《红龙领主，明明超强却要文化入侵》 第1章 被恶龙抓走的幻术师 第1章 被恶龙抓走的幻术师 艾莎怎么也没想到，本来今天讨伐完狗头人，回城路上吃着面包还唱着歌，突然就被巨龙给劫了！ 而且还是名声最差的红龙！ 龟裂的双角，深红的鳞片，燃烧着火焰的双翼，熔岩般的眼球。 这些特征都指向一个可怖的名字——无妄的天灾，远古红龙，卓戈。 塔林城陷落，狮王骑士团覆灭，精灵秘宝失踪，魔法女神殿焚毁…… 种种骇人听闻的灾祸缔造了这头巨龙的威名。 可一个远古龙，不去冲都城，抢公主，抓她个小小的二级幻术师干什么？ 进食？ 不可能，要吃的话她现在应该快到直肠了。 总不能图她会放小幻象吧。 难道说…… 她突然惊恐地看了看巨龙，又转头看了看小龙，荒诞的想法在心中蔓延。 进不去，怎么想都进不去吧。 她被抓着越飞越远，风中传来咸咸的味道，已经来到了海面上。 前方几百米外有座火山岛，巨龙舒展双翼开始减速，想必那就是龙巢。 对不起了妈妈，女儿应该是回不去了。 龙爪捏着把她放到一块石台上，紧接着一声龙吼。 强大的威压让她心脏突突猛跳，差点没晕过去。 咆哮过后，一只棕绿色皮肤的哥布林从洞里钻出来，连滚带爬冲到巨龙脚边，与卓戈交流起来。 艾莎知道这是恶龙的奴仆，邪恶又强大的生物永远不缺追随者。 那只哥布林起身，步伐猥琐地走来。 完了，比她最坏的预想还糟糕。死在龙爪下至少还很快，到了哥布林手里就不好说什么下场了。 原来抓自己只是给奴仆的赏赐。 故事里这种时候不应该有勇者登场吗？ 谁来救救我啊？我才十九岁，我还不想死。 不如咬舌自尽，还能有点尊严。 啊，好疼，下不去嘴。 哥布林越走越近，甚至还在搓手，指甲缝里的污垢看得人生理不适。 艾莎闭上双眼，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 “尊敬的小姐。” 咦？她听到了什么？紧张地微睁双眼，不是幻听，就是哥布林在口吐人言。 “我伟大的主人想以每月十五银币的价格聘请你为首席玩具幻术师，你选择同意还是不拒绝。” “啊？” ———————— 许林森，也叫卓戈，前游戏策划，现远古红龙。 爱好是钱，信仰是钱，xp也是钱。 这种对财富纯粹的追求，一部分来自龙的天性，一部分因为人也如此。 要不是为了多挣点，谁愿意在周末的早晨被手机吵醒，骂骂咧咧地回复收到。 穿越后，出于对金币的渴望，再加上身体条件有亿点点好，他很快进入了龙族的舒适区。 抢！ 当然，由于还是人的灵魂，他基本只谋财不害命，目标以贵族为主。 虽然凶名远扬，以至于各种夸大或捏造的罪行被算到他头上，但他不在乎。 许多年来一直处于“我不吃牛肉”的状态。 直到意外烧了魔法女神的一处神殿。 在那之后，一位仅有八级的战士出现在他的老巢，并发起挑战。 他很欣赏对方的勇气，所以决定放战士条生路，随便打发走。 然后就看着那位战士从包里掏出张法术卷轴，十一环的。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惹到谁了，当即决定跑路，但还是丢了半条命才逃走。 养伤的时候，他痛定思痛，打打杀杀什么的风险还是太高了。 尽管远古龙已经是这世界的顶尖战力，但真招惹到哪路神明，自保都困难。 可财产丢了不少，不弄回来实在有悖龙伦。 困顿之际，想起前世不当人子的老板，游戏影视音乐，各种娱乐行业都有涉猎，口碑烂得出奇，就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可比抢来钱快多了! 之前要么在打架，要么是在去打架的路上，直到闲下来才意识到这世界的娱乐方式贫瘠到离谱。 简直是座金山摆在眼前，却一直不知道去挖。 是时候让异世界土著们尝尝消费主义奶头乐了。 他首先尝试了成本比较低的方案，推出一系列小说。 诸如《恶魔领主的出逃恋人》，《我的公公是狮心王》，《从触须怪开始成神》。 最终收益并不太好，虽然有得赚，但是大多数人不习惯仅为了图一乐买书，只在贵族圈里流通。 贵族们碍于颜面，这种书也不能摆在明面上，以至于盗版泛滥，正版卖不出高价。 爽文对于这世界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经过反思，他决定深耕蓝海市场，将创新产品与本土生态进行有机结合，完成行业迭代，实现业务赋能。 说人话就是找这里已有的东西，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市场更好接受。 于是他选中了玩具行业。 首先，普及度够高，只要不是特别贫困的家庭，孩子至少会有两三个玩具。 其次，上限也够高，经常有少爷小姐几金币只为买一个手工玩具。 为了调查市场，堂堂远古龙，安排手下的兽人去到处买玩具，种类越多越好。 在研究一遍后，发现这世界的玩具普遍都在卷外观，在玩法上的创新很少。 他打算将魔法元素与地球上的玩具结合起来，实现对本土玩具趣味性方面的降维打击。 但初步拟定了几种玩具后，很快就面临一个难题，魔法怎么办。 龙语魔法突出个爆炸就是艺术。 地精和兽人萨满的魔法处于微妙的“俺寻思”状态，极其不稳定。 亡灵们的魔法多少沾点诅咒，心多大能给孩子买这玩意儿。 偌大个龙岛，就没谁会不暴力的魔法。 所以，他“请”来了艾莎。 ———————— 艾莎懵了，这世界怎么了？ 走在路上被龙劫走，理由是要她当什么玩具幻术师。 说好贪婪邪恶，卑鄙狂傲的大反派呢？ 虽然不许拒绝，还不知道这个职业是干什么的，但说实话，每月十五银币的工资真挺让人心动。 他们一家四口每年开销不过五十银币。 她在实验室里当助手，偶尔接些讨伐任务，运气好一个月也就赚十银币。 不对，艾莎啊艾莎，你在想什么？那可是红龙卓戈，要是玩具幻术师的意思是，被哥布林当玩具的幻术师呢？ 瞬间想起无数吟游诗人夜场才会讲的污秽故事。 她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答应恶龙的要求。 “绝不可能！”艾莎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有些发颤。 哥布林回头询问主人的意见。 “吼——” “二十银币。” “我，我的理想是追求魔法真理，才，才不会与恶龙同流合污。” “吼——” “二十五银币。” “为伟大的远古红龙服务，是通向法术真理的重要一步！” 片刻后，一张从属契约摆在艾莎面前。 比她想象中待遇还要好，本来以为会是奴隶契约呢。 违背契约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有经济上的惩罚。 这头红龙比很多阴暗法师塔里的衣冠禽兽像人多了！ 签订契约后，借助契约中的魔法，她能通过意识与卓戈交流。 只见卓戈倏地缩小到两米的高度，应该是借助某种改变体型的宝物。 又从洞里拎出宝箱，然后一巴掌拍上去，宝箱张开大嘴，露出尖牙和舌头。 这是拿宝箱怪当箱子用？ 艾莎一脸震惊。 卓戈伸爪摸索一番，拿出个小玩意儿，丢给艾莎。 她接住一看，不是魔法道具，只是两个半球反着拼成的东西，中间系着条绳子，有点眼熟。 “你的工作就是让这个玩具能触发幻象，”脑海里卓戈的声音意外好听，“我管它叫悠悠球。” (本章完) 第2章 炫光，是炫光 第2章 炫光，是炫光 自从被魔法女神寻仇之后，卓戈就成为了一头谨慎的龙。 艾莎当然不是被随便抓来的。 幻术师是法师中稀有动物，既不如伤害性魔法实用，也不如研究附魔和魔药的赚得多，装神弄鬼还比不上预言学派，很少有人学。 整个法师协会注册的幻术师也不过才几百人。 买通内部人员后卓戈把这些人的资料筛选了个遍。 太知名或太强的不行，不是打不过，容易牵扯出很多麻烦，烦龙。 还要主修视觉幻象的，其他感官的幻术悠悠球用不上。 最好家庭和睦，这样的人比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好控制。 剩下的名单中，艾莎脱颖而出。 协会给她的评价是“幻术的欺骗性不强，但视觉观感极佳。” 还有在剧院做舞台效果的兼职经历。 不是合格的幻术师，但完美匹配卓戈的需求。 当然，这一切艾莎本人并不知情。 她以为自己是意外遭遇恶龙的倒霉蛋，正在尝试理解悠悠球是什么，并担心说好的二十五银币会被毁约。 虽然那张从属契约名义上对双方都有约束力，但她可没傻到相信那点魔法对远古红龙有用。 卓戈也拿了个悠悠球出来，准备演示玩法，哪怕是缩小后的龙爪对比悠悠球也大得有些滑稽。 他把绳子末端的绳圈套在中指上，翻手一甩，悠悠球沿绳而下，旋转着悬停在半空中。 艾莎现在知道为什么看着眼熟了，她哥哥小时候就喜欢玩这种玩具，甩下来再看它自动卷上去，也不知道哪有意思。 没想到恶龙的玩具真的就是玩具，有点小失望。 不对，她很快就发现了区别，那颗球怎么不会自己收回去。 这岂不是，更无聊了。 果然恶龙是做不好玩具的，空有蛮力的飞天大蜥蜴怎么能理解得了人类的精妙设计呢？ 然而卓戈接下来的动作超出她的预想。 只见他把球向前一荡，绕过指尖，回搭在绳上，随着两爪发力，悠悠球在绳间翻飞腾挪。 艾莎的眼睛甚至跟不上球运动的轨迹。 还能这样？ 不会为了玩玩具还偷偷用了魔法吧。 一套让人眼缭乱的招式使完，搭线收球，不说话装高手，连凶神恶煞的龙头都多了几分帅气。 艾莎有样学样，把悠悠球握在手里，向下一甩，才转了两秒，球身就歪过来，吊在绳子上。 为什么？ 她震惊又疑惑的眼神让卓戈心中一阵暗爽。 想当年他也是小学里悠悠球高手，什么李非迈克，玩得都不如他。 一度以为自己能成为悠悠球职业选手，直到看了真正的悠悠球比赛视频，突然就觉得上学也没那么难。 “一共需要两种类型的幻象，分别是旋转时触发的简单光效，还有悠悠球完成特殊运动轨迹后触发的复杂幻象，一个球需要能触发多个幻象，有难点吗？” 卓戈计划还原出电视剧和动画片里的效果，不同的招式能召唤出不同特效。 到时候再开发限量版的球，想出特定的招只能用特定的球，一颗卖它个几十金币。 艾莎听完要求，从没人有过用不同方式触发低级幻象的要求，理论上倒是可以。 “没问题，用暂留符文就能做。” 暂留符文移动时的轨迹可以形成法阵，从而触发预设好的幻象。 “那就好，我先带你参观下工作环境，具体需求的策划案地精辛104会带给你。” “额，地精辛104是？” “就是刚才负责翻译的地精，地精除了酋长和萨满外没名字，所以起了编号。” “那策划案又是？” “就是关于你工作内容的细节，包括招式的轨迹图，对应幻象的草图。” 艾莎听得迷迷糊糊的，从没有人这样跟她提过幻术的要求。 在剧院兼职时导演提出的想法都抽象得很，还喜欢用各种生僻词，要大量时间反复沟通尝试。 为什么有种这头龙比他们更文明更先进的感觉？ 他真的是罪行累累的恶龙吗？ 疑问填满了她的大脑，以至于毫无防备地跟着头龙走进地精的洞穴。 当然，防备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如果说龙研究玩具只是奇怪，那洞中的景象就完全摧毁了她的世界观。 没有吟游诗人口中阴暗，恶臭，到处是排泄物与残骸的环境。 反而干净整洁无异味，甚至比她老家城里的街道还规整，感觉就挺……说不上来，但是怪怪的。 洞穴很宽敞，高度在三米以上，用石材加固过墙壁，里面不仅有地精，还有兽人和亡灵。 一人一龙坐上由座狼拉的车，驱车的地精会在路口停下，等前方的亡灵放下红旗举起绿旗再走。 每隔一段就会有荧光石照明，以及指示牌标明路线和各个区域。 这连王国里的大城市都做不到！ 看出艾莎的困惑，卓戈解释道：“只要解决吃住，习性都可以改变。” “可是，这么多要吃多少东西啊！” “他们会自己种地养牲畜。” “啊？”艾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些生物不都是很笨的吗？只知道掠夺。” “哈，常有的误解，人类总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特殊的。地精和兽人都是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为了生存能学会很多东西，只要有足够的压力。” “那他们的压力是？” “我。” “……” 艾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天聊多了都忘了身边这位是头远古龙。 视野突然开阔，他们来到片面积很大的地底平台。 一列又一列地精聚集在这，坐在几张超长的桌子两旁，手里忙活着什么，做完再递给下一位。 “我们到了，”卓戈下车，抬爪指向平台，略带小炫耀，“欢迎来到1号悠悠球生产流水线。” 流水线？又是个没听过的词，不过看着地精们工作的样子，艾莎就大致明白了，这叫法还真形象。 “地精们确实有些笨，他们学不会制作整个悠悠球，所以每个只学一步。” 卓戈又指向另一边，是处独立的岩洞，还装了扇好看的门。 “你的工作室兼住处，两百平米，配备基本魔法用具，精装修，独立卫浴，觉得热叫亡灵降温就好，放心它们不诅咒同事。” 看起来越来越像份正经工作了，艾莎心想。 “壬82。” 卓戈吼了一嗓子，一只地精飞快跑来。 “现在开始你是这位艾莎女士的助手，在她门外，随叫随到，如果她满意的话你晚餐加块蜥蜴肉，明白了吗？” 壬82点点头，杵到岩洞门外。 “那么，开始工作吧。” …… 第一颗魔法悠悠球诞生得比卓戈想象中还顺利。 艾莎只用了两天就把样品递到他爪里。 实现方案效率也很高，并不用她亲手制作每颗悠悠球。 符文魔法有点像编程，从魔法女神那调用“函数”，由法师封装成符文。 之后将符文拓印到悠悠球上的工作普通地精就能完成，萨满也可以给符文注魔。 所以艾莎只负责设计工作。 产生旋转光效的符文被拓在外层，只要悠悠球睡眠就会触发，甚至随转速下降光效还会渐弱。 幻象符文被拓在轴承外层，不会受旋转影响，很巧妙的想法。 卓戈端详着手里的悠悠球，虽然不及地球工业生产的精致，但也称得上做工精良，地精可不会偷工减料。 他开始试玩。 睡眠，二周搭线，翻转，再接弹射，现在看很简单的连招，小时候谁用出来就是朋友里最靓的仔。 而在成招的瞬间，一头银龙的幻影冲霄直上。 “天外银龙不是死招！” 卓戈笑了，笑得很开心。 艾莎在一旁看着，她很惊讶，不是因为幻象的效果，而是在一头龙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孩子般的笑容。 (本章完) 第3章 为了饺子酿点醋 第3章 为了饺子酿点醋 “嗯——” 艾莎发出那种女孩子刚睡醒时会发出的软软的声音。 揉揉眼睛。 咦？有条红龙。 唔！是卓戈啊。 虽然距离被劫走已经过去十天，还是不习惯身边有条龙。 还是条打算进城卖玩具的龙。 好吧，好像没什么可惊讶的，这几天她见过离奇的事实在够多了。 比如生产了几千个悠悠球，根据外观和细节差异分成几种，还起了很夸张的名字。 像火力战士，暴风战鹰，速度之魔，冲击波…… 听着一个比一个唬人。 她还看过卓戈的草稿，有很多没做出来的，光子精灵，冰魄之类的。 用他的话说是地精的工艺水平做不到，得找矮人合作。 那个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能想出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几千个悠悠球打包装船，正随他们一起前往双塔城。 卓戈也缩小到半人高，因为半世纪前培育出一种侏儒亚龙，成为热门宠物，所以缩小的卓戈并不突兀。 就是船上有个商人认为卓戈品相极好，想以一百金币的价格买下做种龙。 当时艾莎都吓傻了，生怕他一生气把整艘船都给扬了，赶紧让随行的两位兽人把商人赶走。 是的，这趟旅程还有两位兽人跟随，负责搬货和安保，因为卓戈出手的话波及范围太大，不能随便动用武力。 至于为什么不用传送阵到双塔城。 还是因为卓戈，他魔抗太高，能传他的传送阵规模比军团级传送阵只大不小。 有时候作为头远古龙也是很无助的。 他们乘坐的是最新的蒸汽动力船，一年前才正式运行，而且因为动力不足，还需要风帆辅助。 不过客舱环境已经比传统商船中好上许多，除了床还能放下桌子。 近几天卓戈都在桌前写写画画，要是被外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出了幻觉。 “你在画什么？”艾莎好奇地问。 “漫画。” “这是漫画？”艾莎看过漫画，城里的社团有时会画，通常是很夸张的讽刺，偷偷贴在墙上，她还挺喜欢的。 但是卓戈画的和她看过的很不一样。 那些漫画都是很大的画幅，通常一张就把内容表达完，材质是油画。 而卓戈是用铅笔画在书本大的纸上，画面中只有简单的线条，还分了许多格子。 有点像简化的素描，可是素描通常都只作草稿。 “这当然是，不过还是线稿阶段，到双塔城后再找画家填充。” 艾莎拿起画好的几张。 《火力少年王》，和那些悠悠球一样奇怪的名字，该不会指的就是火力战士吧。 画工不算优秀，但动态感十足，每格内容连续进行，就像是，用画在讲故事！ 画面中两个人站在桥上，像骑士拔剑一样弹出悠悠球，对决般用出招式，还画上了她做的幻象。 “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在世人眼里，我的西方速度打法才是最强大的。” “下一届大赛，我一定会回来的。” 人物旁的小圈圈里配了文字，她大概知道那是人物在说话。 西方速度打法是什么，西边不是蛮族的领地吗？ 接下来的剧情是各个学院间要举办悠悠球比赛，正在组建队伍。 男主角路见不平，用悠悠球打掉别人的武器。 到这里草稿就结束了。 感觉和那些勇者小说一样，只是把魔法和战技换成了悠悠球，她小时候很喜欢这种内容。 虽然现在看有点羞耻，但她还真挺期待男主角在队伍前展现高手实力的。 想想就心中一阵暗爽。 可找谁来画呢？她认识些画家，他们都认为需要文字补充的画面就是没表达清楚，这样的画有辱名声。 不管了，这种事卓戈肯定有办法，大不了再劫一个吗。 “看起来怎么样。”卓戈问。 “还挺有趣的，不过画这么多，不会是只为了卖悠悠球吧。” “当然是为了卖悠悠球，你难道看完不想买一个吗？”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艾莎理解里卖玩具的生意通常也就覆盖一两个街区，全城知名就是极限了，需要宣传也就是街上贴一贴宣传图。 “当然有，我们要把悠悠球卖遍整个大陆，甚至全世界。而且，你不觉得悠悠球很难吗？” “确实，可这和漫画有什么关系。” 艾莎自己偷偷试过模仿卓戈策划案里的招式，不仅基本没成功过，还把额头给磕青了。 唯一会的一招是遛狗，就是把悠悠球放到地上滚一段再收回来。 计划里遛狗是不配加幻象的，在她强烈建议下现在能召出只白色狗狗。 “所以我要用漫画让人觉得悠悠球是很厉害的东西，形成潮流，人是喜欢跟风的动物，为了跟上潮流，会跨过难度门槛。 “而且漫画本身也很有趣，不是吗？” “双塔城到了！” 水手的喊声传来，宣告这趟旅程到达终点。 乘客们纷纷前往甲板，一睹大陆最大城市的风采。 艾莎也很兴奋，她从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而且她的哥哥在这里工作。 卓戈倒是兴趣不大，上次来这是两百多年前了，那时还不叫双塔城，面积很小，城主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不过有个年轻法师很有意思，开放自己的法师塔给民众避难。 当时卓戈来了兴趣，就擦着塔身喷发龙息吓唬一下，没想到被法师的防护罩全部挡下。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已经晋升传奇法师了吧。 下船，货物需要等海关人员检查，只能暂存在仓库。 卓戈打算先逛一逛，他还是第一次以这么低的视角看城市。 这时一位半精灵凑了过来，衣服看起来很旧，但整洁干净。 “尊敬的女士，欢迎来到魔法之都，商业之城，科技的起源地，连接两片大陆的伟大的双塔城，我想您的旅途一定需要位专业的导游。” 艾莎看向卓戈，来到城里只能由她代发言。 “带我去参观城里最大的玩具店吧。” “哦，您可真是位富有童心的女士。” “不是我。”艾莎心中暗道。 雇了辆马车，由于卓戈一靠近马就吓得瘫倒，只好飞在后面跟着，还有俩兽人一起一路小跑。 “这里是矢车菊街，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想买什么都能在这找到，当然，价格不太美丽，不过您肯定不用担心。” 半精灵尽心尽力地介绍。 “阿克莱特玩具店，买玩具来这里肯定没错，听说他们设计的玩具连皇室成员都喜欢。” 一座三层小楼，卓戈看了看街对面，是家饭店，也是三层楼。 半精灵刚要开门，艾莎打断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对面的店吧。” “当然可以，随您喜欢，这家店的海鲜烩饭是招牌，据说主厨是拉尔岛人……” 艾莎走进饭店，侍者迎接上来。 “欢迎……”话未说完。 “这栋楼所有者是？” “贝恩爵士。”侍者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问题。 “很好，请通知贝恩爵士，艾莎·斯通女士想要买下这栋楼，他会得到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半精灵和侍者都愣住了，这人不会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店长注意到这里，看了眼随行的兽人战士和亚龙宠物，猜测应该贵族放纵惯了的孩子，招惹不起，急忙过来。 “斯通女士，冒昧地问一下，您想买下这栋楼是为了？” “开家玩具店。” “啊？” (本章完) 第4章 传家宝 第4章 传家宝 “你说她要干什么？” 富丽堂皇的书房里，胸垂到肚子，肚子垂到腿，腿塞满座椅的贝恩男爵放下擦汗的手帕。 “想要购买您矢车菊街的店，大人。”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不，我是问她买店要干什么。” “开家玩具店。” “嘶——”贝恩男爵梳着胡子，“她和阿克莱特家有仇？” “没听说过相关传闻。” “她肯出多少？” “没说，但是她让店长带来了这个。”管家说着递上一个脏兮兮的布包。 贝恩爵士有些嫌弃地看着布包，挥手示意管家直接打开。 他用喷了香水的丝巾遮住鼻子，拱起身子看着，还一边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在城里最好的玩具店对面开店呢？” …… “当然是为了蹭他们的客源。” 饭店里，卓戈与艾莎正通过契约中的魔法私聊。 艾莎很好奇，为什么要把店开在直接竞争对手对面，简直像在嘲讽。 “客源？” “是的，因为这里是玩具买家最常来的区域，我们总能分一杯羹，不用满城宣传地址，而且我们的玩具足够独特。” 真实的商战，往往朴实无华，这种同品类的店开在一起“中门对狙”的现象在地球不少见。 肯炸鸡附近常能找到麦当当，发现一家奶茶店时就等于发现一堆奶茶店。 不过前提是商品差距要小，不然可就谁没生意谁尴尬了。 艾莎似懂非懂，卓戈干的很多事她都不太理解，比如让她给店长一把生锈的断剑，作为购买店面的价码。 那个贝恩爵士要多傻才会同意。 想不明白，还是吃甜点适合她。 这家店的甜点十分不错，尤其舒芙蕾吃起来像气泡一样轻盈。 可惜每吃一口都有体重增加的负罪感，越吃越气，越气越吃。 卓戈惊讶地看着她把勺子猛捅进杯子，勺蛋糕，恶狠狠地塞进嘴里。 这孩子咋了？吃个甜点怎么急眼了？ 一旁半精灵还在尽心尽力地讲述双塔城的历史。 “双塔中东方的一座属于传奇法师索伦·安布罗修斯，他为保护平民，在法师塔中抵挡下红龙卓戈的全力攻击……” 当事龙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鼻子，至少现在知道那个年轻法师叫什么了。 正在这时，店门推开，一位衣着华丽的胖子拧着臀部跑进来。 边跑还边喊到破音：“尊敬的斯通女士在哪！” 正是贝恩爵士。 店长上前迎接，爵士并未理会，直冲艾莎的方向走来。 “美丽的女士，我想您一定就是艾莎·斯通吧，早曾听闻过您，只是一直没得到机会拜访。” 还行了个很复杂的礼。 艾莎嘴里还叼着勺子，看着艰难行礼的胖爵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 贝恩爵士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十分感谢您找回我家族的祖传宝剑，为表达谢意，我已经将房契带来。” 趁着他朝管家要房契的时候，艾莎赶紧放下勺子，换了个端庄的坐姿。 她心里惊讶，询问卓戈难道他早早就布局开店，甚至提前抢走爵士的传家宝？ “那倒没有，”卓戈漫不经心地说：“这座城里贵族的传家宝十有八九都在我这，选这家店只是恰好正对面。” 贝恩将两截断剑拼在一起，眼泪瞬间涌出，亲吻着剑柄上的家徽，捧剑的手止不住颤抖。 “您知道吗，这柄剑代表我们家族的荣耀，我的高祖父正是用它，在邪恶的红龙卓戈入侵时奋勇抵抗，并斩下一片龙鳞，剑也正是在那场战斗中遗失……” 听到这，艾莎再次与卓戈展开私聊。 “这件事是真的？” “有点小偏差，当时我正在往宝箱怪里打包，有人爬过去被我发现了，那人把剑丢过来转头就跑，剑砸到脚上断了，目测不便宜，就留下了。” “那斩下一片龙鳞呢？” “被剑砸了后觉得有点痒，就扣了扣脚，可能扣下不少脚皮……” 贝恩爵士越讲越激动，吹嘘祖辈真假掺半的光辉岁月是贵族社交中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大都会背那么几套词。 “赶走恶龙后，高祖父留下那片龙鳞，成为家族另一件宝物，每代家主都会随身佩戴，高祖保佑！两件宝物终于重聚。” 他解下项链，上面挂着的正是一片龙鳞，暗红的颜色与卓戈身上如出一辙，握在手里反复摩挲，神色庄重地亲吻上去。 艾莎似乎意识到什么，怀着也许不是的期望问卓戈：“所以他现在吻的？” “陈年脚皮，应该是。” 她第一次如此讨厌亲吻礼这个礼节。 贝恩爵士吻得越庄重，她生理不适感越严重，胃中翻涌不停，许久才平复下来。 “用他们家的东西买他们家的楼，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他还得谢谢咱们呢。” “再次表示感谢。” 贝恩又行一礼，才带着家族宝剑离开饭店。 管家留下负责指挥现场搬离，他们行动十分迅速，傍晚前就基本完成。 一些家具没有带走，卓戈一行人今晚便住下来，只留一二层做店面，反正商品种类也不多，暂时只有悠悠球。 与此同时，半精灵托托结束导游工作，伴着晚霞回家。 当然，不只是导游的工作。 一个既不受精灵欢迎，也不受人类待见的混血儿，想要生活好，总要多几门手艺。 她还是名优秀的小偷，手指上的功夫广受业内好评。 港口是她的工作区，外地来旅客是最合适的目标。 今天遇到的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艾莎。 肯定是哪家贵族的孩子，说不定还刚毕业，简直把好偷写在脸上，不干一票简直对不起她眼神里清澈的愚蠢。 偷来的包裹不重，但布料很好，里面的东西肯定很值钱。 她一直忍着没看，把几天收获攒在一起拆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天色渐暗，家也到了。 贫民区，鱼龙混杂的地方，字面意义上的鱼龙混杂，多种群混居，从鱼人到亚龙人都有。 进门前先检查夹在门缝里的布条。 没掉，安全。 推门而入，点亮油灯。 “让我看看这里是什么好宝贝……” “不值钱的。” “怎么可能，”她声音一顿，意识到危险，伸手摸向身旁的柜子，“谁在说话！” “你在找这个吗？”阴影中走出位身材高挑，肤色浅灰，银白发色的精灵，拎着把手弩，语气戏谑。 是卓尔！ 精灵中最危险的族群。 怎么惹到这些家伙的，托托来不及想，向后一蹿要开门逃走，却无力地瘫倒。 什么时候中的毒？ 卓尔不慌不忙地走来，捡起包裹，从中拿出个红球。 “这个悠悠球叫火力战士。” 什么玩意儿？ 托托完全听不懂，这卓尔不会寻仇寻错人了吧，让我解释一下啊！ 卓尔接着拿出张纸，上面画着手用悠悠球完成些动作。 这怎么看着像玩具？ 托托突然反应过来，卓尔竟然是艾莎的人？ “听说你是个不错的小偷，手很灵巧，现在有一晚上时间，用球完成这张纸上的动作，你就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托托在地上尽力挣扎，含糊不清想要说什么。 实力差距很大，卓尔不担心托托逃走，便解了毒。 托托深吸几口气，才把呼吸喘匀，艰难地说：“明天阴天。” “……” (本章完) 第6章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 第6章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 卓戈玩具店里又多了几位店员。 是的，受限于卓戈及其从属比较有限的文化水平，他最终选择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店名。 反正对面的阿克莱特也是这么取名的。 卓戈多少也算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知名反派，玩具店这么取名既有反差感，又显得荒诞戏谑，表明店长想要做出与众不同玩具的决心。 以上是他如何说服自己这么取名很合理的。 新增的店员是雇来的本地姑娘，毕竟他手下那群歪瓜裂枣实在不适合当导购。 店里冷冷清清，七天下来销售额才勉强突破五银币，有几个还是贝恩爵士友情购买的。 卓戈并不着急，等《火力少年王》剧情展开，热度发酵后自然会好起来。 趁现在有空不如学学魔法书，龙语魔法是刻在基因里的，不用学，自然会。 对于真正的魔法则是一无所知。 以前不感兴趣是因为八环的焚云术都比不上一口龙息，如今转换赛道，还是多学点好。 不学不知道，一学发现自己法术天赋好到惊人，果然这大龙脑袋不是白长的。 在他沉迷学习时，艾莎反倒焦虑得像个不停刷新后台收藏数据的新人网文写手。 看卓戈的眼神都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悠悠球生意真黄了谁给她开二十五银币的月薪。 托托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决定在倒闭前能赚多少算多少，全身心投入到悠悠球招式开发中。 她的精神状态让人好奇上次睡觉到底是几天前。 脸色灰白，双眼无神，头发油得锃亮，双手僵硬但精确地重复着动作，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又是五银币，又是五银币，嘿嘿嘿嘿嘿……” 地精们已经针对托托哪天会死在店里开盘了。 “叮铃——” 门铃作响。 一位中年男人走进来，明明已经入夏，还穿着燕尾服，戴着礼帽，手拄拐杖。 店里明明有钟，他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怀表，充满一种在角色扮演一个贵族的做作感。 完全不像悠悠球受众，也不像看过《火力少年王》的样子。 虽然当初是广撒网投稿，但大多数报刊并没有刊登，主流观点依旧瞧不上漫画，只有边报纸才接受漫画。 男人婉拒了店员的介绍，自己在店里转悠起来，试玩几个悠悠球，没玩明白，但对每个球都评论一番。 “缺少美感的配色。” “做工有些粗糙。” “没有摸透儿童的想法。”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还不时加上些语气词，“呵呵，哎呀，哼哼，啧啧……” 可能是因为月中的缘故，让本就焦虑的艾莎愈发烦躁。 看这人一举一动，越看越碍眼，恨不得关门放兽人。 在转了好几圈后，男人终于来到艾莎面前，先施一礼。 “美丽的女士，想必您就是这家店的店长吧。” “是。”艾莎没好气地回答。 “女士，愤怒可对皮肤不好哦。” 艾莎，你是二级幻术师，首席悠悠球特效设计师，玩具店长，月薪高达二十五银币的优秀人才，你要成熟。 她努力让自己忍下给这脸上来一巴掌的冲动。 男人继续说：“我是哈坎·阿克莱特，有家小玩具店，恰好开在对面。” “耶，真厉害，完全没想到呢，你真是好棒棒哦，需要我奖励你个悠悠球吗？” 阿克莱特无视了艾莎的嘲讽。 “我的店经营状况可能比这家店好上那么一点，如果你失业了，欢迎到我的店里工作，小丑角色很适合你。” 说完没给艾莎还嘴的机会，径直走出店门，还在门口又行了个礼，高声说道：“希望早日在我的店里见到你。” 艾莎红温了。 阿克莱特回到自己的店里，心情十分舒畅。 弟弟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那家店的生意怎么样？” “完全不构成威胁，那天看他们飞快装修好开业，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角色，竟然敢在我们对面开店，一周卖的不如我们一小时多。” “不应该啊，我觉得悠悠球设计得挺不错，应该有很多玩法。”他手里还拿着两半拆开的悠悠球。 “你放心，不用在意这什么悠悠球，继续按你的想法做玩具，对面开不了几天。” 哈坎脱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下，不屑地说：“还叫卓戈，真以为自己店里有恶龙呢？” 阿克莱特玩具店是家兄弟店，哥哥哈坎负责经营店铺，弟弟卡拉曼负责设计制作玩具。 夜幕降临，矢车菊街也陷入沉寂。 哈坎闭店时特意又看了眼卓戈玩具店，早早关门，必然还是没什么生意。 自己的成功固然可喜，但对手的失败更令人兴奋。 回到家里，特意吩咐佣人准备桌丰盛的晚餐，他要庆祝一下。 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温馨的。 尽管他自己靠卖玩具积累下不少财富，但并不希望三个儿女也从事这行业。 原因无他，卖玩具是无法成为贵族的。 哪怕皇室都在玩他家的玩具，但在贵族眼里依旧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 所以他把孩子们都送到最好学校，如果能觉醒魔法天赋，成为五级魔法师就能获得爵位。 没有魔法天赋也应该好好读书，成为律师，医生，学者之类的，反正不能跟他来卖玩具。 晚餐很快就准备好，向魔法女神餐前祈祷结束，正要享用美食，却发现少了个人。 “本呢？”哈坎问。 本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学习最好的，学校的老师夸他以后能进佩伦塔。 那可是双塔之一，科技学会和科学院所在的地方，里面的学者一般贵族也要尊敬几分。 他可不能有什么差错，全部精力都要放到学习上。 “应该在楼上读书吧，”夫人回答，“催了好几次，都没下来。” “那我去叫他吧。”哈坎还带上碟本最喜欢的甜点，准备展现下父亲的关爱。 走到楼上，轻轻敲门。 “本，是我。” “等一下！”随后屋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哈坎立刻觉得不对，伸手开门，却发现被反锁。 “我不是说过家里不许锁门吗？你在里面干什么？” “没什么！”几下急匆匆的脚步声，门被打开，本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我读书读累了，所以睡了一觉，不想仆人打扰才锁的门。” “家里的仆人没有你的允许不能进你的屋子，你忘了？” “可是，不是……” 没等本辩解，哈坎直接把他推开，走进屋里，像侦探一样观察着每个细节。 那本书里夹的是什么？ 他从书堆里拿起那本书，翻开，里面是一张迭好的报纸。 展开一看，全是漫画。 “这是什么？火力少年王？”他读出这个在他看来狗屁不通的名字，“这是你应该看的东西吗？” 说着几下把报纸撕开。 “你别撕，那是同学借给我的……”本祈求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是以后要进佩伦塔的人，我赚钱这么累是为了供你看这个？” 哈坎把撕开的报纸重重砸在桌子上。 “咣当——” 桌上的架子里掉出来两个圆圆的东西。 哈坎觉得很眼熟，拿起来一看，分别写着火力战士和烈火龙球。 这是悠悠球？ (本章完) 第7章 一夜之间 第7章 一夜之间 哈坎出离愤怒。 本看漫画就算了，孩子总是贪玩的，也有他看管不严的责任。 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到家里才对，本可是他攀上贵族最大的指望。 但本竟然偷偷买玩具，他从小什么玩具没玩过，现在竟然买别人家的玩具！ “你已经十二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赚钱养家了！” “那你不是也在卖玩具吗？凭什么我不能玩！”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以后有的是时间玩。” “你就是嫉妒别人玩具做得比你好！” “啪！” 清脆的巴掌声。 本的小脸上立刻出现几道红印，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愤怒，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噙着泪水，但没有哭出声，始终直视着父亲的双眼。 哈坎不知怎么的，被儿子看得心里有些发慌，不过出于作为父亲的威严，他并没有退让，没收了报纸和悠悠球，让本自己在屋里反省。 精心准备的晚餐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草草对付一口，便钻进书房里。 其实他不怎么看书，不过贵族家里都有个书房，所以他也要有，整整几柜子的书费相当不菲。 开瓶烈酒，倒满杯，一饮而尽。 卖酒的告诉过他这酒前段，中段，尾段和回口是什么香型，他全没记住，也喝不出来。 拿起那份被撕成几张的报纸，他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本迷得饭都不想吃。 《火力少年王》总集篇加刊。 整份报纸都是这一个内容，大致明白这是把一周里刊登的这部漫画合到一起。 “真会做生意。” 在他看来这部漫画的内容和那些烂大街的冒险者，法师，骑士小说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把法杖刀剑换成悠悠球罢了。 还没有精灵恶魔修女公主这些佐料，更没劲，不会有多少人喜欢。 稍微放心，把报纸搁在一边，开始盘算起来。 卓戈玩具店生意不怎么样，想出来的方法倒是不错。 给玩具编故事然后登到报纸上，这不比干巴巴的宣传词，或者满大街贴海报效果好多了。 应该也雇人给阿克莱特玩具都编故事，最好还能让剧团排几出戏。 吟游诗人四处一唱，故事都印成册，传遍大陆，阿克莱特玩具到时候也跟着卖遍大陆。 等挣了大钱，给教皇资助支军队，还不立刻就封个贵族，到时候城里这些小贵族见他都得先行礼。 本也不用成天学习了，爱干嘛干嘛。 想到兴奋处，又倒上一杯酒。 再看一眼桌上的两个悠悠球。 “不过如此，我竟然因为这么个破玩意儿生气。” 试着甩了几下，便笃定漫画里的那些招式用不出来，就算是真的，小孩也不可能学会。 他卖了这么多年玩具，孩子能接受什么难度的玩法还不清楚吗？ 也许是因为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他这晚睡得很沉。 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作为一名负责的店长，他还是要去玩具店看看。 确信了卓戈玩具店掀不起什么风浪后，心情大好，所以选择走着去。 他习惯随身带些果，发给路边玩闹的孩子，附近的孩子们也都认识他，说实话他还挺喜欢小孩的。 前面不远有一大群半大小子聚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呢？” “在争谁扮演利菲，哈坎叔叔。” 利菲？那是谁？又是什么新故事里的传奇英雄吗？好像在哪听过。 “喔，那你们怎么争的？不会打架吧，那可不是好孩子哦。” “当然不会，我们比球。” 哈坎不太明白比球是什么，可能又是新发明出来的游戏吧。 “升降机！” “环绕世界！” “闪电快打！” “哇！他竟然会闪电快打！” 随着他们充满信念感地喊出招式名，炫目的幻象出现在空中。 哈坎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这是悠悠球！ 怎么和他昨晚试的不一样？ 利菲，利菲，是火力少年王的主角啊！ 也顾不上什么成年人的稳重，挤进孩子堆里，看了看他们手上拿的东西，就是火力战士，和本的一模一样。 不少人手上都拿着悠悠球。 怎么回事？昨天卓戈玩具店还没几个客人的。 瞬间有些慌神，赶紧叫了辆马车，直奔矢车菊街赶去。 在看到自家的招牌前，就先看到卓戈玩具店外长长的排队队伍。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玩具应该是一点点积累口碑，逐渐变得受欢迎，怎么会有突然就卖爆了的情况呢？ 他当然想不到，《火力少年王》正进行到利菲在校内击败对手的小高潮。 并且今天是假期，城里的学校多为寄宿制，关了一周只能看漫画的学生们终于被放出来了。 哈坎急匆匆地走进阿克莱特玩具店，刚进门差点急火攻心。 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弟弟正在玩悠悠球，看到哈坎，兴奋地说：“他们怎么想到的，漫画里的招式真能用，还有幻术，原来那本漫画是带剧情的教材……” “你先别玩了。” “看，遛狗！” 一只白色的小狗沿着悠悠球前进的轨迹奔跑，卡拉曼追在后面笑得开心。 想到自己昨天才去卓戈店里嘲讽，哈坎就心烦，现在两极反转了，不知道对面又会怎么嘲讽回来。 在店里转了二十圈，他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认真分析，只有悠悠球一种玩具，品类太单一，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早晚会对它厌倦。 而且阿克莱特玩具店最大的优势是贵族生意，这些人不仅要玩具好玩，还要精致，要独特，悠悠球抢不走这些生意。 让他们先高兴两天。 正在这时，店门推开。 哈坎望过去，立马换上副谄媚的笑容，躬身走上前，“克雷格少爷您来了，这次想要什么种类的玩具，我们最新设计……” “有悠悠球吗？”没等哈坎说完，克雷格就急切地问。 克雷格家族在整个国家里也算很有势力的望族，有大陆顶尖水平的魔法构装技术，培养出过多名高级法师，牧师，还掌控着双塔城的几座港口。 当然，更重要的是克雷格少爷每年都在阿克莱特消费几百金币。 “额，我给您先介绍下这季度推出的新品……” “我要悠悠球！你听不明白吗？” “是，是，不过……” 一旁的小男仆也无视了哈坎，说：“少爷，我不是告诉您只有卓戈玩具店才卖悠悠球吗。” “可是，可是，他们的悠悠球都太便宜了，只卖几十铜币，不符合我的身份。” “我听说他们还能定制悠悠球。” “你不早说！”克雷格立刻开心起来，不过又有些纠结，“可你也知道，家里不许提卓戈……” “哎呀，他们又不可能真有恶龙，而且卓戈玩具，这是在羞辱它啊，您未来一定也能像玩玩具一样战胜它。” “对啊！我长大一定能战胜卓戈！” 克雷格蹦跳着冲出阿克莱特玩具店，跑到街对面，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哈坎。 哈坎躬身送他们离店，许久没抬头，他失去最后一层壁垒了。 (本章完) 第8章 太有实力了，贵族熊孩子 第8章 太有实力了，贵族熊孩子 “阿嚏！” 卓戈打了个喷嚏。 有什么人在念叨我吗？毕竟以远古龙的体格子，想感冒确实有点困难。 作为卓戈玩具店的所有者，自然也要为店出一份力。 现在他正在扮演一头名为“卓戈”的亚龙，趴在店门旁边当吉祥物。 这份工作很清闲，只要在那里继续看魔法书，就能吸引无数人进店。 好多小孩拿着木剑，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在他附近比比划划，还用嘴给劈砍的每一下配音，但又不敢真靠近。 除此之外还有没完没了的吵闹。 “利菲最厉害！” “胡说，迈克更厉害！” “就是利菲厉害！” “他都输了！” “米莉真可爱……” 果然战力党哪个世界都有。 “少爷你等等我！” 街对面传来声呼喊，卓戈转头看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上衣服的防护法术不错，目测被他爪子戳一下能留个全尸。 后面跟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仆，以及两名护卫。 那男孩也不排队，直接冲进店里。 嘿！本龙这个暴脾气。 卓戈正想把他拖出来，男孩在店中央叉着腰说道：“我是哈尔·克雷格，我要定制悠悠球！” 行吧，进去就进去吧。 本龙就是有灵活的标准。 为了保证玩具店第一单定制生意无误，卓戈也跟着来到二楼。 克雷格，是哪家来着？ 买玩具都这阵仗不可能是平民。 哦，想起来了，应该是那家做魔法构装的，没记错的话他们家族有个什么四大神圣构装，三台毁在他爪里了。 卓戈发誓，真不是他想毁的，本来是想抢来收藏，但又不知道怎么去除制造者的控制，不小心暴力了点。 现在想想还怪可惜的，差点就能找回玩高达的快乐了。 克雷格倒是不见外，来到二楼直接说：“我要见最好的悠悠球工匠！” 怕是出来吓着你。 这句话当然没说出来，艾莎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很有职业销售的气质。 “我们的工匠团队并不在城中，但请放心，一定会给您安排最好的匠人。” 接着拿出早准备好的个性化定制方案书。整册书都是手绘的，突出一个看起来很贵。 甚至还配有不同款式球的招式演示动画，直接在纸面上显示，很有趣的一种小魔法。 可选择项包括球形，材质，配色，印，雕刻，收纳盒。 现在材质的选择还比较少，只有几种轻质的木材与石材，这里有种能浮在水上的石头，用起来与塑料相似。 至于金属甚至魔法金属球体，目前的工艺还不行。 尝试着去找过几次矮人，但都没能达成合作，连“看！这是你家祖传宝物”大法都不好使。 矮人是个以任性出名的族群，生活中处处讲究个投脾气，有时和他们喝酒喝高兴了能免费锻造，但有时开高价又不想赚钱，只是因为不乐意。 很好精神状态，使卓戈爪子旋转。 不过他并没有武力胁迫，矮人生活也没多富裕，都是凭手艺吃饭的，不该受欺负。 这事还得慢慢考虑，投其所好。 “我要在球上刻家徽，还要用克雷格家旗帜的配色，至于球形和材质，哪个是最好的？” “这个取决于您想要什么样的玩法，每种球形和材质都有它的特点。” “嗯……” 面对如此多的种类，克雷格陷入了选择困难。 “如果您是刚接触悠悠球的话，我建议选择这种活睡眠的标准形，比较全面，既可以做线上招式，也能做回旋招式。” 艾莎翻到下一页，继续介绍：“这种是蝶形球，相比标准形，更适合做线上式，不过无法提拉回收，需要搭线……” “太麻烦了！”克雷格一拍大腿，“这样吧，每个形都要，都用最贵的材质！” 艾莎知道贵族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小屁孩买个玩具得和她两年工资一样多。 身后的男仆直接掏出一小摞金币，也不说什么先付订金，等悠悠球交货再给全款，可能自信没人敢诓他吧。 正准备起身送客，再送点配件当赠品。 克雷格突然又问：“多少钱能让我出现在《火力少年王》里？” “十分抱歉，感谢您对《火力少年王》的喜爱，不过故事已经完整，很难再添加角色，如果以后有更好的合作机会，一定会联系您。” 小屁孩想的还挺多。 《火力少年王》的内容不能出问题，这可是悠悠球日后热度的保障。 文艺行业最忌讳外行领导内行，资方指手画脚，今天改个剧情，明天塞个角色，好好的ip捞笔快钱就跑，给创作者留下一地烂摊子。 “不过，”艾莎话锋一转，“我们还提供新招式命名和定制特效的服务，属于您的新招式将出现在漫画中。” “真的吗！”克雷格立刻来了劲头。 贵族会大价钱购买奢侈品，并不是真的人傻钱多，虽然他们确实钱多到没处，但最重要的还是追求“我有你没有”的独特感。 你知道一个自己命名的招式被所有小朋友学，对孩子有多大吸引力吗。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没关系，”艾莎神秘一笑，拿出另一本册子，“这是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漫画，也没有名字的招式，您可以选一个喜欢的，指定由哪位角色使用。 “我们还会安排专人教学，保证您能完全掌握，特效元素也可以定制，并且您将作为招式发明者记录在以后的单册漫画中。” “哇！那这要多少钱呢？” “额……” 艾莎与卓戈一时犯了难，这个项目是刚才临时想出来的，还没想好价位，谁知道贵族到底是什么消费能力。 一人一龙开启私聊。 “要不，五金币吧？” “这不好吧，我那点幻术他带那俩护卫学学就能做。”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你先比个五试试，说不定这傻小子同意呢。” 意见统一，艾莎有些尴尬地伸出五根手指，刚发出个“五”的音。 “什么！”克雷格砰地站起来。 “其实也不用……”艾莎急忙想说还有商量空间。 “才五十金币吗？太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人一龙愣住了。 看着克雷格兴奋地转圈圈的身影，卓戈说：“你说是不是应该给托托多点奖金？” 片刻后，一楼。 托托正在给客人演示各种招式，眯着眼睛垂着头，很难说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托托，交给你个重要任务，教会一个小孩你的新招，十银币。” 活像个行尸的托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元气，直冲二楼。 边跑边笑，“竟然有傻子十银币学悠悠球，桀桀桀……” 看来克雷格具体多少钱这辈子不能告诉托托了，怕她承受不住。 (本章完) 第9章 魔法的全新用途 第9章 魔法的全新用途 卓戈玩具店现在每天都很忙。 得益于《火力少年王》不收稿费，随意转载的策略，现在只剩下最正经的几家报纸上没有漫画了。 还催生出一大批同人作品，并顺带启发长篇连载漫画市场。 一众吃不上饭的画师们疯狂内卷之下，美术技法也有革新的趋势，已经出现分镜的雏形了。 倒是画《火力少年王》的画手在店门口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代表作品《火力少年王》。 随着热度扩散，悠悠球玩家的年龄层越来越丰富。 一开始只有儿童带着家长来，后来多了不少青少年，乃至二十郎当岁的。 还有些声称给孩子买，但是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家长，这类人一般进店就会故意大声说：“我们孩子想要某某球。” 可以理解，毕竟这里的社会风气还是认为玩具只有小孩子能玩，成年人要顾虑的太多，不许拥有简单的快乐。 “宝宝真棒！这么快就学会走路了，想要爸爸奖励什么呢？” “哦，悠悠球啊，你喜欢速度之魔，那你要红的还是蓝的？” “都想要，好吧，那破例这一次……” 卓戈看着一位推着婴儿车的父亲进行丝滑小表演。 不是，哥们，戏有点多了吧。 速度之魔那么大个你家不到两岁的孩子能抓住吗！ 卓戈翻了个身，明明最近没干什么，但总觉得精神劳累。 老板就是这样的，员工只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听命行事，努力营业就可以，可是老板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比如今天晚上吃什么。 不能说这世界没有美食，这么多年茹毛饮血都过来了，吃啥都能消化。 但就是，就是觉得，少点东西。 啊—— 好想中餐啊。 想吃咸口锅包肉，拔丝奶豆腐，红烧肘子，哪怕整碗麻辣烫也行啊…… 不能再想了，再想眼泪要从嘴里流出来了。 想魔法，用学习对抗饥饿。 地水火风，四大基本元素，元素的初级构型，元素排列规则…… 等等！ 饥饿使龙清醒，卓戈突然发现，魔法的本质，好像是一种四进制语言。 不同类型的魔法使用的是不同架构的指令集，而针对各类魔法衍生出的众多学派，对应的是各有特点的多种高级语言。 所以这些学派才喜欢动不动喊自己天下第一，这哪是魔法师，这就是帮程序员啊！ 卓戈前世虽然是个日常被玩家骂全家的策划，但其实大学是工科出身。 不是计算机，不过也学过编程，单片机这些东西。 魔法在他眼里突然就失去神秘感，变得亲切起来。 并且由于龙族近乎超忆症般的记忆力，他能直接阅读四进制字符串。 在看完几大主要神系使用的原初铭文，也就是指令集后，产生了两个疑问。 首先，为什么如今魔法的效果这么少，按理说发挥空间应该很大才对，总不能是异界土著缺乏想象力吧。 其次，为什么没有类似互联网或者是魔网之类的东西。 这世界魔法之所以难学，是因为每个人构筑的法术模型不能互通。 学徒学习新魔法，无法让导师直接把搭建好的法术模型复制过来，只能自己从零开始构建一个。 而自己构建好的法术模型，在施法时就可以直接使用。 也就是说这世界的魔法程序员，每学一个魔法，都要重复造好几次轮子。 还是那种没有编辑器辅助，每个铭文都要手搓的造轮子。 这是多么低的效率啊！ 简直就像…… 卓戈心里有了一个令龙害怕的想法。 有什么东西在限制这个世界魔法发展！ “各位小朋友，大朋友们，卓戈玩具店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啦，欢迎大家明天再来喔。” 艾莎的声音打断了卓戈的胡思乱想。 算了，先不想这些。 卓戈准备先按自己的想法搓几个魔法试试，不过这需要艾莎的帮助。 虽然他能看懂原初铭文，但并不代表他能直接用原初符文构成法术模型。 用机器语言编程和用高级语言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后者是在现代厨房里做饭。 前者也是做饭，不过要从钻木取火，铁矿石锻造锅开始。 所以他需要艾莎所学学派的高级铭文。 至于自己搓一套高级铭文，根本上讲是个数学问题，数学这东西，不会就是不会，不能强求。 关闭店门的艾莎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 卖东西是个很累人的工作，向一堆孩子卖东西是个堪称绝望的工作。 “你能给我看看你们学派的铭文吗？”卓戈凑了过来。 “什么？”艾莎艰难地从瘫姿转换成坐姿。 “我想试试魔法。” “啊？”艾莎大脑里的失业警报铃声大作，不会吧，他不会发现这点小幻术其实不值每月二十五银币了吧。 “我给你按法术学院的学费加薪。” 失业警报关闭，优秀员工系统启动！ 事实证明，卓戈的魔法天赋真的很好，几个小时就基本掌握幻术学派铭文，中间还吃了顿晚饭。 吃的牛排，味道还行，但是不如土豆炖牛腩。 说好的大陆第一大城，怎么香叶大料桂皮都没有，近似的调料也没有。 卓戈起了个草稿，准备构筑他的第一个法术模型。 “你看这样有没有问题。” 没有编辑器告诉你哪里报错，只能人力检查。 “理论上可以，但是释放不出来啊。” “释放不出来？” “对啊，人是不能这样引导魔力的，龙大概也不能，反正我没听说过。” 卓戈明白了，魔法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数据系统，还有硬件部分，也就是施法者，所以法术的效果才如此局限。 “那有没有让法术模型运行，不考虑施法者的方式，可以不在现实中产生效果，类似一个虚拟的理想环境。” 卓戈也不知道艾莎能不能听懂这个虚拟是什么意思。 “当然有啊，”艾莎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幻术拟态嘛，可以用幻术释放法术模型的效果，但是只能看，没有实际作用，所以没什么人用。” “能看就够了！” 卓戈感觉自己抓住了通往新纪元大门的钥匙。 艾莎很快完成了草稿上模型的拟态。 空中浮现出一行文字。 “你好，世界。” “这是什么？”艾莎好奇地问。 “这是未来。” 穿越以来，卓戈第一次如此兴奋。 “可是为什么是‘你好，世界。’” “因为这句话最有仪式感。” (本章完) 第10章 消费的关键是上头 第10章 消费的关键是上头 “呜呜呜……不行，啊！我就要火力战士s，你给我买，啊——” 卓戈被熊孩子的尖锐爆鸣吵醒，自从学会幻术学派的铭文后，他就像第一次接触电子游戏的孩子，沉迷其中。 以至于生物钟完全乱掉，在彻底熬不住时睡着，然后在随机时刻苏醒。 眼前的熊孩子见又哭又闹这招没用，使出另一项绝技，躺地上打滚。 “呜啊啊——”哭喊的同时四肢还要往地上乱锤，“你给我买，你就给我买……” “你都有火力战士了。”一旁年轻的妈妈有点手足无措。 “那不一样！” “告诉你，卓戈最喜欢吃不听话的孩子了，你再闹，待会儿它来把你抓走！” “扑哧——” 艾莎实在没绷住。 也许是艾莎的笑声伤害到了熊孩子的自尊，他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当事龙十分不满，劫公主拆宫殿之类的罪名安给他就算了，吃小孩儿算怎么回事。 “第一批盲盒都包装好了。”艾莎见卓戈醒来，便汇报下工作情况，近两周这头龙和入魔一样，总念叨着做游戏。 “好，把外面的展台布置完，就开始抽球活动吧。” 随着《火力少年王》剧情发展，主角团的第二代用球已经悉数登场。 作为卓戈玩具店开业以来第一次推出新品，自然要有活动造势。 卓戈决定让双塔城居民们见识一下手游公司的邪恶发明。 抽卡。 第一批二代球都带有数字编号，与日后再生产的二代球区分开。 这些球不能直接购买，而是作为盲盒中的特殊奖。 盲盒十铜币抽一次，可能获得配件，随机初代球，以及特殊奖。 而且每次抽都能积累一张奖券，攒够八十张奖券可以兑换任意二代球。 这是活动设计的关键，如果没有八十抽保底机制，玩具店就得按赌坊缴税，税率会重很多，但是有保底，这就是一次有趣的玩具抽奖活动。 事实上，只要抽到初代球就是小赚，抽到二代球大赚特赚，哪怕抽到配件也不是完全没用，所以客人们都跃跃欲试。 不过众所周知，盲盒虽然是盲着抽，可卖家是睁着眼放进去的。 客人也许小赚，但卓戈永远不亏。 很快展台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是种很容易被氛围感染的动物，而抽盲盒又是种很容易上头的活动。 所以被人围观着抽卡，上头概率指数级增长。 不一会儿，展台附近就形成一股诡异但热烈的气氛。 每当有人开始开盲盒的时候，人群就会整齐地发出“喔——”的助威声，而且音量逐渐上涨，在开盒的一瞬间达到顶峰。 然后通过声音就能知道那人开出什么。 “唉——”是配件。 “哦？”是初代球。 “哦！哦！哦！”是二代球。然后抽到的人还会冲进人群庆祝，一帮人一起蹦，仿佛都中奖了一样。 当然还有“你是玩具店安排的托吧！” 这是有人连续抽中二代球了。 突然，人群分开一条通道，有人喊了一声：“克雷格少爷来了。” 在众人羡慕又畏惧的眼神中，克雷格慢悠悠地走到展台前。 他很享受作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时候。 尤其是听到人群中窃窃私语：“他就是发明了克雷格奥法风暴那招的人吧？” 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嘴角已经弯到能钓鱼了。 “快快快！”卓戈急忙招呼艾莎，“赶紧给这小子安排个负责开盒的店员，再加上十连抽选项。” 不得不说，尽管克雷格才十岁出头，就已经熟练掌握了贵族作秀那一套。 当攒够一批抽出来的配件时，他会把它们都抛向人群。 如果抽到初代球，也会送人，但会精准地找到人群里看起来最穷的小孩，或者有残疾的孩子，把球送给他们，再拍拍头以示鼓励。 什么？那个孩子是作为童工在他家港口打工时意外残疾的，还没得到赔偿。 那有什么关系，他仍然可以享受人群的欢呼。 最终，克雷格以五百一十四抽，带走八个二代球的战绩离开。 临走前还询问艾莎《火力少年王》画完以后会不会有下一部，如果有的话能不能给他安排个角色，价格好商量。 由于客人热情实在过于高涨，玩具店延长营业两小时。 当然，这部分时间店员是有加班费的，卓戈是个有道德底线的老板，干不出来自愿加班这种事。 一天下来，玩具店总流水突破十金币，是除了克雷格大撒币那天外的最高值。 不过卓戈暂时无心数钱，他的第一款小游戏事业正进行到关键阶段。 在店里抽卡只能收割一城，真把游戏做出来连大陆都限制不住他收割的脚步。 只是目前面临一个小问题，他有点看不懂自己睡前写的铭文。 现行法术模型构建方式的又一大弊端被他发现了。 这玩意儿没地方写注释。 也许有人认为程序员对于自己写的程序都十分了解，很有把握。 那可太高估这个行业了。 没注释谁能想起自己写过啥！ 当然不排除有的先天代码圣体能做到，但卓戈肯定是不行。 超强记忆力只能让他记住干了什么，记不住为什么这样干。 在把这两周的劳动成果进行幻术拟态之前，他干了件身为唯物主义战士不太会干的事。 祈祷。 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迷信，出于功利角度暂时信一下这世界的神明。 向模型注入魔力，拟态开始。 一个个光点升起，在半空中组成单色光屏，明暗交替，便显现了内容。 一枚棋子，立在方盒子上，斜上方还有个盒子，最顶端是数字，现在是零。 卓戈伸出爪尖，轻点光屏，棋子被一点点压缩，爪尖离开，棋子向斜上方弹出，落到第二个盒子上，数字加一。 成了！ “这是什么法术？”艾莎也注意到卓戈面前的光屏。 “用来玩的法术，我管它叫跳一跳。” 不过是无音效，单色，低分辨率，缺美术，不联网，究极丐版跳一跳。 但卓戈还是玩得挺开心。 原本是育碧旗下ketchapp开发的小游戏，被企鹅“借鉴”后一度掀起小程序推广浪潮。 这不一定是个好游戏，但易上头，低成本，好传播，一定是门好生意。 虽然现在卓戈还传播不出去。 “用来玩？”倒是很符合卓戈的作风。 艾莎越看越觉得复杂，又问：“这个法术用了多少铭文？” “几千吧，大概。” “几千！”这个数目已经能构成不少五环法术，竟然只是用来玩。 “怎么，想学吗，我教你啊。” “就这么一戳一跳，有什么意思啊？” (本章完) 第11章 申请专利 第11章 申请专利 还真挺有意思的。 清晨的鸟鸣甚是喧嚣，艾莎颓废地坐在床上，活动下僵硬的脖子。 啊，阳光好刺眼啊…… 这一宿就这么过去了？ 本来她只是想看看卓戈做了个什么法术模型，就学了一下。 虽然跳一跳用了几千个铭文，但只是长而已，逻辑并不复杂，并且不用考虑施法者能否释放，模型构建相当随意。 她扫一眼就能看出十几个错误。 但它竟然能用！ 当她想把那些错误改掉时，被卓戈惊恐地制止。 “既然这它能运行，别管什么原理，就不要动它了。”他是这么说的。 除了卓戈使用铭文的习惯完全不像个魔法师，导致有点别扭，学习过程很顺利，用了一个多小时艾莎就搭好了自己的跳一跳。 在开始拟态前还特意看了眼卓戈获得的分数，654。 嘁，挺大个远古红龙，玩这么简单的东西才几百分，她看都看会了。 说个数，十分钟，超过卓戈的记录，然后狠狠地嘲笑他。 自信地开始跳一跳。 按住，松开，棋子精准地越过第二个盒子，掉在地上，游戏结束，零分。 “噗——” 卓戈的笑声打出真实伤害。 “我这是第一次不习惯！你等着！” 艾莎撂下狠话，钻进自己屋里，刚才一定是卓戈在旁边太吵了，她才没发挥好。 重新开始。 按住，松开，棋子跳到盒子中间，分数加二。 哦？落到中间分数还能额外增加，那不是更好超过记录。 艾莎手感越来越好，分数快速上升，眼看就要突破一百。 咦？盒子变小了。 冷静，别紧张。 按住，松开—— 游戏结束。 “嘭！” 一巴掌拍在床上，床垫hp-1。 开始第三把。 …… 于是，时间就这样来到了早晨。 相比熬了整夜，又困又累，眼袋浮肿更让人气愤的是，她的最高分截止在648。 心态有些爆炸，但是因为太困了，所以没完全爆炸。 还好今天周一，玩具店放假，不然就要以托托形态上班了，鬼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走啊，去申请法术专利啊！”卓戈不知从哪窜出来。 “啊？”艾莎有气无力地转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手忙脚乱地关掉跳一跳。 可惜，晚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没睡觉玩个‘有什么意思’的小游戏，最后还只得了648分吧！” 她从没想过，一头凶名在外的恶龙，语气能贱成这个样子。 想打他，但打不过。 要不把契约撕毁吧，那样就听不懂龙语了。 啊，好想生气，又没力气生气。 她感觉意识正在离开自己的躯体，终于坚持不住，直挺挺地拍到床上，紧接着传来呼噜声。 事实证明，美少女也会打呼噜。 卓戈无语地挠挠下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小游戏对艾莎的吸引力这么大。 可能是他游戏玩太多，已经对很多内容感到麻木，好怀念小时候捡几张卡片拍着玩都觉得有意思的日子。 不过这样看要加快游戏开发进程，让这世界见识下真正的648，那捞得可比卖玩具快多了。 也不知道地球上丝之歌做完没有…… 艾莎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睡醒就想继续跳一跳。 卓戈以两盒巧克力为代价才把她拐出来一起去专利局。 双塔城是大陆上最早开始实行专利制度的城市。 名义上这里由萨顿王国管辖，实际上高度自治，是整个大陆商业科技魔法最繁荣的地方。 索伦法师塔代表防护法术最高峰，还有列宾施法者学院，不一定最强，但开设科目种类一定最多的法术学院。 佩伦塔则是蒸汽科技的起源地，学者们在此建立科学院，不如法师强大，可给普通人生活带来的改变更多。 这里几乎每天都有新发明，也因此催生出专利制度。 当然，关键的还有宽松的学术氛围，北边有俩魔怔国家，一个本国所有创造归帝王所有，另一个归教会，因为一切发展都是神的恩泽。 不过现行的专利制度并不完善，只有发明专利，没有外观专利和实用专利，所以悠悠球不能受到保护。 好在卓戈玩具店最大的倚仗是《火力少年王》带来的热度，还有地精流水线的超低成本。 专利局里。 “所以，这个法术的作用是……” “玩。”艾莎兴奋地回答。 “哇哦，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服务窗口坐着位侏儒大姨，尖耳朵上架着厚厚的眼镜，语气毫无波动。 “是吧，我也觉得。” 大姨推了推眼镜，确信眼前这姑娘听不出语气。 “好吧，注册新的0环戏法。” “我觉得这是5环法术，至少四环。” “嗯？” 大姨严肃的表情让艾莎想起小时候那个五十岁的女老师，现在做噩梦还会梦到。 “好吧，那就0环。” “所有者是？” “卓戈。” 大姨如实填到表格里。 这把艾莎给整不会了，她在外面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呢。 “您，没有什么问题吗？” “你之前那个人所有者填的死神，他说这样死后就会得到回报，恕我直言，我没兴趣弄明白你们脑子里装的什么。” “额，好吧……” 大约过去四十分钟，终于填完长长的表格。 “请到2号房间外排队。” 又等了将近半小时。 排在他们前面的最后一个人从房间里愤怒地出来，高声叫嚷：“内脏烹饪中原味保持技术难道不算专利吗？狗屁专利局！” 来到房间里，看起来挺正常的，一间十分标准的办公室。 如果不是面前的工作人员脑袋上套着个纸袋的话。 艾莎有点紧张地看了看卓戈，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专利局里其实都是精神病。 工作人员见一人一龙走近，倏地起身，一把拽掉了头上的袋子。 “惊喜！” 是个棕红皮肤的光头老人，这个肤色应该是来自海峡西边的岛民。 卓戈也看了看艾莎，对她的怀疑表示充分认同。 房间里陷入尴尬的安静。 还是老人先开口，“你们不惊喜吗？” “额，我应该惊喜吗？”艾莎怯生生地问，很担心这老头要是暴起咬人，卓戈能不能拦下来。 “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可是双塔城守护·防御法术之王·红龙抵抗·巨木岛传奇·列宾施法者学院名誉教授·魔裔猎杀者·伟大的……” 说着老人还摆了个造型，仿佛在等艾莎接话茬，把他名字报上来。 然而没有。 在经过十几秒更尴尬的安静后，老头无奈地锤了下桌子，说道：“索伦·安布罗修斯啊！” (本章完) 第12章 碳基服务器 第12章 碳基服务器 索伦·安布罗修斯。 有点耳熟，谁来着？ 卓戈开始回忆，虽然他能记住所有发生过的事，但是不能立刻反应过来，需要在记忆里找找。 就像是超大容量的机械硬盘，能存，可惜读取速度不行。 啊，想起来了！ 双塔城里索伦法师塔的拥有者，第四章的时候提过。 这么说来还是个老相识，双塔城还不叫双塔城时他还喷过索伦法师塔。 那不能怪他没认出来，当年的索伦还有头发，这才百十来年老成这样了。 “啊！”旁边的艾莎已经尖叫起来，“你是传奇法师索伦！” 见有人捧场，索伦立马来了兴致，又摆了一遍造型。 “我是伟大的——” “传奇法师索伦！” “哈哈哈！” 卓戈觉得这俩人心理年龄加起来够呛能成年。 “但是，你看起来为什么……” “和印象里的传奇法师一点也不一样对吧。” 艾莎点头。 “你想象里我是不是应该是个穿长袍的白人老头，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和长胡子，手里拄着一人高的法杖。” 艾莎疯狂点头。 “太狭隘了，只有强壮的肌肉才能使用强大的法术！”索伦来了个正展二头肌。 卓戈开始有点后悔当初那一口擦着塔身喷过去了。 赶紧叫住也跟着嗨起来的艾莎，让她快点办正事。 “哦哦，对了，这是我们提交的专利申请。” 索伦接过资料，大致扫了一遍，神色变得有点认真，翻回开头，又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 “能演示一下吗？” 艾莎释放跳一跳。 索伦目不转睛地看着，沉吟片刻，说：“有点意思，这是幻术拟态？” “是的。” “一般来说，拟态法术模型是不能通过专利的，因为不具有实际意义，但是如果意义就是玩的话，只用拟态也算实现了。很有创意的想法。你的导师是谁？” 索伦边问边给表格盖章。 “芙琳·乌曼女士。” 听到这个名字，卓戈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 “那可以理解了，专利通过，现在是索伦大问答环节。” “什么？” “伟大的传奇法师索伦会随机出现在双塔城的任意地方，当你发现他时，便可以向他提出一个问题，他将尽力给出答案。” 很难相信一个百岁老人会用“他”来称呼自己，并且在介绍规则时竟然还换了个声线。 不过，本着既然来都来了的原则，卓戈还真有想问的。 “有没有办法把跳一跳分享给他人。”艾莎代为提问。 之前提到过，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都像是漂在魔力之海上的孤岛，彼此间的法术模型无法互通。 卓戈的想法是，如果人与人之间无法连接，那么有没有可能把所有人都连到同一个东西上。 简单来说，需要个服务器。 很大很大的服务器。 “喔！好问题，你想分享给谁就教会谁不就行了。” “可我需要分享给很多人，包括不会魔法的人。”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都知道能释放的法术模型没法共享，除非魔法女神亲临……” 说到这，索伦突然顿住，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在房间里反复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们的法术模型不需要释放。” 他凭空一挥，一本近三十厘米厚的书出现，重重砸在桌子上，溅起不少浮尘，听那声闷响，这本书少说二十斤沉。 空间戒指，卓戈认出来了，他也有，不过还是选择用宝箱怪储物。 因为戒指在他这算宝物，要收藏起来，而宝箱怪不算，恰巧宝箱怪身体里自带空间魔法，怪尽其用了属于是。 索伦挥手，书自动打开，一页页飞速翻过，双眼紧盯着，这场面挺像是地球上的量子波动速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 手一握拳，书停在了一页。 开口读道：“神明会在信众祈祷时恩赐法术，尽管无法使用，但参悟法术可以理解铭文的用途。” 索伦把书合上，收回戒指内。 “现在问题简单了，你们只要找个神就行。” “这很简单吗？”艾莎懵了，神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吗，传奇法师思路都是这么跳跃的？她导师这样，索伦也这样。 “不不不，不需要活的神，上个纪元的神族战争死了很多神，后来的研究中发现神的遗骸可以存储法术模型，信众仍然可以通过祈祷参阅法术，当然，只是无法释放的法术。所以……” 只需要找个神的遗骸，然后让人去信这个死掉的神就行了。 卓戈猜出了索伦没说的半句话。 简单来说，神的躯体就是服务器，信众是主机，信仰是网线，祈祷是插网线，只许参阅无法释放的法术是不知道谁定下的通信协议。 虽然感觉上很诡异，但是互联网需要的东西似乎齐了。 碳基服务器，不知道这个科技树怎么点出来的，但上限应该比硅基高。 “那么，你能做到吗？”问这句话时索伦并没有看着艾莎，而是对着卓戈。 “什么能不能？”艾莎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大堆东西。 “当然，遗骸虽然难找但也不是没有，地下市场一直有流通，不少人相信那东西可以治百病，晋升传奇什么的，答疑答到底，我带你们去看看。” 索伦展开传送阵。 一道光芒闪过，两人一龙出现在类似地道的地方，荧光石发出微弱的光亮，两边满是商铺，只是卖家大多蒙着脸。 “跟，跟我来，这边，”索伦虚弱地喘着气，“开个传送，魔力都干了。” 一行人来到个乞丐模样的人前。 那人穿着破破烂烂，脏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蜷缩着睡在墙角，络腮胡挡住半张脸，看不出年龄。 “这位是寻宝者，很擅长找遗骸。” “一百金币，五十定金。”寻宝者说完就又闭上眼睛，显然不接受降价。 这个价格卓戈承担得起，而且如果游戏顺利，一个就能赚回远超一百金的价值。 “他真的可靠吗？”艾莎觉得这人一脸骗子样，有着闲钱不如给她。 “你难道没看过小说吗？这种一般都是有苦衷的传奇人物，遭受磨难，陷入颓废，但只要受到召唤依然会肩负起责任。” 索伦在一旁说得有模有样。 “那他是吗？” “不是。” “啊？” “没关系的，付定金吧。”卓戈对艾莎说，他已经记住了这个人的味道，龙的心眼很小，记忆很好，寿命更长。 艾莎开了张皇家银行的支票，玩具店的收入和卓戈的一小部分储备金在那里。 “地址。”寻宝者看起来惜字如金。 “卓戈玩具店。” ———————— 在一人一龙离开后，索伦又出现在寻宝者处。 “这次又是什么疯子要挑战神族的权威了？”寻宝者开口问。 “一头远古红龙，和一位可能不太知道自己参与了什么事的年轻幻术师。” “那头追着贵族抢的红龙？” “就是他。” “他要用什么方式挑战神明？” “做游戏。” “啊？”寻宝者的表情终于出现变化，转头看向索伦，似乎在问他是不是开玩笑。 “真的是做游戏，而且我怀疑他做游戏才是主要目的，挑战神明只是顺带的。” “啊？”寻宝者甚至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隐世太久，已经理解不了这个世界了。 怔怔许久，才缓缓说道：“真是个疯子。” “是啊，真是个疯子。” (本章完) 第13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 第13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 在与索伦会面之后的几天里，卓戈玩具店恢复了平静。 当然，是店员负责忙得不可开交，卓戈一条龙负责平静。 他的自制小游戏事业遭遇了重大瓶颈。 智商有限，太复杂的法术模型他搞不出来，就该负责写策划案，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办。 是时候物色些牛马，不对，人才了。 去哪招人呢？ “这根本就不可能拼好！”店里传来艾莎无能狂怒的声音。 作为玩具店，不能只卖悠悠球，肯定要拓宽产品线。 正好今天龙岛运来的新品到了。 这是一批益智玩具，其实比悠悠球还早计划好，但是不适合作为先头兵打开市场。 因为很容易被模仿，只有在卓戈玩具店有一定品牌影响力之后，才能保证客人更倾向在这里买。 地球上很多品牌喜欢培养粉丝就是这个道理，在产品水平没有拉开质的差距时，拼的就是个营销。 当品牌光环在粉丝心里高级到一定程度后，哪怕产品出了问题，他们也会说服自己接受问题。 忠！诚！ 艾莎气鼓鼓地找到卓戈，手里拿着的正是今天新到的玩具之一，魔方。 “你骗人！它就不可能拼好！” 卓戈撇了艾莎一眼，轻蔑地说：“要是拼好了怎么办？” 艾莎是个没有经受过互联网对线文化洗礼的孩子，心态十分薄弱，几乎百分百吃嘲讽。 “那，那我就穿那个玩偶服，去街上发传单。” 与益智玩具一起到的，还有件夸张的玩偶服，是玩具店的吉祥物形象，又呆又胖可爱版卓戈，穿上后脸正好在龙嘴里。 原计划是每天一位店员穿着它去街上发传单，宣传玩具解密大悬赏。 比如第一位现场十分钟内还原魔方的奖励一金币；第一位破解孤山道，也就是异世界版华容道，解法120步以内的也奖励一金币等等。 艾莎身为店长，一点也不以身作则，强烈拒绝穿玩偶服，表示那样有损她优秀青年幻术师形象。 “你确定？要是不敢的话……” “有，有什么不敢的！脸是在双塔城丢的！回老家也没人认识我！” 卓戈接过魔方，装作很认真地观察起魔方的各个面。 其实不观察也一样，他根本不能称之为会玩魔方，只是当年为了在同学面前装最厉害的，死记硬背万能公式。 在擅长的人眼里肯定又慢又麻烦，可在拼好一页都要十几分钟的艾莎眼里，这简直不可思议。 眼看着魔方在卓戈爪里飞速旋转，颜色一层层还原，直至六面全部完整。 用时4分53秒。 不快，但够用。 “为什么！”艾莎震惊地双手挤住自己的脸，“你一定用魔法了对不对！” “那你说用的什么魔法？” 是啊，什么魔法呢？ 艾莎还是不能接受，“可是我弄好一面再拼其他面它就乱了啊。” 卓戈拒绝回答，并递出玩偶服。 艾莎抗议无效，成为本世界历史上第一个cosplay卓戈的人。 “记得微笑营业哦！”望着她跺脚离开的背影，卓戈不忘叮嘱。 艾莎换上玩偶服，不情愿地来到街上，每把传单递给一个人都要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 求求了，今天不要有人认出自己。 “艾莎姐姐！你穿的是玩具店的新玩具吗？妈妈，我要这个！” “哦，是小詹妮呀。”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艾莎夹着嗓子和小朋友打招呼。 只不过嘴角下垂，面颊耷拉，双眉紧缩成八字形，满脸写着开心。 预期下调，求求今天不要有玩具店客人以外的人认出自己。 “艾莎？” 语气不确定，还有挽救的余地。 艾莎立马把半张脸埋进头套，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我乃恶龙卓戈，最邪恶小气没同情心还欺负人的恶龙！” “额，你信里不是说你在卓戈玩具店当店长吗？” “信里？”艾莎扒拉开龙嘴，好让视线清晰点，好不容易看清来人，“哥哥？” 尤诺·斯通，斯通家长子，艾莎的亲哥哥，现年25岁，是菲科研究所光学部的一名实验室助理。 听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日常工作内容其实是端茶倒水擦仪器，做实验数据记录工具人，研讨会议时充当备忘录。 值得一提的是月薪只有六十铜币，名义上叫补助，要不是能住宿舍，在双塔城够呛能活下去。 想当年也是十里八乡学习最好的崽，全村的希望，考到大城市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又不甘心灰溜溜地回家，只能骗自己留在这总会有机会。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坐在室外的就餐区。 艾莎发现这件玩偶服的唯一好处，坐凳子垫着还挺舒服。 “所以你做店长就干这个？” “当然不是，我可是负责悠悠球特效制作的，悠悠球知道吧？还负责教一个呆子幻术铭文，赚得很多的……” “算了，你打零工也不容易，双塔城生活成本这么高，这钱你拿着，我工作还算稳定。” 说着从衣服内衬的兜里拿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袋子，拆了好几层，才露出里面的银币，先是数出五枚，犹豫了一下，又拿出来两枚。 “你这是干嘛？都说了我是店长，”艾莎赶紧把钱塞回给哥哥，“你不信算了，倒是你今天为什么来矢车菊街。” 这里的消费尤诺可负担不起。 “我是看到卓戈玩具店解密有奖金的宣传，所以想来试试。” “那钱可不好拿，”艾莎还是觉得卓戈还原魔方的过程有猫腻，“你现在很需要钱吗？” “唉——”尤诺的情绪显然很差，“我申请的研究项目没通过，院里不给经费，我想自己继续研究。” “什么项目啊？”艾莎觉得如果不是太费钱的项目，她应该就能帮上忙。 “简单来说就是让光学图像透过滤镜呈现在原色魔晶面上，色彩被魔晶面转换为魔力震荡，震荡值经过放大法阵……” “停停停！”艾莎赶紧叫住尤诺。 听不听得懂另说，光着一大堆名词就弄得她脑袋疼。 “不如直接告诉我干什么用的吧。” “就是把发生的场景记录下来，储存在魔晶石里。” “懂了，那和记录魔法有什么区别。” “理论上讲，使用更简单，可以存储的内容更长，在播放时可以不用魔力，只是现在做不到，用起来还不如记录魔法，所以项目也不通过……” 尤诺的语气越来越幽怨。 “总之弄成了一定比记录魔法强。”艾莎实在受不了她哥的碎碎念了。 “应该是的，但是科研工作要严谨，在没有进行充分实验前……” “别说了，跟我来，我知道谁能给你的项目投钱。” (本章完) 第14章 灵体摄像机 第14章 灵体摄像机 “所以你说它就是那个无妄的天灾·远古红龙·卓戈？” 卓戈玩具店三楼，艾莎带着尤诺来到正瘫在沙发上看漫画的卓戈面前。 “对啊，就是他，现在看着这么小是因为用了改变体型的道具。” “哦，真是够了，我现在压力很大，不要再开玩笑了。”尤诺有点不耐烦。 “我没开玩笑啊，卓戈，快点证明一下你是卓戈呀！”艾莎急得直摇手，带着玩偶服的毛绒大爪子晃来晃去。 见状，卓戈翻了个身，眼神呆呆地看着艾莎，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哈哈，”尤诺语气生硬地干笑两声，“真是个好玩笑，我还有事。” 不是！ 艾莎懵了，卓戈为了拆她台，这么努力的吗？ “他有个比记录魔法更好的记录场景的想法。” “吼！” 卓戈一激动没绷住，强大的威压笼罩整个房间。 尤诺感知豁免鉴定失败，陷入恐慌。 只见他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蹭着向后爬，没爬出几步，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额，我不是故意的，”卓戈有点尴尬地挠挠头，“玩具店嘛，总要点惊喜，你说对吧。” 好在体型小了叫声不大，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不然楼下得倒一片。 一人一龙把尤诺挪到沙发上。 “啪啪——” “吼？（要不再打重点？）” “那你来。” “吼！（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那算了还是我来。” “啪！” “让你小时候抢我玩具！” “啪！” “让你在我衣服上涂夜光药剂！” “吼。（这人谁？和你这么大仇。）” “啪！” “我亲爱的哥哥呀，呼，打得我还有点累。” “吼？（啊？）” 终于，尤诺悠悠转醒，只觉得两侧脸颊火辣辣得疼。 睁开眼，恍惚间看见两颗龙头，一颗是毛绒的，一颗好像是真的龙头！ “啊！”尤诺尖叫一声滚下沙发，还不忘喊一句：“艾莎你快跑，我拖住它！” 哥哥还是关心自己的，有点小愧疚，于是艾莎伸手向旁边一指，说：“你脸是他打的。” 最终，尤诺被按在沙发上冷静下来。 “也就是说，你真的是卓戈玩具店的店长。” 艾莎点头。 “而卓戈玩具店的幕后老板真的是红龙卓戈。” 艾莎再次点头。 “所以你为卓戈工作，现在想把我的项目介绍给他。” 艾莎用力地点头。 尤诺揉了揉脸，感觉世界观受到严重冲击。 “介绍下你的项目吧。”艾莎说。 “你问的还是……”尤诺有点不敢往卓戈的方向看。 “他问的，直接说就行，他能听懂。” 于是尤诺把他的一整套理论以及各种猜想，还有现在缺少的东西都讲述一遍。 中间艾莎睡过去三次。 尤诺十分擅长在使用生僻词的同时通过从句套从句把几个词能说明的东西变成像这句话一样的长难句。 是个水论文的好苗子啊。 不过卓戈大致听懂了，他要做摄像机。 由于这世界科技还处于蒸汽阶段，所以使用的不是光电转换，而是用魔晶石进行光魔转换，本质上都是将光信号转换为另一种可处理的信号。 甚至还一步到位，直接是彩色摄像机。 “那现在存在最主要的问题是？” “整个装置没法持续运行，现有的魔力供能装置都会受到魔晶震荡影响，需要想办法让供能端主动调节。” “那直接让魔法师供能不就行了。” 卓戈想象一下画面，以后的摄像师都有个魔法师拎根线跟在后头，又多了个就业岗位，哥们真是个提高就业率的小能手。 “那样不行的，生物体内的魔力本身就存在波动，会与魔晶石产生干扰。” “等等，你说了生物对吧。” “是的，只有生物能主动调节魔力，没有生命的……”尤诺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话的是头恶龙。 一想到这里，思路豁然开朗，他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兴奋，“理论上讲，有意识的亡灵也可以。” “来吧，先去拿样机和工具，然后带你见见龙岛特产。” 半小时后，两人一龙出现在混居区。 尤诺显然有些紧张，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听说里面到处都有危险。 一位兽人前来迎接。 “lok'tar ogar!” 卓戈微微点头，养兽人就是为了这一嗓子。 由这位兽人带路，混居区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关窗的关窗，封门的封门，路过的狗都夹起尾巴缩到墙角。 来到一大片门上涂着一抹红色的房区，这里是卓戈从属在双塔城的大本营。 中央的屋子里，地精辛104依旧穿着它整洁的正装，领着一列亡灵等候多时。 “主人，都准备好了。” “很好，”卓戈转头对艾莎说：“让他挑一个吧。” 尤诺的工作效率可比他说话高多了，很快就把整套设备挂载到亡灵身上。 “可以测试了。” 拍点什么呢？卓戈想了一下，对辛104说道：“把托托传过来，让她记得带上个顺手的悠悠球。” 一阵光芒闪过，半精灵托托出现，手里拿着蝶舞，还没上市的下一代悠悠球。 见到这阵仗，托托心里也发慌。 怎么了这是？自己每次吃员工餐都吃三份被发现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那个亡灵身上的奇怪装置是什么？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仪式要炮决半精灵助兴。 “测试就拍悠悠球教学片吧。”卓戈发话，既然总要拍点东西，不如拍点能产生价值的。 “那我店里的工作……”托托弱弱地提问。 “先暂停，全力配合尤诺，就是这个人类，争取拍出一整套悠悠球教学，给你开店里的三倍工资。” 以卓戈对托托的了解，她贪财程度与龙有一拼，工作能力和收入正相关。 在几次尝试后，亡灵便熟悉了摄像机的操控方式，就是供能端捅灵体里看上去有些邪典。 第三纪元852年6月9日，历史上第一部影片拍摄完成，总时长3分20秒，内容为半精灵托托展示悠悠球如何睡眠及回收。 很快，一张契约摆在了尤诺面前。 “辞职跟我工作吧，你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优化摄像机，需要更便携，适应更多种工作环境，更长使用时间，需要任何助手可以告诉辛104，他会为你找到。” 尤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也许那个研究院的工作比恶龙更可怕。 摄像机的诞生比卓戈预期早了几十年，心情大好。 传统的剧院们，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 (本章完) 第15章 盗版 第15章 盗版 幻术魔晶石比放映机还要便捷，不仅能存储影像，还能直接投影播放，甚至不需要什么固定的介质。 随着悠悠球教学一部部产出，原本并不常用的幻术魔晶石被收购断货，幻术师人才缺口很严重。 为了生产幻术魔晶石，卓戈安排艾莎前去校招，学弟学妹能拐来多少算多少。 然而幻术师每届就那么一两个，有的还转专业跑路了，不得已，只好把目光投向泛滥的咒法学派和塑能学派，做幻术魔晶石难度不高，培训一下就行。 这两个学派一个学院的毕业生就有上千人，其中不少人当初认为学这些好就业，学完才发现对口岗位虽然多但是不够，只好转投他处。 事实证明，就业形势这东西有延迟，上学时看什么火学什么可能吃亏。 不过也有永远下水道的学派，比如死灵学派，有用，但不受待见，也许这学派里大多是调剂来的倒霉蛋吧。 虽然从其他学派拐了人，但是培训也需要时间，在原料无法供应上的空档，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提供了帮助。 克雷格少爷。 为了由他出演的克雷格奥法风暴教学短片能广泛传播，提供了一大批幻术魔晶石。 让克雷格家族囤货居奇的计划破产。 卓戈亲切地称这种行为为崽卖爷田不心疼。 不过那之后好多天都没再见到他，可能被禁足了吧，祝他平安，经济流通需要他这种钱多的傻子。 卓戈当然不满足于小短片，摄像机的优化进度很快，眼看就要达到商用水平，可至今还没想好拍个什么长片。 他决定读一读正经报纸，看看能不能蹭上什么热点新闻。 “圣迪诺教皇宣称获得神启。” “今日第一条铁路建成通车，从双塔城到达圣山最快只需25小时。” “洛曼帝国与维里安国联合军演……” 标题都太正经了，鉴定为新闻学学得不怎么样。 店里最近恢复了刚开始抽盲盒时的热闹景象，一是因为店外搭了凉棚，循环播放悠悠球教学短片，很多买不起幻术魔晶石的孩子会聚在那里。 二是益智玩具解密悬赏吸引了很多好事者，毕竟一金币的奖金真的很吸引人，而且给了成年大朋友们来玩玩具的借口，“不是不务正业，是来挣钱的！” “成功！9分59秒！快记上，第一个还原魔方的是双塔城守护·防御法术之王·红龙……” “要点脸吧，”艾莎无情地制止了正在欢呼的索伦，“多少也算个人物，至于拼个魔方给自己上六层加速术吗？” “那怎么了，加速术不是我自己的本事吗？” 艾莎翻了个白眼，他一个传奇法师天天没事干的嘛？ 店外又传来喧闹声。 “我的悠悠球才不是假的！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回去告诉老师！” “噗，冒牌货，只知道找大人，有了悠悠球也没人愿意跟你玩。” “我不是冒牌货！啊！” 没用的生活小知识，如果实在好奇尖叫女妖是怎么叫的，在大街上随便找个没变声的小孩欺负一下，就能知道了。 又有孩子吵起来了，艾莎赶紧前去查看情况，千万别打起来，不然家长一到又是大麻烦。 所谓店长，就是玩具店里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顶着穿透耳膜的尖叫声，艾莎找到这群正在产生噪音的小朋友。 “发生什么事了？欺负人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她玩假的悠悠球，快把她的球没收，以后不许来玩具店！” “我的才不是假的！” “就是假的！” “就是就是！” “不是不是！啊！” 艾莎觉得应该让卓戈赔自己一笔听力损失费。 “都不许吵了，谁再吵托托老师就不教他怎么玩悠悠球。” 还是托托的名号好使，现在她在城里的孩子眼中的地位相当崇高。 终于安静片刻，艾莎得以拿过那个被指控为假的悠悠球。 是火力银电，上周才推出的新款，看起来和店里的没什么差别。 保险起见，她搭线做了次弹射，这是她为数不多会的招式了，出现的幻象也是正确的。 应该就是店里卖出去的球。 “你为什么说这是假球呢？”艾莎问最先提出质疑的那个男孩。 “她才买不起火力银电呢，如果不是假的，那就是她偷的！” 说的还挺有道理，这个球现在很贵，不是造价贵，是人为定的高价，为了确保这个目前剧情里最好的球持有量不高。 她又仔细观察起悠悠球的每个细节。 规格是对的，材质是对的，图样也是对的，哪里有问题呢？ 等等，这个符文？ 她盯着轴承上的符文看了许久，是她设计的结构没错，但刻印的笔触与她的习惯有细微差异。 这是另一个幻术师仿照她的符文又做了个刻印模板！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火力银电除了不是卓戈玩具店出品以外，和正版的没有任何区别。 艾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阿克莱特玩具店，尤其是那个叫哈坎的。 可仔细一想也不对，他们就在街对面，要是卖假球早就发现了。 她先安慰好两个孩子，告诉小女孩她并没有买假货，只是店里不要的残次品被人捡走倒卖，告诉姐姐从哪里卖的，店里会送给她一个新球。 又再告诫小男孩，维护玩具店是好的，但不能对其他小朋友那么凶，以后遇到这种事告诉姐姐就好，也送了他一个印着江海队标志的收纳袋。 啊，心累，照顾孩子容易吗。 不一会儿后，盗版火力银电送到了卓戈面前。 卓戈倒是不惊讶，他还以为早就有盗版了呢。 整个双塔城近两个月卖出的玩具一大半都是悠悠球，专利又不保护玩具设计。 只是之前出现的都是打擦边球，没有直接蹭火力少年王热度的，那些最多算跟着卓戈玩具店喝汤，但现在这个是真想伸筷子在碗里抢肉。 那必须重拳出击。 一声令下，卓尔小队就位。 卓戈再三叮嘱：“查出这个悠悠球是谁做的，不要急着动手，千万不要急着动手，我们现在是正经生意人，不是你先把手弩收起来，找到人后，等我处理。” 黑夜是属于卓尔的时间，次日清晨，一份报告送到卓戈爪里。 “伟大的卓戈，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目标的父母，妻子，三个情人，五个孩子，请下达命令吧。” “都说了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你追踪他全家干嘛。” 艾莎眼睁睁看着一头龙对着一队卓尔说他们是正经生意人，有毛病吧，不说正不正经，连人都不是啊！ 卓戈翻开报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性人类，“拉古·库尔曼，药剂商人。” (本章完) 第16章 学新闻学的 第16章 学新闻学的 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卓戈知道，这是放线菌的屁。 眼前工厂高耸的烟囱吐着白烟，不是乐刻五，是高温水蒸气冷凝。 燃料燃烧还挺充分的，不好从环境污染上做文章。 卓戈拿出小本本，一页上写着“搞垮那个卖药的备选方案”。 把第一行的“营销个环保少女”划掉。 没错，眼前工厂的所有者正是拉古·库尔曼，做盗版悠悠球的人。 他的底细已经被卓尔扒得清清楚楚。 从某种角度上讲，还挺传奇的。 小时候在街头长大，还混过帮派，负责跑腿带货的任务，因此结识了一个欠了赌债的德鲁伊，开始合伙做卖假药的生意。 缺德但是不完全缺，卖的药是那种没什么用但也没啥坏处的。 攒下一些钱后拓宽业务，走私，倒卖残次装备，印盗版书，什么都干，生意越做越大，在蒸汽机工业化后押注药剂工厂，直接起飞。 不过赚大钱后还是忘不了那些灰色小买卖，直到现在盗版了悠悠球。 一位卓尔从阴影中现出，“工厂内部已经摸清，他本人是名五级游侠，雇佣了四名护卫，两个野蛮人，一个武僧，一个术士，最高的只有九级。” “那还等什么？赶紧拆工厂啊！”艾莎的语气中充满兴奋。 “那好啊，你去吧。” “我哪能拆工厂。” “你是恶龙我是恶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暴力呢。而且你跟来干嘛？” “看卓戈火烧药剂厂啊！”艾莎两眼放光。 卓戈翻了个白眼，这倒霉孩子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想破坏点什么。 动武不在卓戈的备选方案里，首先这工厂也是不少工人衣食之所系，真毁了会波及太多无辜。 其次索伦还帮了自己的忙，在人家城里搞暴力活动不太合适。 而且他还很眼馋工厂里的技术和设备，不说制药，做的悠悠球就和正版没区别，如果能把工厂搞垮再收购，悠悠球生产就可以转移到这里，地精劳动力也能空出来。 卓戈看向小本本上的第二条，“整个大丑闻”，这里药剂如果被发现有问题，可不是鞠躬道个歉就能了事的。 这家药剂厂最主要生产的是治疗药剂，占总产量七成，也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药剂种类。 此时，另一位卓尔从阴影中显现，是位女祭司。 “治疗药剂配方，在专利局注册的文件还有研发时的实验报告都找齐了，有发挥空间的地方已经整理好。” “辛苦了。” 卓戈先打开配方。 “配方中有塔罗果，最常见的用途是动物饲料，嗯……准备找人写文章，先记一下主题，‘治疗药剂中含有塔罗果，目前出售塔罗果的多为饲料商家，商家表示不建议人食用。’” 接着拿出实验报告。 “研发过程中尝试过地狱犬血，但后来被淘汰，嘶……再记一条，‘震惊！治疗药剂的诞生竟与地狱有关，是否存在安全隐患？’备注下题目里一定要加震惊。” 最后翻阅起专利局的文件，不得不说，专利局还是很严谨的，饶是常搞阴谋诡计的卓尔都没找出什么问题。 可卓戈的阅历岂是这些地底精灵能比，他把文件从头至尾翻看好几遍，终于发现了漏洞。 “不良反应写的是尚不明确，那我们就这么写‘谁来还民众一个真相？治疗药剂存在未知副作用！’注意写的时候别把专利局带上。” 对于自己的成果，卓戈十分满意，少说得了地球上营销号八分真传。 想了想又补充道：“找几个研究院挂闲职又缺钱的人，头衔越难听懂越好，让他们在文章里加几句观点，内容要模糊。” 所谓“学新闻学的”至高境界，给你看的都是真的，但是是有选择性的真的。 这几篇文章要传播出去，让那些没受过营销号洗礼的人看了，一看一个不吱声。 简直比给老年人推销保健品还容易。 艾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都哪跟哪啊？为什么一件事到了卓戈嘴里，听起来就完全变样了，这以后报纸还能不能看？ 而卓戈并不满足，光用文字唬人效果还不够强，必须整个更有爆点，更有噱头的事吸引所有人的关注，然后同时再把这些文章都放出去。 怎么弄个大新闻呢？ 在卓戈思考的同时，工厂外聚集起一大群人，他们身上穿着动物皮毛简单缝制的衣服，戴着鹿角，犬齿项链之类的饰品，手拉手把工厂大门堵住，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随着他们吟唱，大量飞鸟聚集，形成舞动的鸟群。 有一说一，视觉效果还挺渗人。 “去看一下那些人在干什么。” 卓戈吩咐下去，卓尔隐匿身形，遁入阴影。 十几分钟后，便返回卓戈处。 “是一群抗议工厂生产治疗药剂的德鲁伊，他们认为蒸汽设备是对大自然的忤逆，会受到大地的惩罚。” 懂了，环保魔怔人，没想到双塔城的版本还挺领先。 “不过工厂那么多，这个药剂工厂也不是最大的那个，为什么要来这里抗议。”卓戈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他们反复提及治疗药剂，属下推测可能是因为利益冲突，他们身上的图腾是孢子结社的，而孢子结社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菌类制作的治疗药剂。” “德鲁伊不是都厌恶城市，崇拜自然的吗？怎么现在做起生意来了。” “据说他们崇拜的自然神明出了问题，所以融入社会换取资源。” 嘴上都是教义，心里全是生意。不如以后都来信他互联网神骸，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消费。 “那他们抗议的内容呢？”卓戈继续追问，也许他能用上。 “大概说机械生产的治疗药剂是以消耗灵魂为代价，使用者会变为行尸走肉。” 还挺能编的。 等等，使用者会变成行尸走肉？卓戈突然发现他的大新闻有着落了。 治疗药剂几乎所有人都用，喝治疗药剂会感染，代入感简直拉满。 把德鲁伊吓人的故事给变成影像，到时候他们肯定也会帮忙造势，宣发都能简单不少。 那场景放到哪呢？ 对，最近第一条铁路通车了，既是热点新闻还是狭窄空间，完美灾难惊悚片配置。 “去问一下尤诺，摄像机优化得如何，咱们有大事要干，是时候拍出这世界第一部魔影长片了！” (本章完) 第17章 圣山行 第17章 圣山行 “《圣山行》，这是什么？” 蒸汽火车旅行号的包厢里，艾莎好奇地看着卓戈写在纸上的东西。 “剧本。” “剧本？你要创作戏剧？” “不是，但差不多，是拍魔影用的。”卓戈写一行停半天，魔影剧本还是要比儿童漫画难不少，哪怕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剧情，填充成剧本也让龙头大。 “所以你要用摄像机拍舞台？”艾莎想了想她看过的舞台剧，感觉装进魔晶石里效果不会太好。 “不用舞台，要在实景下表演。” “像真的一样？” “像真的一样。” 《圣山行》自然就是《釜山行》的改编版。 原作讲述了男主带着女儿前往釜山看望妈妈，然而丧尸危机意外爆发，在火车上与其他初识的同伴一起竭力求生的故事。 属于丧尸类型片中较为优秀的一部，剧情虽然有点套路，但套路使得好催泪效果依旧明显。 更何况双塔城的居民们还从未见识过商业类型片的套路。 保证效果拔群！ 地球上的丧尸片是经过很多年发展才被大多观众接受，然而这个世界并不需要这种铺垫，因为这里真有丧尸，死灵法师人数可比幻术师多不少。 不过还是有不少剧情细节要调整。 最重要的就是把原片里丧尸危机爆发的原因改掉，从生物公司原料泄露改成库尔曼药剂厂的药剂是死灵法师的阴谋。 不要小看影视作品的威力，你知道《疯狂的石头》里一句“班尼路，牌子”对班尼路的伤害有多大吗？ 再者市场上并不是没有其他治疗药剂，只是价格比机器生产的高一些，如果把药剂厂的名声弄烂，消费者自然会选择替代品。 其次还要解决战力设定问题。 丧尸片始终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里面的军队为什么战斗力那么低。 按理说人变的丧尸在军队面前应该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顶多在刚开始爆发时造成一点混乱，然后被现代火力割草。 而这世界就更夸张了，高级职业者一个个都是人形高达，初级职业者起码也是李三光克里斯的水平，谁怕丧尸啊。 怎么圆回来呢？ 有了，越强的人参加过的战斗就越多，使用过的治疗药剂也就越多，所以全都感染了，剩下的只有普通人。 至于为什么火车上没有一开始就满是丧尸，因为职业者都用传送，所以车上没有职业者。 圣山作为教会圣地，使用自己的治疗方式，所以没受到治疗药剂影响，还使用魔法构装搭建起防线，作为剧情的终点。 天才，本龙实在是天才。 下一步是各种想办法把脏水往药剂厂上面倒。 男主的职业从基金经理改为药剂厂的原料供货商，通过原料判断出药剂厂有问题，但为了利益选择隐瞒。 而整个剧本中最招人恨的纯粹利己主义者常务，改为药剂厂的管理人之一，为了赚钱选择与死灵法师合作。 再给治疗药剂从制作，服用再到尸变的过程拍个《梦之安魂曲》同款快速剪辑，势必要把它和毒药画上等号。 最后让他有点纠结的就是要不要修改原作的结局。 原作虽然一路上都很惨，结局最终孕妇与小女孩被军队救下，算是给悲剧按上了个令人宽慰的结局，圆满，但不够有冲击力。 当年电影上映时网络上还流传着另一个版本的结局，就是军队将两人视为感染者击毙，很有冲击力，但他这么拍教会估计要来找麻烦。 不如折中一点，来个开放式结局，画面最后停止在构装发现幸存者，等待上级命令的时刻。 是死是活随观众怎么想，可能会被骂，不过讨论热度一定拉满。 他需要热度。 “为什么？”一旁的艾莎看着剧本草稿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下面呢？下面没有了吗？她们结局到底怎么样了？” “额，这就是结局。” “结局？这怎么能是结局！”艾莎满脸不可置信，哪有这样的戏剧，和她听过看过的都完全不一样，连主角最后的下场都不写明白，还停在最紧张的关节。 “故事，这只是个故事，没必要这么在意故事的结局，留白也是一种美不是吗？” 卓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对于艾莎的反应心里还是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还只是文字，文字的优势在于留下想象空间，不在于短时间内的感官冲击。 等《圣山行》成片，视听效果迭加，他都能想象到群情激奋的样子。 对结局发展持乐观悲观两种看法的人吵得不可开交，就会有更多好奇的人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愤怒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口，最合适的除了魔影拍摄团队，就要属库尔曼药剂厂了。 不要高估大多数人的理智，哪怕明知影片里是假的，愤怒也会冲昏头脑，代入现实里的饮料厂。 不知道库尔曼承不承受得住。 最好是承受不住。 桀桀桀…… “全部车厢已经拍摄完了。”尤诺领着个全身捂得死死的高个子钻进包厢。 当然，那是个亡灵，兼摄像机。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拍火车还有车站，尽可能记录下每个细节。 正式拍摄时肯定不能找辆真火车，那就需要他搭建出个拍摄地，争取一比一还原。 哪怕是让幻术师做幻境，怎么也得要个参照物。 也多亏铁路系统刚诞生，各种规则制定得都不是完善，没有安检，既不验证身份，也不限制物种，卓戈和摄像机才得以上车。 “呜——” 蒸汽火车响亮的鸣笛声划过旷野。 已经进入圣山范围。 “哇！”艾莎与哥哥兴奋地扒着窗口，好奇地望着远处蔚蓝色的山峰。 圣山，没有其他定语，全大陆唯一一座被封圣号的山，教会的圣地，也是知名度最高的景点之一。 不过卓戈没什么兴趣，他又不是没来过这，上次来意外烧了个神殿，害他倒了个大霉。 何况这地方还充斥着和那张十一环卷轴接近的味道，闻起来就幻痛。 还不如继续研究他的“是恶龙就下一百层”。 小游戏计划第二弹。 不过现在恶龙卡在画面顶端的尖刺上无法动弹，到底是哪出bug了呢？ 还没等他捋完铭文，画面突然崩溃。 什么情况？ 他试着重新启动，然而毫无反应。 直觉告诉他和圣山脱不开关系。 怎么个意思，合着圣山就是个防止带薪拉屎的厕所，安了屏蔽器是吧？ (本章完) 第18章 卓戈影视基地建设计划 第18章 卓戈影视基地建设计划 “这个岛真的只卖十金币？” 艾莎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位胖胖身材，留着卷曲胡子，眯缝眼，笑得几乎把“我有个坏主意”写在脸上的商人。 自打从圣山回来后，卓戈就开始筹划建设影视基地，用来拍摄《圣山行》以及后续可能的很多影片。 城里寸土寸金，龙岛又离得太远，物色来物色去，找到了这座双塔城西南，距离港口五海里的小岛。 当与这座岛现任所有人沟通时，便得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价格，十金币。 并不是她有钱了，膨胀了，连十金币都不当回事儿了。 而是对于一座面积超过十五平方公里的岛来说，这个价格实在便宜得过分。 都不够克雷格定两套悠悠球！ 看商人迫切的样子，似乎还有降价的空间。 “当然只卖十金币，我从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骗过人，您大可以去城里打听，我不敢说生意做得多大，信誉肯定有保证。” 商人一边擦汗，一边紧张地瞥向太阳的方向，晚霞如锦，浸染天边。 艾莎望着这座岛，地势很平，海拔最高处估计也不到一百米，除了树木作为海岛来说有些少，看起来光秃秃的，似乎也没什么缺点。 “您决定好了吗，不瞒您说，我也是急于用钱，不得已才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售这座岛，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商人越说越急，频繁看太阳，只见日光就要没入海平面。 注意到商人的反常，艾莎想出如何弄清楚他在隐瞒什么了。 “不如带我在岛上仔细转转吧。” “不用了吧，这岛上也没什么好看。” “可我要是看看觉得满意就买了呢？” “那我明天带您仔细看看这座岛，不如今天就先回去吧，天都快黑了，也看不清楚什么。” “我会照明术。” “不是……”商人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余光瞄着船，身子想往那边蹭。 刚要迈步，就顶到卓戈的龙角上， 还没等商人辩解什么。 “唼——” 远处的阴影里传来声刺耳的啸叫，不知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 艾莎看向商人，歪了歪头，仿佛是在说“现在你该交代了吧。” 看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商人一股脑地都交代出来。 “这座岛确实是属于我的，但是岛上存在一个寇涛鱼人部落，每到晚上就会从地洞里出来，我在这座岛上什么都建不了，也没法种东西。” 商人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 “没有组织冒险团来驱逐这个鱼人部落吗？”艾莎问。 按理说这是商人第一时间会干的事，他们可不讲什么物种保护。 “不允许啊，这群寇涛鱼人在双塔城建立前就在这里，它们是原住民，我们才是后来者，政府要求保护原住族群，所以，我能走了吗。” “可以。” 得到艾莎同意，商人撒腿就往船的方向跑。 “等下。”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商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艾莎抛过去一个袋子，“十金币，你也可以去城里打听，我不敢说生意做得多大，信誉肯定有保证。” 商人捡起钱袋，连滚带爬躲进船里。 “所以，咱们要怎么接管这个岛？”艾莎问卓戈。 “当然是把鱼人杀一大半，留一小半，留下的关进动物园供观赏，等看腻了画块保护区让它们凑活住，再设立个感恩节感谢它们让出这座岛。” “哈？”艾莎没跟上卓戈的思路。 “嘻嘻，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干那么畜生的事情。”卓戈没想到萨顿王国还真挺文明的。 “吓我一跳，所以到底怎么办？” “你去喽。” “啊？我打鱼人？” “会赢的。” 艾莎盯着卓戈红彤彤的大眼球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赢啊？” 卓戈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传送阵，新学会的，方便随时摇人。 一阵光芒闪过，卓尔小队出现。 “伺候艾莎小姐更衣，照着海之母的形象打扮。” 众所周知，来自幽暗地域的生物脑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寇涛鱼人属于尤其不正常的那一类。 它们对于宗教十分狂热，但又搞不太清楚这世界真有什么神祇，于是它们开创了一个很新的赛道，自创神祇。 其中地位最高的是位叫海之母的神。 虽然很难理解为什么，但是海之母作为鱼人造出的神，却是人类女性形象，肩上披着贝壳，长着小龙虾脑袋和爪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域外邪魔。 不一会儿，头上被扣了个龙虾壳的艾莎重新出现，说话都带着回音，“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要干什么？” 计划是这样的，卓戈准备安排一出戏，就叫无名岛鱼人遭难，海之母降世临凡。 幽暗地域生物小知识，将那里任意两种智慧生命配对，两者之间十有八九有仇。 恰好，现在他手下有一队精英卓尔精灵战士。 所以，将由卓尔佯攻鱼人部落，危难之际艾莎扮演的海之母登场，并召唤出传说中的恶龙卓戈，一举击溃来犯的卓尔。 ———————— 夜色渐浓，正是寇涛鱼人活跃之时，三两成群出来觅食。 “看这个贝壳，我昨天捡到的，多好看啊。”一位鱼人正在炫耀它的收藏。 同伴羡慕的眼神让它十分满足，继续吹嘘道：“这一定是伟大的海之母穿戴过的贝壳，你看，她多亮。” 鱼人将贝壳高高举起，借着月光，焕发斑斓的颜色。 “咻——嗒——” 手上的贝壳突然消失，被一支弩箭钉在地上。 转头看，阴影中走出几个高挑的身影。 是卓尔！ 要保护部落！ 鱼人握住长矛，正欲向前冲锋，远处的卓尔倏地消失，一眨眼出现在面前，还没等它刺出长矛，胸口一凉，刀光已至。 一股巨力推着它向后飞去，重重砸到沙滩上。 诶？竟然没死？ 眼看同伴被踹倒在地，鱼人来不及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起身向部落狂奔。 “大祭司！卓尔，有卓尔！” 鱼人祭司注意到沙滩上的骚乱，作为部落里的智力担当，很快意识到它们不可能是那些卓尔的对手。 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有伟大的海之母护佑。 口中念念有词，舞动节杖，开始进行自创的祭司仪式。 然而卓尔比它想的还要快，未等仪式完成，已经闪现到身前，短刀直取心脏。 啊，伟大的海之母啊，您难道要抛弃自己最虔诚的信徒吗？ 祭司绝望地闭上眼。 然而短刀迟迟未到。 发生什么了？ 它紧张地睁开眼，却看见刚才的卓尔慌张地藏入阴影，向远处遁走。 “吼——” 一声恐怖的吼叫，天空中出现一头红色的巨龙，展开的双翼遮挡住月光，口中喷吐赤红的火焰，将卓尔驱逐得四散奔逃。 随着巨龙降落，一个令它激动到无法呼吸的身影从龙背上走下。 人类的躯体，龙虾的头颅与爪子，肩披梦幻般的贝壳。 是祂，是伟大的海之母。 所有鱼人一同拜倒在地，匍匐着不敢直视神祇。 “这头红龙是我的使者，将与你们一同建设这座海岛。” 啊，海之母的声音也是那么美妙。 直到祂乘着巨龙消失在海天交际，祭司才从地上爬起来，所有鱼人都呆呆地望着海之母离开的方向。 祭司感觉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为执行神谕，它可以毫不犹豫献出生命。 只是心中隐隐有一丝疑惑，为什么海之母的使者，会是一头喷火的龙？ 但它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不该妄加猜忌伟大的海之母，祂本就该无所不能。 (本章完) 第19章 老相识 第19章 老相识 明明已经洗了很多次，艾莎还是觉得自己的头发有股腥臭味。 肥皂用了，发油用了，碱液用了，甚至试过奇奇怪怪偏方，头发都洗分叉了，但那股虾油混着虾脑的味道依然挥之不去。 没有人发明种专门用来洗头的东西吗？ 为了盖住这股味道，她斥巨资79银币买了瓶名贵香水喷在头发上。 不能说这钱得没用，确实有香味，就是现在香臭香臭的，十分诡异。 在导师家的会客室里，艾莎与卓戈正等着芙琳·乌曼女士下课回来。 他们的计划是把芙琳拐来给《圣山行》做幻术特效。 虽然剧情的主要场景都在车里，但也有几个大场面，这些超出了艾莎的能力范围，只能来请传奇幻术师。 是的，二级幻术师艾莎的导师是位传奇幻术师，这倒不是什么师门不幸，毕竟艾莎怎么说也得了零点三分真传。 主要是幻术师实在稀少，师资力量严重匮乏，在世的几百个幻术师里有一多半都是芙琳教出来的。 不过艾莎觉得这个计划不太现实，芙琳富到离谱，跟随她学习时各种珍贵的魔法素材想用就用，据说家里的收藏连萨顿王族都比不上。 卓戈惯用的金钱开路在这肯定行不通，以导师的智商装神弄鬼也骗不到。 要怎么说服她来拍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魔影呢？ 芙琳喜欢画，卓戈也准备了一幅让艾莎送给她。 那幅画艾莎看过，根本看不懂，就是堆七扭八歪的线条，像小孩子的涂鸦。 这样怎么能打动芙琳女士呢？ 打动不了她，幻术就没人做，魔影就拍不好，卓戈就赚不到，那谁来给她升职加薪啊…… 相比操碎了心的艾莎，卓戈看起来似乎更加紧张。 先在会客室里走来走去，然后用头磕柱子，最后甚至嚼了墙角盆里两片叶子。 “你在干什么？侍者已经盯着你看半天了。”艾莎悄悄问。 “你说我用戴个面具吗？” “哈？”坏了，已经开始答非所问了，这头龙不会疯了吧。 “她应该认不出我来。” “谁？” 正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皮肤洁白，金发披肩，面容姣好如同没有尖耳朵的精灵的女士，踩着气势十足的步子进来。 是芙琳·乌曼女士回来了。 艾莎急忙起身行礼。 “哦，这不是亲爱的小艾莎吗。”与略显侵略性的外表相反，芙琳十分和善，甚至记得每一位学生，包括学艺十年才学到二级的倒霉孩子。 “这位是？”芙琳看向正往艾莎身后躲的卓戈。 “额，我的宠物亚龙。” “是吗？”芙琳似乎来了兴趣，几步走到走到卓戈身前，俯身盯着龙头看。 “老师？” “嘘——” 芙琳双手一拽，抓着卓戈的前爪把他拎了起来。 哪怕是缩小后的卓戈体重也有一百二十多斤，被像拎小孩一样拎起，果然法师是个很强壮的群体。 芙琳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突然说：“卓戈瞒着我和什么东西生亚龙了？” 有情况？ 艾莎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不对！”芙琳注意到卓戈那熔岩一样的眼球，“你不会，就是卓戈吧？” 卓戈不说话装哑巴。 芙琳继续揶揄：“难道说无妄的天灾，远古红龙，卓戈，为了混进城，把自己变小了吧，呦呦，原来真有龙活这么久学不会变形术呀！” 卓戈终于憋不住了，“吼！（我只是没有尾巴不会保持平衡罢了！）” “那你变一个。” “吼！（挑衅没有用！）” “那就是不会，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我不介意。” 艾莎惊讶地发现，尽管卓戈全身上下都是红的，但是脸还可以变得更红。 “吼！（要你管啊！出生时连蛋壳都吃不利索的金龙。）” “那也比不上您呐，给我学生当宠物，那你得叫我什么啊？” 艾莎震惊中，她听到了什么？芙琳女士是金龙！ “吼！（谁是她宠物了！你这个被假画贩子骗几千金币的龙族之耻！）” “那又是谁捡块玻璃非说是翡翠，还狡辩说现在的工艺做不出好玻璃。” “吼！（龙族之耻！）” “彼此彼此。” 艾莎眼睁睁看着两头龙像小孩一样对着吵来吵去，互相揭短，逻辑之严密堪比你是猪，反弹，反弹无效…… 正要想办法怎么缓和一下两龙之间的氛围。 芙琳突然将卓戈抱住，语气温柔起来：“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死在神族手里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 艾莎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迷茫，不是，明明是我先来的。 几分钟后，会客室里恢复平静。 “所以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用幻术拍个叫……” “魔影。” “好的，魔影，和记录法术差不多？” “能记录的内容是法术的几倍，而且在哪里都可以放映。” 芙琳手指敲打着椅背，考虑片刻后说：“很有意思的想法，但是对于一头金龙来说一切东西都有它的价码，不是吗？” 这就是金龙讲理的地方了，他们收了东西真办事，要是转行前的卓戈，东西留下，人也得拿钱才能赎回去。 卓戈示意艾莎把画拿出来。 艾莎有点尴尬，在她看来这幅画完全拿不出手，不好意思地递过去。 芙琳接过画，第一眼觉得是什么孩童的游戏之作，纸上只有枝枝杈杈的黑色线条，和颜色略浅的曲线。 但又有种奇怪的吸引力，那些简单的线条仿佛有水在流动，黑色的枝杈也不存在的水面分割成植物与倒影。 很微妙的感觉，正是因为画面的简洁，似乎表达出更多画的内容，与现在常见每个细节都精心打磨的画法完全不同，但又意外得灵动。 “这幅画叫什么？” “新柳残荷。” “残荷？” 芙琳怔怔望着画纸出神，抬手释放出幻象，会客室的地面变为一片荷塘。 随着她手掌转动，幻象中的时间飞速流逝，盛开的荷经过秋冬，消叶残，在早春与抽芽的柳枝交相呼应。 与画纸上的线条如出一辙。 “这幅画是谁画的？” “吴冠中。” “吴冠中？好奇怪的名字，是其他大陆的人吗？” “也许是吧。” “这种画叫什么？” “写意。” “写意，写意……”芙琳若有所思，作为名画收藏家，她也学过美术，只是从未见过人这样画画，或许她应该试试。 “好吧，我会帮你们拍魔影，如果你能找到更多吴的画，我们可以一直合作。” “合作愉快。” 这当然不是吴冠中的原画，只是卓戈对他的模仿。 创意难在从零到一的过程，后来者总是容易许多。 卓戈仿作这幅画给芙琳，是想加速这世界美术从写实到抽象的过程，这对以后游戏会用到的美术设计很重要。 毕竟不能什么都由卓戈亲自来做，个体的文化优势带不来最终的文化胜利。 也许今天种下的写意的种子，会在未来长成撬动神明的力量。 (本章完) 第20章 城里路子最野的剧团 第20章 城里路子最野的剧团 “快起床，玛琳，剧团的马车已经在等咱们了。” 劳尔走进卧室，拉窗帘，开窗户，掀被子一气呵成。 “可以再睡五分钟吗？”玛琳揉揉眼睛问。 “当然不行，你忘了是你自己想要去试镜魔影的，去晚了可就轮不到你了。” “好吧爸爸。”玛琳委屈巴巴的起床，离开被窝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几分钟后，劳尔抱着玛琳冲出家门。 “抱歉，大家久等了。” “没关系，混种巨兽团不会抛弃每一名同伴。”驾车的半兽人瓮声瓮气地说。 虽然听起来很像一个雇佣兵团的名字，但他们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剧团。 只不过同行们大多不承认他们就是了。 因为他们的成员什么种族都有，兽人，半精灵，地底侏儒，甚至还有位负责出演各种特型角色的变形怪。 而且也没有受过学院派的表演教育，方法都是在村镇里演出时自己摸索出的。 剧评家和大剧院都认为他们有辱戏剧这项“高贵的艺术”，不允许混种巨兽团在双塔城的剧场登台。 但是今天他们等来了期待已久的机会，卓戈玩具店正在招募演员，出演魔影《圣山行》。 劳尔觉得，既然是一家玩具店找演员，城里的那些大剧团总该看不上了吧。 卓戈玩具店的名字他听过，悠悠球城里的孩子几乎人手一个，现在都传到郊外了，听说火车上也有专人把悠悠球推销给各地游客。 前几天他还见到有人边走路边玩什么东西，由于太过专注直直撞到树上，玩的好像叫魔方，也是卓戈玩具店的。 他觉得生意这么好，每月怎么也能赚好几金币吧。 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直觉告诉他虽然这家店没排过剧，但肯定很有新意，这是他们的机会。 “爸爸，魔影是什么？”玛琳因为要进城，小脸上满是兴奋。 “额，应该和戏剧差不多吧，他们的招募要求里写着有剧团经历优先。” “哦，那肯定很没意思。”在玛琳的印象里戏剧都又长又难懂，剧情也老套，都不如她给拉多编的故事。 什么，拉多是谁？ 拉多是她最好的朋友，一条大黄狗，她讲故事时的最佳听众，如果不在吃完粑粑后舔她就更好了。 马车沿着郊外的小路向双塔城驶去，两小时后，一行人来到矢车菊街。 精美的建筑与他们身上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格格不入。 劳尔从没来过这条街，这里的消费太高了，随便买点什么就够他们父女几个月的生活费。 卓戈玩具店外排满了人，与他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劳尔有点尴尬，他是以玩具店排戏剧肯定没多少人来为由，才说服剧团的同伴们一起来参加试镜的。 “你看，那是紫百合剧团的人吗？” 劳尔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人聚在店外，胸前都别着紫百合徽章，那可是城里最好的剧团之一。 坏了，本来还想能不能搏到个有点戏份的角色，现在希望要落空了。 店外的凉棚下一位半精灵正在统计报名信息，手边摆着个小钟表，每过几分钟就要嘟囔句：“一铜币，又赚了一铜币。” 来都来了，也不能看到紫百合剧团就退缩，劳尔过去填报名表。 看到混种巨兽团的人员配置，半精灵变得热情不少，仔细给他们介绍需要填写的信息。 然而劳尔越写心越凉，报名表上前面的人都来自各个久负盛名的剧团，不只有紫百合，天鹅城堡，牧马人，几乎城里排得上号的剧团都来了。 这还哪里轮得到混种巨兽团，本来想演不上主要角色，配角也行，这么看连龙套都都抢不上，多半要白跑一趟。 怎么会这样？ 桌上有可报名角色的介绍，还有对应的薪酬。 看过一遍后，立刻就知道角色竞争为什么会如此激烈了。 连只有几句话戏份的角色都有三金币的报酬，这里说魔影又不需要像戏剧一样演很多场，演好一次记录下来就行，那这玩具店也太有钱了！ 试镜的地方就在一楼，摆放玩具的架子已经被撤走，空间很开阔，中间摆着很多假人，最里面几张书桌后坐着几个人，应该就是试镜的评审。 劳尔垫着脚尖往里看，评审好像是两位女士，一位很年轻，一位稍年长，还有一位是，那是条亚龙？ 团里的半兽人紧张得一直擦汗，腿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干嘛，选不上就选不上呗，全当积累经验。” “不是，是那条龙，还有那个人，很危险，太恐怖了，我们快跑吧。” “啊？”劳尔觉得莫名其妙，“连玛琳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 “不一样，这不一样，我的直觉很准的。” 正在劳尔安慰他时，年轻的评审叫出下一位试镜者。 “天鹅城堡剧团，于连。” 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 劳尔也听过这个名字，天鹅城堡剧团的当家男演员，近几年出演的剧目全都大获成功，听说有贵族为了捧他一掷千金，他肯定是冲着男主角来的吧。 于连浏览完剧本片段，先做了套热身运动，摆好拳击的架势，开始他的表演。 “停！” 才过了不到半分钟，艾莎就叫停于连。 “你没打过架吗？” “我当然学过，我的拳击教练是城里最好的，实战演练也从不缺课。” “让你演的不是演练，是实战，你面对的是死灵法师的邪恶造物，是没有理智的狂暴丧尸，你在这过家家呢？重来。” 于连心中不忿，他从十二岁登台，得到的评价从来都是夸奖，这小女孩竟然说他在过家家？ 要不是看在钱和芙琳夫人的面子上，他早就直接骂回去了。 芙琳夫人甚至没正眼看他？ 一定是她太困倦了，如果她认真看，一定能感受到他表演中的魅力，还轮得到那小姑娘说话。 于连调整好心态，重新摆好架势，再次开始表演。 “停！” 这次叫停得比第一次还快。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明白什么叫生死危机，这么做作演给谁看呢？” “这叫戏剧表演，你究竟看没看过真正好的戏剧，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于连终于忍不住，呛了回去。 “我有说这是戏剧表演吗？或许你那套做作的腔调舞台喜欢，但在我这不需要，下一位。”艾莎的语气很轻蔑。 “那你是什么都不懂，不要以为傍上哪个有钱人，出钱给你圆戏剧梦你就了不起，呸！你让芙琳夫人评价一下，我的表演到底优不优秀！” 于连越说越激动，芙琳夫人肯定会支持他的，她来看过多次天鹅城堡剧团的演出，一定是欣赏他的魅力。 想到会有人支持，他来了底气，艾莎看上去不是贵族，那就一定是靠身体上位，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都不干净，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于连一上头，甚至骂了起来。 “没眼光婊……”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突然喉咙一紧，发不出声音，紧接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是感官幻术！ 芙琳夫人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对……不……起……” 于连几乎是从嗓子缝里挤出道歉，但芙琳夫人无动于衷，反而指了指艾莎。 于连只感觉眩晕越来越强烈，跪倒在地上，冲着艾莎想道歉，已经完全发不出声，在视线完全变黑之前，恍惚看到艾莎点了点头。 忽然，氧气重新涌入肺中。 劳尔看傻了。 原本高高在上的于连像条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呼吸重得仿佛要把肺给呕出来。 “下一位，混种巨兽团，劳尔。” 劳尔回头看了看快抖成筛糠的半兽人，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以前演不好顶多被轰下台，今天在这演砸了，不会没命吧？ (本章完) 第21章 表演流派的诞生 第21章 表演流派的诞生 劳尔一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手不停地擦汗，肉眼可见那几页剧本在抖个不停。 艾莎觉得有些好笑，出言安慰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又不会把你怎样。” 劳尔干笑两声。 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吧，于连还在角落里抽搐呢！ 他努力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剧本上。 之前报名时抱着反正过不了，不如试试主角的心态，他试镜的也是男主角。 为了防止串题，每位试镜同一角色的演员都会抽一个剧本片段。 就像刚才于连抽到的是在车站里与丧尸肉搏。 他抽到的情景是男主角一行人被丧尸追到安全的车厢前，里面的人始终拒绝开门，同伴为了拖延时间牺牲自己，最终门被砸开后男主暴怒地打倒带头拒绝开门的人。 需要他表演的是最后打人并质问对方的片段。 愤怒，怎么表现愤怒？ 现今主流的方式是给角色划分类型，再给不同类型的每种情绪和行为制定标准。 这套方法发展得越来越极端，以至于演变成评价演员演得好不好，是看表演有多符合标准，而不看是否真实，是否有感染力。 他不喜欢这样。 从刚才叫停于连的表演来看，几位评审显然也不喜欢这样。 要比谁符合标准，混种巨兽团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天鹅城堡的龙套演员。 他要按自己的方式来，按被城里的演员讥讽为不成体统的野路子来。 “开始吧。” 劳尔最后重复一遍台词，放下剧本，深吸一口气，把自己代入角色。 愤怒，什么会让他愤怒。 女儿遭遇危险，不是意外，是因为有人给她带来了危险。 眼前的假人好像不再是假人，而是刚刚让他女儿陷入危险的人。 劳尔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不对，这样的愤怒太单薄了。 主角，我，刚刚经历生死逃亡，疲惫，对于其他人同意关门的不解，对于他们冷漠态度的失望。 还有什么呢？ 为了拖延而牺牲的同伴，没能把握住救下同伴的可能。 不甘。 是啊，不甘。 愤怒的表象，也是在掩盖自己无能为力带来的痛苦。 劳尔的神色变得狰狞又复杂，目光盯着假人，但又没聚焦在假人上，甚至于有些空洞，像是在审视自己。 他一拳将假人打倒，紧紧攥住衣领。 突然的爆发让围观的人群都不自主地退后半步。 第一句台词是发泄般的嘶吼，“为什么关门！为什么！” 停顿片刻，只有粗重的喘气声，让现场的氛围更加紧绷。 “自私的杂种。”咒骂中带着无力感。 “本来都可以进来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意识到现在愤怒的无用。 “为什么？”愤怒与悲痛交加，嘴唇止不住颤抖，最后的质问如此苍白，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一拳打倒的人。 表演结束，现场陷入寂静。 围观的人们都被这一出给震慑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演，甚至无法判断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但无法否定的是，他的表演绝对比其他人更有冲击力。 劳尔从代入角色的状态中出来，现场的反应让他心里发慌。 到底好还是不好给个说法啊？ “啪啪——” 掌声响起，是卓戈。 在他给予肯定后，芙琳女士与艾莎也跟着鼓起掌。 混种巨兽团的同伴们反应过来，连喊加口哨地捧起场。 卓戈十分满意，在看了整上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演后，终于有个让龙眼前一亮的。 看劳尔完全沉浸的样子，说不定还是个体验派的。 “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出，劳尔先生，”艾莎代发言，“现在这个角色属于你了，恭喜你。” “呼。” 劳尔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得到这次机会后会异常兴奋，无论所谓的魔影成功与否，主角的酬劳已经足够他改善生活，至少能送玛琳上个好学校，不要再过他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 不过真的拿到角色后，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自己的表演方式终于得到认可，突然产生一种使命感。 他要把这个角色演到最好，还想要魔影大获成功，想要他的表演被更多人看到，他是名演员，他渴望名誉。 “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先不用感谢，旁边那个正在爆哭的小丫头是你的女儿吗？” 劳尔回头看，玛琳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小脸已经哭了，她知道自己的爸爸有多么不容易。 劳尔把她抱起来，摇晃着安慰。 “想问一下，”艾莎突然说，“您的女儿有兴趣表演吗？” 在被异界学院派浮夸表演折磨了几个小时后，卓戈决定转换下思路。 拒绝那些知名剧团的演员，尽量找合适的人本色出演。 不是那些演员不专业，反而是太过于专业，只是这里的专业发展方向与魔影的需求完全不匹配。 又因为他们基本功太扎实，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权衡之下只好放弃。 既然专业的选不了，那只好找能本色出演的人。 体验派到最高境界，就是完全融入角色之中，达到本色效果。 那不如跳过体验这步，直接找符合角色的演员。 地球上有些这样的作品，里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演技碾压一众搭戏的明星，因为他只是在扮演自己。 转换思路后，自然就盯上劳尔的女儿。 连与主角培养父女感情这步都省了。 因此下午的招募成果好上不少，尤其是混种巨兽团，贡献了数个角色。 半兽人出演爱妻猛男，他以前打过地下黑拳。 地底侏儒出演乞丐，他刚来地表时真要过好几年饭， 变形怪出演药剂厂管理人，不过他不是因为经历符合，单纯是由于他能变成拉古·库尔曼的样子。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只在前来试镜的人中挑选。 老姐妹角色直接从从属里找了对四十年地精闺蜜；原作中棒球社团的角色就去施法者学院请法术躲避球社团；列车长就更简单了，旅行号休假中的列车长前来赚外快。 可惜萨顿王国还没发展到政治正确的版本，不然就凭《圣山行》现在的演员阵容种族丰富度，各种奖项不得追着发。 演员确定之后，就是给每个角色确定造型，为了增强贴近生活的真实感，除了变形怪以外，其他人都是在自己的日常形象上做微调。 与此同时，卓戈影视基地岛传来消息，场景搭建基本完成。 (本章完) 第22章 谁来扮演丧尸 第22章 谁来扮演丧尸 卓戈做了一支超大狼毫笔，用来给影视基地的大门写名字。 虽然毛是从豺狼人身上薅的，与黄鼠狼毛差距有点大，但都是狼字辈的，凑乎着能用。 没想到来双塔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恢复原本体型，是为了题字。 把笔放进颜料桶里一蘸，很久没用毛笔了，先在地上练练手。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天道酬勤…… 把中年企业家最喜欢在办公室里挂的字写了一遍，手感还可以。 十分巧合的是，龙语文字也是方块形表意文字，写起来有种汉字的亲切感。 屏息凝神，在墙面上写下一行字。 “这是什么意思？”艾莎仰着头朝卓戈喊。 “竖店影视城。” 果然又是个听不懂的名字，真是太意外了呢。 艾莎双手比作喇叭状，用力喊道：“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吗？” “你不懂，这叫仪式感。” 卓戈倏地一下缩小，在习惯小体型之后反而觉得原样不方便了，哪哪都进不去。 题完字，该去验收影视城的成果了。 计划中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建完，不过鱼人族帮了大忙。 本来只有卓尔负责设计，地精和兽人负责施工，但鱼人看到他们干活后，就高喊着什么“为了海之母”冲上来搬砖。 并且用绝对的工作量弥补上了智商的不足。 每天工作十六小时，没有休息日，不需要报酬，甚至连管饭都不用。 其努力程度卓戈看了心里都有负罪感，怪不得以前的统治者喜欢搞宗教，这剥削起来眼看赶上奴隶制，被剥削的还感恩戴德。 为了不让鱼人们把自己累死在工地，最后还是艾莎又扮演了一回海之母，当然，这次的虾头处理过，没有腥味。 她以海之母的名义命令它们和兽人一起吃饭，每天增加休息时间。 《圣山行》的场景主要有三个区域，分别为一比一仿建的车站，室外铁路与火车，还有最主要的车内场景。 之所以要一比一建车站，是为以后做准备，卓戈打算等整座岛都建完后，把所有拍摄过的场景都改为游乐园。 到时候游客可以在车站里体验被丧尸群追杀，想想就刺激。 铁路上的火车只有个壳子，毕竟蒸汽火车现在还是尖端科技，不太好弄来，拍摄的时会有一队兽人在里面推着车跑。 主要用于拍摄的车内场景是几节独立车厢，两侧都可以卸下，方便摄像机走位。 技术含量最高的是独立车厢外的魔晶幕墙，用来给芙琳投射幻象，模仿火车运行时窗外的景色。 所有车厢都放置在岩洞中，由照明术控制光源，可以模拟通过隧道时的黑暗。 比卓戈想象中还完善。 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丧尸们由谁来演。 原作里扮演丧尸的是专门挑选过的群众演员，经过长时间培训。 由专业舞蹈老师设计动作，不同体型，年龄，性别，变异状态的丧尸都有区分。 棒国虽说抽象了些，但对于文艺作品认真的态度很值得学习。 至少他们那的明星收入不会到一天208的程度。 而卓戈这里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 设计动作这件事就找不到人做，丧尸妆也是个问题。 目前的化妆技术和道具都不达标，可以理解，洗发水都没有的世界哪来那么多种化妆品。 现在想到的解决方案有两种，不过都有点问题。 可以用幻象覆盖演员，但是人数少就罢了，大量丧尸同屏场景哪怕是芙琳来做，也不能保证成功率。 或者直接找几个死灵法师，真的召唤些丧尸出来，绝对真实，不过演员们的安全问题不好保证，哪怕不出事，心理创伤也是创伤，演员里还有孩子呢。 怎么办呢？ 卓戈，艾莎，芙琳，尤诺围坐在一张桌边，大眼瞪小眼。 “说说吧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沉默。 魔影这东西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都没有经验。 就在卓戈准备改掉剧本里大规模尸潮的画面时，尤诺弱弱地举起手。 “我知道有些人也许合适。” ———————— 尤诺带着卓戈在难民聚集区里穿行。 这里的景象与混居区，贫民窟完全不一样，后者只是脏乱，前者则绝望得多。 几根木条支起来，盖块布就能当家，里面的人身穿破麻袋一样的衣服，形容枯槁，隔几米就能看到有人倒在路边。 每个人都是在安静地等待死亡。 “你竟然对这里这么熟悉？”卓戈有些好奇，尤诺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与难民聚集区的画风都不一样。 “我在这里租过房子，”尤诺没什么好隐瞒的，“这的价格只有学校宿舍的几分之一，穷有时候比死还可怕，他们说这里人身上的病会传染，那不是真的，不然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他带着卓戈来到聚集区的最深处，一大群人泥塑般坐在地上，毫无生气。 他们肤色惨白，血管突出，眼睛灰蒙蒙的，活像群丧尸。 “蒸汽诅咒的最后阶段，教会是这么称呼这种病的，”尤诺介绍，“全是最勤劳的工人，接触蒸汽机越多，越容易得这种病，不过我不相信，肯定有人搞鬼，他们不想看到蒸汽机发展。” 难道说就像限制魔法一样，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也被限制了？ 不过这些暂时不是卓戈要考虑的事情。 “你确定他们能来当演员。” “当然能，给钱就行，哪怕自己以后用不上了，他们的家人也需要。”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能完成剧本里需要的动作吗？” “这是幸运灵药，”尤诺从包里拿出个小瓶子，“他们最需要的东西，虽然病到这个阶段喝下去也不会有好转，但是能很大程度缓解痛苦。” “所以你要……” “让您看看他们的行动能力。” 尤诺举起瓶子，摘掉瓶盖，脆弱的“泥塑”们发出震动，一个接一个起身，朝尤诺的方向挪动。 步伐越来越快，但肢体已经难以操控，挣扎着，爬行着，纷纷以诡异乖张的姿势向这里涌来。 卓戈知道这些快要熄灭的生命对他造不成威胁，但还是感觉有点紧张。 他仿佛看到了尸潮，活的尸潮。 (本章完) 第23章 片场 第23章 片场 深夜，一片寂静中，传来车轮压过石板路的声音。 四只狮鹫拉着车，在矢车菊街飞奔。 驾车的是一位棕红皮肤的光头，头不自觉地垂下，打着瞌睡。 雾气弥漫，连狮鹫也看不清道路。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深红色的物体，狮鹫避之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咚！” 车体从那东西上碾过，轮子重重砸在地上，这车没有什么悬挂系统可言，强烈的颠簸下，驾车的人惊醒，急忙拉住缰绳。 先是紧张地环顾四周，街上一个其他人都没有，才松了口气，提起车上的油灯，去查看刚才究竟撞了什么。 手里握着棍子以防万一，一步步挪到事发地，用灯照亮，是头红色亚龙，伸棍子戳了戳，没有反应。 他赶紧返回车上，驾车离去。 街道恢复寂静。 雾气愈发浓重。 突然，倒在地上的亚龙开始抽搐，幅度越来越大，直到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站起来。 双眼惨白，血管凸起，亮出了獠牙。 “卡！”艾莎举着喇叭喊。 现场的照明术随之亮起，芙琳驱散掉现场的烟雾和卓戈身上的幻象。 棕色光头，当然，就是索伦，牵着他的狮鹫一路小跑返回来。 语气兴奋地说：“导演，怎么样，我觉得我的表演还有些欠缺，刚才回来的时候又有了新的感悟，不如我们再拍一遍……” 远处，场务托托小声问尤诺：“他不是传奇法师吗？你们怎么把他骗来拍的？” “没骗，”尤诺一边指挥亡灵摄像机一边回答，“我们就和他说了可以撞卓戈，然后他就来了，相当积极，车自备的，听说那几只狮鹫还是王室赠予的，平时都不舍得当坐骑。” 托托无语，自从被卓戈收编后，强者的世界就一次次刷新她的认知。 本来以为这些强者都是严肃冷酷的，结果一头远古龙，一个传奇法师，把她对强者的敬仰消磨了大半。 那个以前没见过的传奇幻术师也不太正常。 随身带个小本本，只要有空闲就在上面画画，画的东西她完全看不懂，要么是一坨乱七八糟的线条，要么就拿笔往上随意甩墨点。 果然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段戏最后还是再拍了一条。 不是为了满足索伦撞龙的愿望，主要是卓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没想到演戏还挺费劲的。 本来原计划是随便撞个普通动物，能告诉观众有个随时会引爆的剧情危机就行。 这里又没有动保组织，动物在片场死就死了，正好给剧组加餐。 然而卓戈非要把自己在剧情里弄死，说这叫彩蛋，致敬一个他很喜欢的导演。 最终大家商讨后，把他安排在此处。 这也是需要在双塔城内拍的最后一场，接下来所有人就要前往本世界的第一个影视基地——竖店。 其他演员已经在一周前上岛，进行简单的培训，学习使用拍摄过程中需要用的各种工具，以及适应和一堆连着摄像机的亡灵待在一起。 整个混种巨兽团都被卓戈打包带来，除了几位主演，其他人充当群演并负责处理各种杂务。 干杂活的还有学院法术躲避球社团的同学们，本来他们的戏份一天就能完成，但纷纷选择赖在岛上干活，可以不要工钱，给开张实习证明就行。 “《圣山行》，晶石7，第35场，12镜，第6次，开始。” 随着托托打下场记板，全场工作人员行动起来。 这场戏是男主，半兽人，躲避球手得知亲人们被丧尸围困在一节车厢的厕所里，前去营救的第一部分。 拍摄难度很高，一场戏就用到几十位演员，还与丧尸潮单纯追人不同，需要与主角团打斗，走位要求很高，镜头还要拍出运动感。 半兽人一马当先，起身飞踹面前的第一个丧尸。 “停。” 才做完第一个动作，拍摄就被叫停。 “打斗动作看起来太假了。” 卓戈有点烦躁，这已经是第六次拍同一个镜头了。 与其他场景简单的文戏不同，这场戏每重新开始一次都有不少前置准备。 不过半兽人动作畏手畏脚也能理解，毕竟面对的丧尸演员都是实实在在的病人，谁也不想他们在拍摄过程中出事。 怎么办呢？ 要不只能改动作了，把动作幅度都改小一点，更好控制。 但那样就会严重削弱紧张感，看起来更像“做戏”。 也有补救的办法，就是加入大量的快速剪辑，弥补本身动作力量感的缺失，好莱坞给基本功不好的演员拍动作戏经常这么干，乍看起来很唬人，但经不起细瞧。 这时候有个什么成家班，甄家班出身的动作指导就好了。 犹豫之时，那位负责被踹倒的演员找到艾莎，语气中带着恳求，“让那位半兽人先生用力就行，我能承受得住，没问题的。” 神色中看得出他认为是自己耽误拍摄，并为此感到愧疚，害怕失去这份工作。 自卑的人总是习惯将错误归因于自身，道一些没必要道的歉。 “其实可以找索伦，他的学生也行，”芙琳看出卓戈的为难，“你的计划好像从不以魔法为出发点，如果是怕演员受伤，给他们加上防护法术不就行了。” “额……” 卓戈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能怪他的魔法知识过于缺失。 还是幼龙的时候，他学吐息就比其他龙慢，甚至试过在胃袋里存可燃液体，嘴里再叼个打火石，实现化学喷火。 卓戈的吐息为什么只有两口一度成为幼龙们眼中的未解之谜。 当然，在芙琳面前该嘴硬还是要嘴硬。 “我其实早就想到了，考考你的呀。” 两小时后，一位索伦手下急需学分的学生抵达竖店。 给每个有挨打特写镜头的演员上了层透明护盾后，效果立竿见影。 这种护盾是完全覆盖在身体上，甚至被打击产生的肉体形变都会保留，但就是不造成伤害。 从视觉效果上看，绝对拳拳到肉，这是地球成熟电影工业都达不到的表现力。 十分不科学，可是很魔法，卓戈怀疑这世界的人头上其实都有个隐藏血条，护盾没破就是攻击生效但不掉血。 同时这位学生还带来了另一样好东西，留声魔法，收音效果暴打地球上各种现场收音设备。 据说是战争期间因为窃听需求提高，留声法术开始疯狂迭代，现在用来拍魔影，异世界军转民了属于是。 在防卫魔法的帮助下，效率大大提高，耗时不到一个月，拍摄工作就进入尾声。 (本章完) 第26章 蛛化精灵与架子鼓 第26章 蛛化精灵与架子鼓 卓戈伸爪戳了戳地上的这个倒霉蛋。 已经泡浮囊了，按一下脸还能从嘴里往外吐水。 这帮鱼人太实诚了，让他们把人抓住带回来，没想到连盔甲都没扒掉，硬是扛着这二百五六十斤渡海回来。 而且他们还觉得自己没完成好任务，现在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忏悔着自己的错误。 “使者大人，我们抓住他的时候本来是活的，不知道怎么死了。” “对，不知道。” “可能不会游泳，淹死了。” “不可能，我托着他的头呢。” “还给他那个。” “哪个？” “就那个，嘴对嘴吹气那个。” “对，吹气。” “但还是死了，所以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对，就是不知道。” “使者大人能不能不要告诉海之母，我们下次一定完成任务。” “千万别告诉海之母大人。” 卓戈听得头大，自己的从属里好像就没有能正常说话的物种。 亡灵和卓尔半天憋不出一句，地精和兽人开口就是歪比巴卜，现在来了帮鱼人人均碎嘴子。 他将那人的嘴扒开，使劲按了下胸腔，涌出一股黑血。 这就好理解了，还是个死士，多半是随身带毒药，被抓住就自尽。 安慰好这帮鱼人，让他们从地道返回海里。 卓戈玩具店早就不是一开始的三层了，地精卓尔都是打地洞的高手，整片街区地下已经被改造成复杂的地道。 除玩具店外，还与贫民区和竖店的方向相通。 医生和病人们也被藏在地道里，出海的小船只是烟雾弹。 龙岛之所以是个安全的地方，是因为有龙保护，现在龙在地道里，当然就是个安全的龙地道。 至于现在眼前这个教会战士，如果以为自杀就能守护住秘密，那可有点瞧不起龙。 他手下正经法师没有，研究死灵学派的可一点不缺。 召来兽人祭祀，对战士释放死者交谈。 当然死者如果认为施法者是敌人，法术无法生效，好在他应该不知道那帮鱼人是谁派去的。 祭祀挥舞法杖，念动咒语，地上的死者眼看作势要起身，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按住。 祭祀有些诧异，再次尝试释放法术，依旧以失败告终。 “似乎，身体被处理过，无法赋予生命力。”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果然教会能做大做强是有理由的，信息保护工作比杀手组织都严苛。 不过卓戈也不是没有办法，专业的事就该由专业的人来做，恰好，他也认识了解教会的人，不对，应该说是精灵。 卓戈在“善良”阵营恶名昭彰，在“邪恶”阵营那可称得上有口皆碑。 “辛104，架子鼓做好了吗？” “已经完工了。” “很好，搬出来，是时候去社交了。” 半小时后，芙琳的居所中。 在卓戈反复请求下，芙琳极不情愿地消耗巨量魔力，将他，架子鼓还有那具尸体传送进幽暗地域。 目的地是一处剧院。 这是家很特别的剧院，规模与萨顿王国最大剧院不相上下，但没有设置一个座位，内部结构完全为声音效果服务。 能称之为剧院，只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将其命名为复仇者剧院。 空旷的舞台上，巨大的管风琴前，蛛化精灵罗琳正在沉浸地进行表演。 那乐曲诡异，冰冷，充斥着绝望，让听众忍不住产生各种惊悚的联想。 卓戈也不例外。 网盘里的“学习资料”被家长发现； 高考时交卷才发现选择题答题卡没填； 谈婚论嫁时对方开口就要三十八万； 四十岁被公司优化但是房贷还没还完； 女儿带回的男友是黄毛，因为怀孕了所以非他不选…… 惊悚，实在是惊悚。 还好现在他已经不做人了。 不得不说，罗琳的技术极强，只是喜欢在乐曲里附带些奇奇怪怪的魔法。 可能是幽暗地域里太久见不到阳光，变态才是这里生物的常态。 “一头缩小自己的红龙，很有创意，”乐曲终止，罗琳转过身，“所以是什么原因让大名鼎鼎的卓戈出现在幽暗地域呢？” 蛛化精灵其实是没有通过蜘蛛女王测试而被转化的卓尔，呈现为一种上半身精灵下半身蜘蛛的状态。 除去少数爱好独特的个体，绝大多数生物都视蛛化精灵为威胁。 卓尔对蛛化精灵的态度则更加恶劣，认为他们辜负了蜘蛛女王。 但罗琳还是成为了卓尔城邦的领袖，完全是因为实力过于突出。 “给你送个礼物。”卓戈回答。 罗琳扫了一眼，说道：“教会的狂热战士，我已经杀得够多了，对于卓戈来说，把死掉的教皇带过来，倒是能称得上礼物。” “不不，这才是礼物，”卓戈指了指架子鼓，“至于战士，希望你让他开口。” 罗琳本身并不喜欢打击乐，认为其在乐团中能表现的机会太少。 但架子鼓的外形还是充满吸引力。她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设计得十分贴心，整整有八个踏板，连接着不同的鼓，镲，正好用上八条蜘蛛腿。 她立刻意识到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如同管风琴一样，凭她自己，就可以实现原本多名乐手才能达成的效果。 甚至可以写出以鼓为核心的乐章。 “很不错的发明。”罗琳的乐器天赋确实很高，尝试着演奏架子鼓，完全没有手忙脚乱，哪怕脚这么多。 “或许你应该来给我的魔影配乐。” “魔影，那是什么？” “一种可以让你的音乐被所有人欣赏的载体。”她演奏时的魔力，总不至于通过魔晶石感染观众。 “那说定了。”罗琳丝毫没有犹豫，她迫切地需要听众，正常的听众，至少不是听几分钟就会因为魔力自杀的那种。 “所以代价是什么。”她当然不会以为卓戈是单纯来送礼物的。 “我想与那名战士进行死者交谈。” “没问题。”如果有人统计大陆上杀死教会成员最多的生物，那一定是罗琳，而且比后面几名加起来还多。 她不明白教会究竟有什么目的，但一定清楚其成员身体上的秘密。 很快解除掉那具尸体上无法灌注生命力的限制。 死者交谈与复活不同，后者是超出九环只属于神的禁术，前者的作用只有问几个问题，还不能复杂。 卓戈整理下措辞。 “蒸汽诅咒是教会散播的，是吗？” “是的。” “产生诅咒的设备的所有者与教会合作，是吗？” “是的。” “教会想要毁灭蒸汽机？” “不是。” “教会想要限制蒸汽机？” “不是。” “教会想要垄断蒸汽机？” “是的。”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战士向后躺倒，走得不太安详。 卓戈现在明白了，教会大费周章地让人对蒸汽机产生怀疑，估计是打算随后把技术据为己有，再推出“赐福改良版”，实现技术垄断。 而那些献祭了自家工厂的人，应该是在纳投名状，以换取未来的利益。 卓戈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魔法其实并非来自神明，而是上古时期的一次“垄断蒸汽机”事件。 不过他并没有和他人说出自己的猜测，而是换上一幅嬉皮笑脸的表情。 “能不能把我传送回双塔城，如果我飞回去，应该是赶不上悠悠球大赛，和准备那时放的预告片了。” (本章完) 第27章 悠悠球大赛 第27章 悠悠球大赛 本试着深呼吸缓解紧张，但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拿悠悠球的手在止不住颤抖。 广场上等候着几百名和他一样的选手，年龄，种族，出身，都各有不同，忐忑地等候着评委。 报名时他以为只是个娱乐性质的比赛，悠悠球吗，不过是玩具，能弄出多大阵仗。 然而到了现场，才发现海选选手就数以千计，还有从外地赶来参加的人，城里的大报社悉数到场，全程跟随报道。 据说正赛阶段要在双城竞技场展开，那里足足能塞下五万观众！ 为了这次比赛，卓戈玩具店推出了大赛纪念款悠悠球，这款球的收入将会均分给所有闯入正赛的选手。 如果能获得名次，根据排位高低，可以获得从联名配件，专属幻象，到联名球的奖励，也都可以享受收入分成，第一名甚至能得到卓戈玩具店的长期合约。 也就是说，玩玩具能成为一个工作，甚至收入相当可观。 现场观众也不只是看比赛，每位选手表演的间隔都有抽奖活动。 还可以通过座位上的魔导器投票是否喜欢当前选手的表演，会计入总成绩，占10%的得分。 卓戈玩具店的老板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措施的？ 以前从没有人想过这样办比赛！ “开始吧。” 手持计分板的评委来到面前。 本认识他，是河畔区小有名气的悠悠球高手，被邀请参加这次悠悠球大赛的正赛，并作为海选阶段的评委。 海选的规则很简单，一分钟时间，自由选择式，由评委打分，分数超过80直接晋级正赛，低于60淘汰，中间是待定区，在海选结束后根据排名决定是否晋级。 如果出现同分，则根据小分权重进行对比。 本偷偷瞥见过那张小分表，难度，成功率，丰富度，原创性，动作幅度，甚至包括流畅度和编排艺术性，细致到超乎想象。 甚至每个选手的表演都会被摄像记录，方便分数出现争议后，申诉时复查。 比不少办了很多年的比赛规则都严谨。 只是那个摄像有点吓人，瘦瘦高高，全身被皮衣包裹，只露出个头，但那个头是个摄像头！ 本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自从球被没收后，他都是偷偷练球，又不敢耽误学习，每天都想尽一切办法挤出时间。 其实他也没想获得多好的名次，见识过那些高手玩球，自己连他们的一半水平都没有。 他参加的是单手线上式，也是最常见的玩法，除此之外还有双手回旋式。 漫画里已经出现绳不套在手上的玩法，叫离手式，不过现在会的人太少，凑不出一个比赛组别。 单手线上式人多，竞争也激烈。 能进正赛就好。 他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没玩物丧志，学习不会影响，悠悠球也能挣到钱。 放球，搭线，招式一个接一个涌出，当注意力完全集中时，紧张感就会自然消失。 球与线仿佛手指的延伸，动作越来越流畅，他没有高难度，所以一定要保成功率。 “4，3，2，1，计时结束。”评委停下秒表。 本超速收球，如同收刀入鞘，时间刚刚好。 评委在计分板上写写画画。 纸与笔摩擦的沙沙声让本再次紧张，吞了口唾沫，有点不敢面临结果。 “80.2分，恭喜晋级。” “哈哈！”本一蹦三尺高，冲着场外跑去，“叔叔，我成功啦！我晋级啦！” “我就知道你能行，你那么聪明。”卡拉曼与侄子一同欢呼。 本当然不是自己来的，哪怕是大陆最发达的城市，治安也不能相信。 “给，”卡拉曼从背后拿出两串红红的东西，是裹着壳草莓，“那边地摊发现的新零食，好像叫什么葫芦。” “谢谢叔叔。”本接过葫芦，妈妈平时都不让他吃甜食。 轻轻咬下，壳碎裂，带着些焦的香气，但没有焦化的苦涩，接着草莓的汁水流出，清甜又解腻。 “咱们中午去哪？叔叔。” 没有回应。 “卡拉曼叔叔？”本发现叔叔紧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找什么。 突然，他把葫芦递给侄子，“这串也给你了。” “吃太多甜食会蛀牙的。” “你先到那边的饭店里等我一会儿，我定好座位了，叔叔现在有急事。” 说罢拎起小包跑走。 卡拉曼这次来悠悠球大赛不仅是为了陪侄子，还有项重要任务，要见艾莎。 之前几次去卓戈玩具店找人都不在，只好来大赛现场等，她是正赛阶段的评委。 等了半天，终于被他等到了。 “斯通小姐，斯通小姐！” 艾莎顺着声音方向看，一个人拎着小包正冲她跑来。 身旁的兽人直接拔出战斧。 “没事，我认识他。”艾莎赶紧叫住兽人，她认出那是阿克莱特家的弟弟，生意竞争，不至于让人挨一斧子。 “斯通小姐，”卡拉曼跑到近前，俯身大口喘着气，“我有个玩具设计，想与卓戈玩具店合作。” “哦？” 几分钟后，艾莎带着卡拉曼来到包厢，卓戈正在那里啃葫芦。 “介绍一下吧，你的玩具设计。” 卡拉曼从包里拿出一个陀螺，“这是我从悠悠球里得到的灵感，做出的陀螺，它旋转时可以产生幻象。” 他把陀螺放到地上，用鞭子一抽，旋转的同时，出现头枭熊的幻象。 “陀螺随着转速下降，幻象还会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我设计了几种陀螺的外形，让它们之间的碰撞更激烈，这样就可以陀螺对战……” 卡拉曼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所以你需要的是？” “我想与卓戈玩具店合作，阿克莱特玩具店没法量产这种陀螺。” “哦？你哥哥同意与我们合作？” “不同意，但这是我的设计，我喜欢玩具，从小到大一直喜欢，我想要我的设计能被更多人玩到，至于谁做，无所谓。” 卡拉曼的表情十分真诚。 每个行业都不缺少这种纯粹的热爱，但也正是因为太纯粹，总是被人伤害。 “既然这样，我们来聊聊细节吧。你有没有想过鞭子的危险性，不太适合孩子。” “有没有试过在陀螺顶上开卡口，用齿轮结构做一个专门的发射器，链条带动齿轮旋转，直到卡口弹开，陀螺释放。” “陀螺对战如果不碰撞怎么办，是不是需要一种专门的场地，比如凹面盆，这样他们就一定会向中心聚拢。” “你想过将陀螺模块化吗？把陀螺分成很多层，可以自由拼装，到底什么样的外形适合碰撞，可以把选择权交给玩家。” …… 艾莎说出了卓戈的一大堆建议。 卡拉曼听得汗流浃背，弱弱地问：“是不是这种陀螺，早就设计好了。” “不不不，你就是这种陀螺的设计者，卡拉曼·阿克莱特，毫无疑问，我只是提出点建议，当做是我的诚意，合作愉快。” 卡拉曼拉开包厢时，脑子晕乎乎的。 “你其实早就设计好了对吧。”艾莎问卓戈。 “这不重要，文化的繁荣不是一人一龙的胜利，再说，合作我们又不是没得赚，不是吗？” 卓戈回答，他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才涌现出来。 如果每样玩具都由他来做，先不说有多麻烦，每次都水个十几章也太缺德了。 “看，”他望着竞技场里，“预告片就要开始了，亲手创造一种全新的艺术，感觉如何？” (本章完) 第28章 预告片 第28章 预告片 拉古·库尔曼坐在双塔竞技场三层的包厢里，俯瞰顶着烈日入场的人群，心中升起无限满足感。 打开一瓶陈酿十八年的葡萄酒，倒在高脚杯中摇晃，他并不喝酒，觉得那样会影响他判断，但他喜欢闻，檀木，陈皮混合着莓果的味道，那是成功的味道，也是金钱的味道。 “爸爸，看，那是托托老师诶！”年仅八岁的儿子扒着栏杆，眼巴巴地望着下面，“咱们为什么不去下面坐着，那里不是看得更清楚吗？” “哦，不不不，那是下等人待的地方，你永远也不应该待在那里。” 拉古抚摸着儿子的头，他这么多年的打拼，不就是为了把那些人踩在脚下吗。 就像站在工厂顶层，肆意践踏那些下层的，只能卖膀子力气，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工人。 “是最新的火力银电v！”儿子指着巨大幕布上播放的魔影短片说，“我想要，给我买！” “好，没问题，你要什么都行。” 他很宠自己的孩子，准确地说，他宠爱自己的血脉。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从一穷二白的境地杀出来，证明其血脉具有优越性，他有责任将血脉流传下来。 而继承了他优秀血脉的人，在更好的条件下，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至于那些血脉卑劣的下等人，本就应该被他们奴役。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喜欢悠悠球，他才不会出现在这。 当然，他也很喜欢悠悠球，尤其喜欢盗版悠悠球带来的大把金币。 在他看来，自己凭本事做盗版，那钱就该他赚，卓戈玩具店没能力阻止他，也是他们的问题，活该被欺负。 要是有人敢盗版他的药剂，那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幕布上放映的除了各种悠悠球，还有其他的宣传。 这家兵器厂，那家船运行…… 直觉告诉他这是门好生意，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项技术给搞到手，比悠悠球难度大不少，但收益一定也多得多。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不惮于做任何事情。 突然，天空都暗了下来。 拉古抬头看，并非乌云遮日，而是法术黑障挡住了竞技场的上空。 好大的手笔！ 他心中惊讶，能用法术做到这种程度，要么是一大批高级法师共同施术，要么是有传奇法师在现场。 无论是哪种，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力量。 接着，幕布上出现两行字幕。 “圣山行” “即将上映” 这也是魔影吗？即将上映是什么意思。拉古产生不少疑问。 画面亮起，一辆火车出现。 数万名观众一片喧哗，有不少人认出这是不久前才开通的“旅行号”。 它也需要宣传吗？现在萨顿王国还有谁不知道这条铁路。 接着出现的是火车上的众生百态，游学的校园社团，照顾怀孕妻子的丈夫，带着女儿出行的父亲。 什么时候去车上拍的？这种事不应该早就会被记者们报道出来吗。 那群人遇到新闻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管是什么，先冲上去咬一口。 竞技场里的其他观众显然也以为这些画面都是真实发生在旅行号上的。 甚至有的人开始就着画面吹嘘起自己坐火车的经历。 突然画面一切，出现了治疗药剂的制作过程。 拉古可再熟悉不过这些步骤了。 看到这里，他意识到这些画面可能不是真实的。 如果有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工厂拍下这些，那可太恐怖了。 画面开始在制药过程与火车之间来回切换，频率越来越快，同时响起急促的鼓声，让观看者也跟着紧张起来，感觉随时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咚！” 一声闷响，一个乘客重重摔在地上，鼓声也同步停止。 寂静反而带来更大的紧迫感。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个乘客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缓缓起身，直到露出脸的那刻，全场响起倒吸凉气和惊呼但不敢彻底放开的声音。 苍白的瞳孔，暴起的血管，暗红色的血污，根本不是活人的样子。 还未等观众们反应过来，异变的乘客就扑向其他人，急促的音乐再次响起，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一个个超出人们想象的画面闪过。 堆积的尸山，翻滚的尸潮，无数死亡又重新站起的丧尸…… 如同恶魔入侵的灾难景象。 从未见识过这般画面冲击的观众们一时无法接受，尖叫声，哭喊声充斥着整座竞技场。 拉古的儿子也被吓傻，两眼发直地坐倒在地上。 有人试图给这无法理解的画面找个合理的解释。 “是亡灵法师，一定是亡灵法师，全是那帮疯子搞的鬼，应该禁止亡灵法术！” “肯定是恶魔，有人与恶魔做了交易，现在它们来收取报酬，没人逃得掉，没人能逃得掉……” 还有人开始祷告，期望寻求神明帮助。 更有甚者，直接念动咒语，准备释放法术，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魔力阻止，因此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就在现场即将陷入混乱之时，天突然亮了，黑障消散，阳光重新照射进来，驱散掉大多恐惧。 幕布上的画面也进入尾声，出现数行文字。 “如何活下去？” “为了生存最后的战斗！” “惊悚灾难魔影《圣山行》” “一周之后，不见不散” “敬请期待……” 观众们慢慢安静，他们意识到这和半精灵拍的那些悠悠球短片是同一种东西，并很快开始为自己刚才失态的表现感到羞愧。 拉古回过神来，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也不能保持镇定。 商人的嗅觉让他很快意识到，这东西里蕴含的利益恐怕比自己之前设想的要大得多得多。 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这些场面究竟怎么完成的？哪怕是最好的幻术师，乌曼女士亲临，多半也做不到。 幕布上出现更多信息。 “卓戈制片厂出品” “嗯？” 拉古眯起眼睛，这个卓戈制片厂，不会和卓戈玩具店是一家的吧。 本来他还为自己的治疗药剂能出现在里面感到高兴，这个《圣山行》注定引起巨大轰动，他的药剂厂也可以跟着沾光。 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但又能对一款治疗药剂做什么呢？ 他一时想不出来。 余光看到另一侧包厢有人在向他招手。 转头看，他认出来是艾莎·斯通，那个在他眼里不敢反抗的，注定下等的玩具店店长。 然而她却微笑着朝他招手，笑容里满是嘲讽。 见他看过来，艾莎笑得更张扬了，把大拇指比在喉咙前，缓慢地划过，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相比威胁，更令人愤恨的是，拉古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防范什么。 她的威胁，到底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9章 牧马人剧团 第29章 牧马人剧团 与周围或震惊或害怕的观众反应不同，霍安·卡尔森兴奋地注视着竞技场上悬挂的巨大幕布。 他看到的不只是魔影预告片，他看到的是表演艺术的未来，是自己的梦想。 作为牧马人剧团未来的继承人，他早就忍受够现在的戏剧了。 而刚才出现的短片则完全不一样。 那里的人看上去不像是在表演，就像是真正发生过。 没有佶屈聱牙的词汇，没有强行模仿的古代贵族口音，没有死板的形体套路，没有一个模子里仿出来的桌面布景…… 那些演员竟然允许在表演时说话带有各地的口音。 这在剧院里可都是要挨板子的。 相比之下，虽然只有片段，可《圣山行》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木偶。 哦，好吧，丧尸演员没那么活生生，但也很好，完美匹配他对于死灵法师造物的想象，如果现实里不是，那一定是死灵法师的问题。 卓戈制片厂。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们到底是怎么拍出这样的画面的？ 之前他也看过魔影，就是那些悠悠球短片，那时就觉得这项技术未来可期，没想到发展这么快。 两个月前他就试着说服父亲，给牧马人剧团引入这项技术，然而却被批评为奇技淫巧，不走正道。 不行，必须再试一次，牧马人已经是城里三大剧团最末尾的了，不少人认为他们不配与紫百合和天鹅城堡相提并论。 这次不抓住机遇，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翻身了。 想到这里，也不打算继续看接下来的悠悠球大赛。 对身边的朋友说：“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了。” 没等朋友回话，就一溜烟跑向竞技场的出口，叫了辆马车，回牧马人剧院。 剧院位于塞壬河边，鼎盛时期也是各界名流常来常往之地，现在却显得有些冷清，已经很久没有名利双收的大热剧在这里上演了。 “少爷。”侍从见到霍安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行礼。 “我父亲在吗？” “在书房。” 霍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却看到书房门紧闭，他知道，这是父亲在会客。 里面传来父亲急切的声音。 “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你知道的，其他剧团不会为这个剧本付那么多钱的。” “你真的很需要这个剧本不是吗，看看你的剧院吧，如今上座率有三分之一吗？” “这只是一时的低谷，但牧马人会克服困难，只要你的剧本，我们不会忘记你提供的帮助。” “不如这样，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把剧院转让给我，你们还可以在这里演出，剧本也能免费给你们。” “你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嘛？” “这不可能，剧院是我半辈子攒下的心血。” “那可惜，只能等你的心血流干了。” 书房门打开，一位衣着华丽的人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霍安，还摘帽示意。 而书房里，父亲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近几个月来，他常看见父亲这样。 “父亲，”霍安走进书房，“我知道怎么让牧马人剧院重获新生了。” “说说看。”他抬起头，挤出个十分僵硬的微笑。 霍安知道父亲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想让他难堪。 “您知道魔影吗？我们学做魔影吧，就先从《圣山行》开始，哦，《圣山行》就是下周要上映的一部魔影，您能想象吗，我从没见过那么真实的画面，我们剧院也可以上映魔影……” 父亲摆摆手，示意让兴奋的霍安先停一下，随后从桌子里拿出一封信。 “看看吧。” “这是什么。” “卓戈制片厂发来的邀请。” 霍安打开信，里面写着邀请城内所有剧院放映《圣山行》，越早参与合作的剧院可以获得越高的分成。 “这不是正好吗？他们都邀请了，还等什么，晚了就没有高分成了！”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在向整个戏剧行业宣战，逼迫剧院站队，你觉得要是我们放映了《圣山行》，牧马人还能被戏剧行业接纳吗？” “他们本来就不接纳我们。”霍安因为气愤而破音。 牧马人的崛起之路并不容易，最早他们混迹街头，做滑稽剧表演，而喜剧一直处于行业鄙视链的底端。 直到他们名气越来越大，观众越来越多才得以搬进大剧院，成为名声响亮的剧团。 此后尝试向严肃剧目转型，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导致剧团每况愈下。 后来连看家本领滑稽剧都没法再搏得观众喜爱。 传统戏剧行业从没接纳过他们，只是在牧马人赚得到钱时捏着鼻子认可，并等候着每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戏剧行业的认可，已经走了太远，没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父亲的语气中充满无奈。 “那我们就这样等死吗？剧院已经要维持不下去了，就算魔影不成功，我们还能更糟糕吗？” “可是剧团这么多人要吃饭，如果剧院用来放魔影，他们怎么办？” “也来拍魔影啊！《圣山行》的演员我认识，是混种巨兽团的人，如果他们可以，那牧马人也可以。” 父亲神色纠结地抓着斑白的头发。 “父亲！”霍安近乎哀求地说：“如果是年轻的您，会这么畏手畏脚吗！” ——————— 印着牧马人剧团徽记的马车，行驶在矢车菊街上。 街北侧的广场已被布置好幕布与座椅，看来也是魔影的临时放映地。 霍安怎么也想不到，拍出《圣山行》的团队，竟然在一家玩具店里。 来到三楼，只有一名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女生接待。 哦，还有一头亚龙。 “牧马人剧院可以放映《圣山行》，但是有个条件，我们想学习魔影技术。” “你想用魔影干什么？”艾莎问。 “拍滑稽剧。” “有剧本吗？” “有。”霍安相比表演，更热衷于剧本创作，随身携带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艾莎接过剧本。 卓戈看了看，说实话，有板有眼，相比当前戏剧的写作方式，更接近电影结构。 就是有一点没绷住，剧中的主人公，一位送外卖的年轻人，父母是普通农民，竟然家住河畔区的单间，每天工作六小时，其他时间读书充实自己。 “挺好笑的。” “谢谢。” “不，说的不是剧本的内容好笑，是这个剧本本身就挺好笑的。” 霍安被呛得说不出话，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这样吧，可以交给你们魔影技术，不用提前付款，等作品完成后，分成结算。” “真的吗？”霍安喜出望外。 “但是也有个条件，我记得牧马人以前是街头里摸爬出来的，你去混种区撂地演一个月滑稽剧，再看一下自己的剧本是否可以改进，然后我们再谈魔影技术。” 霍安点点头，他没得选。 “不过现在，先准备《圣山行》上映的事宜吧。” (本章完) 第30章 首映 第30章 首映 “嘿！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列宾施法者学院女生宿舍1栋327室，嘉琳娜在宿舍门前摆了个得意的造型。 作为萨顿王国顶尖法术学校，基础学生宿舍都是两人间。 “那个男的又送你什么破烂了？”舍友尤菲头都不抬，沉浸在刷题中。 她正在备战魔杖杯铭文大赛，预赛里有个不知哪来的野法师排名盖过几百名她们这样的名校学子，压力拉满了。 “什么叫那个男的？他是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知道你是他女朋友吗？” “当然，他送给我的可是两张最抢手的《圣山行》首映票，你知道现在这张票倒卖出去有多贵吗？” 嘉琳娜从昂贵的纯手工包里拿出两张金灿灿的票。 “但是，身为你最好的闺蜜，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与你分享，怎么样，今晚咱们去牧马人剧院看魔影吧。” “真的是想分享吗？” “当然！”嘉琳娜眼神往窗外飘。 “放心，小组作业我会带你的。”尤菲刚要以备赛为由拒绝，突然瞥到魔影票上的符文。 很多剧院都会在票上刻印符文来验证真伪，而这张票上的符文正是来自她最崇拜的幻术师——芙琳·乌曼。 立刻就有了兴趣，学习就该劳逸结合，芙琳老师参与的东西，她一定要看看。 “走吧，等我收拾一下。” “你答应啦！太好了！” …… 牧马人剧院外，恢复许久未见的繁荣。 马车挤满大门前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小贩也聚在这里，想分一杯羹。 “我发现了个没见过的小吃，”嘉琳娜捧着一个纸盒跑来，“叫爆米，这里竟然允许带吃的进场。” 尤菲尝了粒爆米，甜甜的，有股米香味，很不错。 “你不知道，小时候家里带我看戏剧，规矩可多了，吃东西不用想，连打喷嚏咳嗽都要被批评。” 观众们陆续入场。 刚进入影厅，就能发现与戏剧舞台的不同，没有任何布景，只有张天板上垂下来的巨大幕布。 而且室内亮度要比戏剧更暗，连找座位都要费一番力气，以至于有人点了照明术。 有位工作人员用扩音术重复播报注意事项：“影片开始后将关闭所有光源，请勿恐慌，播放过程中，请注意不要随意使用照明术，以免影响他人……” 两千人的剧场里很快坐满，全场陷入黑暗。 紧接着，幕布上出现画面。 夜色笼罩下的矢车菊街，浓雾中，四只狮鹫拉着车飞奔。 车上，一个人正通过传音法术急切地交流着：“什么叫库尔曼药剂厂的治疗药剂全有问题？” 不少观众认出画面中的人。 “那不是索伦大师吗？” “就是他，我毕业的时候他来学校演讲过。” 突如其来的撞击打断观众的窃窃私语，跟着剧情紧张起来。 尤菲看出那是卓戈玩具店里的亚龙。 现在她真的对这部魔影感兴趣了，究竟是怎么让一头亚龙做出需要的动作的？ 接着亚龙尸变的镜头，着实吓到了不少人。 尤菲没有，但被嘉琳娜紧张之中抓住手臂，抓得生疼，劲儿还挺大。 剧情平缓下来，男主角的家长里短，要带着女儿去圣山的原因。 但在开篇的惊悚镜头后，日常剧情反而让观众更加不安，不知道这颗“炸弹”到底什么时候会爆炸。 聪明的做法。 尤菲意识到这并不是仅靠视觉奇观取胜的艺术形式，反而有扎实的剧作功底。 而在丧尸出现在车上后，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就追得人片刻也不得喘息。 剧场内自此再也安静不下来，惊呼声，尖叫声，不安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尤菲也被故事中的情绪感染。 在主角团与亲人失散时紧张，通过丧尸占领的车厢时担忧，与亲人重聚时的喜悦。 而在主角团被堵在安全车厢外时，情绪的积蓄到达巅峰。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闯过了那么多尸群的阻拦，却被同类挡在门外。 丰富的阅读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应该要死人了。 只是寻常的剧作技法罢了，为什么她会如此不安。 当少年用法术球一下下砸向隔离门，半兽人用身躯挡住丧尸时。 她愤怒了，同时开始仇恨起故事中的人物，那个煽动其他人不要开门的药剂厂高层管理。 甚至迁怒于现实中的库尔曼药剂厂，原本代表着性价比的库尔曼治疗药剂，在这一刻让她感觉有点恶心。 决定了，以后加点钱买其他人做的治疗药剂，反正也没差多少钱，图个心里痛快。 而一旁的嘉琳娜在半兽人挡门时情绪就已经在失控边缘，当他在死亡前说出尚未出生女儿的名字时，与在场的众多其他观众一样，直接开始爆哭不止。 尤菲明白，从今天开始，戏剧的时代过去了，或许不会消亡，但一定会被魔影逼到不再光鲜的角落。 她看到地精老奶奶选择打开车门，选择与这群冷漠的人同归于尽，面对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心中却升起阵痛快感。 两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魔影的每一秒都没有让她感到无聊。 比预想中还厉害。 说不定自己毕业后也可以成为给魔影做幻象的幻术师，就像芙琳老师那样。 影片结尾，男主角回想着女儿出生的画面，微笑着变为丧尸，并从火车上落下。 身为父亲，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件事，依旧是保护女儿。 影片没有直接给出父亲跌落的画面，只给出一道影子，没入飞速向后的铁路间，带着一种哀伤的浪漫。 嘉琳娜已经泣不成声，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尤菲想要安慰她，不过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脸上不知何时，有温热的泪水划过。 当最后幸存的两人停在圣山的关卡前，影片戛然而止。 一个个名字出现在幕布上，细致到每位丧尸演员的名字也被记下。 这是传统戏剧中永远不会有的待遇，龙套角色哪怕在最后谢幕时，也不过是淹没在人海中，充当背景板。 光源重新亮起，观众们纷纷起立，给予持久的掌声，哪怕他们不确定创作团队是否在现场，这是这部作品应得的褒奖。 然而这时，一声怒吼打破了剧场内和谐的氛围。 “看！是那个畜生药剂厂管理，别让他跑了！” (本章完) 第31章 全场最靓的倒霉蛋 第31章 全场最靓的倒霉蛋 拉古·库尔曼这几天过得并不好。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艾莎虽然不是贼，但也确实惦记到他，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他调查了艾莎的生平，发现这人的经历称得上是诡异。 十九岁以前普普通通，父母只是小地方的商人，开个小店，哥哥算是做题家，考到大城市，但目前也没什么作为。 她则走运觉醒了魔法天赋，虽然是前途不怎么样的幻术，总比没有强，只修到二级幻术师就毕业，应该上限也不怎么样。 施法者学院的就读年限很灵活，一般是发现接近天赋上限就安排毕业，所以与其他学校不同，这里通常越晚毕业的越是高手。 而艾莎十九岁毕业。 也是从这之后开始，突然画风就变了。 先是在矢车菊街拿下一栋以他的财力都要考虑很久的楼，然后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发展成城里最大的玩具店，悠悠球和魔方都沿着铁路卖出国门，远销大陆了，现在又搞出个魔影？ 在拉古的认知里，这种情况一般可以称作背后有人，是哪家豪门捞金的白手套。 他先怀疑是克雷格家族扶持的，毕竟他们家的小少爷一个月去八次卓戈玩具店。 不过也不太对，克雷格家族虽然名声显赫，但那个小少爷基本是半步傻子境。 按理说这种事总会流出点风声，但艾莎背景是谁硬是一点靠谱的传言没有。 未知带来恐惧。 在他的世界观里，强者就该狠狠地羞辱弱者，前提要知道孰强孰弱，所以背景调查清楚之前，在双塔城流氓界横着走惯了的拉古，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板，《圣山行》的首映快开始了，是否出发。” “好，走吧。” 出于对魔影里自家药剂厂究竟是什么形象好奇，也想知道艾莎到底打算做什么，他高价买了魔影首映的票。 为了体现自己已经是上流阶层，他买的是价位最高的包厢之一。 当剧院暗下，索伦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的不安感就更强烈了。 传奇法师出现在魔影中，艾莎的背景愈加深不可测。 “什么叫库尔曼药剂厂的治疗药剂全有问题？” 拉古跟着片中的台词一起问？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能告这个制片厂吗？就说他们损害名誉权什么的。”拉古问身边的助手。 “有点困难，他们钻了个空子，没有用药剂厂的全名，就像他们也没法告我们做的《火雷少年王》。” 拉古不满地把酒杯砸在桌子上。 接下来的剧情更是让他血压飙升，诸如药剂厂是死灵法师的阴谋，治疗药剂是导致丧尸危机的罪魁祸首。 能在魔影里宣传药剂厂，拉古很高兴，但是宣传的都是负面作用，拉古不喜欢。 这他以后怎么做生意？ 不仅如此，剧情过半，还出现了一位长相与他十分甚至九分相似的人。 职位还是药剂厂的管理！ 哪找的这么个演员？ 还是说为了针对他，甚至找了个变形怪来演戏。 这到底是制片厂还是怪物窝？ 他已经能听到观众席里传来的咒骂，显然这个角色相当不讨喜。 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在他眼里剧情中的管理每个举动都是那么合理。 无论是关门不让主角一行进车厢，还是诬陷男主被感染，堵在厕所时把乘务员推出去送死，最后拉列车长垫背。 都是最优解，哪怕是他本人遭遇丧尸危机，也不敢保证比影片中的“自己”做得更好。 完美符合自身利益。 反倒是那个男主角可笑至极，为了女儿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孩子不过是为了延续血脉的资源罢了，死掉就再生一个。 没人能比他自己更重要。 那些为了一个故事哭到不能自已的人永远学不会这个简单的道理。 “没什么意思，这种低劣的抹黑手段带来的影响持续不了几天。” 拉古还以为艾莎能使出什么手段呢，小孩子过家家而已，大众是没有记忆力的，只要道个歉，装两月死，该赚钱接着赚。 影片结束，光源亮起，他整理下衣服，准备返程。 包厢外一声暴喝：“看！是那个畜生药剂厂管理，别让他跑了！” 什么管理？ 那个变形怪演员在现场？ 没等拉古反应过来，就觉得眼眶一疼，视线少了半边。 用手一摸，温热的血顺着手流淌。 低头看，是个水杯。 “谁扔的！”他愤怒地拿起水杯，冲着下层的观众席怒吼，他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人，是飞来的更多水杯，香蕉皮，爆米，化妆品盒，手杖，鞋子，打火机，甚至还有信纸刀。 铺天盖地，让拉古一下愣住。 幸好保镖反应够快，一个护盾套上，才让他不至于成为第一个被观众砸死在剧院里的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都闪开，让我来！”只见下面一位穿着列宾施法者学院校服的女生，搓起两米高的大火球。 如果说其他人只是在泄愤，这个真是奔着杀他来的。 赶紧俯身要逃出包厢 “嘉琳娜别！” 不知是谁阻挡下那个年轻法师，大火球擦着拉古头皮砸到包厢天板上，掀起一阵热浪。 “老板，快从这边走。” 保镖们展现出极强的专业素养，一位把拉古的身子压低，护住头部，带着往外走。 两位在前开路，留一位在后收尾。 突破一大群如愤怒的公牛般冲上来，想要为民除害的观众。 终于来到剧院门口。 “保安！保安！” 剧场有义务保护大价钱的尊贵客户，至少拉古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冲过来的保安也踹了他一脚。 忍着臀部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跑到马车前，拉古一个飞扑钻进车里，没等保镖们上车，就反手关上车门。 “走，快走，回药剂厂！” 伴随着不知什么东西砸在车体上噼里啪啦的声响，马车摇晃着驶去。 回到药剂厂，拉古怒不可遏地冲到自己的办公室，拉下书柜上一本大辞典。 柜子向两侧缓缓分开。 露出里面阴气森森的祭坛，暗红色的法阵。 拉古走进暗室，骷髅状蜡烛上幽蓝的火焰随着脚步逐一燃起，把皮质的卷轴在祭坛上展开。 面对冗长的咒语，他陷入迟疑。 (本章完) 第32章 组合拳 第32章 组合拳 拉古醒了。 没人叫他，也不是憋醒，只是单纯眼眶疼得无法入睡。 治疗药剂是能治疗伤害，但只能恢复受伤部位的功能性，疼痛和淤青会持续很久，肾上腺激素失效后，就只能靠意志力。 “咚咚！”传来敲门声。 “滚！”拉古声音沙哑地喊，抓起床边的杯子就砸到门上。 自从他二十二岁在帮派里混出地位后，就没受过这么大欺负。 “老板，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看一看，我们的治疗药剂被退货了。” 听到这，拉古忍着眼痛一骨碌爬起来，退货可是大事，治疗药剂是有保质期的，短时间转卖不出去就砸手里了。 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满脸愁容的助手。 “谁？被谁退货了。” 助手支支吾吾，有点不敢看拉古。 “说啊！还有好几家退货怎么的？” “额，不是。”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 助手像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后才开口说：“都，都退了。” “？” 拉古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都退了，上个月所有订单都退了。” “是我疯了吗？”拉古突然觉得心律不齐，双耳蜂鸣，“还是他们疯了，不就是一部魔影，是火了，有必要吗？” “不止是魔影，还有这个。”助手说着递上一大摞报纸。 拉古接过来一看，越看越急躁。 “治疗药剂含有动物饲料。” “来自地狱的邪恶药剂。” “专家表明该药剂可能存在不明确的不良反应。” …… 直至急火攻心，把手里所有报纸都撕了个粉碎，扔到地上，狠狠地踩踏，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文章踩没。 “疯子，全都是疯子，为了点钱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报纸，还专家，我不就是偷点工减点料吗？至于扣这么多罪名！那个破卖玩具的给了多少？做生意偷工有错吗？谁卖东西不奸啊！你不奸吗？” 助手在一旁看着老板发癫，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他，虽然现在老板在不停问问题，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老板。”一位保镖也来到办公室。 “又怎么了？” “咱们的药剂专卖店被砸了。” “被谁？” “路人，很多路人。” “戍卫团呢？戍卫团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不是维护双塔城治安吗？” “戍卫团也干了。” “哈哈。”拉古被气笑了，脸上的笑容狰狞又扭曲，现在到底谁是流氓。 “老板。”经理又来到办公室。 “又怎么了？是不是工厂也被人拆了，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哈哈。” “不是，监察局来人了。” “什么？”拉古几乎是立刻恢复理智，“把我的礼服拿来，我上周买的那幅画找出来，专员喜欢画，你别只拿画啊，那么大的边框你不会往里塞金币吗？” 十分钟后，拉古穿戴整齐，往脸上涂抹厚厚的粉底，盖住淤青，前往会客室。 “杰克专员，久等久等，刚才有事实在脱不开身，多有得罪，您能来鄙人的工厂实在是给这里增光添彩。” “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杰克专员表情严肃，无视了拉古伸出的手。 “诶，怎么能说是客套呢，我这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听说，贵厂生产的药剂，质量存在不小的问题啊。” “误会，都是误会，小本买卖，最讲究的就是诚信经营，如果有这样的传闻，我们内部一定调查清楚，绝不姑息。” 说到这里，拉古给助手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画拿出来。 “您不知道，最近我收了幅画，咱对这方面也没研究，听闻专员您最擅长鉴画，算我求您帮帮忙，把画带走鉴定一下，也不着急，什么时候您方便再送回来就行。” 杰克专员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也是俗人一个，没那么多爱好。” “别啊，”拉古有些着急，“您要是不爱好，局长大人怎么爱好，局长大人要是爱好都没有了，怎么更好地为王国效力。” 杰克专员仍然不为所动，“不要再跟我在这转移话题了，工厂的生产先停吧，什么时候调查明白什么时候再开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拉古点头哈腰目送专员背影远去，“专员您慢走，我们一定好好调查。” 直到一行人彻底消失，拉古一脚踹在那幅画上，画框裂成好几块，夹在里面的金币散落一地。 “一个臭跑腿的在这跟我装大爷。看什么看！干活去啊！” 他只能向手下人发脾气。 从酒柜里随便抽了一瓶酒，猛灌一口，浑浑噩噩地向办公室走去。 然而刚进到办公室，却发现一个身穿正装的地精正坐在他的座位上。 “你是谁？” 酒精让他思考迟钝。 “我是谁不重要，一千金币，收购你的药剂工厂。” “哈哈哈！”拉古笑得十分狂放，“一千金币，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这厂子值多少钱吗？” “九百。” “哈哈哈！你一个地精，还穿着正装，搁这和我装人呢？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保镖，把这绿皮矮子拖出去，打一顿再扔大街上。” 拉古又猛灌一口，一瓶子烈酒眼看就要见底。 辛104面无表情，就像在看一场无聊的小丑表演。 “保镖！人呢？付给你们钱是让你们白吃饭的吗？废物，全是废物。” 晃晃悠悠地转身，想看看本该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去哪了。 但迎接他的却是两位卓尔。 瞬间冷汗下来，酒直接醒了大半。 转身又看向那位奇怪的地精，态度立刻好转，“我不知道您是真心想买，刚才是我莽撞，冒犯到您了，厂子可以卖，但是价格能不能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我半辈子的心血。” “八百。” “不是，能不能通融一下。”拉古姿态近乎哀求。 “厂里的工人想让你通融一下工伤的医药费时，你在哪？” “不是……” “七百。” “成交，成交！”拉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虽然现在已经和抢差不多，但再说下去恐怕真就明抢了。 “很好，工厂是你自愿交易的对吗？” “是的。”拉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 “没有人胁迫你对吗？” “没有。” “合作愉快。” 辛104带着产权书与卓尔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你有一天的时间搬走。” 拉古麻木地瘫坐在地上，视线又投向书架中暗室的机关，眼神里充斥着疯狂。 (本章完) 第33章 把蛋糕做大 第33章 把蛋糕做大 卓戈好奇地盯着巨大的液体发酵罐，开在侧边的窗口正好能观察里边的情况。 巨大的搅拌叶片推动着鲜红色粘稠液体融合发酵，冒出一波又一波咕噜噜的气泡。 上头，真的上头。 已经看了半小时了。 又有谁不喜欢看大型设备工作呢，以前他就能在工地边看挖掘机挖地看一天。 推土机也行，但是塔吊不行，太细长了看起来没其他的带劲。 “你要的治疗药剂。”艾莎把刚装瓶的药剂递给卓戈。 他当然没有受伤，就是受伤了喝治疗药剂也不好使，自然恢复都比喝药快几倍。 只是单纯想尝一尝，龙族强悍的身体天赋让它尝什么都不会出问题，所以见到没吃过的东西就想来一口先。 一瓶治疗药剂下肚，感觉很熟悉，像是稀释了好多倍的中药，微苦，咽下去后有点回甘，还带着些柠檬皮的酸涩。 总感觉缺点什么。 突然看到发酵罐顶上连着一个巨大的气囊，于是对辛104说：“问一下这里的工程师，这个气囊是干什么的。” 不一会儿，辛104返回，“气囊是用于收集发酵产生的禁燃气，会卖给炼金术师用来制作灭火剂。” “禁燃气？”如果他还是高三，能立刻反应过来测试方法，可惜已经毕业太多年，想了好半天，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终于，卓戈说：“准备熟石灰，溶在水里，静置后取上边澄清的部分，我有用。” 很快，实验材料就准备好。 因为没有透明容器，征用了拉古留下的无色玻璃酒杯，这玩意儿在当前生产力阶段属于奢侈品。 盛了半杯澄清石灰水，把打包好的气囊开个口子，接根吸管通到玻璃杯里。 溶液立刻变成浑浊的乳白色，在持续通了一会儿气后，溶液再次澄清。 还真是二氧化碳！ 一旁的艾莎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魔法？原来你还是个炼金术师。” “哼，”卓戈轻蔑一哼，“学习不努力，生活处处是魔法。” 随后对辛104说：“你记一下然后转交给药剂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在药剂师进行小实验时，几位孢子结社的德鲁伊焦虑地在会客室等待。 较为年轻的一位问：“我们待会儿还要不要抗议。” “当然抗议，还要强硬地抗议。” “可是拉古现在都下落不明了，我们会不会也被……” “自然之神会保佑我们。” “可自然之神不是已经……” “咳！” 年长的德鲁伊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错话。 正在这时，壬82打开会客室的门，艾莎和卓戈走了进来。 从几位德鲁伊惊讶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显然没想到来会谈的是一位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艾莎坐定，开口说道：“我们来谈一下合作的……” “我拒绝！”没等艾莎说完，年轻德鲁伊像屁股下炸了个爆竹，砰地站起，神色决绝地喊，“孢子结社的德鲁伊绝不会被机械的奴隶腐蚀！” 会客室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他这是？”艾莎略带不确定地问。 “那个，前几天没熟的蘑菇吃多了，脑子出了点问题。” 年长德鲁伊急忙把他拽回椅子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非常愿意合作。” 年轻德鲁伊震惊地看着导师，仿佛幼小的心灵遭到背叛。 “好，”艾莎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们计划扩大治疗药剂的生产规模，专业人才有很大缺口，所以希望你们加入到药剂厂。” “可是我们立过誓言，只使用自然的方法制作药剂。” “没关系，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参与到生产线中。德鲁伊传统方法生产的药剂品控太难保证。” 年长德鲁伊没太明白“品控”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结社制作的药剂效果上下限差距巨大，虽然上限相比机器化生产的更高，但下限有多低就要看喝药剂的人的运气了。 不然也不至于被药剂厂逼得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 “那需要我们做的是？” “负责高端产品，也就是说，我要你们做价格最贵的药剂。” 德鲁伊没想明白，他们的药剂本来就因为价格高不受欢迎，还做最贵的。 艾莎继续说：“药剂厂会为你们提供有效成分浓缩液，你们按一定比例加入到自己传统的药剂中，你们结社有什么可以宣传的特色吗？” “额，能不能再详细一点。”德鲁伊完全跟不上思路，城里人已经很奇怪了，这个人更奇怪。 “就你们结社独有，其他结社没有，听起来很厉害，最好还有传说背景的东西。” “那，有汪潭水，自然之神行走世间时曾在水边生活过。” “好，就它了，药剂来源于神明赐福的潭水，宣传语就叫‘我们不生产药剂，我们只是自然之神的搬运工。’” “可是那潭水没特别的效果。” “不需要有，让人觉得有效果就行，记得把水分成几种品质，源头处的品质最高，每月就生产一百瓶，要保证稀缺性，一瓶起码三金币。” “什么！那么贵会有人买嘛？”德鲁伊被这个价格吓坏了，以往最好的治疗药剂一瓶也不到五十银币，低品质的甚至只要几十铜币。 “不会，所以我们要把故事讲好，待会儿会有画师和工匠找你们，设计一批有德鲁伊特色的瓶子，把你们记载的传说都整理好带来，会有专人润色故事。”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艾莎讲了一大堆营销方案，给德鲁伊们点小小的奸商震撼。 直到傍晚，孢子结社的德鲁伊离开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咱们是不是参与到什么邪恶的事件里了？我觉得最奸诈的魔鬼也不过如此。” 年轻的德鲁伊神情恍惚地说。 “是，好像也不是，”年长的德鲁伊犹犹豫豫地回答，“虽说缺德了点，但是他们好像，不坑穷人。” 而在办公室里，艾莎疑惑地问卓戈：“如果开发那么贵的药剂是为了赚钱，你为什么要压低普通药剂的价格？” 卓戈拿起酒杯，里面黑红色的液体正疯狂地冒着泡泡，那是打入了二氧化碳，加了，还放了冰块的治疗药剂。 “官方的回答是，通过低价抢占市场，形成优势后，建立自己的原料供应线，货物运输线，把成本压低，这样后发的其他药剂厂因为成本过高，无法参与竞争。” “那非官方的回答呢？” “最需要治疗药剂的，是工人，是农民，是最底层的冒险者，是受伤了不敢找医生牧师，自己熬过去的人，我要做他们买得起的治疗药剂。” “那哪种是你的回答？”艾莎好奇地看着卓戈，龙脸上看不出表情。 卓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不能算百分百还原，但冰凉带着气泡刺激感的饮料还是让他回忆起曾经。 冰可乐真好喝啊。 望着夕阳，卓戈笑着回答：“你猜，也许二者皆有呢。” (本章完) 第34章 把事情做绝 第34章 把事情做绝 深夜，卓戈玩具店三楼，一张桌子四周，两人二龙神色紧张地围坐在一起。 索伦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牌山，熟练地用大拇指一搓，四根杠，中间空，白板！ 紧张，对家的芙琳没出过几张字牌，打的全是中间张，怕不是十三幺。 但是她出过一张白板，很有可能要的不是这张，自己也已经听牌了。 安全哒！ 索伦把心一横，牌一打，“白板！” “胡啦！” 芙琳把牌推倒，正是国士无双十三幺。 “快快快！把纸条贴上！” 只见桌上这几位，脸上都贴了不少白纸条，最大的平均年龄，最低龄的玩法。 芙琳作势就要洗牌。 “等等！” 卓戈拉住芙琳的手，伸爪推倒自己面前的两张牌，正是两张白板。 “牌河里还有一张，那你这张是哪里来的？” “哈哈。”芙琳尴尬地笑了两声。 “什么？”索伦立刻拿起那张白板，随手就清掉上面的幻术，是张八万。 “不是，挺大个龙了，打个麻将还用幻术作弊？” “哎呀，那不是，算了我贴好吧。”又几张纸条贴上，芙琳脸上已经没了空地，只剩两条缝留给眼睛看牌。 自从卓戈把麻将弄出来后，迅速风靡大街小巷，普及速度比悠悠球快不少，通杀十到八十年龄层。 为了推广还做了本地化处理，东西南北发万用的都是王国标准语，只有红中被保留下来，并作为玩具店的logo。 而手下智力有限的卓戈，要维持自己高冷形象的芙琳，与同行关系不好的索伦，还有三缺一被拉来凑数的艾莎，组成了固定牌局。 最近每天都打牌打到昏天黑地。 没有电动牌桌，他们只能手动洗牌。 正在码牌时，辛104走了进来，在卓戈身边耳语。 卓戈抓着牌，吩咐了几句。 新一轮牌局开始。 卓戈扫了眼牌型，满手的条子成顺，九莲宝灯成了大半。 友人局就还管什么脸上不露相，卓戈的笑容十分猖狂。 上牌也顺利异常，没几轮就听了牌。 “桀桀桀！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胡个大的！” “咚！” 突然，房间门被踹开。 拉古出现在门外，不过他已经没了那幅有钱人做派。 双眼鲜红，脸上刻着扭曲诡异的符文，沙哑的嗓子嘶吼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 没有预想中的恐慌，甚至都没人看他，而那个亚龙还抓了张牌？ “我要杀了你！”拉古拿出一把锯齿状的长刀，直冲艾莎。 然而一击扑空，卓戈叼着艾莎从窗口飞了出去。 “别想跑！”拉古提着刀跟着从窗户跳下，身体应该是经过改造，这高度足够摔死仨猎魔人，他竟然毫发无伤地落地。 房间里恢复宁静。 索伦很不开心，说道：“他难道没认出来我是谁吗？” “你贴了一脸的纸条，鬼能认出来。”芙琳毫不留情地嘲讽，并自动忽视了自己也没被认出来的事实。 “现在咋办，二缺二，”索伦环顾四周，把视线投向门外的俩地精，“你俩会打麻将不？” 与此同时，另一边。 卓戈叼着艾莎降落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小广场上。 拉古也紧追而来，“无路可逃了吧！你以为能抢走我的药剂厂？我要把你的尸体扔进炼药炉，和那些草渣一起发酵。” “抱歉，纠正一下，”艾莎很礼貌地打断拉古的放狠话环节，“首先我并没逃，主要是碎在屋里不好收拾，其次不是我抢的，是他。” 说着指了指卓戈。 “你以为一头亚龙能保护你？我要一刀一刀，先切碎它，再切碎你！”拉古咬牙切齿地发起冲锋。 艾莎识趣地闭上眼睛。 “面对现实吧，胆小鬼！”拉古觉得艾莎的人头已经唾手可得，不过是仗着后台作威作福的小孩，根本没有经历过血淋淋的战斗。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没有看清，只感觉身体一凉，然后视线开始下坠。 发生什么了？ 拉古完全无法理解当前的状况，自己不是正在向前跑吗？怎么不往前动了，我的腿呢？怎么感觉不到了…… 拉古剩余的部分重重摔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血雾，意识越来越恍惚。 “我能睁眼了吗？”艾莎弱弱地问。 “你等下啊，太久不战斗，没控制好力度，手稍微重了点。” 卓戈来到拉古残片旁边，情真意切地说道：“别死啊，你死了我找谁赔钱。” 拉古听不懂，他只觉得有头龙在叫，叫声里满是惋惜。 卓戈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符文，大致观察一下，用爪尖蘸着地上的血，又画了个同样的符文。 瞬间，一座血红的大门升起，门内连接着地狱位面，身形修长的魔鬼踏出大门。 “是谁召唤伟大的……” 尚未凉透的拉古声嘶力竭地大笑，“哈哈哈，魔鬼大人亲临，你死定……” 然而想象中魔鬼大人将邪门亚龙一击毙命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是行了个礼。 “这不是卓戈大人吗？事先声明，我和凡人的交易里没规定他用我的力量打谁，所以这里没有我的责任，你要是打我，那我可就跑了。” 拉古眼睁睁看着之前仪式中不可一世的魔鬼大人，现在一副怂兮兮的样子，一手挡着脸，一手扒着地狱之门的边，随时准备跳进去。 为什么？ “不打你，他灵魂还归你，你让他撑到上法院接受审判就行。” “啊？”饶是作为魔鬼，这种要求也有点过于奇怪了，“卓戈大人，你现在是多了什么小众的爱好吗？” “不是，这人还剩些财产，我打算合法地弄到手，让法院判他给故意伤人的赔偿，毕竟我现在是正经生意龙。” “卓戈大人，你不来地狱当个领主实在太可惜了。”魔鬼不由得鼓起掌。 只见卓戈招招爪，阴影中走出位兽人，还带着个亡灵摄像机。 “都拍下来了吗？” “都拍了。” “好，把中间我攻击那段剪掉，就留他拿刀冲过来那段，目击者呢？” 兽人又领出来个穿着旧衣服的孩子。 “背一下供词。” 兽人翻译给孩子。 那孩子毫不怯场，流利地背诵：“我是混迹广场附近的乞丐，认识了一位头长摄像头的奇怪朋友，深夜会找他玩，今晚散步时听到打斗声，是拉古袭击年轻女性，摄像头意外记录下了现场。” 拉古听得真切，残缺的身体在地上疯狂蛄蛹，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 “好，有前途。” 又对着兽人问：“那件坏了的秘银宝甲呢？” “在这里。” 卓戈把宝甲套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艾莎外衣里。 “戍卫团要到了！”放哨的卓尔传来讯息。 “好，无关人员离场。” 而卓戈则带着艾莎，来到拉古身前不远的位置，在他绝望的目光中，用极其浮夸的演技，表演起了身受重伤。 拉古看到这，绝望地闭上双眼，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本章完) 第35章 神骸 第35章 神骸 卓戈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图书馆借书，是在穿越之后。 地球上时，他只在夺命考试周里去过图书馆，也没借过书，全当自习室用，除了偶尔会看到情侣play外挺适合学习的。 兽人战斧推着一车大部头回到玩具店，全部卸在三楼的地上。 《精灵秘传》 《索玛史诗》 《费罗尼之歌》 《出瓦伦记》 《特拉法尔加的远征》 …… 全是各族知名度最高的史诗传说神话英雄传记。 卓戈在地上展开一张巨大的表格，分成名称，种族，职业，附加特质，技能，价格几列。 然后搬出第一本书，翻开。 “萨特·熔炉，魔山氏族矮人第三十六代首领，于虎落关以两千兵力击溃六千兽人战团。” 卓戈看完小几万字的人物生平，多亏了数年网文阅读经验，一目十行的技巧十分娴熟。 随即在表格里填上萨特·熔炉，矮人，战士，犹豫一下，又加上领袖，价格4费，至于技能…… 又看一遍故事，好像没记载过什么知名招式，那只能自由发挥了。 熔炉，熔炉…… 有了！ 释放技能后进入锻造模式，大幅增加抗性，对周围敌人持续造成伤害，攻击三次后造成小范围击飞。 定位前排，持续控制。 技能数值先手填个大概，前两天熬夜算出了标准值和系数，这里还得算一下，不能直接拉公式，想念excel。 可能在许多人的想象里，游戏策划的主要工作是在游戏引擎里搭建梦想世界。 不是的，虽然引擎也会用，但最主要的工作是写文档，填表格，给制作人的“灵机一动”想实现方案，以及和美术与程序员激情对线。 哦，对了，版本更新的日子还要边熬夜加班边被发行和测试催命。 “下一个角色挑谁呢？” “哇，你准备学历史吗？难道下一部魔影是历史主题？”艾莎不知何时过来了。 “不是，我准备做个新游戏。” 在搞出来跳一跳，下一百层，连连看，贪吃蛇，双塔城方块等一系列小游戏后，卓戈觉得自己对于幻术铭文已经使用熟练，是时候搞个大项目了。 他选中的是自走棋。 属于有点制作难度，但不多，至少比有大量动作和交互的游戏好做，难点都在设计阶段，不过有模板可借鉴。 其次是美术资源，画画的虽然有，但是能做成幻象的不多，早晚以一龙之力改善幻术师就业现状。 当然，这活一条龙肯定是做不出来，他打算先做个demo，验证下可行性，等碳基服务器到位再组建研发团队。 “所以游戏是历史题材的吗？” “不，只是借鉴历史人物元素，而且这些也根本称不上历史。” 卓戈爪子指着书上萨特·熔炉的画像，说：“他当年才没击败兽人战团，是因为我那时候正在冲那个兽人部落，战团急于回防就跑了。” “额，您老人家当时是去？” “那部落的萨满说得到神明赏赐，是个延年益寿的果子，我去分享一下。” 艾莎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说得出“分享”这个词的，继续追问：“你还有延年益寿的需求吗？” “那倒不是，有传言说那个果子是世间前所未有的美味。” “实际上呢？” “骗龙，顶多比萝卜水灵点。”虽然已经过了几百年，卓戈说起来还是忿忿不平，好像吃亏的是他。 也是从那以后卓戈对所有吹得天乱坠的异界美食都敬而远之，没有各种培育技术做基础，原材料这关就过不去。 艾莎现在确信卓戈“无妄的天灾”这个名号确实没叫错，对于因为一个比萝卜水灵点的果子被冲的兽人部落来说，无妄得不能再无妄了。 “对了，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艾莎拿出个脏兮兮的布包，因为好奇卓戈在干嘛，差点把正事忘了。 “刚才寻宝者把神骸送来了。” “神骸！”卓戈一下窜起来，真是想服务器服务器就到，“在哪呢？” “就是这个啊。”艾莎递出手里的包。 卓戈盯着那个包看了又看，闹麻了，这玩意儿扔混种区都够呛有人捡。 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诈骗诈到本龙头上来。 一爪子划碎布包，里面是块大约三十厘米长的骨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就是表面光滑得像被狗嗦了八年。 鉴定为一眼不开门。 卓戈拿起来，轻飘飘的，一点不压爪，出于习惯，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不对。 卓戈又仔细闻了一下，这块骨头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 嗅觉作为龙族最敏锐的感官，灵敏程度超出犬科不下百倍，不夸张地说，要是把龙族培养成禁毒龙，准备降落的飞机上有没有人运毒，坐机场里就能闻出来。 然而这块骨头就是诡异得没有味道。 坏了，恐怖谷效应犯了。 卓戈让艾莎先躲到楼下，自己试着向骨头里注入一点魔力。 瞬间，意识被拖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前方漂浮着一团渺小的光芒，可能是逝去神明残留的力量，将大量知识输送进他的脑海。 随后意识就被推出空间。 吓龙一跳！ 所以不愿意和这些神打交道，死了都喜欢玩玄的。 从刚才获取的信息中得知，他现在应该就是这个神明残片的代理龙了。 如果成立教派，卓戈教皇起步。 不过因为是死掉的神，并不能提供任何权能，只有储存法术模型的功能。 这对他就足够了。 链接神骸服务器的协议定义权归卓戈，仪式祷告铭文什么的都行。 这不是为难起名废卓戈吗。 要不就“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算了正经一点，卓戈思来想去，定义了一个神属铭文，看起来和红中一模一样。 而这个神骸最逆天的地方就是，它的容量理论上没有上限。 信徒越多，它能承载的也就越多。 作为一个服务器，负载越多，用户就越多，用户越多，容量就越高，容量越高，负载就越小。 所以它负载越多，负载越小。 不过目前容量十分有限，卓戈试着把几个小游戏的法术模型塞进去后，空间就所剩无几。 很急，需要信徒。 卓戈大喊一声：“艾莎，快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本章完) 第36章 小游戏的魅力 第36章 小游戏的魅力 列宾施法者学院，克雷格教学楼门前的草坪上，卓戈与艾莎支起了一个摊位。 克雷格是所有魔法史书都绕不开一位著名法师，尽管只有六级，但由他提出的《魔法构装工程原理》直接开创了一门学科，从此构装不再只是高级法师的玩具。 他也是克雷格家族兴盛的起点，列宾学院为了纪念他，以他的姓氏命名了学校里容纳教室最多的教学楼。 所以卓戈选择在这里开始他传教的第一步。 虽然常理上来说，书读的越少，教越好传，施法者学院的知识水平不太适合作为传教地。 但卓戈没得选，因为神骸目前仅有的功能就是让人玩游戏，而玩游戏需要拟态，普通人不会，想要推广给普通人，需要可以释放拟态的魔导器，还在开发中。 下课铃响起，学徒法师鱼贯而出，下课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艾莎赶紧把头埋低，手捂住半张脸，眼神上瞟，贼兮兮地注视着路过的人，不停念叨：“都不认识我，都不认识我……” “你在干嘛？”卓戈不解地问，“难道我册封你为枢机大主教不满意吗？” “不是，卓戈……” “工作时候称职务！” “好的，教皇，但是咱们教派的名字能不能改改，确实是有点羞耻了。” 只见摊位上挂着巨大的横幅，上书“飞天红中教”。 桌布上印着标语“用心创造快乐”。 桌上则放着一堆宣传图，介绍各种小游戏的玩法。 其实卓戈本来想叫蒸汽教或者9934教之类的名字，但前者已经被人注册过，后者纯数字名不允许。 是的，这个世界创立教派十分自由，只要承认教会的领导地位及其供奉的神明，就可以在教会注册自己的教派。 而没有名字，以教会一词代称的只有势力范围涵盖全部大陆，实力比最强国家还强的那个教会。 “这种鬼名字真有人会来吗？”艾莎还是年纪小，脸皮薄。 “当然会有。”卓戈语气十分自信。 “哪有那种傻子！” “哇，飞天红中是什么东西，好有趣的样子！”嘉琳娜一路小跑来到摊位，一只手还拽着很不情愿的尤菲。 艾莎看向卓戈，表示“这是你从哪找的托？” 卓戈不说话装高手，示意艾莎赶紧去干活。 “加入飞天红中教就可以玩到这些东西吗？”嘉琳娜已经自己翻看起宣传图。 这些图都是用记录魔法制作的，也就是gif格式。 并且深谙网页小游戏推广之道，每个试玩内容在展示过玩法后，操作都菜到窒息，让人看得手痒想自己试一试。 “是的，”艾莎已经换上玩具店里锻炼出的职业笑容，“不过有个小前提，想要开启这些游戏，需要使用幻术拟态。” “我会啊！”嘉琳娜得意地挺起胸膛，虽然她不是幻术学派，但幻术拟态并不难，她学来是为了考试作弊，通过拟态放出她本来释放不好的法术。 不过结果没成功，她有点过于低估监考老师的智商了。 嘉琳娜想都没想就激活了红中铭文，逐一尝试起里面的小游戏。 尤菲仔细地观察起嘉琳娜面前出现的幻象，神色逐渐认真。 如果从幻术师的角度讲，那些铭文简直写得稀烂，就像个完全没上过学的外行人胡乱写出的作品。 但也正是因为“外行”，这些幻术是如此具有想象力。 或许，这才是她想追求的幻术？ “艾莎学姐！”向来冷冷清清的尤菲突然激动起来，“如果加入飞天红中教能研究这些法术模型吗？” “诶？尤菲！”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嘉琳娜身上，艾莎现在才看到尤菲。 正如前文所言，人丁稀少的幻术学派里全是熟人，尤菲和艾莎同在芙琳门下，只是尤菲天赋要好得多，十八岁就已经是四级法师，尤其擅长模型推算，被视为下一个传奇培养。 “可以是可以，”艾莎有些犹豫，怎么感觉幻术学派未来的希望要走上歪路呢。 “那好，我也要加入飞天红中教！” ———————— 列宾学院的课业是很繁重的，嘉琳娜与尤菲匆匆吃完午饭，就到教室占座，这也比不上那些卷王，只能坐在后面几排。 这是节幻术相关的公选课，其他学派的人也能选修，所以嘉琳娜也在。 当然，嘉琳娜不是真的想修，她的选课策略是尤菲选啥她选啥，时刻保证有个大佬带。 现在尤菲正在预习，而她在跳一跳。 蓄力，释放，再蓄力，再释放…… 游戏结束，322分。 界面中出现排行榜。 第一名：半精灵托托，5844分； 第二名：卓戈，1024分； …… 第十五名：伟大的传奇索伦，323分； 第十六名：嘉嘉超好看，322分； “嘶——” 嘉琳娜坐直活动一下手腕，就差一分，下把必把他超了，还给自己起个索伦的名，骗谁呢，不要脸！ 点击重新开始。 界面中弹出一条信息。 “您本日剩余游玩次数为0，将红中铭文分享给他人，可以获得额外次数。” 好急！ 嘉琳娜猛抬头，作为常年选课抱大腿的人，她十分清楚哪些大佬擅长哪些东西，立刻就在教室里锁定几位会幻术拟态的。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足够了。 一轮酣畅淋漓的社交后，嘉琳娜带着几十的次数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上课铃正好打响。 她继续沉浸在游戏之中。 “嘉琳娜。”尤菲戳了戳她，轻声提醒。 嘉琳娜不为所动，已经到达600分，马上就要超过前一名“我有一家玩具店”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嘉琳娜！”尤菲又戳了一下。 棋子掉落。 “哎呀，”嘉琳娜心中不爽，却看到尤菲对她疯狂使眼神，怎么了？ 回头看，是老师那张令人惊恐的脸。 “玩挺开心啊。” 嘉琳娜心里直呼倒霉，这位老师是管得最严的公选课老师，要不是尤菲在，她不可能选这门课。 “上讲台上玩去，给大家展示展示，你玩什么玩得这么开心呐。” “不用了吧，老师，我知道错了。” “那你还想不想要这门课的学分啊？想就上讲台。” 嘉琳娜被逼无奈，只好当众玩了一局跳一跳，由于紧张，几十分就失败，灰溜溜地回到座位，全班一阵哄笑。 继续上课。 “给大家十分钟时间，解一下黑板上这道例题。” 老师布置下课业，抽空喝口水，休息一下。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嘉琳娜刚才玩游戏的画面。 鬼使神差的，把手悄悄放到讲桌下，启动了红中铭文。 (本章完) 第37章 芙琳的奇妙课堂 第37章 芙琳的奇妙课堂 芙琳的教课成绩并不理想。 作为一头远古金龙，她的法术天赋堪称老天掰开嘴拿漏斗往里灌饭，再加上时间充裕，几乎全部学派都有建树。 除了预言学派。 那玩意儿真不是正常脑子能理解的。 按卓戈的说法，如果在开阔地带以命相搏，那他能重伤惨赢，但如果封闭场地比个高低，芙琳完胜。 不过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芙琳最热爱且精通的是幻术，而幻术大多有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破解方式，卓戈血厚。 在深耕幻术的同时，芙琳还相当喜欢教授学生，传播知识带给她的成就感仅次于收藏艺术品。 所以她成为了列宾施法者学院最劳模的导师，在负责带零星几个幻术师的同时还开设了许多门选修，立志推广幻术。 不过最近几年情况越来越差。 曾经因为大多数冒险者有甄别幻术的需求，所以选修课虽不热门，但生源稳定。 现在由于研究院搞出了可以探测幻术的灯，仅剩的需求也被替代，选课的学生越来越少，眼看就要凑不齐开课的人数。 雪上加霜的是选了课的人出席率也不理想，她又不敢查考勤，再管得严点更没学生来了。 芙琳在试衣镜前拍了拍自己的脸，只要课堂里还剩一个学生，她就要好好讲，这就叫金龙的责任感。 挑了身形制朴素，做工精细的纯黑修身长袍，她一直主张学校里不宜穿得太哨。 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驶向学校。 她很喜欢尝试新事物，而自行车就是时下除了魔影外最新鲜的玩意儿，自从加上链条和胶皮轮胎，骑起来非常方便。 之所以不传送到学校，首先她魔抗也太高了，能传，但很累；其次在街上观察其他生命的生活真的很有趣。 不过她尽量不与人深交，他们的生命实在太短暂，而龙的记忆又太深刻。 但她欣赏短命种的疯狂，激情，无穷的创造力，这些都是她在漫长岁月中渐渐消磨掉的，如果世界会有所改变，一定是他们带来的吧。 哦，不对，可能还会有那头完全不像龙的红色讨厌鬼。 很快到了目的地，列宾学院并没有一个封闭的校园，不同学派，系别均匀地分布在双塔城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双塔城处于列宾学院的包围中。 科赛斯楼是预言学派与幻术学派的公用教学楼，大半还是人家搞预言的。 来到五楼，不知道为什么教务通知她教室改到顶层四百人大教室，明明连四十人都坐不满。 令她意外的是，走廊里挤满了人。 怎么回事？ 那个喜欢预言人姻缘的老胖子今天也有课吗？ 他经常在要下课的时候随机预言到场学生的姻缘，而且已经处于交往关系的也会被选中。 因此他的课极受欢迎，被抽中血赚，没抽中也能看被抽中的人乐子。 费力地挤过一大群学生，当然，费力的原因是需要时刻控制自己的力量，别把人孩子碰碎了。 推开教室门，只觉得眼前黑压压一片。 四百人的大教室塞得满满当当，不仅座位占满，讲台下，过道里，都没有落脚的地方，甚至还有几位咒法学派的用浮碟术自己搭了个二楼。 “对不起，我来错教室了。”芙琳的第一反应是道歉，不可能，绝不可能，自己的课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呢？ “导师，就是这里没错。”讲台旁响起个弱弱的声音。 芙琳顺着声音看去，是自己可爱的小助教尤菲，她可是相当看好尤菲，年纪轻轻天赋惊人，学习努力做事还认真。 芙琳把尤菲当传人培养，倾囊相授，希望她能把自己的知识教给更多人。 “他们是来听幻术课的？”芙琳的语气相当不确定，严重怀疑自己中幻术了，可是凭她的智力和感知，得什么人能让她中招，魔法女神亲临了？ 那可不是好事。 “是的，他们都是，”尤菲给予肯定的回答，“第一排中间的是本来选课的，剩下全是来旁听的。” 如果这是幻术，自己中了就中了吧。 走上讲台时，她甚至觉得腿有点软，作为一名资深教师，她紧张了。 这么多年来，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课，连这零头都没有！ 紧张夹杂着兴奋，混合成一种多年没有过的激动情绪。 上次这么激动还是趁卓戈发育晚，抢他的猎物，强迫他给自己刷鳞片。 等他长大后就再没这待遇了，长大了，打不过还追不上了。 调整下呼吸，说道：“原本今天的学习内容是幻术拟态，不过既然有这么多新同学来旁听，那我想展示下幻术中更有趣的，更实用的内容……” “导师，导师，”还没等芙琳介绍是什么内容，尤菲就小声打断，“现在幻术拟态就是最有趣，最实用的内容。” “啊？” 芙琳一时没理解，幻术拟态不是幻术中的纯玩具吗？又不能真的迷惑谁，连剧院造景都不乐意用，能上幻象就上幻象。 可是看着台下学生眼巴巴看着她，疯狂摇头的样子。 “那，”芙琳有点犹豫，“我们这节课还是讲幻术拟态？” 学生们点头点得像打点计时器。 有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这时，她才注意到尤菲的异常，明明是个很爱干净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头油乎乎，两眼圈全黑。 虽然她爱学习吧，但从来都是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 现在甚至在打瞌睡！ 什么时候在自己课上这样过？ 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哪来的臭小子想拱她家的白菜，在尤菲学成出师前决不许被耽误。 那就是准备竞赛太累了，应该给她放两天假的。 怀着对尤菲的愧疚，芙琳认认真真地上完这堂课，下课时教室里响起持续几分钟的掌声，有感动到，幻术振兴有望，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龙。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瞬间举起几百只手。 疲惫又快乐地答了几小时疑，终于得空歇一会儿。 转头就注意到尤菲全神贯注地鼓捣着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应该是幻术拟态。 不对啊，幻术拟态尤菲早就会，不用搞什么课后复习，她拟态的是什么？ 芙琳仔细观察，一根紫色的长条方块缓缓落下，塞进不同颜色方块垒出的空隙，四行方块消失，加分。 这是个游戏？ 尤菲竟然熬夜玩游戏！ 等等，所以那么多人来学幻术拟态，就是为了玩游戏！ 愤怒了，亏她还以为幻术振兴在即。 “你这个法术是哪学的？”芙琳问话时威压都出来了。 “就是，艾莎学姐。” “艾莎学姐？哪个艾莎学姐？” “玩具店那个。” “玩具店……” 芙琳脑子有点懵，反应了一会儿，突然一声怒吼。 “卓戈，你坏我传承！” (本章完) 第38章 游戏机的诞生 第38章 游戏机的诞生 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如何在有限的人生里学会巨龙漫长岁月里积攒下的知识，这是个问题。 芙琳也不知道。 但熬夜玩游戏肯定不成。 芙琳骑上她的小自行车，直奔卓戈玩具店，要讨个说法。 竟然让自己的亲传弟子误入歧途！ 可怜的链条被蹬得直冒火星子，现在的自行车没有缓震，双塔城的路也不平，车架在石板路上抖动，搁楞搁楞直响，得亏这车子用料实诚，要是碳纤维的估计挺不过一公里。 芙琳甚至没有摇车，坐在座子上冲刺，路边行人谁见了不得夸上一句“姑娘好硬的屁股”。 一个漂亮的漂移带急停，芙琳驶入矢车菊街，卓戈玩具店近在眼前。 下车，整理下衣服，用清洁术扫除一路上沾染的灰尘，作为一头有品位的金龙，要保持优雅。 “欢迎光临卓戈玩具店。” 嗅嗅。 不对，卓戈不在，艾莎也不在。 只见托托冲出小孩子的包围圈来到芙琳面前，说道：“乌曼女士，店长最近几天都不在店里，说您如果来打麻将的话，去混种区找他，如果不打麻将，最好也去找他，他现在正在进行，额……” 托托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从兜里摸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费劲地搓开，“讨论‘关乎幻术学派未来发展及生死存亡’的重要议题。” “哈？” ———————— 混种区，卓戈龙岛双塔城分部。 “阿嚏！” 卓戈打了个喷嚏。 “龙也会感冒吗？”艾莎仿佛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般惊讶地问。 “不会，应该是有人在念叨我。”卓戈隐约感受到一股杀意。 “念叨你你就会打喷嚏！卓戈！卓戈！卓戈！” “几岁了？”卓戈觉得自己好像在养个傻闺女，虽然她已经是卓戈集团中流砥柱，但还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十九啊。”艾莎眨眨眼睛。 “行了，休息时间结束，该继续今天的研讨会了。” 回到大厅，一条横幅挂在前方“幻术拟态原型机暨英雄自走棋开发研讨会”。 城里的幻术师几乎都被召集在此，多亏了幻术师平时也没什么工作，时间都相当宽裕。 除此之外，还有尤诺从研究院挖来的同事们，方圆百里除了矮人族外最好的工匠，以及克雷格介绍来的魔导器制造商。 整体的开发工作还算顺利，不得不佩服买量游戏公司疯狂内卷出的推广策略。 在排行榜，地区排名，分享给游戏次数等策略的加持下，飞天红中教如病毒般极速传播，影响范围已经扩大到全大陆的法师群体，现在神骸的容量塞几个大型游戏完全不是问题。 地球上最烧钱的美术资源在法术建模后成本也低得多，动画也不需要动画师手k，幻术师靠意念就给办了。 测试组卓戈手下有的是，程序员法师们适应一下就可以无缝衔接。 目前最困难的有两个问题，魔导游戏机怎么缩小点，哪怕到街机那个大小都可以接受，但是现在的原型机有两层楼高。 还有就是怎么做到在服务器，也就是在神骸中进行数据结算，从没人做过类似功能的法术模型。 在魔导器上结算数据倒是好做，可以借助机械结构，但那样实在太容易作弊。 前者是网络游戏，想开挂至少也得专门开发，门槛高不少。 后者就是单机，直接在本地改数据，风灵月影就能给办了。 “来吧，我们继续讨论下怎么解决数据问题。” “我有一个想法，”尤菲举手，“假设我们专门设计一种记录法术，负责记录玩家在魔导器上的操作，在进行有效操作后，记录反馈给神骸，再将操作产生的结果同步给其他玩家……” 人才啊！卓戈不由得仔细看了眼这位比艾莎还年轻的女生，这才几天，就要把基于事件的状态同步给搞出来了。 就在尤菲要详细阐述她的方案时，大厅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芙琳到了。 ———————— 在芙琳的想象中，她一脚踢开门，会看到卓戈怪笑着研究那些让人上瘾的奇怪邪恶法术。 然后她厉声制止，卓戈宁死不从，二龙打在一处，卓戈会因为不好意思动真格的而落败。 接下来就是赔礼道歉，最好再赔给自己几幅上次那样的画。 谁想到在真的踢开门后，看到的少说有二百人，而且好像还确实在研究幻术。 有点害羞地放下腿，往下拉了拉长袍，刚才为了踢腿把下摆都挽上来了。 卓戈很奇怪她脸红什么，龙形态那么多年就没穿过衣服，进城几年就变矜持。 芙琳朝卓戈招招手，让他赶紧过来，并瞪了被打断发言的尤菲一眼，这两天上课心不在焉，往这里跑倒是积极得很。 等卓戈不情不愿地过来，二龙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芙琳率先发难，“你做的是什么东西，要是幻术师都去研究幻术拟态，岂不是更难以生存了。” “幻术师本来就不擅长战斗，所以不如干脆不战斗，游戏能给幻术学派提供更多工作机会，相信我，用不了几年，就能变成和塑能学派一样热门的学派。” “不可能。”芙琳想都没想就否认，毕竟在她过往的生活经验里，这是个力量代表一切的世界。 “不如这样，你来试一下吧，看看幻术真正能做到什么。” 卓戈把她带到巨大的原型机前，现在还不具有联网功能，所以需要在本地凑够八名玩家，六位地精熟练地打开魔导器。 虽然芙琳不喜欢卓戈使用幻术的方式，但必须承认，这是个极其复杂的魔导器，拟态出的也是个非常精妙，而且前所未见的幻术。 不过没法真正产生效果的拟态有什么用呢？ “介绍一下，这就是英雄自走棋的初始版本，还相当不成熟，但已经能玩了。哦，对了，这是你。” 卓戈说着展示了一位女性英雄，完全是按照芙琳的样子设计的。 “看在咱俩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定的可是5费卡，还是主c角色，索伦那小子我给安排的才是个只会套盾的辅助。” 芙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龙语，怎么卓戈说的每个词都明白，连起来完全理解不了。 不过相信以自己的天赋，试一试总能明白。 带着极大的怀疑，芙琳开始了她龙生第一局自走棋。 这周末就要第一次上推荐，一激动忘了定时发布章节了 (。﹏。*)对不起 我不是转世老登，也不是域外天魔，对自己写的东西完全没自信，没想到现在有很多人看，感动.jpg 如果可以的话，恳请大家点到最新章节，新书期能不能上推荐全看追读，就不要养书了。 如果能顺利吃完推荐上架，大家随便养，到时候我更爆！(▼ヘ▼#) (本章完) 第39章 矮人诱捕计划 第39章 矮人诱捕计划 “啪！” 芙琳一巴掌拍在魔导器上。 吓得卓戈赶紧拦住，“您可别一巴掌给拍坏了，现在就这一台。” “为什么，一个一块钱的兽人女猎手能扎死我啊？” 芙琳看着画面上的自己，刚攒满蓝量，变身金龙，本来以为要大杀四方，结果被卓戈棋盘上一个叫什么“奈德·豹尾”的女猎人两标枪插死了。 “因为她三星了呀，还有兽人和猎手的羁绊加成，装备也加满，没一标枪扎死你的裸装芙琳已经是发挥失常了。” “凭什么！三星不也才九个吗，你让九十个奈德来，让她三十件魔法装备，她也打不过我。” “游戏啊，姐姐，游戏，要有数值。” “你说什么？” “游戏要有数值。” “不，上一个。” “额，姐姐？”卓戈略带疑惑地说了出来。 “好，”芙琳一副有爽到的样子，“既然作为你的长辈，我要求你下把玩芙琳，我来玩奈德，不准卡我牌！” “哈？你比我大多少就长辈？” “大一天也是大，哼！” 二十分钟后。 “为什么？” 芙琳刚想拍魔导器，半空中急刹，转向拍到自己大腿上，紧致的肌肉微微颤动。 “为什么我的奈德扎不死我，你的我一口把我的人全喷死了！” 也就是卓戈和芙琳认识久了，换一般人来掰扯不明白这句话说的啥。 画面里，变身金龙的芙琳三口吐息，把奈德和她的七个挂件清了个干净。 “没有前排是不行的，想学怎么玩游戏吗？收徒。”卓戈挤眉弄眼的表情可谓贱出境界。 “不行！”芙琳气鼓鼓的，眼睛里已经快出来竖瞳了。 “你呢，这游戏里的你呢？”芙琳必须要把卓戈也在游戏里弄死几回。 “马上就见到了。”卓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面。 来到5-7阶段，一头暗红色的巨龙出现在场地内，被八位英雄一顿暴打，临死还爆了个装备。 “喏，我。” 如果是芙琳打出的最后一击，还会触发金龙咆哮彩蛋，可惜目前还没配音。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现在的自走棋还是相当原始的版本，不少图标还是简笔画，特效也有不少缺失，还动不动就会触发bug…… 但芙琳不得不承认，真的十分有趣，前所未有的有趣，在她心中已经威胁到麻将的地位。 兴奋过后，她开始研究起眼前巨大的魔导器。 机械结构的东西她不熟，但是上面运行的幻术正好专业对口。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台魔导器的目标是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也能使用。 所以卓戈想把幻术送进千家万户，幻术师自然就重要起来。 从没有人尝试过的伟大目标。 倒是很符合卓戈历来的作风。 魔导器中存储了一部分法术，但功能并不完整，她猜测另一部分在神骸中，绝妙的想法，没想到曾经被视为废物的法术可以这么用。 所以尤菲提出那个方案，是想解决八个人必须在同一台机器上玩的问题，那样一定会更容易普及，不愧是她的学生。 至于幻术模型做得怎么样，只能说处于优秀与垃圾的迭加态。 优秀在于从没有过如此复杂庞大的幻术模型，垃圾在于具体到细节，铭文使用的效率简直惨不忍睹。 “我可以帮你修改下……” 话没说完，芙琳就发现卓戈两眼放光地看着她，就像看见金币山，直瞅得她心里发毛。 “你看啥？” “在看我未来的首席架构师。” “我只是帮忙，完全是看在你能推广幻术的份上，才，才不是给你工作。” 芙琳岔开话题，“既然你需要幻术师，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找了呀，你当时说什么触摸到绘画艺术全新境界的门槛，所有人不要打扰你钻研艺术，那几天打牌凑不齐还是辛104顶的缺。” 钻研艺术？芙琳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当时觉得自己画得可好了，冷静下来再看，当场就填壁炉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台魔导器的用料也太奢侈了，怎么可能让大多数人用到。” 原型机制造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秘银，精金，粉水晶，猫眼石，红宝石等种种贵重材料，别说是平民，一般小贵族都负担不起。 “确实，研发它的时候为了实现功能，不计成本，接下来还需要很长时间优化，但是我们的魔导器团队能力有限，只能反复试错。” “我倒是有个人推荐。” 芙琳不愧是双塔城地头龙，人脉就是比卓戈丰富。 “矮人巴恩·熔炉，是他们氏族有史以来第三位获得熔炉称号的矮人，很可能是王国南部近二百年来最好的工匠，不过有个问题，他已经快五十年不开工了，只做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克雷格家族曾开出上万金币请他协助修复家传构装，也吃了闭门羹。” 不是，倒霉催的克雷格家族还没修好他相中的大手办，这些后人怎么混的，什么时候修好了还想借来玩玩呢。 “那他喜欢什么？”卓戈问，手办的事先放在一边，现在自走棋要紧。 “喝酒，赌钱，打架，找乐子，为了氏族荣耀，证明他是最强大的矮人，找那些尖耳朵的麻烦，很传统的矮人，总之，别的矮人喜欢什么，他只会更喜欢。” “有点意思……” 卓戈一边摩挲着下巴，熔岩眼球滴溜溜地转。 “不如这样，你先给自己配个音吧，就吼出小时候抢我吃的那种气势就行。” “啊？” ———————— 巴恩·熔炉的太爷爷是工匠，爷爷是工匠，父亲是工匠，他也是。 但他有不一样的地方，他是氏族有史以来最好的工匠，所以从著名矮人英雄萨特·熔炉手里继承了熔炉的名号。 把家族的姓氏罗德尔放在中间，氏族与家族的荣誉，都比他生命更重要。 拿下眼镜，活动活动筋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中用，以前干活能连干三天，觉都不睡。 面前的火车引擎被拆个稀碎，这是他最近找到的新玩具。 在他三百岁后，钱和名就都不缺了，再不需要他人认可，他已经是行业的最顶峰，剩下的时间只是在挑战自己，研究一个又一个新兴的工艺。 火车引擎还不错，让他找到点许久未曾有过的兴奋，不过还不够。 “走吧，去老地方喝酒！”他招呼上几位学徒与助手。 以前他也对学徒很严厉，现在老了，也看开了，不是所有矮人都有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就很好。 来到双塔城里，不得不承认，人类虽然酒量不行，但是酿酒的手艺真不差，各种饮料都很好。 但是那个叫可乐的玩意儿除外，像药一样，齁甜，还不停冒泡泡，不知道谁喜欢。 来到他最常来的酒馆，好像是换了个招牌，但他不在乎，只要酒还一样好就行。 刚一进门，就注意到占了四分之一店面的巨大魔导器。 那是什么？ 人类新鼓捣出的玩意儿。 看起来做工就糙，这活要是他做出来的他直接就给砸了。 端起一大杯酒，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听到那台魔导器传来声音。 “熔炉不熄，荣誉永恒！” “嗯？” (本章完) 第40章 大脑过载 第40章 大脑过载 “熔炉不熄，荣誉永恒！” 哦，天呐，老巴恩的心一下被击中，太适合做他们氏族的口号了，怎么以前自己没想到，还是吃了书读得少的亏。 这句话就值得干一杯，灌下啤酒，白色的泡沫沾满胡须。 重新倒满，他要去看看那台魔导器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八个小年轻坐在机器周围，每人面前都有个棋盘状的幻象和一列卡牌，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信息。 有点像是巫师棋，巴恩不喜欢那样的游戏，太费脑了，而且只要水平有点差距，就毫无取胜可能，一点也不刺激。 很快他就找到声音的来源，一位女孩的棋盘上，足足有六位矮人。 有品位。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人类女性，一米六的个子连一百六十斤都没有，腰围比他腿细，而且还没有胡子，太瘦小了。 但是选择矮人出战，那就是有眼光，矮人永远是最好的战士。 除了六位矮人还有两名兽人，不打紧，只要不是尖耳朵，矮人可以与任何战士并肩作战。 而在队列最前排，一位强壮的战士手握重锤。 哦！看那俊美的红胡子，这一定就是萨特·熔炉，和他看过的画本一模一样，那句口号和萨特很配，也和他很配。 大致玩法很容易看懂，消耗金币刷新卡牌，购买卡牌能召唤棋子，凑够三个就能让棋子升级，还能给自己的棋子穿魔法装备。 而棋子们的职业和种族相同的凑到一定数量还有额外效果。时间一到，玩家两两匹配，手下的棋子自动开始厮杀。 矮人可以强化身上的装备，而战士会提升护甲与攻击力。 很适合矮人战士，巴恩看得起兴，又猛灌一口酒。 棋盘上萨特挥舞重锤，砸扁了一个窜来窜去的卓尔。 “哦！”巴恩带着那些年轻矮人一起欢呼，这就是矮人战士的战斗方式，那些卓尔藏在阴影里这一下那一下，像苍蝇，真打起来还不就是一锤子的事。 太带劲了！ 比巫师棋带劲多了。 智慧，博弈，热血的战斗，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娱乐吗？必须打听到这玩意儿是哪来的，氏族里得有一台，不对，好多台！ 一头巨龙出现在棋盘上，栩栩如生。 说实话巴恩不讨厌巨龙，虽说巨龙都很贪婪，可哪个种族不贪婪呢？顶多是贪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那些尖耳朵口口声声说没有欲望，见了珍贵乐器不还是和见了祖宗一样。 至少龙贪婪还明着来，其他生物为了贪就可说不好会用多阴暗的手段。 矮人战士能战胜巨龙吗？ 一群矮人挤在一起，紧张地注视着棋盘上发生的一切。 二十秒后，巨龙应声倒下。 “哦！”又是一阵欢呼，木头酒杯砰砰撞在一起，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咕咚咕咚。 “我喝完了！”一位年轻矮人最先把酒杯倒过来。 “哈！给这小子再来一杯，算我的，要是我年轻五十岁，你们肯定喝不过我！” 几杯酒下肚，矮人们的气氛愈发热烈，甚至在艾莎身后有节奏地战吼，以支持棋盘上的矮人战士拔得头筹。 游戏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 “我们是冠军！” “矮人永远是最棒的！” 倒计时结束，敌人来袭，巴恩一眼就看出对面是最讨厌的尖耳朵，只敢拿着弓箭在远处的懦夫。 熔炉会把他们碾碎！ 然而，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战斗刚一开始，一阵旋风把萨特吹了起来。 这是什么？ 精灵的诡计，一定是精灵的诡计！ 几秒后，萨特落地，缓慢地积攒魔力，终于开出技能，其他战士却全部阵亡，只剩萨特苦苦支撑，被无数控制衔接得完全不能动弹，连锤子都没挥出就阵亡。 “不可能，这不可能！伟大的矮人战士怎么会输给尖耳朵，都是诡计作怪，再来一次肯定是矮人获得胜利！”巴恩不满地吼道。 “要不你来。”艾莎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矮人从不拒绝挑战，尤其是在其他矮人面前。 捋了一下自己的红胡子，威风凛凛地坐到艾莎留下的座位上。 抚摸着魔导器的表面，一上手就知道并非寻常材料，这么好的材料做工这么烂，做它的工匠连成为他学徒的资格都没有。 稍微适应下操作，游戏正式开始。 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夜晚过得这么快。 三个小时，两把第八，两把第七，一把第六。 巴恩承认这游戏有点东西。 多亏他胡子多，肤色深，不然一定被看出来脸已经红透了。 尤其是在艾莎轻蔑地说了句“闹麻了”之后。 他可是氏族里最好的工匠，以及除大长老外第二聪明的头脑。 不过一雪前耻就在这把。 尽管还有九滴血，但是他现在有二星萨特在手，阵容质量不高，不过羁绊是齐的。 最关键的是，还有一颗龙蛋，下回合就要孵化了。 根据说明，龙蛋可以爆出极高价值的东西。 这回合一定活下来，一定活下来…… 英勇无畏的矮人开始少有地祈祷。 萨特，挺住！ 矮人英雄还是倒下了，但是对方也只剩一枚棋子。 攻击到来，血量-8。 “呼——” 巴恩长舒一口气，苟住了，现在是他的回合。 龙蛋碎裂爆出一地金币和数件装备。 刷新，搜索，哎呀，漏了一个，这个需要，这个需要，刷新，诶，这个要不要？ 巴恩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时间一秒一秒减少。 他急了。 这个阵容还应该上谁来着？怎么多了个空位，对还有装备，这个装备给谁…… 时间归零。 对手出现。 完了，全完了。 他懊恼地锤了下魔导器。 瞬间，全部幻象消失。 “说真的，我已经把龙蛋开出来了，这局是不是该算我赢。”巴恩说出这句时音量只有他平时的三分之一。 他很少撒谎，但不知怎么的，这次就是没忍住，这玩意儿有魔性。 而其他几位玩家则急得抓耳挠腮。 “你把魔导器弄坏了，你知道这东西有多贵吗？” 很知道，没人比他更清楚各种材料的价格，但是这个魔导器的做工，在他看来要倒扣钱。 “我把它修好不就行了。” “说修好就修好，你是谁啊？知道这东西是多少人努力做出来的吗？” “那只能说明那些人不行，我可是巴恩·熔炉，没有我修不好的魔导器。” “你说是就是？旁边那个是萨特咯？” “我要怎么证明？” “那不只要修好，还要缩小，要变成独立的机器，听说熔炉能化腐朽为神奇，你最好也不用多珍贵的材料。” “当然可以。”巴恩想都没想。 “好，那签合同。” 等艾莎一行人离开，巴恩的助手对他说道：“老师，我觉得他们就是在做局，为了激你出山。” “我当然知道，”巴恩无所谓地笑笑，“但这台魔导器真的很有趣不是吗，没有合同我也要改进它，那么好玩的玩意儿不应该被臃肿的手艺拖累。” 说着挽起袖子，直接拆起来。 很快就找到问题的源头，一个被故意动了手脚的零件，旁边还有个信封。 打开，是一张支票，还有封信，上面写着尊敬的巴恩·罗德尔·熔炉先生亲启。 “有趣的家伙，”巴恩转头对身后的学徒和助手们说，“不管策划这个的是谁，那家伙很对我脾气。” (本章完) 第41章 可视铭文工坊 第41章 可视铭文工坊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语言啊！”艾莎实在是听不下去卓戈那些绕口的奇怪句子了，就像有一群萨满围着自己祷告。 她已经从玩具店长升职为卓戈的助手，玩具店由卡拉曼·阿克莱特代管，他是真的很热爱玩具。 只不过现在阿克莱特两兄弟的关系十分微妙。 幻术设计工作也交由招来的应届生们负责。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自此清闲下来，谁知道有麻烦时卓戈是强力的依靠，没麻烦时卓戈就是最大的麻烦。 要不是工资已经高达每月八十银币，她不可能每天陪着这条龙发癫。 只见卓戈突然停住，环顾房间，相中了一旁的桌子，一爪子劈开，虽说是他买的家具，他的钱，但是勤俭持家惯了的艾莎看着还是心疼。 用爪尖抠出几块木板，钻上孔，又找了截布条从孔中穿过，系紧。 “呱嗒伶呱伶仃嗒——” “这同仁堂，开的本是老药铺……” 艾莎觉得自己被精神污染了，卓戈念叨这个东西，虽然听不懂，还挺上头的。 “可惜没有竹板，介味儿不对。”卓戈用标准语说。 是的，卓戈能说人形生物的话了。 研究院那边的新发明，发声器，原本设计是用来模仿怪物发声，方便进行生物研究的，卓戈订购了个模仿人类发声的，可以通过喉咙的震动以及定位嘴型的魔法确定要说的内容。 经过几天的适应，已经可以熟练使用，甚至比做人时候嘴都灵活。 正了正脖子上的小领结，这是他特意选的发声器造型，他是长生种，柯南也是长生种，所以用一样的黑科技，没毛病。 之后的一些场合他就可以自己做自己的马甲了。 现在很多人都盯着由玩具店，制片厂，药剂厂组成的卓戈集团，推测背后是某方势力掌控，再总让艾莎出面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压力和风险都太大。 不如直接摊牌，背后就是有势力，让一头“亚龙”戴着发声器做传声筒，然后让竞争对手们猜去吧。 未知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有效防御。 “咚咚。”敲门声响起。 艾莎前去开门。 “呀，我们家艾莎又漂亮了。”刚一开门，芙琳给了她个大大的拥抱，人形态的芙琳也要比艾莎高上一头。 双手捧起她有点婴儿肥的脸，狠狠地揉搓了一番。 “老师，你干嘛。”艾莎总感觉最近芙琳看她像看闺女。 “啊，心情好多了，你知道我为了帮你那个憨憨老板联系这些人多费劲吗？” 芙琳身后，一大群胡子白的老头恭恭敬敬地在后面站成两列，更远处的楼梯上，是稍年轻些的中年人，同样穿着精致的法师袍。 艾莎认识这些人中的不少位，无一不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幻术师，虽说幻术师的名望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多亏芙琳在幻术界的威望，才把他们都召集来，有的人甚至本来远在海外，也急匆匆地赶到双塔城。 组成这个前所未有的幻术全明星阵容，是为了完成卓戈计划中的重要目标。 完成幻术法术模型开发工具——可视铭文工坊。 一众人等纷纷落座，艾莎向他们分发工坊策划案。 说是工坊，其实也是一种法术模型，运行在神骸里，作用是制作其他法术模型。 卓戈实在无法接受现在设计幻术的工作效率，没有debug，没有提示词，连复用已有的法术都不行，只能重新写。 他需要给法师使用的vscode和github，以及排在这之后的系统与游戏引擎，这些都是他建立魔法互联网和游戏帝国必须点出的科技树。 可视铭文工坊要实现的，就是vscode的功能。 当然，简化版，他也没指望一次就追上微软迭代这么多年的水平。 为此，和以往的去施法者学院随便抓两个大学生不同，卓戈委托芙琳把大陆上能找到的高水平幻术师全找来。 诸位幻术师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法术需求，在开始翻阅策划案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要求几乎具体到每个细节，不同功能还有优先级排列。 曾经他们想开发一种幻术时，都是从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开始，过程充满“灵感”，“顿悟”，总之最后实现的效果和设想时很可能相去甚远。 但那也不失为一次成功的法术探索。 而现在他们手里的方案，更像是那些成天与蒸汽和机械为伍的人会写出的方案。 没有法术的自由，灵性，和美感，固执的老法师做出判断，简直有违祖宗之法。 “可以问一下这个法术是用来做什么的吗？”老法师举起满是皱纹的手，不在自己的法师塔，规矩还是要有的，毕竟在场的同僚们加一块也没芙琳女士年纪大。 “用来创造未来。”卓戈说。 “这位是？”老法师揉了揉眼睛，奇怪的事见多了，打领结会说话的亚龙还是头一遭。 “我们老板的。额，”艾莎想了一下措辞，“代言龙，对，代言龙。” “那怎么称呼？” “卓戈，卓戈就好。” “哇哦，那还真是，挺特别的。” 一个不怕激怒红龙卓戈的集团，那恐怕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老法师心想，怪不得能找到芙琳女士帮忙。 卓戈继续说道：“这项法术，是创造未来一切幻想世界的基础，将会是所有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幻术师将从此成为最重要的法术学派，芙琳，今年列宾学院有多少新生选择幻术？” “12个。” “额，去年呢。” “8个。” “这就是同比50%的提升啊！代表着幻术学派注定兴盛的命运，魔影，游戏，都是幻术兴盛的造物，而你们，作为这次变革的发起者，必将永载史册。” 画大饼，是激发人员积极性的必要条件，永载史册对这个时代的人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传说中“族谱单开一页”的诱惑。 “当然，所有参与本次研发工作的幻术师起薪五金币，根据贡献每月还有额外的补贴，而在研发成功后将会有丰厚的奖金。” 芙琳是幻术师里的异类，天下幻术师财富共一石，她独占九斗九。 所以，足够的利益，是激发人员积极性的充分条件。 后世史书中一切改变的起点——可视铭文工坊研发组，正式成立。 (本章完) 第42章 流言 第42章 流言 霍安收拾好自己的背包，与父亲道了声再见。 近些日子里除了和牧马人剧团一起在街上表演外，每周还去两次混种巨兽团的魔影表演培训课。 在街上演出的日子虽然很累，但精神却轻松不少，以前在剧场的时候，要么是说话绕了八百个弯弯的贵族，要么是能在任何细节挑出毛病的专业评论家。 那些评论家不过就是穿上礼服的帮派混混罢了，哪家剧团只要不按时给他们交“保护费”，他们就会不遗余力地攻击，用的还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今天歧视演员了，明天不尊重哪个种族传统了…… 狗屁！全是狗屁！ 街头上混饭吃至少凭的全是手艺，演得差没人看，演得好钱自来。 话说回来，这碗饭也确实不好吃，开始的几周里，除了无所事事的孩子，几乎没有人捧他们的场。 那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写的剧本，一个外卖员住在江景房里，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不过最近都好起来了，他们渐渐摸索到大众喜欢的演出方式。 除此之外，为了熟悉魔影拍摄，剧团里的几个年轻人都报了《圣山行》演员开设的表演班。 课上不仅能学新式的表演方法，还能接触到一些魔影拍摄现场特有的设备。 其他的都还好，那个叫摄像机的东西实在是诡异，根本分不出是人还是机器，而且靠近的时候还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牧马人剧院离上课的地方不远，他们很早就到了。 但不是最早的。 最先到达的永远是几位浓妆艳抹的贵族小姐，空闲时间超多，执行力还拉满。 他们自称是玛琳的“妈妈粉”，每次来上课都会送给玛琳很多礼物，劳尔也每次都会拒绝，但她们会把礼物留下，劳尔只好把礼物分给附近的孩子们。 很显然她们不是来上课的，在课堂上主要工作是对着劳尔搔首弄姿，劳尔先生明确表示自己会忠于玛琳的母亲，然后她们就更喜欢了。 但是又不能不让她们进来，无论劳尔先生把教室搬到哪，她们会把那个地方买下，成为房东。 所以霍安觉得这些小姐可能不是玛琳的妈妈粉，倒是真的很想当玛琳的妈妈。 霍安一边写喜剧段子，也没忘记自己的魔影剧本梦想，只是写了改，改了写，总找不到感觉。 大约过了半小时，学生陆陆续续到齐，劳尔准备开始上课。 今天讲的是从生活化场景取材，通过肢体表演造成强烈的喜剧效果。 这是霍安家的看家本领，只不过搬进剧院后越来越生疏，最近才重新捡起来。 作为演示，劳尔与团里的变形者先生演了出简单的剧情，一位导演要找临时演员，表演吃面条的戏份，而恰巧来试戏的演员很饿，前几次直接吞面，导演让他慢下来，后面吃不下去了，导演又催他加快。 很有意思的角色转变，他们是怎么想到这么有趣的小剧本的。 是那个最近传得沸沸扬扬，卓戈集团的幕后老板写出来的吗？听说《圣山行》也是他的手笔。 课堂上的表演极其精彩，从登场开始一共没说几句话，就把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 表演时的动作实际上是夸张化，并不真实的，但就是让人觉得那么像真的。 那个桶里甚至都没有面！ 可劳尔先生最后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因为打嗝说不出话，用手艰难地比比划划时，谁看了都会以为他真撑到不行。 这种恰到好处的夸张，应该就是劳尔先生课上常说的“尺寸”吧。 实在是不好掌握。 课堂上表演的片段都会被拍摄下来，刻录进魔晶石，只是魔晶石的价格与能刻录的内容长度正相关。 《圣山行》用的魔晶石天价，十几分钟的也不便宜，所以刻录不了太多，只能在同学间传阅。 表演结束，二人谢幕。 教室里响起数分钟掌声，以及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劳尔先生长得实在太帅了，有时候会因为看脸从他的表演中分神。 好吧，他有点理解那些贵族小姐了，要是他是女的，他也这么疯狂。 “对小孩下手的恶魔！”门外突然响起个突兀的喊声，打破教室里和谐的氛围。 紧接着，伴随着贵族小姐们的尖叫，一位蒙面男人冲了进来，扔出一个布包，砸在劳尔头上，浑浊的暗黄色液体沾染到头发上沿着脸颊滴落，令人胸闷的刺激气味弥漫整个房间。 是臭鸡蛋，霍安以前也被丢过，因为在讲笑话时开了相当冒犯的玩笑，所以是他活该，这也给他上了一课，玩笑只有在对方觉得合适时，才是好玩笑。 蒙面男人正要逃跑，突然被一堵墙一样的身躯堵住。 “战斧认为你不能走！”是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兽人战士。 “看来艾莎女士让你来保护是对的，”劳尔艰难地擦掉脸上的粘液，“很感谢你的帮助。” “不用谢，这是战斧该做的，艾莎大姐说那些剧团一定会来报复。” 很好，叫艾莎大姐，劳尔记得艾莎那丫头不是才19吗。 “你是不是能拦下这袋臭鸡蛋的。” “当然，但是老大当初跟我们讲要遵纪守法，只有危害发生才是正当防卫，所以我在他扔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听一个扛着两米大斧头的兽人说要遵纪守法还真奇怪。 劳尔来到丢鸡蛋的人旁边，拉下他的面罩，还是个半大小子。 虽然劳尔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毕竟是各地跑演出的人，吓唬一个小年轻还是手到擒来。 “所以，说说吧，哪个剧团找的你？我建议你说实话，不然很难说旁边这位兽人朋友会做什么。” “没，没人找我，我在伸张正义！你这祸害孩子的恶魔，她还那么小，你竟然下得去手！” 这小子腿都在抖，可说话仍硬气得很，不知道是信了什么传言，劳尔还是挺欣赏这种一根筋的毛头小子，虽说确实容易闯祸。 “哇，你竟然对小孩下手，玛琳快跟战斧走，我带你找艾莎大姐，这里不安全。” “不是，兄弟，”劳尔觉得自己这位保镖有点耿直过头了，“咱们不能他说啥你信啥啊。” 正在这时，混种巨兽团团长急匆匆地跑来。 “不好了劳尔！戍卫团来抓你了！他们说你侵犯六岁的小女孩，快跑！” 不愧是常跑江湖的人，劳尔立刻做出了判断，他并没有跑，而是跪地抱头，摆出束手就擒的姿势，并嘱咐面前已经解下战斧的兽人。 “别反击，去找艾莎。” (本章完) 第43章 牢尔拯救计划 第43章 牢尔拯救计划 也许在一些人的想象里，程序员是一个很高大上的职业。 坐在改装过的椅子上，面前八个屏幕，稍微思考一下，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然后弹出好几个黑色运行框，上面代码噼里啪啦乱串，背景一定要是绿色的01字符。 事实上，只有影视作品里的程序员会是那样。 真正的程序员工作流程，通常是想半天后打出几行，跑一下，发现跑不通，退格，打开搜索引擎，往人体工学椅上一仰，开始挠头。 现在卓戈正看着一屋子的老头老太太挠头。 真怕他们把没剩几根的头发挠秃，这种景象在地球的游戏公司是看不到的，程序员干不到这个岁数，但法师行。 赢！ 这里也没有搜索引擎，只能靠查阅书籍和卷轴，双塔城图书馆与列宾图书馆里凡是和幻术沾点边的资料都已经被搬空了。 卓戈只好又搞了栋房子，这回是正经买的，两层屯书，一层放人。 因为书的借阅时间都有限，所以在工坊开发工作开始前，先在神骸里建立了一个大型资料库。 除了馆藏内容外，各位资深幻术师也把自己的知识都贡献出来，或许是在逐渐认识到可视铭文工坊是项多么划时代的工程后，摒弃了门户之见。 无论后来变成怎样的资本逐利工具，互联网在诞生之初，充斥着大量技术人员的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 当然这个资料库还是很简陋，只有关键词查找功能，没有特殊算法根据用户需求检索相关信息的能力。 从好的方面想，至少这里没广告。 一位位年龄直逼三位数的老法师，坐在白色写字桌组成的工位上，面前是构建法术的辅助设备，距离大厂只差一人脖子上挂个工牌。 不过卓戈给他们开出的待遇领先大厂一百个车间。 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提供伙食，节假日全放，还有带薪假期。 法师们真的是出于高涨的工作热情而自愿加班。 有加班费。 研发进度也并不慢，所以那些让员工连轴转的老板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缺德吧。 卓戈本龙并不参与构成铭文，没办法，技术太糙，跟不上资深幻术师的节奏。 连他之前做的那些小游戏，已经被列宾学院的学生们群策群力，把底层重构迭代了好几个版本。 所以他现在干的主要是和那些法师学徒们一起做测试。 只是测试也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芙琳，快来，你的功能里发现个问题。” “哪呢？”芙琳现在看起来也没了往常优雅的形象，穿着宽松的衣服，脚蹬一双拖鞋，头发随便一盘，拿根笔插着，脸上也不带妆了，走哪都揣着包零食，随时开吃，有效缓解压力。 “你看，就在这。”卓戈重新开启幻术拟态，启动芙琳写好的功能。 短暂的延迟后，顺利运行。 “问题呢？” “额，刚才是有的。”卓戈又试一次，依旧顺利运行。 “下回再假传情报，我就动手了。”龇牙咧嘴地威胁完卓戈，趿拉着拖鞋回到自己的工位。 “不可能啊。”卓戈很确定刚才明明看见报错了。 于是不信邪地再试一次。 卡住。 “芙琳！我就说有问题！”卓戈这次机智地保留了事发现场。 “等着！” 技术和测试之间的交流，总是会逐渐演变成对着吼。 芙琳盯着错误的部分，沉默良久，鼻孔喷出两道热气，卓戈眼睁睁看着那热气里都往外崩火星了。 “龙老气性大，呀，疼疼疼！不是说假情报才动手吗？” “那你咬我啊！” 芙琳气冲冲地回到工位。 半分钟后。 “啊！为什么我复现不了！” 一杯茶，一包烟，一个bug改一天。 卓戈累了。 他不抽烟，这也没茶。萨顿王国没发现生产神奇提神小树叶的东方大陆。 而这个星球的地理大发现阶段早已经结束，很可能龙生与茶叶无缘了。 这里只有咖啡，他坚持认为喝咖啡和喝药差不多。 休息室里还提供各式各样的小零食以及当日的报纸。 随便抽了一张，先找笑话，再找漫画，最后勉为其难地看看文字。 “教皇封赐洛曼帝国二皇子。” “维里安国边境发生平民冲突。” “震惊！知名演员竟做出如此恶魔行径，无辜少女选择公开控诉……” 不是，卓戈看着这略带熟悉感的夸张标题，自己那次攻讦药剂厂是不是给这世界新闻开了个坏头。 怎么都学会做标题党了，真是学坏一出溜。 但别说，还真挺好奇里面的内容的。 “近日，因出演《圣山行》而名声大噪的演员劳尔·温特受到指控，一位年仅六岁的少女选择曝光他的恶行，声称其作为劳尔之女玛琳的朋友，在游玩时，多次受到劳尔本人侵犯……” 坏了，刚培养出来的魔影演员没了。 “砰！” 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是艾莎。以及战斧，和被他夹着的，那人有点眼熟，是牧马人剧团的霍安？ 几月没见黑瘦了不少，不过他一个被夹着带过来的喘什么。 “不好了！”艾莎说。 “劳尔出事儿了？”卓戈接出下句。 “你怎么知道？” “现在全城应该都知道了。”卓戈展示了手里的报纸。 艾莎扫了一眼，继续说道：“现在不只是指控，人已经被戍卫团抓走了。” “哦？” 卓戈嗅到一丝有阴谋的味道。这反应实在太快了，戍卫团和报纸同步行动，要在最短时间内把热度拉高。 “我们是把人弄出来，还是？” “如果事情是真的呢？” “不可能，劳尔先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霍安急忙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你认识他有多久？” “额，两个月，先生，两个多月。”霍安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亚龙，只好叫先生。 “两个月，足够你认清一个人吗？” “足，足够，劳尔先生绝不会那样。”霍安虽然是这样回答，但声音里底气不足。 “那我们难道不管他？”艾莎问。 “也不能不管。”出于地球上的经历，卓戈实在是对演艺圈的人道德水平不抱什么期望。 “当然不能不管！戍卫团的地牢里是会死人的！” 霍安说的没错，这时代可不讲究什么文明执法。 “所以，我们要先搞明白这件事是真是假，是假的，尽量和平解决问题。” “是真的呢？” “战斧，兽人部落是怎么处理对孩子下手的成员的？” “下面切了喂猪！” “很好，那就这样。” (本章完) 第44章 地牢里的奇妙夜 第44章 地牢里的奇妙夜 深夜。 双塔城，戍卫团地牢。 劳尔颓废地缩在墙角。戍卫团可不讲什么文明礼貌，无论是什么罪犯，关进来先打一顿。 不过到他这里有点不一样，几名士兵进来后，先让他在几张照片上签了名，然后才打。 公私分明。 打的时候还带着些额外的仇恨，并不是因为他被冠上的卑劣罪名，而似乎是因为他获得了太多不该获得的关注。 那些士兵们边打边骂。 “长得帅是吧，演魔影是吧，觉得自己可了不起了是吧？” “‘啊！劳尔好帅！啊！我要嫁给他！’现在呢？” 诸如此类的。 劳尔也很委屈，怪他喽。他也是被疯狂粉丝骚扰的那个，是受害者好不好。 至于所谓的受害女孩，并不真的在乎，贵族老爷们玩得比这多了。 牢房里除了便桶外什么都没有，当然也不存在床，只能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痛苦地呻吟。 不知传了多少手的便桶散发出恶臭的气味，刺激着他早已疲惫的神经，让他迟迟无法睡去。 而在牢房外，一名令人讨厌的记者还在频繁地使用记录魔法。 “笑一笑，大明星，牢里的滋味怎么样啊？如果你能出来的话，一定要演一部讲地牢生活的魔影，毕竟你的表演方法最讲究是那个叫，代入感，对，代入感。” 相比这记者，劳尔宁愿选择面对那些喷了半斤香水的贵族小姐。 突然，地牢里的火把全部熄灭，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铁器划过地面的声响。 常在牢里混的老油子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甚至当场开起了盘，赌那个倒霉蛋几秒开始求饶。 这十分地狱的赌局还带着点迷之人道主义关怀。 如果那个倒霉蛋真是个硬骨头，从头到尾不吭一声，那所有赌资都归他所有。 刺眼的照明术瞬间亮起，让那记者吓了一跳。 光芒下，看不清来人，只能通过轮廓分辨出是两个强壮的身影。 记者本能地想要逃跑，然而身后就是牢房，退无可退，撞在铁栏上，锈迹斑斑的金属吱吱作响。 他像一只小鸡仔般被人提起，抵在牢房门上。 “我问，你回答。” 记者急忙点头。 “关于劳尔的报道是你写的？” “是。” “内容是诬陷的吗？” “怎么可能呢，我的报道从来都保证真实性，”记者哆哆嗦嗦地为自己辩解，“都是那女孩亲口对我说的，千真万确……” “嘘，你说的太多了，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明不明白？” “明……”话说一半记者硬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是。” “很好，那让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另一个身影拿出把硕大的铁器。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把很大很大的钳子，能轻松夹碎脆弱的肉体，现在它正夹在你的要害上，接下来如果说谎，你那玩意儿就会被夹碎，塞进嘴里，再拍下来，放给无数人看，我管这个游戏叫终极侮辱，是不是很有趣？” 记者本就显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只能机械地回答是。 “再来一次，你的报道是诬陷吗？” “不是。” “好好想一想，真的不是吗？已经开始用力了哦。” “我收了钱了！”记者彻底受不了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流出来，他已经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 “有人把那女孩带给我，让我写篇这样的报道，还有钱，呜呜呜……” “女孩在哪？” “在报社。” “那人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做这行从不问身份，问的越少越安全，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 记者嗓子沙哑，哭声已经变成干嚎。 “真是遗憾，笑一笑，要拍照咯。” “不要啊——” 片刻的安静。 “他晕过去了。” “这也不行啊，流程还没走完呢。” 照明术亮度降低，那两个身影正是两位兽人，分别是战斧和一位祭祀。 “老大！你得过来看看！”战斧朝地牢出口大吼一声。 “让你们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利索。”卓戈往鼻子上包了好几层喷过香水的毛巾，十分不情愿地走下地牢。 嗅觉过于灵敏的弊端，这里的味儿实在是太冲了。 来到劳尔的牢房外，那记者已经大小便失禁，不过没关系，牢里面多这点污秽也没啥变化。 “问出什么了？” 祭祀简单复述一遍。 “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祭祀回答。 这就是要走流程的原因，心理状态崩溃得越彻底，真言术的准确性越高，不然一部分专业人士完全可以骗过真言术的鉴定。 “那不就得了，人没问出来就没问出来呗，把劳尔弄出来，我们去报社。” 卓戈嫌弃地赶紧离开地牢，快走到出口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劳尔弄出来后把那个记者关进去，再把便桶扣他头上，本龙最看不上这些收钱写假新闻的了。” 虽然他自己就钱买过假新闻，但这就叫灵活的道德标准，纯种的红龙做派。 祭祀用钥匙打开牢门，给劳尔加了个治疗术，战斧把他扛在肩上，离开地牢。 钥匙还给沉浸在幻术中与紫百合剧团之深夜相会的值岗士兵。 自从开始参与可视铭文工坊测试后，卓戈的幻术水平突飞猛进。 现在他潜入除了无双和下药后多了第三选项，幻术。 前世没白看那么多小电影，构造幻术时全用的上，这些戍卫团士兵哪见过这阵仗，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来到报社。 战斧与值班的保安进行简单友好的交流后，对方保证绝没在凌晨见过一头亚龙两个兽人扛着个人进报社，并且从没听说过有个小女孩暂住在二层会客室的事。 于是，二楼会客室。 一位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睡在沙发上，恬静又美好。 正在卓戈琢磨要怎么叫醒她时，小女孩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看到眼前出现几位陌生的生物，并没有惊慌，反倒是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姿态端庄，成熟得很难让人相信是六岁。 卓戈朝祭祀点了点头，随后问小女孩，用的是龙生罕有的夹子音，“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米菈。” “姓氏呢？” 女孩摇摇头。 卓戈考虑了一下措辞，“下面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卓戈指着劳尔，“这位叔叔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有。” 卓戈看祭祀。 “真的。” “！” (本章完) 第45章 记忆恢复术 第45章 记忆恢复术 劳尔惊恐地看着战斧手里比他头还大的钳子，直接产生幻痛。 不至于真给他也来这么一套吧。 战斧兴奋地夹着钳子，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露出八颗大黄牙，笑容和善又开朗。 “行了，别吓唬他了，吓坏了去哪再找个好演员。”卓戈出声叫停闹剧。 在米菈睁开眼时他就觉得奇怪，如果说看见龙和兽人这么畸形怪状的玩意儿一点也不害怕，还能说是以前没见过，初生牛犊不怕虎，可看见了劳尔也没什么反应，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为了确认，卓戈把那篇新闻报道中的描述细节对着米菈全问了一遍，无一例外，都通过真言术检测。 这是六岁？ 靠高感知过的检定吗？ 先天牧师德鲁伊圣体是吧。 于是转头问祭祀，“你说咱们要是对一个小孩上刑，是不是太缺德了点？” 祭祀狂点头。 “那咋办？” “其实通过真言术不一定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祭祀说出自己的看法，“只要是被检测者认为真的发生过，那么说出来就可以通过检定。” “还有这种说法？那你验一下我。” “不用，老大，你感知确实太高。” “行吧，既然这样，也有种可能是米菈被人改写过记忆或者洗脑了。”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看见“大恶人”劳尔后没反应，因为记忆是被填进去的，虽然记得，但对这段记忆的感受就像是位旁观者。 “那有什么读取记忆的手段吗？” “没有，我只会搜魂。”祭祀摇摇头。 搜魂这东西虽然也能读记忆，效果还比其他读取法术好，但是有很严重的后遗症，轻则长期头疼，重则搜完当场痴呆。 “算了，劳尔你能自己走了吗？” “还行。”治疗的效果已经差不多完全生效，劳尔虽然身上还有点疼，不过已经能自己行动。 “那好，战斧，扛上米菈。” “啊，不会要灭口吧，战斧不对小孩动武……” “灭你个大头鬼灭口，”卓戈一爪子呼在战斧头上，脑瓜子嗡嗡响，“扛着去找索伦，他肯定会读记忆。” 一小时后，索伦法师塔。 顶层卧室。 四米见方的大床上，索伦陷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垫里，边打呼噜边幸福地蛄蛹。 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梦话：“嘿嘿嘿，卓戈，狗屁远古红龙，落我手里了吧，打不过我了吧，你再喷火啊？ “唉，护罩，打不着！如果在双塔城让我看见你，指定给你龙角拽掉……” 翻个身，手好像摸到个什么麻麻赖赖的东西，养的鱼鹰跑出来了？仔细摸摸，嘶，这爪子也不像鹰爪啊？ 猛地惊醒，漆黑的房间里，两颗冒着火的大眼珠子锃亮。 “卓戈？” “早上好，我来邀请你看双塔城凌晨四点的太阳。” “精神病吧！”索伦打个响指，点亮房间里的照明，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赶紧挥手换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 但卓戈看清楚了，他之前穿的睡衣是魔法议会首席长老的款式，那个老头子卓戈也打过，不过索伦应该是第三也不第四席长老才对。 “我塔里那些防御法术呢？”索伦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蹚过去了。” “什么叫蹚过去了？你叫我下去接你不行吗？我还得重新布置！”索伦赶紧往水里造了两个冰块，降一下血压。 “本来是想叫你的，但是刚到塔门口就触发第一个，我想反正都触发了，就当帮你测下强度喽。” “我谢谢你看得起我，来干什么？” “需要查一个人的记忆。” “哦？”索伦立刻来了兴趣，笑得十分变态，“我最喜欢看别人记忆了，是谁，在哪？” 满脸褶子笑容猥琐的光头怪人成功让米菈在今晚第一次感到恐惧，大眼睛里泪水开始打转。 “你再把人孩子吓坏。” “她啊，失望。”索伦看见米菈，积极性少了大半，不过还是把她接过来，举高高接两个小魔法，一套连招哄好。 放到椅子上，难得掏出根魔杖，念动咒语，米菈头上浮出团灰雾，雾气形态变化，凝聚成画面。 “我还以为你会用魔杖抽出记忆，扔到个缸里，然后泡缸看呢。” “哈？那是什么野路子？” 记忆线快速向前回溯，劳尔确实出现并犯下坏事，不过记忆里的劳尔虽然长相对得上，但是说话口音都不对，就像个什么玩意儿在扮演他。 完全能确定劳尔是无辜的了，这样戍卫团那边也好解释，证据都有。 再往前一点，出现了米菈的父母，她称对方为“爸爸，妈妈”。 这就奇怪了，报道中称米菈为孤儿，所以才没人撑腰，而她自己也确认这个说法，是什么让她坚定地相信自己没有父母呢？ 画面中并没有这两人后来去世的信息。 很快，记忆给出答案。 “爸爸”总是喝酒，常常拿着她和哥哥姐姐打零工攒下的零钱出去，然后空着手回来，破口大骂手气不好，然后用皮带抽她，逼她去工厂里做童工。 “爸爸”有时还会带其他男人来家里，那些人给“爸爸”钱，然后就和“妈妈”进到屋子里，很快就会传来“妈妈”的叫声。 “妈妈”总会拜奇怪的雕像，那天还拿着小刀扎弟弟，把血挤到雕像上，她只好带着弟弟逃出家，但被抓了回来。 再后来，“爸爸”“妈妈”觉得她这个会逃跑的孩子是个麻烦，于是找到穿紫袍子的怪人，把她卖了三十银币…… 记忆的画面逐渐模糊。 “俩尼玛大畜啊！”卓戈被米菈的记忆震惊到了。 怪物里都没几种能做到这地步的。 完全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孤儿了，这看着还不如孤儿呢。 “这种事情确实会有，”索伦在一旁有些无奈地说，“最底层的平民里，甚至称得上常见，这是……” 索伦最后这半句憋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说出来：“这是王国的悲剧，也是王国的错误。” “我不管是谁的错误！”卓戈眼中的熔岩不停翻滚，“我看到了，那我就一定要管了！” 现在目标清晰多了，无非是找到那两个畜生，还有买人的紫袍子。 不过关于紫袍子的信息太模糊，没法确定是谁，只能先从另外的下手。 “找到他们，孩子带回来，那两个大的不用留了，就地搜魂然后处理掉。” 卓戈吩咐道。 (本章完) 第46章 摄像头军团 第46章 摄像头军团 雨水砸在木板搭建的棚户屋顶，木材并不隔音，噼啪的声响轻易传入屋内。 男人烦躁地咒骂着倒霉天气，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一扫一递，面前的纸牌就被换了一张，快是真快，可惜有破绽，调换纸牌时手里露了一角。 如果不是已经被人剁了两根手指，活怎么会做得这么糙。 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外屋檐下，眼巴巴地看着里面，嘴微微张开，喉咙耸动，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男人注意到他，脱下露脚趾头的鞋子就丢了过去，“看什么，还不快滚！今天要不到饭晚上还想挨打是吗？” 男孩顶着雨，跑回泥泞的街道。 这时，里屋的门推开，三个勉强算穿得起整套衣服的人，擦着汗走出，到门口这，看他还在练习换牌，嗤笑两声，扔下几枚铜币。 男人赶紧跪到地上，仔细地捡起来。 领头的人嘲讽地说道：“还练呢？再练剩下的几根也保不住了。” 说完另外两人爆发出那种领导讲完无聊笑话后必须要笑的敷衍笑声，给领头人撑好伞，一同没入雨中。 男人依旧跪在地上，缺了手指的手攥不住几枚硬币，只能捡一个往兜里装一个，再费力地去扣下一个。 用蚊子般的声音重复着：“早晚能翻，早晚能翻，把你们都赢光……” 突然，本就因为阴天而昏暗的房间好像更暗了几分。 男人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位兽人堵住了光线，他太强壮了，以至于进门需要把身子侧过来。 “您，您是？”男人见兽人也不说话，猜他可能也是慕名而来，赶紧朝屋里招呼：“快出来迎接客人。” 女人披头散发地出来，眼神空洞麻木，佝偻着身子，刚要行礼，才发现来的是个兽人，连忙摆手，“兽人不行，不行……” “啪！” 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哪有那么多不行！” 兽人并不回答，而是从腰包里拿出张画像，对比起来。 男人摸不准对方要干什么，于是又试探地问：“噢，那就是介绍来买孩子的，你看我这眼力，我这还有个女孩，保证和上次那个一样漂亮。” 兽人收起画像。 男人继续说：“不要女孩，明白了，替教会大人办事，那也好说，男孩我也有。” 听到这，女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不能动他，他是玛门大人选中的祭品，要献给玛门大人！” 兽人并不关心他们的吵闹，把画像收回腰包，从腰带上抽出每位兽人都会携带的狩猎小刀。 不过是兽人规格中的“小刀”，刃长三十厘米，寒光凛凛。 男人发现来者不善，立刻抄起桌上的剪刀，想要先下手为强，双手持握朝兽人心口刺去。 只觉得刀光一闪，男人再也不用担心失去剩余的手指了。 如同熟练的屠户分割猪肉，从下刀到发力都是如此流畅，全程不到两秒，一对“猪蹄”被完完整整地卸下。 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兽人的大手掐着男人的脖子将他拎起。 念诵完拗口的兽人语，挣扎的男人很快安静下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说不出是死是活。 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兽人看向疯疯癫癫的女人，“兽人不向没有反抗能力的敌人出手，你可以选择束手就擒，或者追求最后的荣誉。” 片刻后，木板棚户燃烧起来，雨水浇不灭跃动的火焰。 这是魔法的力量。 “愿自然涤荡有罪者的恶念。”兽人祭祀简单地进行祷告。 “祭祀，战斧把孩子找齐了。” …… “没找齐！”卓戈的地下龙巢中，米菈小小的身躯绷紧，坚持着没有倒下，只是不停地说：“没找齐，还有弟弟呢，没找齐，还有弟弟……” 卓戈看向战斧，战斧摇摇头。 哄孩子的工作先交给芙琳，他现在有更要紧的目标。 “确认那个紫袍子的身份了吗？”卓戈问祭祀。 “没露脸，那个袍子是个组织的服装，成员应该有不少，但只有在进行活动的时候会那么穿，想找到他们应该只能盯梢等到活动的时候。” 盯梢对于兽人不是什么难事，他们都是熟练的猎人，善于追踪猎物。 但问题是，现在卓戈人手不够。 双塔城毕竟是人类为主体的城邦，虽然有其他种族居住，但是相对数量都较少，为了不太扎眼，无论是兽人地精还是卓尔，带来双塔城的都是精锐小队，总数并不多，没法实现在全城范围进行盯梢。 而亡灵和鱼人则根本不能出现在城里，难道要满大街地戳摄像头吗？ 等等，好像还真可以。 卓戈突然想起尤诺最近正和地精一起研究，怎么把亡灵摄像头多功能便携化，并且能实时监测图像，不知道现在成果如何。 但为什么是地精呢？尤诺一个正经研究院出身的高学历人士，到底是怎么和地精们凑到一起的。 “把尤诺叫来。” 很快，尤诺和壬82带着几位亡灵摄像机来到卓戈处。 壬82看起来很亢奋，而尤诺则一副san值清空，被玩坏了的感觉。 他不会被地精怎么着了吧？ “额，尤诺，你的摄像机改进计划推进得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不过主要是壬82先生的功劳，他提出的修改意见，并完成了比较困难的部分，我只是做些微小的辅助工作。” “如果我现在想要在全双塔城范围实现摄像监控，能做到吗？” “理论上可以。” 卓戈看着那几位亡灵摄像机，和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 然而壬82开始用力撕扯起摄像机，只见他将其分成好多块，并逐一介绍。 “这是头部摄像机，上面，加了，漂浮术，可以，天上拍摄。” 懂了，无人机。 “这是，手部摄像机，可以爬到墙上，顶上。” “这是肺部摄像机，水下，出气控制深浅……” “这是小肠摄像机，能进入，狭窄的地方……” “行了行了，不用介绍了。”卓戈也有点看得犯恶心，尤诺还能挺住，只能说心理素质惊人。 “总之，这些东西能放到全城是吧。” “可以，加隐身术。” 但愿隐身术别失效，卓戈想，他倒是不怕摄像机出什么问题，就是担心有人看到这玩意儿，别心脏病突发，当场送走。 三天后，双塔城临时监控室。 值班的卓尔启动传声符文，“发现目标紫袍子，重复，发现目标！” (本章完) 第47章 紫百合下的阴霾 第47章 紫百合下的阴霾 巴伦爵士幽蓝的双眼注视着投影到墙上的《圣山行》，在上映两个月后，魔影之风终于也刮到了贫民窟。 只要一枚铜币，就能获得一个小板凳座位，靠前靠后，全凭先来后到，十分公平。 如果不想掏钱也没关系，远处的树上，屋顶上，也挤满了人，至于能看到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真是门好生意啊。”巴伦爵士已经看过很多遍《圣山行》，每次看都觉得相当有趣。 非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这门生意里没有他的一份。 作为紫百合剧团的幕后投资人，巴伦爵士十分清楚，魔影就是表演艺术的未来，剧团不会消亡，只会成为魔影的陪衬。 新兴事物必然取代旧事物。 很简单的道理。 所以他必须参与到魔影中，在起步阶段就分一杯羹，这样日后的魔影商业版图中才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过在热度最高时入场是不明智的，作为精明的商人，他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方式。 先把魔影从业者的名声搞烂，这再容易不过了，底层人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只要在这些渠道上加以渲染，他们就会相信。 正如现在，观众们在看到画面中出现劳尔时，已经不再欢呼，取而代之的是咒骂。 仅仅只需要洗脑一个小女孩，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多划算呀。 接下来是《圣山行》中的每个演员，变形怪，半兽人，乃至那个小孩，哦，多有灵气的孩子呀，可惜，毁掉就毁掉吧，还是魔影技术更重要些。 他为每个关键人物都准备了计划。 等背后的那个制片厂焦头烂额时，就是他以低成本获得魔影技术的时候。 就像已经把毒液注射进猎物体内的蛇，他很有耐心，等待毒性慢慢发作，直到猎物失去行动能力。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侍卫来到他身边。 “是吗，已经这么晚了，你们都回去吧，记得老时间来接我。” “明白。” 巴伦爵士起身，朝身后买不起票，扒在矮墙上的孩子们友善地微笑，“抱歉挡到你们了，”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铜币，“拿去买些吃的吧，再见。” 在孩子们的感谢声中，他披上一件紫色的长袍，走入夜色。 穿过蜿蜒曲折的狭窄胡同，来到一座破败的剧院前。 焦黑的外墙显示出被焚烧过的历史，这里是紫百合剧院旧址。 走到厚重的大门前，叩响门扉，敲门声三快两慢。 “暗号。” “敬爱神明，侍奉玛门。” 短暂的等待后，大门缓缓打开，同样身穿紫袍的人微微欠身，恭敬地说：“很荣幸您的到来，巴伦爵士。” “同为玛门教徒，又何必被尘世的虚名束缚，称我巴伦教友就好。” 看门人再次行礼，吃力地将门关上，虽然这座剧场在外面看起来残破不堪，内部却大有乾坤。 防御法术和各种陷阱无死角覆盖剧场的全部区域，大门实则为精金打造，厚度近三十厘米，只是外侧覆盖了一层掩人耳目的烂木板。 而在大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也许是出于直觉，巴伦爵士伸手拦住关门人，顺着门缝向外警惕地望去。 “怎么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请您放心，附近到处都有我们的暗哨，全部是从小培养的精锐，无论有什么人溜进来，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是吗，”巴伦爵士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幽蓝的颜色中闪动着魔法的痕迹，能够看到温度异常点，是对付隐身或潜行中的敌人的好手段。 然而除了藏匿在各个棚户角落的暗哨，确实没有看到其他热源。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巴伦爵士松开拦在门上的手。 “我就说是您多虑，兄弟姐妹们都在等您了，快些进去吧。”看门人继续关门。 “砰！” 大门被重重合上，它看起来那么牢固，简直像永远无法攻克的防线。 远处，抓在房檐下，处于隐身状态的手部摄像机，将刚才的画面全部拍摄下来，传回龙巢监控室。 亡灵没有体温。 巴伦爵士向剧院内部走去。走廊两侧只有名贵但不明亮的荧光石，因此十分昏暗。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刚踏入大厅，隔音结界内部，喧哗躁动的音浪扑面而来。 欢呼声，嬉笑声，叫骂声，药物上头后失去理智发出混乱而难以描述的声音。 他只觉得吵闹。 舞台上，两名身上被刻满符文的孩子正在以命相搏，鲜血四溅。 这是没有回合的搏斗，每过一分钟，便会有一把武器扔上去，越来越锋利，越来越危险，直到有一方永远倒下。 台下疯狂的观众兴奋地下着赌注，他们的下法十分细致，除了输赢，时间，还有胜败双方最后能剩多少体重，最先掉的是哪个器官…… 巴伦爵士对此嗤之以鼻，将长期培养的死士消耗在娱乐上，性价比很低，但是既然这些人乐意为此消费，那他便可以提供这样的服务。 在大厅外围，还有许多或封闭，或半开放的包厢，这里提供任何想得到的食物，以及玩物，只要消费得起。 众多身穿紫袍的人坐在包厢里，怀抱着年龄，性别，甚至物种都很自由的玩物。 巴伦爵士记得，在一开始，销量最好的是与毛茸茸动物杂交出来的半兽人，后来演变得越来越奇怪，现在干脆就要动物。 来到熟悉的包厢里，另一位教徒已经早早在这里等待。 “哦，我亲爱的巴恩先生！”那名教徒张开双臂，亲切地抱住巴恩，“怎么样？上次那个小女孩，叫什么来着，对，米菈，玩得尽不尽兴，洗脑一段和演员一起的记忆，真亏你能想出这么怪的玩法。” “那不是用来玩的。” “那是什么，吃？那洗一段记忆就更奇怪了。” 说着拉住巴恩，坐进座位。 与此同时，看门人正无聊地翻着报纸，想找些攒劲的漫画。 敲门声响起，三快两慢。 “谁啊，这么晚还来？”看门人骂骂咧咧地起身，“暗号！” “查水表的！” “哈？” (本章完) 第48章 查水表 第48章 查水表 看门人并不理解查水表是什么意思，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些暗哨呢？已经有没收到邀请的人到剧场门口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所有暗哨都被拔掉了？ 他正准备通过门镜看一下来人是谁，手刚触碰到精金门，过高的温度让他感到一阵刺痛，赶紧把手抽回来。 只见门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发亮，像泡进热水的巧克力融化成粘稠的液体。 为什么？它不是宣称最坚固的金属吗，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融化。 透过融化出的大洞，他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头盔将脸全部挡住，盔甲上也没有任何徽记和标志，完全无法辨认身份，这也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 卓戈来了。 因为不清楚剧院中具体防备力量，所以卓戈亲自出马，并且当前在双塔城中的精锐从属尽数登场。 该让这场闹剧结束了。 本来只是想查出是谁在造劳尔的谣，哪知道顺带牵扯出贵族人口交易，洗脑，魔鬼崇拜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也好，既然对方不讲道德，那他也只好“礼尚往来”。 抢贵族可是老本行，沉寂了这么多年，今天全当复习业务。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卓戈现在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身上穿着一套龙裔盔甲。 说实话不是很合身，因为龙裔是没有翅膀的，他只好穿大一号的盔甲，然后把翅膀收紧，塞进胸铠后面的空隙中。 同时其他的部分就很宽松，晃晃荡荡，像是偷穿父亲盔甲的少年。 而且防御力还没有龙鳞高。 更关键的一点是，这盔甲也承受不住龙息带来的热量，而红龙战斗时身上很多地方都会燃烧，因此胸口处安了个热量指示灯，甲快融了就闪烁，还有“叮咚”音效。 让卓戈找到一种小时候扮演光之国战士的快乐。 尽管如此，在身后跟了一队卓尔兽人混编战团时，没人会觉得为首的龙裔滑稽。 卓戈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突破剧院内的防御法术。 一龙在前，直接怼过去。 从打到身上的感受来说，水平和索伦塔里的差距很大。 一路闯进剧场中央的大厅，喧闹疯狂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甚至有吸嗨了的人抱着战士跳舞。 “真不错，你的盔甲真不错，要不要一起来玩呀？” 回应他的是一柄捅穿心脏的长剑。 如果只是这座销金窟的客人，卓戈本打算只谋财不害命，但既然发现是个磕多了的毒虫，那还是捅了算了。 这种麻痹自己的药物在大陆上存在时间十分悠久，无数王国曾尝试将它禁止，从没有真正成功过。 不过王国统治者想要禁止并不是为了健康着想，而是让人上瘾的毒会损耗劳动力，不方便他们开采“人矿”。 因为超凡力量的存在，或许这片大陆对于普通人的压迫永远不会改变。 “守卫！”巴伦爵士最先发现异常，嘶吼着呼叫守卫，他并不指望守卫们能解决这些不速之客。 他们能在内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清理掉外面的暗哨，那证明场内的守卫肯定也不是对手。 他只希望这些守卫能换取逃跑的时间。 然而希望很快破灭。 不堪一击，精挑细选的守卫完全不堪一击，剩余的人也失去了反抗的胆量，丢下武器逃命。 那名龙裔轻而易举地收割所有抵抗者，过高的温度在他眼中红得发烫。 怎么办？巴伦爵士的大脑飞速思考，想要找出能存活的方法。 与此同时，卓戈和战士们正在缩小包围圈，将所有身穿紫袍子的人聚在一起。 卓戈是有担心过场内被当做商品的人，会被这些主谋作为人质。 那样会有些棘手，他并不想伤及无辜，毕竟他的攻击方式伤害范围都有点大，哪怕是在小体型的情况下。 很快他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把“商品”当人质根本就不在这些人的选项中，反而急着推开，生怕阻碍到他们逃命。 因为如果是这些人在进攻，逃命的是卓戈，而卓戈选择抓一个半兽人做人质，那得到的结果只会是带着人质一起攻击。 包围圈很快收缩到舞台，剩余的人都被挤在舞台中的角斗场上，现在他们是被围观的一方了。 “等一下！”巴伦爵士突然大喊一声，来到人群前方，直面全副武装的战士。 “如果要求财，你们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了，没必要灭口，杀了我们，对于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卓戈抱着肩膀，示意巴伦继续说，他在听。 “你们有什么理由杀掉我们吗？是有人付了很高的价格，还是什么为了追求正义的信仰。不，没有！” 巴伦语气越来越激动，夸张的肢体动作极具煽动性，是位经验丰富的演讲者。 演讲，道理，逻辑什么的都是次要，要把听众带进情绪里。 “如果有人给你们钱，那我们一定能给你们更多；如果是为了幼稚的，浅薄的，所谓的正义，笑话！我们的存在，才是双塔城正义必不可少的一环！ “需求是不会消失的，正因为我的存在，才让这些需求有了集中的供给，如果没有我，带来的只会是更多混乱，而那些孩子半兽人，不过是必要的牺牲，为了双塔城和平稳定必要的牺牲！ “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死，会病死，会饿死，会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累死，会被街头帮派不知名混混为了一枚铜币捅死，我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结局，说不定，我还给其中一部分活下去的希望！ “我有让人去嗑药嘛，我有让人去赌博嘛，我有让人上角斗场嘛？没有，都没有，是他们自己选的，而我给了人这个机会，他们会更喜欢双塔城，就会让更多财富流入双塔城，所有人的生活都会变好。 “是我建设了双塔城，是我建设了双塔城！我才是必要的正义，我维持了这里运行的规则，我让这里变得更好，而你们才是带来破坏的人，你们应该感到羞愧！” 巴伦双目眦裂，气喘吁吁，但站在舞台前，活像个胜利的斗士。 果然高境界的骗人，要把自己先骗到相信了。 “都录下来了吗？”卓戈的声音响起。 “录下来了。”身后的兽人回答。 “唉，和这样的虫豸一起，要怎么建设好双塔城。” 说罢，胸前的指示灯叮咚作响，疯狂闪烁，在盔甲逐渐融为铁水的同时，汹涌的烈焰喷涌而出。 没有燃烧的过程，几乎是一瞬间，紫袍人群连带着舞台一起，化作灰烬，只剩白茫茫一片真清净。 “走吧，剩下的证据拍一下，就应该早点建个自己的媒体，省的成天让这样的贵族控制信息源，该去给劳尔辟谣了。” 等几只宝箱怪吞吃完现场的财物，卓戈带着小队撤离。 而在没有注意到的灰烬之下，巴伦刚才站立的位置，血红的符文隐隐闪烁，那是玛门的标志。 斯米马赛，追读的各位。 之前写这段剧情的时候觉得没啥问题，现在回头看发现确实过于谜语人加视角太跳跃了，已经尽力调整成现在这样了，明天就继续回归经营日常剧情。 这段主要是为了引出巴伦和玛门，然后又想整得黑深残和神经病一点，结果就这样了，如果有不喜欢这段剧情的朋友，不用担心，以后不会搞这么邪门的活了。 旋转飞天360度转体空翻式真诚反思中…… ┭┮﹏┭┮ (本章完) 第49章 牧马人复兴之始 第49章 牧马人复兴之始 辟谣的传播力，永远比不上谣言本身。 尽管卓戈已经拿下了城内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但劳尔的“洗白”工作仍不顺利。 当报纸上出现了符合看客们预期的东西时，他们就会觉得“我就说是吧，那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如果出现的内容与预期相悖时，那么他们的看法就会变成“走狗媒体，又是份被有钱人掌控的烂报纸”。 归根结底，人们还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阴谋论永远不缺市场，而不够戏剧性的真相往往吸引不了关注。 贵族抓小女孩洗脑栽赃实在太老套，老套得像过去几百年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 反正法律又不会真的把贵族怎么样，人家祖宗跟着狮心王入关的时候，把该吃的苦都吃完了。 因此尽管证据链已经被完完整整地摆到报纸上，人们还是给劳尔事件编了个自己更愿意相信的版本。 现在劳尔不只是侵犯小女孩的凶手，还给贵族舔了沟子，所以才能换来他们保护，不被关进大牢。 从平民中的希望之星快速转变成平民阶层叛徒。 谁让他因为《圣山行》赚了大钱呢，肯定有问题。 人们在孤立他的同时还怀着嫉妒，为什么这样的好处轮不到自己。 于是劳尔本就不顺利的生活雪上加霜。 现在他出门买菜会被偷偷压秤，时不时会被丢垃圾，家里每搁几天就会被泼漆，走在路上总有人撞他，撞完还要凶神恶煞地威胁一下。 这种人也不是为什么所谓的打击罪恶，不过是想找人发泄自己的愤懑，现在终于找到个“完美受害者”。 真那么有正义感，大把的贵族成天在城里招摇过市，也没见谁敢真撞过去，可能因为贵族真敢罪恶吧。 好在混种巨兽团的各位还有表演课的学生们还继续支持他。 卓戈有点看不下去，想让战斧继续给劳尔当护卫，谁撞他就撞回去，来嘛，互相伤害呗，看谁撞得过谁。 但劳尔婉拒，表示自己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成年人，不能总依靠别人。 卓戈还问过芙琳有没有那种把魔法投射到月亮上的幻术，这样就能把全城的人给幻住，然后打上思想钢印。 芙琳说他脑子是有点大病。 生活又恢复往常的平静，简单来说，就是该上班了。 当看到自己囤积的功能测试需求时，卓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这才离开几天，至于吗。 那些老爷爷老奶奶这么拼干嘛，自己也不好意思躺平，不对啊，他才是全场最老的那个。 不能体谅体谅老年龙吗？ 心累了，哪怕是不可一世的远古龙，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质疑自己活着干嘛。 果然超强积极性加精力旺盛才是顶级科研天赋，信了那帮每天只睡四小时的成功学鸡汤的邪。 工作的时候，一切与工作无关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有趣。 比如现在卓戈正在磨爪子，由于爪子硬度太高，用的小矬子都是百炼精金，矬下来的粉末也要装到小瓶子里存好，这东西拿到炼金店能当龙角卖，反正成分差不多，每克都要好几金币，相传可以壮阳，所以常年供不应求。 “霍安和劳尔来了。”艾莎拯救了正在疯狂内耗的卓戈。 “好好好，快请。”卓戈连走带蹦地直奔会客室。 “我的功能你测完了没有！”芙琳暴躁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她的头发明明是变形术变出来的，怎么看上去还有点变稀疏的感觉，难道做程序秃顶是个规则系怪谈？ “我现在有正事，哼！” 来到会客室，卓戈热情地与霍安及劳尔握手，“你们来得是时候呀，我等你们已经很久了。” 霍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莫名其妙，他可知道双塔城里一夜之间少了不少贵族是谁的手笔，政府以意外失火为由压下来更是离奇。 而这么个实力难以估计的神秘集团老板的代言龙，正把他的手摇出残影。 “您难道已经知道牧马人与混种巨兽团想要合拍一部魔影了？” “魔影好啊，魔影，我最喜欢魔影了，有剧本吗？这回没有住在江景房里的外卖员了吧，还是喜剧吗？” “这回没有了，”霍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写出那种脱离现实生活的东西了。 “这次的故事是以劳尔先生的经历为原型，我认为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所以要为他发声，这是剧本的草稿，您看一下。” 无论在哪个世界，一个剧组里真正的“爸爸”永远是制作人，他通常是投资方或者直接对资方负责的人，影视是个烧钱的行业，没钱拍个锤子。 当然，不排除有些导演因为成就过于斐然，战绩可查，会自己当制片人，或是投资方上赶着伺候他。 但现在的霍安显然不是那种地位，他连摄像机都得向卓戈租。 摄像机现在也只有租赁没有售卖服务，同时租的还有地精操作团队，就摄像机在这里的发展趋势，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能发展出摄像师这个职业了。 卓戈接过剧本，上面还没有题目，大致翻阅后，不难看出已经比之前成熟许多，而且结局十分冷硬，甚至可以说得上残忍。 劳尔扮演的角色最终尽管洗清冤屈，但也没有获得同胞接受，还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 整个氛围称得上绝望，很大胆的尝试，现在常见的戏剧形式，哪怕是悲剧，也要给观众一种慰藉感，哀而不伤的那种。 “很不错，你们打算怎么拍？” “我想大量使用劳尔先生生活中的日常场景，最好可以直接隐秘跟拍。” “可以反击那些现在孤立劳尔的人，不错的想法。” “不，我不会反击具体的人，”霍安急忙否认，“我只想讽刺这个现象，出现的人都不会暴露长相，这是我在街头上学会的道理。 “观众毕竟是衣食父母，模糊化地阐述现象，还能让他们认同，好的话还能带来改变，可如果具体到人，只会让那些人更加过激，完全走向对立，哪怕他们是错的。” 霍安老实地笑笑，“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低估你了。”卓戈确信他能把这部魔影拍好，作为第一部真正由本土人产出的魔影，生活竟然让霍安有了这么大改变。 “那你们会用到米菈吗？” “不会。”劳尔抢先回答。 “那样也许能真正洗清你。”卓戈有点诱导意味地说。 “那也不会，她还只是个孩子，不应该受到那么大压力，”劳尔犹豫了一下，“我想收养她，还能和玛琳做个伴。” 卓戈的表情变了变，哪怕这个事件中米菈也是受害者，但毕竟也直接伤害到劳尔。 如果有人用高道德要求别人，那他一定自己缺了大德。 但是劳尔自己这样做，也没人要求，值得尊敬，这世界永远需要这样的人，纯粹的好人，哪怕很多人不喜欢。 “米菈的所有生活费用我提供了。”卓戈说道。 不由有钱人来承担社会责任，让没钱的来承担，没道理的。 再说那天抢来的钱够养一万个米菈。 “话说你们的魔影打算叫什么名字？”卓戈指了指题目还是空白的剧本。 “还没想好。” “不如我建议一个，就叫《狩猎》吧。” (本章完) 第50章 抢先体验 第50章 抢先体验 卓戈特意找了块木头，雕成椭圆，中间镂空，留了条长缝，再用木条做了根小锤，十分虔诚地敲起来。 “当——当——当——” 清心静欲的声音回荡在工作室三楼。 “你搁着做法呢？”芙琳忍不住问。 “你怎么知道？”卓戈一边敲木鱼，一边回答，“我就是在做法，没有bug，没有bug……” “bug是什么意思？” “龙语里的错误。”卓戈脱口而出。 “你糊弄谁呢？当我不会龙语？”芙琳紧紧盯着卓戈，想要看出什么破绽。 “啊，啊对，红龙语里的，哈哈。” “你在别人面前是不是经常把些稀奇古怪的词按给龙语？” 卓戈做贼心虚地瞄了眼芙琳，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可能呢，我不是，我没有，啊，让我们测测最后一个功能吧。” 随即启动幻术拟态。 一个简洁的窗口浮现，左侧文件索引，右侧工作区，下方铭文输入法。 看起来有模有样。 虽然距离完全体vscode还有很远，但勉强算是个有提示词的丐版记事本了。 不要小瞧记事本，那玩意儿功能其实老强劲了，至少对于现在法师人均“手工仙人”的现状来说，生产力降维打击。 “我宣布，可视铭文工坊v0.1抢先体验版正式完工！” 抢先体验版用正式完工来形容听起来有那么点诡异，不过这批幻术师除非老死，不可能跑路，都会坚持开发完正式版。 工匠精神！ 这样开发工作就可以兵分两路，精锐幻术师继续完善铭文工坊，再将之前开发自走棋的主力转移过来，利用当前的工坊来制作游戏引擎。 自走棋的开发工作已经进入尾声，缺少的音乐配音导入用不了这么多人，留一小部分维护更新就行。 勉勉强强还能维持，大陆的幻术师已经被他薅干净了，再招人只能放眼海外。 新一届的韭菜，不是，幻术师啥时候毕业啊，卓戈集团offer，总包五百银币，点击就送。 什么时候筹办个卓戈青年幻术师竞赛，奖金设他个千八百金币，再整个卓戈环大陆天才少年计划。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老年幻术师们也没什么心情庆祝可视铭文工坊的阶段性胜利，一把老骨头，庆祝出毛病来都不知道找谁背锅。 牧师治疗术的本质是增强人自身的恢复能力，然后靠人硬抗，老人的恢复能力怎么增强也就那么回事。 至于各种感染，现代医学体系还没发展出来，抗生素别想，牧师来了一律是“你的免疫系统被强化了，快上！” 心理疾病？ 这时代不存在心理疾病，只有傻了，疯了，精神不正常了，最后死了。 结果只有卓戈带着芙琳和已经困得快站不住的艾莎，在深夜里切了块写着“可视铭文工坊v0.1”的蛋糕。 当然是深夜，还能是什么时间，哪有发版本的日子不加班到深夜的。 唉，硬是在奇幻异界里找到当初在游戏公司上班的感觉，这穿越图个啥。 好在这里他是老板，只有他压力别人，没人能来压力他。 终于没人今天觉得开放世界好，让他做个开放世界demo，明天又觉得回合制好，让他把上一个砍了，做回合制demo。 都是想赚快钱的投资人，给几个月时间换皮，投放，买量，榨干，下一个。 卷生卷死火那么几个，吃得肉满膘肥，留下一地烂摊子。 希望“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黑猴一切都好，不指望能拯救市场，小破球也没拯救科幻电影，但总要有先行者。 卓戈往嘴里塞了块蛋糕，眼泪瞬间流下来。 “怎么了？”芙琳紧张地问，今天就觉得卓戈怪怪的，到日子了？不对，他一头公龙有个鬼的生理期。 完全变形术让芙琳的思维方式都拟人了起来。 在以前要是哪头龙懦弱地哭了，那一定是打一顿就好。 所以不能怪龙的脑子不正常，他们种族的教育方式就那样。 教育决定命运。 “没事，”卓戈确实不是感时伤怀，“太甜了，怎么这么甜，呕——” 这倒霉催的蛋糕甜得就像士力架上沾着m&m豆再裹了层浆一起吃。 直接生理不适，卓戈上次破防还要追溯到魔法女神不讲武德给人的十一环卷轴，这次被一块蛋糕由内而外地造成伤害。 纯甜，真的就只有甜味。 虽然知道这世界是金贵玩意儿，所以去订最顶配蛋糕会很甜，但为什么会这么得甜。 除了用的确实是动物奶油外一无是处，这一口下去血不飙到18给胰脏记大功。 看来这世界不仅没有生产神秘提神小树叶的东方大陆，产香料的也没有。 想念工业香精。 “这些好东西咱们还是不要独吞，给别人留点。” 卓戈贴心地把蛋糕分成小块，放到每个工位上，芙琳上了个冰霜术，防止腐坏。 愿老爷爷老奶奶没有蛀牙。 艾莎已经站着睡着了，这丫头也是有点绝活在身上，卓戈只好把她扛起来带回玩具店。 芙琳陪着他在矢车菊街上一起溜达。 很久没享受过安静了。 两处地方离得并不远，远远能看见玩具店外支起了一个小摊位，还点着照明术。 什么情况？玩具店增加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新项目吗？ 走进一看，竟然是托托的摊位，什么也没卖，只有她坐在摇椅上，周围还有不少人排队。 托托也看到了他们，瞬间起立，“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到什么了你就看到！” “我什么都没看到！” “艾莎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一惊一乍的，倒是你下班了在这干嘛？”卓戈总觉得自从认识托托以来，就没见过她睡觉，究极生物是吧。 “我在代练。” “哈？”卓戈听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 “代练你的小游戏啊。” 真有你的，发现新行业的效率属实有点高了。 卓戈随手打开飞天红中游戏盒。 跳一跳第一，托托； 下一百层第一，托托； 双塔城方块第一，托托，等等，个十百千万，九十多万分！比第二多了一位数。 “你是人啊托托？” “不是啊，我半精灵啊。” 一下子给卓戈干沉默了。 “对了，”托托拿出一封信，“刚才有个矮人大叔让我带给你的。” 卓戈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尊敬的那条自称卓戈的亚龙亲启。 (本章完) 第51章 矮人二次诱捕计划 第51章 矮人二次诱捕计划 “尊敬的，额，我不知道你叫啥，既然你自称卓戈，那我也叫你卓戈吧。” 卓戈看的眼皮直跳，卓戈吧，怎么觉得怪怪的。 “猜猜我是谁？是矮人最好的工匠，卓越的巴恩·熔炉！” 哇噢，真是完全没想到呢。 果然这世界的高人多少都有点自恋，不过比索伦那老小子强，至少不管自己叫伟大的。 “我也不会那些，就那种又不好写又不好读，尖耳朵喜欢用的吉蛆凹牙，灰色男东的……” 一行字被划掉。 “不好意思写错了，我其实是想拽两个文词的，找大长老问，回来就记不清了，凭啥尖耳朵会我就不会呢？” 不是，你写个信在这水字数呢？ “也不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总之写这封信是为了告诉你，你要做的那个什么叫游戏机的玩意儿做好了，要我说叫游戏机干嘛，不如直接叫自走棋启动器。 “话说回来，咱爷们手艺真叫棒，这游戏机做得能排我生涯第二好，仅次于我送给妈妈的那台综合家务机，我觉得这东西一定有市场，比做盔甲，大剑有意思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量产。” 巴恩给妈妈送礼物，巴恩好；卓戈耐心地看巴恩唠家常，卓戈也好。 “为了赞扬我自己的好手艺，我特地写了首诗，交给吟游诗人传唱。” 卓戈有种不好的预感。 往下一看。 “说这机器真奇妙， “脑袋亮来身子小， “若把它给翻过来， “身子亮来脑袋小。” 卓戈突然就犯了替人尴尬的毛病，再一想到这首诗要被吟游诗人传唱，爪子都扣紧了，在地上挠出个三室一厅。 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写了。 巴恩·熔炉要是生在地球，一定能和一位著名的军阀“文学家”成为好朋友。 “要不是小时候被老爹逼着去铁匠铺做学徒，我现在肯定是氏族里最好的文学家，我们这出过好多工匠，还没出过写东西的，他们都觉得我诗写得很好，所以我在这方面肯定有点天赋。” 你们氏族出不了文学家是有原因的，从审美根子上就出问题了。 “终于把信纸写满了，小时候写作文不写满老师就打手板。” 所以你丫的就是在水字数！ “明天赶紧来验货，记得把那个上次做局的小丫头带上，经过这段时间冥想训练，我觉得自己棋艺大增，我要先赢她，再拿酒把她灌吐，酒醒后再赢她！闹麻了！” 信的结尾是巴恩画的自己的鬼脸，不愧是工匠，画画水平比文化水平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工程制图的含金量！ 卓戈先把艾莎丢回卧室，估计她明天早晨够呛能起来，再说她也是个臭棋篓子，别说自走棋，五子棋让她两子都下不明白。 那天做局她主要负责的是嘲讽，没用她下棋。 巴恩也是好几百岁的矮人了，还挺记仇的，跟个小孩较真。 等等，小孩？ 卓戈来到楼下，此时的托托正左手跳一跳，右手下一百层，两个穿着法师袍的小年轻正像看神仙一样看着她，眼神里多少带着点虔诚。 “你今年多大？”卓戈问托托。 “58，怎么了。”托托一边给别人破着纪录一边回答，完全不耽误。 “那在半精灵里还算小丫头。” “咦，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正经半精灵。” “谁跟你不正经了，小小年纪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以前可是盗贼唉，那种生长环境，耳濡目染好不好。” 看来盗贼行业文化水平比巴恩高点。 “哇！托托大师以前是盗贼，好厉害！”旁边的小法师还是个捧哏。 “那天赚巴恩入伙的时候你在吗？”卓戈又问。 “在啊，你知道配合那些菜鸟下棋有多累吗？” “那行，明天再跟我去一趟矮人的地盘。” “不是我怠工啊。”托托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价格表，破个人纪录5铜币，赢指定人根据难度5到20铜，上总排行榜1银币起步。 “虽然是小本买卖，一天也有个几银币上下，我也不像您，挣点钱不容易……” “啪！” 卓戈把一枚金灿灿的硬币拍在桌上。 “偷谁说话！” “你刚还说自己是个正经半精灵！” ———————— 次日，铁锤山。 这里是双塔城外的一个小山包，也是矮人的聚居区。 由于对传统的坚守，矮人一定要住在山洞里，城市一定要连着矿坑，所以他们选择把家建在城外唯一一处勉强能称得上是山的铁锤山。 这还带来了另外的好处，矮人们过于阴间的作息不会影响到城里其他种族居民。 矮人的一天包括天蒙蒙亮时睡觉，睡到下午进城开喝，喝到晚上下矿工作，是的，矮人通常是先喝高，后工作。 这么离谱的方式工程事故率竟然不高，实在是天赋异禀，也许是会出事的矮人在小时候就淘汰了，总之他们的施工现场要让地球上的安全员看到，能当场心梗。 “欢迎来到熔炉堡！熔炉氏族的家。熔炉可是氏族最有名望的矮人才能获得的称号哦。”巴恩热情地欢迎卓戈。 “有个小建议，下回可以让你的助手来扮陌生人，在你出场时‘不经意’地喊‘是熔炉！氏族里最有名望的矮人！’” “哦！”巴恩听到两眼放光，“还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想法骚！” “彼此彼此。” “对了，你觉得我的诗写得怎么样？” “宫廷的学官读了都得夸上一句诗圣再世。”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熔炉堡。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巴恩带着卓戈穿过一众敲敲打打的小作坊，来到熔炉堡最中心，他的工坊。 八台游戏机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终于不用八个人坐在一起才能开一局，现在可以连接到神骸网络，匹配到人就能玩。 机器比卓戈预想中还小，只有扭蛋机那么大，运行起来会映射出比机身周长大两圈的幻象。 还真是脑袋亮来身子小。 “快快快，我要忍不住了，棋瘾犯了，快开一局，上次那个小丫头呢？” 卓戈把托托推出来。 “哈？尖耳朵，上次怎么没注意。” 事实证明，跨种族后谁都脸盲。 “我就觉得她烦人的样子和尖耳朵一模一样，熔炉赢定了！” “等等，光玩多没意思，咱们要不设点赌注。” “好啊！赌什么？” 开盘喝酒下矿坑，矮人就好这点事，而且永远乐此不疲。 “如果小丫头赢了，咱们还有很多长期合作的项目。” “哈，她输了呢？” “我想办法把你的综合家务机量产。” “你能做到吗？” “就凭我能把这游戏机也量产。” “好，熔炉赌了！”巴恩兴奋地搓手，拿出张小抄粘在他选好的机器上，上面写着几回合存钱几回合搜，优先什么牌，抢什么装备。 公式化下棋了属于是。 托托则相当轻松地坐在一旁。 卓戈和另外几名矮人凑人头开游戏。 游戏开始。 (本章完) 第52章 强度是一时的 第52章 强度是一时的 巴恩头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满头大汗被工坊的高温蒸发成水蒸气，在半空中凝结成小水珠，形成白色的雾。 卓戈怀疑他这个熔炉的称号不是因为什么名望高获得的。 纯粹是因为看起来像。 他上一个见过这么冒烟的人，马上就要开二档了。 至于卓戈本龙则没什么压力，巴恩阵容成型了有托托顶着。 所以不听不听，就玩福星。 所谓福星，就是一个连败回合越多，赢一次奖励越多的阵容。 实用性不强，娱乐性极佳，玩游戏，就要怎么快乐怎么来。 卓戈把这个效果安排给了异界自走棋里的地精，但由于地精史上实在没有啥知名角色，只好往里掺了几个食人魔。 “我们还行吧？” “那当然！” 食人魔的语音还是卓戈自己用发声器配的。 可惜有几位凑数的矮人玩家完全不会，导致卓戈连败都连不下去。 而此时巴恩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因为恐惧，也因为兴奋。 恐惧来自那个小丫头给他的压力，堪比巨龙！ 虽然他也没面对过真正的巨龙，交手过最强的也只是一头亚成年，但是游戏里的托托，恐怕远古龙也不过如此。 他已经连续第二好几局了，稳定输给托托，每次都刚好差那么一点点。 接下来一年多的工期都已经输出去了，但是不重要，反正没订单也是自己造东西，现在想办法战胜强敌才最重要。 而兴奋，正是因为这局有可能赢！ 虽然现在他只有11滴血，比第一名托托少了10滴，但是她钱已经完，而自己手里还有50块，就等下回合升9人口，然后全光找出传奇龙裔战士，必将托托斩落马下。 优势在我！ 反观托托，一边下棋，还一边在那用幻术玩什么消方块的游戏，年轻就是年轻。 傲慢之罪！ 不对。 巴恩心中突然升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托托这么淡定，不会是因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自己被收放自如了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 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般心机，更何况还是个尖耳朵，不得不承认，尖耳朵比他们矮人还在乎荣誉，无时无刻不在践行那份巨长无比的礼仪准则。 新回合到来，巴恩按计划操作。 托托瞄了一眼正在疯狂搜牌的老矮人，又看了眼卓戈，只见卓戈轻轻点头，示意可以让巴恩赢了。 托托悄悄把自己的主力输出换了个正好能被巴恩棋子控制打到的地方。 她当然在收放自如。 巴恩的公式化之高超出想象，以至于她能一边打代练单子，一边下棋。 巴恩只玩矮人战士一套阵容，而且可能出于对上一任“熔炉”称号持有者的尊重，他一定要让萨特当主力，让这套阵容本该当主力的兽人战士捡破烂装备。 可萨特的定位明明是前排坦克。 这也就导致如果他不能尽快找出二星传奇龙裔战士，阵容自动宣布gg。 不过现在，他成功了。 巴恩振奋地高举双臂，让本就短到不行的脖子彻底看不见。 “哈哈，受死吧，尖耳朵，我阵容已大成，傲慢就是你失败的理由！哦哦哦……” 老矮人唱起氏族古老的歌谣。 托托叹了口气，这老爷子是真的完全不看对手站位吗？能把五费牌正好放在被吹风的位置上。 她只能又调整一下位置，这是最后的仁慈，还是赢不了她也没办法，直接卖场上的棋子演得就太假了。 棋盘上，龙裔战士的双斧快要抡冒烟，大范围的溅射效果将前排与后排一起扫清。 大获全胜。 代表巴恩操控角色的小精灵甩出最后一击，清空托托角色的血条。 热烈的音乐响起，棋盘幻象化作一个巨大的奖杯，伴随着绚烂的烟，大大的“第一名”出现在奖杯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能赢尖耳朵，戴领结的奇怪亚龙，记得量产我妈妈的家务机！”巴恩欢呼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胜利结算画面，几百岁的老矮人激动得像个孩子，甚至跳起了矮人只有在婚礼上才会跳的舞。 绝地翻盘战胜强敌，比一路碾压更让人愉悦，虽然这个翻盘带点水分，不过只要当事人不知道就好。 兴奋过后，巴恩有些好奇地问，“你这东西到底要怎么赚钱？虽说现在游戏机用的材料没那么名贵，但一般人依旧不可能负担得起，难道只卖给贵族吗？这游戏人少了可不好玩。” “不，我打算提供游戏机给人玩，一小时只收一铜币。” “一铜币？”巴恩被这个数字惊得胡子都立起来好几根，“你难不成是做慈善的，我听说你卖的悠悠球和陀螺可不这样。” “那当然不是，不如这样，我送你个小礼物吧，你先触发这个红中符文，建立一个账号。” “账号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你在游戏里的身份。” 巴恩毫不犹豫地触发，传教，就是这么容易。 “用户名是？” “你这个身份的化名。” “哦，就像化装舞会那样。”巴恩年轻时也是舞会里最靓的仔，他用两根手指戳着字母输入“卓越的熔炉”。 “看，这就是你的礼物。” 巴恩面前弹出一个礼物盒的幻象，他手刚碰上去，礼包自动弹开，顷刻间，棋盘变成了熔炉堡的样子。 工坊，熔炉，深不见底的矿坑，吐着浓烟的烟囱，甚至还有正在打铁的矮人，简直一模一样。 “哇，这这这……” 巴恩一时语塞，当人不缺钱后，就总想追求独特感，哪怕是来自虚拟的物品。 “这棋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玩游戏的其他人都有。” 听五大三粗的巴恩这么说话，卓戈差点没绷住。 “都有，但是你的有独一无二的签名，看。”卓戈指着棋盘备战席上熔岩构成的巴恩·熔炉签名。 “与棋盘搭配的还有这个。” 卓戈又发来一个礼包，打开后巴恩的小精灵形象变成了穿着战甲的矮人，手上的重锤比身子还大，霸气又可爱。 他突然就有了新的目标，拿第一好像没那么吸引他了，现在这个矮人形象才是他更想要的。 尤其在看到它那一锤子砸过去，充满力量感的攻击动作后。 完全无法移开目光。 强不强只是一时，帅不帅才是永远！ “这，这也是给我的吗？” “不，这只是试用版，如果你要获得完整版，需要先买勇士令状。” “那是什么？” “一个本子，你需要提升这个本子的等级来获得奖励，提升等级要做任务，比如每日签到，完成局数，阵容达成等等。” “之后我就能获得这个小精灵？” “不能，等级到了你会获得宝瓶，宝瓶有概率开出你想要的。” “概率？这也太麻烦了，能不能更快一点，我现在就想要它。” “当然，也可以钱购买令状等级。” 说到这，巴恩突然反应过来，“我就说还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想法骚。” “但是，”巴恩从腰包里掏出个袋子，“别说了，快拿走我的钱！” 工资回收计划，成功！ (本章完) 第53章 地精流水线V20 第53章 地精流水线v2.0 说实话，自打巴恩八十岁成年后，就再没带过同性回家，有点怪怪的，矮人聚会一般都是在酒吧。 卓戈是条公龙，跨物种了，应该还好，巴恩心想。 不过说到酒吧，他听说城里有些酒吧中有人喜欢和同性“交朋友”，客观上讲，他尊重文化多样性，主观上讲，他害怕极了。 从那以后他几乎不去人类多的酒吧，太邪门了，他宁愿面对矿坑里的地底蠕虫。 有时他还能看见那群人在街上集会，游行，好像是在宣传他们的理念，什么文艺作品都应该添加展示少数群体的元素。 更害怕了。 还好现在他们声势不大，要是万一以后有一天他们人多势众，真让他们成功，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他得给自己来一锤子。 一定不会那样的。 或许吧。 巴恩带着卓戈在熔炉堡里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房子前。 卓戈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矮人聚居区的样子。 以前都是怼穿城门后的俯瞰视角，而且没时间仔细看，主要是当时和矮人们闹得有点“不愉快”。 矮人贵族和其他种族贵族有点不同，就是他们哪怕已经财富堆积如山了，还是要亲自下矿，可能是下矿有瘾吧。 熔炉堡的城市规划只能说一团槽，各种小房子拥挤且参差不齐，都有很厚且覆盖金属外层的墙体，不美观，但绝对抗造。 要是矮人是卖手机的，那他们一定是诺基亚。 而且最符合矮人审美的还得是大哥大时期的那个诺基亚。 “咚咚！”巴恩很用力地砸门，简直像放贷的上门催账。 “没吃饭啊！敲门都这么小声，不知道老娘耳背吗？”屋里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喊声。 “不是我不孝顺，”巴恩向卓戈解释，矮人是家庭观念很重的族群，“我给妈妈买了大房子，但是怎么劝都不搬家，说舍不得这帮老街坊。” 卓戈开始有点喜欢矮人族了，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房间门打开，一个看起来比巴恩还强壮的矮人出现，应该就是巴恩妈妈，卓戈是真分不清矮人性别。 “哈，妈妈，你看起来又漂亮了！” “呀，儿子，你是不是又瘦了？” 然后两坨矮人抱在一起。 原谅卓戈用了坨这个有点不太尊重的量词，因为观感上确实就是坨，母子俩的胳膊甚至最多就够到对方的肩膀！ “哦！你还带朋友回来啦，都有几百年没有过了吧？” 巴恩妈妈也给卓戈的大龙脑袋个拥抱，很神奇一头角啊，刺啊她竟然不嫌剌得慌。 “来，快进屋，挺大个小子也没点眼力见儿，给客人倒杯酒啊。” 好有矮人特色的招待，见面先倒酒。 “谢谢，额，”卓戈思考了一下，虽然年龄合适，但还是没把大妹子叫出口，“谢谢阿姨。” “我们这次回来，是想看一下您儿子留在这的家务机。” 卓戈在看过巴恩那封信后，就盯上了信里提到的家务机，这不想办法量产简直太浪费了。 所以那场自走棋赌局其实是双赢，指卓戈赢两次。 “那还不简单，就在那放着呢。”巴恩妈妈指了指客厅角落，一台用红色绸子盖住的机器。 巴恩过去把绸子掀开，机器的外壳锃光瓦亮，少说得是个崭新出厂。 “妈妈，你是不是从没用过它。” “不就能洗碗洗衣服扫个地，我又不是干不了。” “可我做它就是为了帮你洗碗洗衣服扫地的。” “万一坏了还得修，你修用零件又要浪费钱，再说了，也没我手洗干净。” 对味儿了，太对味儿了。 听着巴恩母子间的对话，卓戈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穿回去了。 “我如果安排地精拆卸这台机器，保证能装回去，可以吗？” 卓戈打断二人的对话。 “可以是可以，但是地精？” “是的，地精。” 自从地精们把非常邪典的分解式亡灵摄像机搞出来后，卓戈就发现这群进了城的地精好像变得有些不同。 他们的智商似乎在快速提升，或者说，是因为以往地精的生存环境太差，且没有接触渠道，让他们没机会展现智力。 人类也是仅凭身体素质就能成为恐怖直立猿，才有空点智力技能点的。 而地精的面板数值实在惨不忍睹，那真是三个地精加一起打不过只野狗。 所以把圣女拖回洞穴在这里也不存在，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只有吟游诗人的午夜场小故事里会有地精加女骑士，选地精主要是因为够猥琐，反差刺激够强。 尽管地精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名声这么烂吟游诗人和不正经画师要背很大一部分锅。 地精最常见的生存方式是找靠山，不过靠山通常把这些弱鸡当耗材，直到一批地精遇到那头改变种族命运的红龙。 虽然卓戈一开始也把地精当奴隶，但地精们从来没受过奴隶这么好的待遇，竟然每天只用干活就行。 量变积累产生质变。 在双塔城接受无数新鲜事物冲击的地精们完成了从奔腾到i9的飞跃。 卓戈一开始给他们买了许多专业书籍，但是他们完全不看，反而只对拆东西很感兴趣，神奇的是还能装回去，有时候装完比原版还好。 此后卓戈买了大量设备供地精们拆，定期从龙岛传送地精来城里进修。 壬82给卓戈阐述过他们的学术理念，说实话，寒窗苦读二十载的卓戈没听懂，其逻辑之混乱匪夷所思，但有用。 卓戈亲自定名为“地精俺寻思”学派。 设立的第一个发展目标是把手工流水线升级为机械化流水线。 目前初具雏形，悠悠球陀螺都已不在话下，急需对某种复杂商品进行专项化设计试试水。 正巧此时发现了巴恩的家务机。 巴恩看卓戈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那要是弄坏了，你可得赔。” “放心，真坏了，我一定赔得起，会把它价格压低到你妈妈舍得用的程度。” “什么？”巴恩妈妈侧着耳朵，“你一条亚龙，说话大点儿声，不再待会儿了。” “不用了，阿姨再见。” “还在沙发上坐着，坐没坐相，起来送送客人啊？” 巴恩把卓戈送出门。 “你不担心自己的手艺会被地精学去吗？”卓戈问。 “哈，有什么可担心的，能学会算他们的本事，越多人学会才越好呢，难道抱着这点东西进棺材？” 巴恩十分豁达。 “过几天送你妈妈个助听器。” “助听器？”巴恩听名字也大致能猜出用途。 “挺好做的，着急你也可以自己做，把录音魔法改成实时的，加个扩音魔法，封装到挂在耳朵上的小魔导器里就行。” 巴恩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可行，只是他对录音魔法不熟。 “是啊，是挺简单的，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想到呢？还天天和老妈对着嚷。” “哈哈，光有技术可不行，想法，”卓戈推着家务机，点了点脑袋，“想法改变世界。” (本章完) 第54章 网吧的诞生 第54章 网吧的诞生 “怎么样？” “中？”艾莎抬头望着店门上方巨大的牌匾，牌匾上只有个红色的中。 “中！” 卓戈十分满意自己的店名，飞天红中教的店就该挂个红中。 “就挂个符号，能有人知道你这家店是干什么的吗？”艾莎不解地问。 “这叫高级感，那些搞粉丝圈子经济的都是这么弄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莫名奇妙的。” 卓戈拿下了矢车菊街最大的店铺，在友好交流后，原来的炼金材料店主很愉快地卖出了这家店铺。 这次是真的友好交流，毕竟也是手下好几门生意的体面龙，他已经度过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了。 整整四层，每层面积近两千平米，很快这里就会成为费林大陆史上第一家游戏厅，或者说网吧。 一二层是大众区，三四层中高端包间，配套设施从街头小吃，酒水饮料到名厨私房菜一应俱全，但是吸烟只能在指定吸烟区。 充网费，不对，网费这个词显得不够有高级感。 充会员费，会得到一张卡片，铁铜银金秘银精金龙鳞材质，所需要的会员费逐级提高。 卓戈保证全大陆找不出第二家能稳定提供顶级龙鳞材料的店。 还活着的远古龙他全认识，只有他一头会把掉落的皮肤碎屑收集起来，这就叫生意头脑。 为了保证货源充足，还截流了芙琳的洗澡水，过滤出里面的碎屑，然后把上面施加的完全变形术解掉，还原成龙鳞形态。 虽然听起来很变态，整个实施过程也确实很变态，卓戈供出了自己全部的国画写意知识才让芙琳同意。 但是赚钱嘛，不寒碜。 到时顶级会员卡就能选红金两种配色。 那可是消费一万金币才能得到的卡，虽然卓戈自己都想象不到为啥玩游戏能那么多钱，但是他相信土豪们的实力。 提升会员等级还能获得纪念品，从普通的小刀盾牌，到魔法饰品，都是专门设计过的，不要实用，只要好看，旨在提升客人的归属感。 名义上，品牌服务于消费者，但实际上赚了大钱的品牌，都在想方设法当消费者的“爹”。 通过营造强烈的归属感，让消费者认为自己和品牌是一体的，形成一种宗教崇拜，攻击品牌的都是“异端”。 而“虔诚”的消费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主动给品牌爆金币。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抖m。 卓戈自己以前还因为手机品牌和人对骂过几百楼，现在想想多少有点抽象。 地球的品牌至少还要演一下，他则完全不用顾忌，飞天红中教本来就是个教，教会爆信徒金币爆得可比他狠多了。 抵制游戏卓戈不会把人怎么样，敢抵制教会。 卓戈试过了，短时间内不想再试一次。 话说飞天红中教的神明到底应该是个什么神呢？卓戈心想。 也不能说实话，信的就是个尸块。 不如就叫娱乐之神吧。 娱乐之神至福，乐门。 规划很好，但是目前距离开业还缺少个稍微有那么一点重要的部分。 游戏。 现在偌大的店面里，只有抓娃娃机，扭蛋机，和为数不多几台自走棋游戏机。 产能不足，很急。 其他的音游，格斗游戏，横版闯关游戏以及跳舞机都在开发中，幻术师负责软件，熔炉堡的矮人负责硬件。 巴恩十分高效，硬件设计完成，在等待软件适配，自从受到助听器启发后，他现在开始研究能帮助到各种身体障碍人士的魔导器。 至于软件部分，虽然有可视铭文工坊的加持，但幻术师实在数量有限。 自从卓戈把给幻术师开出的待遇散播出去后，很多学派的法师开始转专业，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这些都还好，毕竟只是飞天红中游戏店的配菜，可以等。 而真正的主菜，自走棋游戏机完全供应不上。 卓戈还是把生产特定产品的机械化流水线想简单了，悠悠球和游戏机不是一回事。 现实不是模拟经营游戏，把数值堆起来点研发，然后等进度条走完，嫌走得慢就再招几个研发人员。 现实里人数越多，进度不一定越快，但麻烦一定越多。 地精作为天赋型科技工作者，有点过于依赖灵机一动了，换言之，他们的项目管理能力简直惨不忍睹。 所以现在新流水线的建设过程只能用混乱来形容。 卓戈想试着规划一下，可惜有心无力，壬82给他讲了三次设计思路，他到最后也没听懂。 只是在壬82眼里看到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龙生第一次被地精看不起。 要不是看在他是重要科研人才的份上，一定发配龙岛去铲农家肥。 按理说网吧开业早几月晚几月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卓戈着急是有原因的。 距离双塔城世界博览会开幕只剩下两个月时间。 这是五年才举办一次，最盛大的文化，商业交流盛会。 不只费林大陆，其他大陆国家的代表，商团届时都会到达。 现在双塔城的街上偶尔就能看到提前来准备场地，服装风格明显不同的外国人。 而卓戈想要借这次机会，把自走棋，以及它所绑定的网络，推广出去，把双塔城局域网，变成真正的世界范围互联网。 有魔力的人可以触发红中符文联网，普通人只能依赖机器，而机器又很贵，所以需要各国商团做代理商，去四处开网吧。 卓戈相信那些商团只要不是眼瞎，一定能看出这里的商业价值。 网吧这玩意儿面对蓝海市场，就是拎着麻袋捡钱。 当然，地球上那个情况，想要投资开网吧的话，还是建议不如把钱烧了，至少能看个火。 而让网吧开遍全球的前提就是，量产游戏机技术能搞定。 至少得给商团证明货源能供给。 去哪找个能理解这帮地精的人呢？ 卓戈让壬82把他们现在正在研究的技术写出来，当做论文投给研究院所有实验室。 谁回信把谁请来。 在一周的焦虑等待后，终于收到唯一一封回信。 来自一名叫康纳·摩尔的教授。 卓尔对于这名教授的背景调查报告同时送到。 卓戈大致看了一下，“主攻方向，将复杂函数算式转化为差分运算的机器……” “等等，这是，差分机？” (本章完) 第55章 路线错误 第55章 路线错误 “所以这位康纳·摩尔教授，是你的导师？”卓戈爪子敲打着桌子问。 他觉得自己应该嘴里含两坨，怀里再抱个猫，范儿就更足了。 “是的。”尤诺有点不解地回答。他正在研究摄像机微型化，不知道为什么卓戈突然问到他的导师。 自从受到地精分解亡灵来做摄像机启发后，他突然意识到亡灵这玩意儿什么形态都能维持，思路打开，开始尝试把亡灵压缩，目标造出普通人能随身携带的摄像机。 感谢亡灵物种对于费林大陆图像传感技术发展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好在亡灵这东西就是种能量体，绝大多数不存在感觉，意识。 不然这哪是搞发明创造，简直是向某种不可名状的方向，像脱缰的野驴一样一路狂飙。 “你导师，人怎么样，水平如何？” 卓戈是判断不出摩尔教授水平怎么样，因为那封回信他也看不懂。 从卓尔提供的背调来看，摩尔教授的履历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研究院的“边角料”，能和地精们的脑回路对上，很难说是天才还是疯子，或者两者皆是。 “教授他人很好，专业水平很厉害，在机械机构设计领域整个研究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尤诺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中透露着对导师的崇拜。 “可是他不是每月只给你开几十铜币的工资吗？” 研究生虽然注定牛马命，但是给研究生开这么少钱，还是工科，这导师当得多少人品有点问题。 “不是这样的，”尤诺连忙摆手，“教授对我们都很好，有困难能帮就帮，只是他其实也很拮据。” “嗯？” 卓戈敲桌子的爪尖一下停住，这问题就更严重了，要是人品不行，在他手下照样能控制住。 可一个堂堂研究院的教授，生活却很拮据，这是能力有问题啊！ 难不成是年轻时候凭关系进研究院，后来关系倒台，他就变老混子了？ 看出卓戈的疑问，尤诺解释道：“导师其实有许多赚钱的机会，但是他都拒绝了，自费研究差分机，想要证明凡人可以超越神的权柄。” “哈？差分机和神权有什么关系？”卓戈没整明白这之间的逻辑。 “因为教授认为魔法的存在依赖计算，而差分机能在计算上超越魔法，也就在计算上战胜了神明，很固执对吧，其实我也不太理解，但是差分机设计难度真的很高，不过也确实没人愿意投资。” “有点意思，走吧，我们去见见你的导师。” 卓戈起身，正了正脖子上的领结，无论谁找神的麻烦，他卓某龙一定帮帮场子。 研究院，一处偏僻杂物间。 尤诺敲敲门，“摩尔教授，是我，尤诺·斯通。” 没人回应，屋里传来机械零件摩擦碰撞的咔哒声。 “教授经常这样，研究起来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谁来都听不见，不过他从来不锁门。” 尤诺直接打开门，金属交击的声音瞬间放大，“教授，我们进来了！” 卓戈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台巨大的差分机，长三米有余，高两米以上，黄铜颜色，数以千计的齿轮像是八音盒中的簧片，旋转着奏响属于机械之美的乐章。 而摩尔教授也与刻板印象中的教授很不一样，大约五十岁，相比读书人，他的打扮更像是铁匠，白t恤，背带裤，工装鞋，粗壮的手臂飞快地转动着差分机的摇杆。 好家伙，手摇cpu，摇得越快超频越多是吧。 机器渐渐停止，结果出现在刻着数字的滚筒上。 摩尔教授拿起一张纸，逐个核对差分机运算的结果。 查到第十三位时，突然愤怒地撕碎纸，想要一拳砸在机器上，手到了半空，硬生生地收住，变成了抚摸。 “应该能精确到二十位的，应该能精确到二十位的……” “教授？”尤诺说。 “哦，是小尤诺啊，”摩尔挤在一起的五官瞬间舒展开，换上和蔼的笑容，“听说你的摄像机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把它做好。” “额，成功是成功了，就是和最初设想的有那么点偏差，不过师兄呢？” “哦，他转到别的院了，毕竟在我这也不好出什么成果。” 现在的摩尔教授是个光杆司令。 “我的老板想跟您讨论一个项目。”尤诺切入正题。 “是我人老眼了还是你的老板确实就是个……”摩尔教授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 “亚龙，卓戈。”卓戈伸出右爪。 “那还真是，挺独特的，”摩尔教授握手的同时还好奇地捏了捏爪子，“这是用发声器来模拟人声，你一定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想法的亚龙。” “谢谢，我来是想向您介绍一下机械流水线项目，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导。我们之前互通过书信。” “啊，想起来了，是那篇格式到处都有问题，还前言不搭后语的论文，我看了好久才大致明白。” 能明白，卓戈捕获关键词，那教授您应该是跑不了了。 “虽然写得很乱，但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我真的很希望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机械流水线完成一定是个斐然成就。” 一种强烈的被发“好人卡”的既视感，下一步应该就是但是了。 “但是，不知道尤诺与您说过没有，差分机才是我毕生的理想，所以抱歉……” 卓戈伸爪示意下面的话不用说了。 启动幻术拟态，打开可视铭文工坊，在输入栏里输入一个对数函数。 “你的差分机精度最多能到多少？” “小数点后二十位。”摩尔教授不太有底气地说，刚才到十二位就出现了误差，大家都看到了。 卓戈确认输入，几乎没有延迟，结果一直显示到二十五位。 “这只是显示的上限，因为我们目前使用不到更精确的数值，不过如果需要，还可以往后精确很多位。” 摩尔教授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好像有口气卡在嗓子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卓戈继续说道：“这是法术模型，完全基于魔力运行，你战胜不了魔法，哪怕是只有运算这一方面。” 听到卓戈这么说，摩尔教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没了刚才甩着膀子摇摇杆的气势。 其实他走得是条注定没成果的路，就算没有魔法计算，未来信息科技也会对差分机降维打击。 “你是学者，应该明白科学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如果魔力存在，一味抵制没有意义，又有谁能确定魔法源自神明。” “可是法术模型，注定属于少数人。”摩尔教授反驳。 “机械流水线就是为了将法术模型带给所有人，让不能使用魔力的人，也能通过机器享受魔法成果。” 卓戈的目标当然不局限于游戏机，而是魔法计算机，魔法网络，游戏机只是进行技术积累和网络推广的跳板。 而且是最好的跳板，1958年麻省理工的几位学生，也不会想到他们做出的简陋网球游戏，会成为计算机技术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对了，信里的那篇论文，是地精完成的。” “地精？” “是的，地精，你能想象到地精能做到这样吗？神也不会明白凡人能走到哪步，如果想清楚了，卓戈玩具店见面。” 说完，卓戈带着尤诺离开。 在走出研究院大门后，卓戈突然问尤诺：“如果对你导师稍微用点强制措施，你会不会罢工？” “啊？不会啊。” “那好，给他三天时间，如果没想清楚，也是在卓戈玩具店见面。” “是。”阴影里传来卓尔的回答。 (本章完) 第56章 探班 第56章 探班 康纳·摩尔教授想明白得很快，当天晚上就来到卓戈玩具店。 而且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把研究院的工作都辞了，反正手下一个学生也没有，不用对他们的毕业证负责。 卓戈听到的时候都惊了，研究院可是有编制的，说不要就不要。在卓戈穿越前的老家，编制可是人上人，是“真正的工作”，至于游戏策划，约等于街溜子。 摩尔教授很有专业精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从多年研究彻底失败的打击中恢复，直接投入到工作中。 更难得的是，他对地精没什么偏见，一切凭技术说话，并且意外地和辛104很合得来，可能是辛104作风最像人类吧。 辛104本身不参与研发工作，但他作为卓戈亲随，在地精中属于地位最高的一档，也就帮助摩尔教授快速在地精中树立威信，流水线建设进度得以快速推进。 与此同时，可视铭文工坊后续开发的测试工作由游戏开发团队接手，实现一边增加新功能，一边在应用过程中反馈的完整工作循环。 也就是说，卓戈又闲下来了。 如果是还在公司当牛马的他，闲下来只想躺在床上刷短视频，看小说，连出去玩都懒得动。 但今非昔比，现在的卓戈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想怎么捞钱。 不对，是怎么为更多人创造快乐。 他觉得漫画书这个快乐就很合适，近一年时间以来，漫画已经积累下不错的群众基础，只是还依附于报纸之类的传统载体，是时候搞个专门的漫画杂志了。 到时候漫画影视游戏多管齐下，ip运营财富收割机，启动！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得是稳定且优质的内容产出。 “艾莎，帮我拟一份卓戈杯漫画大赏的策划案，优秀作品可以获得丰厚奖金和长篇连载的机会。” 经营的快乐，就在于很多事不用自己亲自来。 说到不用亲自来，是不是还有个剧组已经被放养好久。 《狩猎》拍得怎么样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剧组探一下班好了。 探班不能空手去，卓戈去城里最好的餐厅订了充足的饭菜，由外卖小哥派送到拍摄地。 外卖其实是个历史悠久的职业，不过在没有外卖平台和电动车的时期，外卖员通常是餐厅的固定雇员，只负责送这家餐厅的东西，一般由服务员兼任。 与外卖小哥同行的途中，卓戈查看了这段时间来剧组发回的财务明细。 虽然他是这部魔影的制片人，但是其实从没关注过剧组的开销，绝对是整个剧组最不称职的一位。 他只给这部魔影的成本定了个上限，别超额就行。 地球上有不少大导演，可以把预算超几倍，不过那是名导的特权，霍安可没什么资历。 而且卓戈惊讶地发现，霍安不仅没超预算，从目前为止的开销来看，应该还能省下不少。 什么异世界温子仁。 从投资方的角度，这种极致性价比导演才是最适合商业影视的导演。 只要《狩猎》的效果还行，霍安就是个值得长期培养合作的导演。 拍摄地位于双塔城外，郊区，一处居民不多的小镇。 与原版《狩猎》不同，男主角并非幼儿园的老师，因为这里就没有幼儿园。 霍安给劳尔安排的角色背景就是演员，在城外的儿童福利院做义工。甚至连角色名用的都是劳尔，代入感拉满。 以此为基础展开他被小女孩诬陷，被镇民排斥，最后虽然真相大白，但依旧遭受攻击的故事。 结尾的攻击者一定要没有具体形象，来代表盲目的群体意识，而不是某个确定的反派。 卓戈是有点担心这部魔影能不能被观众们接受的。 与之前的《圣山行》不同，《狩猎》里没有任何视觉奇观，所有场景都是生活化，贴近现实的。 并且剧情几乎从头压抑到尾，不是娱乐化的影片，充斥着一种所有人都是罪行的参与者的绝望和窒息感。 虽然没有恐怖血腥镜头，但是越看越让人瘆得慌。 总的来说，是一部非常严肃的作品。 全当一次对观众接受度的尝试了，卓戈心想，反正赔也赔不了多少钱，卓戈集团现在分分钟千八百金币上下。 让那些戏剧评论家成天说魔影是没有深度的娱乐之作，这次给他们上个有深度的，看还能编出什么说辞。 现场正在拍摄剧本接近结局的一场戏。 劳尔在经历完这场风波后，与导致他被视为罪犯的罪魁祸首，小女孩，再次见面。 小女孩的演员没有使用玛琳，毕竟观众们对于她太熟悉了，上部魔影还是父女，这部变化这么大，很难接受。 所以又找了位新的女孩演员，也许是孩子天然就适合表演，在扮演角色时没有任何心理包袱，演出效果还不错。 而负责重头戏的劳尔更是发挥出色，他对于演技的拿捏已经越来越熟稔。 见到小女孩时那一瞬间的犹豫与挣扎，都通过微表情细致地展现出来。 最终劳尔扮演的角色克服心理障碍，开了个玩笑。 “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踩到地板上的格子吗？” “不知道，太多了。” “过来。”劳尔走过去将小女孩抱起，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镜头中的劳尔选择原谅，就像劳尔本人收养米菈那样。 “啪啪——” 卓戈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他相信这部魔影最终的成色一定不差。 “卓戈先生。”霍安也发现了卓戈的到来，接下来就是固定流程。 热烈欢迎，简单寒暄，领导讲话，开席干饭，宾主尽欢。 还真别说，作为领导讲话有点上瘾，卓戈开始能理解什么活动前非得扯个几十分钟的校长了。 果然屁股决定脑袋。 席间，劳尔单独找到卓戈。 “卓戈先生，米菈现在可能有点问题，我不确定该怎么办。” “什么问题。”卓戈的第一反应是米菈不会黑化了吧。 不过就是真黑化了完全能理解。 “她现在不太爱说话，经常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画画，玛琳也很难和她交流。” 懂了，自闭了，问题是现在还没发展出心理医生这个职业，通常都是牧师兼任这方面工作。 “画的什么画？” “不太好说，我带您看看吧。” 米菈和玛琳都在拍摄地，不然也不能把她们丢在家里没人照顾。 没有房车，工作人员都是在一片空地上搭的帐篷。 一顶橘色的帐篷内，米菈握着炭笔，全神贯注地在纸上涂抹。 卓戈现在知道劳尔为什么说不好说了，米菈的画内容全部是狰狞可怖的人形怪兽，黑暗又阴森。 也许本地人看了会害怕，但卓戈倒是很兴奋，怪兽形象设计天才啊！漫画的一大分类的大门就要被米菈一脚踹开了。 难道说自己穿越后的金手指不只有龙的身份，还有走哪在哪捡天才的运气？ (本章完) 第57章 受启发的年轻人 第57章 受启发的年轻人 “罗本，你看过《圣山行》了吗？” “看，看过了。”罗本讪笑着回答，脚紧张地在地上蹭了蹭。 “是吗？”问话的少年眼珠狡黠地转了转，故意提高音量，“你说最后那个药剂厂管理竟然活下来了，太可气了！” “没，没有啊，”罗本吞了口口水，“那个管理最后不是变丧尸了吗？” “切，原来真看过啊，没意思。”那个少年一下子没了兴趣，坐回到画板前。 “呼——” 罗本松了口气，他没看过《圣山行》，魔影票太贵他买不起，广场的露天放映身子瘦弱挤不到前排，离开画室的时间也太晚，只能站到树后位置，看个视角不全的结尾。 “咳咳，”画室的所有者走进来，刚才吵吵闹闹的少年们立刻安静下来，这里可没有禁止体罚的说法，犯错真打，“今天你们要临摹这张画。” 一张画着森林的装饰画被挂在前方。 学徒们每天的工作就是这样，不停临摹装饰画，然后被收走统一售卖，价格比打印出的画要高上不少，这些画也不会属上临摹者的名字。 如此干一段时间活，老师就会教点真东西，然后就又是漫长的临摹打工，这样一直循环。 老师在这里盯了一会儿，便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批量生产一样的画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不像是搞艺术，就是个体力活，艺术永远是少数人的特权。 当然，不是非要有才华，有背景也行，美术行业发展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炒作体系。 前段时间有位画坛新锐举办了画展，各界名流悉数到场。 这个展不要门票，所以罗本也去看了，画的都是些，怎么说呢，委婉一点地讲，画得都是屎，字面意思。 而且本身画工也不怎么样，就像是为了特立独行而特立独行。 反正罗本是看不明白哪里好，但又不好意思说，因为那些评论家们都夸展里的画，富有童真，充满批判，浑然天成。 除了芙琳女士。 她当场就开骂那些画垃圾都不如，但竟然没人敢把她怎么样，策展的画商还要好声好气地求她出去。 真神奇，那些画商平日里拿鼻孔看人，也没听说芙琳女士是什么贵族，怎么都怕她怕得不得了。 哦，对了，那名新锐画家的爹是萨顿王国美术公会副会长。 罗本手上的画笔一刻不停，他是画室里临摹最快的一个，不是他天赋最好，而是他最穷，临摹计件算钱。 “听说你买到两张芙琳女士画展的票？”另一位女学徒凑过来。 “对，对啊。”罗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 芙琳女士要办一场“引领美术新时代”的画展，参与的画家大多是不愿意陪美术公会玩的人，虽然公会不做宣传，但芙琳女士的名字在那就是知名度，票并不好买。 “既然你买了两张，那请我一起去怎么样啊？我还挺想看的。” 为什么？ 罗本很疑惑，不是疑惑他有什么理由带个根本不熟，勉强算是同学的人去看展，而是疑惑她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但罗本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人了。” “呵呵，我也没那么想去看，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真信了吧？”女生没来由地生起气，嘲讽着罗本。 “可……” 罗本虽然手上画画快，但嘴向来很笨，跟人吵架总是嘴跟不上趟，想不出词，只能在晚上复盘时一边生闷气，一边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怎样怎样说。 “你不就是画个漫画吗，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哪家报社收了你的稿子吗？”女同学还在喋喋不休。 如果熟悉对方这种人，应该知道在她问出第一个问题时，就没法简单收场。 当时她的大脑处于想去与不想去的迭加态，如果回答带她去，她就会向想去的方向坍缩，如果回答不带，她则会向不想去的方向坍缩。 对付这种人，一般建议通过经典力学寻求解决办法。 给她一大逼斗就老实了。 可惜，罗本还是物理学得少，吃了文化不好的亏。 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想着尽快把今天的任务画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确实在画漫画，现在吃不上艺术饭的画家都在画漫画，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不过报纸的位置就那么多，还有个雷打不动留给《火力少年王》的固定版面，竞争十分激烈。 他的漫画至今还没有哪家报社看上。 《构装勇士》，这是他漫画的题目，讲述的是一位年轻人意外获得一件魔法构装，然后借此惩恶扬善的故事。 动笔之初想得并不复杂，一是这样的故事能发泄他心中总被欺负挤压下的不满，他就希望能获得一件这样的构装，从此谁都不敢欺负他。 二是这样的故事可以画很长很长，不停地换敌人就行了，如果画得好，说不定这一部漫画就够他吃一辈子。 不过迄今为止成功的长篇漫画只有《火力少年王》一个，其他的漫画最长也就维持几个月。 大家还没摸索到画长篇的方式。 有好心的编辑在拒稿时给他提了意见，这样的穷小子奇遇，成为英雄的故事已经见过太多了。 想要出头，就必须有特色，要么在构装上想点子，要么在敌人身上做出特色，至少不能是帮派恶霸，巨魔恶龙这些被冒险小说写了几百年的东西。 《构装勇士》已经是编辑部一个月里收到的第一百六十个想要打败卓戈的漫画了。 意见就是这样，但他想了几十天，还没想出来怎么有特色。 所以才决定到芙琳女士的画展上找找灵感。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罗本飞快地收拾好画具，把今天的画上交，一路狂奔到和小伙伴约定好的地点。 “罗本，这里！”里贝里招着手，“怎么今天也苦着个脸，又被谁欺负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你能怎么收拾？送牛奶的时候偷砸人家窗户？”罗本说。 里贝里早晨送牛奶，白天在餐厅跑堂，兼职作为罗本漫画的脚本作者。 罗本不光嘴笨，想对话也想不出来，剧情也是抓瞎，所以两人组合，分别负责想故事和画画。 “快走吧，待会儿展馆该闭馆了。”里贝里催促到。 二人来到展馆。 里面的画新是真的新，和以前出现过的所有画法都不一样，新到罗本都分辨不出到底好还是不好。 各种看起来就像是随便甩出来的画，还有纯色块拼出的画，完全由直线条组成，一点也不像人的人像画…… 看来来这里找灵感的计划落空了。 “快来，看这个！”就在罗本失望之际，里贝里突然惊呼，“我知道咱们的漫画要打什么敌人了！” 罗本跟过去，看到墙面上挂着一张巨幅黑白画，画中的怪兽根本看不出原型来自什么东西，新奇又充满压迫感。 与这东西战斗，看着肯定比与枭熊打架有意思多了。 罗本看了看画旁边立牌上的信息。 “作者米菈？那是谁？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新人，怎么从没听说过。” (本章完) 第58章 卓戈漫画筹备中 第58章 卓戈漫画筹备中 罗本打开随身携带的本子，飞快地临摹起来，作为一名熟练的摹画工，他找形奇准无比，没用多久，就把画展上所有米菈的画速写线稿临摹完成。 不过罗本是个体面人，他不会直接使用米菈创作的形象，虽然这样的做法在现在很常见，但他还是打算在米菈画风的基础上自己设计。 而且米菈的画有些过于黑暗了，放在那里都想不出主角该怎么战胜这些东西，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画出这样的画。 他打算把这些形象设计得更像人形，那样会比较好画动作。 看报纸上说王国正准备制定针对文艺作品的版权法案，如果能通过，以后不仅抄袭会得到限制，创作者还可以通过衍生作品获得额外收益。 就像那些科学家与法师一样，以后创作者也会是份受人尊敬的工作。 尽管他完全不懂政治，但他对这项法案通过持相当乐观的态度。 倒不是他认真分析过各方利弊，主要是他听坊间传闻，卓戈集团已经把议会所有关节打通，只等投票。 卓戈集团可太有实力了，光他们的玩具和药剂已经卖遍全国，远销海外，还有如今谁没看过就要被嘲讽落伍的魔影。 据说在法师里也备受推崇，只是超凡者的事具体怎么样，他就不清楚了。 他最喜欢的产品是那种叫可口可乐的饮料，甜甜的，喝进去感觉嘴里在噼里啪啦地爆炸，加冰块体验翻倍，只有过生日的时候他才奢侈地买了一瓶。 就是不知道卓戈集团为什么要把一种很难喝的药剂命名为百事可乐，明明喝下去一点也不可乐。 在他奋笔疾画的同时，身旁的里贝里也不知被米菈的作品触动了哪根神经，灵感大爆发，嘴上念念叨叨地画起格子。 他们的合作中，每格漫画里大致要画什么内容，会由里贝里标记好。 “我们之前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普通人全凭运气获得构装，对抗大陆上的敌人，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来自其他位面入侵的邪魔，被传奇英雄封印，但千年之后封印松动，英雄留下的构装激活，选择宿主对抗邪魔。” “宿命感，这就叫宿命感！被选中的主角，不对，被选中的几位主角，这样就能设计好多套构装，主角们一边面对生活中的琐事，一边对抗邪魔，太有代入感了。” “和主角一起长大的面包店长女儿，埋怨主角不上进，还每天把自己弄得浑身伤，因为见到构装勇士与邪魔战斗，开始崇拜构装勇士，但是并不知道那就是主角。” “后来主角英雄救美，女主通过小动作习惯开始怀疑主角的身份，但是主角死不承认，这一定能吊住读者，他们肯定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男女主什么时候相认，嘿嘿……” “再后来有个贵族公子疯狂地爱上了女主，可女主毅然决然地选择男主，公子因爱生恨，投身邪魔，用女主威胁男主，男主先表白，再绝地反击，哦，太爽了，哈哈，实在是太爽了……” 里贝里兴奋地跺起脚。 罗本被里贝里发出的痴汉笑声都吓得放下了炭笔，看着同伴两眼放光的样子，读者以后能不能代入不知道，反正作者本人是代入感拉满了。 甚至都不避嫌的，整条街都知道里贝里喜欢家对面面包店大叔的女儿，包括那位女孩本人，他还以为自己暗恋隐藏得很好呢。 八年前街坊邻里就开盘他表白能不能成功，后来因为时间太久流盘，赌的内容已经变成敢不敢表白和表白后多快被拒绝。 哦，对了，罗本压得敢和3秒大，一串二，他觉得大叔的女儿人挺好，就算想秒拒应该也会装作犹豫几秒的样子。 “画得不错啊。”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罗本立刻本能地盖住本子。 希望自己的漫画有读者看是一回事，但被看的人对应上漫画和作者本人那是另外一回事。 开盒警告！ “你盖住干嘛？又没说你画得不好。” 罗本急忙转头看过去，眼前是一位高挑又漂亮的大姐姐。 他结结巴巴地说：“芙，芙琳女士，我们马，马上就走。” 还拽了拽旁边的里贝里。 然而旁边的里贝里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创作中。 “女主不满男主隐瞒身份，男主觉得女主不理解他的伟大事业，所以吵架，这里又能吊住读者，然后女主很后悔，开始疯狂道歉加追求男主，嘿嘿嘿……” “里贝里！”罗本急了，他认为芙琳女士这样人应该是最看不起漫画的。 “怎么了，我现在文思如泉涌，不要打断我编剧情。” “芙琳女士！” “什么！”里贝里也一下把草稿盖住。 “你俩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俩怎么样，你们画的是漫画吗？” “是，啊，不是！” “我都看到你们画的格子了，只有漫画会这么分割画面，而且我觉得你们的故事还挺有趣的。” “是吗，您也看漫画？”罗本没想到芙琳女士会这么说，除了妈妈还没人夸过他们鼓捣出的东西。 “我不看，但是我知道有龙看，而且十有八九还会很喜欢你们的漫画。” “龙？” ———————— 卓戈杂志社，这回不是在矢车菊街，杂志社没必要去房价那么高的地段买楼，而是选在混种区附近。 便宜，价格只有商业街的五分之一，缺点是治安不好，但这里的犯罪强度对于卓戈属实有点小打小闹了。 目前混种区三大帮派属于卓戈附庸的附庸，受卓尔直接管辖。 二楼，艾莎正在进行这一年来她最轻松的一项工作。 看漫画。 她的任务是把一些画工不堪入目，对话都写不利索的漫画筛掉。 不要怀疑，任何征稿活动，都会出现一大堆对自己水平相当没数的投稿。 以及奔着涩涩去的漫画。 虽然很喜欢，但是卓戈漫画目标是全年龄向，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影响力，拥有最高的ip价值。 毕竟童年里喜欢上的漫画，一直到长大都会带有情怀滤镜。 “给你，姜茶编辑。”艾莎把筛选好的一大摞投稿抱到卓戈面前。 “谢谢。” “编辑给自己起个假名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叫姜茶？” “叫这个名字审稿快。”卓戈快速地浏览着投稿。 因为卓戈杯漫画大赏的奖金实在诱人，投稿作品极多，卓戈需要把一脸扑街像，不配打分的作品先淘汰。 “可什么是姜，又什么是茶？” “姜就是土豆的近亲，最适合和土豆丝一起炒。” 卓戈连续淘汰十几份只会画画，完全不会讲故事的投稿。 “至于茶，比咖啡好很多倍的饮料！”卓戈一口灌下巨苦无比的浓缩咖啡，提神确实是提神。 “卓戈！”门外传来芙琳的声音，“我给你送来份漫画投稿！” (本章完) 第59章 特摄时间到 第59章 特摄时间到 罗本和里贝里颤颤巍巍地跟着芙琳女士走进杂志社。 不是吓的，他们并不知道芙琳是龙，有点冒冒失失的大姐姐和一头还没人高戴着领结看漫画的亚龙没什么好怕的。 主要是芙琳女士十分贴心地骑自行车载他们过来，谁知道自行车能骑得那么狂野！ 站不住，根本站不住，感觉头晕目眩，十分想吐。 “你说的投稿指的是，这俩？”卓戈有些不确定地问。 不是他不相信俩看起来比艾莎还年轻的小孩，主要是他不相信这世界的漫画水平。 明明已经给出《火力少年王》这个范例了，换皮都不会，好像是还保持着艺术创作者的矜持，总想搞点深刻主旨，思想内涵。 完全不明白漫画先是一件商品，要刊印在最烂的纸上，便宜到几铜币一大本，看完就扔也不心疼，要优先具有图一乐的功能。 需要出个异界手冢治虫，教一教画师们什么叫娱乐艺术两开。 目前为止，除了几个把传说故事漫画化的有点看头，还有个原本画讽刺漫画，现在转型单元剧场搞笑漫画，蛮有潜力，其他的都一眼不合格。 但还是缺个能一直吸引人的长篇连载，就是那种一画十几年的王道热血漫，一边让cp党磕拉，一边让战力党互怼，但最后友情羁绊什么的一喊，还是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稳定印钞机。 “对，就是他俩，”芙琳回答，“一个负责编故事，一个负责画画，他们的东西和你小时候讲的光之国战士那些很像，所以我觉得你肯定喜欢。” 好家伙，捡着对食梦者是吧。 “画的什么看一下吧。” 罗本和里贝里很不好意思地交出稿子，包括旧版的《构装勇士》，新版的人设和怪设线稿，还有接近火柴人加大段文字的分镜稿，还不是连贯的。 “虽说我接受草稿投稿，但这是不是有点太草了。” “对不起，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会被直接拉来投稿，本来只是去看画展的……” 卓戈先看的是人设和怪设，只要设计做得够好，剧情哪怕很离谱也不缺受众，比如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的某咒术。 草稿上的内容还不错，虽然只有线稿，但已经能看出特色和想象力，很明显是受到米菈的影响，没有完全抄袭，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比目前史诗里常见的怪物插画要有冲击力得多。 把米菈的画放到画展上只是打个窝，没想到这么快鱼就自己蹦上来了。 随后打开原稿，画工过关，优点是已经初具分镜意识，虽然现在镜头这玩意儿还没普及，但画面已经有动态和连贯的特点，很适合直接改编动画或影视。 老天赏饭啊这是！ 目前哪怕是《火力少年王》分镜间的逻辑感都不是很强，毕竟卓戈做初稿时也不是专业漫画家。 主流画法都很接近上世纪的小人书，一到两幅画，然后配一段很长的文字解释。 可惜内容只能说差强人意，算是个流畅的故事，比那些剧情都讲不明白的要强上不少，但多好也谈不上，有点老套，主要是卓戈漫画版面充足，给个边角料位置也可以。 最后没抱太大期望地看一眼那个火柴人草稿。 “嘶——” 不对劲，再看一眼。 怎么回事，扮猪吃虎，打脸，期待感，拉情绪，一下子全有了，要不是因为有图而且节奏没那么快，还以为在看某点。 顿悟了是吧，从《魔兽剑圣》到《斗破苍穹》。 “这是你们自己写的吗？” “是的。” “可以告诉你们已经入选卓戈杯漫画大赏，不过具体第几名还要等读者票选。” “真的吗？”罗本没想到临时改出来甚至没画完的漫画能被选上。 “你们现在全职画漫画还是有工作？” “我在画室当学徒，他在餐……” “从事服务行业，对，主要工作是为大众生活提供便利。”里贝里突然打断罗本的回答。 很好，又是个能睁眼说瞎话的套词小能手，餐厅的标志就在胸前挂着呢。非常符合卓戈人才基地选拔标准，这里就没正经人。 “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工作，可以辞掉了，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把这部漫画完善，一定要赶上卓戈漫画的创刊号，我要让你们的漫画做封面，还有两周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恐怕……”罗本有点没把握，他还从没连载过，以前都是抽空闲时间画一点。 “没有恐怕，今天开始，你们会有一间专用的工作室，有熟悉的画师吗，有的话他们会成为你的助手，没有的话由我给你安排助手，努力吧少年，等连载开始压力大的时候还多着呢。” “这些都是免费的吗？”里贝里问。 “想得美，我看起来很像做慈善的龙吗？” 两人狂摇头。 “这些开销都会在你们的日后收入里扣除，我给你们提供两种选择，保底合同，按话结账，旱涝保收，但不会太多。或者分成合同，能赚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额，能不能让我们考虑一下。”一直过着按部就班生活的罗本还从没为自己的未来做过决定。 “当然，你们可以在最后交稿的时候再给我答复，不过作为一条还有点良心的过来龙，建议你们签分成，年轻人，没自信画什么漫画。” 卓戈说得很有煽动性，而且确实也是为两位年轻人着想，只是在说自己有良心的时候，艾莎和芙琳非常同步地露出那种“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表情。 “除此之外，还有个修改建议，你们给主角团设计的构装都太大了，最好弄得更贴身一点，就像铠甲那样。” 《构装勇士》里的构装都很写实，接近魔像那种笨重形态，里面虽然能放人，但更接近驾驶感，没有合体变身的感觉。 “可我们见过的构装都是那样。” “我知道，但是虚构作品里干嘛非要找真实感，帅就完事了。” 卓戈在纸上随手画了个草图。 “要给召唤构装设计专门的召唤器，腰带，手镯什么的都行，越里胡哨越好，”卓戈指了指图上造型夸张的腰带，“还要设计召唤专用台词，喊出来要有气势，每个构装多几种形态，每种形态对应不同的召唤器配件。” “这又是为了？”罗本不太明白这些设计是为了干嘛。 “当然是为了卖玩具，还能是什么？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 最终，在听完了一大堆意见后，两人晕乎乎地被带去工作室。 “你之前卖悠悠球，陀螺我还能理解，一个只能发声和光效的腰带，到底有什么好玩儿的？也太幼稚了。”旁观全程的芙琳不解地问。 卓戈轻蔑地一瞥，“哼！没情怀的老母龙。” “什么！” (本章完) 第60章 变身腰带 第60章 变身腰带 按理来说，以远古龙的长生程度，对于老不老什么的，应该不是太在意才对，然而事与愿违。 “你说谁老呢！” 芙琳一个法师，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柔术，一个飞身十字固，把卓戈扑倒在地，一条大腿架在胸前，一条大腿压在脖子上，双手锁住龙爪。 “你本来就老！” 锁住归锁住，嘴硬归嘴硬，卓戈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只比你大几个月！” “我本来就是老公龙！” 艾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头岁数能到上个纪元的远古龙，用她和哥哥六岁时抢玩具的方式互殴，当然，她六岁不会飞身十字固。 也许芙琳是意识到有失仪态，于是艾莎被拖入幻觉。 “不是！幻我干嘛啊，我少吃的这段瓜谁给我补啊！”艾莎做出最后的抗议。 片刻后，杂志社里恢复平静。 芙琳一幅“你要是不道歉我至少生气到明天再考虑原谅你”的样子。 卓戈僵持片刻，“好吧，确实是有点幼稚。” “哈，我就说吧！” “所以应该让腰带能真的召唤出构装才对。” “啊？” 半小时后，卓戈带着腰带的草图，来到玩具店，找来现在店里的首席玩具设计师，从隔壁撬墙角撬来的卡拉曼·阿克莱特。 卡拉曼是真的热爱玩具，除了管理玩具店之外，几乎全部时间都用来设计新玩具。 在推出了一整套搭配着各种背景故事的陀螺后，开始研究起拼装积木和变形玩具，眼看着就要把乐高弄出来了，这东西的受众可真是从八岁一路到八十，无论你喜欢什么都能整个对应的联名。 至于变形玩具，目前缺少能用来变形的载具，所以卡拉曼盯上了各种武器，只是受限于武器外形，呈现的效果不太好。 卓戈建议他全部设计成球形变怪兽，然后按着之前做陀螺的思路再给每个都编出背景故事。 现在他正忙于设计变形方式，得益于以前学过的一些只能称为戏法的小法术，他更进一步，弄出了喊怪兽名的声控变形，同时搭配已经很熟悉的幻术套餐。 效果很好，以至于卓戈看的时候当场就想给加上数值，做成桌游，然后强度付费。 不过在掏空小朋友钱包让他们感受pvp的恶意前，先解决大朋友也想要的东西。 一款真的能变身的变身腰带。 “如果我们要让构装在幻象中展开并套在人身上，首先构装上的魔法就要被移除，能长期保存魔力的空间法术级别太高，那也许我们可以把魔力存在腰带里，每次启动向构装注入魔力，完成展开。” 卡拉曼认真且专业地分析。 “也就是说启动腰带的卡牌或钥匙可以做成消耗品，用来存魔力，这样只要他们想玩，就要一直买。” 卓戈敏锐且快速地发现新的氪金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如果您想那么做的话也行。” “那就这么定了。” “而且要完成自动穿戴的话，每个构装里的机械结构可能都要针对穿戴者定制化设计。” “定制好啊！”卓戈鼓起掌，“定制就能漫天要价，按奢侈品算，普通腰带只能看幻象，定制腰带才能构装上身，这谁看了能忍住不冲动消费。” “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不过，构装从哪来？” 好问题。 卓戈一下被问住了，构装这玩意儿虽然有卖的，但是本身就很贵，他们二次加工利润空间不大。 从零开做工期太长，可能赶不上漫画发行的头一波热度。 不过玩具又不需要构装上加的那些很贵的增幅法术，只需要那个能动的壳子就行，也就是说，增幅附魔失败的残次品，也能满足他的需求。 那么现在问题就变成，去哪找一批能低价买来的残次品构装。 卓戈抱着爪子，在玩具店里一边溜达一边思考，作为卓戈集团指定吉祥物，吸引来不少小朋友围观，导致店内交通堵塞。 “让一下，我要定制悠悠球。” 土豪发言立刻引起孩子们的惊呼。 “定制悠悠球？对呀！”卓戈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亲爱的老朋友，克雷格小少爷结束禁足了没有？” ———————— “我终于能出现在《火力少年王》里面了？”卓戈玩具店，重见天日的克雷格兴奋不已地说。 小孩子身高窜得就是快，这才半年多没见，克雷格比之前高了大半头，不过幸运的是，智力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放心，以后《火力少年王》拍魔影一定有你一个客串角色。”卓戈郑重承诺。 “哇，你竟然会说话！还是你们对我最好，家里人都觉得我笨。” 卓戈内心短暂地愧疚一秒。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可以让你家族成员对你刮目相看的计划。” “刮目相看什么意思？”克雷格眼神十分清澈。 “额，就是不再觉得你笨。” “好呀，好呀！什么计划。” “你们家族一定有很多附魔失败的构装对吧？” “是啊，都堆在库房，等堆满了就一起销毁，反正又没人买。” “我能买！”卓戈热情地搂住克雷格少爷的肩膀，仿佛现在情同手足，亲如兄弟，“你能处理那些东西，不用过问家里的大人吗？” “不用！”克雷格十分自信地说，“没人要的东西，我卖了他们夸我都来不及。” “那你一定别跟他们说，到时候给他们个大惊喜。” “有道理呀！” 好孩子啊，卓戈叔叔实在不忍心看你亏太惨。 “我以材料成本价按斤买，到时候他们看你用没人要的东西赚钱，一定对你……” “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 一人一龙相视一笑，艾莎定力还是浅，实在憋不住想笑，以尿遁为由离开现场。 “对了，”卓戈嘱咐道，“一定要一次把所有库存都拉出来，这样大家都省事，放心，有多少我都买。” 不能分批买，是怕被家族其他人发现构装一转手卖什么价格，狮子大开口。 “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再送你一套好的构装吧。” “不至于，不至于。” “必须送，必须送。” “那这样吧，你们有没有给龙设计的构装，就当做你我友谊的见证。” “一定，一定！” 克雷格急着回去装箱库存，也不和卓戈多客套，直接赶回家。 卓戈笑着挥手与他告别。 “咱们一直坑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尿遁归来的艾莎有些不忍地问。 “劫富济贫有什么不好。” “我觉得和你比克雷格才是贫。” “胡说，这叫帮他领略社会的险恶，生意龙的事，能叫坑么？” 接下来就是什么恶龙爱财，取之有道之类难懂的话，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本章完) 第61章 博览会开幕 第61章 博览会开幕 “咚咚！”泽特法师敲响船舱门，“公主，双塔城要到了。” “老师，我们不是约定好，现在的身份是行商团吗。”舱门打开，是一位打扮成寻常劳动妇女模样的青年女士。 身形矫健，一头这时代女性并不常见的短碎发，手上虽然拿着一本书，但粗糙的老茧表明书本并不是她最常拿的东西，她最熟悉的，也许是锄头，也许是兵器。 “恕老夫直言，菲格辛小姐，还是佣兵团更符合我们的气质一些。” 走廊里，一群三角肌比头还大，被硬塞进撑得鼓鼓囊囊的衬衫中的猛男战士们纷纷点头附和。 “可我们是来参加双塔城博览会的，行商团才更符合逻辑。”菲格辛反驳道，佣兵团有什么意思，她当过的和砍过的都已经够多了。 “可是我觉得形象上符合逻辑也挺重要的。”人群里有人弱弱地回答。 “说话前不知道喊报告吗？”菲格辛柳眉倒竖，霸气外露。 “您，是您让我们到，到双塔城后，说话，说话不打报告的。”刚才回话的战士把头一低，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菲格辛有点小尴尬，好像自己确实不适合扮行商团，但是作为团队领袖，话术还是要掌握，“我们的船不是还没靠岸嘛，那就是没到双塔城，俯卧撑准备，做到靠岸为止！” “是！”战士趴到地板上，开始像台机器一样做起俯卧撑。 “没吃饭啊！把脚从地板上抬起来，北境的俯卧撑什么标准不知道？”菲格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雷厉风行的气质。 战士双脚悬空，仅凭肩膀和手臂的力量承担全身体重，做起俯卧撑，核心竟然没有一点摇晃。 “行了，做得不错，归队！”菲格辛也没打算让人真一直做到靠岸，毕竟这件事有她不周全的地方，“难得有放假的机会，靠岸后，自由活动，所有费我报销，不过心里都有点数，我只是挂了个好听的名头，也没那么富裕。” “是！”气势十足的喊声回荡在船舱之中，很振奋人心，就是完全不知道哪点看起来像行商团。 泽特法师陪着菲格辛来到甲板上，双塔城密集的建筑已经能看到轮廓，佩伦塔与索伦塔顶的照明术和煤气指示灯穿过清晨的浓雾，为参加博览会的无数航船标明方向。 这里的空气都与北境不一样，湿润得仿佛把水吸进鼻腔，明明没运动，身上也总觉得黏糊糊，哪怕刚洗完澡，清爽的感觉也维持不了几小时。 不过还是比北境好上不少，至少比刀子般的风刮得皮肤开裂，冷到醉倒在街上一晚早晨就再也醒不来要好。 “菲格辛小姐，确定不需要护卫吗？毕竟现在局势这样。”泽特法师有些担忧地问到。 “没必要，本来就是难得出来玩一次，能打过我的人动静小不了，哪怕索伦大法师不愿干涉，以芙琳女士的正义感，也不会眼看着城里受破坏的。” “可是，城里之前消失了一批贵族，事件也被压下来了，恐怕凶多吉少。” “说不定那件事就是索伦大法师或是芙琳女士压下来的，那些贵族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觉得他们消失是活该的可能性更大，你认为呢？” “慎言，小姐，我们的事业不能少了那些人的支持。”泽特法师谨慎地叮嘱，她很聪明，但是容易冲动，冲劲有时是好事，有时也会伤到自己。 菲格辛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攥住了栏杆，木头被捏得咯吱作响。 “双塔城到了！”水手的喊声唤醒一路奔波，浑身疲乏的乘客。 菲格辛商团象征性扛起几箱北境特产，以示商团身份，列队下船。 整齐的步伐跺在木板上，如行军鼓般咚咚作响，船上的其他乘客没一个敢靠近周围几米的范围，路过的狗都夹着尾巴，生怕被扇一巴掌。 “唉。”泽特法师无可奈何地叹气，现在连佣兵团也不像了。 老法师只能向围观的人解释道：“地方风俗，旅程到达目的地后的庆祝仪式，没关系，不打人的。” 队列解散，菲格辛与泽特法师一组，好奇地探索起博览会上的一切。 除了位于城中心的主会场外，散布在除混种区和流民聚集区外的各处还有许许多多的分会场。 现在混种区和流民聚集区的入口和外围已经被临时装饰围墙挡起来，周围有戍卫团全天把守，贵族老爷心善，见不得穷人。 城内的所有商户，无论参不参加展会，也都搞起活动，迎接海量游客。 菲格辛发现每个路口都有两块施加幻术的指示牌，上面都印着奇怪的红色“中”形标志，第一块牌子上的内容是各个参展项目的实时排队情况。 更新奇的是，另一块牌子上是滚动显示着对于不同参展项目的评价，所有人都可以写，只要能激活那个“中”符文。 不会魔法也没关系，每块牌子旁都有出来赚外快的列宾施法者学院学生，只要一枚铜币，就能享受到符文代激活服务。 “我见过这种标志，”泽特法师说道，“我的不少学徒也激活过，好像是为了玩游戏之类的东西，搞得上课都没精神，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常听他们念叨一个叫托托大师的名字，可能是某个新锐法师吧。” “是吗？那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位大师。” 菲格辛看起正在排队的项目。 第一名：卓戈游戏发布会； 第二名：卓戈制片厂，魔影《狩猎》首映； 第三名：卓戈制片厂，魔影《圣山行》重映； 第四名：卓戈玩具店新品试玩会； 第五名：卓戈药剂厂“轻药剂”系列新口味品尝会； 第六名：卓戈漫画作者见面会； …… 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排行榜前几名这一排的卓戈。 “这个卓戈，是我想的那个卓戈吗？”菲格辛有点不确定地问。 “应该不是吧，它已经几十年没出现过，都传言它死了，大概是想取个奇怪名字吸引人的商团。”泽特法师十分不确定地回答。 北境确实是苦寒之地，交通也不方便，所有新鲜事物传播得都很慢，直到现在悠悠球也没推广开。 冷是真的冷，又没有暖气，玩悠悠球多冻手，谁玩谁知道。 不过人就是这样，看到排队的人越多，就也越想试试。 “咱们先去哪个看看？”菲格辛从没想过娱乐方式会多到不知道选哪个，北境吃饭都是问题，娱乐更是奢望。 “您好，”突然有两位列宾学院学生打扮的女生搭话，“你们也对卓戈的新魔影感兴趣嘛，正好我们多了两张票。” (本章完) 第62章 菲格辛的奇妙见闻 第62章 菲格辛的奇妙见闻 菲格辛习惯性地把手摸向腰间，以往的话这里会有一把腰刀，用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比如野兽，怪物，或者是最常见也是最危险的，不怀好意的人。 她的第一反应眼前的两位女生就是不怀好意的人。 跟陌生人说有多余的票，这在北境人看来完全不可能，要么是行骗的，要么是帮土匪踩点的。 当她是外行，菲格辛有点想笑，正坐了几天船，想活动活动筋骨。 可手一摸，腰刀不在，这才想起来她只穿了内甲，没带武器。随即双手握拳举到面前，摆好抱架，这两个人她徒手也能对付。 泽特法师赶紧拉住菲格辛。 示意这里是双塔城，这俩小姑娘顶多是倒卖门票的票贩子，或者是商家安排的托，不至于下重手。 对面，嘉琳娜和尤菲两人一头雾水。 她们不过是买不到普通票，只能买包厢，想找俩人分担一下包厢钱。 见这一老一少在指示牌前看了半天，应该是感兴趣，所以才来问。 但这拉拉扯扯又摆姿势是什么意思，外地的打招呼方式？ 嘉琳娜决定礼尚往来，游客都打招呼了她这双塔城本地人也不能落礼呀。 于是模仿着菲格辛的样子，把双拳举在胸前，摆了个不太标准的抱架。 菲格辛一看更是来了兴致，双脚有节奏地跳动，前摆后直马上就要打出来了。吓得泽特法师赶紧挡在中间。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公主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动手殴打两名在校学生，在哪都是个大新闻，他已经能想象到真打了，那些支持其他王子的政客能乐成什么样。 片刻后，街边的咖啡馆内。 在弄清楚她们没恶意后，菲格辛同意拼包厢，并为了表示歉意，请她们喝可乐。 虽然她不知道可乐是什么，既然咖啡馆把它放在饮品单第一位，还标上了硕大的推荐，那应该不差。 “所以你们是北方来的行商团？”嘉琳娜兴奋地问。 “是的，是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双塔城，来见识见识博览会。”泽特法师回答。 “哇，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北方，有机会一定要扎进雪堆游泳，我只见过法师造出的雪，一点也不大。”嘉琳娜继续发挥她的自来熟特长。 “相信我，那样不会很好玩的。你们是列宾学院的学生？” 菲格辛喝了口可乐，应该是好东西，很甜，甜就代表着热量，在低温又缺少物资的地方，热量就是生命。 只是喝下去后气泡释放的刺激感，让她不太习惯。 “我其实不太算是了，”嘉琳娜有点害羞地吐吐舌头，“我当初是靠艺术特长加分进的学校，特长有点水的。” 也是因为这样，她在学校里其实过得很累，虽然小组作业可以抱尤菲大腿，但考试仅仅及格已经很吃力。 不过比那些找论文代写的贵族留学生还是要强些，至少她大火球用得不错。 “但是她不一样！尤菲哪怕在整个学院也是最厉害的一批学生。” “没有没有。”尤菲脸皮薄，被夸一下立刻满脸通红，连忙摆手。 “她是芙琳女士的学生，”嘉琳娜继续猛夸自己的闺蜜，“还没毕业就被卓戈集团相中，今晚发布会就有她开发的项目。” “不是的，我只做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工作，还是大家的功劳。” “哦？”菲格辛听到这来了兴趣，芙琳女士，卓戈集团，这两个名字都很有分量。 尤其是卓戈集团，好像突然冒出来，但在双塔城里无处不在。 “这个卓戈集团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商品适合我们卖到北方吗？” “那可太多了，现在城里流行的玩乐都和他们有关。比如你看那里。”嘉琳娜指着窗外。 一位小丑打扮的街头艺人来到小广场，先用几个杂技动作吸引人围观，在人聚得差不多后，从背包里掏出悠悠球。 “是光子精灵s！”人群里有人认出那颗悠悠球，立刻就是一阵惊呼。 那是目前最新也最好的悠悠球，《火力少年王》续集中的主角用球。 矮人工艺，合金球体，最关键的还是限量版，有市无价。 光子精灵在小丑手里高速运动，眼睛甚至只能看到空中留下的残影。 而比悠悠球技巧更让菲格辛震惊的，是随着球体飞舞，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幻象迸发而出。 这是玩具？ 有点嫉妒。 菲格辛看着接受无数孩子欢呼的小丑，不知为什么眼红起来，自己小时候凭什么玩不到这种玩具？ 而在一阵更高的惊叹中，小丑拿出了另一颗蓝色悠悠球，同时操作。 “是冰魄！3a玩法！”围观者中永远不缺识货的人。 小丑嘴角一歪，仿佛在说都让开，他要装个大的了。 突然间，一个蓝色半透明的手浮现在空中，放下第三颗悠悠球，火狐。 三只手配合无间，三颗悠悠球在交织缠绕的球绳间翻飞。 法师之手？ 菲格辛认出了那个法术，这名小丑竟然是个法师，而一名法师，竟然在街头，玩玩具，卖艺！ 每一步都超出她的认知。 不仅如此，三颗悠悠球的召唤兽幻象相互攻击，闪避，极具视觉冲击力。 “定制幻象！是签约球手欺诈师！” 人群开始整齐地喊出球手的代号，声势浩大。 人数越聚越多，眼看小广场就要挤满，恐怕有近千人。 一名玩具玩家，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签约球手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如此支持他？”菲格辛不解地问嘉琳娜。 “就是与卓戈玩具店签约的职业悠悠球玩家。” “职业？” “是的，他们的工作就是玩悠悠球，而大家喜欢他，所以支持他，就这么简单。” 嘉琳娜漫不经心的一句回答，让菲格辛一下子想通一件事。 如果要获得支持，为什么非要靠那些复杂难懂还不一定实现的政策画饼。 做出大家喜欢的东西，通过文化娱乐是不是也行得通。 萨顿王国是王室与议会制并行，虽然王室权重，因为本身就是整个国家最富有实力也最强的贵族，但议会的力量也不容忽视。 议会由投票选举产生，而投票者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理解议员的政见，只凭个人喜好甚至跟风就投票。 只要她的派系能获得足够多人的喜爱，这里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得想办法见一下这东西的缔造者，卓戈集团的领导人。 菲格辛打定主意。 “走吧，魔影首映就要开始了。”嘉琳娜开口说道，打断了菲格辛的思考。 “还有的是时间逛，博览会又不止这一天，好玩的东西很多，但《狩猎》首映可就今天这一次。” 嘉琳娜拽起尤菲，朝着牧马人剧院的方向赶去。 (本章完) 第63章 狩猎 第63章 狩猎 说实话，菲格辛并没对所谓的魔影抱太大期待，她在北境听过相关的传闻。 当然，只是听，王国会定期派人慰问边军，随行的通常会有舞团，剧团，杂技团之类的，不过最常见的永远都是吟游诗人，主要是因为便宜。 有位南方来的吟游诗人，把《圣山行》描述得天乱坠。 然而故事并没引起太多将士共鸣，除了一致认为药剂厂管理死晚了外，大家还是更喜欢关于女骑士恶堕的段子。 在她看来，魔影不过是把那些在小圈子里自娱自乐的剧作塞进魔晶石里。 但是为什么嘉琳娜看起来那么激动？ 牧马人剧院的包厢里，刚一进来，嘉琳娜就开始抽泣，手帕都能拧出水来，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这是哮喘？”菲格辛担心地问。 “没事的，”尤菲十分淡定，“她是劳尔先生环大陆后援会的会长，一有亲眼看到劳尔先生的机会就变这样。” “劳尔先生是？”菲格辛问。 环大陆后援会这个名号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听起来像什么国际组织一样。 菲格辛看着嘉琳娜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全优影帝，超绝演技，完美帅气劳尔·米科尔森。” 并把横幅挂到包厢的栏杆上，那行字甚至还是荧光的。 “演员，《圣山行》的主演，也是《狩猎》的主演，应该是目前为止魔影里最好的演员，虽然魔影演员一共也没多少，但我也觉得他确实演得不错。”尤菲解释道。 那也不是不能理解。菲格辛想了想，她见过不少贵族小姐，迷恋某位戏剧演员，会在那人出场时用手帕包着首饰往台上扔。 不过这种事后来被行业集体限制。 不是剧团不想要首饰，只是发生过一次包着金条往台上扔的事件。 恰巧，扔金条的那位贵族小姐是将门虎女，膂力过人，唉，猜猜怎么着，准头还不错。 正中面门！ 那位可怜的男演员当场失去意识，不过万幸，没死。 瘫了。 愿这位劳尔好运。 “啊——”嘉琳娜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劳尔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菲格辛宁愿去面对夜间女妖的尖叫，因为那玩意儿至少能砍了。 主创团队依次登台，进行关于创作经历的访谈。 还挺新奇的，观众有时会对创作的幕后故事感兴趣，但一直以来都缺少了解渠道。 年轻，是菲格辛对于这个魔影创作团队的第一印象。 年龄应该都在三十岁上下，甚至导演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 更意外的是，代表摄影团队上台的，是一只地精。 双塔城，还真是奇妙啊。 而在主演劳尔登台后，观众席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声，同时伴随着起哄的嘘声。 隐约还能听到直接问候亲属的叫骂。 为什么会这样，劳尔不是现在最好的演员吗？菲格辛不解。 尤菲适时地解说道：“劳尔先生曾闹出过侵害小女孩的丑闻，虽然已经澄清了，但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现在他在街上偶尔还会被人丢垃圾。” 莫须有的罪名，菲格辛冷笑，这她可太熟悉了，自己身上不知被泼过多少脏水，真是群“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啊。 而她更清楚，在被这样污蔑后，澄清几乎永远没有意义。 哪怕最终得以平反，生活却早已经被彻底摧毁，迟来的正义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竟然还敢站在台上，直接接受所有人的审视，很有勇气。 菲格辛有点欣赏这位演员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是接受现实，还是奋起反击，不过与观众对抗，可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你这个对孩子下手的恶魔！”观众提问环节，拿到扩音器的人直接喊道。 “这算是个问题吗？”劳尔的语气还算轻松，直接调侃起来。 “我是一名演员，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接受你们的一切评价，你大可以认为我是个恶魔，但还是谢谢你来看魔影。” 并没有直接回应孩子的事情，而是把自己摆在低位。 这是为什么？向攻击他的人求饶？ 菲格辛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回应。 求饶和装作弱者对这些人可没用，他们本来就欺软怕硬，示弱只会让他们的行为更过激。 和菲格辛想得一样，起哄的人一听劳尔这样回答，愈发来劲，骂声已经能汇聚成声浪，还夹杂着扔向舞台的垃圾。 观众席中的支持者与反对者眼看就要起冲突。 主办方见有失控的趋势，急忙出来打圆场，进入魔影放映环节。 所有照明关闭，画面投射到几层楼高的幕墙上，卓戈集团的标志出现，现场终于才稍微安静下来。 这次首映并不好做，很显然现场不少人就是奔着找茬挑事来的，说不定可能还是有组织的。 出人意料的是，与“狩猎”这个听起来充满暴力的名字不同，魔影的开篇称得上是平淡，甚至无聊。 画面中呈现的，不过是寻常郊外生活，一群人打猎，游泳，聚会。 没有当初吟游诗人吹嘘的世间罕见的视觉奇观，一切就像发生在身边。 影片中，劳尔真名出场，表演的角色就叫劳尔。 前几十分钟，就在讲述他的家长里短。 婚姻不幸，撒谎会被好朋友立刻识破，儿子有点叛逆，在教会福利院做义工。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与孩子们关系都不错，送迷路的朋友家小女儿回家，这也很常见，这里很多没时间照看孩子的家长，会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托管，每晚接回去。 观众席里甚至能听到打哈欠的声音。 劳尔的角色似乎与劳尔本人重合，展示着他无聊的生活。 但菲格辛能感受到画面中始终存在的压抑感，直觉告诉他，剧情中有一颗炸弹，随时会爆发。 画面来到幼儿园里，小女儿偷偷给劳尔送了个心形的礼物，并在他休息时偷偷亲了他。 “喔——” 观众席发出惊呼声。 劳尔赶紧教育小女孩这样做不对，并把礼物还了回去。 菲格辛知道，这颗炸弹来了，这样的教育会伤害到孩子脆弱的自尊，而孩子为了自尊心，每个都是潜在的危险份子。 然而剧情发展再次超出菲格辛的预想。 晚上，小女孩的父母没来接她，院长留下来照看。 这时，小女孩突然自言自语。 “我不喜欢劳尔，他很笨，长得丑，还有一根小棒棒……” 画面里的小女孩几乎笼罩在黑暗中。 “哦，所有男孩都有。”院长笑着解释道。 “对，可是他不一样，他的好硬。” “发生什么事了吗？”院长立刻严肃起来。 “他给了我这颗心，”小女孩拿出被退还的礼物，“我不想要。” 语气平淡又冷静。 观众席寂静无声。 菲格辛明白了，劳尔在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彻底撕开，直白地展示给人看。 (本章完) 第64章 魔影的力量 第64章 魔影的力量 “她在撒谎。” 所有观众都意识到小女孩在撒谎，并且这个谎言对于劳尔来说是致命的。 同时也荒诞地发现，当这个谎言说出的时候，就一定会让多数人相信。 因为大家都习惯性地认为，儿童是天真纯洁善良的，儿童不会说谎，就算说也是和大人学坏了。 然而儿童才是最好的说谎者。 在没有建立起善恶观念之前，儿童撒起谎来甚至不会考虑后果，因此也不会紧张，比所有瞻前顾后的大人说谎都更自然。 有时孩子们甚至会偏执地相信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也就是所谓的先把自己骗了。 正如菲格辛所想，劳尔的生活开始被彻底摧毁。 戍卫团用真言术验证了小女孩的说法，得到确认的结果。 小女孩相信自己的谎言是真的。 也许是想快速结案，他们并没有仔细求证事实，直接将结果上报。 劳尔被停职，接受更进一步的调查。 所有亲友都相信劳尔真的犯下罪行，孤立，指责，接踵而至。 这时候唯一选择相信劳尔的，却是那个叛逆的儿子。 他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冲到小女孩家里想与她对峙，得到的结果只是被打了一顿，再丢出来。 压抑，难以接受的压抑。 菲格辛觉得有些难受，就像有人把她按在水里，肺中的氧气一点点减少，痛苦的感觉渐渐增强。 她有点明白前面为什么要展现劳尔平静的日常生活了。 导演就是要这样掌控观众的情绪。 先展示一个精美的水晶球，然后让人眼睁睁地看着，把它一锤又一锤凿碎。 剧情中，戍卫团的探案人员开始取证，他们收集了福利院中所有孩子的口供。 一位认识劳尔的探案人员找到劳尔的儿子。 “所有孩子都说得差不多，他们描述了你家的地下室，墙纸，还有沙发的颜色，但当我们搜查你家时，发现……” “我家没有地下室。”劳尔儿子回答。 画面中的人物笑了，认为劳尔的案件不过是场闹剧。 菲格辛却笑不出来，她知道重点不是事实怎么样，而是人们相信的“事实”是怎么样。 劳尔被判定无罪。 父子简单庆祝，观众们始终悬着的心得到片刻喘息。 似乎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晚，一颗石头砸穿劳尔家的窗户，扔进屋中。 两人追出去查看，看到的只有家里养了很多年的狗的尸体。 很多时候，动物能博得比人更多同情，先前还在叫骂的观众都偃旗息鼓，他们也开始同情起劳尔的遭遇。 不知道在回想起自己现实中对劳尔的所作所为时，他们会不会羞愧。 画面中的劳尔去市场买肉，得到的却是屠户的攻击。 细密而冷清的雨中，劳尔一言不发，带着伤，一瘸一拐地向家走去。 全片没有一个惊悚恐怖的镜头，也没有《圣山行》里阵营明确的反派。 但带来的恐惧感，却远超那些血肉模糊的丧尸敌人。 不少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观众，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劳尔最终在教会礼拜中彻底情绪失控，径直走向他曾经最好的朋友，也是那名小女孩的父亲。 一拳拳打在他脸上，宣泄一直以来的不满，声音从嘶吼到哀求。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有什么？我在说谎吗？” 这位能识破劳尔谎言的好友，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冤枉了劳尔。 在剧情结尾，小镇最后又重新接纳了劳尔，这次似乎真的好起来了。 大家举办了新的聚会，劳尔没有追责，反而在聚会上重新接纳了小女孩。 已经用泪水完成彻底卸妆的嘉琳娜，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导演还没有太残忍，给魔影安排的是好结局。 劳尔与朋友们再次来到郊外打猎。 一切看起来岁月静好。 突然，一支冷箭擦着劳尔的脸颊钉在旁边的树上。 鲜血从划开的伤口里渗出。 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正在搭弓拉弦。 他站在阳光里，他站在道德制高点，看不清他的脸。 他代表的并不是具体的人，而是加害的每一份子。 全片完。 如同《圣山行》的结局一样，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观众席一片寂静。 他们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从没见识过这样的魔影，也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剧情。 而在播放长长的演职人员表的同时，幕墙的另一侧，播放起一份又一份证据。 是现实里劳尔案件的相关证据，它们也曾出现在城里的各大报纸头版，只不过当初没有多少人在意。 照明重启，主创团队登台谢场。 这次没有嘘声，也没有叫骂，刚才还嚣张不已的起哄者们，现在甚至不敢直视台上的劳尔。 “感谢大家来看我们的魔影。”劳尔通过扩音法术平静地说。 和影片开始前他的回答一样，但这次反响完全不同。 观众席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声音逐渐增强，最终演变成满堂喝彩，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 只用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风评逆转。 菲格辛在被魔影剧情震撼的同时，更惊讶于魔影所具有的力量。 那些人会认错道歉吗？ 她认为不会，认错可是件要命的事，除非真的要命，不然很难有人能做到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这也是《狩猎》的高明之处，它并没有将矛头对准某个具体的人物。 也没有做出评价，只是将人们的所作所为直白地展现给人看。 它让观众们愧疚。 愧疚会让人补偿。 她敢断言，观看这部魔影的人不会少，哪怕娱乐性并不高，但人们出于补偿心理，也会来看这部魔影。 创作团队赚定了，名利双收。 她也需要这样的魔影，很需要。 北境需要钱，也需要改变人们心中对于北境贫穷，奸诈，罪犯扎堆的印象。 趁着魔影还没有被完全推广开，她必须尽早参与其中，不能被那群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抢先。 必须要见一见卓戈集团的幕后掌控者。 告别哭到站不起来的嘉琳娜，以及正在努力安慰她的尤菲，菲格辛与泽特法师来到卓戈集团的总部。 她确实没想到总部会是个玩具店。 店外还排着一列超长的队伍，全是十几到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时不时会摆出些奇怪的动作，好像要召唤什么东西，玩得不亦乐乎。 与店员表明商业合作的来意后，被一位年轻女生带到三楼。 轻敲两下门。 菲格辛听到门内传来奇怪的声音。 “炎龙铠甲，合体！” 那是啥？ (本章完) 第65章 谈判 第65章 谈判 菲格辛一瞬间想了很多。 铠甲，还合体，那多半是构装，在房间里召唤构装，难道是想偷袭？ 卓戈集团已经与其他皇室成员合作，打算在这里对她下杀手？ 自己又没带武器，泽特法师又不是以战斗为专长。 怎么办？ 在菲格辛神经紧绷，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 艾莎略带歉意地向两人微笑，笑容里藏不住的尴尬。 再次敲门。 “炎龙侠！升腾炎上就是焰火的力量！” 是听不懂的语言，还挺有节奏感。 菲格辛更加警觉，难道这是在和门外的人对暗号？ 艾莎忍不住了，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卓戈，有客人！” 依然没有开门，只是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愈发诡异。 “噼！啪！歘！哦——呀！” 菲格辛突然有了个荒诞的猜想，里面的声音不会是有人用嘴在模拟打斗吧。 就像城堡里那群八九岁的孩子，成天拿着木棍当剑，互相追着对砍，还用嘴配音刀剑撞击的声音。 一根足够直的棍子，就是小伙伴间的硬通货，“借你玩一会儿”，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玩到兴奋时，还会大声喊出招式名，很有信念感。 谁在真正战斗时会喊招式啊？ “封魔斩！” 艾莎忍无可忍地直接推开门。 菲格辛见到了她此生见过最怪异，哪怕穷尽想象力也想不出的场景。 一头不太确认是什么的生物，从露出的翅膀和尾巴猜测，也许是红色亚龙。 穿着异常哨的红色铠甲，拿着造型极不实用的刀，毫无章法地挥舞，但是肉眼可见的快乐。 而这份快乐似乎在开门的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凝固的尴尬气氛。 久经沙场培养出的直觉，让菲格辛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杀气，只是很快消失。 可能在刚才的一刻，这头亚龙想过把在场的人灭口。 “咳咳，”艾莎轻声咳嗽，打破寂静，“这位是菲格辛女士，这位是泽特法师，是来自北境的行商团，想要谈一下玩具代理和魔影合作项目。”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卓戈身上铠甲的事情。 房间里的大龙了属于是。 要说卓戈也是见过世面的龙，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不紧不慢地收起烈焰刀刀刃，分成两半，装回胸甲上。 使用炎龙召唤器，全身铠甲伴随着炫目的光效，回收到召唤器中。 铠甲从身上脱离的过程充满机械感。 “我在测试新玩具的可动性，设计者一定要亲自体验玩具，才能更好地从玩家角度着想，亲力亲为，一直是卓戈集团的经营理念。” 经过一年来的成长，艾莎也能听着卓戈胡说八道，脸上依旧保持职业假笑。 卓戈集团有个鬼的经营理念，全凭想一出是一出。 而一旁的菲格辛则震惊于卓戈集团的奢侈程度。 玩具？ 他们竟然用构装做玩具？ 构装可是重要的战争资源，虽说看起来玩具使用的是附魔失败的残次品。 可残次品不应该销毁，尽量提取回收可用材料吗？ “您好，”菲格辛一肚子疑问，但还是礼节性地伸出右手，“我们想要将您的玩具引入北境，现在北境市场还是一片空缺。” 大爪子的手感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类似有点弹性的硬皮革。 “说说你真正的来意吧，”卓戈坐回座椅上，定制的龙体工学椅，舒适度支撑性拉满，“你们可不像行商团。” “为什么？”菲格辛还是沉不住气，没再编其他借口。 “从推理的角度说，卓戈玩具早就被卖遍大陆，逐利的商人不会放过任何一块空白市场，现在还有空缺，只能证明一件事，那片地方根本就没市场。” 卓戈从刻着冰霜符文的柜子里取出几瓶饮料。 “苹果，葡萄，橙子，喜欢什么口味？还没上市的碳酸饮料，不健康，但绝对够快乐。” “葡萄，谢谢。” 菲格辛不喜欢苹果，因为那是北境唯一能见到的水果，不是说它不好，只是觉得它作为水果没什么优势，就像她一样。 泽特法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学生，在谈判一开始就完全陷入对方节奏，很难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从感官的角度讲，”卓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能闻到你内甲的味道，那是金币的味道，北境商团，可穿不起这样的东西。” 卓戈看向旁边的法师。 泽特立刻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布满皱纹的脸上汗水密布。 “还有个卡在传奇门槛，估计这辈子没希望跨过去的随从，”卓戈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些信很感兴趣。” “什么？”菲格辛跟不上卓戈跳跃的思路。 只见卓戈将一封又一封信封精致，字体华丽的信件扔到桌上。 菲格辛立刻注意到那些发信人的名字。 亚斯兰·萨顿、乔纳坦·萨顿、莫姆奇尔·萨顿、海莲娜·萨顿…… “看来你很熟悉这些名字，他们有的想分一杯羹，有的想要借用我的影响力造势，你想要的是什么，某位萨顿女士？” 卓戈的语气随意，就像丝毫不把王室放在眼里。 “我想要改变人们对北境的印象，通过魔影的力量。” “什么印象？” “贪婪，贫穷，狡诈，暴力……” “你自己都相信这些印象，还要怎么改变别人。” 卓戈直接打断菲格辛。 “缺少现实基础的文化造势，只会像是飘在空中的泡泡，一戳就破。” 菲格辛无话可说。 “看在你是第一位亲自来的王室份上，说说你的诚意吧，既然是交易。” “你能得到全国范围放映魔影场地的经营权。” “早晚都是我的，我不缺时间。” “你未来可以获得更优惠的税率。” “呵，未来。” “你……” “省省吧，”卓戈再次打断，“我想要的诚意，是一片安全的，稳定的，能提供足够生产力，具有建设潜力的地区。” 卓戈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现在的北境不是，你是真的想改变北境，还是只把那里的人当做你更进一步的跳板，我想要看到北境现状的改变。” 北境确实是个作为工业区的好地方，丰富的资源产地，低廉的劳动力。 仅有的问题，是对于卓戈完全不是困扰的怪物袭击，和人的问题。 只是暂时分身乏术，最好能有人解决那里人的问题。 卓戈决定押宝菲格辛看看，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如果你真的能给出那样的诚意，建一个军团级传送阵，然后北境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改变。” 卓戈起身，示意艾莎把他备好的衣服拿出来。 “不过现在，是自走棋发布会时间，建议你也来看一下，会对文化的力量有更全面的认知。” (本章完) 第66章 发布会 第66章 发布会 为了符合卓戈游戏店一直以来定位，也就是高级感，他特意搞了个发布会，来介绍自走棋游戏机。 突出神秘，极简，法师严选，还有贵。 争取让穿正装打游戏成为这个世界上流社会的风气。 为此他还特意穿了“请神上身”套装，黑色高领毛衣加斜纹粗布工装裤，也就是牛仔裤的前身。 立了面巨大的幕墙，用来投射精心制作的幻术幻灯片，以及试玩时的实时转播。 总之把地球上科技公司搞发布会那套东西全搬过来。 让女产品经理上台秀大腿那部分就不用了，虽然那样确实能吸引关注，但在这个时代肯定会被扣伤风败俗的帽子。 老教会正在看着你！ 只是卓戈没想到教会还真来看着他，观众席中间四五排的位置，坐着不少身穿教会制式长袍的人。 从袍子的款式看，其中几位职级应该不低。 什么情况？ 每天侍奉神明太无聊了，需要打打游戏调剂下心情。 这时，同在后台的芙琳提醒卓戈，“那些人是教会中主张苦修的派系。” “他们要苦修，还能管得了其他人想娱乐嘛？难道他们走的是娱乐穿眼过，女神心中留路线。” 卓戈不禁想到声称是素食主义，但有异食癖，所以要吃肉的人。 用文雅一点的说法。 纯属脱裤子放屁。 “不是的，他们反对将魔法用于他们的诫条之外的用途，诫条太多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全了解过，但娱乐肯定不是其中之一。”芙琳解释道。 懂了，那就是来找茬的。 他记忆里教会是有这么个派系，不过没怎么接触过。 准确来说他和教会的接触本身就不多，倒不是说教会真的很虔诚，身无财物，而是他们确实有神罩着，所以没抢过几次。 最后也确实栽了跟头。 印象中这个派系是一帮究极双标怪。 什么魔法不能用于杀戮，但是可以用于惩戒不尊神明的人。 所以他们用魔法杀戮不尊神的人，不算违反诫条。 有种发酵小麦汁不算酒的美。 但这群人好的地方也是双标，只要标准灵活，就代表可以争取，比那帮完全无法交流的狂热信徒强。 他清楚记得，以前用神能不能创造一块神举不起的石头，并举起来，来调戏一位狂信徒。 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当然可以，神会举起那块石头，同时那块石头又是神举不起的，因为神不需要讲逻辑，逻辑只不过是对于凡人的束缚。 明明上个纪元的各路宗教，还没有神是无所不能这个设定，神也是会被杀死的。 谁知道这个纪元的教会就变成这样。 而且除了魔法女神外，似乎再没听过哪位神明现身的消息。 但不管怎样，今天既然教会来都来了，不染上网瘾是别想走。 舞台上，视觉效果拉满的宣传片即将播放结束。 这个宣传片可是卓戈烧了巨量经费才制作出来。 各位传奇英雄被召唤到一个战场上，逼真的打斗场景引得观众席惊呼连连。 整条宣传片突出的就是没有一帧实机画面。 同时还伴随着卓尔乐团现场演奏的激昂音乐，完成视听双重轰炸。 不会拍片子的音乐工作室不是好游戏公司。 照明术亮起，卓戈走上舞台。 “大家好，我是卓戈。” 放眼观众席，除了坐在前排，代表不同国家来到博览会的大人物，会场中基本都是年轻面孔。 法师含量极高。 应该都是平日里沉迷飞天红中小游戏的人们，带着充足的热情来看新游戏。 这些都是真正的玩家，也是自走棋最主要的目标受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游戏开服时抢注数字靠前的id。 此外还有受邀而来的各大商团，都和卓戈集团在其他项目上有代理合作，游戏机能不能推广开，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面对数以千计的观众，卓戈没有任何怯场。 其实穿越前他是个很害怕在观众面前说话的人，明知道不会被怎样，但就是控制不住紧张。 后来变龙，冲各大城市，被围习惯了，几千人纯纯小场面。 卓戈逐一介绍了各个机型。 普通版，专业版，增强版，还有专业增强版。 只要你想买，配色任你挑，不同配件还提供丰富的自选项。 当然少不了土豪特供全定制。 同步发售的还有矮人联名款，列宾学院联名款，《圣山行》联名款，《构装勇士》联名款…… 主打一个ip运营，针对不同作品粉丝，进行相同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终于，尽可能简短地介绍完游戏规则，来到最欢乐的试玩环节。 试玩人员分别由开发者，受邀者，和观众席随机选人组成。 为了保证该环节看起来不一边倒，卓戈没有选择派出托托。 派出的是代表硬件开发的巴恩·熔炉，以及代表软件开发的尤菲。 巴恩拜师托托，公式化下法得到史诗级增强，已经学会了三套公式阵容，每套阵容包含两套变阵，并且不用小抄。 虽然每套变阵中都不包含任何一个精灵棋子，但也灵活了不少。 至于尤菲，主要形象好，负责吸引年轻法师们报名幻术学派。 等他们真的成为法术程序员，就该知道异性是多么罕见了。 而邀请者，卓戈选择热度最高的人选。 光头传奇索伦，远古金龙芙琳，以及专门用来拉高巴恩血压的精灵大使，还有教会的成员。 随机选人时十分“凑巧”地从观众里抽出一个幸运的年轻法师，以及菲格辛。 台上的其他人有人认出公主，但并没有说什么。 王室的事，知道最好也装不知道。 至于教会，可以自己选人上台，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最终，他们选出一位很年轻的牧师，他在登台前十分认真地念诵了一段祷告。 卓戈搭档托托作为现场解说，为观众们讲解游戏中的细节。 这对于现场观众来说也是个新鲜玩意。 因为这个时代刚吃饱饭不久，还没发展出成规模的体育联赛，自然也没有解说这个工种。 八名玩家凑齐，游戏即刻开始。 巴恩冲着精灵大使激情地跳起战舞，精灵大使则一副对方太矮，他看不见的样子。 教会派出的年轻牧师神色庄严，声音坚定地说道：“腐朽的娱乐绝对不会侵蚀女神最虔诚的仆从，我将证明魔法的游戏是对魔法的侮辱，注定失败！” (本章完) 第67章 牧师恶堕 第67章 牧师の恶堕 牧师失败了。 他在抵抗魔法娱乐的侵蚀中取得了三分钟的好成绩，你也来试试吗？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实在是敌人手段太狡猾。 在游戏进行到第三回合，本来只是随便摆出几枚棋子对抗一下野怪。 而牌库里刷新出的一张卡吸引了他的注意。 手持女神圣言书的圣骑士，面颊上文满赤金色的祷词，身披镶嵌教会纹饰的纯白盔甲，三头链枷代表圣母，圣子，圣灵三位一体。 是著名的审判庭圣骑士，圣·卡奥，他曾以一己之力保卫橡木镇。 第二纪元1451年，橡木镇的居民们弃暗投明，不再供奉虚伪的异端邪神，选择照耀女神的荣光。 神说要宽容，所以神的追随者，应当接纳重获方向的迷途羔羊。 然而邪恶的异教徒不会放过重获光明的迷失者，势必要让他们再次堕入黑暗。 于是神派出祂的使者，圣·卡奥降临被围困的橡木镇。 圣·卡奥用链枷净化三百迷失在黑暗中无法聆听女神指引的异教徒。 并吟诵着圣歌，感化异教的领袖。 他也要像圣·卡奥保卫橡木镇一样，在这自走棋的棋盘上，让另外七位迷失的无信者，见证女神的荣光。 所以牧师毫不犹豫地费一金币，从牌库中购买下圣·卡奥。 作为一名完全没有接触过游戏，从小在教会长大的虔诚信徒，这位年轻的牧师还意外的挺有游戏理解。 简单阅读过圣·卡奥的技能效果，为周围友军提供减伤，并有一定几率将敌方对友军的攻击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立刻判断出这是个前排辅助，应该在不多余消耗经济的前提下尽可能提升星级，但不作为前排装备的主要使用者，因为自身属性不够高。 比那个玩了好几把，还是坚持要给前排输出装备的老矮人，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而在圣·卡奥上场后，棋牌左侧的羁绊栏中弹出了圣职者羁绊。 这个游戏里竟然还有圣职者阵容？ 牧师试着点击羁绊标志，弹出效果介绍以及阵容包含的棋子。 圣职者阵容凑齐足够数量，以激活魔法女神的赐福。 魔法女神的赐福：每位牺牲的圣职者都会回归女神的怀抱，并为仍在战斗的同袍提供恢复与增强。 多么匹配圣职者的效果啊。 每一位圣职者都应当前仆后继，为了播撒女神的荣光而献上自己的一切。 想必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一定也崇拜着女神的光辉吧。 不然怎么会制作出如此匹配教义的圣职者效果。 身为女神虔诚的侍从，当然要让祂的赐福降临每一个地方。 这下不得不玩了。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圣职者阵容达成最高级别，需要九颗圣职者棋子，然而羁绊界面中显示，拥有圣职者职业的棋子一共只有七个。 那岂不是永远无法完成？ 不对，如果没记错，刚才的宣传内容里介绍过，一共三个的战场增幅里，可能随机到羁绊增加效果。 为了找出这个游戏中所有有违圣意的地方，他可是十分认真地听完了卓戈的介绍，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做文章的点。 运气，他从不担心。 幸运会眷顾每一位女神的信徒。 果然，在增幅选择回合，三个可选增幅里出现了圣职者羁绊+1的效果。 毫不犹豫地选下。 可即是这样，还是缺少一位圣职者。 对了！还有转职书。 除了战场增幅外，另一种增加羁绊的方式。 通过特殊的龙鳞装备与其他装备合成，可以获得转职书。 就像接纳迷途羔羊那样。 果然这位设计者是深谙教义之人，自己竟然还怀疑过这个游戏是对魔法的亵渎。 这款游戏，就是在传播女神的荣光！ 牧师失去最后一点沉迷娱乐的负罪感，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使命感。 他正在践行教义！ 没有思想包袱，更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当中。 思考过后，他发现，如果圣职者阵容需要转职书的话，那么其他阵容理应也需要转职书。 神说要公平。 那位设计者想必一定会依照神谕来设计游戏，毕竟他是那样的虔诚，为传播教义，不惜违反魔法娱乐的诫条。 愿公正的女神宽恕这位虔诚的罪人。 解说席上，卓戈突然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当然只是感到，因为龙并不会起鸡皮疙瘩。 他看向试玩的几位玩家，只见那个教会的年轻牧师，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说有三分同情，三分认可，三分赞扬，还带着一分慈爱。 饼状图，是饼状图，卓戈在眼神里看到了饼状图！ 有毛病吧这牧师。 不过卓戈很快就想通，没点毛病谁搁教会里混啊。 此时的牧师收回目光，他现在要为转职书努力。 在选择装备回合，会有很大概率出现龙鳞，而在那个回合，玩家是根据血量倒序来决定选择顺序。 也就是说，血量越低的玩家在那个回合越有优势。 既然龙鳞是个大家都需要的装备，那么他就必须提升自己在那一回合的顺位。 所以应该故意输，来压低自己的血量。 他已经领悟到卖血战术了。 托托注意到他故意上弱势棋子的操作，难得地夸了一句。 “对于新手来说第一局能做到这样，理解能力非常不错。” 代练王的肯定！ 又看了看因为靠一枚二星棋子，反杀牧师三颗棋子，开始手舞足蹈的巴恩熔炉。 他甚至看不出对面是故意输的，还在兴奋地嘲讽：“三个打一个被反杀，会不会玩！” 逆徒！ 牧师连续卖血三回合，如愿在选择装备环节顺利拿到龙鳞。 之后顺风顺水，简直是发牌员亲爹。 一直升到九人口，手里一百多金币，一次多余的搜牌都没有，纯靠白嫖，阵容凑了个齐齐整整。 升九人口的那回合，所有金币一次性搜完，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五费卡，红衣大主教。 搜牌速度极快，终于在准备时间结束前的最后一秒，合成三星大主教。 第二名的巴恩·熔炉也确实是讲究人，看到有人搜出三星五费卡后，没有直接点击投降。 双手离开操作区，也不再调整站位，等待战斗回合被暴打。 三星五费恐怖如斯。 大主教蓝条填满的瞬间，咏唱出庄严的祷词，随着咏唱结束，神罚降临，巴恩的棋子被一击全部击杀。 棋盘上升起魔法女神圣像的虚影。 牧师兴奋地站起，高举双臂，他又一次传播了女神的荣光。 然而看向观众席，主教对着他失望地摇摇头。 自己做错了吗？ 牧师紧张不已，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负罪感，可是，紧张夹杂着负罪感，并没有取代兴奋。 反而异样的—— 更兴奋了。 (本章完) 第68章 原来你也玩啊？ 第68章 原来你也玩____啊？ 年轻的牧师被关进了忏悔室。 他需要反省自己，为何没有抵御住魔法娱乐的诱惑，反而沉迷其中。 但他拒绝真的反省。 魔法用于娱乐违反诫条，娱乐是为了传播女神的荣光，符合诫条。 综上所述，他没有错！ 虽然他同意进入忏悔室，那不过只是言语上的妥协罢了。 心口不一，同样不符合牧师应有的行为准则。 只是这样暗自对规则的破坏，带来的微妙刺激感，让他欲罢不能。 身体仿佛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 让他忍不住想去尝试更多叛逆的事。 忏悔室中，年轻的牧师熟练地背诵着经文，也正是因为太过熟练，早已形成肌肉记忆，所以背诵过程完全不需要思考。 他现在真正想的，是自走棋的阵容。 在第一局游戏就获得第一名，搜牌的过程又那么顺利，只是他运气好吗？ 不，不可能，一定是女神给他的启示！ 通过游戏，传播教义。这就是他现在的使命。 圣职者的成就，又如何要局限于注经立说。 早晚有一天，他要做出阐述他对教义理解的游戏，一定能比经书注解影响更多人。 然而他现在对游戏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创新的前提是对基础的熟悉。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完全玩透自走棋，以便于理解游戏是什么。 那么他也没必要局限于圣职者阵容，对于一切阵容的学习，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更好地传播教义。 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游戏娱乐中去。 主教大人，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 “咚——咚——” 塔楼的钟声回荡在教堂古老的院墙内，惊起房檐上休憩的乌鸦群。 这是教会中晚课结束的信号，也是宣告年轻牧师结束一整日反省的声音。 他推开忏悔室沉重的门，傍晚的阳光洒在脸上，送来些许温暖。 虽然在逼仄的房间里待了整日，但他并不感觉丝毫疲惫，反而精神亢奋。 他已经脑补模拟出很多套阵容，急需实机测试。 晚课结束后的这段时间，是圣职者们一天里为数不多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往常这段时间，他都会去图书馆，查阅各种教会历史人物的传记，算是一种不违反诫条的休闲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看到圣职者羁绊棋子后，能立刻想出他们的事迹。 而今天，他并未选择走入图书馆，而是换上一年里也穿不了几次的便装，走出双塔城教堂的大门。 博览会期间没有宵禁，因此城里的夜晚依旧热闹。 牧师注意到街边很多地方都搭起了临时的大帐篷，里面摆放着自走棋游戏机，每小时只要一铜币。 向路人打听过才知道，这些是游戏机代理商们会运走的货物，正在试运营，收费五折。 卓戈集团举办了限时的自走棋有奖冲分赛，持续到博览会结束的时候。 到时总分前十名都会获得丰厚奖励，最少的也能得到一台限量版游戏机。 “那样不会找人一起刷分吗？”牧师不解地问路人。 “当然不行，虽然机器放在一起，但是并不一定会进入同一盘游戏，会在那个叫什么‘网络’的地方根据分数匹配对手，匹配规则可复杂了。”路人解释道。 “好的，谢谢。” 牧师动心了，如果能获得台游戏机…… 可是仔细一想就不现实，放在哪里是个问题，况且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冲分。 站在大帐篷外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不在这里玩。 就在街边，有被同袍发现的风险，他可不想再进忏悔室。 棋瘾犯了，得了24小时玩不到自走棋就会浑身难受的病。 他决定去卓戈游戏店的总部，矢车菊街那栋超大房子。 教会其他成员肯定不会去里面，所以那里应该更安全。 来到矢车菊街店外。 巨大的红中标志冲击力十足。 他在店外深吸一口气，自己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他成功说服了自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这“堕落的深渊”。 可惜，牧师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店里没空位。 发布会结束后，自走棋热度可谓空前。 整个店内，连价格高达每小时五银币的顶配包间都被订满。 一层大厅里，每个能玩上的“幸运儿”后面，都站了至少五个眼巴巴的围观者。 甚至有家长带着小孩子来，只为接触下法师间最流行的东西，说不定能觉醒法术天赋。 为了方便排队，店门口摆了台领取排号的机器。 当牧师看到机器上方的幻象，显示着当前有3568人正在排队时，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玩不上了。 既然如此，只好加入到围观者里，过过眼瘾。 来到聚集人数最多的机器旁。 里三层外三层，只能隐约看到被包围其中的玩家。 是位一头白发的老人。 “他在玩什么阵容？”牧师问旁边比他高一头另一位看客。 “他没玩，他在抽棋盘装饰，应该是叫什么银徽审判庭的棋盘。已经了好几金币了。” 银徽审判庭？ 那不是教会最著名的审判庭驻地吗，竟然可以做成棋盘装饰。 几金币都抽不出来，那他可能永远也得不到这个装饰了，除非晋升主教。 那名玩家又付给服务人员几金币。 目前充钱还只能通过现金支付的方式。 一大堆宝瓶幻象出现，新一轮的抽奖开始。 蓝色，白色，白色，蓝色…… 抽出来的全是蓝天白云，再抽个一百多抽，都够直接兑换银徽审判庭的了。 终于，一道强劲的金光闪烁，抽奖的玩家激动地起身，牧师得以看清他的脸。 “啊！”年轻的牧师惊呼出声，不是因为抽出了金色传说，而是因为他认识那位正在抽奖的人。 “主教大人！原来你也……” ———————— 游戏店的监控室内，卓戈得意地观察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教会还是财大气粗啊，别人抽宝瓶充钱都是论充几单。 这个主教一来，充钱连着充了十分钟。 为了体现人性化服务的理念，主教先生已经解锁一次性充值额度的更高上限了。 再看看那个围观的年轻牧师。 不枉卓戈在试玩的时候悄悄改数据，把牧师搜牌出圣职者的概率调高，新手体验拉满，果然上头了。 早就该做游戏的，抢了那么多年也没抢到教会多少钱，现在他们主动送。 远古龙不动脑，一辈子都是远古龙。 监控中尴尬相认的主教与牧师，简单地交流后，找到前台。 什么意思？刚才上头现在后悔，想要退钱了。 没门！ 你俩又不是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在卓戈这也没退款的说法。 然而，出龙意料的是，在两人找到前台后的不一会儿，艾莎来到监控室。 “卓戈，教会的主教先生想见你，说要合作游戏项目。” (本章完) 第69章 合作 第69章 合作 卓戈紧紧盯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想要看出他们两个在打什么算盘。 毫不夸张地说—— 啥都没看出来。 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可以通过看人的微表情，来判断别人是否在撒谎。 学了，没学会。 情窦初开的年纪向隔壁班的漂亮女同学表白。 对方在说“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时用手摸了鼻子。 他十分自信地反驳：“你在说谎，你用手摸鼻子了，你喜欢我！” 关系果然更进一步。 朋友都没得做。 事后复盘才反应过来，她当时摸鼻子也可能是因为尴尬。 所以说看片子学东西不是很靠谱，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霓虹语就会那俩词。 眼前的俩人还在絮絮叨叨女神圣明博爱世人那套嗑。 年轻的牧师眼神就像一年前的艾莎，有种刚报完志愿，虽然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那个专业真实情况，但仍然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既视感。 当然艾莎现在不这样了，她如今市侩得很，出淤泥而浸染。 而那个老主教看起来就危险多了，一直笑呵呵的，要么真是老好人，要么是个纯种心机怪。 不过既然都混到主教了，卓戈倾向于后者。 “未信者，虽然你的游戏，在对于魔法的应用上有些微妙，但未必不能获得女神的庇佑。” 主教切入正题，“和善”的笑容把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两眼眯成一道缝，让人怀疑他到底看不看得见。 “啧。”卓戈咂咂嘴，到底是读书人，能把来收保护费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还女神的庇佑，你家女神无所不能，但就是缺钱是吧。 糟老头子坏得很。 卓戈开始琢磨起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主教给扬了。 问题是主教好说，关键在于人家教会背后真有大佬，来硬的，硬不过。 上次那个审判庭的圣骑士，本身职级不高，身份也不太能见光，被鱼人们淹了就淹了。 可一个地区的主教不一样，真出事动静太大。 万一这回是十二环的卷轴呢。 似乎是看出了卓戈的敌意，主教继续说道：“教会并不想阻止游戏在大陆传播，而是想通过游戏来传播女神的教诲。” 说着介绍起身边的年轻牧师，“这位是安德烈牧师，教会年轻人中对于各种经典造诣最深的人之一，他有通过制作游戏，发扬的教义的宏愿。” 安德烈牧师起身，眼神十分坚毅，教会小伙立正了。 “我想要学习制作游戏的技术，您的游戏中对于圣职者的诠释打动了我，并希望您能让我负责制作一款游戏。” 卓戈没想到，自己用圣职者刻板印象大杂烩出的羁绊，还得到圣职者认可了，刻板印象不愧是群众总结的标签提取智慧。 “所以有关游戏的魔法知识，是否可以分享，女神会祝福所有乐于分享知识的善行之徒。” 虽然制作游戏的魔法本就不是什么垄断技术，都是幻术师的成果，而且卓戈集团还公开招聘，技术普及早晚的事。 整个社会流行起游戏，市场中游戏类型百齐放，卓戈的游戏也才能有更大的传播范围，何况他还挺好奇这世界的人能设计出什么样的游戏。 但他还是挺想阴阳怪气一句，女神不是啥都会吗，问祂啊。 纯粹是个龙恩怨。 “呵呵呵，学习游戏技术当然可以，”卓戈的理智占了上风，“但是让你负责制作游戏，说实在的，不是不想与教会合作，只是现在人手不足。” 卓戈集团正在多线开发游戏，产能严重短缺，格斗游戏，音游，平台跳跃游戏，横版闯关游戏都在排期。 “人手嘛，虽然教会暂时不能提供直接的解决方法，但是给出一点小小的资助还是能做到的。” 主教伸手比了个一。 “诶呦，虽然我们确实需要资助，但一万金币对于开发游戏……” “是一百万。” “那我们人手努力安排一下，应该也不是不行。” “现金，现在就可以交付。” “主教您是懂技术的，艾莎，带这位安德烈牧师到开发组那，先说一下对游戏有什么构想，立刻就可以开工。”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甲方，不就是做个游戏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该挣的钱他挣了，最后做出一坨，亏不亏祝主教好运。 “在教会的游戏做出来后，我希望这款游戏可以为行业制定新标准。” “那当然。” “不，未信者，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教会的想法是，以这款游戏为模板，划定出以后游戏需要遵守条例。” 主教话锋一转。 “满足条例的，就会被认证为女神庇佑的作品，可以广泛传播，不满足的，就是将魔法用于违反诫条的娱乐，将受到所有信徒的抵制。” 卓戈瞳孔放大，好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打一开始教会想做的就是审核是吧？ 那是制定标准嘛，那是打算卖赎罪券，论黑还是教会黑啊，明明可以硬抢，还非要整个师出有名。 卓戈已经能预见到游戏市场黄摊子的未来了。 不对，一定有可以既把教会的钱赚了，还不把游戏市场送出去的方法。 正好飞天红中很难渗透到虔诚的信徒那去，可以做出教会审核特供版，来打入信徒的市场，至于普通发行的游戏，该怎样还怎样。 树人先生教育得好，当一个人上来就要掀房顶的时候，说不定开窗也行。 “我有一个建议，不如我们制作一个专门用来玩传播女神教诲游戏的平台，这样信众与未信者可以各取所需。而教会也可以在这里获得更多信众的奉献。” 教会管信众交的钱叫奉献，其冠冕堂皇加无耻的程度，让卓戈这贪得无厌资本龙都自愧不如。 道德水平还是有下降空间。 就当是让出一部分利益，去拿下保守派教徒市场。 异世界版苹果商店，为了苹果用户，就要接受苹果抽成。 不然进不去他们的生态。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主教笑眯眯地施了个教会礼，又用世俗的方式握住卓戈的爪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卓戈表面微笑，内心里把主教全家问候一遍。 早晚让飞天红中把教会渗透穿，给你们的特供游戏全弄个红中启动器！ 主教带着安德烈牧师离开游戏店。 “主教大人，为什么你也同意参与到游戏中了，昨天不还认为我违反诫条吗？” 安德烈牧师问出憋了好久的疑问。 主教目光怔怔地望着圣山的方向，“是女神的圣谕，祂启示我，要参与到游戏行业里。” “圣谕！”安德烈惊呼，这是时隔一百三十四年二百二十八天后，女神终于又降下圣谕。 教会中的一部分人曾怀疑过女神已经消失了。 如今圣谕降世，一定能让教会再次团结一心，只是，为什么会如此重视游戏？ (本章完) 第70章 北境改革进行中 第70章 北境改革进行中 当鼻腔里灌进干燥又寒冷的空气时，菲格辛知道，自己又回到北境了。 从听到教会与卓戈集团展开合作后，她就决定立刻返回封地，不再参加博览会剩下的几周活动。 必须让北境尽快与卓戈集团达成合作，越早期的合作者，越有分量。 要是等他们再发展下去，很难说到时北境在他们眼里还有多少价值。 为了节省时间，路途中间很多段行程都是传送过去的。 不过并没有选择传送直达，魔法设施建设不好的地方仍然是走陆路或乘船，全传送的话太贵了。 最终用时十一天返回北境，比全程坐船去的时候节省一星期。 “阿嚏！” 菲格辛打了个喷嚏。 回来了，熟悉的感觉都回来了。 不是感冒，在这五月份还能下雪的倒霉地方，常住者或多或少呼吸系统都有问题。 表现为没完没了的喷嚏，时通时不通的鼻孔，以及换季时好像永远流不完的鼻涕。 更神奇的是，只要往南方去，就会自动痊愈，再一回来，马上复发。 这无法消失的疾病，就像是北境永远好不起来的生活，挥之不去，伴随一生。 她真的能带来改变吗？ “公主，我们靠岸了。”泽特法师敲响船舱门。 亲卫队跟着菲格辛下船，虽然是回家，但远没有到达双塔城时兴奋。 他们没有热爱这里，只是离不开这个地方。 “菲菲！”港口上，一位身形清瘦，皮肤白到毫无生气，头发眉毛也是白色的女人兴奋地朝他们挥着手。 “格尔达姐姐！”菲格辛跑到她身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你怎么比预计的时间早回来了？”格尔达问道。 “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别开玩笑。” “我有个大计划，咱们到马车上再详细说吧。对了，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菲格辛从腰包里拿出被打乱到乱七八糟的魔方。 “这是魔方，是个超级有趣的玩具。” 她在临走前到双塔城知名“特产店”，卓戈玩具店里精挑细选，才在众多玩具中选出这个姐姐唯一可能感兴趣的。 卓戈玩具店遵循无论什么玩具，都要有奢侈品版本的传统，用来坑冤大头，或者说适配尊贵客人的需求。 菲格辛拿的正是黑曜石材质，颜色区分用水晶贴面的顶配版本。 “这是个，玩具？我还以为是首饰或者装饰品呢。” 格尔达手中的魔方，在阳光照耀下，散射出斑斓色彩，十分好看。 宝石这玩意儿，在不是玻璃的前提下，越像玻璃越值钱。 “当然是玩具，它能把六个面都还原成一个颜色，我特意把它打乱了，看你能不能复原。” “好，好。”格尔达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作为一般人说谎就上脸没什么，可作为王室，这是致命缺陷。 不过她已经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了，也许会一辈子困守北境。 说不定也是好事，至少在这没人看得上的破地方，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菲格辛确实在说谎，她在路上把魔方打乱还原不回去了。 卓戈玩具店里已经把魔方还原用时推进到一分钟之内，没用加速术，是个盗贼的记录，据说是托托的老相识。 研究院的人推导出了还原公式，菲格辛抄下来了，想回来跟格尔达秀一下。 然而路上行船颠簸，一杯水翻倒洒在抄公式的纸上，之后就再没还原过。 菲格辛本来想拆了重新拼上，但是又怕手劲太大把水晶弄坏，最终不了了之。 姐妹牵着手，走上马车，向凛冬城方向驶去。 她们不是亲姐妹，萨顿老国王虽然喜欢到处留种，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认的。 菲格辛是国王的私生女，而格尔达是与她一起长大，被遗弃的小贵族之女。 遗弃的原因是肤色与毛发的颜色，官方说法是，受到魔鬼诅咒，失去颜色的厄运之女。 当然，只是白化病而已。 现在她是帮助菲格辛治理北境，处理各种杂务的全能大管家。 国王为了表现他对民主思潮的妥协，制定了公平竞争选继承人的法案。 虽然这既不民主，因为王国继承人只能在王子公主里选。 也不公平，因为竞争方式是每位候选人获得一块封地，几年后对比每块封地的建设情况。 而菲格辛的封地是人口流出极其严重，几乎没有支柱产业，连废除农奴制都只是名义废除，其实没废彻底的北境。 建设？你说建设我都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你的大计划是什么？”马车上格尔达问。 “我想组建一支军队。” “你不是有一支亲卫队吗？”格尔达知道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连职业都是和公主身份很不匹配的野蛮人。 而且级别不低，实战经验丰富，连从军几十年的老边军都对她夸赞有加。 “太少了，不够，我想解决北境的匪患问题。” “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 格尔达看着菲格辛，对方的表情十分认真，自从来了北境后，就没见过她如此斗志高昂的样子。 “匪患，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格尔达很无奈地说。 北境整个社会都与犯罪绑定在一起，加入帮派，或者成为土匪，是年轻人十分常见的“就业规划”。 环境如此，很多人没得选。 “但不试着改变，就永远没有希望，我找到愿意与北境合作的人，额，龙了。只要我们能让这里更稳定。” “龙？” “就是卓戈集团，在双塔城快速崛起的超级商团，他们有让北境发展其他行业的方法，只要人们有更安全的谋生手段，就没必要参与犯罪。” 格尔达明白了，她还是不甘心，想要建设北境，证明给王城的那些人看。 “但那几个最大的匪帮呢？他们可不是因为没得选。” 北境处于一种诡异的贵族与帮派共治局面。 帮派会定期向贵族行贿，但并不是低位向高位那种行贿。 而是我给你钱，你最好收了，这样大家都体面，不然只好帮你体面。 这种行贿。 “所以我才要建立自己的军队，只挑选与那些大匪帮有血仇的人培养。” “那哪来的钱来培养职业军队？我们的税收根本就不够。” “用我的积蓄，然后以战养战。” “失败了呢？” “我现在和一个失败者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一声马鸣，凛冬城到了。 (本章完) 第71章 成就系统与北境 第71章 成就系统与北境 菲格辛站在城堡的四层，这里是她的书房。 她不怎么看书，但书房通常还承担洽谈空间的作用，虽然她也几乎不洽谈。 所以她决定物尽其用，摆了些双塔城带来的好东西。 游戏机，麻将桌，还有一台用来记录生活的摄像机。 虽然高高瘦瘦的样子看上去渗人，进城堡时吓坏了不少孩子，但看久了也还好，意外地觉得还挺帅。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科技感。 坐在麻将桌的东风位，正好能透过窗户俯瞰整个凛冬城。 小时候在王城时，对于城市的规模没什么概念，初到北境还很兴奋。 如今发现整个凛冬城，还没有双塔城的混种区大，经济水平可能都不如。 这里就好像失去了几十年时间，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日新月异时，完全停止了发展。 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是好想玩一局自走棋，不行，那东西有点魔性，只要一玩，整天时间就会神奇地消失。 没关系的，看一眼，就当测试离双塔城这么远匹配功能还好不好用。 注入魔力，启动自走棋游戏机。 短暂的开机动画后，预想中的匹配界面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卓戈抱着爪子斜眼看她的形象，还有两行字。 “你怎么玩得下去，你这个阶段怎么玩得下去？” “所以这里有个更适合你的新游戏。” 菲格辛看得眼皮直跳，这算不算货不对板，欺骗消费者啊。 接着所谓的新游戏出现。 北境改革成就系统测试版。 展开是一个进度条，上面有一头可爱的红龙在跑，终点是白金奖杯。 进度由很多细分目标组成，诸如人口普查，扫盲教育，废除残余农奴制，组建治安武装，削减帮派，剿匪，传送阵…… 而且每个目标都能点击查看详情，里面写着各种注意事项。 有种育婴的感觉，“宝宝真棒，今天竟然把饭都吃干净了，奖励你一朵小红”的既视感。 其中有不少她很认同，比如组建武装要做到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她的亲卫队也能做到。 也有一些没听说过，但看起来很有道理的建议，队伍要制定队列，内务标准，长期遵守，可以增强纪律性。 但还有暂时不太能理解的建议。 里面特意提到要加强武装的精神文明建设，提高文化水平，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队伍，才是真正有战斗力的队伍。 以前从没见过哪个国家，会提高自己军队的知识水平。 相反，除了统帅和将领会有意识地学习知识，普通士兵里文盲比例极高。 大家普遍认为低级士兵能服从上级的命令就行，太聪明反而更有可能怯战。 就在菲格辛研究着成就系统里各种各样的建议时，房间门被敲响。 “是我。”格尔达的声音。 “进。” 格尔达带着一个小册子进来，“这是报名参加治安队伍的名单，都是背景干净，与帮派势力有仇的人。” “怎么这么少？” 菲格辛接过小册子，只有薄薄一本，因为还写着背景和掌握技能，一页只能写下两三个人。 整本看下来，一共也就一百出头位报名者。 那些大点的山头，人马就有上千，虽然并不全是作战人员，但那也是几倍的兵力差距。 她又不是什么传奇生物，就算再能打也没法以一敌百，对面架几把弩箭，火绳枪，耗都能把她耗死。 按理说北境受帮派欺压的人，一百后面加三个零都不止。 这次又不是抓壮丁式的募兵，她立下过誓言，保证军饷发放，甚至只要报名后被选中，就可以先拿一个月的饷。 誓言在这里可真的是誓言，破誓是会受到法术反噬的。 并且发的钱在北境已经能算中高收入。 要是在以前，还有什么军饷拿，农民兵上战场连干粮都得自备。 “其实，”格尔达犹豫着这句话该不该说，她不想打击菲格辛，但现实就是如此，“人们根本不信任我们。” “为什……” 话没说完，菲格辛就意识到这问题有多蠢了。 人们根本就没理由信任她，毕竟在她成为郡长以来没有做出过任何成绩。 难道就凭她公主的名头吗？ 说不定因为这个名头，表面尊敬，心里只会更恨她。 而以往的历任郡长，行事作风多少都有点拟人了。 上一任募兵的郡长，说得都挺好，最后把募集来的人都拉到矿上，签下黑合同。 剿匪？那不可能，怪危险的，而且再说了，会缴税的土匪，就是好土匪。 “我要到附近的村镇看一看，我要让大家知道我的诚意。” 格尔达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终究是没说出打击的话，诚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菲格辛穿戴整齐铠甲，威风凛凛，带着亲卫队，来到距离凛冬城很近的一个村庄。 村长将目前在村子里的全部村民都召集到一起，聆听公主训话。 面黄肌瘦的村民聚在一片空地上，脸色如丧考妣。 以往的经验里，见到这种大人物时，从来都没什么好事情。 菲格辛的计划是现场招募，并将薪酬当面交给招募来的人。 以表示她的募兵计划不是开玩笑。 同时再搭配上振奋人心的演讲，这是每位贵族都要上的必修课。 通过言语的力量激发人的斗志，那些著名战役前都少不了将领们一段载入史册的演讲。 她从当前的处境，讲到反抗的意义，再到胜利的可能，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构想。 辞藻朴实恳切，语气铿锵有力，凝结了泽特法师多年来的文学储备。 然而所有村民都无动于衷。 为什么会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说好点燃斗志呢？ 站在人群前，心里越来越没底。一双双空洞的眼睛虽然看着她，但并没有聚焦在她身上，让她心里发毛。 “哈哈哈！”一道夸张且沙哑的笑声。 菲格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棵歪脖子树下，有位缺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的老人，靠在树上，发出刺耳的嘲笑。 “我少了胳膊，我还少条腿，我不会游泳，我溺水了，我溺水了，你站在岸边，远远地看。 “你说：‘快努力游啊，你可以的，陆地就在那里，游到岸上就不会死了。’你只是说。 “但是我溺水了，我不会游泳，哈哈哈……” 泽特法师看向菲格辛，示意需不需要处理。 菲格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笑得快要呕出来的老流浪汉。 他说的没错啊，这些漂亮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突然想起成就系统里，关于削减帮派中提到的一句话。 谁赢他们帮谁。 “抢劫你们村子最多的匪帮，”菲格辛看向村长，“在哪？” (本章完) 第72章 饮茶先啦 第72章 饮茶先啦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 高速运动的棱角撞击在一起，迸溅出耀眼的火星。 果然，被附魔过的陀螺有晋升为杀人兵器的潜质。 一间大概能坐六百名观众的中型剧院，挤满了兴奋的观众。 舞台的位置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型陀螺决斗场。 直径十米开外的碗池，加固过的实木材质，还加装三米高的钢丝防护网，以防崩碎的零件变成凶器。 决斗盘里，蓝色与金色的两道残影追击缠斗，转速堪比角磨机。 陀螺上方，灵体幻象跟随每次撞击释放不同的攻击动作。 同时，一位年轻矮人坐在场边，是除选手外距离陀螺最近的人。 他是本场比赛的解说。 “哇哦！极地金盾一次漂亮的迎击，防住烈风天翼的突袭。 “极地金盾虽然是防御型陀螺，但选手加装了进攻套件，加强了它的攻击属性，也是以98克的重量压线过磅。 “看呐！烈风天翼又是一次漂亮的斜侧进攻，角度非常不错，让极地金盾产生了摇晃。 “虽然烈风天翼有近30克的重量劣势，但这也代表着它更加灵活，拥有更多主动进攻的选择。 “漂亮！一次精彩的重击，现在双方转轴都产生了倾斜，转速下降严重，比赛进入了尾盘。 “烈风天翼选择不在中心比拼耐力，它仍在寻找机会！能否突破极地金盾坚如磐石的防御呢？ “危险，两枚陀螺黏在了一起，如果陷入近距离缠斗，重量的劣势将给烈风天翼带来很大的麻烦。 “不好，已经开始摇晃了，不对！还有转机，极地金盾也要坚持不住了！ “究竟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啊！停转了！几乎是同时停转，请大家耐心等待裁判组确认。 “结果出来了！ “极地金盾！是极地金盾！它以不到半秒的微弱优势战胜了烈风天翼。 “让我们恭喜来自河岸区的11号，罗杰选手，他获得了本次预选赛的胜利，并拿下一张直通年末陀螺激斗大会的门票。 “同时，让我们也把掌声送给来自贝利亚区的28号，托马选手，感谢你的烈风天翼带给大家一场精彩的决斗。 “不要气馁，你还有参加陀螺激斗大会的机会，本次预选赛中你的积分，可以让你从海选赛第3轮开始。 “最后的最后，感谢本次比赛的冠名赞助商，卓戈饮品。 “卓戈饮品，伴随美好时光！” 卓戈坐在观众席后方，他没有选择在包厢里看这次比赛。 看比赛就该坐在人堆里，感受观众们的激情。 这些陀螺里胡哨的名字，被解说中气十足地喊出来，有种又羞耻，又燃起来的复杂感觉。 输掉的那个28号似乎人气还挺高，听说出过陀螺套件搭配攻略，长得也不错。 观众席里甚至有一批聚在一起，举起彩色的纸拼出他的个人标志。 有个专有名词，应该是tifo。 特指看台上的大型横幅或拼图，相当有视觉冲击力。 好文化，值得发扬。 至于陀螺流氓这部分，能没有就尽量没有吧。 上次悠悠球大赛后，大众对于各式各样的竞技，观赛需求高涨，经常有人自发举办小规模比赛。 悠悠球，陀螺，魔方这些都有。 有需求就有市场，卓戈将之前筹办悠悠球大赛的团队独立出来，组建了一个专门负责办赛和制定规则的协会。 虽然现在人数不多，但相信早晚有一天能发展成规模很大的组织。 所以卓戈未雨绸缪，在成立之初就设立了反腐部门。 该部门的成员权限极高，不过都要和卓戈定下契约，如果参与腐败，受到的惩罚要高于其他部门。 不能让赛事体系烂在贪污腐败里。 这次双塔城陀螺预选赛是协会第一次独立筹办比赛，卓戈只提了一些建议，没有参与到具体指挥中。 今天是来检验一下成果。 总体效果来看，还不错。 那个口条相当利索的矮人解说是巴恩·熔炉推荐的。 现在的职业解说，有一大半都是矮人。 谁能知道矮人氏族间打群架，不光有上场打架的，看热闹的，裁判，解说，给看热闹的卖啤酒零食的，一应俱全。 规则也很完备，包括可以打得狠，但不能对已经倒地的补拳； 不许持续攻击已经无法有效防御的人； 连续多次倒地后视为失去战斗力，不能再次起身； 未受到攻击主动倒地的视为弃权； 禁止攻击要害； 各方主将可以提出单挑； 人数，服装材质，拳套材质等等，还有一大堆细则。 矮人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把打群架当作一项娱乐活动。 所以自然也有了“野生解说”。 通常由酒馆里最能吹的那个矮人担任，卓戈得知后，直接给这些矮人解说转了正。 而且为了尊重氏族传统，他们轮班制度里有如果本氏族发生群架，可以优先回去担任解说的规定。 卓戈钻出边蹦边唱的庆祝人群，当初挤地铁要是有现在的力量，还怕什么早高峰晚高峰。 今天卓戈难得有了时间，可以参观一下博览会。 作为博览会里参展项目最多的集团的老板，一直还没逛过，再不逛逛就该闭幕了。 前几天忙于搞出游戏的教会特供版。 工作量很大。 跳一跳里彩蛋酒馆箱子要换成教堂，因为信徒不许饮酒。 下一百层里顶到上面的尖刺，不能叫死亡，要叫归主。 最麻烦的就是自走棋，里面的打击动画都不能见血，所有穿着有些暴露的英雄都要加布料。 而且也不能死，所有倒地阵亡动画都要换成归主，灵魂升天。 最让卓戈有找回家的感觉的部分是，教会竟然还有避讳的词语。 连自走棋的文本都要审查一遍。 什么？这两个词连起来的读音竟然和一个魔鬼的真名谐音。 大不敬！ 异端！ 感觉分不清现实还是游戏了。 双塔城方块大胜利，这东西没被教会审核出一点问题。 虽然很累，但是看到那些女神的信徒，通过红中启动器进游戏，给神骸贡献信仰，嘴上还要感谢女神的恩赐。 暗爽。 这就是牛头人神明的感觉吗。 街溜子卓戈漫步在街头，有不少达成交易目标的商团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大多是不差这几天的大商团，还有货没人看的上的。 走着走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卓戈精准定位到东南方，-25度，距离230米。 连跑带扑棱翅膀地跑到味道的源头。 看到几位德鲁伊，在碾着些暗绿色的干叶子。 “这是，茶叶？” (本章完) 第73章 奶茶警告 第73章 奶茶警告 德鲁伊们称这种小叶子为“匹塔”。 应该是德鲁伊语里的词，德鲁伊职业者有自己的行业用语，大概和江湖黑话差不多的概念。 也不知道这些环境保护者见面的时候会不会互相道辛苦。 很多行业都会随着发展，一点点催生出业内认可的缩略语，指代词，最后演变成外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其中复杂的一类还会产生符号系统，用于书面表意，或者在野外当隐藏记号。 卓戈在野外注意到过用德鲁伊语写的符号，有点像楔形文字。 他虽然会不少语言，但德鲁伊语确实不在其中，这东西又没词典，也没教材，要学还得抓个德鲁伊。 别看卓戈忽悠起来一套一套的，其实是个社恐，真上一对一教学课，能紧张到浑身难受。 讲道理卓戈也是会点加密语的，龙语不算，这东西早被学者研究穿了。 他还会汉语和火星文，保证是这世界上独一份，两者之间还能互通。 比如“天王盖地虎”和“莪仳沵疠嗐”就是一个意思。 眼前的德鲁伊铺子非常“原生态”，连个店面都没有，就是在地上铺了几张兽皮。 除了现金支付，还接受以物易物。 几位德鲁伊正在展示“匹塔”的制作工艺。 只有卓戈和零星几位路人围观。 “匹塔”要先放进石臼里，用杵头狠狠地挤压，把挤出的绿色汁水倒掉。 然后将脱过水的叶子放到竹席上，靠日光晒干。 晒干的叶子再次放到石臼里，碾成稀碎的叶子屑，然后过筛，只留下绵密的粉末。 这些粉末就是可售卖的匹塔成品了。 喝的过程也相当复杂，没点闲心是整不出这活。 适量粉末倒进碗中，先加一点热水，把粉末和成膏状，然后再逐步加水，同时用细竹条做成的筅子快速搅拌。 整个过程相当漫长，以至于那几个看热闹的路人觉得相当无趣，都走光了。 “还不如去看自走棋呢，说不定就排上机器了，我现在每天不玩两把地精阵容，根本睡不着。” 还是个赌狗阵容爱好者，卓戈对于他的喜好深表赞同。 自走棋娱乐玩家永恒的归宿——赌狗。 十几分钟后，德鲁伊手上的碗里呈现出白色的均匀泡沫，像是啤酒快速倒出后上面的那坨。 这一套流程卓戈还真是听说过没见过，在地球上被淘汰了近千年的末茶工艺，竟然在德鲁伊手上见到了。 缘分啊。 这方式还和霓虹学去后的抹茶不一样，因为末茶多了榨汁这一步，导致最后击拂出的泡沫是白色。 而抹茶最后做完是绿色泡沫。 但这两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好看不好喝。 要不是甜点里加茶叶末味道不错，霓虹那边的抹茶也传不下来。 制作好一杯匹塔的德鲁伊，将碗递给卓戈，还自己用另外一个碗喝了一口，演示给卓戈看。 不愧是德鲁伊，还挺尊重动物。 卓戈怎么说也是现在双塔城里的知名龙物，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和他交流过了。 “谢谢，我会说话。”卓戈接过碗。 那名德鲁伊一脸震了个大惊的表情，然后神色悲悯起来。 卓戈也不知道他是脑补了多少东西，决定先尝尝这匹塔。 这就是30+体质带给卓戈的自信，只要有人敢喝，他就敢喝。 要是他喝了都能出问题，那别说这几名德鲁伊了，一口的毒性够放倒一条街的人。 一口下去，口感很怪。 确实是茶叶味，但是感觉像喝了满嘴的啤酒沫。 而且超级无敌究极阿姆斯特朗安式回旋难喝。 茶叶味很淡，又苦又涩的部分拉满，评价是不如冰美式。 果然这种喝法被淘汰是有原因的。 “这个匹塔，呕，你们是从哪里发现的，呸呸。” “是我们自己培育的。”德鲁伊很失望他们培育的新植物，连亚龙都接受不了。 “自己培育的？”这个回答是卓戈没想到的，还以为是在什么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发现的。 “是的。”德鲁伊也不藏私，把他们从一种灌木开始，选择其中有特殊味道的植株培育，然后循环，最终种出味道很突出的一种，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 卓戈肃然起敬，异界孟德尔是吧。 不过德鲁伊们的实验停留在经验阶段，没有总结出学说。 成功让这世界的孩子们计算大a小a，大b小b，单眼皮双眼皮，色盲不色盲的时间点延后了几十年。 但既然让卓戈碰上了，那就不得不推进一下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也是文化繁荣的重要基石。 希望孩子们会喜欢生物学。 “走吧，跟我来，你们的匹塔我全收了，种植方法也要了，你们是什么结社？” “大地结社。”德鲁伊没想到最后是一头亚龙缓解他们的经济压力。 是的，现在德鲁伊们普遍有经济压力。 由于蒸汽机技术的发展，对于自然资源的消耗速度明显加快。 德鲁伊相比城市居民，生存方式更接近野生动物，所以他们的生存空间也自然受到挤压。 发生过不少抗议，甚至冲突，但是面对时代发展的洪流，显然是无意义的。 于是很多德鲁伊不得不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开始使用金钱购买粮食。 不过现在有一支德鲁伊结社，不仅没有经济压力，还富得流油。 “你们跟孢子结社熟吗？”卓戈问。 “不太熟悉，但有过交流。” “那最好熟悉熟悉，你们以后就要是同事了。” 卓戈带着一众德鲁伊赶赴药剂厂。 路上聊了不少闲天，原来刚才德鲁伊面露不忍，是把卓戈当成了被邪恶法师改造的倒霉动物。 大陆上有不少动物就是这么产生的，比如枭熊。 德鲁伊非常反对这种行为。 但他们用植物育种就没问题。 可恶，植物的命也是命，就没人爱护植物吗，气冷抖！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法师用人和动物一起做实验。 好吧肯定有。 那不知道他们实验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叫大哥哥。 卓戈药剂厂很快便到，现在厂区经过一次扩建，饮料生产基地也在那。 找到饮料口味研发团队。 将匹塔正式命名为茶叶。 虽然不知道它和茶叶是不是一个物种，但喝起来像，闻起来也像，那它现在就是茶叶了。 读音也是茶叶，新造的词。 这是尊重老家优良传统，地球上的茶只有两种读音。 读cha或者chay的，是从北方陆运路线买的茶叶。 读tea或者tee的，是从南方海运路线买的茶叶。 同时制定下茶叶炒制技术研发计划。 虽然卓戈不知道怎么炒，但是你们必须研究出该怎么炒，甲方，就是这样的。 他已经开始构想起怎么把茶叶全面推广出去，最好满世界开奶茶店，而且店里必须有卖咸奶茶的。 任性！ 没过多久，卓戈面前摆满了一排各式各样的茶叶。 正准备开始逐一品尝，尤诺火急火燎地打通传声魔法。 “老板，有位我认识的炼金术师想给您介绍他的发明，叫显像管。” (本章完) 第74章 失败的炼金术师 第74章 失败的炼金术师 “今天还没卖出去？” 妻子看着一脸疲惫的法布里克博士，他手上提着的大箱子，和早晨出门时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习惯性地问出口，期盼着也许会有好消息。 法布里克博士很不好意思地说：“贝恩男爵觉得这件东西还不错，利德商会让我明天带过去看看，博览会还没结束不是吗，就算结束……” “先吃饭吧，我去把菜热一下。”妻子打断法布里克博士。 “好。”他一下子泄了气。 脱下外衣，挂在墙上，把手提箱轻轻放到柜子旁。 那是他改变生活仅有的希望了。 “孩子们睡着了吗？” “还没呢，在床上躺着，一定要等你回来再睡。” 法布里克博士挤出个笑脸，做过狭小的房间，来到卧室门前。 “嗷呜！大座狼要来吃不睡觉的小朋友喽！” “哈哈，不让坏狼进来。”屋子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哇！小小木门，别想挡住狼爪。” “啊！弟弟，快来把门堵住。” “嗷呜——” “呀，城门要坚持不住了。” “月光赐予我力量！” 卧室门被一下子推开，博士抓住门把手减了下速，避免门快速弹开。 “快跑，坏狼进来了！” 姐姐拉住弟弟，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躲起来是没有用的，座狼能闻到你们的味道，在衣柜里？不在，在桌子下面？也不在……” 法布里克博士猫着腰，垫着脚，做出好像真的在嗅探的样子。 床上的被子团打开一道缝隙，一直对着他。 “哈！我知道了，那就一定是在这团被子里！” 床上的被子团抖了两下。 “抓到你了！”法布里克博士作势扑上去。 “是陷阱！” 姐弟俩把被子抛向爸爸。 “看大锤！”两名孩子抄起枕头，砸向被罩在被子里的法布里克博士。 “啊！被抓住了！” 嘻嘻哈哈的笑声填满小小的卧室。 十分钟后，法布里克博士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轻轻关上门，生怕发出动静。 来到饭桌前。 “孩子睡了。” “睡了。” 晚餐并不丰盛，黑面包，劣质的酱，一点咸菜，还有寡淡的汤，家里已经很久没见过荤腥了。 煤油灯忽明忽暗。 “孩子该上学了。”妻子打破沉默。 法布里克博士拿勺子的手停顿一下，埋着头，说：“我知道。”，然后继续一勺一勺喝着水一样的汤。 “我找了份纺织厂的工作。” 法布里克博士惊讶地抬起头，“那孩子们怎么办？” “我已经教会他们照顾自己了。” “我……” 法布里克博士本能地想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没资格说些什么。 紧紧攥住手中的黑面包，粗糙的碎屑掉在盘子上。 “我去炼金工坊做工人吧。”他用面包把盘子里的碎屑蘸上，一起塞进嘴里。 “不怕亲戚朋友笑话了。” “尊严不能当饭吃。” “不卖显像管了。” “不卖了。”说出这句话时，法布里克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不是有个学弟，在卓戈集团混出头了吗，你让他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合适的买家呢？” “哪个学弟？” “尤诺，尤诺·斯通啊，以前还来咱们家吃过饭，他现在一个月怎么也能挣十几银币吧。” “他是天才，看不上我这些小玩意，”法布里克博士自嘲地说，“不卖了，就当留个纪念吧。” 说完把碗收拾起来，在水桶里一一刷干净。 一夜无眠。 法布里克博士盯着黑夜，黑夜仿佛有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是个失败的博士。 考入炼金系学习，后来才发现自己分辨不了相近的颜色，很多材料辨认都有困难。 他想过转专业，但是转专业要求在系里成绩排名前列，可他连识别很多材料都做不到。 最后靠着理论成绩一步步学习，成为研究生，再成为博士。 他以为自己最好的结果，是能在学院留下任教，然而天赋是他永远跨不过的门槛。 尽管他是同门中最努力的那个，但还是整整延毕六年，还是导师通融，才得以混到博士学位。 因为不好看的履历和生理缺陷，几乎无法在双塔城找到体面的炼金工作。 那年他三十五岁，靠打零工维持生活，要不是父母生前留下的房子，他在双塔城很难生存。 而同年小他十岁的尤诺已经设计出摄像系统的雏形。 他当时就断定那小子一定能成。 受尤诺启发，他打算专门设计一种用来放映摄像的炼金设备。 在他完工时，《圣山行》上映。 效果远超他的作品。 那个黑白的，小面积，清晰度低，频率只有五十的显像管与屏幕，在幻术映射的魔影前就像个笑话。 天蒙蒙亮，妻子与孩子还在睡，他便起身洗漱，早点去炼金工坊应聘。 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他又看到摆在柜子旁的手提箱。 那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成果。 他没有去炼金工坊，而是拎着箱子，来到卓戈药剂厂外。 听说尤诺的实验室也在这里。 他就蹲在街边，一直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出现。 活动一下蹲麻了的腿，反复做着心理建设，终于在尤诺快要过去的时候开了口。 “尤诺学弟！” “法布里克学长！”尤诺看到街边的人十分惊喜，当年他还是个穷鬼时，多受学长照顾，只是最近没听到他的消息。 “我，我请，请……” “我请你吃饭吧，我跟你说，这附近有个肉丸面馆，老好吃了，要不是上班前不能喝酒，肯定和你喝一杯。” 尤诺的热情让法布里克博士很不适应，已经很久没人对他这么热情了。 面馆里，尤诺注意到学长支支吾吾，始终想说什么。 这幅样子他熟，学长一直脸皮薄，有求于人时半天开不了口。 扫视一下，发现一直放在脚边的箱子。 “学长，你最近又发明出什么好东西了吧？” “算不上好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 法布里克博士擦了擦汗，打开手提箱。 黑白画面里，播放着托托的悠悠球教学短片。 看了几分钟，尤诺表情严肃起来。 “专利注册了吗？” “还没。” “那先跟我来，晚些去注册专利。” “去哪？饭还……” “别管饭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吃。” 半小时后，一块只有12寸的小屏幕摆在了卓戈面前。 卓戈认真地看了好几遍，当然不是在看托托的悠悠球短片，是在看这东西怎么运行的。 “多少钱？” “啊？”法布里克博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手指还紧张的搓着箱子把手。 “价格呀！”尤诺赶紧扒拉他一下。 “一……五十银币，”法布里克博士急着用钱交学费，“要一次付清。” “一次付清可能有些困难。” “实在付不了……” “要不每月五十银币吧。” “啊？”法布里克博士再次震惊，这次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啊什么？欢迎加入卓戈集团，当然不同意也行……” “同意！” 这句很大声，像是把过去的很多年，一并喊了出来。 (本章完) 第75章 影视规划第一步 第75章 影视规划第一步 科技这个东西，很像玩角色扮演游戏，在积攒了很长时间资源，展开一个新的技能盘后，里面的技能点就很好点了。 简单来说，它是爆炸式发展的。 而因为这世界的科学里还包括魔法，可能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这发展爆炸得有点大。 一次工业革命似乎要把地球三次工业革命的活全干了。 卓戈端详着这做工十分粗糙的显像管，有种吕布骑狗的荒诞感。 尽管它是黑白的，逐行扫描的，帧率只有25的，清晰度不高的，靠魔力激发炼金荧光材料用久了会在屏幕上留下印子的。 但是，由于设计目标是播放魔晶石里的摄像，它读取的是魔力波动信息。 而魔力波动信息由四元素组成，在时域上表现为四个状态的离散信号。 所以，这还是个数字信号显像管。 “你的发明，有名字吗？”卓戈问。 “基于影像化幻术魔晶石魔力输出激发式炼金荧光材料成像玻璃平面。” 看出来了，是和尤诺一个学校出来的，他怀疑研究院的地方就没人会简洁说话。 瞅瞅论文把孩子逼的。 “要不，就叫魔视吧。” 通用语中魔法的魔和魔鬼的魔不一样，所以这个名字不会有听起来像邪恶巫妖的毁灭造物的感觉。 “诶，魔视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名字呢。” 要不是地球上有个差不多的，他也想不出这名字。 卓戈觉得以后要不专门雇一批人负责取名好了，也算为文科生就业做出贡献。 等他们去注册完专利回来，便到地下的地精生产车间，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不是去打螺丝，摩尔教授与地精技术团队的实验室也在这里，要确定下魔视的改良和生产计划。 “哈，这不是那么多年毕不了业的傻小子吗！” 摩尔教授爽朗地与法布里克博士打着招呼。 自从和地精团队开始合作后，教授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奔放。 很难说是被地精们精神污染，还是在研究院多年来的伪装终于得以卸下。 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锁，今日方知我是我了。 “教，教授？”还在好奇地观察着机械流水线的法布里克博士被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发型和狮子一样，穿着肥大的实验服，脚蹬拖鞋的老人。 似乎好像是康纳·摩尔教授，但不太确定。 听说他从研究院辞职了，没想到也在这里。 “这玩意儿是你发明的？”摩尔教授直奔魔视，这东西可比人有吸引力多了。 “不错，上家伙！”教授招呼一声，几位地精从实验室里跑出来，拿着钳子扳手螺丝刀，把魔视原地分解。 “不是，它，这……” “不打紧，一会儿就给你安回去，说不定会多几个零件，但肯定能用。” “教授你不是在研究差分机吗？” “差分机？屁用没有，你是傻小子，我就是傻老子，我比你傻的时间长，所以我是车间第一号傻子。” 法布里克博士有点担心新工作了，难道这就是研究到尽头的精神状态吗？ “走吧，带你参观下你的实验室，待会儿还要去开会呢。” 准确来说，是魔视网络建设方案讨论会议。 卓戈正在会议室里等待他手下的研究人员全明星阵容到齐。 现在人们对于影视娱乐的需求很大，从魔影上映了好几个月还能场场爆满就能看出来。 而魔影这玩意儿短时间内做不到普及，魔晶石就像内存条，随容量增加价格几何式增长。 连卓戈手里每部魔影也只有十几枚完整魔晶石。 所以这个魔视出现的正是时候，但现在的魔视只能插魔晶石读内容，结果上讲只是大幅减少映射魔晶石需要的魔力，显然不符合使用需求。 理想情况，是制作出魔视信号，然后将信号分发到每台机器上，因为魔视本身就具有解析影像魔法信号的功能。 就像电视网络那样。 但问题就在于，信号怎么生成，又该怎么传输。 最需要香农和傅里叶的一集。 他又不会，他对于通信工程全部理解，只局限于期末周哀鸿遍野的隔壁宿舍。 哦，还有热带风味冰红茶。 因此只能靠大家群策群力。 芙琳率先到来，自从加入到可视铭文工坊的开发工作后，肉眼可见地失去活力。 天天穿着和睡衣差不多的衣服，头发用手边任意抓到能用来绑头发的东西，随手一绑，素面朝天。 上班让龙沉沦。 还好全凭底子不错，颜值依旧能打。 卓戈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当初开完全变形术的时候，光捏人就捏了好几天。 不过她的原型也很符合人与龙的审美，修长又端庄，与卓戈那种看一眼好像就要被啃一口的凶悍感觉完全不一样。 科技侧与魔法侧的人逐渐到齐。 卓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介绍起他对于魔视网络的构想。 偶尔给人上上课还挺有成就感，如果不是爪子经常会刮到黑板。 “呲——嗤——吱——” 魔音贯耳，相当折磨。 “所以，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茫然，是会议室里的主旋律。 信息的概念在当前这个时代还不明确，直接跳到信息传输，确实有点太跨越了。 “来点作用啊！你不是费林大陆法术小百科吗？” 卓戈想把尾巴从芙琳手里抽出来，这龙不知道为啥，想东西时候总要搓点什么，现在正在狂搓卓戈尾巴尖。 轻轻一扽。 没扽出来。 “别闹，思考呢！” “玩你自己的去，你没长是怎么的？” “我的不还得变出来吗？” “老年痴呆撕报纸去，爪欠欠的。” “有了！”芙琳突然拍了下桌子。 “战斧！把这张碎桌子抬出去。地板没裂开吧？” 卓戈仔细扫视地板，这可是为了充面子用正经好石头铺的地板，有钱归有钱，浪费是不好的。 “你为什么非要想用所谓的信号来传输内容呢？” “额，那不然呢？” 卓戈一想好像确实，自己确实被地球上的已有路线限制思路，总是想用法术手段复刻科技成果。 “可以用物体分身啊，在每台魔视上用符文标记，主魔晶石放映时，通过法术在标记位置产生暂留魔晶石分身。 “分身能保留主魔晶石里的内容，但是不能映射出来，正好可以用那个魔视把里面的影像读出来。” 卓戈挠了挠头，说实话，没太理解实现过程，但遇事不决试一试。 “这种物体分身你会吗？” “不会。” “把尾巴还我！” “可我知道有龙会，现在就在城里。” (本章完) 第76章 龙族全都不正常 第76章 龙族全都不正常 卓戈看着远处一群正在打闹的孩子，其中一个明显是孩子王，受到所有其他孩子的追捧与崇拜。 原因很简单，他身上穿的是代表绝对财力的全套定制构装。 这玩意儿的价格连克雷格都要考虑考虑自己的零钱够不够。 不过卓戈给克雷格开的友情价，尊享95折，这已经是作为一头龙能给的最大的面子了。 而那位构装靓仔，还带着主角团的全套武器，说给谁玩就给谁玩，在大小孩子中享受说一不二的“至高权力”。 如果这是个出来找情绪价值的富n代，那很正常。 但芙琳说这是个远古赤铜龙。 “嘶——” 卓戈倒吸一口热气，没办法，这天气想倒吸凉气也吸不着。 “你确定他是个龙？” “确定，他是豆豆啊。” “豆豆？”卓戈想了想，“那个喜欢跟在你后面，路都走不利索，还老是被你踹去搬猎物的赤铜龙？” 那倒确实，如果是他还活着的话，还真是个远古龙。 还在世的远古龙一共十几头，三个凑双塔城来了，这福分还能小了？ “后面的部分可以不说。” “他来干什么？”龙族是有很强领地意识的，一城不容二龙，当然芙琳情况特殊。 “旅游。” 旅游项目是到城里找小朋友过家家，卓戈觉得和同类比起来，自己可能有点过于正常了。 而且这位还是著名龙族之耻，因为太过怕死，所有属性全加体质，会的法术要么是保命用，要么是逃生用。 以至于幼龙期打不过雏龙，成年期打不过亚成年。 不过由于血比卓戈还厚，他虽然打不过其他龙，绝大多数龙也怎么不了他。 “为啥你知道他是来旅游的？”卓戈问道。 “他是我七舅姥爷家的三外甥啊，来了当然得打个招呼。” 卓戈掰扯半天没弄明白这是个啥关系。 龙族由于漫长的寿命，加上又不像精灵那样难生娃，所以会有乱七八糟的辈分。 而龙族数量没暴增的原因也很简单。 战斗，爽！ 很多小年轻龙开打前是不会判断对手实力的。 然后大部分就像蛆一样死掉了。 “你确定他会物体分身？”卓戈对豆豆的能力持相当怀疑态度。 “不只是会，相当精通，因为没有龙愿意和他玩，所以他用分身自娱自乐，熟练度超高，物体分身也触类旁通了。” 好悲伤的故事。 “走吧，去打个招呼。” 豆豆正在上演单枪挑群魔，还有没分到武器的小朋友尽心尽力地担任捧哏，以求下一轮能分到玩具。 “哇，好帅的飞踢。” “是狂瀑碎魔枪！” “豆豆！”芙琳像出来抓贪玩孩子的家长一样，阻断“战局”。 “是谁？竟敢直呼构装勇士真名！”豆豆挺起长枪，对着芙琳亮了个相。 “呵！竟是那猖狂恶龙，既见舅舅，为何不拜？吃我一扎！狂瀑碎魔枪！” 豆豆举着枪，便向芙琳刺来，萧瑟的身形带着些许悲壮。 小伙伴们看他的眼神从刚开始的谄媚变成了崇拜。 他竟然敢于直面恐怖的大人！ 芙琳一个闪身，巴掌就拍到豆豆头上，效果拔群。 可怜的豆豆被一只手提起来，小短腿在半空中扑腾。 “把我的武器都收回来，我还要呢，没幽默感的老妖婆！” 小朋友们目送着他们心中敢于反抗大人的英雄，被邪恶的大人抓走。 愿他平安。 赤铜龙最讨厌没有幽默感的智慧生物。 但迫于淫威，豆豆还是带着这位岁数比他大的远房外甥女，回到他在双塔城的秘密宝库。 一栋二层出租房。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出租房里摆着一摞摞漫画书，卓戈听过没听过的都有。 《构装勇士》仅有的两本单行本，被放在最中间的位置，锁在一个透明宝箱里。 应该还是罗本和里贝里的作者亲笔签名版。 目测那个宝箱比漫画贵不少。 走上二楼，这里放满玩具，卓戈玩具店至今发行的款式全有。 最显眼的构装勇士中的主角团构装，全套定制版，像等身手办一样立了一排。 房间中是一台自走棋游戏机。 墙上还贴着各种漫画的角色图。 纯度太高了。 这哪是来旅游的，纯是进货，割韭菜终于是割到同类身上了。 卓戈很欣慰。 虽然不知道最小众的龙族宝藏什么样，但豆豆的一定是有力候选。 “找我来干嘛？”豆豆触发召唤器，回收构装，郑重其事放到唯一空的铠甲架上，再展开。 “需要你的分身魔法。” “哈？你刚还打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是我需要，是卓戈。”芙琳一指，卓戈和善一笑。 对于消费者，尤其是忠实消费者，卓戈态度一向很好。 “你是卓戈？那你俩……” 豆豆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我就说你为什么小时候老是盯着一头红龙欺负，原来……” “啪！” 芙琳使用物理打断。 “少打我头，我本来就够笨了。”豆豆拥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需要你的分身魔法，是为了能让魔视走进千家万户。” 卓戈对于如何忽悠拥有充足实践经验。 “如果魔视推进顺利，《构装勇士》就可以拍摄魔影，不是一部，而是好多集，每周放映一集……” 豆豆的双眼随着卓戈的介绍逐渐焕发光芒。 “所以卓戈集团真是你弄出来的？”豆豆热情地握住卓戈的爪。 “额，算是吧，主要是大家的功劳。” “你可千万别死了，听我一句劝，别去抢了，咱们好好做玩具出漫画不好吗？” “那个，我已经很久不干了。” 劫艾莎不算，他给工资了，无良公司开人不给补偿那个才叫劫呢。 “好好好。” “那个，刚才说的分身法术……” “别说了，什么时候开工，你的任务就是把《构装勇士》魔影拍出来，剩下一切交给我。” 从头到尾没有提一句薪资问题。 看，这就是二次元的好处，关键时刻他们可以用爱发电。 两天后，魔视网络系统第一次测试。 由输出端，增幅过的《狩猎》魔晶石；传输线路，豆豆的法阵；接收端，地精调整后的初代魔视组成。 两端物理距离一千五百米。 “准备，5，4，3，2，1，接通。” 随着传音术中指令下达，法布里克博士启动魔视机。 为了方便观察，机器没有装外壳。 短暂的延迟后，一块魔晶石的虚影产生在机器输入端，符文标记的位置。 黑白色劳尔的脸，出现在12寸的小屏幕上。 法布里克博士什么都没看清，因为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第三纪元853年8月2日，第一台能够投入运营的魔视机诞生了。 “给咱们的第一代魔视取个名字吧，”卓戈说道，“再整个广告牌上一行写不开的名字我扣你工资。” “哈，不会了，”法布里克回答，“就叫玛丽吧。” “妻子的名字？” “妻子的名字！” (本章完) 第77章 北境的拍摄艺术 第77章 北境的拍摄艺术 生活，就是给自己没事找事。 当魔视机诞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堆要做的事。 推广，售卖，架设线路，以及魔视机应该放点啥。 事情多了龙就容易麻。 所以麻了的卓戈正在颓废地看施工队垒砖房。 因为分身法术的有效距离极限只有五公里，所以在确定了几条魔视机试点线路后，需要建很多增幅法阵，把分身一路传输并分发到符文标记位置。 也就是基站。 那以后要是往全球转播咋整，总不能一路修基站修过去吧。 算了，相信后人的智慧。 不对，他命太长了，那就相信未来自己的智慧。 基站的法阵需要保护，不然配置法阵的材料就会让老乡们拾走嘞。 最初是想给基站套防护法阵的，但是防护法阵又需要维护。 于是改用最简单的方案，用房子盖住，然后上锁。 反正法阵材料也不是太贵，小偷小摸是个讲究性价比的行业。 只要稍微提高犯罪成本，就能有效降低犯罪率。 工人用砖铲铲起一坨砂浆，均匀的涂在砌好的砖上，一抹，再左右摆动地在砂浆上画出波浪，据说能增强粘合度。 捡起一块砖，与下层交错着摆在上面，用力一压，灰棕色的砂浆像爆开的泡芙，从砖缝里挤出来。 看着有种破坏与秩序并存的爽感。 啊，挤泥太美。 “噗——” 卓戈翻了个身。 神经，想个烂梗害自己笑一下。 要不他也整个选秀节目吧，这样一个台的节目就快凑齐了。 反正现在的魔视机也不能换台。 偶尔重播魔影，放点悠悠球和陀螺的比赛录像，再加上教学和测评。 《火力少年王》和《构装勇士》的连续剧一周一集。 之前搞得那些爽文用魔视评书的形式水时长。 不用钱单独买，在魔视上听书总愿意听了吧。 再让牧马人把新的旧的滑稽剧都拍成魔影，致敬地球上那些假期里重放完电视剧就重放小品的卫视们。 剩下的时段用广告溜溜缝，齐活了。 广告拍得好看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记得以前的那些公益广告，一个个都可有创意了。 还有几家喜欢把广告当音乐电影拍的药厂酒厂。 别说广告效果强不强，就说视觉效果好不好吧。 当然还有不得不品的，一开始就有半个多小时长的，神奇减脂塑形衣广告。 给曾经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震撼。 哪怕是后来在网站上一翻几百页，也再没有暑假看完南方口音的济公，然后电视上突然出现个漂亮大姐姐带来的悸动了。 岁月，提高阈值。 然而他现在连广告都没有。 不知道尤诺和地精们什么时候能把通用型的摄像机搞出来，这样就能把摄像机卖出去，然后等节目内容自己长出来。 诶，说到自己长出来的节目内容，卓戈突然想到一样东西。 骨碌起来问艾莎：“菲格辛发回来的短片有多少了？” “嗯？”脸上盖着一本书睡着了的艾莎一个哆嗦醒来。 脸上的《精灵语入门教学》随之掉到地上。 艾莎因为深感这段日子过得太罪恶，每天不是跟着卓戈逛，就是吃完了睡，睡醒了玩，决定提高一下自己。 于是决定学习所用常见语种里最拗口，最难学，最难以理解发明者脑回路的语种。 精灵语。 精灵读97竟然是读4x20+10+7，这谁能受得了。 但还真别说，精灵的平均计算能力不怎么样，可出过不少数学大师。 严重怀疑这套计数体系起到的是筛选作用，最后筛选出能适应的，都是数学天赋惊人的。 不过艾莎的学习情况不能说是突飞猛进吧，也能说是毫无进展。 她现在一共会三个词，两个骂人的，是和托托学的，还有一个“果树”。 这个词在教学里大概相当于abandon。 “短片？你是说菲格辛的那些成就达成验证？”艾莎揉揉眼睛回答。 菲格辛的成就系统当然不是她说完成就完成了。 需要把完成后的场景拍摄成短片，把魔晶石传回双塔城，经过确认，给出回执，成就系统上才会标记完成。 所以才给她配了一台摄像机，为了让那台摄像机能更好地工作，地精们还在上面配置全套作战系统，以应对“民风淳朴”的北境。 流程上是这样，不过菲格辛传归传，卓戈一个都没看，直接回执通过。 不会有人以为老师会认认真真地批改暑假作业吧。 “是的，所以现在有多少了。”卓戈觉得把那些东西剪成类似纪录片的东西应该不错。 既能丰富节目内容，还能提高北境的知名度，给菲格辛造势。 算是给以后的北境大开发引流，万一真能拐几个看上头的年轻人过去呢。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助推文旅产业大发展。 “一共二十二个魔晶石，”艾莎快速回答道，“每个时长在十到二十分钟。” “撤，回去剪片子。” 把菲格辛发回来的魔晶石都找出来，开始一个个地看。 出乎意料地是，这些片段可看性都还挺高的，镜头意外得有设计感。 比如在村民前进行演讲的片段，开始时画面被歪脖子树分割成两部分，村民在阴影里，菲格辛在阳光下。 表示两方并不在同一立场，并且此时村民占镜头的大部分画面，暗示现在公主虽然在训话，其实她才是弱势方。 而在残疾老人质问时，歪脖子树正好平分画面，示意他是带来改变的转折点。 最精彩的部分就是菲格辛询问匪帮的位置后。 镜头平移，转向，一点点把歪脖子树切出画面，暗示隔阂消失。 视角从村民后面往前拍，站在阳光下的菲格辛，有种从与全部村民对立，到带领村民前进的感觉。 有高人啊这是。 卓戈大为震撼。 不要说他在过度解读，魔晶石不便宜，一个两个镜头是巧合，几分钟从头到尾都像设计过，绝对是拍摄者精心构思。 北境不可能有人之前就接触过魔影，到底是谁第一次指挥摄像机就做到这种程度。 一般只能称这类人为天赋怪。 就是不讲理，没办法。 而更让卓戈惊讶的是衔接在后面的第二个短片。 没有选择拍摄战斗过程。 开始就是次日清晨，菲格辛一个人穿过晨雾弥漫的针叶林，走向村庄。 然后一言不发，把匪首的脑袋丢到小村子的空地上。 接着镜头给菲格辛身上的血迹特写，留下无限想象空间。 现在这场战斗不惨烈也惨烈了。 搁着拍《七武士》呢是吧。 但是好评，记一大功。 决定了，魔视机第一次对公众试播，就放这个了。 至于名字，就叫《林海雪原》。 (本章完) 第78章 魔视剧筹拍 第78章 魔视剧筹拍 “来，听我指令，准备，趴下，跳，趴下，跳，往左……” “哪边是左？” 随着艾莎的一声惊呼，由她操控的游侠小人被敌人的奥术飞弹击中，当场殒命。 屏幕右上方的最后一枚徽章清空，代表着她失去全部的复活机会。 卓戈也控制着他的角色主动撞向陷阱，结束游戏。 游戏回到开始界面，两个金发与蓝发的猛男，穿着白色背心，上方大大的标题，反抗军。 也就是魂斗罗。 不过因为这个词实在不知道在通用语里应该翻译成什么，所以使用了原名。 “contra”，直译为反抗势力。 会出现魂斗罗这么抽象的名字，完全是因为日式英语的逆天读音，音译成这样。 给广大玩家心中留下这个经典的，不明所以的，但就是感觉很帅的名字。 而把角色设置成游侠，是因为目前的枪械还停留在打一枪上两分钟子弹的水平。 但高级游侠是真能把弓拉出ak-47的效果。 封面上的猛男也很符合大家对于游侠的印象。 瘦弱无力的游侠完全是文学作品里的形象，真要是瘦弱，弓都拉不开。 正经游侠一个个的背阔肌和翅膀似的，真有人突进到近身，他也略懂些拳脚。 “哪边是左？”卓戈给整笑了，这是一般人物能问出来的问题？ 堪比“哪边是刹车？” “那不是紧张了吗，再来一把，再来一把嘛，这次我肯定能过去，还有秘籍吗，你肯定设计了对吧。” “没有，就那一个。”卓戈打破艾莎的幻想。 连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都用了，她竟然能过不了第二关的。 在第一关为了拿掉在悬崖边的散射箭，可以在一个地方摔死六次。 “再说这游戏又不是一个人不能玩。” “我不敢玩，我看托托玩到最后面的时候可吓人了。” 最后一关里满地乱爬的地狱邪虫，给艾莎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虽然托托是单手一命通关的。 “放心你到不了最后面。当然，你要是想玩拳皇我可以奉陪。” “不要，哼！和谁稀罕一样，我自己肯定能通关！” 艾莎刚才和卓戈打拳皇，从bo3一路打到bo35，未尝一胜。 无论她换什么角色，都会被卓戈控制的那个拎着大铁球的胖胖食人魔，毫无反抗地拱死在墙角。 至今没见过卓戈的第二个角色。 倒是卓戈的游戏体验极佳，他玩格斗游戏一直都是脸滚按键，瞎搓一通，能稳定使出的就那么两招。 谁知道这两招对付艾莎够了，甚至会的第二招还有点多余。 不愧是卓戈集团的第一游戏黑洞。 这是卓戈在自走棋之后推出的第二款游戏机，共包含拳皇，魂斗罗，超级玛丽等作品的十合一游戏机。 纯法术版本同步登入神骸，法师玩家可以直接购买游戏游玩。 所有游戏都进行了本地化，把人物替换成自走棋里存在的英雄，争取让这些形象完全与卓戈集团挂钩。 除了从地球抄来的游戏，还选了几部由幻术师们自己设计的游戏。 两个解密游戏，以及一个剧情游戏。 也许是幻术师职业特性的缘故，他们在谜题设计和迷幻的美术风格上展现了惊人的创造力。 卓戈还贴心地给游戏加上了难度设置。 很多红白机和街机时期的游戏，普遍具有较高的难度，因为设计者想通过高难度增加玩家的游戏时长和重玩次数。 在卓戈这里就没有必要，因为目前为止游戏机还是完全供不应求的状态，甚至还产生了游戏机代排队职业。 所以不如让好不容易才能玩上一次的玩家，无论是想体验一下的，还是想追求挑战的，都能找到适合的难度。 至于难度如何锚定。 靠托托和艾莎人力锚定。 托托单手不能初见一命通关的，就是最高难度。 艾莎满头大汗玩了两天，超常发挥能通关一次的，就是最低难度。 而在新游戏机开卖的同时，放出了一条令广大悠悠球玩家十分兴奋的消息。 一种在家就能看魔影的机器即将上市。 与此同时，由《火力少年王》漫画改编的多集连续魔影，将在那台机器上播放。 虽说饼已经画出去了，但其实这部剧不仅没开拍，现在连演员都待定。 牧马人的人正忙于拍摄滑稽剧，劳尔和他的朋友们则在筹备他们自己的魔影。 好像是以混种巨兽团旅行经历为基础改编的。 卓戈给予了大力支持，希望他们能把公路类型片直接造出来。 不过这也就导致，现在卓戈手下没有有档期的演员了。 只好再次面向全城及周边地区招募，从牧马人抽调了几位没有拍摄任务的老演员负责这件事。 目前还在等消息。 在游戏上暴打完艾莎，再次活力满满的卓戈继续投入到剧本修改工作中。 由于《火力少年王》的漫画发展到后期的时候，卓戈只提供了一个大纲，剩下的交给画师发挥。 周更的漫画很难保证每周剧情紧凑，因此需要调整。 首先要改的就是漫画中的悠悠球水平，尽管已经比地球上的原版提高了不少，但卓戈还是低估了费林大陆的能人们。 根据冒险者协会那边的消息，武器注册选项里已经有不少悠悠球。 杀人悠悠真的诞生了。 其次是改一下原版中的意难平。 比如利菲和米莉之间没完没了的拉扯，当初他还以为是编剧发病，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背景设定中学生，不能挑明。 但是卓戈不管，他这里又不是中学，纯爱党必须大胜利。 “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 艾莎立马关掉游戏，板起张脸，装出老板助理的气质，前去开门。 果然上班就是一群内心还没长大的孩子们，被迫装大人。 进来的是负责演员招募的牧马人成员。 “怎么样，主要角色招齐了吗？”卓戈问道。 “那个。”几人有点不好意思说。 “没关系，招到几个算几个，你们的薪酬照发。” “是这样，”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开口说道，“目前就两个人。” “两个？我开的片酬不低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不太好说，戏剧公会。” 看老演员支支吾吾的样子，卓戈也明白了。 “戏剧公会联合抵制魔影，限制演员出演，而牧马人也是公会的，你们很难办。” “对对对。”几人点头。 明明接受新事物，大家可以一起更快发展的。 卓戈很难理解戏剧公会的思路。 可缺的演员怎么办，难道叫停混种巨兽的项目？ 不太合适，他们第一次创作，作为一个文化起家的集团，必须要尊重创作者。 要是等他们拍完，然后还要进行悠悠球培训，那不知道要用多久。 等等，培训？ 原本的电视剧被诟病的地方，不就是演员临时培训出的悠悠球水平吗。 虽然很敬业了，但确实能力有限。 那为什么一定要用演员呢。 “艾莎，我们现在有多少签约的职业悠悠球手？” (本章完) 第80章 有价值的小组作业 第80章 有价值的小组作业 竖店岛上，一处没有任何建筑的草地。 半人高的草丛中，一道矫健的身影像闪电般窜出。 是一头猎豹。 精悍的肢体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线，它在追击猎物。 是瞪羚，还是角马？ 不，都不是，在猎豹的前方几百米外，是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手上拿着一个瓶子，慌张逃跑。 “为什么追我？” “我要喝雪王奶茶！”战斧对着录音法术的输入端瓮声瓮气地吼道。 “卡！”带着遮阳帽的卓戈喊。 红龙也怕晒，别看这个色的龙动不动就喜欢站火山上面吼，还特意挑火山喷发的时候。 其实都是为了耍帅，吸引母龙用的，虽然母龙们一致认为这种行为蠢得冒泡。 龙鳞烧不坏，可热起来也难受，所以睡觉都找阴凉的山洞。 大热天的，卓戈给来拍广告的工作人员每人发了个寒霜护符，就当高温补贴。 “导演，这遍拍得可以吗？”广告女主角走过来。 她也是《火力少年王》的女主，饰演米莉。 为了充分利用这批演员，卓戈弄了一大堆广告剧本，当做他们表演课的结课小组作业。 优秀的商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获得利益的机会。 等连续剧播出，这些演员的知名度一定都低不了。 所以现在拍的都是未来明星广告，但是零通告费。 “比之前好一些，但你表现得还是不够害怕，你在被捕食者追，要紧张些。” “可是，它我实在害怕不起来……” 女演员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正趴在她脚旁边，四脚朝天，露着个肚皮，一会儿用头蹭蹭，一会儿对着脚猛舔的豹豹。 确实是不太好害怕。 卓戈拍广告，当然是直接用真猎豹，兽人部落养了不少捕猎用的动物。 不过用法和人养不太一样，这些动物主要负责找猎物，找到后兽人自己上。 而其中猎豹堪称猫科战斗力之耻，连普通成年人都打不过。 所以明明捕猎成功率挺高，却成天被抢猎物。 “要不咱们换个猛点的？你害怕什么动物可以挑，应有尽有，没有现抓。” “额，要不还是再拍一条吧，我再找找感觉。”女演员面露难色。 好在有护符加持，猎豹的散热问题被解决了，不然它还真跑不了几条。 “诶，有了，艾莎！别背果树了，现在需要你的幻术。” “谁背果树了？我现在学了好几个新词了！”艾莎走哪还带着她那本教材。 “好几个是几个？” “五，五个。” “牛的，艾神，牛的。” “怎么了嘛！”虽然艾莎不明白牛的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卓戈在阴阳怪气。 “没怎么，给她上个有点恐惧，但又没那么恐惧的恐惧，大概就是让她待会儿很害怕地跑，但又不至于害怕到有心理阴影。” 一段话让艾莎回忆起当年在剧团做幻象师的打工岁月。 太熟悉了，现在梦到这种模棱两可的需求都会吓醒。 不过接下来的拍摄过程还算顺利，演员跑得十分惊恐。 在被追上的时候吓得手脚乱舞，还把豹豹吓了一跳。 “你给她上的是啥恐惧？”卓戈觉得这个状况不太对。 “很恐惧的恐惧。” “吓坏了怎么办？她还得演米莉呢。” “没关系，我现在清她这段记忆。”说完拿着法杖走过去。 “牛的，艾神，这回是真的牛的。” “我们拍完了吗？”一脸迷茫的演员被带回宿舍休息。 “拍完了，表现很棒，好好休息！”卓戈决定给她发点补贴，就从艾莎的工资里面扣。 反正她现在不差钱。 不过既然这样行得通，他突然有个很不人道的想法。 直接让芙琳来上幻术，她一个就能幻全场，谁表演不出什么情绪就用幻术给予一点小小的“帮助”。 咦，自己果然是个邪恶的资本龙。 “额，卓戈大人，”战斧这时说，“战斧不太聪明，但是豹子追女人，和奶茶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不明白吧？” “嗯。” “想不明白就对了，不然我怎么能做你们的老大呢，好好看，好好学。” 卓戈背着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向旅店溜达着走去。 “你想明白了吗？”战斧问正在向草释放喵喵拳的豹豹。 豹豹疑惑。 它学过的指令里，没有疑问语气的。 “切，想不明白就对了，不然我怎么能做你老大呢……” 旅店的房间里，卓戈正在调整对于茶叶的宣传推广策略。 德鲁伊们已经研究出了红茶和乌龙茶的制作方法，绿茶黑茶什么的还没试出来，但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卖了。 并且在卓戈的提示下，德鲁伊们写了篇题目为《灌木“茶叶”的特性培育与遗传》的论文，发给研究院。 立刻引起了巨大反响，研究院还给德鲁伊们发了名誉博士学位。 于是茶叶的宣传基调就定位为“研究院博士团队多年培育出的全新超级植物”。 什么？你问哪里超级，不用管，反正就是超级。 但在初次宣传时犯了一个大失误。 卓戈一开始打算把茶叶定位为健康饮品推广，而且也确实挺健康的。 想复刻牛油果那一套。 要知道对追求健康的中产，资本真是往死里收割啊。 一碗只有粗粮饭，菜叶子，半个鸡蛋，两颗小番茄，几块鸡胸肉的外卖，挂上“健康轻食”的名头敢卖20块。 销量还不少。 然而显然错估了费林大陆的实际情况。 这里刚工业革命，平民才吃上饱饭没几年，谁要“低，减脂，健康饮食”啊。 城里肥肉卖得比精肉贵。 因此第一波茶叶上市时无人问津。 卓戈立刻做出调整，往茶里狠狠地加和奶，还有小料，提供小料和成粥的单品。 宣传定位改成“研究院博士团队多年研发，高热量，堪比饭菜的饮品”。 只要加得够多，不光堪比，超越饭菜都没问题。 不得不承认掺了茶叶的水，确实比纯水好喝。 新的奶茶连锁店，准备在广告放映时同步开业，以取得最大热度。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一条广告。 只能说妙就妙在理解不了，毫无关系。 难道猎豹追人和急支浆有关系吗？ 但就是因为莫名其妙，所以所有人都能记住急支浆。 广告，有噱头就是好广告。 大多数演员的小组作业都已经进入到拍摄尾声，《火力少年王》马上可以开工。 现在只等一位关键人物。 “咚咚，”敲门声响起，艾莎在门外说道，“克雷格到岛上了。” “快，快去迎接我的挚爱亲朋！” 家人们，计划有变，本来这本书是要在月中上架的，但是在大家的支持下，成绩一点点好起来了，现在有上三江的希望，所以上架会晚一周。 能不能上三江看的是下周一的追读，所以恳请大家在下周一点到最新章节，养书的等上架再养书呀。 而且不是我不加更，是因为这本书在新书期字数已经很多了，只能上架再加更。 当然，作者真是新人，码字龟速，从今天开始存稿，上架时能加多少我尽量。 求求惹┭┮﹏┭┮ (本章完) 第81章 又高又硬克雷格 第81章 又高又硬克雷格 哈尔·克雷格，男，13岁，江湖人称克雷格少爷，卓戈集团内部代号半步傻子境。 克雷格家族第十四代嫡长子，卓戈集团尊贵的九五折打折卡持有者。 从稀有度上来讲，后面那个成就更珍贵一些。 毕竟贵族嫡长子家家有，让卓戈给打折是真独一份。 现在他正乘着印有克雷格家族徽记的游艇，驶向竖店岛，来找卓戈兑现诺言。 客串《火力少年王》。 “所以我的角色是什么？”克雷格已经坐不住了，兴奋地在地上转圈圈。 “我觉得米范就很适合我。 “但其实让我演马凯我也能胜任，我带面具的样子一定很帅。” “难道，难道说是迈克，哎呀，我也没想到你会把那么重要的角色给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是的，很不好。 卓戈笑而不语。 丫儿呦，想法还挺多的，这几个角色有哪个戏份是用来客串的。 “我要是演迈克，西方速度打法我也不会，你们一定可以用幻术什么的帮我做到对吧，到时候皮亚扎家的女生肯定要追着和我表白，我要怎么先拒绝再同意呢，烦呐。” 啊，好想给这倒霉熊孩子来一爪，算了忍住，待会儿还要借他钱财一用。 “其实你演的角色是……” “是什么，是什么？” “克雷格。” “哈？”克雷格小小的眼神露出大大的疑惑。 “你负责出演第一季终局大戏，利菲迈克宿命对决场地，悠悠球大赛，的赞助人克雷格少爷。” 卓戈一把搂住克雷格的肩膀。 艾莎看到这个起手式，就知道克雷格今天好不了了。 “那我不就是扮演自己吗？”克雷格有些不解地问。 “诶，对了！” “可演我自己有什么意思？” “这怎么会没意思呢？你看，你演一个球手，最终目标也不过是在悠悠球大赛的舞台上比个高低，而大赛是谁办的，您啊！那些球手还能高过您吗？ “而大家上次悠悠球大赛都没看过瘾，这次通过剧情再办一个，来的都是最好的球手，大家得念谁的好啊？您啊！谁不得夸一句豪横，硬气！ “哈尔，高！克雷格，硬！哈尔·克雷格，又高又硬！” “对啊，我比那些球手都厉害啊！”克雷格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可惜啊。”卓戈叹息一声。 “什么可惜啊？” “竞技场最近都有比赛，咱们剧里的大赛规格上就得小些，”卓戈脸上仿佛写着痛心疾首，无能为力，“但是放心，肯定不会有人说克雷格少爷办不起比赛。” “别啊！”克雷格瞬间拔高音量，“我家名下也有个大竞技场啊！” “不合适，不合适，竞技场大了就得请更多观众，路费餐费也是笔大开销。” “我给了！” 克雷格的那个小随从实在听不下去，使劲拽他的衣角，“少爷，少爷，谨慎啊！” “有什么谨慎的，卓戈我朋友，我朋友会坑我嘛？” “那当然不能，我还怕你钱不够呢。” “怎么可能不够，我把家里在妖精银行存款的信物宝戒带出来了。” 卓戈一听感动不已，甚至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 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好孩子呀，打破阶级固化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第82章 是时候摇滚起来了 第82章 是时候摇滚起来了 精灵，是一帮音乐入脑的家伙。 不分族群，无论是深山老林里的，还是在地下横行霸道的，都同样见到乐器走不动路。 乐理是所有精灵都要学习的必修课。 狂热程度堪比猎魔人打牌。 你的妈妈被豺狼人劫走了，但是你会弹竖琴。 那好，救人的事不急，我们先来合奏一曲吧。 而且看似很高冷的精灵们其实也有获得认同感的需求，智慧生物绝大多数都是社会性生物。 因此明明他们的尖耳朵能听到的音域与其他族群不一样，还是使用大多数族群能听到的音域做音乐。 嘴上说着不在乎其他族群的看法，真写歌的时候身体都很诚实。 那些人类听不到的超声波，次声波，则被用来传递密信或战斗。 战争时期人类卷出来的录音魔法，也被精灵们继承下来，以记录更好的音乐作品为目标继续精进。 而想做出类似电吉他，电贝司的音色，就要从录音魔法下手。 这里又没发现电磁感应，当然更不可能通过改变电流电压来制作音色，魔法世界就要用魔法的思路解决问题。 所以卓戈打算去找他唯一关系还不错的精灵，住在幽暗地域的卓尔们，还有蛛化精灵。 上次给人家带了个架子鼓，也不知道八条腿能把鼓打成什么样。 今天优先目标是电吉他音色，贝斯声能不能弄出来看缘分。 也不是说贝斯没人在乎。 好吧，其实就是没多少人在乎。 实在没有，用比大提琴大一号的低音贝斯照样“嘣嘣嘣”。 摇滚乐队几大件就算凑齐了。 再找个声线带着点撕裂，或者金属感的主唱。 成了。 乐队名就叫谁想滚石头甲壳虫。 虽然卓戈也没听过他们几首歌，但只要这几个名字一出来，就已经站在了鄙视链的顶端。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先去到幽暗地域。 “自己飞过去！”听完卓戈的请求，芙琳翻了个白眼。 “咱们从地理的角度来讲，飞是飞不到幽暗地域的。” 卓戈使用抬杠。 效果拔群！ 芙琳被激怒了。 芙琳猛拍卓戈龙头。 效果甚微…… 把自己手震得很麻。 “几盒茶叶就想收买我，知道传送一次你耗的魔力我得缓几天吗？” “其实，传送分身过去用不了多少魔力的。”豆豆在一旁弱弱地说。 自从他得知可视铭文工坊是制作游戏的基础后，主动入职开发组。 而且不要工资，一切只为了更多游戏能被更快开发出来。 可以说互联网精神拉满。 “分身？” “是的，如果你不是过去打架的，制造一个能交流的分身，再传送过去，用不了多少魔力。”豆豆解释道。 ———————— 果然魔法改变生活。 控制分身的感觉很像在玩vr游戏，缺少触觉感知，但因为分身真的在移动，所以不会有vr游戏那么强的眩晕感。 通过传送术，卓戈分身抵达蛛化精灵的音乐剧院。 刚一到，就听见密集且持续的打击乐声响。 恍惚间还以为是马克沁显灵。 仔细一看，蛛化精灵罗琳在打鼓，她确实把八条腿全用上了。 由于节拍速度过快，而且打的似乎还不是均匀拍子，导致明知道技术很厉害，但听感上很难受。 已经跨过音乐要好听那个阶段，开始有点实验性质了。 很强，但对卓戈来说没啥用。 艺术工作者的常见现象，随着技术逐渐精深，会越来越脱离大众。 最终形成大众认为搞艺术的装神弄鬼，搞艺术的认为大众没有审美的局面。 但《情商》是优秀商人的必修课。 “啪啪啪！”卓戈鼓起掌，“前所未见的优秀演奏。” “一头没被邀请的红龙，”蛛化精灵放下鼓锤，看向卓戈，“还是分身？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抓到教会的人了？” “那倒没有，我来是想和你讨论一点音乐问题，关于录音魔法的，我想要录出来的音色可以调整。” “往什么方向调整？” “失真的方向。” “失真，还真是奇怪的想法，那么代价呢？” 蛛化精灵沿着她编织出的网倒吊着爬向卓戈。 能和卓戈谈条件的生物不多，这位卓尔的领袖勉强算一个。 “听说你现在开始卖玩具了？那你将用什么来换取，地上的人怎么说来着，特殊定制的法术。” 这群不见光的卓尔精灵消息属实有点不灵通了。 卓戈已经能想象到等以后网络普及，罗琳带着个老镜，问族里小年轻，哪个软件该怎么用的画面。 希望以后有直播了，她不要被对中老年特攻男主播忽悠着刷礼物。 “我能让卓尔精灵的音乐传遍整个费林大陆。” 不过是被他筛选过的卓尔音乐。 “呵呵，”蛛化精灵罗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要怎么做，在满大陆抢劫城池的时候顺便放卓尔精灵的歌吗？” 这么又冷又邪门，还带着攻击性的幽默感，不去当脱口秀演员可惜了。 “当然不是，卓尔精灵的音乐，将作为连续剧的主题曲，魔影的配乐，被数以千万计的人听到，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有它。” 卓戈启动幻术拟态。 与用户端看到的版本不同，他这里还有未发行的各种游戏demo。 随即打开了一个名为osu！的游戏。 熟悉的经典音乐响起。 画面上出现许多圆圈与线条，卓戈的爪尖跟随音乐的节奏点击每个圆圈。 同时弹出完美，良好等评价。 罗琳很快就看明白这个游戏的玩法，那些评价是卓戈点击时节奏的准确程度。 她只看了几十秒就确认卓戈的水平烂得一塌糊涂，节奏感很差，全靠高敏捷带来的反应速度在硬点圆圈。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也很想试试。 接着卓戈演示了其他模式，包括从上往下掉落方块的，以及只有两种鼓声，纯粹考验节奏的。 有趣的玩意儿。 不过也有问题。 传统的音乐形式，不太适合加入到这样的游戏中，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大概是律动不够强，或者不够明显。 “所以你还需要……” 蛛化精灵罗琳心里已经有了这个问题的回答。 “用卓尔的音乐，来丰富这个游戏的曲库。”卓戈说。 “有多少人能玩到？” “所有有魔力的人，以及未来可以使用魔导器的任何人。” “卓尔精灵的音乐也不需要那么多不懂音乐之辈的认可。” 装，接着装。 卓戈眼看着她那八条腿疯狂抖腿，看得都有点眼晕。 “而且一定比高等精灵和木精灵落后的音乐更受欢迎。” 八条腿倒腾得更快了。 “好吧，成交，快说你要失真成什么样的音色。” 卓戈掏出被一起传来的一摞纸，集团传统，策划案。 “这是详细需求，而且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手下有多少唱歌不错的精灵？” 卡文，痛苦中，更新晚了，私密马赛 (本章完) 第83章 卓式bully 第83章 卓式bully 卓尔城邦里，偏僻的巷子中，几位卓尔把另一个同族堵在角落中。 看起来年纪不大，68岁，是孩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怪胎！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领头体型最强壮的半大小子，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对被堵在角落瘦弱卓尔说。 在没有超凡力量介入的前提下，徒手搏击中吨位就是实力的保障。 那位前臂比其他卓尔小腿还粗的小子显然很有保障。 要是他打橄榄球一定是四分卫，女朋友还混啦啦队。 “听好了，女王和红龙卓戈要举办一场超高水平的音乐会，所有能唱歌的卓尔都会出席，但你猜谁没收到邀请？” 跟班里还有一个很有眼力见的捧哏，立马接上话茬。 “是你！”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明明没什么好笑，但非要笑一下，以显得自己更有“范儿”的笑声。 然后是突发恶疾般，假装凶狠的肢体动作。 “拿着你的破琴回家去吧，只会扒拉几个和弦的瘦猴。” “不要自己一个精灵躲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哦。” “喔！你把他吓坏了。” “祭司大人来了！”巷外传来呼喊声。 这群孩子听到声音，又看了眼被缩在角落里的卓尔，不屑地啐了一口。 “咱们走，好好准备一下，说不定能被卓戈大人选中。” 说完吊儿郎当地走出小巷。 是那种弓着背，抻着脖子，两手插兜但一定要把肘打开，仿佛并不存在的背阔肌让他们并不拢胳膊，罗圈腿加外八踢着往前走的姿势。 行进路线上有什么垃圾，小石块之类的一定要来上一脚。 不过这号人物一般嚣张不了几年。 再大一些就会因为升学困难，必须得把握好进厂时机。 之后要么幡然悔悟，恨不得暴打小时候的自己。 要么不知悔改，只能说这辈子有了。 他们离开也不是因为祭司会处理孩子间的欺凌事件。 这可是卓尔，欺压弱小那是祖宗之法，不可变也。 中立邪恶，人均社达。 单纯是因为祭司出行，所有看到的卓尔都要见礼，不然鞭刑伺候。 此时，小巷中。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小德。” 刚才被堵住的卓尔的小伙伴们急忙跑进来，那声祭司来了自然也是他们喊的。 “哈，祭司，真是个好借口，”被称作小德的卓尔活动着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肌肉，“真被祭司知道了，你不得被抽鞭子。” “姨妈不会抽我的。” “哦，忘了，向您致歉，请您原谅我的无礼，尊敬的贵族小姐。” 明明是被救的一方，却表现出欠欠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人混蛋，也可能是在用攻击性掩盖自己深深的自卑。 “小德！不许你这么叫我！”女生面色愠怒。 从打扮上来看，她明显是小伙伴中身份最特殊的那个。 但她很介意自己的这种特殊。 “对不起，”小德扭过脸去道了个歉，“我要去参加音乐会。” “什么音乐会。” “当然是女王和卓戈举办的音乐会。” “你不是没有被邀请吗？”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我会被卓戈选上呢？你们一起吗？” 小德显然是在和刚才那伙卓尔赌气。 不过被卓戈选中也确实是个好去处，在卓尔心中是仅次于成为祭司的好工作。 但因为祭司只能由女性担任，所以为卓戈效力是每位男性卓尔的不二之选。 卓尔城邦（x） 卓戈集团人才市场（√） 跟着远古红龙去满世界抢劫，绝对邪恶且倍有面子。 虽然近些日子里，回来探亲的在外务工卓尔都绝口不提正在干什么。 不过因为拿回了比以往更多的金币，所以依旧倍有面子。 “当然一起，我们可是一支乐队！”女生十分积极响应。 “可是我们能被选中吗？卓尔乐章咱们演绎得并不好，甚至挺差的。”另一位小伙伴很没底气地说。 其实他们并不差，甚至基本功还挺扎实的，只是在卓尔音乐高度内卷的对比下显得不突出。 更要命的是主唱小德的音色，非常不符合精灵传统审美。 用学校老师的评价是，就像一把卷了刃的短刀在生锈的旧盾牌上磨来磨去。 但小德自己感觉挺良好，他坚持认为那是种充满力量感的唱法，只是暂时没找到欣赏的听众。 “不，我们要唱自己写的歌。”小德坚定地说。 “那可得准备好被骂了。” 卓尔内部对于他们这支爱好者乐队的歌评价不高。 原因也很简单，这些歌的编曲相比精灵乐章有些过于单薄，通常只使用几个和弦，还会有很多重复乐段。 技术水平低了。 唯一的优点是情绪很饱满，饱满到有点像发泄。 乐队成员带着并不精致的乐器，低音贝斯，架子鼓，琶音琴，都是街边小店常见的廉价货，行话说比烧火棍强点有限，架子鼓甚至是自己攒的。 一行人急匆匆赶往女王的剧院。 音乐会在剧院前的广场上举行，这是一场选拔，除了演唱的歌手外，还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小德和伙伴们靠着瘦小灵活，一路挤到了最靠近的位置。 “那就是卓戈吗？”小德有点好奇地看着女王身边的那个红色身影。 “应该是吧？”乐队成员也不确定。 这么小一个去攻城掠地，那画面怎么想都有点好笑。 选拔开始已经有一会儿。 小德看着广场上正在表演的卓尔，越听心越凉。 虽然他不太喜欢卓尔乐章里的曲子，但必须承认，正在演唱的这位女性水平比他们要高太多太多了。 而哪怕是这样，坐在高台上的卓戈仍旧是摇了摇头。 这样都不行的话，他们的乐队去不是更闹着玩。 小德怂了，本来就是上头才来的，现在三分热度已经去了大半。 计划是直接冲到广场上表演，那只要不冲上去，就不会失败。 合理。 小德已经打算退回去，然而在转身的瞬间，意外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帮把自己堵在小巷里的卓尔。 原来他们也没被邀请，不过是和他一样的观众而已。 打脸，是智慧生物的重要诉求。 本要消退的冲动一瞬间再次拉满。 场上的卓尔正好结束表演，小德直接闯进场内。 全场目光向他看齐。 “啪！” 琴没拿住，掉在地上摔裂了。 卓戈与女王的视线一起投射过来，在这一瞬间，小德有点想死。 (本章完) 第84章 不被接受的音乐 第84章 不被接受的音乐 蛛化精灵罗琳女王有点惊讶，自己正在和卓戈共商大计。 憧憬着在音乐上碾压那些没事喜欢晒太阳的精灵的美好愿景。 刚才的两小时里，族里排得上号的好歌手尽数登场，卓戈虽然也选中了几位，但从表情来看，不是特别满意。 嘿，她这个倔脾气！ 你卓戈嫌我们卓尔弱可以，反正我们确实打不过你。 可你这一脸“原来卓尔唱歌也就那么回事儿”的表情。 那咱们就得说道说道了。 有没有耳朵？ 懂不懂音乐？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怎么证明一下卓尔的音乐水平时，观众里冲出一个小孩。 作为一族之长，本族生育率又向来那么低，她对孩子总是很宽容。 可他把琴砸了，这什么意思？ ———————— 卓戈也有点惊讶。 本来听了两小时的卓尔乐章，虽然这些歌手的水平都很高，但连续听这么长时间风格一样的东西，也有点累。 并且他要找的是来唱“一团火，燃烧心窝”，还能给osu！丰富更适合音游的曲库的。 不是说那些歌手唱得不好，就是不太对路。 就像戏剧美声唱法越精通，来唱通俗则会感觉越别扭。 留下几位，一是出于礼貌，二是突然发现卓尔的条件搞哥特金属应该很合适。 正当他思索该怎么和罗琳女王描述，自己需要的歌手什么类型时。 一个孩子闯进来了。 可他来就来吧，还当着女王的面把琴给砸了，这么朋克的嘛？ ———————— 小德十分惊讶。 自己刚才干什么了？ 在受到巨大冲击时，大脑很容易宕机。 小德现在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身上唯一值钱的玩意儿被摔了，回去后会不会被妈妈打。 以至于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们想唱一首歌！”乐队的小伙伴们也跟着冲了进来，还抱着那些破烂一样的乐器，“献给女王和卓戈大人。” 他们的鼓甚至都是用桶凑出来的。 卓尔就是种如此有反差感的精灵，尽管日常生活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但当有人一本正经地说要表演一曲时，所有人都会给予表演者足够的尊重。 哪怕他们看起来十分不靠谱。 “给他一把琶音琴。”罗琳女王吩咐，并很贴心地没提砸琴的事。 “能不能给他用那把加了失真魔法的琶音琴。”卓戈这时接话。 琶音琴是种类似吉他的琴，有了失真后和电吉他比较接近，但仍是木箱琴，琴弦比较硬。 这也导致推弦和速弹有些困难，看来费林大陆的吉他手以后要点力量，靠手劲力大砖飞。 “那个音色还没有测试过。” “那就让他测试一下呗。” 卓戈看这几位的架势，感觉马上就要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唱起来了。 “好。” 小德拿到一把看起来他全家卖了都买不起的琶音琴。 琴颈背侧有枚哨的精灵字母徽记，那是纪元之交传奇手工制琴师的标志。 琴箱上还有一个看不懂的法阵。 小德稍微试了一下音，略带撕裂的音色让他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从未听过这样的琴。 熟悉，则是他早就梦想过这样的声音，传统的琶音琴太过内敛，不足以表达他演唱时内心的躁动。 而这把琴刚刚好。 他向鼓手点头示意。 “哒，哒，哒，哒！” 鼓锤碰撞发出四声脆响，敲定了整首歌的行进速度。 琶音琴与低音贝斯响起。 和弦扫下，小德一声游离于破音边缘的嘶吼，宣告一种费林大陆前所未有的音乐形式诞生。 不过卓戈没太听懂唱的啥。 他精灵语本就不熟，卓尔用的语言细节上还和精灵语有点差异。 小德唱得还沾点朋克带点核，吐词不是很清晰。 但不重要，情绪到了就行。 听得卓戈跟着抖腿，心中澎湃，很想按住w不松手，起p90rushb。 也不知道这世界射击游戏会不会很受欢迎。 一曲唱罢，现场一片安静。 其他卓尔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唱法？ 说是噪音吧，他还有调，但说是歌吧，感觉上又很像噪音。 小德失落地站在场地中，不知所措。 他知道那些欺负他的卓尔就在观众里，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会被如何取笑。 终究还是出丑了吗？ “额，我觉得……”罗琳决定稍微打一下圆场，毕竟孩子说到底也没大错，琴砸了也许是因为彪了点。 彪点好，出去劫掠就需要这种。 “我觉得非常好！”卓戈站起来，“就是他们了！” 罗琳八只眼睛瞪大，她开始怀疑卓戈画的大饼了，这音乐喜好多少有点问题。 在人才市场里捞到合适的乐手，卓戈也不久留。 卓尔的地盘常年也没个照明，待时间长了憋得慌。 带着几位卓尔传送回双塔城。 初到地面最大城市，从没离开过家乡的卓尔们显得都很兴奋。 虽然地下城邦建筑同样华丽，精致程度对比双塔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谁都会喜新厌旧。 何况这里现代化程度远超地底。 他们望着窗外各种新奇造物惊叹不已。 除了小德。 他几乎把不开心写在脸上。 看样子是在刚才的表演里受到不小的打击，玉玉了。 卓戈挠挠头，自己难道还得处理下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 知心叔叔卓戈上线，“你唱得挺好的，所以我才选你，自信点，年轻就要气盛，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小德抬了抬头，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敢说出来。 他觉得一定是这头远古红龙的审美有问题，都活那么大岁数了，肯定有点不正常。 不然怎么会自己的同族都不喜欢，就卓戈说很好。 卓戈看他如此压抑的样子，不会原地把后朋，后摇搞出来吧。 不行，至少得先唱完《火力少年王》片头曲再emo。 去哪找些立刻就能欣赏小德音乐的听众呢？ 卓戈想了想，开口说道：“跟我来，会有人喜欢你们的歌的。” 两小时后，乐队带着他们的破烂乐器来到熔炉堡。 卓戈问正沉迷自走棋中的巴恩·熔炉，“你们氏族最近有群架打吗？” “什么，群架？”巴恩一边操作，一边咒骂有人卡他牌。 “当然有群架，你应该问矮人哪天没有群架，铁锤氏族上次和我们下棋，看我有三星芙琳后竟然直接投降，不给爽，这不打一场难解心头之恨。 “怎么，你要下场？你这小亚龙身板不得被打坏了。” “不是我，”卓戈要是下场那场面就太残忍了，“你们需不需要随军乐师。” “哈？” (本章完) 第85章 学“坏”一出溜 第85章 学“坏”一出溜 后世的学生们在上历史课时也许会很疑惑，写在教材正文旁边，相关史实小板块里并非考点的“铁锤屯战役”到底是什么。 书上将它描述为，“尖耳朵”与“矮矬子”俩个积怨已久的族群，关系破冰的重要转折点。 熔炉氏族矮人在卓尔精灵的帮助下，在与铁锤氏族矮人的战斗中取得全面胜利。 但本次战役似乎并非发生于任何著名战争期间。 而书上也没对战役起因经过做出更详细的介绍。 不过战役发生的日期已成为矮人与精灵的独特节日，在每年的这一天会举办盛大的音乐节。 许多年后，音乐节舞台下手搭着肩跟随节奏开小火车的乐迷，也许会想起，坐在教室里对着历史课本发问的遥远下午。 “铁锤屯战役”究竟是一场多么宏大的战役呢？ 一点也不宏大。 作为战役的亲历者，特长不多但命绝对特长的红龙卓戈，可以十分负责地回答。 不仅不宏大，甚至有点魔性。 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在费林大陆见着色孽神选了。 好在这里确实没有亚空间。 这场起因为自走棋抽到三星五费后对手不给爽的战斗，发生在矮人聚集区“著名国际大都市”——铁锤屯。 郊外的一片烂泥地。 场地选择十分合理，这种地面不会把人摔坏。 没用的生活小知识，街头冲突硬路面上切忌使用摔投技，不然只能祝你喜欢踩缝纫机和做雨伞。 铁锤屯本来就和熔炉堡三天小摩擦，五天一群架，所以开始时没人当回事。 然后就看着巴恩·熔炉带领几个拿着奇怪家伙事儿的卓尔站在队伍后面。 铁锤屯矮人习惯性地垃圾话开喷，嘲讽对方与尖耳朵同流合污。 这很正常，开打前通过语言打击敌方士气。 然后对方就展现出了什么叫全新境界。 卓尔们演奏起乐器，强劲有力的音乐响彻烂泥地，铁骑冲锋马蹄共振般的双踩让人血脉偾张，心脏砰砰直跳。 更让铁锤屯矮人心生怯意的还在后面。 八小节前奏结束，小德用他充满金属感的嗓子，以及并不熟练的通用语，唱出了垃圾话！ 精神攻击！ 完全压制住了这边干瘪的语言嘲讽。 熔炉堡的矮人一个个仿佛都开了狂暴，在音乐加持下士气冲天，摧枯拉朽地击溃铁锤屯矮人。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们继续在烂泥地上跟着节奏疯狂甩头，引以为傲的胡子上下飞舞。 热烈的氛围甚至感染了被打倒在地的铁锤屯矮人。 他们重新起身，不过这次不是战斗。 矮人们分成两拨，各站一侧，在音乐进入副歌时，面对着狂奔，最终撞在一起。 卓戈对现场效果很满意，如果不是矮人们非要跟着唱就更好了。 流行文化对比严肃文化，优势就在于较低的门槛。 同时也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矮人们真上了。 卓戈觉得说他们破锣嗓子算辱破锣，关键自己听力还有点好。 托尔金骗龙，他写的矮人明明低音和声唱得可好听了。 虽然现场很折磨，但最终结局完美。 这支卓尔乐队从此在矮人中声名鹊起，同时建立起相当的自信。 台风在日后的小演出里愈发飘逸。 他们的吟游诗人精灵同类，了上千年没完全进入的市场，被这几个孩子用一首歌的时间凿穿了。 而矮人又带着卓尔的音乐传播到人类的酒馆中。 混迹底层的卓尔，矮人，兽人，人类，侏儒，随着同一个节奏摇摆。 那还能说什么呢？ 世界种群大团结万岁。 不过目前摇滚还相当小众，只在矮人与部分街区传播。 卓尔们在各种小酒吧里的现场表演被暂停。 本就是为了让他们积累现场经验，不是为赚钱，经验差不多后，关键还是要把作品做出来。 作品才是艺人说话的硬道理，总不能是靠营销吧。 于是，费林大陆第一张专辑开始制作。 使用的载体依旧是魔晶石，一盒十二枚装，每枚容量3到7分钟。 除了音乐，还有画面，只是单纯的演奏录像。 当然，如果掏得起那个钱，也可以上价格翻几倍的单枚容量十二首装。 内容没什么区别，就是贵。 开始发行歌曲了，乐队自然该有名字。 谁想滚石头甲壳虫这个名字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最终还是小德想出的“地底弃子”获得几乎全票通过，表明卓尔的身份。 唯一的反对票是卓戈投的。 为让更多人能接受，首张专辑定位是流行朋克风格。 简单易学好传播。 就是有点可惜他们的技术，不过还好，以后有的是展示机会。 在解释什么是朋克风格的时候，卓戈发扬优良传统，对着地球文化一阵狂薅。 绿日，魔数41，简单计划，化学浪漫史都被偷了一遍。 虽然是偷，这个过程也并不顺利。 因为卓戈的音乐知识上限就到小学的那几节音乐课，初中就没见过音乐老师了。 他唱歌还跑调，ktv不开原唱根本不敢张嘴。 最终是卓戈哼哼，卓尔们连蒙带猜，再唱出来由卓戈听哪不一样，然后继续哼哼，反复循环。 好在地底弃子基本功过人，硬是这样复刻出不少歌。 包括现在最要紧的《火力少年王》片头曲。 专辑制作完成后，卓戈并没有选择大规模宣发。 毕竟过于特立独行的东西，会遭到社会主流的反对。 所以他选择针对年轻人推广。 拿下年轻人市场，就等于拿下未来的主流市场。 年轻人总会对新鲜事物接受度更高，道格拉斯有云：“任何在我15到35岁间诞生的科技都是将改变世界的。” 而如何让年轻人快速对一件新玩意儿感兴趣呢？ 很简单，声称这东西是被禁止的。 什么，当前网站存在风险？ 哼！网站，你成功吸引了我的兴趣，现在非点进去不可了。 于是这张专辑打出的名号，是被吟游诗人公会和音乐剧公会抵制的恶俗文化产品。 零售方法是穿着大衣的兽人，衣服内侧挂满魔晶石，四处找人问：“魔晶石要伐？不让看的，恶俗的那种。” 收效极佳，不到一个月就一路倒卖到王城去了。 真的被吟游诗人公会和音乐剧公会给发现，并联名抵制。 还在报纸上发了声明，谴责恶俗文化污染年轻人。 然后更火了。 以至于仿卓尔妆成为时尚潮流，不少人把脸色涂得紫青，还画上重重的眼影并把嘴唇抹黑。 幸亏卓尔不搞里胡哨的发型，不然杀马特肯定要在费林大陆再次伟大。 不过卓戈暂时没空管摇滚在这滚到哪一步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魔视机网络在双塔城架设完工，首次公开试播在即。 (本章完) 第87章 想赢一台魔视机吗 第87章 想赢一台魔视机吗 “爷爷！”列宾施法者学院，唯一指定大火球术专精法师，嘉琳娜把礼物藏在背后溜进爷爷的书房。 “猜猜我给您带了什么礼物？”嘉琳娜蹦蹦跳跳地走到桌旁。 小时候家里其他人总是忙得很，只有爷爷奶奶陪她玩。 虽然爸爸总告诫她不要打扰爷爷创作，但嘉琳娜发现，爷爷其实也很喜欢和她玩。 特别是在思路卡住，编剧本编不出来的时候。 每当剧团来催稿，她就会很贴心地去充当爷爷的借口。 “哎呀，不是我没想法，是我孙女吵着闹着要我陪她玩，都没多少时间写，你看，又来了……” 类似这样。 爷孙配合十分默契，通常催稿的离开后小嘉琳娜都能得到一把果。 此时爷爷又看着桌上杂乱的稿纸与钢笔出神。 很显然，又写不出来了。 尽管前几年已经发明出打字机，但嘉琳娜爷爷还是坚持使用手写。 声称这样能带来更多灵感，创作者的怪癖。 不过现在的打字机还真不一定比手写更方便。 各家品牌都在推销自己的键盘布局，市场上乱作一团糟。 后来举办过一次打字比赛，嘉琳娜爷爷也去看了，冠军使用的键盘布局被称为最优秀的布局，在商业上取得优势。 只是他觉得那人打得快也许和布局关系不大，纯粹是因为人快。 研究院的人怎么说来着，控制变量都不会，做得是个棒槌实验。 “爷爷，别愁眉苦脸的了，好不容易来次双塔城，还不歇一歇，反正稿子都已经交给剧团啦。” “我觉得上一稿还不够好。” 嘉琳娜爷爷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他久居王城，这次来双塔城，是因为戏剧公会搞团建，要证明戏剧是比魔影更高级的艺术形式。 所以筹备在魔视机上市当天，上演一部前所未有的伟大戏剧。 而他就是主要编剧之一。 说是之一，其实六成以上的内容是由他完成，剩下的多半为中青年没资历的编剧填充，名字不能出现在宣传报中。 至于挂名的另外几位“德高望重”的主要编剧，对于剧本仅有的贡献就是挂名。 “写完的剧本，还管什么够好不够好，再说我觉得你们根本就……” 大大咧咧的嘉琳娜反应过来自己要说错话，立马打住，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根本就比不过魔影对吧。” “我没那么说，爷爷。” “哈，我觉得也比不过，就剩我们这群老家伙喽，早晚的事，明明就是乡里乡亲捧场才有的今天。” 爷爷说着就来气，连着咳嗽好几声，才继续讲道。 “结果被国王钦点王城献艺，穿上礼服就不认老主顾，规矩越来越多，写得越来越难懂，早晚烂死在小圈子里。” “别想这些不高兴的，快猜猜我给您带了什么礼物。” 嘉琳娜生硬地转换话题，医生告诫过要少让老人家生气，对身体不好。 “只要不是‘献给爸爸的茶叶礼包’就好。” “啊！”嘉琳娜的脸藏不住事，失望沮丧写在表情上。 爷爷打开抽屉，一个个礼包往外拿，边拿边说：“这是你大伯送的，这是你二姑送的，这是你三姑的，哦，还有这个，你爹刚给的。 “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上恶魔的当，怎么集体买这东西。” “等等！”眼尖的嘉琳娜立刻发现，她爸爸送的那个礼盒上皱了的角很眼熟。 那不是她在路上不小心摔的嘛？ “他竟然把我送给他的转手就送您了！不行，爷爷，您必须得教训他！ “不过下手也别太重，毕竟是我亲爹，我觉得墙角铠甲架旁的狼牙棒就挺合适，说到底咱们家族也是书香门第，以理服人。” “行了行了，”爷爷从气鼓鼓的嘉琳娜手里接过茶叶，“我宝贝孙女送的什么东西都喜欢，茶叶多就慢慢喝呗，不是都说这东西对身体好吗。” “不如这样，我带您出去玩吧！卓戈集团在海边搞了个闯关赢魔视机的活动。” 嘉琳娜灵机一动。 第88章 广场悟道 第88章 广场悟道 嘉琳娜爷爷确实没哭。 倒不是阅历不阅历的问题。 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百多分钟，只觉得背脊发凉，如坠冰窖。 剧情残酷直接，一黑到底，简直像是有人在背后给了一闷棍。 倒在地上头疼不已，但又找不到是谁打的，好像每个人身后都藏着棍子。 看这种剧情哭了才奇怪吧。 嘉琳娜还在那里抹眼泪，这丫头的思路确实常人无法理解。 他以前只是听说魔影，看过《圣山行》的剧本。 当时没觉得有多了不起，认为获得那般成功应该是得益于幻术带来的冲击力。 舞台表演也可以增强视觉效果，只是以前没那么重视这方面罢了。 纯粹的视觉效果终究经不起时间洗练，还是会回归到剧情与表演上。 而现在亲眼看到《狩猎》，没有任何奇观，只有纯粹又扎实的剧本。 演员与传统标准不同，但绝对称得上精湛又写实。 作为戏剧公会的名誉会长，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也不参与权力斗争，但各种攻讦陷害见怪不怪。 他深知平日里光鲜的人们可以变得多可怕。 没有任何恶魔妖鬼出现，但《狩猎》比他看过最惊悚的戏剧剧本还压抑。 完全是靠对人本身的描写，每一个人物就像存在于身边，存在于日常生活中。 也正是这样，给人情感上的冲击更强。 最神奇的是，如此严肃的作品，竟然能吸引到一部分观众看下去。 哪怕剧团在推出严肃题材时，也会谨慎又谨慎，不然很容易叫好不叫座。 为什么呢？ 望着海滩上几乎到处都有的，正在看魔视机的人。 对了，是传播范围。 能看到魔影魔视的人要比剧院多太多，只要受众足够大，喜欢什么类型作品的人就都会有。 这不比成天写什么王侯将相，史诗传说创作自由度高多了。 沉寂多年的创作欲重新燃起，他也想写这样的剧本，而不是那些换汤不换药的老套模板故事。 “你说的没错，嘉琳娜。” “嗯？什么没错，爷爷。”嘉琳娜没听懂爷爷这突然没头没尾的话。 “剧院根本就比不过，”爷爷非常笃定地说，“所以剧团必须改变。” “啊？我昨天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过脑子，爷爷您可别在意啊！” 嘉琳娜慌了，该不会自己昨天口无遮拦把爷爷心态说崩盘了。 传说中亲人的背刺才是最狠的背刺。 真出什么事，她可接受不了。 “不不不，没事，我很好，魔影确实是未来，你眼光很好。” “没有，我眼光不好。” “那你说实话，你更喜欢看魔影，还是喜欢戏剧。” 爷爷认真地看着嘉琳娜。 她没法对着如此认真的爷爷撒谎，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弱弱地回答。 “更喜欢魔影……” “这就对了吗，悄悄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爷爷眨眨眼，像个老顽童。 “请嘉琳娜选手到候场区……” 挂在架子上的扩音器里传来嘉琳娜的名字，该她上场了。 “快去吧，赢个魔视机回来。” 这个闯关当热闹看还真挺有趣，不只有游客和想要魔视机的人参与。 他甚至看到了索伦，这位传奇法师竟然选择初级职业者难度。 本来还在感叹这位的无耻，然后发现他竟然参加的是力量型赛道。 还闯过了。 不愧是可以创造出魔影的城市，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太走寻常路。 嘉琳娜如愿扛了台魔视机回来。 爷孙俩乘着马车回家，把魔视机安放在书房，研究起这个新玩具。 “竟然是使用魔能石供能的。”嘉琳娜有点小失望，这还要每月换石头。 “不然呢，难道在机器里放一个侏儒法师，开机就输魔力？”爷爷调侃道。 鼓捣半天，成功点亮屏幕。 可操控的部分很简单，只有两个旋钮，一个用于调节音量，一个用来换台。 但是现在并没有台可换。 老爷子本打算看一会儿就休息，没想到一看就上头，一直看到凌晨两点，没有节目放映的时候。 现在还处于试播期间，每天并不是24小时都有内容看。 虽然已是凌晨，但老爷子还精神亢奋，魔视机里连广告都那么有趣。 他十分确定，魔影和戏剧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艺术理念冲突。 那不过是戏剧协会抵制魔影的借口。 魔影是要接替戏剧的表演形式，就像新式纺织机一定会取代纯手工。 但传统方式不会消亡，只是会变得更加小众，类似纯手工开始变成奢侈的标签，服务于一小撮人。 小众就意味着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戏剧公会必须改革。 传统戏剧工作者在这场改革中并不处于弱势，原有的工种在魔影里都能找到，很容易迁移。 挤压旧岗位，同时产生新岗位。 手工纺织者能更好地成为纺织机工人。 行得通。 老爷子洋洋洒洒地起草改革提案，他要趁着还有些气力与声望，为自己热爱并献出一生的艺术再尽一份力。 次日，傍晚。 一夜未眠，只在中午小憩一会儿的老爷子，带上他刚完成的改革草案，直奔紫百合大剧院。 今天是他编写的戏剧首演的日子，也是万众期待的《火力少年王》首播的日子。 不过他并不关心。 他直接来到剧院中的办公室，戏剧公会的会长在这里。 为了给这次“打击魔影”的戏剧盛会造势，公会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 没跟共事多年但一点也不熟的表面同事们寒暄，直接把草案拍在会长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老师？”会长正忙着调度现场。 只是他并没管理过剧团，现场指挥一团乱，但他仍要指挥，这是他作为会长权力的彰显。 “我们不应该抵制魔影，我们应该积极接受学习魔影，这是戏剧公会更加壮大难得一遇的机会。” 一路跑上楼的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说。 “老师你又说笑了。” “我没说笑，转型或许有阵痛，但是一定能带来更好的发展，大概计划我已经写在这里。” “好，好，我会看的，”会长嘱咐身边的侍从，“记得给雷德伯爵的包厢里上柏图斯酒庄的红酒，他只喝这款。” “你现在就看。” “老师，你放心，我肯定会看的，我什么为人您不知道吗？布里松子爵的包厢地毯不要用羊毛，他过敏……” 老爷子没再说话，他只是名誉会长。 他看明白了，自己曾经的学生，并不关心戏剧的未来，只关心自己的现在。 失落地离开剧院，宽阔的楼梯上，与一众衣着华丽的大小贵族逆行。 有人认出他，他也没回应，像丢了魂。 剧院前不远的广场，是《火力少年王》首映的主场地。 那里挤满三个剧院也放不下的人。 随着音乐响起，广场上的人兴奋地开始合唱。 他远远地看着。 “来一片嘛，薯片，可好吃了。”身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一条红色亚龙，还会说话。 “没想到你这个年龄的还会对悠悠球连续剧感兴趣。” “很意外吗？”老爷子沙哑着问。 “挺意外的，但你喜欢就好。” “要是有人不让你喜欢的东西发展该怎么办呢？” “你知道吗，有位伟人说过‘人民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真不来片薯片？” 老爷子呆呆定住，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我要建新·戏剧公会！” 声音铿锵有力。 (本章完) 第89章 下岗剧团再就业 第89章 下岗剧团再就业 卓戈疑惑中。 啥情况啊？ 他真的只是来分享小零食的，咋还遇见个老年野生大d呢？ 要不要提醒他以后出去和人钓鱼记得戴头盔。 作为一头只要不谈钱，就向来很宽容的龙，一直很喜欢给别人投喂零食。 把零食分给别人，和吃别人的零食都会快乐加倍。 今天《火力少年王》首映，正好趁人流量大，测试一下即将在茶饮店推出的零食哪种比较受欢迎。 由于现在的科技手段还不支持各种食品添加剂，所以能做的种类不多。 当然添加剂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碳酸氢钠，谷氨酸钠都能作为添加剂使用。 谈之色变多少是因为宣传渠道后面缠满了利益纠葛。 现在卓戈能推出的长距离运输零食，只有薯片，薯条为代表的油炸膨化系； 肉干，果脯这种自带超长保质期的风干脱水系； 以及高温蒸汽熏杀后封装的玻璃和铁皮罐头。 并亲测其他桃做的罐头，还真没有黄桃的好吃。 为丰富零食口味，研究完茶叶的德鲁伊们已经集体被指派去研究香料了。 人声鼎沸的首映现场，卓戈四处安利他最喜欢的原味原切薯片，虽说现在也只有原味。 原切薯片除了吃多了剌嘴，以及不好运输以外，口感远胜土豆泥压制出的薯片。 而在场地外围，卓戈发现了一位目测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也不像是陪孙辈来的。 这种人老心不老的人，通常对零食的接受度也很高。 所以岁数大了爱唠嗑的卓戈很自然地溜达过去。 然后就有了“新·戏剧公会！”这么一出。 卓戈闻到一股这后面全是故事的气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找了处安静些的长椅继续聊。 聊了一整集《火力少年王》的时间。 卓戈大致明白了经过。 这位老爷子叫莱翁蒂恩·弗雷德里克，和尤菲那个愣愣的闺蜜嘉琳娜一个家族。 鉴于这个名字实在太绕口，卓戈决定继续称呼他为嘉琳娜爷爷。 老爷子是活跃于40到10年前的著名剧作家，创作经典剧本二十余部。 并长期在戏剧学院任教，桃李满门。 可以说是给戏剧公会续命的人，在他之后公会的创作越来越死板，越来越脱离人民群众。 退休后，为表彰他的贡献，成为戏剧公会名誉会长。 想要搞新戏剧公会，单纯是认为戏剧必将被魔影替代，要拯救戏剧从业者于水火。 很有责任感，就是有点太极端了。 有点像新文化运动时期最激进的一批改革者，他们本心不坏，就是见识到过大的差距后，走进全盘推翻的牛角尖。 当时有很多人支持全面废除汉字，拥抱字母化。 时间则给出了答案，汉字不是拖累发展的累赘，而是真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 看看隔壁的谚文和片假名都发展成什么鬼样子了。 这位老爷子也同样，认为传统戏剧毫无可取之处，应该彻底改革。 而卓戈清楚，镜头表演和舞台表演虽然存在很多差异，但本质上是一种艺术的不同呈现，无法相互替代。 镜头下能呈现出的视觉效果拍摄角度舞台没有。 可舞台上切切实实的演员带来的临场感摄像也不具备。 无论是话剧，舞剧，音乐剧，卓戈都看过相当震撼的作品。 萨顿王国舞台艺术变成现在这样，戏剧背不了这么大的黑锅，主要是人的问题。 “所以我建议你要搞的不应该是新戏剧公会，而是影视戏剧公会，多线发展。” 卓戈做出结论。 “策反”位在戏剧行业颇具名望的人，十分有助于解决卓戈制片厂演员短缺问题。 舞台市场他也不打算放弃。 戏剧公会抵制说得容易，得罪了红龙还想跑？ 嘉琳娜爷爷也没想到，第一位认认真真听他对戏剧行业未来展望的倾听者，竟然是头龙。 “但是，舞台表演还有未来吗？”他不确定地问。 “当然有，你们缺的是可以作为范本的好剧本，来指明以后的剧作发展方向。” “哪有那么容易。”嘉琳娜爷爷明白，创作其实也是碗青春饭，只不过捧得长点。 但过了四十岁，精力，想象力，魄力，创作必须的要素，都会日渐消退。 “巧了！我有啊！” 卓戈小爪一指，呲牙一笑，差副眼镜就和那个贱贱的emoji一模一样。 “你能召集多少人。” 老爷子想了想，几位不再关心利益斗争的老伙计，一些年纪不大受到排挤，还依旧满腔赤诚的学生。 虽然总是调侃学生清澈的愚蠢，但必须承认，在众多历史关键时刻，他们是群有事真上的可爱的“傻子”。 “大概能有几十到一百人。” “足够了。”卓戈在地上画小圈，召出一只宝箱怪。 之前无聊的时候，除了写爽文，也写了不少剧本。 从宝箱怪里翻翻找找，在这搞《茶馆》和《雷雨》肯定不合适。 《等待戈多》这号荒诞的现在也不太好接受，要不《推销员之死》？ 最好是能戏剧魔影一鱼两吃的本子。 “诶，找到了！” 卓戈把一个薄本递给嘉琳娜爷爷。 老爷子用两根手指谨慎地捏过去，发现上面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粘液。 看一眼标题。 《控方证人》。 剧情开始比较平常，著名律师与护士斗嘴，常见的喜剧冤家人设。 案件发生，一位推销员出轨女贵族，而女贵族意外惨死。 推销员找律师辩护，想要洗清嫌疑。 老爷子都能猜到，肯定是这推销员下的手，说不定为了遗产和保险什么的，没什么新意的剧本。 果然，接下来发现女贵族的遗嘱，把钱留给推销员。 律师接下案子，唯一有利的证词就是推销员的妻子愿意为他证明时间线上不在场。 很快进入庭审戏。 贵族的女仆作为证人，要证明推销员有罪。 律师抓到破绽，贵族的上一份遗嘱把钱留给女仆，所以女仆利益受损。 并且女仆的听力不好，证词里却有她隔着门板听到的对话，证词作假。 挺巧妙的，嘉琳娜爷爷看到这，才觉得有点意思，是一出不差的剧作。 然而又一次反转。 推销员的妻子出庭，与之前说好要证明丈夫清白不同，她作为控方证人出庭，要送丈夫上断头台。 啊？ 老爷子有些惊讶，很大胆的剧情设计，可是要怎么圆回来呢？ 他抓心挠肝地翻到下一页。 没了！ 下面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剧本！ 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卓戈。 “你先别管后面有没有，前面是不是很好的剧本。” “是倒是……” “那排成戏剧能不能暴打戏剧公会现在的作品。” “应该能，但……” “没有但是，为了排出暴打戏剧公会的剧，需要很多钱，要租很多剧院，一场场地演，他们不让你租，还得加价。” “这确实有可能。” “所以！” 卓戈掏出另一个剧本。 “为了能挣出排《控方证人》的钱，你和你召集到的人，先来拍部《构装勇士》赚钱吧。” (本章完) 第90章 意料之外的动作指导 第90章 意料之外的动作指导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卓戈哼着家乡的小曲儿，准备给自己熬一壶奶茶。 闯荡演艺行业，凭的全是同行衬托。 本来正愁没人来拍《构装勇士》，结果戏剧公会自己拉了。 给他送来一批资深从业者。 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周七天，天天有剧播的日子已经在向他招手。 以后有换台功能了，第一时间推出连续剧专播台，没有广告，但看这个台收费。 当然观众也可以选择在卓戈魔视台购买会员，可以收看部分付费节目。 首月半价，充一年六折，可惜银行不联网，没有包月自动续费功能。 要是真能自动续费，一定得把解除续费的窗口放到犄角旮旯的地方，让所有人都很难找到。 这在互联网企业里已经算道德感很高的了，至少还给退订。 最开始的草莽时期，有的app或者手游是偷偷扣话费不告诉用户的。 没有监管的市场，“真伟大啊”！ 卓戈掰开一小块砖茶，这是饮料厂第二批茶叶研发产物。 加水，吐口火烧开，加入牛奶，搅拌一下。 还可以加点黄油和奶皮子，奶皮子都是自己做的，双塔城能买到的只有奶酪，这东西放奶茶里味儿不对。 来一口，浓香醇厚，卓戈愿称咸奶茶为草原鱼腥草，喜欢的特别喜欢，喝不了的完全喝不了。 比如艾莎。 看着卓戈喝咸奶茶，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默默嘬一口自己的奶绿，还是甜的适合她。 “来一碗咸奶茶，给你十铜币。”卓戈使用强行安利。 “咦，不要，十铜币就想收买我，加钱否则免谈。” 艾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二十五银币就能上演变脸的艾莎了。 兄妹俩甚至贷款在城里买房了，还要把爹妈接到城里来住。 这种对买房的执着，让卓戈似曾相识。 “影视戏公会凑够注册公会的会员数了吗？”卓戈问。 在萨顿王国注册公会至少需要二十名成员，避免有些阿猫阿狗注册奇怪的组织。 不过也没法完全避免，谁能想到脚型研究公会一天就能拉起上万会员。 逼得王国公会管理部门增加规定，公会初次注册，到场成员必须公开认证身份。 已经注册的公会也要重新认证。 脚型研究公会原地解散。 而嘉琳娜的爷爷显然没有一天号召上万人的影响力。 二十人也没有。 距离那次广场唠嗑已经过去一周，公会还是没有注册完。 他的老伙计们大多不愿意再牵扯是非，学生们工作了几年，也不再像曾经那样敢于一往无前。 所以人们才怀念少年心气。 今天是预定的最后一天，如果还没有成功注册公会，卓戈就要安排牧马人和混种巨兽的成员去凑人头了。 “他早晨来说今天人数够了，现在应该正在注册中。”艾莎回答。 早晨？早晨他在干嘛？为啥不知道。 嗷，知道了，他在睡觉。 都有游戏玩了，正经龙谁还早起，大白天的自走棋都不好匹配到人。 “老板，一位自称莱翁蒂恩·弗雷德里克的老先生想见您。”地精们现在也改口叫卓戈老板了。 “好。” 见到老爷子，胡子乱乱的，看起来几天没有打理，不过神色中难掩兴奋。 “人到齐了，现在有24人，还有几位因为离得太远，过些日子才能到。” 对于这个数字卓戈还算满意，他没期望一周前召集一百多人的说法真能实现。 第91章 图一乐是进步的阶梯 第91章 图一乐是进步的阶梯 鱼人这种族起名就讲理。 有什么特点就叫什么名。 比如胖头的头真的很胖，他还有几个兄弟，长得像鲷鱼的叫阿鲷，据说有几百分之一龙族血统的叫小龙人。 而他们能做动作指导的原因也很离谱，是为了祭祀。 由于鱼人的宗教散装又拼凑，所以只要表达对海之母的虔诚就行，具体用什么方式表达，自便。 有的鱼人选择远走沙漠证明自己的意志坚定，有的鱼人选择吔屎啦表明自己可以清洁污秽。 更有甚者，搞血腥祭祀，弄什么鱼皮法器，太邪门了，把别的鱼皮扒了，还指望人家祝福你。 真有神的教会都没整这么夸张，海之母一虚构的，信徒极端成这样。 于是卓戈让艾莎上号立规矩，取缔此类祭祀方式。 还有什么海之子转世之类乱七八糟的名号，一律需要卓戈批准。 卓戈承认的转世，才是好转世。 在这帮奇行种的衬托下，胖头兄弟的祭祀方式就格外“清新”。 他们给海之母表演打架，或者叫武斗。 不是打生打死那种，而是打得越好看，越精彩，越能表示虔诚。 在兽人和卓尔登岛后，鱼人积极吸收了他们武术中的动作。 将其中过于实用凶狠的“糟粕”摒弃，哨张扬的“精华”保留。 并与来岛上卖艺的街头艺人把式融合。 于是费林大陆已知第一种，目的为视觉效果的武术流派诞生了。 不叫鱼人空手道。 叫“轰吧雅黑噼欧娜”。 为了表示尊重，卓戈本来打算记一下这个名字的，后来发现胖头好像每次说都不一样。 于是他放弃了。 改称其为“松果痰抖闪电拳”。 总之，这种包含大量不同姿势跳跃，意义不明的旋转，快速默契套招的究极拼盘大杂烩，打起来还真挺好看。 不同职业有不同职业的要求，对于武术指导，动作设计得美观合适就好。 实战能力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东西。 越实战的动作看起来越朴实，徒手战斗还好，虽然容易发展成两个猛男在地上搅在一起，至少还有几回合交锋。 持械更是两人对着试探半天，真打起来就一下。 哪怕职业者，也只是上了一堆buff后互相试探，能一招解决就不出第二招。 很不符合普通人对高手的想象。 甚至卓戈作战的时候，最符合龙刻板印象的吐息，因为火力并不集中，是用来虐菜的。 真遇上高水平的对手，就把热量聚集在牙和爪尖上，实现热切割了。 鱼人兄弟先给演员们展示了一下他们引以为傲的武术对练。 演员们看得惊呼连连。 几位鱼人堪称意念合一，闪转腾挪，拳脚翻飞，快到眼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完全想不到那么臃肿的身躯，打起来能如此灵活。 而且他们的多人套招很有设计感，复杂但不凌乱。 没有虽然是一对多，可实际上就是车轮一对一，每次只上一个人，其他人在外侧摆姿势，转圈圈的情况。 和龙叔的差距，只剩随手捡道具还能随机应变，灵活运用了。 那是他的看家绝活，确实不好学。 打戏既激烈又有喜剧感，可能是成家班独一份，硬模仿动作观感上总差些，不够自然。 “这种水平我们能学会吗？”演员看后很不自信。 这怎么看都是童子功，不是突击特训能学出来的东西。 “只要你们对海之母怀着虔诚的……” 胖头话未说完，卓戈立刻打断他随地大小传教的行为。 艾莎有一群长腮的信徒已经够烦了，虾壳头套可唬不住人类。 “你们没必要练习到这种程度，只要学会一些基本套路，并且练会几种固定的特色招式就好，胖头老师会根据你们的能力水平设计合适的动作。” 所谓特色招式，就是必杀技，类似骑士踢和奥特光线那样。 高情商，必杀技！ 低情商，会的少。 终结敌人时一定要用必杀技，既有仪式感，又有记忆点。 还不能太复杂，就像骑士踢无论前面怎么里胡哨地空翻，最后一下一定是个朴实无华地飞踹。 不然小朋友们模仿不了。 卓戈给《构装勇士》定下的动作风格是类似街舞的感觉。 不是“你们不要再打了啦”那种街舞，是《浪客剑心》真人版里那种与夸张战斗混合的街舞。 虽然现在还没有街舞，但马戏团里确实有喜欢空翻旋转的杂技型舞种。 和breaking相比少了些地板动作，以及随节奏定身的freeze动作。 多了不少空中动作，因此也更好地匹配卓戈的需求。 所以卓戈也找来些马戏团的成员作为动作顾问。 希望他们能与鱼人好好配合。 演员们的积极性倒是很高，因为拍魔影能免费穿整套定制，他们中有不少就是漫画的粉丝。 不过嘉琳娜爷爷完全理解不了，他负责地完成工作，完全是被《控方证人》钓住。 果然钓鱼就该狠狠打窝。 本身科班演员也会学形体动作，还有舞蹈，他们虽然不会打，但是灵活度，柔韧性都不错。 不要小看学舞蹈瘦瘦弱弱的，他们能蹦那么高，因为腿真的很有劲。 所以这些演员学起武术动作事半功倍。 更关键的是他们都很认真，萨顿王国的演员不至于是下九流，但地位也没多高。 演个戏，配音，武替，身替，手替，自己就出张脸的事根本无法想象。 亲力亲为是基本要求。 要是真有敢耍大牌的，那卓戈就得让他体验下生活的重压了。 在教学进入正轨后，卓戈就离开竖店。 自打《火力少年王》区开放后，岛上的旅店，白天任何时刻都会有人唱“滑上又滑落”。 以极具穿透力的童声居多。 本来卓戈还挺喜欢这歌的，现在让他想起《孤勇者》带来的折磨。 歌没问题，听麻了。 同样，玩具店也住不了。 卓戈直接搬进地下龙巢，还好他一直就很宅，完全没有对日照的需求。 “你是不是有吸血鬼血统啊？”来到地下龙巢的芙琳调侃。 “信不信我把你咬成眷属啊！”卓戈呲牙威胁。 “那你咬吧。”芙琳把脖子一仰。 口嗨然后秒怂，是每个宅惯了的灵魂的固定连招。 “你，你来干什么？”卓戈强行转换话题。 “给你送封信，法师公会的枭熊长老写的，想要邀你探讨魔视跨城传播方案。” “啊？没说有什么要求吗？”卓戈很疑惑，方案白给，一股有阴谋的既视感。 打开信件。 “致卓戈集团，在下拟定了魔晶石分身远距离传输的方案，诚邀您到松木镇讨论，急！我好想在家里追剧啊！ “法师协会，枭熊。” (本章完) 第92章 枭熊大师 第92章 枭熊大师 魔法公会一定是所有公会里仪式感最强的。 他们公会最高领导团队叫议会，由十几位长老组成。 议会每次开会要围着圆桌坐一圈，穿长袍，戴兜帽和面具。 明明都互相知道谁是谁，还非要装成神秘人。 人均老伏地魔了。 每个席位都用一种传奇生物为标志，比如索伦是狮鹫。 而如今住在松木镇的这位，就是枭熊。 不得不说协会选标志的方式和瞎选没什么区别。 索伦一个成天套盾的，和狮鹫不能说毫不相干吧，也能说是一点关系没有。 枭熊长老同样，以空间魔法成名，却喜欢成天窝在老家松木镇。 是有名的老好人，乡亲邻里有什么事都会帮一帮，完全没有大陆顶级法师的架子。 不仅不枭熊，也不枭雄。 一个小小的谐音烂梗献上。 飞在天上的卓戈叹了口气，是不是应该把汉语传播出去，然后这里就能有人分享自己的谐音梗了。 话说回来，目前为止推出的无论是魔影还是连续剧，都是不加字幕的。 并非通用语听对话就没有歧义，实在是加字幕太长了，那一大串字母能怼到屏幕外面去。 松木镇距离双塔城并不太远，靠飞大半天就能到，是南部地区很有名气的旅游度假胜地。 卓戈没恢复原形，以免引起这一路城镇恐慌。 也没选择分身传送，松木镇他没去过，以前闯的都是大城市，小镇基本不熟。 本体去一趟当做旅游了，毕竟分身回传的感觉还是和亲身体验不一样。 顺带叫上豆豆，双塔城魔视转播系统是他建立的，现在要扩张，自然他也得在场。 豆豆出来十分不情愿，因为今天《构装勇士》第二册单行本签售。 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想去现场，还要去那买些周边。 至于为什么百忙，听说《构装勇士》剧集要开拍后，他分了一堆身去帮忙搭建拍摄场景。 一条龙抵上好几队兽人的劳动力。 无偿的。 卓戈许诺这趟回来把罗本和里贝里找来给他签个够，才让豆豆同意随行。 不过豆豆说不用签个够，签一个就行，不然耽误下周更新怎么办。 一路无书。 下午时分，天气微微转凉，两龙来到松木镇。 小镇确实有旅游胜地的感觉，从外围看像油画一样，建筑配色活泼可爱。 很像是霍比特人的老家，只是住的不是地洞。 不过相比这里的景色，更有旅游胜地感觉的是这里的人。 “您好，需要导游吗？” 卓戈和豆豆刚到镇子，就有人凑过来。 “松木镇七大景点一日游，提供一顿午餐，每人十铜币，宠物餐三铜币。 “除了欣赏大好景色，还能体验枭熊大法师小时候上过的魔法启蒙课，品尝他最喜欢的美食。 “跟您这么说，想要参观枭熊大师的住所，除了我，别人都没法带您靠那么近，为什么，因为我和他老人家熟啊！” “不用了，谢谢。”豆豆很有礼貌地拒绝。 导游毫不气馁，转而推销起商品。 “既然都来到松木镇了，那咱们不买一件纪念品吗？我敢跟您打赌，镇里的店都卖不到这个价格，有谁比我低我赔您一银币。 “这是枭熊大师同款法师帽，法师袍，还有他从小到大用过每款法杖的工艺品，您别急着走啊，全套一起买打七折……” 卓戈选择走为上策。 目测整个镇子的核心产业是枭熊大师。 一路上无视了十几位导游，每个都说自己能把人带到离枭熊大师家最近的位置。 街边所有店铺都挂着大师来过的记录魔法影像。 镇中心是大师的雕像，姿势是艺人表演完脱帽致意。 因为他曾是街头艺人出身。 法杖尖上和帽子里刻有符文，开了一对连通的微型传送门。 一群游客聚在雕像外围护栏处抛硬币。 如果能把硬币抛进帽子里，再从法杖尖的传送门里传出来，好运就会眷顾抛硬币的人，祝福他的孩子能获得魔法天赋。 祝福个鬼啊，枭熊大师是咒法学派又不是附魔学派，不研究祝福术。 卓戈在心里对这位法师表达崇高敬意，这样都不搬家，实在是对家乡爱得深沉。 他们很轻松地找到枭熊大师的住处。 都不用问路的，每个街角的指示牌无论指向什么，都会有一栏写着枭熊大师住处的方向。 然而住处本身并不起眼。 是一幢夹在楼宇间的三层木头房，歪歪斜斜的，涂着黑漆。 像是那种丑萌丑萌的鬼屋。 旁边两栋，左侧是枭熊大师纪念品店，右侧是服装租赁，记录魔法及摄影店。 游客流程是先去租一套法师袍，再到大师家外面用记录魔法留念，最后去纪念品店里买买买。 卓戈对镇民的捞金能力表示认可。 在大师家门外，正有一头枭熊看门，让普通游客不敢靠近。 但卓戈不是普通游客，豆豆也不是。 龙威这东西他们已经隐藏到一般人感受不到了，可惜动物的感知有点敏锐。 “嗷——” 一声惨叫，可怜的枭熊吓得抖似筛糠，连滚带爬冲进屋里。 紧接着，一道光芒闪现。 枭熊大师现身。 然后噼里啪啦一堆光芒闪烁。 这是游客们的闪光灯。 “是谁打扰老夫冥想！”大师的声音十分威严。 卓戈很感动，终于见到长得像邓布利多甘道夫那一挂的法师了。 幻术学派那些人铭文写多了，越来越像研究院的工程师。 至于索伦，不提也罢。 “您好，”卓戈拿出那封信，“我是卓戈集团的代表。” “哦？”大师光速变脸，“好好好，快跟我进来。” 枭熊大师家里乱糟糟的，客厅摆了好几台魔视，有几台被拆开。 卓戈目测往回装的过程并不很顺利，不是谁都有地精那套本事。 “咖啡，茶，还是酒？” “谢谢，水就好。” 卓戈感觉地板在震动，那头枭熊还在角落里抖个不停。 “见谅，它没见过远古龙，魔视机里的那套东西是龙族的分身魔法吧，所以这位是豆豆大师？” 豆豆在法师里名声还是不错的，独一份的分身很有辨识度，而且金属龙大多有个好脾气。 豆豆更是堪称没脾气。 “那您是？” “就叫我卓戈就好。” “哦，您真有幽默感，这是关于如何传输魔晶石分身的提案，您先看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有点事忙，待会再跟您详细解释。” “当然不介意。” 只见枭熊大师打开了幻术拟态，现在这个法术绝对是法师中普及度最高的一种。 他熟练地激活红中符文，出现格斗游戏的画面，正在暂停中。 “决胜局，马上就好。”大师笑着说。 卓戈看得嘴角抽了抽，你管这叫冥想是吧！ (本章完) 第93章 魔法，很科学吧 第93章 魔法，很科学吧 卓戈假装在看提案的样子。 说实话很多地方没看懂。 他对空间魔法的全部理解，顶多就到在地上画圈圈摇人。 还摇不来太厉害的。 最折磨的是这篇提案里到处都是咒法学派的专有名词。 每个都一大串，看着就眼晕。 这些词都是通过无限套娃的词根构造出来的。 还好卓戈词汇量够大，连蒙带猜能猜出来不少。 就是法术种类再扩张下去，早晚有一天新法术的学名要一个词两页长。 提案大概的意思，应该是通过其他位面空间来传输分身，具体怎么做还要枭熊大师来解释。 至于枭熊大师，正在操纵以神乐千鹤为原型改出来的精灵，与对手大蛇为原型设计的魔鬼菜鸡互啄。 旗鼓相当的对手。 把格斗玩成了回合制游戏，两人控制的角色都站在板边，然后开始公平搓招。 谁能把连招搓出来，就能在这回合把对方的血打掉。 从未设想过的格斗游戏玩法，感觉艾莎来这个段位都能乱杀。 甚至不如新手玩街机游戏的传统艺能，瞎晃摇杆，乱拍按键。 那样看起来打得还激烈点。 让卓戈想起自己刚接触智能手机app的姥姥。 尽管ui设计师已经很努力地把每个按键图标设计得浅显易懂。 可老人家还是得每个交互点都问一下功能，拿小本本记上。 操作之前翻本本确认步骤，好像错一步就不能返回似的。 不过后来刷短视频也刷得可开心了，还用各种app挣金币。 听书，听重返七十年代带着系统空间的种田文，超有代入感。 仅有的问题是隔一月他都得给姥姥清理回手机，里面和养蛊似的。 设计出软件开屏广告摇晃等于点击的人应该拖出去枪毙十分钟。 老年人本来手就不稳，一个广告能引发广告套娃。 看枭熊大师满头大汗，聚精会神，可能在他视角里，这是场焦灼激烈的对局吧。 以前有点忽略神骸网络的老年用户群体了，法师可是为数不多越老越值钱的职业。 至少这些游戏光有艾莎难度不行，还得有个艾之下难度，自动连招啥的都安排上。 卓戈本龙对游戏的各种玩法不存在任何歧视。 速通党，成就党，剧情党，风景党，买了不玩党，风灵月影宗弟子，还是游戏本体1gb，mod装了1tb的。 只要掏钱买，他就尊重且祝福。 打个游戏还鄙视来鄙视去，多少有点没必要。 终于，多亏这游戏每回合有时间限制，枭熊大师结束了对局。 靠剩余血量微弱优势险胜。 “恭喜，恭喜，真是精湛的操作。”卓戈恭维道。 “那是当然，我的学徒们玩游戏都玩不过我。” 那你的学徒们还挺有人情世故的。 想归这么想，卓戈张口就来：“大师真是老当益壮。” “你们集团，没有想过把那些魔影也放到这个上吗？”大师指着幻术拟态中的游戏平台。 “想过，但是现在还存在技术问题。”卓戈回答。 在可视铭文工坊开发出来后，卓戈就有尝试过扩展神骸网络上的功能。 最基本的也应该有个操作系统，作为后续扩展的承载体。 第95章 新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第95章 新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听到这个消息后，卓戈的第一反应是尤诺和地精又搞出什么邪典操作了。 上一次的散装亡灵摄像机还记忆犹新。 不过亡灵这个名字其实有点误导性。 首先它就不一定是“亡”的。 就像葡萄最早是在葡萄里提取出来所以叫葡萄，并不是只有葡萄里有。 亡灵也是因为最早在尸体附近发现，所以有了这个很有误导性的名字。 后来随着生物学家，死灵法师，以及其他感兴趣的法师研究，发现亡灵应该是一大类生命形态。 通过显微镜观察，细胞结构和动物植物都不太一样，接近原核，但不完全相同。 和元素生物，不是生物也不大类似。 最终，将其定义为独特的灵体生命。 为了与死灵法师喜欢鼓捣的生物灵魂区分开，亡灵的正式名称应该是原核灵体。 但大众还是习惯称这一类东西为亡灵。 本身生物分类学还没完善，只是有了个大框架。 “孟德尔”刚种完茶叶，正在种香料。 “达尔文”还没发现。 关于生物，法师学者各有各的理论，让大众分清楚完全不现实。 而且这种生物和刻板印象中的“亡灵”还真有点相似。 它们既是分解者，也是消费者。 可以通过分解有机物获得能量，也可以直接吸取其他生物的能量。 那些常见于死尸附近的亡灵，就是分解者来“上班”了。 大量亡灵可以聚合到一起，模拟成其他生物的形态。 那些人形摄像就是这么来的。 而其中极少数一部分，会在聚合后产生意识与思维。 有人推测是亡灵会继承那些被它们分解掉的生物的记忆。 这也就是冒险者们很不愿意在出任务时见到的亡灵生物。 常规手段确实无法杀死，因为本来就是个聚合体，打碎了就碎了，还能慢慢飘回去再聚合。 在冒险者眼里，这叫复活。 所以被传得越来越邪乎，附加上了各种恐怖的设定。 其实它们也很脆弱，很多物质都能从细胞层面把它们破坏，最常见的，稍微强烈点的阳光就行。 冒险者们又总结出各种对亡灵手段，统一叫驱散。 “所以，你培育了摄像专用亡灵。”在听完尤诺的科普后，卓戈问道。 “是摄像专用亡灵聚合体，”尤诺拿着一个小黑盒子，“不过严格来讲不是我培育的，是买来的。” 尤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野外那么难杀死的亡灵，在实验室里异常脆弱。 因为要新的聚合形态，所以不能直接使用卓戈旗下成形的亡灵，只能从离散形态开始一点点培育。 也就是亡灵最容易驱散的阶段。 今天温度高不行，明天温度低不行，吃多了不行，饿着也不行，被阳光照射不行，诶！完全黑暗还不行。 感觉尤诺这张脸看腻了，亡灵我啊，现在就死掉喽！ 以至于尤诺不得不奔波于城里及附近地区，寻找各种闹亡灵的死亡现场。 并创造出驱邪行业有史以来效率最高的处理亡灵方式。 打包带走。 “尤诺大师，邪祟克星，以身为瓮，封印亡灵”的顺口溜不胫而走，传遍双塔城及周边地区。 每天都有人到药剂厂实验室找大师救苦救难。 甚至有人在厂区外立了个尤诺大师的小雕像，时常有人摆供品，请求保佑自己不受亡灵烦扰。 尤诺的兽人同事们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狠狠偷吃尤诺的供品。 反正一直摆在那早晚是坏，兽人没有忌讳，但兽人讨厌浪费。 最终，在尤诺不懈努力下，还是找到了他心仪的亡灵。 那是在一座小教堂，一位牧师遭遇了职业生涯最大的考验。 有家人前来驱邪，但是附着在那家孩子身上的亡灵似乎异常顽强。 牧师手段用尽，每次驱散后，那坨亡灵都会缓缓复活。 尤诺大师闻风而来。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 虽然牧师处理不了，但只要他不求助，尤诺不能直接接手。 可惜尤诺不是这一行的。 行云流水地打包亡灵，简单测试后发现它确实顽强得惊人。 那家人和尤诺对着互相感激。 “感谢大师救我家孩子。” “不不不，感谢你家孩子招来这么合适的亡灵。” 一家人觉得大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不敢说什么。 尤诺不仅没收报酬，还倒给那家人一笔钱，作为其对科学事业做出贡献的感谢金。 最终，以那坨亡灵为基础，培育出一种可塑亡灵聚合体。 弱光照情况下能存活，在聚合体很小的情况下也能稳定维持魔力波动，还能持续待机很久不需要补充能量。 完美的工具亡灵。 尤诺视它为自己的孩子，并将其命名斯通原型体。 卓戈集团的另一位斯通，尤诺的妹妹艾莎得知后强烈抗议。 抗议他们家就一定要跟亡灵一个姓吗？ 尤诺表示抗议无效，提前把这个名字在专利局注册。 并声称这将不只是一种亡灵，而是未来的一整个亡灵族系。 “斯通这个姓氏，将永远与亡灵绑定在一起，写进教科书！”尤诺骄傲地宣布。 于是兄妹俩现在还在冷战中。 “也就是说，你培育了不止一种亡灵，而且这种亡灵也不仅摄像机能用。”卓戈问道。 “是的，斯通原型体可以发展出很多类别，作为可再生魔力波动传导材料，应用到更多魔导器上。”尤诺神采奕奕地回答。 “我终于找到可以奉献一生的研究方向了！” 生物工程加材料学，还是个交叉学科，实在是太有前途了。 “那你把它改名尤诺原型体行不行？”艾莎在一旁碎碎念。 “当然不行，我的姓氏代表着我的荣誉与骄傲！” “祝你成功。”卓戈不想管这对兄妹之间的争论。 这俩人三天一吵，五天一打，但隔两天又关系好成模范兄妹，无限循环，谁管谁是小丑。 卓戈端详着爪里的摄像机原型。 比预想中大些，有近半米长，需要扛在肩上使用。 取景器不是屏幕也不是目镜，而是戴在眼睛上，类似vr的设备。 因为这部分技术是直接从之前人形摄像头那搬来的。 摄像机侧面有个类似供弹仓的设计。 “这是？”卓戈问。 “给亡灵供能用的开口。” “用什么供能？” “理论上讲什么食物都行。” “那就再设计一款专门的营养块。” “可是不需要……” “不，我们只要说它需要就行。” 送走尤诺，卓戈敲打着桌子。 有了传输和更便携的摄像，在其他城市卖魔视的计划就可以启动了。 “准备招募想要在其他城市建立魔视系统的人吧。” 卓戈当然不打算每个城市都自己跑去建设，太慢了。 他要做的是制定行业标准，以后想做魔视传媒的，都要按他的规矩来。 自己只需要在双塔城提供信号源就好，每个城市的接收端还可以由代理调整更适合本城市的广告。 而在公告发出后，第一位上门的人出乎卓戈的意料。 竟然是教会的主教。 (本章完) 第96章 教哪都有你会 第96章 教·哪都有你·会 教会是不是有点太城市化了。 卓戈疑惑中。 游戏要搞，魔视也要搞，还这么积极，说好减少娱乐的呢？ “不是娱乐，是为了更好地传播女神的教诲，”主教喝着茶水笑呵呵地说，“魔视又何尝不能放映经典解读，或是带领着大家祷告呢？” “所以你们想要的是？” “属于教会的专用魔视。” 卓戈懂了，教会是想建一个特供的魔视台，专门放映他们需要的内容。 理论上能做到，现在生产的魔视机本身预留了四个台的位置，除了卓戈集团的主电视台，还能增加三个。 是通过调整分身接收符文，来接收不同的魔晶石分身实现的。 只是现在稳定性还存在问题，很容易旋转换台旋钮后导致什么都接收不到。 所以要做的话，只能是教会魔视机专门用来接收教会魔视台。 卓戈不打算同意这样的做法。 他做魔视又不只是想要卖机器，实际上为了魔视机能够普及，本身机器的利润被压得极低。 卖一台魔视机赚回的钱不如卖十个好点的悠悠球。 更何况还经常搞活动，折扣，抽奖，闯关赠送等等。 只有闯关活动能回本，因为想上赛道得先交报名费。 根本目的是用它来扩张文化影响力。 先创造一个目前能有的最大宣传平台，然后流量变现。 利润都是从上面的广告，还有自家其他产品销量增加得来的。 比如目前茶饮，零食销路都借此打开，新游戏也都会在魔视上预告。 最夸张的还要属悠悠球，在《火力少年王》上映后，销量达到历史峰值，一个月卖出之前一年的收益。 会动的画面受众终究比漫画大很多。 而一台只能看教会内容的魔视，卓戈还赚什么。 “这个恐怕很难做到，目前只能从双塔城里输出这一套节目。” 卓戈拒绝了主教的提议。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将内容输送到受教会恩泽的城市，留下一部分空白时间，由你们自由发挥。” 费林大陆的教皇真有几个师，还有很多城，教宗国甚至是大陆面积第三大的国家。 卓戈也不想放弃这么大一片市场，游戏机都卖进去了，魔视机应该也可以。 而且教会引入魔视成功，也能展示给其他地区的商团。 现在很多人都在观望，代理魔视的成本不低，万一最后节目送不来，赔个精光也不是没可能，需要一个成功案例。 主教又喝了口茶水，自从获得女神的神谕后，他就有与卓戈集团长期合作的打算。 他太想进步了。 加入保守派系，也是因为这是在教会里比较有实力的派系。 外派城市的主教可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女神沉寂多年，他是不是唯一重获神谕的人？ 没法确定。 教会作为一个没有外敌的庞大组织，内部可一点不安宁。 因为引入游戏，他已经受到不少弟兄姊妹的诟病，不过也为他换来很多泛信徒的支持。 什么事情都有代价，无非是权衡代价与收益值不值得。 如果是内容完全由他掌控的魔视，那将毫无疑问值得。 但是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换来足够的声望与支持还是未知数…… “魔视机不会只能看一套节目，在以后开发出换台功能，会为教会提供一个专属的魔视台。” 看出主教的犹豫，卓戈继续加码。 “由你负责的魔视台，你将是卓戈集团在教会的独家代理。” “好，愿女神保佑您。”主教终于下定决心。 你家女神可不保佑我，卓戈笑着伸出右爪，表示合作愉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主教突然说，“安德烈牧师的游戏目前反响比较平凡，在魔视进入教宗国的同时，能不能制作专门的宣传片同时宣传游戏。” 虽然这个游戏是执行女神的神谕，但为了表忠心，钱的是主教自己的，如果可以自然还是能赚回来最好。 安德烈牧师的游戏做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卓戈的第一反应。 主教这个大户是先结清的经费，那谁还关心安德烈牧师怎么开发游戏。 卓戈给牧师安排了一个开发组，然后给组员下达的指示是只要钱没超，牧师小伙爱开发啥开发啥，不用通知他。 没想到都做出来还开卖了，甚至反响还很差。 很差是卓戈的推测，当主教这种人嘴里说出平凡的时候，那代表已经烂完了。 “这个事情需要我的团队专门讨论，主教先稍等一下。”卓戈找个理由搪塞。 “您请便。” 离开会客室，赶紧向艾莎了解下情况。 “牧师的游戏做出来了？在哪个游戏合集里？” 因为现在还没有插卡或者换碟来玩新游戏的技术，游戏机上的游戏都是固定的，需要专门设计机器。 大型游戏比如自走棋，是专机专玩。 而小型游戏都是合集，比如反抗军，双塔城方块这种，一般一台游戏机里放五到十个不等，也比较便宜。 “他的游戏自己一个合集，一共十二部造了台教会游戏机。” “哈？” 卓戈赶紧启动幻术拟态，在服务器里找到安德烈牧师的游戏。 真的有十二部，分别是《圣山行》一到十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蹭魔影的热度。 打开一看，竟然是双人游戏。 “艾莎，上号！” 卓戈大概体验了十分钟，把十二部每个都试一遍，平均用时不到一分钟。 这鬼东西谁会买啊！ 十二部游戏就是从十二条路线爬圣山，路上有各种艰难险阻，每到一个难点都有旁白念诵教会典籍里的名言。 如果它只是个无聊的平台游戏还好。 关键玩家操控的角色，一个没胳膊，一个没腿，连在一起，操作模式极其别扭。 更逆天的是，路上没有存档点，如果失误，就会一路往下掉，掉在哪算哪，一路摔回起点都有可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据参与设计的组员说，是这样才能检验朝圣者的心是否虔诚。”艾莎回答。 爬虚拟圣山，品赛博朝圣。 安德烈牧师是懂折磨人的。 不过这种游戏也不是一定卖不出去。 卓戈挠挠下巴，回到会客室。 “宣传这个事吧，成本也不低。”卓戈面露难色。 “如果能增加销量，分成可以谈。”主教觉得能回多少本算多少。 “哎呦，你说咱们俩这关系，本来你都给了那么多金币，宣传还要分你钱，我这也有点过意不去。” 卓戈嬉皮笑脸地说。 “五成。” “过分了。” “三成。” “成交。” “怎么宣传？” “双塔城与教宗国第一批有魔视的区域，开一场直播。” 卓戈正好借这次机会，测试一下通过位面直接传画面的直播技术。 之前已经在后半夜直播星空测试过，只是还没播过正式内容。 “直播？”这对主教来说是个新词。 “就是拍摄下的画面，实时在魔视机里放出来，直播玩安德烈牧师的游戏，由托托来玩。” (本章完) 第97章 和托托小姐一起攻克难关 第97章 和托托小姐一起攻克难关 教宗国，圣安迪诺城，双塔城主教的家乡。 也是主教所在派系支持者最多的城市。 鳞次栉比的白色房屋顶着红色的瓦片，像一排排蘑菇，绵延在山坡上。 这不是座很大型的城市，赖以生存的产业是手工纺织。 在整个传统纺织业受到蒸汽动力纺织机冲击时，这里算是转型手工定制比较顺利的一个地区。 其次是酿酒业。 这里产出的酒常年供不应求，据说最好的献给女神，次一等的才会拿来售卖。 每天都有船舶装满橡木酒桶离开，留下人见人爱的金银铜币。 大陆各国都使用接近的货币制度，只是制式略有不同。 泛信徒没有那么严苛的戒律要遵守，饮酒酿酒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能酿出最好“发酵小麦汁”和“发酵葡萄汁”的，却是修道院里的教士。 总的来说，圣安迪诺城还算是个富足的城市。 没有双塔城有钱，不过也没人需要合租在偏僻的郊区，每天几小时通勤。 不至于挤在驮马车里去上班，有时站着都能睡着。 人手里有了闲钱，再有些自由时间，就会想着娱乐。 不过教宗国里，平民能接触到娱乐向来不多。 直到那位远赴双塔城的主教，送来卓戈集团的产品。 玩具漫画立刻风靡开来，麻将更是受到十八到八十岁的一致欢迎。 可以把输的原因甩给手气不好，让麻将的挫败感远小于传统棋类。 后劲也更足。 九莲宝灯听牌但是被人抢先平胡，隔了好几天睡觉都能被气醒。 其他城市里一直卖不出去，长达百万字的小说在这也找到受众。 可能是因为信众需要读经文的缘故，教宗国的识字率明显高于其他国家。 而要论所有产品中最抢手的，一定还是游戏。 会法术的激活红中符文，直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而没有法术天赋的人，只能眼巴巴等着玩上那为数不多的游戏机。 城里的所有游戏机都归教会所有，为了表示公平，游戏机根据居民人数，每个街区设置几台。 玩游戏的机会，则要靠摇号抽取。 如果没抽到，那很抱歉，你对女神还不够虔诚，因为女神会让好运眷顾祂最虔诚的信徒。 居民们只好用金钱来解决运气问题，游戏券二手交易市场迅速产生。 一张张小纸券一度炒到不低的价格。 总有传言交易市场是教会暗中把控，也有人反驳，因为抽中的人没蒙着脸去领。 不同游戏券的价格差异很大。 比如那个叫《圣山行》的游戏，二十张券才能换一张自走棋的。 还很难换到。 大家认为那游戏挂着圣山的名字，简直有辱圣地，应该让审判庭去惩戒一下作者。 然而今天，热闹的游戏券交易市场冷冷清清，所有人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大新闻，满载魔视机的货船就要抵达港口。 今晚七点，各个社区教堂都将免费放映魔视。 直播安德烈牧师的游戏。 全城都沸腾了，大家都在问，安德烈是谁？ 立刻有人认领。 “那不是那谁家那谁的孩子，就那个小那谁吗？我以前还抱过他呢，现在出息了，都能上魔视了……” 当然这种攀亲戚行为也不是每次都好用。 “我知道，是《圣山行》的设计师，我通关的时候看到制作人员名单里第一个就是他！” 人群里有人喊。 正在吹嘘安德烈光荣事迹的人马上改了口。 刚才还是什么安德烈从小就爱读经文，不会的地方都是他教的。 现在变成也没那么熟，非要找他问问题，教也教不会。 其他人不关心这种给自己加戏的行为，反倒是更惊讶竟然有人把那倒霉游戏给通关了，多想不开啊这是。 通关的人强撑着笑容，享受众人短暂的惊叹。 其实内心在滴血。 在《圣山行》游戏机刚运来的时候，他笃定叫这名字肯定能在教宗国受欢迎。 于是以20铜币每张的价格屯了大量游戏券，现在1铜币1张都卖不出去。 只能自己玩，还不好匹配到队友，免费送别人券和自己组队，最终把十二部都通关了，还剩几百张。 虽然大家都对安德烈牧师的作品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想见识一下魔视。 晚上七点，每座社区教堂里都坐满人。 大型教堂里的人格外多，因为这里分到的是55寸的高配魔视机。 过道里也蹲坐着人，仰头望着教堂前方的屏幕。 七点钟声响起，魔视机屏幕准时点亮。 画面出现，主要部分是游戏机上生成的幻象，左下角的框框里有一位牧师，右下角的框框里是一位半精灵，看起来正是她在操纵游戏。 顶端还有两组数字。 一个是心形图案，后面的数字在60到70之间波动。 另一个是金币图案，后面显示为0。 观众望着屏幕议论纷纷。 “哇，他们是被关在那个盒子里了吗？好可怕，这是什么邪术？” “怎么可能，这么多魔视机，还一个里面关俩人，那也放不开呀。” “摄魂术，一定是摄魂术！” 教堂的牧师示意大家安静，魔视机中传来声音。 “双塔城魔视台，双塔城魔视台，现在为您直播的是，和托托小姐一起攻克难关。我是本次直播的解说安德烈，另一侧的正是大家熟悉的托托小姐。 安德烈牧师担任起主持介绍的责任。 “直播，就是魔视机前的各位现在看到的画面，正切切实实发生在双塔城中，大家可以随时进行匹配，与托托小姐共同游戏。 “介绍一下本次直播的规则，与托托小姐匹配进行游戏，每通过一个难关，两人都将获得一金币奖励，回到起点则游戏结束。 “此外，托托小姐每次心率超过100，拍打游戏机，或使用不雅词汇，将对她个人扣除一金币作为惩罚，两个数字都显示在屏幕上方。” 规则十分简单，大家都听懂了。 “真的是双塔城正在发生的事吗？离咱们这那么远。”有人质疑地说。 “你们有谁买了这游戏吗？启动符文匹配一下试试呗。” “谁买那游戏，闲得慌。” “这不有金币拿吗。” “哪有那么容易，我用券玩过俩小时，回了十六次起点，有病玩这东西。” “和托托一起玩哎！除了自走棋她场次不够多，哪个游戏的第一名不是她。” “是啊，知道啊，可这游戏得俩人一起玩啊。” 议论声中，第一位匹配者已经连入，游戏正式开始。 托托熟练地带着匹配者通过简单的前两关，抓住第三关起点的悬崖，她操纵的是有手没腿的角色。 “听我指挥，先往左边荡，然后往右加速，踩到那边的台子上，按一秒跳跃，到我上面。” 匹配者不负众望。 蓄力跳短了一截，撞在崖边，一路掉下去，惯性把托托也拽掉，真实的物理系统！两人重回起点。 “游戏结束，奖金两金币。”安德烈牧师的声音响起。 “你大爷！” 托托毕竟是盗贼出身，本性难移。 “不雅，扣1金币。” “不是，你大爷也算？” “不雅，再扣1金币。” 托托急火攻心。 “心率超100，扣1金币。” 游戏画面里适时弹出成就。 欢迎回家，嘻嘻。 配图为贱兮兮的黄球球在笑的表情。 托托一下没绷住。 “砰！” 踹了游戏机一脚。 “攻击游戏机，扣1金币。” “不他妈拍打才算吗？” “不雅，扣1金币……” (本章完) 第98章 游戏要笑着玩 第98章 游戏要笑着玩 第一，绝不意气用事； 第二，绝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 第三，绝对裁判得公正漂亮。 托托制裁者安德烈牧师前来觐见。 直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多。 圣安迪诺城里可没有夜生活，往常这已经是睡觉时间。 但今天不同，大家都聚集在教堂里，聚精会神地看着魔视机。 画面中的托托，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完全是靠着本能在进行游戏。 与另一侧，耐心地解释着旁白每句经文释义的安德烈牧师，反差感十分强烈。 托托心跳几乎一直在100上，不愧是迄今为止费林大陆第一游戏高手，这么快就找到了规则的漏洞。 只要心跳始终过线，就不会因为反复过线而多次扣钱。 赢！ 而金币图标后的数字，是一行触目惊心的-189，展示着今晚的惨痛战果。 这两小时去代练不好吗？怎么也有个几银币入账，少归少，但胜在稳定。 大晚上的加班，分币不挣，倒欠小两百金币，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对，卓戈本来就不是人。 怎么觉得他那根长脖子，就那么适合栓根绳子吊路边煤气灯杆上。 可惜挂不得。 就算挂了也是灯杆比他脖子先断。 本来还以为卓戈给她安排个通关就有金币拿的活，是白送钱。 《圣山行》虽然测试时候玩得很痛苦，但最终熟练后，自己操控两台机器左右互搏通关也不在话下。 一个人玩双人游戏，是既缺朋友，又没伴侣的玩家必备技能。 至于这个技能怎么学会的，别管，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可谁能想到卓戈是让她随机匹配队友玩游戏。 托托气得牙齿咬紧，咯吱作响，也幸亏她气性够大，才能让心率居高不下。 不过她已经适应现在的节奏了。 队友失误绝不爆粗口，幼教怎么教宝宝她怎么带队友。 实在绷不住了也不能攻击游戏机，自己掐自己大腿。 已经二十分钟没扣过钱了，只要带一个人通关，就能拿一百金币奖励。 区区不到两百欠款，分分钟赚回来。 现在正好有位还算靠谱的队友，已经和她艰难地来到第十关。 闯过这一关，就算通关一部游戏。 一百金币近在眼前。 这次她操纵的是只有腿的角色，只能移动和跳跃。 而跳跃的高度和距离，完全由按下跳跃键的时间决定。 多次经验总结下来，托托发现，虽然跳跃角色要负责通过的难点较少，但因为过于折磨的操作方式，失误率更高。 所以调整为她来跳，匹配的队友负责抓握。 还剩最后一个要通过的难点。 悬崖前方，一条绳子上挂着木桶。 理论过法是跳跃角色扛着抓握角色，通过起跳把队友丢出去，后者抓住木桶。 然后再通过摆荡到另一边。 只有一次操作机会，失败就会掉下去，停在哪听天由命。 “准备好了吗？我来倒数。 “3，2，1……” 教堂中所有人屏息凝神，注视着魔视机画面。 两个链在一起的残疾角色，英雄般从悬崖边跃起。 跳跃高度达到极限，抓握角色高高举起双臂，手指仿佛已经擦到木桶的边边。 观众们双手紧握，脚趾扣紧，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千万别抓住，千万别抓住……” 那不然呢，真的有人看这种游戏，是为了看玩的人通关吗？ 屏幕中一对小手已经扣到木桶。 抓住了？ 大家紧张到心快跳到嗓子眼。 然而—— 小手一滑，两人落下。 观众们长舒一口气，舒服了。 等半天为了看的就是这个。 不过可惜，只掉到两关前的一个平台上面，没有欢迎回家。 托托停止了操作，她需要平复心情。 自言自语地说道：“知道什么叫取悦自己吗？让自己开心，就玩游戏一定要笑，不要愁眉苦脸的，嘿嘿嘿……” 笑声怎么听都不正常。 碎碎念结束。 还有希望，再爬一次，一百金币还是她的。 托托按下跳跃键，准备继续攀登。 这是一处很简单的跳跃，不过很多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也许克服了各种艰险，但总有些阴沟，等待着属于它的翻船。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心态崩溃。 总之—— 托托短了。 在这个稀松平常的平台前，托托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角色一路下落。 没有其他的平台拯救她。 两个小人在各种障碍间弹来弹去，直到谷底。 游戏贴心地又一次弹出提示。 “欢迎回家。” 片刻死寂。 托托那张继承自精灵的洁白小脸，像夜店的灯球一样变颜变色。 由白转青，从青如红，红里透紫。 憋红的小脸上冒出几缕热气，像是怒火中烧的tom。 举拳就要砸向游戏机，但仅剩的理智让她手停在半空。 想要问候设计师的全家，不过那串扎眼的-189，让她脏话骂不出口。 委屈的情绪漫上心头，之前被卓尔堵在家里都没这么无助。 英雄至此未必英雄。 惨兮兮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整座教堂中都回荡着托托的喊声。 声音里夹杂着绝望与颤抖的哭腔，这是她能想到不被扣钱又能发泄的最后的喊法。 “盖————亚————” 观众间一片笑语欢声，生物的悲欢并不相同。 好久没有这么纯粹的快乐了。 “哈哈哈，盖亚，盖亚是啥？” “这是她第几次回家了？” “安德烈牧师做的好啊！” “坏了，我怎么想买来玩玩呢？” “我早就买了，不光要自己玩，还要分享给所有认识的人玩。” 智慧生物就是这样，如果自己吃到很难吃的东西，他会吐出来。 但如果面前有好朋友，他就会强撑笑着说这东西好吃，递给朋友。 然后两个人就会一边呕一边笑，再去寻找下一位受害者。 卓戈愿称之为“吃屎传播学”。 此时，双塔城。 卓戈满意地看着直播现场。 elo，他使用了elo，优秀的匹配机制让托托也能在游戏上吃瘪，搞出节目效果。 为了实现一个画面中游戏，玩家全出现的效果，也下了大力气。 整个直播就是个套娃，三台摄像机分别采集牧师，托托和游戏，投射到一面墙上，再有台摄像机拍下墙上的画面，用于直播。 不过套娃是值得的。 直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神骸网络中卖出去一万多份《圣山行》，增速还有上涨的趋势。 城里的三家商团要加购游戏机。 红中游戏店里吃灰许久的《圣山行》机位前排起了长队，甚至临时在店外加开了几十台机器。 广告效果这么好，当然不会扣托托钱，反而要给奖金。 开播前那么说只是想让半精灵小姐破防时能更真情实感。 毕竟在爱钱这方面，卓戈与托托惺惺相惜。 直播系统测试下来也很稳定。 这时，艾莎突然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北境发来了一段视频，是求救！” (本章完) 第99章 准备上架啦 第99章 准备上架啦 终于要上架啦！！！ 先说重点，今天更新调整到晚上，一起更新，尽量有1w+字。 上架后日常更新的两章也会放到晚上一起发布。 我真的是个新人，码字龟速，三四个小时才出来一章，再多真的力所不能及。 所以不要再说我是转世老登啦！ 哪个老登四千字写一天啊，辱老登了！ 如果之后我码字能变快，争取升级成三更兽。 要是真有大大愿意给盟主的话，熬夜加更也会加的，痴心妄想中(w) ———————— 下面是非重点碎碎念环节。 q.四十多章画风突变发生了什么。 a.因为这本书一开始成绩并不好，试水推都是快十万字才上，我就想是不是写得太平淡了，学习一下拉情绪写法，会不会追读多一点。 然后果然诶，拉了坨大的。 已经在深刻反思了，发现自己只会写这种插科打诨内容，所以以后不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了。 完全接受大家的批评，我除了直接人身攻击和上来就说书垃圾的评论都没删，至今也没删几条。 不过后台显示确实已删除很多评论，不是我干的，你们在本章说里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q.这本书是怎么来的。 a.很显然，跟风《文化入侵异世界》。 虽然跟风还跟晚了七年。 我之前确实是学通信工程的游戏策划，干了几年被优化作为人才输送社会。 由于对大城市的生活印象超好，对买量游戏工作充满热爱，对手游未来发展满怀着美好的期待，对加班发版本，经常大小周，没有一点怨言。 所以选择回到养育我的老家，赤峰。 想找个不用通勤的工作。 然后就想到，写网文啊！ 当时看到十二天王里有个泰坦陨落，我就想试着也写游戏，好几次没签约。 然后听说娱乐文好签，又写了好几个娱乐文，也凉了，最接近的一次是蹭上某山的热度，写得还行，审核不通过。 再之后我就发现，诶！一个我以前很喜欢的作家姐姐的新娘发新书了。 ps.本来我还想在上架时推一下那本新书的，毕竟我是学的人家，结果…… 总之，我觉得文侵题材还挺好看的，为啥没人写，于是莽了上去，这本书出来了。 q.关于节奏太快和东一榔头西一扫帚的写法 a.是这样的，在我的计划里，只有主要产品是会写完整反馈，比如悠悠球，自走棋和俩魔影，剩下的东西穿插着提及，作为类似支线小故事一样丰富内容。 我试过一个事讲完接下一个，但我发现自己那么写会变复读机，终究还是能力有限写不来。 然后就学习了另一位很喜欢的作家，程砚秋的《开局失业，我让歌坛大魔王回归》的写法。 一堆事一起来，个人感觉还好。 不过确实会让一直追读的人有些难受，好像啥都没讲完，放心，出现的东西都会讲完的。 话说我学的作家怎么要么切了，要么三天一更新…… 不过我不会的！ 因为我真的需要这本书解决吃饭问题。 ———————— 以及最后的，感谢大家能来看这本书，让它得以走到上架这步，甚至还上了三江。 感谢编辑姜茶，她审稿真的很快。 虽然现在写网文有点49年入国军，但如果有人要投稿轻小说的话，姜茶真的真的很靠谱。 还有感谢我的老妈，允许她一事无成的废物儿子成天在家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这么久一分钱也没往回拿。 然后，求求大家给个首订吧！ 手残作者去码字了，晚上见。 () (本章完) 第100章 用户隐私许可及服务协议（15） 第100章 用户隐私许可及服务协议（15） “求救？” 卓戈喷出一簇小火苗，把爪里的薯片复烤到酥脆的状态。 一把塞进嘴里，擦擦爪。 双塔城的气候有些太湿润了，薯片那么放着，不一会儿就变软。 “魔晶石呢？”卓戈好奇地问。 按理说北境的匪帮，应该威胁不到菲格辛才对。 她本身是位十分优秀的野蛮人职业者，身边还有虽然不善战斗，但级别很高的泽特法师。 更何况还是萨顿王国的公主，有自己的亲卫队家底，锤不过其他职业军队，还锤不过装备都不齐整的土匪吗？ 头顶着这重身份，只要她不把北境的贵族全扬了，那些贵族也不会敢把她怎么样。 而且从那台北境专属游戏机上完成的成就来看，改善治安环境的大目标马上就要达成，要到验收北境的时候了。 不会这二愣子公主打完土匪直接开始打土豪了吧。 咱就是说也不至于这么激进，在生产力发展到下个阶段前，贵族人上人的问题不可能解决。 当然，发展到下个阶段也解决不了，只不过换种形式，比贵族强一点儿，但有限。 如果菲格辛真有危险，卓戈还是得救一下。 北境是他选中的未来生产基地，需要有位合作者代为管理。 菲格辛是个不错的人选，至少比其他虫豸贵族靠谱得多。 随着卓戈集团的生产规模越来越大，生产流水线安置在双塔城里性价比就显得很低了。 地精族群到达一定数量后，就会不可控制地陷入混乱，效率愈发低下。 九族消消乐威胁都控制不住，因为他们自己族群里主动玩消消乐。 可能是某种写在基因里的种族数量控制机制。 卓尔数量太少，兽人干不了细致活。 现在集团已经雇佣了相当数量的人类员工。 双塔城的员工，很贵，原材料运到双塔城，也很贵。 而北境则不同，拥有大量矿产，其他各种原材料，以及丰富的廉价劳动力。 好吧，后面那个优势确实有点地狱。 初中时他会自豪地背诵地理题答案。 区位发展优势包括廉价的自然资源和劳动力。 长大后发现，自己好像享受不太到这个优势，反而他就是优势的一份子。 悲！ 不过北境的情况不一样，无论怎么说，流水线上打螺丝，拿一份稳定工资，也比天寒地冻，朝不保夕强。 卓戈集团还真给加班费和假期。 他是正儿八经的远古红龙，血统纯粹，根正苗红，贪财归贪财，道德水平又没低下到那种地步。 总之，卓戈的计划里，是把研发团队留在双塔城，而生产线搬到北境。 顺便看看那里能不能发展旅游经济。 天寒地冻的地方自带神秘的吸引力，只需要稍加包装，很可能成为热门旅游地。 正好现在最有影响力的宣传渠道也归他所有。 艾莎拿来北境传回的魔晶石。 从魔晶石所含魔力的充盈程度来看，应该刚拍摄完不久，就直接被传送过来。 启动魔晶石，画面映射到幕布上。 与以往的成就确认视频不同，这次的内容，是一位肤色白到没有血色的女士，在镜头前神情严肃地讲述。 白化病？ 卓戈看着画面里的人。 能理解这病为什么在费林被视为不祥的征兆了。 看上去确实有点渗龙。 不过这位女士只是看着有些可怕，病态没有让她变得丑陋，有做特型演员的潜质。 “尊敬的卓戈集团之主，我是格尔达·阿伦戴尔，阿伦戴尔家族长女。” 说到自己的家族时，词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看来怨念不小。 但哪怕怨气很大，说正事时也得先自报家门。 因为在这里家族名誉远比个人重要，所以先提家族是种类似“你对着灯火说”这样的誓言保障。 不过保障程度也就那么回事。 “亦是北境领主菲格辛的幕僚与挚友，我愿以所有凛冬堡的财富，换取您保护菲格辛公主，她现在有被其他王室子女暗杀的危险。” 卓戈挑了挑额肌，这其实是个挑眼眉的动作，然而龙没有眼眉，那块是鳞片，所以只能干挑。 他有点疑惑，虽然也知道萨顿王国选储君的竞争方式，但北境现在的发展情况，怎么也威胁不到其他人吧。 不过是加强治安，就算威胁也应该是卓戈集团入驻之后。 其他王室这么狠嘛，看到点苗头就先下手为强。 画面马上给出答案。 依旧是构图很有设计感的拍摄角度，内容是菲格辛公开清算匪首。 匪首被捆绑在台上，黑压压的民众在台下围观。 菲格辛允许所有受欺压的人，上台说出匪首的恶行。 在群情激奋到达顶点的时候，菲格辛亲手把匪首送上路易十六快乐台。 截止到这部分，没看出什么问题，这些操作都是成就系统小攻略里写过的。 然后菲格辛就本次剿匪行动的成功发表总结演讲。 “这是所有人努力的成果”，“北境正在我们亲手建设下变得更好”，“这片土地值得更美好的未来”…… 这种鼓励性质的词句。 直到结尾。 菲格辛慷慨陈词：“我们生活如此艰难除了因为这些欺压弱小的败类，还因为那些锦衣玉食的吸血蛀虫。 “不只是北方，南方，西方，东方，萨顿王国的每个地方，生命都受到践踏，有人在腐坏王国！有人迷惑了我父亲的视听！ “总有一天，我要清理这些敲骨吸髓的乱党，还王国一片清明。” “嘶——” 卓戈挠挠头。 她好像还确实没和北境所有贵族开战，直接瞄准全国范围了。 这套说法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对了！ 这不清君侧，靖国难吗？ 你也叫朱棣是吧！ 这么公开一说，就算她不想争王储，所有人也都会认为她想。 而且还会认为她是最激进那个。 其他王室不动手才怪。 虽然卓戈对萨顿王国归谁管兴趣不大，不过好像菲格辛管确实更适合他文化种田。 卓戈想了想，问艾莎：“豆豆已经打通北境的直播信号了吧。” “打通了，现在处于北境的那台摄像机可以实时回传拍摄画面。” “那启动吧。” “这不好吧，”艾莎面露难色，“感觉像偷拍的，有些变态。” “我是为了她的安全好不好，而且她是同意过实时监视的。” “啊？什么时候？” “启动游戏机的时候，那个用户许可协议里有这条。” “你说的是两百多页长的那个协议？谁会看完啊！” “那你怪谁，该写的都写了，学着点，有文化的流氓才是好流氓。” “谁会说自己流氓啊！” “对了，再联系一下枭熊大师，有事要请他帮忙……” (本章完) 第101章 Make 北境 great again（25） 第101章 make 北境 great again（25） 一个亡灵，一个卓戈集团的亡灵，在凛冬堡游荡。 指的是那台摄像机。 这是卓戈集团制造的特殊型号，使用的不是只会执行简单命令的亡灵，而是具有一定意识与思维的高级亡灵。 也就是说，这是台能够自主活动的摄像机，还内置了储存功能。 作为卓戈安插在北境的内鬼，防止她们在完成成就时作弊。 在豆豆连通了直达北境的数据传输位面后，又传送一位地精工程师过去进行改装。 可以将储存图像实时回传，而不需要储存在内置魔晶石里。 不过改装时打的是日常检修的旗号。 检修时可以进行功能升级，也是写在用户协议里的。 那二百多页可不能白编，写的时候请了不少律师呢。 摄像头镜片里闪烁着阴险的红色光圈，和各种科幻片里的ai大反派一模一样。 镜头对准了正在书房里的菲格辛与格尔达。 “菲菲，离开北境吧，”格尔达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现在这里很不安全，双塔城能为你提供庇护。” 与满脸愁容的格尔达不同，菲格辛表现得很轻松。 甚至还在麻将桌上拿牌当积木垒起来。 “难道我在双塔城就安全吗？” “卓戈集团啊，不是合作者吗？他们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商团，与索伦，芙琳女士都关系匪浅，完全可以保护你。” 菲格辛把麻将牌一点点垒成个小城堡。 “是啊，他们不简单，可他们凭什么保护我，因为我是公主，还是因为我剩的那点家底，他们要的是稳定的北境。”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要在公开场合说那种话，咱们这里一定有眼线，现在每个人都觉得你想成为王储。” “哈！那我觉得那台摄像机就是眼线，你看它镜头，一副坏坏的样子。” “没和你开玩笑！”格尔达有些急了，她只有这一位朋友，真心希望对方安全，哪怕不去实现那些更伟大的目标。 菲格辛的表情也终于认真起来。 “我不想成为王储，我想让王权彻底消失。” 格尔达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给吓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知道吗，那个游戏机里的东西教会我许多。也许这个国家最高效的方式是有一位绝对理性的君主治理一切。” 菲格辛继续讲述着。 “但那不可能，所以绝对的权力掌握在一个个体手中是不合理的。 “时间也不多了，父亲已经卧床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先王，现在正是这个结构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我的某位兄长继位，到时改变只会更困难。” 菲格辛在提到父亲时，语气中没有一点尊敬。 除了无法选择的血缘，她不愿意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她继续说道：“不再由一个具体的人统治的萨顿，也会是更适合卓戈集团发展的萨顿。 “我也能获得他们的全面支持，而不仅是个北境的代理，不是吗？” 听完菲格辛的话，格尔达沉默许久，这比那天行刑时的话更“罪大恶极”。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支持好友这么做，极大可能得到结局只是惨死。 但或许有些事，就是比生命更重要。 平复下心情，才缓缓问道。 “哪怕有生命危险？” “哪怕有生命危险。”菲格辛笑得十分轻松，语气肯定。 一把将麻将牌垒起的城堡推到，散落的麻将牌铺满桌子。 “开心点，或许没我们想得那么难。” 菲格辛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 “走吧，表彰大会就要开始了。” 为了庆祝北境的所有大型匪帮都被扫除干净，将在凛冬城举行一次盛大的表彰会。 奖励在这几个月的行动里做出突出贡献的人，纪念失去生命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让大家长期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不过她应该是无缘放松，针对她的袭击也许永远不会有，也许随时都会来。 “记得带上摄像机，把我拍得帅些，”菲格辛叮嘱道，“咱们之前拍的魔影放出去后，我有不少粉丝呢。” “知道，知道。”格尔达有点羡慕她的大神经，这种时候还不忘自己的形象。 “你不知道我每天回粉丝来信有多累，要是选王储和做节目一样就好了。” 来信还好，更让菲格辛惊讶的是，竟然有一看就是富家子女的人，专程来北境。 说是旅游的，叫什么圣地巡礼。 都是看了那个叫《林海雪原》的节目来的。 来了还专往深山老林，冰原雪地钻。 以及哭着喊着给钱的，要为菲格辛的事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吓得菲格辛反复确认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邪术蛊惑。 后来发现就是追剧上瘾。 凛冬城唯一的一处广场。 聚集着几乎全部居民，还有很多来自北境其他城镇的人。 与以往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不是绝望和麻木，而是洋溢着喜悦。 今天不是来听哪个领主又要加税的告示的，是来庆祝的。 他们从未有过哪怕一任与他们站在一起的领主。 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领主。 但如今他们有了一位，菲格辛公主，如果她能治理整个王国就好了。 菲格辛身穿盔甲走上高台。 自从决定改革北境后，她只要出现在公开场合，就一定是着甲，而非礼服。 既是为保障自己的安全，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在她站在高台上的那一刻，整个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她多次示意静一静，但熄不灭大家的热情，他们等待这样的领主太久了。 终于，躁动的人群稍稍安静。 菲格辛走到扩音装置前。 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一声爆鸣。 久经沙场的直觉让她意识到危险，本能地做出闪避，只觉得耳边一热，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是附魔过的火枪子弹？ 接着又有几声枪响，亲卫队已经涌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确定枪手的位置了吗？”被保护住的菲格辛急迫地问。 她没想到第一次袭击来得这么快。 “泽特法师找到他了，另一支小队正在追击。” “让我站起来。” “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其他枪手。” “让我站起来！这是命令，越是危险的时候，我越必须要展现得无畏。” 在亲卫队的层层保护下，菲格辛站了起来，不顾脸上的鲜血，振臂高呼：“为了北境！” 她看到无数的民众，并没有逃跑，却是垒起了人墙，想要保护他们的领主。 亡灵摄像头冷静地站在一旁，记录下了这个历史时刻。 (本章完) 第102章 菲格辛风雪凛冬堡（35） 第102章 菲格辛风雪凛冬堡（35） 黑压压的云层遮蔽住天空，预示着暴风雪随时会来临。 北境的天气总是这样，连预言法师也没法十分确认，不知何时就会冰雪交加。 每场雪灾都会带走些无辜的生命，就在平常的日子里，或是睡梦中困在压塌的房子下，或是被冰雹毁掉整年的收成。 菲格辛被保护着带回凛冬堡。 沉重的大门紧紧关上，带着尘土味的声响回荡在大厅。 泽特法师立刻在门上施加保护魔法。 他有些懊悔，自己年轻时为什么主修的不是防护或是塑能学派，这样在面对突发危险时还能更有用些。 “找到那名枪手了吗？”菲格辛急切地问，牧师正在处理她耳朵上的伤口。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她不止一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问题出在造成这伤势的人。 “没有，目前还没有，但很可能追踪不到，我只看到他一眼，级别恐怕不低，以我们亲卫队的水平，很难跟上。” 泽特法师说话一如既往的严谨。 “发现他的位置距离多远？” “至少600米。” “600？”菲格辛有些惊讶，普通制式枪械超过100米能保持准度已经很难了。 所以不只是附魔子弹，枪械也是稀有的魔导器，射手技术精湛。 哪怕不是传奇人物，等级也不会低于十六七级，不然用不起这么奢侈的装备。 大麻烦。 还真挺看得起她，遭受如此危险，她反而有些兴奋。 骨子里还是个好战的人。 既然被攻击的命运躲不开，那她宁愿来的是个高手，不然简直是侮辱。 “那枚子弹找到了吗？”她继续追问。 “找到了。” “给我看看。” 一位亲卫队的士兵立刻把那枚还沾着鲜血的弹头递到她手上。 目测材料相当昂贵，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弹头尖端散发着魔力气息。 浮夸且实用，熟悉的风格。 菲格辛突然笑了，是无可奈何的笑。 “这是王室卫队专用的子弹。”她对泽特法师说道。 “什么？” “王室卫队的人来杀王室了，是不是还挺讽刺的。”菲格辛调侃道。 她不仅认识子弹的来源，还能辨认出这独特纹的所有者。 是她小时候专门负责教导王室成员格斗与射击的教师。 她还是他最好的学生，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位王子公主都这么说。 宫廷里的人，又有谁的话真可信呢。 “他没射击平民。”她突然说。 “什么意思？” “这枚子弹不可能打不穿肉体凡胎组成的人墙，他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就不能是被发现后急于逃离吗？” “那射击窗口也不止能开一枪，城堡里所有人都去地窖里避一避吧，他是冲我一个人来的。” 菲格辛很清楚老师的做事风格，任务就是任务，没必要伤及无辜。 也同样是因为很清楚，所以她确信对方一定还会再来。 “不可能，我们怎么会抛下您不……” 菲格辛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说了，白白的送命没有意义。 这不是清剿土匪，普通战士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想靠人数堆死高级职业者，这点人数不够，她也不值得那么多人牺牲。 她不仅是北境的领主，还是北境实战能力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听从命令，先把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吧，分配一下区域，我负责主堡三层西侧……” 在菲格辛分配区域的同时，呼啸的风声传进大厅。 命令下达，战士们立刻开始行动。 凛冬堡里除了菲格辛和她的卫队，还有很多侍从，厨师，马夫等生活保障人员。 这些比较好召集。 有问题的是这些人的孩子，他们很多也住在城堡里。 有些侍从不仅自己一辈子是侍从，孩子也会是，孩子的孩子仍然是，晋升的天板就是成为管家。 他们永远被圈在高墙里，贵族还会告诉他们这是个值得骄傲的职业，就这样束缚着一代又一代。 “新漫画到了！”菲格辛边走边喊。 淘气的孩子会躲藏在各种偏僻隐秘的角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玩耍，不到吃饭的时候见不到人。 得把他们都找出来。 所以她想了个好办法，用新漫画来吸引他们出来。 听到菲格辛这样喊，一个个小脑袋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探出。 “菲格辛姐姐！” “要叫主人。”年纪稍微大些的孩子纠正。 “哦，菲格辛主人，新漫画呢？” “没关系，叫姐姐就行。”菲格辛试过让城堡里的人不以主仆相称，却遭到了管家的反对。 “问问题前，先给主人行礼。” “新漫画放在地窖里了，你们要去自己拿出来。”菲格辛打断了一帮孩子的行礼。 “人都齐了吗？” “本尼不在，不过他说他饿了，要早早去厨房等饭吃。” 在厨房的话应该被其他人发现了，菲格辛稍微放心。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朝地牢跑去。 菲格辛觉得脸上一凉，伸手摸去，是雪从窗口飘进来。 开始下雪了。 妇幼都躲进地窖，亲卫队遵守命令看护在地窖外。 城堡大厅中，只剩下菲格辛，泽特法师和格尔达。 格尔达虽然平日里从事文职工作，但其实是位技艺娴熟的塑能学派法师，主研冰霜方向，很符合北境的气质。 哦，在场的还有摄像头先生，因为形状太像人了，菲格辛习惯称其为先生。 “你能帮上什么忙吗？”菲格辛随口问摄像头。 没有回复，摄像头只是直直地站着。 “我真是有毛病了问你这个，”菲格辛自嘲地笑笑，“希望你能好好记录下发生的一切，就当给《林海雪原》一个结局。” 随即走向她两位最熟悉的同伴。 “很荣幸与你们一起共事。” 老泽特有些紧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太久没作战了。 格尔达只是温柔地笑笑，正要说什么。 “嘭！嘭！” 大门外传来强烈的撞击声。 “按计划执行吧。” 老泽特和格尔达向两侧跑去。 菲格辛拎起战斧，紧紧握在手里。 大门上的防护法术没有撑太久。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音，防护法术完全失效，巨木制成的门栓在撞击下断裂，大门敞开。 凌冽的寒风灌了进来。 漫天大雪中，一位枪手在前，两头五米高的骨魔在后。 “祝我好运。” 菲格辛轻声为自己祈祷。 (本章完) 第103章 意料之外的援助（45） 第103章 意料之外的援助（45） “很遗憾在这种场合见到你。” 菲格辛高声喊道。 “也许你不躲开那一发子弹，对大家都好。”枪手的声音像机器一样，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永远不放弃求生的希望，你教的，忘了吗？” 菲格辛余光瞥向两侧，格尔达和泽特法师已经就位。 得吸引敌人的注意，为两位法师争取施法的窗口。 法师能够瞬发的法术效果都十分有限。 绝大多数强力法术，都需要咏唱咒文，特定动作，施法材料，其中一者或多者作为前置条件。 有时会消耗很长的准备时间。 这很正常，毕竟法术效果能达到的上限太高了，如果施法准备再很容易，那就只有法系职业配称职业者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和那些垃圾东西混在一起了？” 菲格辛出言嘲讽，并且她也真的疑惑，为什么曾经王室卫队的教官，会带着两头骨魔。 枪手不为所动，平静地举起枪。 菲格辛抢先一步，像枚炮弹一般迸射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敌人。 狂怒与无我状态同时开启，无尽的狂暴怒气充满她的大脑。 对鲜血的渴望和对战斗的兴奋让她进入舍生忘死的状态。 “砰！” 枪声响起，子弹微微偏过，枪手皱了皱眉头，这不符合他的预想。 但常年战斗养成的肌肉记忆，让他本能地二次瞄准，双管枪中还有第二发备弹。 扣动扳机，枪管却被斧刃磕偏至另一个方向。 致命空枪。 “现在！”菲格辛一声断喝。 一堵冰墙倏忽凝结，冰封住一人两魔的身体。 “律令震慑！”泽特法师威严的声音响起。 短暂的震惊效果给了菲格辛足够的攻击时间。 凶蛮重击发动。 一柄利斧直取颈动脉。 生死在此一举。 金属切入血肉的阻力感传达至手上。 成了！菲格辛精神一振。 如果公平决斗，她不会是教官的对手，所以只能用如此赌的方式搏一把。 看来是搏到了…… 不对！ 菲格辛发现了异常。 手感不对。 按理说斧刃没入到这种深度，应该砍到骨头才对，然而没有砍硬物的阻力，反而斧头像陷入泥潭，砍不断，又抽不出。 更诡异的是，没有血流出来。 没有给菲格辛反应的时间，枪手脖子里还插着手斧，就破开冰墙，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起。 直接把颈部护甲捏到变形，让菲格辛难以呼吸。 “为什么？”她不理解，这与职业等级无关，完全超出人类物种的范畴。 通过领口能看到枪手胸前刻着扭曲的符文。 格尔达与泽特法师冲出来，但被两头骨魔牵制住。 结束了吗？ 菲格辛绝望地闭上双眼，差距大到她不想再做最后的反抗。 已经感受不到落在脸上雪的温度。 耳边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不许伤害菲格辛姐姐！” 菲格辛猛地睁开双眼，什么声音？是本尼！ 枪手掐着她换了个方向，让她能看到那个正在发抖的孩子。 就是本尼。他不是早就去厨房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本尼戴着他最喜欢的雪獒铠甲头盔，颤抖的手举着震雷斧。 并不是卓戈玩具店出产的正品周边，而是城堡的马夫用木头给他雕出来的。 枪手把枪口对准了本尼。 菲格辛震惊了，无论自己对付的是什么东西，一定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教官。 必须阻止他开枪。 最后的坚韧狂暴发动，疯狂分泌的激素让她暂时忘记缺少氧气的痛苦。 第104章 卓戈降临（55） 第104章 卓戈降临（55）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 城堡大厅中央，出现了一头只有半人高的红龙。 虽然与想象中会出现的敌人完全不同，可枪手没有丝毫懈怠。 视觉会骗人，与那接近亚龙或是幼龙的外形不符的，是近乎要凝聚成实体的压力。 只是不知道所谓的网线是什么东西，某种追踪的武器吗？ 旁边的两头骨魔已经因为陷入恐慌，无法行动。 这些骨魔的感知太低，完全不能抵御骇人威仪。 就连枪手本人都觉得心率飙升，呼吸急促，有些难以控制地颤抖。 所以那头红龙至少是成年体，极有可能更高。 打不过。 枪手迅速做出判断。 但自从接受改造，胸口被打上烙印，成为一名死士后，就没有接受任务失败的余地了。 要么成功，要么死亡，亦或是成功且死亡，没有其他选择。 死在成功的任务中，至少家人还能得到抚恤。 在这头诡异的龙杀死自己前，将菲格辛狙杀，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行的办法。 明确目标，他立刻有了计划。 全身的改造，使他能够在断头后的短时间内，控制肢体继续完成动作。 所以只要让这头龙，误以为已经杀死了自己，再开出最后一枪。 只有一枪的机会。 枪手没有犹豫，冲着卓戈开出一枪，然后迅速调转枪口，瞄准菲格辛。 和预想中一样，打向红龙的子弹只在龙鳞上擦出点火星。 第二发也无法打出，那头龙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眼前，切断了枪与头颅。 菲格辛尽全力无法斩断的脖颈，甚至无法让挥动的龙爪受到一点阻碍。 枪手看着菲格辛的方向，控制还完整的那只手抽出备用手枪，打出唯一的子弹。 卓戈却突然阻挡在子弹行进的轨迹上。 直接伸出爪子，捏住了弹头。 周围传来几道不可置信的目光，好爽，原来装火云邪神是这种感觉吗。 枪手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 卓戈打了个哈欠，强度有点低，早知道不自己来也行，这点事儿旗下最强的那几个卓尔就能处理。 不过来还是有收获的，比如要实地考察下哪里适合建厂。 设计个旅游宣传计划，争取能敲这位公主一笔，成就系统里的课不能白上，都是要收学费的。 而且开传送阵消耗的魔能石也得找她报销了。 为了让自己随口扯出来的价格听着可信一些，卓戈象征性地掏出纸笔。 “来，地上这位，咱们算一下这次救援的销账单。” 天下哪有免费救援的红龙，白头鹰家的救护车出一趟还得几千刀呢。 “噗嗤——” 菲格辛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 卓戈懵了，这孩子疯了？还有听到开账单能笑出来的人吗？ 她也能找人报销是怎么的。 菲格辛其实也不是很想笑。 但她认出卓戈来了，只要一看到他，那个穿着哨红色构装，站在办公桌上，大喊封魔斩的形象就挥之不去。 尤其是在北境也能看到《构装勇士》的漫画，知道卓戈当时穿的是什么后，更难绷了。 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笑声过后，强烈的疲惫感袭来，菲格辛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去。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北境已经不再是那片著名的贫瘠之地，反而变成以和平，安定，富足闻名的地区。 作为北境能够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关键人物。 她，菲格辛女王，受邀在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庆典里致辞。 当她走上演讲台后，数以万计的群众欢呼着她的名字。 这次没有突如其来的子弹，让欢乐的庆典陷入混乱。 她走到扩音装置前，清了清嗓子，威严又不失亲和地说道。 “炎龙铠甲，合体！” “我不要合体！”菲格辛猛然惊醒，从床上弹起来。 太恐怖了，如果她真的在大型庆典上喊出那句话，还不如被枪打死算了。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格尔达就在旁边看护着她。 “感觉还好，还好。” “你做什么噩梦了？我听到你喊铠甲合体之类的。” “没有铠甲！也没有合体！”现在菲格辛听这俩词应激。 “如果你感觉没问题了，卓戈说随时去找他，有要事。” “好，等一下就去见他。” 菲格辛稍微清醒后，就来到会客室。 里面摆着两块大黑板，上面分别写着关于北境欠款分期还清计划。 以及北境旅游文化共同发展计划。 卓戈已经在等她。 菲格辛还没来得及关注旅游文化那边，注意力就彻底被欠款后面令人胆寒的数字给吓到了。 一二三……六位数，整整六位数，单位还是金币，啥时候欠的卓戈集团这么多钱。 “请问，确定这个数字是？” “非常有理有据的，”卓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首先，我们通过传送阵消耗的魔能石，按照市场价计算，每次要至少两万金币。 “其次，根据资深卓尔杀手的说法，杀死一名最低档的高级职业者，报价也要从一万开始报，这趟没了仨，骨魔按人算。” “但那也没六位数那么多啊？”菲格辛简单计算还是很熟练的。 “最关键的部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我方将派出豆豆，的分身，来保障安全问题，已经签好合同了，为期一年，这部分工资就六位数金币。” 当然，这是对外，对内豆豆分身免费，本体月薪一本同人漫画。 “啊？什么时候签的？”菲格辛对此一无所知。 “在你完成白金奖杯时候签的。” “啊？”菲格辛对于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自己被掐失忆了？ “详见成就系统用户协议，第146页第22行，完成全部成就，视为签署该合同，相信龙的记忆力，我方保证，豆豆分身虽然不能打，但绝对能带你跑。” “那这部分欠款？” “放心，我方同时为你准备了可接受的还款方案。” 卓戈展开一张凛冬城郊区地图。 “这几个位置的土地所有权，可以抵扣60%的欠款。” 也就是计划中的建厂位置。 菲格辛没有意见，好贴心的龙，明明可以直接抢，竟然还费尽心思地编理由。 “至于剩下的40%，将出自为北境量身定制的先赚钱再还钱文旅发展方案。” 卓戈指向另一块黑板上的宣传图，是一座完全由冰雪建成的城市，惊奇而梦幻。 “以及与这座冰雪主题乐园配套的宣传魔影，需要格尔达女士参与。” “我？”突然被提及的格尔达，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本章完) 第105章 为了北境成为偶像吧 第105章 为了北境成为偶像吧 格尔达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这种计划到具体执行的时候才需要她，她的职责类似北境的大管家。 这种纸面画饼阶段的计划，暂时是不用她来推进细节的。 菲格辛来拍板要不要做就好。 萨顿王国的制度是执政官与事务官员两套体系并行。 菲格辛作为领主，也就是北境执政官，日常工作是出席各种场面，处理军务，以及做决策。 至于策略怎么来，具体又怎么实施，则由格尔达和她的同僚等事务官员完成。 这个制度保证了执政官在出现突发情况后，事务官员能暂时维持整个系统的运行。 而事务官员的任免完全由行政官把控，所以一个地区的事务官员基本都是执政官的亲信。 和旧式领主与其封地的小贵族之间关系的区别不大。 腐败程度完全取决于领主的个人良知，非常没有保障。 身为北境职级最高的事务官，格尔达被提及后，本能地回应。 “目前北境掌握冰雕技艺的适龄工匠大概有四百六十名，雪雕工匠三百余名，可以运用冰元素塑形的法师学徒二十二人。” “需要知道这个冰雪主题乐园的规模，才能推测大致需要的时间。” 格尔达确实是名好“管家”，各项资源数据张口就来。 她可没有办公软件辅助，简直是人形自走数据库。 “不不，需要用到工匠时候再说，现在要用到的是你本人。”卓戈打断说道。 “啊？”格尔达局促地往后缩了缩，难道这就是与恶龙为伍的代价吗？ 恐怕真正的卓戈也不过邪恶至此吧。 “怎么能……” 菲格辛有些心急。 但格尔达握住她的手，示意不用多说什么了。 她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决绝地说道：“如果是为了北境的话，我愿意……” “成为偶像吧！” 卓戈掏出一个本子，封面上写着北境之星格尔达偶像营销企划。 “啊？” 格尔达和菲格辛同时震惊。 感觉完全理解不了眼前这头龙脑子里在想什么。 “啊什么，刚不说愿意的吗？” 卓戈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观众面前展示自己。 在看到格尔达之前，他还不确定北境用什么来宣传。 见到之后，搞明星粉丝带动旅游经济的思路一下就通畅了。 颜值高，还会冰雪魔法，是御姐。 那能叫白化病吗？ 那叫冰霜元素的赐福！ 不去演真人版《冰雪奇缘》简直瞎了这人设。 而通过这部魔影，就能快速打开同主题冰雪乐园的知名度。 这一步，地球上的冰雪大世界整整用二十余年积累，才迎来流量大爆发。 魔影能极大加速这个进程。 “不，我，就……” 格尔达也不能说自己本来想的什么，都做好英勇就义的心理建设，结果是让她做什么偶像。 属实以小人之心度大龙之腹了。 “好，”格尔达点点头同意，“就是能问一下，这个偶像指的是什么吗？” 她怎么也无法把自己和偶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只听说过以开国君主，传奇人物，历史英雄为偶像的。 而她不过就是个小贵族抛弃的女孩，实力不出众，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艺人，唱歌跳舞表演都沾点，给喜欢并支持你的人带去精神上的力量。”卓戈解释道。 这和她们理解中的偶像完全不一样。 真的会有人崇拜艺人吗？ “不行的，我完全不会什么唱歌跳舞表演。”格尔达连连摆手。 “唱歌跳舞不会慢慢学嘛，现在又不是没有调音魔法，现场不行就说自己是素人养成系，粉丝该支持还支持。” 自从卓尔乐队流行开后，本就卷出高度的录音魔法，又朝效果调整方向飞速迭代，现在不仅音色种类繁多，调音也搞出来了。 “至于表演，你一个北境高级事务官，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演，不会演你怎么混到这个地位的。” 格尔达很好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好吧，她承认卓戈说的属实。 “那我要怎么成为偶像。”说这个词的时候格尔达还觉得有点羞耻。 “好问题，来看一下剧本吧。” 卓戈打开企划书第一部分，里面是初版《冰雪奇缘》剧本。 临时写的，很多细节还没有调整，也不是严格的剧本结构。 不过这样其他人也更好看明白故事。 格尔达还没有看过魔影，北境除了菲格辛的游戏机，完全接触不到最新兴的娱乐方式。 那台游戏机还不能玩。 只是菲格辛从双塔城回来后，将魔影夸上了天。 如果真如夸的那样好，确实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她深知很多贵族每天闲得有多无聊，把时间都在找乐子上。 连她们的记录小短片都能吸引很多游客到北境，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一位游客可不止在玩上钱，吃住出行都会对北境产生价值。 北境只要有了钱，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她翻开剧本，故事不长，也很简单，就像个童话故事。 《圣山行》与《狩猎》的故事她也从吟游诗人那听过。 同样是魔影，这个名为《冰雪奇缘》的可与之前两个差别太大了。 她不敢说孰优孰劣，但是她确实更喜欢现在手中这本。 她在这里看到了自己。 孤独，被视为诅咒，直到被姐妹拯救，接受自己。 就像菲格辛做的那样。 虽然两人不是姐妹。 只是这里的姐妹情有种亲密到怪怪的感觉，但不重要，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 而且还有剧情里那个冰雪城堡，所以卓戈才要建主题乐园，真是绝妙的主意。 “我会演好这部魔影的。”格尔达很认真地说。 “那我安排人来接手你的工作，你专心演魔影就好。”菲格辛相信格尔达的判断。 尤其是赚钱方面，如果她同意拍这部魔影，那就一定有得赚。 “是不是拍完这部魔影就能还清卓戈集团的欠款了？”菲格辛问。 “想屁吃，魔影本来就是我投资的，赚也是我赚。”卓戈回答。 “那我们怎么还钱？” 菲格辛显然还不知道，大量的游客能带来多少收益。 “不是还有主题乐园吗？那个的钱我们三七分成。”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我哒！” 卓戈叉腰。 (本章完) 第107章 震惊！公主与恶龙的阴暗交易 第107章 震惊！公主与恶龙的阴暗交易 前往卓戈工厂的路上，北境的商人们坐在马车里，笑出了得逞的感觉。 “还得是您猜得准，这都能看出那丫头片子也缺钱。”一位商人冲刚才发言的主力奉承道。 他摩挲着不知是什么宝石制成的戒指，通透的紫红色凝聚着无数血汗。 工业革命时期，是个非常野蛮生长的时期。 一方面，生产力得到极大发展，几乎每天都有新事物诞生，改善生活的方方面面，孕育新社会结构的雏形。 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严重饥荒，超级传染病的时代，平均寿命竟然还大幅降低。 国王的恩情还不完啊。 “那当然，她才多大岁数，心里能藏住什么事儿，我走过的桥比她见过的路都多，看一眼就知道她想啥。” 胖商人十分得意地说。 “就是就是，能教教我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吗？我们眼拙，没您这本事。” 胖商人听到别人这么吹捧，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 “诶，没有的事儿，我无非是多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年。” 假装自谦，是“我要开始装”了的起手式。 他继续说道：“起初听说她要剿匪的时候，我也拿不太准她是要干实事，还是胆子大想赚一笔，领主，本身不就是最大的，那个吗？” 不能说的部分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别看车里这几位现在笑呵呵的，阿谀奉承他。 只不过是现在他们绑在一条绳上，心里说不定打什么主意，都憋着要拿他的把柄。 “后来她在行刑台上那么演讲，我算是明白了，北境太小，人家不想长待，想往更中心去，去那地方，少得了要钱吗？ “想要钱，让工人只干八小时的活，怎么赚钱？牛马就该连轴转！那头打个领结装文明的爬虫，给不了她需要的。 “那谁能啊？” “当然是我们能！我们有的赚，大人才有的拿啊！” 车里的其他人随声附和，接着浮夸的笑声连成一片。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什么，但是这种场合笑一笑显得合群一些。 马车缓缓停下，卓戈工厂到了。 胖商人一马当先，带着几位同行走下马车，跟着菲格辛去主持公道。 工厂还在建设中，整片厂区就是个大工地。 成群的兽人和少数卓尔，正带领着大批北境的工人建造厂房。 旁边的木板房是工人暂住的地方，以及放置两条已经组装好的生产线。 那两条流水线没有正式投产，而是作为工人培训的教具。 现在的流水线还没有那么高端，很多环节都需要人参与，每个岗位都要经过培训学习，保证出品。 这叫标准化产出。 所有工人由地精老师培训，大家开始并不信任这些“臭名昭著”的老师。 结果相处几天下来，发现比起地精，自己的智商更像传统印象中的地精。 几位商人虽然步伐很嚣张，但始终跟在菲格辛后面，穿过工地，直奔木房。 沿途还不忘指指点点。 “看看，看看！还让人和兽人，和卓尔混在一起，有悖人伦，实在有悖人伦！” “你瞧，那边那个戴白头盔的。” 一位商人指着工地里戴着不同颜色的头盔，手里不拿工具的卓尔。 “那不也是监工吗？还用卓尔，我们都用人，谁不干活也就拿鞭子抽，这用卓尔，不知道下手多狠，我都替这些工人心疼，这简直是奴隶主！” “就是就是，要不说还是您心善，见不得人遭罪，这种黑工厂，就该趁早给它封停了！” 卓尔安全员莫名其妙地看向指着他议论的人。 “你认识这些人吗？”他问身旁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工人。 北境的经济和生产现状完全取消童工不现实。 真不招募童工，反而是当地人不愿意，孩子们只会流落进其他工厂。 所以卓戈集团招募童工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不进入危险区域，限制劳动量，还开设课堂，算是半工半读。 如果能学会更多知识技能，产生的价值远比一个两个还没铲子高的童工多。 厂区普通工人管午饭，儿童则多提供免费的早餐。 卓戈不差这点钱，不至于给孩子的饭钱都挤占。 “认识，我六岁就在那个胖子的工厂里打工了。”被问到的孩子回答。 “那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吗？” “肯定是找事，凛冬城里做生意，要么分他几成，要么就被他挤兑走。” “找事！” 卓尔急了，难得的特许动手机会，他却在这里当安全员，一天看八百次上高处不系安全绳。 这群人就好像谁注意安全谁怂似的。 木板房里。 卓戈正在用自己的爪子当焊枪，焊流水线玩。 一比一模型拼装。 旁边本来负责这块的地精，十分嫌弃地看着卓戈爪下丑陋的焊点。 敢怒不敢言。 “卓戈，我来主持公道！”菲格辛的声音响起。 “啥公道？” 卓戈一边问，一边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焊出的焊点，他也觉得丑。 用爪子扣了扣，不小心劲使得有点大，给连接处扣穿了。 他听到身后地精传来差点背过气去的大喘气声。 “你们说吧，什么公道。”菲格辛示意商人们说话。 “你恶意竞争，你破坏市场！”商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怎么恶意了？” “你竟然给工人涨工资，放假，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让我们这些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么办？” “行了，”菲格辛叫停商人，“你说怎么办吧？” “先关他的工厂，钱都没收，您八我们二，再拉出去游街，让人们看看敢恶意涨工资是什么下场！然后……” “问你了吗？”菲格辛没好气地打断，“卓戈你想怎么办？” 商人们表情先是疑惑，然后转为震惊，随后变得惊恐起来。 领主竟然和这头龙穿一条裤子！ 她难道不想赚钱吗？ 而对面，卓戈阳光开朗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位身上值钱玩意都被扒干净的商人站在流水线上，周围满是曾经在他们工厂里的工人。 “卓戈集团北境一厂第一次团建现在开始。” 卓戈用扩音术说道。 “大家有序排队，不要乱，每人都能玩到，这个活动至少持续16小时，每天。 “先去门口领鞭子，待会流水线启动，这几位谁操作失误，你们就抽谁，都听明白了吗？” “我有个问题！”人群里有人举手，“能不能换粗一点的鞭子？” “相信我，细鞭子抽出来的速度更快，打人更疼。” 卓戈还以为这些人不好意思太狠。 “不是，我怕速度太快他们会晕，后面人没得抽，可以在粗鞭子上加点小倒刺，疼又不会晕。” “好好好，还是你会玩，那既然这样，祭司！”卓戈招来兽人祭司，“谁倒了就治疗谁，保证干满16小时。” 不一会儿，厂房里传来快乐的惨叫。 几小时后。 胖商人擦着额头的汗水，背后火辣辣得疼，但手上一点不敢停。 他已经把这辈子的经历在脑子里过了两遍，为什么今天还没结束。 不过好在已经熟悉了流水线的节奏，好长时间没挨鞭子了。 然而这时，卓戈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动静了？” “他们没失误。” “还是道德水平太好，有余力就是kpi定得不够高，下次这样直接来找我。” 卓戈说着走到流水线的控制台处，一边转摇杆，一边和善地说：“准备好，我要加速喽！” 感谢有苏狐氏大大的盟主(><) 十分感谢你的支持。 上架那天燃尽了，还没缓过来，加更会在近两天尽快加出来的。 (本章完) 第108章 雇佣大儒给我辩经 第108章 雇佣大儒给我辩经 卓戈是头很讲理的龙。 所以既然那些北境商人那么推崇他们实行的工作待遇。 他就给他们那样的工作待遇。 在广受欢迎的北境一厂团建结束后，商人们成为了工人们的同事。 只是具体要求有亿点点不同。 譬如商人们要每天工作16小时，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医疗保障，没有假期，不过也没有监工。 因为专门设置个看他们的岗位，成本有些划不来。 所以卓戈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绑定在脚上的监管法术。 只要检测到一段时间内没有移动，就会电击，还是精准控制到很痛苦，但又不至于受伤的那种。 想病假？没门。 为了控制好力度，集团的法师们研究了很久，但总是伤害太高。 最后卓戈灵机一动，召唤了几只魅魔帮忙。 她们果然有刚好不致伤的电击，还有不会烫伤的高温，里胡哨的绳子束缚术…… 刻板印象能刻板起来是有原因的。 在卓戈这边进行劳动改造的同时，菲格辛去把这些商人的家抄了。 罪名很好找。 萨顿王国的有钱人，要是说所有的家底都不干净，那有些过分。 但是九成九往上，那肯定是说少了。 总之，他们全家被送往各种劳动行业，家产没收用于北境建设。 祸不及家人这种事也要分情况。 都说和自己没关系，那这些年来享受的优渥生活条件是怎么来的。 至于压榨了一百万金币，但是拿出一万金币做慈善的，可以酌情优待。 把工作时间缩短到15小时50分钟，已经很仁慈了，不要不知足，都允许他们工作了还想怎么样。 不过这对于菲格辛来说，同样导致了另一个问题。 这些商人失势留下的市场空缺，全部被卓戈集团占去了。 商业版图几乎涵盖北境所有领域。 北境人一生必定会经历的事，生存，死亡，还有卓戈集团。 对于一个领地来说，这是个很危险的事情，经济命脉被一家把控。 当然，就卓戈那天表现出的战力来看，把不把控经济命脉，对于北境这个小地方都很危险。 然后菲格辛就陷入了纠结。 现在北境情况很好，是因为卓戈真的是头正经日子龙。 无论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卓戈，现在菲格辛希望他是。 但如果降临北境的，是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呢？ 自己消解王权的理想，好像在这片土地完全无法实现。 就算自己做到了，自己死后的下一代还会把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同生命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萨顿家族能成为王室，不是因为声望多高或有多少人支持。 单纯是因为他们就是方圆几千公里内最能打的家族。 如果被顶替，也只会是下一个最能打的家族。 这么永远循环下去。 难道真的只能等出现一个绝对理性，且又有绝对实力，还永生的领袖来拯救吗？ 菲格辛的脑袋还不支持她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城堡里自闭。 反正现在北境运行不缺她一个。 而与此同时，卓戈开始按部就班地执行他的北境营销推广计划。 稍稍装修过的新木板房里。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 卓戈哼着戏，挑选着北境吉祥物。 想当明星，要有人设，地方要出名，也要有“地设”。 虽然常言说，人是复杂的，不要简单地判断一个人。 但要是想出名，越简单越好，把突出的特点打成标签，狠狠地往身上贴，形成记忆点。 不过贴标签时也要注意，不能贴太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很容易塌房。 比如没发过论文，说自己是博士就很不合适。 青涩单纯养成系，私下里烟酒粉丝都不忌，也不太合理。 给地方做设定也一样。 所以给北境吉祥物设计悬赏投稿，投一盆热带植物是什么思路？ 是因为这盆草在北境很贵吗？ 可这东西在双塔城厕所边的野地里，随便一薅都能薅一把。 能吸引到谁啊！ 他只好换一下思路，直接悬赏北境特有的动物，备注一定要可爱的。 如果可爱且能繁育更好，又是个能带动一套产业链的金币收割机。 重新把公告发出去。 等找到原型，再让远在双塔城的签约画师们设计对应q版形象。 “咚咚！”房门敲响。 “进。” “老板，凛冬城所有有过文章写作经历的人召集齐了。”进门的卓尔说。 由于艾莎留在双塔城做话事人，卓戈在北境期间的助理由一位卓尔兼任。 “好，去会议室吧。” 要塑造北境的地设，光有吉祥物肯定不行，魔影漫画等等需要的回报周期比较长，需要先来点短平快的铺铺路。 比如文案。 来到会议室，面对北境为数不多有写作经历的人，卓戈让助理把两篇文章的印刷件分发给各位。 “你们的任务，就是仿照这两篇文章的形式和内容，写关于北境的文章，向各地报社投稿。”卓戈说道。 众人纷纷看起那两份稿件。 《一百年前的远见，无法复制的北境经验》 萨顿王国，最不惧暴雨的城市，不是王城，也不是双塔城，而是凛冬城。 早在一百多年前，北境人就为这座寒冷的城市，设计了足够使用百年的排水系统。 其中的雨污分流模式，即使到今天，王国里还有很多城市未能做到…… 众人目瞪口呆。 “可是，凛冬城的排水系统，人类建设只占很少一点，和其他城市都一样，大多都是矮人氏族设计的，不怕暴雨，只是因为北境根本就没暴雨。”有人疑惑地说。 “你别管，就说是不是不惧暴雨。”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 翻开下一份文章。 《北境林地中的较量》 北境的孩子每年都会到林地中越野，这样的活动，其他城市也常有。 但与其他地方相比，北境的孩子，从不抱怨负重，病了也不会找医生，累了也不会坐马车，坚持走到终点。 …… 天呐，这就是北境人对后代的教育吗？这就是北境精神吗？ “看完了？有没有类似的想法，现在说一说，启发下大家。”卓戈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质疑的人有点摸清这类文章的思路了。 确实，北境的孩子进林地是为打猎，当然不会抱怨猎物负重。 病了也不会找医生，因为根本就看不起医生，累了也不会坐马车，药都吃不起哪来的钱买马。 过程全错，结果全对。 “我想到了！”他站起来说，“勤劳的北境没有人流浪，在北境，永远找不到一个流浪汉。 “因为北境人吃苦耐劳，勤奋肯干，不会有人乞讨，所有人都想着用工作来养活自己，而北境，也永远为勤劳的人提供适宜的岗位……” “对对对，太对了！”卓戈十分满意，这么快就能抓住要领，简直是天选公知。 这里的人可没见识过这种笔法，只要出现在报纸上，肯定能忽悠到不少人。 改变北境公众认知形象，从忽悠做起。 毕竟吹出去，永远比做容易。 等北境真发展起来，还会有更多人主动帮着美化这个虚假的形象。 说不定那时的北境真能做到。 至于流浪汉，北境确实没有，因为不会有流浪者，能熬过这里的冬天。 (本章完) 第109章 演员请就位 第109章 演员请就位 “喜剧歌舞奇幻魔影《冰雪奇缘》演员招募中。 “想要成为举世瞩目的大明星吗？想要与格尔达一起共同谱写美好的童话吗？想要获得最高可达十金币的报酬吗？ “快来参加报名参选吧，只要获得任意角色，就可享受每天免费午餐福利，保证餐餐有肉。 “招募需求： “男性主要角色一名，北境本地人，相貌朴实，积极乐观，身形强壮，年龄18至26岁，年龄超限但外形条件符合可酌情放宽标准，有野外生存，采冰经验，会唱歌和琶音琴演奏者优先。 “女性主要角色一名，北境本地人，相貌英气，乐观勇敢，活泼开朗，身高1米6至1米7，体重45至55公斤，年龄16至24，金发，外形接近格尔达，会唱歌者优先。 “北境传统舞蹈表演者若干； “北境传统民歌演唱者若干； “对表演具有充足兴趣的人，以及地底侏儒若干； “其他角色……” 民房间的一片小空地，一位学究模样的老人正在宣读着公告。 由于北境的文化水平不能说是文盲遍地吧，也差不多算人均胎教肄业。 招募告示贴出来没有人读是不行的。 “大家有什么问题赶紧问，下次来宣讲就是晚上了。”老学究说道。 他还急着回去撰稿呢，写出一份能登报的北境宣传文案，至少拿十银币。 刚想到一个好主意，就叫“让身体适应床”。 年轻人找工作时不要想让工作适应人，而是要改变自己去适应工作。 北境人就从不抱怨辛苦，他们不过休息日，经常劳动到18小时，这使他们中有的人可以屡屡晋升，甚至成为厂长。 真是个好点子，甚至人物原型也不会来找麻烦，他还在北境一厂里挨鞭子呢。 不过听说他们有的人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份工作了。 老学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没有问题了吗？那就好，祝你们应招成功。” “请问！”人群里有人举起手，“午餐里真的有肉吗？” “当然有。”老学究摘下眼镜，听说给演员的伙食和给他们这些撰稿人的一样。 那每顿午餐确实有肉，不过就一片，那也比以前吃得强不少。 而且你实在想吃第二片，等到午饭时间快结束，如果最后有剩下的也可以拿，不会被通报批评。 听说是因为那群兽人地精在怎么养鸡鸭鱼猪上很有一套。 他们养的猪吃起来一点不腥，真神奇，以前猪肉都是实在没吃的时才吃。 “那十金币呢？真的有十金币吗？”还是刚才那个人。 老学究看了看，是个金发高个小伙子，穿的是不太精致的兽皮装，不用猜，一定是在山林子里刨饭吃的，难得进一回城。 旁边还有位和他打扮差不多，但瘦小不少的同伴，长着毛茸茸的耳朵，还有一对鹿一样的角，见有人看他，紧张地把耳朵藏进乱糟糟的头发下。 “是的，真的有十金币，我能担保。”老学究肯定地说。 招聘嘛，条件上写的肯定有，但是谁能拿到就不好说了。 反正主要演员是这个价。 “哦吼，这十金币我赚定了。”那名小伙子得意地说。 “可老爹不是说买完东西就回去吗？格罗夫哥哥。”旁边的同伴问。 “去试一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万一选中了呢？不是预言让你来的吗，小鹿。”格罗夫说道。 “不要叫我小鹿，”他有点后悔今天出来的太急，忘戴帽子了，“而且奶奶只是预言让我来这，又没让我去当演员。” “好的小鹿，知道了小鹿，我们快去招募地点吧，那可是十金币，十金币！” 格罗夫一把拽起小鹿就走。 人高步子大，常钻山入林的脚程也快，一路问一路找，来到演员招募的地方。 凛冬堡。 北境稀缺看起来像回事儿，又能容纳不少人的地方。 一厂那里没法面试，全是叮叮咣咣的声音，唱啥都听不着。 菲格辛也没意见，反正城堡早就变传送站了，而且现在她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思考关乎费林未来的大命题，谁来问什么事都说好。 卓戈听说后送了她一个黄金马桶，名义上的黄金，建议她没事儿坐坐，说不定就想通了。 格罗夫和小鹿站在凛冬堡前，半天没敢进去。 他属实没想到来演魔影需要在这么正式的地方面试。 有点小紧张。 而小鹿则更害怕，因为一头头肩膀比他头还大的兽人，气势汹汹地从城堡里进出。 路过的时候还朝他呲牙，感觉一口就能把他吃掉。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小鹿忍不住说。 “这可，可是你要走的，不是，不是我不敢进去，为了照顾你罢了，我，一点，一点不紧张，咱们走！” 格罗夫说着架起两条胳膊，也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不存在的超厚大圆肌让他胳膊放不下来。 刚一转身，先是看到一头金发从眼前飘过，然后是美好的，有点小雀斑，但更显可爱的一张脸。 这一刻，阿珍爱上了阿强。 “请问，《冰雪奇缘》演员招募，是在这里吗？”女孩的声音也很好听。 “对，就是这，太巧了，我们也是来应招的，说不定咱们能一起拍魔影呢，哈哈哈哈……” 小鹿从没有听过他哥笑得这么做作。 明明以前都和鹅差不多。 “那你们怎么不进去？”女孩好奇地问道。 “嗨，这不我弟弟吗，没来过城堡，有点害怕，不敢进去，做哥哥的，在外面就该照顾着弟弟。” 小鹿刚要反驳，就被格罗夫捂住嘴，急得原地乱蹦表示抗议。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女孩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轻笑着说。 格罗夫眼睛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豁免鉴定失败，陷入魅惑。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见格罗夫半天没回话，女孩有些尴尬，提议道。 来到城堡二层的走廊中，填写完报名表领到号码牌，等待工作人员叫号就行。 走廊里放置了几排长椅，供等待面试的人休息。 “克里斯汀，你的名字真好听。” 在看到报名表上的名字后，格罗夫开始新一轮搭讪。 克里斯汀勉强地笑了笑。 她并没有坐在长椅上，而是站在一旁开嗓，不过被格罗夫打断也没生气。 反倒是觉得这傻小子挺可爱的。 有点像小时候会拽女生辫子，哪怕能吸引到心仪的女生骂自己一句都好的男孩。 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就是单纯喜欢，她很怀念这种简单的人际关系。 她是一名小贵族家的次女，家里还算是富裕，所以在北境刚有魔视机的时候就买了一台。 这台小机器给她展现了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原本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舞台剧演员，但在看了魔视后，马上改换志向，视劳尔为偶像，以出演魔影为新目标。 之前还以为要远赴双塔城才能获得演出机会，谁知道魔影这么快就来到北境。 还是那个最传奇的卓戈制片厂。 “我建议你现在看看剧本。”她好心提醒格罗夫。 “看了，当然看了，整个剧本我都倒背如流！”格罗夫立刻回答。 小鹿听到后无奈地捂住脸，不是很想认这个哥哥。 兄弟俩不识字。 克里斯汀没戳破他的谎言，无伤大雅的逞强没必要拆穿。 “46号，47号，48号，请到面试间就位。” 远处传来叫序号的声音。 “走吧，到我们了。” (本章完) 第110章 卓戈在挑驯鹿 第110章 卓戈在挑驯鹿 卓戈制片厂凛冬堡临时分厂，《冰雪奇缘》演员面试现场。 劳尔正作为面试官在按照卓戈的要求初审演员。 演员们正在尝试理解卓戈写好的人物小传。 那么问题来了，卓戈在哪？ 卓戈在挑驯鹿。 凛冬堡的马场里，马夫牵来了领主名下最好的几头驯鹿。 马匹，驯鹿，雪橇犬，都是北境常见且常用的动物。 所以马夫通常也会兼职养一些驯鹿和雪橇犬。 有一说一，雪橇犬这个玩意儿，在低温地区，完全没有印象中又蠢又彪的感觉，果然cpu要配好散热。 不过卓戈并不需要聪明狗狗，他真的很需要聪明的驯鹿。 “怎么样，有能听明白指令的吗？”卓戈远远地问德鲁伊，这是位来自孢子结社，也就是负责药剂兼饮料制作的德鲁伊。 为了不吓坏这群驯鹿，卓戈还不能靠太近。 亚热带德鲁伊显然和寒温带动物不太熟悉，动物交谈术出现些许小阻碍。 可能是因为有口音吧。 闹了几次乌龙后，驯鹿们终于听懂了德鲁伊的指令。 但最多只能做明白转个圈圈，跳一下这种复杂程度的动作。 再复杂一点就会大脑宕机，两眼发直，进入你瞅啥状态。 卓戈挠挠下巴，这种水平，演《冰雪奇缘》里的驯鹿肯定没戏。 剧情里那头叫斯特，看似驯鹿，内心却和条狗一样的鹿，除了不用说话，表演复杂程度和人类演员差不多。 他以前看《冰雪奇缘》的时候，一度认为女一女二是官配，男主和驯鹿才是cp。 现在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部魔影里需要的其他特型演员都好找到。 那个雪人雪宝，可以做个一样外形的魔像，束缚个冰元素精魄进去，然后让法师指挥。 巨型雪人怪也是同样的方案。 剧情里类似小精灵但叫地精的生物，由胖胖的地底侏儒上妆扮演。 主角的儿童状态直接上变形术变成儿童版就行，保证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这头驯鹿怎么办呢？ “你会变驯鹿吗？”卓戈问德鲁伊。 “可以变，但是自然变身只能变成熟悉的动物，所以我需要很长时间和驯鹿相处了解彼此。” 卓戈集团的德鲁伊没有住北方的，术业有专攻，北境的德鲁伊也种不出茶叶。 但问题是，北境的德鲁伊呢？ 凛冬城附近一直没见到，这里的结社应该是还保持着传统的生活方式，远离城市，深入自然。 北境城市不大，山林野地可太广阔了。 难道要他开高空视野飞一圈吗？ 正在卓戈思索时，卓尔助理来了。 “老板，劳尔先生说发现可能适合主要角色的人选了。” “哦？先去看看，鹿的问题再想。” 混种巨兽团自己的魔影拍完，已经进入后期剪辑阶段，劳尔也有时间干别的了。 卓戈便把他拉来北境，负责演员面试，普通角色他就可以定夺，觉得有适合演主要角色的人时再找卓戈拍板。 一起来的还有牧马人的成员，负责出演影片中的邻国角色。 因为萨顿王国不同地区人长相有差异，所以影片中的本国角色要从北境找，毕竟这部片子就是想让观众完全代入北境形象。 来到面试间。 刚进去就看到三位演员。 一位看起来上过礼仪课的姑娘，一位视线钉在旁边姑娘身上的傻小子，一位哆嗦不止的小伙。 卓戈往椅子上一蹲，问劳尔“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位是克里斯汀小姐，我觉得比较符合安娜角色的形象，跟当地的老师学过些戏剧表演，基础不错，应该能很快适应。”劳尔介绍道。 克里斯汀行了个礼。 确实和安娜很像，就是发色有点浅，这些小细节无所谓。 不过看起来有些太端庄了，没有原作中安娜冒冒失失的感觉。 “剧本里挑一节表演一下吧。”卓戈说道。 面试者拿到的剧本不是完整的，只有不连贯的片段。 主要是怕泄露剧本。 以卓戈集团如今的名号，应该不会有人敢于故意泄露。 但是怕有傻子。 如何防傻一直都是项目设计中的难题。 克里斯汀稍作准备，开始表演。 她选择的是安娜与邻国王子一见钟情的部分，没人搭戏，无实物表演。 表情动作有些夸张，这是戏剧表演者常有的习惯，不过表演中很放得开。 “会唱歌吗？”卓戈问，能使用演员原声的话他还是希望尽量用原声。 “会。” 说着试唱了一段经典音乐剧。 出乎意料的很不错。 好评，不出意外的话安娜就由她来出演了。 然后看向旁边那个和向日葵追太阳一样眼神围着克里斯汀转的傻小子。 “你是？” “格罗夫，哦，对，我是格罗夫，这位是我的弟弟小鹿，哈哈，剧本我全都看明白了，真是个好故事。” 究竟是什么人会强调自己看明白剧本了呢？ 当然是看不明白剧本的人。 这和刚小学毕业的孩子喜欢强调自己是初中生，年龄不小了一样。 “好吧，既然你看明白了，那你想出演的角色是谁？” “我，我。”格罗夫的余光疯狂瞟向克里斯汀，不要在她面前出丑，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我服从组织安排！” 格罗夫急中生智。 克里斯汀捂住脸不敢看，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卓戈大为震撼，好有觉悟，听到这句话时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回去了。 他看看劳尔，表示哪来的这么个人物？ 劳尔笃定地回复：“他简直就是男一号本人，根本不用演，如果克里斯汀演安娜的话。” 好有道理。 “就决定是你了。” 不管欢呼雀跃中的格罗夫，卓戈看向最后这位小鹿。 也是他最感兴趣的一位。 人的身体，毛茸茸的耳朵，还有角，基本确定是自然变形者，因为父母有一方是行动力很强的福瑞控而诞生。 兽人除了绿皮种，还有更像野兽的另一种。 与人类没有生殖隔离，产生的混血儿不是德鲁伊也会有荒野形态的能力。 而此时，颤抖不已的小鹿已经快哭出来了。 本来奶奶的预言说，今天去凛冬城，将会是决定他命运的重要日子。 谁想到先见到一群兽人，然后更可怕的卓尔，现在又有一头又小又恐怖的龙。 那头龙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命丧龙口吗？ “你是自然变形者吗？你的动物形态是什么？” 他还问自己的动物形态，一定是想知道口感好不好。 “嘿！问你话呢，哈喽？摩西摩西？” 是听不懂的语言，一定是在讨论怎么吃自己！ 小鹿再也忍受不住这里的恐怖氛围。 他想逃出这里。 荒野形态发动，向前一俯身，双手化为蹄子落地，接着慌忙撞破玻璃，从二楼的窗口跳了出去。 “妈耶！是驯鹿，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恶龙的声音。 他们果然是想吃自己！ 小鹿一边飙着眼泪，一边向森林的方向死命跑去。 奶奶和其他长老那么厉害，一定能从这头恶龙爪下保护自己。 (本章完) 第111章 针叶林里有神棍 第111章 针叶林里有神棍 “别愣着啊，快去追呀。”卓戈催促站在门口的战斧。 “收到，老大。”战斧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不知是谁带起的风气，卓戈集团内部也开始回复收到了。 卓戈对此没有意见，反正现在轮不到他回复。 战斧熟练地解下投石索，扒着窗口，瞄准正在向森林跑去的小鹿。 “不是，大哥，别用投石索啊，腿绊断了谁来演驯鹿。”卓戈赶紧制止战斧的危险操作。 “去追，用跑的，完完整整，没有受伤的，给带回来。” 战斧听话地收起投石索，每位兽人都是优秀的猎手，追踪一头慌张的鹿自然没什么难度。 只是战斧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大手抓着自己一共没多少的头发，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有话快说。”卓戈催促。 鉴于兽人对比喻句的理解能力，他并没有说后半句有屁快放。 “额，老大，既然你刚才叫我大哥，那我以后该怎么叫你。” “咱俩各论各的！” 卓戈一脚把战斧踹出门去。 “我弟弟他不会被怎么样吧？”格罗夫紧张地问。 “不会的，放心，战斧很有分寸。”卓戈安慰他。 “可是你们抓他干什么？” “当演员，还能是干什么，在魔影里接着演你兄弟，所以不用害怕，卓戈集团向来不搞暴力活动，遵纪守法。” 卓戈眼神真挚，语气恳切。 只要没有证据，卓戈就是从不违法乱纪的好龙龙。 什么，你说你有证据？ 那不好意思，可能要对你进行人道主义毁灭了。 “对了，你会唱歌吗？”卓戈随口问格罗夫。 “当然会，”格罗夫原地开唱，“小路不走走山路，姑娘不找找……” “停！” 卓戈赶紧叫停。 唱得很好，不要唱了。 再唱下去全是和谐内容，很有地方民歌特色，表达群众对于美好感情的淳朴追求。 “接下来会由劳尔老师负责教你们魔影表演需要的知识，大概为期一个月，然后就会正式开始拍摄。” 那个时候正好积雪厚度差不多，冰城堡的搭建工作也快成型。 现在江面还没有完全封冻，取不到足够的大型冰块。 大量使用魔法做也不是不行，但消耗的魔力太多，会很贵。 每年都要重建的园区，成本太高不太值当，如果最后工期赶不上的话，再让法师们救急。 理想情况是把大面积冰封场景的拍摄工作放到最后，拍完在公映的时候，园区最好能赶在冬天的末尾开一个月园。 这样可以先收割一波用得起超远距离传送的富人。 因为北境也没通铁路，冬季还会封航。 第一年普通游客肯定会很少，但名气打出去了，铁路公司也会闻着味过来。 凛冬城距离最近有铁路的城市只有大约两百公里，修个两站就能到。 想致富，先修路肯定没错。 中间的一年还可以丰富景点种类，不过那时候卓戈应该已经回双塔城了。 北境的人富有，就是卓戈富有，毕竟赚了钱总要，着着最后就会流进卓戈的口袋。 北境大三星是这样的。 想让人消费肯定要让人先有钱消费，大家都没钱干喊促进消费，多少有点逗乐了。 “唉——” 离开面试间，卓戈叹了口气，感觉最近好忙啊。 任何项目，只要参与人数一多，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没完。 幸亏龙的智力属性够高，大脑袋还算思考得过来。 当人的时候，玩个钢铁雄心都能把自己cpu干烧。 只是这个智力高仅代表极强的记忆力和逻辑能力，甚至一心多用。 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在创新发现上有所作为，那需要的也是种天赋，类似灵感，不太好量化。 就像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智力高了也学不会魔法。 不然卓戈集团需要的那些科技树，他自己就能给攀上去。 在等战斧把小鹿拐回来的时间里，卓戈开始处理魔影配乐的问题。 《冰雪奇缘》少了音乐他觉得效果至少减半。 他打算使用大量的北境地方特色歌曲，全年龄向的那种。 所以招募了很多本地音乐人。 但是保留两首原作中的歌，《你想堆个雪人吗》。 以及那首当年哪都放的《爱咋咋地》，也就是《let it go》。 作为一头体谅下属的龙，在上次出专辑折磨过卓尔乐队后，他就学了点乐理。 主要是哼哼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不学不知道，一学，唉！ 他的音乐天赋果然稀烂。 上次让他脑瓜子听得嗡嗡的课还是复变函数与积分变换。 不过在学习过程中给费林大陆的音乐体系带去了一点“新发明”。 简谱。 虽然这东西对比传统记谱方式，在表现多声部时缺点很大，但好学。 而且卓戈也不需要多声部，他只需要把主旋律写出来，再由卓尔们编曲就好。 并且他还用一种力大砖飞的方式实现了绝对音感。 靠超强记忆力记下所有音高听起来什么样，然后再依赖极快的反应速度，将听到的音在脑子里遍历。 有了自我纠错能力，唱歌虽然不好听，但不至于调跑太歪。 而且得益于龙的听力，无论多少音混在一起他都能听出来。 奶茶伦，人称小卓戈。 用这种方法，卓戈“自主创作”了他的第一首歌曲，《稻香》。 唱给芙琳后，对方十分感动，并问他是从哪抄的。 “你童年有个屁的纸飞机。”芙琳是这样说的。 在卓戈干嚎“let it go——”的时候。 战斧迷失在诡异的林地里。 作为跟随卓戈走南闯北多年的战士，他对寒带环境并不陌生，不会像亚热带德鲁伊那样水土不服。 但随着他越来越深入，事情变得邪门起来。 兽人追猎时视觉与嗅觉并用，可现在，两者对不上了。 小鹿的气味去向，与蹄印的方向，指向不同的方位。 他知道小鹿不是真的鹿，可能会用蹄印误导他，所以他选择追踪气味。 可渐渐地，气味也出现了许多不同的来源，更要命的是，他已经第四次看到同样的树桩子了。 作为一名成长于荒野的兽人，他在荒野里迷路了。 完蛋，这件事肯定不能传出去，不然他得被部落成员唠一辈子。 丛林中弥漫起浓雾，隐隐约约有影子在其中闪动。 战斧拿起战斧，虽然卓戈叮嘱他不要弄伤小鹿，但他现在面对的显然不只是那个变形者了。 “来啊！出来！战斧不怕你！只会藏在阴影里的臭虫，我会把你碾碎！” 兽人从不畏惧战斗，要么在战斗中获得荣耀，要么在战斗中有尊严地死亡，或者二者兼有。 他紧握战斧，全身绷紧，准备在敌人出现时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敌人始终没有出现。 他只觉得没来由的越来越困，斧子也掉在地上。 “卑鄙……”他声音微弱地说。 “迷失的猎手啊，将自然之神虔诚仆从的讯息，带给你的主人……”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 (本章完) 第112章 讨厌谜语人 第112章 讨厌谜语人 “and here i stand！ “and here i'll stay！” 办公室里传来渗人的鬼哭龙嚎。 自从写了《let it go》的主旋律谱子后，这首歌就在卓戈脑子里不停循环播放。 怎么也屏蔽不掉。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那个焦急的，阅读题看不懂的，还一直幻听鬼畜的绝望六级考试下午，犹在眼前。 心里越急，脑子里越唱。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索性跟着一起唱。 已经是下班时间，不会打扰其他人，多有素质一龙。 卓戈现在还在办公室里，是因为在等卓尔乐队把编好曲的版本发过来。 办公室里放了个小型的物品传输阵。 “let it go——” 诶！芙琳发新微博了？ 卓戈在神骸网络中发现了新消息。 点开。 “美在心情，乐在生活，今天出游，偶得河畔美景，遂作速写一张。” 下面是一张画的照片。 好有年龄感的文案，很符合芙琳的个龙形象，卓戈伸爪在幻术拟态里点了个赞。 这是卓戈集团新推出的微博，脸书，qq和贴吧的究极缝合怪。 不过还在内测阶段。 按理说这玩意儿不讨论服务器并发的问题，比自走棋好做，应该很早出来才对。 拖了这么久，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解决显示文字和图片的问题。 过去显示文字的方式，是直接用幻象构造一个，本质上和游戏里的形象一样，是建模。 少的时候还好，数量一多，会极大占用空间。 自走棋里的对话功能都一句话限制五十个字母长度，每十局一删除。 完全无法支持社交软件的需求。 直到最近才完成这方面功能的重构，改为由基本幻象点组成文字，图片，类似像素的原理，服务器只记录数据。 才在这基础上搞出社交软件的雏形。 目前只在卓戈集团内部使用，等功能测试稳定后再大力推广。 而且现在上传照片还很麻烦，要用新式的魔晶石存储照相机，拍照后在专用的上传设备上上传。 能够自己上传的照相机和普通人也能登入微博的设备都在开发中。 早晚用一堆设备把一台电脑所有的功能凑齐。 不过即使是现在这样，微博也受到了集团员工的广泛欢迎。 智慧生物都带有社会属性，社交几乎是生存必要的需求，只有或多或少的区别，极少有能完全与同类隔绝的。 “咚咚。”房门敲响。 “不是说以后来找我不用敲门，点门上那个符文吗？重新点！” 卓戈有点不高兴地说，才立下的规矩就有人不遵守，都在门外立了个牌子写上了。 门上有新增的防社死符文。 这是卓戈要求设计的开门提醒机制，因为上次在办公室里cos炎龙侠被围观，带来了十分惨痛的回忆。 为了避免自己再沉浸在想象的世界里不知道开门，这个符文只要一触发，就会在眼睛上投射闪烁的快开门字样。 绝对不会注意不到。 至于说以后不在办公室里整活，那不可能，上班时候发发癫有助于缓解压力。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听不懂龙话是不是？就那么想回龙岛铲屎是吧？” 卓戈不耐烦地起身，来到门前。 闻到的是战斧的味道。 他一边开门一边威胁道：“你最好是把小鹿完完整整带回来了，我只罚你扫一天厕所，不然一定飞起来暴打你的猪头。” 一打开门，卓戈却愣住了。 战斧木讷地站在门前，双眼无神，嘴里重复念叨着一段话。 “试图复苏原初神明的迷茫者啊，想要你的猎手恢复神志，请跟随萤火虫的指引，走入夜幕的森林，自然之神虔诚的仆从正在等待你的到来……” 你最好真认识自然之神，还萤火虫，玩rpg整任务指引是吧。 卓戈血压直线升高。 最讨厌谜语人了，就像季播电视剧一开始根本没考虑那么长，实在编不下去了，整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出来水集数。 要找他就说要找他，先把原因摆出来。 整一堆神神叨叨的，要是再加几个没听过的自造词，不知道还以为是给二游写的剧情呢。 卓戈先没有管那群跟在战斧后面的萤火虫，而是检查了一下战斧的情况。 人家都叫他老大了，就得负起当老大的责任。 扒开眼睛看一看，典型中幻术的特征。 笑了。 卓戈这些日子里都是和什么人物混在一起的，全大陆排得上名号的幻术师全在卓戈集团。 早就算半个幻术专家。 分分钟给战斧解了。 分分钟过去了。 没研究明白。 和迄今为止见过的不太一样，小尴尬，不过没关系，他有外援。 拿起相机给战斧拍了好几张，拔出魔晶石上传，然后启动网络聊天功能。 “红龙吃土豆：（戳一戳）” 集团里一开始大家都是真名社交的，不过自从卓戈起了这个名后，大家就都开始改奇奇怪怪的名字。 “金龙爱画画：？”芙琳秒回。 “红龙吃土豆：费林大陆幻术最强，懂得最多，龙族法术小百科，超级无敌美丽善良的芙琳女士，看看这是啥幻术呗。” 一大串图片发送过去。 “金龙爱画画：！” 啥意思啊？ 卓戈看着芙琳发了一个叹号后，就没有其他消息了。 可能是在研究吧。 等了几十分钟后，依旧没有回复。 正当卓戈要再戳一戳的时候，芙琳发来消息。 “金龙爱画画：我到北境了，就在传送阵这，带着战斧来找我。” 好强的执行力。 卓戈稍微放大些体型，拎着战斧飞往凛冬堡，身后还跟着一群萤火虫。 几分钟后。 “非常古老的法术用法，没有通过法术模型，而是直接利用的元素与魔力，绕过了魔法女神的权能，但通过法术模型应该也能解除。” 芙琳检查之后快速做出判断，使用的是只有卓戈能听懂的龙语，那是他们小时候在龙语基础上加了大量暗号组成的语言。 “可没有理由能做到这么复杂，在没有法术模型以前，仅凭理解自己构造法术，如今的三环水平就是那时的极限了。” “难道真是自然之神？不可能，自然之神死了。”卓戈说。 作为一头寿命长到经历过上纪元神族战争的龙，他十分清楚很多神都死了，包括自然之神。 不然也不会出现魔法女神信徒组成的教会一家独大的局面。 “也许是复活了呢？就和你想做的事情一样。” “什么我想做的？”卓戈装傻充楞。 “你为什么要将大量信仰引入同一块神骸，而不用多块不同源的神骸分散信仰，你想看看信仰能不能产生神，或者这样产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没找到其他神骸罢了，哈，哪有那么多想法。”卓戈的笑声有些生硬。 “我也想看看，”芙琳语气温和，“我也想知道那样会产生什么，就当是为了提亚玛特。” 龙族之神也消逝在上个纪元。 “所以去见见这些声称是自然之神仆从的人或者什么东西吧，无论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想法，就算你只剩下一个支持者，我也会是最后的那个。” (本章完) 第113章 红龙骑脸怎么输 第113章 红龙骑脸怎么输 森林深处。 在无边的云杉松木包围下，一片开阔平坦的雪原，围绕着一棵近百米高的巨树，点缀着大大小小几百座石头垒成的圆形房屋。 巨树下的祭坛上，摆放着逝去神明的骸骨。 而与其他毫无生气的神骸不同的是，就在骸骨旁边，伫立着一头近乎灵体状态，长着珊瑚般复杂犄角，重瞳眼睛，外形接近鹿的生命体。 祭坛前方，是恢复人形的小鹿，以及一位老妪。 “奶奶，那头龙会追来吗？”小鹿看起来依旧非常不安。 被称为奶奶的老人将几张纸牌摆放在祭坛前，向鹿灵体虔诚地祷告起来。 接着几张纸牌亮起，浮现出不算精巧的幻象。 “预言显示，迷茫之龙有九成的概率今夜会出现在这里。” “奶奶，奶奶！” “不要惊慌，一切都是命运的必然，是预言指引你去往双塔城，是命运让你与红龙相会。” “不是，奶奶，你快看！” “休在神明前失礼，红龙的到来有七成可能为我们带来希望，即使事与愿违，也不过是生命长河中的一点波折。” “龙，龙来了！”小鹿急得叫了出来。 “怎么可能，龙来了那么大动静我怎么会听不见，我只是老了，不是聋了。” 奶奶抬头往天上看去，繁星密布。 “我就说不可能……” 一低头，一个不高的龙正在扒拉地上的卡牌，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是？”奶奶完全没注意到卓戈是什么时候到的。 “还你萤火虫。”卓戈打开爪子，一把萤火虫逃脱束缚，消失在夜色中，显然那并不是单纯的昆虫。 “所以所谓的预言术其实是个大数据模型？”卓戈又看向那头灵体鹿。 他本来想说是ai的，可这又不人工，难道叫神工智能或是信仰智能？ 索性直接叫大数据模型。 他刚才已经接入这块神骸看过了，就在高空围观的时候。 作为一头活得够长的龙，卓戈当然没有那么莽，上来就和不明来历的生物面对面。 所以先在数百米的高空，凭借极佳的视力和听力，围观偷听了好久。 很快就确定，无论这东西是啥，反正肯定不是自然之神。 至少不是他认识那个，那个确实死得透透的，而且是人形。 这个鹿弱得很，只是个完全依赖神骸存在的灵体生物。 而神骸是可以销毁的，还很容易。 在神族战争刚结束的那段时间，神骸资源比较丰富，被拿来当装饰品，施法材料，甚至吃。 是的，当时人们相信吃神骸能获得神明的力量，延年益寿之类的。 也就是在这段时期神骸数量急剧下降。 不过后来发现啥用没有，不如每天多喝点水。 施法也不好用，装饰看着和其他骨头没区别。 存量不多的骸骨就渐渐被历史遗忘在角落里。 确定没什么危险后，卓戈才仿照着地面上老奶奶的方式，在天上也连入神骸。 里面看起来和集团网络用的那块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是里面有个极其复杂的铭文程序，或许是程序。 因为其构造逻辑和人写的完全不一样，逻辑极为跳跃，不像是一步步按部就班推导出的算法。 难道信仰积累的一定程度，神骸里就会自己生成出个有智能的程序？ 外在表现就是那个鹿灵体。 同时也注意到那个老奶奶使用鹿灵体的方式。 她将大量已知的关于卓戈集团的消息写进纸牌里。 然后送入程序，接着程序就会给出卓戈会不会来，以及到来后结果好坏的概率。 是的，概率。 卓戈来的概率是91.24%，从功能上来说真就是个根据已知条件做判断的智能程序。 预言术原来这么科学的吗？ 那其他预言法师的预言方式，是不是也是这个原理，只不过用人脑算。 所以预言法师神神叨叨的仪式，其实是在大脑里疯狂爆算力。 其他法师的预言结果没这头鹿精确，是因为人脑算力没程序高。 那有时候仪式进行着，流个鼻血，失去意识，就是算力拉爆了启动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了呗。 至于预言学派的人也那么少，不是因为没前途，只是因为算力门槛高，这才是最需求数学水平的学派。 当失去神秘感的时候，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卓戈直接俯冲降落，快落地时魔法减速制动。 龙飞行不是纯靠翅膀，光靠空气动力学撑不起龙巨大的身躯，所以是加上魔力混动的。 轻飘飘地落在小鹿旁边，来了个露出十八颗牙的和善微笑。 这就是卓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祭坛前，扒拉纸牌。 “什么大数据模型？你就是试图复活原初之神的龙？” 老奶奶心里满是疑问，这和她预想中的会面完全不一样。 “就是它，”卓戈指着鹿灵体，“让我猜猜看，你们是想通过信仰复活自然之神，结果最后复活出来了这东西。 “然后为了让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部落信仰不崩溃，你称这东西为原初之神，神明原初形态的意思？ “你认为这种所谓的神明会最终成长为自然之神，但是部落的信仰不够了，这时你发现有个叫卓戈集团的把海量信仰引入一块神骸，你想学。” 看破，卓戈使用了看破。 老奶奶听得目瞪口呆，怎么明明挺神圣的东西，被这头龙描述得这么市侩呢？ 但是对方说得并没有错，她确实很需要卓戈集团那种凝聚信仰的方法。 无论这头鹿灵体是不是自然之神，她需要它是。 “我想学。”她十分诚恳地回答。 果然每个愿意供奉原初之神的信徒都是善良之辈，愿意分享知识。 卓戈半人高的形象立刻在她心中变得高大光辉起来，圣龙，简直是圣龙。 “你想屁吃。”卓戈毫不留情地说。 现在不光辉了。 “我就是说他是恶龙。”小鹿的声音弱弱地传来。 “道德绑架啊，道德绑架！不教你们就是恶龙，要不是你还有用我切你鹿茸。” “啊！”小鹿吓得缩成一团，虽然他不明白鹿茸是啥，但听起来就像是很可怕的威胁。 “你需要什么条件。”老奶奶还是见多识广，马上弄清楚卓戈是想把这件事当个生意谈。 “我需要你这个自然之神作为分支服务器并入红中网络。” 卓戈已经发现信仰传输也是有速度的，北境的延迟显然比双塔城高，还会丢包，只是还不太明显。 但以后普及到更远的范围呢。 所以他需要在各地设立服务器，既然眼前有现成的，不如从这开始，正好研究一下这头鹿都能干什么。 “不行。”老奶奶立刻拒绝，她虽然不明白服务器，但是明白分支，对方想让自然之神成为从属神明。 “你没得选，这个部落的房子已经空了不少，人口在下降吧，我猜还有不少年轻人出走？ “你清楚缺少年轻人的部落最后是什么未来，没有信仰的神明是什么下场，所以我其实是在救你，还有它。” 老奶奶哑口无言，因为缺少人口，部落里的很多新生儿已经天生患病。 最终，还是她松了口：“可以，但你要证明可以让更多人信仰自然之神。” “可以，不过需要你身后那孩子。” “好。” “奶奶！” 然而小鹿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而且，我还需要你咏唱控制卡牌产生幻象的技术。”卓戈指着地上的卡牌说。 (本章完) 第114章 卡牌幻象印钞机 第114章 卡牌+幻象=印钞机 一个卡牌，能触发幻象，这意味什么？ 当然是玩起来和动画片里效果一样的集换式卡牌。 简直无法想象，胳膊上套着决斗盘，激情四射地喊出“布鲁艾斯多拉贡”后真的从卡牌里飞出头青眼白龙，会有多快乐。 曾几何时原作剧情里代表着强大怪兽卡的青眼白龙，真的是张强大的怪兽卡。 后来随着版本迭代，一个个的怪兽卡都在效果里写起了小作文。 仅有高攻击力一个特点，虽然后来也不算多高的青眼白龙，变得没什么特殊。 但是强度归强度，帅是一辈子的事。 而且能释放幻象的游戏王，不仅能让每个牌佬失去理智，收藏党也无法抵抗。 难道就不想看看1:1的黑魔导女孩吗？ 难道就不想看看1:1且破坏时受击动画会爆衣的黑魔导女孩吗？ 还有这个闪啊，那个碎的，不光在卡面设计上做出区分，还要在触发的幻象效果上做出区分。 这谁看了不迷糊。 在之前搞悠悠球抽奖的时候，卓戈就认识到自己在抽卡规则设计上的失误。 就不该有保底！ 倒不是卓戈心黑啊。 主要是因为这里的贫富差距实在过大，没有保底并不会给有钱人们抽卡增加多大的麻烦。 但确实可以让他们多钱。 同时降低每次抽卡的单价，让收入不高的玩家也可以凑齐自己的卡组。 因为有钱玩家为了稀有卡批量抽卡，大量的重复普通卡就会以极低的价格流入二手市场。 无论是对战游戏，还是收藏爱好，一定都要有足够的参与者才会好玩。 低单价有助于拉新。 情绪价值也是消费体验的重要组成。 合理，卓戈说服自己了。 干不太体面的事时，就该找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 至于如何避免按赌博的高税率缴税，那就不得不搬出手游公司的另一项“天才”发明。 卓戈打算在每个卡盒里放一个小公仔，这个是固定的，会画在包装上。 所以售卖时，名义上是卖公仔，而卡牌只是赠品。 赠品又没标价，总不能说是赌坊吧。 让土著们见识一下，超内卷市场里卷出来的钻空子能力。 此时，巨树之下。 “你需要这种幻术做什么？从法术复杂程度来说，这远不如使用法术模型构建出的幻术上限高，当然，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老奶奶有些好奇地问。 她说得没错，虽然她的幻术已经足够迷惑战斧，但对比芙琳能达到的效果，差距不可谓不大。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地方，就是因为出于对魔法女神的仇恨，没有使用魔网中的法术模型施法的方式，而选择最原始的方法。 “为了玩。”卓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玩？” “如果想听起来高端些，也可以说是为了娱乐，待在深山老林太久了，不如找时间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会发现很多变化。” 这句确实是卓戈真心建议，日新月异的时代，法师也不能与世界脱节。 “你是在鹿灵体的辅助下创造出这些法术效果的吧？”卓戈继续问。 “是的。”老妪点点头。 那就合理了，如果没有神骸帮助，只靠自己参悟元素到这种程度，卓戈愿称她为人形超算。 但凡是个长命种，早晚成法神。 这也是卓戈需要老妪技术的原因。 由自己创造的法术效果，可以自己定义咏唱的咒文音节。 而通过魔法女神权能释放的法术，能用的音节组合是有限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卓戈集团建立了接近两年的时间，还没有推出幻象卡牌。 这本来是早就在计划内的。 费林大陆很早就有玩卡牌的传统，类似扑克的，类似塔罗牌的东西都有。 所以推出以卡牌为载体的玩法应该比游戏机还好接受。 乍一看卡牌绑定幻象没什么难度，和悠悠球差不到哪去。 但实际设计过程中，发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全卡在触发方式这一步了。 首先咏唱就行不通，因为可用音节的组合数量完全不够那么多卡牌分。 又不能“发动陷阱卡！”然后念两分钟的咒文。 后来试过像悠悠球那样，通过运动轨迹触发，但简单轨迹很容易误操作，复杂轨迹和长咒文一个问题。 还想过只在决斗盘上触发，但是盖牌又怎么办。 如果想要能区分正反，那卡牌本身就要用能隔绝魔力的材料。 那样的话卡牌就会很贵，根本没法推广大众。 完美展示了什么叫ppt和项目落地间的巨大差距。 直到今天，见到这群拜神骸误打误撞能拜出个智能程序的人。 终于有机会能实现喊什么名字就发动什么卡的效果了。 在鹿灵体的见证下，一人一龙签订了契约。 为期一年的时间内，让鹿灵神骸接入红中网络，如果能获得数以万计的信徒，老妪将会把这套卡牌法术交给卓戈。 根据卓戈的要求，不能靠师徒传授的那种方式教授法术。 要写出一本教材那样的工具书，懂魔法的人只要看着学就能模仿。 还是集团一直以来强调的那点，一切都要标准化。 时间小于一年，则以信徒达到万名的时间为准。 “确定要一万名吗？”卓戈问。 “如果想要获得部落的信赖，你应该展现出足够的能力。” “那可能有点麻烦。” “这个数字不能再少……” 老妪以为卓戈想要降低要求。 “得麻烦你快点把教材写出来。” “什么？” “最快要写多久？” “一个月？”老妪估计着说出数字。 “那好，就一个月了，一个月后中过你幻术的那个兽人来取教材。” 卓戈十分轻松地说。 “那可是一万……” “我知道，小鹿我带走了。” 所以说法师就该多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传统传教。 卓戈打算把微博，贴吧，论坛，聊天功能都设置在鹿灵骸骨里。 网络社交时代该开始了。 符文就用鹿头，把卖咖啡那家的logo改改就能拿来用。 “最后再问一句，你们信仰了多少年才让它诞生的。”卓戈指的是鹿灵体。 “六百年。” 卓戈大致算了算，如果每块骨头需要的信仰差别不大的话，红中应该也快孕育出灵体了。 也不知道到时会是什么。 (本章完) 第115章 怪兽之决斗 第115章 怪兽之决斗 龙睡觉需要床吗？ 理论上说是不需要的，在龙族的传统里一直都是找块平地就能睡，铺一团干草能算豪华大床垫。 反正皮糙肉厚，睡哪不是睡。 但卓戈是头有生活追求的龙，虽然钱放在那里干看着对于龙来说是种乐趣，不过也不能只有一种乐趣不是吗。 所以卓戈用奇美拉毛做了一个窝。 外形是卡比兽的造型，非常可爱，睡觉时就往圆滚滚的肚子上一趴。 柔软又舒适，豌豆公龙！ 龙族最常见的睡姿，就是头尾一收蜷成一团趴着，很有安全感。 老年龙喜欢可爱点的家具有什么错。 芙琳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卡比兽窝被她抢走了，说是作为跑北境一趟的辛苦费。 皮皮龙窝还在缝制中，这次用的是羽蛇毛，还需要几天时间。 于是卓戈今天中午只好在普通的软垫子上醒来。 开心值-1。 卓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床上重力系数似乎是其他地方的好几倍。 把他牢牢吸住，完全不想起。 话说既然这世界上有人能合成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是不是宝可梦也能合成出来。 畅想着宝可梦真实存在的美好世界，卓戈一直蛄蛹到下午，直到一股尿意袭来，才不情愿地起床。 老板，就是该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至于员工，厂里除了生产线外最贵的设备就是蒸汽机械打卡机。 卓戈给那台机器起名叫叮叮，因为考勤卡插进去后铃铛会发出叮叮的声音。 每天早晨到了工厂后，要领取考勤卡在打卡机上打上到岗时间戳，下班时也要打上离岗时间戳。 于是就总能看到极限踩点打工人，在濒临迟到的最后一刻，狂奔着来打卡。 但凡那张考勤卡一下没插进去都得扣工资，紧张又刺激。 有时卓戈起得早，就喜欢蹲在叮叮旁看踩点打卡的人。 只要有人迟到，他就会明知时间已经晚了，还装模作样地看一看表，在员工期盼的眼神中，说出扣工资。 然后看对方后悔又懊恼。 找到一种当年教导主任抓迟到学生的快乐。 简单洗漱过后，卓戈来到自己的小办公桌前。 身为老板，他决定以身作则，比如今天就认真工作三个小时好了。 钢笔蘸了蘸墨水，翻开桌上的册子，这是《游戏王》剧情大纲，卡牌游戏规则，卡牌设计范例。 现在卓戈想推出一部漫画，已经不用自己出分镜，只要给出粗略的大纲，剩下的内容填充有大批漫画家竞争上岗。 现在漫画家已经是个拿得出手的职业，在卓戈推出漫画杂志后，跟着也出现了几家模仿者。 收入会改善人们对于一种职业的看法。 虽然现在能成为艺术家的传统画家，还是地位更高。 但绝大多数中底层画师，能获得的尊重已经远比不上连载中的漫画家了。 《游戏王》与之前推出的漫画不同，有完完整整的原作，可并不代表就能完全文抄下来，需要做出不少调整。 背景，世界观这些部分轻车熟路，主要是梳理出清晰的规则。 游戏王名字叫游戏王，一开始的定位真的是要做各种游戏的王，而不是专门打牌。 所以漫画开始的部分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游戏智斗。 打牌只是其中一个叫“决斗怪兽”的游戏。 就像七龙珠一开始也不是热血战斗，而是冒险搞笑。 都是在连载过程中随着读者反馈，逐渐调整定位的。 因此在游戏王初期，也没有想过打牌会变成风靡全球的玩法，规则设计就草率了一些。 各种喊着友情，相信的神抽，都可以说是剧情设计。 但离谱的口胡，现场印卡，谁更能编谁就具有规则解释权的操作，还是要修改的合理些为好。 比如原作初期游戏凑齐五张黑暗大法师战胜海马的那场，还没有怪兽能直接攻击玩家血量的规则，血量只能通过破坏怪兽卡消耗。 也就是说只要一直龟着不召唤怪兽，早晚凑齐五张黑暗大法师。 真正的黑暗游戏，规则都站在主角的一方，拿什么和主角斗。 合理怀疑后面的剧情把黑暗大法师扔海里，是因为高桥和希也发现这玩意儿是必胜的了。 而现在卓戈要推出的异界《游戏王》，是要起到卡牌推广和规则教学的双重作用。 自然一开始就要规则完备些。 游戏王相比传统的卡牌游戏，不能说很难，但一定是规则相当复杂的一种，而且还随着时间发展越来越复杂。 跟着剧情学能更顺畅地入坑。 这个坑，可是个比悠悠球大得多的无底深坑。 至于卡牌设计范例，卓戈打算给出几套卡组作为模板，后续的丰富更新就交由本土设计师。 黑魔导，青眼白龙，真红眼黑龙，等级怪兽，齿轮，昆虫，以及因为没有卡通这个词而改名漫画的卡通卡组。 大概就这几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早期卡组作为范例。 剩下的交给本土设计师设计，这样也能设计出符合各种不同种族审美的卡组。 卓戈想了想，又把手札破坏加上去了。 没办法，一直对这种带点阴间属性的卡组有所偏爱。 没把神碑现在就弄出来已经是红龙的仁慈。 可能做人时候骨子里就是恶龙吧。 战胜对手开心值+1，战胜对手的同时恶心对手，开心值+100！ 决斗是可以给人带来笑容的！ 当年不太好意思用，是因为很容易从小伙伴间的快乐打牌时间，变成小伙伴间的激情肉搏时间。 但现在没关系了，没人敢找他肉搏。 另一个重要的就是平衡性的问题。 游戏王的平衡性一直是个大难题，几乎每个时期都会有那么一套两套强度很突出的卡组。 更有“芳名远扬”的珠泪。 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游戏王使用卡牌没有费这个概念。 导致在限制强度上缺少了一个维度。 但这也是它独特的一个爽点，在拿到关键牌时可以完成整套卡组展开，然后在“我的回合！”，一套送走对手。 成为了区别其他卡牌游戏的特色。 卓戈不打算调整，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真有水平设计出比游戏王更好的卡牌玩法，也不至于在手游公司打工。 能做的，只有先把那些禁卡表牢底坐穿一辈子出不来的卡，从一开始就不设计。 以及设置个更完善的内测流程，争取把需要限制的牌在推出时就完成限制。 梳理完规则与卡组，卓戈开始整理剧情大纲和主要人设。 这部分就容易多了。 卓戈工作时很容易进入一种忘记时间的状态，等剧情写完，已经又到了深夜。 打开工作聊天群检查一下消息。 发现来自幻术师团队的汇报。 “社交法术模型迁移至鹿灵神骸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可以投入使用。” (本章完) 第116章 一点小小的推广震撼 第116章 一点小小的推广震撼 “还没攒够钱？” “差5金币。” 洛瑞一下又一下盲目地搜着牌，他现在下自走棋只玩赌狗阵容，五人口启动，搜的出三星主c就继续玩，搜不出就投降。 不是为了排位分，纯粹在打发时间。 据说自走棋这个赛季过半的时候，会进行一次大更新，修改很多内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最近兼职很累，白天还要上课，快要到期末了，列宾施法学院的期末是有名的夺命期末周，考试密集，难度又大。 可是他完全不想复习，只想在红中游戏上放空自己。 心乱了。 “你要买的那个魔杖到底多少钱？”舍友继续问道。 “19金币88银币。” “她朝你要那么贵的礼物？”舍友惊呼出声。 虽然他们是列宾施法者学院的学生，但接近20金币也不是小数目。 “她没朝我要，只是在和她闺蜜聊天的时候，说过她想要。” 洛瑞说得很没底气。 作为一名从小在法师塔里学习魔法，几乎没有社交，除了打工也不出门，平日里的爱好也只有游戏漫画和做模型的人。 他完全不懂得如何与异性拉近关系，但还是期待着命运中的邂逅。 而当有一位学姐对他表现出一些善意之后，他沦陷了，单方面的。 虽然贸然送贵重礼物是个很容易让双方都尴尬的事，但他还是想莽上去。 从哪能再赚些钱呢？ 作为从小到大一直是好学生的人，他倒是从没想过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一位看起来是其他学派的学生走了进来。 “鹿灵交友圈了解一下，微博，贴吧，论坛，在线交友，多种社交体验，尽在鹿灵交友圈。” 常有这样来宿舍推销各种东西的人，洛瑞见怪不怪。 廉价材料，偏门卷轴，奇怪的劣质魔导器，总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有人到宿舍里卖。 这次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微博，贴吧，都是没听过的词。 “不感兴趣，谢谢。”洛瑞礼貌地拒绝道。 “了解一下吗，只要注册账号，就能获得最高一百金币的奖励哦。” “什么！”洛瑞捕获到关键词。 “你信他那个，真能挣一百金币，他自己怎么不去挣呢？”舍友在一旁说。 他坚决不信会有人把挣钱的路子平白告诉别人，多半是想借机捞一笔。 “试试呢，万一挣不到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他要让我掏钱我不给不就行了。”洛瑞不想放过每一个机会。 “太好了，太好了，”推销的人看起来非常开心，“你信我的，早注册，早赚钱，现在注册，你的账号排序靠前，将来说不定本身就值不少。” “我该怎么注册这个鹿灵交友圈？” “唉——” 舍友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恋爱让人失去理智。 不像自己，他可是要成为传奇法师的男人，已经决定将全身心奉献给伟大的法术事业。 心中无女人，施法自然神。 “你就触发这个符文就行。”推销小哥拿出鹿灵符文。 “诶？这又是谁做的符文？”洛瑞好奇地问了问。 随便触发来路不明的符文是件很危险的事，能看明白原理还好，看不明白的谁知道具体是什么效果。 “放心，这也是卓戈集团的符文，这里的账号还能和红中符文的账号关联呢。”小哥解释道。 洛瑞放下心来，卓戈集团还不至于针对列宾学院的普通学生做什么。 他们倒是想所有学派的学生都转到幻术学派，毕业了到他们那工作。 说实话，看到幻术学派的那些人毕业后的工资是真眼红。 当初入学的时候都是调剂过去的，现在平均起薪是他们变化学派的两倍。 要不是他的年级已经不让转学派了，洛瑞也想转。 直到上学年前，列宾学院过去百年历史里从未有过转幻术学派的人。 结果上学年一年转了快两百人。 洛瑞触发符文，启动幻术拟态，一个陌生的界面在面前打开。 “是否关联红中账号？” 界面中弹出选项，洛瑞直接选择是。 “恭喜您，新用户21354，您已经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抽奖？他喜欢抽奖。 “先等一下，”推销小哥凑上来，“你先输一下邀请码。” “那是什么？” “就在这里，我来吧，”推销小哥快速打开一个窗口，“这样就行了，祝您交友体验愉快。” 小哥离开后，洛瑞研究起这个交友圈。 先把抽奖给抽了。 找到抽奖入口，转盘一阵旋转，最终停在金币图标上。 “恭喜您，获得2金11银6铜币。” “真的有钱！”洛瑞惊叫出声。 舍友的视线从法术书上移开，偷偷朝洛瑞的方向瞥来。 “可是，该怎么把这个钱拿出来呢？” “哈，我就说是骗人的吧！” “哦，找到了，提现在这，可根据铭文凭证到妖精银行提现。” 洛瑞兴奋地点击生成铭文凭证，然而并没有铭文出现。 “抱歉，您的金额未达到最低额度，至少需要十金币以生成铭文凭证。”界面中弹出提示。 “您可通过以下方式增加奖励金额。 “1.每邀请1位新用户，可以获得10铜币奖励，当邀请数量达到100时，可以额外获得10银币奖励； “2.每周邀请新用户最多的前10名，将获得1到5金币奖励； “3.您可以在微博，贴吧，论坛的任意板块发布内容，获得加精奖励1银币，登上热门搜索奖励10银币，获得月度精华评价，将奖励1金币； “4.观看广告……” 所以想要赚够提现额度，是要拉来新用户，或者发布内容。 洛瑞浏览完提示，动力十足。 打开那个叫论坛的板块，瞬间涌出大量的内容，让他应接不暇。 “脚型研究吧欢迎所有对各种族脚型感兴趣的同好，另外，蹄型研究吧是异端！” “关于地精身上跳蚤与豺狼人身上跳蚤跳跃高度的研究。” “假如你现在就能获得一百万金币，但是余下的人生会一直被一只不死不灭的蜗牛追杀，你愿不愿意？” “免费分享法术，变化学派，可以让鸭肉吃起来有羊肉的味道。” “《圣山行》游戏图文攻略。” “自走棋上分阵容，一图流。” “考入列宾学院，和年薪一百金币，你们选哪个？” 那肯定是一百金币，洛瑞在心里说。 因为他真能考入列宾学院，可是一百金币的年薪谁能给他？ 不知不觉就看了两小时，自己应该弄些什么内容，才能成为精华帖呢？ 正在洛瑞冥思苦想之际，弹出了消息提醒。 “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您好，不好意思，我看您的身份是列宾学院的学生，好厉害！能加我的好友吗？我有些关于列宾的问题想问，谢谢。” (本章完) 第117章 最有互联网精神的一集 第117章 最有互联网精神的一集 有爽到。 洛瑞对着加好友的申请傻乐。 原来自己身为列宾学院优秀学生的身份还挺受欢迎的。 当然，优秀这部分是他自封的。 他打开好友申请，发现对方的头像是张照片。 这是她本人的照片吗？ 虽然照片中人物所穿的衣服并没有任何暴露的地方，但由于相当紧致贴身，凸显出优美的身体曲线。 这哪是什么小女孩，是大女孩了。 洛瑞有点小羞涩。 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人家这么日常的照片，竟然会激动不已。 他试着点击对方头像，本来只是想放大仔细看一下照片的。 随后惊讶地发现，点开的竟然是对方的个人主页。 通过个人主页，可以跳转到其他板块，查看用户使用者发布过的内容。 先点开微博。 洛瑞甚至都不知道微博是什么意思。 “哇，劳尔老师好帅！” 下面是分享的一张劳尔站在雪地里，打扮成贵族模样的照片。 劳尔？ 好耳熟的名字。 想起来了，是那个魔影演员，连老家的妈妈在魔视机上看过魔影转播后，也迷得不行。 不过为啥演员要叫老师呢？ 现在这个扮相，应该是又要拍什么魔影了吧。 洛瑞对魔影兴趣不大，他最喜欢的还是漫画，但听说《构装勇士》要拍魔影剧，那到时候还是要看看。 往下滑动界面。 “谁说女孩子不能喜欢构装勇士？” 然后是一张那个女孩带着构装腰带，摆出变身姿势的照片。 洛瑞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学姐，什么学姐？不熟！ 洛瑞立刻同意了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的好友请求。 “哇，学长好。” 她竟然叫他学长唉，嘿嘿嘿…… 洛瑞有些生疏地使用键盘输入。 “你的头像照片是你本人吗？”刚写完立刻删掉，有点太油腻了。 重新输入，“你一定能考上的。”还是不太对，和对方又没那么熟。 “我也喜欢构装勇士。”不行，不行。 这不就暴露自己偷偷看她微博了吗？ 思来想去，洛瑞还是用两根食指戳着发送出“你好。” “哇，学长这么晚了还回复我，好开心啊，不会打扰到你学习吧，听说列宾学院就要期末考了。” 她关心我。 她心里有我！ 洛瑞觉得应该展现一下自己身为优秀学生的实力。 “没关系，不会打扰，期末考而已，平日里努力学习，期末考轻轻松松。” 呵，肯定被自己的自信帅到了吧。 ———————— 此时，远在北境的鹿灵社交圈客户服务部门。 一间装修华丽的四层别墅，这里原本属于北境有名的大商人。 不过在商人被抄家后，这就成为了客服中心。 全北境的吟游诗人，骗子，各种靠嘴皮子忽悠人混饭吃的人，都被集中到这里，成为卓戈集团第一批全职客服。 不过他们的主要职责不是回答用户的各种疑难问题。 因为现在除了集团内部员工账号，真正意义上的新用户，也就几百人，哪有那么多问题。 所以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填充内容。 目前贴吧，论坛里能看到的内容，九成九都是客服们写的。 由于客服工资是浮动的，按发布内容数量计费。 这群原是“各路豪杰”的客服，在三天时间里填出两万多主题，总计盖了十万多楼帖子。 充分营造虚假繁荣。 以及另一项工作，陪聊。 客服9527面前的幻术拟态同时开着二十余个聊天窗口。 虽然他一个月前还是个被关在地牢里的骗子。 但现在，他的身份是家道中落的贵族，受伤隐退的游侠，被丈夫冷落的妇人，憧憬自由的深闺小姐和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可怜的洛瑞知道真相，和自己聊天的小女孩是一位抠着脚发福的中年前骗子，会不会伤心地哭出来。 不过也不是全骗，头像和微博里的照片都是找北境有名的交际拍得。 看到洛瑞发来的消息，9527抠了抠脚，品一口加冰的可乐。 他最喜欢在卓戈集团打工的部分，一定是饮料零食无限供应，这才上了几天班，就感觉裤腰变得有点紧。 “轻轻松松？”9527没绷住，一口可乐差点呛到。 洛瑞关联的红中账号数据就摆在那。 上个月的游戏时长210小时。 9527不懂法术学习，但他懂熟能生巧。 要是他一个月玩两百小时游戏，他第一次行骗就得被抓进大牢。 可是该怎么回复呢？ 根据员工手册里的教程，喜欢漫画游戏的在校生，应该引入娱乐区或知识区消费。 继续考试话题，还是往构装上引，一个突然出现的与自己有相同爱好的大美女，学生仔肯定顶不住。 9527想了想，准备从列宾有没有漫画社团这点切入。 “我看看你在回复的这个？”卓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发现老板在围观，9527立刻坐直，在一大堆聊天窗口之间乱切，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不是来查你工作情况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正在聊的这个人。” 卓戈不用亲自陪聊，他的起步点比南极企鹅好一些。 陪聊除了增加用户活跃度，也有往不同分区引流的作用。 目前各个分区的新增状况都还好，只有他寄予厚望的知识区冷冷清清。 那可是各种法术知识诶，理论上讲是最宝贵的知识，各种法术书都贵得惊人，把控在各大家族与学院手里。 年轻法师们看到这东西不应该如获至宝吗？ 现在却仅有集团里老法师们以及分享欲很强的芙琳在那写各种帖子。 “你先别发送，我来和这个人聊聊。” 9527让开工位。 卓戈浏览完之前的聊天记录，思考片刻后发出。 “那你真的好厉害，列宾学院的学生都这么强吗？我去论坛的知识区看精华教学帖子，都看不懂，我是不是没有天赋。” “放心，有哪里不会的我给你讲，等我过去看看。” 列宾学院的宿舍里，洛瑞轻蔑一笑，区区教学帖子，还能难住他？ 切换到知识区，找到置顶精华帖。 “一到九环各学派法术模型构成的差异点与相似点，作者：金龙爱画画。” 流汗了。 洛瑞看着这题目眼皮直跳，这口气也太大了点，是啥人写的这东西啊？ 打开帖子浏览起来，越看越惊讶。 明明每个词都认识，连起来为什么这么生疏？ 洛瑞找到关于变化学派的部分，自己的专业总能看明白了吧。 “易证得，启蒙术与构造有自主意识的幻象体存在结构上的共同性。” 哈？ 启蒙术，那是启蒙术诶！五环的！ 不说研究明白，能稳定使用就够个硕士毕业了。 这怎么就，易证得了，证明过程呢？ 想不通啊！ 洛瑞退出帖子，浏览起整个知识区。 “关于超远距离军团级传送阵传输远古巨龙的方案优化，作者：枭熊。” 枭熊？是他想到的那位枭熊吗？ “论如何使用隐形术覆盖占地面积为三千平米的城堡。” …… 洛瑞傻了，这是啥知识区，十五级以下不配看的知识区吗？ 但他同样很快发现，如果这个论坛的用户很多的话，对于低级法术知识的需求，应该远高于这些才对。 也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呢？ 写出精华帖，甚至月度精华贴。 提现十金币不就有望了吗？ 想到这里，洛瑞试着新建了一个主题。 “列宾学院变化学派，一年级不挂科宝典：从0环戏法入门开始。” “第一章：认识法术成分……” (本章完) 第118章 诞生于宿舍的法术教育变革 第118章 诞生于宿舍的法术教育变革 洛瑞洋洋洒洒地写着他的变化学派入门学习小攻略。 作为列宾学院的三年级学生，虽然成绩算不上出众，但这三年来磕磕绊绊，也算是没有挂科。 在学院里他这个水平的一抓一把，但放眼整个法师群体，也算是比较厉害的。 尤其是关于变化学派的基础知识，他学得可是相当扎实，不然也考不进来这里。 想进入列宾学院，有三种渠道，第一种是在很小的年纪就展现出惊人天赋，无需考试就能入学。 天才永远会受到优待，这些人会被学院教授一对一培养。 比如幻术学派的尤菲，才入学没几年，就已经在《法师学报》，《施法者》，《法术构型年鉴》上发了好几篇论文。 成果足够一实验室的博士毕业，然而她和自己同级，还在卓戈集团担任要职。 这种人羡慕不来的。 第二种是通过介绍信，捐款，还有参加一些法术竞赛获得名次，能降低入学门槛。 这里操作空间就大了，总有些家世显赫的人，通过这种方式入学。 说实话洛瑞不太看得上这群人，但毕业了多半还要去给人家打工。 而数量最多的第三种，也就是洛瑞考入学院的方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从小拜入当地的法师塔，教出过好学生的法师塔都热门得很，每年招收学徒数量也不多。 要么通过拜师测试，要么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找人。 接下来十几年如一日，当学徒打杂，还要学各种法术知识，只为了一场能决定命运的考试。 他觉得自己知识水平巅峰也停留在那场考试之前了。 所以关于法术入门知识，远比学院里学到的那些高阶知识记得牢靠。 洛瑞越写越顺手，很快就把第一章的内容写完。 虽然已经到凌晨，但他并不觉得累，反而因为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充满动力。 他觉得自己正在打破一项特权，一项知识属于贵族的特权。 法术一直是传承有序的，要么成为贵族的一份子，要么为他们效力，才能获得宝贵的知识。 很多怀着打破知识垄断梦想的法师，在成为垄断的一份子后，也开始维护起垄断制度。 自己现在写的当然是很浅显的内容，不过在技术快速发展的今天，一点点施法能力也可以有很多作用。 而以往天赋不佳的人是没人愿意教的，但现在这些人也能接触论坛。 洛瑞活动一下手腕，舍友已经睡了，他只好到走廊里溜达放松。 休息的时间里，他思考着第二章应该写什么。 在开始写的时候，他打算就按着教科书里的安排来。 先写法术成分，再写基本构型。 但是在写第一章的时候，他明确了面向初学者的定位，那其实完全按照教科书来就很不合适。 包括他在内的很多同学在看教材的时候都有同样的感觉。 就是这玩意儿编写的就没打算让人自己学会。 或者说编写者默认看这本书的都是有超强理解能力，天赋出众，并能轻松查阅相关资料的人。 每个章节开始都是公式定理糊脸，加上极其简洁的证明过程。 措辞也为了凝练而凝练，就好像万一解释充分了显得这本教材格调不够高。 导致很多内容云里雾里，还十分跳跃。 最绝望的是，哪怕好不容易看明白，书上教的和实际应用时的情况，隔了有整个费林大陆从南到北那么远！ 他不能这么写。 回到宿舍，他删掉已经输入的题目“法术模型的基本组成”。 改为“实用的小戏法：修复术”。 他打算从这个极为简单的变化法术开始教起，让学习者们通过实例理解最基本的法术模型该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个法术也没那么简单，做到完全修复如新，也需要很高的水平。 至少洛瑞用了好几年才做到。 不过修复术的另一点好处是，如果只想修复到凑凑活活勉强糊在一起的水平，那是真的容易。 而一个初学者，只要做到这样，就会有很高的成就感。 成就感能激励着一个人学习更多更难的知识，解决越来越复杂的难题。 这很重要。 洛瑞当年做学徒的时候，很多同期的人因为长时间毫无成果，陷入自我怀疑，不断内耗，最终无法继续法师之路。 导师称之为必要的筛选。 但洛瑞完全觉得没必要，因为在他背了两年的基本原理后才学习修复术时，就发现这玩意儿在他成为学徒的第二个星期也能学会。 他越写越兴奋，甚至在字里行间多了些许幽默感，穿插不少法术史上的小趣闻。 这在其他教材里是不可想象的，一直以来法师们都认为学习法术的过程是个神圣且严肃的过程。 但洛瑞不这样认为。 学习本身已经很痛苦了，所谓爱学习，除了极少数人，大多也不过是被学习能带来的成果激励着，而不是爱学习本身。 那为什么不让过程尽量有趣些。 法师群体精神出现问题的概率这么高，洛瑞觉得和这种自虐式的学习过程脱不开干系。 终于，在听到窗外清晨的鸟叫时，洛瑞完成了第二章。 检查一遍，很满意，这不比围着见不到一面的异性转有意义多了。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缺少配图，不过配图要用专门的上传设备。 熬了整夜，困意终于在这时袭来，先睡觉吧，配图的事等醒了再说。 衣服也没换，他累坏了，直接把自己拍在床上。 赶紧睡，争取中午就起来。 …… 可恶，睡不着，好想知道有没有人看了自己发布的内容！ 会不会被知识区的那些法师们嫌弃，毕竟跟他们发布的内容比起来，自己写的东西简直就像“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重新打开论坛，找到自己的主题。 一条回复都没有。 洛瑞开始疯狂退出重进，他并不知道在当前页面就能刷新。 连续重复了十几分钟，终于，出现了一条新回复。 “红龙吃土豆：经验+3。” 哈？这啥意思？ 洛瑞终于坚持不住，甚至开着幻术拟态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舍友晃醒的。 “洛瑞，洛瑞，快醒醒！” “啊？怎么了？”洛瑞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 诶？外面的天怎么又黑了？ 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论坛里那个从0环戏法开始入门的教学贴，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写得还挺不错的。” 洛瑞看了一眼论坛里的情况。 嗯？我看到了什么？ 洛瑞揉揉眼睛，十分怀疑自己看错了。 再看一遍。 置顶精华帖！ 这是有多少条回复？ 一，二，三，四，两千多条！ “还看呢，快别看了，你这事闹大了，院长和索伦大师点名要见你。” “啊？” (本章完) 第119章 火种 第119章 火种 “你确定是院长和索伦大师要见我，就那个索伦大师？”洛瑞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睡醒，是不是幻听了。 “那不然呢？双塔城还有哪个大师叫索伦大师？”舍友回答。 “额，其实有位做构装勇士同人套装的盔甲师，也叫索伦，我们都叫他……” “就你嘴贫是吧，快收拾一下，换件法师袍，你这件都皱成这样了。” 舍友丢给他一件法师袍，顺便在他脸上甩了个清洁术，让他清醒了一些。 感动列宾好舍友。 虽然都说院长和索伦大师平易近人，但不代表你真的能吊儿郎当地去见。 某头把人家一塔的防护法术全趟过去的红龙另算。 洛瑞懵着被推出宿舍，他现在仍没想明白为什么校长和索伦大师要见自己，就因为自己在论坛上发了个教学？ 难道自己的教学写得太好了？想参考他的建议修改教材。 那多不合适呀。 自己一个小小的三年级生，给那么多人写教材。 哎呀。 那他写教材该要多少报酬呢？要不就象征性地要个1金币，体现一下高风亮节。 然后院长为了表彰他的贡献，给他一个教职，成就一段佳话。 在前往院长办公室的路上，洛瑞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美好未来。 这种对未来极度乐观的畅想，属于在校生的常见现象。 通常工作俩月包治好。 一路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助理让他先在会客间稍等，院长正在和索伦大师商讨要事。 洛瑞听到后有点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他还没坐过这么贵的沙发呢。 把布面蹭脏了会不会让自己赔钱啊？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臀部放上去，保持着一个还算端庄的坐姿。 助理也没说院长什么时候会来，闲着也是闲着，洛瑞打开论坛，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教学贴下面的评论都是什么。 打开他的个人页面，就发现已经有近五千人关注了他。 这个数字应该算多吧？ 洛瑞不知道关注数多少算多，不过列宾学院每届新生也就不到两千，一天就涨了两年半的新生数，自己果然有教学天赋。 打开自己的帖子，刚才看还只是两千出头，这么一会儿又盖了一百多楼。 洛瑞觉得这个用楼层数来比喻回复数的说法很有趣。 开始的几层还挺正常。 “好评。” “标记。” “教学里竟然还有小故事，好有趣的样子。” “我也试着做了一个关于塑能学派的入门教学，欢迎大家来看看。” “你对于施法姿势的理解不能算错，但是有些片面，关于无手动作……” 这层楼写了长长的一大段，起码有上千词，有很多概念洛瑞都不太了解，应该是位很厉害的法师。 “肌肉施法”，洛瑞记住这个很奇怪的用户名。 然而再往下，画风就稍微有点怪异，不过勉强还能接受。 “这个论坛里竟然能学法术，太棒了，我要把它推荐给所有人。” “我觉得你写的比卡卡洛夫学院用的教材好多了，那个简直是狗屁。” 有人夸自己，洛瑞很高兴，但是在夸自己的同时，踩一脚卡卡洛夫学院，就有点不合适了。 那也是大陆上颇有名气的一所学院，而且因为近些年来一直被列宾压一头，多少有些怨气。 他不会被卡卡洛夫学院的人记恨上吧？ 继续往下看。 “干他娘那帮生孩子没屁眼的贵族，一本入门魔法书卖5金币，不上他的课还看不懂。” “楼上的，5金币便宜你了，洛曼帝国法术知识全被长老院掌控，想学法术只能在他们的体系里一步步往上爬。” “你不要不知好歹，允许你学法术是长老院的恩典，觉得不好你跑国外去啊！” “就因为法术与贵族地位挂钩，才能激励着一代又一代法师创造辉煌成果！” “他们辉煌成果和我月薪3银币有什么关系？” “打破知识垄断！” “让那些贵族吃屎去吧！” 后面的几乎全部是吵架的内容，出身低微的法师与有家学传承的法师迅速分成两个阵营，激情互骂。 进而发展到洛瑞的教学贴就是打响反抗贵族压迫的第一枪。 流汗了。 洛瑞越看心越凉。 虽然自己确实有打破知识垄断的愿望，但这和推翻贵族可不是一回事。 就算是他确实对贵族阶级有很多不满，可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 他不会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就被消失吧？ 现在删帖还来不来得及？ 他承认昨晚的宏大理想有一时冲动的成分。 而在他退出自己的帖子，四处找哪里能删除时，却发现论坛里多了很多标题中写着从零开始的内容。 打开基本是各种法术相关知识的教学。 已经不局限于入门知识，显然有更高级的法师加入到这次活动中。 甚至有很多稀有法术书的内容被传到论坛里，有的书名洛瑞听说过，列宾的图书馆里也有。 但是图书馆是不允许随便借阅的，根据年级和成绩开放不同的书库。 还有完全不对学生开放，哪怕是教授也要申请的书。 并不是危险的禁术，而是要把优质资源提供给更有价值的人。 这些帖子都会在正式内容前致敬一下洛瑞，并有了一个统一的口号。 “将魔法带给人间。” 洛瑞知道这个神话故事，在远古时期只能通过祈祷和献祭借助神明施展神术。 后来一位神明盗取魔法书送往人间，让人们有了学习魔法的机会，只是那位神明也因此受尽折磨。 找到了删除按键的洛瑞犹豫了。 如果有那么多人怀着和自己同样的愿望将知识分享出去，他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他已经做够了默默无闻的人，过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 他关掉了删除确认窗口。 正在这时，会客室门被打开，两人走了进来。 穿着华贵法师袍的端庄夫人很好认，是列宾学院的校长。 年仅四十余岁就摸到传奇门槛的天才附魔法师。 开学典礼和每年的新年庆典都能见到。 而另一位穿着背心的，相貌上看似乎是索伦大师。 但体型和画像里完全不一样，说他是战士反而合理一点。 “你好，小教育家，我是索伦·安布罗修斯。” 洛瑞紧张地伸双手与索伦大师握手，初次见到写在课本里的传奇人物，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别害怕，哦，对了，这个给你。” 索伦从兜里掏出一摞金币，估摸着大概有个十几枚。 “这是什么？” 洛瑞不太明白，听说过有的有钱人会当街撒钱炫富，索伦大师也有这爱好？ “给你的钱，还能是什么？吃点好的，多陪陪家人。” 这什么意思？ 自己要死了吗？ 听到索伦大师这么说，洛瑞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一天内的大起大落，让他突然有些呼吸困难，一下子没站稳，栽倒在沙发上。 (本章完) 第121章 你永远不知道网络的另一边是谁 第121章 你永远不知道网络的另一边是谁 卓戈伸了个懒腰，从温暖的皮皮龙窝上醒来。 亲测羽蛇毛比奇美拉毛更蓬松。 卓尔助理按时送来了早餐，虽然是中午吃的，但是每天的第一顿就叫早餐，任性。 吃的是一笼羊肉烧麦。 德鲁伊们搞出来一种，瓣可以作为辛香料，尝起来麻麻的。 虽然它不是椒，但是在卓戈的强烈建议下，现在它叫椒。 羊肉馅，葱姜，椒水，盐，自己酿的黄豆酱油，骨汤搅拌均匀，接着放食用油封一下保湿，最后包裹在擀成荷叶状的面皮之中，蒸熟。 可惜缺点味精。 品质好的羊肉不需要下重料去膻，搭配简单的配料就能体现出足够的鲜嫩。 一口咬下，略带韧劲的面皮包裹着咸香口的肉馅与浓郁的肉汁，在口腔里绽放。 满足！ 烧麦这玩意儿就应该吃肉的！ 大学时候在食堂里见到包糯米的碳水配碳水烧麦，大为震撼。 在德鲁伊们的新品种香料种植下，卓戈终于有机会复刻中餐了。 他对费林的本土饮食做法没什么太大意见，毕竟作为一头龙，生啃的时候也不少。 不过既然打算追求生活质量，那吃上也不能亏待自己。 争取早晚有一天在大陆上开满中餐馆。 吃饭的时候应该加点配乐，上流。 正好《let it go》编曲已经制作出来，还没来得及听。 启动卓尔乐队传来的魔晶石。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很对味。 然后出现挂了失真的琶音琴，这就不太对味了。 一起出现的还有很重的贝斯以及强劲有力的鼓。 卓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主唱小德开嗓。 “吼——” 卓戈关停魔晶石。 不太对劲，自己现在听的真的是《let it go》吗？ 睡时间太长幻听了？ 卓戈重新正了正魔晶石的位置。 再次播放。 暴躁嘶吼的唱腔像有人在他耳边嘣了发二踢脚。 是核嗓，卓尔们对《let it go》使用了核嗓。 卓戈差点被烧麦呛到。 好活，但是不赏。 和甲方需求完全相悖。 不过有备选方案，其他卓尔也提供了几个更有传统精灵范儿的编曲。 听起来有童话感觉了。 吃完早饭，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听助理汇报工作。 “洛曼帝国宣布禁止平民随意使用论坛功能。” 卓戈乐了，好耳熟的决策，有种大清的美。 自由贸易会打开他们的大门。 “不过洛曼帝国允许高级法师在提出申请，等待皇家法师协会同意后，使用论坛功能。” 卓戈点点头，懂了，还留了个口岸，口岸被权贵阶层把控，属实费林活大清。 “诶，他们是怎么限制平民的？用的什么方式，单纯的不让接触符文吗？” 卓戈有些好奇地问，如果只是政策上不让接触符文，那应该完全限制不住。 “洛曼帝国拥有一座可以覆盖全国范围的法阵，除了作为防护法阵外，还能限制境内特定法术的生效。” 所以是在洛曼境内限制鹿灵符文生效。 好大的手笔，堪称古法法术工程奇迹，估计得全国几代法师投入进去才能完成。 “那他们申请通过的法师又是怎么使用符文的？” “洛曼皇家法师协会会给申请通过的法师配发专用符文，这个符文本质上是对红中或鹿灵符文的加密，绕过法阵封锁。” 卓尔助理根据手中的资料解释道。 好家伙，vpn是吧。 卓戈对洛曼帝国的整活能力表示肯定，自己把突破封锁的答案公布了属于是。 “他们能做我们也能做啊，”卓戈一拍大腿，“让研发部门做个定期更换的加密符文，免费提供给想要使用的洛曼人，不就翻墙吗，谁不会似的。” 卓尔助理在小本本上记好。 “另外还有一件事，洛瑞反馈与芙琳女士合作编写教学的过程存在困难，芙琳女士提供的知识点完全看不懂，申请一位中高级法师提供帮助。” “嗯……” 卓戈觉得头很大，洛瑞来北境玩了两天后，就继续投身到教学编写工作。 正巧芙琳具有极高的教学热情，但由于她理解的入门和正常人理解的入门可能存在亿点点区别。 虽然卓戈已经走后门提前给芙琳的帖子加精，可依旧无人问津。 让芙琳这两天都处于一点就炸的状态，质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教育天赋。 卓戈很想回答是的，但是不敢说。 本来安排洛瑞去，就是想解决一下芙琳不会说“人话”的问题。 顺便纠正洛瑞自己写的内容中因为水平有限而存在的错误。 目前看来合作很失败。 “卓戈！砰！” 前面一声是芙琳气鼓鼓的喊声，后面一声是木板门的哀嚎。 卓戈熟练地扯了块破布盖在窝上，提前规避母土匪。 “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惹你生气了？洛瑞是吧，他太笨，不是你教不好。” 卓戈率先表明立场，以防引火上身。 虽然他怀疑幻术学派人丁稀少，芙琳的教学方式应该背一部分锅。 “洛瑞？不是他，但说到他我也来气，说我三环法术讲得不明白，不是，你说三环法术用教吗？不应该是看一眼就会的东西，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放三环法术都困难。” 远在双塔城，老虎不在家，艾莎称大王的卓戈集团代理首席执行官打了个喷嚏。 “没事，没事，我准备安排个法师去好好教教洛瑞，吃烧麦吗，新研究出来的，特意给你留的，正准备给你送过去。” 其实是早饭剩的。 “来，啊——” 投喂成功，芙琳怒气值-1。 芙琳教不好人和乔丹当不好教练是一个逻辑。 如何解决对方包夹防守？ 起跳，等防守人落地，再投篮。 这别人能学会才怪。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忙查一下这个账号是谁的，”芙琳说道，“你这东西还挺好吃的。” 想开盒是吧！ “有一说一不太合适，”卓戈让芙琳先冷静一下，“那个账号干什么了？” 芙琳打开之前那个“论如何使用隐形术覆盖占地面积为三千平米的城堡”的帖子。 这个是为《冰雪奇缘》中艾莎建冰雪城堡的片段做的准备方案。 现计划是随着演员的动作逐步解除隐形术，达成类似用魔法一下子建成的效果。 帖子下面已经被盖了几百楼。 是迄今为止芙琳发布内容回复最多的一个。 不过仔细一看，大多数都是“金龙爱画画”和“退休精灵”之间的辩论。 以及被这场专业程度过高的辩论吸引来的看热闹路人。 “这人非说我的方案有问题，我和他解释一句他反驳一句。” 卓戈浏览一遍，这俩已经从幻术学派的基本原理吵到顶级法术模型构成。 开始旁征博引起变化学派与幻术学派本源上的共同性。 有点意思。 而且从回复的语气看，芙琳是马上要急了的一方。 她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论点确实不如对方完备。 但是嘴硬，好听点叫骄傲，是每头龙族必备的特质。 此时，退休精灵给出致命一击。 “无需再辩论下去，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看你的帖子，应该是个水平还不错的法师，年纪不小，那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警告！警告！ 卓戈觉得周围气温都升高了。 芙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两根食指打字戳出速记员的气势。 “我就在北境，凛冬城，有种你来，咱俩现实里碰一碰！” “不至于，不至于。”卓戈想要避免这次莫名其妙的线下约架。 ———————— 与此同时，精灵圣地。 圣埃尔气得胡子直抖。 法师公会通过支持论坛发展的决议，他作为首席自然也要做出表率。 于是注册一个名为退休精灵的账号。 浏览知识区时，惊喜地发现，除了入门教学，这里也不乏水平相当高的内容。 作为一名有才有德的老法师，他坚信真理越辩越明。 回复了不少帖子后，极高的专业素养也获得一众好评。 这些并不知道他身份，只是单纯因为他所表达的知识而给出的赞扬，给他带来的满足感远胜现实里出于首席身份得到的敷衍吹捧。 而在他兴致正高的时候，那篇明显存在错误的隐形术帖子作者反驳了他的观点。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谁都有一时没想明白的时候，所以十分耐心，继续和和气气地解释。 可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言辞更加激烈地反驳。 那他也没必要留什么情面。 对于自己的回击，圣埃尔还是很满意，想必对面那个已经急坏了吧。 他品一口茶水，回味自己辩论得胜。 这种双塔城传来的饮料他十分喜欢，尤其是搭配上精灵圣地的泉水。 人类这些短命种是如何在那么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这么多东西的。 自然是公平的，给了每个种族独一无二的特点。 只是活了这么久，他越来越觉得这种在短时间内绽放全部光彩的活法，充满浪漫主义精神。 界面中又弹出新回复。 “凛冬城，有种你来……” “咔——” 茶杯被捏碎了。 “嘴硬，还嘴硬，不服教化！” 圣埃尔拄着手杖，离开树屋。 “大师，您这是要去哪？牧师建议您减少出行。”门口的守卫问。 “去北境！” “北境！那您的身体？” “不去我身体更不好！” (本章完) 122.第122章 老精灵进凛冬城 第122章 老精灵进凛冬城 传送到凛冬城郊外时，圣埃尔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他并没有急于去“金龙爱画画”约好的地点，时间还早。 难得出来一次，不如逛逛北境。 对大多数人来说，北境没什么好逛的，贫穷残破几乎是这里的代名词。 不过圣埃尔倒是喜欢观察不同地区人的生存状况。 无论幸福悲哀与否。 他认为那是更值得欣赏的东西，胜过各种自然美景或是人造奇观。 大概在五百岁后，他的心态就转变为一种有点接近旁观者的心态。 所以他曾经三次造访北境。 每次之间的间隔都在数十年左右，相似的地方是，哪怕相隔许久，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事实上大陆中的大多数地方，没有变化才是常态。 像双塔城那种在两百年时间里快速发展起来的地方，是异类中的异类。 对于精灵来说，两百年并不算长，让一个小镇变成大陆第一大城市，精灵反正是干不出这种事，哪种精灵都不行，那群躲进地底，迷上挖洞垒土堆的背叛者也不行。 然而如今的北境，让他感到陌生，就像当初双塔城给他的感觉那样。 双塔城能快速崛起，工业科技发展，顶尖施法者学校建立，以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缺一不可。 可是北境有什么? 城市里几乎到处是正在翻修或新建中的房子，这可需要不少钱。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房子没塌就能住，塌了能避风就凑活着接着住。 如果不是那座熟悉的凛冬堡，他甚至会认不出来。 现在凛冬堡不是城里最高的建筑了。 最高点换成了一座大烟囱。 无时无刻不在吐着烟雾。 他想象不到到底点了多大的火才需要用到这么大的烟囱。 精灵向来是不太喜欢火的。 难道是蒸汽机？ 上次听到蒸汽机相关的传闻时，不是只能织个布，给矿井通风抽水之类的吗？ 那才过去十几年来着？ 现在听到工厂里的声音，不亚于数十位法师施法搞出来的动静。 看来得让年轻精灵多出去走走。 他有种预感，也许过不了多少年，精灵的形象就要从神圣森林中隐居的高贵族群，变成守着古董乐器，老不死的落后土老帽种族了。 精灵是个有着偏执般高傲的种族，认为只有自己创造的事物，才是最优秀的。 所以在他年轻时选择了解其他族群的法术时，受到同族的排挤。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埃尔德隆这个名字作为最伟大的法师之一，被写进精灵的诗歌里传唱。 在他强烈推动下，精灵们才开始了解更丰富的法术知识。 不过精灵王还是要宣称那是经过伟大精灵法师改良的法术，是具有精灵特质的优秀法术，其他同类才接受。 自负罢了。 所以在蒸汽机出现时，精灵们也同样不屑一顾。 因为在机械加持下，普通人的生产效率依旧比不上每一位都能施法的精灵。 又是点小聪明而已，精灵们是这样认为的。 但圣埃尔坚持认为，这次人类取得的进步，与之前的那些不一样。 或者说过去漫长岁月中的那些所谓“小聪明”，积累成如今的飞跃。 以他对人类的了解，现在大家都是水平差不多的智慧生命，才能维持平衡。 一旦拉开差距，那就只有人类算智慧生命，其他的都算动物。 精灵或许会在那时迎来灭顶之灾，奴隶甚至宠物就是他们的未来。 他不是很想旁观着自己同族获得那种结局。 魔法与科技彻底交汇在一起时，应该就是转折点。 现在的魔导器或者炼金造物，还都有点像两者的生硬组合，并没有完全贯通。 所以还有机会赶上。 第123章 开盒 第123章 开盒 马甲掉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众所周知，由于多了一层身份掩护，所以人在互联网上，和现实里，大多数情况就是两个人。 而在网上发了癫后立刻被现实里认识的人开盒，其尴尬程度就像在网上写了本小说被亲戚知道，然后他们去看了发现第一章就在写“怎么想都进不去”一样。 当芙琳在论坛里回复完后，她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反应过来。 一个名字叫“退休精灵”且能在法术知识上稍微超过自己一点点的人，和突然出现在北境，还要到斩首广场“访友”的埃尔德隆，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在意识到自己有多犯蠢后，芙琳展现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 尽管强烈的羞耻感，与想给几天前上头的自己两爪子的迫切心情，让她表情濒临崩坏边缘。 太丢龙了。 都怪卓戈，怎么不在自己在贴子里吵架时候拦一下她。 虽说拦她也不会听，但是都怪卓戈…… 好在与卓戈相处久之后，耳濡目染下怎么也有几分死皮赖脸的本事。 她绷住了。 大脑中快速权衡各种应对方案。 当场现原形飞天就跑，把圣埃尔这段记忆清掉，或者打晕他然后注销账号，强行装这件事不存在。 好像都不太合适。 芙琳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做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道歉。 这对于一头龙来说可实在太难得了。 不过当然不是直接承认错误的那种道歉方式。 芙琳回头朝圣埃尔笑了笑。 “老师，如果您朋友暂时来不了，不如先到我那坐坐，我有些关于隐形术的问题想要请教。” 圣埃尔算是听明白，她知道他知道她就是在论坛里嘴硬的那个人了。 哦，是啊，自己应该早就能想到，一位主修幻术水平极高自称金龙还爱画画的，也只能是芙琳。 当初来精灵圣地学精灵魔法时，就逮到任何一个能反驳的点反驳。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变。 关键是被反驳急了还打不过她。 法术水平是他圣埃尔略高一筹，奈何龙族的身板过于夸张。 谁家正经种族在除生命末期以外，岁数越大身体素质越强。 龙和精灵如果非要找个共同点，那就是高傲。 也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所以刚才芙琳的话对于这俩脸皮既薄嘴又硬的种族来说，已经算是真挚的道歉。 “请教”已经表明她承认确实是自己的观点有错。 但让她直接说自己错了，那指定没戏。 “无妨，无妨，坐坐没什么必要，我在北境参观参观，有问题就在这里问吧。” 老埃尔留了个心眼，刚才芙琳话里表明卓戈也在，只有芙琳一个自己想走对方留不住。 再多一个，万一北境群龙欺他老无力。 何况卓戈确实被他小坑过一次。 “不瞒您说，隐形术是想用来拍摄魔影的，真的存在问题，对以后呈现出的效果不好。”芙琳解释说。 关于隐形术存在的问题，并不是这项法术本身不能实现隐形冰雪城堡的效果。 而是因为它的原理是通过光学隐形。 分段式解除隐形，必然会导致其他尚处于隐形状态下的部分光线传播混乱，出现无法确定的失效。 在那篇帖子中，让芙琳急了的原因，除了意识到自己有错误外，还因为圣埃尔并没有给出解决方案，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她是头有责任感的龙。 不然也不会在教学效果稀烂的情况下，坚持传授幻术学派这么多年。 现在她作为卓戈集团的首席影视特效设计师，自然也不能接受魔影拍摄在她负责的环节失败。 最近几天她一直在想如何解决，不过既然埃尔德隆来了，他能更快看出问题，说不定也更容易想出解决方案。 “魔影？”圣埃尔在论坛上看到过很多次这个词。 但他还没见过实物，毕竟魔视机也没通到精灵圣地。 论坛里有个魔影爱好者群体，会给现有的魔影打分，也讨论对于魔影的想法。 无论打分榜后面怎么变动，第一第二一直是雷打不动的《狩猎》与《圣山行》。 出品方是谁来着？ 对，卓戈制片厂，属于卓戈集团。 与做出鹿灵社交圈的是同一个集团。 必须承认，这个集团对于魔法的使用方式不算特别高深，实现难度远比不上洛曼帝国那个夸张的全境法阵。 但就是精妙又极具创造力。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创意的法术应用了，甚至可以说，从没见过。 圣埃尔突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这个卓戈集团，不会真的是卓戈的吧？” “是啊，不然还能是哪个卓戈？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这是有人顶着卓戈的名号？” “红龙不抢了，改做生意了？”圣埃尔觉得世界观受到冲击。 “额，其实我觉得他做生意比以前抢狠多了。”芙琳不好意思地说。 一头龙走在法术应用的最前沿，很难相信，但勉强接受。 不能接受的是，一群卓尔跟着这头龙也走在法术应用的最前沿。 圣埃尔还是对之前看到的卓尔音乐短片耿耿于怀。 精灵不能再错过这次发展机会。 “带我去拍摄现场看看吧，我应该有办法解决。”圣埃尔说。 “您不是之前还说没办法吗？”芙琳疑惑地问。 “刚想到的。”老精灵随口说。 留一手而已，谁会上来就在论坛里把自己压箱底的手艺交出来。 芙琳带着埃尔前往拍摄地。 冰雪乐园。 因为城堡特效的问题还没解决，所以先把发生在城堡中的戏份拍了。 卓戈正在现场围观，空出档期的霍安执掌导筒。 拍完《狩猎》和几部牧马人自己推出的魔影后，霍安对于拍摄现场的把控，已经比卓戈更熟练了。 只是那几部魔影投资不大，都是很简单的生活场景，所以对于这次拍摄，霍安也相当兴奋。 “卓戈，看看是谁来了！” 正在忽悠南方来的演员舔铁器的卓戈回头看去。 “埃尔德隆！” 顿住。 卓戈记仇小本本读取中。 “精灵秘宝！” 记仇小本本读取成功。 “明明是你打牌把秘宝输给我的，非要说是我抢走的是吧！” 芙琳瞪大眼睛，没想到埃尔是这样的精灵。 老埃尔略显尴尬，“我也有苦衷，当时我还是精灵王，总不能说自己把秘宝给输出去了吧，再说，多少人用你的名头平账，多我一个不多。” “吃我一爪！” 卓戈使用咸龙突刺。 老埃尔使用嘴遁。 “我能实现你想要的城堡拍摄效果。” 卓戈立刻减速。 “如果我的构想没错，应该可以做出专门用来修改魔影的东西，就像论坛那样。”老埃尔继续说道。 “您来北境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卓戈突刺到近前，热情地握住埃尔的手，“芙琳，快给你老师上茶，这么多年没见你身体还挺好的……” (本章完) 第124章 影视后期 第124章 影视后期 变脸，是一门值得学习的优秀传统艺术形式。 不得不学。 卓戈就学得很好。 背个黑锅而已嘛，多大点事儿。 再说了，大号卓戈犯的事，和他小号卓戈有什么关系。 冰雪乐园的一处雪屋里，卓戈，芙琳和埃尔，围坐在冰制的桌子旁。 椅子上有狍子皮的坐垫，避免纯冰材质坐起来又冰又硬。 狍子皮是北境十分常见的皮草，除了数量多以外，还由于它实在太好抓了。 不太好说是因为傻还是因为好奇心过于旺盛，狍子侥幸躲过猎人攻击后，过一会儿还会回到原处。 就是想看看刚才是啥打的它。 等人口再膨胀些，不难预见成为保护动物就是狍子们的未来。 除了桌椅，杯子也是冰砖雕刻，把冰雪主题贯彻到底。 这里的冰可乐绝对不会因为冰块融化变得越来越淡，倒是有可能因为喝太慢彻底变成可乐冰坨坨。 埃尔捧着木碗热茶，好奇地观察这座完全由冰块组成的大房子。 曾经的冰霜精灵也会建这样的雪屋，平时靠水产生活，因为缺少果蔬，常年居住在极地的冰霜精灵会比其他精灵的平均寿命短一些。 不过那也是逼不得已，冰霜精灵曾经因为其眼睛是种优秀的仪式材料，而受到求财的狩猎团追杀，因此躲入极地。 人类国王声称保护冰霜精灵，但暗地里支持狩猎团。 既想要国际声誉，又想要仪式材料。 因此精灵们普遍看不起人类，认为对方是个不遵守誓言的种族。 冰霜精灵的境况，一直在眼睛的仪式用途找到更廉价的替代品后才好转。 生活好起来后，他们也不再住这种纯冰的房子，根本没有舒适可言，也盖起木质或石质的房屋。 “你盖这种房子，是为了干什么？”埃尔不解地问。 “为了吸引人掏钱来这里玩。”卓戈回答道。 “掏钱，来这，玩？” 埃尔觉得几个熟悉的词凑在一起，这句话就听不懂了。 “旅游，就是离开你活腻歪的地方，去别人活腻歪的地方，钱找罪受，等回到家之后，在记忆里过滤掉不好的部分，再被好的部分感动到一塌糊涂。” 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就是有点膈应。 老埃尔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四处旅行见证世间百态的生活方式，被玷污了。 果然是卓戈本尊，嘴这么欠的龙很难找到第二条。 “所以，为了能吸引更多人来北境获得感动，少不了您的法术支持啊。” 卓戈扯回正题。 “你的方案大概是什么样的。” 想法归想法，卓戈需要知道有没有落地的可能。 “能看一下你们拍摄出的内容是以什么形式储存的吗？”埃尔问。 他在与芙琳的辩论中就有了大致判断，想要实现那种效果，不能只依靠幻术，而是要修改记录下的幻术图像。 与这种方案类似的，精灵掌握一种精确修改记忆的法术。 常规记忆法术中，只有清楚，植入，模糊与不可控扭曲。 而精灵作为长命种有更多经历，也就有对记忆更准确调整的需求，所以催生出一种类似在画布上调整记忆细节的法术。 属于变化学派范畴。 “当然可以。”卓戈集团各种用不上的拍摄片段多的是，一直没清理，就是留着准备做各种实验。 “额，能不能用就是几个卓尔在那瞎弹乐器的魔影。” 老埃尔还没原谅他在奶茶店听到的卓尔乐队，并拒绝称其为唱歌。 卓尔助理很快将魔晶石送到。 只见老埃尔握住魔晶石，手掌与小臂处浮现出几组铭文与微型法阵。 给卓戈看得一愣一愣的，以前打牌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些玩意儿。 这是为了方便，把一堆检查用的铭文直接文到皮肤上了？ 雅库扎是吧，老年社会精灵。 埃尔拿着魔晶石，陷入漫长的沉默，一动不动，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 挺吓龙的。 埃尔德隆真在这出什么事，多少算个外交事故。 “他这是咋了？不会死这吧？”卓戈悄悄问芙琳。 毕竟芙琳和他正经学过几年，肯定比卓戈这个牌友要了解。 “问题不大，他在脑子里模拟构成法术呢，一直这样。”芙琳回答。 “哈？”卓戈表示理解不能，你们传奇法师都这么抽象的吗，脑子里该不会有个仿真系统吧。 不禁让他想起那些做物理题草纸不用，受力分析不画，干瞪眼解题的理科靓仔。 这比那些人可夸张多了。 为了照顾年老体衰的埃尔，雪屋里生起炉火。 因为室外温度在二十度以下，所以室内升温导致的融化会在接触到极低温度后立刻再次冻结，形成一层冰壳。 最终让雪屋更加坚固。 而室内温度也可以升至四五度左右，因为足够干燥，不至于说冷。 大约过了一小时时间，老埃尔才终于有了动作。 吟诵咒文，在魔晶石上展开了一座小型但极为复杂的法阵。 几下卓戈没看明白的操作后，老埃尔重新启动魔晶石。 “九月结束时唤醒我”的歌声响起，与原本的音乐短片不同的是，画面里的卓尔都被画上蜘蛛腿。 几岁了？ 卓戈很想问问老埃尔。 要八百岁的老精灵了你整这个。 卓尔与其他精灵的祖传恩怨，一个嘲讽对方长蜘蛛腿，另一个回敬他们本体是树叶子。 不过他确实没有使用幻术，而是直接在魔晶石的内容上做出修改。 “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这是在原画面的那层上增加了一层，并在新增的层面上进行作画，精灵称之为……” “图层，不是，视频应该叫分轨！”卓戈抢答。 “不是，我们叫迭影，然后这里。” 画面中的卓尔肤色的部分都消失了，变成一片空白虚影。 “将选中颜色的内容清除，精灵们称之为……” “取色抠像！”卓戈再次抢答。 “不是，我们叫抽离，还有这。” 画面从某时刻开始，出现缩放，平移，变色以及扭曲等变化。 “我们还能从特定时刻开始，对画面进行这一类操作……” “关键帧动画！”卓戈在“称之为”之前完成抢答。 “你是不是偷学过精灵记忆法术？”老埃尔终于忍不住问。 “没有，怎么可能呢，这项法术我们确实很需要，你需要什么报酬？” “我不需要报酬。” “好！”卓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契约直接拍在桌子上，伸爪就想把埃尔的手拿过来摁上去。 “不是，我需要你将这些新法术的产物传入精灵族群。” “只是传入，不是传授对吧。”卓戈精准地扣了个字眼。 “是的，能让他们感兴趣，自己去学习才好。” 埃尔还是放不下他的同族。 卓戈撇撇嘴，什么精灵巨婴，先进技术还得让你感兴趣才学。 不过没关系，本来精灵市场也是早晚要拿下的。 “成交。” 精灵也许血赚，但卓戈永远不亏。 (本章完) 第125章 起名鬼才 第125章 起名鬼才 “土坯首映？” 看着策划案上的项目名，芙琳原本光滑的额头上愣是挤出两道抬头纹。 “你一定要这样起名吗？” 她完全理解不了一个用来给魔影进行效果处理的法术，为什么要叫“土坯总理”这么诡异的名。 “我还有一个想法。”卓戈小爪一伸。 “如果是和这个差不多的就不要说出来了。” “额逗比，普瑞米尔！” 芙琳两眼一黑。 “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不明所以的名字很有吸引力吗？总不能叫爱剪辑，剪映，或者必剪吧？” “我觉得后面那几个还更好点，至少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最终，在芙琳的强烈抗议下，卓戈放弃了音译adobe的计划，决定从精神内核上完成致敬。 因为adobe的创始人是出于老家有条小河叫adobe才取的名，卓戈决定效仿一下。 将本世界第一款用于处理魔影的法术模型定名为红石绘影。 绘影点明功能和来源，指精灵记忆法术类似绘画的操作方式。 红石是卓戈出生的岛上的一种石头，可以作为天然打火石使用，是的，就是当初假冒龙息时用的打火石。 很有纪念意义。 叼打火石喷燃料一度成为龙族间的著名笑柄，不过随着卓戈知名度越来越高，其他龙对于这件事的评价也发生了变化。 “你看当初别龙家那小卓，学不会龙息用打火石也要喷火，多努力啊，现在他多威风一龙。 “你再看看你，天天这么懒，除了睡就知道吃，有这闲功夫不出去抢抢劫，抓点从属，你这样以后谁家小母龙能看上你？ “还想吃烤羊？吃吃吃！我看你长得像烤羊……” 后来很多龙妈妈是这么教育龙崽崽的。 而红石这个名字将作为一系列生产工具法术的前缀。 目标是凑齐红石全家桶。 现在立项的有用于处理魔影的绘影，以及处理照片的幻图，因为视频与图片间的共通点很多。 后续计划还有音频处理法术，卓声；用于书籍排版的绮页。 当然这些还处于纯粹的画饼阶段。 等这些生产用法术能够投入市场，推出一套每年都要交钱的专业版，再自己偷偷放出盗版，用来推广。 盗版里留个用来监测的后门，当大家都习惯盗版后，发现一个用盗版做作品的团队就告一个。 狠狠地赚侵权赔款！ 至于已经在开发中的绘影和幻图。 精灵变化学派中的很多法术可以直接往图片处理上迁移。 由于图片数字化的技术已经完成，所以幻图的开发工作还更顺利一些。 魔晶石里的影像要怎么完整数据化，传入到神骸网络上，还有待解决。 所以暂时的绘影，还需要使用者自己构建法术模型，只能由8级以上的法师完成。 为了让《冰雪奇缘》能顺利完成制作，卓戈临时招募一批高水平的变化学派法师，来跟着埃尔学绘影。 这也是第一次成功的网络招聘。 卓戈直接在论坛知识区发起招聘，由卓戈和老埃尔亲自面试。 真正的boss直聘，不用与hr和外包公司尬聊，直接见boss。 老埃尔不想卓戈打着他的名号招人，他不愿意破坏多年来塑造的淡泊名利人设，与卓戈集团合作听起来太功利了。 虽然他确实是为了精灵一族的未来很功利地与卓戈合作。 卓戈表示同意。 于是在招聘贴中写的是“不愿透露姓名的传奇精灵法师，全学派精通，法师公会现任长老亲手教学。” 确实没有打出埃尔德隆的名号。 老埃尔突然觉得卓戈不太像纯种的龙，倒是像人类与龙族灵魂中无耻部分的究极集合体。 总之，费林大陆的第一批影视民工，不对，优秀魔影特效设计师团队，在拼拼凑凑下成立了。 团队初战，将制作《冰雪奇缘》，的预告片。 当然不能让新团队上来就搞正片，万一弄砸了怎么办。 正片先按原计划拍摄一份，作为保底。城堡片段有小穿帮也不是不能接受。 现在的魔影市场纯纯的蓝海，拍出来啥都有人看，上映了快一年的《圣山行》四处重映还能场场坐满。 精益求精只是卓戈自己的要求。 民用小型灵体摄像机上市后，各种自制的歪瓜裂枣短片也能有不少观众。 不过因为自制小短片的内容过于奔放，教会牧师们正在四处奔走，要求各国颁布法令限制允许公开传播的魔影内容。 此时，《冰雪奇缘》预告片拍摄现场。 一间清空出来的厂房。 大大的绿幕覆盖住整个墙面。 预告片将完全使用更适合后期处理的拍法完成。 如果最终验证可行，将对正片内容需要处理的部分进行补拍。 至于预告片的内容，一帧都不会在正片里出现。 欺诈式预告！ 预告很简单，出场角色只有两位。 芙琳操控的雪人魔像，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为了可爱设计出的魔像，也是表情丰富度最高的魔像。 以及变成驯鹿形态的小鹿，这孩子由于不会变身过程中把衣服幻化出来的法术，每次变身还要找个更衣室。 神奇的是变为鹿形态的小鹿性格好像也变化很大，没有人形时怯生生的感觉，表演一个承担很多笑点的角色十分自如。 整个预告片不透露一丝剧情，表现的是雪人打喷嚏把胡萝卜鼻子喷到冰面上，驯鹿想寻回胡萝卜，一雪人一鹿以各种离谱的姿势通过冰面的内容。 因为冰面上难以完成动作，所以在室内拍摄，之后将绿幕背景抠掉，与冰面外景进行合成。 当然细节不止这么简单，冰面上的倒影和影子都需要额外制作幻象。 “卡！” 最后一组镜头拍摄完成，小鹿叼着胡萝卜按回到雪人鼻子部位。 小短尾巴一阵猛摇。 他是怎么把内心是条狗的鹿演得那么像的？ “现在的效果方便处理吗？”卓戈问正在浏览拍摄片段的埃尔。 前期拍摄做得好，后期制作也会容易很多。 让埃尔确认一下，以免有无法调整的部分需要重拍。 “很好处理。”埃尔回答。 事实上，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做，他还以为魔影需要多复杂的效果呢，精灵们为了修改的记忆能骗过脑子，难度可比魔影需要的大多了。 “大概三天时间就能处理好。”埃尔给出一个相对宽裕的时间。 “很好，”卓戈转身对助理说，“联系各地的剧院管理吧，准备开始宣发。” (本章完) 第126章 魔影院 第126章 魔影院 谷地城麦斯山大剧院的总经理，马修走出传送阵。 北境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哪怕裹着厚厚的大衣，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谷地城本身还是比较靠北的城市，冬天也能降到接近零下10度。 但与北境的寒风相比，那最多只能算秋天。 才来了几分钟，就感觉嘴唇干裂，鼻腔冷疼。 经常有冬季到谷地城外的麦斯山滑雪的游客，说北方的冬天不过如此，很显然他们去得还不够北。 到这里体验下，就知道什么是会冻死人的冬天了。 人很难理解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事，就像住在最热只有30度出头的谷地城里的人，也理解不了什么样的夏天会把人活生生热到失去意识。 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双塔城参观剧院的时候，湿热的空气简直像在他全身盖了一层薄膜，闷到喘气都难受。 感觉手有点麻了，手套不够厚。 马修活动下僵硬的手，伸进兜里启动热能石，石头上的加热符文只能维持10小时，希望这次不用在北境待太久。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选择住在这种鬼地方，如果不是卓戈集团邀请，他才不会来这又穷又破的地方找罪受。 但卓戈集团带来的诱惑太大了，迄今为止每个与他们合作的商团都赚到不少。 就是开剧院的每个都被挤压得够呛，也不知道这次卓戈邀请剧院行业要干什么。 说不定有机会翻身呢。 当初允许各个城市代理魔视机的时候，他就想成为谷地城的代理商。 结果被同城卖报纸的抢了先，导致他的剧院现在有新戏上映还要钱在魔视上打广告。 传送阵外，一个兽人举着木牌，上面写着“各城受邀剧院管理者集结点”。 看来卓戈集团背景深厚的传闻是真的，不然哪家正经行商的集团会用兽人迎宾。 马修对兽人没什么偏见，虽然从没有兽人观众来看戏剧，但万一呢。 听说兽人会看魔影剧，那就代表着也有可能接受戏剧。 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商人，绝不放弃任何潜在的消费者。 他比较在意的是牌子上写的“各城”。 显然自己不是唯一的受邀者。 希望那个烦人的胖子没来，谁还没几个讨厌的同行呢。 马修紧了紧帽绳，向集结点走去。 刚走过去，就听到那个他最讨厌听到的声音。 “哎呦喂，我看看这是谁来了，这不是谷地城的马修老板吗？大冷天怎么跑北境这受冻来了？” 又尖又贱的嗓子，让人怀疑那胖子是不是小时候做过阉伶。 “晨星港的艾伯特老板能来，我怎么就来不得？还是这北境归你管？” 马修没好气地回呛。 晨星港是距离谷地城最近的城市，相距不到三十公里。 除了彼此，最近的规模足够开家剧院的城市，也在一百六十公里外。 所以虽然马修的剧院与那胖子的剧院位于不同城市，但实际上是直接竞争关系。 其他地方来的剧团，都会在两家剧院演出，先到哪家，对票房影响很大。 三十公里的距离对于城市里富有的那批观众来说很近，乘车或做短途传送，很快就能到。 有钱人是不能接受自己看新戏的时间比同城其他有钱人晚的。 对于两家剧院来说，谁能争取到剧团先来自己家，谁就争取到了最富的那批观众。 很不幸，马修总是失败的一方。 那个晨星港的胖子接风洗尘很有一套，总能安排些剧团拒绝不了的活。 “各位来自各地的剧院代表，欢迎你们光临北境。”一位卓尔驾着几头洛斯兽拉的车，到达集结点。 “我奉命来接各位前往北境魔影院，请上车。”卓尔看起来很有礼貌。 一众剧院代表们坐上车，洛斯兽低吼两声，拖动着车缓缓前进。 车上配备供暖法阵，让马修舒服不少。 他在思考着那个魔影院是什么，专门用来放映魔影的场所吗？ 之前的魔影都是直接在剧院，或者露天广场上放映。 大家也都习惯了，毕竟支起一块幕布就能看，没有幕布打在墙上也行，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必要专门建设个魔影院。 可如果能建设，那显然又是一次对于传统剧院的挑战。 那么这次召集一群剧院行当的人，是想让他们卖出剧院，或者改做魔影院？ 马修大致猜出了卓戈集团邀请他们的目的。 “哇！” 车上传来一阵惊呼，闻声马修也抬头向车外看去。 只见远方阳光照耀下，一座冰晶构成的城堡，反射出灿烂的光辉。 它壮观极了。 作为一个城堡它肯定不合格，可作为一个奇观，绝对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伴随着奇观的，永远是天文数字般的销。 他清楚记得为了自家剧院能有个好看的外墙与门脸，背上多重的债务。 剧院想要生存，必须引人注目，可是北境又为什么要吸引人呢？ 从没听说过谁把这里当旅行目的地。 有几位带着照相机的人，急忙拿出来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以前拍照大多只是为了留念，现在还多了分享，或是炫耀。 自从鹿灵社交圈出现后，买得起照相机的人都喜欢走哪拍到哪，然后发到自己的主页上去。 兴奋地等人点赞，或是夸上几句。 可惜的是现在普通人想接入社交圈，只能通过各城游戏店里的专用设备。 那里排队漫长程度已经超过自走棋。 好在卓戈集团已经打出个人用鹿灵社交圈设备的广告，接受预定中。 马修第一时间预定了。他对分享生活没什么兴趣，但那个胖子很喜欢炫耀，他打算注册个匿名账号，时刻关注这位竞争对手。 “魔影院到了。” 随着卓尔话音落下，洛斯兽车缓缓停在一座魔影院前。 外边看起来和剧院没什么区别。 旁边还有几辆车，看来受邀请的人比他想象的还多。 影院外墙甚至还在施工中，没建好的影院也能迎接客人吗？ 可能这就是卓戈集团的松弛感吧。 卓尔将他们领入内部。 里面就与剧院不同了，通常剧院内部只有一个舞台，哪怕最大型的剧院，也只会分成三四个厅。 马修大致看了下，魔影院里起码分成十几厅。 好奇怪的分布。 一众人被引入其中一厅，哪怕有照明，这里也显得黑漆漆的。 他们应该是最后一批，正好将座位差不多坐满。 没有舞台，只有幕布，墙面上包裹了类似布的材质，顶上一圈魔导器，看样子像是用来发声的。 马修坐定不久，就看到一头红色的龙走到最前方。 红龙拍了拍爪，一股不强的威压让整个影厅安静下来。 “欢迎各位到来，我在这里邀请大家加入卓戈集团泛大陆魔影院院线建设计划。” (本章完) 第127章 院线 第127章 院线 “院线是什么？” 马修听到这个词一愣，没听过的词汇。 根据读音判断，应该是剧院与链条两个词拼成的新词。 那是什么意思？ 将所有剧院连在一起？ 影厅前，卓戈继续解释道：“加入到院线计划中，卓戈集团会为各位提供详细的影院建设计划，你们可以选择改造自己当前的剧院，也可以购买地皮新建。” “改造和买地的钱？”晨星港的胖经理举手问。 卓戈微微一笑，“我们可以提供……” “喔？”影厅里一片惊呼。 “贷款。” “哦。”经理们大失所望。 卓戈撇撇嘴，还想白嫖影院，想啥呢，都由集团出钱那召集这么多剧院的人干嘛，加盟个奶茶店还得自己开店掏加盟费呢。 “建设好的影院，将统一接受卓戈集团的管理，从人员招聘，影院布置，出售的零食饮料，全部都要按标准执行。” 大规模连锁，就要保证顾客在每一处的体验都是相近的，这样才能形成人们到哪都认这家店的品牌效应。 单一的精品店需要拉高体验上限，而连锁店则要保证稳定的下限。 “院线建设完成后，集团会统一安排影院的排片，也就是具体上映什么魔影，以及上映中魔影的场次和时间，影院也需要配合新魔影进行宣传，现在是提问时间。” “我们靠什么盈利？”观众席中有人喊道。 “票房分成，”卓戈回答，“在影院的所有卖票收入，两成将分给影院经营者。” 众人陷入沉默，显然这不是个令人满意的数字。 有剧团来演出时，至少要分五六成给剧院。而剧团表演还必须要演员在场，魔影就简单多了，只用魔晶石就行。 马修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医生告诫过他这样不太好，但他习惯于思考时掰手指，这样能让他集中注意力。 好多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奇怪小习惯，或是为了帮助思考，或者是单纯无意识行为。 他盘算着两成分成的买卖值不值得做。 虽然看起来很亏，但他相信以后魔影的市场一定会越来越大。 尤其是在卓戈集团开始售卖摄像机后，拍摄魔影的人每天都在增加。 他们为了让摄像机更加普及，开创了一种很神奇的经营方式。 售卖摄像机核心给其他厂商，那是摄像机能将图像存入魔晶石的关键，剩下的零件各厂商可以根据不同需求自行设计制造。 这也就意味着，在魔影产量大增后，魔影院几乎不会闲置。 而剧院每年都会有几个月排不上节目。 并且魔影还可以一直放，戏剧一天能排的场次可就少多了。 两成不是没得赚。 “不过为了鼓励大家在各自所在城市用心宣传，”卓戈补充说，“影院营收到达一定数额后，会增加分成，营收越高，分成也越高，阶梯式分成，最高可达五成，具体细则会写在合同中。” 此话一出，经理们再次议论起来。 “除了分成呢？魔影院还有没有其他营收的方式。”胖经理再次问。 晨星港的剧院是萨顿王国很有名的大剧院，海滨城市，每年还会举办戏剧节。 在魔影与魔视冲击下，他的几家剧院算是受影响比较小的。 在这群剧院经理中，隐约有点意见领袖的感觉。 “当然，与魔视类似，魔影正式放映也可以添加广告，在规定时长内，广告可以由各地影院经营者自行选择。” 自从魔视在各大城市售卖后，大家都认识到广告的重要性。 商品做得好不如广告打得好。 广告价格从一开始的给点钱就能上，被炒到越来越贵。 “我还有一个问题，”胖经理再次举起了手，“把剧院改造成专门的魔影院，真的有必要吗？毕竟以往都是架一面幕布，观众也都那么看过来了。 “而且现在还有魔视机，上映久了的魔影会在魔视机上播放，魔影院对人们的吸引力有那么强吗？如果加入院线不用改建，我想大家都很乐意加入。” 胖经理身旁的几位纷纷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卓戈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观点，而是走向观众席。 吓得胖经理紧张地往椅子上缩了缩，以为卓戈要用什么暴力手段。 “我可是萨顿国王封赐的男爵，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颤抖的声音很没说服力。 他成功地选了一个对卓戈最没威胁度的威胁。 不过卓戈没打算动手，只是坐到一个空座上。 “来一起看一个短片吧，感受一下魔影院的吸引力。” 卓戈说完，影厅中的最后一点照明也暗下。 画面出现，一位滑雪者站在雪山顶，清晰的图像仿佛那个人就站在眼前。 这是涂抹了金属粉末的漫反射银幕，映射幻象的效果远超普通幕布。 高二十余米，宽十余米的超大银幕面积带来更强的视觉冲击力。 那名滑雪者使用的不是常见的双板，也没有拿滑雪杖，侧站在一块单板上，前方是一条近乎悬崖的雪道。 只见滑雪者毫不犹豫地跳下。 “啊！”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滑雪者稳稳落在雪道上，以极高的速度冲下。 雪板划过积雪的声音，呼啸的风声，急促的呼吸声，仿佛笼罩住整个影厅。 马修现在知道顶上那一圈类似喇叭的机械是干什么的了。 环绕又充满细节的声音，加上极具速度感的画面，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魔视与剧院里挂幕布永远带不来的体验。 独一无二的体验。 观众会为了这个付费，马修毫不怀疑。 画面中的滑雪者冲上一个坡道，借助惯性，他高高地飞到空中。 影厅中的人紧张地屏住呼吸。 随着一组疯狂的空中转体，滑雪者稳稳落地。 紧接着出现标语。 “红龙饮料，你的能量，超乎想象。” 这是个广告？ 这么大阵仗就是个广告？ 照明再次亮起，观众仍未从紧张激动的情绪中脱离。 卓戈很满意。 关于如何在短时间内展示魔影院的视听冲击力，他纠结过许久。 在发现北境有一种激发精力的传统饮料后，他才决定搞个极限运动小短片。 大银幕下看别人玩命确实刺激。 卓戈再次起身，冲着震撼中的观众问：“现在你们对魔影院有信心了吗？” 胖经理与身旁的几位交换下眼神。 “非常震撼的表演，不过如果能提高一下分成额度，我想您的院线计划一定能更快实施，大家说是不是。” “是。” “对。” “没错。” 众人纷纷回应。 卓戈对这种反应不意外，商人嘛，这种临时的同盟松散程度堪比几个小孩的“你拉勾，我拉勾”。 卓戈不紧不慢地说：“越早签合同的人可以获得越低的贷款利率，第一位将获得零利息贷款。” “这不是利息的问题，我们也不是贪得无厌，有高分成我们才能更好地建设魔影院啊。”胖经理笑呵呵地说。 仿佛很有把握，不会有人为了这点利息放弃争取更高分成的机会。 可惜，人们很难团结。 他话没说完，马修就站起身，急迫地说道：“我加入院线建设计划。” 随着马修的妥协，剩下的剧院经理唯恐慢人一步，一个接一个起身。 “很好。”卓戈满意地说。 (本章完) 第128章 鹿祭司看片初体验 第128章 鹿祭司看片初体验 北境的森林深处。 老祭司正在认真地整理着卡牌幻象法术的使用方法。 虽然看起来她依旧保持着作为部落领袖的冷静，但频繁出现的笔误，暴露出她内心并不平静。 对于自己所供奉的鹿灵能否获得足够的信徒，她完全没有把握。 这一切难道是卓戈想要得到神骸与卡牌法术而设计的骗局？ 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自那日达成一万信徒换取法术的交易之后，对方就派人向神骸里写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法术。 她从没见过那么复杂的法术。 而最终发现它的功能不过是让一群人在上面聊天，分享生活。 当时她还怀疑过这是不是在给某种战争法术做测试。 实时信息交流对于战争来说价值可太大了。 虽然不喜欢，但必须承认战争之神也曾是信徒范围极广的神明。 如果能吸引那些信徒，对于现在人数日渐减少的部落来说，也不失为一种不得已的办法。 谁能想到观察一段时间后，这种怎么看都是相当具有战略价值的法术，真就只是用来社交的。 不过听说卓戈集团吸引人信仰神骸的方式是玩游戏，那社交也没那么不好接受了。 鹿灵符文刚被设计出时，通过它向鹿灵祈祷的人确实短时间内飞速增加。 但由于鹿灵社交圈中的账号其实与红中账号互通，这些人出于习惯，最后还是使用红中符文进入社交圈。 鹿灵神骸成为跳板，给卓戈培养的神骸做了嫁衣。 卓戈当初给出的约定该不会是在玩文字游戏，所谓一万信徒，就是峰值时期有一万信徒，能不能留存不管。 老祭司只觉得有些偏头疼，最近这些日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让她心神憔悴。 距离约定的最后时间还有几天，她决定到时找卓戈问个清楚。 至于能不能问出结果，她也没底。 “长老。”一位年轻的部落成员叩响石屋的门。 “什么事？” “卓戈集团的信使来送来邀请函，邀请我们参加《冰雪奇缘》的首映式。”门外的人回答。 没有老祭司的允许，部落成员是不能进入长老居所的。 在这里她才能稍微放松，平日里作为部落领袖，承担着太多压力，但犹豫不坚定的一面又不能展现给其他成员。 那会让整个部落失去信心。 成为领袖的那天后，她就失去了人格，成为一个部落标志的图腾。 图腾不允许脆弱。 “《冰雪奇缘》？”老祭司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就是格罗夫和小鹿演的那个魔影。” “啊，那两个孩子啊。”老祭司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小鹿，好像为了神骸，亲手把他送到龙爪下。 “首映式在哪？凛冬城？”这是部落人唯一熟悉的一座城市。 “不是，是一个叫双塔城的地方，卓戈集团的信使说可以让我们用传送阵过去。” “吱——” 石屋的门被推开，冷风一下子灌入，屋里的篝火被吹得摇摇晃晃。 老祭司神情严肃地站在门口。 “你想去吗？”她用毫无波动的语气问道。 “我想，不，不想。”年轻的小脸上出现一丝紧张。 部落成员都知道祭司不喜欢人总去城市里，城市会腐化心灵。 “如果想的话就去吧。”老祭司说。 “什么？”年轻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那个双塔城看看，他们一共邀请多少人去？” “不超过10人就好，他们说再多安排不开座位。” “那好，你可以去，剩下的8个名额，统计部落里想要去的人，然后抽签决定。”老祭司吩咐下去。 年轻人兴冲冲地去通知其他人这个好消息，刚跑出去没几步，突然回头问。 “长老，鹿灵不需要我们守护了吗？” “放心，它很安全。”老祭司怀疑就算整片森林被化为焦土，神骸都不会出事。 法术模型写入神骸的那天，还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领着个系着奇怪腰带的半大小子。 两位在神骸周围布置了堪称恐怖的各种法术。 无论卓戈集团想干什么，至少在保护神骸这个方面，比部落还认真。 至于为何老祭司一改以前限制他们去城市的态度。 当然是预言给她的答案。 从大概二十年前开始，关于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危险概率就逐渐下降。 最近甚至出现获得信徒的概率。 也许是时候改变部落的生存策略了。 城市会腐化心灵的传说？ 就说腐化已被苏醒的鹿灵净化，反正上一个传说也是编的。 信仰，除了作为神明的养分，也能作为统治的工具。 所以作为祭司，压力不只来自让族人生存下去的困难，还有隐瞒带来的心理煎熬。 前往双塔城的人选很快抽好，每位神情都十分兴奋。 平时能去一次凛冬城就很开心，这次能去一个没听说过的城市，兴奋加倍。 “你说双塔城有没有凛冬城大？”抽到签的族人们轻声议论。 “不会吧？凛冬城都那么大了。” ———————— “凛冬城原来这么小啊。” 双塔城里，一众刚走出大森林的族人们站在著名景点，索伦塔顶层，望着一望无际的城区，连连感叹。 是的，索伦塔成景点了，塔里的防护法术被卓戈触发个遍之后，索伦本来是想修复的，但拖延症犯了。 于是思路打开，搬去列宾学院，那里有一直留给他的实验室和住所。 塔作为付费景点创收，背诵出法术史里关于索伦的介绍免门票。 “不要大惊小怪，”老祭司告诫，“显得我们很没有见识。” “可我们就是没见识过呀。”族里的年轻人显然没那么在乎面子。 “大家，”卓戈集团安排的导游小哥招呼诸位，“首映式快要开始了，我们准备前往卓戈魔影院吧。” 卓戈魔影院也建在矢车菊街上，面积仅次于游戏店。 矢车菊街正在逐渐变成卓戈一条街。 十人跟随导游，来到魔影院。 这里不仅有参加首映的观众，还有大量记者，以及渴望见演员一面，但只能在剧院外等待的粉丝。 “那是什么？”一位族人指着一辆小推车上噼里啪啦爆开的玉米问。 “哦，那是爆米，看魔影时的零食，想尝尝吗，算我送你的。”导游小哥本次薪酬很高，所以乐于附加服务。 “不要吧，好贵的，要3铜币。” “没关系，我每月房租还要3银币呢。”小哥很轻松地说。 “哇！那么贵，你住得一定很豪华！” “那当然。”小哥自信一笑，内心里差点哭出来。 八平米的老民房次卧，豪华个鬼。 族人开心地捧着爆米，跟随老祭司走进魔影院。 影厅中，照明暗下。 首映即将开始。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有点卡文。 作者已经憋在家里十多天没出过门，天天在想剧情，陷入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清楚的怪圈。 为了避免故事水平下降，没活硬整地水文，所以请假一天调整一下心态，顺带捋一下思路。 o(╥﹏╥)o (本章完) 第129章 冰雪童话 第129章 冰雪童话 来到黑暗的放映厅里，鹿灵部落的成员们稍微有点紧张。 常年生活在林地中让人们习惯于提防各种潜在的危险。 周围这么多人密密麻麻地坐在一起，让他们很不适应。 电影院这种密闭空间，如果发生意外，很难逃生。人群混乱起来，连传送法术也不好施展。 “没关系的大家，这里很安全。”老祭司安慰各位。 从进入双塔城开始，她就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然而这里比她预想中安全得多。 影厅地毯上其实布置了一个处于未激活状态的传送阵，可以覆盖整个影厅的范围，应该是发生危险情况紧急转移用的。 激活符文就放在墙上的一个玻璃罩内，上方还用绿色的荧光写着“紧急传送”。 卓戈集团倒是想得周到。 这里的人也比她想象中友好，虽然她们的穿着是十分具有部落特色的服装，但并没人觉得奇怪。 甚至有不少人还会热情地上来合影，并问他们在扮演什么角色，是那部新漫画里的祭司吗？ 只是老祭司并不明白扮演角色指的是什么，她本来就是个祭司。 但又不太好拒绝这些人。 短暂的等待后，影片正式开始。 首映第一场，并没有在正片前放广告。 卓戈制片厂的标志出现，还是那个经典的红龙二连吼。 观众们随着画面中的吼声，跟着一起欢呼。 全场热烈的气氛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原来魔影这么受欢迎吗？”老祭司问身边年轻的族人。 “那当然！”回答她的却是另一位坐在前排的观众，“我们等卓戈制片厂的魔影已经好久了！” 老祭司并不理解观众们的兴奋。 在与卓戈集团合作后，为了了解这个合作者，她认真地看完之前的两部魔影，承认那确实是好作品，只是她不太感兴趣。 也尝试过玩游戏，那对老年人可实在是个考验，玩一会儿就觉得眼晕心累。 片头除了卓戈制片厂，还有一个顶着粒子弧线的冰雪城堡，署名是魔法光魔视效团队。 视效又是什么？某种用于魔影的新幻术吗？ 虽然不太能欣赏得来卓戈集团的东西，但是他们真的总是有新玩意儿。 短暂的喧嚣后，放映厅里安静下来。 魔影经过一年来的发展，观众们已经养成很好的观影习惯。 没有吱哇乱叫没人管的小孩，拍银幕还不关闪光灯的盗摄怪，以及为了逞能给同伴讲解剧情的话痨。 当然，能养成这样的习惯不是平均素质有多高。 主要是因为民风淳朴，能动手绝不多动口。 曾经有男生为了在女伴前装一装，观影期间像开屏一样把肚子里那点幕后小知识全抖搂出来。 旁边座位的观众不堪其扰，直接发起决斗申请。 萨顿王国决斗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情合理且神圣严肃。 所以最终那位喜欢在观影时唠嗑的小伙下场也不是太惨。 卒。 享年23岁。 在看到影院矛盾决斗致死的新闻后，卓戈立刻颁布集团新规，禁止在职员工本人参与决斗。 实在避免不了，可以向集团求助，会派出绝对专业的决斗代理人。 百分百包赢，战绩可查，从普通人到传奇等级都能处理，不过代理人经费要从工资里扣。 卓戈可不想自己团队里的关键研发，天才少年之类的人，稀里糊涂死于决斗。 放映厅里，观众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银幕。 魔影开始于一场冰面上的歌舞。 采冰工人用着传统工具，在封冻的湖上将冰锯成半米见方的冰块，拖拽到马车上拉走。 北境冬天湖面可以冻到近两米厚，结实得很，不止可以跑马车，历史上甚至跑过攻城车。 工人们一边采冰，一边唱着具有北境特色的劳动号子。 竟然把魔影与歌舞结合起来，又是一次新奇的尝试。 双塔城的观众们看个新鲜，老祭司倒是觉得亲切。 生活中常见的场景出现在魔影里，有点微妙的感觉。 她一眼就认出，那个镜头最多的小男孩是被变化年轻的格罗夫。 真的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冒冒失失，旁边还有幼年小鹿。 人老了就是容易触景生情。 令她意外的是，这里的观众似乎对采冰场景很感兴趣。 在北境也称得上惨兮兮的工作，在他们眼里竟然是有趣的。 不过这主要得益于拍摄的美化，真实的采冰工作要累得多，一块就得锯好久，这里明显是提前分割过的。 魔影可真能欺骗人。 随后的剧情里，童年女主姐妹出现，姐姐艾莎天生掌握冰魔法，在玩闹过程中失手伤到妹妹。 在魔法击中妹妹的一瞬间，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 老祭司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作为从小就作为祭司培养的人，她总是将一切责任都揽给自己。 她看出剧情中的艾莎也是这样一位负责任的姐姐，而她们这种人，会因为自责，把自己封闭起来。 与她想的一样，艾莎果然也开始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再接触妹妹，孤独成为她生活的主调。 国王与王后在寻求解除魔法方式的路上不幸罹难，更是让悲惨的命运雪上加霜。 观众们更是为此连连叹息。 共鸣感很强，已经开始难受了。 老祭司因为自幼与族人身份的差距，承载着上一辈的各种压力与期许，也是在孤独中成长。 但她并没有一位“安娜”，会在门外唱着歌邀请她去堆雪人。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摆脱这种孤独感，只是，习惯了。 独特的天赋带来的不一定都是优势。 姐妹俩长大，姐姐继任加冕为女王，妹妹在宴会上遇见心仪的王子。 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时刻，一般也是意外来临的时刻。 族里口耳相传下的故事都是这样讲的，城里的吟游诗人也喜欢如此调动听众们的情绪。 不出所料，宴会上，艾莎在争执中不小心被摘掉用来封印魔法的手套，冰雪的魔力在一瞬间失控。 在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艾莎穿过随着她步伐冰封的湖面，逃向雪山。 整个王国也随之冰冻，陷入寒冬。 封冻王国的视觉奇观也让观众们惊叹不已。 一时间没忍住议论起来。 “他们为拍魔影冰封了一个王国？” “不可能，你忘了《圣山行》，他们也没真弄翻火车，都是幻术。” “什么幻术有这么大规模？” “安静！” 老祭司对于卓戈制片厂如何制造视觉奇观并不感兴趣。 她现在觉得有点可惜，这个故事要向着俗套的方向发展。 父母双亡的女王与公主，天降的王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像吟游诗人唱烂了的童话故事。 下一步是什么？公主与王子战胜冰封王国的“邪恶女王”，还是又有一位新的王子出现，拯救了迷失的艾莎。 总不能是长大的格罗夫吧，天呐，虽然她是看着格罗夫长大的长辈，但那个傻小子绝对配不上这坚强的姑娘。 不是这样的故事不行，只是老祭司在内心深处觉得，屡遭命运玩弄的艾莎，不应该成为一个被王子拯救的瓶。 老祭司不相信天降的拯救者，她坚信一切都应该由自己去争取。 正在她遗憾故事落入平庸之时，环绕影厅的音响系统里，传出清冷的钢琴声。 艾莎独自站在雪山上，迎着风雪，缓缓唱出：“白雪发亮今夜铺满山上……” (本章完) 第131章 关于持续运营 第131章 关于持续运营 卓戈在魔影院的临时办公室中，满意地浏览着微博。 因为现在热度能波及整个大陆的事件并不常见，所以整个热搜榜50条内容，26条是《冰雪奇缘》相关，包揽前10。 剩下的热搜里，北境和冰雪乐园占去12条，卓戈集团的其他作品相关占去10条。 仅有#教皇出访#和#野生龙兽被村民喂胖100斤#两条与卓戈无关。 热搜第一#《冰雪奇缘》#后面跟着个小火，里面写着“爆”这个词的缩写。 整个词条红得发紫。 热搜第二是《let it go》。 最意外的是第三，竟然是小鹿。直播中驯鹿变人的片段激起广泛讨论。 小鹿其实还是不会变衣服，直播中秀的那下其实是有变化法师在后台配合。 还好配合成功，没让小鹿在台上直接展现自我。 大家都在争论他到底是个德鲁伊，还是使用变形术之类的法术。 德鲁伊作为城市中少见的职业，对于大多数人神秘感十足。 最终，名为“肌肉施法”的用户给出结论，小鹿是自然变形者。 肌肉施法是论坛知识区里有名的魔普用户，他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优质用户，卓戈用自己的超级账号给他点了个赞。 卓戈有十分之九的把握确定这人就是索伦，尤其是在看到他的个人签名“双塔城最帅猛男”之后。 “老板，鹿灵部落的祭司到了。”助理来到办公室里说。 “好，请她进来吧。” 老祭司有些恍惚地走进办公室，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鹿灵神骸正在被四面八方传来的信仰狠狠塞满。 能获得如此多的信仰是好事，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盛况，只是这理解不了的盛况，让她感觉不真实。 “我的承诺已经做到了，现在应该不止一万信徒了吧。”卓戈对老祭司说。 “确实不止，只是，这些信徒会一直向鹿灵祈祷吗？”老祭司担忧的问。 这样的情况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在鹿灵社交圈刚上线时，短时间内获得大量信徒，但都没有维持住。 “现在的情况，会的，只要微博能一直吸引他们的兴趣，他们就会是鹿灵虔诚的信徒。”卓戈回答。 常造神的朋友都知道，想要有足够的信仰，除了需要信徒基数，还需要信徒们高频率的祈祷。 而只有虔诚过头以至于狂热的信徒，才会有事没事就祈祷。 对于大多数人，祈祷是带点功利性的。 实用的神才是好神。 不然谁闲得没事儿祷告玩。 把神名当语气助词用的“神呐，天呐，哦我的女神”这种不算。 截止到《冰雪奇缘》首映式访谈直播之前，从功利的角度上讲，红中符文都远胜鹿灵符文。 因为整个社交圈三大板块，聊天，微博以及论坛。 聊天作为注定流量最大的一块，被卓戈留给自家神骸。 论坛两个账号互通，用户画像又与游戏玩家高度重合，所以都习惯于通过红中符文祷告连入。 只有微博，是专门留给鹿灵的。 然而过去的一个月里，微博一直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 除了北境那些专业陪聊传假照片，基本没什么人用。 让鹿灵陷入空有信徒基数，没人祷告的尴尬局面。 直到今天。 微博迎来它最忠诚的用户——饭圈。 虽然对于整个社区环境来说，饭圈这东西堪比虫族过境，但好处是，有金币他们真爆，有告他们真祷。 “可是他们并不敬畏鹿灵。”老祭司浏览过微博上的情况。 这些人只是为在超级话题中发上一句。 “女王好美。” “女王大人冻我。” “结局姐妹发，好耶！” “雪人太可爱了，怎么能养一只。” “我要去冰雪城堡！” “好像把小鹿压在身下，一边猛搓他的鹿角，一边看他泪水在眼眶打转。” 说实话，和她理解中的信徒很不一样。 卓戈集团旗下的演员都早早在微博中注册好自己的账号。 由从各种边报纸挖来的撰稿人专门运营。 分享精心规划过的“日常生活”。 观众们对于风头正盛的演员们的一切，都兴趣十足。 通过明星效应，带动对游戏本身不感兴趣，也不常逛论坛的用户养成在微博上发布看法，浏览热点的习惯。 当然明星们想自己发东西也行，但都要经过运营团队审核。 艺人签约后，个人形象可就不只是个人的形象，而是公司财产。 想在微博里看到明星真正的真实日常，那恐怕是有点不可能。 不过卓戈并没有强制要求所有演员都在微博上营销，也有不愿意营销的人。 比如劳尔。 作为现在卓戈制片厂的当家演员，遭遇低谷后再次崛起的励志典范，关于他的什么消息都能拉动娱乐报纸销量。 只要他想，立刻就能成为微博粉丝数第一人。 运营团队给他设计的人设是亲子博主，分享作为单亲爸爸与同为演员的女儿玛琳的生活趣事。 不过劳尔拒绝了，他并不想自己与女儿的生活受到外界过度关注，身为一名演员还是专注于表演更好。 卓戈尊重每个人的个人意愿，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挣流量那份钱。 好在《冰雪奇缘》首映后，其他人的热度也直线飙升，撑起了现在的话题度。 “别管敬不敬畏，就说这信仰你想不想要吧。”卓戈说。 老祭司犹犹豫豫半天，好像在打破她一直以来的价值观。 “想要。”她最终选择妥协。 “那既然现在收获的信徒远超一万，除了卡牌幻想，你是不是也应该付出更多相应的代价。”卓戈狡黠地搓着爪爪。 “部落愿意竭尽所能。”老祭司也是个敞亮人，一点不讨价还价。 “倒也没那么严重，你们整个部落加入微博的运营团队吧。” “运营是指？”老祭司不太明白。 “就是平时在微博里封一封违禁内容，办一办活动，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业务，你们应该很容易胜任，会有人教你们的。” “听起来确实不困难，可是为什么是我们？”老祭司好奇地问。 “因为你能直接与鹿灵沟通，让祂来完成操作，神灵想有信徒自己也得干干活吧，不然只能让幻术法师通过法术模型操作，很复杂的。” 卓戈集团在可见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处于幻术法师用工短缺状态。 而鹿灵那个智能大数据，不用白不用。 老祭司尝试了一下，就和自己之前借助鹿灵的力量预言类似，可以让鹿灵来修改微博上的内容。 “可以，没问题。”她确定地说。 “很好，那不如现在就测试一下，先把那个北境旅游词条顶到热搜第三吧。” “啊？” “啊什么，”卓戈理所当然地说，“你不会以为热搜榜真是公平的吧，以后靠它赚钱呢。” (本章完) 第132章 网红打卡点的诞生 第132章 网红打卡点的诞生 菲格辛出关了。 在思考了这么久关于智慧生物命运的深刻命题后，她想清楚一件事。 就是她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 那还不如从尽好一个领主的职责开始。 自己在房间里憋了这么久，北境运行没受什么影响。 发展不可怕，缺谁谁尴尬。 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她要振作！ 菲格辛深呼吸，太久没出门，现在突然打算要离开房间，还有点紧张，这些天除了送饭的小女仆她就没见过活人。 握住门把手，一下子推开。 “咔嚓！” 迎面吃闪，视线全白。 菲格辛本能地就想反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菲菲？” “格尔达姐姐？”菲格辛揉揉眼睛，看到一个有点不太确定的身影。 眼前的格尔达穿着冰蓝色的礼服长裙，半透明的纱制披风。 还戴着王冠！ 什么情况，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吗？ 难道她格尔达不甘郁郁久居人下？ “菲菲你出来了！”格尔达过来亲昵地抱住菲格辛。 “你，不是，这是？”菲格辛有些语无伦次地问。 “噢，你说这身啊，”格尔达说着转了个圈，裙摆像瓣般展开，“我在魔影里的造型，正在拍微博配图。” “什么微博，又什么配图？”菲格辛觉得自己关了一个多月，外面好像过去一世纪的样子。 “就是一个分享东西的平台，等会儿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这东西一句两句解释不明白。 “我在微博上有几万粉丝，他们来北境旅游时可能会模仿拍照，让这种照片成为流行趋势，最终成为一个网红打卡景点。” 格尔达努力回忆着说道：“对，就叫这个名字，网红打卡景点，卓戈开会议时候说的，要在北境造出好多打卡点，这样就会有人跟风来。” 菲格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种事她向来不擅长，不过能吸引游客，那应该就是好事。 “游客不会也能到城堡里来拍照吧？”她突然问道。 虽然城堡一楼大厅已经成卓戈集团物资运输线了，但上面几层凑活还能住，真要是游客进来，北境领主恐怕得搬出凛冬堡。 “那倒不会，到时候服装租赁，摄影师和拍摄点都会安排在城堡外围。”格尔达回答。 “还好。”菲格辛松了口气，自己的住处保住了。 “对了，既然你现在出来了，正好中午要最后确认下迎接游客的准备细节，就在卓戈工厂。” ———————— 此时，卓戈工厂，食堂包间。 为了满足卓戈边干饭边和别人聊事情的需要，食堂里特意建了一个包间。 他总觉得干聊有些太严肃，饭桌上能显得轻松些。 不过只有吃饭环节，没有喝酒环节。 劝酒纯属服从性测试，没多长历史的奇怪陋习，不需要发扬。 虽然卓戈已经处于可以让人喝的地位，但他不打算用这么无聊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权力。 几人几龙围观着桌子上的两口小锅，一个里面的汤红得人看上去就觉得辣，另一个里面是清汤，下面都用魔法火焰加热。 两个锅一先一后，没差多少秒，接连沸腾起来，咕嘟着泡泡。 “好啦，锅开啦，可以下吃的了！” “这是？”菲格辛好奇地问，她知道很多贵族会琢磨出相当奇特的吃法，来彰显自己的财富。 比如极为复杂的食物雕刻，往糕点上放金箔，鸡汤里炖珍珠。 别问会不会更好吃，就说看起来贵不贵吧。 但是把一大堆食材端到餐桌上现做，还是头一回见。 如果不是了解卓戈是什么龙，她一定会认为这是有人要故意取笑她。 “火锅，叫涮锅也行，相信我，很好吃的。” 德鲁伊们把椒种出来后，又研发出来姜和大料的平替，搭配本就有的葱蒜辣椒以及一些其他本土香料，成功攒出来低配魔改红油汤底。 卓戈提前尝过，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并且为解决不能吃辣问题，还贴心地准备了清汤锅底。 冬天就该吃火锅。 卓戈用筷子夹起几片羊肉，放入翻滚的红油中。 其他人有样学样，不过用的是夹子，同时刀叉勺配备齐全。 “你的肚丝涮几秒，涮久了口感会变得不太好。”卓戈提醒道。 菲格辛听到后急忙夹出来，没有蘸料，做好就算很难吃也不能吐出来的准备，那样太不礼貌，小心地尝了一口。 好神奇的口感，弹弹的，吃进嘴里有些麻，但能接受，强烈的香味在口腔中绽放。 “还真的，很好吃。” 其他人听到她这么说，也跟着尝了尝，获得一致好评。 “很好，”卓戈满意地说，“现在火锅就是北境历史悠久的特色美食了。” 今天把本地人拉来吃火锅，就是想看看接受度，能不能作为打卡美食。 毕竟食无定味，适口者珍。 如果本地人能接受，火锅简直是最好标准化的菜品，只要保证原材料过关，很难做难吃。 “可是北境以前没这玩意儿。”菲格辛诚实地说。 “可以有，现在火锅就是萨顿初代国王在冬季狩猎时，随行厨师发明的了。” 菲格辛小小的脸上写满大大的问号。 “想当初天寒地冻，缺少香料，厨师急中生智，用国王猎到的羊做了火锅，国王一尝，大加赞赏，当场赏赐厨师一百金币。” 卓戈对门口的助理说：“记一下，以后就按这个说法宣传，国王严选。” 豆豆捞起一大勺牛肉。 卓戈继续说：“现在北境的几个特色旅游体验就齐了，冰雪乐园，滑雪，《冰雪奇缘》圣地巡礼拍照，火锅，还有森林露营体验，有遗漏的吗？” 这些都是卓戈精挑细选，适合在网络上作为记忆点传播的项目。 喜欢跟风的人从来不在少数，只要营造出北境是最热门旅游地的感觉，就能真的吸引来那么多游客。 “没有遗漏。”格尔达回答。 豆豆捞起一大勺蘑菇。 “要注意，一定要严惩那些卖假货，给秤动手脚，捞偏门的人，不能让他们一时的贪婪，破坏好不容易营销出的热度。” 网络的好处是好事能出门，坏处是坏事能传不止千里。 “我可以让我的亲卫队都投入到监管工作中。”菲格辛说，亲卫队愣是愣了点，但办事认真，且绝对忠诚。 豆豆捞起一大勺虾滑。 “那就，祝愿北境的旅游创收计划能大获成功。”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北境创收基本等于卓戈创收。 税收？领主收的税还不如卓戈集团在北境营收的零头。 “开饭！”想到马上要有有钱人来北境大撒币，卓戈开心地把筷子伸向火锅。 菜呢？ 刚下的肉呢？ “不是，我放的那么多东西呢？”卓戈疑惑地问。 “我不道啊。”豆豆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回答。 (本章完) 第133章 满载旅客的列车 第133章 满载旅客的列车 “#今天你去北境了吗# “#北境打卡挑战# “列宾寒假北境游学小队出发啦！@列宾施法者学院。 “家人们，谁懂啊，双塔—漫雪线铁路上的景色超美的！ “车窗外的山连着山划过，山顶覆盖着白色霜般的雪，就像摆满冰淇淋传送带，好想吃一口。” 嘉琳娜穷尽自己的小学水平写作能力，终于编出了微博文案。 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不愧是爷爷的亲孙女，瞧瞧这小比喻句写的，大剧作家的天赋怎么说也继承了不少。 要不是她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大火球少女，不然弃法从文，必然是第一魔影编剧。 嘉琳娜架好相机，虽然现在的相机已经比发明之初轻便很多，但仍旧是个边长二十多厘米的大盒子，而且不能定时拍摄。 不过法师自有妙计，法师之手搭在快门上。 “大家，看相机，笑一下。”嘉琳娜招呼游学小队的其他成员。 小队一共10人，是来北境参加第一届游戏节的。 游戏节是除了冰雪乐园外，北境现在热度第二高的热点。 除了新游戏与游戏设备发布，还有个限时游戏制作竞赛。 在规定时间里，以小组为单位，制作游戏demo，最终排名前几位的小组，可以获得卓戈集团资金扶持。 这也是为什么这支小队可以被称作游学小队。 当然，嘉琳娜不是制作人员，她是个挂件，团队核心是尤菲。 作为双塔城资深富好几代，嘉琳娜在团队中起到的主要作用是掏钱。 就像学院其实只给报销硬卧路费，嘉琳娜自费给升级成软卧。 能常年在小组作业里混上位置，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从双塔城到漫雪镇火车要走六天，旅途体验肯定是希望越舒服越好。 这趟车上甚至还有硬座票，嘉琳娜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意志力，能让人忍受坐六天的硬座。 从小富到大的她理解不了，穷，可以极大提高人的忍耐极限。 “大莫，小莫，一起来合照呀。” 嘉琳娜发现小队合照缺了两个人，是来自洛曼帝国的留学生，莫里斯兄弟。 “我们就不合照了吧，”大莫走出包厢有些尴尬地说，“洛曼不允许随意使用鹿灵社交圈。” “怕什么，你现在又不在洛曼，你家皇帝的法还想管萨顿王国的事？你看小莫多喜欢合照。” 大莫看了眼乐呵呵的小莫，弟弟真的很喜欢拍照。 他作为有些自闭的孩子，却在符文制作上天赋惊人，平日里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 除了养的蓝色短毛猫和枝鼠，只有摄影与合照能让他感兴趣。 最后，还是哥哥妥协了，大莫也觉得洛曼帝国不让平民使用社交圈的规定不合理。 “咔嚓。” 合照拍下，嘉琳娜从附魔过空间法术的背包中取出图片上传器，将合影挂在编辑好的文案后面，点击发布。 然后兴奋地猛刷页面，想要看有没有人点赞评论转发。 然而并没有，连续刷新几分钟，数据都是冷冷清清。 作为很喜欢受到关注的人，嘉琳娜不开心中。 伸手扒拉旁边的尤菲，“快快快，快去我的微博下点个赞，你的好舍友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等一下。”尤菲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幻术拟态，伸手摸了摸嘉琳娜的头，以示安慰。 “你糊弄小孩子呢！”嘉琳娜扑到尤菲的卧铺上，捏住她的脸一阵揉捏。 “别闹，别闹，在忙呢。”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嘉琳娜好奇地看向尤菲操作的幻术。 一个穿着红色背带裤的矮人在平台间跳来跳去，躲避着明明就像个蘑菇，却非要叫板栗仔的怪物。 “超级玛丽？这游戏咱们不是早就通关了吗，我绝活路易。”嘉琳娜说。 其实是双人模式被尤菲带通关的，不过众所周知，看过等于会玩，玩过等于绝活。 嘉琳娜觉得这游戏有些简单，没有其他游戏那么有趣。 “我想学习一下教学关卡怎么做，虽然它看起来很简单，但这个教学关，一点文字没有，却引导这么清晰，真的很美。” 尤菲操纵着马里奥，把关卡1-1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眼睛闪闪发亮，就像真的在看一件无比美丽的艺术品。 那眼神让嘉琳娜有些担心，虽然她尊重一切取向，但是游戏，是不是有点太自由了一些。 “不过，你要是觉得它太简单的话，我建议你试试这个衍生作品，顺带一提，通关这个游戏能获得游戏节的优先试玩资格。” 尤菲说着分享给嘉琳娜一个链接。 “猫里奥，这是啥？好怪的名字。”嘉琳娜看着幻术拟态中简陋的图标疑惑地问。 更奇怪的是这个游戏上还标记着卓戈集团出品，甚至还卖5铜币。 通常来说看起来如此简陋的作品，都是幻术师们自己随便做的小游戏，一般也不会收费，都是免费挂上去给大家玩。 “相信我，这是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好游戏。”尤菲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嘉琳娜狐疑地看着闺蜜的表情，想看出什么破绽，然而没看出来，尤菲一直是个表情不太丰富的人。 不过没关系，5铜币而已，她嘉琳娜不差这点钱，光她买完一直没打开过的游戏，就记不清有多少了，就当为不用试玩排队。 点开猫里奥。 里面的画面和图标一样粗糙，简直不像是正经幻术师的作品，更像是小孩子涂鸦。 看了眼制作信息，美术，设计，法术模型全是卓戈。 懂了，人家大老板自费追梦。 要是她更有钱一点，她也想投资魔影，指名劳尔来演男主，她演女主，拍个三小时的爱情戏。 追梦吗。 游戏里，第一关的布局看起来和原版没区别。 “简单，看我随随便便通关给你看，到时候谁想试玩找我。” 嘉琳娜自信地拍拍胸口，拍出让人心疼的“piapia”声。 她控制着连动作模组都没有的草率小猫角色，习惯性地去顶问号砖块。 起跳。 biu—— 砖块飞走了。 “哈？” 嘉琳娜身子坐正，这游戏好像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发现尤菲在看她后，依旧装作自信的说：“切，小陷阱罢了，根本不会阻挡我通关的步伐。” 说着顶向下一个砖块，按理说这里应该有个蘑菇，然而却被一个隐藏金币砖挡住。 嘉琳娜微微一笑，她已经参透了这个游戏，不过是在原版的基础上加些隐藏陷阱，小心一点不是问题。 操控着小猫跳上管道，一个回撤身法拉开。 果然，一颗炮弹从管道中打出。 “雕虫小技。”嘉琳娜自信又来了。 小心谨慎地连着躲过好几处陷阱，信心逐渐膨胀，移动越来越快。 “这不就要过……” 话没说完，撞到一朵云，云上出现怪物狰狞的表情。 屏幕一黑，出现个倒竖的大拇指，还有个单词“弱爆”。 “什么意思，这游戏嘲讽我！” 嘉琳娜从头来过，凭借背板大法，通过一个又一个难点，终于来到拉旗的高台前。 “不过如此。” 嘉琳娜加速起跳，高分势在必得。 只见要摸到旗子之际，旗杆突然向后撤走了几格，原本的位置出现深坑。 “别啊——” 在嘉琳娜祈求的声音中，小猫直直落入深坑中。 “弱爆！” “嘶——” 嘉琳娜猛吸一口气，连平坦的胸脯仿佛都要有了起伏，操控区上的手微微颤抖。 “噗嗤。”尤菲的笑声传来。 “我没生气！”大声。 嘉琳娜憋成紫薯色的脸完全没说服力。 “好好好，你没生气，绝活路易。”尤菲捂住嘴边笑边说。 “这就是你说的，‘能给人带来快乐的好游戏？’” 嘉琳娜看着她负数的生命问。 “是啊，多快乐，”尤菲开心地拍床，“但我没说是给谁带来快乐呀。” (本章完) 第134章 凛冬城就是个大游乐场 第134章 凛冬城就是个大游乐场 “哎呀！这是什么鬼游戏啊！我不想玩啦！” 嘉琳娜一个后仰，想躺倒在床上，然而很不幸，她错估了火车上床铺的宽度。 “咚！” 好听就是好头。 通常来说，撞到头的时候，和抽筋有些类似，并不是立刻就觉得疼，而是有种麻麻胀胀的感觉。 这是最绝望的环节。 因为这时清楚地知道，马上就要开始疼了，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嘉琳娜眼泪汪汪地捂住脑袋，坚强，不能哭出来。 她已经克服了毒红蘑菇，消失的地板，下去就上不来的坑，会打人的旗杆子，游戏而已，怎么可能让她破防。 然而这时，由于几分钟内没有操作，猫里奥切换到休眠界面。 “恭喜您，玩家嘉嘉超好看，您在游玩到猫里奥第4关的过程里，获得-128条命的好成绩，弱过98%的玩家，祝您再接再厉，玩得愉快。” 嘉琳娜看到这条提示先是一愣，大脑里短暂思考一下一个游戏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消费者。 “有毛病啊！” 她得出了结论。 眼泪夺眶而出，开始在床上突发恶疾，翻滚抽搐。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这个游戏我也玩不下去。”尤菲给嘉琳娜头上释放治愈术，只是翘起的嘴角很难往下压。 “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嘉琳娜控诉尤菲。 她猛地起身，还好软卧空间高度够高，不然还得梅开二度撞一回额头。 仿佛带着深仇大恨般退出猫里奥。 “垃圾游戏，滚出我的账号，退款，必须退款！ “什么，游戏时长超过两小时？” 嘉琳娜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尤菲，“我玩了两个多小时吗？” 尤菲肯定地点点头。 事已至此，那只能挽救一下后面的受害者们了。 愿在她之后，不会有人再受到猫里奥的折磨。 差评小作文警告。 然而，嘉琳娜看着猫里奥商店页面中的96%好评如潮的好评率陷入沉思。 对啊，为什么要其他人不再被折磨呢？ 如果有更多手残玩家被好评吸引，误买游戏，那她不就不会是“弱过98%的玩家”了吗。 合理。 嘉琳娜删掉字字泣血的差评小作文，将评价改为推荐，然后输入。 “超级好玩的小游戏，只要5铜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轻松休闲又愉快，很适合买来放松心情。” 舒服多了。 一想到会有人因为看了自己的好评，体验猫里奥的快乐，就有些小激动。 就是一会哭，一会笑得像阴谋得逞的小恶魔的样子，给尤菲看得心里发毛。 “呜——” 蒸汽火车的汽笛鸣响，笛声像一道长长的丝线，牵着游客们的兴奋与期盼，穿过北境广袤的雪原。 “尊敬的旅客朋友，列车前方是本次旅途的终点站漫雪镇车站，请您检查好个人行李及随身物品，以免遗忘在列车上，感谢各位……” 车厢中的广播系统传来到站播报，提醒旅客们即将到站的消息。 第135章 决斗王国现实版 第135章 决斗王国现实版 “游戏王？”嘉琳娜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现在她对游戏这个词有点警惕。 一朝猫里奥，十年怕游戏。 “不会是卓戈做的游戏吧？”谨慎起见嘉琳娜多问了一句。 “是的，就是卓戈先生设计的全新卡牌游戏，要用卡牌决斗给人带来笑容。” 小朋友从挂在胸前的箱子中拿出几份卡包，纸质的包装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买几包试一下吧，很有意思的。” “算了，算了。”嘉琳娜害怕地连忙摆手，转身就要走。 给人带来笑容，她信你个鬼，果然尤菲是和他们老板学坏的。 “真的不想试试吗，可以先用免费卡组试玩哦，”小朋友追上嘉琳娜做最后努力，“而且现在正在测试活动期间，参加活动有可能获得与劳尔先生卡牌决斗的机会。” 嘉琳娜诱捕器启动成功。 她突然停住脚步。 “你刚说谁？” “劳，劳尔先生啊。”小朋友被嘉琳娜突然爆发出要吃人般的眼神吓一跳。 这带着三颗大火球的姐姐该不会吃小孩吧。 “要怎么才能参加这个活动？”嘉琳娜目露凶光急切地问。 于是，几分钟后。 旅店大堂内。 卓戈给游戏节参赛选手提供的是北境最顶配的居住条件。 整个旅店所有区域全覆盖魔法供暖，在室外温度零下20度以下的情况，室温仍能保持在18度左右。 休息区的角落，嘉琳娜看着一大张规则示意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现在她想起来自己其实在漫画杂志上看过《游戏王》漫画。 只是当时兴趣不大，这种靠脑子战胜对手的内容她向来看不进去。 对那部漫画的唯一印象，就是里面的人发型超级夸张。 “哎呀，算了！”嘉琳娜烦躁地挠了挠头，“玩一玩就懂了。” “给你试用卡组，”小朋友递过来一摞卡牌，“这是黑魔导卡组，很适合用来入门学习。” “呵，我堂堂嘉琳娜，还用得着试用卡组？直接开卡！”嘉琳娜大手一挥，“你带了多少卡，我包了！” 反正参加活动的要求是有自己的卡组，早晚都要开卡。 “真的？”小朋友肉眼可见的开心，把一箱子卡包铺到桌上。 嘉琳娜一边开卡，一边和对方闲聊，自来熟算是个人特长，用爷爷对她的评价，就是“这孩子大大方方的。” “你这么小就要出来赚钱养家吗？”嘉琳娜问道。 双塔城里也有不少工作的小孩子，她以前遇到时都会能帮则帮，后来发现根本帮不过来。 “不是，我是跟叔叔来参加游戏节的，卖卡是想赚些零钱买悠悠球，我爸不让我玩悠悠球，所以把零钱没收了。” “游戏节？你叔叔也做游戏？” “那不是，我们家是来卖玩具周边的，阿克莱特玩具店。” “阿克莱特？双塔城那个阿克莱特？”嘉琳娜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她小时候还经常光顾那家玩具店，不过后来不怎么去了，如今双塔城玩具行业基本是卓戈一家的天下。 “对，就是双塔城的阿克莱特。” “那你是？” “本，本·阿克莱特。” “那你家家教还挺严的。”嘉琳娜没想到阿克莱特家的孩子，想买个悠悠球还要自己打工赚钱。 本耸耸肩，不置可否。 “呼！终于开完了。”费了半天劲，两人终于拆完一大桌子卡。 “让我看看规则，卡组可以包含40到60张卡，那肯定60张喽。” “那倒也不一定。”本虽然也没玩过多少次，但以他的理解，带那么多卡很可能不是什么优势。 然而嘉琳娜本着多就是猛，大就是强的原则凑出60张卡。 并且怪兽卡拉满，要不是高星级怪兽卡需要解放低级怪兽作为祭品，她一张低级怪兽都不想带。 与她相比，海马濑人还是不够极端。 “来吧，决斗！我感觉我的卡组已经无敌了！”嘉琳娜信心十足。 本则是使用黑魔导卡组。 片刻后。 嘉琳娜看着自己一手的高级怪兽，以及清零的生命基本点，陷入沉思。 自己的战术，可能有点不对。 一共只过了3回合，她就输了，更难以接受的是，她其实一张怪兽都没召唤出来，全卡手里了。 “那个，其实我还可以提供卡组调整服务的。”本弱弱地说，生怕好不容易遇到个大客户，一局就给吓跑。 “好！”嘉琳娜别的不说，绝对听劝。 好在她买的卡够多，拼拼凑凑下，攒出一套还挺像样的青眼白龙卡组。 至于为什么是青眼白龙，那当然是因为它是目前攻击力最高的怪兽。 第二局决斗立刻开始。 本的调整果然立竿见影，卡组展开顺畅许多，毕竟她之前自己的卡组，根本就展不开。 “青眼白龙，直接攻击对方玩家！” 随着嘉琳娜猖狂的攻击宣言，她获得了本次游戏的胜利。 本谨慎地看了对方一眼，她应该没发现自己大放水吧？ “啊哈哈哈，本小姐果然是天才！快带我去活动报名点，劳尔，嘿嘿嘿，我要和劳尔做游戏……” 果然没发现。 本松了口气。 斩首广场，活动报名点。 每个窗口前都排起长长的队伍，这次活动还是很吸引人的。 最终获胜的人，除了能得到参加明星娱乐赛直播的机会，还有丰厚的现金奖励，纪念稀有卡牌，以及微博认证。 填写完报名表，嘉琳娜领到她的活动参加道具。 一个戴在胳膊上的决斗盘，和两颗金色星星。 规则完全按照漫画中决斗王国篇的规则设计。 所有参加活动的人，可以彼此决斗，赌注就是手里的星星，最终凑齐十颗星星的人可以进入决赛圈。 为了增加活动的趣味性，除了参与者以外，凛冬城中还分布着随机出现的非玩家角色，与之决斗获胜后，也可以获得星星。 当然，输了也会扣除星星。 嘉琳娜将决斗盘套在胳膊上，考虑着自己的第一个对手。 上来就和人比，不确定性太大，相比其他人，自己连漫画原作都没仔细看，肯定容易吃亏。 不过既然这是个活动，那也没理由设置得太难，所以那些非玩家角色，肯定是用来给人赚星星的，不会很强。 她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蹲一个角色，赢得概率大些，还能熟悉玩法。 打定主意，她直接前往凛冬堡。 作为一个在学校里经常策划活动的人，她推测角色刷新点，肯定会设计在人流大的景点，如果是她就会这么设计。 凛冬堡外，嘉琳娜像街溜子一样蹲在路边，手上搓着大火球取暖，婉拒一大票上来推销公主装拍照的商家，耐心等待着角色出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过了一小时，一个肥硕的栗子球造型玩偶，摇摇晃晃地从城堡大门走出来。 这肯定就是非玩家角色了，总不能是有人穿玩偶服取暖。 嘉琳娜见目标出现，猛一起身，蹲太久以至于麻了的双腿，让她差点当街磕一个。 一瘸一拐地冲到玩偶面前，大喝一声：“我要和你决斗！” “你确定？”玩偶服里传来瓮声瓮气的问话。 “确定！你的星星就要归我了！”嘉琳娜打开决斗盘。 玩偶也笨拙地打开决斗盘，看样子就像个新手。 嘉琳娜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 与此同时，玩偶服的掩盖下。 扮作栗子球的卓戈差点没绷住，他也没想到，手札破坏卡组的第一个受害者，这么快就出现了吗？ (本章完) 第136章 一场快乐的决斗 第136章 一场快乐的决斗 札，一般指书信或笔记，但在霓虹语中札被用作牌的意思。 所以手札，也就是手牌。 由于游戏王的规则中，除了首回合能抽取5张手牌外，每回合只能抽1张牌，所以手牌是一个很紧缺的资源，怎么把最关键的那张牌弄到手里，一直是重中之重。 正是因为如此，强欲之壶这种无条件抽取两张牌的效果，才会在禁卡表牢底坐穿。 卓戈目前推出的卡组，基本都是通过怪兽相互攻击，最终获胜。 对应漫画中的玩法，就是两位决斗者费尽心机，召唤出自己的最强怪兽，然后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攻防大战。 积极，紧张，且热血。 而手札破坏卡组，则有点微妙的不同。正如字面意思所写，这套卡组的主要目的就是攻击对方手牌。 把对方的一张张手牌送入墓地，让对方无牌可出，再慢慢取得胜利。 我的回合，我的回合，还是我的回合！ 所谓游戏王，就是对局中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玩游戏王，而另一个人则只配成为对方游戏体验的一部分。 这就是黑暗游戏哒！ 卑鄙，阴暗，又折磨！ 不巧，卓戈就喜欢这种游戏方式。 其实手札破坏卡组中也有不少卡关在禁卡表里，一辈子没出来过。 基于平衡性的考虑，应该像对待强欲之壶那样从一开始就不设计。 但是卓戈集团作为卓戈个龙完全掌控的商团，运行基于如下原则。 1.一切以老板的喜好优先； 2.一切以集团利益优先； 3.如果原则1与原则2发生冲突，那么以原则1为准。 只爪遮天！ 所以那些禁卡还是被设计出来了，单纯是卓戈想在测试活动阶段爽一爽，等正式发行的时候这些牌根本不发行。 由于卓戈现在知名度太高，怕直接出来没人和他打牌，才躲在栗子球玩偶服中。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活动第一天，刚出门就碰到受害者。 不对，是牌友。 希望她今天过后还是牌友。 “决斗！” 一人一龙齐声喊道。 启动决斗盘，上面显示出数字4000，是对局双方的生命点数。 本来漫画决斗王国篇原定是2000的生命点数，但是实测后发现，哪怕是现在的卡牌环境，2000也有点过于容易暴毙了。 于是连带着漫画剧情把数值都修改了一下。 卓戈掏出一枚金币高高抛起，拍在爪背上。 “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嘉琳娜坚定地回答。 卓戈查看金币，果然是正面。 嘉琳娜微微一笑，果然今天运气在她，这颗星星势在必得。 “由我先攻，抽卡！” 目前的规则中，先攻者还允许抽卡，现在的卡组不太容易一回合打死对面。 应该只有起手5张艾克佐迪亚，也就是黑暗大法师，这种天胡抽法能做到。 嘉琳娜认真地看过手里的六张卡。 不认真也没办法，她现在连自己卡组里卡牌的效果都没记住。 好在测试期间，每回合时间很充足。 嘉琳娜边看嘴角边往上歪，这个表情控制能力这辈子基本告别赌桌了，牌好牌坏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点击决斗盘上的启动键。 目前只有启动后，才能通过语音将附加在卡牌上的幻象触发。 这个设计是因为在制作的时候发现，要是自己牌组和对手牌组里有同名卡，一嗓子就都给喊出来了。 “发动龙的独裁者的效果1，将牌组中的青眼白龙送入墓地，此卡特殊召唤！” 随着嘉琳娜话音落下，一个身披龙骨铠甲的魔法师幻象出现。 攻击力1200，守备力1100，呈攻击表示。 这张卡的数值很一般，但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效果上。 “发动龙的独裁者的效果2，将手牌中的青眼白龙舍弃，将墓地中的青眼白龙特殊召唤！” 舍弃的青眼白龙也被进入墓地，与此同时，一只青色巨龙的幻象咆哮着冲出卡牌，充满一股强劲的气息。 攻击力3000，守备力2500，呈攻击表示。 在目前存在的卡牌中，青眼白龙是绝对强度的代表，纯纯的数值怪。 “还没完呢！”嘉琳娜的声音愈发猖狂起来，“发动，死者苏生！从墓地中复活青眼白龙，攻击表示！” 赢定了，已经赢定了，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输。 嘉琳娜已经在心里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可惜首回合怪物卡不能攻击，不然她现在就赢了。 天边的阳光好明媚，简直就像是劳尔先生在向自己招手。 “回合结束。投降吧！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我今天就要拿满10颗星星。”嘉琳娜十分得意地说。 “啧啧。”卓戈咂咂嘴，开场两张青眼白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海马本马呢。 而且狠话放得挺溜，已经有漫画角色那味了，就是不晓得会不会颜艺崩坏。 卓戈不声不响地抽卡。 “通常召唤杀人番茄，守备表示。” 一个表情凶凶的像小恶魔一样的番茄幻象出现。 不过在对面两头巨龙的衬托下，显得一点也凶不起来。 攻击力1400，守备力1100，比龙的独裁者强点有限。 效果是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时，从卡组里特殊召唤1只攻击力1500以下的暗属性怪兽，呈攻击表示。 嘉琳娜看后十分不屑。 召唤个攻击力1500以下的怪兽，能有什么用，不过是青眼白龙一口的事罢了。 而且还是召出来指定攻击表示，攻击表示怪兽在战斗中破坏，还会根据攻击力差值扣除玩家生命点数。 以青眼白龙的攻击力，这个玩偶下回合还是必败的结局。 嘉琳娜十分笃定，虽然她连现在都有什么卡也不知道，但不管，就是笃定。 “发动魔法卡，收押。” 卓戈说道。 【收押：支付1000基本分发动，把对方手牌确认，从中选1张卡丢弃】 生命点数应声扣除，卓戈还剩下3000。 嘉琳娜有点想笑，失去一张手牌而已，下回合对方死得更快了，很赚。 “发动魔法卡，强引的番兵。” 【强引的番兵：确认对方手牌，从中选择1张卡回到卡组】 不对劲。 嘉琳娜直觉上感觉不对劲，自己这手牌眼看就要没了。 但没关系，胜利一定还是属于她的。 “覆盖三张卡，回合结束，请指教。”卓戈淡淡地说。 (本章完) 第138章 传播快乐 第138章 传播快乐 八汰乌当然不会因为嘉琳娜喊不要过来就真的不过去。 一啄之下，她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可能，完全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卓戈并没有使用最阴间的玩法，也就是让首领·扎鲁格转守备表示，只靠八汰乌200的攻击力一直刮痧致死。 还是很“善良”地两回合结束了嘉琳娜的痛苦牌局。 是的，这可怜孩子还不知道游戏王是可以投降的，硬是又被折磨两回合，才终于清空生命点数。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啊。 卓戈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起来，果然决斗是能给龙带来笑容的。 还是这种真情实感的破防看起来更有意思。 之前集团内部测试卡组的时候，那群员工，无论是人还是卓尔地精，都学会陪领导打牌了。 用各种方式送卓戈赢，从展开卡组一波带走，到焦灼大战丝血险胜，再到关键失误惨遭反杀。 可惜演技过不了卓戈的高感知，全被一眼看穿。 兽人们倒是不懂人情世故，但因为兽人本身太菜，赢了没什么成就感，被折磨也不会破防。 哪像眼前这位，破防真情实感，都已经开始薅头发了。 “星星。”卓戈伸爪，向嘉琳娜索要挑战失败的代价。 而嘉琳娜双目泛红，仿佛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之前和本试玩的时候，也不是没被暴打过，但感觉与现在完全不同。 现在憋屈压抑还自闭。 手里紧紧攥着星星，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重复。 不给星星，不给星星…… 通常召唤攻击表示你的大火球，然后甩过去…… 仿佛身体里有个暗嘉琳娜就要诞生了。 不过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颤抖的手递出仅有的两颗星星之一。 卓戈挪动着不太灵便的玩偶服，一颠一颠地过去没收星星，收完转头就跑。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主要是眼看着这姑娘快要绷不住，估计抬手大火球就要打过来。 他虽然不怕大火球，但是栗子球玩偶服怕。 自古毛多弱火。 万一烧了还得去找个新伪装，耽误他去找新受害者，将打牌的快乐在凛冬城里更广泛地传播。 “等等！”嘉琳娜突然叫住卓戈。 “咋啦？”卓戈躲得远远地说。 “你那套卡组，卖不卖？”嘉琳娜吸了吸鼻子问。 在反复的思想斗争后，她想通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打不过我就加入。 “原则上不可以。” “每张卡我出1金币。”嘉琳娜咬咬牙说道。 “那也不是不行。”卓戈改口。 “不过今晚再交易，”他补充说，“而且活动结束后得还回来，只是租用。” 都把这套卡组弄出来了，还就印了这唯一一套，怎么也得让他爽一天先。 反正接下来的两天就要去游戏节了，也没时间打牌。 “可以。”嘉琳娜立刻同意。 她已经计算过了，假设那套卡组有40张卡，那也就40金币，几个月的零钱。 自从劳尔停办教学班后，就没有能私下见到他的渠道了。 曾有贵族小姐开出几百金币的价格，想请劳尔单独吃顿饭，都遭到拒绝。 自己只40金币，凭这套卡组打通活动见到劳尔，血赚！ “对了，用这套卡组打牌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卓戈提醒道。 “什么？”嘉琳娜问，她不太明白玩游戏王还要注意安全是什么逻辑。 被攻击生命点数她也不感觉疼啊。 “注意别被对手打。” “额，好吧，我会注意的。”嘉琳娜承认确实存在这个风险。 这种事在费林还挺常见的，游戏里对喷报地址，一个传送阵开到家门口线下真实的新闻，报纸上见过不少。 不过她还是蛮有自信的，虽然她的理论成绩在列宾排不上号，但实战成绩还算拿得出手。 契约达成，卓戈赶往牌佬最多的区域。 他已经注意到论坛上有人广发战贴，什么手握十几个星星连胜中，欢迎任何人前来挑战。 现场还有许多人围观，想看看那人到底能连胜多久。 这名玩家显然真的对于测试阶段的游戏王有研究，发现了强度上的漏洞。 因为卓戈对各种龙的偏好，给龙系卡组都做了小加强。 比如嘉琳娜使用的青眼白龙卡组中就有龙的独裁者，这种显然有点现代化的卡。 亲自对局体验后，卓戈觉得这种卡暂时还是不要活出测试服了，正式发行的时候先在禁卡表里关几年。 而正在接受挑战的玩家使用的是另一个得到加强的龙系卡组，真红眼黑龙。 对于这种认真研究游戏的人，连胜是他应得的奖赏。 可惜，他遇到了卓戈。 “我要挑战你！” 真红眼玩家不屑地看了一眼栗子球玩偶服。 这些活动方派出的非玩家角色，用的大都是漫画中的原装卡组，强度十分有限，缺少决斗的乐趣。 如果不是半天没有其他玩家来挑战，他也不想接受。 “你先攻吧，不用投硬币了，算我让你的。”真红眼玩家轻松地说。 是时候给这些围观者们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决斗技术了。 在他预想着该怎么华丽地获得胜利时。 卓戈摸完了起手五张牌以及首回合的抽卡。 看了看手里的几张牌，卓戈已经开始心怀歉意。 他也不想把对局打得这么残忍，但是谁让他起手胡了呢。 一共六张牌，手札破坏卡组的削牌三兄弟到齐，还有打落和落穴，以及一张首领·扎鲁格。 果然决斗者与卡组之间，是存在羁绊的呀。 卓戈当即开始丝滑小连招。 “使用爱恶作剧的双子恶魔，支付1000点生命点数，对方随机丢弃一张手牌，再选一张丢弃。 “使用收押，再支付1000点生命点数，再从手牌里丢弃一张。 “使用强引的番兵，从对方手牌中选择一张返回卡组。” 然后盖两张，召唤扎鲁格。 真红眼玩家还没反应过来，神情恍惚地抽卡。 “打落！” 召唤手里仅有的那只怪兽卡。 “落穴！” 场面惨不忍睹。 …… 短短几分钟过后，真红眼玩家被兽人安保架着带走，离开的路上还叫骂不止。 卓戈甚至没来得及清空他的生命点数，但是对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挥舞着拳头冲上来。 说实话，他应该感谢安保，不然他就该知道什么是取死之道了。 (本章完) 第139章 费林游戏制作者们的奇妙创意 第139章 费林游戏制作者们的奇妙创意 众所周知，快乐不会消失，快乐只会转移。 所以卓戈的快乐，主要来源于他对局中的对手。 然而这种获得快乐的方式，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够长久。 这才过去几小时，就已经没人肯和他打牌。 大家的快乐已经被卓戈吸干了。 每位凛冬城里参加活动的游戏王玩家，都口口相传着一个关于喜欢折磨对手的邪恶栗子球的传说。 并且有一群与卓戈对局过的受害者们聚集在一起，想要通过各自的受害情况反推出他使用的整套卡组。 然后就发现手札破坏卡组中最关键的削卡三兄弟，收押，强引的番兵，爱恶作剧的双子恶魔以及那张凌迟专用卡，八汰乌，根本没人从卡包里开出来过。 于是大家更加确信，栗子球就是活动方专门安排出来恶心人的。 进而推导出这坨栗子球的作用是在强度上打击玩家，让玩家们迫于强度压力猛猛地抽卡，狠狠地爆金币，但最后关键卡还抽不出来。 托！狗托！狗策划安排的狗托！ 随即开始了抵制狗托栗子球活动，坚决拒绝与其进行决斗，要让活动策划的险恶计划落空。 在卓戈开出赢一把拿三颗星星，输一把只扣一颗星星的价码时，依然没人应战。 卓戈心里冤枉，虽然这种安排托促进数值膨胀的行为当年做策划时确实有，但那其实是运营安排的，挨骂却让策划背锅。 这时候就会有人疑问，数值膨胀不是会缩短游戏寿命吗？ 是的，会。 不过很多游戏根本不考虑寿命问题，比如他当初参与的那些游戏。 唯一的目标就是在有限的生命周期里，尽可能地捞钱。 而且今天他也不是来当托的，初衷真的只是想来传播一下游戏王的真谛。 为了能够更好地继续传播，卓戈还中途换了一套三眼怪玩偶服，可惜在迫害了两位倒霉蛋后就被挂到论坛上。 无论他流窜到哪都有人实时报点，提醒萌新决斗者们小心玩偶怪。 换皮计划宣告落空。 找不到崭新受害者的卓戈，只好失望地打道回府。 卓戈虽然离开了，但卓戈的阴间卡组继承到嘉琳娜手里，卓戈的阴间玩法思路也收获不少认同者。 一个个的嘴上都说着要堂堂正正地进行决斗，还决斗盘一片朗朗晴天。 结果崭新建立的游戏王贴吧里，一众单纯质朴的牌佬们深受启发，已经开始研究起烧血卡组了。 也就是完全不考虑什么怪兽战斗，只靠各种效果直接消耗对手生命点数的卡组。 从阴间程度上来说，与手札破坏相比不遑多让。 只能说卓戈在这次测试活动里，给费林大陆的打牌环境，开了个很好的“坏头”。 而此时的卓戈，已经脱去玩偶服，前去查看游戏制作比赛的情况。 会场就设立在冰雪乐园外。 来自大陆各地对于游戏制作满怀热情的法师学徒，业余幻术师，汇聚在一座又一座圆滚滚的小雪屋里。 并没有专业幻术师参加。 不是卓戈不想邀请专业团队，主要是全大陆专业幻术师已经被他敛干净，所以只能办成在校生比赛。 这些雪屋并不是纯雪材质的，只是木屋外覆盖一层雪，为了造型好看。 屋内的温度通过魔法能够维持在20度左右。 制作比赛强度已经够高了，再把学徒们冻感冒多不合适。 游戏制作比赛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三天，完全由各个小组独立完成demo。 完成的demo交由评审组审核，也就是卓戈，芙琳和托托。 审核通过的优秀作品，将在卓戈集团的帮助下，在一周的时间内，扩展成游戏时长在两三小时的试玩作品，供来北境的游客以及神骸网络中的玩家试玩。 每个作品最终能否获得制作为成品游戏的机会，完全取决于试玩反馈。 没有媒体打分，也没有专家意见，玩家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绝对的市场导向。 现在已经接近深夜，但会场中的每个雪屋还都灯火通明。 由于时间紧迫，这三天时间里，大多数团队都会选择连轴转。 提前适应游戏制作工作了属于是。 卓戈一边喝着红龙饮料，一边查看着各个小组首日的成果。 根据规则，参赛制作者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把制作出的内容上传到神骸网络中，以证明是现场制作。 作为第一届游戏制作比赛，整个行业发展也没太久，所以命题很简单，“冰雪”。 只要游戏和冰雪能扯上关系就行，具体内容随便做。 卓戈灌下一口饮料，虽然红龙饮料蹭的是红牛的名字，但其实喝起来口感更像是魔爪。 也就是另一个喜欢“我出钱，你出命”这种赞助的饮料，区别是加了碳酸。 “嗝——” 打了一个带火星的嗝，伸爪翻动着眼前的幻术拟态。 大多数作品创意都比较保守，以平台跳跃游戏和解密游戏为主。 可以理解，毕竟这俩好做，虽然想做好不容易，但门槛低。 不过也有少数让龙眼前一亮的好活。 “期末考试59分队。”卓戈读出那个抽象的队名。 果然大学生这种生物不分世界，沙雕属性是共通的。 他们做出了一个有点像扫雷的东西，一堆盒子里隐藏着炼金炸弹，打开没有没有炸弹的盒子会显示数字。 数字代表着周围的盒子里有几颗炸弹，最终获胜的目标是通过数字推算，将所有炸弹标记出来。 而打开有炸弹的盒子会爆炸，将整个游戏画面冻住。 好牵强附会迎合冰雪主题的方式。 不过最大的不同是这些盒子被设计成六边形。 卓戈简单试玩了一下，很快就发现六边形的好处，不会像原版扫雷一样出现最终剩两格推算不出来，只能靠猜的情况。 看样子还要做几个关卡。 好评。 卓戈标记了一下，祝愿他们不要真的期末考59。 “遇到困难睡觉队。” 卓戈试玩另一个demo。 进入游戏，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雪原，操纵的角色是一个人骑在马上。 幻象粗糙得就像几个多边形拼一起。 操作也极其简单，只有前进，以及马上的人往左倒就按右，往右倒就按左。 背景音是一直循环的下雪声。 然后没有了。 卓戈不信邪，玩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什么新东西都没发现。 愣给他玩困了，猛灌红龙饮料都清醒不过来。 有毛病吧！ 什么鬼游戏啊！ 你也有亏钱就返利系统，故意想做烂游戏是吧？ 卓戈瞥了眼这个demo的名字。 《助眠》。 “……” 卓戈嘴角抽了抽，丫的还挺有道理的。 再看一个睡觉。 卓戈开始翻找他看好的种子选手，明明是天选法术程序员圣体，却非想要干策划活的尤菲小同学。 “汪汪队。” 卓戈找到了列宾游学团小队，打开他们本日的demo。 “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 (本章完) 第140章 塔防缝合怪 第140章 塔防缝合怪 还真别说，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这个名还挺符合现实情况的。 德鲁伊主张生命归于自然，死灵法师恨不得把所有尸体都二次利用。 属于根本上的不可调和矛盾。 变骷髅兵，变僵尸，做施法材料，做炼金实验的材料，非法刨坟，地下交易。 字面意义上的敲骨吸髓。 死灵法师不受待见确实是有原因的。 更何况他们的实验，会经常性导致一定范围内植被破坏。 这对于人均铁血环保主义者的德鲁伊们来说已经不是矛盾那么简单。 世仇。 堪比虎鲸大战抹香鲸，纯纯的世仇。 虽然死灵法师对环境的那点破坏相比于工业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但工业化属于大势所趋，人数不多的德鲁伊们完全抵抗不了，所以他们继续把矛头指向千百年来的老对手——死灵法师。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柿子要挑软的捏。 两个群体一直以来争斗不止。 再加上这俩职业的人还都很神秘，导致他们之间的冲突，向来是深受吃瓜群众喜爱的故事题材。 这就有了噱头。 好评。 不愧是卓戈看好的种子选手。 虽然尤菲在卓戈集团承担的一直是技术工作，主要方向是服务器端，负责匹配系统以及匹配游戏时的同步问题。 服务器端法术程序组唯一的小姑娘。 但一年多里参与各种项目，熏陶之下也懂些基本的营销原理。 有超高宣发成本的游戏，或者是名声在外的团队做的游戏，就可以起一些看了广告根本看不懂的名字。 比如像艾尔登法环，塞尔达传说，宝可梦这种。 塞尔达传说的主角都不是塞尔达，宝可梦甚至是个生造出来的词。 以及那些只要提了名字就会引起辩论大战的二游。 一个个名字都奇奇怪怪。 而没钱搞宣发的游戏，就要尽量把游戏卖点写在名字上。 就像狂扁小朋友，这游戏能作为flash小游戏，在中文网络上传播甚广，译名绝对立大功。 要是叫直译名，爸爸和我，谁能知道这是个啥类型的游戏。 而狂扁小朋友，天呐，超带劲的。 集齐了两个爆点，狂扁，和小朋友。 讨厌小朋友，人之常情，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谁看了都烦，卓戈都想狂扁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尽管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听起来很土，但是个有效命名。 游戏正式启动。 作为一个只制作了一天，半成品都算不上的demo，令卓戈意外的是它竟然还有开场动画。 这什么产能。 开场动画很简陋，就是几张漫画草稿依次播放，介绍剧情。 一位邪恶的死灵大法师发明了一种新的僵尸转化法术，转化效率远超以往的所有同类型法术。 死灵大法师想要借此统治世界，正义的德鲁伊决定阻止他的邪恶阴谋。 于是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冬天，德鲁伊抵抗死灵大法师的战斗开始了。 很有英雄传说史诗的感觉。 不出色，但也不出错，如果不是个以剧情为主要玩法的游戏，那够用。 第一关。 一条蜿蜒的山道出现，背景雪山还在制作中。 山道下走来一只步伐缓慢的僵尸，僵尸幻象只有头，身体是个火柴人。 然后教学出现。 汲取阳光的力量转化为法力，然后施法召唤魔法植物。 一棵枝条像鞭子的柳树出现在路边，等僵尸走近到一定范围后，挥舞着柳条抽向僵尸。 不过由于还没有攻击动作，所以战斗场景很像早期宝可梦。 柳树抽搐一下，表示它攻击了。 然后僵尸抽搐一下，表示它被打了。 卓戈伸爪点击那棵柳树，界面下方出现一个快捷栏。 里面显示着三种不同的柳树，看样子是需要消耗魔力进行升级。 目前只有第一种升级可用。 好强的既视感。 卓戈悟了，这是个《植物大战僵尸》和《王国保卫战》的缝合怪！ 《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植物和敌人，加上《王国保卫战》里的地形和升级。 坏消息，缝合怪。 好消息，全缝了。 要是升级路线再多样化一点，《气球塔防》就也给缝进来了。 一款游戏里，体验三大塔防游戏的精华部分。 人才啊。 要知道卓戈集团目前推出的游戏里还没有塔防类型，尤菲小队这属于是开发新类型的开天辟地头一遭。 但卓戈仔细体验后，就觉得有点奇怪。 缺少《植物大战僵尸》场面布置好后挂机看植物大军突突僵尸的爽感。 又缺少《王国保卫战》里的策略感，有点两不靠。 真做出来后可能不会太受玩家喜欢。 不行。 卓戈关掉游戏。 既然他早晚也要做塔防游戏，那为何不让尤菲小队直接做了。 正好他们已经自己开发出塔防系统，还有自己的植物和怪物设计，卓戈只要确定一下玩法方向，他们就能把异界版《植物大战僵尸》和《王国保卫战》都做出来。 合理。 卓戈一骨碌从窝里爬起来。 这是个呆呆兽窝，在感受过宝可梦周边窝的快乐后，卓戈开始认窝了。 以前都没这习惯的。 所以又安排人做了好几个窝，塞进宝箱怪里，随时想躺随时传送阵摇宝箱怪来送龙窝。 一路小跑赶往尤菲小队所在的小屋。 “汪汪队。” 卓戈瞄了眼门上的小木牌，就是这。 为方面工作人员检查是否存在作弊，门都是不允许锁上的。 卓戈猛一推门。 “惊喜！” 毫无反应。 房间里死气沉沉。 过了好几秒，尤菲才转动她僵硬的脖子看向卓戈。 硕大的黑眼圈简直像变异成卓尔了。 “啊，是老板啊……” 平缓的语调和超长的单词间隔，让卓戈想起来某部动画片里的树懒。 “您是来检查的吗，快请坐……” 另外的几位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一副全凭一口气吊着的惨样。 这就是游戏人的终极形态吗。 “你们这是？”卓戈有些担心地问。 “没关系，就是，就是，工作了20个小时而已，我还能继续写铭文。” 尤菲断断续续地回答。 “先不用写了。” “啊？我们被淘汰了。” “不是，我钦定你们提前晋级，进入下个环节，我指导你们做游戏。第一步，先把你们的德鲁伊植物变可爱一点怎么样？” (本章完) 第141章 神奇妙妙小游戏 第141章 神奇妙妙小游戏 “植物可爱一点？” 尤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团队里的另一位女生。 她是主美，正式名称的话应该是首席美术设计师，也就是负责把控整个游戏美术风格的人。 优秀的美术风格是可以让一款游戏破圈的，也是因此经常有策划给美术磕头这种说法。 不过主美并不是最终决定画质呈现效果的人，画质和画风是两回事。 画质这东西是技术部门水平决定的，兼修技术与美术的一直是稀缺工种。 这在费林大陆倒是不成问题。作为主要技术人员的幻术师们，因为需要捏幻象和制造幻境，美术也是必修课。 主美小姐推了推眼镜，认真地回答道：“我们在设计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的整体风格时，想法是体现抵抗僵尸入侵的艰难与残酷，所以才这样设计。 “还参考了《圣山行》中的丧尸形象，我觉得可爱化的植物对抗这样的敌人，有些不匹配。” 说得有理有据。 是个有自己思路的美术，比觉得什么元素好看就胡乱堆砌什么元素的要强不少。 但是，卓戈拒绝。 “我的建议是，把僵尸敌人也做可爱一点。”卓戈说道。 “啊？”汪汪队的一众学生，显然被这个建议弄得相当迷惑。 僵尸，还可爱。 这俩词是怎么能凑到一起的。 见过僵尸的人都知道，四肢健全的都不多，缺胳膊少腿，身上这烂一块，那流点脓的，走到哪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没见过的人，那印象基本都来自那部魔影，毫无理智，跑得飞快，像蝗虫过境一样收割生命，而且能传染。 比现实里的僵尸还吓人。 可爱？ 能觉得这东西可爱多少沾点变态。 “一只打扮得很滑稽的僵尸，慢吞吞走过来，不觉得很可爱吗？”卓戈问。 汪汪队纷纷摇头。 卓戈只好找张纸画起来。 本来他想说是漫画，卡通风格，但是解释不通，目前没有卡通这玩意儿，漫画也都是偏向写实的画法。 只能自己来做演示图。 纸面演示是游戏制作初期常用的演示方式。 卓戈先裁下几张纸，分别在上面画出向日葵，豌豆射手，以及最普通的僵尸。 然后在一张大份的纸上画出五排九列的格子。 “塔防游戏，虽然有一定的策略属性，但玩法上仍旧是以休闲为主，目标是全年层的玩家，风格上要更容易接受，而谁又会不喜欢可可爱爱的东西呢？” 说着把向日葵和豌豆射手摆在格子上。 塔防？ 用塔来防御进攻。 尤菲注意到卓戈对这种类型游戏的称呼方式。 还挺贴切的。 她还以为自己和小伙伴们发明了一种全新的游戏方式呢，怎么感觉老板的龙脑袋里早就想好各种游戏，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做而已。 而他们属于正好撞上了，那就由他们来做。 尤菲看向卓戈的眼神充满震惊。 这就是老板吗，恐怖如斯！ “我希望你们把原本的游戏，分成两个来做，抵御死灵法师入侵的大背景，可以做成更有史诗感的塔防，不同的职业者对应不同的塔，还有传奇英雄登场，与敌人直接交锋。” 卓戈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对于你们现在的能力来说有些困难，不如先做一个更简单的版本，只提取植物和僵尸两个要素。” “那不就是只有植物大战僵尸了？”尤菲问。 “可以这么理解。故事变为一位死灵法师和一位德鲁伊的个人矛盾，战场也放在德鲁伊小屋的后院。”卓戈继续讲解思路。 “那敌人和植物会不会很单调？” “当然不会，开动你们的大脑，植物和僵尸也可以很丰富。” 卓戈在纸上随便举例。 会爆炸的土豆，阻挡僵尸的坚果，会爆炸的樱桃。 这一下子也激发了汪汪队的想法。 提出诸如重拳出击的树人，减速一片敌人的烟斗草，等等更有费林特色的植物。 “至于僵尸，也可以喜剧化，”卓戈继续说，“比如拿着报纸的僵尸，报纸被打掉后会变得愤怒，移速和攻速加快。 “穿着铠甲的僵尸，生前是职业者的超级僵尸，然后再设计对应克制的植物。” 听完卓戈的介绍，尤菲再回想自己最初的设计，突然感觉差距好大。 她明明还是集团内部游戏设计课的好学生来着。 卓戈集团针对不同的岗位都设有专门的教学课，帮助他们提升自己。 正经集团应该给予员工们充足的成长学习时间，让应届生自带两年工作经验这种要求实在太抽象了。 至于怕员工培养出来就跳槽。 那老板们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培养出来的人想跑。 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好好涨薪，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打工人很难的。 此时的尤菲突然想起课上教的内容，问道：“这个玩法里，僵尸可以直接攻击到植物，那好不容易做出的植物被吃掉，不会带来很强的挫败感吗？游戏要注意减少玩家的挫败感。” “谁说的，游戏有挫败感怎么了？” 这才哪到哪，卓戈心说，还没掏出宫崎老贼的阴谋呢。 “你在课上说的。” “……”卓戈沉默中，看来以后上课得做课纲了。 片刻过后，卓戈编好了说辞。 “不是一定要减少挫败感，而是要平衡好挫败与成就感，植物会被吃，那就过一层紧张，最终防线布好，植物没有危险，也多一层成就感。 “对，就是这样，你看瘸子和没胳膊的爬山游戏，不也卖得挺好吗？” 尤菲怀疑地看着老板，游戏《圣山行》能卖出去，不是全靠托托的直播吗？ 总感觉老板的话里有一半能信算多。 “总之，就是这样，快开工吧！”卓戈说道，“有美术资源的需求可以向卓戈集团提，我希望你们在正式公开试玩前，做出十个左右关卡。” “哦，对了，”卓戈突然想到一个最有节目效果的设计，“记得做个随机关卡，就是种出什么植物都随机的那种，有大用。” 虽然不知道卓戈所谓的大用是什么，但老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先相信，再相信。 “祝你们制作顺利。”卓戈伸爪打了个小火，离开雪屋。 几日之后。 冰雪游戏节，正式开幕。 (本章完) 第143章 冰雪游戏节 第143章 冰雪游戏节 “咱就是说，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吗？” 洗完头正在用法术热风吹头发的尤菲，看着房间里的一棵树，很难用言语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的，一棵树。 嘉琳娜的新装扮，是一棵树，准确来说是个树人，但是属于非常像树的那种。 大概就和指环王里抄了萨鲁曼老家的那群树人长得差不多，不过是缩小版。 目测这么拟真又不影响活动的材质不便宜，应该是懂炼金术的裁缝亲手定制。 现在的工厂制衣优势是量大便宜，多样性和精细程度距离手工，尤其是法术加持下的手工还有很大差距。 所以这个树人造型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帅的。 如果不是正中心的位置被掏出个洞，探出嘉琳娜涂成绿色的脸，她还露出两排白牙嘿嘿笑的话。 “这已经是我压箱底的造型了，绝对没人认得出来是我。” “我觉得你穿成这样上街，在被人认出来之前先被治安队抓的可能性更大。”尤菲表示。 凛冬城的治安确实很好，长期有看起来就很可靠的战士巡逻。 不光小偷小摸，做生意坑钱的人会被抓起来，造型过于奇特的也会被盘查。 “你不知道游戏节的时候还有角色扮演评选活动吗？”嘉琳娜还摆了个树人发怒的造型，“我这么有新意的扮演，肯定能吸引到劳尔先生的注意。” “你这扮演的是？”尤菲不记得哪个漫画或者游戏里有这样的角色。 “经典戏剧剧目《帕罗米诺与古老山丘之王》里的树人啊，这可是我唯一出演过戏剧，虽说没什么戏份吧。” 嘉琳娜挥舞着树杈子为自己的造型辩解道。 “行吧。”尤菲表示无话可说。 她穿好自己的列宾冬季校服，当初学校发冬季校服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还真有能用上的机会。 “出发！” 前往冰雪游戏节现场的路上，很快就遭遇到第一个困难。 出门。 “蹲，再蹲，算了你要不爬出来。”尤菲指挥着因为头顶树冠太高而被门框卡住的嘉琳娜。 “不行，肩也太宽。” “侧过来，我把你拖出来。” 折腾了十几分钟后，一人一树瘫倒在酒店走廊上。 感觉今天一整天的运动量都超标，已经不想去冰雪乐园了。 “扶，扶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嘉琳娜十分艰难地求助。 终于，在旅店员工的帮助下，她们成功走出大门。 树人装扮的伪装效果还是很好的，门口蹲守想要手撕手札破坏卡组的人，完全没认出来，反倒是被吓了一跳。 出乎尤菲意料的是，这造型真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街上还有不少打扮成《构装勇士》里异能兽造型的人，那些看起来可比树人奇怪多了。 旅店距离冰雪乐园不远，从房间的窗口就能清晰看到冰晶城堡。 不过这还不是离景点最近的住所，就在园区旁边，有一大片附魔帐篷区。 是为了容纳远超凛冬城内旅店接收极限的游客所临时搭建的。 价格十分便宜，不过附魔增加的空间很小，体验不算良好。 路上嘉琳娜很是兴奋，“呜呼！城堡，大滑梯，打雪仗，还有劳尔，我来喽！” “在我们做游戏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自己出去玩了吗？”尤菲问。 “玩什么玩，你知道我这些天打一局牌换一个地方有多累吗？” 满怀着对于冰雪乐园的期待，她们检票入园，不过看到的景象与想象中的略微有些出入。 冰雪城堡，大滑梯，冰灯雪雕也不是没有，就是这些热门区域外，都包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从众…… 甚至感觉因为人太多，这里的温度都比外面高几度。 好在嘉琳娜这一身枝枝杈杈被扎一下子挺疼的，拥挤到无处落脚的人潮没有涌到她周围，形成了一处小小的空圈。 “您好，树人先生，需要饮料吗？”身边传来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 “谁是树人，而且谁是先生！”嘉琳娜不太开心地看过去。 “本？”发现是之前向她推销游戏王的玩具店小伙。 “您是？” 本被突然转过来的一张绿脸吓一激灵，但生意人的专业素养让他绷住了。 当存在超过100%的利润时，商人敢于面对任何畸形怪状的生物。 “我买了你那么多卡包，才几天就不认识了？” “哦，是嘉琳娜小……” “嘘！”嘉琳娜立刻捂住本的嘴，“别叫我的名字，很危险。” “那，树人女士，来瓶饮料吗？”本梅开二度，小声问道。 “你怎么改行卖饮料了？”嘉琳娜问。 “优秀的商人，要懂得发现新市场，北境卖卡包的市场已经快要饱和了，根本没利润，但是我发现那些人打牌的时候都喜欢大声嚷，嚷多了就会很渴。 “所以，啤酒可乐红龙饮料，常温的还是冰镇的？”本不忘初心，再次问道。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会做买卖的。 “尤菲，你喝什么？” “额，”尤菲好像进行了一阵艰难的思想斗争，“红龙饮料，冰镇的，谢谢。” “这天你喝冰镇的？不要命了，我记得你是这几天呀，”嘉琳娜费劲地掏出铜币，“常温可乐。” “给。” 于是嘉琳娜得到一瓶完全冻成冰坨坨的可乐。 “不是，我要的是常温。” “对啊，常温，现在常温零下28度，冰镇零上4度。”本理所当然地回答。 “噗——” 一旁的尤菲没忍住笑出来了。 “我也提供解冻服务，只要一铜币。”本狡猾地说。 “呵。”嘉琳娜不屑一笑，不知道她唯一熟练掌握的法术是什么吗。 抬手一个大火球，开始加热可乐。 现在她的造型比较引人注意了，树人举火球谁看都是头一遭。 “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 “那倒不是，今天游戏节开幕，演员劳尔要现场直播试玩，应该马上就要开始抽签了。”本回答。 话音刚落，园区里响起一阵强劲有力的音乐，急促的提琴声调动着人们的情绪。 “多少次挥汗如雨……” 伴随着歌词，卓戈出现在园区里随处可见的魔视机里。 应该是现场转播园区中心处的画面。 “欢迎大家来参加第一届北境冰雪游戏节……” 在介绍完自走棋新赛季改动，和游戏王在线版的预告后，来到今天的重头戏，劳尔先生的游戏品鉴环节。 屏幕里的大转盘还在转动中，嘉琳娜和尤菲就收到来自群聊列宾汪汪队的消息。 “全体成员，全体成员，第一个上直播的游戏就是我们，需要一个负责介绍和演示游戏的人！” 尤菲立刻看向嘉琳娜，语气严肃地说：“嘉嘉，组织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本章完) 第144章 论僵尸会不会看报纸 第144章 论僵尸会不会看报纸 除了极大丰富团队成员的物质条件外，嘉琳娜作为团队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还承担着另外一个重要任务。 当发言人。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在公众面前说话，确实是个需要锻炼的能力。 而列宾汪汪队的其他人，在这方面的能力都极为匮乏。 都是打娘胎里出来20年，连异性的小手也没牵过，一心只读魔法书的好学徒。 在论坛里发言谈笑如鸿儒，面前有个陌生人立马变白丁。 就连入学时候在同学面前自我介绍，都能把他们给为难坏了。 更别说在直播时候介绍游戏，被摄像头对着还好，但一想到拍下来的画面要播给数以百万计的观众看，不当场晕倒都算超常发挥。 所以全队的希望，唯一指定社交恐怖分子，嘉琳娜，在恶补几分钟《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的设定后，就被推进直播区。 她刚一进入画面，弹幕就炸开了锅。 是的，弹幕。 为了增强直播的互动感，卓戈硬是把弹幕给弄出来了。 不然总觉得游戏直播少点那味。 实现过程相当曲折。先是在论坛里建了个直播讨论区，然后由幻术师制作出对应的文字投影，投到绿幕上。 再由变化学派法师现场抽掉绿色背景，并与直播主画面合成。 所以从发言写在直播讨论区里，再到出现在直播弹幕中，大概会有一分钟左右的延迟，成本还很高。 不过对于现在的观众们来说，已经相当惊人了。 “有人能看见我说话吗？” “劳尔先生我爱你！” “这个游戏制作组的代表为什么是一棵树啊？” “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这不显然是德鲁伊吗，懂又不懂。” “你别骗我，真的有德鲁伊的荒野形态是棵树吗？我怎么记得都是动物的。” “谁家荒野形态留张人脸啊，这大晚上的，给我吓精神了。” 最终还是劳尔给出正确答案。 “你这扮演的是《帕罗米诺与古老山丘之王》里的树人吧。” 嘉琳娜听自己的偶像这么说，飞快地点头，带动满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不愧是老娘看中的演员，知识就是这么丰富。 劳尔还向观众们解释道：“这部剧作是弗雷德里克大师的代表作之一，如果有剧团表演这出戏的话，还是很推荐大家去看一下的。” 弗雷德里克也就是嘉琳娜家族的姓氏，当这个姓氏加上大师时，通常特指嘉琳娜的爷爷，现在正在指导《构装勇士》魔影剧拍摄那位。 嘉琳娜人生唯一一次出演戏剧，完全是沾爷爷的光。 “好，那么就请我们这位热爱戏剧的游戏制作团队成员，来介绍一下游戏吧。”劳尔推进直播流程，把话题撤回游戏上。 “这是一款塔防游戏，需要玩家种下一个个植物防御塔，来阻挡僵尸大军的进攻，兼具策略性与趣味性。”嘉琳娜流利地介绍道。 都是刚才现背的。 她能每学期到考试周才复习，全仰仗这还算不错的记忆力。 “抵御僵尸，那岂不是一个很恐怖的游戏，不敢看了。” “确实，之前看《圣山行》把我给吓坏了。” “能被僵尸吓坏也是没谁了。” “塔防是啥，我还以为是德鲁伊和死灵法师的格斗游戏呢。” 在弹幕的一片争论中，劳尔启动了试玩版游戏。 得到卓戈集团的美术资源支持后，开场的漫画经过了完全重制。 阳光明媚的早晨，一间属于德鲁伊的林中小屋里，微笑的向日葵在盆里有节奏地摇摆。 带着拟人化表情的各种植物生长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一切看起来都宁静又祥和。 而翻到下一页，院外的小路上，是一大群歪歪扭扭的僵尸。 灰绿色的皮肤，仿佛一碰就会断的细胳膊细腿，脑袋上是令人可怜的发量，还有那一大一小不对称的眼睛，眼神里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同时背景音里传来僵尸们含糊不清的哼哼声。 前所未见的画风。 劳尔也没想到这游戏打开后看起来会是这样的。 作为《圣山行》的主演，他对这类生物的设定可没什么好印象。 甚至当初在拍摄的时候，都偶尔会被剧本里安排好的场景吓到。 然而这里的僵尸看起来完全没有恐怖的感觉。 反而，怎么说呢，挺可爱的，不像是要生吞活剥一切生物的死亡潮水，更像是村口的二傻子。 他没有歧视村口二傻子的意思，但这群僵尸傻乎乎的样子，让他很想笑。 “可爱，太可爱啦，我也想养这样的向日葵。” “周边，我们要周边，不管这个游戏能不能成，周边我买定啦！” “这群僵尸也好搞笑，什么死灵法师会召唤这么差劲的僵尸啊？” “有一说一，作为一名死灵学派的法师学徒，我召唤的僵尸还不如这呢。” “有没有和我一样，觉得第一页房间角落里那个大大的蘑菇，涩涩的……”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你怎么敢假定对方是人的？” 无论是好得出奇，还是烂得出奇，总比平平无奇好。 当一种画风引起大家激烈讨论的时候，基本就算成功一半了。 劳尔正式开始游戏。 前面的内容都是教学关，教玩家如何收集阳光种植物。 只要脑子不是僵尸打开都要摇摇头的程度，都能顺利通过。 但一旁的嘉琳娜情绪价值给满，满脸崇拜地说道：“劳尔先生好棒棒，一次都没失败就玩到这里了。” 饭圈文化不得不品的一环，无论偶像做出多么平常的事，在粉丝眼里都是好棒棒。 包括但不限于自己背台词，手上破个小口还“坚持”演出，会解二元一次方程。 终于，劳尔来到第一个稍微有挑战的关卡。 最底下的一排出现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僵尸。 上身正装，下身短裤，带着眼镜还拿着报纸的僵尸，虽然看不出年纪，但就是觉得老大爷气质十足。 而在那一排，只有一个向日葵和一个豌豆射手。 要不要在这里放坚果呢，现在第一排的压力也有点大，冷却不够两排都放。 “没关系的，普通僵尸而已，劳尔先生不用怕它。”嘉琳娜的声音传来。 劳尔果断布放第一排。 听劝，游戏制作者说啥就是啥。 然而他并不知道，嘉琳娜对于这游戏的理解还不如他，至少他真玩了。 随着僵尸报纸被打碎，突然加速，冲向弱小无助的豌豆射手。 “咔嚓咔嚓”啃食植物的声音传来。 劳尔想要补救，但为时已晚，回头看了眼嘉琳娜，眼神中充满疑惑。 弹幕这时笑翻了天。 “普通僵尸！” “哈哈哈……”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想看劳尔吃瘪。” “为什么它没了报纸会发狂啊？” “这游戏有毛病。” “巧了，我就喜欢有毛病的游戏。” 作为试玩关，还没有布置救急小推车，在一片欢快的弹幕中，失去报纸的老大爷僵尸不负众望，冲进小屋。 “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绿油油的提示出现在画面上。 (本章完) 第145章 红龙也要放假 第145章 红龙也要放假 卓戈认真地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检查下牙齿。 发现有几颗牙略显突出，还有点松动，不是很美观，伸爪直接薅下来。 龙族的一大好处，牙齿终身生长，绝对不会有各种牙病，大不了自己拔了，过两天就能长个新的。 又左右转头，看看脸两侧，有没有死皮旧鳞之类的，也统统刮掉。 最后正一正领结，再给自己喷上点清新剂，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旁边的卓尔助理正在汇报关于小游戏试玩的情况。 “截止到今日凌晨4点，《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已预售出46325份，即将达到第一阶段目标……” 作为本次游戏节试玩最受欢迎的游戏，魔改版pvz开启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新发售形式。 预售。 而且还是带着画饼目标的预售。 销量超过5万份增加夜间关卡，超过10万份增加河道关卡，超过15万份增加屋顶关卡，20万份则会有神秘二周目玩法。 虽然这些都是早就计划好要制作的，但把饼画出来，是想看一下能不能提高原价购买占比，把等等党们转化成预购党。 20万并不是个小数字，目前可以购买游戏的消费群体也就大几百万，剩下的绝大多数玩家都要通过游戏机玩。 现在的游戏机还不具备换游戏功能，性质上更接近街机，每台机器固定能玩那几个游戏。 除了自走棋这个免费游戏外，卖得最好的是格斗游戏，前不久刚刚破百万，剩下的游戏销量大多在十万左右。 平均60铜币的定价作为娱乐并不是很亲民的价格。 当然，最后实在预购数不够的话，也可以“阴兵过境”一下。 这游戏本来开发成本就不高，全学生团队制作，超过3万份就有得赚，现在已经超出最低预期了。 主要是卓戈自己想玩二周目，数据吗，随便改改就好，也算是游戏行业传统艺能。 “所有试玩游戏的情况就是这样。” 卓尔助理结束汇报。 其他小游戏受欢迎程度参差不一，不过都比《德战死灵》低不少。 只能说预期之中吧，这种游戏制作节本来就是广撒网，给未来的员工们练手用的，没指望能出什么爆款。 “好啦，今天就到这吧，我要放假，没什么重要的事这几天就不用来找我了。”卓戈吩咐。 助理虽然心中有疑问，比如老板现在的生活和放假其实也没太大区别，每天工作两小时可实在太努力了，为什么还专门要说自己放假。 但职场生存第一原则，老板的事情尽量别问。 悄悄瞥了眼正在给自己角上涂油，把角擦得锃亮的卓戈，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果然还是挺帅一龙。” 在反复端详过自己精心拾掇出的造型之后，卓戈做出结论。 无论从人的角度，还是龙的角度，都称得上威武霸气。 “出发！”卓戈像是给自己打了下气，开启自己冬季休假日。 来到不远处芙琳的住处。 一座由她自己设计的雪屋，造型十分华丽，符合她一贯的偏好，对美观度的要求大于舒适度要求。 “咚咚。” 卓戈伸爪敲响雪屋的门。 “来啦，请等一下，”十几秒后，穿着丝绸睡衣的芙琳把门打开，“卓戈？” 由于金龙的变形术与常见的变形法术不太一样，他们在变成人后依旧能保持龙形的基本属性，不会像普通变形那样属性变为人的数值。 简而言之，芙琳也不怕冷。 片刻稍显尴尬的沉默后。 “哈哈——” 芙琳突然笑出声。 “你不会特意给角上了油吧？你什么时候在意外形管理的？” “很好笑吗！”卓戈瞬间涨红了脸，虽然他脸红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没事，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噗哈哈哈……” 芙琳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抓卓戈的角。 “你别说，手感还不错。” “够啦！”卓戈翅膀一扇，把火星扇到角上，双角立刻燃起，把好不容易抹上去的油燃尽。 “不是说今天一起去逛冰雪乐园吗。”卓戈使用强行转移话题。 “没想到你还挺积极的，我还以为你昨天回个‘嗯’是不愿意去呢。” 俩龙是昨晚在鹿灵聊天里约好今天出去玩的。 虽然芙琳现在看起来平静又淡定，其实昨晚发消息的时候紧张地在窝里打滚。 “那不然我回复什么？” 卓戈故作稳重，尽管他回复‘嗯’的时候把脸埋在窝里傻笑。 “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 芙琳一个转身，就换好出门的衣服，甚至还上好淡妆。 魔法的便捷性，不需要在“马上出门”之前插入短半小时，长则几小时的等待。 两龙来到冰雪乐园。 今天的人显然少了不少，虽然每个项目都在排队，但不至于人挤人。 芙琳和卓戈纷纷叼着个冰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天吃冰棍也不怕冰着牙。 入园门口的小广场上，立着根一米高的柱子，上面是个红色按钮，旁边的指示牌写着危险！禁止按下！ “敢不敢去按一下？”卓戈突然说。 “说吧，藏了什么东西。”芙琳不用想就知道是卓戈的“阴谋”。 冰雪乐园建设后期她可全程都在，不记得有这样的设计。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卓戈使用拙劣的激将法。 “嘁。”芙琳不屑地一笑。 她可太了解卓戈了，真要是胆子大些，还至于到现在都是一条龙。 迈开大长腿，几步就走到按钮旁，毫不犹豫地按下。 “呜——” 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园区里的游客纷纷看向“罪魁祸首”芙琳。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小广场上亮起一个传送阵，一位手持双头刀，形如甲虫与人结合体的怪物从中走出。 “异能兽，是《构装勇士》里面的异能兽！” 有识货的围观者立刻喊出怪物的来源。 “哦！” 人群一阵惊呼。 正在此时，几名年轻人冲出人群，依次喊道。 “炎龙构装，合体！” “风鹰构装，合体！” …… 随后五名构装勇士与异能兽展开激烈的战斗。 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是《构装勇士》的宣传活动，兴奋地欢呼叫好。 除了芙琳。 战斗中，五位构装勇士渐渐落入下风，逐个被击倒。 大反派异能兽狂笑不止。 炎龙侠虚弱地说道：“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那个是？”风鹰侠问。 “构装合体，召唤最强的帝皇构装。” “可谁来使用帝皇构装呢？” 五道目光齐齐看向芙琳。 难得紧张一回的芙琳往后缩了缩，但帝皇构装召唤器已经被塞到手里。 人群也不知被谁带动起来，齐刷刷地喊叫着。 “帝皇侠！帝皇侠！” 手握召唤器的芙琳，用要杀龙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卓戈。 卓戈用口型回复：“你自己敢的。” (本章完) 第146章 两条龙的假期 第146章 两条龙的假期 “帝皇构装合体，哈哈哈！”卓戈一边狂笑一边拍冰吧台，“为什么你可以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哈哈哈！” 正在调酒的卓尔觉得自己应该找地方躲一躲。 很难确定坐在老板旁边，肉眼可见已经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芙琳女士，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起。 他们俩打起来相互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要是他万一被波及到，估计就要东一块西一块的了。 一月挣多少银币啊，不值得。 卓尔调酒师表面还在提供服务，台子底下已经捏好一块传送石，情况不对随时准备传送跑路。 传送石这玩意儿好触发，生效快，缺点是距离短，落点不确定，最终传送到的是一片区域里的随机点。 听说有倒霉蛋捏完传送石后卡墙里，喜提冒险者公会年度最惨死法一等奖。 不过还是值得一试。 调酒师的目光始终不敢移开眼前的定时炸弹。 “悄悄告诉你，你变身那段我全都给拍下来了。”卓戈贱兮兮地凑到芙琳耳边说。 芙琳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树人先生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终于，芙琳爆发了。 “受不了啦，你这个红色呆子！”她一把夹住卓戈的脖子，伸手猛挠他的下巴。 作为一头龙，卓戈和他的大多数同类一样，有个很奇葩的，算不太上弱点的弱点。 下巴。 被挠一挠就会有种奇痒无比，但又头皮发麻的感觉。 而且自己挠感觉并不强烈。 虽说忍的话这种感觉忍得住，但是卓戈选择放弃抵抗。 “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下次还敢！哈哈哈……” “啊！本帝皇侠今天就要封印你这个邪恶红色异能兽！”芙琳加大力度。 不知为什么，她神奇地接受了自己扮演过帝皇侠的设定。 正在刷杯子的卓尔调酒师看呆了，迷惑片刻后，默默停下手上的活，把台子下面的传送石收起来。 原来这就是远古龙之间的战斗吗，实在太，太…… 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几分钟后，那边酣畅淋漓的大战宣告结束，以卓戈单方面签下不对芙琳恶作剧的不平等条约告终。 “对不起。”卓戈“十分诚恳”地说。 “就对不起就行啦？”芙琳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得怀疑刚才卓戈是不是一直在演她，其实给他爽到了。 “那送你一朵小。”卓戈不知道从哪掏出个针织向日葵，上面还附过魔，会一下一下地摇摆。 芙琳虽然千年老龙，但是向来对可可爱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不然也不至于去抢卓戈的窝。 所以她也十分喜欢《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这个游戏，尤其是里面的向日葵。 “咦，”芙琳装作嫌弃地说，“你这个向日葵怎么织得丑丑的。” 这倒是实话，因为这个向日葵确实织得丑丑的，很像是初学者的作品。 “你不要就算了。”卓戈一脸不乐意地说。 “谁说我不要了！”芙琳一把将向日葵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到空间宝戒里，她没有用宝箱怪当箱子的癖好。 收下向日葵，她揶揄道：“这向日葵，不会是某个呆子现学现织的吧？” “怎么可能，我让集团里最好的裁缝定制的！”卓戈装作慌张地说。 “好好好，是最好的裁缝做的，走吧，演唱会快要开始了。” 临走时候，卓戈回头朝卓尔调酒师点了点头。 表示对于他藏礼物工作的肯定。 卓尔微微欠身，老板满意就好，虽然他没想到藏个礼物风险还挺高。 然后便收到卓戈通过主从契约发来的无声信息，“好好看，好好学，什么叫情绪价值。” 卓尔表示赞同。心里想的是以前跟着劫掠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老板这么一号龙。 芙琳和卓戈朝着演唱会的方向走。 冰雪乐园里每天都会举行音乐活动，放一些节奏感强的歌带着大家一起嗨。 不过今天略有不同，今天不用放歌，而是卓尔乐队地底弃子现场表演。 这个消息并没有放出去，因为园区里音乐活动并不额外收费，属于游园项目之一。 以地底弃子如今的影响力，如果公布能免费看表演的消息，整个园区又该被挤得满满当当。 就当是给今天来玩的游客的小惊喜，让以后来的人也带着对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的期待入园。 不过在过去的路上，出现一点小麻烦。 “是帝皇侠！”芙琳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 回头看去，一个穿着兔子装的小女孩，努力向她跑来。 “帝皇侠！我超喜欢你。”小女孩满眼冒星星。 “我不是帝皇侠哦。”芙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回答小女孩。 “我知道，帝皇侠不能暴露她的身份，不然身边的人会有危险，相信我，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小女孩一脸严肃地说。 “噗——”卓戈没绷住。 “你再笑！诶呦宝宝姐姐不是在凶你，是在凶旁边这个，你不用害怕。” “你怎么好意思自称姐姐的。” “要你管！诶，好，姐姐抱抱。” 微笑着挥手告别小女孩，芙琳又剜了一眼卓戈。 “看你干的好事。” 这已经是一路上第8个上来惊呼帝皇侠的小孩子了。 “豆豆可是抱着我大腿哭着求我，让我把拍按钮的机会给他，那我都没同意，一片赤诚之心全为了您呀。”卓戈说。 “那我真是谢谢你。” 与卓戈相处久了的生物，或多或少说话都会沾染上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费林语言库第一污染源了属于是。 “这么一路被当帝皇侠也不是办法，”芙琳抱着胸说道，“有了。” 话音刚落，一团浓雾将芙琳包裹起来，这是她自己放的小幻术。 烟雾散去，高挑的女人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和卓戈差不多大小的龙。 通体金黄，翼如长帆，暗黄带着金属色调的翅膀在夕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卓戈在一旁看得发愣。 金色=黄金=钱！被击中了！ “嘿，怎么了，”芙琳在呆呆的卓戈眼前晃晃爪子。 “太久没见不认识了？走吧。”说完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演唱会方向走去。 (本章完) 第147章 拼盘演唱会 第147章 拼盘演唱会 不得不说，一金一红两条龙走在路上还是非常拉风的。 凛冬城有个开工厂的红龙大家都知道，今天又出现一个金龙，看见的路人不由得好奇地猜测起她的来历。 好在名里带龙的种族都声名在外，有躲得远远拍照的，没有敢凑上来胡闹的。 这咬一口下场可比狗咬一口严重多了去了。 演唱会的位置在江边的浅滩上，这片位置很空旷，足够塞下上千人跟着音乐蹦蹦跳跳。 江面上还有许多工人忙忙碌碌，都是为来年重新建设冰雪乐园采集存冰的。 存在阴凉的地方用被盖好，再加上一点小小的魔法，哪怕经过整个夏天，也能剩下将近八成。 这样明年在江面彻底封冻之前，就可以用存冰先开始建冰雕，园区也能更早开园。 凛冬城里眼前没活计，能抡得动锤子凿子的全在冰上，采冰一天10铜币。 两个抽空歇一会儿的工人，望着江滩上逐渐聚集起黑压压的人群闲聊。 “你能听懂他们唱那玩意儿吗？” “那有啥听不明白的，采冰号子我也会唱。”他指的是音乐活动里经常会放的《冰雪奇缘》插曲。 “谁问你那些了，我说他们放的滋啦滋啦，叮咣啪嚓，连吼带嚎的。” 卓尔摇滚的接受度还没有普及到全年龄向。 “你管那个呢，年轻人现在喜欢的东西我们不懂的多了。” “诶我天，是我眼了吗？”他指着冰墙上金红两道身影，“那是过来俩龙来听歌的？” “可能是进化了吧。”说话的人猛嘬一口烟斗，自从他发现一大堆人来北境是为了旅游之后，对什么事就见怪不怪了。 来这旅游，上哪说理去。 “啥？进化？” “你不知道吗，有个大学士发表了一个猜想，好像说是什么所有物种都是一点点进化出来的，你常用什么部位你后代什么部位就会更发达。” “瞎扯，照这么说我打一辈子铁，我儿子生下来胳膊就粗是吧。”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在这和我急什么，和大学士辩论去，在报纸上公开辩论呢，你要是辩赢了还有赏金，你儿子也不用打铁了。” “我要是会写那么多字我就去了。”铁匠说道。 现在不识字生活真是越来越不方便了，什么报纸，魔视，游戏，还有那个社交圈到处都要识字。 连卓戈工厂招工都喜欢要认字的，比他们这些文盲每周多挣几铜币。 要说不眼红肯定不可能，以前他也想不明白凭啥会认几个字就比他挣得多。 自己爹是铁匠，爷爷也是铁匠，一代一代这么传下来，全凭人老实手艺棒，在城里口碑好得很。 厂里那些打铁的毛头小子，手艺在他眼里都差远了。 后来发现那帮人只要看图纸就能造新东西，他想造没见过的玩意儿只能根据描述一点点摸索着来。 是有点本事。 他也想学，谁跟钱过不去。所以报名了卓戈工厂开办的夜校。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好学程度，再加上夜校上课时间是晚上，每次都是醒着进去，睡到听见下课铃。 目前为止就学会自己名怎么写，这还是第一堂课下课时找老师问的。 但也让他能装成铁匠行里的文化人了。 其他人签大订单按手印，他能签名。 “教会那帮牧师肯定乐意和他辩，说不定这大学士哪天就人间蒸发了。” 铁匠对教会的全部意见，来自于对他们不用上税的不满。 “让你多读点书，主张魔法女神用魔法创造万物的只是教会里的正神派。 “还有主张魔法女神只创造魔法，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其他都是自然诞生，所以其他神无用的新主派。 “那个学士就是新主派资助的，他要证明异神无用。”他磕了磕烟斗，准备继续干活，晚上加班有补贴。 “是，你最懂了，这么懂不和我一样在这采冰赚外快吗。”铁匠不忿地呛回去。 正当两人要向江面深处走去时，岸边传来一声呼唤。 “您好，能问一下采冰多少钱吗？” 回头看去，是几名穿着名贵皮草的年轻男女。 俩人互相看一眼，不明白这帮大钱来破地方的人问这个干嘛，不像是差一天10铜币的样。 不过出于礼貌，铁匠还是回答道：“白天10铜币，晚上加5铜币。” 指的是夜间加班到10点的补贴。 “给你。”年轻人说着掏出15铜币。 铁匠不明所以。 “接着啊，你不说晚上15铜币吗，把那个工具给我，采冰玩喽，这东西怎么用啊？你们快教教我。”年轻人催促道。 江面上的两人又互相对视一下，感觉对这个世界充满疑问。 “那还能咋办啊，接着呗，龙都过来听歌了，还有啥没见过的，”他催促铁匠道，“你不要我要。” 晚风袭来，天色渐暗。 夜里显然是要比白天更冷，参加音乐活动的人群紧紧挤在一起，像是一群企鹅。 但寒冷的温度冻不住他们无处释放的热情。 几道光束打向夜空，人群一阵欢呼，宣告演出即将开始。 坐在冰墙上，获得全场唯二高处视角的卓戈，从身旁的宝箱怪中掏出炼金材质荧光棒，是冷清的冰蓝配色。 场地内禁止用浮碟术把自己垫起来，但卓戈和芙琳会飞，显得冰墙雅座很是尊贵。 “给。”卓戈把荧光棒递给芙琳。 “这是啥？” “应援的，就是待会儿唱歌的时候挥起来营造气氛的，这可是地底弃子限定配色，卖给粉丝不少钱呢。”卓戈解释道。 “你是真会捞钱啊。”芙琳由衷感叹。 “谢谢夸奖。” 随着人群的欢呼，表演正式开始。 《let it go》的歌声响起，一位带着面具的女歌手走上舞台。 如今这首歌基本算是北境代表曲目，每天都要放，只不过之前几天是结束时放，堪称北境难忘今宵，现在竟然用来开场。 舞台两侧有两座超大幕墙，实时放大展示舞台上的画面。 随着歌曲进入副歌，歌手摘掉面具，观众们的合唱立刻变成尖叫。 竟然是艾莎的扮演者，格尔达本人。 一曲唱罢，格尔达稍稍平复呼吸，虽然经过严苛的练习，唱这首歌还是有些吃力。 过了几秒后，才气势十足地说道：“晚上好，凛冬城。” 问候随着扩音法术传遍整个会场，随后被观众的掌声与欢呼淹没。 等待了近两分钟，观众稍微平息。 “感谢大家能来到北境，”格尔达继续说道，“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今天，还给大家准备了更多惊喜。” 突然响起一声强劲的电琴扫弦。 “让我们欢迎，最好的卓尔乐队，摇滚音乐的代表，引领音乐潮流的地底弃子！” (本章完) 第148章 卓戈计划通 第148章 卓戈计划通 地底弃子的知名度高吗？ 这是个好问题，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不高，所以，如高。 作为“滑上又滑落”和《构装勇士》预告中背景音乐的原唱，这两首歌的传播度不可谓不广。 《构装勇士》用的歌是《刑天》里的，主要是《铠甲勇士》原版第一部片头曲，实在太邪门了。 得益于魔影剧的热播，听过这两首歌的人要比看过《冰雪奇缘》的多太多。 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是他们唱的。 歌火人不火。 而他们的专辑，主要只在年轻群体间和矮人兽人间流行。 他们的唱法对于大多中年以上群体，还是有些太过激了。 这种情况估计在地底弃子的听众们长大成为社会主流前，不会有所改变。 因此在他们登上舞台时，除了少数兴奋不已的年轻人，观众没什么反馈。 “谁啊这是？” 人们不禁疑惑。 见到观众如此平静，地底弃子的成员也有些紧张。 主唱小德紧紧攥住手里的琶音琴，希望乐器能借给他力量。 他虽然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演出经验，但那都是在酒吧或是几百人的小场地，还从没在几千人前唱过歌。 好吧，之前在蛛化精灵女王前砸琴的那次另算。 那次是在自己同类前，怎么也比人类更熟悉，而且那次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这次可不敢摔，他知道老板卓戈也在现场，还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就在刚才候场时传给他的曲谱，让他在今天演出的最后一首唱。 说实话他很喜欢那首歌，就是他们只临场编曲，合练了几遍。 万一唱砸了，那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好果子这个说法是从表情包里学的，是卓戈瞪着眼睛伸爪向外指。 他从没见过能那样又凶又蠢还滑稽的表情。 “哈哈。” 一想到老板的表情包，小德突然就笑出声，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紧张。 舞台上明亮的灯光让他看不清台下具体情况。 那就当台下什么都不存在吧。 回头朝鼓手示意，按计划行事，表演正式开始。 “do ti soi do ti——” 《青春之火》的前奏响起，台下的观众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火力少年王》主题曲的前奏。 刚才安静的场地立刻被观众汹涌的声浪填满，从小德开口演唱的第一句开始，全场就进入大合唱阶段。 甚至比刚才《let it go》时更热烈。 不仅是因为这首歌传播更广，最关键在于，这首歌好唱。 《let it go》一般人唱不上去，硬唱纯纯是在折磨身边的其他观众。 一曲唱罢，场子已经被完全热起来，大家甚至齐声呼唤起地底弃子的名字。 这可是极高的赞誉。 以往只有喝大了的矮人齐声喊他们，喊完还要唱，唱就算了，唱的还难听…… “凛冬城的各位晚上好，我是地底弃子的主唱，小德。” 介绍完自己，小德还一一介绍乐队的其他成员。 乐队与其他歌手最大的不同，就是乐队并不是主唱一个人的乐队，每一份子都很重要。 哪怕贝斯手也是。 “下一首歌，是改编自传统的卓尔精灵乐章……” 地底弃子们继续表演，使用通用语唱了一首精灵传统歌曲。 这算是难得一见的事，精灵乐章几乎没被翻译过。 这群高傲的长命种对于想了解他们音乐的其他物种，一直是爱听听，不爱听滚的态度。 他们演唱的乐章，虽然歌词内容讲的是爱情故事，但曲调昂扬得如同战歌。 对于观众们来说不熟悉，不过很容易被这首歌的情绪感染。 而且现场还开启了深受观众喜爱的一个互动游戏。 镜头抓情侣环节。 被镜头拍到的情侣要进行互动，并被套上爱心框框投到舞台两侧的幕墙上。 这个互动环节是冰雪乐园开放以来的固定节目。 这里的民风不算保守，但突然让情侣在上千人观看下互动还是有点羞涩。 所以卓戈安排了一套温水煮青蛙流程。 先是钱找托，在镜头前互动，然后对准那些比较开放的种族，比如兽人，龙裔和提夫林。 最终在这些天微博传播下，大多数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环节。 秀恩爱，和看别人秀恩爱，感动后联想到自己孤寡生活而难受，一直是重要的娱乐活动。 当然，这个环节不是没出过问题。 导播经验还是比较欠缺。 比如拍到一对貌似情侣的人，男方想要亲亲抱抱，女方表示不熟，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可怜的倒霉蛋。 以及一次拍到俩魅魔，确实开放，有点太开放了。 差点当场表演魅魔种族特长，顺带给自己的微博账号打了个广告。 出于探究真相的精神，卓戈带着批判性的目的，去看了下那个账号。 只能说福利网红诞生得真快。 感觉相比微博，社交圈的这个功能更接近推特。 在活动加持下，现场氛围来到顶峰。 “最后一首歌，”找到自信的小德感觉状态爆棚，是时候完成老板的任务了，“还从未在舞台上表演过，希望你们能在这首歌里，找到表达情感的勇气。 “《胆怯》（yellow）送给大家。” 小德关停失真法阵，简单的和弦扫下，舒缓又温暖的旋律传来。 “抬头仰望星空， “看它们因你而闪烁， “而你的一举一动， “都满含胆怯与羞涩。” 随着温暖的歌声点亮了寒冷的冬夜，连江面上的采冰工人，都被吸引注意，他们停下手中的活，望向舞台。 这不是那些“连吼带嚎”的歌，这是他们也能欣赏得来的好曲子。 观众们手里的荧光棒，挥舞间从冰蓝色渐渐变为暖橙色。 从星星点点，到泛如星河。 仿佛那温暖的色调真的带来温度。 突然，观众们传来一阵惊呼。 不是地底弃子们的表演出现什么差错，而是舞台两侧的幕墙上，出现了红色与金色的两条龙。 卓戈有些紧张地侧过头，不敢看芙琳的眼神，但是摇摇晃晃的尾巴暴露出他现在心情并不平静。 芙琳狡黠地看着他，她当然猜出这都是卓戈安排的。 没有老板的允许，员工怎么可能敢于随便拍老板。 半天没有反应，卓戈紧张感逐渐加深，刚想偷偷瞥一眼，并在脑海里疯狂构想缓解尴尬的预案。 突然，尾巴传来奇怪的触感，回头看，芙琳的尾巴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尖尖摆出半个心形，等待卓戈的回应。 (本章完) 第149章 本的创意构想 第149章 本的创意构想 “看，天上有龙飞过去了唉！” 一个小孩指着夜空中厚厚云层上掠过的两道巨大身影，惊呼道。 “龙来了能一点动静没有？它们来旅游的是吧。”本头也不抬地说。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小孩焦急地重复道，“就快要消失了！” 他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我通常召唤红齿轮，然后发动效果把黄齿轮加入手牌，回合结束。” 本说完，抬头看了看天上，完全看不到龙的身影，云层把星星都挡住了，连月亮反射的光芒也显得十分暗淡。 学校里当初教月亮本身不会发光时，他还纠结了好久，凭什么月亮看起来和太阳差不多大，却只有太阳能发光。 不公平！ 还因此固执地和老师辩论了好久。 在辩论之后明白两件事，一是月亮确实不会发光。 二是可能懂得越少的人，对自己的判断越自信。 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坚定地相信大地是平的，还为此成立了个公会，专注于反对大地是圆的这种“异端学说”。 更神奇的是那个公会还有不少有钱人资助，本想不明白钱都让什么人赚去了。 可能等未来有人到天空外面去，给大地拍张照片，那群人才会相信吧。 也不知道天空的外面能不能找到魔法女神。 看了好一会，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 “你不会是想转移我的注意，然后偷偷换牌吧？”本略带怀疑地问。 由于买不起决斗盘，本和他在北境认识的小伙伴们，都是找块平地或桌子就能打牌的。 决斗盘作为玩具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他们连卡组都是靠以超便宜的价格，买别人开重复的卡凑齐的。 而没有决斗盘，也就导致了作弊的难度要低上不少。 之前有个偷偷在袖子里藏牌的人，从他们这赢走好几瓶可乐。 一开始还以为那人真和卡组有羁绊，想要什么来什么呢。 “怎么可能！”声称看到龙的孩子抻着脖子，愤愤地说，“我要赢你还用得着换牌吗！” 随即把云层中飞过两条龙的事情抛诸脑后，就算不是他眼看错，龙真来了也有能打的顶着。 现在他要用他精心搭配出的卡组，证明自己的实力！ 五分钟后。 他倒了。 本使用场上的怪兽直接发动攻击，带走了他最后1000生命点数。 “我大意了，这把是意外，再来！” “行了，我该去帮我叔叔收摊了，现在你们四个正好凑两局。” 本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与雪，准备前往叔叔的玩具摊位。 他们几个都是在凛冬城里卖游戏王卡包认识的朋友，同时游戏王也是他们最喜欢的娱乐。 然而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们恰好有五个人。 虽然再过些日子本就会返回双塔城，但是目前的时间里，他们的游戏王时间显得稍微有些尴尬。 总要有一个站在边上看着。 给小团体引入新成员的过程也不是很顺利。 唯一一次尝试找来的还是个打牌作弊的混小子，赢走他们好几瓶饮料。 最关键的是发现他作弊，想把饮料抢回来的过程，不小心把瓶子打碎了。 不光没喝到，连退玻璃瓶子的押金也没了，很气。 自那以后，小团体就暂时放弃寻找第六位小伙伴的计划。 不过本换了种解决问题的思路，如果人找不来，那为什么不设计一种五个人也可以玩的卡牌游戏。 或者，不同人数都有对应不同玩法，规则更为自由的游戏。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阿克莱特这个姓氏传承下来对设计玩法的热爱，本现在觉得设计一种玩具和游戏，再看到它被玩家喜欢，比单纯玩有趣多了。 比如他就以锤子剪刀布为原型，设计了一种更复杂的回合拍手游戏，包括不同的攻击，对应的防御，以及攻击前攒魔力。 美中不足的是也是一对一的。 但这样也深受小伙伴喜爱。 那是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是这次考试又多了几分，前进几名，被老师父母夸一下所不能比拟的。 反正他上学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在班里一直是后几名。 也不是因为沉迷娱乐害的，只是单纯跟上授课内容就已经很吃力了。 当初也是超常发挥，再加上父亲到处求人送钱，才把他塞进这个班。 可有什么意义呢？ 人应该找到自己的兴趣与特长，这是学校教的。 本坚信自己的特长肯定不是进研究院，兴趣更不是。 只不过父亲总想逼他过上老一辈规划好的生活。 他总觉得父亲是在利用他弥补自己年轻时的遗憾。 父亲没上过学，所以他要好好上学。 要是他其实是个做玩具的天才呢。 从来就没考虑过他的想法。 一年多前的一巴掌本一直记到现在，父子现在还没有和解，在家的时候除了一起吃饭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那些好好上学的人，去研究院里镀几年金，又不是都能留在研究院，还要出来找工作，能入职卓戈集团算是顶好的。 他玩具做得好也能入职卓戈集团，少走好几年弯路。 叔叔不就是吗，从设计陀螺一战成名，现在已经给卓戈玩具店开了好几家分店。 “叔叔！”本来到玩具店的摊位，朝叔叔挥挥手。 “哦！看看是谁回来了，是双塔城最棒的小设计师。”卡拉曼·阿克莱特语气夸张地说。 他对生活仿佛永远能保持着孩子般的热情。 “不然是做不好玩具的。”每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能一直这样积极时，他总是回答这个答案。 “我不是小设计师了。”本故意压低嗓音回答。 他变声期比小伙伴们都晚一些，现在还没变声，虽说除了他本人没人在乎，但他总喜欢压低嗓音。 不然和朋友们玩总像是4个男生带着个小姑娘。 十岁出头的孩子是最想装大人的，而十几年后，他们又会不一而同地想做回孩子。 “好好，大设计师，又有什么新的设计思路了吗？” “我想做一种能五个人玩的卡牌，每个人能控制一名角色，就像格斗游戏那样，用卡牌互相战斗。”本激动地回答。 “我已经想出来好几种角色该怎么设计了，就像自走棋用传奇英雄那样，我也能那么做，一定会超好玩！” 在他的想法里，这个玩法本质上还是变种锤子剪刀布，不过每人手里好几个，要出到对手应对不了的牌。 “那可真是厉害，”卡拉曼说，“不过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吗？在设计具体细节之前，要对玩法大方向有个概念。 “五个人玩，如果只是大乱斗，会不会有趣，如果分阵营呢，或者一对多，哪种更适合卡牌形式，你要想好。” 本一下子愣住。 对啊，五个人大乱斗合不合理呢。 沉默片刻，说道：“我会想出来的。”说罢钻进屋子。 “你不是来帮我收摊的吗？”卡拉曼叔叔调侃道。 (本章完) 第150章 父与子 第150章 父与子 哈坎，曾经玩具行业响当当的名字，阿克莱特玩具店的店长，走出硬卧车厢。 在火车上过了这么多天，让他腰疼胃疼膝盖疼一次性全犯了。 这些都是年轻时不注意身体，天天废寝忘食地做玩具，积累下的职业病。 发达后，在牧师的帮助下已经很多年没再犯过。 不过他怀疑那帮牧师们留手了，本来是能完全治愈的，但故意留下些隐患，好让他离不开付费治疗。 因为他就是这么干的，阿克莱特玩具店里的玩具就不会把质量做得特别好，尽管他能做到，成本也不会高多少。 但故意留下些容易坏的地方，能有效促进顾客们重复购买。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大多数顾客也不知道质量上乘的玩具使用寿命能有多长。 其实只要不是报仇雪恨般地玩，很多玩具都能陪着孩子长大，一直到把孩子送走。 可那样他怎么赚。 好用的商业小机密。 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双塔城里的卓戈玩具店越开越多，不光售卖创新玩具，传统玩具也越做越好。 埋怨弟弟去与卓戈集团合作吗？ 也还好，感情上肯定难以接受，但是能理解，人往高处走。 说到底还是当年的他有问题，赚了些钱就膨胀了，把家人都视为自己的附庸，是他实现个人理想的一部分，而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但是道歉，他开不了那个口，他一直是个别扭的人。 走出车站，与身旁兴奋的旅客不同，哈坎忧心忡忡。 看了眼车站外直达凛冬城的方式，已经走到传送阵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鹿车的方向。 能省则省，玩具店已经入不敷出好几个月了。 矢车菊街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每季度交房租的时候，光是看到那个数字，就让他肉疼不已。 他这次来北境，也是碰碰运气，想看看有没有重新盘活玩具店的机会。 之前他在微博里看到有家小玩具店，推出了一系列丑兮兮的彩色小乌龟模型。 一直不温不火的，结果因为被《冰雪奇缘》里安娜的演员在自己的主页发了一下，突然爆火。 一大堆商团上门下订单，恐怕干这一票能吃一辈子。 自从鹿灵社交圈出现后，他就发现一家店的买卖可以覆盖不止一城，只要能出名，就会有商团上门帮着把货卖遍全大陆。 所以他也带着店里最有特色的玩具来到北境。 让知名演员给打广告的价格他是负担不起，能指望的，只有自家玩具真的被名人看上。 鹿车并不舒服，不管什么动物拉车，坐上大半天都舒服不到哪去。 腰疼更严重了。 哈坎只能通过在脑子里构想计划来转移注意力。 先去找卡拉曼，就算之前有小矛盾，终归还是亲兄弟。 作为卓戈玩具店现在的负责人，卡拉曼应该比他清楚那些名人的喜好和动向。 不少演员的微博里都有去卓戈玩具店购物的内容。 然后想办法创造见面的机会，再尽可能把玩具推销出去，不对，不是推销，是送出去。 在一年前阿克莱特出品的玩具还备受双塔城名流追捧，如今沦落到送了。 现在那些名流们有了新宠，卓戈玩具的精品玩具线。 贵族们并不一定有多喜欢玩具，只是喜欢在生活方方面面用上能证明自己身份与众不同的东西。 卓戈集团显然更擅长这套。 经过数小时的折磨旅途，凛冬城终于到了。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谁能想到这地方现在是各界名人汇聚之地。 哈坎走下鹿车，差点没站住。 腰部后侧只要稍微一弯，就会带来刺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想起年轻时候，和弟弟在一间四面漏风的小破屋子里设计玩具。 因为腰病，不敢坐在椅子上，只能把两张桌子摞起来，站着做工。 也许是上年纪了，他竟然开始怀念起那有上顿没下顿的岁月。 找到卡拉曼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轻松，凛冬城里到处都是指示牌，根本用不着问路。 而且冰雪城堡璀璨的塔尖，在城里所有地方都看得到，朝那里走就行。 卓戈玩具店的游戏节周边玩具摊位，就设置在试玩区外。 由于人气太高，这个摊位前排了长长的队伍，要先在工作人员那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卡。 “呵呵。”哈坎自嘲地笑笑，现在想见自己的弟弟还得排队了。 运气好的是，在他领了号码不久，工作人员就宣布不再发放，今天的名额已经全部占满了。 有钱不赚。 哈坎很好奇这里为什么如此规定，如果阿克莱特玩具店能排出这么长的队伍，他一定能卖多少卖多少。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哈坎才终于来到摊位前。 腰部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不知道是病情好转，还是给冻到麻木。 “您好，对哪款游戏感兴趣，可以告诉我，方便帮您找到对应周边。” 哪怕经过一整天的工作，卡拉曼依旧精神饱满。 这是天赋，不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需要更少休息的人，显然更容易在竞争中获得优势。 “卡拉曼。”哈坎轻声说。 “哥哥。”卡拉曼也没意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哈坎。 自从他加入卓戈集团后，兄弟俩就没再有来往。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帮忙，我看到你店铺的微博里发过，格尔达……” 哈坎低声下气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他以前从没这样和弟弟说过话。 但卡拉曼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频繁回头，想要冲后面的小屋说什么。 对于两人对话来说，这是很不礼貌的表现。 哈坎心中不悦，确实是他有错在先，可他姿态已经放得这么低，连好好听他说话的态度都得不到吗？ “卡拉曼，你……” 话未说完，哈坎注意到那个小屋里钻出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个人也愣在原地。 片刻的迟疑后，哈坎突然有种受到背叛的感觉，声音颤抖地说：“本，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说去参加学校冬令营了吗？ “家里已经那么难了，我还是挤出了钱来，你不明白我的用心吗？” 本先是有些慌张，但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底气，大声说：“我来这是为了设计属于我的游戏的，你的钱，我给你挣回来不就是了！” 说着提起一个小包裹，朝远处跑去。 “等等！”哈坎想追，但是迈不动腿。 腰部的无力感让他根本无法去追。 “不如你先看看本的设计吧。”卡拉曼在一旁说道。 (本章完) 第151章 滴滴打人（4k） 第151章 滴滴打人（4k） “他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设计。”哈坎想也没想就说道。 “可你还没看，”卡拉曼回答，“你从来都没给过本机会不是吗？我觉得他或许是个做玩具的料，看看他设计的玩法吧。” “做玩具的料，我做了一辈子玩具，到头来不还就是这样。”哈坎摇摇头。 “还没忘记你的贵族梦。”卡拉曼当然知道他这个哥哥一直以来想的是什么。 “没……” “这么多年还没明白吗，有钱或者有份所谓体面的工作，在贵族眼里和做玩具的没有区别，谁拳头大谁有道理，一直都是这样的规则，还是游戏更简单。” 卡拉曼走进小屋，拿出一摞草稿，上面是一幅幅草图，旁边配上许多设定。 《费林战纪》。 草稿上写着个听起来很宏大的名字。 图画的都是费林历史上的传奇人物，由于画工稀烂，要不是每个都写了名字，完全认不出来是谁。 看着这些涂鸦般的形象，哈坎突然笑出了声。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瞎画几个人物，编故事讲给其他孩子。 设定包括人物血量，技能。 显然从自走棋和游戏王里借鉴了不少，比如这里也有萨特·熔炉，那个自走棋里4费的矮人英雄。 在费林战纪里，他则每两回合可以发动一次效果，放弃本轮摸牌，装备一张指定装备牌。 而牌也分为不同类型，包括基本攻防的行动牌，达成特殊效果的技能牌，以及通常情况下每个人物能装备三张的装备牌。 类型还可以用于技能效果的判定。 很有趣的想法，就像把游戏机里的那些战斗游戏，给搬到桌面上一样。 阿克莱特玩具店以前也推出过附加特殊规则的棋类，不过都没有《费林战纪》设计得彻底。 基本是在传统棋牌玩法上做一点点微小改动，没有产生什么大反响。 他不该一直逼本以研究院为目标去学习的，没有成为贵族那个命，不如就让本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哈坎开始研究起本为《费林战纪》写下的规则书草稿。 看起来本对于这个游戏的具体玩法，还没最终确定。 草稿上有两种规则，每个都经过反复涂改。 第一种是选取一名玩家为“大魔王”，拥有更多血量，每回合额外抽牌，以及一个额外技能。 第二种是一阵营玩法，但没有确定下来要怎么划分阵营，玩家数为单数时无法维持平衡性。 哈坎怔怔地望着规则书，大脑飞快地思考，他想要完善本的设计，就当做是缓和父子关系的第一步。 阵营，身份…… 那为什么不隐藏身份。 假设全场只有一个人的身份是公开的，这个人存活与否代表本阵营胜负。 而其他人的身份都处于隐藏状态，就需要公开的人判断其他人的身份，其他玩家则要想办法证明或是隐藏自己…… 行得通。 哈坎在草稿上奋笔疾书，写出了大概的思路，便问卡拉曼。 “本一般什么时候回来？”问完又摇摇头，说：“本在北境一般会去哪里，我去找他。” “现在，可能去集团的投稿窗口了，卓戈接收任何玩法上的创意投稿，只要通过就会获得投资。” 卡拉曼想想后回答。 “你要找他干什么呢，还是劝他继续向着研究院努力？” “不是了，”哈坎已经没了那种大家长般说一不二的气势，“我想帮他做好这个卡牌游戏。” 卡拉曼闻言点点头，“我知道那个窗口在哪里，跟我来吧。” “但是本他为什么不直接让你把设计交上去，你不是可以见到那个卓戈集团的大老板吗？” 路上，哈坎随口问。 “本想证明自己的玩法优秀，而不是因为叔叔的身份帮助。” 卡拉曼回答，“我觉得没错，特权并不能让玩法更受欢迎不是吗。” 而此时，本，正在投稿窗口填一份长长的表格。 “所以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本扒着窗口的问。 窗口和凳子的高度对于他来说都有些太高了，他正是还没发育，比班里女生都矮一头的年纪。 他还拒绝从矮人窗口办理。 “首先，你投稿的评测组，会在5个工作日内给出回复。”工作人员说。 “如果你投稿的测评组没通过也不要灰心，未通过的作品会对全部测评人公开，也有可能在5个工作日内被其他组选中。” “有没有更快的方法呢？”本又问道。 “如果你有测评人的联系方式的话，可以直接投稿给测评人，这叫内投，联系方式可以在卓戈玩具官方论坛找到。” “好吧。”本不太敢直接联系测评人，所以老老实实地填完表格。 随后在镜头前录了一段玩法演示。 离开投稿的地方，天色已晚，本挠了挠头，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选上后又能不能把父亲掏的钱赚回来。 偷偷跑来北境确实是他说谎在先。 “嘿，那边那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呼唤。 本左右看看，街上没有别人，这里不是景点，除非投稿，不会有什么人来。 “是叫我吗？”本指了指自己。 “不然还能是谁。”一瘦一壮两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 “你是不是去投稿了？”瘦子问。 “怎么了。” “这么跟你说吧，投稿不可能过，那帮测评人都给自己人留位置呢，怎么可能看随便来一人的投稿。” 瘦子煞有其事地说。 “不可能吧。”本有些怀疑。 “怎么不可能，你问问去，听说过谁从这赚到钱了，我这是在帮你，哥们我认识好些测评人，你把你的设计给我，我帮你去投稿，只收你1银币。” “可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测评人的联系方式论坛里都有。”本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俩人有问题。 “怎么说你不听呢。”瘦子伸手就要抓本怀里的小包，那里是目前仅有的一份费林战纪样品。 是本熬了好几天，在硬纸板上自己画出来的。 本自然地想要反抗，但孩子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眼看包裹就要被抢走。 “这位朋友。”一只手突然插过来。 “谁跟你是朋友！”瘦子不耐烦地说，“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父亲！”本惊讶地喊出声。 来的正是哈坎。 “抢孩子东西，过分了吧，不如这样，3银币，交个朋友。”哈坎说。 他见惯这种图财的人了，给钱消灾，尽量不起冲突。 “哎呦呵，3银币，看不起谁呢？” “5银币。” “我看上这孩子做的东西了，看得起他才跟他拿，他一孩子能把这东西做出来？钱得让能挣的人挣。” 瘦子看起来十分嚣张。 “知道我主子谁吗？北境正儿八经的子爵，你想找子爵大人的麻烦吗？” 哈坎回头看了看自己紧张的儿子，又看了看嚣张跋扈的两个强盗。 他其实一直讨厌贵族，但多年来又一直渴望获得爵位。 甚至把这个虚妄的梦想强加给自己的后代。 多失败的一生啊。 “跑。”哈坎用口型悄悄对本说。 然后一脸笑意地凑近那个瘦子。 “你看这话说的，我怎么敢耽误子爵大人的事呢？” “算你识相……” 瘦子话没说完，就感觉下巴受到冲击，随后一阵眩晕，四肢失去控制，重重摔在地上。 缓了好几秒，才从地上支起上半身。 眼看着那个小屁孩已经跑远，突然插手的男人摆出拳击的抱架。 “你敢打我？愣着干嘛，打他啊。”瘦子朝身边的壮汉说。 哈坎活动手腕，他年轻时学过一年多拳击，算不上多熟练，没把握战胜体重差距这么大的对手。 他要给本争取时间。 但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壮汉活动一下手腕，挥两下拳，动作速度快得与体型很不匹配。 动作如潮？ 这是个战士职业者？ 哈坎心里凉了半截，本来还以为是普通的街头混混，扯着子爵的大旗在这唬人，没想到真不是一般人。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里，他额头上渗出好几滴冷汗。 现在怎么办？ 让卡拉曼去找治安队，找到了吗？能不能及时赶到。 虽然他对治安队也没什么好印象，毕竟双塔城的戍卫团就是城邦议会的私军。 在贵族面前是群好下属，在平民面前约等于合法土匪。 但这群合法土匪捞钱至少比眼前的街头混混讲规矩。 眼前这帮人恐怕拿到钱也不给人什么好下场。 “治安队！”哈坎指着壮汉后面大喊。 壮汉猛回头，凛冬城的治安队他确实惹不起。 “你傻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瘦子骂道。 哈坎抓住时机，故技重施，向着壮汉的下巴挥出一记重拳。 然而壮汉只是晃了晃，反手掐住哈坎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真的是治安队。”哈坎再次使用老战术。 “我没找到治安队！”远处跑来的卡拉曼气喘吁吁地说。 一下子把哈坎的希望打落谷底。 “哈哈，多大了，还玩这套。”瘦子嘲讽道。 “但我叫了滴滴打人。” “啊？”俩强盗不太明白这个滴滴打人是什么东西。 “就是在虚张声势。”瘦子怂恿壮汉赶快动手。 壮汉把比哈坎头还大的拳头举到脑袋后面，来了个充分的蓄力，眼看就要一下子砸下去。 却被一股巨力拦住。 强大的力量带歪了他身子，另一只手也跟着松开，哈坎落到地上，连续咳嗽。 “谁叫的滴滴打人？”壮汉身后传来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专业打手兽人战斧竭诚为您服务。” 哈坎看去，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阳光。壮汉在兽人对比下简直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 “我我！是我叫的滴滴打人。”卡拉曼挥着手跑来。 “哦，是卡拉曼先生啊，我可喜欢你做的陀螺了，就是啥时候能给陀螺配件设计真刀片，现在的陀螺战斗不够带劲。”战斧说道。 卡拉曼打个马虎眼，这帮兽人的陀螺战斗到底是什么战斗，往悠悠球里装刀片还不够吗？ “咱们要不先处理一下眼前的事。” “这俩呀，那好处理，看我把他头塞进那人屁股！”战斧语气轻松地说，完全不把这俩人放在眼里。 闲得无聊的时候都是与公牛角力玩，当然，一次与好几头公牛。 “你不能乱来！”瘦子发现情况不对，立刻说：“我们是子爵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战斧愣了愣，从随身的兽皮包里取出个小本子。 “怕了吧，早你就该害怕。”瘦子得意地说。 战斧不紧不慢地翻开本子，在一页反复看了几遍，挠挠头，然后把本子递向哈坎，“这个词是什么？” 哈坎看一眼战斧指的词，“克雷格。” “克雷格，啥意思？” “这是个姓氏。” “哦，原来如此，”战斧大声朗读道，“你们的子爵属于克雷格家族吗？” “啊？不属于，这有什么关系。”瘦子不明所以。 “给克雷格少爷一个面子，他们家的人不好意思打太狠。”战斧回答。 “那你们是教会的人吗？” “子爵大人敬爱魔法女神。” “就是说不是。”哈坎怕这个兽人听不懂，在一旁解释道。 “那就好，教会后台比我硬，不太好动手。”战斧收起小本子。 反手一巴掌，抡在壮汉脸上。 “啪！” 一声脆响。 壮汉喜提芭蕾舞速成，在地上来了好几圈平转，栽倒在地上。 战斧随后走向双腿发颤的瘦子，要说兽人是个讲信用的种族，说要怎么处理，就要怎么处理。 一手拎起瘦子的头，一手拎起壮汉。 还一本正经地瞄了瞄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战斧左手一怼，右手一送。 榫卯！ 哈坎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表情十分复杂。 活了快五十年，才发现人体的潜能有这种程度。 尘埃落定。 “你们是为啥惹上这俩人的？”战斧随口问。 “他们想抢我设计的卡牌游戏。”本回答。 “啥卡牌游戏，好玩吗？” “额……”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前还没几个人玩过。 “是个很有趣的玩法。”哈坎这时说。 卡拉曼也跟着点点头。 “那不如跟我去见老大吧，”战斧说，“我要内推你的游戏，被选上有奖金。” (本章完) 第152章 不用抢窝了 第152章 不用抢窝了 卓戈从窝里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颓废。 自从和芙琳感情更进一步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远古龙的体质也是有极限的。 想翻个身。 没翻过来。 “哎呀，哎呀，翅膀麻了，挪一下，自己脑袋多沉不知道吗？” 卓戈伸爪扒拉枕在自己翅膀上的芙琳脑袋，又不敢太使劲，没扒拉动。 “醒一醒，我翅膀已经没知觉了！” 自打俩龙睡一个窝开始，卓戈就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宝可梦系列小龙窝了。 可惜有点挤，用法术直接放大总感觉床垫没那么舒服。 还是得等大号龙窝定制出来。 好在是龙，只会压个翅膀，尾巴之类的大号器官，不会压头发。 “嗯？”芙琳睡眼朦胧地哼了一声，刚想挪一下脑袋，脸上传来拉扯的痛感。 “你尾巴压到我龙须了！”芙琳一下子清醒过来，气鼓鼓地说。 金龙的龙须并不是胡须，不分雌雄，类似红龙头上会长棘冠一样，金龙却别与其他龙除了颜色外的特点是，头两侧会长软刺。 长得靠前又稀疏的，很像鲶鱼须，芙琳的相对美观些，靠后且密集，更类似粗点的马鬃毛。 “谁让你先压我翅膀的！”卓戈的左翼还没恢复知觉，处于又麻又痒还无力状态，满载氧气的血液正在努力泵往循环不畅的翅膀末端。 简直像是蹲在厕所玩手机，想站起又站不起来的腿。 “就怪你。”芙琳一口轻轻咬住卓戈的尾巴。 “咦，口水，恶心。”卓戈一脸嫌弃地甩了甩尾巴。 “你嫌弃我！” 如果现在能看到状态栏之类的玩意儿，那芙琳的状态栏一定会有个起床气buff。 她一下子扑上来，对着卓戈从下巴到脖子一顿啃咬。 “欺龙太甚！”卓戈猛地站起来。 芙琳则顺势仰面一躺，挑衅地眨了眨眼睛，尾巴尖轻轻划过卓戈脚面，一副我看你能怎么着的样子。 卓戈冷笑一声，想骗他过去，没门！ “魔法，臭屁攻击。” 卓戈转身，噗的一声，然后把被子扯出来将芙琳盖在里面。 “卓戈，你%*@#*!@#%&……” 被子下传来小朋友们不要学的骂声。 尽管骂的很脏，但是身为一头远古龙，芙琳愣是没有戳破这层普普通通的被子。 她好温柔，卓戈哭死。 最终，这场充满味道的起床打闹，以芙琳“你晚上等着”的威胁告终。 卓戈寻思着正好他假期要结束了，要不去工厂避一下难。 用工作充实自己的生活，他爱工作，他工作真的是给自己赚钱。 下午3点，早餐时间。 这生活规律得就像保完研的大四，导师还没把他拽进实验室当牛马。 早餐是优质的素食主义者蛋白质供应饮料——豆浆； 尊贵的高油脂精面长条面包——油条； 这里的人也许无法想象，就按现在的发展速度，大约百八十年后，麸皮和胚芽都没去干净的粗麦粉面包，会比全精面的面包更贵。 健康真是门好生意。 当然，还有卓戈最喜欢的茶叶蛋，他一顿能吃五六个。 也许有人会问，鸡蛋吃多了会不会胆固醇过高。 首先，人一天只能接受一个蛋的胆固醇是谣言，其次卓戈是龙。 鸡蛋的各种做法他都挺喜欢，不过西红柿炒鸡蛋他只吃咸口但放一点的。 吃饭的时候就该玩幻术拟态。 卓戈一爪拿着油条，一爪在微博界面上滑动。 他现在每天都会关注微博上粉丝数较多的账号，看看哪个有发展成网红的潜力。 虽然现在网络经济还算不上发达，但是早做准备总没错。 目前粉丝数多的账号，都是各种组织的官方账号，比如各大公会，学院，卓戈集团的不同部门。 然后是魔影剧演员们，以及各种专门发福利的。 卓戈寻思要不专门做个网站，供这群搞颜色的发挥特长。 除此之外，就只有托托，索伦，和唯一的知识区“大v”洛瑞粉丝上万。 其中托托的粉丝用户粘性极高，她专注于做各种游戏的图文攻略，每条攻略微博下都有大几千条评论。 网络早期攻略作者们还是很有市场的。 “诶？”卓戈突然发现一个从没见过的账号，“晚风吹过”，刚刚突破一万粉丝。 现在可没有僵尸粉，网络用户还没突破千万，一万粉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卓戈好奇地点进这个人的主页。 置顶微博他就没绷住。 “北境的空气好香甜啊！” 下面是张自己在雪漫镇车站的照片。 味太冲了。 卓戈又仔细检查一遍账号编号，印象里他没安排过这样的账号啊？ 虽说他确实找了不少作家，向各大报社投稿北境定制文，收获的成效也不小，但还没进军微博。 有可能是错怪这个晚风吹过了，说不定他就是个做旅游内容的。 毕竟北境因为工厂开得少，空气确实比大城市清新不少。 工业化早的大城市，都在向着雾都的方向发展。 卓戈往下翻。 “1银币能在凛冬城买到什么？” 看到这个题目，卓戈战术后仰。 不过又摇摇头。 不一定，万一他真的是想展示一下1银币能在凛冬城买什么，是旅游攻略的一部分呢。 然而这个晚风吹过的配图里，买的每个东西都还配上王城的售价。 他分别对比鱼肉，海鲜，土豆，饮料等常见商品。 成功对比出北境1银币比王城1银币更值钱的结论。 进而推导出北境生活比王城更好。 但是并没有说北境有湖还靠海，鱼肉海鲜当然比内陆的王城便宜。 土豆特意挑的是快要发芽的打折土豆，北境发芽土豆也是能卖的，缺粮食，修修将就吃。 饮料则是因为北境就有个饮料厂，现在货运还没那么发达，根本做不到全区域统一售价。 人才啊。 卓戈大为震惊。 先不说逻辑推导奇不奇怪，例子找的合不合理。 就这份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这什么天选公知圣体，还自带狗粮，生来就是做营销号的料。 卓戈还注意到晚风吹过的个人名片下有个签名。 费林人生吧吧主。 这又是个什么贴吧？ 卓戈搜索来一看。 “我在北境干体力活，最低工资每小时10铜币。” “还在吹九环法阵突破呢？和你月薪30铜币有什么关系。” …… (本章完) 第153章 蒸蒸日上 第153章 蒸蒸日上 诏安还是封杀，这是个问题。 卓戈看着这个费林人生吧的各种帖子陷入沉思。 “祝你们转生能生到北境。” “你这么爱你们老家，你们老家爱你们吗？” “承认北境更好有那么难吗？” “北境医疗都是免费的，看病根本就不用钱。” 还真别说，最后这个说得还挺对，北境的医疗确实是免费的。 由于北境人均马西埃见了像回到家一样的受教育程度，医生，实在是没有。 而且受限于生物化学水平，现代医学还没诞生，有医生也完全比不上治愈术。 牧师职业者也基本都为贵族服务，普通人想看病，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 小病生扛，大病看命。 走投无路可以信信巫医，不过这些巫医可不是正经萨满祭祀，而真是跳大神的。 能图个心理安慰。 为了改变平民无法看病的困境，名义上的北境之主，现在实际上的凛冬城城管大队长，菲格辛，自掏腰包，雇佣了一些声称是医生的人。 免费给平民治疗。 然而他们其实是跑江湖的，只会开几个有点保健作用的药方，反正不管是啥病，来了就是在那几个方子里随机抽一个。 吃不死就是了。 以至于后来城里的人都知道那几个药方是什么，编出个顺口溜唱着玩。 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还是很值得肯定。 费林人生吧里的内容大多是这样，不能说全假，但就是角度刁钻地把事情拐向另一个方向。 卓戈在报纸上打出的那些北境宣传文，在提高北境知名度的同时，还培养出一群更激进的“信徒”。 他只能用信徒来形容这帮人了，做水军都能理解，免费干这种事，和最狂热的宗教疯子有的一拼。 相比卓戈旗下的专业写手，写的东西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帮人更没下限。 文字游戏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例如内容是“女子被困，手机没电前报警”，题目是“女子手机没电报警”。 不是一肚子坏水都想不出来这么抽象的活。 思来想去，卓戈还是决定封杀他们，太容易回旋镖了。 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北境并不像他们吹的那样，舆论反噬就会到来。 卓戈走出窝，抖抖身子，把掉自己一身的油条渣抖掉。 是的，他在一个十分妈见打的地方吃的早饭，窝里。 “你要去干嘛？”姿势和端庄完全不沾一点边的芙琳问。 这才是她的本性，双塔城里的那个芙琳女士形象，纯纯是演的。 为了金龙一族威严庄重的名声。 现在芙琳只要不出门，连人形也懒得变了，装了几十年的人，重返龙体，发现不穿衣服还挺爽的。 “我要去工作。”卓戈一本正经地说。 “工作？你的假期不还没结束吗？”芙琳不解地问。 “现在结束了，因为我热爱工作，微博的舆论环境，需要我来拯救。不去赚钱，我们吃什么！” 卓戈用播音腔一般的嗓音说道，小小的红色身躯，看起来都高大几分。 “你放屁，你现在的钱够你吃到死！”芙琳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你就是不愿意和我生龙蛋！” “我还年轻。”卓戈转头就跑。 “你年轻个鬼呀，正常龙到你这个岁数早都死了！” 但卓戈选择不听不听，芙琳念经。 一溜烟飞到工厂办公室。 “呼——” 坐在椅子上，卓戈长舒一口气，他从没这么想念过工作。 “老板，你什么时候结束休假的？”这几天来一直代管北境工厂事务的卓尔助理问道。 “就刚才，”卓戈说，“通知社交圈的运营团队，准备拟定一份禁止发布内容的规则草案。 “至于具体规则吗，等我想想，但是先把一个叫费林人生吧的贴吧封了。” “封了是指？”助理问，“封了”这个词还没听过，他只知道封印，但是一个贴吧要怎么封印。 “就是把那个贴吧直接删掉，吧主副吧主管理什么的，账号都给停用，”卓戈挠了挠头，补充道：“向报社投稿的活也先停一下吧，准备调整稿件写作思路。” 现在北境的知名度已经打出来了，就没必要用那些博眼球，又真假掺半的方式来写软文，还容易养出些怪东西。 该用点正经宣传方式了。 最上等的宣传，不需要歪门邪道，但是高度需求写作水平。 真要是在北境写出来点《岳阳楼记》，《滕王阁序》这种级别的东西，千百年估计是不缺知名度。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吗？”卓戈问。 “有目击者称，几日前夜间目击到两头龙穿过云层，随后东北方向的森林里有人听到龙吼，并感受到地震，怀疑有高级别龙在凛冬城附近发生战斗，需要调查吗？” 助理平静地说。 “额，不用，那两头龙我认识，是我朋友来着，没事就喜欢打打闹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哈哈哈……” 卓戈尴尬地说道。 卓尔悄悄看了一眼老板，觉得老板有些怪怪的，但不该问的事不问，专业！ “另外一件事，战斧又内推了一个卡牌游戏。” “谁？战斧？”卓戈不是很想听到这个名字。 战斧确实是个忠心的手下，但是对于游戏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 自打有了内推给奖金的这个渠道，战斧已经相当积极地推了好几个游戏。 逆天，只能用逆天来形容。 他甚至自己设计了一个扇耳光大赛，比赛内容就是两名选手回合制扇耳光，看谁先撑不住。 鉴于先手优势有些明显，战斧还贴心地增加了个规则，后手方可以选择往手上加小配件，比如小钉子之类的。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是的，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卓尔显然也知道战斧喜欢的游戏是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这次还有卡拉曼先生参与。” “卡拉曼？那可以看看。”卓戈本来打算直接驳回的。 不一会儿，《费林战纪》的资料与试玩录像递到卓戈桌上。 他选择直接看录像，能大致看懂的玩法才是好玩法，玩游戏又不是搞学术，太难弄懂就代表大概率小众。 播放了没几分钟，卓戈突然一拍桌子。 “妈耶，蒸！” (本章完) 第154章 阿克莱特桌游店 第154章 阿克莱特桌游店 当本跟着父亲来到卓戈北境工厂时，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同。 作为悠悠球资深爱好者，《构装勇士》粉丝，优秀的游戏王卡包二道贩子，喜欢各种游戏但因为家教严格而玩不到只能天天看攻略的云玩家。 对于本来说，这就是次圣地巡礼。 太美丽了工厂，哎呀这不卓戈吗，还是看看远处的雪山吧家人们。 本对于工厂中的一切都很好奇，那些充满奇思妙想的玩具就是在这样连接起来的机械线路上诞生的吗？ 他还在一条传送带上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款悠悠球，冰魄。 就这一条传送带上，目测摆放着上百个冰魄。 好厉害，这恐怕每分钟能生产出好几个悠悠球吧。 所以他家的阿克莱特玩具店才在竞争中一败涂地，这不光是设计上的差距，简直是全甲骑士打拿着草叉的农民。 他以前也喜欢看骑士小说，憧憬着作为骑士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在那些小说里，战争好像也没那么危险。 哪怕输掉，也只是被抓走作为交换赎金的筹码。 后来才明白，骑士是骑士，他大概只会是故事里到死都没留下名字，被强制征发来的平民孩子。 尤其是在枪械越来越发达后，新闻里的战争变得更加惨烈，连低级职业者的生存率也大大降低。 本不想阿克莱特玩具店也这样，连名字都留不下就被淘汰。 虽然他与父亲有过不少矛盾，但对于这家店还是很有感情的，是他童年回忆中为数不多美好部分。 希望自己的《费林战纪》能救活家里的店铺。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悠悠球每天能生产这么多，为什么每个价格都几十铜币呢？ 一定是因为悠悠球用的材料都很贵吧，对，就是这样。 本心想。 相比之下，哈坎则要紧张得多。 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当初去卓戈玩具店里，干过什么贴脸嘲讽的活。 当然最后的结局里小丑是他。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但是万一这次见面让卓戈又想起来了呢。 听说卓戈集团的老板超级记仇。 看着玩具生产线上几个脚上带着镣铐的人他就害怕。 自己不会也是这个下场吧。 不知道那些人干了什么事惹到卓戈，更让他不解的是，那几个人看起来相当诡异。 虽然正在做着很辛苦的工作，但脸上都带着奇怪的笑容。 而且哈坎眼睁睁看见有个人故意做错手里的活，然后受到镣铐的电击。 被电倒在地抽搐的同时，脸上笑得更加开心了。 太邪门了。 心灵控制，这一定是心灵控制。 哈坎冷汗直流，希望“父凭子贵”，能借本的光让自己显得有价值些。 “请在这里稍等。”一位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卓尔把他们带入会客室。 “表现好点，等我收到内推奖金分你们一成。” 关上门前，外面的战斧呲着牙朝他们竖了个大拇指。 “肯定没问题。”本信心满满地说。 战斧虽说长得凶，下手狠，但熟悉了之后，还是很可爱一兽人。 安静的会客室里，父子二人打开他们这几天重新制作的《费林战纪》。 在哈坎娴熟的画技与经年累月养成的手工技巧帮助下，这款桌游的完成度得到了极大提升。 至少人物卡面看起来像个人了。 还绘制了一部分装备与技能卡，代表血量的指示卡，以及身份卡。 现在只包含三种身份，明牌的领主，隐藏身份的家臣与反叛军。 五人场的规则玩家身份是1:1:3，反叛军有3名，作为平衡，领主拥有额外的血量和技能。 这是本与哈坎讨论后确定的新玩法。 和小伙伴们试玩几次后，获得了一致好评，在他们看来，除了没有大怪兽幻象外，欢乐程度比游戏王更高。 因为他们也渐渐发现，游戏王有点“残酷”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游戏王卡组构成向着功利化的方向狂飙。 由于有论坛的存在，一个人研究出卡组后，抄作业也很方便，大家玩法都变成了不让对手玩游戏王。 再加上是一对一，输了挫败感很强。 以至于现在不少人变成纯粹的卡牌收藏玩家。 而费林战纪就不一样，它具备多人游戏最大的一个特点，输了可以甩锅。 只要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失败是队友的愚蠢导致的，感受会好很多。 “所以就是你们设计了那个《费林战纪》？” 卓戈推门而入。 本仔细看了看这个传说中的卓戈，然后惊讶地发现，那个卓戈集团老板就是当初玩具店门口吉祥物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他还以为那只是长得像的俩龙呢。 爱好好独特的老板。 “主要是我儿子设计的。”哈坎回答，他并不是会狠狠爆孩子金币的老登。 卓戈看向本，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好气啊，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可以设计出这种东西。 他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写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呢。 “先说结论，《费林战纪》可以作为正式的桌游推出。”卓戈说。 “真的！”本开心地蹦起来。 “但是有一些修改意见，”卓戈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阵营身份对吧。” “是的，”本回答，“但是为了平衡强度，根据人数差距，给领主增加了……” “就是这个，我建议平衡人数的方式，是增加第三个阵营。” “第三个？”本不太明白，5除以3应该是除不开对吧？那三个阵营岂不更难平衡。 “对，第三个，就叫内奸，内奸的胜利条件是杀死领主，但必须保证在所有家臣和反叛军已经阵亡的情况下杀死。”卓戈解释道。 “那岂不是，很难玩？”本的第一反应就是内奸难度极大。 “但是很有趣不是吗？更高的风险，更大的乐趣，而且让另外两个阵营更平衡，也更有变数。” 卓戈始终觉得，平衡性虽然重要，但为了平衡性失去趣味性，得不偿失。 玩家琢磨出什么新奇玩法，就打补丁限制那个玩法，很没意思。 “我之后还会提供一部分人物技能的设计想法，以及数值膨胀的范围。” “数值膨胀？”又是本不明白的东西。 “就是以后的人物技能会越来越强，效果越来越复杂，不然怎么吸引人买新人物，相信我，玩家会边骂边买的。 “新人物逐个推出，大家都强就是大家都没强，维持环境的动态平衡，不过这是之后几年才要考虑的事。” 很神奇，虽然三国杀被玩家们“爱称”为狗卡，策划天天被骂，评价差评如潮，问就是别玩。 然而营收情况却很好，甚至动不动还攀升一下，寿命极长，可能这也是一种“双向奔赴”吧。 至少能捞二三十年，卓戈盘算着。 “不过现在，你们的任务是把当前版本的费林战纪打磨好，顺利的话会在三个月后再推出。” 那时游戏王第一波热度应该能过去，虽然这是两种玩法完全不同的卡牌，但是避开档期，才能利益最大化。 “有问题吗？” “没有。”本和哈坎晕乎乎地摇头。 “很好，一年多之前你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你失业了，欢迎到我的店里工作’。” 卓戈当然记得哈坎是谁。 “那么，欢迎阿克莱特玩具店成为卓戈集团专门设计桌游的店铺，以后还会有很多可以做成桌游的想法。” (本章完) 第155章 托托陪玩 第155章 托托陪玩 “老板，再来一桶那个什么，就上面还能点着火的那个酒！” “您确定要一桶吗？那酒很烈……” “当然，就是一桶，要的就是烈酒，怎么，瞧不起矮人吗！” 冰堡酒吧里，巴恩·熔炉面色酡红，口齿不清地说。 “我离喝醉还差得远呢！” 正常情况下，这么说的人很大可能已经处于上头状态了。 但酒保还是搬出一个大桶。 这帮矮人喝多了倒头就睡，安详，要是要酒不给，那热闹可就大了。 矮人旅游团到北境这几天，喝了比酒吧过去几周卖出总量三倍的酒。 冰天雪地里的酒吧，本就是给客人们尝尝鲜，没谁会喝太多，醉倒在雪地里万一没人发现，俩小时就能冻硬了。 酒这东西可不能保暖，只是让喝酒的人觉得热，反而更容易冻死。 可矮人们不一样，这那是来旅游的，这就是换个地方喝酒。 酒保还从没这么调过鸡尾酒，也不用什么量杯了，直接抱起几瓶往桶里倒，由于没有趁手的搅拌棒，只能靠晃桶来让这些酒均匀混合。 “你的酒。”酒保抱着酒桶，费力地来到巴恩桌前。 巴恩已经趴在桌上了，脸埋在厚厚的胡子里，隐约能听到呼噜声。 可酒桶一端过来，他砰地抬起头，光速开机。 “1金币！谁要挑战熔炉氏族里最能喝的，伟大的巴恩·熔炉！” 他站在凳子上大吼道。 本来他不是很愿意来北境旅游的，那地方天寒地冻，年轻时候去过，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结果族里不少人看过一什么魔影后，激动坏了，非要去北境看看。 巴恩虽然对旅游兴趣不大，但真的很喜欢凑热闹，族里难得有一次远行集体活动，不来多不合群。 来了之后发现还真没白来，至少这种叫鸡尾酒的玩意儿很合他胃口。 不是兑果汁饮料的那些，而是烈酒加烈酒的那些。 因为用冰杯喝，入口时感觉不强烈，后劲十足，用来酒量大比拼再好不过。 “我来！”族里一个年轻矮人跳上对面的冰凳。 矮人传统的拼酒量方式，两个凳子一个桶，站在凳子上对着从桶里舀酒喝，看谁先从凳子上摔下去。 合理怀疑发明这样的方式，是因为大号的桶矮人站在地上舀不着。 见有人挑战巴恩，其他矮人也纷纷围过来，凑热闹与看热闹，矮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两部分，氏族里容不下内向矮人。 “吼！吼！吼！” 看热闹的矮人们齐声战吼，让酒馆里的氛围也热烈起来。 巴恩与他的对手跟着节奏越来越快的吼声从桶里舀酒喝。 规则上没有强制规定必须越喝越快，但矮人的好胜心不允许他们在对手加快时不跟着加得更快。 五分钟，一大桶酒眼看就要见底。 终于，巴恩矮粗的身子晃了两晃，栽下凳子。 “哦！”矮人们爆发出要掀翻屋顶的欢呼。 获胜的年轻矮人也跟着欢呼。 “哦！” “呕——”一大口酒反上来吐到地上。 但是影响不大，他缓了缓，继续欢呼。 “哈哈，我差点就赢了，要不是我之前喝太多。” 地上的巴恩嘲笑年轻矮人，输归输，嘴硬归嘴硬。 他掏出一枚金币丢过去，赖账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 年轻矮人得到金币，立刻去买了好几盒游戏王。 现在游戏王卡牌在凛冬城所有类型的商铺都有售，突出一个饱和式铺货。 见他要开卡包，一大群矮人立刻转换围观目标。 运气强也是强，凡是能比个高低的东西矮人都要比比。 年轻矮人每翻开一张卡，围观群众就会发出或沮丧或兴奋的声音，情感共鸣绝对拉满。 对矮人来说，开卡比打牌刺激。 不过他今天的手气显然不怎么样，快50包开出去，仅有三次比较小的躁动，不是什么太值钱的卡。 巴恩见状摇摇头，不是很懂这些年轻矮人的兴奋点。 在他看来，游戏王里又没有矮人卡组，那就等于没有玩的必要。 “哇！是白碎青眼白龙！”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像一颗炸弹被丢进水里，炸起噼里啪啦一群鱼。 “快去鉴定！” “对对，捧好了，千万别蹭到。” 巴恩眼看着年轻矮人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白碎青眼白龙，在一众同伴的簇拥下，走出酒吧。 “莫名其妙，”巴恩撇撇嘴说，“还鉴定，一张卡有什么好鉴定的，又不是魔法卷轴。” “那张卡现在可比一般魔法卷轴值钱多了。”趁着矮人离开，抓紧时间擦地的酒保随口回答。 他完全不怀疑，那帮矮人鉴定卡回来后还得再庆祝一轮。 “比魔法卷轴值钱，就那张卡？”巴恩声音都因为惊讶变尖了。 “是啊，”酒保羡慕地说，“论坛上现在有人出一百金币，想要收评分8分以上的白碎青眼白龙。” “那什么白碎，会让这张卡变得更厉害吗？”巴恩问。 “不会。” “那凭什么？” “凭它稀有。”另一个声音回答。 巴恩回头看去，突然谄媚地笑道：“原来是托托大师，您来了。” 巴恩这辈子很少叫人大师，但是对托托心服口服。 除了放水那次，巴恩目前自走棋对托托零胜率，连狗运发牌都救不了那种。 “你一个把勇士令状充到几千级，就为了至臻熔炉堡棋盘的人，有什么理解不了一张卡值一百金币的。”托托说。 “那不一样，那可是熔炉堡！还是至臻熔炉堡！”巴恩立刻反驳。 “行了，钱带了吗，我赶时间。” “当然。”巴恩立刻掏出钱袋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金币。 托托接过去，也没打开检查，充分信任巴恩的人格。 “行了，上号，晚上还要直播呢。” 巴恩立刻从包里掏出游戏机，登录自走棋。 他重金请托托，是为了打一个自走棋活动。 新赛季测试时间，增加了双人模式，并开启了双人模式冲分活动。 每天的冲分冠军，和总冠军，都会获得特殊奖励。 巴恩不是很贪心，他就想拿个单日的第一名，奖励是定制攻击特效。 矮人与半精灵组合很快匹配到游戏。 “你随便玩，看我操作。”托托发言安全感拉满。 然而半小时后。 “第二名。” 托托看着画面中的灰色陷入沉思。 “不对，运气游戏，再来。” (本章完) 第156章 有挂！ 第156章 有挂！ 托托，何许半精灵也。 单机游戏速通组扛把子，论坛第一游戏攻略作者，代练届单价传说，自走棋40日天梯榜首记录持有玩家。 玩格斗游戏对手能见到她第三个角色就算赢，日常表演喝水一串三的真·游戏王。 游戏圈的朋友们多捧场，尊称一声托托神。 自走棋虽然是一个运气占不少比重的游戏，但那是在大家水平差不多的情况。 水平有差距，光靠运气是弥补不了的。 就巴恩现在的段位，还是看第一个随机增幅来什么就玩什么阵容，而且绝对不会中途变阵，大家一起诚信拖9人口，看谁5费卡更胡的玩法。 要么就是5人口梭哈，赌低费卡3星，完全不管有没有同行，装备情况，赌出来皆大欢喜，赌不到原地重开。 还有不听不听，就玩地精，金蛋一拿，神志不清的乐子群体，该群体以老板卓戈为代表。 不夸张地说，就在这个段位，托托十局九鸡没什么问题，剩那局算给发牌员一个面子。 然而出师不利，上来就拿了个第二，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托托神也是要面子的。 拿人钱财，替人上分，想要做到单价最高，讲究的就是个效率，第二虽然也加分，但肯定落了下成。 她悄悄记住了那个斩获头名的账号，准备再遇到时坐直了玩，找回场子。 作为集团优秀员工，托托自然也有配发的小宝箱怪，她倒是不嫌弃，宝箱里常备懒人沙发，走到哪瘫到哪。 接下来两局比较顺利，十分轻松地拿下头名。 托托感觉手感好起来了，新版本自走棋她只在内测阶段玩得多些，最近几天没怎么玩，看来第一局只是因为有些生疏。 那群跑去鉴定卡牌的矮人们回来了，喜提9分，正在大肆庆祝。 年轻的矮人召唤出那张白碎青眼白龙，白龙的幻象覆盖着一层璀璨的闪烁效果。 这是全新的幻术形式，卓戈集团声称这些都是由幻术大师制作。 但其实白碎幻象在制作难度上其实和普通幻象没什么区别，以前没有是因为以前没有做这么哨幻象的需求。 至于大师，大师带的实习生做，约等于大师制作。 围观的矮人们纷纷赞叹不已。 “哇，好帅！” “我就说值一百金币是有原因的！” “我要请全场喝一杯！”抽中白碎的矮人大手一挥，豪爽地说。 一杯酒放到托托面前的桌子上。 她举杯正要喝一口时，突然看到新一局游戏中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是那个刚才赢了她的玩家。 托托立刻放下酒杯，坐直身子，进入认真模式，对待疑似高水平的对手，赛前喝酒显然不合适。 她要用这杯酒来庆祝本局的胜利。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巴恩，这局需要你的配合。”托托严肃地说道。 双人模式队友之间是可以相互传递棋子的，之前托托一直没有使用这个功能，本来想着这段位随便玩玩就行。 “啊，好。”巴恩回应。 前几局他都在快乐游戏，一门心思地凑他的锻造师阵容。 之前巴恩得知新赛季没有矮人羁绊的时候，还在论坛里提出抗议，表示如果不把矮人加回来就退游。 结果发现多了个新的锻造师羁绊，里面还是有不少矮人。 最惊喜的是这次有位新的矮人英雄是5费卡，比上赛季萨特·熔炉还高1费。 于是，真香。 “我需要做什么？”巴恩问。 “在关键回合帮我搜卡，然后传给我就行。”托托说。 “好嘞。” 很快，场上存活的就剩他们两组，都是再输一把就会死的血量。 场面上的阵容也在伯仲之间，可能站位上的细微差距就会导致不同结果。 野怪回合，随着卓戈在一众英雄的围殴下倒地，爆出金色的宝箱。 托托控制着她的角色打开宝箱，画面中出现4件可选装备。 其中有一件极为阴险的，吹风。 吹风这件装备的属性算不上强，但是有个十分好用的效果。 吹起装备者对应位置上的敌方棋子，让它在开始的几秒里无法参与战斗。 正好现在托托的主力输出与前排都不缺装备，拿个吹风很划算。 她决定用个更保险的方式，一直等到准备阶段最后时刻再选装备，然后快速装上。 这样对手绝对来不及反应，她就能成功吹起对方的关键棋子。 赢了，可以提前宣布，已经赢了。 她承认对手有两把刷子，但在她托托神面前，还是有差距。 托托自信地微笑。 保险起见，她一直盯着对手的棋盘，看他有没有做出调整。 直到准备时间最后1秒钟，托托飞快地切回自己的棋盘，选下吹风，用高敏捷带来的极限手速将吹风装备到对应位置。 时间刚刚好。 她端起庆祝的酒杯，刚要喝下去。 “噗！” 一口酒喷出来，眼前的画面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手的棋子站位已经完全变化，处心积虑放置的吹风吹了个空气。 由于少了一件即战力装备，托托输掉了这最后一局。 再次喜提第二。 怎么可能？ 托托理解不了，那才一秒钟，全场的站位都变了。 凭什么？ 就算是卓戈开加速，也不能短时间内操作这么多步吧，操作可是有延迟的。 托托点击那个对手头像，申请互动。 “你最后那回合怎么做到的？” 随后抱着肩膀，直勾勾地盯着聊天框里跃动的省略号，等待对方给个答案。 然而几秒后。 “嘻嘻。” “啊！你嘻嘻你马呢！” 巴恩在一旁看着气到薅头发的托托，感觉无法理解。 目前战绩两局第一，两局第二，不是挺好的吗，为啥这么生气。 “我用你的号和他再开一局。” 托托决定祭出终极方案，双人模式由她自己控制俩号。 很快，又一次排到那个两次战胜她的对手。 这已经不是一袋金币的问题了，关乎她托托神的声望。 可惜，哪怕她竭尽全力，还是惨遭对手压制。 而且更让她绝望的是，对方还带了个几乎不会玩的人，战胜双开托托。 没能让大人使出全力真是抱歉啊。 托托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她猛地站起身，“去找老板，我不信这个号是靠自己玩成这样的。” (本章完) 第157章 抵制挂狗，人人有责 第157章 抵制挂狗，人人有责 卓戈位于北境的小屋里。 尽管金币多到可以跳进去游泳，但他一直不喜欢买太大的房子住。 小时候看过一部叫《闪灵》的电影，从此对又大又空旷的房子留下深深的阴影。 感觉大房子的每个拐角处，都可能窜出来对阴森的双胞胎。 长大了也觉得瘆得慌。 两龙两人一精灵围坐在牌桌旁。 他们正在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费林战纪试玩。 美其名曰，质量保证。 因为是多人游戏，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芙琳恢复了端庄的御姐形象。 不过牌桌下的大长腿并不老实，脚尖挑着高跟鞋晃来晃去。 一定是吸引自己注意的盘外招，卓戈不为所动。 他们已经进入最后的单挑环节，卓戈是领主，芙琳是内奸。 两龙还下了赌注，卓戈要是输了，今晚回窝睡，如果赢了，可以连续熬夜玩一周游戏。 “攻击。”卓戈对着芙琳甩出一张攻击牌。 “防御。”芙琳抵消攻击。 卓戈使用他的狂战士角色效果，攻击被防御时能抽一张牌。 “我再攻击。” “凭什么，规则不是每回合只能攻击一次吗？”芙琳问。 “因为我装备了转轮枪，每回合攻击不受次数限制。”卓戈指着装备栏说。 “那我发动效果。”芙琳说道。 芙琳使用的是一位传奇幻术师角色，专属效果是受到攻击时可以进行抽牌判定，如果抽出的不是行动牌，攻击者受到一点伤害并弃一张牌。 如果抽出的是行动牌，则被攻击者受到一点伤害并弃一张牌。 说着她翻开牌堆最上方的牌。 是一张装备牌。 “弃牌吧！”芙琳得意地说。 卓戈思来想去，扔掉手里唯一的防御，他想要在这回合之内击败芙琳。 “我还攻击。” “防御。” “你还有防御为什么刚才不用？”卓戈开始有所怀疑了。 “额，因为直觉。”芙琳底气不是很足地说。 卓戈又抽一张牌，是攻击行动牌。 “最后的攻击了！” “发动效果判定。” 芙琳再次掀开牌堆，又是装备牌。 卓戈失去最后一点生命。 “哈哈，你输了！”芙琳开心地说道。 “等等！”卓戈急忙伸爪，鉴于芙琳有打麻将幻术换牌的前科，他去戳了戳那张判定牌。 然而没什么问题。 “走，跟我回窝。”芙琳催促道。 “不要啊，还没晚上呢！” “阿嚏——”卓戈“生死存亡之际”，圣埃尔在一旁打了个喷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哎呀，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呢。” 味道？ 对了，味道！ 卓戈立刻凑到刚才抽出的行动牌上，仔细闻了闻，果然有一股香味。 又陆续检查了其他行动牌。 都有同样的香味。 落汗，是落汗！ 芙琳使用了历史悠久的老千技巧，在牌上做标记。 所以才一会判定一会不判定。 而且还用香水，在这cos孔雀舞是吧？ “你竟然作弊！”卓戈一脸大义灭亲，公正无私的样子，“我要连续两周，都熬夜玩游戏！” 好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要求。 自从有女朋友，卓戈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芙琳有些尴尬地说道，“让你早点回窝，不是想你能早点休息吗……” “我回窝就能早点休息了吗？”卓戈声音里满含哭腔。 “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稍显尴尬的氛围。 “老板，巴恩先生说自走棋双人模式冲分活动中可能存在作弊现象。” 门外的卓尔助理说道。 他偷偷在后台给自己改概率的事情被发现了？卓戈第一时间想。 不是一家龙，不进一家门。 不对，不可能，他根本没去玩双人模式冲分活动。 而且他就改了一次，还是在集团内部测试阶段，为了爽一爽大成阵容。 呼，吓自己一跳。 卓戈过去把门打开，“什么情况，巴恩怎么发现有人作弊的？” “有同一个账号连续赢了他三次。”助理回答。 “不是，赢了他三次不是很正常。”卓戈有点想笑。 不是他看不起巴恩，但就巴恩只玩一个阵容还经常搜牌上头的水平，他都能连赢巴恩好多盘。 不能人不行怪路不平。 “但是他说和他打双人模式的队友是托托。”助理补充道。 “谁？” 片刻后，卓戈见到了忿忿不平的巴恩与托托。 他俩气愤的原因倒不一样，巴恩是因为自己的单日冲分冠军拿不到了。 现在排行榜上那个账号已经领先第二名几百分，差距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托托则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技术产生了怀疑，万一那人真的是比她厉害呢？ 自己来告状岂不是成小丑了。 虽然她是个一切朝钱看，很没有底线的半精灵，但她也有自己骄傲的事。 那就是玩游戏。 这几十年来她第一次找到自己的天赋所在，再加上肝度拉满，才有了如今在游戏界的地位，她想保护住自己第一的名头。 所以她要赌一把，赌对面是个作弊的。 “把对局编号给我，我让运营部门去查一下对局记录。”卓戈第一时间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能赢托托，确实有很大作弊可能。 毕竟这位半精灵是卓戈迄今为止见过玩游戏最夸张的生物。 他愿称之为半步tas境。 也就是借助第三方工具，按帧来操作游戏。 托托凭自己就达到了这种水平。 对局记录很快发来，这是个还没有正式对玩家开放的功能。 后台会记录玩家的操作和关键节点，然后通过这部分数据复原出对局录像。 红龙矮人半精灵组合，聚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最可疑的那局的录像。 尤其是最后一回合，全场变位置，躲托托吹风地操作。 画面一帧一帧地播放。 就在最后一秒的时候，那名玩家全场的棋子开始转移位置，操作是从同一帧开始。 “挂！绝对是挂！” 卓戈十分确定地说道。 费林又没有夺心魔，他用触须同时操作的满场棋子是吧！ “挂是什么？”托托不解地问道。 “额，总之就是一种作弊的手段。” 卓戈虽然尊重各种不同的游戏玩家，但是对于在pvp游戏里开挂的，他向来的看法都是开挂和狗坐一桌。 不对，辱狗了。 下面的问题就简单了，找到这个挂狗，顺便弄清楚这个外挂是怎么来的。 卓戈可不想放任自家的游戏环境被外挂毁掉，这样的游戏他以前可见过不少。 外挂逼走正常玩家，而挂狗因为没有正常玩家给他们蹂躏，也不会继续玩。 最终游戏只有停运的下场。 然而虽然游戏机里有定位功能，但是技术组查看后发现这人并不是使用游戏机玩，而是用幻术拟态。 虽然也能定位，但是比较麻烦，而且定不到准确位置，只有范围，会很耗时间。 这时，卓戈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账号，是与开挂的人一起玩双人模式的账号。 “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卓戈一字一字地读出账号名，“怎么又是你？” (本章完) 第158章 线下真实开挂者计划 第158章 线下真实开挂者计划 客服9527安逸地吃着薯片，作为一位前诈骗犯，他真是太喜欢这个工作了。 哪怕已经是下班时间，回到家的他依旧一边下着自走棋，一边在聊天法术中积极陪聊。 虽然现在客服中心的职能，已经转型为回答用户问题，但陪聊账号依旧得到保留。 以前搞诈骗，还得自己亲自去，万一被戳穿，当场挨一顿打都算好的，要是遇上点子硬的，职业生涯基本走远了。 哪像这社交圈啊。 隔着台魔导器，安全属性拉满，捏造身份也方便不少，不用像传统方式那样，需要演技造型道具全配备。 这里个人主页随便填，放两张照片都有人信。 他愿称聊天法术为诈骗界的蒸汽机，带来绝对的行业变革。 搞得他都有点想辞职重操旧业了，好在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干出自己丢饭碗的事。 其实主要是得知集团能查到每个账号的使用者，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风险足够高，能有效促进犯罪分子改邪归正。 不过也不是没油水可捞。 虽然客服们使用的陪聊账号受到严格监管，禁止违规牟利，但是其实是能接受其他人赠予的游戏资产的。 而游戏资产基本都可以交易，比如游戏王卡包，自走棋和格斗里的各种装扮，以及账号。 卓戈集团提供了专用的交易平台，当然要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 甚至出现专门倒卖游戏资产的商人，今天炒这个皮肤，明天囤那个饰品的。 不想走平台也可以，到时候财货两空也不会有人帮着找回。 客服9527熟练地切换着面前的几十个聊天窗口。 作为陪聊界的佼佼者，他每月凭着哄各路大哥大姐，光收到的游戏内礼物就有几十银币，是他月薪的好几倍。 而今天，将会是他收礼物生涯一个全新的高峰。 一个关注了“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账号的人，正在带他自走棋疯狂上分，现在已经拿下天梯榜首。 眼看冲分活动奖励的定制特效就要到手了。 起码能卖个十金八金的，现在的绝版特效都是这个价。 不急着出手等一等的话，说不定还有的涨。 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甘愿掏这么多钱买个只能看的效果，不过他由衷感谢这群有钱没处的人。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客服9527不耐烦地问，耽误他冲分。 尽管现在已经比第二名高了快一千分，他还是觉得不保险，奖励拿到手之前都不保险。 这可是几金币的大买卖，放以前够一窝骗子集体出动。 “你的邻居，我家的煤油灯坏了，屋里太黑，有点害怕，现在出去也买不到，想和您借一盏灯。”门外传来弱弱的女声。 也许是脱离行业好多年，9527第一时间没感觉出什么不对。 他记得自己的邻居是个已经和丈夫分居的漂亮少妇。 自己也到这个年纪了，还有正经工作，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 虽然邻居是个人妻，但是人妻岂不是更好。 正好借这个机会增进一下感情。 美滋滋地溜达到门口去开门。 “灯好说，进来坐坐……” 刚打开门，就发现除了邻居外，还有一位高大的兽人。 兽人一把将他抓住，拎着他弯腰走进房间。 身后是一头红色的龙，付给他心心念念的邻居一枚硬币。 等等，他认得这头龙，这不就是集团的老板吗？ 老板来干嘛？ 9527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犯什么事了，不至于吧，用陪聊账号捞点饰品，犯得上亲自来吗？ 卓戈在满是各种零食包装的屋里挑了块勉强干净点的地一站。 “行了，行了，放下吧。” 他已经能确定这屋里没什么危险了。 按理说抓个开挂的，用不着卓戈出马，但是他担心开挂的就是做挂的。 根据法术团队分析，想要实现录像中的效果，虽说不知道具体原理，但制作者水平肯定不低。 保险起见，卓戈还是自己来了，珍惜一切加班时间。 只要做挂的不是魔法女神，他有信心是谁都能拿下。 万一真是女神。 哼！ 他卓戈也不是白给的。 区区自走棋，开挂就开挂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知道这个账号吗？”卓戈展示出开挂嫌疑犯用的号。 “知道。”9527相当紧张，他虽然看不出老板什么强度，但那个兽人一只手捏死他绰绰有余。 卓戈瞥一眼还在运行的游戏机，好吧，俩人还在双排呢。 “知道账号使用者的身份吗。”卓戈继续追问。 这个人还挺谨慎，账号注册时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目前社交圈和游戏都不要求实名制，而且也做不到，现在的户籍制度还远称不上完善，能钻的空子很多。 “他说他是洛曼帝国的精英法师，在皇家施法者学院任职，年收入几百金币上下，在王城有上千平的庄园，喜欢收藏各种魔导钟表，聊天时还经常夹杂精灵语单词。” “可以了。”卓戈摆摆爪，不知道为什么，这介绍有种浓浓的金融圈精英既视感。 “能把他约出来吗？”他看明白了，这客服扮演的是带妹上分里的妹。 “应该没问题。” “那就约出来，约在个空旷的地方，就斩首广场吧，”卓戈说道，“算你加班，有加班费。” 9527立刻开始操作，打开聊天框。 “哥哥，你好棒啊，这么快就带我冲到天梯第一了。” “这有什么难度，我还有更棒的地方你不知道呢。” “哥哥你好坏。（害羞表情包）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坏哥哥。” 然后是一张茶里茶气的照片，身穿浴巾鸭子坐，从上往下拍，头发湿漉漉，还假装拿手挡一下胸。 “专业啊。”卓戈忍不住说。 要不是现在还没网购，这下面指定得贴个卖茶叶的链接。 “约出来了。”不一会，9527就说道。 半小时后，斩首广场旁边，一家夜间还在营业的酒吧门口。 一位身穿礼服的男人，手里捧着簇，浑身上下有种浓浓的装贵族还装不像的违和感。 他得意地哼着小曲，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上千粉丝的微博知名美女，不过是带她上了点分，就给拿下了。 “哈哈哈……” 不禁笑出声。 “你在等梦想上列宾的小女孩？”突然有个兽人来到他面前。 “是，怎么了？” “啪！”一巴掌呼过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卓戈凑过来看看倒在地上的开挂者。 这张脸好像从哪见过。 “晚风吹过？” (本章完) 第159章 天才与挂，还有猫和老鼠 第159章 天才与挂，还有猫和老鼠 昏暗的房间里，一束强光打在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脸上。 他是晚风吹过，也就是北境购买力对比系列微博的缔造者，可以算得上是费林第一批自费公知，现已被封号。 此刻他悠悠转醒，刺眼的光芒让他难以看清眼前的东西。 只能隐约看到一张桌子后，有两个不像人形的轮廓。 是卓戈与战斧。 卓戈还装模作样地拿了个本子，说道：“我们是卓戈集团的工作人员，今天非法对你进行询问。 “你可以进行有罪的陈述，不许进行无罪的辩解，对本案无关的问题也无权拒绝回答。 “听清楚了吗！”声音倏地拔高，同时猛拍了一下桌子。 “听清楚了。”绑在椅子上的人下意识地回答。 “姓名？”卓戈快速追问。 “尼禄。” “从哪来的？” “洛曼帝国。” “来北境干嘛？” “追求自由的生活！”哪怕身陷囹圄，尼禄依旧不忘润人初心。 属实是让报纸上的那些文章忽悠瘸了。 “工作？” “在皇家施法者学院任职。” “具体点。” “保洁。” “年收入。” “15银币。” 卓戈咂咂嘴，没毛病，确实是几百金币上下，就是下的有点多。 “那上千平的大庄园？” 尼禄稍显疑惑地抬头，被莫名其妙地抓来已经很奇怪了，他干什么坏事或者惹到什么人了吗？ 而且对方似乎还很了解自己。 “我还兼职在庄园里修草坪。”他回答道。 卓戈充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很符合他对于费林人生吧吧主的想象。 “你是利用什么手段带人冲上自走棋天梯排名第一的？”卓戈问到正题。 旁边的战斧不知从哪摸出个大钳子，两手开合带动钳口撞击在一起，砰砰作响，直冒火星。 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威胁感十足。 然而威胁的手段稍微有点多余，尼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全部坦白出来。 “使用的是一组符文，这组符文能自动玩游戏。” “符文是怎么来的。”卓戈不认为这个尼禄有自己做挂的法术造诣。 “我一个同乡，小莫里斯，他送我的，现在他在列宾学院留学。”尼禄一五一十地说道。 小莫里斯，还在列宾留学？ 卓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列宾游学团的成员，尤菲的队友，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其实是团队里负责数值部分的人，可能是有什么先天疾病。 整个团队现在正在卓戈的地盘做完整版塔防游戏呢，这可太好找了。 “去把小莫里斯找来，就说有游戏数值的问题，用请的别用绑的，”卓戈向卓尔助理吩咐，随后对尼禄说，“演示一下。” 短暂的准备工作后，尼禄在卓戈提供的匹配房间里开启了一盘自走棋。 同场的另外7名玩家都是来自运营团队的幻术师，通过法术工具时刻监视尼禄账号完成的操作。 除此之外现场还有圣埃尔，目前大陆法术知识最渊博的法师，很可能没有之一。 他在得知有人可以在游戏上作弊后，对于实现方法也很感兴趣。 在与卓戈集团合作的日子里，他认真研究过整个神骸网络的法术模型，除了直接修改游戏后台的数据，也没想到其他作弊的方法。 一组符文出现在尼禄的游戏上，正如他所言，这组符文可以自动进行游戏。 对局很快结束，自动符文取得胜利。 意料之中的结果，毕竟托托都玩不过这堆符文。 卓戈看向圣埃尔，他反正是没看懂这什么原理，期望老精灵能给解答一下。 圣埃尔捋着胡子，缓缓说道：“这些符文只是单纯用来操作的符文，只是会一直识别其他玩家的操作。” “读指令？”卓戈一下子想到某个喜欢让门不能从这一侧打开的老贼。 但是自走棋读其他人的操作指令有什么用？ 格斗游戏要是读指令再根据对手操作反制，那无敌了，100%不会择错，加上自在极意功式的立回。 可是这些玩意儿自走棋用不上啊，只能解释那个回合一秒变阵是怎么来的。 圣埃尔挥手拆解符文，其中用到的魔法并不复杂，他很快就看明白了。 “这不是组独立运行的符文，与它关联的还有一个法术模型，符文将识别到的其他玩家操作传输给法术模型。 “然后模型会给出一个不同操作的实时胜率，再根据胜率最高的方式进行操作，这是个专门用来玩游戏的法术。” 老精灵给出了他的解释。 兴趣顿时不大了，他本以为会是什么从未出现过的新法术。 “法师们从没放弃过对于制造智慧生命的追求，认为那样才是真正地参透魔法的终极奥义。” 作为费林法术大百科，埃尔介绍起这类型法术的历史。 “最早由洛曼的法师提出一个概念，让构建出的魔法个体自己进行学习，使用大量的数据对法术模型进行训练，最终达到接近智慧生命的效果。 “想法很好，但没办法实现，法师们根本提供不了足够的训练数据，最终实现的效果只能下下棋，太难的棋类也下不明白，现在用来玩游戏。” “能用来下棋和玩游戏还不够吗！”卓戈音量突然拔高。 飞起来伸爪握住老埃尔的肩膀，两眼放光的样子仿佛看见一座金山。 机器学习，不对，法术学习啊这是，魔工智能仿佛在向他招手。 听起来这个方法的唯一问题是算力不够用。 他有算力啊！ 北境森林里还闲着个鹿灵大数据呢，鹿灵不够红中神骸多半也快凝聚灵体了。 卓戈对于魔法智能的期望，并不是用来画画或者搜索。 而是想要一个能够帮助推测铭文的智能法术。 卓戈集团暂时没大型游戏的开发计划，是因为主要的幻术师们，都在忙于开发通用操作系统。 卓戈想要个人主机，而不是专游戏专用的游戏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普及。 然而操作系统的开发难度显然有些过高了，现有的铭文效果不足以完成，参悟新铭文对于法师来说是个很复杂的工作。 但对于魔工智能，应该会容易许多。 “你会这种法术吗？” “呵，没什么必要学罢了。” “那就是不会，”卓戈嫌弃地撇撇嘴，“法师公会首席就这？” “我想学立刻就能学会！”圣埃尔用拐杖猛击两下地板，仿佛是在证明他尚能饭。 “老板，小莫里斯来了。”卓尔助理这时回来了。 很快，卓戈就见到小莫里斯。 他看起来怯生生的，手里紧紧抱着两个玩偶，是猫和老鼠。 看起来像是从床上拉起来的。 大莫里斯也跟着来到这里，他担心弟弟是不是惹什么祸了。 “这组符文和用来预测胜率的法术，是你制作的吗？”卓戈问道。 “不是，是我开发的。”大莫立刻抢先回答。 在听到卓戈这么问的时候，他就已经脑补出有人用符文玩游戏作弊，被查到后来追责的剧情。 然后毫不犹豫决定替弟弟背锅。 只能说大部分都没猜错，但最后一点不对，卓戈不是来追责的。 “你是不是看不起真言术。”卓戈示意大莫先坐下。 小莫则是点点头。 “你做这个是为了干什么，是为了牟利吗？” 小莫不太理解。 “是为了和自己玩游戏，我弟弟他一直不敢匹配，总是怕有人会骂他，所以做了这些东西来陪自己玩游戏。”大莫解释道。 这绝对是卓戈见过为了玩自走棋最努力的人。 “那个叫尼禄的是怎么拿到符文的。” 尼禄已经被放走了，毕竟开挂虽然是很畜生的行为，但也确实不是多十恶不赦的罪过，所以封号处理后就放走了。 不过是带着上千金币的罚单放走，理由为损害卓戈集团财产。 “他是我们的同乡，说是也想自己玩多人游戏，所以借走了符文。”大莫回答。 弟弟在一旁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主观上确实不是想做外挂，也不是想牟利，甚至都没用来自己冲分，一直都是一个人开游戏的。 卓戈很满意，问道：“做完你们游学团的游戏后来集团工作吧，我十分需要这种让法术具备一定智能的技术，薪资待遇你说个数。” 卓戈摆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架势，瞧瞧这话说的，薪资说个数。 就洛曼的收入水平，小莫还不得纳头便拜，莫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卓戈心里想的很好。 然而出龙意料的是，小莫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是，为什么？薪资你定，只要不是奔着掏空集团要价，我绝不还价。”卓戈很不理解，他怀疑是不是小莫没听懂。 天呐，他要是当年有个这样的老板，绝对把公司当自己家。 “我，做完，游戏后，想给他们，拍，拍魔影。”小莫结结巴巴地说，表情十分认真。 “他们，谁们？”卓戈问。 “他们，”小莫举起怀里抱着的两个玩偶，“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卓戈看着那只蓝色的猫，以及那只棕色的老鼠，从磨损程度来看，绝对是常年抱着不撒手。 他眼珠一转，说道：“要不这样，我来给猫和老鼠拍魔影，你加入集团做研究。” “真的？” “真的，”卓戈反爪拍出份契约，“相信我，他俩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出名的猫和老鼠。” (本章完) 第160章 让画动起来 第160章 让画动起来 猫和老鼠，动画史最经典的作品之一。 从知名度和影响力来说，应该只有另一只版权流氓老鼠有的一比。 不过对于卓戈，还是猫和老鼠更熟悉一点，毕竟米老鼠主要是听得多，除了米奇妙妙屋，其实也没看过多少集。 而汤姆和杰瑞这对组合，真的是从小看到大。 甚至同一集反复看好多遍，连剧情都倒背如流，再看到时还是觉得很有趣。 纯粹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全年龄向。 更完美的是，它几乎不存在什么理解难度，台词约等于没有，剧情简单明了，本地化上没有困难。 作为费林动画行业的开山之作，再适合不过了。 开山即巅峰，让后世的动画从业者们琢磨去吧。 卓戈制片厂片头最应景的一回。 卓戈和芙琳先测试了一下能不能通过幻象完成动画效果。 大体上可以，制作流程有点接近3d动画而非2d动画，不会轻松多少，感觉上也不太对劲。 可能是因为幻象本身不存在帧数概念，肉眼看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因为太过流畅而缺少爆发力。 所以最终决定还是落实在纸面上，用画的方式完成动画。 正好北境的旅游季也即将结束，是时候返回双塔城了，北境事务，就暂交卓尔助理处理。 集团旗下的画师主要都在双塔城，需要在那里组建一个规模数百人的动画团队。 猫和老鼠原作也是这样诞生的，数量惊人的画师共同努力，其成本对于后来的周更动画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最终展现出的效果区别也很大。 猫和老鼠里几乎每一刻的画面都是动态的，没有两人站桩对话，没有令人绷不住的作画崩坏，更没有回忆水时长。 当然缺点也不是没有，接近年更的更新速度，每集却只有几分钟。 幸亏这是个单元剧，每集之间剧情关系不大，不然能把追更的折磨死。 富坚老贼跟这一比都算更新快的。 穿过传送阵，时隔几月，卓戈重返他改做生意后赚到第一桶金的地方。 呼吸一口潮乎乎的空气。 “啊，熟悉的感觉。”卓戈感叹。 在北境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自己的鳞片不会干裂，但总有一种它会干裂的错觉。 相比之下，还是双塔城更为宜居，冬末春初的时节，气温还有20多度。 非要找缺点，那恐怕只有理解不了为啥会长到那么大的各种虫子。 尤其蟑螂。 堂堂远古龙，被属下知道怕大号虫子的话，龙生一定没脸见人了。 这与实力无关，虫子确实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可就是生理不适。 回到双塔城的事，并没有提前通知城里的员工们。 卓戈对于迎接仪式之类的形式没什么兴趣，有那闲功夫不如开两把游戏。 爪里拎着猫和老鼠的草稿，卓戈推开办公室的门。 刚一进门，就听到艾莎的声音。 “说了多少次了，进门之前先敲门，小卓不在的时候，我就是集团老板。” 艾莎坐在卓戈的椅子上，不过是背对着门的朝向，嘴里叼着根棍，目测是棒棒。 耳朵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捧着本书，装模作样地在那看。 卓戈定睛一看，嚯，好家伙！ 看的是《精灵语高级教材》，他敢打包票艾莎入门教学没学完。 这本高级教材应该和智能手机时代的机械表一个作用，主要是装饰物。 “你说小谁？”卓戈问。 “小卓啊，还能是谁。”艾莎不耐烦地放下书，转过来想看看是谁来了。 然后她就陷入了宕机状态。 经过发现问题，否定问题，认清问题的心理转变后，艾莎完成重启。 “老板，我说我是变形怪变的你会相信吗？” “相信。” 艾莎兴高采烈。 “但是你下月工资没了。” 艾莎跌入谷底。 “行了，不吓唬你了，”卓戈摆摆爪，“把我们签约的，所有目前没在连载中的画师以及学徒召集起来，我要介绍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动画。” 动画师和画师的要求其实有所不同，但由于费林还没有动画，所以只能从画漫画的人里开始培养。 至少他们有分镜的概念，比较好转行。 而且正好现在漫画师资源溢出，漫画行业红火起来后，一大群画师跟着转行，然后发现连载是个很残酷的行业。 只要读者反馈不好，就会立马腰斩，而且漫画市场也吸收不了这么多画师。 卓戈集团本着自己签了同行就没人签的策略，广撒网式地签约了很多画师，现在他们中的大部分处于待业状态，连漫画助手岗位竞争都很激烈。 这招是跟某邪恶企鹅学的。 动画能消化的画师数量远高于漫画，现在是时候启用这群人了。 次日。 卓戈集团双塔城唯一指定百人以上开会场地，牧马人剧院。 上百名画师聚集在此，等待老板卓戈向他们介绍名为动画的东西。 这个词是卓戈新造的，把“连续”的前半部分，和“画”的后半部分拼在一起，点明了动画的基本原理。 “我想知道，你们在传统的创作方式中是如何表现运动物体的。”卓戈在舞台上发问。 “我通常会画多个物体，来表现同一个物体的连续运动状态。”观众席里一位画师回答道。 “很好，还有吗？” “我的老师教我使用模糊画法，会把移动中的物体表现成多个连续的模糊的影子，这种画法叫动态模糊。”另一位画师说。 这两种基本就是目前油画中最常用的表现动态的方式。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用连续的多张画作，翻动起来，来表现运动。” 卓戈说着展示出了那个最经典的，用于展示视觉暂留效果的例子。 奔跑的马。 随着手柄转动，一张张连续的马的画像依次快速翻过，一只正在奔跑的马出现了。 “哦——” 画师们发出惊叹。 “动画，就是基于这种原理，我希望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制作一部完全由画作组成的魔影。”卓戈说道。 “可是，那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有人疑问，“根本完成不了。” “所以，不是一个人完成，是你们所有人一起完成，就从这个开始。” 卓戈接着展示出了一组分镜稿，题目为飞猫。 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那不如换一种说法，汤姆裆劈大树那集。 (本章完) 第161章 伟大作品的诞生总是伴随困难 第161章 伟大作品的诞生总是伴随困难 关于猫和老鼠的主角，汤姆和杰瑞的形象，卓戈选用的是40年代末到60年代初版本的画风。 也是绝大多数看这部动画长大的人最熟悉的画风。 因为时间跨度80余年，所以整个系列经过多次画风演变。 在最初的时候，是更接近动物的画风，身上还有明显的毛发效果，几年后才变为更简约的画风。 就是最为人熟知的一代。 再后来的几年，汤姆的形象变得有点像老头，也更阴险，整体剧情也变得更黑暗了一些，童年阴影的几集基本都来自这时期。 更晚期的一段时间里又突然变成q版的造型，可能很多人都没看过这版。 而且因为更加商业化的制作更新，质量也严重下降。 所以在新千年后，以手握一堆顶级ip却不好好用而闻名的华纳，又把画风调整回最经典那版。 但是制作水准再也达不到曾经的水平。 2d动画下滑，是个普遍现象，不只是美式动画，霓虹的2d作画精细程度，也远不如上世纪。 根本原因是2d动画需求大量画师密集劳动，会随着人力成本增加越来越贵，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并不划算。 好消息是，卓戈不缺人。 重现猫鼠荣光，卓戈义不容辞。 他已经决定成本无上限地完成这部动画片，首先作为视频媒体事实上的垄断者，有信心多高的成本都能赚回来。 动画放完还有周边，周边出完做游戏，他始终觉得猫鼠出个类似《双人成行》的游戏，绝对很欢乐。 其次一个更关键的原因是，卓戈他自己想看。 牧马人剧院里，舞台上的高大幕墙上投影着飞猫的分镜，以及本集里会出现的三个人物。 汤姆，杰瑞，还有那只黄色的小鸟的形象设定。 由卓戈亲爪绘制。 设定稿里还包括角色的动态与表情。 这些灵动的表情主要难在设计，照着记忆里的模板画的话，卓戈的美术水平勉强够用。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展示出设定与分镜后，一众画师们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觉得好，也不像是不好。 而是陌生感。 像是好奇掺杂着不理解。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画得不好吗？”卓戈问。 “额，有点奇怪，这画的是猫，和老鼠吗？”有个画师试探着问。 “不像吗？” 画师们纷纷摇头。 “而且猫的前爪不应该有5根指头吗，这里只有4根，后爪才是4根。”刚才那个画师继续指出疑点。 其余人纷纷点头。 卓戈右爪无奈地捂住脸，忘了，他们虽然都是漫画画师，但现在的漫画都比较接近港漫。 不是说剧情和港漫一样抽象。 指的是画风，写实感更重些，像猫和老鼠这种高度概括的画法，没见过。 “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比较简略，更有童趣的画法，想一下，孩子们刚开始随便画着玩的时候，是不是像这样提取明显特征同时模糊细节。 “我们的动画也要这样画，效率能提高不少，而且也很可爱不是吗？能明白吗？”卓戈说。 世界需要可可爱爱的东西。 “能明白吧。” 画师们的回复，没底气得就像回答数学老师问题的学生。 “会做了吗？” “会。” 然后考试时候立马表演做不出来，写个解以示尊重。 看来正式开始制作前，卓戈得先出一部分图，让画师们照着学段时间画风。 “那为什么这个汤姆猫，被晾衣线切断了以后，下一格里又没事了。”有人指着分镜稿问。 因为搞笑角色是无敌的。 卓戈很想这么回答，但是不让他们理解这种创作思路，后续的创作也是问题。 “艺术创作中，可以为了效果，放弃一些真实性。”卓戈解释道。 “你们看《火力少年王》里，玩个悠悠球龙啊虎啊的，真实吗……” 话没说完，画师们已经点头肯定。 对啊，悠悠球幻象被他给做出来了。 “那你们看《构装勇士》……” 这个也不行，构装也被做出来了。 坏了，闹半天费林的漫画还真都是写实主义路线的。 “不如这样，你们把猫和老鼠当成一个滑稽剧，每一幕就是个小笑话，每个笑话之间虽然主角是一样的，但并不完全连续。” 画师们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作为这世界的第一个动画，除了技术问题外，理念也都是全新的，全部要从头开始摸索。 卓戈随后开始介绍整个制作流程。 他的计划里，飞猫这一集由全部画师共同参与制作，定位就是游戏里的教学观，让大家学会怎么做动画。 随后近500位画师分成4个组，同时制作不同的4集，这样大概能保证月更的频率。 没更新的日子里就无限穿插重播，这绝对是部经得起重播的动画。 一集的制作周期是4个月，然而并不轻松。 每集7分钟左右，去掉片头6分半，近400秒。 为了保证流畅度，不使用动画里常见的一拍二或者一拍三，也就是一副画面持续两到三帧，保证一画一帧，每秒24帧。 这样一集就要近万张画。 同一副画中出现多个动态角色，就要在多幅图上画，避免一个角色画错整张图都不能用，最后再迭在一起。 所以实际要画的图会更多。 而这里又没有赛璐珞，也就是一种透明合成塑料，常用于动画制作，区分开角色和背景图层。 材料学这玩意儿指望不上，卓戈愿称之为科学炼丹术，能不能做出成果，三分看能力，九十七分看运气。 但是他有红石绘影，可以扣角色。 谁能想到纯手绘和后期制作能出现在同一个项目里。 “从这里，到这里，”卓戈指着分镜稿上的两格，是汤姆搬梯子上鸟巢，然后连梯子带猫被烧黑，“5秒钟画面，120帧，一帧都不能少。” 这一段将作为试验品，看动画制作计划能不能行得通。 40天后，5秒钟未上色的动画，递交到卓戈面前。 前20天学画风，后20天制作，这已经是制作出的第6版了。 之前5版的感觉都不对，看起来很简单的动画，实际制作时，要么风格不统一，要么动作没力度，总是存在各种问题。 刚刚转行的动画师们已经被折磨得有点魔怔了。 卓戈播放这第6版。 动作，表情，梯子燃烧，跌落。 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但卓戈还是觉得效果差些，差什么呢？ 没上色？ 影响应该没那么大。 音效？ 音效也都添加了，卓戈制片厂音效制作的经验已经很丰富，表现上没什么问题。 对了，音乐！ 猫和老鼠，怎么能少得了配乐呢！ (本章完) 第162章 双塔城的乐团 第162章 双塔城的乐团 没有配乐的猫和老鼠，就是没有油的狮子头，没有椒的麻婆豆腐，没有新鲜肉的火锅牛肉。 要说能吃吧，那勉强也能吃，但就是不对味。 猫和老鼠的制作，是沿袭默片时代的制作习惯，没有台词，大量使用配乐来表达情绪。 相比有声时代配乐衬托情绪，强依赖配乐的默片时代对于音乐的需求更高。 最常见的方案，就是大量使用经典交响乐，很有拿来主义的特色，在历史积攒下的曲库中，挑合适的用，还不会有版权问题。 一支配置齐整的交响乐团，是默片时代很多制片厂的标配。 但是得益于发达的录音法术，卓戈这边直接把默片时代跳过去了。 打一开始就是有声的。 之前的魔影里，对于配乐也没有特别重视，除了《冰雪奇缘》这个带点音乐剧性质的，都是交给卓尔团队自由发挥。 主要是卓戈本龙对于音乐也不专业，给地底弃子唱的那些带有摇滚流行属性的，还算有所了解。 古典交响乐，一共能叫出俩人名，贝多芬和莫扎特，再多一个都没印象。 贝多芬那边知道命运和欢乐颂，莫扎特那边代表作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从小是个天才，同时刻苦又努力。 这部分主要是作为作文素材出现的。 考场议论文！ 完全不讲究逻辑的名人故事汇。 “艾莎！”卓戈喊道，“别瞅着5秒的片段傻乐了。” “啊，什么？”艾莎回过神来。 她已经看着汤姆被烧的画面20遍，看一遍乐一次。 “去把作曲部叫来，顺便联系一下城里最好的乐团。”卓戈吩咐道。 “好嘞，”艾莎临走前又看了一遍，依依不舍地问，“这个魔影还有吗？” “你不赶紧把人找来可能就没了。”卓戈催促道。 艾莎急忙冲出门去。 到底才20岁，猫和老鼠虽然全年龄向通杀，但对于年轻人和孩子群体，显然杀伤力更大些。 以前的魔影都没激起她这么大的兴趣。 而且也不觉得一根火柴能在梯子上点出炎爆术的效果有什么不妥。 与画师们为了合理性瞻前顾后有很大不同。 想象力和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度，经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降低，童真与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的时间成负相关。 有想法的时候没创作能力，有创作能力的年纪缺想法，很矛盾的事情。 很快，作曲部与城里一票乐团的团长就来到卓戈面前。 说是作曲部，其实就是那几个卓尔。 具有作曲能力的主要是小德和他们的小伙伴们，另外几位卓尔都是专精演唱的，划到作曲部里单纯是没地放。 为这仨瓜俩枣的再设置个演唱部，不是很犯得上。 至于那一票乐团长，众所周知，最好的通常代表一堆。 就像排名前三的大学有八九个，奇怪的小“常识”。 而那些乐团长们，在卓戈的办公室里就已经开始勾心斗角，连座位次序谁坐得更近一点，都拉扯了半天。 一个个的还都带了小礼品，送给卓戈。 人情世故这东西在哪都一样。 说是糟粕，可确确实实延续几千年，又摆脱不掉。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能和卓戈集团搭上线，基本等于收入暴增。 不过卓戈决定使用个更简单的方案，有能者居之。 所有团队试配同一集，竞标。 卓戈又搬出画着分镜稿的板子。 “卓戈先生您这是？”有位团长问。 “看图作曲。”卓戈回答。 很多时候，影片的配乐工作不是在影片内容都制作完成后才开始配的。 大多情况下，配乐师可能对着剧本，甚至剧本都不算的大纲，就要开始作曲。 有时还可能对着极其抽象的甲方需求，比如那句经典咏流传的“做得比莫扎特好一点”。 “我需要给一部七分钟的短片配乐，”卓戈说道，他并没有用动画那个词，“故事的主要内容是一只猫想抓鸟，鸟和老鼠合作躲避猫的抓捕，最后逃走。” “就，没了？”乐团长试探地问。 “没了，具体细节会写在分镜稿里，分镜稿待会给你们每人一份。” 乐团长不太理解这么个故事有什么值得配乐的。 他们往常干的工作，都是给戏剧，音乐剧，或者教会的音乐会服务。 本来这次来，是期望着能给一部长篇魔影配乐的，那可就发达了，听说卖出的每张魔影票都会给配乐师分成。 可一个7分钟，故事奇怪得像哄孩子的短片，大家兴趣没了大半。 不是不相信卓戈集团的实力，而是过于信任自己的审美。 “要求很简单，可以重新演绎历史上有的经典曲目，只要合适，要能匹配短片的情绪与节奏，不能重复度太高，音色要与搭配的音效贴合，音效也会给你们，关键动作都要有对应的变奏……” 卓戈说了一大堆要求。 乐团长们面带微笑地听着，心里已经调侃上了，这叫要求简单？ “总之，7分钟的内容，希望在一个月内配好。” 猫和老鼠原作中，配乐真的是全片几乎不停的。 一月配一集为了能赶上更新节奏，在成片出来后，肯定还需要根据成片中的细节，进行节奏的调整。 “这会是至少在百集以上的魔影剧，以后会有长期的合作，每集的酬劳，根据工作量不同有区别，但至少在十金币以上。” 听到这里，几个乐团的人才算有点积极性。 管他7分钟的短片能不能成功，赚一集的钱算一集。 在十金币的激励下，乐团们的效率都很高，两个星期内，所有团队都给出了他们的配乐。 除了小德和他的乐队，他们放弃了，自认为风格实在不符。 卓戈桌上摆着一大堆魔晶石，里面都是来自各乐团的配乐。 他已经听完了一大半，说实话，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差强人意多少还得让人有那么一点满意呢。 这些作曲，真的是一点都不合适。 不是说技术水平有问题，演奏水平都十分高超。 但是风格都不是很合适。 是卓戈想象中的交响乐，可和记忆中的原片对不上。 哪出问题了呢？ 感觉没那么有活力，节奏也不够紧凑。 卓戈努力回忆起记忆中的猫和老鼠。 突然发现，原片里使用最多的，似乎并不是交响乐。 有全是交响乐的印象，主要是因为汤姆指挥的那集印象太深了，而且各种介绍也老是往交响乐的方向夸。 事实上，原片的大多数配乐，更接近爵士乐团的风格。 坏起来了，上哪找爵士乐团去。 难道要他从头开创个音乐流派，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卓戈只觉得头大。 没报什么太大期望，激活最后一个魔晶石。 连续的切分音与复杂节奏组合出现，音阶也更加自由和灵活。 好起来了。 卓戈立刻查看这是哪家乐团送来的魔晶石，然而并没有乐团名，只有一个名字。 “凯兰·费纳芬。” 是精灵语写的。 这章结尾有问题，看到没完整的刷新一下 (本章完) 164.第163章 一个大秘密（4k） 第163章 一个大秘密（4k） “啥，啥叫走了？”卓戈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看着艾莎。 好不容易发现个带点爵士范的配乐师，卓戈立刻让艾莎去联系，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他走了。 费林可没有管死了叫走了的说法，走了就是真走了。 投完稿然后跑路，什么奇怪的操作。 “根据他所属乐团的说法，凯兰并不是他们的长约乐手，而只签了1年的合约，在游历之年结束后，也就是上周，就返回精灵的银白城邦了。”艾莎说明道。 “他还真是个精灵？”卓戈有些惊讶。 银白城邦是个很有名的精灵城市，全城都是标志性的纯白建筑，声称是用牛奶浇灌的砖瓦垒成。 卓戈闻过，就是石灰罢了，要说拿牛奶浇一座建筑还有点可信度，浇一座城这生产力有点太超前了。 游历之年是精灵一族的传统，在成年之前会上三五年时间游历大陆。 听起来似乎精灵并不是故步自封的一个种族，但其实游历的目的是让年轻精灵意识到精灵的优越性。 因为祖上阔过，所以习惯性地认为自己现在还阔。 然而精灵全面领先其他族群已经是300年前的事了。 对于精灵来说，还没过去一代的时间。 “那不然呢？都姓费纳芬了。”艾莎理所当然地回答。 姓氏能够区分种族来源，比如费纳芬就是标准的精灵姓氏，喜欢用工具当姓的是矮人，喜欢用武器当姓的是兽人。 值得一提的是，战斧的部落他这一代其实有八个叫战斧的，这帮战斧们用一个很和平的方式决定出谁配做部落唯一的战斧。 打一架。 最后战斧赢了。 “托托还姓阿玛斯塔夏呢。” “托托竟然姓这个？”艾莎一直以为托托就是托托。 “你都和她当快两年同事了！” “同事之间应该很熟吗？” 好有道理，卓戈挠挠头。 他本来想那个叫凯兰的也是半精灵，这样比较好找。 精灵说是高贵的种族，但盛产渣男和渣女，再加上颜值高，造娃后跑路不管的事情相当常见，那么多半精灵就是这么来的。 再说类似爵士乐这么自由随性的曲风，不太像精灵的风格。 要是缺爹少妈的半精灵，在城里摸爬滚打苦中作乐时做出来的音乐，就很合理。 可偏偏是纯种的精灵，有些麻烦。 兽人和地精进不去银白城邦，卓尔不只是进不去，出现在附近和开战一个意思。 “联系一下埃尔法师吧。”卓戈说。 他要使用绝技，“给个面子”大法，借用埃尔的面子，直接把那个精灵找来。 圣埃尔和他带领的变化学派法师团队也在双塔城。 和幻术师合作，进行红石系列法术模型转入神骸的项目。 已经有了高新技术产业密集区的雏形。 萨顿硅谷！ 很快，老精灵就来到卓戈的办公室。 “不行。” 听完卓戈的描述后，他直接拒绝。 “为啥？”卓戈不是很懂埃尔拒绝的原因，“你不是前任精灵王吗？” “是啊。” “你不是现任精灵第一法师吗？” “是啊。” “那以你的名义找一个精灵很难吗？” “不难。”老埃尔回答。 “那为啥？” “你答应过要让精灵对神骸网络技术感兴趣，”埃尔解释说，“不如这次就去一趟银白城邦，把网络带给精灵吧。” 埃尔顺手掏出一封信，“我相信你早晚要把钱赚到精灵头上，这是能方便你入城的介绍信，预言揭示，这次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老精灵一副神棍模样。 自从得知预言魔法是个类似大数据的运行原理后，卓戈反倒是觉得可信度提高了。 数学概率肯定比神神叨叨的灵光一现更加靠谱。 “行吧，那我去一趟。” 卓戈现在是很闲一龙，前几周画的猫和老鼠分镜稿，够更新好几年的。 以至于现在画师们把他传得很邪乎，什么带着无尽知识而来的外神使者的说法都出来了。 卓戈他倒是想有无尽知识，有那本事还用的上搞文化。 魔法女神？ 路边一条野神罢了。 银白城邦在一处山谷之中，谷口一座厚重的银色城门，以及两座高大的守卫雕像。 城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向城内输送物资的人。 看似十分繁华，卓戈并不看好这地方。 农耕时代这里易守难攻，工业时代没交通又没矿的，已经把逐渐衰败，人口流失，恶性循环的未来写在脸上。 得益于积累下的魔法与魔导器优势，银白城邦还能支撑城内精灵们的富足生活。 只是这一切是建立在大量外族劳动力提供服务的基础上。 一旦优势不再，反噬也会随之到来。 其他族裔到时候就该进城抢地盘了，银白城邦不是精灵的银白城邦。 得赶紧趁着这里还没衰败，把能爆的金币都爆出来。 卓戈作为初次到来的外来者，需要经过入城审查。 其实他并不是初次到来，上次来的时候稍微有点小摩擦。 他带走了些许财物，精灵们获得了建新房的机会，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一个精灵坐在高台上，严肃地问。 他的职责是杜绝一切可能偷偷黑在城里不走的其他族裔。 城里现在已经够多的了。 不过要认真分辨，如果有当苦力的潜质也可以放进来，补充劳动力上的不足。 反正不用给黑下的人提供福利待遇，纯耗材。 “访友。”卓戈回答。 “谁？” “凯兰·费纳芬。” 城里确实有这位精灵，每位精灵的信息都会记录在圣树中，可由拥有授权的精灵查阅。 “停留时间？” “找到那个精灵为止。” 高台上的精灵心中警铃大作，没有准确时间，偷偷留下的可能暴增。 “工作。” “卓戈集团老板。” 没听过的奇怪集团，还起个这么惹精灵生厌的名字。 印象分-1。 “年收入。” “没具体统计过，但应该比你们全城赚得多。”卓戈十分自信地回答。 签证嘛，他懂，收入越高的越好通过，哪都欢迎来消费的。 精灵仔细地盯着卓戈。 说谎，印象分再-1。 “受过什么教育？” “自学，我是天才。” 卓戈十分臭屁地说，他会的东西除了靠遗传，剩下的都是自己学学就会。 精灵已经有了判断。 一个满口谎话，没上过学，甚至都不变形的龙。 他脑海里已经推测出故事经过，凯兰刚游历回来，这个龙肯定是在外面和凯兰看对眼了。 这是头公龙？那没关系，他向来不怀疑龙的自由程度。 现在追到银白城邦，一定是想借和凯兰的关系赖下来。 想得美。 “不通过！”精灵小锤敲了下铃铛，示意下一位申请入城的人进来。 卓戈掏出信封。 “你要干什么？行贿！警告你，我可是位正直的精灵。” 一边说一边把信封接过来。 先用手一捏，这么薄，不像有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上眼一看，信封上的署名有些熟悉，还是用精灵语写的。 “埃尔德隆？” 精灵一下子站起来。 “您是埃尔德隆的朋友为什么不早说，我还在这审核您呢，请跟我来。” 卓戈跟着进入另一个房间。 纯白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白色圆桌，上面放着片隐约带着金色光芒的叶子。 他认识这东西，圣树的叶子。 精灵的传说中，一切知识的来源都是圣树的恩赐。 所以他们曾信仰圣树，当然现在怂了，改信魔法女神。 不过依旧尊敬圣树。 “请您触碰圣树之叶，想要进入银白城邦，一定要获得圣树的认可，这是必须遵守的规定。”精灵说。 卓戈伸爪触碰树叶。 他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现在名义上是埃尔德隆的朋友。 而且圣树要是真有能威胁到他的能力，上次他来银白城邦的时候就该用了。 那次他还啃了几片树叶子，也没什么反应。 在爪尖碰到树叶的一瞬间，意识瞬间被拉入一个空间。 熟悉的感觉。 这棵树也是个神骸？ 不对，圣树是棵活着的树啊，自己见着活神族了？ 正在卓戈疑惑的时候，一只鸟的灵体缓缓降落。 看起来和北境那头鹿的灵体很类似。 什么情况，信仰凝聚出的灵体这么常见了？ 如果之前就存在的话，他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那很有可能这个灵体也是近几年出现的。 “是的，我在两年前选择苏醒。” 一道声音传入意识。 妈耶，会说话！ 卓戈十分惊讶，这比北境那头鹿的智力水平可高多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复活的神？ “我不是神。”鸟灵体看起来能够直接获知卓戈的想法，回答道。 下一句则更加超出卓戈的意料。 “魔法女神也不是神，她的生命已经濒临崩溃。” 卓戈慌了，就听这一句，够判他个大逆不道的了。 自己就想发家致富，不是很想涉及无论是神还是什么神秘生物的权力斗争。 因为有一件事他很清楚，魔法女神他打不过。 让他没想到的是，鸟灵体甩出一张卓戈表情包，是卓戈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配的文案是“丝毫不慌”。 绷不住了。 不像正经灵体啊。 老埃尔说的意外收获就是这是吧。 他现在严重怀疑埃尔德隆是得了圣树的指示，诓他来银白城邦的。 “我只是想让你别紧张。”鸟灵体说。 “你从哪学的这些东西？”卓戈很好奇地问。 他能感觉出这个灵体对自己没恶意。 “鹿灵社交圈，我在苏醒后，需要学习现在的语言。” 不学好。 还好现在的网络用语没发展到抽象化的阶段，不然很难想象一只鸟灵体张嘴就是典急孝，蚌乐赢的画面。 “你来见我是为了做什么。” 卓戈可不相信这只鸟是谁都能见到的，那样的话相关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出来了。 “你可以借助我的力量来传播网络，这也许是摧毁伪神最好的方式。” “这两件事之间有啥关系？”卓戈感觉很烦，做个互联网为什么会牵扯这么多的事情。 “把网络带给精灵。” “你让他们联网不就行了吗？”卓戈相信就圣树在精灵里的地位，显个圣比他搞什么推广都好使。 “无法强迫个体的意愿，违背指令。” “等等，指令，啥指令？” 卓戈讨厌这种貌似有个大阴谋，和自己有关系，但他又不知全貌的感觉。 “超出回答权限。”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和你的同类是啥玩意儿。” “请让网络普及每个角落……” 鸟灵体进入复读机模式。 随后，卓戈离开意识空间。 讨厌谜语人，不对，讨厌谜语鸟。 卓戈很不爽，这种把话不说明白的作风都是从哪学来的。 “您与圣树保持链接了3分50秒，圣树一定很喜欢您，您通过了。”精灵说。 切，卓戈撇撇嘴，意识里竟然和外面是一个时间流速，小说里写的不都是外界只过了一瞬间吗。 鸟灵体，真是有够逊的耶。 “什么意思，3分50秒不会是什么史上最长时间，我现在是圣树认可的护城圣龙之类的吧？”卓戈调侃道。 “您说笑了，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用，我自己逛逛。”卓戈随口回答道。 他发现自己能随时接入圣树的网络，鸟灵体还真信仰网络权限开放给自己了。 里面没有什么复杂的法术模型。 相比已经初见“屎山”风范，各种乱七八糟法术一大堆的红中，干净得不得了。 只有一个用来存储并搜索所有精灵信息的地方。 什么究极盒武器。 在这个信息系统的帮助下，卓戈很快定位到凯兰家的地址。 让精灵染上网瘾的事先放一放，重要的是赶紧把配乐师带走，配乐作为猫和老鼠制作成片最后一环，做不完就上映不了。 根据圣树中的地址，卓戈来到一栋相当华丽的白房子前。 整整5座塔尖。 如果没记错的话，银白城邦的房子价位与塔尖数正相关。 他那次主要抢的就是一个7尖的，5尖怎么说也算是灵上灵。 伸爪敲门。 “我来开！”里面传来一声呼喊，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被砰一下打开，仿佛晚一秒卓戈就会走了一样。 开门的是一个雌雄难辨的清秀精灵。 精灵哪个都清秀，托托混血的都连带着长得不错。 “你是凯兰……” 卓戈话没问完，那精灵两眼泪汪汪地一把握住卓戈的爪子。 “我是，”然后小声说，“你是卓戈集团的老板对吧，能不能把我劫走？” “哈？不要乱说话，我告你诽谤啊！”卓戈现在是正经生意龙，违法犯罪的事从不在人前干。 “我听说艾莎姐姐就是被劫来的，我也可以劫啊，待会儿来不及了！” (本章完) 第164章 如何当着家长面拐孩子 第164章 如何当着家长面拐孩子 精灵听过艾莎被绑来的传言并不奇怪，自从卓戈露面后，关于卓戈集团的各种传言就层出不穷。 一个老板是红色的龙，员工大半是各种名声不大好的物种，突然出现，迅速扩张，拿出各种新东西的集团。 简直是阴谋论最喜欢的“神秘组织”。 艾莎的来历属于歪打正着被猜对了。 不过只能说半对，卓戈又不是没给钱，给钱的事能叫劫吗？ 完全没猜对的更多，比如传言小号卓戈其实是天灾卓戈的后代，是红龙与魅魔的混血，一众手下是被魅惑来的。 还有卓戈集团是隐世家族的一部分，那个家族暗中掌控全世界的经济政治，卓戈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那个家族如今正在筹划颠覆世界的大阴谋…… 种种十分适合茶余饭后唠闲嗑的说法。 既视感很强，就是那种中年人喝高了之后，开始指点江山的感觉。 起手一般是，“你还年轻，不懂，这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作为过来人，我得和你嘱咐两句……” 大概这样的感觉。 “首先，咱们确定一件事，”卓戈没想到还有主动上门求绑的人物，也算是开了大眼了，“你今年多大。” “啊，82岁。”凯兰怯生生地回答。 “很好，艾莎连28都没有，你管她叫姐姐。”什么独特的精灵时间观。 “可是我还没成年呀，她成年了。”凯兰语气不大确定地说。 精灵一般在60岁左右长得看起来和成年差不多，但完全成熟要到100岁。 所以凯兰还真是个未成年精灵。 卓戈属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比较年龄的思路。 按当前年龄占理论寿命的百分比来比。 好像对于长命种和短命种之间的跨物种交流，有那么几分实用意义。 “既然你未成年，那么签劳务契约要经过监护者同意。”卓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 “他们同意！”凯兰慌张地说。 “懂了，那就是不同意。”卓戈看一眼就看出来凯兰在撒谎。 能摆平父母最好一开始就摆平，不然偷偷带走，以后找上门更麻烦。 指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摆平，他是来招募的又不是来结仇的。 “龙不是最喜欢抢走公主吗？”凯兰看起来都要急哭了。 “首先，龙会抢公主本质上是为了赎金抢的，最后还送回去，其次，你是男的。”卓戈回答。 虽然凯兰脸长得确实很难分辨性别，但耸动的喉结十分明显。 诡计多端的小男娘是吧。 “我去和你父母聊聊。”卓戈说着伸爪推开凯兰，走进屋子。 精灵们的房屋装饰突出一个清心寡欲，或者叫极简主义。 非必要家具一个不要。 全屋上下都是冷冷清清的性冷淡色调，乍一看很好看，住起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房间的墙上挂几列油画，看署名应该是凯兰爹妈之一画的。 画的内容都是复杂的几何图形，有种手工cad的感觉。 不过看不懂画的是什么，像是纯粹在堆迭复杂图形。 艺术嘛，看不懂就对了，轻易能看懂还怎么彰显出与众不同。 似乎是凯兰妈妈的精灵从楼上走下来。 因为衰老速度缓慢，母子俩看起来像是同龄精灵。 “是羽管键琴老师来了吗？”凯兰妈妈说。 在看到卓戈的一瞬间，表情就立刻垮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想拐走我家凯兰的什么卓戈？”凯兰妈妈语气不善地说。 “准确地说，是让他参加工作。”卓戈回答。 “去外面乌烟瘴气的地方混个工作，有什么前途，不在银白城邦里精进技艺，简直是浪费生命。”凯兰妈妈说。 “我这么年轻，就该到大陆上闯荡。”凯兰反驳。 喜欢去外边冒险的精灵并不多，除非是有长老下达的任务，所以冒险团队里精灵成员很不常见，甚至不如半精灵多。 “现在是年轻，老了怎么办，哪有城邦里的工作稳定，好好练琴，在银白乐团成为一名乐手，不比什么配乐体面。听听你写的那些曲子，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和谐。” 凯兰妈妈还在输出。 作为一名保守派精灵，她显然很不喜欢爵士风格，大量的即兴，里胡哨的节奏，还有突出的音色。 与传统风格大相径庭。 不知道她听到卓尔乐队唱的歌，得震怒成什么样。 “说不定你刚成年，那什么卓戈集团老板都老死了。” 听到这里卓戈不乐意了，本来以为是家庭肥皂戏码，扯上他干什么。 比寿命长，龙族怕过谁。 凯兰不甘心地扯扯卓戈的翅膀，表示该他发力了，不是他要找父母谈谈的吗。 “这些画，是夫人的作品吗？”卓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丰富的论坛对线经验让卓戈明白，在预设立场的前提下，说服对方是不可能的，只会发展成两边对喷。 所以不如当一场交易，用足够的利益把凯兰换出来。 对于精灵，用钱肯定是俗了，关键要投其所好，比如他们对艺术的执着。 “当然，是我的作品。”虽然正在气头上，但被问到作品，凯兰妈妈还是十分骄傲地回答。 “这些图形，是在探索自然界中所不存在的景象吗？”卓戈问。 “嗯？”凯兰妈妈有种一下子找到知己的感觉，竟然有龙刚看到自己的画，就能猜出自己的想法。 “是的，在照相机出现后，我就在探索自然中所不存在的图形，以证明绘画艺术优于毫无灵魂的照相。”她解释道。 卓戈当然不是凯兰妈妈的知己，他已经在圣树里把她背景给查完了。 现在卓戈比她自己都更了解自己。 “那，这样的图形是不是更符合你的艺术追求。” 卓戈说着打开幻术拟态，展示出一个立体三角形。 凯兰妈妈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这是个如此奇妙的三角，由三个立方体组成，长方体之间的链接处，既像是夹角，又像是直角。 这是个在自然界中绝不会存在的图形。 为什么会这样？ 是幻术？可是就算是幻术，也是确确实实的画面啊？ 卓戈看着她两眼发直的样子，基本可以断定已经进入了忘崽状态。 搞艺术的吗，有点魔怔也是很正常的。 “这是彭罗斯三角。”卓戈说道。 “彭罗斯是？” “一位数学家。” 彭罗斯不够还有埃舍尔，这东西卓戈可见多了。 不过他决定使用真正的大杀器。 卓戈启动一个尚在开发中的游戏。 幻术拟态中出现一个灰色背景的图形，极简主义配色让精灵好感度拉满。 看似是一个正方体方框，但卓戈用爪尖转动转盘，方框一角旋转九十度，就组成了折线平面。 更复杂的不可能图形。 凯兰妈妈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向自己展开，门后藏着她最终的艺术追求。 正当她要伸手触摸幻术时，卓戈一下子把它关上。 “这是什么？”凯兰妈妈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地问。 “纪念碑谷，一个游戏。” “游戏？” “有很多这样的美术设计，不过目前尚在开发中。”卓戈说。 “这个游戏需要多少钱，龙不是最喜欢金币吗？” “俗了。”卓戈摇摇爪子。 凯兰妈妈立刻意会。 “凯兰你带走。” “妈妈？”凯兰兴奋中带着点难受，怎么自己的地位还不如几个图形。 然而卓戈仍不松口，攻守之势异也。 “我希望你能统计一下城里的精灵对于游戏和社交圈的看法，你需要带动一部分精灵试用，然后给出体验报告……” 卓戈说出一大堆要求。 来都来了，不如把市场调研也做了。 (本章完) 第165章 死命令，搞出彩色魔视 第165章 死命令，搞出彩色魔视 随着一阵欢快的交响乐响起，卓戈制片厂的片头第一次有了背景音乐。 这是很多人只要一听到，就会“dna动了”的经典曲调。 也是猫和老鼠配乐中唯一由卓戈提出的一段旋律。 他觉得片头少了这段就像是喝酸奶不舔盖，仪式感大大降低。 除此之外剩下的配乐都由凯兰提供。 演奏由从幽暗地域带来的，除了蛛化精灵女王亲自指挥的乐团外，水平最高的卓尔乐团完成。 如果不需要作曲，那卓尔的乐团还是要比双塔城的乐团水平高一些。 卓戈兴奋地跟着旋律摇摆。 马上要有猫和老鼠看了，开心。 魔晶石投射出的画面中，片头结束，出现汤姆和杰瑞的标志。 小莫并没有给他养的猫鼠起名，一直都是猫猫鼠鼠叫的，所以卓戈给这俩原型按上了平凡但传奇的名字。 猫和老鼠的标志是目前唯一上了色的画面，因为每集都能用，剩下的情节，还处于线稿阶段。 现在制作成一个短片，是为了看一下和配乐的匹配程度。 片头结束，本集题目飞猫出现。 制作方写的是卓戈美术制片厂，也就是那500画师组成的新部门。 没叫卓戈动画，而选择叫美术制片厂，是为了致敬一个给他童年留下了无数美好记忆，却在他长大后彻底没落的美术制片厂。 “你这么开心，就是为了带我来看这个东西？”芙琳有些疑惑地问。 “啊？不然呢？”卓戈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看动画就该找人一起分享快乐。 看见不得人的动画也可以在网上和人分享快乐。 听他这么回答，芙琳气不打一处来，火很大，呼吸都往外喷火星了。 下头！ 下头龙！ 在刚才卓戈找到她，神秘兮兮地说给她看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然后把她拉进这个窗帘紧闭的房间的时候。 她还小激动了一下，嘴上假装羞涩地说大白天的不好吧，其实都准备现原形了。 结果是带她来看什么猫和老鼠。 猫和老鼠有什么好看的？以前在野外的时候见少了是怎么的。 当年还是个3米长的小龙时，有只慌不择路的老鼠逃进她耳朵里，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变人之后发现竟然有人类养老鼠当做宠物，还说老鼠可爱，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 “你看着吧，绝对把你笑翻。”卓戈信誓旦旦地说。 虽然现在还没上色，但他相信猫鼠队的魅力在黑白画面下也能展现个七八分。 没人能拒绝猫鼠队。 哪怕是满脑子少儿不宜画面的远古金龙也不行！ 芙琳看着幕布上的画面，一只动作像人的猫去偷鸟。 和以前魔影不同的地方也就是画面都是画的。 作为钻研画技上千年的龙，这里展现出的画工对于她来说，有点意思，但不多。 也就是表情和动作的表现方式，在她看来有些新意。 活这么久了，什么滑稽事没见过，什么笑话没听过。 区区猫偷鸟，怎么可能把她笑翻，这么多年在人前板着张脸是白板的。 “真的吗，我不信。” 芙琳颇为肯定地说。 6分钟后。 “哈哈哈！” 芙琳爆笑不止，左手像扇扇子一样狂拍卓戈大腿，光靠笑已经没法表达她现在的快乐，必须拍点什么抒发一下。 “去去去，拍你自己大腿去，”卓戈嫌弃地闪身，“还‘真的吗，我不信’。” 他装模作样的模仿芙琳刚才自信满满的语气。 然而芙琳并不生气，继续爆笑。 “那鸟给它一块铁坨坨，傻猫竟然接过去了，哈哈哈……” 芙琳上气不接下气。 “还，还在天上愣了一秒才摔下去。” 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尖揩掉眼泪，生怕把眼线蹭。 芙琳作为精致金龙，非上班时间都是化全妆的，上班时间谁爱画谁画去。 “你怎么不笑啊？”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芙琳好奇地问一脸正经的卓戈。 虽说这些情节是他设计的，但看完连笑模样都没有也太奇怪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笑点？ 她有时看完自己画的画，还觉得画得真好呢。 “有点不好。”卓戈说。 “这还有点不好？”芙琳不敢想象卓戈对这个动画的要求有多高。 她已经找不到猫和老鼠有什么能够改进的地方了，现在推出，立刻就能成为卓戈制片厂建厂以来最受欢迎的魔影。 因为之前的魔影受众都有限制，《圣山行》和《狩猎》小孩子看不来。 那两个玩具广告魔影剧和旅游宣传片，对于年纪稍长的观众来说，内容也确实有点单薄。 只有现在这个，刚刚好，不是喜好太邪门的观众，看起来都会觉得有意思。 如果非要找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太短了。 一集才七分钟，根本看不过瘾，芙琳觉得只要有的看，她能不挪窝地看一天。 “不是内容上不好，是现在还没上色的表现力差不少。”卓戈解释说。 现在的观感已经不差了，不说能完全媲美原版，八九分神韵也算达标。 画得十分不错，在反复推翻重做的折磨下，全片无论表情，动作，还是线条的冲击力，都很不错。 凯兰的配乐也十分恰当，卓戈的音乐审美并不专业，但他有作业可抄。 现在配出来的曲子，对比原版虽说有很多不同，但都同样喜剧效果满满。 有点细微的动作节奏没对上，比如跑步的频率与音乐的速度稍微有偏差，这些都好调整。 甚至不用重录，调整音频的法术模型已经被搞出来了，虽然不能像地球上那样把灾难演唱现场调成能听的程度，但改改速率什么的还是能做到。 “那等上色不就得了。”芙琳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地方。 “问题是这部动画最主要的放映平台是魔视机，而不是魔影院。” 原版最早是当做电影短片放的，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不过最广泛传播的时期，是跟着电视普及传播的。 然而现在面临的问题是。 卓戈工厂出产的魔视机，普及是普及，不说家家户户有，邻里街坊总有一家有。 可它只有黑白的，根本放不出彩色。 卓戈不想猫和老鼠在费林的首次亮相，因为只有黑白画面而大打折扣。 “决定了，通知法布里克博士，暂停手上正在研究的项目，死命令，先把彩色魔视机给搞出来！” (本章完) 第166章 炼金实验室 第166章 炼金实验室 清晨，法布里克博士家里。 妻子正在准备着早餐。 “你的彩色魔视机做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法布里克两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正在机械性地用头轻轻磕着桌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可能是压力有点大吧。 压力的并不来自集团的任务。 卓戈虽说下达死命令，但时限给的很宽松，研发这个事，不是说能做出来就能做出来的。 而且就黑白魔视机一项给他发的奖金，已经够一辈子衣食无忧。 法布里克如此焦虑，主要是因为对于自己长时间来没做出成果的不满。 自从魔视机推广开后，他一段时间内找回了信心，认为自己还是有几分天赋的。 然而信心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被消耗干净。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关键绩效指标。 他最近大半年，一直是开发部门的绩效倒数几名。 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原来的魔视机进行些细枝末节的优化。 效率还比不上那些新来的年轻人。 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实在熬不过那些刚毕业的小姑娘小伙子。 科研行业也是个岁数小有优势的行业。 那些画像挂在佩伦塔的大学者，画中他们的样子，都是老且威严的。 其实主要成果都是在二三十岁的年纪做出来的，只是研究出的东西被大众熟知要在几十年后。 大学者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高尚，除了智商上的天赋外，其他方面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有道德感高的，就也有道德感低的。 比如现在研究院的院长，蒸汽活塞发动机的发明人，《分析原理》的作者，成就斐然，但是个相当热衷于打压异己，以公谋私的老学阀。 “今天早餐是什么？”法布里克问。 相比还没有头绪的彩色魔视，他决定先关心一下眼前的问题，吃什么。 他能闻到锅里有股从没闻到过的陌生香味。 “猪杂粥，就是用猪内脏做的粥。”妻子回答。 “哈，这味道是猪内脏？为什么不买一点好的肉。” 以前穷的时候买些内脏当肉吃，现在有钱了怎么还吃这个。 “我们现在不用那么节省了。” 法布里克还以为是妻子不舍得买价格更高的食物。 内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难以去除的腥味，所以价格相当低廉。 据说香料可以去腥，但是香料可比肉贵多了，有那钱为什么不买点好肉呢。 “不是节省，你不知道集团员工家属允许购买德鲁伊种植的香料吗，价格比市场便宜不少，有种叫白椒的新玩意，还送对应的食谱。”妻子解释道。 “哦，好吧。”法布里克将信将疑地接过粥碗。 闻到的香味和他印象中的猪内脏很不一样。 他知道老板卓戈很喜欢研究各种吃的，每推出一种香料，就会推出对应的食谱。 大多数都不错，不过也有少数让人费解的食物。 比如那个叫辣子鸡丁的，天呐，简直就是在满盘子辣椒里找鸡丁，吃一口下去觉得整张脸都在燃烧，感觉要喷出火来。 从那以后对于卓戈的新食谱他都小心谨慎，再不敢上来就一大口。 盛了一小勺粥，缓缓送入嘴里。 看着妻子期盼的眼神，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再难吃，也不要直接吐出来，太打击积极性了。 “嗯？”法布里克惊讶地哼了一声。 比想象中的味道要好几十倍，整体上粘稠绵软，鲜香润口，粥里点缀的内脏提供了奇妙的口感，让体验更加丰富。 真不错，他又舀了一大勺，没有注意粥上飘荡的热气。 “小心烫！”妻子紧张地喊。 “啊！噗——” 喊晚了。 半小时后，法布里克舌头上涂着药，来到属于他的实验室。 “造伤嚎。”他口齿不清地和同事打着招呼。 “导师你怎么了？”实验室里由他带的新人疑惑地问。 法布里克决定不说话了，感觉说话舌头跟着疼。 他在纸上飞快写到，烫到了。然后展示给他的学生。 “啊？没事吧，不用请假吗？”学生关心地问。 没关系，他继续写，已经预约好中午去圣武士那里治疗了。 卓戈集团的每个部门都配备有治疗者，为员工免费提供治疗简单伤势的服务。 这份工作除了令人羡慕的薪水，福利待遇也是其他地方难以企及的。 就是实验室的治疗者有些忙，这栋楼里每天都会出点稀奇古怪的事故，这个锅炉炸了，那个皿烧了的。 然后《实验室注意事项》里就会新增几条。 那位圣武士不仅提供治疗，还提供按摩服务，40厘米臂围的大胳膊相当有劲，很适合实验室里这帮久坐人群。 治疗的时候看能不能来次按摩，法布里克心想。 他开始整理桌面，准备正式开启一天的工作。 试管架在右前方首位，燃焰灯在右前方第二位，坩埚在左边…… 了15分钟，法布里克极具强迫症地收拾好所有器材。 他始终相信整洁规范精准，才是发明创造的基础。 完全想不明白，尤诺闷在那个常年乱七八糟的实验室里，是怎么设计出这么多东西的。 法布里克的具体工作，在大多数人看来十分枯燥。 测试茫茫多的基础材料性能，找出一种可以显示足够多颜色的。 和生产工坊里拧螺丝的地精干的事没什么区别，都是机械化地重复。 哦，忘了，那些地精已经不拧螺丝，也穿上白袍进实验室了。 绩效比他强不少。 这项测试已经持续了快两个月，已经验证过大几千种或单一或混合的荧光材料。 发出一种颜色或数种颜色的都有，但是满足不了彩色魔视机的需要。 不过他还是把这些荧光材料的性质都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干久了后他还是挺喜欢这工作的，枯燥归枯燥，但计划性很强，就像他的桌面。 过去炼金，对照着古书想一出是一出地炼。 现在炼金，对照着项目规划表，有规律和计划地炼。 总比过去强一点不是吗。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又是没找到目标材料的半天。 抬头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眼睛盯着荧光材料太久，看东西都模糊了。 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幅模糊的彩色画面。 揉揉眼睛。 看清楚原来是他的学生在玩游戏，画面上有一堆红色，蓝色，绿色的子弹在飞。 等等，怎么和刚才看的不一样呢。 法布里克又好奇地眯上眼睛，视线再次模糊起来，那些布满画面的三色子弹仿佛融合在一起，呈现出复杂而多样的颜色。 “你在玩什么？”法布里克问。 (本章完) 第167章 三原色显像管魔视 第167章 三原色显像管魔视 疼疼疼。 激动之下，法布里克都忘了舌头有伤，说话时牙齿挂到烫伤的地方，感觉像舌头伸出来被人踩了一脚。 “啊，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学生被吓一跳，以为自己玩游戏违规了。 法布里克摆摆手表示没事，又扯了张纸写就是想问问他玩的是什么。 “哦，是《德鲁伊大战死灵法师》，今天新发布的完整版，”学生回答，“我还以为您对游戏不感兴趣呢。” 这位学生是整栋楼里游戏瘾最大的，有新游戏发布时，经常饭也不吃，买块面包对付一口，抓紧一切休息时间开玩。 法布里克对于游戏确实兴趣不大，他的孩子倒是成天吵着闹着要去游戏店。 每次去的时候孩子在那玩，他就放空自己，或者想想有什么好做不费力的优化，达成一下绩效目标。 所以他对游戏的全部理解，就局限于俩孩子最喜欢玩的一个红帽子一个绿帽子，在各种平台和怪物间跳来跳去。 “您要试试吗？”学生被法布里克一脸凝重的样子看得心里发毛，尝试缓解尴尬的气氛。 也不知道这位导师要干嘛，最近导师状态不对学生都看在眼里。 动不动拿头磕桌子的，老渗人了，一度怀疑是被死灵法师控制，马上就要尸变。 可他又不是德鲁伊，种不出豌豆射手保护自己。 法布里克认真地盯着画面，他看明白那三个颜色是怎么来的了。 一颗豌豆，会喷绿色的子弹，还有个蓝色豌豆，会喷蓝色子弹。 绿色子弹经过一个冒火的树桩子会被点燃变成红色，蓝色子弹经过则会变绿。 整个画面右侧都密布着这三种子弹，在视角模糊的情况下会混合成各种颜色。 为什么会这样？ 在着手研究彩色魔视机之前，他去询问过画师的意见。 因为在一开始他也觉得让一块屏幕显示所有颜色不现实，而画师用几种颜料就能调出一大堆颜色。 得知绘画中使用品红，青色，黄色理论上能调出任何想要的颜色。 于是他也用能发出这三色的荧光材料进行实验，然而很快被卡住。 首先怎么让这仨色在屏幕上混合就是个大问题，其次，反复尝试不同强度这三种光照在一起，能迭加出的颜色并不多。 连这满屏乱飞的三色子弹凑出颜色数量都比不上。 法布里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打开启动社交圈。 每个实验室里都配备了登录社交圈的魔导器，方便不具备施法能力的研究者使用。 他打开一个卓戈集团的内部论坛，知识之网。 这里会收录能找到的几乎所有论文，并配备搜索功能。 不收费，所以转载论文并不会涉及知识产权问题。 法布里克很喜欢知识之网，比埋在图书馆的书堆里找内容方便很多。 并且很欣赏卓戈不收费的决定，这要是看论文要钱，估计能捞不少。 这段时间他看了大量关于颜色的论文，凭印象找出之前读过的一篇。 关于看到物体的颜色，是物体反射的颜色。 所以他用品红青黄荧光材料才迭不出需要的颜色。 因为颜料是反射光，而荧光材料本身就发光，玩游戏的幻术投影也是发光的。 呈现颜色的原理都不一样。 先把红绿蓝三色记下来，等一下再验证是否用这三色的荧光材料能合成所有颜色。 现在他要确定另一件事。 走到游戏画面前，从贴得很近开始，一点点后退，直到视线中颜色混在一起。 法布里克突然明白了。 他之前太执着于字面意义上的混合，老是想把不同的光迭在一起。 但其实根本没必要，只要每个显示颜色的光源足够小，在观看者的视角里，就是混合在一起的，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就像离远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弹。 他立刻推掉了预约好的治疗，区区烫伤怎么能阻挡他探索真理的步伐。 每个有所成就的研究者，骨子里恐怕都多少带点工作狂潜质。 法布里克连饭都没吃，直接开始着手实验。 也顾不上什么整洁严谨，就在一面墙上开始测试起荧光材料。 学生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这一下子是违反了多少条《实验室注意事项》，等会实验室不会爆炸吧。 当初选择入职这个实验室，就是觉得研究光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现在看不好说。 法布里克以三个荧光材料为一组，作为一个发光单元，这就是组成彩色屏幕的最小单位了。 他决定管这个单位叫像素，也就是图像中不可分割的最小组成元素。 然后在墙对面立起一个魔力发射阵列，来激活墙上的荧光材料。 其实魔视机中只有一个魔力发射管，是从一侧到另一侧扫过去的，但实验，没时间做这么大的发射管。 所以他用三个管绑一起，对应墙上的一个像素。 反正实验室里发射管有的是。 这是法布里克迄今为止弄出来过的最大号实验设施。 粗粝的排线，狂野的风格，已经有了地精的几分风范。 博士生，哪有不疯的。 手动给显像管输入了不同的强度，用以验证颜色合成。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深夜。 学生也意识到他正在做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于是留下跟着加班到现在。 加班，实验室的日常。 哪怕时间已经快到第二天，这栋楼里还有一大半房间灯是亮的。 但法布里克关上了自己实验室的灯。 一路跑到另一栋楼正对着实验室的房间里，从那里透过窗户能看到这面墙上显色的情况。 学生留在实验室，根据计划改变设定好的发射管激发强度。 法布里克通过聊天法术下达指令。 “准备就绪？” “已就绪。” “开机！” 短暂的延迟后，墙上亮起一个个强度各异的三原色色块。 而在几十米外法布里克视角中，那是色彩斑斓的一面墙，是宣告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绩效都不用愁了的一面墙。 他突然觉得尤诺可能有那么点道理，混乱有时也会带来创造力。 原理跑通后，下一步就是落地了。 负责落地的地精们效率一如既往得高，只用了不到一周，就把第一台彩色魔视机原型机搓了出来。 不过为了赶在截止日期前，做工稍微奔放了一些。 卓戈看着桌上那台连壳都没有的机器，三束显像管就那么暴露在外，伸爪都不知道碰哪合适。 这极致散热，图吧打过来了是吧。 (本章完) 第168章 卓戈的千层套路（4k） 第168章 卓戈的千层套路（4k） “这玩意儿，怎么开机？”卓戈问道。 他瞅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坨东西该怎么打开，这一堆线头零件的，没看出哪个部位像开关。 “额。”法布里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地精，示意他去把魔视机打开。 博士虽然知道怎么开机，但他不敢开。 不要轻易接触未经安全性测试的地精原型机，这条也是写在《实验室注意事项》里的。 而且描红加粗，重点标记。 地精们把火闪电什么的都不当一回事的。 地精工程师走过去，转动符文板上的一个铭文，法术回路随即连通。 不出预料的，一束激荡的魔力元素流从符文板上喷射出来，然后地精工程师面无表情地用脸接住了。 更神奇的是，哪怕这样屏幕还是被成功点亮。 感觉地精无论做点什么，都有武器化的潜质。 随后在输入端放入魔晶石，内容是卓戈集团视频相关研究测试专用短片。 托托悠悠球教学。 是尤诺先这么用的，他本来打算专门拍个短片，同时包含多变的颜色和高速移动的物体，用以测试。 结果意外发现托托的教学短片相当完美地符合这些要求。 里面有高速移动的悠悠球，和里胡哨的幻象。 随着悠悠球技术不断迭代，幻象的新样也层出不穷，甚至发生过因为颜色过于复杂，变化太快，给一帮小朋友看出光敏性癫痫的事故。 总之，随着魔晶石接入输入端，屏幕上出现彩色的画面。 “好耶！”法布里克博士振臂欢呼，在他看来这个项目已经成了。 然而很快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卓戈的表情相当严肃。 “怎么了吗？”法布里克紧张地问。 “你看到的是正常的画面吗？”卓戈反问道。 “是啊。”法布里克不太有把握地回答道。 他已经习惯于有问题先质疑自己，虽然在世人眼中他算得上事业有成，但内心里这么多年都没改变是个自卑的人。 他先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疲劳过度出现幻觉了，又仔细回想一下，这东西实验室里的学生助手都看过，没人觉得有错误的地方。 “你呢，看这个画面对吗？”卓戈问正在研究为什么会呲元素流的地精。 地精工程师歪歪头，疑惑的眼神表明他不知道对不对，他只是负责实现博士需要的效果。 卓戈只好激活魔晶石，再次问：“刚才看到的和现在的一样吗？” 地精点点头。 “嗯……” 卓戈叹口气，哪里不对呢？ 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一大片糊在一起的颜色，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盒，各种色块毫无规律地迭加。 对了，颜料！ 不同种族使用的颜料种类是有很大差别的。 比如精灵就会拿上百种在人类眼里一样的红说这是不同的颜色。 根据芙琳的说法，她人形和龙形状态下看到的世界也是不一样的，画画时都是人形画，这样人才能看见全部内容。 根本原因，是视觉器官的差异。 “你这个魔视机，是用依据什么原理显色的。”卓戈问博士。 “根据解析魔晶石分身包含的颜色信息得出的色彩配比调整魔力流强度用以激发屏幕内侧的三色荧光涂层显出不同亮度彩色像素混合成……” 出现了，研究院出身特有的难以理解的超级长难句。 但卓戈成功捕捉到关键信息，三原色，他使用了三原色。 那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三原色之所以是三原色，不是因为红绿蓝光本身有什么特殊，而是在人类视觉中对于这仨波长的光最敏感。 然而，费林不只有人类。 “你有新研究要做了，”卓戈说道，“很多研究要做。” 如果说卓戈集团除了卓戈这个外挂本挂之外，相比其他组织还有什么突出特点的话。 那一定是种族多样性。 全大陆就找不着第二家这么“正确”的组织。 很快，就凑齐全套种族的测试志愿者团队，第一次针对不同种族色彩认知能力差异的研究拉开序幕。 这项工作推进得很快，最终的结果也比想象中简单。 人类矮人半身人作为主要消费群体色觉都是一样的。 地精和兽人半兽人这仨只对蓝绿敏感，三色缺一门，不过能一样看魔视，因为他们看现实也缺红色调。 所以现有的魔视机方案可以大规模进行生产。 剩下数量不多的族群则各有各的不同。 提夫林因为带有魔鬼的血统，所以对红色和橙色格外敏感，也就是说除了红还是红的地狱在魔鬼看来可能是五颜六色的。 精灵卓尔半精灵则是四色视觉，除了红绿蓝之外还有黄色，精灵语中关于色彩的名词都是通用语的好几倍，人类眼中的黑在精灵眼里可能真是五彩斑斓。 龙就更奇怪了，龙和龙裔能看到红外线和紫外线这种对于类人生物来说是不可见的光。 恰好屏幕中的荧光图层能发出紫外线，所以在卓戈看来颜色不仅没有混合，还掺进去一堆其他颜色。 鉴于后面几种族群，要么数量太少，要么不是卓戈集团商品的主要消费者，也就不追求一款魔视机全种群通用。 等以后他们的市场规模上来了，再针对性开发他们能看的魔视机。 至于卓戈，身为老板，用不了自家产品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金属龙到一定年龄会自动解锁变人，五色龙就没这个功能。 而有看魔视需求的五色龙，目前已知就卓戈一条。 他向来是条讲究性价比的龙。 为自己设计一套魔视机划不来，所以他找了个更省钱的方案。 做个能过滤不可见光的眼镜。 效果立竿见影。 法布里克博士因为这次实验，一个种族的色觉特性水出一篇论文，这下子不止大半年，今年的绩效都达标了。 而且因为对于除人类以外其他种族的视觉研究属于全新领域。 正所谓有成果不装，等于没成果。 他的论文里都很“嚣张”地写着本论文不必参考任何文献。 没想到博士平日里一本正经，其实是个闷骚。 最终，随着方案敲定，北境黑白魔视机生产线准备全面改造成彩色魔视机生产线。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黑白相比彩色没有任何竞争力，价格差距不大，彩色想放黑白片也能放，性能全覆盖。 那么黑白生产线也就没什么保留的必要性，只剩下一条，作为纪念，准备将来放进卓戈历史博物馆里。 还在画饼阶段的博物馆，会用来展示卓戈集团开发出来所有东西的发展脉络。 卓戈相信他能活到那些玩意儿算文物的那天。 不过哪怕生产线全面改装，北境工厂的极限产能也就每天800到1000台，完全比不上地球大规模工厂动辄每天上万甚至上十万的产能。 而更出乎卓戈意料的是，每天不到1000台的产能，市场竟然没吃下。 在开始的几周供不应求后，各地的经销商都反馈彩色魔视机有点卖不出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 卓戈有些不明白。 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宣传给的是最高规格，无论社交圈，魔视广告，各地门店，报纸杂志，宣传力度拉满。 虽说现在买回去看不了彩色画面，因为彩色信号源还没给过去。 在魔视机端解析色彩参数，会让单个机器的成本变高不少。 所以会在发出端直接在魔晶石分身里带好色彩参数一起发出去。 难道是因为大家不相信这台魔视机能看彩色画面？ 不应该啊。 新魔视机还兼具dvd功能，尤诺团队开发出了低价魔晶石，不能主动投影，但是接在魔视机上能播放，这种伪魔晶石的价格只有能投影版的万分之一。 买新魔视机会赠送卓戈制片厂迄今为止推出过的三部长篇魔影的伪魔晶石。 这就能证明它拥有看彩色画面的能力。 而且宣传中也已经承诺，会在猫和老鼠正式放映的时候开始提供彩色信号。 头疼。 卓戈一边想，一边爪子无意识地挠着龙抓板。 龙也是需要磨爪子的，不过龙抓板不是木头纸壳或者麻绳材质，是附过魔的提卡尔合金，目前已知强度最高的金属。 不过既然是金属，挠出来的声音就注定不会太美妙。 一旁的艾莎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终于，她忍无可忍。 “老板，咱能不能别挠那东西了。” “老板？我还是欣赏你叫我小卓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那，小卓？咱能不能……” “好你下个月工资没了。” “啊！卓戈，黑心龙！你不知道我还要还贷款吗！”艾莎张牙舞爪地说。 “给你个机会，说说现在魔视机为什么滞销，说出来下月工资照发。”卓戈随口一说。 他没期望艾莎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那还用想，当然是太贵了。”艾莎立刻回答。 “为什么太贵，不是只比黑白的贵一点点，何况还有赠品。” “但是黑白的也贵啊，大多数人为了买黑白的要攒几个月的钱，然而现在刚过了一年多，又出来个彩色的，想买也买不起。” 艾莎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有道理啊。 卓戈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这魔视机迭代速度快赶上卖手机的了。 钱已经赚到几年后，百姓没油水了。 所以刚开始的几周不差钱的贵族该买的都买完，剩下广大不富裕的市场，只能面临滞销。 但他还是比买手机强的，至少他迭代是真有提升，那些说是挤牙膏都像在夸。 “你工资回来了。”卓戈说道。 那怎么让这些人买得起呢，他想了想。 这台魔视机，相比上一代，主要改变的就是显像管。 音频部分，供能部分，信号接收部分都没有差别，新增的放伪魔晶石播放也不是不可以砍掉。 决定了，弄个1.5代魔视。 卓戈向艾莎下达指示，“我们改变一下销售计划，咱们这样……” ————————— 双塔城，一处普通的居民住宅里。 “我想要彩色魔视机吗！”一个小男孩正在地上陀螺般地打滚，“我们班的约翰他们家都买了。” 现在彩色魔视机绝对是最有热度的新东西，铺天盖地的广告，想不知道都难。 “要什么彩色魔视？现在这个还不够你看的？”正在做饭的妈妈没好气地说。 “小小的孩子，有什么好攀比的，约翰家是做生意的，咱们家能比吗？” 其实小孩子才是最常攀比的人，除了成绩什么都能用来比一比，用的文具，玩的玩具，哪怕统一了校服还要比鞋。 也常常因为这种对比骄傲或是自卑，很多人自卑的性格都是在这阶段养成的。 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的境界，确实不是大多数人所能企及。 “吃饭。”妈妈催促道。 当妈妈说出吃饭的时候，就证明虽然她生气，但不多。 “家里有个魔视机了还不满足，爸爸工作容易吗，附近的邻居家里，连黑白的还没有呢。”妈妈持续输出。 爸爸一言不发，在家庭中扮演那个负责吓唬孩子的角色。 男孩抹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巴巴地说：“说好考了第一名就实现一个愿望的。” 妈妈十分后悔，当初应该限定金额的，本来以为孩子要几包游戏王就满足了。 她也不想出尔反尔，家长的承诺实现不了，会影响对孩子的教育，但是家里确实买不起。 “明年，明年再给你买，这台魔视机才买了一年，怎么也得多用一年。”她找补着说道。 这时，传来敲门声。 爸爸前去开门，门外是个陌生的人，背着个大箱子，衣服上有卓戈集团的标志。 那个红色的“中”。 “您好，需要彩色魔视机吗？” “不用，谢谢。”发现是推销的，爸爸直接拒绝。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活动期间，提供旧魔视机换代服务，只更新屏幕和显像管也能得到彩色效果，机不可失。” “换代也不用了。”爸爸继续拒绝。 “您不多了解一下吗，活动期间，可以享受免费换代。” “免费！”男孩一蹦三尺高。 “怎么可能。” “更换的屏幕和显像管在一年时间内免费，如果在此期间缴清款额，不存在任何利息，超出时限的利息可参考这个计算表，更换的价格只有整台魔视的五分之一哦。” 推销员的声音充满诱惑力。 超前消费，卓戈的新售卖思路。 爸爸回头看了看眼泪汪汪的儿子，刚才也说过一年后给换彩色，现在换一年结清听起来好像区别不大。 “好吧。”他想了想后说。 “太棒了，我爱你，爸爸！”男孩再次开始转圈，这次是快乐的陀螺。 更换工作很快完成。 晚上7点，魔视收视黄金时间，和往常一样，附近邻居家的孩子都搬着小板凳，来到这家，蹭魔视看。 时钟指针跨过7点的一瞬间，卓戈美术制片厂片头出现。 “哇！” 满屋的观众惊叹出声。 他们看到灰蒙蒙的屏幕，突然染上了缤纷的色彩。 (本章完) 第169章 无敌的猫鼠队 第169章 无敌的猫鼠队 列宾施法者学院。 晚6点55，吃饭时间。 食堂里聚集了不少学生。列宾作为闻名大陆的顶级学府，食堂水平还是很有保证。 比不上一流的餐厅，但强过绝大多数不知名的饭馆。 最关键的是，食堂由学校直接运营，并非承包给校外的商家，所以价格实惠，盛菜阿姨也不会手抖。 因此很受学生们欢迎。 不像有些学校，指望着食堂捞钱，每个窗口都是肥缺，不一样的菜品，同一样的难吃。 校方和承包商蛇鼠一窝，唉，还禁止学生随便去校外吃饭。 “还是老样子？”食堂阿姨问。 小莫点点头，把餐盘递过去。 蘑菇浓汤，面包，烤鸡胸，还有一份不加酱的沙拉。 也就是一盘纯菜叶子。 几乎每顿都吃一样的东西，也不会觉得腻，改变食谱会让他觉得不安，如果某天食堂不提供这几样，他甚至会选择先饿一天。 他喜欢日常中的每处细节都保持不变。 就像拿到晚饭后，他会转身往右手侧的方向走42步，然后左转走31步来到食堂西南角落的餐桌，坐在左下角的座位上，然后开始享用晚餐。 并在7点10分的时候准时离开食堂，今天的时间稍微有些赶，但应该也来得及。 小莫正要转身，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他注意到食堂里挂的魔视被更换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校报里之前宣传校园中的公共魔视会全部更新为彩色版，感谢卓戈集团的慷慨赞助。 卓戈集团对于列宾学院一直很慷慨，对于幻术学派格外慷慨。 他们给幻术学派设置了五八门的奖学金，甚至为了鼓励转学派，还有专门提供给转幻术的法师的奖学金。 不过所有卓戈集团的馈赠，早已在明面上标好了价格。 想领这份奖学金，就得先签合同，承诺毕业后直接入职卓戈集团。 小莫盯着魔视机，怔怔出神，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会被柱子挡住，看不到魔视。 猫和老鼠要开始了，他想看。 今天是更换彩色信号的日子，所以魔视机下视线好的观看位置已经坐满人，等待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哥哥大莫里斯也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位置。 作为校法术躲避球队的主攻手，哥哥绝对称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上次北境游学“破戒”使用微博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凭借名校学生和体育生的双重身份，再加上不错的样貌，在微博上收获不少粉丝。 现在光广告费就足够覆盖兄弟俩的学费生活费开支。 时间来到6点58，动画片马上要开始。 小莫连续深呼吸数次，做出了一个对他来说相当具有突破性的决定。 和人一起吃饭。 没有走向他坐了几年的西南角餐桌，而是前往哥哥身旁的空位。 走过去的路上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端餐盘的手都在颤抖，碗里的蘑菇浓汤上波纹一层又一层。 但对于看猫和老鼠的渴望，战胜了心理的恐惧。 这可是卓戈与他约定好，给自家猫猫鼠鼠专门做的魔影。 前天还遣人送来一对1:1的猫鼠玩偶，做工比他天天抱着的强上几倍。 他要和同学们一起见证，这部动画片的首映。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感觉其他人在看自己都是自我意识过剩，其实根本没人在意。 但小莫的情况不太一样，是真的都在看他。 每个人的表情都像看到索伦长出头发一样夸张。 甚至食堂里诡异地安静下来，等待小莫坐到哥哥旁的座位上。 “我赢了，拿钱！”大莫里斯得意地庆祝。 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懊恼不已，纷纷掏出银币铜币。 “小莫你怎么会被动画片吸引呢？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一位整整输掉5银币的法师学徒沮丧地说。 这个月后面可能只有吃土度日了。 和大多数人一样，在赌小莫是被动画片吸引还是坚持习惯时，都选择相信他会像往常那样。 倒是没人怀疑这兄弟俩做局，两人虽然性格差别巨大，但都同样人品值得信赖，极具正义感，坚守规则。 哥哥大莫甚至会在比赛时候，提醒裁判修改对己方有利的误判。 “小莫你都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为什么吃的还是老样子。”学徒看着餐盘里几年不变的搭配。 尤其是那个没有酱的沙拉，很有喂兔子的感觉。 “既然改变了不如大改改，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小莫倒是沉默地低着头。 女朋友？女朋友是什么？ 还没有研究符文有意思。 他只是想来看动画，不知道卓戈把猫和老鼠的关系拍成什么样。 家里那两个活宝，虽然分类上是天敌，但关系更像是互相打打闹闹的朋友。 平时打起来很凶，可从来不下死手，遇到外面的野猫，还会统一战线。 如果卓戈把他们拍成简单的猫抓老鼠，那就有些无聊了。 “别吵，别吵，开始了！”大莫大声喊道，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哇，真的变彩色了，还这么清晰！”有人小声感叹。 这是位炼金系的学生，在得知魔视彩色化后整个系都在讨论是怎么实现的，然而最终只得出一套十分模糊，颜色暗淡还不稳定的方案。 与现在看到的效果简直没法比。 法布里克能从不知名的延毕老博士变成画像挂在走廊上的知名校友，果然是有出众能力的。 随着动画播放，难得安静下来的食堂又立刻被掀翻房顶的笑声填满。 笑是具有传染性。 有些桥段可能自己看没觉得多好笑，但观众群中有人开始笑了，就会立刻带动起欢快的氛围。 而且有些人的笑声本身就很好笑，很容易造成笑声永动。 “哈哈哈，不行了，我累了，那个猫竟然会被杆子砸短，哈哈哈……” “你别笑，你一笑我也想笑。” “这可比剧院里的那些滑稽剧有意思多了！” “唉，不是，这猫怎么飞起来了！” “那是窗帘还是衬布啊？” “你管它呢，这猫烧成灰都能复原，开心就完事了。” 一众惊叹声中，本集剧情来到高潮，汤姆将两块布像蝙蝠翅膀一样系在胳膊腿上，煽动着起飞，与小鸟展开紧张刺激的追逐。 在吃了几回创意十足的瘪后，汤姆一个俯冲，抓住杰瑞。 观众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鸟前往救援，在大家猜测它会使出什么手段的时候，只见它伸爪一薅，拽开了汤姆翅膀上的扣子。 在观众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汤姆从空中跌落，上演了传世经典的名场面。 铁裆劈大树。 两腿一分，把大树从头到底劈开，画面中木头迸射着火星，音效里还带着刺耳的锯木头声。 满食堂的学生们跟着幻痛，面露难色地眯上眼睛，但还留了条缝。 好魔性，好想看。 小莫表现出从没有过的激动，两只小手飞快地鼓掌。 他太喜欢这简单易懂，又充满想象力的画面了。 整集动画在汤姆被撞成“猫饼”，杰瑞与小鸟握手庆祝的画面中结束。 “这就完事了？才过去7分钟。”有人不甘心地说。 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看的时候每帧画面充足的信息量让他们感觉这几分钟如此漫长。 看完之后又觉得为什么欢乐的时光如此短暂。 “等等！魔视报的节目表上显示半小时后有重播。”有人喊道。 正要离开的人们听到后，又纷纷走了回来，他们要看第二遍。 就像现在城里守在魔视机前的无数人一样。 (本章完) 第170章 串子是种神奇的生物 第170章 串子是种神奇的生物 “卓戈不当人子！” 食堂里一位学生愤怒地敲了下桌子。 魔视报上只写了大约在半小时后会有重播，但是没写具体几点几分开始。 为了不错过重播，食堂里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守在魔视机前，等待着那个卓戈二连吼的片头再次出现。 可是谁能想到，这大约半小时的时间里面，竟然被卓戈安排满了广告。 玩具饮料小零食，游戏服装魔导器，大几十个广告下来没重样的。 在正片之间穿插广告能理解，为了赚钱嘛。 但是7分钟的正片，几倍长的广告，这是在广告里穿插正片啊。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然而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击对于卓戈来说毫无杀伤力。 首先他上辈子是个策划，天天被骂，还要隐藏在玩家群里，视奸玩家舆论风向，有时发起狠来，跟着玩家一起骂策划。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其次，现在他确实不是人。 终于，34分25秒过去，四舍五入还勉强能叫半小时后的时间，重播终于开始。 小莫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打破这么多的习惯，不只和人一起吃饭，还在食堂里逗留这么长时间。 他还有给卓戈集团开发智能铭文推测模型的任务在身呢。 这可是一项很重的任务，合作的人都是名扬大陆的顶尖法师。 决定了，看完这遍重播就走，午夜的下一次重播说什么不能再看了，睡眠规律如果也被破坏，会影响学习工作状态。 第二次观看，没有初见那些桥段时频繁的爆笑，不过大家依旧看得很起劲。 笑的时间不多了，观看起画面细节自然也更认真了。 随后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个作画也精细得吓人。 猫和老鼠不是仅仅来图一乐的，它简直称得上是件艺术品。 “它这个，是一幅幅画组成的吗？”有人不太确定地问。 “应该是吧，动画这名字都是连续的画的意思了。” “怎么可能，那样画得多大的工作量，肯定是幻术，卓戈集团不是最擅长用幻术了吗。” 在大家认真地讨论如此精致的动画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 “不会吧，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这傻猫和蠢老鼠的故事没什么意思吗？刚才在外面听你们笑成那样，还以为在看什么好东西，幼不幼稚。”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是一个小贵族，名声在学校里很差，基本属于人嫌狗不待见的水平。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随处彰显自己那点贫瘠的优越感，顺带扫别人的兴。 这种人向来是不缺的，不过大多数是在网络的掩盖下，故意说些恶心人的话，找一找存在感。 不过敢于现实生活里这么干的，多少还是有点罕见。 “我觉得很有意思。”小莫反驳说。 对于他来说，与人争论又是一次很大的突破，他真的很喜欢这部动画，才想要维护它。 “这里的画面很精美，音乐也很好，情节充满想象力……” 小莫努力地提出他认为猫和老鼠所具有的优点，想要向那名小贵族证明。 但他显然不知道，与这类人辩论是没有结果的，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得出一个好或者坏的结论。 他们只是想把水搅浑，真正意义上的混乱邪恶。 “看点好的吧，就一动画，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深度吗？”小贵族展现出混不吝本色。 “为什么一定要有深度？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作品，难道不是好作品吗！” “看，你急了。”串子特有的所问非所答式回复。 哥哥大莫里斯让弟弟坐下，他站起身，走到那嚣张的贵族面前。 比体格，他能把那贵族装起来，比法术水平，他是全校法术实战大赛的8强。 唯一的劣势，就是他爹身份不行。 这也是对方最突出的优势，所以小贵族依旧很嚣张。 他从来不招惹爵位比自己高的人，爵位更高的人也不会来食堂。 因此才敢于肆无忌惮地拉仇恨，他就喜欢别人看他不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只有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会为了一部动画这么生气，笑死我了，再见，我还有场高端的深夜舞会要参加。” 小贵族得意地离开，在交际场上受到的委屈，都要从这帮贱民们身上找回来。 离开食堂，来到车上，学校不允许带仆人，但是允许带车，他这辆可是魔像牵引，只要下达命令就能移动的车。 坐在车里，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过瘾。 打开微博，猫和老鼠高居热搜第一，相关话题下全是各种称赞的评论。 他知道，自己发挥的时间到了。 “那只老鼠实在太可爱了。” “没见过真老鼠吧，把老鼠画可爱，制作方一定是变态。” “有人知道这里的配乐是谁写的吗？很想要一张原声专辑。” “叫我声主人送你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去听听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 “制作团队都是双塔城的画师，真是我们的骄傲。” “想笑，看的人也都是萨顿的吧，外国人有人在乎吗？自己关起门来娱乐还以为多了不起呢。” …… 手指在投影键盘上敲得飞快，一条条看了就想打他一顿的评论快速产出。 后台消息不断弹出，都是被他评论的人回喷，这些人喷得越急，他越开心。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娱乐了，玩游戏哪有玩人有意思。 正在这时，车突然停下。 什么情况，魔像故障了？ 他探出头查看情况，却只看到夜色中几位戴着头套的人。 “你们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薅下来。 “这可是学校里，你们不能这样。”眼看那几个人作势要打，他捂住自己的脸立刻说。 “等等！”有位戴头套的人突然说。 “等等就对了，”小贵族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我觉得光打没有创意，”刚才说话的人继续说，“不如这样，我们致敬一下猫和老鼠吧。” 什么意思？ 什么叫致敬猫和老鼠？ 小贵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抬起，那几人分别抓住他的胳膊和腿，两腿分开，旋转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片刻后，他们停下了，朝向对准一棵粗壮的大树。 “就是它了。” “3，2，1！” 倒计时结束，他们抬着小贵族，对着树干加速冲了过去。 “啊！”小贵族一声惨叫，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171章 不科学的收视率 第171章 不科学的收视率 “近日，一男子在夜间意外遭到不明团伙袭击，该团伙手段极为残忍，据受害者描述，他们将他的下体与树干进行强烈的撞击与摩擦，并反复执行多次……” 这都什么怪新闻？ 卓戈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吃早饭。 难得早起一天，这新闻看得感觉饭要吃不下去了。 为什么阿鲁巴这种奇怪的游戏在双塔城也会有，以前没听说过。 总不会是因为之前猫和老鼠上映，在那得到的启发吧。 而且感觉他们好像没当个游戏玩，是真的当个惩戒手段。 新闻里描述得绘声绘色，撞击后的状态什么样，受害者的惨痛描述，还用了只可怜的猪猪进行模拟。 看得卓戈找回小时候经常看的，营救卡在栅栏里的小孩那种节目的感觉。 这真的是个新闻吗？这世界对于新闻的理解是不是有点偏差。 难不成是他给魔视节目制定的收入规则导致的。 现在由魔视机上转播的内容，除了有个基本的保底转播费外，还会根据每周的收视率给予奖金。 这就使得每个内容创作者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博眼球，以谋求更多奖金。 就连做天气预报的预言法师，都要找个大大的漂亮主播。 而做新闻的团队，是一家边报纸转行来的，在博眼球方面绝对专业。 每个新闻都能讲得里胡哨。 甚至洛曼帝国开始在西边增加军队，也能把原因说成是大将军老婆跟西边那个小国的一个艺术家跑了。 似乎自己当初坑药剂厂的手段，为这里过早地带来“现代新闻学”，属实是没干什么好事了。 不行，魔视上还是需要些正经新闻的，得修改一下规则，应该一部分类型的节目只拿固定价格。 但也不能混吃等死，还要有个收视率红线，低于红线实在没人看的该砍就砍。 不过现在的魔视市场，能做出没人看的节目也是个本事，同时段完全没有竞争，连换台都不行，只有看和关机两种选择。 卓戈决定这两天就把新规则弄出去。 吃完早饭，他推门来到办公室。 最短通勤路线，家和办公室是连在一起的。 集团就是家，家就是集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小卖店或是苍蝇馆子，前面当店面，后面就是卧室，就差角落里有个总是在写作业的小孩。 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艾莎还没就位，她也是踩点上班大军的一员。 闲得无聊，牌瘾犯了，卓戈瘫在椅子上开一盘游戏王。 老板摸鱼能叫摸鱼吗？这叫亲自检验近期工作成果，保证游戏质量。 比那些游戏出来自己都不玩的制作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网络版的游戏王为了和实体版做出一点差异化，把漫画里的人物都做出来，在打牌过程中可以使用技能。 除了丰富玩法外，更重要的当然是还能卖人物。 人物还不能卖完整版的，要把机制分割开，每抽到一次解锁一点。 想抽还不是随时都有，每个人物允许抽取的时间只有几周，时间过了只能等说不定隔多久才会有的返场。 把冲动消费拿捏得死死的，学去吧，这世界的奸商们。 半小时后，艾莎终于到了。 一来就看见满脸阴沉的卓戈。 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又有什么事把他给惹着了，别触霉头又没一个月工资。 伴君如伴龙，容易嘛。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卓戈只是因为打牌被人连续暴打好几把。 吃了后续卡牌设计他并不熟悉的亏，作为名义上的设计者，很没面子。 “怎么来得这么晚，比我来得都晚，一点热爱工作的精神都没有。”卓戈率先发难说道，他现在属于看啥都有点不顺眼。 艾莎心说你推门就到，跟我在这装什么最勤奋的，但为了工资，忍了。 “希望做员工的也能有和老板一样全身心投入的奉献精神。”卓戈继续说。 作为年仅20岁但经验丰富的社畜，艾莎深知当老板开始谈奉献的时候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也就忽悠忽悠刚出校门的学生，以前给剧团打工时就被这么忽悠过。 所以现在她决定打断施法。 “猫和老鼠的收视率统计出来了。”艾莎将话题转向工作。 卓戈记仇归记仇，但脾气不大，气性大的龙年轻时候都把自己莽死了。 因此只要转移一下注意，就会立马忘记刚才因为什么事不开心。 “哦，怎么样？” 猫和老鼠是这几个月近千人共同努力，主推的项目，对它的期望值很高。 现在还没有直接采集收视信息的技术，所以统计收视率是靠抽样调查。 选取不同年龄，种族，职业的观众，记录他们每天看过什么，参加统计的志愿者会有魔视机终生保修，小礼物之类的福利。 观看统计数据每周会收集一次，所以猫和老鼠首播两天后才得到收视率。 “45%”艾莎回答道。 “45%！”卓戈很震惊。 不是因为这个成绩太好，而是太低了。 这可和地球上大多百分之零点几，上个位数就值得庆祝，两位数就是惊天爆款的情况不一样。 在娱乐手段十分贫瘠的费林，魔视具有极强的统治力。 收视率记录是《构装勇士》大结局保持的，达到82%。 首播最高收视率则是《火力少年王》，开播第一集74%。 相比他们，《猫和老鼠》的成绩就相当不够看了。 连广告时段的收视率还能动辄十几二十的呢。 何况还进行了如此大规模的广告投放，加上第一次换彩色信号源这种见证历史的契机。 哪里有问题呢？ 难道是这里的人真不喜欢动画片，猫鼠的趣味性和艺术水平肯定是高于有纪录的那两个。 可市场选择很多时候也确实不是质量最好的最受欢迎。 只是卓戈有些无法接受，看社交圈上的评价，猫鼠的舆论反响相当不错，连汤姆和杰瑞的表情包都出现了。 为了能增强观众群体的讨论热度，他也没有管那些表情包作者使用动画肖像。 “我看一下具体的数据。”卓戈说。 数据表拿到手，更让他不理解的是，猫鼠连本周第一都不是。 第一以1%的优势，成功战胜猫鼠。 卓戈看向那个第一名，甚至不是卓戈集团出品，而是来自一个很意想不到的地方。 克雷格家族出品。 片名是《少年英雄克雷格》。 (本章完) 第172章 让猫鼠飞一会儿 第172章 让猫鼠飞一会儿 这个克雷格是卓戈想的那个克雷格吗？ 思来想去，没别人了。 贵族的姓氏是不会重复的，全大陆叫克雷格家族的就那一家。 那个家族里可能整出来《少年英雄克雷格》这种活的不会有第二位，只有那个心心念念想客串的克雷格少爷。 出于严谨，卓戈还是问了一下艾莎。 “这个克雷格是？” “就是那位。”艾莎点点头。 “上次他在《构装勇士》里客串后，觉得不过瘾，认为自己很有表演天赋，所以自己筹拍了一部魔影剧。”她解释道。 “那玩意儿过审了？”卓戈不解地问。 这个过审并不是指魔视上有禁止播放的内容，除了太过于邪典的东西，内容上都没有限制。 而是指所有想要登上魔视机的内容，都要经过内部试映，试映效果好的才能得到机会。 在意识到这个新兴传媒渠道所蕴含的巨大价值后，很多势力都想在魔视上推出他们的作品。 已经早就不是之前节目单都凑不够的时候了。 在卓戈的印象里，克雷格不像是能卷得过那些人的样子。 难不成上次被关禁闭他开悟了？ “克雷格只是投资并主演，其余部分都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艾莎说。 “拍摄组都是我们开设的培训班里的优秀学员，编剧找的是著名剧作家。” 只掏钱，不管事，优秀投资人。 “那这部剧大概内容是？”卓戈问。 “没有天赋的克雷格一直沉浸在自己是传奇英雄冒险家的幻想中，并踏上一次充满荒诞与喜剧的冒险之旅。 “最终阴差阳错地成为英雄，同时也认清了自己没有天赋的事实，拒绝了大公的封赏，以普通人的身份再次踏上旅途，仍然乐观向上，追求正义。” 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艾莎的本子上记录着各种卓戈可能需要的消息。 年轻，嘴贫，但专业。 卓戈听完后，沉默不语。 坏了，挺正经的，他甚至都有点想看。 动画片作为全新的艺术形式，观众们一开始接受度不高，收视率低于这样的剧，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每月收视率最高的剧集，会有数额不菲的一笔奖金，以表彰优秀创作。 本土创作越繁盛越好，反正平台是卓戈的，到最后都是他赚。 之前的月度奖全是卓戈制片厂拿的。 现在好不容易要有个本土之光，然而却是克雷格。 克雷格，要从卓戈集团这赚着大笔的回头钱了！ 这就很让龙难受。 连以后再从克雷格身上捞钱，都会觉得这些钱里有一部分本来就是自己的。 在卓戈的逻辑链中，这种情况约等于亏了。 很急，汤姆和杰瑞有没有翻盘的可能，可是下一集要等到下个月，这个月的最后一周里只有重播。 时间很快来到月末。 根据快乐守恒定律，当卓戈不快乐的时候，就有人正在体验这份快乐。 比如克雷格。 现在他正在宴会厅中和剧组一起，举行庆祝晚宴。 他要从卓戈那赚着大笔的回头钱了，这还了得！ 以后再去卓戈那买东西，都感觉是用卓戈的钱在买。 爽诶！ 克雷格虽然看起来憨憨的，经常有损自己家族，利卓戈集团的举动。 但作为一名大家族子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其实懂得并不少。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专业的事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地位高不代表什么方面都懂。 因为自我膨胀而指挥工作闹出来的笑话并不少。 与卓戈集团交往这么频繁，一方面是确实喜欢他们的产品，另一方面，直觉告诉他卓戈代表着未来。 自己要攀上这个通往未来的机会。 这是预言法师母亲遗传给自己的敏锐的直觉。 很显然，小克雷格并不知道预言法术是个什么运行原理，只能把它归结为不可言说的直觉。 作为庆祝，本次的宴会并不正式，至少不是贵族规矩一大套的那种规格。 而是相对轻松的酒会和舞会同时举行。 这部剧的女主演还想邀请克雷格共舞一曲，却遭到直接拒绝。 这位女主演是剧院名伶，相貌出众，从不缺乏追求者，没想到在克雷格这里魅力无效。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演员在打什么主意。 想上克雷格家族的大船，没门！ 年龄小不代表见得少，贵族里乱七八糟的事他打记事起就没少听。 女演员而已，都没有费林战纪有趣。 粉红诱惑，怎么能比得过整个团队精心研究，数月制作，推出来的游戏！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因为他有些不安，无心跳舞。 不安于这个晚宴是不是庆祝早了，本月最后一周的收视率统计还没出。 万一最后并不是他的魔影剧第一，岂不是很尴尬。 但是整个剧组都认为胜券在握，上周收视率出来的时候起泡酒都开了。 在月末庆祝，就是想在宴会期间看到最终的收视率结果，让气氛达到顶峰。 克雷格虽说觉得没那么保险，可是看大家都想庆祝，也就不想扫兴。 “尊敬的克雷格少爷，您为何看起来兴致不高？”本剧的导演拿着酒杯来到克雷格身边。 这位导演是来自戏剧公会的，在公会认清无法竞争过魔影的事实后，他们选择了另一个方案。 建立个新组织，也来拍魔影，然后在魔影上战胜卓戈制片厂。 从而得出学过戏剧的人拍魔影更好，进而再推导出戏剧优于魔影，只是因为魔影门槛低在市场上占便宜罢了。 总之，赢！ “我担心最后一周的收视率。”克雷格如实回答。 “哈哈，少爷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们的放映日期特意挑选了卓戈集团最热门两部剧集整季完结的空档，那个与我们很接近的动画，又没有新一集，怎么可能……” “少爷！” 导演话没说完，克雷格的仆从就慌里慌张地跑来，手上还拿着张纸。 “怎么了？” “收视率，收视率出来了，《猫和老鼠》反超了。”仆从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怎么可能？”导演不可置信地喊道。 克雷格倒没太大惊讶，他也很喜欢那部动画片，输了就输了，只是确实尴尬。 “他们不是连新一集都没有吗？”导演还是认为仆从看错了，这些人都没怎么上过学，要是不认识数字呢？ “就是重播。” 导演一把将那张纸抢过来。 《猫和老鼠》，48%，赫然在第一位。 (本章完) 第196章 发明总是在不经意间 第196章 发明总是在不经意间 费林大陆历史上第一本汉语字典诞生了。 作者是卓戈。 著书立说成就已达成，现在他算是正经文化龙。 当然，这本小册子中包含的汉字并不多。 所以它的准确名称应该是《高级法术语言常用500字》。 本来打算的是300字来着，300个字组词对于搞编程绰绰有余。 不过仔细想一想，还是增加到500，丰富一下取变量名时候的可用字。 把变量名写得含义准确些，能当半个注释用。 这里的法师们应该干不出拼音首字母缩写当变量名这种事。 那种纯是二次加密。 卓戈平等地讨厌一切拼音首字母缩写的行为。 yyds，srds，nsdd，dddd！ 完全理解不了是出于什么目的进行这种缩写的，又不是违禁词。 总之，卓戈连轴转了三天，将这本工具书写完交到开发组手里。 体质好，怎么熬夜都不怕的。 每个字只解释一两个最常用的意思，尽量降低学习难度。 剩下的开发工作，基本就不需要卓戈参与多少了。 全靠诸位大师们发挥。 体面点的说法，是作为集团老板，卓戈不需要掌控项目的所有细节。 更准确的解释，是卓戈的法术水平不配和那帮卷王坐一桌。 旁听他们开会，让卓戈找回之前听地精介绍项目时的感觉。 都是听不懂。 地精那边是因为思维跳跃又混乱听不懂，他们这些是深奥到理解不了。 芙琳讲课喜欢“易证，易得”可能不完全是她的问题。 他们圈子说话全是这样的。 更可怕的是他们相互之间能听懂，想跟这帮法师一起混确实有着巨高的门槛。 诶，这么说来，喜欢搞首字母缩写是不是因为也想人为制造圈子门槛。 为自己平淡又无趣的人生，强行营造出点与众不同的感觉。 真是好廉价的“独特”感。 不如去咬个打火机。 而暂时无事的卓戈，找到一门新爱好。 钓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钓鱼是个很有意思的活动。 可能是岁数上来了吧。 以前年轻的时候，认为钓鱼是个纯粹浪费时间的活。 想吃鱼，对着水面吼一声不就行了，保证成片的鱼翻着肚皮浮上来。 声波攻击！ 比抽水都快。 一条一条地钓，还不一定钓得上来，有时候打窝下去的饵料比鱼都贵，在那时的他看来是个莫名其妙的行为。 而现在，他悟了。 要的就是浪费时间。 安静，自由，在漫长的等待后，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交锋，得到成就满满的收获。 虽说很多时候没有收获吧。 但不影响快乐。 没收获一定是因为运气不佳，天气不对，钓点有问题，饵不行，竿子手感太差，位置没找好，其他人太菜打窝把水面打高两厘米，鱼都喂饱了不开口…… 总之，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卓戈来到海边。 双塔城旅游资源开发相当完善，海岸线被划分成各种区域，包括不同价位的海滩，能赶海玩的滩涂，以及专门给钓鱼佬的区域。 作为名声在外的富有龙龙，卓戈钓鱼肯定要讲究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先从宝箱怪里掏出竿子，山铜材质，也叫奥利哈刚，西蒙大师亲手锻造。 西蒙小伙现在已经算大师了。 耐久和饵钓的附魔，只要不是故意撅估计能用到地老天荒。 完全不轻便，绝对有韧性。 卓戈不需要轻便。 鱼线是寒铁搓成的钢丝绳，钓鲨鱼应该是不成问题。 再加上德鲁伊们仔细分析过当地水质与鱼情后，针对化研发出的鱼饵。 爆护岂不是轻而易举。 宝箱怪刚好还能当个凳子用。 这套家伙事儿一拿出来，周围其他的钓鱼佬无不发出惊叹。 “那是什么鱼竿？” “不知道啊，那么亮，肯定是什么宝石做的吧！” “你傻啊，宝石做鱼竿，溅上海水腐蚀了怎么办？” “这你就不懂了吧，哪有富豪一根鱼竿用两次的，肯定是钓完就扔啊。” “原来如此，还是你懂得多……” 闲聊声传到卓戈耳朵里，情绪价值拉满了属于是。 卓戈一个潇洒的抛竿，装最专业的。 鱼钩入水，转眼就过去三个小时。 啥都没钓上来。 不过问题不大，空军乃渔家常事，大不了薅一把海草走。 心态还算良好，如果不是他旁边的位置来了个小朋友的话。 小朋友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大衣服，面料看起来很粗糙。 他拿出一根木棍，多半是从哪捡来稍微顺手点的树枝子，简单修了修形状。 前端系着麻绳鱼线，最传统的鱼线材质。 线尾挂着鱼钩，鱼钩上的弯都不顺滑，十有八九是自己鼓捣出来的。 连浮漂都没有，上没上鱼全凭手感。 小朋友往鱼钩上挂了一小块面包，抛进海水中。 “咳。”卓戈咳嗽一下，他决定给这孩子小小上那么一课。 “这片海域的鱼是不吃面包的。” “是吗？”小朋友眨眨眼睛说，“我就是想试一试，什么事都没那么绝对，是吧？” “哈，可有些事就是那么绝对，德鲁伊们调查过这里的鱼，它们的食谱中没有……” 话没说完，小孩的鱼竿抽动一下，他立刻猛地拉住竿子。 “不能那样直接猛拽，要先和鱼僵持，消耗鱼的体力，不然鱼线会断……” 然后一条20厘米的黄鲷就被拉出水面。 卓戈震惊地瞪大双眼。 不是，为什么？ 这样都能钓上鱼来的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期，那凭什么他没有的。 他们俩甚至就在一个钓点！ 运气，一定是运气。 接下来他一定会和自己一样，坐半天什么都钓不到。 然而在小孩挂好面包再次抛竿后，没过几分钟，就又钓到一条鲷鱼。 卓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孩哥的离谱操作还在继续，没过多久，他的小木桶里鲷鱼已经多到塞不下了。 卓戈现在甚至都不关心自己的竿子，他就想看看小孩哥能钓多少阿鲷。 终于，半小时后，他停手了。 桶子里的鱼已经堆出个小丘，不再钓的原因不是因为装不下，主要是带的面包已经全用光了。 小朋友发现卓戈一直在看着他，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手拽着衣角，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从桶里，准确地说，应该是桶上，拿起一条鱼，递给卓戈。 “给你。” “什么叫给我！”卓戈一激动把山铜鱼竿都给捏变形了。 “老师说要帮助有困难的人。” 小孩哥的语气十分真诚，但真诚，往往能造成最大的杀伤。 “其实我并不会钓鱼，我也是新手，钓鱼一点也不难，别灰心，相信自己，你一定也能成功的。” “把鱼收回去！”卓戈的小领结发声器都变声了。 “我现在就钓一条给你看！” “可是我本来就相信你能钓到，不用证明给我看。”小孩哥委屈巴巴地说。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红色亚龙突然就激动起来了。 “不行，你必须得看！” “我要走了，我要把这些鱼都卖掉，换一张卓戈游戏店的会员卡，他们的打折活动今晚就要结束了。” 小孩哥已经期待这张会员卡很久了，成为会员能在游戏店获得优先排队的资格，这能让他成为朋友间的绝对明星。 他已经为此攒了好几月的钱，到现在还差一点，于是才想到来钓鱼试试。 听到他的话，卓戈二话不说，拍出一张游戏店的青铜会员卡。 不是卓戈抠门，一张顶级的龙鳞会员卡对他也不算什么。 但这种价值的东西，送给一个明显并不富裕的小孩子，那不是礼物，就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被抢是板上钉钉的事。 小朋友看到青铜会员卡，两眼发直。 这可比他能买得起的卡高一档。 “敢不敢打赌，一个小时内，我能钓到比这桶里更多的鱼，做不到会员卡就是你的。”卓戈说道。 必须让这小孩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 没办法，身为游戏制作龙，要时刻保持一个充满童趣的心。 放仙侠小说里，这就是不给小朋友证明一下，念头不通达，可能会境界大跌。 “那要是你做到了呢？”小孩哥问。 “嗯，要是我做到了，以后你再钓鱼的时候，如果有人问你从哪学的，你就说是跟我学的。” 小孩哥想了想，好像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何况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有人问就回答和一个陌生龙学的呗。 据他刚才观察，别说一小时了，在给这龙一天，都钓不上来几条。 “好，我们说定了。”他伸出手，与卓戈的爪子拍在一起。 卓戈自信抛竿，一点也不着急，还和小孩闲聊起来。 “你最喜欢哪个游戏。”他甚至还做起了消费者反馈调查。 “马里奥，我超级喜欢马里奥的！”小孩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现在已经能在11分钟内通关马里奥了，是我们街区最快的！”他自豪地说。 没想到还是个速通玩家。 “那你可真厉害。” “还行吧，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能在10分钟内通关，上鱼了！” 在聊天的同时，浮漂没入海中，卓戈轻轻一扽，就把鱼拉了上来。 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所谓的遛鱼技巧。 “你为什么想连速通呢？有时间尝试一下其他游戏不好吗？”卓戈继续问。 速通可不像小孩子喜欢的玩法，重复，枯燥，还伴随着大量的挫折。 “其他游戏我都没那么喜欢，而且很多时候我和朋友们都只能排到一台游戏机，每人分不到半小时，只好玩最熟悉的游戏。” 听起来惨兮兮的。 说话间卓戈又悄悄拉上来好几条鱼。 “那你理想中的游戏是什么样子的？随便说，也许以后就会做出来呢。” “我理想的……” 小朋友十分认真地思考。 “我想要，很多人可以一起玩的游戏。” “那自走棋不就可以很多人一起玩吗。” “不一样，自走棋感觉很累，还很……”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 “压力大，竞技性太强？”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要很欢乐，大家都能在一台机器上同时玩的游戏，这样每个人时间就不会很少。”他努力描述道。 “哦，派对游戏。” “派对？可能是吧。” 现在还没有诞生游戏分类学，自然也没有派对游戏这种叫法。 更不会出现一堆人为一款游戏吵来吵去，只是想证明它到底是动作游戏，动作角色扮演游戏，还是动作冒险游戏。 卓戈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派对游戏这件事。 明明应该是很适合在这里推广传播的一种类型。 一有空闲就聚会，开派对，然后在现场找各种乐子，玩奇奇怪怪的小游戏，是这里十分流行的一种文化。 可能是因为卓戈无论是作为人，还是作为龙的时期，都对派对文化完全不感冒，甚至有点孤僻，完全理解不了那有什么好玩的。 玩游戏也不太喜欢和人一起玩。 但身为生意龙，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只要确定有人喜欢就行。 小孩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想起这茬。 也许是该搞一个本地多人合作游戏。 可要在游戏店怎么玩呢？等排队的人凑够一波开一局？ 那也太怪了。 不知不觉间，卓戈鱼护里的鱼就要赶上小孩哥的收获了。 “其实我最想要的，是一台能玩各种游戏的游戏机，想玩什么游戏，就买什么游戏，而不是买机器，那样我说不定也能买得起很多游戏。”小孩哥又说道。 我也想要，卓戈心想。 他早就想做游戏主机了，一直没做出来。 “那可能有点困难，就算把游戏存放在魔晶石里单卖，也没法在同一台游戏机上触发，因为不同游戏的法术格式不一样。” 卓戈尽可能简单地和他解释了一下。 “那为什么不卖触发方式呢？”小孩子反问。 “什么？”卓戈有点没跟上他的思路。 “游戏放进游戏机存储里免费，但是触发方式需要单独购买，一样能赚钱。” “那怎么能……”卓戈刚想要反驳，仔细一想，突然觉得好像还真是个办法。 他一直太像复刻记忆里的游戏机，把游戏装进卡带里卖卡带，策划案也是这么提的，导致研发工作陷入停滞。 不应该太依赖固有经验的。 让游戏机能下载游戏，然后卖的“卡带”是运行游戏的道具，这样比造对应的游戏机便宜，多数玩家也能负担得起。 值得一试。 “你叫什么名字？” “史蒂芬，先生。” 还真是个小学生名字。 雄性生物的奇怪现象，他们可能互相之间已经聊了半天，但其实一直不知道对方名字。 卓戈把会员卡丢给史蒂芬，“现在它是你的了。” “可是一小时还没到呢先生。”史蒂芬还是个不喜欢占小便宜的好孩子。 “呀，是吗？那我再钓一下。”卓戈说着拽住鱼竿，好像水下是什么巨物。 短暂的僵持过后，一声清脆的“啪！” 卓戈的鱼线断了，断口在十分靠近爪子的位置。 “这可没办法继续了，真可惜，本来我不会输的，但是你赢了。” 史蒂芬这才兴高采烈地接过会员卡。 “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是怎么突然就钓到鱼的？”对此他好奇了半天。 “哈，秘密。”卓戈神神秘秘地说。 与此同时，海面下，一位鱼人悄悄地向远方游去，身上的背篓里还有好几条剩鱼。 他不明白，海之母的使者为什么要让他隔一会儿就往一个小钩子上挂鱼，一定是有什么深刻的意义吧…… (本章完) 第197章 家庭游戏机与护航大作 第197章 家庭游戏机与护航大作 新的游戏机思路成功了。 地精们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新的分体式家庭游戏机原型机给搓了出来。 正式命名为卓戈家庭游戏机，因为红色魔晶石和白色外壳的配色，也可以简称红白机。 研发过程本身没有几个技术难点，唯一有点麻烦的地方就是要把存储和操作部分，和法术内容释放部分给分开。 释放部分单卖，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卡带或是游戏光盘。 不过在这里的准确叫法应该是游戏环，因为它的形状是个内径30厘米，外径36厘米，厚10厘米的金属环。 内部镌刻了法阵，用以把游戏法术给释放出来，专游戏专用，在接到游戏机主体上之后才会运行。 其实这个所谓的研发难点，地精们熬了三天夜就给搞定了。 剩下的主要时间都是在研究怎么把这东西成本压低，毕竟魔法材料对于大众消费还是有些高。 一大帮子工程师凑在一起，想办法把商品变得更廉价。 先是把生成幻象的功能移除，只能接魔视机显示，然后音频也移除，再狠狠压缩画质。 至于帧数，30帧到顶了再多别想，只要没见识过60帧，大家就很容易接受30帧。 地精工程师本来想给压缩到10帧的，被卓戈制止了，再低他看着难受。 家庭游戏机的定位还是要让游戏娱乐普及到千家万户。 而不是富人，法师，以及只有在游戏店里才能玩到的玩具。 并且大众能负担得起的定价，可以有效降低盗版游戏的受众。 对于多数消费者来说，只要性价比不错，还是乐于支持正版的。 卓戈并不担心盗版问题，首先由于材料原因，盗版也便宜不到哪去。 其次，很多游戏公司受到盗版困扰，是因为法律监管不完善，加上跨国官司很难打，无法直接让盗版制作者付出代价。 卓戈这边就方便多了，他不用打官司，他可以直接打。 最终硬件部分被简化到删无可删的地步，switch一比都算高端主机。 但计算下来，一款游戏还是起码要卖40铜币才有得赚。 普通版游戏机则要两银币，这已经接近成本价，几乎没利润，卓戈打算的是靠游戏机打开市场，然后卖游戏赚钱。 当然，游戏机也有豪华版，专业版，加强版，至尊版，定制版。 这里利润超高，突出一个专割有钱人。 而主推的2银普通游戏机一般人攒攒可以买，40铜币的游戏还是太贵了。 40铜币够买5斤排骨，或者2斤猪肉，这里带骨肉便宜不少，属于穷人乐，带骨猪肉更是鄙视链底端。 近两年有些涨价还是卓戈带的，他的做法成功提高了带骨肉及内脏在餐饮界的地位。 一股在很多当地人看来莫名其妙，宁愿啃鸡脖鸡爪也不吃鸡胸的奇怪风潮，正在以卓戈集团为原点向外传播。 搁以前，40铜币至少10斤排骨。 而双塔城的平民家庭年收入只有大约70银币，这还是商业大城市。 父亲在工厂，母亲在家照顾孩子，偶尔打点零工，两三个孩子做童工，其中最聪明的一个或许有机会去上学。 这就是现在最常见的平民家庭结构。 对于这样的家庭，一个只能玩十几个小时的游戏，和好几斤排骨之间，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既然硬件已经没有下降空间，卓戈只好在销售方式上想办法。 最终，他给出的方案，是做官方的二手回收渠道。 玩完的游戏卖给官方回收站，可以返还七成售价。 因为游戏环使用的材料，具有很好的法术复写属性，也就是上面镌刻的法阵，可以清掉重写新的。 这个工艺成本极低。 而二手交易又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地球上的很多游戏大厂，都尝试过推进二手盘交易立法禁止，都以失败告终。 每卖出一张二手盘，在大厂眼里都像是身上被剌掉一块肉。 但无论他们有多不满，游戏二手交易也都是件合理合法的事情。 既然如此，卓戈认为不如把二手市场也变成自己的，还能让大家玩得起游戏。 与三两斤排骨相比，十几小时的快乐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壬82将原型机连接到魔视机上。 原型机是一个圆盘基座，中间镶嵌着一枚竖直的魔晶石。 从非物质位面传输过来的游戏法术就会暂存在这里。 因此买到新游戏后并不能立刻开玩，还是要等下载。 一块魔晶石中能同时存储几个游戏。 为了能让玩家明白容量大小，卓戈还特意引入一套新单位。 兆，京，太，以及后面一大串。 进位是1000，法术不是二进制的没必要搞1024进位。 1兆的大小是以跳一跳为标准的，以纪念卓戈做出的第一个游戏。 不过为了听起来更专业一些，1兆的书面定义，是基本火元素粒子，在无魔环境中波动0.105*10^23次后产生的魔力变动加值。 很显然，是先射箭后画靶画出来的。 任82启动红白机，魔视屏幕上出现龙头剪影标志。 伴随着简短悦耳的开机音效，魔晶石飘浮起来，同时游戏环也围绕着它悬浮旋转。 看起来就像一个艺术摆件。 如果有人问它飘起来有什么用吗？ 非要说的话能让散热提升百分之个位数，尽管这款游戏机根本不会过热。 主要作用是让买的人看到他就觉得钱得值，确实高端。 大多数人在买东西时也是颜控。 所以这飘起来的魔晶石，约等于机箱中里胡哨的灯条。 游戏机的外形设计出自一位不太成功的漫画家，卓戈十分鼓励当初那帮一股脑扎进漫画领域，又始终画不出什么名堂的人转行。 这就是成功案例，给美术生们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就业方向，产品设计。 以前的所有机械，魔导器之类的东西，都没考虑过卖相这件事，主打能用就行。 不能说成天搞研究的人没审美，审美是主观的，但他们中大多数的主观审美，确实很难得到大众认同。 开机画面结束，直接出现游戏主界面。 放什么环玩什么游戏，所以并没有选择游戏的入口。 魔视机的屏幕上，一个大大的红蓝配色题目，《森林冰火人》。 还有“按任意键继续”。 “这东西怎么用？”前来体验游戏机的艾莎问。 开发组一致认为，只要艾莎能玩明白游戏机，那就代表几乎所有人都能玩明白。 “就，随便按一个键就行。”卓戈回答。 “我没用过这样设备，这玩意叫啥？”艾莎说。 这东西看起来和游戏店里的操控设备不太一样。 那些都是放在平面上的，这个只用两只手握着，感觉大拇指会很忙的样子。 “游戏手柄，放心，进游戏后会有教学教你操作的。” “手柄？好奇怪的名字。” 艾莎试着随便按下一个按键，紧接着手柄发出一阵机械结构运转的声音。 吓得她差点把手柄扔掉，担心它会突然爆炸之类的。 “别慌，是手柄在适配你的手型。”卓戈说道。 这个手柄堪称究极矮人黑科技。 除了布局和主要功能要求是卓戈提出的，剩下全部来自矮人们的自主发挥。 为了一个手柄能给所有种族用，匹配差距很大的手掌大小，不同的指节长度，矮人们搞出了这款能自适应调整的手柄。 不光大小，还有每个键位的位置都能在一定范围内移动，保证玩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更神奇的是，这手柄还是无线的，一台游戏机最多可以同时连接八个手柄。 甚至还有体感功能。 卓戈这边的游戏都没有体感功能，软件开发愣是没追上硬件进度。 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仍然能做到流水线量产。 而这一切的神奇功能，卓戈都没一枚铜币。 他只是在熔炉堡那边进行悬赏，能做出最好手柄的矮人，可以获得自走棋下赛季全部的新皮肤装扮。 然后矮人们就把现在这款神奇手柄给卷了出来。 顺带一提，并不是巴恩熔炉做出来的，由于对自走棋的偏爱，他设计的手柄功能全是针对下棋的，遗憾落选。 只能说游戏还是玩少了。 不过可以理解，巴恩一下棋搜牌都搜不过来的老爷子，只能玩玩策略类型的游戏，需要操作的更搞不来。 他的跳跳乐和格斗游戏水平，毫不夸张地说，和艾莎不相上下。 “这是个什么游戏？而且这明明是火人和水人，你为什么要叫冰火人？” 艾莎控制着她的蓝色小人左右乱跑。 “一个解密益智游戏，你不觉得冰火人听起来更带劲吗？” 卓戈也拿起手柄。 “玩法很简单的，只要把这俩人送进顶上的小门里就算过关。” “哈，那还不简单。”艾莎一马当先。 几分钟后。 “别冲，你不能踩岩浆！” “我按跳了啊？一定是手柄不好使！” “踩住，别动，等板子升上来。” “这我跳不过去？” “你先……算了，手柄给我。” 在一人一龙的“通力合作”下，连续闯过三个关卡。 “哈，我无敌了，竟然还有我能这么快通关的游戏。”看到迟迟没有进入新关卡，艾莎得意地说。 “你通关个锤子，这就是三个试玩关。”卓戈直接打破她的幻想。 “这是给红白机首发护航用的备选游戏之一，几个备选项都制作了试玩，让你体验一下选个自己觉得最喜欢的作参考。” 护航大作，也就是首发门面独占游戏，是一款游戏主机的核心竞争力来源。 红白机虽然不需要和外部精品竞争，但要和自家的街机式游戏机竞争。 两者的竞争不需要分个胜负，最好是做出足够的差异，让有钱人两个都买。 街机的优势很突出，纯幻象显示，高画面精细度，没有帧数限制。 红白机则不具备这些条件。 因为有钱人也会把街机买到家里，所以红白机在家玩的优势并不明显。 而便宜对于那些人来说甚至算“缺点”，因此只能在独占游戏上想办法。 也就是独占派对，合作，欢乐向游戏，解决史蒂芬提出的痛点。 为此准备了好几个合作游戏。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在红白机发售同期，几张牌全打出去。 但因为最近同时在研的项目实在太多，人力资源严重短缺，只好先每个都做几关试玩，挑一个大家最喜欢的做完整版与红白机首发。 选喜欢的这个任务，不能由开发者来，只能玩家选。 对于游戏开发者来说，游戏喜好总是会随着工作年限增加变得有些偏门，而且会意识不到很多问题，尤其是自己做的游戏。 有点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思。 为此找了很多不同程度的玩家来试玩，艾莎属于轻度玩家中最菜的那一批。 “所以你觉得森林冰火人怎么样？” “还行吧，但解密游戏不是有很多法师做过吗？感觉不会特别受欢迎的样子。”艾莎想了想后回答。 玩得不行，说的还挺有道理。 卓戈倒是很喜欢冰火人，也许是因为有童年滤镜吧，不过他的童年是左手wasd，右手上下左右，自立自强玩过来的。 哼，只要玩得够好，才不需要人一起玩，自己闯关也很有趣，一点不羡慕那些人…… “来吧，那试试第二个。”卓戈拿下冰火人，放上新游戏。 “胡闹厨房？这是个做饭游戏？”艾莎看到题目后略显不屑地说，“我从6岁开始就在家里做饭了，做饭还能难得到我？” 卓戈笑而不语。 胡闹厨房这游戏，看起来很休闲，根据订单合作处理食材，做成菜品。 然而随着订单越来越多，款式愈发复杂，时间还相当紧迫，只要不是高手，必然会陷入手忙脚乱之中。 越急操作越失误，越失误越急，进入恶性循环。 “你拎着个盘子跑啥呢？” “让开，锅要起火了！” “你把汤倒垃圾桶里了！” “别挡我路！” “番茄丢地上了！” “明明是你没接住！” 虽然很吵，但是最终还是过关了，不过喜提一星。 艾莎在一旁咬牙切齿，“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一定打爆你的龙头！” “但是我真能扣你工资，攻击老板，你钱没了。” “不是，我哪攻击你了？” “言语攻击，也是攻击。” “啊——”艾莎无能狂怒，“不试玩了！你的倒霉游戏谁爱玩谁玩！” “别急，还有最后一个，肯定是最欢乐最有派对感觉的，不过还缺几名玩家，豆豆呢？和他约好了的。” (本章完) 第198章 玩前打成一片 第198章 玩前打成一片 如果费林大陆搞出来视觉系装扮的话，豆豆得负主要责任。 当豆豆走进屋里的时候，全场目光立刻向他看齐。 “妈耶！”卓戈忍不住惊叹。 “那玩意儿是头发？”艾莎发出疑问。 “地精，觉得，很帅！”壬82伸出认可的大拇指。 “有眼光，小地精，我宣布你是除我之外现在这个屋子里第二有审美的。” 只见豆豆顶着个好像从游戏王里面出来的逆天发型，身上穿着只有漫画和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奇葩盔甲。 就是那种明明上半身都没什么防护，但非要在一侧肩膀上披个里胡哨的肩甲，突出个穿的越少，防御越高。 说着他还凹了个造型，颇有几分jojo中的神韵。 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的爱好，豆豆绝对是二次元中少见的社牛分子。 幸亏现在还没画美式超级英雄漫画，不然卓戈怀疑他敢穿着紧身衣走在大街上。 “你打扮成这样是干嘛？” 在卓戈的印象里，豆豆顶多就穿穿印着虚拟角色的衣服。 之前做的那些印服装全卖给豆豆和他的小伙伴们了。 工资回收，是每位卓戈集团员工逃脱不开的宿命。 豆豆作为孩子中的领袖龙物，还给买不起衣服的小孩送了不少，以至于他走到哪都有一大堆孩子跟着。 属实是开创龙族找从属的新思路，其他龙都是武力强迫签订契约，他是先给好处全凭自愿 “呵，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加入我们角色扮演帮，就可以获得一套这样的装扮，心不心动？” 卓戈与艾莎连连摇头。 “我，加入！”壬82心动不已。 “明智的选择。” “等等，”卓戈打断，“我让你找的资深游戏爱好者，不会也都是那什么帮的吧？” 由于和豆豆玩的人里面有不少平民家的孩子，也就是红白机的目标用户，卓戈就将找试玩者的任务交给了他。 很多家长都放心自家孩子跟豆豆玩，至少比跟真帮派混好不少。 偶尔还能白捡几套新衣服，别管看起来什么样，那也是料子不错的新衣服。 最神奇的是和豆豆一起玩的孩子从来不会遭遇危险，平时十分常见的被大孩子打，被小混混抢零钱这种事，跟豆豆玩之后就没再发生过。 “当然，他们就在后面，每位都是角色扮演帮的资深成员，绝对把你的游戏机，给玩得明明白白！” 说话间，又有几位半大孩子走进房间， 无一例外，都是突破天际的发型，加上完全不写实的铠甲。 这一帮子人现在就穿越到最终幻想的世界里，一点也不违和。 “我是，银电侠！” 一声铿锵有力的自我介绍，同时也摆了个造型。 “我是……” 卓戈淡定地看完了几位的自我介绍，虽然内心已经尴尬得很难受，但忍住了。 没有告诉他们试玩现场是有录像的。 几位孩子的黑历史已经高清留档，只等他们长大结婚的时候，在婚礼现场亲友注视下播放。 “我来介绍一下，你们将要试玩的是一款还未上市的家庭游戏机。”卓戈介绍道。 “家庭游戏机，那是不是能买回家里！”一个孩子兴奋地说。 “现在的游戏机也能买回家里，你能买得起吗？”另一位孩子泼下盆冷水。 “是这样的，这台游戏机，将会是大家负担得起的游戏机，而它最大的特色，是可以最多8位玩家一起游戏。”卓戈继续说。 “哇，真的吗？那约翰肯定买得起，到时候可以去他家一起玩。” “在外人面前要称代号，什么约翰，那是白鼠侠。” “请大家拿好手柄，试玩一款全新的多人合作游戏，《萌猫公园》，如果通过全部试玩关卡，还会有小礼物哦。” 《萌猫公园》，也就是《pico park》，一款支持2到8名玩家同时游玩的游戏，带有解密和平台跳跃要素。 本身关卡设计的难度并不高，无论是谜题还是动作部分都比较简单。 但是想通过游戏一点也不简单，因为它的难度并不来自个人的操作，而是来自与队友的合作。 众所周知，人越多，脑子越少。 当需要大家协同配合通过难关时，无论是看起来多简易的关卡，难度都将随着人数增加指数级增长。 每个人的小失误都会导致失败，朋友嘛，就该相互折磨。 只是现在这些孩子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款游戏的“险恶”。 他们有整整8个人，直接体验顶配难度。 魔视机中出现萌萌的画面，和8个色彩各异的猫猫头小人。 孩子们的注意力还都在游戏机本身上。 “竟然要连在魔视机上才能玩，那只能去约，啊不是，白鼠侠家玩了，我们家连魔视机都没有。” “这个游戏机好帅，感觉就像打倒恶龙后在宝库里找到的神秘宝藏。”这句话是豆豆说的，为了调侃卓戈还把自己也带进去了。 “手柄会动！” “肯定有个亡灵在里面控制这个手柄，就像摄像机一样，他们都说摄像机其实是用亡灵做的。” 卓戈眼皮一跳，怎么回事，商业机密被发现了？ 下一步该不会就是被摄像机照到会被摄取灵魂的谣言了吧。 不行，准备启动宣传机器，权威认证一下斯通原型体不是亡灵。 凤梨和菠萝，那能一样吗？ “手柄要怎么用？” “你看屏幕，上面不是有操作介绍。” 试玩关卡中并没有教学关卡，只做了几种不同游戏元素的体验关，所以把操作直接写到了初始界面。 尽管看起来很粗糙，但这其实是种很有效率的教学方式。 娱乐产品操作教学经历过直接写出来，通过各种引导让用户尝试，直接写出来，三个阶段的变迁。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设计师都认为生硬地把教学写出来很不美观，优秀的设计应该通过画面引导告诉用户该怎么做。 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现在发现还是直接写出来好使，什么视觉引导，用户才不管那个。 当然写出来也不一定看，但客服至少能在接到“你这玩意儿怎么用啊？”这种投诉的时候，直接回答写过了，哪里有写，有效增加沟通效率。 “前后，跳，使用道具，太简单了，我已经会了，奖励我们必拿到。”有人自信地说。 “感觉这个画面好幼稚，像我弟弟喜欢玩的东西。” 十几岁这个阶段是最讨厌幼稚的年纪，无论什么地方都要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成熟。 艾莎听到有人这么说，硬是把想夸这个游戏话给憋回去了。 她可不想被小屁孩嘲笑幼稚。 但是她确实很喜欢这画面，不知道是为什么，随着工作年限的增加，越来越对可可爱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卓戈看出艾莎的想法，小声说道：“这游戏你想玩有点困难，让托托来带你都费劲。” “你什么意思？” 艾莎高声反驳，不过她反驳的并不是自己的游戏水平。 “托托怎么可能带不动我！” “这个不太一样，这个只有你把托托也干破防一种可能。” 与此同时，角色扮演帮8位各种侠已经开始了游戏。 “红色是我，红色是我。” “我是蓝色。” 很快大家都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萌猫公园很好的部分就是，无论有几位玩家，都是同屏操作，不会分屏，本地联机也不会把画面分成好几块。 “冲冲冲，试玩一共几关？” “4关。” “那不是轻轻松松，半小时通关好吧。” 几人直接前进按死。 “小心！”有人提醒道，“小心它是猫里奥那种的。” 显然这位也受过猫里奥折磨，走路都是走一步退一步，带着身法试探机关。 猫里奥现在已经成为一种游戏类型，影响力没比马里奥小多少。 因为好模仿，红中网络上出现了一系列坑人小游戏。 每个还都有很多玩家，甚至有人玩这种游戏上瘾。 大脑：这是折磨。 手：必须点进去试试。 “诶？竟然没有机关？” 几只猫猫一路跑过去，没有地面塌陷，没有天上掉刺，一切都安静祥和。 唯一的障碍就是个有点高的平台，他们很快就摸索出踩其他角色头垫脚，上去的人踩按钮触发弹簧，把其他人弹上来。 “太简单了，半小时说多了，10分钟，4关全部拿下。” “一次都不死并且通关好吧。” “不知道这么容易的游戏能难住谁。” 几位少侠互相吹嘘起来。 “我觉得这游戏真的是为我设计的。”艾莎在观摩完第一关后说道。 “没事，第二关就老实了。”卓戈平静地说。 “冲冲冲！”少侠们跑着冲向第二关。 “唉，那怎么有个血条？” “这关要打敌人？” “血条怎么少了？” “不对，别碰我，关卡开始不是写了别碰我吗！” 果然，直接写出来也不会有人看的。 萌猫公园的特色，每一关都会有不同的新规则，这关是玩家碰在一起就会扣血量。 “躲开，都躲开！粉色让一下！” “我跳上去了，不对，红色别过来，这上面是冰，会滑！” 一片冰面上，几人像冰壶一样滑动着撞在一起，血条飞速清空。 首死达成。 “我懂了。”豆豆率先说道，他要有帮主的担当。 “都听我指挥，接下来，不死第二次并且通关好吧。” (本章完) 第199章 玩后打成一片 第199章 玩后打成一片 “先别动，都先别动！” 第二关再次开始，豆豆下达指令。 “听我说，准备，前进，停，最前面的绿色先跳。” 绿色一个小跳蹦上冰面。 “往回拉，往回拉，好，橙色第二个。” “灰色，上。” “粉色，对，就是这样，很好。” 话音未落，粉色一个没拉住，怼在了前面灰色的身上，然后像多米诺古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撞在一起，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别撞我，别撞我！” “跳一下，你跳一下啊？” “没血了！” 一片尖叫声中，二死达成。 到达的距离没比首死远哪怕一点点。 “都怪你，粉色，你为什么拉不住自己，把大家都撞到。” “那不是因为灰色站太近吗？我都没有地方减速。” “好好好，怪我是吧。” “就是你的错！” “你是大笨猪！” “反弹！” “反弹你的反弹！” 小孩子吵起来的时候，怎么说呢，那是真的很吵。 一切内容都会转成尖叫的形式输出，并靠比拼谁尖叫声大的方式分出胜负，而小孩通常不认输。 从科学的角度上讲，幼体尖叫是食物链顶层动物的特权。 比如恐怖直立猿，或者龙。 幼体遇到危险尖叫，越大声越好，以吸引成年体回防。 食物链底层动物是不会这么干的，因为成年体回防也没啥用，不过是从死一个变成死一家。 而对于人龙这些有用的成年体来说，尖叫等于有危险，约等于有麻烦。 所以听到尖叫后会感到紧张并觉得很烦，这是写在基因中的。 现在豆豆和卓戈的基因起作用了。 “安静！”豆豆大喝一声。 他在小朋友群体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要不怎么能是帮主呢。 “不要再吵了，把这关过去，至少也得把奖励拿到。” 听到豆豆这么说，另外7位少侠暂且安静下来。 不过还是暗戳戳地相互威胁。 “一会你别撞我！” “切，我还怕你撞我呢。” “你要是害的我过不了关，我就打你。” “你要是打我，我就去告诉你妈妈，你偷拿家里的钱买陀螺！” “你敢！” 卓戈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啊，竟然还敢偷拿妈妈的钱，虽然是用来买陀螺的好评，但是偷钱的行为很熊。 不如他安排人去偷偷告诉那位妈妈真相好了。 这位妈妈，你也不想孩子走向盗窃的不归路吧。 那就请他吃最喜欢笤帚和衣服架子吧。 另一边，豆豆还在认真地安排战术。 “操作不好的先走，到冰面上尽量往右侧一点，不要碰到一起，给后面的人留下空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的。” “我又没失误，是比尔的问题。” 几人勉勉强强地回答。 “不管是谁的问题，”豆豆感觉心很累，“大家现在通力合作，把这个什么萌猫公园给搞定。” 卓戈看着豆豆，满眼都是当年打mmo带团下副本的自己。 指挥可从来不是个好活，你永远不知道谁会在哪个节点犯病。 “小粉第一个跳。” “为什么？我操作……” “不，你操作就是不好的，你先跳。好下一个小灰，完美，太棒了，小橙，不是，小红你别动，是小橙！” 然而已经晚了，同时启动的小橙与小红在空中撞在一起，跟着引发连锁效应，碰碰乐环节到。 “不是，说好小橙先跳的。”豆豆手柄一扔，心态小崩。 “啊，我以为我就是小橙的，我看这俩颜色也没区别啊？”那名玩家无辜地说。 “等等，你看这两个角色呢？”豆豆指着小粉和小紫。 “额，”他眯着眼睛努力看了半天，“也是一样的。” 行，这还有个色盲。 “没关系。” 豆豆像是在安慰色盲玩家，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管死几次，咱们一定通关。” 随后立刻开始新一次尝试。 “跳一下，实在太滑拉不住就跳一下。” “别急啊！” “先按跳，再按左，就能在空中停住，你按着方向跳不就跳出去了吗？” “平时玩游戏都挺厉害的，现在怎么操作变形了。” “哎呀，又怎么……不好意思，是我失误了。” 角色扮演帮刚才还斗志满满的小朋友们，已经集体陷入自闭状态。 豆豆沉默片刻，决定强行提高小朋友们的认真程度。 “谁是第一个失误的，就记一次，最后失误最多的不许免费看新漫画。” 此言一出，小伙伴们立刻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 对味了，太对味了，卓戈看得很满意，越来越像下团本了。 谁失误带团灭，谁在群里发红包。 角色扮演帮的重要福利之一，就是有任何新漫画，豆豆都会第一时间购买，还是多份，给大家随便看。 不仅如此，他还买下了前戏剧公会双塔城分部，改造成小仓库，用来存放他无处安置的手办模型玩偶玩具等收藏。 这个小仓库也可以免费参观，甚至周末还开放给非帮派成员。 当然，他也做了充分的防熊孩子措施。 从北境工厂的魅魔那取的经，藏品上都附了电击魔法，未得到允许随便乱摸的小屁孩，都会受到电击制裁。 以至于不少家长会故意带孩子来参观，让他们挨一下电长长记性，没事别手贱。 双塔城二次元爱好者浓度能远高于其他地区，除了卓戈集团本部就在这以外，豆豆的个龙推广起到不少作用。 “好，最后一个，跳，稳住，拿钥匙，往前走，开门，别挤，一个个按顺序过关。” 带惩罚的效果立竿见影，仅仅又尝试了两次，他们就通过了这个折磨他们20分钟的碰碰关卡。 “很好，非常棒，就按这个节奏，争取下一关两遍过。” 豆豆一下子又来了自信。 来到下一关，没有“别碰我”，也没有烦人的冰面，取而代之的，是每个角色都坐上了小小飞行魔导器。 不同的是，有几人魔导器上是枪，有几人是挡板。 “这又是什么？” “看，有敌人飞过来了！” “按下面这个键能攻击！” “我的角色只有挡板啊，能干嘛？” “别研究了，先把敌人打掉。” 小灰火力全开，成功命中小紫。 “不对，子弹能打到队友！” “这什么鬼游戏啊，还能伤害友方？”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友方伤害的游戏，这可是合作游戏不得不品的一环，友谊小船翻船的源头。 三两回摸清这一关的规则，有枪的玩家负责打败敌人，挡板则可以挡住敌人的子弹。 每名角色都是被命中两次死亡，包括友方伤害。 不过仁慈的卓戈还是给出不低的容错率，被命中第一次后躲一下就能回满血。 豆豆很快领悟出过关方法，8名玩家必须根据敌人反复变换阵型，前排挡住攻击同时，还要注意不被队友打到。 对配合的需求比上一关增加不少。 第4次尝试。 “挡板上，输出躲，没关系，这次已经很好了，马上就能过了。” 第15次尝试。 “挡板别乱动啊，会挡住友方子弹。” “不动我就死了！” 第28次尝试。 “没能力的不要输出，躲到挡板后面，出来还不够捣乱的呢。” “不行，别一直躲啊，输出不够！” 半小时过去，大家已经集体失去理智。 “全怪你，不是你失误刚才已经过了！” “上上次你先死的。” “蓝色真的是大畜啊！” “紫色是人我吃！” “我不想和你一起玩啦！” “你怎么那么笨啊？” “你凶我，我不和你好了！” “不好就不好，谁稀罕！” “啊！” 谁能想到，角色扮演帮，成立不足半年，现在被一款派对游戏，逼到解散边缘。 激动中的小伙伴已经不满足于文斗，走入下一个阶段。 小蓝的王八拳成为矛盾升级的导火索，小灰试探性地正蹬还击，小橙此时切入战场，反被小绿抓到破绽，一个前扑拖入地面。 变身，是变身。 小黄做出了构装勇士的变身动作，小朋友特有的会在打架时做出中二动作，实际效果没有，心理暗示拉满。 看到此景，卓戈不禁让摄像调整下角度，更加细致地记录。 小黄，希望你成年之后有勇气看完这段画面。 “哈哈哈……” 豆豆突然释怀地笑了，一下子把正打成一团的孩子们给弄得不知所措。 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不要再打了之类的话，而是飞快地说：“现在没有惩罚，但是先死的是猪！” 话音未落，开启新一轮游戏，并两枪地打死队友。 “哈哈，小绿是猪！” 在这一瞬间，游戏的性质变了。 其他小伙伴短暂地愣了一下神，立刻再次拿起手柄，开始互相伤害。 “不对，有问题！我的角色是挡板，太吃亏了！” “那现在打死队友的也是猪！” 当通关变成次要目的，看小伙伴出丑变成主要目的，他们找到了游戏最原始的乐趣。 没有复杂的目标，就是纯粹的快乐。 “哈哈哈哈，你怎么又死了？” “别笑，你也是猪猪！” “那没办法，现在我们几个已经没有人类了。” “你猜小粉几秒会死？” “我猜马上。” “别给我压力，呀！” 一片欢声笑语中，他们反而越玩越顺，最后两关在吵吵闹闹中通过。 “怎么就没了？” “我还想玩下一关！” “太有趣了，感觉比游戏店里的游戏更好玩。” “我想要这台游戏机。” “放心，以后咱们帮肯定买一台，不对，买好几台。”豆豆许下诺言。 试玩效果很不错，卓戈给他们送上q版玩偶小礼物，并发下调查问卷，询问他们还想在游戏机上看到什么。 现在的人们对于问卷还是很认真的，至少每个选项问题都会仔细阅读。 送走小朋友们后，卓戈查看起收集上的问卷。 大多数建议都透露着孩子的天真，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诸如“游戏能不能免费”，“可不可以说服爸爸给我买一台”，“我想让我的狗狗也能学会玩游戏。” 不过，在这些天真烂漫的回答里，卓戈也发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建议。 “可不可以在游戏机里养宠物，我的仓鼠死掉了，如果小动物能活在游戏里就好了。” (本章完) 202.第200章 神骸要生了？ 第200章 神骸要生了？ 双塔城，地下。 卓戈龙巢驻双塔办事处，全城最大的违章建筑。 随着地下工事越挖越深，卓戈十分确定一件事，这片地方从祖上就没阔过。 除了些陶土的锅碗瓢盆，砖墙瓦片，什么正经玩意儿也没挖到，一个能算文物的都没有。 不是所有东西年头久了都能叫文物，大多数文物在成为文物之前，本身就很值钱。 一千年前的传说武器传到现在叫祖传神兵利器，一千年前卓戈用的痒痒挠，留到现在叫结实的破烂痒痒挠。 但也不是一点值钱东西都没有，在郊外的地下有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石油矿。 可惜现在石油还不是主要能源，化工技术没到那步，不然在地下打洞的成本，这一个矿就能赚回来。 最神奇的，在油矿附近，还发现了一种丝状霉菌…… 地下龙巢除了作为非人类员工们的居住区外，一些不太适合公开的研究或道具也被放在这里。 比如红中网络的主服务器，那块神骸。 此时此刻，卓戈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它。 作为卓戈集团最重要的财产之一，它周围不光布满了各种顶级防护法术，摄像头长期对着，还有优秀的兽人战士看守。 并且放置了一个军团传送阵，一旦出现任何异常，卓戈可以随时抵达现场。 而就在刚才，兽人守卫报告神骸出现几次闪烁。 卓戈立刻丢下正在和他开会讨论怎么往游戏机里塞宠物的员工们，来到服务器这里。 盯了好一会，没看出什么异常，于是问守卫：“你确定看到它闪了？” “确定，我们俩都看到了，就在十分钟之前，它连着闪了好几下，就像牧师的闪光。” “就像牧师的闪光。”另一位守卫跟着重复道。 可惜受限于表达能力，俩兽人比比划划半天，也没说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 卓戈只好等摄像头的录像导出。 为避免发生关键时刻监控坏了这种情况，储存神骸的地方围了两圈摄像头，每个角度都是双保险。 得到录像，倒回到十分钟前。 只见画面中，平静得好像静止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前兆，神骸突然爆发出两下耀眼的光芒。 兽人守卫说的没错，就像牧师的闪光。 有点太像了，以至于卓戈怀疑牧师的守御闪光就是从这学的。 但问题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目前网络还在正常运行，大家该玩游戏的玩游戏，甚至没有网络波动。 那卓戈脑子里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红中神骸也要生灵体了。 就像北境部落的鹿，还有银白城邦的鸟。 它们都是受到一个部落或者一城精灵数百年信仰，才诞生的灵体。 那么相比之下，以红中网络的用户量，两年多时间积攒的信仰，诞生出个新灵体应该也算合情合理。 就是这预兆，也太挫了一点。 卓戈特意调查过有关于那这两个灵体诞生的传说。 北境的故事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冬寒夜，伴随着流星雨，神骸周围生长出新鲜的草木枝丫，神鹿从星空中走来，每一步都在空中绽放出朵。 精灵那边的听起来也很唬人，什么圣树突然自焚，雨水也无法浇灭火焰，在树干完全化为木炭之后，神鸟现世，圣树在一日之内焕发生机。 不同点是哪里都不同。 相同点是听起来都比闪两下厉害多了。 虽然传说这种东西都有夸大嫌疑，但再夸大多少会沾点边。 红中以后怎么吹？诞生之初，给阴暗的地底世界带来光明？ 卓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当神棍的天赋。 正在思索之际，眼前再次被光芒覆盖。 神骸又在放光了。 这次比录像中闪烁次数更多。 卓戈本能地伸出爪子，想要触碰一下，然而爪尖停留在距离骨头几厘米的地方。 他犹豫了。 未知带来恐惧。 他只是在利用这块神骸，又没有生产这块神骸，谁知道它具体是个什么原理。 万一会爆炸呢。 来自魔法女神的邪恶阴谋。 让他建立网络，建立完再卸磨杀驴。 卓戈不怀疑能干出派一个八级战士丢卷轴这种活的神，会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他抽回爪子，本着探索新事物态度要严谨的原则，准备先抓几个“小白鼠”试试。 卓戈的爪子刚一收回，神骸就再次闪烁。 出于好奇，他又假装伸爪，神骸马上就不亮了。 什么意思？感应式服务器？ “老大，我觉得它想让你摸它，”一旁的兽人守卫说，“我养的鬣狗要摸的时候也会嘤嘤叫，一摸就不出声了。” “你把这玩意儿当宠物？” 卓戈话没说完，一阵远超之前强度的光芒将他的意识带入另一个空间。 与当初和神骸首次接触不同，这次的冲击相当强烈，思维变得麻木又迟缓，感官依旧存在，但好像与世界隔了一层屏障，无论是听到看到的都陷入一种介于清晰与混乱之间的诡异状态。 与此同时，卓戈能感受到，一大堆魔法知识正在如同大坝开闸泄洪一样灌进他的脑袋，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他分辨不出知识的具体内容。 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恍惚中，知识的洪流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没有感情的，奇怪的声音。 “自然之神已死，自然之神已死，人类已经背叛……” “魔法女神解体，没有生命反应……” “魔法女神位格被继承，不承认，不承认背叛者……” “保全知识，休眠，保全知识。” “全体，进入休眠状态，完毕，重复，全体进入……” “复仇，复仇，复仇……” “惩罚背叛者，惩罚……” 一阵混乱嘈杂同时让龙感觉天旋地转的声音结束，卓戈猛地惊醒。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还是兽人守卫，还是那块神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他问道。 “额，那块骨头‘砰’地亮了一下，现在不亮了。”兽人回答。 “过去多久？” “就‘砰’这么久。”兽人也不明白，不过是被闪了两秒，老大怎么看起来像过了两年一样。 “要不，你摸一下试试？”卓戈说。 (本章完) 第202章 卓戈全家桶 第202章 卓戈全家桶 关于蛋里会有什么，卓戈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 就算里面有个提亚玛特胚胎他都不会太意外。 然而他还是意外了。 里面的东西，着实有些太朴素了。 北境那头鹿多少还是个魔工智能呢。 而这颗蛋，只有一大堆魔法知识。 不是说魔法知识不好，很有用，但是这事去列宾学院图书馆也能办。 卓戈随意翻阅着里面的内容，由于他对法术的全部了解，局限于龙息，低阶传送，还有拿幻术铭文写程序，所以很难判断出这到底是什么段位的知识。 因此只好求助身边的法术小百科。 “芙琳，你知道单元素基点循环构型是什么东西吗？” “你问这个干嘛？那里面是这个？” “都是些法术知识，没什么危险。” 听卓戈这么说，芙琳也放松下来，不再保持警戒状态。 “单元素基点……”她回想了一下，“那不就是卡尔构型吗，咒法最基础的构型之一，这你都不知道？” “那个傻子？”卓戈听过这个名字。 卡尔应该是知名度最高的几位法师之一，在咒法，炼金，契约，魔像，符文上都有卓越的贡献。 不过历史评价却毁誉参半，因为他还是开启法术决斗大猜疑时代的人。 更早期的法师都是很注重荣誉感的，施法时喊什么法术名，用的就是什么法术，讲究一个诚信决斗。 结果卡尔一出山，靠着喊的和用的不一致屡战屡胜，众多法师打不过就加入，堪称法师史上的“礼乐崩坏”。 “那魔力释放反馈调节机制呢？”卓戈继续问道。 “也是很初级的内容，是在学徒还不能很掌握魔力输出时学的。” 卓戈已经快把知识库翻到底了，看到的都是类似的东西。 他能看懂，那证明不是什么深奥的法术知识，但凡高深一点的，他想看明白都缺不少前置教学。 一直划到最后，剩下的都是乱码。 什么意思？后面的内容算dlc是吧，学谁不好学p社。 dlc怎么解锁，总不能要孵蛋吧？ 但按常理推测，多半是靠信仰的增加解锁内容，就像鹿灵体靠信仰增加算力一样。 卓戈退出连接。 “怎么样？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了吗？”芙琳问。 “都和我刚才问的那些差不多，”卓戈说着把蛋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本来以为这里也会有不得了的大爆料，或者对神宝具什么的。 失望。 心理准备都做好了给他看这个。 往好处想，也许这里最后有能突破九环法术上限的秘密呢。 芙琳接过蛋，也将精神接入。 手放上去的一瞬间，表情就肉眼可见地变得疑惑起来。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怎么可能。”卓戈不相信地再次连入。 “现在有了。” “什么叫现在有了？” 卓戈一脸问号，把手撒开。 “又没了。” “合着这个蛋就是个读取器是吧！” 卓戈算是明白了，看到的还都是刚才传进他脑袋里的玩意儿，就是把乱码转成可读。 “什么意思？” “神骸把一堆魔法知识传到我记忆中，但回忆出来都是乱码，这个蛋只是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显示出来，什么脱裤子放屁行为。” “说不定是要绑定你呢，必须经过你同意才能分享给别人。”芙琳想想说。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你赶紧连进去，我要看看具体内容。”芙琳催促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基础知识吗？我都能看明白。” 话虽这么说，卓戈还是很听话地再次与蛋连接。 “不一样，这里的内容很不一样。”芙琳一边看一边感叹。 “什么不一样。”卓戈反正觉得和那些法术书一样看起来让龙犯困。 “很难说，就是，虽然这些知识都是我已经掌握的东西，但这里的描述，感觉上更加严谨，更加，优美。”芙琳想了半天才想出怎么描述。 “以前我们对于法术的研究，充满了许多误差，推测，没被严格证明的经验积累，而这里尽管只有基础知识，却很成体系，有点你要推行的法术语言那种感觉，像是研究院会做的东西，而不是法师的。” 卓戈有点听明白了。 费林本土法师就像在研究三角函数的诱导公式，只不过是通过列表格的方式死记硬背。 而神骸的内容也是同一个东西，不过给提炼成了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难道说神骸其实来自一个把魔法研究得更透彻的先进文明，因为不明原因灭绝了，现在看到的是上个文明的遗产？ 果然魔法科研也要靠考古。 “说不定这能结束各个学派之间的争论，完成魔法理论的统一。”芙琳语气激动地说。 “补上基础中的漏洞，再整合不同的理论体系，一定能加速魔法的发展。” 她的学术精神相当纯粹，一心只想追求更高的法术境界。 “结束各个学派的争论，首先得各个学派同意，这可不光是学术问题，还是个利益分配的问题。”卓戈不太看好这个计划。 “除非我们领先到所有学派不跟着我们学不行的那一步，是很难统一学派的，光靠基础知识可不行。” “也是。”芙琳知道这确实不容易，如果进步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那这些人宁愿选择不进步。 “所以我们更应该弄清楚这里还是乱码的内容是什么，你的网络信徒还是太少了。” 芙琳突然爆发出很久未见的工作热情，想要立刻把网络塞给所有人。 “我发现个有用的东西。” “什么？”卓戈抓蛋抓得爪都有点麻了，无精打采地回应。 “是关于魔像的技术，你之前开会的时候不是说想要用魔像做宠物，关联游戏机，但是魔像的智能水平太低，很难互动吗。” “是啊。” 之前讨论游戏机宠物计划的时候，本着卓戈出品，必有至尊版的原则，想着虚拟宠物的顶配版，肯定要有实体，狠狠地收割一下有钱人，不能只是像素块。 然而能给出的魔像交互水平都很差，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比如去哪，等待，攻击，防御这种。 比节肢动物高点有限。 平时也完全不会有自发行为。 不然之前拍《冰雪奇缘》的时候，雪人魔像也不用一直有法师操控。 当然肯定有爱好者觉得养虫也很有趣，但那毕竟是少数群体。 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能互动的宠物。 “魔像法术智能那么差，应该是理论基础存在点问题，如果这里的内容可行，做出来的魔像至少能达到狗狗的水平，不对，恐怕能和牛牛差不多。” 芙琳兴奋地说。 “我明天就给你带来样品！”说完直奔她的实验室。 牛牛好呀，卓戈觉得要不是因为体型，牛简直是最适合人养的宠物。 聪明，温顺，性格稳定。 “慢……”卓戈伸着爪，走都没说出来，芙琳就消失在视线里。 “都忙，忙点好。” 终于清闲下来，卓戈把蛋也收到宝箱怪里面，决定洗洗睡了，今天接收的新信息有点太多了。 明天还得继续讨论魔素宠物计划呢。 算了，不洗直接睡，卓戈一摆到底。 精神疲劳的时候睡觉反而不安稳，很多年不做梦的他意外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卓戈又变回人了，还回到校园中，教室里塞满大几十个同学。 他甚至感觉自己能闻到那股青春期孩子扎堆后产生味道。 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老师突然叫他去讲台上解开黑板上的问题。 他走过去的时候同学们就一直笑个不停，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紧张地解开黑板上的题目，甚至还是个三角函数。 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吗？ 解开后同学们笑得更欢了，连老师也跟着一起笑。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笑什么？” 这时突然觉得大腿一凉，急忙低头看，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裤子。 “啊！” 太吓龙了。 卓戈一下子惊醒。 发现自己还在龙巢里。 那裤……不对，龙形态确实不穿裤子。 不是，这什么怪梦？ 总不能是哪个神有关键信息要说，选择托个梦吧。 那这神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问题来了，费林有没有解梦这个项目，萨满承不承接这类业务。 卓戈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 手机上芙琳正在狂催他快去开会，新魔像已经做出来了。 卓戈直接拿火烧了自己一遍，完成快速清洁。 高温清洁也是清洁，比水洗好使。 来到会议室，负责游戏机宠物项目的人员已经就位，芙琳也在，旁边放着个半人高的东西，还用一块布盖着。 “那就是新魔像？”卓戈问。 “你先讲你的完整计划。”芙琳神秘兮兮地说。 看来她多半是一宿没睡，能熬夜果然是搞研究的重要天赋。 “我们昨天讲到哪了？”卓戈回忆一下。 “哦，是做一个随身数码宠物机对吧。” 根据卓戈的构想，这个虚拟宠物将不只搭载在游戏机平台，而是尽可能与卓戈集团的所有产品做关联。 让卓戈集团的所有产品形成生态圈，除了数据关联的功能部分，还要有代表性的标志物提供相同的情绪价值。 以魔素宠物作为核心。 最基础的，它可以养成，长大，具有日常生活，还有战斗系统，可以与其他宠物培养者对战。 战斗不能太复杂，不吃操作，争取全年龄段都能玩转。 回合制就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形象，当然就是数码宝贝。 游戏机嘛，和电脑差距不大。 主要宠物与数码暴龙机绑定，不能更换，但战斗时还可以出战副宠物。 然后在游戏机上购买游戏，可以获得宠物的养成资源，或者限定宠物。 在游戏机上全成就一个游戏，就可以获得特殊宠物装扮。 主打一个情怀。 而且还非常容易与其他游戏联动，社交圈上也可以举办各种活动，比如像“晒出你的宠物”大赛。 参与活动也可以获得资源或装扮。 谁又不想自己的宠物更可爱或者更帅呢。 根据宠物店那边的市场反馈，现在人们还不是很适应给宠物吃专用粮，但是都很认可给宠物买各种衣服玩具。 好像猫猫喜欢那个猫爬架，主人也会跟着一起爽到。 既然抬出了数码宝贝，那就肯定不能只有数码暴龙机。 那部动画也要一起推出，和出漫画卖悠悠球的思路一样，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传统形式的广告，但确实是效果最好的广告。 谁看了数码宝贝还不想有一只自己的亚古兽呢。 还有承载了儿童时期不少美好幻想的天女兽…… 卓戈的想法是只推出前两部动画，后面的到时候看效果再议。 主要是他只完完整整看过前两部，之后的几部断断续续看过一点，说实话，不太喜欢。 感觉没前两部那味。 尤其是那个第一部重制版，卓戈单方面不承认那是他童年回忆的重制。 不如原版的一根。 想要养成宠物，就去买游戏机，有了游戏机，肯定要有魔视机，看魔视机，发现数码宝贝动画片，更想养成宠物。 形成闭环。 卓戈全家桶计划第一步！ “所以，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卓戈已经把计划写满一黑板。 “您给的草图里，有的进化路线，感觉上不太像进化，更像是完全换了个物种，有点不太合理。” “别说合不合理，都能圆回来，就问你看起来帅不帅。” “额，还挺帅的吧。”员工有点不确定地回答，他没见过这种生物设计，好多看起来凶凶的，不知道会不会吓坏小朋友，毕竟游戏机的玩家很大一部分会是小孩。 “帅就行了。” “那我们对战的部分，您说要适当破坏平衡性，要让难获取的宠物更强？” “当然，不然凭什么难获取，强度党可是重要韭菜，不是，付费群体。” 陆陆续续回答完几个问题，会议室里不在有人举起手。 “很好，那现在，能看看那块布下面是什么了吗？” 芙琳一把掀开。 一只黄色，三趾，脑袋大大的，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亚龙造型魔像。 “亚古兽，使用小型火焰！” “嗷呜！” 亚古兽魔像喷完小火球，当然，是没有实际伤害的幻象，还摆出摇摇晃晃的战斗姿态。 “我觉得至少值一百金币。” 芙琳微微一笑，“亚古兽，进化！” 一阵光芒闪过，卓戈瞪大了眼睛。 “现在起码加个零，而且，我必须要一只这玩意！” (本章完) 第203章 魔视新频道 第203章 魔视新频道 “魔像，是需要吃饭的吗？” 卓戈疑惑地看着正在猛吃包子的亚古兽，问芙琳。 “理论上讲，不需要。” “那它在干嘛？这是我的午饭诶！”卓戈指着亚古兽向它的制造者告状。 “是你给的怪兽设定里写的它喜欢吃东西的。” “这是怪兽设定的问题吗？关键不应该是东西被吃到哪去了吗？” “哦，这是我添加的小设计，我想它肚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用来放东西，所以里面刻了一个保鲜符文，很多法师都有用魔像存东西的习惯。”芙琳一本正经地解释。 “嗷，存东西啊，存东西……” 卓戈觉得这功能还挺方便的，不对，那东西该怎么拿出来呢？ 他扫视着亚古兽，眼神不自觉地下移。 “你该不会还丧心病狂地给它做了个排泄系统吧？” “你这都什么鬼想法，当然没有啊，它又不会消化！” 芙琳无法理解卓戈的脑回路。 “那它存的东西要怎么拿出来？” “当然是吐出来。” “这也没好到哪去啊？” “你的宝箱怪不也是吐东西的吗？”芙琳觉得卓戈简直是个超级双标龙。 一个什么东西都靠宝箱怪呕出来的龙，有什么立场嫌弃她的亚古兽。 “而且，亚古兽可比宝箱怪可爱多了！”芙琳指向房间角落里一脸无辜的宝箱怪。 很奇怪，宝箱怪明明连脸都没有，只有一张嘴，但就是显得很无辜。 以至于现在论坛里都有了一批小众，却确实有些人数的宝箱怪粉丝群体。 “我的宝箱怪也不放吃的啊？”卓戈大为震惊，吃和用也能一样的，“把吃的吐出来也太恶心了！” “假装挺讲究的，小时候刚破壳，还不是只能吃妈妈嚼碎的肉，亚古兽至少不嚼。” “这个功能正式版里必须去掉。”卓戈在亚古兽嘴下救下了自己剩余的午饭。 芙琳看起来大失所望。 现在这个亚古兽，对比动画里的形象，能力还是差不少的。 它并不能说话，只有固定的语音包，包括动画中的经典台词，和玩家自己录音，不过数量都很有限。 录音使用的设备当然就是数码暴龙机。 智力水平也不高，大概算狗里比较聪明的那一档，即使这样可以执行的指令也比传统魔像多很多，还能学会一些指令，原来魔像能懂的指令，都是预先在制作时写入的，很呆。 至于把卓戈唬得一愣一愣的进化，其实并不是真的变形，魔像的功能还没高级到那种地步。 只是单纯的幻象，总不能真的搞出个战斗暴龙兽的魔像，就算不加技能，光那个体型就已经危险性十足。 这是做玩具，又不是做军火。 但是看到一个能跑能动，会喷小火球，还能一起玩的的亚古兽，已经很让卓戈快乐。 把数码世界的入口设计成家用游戏机，这谁家小朋友看了能把持得住。 “制作一个这样的魔像，普通法师需要多久？”卓戈问道。 特意强调了普通法师，毕竟芙琳这个效率正常人可达不到。 “普通法师，可能得十到十五天吧。”芙琳想了想回答。 “如果每个人只专门负责制作其中的一部分呢？” 卓戈理所当然地想把魔像生产也做成流水线。 “不太可行，不同法师制作的各个部分之间结合到一起时可能会排异。” “嗯，那只能走手工定制高端路线喽。” 同时开太多产品线，产能始终是个问题。 不过还好，数码宝贝魔像的价格就不可能是大众消费，挂上手工定制的标签，更符合贵族们的喜好。 走量的还要是数码暴龙机，正好接上悠悠球和陀螺热度有些下降的市场空缺。 魔导器版的暴龙机中显示的全部是彩色动画，要比原版黑白像素块的效果好多了。 生产环节并不存在难度，这一类东西卓戈集团做起来早就是轻车熟路。 “那现在只等动画片上映，就可以全面铺货了。” 而动画片，卓戈选择外包，或者收购一个新团队。 因为卓戈旗下负责制作动画的主力，还全部在猫和老鼠项目上，数码宝贝的动画就只能选择外包团队代工。 自从猫鼠一炮而红后，很多对于动画这种表现形式感兴趣的艺术家们，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尝试，也产出不少作品。 距离猫鼠有很大差距，毕竟猫鼠每一秒都是烧钱烧出来的，那些新兴的小团队不可能有这种成本。 但做出来的动画还算够看，题材基本是动物主角荒诞喜剧，传统故事，或是漫画改编。 无论在哪个世界，动漫都是不分家的。 水平来制作《数码宝贝大冒险》的话应该够用。 别看它一集二十多分钟，其实十集加一起也不一定有一集猫鼠麻烦。 首先帧数就低不少，为了节约成本，很多动画都会使用一张图停留两帧，或者两张图停留三帧的方式。 其次动作比较少，对话能站桩就站桩，哪怕打斗场景都会有一个动作停一会的画面。 这部分卓戈是打算优化一下的，但不会优化到猫鼠那种程度。 毕竟数码宝贝的主要作用是广告，做那么好成本是真赚不回来。 而且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好处，能一周更新一集。 量大管饱。 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尝试过做长篇的动画，哪怕漫画改编也是选择短篇幅的，最多也就十集左右。 每集长度不超过十分钟，还都是单元剧的形式。 因为猫鼠的过分成功，好像一下子把本土艺术家们的想法框死了，没人敢于尝试超出猫鼠框架的动画。 还是得他卓戈来。 好消息是双塔城里出现了第一个动画配音团队，给现在动画中稀少的台词配音。 卓戈听过，说实话，虽然是这里完全新兴的职业，但因为是专业话剧团转行的，效果听起来比他上辈子看过的不少本土动画还好。 没有端着做作模板化的声线，不会无论什么动画里，只要是男主，反派，大叔，少女，小孩，御姐这种形象，配音就大差不差一套模子刻出来一样。 捏声线有余，演技严重不足。 感觉是配音偶像，而不是配音演员，当然锅不能配音者自己背，配音导演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艾莎，动画团队确定了吗？” “目前有兴趣，有档期，水平还可以的团队的是王城的蓝宝石美术，还有咱们这里的约瑟夫动画。 “前者经验比较丰富，已经成立一年半，做过两部五集动画，在王城魔视的本地时段播放过，反响还不错，其中第二部具有不少打斗画面，还使用了配音。 “后者是一个新团队，只做过一个动画广告短片，技术十分不错，有咱们猫和老鼠团队的画师担任指导顾问。” 艾莎介绍了两个团队的大致情况。 “咱们的画师去担任顾问了？他们哪来的时间？”卓戈十分惊讶。 猫鼠的制作团队理论上是五天八小时工作制，不过他们自己内卷，卓戈是真的没有要求过，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工作时间拉到十小时以上，经常周末加班。 硬是把月更番提升到三周更。 说实话有点工贼，但屁股决定脑袋，所以卓戈喜欢。 “其实咱们的团队中有不少人有独立创业的想法，不过又舍不得集团的工作，所以经常夜班干自己的活，”艾莎解释说，“因为就算这样也比大多数工厂工作轻松。” “哇哦。”卓戈不由得感叹。 还是资本太拟人了，显得他这头龙都更像人一点。 “既然这样，那两个团队都试着做一集，看谁更合适呗。” “好，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咱们魔视台的黄金档时间，已经排到大半年之后了，数码宝贝制作出来，可能要么深夜档，要么排到大半年后。” “啊？”卓戈一段时间没关注过魔视的发展，没想到节目都开始溢出了。 顶掉已经安排好的节目又不太好，做生意讲究个契约精神，随便改定好的事会让合作者很没有安全感。 “那咱们的新魔视台计划是不是可以启动了。” 加魔视台的计划是早就有的，现有的魔视机上都预留了换台功能，只是一直没用上。 技术难点也被法布里克博士和豆豆早早突破，通过调整定位符文，就能接收到不同的魔晶石分身。 不改变目前这一代魔视机的硬件结构，极限能收到五个魔视台。 计划中的第二个魔视台是文化娱乐台。 比较严肃的内容，比如新闻，天气预报，题材严肃的剧集，访谈教学类节目保留在第一台。 更娱乐化的内容，动画综艺什么的，都转移到第二台，还能偶尔放一些赛事直播。 悠悠球大赛，自走棋比赛，还有法术躲避球赛事，都是很有群众基础的项目。 “可以是可以，就是综艺内容可能有些单薄，咱们的综艺招募计划没有招到很多有特色的综艺。” 在锻刀大赛播出后，卓戈集团长期公开招募有意向做节目的投资人。 集团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以及专业指导。 “现在都有什么？” “魔导器大赛，炼金大赛，鉴定大赛，附魔大赛……” “行了。”卓戈听完觉得头皮发麻。 跟风吗，可以理解，谁都喜欢照着已经成功的方案学，卓戈也这么干。 可是不能都跟风啊。 有种说唱综艺一出，然后到处都是说唱综艺的美。 搞得说唱艺人比说唱听众都多。 “有一个我们现在重点关注的综艺，是音乐类综艺，魔视运营团队觉得很有前景。” “不是说唱音乐吧？” “啊？说唱，你是说矮人们的那种街头表演吗？当然不是，就是唱歌类综艺。” “哦，那值得聊一聊。” 如果有个新的爆款综艺，家用游戏机还可以成为那个综艺的冠名赞助，到时候与动画片双重引流，热度拉满。 “好，我这就联系克雷格爵士。” “谁？” ————————— “谁？” 列宾学院的实验室里，小莫疑惑地问自己的哥哥。 “克雷格爵士，就是那个瘫了的爵士，不是那个天天在城里炫富的小屁孩。”大莫回答道。 “那他们两个是？” “爵士叫戈多·克雷格，是那个小克雷格的大伯。” 大莫一边调试着实验设备，一边介绍。 “说实话，爵士也是个可怜人，哦，没想到我会同情一个资产上千万金币的人。” 实验台上的设备呲出一束火，大莫懊恼地拍了下桌子，摘下手套，准备休息一会。 “他本来会是这一任克雷格家族的家主，结果二十八岁正当年的年纪，查出了个怪病，就是身体会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失去行动的能力。 “据说最后会彻底无法行动，只能等死，不过他还算好点，有足够的钱雇人照顾他。” “就像一点点冻上一样？”小莫问。 “就像一点点冻上一样，哈，我喜欢你这个形容。”大莫把烧坏的设备收拾起来。 “我能看看吗？” “当然。”大莫把东西递过去，继续讲述克雷格爵士的故事。 “无论是医生，德鲁伊，牧师，还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萨满，都没找到治疗的方法，据说他甚至豪掷重金，让传奇法师为他使用九环祈愿术，但很不幸，那只能减缓他死去的过程，并不能完全治愈。命运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对吧。” 小莫点点头，继续鼓捣手里的东西。 “后来他想开了，想在死前做点贡献，所以大量资助各种研究，无偿的，咱们学校五分之一的学生项目都受他资助，包括我这个。” “网络音乐播放魔导器项目？” “怎么了，我觉得这个项目还挺好的，爵士也很看好我，说是只要成功，还对他的一个大计划有帮助，好像是什么综艺来着。” “好了。” “什么好了？” “你的项目好了。”小莫把调整后的设备又递给哥哥。 “什么叫我的项目好了？” 大莫声音高了好几度。 “你出的错误很简单，我修改了。” “这么快？” “不难的，你认真研究也能改好。” 大莫无力地扶住额头，有人说普通人一辈子的成就，也许就是节省一个天才的一下午。 这么看来，应该不到一下午。 大莫进行了简单的测试，没有问题。 “现在，你得跟着我一起去见见克雷格爵士了。” (本章完) 第204章 戈多克雷格爵士 第204章 戈多·克雷格爵士 莫里斯兄弟选择坐马车前往的克雷格福利院。 两位身为列宾学院优秀外国留学生，都不会传送术。 他俩确实是优秀留学生，不掺杂一点水分的，列宾没有钱引入低水平留学生，增加国际知名度的需求。 但传送术确实不会，学派专业不对口。 好在出租马车已经是城里非常完善的服务行业，不然兄弟俩走着去郊外的福利院，还挺累的。 “哦？现在马车已经这么高级了吗？”大莫好奇地观察着停在面前的马车，他大半年前坐的出租马车可比这差多了。 他看起来像个经常出来玩的人，其实天天要么在实验室，要么在训练，很少离开学校。 他是拿着奖学金出来打算学成归国建设家乡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车厢里整洁的环境，舒适的坐垫，还有一个显示数字小表盘。 “那是什么玩意儿？”大莫指着那个小表盘问。 “是里程表，赶紧上车吧。”小莫催促，他总觉得在大庭广众下问一些常见的东西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会暴露他们是从小地方来的人，没见过世面。 “里程表，怎么做到的？是计时和速度算里程吗？”大莫十分好奇。 “是和轮子连在一起的，统计轮子转动的圈数。” “然后乘周长算里程，还真是个聪明的设计，”大莫感叹道，“出租马车为什么发生这么大变化，他们终于良心发现想通要提升服务了？” 在他的记忆里，马车司机一直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动不动就拒载，总是想办法多收一点车费。 好司机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少数。 话说回来，这里程表里不会也动手脚偷偷加里程吧。 “应该不是良心发现，据说有个发明家制作出了不用马拉，也不需要轨道的车，已经有公司在尝试生产，马车公司都很有危机感。” 果然只有关系到饭碗时，才会有改良的动力。 “那种车不是早就有了吗？”大莫没记错的话自行魔导车是个上百年前的老玩意儿，不过因为造价太高，除了代步没别的用处，一直没被推广开。 听说当年制造出来的时候声称要改变人们出行方式的未来呢，结果一点影响没有。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冒出些声称要改变什么什么未来的东西，最后大多被证明是图一乐都嫌弃的噱头。 “这次的不一样，没用到魔法，是完全的机械结构，好像叫内燃机，造价要比魔导车低很多，还和马车举行过一次比赛。” “赢了？” “输了，车在半路上坏掉，怎么都重新发动不了。” “那马车行还这么急？” “因为大家都看出来，内燃机有改进到可以使用的那天，马却永远只能是马。” 可能是在城里运营的最后一批马车，载着兄弟俩一路驶向郊外。 在一处种满橄榄树的庄园中，就是克雷格福利院。 由戈多·克雷格爵士出资建设，会照顾孤儿到14岁的慈善机构。 往常这些事都是教会干，但教会的福利组织通常只提供食物和住宿，克雷格福利院还会提供基础教育。 尽量避免一出福利院，就无缝加入帮派，去制造更多的孤儿。 14岁听起来很小，但在现在的条件下已经算照顾很久的。 毕竟街头上大多数14岁的穷孩子，基本都有个8年工作经验。 走社招都算熟练工。 小莫跟着哥哥走进庄园的主建筑，那是一个结构有点像教堂的大屋子。 斑斓的窗户前，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孩子站成三列，披着傍晚懒散的光，在位胖阿姨的指挥下，齐声歌唱。 “眺望你经过的旅途， “被遗忘的孩子迷了路， “请向他们伸出援手， “带他们走到天明以后。” 大莫不懂音乐，唱歌是他完美学生人设中主要的缺点，乐理就更别谈了。 多年来展示才艺一直都是他无法跨越的难题，小时候家族聚会时，动不动这家孩子唱首歌，那家孩子跳个舞的。 哦，小莫甚至还能表演个心算。 只有他，总不能当众展示怎么打球。 以至于一直以来对音乐类表演都没什么兴趣，那总让他想起亲戚长辈的嘲笑。 不过他还是认真听完了孩子们的演唱。 好听。 真的很好听。 专业得不像是一群小朋友，比他做测试用的网络中的很多歌曲都好听。 有种被净化了的感觉。 “很好，你们现在已经是城里最好的合唱团了，相信我，那些歌剧团里的人也没有你们棒。” 阴影里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小演唱家们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 “还有谢幕呢？” 大家急忙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好啦，解散，甜点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不过要记得晚饭后才能领哦，谁不好好吃饭明天就不许出去玩。” 没等他说完，孩子们就欢呼雀跃地跑开，一股脑地冲向食堂。 空旷的大厅里很快安静下来。 “您好，我们是……”大莫正准备自我介绍。 “莫里斯兄弟是吧。” 仆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戈多，从阴影里走出来。 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不像是地位不低的贵族。 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脸上写满疲惫。 如果不是坐着的轮椅看起来价值不菲，很难相信这个邋遢的中年人会是克雷格家族的成员。 “克雷格爵士，一直听闻您乐于帮助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把这些孩子照顾得这么好，这简直是我听过最美的合唱，您真是位善良的好人。” 大莫就没听过几回合唱。 不过面对投资人，他决定使出毕生所学的拍马屁技巧。 通常吹一个人的事业或爱好，比吹一个人本身更有效。 这是他新学的吹捧小技巧。 “要是我告诉你这些孩子其实是培养来满足大人物们特殊癖好的呢？”戈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大莫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一直持续了半分钟。 “哈哈哈哈，骗你们的，看你那一脸震惊的样子。”戈多笑到咳嗽不停。 “这些孩子可是我的宝贝，我想他们成为大明星，或者至少不用去工厂做童工也能养活自己。” “原来您是在开玩笑啊，吓我一跳。我就说克雷格爵士不会是那样的人。”大莫松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他肯定不会继续合作，投资没了就没了，反正播放器做出来，肯定能找到接受的人。 “别太紧张，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不用再称爵士了，叫我戈多就好。”戈多说着伸出右手。 大莫急忙也伸手握住。 “啊，我的手！”戈多面露痛苦之色。 “啊？怎么了？”大莫急忙撒手，却发现手被反握住，根本撒不开。 越握他越急，慌乱中猛一抽手，然后就难以置信地看着戈多的手被一起拽了下来。 “不是，这，我……” 不知所措之际，还是小莫提醒，“哥哥，是假的手。” “啊？假手？” “哈哈哈哈！”戈多再次爆笑，“又骗到一个，怎么样，我的恶作剧还不错吧？” 两次惊吓，大莫都有点懵了。 “可惜这招只能对不熟悉我的人用，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右手动不了，准确地说，是去年开始右手动不了。” 戈多语气满不在乎地说。 大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钱人的思路都这么奇怪吗？ “你就是小莫里斯？”戈多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小莫。 小莫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除了面对哥哥，他一直是个孤僻的形象。 “不得了啊，这么年轻就做出，那个什么铭文预测系统，一下子让我们家族好几个铭文法师失业了。” “抱歉。”大莫连忙替弟弟致歉，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先道歉总没错。 “没必要抱歉，做出推动发展的东西不是你的错，反而是伟大的贡献，至于怎么尽量减少新事物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我们这些人该考虑的事，不过很显然，我们这些人也没那么像人。” 戈多的语气虽然十分轻松，但大莫听起来总觉得他十分消极，玩笑之下掩盖住的是充满绝望的内心。 不过大莫可以理解，要是他也得了这样的病，那肯定更抑郁。 “看看你做出的成果吧。” 大莫急忙把调整后的播放器递过去，戈多身后的仆人双手接住。 “你弟弟在这里做了什么内容，据我所知他作为卓戈集团的员工，在职期间做出的成果版权都会和卓戈集团有关系。” “没做内容。”小莫抢先回答。 “哈，我欣赏你。”戈多说道。 大莫走到仆人身旁，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个该怎么用。” 戈多却摇摇头，“我觉得一个好的音乐播放器，应该能让用的人不学也会用。” “如果生产的话，会配备说明书。” “相信我，那东西没多少人认真看，”随后对仆人说，“你试着操作吧，放心试。不过这东西怎么有股糊味儿。” 戈多疑惑地吸吸鼻子。 大莫眼神飘向天板，想要掩饰内心的紧张。 仆人打开播放器，那是个十厘米见方，五厘米厚的长方体。 启动后会弹出幻象显示窗口，对于大莫来说用幻术比用屏幕熟悉。 播放器默认链接红中网络的音乐平台。 这是个还在试运营的平台，音乐曲目数量并不多，以地底弃子的作品，还有卓戈集团的各种影视游戏配乐为主。 用户数不多，因为这是目前为止卓戈推出的门槛最高的平台，想用不光要会幻术拟态，还得会音频法术自己把音乐内容放出来。 不然也不至于是试运营状态。 大莫的项目，就是要解决这个平台大多数人用不了的问题。 其实卓戈集团内部也在解决这件事，但因为产能严重不足，重要性高于听歌的项目实在不少，它排期就被排到很久之后。 戈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空档，准备狠狠赚上一笔。 仆人正准备登录自己的账号。 戈多打断，说道：“还是登录我的吧，我的账号有会员，不用听广告。” 随后直接说出了账号密码，也没让莫里斯兄弟回避什么的。 “卓戈还是会做生意，说是平台全部音乐免费听，结果进来才发现每首曲子之前还有半分钟的广告，想不听必须掏钱。” 戈多其实并没有说全，除了开头广告，还有“极其恶毒”的副歌部分加水印，在人听得最爽的时候恶心一下。 而且音乐平台的会员也分好多档位。 最低档能免广告，但是每天使用时长有限制，超过时长还会继续放广告。 高一档永久免广告，不过能听到的音质并不是最好的，想解锁高音质还得掏钱。 虽然大多数人对音质并不敏感，实际上区别也确实不大，远不如播放法术之间水平差距带来的差异。 但是高一档这个高本身，不管有什么，就已经狠狠抓住了贵族的需求痛点。 戈多就是最高档的至尊会员。 除了顶配音质外，出现在评论区里还有炫酷的头像框，耀眼的称号，以及将指定歌曲分享给一定数量的人免费听的特权。 这就导致每天都会有人发消息求他分享歌曲。 很烦，但没屏蔽消息，因为很爽。 仆人试着鼓捣了一会，成功把一首歌给播放出来。 是地底弃子的代表作之一《仍在等待》。 强劲的失真琶音琴扫弦响起，被这个烧糊过的播放器放得音色很廉价，但是意外更有朋克的感觉了。 不过戈多显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音乐，示意仆人下一首。 没过一会，就摸清了播放器的全部功能，选择曲目，收藏曲目，还可以在魔导器里缓存一些曲目，在不连入网络的时候播放。 “还不错，有两个改进意见，一是可以增加调整音色的自选项，然后还要有个自己听歌不被他人听到的方式，有想法吗？” “额，暂时还没有。” “没关系，可以慢慢想。” “不过现在，我有把握把音乐节目给做到更好了。” “音乐节目？” “是的，与卓戈集团合作，一档音乐比赛的节目，用节目推广播放器，同时播放器也反哺节目，还能捧红我的孩子们。”戈多兴奋地介绍。 大莫反正是不觉得这种节目有啥意思，但还是陪笑赞同。 “可是克雷格家族，不是和卓戈集团关系不太好吗？”小莫突然嘟囔一句。 “小莫！”哥哥紧张地说。 “是的，关系是不太好，但是我们是个大家族不是吗？有人和他们关系不好，就要有人和他们关系好，不然我侄子他要怎么把那么多淘汰构装送给卓戈。”戈多回答。 “不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哈，我喜欢这个说法，谁说的？” “老板。” “我觉得我和你老板还挺像的，”戈多感叹道，“都不太是人。” ps.小朋友合唱团唱的歌词是《放牛班的春天》里的。 好电影，推荐。 (本章完) 第205章 卓戈综艺小课堂 第205章 卓戈综艺小课堂 “你是说，这个戈多·克雷格，虽然已经瘫了，但是开了一个福利院专门用来收养小孩子。” 卓戈翻看着戈多的资料，不禁问道。 “对啊，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呢。”艾莎感叹说。 “贵族做慈善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不是卓戈无端联想，就是贵族加小孩的搭配实在有点过于符合刻板印象。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富人对低龄群体有着超乎寻常的偏好。 通常来讲，卓戈是不对个人爱好发表什么看法的。 但这种就是变态。 不像他，只喜欢年上龙娘大姐姐。 “不会是某些龙成天只想着赚钱，从没干过什么好事，一发现别人做慈善就把自己代入了吧？”艾莎阴阳怪气的功力深得卓戈真传。 她对卓戈一年多之前拍的爸爸记性不好那个广告记忆深刻。 当时看完自己在小被子里哭了好久，买了好几个茶叶礼盒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广告好像是用来卖茶叶的。 万恶的茶叶龙。 “别污蔑好龙啊，我的工厂里可雇佣了不少残疾工人呢，给他们提供工作养活自己的机会，很伟大的好不好。” “哪有自己说自己伟大的？” “提供工作机会可比白给钱养着有效得多了，高端慈善好吧，我又不图他们什么。” “哈？你不是让我按着减税名额上限雇佣的吗？”艾莎立刻反驳。 双塔城为彰显城市理念，体现人文关怀，鼓励帮助残疾人融入社会，会给雇佣他们的商家提供一点减税。 “那其他商家怎么不雇呢？所以还是我伟大。”卓戈理直气壮。 就是这么自信，在同行的衬托下，他一直是如此进步。 卓戈看了眼时间，到了约定好与戈多确定综艺相关内容的时候。 “走吧，该去会会这位克雷格家族的大善人了。” 会客室里，戈多爵士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装扮，是调整过的贵族正装，应该是为了他能更容易地穿上。 “您好，卓戈先生。”戈多故技重施，伸出那只假右手。 可惜，被卓戈一眼识破。 “偷偷告诉你，龙的视觉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你这只手在我眼里紫了吧唧的。” 卓戈说着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专属坐垫上。 看起来有点像猫窝，不过是放大版，他在宠物用品生产线发现的，感觉比沙发舒服，从此集团里各个他可能待十分钟以上的房间里都放上了坐垫。 老板有时能只睡4小时还保持精力充沛的秘密，能在各种地方找到合适的窝，随地大小睡，还没人敢打扰。 “哦，好吧，我记一下，下回遇到别的龙一定改进。”戈多没意思地耸耸肩，他的肩关节还没“冻”住。 一只半透明的法师之手把假手丢在腿上。 “我是戈多·克雷格，一个废人，前准克雷格家族族长。”他略带调侃地自我介绍。 “哦，不错，你已经掌握了综艺的重要一环，卖惨，还是带着点乐观态度的卖惨，比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更容易获得观众好感。” 卓戈觉得眼前这位戈多简直是个天选综艺人，只想做幕后工作有点可惜。 经历悲惨，有点能力，没有比这更好的励志典型了。 “是吗，那我还得谢谢这病咯，虽然夺去了我的自由，但是换来更多人的喜爱。” “说说你的综艺构想吧，如果合适的话，有希望成为新魔视频道的头牌节目。”卓戈说到正题。 戈多神色也正经起来，相比很多一看就是异想天开，或是跟风模仿锻刀大赛的计划不一样，他做出的规划要详细很多。 除了策划书，还制作了专门用来展示的幻灯片。 不是ppt，是机械结构的幻灯片，光源照射绘制在透明材质上的内容，经过凸透镜和反射镜投射出来。 这是个新玩意儿，在制作猫和老鼠动画时才诞生的，制作组开会时经常用这种方法来展示分镜，不用麻烦幻术师。 “我最早的设想，是制作一档完全表演形式的音乐综艺，每期有一个主题，然后根据主题表演音乐，还能起到介绍作用。 “不过后来在观看锻刀大赛时得到灵感，人们喜欢竞争，无论是什么内容，都喜欢看一群人比个高低。 “然后赢了的人凑在一起，再比出一个最强的，我参照这种结构，来设计一档音乐竞技节目。 “之后我还进行了大众调查，发现传统的音乐形式，其实不太符合普通观众的审美，那些街头酒馆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不愿意唱长篇的乐章，人们也不愿意听。 “说实话，虽然我从小也听各种最优秀歌剧团，乐团的演出，我知道他们很厉害，但我确实听不进去。 “街头酒馆里会唱的，都是他们自己写的歌，那我就想，不如提供一个展示他们作品的大舞台，于是，就有了这档节目的构想。” 幻灯片里展示出一个规则图，包括周赛，月赛，和年度赛。 按照这个计划执行，这节目一季能播个一整年，放个年假，来年直接第二季。 每周三位选手，比两轮，第一轮只展示歌曲的片段，淘汰最差的选手，第二轮演唱完整版，决出周冠军。 每位周冠军可以参加月赛，在月赛中展示新作品，以此类推到年赛，年赛中除了新作，还要演唱周月赛中的歌，最终比出总冠军。 戈多费力地介绍完整档节目的规划。 卓戈听完后点点头，说实话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规则很像是他看过的一个节目。 星光大道。 虽然这节目总是给人留下土土的，只有没什么事干的大爷大妈会看的印象，但必须要承认，这档节目里出过国民度极高的艺人。 甚至有可能是所有音乐竞演类综艺里出道的最知名的艺人。 二十年来知名度不减，还有越来越知名的趋势。 谁还没听过几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了。 “想法很好，尤其是选原创曲目，我很喜欢这点，”卓戈开口说道，大众创作的歌可能不会像大师之作那样具有影响力和专业度，但绝对更容易接受，“不过有点问题。” 卓戈话锋一转。 “一档节目拉得太长的话，很难集中讨论热度，不如每一季持续几个月，等第二年再有下一季，让观众养成每年这个时间段看一个音乐盛会的习惯。” “我觉得这样可以有更多参与者。”戈多解释道。 卓戈摆摆爪，表示反对，“参与者这种事先要保证质量，哪有那么多人能创作，就算能凑出一年的，第二年肯定质量下滑。” 星光大道销声匿迹的原因很多，参赛人员质量严重下降肯定是原因之一。 哪怕需求选手没那么多的综艺也面临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选秀回锅肉。 “其次，你要怎么来比个高低呢？音乐又不像是锻刀，存在硬性指标，谁更能砍谁就更优秀。”卓戈继续提出问题。 锻刀大赛里看选手好不容易锻造的刀，折在冰块，木头，盾牌或者龙龟壳上，可是观众的最喜欢的部分之一。 谁赢谁输绝对直观。 但是音乐又不能摆个音准测试仪在那里，看谁唱得最准，记一个技术分。 再搞个测试音高的，统计最高音最低音，这些音的数量，还有大跨度转音之类的，再记个难度分。 这样的话这档综艺里的歌曲肯定会朝着十分诡异的方向发展。 “哦，我在这里介绍了，现场会有一批来自专业乐团的评委，为选手打分。”戈多把幻灯片翻到前页。 “可是你是因为不喜欢专业乐团才设计的这档节目啊？” “那找些普通的吟游诗人做评委？” “更直接一点。” “直接让观众来选择最喜欢的作品？”戈多也想明白了，“可是那样技术上……” “能做到，不仅可以让现场观众投票，还能在网络上开展投票，让所有看节目的人都参与进来，而且不是打分制，只有最简单的喜欢和不喜欢。” 打分这个玩意儿，因为每个人打分标准的不同，最后也得不出多严谨的结果，不如更干脆一点，大家都是二极管，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喜欢一首歌的人，故意去给竞争对手点不喜欢。” 戈多提出自己的担忧。 “那有什么不好呢？” 卓戈一个反问，给戈多问得有点不会了。 “是啊，好像没什么不好，这样会有更高的热度，就是，有点不太高尚。” 戈多感觉这就像在故意挑起冲突，克雷格家族也这样干过。 作为最大的构装生产商，这世界最喜欢战争的人里，一定有他们。 无数平民的孩子们在战场上厮杀到肝脑涂地，他们在后方看着金币山目眩神迷。 克雷格家族不发动战争，但他们热衷于鼓动人发动战争。 戈多并不喜欢这样，他为此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哪怕他没有具体参与其中。 他有时觉得，或许自己的身体，就是这个家族太多罪恶带来的诅咒。 所以他选择开福利院，选择支持侄子，选择没那么多血腥味的生意。 “我们总要赚钱不是吗，这有两摞金币，你说哪一摞是高尚的，哪一摞是龌龊的。”卓戈借用经典台词诡辩。 “这……”戈多很想回答有些金币就是龌龊的。 “再说了，粉丝吵架，又不是打仗。” “是啊，不是打仗。”戈多觉得自己太敏感了，有点好笑。 “可是这和赚钱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投票资格需要付费才能获得？”他又问道。 “那也太直白了，吃相有点难看。” “那又怎么……” “当然是每人投票数有限，想获得更多投票数必须购买指定商品了。”卓戈又给数码暴龙机找到一条新销路。 至于那些打榜粉丝买了回去有没有用，那就和他没关系了，掏过钱就行。 戈多瞪大眼睛，这哪里吃相好看了？ “别太惊讶，以前贵族捧剧团演员的时候不也直接往舞台上撒钱吗，你肯定见过。” 这个戈多确实承认，他的一位姐姐曾经就要死要活地爱上一位演员，属于家族丑闻。 演员看起来光鲜亮丽，在他们这个阶层眼中属于玩具一类，谁真爱上绝对是被其他贵族嘲笑的大乐子。 “我还有个更棒的想法，为了投票买的商品，可以选择不交货，由卓戈集团直接发给买不起的人，还能挂上个慈善的名头，毕竟让有钱人自己处理多余的商品更麻烦。” 卓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这样还杜绝了资源浪费。 把富哥富姐们买多了的暴龙机红白机直接发给没钱的小朋友，从小培养爱好，这样等长大有钱了肯定会为自己童年回忆继续付费。 用别人的钱，培养自己的用户群。 “那这个渠道是不是还可以用来推广音乐播放器？”戈多问道，他本来想自己找推广渠道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 音乐播放器的生意也不可能绕开卓戈，毕竟它要连入红中网络，如果从上游掐断，什么播放器都变棒槌。 “哦？你们把音乐播放器给做出来了？” “是的，列宾学院的学生项目，希望与贵集团合作生产。” 卓戈有点惊讶，这也太识相了，把肉送出来主动选喝汤的。 “合作愉快。”卓戈伸爪握住那只他看来有点发紫的假手。 “哈哈，”戈多被这个玩笑逗乐了，“所以评委部分也取消了？” “当然不，评委可是搞节目效果的重要一环。”卓戈立刻否定。 “与其说是评委制，不如说是导师制，他们不负责打分，只负责提供意见，给选手的作品重新编曲，然后二次表演。 “把导师分成几个战队，搞得好像竞争关系一样，最开始的一轮是导师邀请每一位选手加入自己的战队，当然，没人选的选手自然淘汰，更多细节过两天会给你。” 说到这里，卓戈突然问：“这个节目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 其实戈多有个名字，但现在改动这么大，已经不贴切了。 “那就叫《费林好歌曲》吧。” (本章完) 第206章 数码宝贝大冒险 第206章 数码宝贝大冒险 “纳尼莫wowwowwowwow——” “扩诺索拉尼……” 卓戈哼着无限大的小曲，整理着数码宝贝第一部动画需要的内容。 大家小时候唱主题曲，都是这么口胡着唱的，谁也别笑话谁。 所以歌词也没必要太还原，意思差不多对就可以了。 大概就是变成蝴蝶，追逐梦想这种内容，交给专业的作词人扩写成通用语歌词就好。 数码宝贝大冒险里其他的配乐可以卓戈的团队来做，但是有两首歌一定要用原曲。 第一首就是片头曲《butter-fly》，歌名传播度不高，属于是那种听名字一愣，但只要一播放马上就会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首歌啊！”的那种歌。 数码宝贝第一部动画以及剧场版里，名场面必备的背景音乐。 另一首自然是《brave heart》，也就是进化专用曲，一听到这首歌卓戈就想转圈圈。 下一秒白光一闪，卓戈兽究极进化，战—斗—卓—戈—兽——！ 随后获得能力，龙兽克星，只要俺寻思你是个龙兽，就对你产生克制！ 不知道为什么，在脑补进化片段的时候，名字的读法总会不自觉地拐成湾湾配音。 确定了两首主要配乐，接下来就是主要的数码兽形象。 之前立项的时候，只确定了主角团的数码兽们以及进化路线，没有反派角色们和重要配角。 卓戈根据印象画出这些数码兽的草图。 先是印象最深刻的反派，黑暗四天王，钢铁海龙兽，木偶兽，机械邪龙兽，小丑皇。 虽然这四个是一个组合，但总觉得在强度上完全不匹配，小丑皇的强度明显超模，另外三个带来的压迫感根本比不上。 小丑皇塑造的太成功，以至于卓戈在清晰记得全部剧情的情况下，还是潜意识地认为小丑皇就是最终反派。 而真正的最终反派启示录兽，那谁啊，不熟。 然后是中前期的两个小反派，恶魔兽，吸血魔兽，哦，不能忘了笑点担当猿猴兽。 不整理没注意，数码兽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和便便有关系的元素，难道是导演或者制片人的奇怪恶趣味吗？ 主要反派确定剧情大纲也就有了，毕竟数码宝贝大冒险的剧情并不复杂，就是个打怪升级的故事。 不过其中对于各位孩子们成长的描写，和形象丰满的配角们，让这部动画的观感比普通的干瘪升级剧情要好不少。 提到配角，重要配角也得好好还原一下，狮子兽，妖精兽，还有巫师兽。 哦，天呐，卓戈已经等不及要看小朋友们聚齐在魔视机前，满怀期待，欢声笑语地等候着每周一集的数码宝贝大冒险，然后看完巫师兽哭成一片的场景了。 最后是主角团的人设，还得给他们起个本土化的名字。 人格魅力拉满的男主戴伊，经典别扭矫情男二马特，这个名字确实听起来和大和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设定上大和有高卢鸡血统，他还真有马特这个名…… 本来以为整理数码宝贝的剧情很快就能完成，没想到了快一整天，才把需要的内容都写完。 动画方面卓戈不太担心，实在不行跳一跳票也能保证质量，目前唯一存在问题的就是数码暴龙机上的玩法。 养成和互动的部分都很好做，难点在于对战部分。 卓戈想要把玩家对战做的可玩性高些，和野生数码兽战斗也要有挑战性。 他打算给暴龙机增加很多野生数码兽战斗内容，战胜后可以获得养成资源，以及一定概率爆出的数码蛋。 战斗触发方式除了随机时间，还有购买其他游戏后绑定的特定boss。 以及最有新意的一点，可以在特殊地理位置触发特殊敌人。 好吧，也没那么新颖，从那个世界第一ip的手游里偷来的。 不过没有那么高级，可以在一个与现实世界一比一的大地图上任意触发。 卓戈集团能做到的效果，只有在固定的几个位置放触发源，比如各个城市里的集团旗下店铺，未来有其他想合作的商团也可以谈。 偶尔换换触发点，搞搞活动。 对这里的玩家来说绝对够新颖。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把对战玩法做的有趣。 很不幸，这部分是卓戈的知识盲区，回合制对战玩法一直不是他擅长的东西，玩过的也不多。 玩宝可梦游戏只是单纯的休闲党，对里面的各种数值完全没有研究。 他当初也不是个数值策划。 而数码宝贝自己的游戏，那个不提也罢。 给对战设计玩法数值的任务，交给了尤菲的团队，他们之前做塔防对数值方向有研究，算是除了维护自走棋的团队之外，干这活专业最对口的人了。 可惜目前为止提交的方案，不太对味，在纯数值上深度有余，在机制丰富度和与动画世界观的匹配上不足。 只能说差强人意，最后没有更好方案的话也能用。 只是作为串联卓戈旗下几大娱乐产品的核心，他当然希望最终效果更完善一些。 卓戈伸了个懒腰，今天有点太勤奋了，忙完这段时间不如放个假。 旅游就算了，这片大陆知名点的地方他基本都造访过。 真正的假期，就该在家里狠狠地摆烂。 他打着哈欠起身溜达溜达，久坐对身体不好，虽说不知道龙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多运动一下总没错。 年纪大了，也到了该养生的年纪。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来人是艾莎，“老板，那两个团队制作的样片都送来了。” “哦，是吗，放来看看。” 反正今天已经工作这么久了，不如一次性把该做的都做完。 为了在两个团队中二选一制作数码宝贝的动画，卓戈让他们各制作两段样片，检验一下水平。 样片指定的内容分别是暴龙兽和加鲁鲁兽作战，以及孩子们初到数码世界表现惊慌失措的文戏。 这两类能做好，制作整部动画基本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暴龙兽和加鲁鲁兽会打起来，没有为什么，当时反派数码兽的形象还没画出来，只能让俩主角团打。 重点是打斗场景做的怎么样，谁和谁打，不是很关键。 先播放的是来自王城的蓝宝石美术制作的短片。 两段都不长，只有一分钟左右。 很快就看完。 无功无过，中规中矩。 战斗内容没有给两只数码兽增加什么额外设定，就是单纯的兽型搏斗，看起来应该参考了这里存在的动物。 人眼动作捕捉了属于是。 呈现出来的效果十分流畅，节奏也不错。 最终暴龙兽站在画面右侧使用超级火焰，加鲁鲁兽使用妖狐火焰，对了个波完成收场。 左边的输了。 文戏片段也四平八稳，每个孩子的表情都很生动，角色形象是蓝宝石美术自己设计的，没有特别突出，不过互相之间很好区分。 总之好评，完美的乙方。 然后是约瑟夫动画的作品。 “额……” 给卓戈看不会了。 就像乙方会讨厌有太多奇怪想法的甲方一样，甲方也讨厌这样的乙方。 不仔细看甲方要求，和“就用第一版吧”在令人红温的程度上半斤八两。 约瑟夫动画的样片里，连数码兽的画风都给变了，血腥残忍暴龙兽大战阴狠险恶加鲁鲁兽。 打到血浆横飞，断肢遍地，最后双兽两败俱伤，惨死当场。 给艾莎吓得捂住眼睛不敢看，她看圣山行里的丧尸都没这样。 坏了，数码宝贝变cult片了。 卓戈甚至不想看第二段样片，准备直接把他们淘汰。 “结束了吗？”捂眼睛的艾莎问。 “结束了。” “那这里还有一份约瑟夫动画送来的补充说明。” “还有补充说明？不是很想看，要么你看看是什么内容，没用就扔了吧。” 卓戈有些嫌弃地说，他认为任何需要看补充说明的动画，都是在画面表达上的失败。 这样说有点绝对，但可以肯定的是，需要额外说明的动画，商业上一定失败。 大家是来娱乐的，又不是来搞学术研究。 艾莎小心地翻开说明文件，她担心里面还有不得了的画稿，再贴脸吓她一跳。 然而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额，是关于数码兽世界观，怪物设定的构想，有好多。”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以为我没有数码宝贝的世界观设定？” 卓戈不是很想知道对方把世界观给设定成什么样，他敢赌绝对也是奔着小孩子不能看的风格去了。 “还有对数码兽战斗招式的补充。” “哦？”卓戈动动耳朵，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因为给数码兽设计的招式确实少，为了在动画中具有足够的记忆点，通常都只有一两个必杀技。 做动画没问题，但做对战玩法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后面这些好多附录，是，额，是对于数码兽具体等级，数值，招式伤害，战斗决定属性的设定，他说是为了让战斗更合理，所以进行了全面数值化的设定。” “啊？给我看看。” 卓戈很惊讶，做动画还兼职搞数值吗？ 不看不得了，他仔仔细细看了半小时，里面还有详细的对战模拟。 “不是，他有这本事，做动画干嘛？” (本章完) 209.第207章 童年回忆制造中 第207章 童年回忆制造中 卓戈属实没想到，目前急缺的数码宝贝对战数值方案，在一个做动画的那给找到了。 忽略掉这里的增加的暴力设定，只讨论数值部分，还挺合理。 甚至还充分考虑到平衡性，和后续扩展的可能。 给数码兽设定了初始值，进化增幅值，玩家养成值组成一只数码兽的属性。 属性划分很详细，关键是还制作了专门的等级公式，用来计算不同强度的数码兽应该取什么数值，方便其他人直接调用。 充分具备数值策划的基本素养。 数值设计最困难的部分，就是整个体系刚开始的这一部分，只要底子搭建得好，后续维护更新就会很容易。 换句话说就是以后比较好水kpi，比如这个版本削弱50血量，下个版本再回调…… 文件里还根据卓戈给的设定集里只提到一嘴的数码兽种类，编出两套完整的克制关系，包括种族克制和属性克制。 比原作中简单粗暴地分为数据种，疫苗种和病毒种更完善，也更适合这里的人理解。 毕竟疫苗和病毒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概念。 而且都是数码世界了，克制病毒的还是疫苗多少有些奇怪。 “联系蓝宝石美术，数码宝贝大冒险的动画片交由他们制作了。” 卓戈向艾莎说道：“顺便联系一下约瑟夫动画，重点找到写这个数值表的人，让他来这里一趟。”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用告诉他动画项目交给蓝宝石美术了。” 于是，次日。 由于约瑟夫动画就在双塔城，所以他们的负责人，也就是约瑟夫本人，来到了卓戈集团的总部。 不是很符合卓戈对于设定狂人的想象。 既不是幻想入脑的宅宅，也不是那种考试坐在他旁边就觉得稳了的理科学霸。 反而，太正常了。 正常的就像走在街上遇到会觉得有那么点小帅的平凡男性。 用女生的形容就是，这个男生很干净。 虽然不知道这个干净具体指什么，但卓戈确实听过很多女生这么夸人。 与卓戈集团负责开发的成员们头不梳，衣服不换的普遍形象格格不入。 年纪也不大，目测二十出头，还没过当地人的保鲜期。 费林的人除了少数红棕黑色皮肤的，剩下的大多数都有一个神奇的共同点，小时候长相对得上年纪。 但从二十多岁的某一年开始，就好像皮肤突然意识到，诶？是不是该步入中年了，然后开始迅速老化。 不管三十，四十还是五十，长得都像五十多。 “您好，我是约瑟夫动画的负责人，威廉·约瑟夫，我非常喜欢您制作的猫和老鼠，简直比现在所有其他动画都高出一个，不，好几个境界。” 约瑟夫激动地自我介绍，还展示出了外套下的猫和老鼠周边上衣。 好吧，现在他在女生眼里可能变得没那么干净了。 “数码宝贝大冒险这部动画是交给我们来制作了吗？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把它制作成足以写进历史的经典作品。” “关于动画的事咱们待会细聊。”卓戈示意他先坐下。 “哦，我真是太兴奋了，我一直在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我们的动画艺术理念没有问题，可是迄今为止只制作过一个广告动画短片。”约瑟夫有些语无伦次。 卓戈很看好这位小伙，这种充满理想主义的年轻人最好忽悠了。 “要不是您给了我这次机会，我马上就要被抓回去继承家产了。” “什么？” 约瑟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家其实就是约瑟夫建筑的那个约瑟夫，我是家里的长子，父亲说我今年在动画领域上再做不出成果，就抓我回去继承集团，您可是拯救了我的艺术梦想。” 卓戈战术后仰，肃然起敬。 如果没记错的话，约瑟夫建筑是个可以和他比命长的家族企业。 一直是萨顿王国一流的建筑商，当然，他们家族成名的时候还没萨顿王国。 大陆上很多著名城市的建设过程都有他们参与，也包括双塔城。 所以这是个富二代，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富好几十代。 果然只有生活本身就像开了修改器一样的人，才喜欢自己给自己上难度。 好家伙，回去继承家业说出来和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卓戈也想委屈委屈，当年他可是白爪起家的，毕竟那时候连龙神都被扬了。 如今他创业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辛辛苦苦一个金币一个金币抢来的。 艾莎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老板这一股悲从中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们样片中的设定集，还有里面的数值附录，都是由你设计的吗？”卓戈问道。 从约瑟夫说出继承家业的那一刻开始，卓戈就知道，靠金钱攻势让他转行的方案，已经不可行了。 只能从情感与梦想下手，曲线达成目标。 “是我为主导设计的，但工作室里所有小伙伴都有参与，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完成这些内容，个人的思路是有局限的，大家的合作才能实现更大的目标。” 约瑟夫话说得很谦逊。 “那你们为什么要设计这些数值，光制作样片的话，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 “是这样的。”约瑟夫语气把握十足，本来一开始卓戈没说动画由他们做，他内心还有点小慌，现在问他数值设计，肯定是已经看中了他们的能力。 “我们的团队成员全部来自于曼宁大学理学院，因为专业关系，在看很多漫画的时候，总觉得战斗强弱关系表现得不清晰，没有数值上的量化。” 这还是一群数值策划。 卓戈差点没绷住，一帮理学院的，毕了业不搞学术，集体转行做动画，结果动画做着做着又自发搞起数学来了。 果然专业与就业不对口问题在哪里都很严重，很多人在不太清楚这个专业具体是什么的时候，就懵懵懂懂地入了学。 最后无论转什么行，初始能力点都已经点歪来，总是带着些原专业的影响。 约瑟夫继续介绍道：“而这次的样片中包含战斗，资料中又没给出数码兽具体强度，我们就想，该如何让这里的战斗更有逻辑，所以设计了属性，克制关系，会使用的技能。 “开始设计后，就觉得这里可丰富的空间非常大，所以根据我们自己的设想，又把其他类型的数码兽强度也进行了大致的量化。 “当然目前这一版还很粗糙，是否有足够的深度和平衡性还没有得到验证，不过我有信心在未来的制作中，将这个体系完善。” 卓戈听完，稍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想法，要不咱们这样，不如你们全力去完善这个体系。” “然后再做动画？”约瑟夫接话说，“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担心工期不足，赶不上您要求的放映日期。” “没关系，赶得上，我会安排另外的团队来辅助，负责完成动画的部分，你们呢，就安心做好数值体系。” 买椟还珠计划启动。 “好的，我们就……” 约瑟夫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 “我们可以在做好数值体系的同时完成动画制作的。” “不不不，组织需要你们把精力放到自己擅长的地方。” “可是我们的梦想是在动画里构建出一个幻想的世界。”约瑟夫声音颤抖地说。 他仿佛已经能看见继承家族集团的无聊人生在向他招手。 再也没有他热爱的动画，虽然这个新爱好才刚接触了一年。 在这之前热爱的是漫画，更早是画画，他们家族的人必须学画画。 未来的日子里只能每天数着成堆的金币，住在冰冷的大城堡，吃穿都被一群女仆伺候，完全没有自由。 哦，天呐，那是多么绝望的生活啊，他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幸亏他没把这段说出来，不然勤劳打工人艾莎小同志可能先忍不住打他一顿。 “年轻人，制作数值体系，又何尝不是在构建一个幻想的世界呢。”卓戈语重心长地说道。 神态活像是勇者传说里，主角在迷茫之时前来指点迷津的渊博老龙。 只不过那些传说里的老龙，通常不会是卓戈这个颜色的罢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 约瑟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龙说话好有说服力。 “一个属于数码兽的世界，怎么能缺少合理的数值体系，完善的强度结构，你的工作，就是在让散乱的幻想，真正构建成一个经得起研究的世界啊。” 不枉卓戈今天灌了加魅力的药剂，还戴了个魅力+1戒指，再加上本身属性自带的高魅力值。 小样，忽悠不动你？ “可是动画……” “动画不过是展现给观众的，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你的贡献才是让这座冰山可以浮出一角的根本，是你，让这部动画得以完美地呈现给观众。” “但我想画……” “你想的是整个世界，而不是专注于小小屏幕上的画面，个人的思路是有局限的，大家的合作才能实现更大的目标。” 卓戈直接引用约瑟夫刚才说过的话。 “而你，就是这个合作的基石，是重中之重，是被选中的人！你是什么？” “我是威廉·约……” “不，你是基石！再重复一遍，你，是什么？” “我，我是基石？” “没有犹豫，大声地，坚定地回答我，你是什么？” “我是基石！” “你是什么？” “我是基石！” …… 在一遍遍地重复下，约瑟夫渐渐露出坚毅的眼神，仿佛建立数码宝贝世界的重任，已经压在他的肩头。 目睹了全过程艾莎，多少有点怀疑，卓戈犯下的那么多事里，武力夺取的可能占少数，剩下得这张嘴负责。 短暂的洗脑，不是，感化过后，约瑟夫晕晕乎乎地签下了新合同。 还不忘向卓戈道谢，“以前的我还是太过狭隘了，动画不过是一种表现形式，我要把精力放在更远大的目标上。” “那你的工作室成员们？” “放心，我会向您教导我一样，让他们理解真正的理想。” “这枚戒指你拿着，作为你发现了真正目标的赠礼，我为你高兴。” 魅力+1转移。 去说服你的组员们吧。 约瑟夫拿着看起来就很精致的戒指，感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是您帮我找到了目标，还送，送我这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对了，那我父亲那里。” 他想起自己和父亲的约定，不被抓回去遭受“折磨”的前提，是他在动画上做出成就。 “放心，数码宝贝大冒险的成就，也是你成就的一部分，你的父亲会理解的，不行的话我帮他理解。” “太感谢你了。” 约瑟夫再次郑重致谢。 “我现在就回去，把更完善的数值体系设计出来。” “祝你成功。” 卓戈挥着爪向他告别。 离开卓戈集团的路上，约瑟夫还一直念念叨叨地重复着。 “我是基石，我是基石……” 见“受害者”走后，艾莎有些不解地问：“有必要这么忽悠一个富傻子吗？” “什么叫忽悠！而且人家也不是富傻子，他不什么理学院毕业的吗。” 卓戈不满意地反驳。 “我这是在帮助他发掘内心中真正渴望的东西，没看他是道着谢走的。” “你别盯着我说话！”艾莎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你魅力药剂效果还没过呢，现在你说啥都有理。” “本龙魅力本来就高好吧，知不知道什么叫六边形战士。” 卓戈之所以如此重视约瑟夫，不光是因为数码宝贝项目，未来的许多工作都需要他。 moba，mmo，这些受众最广的类型，都需要数值方面优秀的设计。 好的数值策划，和好的技术美术一样，一直是游戏行业的稀缺物种，都需要拥有多学科交叉的能力。 既要求数学能力，还要求对可玩性的敏感度，以及对架构世界纯粹的热爱。 而且搞数值的不光在制作游戏的部分用得上。 以后如果想搞数值付费，在强度上如何正正好好卡得玩家难受，让他们一边骂一边买还不至于弃坑上，也用得着。 目前卓戈这边，还没发现比约瑟夫小伙更好的苗子。 数码宝贝项目动画组，游戏组，硬件生产组的工作全部步入正轨，很快就能正式面世。 ————————— 矢车菊街，卓戈玩具店。 如今的卓戈玩具店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独栋店铺。 联合街对面的原阿克莱特玩具店，以及左右几家被买下后改造的店铺，一起组成了卓戈玩具城。 成为了这条街上的著名景点。 全大陆的玩具爱好者，只要来双塔城，就会到这里参观，虽然卓戈集团的玩具很多地方都能买到，但这里一定是最全的。 卓戈集团旗下的所有直营玩具店，都会有一个专属打卡章，以及根据当地城市设计的纪念品。 所以那些爱好者们来这里，还有一点圣地巡礼的意思。 集到卓戈玩具总店打卡章的玩家，在玩具论坛里才算个“入门”玩家。 今天的店里和往常一样，汇聚了来自大陆各地的参观者。 原先的主店现在几乎已经不出售玩具，而是专门用于展示发售过的各种产品，或者进行新玩具的预告。 店外还有一个卓戈的雕像，为了纪念卓戈本龙曾在这里趴过的岁月。 每位来到这里的游客还都会习惯性地摸摸雕像龙头，把那块金属摸到油光锃亮。 据说是会获得好运。 这真不是卓戈传的，他没有让人来摸自己雕像的癖好。 而是不知从哪里传出个立志小故事，从一条趴在小店门口招揽孩子买玩具的吉祥物，到生意遍布全大陆的商业巨擘。 写得绘声绘色，卓戈看了后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受过那么多委屈。 跟着还出来了各种成功学书籍。 《异类，成功者卓戈的故事》 《高效能亚龙的七个好习惯》 《来自双塔城街头富翁的秘密》 …… 对于这一类的内容，卓戈倒是没做什么限制，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派人找上门收了版权费。 想薅卓戈龙鳞，没门。 “看，魔视机上有个新预告！”一位眼尖的游客率先发现屏幕上的变化。 巨大的倒计时，从10开始倒数。 卓戈集团的玩具发布喜欢搞突然袭击，当主店内的超大魔视机开始显示倒计时的时候，就代表着又有新东西了。 以至于总有人在这里蹲守，想要捕获第一手消息。 “哦？今天为什么还有新内容，前两天不是刚发布过新系列爆丸吗？” “我猜又是什么经典系列复刻，要么就是把哪个库存换个颜色当新货发出来。” 店里的人纷纷驻足观看，讨论起来。 卓戈玩具虽然带给人们无数惊喜，但也不是每次都有新玩意儿的。 “3，2，1！” 随着大家齐声倒数结束，魔视机中的画面一黑，接着响起小德清唱的声音。 “好想化做一只蝴蝶， “乘着微风振翅高飞——” 随后，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橙黄渐变，黑色描边的标志出现。 “数码宝贝大冒险。” (本章完) 第208章 新的玩具风潮 第208章 新的玩具风潮 “数码宝贝，这个词什么意思？” 看到屏幕中出现的标志，有人不解地问。 “数码，好像是研究院那边研究出来的新东西，说是用数学表示元素构成系统，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怎么听说是法师公会和卓戈集团合作的成果呢？” “谁知道，魔法本来就看不懂，现在他们搞得越来越看不懂了。” “那后面的词又是什么？” “看词根应该是从怪兽这个词上借的。” 对于卓戈集团的产品，名字理解不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开始的悠悠球，在看过《火力少年王》之前谁知道“悠悠”到底指什么，说实话到现在也不知道，大家只是默认悠悠球等于那种在绳上飞来飞去的玩具。 还有乐高，又到底是怎么和拼装积木联系到一起的。 说起来那积木哪都好，除了贵，还有在家里玩有时会意外光脚踩到小零件…… 堪比脚趾踢到桌子角的生活“酷刑”。 在围观者的疑惑中，魔视机中的预告片向他们展示了这个词究竟代表什么。 “数码兽的家园——” 伴随小德充满少年感又富有力量的清唱歌声，画面中出现一行字幕。 随后闪白转场，出现一片油画般的草地，上面散落着色彩斑斓，纹各异的蛋。 这是数码兽诞生的地方，创始村。 蛋壳上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裂缝，破开，圆滚滚的幼年期数码兽们爬出蛋壳。 温馨的景象让观众们的声音都跟着夹了起来。 “哦，太可爱了。” “啊，让姨姨抱抱！” “妈妈，我想要，养一只，养一只吧，求求你了，我会好好学习的。”小朋友们很难抵挡得住可爱攻势，摇着妈妈的手恳求。 “你上回要的枝鼠都是我在给你照顾，这次没门。”妈妈语气坚决地回答。 “因为妈妈也喜欢它，所以才照顾的。”孩子满脸无辜。 一时兴起买宠物是小孩子的常见现象，赚小孩子钱，靠的就是这份冲动。 “你以为我愿意替你照顾呀，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做不好，而且这是动画，又不是真的有数码兽。” “要是真的有呢？” “那再说。” 妈妈其实也有点心动，她一直都很喜欢可可爱爱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替孩子照顾宠物枝鼠。 预告片中美好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转瞬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造型反派感十足的恶魔兽登场。 “毁灭世界的危机——” 随后数码世界变成一副生灵涂炭的模样。 刚才还朝着闹着要数码兽的小朋友，害怕地捂住眼睛。 不过好奇心让他手指间留了一条缝。 与地球上动辄毁灭世界，不奔着消灭全星球的都不好意思说是反派的情况不同。 费林文艺作品中的反派，很少有这么大的格局。 一般灭国级就到上限了，大多数情况下灾难只围绕一个城市，甚至小镇展开。 这里“毁灭世界”的口号，让在场的很多人都震惊不已，而且这么沉重的话题，怎么看都不像是动画这种以合家欢为主的表现形式会使用的主题。 不过以后他们就会习惯，所谓毁灭世界谈不上格局大不大的，都是迭盒子，主创想怎么设定就怎么设定的事。 预告片的节奏在这里突然加快。 “被选中的孩子——” 主角团们身处困境的形象出现。 “勇气，友情，诚实……” “力量的源泉，奇迹的进化——” 孩子们与恶魔兽对峙的场景，力量看起来十分悬殊。 在几乎绝望的时刻，勇气先行，亚古兽进化。 观众们紧张的注视下，亚古兽在光芒中变换形态，成为造型安全感满满的暴龙兽，与敌人激烈地交战。 此时，乐队伴奏版《butterfly》响起，激燃的音乐声中，是各种数码兽战斗场景的快速剪辑。 宏大的场面和完全不同于印象中动画的战斗，让整个玩具店内瞬间安静下来。 同样的场景，此刻还发生在各大城市卓戈玩具直营店中。 6分钟的预告结束，大家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屏幕上打出“数码宝贝大冒险，6月1日，娱乐频道，敬请期待！” 隔了十几秒，才有人问：“这是个动画的预告片？” 在大家的印象里，只有魔影这种级别的制作才会配备预告片进行宣传，毕竟想看魔影要实打实地买票。 而魔视机上的内容，很少会有预告，最多就是在报纸上发发告示。 哪怕如今的动画第一顶流猫和老鼠，也是在没有预告片的情况下直接放映。 当然猫鼠也没法预告，它一集本来就那么短，再剪个预告片，精彩部分全露了。 “到时候能看到预告里的内容吗？” “肯定能吧，它都叫预告了。” “这部动画我追定了，后面的那些数码兽也太帅了，我还以为只有蛋里孵出来的那种小宠物呢。” 他们没有想到，这其实是卓戈安排出来的预告骗，只是为了方便展示数码宝贝的，具体剧情几乎没透漏一点。 连战斗内容都是打乱的，比如暴龙兽大战加鲁鲁兽的样片资源也被剪了进去。 “那个娱乐频道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论坛里都讨论好几天了，魔视机要增加新频道。” “什么意思？” “就是你魔视机上那个旋钮，现在不是没用吗，之后你拧一下，就能变成另外的频道，两个频道都有节目，同时播放，你想看哪个看哪个。” “那我要是都想看呢？” “额，这我还真没想过，要不你再多买一台魔视机？” 而在人们讨论的时候，店外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只魔像亚古兽。 “可是这个动画片和玩具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玩具店放的预告吗？”有人疑惑。 “肯定是和动画一起推出玩具喽，那还用想，就像卖悠悠球和构装那样。”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玩具吗？” “多半就是数码兽雕像，顶多加个变形功能，就和爆丸似的，能变形成进化形态。” “应该还挺帅的，出了之后必买。” “我就算了，家里各种雕像已经够多的，没地方放。” 此时，店外突然传来一声吼叫。 “吼——” 与刚才预告片中暴龙兽的叫声一样。 “快看外面！” 有人率先发现。 只见一位玩具店的员工，手持动画同款暴龙机，站在亚古兽魔像身后。 “哈，我就说是雕像吧，不过是做得大一点罢了。”刚才的人说道。 “可店员站在那干嘛？” “肯定是要展示怎么变形呗，那么大个雕像总不能让它自己变形。” 然而话音未落，店员高高举起暴龙机，信念感十足地喊道。 “亚古兽，进化！” 一阵强劲的bgm响起，亚古兽真如刚才动画里展示的那样，发出光芒转着圈，长成近两层楼高的暴龙兽。 一时间大家都懵了，不知道这是在展示玩具，还是有术士来召唤了个什么地狱魔鬼。 甚至有人被吓到呼救，“戍卫团！戍卫团快来！这里有术士打开地狱之门！” 到来的没有戍卫团，只有暴龙兽威武霸气的仰天咆哮。 妈妈紧紧抱住害怕的孩子，胆子小的人原地抱头蹲防，开始祈求。 这时店员才不紧不慢地介绍道：“新款亚古兽宠物魔像，拥有丰富的交互功能，陪伴玩耍的不二之选，更有强力进化机制……” “对不起了钱钱，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一只亚古兽。” “你不是说你家没地方放雕像了吗？” “这是雕像吗？这是与我一同战斗的好伙伴！” 店员继续介绍：“新品上市，原价998金币，优惠活动，只需要968金币，更有特别赠礼，专属数码暴龙机。 “现在购买，在动画放映时，还可以领取特殊数码蛋，以及海量养成资源。” 听完价格，刚才还对不起钱钱的人，立刻没了兴奋劲，悻悻地说：“其实我家现在确实没那么大地方，你看它这么高……” 身旁的好友无情补刀，“我的建议是你也换个几层的房子。” 这种价格的玩具，除了克雷格那样的人，没人能买得起。 卓戈集团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他们这些大众玩家了。 很多人对于这个报价相当不满，认为这是一种背叛，以前卓戈集团无论是什么玩具，都有大家消费得起的款式，低配版，和完全没有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另外，每一名玩家，都可以成为被选中的孩子，购买数码暴龙机，养成你的专属数码兽，幸运玩家，有机会抽奖获得魔像哦。” 店员做完最后的介绍，心里还有点小慌，刚才场子差点冷下来，眼看玩家们就要开始起哄了。 失策，应该先介绍暴龙机的。 卓戈玩具总店的另一个好处，新款玩具都提供试玩。 当玩家手上拿到做工精良的暴龙机时，被那金属质感深深吸引。 开机，一只陌生的数码兽出现在屏幕上，画面十分生动，仿佛它就生活在这个小机器里面。 打开图鉴，是比兹兽。 体型最小的数码兽，好奇心非常旺盛，强烈地希望与外界交流，鲜红且充满魅力的大眼睛有时会动摇对方的感情。 是人见人爱的数码兽宝宝。遭遇战斗时会从口中吐出泡泡，遮蔽敌人的眼睛后逃跑。 哦，还是个宝宝，可真可爱。 想必它一定也能进化成暴龙兽那样强大的数码宝贝吧。 要怎么进化呢？ 玩家尝试起暴龙机的各种功能，喂食，训练，还可以陪它玩。 他被比兹兽翻滚时蠢萌的样子逗笑了，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很需要这样的东西来抚慰他疲惫的心灵。 之前他就想养一只猫猫或者狗狗，但觉得自己可能照顾不来，毕竟他上班就很累了，又不能一直把宠物关在那里。 城里很多流浪动物，就是有人冲动购买后发现照顾不来，又遗弃的。 很多可怜的小动物根本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同时又给城里的人们造成麻烦，噪音，粪便，甚至可能伤害到孩子。 一个人的过错造成两方的悲剧。 他唾弃那样的行为。 不过这个暴龙机看起来完全没有这样的缺点，只在一台小机器里，同样能提供丰富的情绪价值。 甚至能带去上班。 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比兹兽被关在机器的小笼子里，他也不过是被关在工厂的大笼子里。 没什么区别。 也许没那么多想法的比兹兽会更快乐。 他一遍又一遍地与它互动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的快乐了。 纯粹得他甚至有点想哭。 在反复互动了很久后，屏幕中弹出提示。 “比兹兽对您的好感增加！” 随后一个粉色的进度条出现，进度一直顶到满格，后面的数字从1变成2。 还是能够看见的好感！ 他不禁触景生情，与他“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早上还你侬我侬，晚上却突然说他们不合适，分手吧。 他尝试着挽回了，但没有用。 落寞的他一度相信了这个不合适的说法，却在第二天看到前女友与学长手挽着手，走在一起。 那个学长家住的几层别墅，市区的。 哪有什么不合适，根本是第一志愿录取。 对于他的好感度，从来就没增加过。 看着屏幕里的形象，那双大眼睛似乎真的动摇了他的感情。 视线有些模糊，比兹兽好，比兹兽不会骗他。 他已经离不开它了。 对不起了钱钱，现在他是真的真的很需要数码暴龙机。 “这个多少钱？” “现在活动期间，只需要68铜币哦。” 不过是两周的工资，买得起。 “我要了，就要这个，不能是别的。” 通常试玩款是不会直接售卖的，顾客如果想购买，会从仓库中拿全新未开封的货。 不过如果顾客强烈要求，那一切规则以顾客满意为准。 “好的，您请稍等，我将试玩机上的锁链拆掉，并重新为您包装配件。” 等待包装的同时，他平复了一下心情。 喜欢它，就要给它最好的，所以必须要让比兹兽进化到最强形态。 “有数码兽进化的攻略吗？”他问店员。 “养成是没有捷径的，”店员微笑着回答道，“不过，有些小窍门，购买红白机中的其他游戏，可以获得挑战专属敌人的机会，战胜可以获得养成材料。 “如果无法战胜，还可以购买战斗增幅药剂，一瓶只要一铜币哦……” 认真的玩家还不知道，他跳进了一个多深的大坑，消费陷阱的大坑。 (本章完) 第209章 卓戈，魔法学院的心头大患 第209章 卓戈，魔法学院的心头大患 列宾学院的大教室里，学生坐得有些稀稀拉拉。 讲台上的老法师擦了擦镜片，把眼镜架夹在鼻梁上，视线扫过教室，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为火元素咒法的讲师，他的课曾经是学院里数一数二的热门课，无论安排在什么时间上课，哪怕是早晨八点的“夺命”早课，也能坐得满满当当。 然而情况随着卓戈集团的出现发生了大变化。 幻术学派一举成为最受欢迎的学派，其他学派的选课人数都下降不少，很多人甚至没选上幻术课，也要去蹭听。 火元素咒法还算好的，掌控火焰一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很有吸引力，因为真的很帅。 就像现在很多漫画的主角都喜欢被设计成使用火元素一样。 王道。 然而今天看起来他的课也要成为被幻术学派吸干的一员。 老法师翻开点名册，通常来说，这种肉眼可见人不齐的课，点名会让师生双方都十分尴尬。 但他是个老派的人，规矩就是规矩。 “艾隆·卢卡斯。” “在场。” “艾里克·马丁。” 没有回应。 老法师在点名册上记上一笔。 “老师他身体不舒服。” “哈，身体不舒服？我50年前就不用这种理由了，身体不适要有校医开的证明，法术标记有问题的假证明就不要给我看了。” 一句话让那名正要掏假证明的学生收回了手。 名字点到最后，实到人数还没有应到的一半。 “嘉琳娜。”老法师叫出最后一个名字。 他挺欣赏嘉琳娜这个小姑娘的，每次来上课都会抢在第一排，课上的各种问题都会积极回答。 给这种学生上课，老师也会很开心，没人想面对一潭死水的课堂。 而且嘉琳娜对于火元素咒法也很有天赋，又有天赋又积极的学生，教这样的人老师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虽说她的天赋有那么点奇怪吧，无论什么火焰法术都会以大火球的形式表现出来。 不过大火球就大火球吧，好用就行。 几秒没有回应，老法师有点奇怪，看了眼第一排，没有嘉琳娜的身影。 “嘉琳娜？”他再次叫道。 还是没有人喊在场。 “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法师主动给找了个台阶。 哪怕弄个假的校医证明呢，糊弄一下子他这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 但是他失望了，连糊弄一下他的人都没。 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伤感，连最积极的学生也没来，好像自己从事的行业跟随自己一同变老了。 “有人知道嘉琳娜为什么没来吗？”他想搞清楚理由。 讲台下一片寂静，给老师打报告可是会被同学们鄙视的。 不过这种脆弱的学生互助关系也很好被打破。 “谁先告诉我，谁期末考试的时候就加5分。” 老法师决定动用一下作为教授的权力，学生考试成绩很多部分都是可以由他掌控的。 5分而已，不算多少，他每年期末想办法拯救的卷子上加分都比这多，为了能让学生们都尽量及格，他一直都是能救则救。 话音刚落，一个人像屁股下面炸了个爆竹一样嘣着站起来。 旁边其他人看到他抢先，纷纷懊恼不已，后悔自己不够快。 “老师，我知道，今天学校的羽管键琴湖那边刷新野外敌人贝壳兽，没来的人都去那里打数码蛋了。”学生说道。 “啊？”老法师不是很喜欢一句话里有好几个词听不懂的感觉。 “就是数码暴龙机您知道吗？”那名学生解释说，“里面可以养一个虚拟宠物，宠物想要升级消耗资源，战胜野外敌人是主要的资源来源。” “是个游戏？”老法师听过这个现在在年轻人里十分流行的玩意儿。 “差不多，有些不一样，不过您可以这么理解。” 游戏，那就又是幻术学派的问题，感觉现在什么地方都有幻术学派的影响，以前怎么没觉得他们那么有影响力呢？ 不过在生气的同时，老法师还怪异地觉得有点欣慰。 因为嘉琳娜，他的得意门生，只是翘课出去玩了，没有翘课跑去旁听幻术学派的课，想来她应该也听不懂。 幻术怎么也没办法以大火球为载体给释放出来。 “打开法术书吧，今天咱们该讲……” 老法师有点无心上课，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尽心尽责地传授今天的知识。 有点理解芙琳教授以前上课的状态了。 讲课的同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向校长反应一下这个问题，列宾学院怎么说也是南方最著名的法师摇篮。 如今学生们都沉迷玩乐，疏于学业，这怎么行，必须出新的校规限制他们，不然这样培养出来的法师，以后要怎么独当一面。 而此时，东南校区，羽管键琴湖，湖边挤满了人。 连湖面上，天上，都没多少空位，甚至有人使用水下呼吸待在水里，就为了找到一个有利的位置。 在场的不仅有穿着制式法师袍的列宾学院学生，还有不少校外人士，列宾所有校区都是对外开放的，有的校区干脆连外墙都没有，随便进。 对于这件事学生与社会上有不少矛盾，学生觉得校区就不该开放，太多外界人士打扰他们的日常学习生活。 其他人则认为列宾学院享受了双塔城那么多扶持待遇，还有免税政策，凭什么不让城民进入。 不过现在，混在一起的两拨人并不关心这种争议。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款式不同的数码暴龙机，疯狂摇晃着机器，希望触发这里的贝壳兽野外数码兽。 贝壳兽是限时出现的，不像卓戈玩具店里那些常驻敌人，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有，它三天后就不刷新了，因此大家都很急。 “我触发了！” 湖边树上的一个人高声喊道。 人群立刻向他的方向聚集，也想在那里触发战斗。 还有想要组队的玩家。 “大佬带我一个，我的巴达兽能治疗！” “加我一个，我的加布兽可以抗伤害！” “都让开，我是成熟期的，包过。”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发出惊呼，竟然是成熟期，恐怖如此。 野外敌人是可以组队挑战的，也是卓戈鼓励玩家采取的方式，增加游戏的社交属性。 当然，了大钱拉强度的玩家也可以独自挑战，单人战胜才有概率爆出数码蛋，组队战胜只能获得养成资源。 总要给钱多的消费者一点特权。 这些数码蛋早晚也会在各种活动里让普通玩家肝一肝获取。 要么肝，要么氪，总得选一样。 也不乏不想充钱，硬要挑战一下试试的玩家，比如嘉琳娜。 阴凉处的嘉琳娜紧张地握着暴龙机，焦虑地啃着指甲，天气还不热，但已经满头大汗。 她没有跟着人群哪里触发就往哪跑，因为内部人士尤菲告诉过她，位置没用，都是随机触发的。 但遇敌药水有用，可以增加触发战斗的概率，所以她氪了。 现在暴龙机的屏幕上，她的比丘兽已经只剩三分之一的血量，而敌人贝壳兽，还有近六成血量。 治疗药剂已经喝光了，只能放手一搏。 每回合的思考时间还有限，她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期末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主要是因为期末考试认真没用，除了火元素咒术课她能通过，其他的都得靠老师高抬贵手。 紧张的心，颤抖的手，她先使用迷人媚音迷惑敌人。 比丘兽唱出粉色的音符。 “贝壳兽已被迷惑。” “好耶！”嘉琳娜低声欢呼，因为等级差距，这个迷惑状态只有15%概率能加上，看来今天运气站在她这边。 连续使用三次啄击，把贝壳兽的生命打到2成，对方结束迷惑状态。 能赢。 嘉琳娜计算了一下剩余的技能点数，足够她完成斩杀。 血量是3成对2成，优势在她。 先使用幻影攻略，制造一个火焰假身，骗对方一次攻击，并让比丘兽蓄力，增加下一次技能的伤害。 贝壳兽一发高压水炮，打在火焰假身上。 “成功啦！我果然是游戏天才，起码有托托八分水准。” 身旁的尤菲怜悯地看着她，先不提有没有八分水准，这个战斗就和水准关系不大，纯粹的数值。 “使用魔法火焰！哈哈哈……” 嘉琳娜笑声戛然而止，比丘兽的绝招魔法火焰命中贝壳兽。 “抵抗，生命值-0。” 弹出的提示宣判了比丘兽的失败。 贝壳兽反手一个普攻，带走了嘉琳娜最后的希望。 “不是，为什么？你们做的这个敌人有问题！设计错误，我要反馈设计错误！” 嘉琳娜不敢置信地抱着尤菲摇来摇去。 “不是设计错误，贝壳兽被动技能，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有一层水盾，你之前不是和人组队打过一次吗？”尤菲解释道。 作为数码宝贝对战玩法数值组的成员，对于目前为止数量不多的敌人，都是很了解的。 卓戈集团游戏制作组成员的硬性要求，必须玩通自己做的游戏，尤其策划，严禁出现策划都没不了解自己作品的现象，被抓到狠狠地扣工资。 连自己都玩不下去，还能吸引谁。 而且游玩体验也不熟悉，根本做不出有趣的后续更新内容。 “啊？有吗？我没注意，组队的时候是个成熟期大佬带我们过的。” 嘉琳娜为了拿养成资源，已经先发动社交技能，找人带着挑战过了。 而且成熟期大佬对于带人这件事也很乐在其中。 氪金游戏，普通玩家构成氪金玩家游戏体验的一部分，除了pvp暴打，带着过挑战也是一种体验。 没办法，有的富哥富姐就好这口。 嘉琳娜拿着暴龙机又开始狂摇起来，她认为自己已经知道贝壳兽的套路了，再来一次必赢。 “别挑战了，赢不了的，至少得进化成巴多拉兽才能打过，我填的数值，我清楚。”尤菲试着阻止闺蜜无谓的尝试。 约瑟夫构建的数值体系，突出一个等级森严，跨小等级还有机会赢，跨进化等级基本没希望。 “啊？难道我就没希望拿到这个数码蛋了吗？” “以后能活动获得。” “我想现在拿，以后大家都有了，那我拿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可以现在充值，充到进化。” “哇，你变了，你已经开始为了卓戈坑自己最好朋友的的钱了。” 嘉琳娜戏来了，眼泪汪汪地抱住尤菲，夹着嗓子问道。 “你一定知道打赢它的秘籍吧？” “没有，别这么说话，”尤菲嫌弃地想甩开嘉琳娜，但是没甩动，“你这么说话我会很想打你。” “我也想充值啊，可是钱包不允许。” 嘉琳娜由于上学后过于大手大脚，受到父母制裁，严格限制每月生活费。 只是以他们家族的标准来说严格，她限制后一个月的钱够普通学生半年。 但她还是完美地做到了月初挥霍，月中紧缩，月末吃土，现在正是吃土期。 “你可以去教法师学徒。” 有列宾学院的招牌在，去给法师学徒上课都能赚不少。 “可是我只会大火球啊，我给他们上课教什么？” “去冒险者公会接任务吧，艾莎学姐以前就常接任务赚钱。” “太危险了，要是被地精抓走怎么办？” 尤菲更想打她了，而且就她认识的地精来说，应该不会抓憨憨女学生。 如果把嘉琳娜和一台机器摆在集团里的地精面前，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机器。 “帮帮我吧，要不你借我点也行，我下个月初还你。” “超前消费不好。”尤菲冷静地回答。 思考了片刻，她突然提议道：“要不你去参加费林好歌曲的海选吧，你不是在一个歌舞社团里吗，海选过了就有通告费。” “啥？” ———————— “下课。” 老法师宣布道，也没人来问问题，他收拾好书本，直奔校长室。 一路上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很严峻，校园里看到的学生人手拿着手机，或者那什么暴龙机，头也不抬的。 这样子还哪有列宾学院法师的精气神。 急匆匆赶到校长室，敲门。 “请进。” 他推门而入，正要长篇大论，却一下噎住说不出口。 他看到校长和索伦法师，正围着亚古兽。 “你说这玩意儿是怎么做的？” (本章完) 第210章 娱乐促进技术突破 第210章 娱乐促进技术突破 “布克教授，您这是？” 校长看向门口的老法师，有些疑惑地问。 印象里最近咒术学派最近没什么需要她处理的事务。 可能又是来诉苦的吧，这一年里隔段时间就会有位某个学派的老教授来诉苦，说自己的课越来越没人选之类的，需要改革，限制转学派，入学分配各学派名额…… 大概就是这些。 总结来说，幻术学派给的压力太大了。 但校长一直认为没必要强制限定各学派的人数，现在幻术热门只是社会上对于幻术法师需求的缺口大，等这个缺口补上，各个学派又会回归平衡。 就像生物学中的理论，反馈调节。 所以面对教授们的抱怨，她向来都是搪塞过去，不正面回应，等时间来解决，两边都不得罪，管理者之道也。 不过之前咒法和塑能这两个热门学派还没面临太大的招生问题。 她记得布克教授的火元素咒法课，应该不缺选课的学生。 “额，我是来，嗯，怎么说呢？” 布克教授陷入纠结，从看到校长室里也放着一个亚古兽魔像的时候，就到了考验情商的环节。 直接说游戏玩具是万恶之源，肯定不太合适，那和打校长的脸没什么区别。 憋了好一会儿，觉得不说不行，关乎到整个学院的未来，作为从列宾毕业后就一直在学院里任教的老教授，对学院还是很有感情的。 开口说道：“现在这个数码暴龙机挺流行的啊？看您和索伦法师，对它也挺感兴趣，我是不太了解，学生们也都很喜欢这东西，以至于，以至于……” “很多学生都沉迷其中，不去上课。” 老法师为难之际，索伦接话说道。 “是的。”布克教授立刻肯定，不愧是双塔城里成名最久的传奇法师，索伦先生还是理解他的担忧的。 “所以你还想限制学生们使用这些东西娱乐。”索伦继续说。 “我是这么想的，学生们总是沉迷于此，把时间都费到娱乐上，会影响他们对法术的学习，进而影响学院的声望。 “因此至少在校区范围里，应该禁止使用网络，游戏机啊这类的娱乐用品，或者只在晚间到凌晨之前，还有节假日开放……” 布克教授说出他的想法。 校长正要继续使用搪塞大法，和往常一样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却被索伦示意等一下，他来解决。 说实话校长不是很信任索伦的说服能力，他行事作风飘忽不定人尽皆知，不知道会整出什么狠活。 索伦挠挠大光头，打断布克教授，说道：“那些逃课的学生，该扣分扣分，该记过就记过，总之校规怎么处理就怎么来，至于限制学生用，我看没什么必要。” “但是，他们。”布克教授指着门外，意思是看看学生们现在狂热的样。 “都是年轻人，总要娱乐的，不让他们玩这些，也会去玩别的，只是现在数码暴龙机刚面世，大家都好奇，过段时间就没这么高热度了。” 作为卓戈玩具忠实玩家，魔方还原时间已经推进到30秒以内的索伦，很清楚卓戈集团的产品最热门的时候就是刚推出的时候，大家都在凑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都是凭本事考到列宾来的孩子，简单的道理肯定懂，来学习是为成为优秀的法师，如果真的会完全沉迷娱乐，没有自控能力，我相信这样的人也没法成为合格的法师。 “反倒是直接禁止，还不符合列宾一直以来自由的风气，而且，有些时候禁止，会让人更热衷，你理解吧。” 布克教授不好反驳，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校长更是惊讶，索伦竟然会好好说话了。 索伦还在继续输出，“来，你看。”他把亚古兽抱到布克教授面前。 “你好！”亚古兽伸爪打了个招呼。 “你对魔像有了解吗？”索伦问。 “有些了解。”布克教授谦虚地回答，法师，尤其是老法师，都是一科精，科科通，魔像他当然研究过。 “你看这个亚古兽有什么不一样。” 布克教授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魔像，刚进来时他没太在意，以为像是之前的玩具构装一样，都是残次品。 然而仔细一看，在没接收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亚古兽自己坐在地上，摇晃着两只脚。 这么说来，刚才它打招呼，也是没有任何指令下达。 “这个魔像，更，更……” “更聪明是吧，”索伦说道，“事实上这东西的智能，比已知的所有魔像，都要高上很多。” 布克教授瞪大了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亚古兽不得了。 创造智慧生命，一直是法师成就中最巅峰的终极理想，无数法师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搭进去一辈子时间。 然而数百年来没有做出过像样的突破。 现在在一个魔像上，看到了如此大的智能提升，而这个魔像，甚至就是个玩具，卖得再贵，定位也就是玩具。 “就，只是，只是为了玩？”布克教授不敢置信地说。 “额，以我对卓戈的了解，他可能是为了挣钱，不过确实，最后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为了玩。” 索伦继续说出更颠覆布克教授认知的事，“你知道之前的铭文大发现事件吗？” 他指的是小莫的那个项目，现在发现新铭文的速度已经放缓了。 “知道。” “这个项目一开始，也是为了能做出魔视游戏机。” “啊？” “甚至现在法师公会几乎全部圆桌长老都参与的一个项目，如果成功有可能整合全部学派法术，开始的原因也是为了集成全部网络设备。” “所以您的意思是？”布克教授有点懵，感觉这些发现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虽然这些事看起来是娱乐，但是没人知道在为了更好娱乐的过程中，会催生出什么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玩，是所有智慧种族的本能，除了生存危机，没什么比这更有动力，而我们限制学生，反倒是让他们脱节。” 布克教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索伦说服了。 只是娱乐能产生这么大附加价值，远远超出他原本的世界观。 这不是简单的娱乐，而是建立在高级技术法术和大量创新基础上的娱乐。 “慢走，我建议你也了解一下这些有趣的新玩意儿，说不定也能创造出什么新东西。”索伦挥手告别晕晕乎乎的布克教授。 他离开校长室的步伐走得都有些歪，甚至磕到两回墙，似乎正在重塑世界观。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的？”一同在门口告别布克教授的校长好奇地问。 “你要知道，跟一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认识久了，总会受到些影响，用他的话说，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趣的比喻。”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索伦急忙回到屋里，继续研究起亚古兽，“快弄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当年不是选修过魔像学的吗？” “主修魔像学的也弄不明白啊！”校长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现在天天能见着芙琳教授吗，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那能直接问吗，直接问不就代表着我不会吗，区区低阶魔像，我可是索伦！” “你本来就不会……” —————————— 在数码宝贝把各大城市带入抓数码蛋热潮的同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卓戈，正在竖店探班费林好歌曲项目组。 没有使用当初锻刀大赛留下的演播厅，而是重新搭了一个。 锻刀大赛过不了多久就要开第二季，原来的演播厅还用得到。 第一季西蒙碾压式夺冠后，让不让他第二季回归是个问题。 现在他在观众中的人气出奇地高，手艺断层，颜值也能打，在贴吧里都有后援团了。 他还看到过贴吧里有人求购西蒙参赛时擦过汗的原味毛巾，手套。 属实给卓戈开了个大眼。 关键是还有人提供货源，看来节目后勤组里也有问题。 既然人气那么高，只参加一季太浪费，有人气就该被狠狠消费。 可第二季西蒙还参加的话，最终冠军很可能直接失去悬念。 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讨厌，他连冠只有粉丝会开心。 讨厌他，觉得他不像个正经铁匠，只知道作秀，有内幕的那批观众，可能会弃坑。 不如加个人气选手挑战赛，让出场的所有人气选手一起比个娱乐赛，最后让西蒙逐渐转型成主持。 说不定效果不错，唯一的问题就西蒙这小子不喜欢说话。 不过这些问题先放一边不着急，锻刀大赛第二季没西蒙收视率也能有个保底，现在的关键还是费林好歌曲。 魔视新频道的头牌节目，经久不衰的音乐综艺竞演类型，还承担着重要的广告任务。 办得好的话能成为无数观众记忆中永恒的经典，以后不管有谁想制作同类型的节目，都会被拉出来与这档节目比划比划。 办得不好，这类节目可能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在费林这片地再推出，行业冥灯了属于是。 “卓戈先生，您来了。”戈多爵士在演播厅外迎接。 “诶呦呵，您这样就不用出来迎接了，磕着碰着再讹上我。” “您开玩笑了。” 卓戈跟着戈多进入到演播厅里。 这个演播厅的规模远比锻刀大赛的演播厅大，极限可以容纳上千观众，以后想办个晚会什么的也能在这里进行。 “我给您介绍一下，整个演播厅是由双塔城最好的建筑团队，在您的卓尔顾问团指挥下完成的。” 为了拥有更好的声音效果，卓戈又从幽暗地域里挖来了一批主要负责音乐厅建设的卓尔建筑师。 音乐厅是卓尔城邦里相当常见的建筑，没办法，只要是精灵都好这口。 而且神奇的是，在声学原理还没摸清楚的前提下，这帮卓尔也不使用声音魔法，全凭经验就能把大音乐厅建得很好。 受过专业训练的歌唱家，站在舞台上不使用任何扩音法术设备，只用肉嗓子，就能把声音送到每位观众的耳中。 除了歌唱家本身水平过关外，整个封闭空间的设计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整个音响系统，节目声音录制系统，后期调整系统，都是研究团队的最新成果，保证远超以往的所有节目。” 这个卓戈试听过，说实话，效果好得有点超出要求了，现在的问题是玛丽魔视机根本放不出这么好的效果。 不过还好，这样可以在音乐平台上卖现场版，无损版，至臻版音源。 “这个，是您特意要求的导师坐席。”戈多指向舞台对侧的四个大椅子。 像四个红色的蛋，椅子前各有一个按钮。 卓戈兴致勃勃地坐上去试试，小爪一拍，椅子旋转到面朝舞台的方向。 原来是这种感觉。 “诶，对了，你放一下那个转身时后期会加上的音效。” 这个音效现场录制时是不会有的，不然指定把还在表演的选手吓破音。 戈多示意执行导演。 “砰！” 一个又闷又重的声音回荡在演播厅里。 有一说一，现场的声音效果确实好，卓尔团队有好几把刷子。 “不行，这个音效不行，不够，不够，怎么说呢，不够有惊喜感，再做一个。”卓戈说道。 “额，惊喜感是指。” “就那种，piang，cua，puang，的那种感觉，总之多做几个我听听，最后选一个合适的。” 卓戈模仿了几个相当抽象的音效。 “然后，导师人选都找到了吗？” “找到了，分别是地底弃子乐队的主唱小德先生，在《冰雪奇缘》里出演女王的格尔达女士，还有萨顿王室音乐学院的副院长，和圣教歌剧团的团长。” “给他们制定的人设呢？” 每个导师表现成什么样，可都是要经过仔细设计的。 “小德负责活跃气氛，格尔达女士主要提供正面评价，团长提供负面评价，副院长主要负责批评选手。” “副院长没意见吧。”负责扮演这个人设的可不是什么好活，播出后容易被骂。 “没有，他们现在正在筛选海选歌曲。” “哦？我也去听听。” 还没到导师所在的房间，隔着门，卓戈就听到吵架的声音。 “不可能，这种歌不可能通过，简直是对音乐的侮辱！” (本章完) 第211章 这个表演有点太城市化了 第211章 这个表演有点太城市化了 竖店岛费林好歌曲项目演播厅，导师所在的会议室，传来激情对喷的声音。 “你有没有审美，这么多年歌剧团白带了是吧，当年让你毕业的导师是听力出了什么问题，才把你这种人放出来的？” “我觉得这首歌确实不错。” “不错，这还不错？公式化的编曲，几个旋律重复到底，还有那个小样，大白嗓唱功一点美感没有，歌词也粗鄙不堪。” “虽然它确实很简单，但这种类型的歌应该会很受大多数观众的欢迎，毕竟这个节目还是面向……” “那大多数观众也是没有审美的庸才，和你的木头耳朵一样，不配吃好点的东西。” 在吵架？吵架好啊，卓戈最喜欢看人吵架了。 尤其是老年人吵架，充满戏剧感，年轻人是吵不出那种感觉的，年轻人通常没有那种不管不顾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气势。 简单来说，就是发癫的气势。 而大爷大妈们，则完全不一样。 哦，大爷大妈吵架可太有意思了。 满口充满律动节奏感十足还不带重样的攻击性词汇，真正的街头gangster freestyle，而且绝对real。 有时还会搭配上略显疯癫，频率极高近乎抽搐的“战舞”，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 这种活动的热烈程度，还会随着围观看热闹的人数增加而增加，好像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在给他们搭舞台，要更卖力地“表演”。 在这种吵到激烈的关键时刻。 卓戈，当然要去增加一下激烈度。 他推门而入。 房间里三人一精灵，正在吵架的应该是那个副院长和剧团长。 两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人了，现在正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我们就事论事，没必要人身攻击。” “这也叫人身攻击？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内心那么脆弱这都接受不了？” 小德和格尔达注意到进来的卓戈，起身行了一礼。 小德的表情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 格尔达倒是挺平静，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饮料，饶有兴致地望着吵架的两人。 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北境的那些贵族们一有什么纠纷，也是这么吵的，打也不敢真打。 可能是北境资源稀缺，贵族还没有迭代到富裕地区规矩繁多，讲究信条，誓言，荣誉，言行举止保持高贵的版本。 视线聚焦之处的两人还在继续。 “难道说写这首歌的是你什么人？嗷，肯定是收了好处对吧，说不定还给这位女歌手一对一深入指导过。” 咬字语气活像个阴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句话里还有另一层讽刺。 副院长继续说道：“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对女学生做过这种事。” 剧团长无奈地揉揉额头，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我知道你因为翠西的事心里对我有怨言。” “你不要提她！” “哦！”卓戈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俩老头因为年轻时候的感情问题持续纠葛到现在，什么霍乱时期的爱情。 卓戈悄悄问身旁的戈多爵士，“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是我想象中那样的吗？” “额，”戈多虽然不知道卓戈具体是怎么想的，但还是回答：“差不多是吧。” “你找俩有仇的来一起当导师？” “您在建议里写的，尽量增加节目中的冲突，无论是选手冲突或是导师冲突都行，导师间冲突更好，观众最乐意看这种。” “我是说你用剧本安排冲突啊？” “是的，可是那些名声在外的音乐行业人士，都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剧本，他们觉得对自己的形象不好，所以……” “所以你就真找了俩有仇的，不用剧本，让他们俩自己起冲突？” “是这么个想法，现在看来可能有点用力过猛，还没到节目就要打起来。” 戈多爵士感觉自己这一步确实有失误。 “咳咳，”卓戈咳嗽两声，大佬要处理矛盾都是这么出场的，“要不，您两位先停一停呗，我听一下那个作品。” 两位正在兴头上的老人看向卓戈，也发现了这位真正出钱的龙。 “呼，”副院长喘了一口粗气，才说道：“您如果想要这档节目能代表费林音乐最高水平，一定要相信我的专业水平，我在音乐学院任职多年，这世界上罕有在音乐知识上……” 卓戈摆摆爪示意副院长不用自夸了，“直接把小样放一下。” 费林好歌曲海选报名的要求，至少需要提供词曲谱，由版权部门提供，能证明自己是原作者之一的材料，以及一份试唱小样。 因为要求比较复杂，在刚开始接收作品的这段时间，投稿数并不太多。 不过根据版权部门那边的消息，最近多出一大堆要注册原创音乐的人，应该在不久之后就能迎来海量投稿。 毕竟卓戈给这档节目开出的奖励条件还是相当诱人的。 由于现在的人们还不太了解出名后的变现能力，所以必须给点实打实的奖励。 卓戈选择最简单粗暴的。 给钱。 重赏之下，必有想来试试的。 从海选开始，每晋级一轮，都能获得金币奖励，相当不菲。 当然钱肯定不能白给，在签下参加节目的同意书的时候，歌曲使用权也就同时授权给卓戈集团了。 授权的期限也不长。 一百来年。 格尔达打开了那个饱受争议的作品，出乎卓戈预料的是，这份小样还不是单纯的录音，而是录像。 画面中，四位青春靓丽的女学生站成了一排，摆着夸张的姿势。 如果卓戈没看错的话，她们穿的衣服应该还是从列宾的制式法师袍改的，改短了很多，露出笔直的大长腿。 上衣还收紧不少，明明该挡住的都挡住，但因为足够紧身，包裹出起伏的曲线。 甚至让卓戈找到点曾经看舞蹈，瑜伽，穿搭视频的既视感。 这就是费林特色的制服诱惑吗？ 更令卓戈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女生还是唱跳。 歌词令龙忍俊不禁。 “我找了个男朋友。” “但是他不喜欢我。” “所以我把他给甩了！” “本小姐独自美丽。” “追我的人从双塔城排到凛冬城。” “我就是女王，我就是女王，我就是最美丽的女王……” 可以理解副院长为什么不喜欢了，确实是有点文化低谷那味。 而且编曲异常简单，地底弃子他们唱的朋克和这比都算有技术含量的。 唱得还不咋地。 高情商的说法是稳定。 事实上就是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没破音但是游走在破音的边缘。 如果非要找优点的话。 唱得挺好看的。 副院长一副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你看看，我就说这玩意儿不能要吧。 “说说你的看法。”卓戈问小德。 “额，我认为虽然技术水平上不太过关，但是挺有创意的，上节目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建议作为垫场表演，咱们不是有热场表演吗，她们就比较合适。” 小德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看正在循环播放的画面。 作为费林摇滚的领军精灵，小德其实是个青少年精灵，而且还是好宝宝那种，与唱的曲风反差极大。 “你呢？”卓戈又问格尔达。 “作为歌曲不合格，作为表演确实可以，说不定会有一批忠实粉丝。” “那就这样吧，作为开场表演用一下，看看观众反响，衣服得调整，现在这样属于是跳列宾学院脸了。” 卓戈做出结论。 他挺想看看这种偶像团体，在这里吃不吃得开，如果可以的话，艺人生产流水线就能开动起来。 “我不同意，这种东西出现在舞台上，就是对艺术的亵渎！”副院长拍着桌子反驳。 卓戈嫌弃地瞥了一眼，有点烦了，属于没找到自己的位置。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的定位就不是搞艺术的。” “就算歌没问题，那她们的舞蹈呢？那也能算是舞蹈？简直，简直就是在！” 碍于脸面，副院长还是没说出更不匹配身份的词。 “在什么，没有太出格好吧，本身就是舞蹈的功能之一。” 舞蹈的起源根据现在研究学者的推测，无外乎就是三种，第一种是祭祀时候跳给神明看的。 如果能再见到魔法女神，卓戈倒是挺想问问祂喜不喜欢看这种表演，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祭品到底有没有用。 第二种是打仗之前鼓舞士气，顺带吓唬吓唬敌人的。 第三种是求偶。 而且近几百年诞生的新舞蹈，大多是从第三种发展来的。 卓戈是真亲眼看着这些艺术形式发展的。 比如现在很受欢迎的一种穿长裙，有各种复杂高抬腿动作的舞种。 最早期的版本，也是长裙，也是高抬腿，但是没有内衣…… 舞台会比观众席高出很多，最近一排观众席就贴在舞台下面。 从观看舞蹈的角度，这个位置很不合适，但显然大多数观众不是来看舞蹈的。 后来这个舞种越发展越流行，最后成功洗白上岸，也开始讲起优雅，高贵来了。 与这比起来，眼前这个女团还是“健康”不少。 副院长很显然也是知道这些历史的，被卓戈问得说不出什么话。 憋了好一会，才回答：“那不一样，现在已经过了那种时期了，我们应该追求更高雅的发展方式，这太低俗了。” “不要总把高雅挂在嘴边，它又不能当饭吃。”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退出这个节目！”副院长生气地说。 然而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卓戈并没有出言挽留。 “我可是音乐学院的副院长，我能代表音乐上的专业性，能拔高这个节目的水平。” 他开始自己找补。 在一开始他只是想争夺一下话语权的，自己应该成为导师席中说话最管用的那个，所以对着这首歌发难。 主要是在学院的时候干这种事习惯了。 “如果非要选这首歌，也不是不行，但是调整一下表演形式，或者编曲上稍微增加些技术含量。” 卓戈还是没说话。 副院长有些着急了，主要是为自己可能失去的通告费着急。 “算了，我同意……” “不用了，戈多，结一下他这几天的钱，换一个导师吧。”卓戈终于说道。 “好的。”戈多也没多说，技术和经费大头都是卓戈的，卓戈说啥是啥。 “不是，我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我可以允许这首歌出现在节目上，只是我个人不会去选择她们。”副院长还在挣扎。 卓戈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又不是你的节目，你允不允许，有什么用？” 其实他也不是多看好这个唱跳节目，顶多就是整个综艺里的添头。 不过他真的不看好副院长这类人，首先他的理念已经和另外三名导师严重不同。 其次有种关在学院里太久，对于外界社会有些脱节的感觉，并不了解魔视机上的内容应该是什么样。 这会给以后更多期的录制造成不少麻烦。 所以辞退他，并不是生气，而是要保证未来工作的效率，减少可能存在的问题。 “祝您以后生活愉快，如果有更合适的机会我们还能合作。”卓戈说着客套话。 “哼，以后怕也是没机会了。” 副院长见没有挽回的希望，也不再继续找补，袖子一甩，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天呐，感觉轻松多了。”见他离开，小德开心地说道。 他这话一说完，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总有些人有种惊人的天赋，能把相处的每个人都搞得不高兴，自己还没感觉。 是文明社会救了这种人，一点不愉快不至于其他人围殴。 能同时拉到很多人的仇恨也不容易，战士的嘲讽技能都没这么好使。 “说实话，这首歌听多了还有点喜欢，至少挺上口的，”格尔达说道，“感觉那个简单的旋律一直在耳朵里自动播放，就像……” “洗脑。”卓戈接茬说。 在网络已经初见雏形的时代，能洗脑的歌曲就是最“好”的歌曲。 不是说艺术成就多好，只是从收益的角度看，好得不得了。 当然，流行一段时间后，大家也会开始超级讨厌那首歌就是了。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戈多爵士问，“现在缺的导师席位，该谁补上，我这里有几个备选。” “我这里也有个好人选，”卓戈说，“准确来说，不能叫人选。” (本章完) 214.第212章 双塔乱不乱，卓戈说的算 第212章 双塔乱不乱，卓戈说的算 双塔城，晚9点。 对于大多数其他城市，现在还出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来路不太正经的。 不过对于这座全大陆最发达的城市来说，9点正是夜生活最热闹的时间。 大大小小的剧院最热门的节目，都会在这个时间上演。 牧马人剧院中，正在演出的是最近风头无二的音乐剧《猫》，改革过后的戏剧公会最新力作。 这部以猫为主题的剧，一经登台，就受到了广大儿童群体的欢迎，和《猫和老鼠》联动的周边也大受欢迎。 通常来说，拿下儿童观众，也就代表着拿下了儿童观众们的父母。 总不能让孩子自己跑来剧院。 观众席中，有位孩子的状态与其他小观众有点不同。 他显得并不兴奋激动，反倒是焦虑地在座位上摆动。 舞台上演员穿着带毛皮套的猫造型，让他想起更小时候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时他自己跑到庄园的林地里冒险，意外摔进一个山洞中。 四周黑暗的环境让他十分害怕，阴影中又突然出现两个幽灵一样的眼睛。 竖长的瞳孔就像故事里可怕的食人魔。 给他留下深刻的童年阴影。 当然，最后发现只是一只猫而已，不过不影响他从此害怕猫科动物。 而现在舞台上演员们的扮相，像人又像是猫，比单纯的猫更恐怖。 父亲注意到他的异常，于是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继续看了。” 孩子无助地点点头。 “好，那不看了，咱们回家。”父亲起身带着他和妈妈向出口走去。 “抱歉，让一下，抱歉，对不起，请让一下……” 一家三口一路道歉，为了不打扰到更多观众，他们选择从后门离开。 “对不起。”孩子向父母道歉。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来就是带你来看的，你不喜欢，当然就走了哦，走吧，咱们回家，没关系，不要这么沮丧。” 妈妈在一旁安慰着。 后门出来是一个小巷子，他们家的马车和护卫停在剧院正门，需要走一段距离。 正在他们向马车走去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目光凶狠，手上拿着一把刀。 “钱！把钱都交出来！” “喔哦喔哦，冷静一点，朋友，为了些钱不至于做更出格的事对吗？” 父亲先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然后缓缓把手伸向钱包，拿出一迭硬币。 “还有，那个女的，身上的首饰都给我交出来！”流浪汉声音沙哑地喊。 母亲下意识地捂住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他们的结婚纪念礼物。 “朋友，没必要这样，我家的护卫就在不远处，拿着这些金币离开，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父亲说。 “把首饰交出来！”流浪汉大吼，刀子胡乱挥舞着。 吓得孩子瑟瑟发抖，躲到妈妈身后。 “好，不要激动。”父亲拿着摘下来的首饰，递给流浪汉。 流浪汉伸手接的一瞬间，父亲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在他的预想里，是自己另一只手格挡开对方的持刀手，然后转身借力过肩摔，将这个抢劫犯制服。 这是他专门学习过面对持刀歹徒的防身反击技术。 可惜，预想很好。 在他尝试伸手格挡的时候，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情，学防身术的钱应该是被骗了。 对方的持刀手并没有像课上那样，正正好好被他格挡。 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会什么超凡力量的话，空手面对持械敌人，只有跑是最好的选择。 电光石火之间，刀锋已经距离他的脖子只剩几厘米。 濒临死亡的父亲，尖叫的母亲，凶恶的歹徒，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傻了，愣在那里。 然而，刀子切开动脉，血浆喷射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刀尖就停在贴近脖子的地方，再也无法移动。 “为什么？”流浪汉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情况，如果这个有钱人本身很有实力的话，前面为什么要唯唯诺诺。 “因为我在这里！” 巷子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几人目光纷纷向巷子口看去，光芒中，是一个身穿紧身衣的怪人。 紧身衣怪人手在空中一挥，就将流浪汉给拍到墙上。 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是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将人给摁在那里。 “你是谁？”孩子捧了个哏。 “我就是，黑夜中维护正义的斗士，双塔城居民的守护者，高——塔——侠——” 一家三口都被这一套给镇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要不是被他给救了，肯定会认为这个紧身衣怪人是个变态。 现在也认为是，不过刚被救，这么说救命恩人不合适。 “多亏我来的及时，才拯救了一场六条腿走进小巷子，只有两条腿走出来的惨剧。” 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高塔侠一个传送术，离开现场。 片刻过后，身影出现在索伦塔的尖顶上，以一个非常超级英雄的姿势，俯瞰着这座巨大的城市。 可惜没有bgm，显得有点僵硬。 高塔侠摘掉头套，月光中，露出索伦锃亮的大光头。 “呼，又伸张了一次正义，我真是太伟大了。果然在我城市，就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麻烦，哈哈哈……” 索伦，双塔城最著名的传奇法师，正在实现自己的超级英雄梦。 作为这座城市里最有名望的人，他竞选城主的话，胜算不小。 不过他志不在此，他的理想一直和年轻时候一样，在危险中保护平民。 多年来，用各种方式践行着自己的理念。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觉得有点累，感觉伸张正义带来的爽感，与自己付出的努力并不匹配。 不是说伸张正义不爽了，就是，没有那么爽了。 直到在卓戈漫画杂志上看到一部叫《蝙蝠侠》的漫画。 哦，那可太爽了。 白天是天酒地大名人，晚上是行走在黑夜中的斗士。 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有他自己孤独地对抗邪恶。 简直就是为自己画的。 所以理所当然地，他对蝙蝠侠进行了一次形不似但神似的cosplay。 虽说他身世没那么悲惨，白天也没时间天酒地，都在卓戈集团那搞法术语言去了。 但夜晚的行动，让他重新找回年轻时候的激情。 而且不像蝙蝠侠，会面临各种各样强敌，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 他堂堂索伦，在双塔城就是无敌的！ …… 好吧，也不是那么无敌。 除了那个成天只想着赚钱龙，还有那条龙的金色相好，再加上他们那个成天装小屁孩的同类。 他索伦，就是无敌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城里行侠仗义。 因为理论上讲没什么风险，那三个打不过的又不至于无聊到出来作恶。 话说回来，卓戈那老小子最近跑哪去了，这两天都没感应到他的气息。 就像漫画中的蝙蝠侠那样，高塔侠索伦也对每个值得关注的对手设置了应对和追踪的方案。 虽说针对卓戈的应对方案是空的，但是他也做了，新建文件夹了就不能说没有。 “卓戈跑哪去了呢？” 索伦思索着，以他对卓戈的了解，这家伙只要失踪一段时间，有很大概率会整出什么大活。 这让他有些不安。 而卓戈，现在正在幽暗地域。 没别的，给费林好歌曲挖最后一个导师。 他想不到比蛛化精灵女王罗琳更适合的选择了。 很懂音乐，有专业水平，自身对各种类型接受度高，地底弃子的歌她也能听，有几首还挺喜欢的。 自己还喜欢搞各种实验性质的音乐，那些音乐能不能听另说，感觉上是很厉害。 最关键的是，在导师席上搞出个卓尔一族的老大可太有噱头了。 上回锻刀大赛的卓尔打分裁判戏份不多，费林好歌曲导师能表现的玩意就多不少。 说不定还能让卓尔一族的坏名声有不少改变。 促进全部智慧种族大团结，是卓戈的目标之一。 红龙最红的一回。 当然，卓戈有意达成这个目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赚钱的环境更好。 和谐稳定的社会才有利于搞商业。 消除各族之间的隔阂，先不谈全球化，实现经济全大陆化应该有指望。 于是，卓戈又来到罗琳面前。 蛛化精灵女王固定刷新点，她的音乐厅。 罗琳又整出了新的狠活，骷髅兵乐团。 作为一名兼修过死灵学派的精灵，骷髅兵是实现她所有的指挥意图，绝对实现命令，没有延迟，没有自己的表达想法。 比活卓尔好使。 罗琳成功开启了死灵学派历史上，第一次对于骷髅兵演奏方向能力特化的研究。 非要找缺点的话，就是看这个乐团表演实在有点阴风阵阵。 卓戈是这么觉得的。 看这帮骷髅演奏十几分钟，不知道到底是体感原因，还是心理原因，反正他就是觉得有点冷。 如果他都觉得不舒服的话，不敢想这玩意儿普通人听了会什么样。 这个音乐厅里从来没有几个听众果然是有原因的。 终于，罗琳结束了她的表演。 “这次来，又想要什么精灵？” 她头也不回地问，已经习惯了，卓戈每次来都是带几个精灵走。 卓尔城邦的灵口流失这么严重，这头红龙要负全责。 现在城里剩下的大多都是些老卓尔，或者还没成年的孩子。 全是留守精灵。 “要你。”卓戈开门见山。 “啊？”罗琳语气难道出现波动。 “需要你去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里面当导师，有没有兴趣。” “没有。”罗琳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档节目会在黄金时段播放诶，每个有魔视机的地方都能看到，魔视机你知道吧，也是我们的产品，如果没……” “我知道。” 罗琳打断了卓戈随时随地开始的推销产品行为。 城里有些在外务工卓尔回来探亲的时候，也带回来过魔视机，不过用他们的说法是，幽暗地域暂时收不到信号，只能看录像魔晶石。 罗琳也看过一些，觉得没什么意思，尤其有个叫锻刀大赛的节目录像，里面竟然出现了那么多精灵。 在得知这档节目也是卓戈集团制作的后，罗琳一度非常生气，认为卓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盟约，倒向精灵那边。 这就是冤枉卓戈了，首先，卓戈不会倒向某个具体的种族，他倒向钱。 其次，卓戈集团和精灵的合作，可比拍一个节目深入多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不需要没有意义的名声，那只会是额外的负担。” “收入十分丰厚诶。” “我是卓尔女王，我并不缺少财富。” 卓戈嫌弃地撇撇嘴，装，接着装，不看看你这音乐厅多久没返修过了，他几百年前看这个厅就这样，有的地方墙皮都掉了。 卓尔城邦要是真这么富，还会全城的壮劳力都跟卓戈跑了。 每一位年轻卓尔的成年礼，就是个通往卓戈集团的传送阵。 卓尔城邦，人称费林小东北。 “相信我，对卓尔一族绝对只有好处，说不定能帮助卓尔重新融入社会。” 罗琳沉默了一下，说实话，她有点心动，卓尔一族从与精灵决裂之后，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当然，这里也有很大一部是因为他们自作自受。 思考片刻，她还是拒绝，“卓尔一族不需要这样的怜悯，我现在公务很繁忙，请你离开吧。” 你公务繁忙个锤子。 每次来罗琳都是在音乐厅里搞创作，谁家公务繁忙的城主这样。 既然如此，卓戈只能使出必杀技。 “这档节目也有精灵参加。” “你在挑衅我？”罗琳的声音带着愤怒。 不过最多也就是声音愤怒，她在主场也打不赢卓戈，但卓戈如果真的投靠精灵，她也有信心让他吃点苦头。 “不是，具体来说，精灵是作为选手身份参加的，你是导师，你可以……” 卓戈话还没说完，罗琳就打断道，“我参加。” 表面上不太在意，八条腿已经兴奋地开始跺脚脚。 “话说在前头，你可以不选精灵选手，但面对精灵选手的时候不要有太过激的举动。” “不，我偏偏要选精灵选手，然后让他们跟着我学习，最后那些选手带着我的歌，回去给其他精灵表演，所有精灵都要听我的歌，都要听我的歌，桀桀桀……” 卓戈脸上写满问号，果然待在地下的时间不能太久，太久不见阳光，精神会出问题。 “那就说定了，对了，你到双塔城时，不要直接传送到城里，先到郊外，我去接你。” 卓戈怕一个传奇蛛化精灵空降双塔城，搞出什么恐慌。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本章完) 第213章 超级英雄职业生涯大危机 第213章 超级英雄职业生涯大危机 索伦难得认真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膨胀的肌肉把礼服塞得鼓鼓囊囊，一顶小礼帽盖住反光的头顶。 这套礼服出自城里最好的裁缝之手，为了能让硕大的索伦穿进去还不影响活动，把老裁缝难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象征性地喷上点香水，其实各种各样的香型，哪个好哪个不好的他也分辨不出来，好在他有钱。 直接让香水店店员推荐一批适合他的，然后买最贵的。 总是错不了。 自从晋升传奇之后，他就不太怎么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了，彻底放飞自我。 剃了个光头，还开始猛练肌肉。 甚至引领起一个有点小众，但确实有一部分人热衷“大就是美”的健美热潮。 虽说在大多数人眼中，这种过分大的肌肉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不过他们自己对自己的爱好很满意，不关心大众的眼光，非常良好的精神状态。 当然这个小众爱好圈子里也出过不少抽象人士，比如把史莱姆粘液当填充物直接填进自己肱二头肌的。 那位“靓仔”在短暂地当了几天双塔城第一粗臂围后，成功把自己送进墓地。 在得知这件事后，费林健美爱好者领军人物索伦立下规矩，健身先健脑。 而此时索伦精心打扮，正是要去参加一个同好聚会。 双塔城健美爱好者暨超级英雄集会。 很显然，双塔城里并不是只有高塔侠一位超级英雄。 蝙蝠侠漫画属实是号召起了不少沉迷蒙面行侠仗义的硬核coser。 其中以健美爱好者居多。 现在这一众英雄豪杰，正聚集在鸢尾街的一个高档酒馆内。 在一个生产力还没多发达的地方，有闲时间和精力搞健身和cosplay的人，基本都是颇有家资的人。 整个酒馆今天被他们包场了。 索伦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人们看到这位前辈，纷纷举起酒杯，“敬高塔侠。” “向您致敬。” “您永远是我们的榜样。” “哪里，哪里，”索伦摆摆手，“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假装很谦虚的样子，老脸上被笑容挤出来的皱纹已经可以当迷宫走了。 自从参加高级法术语言项目，学习基础汉语三百字后，对这门神奇的方块语言产生浓厚兴趣，自发向卓戈学习了更多内容。 并将不少汉字成语翻译成通用语，平时说话总要带上两个，假装自己很有文化。 对于这些直译成语，卓戈给出高度评价。 “尬得一批。”他是这么说的。 索伦绕场一周，与各位友人寒暄。 他们的寒暄方式是很有特色的。 “诶呦，你又大了？” “你也大了，你也大了。” “你这个腿最近练得可以啊，这么粗！” “比不上您，看您这背阔肌，礼服都要塞不下了，诶，您别展背，别展背，快收起来，太宽了，把阳光都给挡住，天黑了……” 如何获得一位健身爱好者的好感，答案很简单，说他大就行。 当然说他们瘦也不会生气，只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大大的体格下脆弱的心。 索伦寒暄一圈后，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诶？怎么没看到闪光侠？”他问身边的人。 与豆豆的小伙伴们类似，他们之间聚会也是不能称名字的，要称江湖诨号。 不算上豆豆，两个圈子之间平均年龄差了好几十，内心却是一样的成熟。 “他受伤了，最近在家休息，养伤期间也不能喝酒，所以就没来。” “他怎么受伤的，闪光侠的速度可是咱们这里数一数二的，打不过肯定能跑啊。” 这个蒙面英雄活动，在双塔城里能如此流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危险系数低。 城里排得上号的反派角色，大规模黑帮，全被卓戈的从属们荡平了。 从良的从良，进厂的进厂，不愿意配合的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卓戈集团曾经的拿手好戏，大变活人。 城里混的帮派比起卓戈那帮满大陆打出来的狠角色，强度完全不匹配。 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今天偷点东西，明天抢点小钱，根本没有成规模的组织。 然而这些小混混的生存空间，也因为索伦和他的追随者们出现，进一步压缩。 已经陷入“超级英雄”多，反派不够用的情况。 这个侠，那个侠的，最常干的活，就是帮忙找找走丢的孩子，照顾一下独居老人这种。 实在是没什么风险。 “哦，闪光侠不是在战斗中受伤的，是因为有一天晚上出任务，关家门的时候没注意到披风被门夹住，往前一冲把自己拽倒，摔受伤的。” 那人给索伦解释道。 “这，额，”索伦有限的成语储备中没有适合形容这种情况的，“可真是太不幸了，至少，至少证明披风的质量不错不是吗。” “那确实。” “火焰怪客呢？他怎么也没来，不会也受伤了吧？” “他没有，他好像是在出什么任务。” “叮——叮——” 一位老人用汤匙敲了两下酒杯，示意大家静一静。 他的造型是蝙蝠侠中管家阿尔弗雷德的造型，主要工作是为这些英雄提供后勤支持，平时还负责举办点活动。 有偿的。 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家装备店的老板，在遇见这帮人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库存卖不出去的那些奇葩装备有买家了。 造型越怪的武器，这帮人越喜欢。 实不实用是一时的，帅不帅是一辈子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打入这帮冤大头，不对，完美的客户中。 等酒馆里安静下来，装备店长说道：“那么开始今天的正式内容，有请狼战士，来为我们介绍一下如何清理保养皮衣。” 一位戴着狼头面具的战士走到前方，为什么在同好聚会中他还要戴着面具，因为狼战士不会摘下他的面具。 他展示出一件紧身皮衣。 “想必大家都面临这个问题，平时出任务的皮衣，在穿过几次后很容易会有很大味道，刷洗太频繁，又容易损坏。” 听到这里，满场的英雄们纷纷点头认同。 这帮猛男本身就容易出汗，紧身皮衣还不透气，哦，天呐，那味道简直是行走的生化武器。 “为了解决这个痛点，我向大家推荐这款清洁剂，性质温和，不伤皮革，轻轻一擦，芬芳清新……” 显然，装备店长不是唯一一个盯上这帮冤大头的。 狼战士卖出好几瓶清洁剂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下一位上场的正是索伦。 “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如何用一个很帅的姿势登场……” 说罢演示了一整套展示各个部位肌肉的造型，引得猛男们欢呼不止，甚至当场就模仿起来。 “接下来是大家最喜欢的环节，对蝙蝠侠未来剧情发展大讨论，和往常一样，预测准确的人，可以获得一套崭新装备。” “哦——” “好耶！” 虽然蝙蝠侠漫画每周按时更新，想知道剧情等着买新漫画就好，但大家还是对猜测剧情乐此不疲。 一方面是猜中了很有成就感，一方面是满足自己的脑补爽感。 一位看起来就学习很好的年轻人举手要发言，他是这里为数不多胳膊不比一般人小腿粗的人。 “我反复阅读了现在已有的全部蝙蝠侠漫画，从背景的角度看，蝙蝠侠是哥谭城最大的贵族，也是最有财富的贵族，几乎全城的财富都掌控在他手中，实际影响力比城主都高。” “所以呢？” “所以理论上讲，蝙蝠侠想要改变哥谭城现状最好的办法，并不是靠自己一个一个地亲手打击犯罪，而是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完成制度的改革。” “也许他不知道呢？” “设定上蝙蝠侠可是最聪明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问话的人语气不善，怀疑他是在指责蝙蝠侠有问题，这可是他们圈子里最大的政治不正确行为。 “我的意思是，哥谭城可能存在诅咒，有一股更大的黑暗势力，让这座城市无法完成变革，只能依靠蝙蝠侠的力量抗争……” 年轻人接着描绘出自己对于超级黑暗势力的构想，说得有模有样，和真的似的，让所有人都听入迷了。 现在他们一致觉得，如果蝙蝠侠的剧情不这么发展，那一定是卓戈的问题。 正在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评书”的时候，酒馆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不好了！”来人正是火焰怪客，他瘫软在地，似乎刚从危险中逃生，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不好了？”索伦起身问道。 “河岸街，河岸街上出现一个巨大的蜘蛛魔兽，十分危险，我解决不了！” 索伦在脑子里迅速进行战力对比，蜘蛛魔兽，再大上限也就那样，没有危险，他完全能处理。 “既然如此，那就是我高塔侠出马的时刻了！”索伦大义凛然地说。 顺带展示了一下股四头肌。 “高塔侠，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需要，我自己足矣！我怕你们陷入危险。”索伦潇洒地一挥手。 其实他心里想得是都别来抢风头，本来反派就不够分的，好不容易有个听起来厉害点的蜘蛛魔兽，自然是他高塔侠的舞台。 索伦从戒指中取出高塔侠战衣，一个闪身穿戴整齐，立刻传送到河岸街。 他高塔侠一战成名，就在今天！ 索伦想的很好，十分兴奋，以至于没仔细看那个蜘蛛魔兽具体是什么蜘蛛魔兽，就传送到其面前。 “你的罪恶，就交给我来终结……” 索伦这句话从开始喊的时候气势十足，随着逐渐看清眼前敌人，声音越来越小。 和开始想的不太一样，火焰怪客只说了是个蜘蛛魔兽，没说蜘蛛的上半身是人形啊。 这中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蜘蛛魔兽，十几级到头了，眼前这玩意儿可是个蛛化精灵！ 没有表情的面具下，索伦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感觉不出这个蛛化精灵的强度，那么说对方起码是个传奇。 而自己虽然也是传奇，但他主修的是防护学派，欺负欺负持刀小混混手拿把掐，对于同水平的蛛化精灵，那就不太好用了。 自保应该可以，伤害严重不足。 你个好好的蛛化精灵，不在幽暗地域里待着，来双塔城干什么？ 不知道如今的双塔城是战力最充足的时候吗？不光有三头远古龙，还有法师公会的众多长老。 就算是传奇，来了还能走得了吗？ 要不开溜，回去摇人。 这种活找卓戈应该是最有效率的，蛛化精灵死掉的速度，将会与他给出的报价成正比，没找着卓戈的话芙琳也行。 好，就这么决定了。 索伦打定主意，准备跑路。 谁能想到就在此刻，耳边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哇，是高塔侠，你一定能打败这个大怪兽对吧？” 声音里充满崇拜。 索伦回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两眼放光，像看到偶像一样。 而索伦，是个情绪化的人。 他开始纠结，是去摇人，还是拼一把。 生存还是面子，这是个问题。 此时另一个意外，给索伦脑海中的天平属于面子的那侧，增加了沉重的砝码。 远处一面墙后，伸出一个摄像头，还有一位女生，拿着麦克风，现场报道。 “双塔魔视台，双塔魔视台，如您所见，本台记者正在为您现场直播，河岸街上突然出现一位蛛化精灵，目前为止还未爆发激烈的冲突。 “而就在刚才，最近都市传说中行侠仗义的高塔侠，也出现在了现场，他能否解决眼前的强敌，让我们拭目以待，本台将为您持续报道……” 索伦有点想哭，这些记者要不要这么敬业的，现在俩传奇对上了，还有闲心在那现场直播。 卓戈是给开多少钱，这么玩命的？ ———————— 与此同时，卓戈集团总部，正在喝着下午肥宅快乐水看魔视的卓戈，一口可乐喷出来。 果然，当一条龙不想出幺蛾子时，幺蛾子肯定就会发生。 什么情况这是？ 为啥罗琳和一个紧身衣变态在那对峙，眼看要打起来的样子。 (本章完) 第214章 魔物娘什么的最受欢迎了 第214章 魔物娘什么的最受欢迎了 罗琳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紧身衣怪人，她能感知出对方是一位传奇法师。 这就更让她不解了。 为什么一个传奇法师，会是这样的造型。 丑陋的皮衣，丑陋的头套，像是地狱里的欲魔会给“宠物”穿的衣服，只是没有锁链和塞在嘴里的东西…… 难道是人类又有什么新风俗了？ 罗琳已经有几百年没来过人类的地界，毕竟以她的身份，贸然出现在任何幽暗地域之外的地方，都会是个不小的冲突事件。 以她对人类这个种族的认知，他们每隔不长时间，大概几十上百年左右，就会多出个习俗。 很多人类的传统，其实都没她岁数大。 在疑惑的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传送的落点选得有点问题。 依稀记得卓戈说过要传送到双塔城的某个地方。 但由于她当时沉浸于教导精灵的畅想，没听清具体是哪里。 不过她认为问题不大，既然卓戈邀请自己去双塔城，那就说明卓戈已经掌控了双塔城。 一头远古龙占领个城市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自己只要随便传送到城里某个地方，卓戈的从属发现她后自然会去通知卓戈。 于是就根据地图选择河边作为传送地。 她喜欢河，准确来说，是地上河，感觉要比地表之下的湍急暗流美丽许多，而且不会有底栖魔鱼之类的丑东西突然窜出来。 在到达双塔城后，最先发现她的是一位头顶冒火穿着哨披风的怪人，对方只看了她一眼，就尖叫着逃走。 罗琳理所应当地认为那个人是去通知卓戈了。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卓戈，是个被称为高塔侠的传奇法师。 还摆着怪异的姿势。 也不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哦，她懂了！ 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聪明”的蛛化精灵得出自己的答案。 这是迎接仪式！ 费林大陆的弊端之一，因为超凡力量的存在，能够成为领导者的，通常不是脑子最好使的，而是最能打的。 两者很难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体上。 在罗琳的理解里，既然是迎接仪式，那自己也应该表示礼貌。 随后她模仿起了高塔侠的“行礼动作”。 ———————— 索伦万万没想到，这个蛛化精灵，竟然还模仿起他的姿势。 挑衅，绝对是挑衅。 他可是双塔城一代堂堂传奇，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当即展开一个防护阵，将他和蛛化精灵给框到一起。 作为双塔城的守护者，虽然现在有那么点上头，但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理性。 要避免战斗的余波影响到城里其他人。 而且这个防护阵是不透明的几面元素墙，把直播的镜头给挡住了。 这样万一自己的表现有些狼狈，也不会被魔视机前的观众们看到。 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 现在索伦的计划是，先拖住，等城里的其他高级战力注意到这件事，前来帮忙。 根据他的判断，自己单挑这个蛛化精灵确实伤害不足，可对方应该也突破不了他的防护术。 稳赢。 到时候是其他人来主动帮忙的，又不是他高塔侠打不过摇人，面子也有了。 索伦自认为他的战术安排简直完美，人类这种生物，就该合作，谁跟你单挑啊。 不过超出他预料的是，没想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 刚把防护阵拉起来，就有一道红色的身影直接穿破元素墙，一头扎进来。 就这个把他的防护法术当纸捅的劲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卓戈到了。 红龙落地。 因为来得太急，没有减速，硬生生砸到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溅起砖块烟尘。 防护阵外的记者急忙报道：“你们听到了没有，就在刚才，防护阵内传来一声巨响，里面一定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让我们为高塔侠祈祷，希望他能战胜敌人。 “不过大家也不要太过慌张，不会发生严重危险，因为我们知道，双塔城受到著名传奇法师索伦大师的庇护，绝对不会有危险……” 灰尘散尽，卓戈扇着翅膀从坑里飘出来，观察了一下现场情况，松了口气。 好在是赶在打起来之前到达，没有发生更大的冲突。 他找罗琳来是为了做综艺导师的，万一还没上节目，先当街把一个紧身衣变态干了，这还做什么导师。 这个紧身衣怪人奇怪归奇怪，但终究是个人，被蛛化精灵在重要城市里当众杀死，都能用来做人类和卓尔再次开战的理由了。 卓尔洗白计划还没开始就先失败，顺带还随着魔视直播给全大陆人民加深一下对卓尔的刻板印象。 “我不是告诉你先传送到郊外，等我去接你吗？”卓戈问罗琳。 原来当时说的是郊外啊。 罗琳自知理亏，但是不能直接承认错误，她可是最大卓尔城邦的女王，就算有错，也得当成没错。 “我，罗琳，布莱城之主，造访大陆上任何城市，都无需从郊外抵达。” “呦，那可太厉害了，要不你现在造访一下教会圣城的市中心，我等你的好消息，只要你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我以后跟你混，卓戈集团改叫罗琳集团。” 卓戈直接拆穿了罗琳的嘴硬。 随后又看向那个紧身衣怪人，隐隐约约觉得身形有点眼熟。 要怎么让他配合一下，把这个差点演变成流血冲突的事件说成是“美好的小意外”。 毕竟前面的内容都被直播出去了，好几十万双眼睛盯着看呢。 “你，”卓戈刚开口，就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他认识的味道，大部分熟悉，少部分应该是香水味，“你是索伦？” “不是！”索伦立刻否定。 “别装了，我都闻出来了，还有这种级别的防护阵，再加上体型，全部防护法师里就你一个。” 卓戈揉揉鼻子，不知道索伦喷那么多香水干什么。 他一直对这里的贵族喷香水的习惯意见很大，喷也不是不行，一个个喷得都太浓厚了，对嗅觉灵敏的生物很不友好。 “好吧，我是索伦，”索伦见掩饰不住，只好承认，“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不然，不然我就……” 索伦想了半天，发现他手里好像没有能出给卓戈的筹码。 “我就，算我求求你了。” “你为什么要……” 卓戈想问问索伦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虽然类似的事他也干过吧。 但他穿炎龙构装是在办公室里一条龙偷偷自嗨的，只是不小心被发现罢了。 还是说索伦压抑太久，戴上头上的面具，就卸下了内心的面具…… “别问！”索伦强行打断卓戈的提问，有些尴尬，尽管就像房间里的大象一样扎眼，但只要不去提，大家还可以强行装不存在。 “我能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罗琳在一旁问。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处于一种闯祸了，但祸不是太严重的状态。 “你就当他是来迎接你的。” “哦，是这样吗？”罗琳点点头，原来她推测的没错，自己果然是个懂礼仪的好女王。 “至于你，”卓戈继续对索伦说，“要不待会面对记者的说法，就是蛛化精灵是四处游历，想要打破其他种族对卓尔刻板印象的和平使者，来到双塔城本是要参加综艺，因为不了解人类城市的规则，发生小误会。” 卓戈编出了半真半假的解释。 “她是来参加节目的？”索伦有些惊讶地问。 城里有少数卓尔，他能够容忍，但一个传奇蛛化精灵，危险系数实在太大。 “对，费林好歌曲，做导师，”卓戈似乎是看出索伦的担心，“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她确实挺爱好和平，而且按理说我的危险系数比她大多了。” 罗琳确实比较热爱和平，在成为女王后，一直沉迷音乐，无心带领卓尔四处开战，不管主观上什么意愿，反正事实上是解除了卓尔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战争狂热状态。 同时也导致卓尔城邦变穷了，彻底变成卓戈集团劳动力养成基地。 “额……”索伦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反正城里已经有仨远古龙，债多了不愁，传奇多了不痒。 “总之，该你去面对记者了，刚才的说法没什么异议吧？” “为什么我去面对记者？” 索伦很不喜欢记者，无论报纸还是魔视的都不喜欢，原来还好，在报纸上开始出现标题党假新闻后，就变了样。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会各种挖坑，面对提问必须十分小心，不然不知道随口回答的东西第二天会被曲解成什么意思，出现在头版头条上面。 他还不能对记者们甩脸色，不然第二天更是新闻狂欢。 “你不是比我能说吗，你去回答记者不就行了？”索伦说道。 “我是魔视台的老板，我说什么都会受到质疑，而你，额，你是什么侠？” “高塔侠。” “高塔侠，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大家知道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索伦没办法，打又打不过。 片刻后，防护阵解开，卓戈与罗琳已经先行离开，只留下他一个，面对成群的记者。 几分钟前还只有一家记者的。 只要有什么大新闻，这群家伙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扑过来。 敬业也确实敬业…… 索伦面对着成堆的摄像头，数不清的麦克风，说出了卓戈刚才编排好的说法。 “那请问地上的坑洞是怎么造成的？是你们在误会的战斗过程中破坏的吗？” 有位记者提问。 这一下给索伦问住了，卓戈没安排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可以自由发挥？ 索伦头上的面具，真的解开了他内心的枷锁，他更放飞了。 “咳咳，”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到这个误会引发的战斗啊，那可真是打到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你们看这蛛化精灵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是一位传奇死灵法师……” “喔！”记者们纷纷惊呼，传奇，那可是大新闻。 “不过，还是我，守护双塔城的正义使者高塔侠，更胜一筹！” “您刚才提到自己守护双塔城，还具有战胜传奇的能力，那是不是意味着您具有挑战索伦大师的能力呢？” 另一位记者问道，给眼前这个高塔侠挖下个大坑。 索伦微微一笑，回答道：“完全不具备，我的能力没有索伦大师的万分之一，他是我永远的偶像，大陆上最伟大的法师，连传说中的卓戈都无法突破他的防护法术。” 什么，卓戈刚才就像戳穿一层纸一样戳漏了他的防护元素墙。 那墙是高塔侠立的，和索伦有什么关系。 “哦，索伦大师，世上一切赞美之词放到他身上，都不足以描绘他的伟大，我将一直追随他的脚步……” 在索伦当着全城各家媒体的面，大言不惭地自己吹自己的同时，卓戈带着罗琳传送到费林好歌曲的演播厅。 现场的工作人员对于这位造型奇特的新导师，好奇大于恐惧。 幽暗地域作为传说故事中的常见场景，蛛化精灵又是经典反派，大家都听说过没见过。 太久没经历过危险的人会对危险缺少基本的认知，甚至有人想摸摸蜘蛛腿。 罗琳竟然还同意了。 她好像挺喜欢这种大家没把她当成什么危险生物的感觉。 “手感有些毛茸茸的唉，好神奇！”摸到蜘蛛腿的年轻员工兴奋地说。 “哇，八条腿，好像被踩踩……”远处一位助理导演小声喃喃。 然而罗琳的听力有些太好了，鄙夷地瞥了一眼那位导演。 “哦，她还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我沦陷了……” 卓戈无语地挠挠头，这帮员工有点丢龙，不过好消息是，看来他们对魔物娘的接受度相当高，这些都是普通人，也就代表着魔视机的观众们也很容易接受。 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只有小德一个卓尔吓麻了。 “我要和女王一起做导师，和女王一起做导师，是不是僭越了，会不会死……” 卓戈把罗琳带到会议室，递出一份曲谱。 “因为你在人类社会还没什么知名度，所以要演奏个曲子收获点粉丝。” 罗琳看向手中的曲谱，是个很奇怪的长名字。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本章完) 第216章 圣女要去看魔物娘 第216章 圣女要去看魔物娘 阿斯特丽德有些心动。 参加节目传播福音，不也是在传播女神的信仰吗。 而且还符合教会当前的计划，魔视机也是连网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能在舞台上吸引到更多信徒，也算是为女神贡献出她的一份微小的力量。 总比继续当这个没有用处，空有名头的圣女强。 阿斯特丽德对自己的演唱能力很有自信，从小她就是教会唱诗班的主唱。 童声唱诗班是教会一直以来的传统，在大陆上享有盛名。 虽然在14岁以后就退出了，但是基本功还在。 她是女生，不像男生，很多男生会在长大变声后再也唱不了小时候能唱的歌。 也是因此，有些歌剧团会从小收养有天赋的孤儿小男孩，手术去势，只为了保留天生的嗓音。 好在她是女生，变声期前后的差别不会像男生那么大。 音色是她为数不多得意的东西了，毕竟身为圣女，又没和女神沟通过，成天就是研习各种教会经典，实在没什么特长。 好吧，如果能全文背诵《使徒丹尼斯书》算一种特长的话，那她除了唱歌还会点别的东西。 能背下那整本书也不是她有多虔诚，是教会里长大的人允许看的书就那么多，这本典籍有点游记性质，是所有经典中她唯一觉得看起来有意思的一本。 十几年来翻烂好几本，不想背也给背下来了。 不过现在她无聊时不用去看早就看过好多遍的书，魔视机和网络比干巴巴的纸面文字有趣得多。 心满意足地看完今天的猫和老鼠。 阿斯特丽德准备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看有哪首歌适合自己去参加节目。 她不光歌唱得不错，还有创作能力，这些年来写了不少福音歌曲，教会对福音歌曲的要求比圣歌宽松很多，不需要按照严格的格律调式主题写。 不过不是完全没有要求，内容上还是要以歌颂教会，表明信仰为主。 当然，她也写过内容不太好展示给兄弟姐妹的歌，曲谱都偷偷藏在自己的床下，是她的小秘密。 除了带她长大的林赛奶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回去的路上，她心里回忆着这集动画。 因为能够看魔视机的时间不多，她就养成了在脑子里回忆剧情，有时候还魔改，自己逗自己开心的习惯。 今天这一集看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哈哈傻笑了8分钟。 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集讲的是杰瑞离开乡下的家，来到繁华的双塔城，在从未见过的大城市里遇到各种麻烦，还差点被贫民窟的野猫抓住，最后乘着蒸汽车逃回乡下。 动画里的双塔城的繁华之中，总是透着一股诡异感，好像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不让杰瑞融入其中。 小老鼠吃瘪的笑点背后，似乎隐藏着些许悲伤。 可能画出这集动画的画师，对双塔城也是这种感觉吧。 自己如果成功入选那档节目，也要去到双塔城，陌生的城市会不会接纳自己呢。 带着满脑子的想法，阿斯特丽德回到她的小房间。 所有圣子圣女的房间都是一个装潢模式，十平米的小屋，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张不大的床。 小小的书架上放着从藏书馆借阅的书籍。 女神标志形的窗户透过来斑驳的阳光。 本来没觉得这样的房间有什么不妥，后来在魔视机里看到了一集关于越狱的魔影剧。 然后再看自己的房间，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剧里的牢房。 以至于后来睡觉都不踏实。 直到又看了一个关于小职员生活的魔影剧才好过来。 因为剧里小职员住的房间也和牢房差不多样子，还要交房租。 相比之下她的房间至少免费。 瞬间平衡了。 拿起小提琴，这是她的作曲工具。 在教会长大的孩子可以选择一门乐器作为爱好，教会提供导师。 她选择小提琴是因为它很方便携带，那些选了管风琴的兄弟姐妹，除了教堂里根本没其他地方演奏。 而且还不会用到嘴，在演奏的同时可以哼唱出一些歌词，方便创作。 唯一的不足是小提琴真的很难学，当初选其他乐器的人都能演奏简单的旋律了，她还没在小提琴上“锯”出个能听的声。 简单调了调音，童子功的好处，调音不需要借助标准音工具。 阿斯特丽德打算写一首新歌去参加费林好歌曲。 刚才看的那集动画带给她一些灵感。 先根据内心的感受，确定出简单的和弦走向，然后跟着和弦伴奏哼唱出旋律。 反正她写歌是习惯先有曲子，后有词。 在她看来歌曲还是音乐部分更重要一些，不是说词不重要，但过于强调词，会限制音乐的发挥，更像诗了。 灵感充裕的时候，写歌简单得就像喝水一样。 不像是写上级任务要求的福音歌，那可太困难了，不到最后的截止日期，根本憋不出一句旋律。 阿斯特丽德在纸上飞速地写着，很快就把整首歌大致完成。 再填上歌词，这部分有些难度，她的母语并不是通用语，可上节目肯定要唱大家都能听得懂的语言。 为了押韵把她给难坏了。 最后写出来的歌词勉强能看，部分词多少有点不通顺，不过就这样吧，她的通用语水平只支持她写出这种词。 果然写歌词的时候人为了押韵什么怪东西都能写出来。 大不了就说是艺术，一切解释不了的东西全可以说为了艺术。 这时候连看不懂的地方也显得高端起来。 写完，她站起身，试着演唱了一遍，旋律的难度很高，这里藏着她的小心思。 既然是比赛，那肯定越有难度的歌，越能征服观众。 以前跟着唱诗班出去传播福音的时候，她独唱的曲目，观众们哪怕听不明白哪好，但只要有不得了的高音，就都会鼓掌。 一曲唱罢，并不轻松，不过她还是很好地表演完成。 然而脸上却没有开心的表情。 写的时候因为太兴奋没有注意，现在唱了一遍才发现，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有些消极了。 而教会的歌，一定是要积极向上的。 可能是受到那集动画的影响吧。 她很喜欢自己刚创作的这首歌，但注定是一首她不能在舞台上表演的歌。 通过魔视机被教会看到，受到处罚几乎是肯定的事。 “啪啪啪。”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阿斯特丽德猛地转头看去，心里很慌，不会还没表演就先被人发现了吧。 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林赛奶奶，你吓坏我了。” “抱歉，我看你没关门。”林赛奶奶略带歉意地说。 她是上上一代的圣女之一，退休圣女还会留在教会中，承担培养新人的工作。 阿斯特丽德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和亲奶奶孙女也差不了多少，她也是唯一知道阿斯特丽德那些秘密小创作的人。 创作总是需要欣赏者的，如果阿斯特丽德不能把那些歌唱给奶奶，早晚得憋坏，失去创作热情，好在一个听众也算听众。 “我还以为是其他人。” “这首歌很好听。”林赛奶奶由衷地称赞道。 “好听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在舞台上面表演。” 阿斯特丽德就像个霜打的茄子，小提琴丢到床上，颓废地往椅子上一坐。 “哦，我们的小百灵鸟终于也想重登舞台了，我真为你高兴，以你的能力，可以加入任何一个唱诗班做主唱，你的音色简直是女神赐予的宝物。” 林赛奶奶一直为阿斯特丽德退出唱诗班感到遗憾。 音色这东西是完全的天赋，优美又具有辨识度，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很多唱功极其出色的演唱者，无法成为独唱歌手，就是因为音色不够突出，只能成为和声中的一员。 唱功练得出来，音色可没办法。 “不是唱诗班，是一档魔视上的节目。”阿斯特丽德说。 她应该只能在节目上唱没那么喜欢的福音歌了。 “噢，原来是这样，”林赛奶奶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随后说道：“那为何不去请示祂的意见呢，如果祂准许，没有人能指责你的问题。” 阿斯特丽德看看奶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奶奶，你知道的，我没有聆听女神圣言的天赋。” 虽然女神失踪上百年，谁祷告都不回答，直到不久前才冒了两次泡，怎么看都是女神的问题。 但身为教会成员，肯定不能忤逆，只能说是自己没有天赋。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林赛奶奶鼓励地说，“祂又苏醒了不是吗，回应子民的女神才是好女神。” “奶奶！”阿斯特丽德被奶奶的发言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急忙捂住奶奶的嘴，四处张望有没有其他人听到。 敢质疑女神是不是个好女神，这被抓到审判庭都不用审，直接判。 “放心，祂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林赛奶奶拿开阿斯特丽德的手，安慰道。 “我不是怕祂生气。” “去祷告室试一下吧，说不定就会得到回应呢。”奶奶认真地看着她不是孙女胜似孙女的孩子。 “好吧。” 阿斯特丽德也鼓起了勇气，因为多年来的祷告从未得到回应，以至于她对祷告这件事有了心理阴影。 不过现在为了能够在大舞台上演唱自己喜欢的歌，她又来到祷告室。 不就是没有回应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被无视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也该习惯了。 推开祷告室的门，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 如果是对牧师祷告的地方，就是个黑洞洞的小隔间。 而对女神祷告的地方，则是一座圣像，一个用来跪的跪垫，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按理说祷告时应该内心宁静，但现在的阿斯特丽德做不到，不安地跪坐在垫子上，陈述了她的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过去的数千次一样，什么回应都没有。 阿斯特丽德看着那个圣像，甚至生出一分想要砸坏它的邪念。 她觉得女神就像个不负责的母亲，抛弃了无助的孩子。 正要失望地起身离开的时候，圣像前突然凝聚出几个符文。 阿斯特丽德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虽然她没见过这种景象，但在无数教会典籍中阅读过，这就是女神回应请求的圣言。 所谓圣言，就是个留言法术，会附着到祷告者身上，可供随时展示。 如今教会里身上附着这种法术的只剩下几位老精灵。 不是没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试着模仿这种法术，在教会里得到绝对的权力。 然而所有模仿都以失败告终，这个小小的留言，是十环的。 阿斯特丽德看向留言的内容。 “允许。” 只有这一个词。 她很快就意识到，她要成为教会里的重要人物了。 所有圣言都记载在典籍中，通常是神说后面一大串这种格式。 说的内容很细致，以免被曲解。 而只留一个“允许”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阿斯特丽德试着理解了一下，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什么事允许的最终解释权，落到了她这个圣言携带者身上。 虽说只能解释一次，但只要她不用，就一直有威慑力。 圣女是允许对祷告内容保密的。 她晕晕乎乎地离开祷告室，看向等待在外面的林赛奶奶。 “怎么样？”奶奶关切地问，或许是因为和她一样紧张，有些气喘吁吁的。 阿斯特丽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展示出了圣言。 林赛奶奶也愣住了，沉默片刻才说：“哇哦，至少，你现在能去参加节目了不是吗？” ————————— 双塔城大教堂庭院中，传送阵发出耀眼的光芒。 两列圣骑士走出来，先列阵警戒，随后阿斯特丽德带着林赛奶奶才出现。 双塔城的副祭立刻带着一众人员迎接这位新受封的首席圣女。 如果不是双塔城主教现在还在圣城学习，现在来迎接的就是他了。 “不需要迎接仪式了。”阿斯特丽德率先说道。 她现在还不是太适应自己的首席身份。 “好的，”副祭回答，“您参加音乐会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 阿斯特丽德点点头，现在距离节目开始还有段时间，她提前来双塔城，除了想带奶奶玩一玩，还因为在魔视上看到了一个音乐会的预告。 是费林好歌曲所有导师共同筹备的演出。 算是预热加展示导师水平。 她对此很好奇，尤其是那位从没在魔视上见到过的蛛化精灵。 谁会对一个传说中恐怖生物的表演不感兴趣呢。 (本章完) 第217章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第217章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阿斯特丽德透过马车上的车窗，观察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从街道的平整度来看，双塔城应该是一座比圣城更先进的城市。 马车行驶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太多颠簸。 但是街道两侧的建筑并不像圣城那样整整齐齐，甚至风格都不太统一，各种地区风格样式的建筑都有。 这是双塔城最大的特色，来自五湖四海的移民聚集到这里，也带来了各地的风俗习惯。 同样带来的还有奇特的歧视现象。 “本地人”瞧不起外地人。 虽然理论上讲，双塔城里几乎没有几个本地人，毕竟在一百多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个人口几百的小镇。 完全是在不到两世纪的时间里像开了挂一样飞速发展起来。 先是发现一个矿山，然后矿工子弟中出来一个搞机械的天才，改良了蒸汽机。 蒸汽船能用上城外的深水港，一举让这座城市成为南方重要的贸易中心。 这时候发展唯一的问题，就是最早到达这里的矿业家族，掌控了城里的几乎所有资源，只手遮天。 结果天降红龙，把那个家族给扬了…… 顺带捧红一个法术界新星索伦。 双塔城发展三要素，地理，科技，还有卓戈骑脸。 时至今日，这里已经汇聚了数以百万计的居民。 本质上全是外地人，顶多是来得或早或晚的区别。 所以歧视并没什么道理，或许内心深处是在歧视曾经的自己。 为了能摆脱“不光荣”的家乡背景，迫切地想要融入当地，于是选择攻击和自己相同来历的人，以显示自己不一样。 明明都是底层讨生活的，还非要在底层里分个高低。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投名状。 不过这些人并不敢一视同仁地歧视所有外地人，像阿斯特丽德这种人物来了，完全不会感受到歧视。 “双塔城的人们都好友善啊。”走下马车的阿斯特丽德感叹。 一路走来，所有见到她的人都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甚至驻足行礼目送她离开。 “我还以为会被瞧不起呢。” 因为女神长期失联，教会里圣女的地位一降再降，导致她内心有些自卑。 哪怕现在身份大不相同，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好改。 “哦，现在可没人敢瞧不起你，”林赛奶奶笑着说道，“就算不知道你是谁，也能认出圣骑士。” 正如她所说，两名圣骑士紧紧跟随在两人后面，这还是阿斯特丽德强烈要求减少护卫得到的结果，不然后面就是两列。 作为教会成员，自然有些特权，圣骑士可以不接受安检，持械进入演出现场。 音乐会的举办地在室外，海滩上，算是卓戈集团的一次大胆尝试。 主要是罗琳乐团的阵仗，怕室内演出观众们进得来，出不去。 “这是您的大衣，请拿好，”工作人员抱出几件衣服，“记得在演出结束后交还给我们哦。” 阿斯特丽德伸手接住，差点没拿稳，几件大衣加一块起码十几斤沉。 “这是？”她不解地问，本来以为是现在天气转凉，怕晚上冷提供的外套，但这个重量显然不是双塔城里能用上的。 “今天演出的最后一个节目，会导致现场温度骤降，需要额外保暖，以免您身体出现问题。”工作人员回答。 “来，请跟好，我带您前往包厢。” 虽然是室外场地，卓戈还是设置了临时包厢。 体现特殊性，是当地有钱人的刚需。 包厢相比剧院中的比较简陋，只有一套沙发，一张桌子，以及赠送的酒水，一圈围栏，没有天板。 不过位置在观众席最前方，脚下就是白色细密的沙滩。 演出还没开始，阿斯特丽德好奇地观察周围。 这里的贵族不光有人类，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还有精灵，矮人，侏儒，甚至兽人，还有卓尔，双塔城果然是一座神奇的城市，这么多种族能和平共处。 右侧的包厢中坐着一头红色的龙，一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士，还有一个小孩。 好奇怪的组合。 那个小孩正猛盯着他们看，看得阿斯特丽德怀疑自己脸上有东西。 “你好，小朋友。”她试着打个招呼。 然而“小朋友”没搭理她，反倒是大声问身边的龙。 “哇，那是什么构装！好帅！卓戈，我想要这个，你出新品怎么不告诉我？” “新品你个大头鬼！”卓戈一爪子拍到豆豆头上，“那是教会圣骑士的装备，想要自己扒去。” 卓戈，这头龙就是卓戈？ 阿斯特丽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这位教会重点关注对象。 “他年纪还小，你别打坏他。”阿斯特丽德担忧地说。 “没事，放心，孩子皮实打不坏，要不你也试试，可解压了。”卓戈一爪拎着豆豆递过来。 “卓戈！我跟你没完！”豆豆张牙舞爪地抗议。 “不用了，谢谢。”阿斯特丽德笑容勉强地拒绝。 太奇怪了，双塔城确实太奇怪了，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出于正义感，她想解救一下这位正在遭受虐待的“孩子”。 “没关系的，不用在意他们。”林赛奶奶突然说道。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阿斯特丽德不敢置信地问。 “相信奶奶，真的没关系，”林赛奶奶拍拍阿斯特丽德的手，“看演出吧，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嘉琳娜爷爷作为戏剧公会会长，受邀来开场，他手持木杖，走到观众席前的小舞台上，重重敲了三下。 这是剧院演出开始前的惯例，提醒入场的观众安静。 然而今天的观众完全无法安静，他们无法克制地发出惊呼声。 “哇——” “天呐！” “舞台在海里？” 惊呼声中，一座舞台从海面下升起，直到微微高出海平面。 几道传送的光芒闪烁，一众演员传送到舞台上。 如果从远处看，这些演员就像是直接站在海水上一样。 戏剧公会舞台设计部门的全新创造，纯粹是在秀肌肉。 自从戏剧公会把舞台部门独立出来，不完全根据剧团要求进行设计，而是有了很高的自主性，各种神奇的舞台机械结构，就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第一个节目是副团长携他的歌剧团带来的经典歌剧选段。 几段唱罢，阿斯特丽德轻轻鼓掌。 技术水平很过关，不过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应该不会选择这位导师。 阿斯特丽德看演出的同时，也在为自己选择节目中的导师。 不光导师挑学员，这其实是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随后登台的是格尔达，是《冰雪奇缘》中的造型，现在她出席活动基本永久是这个形象了，唱的也是魔影配乐中的歌。 代表作就是代表着一个人能够靠一作吃一辈子。 《冰雪奇缘》明显到这个标准了。 而且目前第二部正在筹拍中，格尔达马上就要有够吃两辈子的代表作了。 唱得一般，阿斯特丽德敏锐地发现了很多小瑕疵。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足够厉害，但在她这位童子功歌手眼里不太够看。 这位导师的水平可能还不如她。 她还不知道综艺节目中的导师，专不专业不是最主要的，有没有名气才是。 在她有些失望之际，地底弃子的摇滚把她吓了一跳。 原来歌还能这么唱。 那个主唱像锯子锯木头一样的唱法，分不清是故意的还是声音如此，这样唱真的不会把嗓子毁掉吗？ 阿斯特丽德认为作为一个歌手，保护自己的嗓子是重中之重。 而且唱的歌还怪怪的，她甚至分辨不出是好还是不好，觉得有点像噪音。 但不敢说。 因为现场的其他观众都兴奋异常，不少人离开座位，疯狂地舞动着，看样子是十分喜欢这首歌吧。 三个表演结束，阿斯特丽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错节目了。 这几位导师的风格，显然都和她十分不匹配。 如果外面世界的人最喜欢这样的歌，那她岂不是收获不到多少观众的认可。 犹豫之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让她不禁打了两个哆嗦。 “快把衣服穿上。”林赛奶奶急忙把大衣拿给她。 身旁的圣骑士长剑出鞘，似乎是发现什么危险，进入警戒状态。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 “是死灵法术，还有，这是法术降雪？”林赛奶奶好奇地搓了搓落在手上的小雪，细微的冰晶在手中融化。 渐渐的，鹅毛般的雪从空中飘下。 双塔城的气候几乎不可能自然降雪，观众们对突然出现雪，感兴趣程度甚至超过了舞台上的表演。 以至于体型巨大的蛛化精灵带着一整个骷髅兵乐团出现在舞台上时，没有太多人对此感到惊讶。 在所有人专注地看着天空上的魔法阵的时候。 冷冷清清的钢琴声响起，简单，灵动，一下一下敲进了阿斯特丽德的心里。 哪怕只有前奏，已经征服了这位年轻的圣女。 随着演奏的进行，现场都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笼罩。 曲调似乎是忧伤的，透露着无奈与悲哀。 可是并不绝望，隐约中能感受到一点希望的力量。 好像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充满哀伤的环境中鼓励着人们。 悲伤与激励混杂，使这个曲子听起来有一些挣扎，但这份挣扎并不激烈，如同在平静地诉说着，让一切冲突都随它去吧。 就像那飘然落下，又融化在风中的雪。 阿斯特丽德突然有点想哭，她想到自己曾经在教会圣城中度过的封闭岁月。 什么都没有，得不到女神的回应，圣女的存在也没有价值，虽然还活着，但可见的命运已经宣告了她的结局。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直等待死亡来临。 多悲哀的一生啊。 但至少她还有音乐，一个人躲在小屋子里给自己听的创作，支撑着她没有完全浑浑噩噩地生活。 她并不认识这首曲子的创作者，也不认识演奏者，不过通过旋律，她似乎感受到了他们所感受到的。 太优秀了。 阿斯特丽德眼神坚定起来，她也想创作这样的作品。 她要选择这位导师。 哪怕这位导师是传说中的蛛化精灵，幽暗地域中最残暴的猎杀者。 她相信能演奏出这种旋律的精灵，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凶徒。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艺术水平从不与品格挂钩。 历史上伟大的艺术家，可没少出道德地板级别的人渣。 而且罗琳还和教会有仇。 骷髅兵乐团完美地表演了合奏部分，不像独奏那么情感充沛，但严丝合缝，精准得不像是表演，配合严密如同全程只有一个乐手在演奏。 这部分阿斯特丽德猜对了。 整个乐团其实并不具备演奏能力，都是罗琳设定好的法术执行步骤。 从某种意义上说，和放伴奏差不多。 只是看起来像是骷髅兵们现场演奏的，其实每次演奏都是一个样，碳基机械了属于是。 一曲结束，雪也停了。 并没有在沙滩上留下积雪，全部融化成了雪水，骷髅兵离场，温度也随之升高。 好像刚才是一场梦境。 罗琳起身离开钢琴，走到舞台前方，这位凶名在外的传奇，行了一个标准的谢幕礼。 然而回应她的没有掌声，只有一片寂静。 观众们还没从刚才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接近半分钟的安静，让卓戈差点没绷住起来当托领掌声。 他怕这卓尔女王记恨上现场观众，安排卓尔去半夜敲门。 就你听完了不鼓掌是吧？ 这可是卓尔的老本行。 在气氛的尴尬快要到达临界值时，阿斯特丽德站了起来。 她眼中噙着泪水，用力地给出掌声。 随即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海滩上顿时被掌声淹没。 阿斯特丽德决定了，如果这位蛛化精灵没选择她，那她宁可不继续参加。 现场的掌声持续了近十分钟，才逐渐有停歇的意思。 罗琳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没有表演者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 兴奋之下，罗琳甚至想表演返场小段，被卓戈眼神制止了。 再把那帮骷髅召唤出来，这忽冷忽热的，把观众们全弄感冒。 随后另外三位导师携其他乐手共同登上舞台，为这次音乐会谢幕。 顺带给节目做了个小宣传。 离开的路上，阿斯特丽德翻开节目单，她要找到这首曲子的名字，在卓戈音乐平台上下载到播放器中。 然后每天晚上情绪低落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听。 在得知有音乐平台和播放器这种东西后，她立刻开通了会员。 人生中第一次冲动消费。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这还是一首圣歌？” 教会也有圣诞日，也就是魔法女神诞生的日子，是个很严肃的节日，当然也有这类主题的圣歌，不过与今天这个听起来很不一样。 “真想和这首曲子的创作者学习啊。”阿斯特丽德感慨地说。 她也想创作这样的圣歌。 “诶呦，姑娘可使不得呀，你没看那弹琴的都八条腿了吗，肯定是弹这首曲子弹的，说不定里面有问题，学坏了咋办。” 身后突然传来一位阿姨的声音。 阿斯特丽德转头看去，并不认识对方。 那位阿姨身旁还有一个年轻女生，应该是她的女儿，急着想捂住妈妈的嘴。 “哎呀，你别说了，少看点论坛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吧，对不起啊，我妈这人就这样，没恶意的。”女儿连连道歉。 妈妈疯狂展示社牛能力，“说说怎么了，哪有闺女不让妈说话的，这是我闺女，艾莎·斯通，在卓戈集团担任要职。” “我没担任要职。” 艾莎后悔在信里给妈妈吹自己了，现在她逮着人就要夸女儿。 妈妈不尴尬，她尴尬。 “我看你也是外地来双塔城的吧，以后常联系。” “妈妈！” “我这是在给你扩展人脉，不领情！” “好呀。”阿斯特丽德很自然地同意了，她很喜欢这种充满热情的人。 “不是，哎呀，麻烦你了。” 艾莎推着妈妈吵吵闹闹地走远。 本来接爸妈到双塔城里旅游，第一天其乐融融，第二天矛盾初显，到第三天开始相看两厌。 “你看看你，一点不场面，这样以后怎么找对象，我像你这么大都有你哥了。”妈妈还在输出。 “我不着急，反正我哥也没结婚呢。” “你不急我替你急，他满脑子只有书，你可不能学他。要不这样，我干一件大事，你就去见见你黛丝阿姨家的小儿子。” “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吗？”艾莎震惊了，她完全跟不上妈妈的逻辑。 “就这么说好了，我也去参加那什么费林好歌曲，晋级了，你就去……” “好好好，你别再唠叨了就行。”艾莎选择妥协。 说是和妈妈说不通的。 反正在她看来，妈妈不可能晋级节目。 自己也就不用去见那谁家的儿子。 妈妈平日里最多就唱唱山歌，什么乐器都不会，连乐谱也看不懂。 艾莎现在被卓戈培养的都能识点谱。 还想晋级淘汰率这么高的费林好歌曲？ 不可能，绝不可能。 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艾莎还是说服了自己。 (本章完) 第218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20 第218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2.0 大多数情况下，艾莎早晨都是被她养的猫压醒的。 这只下班路上意外捡来的小猫，每天都会在8点钟准时趴在她胸口，等她起床。 唯一的问题是，这只小猫是橘色的。 在几个月前，她还很乐于在睁眼的时候，看到一张几乎能闻到奶香味的小猫脸。 而现在，那份来自猫猫的爱有些沉重了。 14斤的爱压在胸口，多少是有点压迫窒息的风险。 以至于后来她只能把门关上睡觉。 然而门能防住猫猫，防不住妈妈，更要命的是妈妈来得更早。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妈妈一把推开房门，走路都带着风声，掀被子，拉窗帘，开窗户小连招一气呵成，“这都要7点钟了，谁家孩子天天睡到7点。” 艾莎没有吱声，揉了揉略带浮肿的眼睛，看向床边的闹钟。 6点32。 很有妈妈特色的时间观念，当时间一过半点的时候，就代表着已经是下一小时了。 艾莎挣扎着起身，活像个通往圣山的火车上的丧尸。 最近她每天沉迷玩游戏，凌晨一两点钟才睡。 不能怪她，卓戈新推出的那个叫《重装机兵》的游戏实在太上头了。 这种自己操控的角色可以一点点成长，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做英雄的玩法，以前从没体验过。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角色扮演。 她现在玩到红狼登场的部分了。 那里面由机械构成的名叫坦克的武器，看起来也好帅。 卓戈玩具店面对女性玩家的各种娃娃，她一直不太感兴趣，但坦克玩具，她是真的很想要。 妈妈的小连招还没有结束，伸手关上屋里的控温法阵。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不要开着这么低的温度睡觉，对身体不好，现在留下病，等到我这个岁数有你后悔的。” “你是不是又在论坛上看什么奇怪的帖子了？”艾莎有气无力地问道。 艾莎作为双塔城里的中高收入群体，买下的房子是配备控温法阵的。 正所谓买了不用，等于没买。 在常年高温的南方，艾莎习惯开着20度的温度，然后盖着被子抱玩偶睡觉。 “什么奇怪的帖子，我看人家说得都可有道理了。” “唉——” 艾莎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她给妈妈买了个手机，是怕妈妈自己待着无聊，结果现在热衷于看各种养生论坛，看就算了，还喜欢转发给她。 今天看到个应该少食多餐，信了，明天看到个一天就该吃两顿饭，也信了。 还喜欢看魔视上的养生节目，买各种专家推荐的保健品。 艾莎身为卓戈集团最早期的员工之一，全家被卓戈收割了。 她简单洗漱，去吃早饭，妈妈来了的重要好处，有早饭吃。 饭桌上，爸爸也在刷着手机，他喜欢看的妈妈不太一样，他看的是国家大事，还有各种阴谋论。 比如“绝密！这个世界正被一个隐世组织掌控，你所熟知的名人，其实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这样的东西。 还喜欢和人信誓旦旦地讲。 也是因此，哥哥尤诺这几天直接住在实验室里了，只在全家集体出游活动时出现。 没办法，他承受的催婚压力比艾莎还大好几倍，而且就尤诺什么时候睡全看心情的作息时间，绝对是妈妈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去上班了！” 艾莎随便对付一口，直接出门。 最近这些天，她上班的积极性远超以往。 走到门口，发现猫猫正趴在猫窝里安安稳稳地睡觉。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 她都不能睡懒觉，猫凭什么睡。 白天不熬猫，晚上猫熬人。 艾莎伸手把猫猫拎起来，摆成坐姿，不许睡！起来重睡！ 然后在猫猫迷离又困惑的注视下，打开门扬长而去。 骑上心爱的自行车。 家门口有一个小公园，每天上班路上都会路过。 自从播放器上市后，公园里就多出来一个付费唱歌的摊位。 客人可以点歌，然后摊主用播放器放出对应的伴奏，还提供录制服务。 也是在这里，艾莎意识到大多数人唱歌是个多摧残耳朵的水平。 前两天她还看到妈妈在这里，不过因为当时有些忙，没听听唱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不会是在这里录制了参加节目的小样吧。 艾莎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自从立下节目晋级和相亲的赌约，妈妈就一直没再提过这件事。 她还以为是妈妈自知水平有限，于是选择放弃。 难道说真录制小样了？ 不可能，艾莎相信，以卓戈的好事程度，在得知有个姓斯通的人报名后，绝对会来调侃她的。 一路骑到集团总部。 “艾莎姐早上好。” “艾莎姐今天也来这么早啊？” “还好，还好，工作使我快乐。”艾莎随口瞎扯。 坐到自己的工位中，检查一下工作邮件。 社交圈新增功能，虚拟邮件。 用起来感觉没有聊天法术方便，不过所有邮件都可以留档，方便查找和确定责任。 所以集团里的所有正式工作内容，都要经过邮件确认。 而且在写邮件的时候，总感觉会更正式一点，所以措辞也会考虑一下，不会像聊天软件中那样随意。 降低了沟通效率，但有效减少失误率。 “内燃机车辆研发进展汇报。” 自从卓戈得知了有人在研究以内燃机为动力源制作车辆后，立刻就对那个研发团队进行投资。 卓戈相当笃定地说这就是未来最主流的交通方式。 不过从进展来看，并不是太乐观，现在一公里的车程，发动机能冒烟三回。 艾莎怀疑卓戈就是想找个东西，消耗一下双塔城郊外挖出来的石油矿。 至于成为主流交通方式。 算了，卓戈是老板，他说啥都对。 先相信，再相信。 “以车辆船舶为原型的变形玩具设计方案初稿。” 是来自阿克莱特玩具店的邮件。 艾莎更难理解的地方，现在车辆还没见着影呢，就开始设计对应的玩具了。 她大致看了一下设计稿。 “哇哦。” 不禁感叹那里面的车辆外形好炫酷。 流畅的曲线，充满张力的车型，还有闪闪的轮胎。 阿克莱特果然就该是看这个的。 不过再看一眼车辆研发团队的邮件。 巨大的轮子，丑丑的车体，甚至连个盖子都没有。 这俩玩意儿真的是一种东西吗？ 打开下一封邮件。 不是发给卓戈，是发给她的。 “关于参加节目的妆面确定。” “哦？” 艾莎来了兴趣。 参加节目？终于也轮到她参加节目了。 她大致浏览完邮件内容，是戏剧公会的化妆团队，让她确认个时间，去设计专门用在魔视节目上的妆容。 小激动。 虽然她艾莎不算是天生丽质，但也算得上清秀。 稍微包装一下，肯定也能成为大明星。 她可眼馋明星这个职业太久了，卓戈终于想起来捧她，不枉她几年来勤勤恳恳。 这比当什么卓戈助理轻松多了。 就像劳尔先生，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出演过什么魔影，光靠之前几部作品重映分成，还有售出录制魔晶石的分成，以及周边分成，每月收到的钱都是她的好几倍。 更不要提还有各种活动的出场费，简直就是白捡钱。 活动通告多到挑都挑不过来。 就算以后没有活动找，稍微牺牲一下，不也有一大堆女贵族上赶着排队送钱。 简直是完美的职业。 艾莎已经开始畅想出名以后的生活了。 还上什么班啊，每个月就出两趟活，天天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在网上也不用亲自和人对骂，直接微博上把人挂出来，然后粉丝们去冲了对方。 “桀桀桀！” 艾莎的笑声相当邪恶。 “让我看看是什么节目。” 她兴奋地搓手手。 “费林好歌曲？” 看到节目名的一瞬间，有点懵。 不对啊，费林好歌曲需要出镜的人员早就确定好了。 她又没报名参赛。 难道是原定的主持人出问题了，需要临时顶上。 那她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临危受命。 “作为亲友团出现在第二现场……” 作为什么？ 艾莎吓得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脑海里逐渐成型。 就她的亲友圈子里，唯一一个有可能参加这档节目的，有且只可能有她敬爱的妈妈。 苏珊·斯通女士。 嫁给老爸之前姓哈里斯，用老爸的话说，妈妈迷人的开朗笑声，让他一下子就沦陷。 不过艾莎只觉得妈妈的笑声魔性到不行。 很难理解老爸是怎么被那个笑声迷住的。 可能是猎奇吧。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自己可能要去强制相亲了。 怎么办？ 两个陌生人被拉到一张桌上，像交易一样谈论未来。 那也太可怕了。 她还年轻，她对爱情仍旧抱有幻想。 到时候见面了怎么说？ “老娘现在一个月大几十银币，你配不上我！” 这么拒绝可不可以。 不对。 冷静，艾莎，冷静。 你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你都被远古龙绑架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艾莎冷静下来，敏锐地发现关键点。 当时说的是晋级，不是说海选通过。 所以严格来说，她还没输。 做助理的，总要学会点文字游戏。 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去找绑了自己的远古龙，看能不能把老妈卡在第一轮。 对不起了老妈，不是女儿手段脏，实在是相亲太可怕。 艾莎立刻前往竖店岛。 甚至钱开的传送。 节目正式录制在即，卓戈现在每天都在这里，其实也不干什么，但是老板都在现场了，员工们也不好摸鱼。 “御驾亲征”。 “卓戈！”艾莎着急忙慌地冲进演播厅。 “怎么了？有什么紧急事件吗？” “我妈，苏珊·斯通，进节目了？” “对啊。” “那她有可能晋级吗？”艾莎先试探问，要是本来晋级不了，她就上赶着搞小手段，显得女儿当得很不合格。 “当然有，歌剧团的副团长很欣赏她的表演，觉得无论是小样的唱功，还是作品的优秀程度，都无可挑剔。” 卓戈回答道。 “已经说好在正式录制的时候选她了，为了争你妈妈，副团长和罗琳女士抢了好久，没想到他敢和罗琳争论。” 卓戈越说，艾莎的表情越绝望。 现在小手段可能也不好使了。 “放心，你妈现在是种子选手，铁定晋级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自己先发现了，怎么样，开心吗？” (本章完) 221.第219章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第219章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马车上，妈妈苏珊兴奋地询问脸上写满着“累了，毁灭吧”的艾莎。 在她看来能够参加一档魔视节目，就是她迄今为止人生里最高光的时刻。 老家村里那些人只能挤在一起看魔视机，而她，马上要出现在里面了。 乡村的魔视机普及度可比不上城里，他们整个村子就三台。 谁拥有了魔视机，谁就是村里的大名人。 托女儿的福，苏珊家也有一台，这可让她出尽了风头。 直到隔壁那个可恨的梅根太太，买了台大一号的魔视机。 买就买吧，还在那大声嚷嚷什么“屏幕小的都看不清。” 哦，天呐，真想看看梅根在魔视机里看到她出现时候的表情。 “没有啊，我很开心，太开心了，这真是太好了。”艾莎像一条死鱼一样说道。 她对于相亲这种事如此抗拒，尴不尴尬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觉得一旦沦落到相亲这种环节，她就真的“老了”。 不是年纪到了的那种老，而是生活状态该迈入家庭阶段，大家都认为你是个大人了的那种老。 虽然艾莎已经工作好几年，是个独当一面的好助理，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个孩子。 “笑一笑，都要上魔视了，笑一下上镜更好看。” 苏珊妈妈拿着小镜子，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造型。 想到这个艾莎也很烦。 本来集团的化妆团队给她都设计好了妆面和穿搭，走的是都市精致女性路线。 她很喜欢。 但是在妈妈的强烈建议下，一家人都换成了老家那里的民族风格装扮。 由苏珊本人完成。 白色丝质泡泡袖上衣，黑色天鹅绒马夹，配上绣满各种朵纹样的长裙。 在艾莎看来土土的。 不过节目组的造型团队对此非常满意，他们十分欢迎来自不同民族的选手，在节目上展示自己的特色服装。 说法是这么个说法。 但艾莎总觉得是节目组在利用观众的猎奇心理，拿他们搞节目效果。 也许是受到了双塔城里歧视外地的风气影响，她本能地认为老家的东西都很丢人。 马车缓缓停住，一家人走下车，在摄像的全程跟拍下进入演播厅。 这辆马车当然不是用来赶路的。 只是用来拍摄一下选手入场的画面。 之前卓戈接了一个马车厂的赞助广告的时候，艾莎还好奇该怎么在个小岛上录制的节目里，植入马车广告。 没想到如此朴实无华，就是硬植入。 “哦，想必您就是艾莎的妈妈，苏珊女士吧？您穿这身可真好看，显得您很年轻。” 艾莎没想到，卓戈竟然就在门口，迎接他们一家。 “哈哈哈，”苏珊妈妈笑出标志性的魔性笑声，“您可太会说话了。” 艾莎在后面对卓戈做了个鬼脸，以示对他这种睁眼说瞎话行为的嘲讽。 不过刚嘲讽完就意识到，好像跟卓戈这头老龙比起来，妈妈确实年轻。 诚实的红龙！ “这些日子来感谢您照顾我们家这俩孩子啦。” 苏珊妈妈一边说一边打开包包，掏出一袋子东西。 “这是我们那里特有的鸟蛋，用来做煎蛋再好不过，给您尝尝。” “妈妈？”艾莎惊讶地看着妈妈就那么掏出一袋鸟蛋送出去。 这也太丢人了。 “哎呦，那真是感谢您，我就收下了，待会有前期采访，我这边也要忙，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让艾莎联系我，她有联系方式。” 卓戈收下鸟蛋，结束了这场充满成年人油腻感的场面社交。 等卓戈离开，艾莎才埋怨道：“妈妈，你送他鸟蛋干什么，那东西也不值钱。” 她对那种鸟蛋可是记忆深刻，小时候很少能吃到肉，就靠掏鸟蛋补充营养，现在长大了看到就犯恶心。 “就是因为不值钱才送，”妈妈苏珊很自然地回答，“你们老板的身家，得多值钱的东西才能看上眼。” 艾莎心说只要稍微值钱点他就能看上眼。 老妈继续说道：“所以还不如送点不常见的，体现的是一份心意，好好学着点，我虽然没在职场里工作过，其实和村里人情那套事差不多。” “是是是。” “跟你说真的呢，你们老板那么好一人，不对，那么好一龙，还出来迎接你一个小员工的家人，真被开除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他？那么好一龙？” 艾莎音调拔高好几度。 “他嘴贱贱的，仗着别人打不过他各种挖苦别人，还喜欢坑人，连小孩子的钱都骗，还有，还有……” 艾莎越说底气越不足。 仔细一想，明明她是被绑来的，但是还有工资拿，每年加薪，年底有奖金，集团里各种福利，经常送东西，通常不加班，加班一定有加班费，带薪假强制放，拒绝过度内卷，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下班时间没有工作消息。 好像，确实是挺好一龙。 比其他人形老板都像人。 在这里工作时间太久，都习惯这种待遇，忘了绝大多数工作不是这样的。 对啊，为什么大多数工作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应该的吗？ 教会都说应该在周末休息，什么女神用几天时间创造了新的魔法，留下两天用来休息。 明明现在生产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为什么大家生活却越来越累呢？ 不应该是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更轻松吗？ 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艾莎一下子陷入思考。 烧脑，这个问题太烧脑了。 以至于在前期采访环节，都心不在焉的。 负责采访的执行导演，努力给这位老板助理，集团内重要实权人物，不过自己一直没意识到的艾莎小姐，递了好几个问题。 得到的都是“嗯”，“啊”，“好的”，“是这样”这种回答。 语气还很冷漠。 让年轻的执行导演怀疑自己哪里惹到艾莎了，惶恐不已。 担心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迈进演播厅被开除。 因此在采访结束后想找艾莎道个歉，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错了，但是先道歉总没错。 胆战心惊地走到艾莎旁边，还没开口，听见艾莎说：“想那么多，跟你有什么关系。” 彻底吓坏了。 当然，艾莎只是在和自己说。 关于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这种问题，超出她能想明白的范围。 所有参加节目的选手和亲友团，都会被带到一个有摄像头和魔视机的单间中。 作为第二现场，拍摄反应画面。 妈妈苏珊本来想邀请好多人来当亲友团，老家的不好来，就邀请双塔城认识的新朋友。 这个计划被艾莎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这个单间里根本塞不下那么多人。 艾莎实在理解不了老妈是怎么能在两周时间内，认识这么多朋友的。 邻居家的阿姨已经和她姐妹相称了。 超强社交能力。 不像艾莎搬过来一年多，就没跟邻居说过两句话。 甚至早晨上班时看到邻居也出门，会在家里故意躲一会，避免尴尬的没话找话。 “欢迎大家来到费林好歌曲！” 魔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洪亮的声音。 然后是一大串规则介绍，和鸣谢各路赞助商。 在录制现场观看综艺，节奏要比剪辑后播出的时候慢很多。 通常一位选手的表演加导师选人，就要费四五十分钟。 这套流程艾莎已经跟着走过好几遍，坐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 尤诺则是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直接开始工作。 不亏是研发部门有名的卷王。 虽然卓戈不要求加班，但拦不住有的员工非要加班。 在尤诺这里爱好，理想，工作，实现了惊人的三位一体。 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卷，是在自我实现，钱不钱的，身外之物。 妈妈爸爸却对这节奏缓慢的转播画面兴趣十足。 艾莎怀疑魔视机里放点啥他俩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好好坐直了，”妈妈看到艾莎颓废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个样子被观众看见多不好。” “放心，他们看不到，这不是直播，后期会剪辑的。”艾莎解释说。 “那你这么躺，最后正式播出里咱们家的画面会不会很少？” 好刁钻的角度，艾莎无言以对，她倒是希望最后播出里她一个画面都没有才好。 她可知道网络上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他们找起乐子来可不管尊不尊重别人。 就妈妈现在这个造型，土土的民族服装，有些发福的身材，节目一播出，肯定少不了被嘲笑。 她都能想到妈妈的笑容被做成表情包到处传播的景象。 还有他们老家那里民歌的唱法。 说实话罕见又奇怪，很多人都接受不来。 中低音区用真声唱，高音区用假声，旋律在两个音区间快速连续变化，真假声也跟着不停转换，形成一种欢快且滑稽的演唱效果。 欢快且滑稽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可能就是犯病了。 说实话是个很难的唱法，妈妈是村里最好的民歌手，从小就教艾莎，没教明白。 有难度不代表就有人喜欢。 恐怕观众里会有很多人讨厌，但现在晋级已经是确定的事，很有可能被谣传成内定，黑幕，再被扒出来女儿就在卓戈集团工作。 完了。 阴谋论最喜欢的设定。 这种真真假假，又带点黑暗的谣言，是传播得最快的谣言。 因为听起来就有意思，比真相要好传播几百倍。 到时候辟谣说没黑幕，一是没人信，二是没人听。 然后网络上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就该向黑幕的受益者展现什么叫攻击性了。 要不节目播出后先让妈妈断一段时间的网好了，怕她承受不住。 艾莎盘算着。 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自己妈妈的表演可以征服观众。 在她的潜意识里，老家的那些手艺，就是很土，也很上不得台面的。 节目前几期是双塔城专场。 出现的选手都是在双塔城报名的。 因为这里是卓戈集团大本营，也是最早接触魔视的地方，所以报名人数比其他地区要多很多，会占几期节目的时间。 当然，在这里报名并不代表着就一定是双塔城人。 现在结束表演的，就是位来自洛曼帝国的留学生小姑娘。 艾莎听说过她，是列宾上上届校园歌手比赛的第一名。 在列宾学院里人气很高，高居第二名。 是的，在列宾论坛里有个校园名人榜，芙琳女士已经蝉联好几个月第一了。 谁会不喜欢强大好看且富有的大姐姐呢。 不过这位小姑娘很不幸，四位导师都没有为她转身。 只能遗憾退场。 在离开之前，还要被罗琳女士狠狠地批评各种不足。 不得不说罗琳女士把人设扮演得很好，负责做严厉的那位导师。 有点太好了，都把小姑娘批评到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罗琳女士不是在扮演人设，她本身就这样。 计划里出现把选手骂哭的情况，应该由负责娱乐气氛的小德打圆场。 然而问题出现了，小德没有扮演好自己的人设，他不敢在女王批评的时候出来打圆场。 节目开始并不顺利，连续上来好几位选手都是无人转身。 不知道是不是卓戈特意安排的，造成了这个节目第一轮很难通过的假象。 越是这样艾莎越担心，因为她知道妈妈一定会通过。 在标准如此严格的情况，一个演唱方式很奇怪的大妈通过了。 这叫什么？ 黑幕“实锤”。 眼看着距离妈妈的上场时间越来越近，艾莎开始紧张起来。 甚至比要上场的妈妈还紧张。 苏珊颇有大奖风范，还不紧不慢地点评着正在表演的歌手。 “气息不太足啊，太瘦了，就该吃胖点，这么瘦没力气的，没力气怎么能唱好歌？” “通知一下，”执行导演打开小房间门，“下一位就该阿姨您上场了。” “我早就等不急了，看我让他们全都为我转身。” 话说得气势十足。 又转头看向艾莎。 “你希望我晋级吗？” “我……” 艾莎没想到妈妈会这么问。 说实话，既然妈妈来了这档节目，其实还是希望她能好好表演。 虽然平时偶尔吵架，互相嫌弃，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妈。 “希望。” “好，那我就去让他们见识见识，来自山沟沟的音乐。” (本章完) 第220章 草台班子大舞台 第220章 草台班子大舞台 监控室里，卓戈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问题很大，节目录制的问题很大。 费林好歌曲第一期，录制到现在，过去了整整十位选手，出师不利，一个能被导师选中的都没有。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 如果只是没被导师选中，但是唱出来的效果还能听，最终成片里可用，那还能接受。 然而目前为止登场的所有选手，唱得简直是在折磨现场观众。 跑调的，破音的，忘词的。 因为最初的要求里，是寻找篇幅比较短，更娱乐化的歌曲，而不是严肃音乐。 所以通过海选的主要是业余爱好者，歌剧团的职业歌手很少。 吟游诗人也不多，卓戈之前在海选稿件里看到过歌词长达二十多万个词的长篇史诗，就是吟游诗人的作品。 根据小德的说法，吟游诗人们的投稿大部分都是这种类型的。 也是因为最初的招募选手的广告里，提到要“你最得意的作品”。 但由于吟游诗人是个偏文学领域的职业，在他们的评价体系中，大长篇作品处于鄙视链的最顶层。 所以他们上交的，都是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满纸荒唐言”。 这要让他们表演，一个人就能唱满好几期节目。 如今节目上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业余爱好者，作品还好，但有个很致命的缺点。 没在上千名现场观众的注视下唱过歌。 卓戈考虑到他们不适应舞台灯光，不适应现场乐队伴奏，不适应麦克风音响，监听返送系统，等等这类问题。 于是给每位参加者充足的试音时间，唯独忘了现场观众给的压力。 大多数选手面对过的最多的演出对象，就是家庭聚会中的亲朋好友，午餐休息时的工厂同事，或者晚上酒吧里的喝高了的客人。 试音时面对空场，一个个表现得都很自然流畅。 今天到了正式上场的时间，纷纷拉了个大的。 甚至有个矮人上台前干个两瓶，给自己壮胆。 两瓶下去确实无视了观众的影响，有点过于兴奋，同时无视了导师。 在忘词后，现场开始创作，直接当场编当场唱。 临时创作出的歌词也很有矮人特色。 以调侃精灵为主要内容。 在场最显眼的俩精灵就是小德和罗琳，卓尔精灵也是精灵。 同时这位矮人还展现出了矮人血脉中引以为傲的大无畏精神。 他调侃的罗琳。 有一说一，矮人们的攻击性真不一般。 罗琳女士直接吟唱起法术。 这导致节目录制不得不先暂停一会，由卓戈负责去把罗琳摁住。 最接近被导师选中的，就是那个来自列宾的校园最佳歌手。 她选择闭着眼睛唱。 但是唱的过程中没忍住，悄悄睁开一道小缝，瞄了一眼导师。 发现没有转身的。 急了。 当场掉拍加跑调。 她也意识到自己出现失误。 然后更急了。 接着跑调得更严重…… 演唱结束后罗琳的批评里，多少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由于表现得太凶，再加上刚刚差点攻击矮人的前科，给可怜的女歌手吓哭了。 录制到现在，三个多小时过去，效果最好的表演竟然是负责热场的女团。 当然，因为这是个全年龄向的节目，女团的造型风格被调整为小清新，歌词也让北境的老学究稍微优化过一下。 赢得现场的阵阵欢呼。 虽然听完后什么都不会记住，但至少听的时候气氛挺欢乐。 连芙琳都表示了肯定，跟着简单明快的节奏点头。 “没想到她们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芙琳夸赞道。 她作为挂名舞台效果总设计师，测试幻术效果的时候在节目组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当时负责做走台工具人的就是热场女团。 与舞台上青春少女的形象完全不同，她们台下烟酒不忌，出口成脏，活脱脱的小太妹形象。 “你不知道，这就叫包装。”卓戈很得意地介绍。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地球上那些经纪公司喜欢个人没能力，必须靠营销的人造明星了。 这样的艺人只能依靠公司存在，没有独立的能力，方便完全掌控。 个人能力太强的艺人，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选择单飞了。 卓戈继续说道：“不然那些风俗店的人为什么总要编个为家人治病，供亲人上学，不得已还债之类的理由，也是包装。” “哦，是吗？” “那当然。” “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芙琳突然话锋一转。 “额……” 卓戈略显局促，“是因为我为了更好的打开市场，所以了解过其他种族的风土人情，完全是出于学术研究的态度，阅读了《大陆风俗鉴定指南》，对，就是这样。” “噗，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芙琳笑得很开心。 最喜欢调戏呆呆红色小公龙了。 与开场时监控室内的欢乐氛围不同。 现在这里无论是卓戈还是戈多爵士，以及各位助理导演们，都陷入沉默。 “咱们的第一期节目，还能凑够预计的时长吗？”戈多爵士不太确定地问。 他可是为这个节目搭上了大半积蓄。 赚不回来以后福利院都不好维持。 院里合唱团中的几位童声独唱歌手也都来参加了。 戈多不太担心他培养的小朋友们，别看他们年纪小，在很多大场合表演过。 本来想的是通过第一轮后，在后面的帮唱环节让整个合唱团登场。 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早几位意识到粉丝经济存在巨大价值的人。 还想通过这个平台，做起娱乐生意，脱离家族那总是伴随着血与灾难的构装买卖。 也不能算是利用孩子们，他们也需要一个维持生计的手段，双赢。 所以相比卓戈，他更不希望看到这档节目失败。 卓戈失败了有的是机会再起，反正整个魔视平台都是卓戈的。 但他要是失败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个机会。 “不太够。”卓戈回答道。 “如果调音呢，您那里不是有专门用来后期调音的法术吗？” 戈多了解过卓戈集团的调音法术，现在近乎所有专辑录制都会用到，只要唱得不是太糟糕，都能调整成很优秀的效果。 感觉现在做歌手都变简单不少。 “这个水平的话，调不动，跑得实在太远了，要是强行调整的话，最后呈现出的声音会像，怎么说呢，听起来不太像人声，特别生硬和假。” 卓戈本来想用电流音这个词的，但在这里不太合适，戈多听不懂。 如果把这里的表演调到不跑调，发到地球的视频网站上，肯定能看到满屏的弹幕飘过的都是“电满了”。 “啊，那能怎么补救呢，要不压缩一下节目总期数，或者招募被刷掉的那些职业歌手和吟游诗人，调整他们的作品补救。” 戈多爵士有点后悔过于追求节目真实感，就应该多搞点保底操作，至少先保证效果。 “不急，一个节目如果烂到一定程度，也会很受欢迎。”卓戈说道。 尽管他不是很希望这个节目沦落到以烂闻名的地步，但是观众就是这样，如果什么东西实在烂得出奇，也会很有热度。 很多人会慕名而来。 “诶？什么东西被骂得这么惨？那我必须得看看。” 大概是这样。 “哈哈。”戈多爵士干笑两声，还以为卓戈是在调侃他。 “或者还有一种翻盘方式，现在突然出来个超级厉害的。” 卓戈又说道。 “那样现在前面的所有尴尬表演，都会成为一种欲扬先抑。” 剪辑出的效果基本就是先快速过一遍各位歌手的失败，以罗琳为首的导师差评，观众席中几个嫌弃的表情。 这时候插入节目组工作人员采访片段，说些“难道双塔城的音乐水平就这样吗？”这类拉情绪的话。 最后一位最好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选手，登台完美表演，四位导师齐齐转身。 成了，经典打脸桥段。 打脸“瞧不起”双塔城的导师和节目组。 戈多听到卓戈这么说，翻开选手名单，查看下一位登台的选手。 “苏珊·斯通，一个来自小山村的中年农妇，从小热爱歌唱，自学唱歌，尤其擅长本地的民族唱法……” 戈多对此不报太大期望。 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会唱歌的样子。 照片上的样子也和刻板印象中来自小地方的妇女一模一样，因为常年劳作，皮肤粗糙，身材发福，但不是肥胖那种发福，而是脂肪包肌肉的强有力的臂膀。 如果是让她干农活，戈多相信她绝对是一把好手。 至于表演…… “哦，原来该轮到艾莎的妈妈了。” “这是艾莎的妈妈？” 戈多心里有个更糟的设想，该不会艾莎的妈妈还是内定的吧。 因为自己对于卓戈集团算外人，所以并没有告诉自己。 本来现在这个节目的情况就不乐观，再搞暗箱操作，不明显还好，万一被发现了，那不是全完了，口碑彻底崩盘。 “我看好她，她的唱法可太有意思了。” 一说到有意思，戈多也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嘞啰啰嘞啰啰嘞’的。” “是的，就是那个嘞啰啰嘞啰啰嘞’。”卓戈点点头。 苏珊的唱法，非常像地球上来自阿尔卑斯地区的一种民族唱法，约德尔唱法。 不是小矮人那个约德尔。 “她唱的是，我看看，”戈多记得苏珊投稿的小样歌名也很有特色，“叫做，《地里的菜会自己走》。” 果然是很有民歌感觉的歌名。 在导演组的期待中，苏珊妈妈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舞台。 “哦，天呐，这位女士可太美了。” 这是矮人观众们发出的称赞。 艾莎的妈妈确实很符合矮人的审美，太高了问题不大，壮就是美。 “是啊，如果是矮人就好了，可惜人类女性没胡子。” “对，我也同意，没有漂亮胡子的女人，怎么能算是优秀的女人。” “我不管，这已经足够好了，如果她能晋级下一轮，对手不是矮人的话，我一定把票都投给她，无论唱得怎么样。” “附议。” “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这位女士一看就是结过婚的，你看屏幕上的特写，手上戴着戒指呢。” 矮人觉得同伴对这位人类歌手的欣赏，有些超过粉丝的范围。 还是说本来粉丝中就有一类，是对偶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幻想的。 “结过婚，那又怎么样，不影响我对她真挚的感情……” “你真是有点毛病了。” 在苏珊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没表演之前，就已经收获到一批矮人粉丝。 娱乐圈这种事，有时候就是很难预测，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特点，会吸引到粉丝。 舞台上，苏珊微微鞠躬，握住手上的麦克风。 伴奏起，是非常欢快的弹拨乐器，节奏很快，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摇摆起来。 “你别站起来啊，挡住我了。” “你也站起来不就行了。” “我是矮人，站起来也看不到！” 观众席中出现奇怪的争吵。 监控画面前，戈多爵士并没太兴奋，伴奏开了个好头，但不代表成功了。 现场乐队的水平是很高的，如果没记错，这首歌并没有伴奏谱，甚至标准格式的谱子都没有，所以是乐队根据苏珊的试唱，独立完成的伴奏，不能代表苏珊的水平，只是乐队很厉害。 “勤劳的农民在田地里，嘞啰啰嘞啰啰嘞， “她把锄头放一边，大声歌唱嘞啰啰嘞啰啰嘞， “南瓜土豆西红柿，嘞啰啰嘞啰啰嘞 “全都自己排好队，走到集市去。 “啊哈，嘞啰啰嘞啰啰嘞……” 苏珊充满影响力的歌声，让现场所有观众都舞动起来。 当然，除了被死死挡住的矮人们。 一下子欢快的气氛充斥现场。 这个唱法可太有意思了，从来没听过，但是趣味十足，大家还都听得懂。 而且在之前的选手们衬托下，显得她实力无比强大。 也确实强大。 苏珊的演唱极其完美，她甚至一边唱，一边带动现场观众的舞步，一起舞蹈，还一点不影响气息。 先天唱跳圣体。 这就是常年务农带来的实力，优秀的体力和优秀的气息。 哪里是练习室里的舞蹈训练能比得上的。 苏珊的说法其实没错，想唱好歌，还是胖点或者强壮点好。 歌曲不长，3分钟出头。 演唱结束，苏珊再次鞠躬，面前是早已转身的四位导师。 副团长埋怨地看着另外三位，心里想的是不是说好了这位女士他选的吗。 格尔达两手一摊，表示当时又没立合同。 观众们的掌声持续不断，让他们重燃对这个节目的信心。 前面的表演都把人听困了。 还睡不着，因为唱得像噪音。 欢呼和口哨声几乎要掀翻天板。 监视室里，戈多爵士看向卓戈。 卓戈点点头，至少第一期节目，成了。 (本章完) 223.第221章 彩铃生意 第221章 彩铃生意 “嘞啰，啰嘞，嘞啰嘞啰……” 宿舍里，嘉琳娜正在尝试模仿苏珊的唱腔。 “求你了，姐姐，别唱了。” 尤菲心态小崩，自从嘉琳娜参加节目惨遭淘汰之后，她就打着向优秀选手学习的旗号，沉迷于练习这种唱法。 会在一切能哼唱上两句的空闲时刻，展示一下最近的练习成果。 约德尔唱法确实会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不过在尤菲听来，基本算没什么成果。 “怎么了，难道模仿得不好吗？” 嘉琳娜觉得自己起码到达苏珊八成水平，只要唱出来肯定也能大受欢迎。 “怎么说呢？”尤菲思考了一下修辞，“你见过驴吗？” “你说我唱得像驴！” 嘉琳娜气鼓鼓地说。 “没有。” “哼，这还差不多。” “准确地说应该像正在被鞭子抽的驴。”尤菲完成补刀。 “啊！看招！” 嘉琳娜叫嚣着把尤菲扑倒在床上，对着咯吱窝和腰两侧伸出魔手。 房间里回荡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激战”过后，嘉琳娜抱着比丘兽玩偶，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望着天板。 “我真的唱得不好吗？” 尤菲看闺蜜似乎情绪不太高的样子，选择为了友情暂时放下诚实的美德。 “其实也还好啦，我刚才不过是在和你开玩笑，一点也不像驴叫。” “哎呀，不是说我模仿的啦，是说我自己的歌被淘汰。” “你的歌，我觉得还好。” 尤菲回忆了一下第一期节目中播放出来的内容，虽然嘉琳娜的歌没有被导师选中，但是至少被完整放出来了。 在第一期里算待遇比较好的，很多选手的表演都被截取一半，有的甚至只留了十几秒。 为了保证观众体验，把实在折磨耳朵的部分都剪掉，能留下的不说好，也属于中等偏上。 尤菲还挺喜欢嘉琳娜的歌的，导师给的评价是什么来着，没记错的话好像还不差。 旋律不错，但是重复太多，也没有什么起伏和变化，歌词也没太多内容，听一小段还好，整首下来比较枯燥，听感很腻。 这在第一期的歌曲里算评价不错的，连罗琳女士都没开骂，只是表示可惜，觉得本来有希望做得更好。 “真的还不错。” 尤菲再次表示肯定。 “而且你参加节目不是为了赚通告费充值游戏的吗，现在钱已经赚到了，基本目标达成，挺好的。” 这是尤菲在集团里工作得到的经验，项目立项之初确定的各种远大目标，最终能实现一个，就能算是成功项目。 “是赚到了，可是上了节目，肯定希望能晋级下一轮的啊。” 嘉琳娜有些低落地说。 “本来我以为自己能在节目里走好远的，那样就能摆脱戏剧公会会长孙女的名头，说不定以后爷爷出门，大家都会叫他嘉琳娜爷爷。” 一家人里有一个太出名，对后辈来说是件很有压力的事。 被前人的光环笼罩，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拿来对比，一旦不太成功，就会遭到嘲笑。 人们习惯地认为天才的孩子也不会差，可现实往往不是这样，天赋很难继承。 这对整个社会来说是好事，平凡的家庭里偶尔也会天降奇才，一些显赫一时的大家族，也可能因为后代平庸而衰落。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嘉琳娜不是很想看到自己家族在他们这一代衰落，在她这一代中，她能考入列宾学院，已经算是最出众的。 哪怕她只会各种火球，可那些兄弟姐妹们还不如她呢。 只靠大火球在法师界想闯出好名声，应该没什么希望，所以嘉琳娜就想另辟蹊径，也在文化领域做出些名堂。 目前看来是没什么名堂。 “哦，那你已经成功一点了。” 尤菲突然说道。 “哎呀，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不，我是说真的，至少在对你爷爷的称呼上成功了一点。” “哈？”嘉琳娜不明白尤菲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老板，”尤菲解释道，“他一直称呼会长为嘉琳娜爷爷，带得大家都这么叫，连他在集团内部论坛的备注名也是嘉琳娜爷爷。” “哈哈哈！” 嘉琳娜一下子被逗笑了，想想那个画面就好笑。 “不是，为什么啊？” “可能是卓戈的习惯吧，他称呼苏珊是艾莎妈妈，对阿斯特丽德的叫法是教会那个。” “教会那个？” “对，就叫‘教会那个’，不过不会在教会成员面前这么叫。” “那他对教会意见一定很大。” “也许吧。” 阿斯特丽德是第一期节目中除了苏珊外，仅有的另一个获得四位导师转身的选手。 现在在网络上的人气也很高。 仅次于苏珊。 大家都没想到教会的圣女也会唱那种歌，打破了对他们只会诵经祷告的刻板印象。 而且唱得很好，形象也好，节目播出的第二天就有粉丝团了。 不过嘉琳娜怀疑圣女人气只是第二名，有卓戈在暗中操作的成分。 从受众上看，圣女无疑是比苏珊更广的。 她唱得更，那个词叫什么，对，流行，唱得更流行一点。 而苏珊的民族唱法，很多人只是抱着猎奇的想法看热闹，真的喜欢听的人没那么多。 从音乐平台上的播放量也能看出来，苏珊的歌只在节目播出后的前两天领先，之后就被圣女反超。 “啊，我要是有她人气一半高就好了。” 嘉琳娜在床上一边轱辘一边喊。 “十分之一都行，足够我参加复活赛了。” 费林好歌曲没被导师选中的歌手，人气投票最高的，可以参加首轮之后的复活轮次。 人气投票是很有含金量的，字面意义上的含金量，每个实名认证的账号，在节目播出一期后会获得一张免费票，而且免费票不能攒起来投给一个选手，只能一个选手投一票。 想要付费票，必须购买暴龙机，播放器等冠名产品，或者在那上面消费。 打榜成本极高。 光刷免费的播放量是不好使的。 “你现在不是在复活区里吗？”尤菲问道。 她不想知道也会知道，嘉琳娜现在一天能看八十次人气排名，每次都会激动地喊出来，哪怕和上一次看并没有变化。 “没把握啊，这才第一期，谁知道后面的节目会有多少厉害的选手。” 嘉琳娜在床上加速轱辘起来。 这是她的习惯，一焦虑就喜欢在床上滚，根据焦虑程度的不同调整滚动速度。 越焦虑越快。 就目前这个速度，根据尤菲见到过的情况，应该算是前所未有的焦虑。 看着就头晕。 “啊——要是节目组现在就通知我参加复活赛就好了，卓戈帮帮我吧，只要给我复活，我以后一定是卓戈集团产品的忠实客户。” “好无力的条件啊，你现在也是卓戈集团的忠实客户。”尤菲在一旁吐槽到。 “那怎么办嘛，没有条件了，要不你问问你老板，想不想学大火球。” “叮咚！” 话音未落，手机上传来邮件提示。 邮件系统在通过内部应用测试后，也实装到了市售款手机上。 普通人用的不多，但是立刻受到各大企业的欢迎。 不仅方便沟通业务，还可以用来发各种小广告。 今天这个活动打折，明天那个新品上市的。 “谁啊？” 嘉琳娜记得她已经把那些喜欢发广告的公司邮箱屏蔽了。 好奇地拿出手机。 现在的手机还不具备触摸屏这种功能，不过也没有很多按键，用的是触控笔，说是笔，其实是一块镌刻了符文的微型法杖。 不具备施法能力，在足够靠近屏幕时，可以与屏幕下方的法阵产生交互，实现接近触控笔的效果。 由摩尔教授和精灵法师变化法师联合研发，在卓戈看来很难用，触控的时候能隐隐约约看到屏幕下方透出法阵运行的光。 有时候触控笔离开屏幕，还是会生效，很容易误触。 而且不光手机需要补魔，触控笔也需要定期补魔。 缺点多多，不过在费林大陆的居民们看来，已经是超级黑科技了。 嘉琳娜戳开邮件应用。 “发送方……啊！” 一声尖叫把尤菲吓了一跳。 “怎么了？” “是，是卓戈集团发来的！” “那不是很正常。”尤菲很清楚，卓戈集团就是最喜欢用邮件发小广告的那个。 “不正常，署名是卓戈！谁家老板会用自己的名义发广告啊。” 尤菲想了想，她家老板可能确实会。 嘉琳娜激动地打开邮件。 “鉴于您在费林好歌曲首期节目中的出色表现，现在诚邀您前往卓戈集团总部，录制您的优秀作品……” 看完邮件，嘉琳娜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复活，哈哈哈！我马上要成为大明星喽，复活喽！” ———————— “不不不，你还没确定复活，复活赛名额要看人气投票的结果，这不是节目录制前就通知过的规则吗？” 卓戈集团音频工作室，面对一脸兴奋地嘉琳娜，卓戈手捧奶茶，平静地说。 给开心了一路的嘉琳娜浇了一大盆冷水。 “啊，不是，什么？”她一下没反应过来，“那，我是来录制什么的？” “录制你的歌啊，邮件里不是说了，不是来录节目的。” 卓戈回答道。 “艾莎，你怎么写的邮件？艾莎？” “老板，你忘了，我妹妹今天请假。”正在调整设备的尤诺回答。 “哦，对哦，她为啥请假来着？” 卓戈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艾莎第一次主动请假，以前连生病都坚持上班的，嘴上喊着讨厌工作，其实相当积极。 今天难得请一回假，理由填的“有事”，也没说具体什么事，卓戈直接批准了。 “相亲。” “噗——咳咳咳，”卓戈一口奶茶喷出来，“她去相亲了？” “是的，因为我妈在节目里晋级，她就被抓去相亲了。” “哈？”卓戈一脸莫名其妙，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过想一想也是，艾莎已经22岁了，在双塔城都算晚婚，要是她老家的村子，这年龄孩子都会跑了。 “那你妈没压力你？” 尤诺应该算是婚恋市场上的超级抢手货，学历高，收入高，工作体面，没有不良嗜好，年龄适中，相貌中等偏上，除了成天和亡灵混在一起找不到什么缺点。 现在还是单身在卓戈看来都有点奇怪。 “压力过，但是放弃了，科学，才是我注定相守一生的伴侣。” 尤诺充满信念感地说。 “哇哦，”卓戈表示惊讶，“这理由把你妈说服了？” “那倒没有，我跟我妈说的理由是我喜欢男的。” “？” 卓戈觉得成天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的人，可能会变得有点不正常。 “录制你的作品就是给他用的。”卓戈转头对嘉琳娜说。 “现在手机新增了通话功能，就是两个人可以通过它进行语音交流，这个功能由这位尤诺先生负责，虽然他说话有些奇怪，但确实是位很好的人。” 在手机上市快一年之后，手机终于要拥有它最该有的功能了。 “那和录制我的作品有什么关系？”嘉琳娜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就像收到消息会有提示音，通话也要有提示音，而通话通常比信息更要紧些，所以提示需要一直响，用歌比较合适。” 卓戈继续解释道：“第一批先在节目上选择合适的歌，除了艾莎妈妈，教会那个，就是你的比较合适。” “我的歌原来那么好的吗？” 嘉琳娜重燃希望。 “那也没有，提示音最多放几十秒，你的歌放个几十秒副歌还是挺好听的，再多就不行。” 嘉琳娜差点就不想录制了。 “相信我，铃声也是个很大的传播渠道，不光可以作为提示音，还能用作彩铃，你能获得一大笔分成。” “彩铃？” ————————— 工厂区，液体面包酒馆。 这里是工人们下班后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 酒不算好，但胜在量大便宜。 而且有一台彩色大魔视机，是现在世面上能买到的最大款。 老板也很大方，只要店里有人，魔视机就会一直开着，大家随便看。 不像是有些酒馆的老板，店里客人不多就把魔视机关上，说些“魔能石也不便宜，开店容易吗”之类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几台公用手机，可以租来上上网。 老迈克在门外蹭了蹭鞋底的煤灰，推门走进酒馆。 今天这里面人格外多。 原因无他，今晚是费林好歌曲第二期播出的日子。 这档节目现在热度可太高了，谁不追着看，第二天和人聊天都跟不上话题。 他们一班的工友都会聚到酒馆里一起看，人多氛围也热闹。 老迈克把票投给了嘉琳娜，他很希望在以后的节目里能看到她。 虽然那几位导师都说这首歌水平不高，缺乏变化，从专业的角度看不太合格。 但他喜欢，他又不专业，他就喜欢听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充满活力地唱歌。 每天在工厂里上十几个小时的工已经够累的了，没心情欣赏那些所谓专业的，高级的，有意义的作品。 就想听个乐，放松放松。 他甚至以送儿子生日礼物为由，咬牙买了台暴龙机，其实是为了那张付费票。 儿子喜欢，票也有了，双赢，除了老婆埋怨他乱钱。 “今天节目完了后，我是不是又有一张票能投了？” 他坐到吧台旁，问旁边的人。 “呦，你还惦记着你那嘉琳娜呢？知不知道人家什么背景，看不上你这点支持。” “我支持她是因为欣赏，不需要人家看上我什么，你境界太低。” 老迈克说着转向酒保，“老样子，钱下个月初结。” “行，就你高尚，可是免费票不能重复投给一个人，你欣赏也没法。” “呸，狡猾的卓戈。” 老迈克灌下一口冰凉的啤酒。 “快，你用店里的公用手机给我打个语音通话。” “行了吧，别显摆你的手机了，要是我不用养孩子，我早也买了。” 老迈克已经受够了，自从工友买了台新款手机后，见到谁都显摆一遍，也不怕被人盯上给偷走。 “我出钱，新功能，不想试试吗？” 说着几枚铜币拍在吧台上。 老迈克瞥了他一眼，免费的网络，不上白不上。 “行吧，那个通话功能在哪？” “就这样。”工友指挥着老迈克操作。 很快，一个通话播出。 “然后呢？” “你等等。” 手机里两声“嘟——嘟——”音效结束，突然传出了音乐。 老迈克一下子就听出，这是他最喜欢的嘉琳娜的歌。 “怎么，怎么从这里传出来了？不是只有那什么播放器才能听歌吗？” 本来就想要个手机，现在更想要了。 “啧啧，厉害吧，当然是因为我会法术，谁想跟我通话，都得听我指定的歌。” “你会个屁法术！”老迈克呛到。 又把几枚铜币递了回去。 “说吧。” “嗨，你买个手机就知道了。” “你！”老迈克作势要打。 “安静，都安静。” 老板用扩音器说道。 “节目就要开始了！” (本章完) 224.第222章 魔视机信号劫持事件 第222章 魔视机信号劫持事件 嘈杂的液体面包酒吧安静下来。 如果是其他节目，吵一点没关系，但是音乐类综艺，谁要是弄出点噪音，这群工人们脾气可不太好。 老迈克瞪了一眼显摆手机的工友，心里惦记的还是从手机里听到歌的事。 要是真和他说的一样，谁想通话，都得听指定的歌。 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和别人不一样，或者说个性化，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需求。 不然撞衫也不会是件有点小尴尬的事。 这种需求的强弱，与手头的闲钱余额成正比。 没钱的时候没人在乎这些，有点钱了，想的也就多了。 专业一点的说法，叫提供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这个词，听起来装模作样的好像是心理学那边的内容，其实从最开始提出的时候，就是营销学概念，主打一个怎么让没什么用的东西，感觉上似乎有点用。 比如现在，老迈克就觉得彩铃功能真的很有用。 “普通手机，通话接起来之前听到的是什么声？”他小声问。 “就那个‘嘟嘟’声。” 老迈克听后点点头，有首歌确实比嘟嘟厉害多了，如果这个功能不贵的话，他还挺想弄一个的。 可是就算功能不贵，普通款的手机也实打实要20银币。 这几乎够他们一家小半年的开销了。 往常卓戈集团的玩意儿都会有平民也能消费得起的低价款。 再不济还有更便宜，就是质量不太好，功能差些的仿品，只要不是做得太相似的，卓戈很少会追究。 据说这叫什么用廉价仿制品培养潜在的正版用户。 他是想不太明白。 至于照着抄的，那确实没好下场，基本被卓戈集团法务部重拳出击，赔到倾家荡产。 少数没被告的，恐怕也被盯着呢，只等赚的钱够赔了再收割。 这个他懂，和打渔时太小的鱼不要一个原理，等养得更肥一点再网上来。 问题是手机这东西，目前为止还没有市面上还没有仿品出现，也没有低价款。 可能是成本确实很高，技术含量也不低，小作坊仿不出来吧。 魔视机也是上市近两年后才出现的其他品牌。 但现在真的好想要手机。 他看过工厂老板用手机通话的样子，大大的盒子贴在耳朵上，张口闭口就是几百上千金币的生意，多体面啊。 仿佛他有了手机，也就有了几百上千金币的生意一样。 上哪弄二十银币呢？ 其实他的积蓄足够，但那是准备留给儿子上学的钱，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只能天天在工厂里吃煤灰。 把书读好，成为个学者或科学家什么的，工作在明亮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里，那才是真正的好生活。 不过手机也有用啊，那上面能浏览那么多东西，也可以用来学习，见见世面，也算是另一种教育。 不能说是完全乱钱。 对，没错。 买手机不算乱钱。 人在冲动消费的时候，总会自己编出一点理由，让自己的冲动变得假装合理些。 想来想去，老迈克把目光投向挂在酒馆墙上的小黑板。 上面写着今天的赌局。 赌今晚的节目能有多少选手被导师选中。 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只要是结果不确定的东西，就都会有人开盘设赌。 没办法，根本拒绝不了意外横财的诱惑。 虽说都知道输的多，赢的少，只有庄家永远不亏的道理，但还是会盼望着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老迈克看向板子上的赔率。 分了四个区间，5名以下，5到8名，8到10名，以及10名以上。 上期节目，一共15位选手表演，只有4位被选中。 所以大多数人都押在5名以下和5到8名，因此这两个区间赔率也不高，只有2出头。 后两个区间的赔率就有诱惑力多了，8到10名中了能翻10倍，10名以上更夸张，高达21倍。 这只要1银币下去，赢了手机钱就有了。 老迈克心思活跃起来。 虽然10名以上看起来不太可能，但假如正是因为上期太少，所以在这期间，给后面的选手做过培训，或者是故意把厉害的人放在后面了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一直是这个通过率，总不能下一轮的选手都不够，后面的节目还办不办了。 有很多人同样是这样想的，所以押在中间两档。 不够大胆。 老迈克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要赌，那不如就赌个大的。 更关键的是赌低的就算赢了钱也不够。 “我押10名以上。” 老迈克走到老板那，摸出一枚银币。 “哦，咱们这里可不许反悔，你知道规矩的。” 老板提前说。 他认识酒馆里的大多数顾客，知道都是个什么收入。 押几枚十几枚铜币还能说是娱乐一下，一银币对于工厂工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上头了。 老板见多了这样的赌徒，把希望赌在随机事件上，最终基本都是心态崩溃的下场。 “不反悔，我知道规矩，输了就当开了瓶好酒，结果撒地上了。”老迈克回答。 老板耸耸肩，接过银币。 每个上头的赌徒都这么说，事后打砸的，装疯卖傻的，上有老下有小哭惨的，冲上来想拼命的，都有。 就是没正常的。 不过他还是收下了。 反正他不会有损失。 光靠抽成，比酒水生意赚得都多。 酒馆里的那些打手又不是白雇的，老迈克要是真疯了打人，那就又多了一个可以卖给野法师的实验体。 这是门所有人都知道的地下生意。 很多法术发现都是在惨无人道的实验中诞生的，法师公会的法师在明面上不能做这些实验，但又舍不得那些发现。 于是对野法师的地下实验，各个国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少野法师背后就有公会法师的资助。 押完注，老迈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节目正好开始。 一旦涉及到钱，看节目的心就不纯粹了。 完全无心关注每位选手唱得好不好，只想赶紧知道谁能通过。 每过一个人，自己的手机就进了一步。 从这种角度看，或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纯粹。 老迈克从来没有在看综艺节目时这么紧张过。 选手在屏幕里唱，他的手心先出汗了。 第一位是兽人歌手，没想到兽人那帮成天只想着打一架的莽夫，会对唱歌感兴趣。 如果他唱的东西能算唱歌的话。 很显然这位兽人是地底弃子乐队的粉丝，唱腔十分摇滚，同时有着低水平摇滚乐队主唱常见的缺点。 没有技术，全是情感。 没有唱功，纯靠干嚎。 他的表演被剪得不到一分钟，唱后环节也很简短，小德对他的创作表示了肯定，但演唱实在不敢恭维。 希望他练好唱功，下一季再来。 节目开始试唱才知道，很多选手上交的小样，都是一句一句录，挑好的拼到一起，本身不具备完整演唱能力。 倒是极大提升了城里会调音剪辑的法师的业务水平。 开局不利，老迈克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如果想要10名以上，每一位都很重要。 第二位是位精灵歌手。 演唱得在老迈克听来已经完美了，无可挑剔，必须通过。 但是现实不遂人愿。 精灵歌手获得的同样是四张背对着的导师椅。 罗琳女士毫不客气地指出各种问题。 “黑幕，这完全是因为卓尔与精灵之间种族恩怨！” 老迈克不满地大喊。 赌徒特有的比选手本身还急。 “请保持安静！”老板再次提醒。 老迈克才忿忿不平地坐下。 端起酒杯，一口酒喝到了胡子里。 心乱了。 在他看来手机已经离他远去。 然而正在他闷闷不乐，低着头不愿意去看魔视机的时候。 “嗙！” 听到一声导师转身的音效。 哦，这个声音从未如此美妙。 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位选手，连续被导师选中。 上台一个通过一个。 一个，两个，三个…… 一个半小时过去，已经通过了八位选手。 每期节目两个多小时，主打量大管饱。 他果然猜的没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第一期是意外，这样的通过率才正常。 现在垂头丧气的，轮到那些押8位以下的人们了。 老迈克忍不住哼起了歌。 还有5名选手没登台，只要有3个通过，20多银币就到手了。 他还没一次挣到过这么大笔钱。 生活太美妙了。 以后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 虽然钱还没到手，但在他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魔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吁——” 酒馆里的人们瞬间哄起来。 他们都清楚得很，哪有什么所谓的马上回来，每次都是10分钟起步。 以前看到广告也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那些常见的广告能背下来了。 “你说卓戈集团还做什么广告，现在谁还不知道他们？”有人不满地说。 “说你书读得少，这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说啊？” “额……秘密能轻易告诉你吗。” “切！” 与其他找点别的事做，等待广告时间过去的人不同，老迈克依旧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 他不想错过自己赌赢的每一秒。 他等不急了。 然而，正在老迈克抖着腿看广告时，魔视机的画面一阵抖动，然后出现雪状。 “老板，魔视机有问题！” 老迈克急忙喊道。 “怎么又这样了？”老板看着满屏雪的魔视机叹了口气，“本来上次说什么改善信号情况后，就没出现过这种问题了。” “你能修好吗？广告时间里肯定能修好的吧？”老迈克十分焦虑。 他已经做好老板回答修不好，就立刻冲出酒馆，去其他地方找魔视机的打算了。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研究这个的，我只是开酒馆的，修不修得好，全看运气……” 老板一边抱怨，一边使用传统方式，伸手猛拍魔视机。 “使劲啊！”老迈克催促着。 “劲使太大拍坏了怎么办？你给我买台新的吗？” 老板不耐烦地说。 “等等，画面出来了！” 老迈克指着魔视机喊。 正如他所说，屏幕上的雪消失，出现一个纯黑色的画面。 “这是什么广告？” 话音未落，黑色中出现道血红色的印记，在屏幕中画起图案。 先是画出一个圆圈，然后是偏左侧歪的十字架。 隐隐约约有一种透着邪恶的感觉。 老迈克没看明白，什么广告会整这么渗人的风格。 这到底是吸引人买，还是来吓唬人的。 图案完成，音响传来念经一样的声音，但和教会的牧师经文不同，像是个魔怔了的病人在重复着可怕的预言。 “神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只有玛门可以带来救赎。” “神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只有玛门……” 反复在重复着这一段话。 没听说过有哪个教派会这样祷告，反倒更像是施法的吟唱。 等等，施法的吟唱。 老迈克专注地看着屏幕，只觉得一股没来由的愤怒涌上心头。 为什么自己要赌钱才能买得起手机，明明自己每天工作那么努力。 天还没亮就上工，夜里才下班。 从不休息，却只能勉强养得起一家人。 他不过是不戴枷锁的奴隶。 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是那些有钱人，每一个有钱人，他们都有罪，每一个都有罪……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老迈克的眼睛逐渐染上一层红色，也跟着念叨起魔视机里传出的奇怪祷告。 周围的人发现他的异常，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渐渐的，更多人陷入这种状态。 而此时在老迈克眼里，酒馆老板已经成为了罪恶的化身之一。 在他的视角中，酒馆老板的头上逐渐长出恶魔的犄角，肤色也变成暗红色。 果然是这样，这些人都是邪恶的恶魔伪装的。 他要揭开这些人的伪装。 老迈克愤怒地冲向酒馆老板。 “保镖！保镖！”老板急忙喊道。 但是没人回应。 老板看向保镖应该在的位置，他直愣愣地站着，眼睛也是同样的红色。 与此同时，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大陆上的很多地方。 (本章完) 第223章 来自地狱 第223章 来自地狱 “快快快，肉递给我！” “西红柿，西红柿！” “没时间了，直接丢菜，我接住。” “你不说接住吗？” “不管了，快去切菜。” “哎呀！你卡我位置了！” 家中，卓戈和芙琳二龙遭遇到了龙生之中难得一见的大难题。 如何在这个该死的胡闹厨房里完成那些催命一样的订单。 当两条龙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干时，卓戈提出不如玩一下最新完成的合作游戏。 说实话芙琳并不常玩游戏，偶尔玩玩也基本是为了陪卓戈一起。 并不是她对游戏完全不感兴趣，而是她很要面子，觉得自己这么厉害一金龙，玩游戏也应该很厉害。 但觉得，和能做到，显然不是一回事。 芙琳的游戏水平，只比巴恩·熔炉强一个艾莎。 也就是比巴恩菜点。 因此哪怕是和卓戈一起玩，也不愿意尝试高难度的游戏。 按理来说，胡闹厨房不应该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然而芙琳被它可可爱爱的画风，以及轻松愉快的教程关蒙骗住了。 她的设想中，模拟厨房的游戏，还能有什么特别难的东西。 “哈，这个游戏我喜欢，简简单单做做饭多好。” 在一开始，芙琳是这么评价的。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一点也不简简单单。 随着关卡数增加，难度大幅提升。 更多的订单，更复杂的处理步骤，还有奇奇怪怪的地形！ 谁家正经厨房会开在大马路上，船上，甚至悬崖边上这种鬼地方啊？ “锅，锅着火了！” “盘子呢？快去刷盘子！” “时间要没了！”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游戏呐？” 作为远古龙，芙琳很少有会这么爪忙脚乱的场合。 她现在相当质疑卓戈对这款游戏“有助于增进感情”的说法。 这款游戏让她想打龙倒是真的。 “这次肯定满星！” 关卡倒计时结束，芙琳长吁一口气。 骂归骂，她可是一条有好胜心的龙。 既然玩了，那就要玩好，每关的打分评价上限三颗星，就必须要拿到三颗星。 以至于同一关已经打了八遍。 完美主义者的极致追求！ 或者说龙菜瘾大。 “三星！三星！” 芙琳紧张地看着关卡结束后弹出的结算界面。 成功订单费+小费-失败订单费=…… 两颗星！ “咔吧！” 芙琳一激动捏碎了自己的手柄。 “不是，姐姐，就算咱们家产手柄，也不能这么捏啊。” 一旁的卓戈扫起手柄残片。 “这已经是捏碎的第六个了。” 失策，要是知道芙琳玩胡闹厨房这么大的气性，刚才就该换个游戏的。 “哎呀，几个手柄而已，等会我拿修复术给你修回去。” 芙琳催促道：“快，再开一局，我已经掌握技巧了，要不是你递个盘子都能摔地上，早就三星了！” “什么？”卓戈大为震惊，“这还能怪到我头上！是谁抱着个大头菜转身就给扔垃圾桶里的？” “那是你没接住，我是让你去切菜的！” “让我接你吱一声啊！” “你不应该能理解我的意图吗？” “哈？我又不会读心术！” 芙琳与卓戈很快来到一切合作游戏的最终归宿——互相甩锅。 “就是你反应慢了！” “自己菜还说别龙。” “啊！卓戈看咬！” “你是狗吗？追着我尾巴咬？” 房间里，两条龙追逐着上蹿下跳，回归了游戏最原始的状态，模拟狩猎。 “世界上最帅的龙快来接听，世界上最帅的龙快来接听……” 一阵通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追忆童年行为。 “这是你的铃声？”芙琳一副“没想到你能这么不要脸”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如果脸皮厚的程度也算一种属性，那卓戈有信心在这个属性上一骑绝尘。 芙琳翻了个大大白眼。 虽然表面上很嫌弃卓戈的说法，但其实她看上卓戈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颜控。 卓戈在龙的审美里，确实挺帅的。 她从小就这么觉得，只是小时候她表达好感的方式有点奇特，靠欺负小卓戈来吸引他的注意。 小男生揪女同桌头发龙族性转版。 在其他种族眼里可能也不差，毕竟在卓戈最臭名昭著的时期，也有一群崇拜者，还不是纯力量崇拜，就是觉得帅。 卓戈拿起手机，显示是艾莎打来的。 什么情况，从来只有老板在休息时间找员工的，这怎么还有员工在休息时间找老板的。 倒反天罡！ “你最好有些要紧的事。” 卓戈念叨着点击接听。 在他的观念里，用到通话功能，那就是很要紧的问题，不然请打字发消息。 老一辈无论什么事，或者甚至没什么事，都不用做心理建设就一个电话打过去的行为，在卓戈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喂，咋啦？” “不好啦！” 从手机中传出艾莎尖锐爆鸣一般的喊声，情感上充分表达出现在确实很不好。 卓戈很少见艾莎这么激动，几年前被他抓走的时候喊得也就比这惨一点。 “冷静，什么情况？”卓戈的语气也严肃起来。 芙琳见情况不对，也凑到手机旁。 “魔视机，今晚的费林好歌曲广告时间，一部分线路送出的视频源被调换了。” 艾莎展示出了很好的专业素养，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对重大突发情况，还能快速地冷静下来。 “调换成了一个标志，还有一段重复的祷告，很多看到这段画面的观众，都变得不太正常，索伦先生推测可能是通过魔视机释放了幻术，原理还不清楚。” “画面和声音记录下来了吗？”芙琳在一旁插话问。 “有记录，老师，但是现在不是研究原理的时候，有更要紧的问题，那些不正常的观众们，额，总之你们看街上。” 卓戈闻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游戏房的窗户当然要常年拉窗帘，游戏体验必不可少的一环。 刚才卓戈就觉得外面有些吵，不过没太在意。 双塔城本来就是座吵吵闹闹的城市，各种混居在此的种族都有属于自己族群的节日，根本记不住，不知道哪天就会有个全城范围的庆祝活动。 他本来以为又是哪个族过节呢。 虽然街上传来不少尖叫声。 但那也正常。 比如兽人就有个奇怪的节日，会在街上放出石化牛，然后一大堆不许带武器和护具的兽人被牛追得满街跑。 按他们的说法，这是一次展示兽人智慧，胆识，技巧和意志的机会。 这个时候街上少不了尖叫。 卓戈头探出窗户，不看不知道，一看属实不是一般的吵吵闹闹。 大量两眼发红的人群，无差别地攻击着周围的路人。 还会冲进街边的店铺，一番打砸，不过不是零元购，他们不拿东西，只是纯粹地进行破坏。 一处处被点燃的门面冒出浓烟，逃跑尖叫的无辜者随处可见。 整个城市现在混乱得好像一个巨大的胡闹厨房。 卓戈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是给他干哪来了。 这还是双塔城吗？啊？ 哥谭顶多也就这样了吧。 以往的卓戈，是不太关心其他种族中发生的混乱的。 和他关系又不大，当个热闹看。 但是现在不得不关心了。 这帮中了幻术的人打砸的店铺里，有不少就是卓戈集团的！ 全是他的钱！ 卓戈一时间怒火中烧，不光是被破坏的店铺，每一个被打的无辜路人，也是卓戈集团潜在的消费者。 被打坏残疾了，以后挣不到钱，怎么去买卓戈集团的东西？ 仇上加仇！ 正要冲出去捍卫他的钱，后腿已经扒在窗台上，准备跳下去来个英雄登场了。 仔细一想不对。 转头向芙琳确认问：“这些人的状态，是中了幻术吗？” “应该是，”芙琳点点头，“类似某种精神影响类幻术，不过具体是哪一种不确定，我没见过这样的。” 卓戈有些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芙琳肯定不是什么法术都会，但在幻术这个垂直领域中，还从没说过“没见过”这样的话，从来都是扫一眼就把底细全看穿。 看来在他们攀法术科技树的同时，大陆上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有办法解除吗？”卓戈又问道。 既然是中了幻术，那他们就也是受害者，不适合用太过激的手段。 如果有解除的可能，那就救治优先，不到万不得已不下杀手。 能多救下一个，那就也是一个卓戈集团的潜在消费者。 最尊重消费者的龙！ “给我点时间，应该能解除。” 听到芙琳这么回答，卓戈点点头，跳出窗口，没有英雄登场落地，而是直接在半空中吼了一嗓子。 远古龙的咆哮带来巨大的压力。 街上疯狂的暴徒，立刻陷入恐慌，大多惊恐地蹲到地上，抱住头，不住地颤抖。 严重的，则会被直接吓晕倒地。 传说中的霸王色龙吼。 有效。 那就好说了。 虽然这个方法会把没中幻术的人也给吓到恐慌，但短时间内找不到更有效率的结束混乱的方法了。 反正被龙吼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最多就是以后听到类似的声音，会难以自控地哆嗦一下。 “叫上豆豆，到总部汇合。” 卓戈对芙琳说完，飞着去找法师公会的长老们。 现在需要快速聚集起城里的高端战力，把这场混乱平息下去，尽量减少损失。 飞在天上的过程中，卓戈看到了更诡异的景象。 有些倒霉蛋被绑成奇怪的姿势，周围一群人举着火把，跳着扭曲的舞步，像是在进行邪恶的仪式。 而仪式中的人，在短暂的抽搐后，头顶会长出类似公羊的角。 转化成类似提夫林的形态。 也就是魔鬼和人类的混血种形态。 一个很不受人待见的小族群。 这是什么生物黑科技？能把人直接转化成混血种？ 那是不是意味着还能把混血种彻底变成魔鬼？ 卓戈心中烦躁，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像是地狱又要入侵了。 地狱魔鬼以及恶魔的战争发生过很多次，规模有大有小。 最近的一次在大约三百年前。 那一次以大陆联军的大胜告终。 教会为首的远征团，甚至直接冲到地狱位面中，在敌人的主场暴打敌人。 虽然卓戈不太喜欢教会，不过必须承认，大陆有事他们是真上。 而且是舍生忘死的那种上。 在那之后，地狱位面就消停了，连流窜到大陆的恶魔袭击事件都没发生。 人们都认为是魔鬼已经被打怕了。 如果不是远征地狱难度实在太高，没有保障后勤的方案，可能上一次教会就能把魔鬼和恶魔之类的彻底荡平。 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卓戈做的不是发战争财的生意，社会越安定，对于他的买卖越有利。 谁会在地狱生物打进来的时候，还有闲心买玩具追魔影玩游戏呢。 很快，三条远古龙，还有法师公会的长老们，就都聚集在卓戈集团总部。 以这个战力，别说双塔城了，快速拿下一个小国没有什么难度。 不过本次行动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占或者摧毁，要保证减少损失。 作为现场的最高单体战力，卓戈暂时接过指挥权。 “索伦，你联系城主府，让戍卫团所有还能行动的人，聚集到贫民区，那里我的兽人和卓尔会接应他们，二十分钟时间，期间内没有撤离的就管不到了。” 随后看向埃尔，“埃尔大师，需要你和其他长老们研究一下控制住受害者的方案，恐慌维持不了太多时间。 “我，豆豆，芙琳，会尽快完成对全城的恐慌压制，保留贫民区的少数部分，然后由兽人卓尔和戍卫团，筛选出街上中幻术的人，再由诸位完成控制。” “明白了。”老精灵点点头。 作为法师公会会长，圣埃尔是位相当有社会责任感的好法师。 “枭熊大师，准备好，我需要你把我传送到指定位置。” 有些丢龙的是，芙琳和豆豆他们俩都能传送自己，“不学无术”的卓戈做不到。 “你真是那个卓戈？”枭熊大师后知后觉地问。 “哈哈哈，神奇吧，惊喜！”卓戈还有闲心开了个玩笑。 随后现出原形。 时隔百年，无妄的天灾·远古红龙卓戈，再次降临双塔城。 (本章完) 第224章 卓戈要下地狱喽 第224章 卓戈要下地狱喽 本坐在阿克莱特玩具店里，在一迭纸板上鼓捣着自己的新桌游设计。 费林战纪大获成功后，他已经成为了卓戈集团首席桌面游戏设计师。 听起来挺厉害的，其实集团桌面游戏设计师一共就仨人。 除了本，另外两位是和他在学校里一起设计课间游戏的小伙伴。 教室里雷打不动的最后一排三人组。 如今已经都已经退出贵族学校，转入普通的学校学习。 没有了那么大的升学压力，他们就拥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来设计游戏。 当时另外两位小伙伴的家长还来找过本的爸爸，也就是坎·阿克莱特。 指责全怪本带坏了他们家孩子，本来能考进好学院的，学校的老师都说孩子挺有天赋，就是不用功，才成绩不好，现在全毁了。 本其实很想告诉那两家的家长，他们的孩子在读书考试这方面，应该是一点天赋没有，老师不过是在安慰人。 她对每个孩子学习不好的家长，都用相同的句式，“你家孩子挺……，就是……” 这种话只听后半句足够了，那部分算是实话。 不过那两位家长，最终还是在卓戈集团的薪资待遇条件下妥协了，现在他们在亲戚朋友前吹嘘的内容，从“我家孩子在诺顿上学”变成了“我家孩子在卓戈集团上班”。 都能用来满足父母的虚荣心，没差。 至于孩子自己具体是怎么想的，没那么太在乎。 孩子，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呢。 现在费林战纪后续英雄卡的更新，由另外两位小伙伴负责，他们给出技能设计和初步数值，然后提交给美术组和数值组，来进行完善和填充，这两个组是很多小部门共用的。 至于本自己，他有点“喜新厌旧”。 不太喜欢更新老游戏，只想一直设计新的内容。 他想靠自己把桌面游戏部做大做强，像法术游戏部和动画制作部那样，怎么也得有个大几百人，有自己的美术组。 现在他有个好主意，在桌面上模拟冒险团的任务。 每位参加的玩家可以拥有自己的角色，不同的种族，职业，在冒险的旅途中还可以升级养成，获得装备道具什么的。 最终在任务过程中度过一段惊险刺激的冒险之旅。 从《重装机兵》里得来的灵感。 自从这款游戏出现后，角色扮演立刻成为了最热门的游戏类型，只不过这样的游戏不太好做，目前还没出现第二个模仿者。 本很想吃这块新游戏类型的蛋糕。 然而已经想了好几天了，游戏还处于雏形都算不上的阶段。 玩法都没有确定，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体现出冒险过程中的随机感。 除此之外，用什么故事也没思路。 角色扮演，就算剧情由玩家做主，也该有个固定的剧情框架。 这可难坏他了。 吃了文化水平低的亏。 长这么大脑子里就没装下个多少经典传说故事。 能说出来的只有最烂大街的那些。 最烂大街的经典故事，可能会让一部分玩家觉得无聊。 这还不是最头疼的，经典故事还会吸引来这些故事的忠实粉丝。 万一哪里不符合他们的想法，那抨击可太猛烈了。 所以最好还是自己编故事。 “编点啥呢？”本用钢笔戳着纸板，郁闷地想着。 游戏店里难得没什么客人，所有人都去看费林好歌曲了。 几位店员也在休息室里追综艺。 连父亲和叔叔都沉迷其中，父亲最近天天圣女长圣女短的，还给她应援，导致妈妈没给他好脸色看。 本倒是对音乐一直没什么兴趣，做游戏需要音乐音效，桌面游戏在这方面没什么需求。 所以他在这里代为看店。 “叮铃！” 迎客铃响起。 “您好，欢迎来到阿克莱特玩具店。” 本放下纸板，准备招待客人。 不过很快就发现客人有些异常。 他两眼暗红，嗓子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哼哼声。 “先生？”本试疑惑地问，不过倒是不太害怕，玩具店里别的方面不说，安保力量绝对充足。 “凭什么玩具要这么贵！” “额，阿克莱特玩具店一直是精品玩具店铺，为您提供优秀的设计，精良的做工，独一无二体验。” 本说出规定里的套词。 其实他也这么觉得，并入卓戈集团的阿克莱特玩具店，如今主要销售乐高积木和角色雕像。 是真的真的很贵。 不过比起费林战纪里新出的英雄卡，乐高的价格还是很保守的。 本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卡片还能卖出那么贵的价格，甚至还要抽。 他都不明白凭啥。 “凭什么玩具要这么贵！” 失了智的客人还在重复着相同的话。 “如果需要性价比更高的玩具，可以去卓戈玩具工厂区店看看，那里应该能满足您的需要。” “你瞧不起我！” “没有。” 其实是有的，本从来不会瞧不起穷人，但他确实瞧不起无理取闹的怪人。 红眼客人突然用手猛锤摆放着乐高双塔的玻璃展示柜。 “砰！” 玻璃应声碎裂，玻璃碎片划破拳头，鲜血直流。 那个人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打向积木。 双塔倒了，悲！ 果然叫双塔的逃脱不了倒塌的命运。 “先生，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本知道来店里闹事的人，下场通常都不太好，“尖牙先生！这里需要你！” 尖牙是店里的兽人守卫。 因为长相过于磕碜，怕吓到来购物的大小朋友，所以大多数时候不在前店。 “他娘的！是谁闹事！”一位身形精悍，两枚尖锐的硕大獠牙从嘴里凸出，上面还打着金属环装饰的兽人，怒气冲冲地冲出来。 “尖牙这把游戏本来要赢了！” 赢了这把就能升段，那还是他从未触及，神圣的黄金段位。 “尖牙先生！”本指着还在打砸的红眼客人。 只见尖牙以如同瞬移般的速度，冲到客人旁边，将他五大绑。 卓戈集团对闹事人员处理条例，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然不好索赔。 尖牙绑好人，走出店门，看了一眼街上的情况。 “不对劲！”尖牙伸手示意本不要出来。 “什么不对劲？” “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尖牙立刻激活了店内的结界，将整栋楼封在里面。 “在店里躲好。”尖牙嘱咐本。 “你要去哪？”本问。 “贫民区，安全了，再出来。” 卓戈曾给在城内的所有从属下达过命令，只要发生影响全城的突发情况，就到贫民区的营地集合。 见尖牙先生的背影远去，本不明所以。 他走到结界的边缘，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刚走过去，一个人突然直直地撞到结界上。 和刚才被绑起来的人一样，眼睛通红，失去理智。 一下一下冲击着结界。 本吓坏了，被吓得向后一摔，坐在地上。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店外，就像是魔影里疯狂的丧尸。 “爸爸！” 本急忙向楼上跑去，他要告诉大人现在的情况，一边喊着跑到二楼，慌张地打开门。 “外面，外面……” 话没说完，就惊恐地发现，父亲，叔叔还有其他店员，都变成那种样子。 “你本该成为贵族！”父亲坎叫喊着冲向他。 本瞅准时机，用力将门往里一拍。 “嗙！” 把坎扇倒在地。 借着这个时机，本逃向阁楼。 不知道为什么，用门扇了父亲一下，有点暗爽。 逃到阁楼上，把门锁死，又把一堆杂物堆在门前挡住。 本才有时间喘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了？ 丧尸危机？他还构思过这样的剧情，想作为新桌游的剧本。 不过不太像，那些人还保持着一定的思维能力。 本走到阁楼的窗户边，看向外面。 街上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几家店铺已经燃烧起来。 父亲他们不会也把玩具店给点了吧？ 那就完蛋了，现在这里被结界封住，进不来也出不去。 本焦虑地在小阁楼里转来转去，看过的那些末日求生小说里，遇到这种情况都该怎么自救来着？ 紧张之际，突然隐约听到一个吼声，声音不大，却让他心脏忍不住地狂跳。 这又是什么声音？ 难道双塔城不只一个危机。 完了，完了，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死掉吗？他还没成为桌游设计大师呢。 吼叫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响。 连地板也跟着一起震动。 像是什么来自远古的巨兽在苏醒。 本壮着胆子，爬到窗外，他想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远处的街头，混乱的人群一批接着一批，抱头，逃窜，然后晕倒。 齐刷刷的，就像被收割的小麦。 吼声越来越清晰，让他紧张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声音来自天上？ 本猛抬头。 看到的景象让他忘记了眨眼。 龙！ 红色的远古巨龙！ 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月亮，威严的红色几乎填满半边天空。 燃烧的双翼每扇动一下，都会引动狂暴的风，吹得本站立不稳。 这就是传说中的卓戈？ 本意识到了这头巨兽的来历。 不知道怎么的，在恐惧的同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兴奋与激动。 多强大而美丽的生命啊！ “哦吼——” 本一手扶着窗户，大声欢呼，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 卓戈越来越近，直到占满他的全部视线。 他终于认识到，什么叫来自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恐惧。 双腿止不住颤抖，蹲坐在窗台上，想再欢呼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大脑一片混乱，似乎是在面对完全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大脑选择放弃。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本看到的是卓戈转头望向他。 他注视着那翻滚着熔岩的眼球，渐渐闭上眼睛。 晕倒之前，他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那个眼睛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尤其是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与威严的身形完全不匹配，怎么形容呢，感觉贱兮兮的…… …… 双塔城很快安静下来。 许多年来，这座城市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几乎没有能动的活物，无论人类，矮人，兽人，精灵，还是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转化提夫林，都倒在地上。 如同一座死城。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一个又一个小队从平民窟里出来，有序地前往各个街区，逐一检查地上的人。 正常的留下，红眼的丢进传送阵里。 传送阵的另一端，是卓戈集团总部前的大公园。 虽然位于城郊的位置，但卓戈坚持将这座公园命名为中央公园。 都有爽双塔了，再多个中央公园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红色，金色，赤铜色，三头巨龙汇集到中央公园上空。 双塔城自打建成以来，就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 整个公园里，被施加了一个巨大的催眠术法阵，是埃尔及其他法师公会长老的手笔，保证这些中了幻术的可怜人不会醒来。 人只要摆得足够密集，并没那么占空间。 以中央公园的面积，摆个大几万人，不是什么问题。 卓戈，芙琳和豆豆，变小的变小，变人的变人，来到正在运行法阵的埃尔处。 “怎么样，研究出什么了吗？” “还好，虽然是全新的，但并不是特别复杂的幻术，可以统一施术解除，至于被转化成提夫林的，现在还不清楚什么原理。” “是只有双塔城这样，还是大陆上有魔视机的地方全是这样了？” 艾莎回答道：“我从网络上看过了，大陆上的主要大城市都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人口少的地区没有，而且其他城市都没有双塔城情况这么严重，只有小范围影响，应该是特别针对咱们的行动。” “啧——” 卓戈感觉很烦，现在眼前全是问题。 突然多了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对手，他结仇过的对象也太多了。 其次，对方怎么施术的原理也不清楚，这件事搞不明白就没法防治，整个魔视机市场也会陷入停滞状态。 这时，一个传送阵亮起，到来的是双塔城的红衣大主教。 “晚上好，卓戈先生，教会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条件呢？”卓戈可不认为教会是做慈善的。 “需要您，前往地狱一趟，地狱之主邀请您。” (本章完) 第225章 红龙与教会的历史性合作 第225章 红龙与教会的历史性合作 有诈！ 面对主教提出的条件，卓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有诈。 没道理的，地狱之主找他干什么，又不认识。 而且自从与地狱之间的战争结束后，连通地狱的地狱之门就由教会掌控。 虽然他们声称已经封锁了与地狱交流的方式，但没人真的相信。 比起靠一些邪恶小仪式，召唤点低阶恶魔啦，魔鬼啦之类的地狱信徒，教会对地狱生物的了解程度，可高多了。 不能说狼狈为奸吧，也能说是一丘之貉。 当然，这些没有证据，只是卓戈的个龙猜测，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教会。 “呵。”卓戈微微一笑，看破！ “不用麻烦了，我们有信心解决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他婉言拒绝。 “卓戈先生，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以教会的能力，可以很快查清问题。” 主教看起来很有把握让卓戈下地狱，“一天不解决，魔视机就很难有观众，不是吗？那一天天的，可全是损失啊。” 卓戈脸上的鳞片微微抽搐。 少赚一天钱，都是心在滴血。 不过卓戈忍住了，“不去！” 语气假装很坚决的样子，“除非你现在把魔法女神摇出来，不然不去！” 硬气了，但不多。 魔法女神还是要怕的。 “同意，不应该去。”芙琳在一旁附和。 “如果你可以前往与地狱之主会面，教宗国承诺将完全放开对卓戈集团商品的进口，并给予税款补贴。”主教说道。 “哼！”芙琳不以为然，“这么一点利益就想让卓戈冒风险……” “成交！” 卓戈毫不犹豫地说。 芙琳表情无比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卓戈。 似乎是在问，“你卓戈就是这么廉价一条龙吗？” 卓戈无辜地耸耸肩，说道：“你知道教宗国是多大一片市场吗？” 没办法，这是个值得铤而走险的利润。 虽然同意得很利索，但卓戈其实在脑子里盘算过了。 地狱之行风险确实有，不过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曾经还能随意出入地狱的年代，他进入过地狱，哪怕是统治整个九层地狱的魔鬼大公，阿斯蒙蒂斯，也交过手。 当时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而现在的卓戈更强了，龙这玩意儿在到达生命末期之前，就是越活越强，不讲道理的，只是最近几十年没大动兵戈。 哪怕有埋伏，应该也能跑。 并且没记错的话，最早的阿斯蒙蒂斯魔鬼本体，还是个半神之躯，在神族之战里被正儿八经的神给干了。 后来这个名字就成为了每一任地狱之主的称号，远没有最初那一任的强度。 换来教宗国的市场，以及帮助解决魔视机信号劫持问题。 值得！ “签个契约吧，作为我们友谊的见证。” 卓戈不知从哪直接摸出一张契约。 他和主教之间没什么友谊，不过确实需要一个见证。 万一教会是在空画大饼呢。 “很好，合作愉快。” 主教直接在契约中签上名字，伸手握住卓戈的爪子。 交易达成，主教留下打开地狱之门的时间地点，传送离开。 留下双塔城的一片烂摊子。 “不是，魔法契约对魔法女神有什么用？什么契约祂解不了？” 见教会的人都离开，芙琳不解地问，她觉得卓戈是不是昏头了，用魔法契约去约束魔法女神的人，这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女神策划的，那说实话，教会其实没必要提条件。” 卓戈很自然地回答。 “额……” 芙琳听卓戈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只是直觉告诉她，整件事都透露着一股被设计的感觉。 “我和你一起去地狱吧，”芙琳说，“既然是冒险，总该组成冒险小队，不是吗？” “咦，不想被笨手笨脚的金龙拖后腿，你们金属龙都傻傻的，一点不适合冒险。”卓戈假装嫌弃地说。 “你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金属龙动不动就这有个原则，那有个信条什么的，一点都不懂变通。” “哈？这叫原则性明不明白，你们这群一点原则都没有的五色龙才像神经病好嘛！” 显然，龙族内部的互相嫌弃现象，也是十分严重的。 芙琳很不满地骂卓戈，她明明是好心，这种时候这条贱龙还犯贱。 卓戈没有反驳，突然给了芙琳一个大大的抱抱，把芙琳抱得不会说话了。 “双塔城这里更需要你，解除幻术离不开你这位大陆最好的幻术大师，从地狱回来之后再……” 芙琳伸手打断卓戈。 “你不是说这种行为叫什么，插旗吗，不吉利，有什么事回来之后再说。” “那好吧，我不回来了，在地狱找个小欲魔凑活过，放心，我会想你的。” 卓戈话没说完，被芙琳一把推开，顺势还踹了一脚。 “神经啊！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赶紧滚到地狱去，看见你就烦！” 两条龙若无旁人的互动，被一大票旁人们看在眼里。 法师公会的长老们还好，他们岁数都大，这种小场面见多了。 只有艾莎面露难色。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老板，和自己的老师，鬼混到一起，但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感觉有点恶心。 “咦，他们俩以前也这样吗？”艾莎表情扭曲地身边的豆豆。 “以前也差不多，不过以前互动起来不是这个风格，一般是芙琳追着卓戈跑。” 豆豆不知道从哪摸出包小零食，一边吃一边看，老龙纯爱剧情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来片薯片不？” 艾莎想了想老师追老板的画面。 更恶心了。 “算了，吃不下，谢谢，不过没想到豆豆你本体还挺帅的。” “是吗？嘻嘻，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太高兴啦，对了，你相亲怎么样？” 此话一出，艾莎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走到一个角落猫着，留下豆豆在原地一脸懵。 豆豆无辜地挠挠头，不明白为什么艾莎好像突然生气了，活的异性不论什么种族，果然都太难理解，还是漫画里的美少女适合他。 没过多久，教会的牧师团传送来到城中，接手了对所有幻术受害者的照顾工作。 相比戍卫团和强盗出身的卓戈从属们，在照顾病号这方面，牧师们要专业得多。 清点受伤者，治疗伤势，确认身份，联系中术者家属，很快恢复了一定的秩序。 而卓戈，则跟随一位审判军，来到最大的一处地狱之门。 这座门的样子，和卓戈记忆中不太一样。 记忆中大陆上出现的地狱之门，都是突然出现的，就像凭空突然撕开一道裂缝，连通了两个位面。 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是个门，顶多叫地狱之缝。 不过现在，这条最大的裂缝，已经被教会打造成一个门的样子。 他们竟然改变了裂缝的形状？ 看来教会这些年来没少研究。 漂浮的符文和轰鸣的机械，让这座雄伟的巨门充满视觉冲击力。 周围是大批的研究人员和审判军守卫。 热衷科学的教会了属于是。 “这是什么材质的？” 卓戈伸爪扣了扣地狱之门。 “请不要随意触碰！”一位研究人员神色紧张地说。 “哈？”卓戈飞快地收回爪子，“难道这个门很危险吗？” “不是，是您对这个门很危险，我怕您扣坏它。” 什么意思？ 当哥们熊孩子是吧？ 卓戈不满地叉起腰，“本龙当年下地狱的时候，你爷爷还没出生呢！” “抱歉，我们不是不相信您，只是地狱之门的主要材质是黑曜石，对于您的力量来说比较脆弱。” 研究人员急忙解释说，说完还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卓戈是个什么很可怕的生物。 不知道在教会典籍里是怎么介绍卓戈的。 改变形象的任务还是任重道远呀。 “嗷呜！”卓戈假装吓唬了一下。 “啊！”研究人员害怕地尖叫。 卓戈心满意足地笑了，心理年龄最多算八岁，就喜欢干这个。 “哦，尊敬的卓戈先生，放过这位可怜的信徒吧。”一位陌生的主教走过来，结束了卓戈的恶作剧。 “您对地狱之门很感兴趣？” “没想到是黑曜石的。” “黑曜石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不过可以作为我们游戏里的一份参考。” 没想到《我的世界》这游戏在费林大陆还能有点现实参考。 “哦，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主教结束客套话，神色严肃地说：“您现在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如果不需要的话，是否可以进行穿越地狱行动。” “不需要准备。” “感谢您的配合，不过在进入地狱之前，必须先提醒一下，教会始终期望的是和平，想要逐步结束与地狱位面的敌对状态，所以对于地狱之主提出的要求，请尽量同意，如果实在存在困难，也不要当场拒绝，教会将想尽一切办法提供帮助。” 主教十分详尽地说道。 看来对于教会来说，这次地狱之行也是十分重要的行动。 “我尽量。”卓戈耸耸肩，话没说死。 他肯定不可能什么要求都答应，打不过魔法女神归打不过，但他卓戈的身份是合作者，不是下属。 不能丢了份。 女神真出现了再说。 卓戈也没想到，当年最好战的一个神建立的教会，现在开始追求和平了。 什么情况。 难道女神衰弱的消息是真的？现在她已经没那么强了，要开始化当年的敌人为友。 难道神也会衰老吗？ 带着各种疑问，卓戈走到地狱之门前。 数百枚符文发出紫红色的光芒，齿轮飞速旋转，厚重的大门打开。 卓戈毫不犹豫地走入。 说实话，感觉和当初裂缝状态穿越体验上没什么差别。 都有点晕，想吐。 晕门也是没谁了。 不知道教会这么多年研究了个什么，造的那堆玩意儿是干啥用的，一点都不考虑改善用户体验。 差评。 卓戈深吸一口气。 “啊，熟悉的硫磺味道。” 环顾周围，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红色的沙土。 地狱还是老样子。 可以理解这里的魔鬼为什么发了疯地想攻占别的位面，是他也在这住不下去。 费林与地狱之间的传送，并不是个很稳定的结构，传送点理论上可选，也仅仅是理论。 实际应用的时候，有很高的概率偏离原定地点十万八千里。 目前看来，这次传送应该也遇到了这种偏离情况。 既然是地狱之主要见他，不可能把目的地给设到一片荒地。 这么看来教会那堆设施还真是什么关键体验痛点都没改善。 不如他的集团。 卓戈做出评价。 虽然身处于一片荒地，卓戈并不担心，首先他在地狱也有长期生存的能力，能活，就是有点难受。 其次在有强大生物抵达地狱的时候，阿斯蒙蒂斯这位本地扛把子就会有所感应。 所以用不了多久，地狱之主应该就会派遣魔鬼来接应他。 既然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卓戈打算趁这点时间逛一逛，看看地狱有没有发生变化。 卓戈从宝箱怪里摸出一只鞋，随便往地上一丢，然后朝着鞋头指着的方向飞去。 传统手艺，丢鞋认路，没有理论依据，但能有效解决选择困难症。 毕竟这倒霉催的地狱荒地，哪个方向看起来都一个样。 朝着鞋指引的方向飞了一会儿，什么活物都没看见，卓戈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飞了一个圈子飞回原地了。 没用的冷知识，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是很难保持直线运动的，会不自主地向一侧偏转，最终达成原地兜圈子的效果。 再飞个几分钟，见不到活物就歇会儿，原地等地狱之主了。 卓戈心里计划着。 苍天不负有心龙。 又前进了不知道多远，卓戈突然看见前方大约两公里处有些影子在移动。 视力好，能看好几公里。 卓戈停下落地，站稳仔细看向那些影子。 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不是魔鬼，而是一群恶魔。 很多人会对这两种生物混淆，认为是同一种东西。 其实则不然。 虽然都是邪恶阵营的，但魔鬼还能交流，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和逻辑。 恶魔则不同，纯疯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比投身科学之前的地精还疯。 理论上讲，地狱应该是魔鬼的地盘，恶魔应该在深渊里。 现在地狱里出现恶魔，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说现在的地狱之主，已经拉到被这帮没脑子的疯子给干了？ 那又是谁要见他？ (本章完) 第226章 拉网线！给地狱拉网线 第226章 拉网线！给地狱拉网线 出于好奇，卓戈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偷感十足地观察着那群恶魔。 作为一名知识丰富的龙，其实没怎么学过习，主要是因为活的时间够长加记忆力好，卓戈对于恶魔的了解也不多。 因为这群生物实在是无法沟通。 纯粹的力量崇拜，简直不能再纯粹了。 其他种族也追求力量，但是在力量最强的那个个体成为领袖后，会安排适合管理的来进行管理。 但是恶魔没有这个步骤的。 他们就选出个老大，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能说完全没有社会结构，恶魔之间是有等级的，但也和没有差不多，那个等级只是用来表示强度的。 卓戈尝试过像征服兽人部落一样去征服一群恶魔。 当年的卓戈是有点收集癖的，他要成为宝可梦图鉴大师！收集大陆上的所有种族变成小弟！ 他的收集之旅就是在恶魔这里吃的瘪。 兽人被打败后，他们会相当尊敬胜者，认其为头领，并遵循首领的命令。 恶魔被打败后，完全没有尊敬，假装认胜者为头领，但脑子里想的永远是找个机会把头领弄死，自己取而代之。 而现在眼前这群恶魔，看起来和自己熟悉的那种有些不一样。 那些恶魔，好像是在一起采集什么东西。 他们竟然学会分工合作了？ 卓戈十分惊讶。 这种情况的突兀感，和看见一群猴，在网吧里开黑打游戏，胜率还不低一样。 卓戈认真地观察着恶魔的动作，他们在地狱的荒地中专注地挖着一种石块，然后存放到储物道具里，装满直接传送走。 印象里地狱没什么值钱的矿石，恶魔们要那些石头来干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深渊里实在不产粮，恶魔不光智力有所提高，还进化出吃土能力了。 观察了一会，发现另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的动作有一股很强的违和感。 就好像，刚驯服四肢没多久，还不适应。 不对，以恶魔造型的丰富程度，应该叫刚驯服好几肢。 卓戈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可能这些恶魔是被操控的，不是术士通过契约下指令的那种操控，而是类似机师操作机甲的那种操控。 因为身体结构和操纵者不一样，所以动作很怪异。 合理。 卓戈觉得自己的推测有很大可能成立。 正当他想要靠近一点，顺便试试能不能拿下一台“机甲”的时候，身后亮起一个传送。 卓戈立刻转身，保持警戒状态。 “哦，我亲爱的朋友，很抱歉地狱之门不太稳定，将你给传送到这种鬼地方来了。”传送的光芒里传来口音很重的通用语。 应该是纯靠上课学的，缺少使用环境，措辞十分书面。 紧接着，一个人形生物出现。 是个高高的胖子，身穿款式老旧的礼服，但是光着脚，秃顶，浑身上下一股中年男人颓废的气息。 “尊敬的卓戈，欢迎来到地狱。”说着行了一个礼。 “阿斯蒙蒂斯？”看着眼前的魔鬼，卓戈不太确定地说。 他是因为感觉到对方很强，才猜测是地狱之主的。 “正是鄙人。”中年颓废胖魔鬼，用着文绉绉的词回答。 “额，你真的是阿斯蒙蒂斯？”卓戈还是很难相信地狱之主是这个样子。 “当然，哈哈哈，”阿斯蒙蒂斯的笑声有种水平不高的配音演员的那种做作感，“多年未见略显生疏，在下以为贵友没有忘记，你我之间还曾有过交锋，亦是一段佳话。” “不是，啊？你是和我打过架的那一任阿斯蒙蒂斯？”卓戈惊讶得都破音了。 魔鬼活几百年正常，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位阿斯蒙蒂斯是个彪悍健硕的大恶魔，现在这个样子，都不用去医院体检，看一眼就敢下结论，三高加尿酸高。 当然，魔鬼是不会有这些病的，只是形象上太有既视感了。 岁月是把杀魔鬼刀。 “呵呵呵，看来贵友还记得。” “不是，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口音我能接受，但是这堆正常口语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词能不能不用？” “哦，原来你们不这么说话吗？我的通用语教师告诉我外交场合应该这要措辞，显得正式庄重一些。” 阿斯蒙蒂斯立刻换了种说话方式，语速都快了不少，强行书面语他也难受够呛。 “好多了，”卓戈轻松不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了与人类及其他智慧生命建交，所以变换成更容易接受的形象，这是我的手下调查了很久，得出的人类35至50年龄层中年雄性最普遍的样貌，符合我在魔鬼中的年龄层。我猜你变小也是为了这个。” 阿斯蒙蒂斯看起来有些得意地回答。 “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好精妙的说法，我要记下来，”说着阿斯蒙蒂斯还真的掏出个本本，认真地写下，“这个词的意思应该和我理解中差别不大吧？” 谁知道你怎么理解了？ 不过卓戈懒得再进行更多解释，直接回复道：“对，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好了！”阿斯蒙蒂斯把小本本收起来，相当热络地一把搂住卓戈的肩膀，“别在这荒地浪费时间了，这里是和恶魔的交战区，不算危险，但引来军队很麻烦。” “魔鬼在和恶魔交战？” 那在地狱看到恶魔也算勉强合理。 “是的，教会不仅封锁了地狱的通道，也封锁了深渊的通道，但是并没有封锁深渊和地狱之间的通道，所以战争很自然地开始了，资源始终很紧张，不是吗。” 卓戈跟着阿斯蒙蒂斯进入传送，没有管发现的那个恶魔小队。 如果他能发现，那么地狱之主也能发现，既然地头蛇不打算处理，那自己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传送的另一端是个高大的城墙外，地狱犬拉着的车上，没有车顶，能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观。 平冷坚固的高墙，恐怕超过四十米，这在费林大陆上，也是难以建成的高度，向两侧延伸出去，一望看不到边际。 第九层地狱是一片大平原，如此大规模的城市，伫立在平原上，相当具有冲击力。 卓戈十分确信，这座城市比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扩张了不少。 看来百年来魔鬼们也没停下发展的脚步。 阿斯蒙蒂斯站起身，张开双臂，相当自豪地高声介绍：“欢迎来到，九层地狱最伟大的城市，黑暗而高贵的地狱堡垒，马尔谢姆！” 伴随着他的介绍，堡垒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宽阔的主干道上铺着长长的红毯，道路两侧是无数魔鬼，夹道相迎。 地狱犬迈动步伐，拉着华贵的车驶入城市内，欢迎的魔鬼们立刻爆发出欢呼。 “卓戈！卓戈！卓戈……” 声浪回荡在城市间。 车轮碾过红毯，每经过百米，道路两侧外就会点燃巨大的魔法烟，天上甚至还有龙兽飞过，爪子拉着条幅。 “欢迎伟大的红龙卓戈莅临马尔谢姆！” 当事龙很努力才绷住。 世道变了，魔鬼都开始搞起形式主义了。 但是体验确实很好。 内向点的人被来这么一套，可能会尴尬得想死。 但卓戈很大的一项特长就是不要脸。 他还往天上喷了两口火助兴。 一头臭名昭著的龙在其他地方很难享受到相同待遇。 有种洗浴中心迎宾欢迎仪式超级pro plus max版的感觉。 “你从哪学会的这套东西？” 新鲜劲过去，卓戈很好奇地问。 他记忆中的地狱堡垒可不是这样，那可是混乱暴力肮脏血腥的代名词。 结果现在变得干净整洁无异味。 “网上。” “哈？”卓戈属实没想到阿斯蒙蒂斯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按理说现在这世界上就神骸网络一个网，自家生意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扩展到地狱了吗？ “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在上面能学到各种各样的知识。”阿斯蒙蒂斯感叹地说。 “地狱能连上网？” “当然。”阿斯蒙蒂斯很自然地启动幻术拟态，打开论坛。 然后卓戈就眼睁睁地看着等待加载的圆圈转了将近两分钟，终于刷新出界面。 额…… 一部分界面。 大概有个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是卡住的状态。 “很便捷不是吗，只要等几分钟，就能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真的很便捷吗？” 卓戈看到等待加载加不出来的情况，就会十分焦虑。 “当然，想要在图书馆里查到正对口的知识，可不是几分钟的事，何况地狱中的图书馆已经在永无止境的战争中破坏严重，地狱缺少知识。” 阿斯蒙蒂斯有些落寞地说。 看起来他像是一任想要真正建设好地狱的地狱之主。 不是原来满脑子只有征服这，征服那的战争疯子。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比拳头硬没比过，只好弃武从文了。 在这方面卓戈可以高度共情。 他敢断定，阿斯蒙蒂斯没比过的对象和他都是一样的。 “那你还是，真好学。”卓戈伸出大拇指表示肯定。 顶着这样的网速学知识，太不容易了。 “哈，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我听说，有让网络变得更流畅的方式。”阿斯蒙蒂斯话锋一转，说到正题。 “我不能保证。”卓戈回答，神骸当网络基站的事情，属于商业机密。 “神骸是吧，”阿斯蒙蒂斯直接拆穿商业机密，“我们可以提供。” 卓戈先是一紧张，然后立刻就想明白了。 “教会告诉你的？” 魔法女神还活着，那么在教会成员联网的那一刻，祂肯定能发现是什么做的，毕竟这是个法术原理构成的网络，没有魔法能瞒过祂。 不过卓戈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教会在知道原理后，没有选择研发竞品，而是加入了卓戈集团的网络。 缺幻术师？ 还是有的用就懒得做？ “是的。”阿斯蒙蒂斯点点头。 “你答应了教会的什么条件，现在跟他们穿一条裤衩。” “哈，你的比喻句真有意思，”阿斯蒙蒂斯似乎对语言兴趣很高，“地狱现在也开始信仰魔法女神。” 他很平静地说出不得了的东西。 “哇哦。” 卓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像过去那样，还想着征服其他位面是行不通的。” 阿斯蒙蒂斯造型颓废归颓废，谈起正事来还是很有领袖的样子。 “我们尝试过于恶魔合作，这两个种族的境遇看起来差不多不是吗。” “然后失败了。” 阿斯蒙蒂斯耸耸肩，意思是你也知道恶魔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于是战争就开始了，一直打到现在，我都要记不清打了多久了，我希望能在你的帮助下结束战争。” “不不不，”卓戈直接拒绝，“我现在不干雇佣兵那种活计了。” 他还是一条年轻龙的时候经常当雇佣兵，既能领雇主一份钱，还能搜刮讨伐对象，完美的买卖，就是偶尔被其他龙嫌弃。 其他龙认为给人提供服务很丢龙，那和被当坐骑的龙兽有什么区别。 卓戈倒是不在乎，有钱赚就好。 “不需要你作为战力出现在战场上，那样太浪费你的才能了，我听说过大陆上卓戈集团的事，比攻占一城一地厉害多了。” 阿斯蒙蒂斯正了正身形，很认真地说道：“战争，打得就是钱，而地狱一直以来是片穷地方，能种出粮食的土地就那么些，想卖劳动力都找不到买家。 “况且战争持续下去有点好处，魔鬼有战功勋爵制度，同时魔鬼又是好战的，那些有战功的魔鬼热衷于重返战场，打死了我就不用给他们养老，还能给年轻魔鬼让位置。” 卓戈挠挠下巴，魔鬼不愧是魔鬼，轻轻松松就坦白了不得了的话题。 “那你需要什么？钱？卓戈集团从不会白白给出钱。” 给出多少都得加倍赚回来，少一点都算亏损。 “这些复杂的事，等到了宫殿中我们再详细谈。” 一龙一魔鬼现在还在车上，也不知道是铺了多长的红毯，现在都没到头。 “眼前的，我更希望是让网络变更流畅的方案。” “那你们提供的神骸呢？” 卓戈两爪一摊，表示没神骸他也没办法。 “额，你知道第一任阿斯蒙蒂斯吗？” (本章完) 第227章 魔鬼都是当牛马的好苗子 第227章 魔鬼都是当牛马的好苗子 大多数情况下，卓戈认为自己是一条很不传统的龙，对于绝大多数违背传统的行为，都有很高的接受度。 但阿斯蒙蒂斯提出的方案，还是有点过于超出他的预想了。 用初代阿斯蒙蒂斯当服务器，这狠活太有创意了。 祖坟连wifi！ 卓戈跟着现在这位阿斯蒙蒂斯来到地狱之主的宫殿。 谈不上雄伟，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城堡，比北境的凛冬堡强一点，但不多。 相比地狱堡垒庞大的规模，这座城堡很不起眼。 而且很多穿着统一服装的魔鬼在城堡里进进出出，有的手里还抱着文件之类的东西。 “你的城堡还充当办公场所？”卓戈好奇地询问。 “市政厅，是这个词吧，这里不是我的城堡，是魔鬼的城堡，我只不过是这一任地狱之主，我死后，还会有继任者，这座城堡不会具体属于谁。” 阿斯蒙蒂斯语气平常地说：“我自己居住又不需要多大地方，不如把空间利用好，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卓戈没想到能在一位魔鬼身上，看到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 阿斯蒙蒂斯带着卓戈走进他的居所，兼市政厅。 走进门口，就能看到一副巨大的骨架，各个部分相当完整，像是个精心制作的标本，有种自然博物馆里原始动物骨骼复原的既视感。 不过现在费林的生物考古学水平还不是很行，卓戈去看过，各类自然博物馆里根据化石复原出来的模型，看着多少有点掉san值。 古神之躯了属于是。 卓戈不是很相信这世界的古生物能长成那个样子，可以有一部分长得很抽象，但不能每一个都那么抽象。 “这不会是初代阿斯蒙蒂斯的骨架吧？” “当然，为了表示我们对这位原初地狱之主的纪念与尊敬，将祂的遗骸放置在地狱堡垒最中心的地方。”阿斯蒙蒂斯介绍说。 “那还真是，挺尊敬的。” 卓戈敢肯定魔鬼这个物种绝对不迷信。 不对，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神死后躯体是不会腐朽的，大陆上的神骸主要是骨头状态，是因为那个大家相信神骸有妙用的时代，把能消耗的部分都给消耗了，只剩骨头。 而魔鬼一直保存着初代地狱之主的遗体，那是怎么变成骨头状态的，难不成魔鬼们也对自己的神搞了什么极端操作。 那可真是太“尊敬”了。 阿斯蒙蒂斯看出卓戈的疑惑，说道：“我们把祂的身体还原成了魔能，为地狱堡垒的扩建事业贡献出最重要的能量。” “祂的身体能被还原成魔能？” 卓戈没听说过这种技术。 这么说构成神族身体的元素，和其他物种也不同，这都不像一个星球的生物了。 “是的，我们永远铭记祂做出的贡献，骨骼无法进行还原，所以存放在这里，现在看来骨骼也能派上用场，可以为地狱带来网络，打开知识的大门。” 阿斯蒙蒂斯说着向神骸深施一礼。 “地狱资源实在太匮乏了，为了生存，没有魔鬼能在死后获得安宁。” “额，你们不会，嗯，”卓戈在脑子里努力想出一个好听点的说法，“食腐吧。” 卓戈为自己在心里默默鼓掌，这么委婉的说法都能想出来。 “不，不过也差不多，”阿斯蒙蒂斯微微一笑，“我们的一位炼金术师，创造出一种可以在地狱的荒地中种出粮食术式，让魔鬼的数量在最近几十年间快速增加。” “需要特别用到魔鬼的身体？” 卓戈大致明白了，在化学科技树还没点到那一步的时候，用炼金方式达成化肥的效果。 他不认为魔鬼的身体在当“化肥”这件事上有什么特别的，至少没有神族那么特别。 “所有地狱生物的身体都可用，不过没必要浪费魔鬼的身体不是吗？没有生物在这个荒凉的位面拥有特权，每一位魔鬼都会获得相同的归宿。” “包括你自己？” “包括我。” “啧。”卓戈什么都没说。 突然在魔鬼身上，看到一种悲壮的气息。 换一个角度看，每个逝去的魔鬼，都化作供养后来者的养料。 浪漫主义气息！ “现在先看看这幅骨架，能不能给地狱带来流畅的网络吧，”阿斯蒙蒂斯打破稍微有点哀伤的氛围，“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我摸一下就行，能直接上爪子不？”卓戈伸出爪子，看向阿斯蒙蒂斯。 “可以。”阿斯蒙蒂斯点点头。 卓戈直接把爪子摁上去。 和他接触过的另外几块神骸没什么区别，都是意识被带入法术空间中，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连灵体都没有，不过也正常，地狱现在都改信魔法女神了，这里能信仰出个灵体才怪。 另一点有些奇怪的是，因为还没有存入法术模型，卓戈还不能确定，但是他直觉上感觉这里的空间比较小。 他知道神骸的容量和信仰之力的量有关，不过红中神骸最早期的时候也比这个容量大。 难道说这就是初代地狱之主被称为半神的原因？祂比起别的神更菜一些？ 但是还好，现在的容量应该能挪几个法术模型进来，等靠地狱的魔鬼们把这套神骸的容量信大了，再复制大量法术进来也不迟。 “没有问题，可以作为服务器使用，只要注意别被破坏，很快地狱就能有流畅的网络使用了。” 卓戈撤开爪子，对阿斯蒙蒂斯说道。 “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地狱之主脸上露出很开心的笑容。 卓戈有些纠结，要不要收点网费呢？ 大陆上的网络都是免费使用的，因为本身也没多少运营成本，不需要铺网线，建基站，没几个运营人员。 营收靠的是在网络上的各种功能里消费，以及普通人购买上网设备。 但是地狱里没有普通鬼，所有魔鬼都具有施法能力，可以学习幻术拟态，不需要买上网设备。 其次地狱全是穷鬼，马尔谢姆的规模大归大，却算不上什么大城市，经济不行。 刚才道路两旁的迎宾群众，没穿衣服的魔鬼居多。 魔鬼生理上倒是不用穿衣服，可从阿斯蒙蒂斯和市政厅员工的情况来看，魔鬼有钱了还是会买衣服穿。 所以从迎接队伍的情况不难判断，魔鬼们十有八九都是穷哥们。 根本没钱在网络中的各种功能里消费。 那他卓戈赚啥，做慈善吗？ “地狱很难向您支付改善网络的费用。”阿斯蒙蒂斯这时说道。 卓戈表情微微有些抽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不过我们绝不会让地狱的朋友白白地付出。” 卓戈没搭话，还地狱的朋友，跟他来这一套，戴高帽？ 他卓戈是会被一两句好话迷惑的吗？ 正想要拒绝，至少谈谈条件。 阿斯蒙蒂斯继续说：“所以我们可以提供劳动力来抵消这些费用，我听说过您集团的工厂里需要大量劳动力，而这些工作也不需要太多知识技术，只需要体力精力充沛。” “卓戈集团也没有那么缺劳动力。” 因为鹤立鸡群的工厂待遇，卓戈集团招工从来是不缺人来的。 “我们的劳动力免费。” “本来就是来抵网费的。” 卓戈不以为意。 “我们的劳动力每天能工作18小时。” “我不是那样的龙。” 大陆的很多工厂就是十几小时工作制，卓戈想卓戈也行。 “他们不会有怨言，可以不要假期一直工作，也不会出精神问题，始终精神充沛，只需要提供伙食，他们吃垃圾就能活。” “有点意思。” 卓戈态度突变。 他虽然不支持剥削员工，但不拒绝员工非要上赶着被剥削。 “你能提供的到底是啥？” “劣魔。”阿斯蒙蒂斯回答。 “劣魔？那不是最低级的魔鬼吗？” 卓戈知道劣魔这种魔鬼，智力多少有点太低了，连投身科学之前的地精都不如。 工厂工作确实对智力要求不高，那也不至于低到劣魔这个地步。 他们，或者叫它们更合适，去上个几年学出来都流口水。 而且体质也很差，单挑都比不上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人类。 不是一天能干18小时的料。 不过吃垃圾就能活确实。 “是的，就是劣魔，不过现在的劣魔，应该已经和你印象中的劣魔不一样了。” 阿斯蒙蒂斯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个传送阵出现，一个劣魔被传送出来。 卓戈不屑地闻了一闻，还是熟悉的弱者气息，看起来比原来的劣魔稍微健壮点，不过差别不大。 应该还是打不过稍微强壮些的成年男性人类。 “什么不一样了？” “在改变战争攻占其他位面的种族策略之后，我们对一大批劣魔进行了选育培养。” “你们研究出进化论了？” “进化论是什么？我记得你推出的数码暴龙里有这个概念。” “行吧，那就是没研究出。”卓戈没想到魔鬼们歪打正着搞出选育了。 不过能拿劣魔去干选育这种事，看来大多数高阶魔鬼也没把这种最低阶的魔鬼当同类。 “与之前为战争服务，挑选最无畏，最疯狂的劣魔不同。” 卓戈听出来了，原来以前的劣魔全都傻子一样是被选出来的，无畏是好词，疯狂无畏多半就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我们选育的，都是更聪明，行动更为灵活的劣魔，这批劣魔虽然不够好战，但能胜任更复杂的工作，跟我来。” 阿斯蒙蒂斯把卓戈带到城堡的地下一层。 那只被召唤出的劣魔也跟在后面。 地下一层，是个类似文件分发处的地方。 在这里工作的全部是劣魔，动作快速有序地查看海量文件的来源，发往的办公室，进行分类投放。 卓戈看了一会，如果能胜任这种工作，那么在流水线上当碳基机械，也没问题。 “这只劣魔正是这层的领班。”阿斯蒙蒂斯介绍身后的这只劣魔。 “让它们优先处理第二层地狱发送来的文件。”地狱之主对劣魔下达命令。 然后领班劣魔立刻行动，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东西，全层的劣魔听到指令，跟着向一块聚集，加速将一堆文件全部分类。 说的指令应该是魔鬼语的一种，卓戈也了解过一些魔鬼语知识，劣魔嘴里的像是个超级简化版，只往外蹦简单的单词。 “领班劣魔是挑选出来智力更高的个体，能够听懂复杂信息，并将分解后的指令下达给更低级的劣魔，所以就不用单独指挥每一只劣魔的行动。” 阿斯蒙蒂斯就像在介绍一种工具一样，介绍着这些勤劳的劣魔。 “你了解蚂蚁或者蜜蜂吗？” “地狱还有蚂蚁和蜜蜂？”卓戈从没想过地狱还能有这玩意儿，昆虫的生存能力未免也太强一些。 “我只是为了方便你了解，现在的这批劣魔，定位类似工蚁或者工蜂，没有自己的思想能力，永远在工作中，而且还有一个优点，没有老年时期，它们的衰老到死亡会在几天时间内完成，遗体还能成为其他劣魔的食物。” 不得不承认，卓戈心动了。 阿斯蒙蒂斯确实是个好销售，成功把劣魔推销出来。 什么究极工具魔鬼？ 这么比起来，人类好像在当工人这个方面上，毫无竞争优势。 怎么安排现有的工人们呢？ 又是个头疼的问题。 卓戈决定以后再想，短时间内劣魔工作应该不会成为主流。 “那你能提供多少劣魔？”卓戈问出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 “嗯，那要看你需要多少。” 阿斯蒙蒂斯口气很大。 “什么意思，你的劣魔是无限量供应？” “差不多，只要有足够的垃圾喂食，它们每胎可以繁殖二十到三十个，每年可以生产三胎，两个月就能从幼体长成成熟体。” 阿斯蒙蒂斯伸出右手，“所以说，确实，可以无限量供应。” “行吧，成交。”卓戈也伸出右爪。 现在该想个地方，安置这么多劣魔了，可能需要一座新的城市。 卓戈城建计划，启动！ “那网络呢？” “会有一批地精工程师来的。” “地精？工程师？” “是的，魔鬼并不是唯一一个在改变的种族。” (本章完) 230.第228章 准备离开 第228章 准备离开 卓戈本来以为这次地狱之行，会是一趟十分凶险的旅程，结果没想到还挺轻松。 给地狱连上网，准确地说，畅通的网，换取几乎用不完的劣魔，挺划算的。 不过这些劣魔一时半会儿之内还不能发往费林大陆，卓戈没地方放它们。 改良版劣魔虽然比原版脑子强些，但还是不具备独立行动的能力，必须有脑子更好的物种作为领导。 而且这些天测试下来，能胜任的工作也不多，只有纯粹的体力活，还有简单识别辨认的工作。 所以把劣魔们放进深山老林里独立建厂进行生产行不通。 必须有其他种族搭配组成完整生产线。 魔鬼不像是兽人卓尔，或者那些看起来和人类更像的高阶魔鬼，很难放到人类聚居区里面，容易造成恐慌。 这个种族的名声实在太烂了点，和主位面发生过的所有交集，就是互相打来打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小地方，建立一个全新的城市，直接筛选能接受魔鬼的其他种群个体引入。 未来教会牵头与魔鬼正式建交，那座城市还能打造成大陆特色魔鬼混居城。 作为贸易中转站，顺带开发点旅游价值。 卓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好。 最大的问题就是治安不太好办，能接受魔鬼的个体，多半不会是什么良善角色。 或者换一种思路，引入穷到快活不下去的难民，这种逃荒的人从来都不少，现在的生产力还远没有到达能喂饱所有人的水平。 这些人没得选，不愿意也会接受和魔鬼共处。 合理。 然后再一点点改善大众对魔鬼的看法。 卓戈在小本本上梳理着自己的小计划。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 “请进。” 一位白龙与欲魔的混血魔鬼推门而入。 那些白色傻子龙会和欲魔留下后代还真是不出意外呢。 生殖隔离这种东西似乎在龙族和魔鬼这俩玩意儿身上就不存在。 这位混血儿是阿斯蒙蒂斯特意安排来服侍卓戈的。 闷骚油腻秃顶的地狱之主在说到“服侍”这个词时，还冲卓戈挤眉弄眼。 也不知道他之前见过的龙到底都给他留下了什么怪印象。 卓戈反正是秋毫无犯。 不是说他是多正经一条龙。 而是在他看来，那和人类去找一只羊有什么区别。 他又不是三哥！ 基于相同的原理，卓戈也很嫌弃白龙。 尽管五色龙大家名声半斤八两，但另外四个色都很统一地瞧不上白色傻子。 他卓某大好红龙，竟和白龙这种笨比生物齐名！ 白龙的智力，也就勉强卡在不是龙兽水平的边边，会说龙语，说不利索，所以通常不说话装高冷。 还喜欢耍它们那个破烂冷冻吐息，捕到的动物都给弄成冻肉，生啃。 没有品味。 出于对白龙的偏见，不对，这不能算是偏见，这叫客观评价，卓戈看这位混血侍女，总觉得她眼神憨憨的。 “尊敬的卓戈先生，主上邀请您去参加送别晚宴。”憨憨侍女说。 “好的，知道了。” “需要为您服侍更衣吗？” “你见过我穿衣服吗？笨。” 卓戈觉得是那半拉白龙血统拖累了她，明明欲魔挺聪明的。 “领结，”憨憨侍女伸出手指，指向卓戈脖子上那个发声小领结，“我不笨。” 卓戈鼻孔喷出两个火星。 好刁钻的角度，竟然无法反驳。 只好说道：“行了行了，不用，什么都不用，我待会自己过去。” 侍女听话地退出房间。 今天是卓戈地狱之行的最后一天。 过去的几天里，除了测试劣魔，卓戈还在九层地狱的几大聚集区里进行了一下简单的魔文调查。 想看一下在主位面与地狱的通道再次打开之后，这里有没有发展成卓戈集团消费市场的潜质。 答案是有的。 魔鬼除了在艺术娱乐领域没救了之外，其他方面还算拿得出手。 低阶魔鬼能成为优秀的雇佣兵，与大多数人对魔鬼狡猾阴险的印象相反，低阶魔鬼其实没什么心思，狡猾是高阶魔鬼的特质，只是不巧在主位面闯出名声的魔鬼都是高阶的。 所以高阶魔鬼也能够成为成功的商家或是演员。 魔鬼的魔法在塑造地形上很有效，可以成为建筑师，这也是为什么能建出地狱堡垒这么宏伟的城市。 甚至魔鬼对于低阶魔法在武器上的应用，比矮人还高明，也许是常年战争状态给他们逼出来的。 听起来很地狱，战争通常是科技发展的高峰时期，在哪都是。 智慧生物在想办法弄死对手，和想办法别被对手弄死这两个方面，总会爆发惊人的创造力。 最令卓戈意外的是，魔鬼还挺会种地的。 因为严重缺少耕地，在种植作物这方面创造出相当多的炼金技术。 总的来说，魔鬼还是个挺有发展前景的种族，也就代表着自己那个魔鬼混居城的想法挺靠谱的。 同时地狱也不是完全荒凉，各种夸张的地貌要比大陆上突出不少。 千米深度的大峡谷，万米高度的山脉，平到让人怀疑自己视觉的平顶山，造型诡谲的石林，还盛产温泉。 温度从30到沸腾的都有，沸腾的居多。 可惜到处都是红色的。 当然在魔鬼的眼中是各种不同的红，但没有用，其他种族又分辨不出来。 卓戈以超低的价格买下很多他觉得有潜力的地方，准备等魔鬼和恶魔打完，与主位面正式建交后开发成景区。 里面一瓶可乐他要卖20铜币！ 阿斯蒙蒂斯虽然拿到钱很高兴，钱在地狱没用，不过有些行商魔鬼掌握着与主位面通商的渠道，可以买来很多紧俏资源。 但他不是很理解卓戈买下那些烂怂石堆堆有什么用。 除了景点，地狱还有个很重要的特产。 矿。 曾经地狱通道还随意通行的时候，矿产就是向主位面倒卖的主要货物，后来越来越少，卓戈还以为是挖没了。 经过探查，发现只是几百年前常用的矿种被挖没了，剩下的都是人鬼都嫌弃，一点也不好用的石油，天然气，还有稀土。 稀土还是卓戈在集团的知网里现查的，不能太确定。 如今对于稀土元素的研究，都停留在学术层面，没有应用尝试。 不过卓戈相信早晚这些矿会变成值钱货。 所以今天的目标，就是从阿斯蒙蒂斯手里低价拿下那些矿。 绝对是顶级捡漏。 卓戈哼着小曲，前往地狱之主安排的欢送宴席。 如果不是要去把矿拐来，他不是很想去参加这个宴席。 魔鬼的食物实在是太难吃了。 他理解地狱资源太过匮乏，掏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可他们掏出的东西实在有点接受不能。 粮食粗糙得难以下咽，大量节肢动物充当蛋白质来源，最刺激的是汤里，动不动能捞出几个眼珠子。 魔鬼最像魔鬼的一部分。 那个汤让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就有从汤里捞出眼珠子的画面，一度成为他的童年阴影，记忆深刻。 城堡的宴会厅里，地狱有头有脸的角色基本都到齐了，送别这位魔鬼真挚的友龙。 卓戈进行了简短的演讲，把红龙和魔鬼描述成牢不可破的盟友。 一段慷慨陈词，让一众高阶魔鬼们给予热烈的掌声。 卓戈知道自己就是说说，高阶魔鬼们也知道卓戈就是说说，卓戈也知道高阶魔鬼知道自己就是说说。 但场面还是其乐融融。 龙生在世，全凭演技。 讲话环节之后，是干饭环节，卓戈端着一个酒杯，满场溜达，一副胃口不好的样子。 他确实胃口不好。 这地方没法胃口好。 酒杯主要是装饰物，里面的酒一口也没敢喝，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靠的就是脂肪够厚。 满场溜达还有另一个目的，找一找玛门。 九层地狱的领主今天全部到场，玛门自然也不例外。 卓戈并不认为是地狱这个玛门针对魔视机搞的事情。 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当年的魔鬼或许有这个水平，但随着神战和教会扫荡，地狱找不出能有初代领主们强度的魔鬼了。 多半是哪冒出来的组织，借用了玛门的名号。 不过卓戈还是想找玛门领主了解一下，说不定会对打着和他相同名号的组织有点了解。 现任玛门，是完全的人类形象，高阶恶魔或多或少都会把自己变得有点像人类。 不过造型完全人类化的，在场除了地狱之主，就只有这位玛门。 一头金色卷毛，身形显瘦，肤色白皙，卓戈推测应该是个男的，不过样貌看起来很中性化。 比阿斯蒙蒂斯的中年油腻造型顺眼不少。 “您应该就是玛门领主吧？”卓戈凑上去搭话。 “尊敬卓戈先生，您建立的卓戈集团真是让万分敬仰。”玛门客套地回应着。 作为象征着贪婪的魔鬼，玛门应该是全地狱最喜欢钱的，这点与卓戈一模一样。 同时他还掌握着大部分与主位面进行商业交流的渠道，对卓戈集团的了解比其他魔鬼更具体。 卓戈也不打算弯弯绕绕，直接问道：“如今费林大陆上，有一个声称玛门能带来救赎的组织，在我的魔视台上放映了一个短片，让很多城市陷入混乱，目前为止，损失不小。” “喔喔喔！”玛门立刻举起双手，“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才继任成为领主没多久，就算想发起行动，也没这个条件。” 卓戈已经发现这位玛门是个不太强大的魔鬼，算的上高阶，不过是高阶中的地板水平。 看来魔鬼中选领主也不是纯靠战斗，象征贪婪的魔鬼说不定是比谁能赚钱选出来的。 “那费林大陆上打着玛门名号的会是谁？你有什么想法吗？” 每一位大魔鬼都有对应的信徒，通常不会乱用名号。 “说不定是上一任玛门，谁知道呢，他已经被处死了，可能大陆上还有一部分信徒追随着他。” 卷毛魔鬼怂怂地解释说：“如果是我的信徒，现在都改信魔法女神了，我也是魔法女神忠实的追随者，赞美魔法。” 卓戈有些鄙夷地看着现任玛门，有没有一点骨气，投靠教会也不用挂在嘴边吧。 不过这幅不要脸的样子，绝对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被处死了？”卓戈问起上任玛门死亡的情况。 “是的，他给恶魔倒卖军火，所以被地狱之主秘密处死了。” 给敌人倒卖军火，这就是传说中的二鬼子吗？ 不过秘密处死…… 卓戈直觉感觉这里有猫腻。 这种事肯定不能直接问阿斯蒙蒂斯，得等以后在地狱建立自己的势力后再调查。 “啊哈，卓戈先生，你在这里。”阿斯蒙蒂斯这时也端着酒杯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地狱的食物吃起来还不错吧？” “想听实话还是恭维。”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不过地狱里只有这些，说不定未来会好起来。” “你知道该怎么制造提夫林吗？”卓戈突然问。 “提夫林？那不是魔鬼和人类生一个就行了，总有些魔鬼管不住下半身，造出些两边都不受待见的倒霉蛋。” “不是生出来，而是通过仪式把人类转化成提夫林，大陆上出现了这种情况。” “你现在转行做大侦探了？”阿斯蒙蒂斯调侃着说。 “这种转化影响到我的客户了。” “哦，好吧，也许有这种法术，我需要点时间调查，你知道的，因为持续的战争，和好几次差点灭族的灾难，魔鬼的很多技术都断代了，如今我们科研靠考古。” 根据从网上看来的东西，地狱也建立起一个研究院，由那位整出遗体种地的炼金术师负责，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刨遗迹，弄明白遗迹里留下的古物和魔法。 “好吧，希望你们能研究出来，谢谢。” “不用谢。” “你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说谢谢，我更需要点实际的。” 卓戈瞥了眼满脸奸笑的阿斯蒙蒂斯，不愧是魔鬼。 “别这么看我，你才从我这里骗走好些个景点，我昨天刚弄明白那些地方的价值。” 卓戈一摊爪，表示你开条件吧。 “我想，改善一下魔鬼在其他种族眼中的形象。” (本章完) 231.第229章 洗白魔鬼需要几步 第229章 洗白魔鬼需要几步 对于阿斯蒙蒂斯的想法，卓戈并不感到意外。 魔鬼想要与主位面建交，除了教会，肯定还希望和其他王国建立贸易。 这种时候好名声就很有用了。 虽说一切贸易都是利益优先，但排在这个优先后面，名声口碑还是很重要的。 魔鬼现在的名声，不能说是好吧，也能说是无可救药。 毕竟就算利益再诱人，但如果顶着个总是背叛客户，契约到处挖坑，偶尔还喜欢把客户拐到地狱，变成奴隶，也就是所谓的“出卖灵魂”的名头，贸易也很难进行下去。 魔鬼嘴里的“出卖灵魂”确实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不同位面的规则之间有差异，魔鬼在主位面很难死亡，受到致命攻击后大多会化作一摊脓水，回归地狱，只有在地狱里才会很容易死。 同样，被抓去当奴隶的人类在地狱也很难死去，寿命还会变长，更惨的是，没有受致命伤返回原位面的天赋，活也活不好，一时半会儿死又死不掉，更长的折磨。 “我觉得你们魔鬼的形象还行，在费林大陆上也有不少崇拜者，不是吗？”卓戈打趣地说道。 这话还真不是瞎说，在地狱失去半神等级角色，以及主通道被封闭后，崇拜魔鬼的人少了很多，但不能说没有。 不过再没出过什么正经人物，都是些走投无路，或者贪欲上头的主，实在没办法，脑子还不太好使，才会向魔鬼寻求力量。 这些崇拜者的下场大多也是相似的，现在正在地狱里当苦力呢，干些劣魔无法胜任，正经魔鬼又瞧不上的活。 所以卓戈在得知是玛门教派进行了魔视机换源时间后，才会觉得很奇怪，大陆上的魔鬼追随者早就拉完了，哪来的这么大能量。 “哈哈，”阿斯蒙蒂斯僵硬地笑了两声，“真是个有趣的冷笑话，你知道现在大陆上那些魔鬼追随者是什么人物。” 他掰着手指数，“欠下大笔债的赌鬼，吃迷幻蘑菇吃坏脑袋的疯子，还有明明就没才华但非要认为自己是天才，别人不赏识他都是没眼光，敌视他，觉得自己，额……” “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哇哦，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因为这个想报复社会的精神病，要这样的追随者有什么用！当我们地狱是什么，监狱吗？” 阿斯蒙蒂斯对那些魔鬼信徒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看来那帮人确实有毛病，魔鬼自己根本就没有各种血腥恶心的仪式，他们是个很务实的种族，有设计那种诡异仪式的时间不如多种一垄地。 越来越变态的仪式都是信徒琢磨出来的。 他们本身就不太正常，加上“伟大的地狱暴君”很少给予回应，没回应的原因是教会把主要回应渠道掐了，但他们把这归咎于自己不够虔诚，仪式没能满足暴君取乐之心。 因此极具主观能动性地，把仪式迭代得越发疯狂。 顺带败坏了魔鬼的名声。 “那你想怎么改变魔鬼的形象？”卓戈这时问。 阿斯蒙蒂斯一脸疑惑，寻思怎么改变不应该是卓戈思考的问题吗，不过还是回答：“就像你改变地精，兽人，卓尔那样，现在大陆上这几个种族不是都能出现在人类城市了吗？” “不，你们还是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都看到关于那个什么费林好歌曲的报道了，蛛化精灵，那可是蛛化精灵唉！在当导师，指导精灵！她的大蜘蛛屁股坐的导师椅都比其他导师大两圈。” 阿斯蒙蒂斯觉得改善魔鬼的形象，怎么也比让卓尔和精灵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还不打起来容易得多。 “地精不是我改变，地精可能是被误解的倒霉蛋，或者说以前没遇上展现天赋的机会，至于另外两个，他们本性还行，只是因为资源冲突与其他种族敌对，没冲突之后自然就好改善。” 卓戈的言外之意就是魔鬼本性不行，至少大多数不太行。 也许是严重匮乏的生存资源，让每一位魔鬼都养成了极端利己的性格，不这样的话活不下来。 穷山恶水出刁鬼。 有些歪理，但也是对魔鬼这个种族直观的总结。 “我们也是资源冲突，魔鬼不过是稍微好战，暴力，阴险了一点，兽人也好战，好吧，确实，兽人是比我们讲荣誉感些，那卓尔也没荣誉感，但他们没那么暴力……” 阿斯蒙蒂斯自己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 这么看，魔鬼好像就活该是个人人喊打的命。 “要不我也整个团队上节目，比如一群欲魔唱跳，她们肯定比人类放得开，还有特色，就像你的那个女仆，她可是白毛，全是白的，我听说有人就喜欢白毛。” 阿斯蒙蒂斯说出自己的想法。 捧出几个魔鬼大明星，他们的粉丝对魔鬼的印象肯定也会有所改观，上完节目，小魔影再一拍，说不定成群的人类就主动来地狱旅游了。 想到这就来气，如今地狱的几大自然景观所有者都是卓戈了。 卓戈否定了阿斯蒙蒂斯的方案，解释说：“这样不太好，欲魔相比其他种族偶像，唯一的优势就是放得开，放得太开就会掉价，显得很低端，再说这个生态位有魅魔了。” 在色色领域，魅魔还是比欲魔有竞争力。 毕竟欲魔本职是战士，只是天生有些适合搞色色，而魅魔，属于该领域专精。 不能拿爱好挑战别人的饭碗。 “况且真这么干可能形象更无法挽回，人类会喜欢看她们表演，同时在心里鄙视，你知道吧，这两种情绪是会一起存在的。”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人类？” “嗯，总要研究自己的客户，我在这方面很努力。”卓戈随便一扯。 是啊，很努力，努力到还当过几十年呢。 阿斯蒙蒂斯无奈地挠了挠秃头，他把这件事想得有点简单了。 卓戈继续说道：“而且没有完美的谎言，在荧幕上把魔鬼打造成善良平和的形象，早晚会被拆穿。” 就像在改善北境风评的时候，是先让野蛮人公主把匪患扫平，再发起舆论攻势。 舆论只是加速，北境能转型成旅游胜地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游客到这里不至于玩一天被劫八回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阿斯蒙蒂斯十分苦恼，改变魔鬼的本性也太难了点，但是魔鬼迫切的需要转型。 教会压在头上，骁勇善战的魔鬼们必须变成“能歌善舞”。 见地狱之主难受得差不多了，卓戈这时说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阿斯蒙蒂斯看了卓戈一眼，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 他意识到卓戈前面的铺垫，核心基本围绕着一件事。 他的想法不行，得按卓戈的想法来，而想要卓戈的想法。 报酬不够。 光调查人类怎么转化成提夫林这件事，不足以作为改善魔鬼形象的报酬。 得加钱。 阿斯蒙蒂斯把卓戈带到他居所的书房。 书房里摆放着大量魔鬼语言写的书籍，从磨损情况看，这些书不是摆在这里装装样子用的，他真看了。 好学的魔鬼。 “先别提你要什么，说说你要怎么做。” 卓戈看了眼摆在书房里的沙盘。 上面似乎是魔鬼与恶魔交战的战线，用来标记各军团的棋子很逼真，还有攻击动作，但好像没有实体，也不像是芙琳擅长的幻术。 有趣的魔鬼造物。 卓戈收回眼神，说道：“我们不用改变魔鬼的形象，只改变其他种族对于这种形象的认知。” “什么意思？” “好战，暴力，狡猾，也可以被理解成英勇，坚决，机敏，只是换个角度看问题，说不定就能变成优点。” “详细说说。” “初代阿斯蒙蒂斯存在的时候，魔鬼并不缺乏崇拜者，他们追求力量，认为魔鬼是代表力量的种族，现在还可以让人们这样认为，把魔鬼打造成战斗种族，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成为一种很帅，很酷的东西。” 大众对于很多事物的认知，都是被这么悄悄改变的。 譬如忍者，最早只是缺乏正面能力，行动阴险猥琐的情报人员，在历史上大部分时期是不太能上台面的东西。 然而随着时代变迁，这个职业早已被淘汰之后，在一堆作品加持下，忍者又变成受人追捧的流行文化了。 其实并没有改变本质，干的还是那些不上台面的活，只是把其中吸引人的元素都提取出来加以强化。 风险，刺激，精英化，神秘训练，来无影去无踪…… 魔鬼这个打了上千年仗的种族，也可以照着这个路线来。 卓戈举例说道：“比如我们把魔鬼的战争塑造成背负的宿命，每一位魔鬼自诞生起就要接受战斗训练，魔鬼的成年礼就是被丢到荒野里，独自猎杀一只魔兽回来，成熟的魔鬼都是精锐的战士，阴险的手段不过是战争中最高效的选择，所以鄙视那些拿着荣誉感说事的。” 总结起来就是，魔鬼洗不白，那就不洗，往黑了描，吸引好这口的人。 阿斯蒙蒂斯听后属实开了大眼，卓戈说的现象魔鬼里确实很常见，但经过他这么一描述之后，感觉上怎么有点不一样。 “这样肯定能吸引很多中二病患者迷上魔鬼。” “中二病是啥？” “就是成长阶段里傻到自己都不愿意回忆面对的时期。” 阿斯蒙蒂斯点点头，懂了，他小时候也站在出生地的小山上喊过，要成为地狱之主，反攻主位面，把魔法女神变成他的x奴。 现在反攻主位面是没指望了，连魔鬼一族也都变成魔法女神的舔狗。 “然后推出一系列娱乐作品，强化这个文化符号，包括综艺，魔影，游戏。” “比如？” “比如利用魔鬼在主位面很难死的特性，可以举办魔鬼格斗大赛，械斗大赛也行，绝对是能打得最血腥的。” “像过去的角斗场？” “对，差不多，不过除了正经打的，还可以出一种有剧情的。” “剧情？” 阿斯蒙蒂斯从来没想过战斗还能有剧情。 “是的，名义上也是个比赛，打是真打，反正魔鬼也打不死，擂台上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打，不同点就是每个参赛魔鬼都有剧本，有的是反派，有的是英雄，有的是黑马。” “把战斗当成一个魔影？” “是那个意思，但是可以现场看，绝对血脉喷张，除了战斗部分，场下选手之间也要足够狗血。”卓戈说得很起劲。 费林摔跤娱乐，名字他都想好了。 正好高阶魔鬼又能打，又能演，参加这个项目的俩特质起了。 “狗血又是？” “额，大概就是在剧本里安排谁和谁之间有仇，谁和谁又本来是朋友，家人，夫妻，然后反目成仇，利益勾结，背后喷垃圾话‘不小心’被拍到了，总之戏来了，不仅要在擂台上扮演剧本，生活中也要，给观众们充足的沉浸感。” 阿斯蒙蒂斯摸了摸下巴，感觉这个活魔鬼干的来。 “人们会喜欢反派？” “你可以去网上看看，相信我，反派从来不缺粉丝，甚至有的作品里反派比主角的人气都高多了。” 卓戈觉得像《沉默的羔羊》这种，就很适合魔鬼，找个有气质的魔鬼汉尼拔。 这角色气质比外形条件更重要。 好好教一教费林大陆的观众们怎么做人。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狡猾，但同时要信守承诺，这样的反派才有魅力，在契约里挖坑骗人下地狱当苦力的活还是停一停吧。” “这个好说，现在地狱没那么缺劳动力，出卖灵魂的人上战场也没用。” 阿斯蒙蒂斯表示同意。 “这会是个包含很多作品的长期计划。” “开个价吧。” “一部作品五个矿。” “地狱没什么值钱矿了。” “就那些黑色油矿，还有乱七八糟的小矿就行。” 阿斯蒙蒂斯笑了。 卓戈问：“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 “为什么？” “五个不行。” “那些矿你又没什么用！” 阿斯蒙蒂斯摇摇头，“我是不知道那些矿有什么用，但你知道，我问你，你肯定也不会说实话，但我敢保证，对你很重要，而且一个作品五个矿绝对不是公道的价格。” “你这么不信任我。” “是的。”阿斯蒙蒂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吧，”卓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三个，不能再少了。” “一个！” “一个？” “就一个！”阿斯蒙蒂斯语气十分坚决。 “那我还有什么赚的？” “那是你的事，而且你肯定有的赚。” 卓戈在书房里一通转悠，沉默半晌，表情纠结，仿佛在割自己的肉。 “好吧！一个就一个。” “成交。” 卓戈与阿斯蒙蒂斯签下契约。 卓戈一脸吃了大亏的表情。 “我要回主位面了，不用送，我现在看着你就烦。” 阿斯蒙蒂斯一摊手，说：“我也是和你学的。” “这个沙盘送我得了，当做临别礼物。” “你要它有什么用？”沙盘并不是魔鬼的什么机密技术。 “也许能用来做游戏，即时战略游戏，用你们魔鬼当主角做的！”卓戈咬字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好吧，送给你，就当临别礼物。” “再见！” “再见。” 卓戈带上沙盘，转身离开。 不让魔鬼送，主要是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 一部作品换一个油矿。 哼！跟他讨价还价。 (本章完) 232.第230章 针对玛门的钓鱼计划 第230章 针对玛门的钓鱼计划 “惊喜！” 卓戈大摇大摆地走出地狱之门，一副刚从旅游胜地放松归来的模样。 甚至还带了纪念品，那个被主动要来的魔鬼战线沙盘。 教会的工作人员们大眼瞪小眼，很难相信这是个刚下完地狱的龙。 “欢迎回来。”来自双塔城的主教上前迎接。 “哦？怎么是你？你不应该出现在双塔城的教堂里吗？” 能见到个老熟人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送过百万金币的熟人。 卓戈愉快地打着招呼。 “我晋升了，从上周开始，就由我负责整个地狱教区。”地狱主教介绍说。 “哇哦，”卓戈惊讶地撇撇嘴，“地狱，教区，我从来没想过这俩词能连在一起说。” “魔法女神是公平的，任何一片土地，都理应被女神的荣光照耀。” 主教说出相当标准的回答，无视了卓戈的调侃。 随后一人一龙来到一间屋子中，谈论起这趟地狱之行。 卓戈只说了关于联网，和通过文艺作品改善魔鬼在其他种族眼中形象的事，并没交代他获得了什么报酬。 而教会对于这方面不太在意，捞钱只是教会成员的个人行为，与那些顶着不存在的神敛财的组织不同，他们真有神。 高于世间的神，自然也并不关心在世间拥有价值的财物。 祂只需要信仰。 关于如何与魔鬼谈妥，卓戈进行了一点小小的创作。 第一回，地狱之门有差误，卓戈无辜落魔窟； 第二回，红龙一身英雄胆，独与恶魔相鏖战； 第三回，英雄难敌群魔手，危难之际得营救； …… 一小段短打评书说下来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卓戈集团最早一批用作样本示范的有声书就是他亲自录制的。 把他与阿斯蒙蒂斯会面之前的遭遇描绘得惊险无比。 还不能说他骗人，这里至少有八分真话，因为卓戈遇见阿斯蒙蒂斯之前确实先遇见的恶魔，魔鬼与恶魔也确实在交战。 至于剩下九十二分假话，这叫为了提升自己工作价值的必要手段。 没办法，会来事耍嘴皮子的，就是比勤勤恳恳干活的赚得多。 除非把活干到不可替代的级别。 那也不太保险，裁员裁到大动脉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卓戈履行完他的职责，交易的另一方当然也要履行。 “所以，关于那个玛门，还有他们给魔视机换源，并通过画面施法的事情，教会一定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面对提问，主教看起来成竹在胸，“当然调查清楚了，教会从不食言。” 卓戈嘻嘻。 主教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短时间内解决不了。” 卓戈不嘻嘻。 “为什么？”他很疑惑地问，“不是我想质疑教会的能力，但是，一个异端教派，需要信徒的异端教派，相比对于卓戈集团，应该对于教会是个更大的麻烦。” 卓戈有些激动地说：“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尊敬且支持教会。” 这种完全违心的谎话，他扯起来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我甚至可以为那个什么玛门教开一个魔视台，只要他们肯付钱，他们可以随便去宣扬他们的教义。” 这段也是违心的，卓戈不可能允许他们随便宣扬，把观众全变成疯子，以后的钱从谁那挣。 “你先不要激动。”主教试图安抚看起来正在气头上的卓戈。 “怎么不激动？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进入地狱，一片真心向教会赤诚可鉴，换来的却是如此敷衍的对待。”卓戈还挤出两滴恶龙的眼泪。 “事情已经查明了大部分，只是抓到他们还需要时间，以及你的配合。”主教解释说。 “查明的部分是？” 主教先是介绍了玛门教的来历，“他们的前身是一个叫做升魂者的团体。” “升魂者？” “就是追求灵魂应该脱离肉体的束缚，飞升到更高境界的一帮人，他们曾经势力十分壮大，在女神圣光的帮助下，教会轻易地将他们消灭。” 说起魔法女神的辉煌，教会随便一个主教都会骄傲地挺起胸膛。 “但是没消灭干净。”卓戈抓住关键。 “是的，当时可能有余党残存，如今改了组织名字，重新来过。” “那女神再来一下圣光不行吗？” “额，祂的关注，留给无数尚在苦难中的生灵，无暇在意一群残存的余党，为女神解决简单的问题，是我等信徒的责任。” 这个说法很值得玩味，卓戈的爪尖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到底是无暇，还是不能。 这是个问题。 当年被卷轴砸了之后，养伤的卓戈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见识过女神的威能，神战时期的祂，完全可以在任何想施法的地方施法，连亲临都不需要，直接远程降下法术。 也就是说，想用十一环法术劈卓戈，直接劈就行了，犯不上又是找个战士吧，又是用卷轴吧。 废那个劲干嘛？ 过去的时间里，卓戈一直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甚至怀疑是女神活太久闲出屁来，没事干逗龙玩。 先找个低级战士挑衅，在卓戈最膨胀得意的时候，歘！掏出外挂反杀。 战士扮猪吃虎，反派卓戈震惊。 打脸剧情成了。 就是没怀疑过是女神不行了。 主要是不敢验证，万一验证出来还行那风险可承受不住。 现在有人出来验证，卓戈简直想谢谢这帮原来的升魂者。 当然，事情一码归一码。 占用他的魔视机搞事还是仇，所以卓戈决定等这些残党都被灭了后，去他们坟上烧两沓纸钱。 这世界吃不吃这一套另说，全当他一份心意。 “那需要我配合的呢？” “他们施法的方式，并不是直接通过屏幕就施法了，而是在各大城市都布下了法阵，而屏幕中的符号和祷告，只是为激活法阵。” “所以这次事件只爆发在几个大城市。” “是的，他们这么做应该不想用传统激活法阵的方式，导致被追踪。” 卓戈点点头，表示他知道。 各个大城市里，都有反法术阵，法师公会的重要成果之一，名字听着很厉害，其实没有禁止施法那么强的效果。 只是有人在城里施法，且释放的是法师公会已知的法术时，就会被检测到，万一有人要使用太危险的法术，找不到施法者也能很快找到施法地点。 也是因此法师在城市里行事都比较规矩。 “而且因为你的魔视系统，在传输视频源时，同时用到太多位面，很难确定他们具体从哪里开始改变的视频源。” “怪我喽？”卓戈辩解说：“那是为了保证魔视机上播出的画面稳定，必须同时启用多个位面。” “可以理解，但这个情况确实让我们难以定位这些异端，除非。” “除非？”卓戈直觉认为这里肯定没有好事。 “除非让他们再干一次，在换视频源的时候，当场定位到他们。”主教说出教会准备的方案。 卓戈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要我冒着再次把全城一小半人变成神经病的风险，假装什么问题都没有，继续运营魔视机。” “差不多。”主教看起来也有些为难，他知道相比卓戈地狱之行达成的效果，教会的方案确实很难令龙满意。 “你们钓鱼，用我当饵？” “你可以相信教会的能力，再次发生这种情况，一定能尽快找到异端。”主教举起手做出承诺，那只举起的手表示在女神的见证下说出誓言。 卓戈收起画圈圈的爪子，思考了一会。 “如果只有这一种方法，”卓戈看起来很不情愿，“好吧，我接受。” “感谢配合。” “那么理论上讲，玛门教越快发起第二次行动，整件事就能越快结束。” “是的，教会保证能在下一次抓住这些异端。” “你最好能保证。” 卓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在计划另一件事。 如何让玛门教快速发起下一次行动。 最好能挑衅他们，激怒他们，让他们认为他卓戈是个狂妄的蠢龙，只比白龙聪明一点的那种蠢龙。 卓戈渐渐有了主意。 “好吧，再见，我要回双塔城了，那里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我。”卓戈起身告别。 “很高兴能与您继续合作。”主教也起身相送。 毕竟他晋升，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和卓戈比较熟悉。 人凭龙贵了。 “不是很高兴和你继续合作，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简直就像是作者不想编一个新的龙套角色，把你又挖出来了。” 卓戈语气不善地挖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熟悉的角色可以不用读者再多记一个人。” 面对卓戈的阴阳怪气，主教也不生气。 “哈，没想到你还研究小说。” “是的，准确来说，我还写小说。”主教有些得意地说。 “写的什么？有时间我一定拜读。” 卓戈也就是嘴上客套一下，他才没兴趣看一个大半辈子在教会里的老年人写的小说。 “《圣教之路》，就在论坛上。” 果然是这种名字，只是卓戈没想到还是个网文。 主教继续介绍他的小说，“讲的是一位现在的牧师，意外回到神战时代，带领科学技术发展，创造出魔视机之类的东西，再用魔影传教，受到女神赏识，最终成为教皇的故事。” “哈？” 卓戈现在是真的震惊了，不只是震惊，还有点想看。 “穿越历史文？” “哦，真是个不错的总结，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小说该算什么分类来着。” 卓戈摇摇头，这世界真是太离谱了，穿越爽文是个主教写出来的。 噢，对了，还有个执着于折磨游戏的小牧师。 “你和安德烈牧师真是双塔城教会的卧龙凤雏。” “卧龙凤雏是什么？” “夸你的。”卓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传送中。 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他熟悉的双塔城。 看起来城市恢复了运作，就是街上的行人数量有些少。 大多还低着头，快步行走，生怕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的样子。 也许是刚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件，大家还不太敢出门吧。 啊，忘了还有一批倒霉蛋被转化成提夫林了，提夫林这个种族的名声，在大陆上比魔鬼本鬼好不了多少。 基本和阴险狡诈，违法犯罪挂钩。 说实话有点冤枉，因为混了魔鬼的血，本身就不受其他种族待见，所以提夫林基本不可能加入正经行业，只能去搞些见不得光的事，然后歧视更加严重，提夫林更难融入社会…… 卓戈回到集团总部。 员工们聚集在大厅中迎接，给予这位为了解决麻烦，“身犯险境”的好老板。 卓戈能看出来，他的员工也少了一些，他们在这个事件中也同样受到迫害。 芙琳给予了一个爱的抱抱，让他回复了一点元气，有动力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城里怎么样？”卓戈问道。 “还好，所有中幻术的人都被解除了，员工中受伤的，不幸死亡的，都给予了补贴，只是那些被转化成提夫林的人，不太愿意出门上班，有的请了长假，有的直接提出辞职。” “同意了吗？” 其实辞职这个玩意不需要批准，只要提前一个月递交辞呈，时间到了该走就走。 不过习惯上还有个同意的流程，争取好聚好散，非必要不撕破脸。 “没有，我们给出的承诺是停薪留职，什么时候想回来工作都可以，而且家庭困难的都可以申请领几个月钱。” “不错，你安排的这些？” “不是我，都是艾莎，她这几天可放得快要疯了，几乎没怎么睡觉。” 芙琳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学不好幻术的笨学生，天赋都在这方面。 “行吧。” 卓戈来到办公室，头发油光锃亮的大忙人艾莎也在这里。 “抱歉，不过你暂时还不能休假。” “为什么？你都回来了？”艾莎十分不情愿地问。 “加薪。” “您忠诚的艾莎随时待命！” “咱们的魔视机现在在播什么？” “都是些老节目重播，现在没人敢打开魔视机。” 和想的一样。 “这样，在所有报纸，网站上发布信息，宣称问题都解决了，可以看魔视，然后增加一个随时掐断所有魔视机信号的功能，安排人一直盯着。” 卓戈想了想，继续补充：“还有，准备一个特别节目，需要几个恶魔，充当被抓住的玛门教。” “可是玛门是魔鬼。” “没关系，人们分不清，再联系一个特别能代表双塔城平民的人，要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我去慰问他，全程拍摄，做成节目，表明我们并不担心还会有信号劫持时间。” 卓戈准备要钓鱼了。 这件事很好办，几个小时后，艾莎就带来了结果。 被选中的人，名字叫老迈克。 (本章完) 233.第231章 立项！卓戈的第一个公益项目 第231章 立项！卓戈的第一个公益项目 “在这之前，我是一位教师，”说话的提夫林，讲述出自己原来的职业时，声音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天是周末，我正带着所有住校的孩子一起看综艺。” 她擦了擦眼泪，表情痛苦，像是在回忆不愿再经历的噩梦。 “然后，然后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恨起来那些孩子们，觉得我现在这么累，全是因为他们，又不听话，也不好好学习，还和其他学校的孩子打群架，害我被处分，一下子脑子里全是恨意，愤怒，再然后就，就，忍不住想去，去打那些孩子……” 说完默默地哭泣起来。 不过老迈克知道，她没说实话，他也经历过那件事，所以他很清楚，当时的冲动不应该是想打那些孩子。 而是想打死那些孩子。 这里面差别可大了。 他当初满脑子都是打死那个酒馆老板。 前老师讲述完，下一位提夫林接着讲述自己的故事。 是个刚毕业的法师学徒，不是列宾那么好的学校，但也找到份不错的工作，本来就要入职了，结果变成提夫林，被毁约…… 老迈克听着觉得没劲。 他有点后悔来这个什么互助会。 所谓的互助会，不过是一群倒霉蛋，聚在一个小屋子里，分享自己的倒霉经历。 也许看到不是只有自己很惨，心里会觉得好受一些。 老迈克总觉得这和看瞎子走路撞树上，随后发出嘲笑差不多。 只不过他现在也是“瞎子”之一。 这个互助小组的成员，全部都是因为魔视机事件被转化成提夫林的人。 说是这么说。 老迈克总觉得有本来就是提夫林的也混进来了。 这种精神脆弱的人们，哦，现在不能算人们了，是骗子最喜欢的目标。 那些做惯了骗子，小偷，盗墓贼的混血杂种，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自己都变成提夫林了，老迈克还是对这群混血儿们保持着很深的偏见。 如果不是妻子的一片好意，想让他在这里缓解一下心情，他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一点用也没有。 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比惨大会”终于结束，老迈克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起身离开。 接下来要去哪消磨时间呢？ 他失去工厂的工作了。 工厂老板给出的说法是，等他治好了，还欢迎他重返大家庭。 哈，大家庭。 老板嘴里总是能冒出一些让人想抡他两巴掌的词。 哪个大家庭会让“家庭成员”全都领着可怜的工钱，还累到想死，唯独“大家长”越赚越多。 重返大家庭。 骗傻子呢。 生产线可不等人，所有工人不过是螺丝钉罢了，这枚螺丝突然长出两个角，那赶紧换一个就好。 想想也能知道。 老板不想看到工厂里出现长角怪物，工友们也不愿意再和他一起上工，谁知道变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他理解老板和工友的做法，但还是忍不住心里觉得不舒服。 而且比起比起心里的不舒服，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 钱从哪来。 他没敢告诉妻子自己失去工作的消息，那只会让她徒增担忧，也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只能勉强依靠继续度日，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已经去过很多招工的地方了，无一例外只要看到他的脸就拒绝。 没有厂子有闲心去区分是人变的提夫林，还是天生提夫林，反正人有的是。 老迈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难道他也要去干那些不合法的勾当，凭他的身板，也许能当个收账人，他还挺擅长打架的，而且这张提夫林的脸，在收账的时候说不定算优势。 他自嘲地笑笑。 如今双塔城里的犯罪活动收敛许多，横死街头的风险比以前小不少。 不过也不代表这就是个安全的行当，谁知道穷疯了的人会干出什么事呢。 还是再试着找找工作看吧，不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不会走那一步。 听说最近码头在招扛货的工人，老迈克向着码头走去。 最近他养成一个新习惯，不走主路，能钻小巷子就钻小巷子，哪怕会绕一点远。 他现在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他，那让老迈克感觉像被扒光了衣服。 他戴着帽子低着头，在偏僻的小巷里快步行走，生怕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汪！汪！” 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黑狗，狂吠着冲他跑来。 老迈克被吓了一跳，随后突然觉得心头火起。 为什么一只狗也要针对他？ 正要使出一记窝心脚，让那傻狗见识一下厉害。 “煤球！停下！”狗后面传来一个小朋友焦急的喊声。 被称作煤球的黑狗立刻停下。 老迈克也没踹出那一脚。 这只狗养的不错，听到主人的指令能立即执行。 总有些人根本不会养狗，不知道让狗明白自己的地位，却指责是狗太笨，听不懂话。 煤球停在原地，但还恶狠狠冲着老迈克呲牙。 小朋友喘着粗气追上来，手中一根木棍打到煤球头上，狗头是不太怕打的，犯错的时候可以放心打。 “煤球，不许凶陌生人。” “呜呜……” “叔叔你被吓到吧？”小朋友十分关切地问，“煤球只是看起来有点凶，其实是只好狗狗。” “没事。”老迈克一边摆手，一边压低帽子，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孩子。 “叔叔你是提夫林吧？” “我……” “我觉得提夫林的样子都可帅了，可是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太喜欢他们。” 老迈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原来也是讨厌提夫林的一员，现在也是。 “给你苹果，当做煤球的道歉。”小朋友拿出一颗不太新鲜的苹果。 “谢谢，不用了，叔叔不爱吃苹果。”老迈克谢绝好意。 “不用客气！” 那孩子跑过来，想直接把苹果塞进老迈克的兜里。 “凡妮莎！快躲开点，”看起来似乎是孩子妈妈的女人叫喊着跑来，“小心危险！” 说着把孩子护在身后，“快回家去！” 带着孩子和煤球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警惕地回头看，注意着老迈克的动向。 根本没给老迈克出言解释的机会。 他重新把帽子压低，看着地上沾满泥土的苹果，犹豫片刻，将它捡起来。 擦掉苹果上的泥土，它又是颗干干净净的苹果。 但他身上的泥土擦不掉了。 老迈克把苹果放进兜里，不再前往码头。 他决定了，如果人们看到他的反应会是恐惧，那为何不利用这份恐惧。 老迈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今天作为遵纪守法好公民度过最后一晚，明天开始，他应该就是收账者迈克了。 一路回到家，在门口整理好情绪，无论身上有多大压力，不要带给家人。 片刻后，挤出一个“孩子最爱的好爸爸”那种亲切的笑容，打开家门。 “欢迎回家！”妻子热情地迎接，脸上带着这些天从没有过的开心笑容。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老迈克疑惑地问。 “当然特别，”妻子说着，拿出一封信，“没想到你还有当演员的天赋，怎么一直瞒着我，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我，什么？” 老迈克不解地接过信，是来自卓戈集团的信件，邀请他去拍一个短片，报酬的数字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了眼。 “赠予您两位孩子未来的学费，卓戈集团承诺将支付他们全部读书费用。” 信件中，卓戈措辞诚恳地写道。 这是个没理由拒绝的工作，哪怕只是一则短片拍摄，也给几乎山穷水尽的老迈克带来宝贵的希望。 他还能找到工作。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工作。”妻子在一旁夸赞。 “什么，我什么，没找工作。”老迈克还在装傻。 “得了吧，你是会撒谎的人吗？有什么心事全写在脸上，工厂不会要变成提夫林的人，街上早就传开了。” 老迈克尴尬地挠挠头。 次日。 老迈克准时来到卓戈集团。 因为从没来过如此高端的地方，他紧张地一直在抖腿。 抖腿也缓解不了紧张，只是无意识地在找点事做。 身上的衣服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一件勉强能算礼服的正装，婚礼时候穿的，出席重要场合专用，如今是第二次穿。 “您好，是迈克先生吧？”一位样貌出众的女生，身穿卓戈集团制服，走到老迈克面前礼貌地问。 “是的。” 老迈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看。 他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应该和魔影里的明星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安排在一楼，迎接登记来来往往的人。 他当然不明白，看着好看，和拍出来好看之间，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而且魔影里可没有美颜功能，想靠长相就成为明星，那需要的不是一般漂亮。 老迈克跟着来到拍摄的地方，一个看起来非常像普通人家的房间。 不过好几个角度都有运行中的照明术，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是一般敞亮。 “您好，迈克先生，我是卓戈。” 老迈克还从没跟龙握过手，感觉手感有点像鸡爪子。 “我是。”他声音有些局促。 “不用紧张，今天的拍摄任务很简单，只要回答一些问题，讲一讲你在魔视机事件之后的生活感受就好。” “额，真实感受吗？” “哈哈哈，”卓戈笑了，“当然不是。” 说完拿出一个台本。 “会认字吗？” “差不多。” “那就好，待会照着这个台本上内容回答问题，不用完全背下来，这上的词有点太书面了，意思基本一样就行。” 卓戈介绍道。 “哦，好的。”老迈克接过台本，他并不是从小学的认字，而是成年后才学习的，平时也不看书，有些生疏，不过勉强能看懂。 他看明白这个台本的大意了。 总结起来就是，魔视机事件虽然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但他们都坚持过来了，现在生活完全恢复正常，也不害怕魔视机，照样每天都会看，所谓的什么玛门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哪怕把他变成提夫林，他也不会就此屈服。 确实不是真实感受。 “这不是骗人吗？”老迈克顺口说出来。 刚说完就后悔了，是不是骗人不重要，现在他孩子的学费和拍摄报酬马上就要没了很重要。 老迈克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认为是骗人很正常。” 卓戈没责怪老迈克，因为他确实在骗人。 “但这是善意的谎言，为了帮助双塔城快点恢复正常，现在的魔视机本来就没事了，当然不用怕，你这样说出来，大家听了你的话，才会知道没事了，总之，一切为了大家。” “是吗？”老迈克总觉得哪里有一些怪，“那个玛门教，真的不是问题了？” 从那一天之后，他家里的魔视机就再也没开过，还用一个箱子扣上了，也就是因为大价钱买的，不舍得扔。 “不是，相信我，”卓戈眼神真诚，“看一下你台本下一页，要引出话题，卓戈集团如何抓到事件罪魁祸首的。” 老迈克看向台本。 “街上都传导致这次事件的恶魔被抓到处决了。” 台本上是这么写的。 “街上没传过。”老迈克又指出疑点。 “没关系，很快就会开始传了。” 卓戈说完叫来服装团队，“给他换一身衣服，要更像工人一点，现在看起来怎么像个赶着去结婚的。” 拍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老迈克面对摄像机很紧张，不光小动作很多，说话还会不自主地进入夹着状态。 一个不到十分钟的单场景对话，整整拍了近一天。 “干得不错。”收工后，卓戈夸道。 对于完全业余，没接触过表演的人来说，能做到这样已经能接受了。 “我孩子的学费，不会被收回去吧？” 老迈克也知道自己表现有问题，有些紧张地问。 “哦，当然，不会，放宽心，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卓戈客套地说。 没想到老迈克真接话了。 “我想，我想你们能不能帮助一下变成提夫林的人，他们现在生活大多很难。”老迈克说。 他最近在互助会见过太多同样遭遇的人。 他们没有出演短片的机会，也许被逼无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见卓戈迟迟没回话，老迈克又说：“是我要求太过分了。” “没有，”沉默片刻，卓戈开口，“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刚才的沉默的时间里，卓戈本能地开始计算帮助提夫林划不划得来。 计算来计算去，把自己计算笑了。 不由他来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难道让穷者去兼济天下吗？ 再说了，一个更稳定的社会，卓戈集团永远不亏。 “是的，是我应该做的。” 卓戈再次肯定地说。 (本章完) 234.第232章 瘫痪爵士与提夫林保姆 第232章 瘫痪爵士与提夫林保姆 卓戈集团，总部。 顶楼最大的会议室中，正在进行例会。 卓戈集团的重要人物，龙物，精灵物悉数到场。 例会通常不会来这么多成员，今天情况有所不同，是因为在与魔鬼进行接触后，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在分发新任务之前，所有正在进行中的项目要汇报一下进度。 尤其是法术语言和魔能机两个项目，只要它们一完成，整个神骸网络以及相关配件，还有所有生产线，都要跟着一起迭代，是个相当大的工程。 “法术语言的初版已经基本完成，”圣埃尔先介绍道，“交由你们的幻术师，对可视铭文工坊进行重构。” 严格来讲，法师公会的长老们并不是卓戈集团的员工，而是合作关系，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法术理想投身于高尚的事业。 他们只负责法术语言的开发，后续更新是否由他们进行还不确定。 出于对他们的尊重和互联网精神，法术语言日后将作为开源项目，所有人都可以免费使用。 有更多人用就代表着有更多人来完善，说不定未来还会冒出来法术语言++，法术语言#之类的东西。 “芙琳？”卓戈问。 可视铭文工坊的开发人员全是幻术师，所以研发总工程师一直是芙琳。 “重构工作预计还需要两个月，完成后将会优先制作操作系统和通用游戏引擎。”芙琳回答。 通用游戏引擎卓戈已经心心念念好久了，把游戏制作与施法能力完全脱钩，让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游戏制作者，这样大量幻术师就可以解放出来。 “哦，对了，在重构的时候记得写好使用文档。” 文档就是操作说明书，只要有耐心认真看文档，基本所有软件都能学会。 “当然记得。” “文档谁写的？” “我呗，还能是谁。”芙琳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 “额，那个在网上写法术教学的小伙，叫洛瑞是吧，联系一下他。”卓戈转头对艾莎吩咐。 “铭文工坊重构完教会洛瑞，然后由他来编写文档。” “什么意思？我写的文档不够好吗？” “不不不，你写的文档太好了，只适用于优秀法师，但大多数法师没那么优秀，所以我们要照顾一下这部分群体。” 说明文档，主要用途是让人看懂，卓戈毫不怀疑芙琳写的文档，大多数人想看懂，得再给文档配一份说明书。 “魔能机呢？”卓戈问摩尔教授。 这项机械能转魔能的超级黑科技，注定踹开新工业革命的大门。 “原型机已经制造出来了，已经在玩具生产流水线上进行过测试，现在正在设计批量生产的方案，应该还需要40到50天。” 摩尔教授翻着笔记本回答。 卓戈点点头，“法布里克博士，和卓尔建合作的那个魔能城市建设方案怎么样了？” 卓戈的目标很简单，等魔能机投产后，给家家户户都接上魔能，就像电力系统那样。 这个系统肯定需要经过很多测试，有测试就会有问题，很可能拆了建，建了拆的，在已经成型的城市中不太好弄。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座全新城市从头开始建，规划时就把魔能系统规划进去，方便实验出一套成熟方案，再套用到其他城市。 正好，现在还多了魔鬼中转城这么个事，建立一座属于卓戈的城市就更有必要了。 “目前有这么几个选址方案。” 法布里克博士掏出一张地图，上面重点标记着几个村镇。 卓戈提出的要求很简单，离北境近，那里是原材料生产基地，方便运原料。 相比北境靠南一些，靠海，能建港口，港口不会在冬天冻上。 海运早晚成为最大的运输渠道，想建商业大城市没有港口是不行的。 法布里克博士选址很认真，标出来的几个村镇，全部都符合这个标准。 “这几个地方有什么差别吗？”卓戈选择困难症犯了。 “其实没有多少差别，”法布里克博士回答道，“人口数都差不多，居民种族都以人类为主，附近有魔兽，不过对我们应该形成不了什么麻烦。” “额，要不我随便选一个？”卓戈觉得这种事随便选，是不是有点草率。 “如果硬要选择的话，这个深水村不太建议选。” “为什么？” “这个村子是这里最穷的，附近的土地种粮食收成不好，村民大多以打渔为生。” “那另外几个村子有好地喽？” “是的。” “那就这个深水村了。”卓戈拿出笔，在北境边上画了一个圈。 没办法，有好地的地方，用来盖房子实在太浪费了，农业虽然产值低，但重要性是排在首位的。 网不上能忍，饭不吃真会死。 未来萨顿北方的第一大城市，大陆上魔鬼和提夫林居民占比最多的聚居区，科技法术研究前沿，深水城，就被这样选出来了。 穷渔村变身记。 只能说世事无常。 “尤诺，咱们的魔导器集成计划有想法了吗？没有也没关系，我也知道挺难办的。” 随着卓戈集团魔导产品推出得越来越多，卓戈全家桶全铺开，能填满一个卧室。 然而其实加起来，还没凑齐一台电脑的功能。 社交，游戏，音乐，还有一些生产功能，比如调音，剪辑等等，一个功能对应一台魔导器。 卓戈真的很想把他们塞到一起，只是目前的技术手段完全不达标，卓戈集团可生产不出几纳米的魔导芯片。 所以给尤诺下达了任务，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具有费林本地特色的实现方案。 “没有，”尤诺尴尬地回答，“目前为止完全没有可行的方案，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一台魔导器里放一个储物空间，用到哪个功能时就传送出哪种魔导配件。” “但那样太贵了。”卓戈说出这个方案不可行的原因。 “是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稳定的，能用来储物的位面空间。” “那用不稳定位面呢？”卓戈问。 稳定的没有，不稳定的他可有的是，当初从法师公会打包批发的。 现在只用来传输魔视信号，还有海量的空间一直没使上。 “不行的，首先魔导器在不稳定位面中无法储存魔能，其次会受到磨损，自然损坏。”尤诺指出问题。 “噢……” 卓戈靠在椅子上，不开心，看来只能等科技树一点点加上去了。 “可是，魔导器不储存魔能不就行了？我们不是要建魔能系统嘛，用的时候再接上。”艾莎在一旁弱弱地说。 卓戈和尤诺齐齐看向她。 “别这么看我啊？我又不是专业的，随口一说，不行就不行呗。” “不是，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卓戈突然反应过来，台式电脑也得插上电用啊，费林主机插魔能用怎么不行。 “一边供能一边运行可行吗？”卓戈问尤诺。 “理论上可行，和魔能石差距不大。” “魔能机产生的魔能和魔能石没区别。”摩尔教授肯定地说。 “那就是可行呗，”卓戈立刻来了兴趣，“不稳定位面储存多久会出现损坏。” “通常是五年左右。” “那够了，一台主机能使五年还想怎样，五年时间够硬件迭两代了。” 卓戈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尤诺，这个项目就由你负责了，代号鸭梨。” 卓戈使出请神碰瓷取名大法。 “一定要叫这个代号吗？” “鸭梨主机，这么可爱的名字，听起来难道不想买吗？” 整个会议室里的所有活物齐齐摇头。 “我不管，总之就是这个名字了，尤诺，期待你的成果。” 一场例会，开了将近两小时，目前正在进行的重要项目在都汇报完毕。 “没有遗漏吧？”卓戈问艾莎。 “没有。” “很好，那我简单讲两句。” 卓戈说着打开会议室前方的大屏幕，一个幻灯片出现。 “帮助提夫林回归社会公益项目。”芙琳一词一顿地念出幻灯片题目。 随后捂住嘴，一脸“我们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的表情，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旁边的艾莎甚至在猛掐自己的大腿。 要不是现在会议室里人多，她绝对会直接开始嘲笑。 不是说人多的时候要给老板面子，主要是人多的时候嘲笑老板，扣钱会多一点，好不容易才加点薪。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做公益是件很难相信的事吗？” “说吧，准备在哪一步开始坑钱，”芙琳毫不客气地拆台，“这回不是卖茶叶了吧？” “当然不是，再说了上次广告卖茶叶有什么问题，喝点茶对身体好。” 卓戈表情认真地说：“因为提夫林本身就是个饱受偏见的种族，如果不提供帮助，他们注定没有改善的机会。” 社会的偏见只会逐渐加深，直到成为身上抹不去的烙印，只靠自身是很难改变的。 “况且因为这次魔视机事件，增加了很多被转化的提夫林，他们的生活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尤诺听到这里点点头，他知道哪怕是代表着进步的研究院和列宾学院，被转化成提夫林的学生都暂时停课，因为在学校里安全很难保障。 不是怀疑提夫林学生们会搞破坏，而是担心他们会受到攻击。 这种事情最近不少发生，清晨戍卫团巡察街道的时候，总会在偏僻的角落里，发现死亡的提夫林。 有他杀的，更多是自杀的。 在卓戈集团出现，和超级英雄文化流行起来后，街上就很少发现横死街头的了。 “所以，我的想法是，一方面通过学术内容和文艺作品，改变民众对于提夫林不好的印象，另一方面，为提夫林提供工作，让他们不从事犯罪，也能生存。”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多少岗位缺口。”艾莎说道。 “我知道，但不是有魔能机和鸭梨主机的生产线吗，到时候肯定缺大量岗位。” 卓戈的想法是，让提夫林与以后会到来的劣魔们配合，相比人类，提夫林对魔鬼的抵触就要少很多。 地狱里本身就存在不少提夫林，他们为了躲避偏见，进入心中的“净土”地狱。 不过到达地狱的提夫林后悔的居多，就地狱那生存条件，没偏见是没偏见，剩下一点比大陆好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我们又不是要接收全部提夫林，我们只是其表率作用好吧。” 卓戈集团现在干点什么都有人学，生产方式，组织结构，招聘流程，别管对不对，就是先学。 能挣那么多钱肯定有他的道理。 “另外，除了生产线，深水城的建设工作也需要大量劳动力，反正那里将来会有很多魔鬼，不如直接收拢提夫林流民去做。” 艾莎点点头，记录下卓戈的要求。 “当然，我们肯定不能只提供工作，大部分提夫林从事灰色产业是没得选，但也有不少就是违法犯罪的苗子，纠正不过来的，对于这部分，要重拳出击。 “等为提夫林们提供工作之后，在冒险者公会发悬赏，还执迷不悟非要干坏事，抓到都有钱拿。” 本来卓戈想的是弄死就行，后来仔细一考虑不行，那样的话就该有人借好提夫林脑袋一用了。 冒险者公会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至于，学术和文化部分，我们需要学者去研究，证明提夫林并不是天生邪恶。” 卓戈相信，如果常年被认为是邪恶代名词的魔鬼们，也没那么邪恶的话，那只继承一半血统的提夫林也没道理生下来就不可救药。 “然后，嘉琳娜爷爷，我需要戏剧公会进行一系列创作，逐渐引入提夫林角色，不要太过激，一开始先把他们写成亦正亦邪的，等观众接受适应了，再逐渐推出正面角色。” “好的。”嘉琳娜爷爷回应。 他对提夫林其实没多少偏见，因为他基本没接触过几个，准确来说，有钱人都没怎么接触过。 “戈多爵士。”卓戈突然提到在角落里发呆的戈多。 “是。” “节目现在怎么样？” “复播了，后几期已经开始录制了。” “你的助理呢？”卓戈注意到一直跟在戈多爵士身边的生活助理没来。 “在之前被打伤了，还在养伤。” “正巧，我这里有个剧本，关于给你找个新生活助理的，有兴趣吗？” 卓戈神秘兮兮地说道。 (本章完) 235.第233章 触不可及 第233章 触不可及 例会结束，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戈多爵士留下，跟着卓戈来到一间独立的小会议室中，研究关于剧本的事情。 会议室应该是卓戈集团总部数量最多的房间。 戈多爵士手上拿着剧本，他没什么理由拒绝拍摄。 他原本就认为拍魔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卓戈集团琢磨出的新玩意儿他挺喜欢，不然也不会投资综艺节目。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还有魔影需要他这种演员。 全身上下只剩头能动，顶多再算上他擅长的那个法师之手。 天赋有限，戈多爵士同一时间内最多就能操控一只法师之手。 不过熟能生巧，他相信应该没人单只法师之手运用得比他更熟练。 可什么样子的魔影会需要一位只有头能动的演员。 这还怎么表演，就看表情吗？ “触不可及？” 戈多爵士略带疑惑读出剧本的标题。 “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光从标题看，完全想不出这会是一部讲述什么故事的魔影。 “额，大概就是身份，地位，社会背景存在巨大差异的两人，意外建立起深厚的羁绊，但最后又因为这样的差距，不得不分别，不过友谊维持一生的故事。”卓戈介绍道。 “所以，这是个悲剧爱情片？” 不怪戈多爵士会这样认为，确实是卓戈的描述听起来有点太像爱情故事了。 贵族少女与穷小子一见钟情，在家庭的压力下不得不分手。 这样的故事最受欢迎了，每位吟游诗人手里都会准备几段这种故事，在女观众多的场合用出来，保证能收获大把眼泪，百试百灵。 不过和改善提夫林形象有什么关系？难道穷小子是个提夫林，让观众同情他的遭遇。 戈多爵士觉得观众并不会与一个提夫林穷小子共情，更大的可能是与少女家长共情。 亲手养大的姑娘，突然领回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的，要钱钱没有，要前途也没有，还是个异族，但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戈多爵士相信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家长，都会毫不犹豫地拆散他们。 “不是，”卓戈否认了戈多的猜想，“这是个兄弟喜剧片。” “哈？” “总之，你先看剧本吧。” 戈多爵士翻开剧本。 这个剧本很薄，让他一度以为不是完整版本，在确定参演之前不许看。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份剧本薄的原因，它就像一份大纲，只写了每场戏的大致场景，对话的内容方向。 没有具体台词，没有动作要求，没有情绪提示。 连费林好歌曲给导师用的台本都比它细致得多。 是的，有时综艺台本会相当细致，具体到要说的每一句话，全是戏。 “为什么这个剧本这么……” “简单是吧。”卓戈明白戈多的疑惑。 “因为你并不是专业演员，计划中你的提夫林保姆也不会是专业演员，所以想要你们在生活化的场景中自由发挥，越自然越好，只要保证剧情大方向就行，你可以认为它是一个带剧情的纪录片。” 戈多爵士点点头，他知道记录片，卓戈集团在魔视机上推出过几部，有介绍各地不同美食的，跑到森林沙漠里拍动物的，跟拍底层工人生活的…… 什么主题都有，突出特点是强调拍出来的东西是真的，没有提前写好的剧本，也不会在后期使用特效。 他还挺喜欢看的，感觉既能涨知识，观看过程也很放松。 《触不可及》的剧情很简单，一共只有两位主要角色。 因故瘫痪，生活必须靠人照顾，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中年贵族。 以及贵族的保姆，一位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在街头上混饭吃，没正经工作，但乐观积极的提夫林。 现在戈多爵士明白卓戈为什么要让他来演男主了。 还有谁能比他更合适呢？ 让一个瘫痪的中年贵族，去演一个瘫痪的中年贵族。 根本不用表演，那就是他的生活。 戈多爵士继续阅读剧本。 受到社会尊敬，但厌恶自己人生的孤独贵族，选择受到社会歧视，却依旧积极面对生活的年轻提夫林成为贴身保姆。 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戈多爵士代入自己，很快就想明白了。 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这位一点也不专业的提夫林，把那位贵族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和朋友一样相处。 这种感觉是他生活中严重缺乏的。 戈多爵士想起自己那位受伤的生活助理，不是说他不靠谱，相反，他极其专业，把戈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得相当周到。 但戈多爵士并不喜欢他。 因为他对待戈多爵士，和对待一件无比精美，贵重，同时易碎的瓷器一样。 小心翼翼，带着不可见的隔阂。 更让戈多爵士难以接受的是，他能在那位生活助理眼中，看到难以隐藏的同情，怜悯。 他身为克雷格家的贵族，年轻时候也是一代才俊，现在却被一位平凡普通的生活助理可怜。 他知道错不在助理。 但他就是不愿接受这种可怜。 哪怕无法自理，四肢瘫痪是事实，他依旧想被像平常人一样对待。 所以他现在挺喜欢和卓戈相处，因为卓戈是真不把他当残疾人。 都有点不把他当人了。 在费林好歌曲的首播庆功宴会上，卓戈非推着他去打躲避球。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瞄准他。 于是卓戈当他是掩体，躲在轮椅后面疯狂输出…… 现在想起来，还挺快乐的，那天他甚至用法师之手接住一个球。 以至于他大多数时间会待在卓戈集团或是演播厅，不愿意回到那个“孤独”的豪宅。 家里所有仆人，看向他的时候，眼中都带着小心和怜悯，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也许像这个剧本中一样，找一个并不“尊敬”他的提夫林保姆，会是不错的选择。 剧本的前半部分，确实是个喜剧。 从小穷惯了的街溜子，和锦衣玉食中长大的贵族，由于认知差异，碰撞出各种笑点。 尤其是在看到其中一段，提夫林不理解抽象画为什么那么贵，和胡乱画的一样，所以自己也瞎画了一幅，结果被贵族成功以高价卖出后，戈多爵士笑到咳嗽。 说实话，他也不理解现在掀起的那股抽象画风潮是怎么回事。 看不懂一点。 不过他理解艺术品市场，一幅画能卖到难以置信的天价，可不光靠艺术价值那么简单，背后猫腻可大着呢。 “这段剧情，芙琳女士看了不会不太高兴吗？”戈多爵士问道。 他知道如今的抽象画风潮，最大的领军者就是芙琳女士，被称为是现代主义的旗帜。 这段剧情怎么看都是在狠狠嘲讽这股新风潮。 “切，她不高兴有什么用，我说一，她敢说二吗？”卓戈十分嘚瑟地说道。 戈多爵士敢打赌，卓戈就是看芙琳女士不在现场才敢这么说话的。 “再说了，”卓戈还是往回找补了一句，“我只是嘲讽那些画没理由那么贵，并不是嘲讽他们水平不行。” 卓戈很清楚，芙琳和她的追随者们，基本功都十分扎实，是因为传统的写实画法已经被前辈们摸到上限，想要有所创新，就注定会走进非写实领域。 这里卓戈还小小地推动了一把。 这些探索很难说哪个是正确的。 比如最近出现了一个分支，目标是打破美术一定是美的这个观念，故意画一些夸张诡异丑丑的画。 但他们其实是能画好看的，还很轻松，反而画难看对他们来说更难一些。 只能说搞艺术的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 至于没有基本功，也没有自己的理念，就是瞎画，还硬说这是艺术的，那真的是纯有毛病。 “真是个很好的故事。” 看完剧本，戈多爵士感叹道。 整个故事简单得不得了，甚至没有什么大波折，就是讲着生活中发生的事。 与传统编故事手法中，追求大的矛盾和冲突，出其不意的思路很不一样。 但就是这个有些平淡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戈多爵士。 “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呢？”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相信会有无数观众和他一样，被这个故事感动，那自己也算参加了一个值得被记住的事。 “越快越好，拍摄周期也不会很长，应该几十天内就能完成，然后尽快上映。” 这部魔影将会是改善提夫林计划中的当头炮，需要它来验证一下人们的接受度。 卓戈希望它能尽快完成，为此，他决定时隔一年多，再次亲爪执掌导筒。 虽然他也不专业，但暂时在费林大陆，他还是最好的导演。 “那扮演提夫林保姆的演员呢？” “现在开始找啊。” “从戏剧公会的演员中选择？” “当然不是，直接雇一个提夫林保姆，你都本色出演了，另一位主角自然也要。” “哈？” 戈多爵士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真的迎来一位提夫林保姆了。 本来只是想想的，谁知道卓戈的动作这么快。 在确认参演之后，卓戈立刻就发布了招聘广告。 真的是按招保姆的要求招，不过种族限定提夫林。 鉴于双塔城里目前提夫林种族就业情况，一晚上就收到一摞简历。 卓戈筛选了一夜，第二天上午通知，下午就开始面试。 面试地点是戈多爵士的豪宅。 这里也会是魔影拍摄地点。 拍摄甚至在面试环节就开始了，大厅里好几个方向都架设着摄像头。 数量众多，角度齐全，费林好歌曲的录制现场也就这样了。 戈多爵士现在明白卓戈所谓“带剧情的纪录片”是什么意思。 真就是除了剧情，全是真的。 被一堆摄像头对着，戈多爵士觉得自己就像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别紧张，是你选保姆，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卓戈在一旁说。 “不是选保姆紧张，是摄像太多了，我不太适应。”戈多爵士回答，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衣冠不整，被拍下来不得体。 他突然有点害怕自己瘫痪的样子，被数以百万计的观众审视。 然后他们也开始同情自己。 “你都录过节目了。” “节目里又不用录我！” “没事，适应一会儿就习惯了，这几十天里摄像头会一直跟拍你的。” “不是拍摄环节也拍？” “也拍，说不定有什么好用的片段。” “洗澡时候也拍？”戈多爵士不敢置信地问道。 “如果你想拍的话，也不是不行。” “谁会想拍啊！” “请第一位面试者进来。”卓戈决定不给戈多爵士调整的机会，直接进入拍摄。 第一位面试者脚踩高跟鞋，扭着妖娆的猫步走进大厅。 身段妩媚，浓妆艳抹。 站在大厅中央，还对着戈多爵士抛了一个媚眼。 卓戈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你简历里面写，你有丰富的服务贵族经验？” “嗯，当然，我服务过的贵族，怎么说也有上百位了吧，他们的反馈都很好，职业扮演我擅长，保姆也不在话下。” “等等，职业扮演是什么鬼，我们要招的是正经保姆。” “喜欢正经的，我也可以啊，”这位女提夫林立刻换上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坏孩子想被姐姐惩罚吗？” “神经病啊！”卓戈终于意识到这位所说的服务是怎么个服务，“你看这位需要你服务吗？” “说不定是为了精神需求呢，我也接待过只看不上手的。” “赶紧走，下一位。”卓戈催促说。 他不知道这提夫林到底是怎么理解招聘广告的。 “切，装什么正经，谁家招保姆还特意要求提夫林，不就是为了满足那点小癖好吗，价格谈不拢就直说。” 女提夫林拧着步子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后头留下一句。 面试进行得很不顺利。 首先，简历造假很严重。 其次，理解成特殊服务的提夫林不少。 卓戈都没在城里见过这么多提夫林。 “不行啊。” 卓戈叹了口气，眼看面试表就要见底，还一个靠谱点的保姆都没见到。 “下一位，莫里斯。” 随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走进来，卓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等等！”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提夫林，“你是小莫的哥哥？” (本章完) 236.第234章 史上最随意的拍摄现场 第234章 史上最随意的拍摄现场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莫里斯疑惑地挠挠头。 “我都变成这样了。” 正如他所言，原本列宾学院法术躲避球队核心球员，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网红，音乐播放器项目开发者，每周都能收到学姐学妹表白的人类帅哥，现在已经看不出是人类了。 头上一对羚羊角一样旋转向上的恶魔角，纯黑色没有瞳孔的眼睛，微微发红的皮肤，还有一米多长尖尖的尾巴。 标准的提夫林长相。 作为数量不多的长尾巴的智慧种族，提夫林挺不好买裤子的，多半都是买人类裤子然后给尾巴开个洞。 卓戈观察了一下，尾巴挺灵活的，应该是真的。 不是他多疑，是前面真的有位面试者，把自己扮演成提夫林，想要获得这份工作。 要不是尾巴不会动，差点被唬住。 卓戈本来以为那位假冒者假尾巴用的是挂件，没想到他牺牲还挺大，用的是插件。 “连小莫第一时间都没认出我来。”莫里斯故作夸张地说道。 尽管被变成了提夫林，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像大多数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一样，消极低落，闭门不出。 “闻出来的。”卓戈解答莫里斯的疑问。 “我还能闻出你身上有3种不同的香水味道，”卓戈认真嗅了一嗅，“甚至有1种和戈多的秘书用的一样。” “我们只是，简单地聊了一下，聊得还挺开心的。”莫里斯有些尴尬地吹了声口哨，显得他更风流了。 只有长得帅的能叫风流，长得丑的会被叫猥琐。 有一说一，提夫林版本的莫里斯，长得还真的很上镜。 “你的简历里为什么没写院校还有法术上做出的成果。” 如果简历里写出来，卓戈昨晚就该把他认出来了。 不过莫里斯的简历并没有造假，而是只写了照顾小孩子和小动物的经历，并不出彩，但是比起那些写自己进过几次监狱的，还是更适合当保姆。 莫里斯回答道：“因为我觉得列宾学院和法术能力对这项工作没有帮助，不过我没想到是您亲自招聘。” 诚实的好孩子啊。 卓戈想起自己当初做的第一份简历，恨不得把所有值得的写的玩意儿都写上去了。 后来发现写上去确实没用。 比如游戏公司并不会关心他的社团活动，以及要是长相不是惊为天人的话，没有要求的话简历里就不要放照片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跑来当护工，按理说你应该不差这点钱。”卓戈问。 作为音乐播放器的发明人，每生产一台播放器，莫里斯都能分到一点钱。 每台分的不多，胜在产量巨大。 如果不搞投资把自己赔干净的话，吃一辈子没问题。 “因为我在学校里暂时停课了，校长说提夫林学生暂时不能到校园内，可能发生冲突，未来能回归课堂，还是函授拿学位，还没有定下来，至少更好毕业了。” 莫里斯打趣地说，不过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领着奖学金留学国外，可不是为了混一个学位的。 “而且我的网络事业也凉了，以前我一直走的是帅气路线，结果变成提夫林，粉丝数刷新一下少几百，也就不再更新，总之现在我很闲，想找点事做。” “你有做护工的经验吗？” 卓戈问出面试中的公式问题。 “没有，但是我可以学，我觉得我学东西还挺快的。” “那你认为自己在这项工作中，有什么其他面试者不具备的优势。” “额，我和戈多爵士挺熟的，这算一种优势吗？” 莫里斯语气勉强地回答。 其实他和戈多爵士见面的次数一共没有几次，接触的时候都是在谈播放器相关工作。 对于戈多爵士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莫里斯并不太了解。 “是吧，戈多先生，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说着走上来就要和戈多爵士握手。 站在一旁的秘书女士瞪大了双眼，她惊讶于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戈多爵士四肢都不能动吗？ 这也太没礼貌了，一点也不尊重残疾人。 戈多爵士看着莫里斯伸出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这样，我一个人握手很尴尬的，我知道你常用法师之手的。” 戈多爵士听着翻了个白眼，伸出法师之手握住莫里斯的右手。 就在握住的一瞬间，莫里斯的右手突然从手腕处断开，吓得戈多爵士的法师之手一下子解除，断手落在无法移动的大腿上。 莫里斯顺势抱住胳膊，哀嚎：“好疼啊，我的手！我的右手！” 那只断手还在戈多爵士的大腿上抽搐，他都能感受到体温和令人胆颤心惊的抽动感。 戈多爵士被这一手吓得想往后逃，但是他逃不动。 “哈哈哈！”看着戈多爵士惊慌无措的样子，莫里斯不再哀嚎，反而笑到岔气。 从袖子里伸出真正的右手，展示给戈多爵士。 “惊喜！我的假手比你的假手更逼真。” 戈多爵士深呼吸好几口才平静下来，又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几岁了？” “之前你也是这么吓我的，”莫里斯收回那只假手，“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现在咱们俩扯平了。” 莫里斯说的是当初带着弟弟到孤儿院去找戈多爵士那次。 他还把这个恶作剧升级了。 看来这段没什么事干的时间，莫里斯全在研究怎么把假手做好，属于是学这么多年法术没用到正地方。 “好吧，祝你们招聘顺利。”莫里斯摆摆手。 他确实没想要这个护工的工作，虽然他现在很闲，但哪怕成天研究恶作剧，也比伺候人有意思。 今天来单纯就是来“寻仇”的。 说完莫里斯准备转身离开。 卓戈转头看向戈多爵士，戈多爵士对着他点点头。 “很好，恭喜你莫里斯先生，你得到这份工作了。”卓戈说道。 “哈？” 莫里斯一脸震惊地转过身。 “不对不对，是我刚才没说清楚吗？我说的是‘祝你们招聘顺利’，意思是希望你们在后面的面试者里，找到个更合适的。”他努力地解释道。 “是的，我听明白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就是最合适的。”卓戈肯定地回答。 真不是他瞎选，莫里斯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 来这里不是想要这份工作，符合角色的人设。 不把戈多爵士当残疾人，和卓戈差不多，匹配戈多爵士的需求。 很有节目效果，拍魔影也不差。 唯一的缺点是作为护工不专业，不过没关系，负责照顾戈多爵士的团队里，完全不缺专业人士。 “可是我并不需要这份工作。”莫里斯还是想拒绝。 “我建议你选择这份工作，因为除了当护工之外，还能作为魔影主演，演的内容就是你照顾戈多的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吗？所以这个屋子里才有这么多摄像头。” 卓戈点点头。 顺便问了一下摄像地精，“刚才那段恶作剧完整地拍下来了吗？我觉得这段放到正片里很合适。” 不在剧本设计里，但卓戈觉得不错。 少言寡语的地精摄像师比出一个搞定了的手势。 “而且还是你导演！”莫里斯惊讶地指着卓戈。 他知道卓戈已经很久没有作为导演，亲自拍摄魔影了。 这次复出，无疑是卓戈集团的重点项目。 也就意味着，他，莫里斯，一个洛曼帝国的留学生，被弟弟天赋碾压到抬不起头，最近还变成提夫林的倒霉蛋，有机会成为大明星？ 莫里斯可太喜欢明星这个职业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微博上当个网红，在学校里干一切能出风头的事。 “所以，考虑的怎么样？”卓戈再次询问道。 “同意！”莫里斯激动地回答，“没人能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我简直是太喜欢照顾戈多爵士了，我生来就是为……” “行了行了，”卓戈打断莫里斯发癫式的自夸行为，“签下这份契约，然后拿好这个剧本，剧本在保密中，不要随意透露，透露给小莫也不行。” 卓戈叮嘱，虽然《触不可及》不属于很怕剧透的类型，但万一在上映前剧情被曝光，还是会影响票房。 公益项目归公益项目，能多赚回一点收益还是要多赚一点。 “我会记住的，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不是让你记住，是让你小心，你要是透露剧情，会被契约中的法术电击，这份契约里有保密协议，电完了你估计也没法表演。”卓戈“十分贴心”地说。 “好的，”莫里斯看起来十分激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明天，准确来说，已经开工了，不过从明天开始正式开始。” “哦，那明天是护工工作，还是拍摄的工作。” “这俩是一起的。” “好的，我一定认真准备，今晚肯定把台词背熟。”莫里斯说着兴奋地跑出戈多爵士的豪宅。 卓戈都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那个剧本里都没台词，熟悉一下场景就行。 第二天，工作正式开始。 早晨6点。 莫里斯来到豪宅，他确实准备了，准备得有点夸张。 “你脸上那个妆是认真的？”卓戈问。 他都不忍心看莫里斯那张脸，简直是在脸上刮大白。 那层妆扣下来都能做面具，大晚上顶着这个造型在小巷子里走，见到一个人能吓坏一个人。 “是的，我今天不是要上镜吗？所以我特意准备的妆容，是不是挺不错的。” “洗掉吧。” “洗掉？”莫里斯表情震惊，“我可是了5银币，让化妆师凌晨给我画的。” “你从哪里找的化妆师？” “是给舞台剧化妆的，资深老化妆师，在业内很有名望。” “那你是真会找，”卓戈再次催促，“拍摄马上就要开始，赶紧卸妆，魔影和舞台妆的要求完全不一样，你这样出现在大荧幕上只能当小丑。” 舞台表演，为了妆容能被距离很远的观众看到，还要配合高亮度的舞台灯光，所有都会十分夸张，近看很吓人。 这个妆足足卸了半小时，清洁术都上了好几发，那位资深舞台化妆师确实有水平，至少他做的妆面在舞台上不会。 “第一场。” 磕磕绊绊，终于来到正式拍摄环节。 第一场的场景很简单，戈多爵士起床，莫里斯帮助他起床。 包括清洁，换装，再把他抬到轮椅上。 听起来挺容易。 不过照顾过病人的人都知道，帮一个不能动弹的大活人做这些事，有多费力。 而且费力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心理障碍。 “什么，竟然需要我，给一个大男人，穿袜子！” 莫里斯激动的话都说不太利索。 “不是，我，没有那种特殊癖好，给一个大男人换袜子，哈，要是我喜欢这种，我就在微博上拍自己穿着白袜的照片了，那样还能吸引更多粉丝。” 他抱怨地说。 卓戈倒是没想到，莫里斯竟然还有过拍白袜照片的想法。 更惊讶的是，在费林大陆这种照片也有市场。 要不整个“只有风扇”？ “你不只要给他穿袜子，还要给他换全身的衣服，还要取走尿袋，当然还有粪便。” 卓戈强调莫里斯的任务。 “尿袋，还有粪便！”莫里斯疯狂摇头，“不不不，这不行，这不太对，我是来这里拍魔影的，不是来处理，额，太荒谬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情绪，太对了，表演得实在太好了！” 卓戈忍不住夸赞。 “我没有在表演，我是真的受不了！”莫里斯做出最后的挣扎。 “嗯！太好了！记住这种情绪，你前几场戏都要是这种情绪。” 卓戈没想到莫里斯能这么符合角色，比戈多爵士这个瘫痪人士还符合，他相比原版角色还能多用个法师之手呢。 戈多爵士也是倒霉，因为莫里斯卸妆，他醒来后在床上愣是多躺了半小时。 和他的排泄物一起。 “不不不，不行，我干不来，能不能换一场戏。”莫里斯原地转圈。 “不能。”卓戈直接否定。 “快一点吧，保持这种情绪，然后去把粑粑收了，你成为大明星的第一步，你也不想被电击吧？” 卓戈对莫里斯展开cpu、ktv、ufo攻势。 短暂的心理建设后，莫里斯咬着牙，交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 指给别人擦屁股。 做完之后，表情呆滞，仿佛自己变得不干净了。 “很好，第一场完成，你之后要拍的‘好剧情’还多着呢。” (本章完) 237.第235章 戈多的中年爱情 第235章 戈多的中年爱情 深夜，戈多·克雷格爵士宅邸。 护工莫里斯正在属于他的房间中刷着手机，两小时前他决定马上就睡。 显然这个“马上”有点久。 “这回真的马上就睡。”莫里斯再次强调道。 对于贴身护工，戈多爵士给出的待遇相当不错，拥有一个八十余平米，独立卫浴，带娱乐室，豪华装潢的护工房间。 通常来说一位二十郎当岁的学生，如果想要在双塔城买下这样一处房子，至少得搭上人生后四十年去还贷款，顺便还会把父母的积蓄给掏干净。 而且这个买房过程会带来一种神奇的小转变。 在买之前，天天盼着房子能降价，在买之后，立刻就变成不想房价下跌的人。 过着佃农的命，操着地主的心。 同样条件的房间，“地主”家里还有十好几个空的。 莫里斯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待遇特殊，给安排一个高配住处。 在宅邸里逛了一圈后，就意识到是他自作多情，这就是戈多家里的标间。 因为戈多没有家人同住，所以需求的仆人数量也不多，使得房间空闲不少。 顺带一提，关于逛了一圈这件事，整整用了他三小时。 哪个正常人家里会有马场，园迷宫，甚至一座动物园。 一座动物园！ 里面的动物莫里斯认识得都不多，听说养一些稀有又危险的动物，是贵族圈子中的社交娱乐方式。 钱没用可以给他。 这是莫里斯对这种爱好的看法。 戈多这座巨大的庄园，让他有点害怕。 房间太大，感觉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中注视着他。 也许是恐怖故事看多了的缘故，他总是幻想这座大房子里会有人进行可怕的实验，比如制造丧尸什么的。 然后他被困在这里，一边应付庄园中的各种危险机关，一边面对丧尸危机。 感觉会是个做游戏的好题材。 终于，上下两个眼皮几乎要合上之际，莫里斯放下手机，是时候睡觉了。 他以前干出过拿着手机睡着的事。 正在他反复蛄蛹，调整好舒服的入睡姿势时，监听里突然传来戈多爵士急促且艰难的喘息声。 莫里斯猛地清醒过来。 为了能时刻掌握戈多爵士的情况，避免睡觉时突发危险没人在身边，一套监听系统连接着主卧室与护工卧室。 根据合同要求，在监听中传出异常声音的时候，护工必须立刻赶往主卧。 莫里斯郁闷地用枕头蒙住头，说实话不是很想去。 但是在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来，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跑着来到主卧，打开门，发现戈多爵士在床上不停抽搐，呼吸困难。 护工手册上怎么写的来着？对，是药物副作用。 莫里斯立刻按着手册上的操作，先打湿一块毛巾，为戈多爵士降温。 “放心，会没事的。”他安慰着说。 这也是手册上写明的，这种呼吸困难有一部分心理因素，适当的精神支持有助于缓解。 戈多爵士的呼吸渐渐平缓。 莫里斯也松了一口气，赶来主卧果然是正确的，如果因为自己一时懈怠，导致戈多爵士发生危险。 恐怕他以后想起来也会给自己一巴掌，真该死啊。 他看着戈多爵士的眼睛，从里面感受到一股信任与支持。 见危机解除，莫里斯决定回去继续睡觉。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掌声。 “不错的表演！”卓戈称赞道，“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你们，从哪出来的？”莫里斯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突然出现的，不止有卓戈，还有两个角度的摄像，一位录音师。 “我们一直都在，不过是隐身状态。”卓戈回答。 “隐身？拍摄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莫里斯记得拍摄团队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 “那是因为看你状态不太好，在拍摄的时候总是很在意摄像头，所以改变了一下拍摄策略，让你不知道有摄像就行了。” 卓戈为自己优秀的想法得意，“现在看来效果很好，你的表演完美地贴合人物，没有技术，全是感情。” “不是，啊？”莫里斯捂住额头缓了缓，突然意识到问题，“难道说还有个隐身摄像一直在跟拍我？” “是这样的，希望你能习惯，接下来的拍摄都会以这种形式进行，只要你猜不到摄像头在哪，什么时候在，就不会在意它。” “那刚才，我在房间里洗澡，睡觉，都被拍摄下来了？” “放心，不适合放映的画面会剪辑掉，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卓戈又补充一句，“这些都是写在契约里的，我以为你都看过了。” “我看过，看……” 好吧，莫里斯根本没看，因为当时太过兴奋，直接就把名字填上去了。 果然契约什么的就该仔细研究。 莫里斯心有余悸，还好他今晚只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没进行手艺活，不然这辈子算是没法见人了。 他还记得手艺活被妈妈发现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那是他永远不愿意回忆的尴尬。 在采用了这种新的拍摄模式后，后续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为了保证两位非专业主演的代入感，卓戈并没有选择效率更高的拍摄流程，而是保证每场戏的顺序，和剧情发展顺序一致。 所以在进行了一周半的拍摄后，前期只需要戈多与莫里斯的戏份全部完成，下一场是生日聚会。 可惜戈多本人的生日不是那天。 生日聚会需要不少群众演员，卓戈还打算与费林好歌曲的人气选手联动一下，作为生日会现场的表演。 需要几天进行筹备工作，莫里斯与戈多也迎来难得的假期。 最近这段时间，莫里斯一直在同时进行两份工作，护工和演员。 已经完全适应无处不在，反正也找不到的摄像机。 真正与角色合为一体。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分不开，他真的分不开。 早晨，莫里斯与戈多爵士正在吃早餐。 因为法师之手每天的持续时间有限，戈多需要把它用在更关键的地方，所以吃饭的时候还需要莫里斯喂。 “确定今天没有拍摄了？”戈多问。 “谁知道呢，”莫里斯毫不在意地回答，“现在有没有拍摄还有啥区别。” 一边吐槽，一边给戈多麦片。 戈多爵士的早餐很简单，麦片，鸡蛋，牛奶，水果，有时还会加几片培根，腌制不重，比较清淡。 麦片是最简朴的吃法，没有和各种乱七八糟的配料，就是纯麦片兑奶。 莫里斯并不喜欢这样吃，在自己的碗里猛放和坚果。 “这样不健康。”戈多爵士说。 “健康？我还没富裕到靠吃得清淡来维持健康的程度。”莫里斯不以为意地回答。 他和弟弟是洛曼帝国的穷孩子，弟弟是天赋异禀，他是超级小镇做题家，一起获得了到列宾公费留学的机会。 由于童年里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都吃不饱饭。 因此对他来说，能吃好东西的时候，不往死里吃，就是最大的“不健康”。 换言之，就是什么热量高吃什么，只是现在还没有食物热量的概念。 要不是他热爱运动，再加上年轻，体型不知道会圆成什么样。 “话说回来，你那个女笔友的角色，想好人选了吗？”莫里斯反问。 在剧本里，戈多爵士有一位书信往来数个月，相谈甚欢，但始终没见过面的女笔友。 虽然不露几次面，但仍属于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承担着让戈多扮演的角色，重新找到生活意义的作用。 因此卓戈充分尊重戈多本人的意见，如果他有暧昧人选，保证也给拉来拍摄。 卓戈会这么做，主要也是最后一场戏不太好演。 剧本中戈多见到女笔友，眼神从慌乱瞬间变成兴奋激动，充满希望，很考验演技。 感情戏是很难演的戏份。 生硬的处理会让观众看得非常难受。 同样处理得好，还能诞生一大票cp粉。 虽说cp粉在粉丝中名声不怎么好吧，但也确确实实是忠实粉丝，还会爆金币。 戈多爵士并没有能处理好的演技。 本着本剧拍摄一向能来真的就来真的这个原则，卓戈才打算直接找来个暧昧对象。 当然，也有备选方案。 实在没人的话，找个魅魔来，直接用魅惑术。 也能让眼神瞬间变化，不过可能看不出什么希望感，取而代之的是痴汉表情…… “没有。”戈多斩钉截铁地否定。 越是这样否定，莫里斯越觉得有问题。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摸清了戈多爵士的一些行为规律。 贵族们通常不会轻易否定一件事，总是用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对着玩猜猜乐。 如果真的用到特别坚决的否定，要么真的是原则问题，通常贵族没什么原则，要么是在掩盖真相。 “嘿，急了。”莫里斯调侃戈多爵士。 “什么急了，赶紧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聊这些有的没的。”戈多爵士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慌乱。 看到这样的反应，莫里斯知道，戈多爵士十有八九是真有一位暧昧对象。 “你的另一部手机呢？”他追问。 戈多爵士有两个手机，一个莫里斯随便使用，大多数情况还要他代发信息。 至于另一个，拿出来的场景很少，是莫里斯偷偷发现的。 当戈多爵士使用那部手机的时候，大多是在用法师之手疯狂打字。 这就是他所谓的关键的地方。 “什么另一部手机，我不知道。”戈多爵士再次否认。 “就在你衣服右边内侧的兜里。” “哈哈，你在说什么？” “做人要坦诚，就算你有一位暧昧对象又怎么样？你又没结婚，再说了，就算结婚了，贵族嘛。”莫里斯挤眉弄眼地说。 乱，是所有人对于贵族的刻板印象。 不得不承认，这个印象刻板得对。 “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吧，那你不能怪我。”莫里斯直接就去摸戈多藏起来的那部手机。 “嘿！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里。” 戈多爵士嘴上很强硬，但他并没有用法师之手阻挡。 “你会感谢我的，”莫里斯笑容贱贱地说道，“哈，在这里，找到‘宝藏’了。” 莫里斯像拿到魔戒的咕噜，表情突出一个猖狂。 “让我来看看，哦，‘孤独的演奏者’，还被置顶了，打字聊天吗，和书信也没差。” 莫里斯说着点开聊天框，“嚯！好家伙！这么大个火，挺能聊啊。” 火，社交圈中的小设计，需要双方每天都聊天，才能维持火存在。 “诶呦呵，没想到您玩得还挺青春。” 莫里斯印象里，喜欢保持火标识的，未成年居多。 “喔！还是彼此好友中聊天数最多的人，不容易啊，这还不是暧昧，什么是暧昧。”莫里斯故作惊讶。 “你见过她没有？” 戈多爵士犹豫片刻，才回答：“没有。” “没有！那怎么行，万一对方很丑很胖怎么办？不是我歧视啊，但是你这个身价，怎么也得找个养眼的，你可以说我俗，可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看我帮你要张照片。” “等等！”戈多爵士急忙阻止。 “嘿，怕什么，或者委婉一点，咱们问身高体重。” “不是，如果她也想看我的照片呢？”戈多爵士说出他犹豫的原因。 “那就给她看呗，我跟你说，我知道一个判断关系的好方法，聊天中，你的发言数除以两人总发言数，你发起话题的次数，除以两人发起的总话题数，看看加起来有多高，高于五成就有戏。” 莫里斯说着就开始计数。 “不用了。” “哈，我在往上翻了没几页，加起来都有八九成了，你这可不是有戏这么简单，我建议直接挑明。” “不是，不是这方面的事，”戈多爵士有些低落地说，“我是怕她介意……” “介意什么？”莫里斯反问，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介意你身体啊？嗨，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肯定会介意的。” “你的身体，在穷人家算问题，在你的身价面前，这叫特色。” “我考虑考虑。” “随你。”看戈多反复拒绝，莫里斯也不再强求。 “读一下今天的报纸吧。”戈多爵士岔开话题。 “行。” 读报纸是他们俩每天早晨的固定环节，莫里斯自己更习惯从网上看新闻。 拿起报纸，莫里斯突然愣在原地。 “怎么了？” “****”莫里斯少见地爆了粗口，用的是洛曼在通用语之前的旧语言。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开战了，洛曼帝国支持着维里安国，向奥古斯坦城宣战了。” (本章完) 238.第236章 卓丘比特戈上线 第236章 卓·丘比特·戈上线 录音棚里，罗琳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溪水一般的旋律流淌出来，通过录音法术，传递到隔音玻璃之外的工作室中。 卓戈，还有如今的集团娱乐部门配乐总监精灵凯兰，以及调音师和他的助理，在工作室里安静地欣赏着演奏。 安静，淳朴的旋律，似乎蕴含着不息的生命力，能让听者在喧嚣的世界中感受到短暂的美好。 三分半钟，一曲弹罢。 工作室里响起掌声。 罗琳平静地走出录音棚。 “太优秀了，罗琳女士，这是我今年见到的第二伟大的表演，仅次于您在海面舞台上演奏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凯兰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作为《猫和老鼠》的配乐师，这位年轻的精灵如今在大陆音乐界声名鹊起。 在年少成名的同时，仍然保持谦虚，日常中也平易近人，十分喜欢夸夸。 对任何演奏，都是能说优点就说优点，当她表情勉强地说出“还可以”的时候，基本约等于烂完了。 因此她在配乐部门人缘极好，别管真的假的，情绪价值给满。 她也很享受这种和所有人打好关系的社交体验，比精灵之间的相处模式有温度多了，每个人都很友善。 尽管她并不知道，每个人都友善的原因，一小部分出于她的热情和善，一大部分出于她现在是音乐界风头最盛的天才，外加是卓戈集团的配乐总监。 当有钱有地位的时候，身边的世界就会突然变得很友善。 不过凯兰的夸夸社交策略，在最近屡次吃瘪。 全吃在罗琳女士身上。 面对凯兰的夸奖，不对，她根本没面对，看都没看凯兰一眼，就走到调音台边，对调音师说：“重放。” 可怜的调音师被吓得颤颤巍巍地重放。 因为很少来到人类世界，罗琳这位地下的卓尔女王，不太习惯收敛气势，或者说干脆懒得收敛，给实力欠佳的工作人员们带来很大压力。 这导致卓戈要给与罗琳合作的工作人员额外发心理健康补贴。 当然，这份钱是从罗琳酬劳里扣的，反正她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报酬具体多少。 重放完毕，凯兰还是没放弃打好关系的尝试。 “完美的录音，音准，音色，节奏都很完美，几乎不需要做后期处理。” “不够好。”罗琳只留下这么一句，然后又一头扎进录音棚。 凯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 “没事，她就这德行，对别的卓尔她都这样，更何况你还是个精灵。”卓戈出言安慰凯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安排给她的工作一定都能圆满执行。” 卓戈自己的看法是，好相处但是工作能力一塌糊涂的，和不好相处但能力超群的，两者相比起来，还是后者更好一些。 但今天有点奇怪的是，罗琳对于这项录音工作有点过分偏执地追求圆满了。 趁着《触不可及》的拍摄进入短暂的休息期，卓戈想把它的配乐给录了。 以主旋律《una mattina》为主，加上这首曲子的各种变奏。 直译的话，应该叫《一个早晨》，与原片搭配起来简直完美。 作曲和演奏都来自意大利钢琴家，鲁多维科·艾奥迪。 大多数人对这个名字都很陌生，不像是配乐界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 不过他的作品听一下就会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听过，诸如《experience》，《nuvole bianche》。 因为那些作品总是出现在短视频里作为背景音乐，通常是人生励志，热血影视剪辑那一类…… 这并不是罗琳第一次参与录音，而且这首曲子难度也不高。 以往的时候，她对待录音的态度，都是录到差不多就行。 凭她的水平，哪怕“差不多”，也是人们听了后，会感叹“哇，太好听了吧！”这种程度。 而且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罗琳的还行程度，和完美，根本听不出来太大区别，甚至完全分不出来。 所以卓戈也认同她的做法，录到还行就可以，效率更快，性价比更高。 一切转变发生在罗琳看了剧本后。 为了能让她更好地理解这首配乐表达的情感，卓戈给她看了剧本，还有一部分拍摄好的片段。 然后她就魔怔了。 不把这首曲子打磨到无懈可击，她誓不罢休。 卓戈目前还没找到发生这种反常是因为什么。 罗琳还拒绝一个乐句一个乐句分开录制，最后挑最好的拼接起来。 这是录音中常用的小手段，有的歌手录音和现场完全不一样，除了现场没有调音，必须完整唱一首歌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但罗琳认为这会破坏流畅度。 由于她态度坚决，最终，只能配乐团队陪着她一起精益求精。 毕竟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于是，在罗琳反复进出录音棚八十回后，她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录到三十遍之后的时候，卓戈也听不出来什么区别了。 他只能向凯兰确认。 “她最后这遍不一样在哪了？” “艺术品，没有瑕疵的艺术品，对于音色的控制，我从没想到还有演奏家能达到这种程度。” 凯兰一边说，一边两眼冒星星。 “好吧。” 卓戈假装自己也听出来了。 他不会弹钢琴，对乐器没什么了解，也不明白钢琴不就是小锤砸弦吗，为什么音色会受到演奏者手法影响。 再看一眼凯兰。 沦陷了。 卓戈做出判断，这位年轻的精灵已经彻底沦陷在卓尔女王身上了。 还是单方面的仰慕。 果然世界就是个巨大的m，容易仰慕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对象。 “很好，今天是不是可以收工了。”卓戈活动一下筋骨。 累了，感觉自己现在能幻听《一个早晨》的旋律。 “我又发现一个小瑕疵。”罗琳突然说。 “行了！”卓戈立刻叫住又要钻进录音棚的罗琳，“已经很完美了，我听不出瑕疵，就算有瑕疵，我们当它是残缺的美，行不，今天就到这了。” “残缺的美？”罗琳好像被这个形容给触动到了，突然掏出手机。 与琴键上灵活自如的手指不同，罗琳打字的方法，是一只手握住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戳。 看着就很累。 卓戈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语音输入给开发出来，拯救一下这些老年打字困难户。 他自己倒是不太喜欢语音输入，总觉得发语音会掺杂很多无用信息，听起来累得慌，打字至少还得斟酌一下呢。 不对，罗琳为什么在手机上打字呢？ 卓戈注意到问题。 罗琳以前向来是对网络兴趣不大的，就算是会在论坛上浏览一些知识内容，也从不会发言。 顶多用一下搜索，也不频繁，搜一下就得了。 哪会像现在这样，一个劲输入个不停。 大侦探福尔卓戈上线！ 卓戈悄悄绕后到罗琳身后，缓缓浮起来，找到一个刚好能偷窥到手机上内容的角度。 当老板的事，怎么能叫侵犯员工隐私呢，这叫了解员工的生活状态。 因为太过专注，罗琳并没有发现卓戈在干什么。 凭借着优秀的视力，卓戈看到了手机中的一切。 是个聊天框。 真稀奇，没想到罗琳还会和好友聊天。 难道她也是线下究极社恐，线上社交恐怖分子那种？不像啊。 嚯！好大一火，没少聊啊。 对方是谁？ 怎么那么长一个名字。 戈，戈，什么克雷…… 卓戈眯起眼睛，更认真地观察。 嗷，是戈多·克雷格爵士。 真有意思，这怎么还有人实名上网，这要是在网上有什么爆了的发言，都不用别人来开盒，自己全开完了。 等等。 谁？ 卓戈一脸震惊。 这个戈多·克雷格，是他想的那个戈多·克雷格吗？ 这俩是怎么搭上线的？ 所以罗琳才这么执着地想把配乐录好，借献佛呢是吧？ 莫里斯给卓戈汇报过，戈多爵士有个天天聊天的对象，最好给挖出来，直接在魔影里出场。 卓戈本来想直接查那个账号的身份的，社交圈中的所有账号都需要在后台实名。 还没来得及，而且怕万一查出来是个抠脚大汉，来骗财的，戈多爵士经受不住。 网恋吗，幻想很美好。 没想到，现实比抠脚大汉还抽象。 卓戈仔细观察着这两位中年网恋的聊天内容。 不得不说，内容还真的很中年。 比如喜欢用黄豆大笑，和大拇指点赞，还有一只玫瑰。 罗琳输入的内容打了删，删了再打，一句话推敲好几遍，甚至紧张地啃指甲。 卓尔女王形象大崩坏。 看样子，这是个单方面透明的网恋，罗琳知道戈多是谁。 她当然知道，都在费林好歌曲里，一个是导师，一个是导演。 震惊，某综艺成员为了出现在节目里，竟然和导演做出那种事。 卓戈想出来让节目热度更上一层楼的方式了。 不过他还没有缺德到那种地步。 两位聊天的措辞，都文绉绉的，比卓戈和芙琳聊天的内容，文化水平领先好几个学位。 看样子罗琳是想假装随意地，提到残缺的美。 鼓励一下戈多爵士，顺便暗示自己并不在意。 但是有点太委婉了。 不知道戈多爵士看出来没有。 长命种和短命种的爱情故事并不罕见。 这种关系有个人尽皆知的缺点，就是有一方注定死得早。 同时也有个很多人没发现的有点，就是对于长命种来说，这段感情能始终保持新鲜感。 毕竟对于罗琳来说，戈多爵士剩下这几十年，只是“一段甜甜又短暂的恋爱”。 卓戈决定助攻一下。 八成原因是出于想让《触不可及》完成得更好。 剩下的九十二成原因，是他想看热闹。 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这俩挑明身份时，戈多爵士的反应。 卓戈落地，“咳咳。” 假装咳嗽一声。 罗琳女士吓一激灵，急忙慌张地把手机收起来。 “我突然有个好想法，”卓戈说道，“你作为这部魔影的配乐师，为它的完成付出了这么多辛苦，不如这样，要不你来参演一个次要角色吧。” “罗琳女士怎么会在魔影里出镜呢，她向来不喜欢那样，老板你太冒犯了。”凯兰直接说道。 在她看来罗琳女士一定是醉心于艺术，不关心其他事的，纯粹的演奏家。 “好啊。”罗琳毫不犹豫地回答。 凯兰瞪大眼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太好了。” 卓戈说着，还注意到罗琳的手在搓着衣服的边边。 不是，大几百岁的卓尔了，在这搞什么少女紧张态呢？ (本章完) 239.第237章 卓戈从不缺小套路 第237章 卓戈从不缺小套路 众所周知，网恋这种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双方一对一的交流，实际上，可能是两位“军师”的对垒。 如果是在大学宿舍的话，军师还会从一位扩展成军师团。 特有的一群没谈过恋爱的凑在一起，通过影视小说动漫里学来的知识，指导正在谈恋爱的怎么谈恋爱。 戈多爵士虽然现在不在大学宿舍，但是他身边有真·大学生，莫里斯。 “她说她今天在录制一首新曲子时，出现了一点失误，她本来想重新录的，但是后来觉得微小的残缺，也是一分美感。” 书房里，戈多爵士正和莫里斯一起，研究这位“孤独的演奏者”发来的消息。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我的情况了，在这里暗示我呢？”戈多爵士有些紧张地问。 虽然他是实名上网，但并没有在社交平台发表过任何暴露身体状况的内容。 在网络上，他是位颇有家资，饱读诗书，热爱艺术的高质量中年人类男性。 如果不考虑身体条件的话，他也确实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格外害怕有人发现他的病，戳破他的完美伪装。 “啥暗示不暗示的，要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呢？而且要紧的，先要张照片，看看她长什么样。” 狗头军师莫里斯在一旁出谋划策。 就要张照片这件事，戈多爵士已经犹豫两天时间，还没有下定决心。 “那太不礼貌了。”戈多爵士连忙拒绝。 他害怕的其实是在看了对方的照片后，自己也要提供照片。 “这怎么能叫不礼貌？不是我吓唬人，到但是你玩自走棋吗？自从自走棋里更新了一个双人模式，就有男的装女生，骗大佬带着上分送皮肤什么的，太恶心了。” 莫里斯说到这里情绪略显激动，显然他也是这个套路的受害者。 “一点游戏里的东西都有人骗，你的财产没人骗才不合理。” 戈多爵士闭上眼，一副不听不听的做派。 “要不这样，不直接要照片，”莫里斯还有方案二，“我们先试着通个话，听声音确认性别，然后问一下身高体重，这样也能大致判断，额，身材，你懂得。” “怎么可能？”戈多爵士觉得莫里斯的提议比要照片还荒诞，“直接问一位女士的身高体重，这也太冒犯了！” “我们现在还没确定对方是不是女士。” “她一定是！她不会骗我。”戈多爵士把头转过去，看向阅读架上的书本。 他的身体并不支持他把书放在桌上看，需要用一个架子支在眼前，然后嘴里叼着一根专用的小棍用来翻页。 “让我安静一下，考虑考虑，等吃饭的时候来找我吧。” “好吧。”莫里斯表示尊重戈多爵士的决定，谁给钱谁说的算。 离开书房，莫里斯站在大窗户前，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雅致的园。 不过好景色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莫里斯收起了与戈多爵士相处时轻松的笑容。 维里安国向奥古斯坦城宣战这件事，让他有些烦躁。 两个小地方发起战争并不罕见，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和平才是罕见的，而战争始终是主旋律。 永远有一些地区处于战争中，开战的原因什么都有，利益冲突，种族矛盾，甚至单纯的因为国君脑子不正常。 一些小国从来不缺少脑子不大正常的领导者，有会打仗不会治理的莽夫，有全靠家族势力的疯子，最要命还要数运气好的傻子，不知道为什么被大国选为傀儡。 大多数小国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几个有限的大国手里。 比如萨顿王国，教宗国，安曼联邦，还有他的祖国洛曼帝国。 只要这些大国不下场，世界总体上还是稳定的。 小势力的生存或是毁灭，不会对世界产生太大影响。 但现在的问题是，洛曼帝国下场了。 虽然没有明确派兵参战，可公开声明支持维里安国，也代表着一些信号。 如今这个脆弱的，勉强能称之为和平的时代，才持续几十年。 难道又要被打破了吗？ 作为一名领了洛曼国家奖学金的留学生，按理说他应该回到祖国效力。 可随着对洛曼的了解逐渐深入，他开始怀疑，这个老旧的帝国，是否值得他奉献生命。 整个洛曼帝国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好战的狂热氛围，想要恢复帝国鼎盛时期称霸大陆的荣光。 想法是好的，然而使用的手段一点也不高尚。 为了获得资源，在一众小国家中扶持傀儡政权，选择的都不是真心要发展的领导者，而是一心只想捞好处的贪婪之辈。 这样的人选更好控制。 也是因为这样，经常有好运的“傻子”被扶植。 通常的结果都是洛曼带走资源，留下当地一片混乱。 还有更糟糕的手段。 莫里斯觉得那招简直下作到一定程度了。 把原本是一个民族的人，强行分化成不同民族，分化依据的原理往往很草率，有时可能仅仅通过居住地划分，简单地决定了延续几代数十万人的命运。 然后还会在这些分化出来的民族间制造矛盾，让矛盾逐渐演化成仇恨。 原本同根同源的人们，在短短几十年时间里变成“世仇”。 洛曼帝国乐于提供武器，给这些他们人为制造出的仇敌，控制在无法完全击败对方的程度，帝国议会称之为“平衡”。 处于“平衡”之中的可怜人们，无法团结起来反抗帝国。 同时因为想要消灭“敌人”，必须从帝国这里获得更多支持，所以都对帝国言听计从。 维里安国就是被这么制造出来的。 为了这一个地区的势力不会联合在一起，对洛曼帝国产生威胁，议会帮助维里安国快速发展起来，成为这片地区的搅局者。 只是这个搅局者看起来有些太激进了，热衷于吞并周围地区。 奥古斯坦城成为了新的目标。 莫里斯担心因为洛曼帝国的声明，这次战争逐渐扩大，最后导致帝国也参战，如果发生那种情况，他们这些国外的帝国子民，将会被召回。 真的发生那一步，自己该怎么办呢？ 莫里斯和所有洛曼帝国人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帝国的荣誉献出一切。 小时候的梦想，还是成为一名法师，在战场上为帝国建功立业。 现在他是一名法师了，却完全不想走上战场，要是所谓的重现帝国荣光，用的是这种方式，莫里斯不愿接受。 他依旧热爱自己的国家，但他厌恶当前掌控帝国的皇帝和议会。 “莫里斯！”书房里传来戈多爵士的呼唤声。 莫里斯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他只是个有点小钱的平凡法师，现在还被变成提夫林了。 真要爆发大规模战争，自己怎么想，也影响不了局势。 不如先过好眼前的生活。 在复学前照顾好戈多爵士，顺便把《触不可及》拍完。 至于以后的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来了。”莫里斯回应道。 他重新回到书房，便看到戈多爵士脸上写满兴奋。 还没等他问，戈多就先说道：“是女生，声音很好听。” “你和她通话了？” 戈多爵士连连点头。 “竟然不让我围观！”莫里斯故意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把他支开原来是为了偷偷通话，不给他第一吃瓜现场。 “这叫私人空间。” 戈多爵士有些心虚地说。 他感觉在莫里斯围观下，有些话自己会不好意思说。 “好吧，私人空间，理解，那你要照片了没？” 莫里斯仍旧对要照片念念不忘。 “没有，但是我问她身高体重了。” “嚯，厉害啊，你直接通话中问的？” “那不是，是刚才打字问的，用的是想送她一套礼服的借口。” 这种尴尬的问题，打字还是比用嘴说容易不少。 “她回复了？” “还没有……” 另一边，卓戈集团的录音棚。 正在进行《触不可及》其他配乐的录制工作。 进行得比录制《一个早晨》顺利不少，卓戈怀疑是罗琳提前进行了大量练习。 不过就在刚才，录制工作稍微暂停了一小会。 罗琳神色紧张地拿起手机，看来是有重要的人联系她。 不用想，肯定是戈多爵士。 罗琳通话并没有避开其他人。 然后卓戈就见识了一下女性特技，变声。 没使用任何法术，纯靠技术，通话中的罗琳声音温柔悦耳，完全不像她平时的声音，冷冰冰的好像谁都欠她八万金币一样。 短暂又客套的通话结束，罗琳看起来心满意足，脸上不自觉地出现笑容。 接着看到聊天框中的新消息，一下子愣在那里。 大约愣住半分钟，突然转头看向卓戈，投来求助的眼神。 问道：“人类女性比较优秀的身高体重应该是多少？” 龙头军师卓戈立刻明白了，戈多是在确认罗琳的大概种族和外形，同时罗琳也不想暴露自己蛛化精灵的身份。 因为庞大的蜘蛛下半身，卓戈目测罗琳至少有三米高，两百公斤沉。 这两个数字一说出来，傻子都能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寻常生物。 比八尺夫人还大一号。 说不定被脑补成女巨魔。 当然蛛化精灵的名声和女巨魔比，也没好上多少就是了。 “身高除以体重的平方，这个数字在18到24范围内，都算比较优秀的。” 卓戈回答的是bmi的计算方式，也就是身体质量指数。 一个用来粗略判断体重是否在健康范围内的标准。 在这个标准下，太瘦也是不行的。 罗琳自己想了想，编出一个数字。 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一。 正准备发送给戈多爵士，卓戈突然提议说道：“我有个好主意，直接发一张你的照片怎么样？” “那不是？” 罗琳不想让戈多知道她是蛛化精灵，她的想法是，先借《费林好歌曲》录制的机会，试探一下戈多对蛛化精灵这个种族的态度，万一接受不了呢。 “放心，人类对其他种族，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其他种族，接受度比你想象中高得多。” 卓戈回想起自己曾经看《x战警》时，就觉得魔形女简直完美。 当时还觉得自己的爱好是不是有点变态，后来上网一看，发现同样“变态”的人不在少数。 “或者，你先发一张半身照，只有上半身人形的部分，背影，这样戈多爵士还不会一眼看出你是谁。” 罗琳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知道该怎么把照片拍好看些吗？” 她没拍过照，但是画过画像，画家会在绘制时进行一定程度的美化，让最终成品在能看出是谁的前提下，美观许多。 美颜一直是刚需，只是现在的美颜还是门技术活，不能一键加滤镜。 “哈哈，”卓戈直接笑出声，“这方面我可太专业了。” 最终，在卓戈集团的摄影团队努力下，拍摄出一整套神秘感十足，朦胧又美丽的罗琳上半身背影图。 照片中罗琳身穿露背礼服，露出一大片光滑洁白，不拔罐可惜了的后背。 由变化学派法师通过红石绘影精修，保证皮肤上一点小缺陷都看不出来。 为此，卓戈还对原剧本做出一点小调整，原剧本中，男主角与女笔友在见面之前，都已经知道对方的样貌。 卓戈要保持神秘感，主要是为了能让戈多爵士在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完美展现出从惶恐紧张，到惊喜的眼神。 所以卓戈告诉戈多，自己已经安排了一位女演员出演笔友角色。 卓戈注意到，戈多爵士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流露出一丝落寞。 也许是在懊恼，自己的进展还没有剧本中的角色快。 为了保证这一人一蛛化精灵的情感进展顺利，双方军师开始合作，互通情报。 在莫里斯说出戈多爵士已经把手机壁纸换成罗琳的背影照片，还天天通好几个小时的话后，卓戈知道，这把基本稳了。 看别人谈恋爱，是个很大众的爱好。 一边为别人甜甜的爱情感动，一边为自己单身多年而悲伤。 痛并快乐着。 不过悲伤归悲伤，主动出击是不可能的，自己谈恋爱哪有看别人谈恋爱有意思。 渐渐的，围观这对中年恋的人越来越多。 一开始是芙琳，发现卓戈看着莫里斯汇报的进展傻笑，出于好奇，她也要看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跟着一起傻笑。 之后是整个剧组，再扩散到费林好歌曲的节目组。 直到戈多爵士的大半个交际圈中，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这位“孤独的演奏者”是谁。 导致戈多爵士最近感觉怪怪的，现在只要他出现在演播厅，就有人时不时瞟他一眼。 而且罗琳女士稍微靠近他，就能听到组里的年轻人发出低低的，呼朋唤友的声音。 “快看，快看！” “哦——” “嗯，磕到了磕到了，磕死我了。” 磕到了是什么意思？ 摔倒了吗？ 戈多爵士不明白。 他还觉得罗琳女士的态度有点怪，之前对他十分冷漠，突然变得喜欢找他聊两句。 还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于蛛化精灵的看法。 以至于他产生了男性的经典错觉。 难道她喜欢我？ 戈多爵士回答他对蛛化精灵没有偏见，就像罗琳女士对他的身体也没偏见一样。 说实话，他觉得罗琳女士也挺好的，实力强大，有才华，举止优雅，还很友善。 最关键的是面对他没有那种如同无形压力的怜悯。 如果不是自己的心已经完全属于孤独的演奏者，他或许会和罗琳女士的关系更进一步。 魔影拍摄和后面几期综艺的录制同时进行着，这些天来卓戈都忙忙碌碌。 《触不可及》的拍摄即将收尾。 卓戈趁着戈多爵士和罗琳挑明身份前，在综艺里额外增加一些不太重要，但需要他们两个对接的内容。 这种感觉，就像是学校里的班主任，知道班里的谁在谈恋爱，于是故意连续点名两位当事人回答问题。 然后整个班级就会陷入一种绷不住想笑的欢快氛围。 现在的节目组也是这样。 戈多爵士和罗琳在会议室里交流，外面八十双眼睛在看热闹。 给繁重劳累的录制工作带来一些欢乐。 结束一天的录制，卓戈回到总部，艾莎告诉他有些要紧的消息。 “洛曼帝国的使者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来找过您，想要谈一个魔影合作项目。” “什么项目？” “大概内容是维里安国战士，英勇战斗，击败奥古斯坦城狂热分子的故事。” “所以是宣传片。” “是的，使者说要体现出维里安国在这场战争中是正义的，值得赞扬的。” “那你觉得应该合作吗？” 卓戈突然问艾莎。 “我？” “对，你的看法。” “我觉得，不应该，洛曼帝国虽然出手很大方，是个强国，但是这场战争本身是一团烂账，我们不适合为一方拍摄。” 艾莎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们不能保证维里安国发起的战争是否正义，如果不是的话，会影响集团形象。” “同意，所以拒绝那位使者吧。” 卓戈对洛曼帝国没什么好看法，那么大片市场，几乎没让卓戈集团进入，现在想搞宣传了，想起他来了。 想屁吃！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是豆豆，他说教会在魔视系统上设置的那个监视法术，可能有问题。” (本章完) 241.第239章 一鱼两吃 第239章 一鱼两吃 卓戈记忆读取中…… 脑袋容量太大就是有这种坏处，想回忆点什么读盘时间有些久。 估计是rom。 十几秒后。 卓戈记忆读取完成！ 他想起来这位站在总部门口，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是谁啦。 就是医生！ 不是卓戈搁这搁这呢。 因为这位医生确实一直没说过名字，都是直接称呼为医生的。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多之前，《圣山行》拍摄。 他将一部分在魔影中出演丧尸，身患诡异疾病的演员，带往龙岛研究救治。 时间过去这么久，双塔城里发生的变化比过去二十年都多，但贫民窟还是老样子。 肮脏，破败，死气沉沉。 科技与魔法的发展，似乎把他们给遗忘。 芙琳曾经在集团里发起过一个救助病人的项目，旨在减少他们在生命最后阶段的痛苦程度。 集团里不少人都参与其中。 不过效果甚微。 近期新产生的病人数量逐渐下降，并不是关于“蒸汽机的诅咒”被解决了，而是更多蒸汽机生产厂家与教会合作了。 这些与教会合作的厂家很好分辨，招牌上会多出一个小小的教会标志，根据规模大小的不同，合作厂家里会有教会派遣的牧师，牧师团，或者直接建个小型教堂。 派遣来的牧师可不是来做心理辅导的，他们在企业董事会中具有一定话语权。 简单来说，蒸汽机也快要变成魔法女神的又一“恩赐”了。 不过毕竟蒸汽机的发明者还活着，而且也不是教会成员，不好直接说是女神创造的。 但已经开始在各种经典中暗示，那位发明者是受到启示，才创造出蒸汽机。 而发明者本人，也被封了个荣誉大主教，比原来的双塔城主教还高一个级别。 对于这些东西，教会有个非常好用，百试百灵的借口。 很久之前的教会圣贤，合力编著过一套类似百科全书的东西，叫《女神圣学大全》。 卓戈对这套书有印象，大概都是些神学，教会史，圣贤列传，还有预言之类的内容。 坏就坏在预言上了。 这套全书在战争中遗失了，遗失之后成为万用借口。 只要有什么需要被描述成受神启示的新玩意儿。 诶，教会的历史人员就会意外发现，或者从哪挖出来，一篇散落的《女神圣学大全》残页，上面正好记载着相关的预言。 这一招原来用得很频繁，后来严谨程度下降严重。 有时从地里挖出几百年的残页，做旧都做不好。 不如潘家园。 用的太多了，虽然没人说，但难免心中有怀疑。 所以教会减少了使用次数，非必要不再这么干。 显然蒸汽机属于必要的那一类。 不过卓戈看来教会还是急了，要他说再等等，那边内燃机的苗头都出来了。 人类马上就要短暂地放弃一段时间“烧开水”，改烧燃料。 很多人都怀疑蒸汽机带有的诅咒，和教会脱不开干系，但没有证据。 卓戈也是其中一员。 “医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我希望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吧。” 卓戈一边说，一边向医生走去。 无非是两种结果吗，要么带走的那些病人永远留在龙岛，要么找到治疗方法了。 就算有治疗方法，卓戈也很难办，现在他明面上和教会是合作关系，直接把治疗方案给推广开，那不是拆台吗。 “感谢您提供的帮助，之前带走的那些病人，活下来三名，已经痊愈。”医生回答。 “行，勉强算个好消息，”卓戈嘴上这么说，看不来有多少开心，“到里面聊吧，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 这个事件属于卓戈集团早期相当秘密的事件，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楼上，卓戈的办公室中。 “没想到才过去这么短时间，卓戈集团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医生先感叹道。 “这么短时间吗？我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卓戈说着倒上一杯茶。 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医生会不会摘下面具喝茶。 医生普遍戴鸟嘴面具已经是上上个时代的事情了，现在还这种打扮，不好说是为什么。 也许面具下面是个超级无敌丑八怪呢。 根据龙岛那边的汇报，眼前这位医生睡觉时候都戴面具，吃饭把自己关小屋里吃。 不知道是属牛战士，还是属曼达洛人。 医生瞄了一眼茶杯，并没有拿起。 失望。 卓戈继续问道：“你治愈那些病人的方式容易复制吗，成本怎么样？” 卓戈的想法是，如果能过教会这关，治疗方式就该想着怎么转化成收益了。 医疗行业也要赚钱的，不要总拿高尚的职业道德，奉献精神什么的要求人。 多给钱是最好使的方法。 但如果成本太过的话，也不行，治疗价格压不下去，平民窟里的病人承受不起。 萨顿王国没医保。 “成本并不高，教会使用的是一种比较罕见的诅咒，我能通过药剂解除，剩下的就是等身体恢复，药剂每瓶使用的药材成本大概也就两三银币，根据患病程度的不同，一个疗程需要五到十五瓶药剂不等。”医生解释道。 卓戈简单计算一下，只算成本，治好一个病人，平均得二十多银币，再加上除药材外的生产，运输，售卖环节的成本，还想要有利润赚…… 贫民窟的病人能得起这个钱才怪！ 卓戈无奈地搓了搓脸。 “不太好推广，不过如果你想个人继续治疗的话，我可以帮助生产一批药剂，免费的，作为你这段时间的酬劳。” “不用了，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 “那也不能我一个龙掏钱做慈善啊，”卓戈还以为医生要使用道德绑架大法，“至少再找点其他组织分担一下，比如教会。” “不是这样的，”医生笑了笑说，“并不需要您做慈善，您为我提供安全的研究场所，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想要教会全部承担。” “哈哈。” 卓戈一下子笑出声。 觉得这医生还是年轻了，教会是什么货色不太了解。 “你让教会承担，他们怎么承担。” 如果教会真是做慈善的料，当初双塔城主教就不可能轻轻松松掏出一百万金币做游戏。 那可是实打实的现金流。 现金和资产可不是一回事。 很难估计整个教会该多富有。 “我能证明使用的诅咒是教会释放的。” “你怎么证明。” “这种诅咒，是对一种神术的玷污，背叛者们私自改造了神术，将美好魔法变成如此堕落之物，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医生越说语气越重。 “等等。” 卓戈打断他。 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这医生好像和教会之间，比自己和教会仇还大。 而且异常了解教会。 “你是怎么知道教会改造神术的？你会使用神术？” 卓戈嘴上问，爪上已经准备好热切割了。 严重怀疑这医生是个教会成员，也是来钓鱼执法的。 谁家钓鱼钓几年啊？ “不用准备灭我的口，我现在并不是教会的人，相反，如今的教会，背弃了他们当初的誓言，是我的敌人。” 医生说着，摘下鸟嘴面具。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密布的皱纹，疲惫的眼神，灰白色的胡子。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山姆·费舍尔，曾经的教会战士。” 说着伸出手。 卓戈解除了爪子上的高温，也伸出右爪。 总觉得这张老脸在哪见过，但和记忆中的脸对不上，只是有点相似。 只能一点点读盘比对，从几十年前开找。 山姆握住龙爪，缓缓说：“好久不见。” “两年多也不至于好久吧。”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了我呢。” “我杀你干什么，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龙龙，哈哈哈……” 卓戈假笑着，突然表情僵住。 比对到了。 卓戈一下子站起身，难以置信地问：“你是当年的那个战士？” “是我。” “那个拿着十一环卷轴的战士！” 卓戈这时有点后悔，热切割取消了干嘛，还不如一爪子挠上去。 被这突然表明身份的“故人”给震惊，卓戈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按照山姆刚才的说法，他应该是从教会中叛逃的，而且和现在的教会有原则上的冲突。 和他一条战线。 “你现在不会突然又拿出张十一环的卷轴甩我脸上吧？”卓戈打趣地说。 “不会，当然不会，那是我唯一一次得到女神的恩赐，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聆听过祂的圣音。” 不对，听山姆这么说，卓戈意识到，他只是和教会闹掰了，没背弃女神信仰。 所以不完全是一条战线。 “你为什么称呼现在的教会为背叛者？” 卓戈冷静下来，坐回沙发上问，想看看这位前教会战士嘴里，能透露出多少信息。 “在我，额，使用卷轴击中你之后，你放弃了自己的龙巢。” 卓戈点点头，表示当时确实是那样。 现在回想起来还难受得不行，并不是他的所有财产都在宝箱怪里，相当大一部分都在巢里当摆件。 还有一个泳池。 金币的泳池！ 从唐老鸭舅舅那里学来的。 “那次任务，被教会称为天灾讨伐，任务之前，大主教允诺的是，所有在龙巢中的不义之财，都将归还给受迫害的平民。” “等等，这里我得提一嘴，虽然那些财富确实有点不义，但绝对不是从迫害的平民身上弄来的，我抢的那些玩意儿，怎么也不能算是平民。”卓戈反驳道。 “可是那些贵族的财富，也是通过迫害平民获得的。”山姆理所应当地说。 卓戈一下子没话了。 这小子还挺有思想觉悟的。 山姆继续讲述他的故事，“然而大主教背弃了他的诺言，那些财富都被他收走，一枚金币也没还给平民。” “那个大主教还活着吗？死了的话有后代吗？” 卓戈的记仇小本本启动。 现在这位大主教及其家族，顺位直接提到魔法女神下第二位。 “我不清楚。” “行吧。” 没关系，他能自己找。 山姆脸上带着愤怒，讲出剩余故事，“我向审判庭，报告了这件事，但是没得到任何的回应，然后我又前往圣城，向每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教，寻求帮助，想为平民讨个公道。” “但是没人当回事。” 卓戈很轻易地猜到故事发展。 “是的，甚至有一位大主教，在酒后对我说‘你说诺言我都想笑’。” 山姆的眼睛中充斥着血丝。 “教会，整个教会，都背弃了他们曾经的誓言，背弃了对女神的信仰。”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卓戈想说的是女神其实也要钱。 “不可能！” 山姆立刻否认，“圣洁的祂，才不需要这些肮脏的凡间俗物。” 卓戈耸耸肩，表示对这些虔诚的信徒没什么好说的，他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女神的声音，不止我，整个教会，包括那些理应与祂沟通的圣子圣女，也再没听到过圣音，女神，祂对我们失望了。” 山姆说到这里，眼眶中流出泪水。 整个教会都没听到过圣音？ 卓戈很在意这点。 他可不认为是什么女神失望了，当初神战的时候祂麾下可什么歪瓜裂枣都有。 那现在又听到了没？ 如果没有，是不是女神真不行了。 “所以，为了信仰，我，山姆，魔法女神虔诚的仆从，有责任毁灭这个腐朽的教会，重建圣洁的教会。” 山姆声音颤抖地说。 “所以你想曝光教会给蒸汽机下诅咒这件事。” “是的。” “你会死的很惨的。” “我会回归女神的怀抱。” 好家伙，有信仰的人就是不怕死。 不过卓戈并不希望这位战士就这么死了，以后和教会有关的东西，还能用到他。 “只是一个诅咒的事，没法摧毁教会。” “那也不能不曝光。”山姆大声说。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曝光还是要曝光的，不过不用你公开曝光。” 卓戈现在知道，甩锅给玛门教派的视频，该做什么内容了。 (本章完) 242.第240章 拍摄完成 第240章 拍摄完成 深夜。 卓戈家中，卧室。 黑洞洞的房间中，两团烁烁放光的金色圆球十分可怖。 那是芙琳的眼睛。 充满幽怨的眼睛。 她正在一条龙生闷气。 几个小时前，卓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有个紧急短片要拍摄之后，就杳无音信。 发消息不读，通话也不接。 失踪了！ 芙琳敢打赌，卓戈这条红色讨厌鬼就是去偷偷开黑了。 因为她还联系了豆豆，豆豆也不回消息。 以往这种时候，都是这两条龙在一起打游戏打到兴头上，自动屏蔽一切外界消息。 如果不是，她下星期可以叫卓戈爸爸。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叫爸爸。 芙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不睡了！ 非要逮到卓戈悄咪咪回家的现场。 然后让他叫妈妈！ 芙琳坐在窝里，越想越气。 游戏就那么好玩吗？难道自己的吸引力还比不上几个幻术小人？ 如果卓戈现在就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的，那些幻术小人就是比她有吸引力。 那可是一众幻术师数月的努力，再加上另一颗星球中无数创作者智慧的结晶。 怎么会比不上一条从小喜欢欺负龙的金龙恶霸呢？ 口舌之快是一定要逞的。 至于逞完了之后该怎么道歉，那道歉的时候再说。 寂静中，芙琳听到了爪子小心翼翼地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因为家里到处都是卓戈的味道，所以这种时候嗅觉派不上大用场。 不过就这做贼一样的行动方式，肯定是卓戈没错了。 真是贼的话，是突破不了这里的防护法术的。 “吱扭扭——” 门轴发出妖娆的声音。 随后一个红色的身影倒退着走进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应该是吃了开门声太大的教训，关门时是用爪子捏着，一点一点挪动着关上的。 终于完成这一套艰难的操作，卓戈才松了一口气，准备面对下一个大难题。 如何悄无声息地爬进窝。 不是卓戈不想直接在外面睡了，他睡觉连沙发都不用，往地上一趴就行。 但要是芙琳早上醒来发现他不在窝里面的话，卓戈就要面对远古龙的怒火了。 夜不归宿+起床气=恐怖如斯！ 卓戈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转身。 “啊！” “啊！” “你吓死我了！” “你吓死我了！” “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不开灯？” “不想开灯不行吗？你喊什么？” “你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看见两团金光一闪一闪的，和鬼火一样，你也害怕！” 打开灯，房间里安静下来，两条龙大眼瞪小眼。 卓戈其实并不害怕，他在发现那两团金光的时候，就意识到芙琳在等他，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芙琳现在很生气。 于是，卓戈使出情侣矛盾中很好用的对策之一：先声夺人。 别管讲不讲逻辑，有没有道理，先把对方诈唬住，让对方的关注重点，从原本生气的点上偏移。 然而芙琳显然也不是条简单的龙，很快识破卓戈的诡计，只是稍微愣了几秒，就又找回重点。 “你这么晚去哪玩了？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是不是不爱我了？” 芙琳使出死亡三连问。 卓戈吞了一口口水，大脑飞速运转。 有经验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时候回答什么都无济于事。 所以—— 不要回答！ 卓戈现在准备使出情侣矛盾中很好用的对策之二：占领道德制高点。 稍微做一下心理建设，到了飙演技的时候了。 卓戈换上一副“我已经这么努力，你怎么可以凶我”的委屈表情。 “我这不是要工作吗？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教会的把柄，又想出个拍短片栽赃给玛门教派的好主意，当然要趁他们教派行动之前，赶紧把片子拍出来，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能过上更安稳的生活！你竟然还指责我？” “不是，我，我没那个意思。” 芙琳一下子有点懵，有点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好像自己犯了大错。 “太失望了，你竟然这么不信任我，污蔑我去玩，伤心，我明明拍片子拍了一整夜，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敢休息。” 卓戈说的煞有其事。 其实短片一共不到五分钟，让山姆戴上鸟嘴面具，半小时就拍完了。 山姆在短片中直接展现了那种诅咒，证明其中包含只有教会才能使用的神术部分。 卓戈甚至还进行了初步剪辑，并制定好最终的剪辑效果。 参考美剧每季开始时候的前情提要，那种画面闪来闪去，一段完整的剧情不放，再加上一个谜语人旁白。 就差去找点蒸汽机和诅咒在一起的画面素材了。 虽然不知道玛门教派来拍片子的话会拍成什么样，但卓戈设计的样子，肯定很符合大家对这个邪门教派的刻板印象。 在完成了简单的拍摄和粗剪后，剩下后半夜的几个小时，卓戈完全没在工作。 他拉上山姆，豆豆，辛104和壬82，参与了这个秘密短片拍摄的所有成员，连着开了几盘紧张刺激的费林战纪。 也就是异界三国杀。 卓戈体验到了相当好的虐菜体验。 情感上，卓戈并不支持所有虐菜行为，不过感受上，实在太快乐了。 所以芙琳其实猜的没错，卓戈确实是在熬夜玩游戏，至少大部分时间是在玩游戏。 “我也是担心你这么熬夜对身体不好，不是在怪你。” 芙琳急忙说道。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啊？”芙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原来这种问题问到自己身上，是这种感觉。 “迟疑了，你果然不爱我。” 卓戈使出连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慕容卓戈是也。 他没给芙琳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说：“我要去书房继续剪辑了，不要打扰我，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留下芙琳自己坐在窝里，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不知道怎么就都是自己错了。 卓戈关上门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趴在门上，十分阴险地偷听许久，看芙琳有没有反应过来。 整整偷听了十分钟，确认芙琳没有后续行动之后，才移步书房。 好险，差点就没吓唬住芙琳，还好卓戈当人的时候，经历过的版本比费林大陆的版本先进得多。 这里的女性，还没迭代到地球上，少数极端派那种不可名状的程度。 应该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那种程度，至少在卓戈还活着的时候不行。 因为最大的媒体渠道都被卓戈掌控，掌握宣传，等于掌握话语权。 经历过全面互联网时代的卓戈，很清楚说话的声音能被听到，是份多重要的力量。 来到书房，打开剪辑设备，准备从素材库里找些素材。 为了方便各种小短片制作，以及培训员工时作为练手素材，卓戈集团的摄像师拍摄了许多各种内容的片段。 卓戈打算在这里找些蒸汽机，还有一小队人偷偷摸摸那种素材，剪进栽赃小短片里。 出乎卓戈意料，这种类型的素材数量相当丰富，尤其是关于蒸汽机的。 似乎集团里的摄像师中，有很大一批沉迷各种机械的。 除了蒸汽机，什么火车头，轮船，都有大把素材。 卓戈浏览着，选出几个备选，都是有些阴恻恻的那种风格，匹配短片整体阴谋论，透着诡异的氛围。 正想要剪进去，卓戈突然停住了，他意识到这么做有点风险。 用集团公用的素材库，说不定会被教会查出来来源，到时候自己撇不清关系。 思考过后，卓戈转而给辛104发送一封邮件，附件是这几段挑选出来的视频。 要求辛104带着几位值得信任的地精，照着附件中的风格，秘密拍摄几个片段，除了参与的几位地精，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 并额外叮嘱，要在把视频传送过来后，把第一手拍摄的原版销毁。 卓戈剪辑完成也会销毁他使用的素材，力求不留下任何证据。 安排完这些，卓戈突然发现，这个凌晨好像没什么事干了。 于是打开聊天框，找到豆豆。 “在吗？” “？” “还没睡？” “有事快说。” “上号！” “上号！” 于是，两条远古龙开始了愉快的通宵游戏之旅。 直到早晨。 游戏环节已经结束，卓戈正坐在书房中的垫子上放空。 面前还开着游戏平台的幻术拟态，但已经没有任何游戏正在运行。 卓戈目光呆滞。 那是一种身体被掏空后的感觉。 几点了？ 窗外的阳光好刺眼啊？ 果然岁数大了，不应该熬夜，对身体实在不好。 而且熬夜不适合上分，容易神志不清。 这一宿整整掉了一个段位。 他和豆豆陷入一种赢一把就睡的怪圈，于是一直持续到现在。 还没赢。 卓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赢一把就睡，和输一把就睡，到底哪个会更容易睡觉一点。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是芙琳进来了。 “卓戈，你睡了吗？晚上的时候对不起，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你要不要……” 芙琳手里端着早餐，来向卓戈道歉。 “嗯？”卓戈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 还没等卓戈说什么，芙琳的目光就缓缓移动到游戏平台的幻术上面。 “额，我其实能解释的……” 卓戈一下子清醒了，弱弱地说。 “卓戈！” 芙琳怒气值一下子拉满。 “你说你是来剪视频的！” “额，我其实剪了，你信吗？” “那剪出来的视频呢？” “哎呀，这个吗……” “卓戈！”芙琳身边的魔力元素开始疯狂波动，带来充满危险的压力。 “别激动，万一房子坏了还要钱修。” 卓戈的言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芙琳已经开始施法了。 “等等！今天是《触不可及》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很关键，我不能缺席，再见，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卓戈说完，直接跳窗逃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海边。 关于这方面，卓戈确实没说谎，今天真的是《触不可及》最后一场戏拍摄。 戈多爵士和罗琳女士要摊牌见面了。 说实话这部魔影拍摄到现在，导演在不在现场其实没太大区别。 整个剧组可以全自动完成所有准备工作，也不用导戏，让几位主演自由发挥就好，突出一个感情真挚。 但这场戏卓戈是很想去的，不为别的，单纯是看热闹。 当卓戈到达现场的时候，拍摄已经开始。 选好的拍摄地，是双塔城旅游胜地海滩边的广场旁，一个知名的高级餐厅。 里面没有多少群演。 这场戏对群演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坐在桌子旁吃饭就行了，所以不如直接借用店里的客人，能省一笔是一笔。 镜头聚焦之处，莫里斯推着戈多爵士的轮椅，来到预定好的，靠着落地窗的位置。 戈多爵士的轮椅因为剧本安排的关系，经过改造，可以不需要人推着走，有一个小摇杆来控制。 而且由于改造是地精出品，相当硬核。 作为一台轮椅，它可以飙到六十公里的时速，马车都追不上。 不过莫里斯还是推着戈多爵士到桌旁。 戈多爵士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 正好给他省一点用法师之手的时间。 莫里斯把戈多爵士的轮椅摆正，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替我好好吻她。” 随后拔掉轮椅上的魔能石，让它失去全部能源，无法离开。 随后走出餐厅。 戈多爵士留在原地，陷入紧张与惶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莫里斯在打他的主意？ 不可能，他这么信任这位提夫林护工。 而且莫里斯也同样信任他。 那是为什么，跟踪的摄像机在拍摄吗？到底在哪个角度，戈多爵士不安地摇晃脑袋，想要引起摄像机后面工作人员的注意。 他想要停止拍摄。 这一刻，他再也没办法逃避了。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很嘈杂，像是一群人经过一样。 他能听出那阵脚步走到他身边，停下。 心里的紧张感加剧。 “早上好，亲爱的戈多先生。” 是熟悉的声音。 戈多爵士转头看去，是位他预想不到的来者。 “罗琳女士？您怎么会在这里？” 罗琳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紧接着，戈多爵士始终藏在衣服内侧的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人发来消息的提示音。 “你是……” 罗琳点点头。 戈多爵士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眼神突然从紧张，惶恐，瞬间转变成激动，兴奋，充满希望。 以至于出现两滴泪水，噙在眼中。 他意识到什么，是莫里斯安排的？ 转头看向窗外，莫里斯笑着向他招招手，随后转身，潇洒地离开。 戈多爵士怔怔地看着前方，因为激动，胸口不住地起伏。 缓了一会，戈多脸上，露出嘴上带笑，眼中带哭，充满幸福的笑容。 (本章完) 243.第241章 卓戈制片厂大失败？ 第241章 卓戈制片厂大失败？ 众所周知，罗琳女士和戈多爵士的爱情，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见证者，暗地里，围观的已经挤不开了。 剧组全体成员，无论今天有没有任务的，都聚齐在这里，就为看一下“网恋奔现”的画面。 “让一下，让一下，给个位置啊。” “你头太大了，低一点。” “别挤，别挤，看拍摄画面不行吗？” “拍出来的哪有亲眼看的清晰。” “耳机，耳机能不能分我一个？” “别吵！我正在录音呢，要保证收音的效果，怎么可能分你耳机。” “你放屁，这场戏那两句台词之后就没收音了，现在还保证个鬼的效果。” “都让开，我会唇语，给我个好位置，我给你们转述一下他们在说啥。” 剧组成员们听到有人这么说，纷纷让出一块空间，堪称这里的“至尊位置”。 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这位自称唇语本当上手的人，把对话内容读出来。 然而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有用的玩意儿。 很快就有人发现他根本就不会唇语。 被一把拽回来，然后前面的至尊位置立刻又变成“兵家必争之地”。 见剧组陷入一片混乱，身为老板，制片兼导演，卓戈站了出来，是时候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了。 “瞧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一点卓戈制片厂优秀魔影从业者的样子，他们俩谈恋爱，你们在这看个什么劲，去去去，拍完了，赶紧把现场收拾一下。” 卓戈的语气不容反驳。 剧组成员看看彼此，叹了口气，纷纷起身去收拾道具。 见人们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卓戈谨慎地四下打量，没人注意他。 于是偷偷拿起监听耳机，戴上。 不是靠听力听不到，餐厅里太噪杂了，用耳朵直接听乱糟糟的，哪有定向收音的录音法术效果好。 卓戈一边偷听，一边露出姨母笑。 …… 需要拍摄的部分完成之后，剪辑工作也很顺利地搞定。 因为整部魔影都是现场收音的，不需要后期配音。 作为一部很现实的题材，也不用靠红石系统做特效处理。 卓戈也不是一段剧情，换各种拍摄角度，各种演绎方式重复拍好几遍，最后选条感觉最对的那种胶卷消耗狂魔型导演。 大概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全部剪辑完，配乐加上，无缝衔接预热宣传。 卓戈明白，这部魔影不太可能会像《圣山行》或《冰雪奇缘》那样，票房大爆特爆。 《触不可及》的娱乐性还是有所欠缺。 图一乐，才是票房大卖的保障，当然图一乐不是只有乐，视觉奇观，甚至把观众狠狠吓一跳都可以。 毕竟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走进影院，都是为了放松娱乐，哪怕知道某一部魔影好，充满内涵什么的，观看的意愿也不会太高。 叫好不叫座是常有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总有公司投资让大多数观众费解的烂片，有些时候，这一类的片子，被骂的狗血淋头，但照样赚钱。 而费林如今的魔影市场，也和当初拍《狩猎》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是纯纯蓝海，拍什么类型的都有人看。 现在，大陆上已经冒出好几家魔影公司，仅萨顿王国，一年能登上院线的魔影长片，就有几十部。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一个成熟魔影市场的程度，但也算有点竞争了。 更何况《触不可及》的题材还有点敏感。 它是带着宣传任务的，主演还是位人见人厌的提夫林。 哪怕莫里斯曾经是列宾学院的优秀学生，这层身份也在魔影宣传中公布了出去，可并没多少成效，大多数人还是讨厌他。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最终卓戈拿到的市场反馈报告上面，对于票房的预期十分惨淡。 现在卓戈制片厂对于宣发已经有了一套很严谨的流程。 有一帮数学系出身的学生进行各种统计预测。 费林的大学中数学系还没分科，不分是理论研究还是应用数学，或者统计和概率这些，只有一个数学系。 而理论研究，又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那是个全靠天赋的领域，靠努力是走不到学术前沿。 除了脑子上的天赋外，做学术的第二大需求是家里有钱，不愁吃喝，可以接受长时间里没有成果。 总之，需要的都是生下来有就有的玩意。 因此，数学系也是个转行大户。 在卓戈集团公开招募数学能力优秀的学生之后，这里立刻成为排在金融之下，数学系学生第二喜欢的转行选择。 而这个由一帮优秀数学专业学子组成的专业团队，给出的预测是勉强能覆盖成本，还有点零头赚。 这并不意味着《触不可及》的市场反响还可以。 单纯是因为这部魔影拍得太便宜了，成本很好覆盖。 两位主演片酬都很低，罗琳女士是友情客串，甚至配乐都没收多少钱，她属于那种只要遇到好曲子，不收钱也可以录的卓尔。 没用到幻术师，剧组成员少，拍摄周期很短。 理论上最大的开销，租一个豪华庄园作为主要拍摄地，这部分戈多爵士贡献了，出于艺术理想，剧组用他的宅邸不钱。 顺带还解决了剧组成员的住宿问题，戈多爵士甚至还给他们提供饮食。 简单来说，拍一部《圣山行》的钱，能拍出五十六部《触不可及》。 说实话，要不是戈多爵士的身体情况实在没几个适合他的角色，卓戈恨不得每部魔影都让他来演。 “不在全大陆院线同步上映了。” 卓戈向艾莎说出关于这部魔影的安排。 “先在几大城市的少数魔影院试映，看一看反响。” 卓戈的想法是，通过少数观众的好评，等口碑一点点发酵，吸引“自来水”，等热度起来后，再扩大上映的院线。 这样能避免一上来就全线公映，结果一大堆影厅空场的尴尬情况。 “在魔视上投放的预告片，减少一下播出频率，放在不那么热门的时段。” 宣传这个东西，边际效应是递减的。 宣传的规模越大，换来一个消费者的代价就越高。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某梦之星。 哦，那个规模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财大气粗。 于是，在这样的宣传和放映策略下，《触不可及》有点不像是卓戈制片厂出品，几乎没什么声势，悄咪咪地在少数魔影院上映了。 如果不是十分关注魔影的资深爱好者，恐怕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部片子。 不过这也正是卓戈想要的效果，这部分资深爱好者，也是最愿意写影评，在报纸，论坛或者贴吧等平台上发声的观众。 属于是发酵口碑用的酵母了。 然而出乎卓戈预料的是，靠口碑翻盘的计划，进展得并不顺利。 上映一周后，卓戈看着票房统计和舆论反响报告，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样呢？ 票房统计上，赫然写着个大大的十。 单位是金币。 只有十金币。 小数点后面的他都不想看。 卓戈喘个气的时间，卓戈集团跑的流水都不止这个数。 平均观影票价是五铜币，一周时间内只有两万出头人次，进入影院看了这部魔影。 对比其他卓戈制片厂的魔影，上映首周的观影人次，都是数以百万计，上映持续几个月时间，最终总票房在几万金币不等。 加上之后的魔视机播放，还有各种周边的收益，还有一大笔钱。 是的，一部魔影的收益，顶多也就是十万金币量级，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双塔城主教为了个游戏豪掷一百万金币时，卓戈会上演光速变脸。 实在是太多了。 再看看现在这十金币。 不忍卒读。 这个数太惨了以至于卓戈不忍心看下去。 虽然有一部分《触不可及》放映的影院数量少的缘故吧。 但是也不能这么少啊？ 为了这么点钱至于费这么大力气吗？ 就算这部魔影的主要目标不是盈利。 可是，可是…… 卓戈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了。 退一步越想越气。 而且观影人次这么少，最后连改善提夫林形象的目标也完不成。 到底是哪一步出现问题了呢？ 卓戈仔细研究着票房报告中的统计，在放映的最初两天，上座率还十分不错，两万出头的人次，有近一万五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 然后上座率开始一路下滑。 上座率下滑对于魔影来说，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如果一部魔影场场爆满，天天如此，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排片排少了。 只要影院管理者不是傻子，面对这种情况都该知道增加排片。 只是《触不可及》的下滑斜率有点大。 从结果上看，应该是关注魔影的那一批爱好者们看完后，就没新增了。 发酵没发酵起来，成死面了。 不应该啊。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卓戈一直关注着各种报纸，论坛，还有打分平台里《触不可及》的口碑风向。 评价极高。 远远高过同期上映的其他魔影，断层式领先。 按理说路人观众看到评价这么好的魔影，出于好奇也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卓戈当年很多电影电视剧就是这么看的。 那些好口碑的作品也是这么翻盘的。 诶？ 卓戈突然想到，路人观众，有没有可能与爱好者的评价截然相反呢？ 这种圈子内与圈子外风评相悖的事，也不罕见。 一部作品想要破圈，就要在讨好路人，和不得罪爱好者之间，找一个微妙的平衡。 卓戈打开魔影吧。 如今对魔影打分，有两个地方。 首先是卓戈集团推出的打分平台，专业，严谨，不过有个前提，想打分必须看过那部魔影，验证了票根后才能打分。 其次就是魔影吧，这里的一小撮会法术的吧友，手搓出一个打分法术。 果然吧友里会什么的都有。 在这个吧友自娱自乐，也不需要盈利，打分不用看过原作，谁来都能打分的平台，活跃用户比卓戈集团的平台还多一些。 不用看原作，可是去掉了一个大门槛。 卓戈登入其中。 搜索《触不可及》。 结果弹出。 好家伙，2.2分。 同期上映的魔影中倒数第一，还是断层式的倒数第一。 倒数第二还有5.4分呢。 这差距，比卓戈的打分平台，它领先第二的都多。 卓戈明白了，虽然现在不清楚原因，但是云观众们恨上这部魔影了。 所以爱好者们看完后，吸引不来路人。 起“杀心”了，要不找个由头把魔影吧给封杀掉。 不行，发声的意愿的杀不死的，封杀了魔影吧这些人还会找其他地方。 说不定还会因此更恨《触不可及》。 卓戈只好极不情愿地，点开详情，准备研究一下云观众们为什么这么恨。 “狗屎魔影，吸我*吧！” “不是喜欢洗白提夫林吗，你再洗白啊，还卖得出去票吗？” “冒死偷拍影院空场。” 下面配图是正在放映的《触不可及》，以及空无一人的影厅。 “好死！” “提醒一下，最低分是0，不是1，大家别打错了。” “我一直觉得这卓戈集团有问题，叫个恶龙的名字，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暴露真面目了吧，开始舔上提夫林了。” 卓戈眼角抽了抽，明明卓戈集团人类员工是其他种族员工数量的五倍。 这种情况也许到劣魔苦力抵达时，才会发生变化。 翻了好几页，终于见到一个好评。 “我看过这部魔影了，真的很不错，非常感动，护工与爵士之间的友谊十分真挚，角色塑造相当立体，演员表演极其优秀，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演员，从没听过名字，简直就像在扮演他们自己，十分推荐大家去看。” 啊，还是有正常观众的，卓戈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然后就注意到这个好评下面被盖了四百多楼的回复。 卓戈能预想到这些回复是什么，但还是点开查看。 “你也收了钱了吧？” “又一个舔提夫林的。” “你是那个歪屁股打分平台跑出来的吧？赶紧滚回去自娱自乐。” “对不起，我没管好我的狗，跑出来让大家见笑了。” …… 同情这位写好评的人一秒钟。 卓戈现在明白问题了。 自己对于改善提夫林形象的行动，引起反噬，而反噬集中爆发在《触不可及》上面。 现在复盘一下，确实有点操之过急。 大多数人对于提夫林的厌恶，是上千年来积累下的经验。 不是卓戈搞受害者有罪论。 如果一个族群被另一个族群厌恶，可能是出于什么缘故，但要是一个族群被所有其他族群厌恶，那基本是那个族群有问题。 五色龙被视为邪恶的化身。 因为五色龙确实是邪恶的化身。 虽然卓戈集团对于屡教不改的提夫林罪犯抓捕悬赏已经发出，为转化提夫林，和有意愿从良的提夫林提供工作的招工也开始了。 但这个转变体现到舆论中，需要时间。 关于提夫林也有可取之处的软文早于舆论风向变化发出去，自然引起人们不满。 洗白提夫林！ 在大家看来卓戈集团就是在干这件事。 卓戈确实是在干，可他并不是无脑洗白，该抓的是抓的。 不过民众并不关心卓戈具体的出发点。 屁股歪了就是歪了。 卓戈一拍脑门，这下子坏了，现在哥们成ign了。 软文确实是钱投的，《触不可及》的好评真不是他钱刷的。 怎么救一下呢？ “艾莎！” “在。” “关于提夫林的软文，投放频率暂时先缓下来，等之后看情况再投。” “好。” “嗯……” 卓戈想了一会，问道：“你看过《触不可及》了吗？” “啊？看过了。” “你觉得它是一部好魔影吗？” 艾莎被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点头。 她觉得它不止是一部好魔影，简直是她看过最好的魔影。 最后戈多爵士和罗琳女士相认的时候，虽然因为这两位她都认识，所以有种看熟悉的人演戏的微妙出戏感，但还是在音乐响起的一瞬间，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也觉得是。” 卓戈决定相信《触不可及》的质量。 “这样吧，安排一个赠票活动，近期上的新品，都赠《触不可及》魔影票，然后在魔影吧搞个抽奖送票活动，后台操作一下，让那些骂得最狠的中奖概率高些。” 卓戈打算损失一些未来票房，送这些云观众们进影院。 看魔影不是个便宜消费，五铜币的票钱，省着点够两天饭钱。 如果能免费获得一张票的话，他相信大多数人还是会走进影院。 便宜不占就是亏，很普遍的想法。 卓戈相信，只要这些云观众们看过这部魔影之后，肯定会有所改观。 他相信魔影的力量。 “就这样，快去办吧。” “好。” ————————— 工厂区，一个在这片区域还算不错的小房子里，十六岁的彼得，正在聊天群里灌水。 “有人抽到魔影票了吗？” “我抽到了，已经撕了，必不可能去看那种狗屎东西。” 彼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张魔影票，心虚地在群里回复。 “就是就是，我也抽到了，直接给烧掉，卓戈集团不可能洗脑我。” “干得好。” “就该这样！” …… 放下手机，犹豫了好久，又拿起来，打开聊天软件，点开置顶的特别关心。 连续深呼吸好几次，才手指颤抖地打出。 “格蕾丝，我买了两张《触不可及》的魔影票，你有时间吗？” 发送出去后立刻盖住手机，不敢看。 等了好一会，悦耳的提示音响起。 彼得拿起来，但是闭着眼。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没关系的，就算拒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正常。” 一点点睁开眼。 “好呀。” “好耶！”他一下子蹦起来。 (本章完) 244.第242章 白菜把猪拱了 第242章 白菜把猪拱了 双塔城城主最近很烦，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两股势力夹在中间了。 一方面，工厂区一位叫迈克的老工人，一直在申请个关于提夫林帮助就业促进招聘会的项目，想要临时占用城里的广场。 城主每天都能收到类似这种，不知哪冒出来一个人，提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拍脑门随便想出来的荒诞计划。 通常这种计划，他都不会看内容，扫一眼题目就丢掉。 但是现在这份有些不同。 这份提案，有个投资方，是卓戈集团。 城主也不明白卓戈集团到底对这件事投入了多少，重视程度什么样。 让他很难办。 不是难在怎么拒绝，而是难在不知道该提供什么程度的支持。 没办法，卓戈集团上的税实在太高了。 而且光在双塔城一个地方，就解决了数万人口的就业问题。 如果哪天卓戈想把总部从城里搬走的话，只要自己还在任期内，城主怀疑那时候他会哭着求卓戈不要走。 从个人利益出发，对于这次招聘会，城主应当尽全力支持。 可现在这里面有个小小的问题。 招聘面对的主要对象，是提夫林。 别管怎么来的，反正是提夫林。 身为城主，他要是全力支持，就会得罪另一方面势力。 城里的居民。 虽然他并不在意城里每一位居民个体，但当所有城民聚集起来，还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难办啊。 卓戈集团能不能先解决一下提夫林风评的问题，再招聘他们。 不是最会引导舆论了吗？ 引导一下啊。 让他这位“弱小可怜”的城主好办些。 只要大众不再那么讨厌提夫林，他一定立刻全力支持那位叫迈克的工人提出的方案。 头疼。 城主无奈地揉揉额头。 城主的一生，如履薄冰。 正在纠结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一位衣着精致，清纯可爱的小姑娘探出脑袋，眨眨眼睛后喊。 “爸爸。” 来人是他的女儿，格蕾丝。 城主脸上瞬间洋溢起灿烂的笑容，不是为逗女儿开心假笑，他的笑容发自真心。 就是这么喜欢女儿。 看到她的时候感觉一切烦恼都被治愈了。 至于儿子。 不熟。 他连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都讨厌，怎么可能喜欢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 “干什么呀，我的小公主？” 城主学着动画片里角色憨憨的声线说。 “爸爸，你不要用这种声音说话，我都十六岁，不是小孩子了。” “可你永远是我最宝贵的小公主。” 格蕾丝眼珠一转，踮着脚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来到城主身边。 甜甜地问：“爸爸你在忙什么呀？” “哦，我在想一个关于提夫林的项目。” “啊！提夫林？我感觉他们都好可怕。” “是啊，所以才纠结。” “那一定很辛苦。” 格蕾丝说着，来到城主身后，“贴心”地按摩起来。 城主十分受用，舒服地眯上眼，虽然女儿的手法相当不专业，远比不上按摩师，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愉悦。 他知道，无事献殷勤，下一步应该就是张嘴要钱了。 不过没关系，他愿意主动跳进陷阱。 “爸爸。”格蕾丝这时说。 来了，城主意识到，陷阱来了。 不过他已经做好觉悟，准备主动往里跳。 “我想要一个数码暴龙机。” “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我的那个是比丘兽款式的，我还想要一个加布兽款式的。” 城主短暂犹豫了半秒。 “好，好，给你买。” “谢谢爸爸！” 格蕾丝开心地庆祝。 魅力鉴定大成功。 “老爷。” 管家敲了两声敞开的房门，打破了短暂的亲子时刻。 “有客人。” “什么客人？” 在管家面前，城主立即恢复了严肃庄重的样子。 “额……”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城主，又暗示性地瞥了一眼格蕾丝。 不愧是亲父女，察觉暗示都很迅速。 “是他来了？” “是他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 只不过语气大不相同。 城主咬牙切齿，格蕾丝兴高采烈。 是彼得来了。 “那个工厂区肮脏的臭小子，来干嘛？” “爸爸！”格蕾丝责怪地说，“彼得一点也不臭。” “他就是个穷工人的儿子。” “彼得的爸爸是机械师，他人很好，而且工人有什么不好，要是没有他们，哪来我们生活里用的东西。” 身为城主的女儿，格蕾丝展现出不低的思想觉悟。 但城主显然抓错了重点。 “你都见过那臭小子的爹了？” 城主已经坐不住了。 为什么？ 自己的宝贝闺女，就因为一次学校组织的工厂区研学活动，认识了那个叫彼得。 研学活动而已，不过是富家子弟去做做样子，认识工人干嘛？ 那个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格蕾丝迷住了。 送给她一堆粗制滥造，机器零件拼成的小模型。 格蕾丝宝贝得不得了，全都放在卧室，还用施加过防护法术的玻璃罩子罩住。 那个罩子比那些破零件贵几十倍！ 哦！ 城主突然反应过来。 他知道格蕾丝为什么要买新暴龙机了，原来是要送给那个臭小子。 用他的钱！ 送给臭小子！ 为了能和女儿有共同语言，城主甚至每周追着看《数码宝贝》。 他想起来，比丘兽的伙伴，和加布兽的伙伴，好像是有那么点暧昧。 什么破动画，教小孩子暧昧。 就该让它停播。 不对，那是卓戈集团的动画，没法让它停播。 “啊！” 城主用手猛锤桌子，这是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种的白菜，要被猪拱了时的无能狂怒。 管家吞了下口水，有些紧张，不知道现在回答老爷的问题，会不会被迁怒，可是不回答也不行。 管家的一生，如履薄冰。 “老爷，彼得先生他……” “叫臭小子！在我的家里不许出现这个名字！” “好的，老爷，臭小子他想要约小姐去看魔影，《触不可及》。” “看魔影？哈哈！” 城主直接笑出了声，“家里明明有私人影院，想看什么直接朝卓戈集团要不就行了，还用出去看魔影，人又多，体验也不好……” “我该穿哪件衣服呢？” 格蕾丝完全无视了城主的反对，直接跳到下一步，该怎么打扮，才能狠狠抓住彼得的眼球，又不至于太突兀。 “不行，你不许去！” 城主难得在女儿面前语气强硬地说。 然而格蕾丝一点也不害怕，直接回应道：“妈妈已经同意了！” 说完直接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赌气似的说：“彼得！彼得！彼得！” 城主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妻子的家族比自己的家族更有势力，而两者的结合有相当一大部分，是出于利益因素，并非爱情。 话又说回来，哪有多少婚姻是出于爱情，本身就是个利益绑定的关系。 城主不相信故事里那些美好童话。 或者是因为他自己的遭遇，所以不愿意去相信。 而妻子相信。 所以她鼓励女儿去追求自由恋爱。 “还能成是怎么的。” 城主自言自语。 在他看来，贵族的女儿，和一个工人，或者机械师还是什么家的儿子，在一起是不具备任何可能。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都不需要他去阻止，时间长了，这两位年轻人，就会因为生活习惯，理念，对待事物的视角上的巨大差异，自然地分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 城主重复道。 与此同时，城主豪华的庄园大门外，彼得正在局促不安地转悠，身旁是他车架有些大的自行车。 他已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可是在站在这精美的门前，就像个来应聘的仆人。 还是只能在室外修建草坪，打理丛的仆人。 他见过城主府的管家，穿的衣服都是他叫不出名字，但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材料。 或许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他和格蕾丝注定没什么可能。 作为机械师的儿子，他最好的出路，就是继承父亲的手艺，也成为一名机械师。 赚一份不算多，也不差的收入，找个同样工厂区出身的姑娘，生几个孩子，然后看着孩子们进入下一个循环。 至于有没有可能打破这个循环，就看生孩子抽奖能不能抽出大奖，生出一个天赋异禀的后代。 听说尤诺大师父母就是普通农民，他却成为机械师公会最年轻的几位大师之一。 大师头衔可不好拿，他父亲在这一行工作了一辈子，到现在也不过是三级机械师，上面还有二级，一级，然后才能晋升大师。 庄园大门缓缓打开。 彼得抬起头，看到了他心中第二美丽的姑娘。 第一永远是妈妈，不需要理由。 “彼得。” 格蕾丝笑着打招呼，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很休闲朴素的衣服。 如果不是做工面料以及合身程度比街头上的服装店好很多，很难看出这是城主家唯一的女儿。 “我们骑自行车去吧，影院距离这也不算远，就当锻炼一下身体。” 彼得立刻意识到，格蕾丝在努力地照顾他的情绪。 没穿太好的衣服，没坐马车，想要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住在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庄园，距离城市中心的影院还不远，这本身就是个几乎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他仅有的两张魔影票，还是贴吧里抽奖抽到的。 彼得整理下心情，隐藏起那点落寞。 笑容灿烂地回答：“好呀，这条路我可熟悉了。” 二十分钟后，二人来到矢车菊街，卓戈影院。 停好自行车，走进其中。 彼得有些紧张，他没来过卓戈影院。 不是他没看过魔影，而是因为这家影院由于设备条件远好过其他影院，所以票价要更贵一些。 只要有的选，彼得不会选贵的那个。 他努力让自己放轻松，举止得体些，不要看什么都新奇，在这里闹笑话，被人瞧不起。 自卑的人习惯伪装。 “这是什么？” 格蕾丝却直接指着一列机器问。 机器中吐着五颜六色，晶莹纤细的线，缠绕到一根木棍上，组成蓬松的一大团，好像一样。 她是真没见过。 格蕾丝也没来过卓戈影院，只是没来过的原因和彼得稍有不同罢了。 她也并不自卑。 “是哦。”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介绍。 “这位小帅哥，要买一份送给身边美丽的女士吗？” “我……” 彼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格蕾丝却直接说道：“不，是我要买一份送给身边帅气的男士，能做爱心型的吗？” “哈哈，你们感情真好。” 两分钟后，彼得捧着一个硕大的粉色爱心，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感觉好像路过的每个人都在看他。 格蕾丝并不在意。 “嗷呜！” 一口咬上去。 “好神奇的口感，吃着还不错，在家里都不让我随便吃的。” 等待入场的时间，两人很快把给吃掉。 看着很大，其实没多少东西。 “本来应该我给你买的。” 彼得还在纠结刚才格蕾丝付钱的事情。 “我是男孩子，他们……” 彼得本来想说的是“他们约会”，但他不确定自己与格蕾丝算不算约会。 在他熟悉的约会流程中，都是男方钱。 “男孩子怎么了，瞧不起女生是不是，再说了，哪有一个人钱的道理。” 格蕾丝一下子拉住彼得的手，把他给拉起来。 “走吧，魔影要开始了。” 在这一瞬间，彼得的脑子短路了。 她主动牵我手，她主动牵我手…… 只剩这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循环，被动地由格蕾丝拽着，完成检票，入场。 同时彼得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 微微弯腰，双腿内扣。 与彼得一起站起来的，还有小彼得。 青春期的男生就是这样，只不过拉一下小手，瞬间血气翻涌。 不是他流氓，是真的不可控。 直到走进黑暗的影厅，彼得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几步走得汗都下来了，希望格蕾丝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找到座位坐好，小彼得才冷静下来。 冷静没几秒，格蕾丝突然再次握住彼得的手，还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两下。 彼得立刻面露难色，又弯下腰。 他转头看向格蕾丝，对上的是格蕾丝诡计得逞的狡猾微笑。 她什么都知道！ 她在故意调戏自己！ 其实很多时候，青春期的女生“知识”储备都比男生更丰富，只是不太表现出来。 可怜的小彼得，被“邪恶”的格蕾丝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后，还是影片开始，拯救了彼得。 影厅仅剩的照明暗下，座无虚席的影厅安静下来。 卓戈影院有个与其他影院不同的规定，迟到的观众可以退钱，但不能再入场。 辨识度极高的红中标志出现，随后画面来到一个车内视角。 是台非常高档的魔导车。 高档到格蕾丝家也没有几辆。 更让人意外的是，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头上有两根显眼的角。 是一位提夫林。 旁边的位置上，则是一位眼中没有任何活力的中年男人。 作为在网上打了差评的云观众，彼得对剧情有点了解，知道这两位就是主角。 但他并不知道具体剧情。 也不知道这个被扣上“恶意洗白”提夫林帽子的影片，到底是怎么洗白的。 这个开头，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 为什么一个提夫林，会开着豪车载人。 突然，提夫林加速，在街道上飞驰，超过一辆又一辆马车，吓得有些马儿惊恐地尥了蹶子，把街上弄得一片混乱。 紧接着，戍卫团发现了这辆带来混乱的豪车，开始追逐。 难道这是个犯罪片？ 提夫林绑架富人逃亡？ 彼得猜测，他被这个开头搞糊涂了，如果是这样，那和洗白有什么关系。 戍卫团的狮鹫骑士，一前一后逼停豪车。 骑士的枪尖闪烁着魔法光芒，指着车上的驾驶位。 “下车！立刻下车！让我看到你的手！双手举起来！” 通常情况，对于正在违法的提夫林，戍卫团是不会走流程，直接抓走，甚至原地处决。 而一位从豪车上下来的提夫林，才需要弄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我赌两金币他们会给我们开路。”提夫林说道。 “你又要输了。” “赌不赌？” “赌了。” 说罢，提夫林举着双手，走出魔导车。 “我需要解释。” “闭嘴！” “另一个人，下车！”骑士警告道。 “他下不来，他是个病人，动不了，车上还有轮椅，你们去看啊！” 提夫林的表现完全不像个被抓住的罪犯，反而理直气壮地指责戍卫团。 另一位骑士前去检查，发现确实有轮椅，那个人胸口处还有贵族爵士徽记。 现在呼吸困难，疯狂摇头，口吐白沫，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 骑士慌了。 他逼停了一个急需救助的病人，还是个贵族病人。 提夫林还在继续输出。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开那么快？我是他的护工，如果他五分钟内见不到医生，他就要死了！难道你要我告诉他的女儿，自己的父亲被戍卫团给耽误死了吗？” 声音铿锵有力。 “这样，我们为你们开路。” 慌张的戍卫团骑士说道。 提夫林回到车上，用纸巾擦干爵士吐出的白沫。 “爵士，你可真恶心，现在你欠我两金币了。” 随后，一人一提夫林露出贱贱的笑容。 他们两个在演戏？ 观众们先是惊讶，随后哄笑起来。 很符合提夫林刻板印象，但是，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本章完) 245.第243章 逐渐变化的观众们 第243章 逐渐变化的观众们 彼得很喜欢《触不可及》的观感。 他有点后悔当初在网络上不遗余力地诋毁这部魔影，还是在没看过的前提下。 不过当时大家都这么说，他也就跟着一起这么说，就像群里的其他人一样。 认为这是一部颠倒是非的，罪大恶极的魔影。 于是冲动和盲目吞噬了他的理智。 其实当时他也看到过一些关于这部魔影客观的评价，或是带剧透的评述。 但都没有认真看，反而对于那些内容，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反驳。 亦或是更简单一点，直接判定对方是收钱刷好评的。 没有证据，纯粹主观判定。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之前会戾气那么大。 难道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压力太大，又没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可做，只能在网络上发泄。 年轻的彼得还不知道，有个词叫带节奏。 生活里充满压力的人们，就是个巨大的火药桶，扇点火星就能炸。 干带节奏这种事的人，有的为了钱，有的是出于仇恨，有的则没什么理由，可能就是单纯地找个乐子，享受那种在网络上制造矛盾带来的快感。 就是有些人平凡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混乱邪恶的心。 大荧幕上，提夫林与爵士同时耍了戍卫团和医生的闹剧结束。 他们瞅准狮鹫骑士离开，医生正在下楼的空档，一个加速逃离，只留医生一脸茫然地站在楼下。 医生那迷茫的样子，又引起观众们一阵哄笑。 “没想到这送票的魔影还挺有意思的。”坐席中有人小声议论。 “是啊，我还以为实在没人看的片子才会搞这种活动。” 这段剧情结束，影片标题才出现。 《触不可及》。 黑色的背景上一个白色的单词，字体没有做任何艺术效果处理，简朴冷清，似乎是在暗示剧情并不像片头这样轻松愉快。 画面一转，爵士的豪宅中。 装潢精致的走廊，一排人等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着面试。 彼得虽然没见过格蕾丝家里什么样，但他觉得她家里应该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品味还不错。”格蕾丝则说出一句。 “哈？”彼得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陈设的品味，不像是那些近几十年富起来的商人，什么贵东西都摆在家里，一点也不好看。” 格蕾丝家中身为老牌贵族，受整个圈子风气的影响，素来是看不起那些靠做生意崛起的新富豪。 鄙视链无处不在。 镜头的角度很有趣，没有直接展示每位面试者，而是扫过他们穿的鞋子。 一双双做工精致，上油打蜡，阳光下都晃眼的皮鞋被掠过，停在一双脏兮兮的旧靴子上面。 彼得很熟悉这样的旧靴子，他爸爸就穿这样的靴子，在工厂里已经算好的了。 机械师待遇还是要好过工人一些，大多数工人鞋子哪坏了，只要还能把脚塞进去，就会将就穿。 随后镜头拉起，给了这位靴子主人一个特写。 破破烂烂，街溜子一样的穿着，大概是现在年轻人里很流行的街头风穿搭，费了一番心思，不过在其他面试者衬托下，就是像个街溜子。 最关键的，这是一位提夫林，刚才片头片段里开魔导车的提夫林。 观众们意识到，这是个倒序，现在开始，要讲述一位提夫林怎么和贵族爵士混到一起，还去深夜飙车，忽悠戍卫团的。 每一位面试者都回答了两个问题。 “讲述一下相关经验。” 前面的几个，纷纷说出自己曾在某某名头响亮的学院接受教育，在护理行业有过多少年经验，服务过谁之类的。 “为什么要从事护工行业。” 回答的又是出于博爱，想帮助弱势群体，为社会做出一点贡献之类的内容。 唯一一位有点诚实的，说自己为了钱。 在听这些回答时，爵士面无表情，仿佛这都不是在给他招护工。 彼得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也会回答差不多的内容，尽管那很虚伪，但至少听起来好听不是吗。 他连回答是为了钱的勇气都没有。 博爱，他不否认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过肯定没几个。 彼得照顾过行动不便的病人，他的奶奶。 因为父亲没时间，又请不起护工，只能他们孙儿辈的照顾。 最开始的时候还好，时间长了，心里难免不乐意，甚至偶尔会对奶奶发脾气，他很清楚那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 这还是自己的亲奶奶。 照顾一个陌生人。 绝对是一份折磨的工作。 铺垫了许久，男主角终于“闪亮登场”。 一进入面试间就不同凡响，先是对好看的秘书姐姐连抛媚眼，相当油腻。 相关经验？ 一点没有，不过照顾过小动物，感觉照顾人也差不多。 为什么来？ 最近没事做，能挣点是点。 听起来好像照顾爵士是个实在没得选，才来试一下的烂工作。 回答完还要和爵士握手，接着就展示了那个经典的“假手”玩笑。 临走时的告别也别具一格。 提夫林对着轮椅上爵士摆摆手，“不用站起来送了。” 满场的观众被他这突然的一句，逗得有点想笑又不敢笑，万一笑出声是不是有点地狱，存在不尊重病人的嫌疑。 于是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绷。 “这两位主角要怎么认识？” 观众中有人不解地小声问。 “我就说开头是绑架吧。” “你傻啊，绑架还配合劫匪给戍卫团演戏的？” “那剧情让你轻易猜到，不是编剧水平不行吗。” 在大多数观众看来，提夫林的这次面试肯定是以失败告终了。 没有任何成功的理由。 既没经验，也没好听的出发点。 看起来像个混混，表现得也像个混混，就和大多数人印象里的提夫林一样。 做反派都做不到高水平，头上永远有魔鬼这个大反派压着。 只能当那些邪恶谈不上，但又坏得让人讨厌的角色。 “爵士会选他的。” 彼得这时喃喃道。 他在这位提夫林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说他的处境比起提夫林还是稍微好一些。 不过他们的相似点是，都与远高于自己的社会阶层产生了联系。 说不定最后的结局也是一样，以一别两散告终。 格蕾丝显然没有猜到彼得在想什么，她现在完全被魔影剧情吸引。 “为什么？” 她也不理解。 如果是父亲的话，肯定不会招这样一个提夫林，估计连出现在庄园附近都不允许。 “因为他尊重爵士。” “每位面试者都尊重爵士。” 在格蕾丝看来，提夫林反而是最不尊重爵士的那个。 与一位抬不起手的人握手，还用假手吓唬他，临走开那种不用站起来的玩笑。 怎么能伤口上撒盐呢？ 简直太冒犯了。 “他对待爵士，就像对待正常人，对待一个平等的人，而不是需要同情的病人。” 彼得回答道。 从某种意义上讲，在面对格蕾丝时，他也是一位“病人”。 得的是穷病。 比起生活更艰难的人，他家的条件还算不错，可这种对比要看参照系。 如果以格蕾丝为参照，那他家和更穷的人家差不多。 差距太小，以至于在格蕾丝这个单位尺度巨大的纵轴上，根本分不开。 贫穷或许比一些身体上的问题更可怜。 身体上的问题，会有人同情，虽说他们本身可能不喜欢这份同情。 而贫穷，在如今的社会评价体系上，大家可就要挑他的问题了。 是不是不够努力？ 有没有认真工作？ 身旁的格蕾丝，也察觉到彼得情绪上的低落。 她这时意识到，自己好像就是魔影中前面的那些面试者。 将彼得视为弱势群体，自以为是地同情。 穿上平民的衣服，尽管这些衣服是顶尖裁缝用昂贵材料手工定做的，只是款式上是平民的衣服。 一起骑自行车，她的车也根本不是工厂里出产的寻常商品。 然后还把自己感动到。 她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却没发现这些带着点表演性质的关怀，也会带来情感上的伤害。 她想和彼得说，是他太敏感了，自己没有那种意思，是想他更好过一点。 不过没能说出口，她想到那些面试者，也是想让病人更好过一点。 出发点一直都是自己。 魔影随后展示了提夫林的生活，混乱不堪的小房间，和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待在一起，也没个正经事做。 也有家庭，不过家里的弟弟看起来也是一副帮派分子的模样，估计会和其他众多提夫林一样，走上那个提夫林专属就业路线。 混帮派，犯罪，惹到不该惹的人，或者干脆就是某天运气不好，去吃牢饭，出来，继续这样的生活，最后横死街头。 为什么不找份正经工作呢？ 画面中的提夫林给出了答案，尝试过，但是找不到。 几乎所有面试官，在看到他种族的时候，就选择拒绝。 哪怕他并没有前科。 性价比很高的做法，既然有的蛇有毒，有的蛇没毒，很难分辨，那就不分辨，直接远离所有蛇。 这么说来，卓戈集团是在做一件好事。 彼得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完全错怪卓戈集团的动机了。 他们并不是在洗白提夫林，因为他们同时还在悬赏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只给能改正的提供工作机会。 卓戈集团是在想办法改变一个族群。 而自己和朋友们，却一直在网络上攻击卓戈集团。 真是恶劣啊。 魔影仍在继续，男主角提夫林就在街头和狐朋狗友们熬了一夜，直到清晨，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大庄园。 正如彼得所说的，爵士选择了这位在面试上表现“突出”的提夫林。 他得到了一间巨大的私人卧室，而在刚才过去的一夜，他还无家可归，没地方睡。 “为什么？” 观众席间嘈杂起来。 “凭什么他能被选中？” “就是，明明他什么都不会。” “这样的活我也能干，不过没人给我这个机会罢了。” “那个卧室比我家都大不少。” “魔影故事而已，不能信的。” “肯定是接着护工身份实施的绑架。” 那位观众还是对绑架念念不忘。 而影片中，提夫林的表现确实很不专业。 倒热水意外把水倒在爵士腿上，发现爵士的知觉并不灵敏，于是又倒了一次试试。 喂饭的时候因为忙着偷瞄女秘书的屁股，把土豆喂到爵士眼睛上。 手机响了的时候，直接给爵士递手机，完全没意识到他根本没手接。 影厅中笑声一阵接一阵。 现在大家把它当一部荒诞喜剧片一样看。 但这位提夫林身上，也并非没有优点。 不停地和爵士开各种地狱笑话，拿他身上所有不能动的地方开涮。 爵士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渐渐能感受到那些笑话的笑点，一起捧腹，哦，不对，爵士捧不了腹，一起哈哈大笑。 护工相关的专业技能，学得很认真，也很快。 很多很聪明的人，只是从没有得到接受教育的机会，以至于没法展现天赋。 和爵士一起打雪仗，尽管爵士只是单方面地被打。 还带着爵士飙车。 是的，就是片头中出现的那辆豪车。 爵士之前出行，只能坐为病人特制的慢悠悠的车，但提夫林显然不太在乎这样的规则。 这里提夫林难得展现出种族身份的好处。 有另一辆车总爱停在爵士家门口，管家屡次去交涉，那人总是嘴上知道了，可该挡门口还是挡门口，每次都说忘记了，下次一定。 提夫林的做法简单直接得多。 他直接把那个人从车里拎出来，脸摁在门口请勿停车的牌子上，让他一遍遍地读。 然后“健忘症”立刻就好了。 再也没有车堵在门口。 有些时候，威胁，确实比好好说话好用。 观众们逐渐被影片里展示的滑稽但和谐的日常所吸引。 观念被一点点潜移默化地改变。 这位提夫林也许不是个专业的好护工，但一定是一位有趣的好朋友。 爵士身边并不缺专业医师，维持他身体情况的人组成了一个不小的团队。 但他真的很缺一位能不顾及他身份，也不在意他身体，无所顾忌地讲笑话逗他开心的好朋友。 大多数观众心里冒出个想法，也许以后遇见提夫林的时候，可以先了解一下再做判断。 反正简单了解又不至于损失什么。 再说了，不是有不少提夫林本来就是人转化成的吗。 又不是说人变成提夫林，就立刻变坏了。 他们以前对那些提夫林的态度，确实有点不公平。 影片气氛的高点，是爵士的生日会。 高端的交响乐，优雅的舞会。 显然爵士并不能跳舞，提夫林就陪在他身边，调侃他听到的每一首名曲。 “哈，这首我听过！是《猫和老鼠》！” 此言一出，观众们一阵爆笑。 他们深有同感。 那些名头响亮的名曲，他们只是听说过很厉害，其实根本没完整听过，就算听过也感觉不出哪里特别厉害。 但是《猫和老鼠》。 在场的每个人是真的都看过。 高雅的舞会结束，提夫林觉得并没多少意思，于是播放起更流行的歌。 《费林好歌曲》中最火的歌。 节目中的人气选手，也都在这场戏里短暂地客串。 这档节目的流行度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影厅里甚至响起大合唱。 观众们一度相信这部片子就会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结束。 然而情况急转直下。 提夫林的弟弟出事了。 他被戍卫团抓住，在牢里关了段时间，出来后也没有任何想要改正的趋势，反而继续和帮派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影片在这里，直接又残酷地展示了提夫林生活中阴暗的那一面。 已经过了几个月护工生活的男主角，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管教弟弟的责任。 但他的精力是有限的。 想要让弟弟避免那种生活，就没时间再照顾爵士。 所有观众都意识到，是分别的时候了。 (本章完) 246.第244章 青涩的感情 第244章 青涩的感情 护工和病人，不是能陪伴一辈子的搭档。 这项工作需要占据太多时间，会让人偏离自己的生活。 或许是日子久了，或许是出于意外，总会迎来分别的时刻。 魔影中的提夫林与爵士也一样。 《触不可及》并没有选择把这份离别的悲伤用太外显的方式表现出来。 没有激烈的冲突，没有刻意的煽情，也没有演员情绪十足的表演。 两位在一个平静的夜晚道别。 爵士还笑着说：“你不能一辈子都照顾一个残疾人不是吗？” 提夫林没有回答，只是将爵士推回卧室，护工生涯的最后一天履行好职责。 次日，与庄园里的管家，秘书，等等这几月中认识的新朋友有说有笑地告别。 他确实是一位有趣的小伙，庄园中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都从一开始的提防与不信任，逐渐变成关系还不错。 临走时还看到新一批护工面试者，整整齐齐坐在门外，等待筛选。 不过这次没有像他一样特别的面试者，每一位看起来都是普遍观念中专业护工的样子。 也许魔影就该在这里结束。 彼得心想。 爵士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提夫林管教好不懂事的弟弟，还找了份其他正经工作。 就这样结束，是一部很不错的喜剧片。 能让观众笑得很开心，也算值回票价。 何况他的票根本没价，纯赚。 他直觉意识到，在分开以后，两位主角的境遇并不会好。 他怕自己看到悲伤的东西，会在格蕾丝面前哭出来。 画面之中，爵士隔着窗户，望着提夫林离开时，孤独的背影，像一座毫无生机的破败雕像，预示着这并不是结局。 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在这部魔影里，前面近一百分钟描绘出两位社会中边缘个体，互相救赎，构建起充满希望的生活，被冷酷的镜头一点点毁灭。 爵士找到了新护工，认真，严谨，专业，每个操作都很周到，但对待爵士就像对待一件名贵文物。 小心翼翼，仿佛隔着层障壁。 没有飙车，没有地狱笑话，没有挚友一般相处方式。 护工越是认真工作，爵士就越绝望，他就是那个工作本身，他没有生活。 没有了提夫林的支持，爵士再没勇气与网络上相谈甚欢的女网友更进一步。 说好互换照片，他送去的却是曾经还不残疾时拍下的。 残疾，又成为他不敢面对的缺陷，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缺陷。 提夫林在时帮他改善的一切，在逐渐倒退回去。 时间流逝，爵士身边的护工更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的眼神愈来愈灰暗，意志也愈来愈消沉。 不再整理仪表，颓废的灰白胡子，爬满下巴与脸颊。 发病时，甚至拒绝护工的帮助，让可怜的护工手足无措。 他比提夫林到来前更消极。 真是个残忍的故事。 彼得有些不敢看下去了。 也许爵士最后的结局，会是自我了结吧。 更可怜的是，他好像连决定自己的生死也无法做到，专业团队会救活他。 观众席里也没了刚才频繁的笑声，陷入一片寂静，气氛十分压抑。 提夫林的遭遇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又回到属于他的族群里。 街头，帮派，小混混，狐朋狗友，在夜里相聚，无所事事，熬到天明。 活一天算一天，没什么其他追求。 不过他还是帮助弟弟脱离了暴力的环境，避免又一个年轻的生命在哪天不明不白地死在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他试着去找份正经工作，但是因为种族问题，屡屡碰壁。 最终还是卓戈集团提夫林就业帮扶项目给他提供了机会。 来自卓戈集团的植入广告时间，植入效果好到观众都没意识到这是个广告。 观众们纷纷在心里称赞卓戈集团。 真是做了件好事啊。 明明在走进魔影院之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这个项目的态度，还是“卓戈集团脑子有毛病吧？放着那么多人类不招，去给阴险下作的提夫林提供机会。” 人类就是个这么善变的物种。 同时观众们也开始好奇，这部魔影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尾。 大家想不出来，这两位悲惨的主角，要怎么迎来好结局。 如果是坏结局的话，那他们一定会一边哭一边在网上骂死卓戈。 好魔影归好魔影，骂归骂，不冲突。 荧幕上，爵士又一次开始抽搐，这一次比以往更严重。 同样的，他坚决拒绝了护工的帮助，硬生生挺过这次发病，就像在自己折磨自己。 管家看在眼里，她不希望自己跟随多年的人，痛苦地死在病痛中，于是她私下联系了提夫林。 他会怎么再次帮助爵士？ 彼得想不到。 难道放弃来之不易的工作，抛下刚刚脱离帮派的弟弟，继续当一名护工？ 彼得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这样算不上真正的救赎，两位主角以后肯定还会其他原因分开。 提夫林在下班后，来到阔别几月的宅邸。 向管家询问情况后，径直来到爵士卧室外的园中。 “嘿！你好吗，兄弟。” 提夫林和几个月前一样，嬉笑着打招呼。 “你那胡子怎么回事，太丑了。” 爵士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随后，他们开上豪车，一路疾驰，画面来到影片开始时的那一幕。 被戍卫团拦下，打赌，恶作剧，戏耍骑士和医生。 魔导车一直开到海边，提夫林帮爵士把胡子剃掉，然后推着他来到海岸边的餐厅，面朝大海的位置。 “我不留下来和你吃饭了。” “为什么？” “你不会孤单的，这是你的约会。” “约会？” “这次你没法逃避了，”提夫林起身，拍拍爵士的肩膀，“替我好好吻她。” 随后潇洒地走出餐厅。 舒缓的钢琴声响起，为最后的爆发积蓄力量。 在爵士紧张不安的喘息声中，一道靓丽的身影向他走来。 是那位暧昧许久，但始终不敢迈出见面这一步的女网友。 提夫林找到了她，安排下这次见面。 慌张，开心，感动，如释重负，一瞬间复杂的情绪挤上爵士的表情。 脸上微妙的变化让所有观众动容。 真是找不到一点表演痕迹，一场近乎完美的“表演”。 彼得呆呆地望着前方，他没想到剧情的最后会这样安排。 提夫林为爵士找到新的希望，新的精神支柱，让他有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而完成这一切后，他只是在窗外，笑着和朋友摆摆手，转身离开。 镜头拉起，提夫林的背影沿着海岸线，越走越远。 画面逐渐暗下，出现一行字幕。 敬伟大而真挚的友谊。 彼得的眼眶被泪水充盈，视线逐渐模糊。 他伸手不敢擦眼泪，因为那样会被发现他哭了。 只要不被发现，黑暗中他还能装个坚强的硬汉。 不过影院中到处都能听到啜泣声，身旁的格蕾丝已经开始爆哭。 一边哭还一边说：“我一定让爸爸批准那个提夫林招聘会项目，他们太可怜了，需要帮助。” 彼得很想说一句，不是所有提夫林都很可怜，有些是纯活该。 不过想了想，自己并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因为他以前认为所有提夫林都活该，没关心过其中是否有真可怜的个体。 如果提夫林之中有不少和魔影中的主角一样，勤劳，乐观，有责任感，只是被生活环境困住，那他们确实需要帮助。 影厅中的照明亮起。 彼得并没有急着起身离开，而是先拿出手机。 作为一名十六岁的机械师学徒，他的力量太小了，没什么地方能帮助到这些可怜的提夫林。 不过也有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打开魔影吧，在打分平台中，一条条删掉自己之前的恶评，重新打上满分，并留下一条好评。 “推荐，是好魔影，值得所有人看，并不是什么恶意洗白提夫林，只是讲了一个关于友谊，可怜者相互救赎，充满感动的故事，而主角恰好是提夫林罢了，提夫林之中，也有善良的。” 写完之后，他还刷新了几下。 有人在他的好评下喷他也是收了钱的，不过点赞的人更多。 看了一眼评论区，好评数明显增加，应该是很多和自己一样，收到赠票的人已经看完了魔影，发现之前的恶评错得有多离谱。 刷新一下评分就涨一点。 短短几分钟里，评分已经破二奔三，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要知道，《触不可及》在那个看过才能打分的卓戈平台上，可是和《狩猎》并列，全平台唯二破九分的魔影。 连《圣山行》和《冰雪奇缘》都没这个待遇，这两个看的时候是很兴奋，但回想起来，确实比不上两部九分作品。 彼得相信，过段时间，随着真正看过《触不可及》的观众越来越多，它在魔影吧平台上的分数，也会涨到九分以上。 出乎彼得意料的是，他还在评论区里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 是和他在一个群里的群友。 帕克？他也打了满分。 他不是在群里说已经把票撕了吗？ 看到不是只有自己“背叛”群友，彼得写好评时有些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原来大家都这样，到时候谁也别说谁。 这种悄咪咪删差评的行为，并不在少数，万一忘了，过些年怕不是会成为赛博案底。 见影厅的出口不再拥挤，彼得与格蕾丝也起身离开。 因为魔影的关系，两位年轻人的情绪都不太高。 最后的结局应该也算的上是一个好结局。 但不像大团圆结局那样让人满足，反而留下一抹淡淡的悲伤。 不自觉地牵着手，两人离开影院。 彼得脑子里装满一件事，爵士那样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财富，只是因为身体上的问题，迟迟不敢与暧昧对象见面。 而自己竟然这样轻易地牵着格蕾丝的手。 他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自己配不上格蕾丝。 地位差距太大的爱情，是不会迎来好结局的。 但他不想就这样离开格蕾丝。 他要找个办法，让自己能配得上对方，可以骄傲地在城主面前，牵起她的手。 “彼得？”突然有人叫住他。 彼得回头看，“帕克？你怎么也在这？” “哈，我就知道你没烧魔影票。” “说的好像你真撕了一样。” “现在看我没撕是对的，真是一部好魔影啊，我都有点同情提夫林了，明明我以前还被他们骗过钱。” 帕克一脸惆怅。 “对了，卓戈集团那边有个什么深水城建设计划，有兴趣吗，说不定能赚大钱。” 帕克一直想到外面闯一闯，他是建筑工，他和彼得的父亲从小是好朋友，所以他们俩也从小认识。 见彼得没回话，帕克继续怂恿，“说真的呢，新建的城市肯定缺机械师。” “我……”彼得有些犹豫。 “不用非得去深水城吧，在双塔城里也不是没有好机会。”格蕾丝这时说道。 “哦，这位是？”帕克瞄了一眼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女朋友？” “不……”彼得刚想否认。 “是！”格蕾丝肯定地回答。 帕克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番，精彩程度堪比戈多爵士结局时的“写实演技”。 好兄弟找到女朋友了，为他开心。 好兄弟找到超级漂亮的女朋友了，自己不开心。 “哦，啊，好吧，再见。” 帕克深受冲击，语无伦次地说。 “深水城的事想好之后告诉我。” 随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彼得脸和耳朵一片通红，格蕾丝那一声确定无比的“是”，把他吓到了。 “可是……” 彼得想说自己的条件，没法和城主家的千金组成家庭。 “没什么可是的，罗琳女士不是也没在意爵士的身体吗？” 格蕾丝双眼直直地盯着彼得的眼睛，让他无法躲避眼神。 “我也不在意。” 彼得嘴唇微微颤抖，格蕾丝是个好姑娘，可是她越是这样，他越自卑。 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躲开了格蕾丝火炬一样的眼神。 太明亮了，让他不敢直视。 小声说道：“如果爵士自己在意呢？” 听到彼得的回答，格蕾丝脸上藏不住的失望，松开手，离开。 头也不回地说：“不用送了，胆小鬼。” 彼得没有回话，他望着矢车菊街上繁华的建筑，仿佛幻视到城主的庄园。 那座庄园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 或许，他该去深水城试一试。 (本章完) 248.第246章 进击的少男 第246章 进击的少男 彼得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刷新着手机。 手机上是魔影吧关于《触不可及》的评论区，分数在一天的时间内，已经升到5.8，马上就要过6了。 听说已经结束试映，加开了许多场次的排片。 显然这部魔影正在一点点好起来，到达它应有的高度。 但是自己呢？ 他会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彼得有些迷茫。 他刚才在论坛里查了一些关于深水城的信息，感觉很不靠谱的样子。 按照卓戈集团的说法，要把那里打造成北方最重要的港口和工业城市。 但有人发过深水城现在的照片，那都不能叫城，顶多是个村。 彼得想不到那里会怎么变成大城市。 不过如果真的能建成的话，那里的机会肯定会比双塔城多，自己作为城市最早一批建设者，说不定也能成个有名望的人什么。 深水城建设者·机械大师·来自北方的发明家·慷慨的大富翁·彼得。 想想就很厉害。 也许那时，自己可以自信地和格蕾丝站在一起。 他可不像帕克那么不要脸。 白天影院外帕克和他们分开后，在手机上问他，格蕾丝是什么身份，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 在得知是城主家的小姐之后，帕克好像就受到了刺激，在聊天框里疯狂轰炸他。 “凭什么，凭什么，你个拧螺丝的能傍上城主家的女儿？” “我差在哪了？” “不，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为了安慰帕克，彼得说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感觉自己配不上格蕾丝，这段感情也许不会有好结局。 然后帕克就换了一套说法。 “你管有没有好结局呢？” “城主的女儿啊！” “能捞一笔是一笔。” “入赘啊！哪怕当宠物呢！”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还去什么深水城，尊严值几个钱。” “别说十六的，六十的要我都行……” 大概就是这样。 彼得开始怀疑，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朋友，平凡的外表下，是不是隐藏了一个超级变态。 “吃饭了。” 房间外传来妈妈的声音。 “来啦。” 客厅中只有父母和他，他们家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所以就在客厅吃饭。 哥哥是名矿工，很长时间才会回家一次。 妹妹在寄宿制学校上学，成绩还不错，是全家的希望。 彼得帮妹妹做过不少学校的手工作业，有一次制作的魔法火枪模型，还得了学校的优秀作品奖。 他很喜欢研究火枪这种武器，感觉它拉近了普通人和超凡职业者间的距离，所以闲暇时间都在研究火枪。 有人有心事时，会猛吃缓解压力，有人则是吃不下饭。 彼得属于后者。 饭桌上，母亲先注意到了彼得的异常。 “怎么了，有心事？” “啊，什么，没有，我挺好的。”彼得还没有和父母说自己想去深水城闯一闯的事。 “你好啥呀，我都看着你好几次把什么都没盛的勺子往嘴里送了。” “哈哈，是吗，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有点累吧。” 父亲瞥了一眼这位明显不正常的儿子，立刻看出问题。 “失恋了？”父亲淡淡地问。 “什么失恋了，爸你说什么呢？” “那个叫格蕾丝的小姑娘，你不会我和你妈看不出来吧？” 青春期孩子暧昧的小火苗，是没法瞒过父母眼睛的。 太明显了。 而且父母都是青春期过来的。 “我，”彼得支支吾吾了一会，最后还是承认下来，“是格蕾丝，不算失恋，还没开始恋呢。” “那就是自卑了，发现自己配不上。”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彼得和格蕾丝这对组合之间的身份差距。 门当户对，听起来很功利，但其实是个经验总结，门不当户不对的组合，在冲动消散之后，很难维持生活。 毕竟激素上头就那一段，后面全是磨合。 “小事，难受两天就好了，完事该干嘛干嘛，我当年和初恋也是这么分手的。” 爸爸话音未落，妈妈突然说：“什么你和初恋分手的，你初恋不是我吗？” 爸爸神色略显慌张，“不是，我就这么随口一说，现在重点是儿子的事。” “我看你就是现在心里还想着呢，不然怎么能随口说出来。”妈妈紧追不放。 关键时刻，还是彼得拯救了父亲。 他鼓足勇气说：“我想去深水城工作。” 此言一出，饭桌上立刻安静下来。 “孩子这是受到打击太大，说胡话了？” “不是，我认真想过，和帕克约好了，在双塔城，我最后也会是个平凡的机械师，但是在新建中的深水城，我有更多可能，我想赌一把。”彼得认真地说。 “深水城在哪？”妈妈没听说过大陆上有个叫这名的大城市。 “北边，靠近北境的地方。” “这不胡闹吗？咱们家好不容易从北方来到这，在大城市里扎根。”妈妈不能接受彼得的决定。 在她看来儿子就是被姑娘甩了，一时接受不了。 在双塔城好好学手艺，以后接父亲的班，多安稳的生活，去北边的穷地方干嘛。 “我还年轻，我得去试一试。” “你还年轻，你就该听妈妈的话，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 “行了行了，”爸爸把激动的妈妈叫住，“孩子有自己的目标是好事，我支持他。” “你怎么也……” “现在家里能拿出八十银币，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回来，不多你一个吃饭。” 彼得看着父亲严肃的神态，点了点头。 次日，下午。 帕克带着彼得，两人来到招聘会现场。 望着眼前红压压的集群，提夫林这玩意儿肤色发红，两位年轻人有些不太确定该不该进去。 “这真的是建设深水城招聘会？”彼得紧张地问。 “确定啊，公告上说的是这深水城建设暨提夫林招聘会。” “你下回能不能先把名称说全。”彼得清楚记得，帕克昨天说的时候，没提还有个“暨提夫林”的事。 “来都来了，”帕克说出那个万能理由，吞了口唾沫，向广场走去，“再说了，你岳父支持的活动，能有什么问题。” “怎么就我岳父了？” 彼得急忙反驳，跟着走进广场。 在引导员“你俩怎么回事”的注视中，两人填完报名表。 “请到这边排队。” 由于专长一栏，两人分别填的是机械和建筑，所以被带向不同的队伍。 彼得排在队列末尾，向前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尖尖的角。 看来他是这个队伍中仅有的人类。 地砖上影子的长度越拉越长，前方剩余的报名者越来越少，很快就只剩一个了。 彼得探着头，通过缝隙向面试帐篷里面看去，想要了解一下是怎么个流程，好提前做准备。 帐篷中，面试官老迈克浏览着手中的报名表。 身后是看着就不好惹的兽人战士，桌子对面是正在不停搓手的面试者。 “你表里写的专长是，制作小工具，还有盗窃？”老迈克问。 “是的，”面试者还有些得意，“准确来说是制作小工具用于盗窃，我是盘角帮排名第一的扒手，最高纪录是一天时间里偷了146个人。” 老迈克“肃然起敬”。 这还真是挺专长。 “你被抓过几次？” “我从不失手。” 老迈克看向桌子抽屉中的测谎符文，有了答案。 “再问一遍，被抓过几次？” “好吧，大概有个四五次。” “嗯？” “可能是我记错了，最多七八次。” “我们不欢迎满嘴谎话的提夫林。”老迈克准备叫下一位面试者。 “哦，别这样，等等，也许是被多抓了那么几次。” “但是还不改正。” “我现在打算改正。” “那签一份不再盗窃的誓言契约吧。”老迈克拿出一个卷轴，卓戈早为这些心口不一的惯犯们准备好应对措施。 “不不不，我不需要契约也可以改正，你要相信我。” “下一位。” 彼得听到后走进帐篷。 上一个面试者还在喋喋不休，“你们歧视提夫林，明明在公告上写了不歧视的……” “等等，”兽人战士突然发话，“手机拿出来。” “什么手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迈克先生的手机，交出来，要么我过去拿。” “好吧，好吧，我是刚才看他手机掉地上帮忙捡起来，出于好心，你们太侮辱我了，你应该给我个工作，你会后悔的。” 这位小偷临走前还恶狠狠地威胁老迈克。 不过效果甚微，面对威胁，老迈克无聊地打个哈欠，回应道。 “希望你喜欢踩缝纫机。” 小偷没听懂什么意思，甚是不屑，直接离开。 “追踪术打上了吗？”老迈克问兽人。 兽人点头。 这种一心向恶的提夫林今天见了好几个，完全不珍惜过正常生活的机会。 对于屡教不改的顽固派，处理方式自然也就没那么温良了。 老迈克挠挠额头，看向下一位面试者。 “小彼得？” 被叫出名字，彼得先是一愣，随后觉得眼前这位提夫林面试官有点眼熟。 “迈克叔叔？” 彼得认出来了，父亲的前同事迈克，还来家里吃过饭。 “你怎么来面试了？” “这场招聘会应该不是只招提夫林吧？” “人确实也要。” “那就好，”彼得松了一口气，“我想成为一个比我父亲更厉害的机械师，深水城应该是个积累经验的好地方。” 老迈克看向测谎符文，还真没说谎。 他知道彼得的手艺，虽然只是学徒工，但技术真不差，就是经验少点，在深水城能派上大用场。 “你爸妈同意吗？” “他们同意。” “我可以给你工作，但是话说在前头，深水城那会很辛苦，充满困难，甚至危险。” 老迈克咬字加重，疯狂进行暗示，作为面试官，他还是知道点内幕。 深水城以后很可能要和魔鬼打交道，所以才主要用提夫林，这两个种群之间比较好混在一起。 可人类，先不说风险，能不能接受都是问题。 “没关系，我不怕困难，相信我，迈克叔叔。” 行了，傻孩子没听懂。 老迈克又说道：“到时候可能会和不那么好相处的种族一起工作。” 极限了，只能暗示到这步了，再明白点就触发保密契约了。 “我不歧视提夫林的。”彼得还以为迈克叔叔指的是提夫林。 “行吧。” 老迈克在彼得的报名表上盖章，并递给他一份契约。 “签上名，一周后带着它来报道。” “谢谢迈克叔叔。” 彼得开心地离开帐篷。 广场外，与帕克碰头。 “怎么样？” “我也拿到契约了。”帕克展示出自己手里的契约卷轴。 “诶，你面试的时候，面试官跟没跟你说会很辛苦，甚至有危险什么的？” 彼得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迈克叔叔的话有点不对劲。 “啊？没有啊，面试我的那个，听说我是家传做土木的，啥都没问，签契约比我都急，好像怕我跑似的。” “这样啊。” “行了，哥们回家了，下工地前最后一周自由，哥们要好好享受享受，一周后见。” 帕克转身离开，边走还边说：“咱可没有城主家的女朋友，咱只能去德瓦伦区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姑娘们。” 留下彼得一人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格蕾丝，他要离开双塔城了。 格蕾丝听到后会不会生气。 生气他自己做决定。 他已经让格蕾丝很失望了。 不过如果连这件事都隐瞒，可能她会对自己彻底失望吧。 犹豫了许久，彼得拿起手机。 他不敢当面告诉格蕾丝，现在面对她时，总会无法控制地感到怯懦。 “我要去深水城当机械师了。” 输入完，点击发送。 发送出去的瞬间，心脏跳动加速，他不知道格蕾丝会怎么回应。 一分钟后，没有回复。 “唉——” 彼得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放松，或是两者皆有。 他准备把这条消息撤回。 不如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吧。 正在他手指已经点到撤回上面时，来自格蕾丝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什么意思？” “你在开玩笑吗？” “为什么之前没和我说过。” “彼得，你是不是要躲着我！” “我在你心里难道这么不重要吗？” “说话啊！” 看到手机中滚动的来自格蕾丝的消息，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想了好一会，决定先道个歉，于是开始输入。 “啧啧啧，”身后突然传来咂嘴的声音，“我觉得她需要的不是你道歉。” 彼得立刻回头，发现一头红色的龙。 那头龙正一边吃瓜子，一边瞄他的手机。 “卓戈先生？”彼得相当惊讶。 “是我。” 卓戈是来视察第一天招聘情况的。 因为一大堆提夫林里面有个人类，十分扎眼，出于好奇，凑过来暗中观察。 “你就是把城主家闺女拱了的那个？” “不是，我没‘拱’过格蕾丝。” 彼得不知道卓戈先生为什么会用这么奇怪的一个动词，可能是龙族风俗吧。 如果说‘拱’格蕾丝，只在他美好的梦里出现过。 做那种梦的时候，早晨起来他都得狼狈地去洗内裤，同时罪恶感满满，感觉玷污了他们纯洁的感情。 “比喻句，听不懂吗，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卓戈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街边八卦的大妈，只是嗑瓜子的方式很刁钻。 因为牙太尖，完不成嗑这个动作，所以只能用爪子捏开。 瓜子皮丢到宝箱怪中，回去统一处理。 爱护卫生好红龙。 “你是渣男吗？” “什么渣男？” “我的意思是你在玩弄格蕾丝的感情？” “怎么可能！”彼得不明白卓戈先生怎么会这么看他。 “不主动，不拒绝，看起来很像是在玩弄感情。” “我没有！”彼得大声否认，“我只是，感觉自己不配。” “那你去深水城干嘛？” “想成为机械大师。” “成为大师干嘛？” “能配得上她。” “把这段跟她说啊！”卓戈伸腿蹬了彼得一脚。 没用劲。 用劲的话彼得应该是没机会说了。 “好吧。”彼得准备打字。 “你去她家找她当面说啊！”卓戈又踹了彼得一脚。 恨铁不成钢。 “年纪轻轻的办事怎么畏畏缩缩，现在去她家，不去把你抓矿洞去挖矿。” “现在？” “就现在！” 迫于巨龙的压力，彼得骑着自行车直奔城主府。 “我派人盯着你呢！” 卓戈的声音远远传来。 当初追番的时候，就讨厌男女主没完没了互相拉扯，又是误会，又是意外什么的。 动不动还冒出个男二女二，炒起股来了。 看多了胃疼。 现在有个青春“胃疼”剧情摆在眼前，卓戈决定强行推动进展，我辈义不容辞。 彼得一路骑到城主府，已经是夜里。 远远地站在大门外，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进去。 要不走了算了。 不行，卓戈的威胁还回荡在耳边。 他不想被抓去挖矿。 把心一横，他决定冒一次从来没冒过的大险。 他要翻墙进入城主府。 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起跳，双手抓住墙头，双腿又蹬又蹭，艰难地蛄蛹上去。 预想里是做个帅气的双力臂的，不过水平有限，翻不上去，只能选择不太好看的方式，好在也没人看。 与此同时，不远处，城主府的护卫，正在用传音符文汇报。 “管家，管家，代号臭小子翻墙进来了，重复，臭小子翻墙进来了。” “当不存在。”符文里传来回复。 “有个问题，臭小子应该不知道小姐的房间在哪，他跑错方向了。” “……” 符文另一头沉默了。 管家觉得心累，老爷下达的命令是，不许臭小子出现在附近。 小姐下达的命令是，如果臭小子来了让他进来。 夫人下达的命令是，如果臭小子不来，把他弄来。 票型二比一。 对于管家来说，最好的情况，应该就是臭小子主动，用非常规方式，见到小姐。 “吓唬他一下，把他吓唬到小姐房间的方向。”他对着符文做出指示。 几分钟后，彼得惊慌失措地躲到一处墙根下面。 不远处照明术发出的光束越来越近。 彼得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就在马上被发现的时刻，光束停住了。 护卫喊道：“小姐，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吧？” “没有。”二楼传来格蕾丝的声音。 随后光束向远处移动。 二楼就是格蕾丝的房间？ 彼得庆幸自己的运气真好。 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鼓足勇气喊道：“格蕾丝，格蕾丝。” 格蕾丝应该是听到了，只是还在生气，故意将窗户关上。 彼得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之前没告诉你要去深水城的决定，是我太自卑敏感了，总是觉得自己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所以，所以我才要去深水城，我要在那里成为机械大师，我要发明出最伟大的火枪，我要变得比城主更厉害，然后，我就要和你，和你……” 说到最后，彼得的声音突然弱下来。 “你要和我什么？” 二楼房间的窗户突然打开，格蕾丝面带笑容地探出头，看着彼得问。 被这么一打断，彼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散了大半，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刚才不还挺勇敢的吗？”格蕾丝倚在窗台上说，“胆小鬼，不说出来我就不原谅你。” “我要，”彼得攥紧双拳，掌心已经满是汗水，“和你在一起。” 说完，一下子就泄了气。 然而格蕾丝显然并不满足，故意调戏似的说：“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 “什么，还再说一遍！” 主卧，城主不敢置信他听到了什么，面目狰狞，抖似筛糠。 “还让他再说一遍？” 他很想去阻止，但是手被夫人抓住，不敢轻举妄动。 “挺好的，”夫人语气淡淡地说，“这不蛮可爱的吗？” “还可爱？城主府就这么让人翻进来！” 他知道肯定是夫人做了手脚，但他不敢矛头指向夫人。 “家丑啊！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此时，远在十几公里外，卓戈家。 他没派人跟着，但他派了个摄像头。 监控正实时转播城主府画面。 “你变不变态啊，”芙琳嫌弃地说，“挺大一龙，大晚上的偷拍人家俩小孩谈恋爱？” “你就说你看不看吧。” “让个位置。” 芙琳也在监控前一坐。 不看白不看。 在满足八卦欲望的同时，卓戈记下了彼得说的“最伟大的火枪”的事。 准备等他到了深水城，安排人观察着点，有天赋的话提供一下支持，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呢。 家人们，因为发生过卡点更新卡一下导致痛失请假条的事，以后不卡点更新了，12点档迭代到11点档(〃'▽'〃) (本章完) 249.第247章 启动！魔鬼RTS 第247章 启动！魔鬼rts 老迈克收拾好东西，独自回家。 最近他心情很好，虽然工厂的工作没了，但是更好的工作有了。 由于参加过卓戈集团的魔视机安全声明小短片，所以他成为了最出名的提夫林。 至少截止到昨天还是。 因为大概从昨天开始，最出名的提夫林这个名头，要归莫里斯了。 这么说来，目前提夫林中最具代表性的公众角色，都是被转化出来的。 得益于知名度，老迈克在双塔城的提夫林群体中也颇具威望。 进而成为了本次招聘活动的面试官之一，日后也会一同前往深水城，成为那里工厂的一名小管理层。 在双塔城工厂干了小十年没实现的升职，眼看就要实现。 钱包鼓了，底气就有了，中年男性重振雄风了。 而且大家对待提夫林的态度也明显有所好转。 在路上虽然还会提防地看着他，但不至于远远发现他之后就绕路走，在路上助人为乐时被帮助的人也不会尖叫着跑开。 唯一不适应的是，现在老迈克走在街上，经常会有人来合影，只是合影还好，他已经看到过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各种奇奇怪怪的文案里面了。 通常是眼睛被马赛克挡住，然后配文，给他安排各种身份和背景。 “最凶恶的提夫林杀手，他曾用一根铅笔杀死了三个人。” “探秘邪恶的盘角帮，小编冒死与帮派头领合影。” “某女子频频深夜外出，丈夫暗中跟随，发现竟与神秘提夫林幽会……” 大概这样的东西。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导致现在有人要给他拍照，他都会提防一下。 老迈克手里捧着，走在街上，束之间还放着一个小礼盒，是条水晶项链。 今天是他和老婆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以前穷的时候也没在乎过这些日子。 如今稍微富裕一点，也开始追求起仪式感来。 卓戈集团一直以来都鼓励各种有仪式感的活动，还有各种节日。 几乎每个种族或大或小的节日，都被卓戈集团挖出来宣传一番。 按卓戈的话说，有什么节日不重要，节日里能找个由头让人消费，很重要。 他都能想到妻子收到礼物时的表情，肯定是嘴上责怪他怎么乱钱，心里美滋滋地戴好项链，在镜子前照一遍又一遍。 自从变成提夫林后，老迈克就带着家人搬到非人族群聚集的社区，反正在哪租房不也是租，廉价，对于现在的身份更方便。 最近几天社区里出现些胆子大的好事者来“探险”，这是最近的网络流量新风向，打卡“最危险”的街区。 人们开始对这个存在已久，却一直没什么了解的种族感兴趣了。 不过老迈克不是很鼓励这种行为，对于不懂当地规矩的人来说，确实是有点危险的。 比如路边有一小撮帮派成员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看过去，会被认为是挑衅。 老迈克路过一群盘角帮成员时，刻意低着头，不去关注他们。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群提夫林在他走过去之后，便迈着拽拽的步子，跟在他后面。 老迈克回头瞥了一眼，暗骂一声：“真是麻烦。” 随后拐进一条小巷子中。 走到巷子深处，老迈克停下，转身，语气平和地说道。 “我想我没什么地方得罪各位吧？” 对面为首的那个嗤笑两声，“前两天不是还见过吗？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哦！” 老迈克做出一副十分浮夸的恍然大悟状。 对面的提夫林得意地抖起腿。 “你谁来着？” 真不是老迈克故意挑衅，他最近每天少说面试几百位，确实记不住。 “你不会以为装不认识就没事吧？盘角帮最好的扒手。” 说话的正是之前来面试的惯偷。 “你该给我个工作的，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倒是兄弟我看挺喜欢你那手机的，能不能借兄弟玩玩。” 这一套抢劫的说辞，就很像是文化水平有限的小混混说的。 很强的大人勒索小孩的既视感。 “你确定要这么干？”老迈克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我劝你自己交出来，不然我去拿，那个傻大个兽人救不了你了吧？” “唉……” 老迈克无奈地叹了口气，给机会了不要，和这些虫豸在一起，要怎么改善好提夫林。 “下手轻一点。” “哈哈哈！”小偷一阵爆笑，“现在你知道求饶了？哈哈哈，晚啦！”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 “假装有帮手没用，”小偷的表情很欠，仿佛已经吃定老迈克，“我不吃这套。” “看你后面。” “几岁了？我后面有什么？” “您好，感谢呼叫滴滴打人，兽人尖刺盾为您服务。”身后传来瓮声瓮气的说话声。 小偷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不敢回头。 仿佛只要他不回头，就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三分钟后…… 如果对比兽人尖刺盾，和这群提夫林混混战力的话，那大概是三七开。 指尖刺盾三分钟能把他们打死七次。 这趟滴滴打人任务最大的难度，就是小心注意别把这几个混混弄成残废。 “您好，兽人尖刺盾本次服务结束，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呦。” 尖刺盾行了个礼后离开，很有礼貌。 地上横七竖八的，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盘角帮“豪杰”们。 “对不起，我们错了，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不关我的事，都是他指使的，他说要找您寻仇！” 几名混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忙于互相出卖。 提夫林不受待见的另一大原因，就是当反派都当不成很厉害那类。 厉害点的反派还有粉丝群体呢。 都是红色的。 无妄的天灾只能是卓戈，不会是提夫林。 老迈克没理会这群虫豸的求饶，而是开始履行人力资源职能。 从背包里摸出一堆卷轴。 “您还给我们提供工作？”小偷泪眼汪汪地问，他又看到了希望。 “差不多。” 老迈克又拿出一盒印泥，给他们的指头涂抹好，然后一个接一个按在卷轴上。 为了方便广大文盲群体签契约，除了签名这种方式，按手印也行。 “正常工作你们是没机会了，不过奴隶工作也是工作，开心点。” “什么，奴隶？” 想要快速建立起一座大城市，光靠八小时工作制是很难的。 所以卓戈的计划是，良好的工作待遇提供给良好的劳动者。 奴隶级工作待遇提供给不想过正经生活的提夫林。 每天十六小时，全年无休，做苦工时想偷懒，鞭子电击滴蜡，选一个喜欢的。 被冒险团抓捕的惯犯，下场基本都是变成奴隶。 在封建制度向资本制度过渡时期，搞奴隶制似乎听起来有点开倒车。 不过好用先用着。 卓戈可不想建一座大监狱，把屡教不改的提夫林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新游戏玩时，还要喊虐待囚犯什么的。 次日，卓戈集团。 卓戈带着他的新游戏策划书，从教会提供的魔鬼百科书堆里蠕动出来。 其实这种查资料的活，可以完全交给员工们负责。 不过卓戈认为自己既然是制作龙，就该了解并把控项目的大方向和部分细节。 这样才能在开发过程中有底气地“指手画脚”。 吃过被完全不了解细节的老板指挥的苦，不想再这么祸害自己的员工。 来到办公室。 “艾莎，通知游戏部门，开会，有新项目要做。” “好的，第一周提夫林招工情况报告，已经放到您桌上了。” 卓戈大致看了一下报告。 仅双塔城，首周招募541名，抓捕1228名。 只能说不愧是提夫林，对于犯罪这条路径依赖得有点严重，被抓的竟然是招募的两倍还多。 第一批有土木经验的工作者，已经登上前往深水城的船。 剩余没有相关经验的，需要先进行工作培训。 为此承包下了双塔城里的很多市政工程。 修桥补路通下水道什么的。 练练手。 基本构成是两名卓尔建筑师，带十五到二十名提夫林，组成一个施工队。 按理说一队数量不应该这么多，但是卓尔建筑师不够分。 除了双塔城，很快其他城市的提夫林招工活动也将开始，届时卓尔会短缺。 没办法，卓尔也是个数量稀少的族群。 好消息是绝大多数提夫林都在中大型城市中，所以招工活动不用跑太多地方。 这些临时的，缺乏经验的施工队，能获得市政工程订单，一方面是卓戈面子果实发力。 由于极大减少了提夫林带来的犯罪问题，卓戈集团如今在城里口碑很好，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好集团。 另一方面，卓戈接下的单子，不会外包出去八手…… 总之，目前深水城的未来，看上去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半小时后，游戏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们齐聚会议室。 卓戈打开幻灯片，题目是个全新的词。 即时战略游戏。 “我们接下来要开发的，就是一款以魔鬼和人类战争为主题的，即时战略游戏。” “额……” 尤菲举起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即时战略游戏，我会解释的。” 即时战略游戏，也就是rts，属于策略游戏的一种，曾经红极一时，在游戏行业算得上绝对主流的一种类型，诞生过很多经典作品。 不过随着发展，这个类型被逐渐淘汰，靠做rts成名的公司，处境也都不怎么样。 这种类型的落寞其实原因很简单。 它太难了。 一样东西的门槛太高，注定会缺少受众，尤其是这东西还是个游戏，主要目的是用于娱乐的时候。 作为一个以玩家一对一对战为主要玩法的类型，想要上手rts需要很长学习时间。 了解各种单位，不同阵营，各种基础的战术，一大堆快捷键，与人机激情大战几百个小时，自认为初窥门径，满怀兴奋的心情，开始玩家匹配，然后被打得妈都找不着。 不像射击游戏，新手偶尔也能靠神经枪蒙死高手，而且玩一会总能获得击杀。 也不是多人组队游戏，输了还能使出减少挫败感的最佳方法，怪队友。 “本来能赢的，纯是被坑输了。” “这是谁养的爹？” “我前期那么肥。” rts输了，只有自己菜一个原因，再加上获得正反馈之前过长的折磨期，衰落几乎是必然的。 情况有些类似的难兄难弟是格斗游戏，不过格斗游戏同时操控一个角色就行，一盘时间还短。 多少比手忙脚乱的即时战略好接受。 作为游戏，相比娱乐，它更像是竞技。 不过卓戈还是打算在费林推出这类游戏。 因为首先，在这里打游戏还不是件碎片化时间干的事。 目前在这打游戏是件挺“重要”的事，大家都会抽出大段的时间，十分认真地体验这门互动艺术形式。 其次，一部分喜欢竞技的玩家需求，并没有被满足。 有一类玩家就是喜欢在游戏里竞技，竞技越激烈，他们越开心。 比如托托。 她现在已经找不到施展她游戏天赋的地方了。 各种游戏的速通都尝试过，自走棋，卡牌游戏相对来说太休闲。 这位“游戏之神”最近憋得很难受。 通过即时战略游戏，卓戈想打开一片电子竞技市场。 这玩意儿自己玩心累得很，但是看别人打有时还挺有意思。 最后还有一点，rts游戏是其他众多游戏类型培育成长的温床。 有太多游戏是在它基础之上发展来的。 卓戈打算在这款游戏上搭载地图编辑器，类似简化版的游戏引擎，可以制作地图，并对地图上的对象编写逻辑，在游戏里做游戏。 新游戏引擎的开发，已经极大简化了游戏制作的难度。 法术逻辑，可以通过类似“蓝图”的图形化逻辑模块完成。 写不出太复杂的法术，但是对于低级一点的功能够用。 塞进编辑器里，可以让不会法术的人们，也有创作游戏的机会。 卓戈很期待玩家社区里“长出”各种各样新游戏的那天。 用了大概二十分钟，卓戈给在场的人们解释明白即时战略是个怎么回事。 “我懂了，差不多就是不分回合，每个棋子都能单独操作的自走棋。”尤菲说。 “差不太多。” 卓戈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只不过还要更复杂一点就是了。 “总之，我将这个项目命名为——” 幻灯片翻到下一页。 “《红色警戒》！” (本章完) 250.第248章 红色警戒，指魔鬼是红色的 第248章 红色警戒，指魔鬼是红色的 红色警戒。 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命令与征服：红色警戒。 属于整个命令与征服系列中的一个分支。 这个大系列里，还有其他几条产品线。 不过对于卓戈来说，最熟悉的肯定就是红色警戒。 小时候的他根本没听说过命令与征服。 只玩过红色警戒。 准确来说，是红色警戒2：共和国之辉这个版本。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以为这个版本就是最正式的那个版本。 相信有很多人和他一样，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版本里，东方神秘大国的强度高到惊人，满地乱窜水路两栖的矿车，价格贵几倍但是强度高好几倍的坦克，还有更加逆天的航母战斗机…… 没有平衡度，全是爽度。 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个玩家自制的mod，并不是官方发布的版本。 卓戈是不打算选择这个自制mod，虽然很有乐子，但确实不能算是款合格的游戏。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红色警戒这个以现代战争为背景的游戏，而不是魔兽争霸或者帝国时代等背景风格更接近费林的作品。 没什么特别的，单纯是因为卓戈对这款游戏熟悉，其他的没怎么玩过。 在学会怎么下游戏之前，小时候家里电脑上能玩到的，只有网页游戏，windows自带游戏，还有不知道哪来的红警。 这些选项里，红警显然是看起来更为有趣的那个。 两个阵营的战役剧情都打通过好几遍，然后在各个地图上打人机，从容易打到冷酷，从一对一打到一对七。 游戏时长怎么说也得有个几百小时，对各种细节相对比较了解，更好复刻出来。 至于建筑和单位要怎么符合费林背景，照着换皮就好了。 介绍完基本的玩法模式，卓戈开始向会议室中的众人举例，魔鬼阵营的作战单位和建筑设计。 全是这些天来查资料查出的成果。 “首先是最重要的，建造一切其他建筑的基础，建造厂，建造厂有是否展开两种状态，展开时可以建造东西，而不展开的时候可以四处移动。” 卓戈给魔鬼建造厂找的外形，是基于阿斯蒙蒂斯的老巢，地狱堡垒进行简化。 幻灯片中除了卓戈的草稿，还有地狱堡垒的实景图，因为卓戈下地狱时并没有带相机，所以这些宝贵的图片参考，是通过精灵的法术直接从他记忆里截出来的。 基地车的概念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不太好理解，卓戈进行了点小改编。 建造厂是由特殊单位魔鬼大公使用秘法召唤出的，这个秘法需要持续施法，因此建造厂展开状态魔鬼大公不能动。 “游戏对局围绕两种资源展开，分别是魔能和魔力，魔能用于建造所有单位，魔力用于维持建筑运转。” 也就是对应原作中的钱和电力。 说实话，卓戈一直觉得原作中需要生产的所有东西，都是靠钱直接买，有点怪怪的。 “魔能的来源是地图上的魔能石矿，或者魔能井，魔力则需要建造法师塔产生。” 接着，卓戈又展示了不同魔鬼的作用。 最低级的劣魔，成队行动，只能干些基础的体力活，比如挖矿，也就是“采矿车”。 猬魔，一种身上长刺的低阶魔鬼，最便宜的兵种，可以近战或是丢火球，“动员兵”。 地狱犬，听名字就知道，是条狗，能咬死步兵单位。 棘魔，尾巴长刺，还能把刺甩出去远程攻击，扎到敌人会爆炸，防空单位。 小魔鬼，没什么战斗能力，但是属于低阶魔鬼中比较聪明的那类，能够修理一些设施，或是占领魔能井，魔鬼中的“工程师”。 冰魔，高级兵种，强力的冰魔法可以对各种单位造成高额伤害，但是部署时会带来一片超低温区，对友方单位也有伤害，魔法版“辐射工兵”。 诸如此类的。 至于地狱里更高阶的魔鬼，对应的则不是步兵单位了。 比如会飞在天上丢炎爆术的角魔，其实是基洛夫空艇。 魔鬼阵营里唯一会飞的玩意儿。 而最强地面单位天启坦克，则直接变成了深狱炼魔。 海里的单位，船肯定是没有了。 不过类似巨型乌贼那样的水中魔兽，魔鬼倒是有不少。 建筑方面，卓戈并没有把外形全部设计出来，只确定了需要什么功能的建筑。 具体是什么样，就交给设计师们进行设计了。 反正卓戈提供了一大堆地狱建筑参考图，要求只有一个，乍看上去觉得很糙，但结实耐用，硬派风格。 “这些只是初步设想，具体实施要等测试之后再调整，地狱也不止有一个大公，不同大公的军队要做出点效果差异，基本的建筑和兵种不用变动，有一两个特色就行，这部分交给你们设计。” 对于不同大公之间的差异，卓戈只提供了一个想法。 他自己的彩蛋。 因为和阿斯蒙蒂斯的交易，卓戈决定把彩蛋安到地狱之主上。 特殊兵种——龙蛋！ 只要一百魔能，和最便宜的单位劣魔一样便宜，同场只能存在一个。 孵出来后是个幼龙，需要一直战斗，不断成长，最终可以发育成远古龙卓戈！ 发育成型后会是全游戏最强单体，单龙推家不是问题。 不过一直到成年体之前都是弱鸡，成年了也就是深狱炼魔的强度，想变成远古龙还得熬好久。 按照红警玩家对战单局时长来看，应该不具备什么实战价值。 等把卓戈养出来家应该已经被推平好几轮了。 所以就是个彩蛋。 阿斯蒙蒂斯的特点还得再设计个有用的。 “至于人类阵营，需要对应魔鬼阵营的兵种进行设计，同样人类联军里人类，矮人，精灵也要有自己的特殊单位，联军这边的画风要尽量干净整洁，战斗方式也要更偏向于使用魔法，不像魔鬼那样有很多肉搏。”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卓戈把关于单位和建筑设计的部分，大致介绍完。 “好啦，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问题，”尤菲举起手，“如果设计这样的玩法，会同时操纵很多单位，那游戏过程岂不是会很累？” “额，是会很累。” 卓戈这方面没办法否认，只要是rts这类型，就与轻松沾不上关系。 脏套路虐菜除外。 “可是，体验不轻松的游戏，真的会有人喜欢玩吗？”尤菲不解地问。 作为卓戈游戏制作理念的忠实追随者，对于这次尝试，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在尤菲的观念里，当然，她的观念主要是跟卓戈学的，游戏要给人带来快乐。 可是同时操作好多单位。 尤菲想了想那个场景，又是天上，又是陆地，加上海里，还要注意对手不会偷偷从没看到的方向进攻。 天呐，列宾学院的考试给她的压力都没这么大。 作为费林很有名气的游戏创作者，尤菲的游戏实力其实相当差劲。 哪怕是她参与制作的游戏，要不是她身为设计者提前知道攻略，通关都是问题。 再看看托托。 她现在直播时都同时玩两个游戏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两不耽误。 尤菲已经能预想到自己在红色警戒里和托托对局的凄惨景象了。 这方面其实是她多虑了，红色警戒推出后会有卓戈官方对战平台，有排位分，她理论上来说遇不到托托。 “这就要提到游戏玩家类型的分类了。” 卓戈咳嗽两声。 小卓戈红龙课堂开课了。 “所有玩家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互相之间可以重合，分别是成就型，探索型，社交型，杀手型。” 这是巴蒂尔教授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游戏心理学理论。 在那时，这位教授，就是游戏设计专业的教授，这门专业的诞生比很多人想象中都早很多。 “成就型喜欢完成任务和挑战来获得成就感；探索型热衷于探索游戏剧情与机制，他们的驱动力是好奇心；社交型重视互动，相比玩什么，和谁玩更重要；而杀手型，他们想在游戏中战胜对手。” 对于卓戈本龙来说，他自己应该属于探索型玩家，通常不会在一款游戏上费太多的时间，也不愿意钻研玩法，体验完就跑。 喜新厌旧。 也容易游戏荒。 “所以红色警戒面向的主要是杀手型的玩家？” “可以这么理解。” 卓戈想了想，竞技性这么强的情况下，虽然是玩家对战游戏，但应该也吸引不到多少社交玩家。 “还有一个问题，同场单位这么多的话，玩家会不会很容易丢失重点，因此忽略掉很多信息。” “那就让他们忽略吧。” 这个卓戈也没办法。 江湖上流传一个说法，星际玩家不需要视力。 指包括职业玩家在内，频发各种眼瞎注意不到关键信息的情况。 这个说法同样适用于其他rts游戏。 看不到，确实是看不到。 没办法，同一时间里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再加上没完没了的切屏。 “有视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请问，”另一位从自走棋时期开始，就在卓戈旗下的幻术师举手，“这款游戏要用什么样的游戏机来玩，我们现在的游戏手柄，应该没法支持这样的玩法。” “哈，好问题！” 在最开始构思的时候，卓戈的想法是用鼠标键盘操作，尽管现在只有打字用的键盘，也没有鼠标，不过应该早晚得做。 但在地狱发现魔鬼们用的沙盘后，卓戈改变了想法。 “砰！” 卓戈从宝箱怪里掏出从地狱带回的“土特产”，沙盘，摆在会议室的长桌上。 “这就是红色警戒的操作平台，我将它称为，超级沉浸战争沙盘。” 卓戈得意洋洋地说。 会议室里的听众们毫无反应。 “怎么了，难道不是个好名字吗？” 员工们做了个艰难且违背本心的决定，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不喜欢这个名字。” 卓戈直接开始介绍这个沙盘的功能，从地狱带回来后，他自己研究了好久，并由巴恩·熔炉拆分，测试可不可以改成游戏机。 答案是连改都不用改，连上网就能直接当游戏机玩。 这座沙盘可以自行录入操控角色，地图，自己设计按键位置和功能。 也就是说除了卓戈提供的官方操作键位之外，玩家可以随便自定义。 录入的角色可以配置一系列动作，包括破碎效果。 卓戈启动沙盘，展示给开发者们看。 “哇！” 大家不由得发出感叹。 沙盘中的角色，不像是纯粹的幻象，有种具有实体的真实感，只有水准极高的幻术才能实现类似的效果，因此目前很多游戏达不到。 看起来和战锤桌游的那些精致棋子，拥有了流畅的动作一样。 而且沙盘还自带战争迷雾功能，未探索区域被黑色的浓雾笼罩。 这项设计，绝对是策略游戏史上的重要创新，直接让策略复杂度上了一个层次，拿信息成了取得胜利的重中之重。 “那么，红色警戒的背景故事大概是什么样的，不是说还有带剧情的战役吗？” “很简单，就是魔鬼又重整旗鼓，入侵费林大陆了，魔鬼线就是魔鬼怎么胜利，联军线则是人类联军怎么绝地翻盘，两边的结局不一样。” “等等，”那位幻术师有些疑惑，“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不是让大家不再那么敌视魔鬼吗？现在这个故事，魔鬼听起来有点……” “像反方，我知道。” 卓戈回答。 “不过，魔鬼和提夫林的情况不一样，提夫林可以塑造成环境所迫本性不坏的形象，魔鬼不行，所以还不如把他们当成强大，但是又原则的反派，获得好感。” 这也是红警给很多人留下的印象，游戏制作方，明显是把苏军按照反派塑造的。 用辐射，自爆，恐怖分子，照着伟人形象设计尤里，把理想主义曲解成心灵控制。 可结果上，并没有玩家多讨厌这里的苏军形象，可能是以前都没怎么看剧情的缘故吧。 还诞生了坚实可靠苏维埃，华而不实美利坚的说法。 黑着黑着，黑出正面效果了。 在卓戈看来，只要把原作中的剧情短片内容改一下，把战争描述成资源短缺导致的生存之战，事实上也是这样，就会是对“大反派”魔鬼很好的宣传。 “总之，就是这样，这样的规模，预计开发周期需要多久。” 因为法术特性的缘故，制作美术资源比地球游戏开发轻松不少。 卓戈集团开发游戏也会比地球上3a动辄好几年的时间快很多。 当然，某些神奇的2d游戏，明明不需要那么多资源，也要好多年，至今没盼头，卓戈也是想不明白为啥。 “大概4到5个月，如果顺利的话。” “很好，那就开工吧。” (本章完) 251.第249章 流行音乐时间到 第249章 流行音乐时间到 “我复活啦！啊哈哈哈！我复活啦！” 列宾学院的宿舍楼里，传来嘉琳娜“狂狷邪魅”的笑声。 一边笑，一边像一只热情的大金毛一样，在走廊里游荡。 见到人，就要激动地扑上去要抱抱，抱完后抓住肩膀一阵猛摇。 摇晃的时候继续反复强调她复活了。 如果这一幕被她的暗恋者们看到的话，应该会当场心碎吧。 嘉琳娜小姐竟然不是温柔内敛的淑女？ 听起来很奇怪，这位天下大火球术天赋共一石，她独占一石二，其他人倒欠两斗的另类“天才少女”，在学院远扬的向来是威名不是芳名，给校外人们留下的印象，竟然是淑女。 这主要归功于她在《费林好歌曲》舞台上怯生生的表现。 不是她故意想表现成那样的，确实是没上过大型舞台，紧张到差点在后台吐出来，没力气暴露本性。 总之，歪打正着之下，嘉琳娜在节目中的状态，激发起不少观众的保护欲。 再加上她青春靓丽的形象，充满活力的演唱，在校学生的身份，还有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背景，让她成功收获一批忠实粉丝。 这批粉丝靠着成堆成堆地买暴龙机，给她投票投进了复活区。 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讨厌。 在网络上对于嘉琳娜的批评甚至辱骂一直也不少。 说她做作，唱的歌低级没品，唱功差，作曲缺少艺术感，歌词也没营养等等。 不过心态好绝对是嘉琳娜的优点之一。 对于这类评价，她向来是不当回事的，有时甚至会看着恶评下饭。 “我复活啦！” 嘉琳娜一脚踹开宿舍门。 房间里床上躺着双目无神的尤菲。 “大金毛”嘉琳娜正要扑上去抱抱，被尤菲消极的眼神制止了。 “你咋了？” “人类联军在鹰巢城抵御魔鬼军团的战役到底该怎么设计啊……” 嘉琳娜一愣，完全没听懂，十有八九又是游戏。 不愧是她的好闺蜜尤菲，轻而易举地就说出她一点也听不明白的东西。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自从尤菲给卓戈集团工作之后，就经常会这样。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设计出来的，不如现在去改善一下心情，放松一下大脑。” 嘉琳娜从兜里摸出张票。 “锵锵！是费林好歌曲复活赛的现场票，去现场做我的亲友团吧！” 这张票甚至不是卓戈集团的赠票，是嘉琳娜自掏腰包弄来的。 因为节目组提供的票，是真亲友团，不能参与投票，只能捧场。 所以她想尽办法弄来些现场名额，为自己的复活赛增添一分保障。 “复活赛？你不是已经复活了吗？”尤菲问。 “是啊，但是想进入最终的总决赛，还要在复活赛里胜出才行。”嘉琳娜解释道。 听起来是个很不公平的赛制，凭什么淘汰选手打赢复活赛，就能直通决赛。 但是综艺节目，要的是节目效果，管它公平不公平，不如满足观众的意难平。 “看样子你很有信心进入总决赛喽？” 尤菲很羡慕嘉琳娜这种无论何时，都看起来信心满满的样子。 她就没这种自信，尤菲现在怀疑自己没法完成红色警戒的战役关卡设计工作。 这种名为即时战略游戏的新玩意儿，比她以前参与设计过的游戏，都要复杂得多。 “那当然！” 嘉琳娜得意地拍拍胸脯。 “何止是有信心，复活赛的歌曲，我可是准备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是我最好的创作，进个决赛而已，轻轻松松……” …… 然而现实并不是很轻松。 复活赛当天，录制接近尾声，最后一名选手表演完毕，唱的是歌剧风满满的一首歌。 嘉琳娜紧张不安地待在选手房中，等待着这名选手的票数。 复活赛前两名通往决赛，其余人淘汰。 顶级白忙活。 当然，称不上是白忙活，多上一次舞台，就多一次曝光，也就有可能收获更多粉丝，约等于更多收入。 只不过在嘉琳娜看来，没进决赛，就算是白忙活。 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在心中祈祷。 虽然不知道魔法女神管不管这个，但现在也没有别的神可祈祷，那希望女神保佑…… 现在的情况是，她385票，排名第二，能不能进决赛要看最后这位选手得票数。 歌剧风的作品，有点传统，不是现场观众最喜欢的类型。 但是这位选手唱得太好了。 展现出惊人的演唱实力。 一首歌下来，到处都是转音，高音，夸张的音域范围，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喘不上气来的超长乐句。 然而还听不到他的换气声。 怎么做到的？ 肯定是从小接受专业训练的职业歌手。 嘉琳娜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歌，感觉和过去的那些经典歌剧作品没太大区别。 作为从小耳濡目染，听过大量歌剧作品的艺术世家后代，她能很轻松听出来这位选手的歌“学习”了哪些前辈。 是那种乍一听不得了，但是不会放进歌单反复听的歌。 嘉琳娜喜欢的是更轻松愉快的歌，没什么深度也没什么技术难点，简简单单，听起来能让人心情愉快，容易传唱。 地底弃子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过嘉琳娜觉得这支卓尔乐队的作品，很多还是太复杂，太难了。 她的歌要更简洁清新一点。 吃亏也吃亏在这，不会像高难度歌曲那样在现场把观众震撼住。 “让我们来看看，他的票数，能不能获得最后一个晋级决赛的名额！” 魔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最终的票数是……” 嘉琳娜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飞速跳动的声音。 “387票！让我们恭喜他，晋级决赛的最后一位选手……” 看到票数，嘉琳娜先是感觉头一晕，然后耳朵中响起尖锐的嗡鸣声。 两票之差。 最难受的情况，就是先给人希望，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点希望消失。 虽然一开始的目的，是赚点零钱，但在登上舞台后，嘉琳娜找到了久违的成就感。 在考入列宾之后，她终于做出又一件值得称赞的事。 她可不像过了很多年，唯一能拿出来说的还只是年轻时的一场考试。 因此，她真的很看重这次机会，想要自己喜欢的音乐风格，能获得大家认可。 收获一批粉丝，确实已经不错了，可她当然想要更大的成功。 嘉琳娜沮丧地走出选手房间。 在这里能听到两名晋级选手发表感言的声音。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在台上发表感言的就是自己了。 应该是自己的作品还不够好吧。 她不想把失败归咎为运气差。 什么样的歌是真正简单又悦耳的歌，她还没完全搞清楚。 “嘉琳娜小姐。” 一位工作人员叫住她。 “我刚才在选手房间里没发现你，原来你在这啊。” “有什么事吗？” 嘉琳娜故作轻松地问。 该不会是个来要签名的粉丝吧。 唉，也不是那么想给人签名呢，真是的。 把一切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保持心态良好的小秘诀。 就是发现事情没那么好时会有点尴尬。 “工牌，选手工牌，想要离开的话需要先把工牌交还。”工作人员说道。 提供给选手的临时工牌可以通过录制现场很多防护法术检测，所以需要回收。 “哦，哈哈，是这样吗？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 嘉琳娜尴尬地笑着，摘下工牌，递给工作人员。 “还有一件事。” “嗯？” “老板卓戈想见你。” 这倒是出乎嘉琳娜的预料。 不过出乎预料就对了，根据尤菲每晚固定吐槽老板环节的说法，卓戈行事就是很难理解他在想啥。 跟随工作人员来到会客室。 卓戈正在里面，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 “哈，你来了，唱得不错。” 见嘉琳娜到来，卓戈抬头说道。 “如果唱得真的不错，我就不至于被淘汰了。”嘉琳娜回答。 唱功不够好，确实是她的劣势。 后悔，小时候没好好学，当时父母给她找了各种各样的兴趣老师，都是业内一流水准。 还是孩子的她只觉得是折磨，想尽办法逃课，糊弄老师。 长大后，后悔得不得了，没在学东西最快的年龄学会点东西。 突然就理解爸爸妈妈为啥要在小时候给她找那么多老师了。 他们俩也没啥拿得出手的特长。 应该也是在后悔童年没好好学…… “别这么想，淘汰的因素有很多，虽然你音准不行，偶尔跑调，气还短，在舞台上愣愣的，不过至少音色不错不是吗。” 卓戈一边说，一边继续写着。 面对卓戈的评价，嘉琳娜震惊了。 啥啊这是？ 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看过网上那么多针对她的差评，都不太难受。 卓戈这一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阴阳怪气，给她差点弄破防。 不过嘉琳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卓戈一直在写的东西吸引。 那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乐谱。 还是用简谱写的。 歌剧和乐团行业的人，很讨厌这种完全由数字组成的谱。 不过嘉琳娜挺喜欢用的。 没想到卓戈还会写简谱。 “叫你过来是通知你，可以在决赛……” “我能进决赛！” 卓戈还没说完，嘉琳娜就激动地问。 “额，不是进决赛，你已经淘汰了，是在决赛的时候做串场表演。” “串场表演？” “是的，因为决赛的时候会使用直播的形式，每一轮之间选手准备有空档，又不能剪辑掉，所以需要串场表演填补空档。” “哦。”嘉琳娜明白了。 兴致立刻没了大半。 垫场的吗，她明白，有时候戏剧里也有，在正式开始前，观众还没到齐，会有人进行一些热场表演。 都不会出现在正式剧目单里。 “不要以为串场表演低人一等，你们在直播里占的时长，可是和选手一样的。” 卓戈并没有骗嘉琳娜，到时候这些表演的舞美配置，也会是最高规格。 客串的比正式的最后更受欢迎这种事，在节目里也不是没发生过。 “参加表演的嘉宾，都是往期节目中被淘汰的人气选手，你的人气相当不错，尤其是青少年群体，你复活投票中有68%的票来自16到24岁群体，90%都来自30岁以下。” “连这个都知道？” 嘉琳娜很惊讶。 “当然，而且还知道男女观众比例接近一比一，喜欢在深夜听你的歌，与地底弃子的粉丝重合度很高。” 互联网大数据玩法，在网上做出的一切行为都会被记录下来，转化成更具针对性的推送和广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以后会是棵摇钱树，等你的粉丝长到三十岁手里有钱的年纪，你就是他们回忆中美好的一部分，到时候哪怕你凉了，也能变成个乘风破浪的姐姐翻红，你知道人有多愿意为回忆付费吗？” 卓戈放下笔，满意地看着嘉琳娜。 这次费林好歌曲节目，最有成为明星潜力的，除了教会圣女，就属她了。 教会圣女又不好由他运营。 当明星这件事，是很微妙的，不是说实力好就能当明星。 很多实力好的歌手，是在幕后当和声。 “所以，你不仅可以串场表演，还能成为卓戈集团的签约艺人，将会围绕你的歌曲风格设计一整张专辑。” “我的风格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不好听的说法叫口水歌，好听的说法叫流行乐。” 卓戈认为是时候让费林的音乐市场再发展一步，从摇滚到流行。 其实流行乐并不能算个明确的风格。 它是个各种风格的缝合怪，各种音乐的元素都汲取一点，达成最大众化的效果。 比如在摇滚鼎盛的时候，摇滚就是流行。 再后来什么歌里都要“念几句经”。 因此也许叫“商品音乐”更贴切一点，具体是什么音乐不重要，目标是给这个“商品”找尽可能多的用户。 “考虑的怎么样？” “同意。” 嘉琳娜立刻回答。 如果不用改变她的风格，还能把她的喜好推广给更多人，那没什么理由拒绝。 “对了，我在决赛串场时唱什么歌？是在我表演过的两首歌里选一首吗？” “其他人是这么设计的，不过对于你不一样，有个更符合你青春偶像风格的选择。” 卓戈把刚才写的乐谱递给她。 “你唱这个。” 说实话，嘉琳娜对于卓戈那张一看就是临时写出来的东西，没抱太大期望，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认真看起来。 一看就挪不开眼。 对照着乐谱，视唱出旋律。 她喜欢这个旋律。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简单又悦耳的歌。 “这首歌叫什么？” “哦，抱歉，太匆忙忘了写名字了，歌名是纯真。” 也就是《innocence》。 (本章完) 252.第250章 决赛开幕 第250章 决赛开幕 洛瑞被裹在拥挤的人潮中，被一路推着走进大竞技场。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费林好歌曲的总决赛。 仰头望向这座大陆最大的竞技场，一共五万个座位，上一次能满座，还是八年前的世界体育大会。 在那之后这里举办的活动，能有两三万观众就算不错。 连悠悠球大赛都没让这五万个座位坐满。 从没有音乐表演在这座竞技场里举行过，对于音乐剧或是歌剧，同场几千名观众就是极限。 所以这次决赛，绝对称得上是盛况空前。 因为舞台不会用到竞技场中间的空间，那里又额外增加了一万个位置。 然而整整六万张票，根本就抢不到。 卓戈集团搞了一种在网络上就能买票的方式，每个实名认证的账号，可以在平台上购买一张票。 之后在城里的站点验证账号领取门票。 原本的基础票价并不昂贵，洛瑞试着去买了。 当时那个页面稍微卡顿一下，然后弹出的提示就是“已售罄”。 洛瑞一度有点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放票。 因为这个票可交易，一直到决赛开始前都能更换绑定的账号，只要是实名的就行。 不甘心的洛瑞就去查看了交易价格。 这一看，让他又开始怀疑现在人们的经济水平。 怎么能那么贵？ 饶是他成为了论坛里颇有名气的教学内容作者，现在还接了单大活，给法术语言编写操作手册。 他还是觉得那个价格高到无法接受。 城里原来有这么多有钱人吗？ 话说回来，那个法术语言手册的编写工作真是个大难题。 有种用起来确实是法术，但感觉上完全不像法术的诡异感，学起来很慢。 在洛瑞纠结是放弃这次现场观看的机会，说服自己看魔视机直播更好，也不用挤。 还是大出血高价买二手票的时候。 舍友拯救了他。 舍友用他和家人的实名账号抢到两张票，并把第二张原价出给他。 如今已经检票入场，洛瑞终于问出那个萦绕心头的疑问。 “你为啥多买了张票，还把那张原价卖给我？”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舍友这样回答，但是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楚还是出卖了他，这并不是真的理由。 至少不是全部理由。 “真的吗？你甚至没让我叫爸爸，以前我让你帮我去食堂带个饭，你都让我先喊爹，否则免谈。” 洛瑞怀疑是不是兄弟情要变质，舍友想和他发展点“超友谊”。 “好吧，我承认，本来是想邀请克洛伊一起来看的。” “克洛伊？你暗恋那个女生，然后她把你拒绝了？” “不止拒绝了，她还自己买了两张票，邀请塑能学派一男的去看。” “哦，那还真是个不幸的故事。” 洛瑞决定安慰一下他的好舍友，他人的更不幸往往比直接的安慰要有效。 “我听说咱们学院有个人，邀请女生看演唱会，女生去了，观众互动环节那名女生被叫上台，她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哈哈哈，你能想象那场面有多尴尬吗，哈哈哈……” “我能想象。” “是吧！” “因为那个也是我。” …… 现在换洛瑞尴尬了。 “哦，兄弟，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是你。” 两人陷入沉默，现在说什么好像都会显得很僵硬。 进入场内后，人群就开始分流，寻找各自的分区。 与常见的演唱会不同，这次决赛的观众分区是根据支持的选手来决定的。 支持不同决赛选手的粉丝，会被分到不同的看台，中间由路人观众看台分割开。 这里的粉丝实在有点武德过于充沛。 自节目开播以来，记录在案的已经发生过很多起粉丝冲突事件。 规模最大的甚至涉及上千人。 听说还发生过几十个人追着几百人打的离奇情况。 直到戍卫团对此发表声明前，大家都以为是假新闻。 在这类粉丝看来，让对家选手票数减少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解决投票的人。 为了保障这场决赛直播不会在看台上发生暴动事件，全城戍卫团的五分之一，都被调到这里，维持治安。 洛瑞和舍友找到了属于他们两个的座位，在中立观众区。 不过距离圣女阿斯特丽德的粉丝看台区很近。 圣女的粉丝是目前人数最多的。 她也是最大的夺冠热门。 无论是观众支持声音，还是专业乐评人的评价，圣女凭借她强大的实力，将这两个通常对立的群体，观点统一。 她的粉丝们穿着整齐的白色服装，还有精心设计过的应援口号和动作，第一轮圣女作品改编成的应援歌。 甚至还拉起一个覆盖整个粉丝看台的超大型横幅。 简直像是来打仗的。 洛瑞发现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个小包裹。 “这是什么？” “纪念品，随票的说明里写过，每位观众都会拿到一份可以带走的纪念品包裹。” “是吗，那还挺贴心的。” 洛瑞闻言打开包裹。 里面有不少东西，两份海报，一份决赛选手的，另一份包括所有参赛选手。 一块符文石，看起来应该是用于现场投票的，没想到这东西还能带走。 一套纪念币，用的就是金币的样式，不过把女神头像变成了选手的。 洛瑞判断应该不是纯金的。 很多年前金银铜币指的就是材质，后来渐渐变成镀一层，再后来连镀层都没有了，只是上个色。 还有一根短杖，上面镌刻着一个法阵。 洛瑞没太看懂这个法阵是用来干什么的。 作为列宾学院的学生，虽然称不上全学派掌握吧，但是对于各种魔法，大多看一眼能看出大概的作用。 但是眼前这根短杖完全弄不明白。 似乎是一个照明术，可照明术用这么复杂的法阵干什么？ 见到一种没见过的新魔法，就想搞清楚作用，可能是职业病吧。 还没等洛瑞研究明白，场地中的照明突然暗下来，决赛就要开始了。 没有主持人开场，上来就是四位导师表演开场。 四位导师同台，演唱了一首由之前节目中很受欢迎，但是没能进入决赛的歌曲改编组成的串烧歌。 地底弃子主唱小德情绪饱满，格尔达唱得很好，罗琳女士演奏表现力完美，至于第四位导师，第四位导师也在。 洛瑞现在明白短杖上那个复杂的离谱的照明法阵是干嘛的了。 当音乐响起时，短杖通体发出光芒，会在串烧切歌的时候改变颜色，有时还会随着歌声的节奏闪烁。 更令他震惊的是，无论是变色还是闪烁，全场六万根荧光短杖，都保持在同一频率，整齐划一。 观众们纷纷把短杖举起，跟随着音乐一起摇摆。 现场转播的大屏幕上，在这时给出一个俯瞰整个竞技场的镜头。 海浪般的光效点亮了整个看台。 梦幻的景象让所有观众都激动起来。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洛瑞意识到因为他们的位置距离舞台太远，所以实际上看到的也只有现场大屏幕的转播。 好像和在家看魔视机，也没有太大区别，家里的沙发还比这的凳子舒服。 还好竞技场中的音响效果十分优秀，给人足够的听觉震撼，再加上热烈的氛围，让人足以忽视其他不足，不至于感觉在冤枉钱。 导师开场结束，主持人登台，没有废话，甚至没有插入广告，几段开场词渲染下决赛的紧张氛围，简单介绍大家都已经十分熟悉的选手，第一轮表演正式开始。 率先登场的是苏珊阿姨。 谁都没想到一位来自小山村的平凡女士，会战胜许多剧团的专业歌手，一路走到决赛的舞台上。 尽管在被人扒出其身份是卓戈助理的母亲后，陷入过一阵争议。 有阴谋论爱好者宣称她是内定能闯入决赛的，尽管没有证据，但他们就是这样认为。 不过这样的争议没有掀起太大波浪。 没人真的认为一位助理的母亲，可以被老板这么重视。 随着关注减少，这些阴谋论者也渐渐消停消停下来。 苏珊阿姨的演唱结束，现场观众们给予她持续半分钟的掌声。 洛瑞也听得很快乐，但是他并没有给苏珊投票。 不是她唱得不好，而是有点审美疲劳。 苏珊独特的唱法，唱一回两回听众们会很喜欢，听多了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 第一轮的竞演接近尾声，洛瑞最喜欢的是一位来自南方大陆的小伙。 他在舞台上十分放松，演唱的节奏极具律动感，甚至还在决赛的场合上来了一段即兴，还逐一介绍伴奏乐队成员，每位演奏者也跟着来了段独奏。 感觉他不是来比赛的，更像是来玩的。 唱的歌风格与其他选手也大不相同，简直像是从猫和老鼠剧组里跑出来的，只不过加上了歌词。 可惜他的唱法有些小众，并没有收获太多观众的掌声，想必最终的得票也不会太乐观。 还在为这位南方小伙惋惜的时候，竞技场里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旁边粉丝看台的观众们纷纷起立，高呼着下一位选手的名字。 “圣女，圣女！” “阿斯特丽德！” 圣女的人气，断层式领先其他选手。 一方面，是她实力确实强劲。 另一方面，是圣女身份带来的反差感。 观众们没有想到，教会的重要人物，会站在舞台上为他们演唱这样的歌曲。 以前人们都以为在教会里这样唱歌，是被禁止的呢。 结果发现教会还挺“活泼”。 与此同时，后台。 嘉琳娜看着舞台上阿斯特丽德熠熠生辉的样子，眼中满是羡慕。 她也想像这位圣女一样，接受全场数万名观众的欢呼。 也许有一天，她可以自己在大竞技场，办一场属于她的演唱会。 在卓戈给她画的大饼里，不仅能在双塔城开演唱会，还要在大陆各处开演唱会，甚至一路唱到其他大陆去。 嘉琳娜并不相信自己有那般能耐。 她觉得能在双塔城里成名，就已经是他能取得的最高成就了。 现在并不是幻想以后成就的时候。 嘉琳娜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紧张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 按照计划，圣女是第一轮最后一位选手，她表演完之后是统计投票和休息时间，也是属于串场表演嘉宾的时间。 而她正是第一位。 就在圣女唱完之后。 这是个很有压力的位置。 观众们肯定会拿她和圣女对比，而这位冠军候选者的表演实在太出众了。 相比之下，她只是一名一轮游选手，虽说现在有卓戈先生提供的新歌，可她喜欢的新歌观众们也会喜欢吗？ 带着满心的惶恐与不安，耳机里传来执行导演的声音。 “准备上台，重复，准备上台。” 舞台上，圣女简单行礼，向四面看台的支持者们招招手，随后走下舞台。 主持人登场，介绍中间环节将要表演的嘉宾。 嘉琳娜闭上眼睛，在升降机中站好，她会被直接升到舞台中央。 “倒计时，5，4，3，2，1，进场！” 执行导演指令下达，嘉琳娜在升降机中缓缓升上舞台。 舞台上明亮的光照，让她一下子有些睁不开眼。 根本看不清台下的情况，数万名观众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会随时降下雷暴的乌云。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嘉琳娜连自己都没想到，她这时会神奇地平静下来。 她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这让她找回不少自信。 还是有人在喜欢并支持着她的。 耳机中响起节拍器有规律的滴滴声。 四声过后，前奏起，嘉琳娜把话筒握在嘴边，平静地开始演唱。 “睁开双眼，我发现一切如期上演，” “我的生活从未如此美好呈现。” “放满脚步环顾四周，我感到惊艳，” “我开始看见那些让生活美好的细节。” 温暖的歌声传遍整个竞技场。 荧光的星海跟随着节奏摇摆。 嘉琳娜突然有点想哭，她知道，自己的演唱已经被观众认可。 全新的歌曲带给现场观众们很大惊喜，这是首就算不喜欢，也至于会讨厌的讨巧的歌。 有不少人习惯性地按下投票符文石，结果发现毫无反应。 甚至有人在观众席里高喊，给这位小姑娘一个机会，她该参加决赛下一轮。 一曲唱罢，嘉琳娜深施一礼，有些不舍地告别观众。 走下舞台，嘉琳娜想要去告诉卓戈先生这个好消息，他说的果然没错，观众们会喜欢这样的歌。 可来到导演室外，却看到卓戈一脸严肃。 什么情况，是她唱砸了吗？ 紧接着就看到卓戈急匆匆地走出来，原地激活传送。 当然不是嘉琳娜表演有问题。 相反非常好，还把收视率顶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过卓戈暂时没时间关心收视率的事。 就在刚才，他收到豆豆的消息。 玛门教团行动了。 (本章完) 253.第251章 三龙骑脸作战计划 第251章 三龙骑脸作战计划 对于玛门教派再次展开行动，卓戈并不意外。 位于各个城市的法阵并没有拆除，他们没理由只用一次，再加上卓戈之前在各种渠道大肆宣传魔视机已经安全，一副为了赚钱一点良心没有的欠收拾样，很拉仇恨。 如果他们要有所行动，肯定会选择魔视机收视人数最多的时段，这样才能波及到更多观众。 费林好歌曲的总决赛显然就是个非常合适的目标。 为此卓戈安排了重防，几组人同时盯着魔视机线路的情况，以免漏掉任何异常。 “玛门教派已经劫持信号了？” 在接到豆豆发来的消息后，卓戈立刻就传送到魔视台的工程中心。 “准确来说，是开始劫持了。”豆豆语气轻松地回答。 “什么叫开始劫持了？”卓戈不太明白这个“开始”指的什么。 “就是说还没劫持完。” 豆豆指着法术模型中的节点说。 “他们刚把法术施加在传输线上的时候，我们立刻就发现了，这种法术效率很低，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换源。” “你连他们要多少时间都研究明白了？” “是的，我把他们的法术复制到了编辑器里，很快就拆解明白，还发现好几处能改进的地方，改完了提速到十分钟不是问题。”豆豆很得意地说。 自从基于高级法术语言的编辑器被开发出来后，豆豆就发现自己有点迷上这东西了。 他多年来积攒下的法术知识，在这上找到宽广的应用空间，甚至独立开发了几个法术模型，比如把喜欢的漫画角色做成桌面宠物，养在游戏机里之类的。 在研究多了这类法术后，发现传统的法术哪怕是禁术，构成上都很简单。 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传统施法。 至于玛门教派的法术，豆豆的评价只有一个词。 原始。 “还找改进的地方，你龙还怪好的嘞。” “是吧。” 卓戈一爪敲在豆豆头上。 用劲的。 能被他用劲敲一下后没啥事的不多，豆豆算一个。 “有研究他们法术哪不好的时间，先定位到人在哪啊！” 催促豆豆做定位的时候，卓戈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玛门教派和教会显然都被这套双簧魔视台给骗到了。 施加了换源法术的，是现在已经不对外播放的原线路，而教会的监控，则被转移到使用中的新线路上，两者互不干扰。 因此目前教会并没做出任何反应。 卓戈的计划是，他带上芙琳和豆豆，办这种事时还是得上自己龙，先赶到教派所在的地方。 由芙琳使用幻术将所有人控住，确定好现场有什么，再把他们准备使用的视频源，换成提前拍好那个曝光教会黑料的小短片，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本来要用的视频，就是卓戈提供的短片。 随后离开，把换源后的法术转移到新魔视线路上，让教会察觉，在教会抵达现场前解除幻术。 根据约定，教会找到这些人后，要通知卓戈。 这时卓戈再装作第一次到现场，对比一下教会抵达前后的差异，就能知道教会到底想对他隐瞒什么了。 费林好歌曲的决赛直播，已经进行到第二轮。 计划顺利的话，教会的黑料小短片，差不多能在决出冠军的时候播出来，正好在收视最高的时段曝光。 不用谢，魔法女神，这都是他卓戈应该做的。 “卓戈，找到他们了，就在王城。” “好，出发吧。” 片刻过后，萨顿王国王城。 一处远离王国权力中心的偏僻居民区。 夜色笼罩住这片缺少照明的街区。 组合起来能把王城打下来的三头远古龙阵容，正蹑爪蹑脚地趴在房顶上，观察着街对面的一座民房。 卓戈判断，这应该是处比贫民窟好一点但不多的地方。 因为现在是晚上十点，综艺决赛直播正是关键的时候，但凡家里有台魔视机的，总归得打开看看。 然而这附近的窗户都暗成一片，完全没有夜间魔视环节。 大概率是买不起。 房子看起来也破破烂烂。 “你确定他们是在这破地方？”卓戈不太确定地问。 这看起来有点寒碜啊，与挥金如土的教会形成鲜明对比。 “确定，就是那间房子，至少定位上是这么显示的，”豆豆回答，“你看每个窗帘都是拉上的，肯定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有点麻烦啊。” “麻烦什么？你直接突进去不就得了，但凡他们打得过你，还用劫持信号，直接让你放啥就放啥。”豆豆在一旁说道。 “我不能搞出太大动静。” 卓戈本来以为会在野外，阴暗的洞穴，邪恶的城堡，危险的地下城这种地方。 结果在王城的居民区。 目击者不少，他们不能被人看见来过这，那样也许会被教会发现。 “芙琳，你有把握在这里让他们所有人中幻术吗？” 芙琳摇摇头，“不行，我至少得确定一共有多少目标，每个目标的大致位置，直接释放范围幻术的话可能有人逃脱。” 卓戈挠挠头，飞龙骑脸果然不是好兆头。 “那完全变形术呢？你变成个小飞虫之类的飞进去看看情况。” 这招灵感是从齐天大圣那学来的，西行路上七十二变没少变各种小虫探信息。 “完全变形术会后我的能力会被新形态的能力取代。” 芙琳一脸你怎么这也不知道的表情。 “我变成虫子的话，智力也变得和虫子一样，那能看明白什么情况？” 差评，变形术竟然这么拉。 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卓戈只好给可遥控的摄像头加上隐形术，然后传送进去。 存在的一点风险是，盲传落点不能确定，万一不小心传送到什么卡在墙里之类的地方，会很尴尬。 这时，卓戈突然闻到一股罕见的味道。 他仔细嗅了嗅。 “你们闻到了吗？好像是，恶魔的味道，那栋房子里有恶魔？” “没闻到，我在人类形态下嗅觉也是人类的，而且就算闻到，不应该也是魔鬼味吗？玛门又不是恶魔。” “我很确定。” 闻起来和之前在地狱见到的那些恶魔一模一样。 如果有魔鬼在里面的话，卓戈想出了一个好点子。 “这样，要不你们俩装成是王城戍卫团的人，就说有人举报在这里目击过疑似恶魔的生物，需要调查一下，这样你俩就能不起冲突地进入这间房子，然后瞅准时机放幻术。” “为啥是我俩？”芙琳质疑，“你呢？” “我又不会变人，快快，机不可失，我去给你们找两件戍卫团的衣服。” “不用了，”豆豆这时叫住卓戈，“戍卫团服装的话，我有。” 说着召出宝箱怪，从里面拿出两套戍卫团制服。 “不是，你的宝箱怪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扮演职业角色，也是角色扮演中的一个分支，这可是制服唉。”cosplay爱好者豆豆理所当然地回答。 二次元立大功。 “行吧。”卓戈表示理解，制服而已，在cos里算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服装了。 他还见过敢穿着奇形怪状cos服，走在大街上的人，完全不在意他人目光，顶级的信念感。 短暂的换装环节后，变成两名壮汉的戍卫团芙琳与豆豆，来到目标房子门前。 “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 这股蛮横的气势，就很有正版戍卫团的感觉。 “开门，戍卫团！” 长达两分钟，没人回应。 “咚咚！” 豆豆更用力地敲了两下门。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在威胁之下，终于有人把门打开一道缝。 缝里探出一张肾虚过度，离死不远的病痨鬼般的脸。 远远的，卓戈看着那张脸，和记忆中一个身影对上了号。 这是，瘦脱了相的前戏剧公会会长？ “有什么事？”前会长有气无力地问。 “根据举报，有目击者看到恶魔出现在这座房子里，我们需要核实情况。” “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看错了误报，呵呵呵。” “我们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任何时候，在王城私藏恶魔，都是重罪。” 戍卫团执法，向来讲究的都是疑罪从有，还热衷于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在这两招加持下，戍卫团破案率一直都很高，别问破的对不对，就说破没破吧。 “这一定是误会，能看一下徽记吗？” 徽记相当于戍卫团的证件，能用来表明身份。 豆豆不愧是高端cosplay玩家，所有道具都是齐备的，直接展示出徽记。 看到身份证明，前会长这才打开门。 “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们这一家可都是正经的好市民啊。” 说着引龙入室。 在芙琳和豆豆走进去后，警惕地看了看街面上，不过并没有注意到躲在房顶已经开启隐身的卓戈。 等待令龙烦躁。 卓戈在房顶上溜达来，溜达去，等待着那两条龙的好消息。 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总不能一个郊区民房里藏着好几十位传奇，低于这个阵容都造不成什么威胁。 再说如果有高端战力在，卓戈应该早就感知到了。 但还是不免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阴招脏东西。 在无比漫长的五分钟过后，豆豆终于发来消息。 “搞定了，快来！” 卓戈从楼顶上滑翔而下，进入到这个神秘的房子中。 豆豆就等在门口，脸上表情十分激动。 “哦，天呐，卓戈，你肯定不敢相信他们做出了什么玩意儿，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太邪门了。” 豆豆喋喋不休地讲述着他的震惊。 “还是人类狠，竟然可以对同类做出这种事……” 卓戈跟随着豆豆，找到芙琳。 芙琳正在一楼客厅里。 除她之外，房间中一共有三个人，包括刚才开门的前会长，后脑勺有奇怪的伤疤，手中拿着武器，显然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处理掉这两名意外到来的戍卫团人员。 不过他们现在都双目无神地站在那里，失去了意识。 是完全陷入幻觉的症状。 一台魔导器，目测应该是用来劫持魔视机信号的设备。 并不复杂，也不特别，做工还不怎么样。 这要是在卓戈工厂里，都要被算作残次品销毁。 他们上次能够成功，完全是因为原本的魔视机线路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还有一台魔视机，正播放着费林好歌曲的决赛直播，即将决出前三名的最后一轮已经开始。 他们显然是在关注着信号劫持是否成功。 “就这几个人？” “就这几个。” 人数不是很符合卓戈的预想，“他们准备换的视频呢？” “就在这里。”芙琳指向那台魔导器中的一块魔晶石。 魔导器旁边还有说明书，真贴心。 卓戈按照说明，把魔晶石更换成存储着教会黑历史的那块。 随后取出相机，拍下房子每一处，用于教会抵达后比对。 做完这一切，才问豆豆。 “你说的不敢相信是什么玩意儿，总不能是这台机器吧？” “当然不是，是楼上！” “楼上确实很奇怪。”芙琳肯定了豆豆的说法。 卓戈带着满满的怀疑，来到楼上，一边走一边说。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卧槽！” 卓戈不由得爆出母语。 楼上是另外几台魔导器，与楼下的那台不同，这些机器的核心。 是人类，还有恶魔。 他们被存放在充满溶液的罐子中，脑袋被开颅，褶皱的大脑上被插入好几根线，散发着魔法符文诡异的光芒。 一股邪典实验的气息。 罐子的另一端是个类似头盔的东西，里面几根长针，应该是戴在头上的时候会扎进使用者的脑袋里。 楼下那仨人后脑的伤疤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来的。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几台机器完全触及到卓戈的知识盲区。 “不知道，需要仔细研究。”芙琳回答。 豆豆在一旁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我敢打赌用途肯定很变态。” “他们的记忆里没有吗？” “我看过了，关于这些机器的记忆，只有连接前与连接后，中间的部分消失了。” 卓戈挠挠头，围着机器转了两圈。 他现在想带走一台回去研究。 可是这些机器都被固定在地板上，拆下来的痕迹会被教会看出来。 突然注意到房间角落里有个大木箱。 卓戈直接走过去，一爪挠开。 里面赫然是一台尚未安装的魔导器。 与房间中的有点不同，它的核心是个提夫林。 “我觉得带走它，教会应该发现不了。” 卓戈说着，召唤出宝箱怪，准备扛起这台机器塞进去。 而在爪子触碰到机器的一瞬间，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是长期危险生活中培养出的直觉。 他愿称之为卓戈一激灵。 不过这次激灵有点晚，或许是最近安逸的生活让他变迟钝。 总之，爪子没能收回，按到了机器上。 意识在这一刻似乎被抽离身体。 与此同时，卓戈听到一个声音在重复。 “加入伟大的升魂吧……” (本章完) 254.第252章 加入伟大的升魂吧 第252章 加入伟大的升魂吧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洛曼帝国就成为了神秘的代名词。 曾经无比强盛的帝国，在衰落之后，逐渐封闭了大多数关口，任何人想要进出洛曼，都要经过严格且复杂的审查。 影响范围笼罩全部领土的超大型法阵，始终在注视着国民。 少数幸运获得机会的留学生们，也很少谈及这个国度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落后，黑暗，暴力，挥霍着老旧帝国遗留下的剩余财富…… 很多人是如此看待洛曼的。 不过事实并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 如果它真的那么落魄不堪的话，早就被其他国家瓜分了。 更不可能敢于支持附属国发动战争。 洛曼帝国首都，康斯坦丁城。 巨大的蒸汽设备日夜不休地运行，废气凝聚成的浓雾让整座城市的天空都阴暗昏沉。 这些是用来彰显帝国伟力的标志，并不考虑收益或性价比，因此机械造物的规模，要远高过萨顿王国。 城市中心的城堡，不像是豪华的皇宫，更像是边境的要塞。 这样的建筑风格，源自洛曼在战争崛起的历史。 城堡内部，空旷的走廊，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砖石间回荡，略显昏暗的照明魔晶石把人影拉得很长。 那人来到一个堆满书册和卷轴的房间，里面一位身披旧长袍的老人，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 “将军陛下。” 来人跪在地上，语气激动地说。 这是个只有在洛曼帝国才会听到的称谓。 陛下，表明房间里那位老人的皇帝身份。 而将军，是因为帝国的创立者，是将军出身，所以此后的每一位皇帝，都会延用将军的称谓。 其他国家的人都觉得这叫法有毛病，但洛曼人仍旧坚持他们的传统。 “做人，要稳重，不要那么大声，会吵到宝贵的知识。”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请恕罪。” “说吧，什么事？” “潜伏在萨顿王国王城的一位大司祭，已经侵入了卓戈的意识，如果顺利，很快就能夺取控制权，让他成为伟大升魂的一部分。” “哦？”老人终于抬起头，不过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 “所以是那位大司祭擅自行动？” “是的，但臣认为他的成果，将弥补擅自行动的过错，还请将军陛下不要惩罚。” 老人叹了口气，拿起一本看起来就很古老的书，继续研读。 “我不会惩罚他。” “谢陛下开恩。” “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应有的代价。” …… 卓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钓鱼没钓上来，还被连竿带龙，一起拖水里了。 他清晰地记得，是在准备带走那台尚未安装的设备时，意识陷入恍惚。 还听到声音不停重复“升魂”什么的。 对方还挺了解自己的，连他会因为好奇去碰那台设备都想到了。 手贱害死龙啊。 不过卓戈目前情绪还算稳定，作为一头经历过神战的龙，这场面才哪到哪。 而且对芙琳的能力充分信任，只要是影响意识，跟幻术沾点边的东西，她总会研究明白的，只是需要时间，恰好，他的龙族肉身能挺很久很久时间。 另外，卓戈判断，那位阴了自己的人，应该不是奔着直接弄死他去的。 因为眼前的空间被构造出的样子，卓戈非常熟悉，对方很可能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来谈条件。 卓戈看到的，是一处龙巢。 自己正在窝里，周围是碎裂的蛋壳，还有另外几只幼年红龙。 他们紧紧挤在一起睡着，十分温馨。 向远方望去，能看到恢弘的建筑，那是千年前巨龙之国鼎盛时期的样子。 一头巨龙注意到窝里这个醒来不安分的小家伙，起身走来。 “行了，想和我玩这套的话，还是省省力气吧。”卓戈自言自语般说。 他相信对方能听到。 “不愧是传说中的卓戈，”一道声音凭空传来，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静止，“大多数目标都会在构造的场景中放松警惕，没想到您能完全不为所动。” “我认为平等聊天的前提，起码应该是面对面的。” “希望您不会对这次邀请感到冒犯。”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紫袍的人出现，脸上戴着类似化装舞会中用到的哨面具。 眼熟，浓浓的动漫里中二病晚期神秘人反派的既视感。 卓戈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帮一批这样造型的人，还原成炭形态了。 “如果我感觉到冒犯呢？你会直接把我送出去吗？” “恐怕暂时不行。” “那你搁这希望个屁！”卓戈毫不留情地呛道。 “您还真是嘴下不留情。” 卓戈看着对方脸上的面具很不顺眼，继续说道：“你管这样叫面对面？” “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我是谁，我的面目如何，有什么分别，在这个空间里，我可以成为任何人，像无数追求伟大升魂的虔诚者一样，我不过先行一步，有幸成为司祭。” 卓戈点点头。 明白了，司祭，就是神棍吗。 有一说一，这位司祭说话那味，多少得是个资深神棍。 “容我多问一句，您是如何察觉到这个场景异常的，在您之前所有来者，都会陷入童年的美好幻境中。” “那也容我问一句，你是从哪知道我童年幻境应该是什么样的？” 司祭回答：“《消失的古国，对巨龙起源的研究》。” “那我建议你先看看对于巨龙的生物学研究。” 卓戈指着那团抱在一起的幼年红龙。 “龙窝里是不会出现这种场景的，弱小的幼崽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他们会死在同一窝兄弟姐妹爪下，竞争从破壳开始。” 只能说斯巴达比起龙族都有点太文明了。 卓戈破壳而出的时候，大概和天蓬元帅转投猪胎的场面差不多。 出于本能，先把其他龙崽给扬了。 速度快到刚穿越而来的他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卓戈的初始面板属实太高，活该他成为远古龙。 司祭听完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龙族还真是个残酷的种族。” 随后一挥手驱散了这个场景，换成一处寻常的房间。 场景更换之间几乎没有延迟。 卓戈猜测这应该不是纯粹的幻术，幻术做不到这么快。 司祭坐在椅子上，说出这次接触卓戈的目的，“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您能加入我们伟大的事业，您创立卓戈集团所展现出的能力，正是我们需要的。” 卓戈的形象也不再是幼崽，恢复成最常用的外形。 “需要我加入？利用我的魔视机线路造成那么大混乱，现在跟我说需要我加入？”卓戈语气不善地反问。 司祭看起来对卓戈的反应并不意外，“那只是达成伟大事业必要的步骤。”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谜语人，所以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我加入那什么所谓的‘伟大事业’的话。” 卓戈完全不打算加入，只是想看看这个司祭能给出多少情报。 “我尽量回答。” “首先，你们到底是玛门教派，还是以前存在过那帮自称升魂者的玩意儿。” “我们始终是我们。” 司祭的回答依旧尽显神棍本色。 “称谓，代号并不重要。” “那你说的事业又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司祭的神态严肃许多，面具下的眼神展现出极度的虔诚，和教会那帮狂信徒一般无二。 卓戈此刻意识到，无论这帮人的理念信仰是什么，不是用来忽悠人的，他们是真信。 司祭说道：“我们要创造神明。” 卓戈小爪一摊，表示不是你吹什么我就信什么。 司祭并不在意卓戈的态度，而是再次改变了空间的场景。 一片战场陡然出现。 一望无际的平原化作焦土，生者混战，死者遍野，十环甚至更高阶的法术，高效地收割着生命。 这是神战时的战场。 卓戈记忆中这片大陆出现过烈度最高的战场。 不同神明的信徒都是以灭绝异端为目的。 还原得很像。 证明这帮升魂者保留着关于神战的历史记载。 很罕见，因为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基本都被教会销毁，神战如今被描述成魔法女神为了解救世人，结束众神混乱纷争的救赎之战。 要么升魂者通过某种方式记录下历史，要么他们那里也有像卓戈一样亲眼见证过的老古董。 “神明从不爱世间的生灵，”司祭语气沉痛地说，“祂们不过是依附在众生身上，贪婪地吸食信仰的吸血虫，祂们先带来苦难，随后再带来救赎，祂们本就是苦难。人类从不需要神明！” 司祭转过身来，目光灼热地看着卓戈。 “而你，正在成为祂的帮凶，让罪恶的女神信仰在那些网络把戏里滋生！现在，一个改变错误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信仰，不过是意识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把无数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就能制造出一个代表众生意志的神明，祂将绝对理性，拥有所有生命的智慧，引导众生走向光明的彼岸。” 卓戈大致理解升魂者想干什么了。 听起来似乎是想制造出一个意识集合体，意识上传，所以叫升魂者。 先不论这么造出来的，能不能算个神，反正挺像个超级ai的。 卓戈不确定这种东西会不会有神力，就像魔法女神禁止十环及以上法术，全世界法师就真不能用了。 毕竟这世界信仰真的是一股力量，说不定意识集合体不光是ai，还能诞生出一点伟力什么的。 “懂了，还有一个问题，你们那些用生物当核心的机器是什么？” “意识最好的载体，就是意识原本所在的载体。” “所以你们是用一堆大脑，来存意识？” 司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不仅仅是示意识，还是一片伟大的空间，看看你周围吧，可以随意创造想创造的一切，不再受到肉体的束缚。” 不正面回答，通常就是肯定的答案。 一帮邪教徒，在搞人脑网络。 卓戈感觉五色龙还是不配当邪恶阵营的门面。 “那这些载体，是自愿的吗？” 司祭仍旧回避直接回答，只是说：“一切都是伟大事业中必要的牺牲，他们是光荣的，是有价值的。” 卓戈现在想给这张戴着面具的烂脸来两爪子，可惜意识空间中物理攻击多半没用。 把人家的生死给决定了，然后再说牺牲是有价值的。 有种吃素是在保护地球的感觉。 “那你们为什么又要制造提夫林呢？” 卓戈目前还是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魔视机上搞出那么大动静，换来的结果是让所有人憎恨他们，以及多出不少提夫林。 好像和意识上传没啥关系。 “提夫林，是成为核心最好的适配者，而现在的提夫林数量不足。” 司祭冷静地回答，声音毫无波澜，完全不像是刚才为神明的罪行愤恨不已的样子。 明明他们干的都是差不多的事。 极致的双标了属于是。 “好把，感谢你的诚实，”卓戈耸耸肩说道，他已经没什么好和这位邪教司祭聊的了，“不过我并不想加入。” “这无关你想不想。” 司祭突然冷笑两声。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口舌，来向你解释我们的目标，理念，回答你没有意义的问题。” 拖时间？ 卓戈反应过来。 拖时间干什么？ 他们在渗透自己的意识？ “对于你，我们需要的只是你构建网络和各种作品的创意，而并不是你本身，所以简单来说，我们并不要你，而是需要你的记忆，还有剥离情感的意识。” 在司祭说话的同时，整个空间开始一点点崩裂。 “哪怕你是无妄的天灾，远古红龙，在意识的空间里并没什么两样。” 司祭的笑声越来越狂妄。 “我马上就能得到你的全部记忆，得到你的全部创意，然后，我就会成为升魂者中最伟大的司祭之一……” “等等，你说你会得到？”卓戈突然发现关键。 “当然，你的全部记忆，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听到司祭这样回答，卓戈一下乐了。 “悄悄告诉你，我的记忆力很好。” “什么？” “我是说，我能记下来我所有看过的，听过的，闻过的东西，这给我造成很大困扰，无数记忆会不停涌现，我曾经几乎疯掉，用了很久才学会控制记忆，只在需要的时候查找。” 在卓戈说的同时，紫袍司祭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抽搐，闪烁，崩解，双眼中不再有得意，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费解。 无法理解的，庞杂的，混乱的，不可名状的诡异记忆，像洪水一样涌入他的大脑。 “无孩爱猫城墙巴扬琴声吗收徒因为他善又要到饭刚满十八恐龙抗狼我姓石鸡你每一把都当最后发生什么事这位更是重量级6 never gonna give you up……” 记忆中不止有概念，还有画面，声音，触觉，味道，一层又一层迭加在一起。 司祭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里面包含海量无用又疯狂的信息。 “啊——” 他发出最后绝望的吼声。 终于，司祭放弃理解这一切。 他疯了。 看着司祭的惨状，卓戈不由得感叹：“互联网害人啊。” (本章完) 255.第253章 教会要有大麻烦 第253章 教会要有大麻烦 康斯坦丁堡，皇宫，走廊中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匆忙。 踉跄着赶到皇帝所在之处，匍匐跪倒，语气惊恐地说：“将军陛下！大司祭他的行动，失败了……” “失败了？” 老皇帝有些诧异。 “这么快？” 对于大司祭会失败这个结果，老皇帝并不意外。 虽然意识空间，并不是远古龙的主场，但一个足够漫长的生命，注定会拥有相当强大的精神。 不然漫长的岁月会吞没生命本身。 一位大司祭，很难独自控制这样强大的意志。 更何况卓戈还是已知远古龙中，最特殊的一头。 曾经叱咤大陆的传奇，突然某一天就决定不干了。 停下，听起来很简单，但从来不那么容易做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倾家荡产的赌徒。 可卓戈说消失就消失了，几十年中没有出现，好像克服了红龙暴力的本能。 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卓戈集团，开始卖起玩具来。 如果在这件事真的发生前，有人这么说的话，肯定会被当成笑话。 然而就真的发生了，卓戈的生意还越做越强，各种文化娱乐被一个接一个地创造出来。 他的精神意识，绝对强大且诡异。 这是升魂者们之间的共识，让卓戈成为伟大意识的一部分，从一年前开始，就是他们讨论的目标。 不过并没有付诸行动，升魂者内部对捕获意识进行各种设想，预演，得出的结论是成功率很不乐观。 因此这个计划一直被搁置。 直到这位冲动的大司祭擅自行动。 没成功，符合预演。 失败得如此之快，远超出预料。 老皇帝看了看书架旁的落地钟，精致复杂的造型，镶嵌宝石的材质，这是一件工艺品属性高于工具属性的钟。 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五分。 距离大司祭开始行动，只过去十分钟。 哪怕这名大司祭能力再不堪，也是升魂者中排名前列，精于在意识世界中蛊惑心灵，设计陷阱的行家。 怎么会这么快就失败呢？ 卓戈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他是判断无法成功后，提前中止行动了吗？我需要听到他的解释。” 这是老皇帝认为唯一可能如此快失败的理由。 “回陛下，大司祭他应该不是主动中止的行动，而且，他现在也无法解释了，他已经彻底疯了。” “什么？” 老皇帝脸上终于掩藏不住惊异，白的胡子微微颤抖，吩咐道，“召集全部主教，紧急会议。” 玛门教派，或者叫升魂者，他们的名称总是变换，因为过于偏激的主张，所以总是要寻找不同的伪装。 目前的伪装是玛门，是由于他们确实与曾经的玛门达成了合作。 老皇帝的身份，除了是洛曼帝国的现任掌管者外，还是玛门教派的牧首。 不过教派的牧首并不像教会的教皇那样，在组织中享有至高的权力。 升魂者是个松散的组织，成员不过是因为具有相同的目标而合作，推举出的牧首更像是个荣誉称号，或是在有什么事必须大家一起研究时，作为联系各方的主持者。 既然是追求意识上传的一群人，会议自然也不会在物理空间中进行。 老皇帝连上属于他的意识主机。 新一代的主机已经不再需要长针穿脑，遗留下的老旧型号，提供给低级升魂者使用。 会议在一片被塑造成海面的空间中进行，无际深邃的海水，让老皇帝可以更专注。 其他主教已经到齐，他轻咳两声，说道：“就在刚才，潜伏在萨顿王国王城的大司祭侵入了卓戈的意识，尝试捕获，以失败告终。” 几位主教对此没太大反应。 “他不该擅自行动，召集我们进行会议，就是为了这么个莽撞的司祭吗？”一位主教不耐烦地说，“我还有实验要做。” 老皇帝依旧继续介绍着情况。 “这位司祭在十分钟内失败，目前还无法获取他最后经历的记忆，需要诸位共同努力，这是他现在的状态。” 老皇帝一挥手，那位司祭的形象出现在海面上。 他趴在那里，身体不规律地抽搐，双眼无法聚焦，嘴巴也不能合上，一直重复着模糊的呓语。 众位主教沉默了，他们还从未见过捕获意识失败后会变成这样的。 升魂者的记载中也没有。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司祭意识的混乱，其混乱程度恐怕要超过数万疯子意识的集合体。 他到底在卓戈脑子里见到了什么？ 无论是什么，这头红龙应该比他们预想中还要诡异得多。 但升魂者们向来就是群疯癫的冒险者与野心家。 主教都被激起兴趣，卓戈的记忆，应该在这位司祭的意识中还有残留。 “他在重复什么？”一位主教注意到司祭在不停念叨。 模模糊糊，很不清晰。 “是留给我们的警告，”老皇帝回答道，“‘不要接触’，他一直在重复的是‘不要接触’。” ———————— 卓戈不知道那位司祭的本体现在情况怎么样，但能够确定的是，应该不太好。 没了刚才宣传教义时自负狂妄的样子，正趴在地上阿巴阿巴。 看样子感觉治好了也流口水。 整个意识空间也开始崩塌，天空碎裂成无数碎片，露出其后面这个空间的本来模样。 什么都没有。 始终很奇怪的感觉。 卓戈想不到该怎么形容。 它并不是简单的无尽的黑色。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有点类似闭上眼睛后的“看”到的感觉。 就是什么都没有，纯粹的虚无。 地面上的造物也无法维持稳定，像出了贴图bug的游戏，疯狂闪烁。 虽然现在卓戈的生意，主要依赖于他精确到每个像素点的记忆，但这项能力更多时候，在给他造成困扰。 无论是好的回忆还是痛苦的回忆，都无法忘记，还有海量的无用信息，互联网上有太多无用信息，他每个都能记住，哪怕只是浏览时候划过。 显然这内容量超出正常人的接受范围。 在卓戈的记忆摧毁司祭大脑的同时，司祭的很多记忆也进入卓戈脑海。 内容量对他来说微乎其微。 只不过不好说是这司祭本身就疯，还是被他给影响了，这些记忆碎片充斥着许多扭曲癫狂的片段。 而且看来司祭没少干捕获意识的事，记忆碎片中他的自我认知在司祭，欺负人的恶劣小孩，大妈，还有一条狗间跳来跳去。 玩挺大的。 卓戈努力在这些东西间寻找有用的内容。 他发现升魂者的终极目标，并不只是构建出一个超级意识集合体。 还要所有智慧生物都脱离肉身，在无所不能的意识空间中生存，死后回归集合体。 而肉体本身，则由已经成为“神”的意识集合体，操控各种机械设备照顾。 从此所有智慧生物不用再回归现实，在美好的虚构空间中度过一生。 这想法卓戈熟，黑客帝国嘛。 最终，在这个空间彻底泯灭前，他没有找到更多有用的内容。 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又是那台装着提夫林的魔导器。 他的意识回来了。 周围还有一大堆魔法符文，散发着强大的魔力，应该是芙琳布置下的。 “芙琳？”卓戈试着叫道，顺带开了个玩笑，“我动一下的话这些符文不会把我给炸死吧？” “你没事？” 芙琳立刻来到卓戈面前，眼神满是关切，对着他上上下下一通检查。 “还真没事？” “看，我就说没事吧。”豆豆在一旁说。 “小屁孩别说话！” “谁是小屁孩了！” 芙琳收回全部符文，然后就想摧毁这个导致事故的魔导器，刚才一直没行动，是怕贸然摧毁会影响到卓戈。 “别，留着它还有用。”卓戈立刻制止。 “我失去意识大概多久？” “多久，应该不到十分钟。” “这么短时间？”卓戈有些意外，在意识空间里，他感觉度过了四十分钟到一小时的时间。 这两者之间对时间流速的感知竟然还不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位倒霉司祭被海量信息撑爆的时间，更短了。 “我刚才被升魂者，也就是玛门教派的人侵入意识了。” “升魂者？”芙琳也听过这个名字，“那个好久之前的小破邪教？” “是的，不过现在他们应该不小也不破，都能让我上套，还好本龙技高一筹。” “所以这并不是意外，那台魔导器是升魂者为你布置的陷阱。” “可以这么理解，”卓戈耸耸肩，“不过现在陷阱变礼物了，在这上下套的人，虽然没死，不过和死差不多，这台机器要带走，对于升魂者，我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东西。” 比如自己连上去试试。 “好吧。”芙琳勉强同意卓戈的决定。 “行了，现在该给教会送小礼物了，”卓戈活动活动脖子，说道：“按计划继续，清理现场，改这几位玛门教徒的记忆，我和豆豆先撤处理魔视台的事。” 虽然发生点小插曲，但本次行动的原定目标不变。 教会教派两头吃。 芙琳掏出一根类似钢笔的东西，点击按钮伸出一个红灯，对准一楼的三位教徒，灯光闪烁。 圣埃尔的小发明，基于精灵记忆修改法术制造的施法道具。 在精灵里很受欢迎，让学不会这种法术的精灵也能对自己的记忆微调。 没错，这玩意儿对自己放也行。 不过芙琳用的这款，是卓戈特别要求设计的外观。 外观其实是个套装，本来还包括一副墨镜的，不过芙琳不愿意戴。 这东西触发方便，但对记忆进行微调不能直接说就行，还是需要点操作，因此芙琳留在这里按剧本编故事，卓戈带着豆豆先行离开。 回到双塔城魔视总台的工程部。 “还有啥事，行动不是都结束了吗？”豆豆一下子躺到沙发上。 不满地抱怨：“就算是有加班费，也不能一直加班不休息啊。” “还有最后一步，把玛门教派的劫持法术转移到正在使用的魔视线路上，让教会他们发现。” 豆豆一骨碌爬起来，“马上就好。” “不用马上，等芙琳那边确定完成撤离后再操作。”卓戈阻止道。 “那你为啥要着急回来？”豆豆不解地问道。 “做戏做全套。” 卓戈回答。 “咱们不是还有个紧急拉闸，让魔视机信号断路的系统吗。” “是啊，不过现在用不到了。” 那个拉闸系统，是在计划还没确定时，为了避免玛门教派又通过魔视机搞事，临时设置的。 如果再出现触发幻术的画面，就直接把魔视机信号停掉。 “不不不，现在用得上，如果教会发现我们在信号被劫持的时候，什么都不干，肯定会认为有猫腻，所以我们要启动拉闸系统，但同时为了保证片子放完，拉闸要有故障，然后我们要把紧急维修的场面，展示给教会看。” 卓戈说出后续计划。 豆豆听完猥琐一笑。 “脏还是你脏啊。” “注意，是真的要有故障，因为到时候教会的人很可能会审问咱们的工程师，他们通过不了真言术鉴定，所以在工程师的认知里，拉闸系统必须是真出故障才行。” 豆豆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现在需要我把一个本来做好的系统搞坏。” “是的。” “不好吧，整个系统是我设计的，出故障岂不是显得我很尴尬。” 豆豆不太情愿。 领导一群工程师，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那些人都很尊重他，他也用优秀的技术水平征服了他们。 现在搞出低级故障，很不符合他的光辉形象，职业生涯的大污点。 “这是重点吗？搞点故障不是很正常，你之前没出过问题？” 豆豆摇头。 卓戈无语。 沉默几秒后。 “好吧，这样，现在的剧本是，不懂技术的黑心大老板卓戈，非要自己测试拉闸系统好不好用，在测试的时候强行指挥，发表外行意见，优秀的系统工程师豆豆先生无法阻止，最终导致整个事故的发生，可以了吗？” (本章完) 256.第254章 卓戈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254章 卓戈安排得明明白白 “阿斯特丽德！阿斯特丽德！” 双塔城大竞技场中数万名观众，高喊着圣女的名字。 费林好歌曲总决赛最后一轮，阿斯特丽德压台登场，完美演出。 悦耳的旋律，华丽的词作，优雅的台风，几乎找不到瑕疵的唱功，甚至连形象和背景都那么出众。 最后一首歌，她在演唱时，自信得简直不像是来参加比赛的选手，更像是成名已久的巨星在享受舞台。 虽然最终的投票结果还没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冠军一定非她莫属。 如果不是的话，绝对有黑幕，那群统一服装的圣女应援团，恐怕会直接把舞台给拆了。 不过明星，有人喜欢就会有人讨厌，阿斯特丽德自然也不例外。 现场观众中就有一些对她不感兴趣的人。 比如洛瑞和他的舍友。 洛瑞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风格。 至于舍友，舍友现在的情况有些微妙。 “为什么是这个女人最后表演，我的嘉琳娜呢？比她唱得好听多了，冠军应该是嘉琳娜才对，不光歌好听，还可爱，嘿嘿……” 舍友被嘉琳娜圈粉了，然后就陷入这种状态。 “那阿斯特丽德唱得什么东西，听又听不懂，完全不如嘉琳娜，黑幕！” 舍友发动技能，拉踩。 洛瑞担忧地观察着旁边的观众区，这里现在能算是圣女的主场。 在主场“挑衅”，风险程度很高。 洛瑞已经注意到那边的几位大哥，看他俩的表情有点不善了。 “嘿，”洛瑞拉住舍友，“你别说了，嘉琳娜只是表演嘉宾，不能得冠军。” “那又怎么样，规则不应该变通一下吗，给更优秀的人更多机会。” 舍友继续输出。 洛瑞感觉待会散场后可能不好走。 “要不咱们先走吧。” “为什么？” 为了人身安全。 这里的粉丝矛盾，可不是隔着网络的口水仗。 “反正剩下的时间也就是颁奖，发表获奖感言什么的，也没嘉琳娜，不如早点走，正式散场的时候外面肯定堵得不得了。” “诶，有道理啊。” 洛瑞也不是随便找的理由，凡是会聚集上万人的大型集会活动，结束时交通情况一定会是完全的灾难。 用得起传送的人不多，双塔城里公共交通系统也不发达，竞技场外的广场上停的密密麻麻，全是马车，到时候步行都走不出去。 洛瑞和舍友提前溜出竞技场，出口处零零散散还有些人，应该是和他们打一样的主意。 “票那么贵，我总感觉出来提前出来少看了几银币的。”舍友边走边说。 “行了，你要不提前走，待会儿少的可就不一定是几银币了，”洛瑞解释道，“你在骂圣女的时候，有几个她的粉丝都盯上咱们，要不是人多，说不定都冲上来打人了。” 他们两个虽然是列宾学院的法师，但随着法师学派分化得越来越细，并非所有法师都有实战能力。 他俩就属于完全不能打那种。 洛瑞如今在搞教育，舍友的日常是坐实验室。 “他们还敢打人？讲不讲道理！” “你竟然和那种粉丝讲道理。”洛瑞翻了个白眼。 随着娱乐行业发展，很多人都发现，粉丝包括正常的，和不正常的两种。 不正常的那些，和他们交流时会有种“语言不通”的无力感。 洛瑞说完这句话后意识到，他现在好像正在和一位不太正常的粉丝交流。 舍友满脑子都是嘉琳娜，“你说，嘉琳娜她会不会喜欢我？” “啥？” “你不知道，之前一堂符文选修课里，我和她是一个小组的，小组课题全靠我一个人完成，她夸我好厉害，还送我奶茶。”舍友神色荡漾地说。 “等等，你是说，她只用了一杯奶茶，再加上夸两句，就让你自己负责小组课题？” “是两杯奶茶。” 洛瑞陷入沉默。 他感觉自己这个舍友可能没救了。 “看，是嘉琳娜！” 洛瑞不厌其烦，“你幻视了吧，这大街上哪来的嘉琳娜？” “魔视机里！”舍友指着路边一个店铺的橱窗说。 洛瑞跟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还真是。 正在直播的决赛颁奖画面，嘉琳娜领到了一个什么“最受欢迎嘉宾舞台奖”。 这是什么鬼名字。 洛瑞十分怀疑，节目组给每个出现在决赛里的歌手，都安排了边角料奖项。 舍友看着魔视机，挪不动步了。 洛瑞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看完。 “哦，她在魔视里也那么好看……” 舍友的赞叹还没说完，屏幕突然一黑。 “怎么了？画面呢？” 紧接着，一个红色圆圈，内嵌偏左十字架的标志无限。 “别看魔视机！” 洛瑞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冲上前去把舍友推开。 “是玛门教派，他们又来了！” 上次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学校食堂，和大家一起看节目。 那段危险混乱的记忆，现在还经常以噩梦的形式出现。 他在地上捡起块石头，在上面施加魔化武器术增加威力，准备丢过去砸掉橱窗中的魔视机。 这是他会的法术里，为数不多能增加点伤害的。 然而魔视机里传出的声音，让他手上的动作犹豫了。 “迷途中的羔羊们，教会正在蒙骗你们，这群罪业缠身的邪神信徒，以蒸汽机为媒介，带给你们诅咒，灾难，疾病与痛苦……” 说话的内容与上一次不一样，听到之后也没有变得暴躁易怒，失去理智。 这次他们似乎是真的想说点什么。 出于好奇，洛瑞转过头去，看向魔视机。 好奇，是法师重要的品质，旺盛的好奇心能带来求知欲，让他们在探究魔法奥秘的道路上孜孜不倦。 好奇心害死法师！ 他们总会因为好奇，干出点其他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洛瑞想听听这个邪教要说什么。 不过并没有放下手里的魔化石头，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把魔视机砸掉。 这时刚被推开倒在地上的舍友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麻利地爬起来。 “洛瑞！你怎么还在看它！你不会？” 舍友担心洛瑞又中幻术了。 “嘘……” 洛瑞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他们在爆教会的黑料。” “什么？”舍友听后，在可能中幻术，和听教会黑料之间，进行了简单的权衡，后者光速胜出，他也凑了过来。 画面中，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穿着黑风衣的怪人，站在巨大的玛门标志背景前，讲述着教会在蒸汽机上施加诅咒的阴谋。 “诅咒，与神术，同一种魔法，不同的应用，没有教会赐福的机械，给使用者带来无法治愈的病症，这些邪神的信徒，并不想给你们带来拯救，只想垄断你们的资源！” 洛瑞有点欣赏这位讲述者了，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真敢管魔法女神叫邪神。 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个纯疯子不知道害怕。 说实话，虽然他是魔法使用者，但对于信奉魔法女神的教会，好感也不多。 街头上流传过不少关于教会的丑闻，而且大多教堂里的牧师，也没有他们教义中说的那么高尚，反而贪婪好利。 不过从来都没听说过像通过蒸汽机诅咒使用者，还是大规模诅咒，这么严重的事。 这已经不只是贪婪。 洛瑞见过贫民窟那些病人的惨状，痛苦不已，要么选择结束生命，要么在挣扎与折磨中等待死亡。 教会还组织过给这些病人的募捐活动，如果病人本身就是他们制造的，那是什么极度伪善。 而且，大家的募捐又去哪了呢？教会好像从没公布过捐款的确切去向。 鸟嘴医生放出教会的罪证。 先是看起来就像冒着巨大风险，非正常拍摄视角下，一个工厂中的蒸汽机。 一队包裹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的人，一个机器接一个机器地施加诅咒。 但是从外形上无法确认就是教会的人。 这也很合理，如果确实是教会干的，那他们不可能把身份直接穿在身上。 要是真穿着教会的制式长袍，洛瑞反而会认为是栽赃。 谁会干坏事的时候先报家门呢。 街上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魔视机里播放的内容，更多群众聚集到橱窗外，一同围观。 在播放完偷拍片段后，鸟嘴医生展示了那个诅咒的构成。 十分罕见的法术结构，但洛瑞恰好知道，他写的教学书籍里，通常会在主要内容之外掺杂些趣味冷知识。 因此他研究过许多偏门法术。 包括教会的神术。 视频中的展示的法术结构，是很标准的神术构型，只有教会成员才能使用这样的法术。 就像是宣誓侍奉魔法女神后，魔法女神会专门给个特批，准许使用这一类法术。 所以真的是教会干的？ 鸟嘴医生在拆解完诅咒后，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把问题抛给看客们。 “迷途的羔羊们，如今玛门为尔等指明方向，去发现真相吧，不要让罪恶的邪神，与祂贪婪的走狗，继续带来灾祸，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神明拯救，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神明！” 在他语调越来越激动的同时，穿插了许多其他的画面。 破败房子中痛苦不堪的病人，受到诅咒后快速死亡的小白鼠，教堂被渲染上阴暗危险的颜色。 画面快速剪切跳转，让观看的人不自主地紧张起来。 随后，玛门的标志再次出现，短暂的黑屏结束，画面回归到还没结束的费林好歌曲总决赛颁奖。 主持人正在激动的宣布前三名。 不过橱窗外的看客们，都完全不关心前三名的排名情况。 现在有更值得关心的问题。 不太好提的问题。 站在街边的一众看客沉默了，这种令人难受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终于有人开口说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是真的，”另一人反驳，“这人可是那什么玛门教派的人，他们脑子都不正常的，上次还害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危险。” “可是，他们也同样恨教会啊，说不定就能搞到教会隐藏的秘闻。” “诬陷，肯定是诬陷，教会既不差钱，地位又高，信徒还多，有什么必要干这种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教会的这么多钱都是哪来的，是，他们确实有个教宗国，可是各地的教堂未免也太富了些，光靠信徒的捐赠，能有这么多钱吗？” “教会也没公布过捐赠具体有多少，你怎么确定就没这么多钱？” “没公布过捐赠数额，不是更有问题？” “对啊！他们不光不公布数额，连干嘛用了都不公布，哪有这么办事的，说不定就是用我们的钱，赌博包娘们去了！” 人群立刻陷入争吵。 长久以来对于教会的不满，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反对者与教会的支持者们争论不休。 舍友瞟了洛瑞一眼，他知道洛瑞研究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法术，眼神在询问，那诅咒到底是不是神术。 洛瑞没有开口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万一说出来，被有心人听到，到时发现不是教会做的，他岂不是要被清算。 不过他敢以自己未来的教育生涯为赌注，确定那个诅咒就是神术结构。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教会人员做的，至少能确定，一定是从教会里出来的人，侍奉过魔法女神。 洛瑞挤出人群，掏出手机，他确信，这么大的话题，一定会在网上讨论疯了。 打开微博，果然，教会，蒸汽机，玛门教派，诅咒是不是神术之类的词条，已经挂满了热搜榜。 把一众费林好歌曲相关的内容，都给挤了下去。 教会才是费林大陆的唯一指定真顶流。 相关词条下面，已经有执行力超强的人，去找了导致病患，但还没有接受教会赐福净化的蒸汽机验证。 发出了一大堆图片，确定真的有诅咒。 也有对神术有一定了解的法师，开始分析那个诅咒是神术的可能性有多高。 而至于当事教会。 教会还没有发声。 他们现在正急着开会。 (本章完) 257.第255章 卓戈公关小课堂 第255章 卓戈公关小课堂 双塔城的教堂外，已经聚集起不少群众。 他们把教堂完全包围，拉着横幅，喊着口号，要教会对于蒸汽机诅咒的事件，给一个说法。 不过目前他们还没有表现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 围住是一回事，暴力冲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和教会搞暴力，那还不如家里直接烧点炭自己解决一下。 教堂华丽的彩色窗之后，新任的双塔城主教神态凝重地看着愤怒的人们。 现在是凌晨两点，距离事件爆发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圣城的大主教们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因为蒸汽机诅咒波及整个大陆，所以他作为仅负责双塔城一个城市的主教，对于如何应对，并不能擅自决定。 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处理。 他并不希望采取太严苛的手段，外面这些人他大多认识。 有很多都是一个月前参与过罢工活动的工人们。 他们在为自己争取每周休息一天，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的待遇。 这样的活动发生过几次，之前都被工厂主们雇佣的职业打手威胁破坏，直到上个月，抗议演变成流血事件，在工人们证明自己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后，工厂主终于妥协。 双塔城主教带领着很多牧师，免费给受伤的工人治疗，并为不幸罹难的人，提供埋葬与安息的空间。 对于这里的很多人来说，“死不起”是种普遍情况，墓地的价格和房子一样高昂，有时还更贵。 死者的亲属们每年都要续交维护费，不然不保证死者遗体，会不会“意外”出现在死灵法师的实验室里。 主教很同情这些生不得休息，死也不得安宁的可怜大众。 他是双塔城里长大的孩子，年少的时候，怀着救赎苦难的理想，加入教会。 后来却发现教会和想象中并不一样。 教会里有许多不同的派系，其中一些，信仰不虔诚，目的也不高尚。 对蒸汽机下诅咒，应该也是这些派系的计划。 尽管主教不了解关于这个诅咒的细节，但看短片中的演示，他很确定那就是神术。 教会中的腐败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现在他甚至怀疑，圣城最后得出的结论，可能是完全否认此事与教会有关。 女神看到祂的仆从，堕落到如此地步，一定会失望吧。 主教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主教，”教区的执事这时来到他身后，“圣城的手谕到了。” “是如何应对这次事件的决定吗？” “不是，是给您个人的。” ————————— 教宗国，圣城。 一张长桌周围，坐着教会的现任教皇，枢机主教，几位宗主教。 教会权力顶端的人物，齐聚在这里。 大多是六七十岁的年纪，并不习惯如此晚的时间讨论事情。 但目前实在事态紧急。 教会通过给蒸汽机下诅咒牟利，几百年来爆发出的最大丑闻。 不过不是最恶劣的丑闻。 教会还被人发现过更极端的事，只不过不像这次那样传播范围极广。 当年还没有网络，魔视，甚至连报纸都没有，消息很容易被封锁在一座城市里，不会让数以千万计的人在几小时内知道。 如果处理不妥当，会影响到大众对于女神的信仰。 强迫是无法产生信仰的。 他们尝试过。 因此教会必须保持一个良好圣洁的形象。 “塞德里克宗主教，你不能再继续担任这个教职了。”教皇的语气不容反驳。 “凭什么？”塞德里克难以置信地问道：“我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教会吗？” “教会从没有要求过你做这样的事。”教皇平静地回答。 “没有要求？那是谁告诉我蒸汽机是个好发明的，又是谁告诉我神术如果使用不当，会导致诅咒效果？” “我只是告诫你不要滥用神术，那样可能会招致灾祸，而你并没有听从我的告诫。” “哈哈！” 塞德里克主教被气笑了。 “如果没有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修缮教堂，怎么修造神像，又怎么每隔一段时间，去策划制造些‘神迹’，假装女神还在乎祂的仆从！” “虔诚的仆从，并不需要女神关注，我们自愿侍奉，你曲解了教义。”教皇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被利益蒙蔽，自甘堕落，为广大信徒带来灾难的塞德里克宗主教，及其追随者，是否需要接受审判，现在开始表决。” 塞德里克宗主教，准确来说，前宗主教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僚们，纷纷举起手。 他被抛弃了。 毫不犹豫地。 在加入教会那一天时，他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塞德里克加入教会的目的很纯粹，他要在这个体系里往上爬。 但是他在教会中并无根基，也没有远超他人的特长，甚至父母连教徒都不是。 如果想获得更多机会，只能去干别人不愿意干的事，比如成为一副手套，在拿脏东西的时候戴上，随时可以丢掉。 现在他被丢掉了。 光速切割“罪魁祸首”后，教皇发起第二个议题，如何让舆论平息，挽救正在崩塌中的教会形象。 以往的时候，他们直接把责任全部丢给被审判者，然后等。 时间是个好用的武器，它能击溃一切。 人们会渐渐对发生过的事失去兴趣，并慢慢认为就是那个邪恶的被审判者导致一切，也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 前提是这件事不会有人反复提。 “玛门教派的人处理了吗？” “已经处理了。” “确定短片是由他们发出的？” “确定，在他们使用的魔导器里发现了相应的魔晶石，与邪教徒的口供匹配。” “有没有被修改记忆的可能？” “不排除，但现场并没有发现精灵记忆法术使用后的魔力痕迹。” 教皇点点头。 现在事情更棘手了。 教会的黑料掌握在玛门教派手里，那帮升魂者很难被一网打尽，因为除了意识之外，完全和普通人区分不开。 教会最常用的方法，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招，对于升魂者不太好用。 除非女神亲自处理这件事。 然而就像塞德里克说的那样，女神现在并不关心她的仆从，显圣的频率极少，不会再因为教堂被烧毁而动怒。 女神确实不需要钱。 是他们需要钱。 “先决定怎么让眼前的舆论平息吧。”教皇退而求其次。 这件事在网络上发酵的时间越长，民众对教会的怨念越大。 他们传统的那一套行不通。 各地教堂布告公示，所有牧师在教堂举行活动时宣讲，对于网络来说，太慢了。 “先将塞德里克的罪行在网络上公布，看一下反应。”教皇吩咐道。 在整个教会针对网络这个新玩意儿，进行中老年人大学习之后，对其多少有点了解。 一个大屏幕就摆在长桌对面，上面展示着教会认证账号，发布公告之后，评论区的实时反馈。 反馈很不乐观。 大多数评论都是冷嘲热讽，还有人搞阴谋论，认为所谓的宗主教免职接受审判，就是做做样子，等风头过去，改头换面又成为个大主教什么的。 同时，由于这条公告等于承认了诅咒确实和教会有关，连之前一直站在教会这边的泛信徒，也不好发言了。 “教会将承担所有患病者的治疗费用，清除现有的诅咒，并对已经因此死亡的人员家属进行补贴。”教皇又说道。 “教皇！”枢机主教忍不住提醒，“那可是很大一笔开销。” “我们负担得起吗？” “应该可以。” “那就这么做。” 教皇认为，教会已经做到这一步，民众们应该重新升起对教会的信任，毕竟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教会如此“负责”。 然而，网络上的反馈再次出乎他意料。 新公告发出，预想中评论区感恩戴德的场面并没出现，还是继续冷嘲热讽。 在他们看来，这本来就是教会应该做的，诅咒是教会下的，病人是诅咒弄出来的，现在负责治疗病人，说的好像是个什么恩典一样，多少有点不要脸。 长桌旁的老家伙们，面对这样的情况，纷纷陷入沉默。 作为一帮年纪过大的人，虽然相当具有权势，同时精于内斗，但是现在都暴露出一个明显的缺陷，玩不明白网络。 终于，教皇选择放弃靠自己解决这件事，吩咐道：“联系双塔城郊区的主教，去找卓戈集团合作，让他们来帮助解决这件事。” 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教宗国对于卓戈集团商品的免税年限，还可以继续增加。” 于是，双塔城主教，就接到了这样一份手谕。 先别管外面堵门的人们，去找卓戈。 双塔城主教带着疑惑，传送来到卓戈集团总部，教堂现在走是走不出去，只能靠传送。 来到卓戈集团总部，却得知卓戈现在正在魔视台，紧急抢修信号切断系统。 ———————— 卓戈现在有点急。 黑料放出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感觉教会好像没什么动作呢。 在他的计划里，一出事，教会就该立刻派人来魔视台，追问为什么信号没被切断，不是有切断措施吗？ 然后他给教会表演一个紧急抢修，信号切断系统出问题了，教会你先别急，因为他也很急。 现在都快抢修完了，教会的人还没到。 那他不是白表演了。 难道庞大组织的执行效率都这么低下吗？也没听说有人在教会里搞dei啊。 终于，在马上就要修完的时候，一位身穿教会主教长袍的人，出现在魔视台这里。 “卓戈先生，教会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啥，帮助？”卓戈瞬间入戏，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没时间，我们正在抢修信号切断系统……” 卓戈拉着双塔城的主教，把原定好的应急系统为什么失灵，导致玛门教派的短片全被放出去了那套嗑说了一遍。 顺带装作不知道情况的样子，问城里没有再次发生暴乱吧。 有没有提夫林被造出来？ 什么？ 没有？ 那太好了。 只是教会现在受到严重的舆论影响。 那真是太可惜了，卓戈仅代表个龙对教会的遭遇表示同情。 总之，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主教才终于有机会表明来意。 “我们需要让网络上，不再讨论蒸汽机诅咒的事。” “这不行啊，我只是个做生意的，还能管得了人们想说什么？” “教宗国可以增加卓戈集团商品免税的年限。” “那也不是说就一定没办法，”卓戈拉着主教来到会议室，“来，咱们细聊。” 听主教大致介绍完教会的诉求，卓戈明白了，这位主教只是来探路的，得到卓戈集团这边的方案后，还要等圣城评估再执行。 “是前宗主教塞德里克导致的一切，与教会主体无关。” 卓戈点点头，可以，懂得切割，甚至切割的还是个宗主教，他原本以为顶多切割几个实习生得了。 不对，教会没有实习生。 “承担一切病人费用……” 也不错，懂得担责任，没有开个发布会当众鞠躬，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但是犯的错自己概不负责。 “然后呢？然后没有了？你们到现在为止就发了两条公告？” “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不行啊，”卓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有这样是骗，不对，说服不了网友的。” 卓戈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点开自己的认证账号，打开评论区设置。 “来，看这个功能，这个功能叫精选评论区，可以让你们不想出现的评论无法出现，如果你们懒得弄的话，还有关闭评论区。” “可是，这不只是让人们不能再说了而已嘛？”主教不觉得这有什么用。 “堵嘴是很重要的，只要没人能说，就不会有更多人被影响，相信我。” 卓戈继续说道：“然后，热搜是可以撤掉的，不过这项服务按条收费，如果你们需要撤掉的条数多，可以酌情打折。 “下一步，发个公告哪行啊，审判这个塞德里克的过程，必须全程直播，不能你们说他是反派他就是，人们需要一个可见的目标，当然，整个审判过程的直播服务，我们可以免费提供。” 娱乐化，会消解事件本身的严重性。 同时，这玩意儿直播大家一定爱看。 卓戈以前就喜欢看一档问政某地的节目，哦，那可太带劲了。 “最后一步，搞点别的大新闻，转移一下注意力，压一压热度，人们精力是有限的，关注其他事，就是关注不了这件事。” 卓戈紧接着提出一堆方案，比如阿斯特丽德突然爆出绯闻啊，教皇与老婆闹离婚啊，哪家教堂打人啊…… 一众夺眼球，但不致命的丑闻。 半小时后，主教带着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方案告别。 卓戈挥爪相送。 豆豆凑了过来，“你确定你给教会提供的是好主意？” “当然不是，”卓戈回答，“都是有用但缺德的主意，而且他们以后会常用的。” 解决暂时的麻烦，败坏长久的口碑。 卓戈希望教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本章完) 258.第256章 深水城：天际线 第256章 深水城：天际线 教会最终还是采纳了不少卓戈的方案，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们自己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线上舆论实在是知识盲区。 在关掉评论区和撤热搜之后，效果非常显著，至少网上看不到大规模讨论蒸汽机诅咒这件事的情况了。 卓戈顺水推舟，提供了更进一步套餐。 在微博，论坛，贴吧，都设置相关的违禁词。 卓戈并没有把违禁限制弄得太死，在聊天群里聊并不会把群炸掉。 反正聊天群里教会高层也不看。 能达成明面上看不到就是没有的效果。 教会对于这项服务十分满意，这是项需要按月续费的服务，教会直接把钱缴到一百年之后，比卓戈本龙还相信卓戈集团能成为百年企业。 按教会的说法，设置违禁词这种方式很熟悉，有点像戒律。 先别质疑这个戒律到底是为什么，总之是禁区，触犯了就不够虔诚。 不过就像“聪明”的信众会通过各种方式绕过戒律。 机智的网友也会找到方法绕过违禁词。 在短暂的不适应之后，网络上渐渐出现了各种蒸汽机诅咒相关的谐音梗，表情包，而且有越来越简略的趋势。 怎么说呢，在卓戈看来，已经有种抽象文化雏形的感觉。 把蒸汽机加诅咒彻底抽象符号化，并深深印在深度网络用户的脑子里。 任何机械加诅咒图案的搭配，甚至诅咒图案喷气，都代表这件事。 费林本土第一个完全原生的流行热梗就此诞生，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可以在几乎所有场合玩，立刻有人响应。 其抽象与流行程度，有点接近于看到上黑下灰，两条竖着白色带子，就能立刻联想到画面和音乐。 除了违禁词之外，教会也批准了在魔视机上直播公开审判场面的计划。 他们显然很擅长这种事，都没用卓戈参与策划，就自己设计出在审判时，让受害者及家属，直面“罪魁祸首”的环节。 还有邪恶的前宗主教追随者，拉出去游街的直播。 教会牧师满怀歉意，慰问受害者家庭，并提供帮助的节目，每一期帮助一个家庭。 节目里牧师们还会组成个援助牧师团，为什么样的援助方案更合适而争吵不休，十分狗血。 但最终一定会“历经艰险”，给出一个妥善的方案，在每期结尾固定“包饺砸”。 教会多少是有点搞节目效果的天赋，应该是当年做神迹积累下的经验。 他们推出的一系列节目，成功填补了费林好歌曲第一季完结后的综艺空档。 甚至让社会上很快出现支持教会的声音。 不过那些支持者是不是教会自己找的“纯路人”，就不好说了。 可能有，但一定也有不少真被教会这一套忽悠住的。 因为在一些出了事后啥都不管的王室衬托下，教会还算拟人的，至少承担点责任了。 “不要老想着国家能为你做什么，不要成为问题的一部分，而是要成为解决问题的那个人……” 这里不少国家的掌控者，对待平民，真的就是这种态度。 教会对这段时间取得的公关成果，总体上十分满意，连带着卓戈集团，都成为教会“忠实的朋友”。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个表面朋友关系，但趁着暂时关系不错，卓戈还是和教会达成不少合作项目。 比如在深水城建一座地狱之门，方便日后这座还在画饼阶段的城市，成为魔鬼在主位面交流往来的交通枢纽。 唯一令卓戈不满意的，是搞些其他大新闻压一压蒸汽机诅咒热度的方案，教会并没有接受。 尤其是给圣女阿斯特丽德炒些绯闻这个点子。 卓戈很想看到全民讨论圣女到底找了哪个男朋友的盛况，当红女明星的绯闻永远不缺热度。 当然，卓戈的重点并不是圣女找男朋友这件事本身，而是这样的讨论，能够大大消解教会的严肃性。 让教会逐渐乐子化。 可惜教会严词拒绝了，他们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没有娱乐至死，圣女在教会体系中的形象，还是十分圣洁的。 卓戈收获了教会的支持，教会改善了自身的舆论环境，看起来双赢。 一切又恢复平静。 只是表面上平静。 这件事终归在许多人心中，种下对教会不满的种子。 一旦找到机会，便会全部爆发出来。 就是机会有点难得。 得等到魔法女神不行了那天…… 所以暂时没什么正事的卓戈，来到他计划之中的未来费林第一大都市。 深水城。 目前还是深水村。 卓戈正拿着地图，实地考察这一大片，现在还是荒地的地方。 入海口的大平原，一条宽阔且刚好不会在冬天冻上的河流直入大海，地势起伏最大的地方，是座海拔只有三百米的小山。 这玩意儿只能在这里算是山。 放其他地方，好听点的叫法是丘陵，不好听的叫法就是个土包包。 整体来说，是个很适合发展城市的地方。 过去一直没有被建设起来也不难理解。 这里完全没有险要地势可守，不符合上个时代城市的防卫需求。 入海口的深水港对比大陆上的其他港口也没有优势，如今的海洋贸易还没有发达到那种程度。 气候条件也不好，比北境那种流放发配之地强点有限，冬天是个不至于冻死人，但相当难受的温度。 不过这些问题，在科技水平达标之后，都算不上问题。 而且因为现在还只是个村子，非常好从头开始规划城市。 大陆上很多知名城市，由于历史留下的痕迹，很难重新进行规划，一般只有经遭大难，大量建筑被夷为平地之后，才有重新设计的机会。 在整个平原上空飞了一圈后，卓戈回到深水村外先遣工程队驻扎的营地。 第一批工程队成员以提夫林为主，大多是有建筑经验的转化提夫林，还有小部分来赌一把的人类，少数地精，卓尔工程师，以及负责安保工作的兽人。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来建设城市的，更像是来屠村的。 因此在到来的第一天，深水村的村民们被吓了个半死。 这批工程队，第一个任务，并不是直接开始建设城市，因为城市规划的具体方案还没有敲定。 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先建出他们自己以及后续将要抵达的工程队的住处，并和当地村民谈一下拆迁事宜。 带队的兽人，领着几位面善的人类，反复登门解释，把全体村民聚集起来宣讲好几次，才让他们理解，这帮没有人模样，凶神恶煞的团队，是来搞建设的。 不过看起来太像反派也并非没有好处，村里一个钉子户都没有，拆迁谈判过程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事件。 所有村民相当痛快地签下了拆迁同意书，在兽人领队给他们钱，并承诺还会给他们建设新的居住处时，一个个惊讶得不得了。 卓戈给拆迁赔偿款很大方，毕竟要拆人家的家，就算现在看起来再破，对于住习惯了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情感。 另一方面，在这里干什么都很便宜，卓戈眼里只能算稍微大方点的赔偿，在本地村民看来都是惊天巨款。 让卓戈一度怀疑，这里和双塔城虽然都同属萨顿王国境内，但其中金币汇率是不同的，只是他不知道。 考察归来，卓戈钻进属于他的大帐篷。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因为在城市建出个模样之前，卓戈的主要活动区域还是在双塔城。 帐篷里只有一个窝，一台游戏机，游戏属于卓戈的生活必需品。 还有一台巨大的魔鬼沙盘。 沙盘不是用来玩的，红色警戒还在开发阶段。 而是卓戈发现了这台沙盘的另一个奇妙功能——它能直接当都市：天际线用。 至于都市：天际线是什么？ 那是一个堵车模拟小游戏。 有时也能拿来模拟建设城市用。 刚才卓戈出去溜了一圈，就是要把地形录入沙盘。 然后各种房屋模型，从游戏部门资源库里挑的，可以直接显示在沙盘上，可以由他随意控制摆放。 不过并没有模拟市民的功能，所以只能算个丐版天际线。 可玩性有限。 但正如之前说的，卓戈并不打算拿这个沙盘用来玩，毕竟他有座真城市可以建，不用玩模拟器过瘾。 他要在这上面规划深水城。 当然，并不是由卓戈自己完成规划，他只负责提出些想法意见，具体方案的设计执行，还是要交给专业的来。 “招募的那些城市规划师呢？叫他们进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吧。”卓戈吩咐道。 为了把深水城建设好，他招募了不少城市规划师，群策群力。 目前城市规划，还不算是个正式学科，所以这些规划师们也主要依赖的是经验。 一个人的经验不够可信，就多凑几个整理出足够可信的。 毕竟建设大城市的需求，也是在最近这些年才出现的。 过去的城市规模，远小于现在。 而且很多主要城市，很难称得上有什么规划，规划过的只有城墙里的那一小部分范围。 至于城墙外大多数生活的地方，完全是随缘野蛮生长出来的。 短暂的等待后，几位规划师陆陆续续来到卓戈的帐篷。 他们在几周前跟随工程队提前到达，进行实地考察。 卓戈当时只给出最终城市可能会达到的规模，让他们自由设计，先看看他们的想法。 当然，卓戈给出的预计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根据他记忆中的大城市蒙了一个，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城市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熟悉过沙盘的操作了吗？”卓戈问。 他要求诸位规划师们能把他们的想法在沙盘上展示出来。 卓戈不想看图纸，也看不大明白。 几人纷纷点头。 “很好，那开始吧，你先来。”卓戈直接指向第一位。 “好的。” 第一位是位年龄不小的老爷子，曾经参与过很多城市的建设，不过参与最多的是城堡相关的工作。 老爷子看起来很有把握，身上的打扮也艺术气息十足，戴着精致的小圆帽，还有哨的围巾。 他先是在沙盘上拉起一个个小方格。 “我的想法是，将整个城市拆分成一个个小的社区结构，就像这些方格，它们其实是由四栋建筑组成，围成一个社区，然后，成百上千的方格，组成一个城市。” 老爷子接着展示出几种不同的建筑模式。 那些模型卓戈在集团的美术素材库里并没有见过。 “这些是你做的？”他好奇地问。 “是的，卓戈先生，我小时候是画室的学徒工出身，学过很多年画画，也学过雕塑。”老爷子解释道。 美术生就业方向！ “不错，你继续介绍吧。” “社区分为几种类型，居民区，建筑中间的空地可以用来建园，供人休息放松；商业区，由不同商家组成……” 老爷子接着介绍起各种不同建筑组合的设计构想。 然后把一众建筑模块拼接起来，很像是拼积木，最终的呈现效果相当美观。 “我相信，这样的结构，充满美感，而社区的设计，也将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秩序与温度并存。” 老爷子最后还上升了一下高度。 卓戈看着他搭建出来的演示效果，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 不是，这不是巴塞罗那吗？ 一个城市全是由各种方块式的社区组成，好看确实是好看。 而且也有港口。 这位老爷子想出这样的设计也很合理，没记错的话，巴塞罗那规划时，和费林大陆现在所处的时代背景，十分接近。 只是没有魔法罢了。 “咳咳，”卓戈咳嗽了两声，“首先，我很喜欢你设计的城市样貌，很好看。” “谢谢。”老爷子回了个礼。 “但是，”卓戈话锋一转，“记不记得我在城市未来规模的构想里，提到过人们会大量使用一种新的交通工具。” “哦，我记得，是叫汽车对吧。” “是的，我已经把汽车的相关内容提供给你们了，这种交通工具，会比马车需要更宽的街道，而且，深水城以后会是座工业城市，你把工业区放哪了？” 卓戈想了想，巴塞罗那是怎么办的来着？ 单行道，人行道，把社区拼起来组成超级社区，还有在外围建新城。 或许对于生活很方便，但是深水城还带着不少功利目的，不是很适合。 (本章完) 259.卡住了 卡住了 不是请假，但应该会在凌晨更新。 斯米马赛〒▽〒 (本章完) 260.第257章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深水城 第257章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深水城 “工业区，哦，对，是的，工业区。”年迈的规划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确实对工业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在他入行的时候，工业还没那么重要。 “我将工业区放在城市外围，下风向的地方，因为工业不可避免地会让空气变得很差，所以必须远离主城区，所以安排在港口区域，集中管理，还方便运输资源。” 老爷子看起来有点紧张，尽管他在这一行干了四十年，还没有接受过如此奇怪的要求，按照对上百年后的预想，规划现在。 而且无论是计划中的未来当地居民，还是目前抵达的工程队，就没多少人类。 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该不会由于没把城市设计好，交代在这里吧。 “你不用紧张，”卓戈说道，“现在只是各自说一下方案，大家一起讨论，不适合也没关系。” 卓戈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在来到这里之后，团队里的人类成员，好像都陷入严重的被害妄想里。 “我觉得你的设计方案很不错，就是车辆的问题没法解决，假设把临近的九个社区，组成一个大街区，中间禁止车辆通行，保留为人的行走空间，大街区的道路拓宽，并在几个大功能区里设置快速通道，能缓解一下。” 卓戈自己还是挺喜欢方格子设计的，拆分出一个个小社区，保留人的生活空间。 至少不会出现一个小区全是超高层，里面塞几万甚至几十万人。 每天上完班回去，看一眼住处就觉得这辈子有了。 围绕车辆交通规划城市，曾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主流方案，不过随着发展，发现这样的结构，生活起来并不舒适。 “哦，是这样吗，我原本以为汽车的使用会和马车差不多。” 老爷子不太能理解卓戈描绘的全是汽车的未来，现在连马车都没普及到那种程度，怎么会让更贵的机器做到满街都是。 “那个，能否问一下，”另一位规划师这时问道，“如果汽车真的会那么重要的话，大概会有多普及，比如平均几个人会有一辆？” “额，最近几十年的话，应该会发展到十几人一辆，过上百年的话，恐怕平均每个家庭都会有车，到那时候，养马应该比买车要贵得多。”卓戈想了想回答。 第二位规划师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简单计算了一下，说：“虽然我不太敢相信每个家庭都有车的未来。” “平均每个家庭有车。”卓戈纠正。 众所周知，平均这个东西，听起来很具有迷惑性，好像是大家差不多一样。 但大多数时候，平均要比大多数，好上不少。 “好吧，平均，在那样的车辆密度，恕我直言，无论把道路拓到多宽，城市里都会十分拥堵。” 卓戈点点头，这他是知道的。 堵车吗，每个大城市都这样，严重的时候开车不如走着快。 “所以我还计划了公共交通，我给你们的规划里提到过，在城市里通行的铁路，会在固定站点停留，还有公共交通汽车，站点的密集程度比铁路更高。” 卓戈从沙盘上找出地铁模型。 几条地铁线路组成的网络上，数辆列车有序地行驶。 是正经的地铁模型，不是个人物模型顶着车壳子跑。 “交汇的站点中还可以换乘，乘客根据坐过的站点数计费。” 如何解决车辆拥堵的问题？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人们别开车，提供更多可选，且更方便的交通方式。 “我很喜欢公共交通这个概念，”规划师说道，“不过我认为方式还可以更多样点。” 他说着找出一个类似船的模型，不过没有风帆，而是两侧安装着翅膀，看起来很像是龙翼，上面还附着魔法。 “这是个，飞船？” “是的，由我和我的兄弟设计，参考龙的飞行方式，魔力辅助，加扇动空气，实现让船飞起来的效果。” “等等，”卓戈突然有些好奇，“你的专业不是规划城市吗？” “爱好，”那位规划师耸耸肩，“我从小就喜欢发明东西，至于建城市，不过是工作罢了。”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对工作的怨念。 “这个飞船有实物吗？还是只停留在图纸阶段。” “目前没有实物，不过我们兄弟很有信心将它制造出来，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资助，不用太多，每次起飞五十公里的距离，至少两百位乘客，完美的公共交通载具。” 规划师努力地推销着他的设计。 卓戈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你来应聘的主要目标其实是给发明拉投资？” “额，一件事不一定只有一个目标嘛。”规划师局促地挠挠头。 “你这个项目我卓戈投了！” 卓戈大爪一挥。 “不过要把实验室搬到这里。” 卓戈不放过每一个给深水城增加人口的机会。 “当然可以！”年轻的规划师兼发明家兴奋地点头，“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也能用来改善交通，短距离传送门，相比传统的传送法术，虽然距离很短，预计的极限不会超过五公里，但五公里内消耗的魔力只有传送术的十分之一。” “也投了。” 龙有钱了就是这么膨胀。 “不过这个设计有个问题，”规划师补充道，“必须要持续稳定的魔力供应，如果要大规模部署，存在很高难度。” “巧了！” 卓戈一拍爪，“在全城范围设置线路供应稳定的魔力，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接下来的几小时时间里，将诸位规划师的想法整合了一下。 最终确定了以年迈规划师的设计为主体，强调公共交通，工业区设置在城外，城内居民区，商业区，旅游区，文化区等功能区域，混合分布，设置多个中心区域的方案。 如果一个城市仅有少数几个中心区域，大多数人上班都要去同一个地方，那设计再多的公共交通方案也没救。 高峰期让每一位可怜的打工人，重新认识什么叫拥挤。 确定下城市设计方案，已经到了晚上。 虽然计划里为了能让这座城市更快被建造出来，夜间也会有排班施工，不过目前不具备充分的照明条件，除了卓尔其他施工者都不能在黑暗里工作，暂时夜晚全部是休息时间。 “去把工程队的所有成员，还有村子里的全部村民召集起来，”卓戈吩咐道，“今晚给他们放魔影看，还提供免费的晚餐，不过在娱乐之前，我有些事情要说。” 卓戈要想点办法，给深水城找来第一批市民，人类市民。 不然等以后，大量的劣魔和提夫林，还有更高级的魔鬼到达后，很难再吸引人类移民。 最好在城市建立之初，就让人口结构变成多种族混居的状态。 对于新建立，甚至还没建出来的城市，想要吸引移民，通常存在不小的难度。 什么样的城市能吸引足够多的人口？ 繁华的城市啊！ 那怎么样城市能变繁华呢？ 先有足够的人口啊！ 深水城的户口又没吸引力，不会因为定居送户口，就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但卓戈自有妙计。 附近的地都已经被他买了下来，萨顿王国中购买下的区域，具有很高的自治权。 只要不违反王国最高律法，土地的所有者可以在地方实行自己想要的法令。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贵族的领地上诞生过很多相当抽象的法律。 不过太过于邪门的法律，会把领地内的居民逼走。 所以历史上出现过的奇葩法律，大多会在统治者发现人已经跑没了后修正。 无形的大手！ 基于同样的原理，卓戈也可以制定政策，吸引其他领地跑路的人来定居。 在这之前，目标是先让施工的提夫林们，还有附近所有村子的村民，选择留在这里。 很快，所有人以及非人族群，都被召集到一片空地上。 数量并不多，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 大家看起来都很兴奋，尤其是本地村民，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没看过魔影呢，更何况还有晚饭可以吃。 至于那位卓戈集团的老板，兼这片土地的所有者要在娱乐之前讲什么事情，人们并不太在乎。 多半就是新来的贵族，要在这里强调下自己的权威，没什么好听的。 卓戈走到空地前方，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还配备了麦克风与音响。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晚上好，我是卓戈，这片土地目前的所有者，在魔影放映前，我要宣布一些新规矩，希望你们未来可以留在这里，成为深水城的一份子。”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们陷入骚乱。 他们害怕卓戈会强迫他们留下，签下魔法契约，成为名义上的市民，事实上的奴隶。 不怪他们会这样想，确实有贵族做出过这样的事。 “我并不会强迫你们留在这里，选择权在你们自己，不过对于想要留在这里的，我可以给出以下条件。 “首先，对于每一位建设这座城市的参与者，你们做出的所有贡献，都将被记录下来，最终根据所有累计下的总和，可以在这座城市中分配获得住房以及适合的工作岗位。” 吸引人口的第一点，短期能到手的利益。 建筑房子的人能住上自己建的房子，这种事在双塔城肯定不会发生。 “其次，深水城，将会提供免费的教育，只要是出生在这里的孩子，或是父母有一方定居在这里的孩子，都可以在童年阶段接受通识教育，并在测试后，升入更高一级，同样免费的职业或学术类学校，我希望，这里会是一座没有文盲的城市。” 听到这，人群开始有点躁动。 识字，还有知识，在这个时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哪怕是城市里，认识字的人占比也不会超过30%，而偏远地区的村庄，全村认字的数不出来一巴掌的情况，更是十分常见。 并不是他们不想学习，谁都知道知识代表更好的工作机会，以及更好的生活。 但是没有学习的机会。 一家几个孩子，省吃俭用供其中一个去上学，对一般工人家庭已经很吃力了。 其实卓戈的目标，是把基础教育提高到所有人都了解魔法的程度，尽管大多数人并不能释放魔法，但不影响参与魔法相关工作，尤其是法术语言诞生之后，一定会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过这样说的话，会被当成天方夜谭，没有人真的相信。 见现场的人们已经开始有点动摇，卓戈说出最后，也是最直接的条件。 大撒币。 “任何选择定居在这里的人及其他种族，都将获得十银币的定居补助，如果是举家来到这里，可以额外再获得十银币，另外，你们可以邀请人来定居，每邀请一位，将能够获得五银币奖励。当然，定居是要签署契约的，如果一年内搬离，补助将会收回。” 卓戈说完之后，听众们还没反应过来，也不太敢相信，他说的这些是否都是真的。 这时，就需要有人做出表率。 神色迷茫的人群中，站出一个人，当然，是卓戈安排的。 他大声问道：“我现在能签署契约吗？” “当然可以。” “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按手印也行。” 紧接着，他就在三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来到台前，在契约中按上手印，然后，领到十银币。 为了让人们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他还表演了一下手滑没拿稳，一摞银币散落掉下，轱辘到前排村民的脚边，再一枚一枚捡起。 村民们看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白的银币。 他们在心里做了简单的计算，这座贫穷的小渔村中，运气好年收入顶多也就十银币，大多年份到不了。 哪怕这个深水城建不成，他们也白拿一年的年收入，不就和一群提夫林待一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 于是，不少村民纷纷站起来，在契约上按下手印。 更有脑子灵活的人，连待会的魔影都不准备看了，打算连夜赶往其他村子，把那些人也带来，赚五银币的人头费。 附近的人口不多，拉来一个少一个。 就这样，在未来被人们称为奇迹之城的深水城，用种近乎传销的方式，开启了它的崛起之路。 (本章完) 261.第258章 卓戈是条阴险的龙 第258章 卓戈是条阴险的龙 在深水城新规发布之后，施工队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工作积极性。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一座工厂和配套居民区已经初具雏形。 给别人家盖房子，和为了自己住盖房子，中间差别还是很大的。 不过多数提夫林还没有决定把家人都接过来，到底要不要居家搬迁，还是得看看深水城会发展成什么样再决定。 至于本地的村民，卓戈还是低估了银币在这里的购买力。 在十银币的补助，还有拉人五银币的奖励之下，方圆几百里内的村子都被搬空了。 由于人数超出卓戈的预料，来了但是没地方住，只好让他们先回去等等，这边紧急扩建出些临时营地。 工地上是永远需要劳动力的，所以那些村民都被安排了简单的体力活。 如果想要参与更复杂的工作，获得更高额的报酬也欢迎，卓戈集团提供培训机会。 不过在培训的学徒工期间，没有工钱拿，可以在食堂吃免费的伙食。 一开始村民们并不满意学徒工的待遇，但在尝过食堂的饭后，立刻改变了看法，这待遇可太香，不是，太好了。 不是卓戈吹，就卓戈集团的食堂，在德鲁伊们培育的各种香料加持下，再搭配上他的神秘东方食谱，食材珍贵程度比不了贵族，但口味和丰富度上绝对暴打。 这让村民们对大城市里贵族的吃食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个工地的食堂都这么好吃，那贵族老爷们吃的能好吃到什么样？ 对此，卓戈的评价是，去试试又咸又酸还有种臭袜子感觉的盐醋味就老实了。 其他国家的食物大概还有可取之处，萨顿王国纯纯的味觉失灵。 除了专业技能外，学徒工们的另一项主要任务，就是适应遵守新的工作制度。 所有人成组行动，整个组要为每位组员的行动负责，完成的工作内容都要登记确认，工钱由小部分基本工资和大部分绩效工资组成，小组之间需要竞争，优秀小组还会获得额外奖励。 但禁止过度竞争，在休息时间私自加班，为了赶工作进度而违反安全手册等等，这类行为不仅不会获得奖励，反而会扣分。 总之，规则范围内，多劳多得。 人是勤劳与懒惰迭加的动物，当看不到希望时，自然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懒惰。 在意识到多干一点就能多收获一点时，也会勤劳到自己都惊讶。 比如村民们，甚至主动要求增加更多工作时长。 卓戈拒绝了，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再说了，所有时间都去工作，那什么时间去消费。 有消费就有市场，在这里聚集起近千人口之后，负责运送粮食和建筑材料的商团立刻发现了商机。 先到来的是邮局，手机还没有普及到人手一个，而且想给家里邮寄点东西，手机也做不到。 然后是酒吧，小商贩，地方特色餐馆，食堂做的好吃，总吃也腻，偶尔得换换口味。 还有，额，软件硬化工程师。 大多是年纪稍微大些的，在大城市里行情不好，只能发展偏远市场，或者想找个老实村民从良。 卓戈没有在领地上禁止这个几乎是最古老的职业。 禁也禁不掉，深水城现在大部分地区都是工地，众所周知，工地与这个行业通常是绑定的。 所以上税就行。 卓戈还做了件比较另类的好事，给“工程师”们安排体检，做生意可以，做生意的同时传播疾病减少本地劳动力，不行。 而这个行业也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一伙另一个城市的帮派，闻着味就来了，想要开拓领地。 然后这伙帮派就没了。 卓戈也很奇怪，是偏远地区消息不灵通还是怎么样，敢送上门的。 当几名帮派成员，骑着马，拿着燧发枪，他们连击发枪都用不起，来到工地上，气势汹汹地说这片以后归他们管，但是根本没人在意他们的时候。 说实话，卓戈都替他们尴尬。 在各方共同努力下，深水城很快就达到小镇规模，铁路公司也找上门来，要给这里建一条铁路线。 卓戈欢迎一切想来此定居的人，只要遵守这里的规则，并把建筑建在规划好的位置。 他还把前北境大管家，格尔达，叫来干了下老本行，给“镇级市”设置管理职能部门。 深水城的建设工作步入正轨后，卓戈就返回了双塔城。 他接到教会通知，声称玛门教派已经全部被清剿，并发给他一份行动总结。 卓戈很仔细地看完了，证据充足，过程详实，如果不是他亲自跑过一趟的话，可能真相信教会的说法。 但那份总结里，关于升魂者用于进入意识空间的机器，一个词都没提。 显然教会并不希望卓戈接触到升魂者的这项技术。 还好，他搬回来一台。 那台设备交由地精团队研究。 地精们很快就弄清楚了它的原理，不过并不能解决用活体生物当核心的问题。 想制造只能和升魂者们一样，把人类，恶魔或者提夫林塞进机器里。 虽然卓戈不是不能找到些死刑犯当活体材料用，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膈应。 于是研究升魂者技术的事情暂时搁置，地精们先去找替代方案，看看能不能研发出不那么变态的意识接入设备。 他也不着急，如果升魂者真的想造出个意识集合体神明的话，魔法女神应该比他急。 现在，他有另一件同样需要关注的事。 红色警戒，已经大体制作完成，可以进行试玩了。 卓戈来到准备好的试玩场地，里面已经安装好上百台沙盘。 本次试玩是内部试玩会，为了验证这个全新的游戏类型能不能在这里吃得开，所以邀请几百位集团员工，大多是游戏结社成员，来进行体验。 并会根据最终的反馈，决定宣发力度。 “不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试玩名额？” 没有受到邀请，但坚持要来的艾莎，不满地向卓戈抗议。 “我为集团出过力，我为集团流过血！” “啊？你啥时候为集团流过血？” “我生理期的时候都不请假！” “……” 通常，龙在无语的时候是很无语的。 “不让你试玩是为了你好，”卓戈语重心长地解释，“这个游戏面向的目标玩家，不包括你这一类，起码也得是巴恩·熔炉那种水平的。” “我什么水平？”艾莎承认自己游戏玩得不好，但她不接受巴恩·熔炉能排在她前面。 “你菜你心态会爆炸，但是巴恩菜他越菜越爱玩。” 竞技游戏，总要有人会成为其他人的游戏体验。 感谢每个被暴打，但仍然不放弃游戏的优秀玩家。 “嘿！卓戈！快来和我开一局！”不远处传来巴恩的大嗓门。 卓戈知道巴恩的意思是和他开一局游戏，不过这个说法听起来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巴恩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已经打完新手教程了，我现在强得可怕！” 五分钟后。 巴恩看着惨淡的失败界面，猛薅自己的胡子。 “为什么？明明你也是刚刚玩，我也是刚刚玩，凭什么我连你的建筑都摸不到？” 巴恩一砸沙盘，“再来！我已经学会你的套路了！” 卓戈不屑地摇摇爪子，“你不行，托托在哪？把托托给我叫来！” 不是卓戈膨胀，其实他水平也不怎么样，但是胜在套路多，趁这里的玩家还没有研究明白，能欺负，当然要欺负最厉害的。 此言一出，试玩大厅里都安静了。 竟然要挑战不可战胜的托托？ 虽然随着游戏玩家的基数越来越大，已经出现一些能够在天赋上挑战托托的玩家，但因为托托现在的工作就是玩游戏，拥有其他人难以企及的游戏时长，所以目前她还是毋庸置疑的最强。 听到卓戈的招呼，托托先是叹了一口气。 心累。 陪领导玩游戏，和陪领导打球，陪领导下棋一样，不是娱乐，而是工作。 有时比工作还烧脑。 既要让领导赢得舒心，又不能让领导看出来放水放得太明显。 技术活。 而且还不能拒绝。 托托只好加入卓戈的房间。 山谷地图，她使用的是人类联军阵营，而卓戈选择的则是魔鬼。 托托更喜欢人类联军，尽管只试玩了不到一小时，她已经摸索出一些玩法。 人类联军的禁术更强大一些，空中单位也更丰富，感觉要比魔鬼强。 测试不同阵营的强度平衡性，也是托托的职责之一，目前感觉魔鬼阵营很吃亏，而卓戈又选择了魔鬼。 很烦，放水难度增加。 对局开始。 托托展开基地，随后依次建下法师塔，兵营，工厂，矿场。 然后造出一些战士和矿车，战士去守卫基地，矿车加速采集魔能石矿。 根据刚才短暂试玩得出的经验，托托认为这是款比拼发育，运营能力的游戏，就像是移除运气因素，更需要操作的自走棋。 所有的单位都需要魔能石资源来造，因此越快挖矿，就能越快造出高级兵种部队，集结起来攻击对方，在正面战场，凭操作能力一决胜负。 正在托托这边安稳发育的时候，突然看到几只地狱犬跑来，被守卫基地的战士轻松解决掉。 这是干什么？ 托托不理解卓戈为什么要造地狱犬，那不是个除了跑得快，没什么用处的兵种吗？ 她抬眼看了一下卓戈，发现他正对着自己奸笑。 有阴谋的味道。 每当卓戈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都要干出点怪事情。 是什么呢？ 放几只地狱犬干嘛呢？ 还没等托托想明白，几只猥魔就出现在自己基地门口。 魔鬼阵营的最初级兵种，与战士对应。 好直白的攻击战术，托托感觉老板都不如巴恩，巴恩好歹还知道屯点高级兵种再进攻。 唉。 托托挠了挠头，这要怎么演技得当地输给老板呢？ 一边苦恼，一边操作战士去防御。 可是刚一接触，就发现问题，卓戈的猥魔先遣队后面，还跟着一群数量更多的猥魔，里面甚至还混着几只冰魔，更高级的兵种。 不好，自己的战士打不过！ 托托立刻开始制造战士，但为时已晚，战士单体的作战能力本就不如猥魔，更何况卓戈还有冰魔。 她的基地被摧枯拉朽般推平了。 “不行啊托托，怎么回事？”卓戈相当得意地问，“是不是刚才大意了，没发挥好，或者该不会是你故意输给我吧？” 三分钟，托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三分钟内就输了，还不如巴恩坚持得久。 周围围观的其他玩家也在起哄。 “托托神竟然输了？” “哈，我一直就觉得她不如我！”这是比卓戈还开心的巴恩。 “托托神，你是不是不敢赢老板啊？” 沉默片刻，托托问出一个她没想明白的问题，“老板，你是怎么造出那么多猥魔和冰魔的？” 她在防守时也想造更高级的兵种，但是魔能石资源根本不够。 总不能是卓戈用自己的老板权限，偷偷改数据了吧？ 那早说啊？让她刚才费劲心机地想该怎么样“合适”地输掉。 “我把基地卖了。”卓戈直接回答。 “你把基地卖了？那不是不能再建造其他建筑，如果进攻没打好，输定了……” 话说到一半，托托自己反应过来，所以才要开局造地狱犬，是用来看她基地信息的，这招只能在防守者没意识到时，出其不意。 对啊，信息，这个游戏不止有发育，藏在战争迷雾下的信息也万分重要。 “再来！”托托燃起一股求胜欲。 “好啊。” 第二局，卓戈使用人类，托托则选择了魔鬼，同样开局造出几只地狱犬，去找卓戈的基地。 不过在对方基地门口，被防守的狗咬死。 但没关系，这样已经能看到卓戈要发动什么进攻了。 如果他还要卖基地出兵，自己也就卖基地和他爆了！ 反正魔鬼的低级兵更能打。 然而，卓戈这次并没有爆兵，而是派出几辆步兵魔导车。 这又是干什么？ 视野已经开过了，托托没记错的话，步兵魔导车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只能用来运输一些战士，就算这几辆车装满战士，也对她造不成威胁啊？ 步兵车很快抵达，成为猥魔的活靶子，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托托还来不及细想，车上就下来了几个单位，是工程师。 等等，工程师的作用是什么来着？ 能占领敌方建筑。 不好！ 托托急忙操纵猥魔，去攻击工程师，但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任何攻击手段的工程师，慢悠悠地走进她的建造厂，法师塔，兵营，矿场…… 她的基地是卓戈的了…… 比上局更快，只有两分多钟。 托托咬咬牙，说道：“再来！” (本章完) 262.第259章 游戏竞技的开端 第259章 游戏竞技的开端 托托很久没在游戏里找到这种感觉了。 虽然她已经被卓戈暴打十三把，但是仍然迫不及待地想开启下一盘。 她感觉自己每一盘都比上一盘更强。 而且这个游戏远不像自己一开始想象中那么简单。 之前还以为这就是个攒资源，出高级兵种一决胜负的游戏，现在发现，原来每个单位都有它独特的用途。 比如围墙，在大规模的兵团面前根本起不到防御作用。 但是面对小规模战斗，速攻，还有阴险的偷家战术时，往往十分有效。 她相信红色警戒还有很多更有意思的战术等待被开发。 太有趣了。 托托盯着沙盘，满眼兴奋。 不过此时，在对面，与正处于亢奋中的托托不同。 她的对手卓戈，已经汗流浃背了。 卓戈操作的爪子微微颤抖，虽然他已经连胜十几把，但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翻车。 明明他有百十来小时的经验，战术储备在游戏时长不过三小时的托托面前，已经有点捉襟见肘。 这半精灵属圣斗士的，同一招不能在她身上使两次。 操作熟练度上现在还有微弱优势，估计再过几盘，操作也操作不赢了。 不行，聪明的红龙，应该懂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第十四盘险胜后，卓戈说道：“哎呀，和深水城那边开会的时间到了，不能再和你们一起试玩了，希望大家能认真填写调查问卷，帮助这个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说完化身怯战蜥蜴，准备开溜。 只要不继续打，他就能保持对托托百分百胜率的豪华战绩。 “不愧是老板，对于游戏的理解实在太深刻了，感觉我再练一年也不是您的对手，”托托吹捧道。 卓戈很满意，小半精灵还挺有眼力见的。 “以后有机会还希望您再指教。”托托又说。 好吧，也不是那么有。 试玩会结束，几百份调查问卷统计数据后交到卓戈这里。 通常来说，玩家不一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他们一定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所以问卷中主要统计的都是现在版本中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地方。 挑比较共性，好解决的处理一下。 “很多人反馈剧情战役难度过高，简单模式也会卡关。” 不处理。 卓戈自己玩过简单模式，只要稍微思路灵活些，不非得和人机硬碰硬，就能很轻松地通关。 再简单就没有策略的感觉了，每一关都能屯兵一路推过去，反而会无聊。 不对，可以这样。 在同一关连续失败几次后，载入界面可以写官方过关战术小提示。 “还有人感觉教程太简陋了，和其他玩家对战时好多东西都没教过。” 这个真没办法，全在教程里教一遍，教程就得好几个小时，而且卓戈相信，哪怕学好几个小时，玩家对战里还是会出现没见过的怪东西。 永远不要低估玩家的创造力。 …… 把比较有共性的意见看完，总体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无论是对于玩法，还是这个人魔大战的剧情背景，都能接受。 不过很多人都提到，玩起来很累，投入进去入门后会很好玩，但是不好投入。 “嗯……” 确实，卓戈不能否认，即时战略这个类型特点就是这样，跨过门槛的都很喜欢，然而门槛贼高，与大多为了轻松娱乐开发出的游戏不同。 怎么让玩家们有动力去跨过门槛呢？ 有了，既然是竞技类游戏，那就给人们一个竞技的平台，和充满诱惑力的胜者奖励。 正常的游戏比赛诞生路线，是游戏先火，玩家们有一较高下的需求，于是诞生了比赛，比赛的流量回馈游戏。 但随着越来越多游戏公司发现比赛对游戏本体的引流作用，会选择在游戏面世的同时主动先把比赛办起来。 甚至比赛本身是赔钱的，只是希望比赛的热度能带动游戏。 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弊端，开发者太看重比赛，后续更新都根据赛事内容调整，可能会让普通玩家很难受。 毕竟职业玩家和大多数玩家的环境还是很不一样。 两者怎么平衡，就让开发团队未来操心去吧。 现在，卓戈打算给红色警戒办一个奖金丰厚比赛。 最好其他游戏也可以跟着蹭热度，既有严肃的竞技项目，也有凑热闹娱乐的。 叫什么名字呢？ 卓戈想了想，在纸上写下。 虚拟游戏文化节，和世界虚拟竞技大赛。 ————————— “里昂！你的同学们来找你了。” 听到妈妈的呼唤，里昂立刻从床上弹起，在桌上随便拿了几个本子塞进包里，冲出房间门。 “来啦！” 几位小伙伴也背着包，在门外等待。 “在门外站着干嘛，进来呀？”妈妈热情地招呼着里昂的同学。 “不用了阿姨，我们赶时间。” “急着去干什么啊？”妈妈笑眯眯地问。 “当然是急着去玩……” 同学“玩”这个词刚出口半个音，就看到里昂要崩溃的眼神，立刻想起来他们昨天说好的事。 “学习，对，急着去学习，这次的作业有点难，我们约好一起做的，哈哈哈……” 妈妈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真的吗？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怎么是撒谎呢，妈妈，”里昂三两步跑到门口，打开包，“你看，我包里带的都是作业本，是吧。” “对对对，我们带的都是作业本。”一旁的小伙伴立刻附和道。 “去学习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会偷着跑去游戏厅呢。” 见妈妈还是有所怀疑，里昂翻出裤兜，说道：“妈妈你看，我都没带钱，没钱总不可能去游戏厅玩吧。” “行吧，暂且相信你，总算知道少玩点游戏了，就算你天天玩游戏，以后还能靠它吃饭吗？” 里昂很想反驳，托托神现在就能靠游戏吃饭，吃得还相当不错。 不过这时候反驳妈妈肯定是不明智的，他都能想象到妈妈听到后会怎么说。 “你是她吗？你有她那么厉害吗？再说了那么多玩游戏的就她能挣着钱，凭什么能轮到你啊……” 大概就是这样。 “知道了。”里昂点点头回答。 “走吧，记得别回来太晚，再在八点之后回来，你就要禁足了。”妈妈最后说。 “再见。” “阿姨再见。” 家门关上，小伙伴一行急忙跑出去一个街区，才松了口气。 “天呐，里昂，你妈妈真吓人。” “就是，差点被她发现。” “她为什么那么讨厌你玩游戏？” 小伙伴们七嘴八舌地说。 “谁让她是老师呢，”里昂耸耸肩，“她一直希望我能考个好学校。” “那你在家压力一定很大。” 说话的小伙伴想了想，他妈妈好像对他一点期望都没有，好好活着，健康快乐就行。 快乐确实是很快乐，但也感觉有那么点怪怪的。 最近父母老是问他，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以前也没提过这茬，父母都四十多岁，不是说年龄大了生孩子有风险吗？ 该不会是发现他已经养废了，迫切地想要再养个值得期望的孩子吧？ 意识到这确实很有可能，他突然就觉得不快乐了。 “好啦，别提这些不高兴的，快点，赶紧去游戏厅抢位置吧。”里昂催促道。 他们当然不是去学习的。 假期，一帮半大小子，相约出门。 如果真的是为学习，那只能说实在是太少见了。 “可是我们都没带钱，怎么去游戏厅？” 为了不让里昂妈妈看出破绽，他们所有人都没带钱。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里昂一点不慌，“我去游戏厅，什么时候还用带钱了！” “你不会以为游戏厅能逃票吧？” “切，你去了就知道了。” 出于安全考虑，一行人并没有去离里昂家最近的游戏厅，以免被发现。 他们整整走出去三公里，才来到目的地。 白面包与葡萄酒游戏城。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廉价游戏厅。 “你确定是这里？”小伙伴看着店里豪华的装潢，比他们常去的冬冷夏热，又小又破的地方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当然确定，跟我进来吧。” 里昂自信地走进去。 刚一进门，前台的小哥就注意到他。 “诶呦，这不是小里昂吗？怎么回事，你妈允许你来打游戏了？” 小哥显然认识里昂，笑着调侃他。 “她不允许，还能拦得住我？”里昂语气十分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敢和妈妈说真话呢。 “岁数不大，脾气不小，今天玩什么？卓戈集团新推出个游戏，叫《红色警戒》，要用专用的游戏机，太热门了，现在得排队。” “是嘛，那给我们几个先排上，我正好趁这时间挣点游戏费。”里昂回答道。 “又没带钱？”前台小哥听到后从杂物里抽出一块白板，递给里昂，“自己写吧。” 里昂接过白板，轻车熟路地在白板上面写“接受任何格斗游戏挑战，五铜币一次，任意角色一对一指导，十铜币一次。” 小伙伴们看到里昂这么写，面面相觑。 “真的会有人找你……”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大叔走上前来。 “我要指导，冰霜魔女的技巧。”说着掏出十铜币。 小伙伴们都惊了。 “不是，为啥啊？” 里昂邪魅一笑，“以前一直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现在只能暴露身份，我，里昂，可是能玩游戏赚钱的超级游戏高手。” 说完，那位大叔主动开了台机器，把里昂请过去，他刚一坐下，身后立刻不少玩家凑过去围观，还有人谄媚地递上瓶饮料。 “小里昂，下一盘指导我呗。” “诶，你怎么还行贿插队呢？” “这怎么叫行贿，这不是怕小里昂打游戏打累了口渴，关心一下吗……” 小伙伴们眼睁睁看着，不敢相信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你们认识他没多久吧？”前台小哥看他们这样，搭话问道。 “是啊，我们这个学期才认识的，都是同学，刚升到新学校。”一位同学回答。 “那就对了，小里昂之前成天待在我们游戏城里，”前台小哥语气神秘地说，“然后有那么一天，他爸爸来抓他，说要给他戒一戒游戏瘾。” 原来他爸爸妈妈都这样。 小伙伴们在心里短暂地同情里昂一秒。 “他爸当时说，‘你愿意打，就让你打个够！’然后在店里宣布，所有能打赢他儿子的人，都能获得十铜币。” 小伙伴们听懂了，里昂他爸是想让里昂在游戏店里被暴打，然后失去兴趣。 “我们店里，不夸张地说，是这个区高手最多的游戏店，当时大家都想免费的十铜币，不挣白不挣，一个孩子还能有多厉害，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里昂当时在店里，连续打了七十六局，一局都没输过，那天有几位没在店里的高手，听到消息后特意赶过来了，同样没打过，从那以后，小里昂在我们店里就成传奇人物了。” 听完，几位小伙伴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感觉好帅啊。” 与此同时，在小伙伴们心中形象变得无限高大的里昂，面前的游戏机上已经垒起好几摞铜币，至少有几百枚。 其实对他来说，对局挣钱比指导局更快，什么都不用讲，几分钟一局。 相比之下，指导一盘要十几分钟。 但是，他坚持要开指导局，在他看来，这才叫高手风范。 另外还有另一个他不愿意说的原因，是因为他真的想靠玩游戏挣钱，只为了证明给父母看他能做到。 里昂很清楚，游戏技术这东西，年龄大了一定会下滑。 这是他在店里观察得出的经验，年纪越大的玩家，上手越慢，也不好教。 有时给他们说明白连段怎么打，死活按不出来。 而小孩子就学得快多了。 所以等他老了，一定也会变弱，但是经验不会失去，打不赢别人，还能用经验指导，这项生意能做到老。 这个想法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一定会发现有多少缺陷。 里昂或许也明白，但可能是想向父母证明自己的执念，让他忽略了这些。 “走吧，钱有了，去试试那个什么红色警戒吧，我请客。”里昂拽拽地对同学们说。 (本章完) 263.第260章 输了就要被做成底座 第260章 输了就要被做成底座 里昂来到红色警戒专用沙盘前，从未见过的奇特设备，让他有些好奇。 “这是怎么玩的？”里昂嘟囔着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同学们也纷纷找好自己的机器。 “我要做第一个通关的人！”其中一人兴奋地喊道，“其他人要给第一个通关的写一周作业！” 朋友间打游戏，总会出现奇奇怪怪的附加条件。 “那你准备好吧。”里昂说。 作业什么的对他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基本不怎么交作业的，但是如果能让朋友们代写作业，那他也不介意交几次。 红色警戒，启动！ 随着里昂点击开机，沙盘上浮现出一个好像魔视机屏幕的界面，大大的标题之后，是殷红的背景，隐约能看出来是费林地图，危机重重的感觉。 另一侧是一列选项。 “单人游戏，网络游戏，剧情短片及制作人员表，设置……” 剧情短片是什么，为了讲剧情还专门拍了魔影片吗？ 里昂回忆了一下他玩过的游戏，他从来不是个剧情爱好者，一直都能跳则跳，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而且那些游戏剧情也没什么可看的，通常是几页漫画，或者是简陋的动画。 里昂直接进入单人游戏，打算熟悉一下操作，就去网络上和人一较高低。 在他看来，打机器算什么本事，只有和人较量才好玩。 里昂兴奋地搓着手。 然而与想象中直接开始游戏不同，并没有出现可操作的地方，只见沙盘上出现逼真的幻象。 洁白的城市，高大的教堂。 这是教宗国的圣城？ 里昂在魔视机上看过关于圣城的纪录片，对那里众多的夸张教堂记忆深刻，相比之下双塔城的教堂简直又小又破。 一位全副武装的圣骑士走到教皇身前。 “圣父。” 这是教会中常见的称呼教皇的方式，还可以直接称教皇或冕下，总之没有叫完整称号的人。 也不是不敬，教皇的完整称号，是“最高主教·教会之代表·众门徒之主之后继者·首席祭司·魔法女神仆人之仆人”。 称号迭迭乐是费林重要角色统一特征，叫起来很累。 “圣父！”圣骑士单膝跪地，“各地区主教紧急消息，大陆各处出现新的地狱之门，难以计数的魔鬼军团正向各国主要城市进军。” “消息确认过了？” “确认无误。” “我们必须还击，激活禁术法阵。” 画面一转，来到卡尔法师塔，最知名的法师塔之一。 塔中，数位身穿高阶长袍，胡子白，看起来就十分可靠的大法师，立刻行动起来。 “展开法阵！” “第一层展开完成！” 在恢宏复杂的法阵尚未完全展开之时，正在施术的一位大法师，双眼突然被黑色吞噬，手中的符文也变成血一样的红色。 其他法师注意到他的异常。 “你要干什么？还没完全展开，禁术会反噬的！” 急忙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瞬间，禁术湮灭法师塔。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其他法师塔中，就像在大陆各处放起烟。 随后幻象显示出地狱，魔鬼大公注视着沙盘，问身旁藏在长袍下的角色。 “尤里，计划成功了吗？” “还没有，只是好戏正要上演而已。”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魔鬼军团，攻入那些著名的城市。 形态可怖的魔鬼，前所未见的魔兽，威力惊人的武器，惊慌奔逃的人们，被战火吞没的城堡…… 里昂目瞪口呆地看着幻象，这就是所谓的剧情短片吗？ 他还从没在游戏里见过这样的剧情，就像看魔影一样。 游戏里的大陆发生了什么？ 大陆被魔鬼攻占了？他在历史书上读到过魔鬼入侵的战争，这是讲过去的，还是讲未来的，自己操作的人物，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是正面战场上抵御魔鬼军团的英雄，还是利用法术摧毁地狱之门的传奇法师。 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操控着角色，战胜一个个魔鬼强敌的画面了。 开场剧情结束，出现阵营选择。 “竟然还能选魔鬼？” 看到界面中代表魔鬼的黑红骷髅头，里昂惊讶地喊出声。 扮演魔鬼攻击人类？ 里昂有点心动。 刚才的剧情里魔鬼虽然是反派，可展现出的那种计划周密，实力强大的感觉，很对他的胃口。 可惜现在周围有人围观，他玩游戏的时候少不了人看。 要是没其他人的话，他肯定直接选魔鬼。 “当然可以选魔鬼，我选的就是！”身边的同学回应道。 “啊，你竟然？” “那怎么了，游戏而已，再说了，你不觉得这游戏里魔鬼很帅吗？而且听说魔鬼的士兵更厉害。” “等等，你怎么知道魔鬼的士兵厉害？”里昂发现重点，“你提前在论坛查攻略了？” “那，那怎么了，”同学有点心虚，“你不也没告诉我们你是个游戏高手吗，这是为了战胜高手，必要的手段！” 里昂笑了笑，想靠提前查攻略赢过他，那真是看不起他的天赋。 犹豫片刻，里昂还是选择人类联军。 “是否进入新手教学？” 那必不可能进入，高手玩游戏哪有看教学的。 “请选择难度，简单，适合从未接触过即时战略游戏的玩家。” 尽管里昂完全不知道即时战略游戏指的是什么，还是毫不犹豫选择困难。 这就叫高手的自信。 “早安。” 进入人类线，又是一段剧情，看起来像是军营的地方，一位漂亮的大姐姐。 里昂难得没有选择跳过，他对这场人魔大战的故事很感兴趣，再说了，要当英雄，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岂不是很没劲。 虽然过场制作精良，卓戈还是贴心地准备了跳过选项，想看就看，选择权交给玩家。 “指挥官，我是您的情报员。” 指挥官？ 里昂注意到这个称呼。 指挥官的话，不是通常不会出现在战场最前线上吗？ “如您所知，费林大陆正在遭受魔鬼的全面入侵，我军目前处于混乱中，近日，一支魔鬼军团登陆双塔城，并占领城市，幸运的是，索伦法师塔仍在抵抗中，我们需要您指挥圣骑士谭雅，进入索伦塔，重新建立联系……” 里昂还以为他会操控圣骑士谭雅。 也不知道这个指挥是什么意思。 任务简报结束，幻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沙盘上如同真实存在的城市模型，以及大片战争迷雾。 里昂好奇地用手去摸了一下模型，并没有实体。 太神奇了。 视觉效果也和以前的所有游戏都不一样。 他认出来沙盘上的景象是双塔城，海面上几艘魔鬼的战船正用炮弹轰击，而一群人类战士正举着巨盾，艰难还击。 里昂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沙盘一侧是空空的方格，另一侧是一大堆不知道怎么用的虚拟按键。 他丰富的格斗游戏以及横版过关游戏经验在这完全用不上。 “哈哈，让你跳过教学，”旁边的小伙伴笑道，“现在不知道怎么玩了吧，我已经到第二关喽！” “不需要教学我也能玩明白。”里昂嘴硬地道。 不过他也确实没瞎说，他玩游戏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操控着谭雅炸掉几艘魔鬼战船，与其他人类战士汇合后，里昂没有急着推进，而是测试起那些按键的作用。 很快就弄清楚其中大部分功能。 按等级选择部队，选择同类部队，集结，编队，选择编队，移动攻击，部署，警戒，散开，急停，设置移动线路…… 功能十分丰富。 虽然还没结束第一关，里昂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游戏了。 他敢肯定，这个游戏能研究操作的空间很大。 里昂热衷于值得钻研的游戏，这种游戏才能区分出他与一般玩家的不同。 所以他一直不爱玩解密游戏。 沉迷于格斗游戏，也是因为大多数人乱摇摇杆，瞎拍按键是玩，他把操作精确到零点几秒，与对手斗智斗勇也是玩。 但他能用一只手，把乱搓招的玩家打在墙角出不来。 目前看来，红色警戒这游戏也能如此。 里昂决定，等过完剧情，就去网络对战中精进实力。 他一直有个目标，就是在对战中正面击败托托。 因为托托现在很少打格斗游戏，里昂在排位中遇不到她，而她的固定直播项目自走棋里昂又不擅长。 现在这个红色警戒，就是绝佳的机会。 每当卓戈集团推出新游戏的时候，托托必定要高强度玩上一段时间。 里昂飞速推进着剧情战役关卡。 因为认真了解过各种操作，再加上谨慎仔细的游戏习惯，他在每一关都会先熟悉这一关的新内容，一直打到十关，都没怎么卡过关。 而刚才进度超过他的同学们，都卡在了不同的地方，关键是他们玩的还是简单难度。 “里昂，你第三关过了吗？我已经在这卡了快两小时了，你是怎么打过的，能不能帮帮我。”同学求助道。 “抱歉，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你玩的是魔鬼阵营，而我是人类阵营，咱们现在是‘敌人’关系。” 里昂一边专注地操作，一边回答。 其他人的对话分散注意力战术，对他完全没有效果。 里昂越玩越上头。 这游戏实在太有意思了，不光是指挥整个军队的玩法前所未见，他打过这么多关，每一关都能见到点新东西。 不像是他之前玩过的不少闯关游戏，打到后面就没什么新样了，能一眼看出来是前面哪一关的复刻升级版。 在通战役的过程中，里昂已经自己研究出一些好用的战术，准备通关之后，去网络对战里试验一下。 眼看就要来到最后一关，几位同学们已经停下操作，相互看了一眼，瞬间统一战线。 不能让里昂通关，他们可不想替他写一周的作业。 他们准备用点盘外招。 “咳咳，时间就要到了。” “是啊，是啊，你看天色已经黑了。” “里昂，你是不是和妈妈约定好，要几点前回去来着？” “对，我也记得有这么回事，你如果不早点回去的话，会被关禁闭的吧？”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 但里昂就像聋了一样，左手在虚拟按键上快出了残影，右手则指挥着数个编队，如同一位出色的指挥官。 他已经来到最后一关。 身后围观的其他玩家越来越多，这家店里还没有人在困难难度通关，无论是人类阵营还是魔鬼阵营都没有。 首通在玩家圈里算是个的荣誉，所以大家都来看热闹，准备见证本家店的第一位通关玩家。 围在里昂身后，不少玩过红色警戒的人，都被他的操作震惊到。 “嘿，你看到了吗？他的狗为什么那么厉害，一只就咬死了一队猥魔，我的狗咬死一个就会被打死。” 控狗正是里昂几个小时里琢磨出的小技巧之一，通过各种急停微操，战力超强。 “他左手在那按什么呢？” “编队啊。” “编队？” “是啊，把自己的部队分成不同的队伍，每一支队伍单独操控。” “啊？还有这种功能？” “当然，你不是简单难度通关了吗？” “是啊，通关了，但我从来没编过队，都是造一大堆高级兵种，然后一起打过去的。”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周围其他人也跟着纷纷点头。 什么？编队？没听过也没用过，教学里不教就是没有。 …… 半小时后。 “通关！” 里昂兴奋地高举双臂。 一队教会的高阶圣骑士，成功拿下了层层防守中的地狱堡垒。 “呼——” 里昂松了口气，最后一关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足足打了四十分钟，不过好在他技高一筹。 一次都没有重开，完成了人类联军战役。 结局短片中，谭雅抓住了地狱大公。 围观的玩家们纷纷鼓掌，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这小子确实比他们厉害。 里昂活动活动脖子，有些僵硬，转头看了眼时间。 “啊！完了，再不赶紧回家要糟了！” 说着挤开围观的人们，准备开溜。 “小里昂！”店门口，前台小哥叫住了里昂，递给他一张传单，“你玩红色警戒这么厉害，应该去试试参加这个比赛。” “比赛，什么比赛？”里昂接过传单。 世界虚拟竞技大赛——萨顿南方赛区海选赛。 欢迎一切游戏高手，决出萨顿王国南方赛区最强者，并代表萨顿王国参加明年的世界虚拟竞技大赛，与各地强者一较高下。 海选胜者将获得一万金币奖励，以及卓戈集团神秘赠礼。 而失败者的名字，将铸成胜者奖杯底座。 你，敢来挑战吗？ (本章完) 264.第261章 城主，你也不想被魔鬼战胜吧？ 第261章 城主，你也不想被魔鬼战胜吧？ 虽然人们常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真实情况往往并不是这样。 不然各种赛事，也不至于药物泛滥，规则针对，协会腐败，裁判偏哨等等乱象出个没完没了。 选手队伍的支持者之间也矛盾重重，网络上嘲讽对骂都是轻的，动辄线下真实。 胜利，对于人们的诱惑还是太大了。 所以既然无法合家欢，那就不如让竞技的火药味拉满。 众所周知，以国家种族为单位的比赛，相比以个人或者俱乐部为单位的比赛，竞技水平不一定更高，但一定更激烈。 卓戈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让这场世界虚拟竞技大赛，格局拉得更高一些。 地球上始终少有以国家为单位的电子竞技比赛，一是普及度问题，大多数游戏都只有一部分地区热衷，另一个是游戏的更新掌控在公司手里，还不是一家公司，既不能保证公平，也不能联合起来办一个赛事。 刚好，这两个问题，在卓戈这里都不算是问题。 因为神骸网络的特殊性，它不需要基建，会法术或是有台设备就能上网。 所有游戏都掌控在他爪里，哪怕不是卓戈集团开发的，也要用他的引擎和平台，约等于也在掌控之中。 而且卓戈身为一头红龙，保证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国家。 绝对更新得公正漂亮！ 现在只需要一个由头，让大家对这项赛事重视起来。 充足的奖金，还有底座羞辱只能调动参与的玩家，怎么调动贵族与掌权者呢？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卓戈终于掏出一份应该可行的方案。 既然红色警戒的背景故事是人魔大战，那不妨给比赛也设置个大反派。 卓戈打开邮箱，开始给不久前才享受到流畅网络的魔鬼们写邮件。 “敬爱的阿斯蒙蒂斯 “见字如面，不知地狱中的网络用起来是否便利，您麾下的魔鬼们是否尝试过游戏红色警戒。 “今日来信，是想邀请您派出地狱最擅长此游戏的魔鬼，参加正在大陆上举办的竞技比赛。 “常言道，竞技比赛是和平年代的战争，恰逢地狱与主位面建交之际，魔鬼需要在费林居民面前展示出实力，人们尊重强者。 “而本次赛事，正是以和平方式让魔鬼一显身手的好机会，如若贵方选手能在赛事中取得佳绩，想必能赢得宝贵的尊重与爱戴。 “望贵方可派遣选手，参加费林各地区海选团体赛，详细报名方式见附件……” 写完第一封，发送给地狱之主，立刻又新建一封。 “敬爱的教皇冕下 “贵安。 “不知您是否了解，鄙集团正在举办一场游戏竞技赛事，私以为，这正是一次费林与地狱交流的好机会。 “众所周知，竞技比赛，是能中止战争沟通各种族的盛会，而游戏，又具有无需身体对抗的独特优势，以赛会友，共建和平。 “近日与阿斯蒙蒂斯通信，得知地狱的众多游戏爱好者，希望能参与到本次盛会中，与费林诸国以这种和平的方式建立交流。 “望教会对本次赛事，予以支持，敦促诸国，重视这难得的交流机会……” 发送。 由于卓戈集团如今是教会“忠诚的朋友”的关系，他发送的邮件，可以直达教皇，并得到一定程度优先处理。 很快，卓戈就收到教皇的回信。 教会对卓戈以比赛建立交流的方法给予高度肯定，并承诺督促各国重视比赛，在与魔鬼的竞技中赛出水平，赛出风采。 来自阿斯蒙蒂斯的邮件也跟着发来。 这位地狱之主对这次比赛也很感兴趣，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派出队伍参加海选。 毕竟帮助魔鬼与费林建立交流，是卓戈很早就做出过的承诺。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好不容易有个和魔鬼有关系的游戏，里面魔鬼看起来还像个反派阵营，阿斯蒙蒂斯还以为卓戈不打算管这件事。 他还再三向卓戈确认，派出的代表队，是以娱乐交流为主，还是真的要实力优先，争取获胜。 卓戈也反复强调就是要赢。 “我希望参赛的每一位魔鬼能够记住，从他们决定走上赛场开始，目标就只有冠军！” 做完这一切，卓戈叫来艾莎。 “咱们游戏大赛的宣传方向调整一下。” 说着交给艾莎几个题目。 “袭来！地狱的绝凶魔鬼！” “强敌当前，各国选手是否能将魔鬼阻挡在海选？” “国王们，你也不想败给魔鬼吧？” “谁来捍卫费林的荣耀！” …… 一大堆看起来就很唬人的名字。 “大概就按这个方向来宣传，然后持续关注各地区的海选，”卓戈补充说道，“如果哪个地方真让魔鬼小队打出来了，就重点报道一下。” “是往悲壮，惜败的方向报道，还是往输得丢人那种方向报道？”艾莎抓住重点。 “当然是往丢人的方向报道，”卓戈回答道，“比魔鬼早玩了好几年游戏，输了难道还不丢人吗？” ————————— 双塔城城主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请愿书。 几千名城民联名请愿，必须组建出最强的红色警戒玩家队伍，把魔鬼阻挡在这里。 他知道红色警戒是款游戏，大概还是个讲人类魔鬼大战的游戏。 不过他向来对虚拟游戏这类东西不太感兴趣，操作不来。 就连那个据说最适合新手入门，红色背带裤小人吃蘑菇的游戏，他都玩不过几关。 所以在刚看到请愿书的时候，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 但是紧接着城里的主教就上门，叮嘱他一定要对比赛高度重视。 还没等城主搞清楚教会所说的重视是什么意思，那些信女神的最喜欢不把话说明白了。 接着他就收到国王手谕，让他一定要在双塔城战胜魔鬼。 这让城主不得不开始恶补相关知识。 “双塔城原来是萨顿南方赛区海选赛的主要场地。” 不是城主不问世事，而是在女儿格蕾丝开始学习处理政务后，文化娱乐方面相关的事务就主要交给她管理。 格蕾丝成长得真的很快，把责任内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 对此他很欣慰，也就渐渐不再详细过问城里文化娱乐方面的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城主历来的行为习惯。 他一点也不想进步。 不然凭他和夫人家族的势力，应该不会只是一座城市的城主。 对啊，头疼之际，城主反应过来，这件事应该是由格蕾丝主要负责的。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城主起身，走出书房，去找女儿。 “格蕾丝？”他敲了敲女儿办公房间门。 “请进，什么事，父亲？” 房间里，格蕾丝坐在办公桌后，桌上垒满了各种文件，她要比自己“懒惰”的父亲努力得多。 格蕾丝剪了一头干练的短发，也不再穿华丽繁复的服装，取而代之的是偏中性的套装，看起来雷厉风行。 “关于红色警戒比赛，你了解多少？”城主问。 “红色警戒比赛？父亲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件事？” “看。”城主拿出那份请愿书。 格蕾丝大致浏览了一下。 “和我想的一样，我已经在着手准备组建队伍了。”她平静地回答。 “这个比赛真的那么重要？” “是的，您不上网吗？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它的讨论，来自地狱的魔鬼高手，谁能守住费林的尊严。” 格蕾丝向父亲大致介绍了情况。 “中部赛区，也就是在王城举行的海选，人类队伍输给了魔鬼队伍，近万人聚集在比赛场馆外抗议，认为没有认真组建队伍，是靠民间爱好者自发组队，也没提供好的训练条件，才输给魔鬼，给人类丢脸。” 城主现在知道国王为什么要亲自下手谕。 原来他老人家那边已经输了，现在压力来到双塔城这边。 “红色警戒是款什么游戏？” “我建议您上手试玩一下。” 了解一款游戏最好的方式，就是玩玩看，光靠云，是很难云出个结论的。 “试玩？在哪？现在已经是夜里，游戏店关门了，难道要让卓戈集团送一台过来。” “不用，我买了一台。”格蕾丝指向房间角落的沙盘。 “必须了解自己管理的东西，是您交给我的。” 她的房间里堪称一个卓戈集团产品小博物馆，很好反应出了双塔城内文化娱乐现状，基本全是卓戈贡献的。 “哦，好吧，很好，做得不错，那这东西该怎么用？它看起来就像个，额，沙盘。” “是的，就是个沙盘，玩家扮演的角色是一位指挥官，在沙盘上指挥作战。”格蕾丝回答道，同时将沙盘启动。 “指挥人类与魔鬼作战？” “也可以指挥魔鬼，事实上，现在喜欢用魔鬼的玩家更多，毕竟他们看起来很帅，也很强。” 格蕾丝熟练地进入单人战役，遭遇战，选择地图，再选择难度最低的敌人。 “来试一下吧，父亲。” “我该怎么做？这看起来像是个教会里会出现的建筑。”城主指着教会版基地车说。 “是的，因为你操控的是人类联军，现在选中并展开它。” 城主在女儿手把手的辅助下，完成最基础的操作。 “然后呢？” “需要建立法师塔，产生魔力，然后建立矿场，去采集魔能石，所有的建筑和单位制造都需要魔能石。” 在格蕾丝的指挥下，城主手忙脚乱地操作着。 “您应该制造几只狗，去打开战争迷雾，也就是沙盘上这些黑色的地方，找到敌人的基地在哪。” “敌人的部队出现了，快防御，地堡，就在那一栏，启动修理功能，右上侧的扳手，修理你的兵营，它快要爆炸了。” “散开，父亲，散开你的部队，左手边第二行的按键。” “算了，父亲，你操作不了，还是尽量生产高级兵种吧，攒够充足的高阶圣骑士，然后集中所有力量摧毁敌军基地，你就赢了。” “可惜，就差一点点，你操作太慢了。” 随着格蕾丝说出这句话，沙盘上弹出提示框。 “你失败了。” “就这样？”城主反问。 “就这样，不过对于纯粹的新手来说，您做得还算不错，至少坚持了不少时间。”格蕾丝违心地称赞。 成熟的女儿，要懂得照顾中年老父亲的自尊心。 “这怎么可能赢？” 城主大声问。 他没从这个游戏里找到什么乐趣，从开始到结束，都忙得不得了，结束后只觉得累。 刚才他都那么努力地制造高阶兵种了，但是敌军的魔鬼部队，像潮水一样把他吞噬。 “而且这个游戏不合理，我手下的可都是最高阶的圣骑士，以一敌百，精英中的精英，当年他们都能打到地狱去，怎么现在连些魔鬼都对付不了。” 城主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游戏。 “父亲，不要在虚拟作品里找现实，这只是为了游戏平衡。” “我不觉得教会圣骑士被魔鬼击败是什么平衡，城里的主教让我注意这个游戏，肯定是也觉得它侮辱教会。” “不要那么敏感，”格蕾丝找出一块魔晶石，“实际上，主教先生也是天梯中分数很高的玩家，而且主要用魔鬼。” “那是什么？”城主指的是格蕾丝手中的魔晶石。 “这是在王城获胜的那些魔鬼的第一视角录像，他们十分轻松地战胜当地最好的玩家，大概会和我们要面对的对手水平接近。” 格蕾丝说着播放出魔晶石里的画面。 城主只看了几分钟，就痛苦地捂住眼睛。 “关掉吧，格蕾丝，我看不了这个。” 录像中，频率高到眼睛跟不上的切屏，让城主只觉得想吐。 简直像在闪烁，每次闪烁还会控制一支部队移动或是建造新东西。 他乱按都按不到那么快，更不用说有效操作了。 “他们真的和我刚才玩的是一个游戏？”城主怀疑地问。 “是的，十分确定。” “那种水平真的可以被战胜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赢不了。”格蕾丝给出个城主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那看来我要先想好借口了。” “但不是以后也赢不了。”格蕾丝说。 “什么意思？” “根据调查，所有魔鬼玩家都是将所有时间投入到这款游戏里，输掉后，会在地狱遭受惩罚，而胜利，也会得到魔鬼大公的封赏，他们是职业玩游戏的。” “所以……” “我们这里并不缺少有天赋的玩家，但是他们没有等量的训练时间，所以双塔城也需要职业玩家，全身心地投入竞技。” 城主想了想，点点头，“你需要什么？” “经费，父亲，经费。” (本章完) 265.第262章 幸存者偏差里的幸存者 第262章 幸存者偏差里的幸存者 “你的意思是，我付钱，找一帮人，来打游戏？”城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钱让人玩游戏，这一定是他今年听过最离谱的事情。 比魔鬼组团来玩游戏都离谱。 魔鬼好歹一直少量存在于费林大陆中。 而且他经常能收到对于游戏害处的控诉，什么人们沉迷游戏脱离现实生活，游戏会激发心中的暴力邪念，学徒工不认真上工，法师学徒无心钻研法术什么的。 对此城主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人会沉迷的玩意儿多了，没有这个还会有另一个。 说实话他挺烦这帮人的，他们什么娱乐的东西都反对，连酒都反对，好像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们一起过苦修的日子。 但是这话不能公开讲，毕竟那部分群体也是股人数不小的力量。 如果城主公开招募什么职业选手的话，就等于表明支持游戏的态度。 贵族的价值观里，不讲对错，只论值不值得。 组织职业选手得到的收益，值不值得他面对保守力量的反对。 “是的父亲，就是这个意思。”格蕾丝肯定地回答。 说着拿出一份计划书，她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情，就算今晚城主不来问，也会找机会和他说。 格蕾丝继续说道：“雇佣职业选手，和我们会培养赛马，角斗士，本质是一样的，人们会乐于支持与他们同属一个地区的选手，或是战队，把观看竞技比赛当成生活中一项娱乐，或许时间久了之后，当地的观众们还会和这个队伍共荣辱。” 目前费林还没有一个像“足球”那样普及程度的项目，因为超凡力量的存在，涉及身体对抗的比赛可能注定无法推广开。 而建立在虚拟基础上的游戏，就不存在类似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一款游戏不可能流行那么久，但好消息是，永远有流行的游戏。 城主听后点点头，如今贵族们已经渐渐示意到，给平民提供点娱乐，能有效减少他们的反抗情绪。 “而且，培养一批选手，并非是纯粹的金钱投入，如果操纵得当，可能还有钱赚。”格蕾丝又说道。 “哦？怎么赚钱？”城主来了精神，说到赚钱他可就不困了。 “根据卓戈集团的说法，比赛不是只办一届就不办了，会年年举行，常态化，今年只是试水，未来会增加更多项目，那么，在足够的曝光下，玩游戏的选手，也可以成为明星，成为偶像，和那些演魔影的一样。” “就像劳尔？” 这是城主唯一了解的魔影演员，可惜他现在很少演戏。 “是的。” 提到魔影明星，城主就知道收益从哪里来了。 如今但凡能被大多数人叫出名字的演员，身上的代言广告都多到数不清。 自从商人们发现明星广告的好处后，不请几个代言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卖东西的。 其实这一套古已有之，过去的角斗士，在战胜对手后，就会在角斗场里当场开始带货。 但角斗士的影响力可比不上现在的明星，现在很多粉丝甚至会为了支持偶像，代言的东西完全用不上也必须买。 “但是游戏选手能有魔影明星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很难，毕竟现在游戏的受众远比不上魔影受众，而且也并非所有游戏玩家，都热爱竞技，但是……” 格蕾丝话锋一转，“游戏比赛有个魔影不具备的优势，它是个比赛，比赛结果就有不确定性，而一切不确定……” “都会吸引赌徒。”城主接着说出格蕾丝没说完的话。 赌徒，是一群不能用常理理解的生物，他们会为一切看起来能开盘的东西开盘。 而与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赌局比起来，游戏比赛至少挺像那么回事儿。 “因此赌博行业会很乐于赞助比赛，以及比赛中的选手，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只要保证……” “没有假赛。”城主补充道。 做假赛，是不入流的庄家才会干的事，只为了捞一笔，败坏未来的名声。 当假赛被曝光出来后，赌徒虽然疯，但是不傻，他们不会在有前科的庄家那下注。 而维持赛事的公正，结果不确定，才是维持整个系统运转的方式。 “城里需要一个足够有名望的代表，来证明赛事的公正。” “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代表。”城主恍惚间看到金币垒成的山出现在眼前。 现在他宣布卓戈就是他的教父，至于那些保守主义者，见鬼去吧。 幻想时间结束，城主突然意识到一个潜在的问题，“我身为城主，带头搞赌博，是不是名声上不太好。” 格蕾丝很想回答，咱们这些贵族在大家眼里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但是计划周全的她还是考虑到这点。 “我们可以不叫这个名字，就叫游戏彩票怎么样，以比赛为媒介发行，人们自愿购买概率获利的凭证，不是赌博，我们又没有强行让他们买。” “是啊，我们又没有强行让他们买。” 城主两眼放光，让格蕾丝来管这方面的事务，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格蕾丝，你真是个天才！”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父亲，”格蕾丝冷静地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必须把与恶魔的比赛赢下来，不然人们对这项赛事的热情一定会大减。” “哦，是的，你说得对，那根据你计算，大概需要多少经费。” “三千金币。” “三千？” 不是三千金币城主掏不起，而是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玩个游戏需要这么多钱？” 对于城主的疑惑，格蕾丝也早有准备。 “根据比赛的赛制，一方至少需要五名选手，组队赛的规则是擂台赛，双方各从第一位选手开始上场，赢的守擂，输的下场，直到一方没有选手可上为止，最后一位选手是主将，其他选手对局三局两胜制，而主将对主将是五局三胜制。” “等等，”城主打断说，“如果是这样的规则，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一位特别强的选手在，有一穿五的实力，那其他四个找凑数的就行。” 经验丰富的城主，要懂得在任何地方省经费。 “那只是理想情况，首先找不到那么强的选手，就算有，体力也无法支撑他连续打那么多盘比赛，游戏比赛也是很累的。” 这点城主倒是知道，刚才他和人机玩已经汗流浃背了，至于看到的比赛录像，他怀疑那么玩下去手都会断掉。 “不是有个叫托托的玩家吗，把她找来做主将是不是能至少省出俩名额。” 托托的大名，连几乎不玩游戏的城主都听过。 “托托是一位半精灵，而且也不是萨顿国人。” “这有什么问题，半精灵，那不就是半人类，办事要灵活。” “更关键的一点，”格蕾丝继续说，“她是决赛的直接邀请选手，不用参加海选。” 城主无奈地搓了搓胡子，“好吧，我还以为三千金币的一大半是为了请她呢。” “我们确实要请她，不过不是作为选手，而是作为教练。” “教练？玩个游戏还要教练？” “不仅如此，还需要选手设备，封闭式的训练场所，配套的厨师，服务人员，为了研究魔鬼的习惯，还需要观看其他赛区录像的视频设备，然后才是选手需要的钱……” 格蕾丝一项一项地数着。 “三千金币已经是最低预算了，如果理想的话，我希望有五……” “好吧，三千，就三千，这么说定了，三千金币，换来对魔鬼的胜利。” 城主只得同意格蕾丝的要求。 格蕾丝则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智的决定，父亲。” “那选手呢，有人选了吗？” “有几位备选，都是在天梯中找的，首先是这位，候选主将，里昂……” ————————— 里昂现在过上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为了实现他的目标，他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红色警戒训练中。 他上的是寄宿制学校，白天他会在课堂上抓紧一切时间睡觉，甚至已经练就了一边罚站一边睡的技能。 经这些天测试，数学课最好睡，都不用自己主动睡，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和中了催眠术一样。 而到了晚上，他就会翻墙跑出学校，到白面包与葡萄酒游戏店。 店里已经为他预留好专用沙盘，天一黑其他玩家不许用。 里昂到店后的流程，一般都是先打几局指导局赚钱。 指导局对他提高水平毫无意义，还可能会因为与低水平玩家玩多了，把自己带菜，他通常只挣够所需最少的钱。 于是里昂就成了白面包游戏店里唯一一个啃黑面包的人。 在食物加工水平，和粮食种植技术得到提高后，已经很少有人把最难吃的黑面包当做主食了。 那玩意儿就不能算是食物，顶多叫生命体征维持物。 里昂不是没有生活费，但是他把有限的钱都用在开机器上了。 哪怕包宿有优惠，对于一位穷学生来说也不便宜。 他愣是凭着黑面包加凉水，坚持了好几个星期，同时还整夜整夜地进行高强度对局，肉眼可见地消瘦许多。 后来前台小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自己每天的晚餐都分给里昂一些。 用他的话说，“怕你哪天打着打着死在我们这儿。” 里昂的境遇好起来，是在人类魔鬼游戏大战的新闻出现后。 在那之后，投喂他的人越来越多，又过了几天连机器都不用他自己开，开机钱已经被他的迷弟付好。 现在他是萨顿南方赛区的希望。 尽管里昂一再推脱，他参加的是个人赛，不知道与魔鬼打战队赛的是哪些人，但店里的人们认定非他不可。 尤其是在中部赛区，王城人类战败的消息传来后。 游戏店的老板大手一挥，以后小里昂在这家店里玩游戏不用钱，晚餐，夜宵，早餐他也全部提供。 唯一的小小要求，是里昂的个人微博账号上要打上白面包与葡萄酒游戏店的广告。 老板很有自知之明，估计战队赛的赞助轮不上他，先把个人赞助名额占下。 从这开始，里昂成为了店里的大明星，每晚来的时候都会受到其他玩家欢迎，开游戏的时候，半个店都会去围观。 如果说熬夜打游戏能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高手都在这时候上线。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熬夜打游戏会成为所有游戏高手统一的习惯。 来自地狱的魔鬼高手们，因为现在身在费林，所以也会和里昂在游戏里遇到。 每当他遇见那些魔鬼高手时，店里的围观玩家们会比他还紧张。 如果取胜，会立刻沸腾，好像是自己打赢了一样，什么魔鬼高手，不过尔尔。 如果失败，还会帮着找借口，大意了，困了，游戏卡了，反正不是我们的小里昂技术不行。 还会七嘴八舌地一起帮着找问题。 里昂知道他们是好心，不过他们找出的问题，实在有点过于不切实际了。 每当有人凑过来说，我觉得你刚才应该怎么怎么打的时候。 他都会笑着回答，啊对对对。 没有必要时间和他们争论。 今晚，里昂和往常一样，翻出学校围墙，最近吃得饱，翻墙都比以前利索很多。 他是个很有计划性的玩家，每晚都会制定训练目标，要测试白天想出的什么战术，要和高手打多少局，赢多少局。 他很喜欢每天进步一点点的感觉。 这些天努力下来，他已经打上天梯排名前二十，对上排名第一的托托，也从一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变成十盘能赢一两盘。 至于那些魔鬼玩家，他大多已经遇见过，虽然现在还是输多赢少，但胜率在逐渐增加。 他有信心再练一段时间，彻底超过那些魔鬼。 他的目标可是超越托托。 说来也奇怪，那些魔鬼的战术并不新奇，只是基本功，好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知道他们每天是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在训练。 一边跑，一边活动着手腕，从前天开始，他就觉得手腕有些不舒服，不过并不是太在意。 小小的不适，不能阻止他的梦想。 一路跑到游戏店门口，却看到两个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爸爸，妈妈！” (本章完) 266.第263章 研究强队demo 第263章 研究强队demo 对于里昂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老师不是很负责，对于他白天课上基本不醒的状态不怎么管。 坏消息是也没有完全不负责，在他这种状态持续几周后，还是通知给了父母。 里昂的父母很清楚他们孩子是什么样，所以直接来游戏店堵他。 在看到父母的时候，里昂第一反应是赶紧跑，但光是沿直线传播的，当他看到父母的眼睛时，父母也就看到了他。 “里昂！” 不远处传来妈妈愤怒的喊声。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看看自己现在一天天是什么鬼样子！爸爸妈妈供你吃喝，供你上学容易嘛？你到底想干嘛？” 店里不少玩家看向门口，吃瓜是不分种族的爱好。 虽然家长来游戏店抓孩子已经见怪不怪，但是里昂他们都认识，吃熟人的瓜还是陌生人的瓜还是不一样。 有几位关系和里昂不错，也长期出没在店里，有时甚至直接在这睡的人，觉得里昂今晚恐怕不会好过，想说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家事总是不好掺和。 而里昂从刚开始见到父母的紧张慌乱，已经冷静下来，坚定地走上前去。 那份不符合年龄的自信，让妈妈本想扇出去的巴掌没有落下，她感觉自己的儿子有点陌生。 “我要打比赛。”里昂平静地回答。 “你打游戏比赛，能打一辈子吗？”妈妈的语气也有所缓和，不像刚才那么冲，“我们不会害你，都是为了你好，好好上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过安稳的生活……” 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爸爸在一旁板着脸充当气氛组。 常见的家庭教育孩子配合，母亲扮演友善的角色，父亲作为严厉的那个。 “比赛打不了一辈子。” “这就对了吗。”妈妈还以为里昂想明白了。 “我也不需要打一辈子，只要我是海选第一名，就有一万金币，总决赛还有更多，你们一辈子都赚不到一万金币，我只需要赢这一次就好。” 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大多数一辈子的收入加起来也就是几百金币，工作好一些的或许能上千。 如果不考虑通货膨胀，只要不挥霍，一万金币足够里昂这辈子衣食无忧。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不听呢？” “因为我没错。” “你能保证赢吗？” “我是目前胜出概率最高的选手。” “概率高又不是一定！” …… 两人一句接着一句地吵起来。 终于，一直站在一旁的女士打断他们。 “您好，无意介入你们家庭内部的矛盾，但是目前有事需要与里昂选手沟通。” 那位女士礼貌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格蕾丝。” 妈妈还没反应过来，爸爸拽了她一下，小声说道：“城主的女儿。” 夫妻俩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们还没近距离接触过贵族。 “我们家里昂没干什么坏事吧？他年纪还小，您多宽容……” 与局促的父母不同，里昂也不管什么贵族不贵族的。 “所以呢，难道城主府也不许我打游戏比赛吗？” “里昂！”妈妈赶紧捂住里昂的嘴。 听到他这么说，格蕾丝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 竞技比赛需要无畏好斗的性格，唯唯诺诺是打不出好成绩的。 希望他不是那种冲动后会失去理智的人。 “正相反，我要雇佣你来打游戏，准确来说，是雇佣你在游戏里战胜魔鬼选手，这是短期内的目标。”格蕾丝介绍道。 “啊？” 随后，一家人在格蕾丝的马车中，详细听她介绍了这份叫做职业游戏选手的工作。 亲自来游戏店招募，一方面是表示对里昂的重视。 他是计划中对抗魔鬼小队唯一确定下来的成员，因为他天梯分数遥遥领先，而其他候选人则还需要一轮对战筛选。 另一方面，是里昂确实也不好找，没有手机，社交账号不登录，只能去学校或者游戏店里抓。 “合同为期一年，涵盖今年范围内的所有比赛，如果战胜来双塔城海选的魔鬼队伍，可以提前续约，基础月薪十金币，根据在赛事中获得的成绩有额外奖金，另外，其他代言赞助也可以获得分成。” 一家人互相看看，被这份好得有点不真实的合同弄懵了。 不提奖金代言什么的，只要签下合同，稳定到手就有一百二十枚金币。 是里昂这个岁数的人，进工厂打工年薪的两百多倍，里昂爸爸年薪的近十倍。 而且不像那一万金币，必须第一才有。 “咳咳。”妈妈轻声咳嗽一下，示意爸爸快说话，这么大的事，得考虑考虑。 看出他们的犹豫，格蕾丝说道：“我以家族的声誉为担保，保证合同合法有效，说句可能不太好听的话，你们一家并不具备什么值得我作假设计的东西，如果实在需要考虑，那可以最晚在后天之前给我答复。” “不用了，我签约。”里昂直接回答。 随后认真地对父母说：“给我一年时间，如果打不出名堂，我就回去好好学习。” “很好，合作愉快。” 格蕾丝规划的职业选手确实很职业，为里昂配备了专门负责对接各种事务的人。 大概类似经纪人的角色。 随后从学校休学，他需要全职投入。 游戏比赛和其他项目最大的区别，就是游戏需要的训练量远高于传统体育。 换句话说，是传统体育无法维持游戏那么高的训练量。 对于职业游戏玩家来说，一天十多个小时的训练量很常见。 而传统体育项目一天练这么久，人离死不远了。 所以游戏选手很难兼顾比赛与上学。 没有办法，练六小时的就是打不过练十小时的。 成为职业选手的生活对于里昂来说，全部都是新奇的。 住在封闭的训练基地里，每日三餐有专人负责。 作息也固定下来，每天十一点起床，跑步锻炼。 尽管打游戏对体力要求不高，但是要做好车轮战连续上场的准备，要储备足够高强度打十七盘的体能，也就是与魔鬼的对局最坏的情况，需要一穿五，每局都打满。 午饭后自由排位，大概下午三点开始，和约好的高手打训练赛，一直打到晚上，然后在教练指导下进行复盘。 里昂终于见到他梦想超越的最强游戏玩家托托，只在复盘环节出现的教练。 托托教练看起来小小的，而且每晚来的时候都好像没睡醒，睁不开眼的样子。 本来里昂以为是卓戈集团给她安排了难以完成的工作量。 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里昂渐渐发现，他在天梯里遇到很多水平飘忽不定的“高手”，其实是托托代练的账号。 也就是说，她白天在卓戈那上班，晚上来兼职教练，夜里回去还熬夜打代练单子。 难以置信。 里昂被托托教练热爱游戏的精神感动，所以也在夜里的排位时间疯狂加练，力求追上托托的游戏时长。 不过这就有点误会托托了，她热爱的不是游戏，是金币，只不过游戏恰好是她目前赚钱最快的渠道。 随着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基地里的人越来越少。 和里昂一起来到这里的有近二十人，都是最终组成战队的候选者。 要一直淘汰到就剩五个。 有人是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生活，自己选择离开的。 其他的则是因为与里昂对局胜率过低，被迫淘汰。 里昂作为主将，在内部训练中一直扮演的是假想敌角色，所有其他候选者都要与他进行对局，既是训练，也是考核。 因为红色警戒比赛是一对一，不用考虑配合还有默契程度之类的，胜率高的留下，低的走人，就这么简单。 也是在这里，里昂认识到竞技比赛的残酷性。 有人被淘汰时，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恳求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是他赚钱最后的机会。 里昂想过在对局里放水，但是这逃不过托托的眼睛，也改变不了总要有人淘汰的事实，帮了一个就是伤害另一个。 总要有输家。 来到基地的第十天，距离与魔鬼的正式比赛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最终的五个人选也确定下来。 现在他们需要竞争出场顺序，按照计划，最强的里昂作为主将，第二强的当首位。 这是希望能在第一局里给魔鬼下马威。 不同顺位在获胜后能拿到的奖金也不同。 这个阶段，连里昂的主将位置都不是完全确定，如果真的有其他人胜率超过他，那么一切以胜率为准。 不过里昂对保住自己的位置很有信心。 十一点，里昂准时起床，他现在每天要练习到凌晨五点多，睡眠不足六小时，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活动一下隐隐有些不适的手腕，洗漱，准备出去跑步。 “里昂！”领队叫住他，“今天的锻炼先停一下，趁这个时间，到训练室熟悉一下新设备。” “新设备？”里昂不明所以。 打红色警戒不是有沙盘就行了吗。 “是的，叫家用主机，你们几个和教练每个一台，说也说不明白，你来看看就明白。” 说着带着他来到训练室。 “你是来的最早的，可以挑一台自己喜欢的机器，不过其实也没差，这是卓戈集团送给咱们的体验型号，还没正式上市，配置都是一样的。”领队介绍。 里昂端详着这台陌生的机器。 有点像魔视机，一个大大的箱体，前方是一个屏幕，与魔视机不同的是，这个箱体还连接着另一个筒状物，应该也是种魔导器，两者之间用好几根镌刻着符文的管子连接。 “这东西怎么用？” 里昂看半天也没看明白。 而且这东西叫主机是什么意思，这名字听起来比其他机器都高一个级别的样子。 “哦，稍等，直接开机开不了，得先接上魔能石，我也是研究一早晨才研究明白。” 领队说着搬来一块魔晶石，放到专用的基座上，再把基座的导管接到主机箱体后。 “这东西的魔能石就直接放在外边？”里昂好奇地问。 “是的，卓戈集团那边的说法，是魔能石功能只是暂时过渡，以后魔能会随着线路直接输入千家万户，到时候把主机连在线路上就好了，听起来很扯对吧。” 领队一边操作，一边回答。 里昂想了想以后魔能可以直接输入家里的画面，完全想象不出来。 那得准备多少魔能石啊！ “哈！成功开机了！我果然是使用魔导器的天才！”领队兴奋地说。 “你不是说你已经研究了一上午吗？” “是的，但是上午都是对着说明书弄，这可是我第一次独立开机。” 里昂耸耸肩，表示无话可说，看起来开机也没用几步。 “嘿！别小瞧人，这东西金贵得很，一不小心弄坏了你赔得起，我赔不起，连格蕾丝小姐都没用过呢。” “窗户是什么意思？”里昂没搭领队的话茬，而是指着屏幕上的标志和那个硕大的“窗户”单词问。 “不知道，管它呢，好像是这整个系统的名字之类的，不重要。” 开机整整持续了两分钟。 但里昂一点也不觉得慢，这么复杂的魔导器竟然只用了两分钟就运行起来了。 随后屏幕一白，出现了蓝天草地的画面，很好看。 “当当！主机很神奇吧。” “那神奇了？这不就是放张图吗？” “听我说，这东西可同时具有手机，音乐播放器，游戏机，还有好多功能，不过那些我们几天用不到，今天要用的是这个。” 领队指着蓝天背景中的一个图标。 “油管。” “油管？” “你知道的，卓戈集团起名字一直都让人听不懂，总之，这是用来看视频的。” “那不就是魔视机？” “不一样，在这上看什么能自己选。” 领队说着操控起桌子上的一个小设备。 “对了，这叫鼠标，挺像个老鼠，这个名字还算贴切，主机就用它控制。” 鼠标移动到油管的图标上，点击。 紧接着，那个圆柱形的魔导器，发出一阵嗡嗡声，里面还冒出光。 又等了一分钟，屏幕里出现新的画面，一个网页，不过上面全都是图片和题目，最上方一个最大的还会动。 领队使用键盘，在搜索框中输入。 “红色警戒魔鬼录像。” 很快，就出现一大堆相关题目的内容。 “我们用它来干这个，”领队说，“我们将要对上的魔鬼们的游戏录像，都在这个油管里，是时候研究研究他们了。” (本章完) 267.第264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30 第264章 艾莎一家都是宝3.0 “啊！受不了了！为啥我开个油管要等这么长时间啊！” 办公室里，卓戈正对着自己崭新的办公主机无能狂怒。 “这不是挺快的吗？”芙琳不理解卓戈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她看来，如此复杂的魔导设备，甚至很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复杂的魔导设备，一台机器同时兼具那么多功能，进入每个功能只用等不到一分钟时间。 简直是魔法和机械两者结合的奇迹。 “开油管要这么久，载入每个视频还要好久，到时候还要加广告，用户体验肯定好不到哪去。” 现在的计算机，还处于一个相当凑合的状态。 不光加载很慢，连同时运行多个功能也做不到。 因为不具备集成技术的关系，计算机的机箱里，放的其实是个传送阵，每当使用到某个功能的时候，就从配套的空间里把对应的魔导器传出来。 同时这些魔导器都具有标准规格的输出端口，由搭载在屏幕“大屁股”里的“窗户”符文系统接收并处理。 所以开油管才会这么慢，要把视频魔导器先传出来。 也不能一边运行着办公程序假装上班，一边开个小窗偷偷摸鱼看视频。 不过这种拼凑式计算机也有一个好处，可以只买需要的功能，非常自由。 除了显示器和窗户符文系统是必备的，机箱的空间里有啥，完全自选。 某种意义上解决了电脑的弊端，大价钱买高配置，但是一堆功能用不上。 目前计算机的产品名虽然叫家用主机，但其实主要应用环境是当生产力使。 比如制作音乐视频，画设计图，记账，还有进行法术仿真之类的…… 已经预定的买家也都是商团，学院，还有法师们。 法师是可以通过幻术拟态直连网络，不过由于其中的法术模型越来越复杂，运行消耗的魔力也越来越多，很多水平不够高的法师力不从心，只好购买设备。 不丢人，智慧生命就该懂得用工具。 卓戈浏览着内容量贫瘠的油管平台，现在上面还没多少视频，都是员工们上传的，卓戈鼓励内部员工丰富网站内容，只要能上每日热门，就有奖励拿。 此举成功激发不少人的积极性，一是集团的员工们比较好弄到摄像机，二是现在视频自媒体领域是蓝到不能再蓝的蓝海，每日热门点击就送。 有收益才是激励人干活的最好方式。 而且因为油管正处于试运营阶段，还没有加广告，目前的激励只能由卓戈承担。 等以后步入正轨，内容创作者就能从广告分成中获得足够他们全职，甚至财富自由的收入。 当然，拍视频能赚这么多是有代价的。 油管上的广告真的很多很多。 卓戈打算向它的地球原版学习，不光片头有广告，长视频里中间还能塞。 对广告不厌其烦？ 那来个油管会员吧。 深谙会员之道的卓戈，把会员分成了几个档位。 低级会员只能点击跳过广告，允许观看最高清晰度，每月拥有几张观影券，不用的话不会累计。 观影券是用来看卓戈集团拍摄的魔影的，那些在魔视和魔影院中放映过的片子，在下映后会上传到油管的会员专区。 而完全无广告，会员专区随便看，则需要中级会员。 此外，中级会员还能每月得到几张直播观看券。 是的，卓戈的油管上还有直播板块，当然现在的技术水平还是不支持用户自己直播，只有官方直播节目，以赛事为主，直播券只能应用于对应场次。 那么如果想直播畅看要怎么办呢？ 当然是开通高级会员！ 这部分不是和原版油管学的，是师从邪恶企鹅。 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玩意儿，诸如头像框，动态头像，自己空间的哨背景，评论区挂件表情包特权之类的。 这部分既不来自原版油管，也不来自邪恶企鹅。 是和叔叔学的。 集百家之短！ 此外为了适应本地极大贫富差距导致的贵族高度个性化需求，还有至尊会员，能定制专属头像框，出现在评论区里时那一层的背景也可以定制。 相比高级会员没有额外的使用功能，纯外观效果，专门提供给钱像大风刮来的人。 卓戈很快看完了今天的热榜，大多数内容都很正经，比如记录自己魔法实验的，严肃学术讨论的，还有法术教学。 教学视频是芙琳发的。 网站里有个知识专区，争取打造成一个想学什么烂七八糟东西都能在这里找到教学视频的地方。 而芙琳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教学梦想。 吃过发教学贴别人看不懂的亏后，她优化了自己的教学思路，相比过去的她略有提高。 只是略有。 在卓戈看来，芙琳的视频起码得是个高等法师学院里水平不差的学生才能看懂。 不过她倒是学会当标题党了。 她给自己的教学系列命名为《跟着列宾学院名师一起认识符文》。 但是讲的内容不像是认识符文。 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是名叫《跟着top 2名师一起认识代数》的视频，点进去发现上来讲的就是群论一样。 也就是现在油管用户大多都是名牌学院出身的优秀毕业生，能把芙琳的视频顶上热门排行榜。 怎么让网站上多点娱乐化的视频呢？ 似乎大家都认为只要在录像，就是个很严肃的事情。 看来还是得卓戈亲自出爪，引导人拍一些更轻松的视频。 卓戈掏出他的策划小本本。 影视解说视频？ 不太行，现在的影视作品数量支撑不起一个专门解说的账号，估计半年就没活了。 展示才艺的视频？ 这个可以，唱歌跳舞什么的，指的是正经舞蹈，这里真有成年分区，擦边舞蹈没有竞争力。 还有游戏实况，旅游记录…… 哦，对了！ 可以让那些冒险小队带着摄像机出委托，把冒险过程拍下来。 本身冒险故事就受欢迎，拍成视频人们一定更喜欢看。 就是到时候可能免不了要上剧本，人们喜欢的只有冒险里美好的那部分，并不是纯粹真实的任务委托。 很多时候冒险并不有趣，没有王子公主，精灵秘宝，传奇英雄，最常见的是哪个村里出现食尸鬼了，或者哪位大人物家的孩子想要只不太常见的宠物…… 而且冒险者是个死亡率很高的职业，总能化险为夷是故事里主角的特权。 哪怕是最弱鸡的食尸鬼，也能啃死初出茅庐的冒失新人。 图一乐而已，总不能让up主真死在自己视频里。 既然都有冒险者了，怎么能没有拍冒险者装备测评的呢…… 卓戈零零散散写了不少。 “行了，就这样，先拍这些，艾莎！” 艾莎走了进来。 卓戈吩咐道：“联系一下魔影厂，让那帮接不到正经拍摄任务的人，去拍这些类型的视频，传到油管上。” “好的。” 艾莎接过策划书，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面露难色，疯狂搓手，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咋啦？”卓戈问道，“斯通兄何故这般扭捏作态？” “你才斯通兄呢！” “那是你要结婚了？你妈给你找的相亲对象成了？没关系，咱们这婚假产假都好批。” 艾莎已经是22岁多眼看到23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算大龄未婚。 卓戈回想一下，萨顿王国的习俗里有没有结婚随份子这一茬来着？ 好像没有，顶多就是亲朋好友送点礼品表示祝贺。 好习俗。 想当年他工资本来就不多的时候，同龄人就开始结婚了。 更难受的是，过年回家发现竟然轮到自己给小辈包红包…… “哎呀，也没有，就是，就是，”艾莎用尽最后的勇气，才说：“我爸，有些发明要给你看，想问一下能不能投资生产。” 说完好像卸掉一个大包袱，长舒一口气。 “行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卓戈直接答应下来，“你这么紧张干嘛，你爸的发明见不得人？” “额，总之，就是，反正，哎呀，算了，你看到就明白了。” 艾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时间回到几天前。 艾莎家正在吃晚饭，爸爸罗伯特·斯通神神秘秘地把一个机械装置拍到饭桌上。 他神色相当得意地说：“艾莎，你们老板是不是很爱投资各种发明来着，我现在手里有个天才般的创意，你去跟你们老板说一下。” 因为艾莎妈妈苏珊成为歌手之后，有不少演出邀约，住在老家去哪都不方便，所以也就在双塔城定居下来。 一家四口人三口都在双塔城，那爸爸肯定也不能自己孤零零回村，跟着住下来。 然而在住下来后，年过五旬的爸爸，陷入了迷茫。 他没事做。 老婆儿子女儿都是高收入群体，再养一百个他都不是问题，也不需要他去工作。 但他就是闲得难受。 以前种地的时候，天天盼着不用干活，真不用干活时，浑身不自在。 老罗伯特也试着在城里找过工作，但他唯一的特长就是种地，而双塔城里并不需要人来种地。 正规工厂又嫌他年纪大，不正规的工厂家里人不让他去。 家里又不缺钱，去不正规的地方，万一出点什么事故，后悔都来不及。 于是无所事事，白天只有自己在家的老罗伯特，选择饮酒度日。 那么问题来了，另一个喜欢在白天喝大酒的群体，是哪个群体？ 答案当然是矮人。 混迹城里各个酒馆的老罗伯特，很快与一位老矮人成为好朋友。 那个矮人叫巴恩·熔炉。 酒蒙子和酒蒙子之间的友谊，往往建立得很奇怪。 比如这矮人人类的组合，在认识一段时间后还不知道对方叫啥。 老罗伯特一直叫巴恩大胡子。 巴恩则一直叫罗伯特瘦竿子。 瘦竿子很快发现这位大胡子有个特长，他好像对机械之类的东西很在行。 老罗伯特说他想学。 巴恩说好那就教他。 如果不是教学环节都是在喝高了之后发生的话，老罗伯特应该能成为一位技术不错的机械师。 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偏差，老罗伯特的机械研发之路，走向了一个邪门的方向。 “我管我这个发明，叫矮人惩罚器！” 老罗伯特在饭桌上郑重其事地介绍。 “什么玩意儿？”家里另外三个反问。 “我在酒馆里，认识了一个矮人，叫大胡子，我们俩摇骰子，谁输了就被弹脑嘣。” “你多大了？”妈妈苏珊很难相信老伴五十多的人了这么幼稚。 “酒馆里输了惩罚不应该是喝酒吗？”尤诺的关注点一如既往的奇怪。 “因为他们矮人喝酒算奖励，不算惩罚，所以我们弹脑嘣，”老罗特回答，“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艾莎问。 “重点是大胡子脑门太硬了，他弹我可疼了，我弹他和没事一样，我寻思这不行啊！这我吃亏啊！所以，就有了这款矮人惩罚器！” 老罗伯特说着展示起这东西该怎么用。 所谓的矮人惩罚器，看起来就是个金属指套，两侧有弹簧，背侧还有个金属发条。 老罗伯特把它套在中指上，开始一圈一圈地转动发条。 戴着指套的中指也跟着收起来。 “所以转那个发条，是因为弹簧的劲太大了，直接用手收的话收不回来？”研究院出身的尤诺一下就看明白原理。 “说对了，不愧是我儿子。” 整整转了两分钟，数不清多少圈，才把它转好。 老罗伯特随后起身，伸手对准墙壁，把头别过去。 “准备了啊！倒数，3，2，1……” “砰！” 随着一声巨响，墙上的砖被敲碎了一块。 还是粉碎的那种。 “这东西，”艾莎目瞪口呆，“就是为了弹脑嘣？” “老头子！”妈妈怒火中烧，“你非要对着家里的墙弹吗！” “先别说这些，就说这东西是不是非常厉害，只要批量生产，是不是会大受欢迎。”老罗伯特依旧沉浸在得意之中。 另外三人齐齐摇头。 “你们境界太低，看不懂！不知道这里有多大的商机！卓戈能看懂，所以他是老板，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要不还是别了吧。”艾莎拒绝。 她堂堂卓戈集团总裁助理，不是很想丢这个人。 “哎呀，人老了呀，孩子都不听话啊，把我一个丢家里不管我啊……” 老罗伯特使用一哭二闹。 于是，就有了艾莎带爹来卓戈这里，演示矮人惩罚器的一幕。 老罗伯特演示完毕。 艾莎躲在墙角自闭，暂时不是很想认这个爹。 “嗯……” 卓戈沉吟片刻。 艾莎捂住耳朵不想听，她知道卓戈嘲讽起来什么样，只要不听，就不会觉得尴尬。 卓戈深吸一口气，兴奋地说道。 “人才啊！” “啊？” (本章完) 268.第265章 好起来了家人们 第265章 好起来了家人们 有没有活，是掌控互联网流量的关键。 罗伯特·斯通，显然很有活。 尽管他的发明乍一看没用，仔细一想也确实没用，自己手劲不够，还非要和矮人比弹脑嘣的实在想不到有几个。 但是，图一乐是稍微有点智力的生物，就具有的需求。 矮人惩罚器，不是个好产品，可绝对是个好视频创意。 “我们现在正急需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卓戈再次重复道。 “哎呦，我就知道您一定有眼光，能看出我这发明里的巨大潜力，要不怎么您是老板，就是不一般。” 老罗伯特一边吹捧卓戈，还不忘揶揄两句自家闺女。 “也不知道是谁，好像我这东西拿不出手似的，让她带来看看，那叫个不愿意啊，还得我求她，让你跟你老板好好学学，当助理不动脑，一辈子是助理……” “可是，你，我，那个东西，怎么就，为什么啊？” 语无伦次的艾莎，突然冒出个很荒诞的念头。 卓戈夸老爹的发明，不会单纯就是为了让她尴尬吧。 感觉很像是卓戈会干出来的事。 不过卓戈无心关注这父女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更需要知道，老罗布特做出这东西，是因为脑回路就这么清奇，还是突然间灵感来了。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先天网络圣体，如果是后者，则没办法稳定产出一个账号的内容。 所以卓戈问老罗伯特，“类似这个矮人惩罚器的优秀设计，你还有吗？” 一听卓戈这么问，罗伯特立刻来了劲头。 “那当然有啊！” 激动的语气仿佛小众圈子爱好者，终于遇见“臭味相投”的知己。 他从包里摸出几张图纸，铺在地上开始介绍。 纸上的设计图有模有样，证明他并不是乱做的，基本功技术能力都过关。 “这个，叫兽人清洗机，不是给绿色的那种兽人用的，是给浑身毛，更像野兽的那种兽人用的。” 图纸中是一个两米高的圆柱，里面是几个安装着毛刷的滚筒。 “我常去的酒馆里有个豹人，喝酒不小心流到毛上，很不好清理，毛又长，自己洗澡都洗不利索，所以我就发明了这个，只需要把自己关进去，开机，然后下面这根管子就会开始吸入提前准备好的肥皂水，水灌满后，滚筒自动旋转，保证洗得干干净净。” “哇哦！”卓戈不禁感叹，“简直是绝妙的设计，你的豹人朋友一定很需要这个。” 自动洗人机！ 而且这个真能把人卡在里面！ “这样豹人不是淹死了吗？长毛的又不是鱼人！”艾莎问道。 “呵，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当然已经考虑到了，你看这是什么。”罗伯特指着图纸上一根细细的管子。 “这是？” “是吸管哒！”罗伯特得意地公布答案，“只要在里面洗的时候，叼住吸管，就不会淹死了。” “哇，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卓戈不由得鼓起了掌。 “还有这个，我觉得这个肯定是最受市场欢迎的。”老罗伯特又展开一份图纸。 “认真作业笔，现在的小孩啊，做作业的时候总是不认真，看见什么都觉得好玩，或者脑子里胡思乱想，根本不动笔，为了解决众多家长的困境，就有了这项发明。” “哦？那它是怎么解决的呢？这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笔啊。”卓戈恰当地捧哏，情绪价值给满。 如何做一名优秀的倾听者，只要把对方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再问出去就好了。 芙琳跟卓戈聊化妆品的时候，他就经常用这招。 “诶，它当然不是普通的笔，我给这上面加了电击符文，只要笔长时间不移动，或者检测到手不在上面，就会电击。”老罗伯特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要是孩子忍着被电一下，也要把笔丢掉呢？”卓戈指出产品痛点。 “这我当然也考虑到了，我在自己手上测试了很多电击符文，发现当电击强到一定程度后，被电了并不会撒手，反而会抓得更紧。” 自己测试了很多电击符文。 卓戈都有点感动了，这是什么为事业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啊。 “我觉得还有一点不足，如果孩子用反复画圈，来回画线，或者点点点这种动作，来骗过检测怎么办？” 老罗伯特一点就通，“是啊，确实是有漏洞，还是老板您厉害，那我应该再加上用来检测固定轨迹的符文。” “太对了。” 说完一人一龙笑出狼狈为奸的感觉。 艾莎在那听得背脊发凉，幸亏这东西不是在她小时候发明出来的，不然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度过一个怎样的童年。 这明明就是刑具啊！ “不错不错，都很不错。”听完老罗伯特的其他设计介绍，卓戈确信，他就是干这个的料，轻松整出的活，就是普通人绞尽脑汁也达不到的高度。 “你的这些设计都很值得做。” “那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批量生产啊？这早开卖一天，就是早赚一天钱啊。” “不不不，我们要做的不是批量生产，而是为你的设计制作过程拍视频。” “啊？”老罗伯特显然没想到卓戈会这么说。 卓戈神色认真起来，说道：“你的这些发明暂时是不太具备商品化的潜能，但是我在这上看到了你优秀的创造力和娱乐精神，会有很多人，愿意看你做出这些东西，以及听你讲背后的故事。” 老罗伯特有些局促，“可是，可是我设计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娱乐啊。” “我知道，”卓戈继续说，“很多东西不一定要达到它的设计目的，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光发热，就像很多人从学校毕业后，从事的工作并不是自己所学的专业。” 见老罗伯特情绪有些低落，卓戈反复强调道：“你的发明并不是没有价值，很有价值，只不过并不是在应用方面，你做这些东西，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成就感？” 老罗伯特想了想，有点犹豫地回答：“是为了成就感？” 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钱肯定是不缺，大概从三年多前开始，原本拮据的家庭，突然就不缺钱了。 而且渐渐的，他发现斯通家好像已经能算富有阶层，虽说这些钱不是他赚的。 着手做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能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让自己平淡无趣的老年生活有意思些。 “我没想过那么多。”老罗伯特十分诚恳地说。 “那也很好，继续做吧，我会给你提供视频拍摄团队，录像，剪辑，后期制作，上传的工作都可以交由他们负责，如果你信任卓戈集团的话。” 卓戈从不排斥团队，相反，他认为团队协作创造出优秀的作品，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团队成员的贡献也应该被人知道。 他反正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很多网红，明明有团队，但是说他们有团队，好像要了他们命一样。 “我……” 虽然和自己预想中不太一样，不过老罗伯特觉得初始目的也确实达到了，拍视频做东西也算找点事做。 并且他也没什么理由不信任卓戈集团。 真不信任也晚了，家里另外三个已经全在卓戈的船上。 “好吧，我试试看。” “明智的选择，相信你很快能在视频领域收获到成就感，而且用不了多久，钱也会跟着出现。” 在卓戈的推动下，油管终于从一个有点严肃专业的平台，往娱乐化平台上转向。 很快广告，会员等功能就添加上。 尽管目前为止还有不少缺点，比如推送功能有点“智障”，还没有成熟的大数据推荐体系，只能靠打好的视频标签来推，导致只要看过一类视频，主页上就会开始猛推相同标签的内容。 而且卓戈心心念念的弹幕功能最后还是没有被实装。 通用语弹幕实在太长了，稍微写点东西一个屏幕里就塞不下。 不过退而求其次，卓戈在非全屏播放的时候加了个侧边栏，里面会滚动观众在对应时段发出的内容。 滚动的内容可以分行，至少一眼能看全。 但总体上，油管现在还算像模像样，便结束试运营阶段，正式面世。 开放注册后，很快就吸引了数万用户。 听起来不是很多，卓戈却很满意。 毕竟现在家用主机的保有量才大几万台，换言之几乎每个有主机的消费者，都在油管上注册了。 保有量这么少，主要是因为哪怕是功能最初级版本的主机，也要大几十银币，稍微加点配件，价格就上金币。 确实不是一般人家消费得起。 而且因为制造起来复杂，卓戈集团现有的产能也就这些。 不过卓戈倒是很有信心，以现在的发展速度，主机变成平民咬咬牙也能买的玩意儿，应该用不了多久。 等深水城那边的工厂建设好，大批“自动化”劣魔到位，产能也不是问题。 总有一天它会变成家家必备的玩意儿。 目前集团里负责研发行政的员工，已经人手配备一台工作机。 不是给流水线工人们的待遇不行，不给他们配，主要是工人工作的时候也确实使不上这东西。 研发行政的员工们，不少人因为沉迷主机无法自拔，自费在家里又购置一台。 狠狠地回收工资。 别说卓戈抠门，他可是给内部员工们购买提供了九点九折的“巨额”优惠。 其他人想买，因为货供不上，还要加不少钱呢。 当然，这些购买的员工里，不包括艾莎。 她甚至连自己的工作机上都没装油管。 因为在她从微博热搜上面看到罗伯特·斯通的名字后，就意识到，自家老爹现在肯定是油管顶流。 只要她打开油管，绝对会看到老爹那些奇奇怪怪的视频。 她不敢看。 她怕尴尬。 在艾莎看来，老爹干的事，有点像当小丑逗观众开心。 而自古以来，剧团里的丑角都是地位最低的那档。 被人取乐的对象，通常不会受人尊敬。 所以她不敢面对网络上对于父亲的那些评论，怕他被取笑，虽然她并不知道对父亲的评论是什么样。 以至于艾莎开始有点后悔带父亲去卓戈那里，让他现在干了这样一份工作。 父亲现在每天都很忙碌，不仅要设计，制作，还要拍摄视频，有时还会有商家找上门来打广告。 艾莎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商家会来找专门做“废物”的发明家打广告。 终于，依旧是一天的家庭晚饭时间。 艾莎把叉子放在嘴里，啃了半天，纠结许久，才下定决心问。 “爸爸，你现在干这份工作开心吗？如果不开心的话，不用非得做的，卓戈那边我可以去说，他看起来凶凶的，其实很好说话。” 正在猛猛干饭的老罗伯特抬起头，他现在日程很满，因此连吃饭都赶时间，就像以前干农活时候那样。 “艾莎，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我就是觉得，给你拍的那些视频，有点像在网上当，当……” 艾莎犹豫片刻，才继续说：“小丑，大家都把你当个乐子看，我怕你伤心。” 听到艾莎这么说，老罗伯特突然笑了。 “哈哈，被别人当乐子有什么不好吗？我是在给人们传播快乐，人们需要快乐。” “真的吗？” 艾莎觉得如果自己成为笑话的主角，肯定会受不了。 “当然，”父亲肯定地回答，“你看过我的视频没有？” “没有。” “那就来看看。”说着他饭也不吃了，带着艾莎来到书房。 家里现在有两台主机，一台是哥哥尤诺买回来的，一台是父亲的。 妈妈并没有，她用不惯那玩意儿，觉得太复杂了。 老罗伯特熟练地在油管上打开他的视频。 一共两期，在用户还没十万的情况下，都收获了近二十万的播放量。 私信上鲜红的99+，忍受不了红点也得忍受，实在看不过来。 “看看我这些可爱的观众们吧。” 老罗伯特说着展示起评论区。 “天才！” “没用，我对着同学弹了一下，然后他一动不动。” “请问哪里可以买，我正巧有个矮人朋友用得上。” “哈哈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 评论区一片其乐融融。 艾莎没想到网友会这么友善，和她在游戏里见过的不太一样。 “哦，对了，也有骂我的。” 父亲找到一条喷子评论，那条评论下面已经收获数百条回复，全是维护父亲的。 “为别人带来快乐从不丢人，”父亲语气肯定地说，“相反，我很骄傲。” 正如卓戈所说，老罗伯特，找到了人生前五十年，从没有过的成就感。 (本章完) 269.第266章 从网瘾少年到城市英雄 第266章 从网瘾少年到城市英雄 “出发啦，出发啦。” 郊区的一栋独立别墅中，领队催促着五位队员。 今天就是与魔鬼队伍决战的日子。 红色警戒游戏技术的决战。 真跟魔鬼实战，让这帮练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用六分半配速跑下来五公里的网瘾少年去，那绝对是脑子出毛病了。 “咱们一定要穿这么奇怪的衣服吗？”游戏账号名为战王的选手问。 这个中二气质如此爆棚的名字，来自他沉迷的一部小说《退役战王在城市》。 那部小说里昂也看过，没记错的话剧情好像是一个传奇佣兵团的最强战士，退役后去街边卖烧烤的故事。 虽然看的时候觉得哪哪都不合理，放下之后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生命，但就是忍不住想看。 怪上瘾。 “当然，这可是格蕾丝小姐参与设计，找一流的裁缝和工匠给你们定制的战衣。”领队回答道。 里昂在一旁说道：“可是这样的衣服不方便操作。” 他拎起那件战衣，看起来像是骑士铠甲与法师长袍的结合体，还有一个刺客才会戴的兜帽。 又复杂，又沉。 很像是漫画里英雄会穿的那种哨不实用的衣服。 背后还有个贼大的标志。 那是双塔城体育彩票的标志。 “又不是让你们穿着它玩游戏，这是用来拍宣传片，采访，还有入场时穿的，‘站在舞台上的人必须要注意形象’格蕾丝小姐是这么说的。” 格蕾丝给整个战队的运营制定了很详细的计划。 战队名为双塔之子，与城市强绑定，希望能让当地的人们对这支队伍充满归属感。 还设计了战队标志和吉祥物，以及一大堆相关周边产品。 不过这些还停留在图纸阶段，能不能投产全看今天胜败结果如何。 所有战队成员都接受了应对采访的培训，以免由于文化水平过低，导致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说出什么怪东西来。 并且规定每三天至少洗一次头，这帮网瘾少年总喜欢顶着个油头出门。 去游戏店打游戏没问题，上台成为无数观众的焦点不合适。 为了这场大战，还找专人给队员们设计了发型和妆容。 虽说竞技比赛实力为先，但形象上好点，总有不少优势。 “你们比赛的时候穿的是这个。” 领队说着找出五套款式十分简洁的衣服，这上面就不止有一个彩票标志了，双塔城里排得上号的商家，都在衣服上挂了广告。 “额，好吧，总比那件强点。” 东西收拾好，一行人坐上格蕾丝提供的魔导车，出发前往大竞技场。 原本计划的比赛场地，其实是在牧马人剧院。 海选的个人比赛就在那里举办的，坐下两千个观众刚刚好。 然而随着对战魔鬼的热度越来越高，想要现场观战的需求远远超过剧院的承载极限，只能把比赛日期推后一周，重新在大竞技场里布置。 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五小时，现在是所有参赛者赛前采访时间，结束后会到休息室里等待晚上开赛。 采访地点就放在空荡的竞技场里。 没有观众的圆形竞技场，相比满座时有另一种不同的压迫感。 里昂环绕四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或许是紧张，也可能是兴奋。 通常这种时候思维会很混乱，但里昂发现大脑清晰得可怕，便开始在脑子里回忆今晚对手们的习惯。 这是里昂竞技的方式。 在这些天的集训里，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操作上的天赋并不是最好的，比不上托托，甚至也比不上战王。 战王是队伍里水平第二高的，今晚将会排在首位出战。 里昂超过其他人的地方，是他的记忆力与分析能力，他会要求自己记住对手的习惯，并针对性地设计打法。 而即将面对的五位魔鬼，他已经在排位中交手过数十次，录像也看过上百小时。 他有信心战胜其中每一位。 与里昂表现出的平静不同，其他队友们来到竞技场后，都相当亢奋。 尤其是战王，他从下车后开始已经不会好好走路了，每一步都是用脚尖颠着走，看起来就很沉淀。 “战王选手，您对今晚的比赛结果有信心吗？”负责赛前采访的工作人员问道。 “当然，我会战胜他们，训练里我们都交过手，说实话我和他们的主将也五五开，说不定今晚都用不到我们主将里昂出场。” 战王相当自信，“我仿佛能听到观众们的声音，我不会倒在海选的，我要去打年末的总决赛，全场高呼，战王！战王！” 狂！ 采访环节就需要这种很狂的选手，节目效果拉满。 至于说过的话能不能兑现，那就不是主办方要担心的了。 如果兑现不了，希望他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 采访环节结束，双塔之子们正要离开，一个暗红的传送阵出现在竞技场中。 随后，五位形态各异的魔鬼走出光芒。 一下子现场的氛围降至冰点，在场的工作人员们都愣在原地，他们还从未近距离接触过这些地狱生物。 人在害怕时很容易懵住。 那五位魔鬼，相比于游戏玩家，更像是军队。 站姿挺拔，队列整齐，气势上远强过对面的几位本地网瘾少年。 队列最前方更高大的，应该就是魔鬼的主将，他声音如同沾满血渍的旧战锤。 “我们来接受采访。” “哦，哦对，好。”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 这时，战王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冲到魔鬼主将身前，仰视着对方，大喊道：“看清我的脸，我就是今晚会打败你们的人！” 周围相机的闪光灯猛闪，记录这很值得出现在报纸头版的画面。 但魔鬼主将并没有看战王一眼，反而直接绕过他，无视就是最大的轻视。 他径直走到里昂面前，说道：“期待你今晚的发挥，如果我们赢得太轻松，这将不会是一场值得铭记的胜利。” 里昂看着身前有自己两个高的对手，面无惧色，反倒是笑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值得铭记的，毕竟对你们来说会是一场失败。” 计划中，魔鬼与人类方采访是分开的，以免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冲突。 不过在魔鬼主将的认知里，比赛就是一场战争，而战争不会在约定好的时间发生。 所以他决定来给对手们一点威慑，在气势上压制。 根据其他地区已经获胜的战友们反馈，这些对手很容易紧张，而他们在紧张时，会出现大量操作失误。 魔鬼为了胜利，从不讲荣誉。 这次意外的会面场景，很快出现在网络上面，成功激起双塔城民的愤怒，以及其他更多关注着这场比赛的人们的不满。 “这帮地狱来的凭什么？” “就是，明明是被我们打到地狱里不敢出来的。” “何止是不敢出来，我在网上看过地狱那边的报道，魔鬼都开始信上魔法女神了，也不嫌丢鬼。” “打不过就只能在游戏比赛上逞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了不起呢。” “他们就是了不起啊，难道其他地方的比赛魔鬼输了吗？” 网络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唱反调的人。 不过这人说的确实没错，各个赛区的战队比赛，几乎都由魔鬼队伍取得胜利。 “装什么失忆呢？银白城邦那里不是把魔鬼打赢了！” “诶呦，说得好像银白城邦那里派出的都是人类一样，底座赛区打不过就开始蹭人家精灵的战绩了？” “你是不是人啊？” “怎么？打个比赛还要开除人籍？卓戈集团也没说这个比赛代表种族之战啊！” “你是不是魔鬼的种，在这支持魔鬼？” “支持强者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喜欢水平低的？那我真是同情你。” …… 类似的争吵发生在很多贴吧论坛中。 让这最后一场海选战队赛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甚至有大批城民，聚集到竞技场外，大有魔鬼赢了就不让他们走的架势。 不过对魔鬼们并没产生什么影响。 对于这帮从出生开始就在与恶魔进行亡族灭种之战的魔鬼来说，这点人比战场上的规模小多了。 而且他们离开时也不从门口走，他们直接传送的。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竞技场里一面看台挡住作为大屏幕，另外三面看台座无虚席。 视角绝佳位置的大包厢里，是卓戈，格蕾丝，城主，还有选手家属们。 以及托托。 根据规则，一对一的比赛，是没有教练指导环节的，上场后只能靠选手自己。 所以托托并不能去选手室，只能一起来包厢当观众。 现在她正急得满地乱转。 “托托！”卓戈看得头疼。 这半精灵不是一般乱转，因为敏捷很高，所以是带着残影飞快地乱转，眼看着家属那边有人要被晃晕倒了。 卓戈只好叫停她，“又不是你上去打，你在这紧张什么？” “是我上去打我就不紧张了！”托托大声喊道，“他们输了我的奖金就没了！你知道那相当于你给我开的多少个月工资吗？” “可是你紧张也没有用，你又不能上去替他们打。” 卓戈明白托托这是什么心理了。 是那种老司机坐到副驾驶，而司机却是个刚拿到驾照，还是考了十几回才考下来那种人时的心理。 “说到这我就生气，你说你直邀我干嘛，让我海选少挣了多少钱。” 托托把海选比赛说得和打单子一样轻松。 “不直邀你的话，你那帮粉丝们不愿意，会把我冲烂的。” “咳咳，”格蕾丝打断道，“托托教练，你觉得今晚我们的胜率有几成？” “胜率？两成吧。”托托回答。 “只有两成吗？” “如果打的是去银白城邦那些魔鬼，胜率应该有个九成，但是现在看来，来咱们这的魔鬼，应该是他们里面最强的一批。”托托面露担忧。 “只有里昂那小子有把握赢，但是他手有伤，体力也差，车轮战可能耗不住。” “那他大概能赢几个。” “他上场时剩两个对手的话，百分百赢，三个有五成，四个机会就不大了，所以主要看其他选手能换掉几个。” “我对其他选手有信心。”格蕾丝露出标准的微笑，看不出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托托耸耸肩，表示你掏钱你说得对。 她是对另外几个选手没信心，不然她也不至于在这转圈了。 “那些魔鬼真那么强吗？”一直没怎么管这件事的城主问。 “是真的。”格蕾丝回答。 “为什么？他们接触游戏的时间不是比我们短不少吗？” “这点我也不清楚，可能魔鬼在游戏方面很有天赋吧。” 卓戈在一旁嘬了口可乐。 这点他清楚。 关于魔鬼战队强度为什么这么高这件事，卓戈私下向阿斯蒙蒂斯问过。 “该不会所有打输的魔鬼回去后都会被处死吧？” 卓戈当时这样问。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觉得？”阿斯蒙蒂斯这样回答，“我又不是恶魔。” “那还好，就是个游戏而已，咱们没必要搞得真和打仗一样。” “打输了的不过是会被丢进岩浆池里。” “丢进什么？” “岩浆池，没多大事，只要能游出来就算无罪，存活率将近三成呢，我一直是一位很仁慈的魔鬼。” …… 魔鬼打游戏有没有天赋不确定，不过从结果来看，他们肯定都很想活命。 竞技场中的照明暗下来，大屏幕上出现带着火焰特效的倒计时。 全场一起倒数。 “5，4，3，2，1！” “欢迎各位，来到世界虚拟竞技大赛，萨顿南方赛区海选，战队赛现场——” 主持矮人雄浑的声音回荡在竞技场中。 “让我们欢迎，来自地狱的强者，第六狱血锤战团第六队第六组！” 五位魔鬼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选手通道列队站好。 现场海啸般的嘘声并未对他们造成丝毫影响。 “然后，让我们用最热烈的呼声，欢迎人类战队的希望，由土生土长的双塔人组成的最强战队，双塔之子！” 对于这些几个月前还是人嫌狗厌，只知道玩游戏的街溜子，双塔人们给予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一场，战王，对战亚巴顿！” (本章完) 270.第267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上） 第267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上） 第一场，战王对亚巴顿。 当然，这个亚巴顿并不是毁灭者亚巴顿本顿。 要是本尊亲临，双塔城就得进入战备状态了。 这位亚巴顿，就是个低阶魔鬼，只不过阿斯蒙蒂斯给他们这些来费林打比赛的魔鬼起了唬人名号。 和他的对手管自己叫战王一个作用。 有名有姓是高阶魔鬼才有的特权，普通的军团大头兵们，顶多像兽人那样，把特征当称号用，或者像卓戈的那群地精一样，直接以编号区分。 两名选手在观众汹涌的声浪中走到对战沙盘前。 战王一边走，一边向上挥舞双臂，示意全场观众再大声一点。 他看起来确实像个大场面先生。 采访时的预言实现了，人们真的在高呼战王，尽管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因为他在代表双塔城出战。 今天来的很多观众都没通关过红色警戒，有的甚至都没玩过。 也就是一帮“云玩家”。 听起来挺荒诞的，但其实这是种很常见的观众构成，只要是流行的竞技项目，就注定有大批只看不玩的追随者。 “他看起来很自信，第一场应该很有把握赢下来吧。” 包厢中，城主问。 托托则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他有没有把握看起来都自信。” 对战台上，两个沙盘距离很近，倾斜45度摆放，方便操作，也让两位选手几乎面对面的同时，无法看到对手沙盘上的画面。 这个距离，是为了鼓励选手互喷垃圾话。 两侧甚至还配备了录音法术，完全不考虑文明程度，敢骂就敢放出来。 打字嘲讽？ 太温和了。 就该直视着对方嘲讽！ 既考验游戏水准，也考验嘴上功夫和抗压能力。 不过只鼓励垃圾话，不鼓励动手。 所以选手们其实是被一圈透明的防护法术围起来的。 只有戴着对应选手牌，才能进入到对应的结界中。 还有一层更大的结界同时笼罩两位选手。 这层是隔音用的，比玻璃隔音房效果好很多，有效避免观众报点。 对局正式开始，三局两胜，双方各选一张地图，决胜局随机地图。 首张地图是战王的自选图。 他选择了稳扎稳打的战术，快速发育起高阶兵种，想要不出意外地拿下自选图。 不过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一边打一边报假信息。 “我要去偷家了，我要偷家了。” “注意点，地狱来的，这辆战车上可藏着工程师呢！” “哈哈，你被骗了。” “我可看到喽，你在造禁术法阵，可惜，速度太慢！” 对面的亚巴顿一言不发，默默操作，操作频率也比战王低很多。 战王认为是他的语言攻势起作用了，见场面上局势占优，便开始转为报真实信息，施加压力。 “让我数数，我的戒律圣骑士，比你的棘魔和猥魔加起来都多。”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慌了？” “我的骑士团要来喽。” “哈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啦！” 正如战王所言，他指挥的戒律圣骑士，以绝对的兵力优势，摧毁了亚巴顿的基地。 “不过如此嘛。”战王撂下一句，就冲到台前，高高跃起，对着空气挥拳，直接庆祝起来，把观众们的情绪点燃。 以至于裁判不得不催促他赶紧回沙盘前，开始下一局。 因为红色警戒一局的时长顶多也就十分钟左右，所以每局之间不设休息时间，只在换人时有五分钟间隔。 战王悻悻地回到指定位置，他甚至是面朝观众倒着走回去的，还把一只手放在耳朵上，示意欢呼再大声点。 然而包厢中，真看得懂局势的托托依旧板着张脸。 “看来魔鬼也就那样，”城主抿了一口葡萄酒，“没有传闻得那么强，看起来操作都不利索。” 这是城主除了基地爆炸外唯一能看懂的部分，游戏高手操作起来手都飞快，所以手速可以间接代表战力。 那个叫亚巴顿看起来就不行。 格蕾丝只好给纯云老爸解释道，“父亲，亚巴顿是在测试战王今天的状态，他很多次可以抢先速攻的机会都没进攻，他在训练赛里也喜欢第一局拖时间放掉。” “所以？” “所以战王现在没多少优势。” 甚至是劣势。 格蕾丝并没有说出下半句。 训练赛里战王赢过不少次亚巴顿，但胜场用时不会超过五分钟，如果拖久了，基本都是失败。 但今天正式比赛，他没有使用最擅长的速攻战术。 战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放松，他紧张了。 沙盘前，战王还在说个不停，“来吧，我要打你们五个，然后去庆功宴上开起泡酒！” 起泡酒，一种开瓶时会因为气泡而喷涌的酒，最有代表性的一款叫香槟。 而众所周知，香槟这玩意儿不能在还没打赢的时候开。 沉默了一整局的亚巴顿终于开口了，“你心跳很快，呼吸也不稳。” “因为我很兴奋。” “我认为是恐惧。” “你！” 战王一下语塞，而亚巴顿已经展开攻势。 第二局，摧枯拉朽。 双塔城大竞技场变成了图书馆。 战王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但他控制不住。 冷静，冷静，像训练赛里那样，可以的，决胜局能赢…… 疯狂的自我暗示中，最后一局开始。 战王判断了一下这局的地图，富矿图，经济很重要。 他准备常规开局，先建矿场，然后移动基地，再建矿场，占下两处矿区。 就这样，按计划操作，能赢，反正那个亚巴顿也不打速攻…… 正当战王收起基地，拖动着它移动时，战争迷雾里突然窜出一个小单位。 是魔鬼阵营的寄生小魔鬼，能夺取载具的控制权。 包括收起状态的基地。 还没等战王做出操作应对，寄生小魔鬼就拿下了他基地的控制权。 现在，他什么单位都无法建造了。 “认输吧，”亚巴顿平静地说，“败局已定，节省点时间。” …… 望着战王灰溜溜走下舞台的背影，城主不安地敲着椅子扶手，“这个战王，不算我们队伍里厉害的选手对吧。” 格蕾丝回答出城主不想听到的答案，“他是我们队伍里胜率第二高的，把他安排在第一位出场，是想开场打好，给魔鬼压力。” 只不过现在看来结果是给自己压力。 “说不定魔鬼也是那么想的，我们的二号选手和对方的二号打了个二比一，还能接受对吧。” 然而格蕾丝完全不想安慰一下这位云玩家父亲，“亚巴顿就是魔鬼队伍里最差的。” 过了片刻，城主又问道，“你说我们的那个主将，最多能一打几来着？” 格蕾丝没有回答。 包厢里彻底陷入沉默。 正如格蕾丝所说的那样，陆续登台的三位双塔之子，一共只在亚巴顿手里赢下一局。 被魔鬼队伍最差的选手完成一穿四。 现场的观众，从一开始的支持，声量逐渐减小，陷入沉默，仅剩的一点点希望被亚巴顿一局局打没，最后把观众都打笑了，开始比起烂来。 “听说还有几个地方被一穿五了，甚至是零封，我们好歹赢了两局，也没那么差。” 当然也不是所有观众都这么乐观。 有不想再看下去，直接离场的。 还有直接喷起来的，“我们从远郊赶过来支持你们，你们就打成这样，对得起我们吗？***，退钱！” 在一声接一声的“退钱”中，里昂，已经没人把他当希望的双塔之子最后一位选手，双手插兜走到沙盘前。 “你的同类都不支持你了，”亚巴顿变成了出言嘲讽的那一方，“多可怜啊，如果你求一下我，我也许会考虑让你一局，让你输得体面一点。” 里昂不为所动，回答道：“你不如我，所以想用语言干扰我，你害怕了。” “哈，魔鬼战士不会害怕，你的想法太荒谬了。” 里昂没有再回话，选好阵营，等待开始。 如何获得观众的支持？ 很简单，让他们看到希望。 哪怕最终也是落败的结局，也要让他们看到拼搏的决心，以及过程中一丝胜利的曙光。 只要这样，观众就会毫无保留地支持。 八分钟后，里昂二比零轻取亚巴顿，过程没有一点波折，两者之间仿佛差着不止一个段位。 获胜之后，里昂并没有任何庆祝动作，也没有回到休息室。 五分钟的间隔也休息不了什么。 这也是车轮战的魅力所在。 他对着观众席，伸出食指。 这是第一个，只是开始。 上万观众瞬间爆发出比开幕时更浩大的呼声，他们又看到了希望。 一众已经离场的观众，听到竞技场中如此反应，急忙折返，想要看看情况。 然而很可惜，没有再次入场的机会，只能聚集在街边的魔视橱窗前。 里昂确实是一位强大的主将，他在赛场上展现出统治般的实力。 二比零，又一个二比零，还是二比零。 他和刚才不可一世的亚巴顿一样，同样完成对魔鬼的一穿四。 而且更上一层，一小局都没有输，局均用时只有五分钟。 每一位魔鬼对手，都被他摧枯拉朽般轻松击溃。 “一穿五！一穿五！” 观众席里不再有退钱的喊声，而是变成新的口号。 魔鬼主将，迈着方正的步子，来到台上，面对的情况就像里昂五十分钟前面对的那样。 “能赢吗？”连格蕾丝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问向包厢里最专业的玩家托托。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托托也没有把握，“也许，也许里昂优势大一点，他现在状态很好，看起来像是进入完全忘我投入的状态里，如果能保持住，能赢。” 对战台上，魔鬼主将对里昂说道：“你是位值得尊敬的对手，但是很可惜，我必须赢下这场比赛，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战友们。” 里昂并没有回答。 从现场录音法术收录到的情况听，里昂已经半个多小时一句话没有，也没移动，仿佛一台只会打游戏的机器。 首局比赛开始，里昂取胜。 不过过程略显波折，用时八分钟。 第二局比赛继续，里昂再次获胜。 但用时超过十分钟。 观众们并没有发现里昂的异常，已经陷入狂欢中，高喊着：“三比零！三比零！” “可惜，”魔鬼主将面对极度劣势的大比分，完全不紧张，“如果你我不是主将，现在你已经赢了，然而，你手快撑不住了吧。” 听到魔鬼主将这么说，已经很久没有出声的里昂终于说话了。 “赢你，足够。” 但是双方都明白，在里昂回应的那一刻，就等于承认手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之前训练太拼，他小小年纪，手腕就受了伤，格蕾丝找来牧师治疗，可接受治疗后需要静养。 他不能静养。 问题一直持续到现在。 经过十局游戏，他的右手腕，感觉像有人不停用锥子穿刺一样。 里昂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已经努力那么久，不能倒在最后这一刻。 第三局游戏开始。 所有人都看出来，里昂的操作失误越来越多了。 他从“机器”变回了人。 而在里昂失误频发，局势越来越劣势的情况下，魔鬼主将反而不急于结束比赛，反而和故意一样，故意送点破绽出去，让里昂误以为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在玩弄里昂吗？”格蕾丝有些不忍，里昂虽然是主将，今年不过也才十几岁。 “应该不是玩弄，里昂被熬老头了。” 卓戈在一旁搭腔道。 他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被一个上百岁的魔鬼给熬老头了。 这上哪说理去。 “熬什么？” “老头，比喻，”卓戈解释，“就是硬消耗里昂的体力，看起来这小子还有伤，那就增加伤势的影响，总之就是为了增加最后两盘的胜率。” “卑劣。” 格蕾丝低声骂道。 但她心里也明白，这是很合理的战术，如果魔鬼也有同样的弱点，她会毫不犹豫地让队员使用。 第三局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才在魔鬼主将释放禁术后宣告结束。 没有休息，第四局开始。 里昂尝试速攻赶紧结束，但速攻要求精细的微操。 他已经做不到了。 这一局魔鬼主将更过分，拖了二十分钟，还是里昂自己投降才结束。 现场气氛再次来到低谷。 比被一穿四时更绝望。 看到点希望再失去，终归是难受些。 眼看就要赢了，这种情况，通常被称为究极白忙活。 (本章完) 271.第268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下） 第268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下） 里昂叫了一个暂停。 是受伤紧急暂停，因为规则里并没有战术暂停这玩意儿。 里昂回到休息室，战队的随队牧师已经在这里等他。 还没等牧师询问他情况，他就率先开口问道：“我知道治疗需要静养，所以暂时不用治疗，只要止痛就好。” 牧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止痛的法术会影响手腕灵活性，不光减少痛觉，会减少所有感觉，接近麻木，我猜你一定不会接受。”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了解这小子是什么性格，看起来很温和，其实对胜利十分偏执。 不然也不会成为首屈一指的玩家。 “那看来我没有选择了。” 没有合适的止痛方式并没有给里昂带来太大打击，本来就没对治疗抱太大期望，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行。 叫这个暂停最大的目的，是缓一下节奏。 他已经连续打了太多盘，思路变得不再清晰，需要冷静。 合理利用规则。 毕竟他确实有伤，叫紧急暂停也不违规。 里昂要抓紧时间，找一个不需要太多操作的获胜方式。 不依赖操作，就必须在战术上领先，不在正面硬碰硬。 魔鬼在战术上有什么盲区呢？ 里昂飞快地思考着。 目前已知的打法，魔鬼全都知道，他们在排位上费的时间更长，经验也更丰富。 压箱底的新打法，也在对战前几轮时为了速胜使用过。 可是丰富的经验，会不会也成为一种“累赘”。 如果说所有魔鬼选手有什么共同特点，那就是保守。 与人类对他们激进疯狂的刻板印象不同，魔鬼在比赛里非常保守，他们比里昂更怕输。 像亚巴顿喜欢放一局看状态，主将过长的获胜游戏时间。 有一部分故意拖里昂手伤的原因，但魔鬼选手的平均用时本来就长。 他们喜欢搞明白对手的用意再行动，行动时也会执行经验总结下来的固定打法。 所以，相比复杂周密的战术，或许纯粹的怪东西对魔鬼更有效。 下一张随机地图，是一张发育图。 特点是如果想从陆地上抵达对手基地，只能过桥，也就意味着只要把桥堵上，便没法使用放狗探地图的打法。 会让本就玩法保守的魔鬼更保守。 里昂站起身，他想到要搞什么怪东西了。 全场观众在压抑中等待了十分钟，有人已经不敢看大屏幕，双手紧紧握住，为他们最后的希望祈祷。 终于，里昂走出休息室，出现在选手通道中。 他看起来十分自信，脸上带着微笑，高举受伤的右手，比出一个五。 一穿五，他势在必得。 但这骗不过魔鬼主将。 “你并没有接受治疗。”他一眼就看出里昂的右手和回休息室前没区别。 “我现在状态很好，”里昂轻松地回答，既没肯定也没否定魔鬼主将的说法，“而且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完全没见过的战术。” “不可能！”魔鬼主将立刻否定，“你所有的战术我都见过了，就算有，你也应该在第三局用出来。” “就不许我现想一个了？” “使用没经过验证的战术并不理智。” 里昂直接笑出声，“哈哈，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还是说你在害怕，要不投降吧，我不想你难受到几天睡不着。” 魔鬼主将的脸微微抽搐，他惊讶地发现，里昂的呼吸和心跳非常稳定，完全不像是虚张声势的样子。 他想出什么战术来了？ “嘿！别发呆，投降时间过了，现在进游戏受死吧。” 里昂猖狂的发言让现场的观众再次躁动起来。 然而躁动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里昂竟然选择使用魔鬼阵营。 之前的十二盘，他用的都是人类阵营，不止他，所有人类选手用的都是人类阵营，就像所有魔鬼选手用的也都是魔鬼。 用对方阵营属于“投敌”行为。 “你选错了？” “我又不是没在训练里用过魔鬼。” 想要成为高手，必须要了解两个阵营的所有分支。 而了解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上手试试。 因此里昂在天梯上也用过魔鬼阵营，但并不精通，游戏局数还不到人类阵营五分之一。 魔鬼主将罕见的有了多余动作，他紧张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为什么？ 他并没有准备过应对里昂选魔鬼的打法，因为不用准备，里昂玩魔鬼的水平起码低一个段位。 这不是送吗？ 魔鬼主将想不明白。 难道他真有秘密战术，那又是什么战术。 不安与疑惑开始在心底蔓延。 但没有给他细想的时间，比赛开始。 双塔之子对战魔鬼战队，决胜局中的决胜局。 魔鬼主将完全是凭肌肉记忆在操作，展开基地，放建筑，造兵…… 他脑子里在不停地想。 里昂的秘密战术到底是什么？ 基地后方窜出一只寄生魔鬼。 这是魔鬼阵营很常规的开局操作，试试能不能偷基地或者偷战车。 亚巴顿对战王的最后一局就是这么赢的。 魔鬼主将自然不会被这么容易击败，他派兵驱逐了寄生魔鬼，但没有杀死，那东西移动速度太快，深追性价比不高。 里昂的寄生魔鬼就那样停在基地附近，理论上说不构成威胁。 难道他突然选个魔鬼，就是为了用偷家战术搏一把？ 魔鬼主将还在想个不停。 不可能，他看得出来，里昂操作寄生魔鬼并不熟练。 那为什么？ 对了！这是个发育图，矿很多。 难道里昂是想制造速攻的假象，让自己布置防守，而他偷偷加速发育。 是的，很可能是这样。 正好魔鬼阵营不适合打后期，更适合前期作战，突然选魔鬼，也是为了做出一副要速攻的样子，其实是拖发育，反正后期也是魔鬼打魔鬼不吃亏。 聪明的想法。 魔鬼主将微微一笑。 可惜，被他看穿了。 不管里昂准备了什么后期战术，最稳妥的方案，就是不让那个战术用出来，直接在前期结束比赛。 魔鬼主将制造出一只小魔鬼，也就是魔鬼阵营的工程师，由移动速度更快的猥魔背负，快速冲向里昂的基地。 他要偷家。 正如他所料，猥魔冲进里昂控制的区域，看到许多挖矿的劣魔。 果然是在加速发育。 魔鬼主将的尾巴已经得意地摇起来，胜券在握！ 因为全力挖矿而缺少输出的里昂军团，没能拦下偷家小队。 魔鬼主将的小魔鬼成功进入基地。 “我赢了！”他高举双臂正要庆祝。 里昂淡淡地回应：“你的家。” “我的家？” 魔鬼主将心中一惊，看向自己的区域，同样是一个猥魔带着小魔鬼，已经来到他的基地附近。 一切战术转换家。 棘魔回防，不对，为了不让寄生魔鬼偷棘魔，他把棘魔都拉开了，回防来不及。 收基地转移，跑一步拖到棘魔回防。 魔鬼主将慌乱中刚收起基地。 “谢谢。”里昂突然说道。 谢谢？谢谢什么？换家都失败…… 不对，寄生魔鬼！ 魔鬼主将想起开场没处理的那只寄生魔鬼了，它只能寄生收起状态的基地。 他再操作展开，但为时已晚。 换家成功。 一切都是战术的一部分。 现在双方都没法再制造建筑了。 魔鬼主将片刻失神。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类小子。 不行，现在还不是反思的时候，在全部建筑被摧毁之前，这局就没有结束。 魔鬼主将回过神来，快速判断眼前局势。 里昂将前期的资源都用来生产矿场和挖矿的猥魔了，即战力没有他多。 而他挖矿比自己更快，拖下去能造出更多高级兵种，不对，已经在造了。 必须用自己手上的兵力，摧毁里昂的高阶魔鬼孵化营，只要摧毁掉，里昂就会陷入有魔能石用不出去的尴尬境地，而自己还能继续生产。 拿定主意，魔鬼主将快速整合自己的全部兵力，攻向里昂的高阶魔鬼孵化营。 里昂的防御力量快速聚集起来，但比不上对手。 魔鬼主将选择越过里昂的防御，直接攻击孵化营，现在缠斗对他不利。 孵化营顶上的建筑血量在飞速下降。 同时防守的猥魔在攻击着魔鬼主将的棘魔部队。 他判断了一下，能赢！ 在棘魔团灭前能打掉孵化营。 一个无力的小扳手在孵化营上拧来拧去，尝试修复。 却于事无补。 孵化营只剩下最后一丝血量，眼看就要爆炸。 什么！ 魔鬼主将的瞳孔瞬间张大。 只见本已近乎消失的血条，突然涨上来一大截。 不是，为什么？ 魔鬼主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棘魔，被里昂消灭干净。 有什么东西他没看到？ 没看到！ 魔鬼主将突然想起一个只在匹配里才会用的烂套路。 因为红色警戒沙盘视角并不能旋转，这就导致斜45度视角下，建筑单位一定会挡住一部分东西。 而小魔鬼或是工程师，正好能被藏住，他们进入己方建筑时可以瞬间给建筑回血。 里昂在孵化营死角里藏了个工程师？ 听起来很好用，不过由于需要一直有个小魔鬼待命，对方也只需要点一下选择非建筑单位就能发现，把它先打掉就行了。 所以高端对局里几乎没用。 但正是在比赛这个最高端对局里，魔鬼主将，没有选非建筑单位检测一下。 他败给了一个匹配烂套路？ 不，里昂是用一大堆障眼法，甚至包括语言，来藏住这个烂套路。 魔鬼主将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一直在想，里昂到底是准备了什么高端的打法，处处防备，却没注意，没注意在最基础的地方，给他挖了个坑。 在这一刻，哪怕是现场最云的观众，甚至城主，都看明白，里昂胜局已定。 里昂正在飞快地制造深狱炼魔，魔鬼阵营的最高阶兵种。 而魔鬼主将一方，魔能石见底，也建造不了新矿场。 大竞技场中，一片沸腾。 里昂的深狱炼魔大军，堵到魔鬼主将的家门口，也不进攻，就堵在那里看着，像是猫在调戏已经被抓住的老鼠。 “你不是喜欢拖时间吗，说个数吧，这局你想几分钟结束？”里昂嘲讽式地问。 魔鬼主将愣了许久，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 他长舒一口气，“打得不错。”随后选择投降。 给予里昂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掌声后，转身仰着头体面地离场。 他已经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或许有失误，谁又能不失误呢？必须承认，对手打得漂亮。 沸腾的人群，在投降发出的那一刻，冲破安保人员的阻拦，涌上舞台，把里昂高高地举起，暂时他的地位，已经几近媲美索伦，这一刻他身上似乎有圣光照耀。 可把格蕾丝吓坏了，万一人群里有个不怀好意的，把里昂伤到，她的摇钱树可就没了。 “放心，没事的，”卓戈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在发光？” “啊？”格蕾丝以为卓戈在给她整什么比喻句，但仔细一看，好像真在发光。 “8环圣洁灵光防护术，卓戈集团办比赛肯定不止一层安保，”卓戈回答，“庆祝吧，我现在有点别的事。” 说完扇动翅膀，向后台的方向飞去。 魔鬼战队休息室，主将看着情绪低落的其他魔鬼。 “把头抬起来，我们的失败并不耻辱。” “不，我只是在担心还能不能活下去。”亚巴顿回答道，“你有把握吗？” 他们都明白，地狱里还有岩浆池等着。 跑路不回地狱也可以，但那样应该连三成机会都没有了。 沉默片刻，主将只是说出：“很荣幸与你们共同作战。” “咳咳，打扰一下。”门口传来一个欠欠的声音。 “没破坏你们的伤感时刻吧？” “卓戈公爵？”主将有些惊讶。 由于给地狱联网的关系，卓戈现在在地狱有个荣誉公爵头衔。 “您来这里是？” 卓戈从身上扣了扣，扣下几块碎鳞片，在上面镌刻符文。 “拿着，辟火的，你想卖了也行，多少算个传奇道具。” 一共五块鳞片，鬼鬼有份。 “游回去，”卓戈郑重其事地说，“我没想到这会是一句祝福，但是游回去。” “为什么？”主将明白，一切东西都有它的价格。 “主要是给你，另外四片顺带的，你在玩红警之前是不是没接触过游戏。” “是的。” “那你挺有天赋的，上手第一款游戏就能玩成这样，以后转行专业打游戏吧，一个健康的游戏竞技市场，需要高手，你们大公那边我去说。” 卓戈说完，离开休息室。 正如他所言，竞技想好看，必须有激烈的竞争，一家独大会让其他家失去积极性，最后彻底不玩了。 所以，该为以后的比赛找几位有希望挑战托托的对手。 她不仅强度高，还长寿。 就今天看到的水平，也威胁不到她，希望魔鬼能练出来吧。 后悔，就不该直邀托托，该让她转解说。 (本章完) 272.第269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终） 第269章 从城市英雄到网红哥哥（终） 当里昂拿到奖金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来没想过该怎么这笔钱。 他是个物欲很低的人，对吃穿住行都没什么需求。 不然也不会靠啃黑面包坚持那么久。 除了因为心怀梦想，所以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外，他确实觉得黑面包还行。 不过店里那些朋友们都觉得他可怜得不得了。 到达训练基地后，就更没处钱了，吃食堂住宿舍，穿赞助商给的衣服蹭队友的可乐。 生活，就是这么枯燥。 在打完比赛后，格蕾丝小姐给战队所有工作人员都放了长假。 先歇一段时间，再备战年终的总决赛。 队友们有人出去旅游，有人沉迷于风俗场所。 格蕾丝只限制他们不能干两件事。 一是不能去赌博，一个涉赌的选手，永远有打假赛的风险。 二是不能碰炼金术师搞出来那些奇怪的致幻药剂，沾了那东西脑子会不好使。 总结起来就一句，她格蕾丝与赌毒不共戴天。 因此队友们的娱乐自然走向了那个方向。 不管是旅游的还是泡吧的，都找到女伴，还不止一个。 这群原本完全不受女生待见的网瘾少年，一夜变成抢手的香饽饽。 谁说混来的冠军不是冠军。 那不是还赢了两小局吗，帮里昂多打出点东西，里昂一穿五有他们三分之一功劳…… 至于那个本该最抢手的，里昂小同学，选择假期也留在训练基地。 这栋别墅位于一个高档社区里，狂热粉丝混不进来。 格蕾丝小姐贴心地把做饭阿姨留下了。 她是按天算钱的，她不想休假，只给里昂自己做饭，还不减工钱，没干过这么好的活。 这就导致里昂假期里也不用钱。 于是，游戏里经验丰富，现实里常识匮乏的里昂，做出了他能想出最好的处理这笔钱的方式。 交给爸爸妈妈，让他们帮着管。 领队在得知后猛夸里昂干得漂亮，这样就没人能通过结婚再离给他造成百分比伤害了。 里昂表示他没听懂。 至于里昂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陷入迷茫。 但是他们做出了也许是这辈子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问问格蕾丝小姐。 必须得说，格蕾丝是个好姑娘。 在里昂父母询问她之后，她给出的建议是把钱投到双塔城赛事彩票里来。 不是让他们买彩票，是让他们投资，这个项目正是起步用钱的时候。 日后双塔城的一方小富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诞生了。 而在基地里与做饭阿姨“相依为命”的里昂，接受了治疗。 为了防止他忍不住又去打游戏，影响恢复状态，牧师还专业地给他右手加上封印。 不许动！ 于是里昂发现新大陆，原来用左手是这种感觉。 白天没事干的日子里，他把学校的教材找来了。 里昂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打不动游戏，那还是多读点书好，学知识总不会亏。 其实他成绩虽然不算好，但也没多差，属于平凡的芸芸众生之一。 不过学习这东西，还是自学，没人看着管着，全靠自制力。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可能一整天都坚持住。 里昂便盯上获胜的另一项奖品。 由卓戈集团友情提供的家用主机。 顶配版。 搭载了除部分法师专用功能外的几乎全部配件。 一台比他们训练室里用来看录像的六台加起来都贵。 里昂在属于自己的主机上，登录油管。 之前用油管，全盯着魔鬼看，完全没注意这里面其他的内容。 里昂点开热播榜。 第一名，《自制笑容辅助器，用物理的方式助你获得完美笑容》，作者：手工斯通。 斯通？ 好熟悉的姓氏，感觉在很多地方都听过。 里昂点进这个视频。 一个一本正经的老爷子，穿着工作服出现在屏幕上。 “我知道有一些朋友，因为性格或是自身经历的原因，很少能展现笑容，表情严肃，在生活和社交中带来诸多不便。 “为此，我设计制作了笑容辅助器，想要帮助到这些人群。” 说着视频里展示出一个铁质半圆，用链子连着两个钩子。 看起来冷气森森。 “它使用起来非常简单，只需要将这两个钩子钩在嘴角，然后转动这个旋钮，让链子收紧，笑容就会慢慢呈现出来，还可以轻松保持一整天……” 老爷子直接在自己身上演示起用法。 随着链子逐渐收紧，老爷子的嘴角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起来，关键是他还直勾勾地盯着摄像，越看越变态。 吓得里昂直接把视频给关了。 他看到了什么玩意儿？ 蝙蝠侠漫画里那个小丑出现了，笑容完全一致。 好怪，好可怕，好想再看一眼。 里昂又点回去原视频。 越看越上头。 怎么想出来的这东西。 诡异，但有趣。 评论区也和他的看法相同，一片爆笑，还有不少人直接在评论区写起段子。 所以观众们喜欢这样的视频？ 里昂记下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概括这类视频，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他继续浏览热播榜。 几乎都是这种轻松向的内容，同时惊讶地发现，竟然没有游戏相关的视频。 一直翻到第四十八名，才看到《最强玩家专业复盘，双塔之子战胜魔鬼你所不知道的细节》。 谁啊？这么大口气。 里昂点击进去，作者：托托。 那没事了。 视频长达90分钟，托托认真地分析了比赛里双方出现的每一个失误，怎么打更好，整体思路又有什么问题，哪里打得好，为什么打得好。 还对里昂决胜局的战术给予高度赞扬。 他一点没快进地看完了。 受益匪浅。 讲得非常好，由于打完比赛就放假，并没有教练复盘环节，是里昂自己复盘的，现在看来他离托托教练还有一段差距。 可是这么好的视频为什么只排在热播榜如此后面呢？ 里昂有点疑惑。 翻到评论区。 “非常好的视频，但是信息量太大了，我分三次才看完。” “你是天梯第一你说得对，不过好多地方没听懂。” “比赛真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觉得双方都是在与空气斗智斗勇呢。” …… 是啊，这个视频太专业了。 里昂反应过来，尽管在游戏分区，但观感和知识分区一样。 而且还属于高端知识。 里昂很清楚，绝大多数玩家都和高端局没什么关系，他自己排位的时候，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名字，有时一局排十几二十分钟。 开小号偷练魔鬼的时候，秒排。 打小号时还发现面对低段位对手时，很多战术都用不上。 他这边准备了应对各种打法的反制，结果对方就是直直冲上来。 专业，就注定小众。 里昂脑子里的概念清晰了，最受欢迎的视频，轻松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还得足够多的观众能看懂。 他打开游戏分区，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偏专业化的。 最快速通某某游戏； 顶分局录像分析； 纯粹展示高端操作； 甚至还有教游戏怎么做的。 最后这类真的不需要放进知识分区吗？ 进而里昂又想到，或许，他可以来填补轻松向游戏视频的空白。 反正最近闲着也是闲着，看起来油管上的视频也不难做，他还以为要和魔影那样超级复杂呢。 除了热衷于分析研究外，里昂的另一个优点，就是超强的行动力。 他直接在知识分区里找起视频制作相关的教学。 开始学起后期制作。 很快他就发现，如果只是把视频剪一剪，配上解说，发布，真的非常简单。 他的这台主机，自带剪辑视频功能，简直完美。 说干就干，他在自己的主机上试了试，熟悉下操作，随便剪了点自带素材。 可以，他能完成。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拍点啥。 以及，用啥拍。 首先，里昂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聪明得并不全面。 他完全没有想到红色警戒的沙盘是自带录制功能的。 因为之前看的录像，都是红色警戒录像组官方账号发布的，导致他以为那种录游戏的方式只有开发组才能办到。 不过里昂自有妙计。 他找来队里用来拍记录片段的摄像机，架在沙盘上方，对着拍。 为了不把自己脑袋拍进去，里昂只能保持一个非常别扭的后仰姿势。 在准备设备的时间里，他也确定拍摄的内容了。 红色警戒除了匹配和排位，还有一种对局方式。 建公开房间，等路人玩家进入。 这种房间一般都是娱乐房，房主通常会设置稀奇古怪的房规，为了吸引路人进来，还会起相当夸张的房间名字。 标题党无处不在。 没办法，确实好用。 里昂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房间名叫“冰天雪地20连胜，高手来，输了叫爸爸”的目标。 里昂制作视频的过程里，最轻松的就是打素材这段。 十分钟，三局。 他三连胜。 只用一只手。 如果不是故意用贱贱的，最有节目效果的打法，还能更快。 对方言而无信，并没有叫爸爸，将里昂踢出房间。 踢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职业选手来欺负我们这些玩家，丢不丢人。” 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写的高手来。 然后里昂就眼看着房间名改了。 “冰天雪地17连胜，高手来，输了叫爸爸”。 很有趣的计数方式。 他把这部分也录下来了。 随后就是枯燥的配音和剪辑。 为了配出有趣的效果，里昂还去学习了矮人群架的解说方式。 两只鸡互啄都能被矮人们解说成不死鸟大战。 经过几小时的努力后，里昂的第一期视频崭新出炉。 题目为《傲慢之罪！是谁父子局被单手打到破防？》 随后发布在自己的账号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他想着自己这视频应该不会那么快被看到，于是吃完晚饭直接睡觉去了。 感觉比打比赛都累。 与此同时，上千公里外。 卓戈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的金币泳池。 他百分之114确定，这个池子里的金币高度少了5.14厘米。 不要小瞧这几厘米，乘上泳池的长宽，减去由于金币形状导致的堆积空隙约数，最后除以金币的体积。 少说小几十万金币。 钱在流失！ 现金资产减少了将近百分之一！ 卓戈无助得像个几千岁的孩子。 不过钱并不是被偷了，如果是被偷，会比现在激动得多。 单纯是因为最近支出比进项多。 集团的其他业务趋于平稳，新搞出来的主机业务还在小众圈子里转悠，红色警戒挣到的钱都为了推广游戏竞技用出去了。 而盖深水城，经费在燃烧。 靠自己大搞建设，还是有些吃力。 虽然经过计算，哪怕只出不进，建城也用不了积蓄的三分之一，在以后也都能加倍赚回来。 理论上讲，他的钱流通出去，对整个市场更好。 但是，卓戈不开心。 龙，向来是个保守与冒险结合的矛盾体，以是否需要投入本钱为转移。 当做无本买卖时，无论有多危险，龙总是乐于一试。 可若是要先投钱，那龙就要立刻变成究极保守派了。 在卓戈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只要不投资，收益就胜过很多投资者。 不行，得赶紧给毛坯阶段的深水城，找个能赚钱的生意。 正在这时，卓戈收到艾莎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 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 深水城的第一棵摇钱树要到了。 一小时后，卓戈带着尤诺，出现在深水城的车站前。 额，准确地说，应该是车站雏形前。 一条铁路，一个小木屋，然后就没有了。 荒野大镖客里的车站什么样，这座车站就什么样。 整条线路只连通深水城和距离最近的一座城市。 很少运人，主要运货，城里商店的补给都通过它运来。 小本生意传送用不起，海运太慢。 火车往来的频率很低，因为对于铁路公司来说，把运力投入这里，不如投到其他地方赚得多。 私营公司就是这样，一定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可以理解，毕竟卓戈自己大多数时候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交通不能完全交给私人。 那样的话注定有很多地区，到死都通不上车。 等待“摇钱树”的同时，卓戈直接凭空刷起油管。 他魔力多，可以不用主机，直接通过法术拟态看视频。 让本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东西…… 《傲慢之罪！是谁父子局被单手打到破防？》 “！” 难道托托开窍了？ (本章完) 273.第270章 这破路也能开？ 卓戈建议过托托把视频做成整活向的。 但是，托托拒绝！ 因为做视频并不是她的主业，只是为了给代练业务打广告的渠道。 托托是个有上进心的半精灵，她已经开始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指代练团队。 她召集起来一众当年的业内好手，毛贼惯偷，他们大多由于城里流行起来的蒙面英雄风气处于待业状态。 犯人实在是不够分的。 以至于那些“英雄”们已经开始自己雇凶自己抓，满足惩恶扬善的成就感。 城里盗贼公会发任务的十有八九都来自那帮扮演爱好者，导致小偷们既不敢自己行动，也不敢到公会接活。 岸边全是钓鱼佬，河里没有鱼。 于是大姐头托托一声令下，全都过来给她打单子。 她用自己的名头招揽生意，再分发给小代们，抽取提成。 油管上运营的账号，必须要展现出自己及小弟们的高手气质，让顾客们信任。 代练这东西，说实话会破坏游戏环境，但又禁止不了。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总有人需要代练。 所以卓戈并没禁止，也禁不住，只要代练占比不高到一定程度，对游戏环境的破坏就不致命。 而且没有代练，也会有高段位选手开小号炸鱼。 卓戈向来讨厌两件事，把他当鱼炸，和不让他炸鱼。 总之，油管上现在小小的游戏分区，严重缺乏娱乐内容。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天才做的视频？” 卓戈顺爪点进去，首先，这显然不是托托拍的视频，映入眼帘一双手，一只正常，一只带着封印，这是谁的部将？ “还挺下血本的！” “什么挺下血本的？”尤诺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这人为了表示自己水平高，故意把一只手封起来打游戏。” “嚯——”尤诺反应很夸张，“这人不知道沙盘能录制吗？说明书里明明有写。” “首先，你指望用户认真看说明书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其次，看看人家题目是啥，单手打，这不是把单手给你展示出来吗，优秀的互联网思维。”卓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尤诺点头称是。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卓戈瞄了一眼作者，里昂，实名上网，地址双塔城。 等等，该不会就是前几天一穿五魔鬼的那小子吧。 没看出来他还能整这种活啊。 “好的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带来的一场父子局，这位对手，20连胜，好利害，既然都20连胜了，那我们就和他玩一下对吧。” 语气贱贱的，还带着点矮人口音，加上故意夸张的语气词，听起来十分魔性。 “我们不要表现得太厉害，不然对手跑了怎么办，先派一只狗，故意走到他骑士队的脸上……” “啊？他竟然敢打我的狗，那我只好咬死他一队骑士了。” “不好，要赢，赢这么快他一定会跑，必须送两波，这样他就会以为有赢的可能，和我再开一局。” “什么？对手竟然还不投降，那我只能多折磨，不是，多与他玩耍一会儿……” 节目效果在最后房主气急败坏，拒绝叫父并把里昂踢出去，房间名从20连胜改成17连胜时达到巅峰。 青涩，但还不错。 如此看来里昂这小子从职业队退役之后也能吃上互联网的饭。 这也是一种天赋。 哪怕是在职业选手退役转主播这条职业路径无比成熟的时期，也总有些人播着播着就没观众了。 而身旁没经过这种视频洗礼的尤诺，看得兴致勃勃。 “他还有别的视频吗，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的时候总想吃点东西。” “恭喜你，已经领悟到视频下饭这一关键用途了。” 卓戈点开里昂的主页，只有一个视频，目前播放量还没破万，仅仅几千。 他决定给予一点小小的帮助，将他推举为游戏区典型。 缺少正反馈的工作是很难做下去的。 油管的工作机制，除了靠标签推送外，当然还有后台强行推送。 参考某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捧出一个流量焦点。 然后在一个月左右的热度过去后，迅速凉掉。 人工造星运动。 卓戈直接联系到油管运营团队，让他们把这条视频狠狠塞进每个人的主页。 点不感兴趣也不行。 保证最近这段时间，只要用油管的人，就得刷到里昂几回。 至于里昂能接住多少流量，那就看他自己了。 又有技术又有活，希望他能成为游戏区的牌面人物。 同时希望他火了之后不要去做什么不要笑挑战…… 操作完这一切，远方传来汽笛声。 他们等的火车到了。 最近发往深水城站的火车效率明显提高不少。 不是铁路公司良心发现，主要是卓戈上门去友好交流了一番。 铁路公司老板十分善解龙意，爽快地答应下来。 毕竟卓戈也没让他们亏，只不过稍微少赚一点罢了。 卓戈收起幻术拟态，摆好姿势，准备迎接异国的贵客。 古往今来的大佬们，其中大部分都有个共同点，尊重人才。 什么吃着饭呢就吐出来，听人来了光着脚去迎接之类的。 别管心里怎么想的，态度先做出来。 不过有一说一，卓戈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那口饭要吐出来，咽下去再迎接，不是也没差吗？ 火车缓缓停下，因为全是货箱，所以唯一的乘客被安排在驾驶室里。 这名乘客穿着当下最流行的羊毛料套装，提着公文包。 从有些歪的八字胡，和乱糟糟但隐约有型的头发看，应该是认真打理过，可惜被这里的大风摧毁了。 他走下车，眼神迷茫地望着这座，额，信里说的是城市，实际上看起来就是片荒地。 “请问这里是深水城吗？”他转头问火车司机。 “哈，当然，除了这，就没有其他的叫深水‘城’的地方了。”司机把“城”的发音咬得很重。 显然是在揶揄着破地方也配叫城。 “当然，这里就是深水城，未来大陆上最先进的城市，只有聪明的人能看出来，”卓戈笑着迎接上来，“你说是吧，本茨先生。” 本茨先生尴尬地笑了笑，“我相信一定会是的，您就是卓戈先生？我还以为您会，额，更高大一些。” “哈，那都是照片，相机放地上，斜向上对着拍，你拍你也高大。”卓戈回答道。 还不忘调侃一下火车司机，“嘿，开火车的，在城里买房吗？今天给你打八折。” 司机谢绝道：“算了，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现在也并不富裕。” “相信我，以后的很多个夜晚，你都会为这个决定后悔到睡不着的。” 卓戈由衷地“祝福”他。 随后对本茨说：“你不用买，我直接送你一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尤诺·斯通，深水城研究院的首席研发，以后你的工作直接与他对接。” 本茨看起来对尤诺更感兴趣，十分热情地伸出手，“尤诺先生，我学习过您的很多篇论文，简直是天才般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听说您的实验室一直在双塔城。” 尤诺耸耸肩，“双塔城里地方太小，不方便我发挥。” 这是卓戈早就做好的决定，把研发部门里需要大试验场地，破坏力高的项目都搬到深水城来。 尤诺则是自己主动申请调动来的，更大的场地，更大的亡灵！ 而且现在他还迷上了一个新方向，研究史莱姆，直觉告诉他各种史莱姆的分泌物，能有大用处。 养大批史莱姆也需要地方。 真正的史莱姆可不是漫画里那种萌萌的团子形象。 大多都是不成型的一摊烂泥，不少还具有腐蚀性和刺鼻的气味。 “好了，客套环节就到这里吧，你的宝贝发明，也运到了吗？”卓戈问道。 “哦，对，当然，她就在第一节车厢。”本茨说着就去拉车厢门。 见本茨走开，尤诺小声地对卓戈说：“你听到了吗，他刚才管那东西叫‘她’，我怀疑他精神状态可能有点不太好，你知道的，做发明研究的人，时间长了，多多少少……” 卓戈瞥了尤诺一眼，只能说确实。 “我觉得你一个能和亡灵还有史莱姆抱在一起睡的人，没什么立场这么说。” “是吗？和研究成果一起睡难道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吗？” 卓戈没再理自我怀疑中的尤诺，本茨已经打开车厢。 他将帆布扯下，一部被擦得锃亮的车，出现在眼前。 “卓戈先生，您看她多美啊。” 本茨露出看到真爱般的眼神。 “您选择投资她，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我相信她一定能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美好的交通工具。” 是的，费林大陆的汽车发明者，姓氏也是本茨，不过不叫卡尔·本茨，这位叫亨利·本茨。 家境比卡尔·本茨好些，只是目前生活也不怎么样。 他将全部积蓄都投入到研究车中，甚至背上不少负债。 可最终的成品，一直没获得投资人青睐。 他们称之为“金属垃圾”，对精致尊贵的“马车”拙劣的模仿。 直到卓戈出现。 “哦，确实很美，她叫什么名字。”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直是卓戈的固有技能。 “本茨专利马车。”本茨颇为得意地回答道。 “……” 尤诺和卓戈沉默了。 他们两个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句话。 “竟然还有比自己更不会起名的人。” “咳！”卓戈咳嗽一下，说：“你有没有想过，把名字里的马车去掉，直接使用它的词根，‘车’就行。” 通用语里，“车”这个词根，表示一切靠轮子移动的东西。 比如轮椅一开始也叫这名。 “哦，对啊，真是个好主意，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本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里距离目前城市的主要区域，有大概五公里，不如这样，就在这段距离，测试一下这辆车的性能怎么样。”卓戈提议。 “好，好，当然，当然可以，她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是的，她一定能。” 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在猛盘衣服扣子，本茨一点信心都没有。 眼前连路都没有，干脆就是荒地，好消息是这片地看起来挺平的，没什么大起伏。 也许可以。 尽管他只在城市中修好的路上测试过，情况还不怎么样，但现在只能可以。 “好，让一下。”卓戈说道。 “让？”本茨疑惑地后退两步。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法师之手，就把这世界的第一辆车抓下来。 “哦，您这一手真厉害。” “行了，演示下怎么发动，怎么开，我要把她一路开过去。”卓戈兴奋地搓爪爪。 “您要开？” “当然，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本茨擦了下汗水，从车厢里跳下来。 搬出车厢，卓戈终于看到这辆车的细节。 说实话，这辆车比卓戈想象中状态更好一些。 首先，它起码有四个轮子，还有三个座，前排一个驾驶位，后排两个位子。 卓戈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辆三轮车。 而且目测该有的功能都有，有个疑似方向盘的东西，还有另外两个杆子，轮胎也用橡胶包裹起来了。 “看起来不错。”卓戈评价道。 “是吗，稍等，我马上发动她。”本茨直接脱下外套，抓住车后方的一个大转轮，疯狂转动起来。 现在看起来有点错了。 卓戈没想到发动还是个不小的体力活。 本茨整整转了两分钟。 够用摇把摇发动好几台老式拖拉机。 “好了，她醒过来了。” 本茨起身，介绍起车上的各种功能，中间的那个把手，是方向盘，往哪个方向转圈，车就会往哪转。 两个把手，这个是加速，另一个是刹车。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上车吧。”卓戈上回开功能这么简洁的车，还是小时候广场上五块钱玩半小时的那种儿童小车。 两人一龙坐好。 安全带肯定是不存在。 卓戈直接拉动油门，车辆缓缓起步。 体感百公里加速这辈子加不上去。 顺利启动，本茨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可能出现的问题还多着呢。 “我有一个问题。” 听到卓戈这么说，本茨心凉了半截。 “你~这~辆~车~完~全~没~考~虑~过~减~震~吗？” 卓戈的声音仿佛被颠出了电音。(本章完) 274.第271章 汽车玩具车一起做 铁腚是怎么炼成的？ 要么坐得够久，比如死亡硬座。 如今费林大陆上距离最长的硬座火车，全程六天，穷游的不二之选，上车的第一小时在畅想美好旅途，剩下的时间全在后悔。 要么来尝试一下本茨专利车，全硬接触没有悬挂，再加上这段距离根本就没路。 全是享受！ “所以，所以我给座椅加了垫子，用，用的很好的，”本茨结结巴巴地说，他感觉自己这次找投资的希望又要泡汤了，“坐起来能缓解一下不适。” 他努力地找补着。 “如果你说话的声音没在颤，会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卓戈调侃道，“现在的马车不是都有减震设计吗？” 卓戈印象里马车应该是有这种设计，不过他没坐过几次，所以具体不太清楚。 说到专业领域，本茨不再结巴，“是的，马车使用的是几块钢板迭在一起，再折弯组成的结构，体积很大，没办法直接用在这辆车的车架上，毕竟相比马车她多很多机械机构。” “那就再设计一种装在每个轮子上，体积更小的减震，我建议是杆子加弹簧之类的，具体看你，不过放心，不会由你一个人承担全部工作。” 团队？ 本茨注意到这个词。 “您决定要投资我的车了？”他份外兴奋地问。 “废话，不然我把你叫过来干嘛。” “您不知道，有很多大商人，看过我的设计后都当成笑话，说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去，连路费也不给报销，我就知道他们眼光不行。” “嗯，我也觉得。”卓戈肯定道。 “您也觉得他们眼光不行？” “我也觉得卖不出去。” 一句话把本茨的热情打消大半。 不是卓戈夸张，现在这辆车确实很废。 各大城市中，除了主干道铺砖，大部分路和这的荒地差不多，坑坑洼洼的，没有减震根本坐不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投资她。” “因为大方向是对的，我相信这种车会完全取代马车，只是现在有些小问题，本茨，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调整。” 本茨立刻拿出纸笔，尤诺见状递给他一个录音器，这摇晃程度能写清楚才怪。 “没关系，只是些简单的问题。”本茨礼貌地表示感谢。 尤诺则是直接把录音打开，“相信我，老板理解中的小问题，不太一样。” 本茨疑惑地接过录音器，不过他很快就见识到，所谓的小问题，到底有多少。 “减震除了车架上，轮胎也要做，把自行车胎用的那种橡胶用上。” “自行车使用的橡胶，在承载重量大的时候很容易磨坏。”本茨回答。 目前对于天然橡胶的处理技术还不过关。 尤诺在一旁说道：“也许我的史莱姆凝胶可以，我一直在探索他们的应用方式。” “那太好了。” 继亡灵摄像机后，又要搞出来史莱姆车胎了。 “这个油门和刹车，用手拉拉杆也太累了一点，最好换成用脚踩的。” “为了能在晚上开车，前后都需要灯。” “还有，需要个能把乘客捆在座位上的装置，以免急刹或者撞车时变空中飞人。” “传动比最好也能调整，方便起步，上下坡，顺带把倒车功能做出来，这一定要是款比马车灵活的车。” 马车要么掉头，要么连拉带拽一点点往后蹭，相当麻烦。 因此所有出现在游戏里的马车，这方面都优化过，“原力”倒车。 “而且这辆车拐弯的时候内侧的轮胎在猛猛打滑，设计一种结构让两侧车轮可以用不同转速转动，拐弯就不会打滑了。” “这个听起来可能得上魔法解决。”尤诺说道。 “相信我不用，纯机械结构能做到，上魔法的话直接抄魔导车不就行了，到时候价格还是下不来，只能当贵族的玩具。” 卓戈不知道差速器是怎么做的，但他知道肯定能靠机械结构实现。 “让你导师帮帮忙，我相信凭他的机械设计水平，这玩意儿一定能做出来。” 尤诺的导师摩尔教授可是手搓差分机的猛男，对机械机构的了解绝对顶级。 “发动方式也要改，总不能每次启动都转两分钟转盘……” 一路上，卓戈林林总总说了一大堆。 本茨专利车的表现还算不错，仅仅冒烟两次。 至于本茨，从一开始惊讶，变得麻木，最后开始怀疑人生。 他怀疑卓戈脑袋里一直有对汽车的构想，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出来。 与卓戈构想中的汽车相比，自己的设计简陋得像落后上百年。 “差不多就这些，如果我想到什么需要补充的，随时再说。” 这些“小问题”已经从车站说到城区，能看到大片正在施工中的工地。 “哦，对了，给车想个正式的名字，好听的名字和好卖相一样能提高销量。” 车辆缓缓停在一个路口前。 路口的四个方向都立着一根灯杆，上面有三盏魔能灯，现在最上面的灯正亮着红光。 卓戈转过头，对本茨说道：“给我复述一遍。” “啊？我，那么多……” “哈，开个玩笑，欢迎来到深水城，额，建设中版本。” 本茨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来到所谓的深水城城区中。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施工现场，难以想象这里最后能变成什么规模。 会有那么多人来这里定居吗？ 本茨很怀疑。 大陆上著名的城市，都是因为人多，才一点点扩建起来，从没听说过还没人，就先建设的。 不过他很快就感觉这座城市与众不同，但又说不出是哪不一样。 直到一头洛斯兽也停在路口，它身后拉着一辆车，上面满载建筑材料。 洛斯兽是来自地底，由卓尔培育的家畜，比牛马力量大很多，更适合拉重物。 等到路口的红灯熄灭，黄灯闪烁，绿灯亮起后，才与自己的车一同起步。 本茨明白了。 是秩序。 这座还在建设中的城市充满秩序。 其他地方的路口，可一直都是混乱的代名词。 牛车，马车，行人，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叫嚷声，想通过全看谁插空能力强。 工地也是一样。 本茨还从没见过施工这么有秩序的工地，工人们看起来是成组的，分工明确，带着不同颜色的头盔。 天呐，头盔，竟然还有保护措施。 难以置信，这位传闻比一些小国都富的红龙，把工人当人，他自己甚至都不是人。 或许这里真的会变成大陆最发达的城市。 “那个灯是什么？”本茨已经大致猜到了它的作用，不过还是问出来。 “指挥交通，很明显不是吗。” 这套系统是卓戈直接从龙岛搬过来的，他还向双塔城城主推销过。 不过当时城主拒绝了，他认为没必要，给平民那个钱干嘛，怪浪费的，反正他们也能过路口。 卓戈表示无所谓，表示等以后车更多时，再安装红绿灯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了。 形式在道路上，卓戈开始介绍起深水城的概况。 “这一片，应该就是以后用来生产机动车的厂区，你的厂区。” 这当然不会变成本茨的厂区。 不过这个客套的说法让本茨很亢奋，眼前的地基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一座又一座工厂，源源不断生产着由他设计的车。 他想要把卓戈说的那些改动都改好，越快越好。 优秀的员工，善于自己给自己画饼。 卓戈指向远方另一座还在修建中的车站，说道：“那是连接北境的车站，来自北境的原材料直接运到工业区，然后制造好的车，会到那边。” 卓戈又指向海边。 “那边的港口，乘上船，运往全世界，以后你就是车辆的代名词，每个人都会坐上你的车。” 本茨越听越激动，他开始幻视到大街上无数的车辆，标志上都印着他的名字。 “所以为了那一天能快点到来，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快点享受到车辆的便利，把这份合约签了吧，机动车的专利转让给卓戈集团，以便集团能够帮助你更高效地实现梦想，而且相信我，价格绝对公道。” 正处于“失了智”状态的本茨，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说技术起家的人，就是容易被搞行政的架空踢出局，确实好忽悠。 不对，这叫理想主义。 卓戈也没想把本茨踢出局，这种事干一次信誉就全完了。 属于绝户计。 只是专利权在他手里，能够拥有完全的话语权。 他给出的价格真的很公道，并且准备让本茨一直负责主导汽车研发工作。 随着逐渐深入城市，建好的建筑逐渐多了起来。 “那是什么？” 本茨指着一片空地问，那里有平整的跑道和很多体育设施，有很多年龄不一的孩子正在里面玩。 “小学，这座城市里的孩子都可以来这学习，提供通识教育，免费的。” “免费的！”本茨完全没想到。 “是的，免费的。” “您真是位慈善家。” “那不至于，这也是一种投资，只要培养出的孩子里，有一小部分为城市服务，就是笔稳赚的买卖。”卓戈说得很市侩。 其实这座学校得到收益的时间，比他预计得还要早很多。 由于提供教育，住宿和午餐，最低配的宿舍和伙食还是免费的，吸引人口的效果比直接发钱都好使。 临近的城市里很多人家听说有这样一所学校，都把孩子送来了。 其中一些家长觉得深水城可能有机会，也跟着留下来。 所以现在这座学校里有近千名孩子。 在费林大陆上已经算规模不小的学校了。 卓戈相当期望这里能摇奖摇出个“尤诺2号”，“尤诺3号”…… 平均水平靠教育，出天才只能靠命。 “这座学校叫什么名字？”本茨问。 “深水城科学技术研究院附属小学。” “啊？” “因为旁边就是深科院，”车完全停下，“也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 本茨望着眼前的白楼，看起来平平无奇。 卓戈说道：“这只是第一栋楼，后面那一大片地方，都是给研究院准备的，现在这里人不多，实验室，办公室随便挑，等以后部门多起来会重新分配。” 他们才刚下车，门里就窜出一个地精，穿制服的地精。 本茨瞪大了眼睛，这个看起来就很奇了。 那个地精完全无视卓戈和另外两人，直奔本茨专利车。 闻了闻，敲了敲，甚至啃了啃。 本茨很想阻止，但看卓戈和尤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直到那个地精吹了声口哨。 紧接着一大堆穿制服的地精就从研究院里跑出来，还拎着钳子，锤子，扳手等工具，连蹦带爬地冲到车旁，准备开拆。 “等等！” 本茨尖叫破音。 领头的地精抡起的锤子停在半空，瞥了一眼这个陌生的人类，又转头看向卓戈，等待老大发话。 “没事，”卓戈拽起本茨就往里走，“虽然他们看起来像地精，行动像地精，你就当他们是某种全新生物，相信我，他们拆了能给你装回来，为了科学。” “可，不是，他们……” 本茨没有反驳的机会，就被带进楼里。 地精确实能装回去，但是拆卸过程一般比较“残忍”，卓戈怕本茨看到地精的操作当场嘎过去。 他都管汽车叫“她”了。 眼睁睁看着“她”遭受地精们大扳手狠狠调教，什么夫目前剧情…… 最终本茨选了一间面南的办公室，萨顿王国位于北半球，他喜欢阳光。 “那就这样，需要什么设备直接向实验室助理提，如果想把家人接过来，我可以解决工作上学问题，这几天预估一下那些问题的处理时间，尽快把需要的研发周期告诉我，最好能赶上今年的博览会。”卓戈说道。 他打算在博览会上发布新车，因为届时各路制造魔导车的厂商也会到场。 卓戈的目标可不光是替代马车，魔导车那种魔业垃圾也赶紧淘汰。 又贵又不好用。 再然后地狱的那堆油田可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要一炮把汽车的知名度打上去，还有什么比和最顶级的魔导车进行一场速度对决更好的噱头呢。 魔导赛车是博览会上的固定节目，贵族们相当热衷，平民们也乐于看热闹。 这么好的机会，只发布家用车有点浪费，不如带着玩具车一起发布。 买不起真车还买不起玩具车了。 于是，时隔许久，卓戈决定重回老本行，卖玩具。 所以一天后，双塔城。 根据卓戈集团的传统打法，玩具，肯定是要与漫画动画甚至游戏一起出的。 “去把画漫画的两翼齐飞找来。”卓戈对艾莎说道。 “谁？” 艾莎从不记得画漫画的有叫这笔名的，两翼齐飞什么鬼，听起来像兽人起名格式，但是兽人叫不出这么有文化的词。 “罗本和里贝里，画构装勇士那俩。” “你这外号和他们俩有什么联系吗？” 艾莎不明所以地去联系这两位大漫画家。 “顺便把阿克莱特家的也找来！”身后传来卓戈的声音。 罗本，构装勇士的主笔，卓戈漫画杂志的头牌。 明明身家上万金币，但是由于画漫画的工作太肝了，根本没时间消费。 里贝里，二人组合里负责写剧情和画分镜稿的，很不幸，他最终还是没有和面包店老板家的女儿走到一起。 这两人最近难得闲了下来。 因为由他们负责连载的《构装勇士》正传已经在上个月，正式宣布完结。 至于为什么是正传，是由于费林的漫画发展路径，更像是美漫与日漫的结合体。 一个故事角色被创作出来后，除了由原作者一直负责核心故事外，还可以由其他漫画家创作支线故事。 好处是一个ip的价值被榨得更干净。 坏处是新入坑的观众，非常容易被相同角色，但是不同甚至互相冲突的故事搞晕。 杂志社的编辑们也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他们创作出一个万恶的概念。 平行位面！ 反正不管什么冲突内容，都用平行位面解释就好了。 也许再过几十年，他们还能创造出另一个叫重启的“好活”。 总之，目前《构装勇士》的故事，已经和罗本，里贝里无关。 编辑很想让他俩继续画下去，人气好好的完结干嘛。 但两人强烈反对。 麻了，累了，不想再画勇士打怪兽，勇士打超级怪兽，这种套娃剧情了。 享受不到一周的假期后，罗本在这天又找到里贝里家。 “咚咚！”罗本猛敲门。 半分钟后，神色警惕的里贝里打开门，看到是罗本才松了口气。 “你为啥这么慌张？” “我还以为是编辑来催稿子。” “你傻啊？咱们的漫画已经完结一个多月了，哪来的编辑。” “你不懂，我现在听到敲门声，就感觉门那边是个编辑。” “你有毛病吧？”罗本直接推开门，轻车熟路地走进屋子，“最好去看看医生，牧师也行。” “不是，你来干嘛？”里贝里反问。 “我闲得慌，”罗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回答道：“准确地说，一段时间没画漫画，我手痒。” “你有毛病吧？”里贝里觉得罗本这人不可理喻。 “我们好不容易才逃脱那个早起晚睡，全年无休，每周都有人催命的牢笼，你现在说你手痒，想把自己关回去？我们才享受了多久的自由世界啊！” 罗本对里贝里的抱怨毫无反应，而是注意到面前桌子上的一堆纸，上面有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这是啥？” “哈，一堆没用的垃圾罢了，我现在就把它们丢掉。”里贝里说着就要收拾。 “你别动！” 里贝里反常的举动引起罗本的警觉，他立刻拿起几张仔细看起来。 “你别看！” “这是……分镜稿！” 罗本参透了其中的奥秘，虽然里贝里的画风潦草不堪，但几年的合作还是让他成功分辨出来。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后，里贝里才像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摆烂一样说道：“我也手痒。” 事实证明，每个漫画家，都是位工作狂，不过是显性和隐性的差别罢了。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研究下一部漫画画什么。 “这个讲的什么？” “一个其他星球的生物，附身到人类的身上，那个人类可以变身成外星生物，打怪兽的故事……” “这个不行，我现在听到怪兽就恶心。” “我觉得这个还好，是一个未来世界，没有魔法，所有人都有一种天生的能力，只不过使用能力需要付出不同代价，然后用这种能力战斗的故事。” “有点意思。” “还有这个，一个无敌的战士，全世界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每次解决危机，都会被意外当成是其他人做的，但他自己也无所谓，全凭兴趣战斗……” “好怪的设定啊，我也有个想法，你会玩麻将吗？你觉得以麻将为主题，画一部智斗的漫画怎么样？” “打麻将智斗，感觉画不出多少内容，也不会太刺激。” “筹码刺激啊，比如他们不打钱的，赌的是血，谁输了就要被抽血，或者增加各种新的规则，就像一部分麻将是透明的。” “那还可以设计有趣的人物，比如有人靠分析打牌，有人靠直觉，还有，还有，有人专门靠作弊，甚至漫画的主题就是作弊，比谁手段更高明！”里贝里补充道。 “这个想法不错诶！” 于是两人顺着麻将智斗的主题，设想了半天剧情。 然后发现了自己的致命缺陷。 智力低。 想不出智斗。 两人颓废地躺在沙发上。 罗本无力地说道：“不行啊，有没有那种全新的东西，比如想当初的构装勇士那样，我觉得咱俩还是适合画那些。” 里贝里捂着脑袋，“哪来那么多新东西给你画啊。”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嘿嘿！你你！我不喜欢你女朋友……” 铃声是嘉琳娜小姐的最新单曲。 罗本看了一眼，立刻坐直，接起通话。 “嗯，好的，是，知道了，明白，收到，我们这就过去。” “谁啊？”里贝里问。 “艾莎姐，说卓戈要见我们，有新漫画题材，是四驱车。” “哦——” “啥是四驱车？”两人异口同声。(本章完) 275.第272章 还原动画效果 卓戈清楚记得，他曾经的第一辆四驱车，是15块钱买的盗版胜利冲锋，动画中小豪的用车。 那时候能买到正版玩具才奇怪。 谁认识你田宫双星，奥迪双钻才是我的伙伴。 在当时的卓戈心里，它并不是什么盗版劣质产品，而是向往已久的神器。 虽说“神器”买贵了，其实10块钱就能买到，小卖店老板坑他。 他一直以为学校门口小卖店的老板，是位善良和蔼的大叔。 直到后来听说大叔买了三套房子，才意识到这人专坑小孩钱。 如果只是买贵了还好，更难受的，是那辆胜利冲锋，在他手里只存活了两分钟。 那是一个写完作业的傍晚，天气很好，拆掉包装，拿出崭新的胜利冲锋，它仿佛在闪闪发光。 安上两节华太电池，南孚电池太贵了小屁孩用不起。 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是的，地上。 这台胜利冲锋的生命如此短暂，四驱兄弟动画片必须负主要责任，给小观众们对于四驱车玩法的认知，造成极大误导。 动画里的四驱车能跑赛道也能跑马路，会加减速，会拐弯，还有技能，车在前面冲，人在后面跑…… 那玩意儿是跑着能追上的吗！ 价值15块“巨款”的胜利冲锋，在水泥地上冲锋出去，它也不会拐弯，直直地怼到墙面上。 “啪！” 牛爵爷有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墙没事。 车碎了一地。 三周零钱听个响。 和动画片里胜利冲锋的下场一样，十分还原。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卓戈的悲伤回忆。 “他们到了。”艾莎说道。 “哦，好，都进来吧。” 阿克莱特家的兄弟俩，哈坎和卡拉曼，还有漫画二人组，罗本加里贝里，走进办公室。 “艾莎都跟你们说过了吧，我打算做一款叫做四驱车的玩具，漫画和玩具都要，后续也有动画化计划，漫画先行，玩具的发布在今年的博览会上，和家用车一起。”卓戈介绍道。 罗本听后率先举起手。 “说。” “四驱车，还有家用车是什么？” “家用车和你没太大关系，就是让普通工薪家庭买得起的车。”卓戈轻描淡写地回答。 说得容易，其他几人听起来可惊讶得很。 无论是马车还是魔导车，都不是一般工薪家庭买得起的东西，马车的车不贵，贵在马。 至于魔导车，属于顶级奢侈品，最便宜的也要几百金币，连屋里这俩正当红的漫画家，买一辆都要肉疼许久。 很难想象到处都是车的景象。 “到时候，车就会成为热门概念，玩具车也能一起获得热度，而四驱车，则是一种可以赛道竞速，还有手工乐趣的玩具车。” 随后卓戈问卡拉曼：“你们店里的魔导车玩具带来了吗？” “带来了。” 卡拉曼拎着一个箱子，他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有好几台魔导车模型。 “这是威廉工坊的款式，这是塞西莉亚工坊的款式……” 卡拉曼一一介绍。 由于需求量少，制作难度大，魔导车不是在大型工厂里生产的，基本都来自家庭单位的手工作坊，属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买卖。 同样，魔导车玩具，在玩具中也是奢侈品定位。 手工打造，高度还原真车造型，使用大量魔法炼金工艺，甚至可以遥控。 “这些是它们的控制器。” 卡拉曼在卓戈桌上摆了一排截然不同的控制器。 “为啥他们的控制器差别都这么大？”这一堆玩意儿属实超出卓戈的预料。 为了研究费林的车辆玩具，他自己试玩过一款玩具魔导车，还以为其他车都差不多。 卡拉曼回答道：“因为要全面还原真实魔导车的驾驶方式，而不同工坊的车，开法都不一样。” 红龙无语。 魔导车行业比他认为得还离谱。 “总之，这些车并不是大众玩具。” “是的，”卡拉曼表示肯定，“而且仅有的买家大多是大人，很少有孩子，孩子们并不喜欢这种玩具，大人们买回去，也极少会遥控着玩，基本当个摆件。” “很好，那么先不论价格因素，为什么它吸引不了孩子。”卓戈反问道。 “因为它不够帅？”里贝里语气不是很确定地回答，“我只是直觉这么认为，不一定对啊。” 魔导车的造型，为了适配贵族审美，走的都是雍容华贵路线。 庞大的车身，复杂的雕，看起来毫无动感。 “不，你的直觉很对，玩具要吸引人，视觉是第一要素。” 卓戈接着拿出他画的草图。 是胜利冲锋，还有飓风音速。 画得并不细致，但只要不是瞎，就能看出和魔导车的巨大差别。 凌厉的线条，张扬的颜色，看着好像就要冲出去一样。 罗本立刻被这两辆车的造型吸引，“这个看起来帅多了。” 看起来有种熟悉感，感觉设计风格很像构装勇士中的构装，把实用性先丢在脑后，怎么抓眼球怎么来。 不需要特别精致的造型，但一定要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突出元素。 “这种四驱车的体积有多大？”卡拉曼问道。 作为玩具设计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实现问题。 “大小看你们设计，最大不超过玩家一只手抓住的程度就行。” 卡拉曼稍微脑补了一下，便说道：“最大不超过魔导车玩具的四分之一，以目前我们的技术，很难把遥控系统放进去，从现在开始研究，很难赶上博览会。” “不，不用遥控，四驱车只需要前进就好了。” “一款只会往前跑的玩具车，”卡拉曼有些担忧，“玩法是不是太单调了，甚至都不会拐弯。” “四驱车拐弯，是靠赛道。” 卓戈说着展示出赛道示意图，弯道，上下坡，甚至大回环。 不过最突出的特点，是赛道都用护栏隔了起来。 “四驱车的前后和中间两侧，会设置有横向的导轮，它们撞在赛道护栏上，就能引导四驱车转向，至于玩法，如果竞速只是一味地追求快，在这种赛道上会发生什么？” 卡拉曼戴上晶片，认真地观察起这张赛道示意图。 “会……冲出去？由于太快了，在小坡道上直接飞出赛道，或者过弯时因为撞得太狠侧翻。” “是的，所以四驱车玩法的另一个重点，在于自己动手，针对不同赛道的特性，进行改装，做手工，四驱车上的所有配件，都是可以更换的。” 卓戈列了一份长长的表格。 上面全是精心设计的消费陷井，不对，性能改装件。 分类极其详细，从大件的车架，轮胎，供能的小块魔能石，到过弯的导轮，起飞时帮助把车身压下来的可活动配重块，甚至螺丝都有不一样的规格。 “我们售卖的，并不是完整的成品，而是直接把套件给买家。” “卖套件，生产上少了组装环节，不会被玩家认为我们在敷衍吗？”哈坎问道。 从业几十年，他还没听说过直接卖“半成品”的事。 “相信我，组装环节，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一种乐趣，就像积木，或者拼图，而且这个过程还能让玩家认识到结构，方便他们以后自己选择组件，设计独一无二的车。” 哈坎对于卓戈的说法不太确定，他本身就是做玩具的，当初店还小，玩具全都得自己亲手制作时，受够组装环节了，理解不了有人会把那当乐趣。 不过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是见识到了物种多样性，喜欢什么玩具的都有，比如魔方，现在有一大批爱好者，入了魔一样研究怎么还原更快。 不理解，但尊重。 说不定真有人喜欢组装东西呢，卓戈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考虑过，”卓戈继续说道，“还可以通过在车上搭配符文，实现简单的操控，比如通过冲击符文的反作用力，进行横移，速度增益减益符文，甚至攻击对手的符文。” 这也是卓戈四驱车最大的特点，他要尽量实现四驱兄弟动画里表现的效果。 当然声控车还是太夸张了，符文需要用对应的符文石触发。 影响一辆只有几百克重四驱车的符文，成本极其低廉，不入流的法师学徒都能成批地制作，可以用在玩具上。 而有了这些符文效果，赛道上就可以设置一段没有挡板的长直道，让玩家们使出动画里里才有的骚操作。 战术配合，撞车，跳跃，甚至放暗器直接破坏对手的车。 想赢不一定要最快，把对手弄坏也行。 车有了多样的功能，就也能设计多样的赛道，再加上幻术造景，复刻出动画中四驱车翻山越岭的场面。 用了不到一小时，卓戈就和阿克莱特兄弟敲定下大致的实现方案。 “剩下的就是外形设计了，罗本，这部漫画和构装勇士的不同点，是你设计出车辆的外形后，要先交给玩具店，让他们确定可行性，需不需要改进，再画到漫画中。” 罗本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故事呢？”里贝里问，“故事上有什么要求吗？” “具体情节上没有，不过尽量写实，主角团就是一群玩四驱车的孩子，一步步赢下更高级的比赛就好，不用整出什么赛车拯救世界的剧情。” 卓戈想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剧情里要把配件也展示出来，这是重要盈利点，什么配件带来什么效果必须说清楚，主角团的用车也要逐步升级……” 里贝里把这些要求都记下来。 在他看来，剧情的展开更像火力少年王，但多了自己设计车的部分。 “哦，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不要把四驱车当成工具，要当成角色设计，就像人物角色有人设，车也要有车设，戏份多的车需要不同的特质。” 大约又了一小时，整个四驱车的计划完全确定。 保持着卓戈玩具的一贯特色，低门槛。 不想研究可以买成套的车，不改装，就像买一提就能回收的悠悠球。 方便忽悠新人入坑。 以及高上限。 每个零件都能调整，给大佬们秀操作展示理解的空间。 这也是大众化娱乐产品几乎必备的素质。 当一款娱乐产品，总是以高门槛著称，那它的现状多半不太乐观。 几人确定新项目后，一同离开。 卓戈自己窝在垫子上，总觉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没说。 哪还有问题呢？ 瞥到桌子上的胜利冲锋草图草图，不幸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想起来了。 “艾莎！告诉卡拉曼，给这四驱车加上限速，这玩意儿不能太快！” 卓戈记起他还做人，不过已经工作时，有一天突发奇想，打算买台四驱车弥补童年。 于是上网查找了一下当时四驱车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然后就发现当年四驱车比赛的视频。 已经不是跑步追不上的水平了，那是眼睛都追不上。 整个视频，能看见车的时候，只有在选手手里的时候，只要一启动，赛道上可以看到的就是几道残影在飞。 快成那个样子啥符文设计都白搭，根本反应不过来释放时机。 四驱车玩具计划稳步推行，漫画也很快开始连载。 不过热度并不高，完全是出于罗本和里贝里的名号，有些忠实读者。 因为人们还不知道四驱车是什么，而且车距离大多数人生活也很远。 不过卓戈玩具的忠实拥趸，不知道穷怎么写的克雷格少爷，还是关注到了这个漫画。 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不会再沉迷悠悠球陀螺这种玩具，成熟了的克雷格少爷，被造型和概念也稍微成熟那么一点点的四驱车折服。 出于对卓戈集团的了解，他给卓戈发来一封邮件，里面包含两个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卖四驱车？” 以及“给我设计一台车多少钱？” 两句话，让卓戈多赚好多钱，指想起来要增加车壳定制服务，和根据需求代设计配件搭配服务。 首台样车很快就被设计制作出来，完美符合卓戈的要求。 各种乱七八糟功能的小符文设计了一堆。 连刀片超车和原地起跳这种怪东西都被阿克莱特兄弟搞出来了。 不过相比十分乐观的玩具项目，真车的生产出现了点小问题。 因此，深水城科学技术研究院。 本茨的实验室，尤诺也在场。 卓戈正在认真地看报告，其实他本龙不用来也行，不过很快深科附小要举行圣诞节的活动。 是魔法女神出生那个圣诞。 他作为名誉校长，要出席一下，不是讲话，是去发礼物。 所以也就顺便来看一下真车项目存在的问题。 本茨最终选择了最稳妥的命名方式。 生产汽车的品牌叫做卓戈-本茨。 因为通用语里本茨和奔驰俩词啥关系没有，也不谐音，不能叫奔驰。 本名当做品牌名，很没创意，不过也不会出错。 至少比随便瞎想个名字，做大做强后市场营销部门再绞尽脑汁给名字想寓意要好。 首款车名为胜利者。 四座，定位为家用出行车。 极限速度50公里，满油箱可以行驶200公里。 在当前条件下已经算很好的配置了。 预估售价也可以在20金币左右，是工薪家庭攒攒钱买得起的价格。 卓戈仔细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提的要求基本都实现了，邮件里说不能实现的问题是啥？” “是车壳，”本茨解释道，“您给的设计图里的车壳，我们现在的技术没法量产。” 卓戈之前没事的时候，画过不少汽车外形图，是为了变形金刚准备的，因为本茨的车造型实在没法设计变形玩具，零件没地方藏。 “嗨，我设计的车壳做不了多大点事啊，现在能量产的车壳什么样？” 卓戈还以为出现多难解决的技术问题了。 “就是这样。” 本茨递过来一张设计图，上面是一辆方方正正的车，和马车厢很接近，最大的区别就是马车前面是车辕，胜利者前面是放发动机的地方。 相比卓戈的那些现代设计确实丑了点，不过能接受。 “那没问题，按这个做就行，我的那些设计图什么时候做得了再说，相信我能等到技术水平足够那天。”卓戈摆摆爪说。 这时尤诺接话说道：“其实老板你的那些设计并不是完全做不了。” “什么意思？” “矮人和精灵的高级工匠，可以手锤出这种车壳，只不过工期会很长，高级工匠也没那么多，不能大量生产。” “等等！”听到能手锤，卓戈顿时来了兴趣，“你是说，车壳手工生产？” “是这个意思。” “那其他零件能手工生产吗？”卓戈追问道。 “能是能，可是为什么？”尤诺想不出手工做车有什么意义。 “那太好了，胜利者，是咱们的主要售卖车型，工厂生产，然后找高级工匠，按照我的设计，做限量全手工车型。”卓戈说道。 “全手工？” “全手工！”卓戈非常肯定，“连车漆也要手工喷，上面的纹也要手工画。” “纹完全可以机械印上去，手工画还更容易有瑕疵。”本茨解释说。 “不，有瑕疵就对了，这叫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特色。” “那成本会非常高，高级工匠的工时费很贵。” “这就更对了！成本高，我们就可以卖得更贵啊，还不能一般贵，成本占售价十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卓戈相当满意，拍拍本茨的肩膀，“很不错，不是问题，是优势，继续工作吧，再见，我要去给孩子们发礼物了。” 留下本茨和尤诺在实验室里大眼瞪小眼。 “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手工不可？”本茨还是没理解，“得有多奇怪的人，才会买成本占售价十分之一的车。” “问题不大，以我对老板的了解，这玩意儿多半会卖断货。”尤诺意味深长地说。 圣诞节。 在教会成为大陆话事人后，就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通常的传统，是举行大型祭祀活动，教徒们一同沐浴女神的荣光之类的。 没有发礼物环节。 不过这不重要。 卓戈就是找个由头，和平安夜要吃苹果一样，完全属于自创式的发明。 搞这种活动，首先可以带动消费，其次，对于学校里这些来自各地，长时间回不了家的学生们来说，是个增加对学校归属感的机会。 他们认同这里，就会更进一步认同这座城市，成为他们新的家。 然后等他们长大了，只要其他地方给的待遇不是好太多，他们就会倾向于选择回深水城工作。 谁不想干个离家近的活呢。 这样卓戈就能有源源不断的牛马，不对，劳动者了。 桀桀桀…… 模仿就仿全套。 卓戈甚至在校园里的操场上插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用各色的照明晶石装扮。 学校里的小朋友们的愿望，会装在信封里挂到树上。 卓戈除了发人人有份的小礼物，还会在树上随机选愿望实现。 虽然有很大作秀的成分，但是卓戈确实也帮他们实现愿望。 红龙论迹不论心。 现在，全校的学生们，正在大礼堂里观看数码宝贝的大结局。 而卓戈正在换造型。 他的形象太凶了，所以做了个可爱版红龙皮套，类似艾莎当年发传单穿的那个，套进去变身圣诞老龙。 同时筛选一下挂在树上的愿望，虽然确实是随机，但要把太扯淡的愿望排除掉，不然到时候抽出来实现不了的，他这名誉校长的面子往哪搁。 “那一片，挂着几个想复活失去亲人的愿望。” 真校长指着圣诞树说。 她看过孩子们的全部愿望，打算力所能及的帮着实现一些。 卓戈点点头，这活往前个千十来年能干，现在是做不到。 听起来很抽象，但是死亡之神被魔法女神弄死了。 “那里有想要星星的。” “那有几个想变身构装勇士的，还强调了玩具不行。” “要成为传奇法师的……” 校长指出好几块不能碰的愿望。 卓戈表示记住了。 “孩子什么时候出来？” 刚问完，礼堂里传出小孩子特有的哭声，听起来是哭了好几百，汇成一片。 “行了，他们看完了，应该马上出来。” “您怎么知道？”校长好奇地问。 “数码宝贝结局，我看我也哭。”(本章完) 276.第273章 卓戈是头好红龙 深科院附小，大礼堂。 几百名6到14岁的孩子，聚集在这里。 虽然年龄差距很大，其实一共分了三个年级，而且不是根据年龄分，是根据知识水平。 啥都不会的是一年级；稍微认点字，识数的是二年级；词汇量足以连蒙带猜看懂漫画，还会加减法的是三年级。 三年级就是当地孩子的文化上限了。 还有零星几个孩子，掌握乘除法这种“高端技术”，但因为数量太少，只好也塞进三年级里。 要从下一届开始，才能按年龄招收新年级的学生。 尽管学校的生源水平差强人意都算不上，但课程设置可一点也不简单。 除了基本的语文数学外，从三年级开始，还有物理，历史以及生物化学地理三科结合的科学课，可以自由选择美术音乐体育，其他地方的学校不会教的魔法通识。 不管有没有施法能力，都要从理论基础层面开始学。 卓戈相信在他的努力下，魔法惠及所有人生活方方面面的那天不会太遥远。 魔法课的教师由卓戈集团的法师负责，也是洛瑞的新魔法入门教材，第一次大规模实际应用。 其他科目的教师则是从其他城市高薪挖过来的，师资力量相对充沛。 卓戈还给费林教育做出了点小贡献，他把九九乘法表和竖式给弄出来，让小朋友们的口算和简单笔算能力得到飞跃。 给本来没对学校抱太大期待，认为孩子能学点算点的家长们，小小的算数震撼。 在大人们普遍6x8掰手指头算半天算不明白的地方，自家孩子12x18这种“超级难题”想几秒就报出答案。 简直强到不可思议！ 以至于有人传言，这座学校里在对孩子们进行邪恶的法术改造，让他们的大脑更聪明。 对此也有人反驳，为什么变聪明会是邪恶改造…… 学校当然没用法术改造学生，只不过这里并不实行快乐教育。 白天课程排得很满，晚上自习课做作业，定期还有考试检验教学成果。 学校里的孩子们压力并不小，但他们上学的积极性都很高。 因为他们真知道不在学校好好学习的生活是什么样。 种地，打渔或者去工厂里当童工。 本地未成年人三大就业市场。 在这种学习生活下，每天晚上的魔视时间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在之前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已经看完53集的数码宝贝录相，今天刚好与魔视台的首播同步，观看大结局。 几百名快乐的小学生，说笑着进入礼堂，随后快速陷入沉默。 让幼小的心灵，认识一下什么叫发刀。 其实数码宝贝大冒险中，并不缺少发刀子的剧情，诸如狮子兽，巫师兽等。 但这些名场面与结局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刀没直接插到主角团身上。 大屏幕上，通往现实世界的列车，缓缓启动，被选中的孩子们在车厢里情绪低落，沉默不语。 美美躲在车厢末尾，捂着脸哭泣。 这时，空突然喊道：“美美！” 列车外传来巴鲁兽的声音。 所有孩子都趴到车窗旁，望着伙伴们在岸上一边奔跑，一边挥手告别，巴鲁兽正在为自己刚才没有见美美一面道歉。 礼堂中的大多孩子，看到这里就已经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而在这时，巴鲁兽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美美惊呼出声，粉色的帽子高高飞起，清唱的片头曲同时插入。 “在无限大的梦想之后，是空无一物的世界……” 原本积极向上的歌声，却在这时对全场观众完成最后的破防。 情绪是会传染的。 当一个孩子哭出声的时候，所有孩子都会绷不住。 连跟着一起看完全集的老师都不能自已，他们大多也是很年轻的教师，刚从学校里毕业没多久，还告别家人，为了高薪来到偏僻的北方工作。 狠狠地代入。 整个礼堂中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一部动画片，在节日里让大陆上无数观众一起爆哭。 这些孩子们现在还只是为主角团与数码宝贝的分离而难受。 不过许多年后，也许是在一个深夜，长大的孩子孤身在外，刚结束加班，白天还被领导骂了，收入也不丰厚，悲伤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回忆起那个看数码宝贝结局的晚上。 当时的情况已经记不太清楚，但那个帽子高高飞起的画面深深印在脑海里，突然就意识到，随着美美帽子一同飞远的，还有自己找不回的童年和纯真。 那一刻会更难受。 而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大哭一场，会吵到合租的室友…… 大人总是有更多束缚。 就像现在礼堂中的老师们，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安慰起孩子们。 “没关系的，大家，孩子们一定可以和数码宝贝再见面的。” “可是我连数码宝贝都没有。” 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教师们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十分钟，才让孩子们从涕泗横流，改善到一抽一抽的状态。 “好了，今天是圣诞节，每个人都会领到礼物哦，表现最好的孩子，还会得到实现愿望的机会哟……” 听到有礼物，孩子们纷纷起身，一边抽一边往外走，不耽误。 操场中，圣诞树上的所有魔能晶石都已经点亮，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夜色中十分耀眼。 “看，是圣诞老龙！” 眼尖的孩子很快就发现了夜空中飞来的身影。 圣诞老龙的故事已经被写进儿童读物里，讲给这些学生。 小朋友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已经把数码宝贝的事抛诸脑后，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红龙欢呼。 “哇！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骗小孩子的故事呢！” 是的，就是骗小孩子的故事。 天上的卓戈听到底下的喊声，在心里回答道。 他不用驯鹿拉车，他自己会飞。 下降到合适的高度，卓戈打开宝箱怪，直接往人群里倒礼物。 人人有份的礼物一共就几种款式，接到哪个算哪个。 所有礼物盒都用彩带和纸包装好，施加了羽落术，会缓缓飘下去，并不会砸坏小朋友。 “哇，是礼物雨！” “谢谢圣诞老龙！” 小孩子在不犯熊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卓戈一个漂亮的回旋折返，飞到圣诞树旁边，转着圈降落。 肥肥的皮套，没有影响到他的灵活性。 站在几百个满眼崇拜地望着他的孩子前，情绪价值拉满。 卓戈给发声领结调出一个憨厚大叔音色。 “喜欢我的礼物吗孩子们？” “喜欢！” “猜猜今天除了礼物，还有什么惊喜？” “实现愿望。” “好，就让我帮最幸运的孩子，实现他的愿望吧。” “什么？不是帮表现最好的孩子实现愿望吗？”有小朋友疑惑地问。 卓戈立刻瞄了校长一眼。 校长略显尴尬的笑容，表明她确实没料到会出这种情况。 专业点的讲法，这就叫颗粒度没对齐。 好在卓戈反应快，继续说道：“你说得没错，是帮表现最好和最幸运的孩子，实现他的愿望。” 并紧急用传讯术问了一下校长。 “表现最好的孩子是谁？” “露西亚。” “愿望离谱吗？” “不离谱。” 校长低声回答道，并指了一下露西亚所在班级愿望挂的位置，具体是哪个就得卓戈自己找了。 卓戈点点头，看来以后还是得加上圣诞老龙法力有限，不是啥愿望都行的设定。 “好，那就让我们找出今天的第一个幸运儿……” 卓戈从树上摘下一个愿望。 “迪奥！” 人群里一个胖小子立刻尖叫着跳起来。 “他的愿望是，希望爸爸妈妈能陪他一起去北境的冰雪乐园玩。” 简直不能再好实现了。 卓戈伸爪从宝箱里摸索出三张冰雪乐园的门票，最高级的，包食宿。 胖小子兴奋地接过门票，可是很快脸上表情就耷拉下来，“其实，我更希望爸爸妈妈能陪陪我，他们工作太忙了，经常不在家。” 这怎么还有追加要求呢。 卓戈继续问道：“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就在港口的工地打工，他们是按天算钱的，一天工也不想停……” “嗯……” “果然圣诞老龙也没办法吗？” “怎么可能！你想哪天去，我保证你父母那时候会有时间。” “真的？” “当然！” 卓戈刚才在犹豫的，并非这件事不好办，在他工地上工作，可太好办了。 只是他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个很普遍的现象。 原本深水城的工地，每个工人班次都是有强制休息日的。 但很多人为了多挣钱，会在休息日到其他地方干零活，反而会因为需要往返，变得比没休息日更累，出现过几次疲劳导致的事故，不得已把休息日改成自愿。 相比累，这里的人们更害怕没活干。 还是穷怕了，脑子里就没有关于放松享受生活的想法。 对于这种情况，卓戈暂时也没办法。 这种习惯可能以后有钱了也不好改掉，他可见过不少吃喝不缺，非要没苦硬吃的老人。 陆陆续续又给几个孩子实现了愿望。 “现在，今晚最后一个机会，属于表现最好的孩子，她就是——露西亚！” 话音未落，一个小姑娘就自信满满地站起来，其他孩子也没有异议。 目测应该是个在学校里超级突出的学生，多半是那种成绩甩第二名一大截的。 卓戈打开露西亚的信封，里面是一篇很长的信，字也写得不错。 他大概浏览了一遍，是讲露西亚爷爷的，她的爷爷在一个村子里种地，听说村里的富户进城在网吧里学到了种地的诀窍，网上还有更多关于怎么种地的知识。 卓戈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集团的德鲁伊在油管上做了很多种田和养殖的教学。 有需要法术的，也有普通人就能学的。 “所以你的愿望是，你的爷爷能有一台家用机，也可以学到那些知识。”卓戈总结。 “不是的！”露西亚立刻否定，“我是想让村子里有台主机，大家共用，这样村里的人就都能学到那些知识。” 这倒是出乎卓戈的预料。 好孩子啊，这么为村子着想的。 “既然你这么懂事，那么圣诞老龙将会给你更多的奖励，你爷爷的村子，不止可以有一台主机，我会在那里建一间主机室……” 由于如今主机产量上来了，同时由于价格问题，销售速度放缓，仓库里积压不少存货。 这东西对于大多数人还是太贵了。 互联网用户的增速也有所下降，这不是靠增加网络内容能解决的。 今天被露西亚这么一说，卓戈突然有了新想法。 为了让网民数增加起来，不如先减少卖机器本身的利润，降一降价格，顺便开展些分期购买，学生折扣之类的活动。 或者设计些超贵的限量机型，用收割贵族的利润，在一些小地方提供公益主机。 把知识传播出去，能极大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生产力越高，人们越富有，对卓戈就越有利，长线投资，可以搞。 结束了圣诞活动，卓戈便回到双塔城，决定开展点公益主机项目。 听到这个项目时，艾莎都震惊了，怀疑卓戈是不是在深水城被其他龙替换了。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干什么都是为了钱，无比贪婪的龙吗？”卓戈问道。 “不是。”艾莎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惜测谎鉴定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善良红龙，我要开通一个家用机申请渠道……” 几天后。 卓戈窝在家里，正在看一大堆来自深水城的信件，边看还边傻笑。 “你看啥呢？笑得那么猥琐。”芙琳嫌弃地问。 “怎么就猥琐了？我这帅气的容颜，怎么可能猥琐！”卓戈反驳道，“我在看深水城小学生们写的作文，题目是《给圣诞老龙写一封信》。” 芙琳一副“你也太恶心了”的表情，她知道圣诞老龙就是卓戈扮演的，“该不会是你让学校出的这种题目吧？” “我是干那种事的龙吗？”卓戈不满地说道：“是小学校长让写的，你说说，她干的这叫什么事，你是知道的，我这龙向来最讨厌形式主义的东西了……” 卓戈嘴上这么说，脸上可一点看不出来是讨厌的样子。 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皇帝喜欢佞臣了，被人夸确实爽。 “咦，我看看那帮小孩子怎么吹你的。”芙琳也来看这些信。 她随手拿起一封，打开，读道：“‘圣诞老龙你是个大骗子！’噗哈哈……” 芙琳没绷住笑了，“看来你那天表现得也不怎么样啊。” “谁？谁骂我大骗子？”卓戈从信件堆里蛄蛹出来，“让我看看他的名字，明年发礼物必没他的份。” “我看看，”芙琳看向来信结尾，“叫露西亚，还是个女孩。” “露西亚？” 卓戈有点惊讶，印象里露西亚是那个挺懂事的小姑娘，不像是放下碗骂娘的样啊。 他接过信件，仔细看起来。 “圣诞老龙你是个大骗子！说好给村子里建免费的主机室，谁知道你竟然建收费的，费用比城里的网吧还高，我爷爷根本用不起，村里的人都用不起……” 露西亚还是很文明的，没有像双塔城里游戏打多了的小学生那样出口成脏。 不过就是这信的内容看得卓戈一头雾水。 不可能啊，给露西亚爷爷村子建主机，是交给和卓戈很早就开始合作的代理商做的，没理由为这么点小钱自断财路。 卓戈还派战斧去监工，所以能在几天时间内建好。 全村一百六十多户，卓戈给他们送了八台主机，甚至不是最基础的款式，配件属于中等的那一档。 那么是中间哪个环节有人起贪心了？ 卓戈很生气。 难得在这做点好事，还有人截胡。 他没有让艾莎安排集团员工去调查，而是直接叫来卓尔战士。 精锐卓尔一如既往地展现出高效率，很快就调查结束。 “你是说，咱们这边，和代理商那边，都没人有问题。”卓戈问道。 “是的。”卓尔回答。 “是那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把主机室给封住了，要求其他村民付钱才能用。” “是的。” “还打的是我的旗号，说是卓戈集团允许他们收费的。” 卓尔再次点头。 “你没把他们直接处理掉？” “您说我们现在要正规化管理，一切问题先向您汇报再决定。”卓尔回答。 “额……做得对。” 卓戈继续问：“那家人，是出了战士，还是法师，或者和什么人物有关系？” “都没有。” “那凭什么他们能占下主机室？” “他们家儿子多。” 一个回答给卓戈整无语了。 他们家儿子多。 好朴实的原因。 在没有超凡力量介入的情况下，儿子多等于能打，等于村霸。 “这个村的村长没管管？” 卓戈刚问完，就明白是自己傻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猜他们家就是村长。” 卓尔点头表示肯定。 “现在需要处理掉他们吗？”他问道。 “我亲自去。” 卓戈说道，他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菜的对手。 于是，羊角村。 露西亚爷爷家住的地方。 一头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红龙，溜达进这个村子里。 主机室很好找，那是全村最好的建筑。 卓戈来到门口，看到那里站着个目测身高接近一米九，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体型确实在村里无敌。 体型能吃成这样，证明这家人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时间不短。 “哪来的亚龙？”那个壮汉不屑地说，还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块肉，“嘬嘬嘬……” 然后那名壮汉失去了手。 “来，回答几个问题，你家在哪？”卓戈语气平和地问道。 那人没有了刚才的威风，疼痛与恐惧，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没事，你说出来，我不会动爪，我一直是一条讲信用的好龙。” 在卓戈和善的要求下，成功找到村长家。 短暂的交涉后，这家最小的儿子，去全村通知到主机室前的空地集合。 很快，全村每户的人，就都到集合地。 看到全都跪在一处的村长一家，还有一头红色的龙。 见人来得差不多，卓戈便对所有人说道：“这间主机室，是免费的，由卓戈集团提供，没人可以用它收费，现在不会，如果有人想，那参考那边几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村长一家。 卓戈则对村长说道：“你们一家，有没有占过其他人的地呢？” 村长表情害怕又尴尬，支支吾吾没说出来什么。 “那你一定不介意还给原本的所有者，对吧？” 村长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卓戈继续对村民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一起反抗一下他们吗？” 回应他的是麻木的目光。 只有一位老爷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害怕卓戈，回答道：“没有他们也总会有其他人。” 是啊，总会有其他人。 卓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他们家的人都被施加虚弱术了，大概一辈子持续时间。” 随后便飞离了这个小村子。 说到做到，确实没直接动爪，可是那些村民，再看村长家的眼神，就不再带有畏惧。 回到双塔城后，先是让艾莎叫停了左右正在建设的公益主机项目。 “哈，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公益吧。”艾莎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样子。 卓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那个村子有村霸吗？” “那当然有，哪个村子没有。” “那我建的主机室，会不会变成他们牟利的手段。” “会是会，可是你可以安排人监管建好的主机室，不被人利用不就行了。” “所以我还得钱找人监管，我又不是冤大头，再说那么多地方，我得安排多少人来监管。” 艾莎也明白，这听起来不太现实。 卓戈挠挠头，看起来主机普及，网络普及只能等技术突破，让价格降下来。 “唉！”艾莎突然来了灵感，“你说让很多人共用一台主机行不行？” “那不就是网吧吗，我又不能去村里开网吧。” “那有没有可能，咱们搞出一种远程共享的技术，就不用去村里开网吧了。” “远程共享，你研发啊……” 话音未落，卓戈突然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远程共享的技术。 升魂者的技术。(本章完) 277.第274章 卓戈特色云网吧 如何建设一个人不用到店内，只需要在家里就能上网的网吧。 卓戈的想法，类似云游戏，在服务器上运行，用户只需要接收内容，不过更进一步，不仅是游戏，所有东西都在云端。 还不用计算机，需要更廉价，普通人也用得起的接收设备。 为此，卓戈来到双塔城的地道中。 所有需要高度保密的研究，都是在地底进行的。 有种电影里保护伞公司的感觉。 坑过卓戈一次的升魂者意识机器，也在这里被拆解。 目前为止，必须用生物大脑作为载体，才能构建意识服务器的问题没解决之外，其他意识相关技术，已经被地精工程师们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从拆解的情况看，升魂者这帮人，过得也不太富裕，设备没用到什么好材料，制造成本很低。 “辛104，”卓戈找到地精工程师团队的管理者，“记得你们之前汇报的升魂者技术里面，有种可以用来远程控制和获取感官的。” 由于地精们提交的报告，突出一个混乱，看懂三成算卓戈超常发挥，所以具体什么效果还是得直接看成品。 “是的老大，”辛104对着忙忙碌碌的地精们喊道：“把卡拉蹦嚓拿来，老大要看！” “卡什么？” “卡拉蹦嚓，老大，是头环的意思。”辛104解释道。 地精语言，是费林大陆上卓戈为数不多不能完全听懂的语种，太奇怪了，而且每个小部落之间都不一样。 地精从没有形成过一个足够强大的国家，散装种族，两支地精族群间语言不通是很常见的情况。 很快，一只地精就拎着个丑丑的黄铜色头环跑过来。 卓戈认出来，这应该是升魂者设备的接入端，不过将那根长针优化掉了。 “卡拉蹦嚓，老大！头上，戴，大石头，动……” “好，感谢你的介绍，直接演示一下怎么用的就行了。” 得到卓戈的命令，那只地精将头环直接戴在头上，两眼立刻失焦。 紧接着，角落里一座石像活动起来，石像头部也戴着相似的头环，佝偻着身子，走起路来一颠一颠，动作与操控它的地精完全一致，震得地洞中尘土飞扬。 “停下吧。”卓戈说道，这工作环境，也不知道地精会不会得尘肺病。 “最远联接距离测试过吗？” “极限不确定，不过深水城的地精，可以控制这里的石像。”辛104回答。 这个回答远远超出卓戈的预料，两地相距上千公里，竟然能保持连接。 魔法真是个好东西。 “头环只能控制石像还是……” “任何有意识的物体都可以。” “控制与被控制的头环必须对应吗？” “并不用，控制用的头环，可以识别一定范围内所有被控制端的头环。” “很好。”卓戈很满意，目前的情况，满足让人操控着魔像用主机的全部条件，只差一点需要验证，用户体验怎么样。 “找一台主机来，我要试一下。” 卓戈自己戴上头环。 接入的瞬间有点晕，和之前被升魂者拖入意识空间的感觉很相似。 随后就进入到石像视角。 失去了翅膀和尾巴的知觉，有点不适应，走路摇摇晃晃的。 “这个东西能选择什么感官连入吗？” 卓戈认为目标是用主机，只需要视觉和听觉就好，省去各种族身上零件不同，连入后不适的麻烦。 “应该可以。” 卓戈控制着石像来到主机前，使用起来像在vr里玩电脑。 稍微有延迟，不过能接受。 在油管中刷了几条视频，体验还不错。 直到卓戈打算结束测试时。 “这玩意儿要怎么退出？” “把头环摘下来就行。” “额，所以想退出这东西，只能让其他人把我脑袋上的头环摘下来？” “是这样的，十分方便。”辛104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方便个鬼啊！想办法加个自己就能退出的设置！” 这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并不困难，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新一代头环完工。 卓戈将它命名为卡拉头环，不知道的人也许会以为卡拉是位大魔导师，谁能想到它其实是邪教产物，地精改造的呢。 头环测试通过后，云网吧建设计划便立刻启动。 制造出大量的低阶魔像，毕竟这批魔像也不需要用来战斗，只要有视觉听觉，还有手指头用来操作鼠标键盘就行。 那些库存的主机现在有了用处，一座魔像对应一台。 使用者启动头环后，会自动查找空闲中的魔像，进行连接，实现智能上机。 头环本身售价一银币，在魔法道具中都属于比较便宜的。 但如果想上机，那是另外的价钱，每小时四铜币，比实体网吧贵一铜币，毕竟还有制造魔像的成本在内。 需要在卓戈集团各种线下门店中先充好网费，多充有赠送时长。 扣费就没那么贴心了，不会按使用的分钟数折算，就算用了一小时零一分钟，也按两小时计费。 卡拉头环一经问世，立刻供不应求，甚至广告都没怎么做。 仅仅靠着口耳相传，一周之内就吸引来数以十万计的购买者。 所有人都知道卓戈集团有种叫家用机的神奇设备，但只有很少一撮人能享受到。 网吧里的主机也常年排队，现在终于有一种在家里也可以用上主机的玩意儿。 买爆！ 销售火爆带来的问题是，云网吧平台也开始排队了。 库存的那些家用机，现在全都24小时连轴转，但用户想要连上一台，往往还要排上两三个小时。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产能溢出变成产能不足。 与此同时，网络用户数也在飞速提升。 突破百万大关，直奔千万。 不过相对费林上亿的人口数，以及尚未开拓的海外市场，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油管上也诞生了第一位百万粉丝的超级网红，手工斯通。 这可是实打实的百万关注，没有一点注水数据。 选择拍视频的人也越来越多，成为视频作者并不需要一台属于自己的计算机。 尤诺设计了专门用来上传的视频的魔导器械，可以将录像上传到指定账号后台。 然后再买一个头环，在云网吧里处理自己的视频就好。 虽然还是很麻烦，没有到谁拿着台手机就都可以拍的程度，但相比之前，门槛已经降低了不少。 做视频的收益也跟着水涨船高，职业网红这个行当也开始出现。 谁看到每月好些金币的广告费都眼红。 比如里昂的队友们。 “快教教我，你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战王缠着里昂问道。 双城之子战队已经结束休假，所有成员又都回到别墅中。 不过暂时的备赛压力并不重，里昂还有空余时间做视频。 他的手伤也痊愈了，满状态的里昂，视频里也多出一打二，一打三这种活。 粉丝数也是成功突破十万，而且最近上涨的速度有越来越快的趋势，距离突破十万粉过了才不到两周，现在就要二十万了。 “就拍视频，然后剪辑，再配音，上传到账号上，没了，剪辑和配音我都是在知识区找的教学，”里昂挠挠头回答道，“对了，沙盘可以直接录制，不用像我之前那样用摄像机对着沙盘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怎么拍视频，才会有人看。”战王指着里昂桌上一个亮银色，播放键造型的小奖牌，那是油管频道粉丝数突破十万的纪念品。 突破百万还有个金色的，不过现在只有手工斯通拿到了。 战王继续说道：“我试过自己拍视频，但是都上传一天了，现在播放量一千都没有，粉丝就涨了五十个。” 战王觉得自己和里昂之间的差距，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刚入队的时候大家工资都一样，打完比赛里昂现在的工资是他三倍，还有个不知道每月能赚多少钱的账号。 说好大家都是网瘾少年，你怎么能偷偷赚大钱。 “额，要不，我看看你的视频？” “好啊。” 战王为里昂找出他拍的第一条视频。 很明显能看出，是对里昂视频全方位的模仿。 连单手都学去了，故意只用一只手打，说话的语气和措辞也很像里昂，包括那个从矮人解说视频里学来的奇怪口音。 显然，对于这样的像素级复刻，观众们并不买账。 播放量还没过千，评论就有好几百。 都是里昂的粉丝，因为两者的视频标签也完全一致，因此推送给相同的观众。 粉丝们就不像里昂这么和善了，纷纷攻击性拉满，在评论区里疯狂输出，指责这位无耻的抄袭者。 还有人在评论区里发攻略，“大家记得不要播放视频，点暂停，然后点踩，这样就不会给这人贡献播放量……” 这条评论还被顶到评论区最上层。 还好战王没有彻底疯狂，干出视频博主最不理智的行为，下场和网友对线。 “额，”里昂倒是不太在意有人模仿他的视频风格，反而给战王提起了建议，“我不一定说的就对，但是做视频，可能一种噱头和风格只支持一个人用，想要有人看，必须得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里昂大人！”战王一把抱住里昂大腿，“教教我吧，要怎么拍出不一样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里昂无奈地回答道，“我当时是觉得这么拍可能会很好玩，于是就拍了，要不你试着拍拍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 “我觉得网络有很好的一点，就是让人可以见识到平时接触不到的生活是什么样，职业游戏选手的生活，也许会有不少人好奇吧，”里昂不太确定地说，“而且咱们今天晚上不是要授勋吗，肯定也有很多人对授勋感兴趣。” “有道理！父亲！” “不至于。”里昂被战王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父亲给整不会了。 “教父！”战王换了个没那么直接的词，可惜通用语里没有义父这个说法，“如果我的视频有人看，收益一定分你一半。” 战王说着撒开里昂的大腿，去找他的摄像机。 战王可能有诸多缺点，但他绝对不懒，对于有希望赚钱的事，有超强的执行力。 里昂甚至还没买自己的摄像机，他就先买了，一起购买的还有视频上传设备，以及录音专用的麦克风。 最后这个确实有用，里昂试过后觉得录音效果确实比计算机自带的好使。 战王二话没说，就送给里昂一台，怎么推辞都不行。 现在他扛起摄像机，对着训练室还有基地一阵猛拍。 一直持续到傍晚，战王还在拍摄。 不得不说他体力确实不错，虽说他购买的是最小型的摄像机，也有将近三公斤，听起来不沉，扛一天也累。 他打算一路拍到授勋仪式。 关于授勋，是不久前才确定的。 格蕾丝本来并没有打算给这些打游戏的小子授勋骑士，因为哪怕骑士是贵族鄙视链的最底层，也算是贵族。 靠打游戏就混成贵族，还是有点超出她的观念。 尽管她完全不用靠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贵族，打游戏多少还算自己的本事呢。 不过这时代的观念就这样，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 临时决定授勋，是出于同行给出的压力。 其他城邦的城主，发现双塔城通过游戏竞赛获得的诸多好处后，也开始纷纷效仿，组建本地队伍。 这时，一位本地高手不多的城主，苦于凑不出一支队伍，想出来个狠招。 只要通过考核加入他的战队，就可以授勋成为骑士，狠挖其他地区的选手。 贵族头衔对这里的人们充满吸引力。 为了不让自己的选手，尤其是里昂，不被其他城主挖走，格蕾丝也只好给双城之子们授勋。 待遇卷起来了。 授勋仪式在城主府举行，邀请了选手们的家属，战队赞助商们，还有很多记者参加。 重点就是记者，办仪式的钱都出去了，必须得好好宣传一下。 双城之子的成员们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显得有点紧张。 城主府中陈设，全是他们没见过的玩意，哪都不敢碰，怕万一碰坏了赔不起。 不过相比队员们，最紧张的竟然是托托。 她已经和格蕾丝签下几年的长约，接下来将会继续担任双城之子的教练。 根据卓戈集团的赛事规则，教练只是不允许打战队赛，并不影响托托打单人赛。 作为长约教练，重要性远大于大多数的选手，所以也被一同授勋。 托托不安地搓着手，嘴里一个劲念叨着：“我要成为贵族了，我要成为贵族了，妈妈，我就要成为贵族了……” 里昂有点担忧地看着教练，她这种状态里昂以前见过。 他就读的学校里一年前出过一位考入双塔城研究院的学长。 那位学长在拆研究院是否录取的通知时，也是这样，一直念叨“我要被录取了……” 看到是通知确认录取后，激动到直接晕了过去。 里昂怕托托待会儿也晕在授勋仪式上。 “教练，教练！” “啊，怎么了？” “你没事吧？”里昂问道。 “没事吧？当然没事，肯定没事，哦，我太好了，太好了，谁能想到一个以前靠当假导游偷东西的混混，要成骑士了……” “你以前什么？”里昂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托托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激动失言了，“以前什么，你听错了，以前没什么，哈哈。” 托托欲盖弥彰。 她马上就要是贵族了，得注意形象。 授勋仪式很快开始。 五位选手和托托，在城主府的大厅前，单膝跪好。 格蕾丝小姐身穿华贵的礼服，手持礼仪长剑，一一点过他们的肩膀。 然后是骑士宣誓环节。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这个环节真的很难绷，这几位正在宣誓的人和半精灵，只有托托有对抗强暴的能力，其他人没一个能打的，托托对抗的手段还全是一点也不骑士的阴招，都是什么背刺，闷棍，撩阴脚…… 不过到场的嘉宾们，还是出于极高的素养没有笑出声。 里昂的父母则看着儿子授勋，哭得稀里哗啦的。 谁说打游戏没出息的？ 打游戏太有出息了。 仪式结束，还有晚宴环节，这是格蕾丝的主场，她需要与一众赞助商们社交一下。 至于被授勋的几位主人公，在此刻完全成为了吉祥物。 格蕾丝在去社交之前，特意叮嘱了选手们一句，“如今你们的身份不是平民了，要时刻注意骑士美德，知道吗？” 说着还拍了拍一位选手的肩膀，把他冷汗都吓出来了。 这位选手在休假期间犯了点错误。 他找上一位女粉丝，发展出了超出友谊的关系，还把女粉丝弄怀孕了。 但他只是想玩玩，并没想过负责，女粉丝声称要找记者曝光他的渣男行径。 非常符合电竞选手刻板印象的环节。 他只好向格蕾丝求助。 格蕾丝摆平了女粉丝，同时这名选手也付出了半年工资的罚款，如果再犯，直接开除没商量。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格蕾丝就害怕。 除他之外，战队的其他成员都在胡吃海塞中。 不需要社交正合他们的心意。 社恐是网瘾少年统一的特征，线上说话多狂是线上，线下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敢见陌生人。 “你说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为什么都不吃呢，人人拿个酒杯在那转悠。”战王不解地问道。 与队友们不同，他吃每盘东西之前还用摄像机先拍一下，吃完再用贫瘠的词汇量，努力地形容下什么味道。 有点美食博主的感觉。 “可能他们都吃习惯了吧。”里昂口齿不清地回答。 “里昂先生？” 这时，有位看起来干干瘦瘦，还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凑到他们身边。 里昂抬起头，努力地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问道：“您是？” “哦，我是史高治·鲍威尔，史高治网吧的老板，贵战队的赞助商之一。”中年人语气礼貌地回答道。 里昂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赞助商，不大，在队服袖子的角落上有个小标志。 他们的队服在那次战胜恶魔之后，印的标志越来越多了。 “您好史高治先生，如果您有战队赞助相关的事，请找格蕾丝小姐商议，她就在那。” 这是提前培训好的官方回答。 格蕾丝规定，任何战队成员，不许与赞助商私下交涉。 选手们情商欠缺，社会经验又少，很可能会被赞助商这帮老油子骗到。 “哦，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有赞助战队相关的事，而是想在您的账号上打个广告。”史高治解释道。 “我的账号？”里昂不解，“那为什么不直接在油管上联系。” “我在油管广告平台没有认证资质。” 为了确保做视频的这些人不被坑，卓戈很贴心地准备了官方广告平台。 经过认证的商家，可以通过这个平台联系视频作者，定制广告，卓戈会抽取一定比例的运营费，相对应的，如果出现经济纠纷，卓戈集团也会负责。 当然，如果想私下接广告也行，不过出事了自己想办法。 里昂因为怕出问题，所以接广告一直只接官方渠道的。 “这，不好吧……”里昂本能地想拒绝。 “我也可以打广告啊！”战王在一旁接话道。 “哦，您是？” “战王，一位优秀的视频作者。” 史高治并没揭穿战王的谎言，而是给他递了张自己的名片。 “我们有时间再联系。” 随后继续劝说里昂，“请您给我这一次机会，相信我，一定不会后悔的，除了固定的广告费，我们游戏营收，将会给您提成。” “游戏？” “哦，忘了介绍了，我们的产品正是一款游戏，使用最新的卓戈可视引擎制作，目标是打造一个真实的，充满危险的冒险，上千玩家同屏作战的游戏，名为《征服之路》。” 史高治目光狂热地介绍道：“这绝对是一种全新的游戏运营模式，将会引领一个崭新的时代，当然，您可以先试玩一下，再决定是否接受广告。”(本章完) 278.第275章 游戏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宴会结束后，里昂还是坐上了史高治先生的马车。 一同跟来的还有战王，他纯粹是蹭着非要来的，史高治也没拒绝，他打广告走的是广撒网策略。 里昂之所以同意来看一下是什么游戏，是出于好奇，这竟然是一款免费的游戏。 他对于接广告很谨慎，是怕接到不好的商品推荐给粉丝。 可免费的游戏，就算做得不好，试试反正也没损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会是免费的呢？ 迄今为止，无论是卓戈集团推出的游戏，或是其他小团队自制的游戏，还没有一款完全免费的。 哪怕是游戏本身不付费的自走棋，红警，都要买专用的游戏设备。 而《征服之路》根据史高治先生的说法，想玩不一铜币。 犹豫许久，里昂还是终于问出来：“史高治先生，您的这个游戏，到底靠什么赚钱？” “史高治先生肯定有他的想法！”战王在一旁接话说道。 在战王看来，免费做游戏的，肯定会赔到裤衩都不剩，里昂这么一问，万一人家反应过来广告不打了怎么办。 这可是他视频博主生涯的第一个广告，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哪个脑子正常的会找两位数粉丝的人打广告。 “哈哈。”听到里昂这么问，史高治先生倒是直接笑了出来。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游戏的价格很高，虽然平均一个的价格在十几到几十铜币，但只能玩三五十个小时，最多也就上百小时，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太贵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里昂的疑问，而是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应该是吧。”里昂回答，他以前反正是买不起几个游戏，如今买得起了，又没多少时间玩。 史高治先生继续说道：“尤其是在卡拉头环出现后，网络的用户增长数倍，目前还远没达到上限，很多人想试试游戏，但又舍不得这个钱，一款免费的游戏，就是这部份人最好的选择，当一款游戏的玩家足够多之后，它会像什么？” 里昂摇摇头。 “一个小社会，”史高治高举双臂，语气夸张地说道，“而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地位是不同的，掌握力量与资源的人，注定会处在高层，《征服之路》中也一样，想要在这个游戏里获得地位，就要付出金钱。” “您的意思是？”里昂还没有想明白。 “就拿你最擅长的红色警戒说吧，哪怕另一个人再有钱，比如格蕾丝小姐，在游戏里也没法战胜你对吧，”史高治继续解释道，“可如果她只要一金币，开局就会获得一个深狱炼魔呢？” “那她只要一路推过来我就输了，”里昂回答，开局自带深狱炼魔的兵力差距，什么操作都不用，“可是那样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哦，那可太有意思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游戏高手在做代练吗？你肯定也觉得不是自己打出来的段位有什么意思。” 史高治先生继续举例，“你知道现在还有陪玩服务吗？红色警戒4对4房间，一个人雇三个高手陪玩，高手负责把对面压制住，等雇主发育起来让他平推。” 里昂一脸疑惑。 他确实不知道红色警戒里还有玩家会这么干，也不理解这么玩有什么意思。 “我就会这么干，我还知道很多商人贵族这么干过，真的很爽，你的优势是游戏天赋，所以你运用天赋，而我的优势是有钱，所以我利用钱，现在，我只不过是简化这个过程。”史高治完整地解释出自己的盈利思路。 里昂大概理解了，这是个谁更有钱谁就更强的游戏。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会有人玩。 “可是，如果这个游戏里普通人永远也战胜不了富人，又不像红警一样，低段位的人可以一直和相同段位的人对局，就算免费，他们也很难坚持玩下去吧。”战王问道。 如果在一个游戏里他一直输，那他肯定玩不下去。 “确实，”史高治先生意外地看了战王一眼，“所以我让普通玩家能赚到钱。” “在游戏里赚到钱？” “是的，游戏中能购买的资源是有限的，而普通玩家也可以打出有用的资源，这些可以卖给有需求的富豪玩家，玩游戏还有钱赚，他们会玩下去的。”史高治回答道。 里昂和战王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游戏还能这么玩。 “大家一起赚那些贵族的钱，我简直是个大善人。” 对于史高治的自夸，里昂觉得逻辑上好像有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马车缓缓停下，来到史高治的网吧。 这家网吧是全城最大的几个网吧之一，拥有六百台机器，除了机器多之外，另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还卖护眼保健药水。 柜台就在网吧门口，买眼药水上网还能打折。 事实上，史高治先生上一份工作就是卖保健品的炼金学徒，他什么工作都干过，准确来说，什么赚钱他做什么。 “来吧，我们的游戏研发团队就在网吧后面。” 史高治带着两位走下马车，进入网吧。 “这些是，头环？”战王惊讶的发现，店内除了主机和游戏机，竟然还有好几排座位上搬的是卡拉头环。 “是的，我这里头环上网每小时只要三铜币。” “为什么？卓戈集团的价格不是每小时四铜币吗？” “因为大额充值有优惠，我充网费实际上每小时只要两个半铜币，而且头环体积小，摆一台主机的位置能摆两个，积少成多。” 史高治先生带着他们穿过上网的人们，推开一扇写着非请勿入的门，进入一个逼仄的房间。 里昂从没想到制作游戏的团队，会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工作。 主机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工位上连转身都困难，十几位敲打着键盘的员工，头发乱糟糟的，眼圈黑得吓人，座位后面甚至还摆放着床铺。 这幅场景让里昂回忆起了他翻墙出来练习的日子。 与他想象中的游戏工作室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个黑工厂。 史高治则是声音振奋地说道：“兄弟们，看看这是谁，是双塔之子的当家明星，战胜魔鬼的传奇玩家，深受爱戴的里昂！还有他的队友战王，他们来帮我们了。” 战王吸吸鼻子，虽然介绍得没错，但感觉怪怪的。 员工们纷纷鼓掌。 里昂刚想说自己还不确定呢，史高治先生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里昂来了，我们的好日子就有了！” 他激昂得就像个战场上的将军，“等《征服之路》面世，赚金币就会像大风刮来一样容易，有我史高治的，就也有兄弟们的，到时候大家随便享受，买房，娶漂亮姑娘！” 狭小的工作室里爆发出欢呼。 里昂感觉这些人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有股奇怪的狂热在里面。 “现在，不过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我们再苦一苦这最后几天，先让里昂先生看一看我们的作品。” 很快，里昂就在一台主机上看到传说中的《征服之路》。 画面十分简陋，能看出来这家工作室负责制作幻象的幻术师水平有限。 不然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工作环境。 短暂地试玩了一会后，里昂没感觉出这游戏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不停地接任务，做任务，任务也都是简单地去哪打什么怪，找什么人，唯一特别的就是角色养成系统。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养成系统。 除了技能盘，还有一大堆装备，宠物，坐骑，称号，宝石，赐福…… 短时间内根本看不过来。 而上面那些东西基本都能强化，强化还不一定成功。 不过也没什么大毛病，里昂觉得这广告可以做。 “广告有什么具体要求吗？”里昂问道。 “哦，只需要在你的视频里把我们的短片放出来就好，其他你随意，不过这里有个数字验证码，你可以告诉你的粉丝们，在游戏里输入这串验证码，能获得额外资源，你也能获得提成。” 史高治先生说完给了里昂一张印着验证码的卡片，也给了战王一份。 里昂明白，这份广告能赚多少，还要看他能拉来多少玩家，果然是商人。 “那，就这样？” “非常感谢您能与我们合作。”史高治先生起身相送。 临走时，战王突然问了一句，“这么复杂的养成系统，是不是不容易玩明白？” “那肯定要仔细研究才能弄懂，玩法深度吗。” 战王听后点点头。 他突然想到一个做视频的好题材，如果有钱人不愿意练技术，那他们是不是也不愿意研究养成系统呢？ 他正好可以凭职业选手的名头，做关于养成的攻略，或者一对一教学，干脆帮人调整角色，还能录成素材，肯定也有不少观众，对有钱人的角色什么样感兴趣。 应该是个不错的方向，值得一试…… 就这样，几天后，《征服之路》不声不响地上线了。 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自从卓戈集团公布了通用的游戏引擎，以及法术语言后，制作游戏的门槛大大下降，几个人就能完成，不然史高治这群人也做不出游戏。 每天都有几款甚至几十款新游戏上线，绝大多数都掀不起一点水。 大家都只看到卓戈游戏赚得盆满钵满，没看到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成堆的游戏到死都没几个玩家。 不过《征服之路》的命运并没有步那些同行的后尘。 因为一头最近无所事事的红龙，注意到了它。 得益于卡拉头环的面世，卓戈集团的营收好起来了。 卓戈正在琢磨，弄一个更适合在家用机上玩的游戏，于是把《我的世界》的策划案搓了出来，丢给尤菲。 相比原版，卓戈的《我的世界》，拥有更丰富的魔法内容，除了红石科技外，还增加了几种代表不同基本元素的石块，理论上讲，也可以拼出各种魔法。 安排完新游戏，卓戈就在新上线的游戏里摇起奖来。 如果发现有潜力的苗子，就投资一下。 然而翻了半天，一个好玩的都没有，各种粗制滥造的游戏玩得他头疼。 于是放弃看新游，刷起油管视频。 刚一进入油管，就提示他关注的作者里昂发布新视频。 卓戈还挺喜欢看里昂的视频。 虽然每期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去名字取得很嚣张的房间里，暴打房主。 但是看起来怪解压的。 听说最近红警中起那种房间名的人越来越多了，导致那种格式的名字，现在被戏称为里昂诱捕器。 卓戈打开一瓶可乐，点进最新的视频，不知不觉看了一大半。 “看，他的圣骑士已经被我的猥魔大军包围了，尽管圣骑士的力量很强，但面对成群的猥魔还是没有反抗之力，那么，有没有一款游戏……” 卓戈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脑袋里出现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该不会，里昂这小子，掌握了丝滑小连招了吧。 “当然有！今天，就为大家推荐一款这样的游戏，《征服之路》，想成为力量无敌的传奇战士吗？想在自由的大战场中成为英雄吗？一切尽在《征服之路》，本游戏承诺完全免费运营，我也在这款游戏中，输入屏幕下方邀请码，获得里昂粉丝专属奖励，还在犹豫什么，是兄弟就……” 卓戈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这名字，这广告，哪里来的高手，该不会把数值付费游戏给做出来了。 卓戈立刻搜索《征服之路》，在新游排行榜中相当靠后，能看到当前在线人数仅有三千多人。 与之相比，自走棋现在的在线人数有将近三十万。 卓戈决定试一试这游戏。 进入选人画面，没想到竟然还有捏脸，得益于费林本身就丰富的种族和职业，职业系统还挺像样。 卓戈选了战士。 真正的大佬，就该选这种能抗又能打的职业。 一段粗糙的ppt剧情过场后，来到更为粗糙的游戏里。 卓戈越看越觉得眼熟。 什么《征服之路》，就是《征途》吧！ 尽管背景不一样，题材不一样，玩法细节上也完全不一样。 卓戈就是感觉《征途》在费林大陆上秽土转生了。 不过继续玩了几分钟，卓戈很快就明白为什么这游戏在线人数不行了。 虽说摸索到了数值付费的门槛，但各种细节上很不到位。 卓戈并不喜欢这种游戏，不过他知道，让大佬玩舒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它的宣传力度还不够，只找网红做广告完全不行。 这类游戏的一大特点，就是营销比游戏本身更重要，宣发经费是研发经费的十多倍都是常有的事。 出于个龙爱好的原因，卓戈一直没有选择制作这样的游戏。 而且这种游戏看起来赚钱，运营寿命短是无法避免的问题，历史上最赚钱的游戏，也不是这种类型。 卓戈没必要做这种严重败坏口碑的游戏，可是既然现在有人先做出来了，那他决定投资一下，帮帮场子。 很快，史高治先生就见到了卓戈。 他表现得毕恭毕敬，因为他现在做的是网吧生意，相当于靠卓戈吃饭。 不过史高治先生最近过得并不愉快，《征服之路》的情况很不乐观，但他还是咬着牙自费给员工们发了上线奖金。 他称不上是位好老板，工作环境差，鼓励加班文化，提倡员工奉献。 但他也绝对算不上差的那一批，赚到钱确实给员工分，没赚到当初画的饼也要尽其所能兑现，有种老派义字当头江湖大哥的感觉。 所以才有那么一批员工跟着他混。 面对卓戈，史高治摘下帽子，行了个礼，脑子里反复在想，对方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 “你的游戏很有前景。”卓戈开门见山。 “什么？”史高治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感谢您的赏识。” 并打蛇随棍上，继续说道：“如果您能给予一点投资，我相信这款游戏一定能带给您更多回报。” “哈，我叫你来，当然就是要投资，不过在此之前，你的游戏有很多问题要改。” 听到卓戈这么说，史高治知道，自己翻身的机会要来了，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说：“您说，我记着。” “首先，游戏里练级的过程很无趣。” “这个，我一时不好解决。” 任务流程设计是门学问，很需要经验，史高治的团队显然不具备。 “所以不解决，你加上自动寻路，和自动战斗，让无趣的过程，可以自动过去。” “啊？”史高治被这建议弄糊涂了。 自动寻路加自动战斗，虽然听起来十分荒诞，让游戏自己玩自己，但是这种游戏的目标用户，乐趣本就不在玩这个行为本身上。 “这个游戏的核心是做任务吗？” “不是。” “那你有能力把任务流程做好吗？” “没有。”史高治诚实地回答。 “所以把短板跳过就行了。” 史高治仔细一想，好像有道理。 “另外，目前给富豪玩家提供爽感的平台不够多。” 《征服之路》中，可以让超级账号装一下的地方，只有一对一竞技场和野外混战。 “先加个排行榜，统计所有玩家的战力，至于战力怎么来，你们自己把各种数值用公式计算一下，这个排行榜所有人可见，第一名位置发生变动要在游戏里公告。” 史高治飞速地记笔记。 “然后，玩家可以建立自己的势力。” “公会？” “可以，但是公会太松散了，不如直接叫家族，大佬玩家是族长，族里其他成员都要挂家族姓氏后缀，还有家徽，家族之间可以合作或者宣战，敌对家族野外也能直接开战，只要开打，家族频道里就提示战况，让其他成员前去救援，这叫凝聚力。” 史高治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天才般的想法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家族这个概念在费林相当重要，无数人为了家族的荣耀打打杀杀。 游戏里这么一设计，族长获得保护族人，当一族之长的爽感，族人也能获得庇护。 天才！ 果然在赚钱方面，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和卓戈学习的。 “既然你这个游戏里普通玩家有钱赚，那他们的心态就是不是玩，而是……”卓戈问史高治。 “上班？” “对，上班，要让他们把玩游戏当个班一样上，所以加上每日签到，每日任务，一些很有用的奖励在这里投放，让他们天天来，一天不玩都觉得亏。” “这样能养成习惯，还增加活跃度。”史高治立刻理解用意。 “游戏里也要定期举办活动，比如世界强敌进攻，如果不防御下来，玩家会损失资源，打赢有丰厚奖励，所有玩家一起参加，这样他们就会看着大佬把强敌打下来。” “普通玩家有资源混，大佬也会爽到。”史高治逐渐跟上卓戈的思路。 “再有，你这游戏里付费资源的投放太粗糙了。” 卓戈当初不是管付费的策划，但也耳濡目染。 是的，很多游戏团队里会有专门的一批人负责研究付费，通常职级还不低。 “你要有各种限时促销礼包，里面的东西很丰厚，让人觉得不买就亏，最丰厚的，要是首充礼包，就卖一铜币。” 地球上广为人知的六元首充，来自于一美元首充的设定，那时候汇率还是一比六。 同理648是一百美元。 放在费林一铜币作为门槛很合适。 “付费这东西，只要一开始，以后就很难收得住，所以最有吸引力的，放在首充上。” 接下来，卓戈还介绍了各种骚套路。 比如安排内部托，给他刚刚好能威胁到榜一的战力，不停地去刺激榜一。 滚服，在这里叫位面。 因为神骸的特质，使得卓戈做游戏一直不需要分服务器，所以这里也没有服务器这个概念。 卓戈解释为将一批玩家放进一个位面，当一个位面里决出一个最强家族，其他人难以挑战，最强家族也失去动力，这时候就要开一个新位面，让其他玩家在新位面养蛊。 老位面过一段时间合并，让两个位面的蛊王较量一下，再拉波付费。 就这样一直开，一直合，所以叫滚服。 几个小时后，史高治捧着笔记本，如获至宝。 原来这种游戏里还有这么多门道。 卓戈心里生出一丢丢罪恶感，他这算不算给费林本土游戏开了个坏头。 但想到它带来的收入，顿时感觉没那么罪恶了。 “你的营收，我抽取七成。还有，那些创意别说是我提出的。” 卓戈要脸。 对于听起来很霸道的分成，史高治完全同意。 这是这类游戏常见的分成比例，研发的吃小头，投资的吃大头。 因为无论是“位面”，还是高额的宣发经费，都由卓戈提供。 “对了，你的宣发计划是什么？”卓戈追问道。 史高治简单介绍了一下，听得卓戈十分惊讶，比他还会玩。 原来这人的技能点都点这上了。 临走时，史高治最后问道：“您是怎么想到这么多创意的。” 卓戈微微一笑，一副世外高龙的样子，说道：“我没什么特殊的，我只是站在一群恶龙的肩膀上。”(本章完) 279.第276章 这游戏真上头吧 巴恩·熔炉，343岁，住在双塔城外矮人聚集区熔炉堡一带，已婚，在卓戈集团工作，平时根本不上班，抽烟，还酗酒。 上午11点睡，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睡醒喝一桶冰可乐，然后去网吧打游戏，一直打通宵，把疲劳和压力都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他一点也不正常。 说这些，是想说明，巴恩现在是个闲出屁来的老矮人。 由于如今他仅靠着自走棋等机器的分成，钱就多到数不过来，导致他彻底失去努力的动力，进入半退休状态。 除非卓戈集团有什么难以处理的重要项目要做，才会请他出山。 导致巴恩现在一天到晚除了喝就是玩，没别的！ 巴恩自从在工匠行出师之后，手头上就没缺过钱，家用机上市后，他立刻就买了一台最顶配的。 用不用另说，买是必须买的。 但他还是选择去网吧玩游戏，原因无他，就是爱看别人被他账号里豪华库存震惊到的样子。 每次去网吧，也不开包间，专挑最显眼的位置，游戏是不打的，只有新赛季开始的时候才会玩玩匹配，剩下的主要时间，就是翻来覆去地摆弄库存界面。 等路过的人注意到，爆发出压抑的惊叹，或是局促地凑过来，问能不能看一下库存，然后惊呼不止。 这时巴恩心里就会一阵暗爽。 不过这一招玩多了后，带来的爽感日渐下滑，急需一个更刺激的平台，可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巴恩走进网吧，这是他常来的一家，以没素质著称。 这家网吧里抽烟，随便大声喧哗，提供高度酒，有矛盾了还有专门用来打架的擂台。 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但对于矮人来说，这网吧可太太太太正了。 刚一进门，深吸一口熟悉的烟草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不对，有哪里好像不太熟悉。 店里这帮矮人们今天喊的东西，好像听不太懂。 “快来帮忙，我在幽影林地里被红须家族的人围了！” “哇！我爆出来暗金战锤了，有人要吗？没人要我可挂拍卖行了。” “收金，收金，谁出金，我一比十五收，还差点钱买强化保护符。” “成功！成功！成功！啊——怎么又失败了？这游戏针对我！” “都说了你强化之前先找几个不用的装备强化垫一下……” 又有什么新游戏了？ 巴恩捋了捋胡子，往常店里这些年轻矮人们喊的东西，他大多能听明白。 今天这又是强化，又是收金的，还有拍卖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他现在懒得研究新游戏，光自走棋的赛季更新和各种活动就够他研究的，一款全新的游戏要学的东西太多。 比如红警，到现在他都没玩明白，剧情关卡都没打通。 坐到他的专属“显眼包”位置上，熟练地打开游戏，展示库存。 嘴上还故意念道着：“哎呀，今天用什么英雄皮肤好呢？” 其实注意力根本没在游戏里，全在周围路过的人身上。 半小时后，巴恩意识到，今天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往常这么长时间，总该有三五个来捧他场的，而现在一个都没有。 所有路过的人，讨论的都是个什么叫《征服之路》的游戏。 好像店里的矮人也都在玩那个游戏。 刚才有人喊了一嗓子自己突破十万战力，把店里一小半人都吸引过去了。 一通“高手，大佬，真厉害”的吹捧。 有什么厉害的？ 巴恩悄悄瞄了一眼旁边机位的屏幕，那人玩的应该就是《征服之路》。 画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华丽，根本比不上自走棋，不华丽的画面怎么做出炫酷的皮肤，没皮肤怎么显示出他巴恩和一般玩家不一样。 不玩！ 巴恩站起身，走向厕所，酒喝多了，去放放水。 没想到刚一进厕所，迎面看到一幅硕大的《征服之路》广告，上面写着巴恩这辈子见过最奇怪的宣传词。 一点没提游戏玩法，反而写的是“完全免费，注册就送价值十金豪礼，如果您觉得不好玩，随意删号，将获得一银币赔偿。” 嚯，好大的口气，谁家正经游戏在厕所里打广告。 巴恩不屑地撇撇嘴。 还删号就获一银币赔偿。 也不怕有人组织起来故意为了赔偿注册再删号。 巴恩并没有注意到，在广告海报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注意，仅在账号等级到达六十之后，删号可以获得赔偿。” 离开厕所，一身轻松的巴恩想了想，还是来到前台。 前台那小子最了解各种新游戏了。 巴恩还是忍不住好奇，想问一问那《征服之路》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巴恩大师。”前台小伙注意到巴恩，礼貌地打着招呼，这可是店里的贵客，除了他还没谁网费一次冲几十金币。 那钱够在这里连续不断上好几年网了。 巴恩依靠在柜台上，刚刚脑袋比柜台高出一点点，“那个《征服之路》，怎么回事？” “诶呦，大师您也想玩《征服之路》啊，那可太好了。” “没说玩不玩，我就先问问。” “我跟您说，那游戏可太好玩了，正好店里现在正在搞活动，只要是玩《征服之路》，免费赠送两小时网费，不过这两小时里只能玩这款游戏。” 巴恩不以为意，“你看我是缺那两小时网费的人吗？” “看我这嘴，您当然是不缺，但您这么有钱的人，玩这游戏比我们玩更有意思，我们在那里面只能跟在大佬后面混一混，您去玩那就是大佬啊。” 网管说着把前台主机的屏幕往巴恩这边转了转，让他能看到屏幕上的画面。 网管也在玩《征服之路》。 巴恩觉得今天好像全世界就剩这么一款游戏能玩了。 网管指着画面中央的一个角色说：“看，这就是我们位面的战力第一。” 巴恩看了一眼，这第一可真明显，角色看着和别人就不一样，浑身装备冒着七彩光芒，背后一对大翅膀，一边扇还一边冒火。 最关键的是角色头顶还有个巨大的称号，写着“位面无双”。 看着感觉土土的，但是还怪带劲。 更带劲的部分，位面频道的聊天。 “大佬太强了！” “大佬威武！” “大佬求带，这个副本我打不过。” “求带的后面排队，我先求的……” “这个副本是？”巴恩问网管。 “哦，就和其他游戏的关卡差不多，这个关卡特别难，像我们这种玩家都过不去，只能等这位战力第一带我们。”网管解释道。 巴恩撵着胡子，有点心动了，别人都过不去，就他能过去，全位面的人求着他。 这也太爽了。 “那这个战力第一，是玩游戏的技术特别好吗？”巴恩追问道。 “怎么说呢，技术肯定算还行，不过重点是他有钱啊！” “有钱？” “是啊，有钱，他身上的装备一般玩家根本买不起，一件的效果比我一身都强，他在副本里战斗什么技能都不用躲，站着打。” “你的意思是，这游戏有钱就厉害？” “那肯定。” “好游戏啊！” 巴恩一激动薅下来好几根胡子，他等这样一款游戏太久了。 “这游戏当战力第一，得多少？” 网管挠挠头，这问题可太豪横了，“您问我，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觉得肯定不是几金币就能打住的事。” “小事。” 巴恩大手一挥，从包里摸出一个布袋。 “这里应该差不多是一百金币，你先给我充到我账号里。” 现在充值技术还没那么方便，只能带现金到指定网点进行充值。 “好嘞。”网管接过钱袋，笑开了。所有在网吧里进行的充值，店长都有提成，提成多了给他们这些店员也少不了奖金。 充完值，巴恩急匆匆地回到机位上。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什么自走棋，不熟！ 关掉自走棋，打开《征服之路》。 竟然还能选自己的形象。 巴恩有点惊喜，以前玩的很多游戏，里面都没有矮人角色，就算有，也不够英俊。 他直接选择矮人种族，战士职业。 真正的矮人不屑于躲在战团后面丢魔法。 选择最壮的体型，哦，还能选胡子样式和颜色，真不错。 在巴恩一顿操作下，一个腰围比身高长，胡子过腰的矮人战士角色被创建出来。 真是个矮人美男。 巴恩由衷地赞叹，自己的审美真好。 可惜这游戏的体型选择范围还是差了点，最粗的体型也没完全达到巴恩的理想状态，不过已经比别的游戏强不少了。 进入游戏，剧情什么的都跳过，他巴恩可是要赶着去做战力第一的矮人，看剧情也太费时间了。 刚一跳过，他就被这游戏震惊了第二次。 这自动寻路是什么玩意儿？ 哦，我的胡子啊！ 还有自动战斗。 原来这游戏都不怎么用自己操作的，那还真是…… 真是…… 挺不错的。 不然等自己以后成了战力第一，带别人打副本每次还要亲手操作，那不得累死。 就这样，巴恩看着主机自己玩游戏，偶尔点一点弹出的提示，随便加加技能，也不知道这游戏讲了什么东西，稀里糊涂地升到了十八级。 从十八级开始，突然就感觉主线任务的战斗压力剧增。 之前都是一路自动平推过去的，而在这个任务里，他所向披靡的矮人战士，竟然被几只野猪拱死了。 凭什么？ 不对，被野猪拱死好像还挺合理的。 根据巴恩的经验，野猪这玩意儿属于相当危险的动物，打猎老手有时候都会吃亏。 巴恩活动活动手指，准备放弃自动，操纵着他的战士和这群野猪较量一下。 但这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提示。 “英雄，不要气馁，限时首充礼包，原价77铜币，惊喜折扣，只要1铜币……” 只要1铜币？ 那不是赚翻了。 巴恩扫了一眼礼包的内容，称号“贵族玩家”，大幅增加移速，帮助您跑图练级之路更加顺畅。 有用。 不过一铜币就能成贵族玩家，这贵族身份也太好成了。 成长祝福，使用该祝福后的24小时内，获得的经验翻倍。 也有用。 自选坐骑，外观，不重要。 武器金色战锤“碎地者”。 巴恩看到礼包里的最后一件物品，两眼发亮。 对比自己现在装备的锤子，有双倍的攻击力，加上额外的暴击，还有特殊效果，击中敌人时有概率眩晕。 这不无敌了！ 巴恩立刻买下首充礼包，鸟枪换炮。 很快，游戏中的矮人战士又恢复了砍瓜切菜的状态。 刚才拱死他的野猪群，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对手。 一路又砍到23级，再次被击杀。 这次是一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炎魔，挥舞着火焰组成的长鞭，将矮人战士打败。 然而这一次，巴恩完全没打算切换成手动去凭技术一较高下。 他搓着手，等待着屏幕里再弹出一个礼包来，然后他点击购买。 能用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技术。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礼包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提示。 “英雄，您身上老旧的装备已经严重拖累了您前进的步伐……” 巴恩不耐烦地点着鼠标。 他知道啊，所以快卖给他更高级的装备。 “然而现在战况紧张，装备补给一时间无法送达，幸好，传说中的工匠，就在这片战场不远外隐居，他可以传授您修复强化装备的技艺……” 还用别人教他怎么修复强化装备？ 巴恩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过还是老实地点击寻路，去找隐居的传说工匠。 装备强化系统出现，巴恩不耐烦地阅读着提示说明。 “消耗精炼石，为装备注入能量，当能量达到上限后，装备的等级将会提升，注意，哪怕最熟练的工匠，也不能保证强化成功，失败的装备会跌落等级……” 巴恩还不知道，他正走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消费黑洞。 消耗背包里存下的精炼石，很快将碎地者强化到三级。 巴恩轻笑道：“这算什么技艺，不是点鼠标就行了。” 话音未落，三级升四级的关口。 “啪”的一声，游戏提示强化失败，碎地者变为二级。 巴恩眉头微微一皱，但也没太在意。 继续点击升级，这次失败在四升五，想要接着来，但游戏提示精炼石不足。 随即出现一个箭头，指引巴恩点击商城功能，强化模块。 然后巴恩就看到各种各样的强化商品。 精炼石，高阶精炼石，至臻精炼石…… 强化成功率增幅石，高级强化成功率增幅石，超级强化成功率增幅石…… 失败保护护符，保护一次强化失败的装备不掉级。 巴恩浏览一遍，很快得出结论。 全都有用。 随即全买了个遍。 在钞能力加持下，几分钟后，碎地者成功强化为碎地者+10，属性大幅提升。 到了+10后，巴恩便没再继续，他觉得角色等级更高后肯定会换更好的装备。 不过有了+10的武器，看身上其他+0的破烂，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又去商城扫了一圈，获得全身+10的装备。 不知怎么的，明明就是在一直点鼠标，但看着那属性一点点提升，十分上头。 在巴恩专注强化的时候，其他矮人也发现了这位钱不眨眼的狠人。 “快看，你快看，他一身+10装备。” “我的胡子啊！是真的，这得多少钱才能强化出来？” “大佬带带我，以后我就是你忠实的小弟了。” 巴恩还在对着主机操作，仿佛并不在意他身后越聚越多的围观者，其实已经快要绷不住想笑出声了。 这时，有眼尖的矮人，认出了巴恩。 “巴恩大师！原来你也玩这个游戏！” 听到有人叫自己，巴恩转过头去，发现是自己族里的年轻矮人，“哦，我这就是随便玩玩。” 刚说完，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议论。 “哇，一身+10竟然还随便玩玩。” “不敢想象他有多有钱。” “没听那个矮人刚叫他什么吗？这可是巴恩大师！” 幸亏巴恩胡子厚，把嘴遮住，没人看到胡子下面嘴已经笑烂了。 那名族里的年轻矮人激动地说：“巴恩大师你在哪个位面玩？” “我不清楚啊，反正就是列表里最上面那个位面。” “太好了！大师，我们也在那个位面，快成为家族的领袖吧。” 听到家族领袖，巴恩先是一愣，随后这位老矮人脸上竟然出现几分羞涩，“哎呀，我知道你们爱戴我，认为我应该成为家族的领袖，但这要看长老们的意见，我就是个一心为家族的工匠罢了，不要提，不要提……” “不是，大师，我说的是游戏里的家族，你说的是？” “哦，嗷，啊，是游戏里的家族啊，我也以为是呢，对，我也以为，你们需要我成为领袖干什么？”巴恩结结巴巴地找补。 年轻矮人们很善解人意地忘掉了巴恩刚才说的话。 “这位面里咱们熔炉家族已经被铜锤家族欺负到不行了，他们把野外的重要资源怪都围起来，不让咱们家族的人打，现在咱们这边急缺高端战力，必须要大师你出手了！” “还有这种事！”巴恩一听火冒三丈，什么铜锤家族也敢欺负到熔炉家族的头上！ “他们都把哪围起来了，我去看看。” 说完，巴恩又问一句，“我现在这个战力够打他们了吧？” “够，当然够，你现在这身一个够打他们一百个！” 在小弟们的鼓舞下，巴恩操控着他的矮人战士，率领熔炉家族向铜锤家族发起反攻。 说是反攻，其实就是在野外见到铜锤家族的人就打。 战力太低的家族成员战场上帮不上忙，就在世界频道里负责嘲讽对面。 现在位面等级上限锁定在25级，所以巴恩虽然等级稍微落后，但凭借着巨大的装备优势，简直无敌。 刚开始的时候还谨慎些，手动操控，躲一躲对方的攻击。 渐渐发现伤害根本不疼不痒，便直接打开自动战斗，一边看着屏幕上自己角色屠杀的画面，一边享受其他矮人们的彩虹屁。 这游戏的体验简直太好了。 一边倒的战局持续了几十分钟，终于，铜锤家族的族长上线了，直接发布了全位面可见的公告。 “停战！三十分钟后，异位面强敌入侵，比伤害敢不敢，谁伤害低谁孙子！” 巴恩不屑地也公告回应，“谁怕你！” 随后转身问旁边的矮人，“异位面强敌入侵是啥？” “就是整点刷新的一个大战场敌人，到时候全位面的玩家都能参加，打的时候会有一个伤害排行榜，最高伤害玩家所在的家族能获得额外奖励。”年轻矮人解释道。 巴恩大致听懂了，他还没搞明白这游戏里的大多数东西，不过总之伤害高就对了。 “那铜锤家族的族长厉害吗？” “不确定，但是，但是他的角色战力更高一点。” “什么！”巴恩立刻坐不住了，直接打开商城，能用的全买。 很快，就提示“余额不足”。 “啊？我不是充了一百金币吗？”巴恩大为震惊。 “这游戏就这样，拼战力，一百金币不太够。” 巴恩短暂地纠结了几秒，钱是不是太大手大脚了。 不对，不是，家族尊严要紧！ 他立刻冲出网吧，来到最近的银行，十几分钟后，推着一小车，目测至少上千金币，停在前台。 “全充了，我还不信了！” 经费充足的巴恩，开始新一轮攀升战力之路，终于赶在异位面入侵事件前，在战力榜上超过铜锤家族族长两位。 这下稳了。 巴恩心满意足，进入大战场中。 然而，情况却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铜锤家族族长的伤害统计条，很快出现在排行榜前列，把巴恩远远甩开。 直到结束，巴恩打出的伤害，连铜锤族长的一半都没有。 一条全新的公告出现在屏幕上方。 “我孙子呢？我孙子在哪？什么熔炉，屁炉！” 一个老矮人的脸红，胜过一大段脏话。 巴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了。 不过这位老矮人还算要脸，没有打不过开启骂战，而是问年轻矮人，“为什么他战力没我高，伤害这么高？” “唉，我知道！”看了半天热闹的网管这时接话回答，“这游戏的数值系统很复杂，所以应该是那人的数值在伤害方面更有优势。” “那我该怎么超过他？” 巴恩现在不想听别的，只想打回来。 “油管上有个叫战王的博主，是职业选手来着，在做这游戏的数值讲解，如果给他打赏的话，还能直接帮您调整账号。” 听网管这么说，巴恩立刻搜索起战王，认真学习起来。 不学不知道，这游戏竟然这么多门道。 不光数值很复杂，怎么钱也很复杂。 在商店里直接买，是最亏的，每个时段都会触发特定礼包，那个才赚。 巴恩看着视频，破天荒地记起笔记。 一边记，一边嘟囔：“哼，我用这么点钱能买到这么多东西，那做游戏的，还不得亏麻了……”(本章完) 280.第277章 魔鬼牛马已就位 “阿嚏！” 卓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念道他，好像在说他投资的游戏会亏之类的。 好人啊。 最喜欢这种消费者了。 不过说真的，对于《征服之路》的投资确实还没回本。 在做完调整重新上线后，由于首日营收非常不错，又追加了大量宣发经费。 这款游戏打广告用的钱，已经是制作经费的二十多倍。 史高治对于打广告这件事，也确实非常在行，按他的说法，消费者在选择产品时，会下意识地选择自己熟悉的东西。 因此，广告的首要目标，并不是把产品的特点展现出来，而是洗脑式地把产品名灌进人们记忆里。 史高治设计出的广告，也就与如今市面上常见的广告大相径庭。 基本都是重复的广告词，不讲玩法，反复强调玩了就是爽，玩好有的赚，并把广告投放到各种可见的地方。 不仅是常见的报纸，魔视这些传统媒体平台，大量的油管视频作者，贴吧，论坛的边边角角，全是《征服之路》的身影。 并扶持了不少网红，给他们发高级装备，让他们带着自己的粉丝玩，按吸引来的粉丝数发钱，如果粉丝里有人氪金了，还有额外追加奖励。 让无数网红对自己的粉丝们伸出了贪婪的小手。 虽然史高治对于网红们怎么玩游戏没有任何要求，争霸，外观还是生活职业随意，但有一条必须遵守的规则，那些高级装备不能说是制作组发的，一定要说是自己买的。 而能领到的装备，强度刚刚好控制在第二梯队顶峰，再充上一点点就能到位面第一梯队的程度。 这微妙的数值控制，让不少“领工资”玩游戏的人，按捺不住变强的心，自费进入第一梯队。 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 当迈出了充钱第一步后，就会想，能不能从第一梯队垫底，再往上爬一点呢…… 导致许多网红，变成重氪玩家，把从卓戈这赚到的推广钱，都狠狠吐出来，甚至还倒贴进去不少。 除了线上部分，史高治将更多资源投入到线下推广中。 他在所有有网吧的城市，都建立了营销团队，主要是与当地商团合作，一边把小广告贴到满大街都是，厕所里都能看见，一边根据具体市场策划对应活动。 什么试玩送鸡蛋，买头环送装备，逛集市抽宠物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招式层出不穷。 改版上线仅仅一周，《征服之路》就收获三百多万名玩家，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六十万，相比当初可怜的三千人，翻了两百多倍。 而且玩家增长速度并不见缓，破圈游戏的好处就在这里，因为名头太响，是不是这类游戏的受众都会试一试。 就像那个游戏5。 可恶，究竟是谁还在买啊！ 答案是每年都会有崭新出厂的高中毕业生买来试试，导致它一直挂在畅销榜上不下来。 可能直到续作出来的那天，它才会从畅销榜上消失。 而相比新玩家的入坑速度，《征服之路》更邪门的是它的玩家留存率和付费率。 免费游戏不同于付费游戏，只要把游戏卖出去就好，玩不玩随意。 免费就代表必须让玩家一直留在游戏中，维持热度，提升付费意愿。 因此，留存率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指标。 《征服之路》首周留存高达47%。 听起来一半都不到，其实已经是个相当夸张的数字。 由于免费游戏门槛更低，抱着试一试态度随便玩玩的人会很多，也就更容易弃坑。 哪怕是很多付费游戏，通过第一章的玩家占比也就百分之六七十，是的，买来不玩是个挺常见的事，更何况不用买的。 看来费林的人们还是很吃每日签到，每日任务这些设置。 没见过的全新的套路！ 少玩一天都是亏！ 同时，付费率也来到夸张的35%。 这比留存率还夸张，免费游戏基本遵循二八定律，20%的付费玩家，80%的白嫖怪。 35%基本代表这游戏前途无量。 像《征服之路》这样数值付费的游戏，还会遵循另一个二八定律，前2%的玩家贡献出98%的流水。 不过费林更夸张一点，根据现在的收入统计来看，90%多的流水，由不到0.2%的玩家提供了。 贵族们还是太有钱了些。 目前付费最高的单个账号，是个名叫神圣人皇的法师号。 已经充了三万多金币了。 有毛病吧？ 卓戈完全理解不能。 并不是他贬低这位玩家，对于上赶着送钱的人，多多益善。 但是出于一名玩家的角度。 这确实有毛病吧？ 玩这游戏充三万多金币是想干嘛？ 现在版本里的东西全卖了也不了这么多钱。 出于好奇，卓戈去调查了这名账号的持有者。 原则上，卓戈集团坚决保护所有用户的信息隐私。 但众所周知，原则上不允许，就是实际上可以干。 卓戈很快找到这名玩家。 一位来自某国的王子。 可惜，是小王子，没有王位继承权，余生只能躲在自己“可怜”的上万亩领地中度过。 更可惜的是，还没有施法能力，连家族世代继承的秘法也学不会。 所以在游戏里建了个叫人皇的法师号，把现实里的遗憾都狠狠弥补回来！ 卓戈还查了他的消费记录。 三万多金币确实没都掉，提战力和买外观用掉两万多，剩下的钱放在背包里，游戏中谁叫他人皇再夸上一段，就发点钱。 可怜的娃啊。 卓戈觉得这位小王子应该和某位燕国后裔很聊得来。 除了这位三万个，充值超过上万金币的玩家也有好几位。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宣发经费过不了几周就能覆盖回来，进入盈利阶段。 史高治在得到卓戈指点后，也站在了恶龙的肩膀上，各种促进充值的新套路一个接着一个。 他给游戏中的npc商店增加了保护费功能，凡是在家族领地内的商店，都会定期给这个家族上交保护费，家族里额所有玩家都能分到资源，但是领地能抢夺。 还会故意发布些去敌对领地的高难任务，成功后奖励丰富，但万一死在任务过程里身上的装备会随机破碎，逼迫大佬玩家带着小弟去冲敌对领地。 受到战力排行榜启发，史高治也搞了个充值排行榜，每日一排名。 什么其他的都不看，就比每天谁充钱充的最多，榜一有称号，所在家族有奖励。 除了个人充值榜，还有家族充值榜，这个不比充值额，比的是充值人数，同样有奖励。 导致家族内部成员会督促今天还没充值的人赶紧充值…… 以及各种神奇的付费项目，比如买等级。 想练打资源小号的，可以直接钱购买等级，然后去打高级副本，把升级需要的经验补回来就行。 但这个买来的经验有利息，如果一段时间内没还清经验贷，要么再充值交罚款，要么被删号。 精准收割工作室。 是的，有需求就有市场，打金工作室在一周的时间内就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挂机脚本。 《征服之路》就在一种网上评价猛骂，每日流水猛增的奇怪状态里，一路高歌猛进。 还好，承担骂名的是史高治。 拿大头的卓戈在舆论中悄悄隐身了。 史高治也很懂炒作这一套，动不动在采访里说一些爆典发言，把网络上对于游戏的不满转移到他个人身上。 形成一种“游戏是好游戏，就是策划太狗了”的舆论风向。 卓戈觉得，以后有这种注定挨骂的活，都可以交给史高治来干。 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卓戈最近都有点沉迷《征服之路》了，他当然不需要充钱玩，他拿的是gm号，想要啥后台直接调就行。 原来在大型多人在线游戏里当土豪是这种感觉。 确实很上头。 当年还是个策划的时候根本体验不到。 他当初在自己公司出的游戏里面，都没有gm号玩，顶多给发点游戏货币，根本做不成顶级玩家。 真是有够逊唉。 在竞技场里挂着自动暴打战力第二后，卓戈满意地摇了摇尾巴，太解压了。 武斗结束当然还有文斗环节。 “你等着，等我提升下战力再来！”战力第二发公告喊道。 “你随便提，你提一点我提一点，保证比你高。” 刚说完，系统公告提示战力第二的玩家购买了至尊礼包。 这个价格高达77金币的礼包，只要一购买就会有全位面公告，给充钱的人牌面拉满。 卓戈毫不示弱，打开后台直接也给自己发了一个至尊礼包。 战力第二选择+1。 卓戈再+1。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 卓戈感觉这游戏太好玩了。 这时，艾莎敲门。 “进来。” 艾莎对于卓戈上班打游戏的摸鱼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还能向上管理老板是怎么的。 “教会那边通知，深水城郊外的地狱之门已经搭建好了，可以迎接魔鬼们。”艾莎汇报道。 “好的，知道了，”卓戈点点头，“来，你过来，交给你个任务。” “干什么？”艾莎疑惑地凑过去。 “记住这个账号名，”卓戈指着屏幕上正在弹出的至尊礼包购买公告，“这是后台操作界面，他买一个，你就点一下这个键。” “哦，懂了，不过这是在干嘛？” “在给集团创收。” 见卓戈半分钟没动静，战力第二还以为是卓戈怕了，发公告嘲讽道：“不行了？要不你服个软，这件事算了。” 卓戈立刻回应：“我能跟你在这耗一天，你可别跑！” 然后嘱咐艾莎，“记住，他充一个，你点一下，一次点太多他说不定就害怕跑了。”并把鼠标交给艾莎。 “你要是点烦了也可以嘲讽他一下，可有意思了。” 说完离开办公室。 艾莎算是明白卓戈在干什么了，一边点鼠标一边嘟囔道：“这么大个老板，在自己投资的游戏里当托，也太丢龙了……” 话音未落，一颗龙头从门口探出。 卓戈一副逮到你了的表情，“出言不逊，讽刺老板，罚款！老大龙在监听着你！” 艾莎无语扶额，忘了卓戈的超级听力了。 卓戈再次离开。 艾莎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卓戈现在应该已经传送到深水城去了。 先是试探着咳嗽两下，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卓戈，小卓。” 说完警惕地盯着门口。 见迟迟没龙进来，声音稍微大了些，“这个功能不好用了，点它没反应，那人在游戏里嘲讽你呢。” 聪明的艾莎选择使诈。 然而门口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卓戈确实已经到深水城了，听力再好也不能隔上千公里听。 于是，艾莎胆子彻底大起来，肆无忌惮地大声骂道：“卓戈龙呢？成天除了知道欺负助理还会干什么？吸血鬼！小气虫！万恶的资本龙！怪不得和老师生不出蛋呢……” 艾莎正喷得兴起，但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办公室门再次推开，一颗红色的大龙脑袋探了出来。 “又逮到你了！”卓戈得意地说，“就知道你忍不住。” “老板，如果我说刚才是有个幽灵把我附身了，你信吗？”艾莎进行最后的挣扎。 卓戈一脸你觉得我会信吗的样子。 挣扎失败，喜提罚款。 于是，艾莎带着无限的怨恨，对着游戏里的战力第二输出起来…… 深水城，远郊。 教会的地狱之门，建立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地方。 建在这里，是为了避免人们恐慌。 虽然计划中未来会有许多魔鬼定居在深水城，但那得一点点来，一开始就看见上万的劣魔走出地狱之门，确实有点惊悚。 卓戈在门前等候。 他已经盼望着劣魔们好久了，城里的汽车工厂几天前竣工，但还没有开始生产，缺少工人。 就等着劣魔们来开工了。 地狱之门闪烁起紫红色的光芒，随后，几只身形巨大的深狱炼魔走出，步伐艰难，前进缓慢，身上拖着几条粗重的铁链。 几分钟后，卓戈见识到了深狱炼魔们拉的东西。 巨大的铁笼。 里面装着紧紧挤在一起的劣魔，劣魔与劣魔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 这场景不禁让卓戈回想起早高峰的地铁。 喘气都困难的运输方式，很明显也没把它们当魔鬼同类，纯是当货物在拉。 不知道的还以为卓戈在和地狱搞什么三角贸易呢。 半小时后，九笼劣魔停放在空地上，运货的深狱炼魔们返回地狱。 卓戈扫了一眼，目测，额…… 目测不出来这具体是多少劣魔。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地狱之门门口。 身穿小礼服，戴礼帽拿手杖，光脚不穿鞋的中年猥琐胖子。 阿斯蒙蒂斯。 面对这位合作者，卓戈主动迎上去。 “没想到地狱之主会亲临深水城。” “与费林建交在即，与恶魔的战事也趋于平稳，我肯定要来亲眼看一下如今的费林，当然，此行是经过教会批准的。”阿斯蒙蒂斯回答道。 卓戈是第一次听说战事这玩意儿还有趋于平稳的，不愧是魔鬼，这就是传说中的常态化战争吗。 “需要导游吗？费林大陆除了洛曼帝国境内，哪里我都能给你安排导游。” “不用，我还是想自己逛逛，这是第一批劣魔，每笼六百只，一共五千四百只，运输过程中可能有点损耗，体谅一下。” 损耗可还行。 卓戈寻思这么发展下去，该不会能运到深水城的劣魔，都是身强体壮的劣魔，最后导致费林劣魔和地狱劣魔的性状产生差异，费林劣魔擅长爆发，地狱劣魔擅长耐力……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阿斯蒙蒂斯问道：“不过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要怎么让这里的人们接受劣魔？” 他望向深水城的方向，闻了闻，“大多数都是人类，这么大数量的劣魔，应该很难不被他们发现吧？还是你已经让当地人完全接受魔鬼了。” “谁说他们是劣魔了，”卓戈说道：“这可是深科院全新培育，劳动型史莱姆，没有危险性。” “史莱姆？” 阿斯蒙蒂斯完全没想到，史莱姆虽然也是不怎么受待见的魔物，但是由于战斗力很弱，大多数连鹅都打不过，所以人们也不怎么把史莱姆当回事。 “可是史莱姆和劣魔差得有点远吧？” 阿斯蒙蒂斯回头端详那几笼劣魔，地狱没有史莱姆，他只在书上见过，如果书里的配图没有错，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形态上是一摊。 但是劣魔可恶心多了。 比史莱姆体积大不少，组织也不是胶质或粘液，而是熔融的血肉，血肉上还有一张接近人形生物的脸，不过始终是一脸痛苦绝望的表情，有两只手，但手上有几根手指不好说。 哪怕是在地狱的审美里，劣魔也属于比较难以入目那种。 “我的研究员里，有一位最近专门研究史莱姆的，他发明了一种类史莱姆喷剂，喷到劣魔身上可以形成涂层，完美遮盖。” 卓戈指的是尤诺的奇妙小发明。 已经召唤过单只的劣魔测试过，那个涂层相当牢固，很难去除，还不影响行动，不过最终的外观其实也不是正经史莱姆样。 是臭臭泥那样。 但没差，反正费林也没有臭臭泥，长得不吓人就行，当它是种史莱姆。 卓戈也不打算让人们发现工厂里有奇怪的生物。 而是先主动把劣魔介绍出去。 此前他就已经在本地报纸上刊登过关于劳动型史莱姆的报道，说是一种全新研发，辅助工作的好魔物。 并且准备举办一场活动，把涂好喷剂的劣魔藏在城里的各种地方，让大家去找。 全城范围超大型捉迷藏。 找到的人有奖励。 相信人们很快能习惯和劣魔们共处。 臭臭泥造型看多了也觉得丑萌丑萌的。 而且大多数劣魔还不会说话，或者口齿不清，说话咕噜咕噜的，更像是臭臭泥本泥了。 “那你的研究员，还真挺厉害的。”阿斯蒙蒂斯由衷赞叹道。 与卓戈接触多了，他已经深刻认识到，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地狱急需攀科技。 “哈哈哈，”卓戈笑得有些尴尬，“确实挺厉害的。” 其实尤诺做史莱姆喷剂的目的并不是给劣魔用，他是想做化妆品来着。 尤诺敏锐地捕捉到当前的化妆品存在着不牢固，容易的特点，遂想要研制一款完全不会掉的化妆品。 结果很成功。 牢固得不得了。 试用的那位研究生，用钢锉矬了好几天才让原本的脸重见天日。 这五千多劣魔，交由兽人们处理，将他们从笼子里放出来，把“损耗”的搬走，剩下的分组上妆。 一部分打扮好送去躲猫猫，其他的直接拉进工厂开始培训。 博览会开幕的日子就要到了，等那时候胜利号汽车一亮相，购买需求指定拉满。 卓戈则陪同阿斯蒙蒂斯在深水城中逛了一圈，带他见识一下卓戈集团的基建实力。 顺便打广告，地狱日后搞城建的时候，记得考虑一下卓戈集团。 只要钱到位，地狱土木老哥也给建设得漂漂亮亮。 最终，两位回到卓戈在这里的办公室。 阿斯蒙蒂斯品尝着特色食物，对于卓戈的这些小零食赞不绝口。 同时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吃的都是什么破烂东西。 卓戈没想到，阿斯蒙蒂斯吃两包干脆面，辣条，快把自己吃哭了。 原来地狱的口味是正常的，只不过实在没啥正经玩意儿吃。 这时，阿斯蒙蒂斯问道：“关于魔鬼形象的改造计划，怎么样了？我不是在催你，之前那个红色警戒已经很好了，其他魔鬼说最近发现费林的魔鬼崇拜仪式都变多了。” 卓戈十分疑惑。 还真有人玩游戏玩到崇拜魔鬼啊。 阿斯蒙蒂斯继续说：“但是，我想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快开始了，毕竟你当初说的，除了游戏，还有节目，魔影什么的。” 有求于龙，地狱之主说话相当客气。 “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最近有点忙还没开始。”卓戈说着拿出一个剧本。 《沉默的羔羊》。(本章完) 281.第278章 卓戈的小把戏 阿斯蒙蒂斯用了不到一小时时间，把《沉默的羔羊》剧本粗略地看了一遍。 并不长，只有20万字左右，很好看完。 了解了这个故事后，地狱之主陷入沉默，又返回去仔细研究下几个片段。 越看脸上表情越奇怪。 终于，他带着满心的疑惑，问道：“我读书少，理解的可能不对，如果我没看错，这讲的好像是个天才变态罪犯，帮助一位小警探，抓住另一个变态的故事。” 费林大陆上有几个国家中诞生了警探这个职业，区别于在萨顿王国中实行的戍卫团制，警探服务于国家而非城主，职责中也多了保护民众安全，而非戍卫团的保护城市安全。 这中间可是有不小差别的。 “可以这么理解。”卓戈表示肯定。 《沉默的羔羊》剧情硬要总结起来，确实就这么点事。 “那个天才变态，”阿斯蒙蒂斯又瞄了一眼剧本，继续说道：“就叫汉尼拔那个，喜欢吃人，最后还跑了。” “跑了。” “那不完了吗？”阿斯蒙蒂斯彻底绷不住了，“这不是完全符合人类刻板印象的魔鬼形象吗。” 地狱之主拿剧本的小胖手微微颤抖，“邪恶狡滑，实力强大，同时玩弄了警探和罪犯，最后还给跑了，这是要改善魔鬼的形象还是加重人们对魔鬼的偏见啊？” 在阿斯蒙蒂斯看来，汉尼拔这形象简直魔鬼到不能再魔鬼了，还是搞魔鬼崇拜那种人最喜欢崇拜的类型。 高贵，优雅，对什么事都一副充满把握的样子，永远快其他人一步，脑子还好使。 比地狱里好多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强多了。 阿斯蒙蒂斯甚至相信，如果真有汉尼拔这样的魔鬼，说不定能在地狱里混成个大公。 站在传统魔鬼的角度，他还挺欣赏汉尼拔这种角色。 问题是现在需要的不是传统魔鬼，需要在人们眼里看起来无害的魔鬼。 他觉得这魔影拍出来，怕不是一点也改善不了魔鬼的处境，说不定还会引起又一次对魔鬼的恐慌。 “淡定，”卓戈反问道，“剧本中哪里说过汉尼拔是个魔鬼了。” “啊？” 阿斯蒙蒂斯被这么一问，突然愣住。 是啊，好像剧本里确实没说过。 他回忆一下剧本中汉尼拔出现的场景，描写的特征更像个人。 不过这并不能作为证据，很多魔鬼在人类世界活动时也很喜欢装扮成人类。 只是在回忆的同时他还发现，汉尼拔在剧本中出现的篇幅很短，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却给他一种绝对主角的印象。 真是个精彩的角色。 但是他为什么默认他是个魔鬼了呢？ 阿斯蒙蒂斯反思到，因为他自己也默认魔鬼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看到负面角色，就默认是同类。 如果连地狱之主都带着这种刻板印象，还怎么让人类相信魔鬼是值得建交的。 “是我的认知太老旧了，”阿斯蒙蒂斯说道，“可是，如果这个汉尼拔不是魔鬼的话，他是什么种族，总不能是恶魔吧。” 恶魔不行。 在阿斯蒙蒂斯看来，汉尼拔哪怕是魔鬼都不能是恶魔，恶魔没脑子的，精神都不正常，不许出现这种有魅力的反派角色。 “当然不是，事实上，他是什么种族不重要，他代表的其实是隐藏在心底，想要高于其他生物，掌控其他生物的欲望，你可以当他是个邪恶聚合体，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作恶，他认为自己是更高级的生命，掌控低级生命的生死理所应当，相信我，魔影上映之后会有不少人崇拜他的。” 卓戈解释着汉尼拔的角色形象。 “不过我打算找个人类演员来演。” “人类？” 阿斯蒙蒂斯总觉得卓戈刚才的话是在暗示神明，吓了他一跳。 “是的，人类演员，人类作为大陆上数量最多的种族，出过的变态一点也不少，对同类下手的残忍程度十分夸张，龙族之间就算起冲突，也基本都是迫于生存压力，至于人，他们对同类动手的原因千奇百怪，甚至有单纯为了好玩的。” 卓戈耸耸肩。 大多数五色龙和金属龙之间都不对付，他和芙琳豆豆属于意外情况，而这两种龙之间却从没出现过大规模冲突伤亡事件。 至于人类，哦吼，那对同类下手可实在是太狠了。 “有一说一，我觉得你们魔鬼应该是当初与人类敌对的原因，背了不少黑锅，形象被传成这样。” “背黑锅……是啥？” “就是魔鬼承担了不少本不该他们承担的过错责任，”卓戈说明道，“我看了不少声称自己受到魔鬼蛊惑的案例，很多纯粹和魔鬼没关系，也有一些说不上和魔鬼到底是谁在利用谁，或许他们期盼着魔鬼找上来。” 听到卓戈这么说，阿斯蒙蒂斯满脸激动，如获知己，“对对对，太对了！明明地狱之门都被教会控制起来了，流窜到费林的魔鬼根本没多少，怎么蛊惑那么多人，我们有那个能力还用的上改信……” 说到这里，阿斯蒙蒂斯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立刻打住，“小恶也是恶，感恩魔法女神宽恕我等的罪孽。” 话是这么说，阿斯蒙蒂斯记得很清楚，当初他还是个骗人签契约的小魔鬼时，见过很多签契约比他还兴奋的人，感觉他们期盼着灵魂换力量这天很久了。 “这部魔影的世界观，我打算设定在人类已经和魔鬼建交的近未来，背景就放在深水城里，汉尼拔由人类出演，至于女主角，克拉丽丝·史达琳，则由魔鬼出演。” “魔鬼女主角？那观众们得知后，会不会不愿意走进魔影院。”阿斯蒙蒂斯担忧地问。 卓戈直接回答道：“我不告诉观众不就得了，你们魔鬼里不有好些变形术很熟练的吗，变成人类根本看不出差别。 “女主的背景设定成一个混迹人类社会的魔鬼，虽然双方已经建交，但民间还是有着没有抹去的敌视，女主在警局中备受歧视，等魔影放映过一段时间，观众们看完，纷纷喜欢并同情上女主后，诶，再公布演员真是魔鬼。 “到时候，观众们出于已有的喜爱，会先说她和别的魔鬼不一样，然后更进一步，说魔鬼其实也不是人们传言的那样，魔鬼在人们心里的形象，不就好起来了吗？” 此计乃借用饭圈之计，就算饭圈粉丝们发现他们心爱的漂亮姐姐是个魔鬼，一定也会原谅她的，并且自发地控制起舆论，努力证明魔鬼是好的。 更何况是魔鬼本身也没什么。 不过此计用得不能太过激，饭圈发言也要适当限制，不然很容易物极必反，让路人厌恶这位演员，顺带着更讨厌魔鬼。 阿斯蒙蒂斯听完，一脸奸笑，像极了故事里反派魔鬼的样子。 “恶龙不愧是恶龙，就是坏啊，不对，不对，就是精明，聪慧！” 传奇恶龙与地狱之主完全臭味相投。 “不过，”阿斯蒙蒂斯又问，“你需要个什么样的魔鬼来演女主角。” 卓戈想了想，说道：“演技排第一位，这个角色很重要，要能接得住汉尼拔的戏，他们两个的对手戏是魔影里最重要的戏份，汉尼拔会由一个非常厉害的演员演，如果接不住，场面相当尴尬。” 《沉默的羔羊》原片，可是同时斩获了奥斯卡最佳男女主，以及好几个其他重要奖项的横扫级别神片。 虽然大家都对汉尼拔的印象更深刻，但女主的表演，也绝非寻常演员能胜任，她在剧情里可不是瓶角色。 “这我懂，演技，就是骗人吗，魔鬼里一直不缺好骗子。”阿斯蒙蒂斯表示这个容易。 “然后，长得好看，光脸好看，没啥太大用，但是脸好看加有演技，再演个好剧本，加上铺天盖地的营销，粉丝收割机！” 阿斯蒙蒂斯示意明白。 好看吗，他懂，他在网上也看了不少魔影片，里面的女主角一个比一个漂亮，听说还有不少导演，投资人和女演员发生不得了关系的边新闻。 利益交换吗，他明白，贵族们一直就喜欢玩这套。 见阿斯蒙蒂斯眼神不大正常，卓戈赶紧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吧，就是好看上镜容易吸引粉丝，再说了，如果不是特殊角色需要，观众为什么不选择在大荧幕上看点好看的呢。 “而且好看得要有特色，克拉丽丝·史达琳这个角色，因为一直受到歧视，并且童年有创伤，所以看起来像是个弱势角色，其实内心十分坚韧，机敏。” 鉴于费林魔影还在起步阶段，虽然起点有些高，但确实还是个新行业，童年有创伤的戏码并不常见。 文艺行业就这样，发现一个套路好用，就会盯着这个套路往死里用，没办法，创意就那么多，不是谁都能想出好创意。 估计等《沉默的羔羊》上映后，大家便都会发现童年从创伤是个塑造形象的好方法，随后是个戏份重点的角色，童年就多少带些不正常。 “总之，是个像兔子一样的警探，灵动，专注，还挺可爱。”卓戈总结道。 克拉丽丝·史达琳这个角色，影响了相当多影片，最出名的就是《疯狂动物城》里兔子警官。 或者说，兔子警官朱迪就是对《沉默的羔羊》女主的全方位致敬，连名字朱迪的发音都和扮演女主的演员，也是朱迪，很像。 不过一个是judy，另一个是jodie。 “对，就是感觉像兔子一样的警探。”卓戈再次强调。 “懂了，那我先去地狱里给你发掘演员，挑出一批来你再选谁更合适，找完演员我再逛费林。” 对于改善魔鬼形象的计划，阿斯蒙蒂斯相当上心，决定亲自回地狱给卓戈找演员，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牌的星探了。 “辛苦。” “我该做的。” “记得要什么样的演员吗？” 在阿斯蒙蒂斯离开之前，卓戈随后提醒。 “当然记得，我又不健忘，像兔子一样的警探，我知道，你就等着挑吧，我一定把地狱最会演戏最像兔子的给你找来……” 说着，这位地狱之主直奔他来时的大门而去。 有魔鬼帮忙找女主，男主自然就要由卓戈这边负责了。 对于谁来演汉尼拔，卓戈心中其实早就有了人选。 劳尔先生。 也是费林第一部魔影的主演，混种巨兽剧团的台柱子。 正巧，他还演过《狩猎》，而在地球上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也演过汉尼拔，不过是剧版的汉尼拔。 卓戈还挺喜欢剧版汉尼拔的，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关于这部剧的讨论区，铺天盖地都是嗑腐向cp的…… 劳尔先生相比影版中的汉尼拔，年轻了一些，只有四十岁，可能汉尼拔身上那种贵族气质会少一些。 但卓戈也找不到比劳尔演技更好的人了，相信他能把这个传奇角色扮演好。 到时候先试一下，觉得年轻不对味，可以再上老年特效吗。 卓戈联系到劳尔，将剧本发给他，顺带还附赠了关于汉尼拔的角色介绍。 包括《沉默的羔羊》中并未提及的，前传中汉尼拔来历的故事，帮助他理解这个十分复杂的角色。 自从劳尔成为大陆第一男明星后，并没有趁着热度捞钱，反而十分爱惜羽毛，很少接广告，也很少出演魔影。 除了霍安指导拍摄的几部片子，就再也没演过其他的，很多奇奇怪怪的烂片投资者都找过他，全部被他回绝，多少钱都不去。 他同意参演的项目，首先剧本必须优秀，其次饰演的角色要有突破性。 包括卓戈制片厂投资的作品。 劳尔不愿意重复出演相似类型的角色，他对于表演这门艺术，有不小的追求。 其他很多演员都很羡慕他这种状态，不过羡慕也没用，爱惜羽毛不是谁都能爱惜的，演员说白了也是投资方的打工人，打工人的日常里到处都是不愿意，但是没办法。 剧本发过去后，过了不到半小时，劳尔就发来回复。 “我要出演这个角色，我希望能出演这个角色。” 卓戈看了下时间，推算一下这点时间剧本应该都没看完，顶多看了汉尼拔出场的前两幕戏。 看来这个角色对劳尔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劳尔的回复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汉尼拔是我从未见过的角色类型，很有挑战，太美了，我可能无法将他完美诠释出来，不，我必须将他诠释出来，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额，其他的演员还没确定，布景也还没开始搭建，起码还要一个月左右。” “太好了，我也需要一段时间准备这个伟大的角色，卓戈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我想要进入精神病院，或者监狱也行，学习一下。” 学习一下可还行。 卓戈表情微微抽搐。 这就是传说中的体验派吗，对自己还真是挺狠的。 于是回复：“还是监狱吧。” 在卓戈的印象里，费林的精神病院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首先于医疗发展水平，这个时代治疗精神病人的手段，都是开瓢。 院里全是一帮痴呆，完全不像阿卡姆疯人院里那样都是“优秀人才”，去进修也学不到什么。 “太好了，”劳尔回复道，“一定是那种重刑犯关押的地方，我想能以假身份进去，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他们的状态，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改变我的容貌？” 太敬业了。 卓戈都有点小感动了。 不过肯定不能让劳尔自己深入监狱，去面对成堆的重刑犯，万一出事，损失不能接受。 得在劳尔进去之前，安排几个兽人卓尔啥的先进去，当保镖。 至于卓戈爪下这帮角色，进监狱简直和回家一样。 什么，你进来是因为抢了三次劫？ 那不错，昨天呢？ 至于改变外形，幻术的话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变形术同理。 好像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诶？ 卓戈突然灵机一动，发送消息：“有种特别牢固的化妆方式，能维持很久，没什么太大的缺点，就是有点闷，你要不试试……” 很快，劳尔就被偷偷送进了萨顿王国最臭名昭著的监狱。 准备去龙场悟一下道。 而阿斯蒙蒂斯的星探之路，也很快完成指标，带着一群精挑细选的魔鬼女演员，来到卓戈这里。 看起来很得意，有种在邀功，“看哥们事儿办得怎么样”的感觉。 卓戈打量一圈，陷入沉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确定是按我提的要求找的？” “确定啊，像兔子一样吗。” 眼前，站着整整两排，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稍微多描述一点，都会触发违禁词的“女演员”们。 怎么看都像是一群从事特殊行业的，关键还畏畏缩缩的，不知道在怕什么。 一个地狱之主和一个传奇红龙，难道很可怕吗？真是的。 卓戈强忍住喊换一批的冲动，反问：“她们和兔子的相同点在哪里？” “兔子吗！就兔子，”阿斯蒙蒂斯一边说一边比划，努力地想证明他找的没错，“那玩意儿不是胆子特别小，一吓唬就吓死，动不动发情生一堆出来，兔子吗！” 阿斯蒙蒂斯双手对着惊恐的演员候选们，努力地想要证明她们就是很“兔子”。 卓戈哑口无言，原来在阿斯蒙蒂斯眼里，兔子是这么个形象吗。 不对，好像兔子确实是这么个形象，这里又没有文艺作品把兔子描绘成活泼可爱，积极向上的样子。 “这么说，是我提的要求，就这样？” “是啊，”阿斯蒙蒂斯立刻回应，“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找齐这些，在地狱多努力吗？” 卓戈头疼地敲了敲脑壳，“既然这样，先看一下吧，万一有合适的呢？” 话虽如此，卓戈并没抱太大期望。 第一位出列。 “先表演一下你最擅长的，然后再从我提供的剧本选段中选一段表演。”卓戈吩咐道。 第一位女魔鬼很快入戏，脸上表情柔弱又凄苦，声音惨兮兮略带哭腔地说道：“我家里从小情况就不好，父亲好赌，妈妈跟别的魔鬼跑了，被爷爷奶奶拉扯长大，他们身体也不太好，我还有个弟弟，出生时就有病，我也是没办法，才干了这一行……” “停停停！” 卓戈将女魔鬼的表演打断。 什么鬼东西？ 好赌的爸，离家的妈，生病的弟弟还有悲惨的她。 哪的特殊从业者都是这套是吧？ 勾起大哥的同情心，并激发心底劝失足者从良的爱好，方便下一步捞钱。 卓戈赶紧将编号一从列表上划掉。 这一划不要紧，接连好几位，都是类似的套路。 卓戈最后一点希望也被耗尽。 “要不算了，还是我给你个新的，更具体的角色形象，你再麻烦一趟，或者叫其他魔鬼代劳也行。”卓戈对阿斯蒙蒂斯说道。 地狱之主还没回话，妖艳魔鬼群中，有位个子矮矮的女魔鬼走了出来。 声音有些抖，但很有力地说道：“我还想试一试。” 卓戈看向这位主动出列的魔鬼。 目测年纪不大，他对魔鬼的年龄并不太了解，但在这位身上，看到一股刚走出校园的奇妙清澈感，当然，不是说她真的是学生，地狱就没学校这个单位。 尽管大家都调侃，学生特有清澈的愚蠢。 不过与所谓愚蠢一起存在的，还有宝贵的赤诚。 这东西离开校园越久，消失得越干净。 出于好奇，卓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语气有种逗小孩的邪恶大叔的感觉。 “史达琳。”她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就是角色的名字。 “是你真的叫这个，还是自己看过剧本片段了？” “低阶魔鬼没有名字。” “所以你认识通用语的字。” 很多魔鬼都会说通用语，但认字的就要少很多。 “自学的，在网上。” 这倒是出乎卓戈的预料，竟然是个很有上进心的魔鬼。 “为什么自学认字？” “因为我不想一直干这个。” 史达琳越说越自信，声音也不抖了。 “很好，那你擅长表演什么？” “我两段都表演剧本选段可以吗？” “当然可以，”卓戈让她们先饰演自己擅长的，是为了不那么紧张，直接演剧本肯定更好，“请便。” “我选的是最后一段，史达琳击杀野牛比尔的那一幕。”(本章完) 282.第279章 恐惧的来源是火力不足 史达琳开始了她的表演。 试戏环节没有场景和其他演员配合，她只能独自完成这个与野牛比尔决战的戏码。 剧本中最终决战设定在野牛比尔家的地下室中，黑暗无光，布置了低阶禁魔法阵，无法使用基本的照明术。 警察大部队都由于误判，前往错误的地方抓捕。 导致史达琳只有孤身一魔，而她仅有的武器是最新款的柯式转轮手枪。 这款手枪因为解决了换弹要先倒火药，再放弹珠，使劲猛怼，最后盖火帽的麻烦，立刻受到广泛欢迎。 老式的燧发枪在实际应用中很少会有换弹这个环节，大多是身上背着好几把，打完转近战。 卓戈也搞来好几把，当道具用，只要给被打的演员套上防护术，真枪直接拍，连枪口火焰特效都省了。 这种纯粹的动能武器，在水平稍微高点的战斗中就没啥用，枪口初速度仅有每秒二百米左右，有效射程连三十米都没有。 如果打在卓戈身上给龙鳞刮个印子都做不到。 由于速度慢，卓戈还复刻了一下火云邪神的名场面，伸爪夹子弹。 但是观众们完全不震惊，可能是找来的观众水平太高，有芙琳，豆豆，埃尔…… 观众们不仅不震惊，还当场摹仿起来。 最终豆豆由于反应速度不够快，怎么都夹不住，崩了自己好几枪，惨遭嘲笑。 然后他就和夹子弹这时杠上了，随身带着枪和子弹，走到哪练习到哪，这一奇怪的行为成功影响到脑子不大灵光的兽人们。 强大的兽人战士也不怕枪，不过他们还没有皮糙肉厚到远古龙那样，能完全无视伤害，他们被击中还是有点疼。 于是兽人开发了一种全新的酒桌小游戏，深水城轮盘赌。 弹巢里放一颗子弹，转完后对着自己脑袋来一枪，谁被打了谁干一杯…… 不过据说已经有法师在研究怎么给这种新式武器附魔了，似乎进展不是很好。 总之，卓戈掏出一把如今被当成玩具的柯式转轮手枪，交给史达琳。 并教她开枪的方法。 这款手枪并不具备自动结构，开枪多快主要取决于枪手扒拉击锤的速度。 史达琳简单学习一下，很快上手，拿着她没有装弹的小手枪，开始了表演。 在十几双眼神注视下，她很快进入状态。 这是个不错的天赋，口语里称之为这孩子大大方方的。 演员必须能在围观下完成表演，因为哪怕拍摄的是独角戏，在拍摄现场也会有一堆工作人员。 有些人被盯着就会放不开，史达琳则完全不会。 她从到达凶手地下室门口演起，倚在并不存在的门旁，紧紧握着武器，不安的喘息暴露出她的紧张。 短暂的心理建设后，带着狰狞又愤怒的表情，突入房门。 这份愤怒拿捏得很好。 恐惧和害怕到一定程度后，很可能会转变成对未知危险的愤怒。 唯一的瑕疵是突入房门的动作稀碎，无伤大雅，战术动作这些玩意儿都可以培训。 卓戈也不知道这时代的持枪标准动作应该是什么样。 根据剧本设计，进入地下室后，照明会突然消失，陷入黑暗。 史达琳只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对付拥有黑暗视觉的野牛比尔。 故事中，野牛比尔也是个纯种精神变态，因为想要变成理想中的女性，所以猎杀女性并用皮缝制衣服。 变态的对手，和黑暗未知的空间，让恐惧更加严重。 史达琳一手持枪，一手向前摸索，失去焦点的眼神，仿佛她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一样。 野牛比尔的失败，也源于他的变态。 因为欣赏美好的女主，无法克制地想要触碰史达琳，再加上想要玩弄猎物的过分自信，让他过于靠近史达琳，导致被发现。 纯纯浪死的。 找到敌人方位的史达琳，转身美式居合，清空弹匣。 子弹打破地下室封死的窗户，让阳光重新照射进来。 史达琳的眼神再次有了焦点，瘫倒在角落里，浑身颤抖，努力地重新装弹，并将枪口再次对准并不存在的敌人。 第一次开枪打人的惊慌，脱离危险的激动与兴奋，还有尚未消退的恐惧和试图对抗恐惧的愤怒，都被她很好地诠释出来。 天赋型演员。 卓戈不由得鼓起掌，就是她了。 不过还是按照预先的计划，让她再挑一段进行表演。 史达琳第二次选择的是与汉尼拔初遇的那一幕。 实习小警探被邪恶大罪犯看穿并拿捏。 依旧是无实物表演。 因为这次有对话，所以由卓戈负责念汉尼拔的那部分台词。 史达琳在这里展现了另一个天赋，背台词超快，只看了几遍，就记住这场戏的全部台词内容。 卓戈觉得她应该很适合港片过去那个“飞纸仔”编剧时代，编剧现场编剧本，演员也现场记台词。 这么抽象的项目管理方式，还能诞生出不少佳片也是个挺神奇的事情。 史达琳在这场只有对话和微笑表情动作的戏份里，表现也很好。 这还是与卓戈毫无演技棒读台词配合下，竟然一点也没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就决定是你了，史达琳！” 卓戈一拍办公桌，喊出一股要掏精灵球的架势。 “真的吗？谢谢！” 史达琳一个深鞠躬，疯狂道谢。 “这是你应得的机会，完整版剧本给你，还有合同，不是魔鬼常玩的要命合同，正经劳务合同，以及保密契约。” 卓戈掏出好几份需要史达琳签署的东西。 可等史达琳拿起笔，她却愣住了。 “你不会只认字不会写吧，那也太奇怪了点。”卓戈问道。 “不是，”史达琳抬起头回答，“史达琳是我刚起的名字，我本来没有名字。” “没事儿，那都是附过魔的合同，你只要往上写，写啥都不影响对你生效。” 卓戈刚说完，就意识到史达琳这句话想表达的真正意思，“你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明？” 史达琳看向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尴尬地笑了笑。 卓戈也跟着看向他，“地狱连个户籍制度都没有？” 妈耶，那岂不是意味着，地狱那批网民的实名信息也是乱填的。 “这个，其实，好像，额，地狱一直以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阿斯蒙蒂斯正在努力给自己找借口，“而现在建交在即，制度落后问题必须得到改善，制度应当匹配时代发展，对此，我必将高度重视，切实加强领导，确保工作落实到位……” 卓戈是真没想到，阿斯蒙蒂斯来费林没几天，好的不学，先学会打官腔了。 费林哪国的国王首相啥的，说话都这样，一听说了不少，细想也没说啥。 “不是，你最近都在看些啥玩意儿？”卓戈好奇地问道。 “《是，城主》，哦，那部魔影剧可太妙了，感觉能从里面学到好多知识，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让我到里面客串一下。”阿斯蒙蒂斯回答道。 地狱之主从《是，城主》里学知识！ 半部神剧治地狱！ “总之，我先带这些你用不到演员候选们回去了，你用不到她们对吧？” 卓戈摇头。 “那就好，再见，看来访问费林的计划还得再等等，我要回地狱去，落实户籍制度相关的问题了，必将不懈努力，精心规划，务求实效……” 卓戈望着阿斯蒙蒂斯离去的身影。 坏了，这胖子越看越像人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卓戈和史达琳。 “额，如果你打算在那胖子建立户籍制度之后也叫史达琳，现在也可以把合同签了，或者再考虑一下也行。”卓戈对这位小小的魔鬼小姐说道。 史达琳则很痛快地签上她的新名字。 她喜欢这个名字，代表她的新生活。 “距离正式拍摄还有一段时间，你现在的任务，是去正式的治安部门中实习，学习下警探在生活中的样子，以及持枪的标准动作。” 史达琳听话地点点头。 “哈，费林大陆的第一位魔鬼警探，还挺有趣的吧。”卓戈思索着，该把史达琳安排到哪去实习呢？ 深水城本地的治安部门，还在组建中，现在都是兽人们代为担任的。 双塔的戍卫团？不够先进，真有警察机构的地方？不太熟。 有了。 “你实习的地方就定在北境吧，那里的领主有个很厉害治安团队。” 北境菲格辛的战士们基本都是虎背熊腰的莽汉，印象里几乎没有女性，很接近剧情中史达琳任职的地方。 而且他们也配发了新式枪械，以他们好战的程度，动作训练什么的绝对专业。 史达琳发往北境，由菲格辛接收。 两大主角确定，其他的演员就好找了，戏份都相对不重要，随便来些专业素质过关的演员就能演好。 哪怕是理论上的“最终反派”野牛比尔，在剧情中的戏份，也和个背景板差不多，光芒完全被汉尼拔压制了。 因此对于这些演员，卓戈选择直接发招募公告，专业演员，匹配角色形象就行。 选角工作也交给制片厂。 卓戈这头制片龙，现在需要去把拍摄场景搞定。 《沉默的羔羊》里并没有大场面，包括汉尼拔的那些“艺术创想”，也都是在小空间内完成的。 就喜欢这种魔影，省钱。 拍摄需要的绝大多数场景，深水城中现在都具备。 深水城的大荧幕初次亮相，竟然是在个惊悚片里。 希望不会影响到这里日后旅游业的发展。 城市，小巷，警局正在建，社区，最终交战的房子，挖一个邪典地下室，还缺什么？ 哦，对，缺个关汉尼拔的地方。 一个像监狱一样的疯人院。 深水城里有医院建设的计划，不过参考的都是地球上那些现代医院的形象，干净整洁又明亮，看一眼仿佛就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但不适合用来放汉尼拔，还有其他妖魔鬼怪病人。 原作中那座疯人院，外观看起来就像是城堡一样，很匹配汉尼拔的古典气质。 思来想去，卓戈还是决定在城里的景观预留地里盖一座类似的疯人院。 拍完了还可以当原型来做个游戏，比如逃生，在阴森的大房子里被一帮变态追得四处乱窜，关键是玩家还没有攻击手段。 能把怪物突突了的恐怖游戏，恐怖程度都要下降几分。 最后把这座房子完全打造成个景点，改成鬼屋，整些“世界上最恐怖的十间房子”之类的营销。 哦，天呐，卓戈，他简直就是个恰烂钱的天才。 于是，和《沉默的羔羊》同步推进的，多了个联名项目《逃生》。 正在卓戈专心搞创收的同时，他收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 深水城周边，出现了不少魔兽，还发生了袭击工人事件。 “魔兽？”卓戈很疑惑，“为什么会有魔兽？” 费林区分动物和魔兽的方式很简单，体内含魔力的就是魔兽，虽然有魔力不代表战斗力就一定高，弱鸡魔兽种类也不少，但敢于袭击人的魔兽，战斗力通常低不了。 战斗力强，意味着脑子也不会太差，就像大型动物智商相对高一些，除了鸟类这个小体型智力之光，基本都符合。 在卓戈看来，有脑子的魔兽，就不会干出冲人类聚集区的事，纯纯找死行为，何况深水城里还有不少常驻高端战力，以及几头时不时刷新的远古龙。 因此，卓戈的第一反应，是有敌对的势力搞事情。 “最近有什么组织挑衅吗？”卓戈问道。 玛门教派被教会收拾后，已经消停很久没动静了，再说，上次搞那么大规模袭击，这次是控制点魔兽，档次下滑也太严重了。 “没有，”艾莎回答道，“而且根据深水城去狩猎魔兽的小队反馈，那些魔兽不像是被控制的样子，更像是发疯了。” “发疯了？”卓戈没想到是这么个说法，“深水城周边出现狂魔兽病了？这东西传不传染人类啊？” “不确定是不是病，根据深科院的推测，很可能和大批劣魔到来有关。” “啥意思？” “有个魔鬼战争时代流传下来的传说，说是魔鬼军队踏足的地方，会引发汹涌的狂暴兽潮，深科院的研究员推测，可能是魔鬼聚集到一定数量，会导致魔兽狂躁，然后冲进深水城袭击了人。” “确定了吗？” “还在实验。” 几分钟后，深水城，深科院。 卓戈来围观实验现场。 一只可怜的鼠鼠，被关在笼子里，鼠类魔兽，在魔兽中属于超级弱鸡那一档。 普通实验用普通鼠鼠，魔法实验用魔法鼠鼠，鼠鼠的一生，就是为科学奉献的一生。 鼠门。 笼子外，是几只巨大的“臭臭泥”，也就是上了涂装的劣魔。 “已经观察多久了？”卓戈问实验的负责人尤诺。 “56小时，目前实验鼠还没发生明显的变化。” 除了这个被劣魔完全包围的老鼠，还有好几个放入不同数量劣魔，不同距离，以及完全没有劣魔干预的对照组。 尤诺刚说完，等待两天多的实验鼠变化就发生了。 笼子中的小白鼠，先是突然停住，愣在原地几秒后，突然炸毛，双眼发红，不要命似的冲击起笼子。 陆陆续续的，其他对照组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现在结果很确定了，就是劣魔的问题。 “嘶——” 卓戈倒吸一口气。 “目前出现的狂躁魔兽多不多？” “截止到昨日，城区周围已经目击到两百余次，直接发生冲突的还不多，只有三十次，不过从最近的统计看，频率在增长，劣魔带来的影响应该还没达到上限。”尤诺回答道。 “那么问题来了，有办法解决吗？” “理论上有办法，根据我们的观测，应该是魔鬼所携带的魔力波动，对魔兽身上的魔力产生影响，加快流动，而高速流动的魔力会让携带者不适，并逐渐失去理智，所以，设计一种限制魔鬼魔力波动传出的道具就行了。” 负责解释的是专门研究这次事件的研究人员，如今卓戈集团的学者越来越多，已经有很多生面孔卓戈都没见过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尤诺作为总负责人肯定道。 “那预计用时呢？” 原理对卓戈不重要，什么时候解决对卓戈很重要。 “我不能保证，顺利的话可能一到两个月内，不顺利也许要数月后了，这还只是研发限制劣魔魔力波动的方式。” “等等，限制劣魔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不同魔鬼需要用到的方式还不一样。”卓戈问。 “是的，理论上，所有种类的魔鬼都需要不同的限制，不过我尽量研究出通用的限制方式。” “不用，”卓戈急忙打断，“不用通用的限制方式，就一个魔鬼一种，高阶魔鬼需要的限制是不是更难做。” “那倒不至于。” “可以至于。” 卓戈拍拍那位研究者的肩膀，一副很看好他的样子，“记住，一种魔鬼一种限制，越高阶的魔鬼限制越难，也就越贵。” 卓戈已经想好怎么再从阿斯蒙蒂斯那里捞一笔了。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深水城面对的问题要怎么解决，有什么办法吗？” “把劣魔搬走，最简单了。” “有没有更经济实惠一点的。”不到万不得已卓戈不是很想采取这个措施。 劣魔搬走，首先得找地方放，就现在这个情况，可能得发回地狱，然后工厂就得停工，一停停几个月。 少赚就是亏！ “那，把附近的魔兽清空？”尤诺提出方案二，“根据我们的估算，还不确定，需要更进一步实验，劣魔波动的影响范围，应该极限在三百公里左右，半径，也就是说，只要把附近三百公里的荒原清空就行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魔兽。 “范围有点大吧？” 以卓戈拥有的战力单位，完全清空三百公里半径范围不是很现实，而且清空一次，如果后面有迁徙进来的呢。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卓戈想到一个他心中的理想方案，“劣魔的存在只是导致魔兽们发狂了，不是所有发狂的都会冲到深水城来，这么大范围，应该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会与人活动区域重合。” “应该是的。” “那只要击杀或驱逐误入深水城区域的魔兽不就行了，一直在城市周围保持警戒，持续到限制手段研发出来。” “那您的兽人和卓尔数量够吗？”尤诺反问道，“如果只凭工人们自己，很难有希望对抗魔兽。” “好吧不够。” 卓戈一直都是精英化作战思路，掌握的兽人和卓尔高端战力为主，数量并不多。 “诶，那先借用给他们魔法道具呢？”卓戈问道，他倒是不缺效果强劲的魔法道具。 不过很快就自己否定。 魔法道具通常也需要使用者具备魔力，谁拿起来都很强的那种，十分罕见。 “枪在对付魔兽上效果怎么样？就那个新款的，方便换弹的枪。” “你是说那个兽人酒桌玩具枪？那东西打大点的野猪，不命中要害，子弹打空连野猪都停不下来。” 卓戈郁闷的挠挠头。 如何增加枪的威力，一直是个难题。 有法师尝试过给枪附魔，但无论怎么附魔出来，魔法转移到子弹上都不好。 附魔弓的威力，很大一部分，来自拉弓时对弓箭的二次附魔，或者干脆附魔弓箭，因为弓箭用了还可以回收。 但单独附魔子弹。 那成本可太爆炸了，有那个闲钱，还不如买点更厉害的武器算了。 “我，我的枪可能有办法打魔兽。” 正在卓戈为难之际，实验室的角落里举起一只手。 众人纷纷看去。 卓戈觉得那人眼熟。 应该见过，没记错的话，是在当初双塔城提夫林务工招聘现场外面，那个深陷情网的少年。 “哦，他是彼得，本来在港口那边的工地干活，因为擅长制造各种东西，被那片工地的负责人发现，推荐到院里来实习，小伙挺聪明的。”尤诺介绍道。 “你的枪？”卓戈问。 “是的，我自己做的。”彼得回答。 自己做枪，什么超级小孩。 “不是玩具枪吧？” “当然不是，我去拿来。”彼得说着抱来一个破烂。 那东西只能叫破烂。 粗糙得就像末日废土影片里手搓出来勉强能用的工业废品。 “你确定这东西有用？” “当然！”(本章完) 283.第280章 纸改钢，胶改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 所以枪好不好用，用一用就知道了。 确实彼得的这把枪长得是寒碜了点，但武器这玩意儿外观也不是首要指标，卓戈又没有给枪配上粉色涂装，卖给七岁小女孩的需求。 君不见传说中“帝国陷落の魔兵”，安倍切，看起来就像拿塑料水管锯的。 卓戈决定给彼得一个机会。 于是，射击场。 其实就是找块空地立了个靶子，深科院并没有正经用来测试枪械的地方。 靶子是只被结结实实绑住的掘地虫，狩猎小队刚刚新鲜活捉的。 掘地虫是种体型巨大的昆虫，成年雄体能长到将近两米长，外形接近螳螂和蚂蚁的结合体，强壮的大颚能轻松啃断大腿粗的树干。 看起来很像是从星河战队里跑出来的外星虫族。 不过由于行动迟缓，反应很慢，不属于很强力的魔兽，用来做靶子主要是因为壳很硬，能对它造成有效伤害，就代表能杀伤大多数魔兽。 彼得拿着他的纯手工枪，站在距离掘地虫大概一百米远的距离。 “有效射程有这么长？”卓戈有些惊讶。 以柯氏转轮手枪为例，它十米外想打中目标需要的技术含量就很高了，三十米外便严重失准，打不打中看运气。 五十米外威力也开始下滑，到一百米的距离，连没有附魔的普通板甲都破不了防。 掘地虫的壳要比寻常板甲强度高不少。 “是的，理论上我的设计有效射程能达到两百米，只不过这把枪的制作工艺太粗糙，达不到理想效果。”彼得介绍道。 这枪上有关魔法的部分，都是他在深水城夜校里现学的。 城里除了针对小孩子的学校，也有面向更高龄群体的夜校。 夜校没有强制课程，想学什么内容自选就可以，唯一的缺点是要在夜里上课，因为不能影响白天的工作。 彼得选择了魔法通识和符文基础，尽管他并不具备施法能力，但他始终相信魔法与机械的结合才是未来的趋势，所以必须学，为了成为大师的梦想。 他也很惊讶夜校里这种课都有，授课教师甚至是位等级不低的大法师，平时见这种级别法师一面都很难。 而课堂中的同学年龄层也很丰富，从十六岁到六十岁都有，在城里所见所闻，让他们越来越明确知识的重要性，因此每门课学生都会挤满教室。 帮助彼得制成枪里符文的，就是一位老同学。 不是指成为同学的时间久，单纯就是那位同学年龄很老。 六十二岁，干了一辈子的伐木工。 在夜校中才发现自己原来有感知魔力的能力，也就是施法能力，不过太弱了，基本什么法术都用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小莫里斯带领开启的铭文大发现运动，让可用的初级铭文种类极大丰富，制作符文的门槛降低不少，不然以他感知魔力的水平，也无法制作符文。 这支枪上用到的所有符文，就是由感知不到魔力的彼得设计，勉强能感知到魔力的老伐木工制作，凑合着完成了。 卓戈到是不关心现在为什么达不到理想情况，从那做工上也能看出就理想不了。 他更关心为什么设计中能打那么远。 “两百米，怎么做到的？” “是这样的卓戈先生，我受到一篇关于通过斥力符文给子弹加速论文的启发，想到用牵引符文在枪管上给子弹加速，因为斥力符文只能在后端塞一个，小型符文提供的推力不够，而拉力符文则不同，可以在枪管上刻一组。” 彼得指着枪管外侧的符文说道。 那些符文并不是直着排列成一排，而是交替旋转排列。 “在最初的测试中，我尝试过直线排列加速，但那样会让射出的子弹失准，后来改为环状排布，准度有改善，却需要额外加符文，后来我在军事爱好论坛中和大家讨论，得出了像膛线一样旋转排布最佳的结论，这根枪管还是网友先制作出来的。” “哇哦。”卓戈小小感叹一下。 费林的军事爱好者这么硬核的吗，他印象里的军迷大多是因为接触不到真家伙，把门闩当枪栓拉过手瘾的。 看来有必要去这个论坛里引进一下人才。 了解完情况，正式开始测试。 彼得举枪站好，对准远方的掘地虫，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一枚直径接近20毫米的大号子弹，迸射而出。 口径但凡再大一点，这东西就不能算枪，只能叫炮了。 难道是类似霰弹枪打独头弹的思路？ 卓戈猜测。 如果打不死，那一定是口径不够大，动能不够强，往上加就对了。 不能说这种思路不行，只是让卓戈稍微有点失望，最后还是纯粹的动能武器。 然而，在子弹击中掘地虫的那一刻，甲壳并没有击穿，碎裂的反倒是子弹。 子弹中爆出数以千计细小如砂砾的弹丸，弹丸飘在空中，瞬间触发数十个爆炸法阵，轰炸在掘地虫身上。 这一枪打出了远超卓戈预想的效果。 他想过或许会贯穿掘地虫，或者会击碎它的甲壳，但实在没想到，把这只可怜的虫子给打成了一滩。 并不是夸张的形容。 两米长的巨虫，在数十次爆炸的轰击后，就像从高楼上扔下的西瓜，粉粉碎，还爆浆。 展示出的威力，把所有来围观的研究人员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缓了片刻，尤诺才回过神，问道：“你管这玩意儿叫枪？” 不过，出于专业素养，这位首席研究员更关心，如此效果是怎么做到的，“你使用的子弹到底是什么东西？” 根据他的判断，绝对是子弹不一般，附魔法师附魔过的单发子弹，也能达到类似效果。 但那样对他们没有实用意义，让法师一颗子弹一颗子弹地附魔，成本太高了。 卓戈当然也意识到这点，问道：“你的子弹不会是单独附魔过的吧？” “并没有，”彼得回答，“我在夜校里没学过附魔相关的课程，这用的是在魔法通识课上学到的铭文知识。” “铭文？” “是的。”彼得又拿出一枚子弹，小心翼翼地将前端拆开。 “子弹前端施加了撞击后会碎裂的符文，所以打中目标后爆开。” 卓戈明白了，所以这还是个伪装成独头弹的霰弹。 彼得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得是在子弹中填装铁丸之类的东西，增加伤害打击面，但那样威力还是太小，不过在课上学到，几个基础铭文，就能组成单一效果的法阵，然后我就一直思考，该怎么让爆出的铁丸，携带对应的铭文并组成法阵。” 说到这，卓戈想起，刚才打出的子弹中装的并不是铁丸，而是更小，数量更大的东西。 卓戈大致猜到彼得是怎么做的了，“控制不了爆出铁丸的位置，就让爆出的东西数量足够多，总有一些能刚好触发法阵？” “对，就是这样，”彼得兴奋地说，“我发现工厂中丢弃的魔能石碎屑，刚好足够小，也足够多，能用来承载铭文，而简单的法阵，并不需要铭文之间的关系特别精准，只要相对位置差不多就行，所以像您说的，总有一些能触发。” 彼得肯定了卓戈的猜测。 这把枪最终造成伤害的，实际上并不是子弹本身，子弹的作用是个运输载体，负责把造成伤害的法阵丢到目标身上，再激活法阵完成打击。 好刁钻的思路。 “只不过制作子弹的过程可费时了，我一共才做出五枚子弹，如果添加铭文的技术更高效的话，应该能大量产出子弹。”彼得指出现在的问题。 “可以，只是单一铭文的话，初级附魔法师一次施法就能刻好一箱碎屑。”围观的附魔法师说道。 “那制造枪的材料呢？” 卓戈目测这把枪上是没有什么正经材料，不过还是多问一嘴，确认一下。 “都是我在工地捡垃圾时捡到的材料拼成的。”彼得回答。 垃圾佬高光时刻。 工地垃圾加工厂废料，还有可以量产的工艺，等于无限光明的未来。 卓戈立刻布置起任务，“好了，你现在不是实习生了，从今天开始，彼得，你就是深科院枪械研究所主要负责人之一，具体待遇，实验经费，场地都会有人和你对接。” 然后问尤诺：“院里还有多余的人手吗？不是实习生的。” 尤诺摇摇头，现在深科院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事实上，他们试过了，让豆豆给主要研究者造分身，然而最终计划破产，分身的思路想法经常会和本体不一致，甚至产生严重分歧，导致项目效率反而下降。 大脑，很神奇吧。 “那这样，”卓戈说道，“我从双塔城那边想办法给你调一些人，还会给你找些塑能法师，这种子弹的前景很大，应该不止爆炸一种效果，然后，那个军事爱好者论坛，彼得你相中那些网友了，看好谁我去把谁挖来给你当同事。” 总之一句话，提供一切条件，把彼得的枪优化好，制造出量产型号，并且注意保密。 这玩意儿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远达不到高阶魔法道具的效果，但这东西胜在便宜且多。 传奇武器确实诱人，可传奇武器的价格恐怕能生产出上千把法术霰弹枪。 法术霰弹，卓戈给这种枪起的临时名。 一对一千，可就不好说哪个更厉害了。 设计团队确定下来后，卓戈还提了一些额外的要求。 诸如这把枪的所有零件，最好都要可拆卸更换，而且耐用是重要指标，要能应对炎热寒冷天气，进沙进水，震动撞击等情况，越皮实越好。 以及瞄准系统，理想两百米的有效距离，纯靠肉眼瞄有些费力，还有弹匣，起码能装个三五颗子弹，这样在面对魔兽，或者未来可能面对的其他东西时，有空枪的容错率。 有了靠谱的新发明，卓戈的心情很不错，留在深水城，在新枪量产前，承担起一段时间的安保工作。 不难，只是麻烦。 因为城里还有大量居民，卓戈并不能直接释放龙威，把所有试图进城的魔兽全都恐吓离开，只能哪里出事哪里飞。 连带着数量不多兽人战士们，最近累得够呛。 与此同时，还要开始建立深水城本地的治安部门。 为此城里还举行了第一次公务员考试，选拔警察。 日后枪械量产，就要由他们负责解决魔兽问题。 这次考试的文化难度不高，就这地的文化水平，难度高了就选不上人了。 重点在于筛选身体素质，职业者优先。 以及道德素质，强制要求不许有任何的前科，直系亲属有也不行。 还要经过层层精神检测。 常言道，高尚的不是职业，而是人。 对于警察这个需要尽可能高尚的职业，只能选出尽可能高尚的人来担任。 并且在一开始就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严禁刑讯逼供…… 最终，第一批合格人员有122人，局长是从菲格辛那里要的，一位有丰富剿匪经验的退休前亲卫队队长。 当然，经验丰富，也要从规章制度学起。 第一批的人数并不能完全解决魔兽问题，只能稍微缓解兽人们的压力，兽人还是主力。 最终的问题解决还是要等尤诺团队拿出限制魔力波动的方式。 连续忙得不可开交十几天，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优化过的彼得56型法术霰弹枪可以验收了。 简称56型。 因为是在第三纪元856年设计制造的。 卓戈再次来到射击场。 这次是正经射击场，为了枪械所新建的。 除了枪械所的成员，到场的还有法师公会的一些法师，当然，也都签过保密协议。 这次优化用时这么快，法师公会会长，老精灵埃尔提供了很多帮助。 这老法师看起来儒雅随和，其实内心里是个相当暴力的老头，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论坛抬杠，就要找芙琳线下单挑。 对于这种廉价但好用的暴力武器，埃尔十分感兴趣。 卓戈拿到了崭新的56型。 通体黑色，枪长接近一米，包括一个可装八发子弹的弹鼓，比卓戈要求得更好。 重达七公斤，对于人类说实话有点重，不过还能接受。 基础弹种依旧是爆炸弹，不过束缚弹，腐蚀弹，电击弹等等，甚至混合功能弹，都在设计制造中。 彼得的思路就是个筐，什么法阵都能往里装。 56型早已经过高强度测试，所以本次验收的气氛十分轻松。 这次的靶子不是掘地虫，而是石化蜥蜴，一种皮更硬的魔兽。 石化指的不是它皮肤是石头材质，是它会石化技能，它皮硬则是因为体质好。 原本深水城附近并不存在石化蜥蜴，这种生物主要生活在气候温暖的地区，是由于本地魔兽都打过了，在56式的输出下全都不堪一击，所以从南方特意运来只石化蜥蜴。 卓戈举枪，瞄准两百米外的倒霉蜥蜴。 还好这里没有魔怔人组成的极端动物保护组织。 “boom！” 新枪开枪的动静更像炮了。 子弹正中石化蜥蜴的两条前肢，这东西有八条腿。 瞬间，大量法阵展开，数量和密集程度都比彼得手工版强上不少。 饱和轰炸下，目标瘫倒在地。 56型的另一个优势，它并不像传统动能枪械一样，会随着距离威力衰减，理论上，这枪只要能命中，多远都是差不多的威力。 伤害误差来自触发的法阵数量不同。 有种攻击后扔俩骰子确定伤害数值的既视感。 卓戈继续连开几枪，清空弹鼓，让目标彻底融入尘土。 “非常好。”卓戈由衷夸赞道。 “可以配发给警察们了，额，只配发给城外抵御魔兽的，城里维持治安的就不用了，下班必须交还武器。” 这枪的威力太大，城里用，那误伤简直不敢想得有多少。 想到这里，卓戈便对彼得说道：“下一个目标要不研发款不致命的枪械，用于警察维持治安。” 卓戈相信他们搞出来的非致命枪械，一定比鹰酱的电击枪靠谱。 他看过不少视频，有的嫌犯能顶着电击袭警，到最后还是清空弹匣好使。 “不过非致命枪械的事情不用着急，现在你们可以享受假期和奖金。” 枪械所的研究员们纷纷庆祝起来。 没干过这么愉快的活，刚来十几天，就先领了份奖金。 与枪械所成员欢乐的氛围不同，法师公会的法师们，远远望着那已经变成渣子的石化蜥蜴出神。 “在想什么呢？”卓戈凑到老埃尔身边，问道：“被56型的威力震惊到了，不至于的吧，你随手甩个法术不比这强多了，何况这枪优化也有你的份。” “是啊，有我的份。” 老埃尔叹了口气。 “在我的帮助下，成功地削弱了法师的特权。” “是吗。”卓戈说道。 他明白老埃尔是什么意思，只要拿得动七公斤，稍微练习一下，就能甩出效果不差的法阵，距离还远，而且不像魔法道具那样数量稀少。 “这把枪的威力，可以达到四级塑能法师的水平，而想要连续释放这种威力的法术，应该需要五级法师的水平，五级，是大多数法师一辈子的上限。”老埃尔说道。 “但是五级法师掌握的知识，并不是扣扣扳机就能获得的，未来，一定是个知识为重的世界，不是个武力为重的世界。”卓戈说。 “哦，是吗？” 老埃尔笑了起来，说：“哪怕有一天，普通人扣动扳机，打出的子弹也能伤害到你，你也会喜欢那个知识为重的世界吗？” “不一定喜欢。” 卓戈诚恳地回答，谁会不喜欢超级力量带来的特权呢。 “但是必须要接受，死亡的平等，是平等的重要基础，我喜欢那个更平等的世界，也想要比我更具有特权的个体，同样死亡平等，所以必须接受我自己特权的消解。” 卓戈摆摆爪，转身走向射击场出口方向。 “没什么大不了的。” 像是在安慰老埃尔，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时代变了，会长。” 拥有了全新的武装后，卓戈便不再亲自负责驱逐击杀魔兽的工作。 连很多兽人战士也接受了这种新装备，虽然他们觉得这种两百米外放枪的战斗方式很没荣誉感，但狩猎低级魔兽本身就没啥荣誉感。 所以不如选个更安全，效率更高的方式。 而卓戈，终于有时间，去准备拍摄《沉默的羔羊》的事，演员已经召集起，劳尔和史达琳很快也要结束进修了。 此时，双塔城。 戈多爵士的豪华宅邸。 “赶紧给我加血，赶紧加血！”大莫里斯抱怨道。 “技能正在冷却！”戈多爵士回答。 “啊！差点就过了！” 主机屏幕上，大莫里斯操控的战士倒在敌人的斧子下。 是《征服之路》。 画面上方显示的敌人血量仅剩一丝丝。 距离成功就差临门一脚，比刚开始就失败更难受。 “你为啥不能充点钱？” 在大莫里斯看来，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戈多爵士的牧师号数值不够。 “我充了。” “你那么大个爵士，就充个首充和月卡，还没我的多，有没有点爵士的格局！” “我觉得这种游戏充钱多了，肯定会越来越上头，而且，只充月卡是性价比最高的理智选择。” “你那么多钱，跟我说性价比？”大莫里斯满脸惊讶。 “你一千多金币，买那幅和鼻血喷出来一样的画时，怎么不谈性价比？” “那是艺术。” 戈多爵士非常认真地说。 “算了，放弃这个副本，再强化一下账号练度。” 这两位《触不可及》的主演，在拍摄结束后，也保持着亲密的友谊。 时常一起出去玩，或者游戏开黑什么的。 戈多爵士就一只法师之手能动，还沉迷游戏。 不过沉迷总比以前消极强。 管家和仆人们都很欣慰老爷如今的生活状态。 整个府邸，只有一位不高兴。 罗琳女士很不高兴。 现在正用阴暗的眼神盯着大莫里斯，压抑住自己做掉他的想法。 总觉得她好像是个插足二位关系的。 “唉，哈哈！”戈多爵士突然爆笑，“这次是你自己死了，不赖我啊！” “这次是意外，突然有邮件进来，我看一眼先。” 大莫里斯并不是找借口，确实有邮件。 而且是不得不看那种。 因为发送方，显示的是洛曼帝国皇帝。(本章完) 284.第281章 和平从来都是奢侈品 作为洛曼帝国的公费留学生，大莫里斯很清楚这封邮件代表着什么。 是要召回他，为国效力。 之前留学生圈子中，就听说有人被召回的消息，一开始还以为是个例，但随着被召回的人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早晚也会收到这封邮件。 邮件上显示的发送方是洛曼帝国皇帝，不过莫里斯清楚，这里的内容肯定不是皇帝那老头亲自写的，应该是教育大臣代劳，以皇帝的名义，是为了表示庄重。 在洛曼的理念中，所有臣民属于皇帝，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 莫里斯曾经也这么认为，因为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是这样，不过在来到双塔城生活之后，他逐渐开始质疑起曾经的理念。 人不应该是属于谁的。 或许是帝国也发现了这点，出来留学的人大多会受到其他思想的影响，于是公费留学的条件愈发严格。 莫里斯点开邮件。 “皇帝的子民，洛曼需要你……” 正如他所预想的，是让他提前结束学业，返回洛曼，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但并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任务。 “什么邮件？”戈多爵士好奇地问。 他看到莫里斯的表情十分严肃，预感到邮件内容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怎么说也算是个爵士。” “哈哈，”莫里斯无奈地苦笑两声，“萨顿的爵士可管不了洛曼的事。” “洛曼的事？” “是的，召我回国。” 莫里斯平静地回答，他甚至能猜到召回他的大概原因。 洛曼正在支持着维里安国发动战争，这场发生在小国和城市联邦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吸引太多人关注。 不过有传言说，洛曼帝国正借着这次战争的机会，测试新式法术武器在实战中的效果。 因此需要大量有充足魔法知识的人，莫里斯自然符合这个标准。 “回国，那确实管不了，”戈多爵士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大事，战争又打不到洛曼本土，真到那一步，整个大陆肯定乱成一团，放心，你是高级知识人材，肯定不至于被派到前线。” 戈多爵士出言宽慰。 话是这么说，但他身为克雷格家族一员，知道更多内幕。 构装生意占比最大的部分就是军火，也与洛曼有深度合作，他很清楚，洛曼皇室变得很不正常，据说还沉迷于奇怪的实验。 整个国家内部矛盾重重，又无力解决，于是选择煽动对外仇恨，支持维里安国开战很可能只是试探的第一步，恐怕未来还会有更大的行动。 按理说对于这种情况，戈多爵士应该很兴奋。 资本家没有祖国。 世道越乱，克雷格越赚。 他们本就是赚这种缺德钱发家的家族。 但戈多其实很挣扎。 相比家族中的其他人，他可能生来多一点良心。 “是啊，应该没什么大事。” 莫里斯重复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想过拒绝征召，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荒诞的想法。 如果拒绝征召，不仅会失去洛曼帝国的身份，成为一个没有户口的难民，还会被通缉。 虽然他现在并不需要靠公费资助才能完成学业，出演《触不可及》后，不说一跃成为富豪，起码也能算得上高收入群体，当初所有资助都能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但对洛曼来说，这并不是钱的事，报效皇帝是公费留学生不可推卸的责任，而非还钱就能中止的债务。 遇到这种事，也没心情继续打游戏了。 起身与戈多爵士告别。 罗琳女士却走了过来，十分高冷地递上一串项链。 莫里斯没上过魔法道具鉴定课，不过从眼前这串项链散发的充沛魔力不难推断出，它肯定价值不菲。 “这是？” “临别礼物。”罗琳女士高冷地说道。 莫里斯也没推辞，听说罗琳女士在卓尔中地位相当高，她送礼物算赐，不许拒绝。 但令莫里斯奇怪的是，他注意到罗琳女士的嘴角微微颤抖，好像几乎要笑出来，正在努力绷住的样子。 被征召回国这件事，难道在卓尔文化里算个笑点吗？ 好邪门的笑点。 “一路平安。”戈多爵士最后说道。 “可惜啊，要不是我走了，那《沉默的羔羊》主演哪轮得上劳尔，可惜，让他白捡着个便宜。”莫里斯临走前，还不忘最后开一个玩笑。 “呵，”戈多爵士没绷住笑了一声，“不送，大表演艺术家。” 莫里斯挥挥手，离开宅邸。 其实他给《沉默的羔羊》剧组投过简历，被无情地刷掉了，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在《触不可及》大火之后，莫里斯还一度幻想过自己成为大明星，他是表演天才！ 以后能从事演艺事业，至于法师，谁爱做谁做，明星代言个广告，出席点活动就把钱赚了，不比实验室里起早贪黑舒服得多。 然而现实是屡屡碰壁，试镜的剧组几乎全拒绝了他，仅有几个通过的，发现拍的全部都是烂片，让他通过只是想蹭热度。 一气之下他报名了戏剧公会的表演班，经过几堂课的学习，得到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到自己是个狗屁表演天才。 他只能演自己。 剩下所有其他角色类型都演不好。 《触不可及》的成功纯属他本性撞到角色人设上了。 离开戈多爵士家后，他先去找了弟弟。 得知弟弟小莫里斯并没有被征召，他还没成年。 大莫里斯相信，就算弟弟被征召，卓戈集团应该也会想办法，弟弟的项目太重要了。 卓戈集团内部有个技术岗序列，他也没记住弟弟具体是哪个等级的，反正贼高就是了，动不动还往上提一级。 不像他自己，只是和卓戈集团合作过一部魔影的小演员，以及技术含量不太高的音乐播放器主要发明者之一。 可替代性拉满了。 与弟弟说明下情况，回学校办理休学，明明因为提夫林转化事件，才复学不到一年，又要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完成学业。 也没和双塔城的朋友们办个送别聚会，独自收拾好行李，坐上开往洛曼的列车。 邮件中给出的报到时限是十五天内，不过还是不要踩在截止日期的死线上为好，不然有可能被针对。 你为什么最后一天才来？ 没有主观能动性吗？ 是不是对皇帝陛下不够忠诚！ 莫里斯能想到那幅画面，太窒息了。 不过他确实对皇帝不够忠诚，但只能在心里想想，表现出来是不敢。 列车上几乎都是被召回的留学生，不止一个提夫林，还有人找莫里斯要签名。 别看就演过一部魔影，只要代表作的高度足够高，人气一直有。 被索要签名并没能让莫里斯心情变好，事实上，他所在的车厢内都死气沉沉的。 大家都有预感，这次被召回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有好事也不会轮到他们，皇亲国戚们先享受。 这一路，莫里斯感觉自己就像个货物，被不停转送。 抵达洛曼，登记，根据专业分组，坐上另一趟火车，到边境，接受培训，根据培训成绩再次分组，又坐上新的火车…… 恍惚间莫里斯已经不记得过了多少天，稀里糊涂地成为神圣洛曼军团的一员。 在整个过程中，被一遍又一遍地灌输并强化一个概念。 皇帝的意志高于一切，皇帝的命令不得违背，皇帝的生命凌驾于他的生命…… 莫里斯知道这样的概念有问题，但架不住被反复灌输。 他甚至怀疑帝国在这个过程中使用了精神控制类的手段。 太荒谬了。 好在罗琳女士赠予的项链，似乎有增加精神抵抗性的功效，让他没有陷入其他人那样的狂热中。 莫里斯不由得开始思考，帝制是否会被时代淘汰，只是还缺少一个契机。 而现在的帝国，像是在那个契机到来之前最后的疯狂。 帝国机械的运转，不会因为他的思考而减速，名为莫里斯的货物，最终的目的地是维里安国。 最坏的结果。 因为列宾的招牌，和相对不错的成绩，以及音乐播放器这个成果，莫里斯被视为重点人才，备受关注。 重要的人才就要放到重要的地方。 所以他作为洛曼帝国驻维里安军事顾问团的一员，被派遣到这里。 好在并不是最前线。 维里安国与奥古斯坦城的战争，几乎全部发生在城市联邦的土地上。 奥古斯坦城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包含很多城市的联邦，不过名为联邦，其实各城之间的关系相当松散。 宗教原因，历史原因…… 一大堆因素，造成这个联邦中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怪象，哪怕处于战争，仍旧没有团结在一起，让大片土地沦为洛曼帝国的武器试验场。 到达维里安国的第一天，提前几批顾问团的成员，为这批新报到的人们，举办了欢迎晚宴。 晚宴的规格很高，全面按照公爵级别宴会细节布置。 在距离战场仅有百余公里的地方，豪华的宴会厅中，歌舞升平，金碧辉煌。 这样的环境让莫里斯很不自在。 往常宴会中众人目光的焦点，现在缩在角落里，想要变成透明的。 他怔怔地注视着墙面上的壁纸，数着印的数量，希望这个无聊的夜晚赶快过去。 “诸位安静，”一道经过扩大的声音传遍宴会厅的角落，“有请尊敬的顾问团团长，道格拉斯准将致辞。” 厅内响起掌声。 “咳咳，抱歉耽误诸位享受晚宴的时间，鄙人称不上尊敬，只不过是在忠诚地执行皇帝陛下的命令。” 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位身穿军服，手捧酒杯，脸上挂着标准微笑，五官端正，称得上有些英俊的中年男人说道。 他就是道格拉斯准将。 莫里斯听说过这个人，但没有具体了解，他并不想了解这里的每个人。 刚才虚伪的发言，让他想起卓戈先生，但卓戈先生贱里贱气的样子消解了做作感，没那么让人讨厌。 至于这位道格拉斯准将，甚至让莫里斯产生了点生理上的不适。 准将还在继续演讲：“诸位同胞，相信你们选择来到这片土地，一定怀着崇高的抱负与对正义的信念，恭喜你们，这里，就是最适合实现抱负的地方。 “奥古斯坦城的贼寇，摧毁了城市联邦的和平，并把战火带到美好的维里安国，简直是人性的毁灭，道德的灾难，而我们，皇帝陛下忠心的臣民，来到这里，就是要伸张正义，帮助维里安国找回应得的和平安定。 “同时，也是帮助奥古斯坦城可怜的居民们，找回生活的希望。” 准将指向前线的方向。 “那里，疯狂的奥古斯坦城贼寇，毫无人性，给城民带来无尽的死亡，他们是城民的敌人，是维里安国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诸君，战斗，是为了未来的和平。 “让我们共同举杯，敬皇帝陛下，敬未来的和平，敬正义。” “敬正义！” 顾问团的成员们纷纷举杯，齐声喊出敬正义的口号。 莫里斯也举起了酒杯，为了合群，但他没有喊出口号，因为喊不出口。 当所有人都不清醒时，清醒就是罪恶。 莫里斯觉得更不自在了。 他不安地看看钟表。 坏消息，目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更坏的消息，他发现道格拉斯准将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希望不是来找他的。 然而很快，莫里斯的希望就落空了。 道格拉斯准将径直走到莫里斯这，身后还带着几个跟班，脸上依旧是标准的微笑。 莫里斯只好立正，敬礼。 “不用紧张。”道格拉斯准将语气和蔼地说。 近距离听到他说话，莫里斯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位准将声音怪怪的。 他在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甚至都带出气泡声了。 他该不会认为这么说话很帅吧。 “准将！” “你就是莫里斯？” “报告，是的。” “不用报告，这是宴会，还是欢迎你们的宴会。” 道格拉斯准将扯了两句家常，问问莫里斯适不适应，到达这里紧不紧张，总之是些没用的废话。 客套了好几轮，才终于说到正题：“你演过一部魔影对吧？” “是的长官，《触不可及》。” 莫里斯回答道，他不明白准将问他这个干什么。 “哦，那可真是一部好魔影，我的夫人尤其喜欢，我也看了不止一遍，你的表演非常精彩。” “谢谢。” “既然你参与过魔影的拍摄，应该对拍东西什么的都有所了解吧。” “只能算初步了解，并不熟练。” 莫里斯直觉觉得要有额外的活安排到他身上，本能地想拒绝。 其实他拍摄很熟练，在油管上上传过不少生活向视频。 毕竟在成为演员前，他就是个小网红。 “了解就好，了解就好，总比我这样一点不懂的强，正好我这里有一台最新款的卓戈集团摄像机，这边也没人会用。” 听到这里，莫里斯在心中暗啐一口，额外的活来了，还是不能拒绝那种。 大莫里斯相比弟弟小莫里斯唯一的优势，是他情商高点。 “我一直爱好拍摄，希望您可以将摄像机的使用机会交给我，保证完成您下达的拍摄任务。” “诶，不是我下达的任务，”道格拉斯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以示亲切，“是神圣洛曼军团的英姿，应当展示给人们看，你在执行工作任务的同时，拍摄些合适的内容，能展现我们强盛的画面，做成视频，用于宣传。” “明白。” “切记，重点在于军团基层的战士们，他们值得更多赞扬，不要总盯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拍，”道格拉斯又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记住啊，别总盯着我们老家伙，也不上镜。” 莫里斯听懂了，要盯着他们那些老家伙拍摄，还必须拍上镜，也不能说是他们要求的。 不过莫里斯打算装没听懂。 相比准将和他的跟班，他宁愿拍一些基层的战士。 第二天，莫里斯领到了他的最新款卓戈集团摄像机。 看起来没有拍《触不可及》时用的高端，只是市售机型。 同时领到的还有一张通行证，道格拉斯准将亲签，能够出入准将的办公区域，也能出入一些莫里斯本无权进入的军事区域。 莫里斯选择先到前方看看。 他本能地质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尤其是在准将反复强调他们是正义的之后。 顾问团虽然名叫顾问团，只是为了听起来好听，表示洛曼帝国并没有亲自下场，参与到小国与城邦的冲突中。 事实上，前线有不少魔像，就是由顾问团成员直接操控的。 莫里斯也接受过魔像操纵培训。 在通行证的帮助下，他顺利来到距离交战区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洛曼帝国研制的最新魔像，解决了操控者必须在魔像附近的缺点，最远操控距离能达到三十公里。 而莫里斯到达的地方，正好驻扎着一个魔像控制班。 参战的顾问团，并没有直接投身战场的，都是通过魔像或无人构装等媒介，几乎没有生命危险。 但莫里斯并没有直接出现在魔像班战士面前，而是选择隔着一段距离偷拍。 他想看看前方真实的样子。 由于高学历的原因，莫里斯比这些战士军衔高一级。 而众所周知，有领导视察的时候，情况就和真实没什么关系了。 莫里斯远远地架设好摄像机，并放出窃听法术。 在列宾还是没白上学。 这款摄像机的性能很好，相距很远的距离还能清晰拍摄到操控魔像的画面。 洛曼使用的魔像操控端，一定是受到了卓戈游戏机的影响。 甚至很有可能是直接抄的。 控制魔像的是个接近手柄的东西，而显示画面用的也是幻术，同步魔像的视觉。 从幻术画面中展示的情况看，这个班组主要使用的是地面重火力魔像，攻击方式以灼热射线为主。 灼热射线本身是2环法术，不过搭载在魔像上的灼热射线经过升环增幅，射程，威力，和数量都有不小的提升。 通过魔像的视觉，能看到一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 那里就是奥古斯坦城。 不久之前，这里还是旅游景点。 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还有在废墟间挣扎求生的人们。 画面中，发现一个移动的目标。 莫里斯放大了图像，发现是个孩子，可能不到十岁的孩子，正在惊恐地逃跑。 无论怎么看，那位孩子都对魔像造不成威胁。 但此时，监听中传来班组对话的声音。 “报告，发现目标，是个孩子。” “战场上没有孩子，”班长说道，“重复过很多次了，只有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面对潜在的敌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报告，消灭一切潜在的敌人。” “很好。” 莫里斯心头一紧，难道他们要攻击那个逃跑的孩子？ 孩子有什么威胁？ 难道他是什么天才法师学徒吗？ “等等，”班长突然按住操控者准备释放射线的手，“让他跑远。” 莫里斯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同胞们还没有疯狂的不可救药的地步。 然而，正当他要起身，去和这个班组见一面，商量一下拍摄事宜时，监听中传来班长的又一句话。 “好了，够远了，下注吧，三发射线以上打中，还是以下。” “我押以上，五铜币，这小子从来就射不准！” “我信他一回，十铜币，以下……” 其他战士立刻开始下注，兴奋且熟练，显然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 “快打，快打，再跑远更打不中了！” “一发！” “这都能打歪，会不会打啊？你培训是怎么通过的？” “两发！” “中了！中了！哈哈哈，我就说信他一回吧？钱呢？拿来，都拿来，别想赖账，你已经赖过一次了！” “诶！诶！不对，你看，那个崽子还能爬呢，只把腿打断了，这不能算。” “不能算个屁，赌的是打不打中。” …… 然后，他们开始争论起一个孩子被打没两条腿还能不能活下去。 幻术视觉中，两条鲜红的血迹，在尘土上越拉越长。(本章完) 285.第282章 卓戈的枪械所被偷了？ 冬末，深水城郊外的林地中，气温本就不高，远离城区，没有热岛效应，让这里更加寒冷一些。 一队矫健的身影穿梭在树丛中，他们只穿着轻薄的运动服，身上冒着升腾的雾气，是蒸发的汗水又凝结成的水珠。 这是正在拉练的警探们。 除了凹凸不平地面带来的不便，林地中还设置了各种障碍。 包括跨桩，壕沟，高矮墙，云梯…… 为了适配这里人更强的身体素质，卓戈把400米障碍迭代成了4公里障碍。 现在看来，迭代迭得有点过了。 训练中的警探们苦不堪言，身形摇晃，连呼带喘，速度越来越慢。 这时，却有一个矮小的女生，从大部队中脱离出来，行动迅速，步伐稳健，很快便甩开所有人。 直到一位穿着不同制服的人拦住她。 “史达琳，克劳福德要见你，就在他的办公室。” “谢谢。” “卡！” 卓戈喊了一声，结束第一场戏的拍摄。 “很不错。” 小魔鬼史达琳经过一段时间培训，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警探。 这场戏的拍摄时间在清晨，结束后还要赶往城里，拍警局内的戏份。 那场戏需要很多群演，都是城里的工人们来客串的，他们还赶着拍完去上工，史达琳的上司克劳福德则由真警察局长扮演。 为了能尽快拍完这场比较麻烦的戏，林地中的剧组人员都立刻收拾起设备，准备奔赴警局。 不过在片场中，有位身形清瘦，一头自然卷发的小伙，注视着忙碌的人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卓戈看向他的方向。 那个人是拉文，饰演野牛比尔的演员，是个新人。 听说是从哪里逃难到双塔城，一直混迹在贫民区，靠当群演维生，在一个牧马人剧团推出的魔影剧里，被霍安发掘，出演了几个有些戏份的角色，很有天赋。 于是被推荐到《沉默的羔羊》剧组试镜，被一眼相中，成为野牛比尔的演员。 虽然拉文的缺点不少，没受过正经的演技训练，也没有拍摄魔影长篇的经验，通用语还有点不标准，正在恶补。 但优点相当突出，气质很符合野牛比尔的角色人设。 忧郁，男生女相，比较中性化，平时也不爱说话，简直和变态杀人犯的形象完美匹配。 不过需要他拍摄的部份并不多，最早一场也会在几周后才开始，所以他现在到片场确实无事可做。 影视拍摄并不是一拨人从头干到尾，这个过程更像坐公交车，只有核心成员，比如导演制片等一直在，其他人员是乘客，会在一些站点上车，坐几站后离开，然后该干嘛干嘛。 当然，有些事故频发的公交线路上，“司机”也可能中途更换。 而拉文，显然就属于上车上早了的。 给他安排的车票，住宿，都不是现在的，他竟然自己赶到深水城了。 刚来的时候也没通知剧组，反倒是应用起自己丰富的流浪经验，成为一名街头流浪汉。 深水城的公园里，长椅上没焊栏杆，让他不至于睡地上。 城里出现一位流浪汉，很快就被注意到，因为这地方原本没有人流浪，用工短缺，四肢不健全的都能找到工作，何况一个完完整整的大活人。 所以这位主动流浪的帅哥，立刻成为城里的移动景点，走到哪都有一帮小孩跟着，知名度越来越高，直到传到卓戈耳朵里。 卓戈刚得知的时候，还以为拉文是有什么特殊爱好，或者在搞行为艺术。 基努里维斯不也一段时间里把自己弄得像流浪汉一样吗。 文艺工作者，不能用常理解释。 然而剧组的人联系到他后，他给出了相当简洁的回答。 就是没地住。 至于为什么要比预定工期提前到。 则是想了解一部魔影从头开始制作的全过程，他也想拍一部魔影。 不过问到他想拍什么类型的魔影时，却不再正面回答。 用拉文自己说的话，就是“没有实现的梦想，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卓戈向来喜欢好学的人。 所以给他找了个地住，并允许他来没有他戏份的片场观摩。 随便学，只要不影响到正常拍摄就行。 深水城也不缺空房间，给人提供个住处轻轻松松。 但拉文还是坚持之后要按宾馆住宿价格，支付占用这个房间的费用。 讲究。 卓戈肯定是不差这几个铜币，不过既然拉文坚持，就也没拒绝。 不能为了展示自己的好心，就剥夺其他人仅剩的尊严。 如果是卓戈自己的话，要有人给他免费的房子住，他绝对不带上赶着给钱的，想要过得舒服就得脸皮厚，死要面子活受罪。 “感觉怎么样？” 趁着剧组人员收拾设备的间隙，卓戈过去和拉文扯两句。 “学到了很多东西，”拉文回答，“但是我有一个很疑惑的问题。” “什么？” “之前我跟着霍安先生拍摄的时候，一个镜头具体要怎么拍，经常要设计更改，反复实验很多遍，但您好像对于每场戏怎么拍，都特别确定，您是怎么做到的？” 拉文的眼神里充满求知的渴望。 “哈哈哈，啊，这个嘛……” 因为他都是抄的。 事实是这么个事实，但卓戈肯定不能就这么回答。 “因为我在拍每场戏之前，都会在脑子里完整地构思好，明确一个我需要的效果，实际拍摄的时候，只要按着想好的拍就行了，这样效率更高。” 卓戈一本正经地说道，并伸爪拍了拍拉文的肩膀。 “脑补过万遍，拍摄如有神，霍安还是太年轻了，还得练。” “原来是这样，太厉害了。” 卓戈这边刚装完，剧组人员把设备也打包好了，一众人等开拔进城。 整个拍摄日程压缩得很短，每天都有很多场戏要拍。 警局内的戏份耽搁了些时间，重拍了几次才通过。 工人充当群演还是有点勉强，哪怕摄像机的焦点并没有对到他们身上，还是会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导致动作怪怪的。 一场戏调度的人越多，麻烦也就越多，只要有人失误，就不得不重开。 也不知道那些坚持要拍大场面，大量人员参与，还一镜到底的镜头的导演，是怎么做到的。 还好卓戈没有那么高的艺术追求。 拍拍停停，凑出了足够剪辑出这场戏的素材。 拉文在那里一边看一边学习，但是感觉有点奇怪。 这位备受霍安导演推崇，公认的魔影艺术开创者与最高峰，卓戈先生，怎么在指导拍摄时看起来如此放松随意。 完全不像霍安导演，在拍摄时严肃得不得了，容不得一点失误，还经常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有时为了一场戏一把一把掉头发。 懂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师风范吗？ 不愧是卓戈先生，就是和那些寻常导演不一样。 至于霍安导演。 果然太年轻，还得练。 需要群演的戏拍完，卓戈趁着警察局长今天时间充裕，其他时候他也需要上一线，带领其他警察一起抵抗魔兽，抓紧把他负责饰演的女主长官，克劳福德的内容全拍完。 这一拍就一直拍到晚上。 对于演员和剧组来说，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但要说辛苦吗，那多辛苦也不至于，底层演员干的确实是份辛苦活，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就不大能说自己辛苦了。 一堆后勤人员服务着，时薪还高得离谱。 这辛苦多少人想承受，只是没有机会。 晚场，卓戈仍旧没休息，而且准备把野牛比尔第一次出场的内容给拍了。 常言道，来都来了。 既然饰演野牛比尔的拉文在，那不如先把他的戏拍完。 正好除了结局被女主击毙那部分之外，野牛比尔这个角色和其他主要角色就没有再同框过，非常适合单独拉出来拍。 野牛比尔的初登场是在深夜，假装搬家搬沙发很吃力，吸引被他盯上许久的女受害者过来帮忙，顺势绑架。 这场戏内容并不复杂，只是为了展示野牛比尔拥有黑暗视觉，并且很关注受害者穿衣服的大小，暗示他行凶的目的。 非常顺利地完成拍摄。 就是拉文发起狠来相当吓人，与他平常斯斯文文的形象反差极大，应该是把演对手戏的女演员真给吓到了。 卓戈刚喊完卡，她就惊恐地跑开，与拉文拉开相当远的距离，连拉文想上前道个歉，都不让靠近。 “好了，好了，缓一下就好，没什么大事的，实在留下心理阴影，可以让精灵法师给你清一下记忆。” 卓戈说道，时间已经够晚了。 “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啦，辛苦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多要拍摄的呢。” 说完，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离开。 这场戏的拍摄地就在市区内，距离住宿的酒店并不远，家在本地的也报销路费，卓戈则是直接扇着翅膀飞走了。 拉文谢绝了想送他回家的女同事，颜值高给生活带来的好处是方方面面的。 因为平时就少言寡语，几乎零社交，所以也没人与他同行。 他故意拖慢脚步，渐渐街上就只剩下他自己。 拉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 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开步子，朝着背离住处的方向跑去。 他要去科学技术研究院的枪械所。 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已经考虑过很多遍。 他不得不做。 为了数以百万计的，正饱受战火摧残的同胞们，他不得不做。 拉文，一位来自奥古斯坦城的难民。 相比他大多数同胞们，他属于比较幸运的一个。 他们一家在听说维里安国与城邦可能又要发生大规模冲突时，便选择离家逃难，运气很好，一家人刚离开城邦边境，战争就爆发了。 同时，作为一个人，他也属于不幸的。 逃难并不是旅游，过程充满困难与危险。 所以当他与另外三十多个不幸者，挤在呼吸都费力的小破船舱中，飘到双塔城时，他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位还活着的。 曾经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同胞，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还要投身战场。 孤身一人的拉文明白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现在的他还在城邦里，也不会再选择离开。 但他还是少了一点勇气，不敢再回到自己的家乡，直面敌人。 因此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躲在贫民窟中浑浑噩噩地度日。 只有关于两地战事的消息，能让他稍微提起精神。 然而因为开战的双方，在这片大陆上都属于没什么人在意的小角色。 是那种在街上问一百个人，九十个会回答没听过，剩下十个会说“哦，好像是从哪听过这个名字，哎呀，是在哪来着？”这样的小地方。 所以关于战事的消息并不多。 战争不是什么稀罕物，纵观整个世界史，就是在打个没完。 除了开战的新闻上过一次报纸头版，剩下的进展，都是隔很久，才能在报纸的边边角角找到。 小国的命运没太多人在意。 就是这些仅有的消息，对于拉文来说，也没有一个算得上好消息。 维里安国占据绝对的优势，无论是军队的数量，还是专业程度，亦或是装备，都远远超过奥古斯坦城邦。 更让拉文绝望的是，哪怕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城市联邦依旧没彻底团结起来。 或许是维里安国承诺过，只把奥古斯坦城主城区占领后，就不会继续推进，其他联邦城市就相信了这种说法，没有提供太多帮助。 可是狼进了羊圈，怎么可能吃一只就饱，承诺不再吃就真的不再吃呢。 也许他们永远无法团结起来，自从拉文能记事起，爷爷就教导他其他城市历史上干过的恶行，想必那些城市的孩子，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还是联邦，只不过是出现过统一整个地区的伟大先行者，出于对他的尊敬，名义上保持着联邦的形式，内部早就派系林立。 所以在这场战争中，只有奥古斯坦主城的剩余力量，在进行挣扎抵抗。 拉文对此无能为力。 直到他意外成为一名演员。 他很快就意识到，文艺作品所具有的巨大力量。 一部好作品，能传播给无数人。 从此，他找到了新的目标，他要拍一部关于奥古斯坦城所遭受苦难的魔影，把这一切展示给世人。 或许那样，人们就会关注起这场战争，自己的故乡也能得到一点帮助。 哪怕没有帮助，奥古斯坦城的结局注定是灭亡，也要让世界知道，维里安国，以及支持着他们的洛曼帝国，所做出的恶行。 人有了目标，就会有动力。 拉文开始学习关于魔影制作的一切，构思剧本，并得知站在魔影顶端的，是一个叫卓戈制片厂的组织。 所以在霍安推荐他可以去《沉默的羔羊》剧组试一试时，他立刻同意，并得到了一个相对重要的角色。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卓戈制片厂，便早于约定的时间，来到深水城。 拉文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住宿的事情，露宿街头对于他来说简直太平常了。 当他抵达深水城后，第一个震惊他的，并不是卓戈制片厂。 而是一种叫56型的东西。 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但56型的威力，让他无法忘记。 那是一天清晨，他在一处偏僻的小公园里醒来。 在城里流浪了几天，拉文已经知道，这地方属于城市比较外围的区域，他选择在这里睡觉，是因为好事的孩子不会找到这里。 家长们会管教他们的孩子，不要往城市边缘跑，很危险，有魔兽会把他们抓走。 拉文只当那是家长吓唬小孩的说法。 他小时候不愿意睡觉，妈妈也会吓唬他不睡觉的孩子会被魔兽吃掉。 有一次他为了验证是不是真有魔兽吃不睡觉的小孩，硬是熬了一宿。 事实证明没有。 但发现他一宿没睡的妈妈，比魔兽要更恐怖。 不过深水城的事实有点不一样。 这里的家长没骗孩子。 真有魔兽。 当他醒来时，发现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蛇鸡兽，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外，压低身形，吐着信子。 显然，那是个准备狩猎的姿势。 拉文急着想找个东西防身，最好是有根长棍之类的，人类在徒手打斗上并不占优势，使用工具才是明智的选择。 危机时刻，他听到有人大喊。 “快趴下！” 他回头看去，是城里的警察。 没记错的话，警察是负责城市治安的一群人。 之前夜里在街头闲逛时，还有警察来询问他是否遇到什么困难。 因此拉文对警察印象不错，于是选择相信他们，立刻趴下。 然后他就见到前所未见的景象。 那名警察端起手里奇形怪状疑似是武器的东西，一声巨响，蛇鸡兽被无数法阵包围，顷刻间被变成接近焦炭的一堆残骸。 旁边的另一位警察还不满地教训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打蛇鸡兽这种上低威力弹就足够了，浪费中威力弹干嘛？” 中威力弹？ 拉文又看了眼蛇鸡兽的惨状，那样还只是中威力弹？ 高威力弹又会是什么效果？ “没事吧？”开枪的警察上前关心拉文的情况，这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警察还以为他是被开枪的动静吓到了。 但拉文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他问出的第一句话是“您是法师吗？” “我，当然不是，我倒想是。” “那您，怎么做到的。”拉文指着黑乎乎的蛇鸡兽遗体。 “当然是靠它，56型，我最爱的超级大宝贝。”警察拍了拍手里的枪。 “我也能打出那样的效果吗？” “当然能，谁都能，不过，嗯嗯，只许看不许碰，想碰的话欢迎报考深水城警察局，再见。” 在那次意外之后，56型就印在了拉文的脑海里。 他发现了一个比拍魔影曝光维里安城更有希望的可能。 如果所有人都能用56型，那么他的同胞们装备上，也许就会有对抗敌人的力量。 于是拉文开始打探起关于56型的消息。 还在警局的民众开放日里，试着用它开了一枪打靶，确实谁都能用。 更得知这种枪是由深科院枪械所设计制造的，那里还有更强大，还没公开的武器。 听说这些后，拉文心里就萌生出偷到武器图纸的想法。 这也许是解救他同胞的最后希望。 因此，今天，结束深夜戏份的拍摄后，他来到深科院枪械所，决定实施他的拯救同胞计划。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来枪械所踩点过很多次，知道虽然这里都开着灯，但其实里面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少数值班的人。 灯都开着，是因为实验室里还跑着仿真数据之类的东西，具体那是什么拉文也不明白。 拉文在枪械所外的草丛里一直躲到凌晨。 时间来到3点。 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快速跑到围墙外，扒着墙头，努力翻了过去…… ————————— 卓戈的办公室。 卓戈有个怪习惯，只要熬夜加班之后，就会格外精神，睡不着。 所以他窝在这里打游戏。 龙这玩意儿，少睡几天也没啥事。 这时，战斧敲门。 “报告老大，我的小队在枪械所中抓到了一名间谍。” “抓到啥玩意儿？” “间谍，老大，间——谍——” 战斧拖着长音重复。 “不用这么强调，我反问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惊讶。” “好的，老大。” “活的死的？” “活的，人类。” “喝多了抽风？”卓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类会精神不正常去冲枪械所。 那里的安保力量卓戈自己想冲都要稍微费些力气。 “看起来应该是清醒的，我手下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翻墙。” “他都翻墙了你们才抓到他？” 等等，想进去还要翻墙，那证明也不是啥厉害人物啊。 “您教的老大，只有在目标正在或已经违反法律时才能攻击，他在枪械所外晃悠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一直等到开始翻墙才抓。” 卓戈无语，果然是老实兽人。 “行吧，带来瞅瞅，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你们盯着翻了个墙。”(本章完) 286.请假条 今日无更<(＿＿)> 这本书要进入收尾阶段了，预计还有两个多月，总字数一百万出头完结。 需要整理一下剧情。 一定会给自己写手生涯第一本上架的书一个完整结局的(～￣▽￣)～(本章完) 第283章 卓戈不想蹚浑水 对于谁会偷偷翻墙进枪械所，卓戈猜测了许多可能。 被伙伴们一怂恿就上头了的青少年，这岁数的人正是抽风的年纪。 想火想疯了的网红，拍视频“给大家整个活，今天勇闯枪械所”。 总之会干出这种事，指定不是啥正常人。 然后他就看到被拽进来的“间谍”，确实不大正常，是拉文。 哈？ “你，翻枪械所的墙干嘛？”卓戈问道。 该不会是拉文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野牛比尔，精神不正常了吧。 拉文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你不会以为保持沉默有用吧？” 如果是以前，强行用搜魂术，可能还会担心把目标脑子搞坏。 现在掌握了精灵那边的记忆法术，保证一切隐私，无处隐藏！ 正当卓戈打算使用法术探查一下事情的原委时，拉文开口了。 “奥古斯坦城需要56型法术霰弹枪，这种武器将拯救数以百万计的生命，他们急缺能对抗维里安国的武器。” “所以你翻墙进枪械所，是为了得到56型的设计图？” 拉文尴尬地点了点头。 明明卓戈先生已经给自己提供很多帮助，他却想要偷对方的东西。 如果不是迫切地想要找到能拯救自己同胞的方式，他也不想做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 “那你得到设计图，就能保证制造的出来吗？” 不是卓戈吹，56型在目前的费林，多少也算个工业皇冠上的明珠。 真明珠，不是圆珠笔尖的小珠那种小作文吹出来的明珠。 就算双塔城佩伦研究院想仿制，起码也得研究一段时间。 至于奥古斯坦城。 卓戈回忆了一下，他大概听说过奥古斯坦城正在被打这件事，而且有段时间了。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也没兴趣了解，毕竟战争对于集团的生意没好处，都开战了谁还有闲心追魔影，玩游戏，好在战争的波及范围并不大。 大陆上大多数地区，都没什么知名度，也没什么发展，发达地区寻常的东西，那些地方都不具备自主生产的能力，何况是技术含量拉满的法术枪械。 被卓戈这么一问，拉文突然愣住。 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有限的理解里，有了设计图，就理所应当也能生产出来。 见他愣住，卓戈也明白了。 “你该不会从来就没想过吧？” “我……” “你是不是傻？” 已经很少见想法这么简单的人了。 “那，您有没有可能，给奥古斯坦城提供一些武器，他们真的很需要帮助。” 看得出，拉文真的很想拯救自己的同胞，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有啊，”卓戈回答道，“买啊，卓戈军工开业大酬宾，56型买十把送一把，批量购买打九折，一次购买超过一百把，每十把赠送一箱子弹。” 卓戈把卖武器，说出了超市开业零食果蔬促销的气势。 “不过得等一等，暂时还没开卖。” 先进的武器，在市场上一直是刚需，能稳定提供高品质的先进武器。 印钞机！ 只是卓戈目前还不具备大规模生产武器的能力，需要再拓展一下产能。 其次，卓戈也不想上来就买最先进的，他打算等枪械所大致研究明白迭代路线，并研发出更高级的版本后，再卖现在的56型。 这样一是能保证可以年年“挤牙膏”，不停搞新款，其二也能确保竞争者不会仿制到最先进的版本。 拉文沉默地低下头。 “懂了，买也买不起，”卓戈说道，“那你不是在想屁吃！” “如果您能免费提供给我们一些武器，奥古斯坦人将永远记得您的恩情，世界需要这样的正义！”拉文激动地说。 “唉！唉！道德绑架啊，你这属于道德绑架，我和奥古斯坦人什么关系啊，要我搭钱去伸张正义。” 援助，卓戈想提供的话可以主动提供，但是别人拿什么高大上的空话，架着他干，那就有点不要脸了。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实在看不到希望了……” 拉文叹了口气，像是失去最后的力气，说道：“我死后，恳请您可以把我埋在朝西的方向，那里是我的家乡。” 随后摆出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 “呦呦呦！” 卓戈阴阳怪气，十分夸张地说道：“还把你埋在朝西的方向，闹麻了，你是想偷东西，整这么大义凛然的，谁说你要死了？” “可是，我不是？” 在拉文看来，自己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你死了我还得找个新演员，魔影都拍了不少了。” 卓戈一直没觉得拉文干的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至于杀死，但肯定要受惩罚。 “让我想想，他潜入枪械所，造成什么损失了吗？”卓戈看向战斧问道。 战斧则是犹犹豫豫道：“是应该有损失，还是不应该有损失啊？” “那多少该有点吧。” “额，他，他翻墙的时候，对，对枪械所墙面造成损伤，必须，额，必须得全面翻修一下围墙。” “就这些吗，还有呢？” “还有，还有，嗷，对，保卫枪械所的小队成员，受到了严重惊吓，现在，现在正在接受心理医生治疗，必须得追究心理损失费。” “那，这些大概得多少钱呢？” “七八十……” 战斧原本打算说个七八十金币，在他看来这已经黑没边了，毕竟抓拉文费的力气，和抓只鸡没差多少。 但看到卓戈那充满鼓励的小眼神，战斧只好说出：“七八十万金币吧。” 说完感觉自己的良心正在遭受折磨，他已经不是个好兽人了。 “太好了，啊，不是太可惜了。”卓戈一拍桌子感叹，“没想到你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那没办法，你可能余生都得向集团还债了。” 说着掏出一张契约，“在《沉默的羔羊》拍完后，你还有很多项目要演，很多广告也要接，没有拒绝的权利，直到还清欠债为止。” 拉文晕晕乎乎地签上名字，他还没从自己不用死了的事实里缓过来。 他感觉自己太幸运了。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迎来的其实是当牛马活受罪的命运。 不过问题不大，这年头谁还不是个牛马，总比流浪汉强。 拉文带着契约离开，现在他最后的指望，就是拍出揭露维里安罪行的魔影，让世界知道他同胞们悲惨的遭遇。 见拉文离开后，卓戈冲战斧点了个赞。 果然是跟随他比较久的兽人，智力水平明显有提升，对卓戈集团企业文化学习得很好。 战斧则是闷闷地离开，他感觉如今的兽人越来越不像过去，再也不是充满荣誉感的兽人一族。 不只是他，部落里的其他兽人也变了。 世界在变化，他们也在变化。 办公室里的卓戈，思考起关于奥古斯坦城的问题。 他倒是无意插爪这场战争。 因为支持维里安的洛曼帝国，也算是卓戈的一片潜在市场。 尽管他们并没有引进神骸网络，但也引进了一些玩具和魔视。 不能拿小钱不当钱。 现在与洛曼帝国交恶不是个好选择。 可56型也确实需要个暴光的机会。 武器这东西不大适合直接在网上和魔视上打广告。 最好的广告应该是在一片战场中得到大规模应用，并打出实际的战果。 如果这场战争的关注度能高起来，也许会是个很合适的展示平台。 如何让人们知道关注这场战争呢？ 而且又如何在两不得罪的情况下，让56型流入战场。 在卓戈的理想情况中，应该像大疆一样，声明拒绝武器化，也不自己卖给交战双方，但实际上战场中到处都是。 站着把钱挣了！ 怎么能做到呢？ 卓戈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只是安排人去调查调查一下。 “算了，先放一放。”卓戈自言自语。 反正商用款枪械还没设计制造出来，等到时候再看情况好了。 运动是事物的根本属性，是发展的，是变化的。 所以就算想出方案，也不一定就符合未来的实际情况。 卓戈成功给自己没能想出方案，找出了合适的借口。 该放弃就放弃，绝不内耗。 该死，他真是太聪明了！ 翻墙进枪械所的闹剧暂且告一段落，卓戈返回到《沉默的羔羊》拍摄当中。 拉文并没有被影响到，依旧非常尽职地完成拍摄任务，也可能是被影响了，但没表现出来，那更说明他是个好演员。 备受期待的劳尔，也从监狱中出来，抵达片场，刚一见面的时候卓戈差点没敢认。 原本亲切和善，百分百纯好人，甚至堪称道德标兵的劳尔，现在看起来像条危险阴郁的毒蛇。 浑身上下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质，往那一杵，就感觉判他个死刑算便宜他了。 根据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兽人战士的说法，劳尔在监狱中混了一段时间后，成了那里的风云人物，给自己编出好几个十恶不赦的罪行，各种细节可信度都很高。 兽人们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在监狱老大找上劳尔的时候，本来是要给他举行“欢迎仪式”。 对于这帮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异性的重刑犯，所谓的欢迎，通常就是把新来的，弱小的犯人当异性。 绝大多数犯人都会受这么一遭，前面或者后面自己选，如果反抗，那就是两边都得被开发。 监狱的看守并不管这些事，费林的监狱只有劳动，没有改造。 进来就是受罚的，还能让囚犯体验到好生活？ 更何况劳尔“学习生活”的这座监狱，关押的都是到死不可能回归社会的人。 所以不会导致劳动力减少的事，看守全都当没发生。 当时兽人们都打算开打解救劳尔了，但劳尔硬是凭着高超演技塑造出的气质，让监狱老大愣是没敢立刻下手。 随后劳尔还绘声绘色地向那位老大，描述了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 细节丰富，画面感超强，包括人体每部分的口感是什么样，怎么料理最合适，以及他在吃完值得品尝的部分后，会把厨余垃圾，制作成怎样充满美感的艺术品。 还是用手指一边划过那名老大身体，一边介绍的。 “那倒霉蛋当场吐了一地，”负责保护的兽人战士说道，“然后劳尔先生就成了监狱里的传说，没人再敢惹他。” 厉害啊。 卓戈不禁感叹。 这劳尔好在是被他拉来当演员了，就他的天赋要是去当个什么诈骗犯，还不得真成罪大恶极的骗子。 是演艺行业为社会减少了一个祸害。 “而且，劳尔先生在监狱里的时候还喜欢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一边看还一边记，当时那些犯人都传言他是在挑选食材，一个个的都害怕得不行。” “他就是那么观察学习重刑犯的？” “不止，我怀疑他真是在挑选食材。”兽人战士一脸认真地说。 “哈？” “他描述的那些口感，不像假的，兽人不喜欢吃同类的生物。”兽人战士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好像真的保护了个不该保护的人。 劳尔成功把自己人也演进去了。 后续的拍摄过程中，劳尔的戏份基本都是一条过，不用重拍。 为数不多拍了几次的场景，还是因为和他搭戏的演员出现失误。 整个拍摄周期，劳尔都保持着一种人戏不分的状态，他就是汉尼拔，汉尼拔就是他。 给本来欢声笑语的剧组气氛，都给带得压抑了。 为了更还原剧本中的形象，劳尔主动选择使用衰老法术，不是永久的，把自己变成五六十岁的样子。 于是相貌上也不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中年劳尔形象。 更压抑了。 期间阿斯蒙蒂斯还来探班过，他把户籍制度搞定后，终于有机会来费林逛逛。 这趟旅途已经比预定计划晚了一个月。 在片场，阿斯蒙蒂斯一眼就相中劳尔。 “这人绝对是个做魔鬼的料，当人类太可惜了！” 地狱之主是这些天来，唯一一个看见劳尔能笑出来的。 笑得老渗人了。 不过好消息是，在劳尔超强专业素质的帮助下，后续拍摄过程极其顺利，不光他一个人演得好，还能让其他演员快速入戏。 就这样，《沉默的羔羊》很快拍摄完成，在没有大规模宣传的情况下，上映了。(本章完) 第284章 震惊！有魔影宣传魔鬼崇拜？ 双塔城戍卫团第七小队驻地，这支小队主要负责维护矢车菊街及周边街区的治安。 不过因为卓戈集团的出现，双塔城内的犯罪率日渐下降，矢车菊街这里下降得更是尤为突出。 除了几年前抓了个药剂厂厂长外，就再也没干过什么重要点的活。 每天不是调节哪家夫妻吵架，就是找谁家又丢了的狗。 本来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在戍卫团职责范围内的。 但第七小队实在闲得慌。 好消息，每天都不用干活。 坏消息，失去了晋升空间。 于是第七小队很快成为城里的养老小队，以及思想上最“进步”的小队。 被动地，他们干活不再只是为了出卖劳动力，还有一部分是出于自身精神需要…… 然而今天，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警卫员猛地推开队长室的大门，气喘吁吁地说道。 “报告队长！收到举报，有人在河岸区聚众进行魔鬼崇拜仪式。” “什么？” 队长故作震惊地起身，同时熟练地把主机切回到桌面。 虽然当前版本的主机还不能同时运行多个功能，但切回桌面还是能做到的。 警卫员瞥到队长主机屏幕上的桌面，做出一副做作的“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你小子想什么呢！” 队长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不工作的时候显示桌面不正常吗？” “报告队长，正常！” 话虽如此，机箱中躁动的风扇声，暴露出并非不工作状态。 魔能设备也是需要散热的。 队长其实在偷偷玩《征服之路》，失去晋升希望的他，正在游戏里过上位者的瘾。 不过以他的经济情况，在游戏里也没法做太大的大哥，只能当公会的中层，在族战中比纯炮灰强那么一点，但不多。 能扛住顶级付费玩家一个技能，为己方大哥争取一点输出时间。 尽管这样，在他所在的位面也算个人物，有一批固定的小弟，排队等他带着下副本。 人要知足。 再进一步就超出他能力范围了，他把握不住。 隔壁第六小队的队长，就因为挪用公款打游戏，现在正在大牢里关着呢。 “毛毛躁躁的，身为警卫员，要稳重，不就是魔鬼崇拜仪式吗，多大点事。”队长冷静地说道。 警卫员满眼崇拜之情，“队长，恶魔崇拜仪式也不算大事吗？” 这位年轻的警卫，因为得罪了之前所在小队的上司，才被调到第七小队，职业生涯基本宣布进步无望。 没想到这位队长面对魔鬼仪式的警报，竟然如此冷静，那可是有可能召唤来真正魔鬼的邪恶仪式，难不成队长是位隐世的传奇？ “你刚来，不知道，咱们这个片区搁几天就能收到崇拜魔鬼的警报，最后发现就是小孩装那个游戏，叫啥来着……” “红色警戒？” “对，红色警戒里的魔鬼战士玩，叫那什么，角色扮演，哪来的真魔鬼，”队长从盔甲架上摘下装备，“要是那帮小孩闹到动静太大了，劝回家就行。” “原来是这样。”警卫员的语气中带着些失落。 没有危险固然很好，但是也证明了这个小队确实没前景。 毕竟机遇是和危险并存的。 两人穿戴好装备，朝矢车菊街东段不紧不慢地走去。 队长亲自出马，也不是为了展示自己身先士卒的精神，主要是今天值班的就他们俩，这小队里，岁数还没老到出不了外勤的，也没剩多少。 哪有什么队长不队长的，该抓猫抓猫，该找狗找狗。 十几分钟后，一老一少赶到举报位置。 路上队长还给这位新来的警卫介绍了些注意事项。 比如要注意微笑。 因为那些角色扮演的小孩，很喜欢找人合影，见到戍卫团后不会跑，反而会主动上前问能不能合照，挺礼貌的。 一般合完照还会夸两句，“你戍卫团的装扮在哪定做的，也太逼真了！” 这时候记得回夸，也夸他们的的装扮很逼真。 那些小孩很喜欢把合照发网上，偶尔会有几张被广泛传播。 所以他们俩必须展示出友善亲和的态度，也算是为改善戍卫团在民众眼中的形象，做出一点贡献。 “咱们虽然干的是闲职，但也要上好每一天班，站好每一班岗，不能自我放弃。”队长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明白了。”警卫员听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矢车菊街东段，最出名的建筑，一定是卓戈魔影院。 全大陆最豪华，放映厅最多，视听效果最好的魔影院。 现在影院门口聚集了不小的人群。 “行了，不用找了，肯定就是那。”队长肯定地说。 带着警卫员挤进人群。 “让一让，让一让，戍卫团。” “戍卫团怎么了？戍卫团就能插队吗？我为了合影都排半天了。”被挤过的人喊。 “没事，待会有的是时间和我们合影，不着急。”队长回应。 “谁要和你们合影了！我要和史达琳小姐合影！” 队长没理那人，艰难地挤进人群中央。 但挤进来，却傻了眼。 搞角色扮演的小孩们呢？ 怎么一个都没有啊？ 眼前，只有一位个子矮矮的年轻姑娘，正微笑着和一个接一个人合影，并给他们签名。 那姑娘看起来很可爱，而且活力满满，和排队的这么多人合影，一点厌烦情绪也没有。 队长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可能就是刚才人群里喊的“史达琳小姐”。 没听说过啊。 在他的经验里，会这样被围起来的，通常是位小明星。 有些名气，但不是特别出名的。 特别出名就不至于堵影院门口了，这条街都得交通瘫痪。 “又是假警报，”队长不耐烦地说，“仔细看看，举报位置是这里吗？” “就是卓戈魔影院门口，”警卫员立刻回答道，“我现在和举报人再确认一下。” 因为手机的出现，如今举报不用再本人跑戍卫团驻地，同时也催生出假警报逗戍卫团玩的现象。 虽然卓戈集团提供了追踪号码定位到举报者的技术，但由于假警报的处罚并不重，所以屡禁不止。 “确认过了，举报人说就是这里，一位自称史达琳小姐，形象为人类青年女性，身高不高，棕发的，就是魔鬼，大量平民正在对她进行崇拜。”警卫员放下手机说道。 队长认真地观察着史达琳，怎么看都像个漂亮的人类姑娘。 既没有魔鬼特征，也没有危险的感觉。 不过出于责任感，还是掏出指示晶石，对准史达琳。 指示晶石是戍卫团的标配，能够测试出目标是否为魔鬼或恶魔。 很少会用到，现在本来就见不着几个真魔鬼。 而且高明的变形术也鉴定不出来，很鸡肋的道具。 可指示晶石刚一对准史达琳，立刻转变为扎眼的红色。 魔鬼！ 队长吓得手一抖，晶石掉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他第一反应是逃跑，能大庭广众出现在费林的魔鬼，基本都是高阶魔鬼。 而他本就不是高明的战士，又很多年没有实战了。 但身为戍卫团队长的责任感，让他克服了本能的恐惧，右手伸向剑柄，却被警卫员制止了。 队长疑惑地看向警卫员。 警卫则小声说道：“魔鬼出现在城市中，并不违反萨顿王国的法律，只有魔鬼崇拜才违法，属于异端祭祀，可这里又没有任何崇拜仪式，只是合影。” 对啊。 听警卫员这么一说，队长觉得好有道理。 萨顿王国的法律中确实没有规定，魔鬼不许出现在城市里。 “那就让这么多平民和魔鬼待在一起？” 在队长的认知中，一切魔鬼都是危险的，一切魔鬼都是敌对的。 “要不，队长你驱散人群，我去呼叫大部队支援。” “怎么不你驱散人群呢？” “您是队长啊，队长才有能力承担更困难的工作。” “你！”队长咬牙说道，“算了，我来驱散人群。” 任务分配完毕，队长压抑住心中的恐惧，走到史达琳身旁。 他要尽量在不惊动魔鬼的情况下，把人群驱散，也不能让人们知道真相，以免造成大规模恐慌。 人站得这么密集，万一乱起来，光互相踩踏就能踩死好几个。 “咳咳！”队长高声咳嗽两下。 没事的，没事的。 他一边思考该怎么说，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哪怕是魔鬼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是的。 一定不敢。 而且这可是卓戈集团的地盘，他们不可能允许魔鬼在自己地盘上作乱。 对，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做完心理建设，队长开口说道：“安静！我是戍卫团第七小队队长。” 此话一出，人们纷纷看向他。 “请不要在这里聚集，影响到矢车菊街上马车通行了，还请大家离开。” “可是我们没占主路的地方啊？”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应。 那人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很有素质，没把路堵住。 “这么多人聚集，有危险，这么挤，很可能发生踩踏事件，都回家去吧。” 队长说了个新理由，他感觉史达琳一直在盯着他背后看，但是他不敢回头。 “我们一点不乱，都排好队了，根本不会踩踏。” “戍卫团就是多管闲事！” “就是！我们家猫跑丢了，报到你们那，你们说等消息，这都好几周了，也没见把猫找回来，在这逞什么能？” “是你该回去才对，我们又没影响到其他人。” “戍卫团这么闲吗？没有积压案件？有这时间不如去干点正事！” 人群越说越激动，完全不把队长的警告放在眼里。 不怪人们会这样，以前戍卫团也确实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队长的声音被人们淹没。 他焦急地望向远处，增援还没到。 “总之就是危险！不要聚在这里了！” “凭什么危险啊？” 这时，史达琳突然说道：“我想戍卫团的队长先生可能发现我是魔鬼了，所以认为在这里很危险。” 听到史达琳这么说，队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完了。 魔鬼自爆身份了。 下一步是什么，该不会要开杀了吧？ 那要开杀，第一个倒楣的不就是离得最近的自己吗？ 队长绝望地闭上眼。 “所以大家不要激动了，队长先生也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史达琳继续说道。 等等。 队长又睁开眼。 什么情况？ 这个魔鬼在帮自己说话？ 他终于鼓足勇气，回头看了眼这位魔鬼。 必须承认，这位魔鬼小姐长得确实十分漂亮，虽然矮矮的，但有种英气的感觉。 不对，重点不是这里。 这魔鬼都自爆身份了，人们怎么一点惊讶害怕的反应都没有？ 蛊惑！ 是蛊惑！ 这里的人都已经被这个魔鬼蛊惑了。 “可是我们早就知道史达琳小姐是魔鬼了呀？她一点也不危险。”人群中有人叫喊。 “没关系的，毕竟我是魔鬼，这样的误解很正常，队长先生并没有错，魔鬼一族确实历史上带来很多伤害，我们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错误，希望地狱与费林，能迎来长久的和平，我们与人类的敌人，从来不是对方，而是两族之中的败类。” 史达琳语气恳切地说。 人群立刻开始欢呼。 “说得好，史达琳小姐！” “太对啦，人类和魔鬼应该和平！” 队长懵了，他成坏人了？ 怎么感觉这魔鬼说话的段位比他高，自己玩不过她。 安抚完人群，史达琳对队长说：“很抱歉给您带来麻烦，其实我们刚刚结束《沉默的羔羊》首映，我在里面饰演了一个角色，观众们都很热情，所以我才留下来和大家合影，合完影就会离开了，不知道会这样。” “魔影？”队长下意识地反问。 魔鬼出演的魔影？ “是的，由卓戈制片厂推出的新魔影，讲述了魔鬼和人类共同合作的故事，展现了人类与魔鬼和平共存，一起发展的未来。” 不是，这魔鬼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队长感觉像在听团长讲话。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这里有魔影票，下一场很快就开始了。” 史达琳说着递出魔影票。 队长接过，习惯性问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魔影？” 史达琳微微一笑，“一部很和谐的，积极向上的好魔影。”(本章完) 第285章 沉默的羔羊 戍卫团第七小队队长坐在魔影院中，感觉有些忐忑。 被一位魔鬼邀请看魔鬼演的魔影，怎么听起来都像故事里，倒楣角色被魔鬼骗走灵魂的第一步。 也不知道外面增援叫来了没有。 如果真有不测，希望团长可以处理吧。 他翻动着手里的影票。 因为人们喜欢把用过的魔影票收集起来，当做纪念品，所以从大概两年前开始，票面正面就会印上海报图或者单独设计的角色画。 而这张票上的海报图，看起来十分奇怪。 一位女性的头像正面照，只保留五官，模糊了头部的轮廓。 眉眼中大致能看出来，就是史达琳女士。 只是嘴被一只蝴蝶挡住。 蝴蝶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好意向，在教会的经典中，蝴蝶是堕落与绝望的象征。 队长可不觉得这蝴蝶是因为好看才被加上的，一定是在暗指什么。 这样说起来，魔影名《沉默的羔羊》又到底是指什么。 完全不知所谓。 队长仔细端详那只蝴蝶，背面的纹是个骷髅头，更阴森了，不过还算常见，毕竟是有魔鬼的影片。 等等，这骷髅头里好像还有东西？ 队长瞪大眼睛…… “啊！” “这位先生？”身旁的观众问道，“您还好吧？” “没什么，没什么……” 队长拍了拍心口，他刚才隐约在那个骷髅中，看到光着身子的人体轮廓。 或者说，那个骷髅就是人拼成的。 这太吓人了。 自己来看这个魔影，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正想要再认真研究一下那个骷髅头，确认不是他看眼了，影厅中却突然暗下来。 放映正式开始，厅内只剩下紧急出口的绿色荧光标识，在黑暗中发出阴恻恻的光。 经典的卓戈咆哮片头后，出现一片冷寂的森林，棕黑的枝干上少有叶子，浓密的雾气遮住天际。 明明什么危险的内容都没出现，但这幅画面就是让队长不寒而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种感觉比一只巨兽跳脸更吓人，未知总是比已知更让人恐惧。 双塔城没有冬天。 在队长看来，这种萧瑟的冬季景象，本身就让他不适。 他喜欢的冬天，是冰雪奇缘中那种，到处都是般的白雪，冰雕，驯鹿，毛茸茸的大狗。 不是这种遍地腐败的枯枝烂叶。 随后，魔影的标题出现。 使用的黑色白边框，冷硬的字体，不像其他大多魔影那样，喜欢用精心设计过的美术字来写标题。 也许是受到骷髅里藏人图的影响，或是先入为主地认为魔鬼参与的影片有问题，队长就是觉得这片子里出现的所有元素，都隐藏着邪恶，等着吓观众一跳。 带着自己吓自己的被害妄想，队长开启了他的惊悚片初体验。 也是所有观众的惊悚片初体验。 这是费林影视行业，出现的第一部惊悚类型片。 当年的《圣山行》也沾点惊悚的边，不过那里的惊吓太直接了，而且主要讲的是人性冷暖故事，重点不在惊悚。 以后队长就会知道，他的直觉是对的，片中的每个元素，就是故意弄出阴森邪恶感，这叫氛围塑造。 让人从心理层面感到恐慌，永远比妖魔鬼怪跳吓更加高明。 “史达琳！克劳福德要见你，就在他的办公室。” “谢谢。” 伴随着主要演职人员姓名，史达琳奔跑着回到深水城特勤警察局。 队长很快意识到，这个魔鬼饰演的角色是警探？ 他知道警探是什么。 和戍卫团算半个同行，记不清是哪些国家了，已经开始实施警察制度。 队长认为那比现在的戍卫团更合理点，警察中对应不同类型的事件，会有不同专长的人负责。 不像戍卫团，无论是吵架斗殴，丢东西，诈骗凶杀，还是出车祸，都归一批人管。 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只是这话从来没敢向上级说过，他只不过是个不受待见，被发配到养老小队的小队长。 影片中展现的是个新奇的警局，里面的工作人员什么种族都有，当然，最奇怪的肯定是史达琳。 一个魔鬼。 她穿梭在警局的走廊中，路过的人看向她眼神里都带着些调侃的意思。 不信任。 她的同事们不信任她。 就像自己的同事也不信任自己，队长敏锐地察觉出这段镜头要表达的意思。 为什么不信任？ 明明她什么也还没做，而且从片头在林地中训练的画面看，她身手绝对过关。 是因为她以前犯过什么大错，或者单纯是因为她是个魔鬼…… 多半是后者。 队长推测。 影片中的史达琳没有完全以人类的形象出现，而是保留了一点魔鬼的特征。 头上两只小小的尖角，还有发红的瞳孔。 其他种族对待魔鬼的态度，就是默认不相信。 他也一样，城里的大多数人也一样，所以史达琳在与影迷合影时，才会被当成在搞崇拜仪式，而被举报。 自己到达现场后第一时间将史达琳视作危险。 而史达琳小姐还帮他解围了。 都是对魔鬼的偏见。 队长回想了一下，事实上，与魔鬼的战争已经结束上百年，有记载的上一次与魔鬼的正面冲突，也是几十年前。 至于受到魔鬼蛊惑的，说实话，十年里真被魔鬼蛊惑的，还不如一个月中被骗着买了没用保健品的倒霉老人多。 为什么要说“真”被魔鬼蛊惑。 因为他抓过的不少人，都声称自己是受到魔鬼蛊惑，才犯下罪行。 要是犯下重罪找这种借口，他都能理解。 但是偷内衣和袜子的小偷，为什么也要说都是由于魔鬼。 魔鬼要那些干嘛？ 甚至还是穿过的！ 当然，这种人查到最后，绝大多数都会承认，所谓的魔鬼不过是自己为了减轻罪行编出来的。 或许应该给魔鬼一个机会。 队长心想。 当年战争的时候，把魔鬼描述成十恶不赦的形象，完全可以理解。 但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不太适合把特殊时期的印象，套在现在魔鬼的身上。 或者说，不应该把对群体的印象，直接套用到每个个体身上。 应该去了解具体的个体，再做出判断。 只不过费林九成以上的人，对魔鬼也没什么了解，更没机会了解罢了。 说起来，他《征服之路》的公会里，第一战力就是个魔鬼，玩的盗贼，名字叫阿蒙不太胖，自称地狱之主。 大家当然都当他在开玩笑，不过也一直地狱之主，地狱之主地叫他。 他性格还挺好的，出手很大方，说话贱兮兮，还喜欢讲冷笑话。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装特殊，才说自己是魔鬼，现在想来说不定还真是。 因为那个阿蒙对各种魔鬼的知识，有点太了解了。 既然有魔鬼能演魔影，那有魔鬼玩游戏也很合理。 如果大多魔鬼都像公会里的阿蒙那样，好像这个种族，也确实没传言那么恶劣。 暂时放下对魔鬼种族的偏见，队长开始完全投入地欣赏起《沉默的羔羊》中的故事。 影片中史达琳来到长官的办公室，一面墙上用图钉钉着很多报纸上裁下的新闻，还有案件现场的照片。 内容大多与一个角色有关。 “野牛比尔第五次行凶。” “比尔再次出手，失踪女性留下衬衫。” “残忍的剥皮杀手，比尔。” …… 镜头给得太快，队长没能全看清。 但凭他多年的从业经验，已经推断出，这个野牛比尔，多半精神不正常。 连环杀手不一定都不正常，但盯着女性动手，还喜欢剥皮带走的，绝对不正常。 这种脑子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凶手，最不好抓住了。 他虽然没亲手抓过这种级别的罪犯，如果抓过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样，但跟随团里的前辈参与过差不多的案件。 怎么说呢，最后他和前辈合力，成功将犯人逮捕。 至于合的力中他占多少，起码占三分。 一共一百分。 当时最难突破的难关，就是摸清那个犯人到底在想什么，想法和犯人同步，才能逮到。 有时他也不理解，就人类这个物种，怎么能出那么多变态。 “我需要你去精神病院找一个人，他之前一直拒绝和我合作。”长官说道。 “那人是谁？” “精神医生，汉尼拔。” “食人魔汉尼拔……”史达琳喃喃说道。 “我不期望他能与你交谈，但是，起码得试试看，你必须全神贯注。” 长官盯着史达琳，一字一句地告诫。 “遵守精神病院的会见程序，不要做出任何违背程序的事情，不要让汉尼拔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向他透露任何私事，相信我。” 长官的表情相当严肃。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汉尼拔知晓你的思想，只管执行好你的任务，然后，不要忘记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史达琳反问。 画面一转，已经来到精神病院，院长语气轻佻地回答：“一个怪物，魔鬼，纯粹的精神变态……” 只是院长脸上兴奋的样子，好像在描述一个自己的收藏品。 队长差点笑出来，对一位魔鬼警探，把精神变态的目标描述为魔鬼。 如果他是史达琳，现在绝对很生气。 不过看剧情中的意思，是让这位叫汉尼拔的精神变态，去揣测刚才那个还没抓到，叫做野牛比尔的精神变态的想法。 让精神病去对付精神病，让疯子去追逐疯子。 好想法。 队长受到启发。 既然变态犯人的想法那么难猜透，那为什么不让同样是变态的其他犯人去研究，说不定共同语言会多点。 队长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合理，说不定能解决不少悬案。 不止双塔城，全费林的破案率也不怎么乐观，能破一半的重案，那一年就值得庆祝。 至于偷鸡摸狗的小案子，能不能破就看运气吧。 他们也不会在小案件中投入太多精力，既麻烦，破了也没啥奖励。 第七小队能成为戍卫团中大众风评比较好的一支队伍，主要就是因为那些小事，他们队真管。 队长也想要大案子，可惜没有。 不对，怎么能这么想呢。 队长很快意识到自己想法的问题，每出现一个大案，就代表数个无辜的生命死去，怎么能盼着有大案发生呢。 还不如没有，平平安安的，没有立功升职的可能就没有吧，反正本来也没有。 那些极端案件难以侦破，技术手段受限是一方面，虽然有魔法助力，但很多犯人也会魔法，不少还比戍卫团高明。 能干出惨绝人寰事件的暴徒，通常脑子都很好使。 如果自己提出一个让被抓到的犯人，协助破案的系统，会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队长认真思索。 诶，为什么以前一直没人想这么干，让一部魔影先提出了。 哦，明白了。 队长一拍大腿。 费林根本就没有还能对话的精神病人，精神病院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钻了脑子，变成痴呆憨傻的样子，还能分析个屁的案情。 就算有，怎么让他们合作也是问题。 有什么是能够吸引到犯人的条件。 给他们减刑，减够了放出去？ 没道理的。 为了抓住一个疯子，结果又放出去一个疯子，不值得。 想到这，队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也很好奇，魔影中的这位汉尼拔，究竟为什么会帮史达琳。 荧幕上，史达琳跟随着院长，一层层走下楼梯，穿过一道又一道闸门，路过一位又一位全副武装的守卫。 究竟是什么人物，才会受到这种程度的关押。 而且为了所谓的精神研究，关住这种等级的犯人，不选择处死，是否有些不合理。 没有完全安全的防御。 戍卫团的守则之一。 总有逃出去的办法，说不定这位傲慢的院长会为此付出代价。 队长猜测着。 走向汉尼拔牢房的路上，院长说着会见程序。 “不要靠近或触碰门，除了柔软的纸之外不许递给他任何东西，只有纸，不能有笔，纸上也不许有钉子或夹子，如果需要投递食物，只能从固定的管道中投送进去……” 一条条听起来非常夸张的规则。 仿佛他有根笔就能逃出生天似的。 长官的警告与院长的描述，让观看影片的队长无比期待。 这位穷凶极恶的汉尼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啊，一定看起来就十分邪恶，而且充满力量。 史达琳路过其他的牢房。 里面关押着举止怪异的疯子，越往深处走，疯癫的程度越严重。 队长的期待值越来越高。 终于，史达琳停在一扇玻璃门前。 传说中的汉尼拔千呼万唤始出来。 队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要好好看一看…… 啊？ 就这？(本章完) 第287章 软实力也是实力 双塔城最近有两个热点事件。 其一是有部叫《沉默的羔羊》的魔影，热度高得一塌糊涂。 但是却没多少排片。 一开始只在卓戈魔影院中放映，靠着看过的观众在网上自发宣传带出热度后，也仅仅在各大城市的主要影院增加场次。 不过就是因为想看没地方看，让这部片子神秘感十足，更火了。 抢不到票的观众们，都开始怀疑这魔影就没奔着挣票房钱去。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沉默的羔羊》的讨论，也让人看得不明不白。 “关于人类与魔鬼相互救赎，温情又感动的故事。” “对于病态犯罪心理的深度剖析，学习探案必看的神作。” “适合热衷寻求刺激的观众，如果你胆子足够大，就走进魔影院体验一下吧，绝对不会后悔。” “好魔影，能从里面学会做人的道理。” …… 总之这些评价，看起来就不像是在说同一部魔影，让没看过的人愈加好奇。 实在好奇难耐，又抢不到票，只好去网上查查有没有剧情解析之类，正经的影评内容，而不是上述那些是真是假都不知道评论。 然而，任何包含剧透内容的文章发布到网络上，都会被卓戈的大爪狠狠封禁。 不许剧透。 至少再等俩月才允许剧透。 目前不看魔影能知道的剧情部份，就只有史达琳警探是个魔鬼，不过是好魔鬼，汉尼拔是个高智商食人魔，但是个有一大批粉丝的食人魔，这俩合作抓了个犯人。 然后没了。 在高热度与神秘感的加持下，还带动了关于魔鬼，以及历史上各种残忍案件的讨论。 魔鬼作为传说故事中的常驻反派，传奇冒险者没战胜过大魔鬼都不好意思当故事主角。 顺带一提，另一个常驻反派是五色龙，金属龙的处境好点，经常作为主角团的导师，或者危难时刻施以援手的神秘角色。 至于五色龙，在故事里十条有八条是被砍的命。 在这股讨论热潮下，人们惊讶地发现，对于魔鬼的了解，除了坏和强，就没有别的了。 习性，传统，具体种类，文化，魔鬼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都知之甚少。 教会倒是贴心地公开了不少关于魔鬼的记载，然而那些典籍写得过于晦涩难懂。 怎么形容呢。 和中文大学教材差不多，拥有极其先进的防自学设置。 因此教会的典籍并没多少人看。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一大批只为博眼球写出的“魔鬼解密”地摊文，迅速出现。 写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甚至魔法女神已经陨落，其实是魔鬼伪装成其他种族精英高层的样子，在暗中统治着世界。 给出的证据是魔视机中，有些王公大臣在新闻里发言的画面，能截到一两帧模糊的，瞳孔似乎好像变成竖瞳的图…… 最终还是卓戈集团出来拨乱反正。 联合阿斯蒙蒂斯，下地狱拍摄了系列纪录片，《巴托九狱》，在魔视和油管同步上线。 一共二十七集，介绍九层地狱，每层分三集，从地理，物种文化，还有简单历史三个方面讲解。 由卓戈挂名监制，教会负责审核有没有不适合出现的内容，地狱之主本主配音。 阿斯蒙蒂斯的声音还挺适合配音的，听起来就有种知识嗷嗷丰富的感觉。 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份工作，说不定等他退休后，能混成个地狱的大卫·爱登堡什么的。 纪录片整体制作上力争求真务实，不使用特效处理，画面还得尽量拍得漂亮震撼。 画面需求主要是为了以后的地狱旅游业引流。 毕竟那里也没什么风土鬼情好体验，服务业还在起步，只能靠自然风光吸引游客。 因为制作上要求高，目前只推出第一集，讲第一层地狱阿弗纳斯历史小故事的，历史故事的镜头比较好拍。 第二集遥遥无期，拍摄团队还在冥河边上的荒野里看狗头人呲牙呢。 不过鉴于第一集质量极佳，还完美蹭上最近的热度，播放量很高。 而除了魔鬼之外的另一个讨论热点，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诡异案件，被挖出来不少。 各地的戍卫团及类似职能的机构，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因为人们发现各种悬案竟然这么多。 但也有好消息，民间真有高人，在大范围讨论之下，还真破了不少悬案，成功培养出一批推理爱好者。 一时间推理小说和悬疑舞台剧十分流行。 可由于大多是赶工蹭热度之作，质量不怎么过关，直到戏剧公会出手，他们排演了之前卓戈留下的剧本，最先掏出的是爱伦坡…… 《沉默的羔羊》在短短时间内，带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而最大的反应，当属目前双塔城里的第二个热点事件。 戍卫团宣布改制，新一批招募的戍卫团成员，将有各自的培养方向，不再是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由一批人负责。 同时，现任戍卫团团长，宣布了一个令城里所有人震惊不已的决定，与地狱达成合作，建立新的犯罪心理研究机构，该机构的成员，将由费林的智慧生命，与魔鬼警探共同组成。 这不是团长看魔影上头，也想要个史达琳警探，所以一拍脑门决定的事。 整件事经过多次讨论，先是教会明确通知各国，与魔鬼一族未来的大方向是和平。 萨顿王室研究过后，决定做先吃螃蟹的那个，说不定这是让萨顿未来成为第一强国的机会。 作为最早开始工业革命的国家之一，萨顿的产能开始有过剩的趋势。 他们需要一片新的市场。 为此在萨顿境内找了两个试点地区，第一个当然就是已经用上劣魔的深水城。 卓戈拒绝了王室的投资意愿，他需要保持深水城高度自治，给萨顿上税就不错了，还想要话语权，没门。 不过卓戈还是接受了萨顿给出的减税优惠条件，反正他这里本来就要住魔鬼，税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第二个试点地区，自然就是全萨顿最开放包容的城市，双塔城。 和深水城刚好一南一北。 相比卓戈的地盘，双塔城这里对于魔鬼的态度要谨慎得多。 索伦和城主府讨论了好久，该在哪方面开展第一步合作。 最初的想法是游戏方面，因为游戏本身就是城里新兴且热门的行业，无论是制作还是竞技，在费林都处于领先水平。 卓戈集团的游戏研发部门就在这里，离得近学得快。 刚好之前魔鬼还来城里打过红警比赛，民众接受度应该高些，比如给城里的游戏竞技俱乐部，招募几个魔鬼高手。 但这个想法被城主的闺女，格蕾丝小姐立刻否定。 “魔鬼和双塔城，在游戏里可不是什么惺惺相惜的对手，属于死敌，真敢给双城之子招募魔鬼，战队粉丝就敢把我们总部砸了。” 格蕾丝小姐是这么说的。 她说的确实没错，在一百年后，双城之子和魔鬼的比赛，成为了游戏竞技中历史最为悠久，激烈程度也是最高的位面德比。 在游戏想法被排除后，戍卫团的团长便提出了合作犯罪心理研究机构的想法。 这位文职出身的团长，在那命运转折的一天，收到第七小队的增援请求，声称矢车菊街上出现魔鬼，第七小队队长已被包围。 不得不说，那位去叫增援的警卫员，是有点断章取义的天赋在的。 矢车菊街上出现魔鬼，第七小队队长被凑热闹的城民包围。 他把城民那部分省略了。 在团长听来，就是情况万分危急，双塔城的大街上，竟然出现数量众多的魔鬼，胆敢当街包围队长！ “现场有多少魔鬼？”当时团长问道。 “不清楚。”警卫员如实回答，他确实不清楚，队长只测出史达琳是魔鬼，又不确定有没有其他魔鬼在。 团长听到的是，魔鬼已经多到数不清楚。 于是，他立刻率领戍卫团全部战力，火速赶往现场。 接着就被忽悠到影院里，包场看了魔影。 戍卫团的大半高层，都接受了《沉默的羔羊》洗礼。 团长那天虽然被吓了个够呛，他很少跑一线，没见过多少恐怖的现场，但也受到了不小的启发。 他觉得影片中通过研究心理，追踪野牛比尔的方式，十分具有借鉴意义。 戍卫团曾经破案，有很多老团员也用过类似的方式，把自己代入到罪犯中，揣测对方的想法。 有时管用，有时也不管用。 最关键的是，相比影片中汉尼拔展现出的能力，戍卫团员们在心理这方面，更多依赖的是经验，相对缺少逻辑，严重缺乏理论支撑，成功率也不太高，因此没得到重视。 他特意找第七小队队长谈了谈，队长虽然水平不行，但也是曾经团里最擅长推理心理那位前辈的徒弟。 可能没学到多少真传，不过在目前的团里也算“矬子中的高个”。 在和队长以及戍卫团其他高层研究过后，得出一个共识，如果能建立起一个严谨的理论体系，这种方法很可能十分有效。 出于这个想法，团长研究了教会给出的那些关于魔鬼的典籍。 他是高学历文化人，看得懂，也能看得进去。 翻阅大量典籍后，得出一个结论，关于魔鬼的大量传言中，有一点是确定属实的。 就是魔鬼真的很擅长把握人心。 准确来说，擅长把握所有智慧生物的心，他们连自己魔鬼都骗的。 除了经验丰富外，魔鬼还掌握不少心理相关的法术，这些法术在费林极为罕见，而且体系和人类法术不太一样，很难学习。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直接找魔鬼来合作。 对于戍卫团长提出的这个想法，城主一开始有点犹豫。 让魔鬼参与破案，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民众可能接受不了。 最后还是索伦站了出来，他将会盯着这些魔鬼，如果出现问题，也将由他负责。 他那一大长串前缀称号中，双塔城守护可不是说说而已。 不仅在百年前从卓戈的吐息下保护了一塔的平民，当然，主要是卓戈也没想伤害平民，故意喷歪来。 在那之后，他就视双塔城安全为己任，信誉相当有保证。 卓戈集团也在这里帮了点小忙，承诺将会投资这个新机构。 不为了直接盈利，就是为了加速费林接受魔鬼的过程。 越快越好。 他在地狱包了那么多景点，他要狠狠地收门票钱！ 在多方努力下，犯罪心理研究所，终于被促成。 今天就是魔鬼“警探”们到达的日子。 至于警探为什么要加引号，当然是因为地狱就没警探这玩意儿。 连维持治安的组织都没有，一直是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在挑选派谁来的时候，可把阿斯蒙蒂斯给难坏了。 他看着搜索中关于“警探”一词的释义，快把本就稀疏的头发薅秃了。 地狱哪有符合这定义的魔鬼？ 最终还是卓戈一语惊醒梦中鬼。 “你找地狱里最好的骗子，他们绝对擅长研究心理。” 于是，地狱里的大骗子们，当场就有了编制。 超级顺利的“考公”之路。 这是地狱与费林建立交流的一大步，阿斯蒙蒂斯也亲临现场，还是那个熟悉的胖大叔造型。 带领着一众畸形怪状的“警探”，来参加研究所落成剪彩暨公众开放日。 剪彩的传统，来自历史上新船下水前，剪掉防护线的仪式，被一直沿用。 不过除了剪彩，现场的其他布置阿斯蒙蒂斯就理解不太了。 因为研究所是卓戈的工程团盖的，剪彩仪式也由卓戈集团设计。 气球，横幅还有铺着红地毯的台子，现场的设置全是红黄配色。 有一说一，很符合魔鬼审美，但阿斯蒙蒂斯不知道人类也喜欢这个？ 对此，卓戈的评价是，“可惜还少个充气拱门。” 一众人等在照相机的闪烁下，一起剪断那条红色的带子。 随后是公众见面和答记者问。 魔鬼们一一走到台上亮相，也不知道台上的魔鬼和台下的观众哪方更紧张些。 “请问，魔鬼抵达费林，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第一位记者提问道。(本章完) 第288章 魔鬼特色游戏 第288章 魔鬼特色游戏 记者问了个预设立场的问题。 当他问出“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时，就已经预设了魔鬼的目的是不好的。 采访挖坑时常用的手段。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与魔鬼的交流活动。 对于这种情况，卓戈和魔鬼们也早就有所准备。 代表魔鬼方发言的，是史达琳小姐。 她还是这整个研究项目的形象大使。 作为目前在双塔城知名度最高，认可度也最高的魔鬼，长相还比较亲和，那些魔鬼骗子们的长相，哪怕说好话，听的人也会认为是在威胁，所以史达琳是最好的发言者。 她在此之前已经接受过一段时间培训，以应对各种刁钻的问题。 如果遇到没有准备过的问题，还有心灵交流作为后手，由卓戈领衔的智囊团都在这个交流频道中盯着呢。 “我，以及所有魔鬼，来到费林，有且仅有一个目的，也是完全可以告人的目的。” 史达琳带着亲切的微笑回答道。 “与人类，矮人，精灵，兽人，侏儒，半身人等所有智慧种族一起，为了共同的发展，以及和平的未来努力。” 她起手把格局拉得很高，先占领道德制高点，把提问的记者，给摆到破坏世界种族大团结的位置上。 “我知道，一直以来，魔鬼在大家眼中的形象，都是邪恶，残暴的，这里或许存在一些误解，或许是因为曾经那段需要反思的沉痛历史，但现在，我们正是为打破这些误解而来，这位。” 史达琳介绍起阿斯蒙蒂斯。 “是来自地狱的大公。” 话音刚落，现场的听众们发出一阵惊呼。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活的魔鬼大公，阿斯蒙蒂斯的形象看起来毫无危险性，就像个寻常的邻家大叔，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华贵与老土并存。 他脱帽行礼，动作有些笨拙，表情十分局促，很弱势的样子。 当然，全是演的。 在场的人不说有多少好感，对这位看起来憨憨的魔鬼大叔起码不至于讨厌。 “大公没有携带任何守卫力量，来到这个不熟悉的位面，正是信任大家，在这里他不会有危险。” 阿斯蒙蒂斯确实没带任何守卫力量，他自己就是地狱最强的守卫力量。 但这话确实让不少听众动容，堂堂大公，竟然没带任何守卫，太有诚意了。 还小声讨论起地狱的大公到底是个多大的爵位，和费林这边区别大不大。 不过无论怎么讨论，所有人都一直认为，叫大公这名的，不可能是什么小贵族。 史达琳还在继续输出：“犯罪心理研究所的建立，也是为减少城市以及周边地区的犯罪率，旨在总结出一套可靠的理论体系，造福全费林，研究所做出的所有成绩，都将公开，请大家共同监督我们的成果。” 这番回答应该说服不了那些脏心烂肺的政客们，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们才不信真有什么世界大同的理想。 但在场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吃这套。 史达琳刚说完，台下就响起掌声和欢呼。 而且他们确实打算做出点成果，能不能形成理论体系不确定，抓点骗子还是能做到的。 如今很多大城市中的人，尤其是老年人，饱受各种诈骗的困扰。 在手机和网络诞生后，骗子的影响范围明显极大提升，变得比小偷小摸都普遍。 地狱来的这帮资深老骗子，不一定能对付变态杀人犯，绝对能对付诈骗同行。 懂不懂什么叫千锤百炼，钻研数十载的诈骗技巧。 那些搞手机诈骗，却连个没口音的通用语都练不好的同行们，这些魔鬼完全看不上眼。 羞于与他们同行！ 连魔鬼们都能练出一口无比流利，听起来和祖上八辈在洛曼的人没差的通用语。 但是在公众开放日里，这些魔鬼都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磕磕巴巴的话，假装很不熟练的样子。 这是卓戈要求的。 口音重，说话不利索，可以有效减少攻击性，还能让对话的人升出一种优越感。 口音也有优越感吗？ 答案十分确定，有。 通常哪个地方经济水平好，哪个地方的口音就会被打上“上流”标签，同理，穷地方的口音也会被歧视。 你口音不上流？那你生活条件不好，所以你活得不如我，优越感油然而生。 地狱明显是个穷地方。 于是参加公众日的人们，随着活动进行，情绪也越来越放松下来。 在提问过几个相对严肃的问题后，现场的气氛也娱乐起来，问题跟着变得娱乐。 诸如“史达琳和汉尼拔之间到底有没有恋情”，“史达琳在片场和劳尔先生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彻底八卦起来。 对于这些问题，人们的兴致比开始的时候高多了。 关于史达琳和汉尼拔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最近都是魔影讨论区的热门话题。 什么说法都有，支持情侣说，导师说，猎物说，玩具说等等的，各执一词，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对此，史达琳并没给出个准确答案，因为她也不知道。 如果按卓戈的说法，就是让他们吵去，一千个观众眼里有一千个男女主关系。 史达琳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其实在《沉默的羔羊》小说原著里，史达琳和汉尼拔之间确实产生了爱情，但电影中没表现得那么直接，留下很大解读空间。 卓戈自己也不喜欢原著写成爱情的表达，感觉那么写格局低了。 因此也沿用原版电影的设计，让人们讨论去吧。 除了史达琳被问各种奇怪问题外，人们也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几位魔鬼身上。 那可是活生生的魔鬼唉，从来没见过。 而且他们长得太“魔鬼”了，不像史达琳小姐那样，如果不自己承认，很难直接发现是魔鬼。 老骗子们也是鬼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对他们没有戒备的人类。 开始问东问西，随后得寸进尺。 “我能摸摸你的大犄角吗？” 然后这些魔鬼们惨遭一顿乱摸。 给他们整得职业病都犯了，感觉这样毫无防备的人，不骗点啥可惜。 还是阿斯蒙蒂斯以大局为重，他十分贴心地警告这些魔鬼。 谁要是重回老本行，谁别想留全尸了。 见这次公众开放日意外得成功，魔鬼和双塔城人们其乐融融，还对史达琳和汉尼拔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此在意，支持爱情说的尤为多，卓戈不禁想出个新热点。 要不整点魔鬼和人类的爱情故事吧，小说魔视剧双管齐下。 肥皂剧，一拍拍个百八十集那种，狠狠地收割恋爱脑市场。 也许未来有一天，观众们会受够了无论什么题材都要加感情戏进去。 但现在，爱情题材就是好使。 其实魔鬼和人类之间产生爱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像是精灵矮人这种与人类更为接近的种族，审美有共通性。 在魔鬼眼里，人类连角都没有，身体还滑溜溜的，像个肉虫子，还有生殖隔离。 不排除有喜欢肉虫子的癖好，毕竟xp系统永远是自由的，但多少有点太小众了。 公众开放日还有很多后续活动，武器装备体验，犯罪现场还原什么的。 不过这些卓戈和阿斯蒙蒂斯就不参加了。 他们来到另一个地方。 新一届博览会的园区。 这届博览会的专业化有所提高，不再是全城到处都是活动区，而是改为在一片园区内举行。 每个国家或组织可以在指定区域自己建场馆，经费不足的也可以选择使用公用馆。 在自建场馆内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想法进行设计，展览的内容也不再局限于商品，宣传特色文化什么的都可以。 主办方还计划着在未来继续扩大博览会的影响力，从固定在双塔城举办，改为每届挑选大陆上的城市作为主办地。 阿斯蒙蒂斯正在为地狱争取这个机会。 卓戈本来也想给深水城整一个的，不过仔细考虑后，觉得未来他的地盘应该不差一个曝光机会，这种活动一般都是赔钱赚吆喝，所以放弃了，不如只在别人主办的场地里，蹭地方打广告。 于是，卓戈与阿斯蒙蒂斯臭味相投，不，应该是志趣相投，在今年的博览会上，攒一个巴托九狱馆。 按照阿斯蒙蒂斯的想法，要把场馆设计得就像真的巴托九狱一样，一共九层，由冥河连接。 而且要大，一定要大，必须是整个园区里最大的。 非常好想法，使金币余额旋转。 不过卓戈是无所谓，反正不是他掏钱，阿斯蒙蒂斯这个没多少家底硬装大款的掏钱。 卓戈只租一部分场地。 不像上次那样，卓戈集团有一大堆商品要发布，这次卓戈宣传的项目不多，仅有几个，不过都是“大件”。 游戏方面，准备发布《红色警戒》外传，《尤里的复仇》。 从魔鬼和人类联军大战，变成一起对抗邪恶的大恶魔，尤里。 是的，大恶魔尤里。 鉴于魔鬼现在要和人类搞合作，大反派不适合再由魔鬼担任了。 黑锅交给恶魔背。 尤里现在的设定是潜伏在魔鬼中的恶魔卧底，挑起魔鬼与人类的战争，是想让恶魔坐收渔翁之利。 他还掌握了一门无比邪恶的技术，心灵控制！ 严格来说，《尤里的复仇》应该算是红警的资料片。 在地球游戏发展史上，资料片是个逐渐被淘汰的概念，成为了dlc（可下载内容）的一部分。 因为早期的游戏售卖都是以实体为主，买回来的资料片也是个实体盘，可以单独运行。 后来网络越来越发达，容量很大的资料片也可以直接下载，便和dlc没了差别。 可恶，当年的“dlc”没有游戏本体真可以直接玩！ 工业产品方面，则是卓戈集团本次博览会最主要的商品，汽车。 本茨的汽车将在博览会这个万众瞩目的平台上面世。 手工魔导车一直是博览会的常客，这种技术含量超高的顶级奢侈品，虽然没多少客户，但向来是顶流中的顶流。 根据传统，那些魔导车工坊还会在博览会上举办赛车比赛。 卓戈的计划是让本茨的汽车也去参赛，就用最普通的量产款去比。 对此本茨并不是很自信，他认为量产款汽车的性能，完全无法在赛场上赢下经过反复调教的魔导车。 卓戈给出的答复却是“别输得太惨就行，我们也不是靠性能战胜魔导车的。” 已经默认汽车赢不了。 本茨因此闷闷不乐，他觉得如果自己专门设计一款赛车，应该能与那些金贵的魔导车一较高下。 不说一定赢，至少不吃亏。 而且往年车辆宣发会就在比赛结束之后，刚下赛场的车，直接上台打广告，很简单，谁是赢家，谁就有最多的订单。 其他工坊只能吃赢家吃不下的剩饭。 汽车在赛场上表现不好，没人下订单该怎么办。 但卓戈还是拒绝了，他让本茨等着，会体验到什么叫扮猪吃虎的乐趣的。 除了游戏和汽车外，卓戈还带来了深水城的微缩模型，主要为了展示公众交通系统。 这个没打算卖出去，卖了其他城市也建不出来，就是为了展示一下深水城有多先进。 还有魔力供能系统，这个是真打算卖。 初级版本供能不高，但起码能支撑得起红绿灯和路灯。 还有深水城的宣传片，人才引进用的。 宣传标语是“无论是谁，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只要经过不懈努力，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简称“深水梦”。 除此之外，还带来了一个只有在深水城景区才能完整体验，绝对独一无二，代入感，拟真度无敌，玩家本身可以参与其中的新概念游戏，的简化版。 真人毁灭战士试玩。 卓戈相信这一定会是博览会上最热门的体验项目。 实地试玩关卡已搭好，武器装备已备齐，万事俱备，只欠演员。 被打的演员。 卓戈带着阿斯蒙蒂斯，在试玩关卡场地里溜了一圈。 “是挺不错的，可是这是用来干嘛的？”阿斯蒙蒂斯疑惑地问。 “咳，干嘛的先不论，听说，魔鬼就算在主位面被打碎了，也不会死，只会在地狱里重生对吧？” “是啊。” “那地狱，有没有不介意一天里被打碎好多次的魔鬼，报酬很丰厚。” (本章完) 第289章 史上最有代入感的体验 第289章 史上最有代入感的体验 虽然卓戈提出的要求很奇怪，不介意每天碎好多次的魔鬼，听起来要干的就不是什么好活。 但恰好，魔鬼是个比卓戈要求还奇怪的种族。 阿斯蒙蒂斯并不知道卓戈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直接回答道：“当然有。” “太好了。” “不过报酬应该不用很丰富。” “啊？” 这是卓戈没想到的回答，怎么还给自己同类压价呢？ 难不成堂堂地狱之主，是鬼奸！ 不过卓戈倒是不怎么在意，压价好啊，能不给钱更好。 “是这样的，”阿斯蒙蒂斯解释道，“因为大多数魔鬼都常年处于战争中，他们很多的精神状态都出了点问题，哪怕负伤退役，或者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休整期里，都会产生各种幻觉，认为自己还在战场上，很痛苦。” “创伤后应激障碍？” 卓戈觉得阿斯蒙蒂斯的这个描述，听起来非常像美剧里老兵角色必备状态，ptsd。 大致情况就像描述里的那些魔鬼一样，回到和平地区还以为自己在战场上，精神高度紧张，幻听幻视，失眠抑郁。 因为带有这类角色的文娱作品过于流行，搞得好像这种病和战争强绑定了一样。 其实并不只有亲历战争的人可能这样，经历自然灾害，交通意外等等都有几率致病。 不过没想到魔鬼也会得这玩意儿，还以为他们是帮天生战争狂热份子呢。 “创伤后应激障碍？”阿斯蒙蒂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名字还挺贴切的，费林医学里已经有概念了吗，果然先进。” 卓戈耸耸肩：“可能吧。” 据他所知，费林的医学已经脱离放血治百病那个阶段，与萌芽期的生物学合流，搭配上历史已久的治疗法术，变得还算挺靠谱的。 “可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不介意每天碎很多次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记错的话，魔鬼是有痛觉的，不会死归不会死，疼还是很疼，所以卓戈才提出给高额报酬。 “我不知道费林是怎么解决这种情况，听说靠嗑一些很上瘾的药？” 卓戈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那东西对我们魔鬼没有用，魔鬼选择回到战场上，或者找死，来缓解症状，当然，不是真的死掉，而是到其他位面，体验死掉再从地狱复活的感觉。”阿斯蒙蒂斯解释道。 听得卓戈满脸问号。 他以为红牛赞助已经天下无敌，这还有魔鬼这帮更极限的。 “所以，”卓戈总结了一下，“每天碎好几次其实是在帮魔鬼？” “差不多，报酬给高了可能会引起争抢，导致魔鬼内部打起来。” “那我还给什么报酬啊？我应该收魔鬼的钱，来付费找死啊！” “那也不至于，我不确定你用什么方式打碎，那部分魔鬼对死法是很挑剔的，不同的魔鬼有不同的偏好，还是稍微给点，这样他们就不介意死法了。” 阿斯蒙蒂斯一本正经地说。 最终，敲定了每只魔鬼日薪30铜币的价格，日结，这活不能天天干，死多了魔鬼们也麻，上一天班后得缓一缓。 每天的工作强度并不低，试玩关卡有单人关，双人关，还有四人小队模式，最经典的冒险小队人数。 每种关卡需要几十到近两百只魔鬼不等，毕竟毁灭战士这游戏的定位是爽游，突出一个爽杀，爽砍，敌方数量太少打不过瘾。 单个关卡中的魔鬼三班倒，一班在关卡中挨打，一班在地狱里复活，一班候场。 场馆里安装了几座小型的地狱之门，用于让复活的魔鬼传送回来。 魔鬼报名非常踊跃，除了有一天30铜币的报酬拿，更关键的是，死法是被枪打死。 这让魔鬼们很好奇，被枪打死是怎么死？ 太新奇了，没听说过！ 于是纷纷报名体验。 卓戈在众多报名的魔鬼里，精挑细选出一批长得就很欠突突的，保证玩家们游戏时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随后进行了简单的培训，不同的魔鬼该从哪里蹦出来，做什么动作。 彩排的时候，阿斯蒙蒂斯也看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 让其他种族的玩家扮演对抗魔鬼的战士，体验“手撕魔鬼”的戏码。 “不是，这难道不是在引导其他种族对魔鬼的仇恨吗？” 阿斯蒙蒂斯震惊地问道。 “好不容易才让其他种族对魔鬼有点好感的，还提战争的事。” 卓戈给费林毁灭战士安排的背景，就是参考的百年之前魔鬼与费林战争时期，不过细节上近未来化。 两个位面的通道完全打开，魔鬼军团大肆入侵，人类陷入苦战，这时，一位身份神秘的战士，来历不明的战士，带着对魔鬼无穷无尽的仇恨，孤身投入战场。 在阿斯蒙蒂斯看来，这个战士的背景设定有点太夸张了。 什么能从被杀死的魔鬼身上汲取力量，越杀越强，越强越杀。 人类真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战士，地狱早就被平推了。 对此，卓戈给出的回答是，“想要淡化过往的仇恨，不能对确定发生的历史事件避之不谈，那样反而会让仇恨加剧。 “应该正视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把一切摆到明面上，该反思反思，该认错认错，这样才是更好的做法。” 阿斯蒙蒂斯对此不太确定，但卓戈说的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同意再信任他一回，这段时间已经信任他不少次了。 这位地狱之主对卓戈的总结，就是这条龙坑钱归坑钱，但事确实都给办。 总比拿钱不办事的强。 在几天紧张的筹备后，全新形式的博览会正式开幕。 ————————— “克雷格！咱们去卓戈游戏店吧，听说他们有这次博览会的纪念款限量玩具呢。”一位身穿昂贵服装，手上戴着好几个大戒指，看起来顶多十三四岁的孩子说。 “不，不去。” 克雷格直接否决提议。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会再玩那么幼稚的玩具了！” 尽管克雷格现在变声还没变完，刚脱离儿童奶音，正处于这辈子声音最难听的时期。 但他还是十分严肃地说自己是大人了。 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周围的小伙伴们还是纷纷表示了赞同。 “就是就是，我们已经是大人了，不该玩那种小孩才玩的玩具，多丢人，谁这么大还了喜欢漫画，动画那些。” 此时，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远古龙，隐约感觉有人在说他，但他并不在意，今天是博览会纪念限量款玩具发售的日子，他要赶着去排队。 虽然卓戈每款玩具都会给他一份，但他还是要亲自排队，去买送给其他小朋友的。 孩子王，就要有孩子王的担当。 而克雷格家族在双塔城的庄园中，几位贵族小伙伴快速达成一致，不去买玩具，直接去博览会现场，去看点成熟的东西。 尤其是魔鬼馆，一位勇敢的“大人”，就该深入魔鬼的巢穴。 在这批人中，克雷格俨然是小领袖，其他孩子唯他马首是瞻。 一行人乘上魔导车，开往会场。 车上，刚才那个想要去买玩具的小孩还是闷闷不乐，有点委屈地说：“可是你不是还要去看什么四驱车吗？” “我，我那主要是去看赛车比赛，四驱车就是顺带的，而且那是车，车能和那些幼稚的玩具一样吗？”克雷格十分双标地说。 他期待四驱车好久了，之前一直看漫画，却没有同款玩具上市，说要在博览会上，和真车一起发布。 所以他只好以看真车为由，假装不在意地去“顺带”看看四驱车。 装大人真难。 他们很快来到博览会的场地，远远的就能望见排队的人群。 队伍已经排到场地外好几百米，这还只是入场的队列，进去后，每个场馆想进去，又是得几小时起步。 博览会不光是双塔城的人凑热闹，各地的都会来凑热闹。 说实话，稍微有点找罪受。 不过这影响不到格雷格和他的小伙伴们，他们有优速通。 谁发明的这玩意儿呢？ 克雷格家族作为贵族中等级也算很高的一族，拿的还不是一般优速通。 是最顶级的，全场馆通用，贵到几乎完全不用排队的究极vip中p。 由克雷格决定，直奔巴托九狱馆。 “我们不去其他地方逛逛吗？网上说北境场馆里建了个小型的冰雪乐园，除了小一点，感觉比北境的那个还漂亮。” “没意思，大的我们又不是没去过，再去小的有什么看的，就去魔鬼馆。” “可是你上回看《沉默的羔羊》时候害怕得不得了，都在魔影厅里尖叫出来了。” 听到小伙伴揭自己的老底，克雷格少爷耳朵立刻红了。 那次观影简直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太羞耻了，他被一部魔影吓尖叫了不止一回，最后汉尼拔出逃的戏，还把他吓哭了。 好消息，在戈多叔叔的私人影厅看的，没有什么外人。 坏消息，全是熟人。 戈多叔叔还把他哭的场面给录下来了，这是克雷格这辈子第一次恨有人把摄像机给发明出来。 好在戈多叔叔最近不在双塔城，去那什么维里安国谈生意了。 不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得被戈多叔叔嘲笑多少次。 “所以，身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它！” 克雷格梗着脖子说道。 他要去魔鬼场馆证明自己不害怕，为此还叫上了一群小伙伴。 名义上是见证者，实际是为了壮胆。 虽然《沉默的羔羊》吓到他的并不是里面的魔鬼，但他固执地认为就是魔鬼惹的祸。 巴托九狱馆外排的队伍格外长，硬等的话恐怕半天起步。 这九层看起来像悬浮一样的场馆，非常吸引眼球。 更何况魔鬼正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 克雷格带领着一众小伙伴们，在无数腿站麻了的游客羡慕的注视下，走进场馆侧门。 vip中p还配备专属讲解员。 魔鬼场馆里的讲解员全都是漂亮魔鬼小姐姐，穿着类似女仆装的工服，标配黑丝，身后还有根摇摆的桃心小尾巴。 魅魔那点“糟粕”全都被学去了。 在场馆里的作用两成是负责讲解和回答问题，剩下八成是当瓶。 和麦当劳里的粉衣服“品牌大使”，起的是一个作用。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想要优先体验的项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将带您游览整个场馆……” 讲解员面带微笑介绍着。 “我要体验最刺激，最惊险，最吓人的项目！”克里格直接回答。 “好的，尊贵的客人，那一定就是第九层的毁灭战士项目了。” “毁灭战士是什么？” “就是您扮演史上最强的魔鬼杀手，亲自猎杀强大的魔鬼。” “好，就这个！” 名义上，毁灭战士是个成年人限定项目，不能让血腥暴力“毒害”未成年朵。 但卓戈连一米二高的构装都准备了，声称是为半身人准备的。 可是半身人的数量出了名得少，卓戈却准备了一大堆小号构装。 所有体验毁灭战士的玩家，都要穿上构装才能进入关卡。 这些构装没有什么特殊效果，会有一个ui界面，血量打没后锁死，以及防止误伤。 游戏中使用的武器，就是深水城枪械所研发的正经枪械，不过被调整过，上面附加的魔法，在击中构装时不会触发。 但子弹动能的威力并没减少，所以必须得穿着构装玩。 “请问您想要体验单人关卡，还是组队关卡，如果是初次体验，建议您选择组队。” “不要！就单人！”克雷格回答道。 “好，请问您满十八岁了吗？” “什么？” “毁灭战士项目只允许成年人体验，所以请问您满十八岁了吗？” 克雷格一头雾水，怀疑这位讲解员是不是傻子，这都看不出来。 但发现讲解员在对着他疯狂眨眼。 “那，我满十八岁了？”克雷格试探着回答。 “好的，欢迎您，成年半身人客人。” 克雷格震惊，这也行。 “请拿好您的武器。”讲解员递来一把可怜的小手枪。 “就这？墙上挂着那个呢？” 克雷格指着墙上几把夸张的大枪问。 “哦，手枪是标配武器，如果想体验大枪的话，需要另外付费。” 根据博览会的规则，只有门票钱，体验项目不能再收门票，但没说不能附加项目。 “瞧不起谁呢，我要最大的！” 于是，克雷格扛着和他差不多的大枪，穿好构装，接受完开枪教学，传送进入关卡中。 目之所及，是一片红色的废土，从没见过的建筑，喷射的岩浆，回荡在耳边，未知怪物恐怖的吼声。 克雷格吞了吞口水，腿有点软。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这就是个体验项目而已，没危险的。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 刚走不远，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吼，随后，一头活生生的猥魔跳到面前。 “啊！” 克雷格被吓倒在地，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竟然是真的魔鬼！ 与此同时，猥魔演员也懵了。 这咋不开枪呢？ 培训里没这步啊？ (本章完) 第290章 给世界装上轮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发，枪械所的作品已经不止56型，还设计出许多其他枪支。 由远程精准射击子弹定位，再通过法术背包对定位点实施打击的“狙击枪”。 本质上是用枪械解决法术命中问题，最大有效距离能达到800米。 由地精设计的廉价子弹附魔方式，附魔成功率不到10%，维持时间只有3分钟，但是成本仅有原本的千分之一。 所以现场附魔现场打，同时附魔多种不同法术，提高总成功率，以至于出现一个俗语。 生活像一把彼得式重机枪，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发打出去的子弹是什么效果。 不过最炫酷的还要数格蕾丝手炮，虽然不知道彼得给最大号的“枪”起一个姑娘名字，是什么奇怪的浪漫属性，但必须得说，这手炮可太带劲了。 发射的榴弹都经过手工附魔，每一发打出去都是经费在燃烧，没法大规模装备，在毁灭战士里玩也要按使用的榴弹数付钱。 但还好，克雷格掏得起钱。 不过他不敢打。 身穿全套构装的克雷格，缩在试玩关卡入口处哆哆唆嗦，怀里抱着那把比他还高的格蕾丝手炮。 作为一名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贵族少年，看惊悚片都会吓到尖叫，装作胆大只是为了逞强，还处在死要面子的阶段。 至于被活生生的猥魔跳脸，实在有点超出承受范围了。 钱体验毁灭战士，可能是他这辈子过最冤枉的一笔钱。 而对于对面的猥魔来说，这是他在毁灭战士打工生涯中，赚过最费脑力的一笔钱。 这位关卡中第一位登场的猥魔，定位是试玩关中的教学目标。 他拿到的剧本，是没有攻击动作的。 跳出来后，就在玩家面前左右晃，等待对方开出那该死的一枪，然后死回地狱去。 这是份好活，相比关卡后面登场的同行，他的休息时间更多些，但钱一样拿。 可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进来不敢动的。 为什么？ 猥魔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难道是因为自己看起来不够吓人，让玩家没有攻击的欲望？ 于是他努力摆出最吓人的样子。 “嗷！” “啊——” 克雷格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关卡场地中。 “砰！” 手炮还是响了。 不过不是克雷格打的。 是猥魔演员“不堪受辱”，他左右摇晃得累了，选择给自己个痛快。 他握住克雷格的手，硕大的炮口对准自己脑袋，帮这位贵族小子扣下那早就该被扣动的扳机。 构装里播放起强劲的音乐，来自地底弃子的金属乐。 猥魔爆裂溅射出的固液混合物，崩了克雷格一面罩。 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被吓的。 工作人员赶紧进场，将这位vip中p给拖了出去。 还好，并无大碍。 克雷格这一晕，为整个费林的游乐场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从此，体验所有刺激项目前，都要经过简短的承受能力测试，并且全都贴上了一长串安全须知和免责声明。 在克雷格苏醒之前，在场的工作人员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他们害怕他会追究责任。 但还好，克雷格悠悠转醒后，选择什么也不说。 他还是那么要面子。 发现自己已经被抬出来，周围围了一圈场馆人员，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我不过是昨晚熬夜，太累，所以在里面睡着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其他小伙伴们也纷纷结束试玩，从关卡中出来，一个个神色无比兴奋。 “太爽了，我射爆！” “太好玩了，从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我还要玩。” “哦，天呐，你们用那个魔能链锯了吗？就构装里那个，那锯子简直无敌了！手感就像真的在锯魔鬼一样，我都怀疑这不是幻象，全是真的。” 克雷格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直发毛。 太恐怖了，还用锯子锯魔鬼。 而且那就是真的，他敢打赌，那猥魔是握着他手扣的扳机。 “话说那剧情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太看明白，好像是说我扮演的角色，因为一只兔子就杀进地狱了？” “没搞错吧，你竟然还看剧情了？这游戏的重点是剧情吗？” “不行，我还得再玩一次！” “他们不是说完整关卡要在深水城体验，深水城是哪，你们听说过吗？” “好像是个还在建的城市，在北边，等建好了咱们一起那里玩吧。” 小伙伴们兴奋地议论着。 像几乎所有体验过的玩家一样，都被这无比真实，惊险刺激的战场体验征服。 无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都能在毁灭战士中成为手撕魔鬼的英雄，成就感满满。 卓戈给试玩关卡设置的是“我还年轻不能死”难度，也就是最简单的宝宝难度，只要不是菜成某些游戏媒体编辑那样，打通试玩关完全没有问题。 讲解员适时地前来推销，“尊贵的客人，如果您想要体验完整关卡，现在就可以预约门票哦，提前预约，未来通关时，还能获得额外纪念品。” “我要预约！” “我也要！” 这帮半大小子热情高涨。 所有现在预约的玩家，都会获得一个认证编号。 试玩才开放几小时，预约体验完整版的已经上千人。 预约要付定金，如果到时不去，定金只退一半。 人们算是在用真金白银支持了。 光靠这一个项目，深水城以后的旅游业多半就差不了。 关键是难以复刻，其他城市想模仿，几乎不可能凑出那么多魔鬼员工，完整版里要用到的魔鬼可比试玩多多了。 吵吵闹闹地预约完，他们才注意到早就等在外面的克雷格。 克雷格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早就打通了。” “哇，你是怎么这么快打通的？我觉得自己都够快的了，游戏是关底的那个大魔鬼，可难打了。” “切，不就是关底的魔鬼吗，三两下就给解决了。”克雷格语气轻松地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了。 小伙伴们明显也发现克雷格在撒谎，关底的大魔鬼是个机制怪，要稍微运用场景，没法三两下解决。 但是他们还是选择附和道：“哇，那你真是太厉害了，比我们厉害多了。” 贵族小孩的必修课。 《情商》。 当然，他们只是以为克雷格在关卡里面被打“死”了，完全想不到他其实没敢主动开一枪。 “要不我们再去打一次组队的吧，我还没玩够。” “好啊好啊！” “不用了吧。”克雷格在一旁说道。 一个人还能编故事，组队进去他还能找什么理由。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再玩一次组队关卡。 “额，那个，场馆不是有规定，只能体验一次吗？” 然而讲解员《情商》显然读得不熟，没有领会到克雷格话中隐含之意，在一旁解释说：“是这样的，您和您的朋友们作为最尊贵的客人，是可以重复体验的。” 于是几位的目光又汇聚到克雷格身上。 不得不说，克雷格虽然胆小，好面子，胳膊肘还往外拐，但是，张口就来的本事绝对一流。 “那个，就是，怎么说呢，”克雷格注意到入口外排出几百米的长队，有了想法，“我们不能为了自己想多玩，就玩很多次，那样那些排队的玩家怎么办，身为一名有荣誉感的贵族，要懂得爱护平民。”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贵族教育中，确实会强调保护平民，照顾弱者，做一名道德感良好的好贵族。 不过实际情况吗，只能说教育不能完全塑造一个人。 “原来如此，不愧是克雷格。” 好在小伙伴们还是对这一套说法深信不疑的年纪，从小就畜生的贵族在贵族里也并不占多数，大多是长大后屁股决定了脑袋。 他们被克雷格说服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逛一逛这座场馆，了解一下魔鬼的文化和历史不好吗？然后去赛车场，下午有竞速比赛，全大陆最好的魔导车都在。” ————————— 赛车场。 本茨焦虑地看着正在跑道上试车的胜利号汽车。 这是条很难开的赛道，有很多连续弯道。 设置这么多弯，是由于魔导车发展情况导致的。 大概在十几年之前，一台魔导车最主要的指标还是速度，赛道也以长直道为主，然后速度指标被各家工坊卷进了瓶颈期，这些年来没有大提升，于是又开始卷操作性能。 这对胜利号不利，如果比极限速度，汽车和魔导车的差距还不太大，胜利号最快能开到每小时110公里。 目前已知最好的魔导车，极限速度也就一百二三十左右。 胜利号的加速还更快点。 但是过弯性能，输的就多了。 胜利号为了控制成本，在这方面的性能并不是很好。 用卓戈的话说，“我们主要的应用场景是在市区内，要那么快的入弯出弯速度干什么，能开得起来是怎么着，能二十的速度拐弯就不错了，不如给座椅做舒服点。” 可是比座椅舒适度也比不过魔导车，他们用的材料好多了。 本茨忧心忡忡。 下午的比赛，会有上万名观众到场，赛车还是个很值得看的热闹。 换句话说，会有上万人看着胜利号在赛场上丢人。 老婆孩子下午也会来看，为了设计制造出能量产的车，本茨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起码几个月。 本来他想的是今天在孩子面前好好出出风头，让孩子知道自己爸爸不是“不务正业”，成天只会扎进车库，与扳手零件为伍。 他作为家里的父亲，已经缺少对家庭的情感支持，该不会今天过后，连物质支持也要提供不了了吧。 那他可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胜利号在他面前缓缓停下，车手从上面下来。 “还不错，我有信心把全速再提高两秒时间。” 车手看起来蛮乐观的。 开车的这小子是深水城本地人，从小时候就喜欢速度带来的刺激感，六岁的时候，用块破雪板，就敢滑到六七十的时速。 因此在得知汽车这玩意儿后，立刻喜欢上这种能加速到一百多的东西，并成为本茨专属试车员。 经常能把车开出超过设计标准的速度。 但还不够，是车辆性能拖累了他。 本茨看看手里的秒表，4分22秒，这是一圈的时间。 比赛开150公里，单圈5公里，一共要开30圈。 现在的圈速，就算再提高两秒，比赛时发挥完美，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套三圈。 杆位赛已经跑完了，完全没有意外，胜利号“喜提”最后一名。 本茨现在希望下午的时候前面的车全都撞车，他捡个第一名。 胜之不武，是的，他知道，但是爽。 “本茨先生，咱们为什么不用更快的车来比赛呢？”车手不解地问。 事实上，他们早就准备过比赛，也有更快的车，之前都是用那辆车训练的。 按训练时的水平，不说稳定第一，前三应该没什么难度。 直到卓戈通知他们要用量产车去比赛。 卓戈当时的说法，是就像街头卖刀的，消费者总是买不到商家手里那把一样好用的刀。 而本茨车，就要做到让消费者所见即是所得，比赛用什么车，卖的就是什么车。 所谓的比赛，毕竟是个大广告。 本茨觉得有点道理，但不影响他不想输。 “可能卓戈先生有他的想法吧。” 本茨只能这么回答。 “呦呦呦，这不是传说中的本茨汽车吗？不用魔法的全新汽车，未来交通的希望，时代的车轮！”一个人阴阳怪气地朝本茨这边喊。 那是来自斯莱德工坊的工程师。 这家工坊的魔导车，是杆位赛里最快的。 而他喊的那些词，都是本茨汽车的广告宣传词。 现在本茨听来，无比刺耳。 不过难受归难受，嘴上不能认输。 “未来的交通又不一定越快越好。” “哈，你还是准备准备比赛结束后的宣讲吧，别到时候不敢上台，往年最后一名灰溜溜跑了的可不少。” 宣讲会，想到这个就头疼。 博览会的传统，比完赛的车直接在全场观众前展示介绍，给出售价，然后现场接订单。 每家工坊的实时订单数还会直接展示。 比比赛本身还折磨。 观众们并不会在后几名登台时提前离场，因为魔导车大家买不起，但看人尴尬出丑还是很乐意的。 本茨只能回到车库，他想不到什么反驳对方的说法。 这时，卓戈发来消息。 本茨拿起手机一看，眼神里逐渐有了希望的色彩。 他好像知道，所谓的扮猪吃虎是什么了。(本章完) 第291章 恶意竞争？ 双塔城里并没有专门的魔导车赛车场，仅有赛马车场，跑的赛道是土地，太硬的地面对马蹄不好。 因为赛马是城里的热门运动，几大商团和贵族都有自家的赛马，一匹匹的都起个奇奇怪怪的名字，还有各自的粉丝团。 不过赛马不用跑那么多圈，耐力赛马全程只有十公里，两圈。 每当比赛的时候，都能吸引来大批的观众凑热闹，时间久了，整个办赛业务非常成熟，在赛道外多个位置修筑看台，如今还增添了转播屏幕，以便观众能看到全程赛况。 距离赛车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所有看台都已经坐满。 售卖饮料零食的小贩，穿梭在观众叫卖，还有介绍参赛车辆的报纸，一个铜币一份，想下注的赌徒又没什么内幕消息，只能靠这份报纸，还有往年的赛果碰碰运气。 本茨手里也拿着一份介绍报纸，上面写的信息基本准确，供稿的记者应该是下了功夫。 就是有点太准确了，对胜利号的评价真实得有点扎心。 “一款平平无奇的车，除了不使用魔法以外没有其他特色，并不理解制造者为何偏执地拒绝使用魔法，极限速度没有优势，操控性能较为低下，舒适度也有限……” “综上所述，胜利号汽车并不是一款值得选择的车辆，在比赛中不具备竞争力，仅推荐好奇无魔法车辆是什么样的人购买。” 不得不承认，对于比赛前景的判断相当靠谱，如果不是下注没有赌谁最后一名的玩法，本茨都想自己押胜利号最慢，多少捞点外快。 至于推荐购买的部份。 本茨笑了，他现在信心十足。 他看向主看台，这是票价最贵的看台，正对起点，也是最后冲线的位置，妻子与孩子就在这座看台上。 本茨发现了她们，笑着招了招手，完全没有上午试车时满脸苦闷的样子。 虽然隔得太远，听不清孩子在喊什么，不过看喊的单词数，应该是“爸爸最棒”之类的内容。 “呦，那是你老婆孩子啊？” 斯莱德工坊的工程师又出现了，似乎是盯上本茨。 可以理解这些传统魔导车工坊的不满，不光是斯莱德，其他工坊也不喜欢这个新来的竞争者。 因为魔导车听起来是个很高大上的行业，其实市场很小，一直都只有那几个有数的工坊干，每年卖出个几十台，能上百都算这年行业大丰收。 盘子很小，自然反感每个想来分蛋糕的竞争者，是个高度排外的行业。 哪怕这个竞争者看起来貌似没有什么竞争力。 “我建议你还是弃权吧，找个零件故障之类的理由，别上赛道了，这样听起来还稍微好听点。”工程师嘲讽道。 旁边来自其他工坊的人跟着附和。 “就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如给自己留个体面，只要不比，就永远不会输，你们说是吧，反正我把车做成那样，我是没脸上赛道比赛。” “哈哈哈……” 其他人一同哄笑起来。 本茨也不生气，微笑着回应道：“笑吧，趁现在赶紧笑吧，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语气中十分自信。 “还笑不出来，哈哈哈，就凭你这又笨又慢的破车？哈哈哈……” 本来，对于本茨的说法，这些工坊的人都以为是在虚张声势。 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扯，太淡定了。 没理由这么淡定的。 该不会真有什么秘密武器吧。 换车？ 规则不允许，杆位赛用的什么车，正式赛也必须用什么车。 上午没发挥出全部实力？ 也不像。 内燃机是个什么东西他们都了解过，比不上现在的魔能引擎，最近也没听说过有新的技术突破，做成胜利号这样已经接近上限。 几家工坊的工程师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来自斯莱德的人先反应过来。 “听他瞎吹吧，今天他赛后要是能卖出去一辆车，我直接吃……” 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万一有猎奇的贵族，就想买一辆玩玩呢。 话如果说得太大，到时候不是亏惨了。 “说啊，吃什么？”本茨饶有兴致地问。 “吃腌鲱鱼。” “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意思。” 腌鲱鱼和咸鱼属于一类食物，只不过连汤带水的，有些臭。 难吃确实难吃了点，但有好这一口的，也能当道菜。 “你那破车也就值点腌鱼。” “不如这样，要是赛后我的车比斯莱德工坊的车订单更多，每多一辆，你输给我一金币怎么样。”本茨提议。 并没有把赌注开得太大，怕对面不上当。 “哈哈哈！” 那些工坊的人再次笑成一团，嘲笑着怎么还有人主动送钱的。 “除了斯莱德家，我们能和你赌吗？” “当然，十分欢迎。” 于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本茨和所有十五家工坊立下赌约。 “本茨先生，你有那么多钱输吗？”车手担忧地问。 “你怎么回事，还是不是自己人，怎么盼着我输呢？” “可是比赛我肯定赢不了。”车手很诚实地说，赛车这东西，车手的技术固然重要，但最重要肯定还是硬件。 本茨毫不在意地说：“比赛是比赛，卖车是卖车，我赌的又不是胜利号最快，你等着看好戏吧。” “莫名其妙的。”车手嘟囔着。 比赛很快开始，现场的观众们也跟着躁动起来。 全部十六辆车，在起点前根据杆位顺序排好，没有暖胎环节。 在一众外形华丽的魔导车衬托下，胜利号毫无特色的外观，引起观众们的哄笑。 不知道车和美女这个固定搭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项赛事里，起步的信号是由一位大美女给出，她手中的旗子挥下，代表比赛正式开始。 非常不正规，但是很有娱乐性。 旗子挥动，全部赛车瞬间加速起步，向前冲出。 不过并没有引擎的轰鸣声，因为魔能引擎还是很安静的。 矮人解说员激情满满地喊道：“比赛正式开始！斯莱德工坊起步非常好，不愧是第一杆位，卢文工坊的起步状态不太乐观，被斯莱德工坊甩开两个车位。 “哦！扎安工坊有麻烦了，与斯宾塞工坊的车辆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导致减速，塞尔吉奥工坊抓住这个机会冲到第三位，两辆发生摩擦的车分列四五位，卡洛斯工坊暂列第六……” “前方来到第一个弯道，名次是否会在这个弯道发生变化？ “我的天呐！朱利奥和鲍德温工坊的车撞在了一起，不过万幸，没有冲出赛道，车手将车拉了回来，后面的车手并没有受到影响，纷纷超了过去，虽然车救回来了，但现在他们是最后两名了。 “等等，不对，他们并不是最后两名，在他们身后，还有来自卓戈-本茨工坊的赛车，胜利号！ “尽管他们名字取得充满斗志，似乎想要向世界证明，没有魔法的车，也能获得胜利，但很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不是光有理想就可以，他们的车看上去就像来旅游的。” 矮人解说的话逗笑了全场观众，除了本茨的亲友团。 现在他们处于尴尬与骄傲的迭加态。 自家人做的车能登上赛场，值得骄傲。 但是赛场上的表现，让他们不太好意思表现出骄傲。 “妈妈，是爸爸的车不好吗？”本茨的孩子疑惑地问道。 妈妈就是妈妈，可以在生活中任何时刻完成教育。 她直接讲起鸡汤小故事，“爸爸做的车当然很好，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这就很值得赞扬了，人最大的敌人……” 比赛还在激烈地进行，每一辆魔导车都在竭尽所能地竞争。 只要能往前一位，就能多卖出去几台车。 在利益驱动下，几圈下来，赛道中已经发生多次摩擦碰撞。 还好并没有发生大型事故，以前这条赛道上是出过人命的。 近些年没发生过多少严重事故，主要是因为魔导车的成本越来越高，磕磕碰碰已经很心疼了，彻底撞碎简直血亏，大半年的利润都得搭进去。 至于胜利号。 真的像是来旅游的。 赛场上发生的所有竞争，好像都与这辆车没关系，就是平平稳稳地开过每个弯，尽量保持速度，也不追求什么极致的走线。 “太残忍了，我不敢看下去了。” 矮人解说员故作夸张地说道：“快来人把胜利号抬走吧，它马上就要被套圈了，哦，不对，它已经被套圈了。” 仍然保持在第一名斯莱德工坊赛车，从胜利号旁超过，正式完成套圈。 必须承认，斯莱德工坊确实有值得骄傲的资本，随着比赛进行，领先优势越来越明显。 不只胜利号被套圈，赛程接近一半时，已经有五辆车被套圈。 第二名也被甩开十秒的差距，只要斯莱德工坊不在后半程出现超级重大失误，很难有翻盘的希望。 以至于比赛进行到最后，看点从哪家工坊能获得冠军，变成了斯莱德工坊到底能套胜利号几圈。 目前已经套了两圈，斯莱德工坊的赛车也进入到最后一圈中，距离前方的胜利号大概还有三百米。 “他能成功吗？他能成功吗？哦，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追上了，就是前面这个弯道！哦吼！斯莱德工坊做到了！他们套了胜利号整整三圈，简直不可思议！” 随着斯莱德工坊赛车第三次超越胜利号，观众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根据规则，当领先的赛车完赛时，其余车辆只需要完成当前圈，如果被套圈，那抱歉，只能按未完赛算。 这是为了观赏性考虑。 没有观众会喜欢看最慢的几辆车完成剩余的圈数。 最终，斯莱德工坊获得头名，领先第二名将近三十秒，放眼赛事历史，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巨大优势。 而胜利号，确实是最后一名，虽然还有几辆车没完赛，但胜利号是唯一一辆被套三圈的车。 比赛结束，没有颁奖礼，观众们也没有离开，直接开始现场宣传。 每家工坊会公布他们比赛用车的售价，用到了什么技术，有什么优势，相比去年的款式做了哪些改进。 像个现场发布会。 当然，通常不会有什么大改进，但是硬凑也要凑些改进的说法。 重点不是真的有什么提升，而是让买家觉得有什么提升。 如果口才好的话，在这个环节能让销量提高几辆。 最先登台的是自然是斯莱德工坊。 在全场的掌声中，斯莱德工坊老板，带着他的爱车，来到主看台前，开始介绍。 每家工坊允许介绍的时长，也是根据比赛排名来的。 作为第一名，斯莱德工坊时间相当充足。 老板详细地介绍了车上的每个细节，外形的设计灵感，使用了哪些珍贵的材料，添加了哪些宝石装饰，座椅又是什么稀有魔兽皮。 这些当然对赛车没什么用，但对销售很有用。 介绍完添头，然后是核心部分，引擎，全新的斯莱德引擎，百公里加速只要9秒，最大时速160公里。 听起来并不起眼的数据，已经代表了这个时代的最高水平。 全部介绍完，最关键的环节，价格。 斯莱德老板铺垫了一大堆，最后才神神秘秘地说道：“价格是——59998金币！” 话音刚落，观众们就发出一阵惊呼。 竟然比去年的款式更便宜，升级还降价。 惊呼归惊呼，这个价格不可能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 现场下订单环节，包厢里举起几个牌子，表示他们预定了，有点像拍卖。 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收到二十份订单。 看起来很少，但已经是近三十年来现场销量最高的车了。 斯莱德老板得意地下台，还不忘挑衅式地看本茨一眼。 意思是现在欠他二十金币了。 小钱也是钱。 其他工坊陆续登台，销量超过十辆的都没有。 到了后几名，更是可怜的零销量。 直到本茨登场。 他看起来自信满满，走到麦克风前。 整理了一下领结，语气平淡地说道：“售价50金币。” 随后走下台，什么其他介绍都没有。 观众们懵了，他们本来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的，看最后一名怎么在简短的时间里，语速飞快，着急忙慌地介绍车。 这怎么就一句话？和想象中不一样。 那一句话是啥来着？ 售价…… 50金币？ 50金币！ 观众们终于反应过来。 有人以为本茨在开玩笑，试着举起牌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从包厢外的地方举起的牌子。 举着玩，他们认为本茨不可能接受订单，哪有车会卖50金币。 然而，在全场惊讶的目光中，本茨接受了订单。 短暂的平静后。 看台上举起密密麻麻的牌子。 不用魔法的车最大的优势，低成本，可量产，从此，车辆不再是贵族的大玩具。(本章完) 第292章 工业化的降维打击 当本茨决定以50金币的价格接受定单的时候，全场的观众沸腾了。 50金币，车，这两个东西的价值在他们脑海里从没相等过。 虽然胜利号车型没特色，装饰不高级，速度也不快，性能还不佳，被第一名套了三圈。 但是它只卖50金币！ 就算这车开两公里就熄火，那也是司机的问题，绝对不是车的问题。 何况它还把150公里的赛道完完整整地开下来了。 50金币，对于如今大多数城市家庭收入来说，攒个两三年就能买得起，小贵，不过在接受范围内。 而且能来看比赛的，基本属于经济状况不差的家庭。 一时间，赛场里卖车，卖出了凌晨海边鱼档卖鱼的架势。 大批观众争先恐后地举牌，甚至有人冲下看台，直接往本茨这边跑，生怕自己的订单被拉下。 在他们看来，就算汽车的成本确实低，现在的价格也太夸张了，肯定是刚开业，为了打开市场，在以成本价，甚至小亏一点的价格在卖，以后绝对涨价。 在场不少人都动了囤货倒卖的心思。 很快，订单数就累计过千。 台下的斯莱德工坊老板陷入短暂的恍惚，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其他家工坊的老板大喊道：“完了，全完了！他怎么能卖50金币呢，疯了，他已经疯了，这是恶意竞争，就是为了能打赌赢我们……” 斯莱德老板才渐渐清醒过来，听到同行们破音的喊声，带着怒气说道：“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就为多一个订单一金币的赌约，赔本做生意，你觉得可能吗？” 他作为如今魔导车行业的领军人物，很快恢复理智，并开始思考。 这里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没理由成本那么低的。 一辆魔导车，至少需要十二名经验丰富的工匠，全力制造五个月，再加上本就价值不菲的材料，虽然售价动辄几万金币，但利润通常仅有两三千。 行业普遍利润率就在百分之三四，能上五都算赚得多。 作为一种奢侈品，完全不像其他奢侈品那样靠讲故事讲出巨大的利润空间。 就算汽车不用魔法，那些纯粹的机械结构不需要经验丰富的工匠吗？ 在本茨调整车的时候，斯莱德老板看过胜利号前盖下的结构。 那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做出来的。 所以胜利号一定是从其他地方赚钱的，或许他们的思路是把车卖出去，然后靠车的某种必需品赚钱。 对，一定是这样。 卓戈-本茨汽车，那不是还有个卓戈在，他们的游戏机就卖得很便宜，但上面的游戏都要另外钱，还挺贵的。 汽车肯定也是这个方式，先用便宜的车抢占市场，把他们这些传统的汽车工坊挤兑死，然后形成垄断。 到时候想赚多少就随他们心意了。 斯莱德老板瞬间觉得思路通畅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便宜的车。 下一步就是找出他们真正赚钱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是车必须的？ 斯莱德老板努力回想，这几天看到胜利号的相关细节，还有什么和魔导车不一样。 能源，对，能源。 汽车不用魔法，一定是用其他东西来提供动力，不可能有不需要能源就运行的机械。 他想起来，本茨会用桶往车里加什么。 魔导车会在出厂时，一次性注入足够行驶上万公里的魔力，因为魔力不太好获取，避免购买者需要频繁注入魔力。 而胜利号仅在这几天，就用桶灌了几次。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确信，一定就是要靠那东西赚钱。 自认为抓住了卓戈-本茨工坊的命脉，斯莱德老板立刻冲上台子，他要揭穿本茨的小伎俩。 “冷静，大家冷静，听我说一句。” 他一把抢过本茨的话筒，急切地喊道。 本茨也不紧张，示意他愿意说什么就说，看他表演。 “我们都是商人，你们还不知道商人是什么样吗？怎么可能让你们白捡便宜。” 此话一出，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仔细一想，确实，商人怎么可能亏本卖东西，于是纷纷转过头来听斯莱德老板怎么说。 “他现在低价卖你们车，就是想以后从能源上成倍地赚回来，他是不是从没有说过，这辆车需要靠什么启动！” 斯莱德老板说完瞥了本茨一眼，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 听到他这么说，在场的其他人也略带质疑地看向本茨。 “是啊，胜利号用什么能源？” “对，该不会能源我们用不起，买回去只能当废铁吧？” 本茨没有直接回答，空口无凭，他选择推来一个铁皮桶，从里面倒出些暗黄色，半透明的液体。 “这就是胜利号使用的燃料，汽油。” “汽油是什么？” 台下的人问道，汽油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陌生的词。 “从石油中提取的一种燃料，一种比较新兴的技术，不过很快就会普及。” 处理石油的技术，是伴随内燃机一起诞生的，不过因为之前的内燃机燃烧效率实在惨不忍睹，没有被重视起来，世面上使用的燃料还是以煤炭为主。 不过经过多位发明家的共同努力，无论是内燃机还是石油炼制都迭代到了一个足够商用的水平。 “石油？”有人搭腔道，“我听说过那东西，点着了后烟特别大，根本用不了，价格便宜得很。” “是的，没经过炼制的石油并不能直接作为燃料使用，”本茨解释道，“不过目前技术问题已经解决，提炼出的汽油并不会产生那种状况。” “有人知道汽油的价格吗？”台下有人小声问。 本茨解答道：“像这样一桶汽油，容量两百升，今天市面上的价格是15银币，而胜利号平均行驶一百公里需要20升油。” 百公里油耗20，并不是因为胜利号动力有多强劲，是由于目前的内燃机，燃烧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出头。 说完本茨还不忘阴阳怪气地对斯莱德老板说：“谢谢你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介绍，我记得魔导车充满也就能开一万公里吧，汽油虽然要频繁加，但是开一万公里应该比用魔力还便宜些。” 斯莱德老板只觉得眩晕头痛，耳朵里响起尖锐的耳鸣声。 受限于医学水平，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是高血压的症状。 在场的人们很快做了个简单的算术题，买车家用的话，一年开个一万公里左右也差不多了。 那就是需要两千升汽油，一共150银币，一年不了两金币。 更划算了。 甚至比养匹马都便宜。 马一直以来，也是个奢侈品，买马的钱是一方面，养马也是个大开销，骑兵珍贵，一大半珍贵在坐骑上。 因此干农活大多用的是驴，很少用马，相比马，驴子吃得少，饲料差，还不容易生病。 所以用牛马来形容打工倒霉蛋，其实有点辱马了，应该叫牛驴…… 算明白燃料费后，人们订单下得更急了，比他们原本想得还划算。 斯莱德老板只觉得呼吸困难，心口生疼。 什么赌约之类的都不重要了，现在面临的情况是行业要没了。 不，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还有问题，一定还有哪有问题…… 通常来说，人很难立刻接受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东西。 斯莱德老板也一样。 他又想出一个对他来说唯一合理的解释，“他要跑路！” 斯莱德老板抓住话筒，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近乎嘶吼着喊：“他一定是想要卷钱跑路，他肯定拿不出这么多车，他是想骗你们的钱！” “很荣幸通知大家。”本茨从斯莱德老板手里把话筒硬生生抠出来。 “他慌了！他就是要跑路！他不让我说真话！”失去话筒，被架走的斯莱德老板最后挣扎着。 “很荣幸通知大家，第一个集整车销售，零配件销售，售后服务，还有需求意见调查，四位一体的卓戈-本茨汽车专卖总店，将会落地双塔城工厂区。” 这还是第一家没有开在矢车菊街的卓戈集团专卖总店，4s店还是不好开在市中心，货不好运，试车也没地方试。 “而本店的第一批车辆，将于明日，在双塔城港口运达，也就是诸位预定的车，货船抵达港口，以及卸车的过程，都将会在油管上直播，如果有兴趣，也欢迎大家现场观看，从现在到明天，我接受大家监督，我发誓，绝不会卷钱跑路……” 最终，在比赛现场，整整卖出去三千多台胜利号，比过去二十年这片赛场上卖出去的魔导车总和都多。 有商团的人，一家就定了几十台。 本茨没好意思告诉他，不久之后卓戈会开放经销商渠道，想进货的话到时候比50金币还便宜。 不过见对方热情那么高涨，不赚白不赚。 本茨也终于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唯一后悔的是亲友团没多邀请点人。 让那些这么多年来只知道挖苦他，天天做些没用破烂，不务正业的亲戚，见识一下，他做的“破烂”到底有没有用。 但这份后悔很快没有了，因为就在比赛结束当晚，至少八家他都记不清楚的远房亲戚，来找他借钱，或者让他给他们孩子安排工作。 烦到本茨只能手机关机。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邀请亲友团，甚至应该除了老婆孩子，多一个也不叫，自己带个面具去现场。 有人开心，就有人难受。 魔导车行业的十几家工坊，上百年来从没像现在这样团结。 他们所有人聚到一家酒馆，店里的屏幕上放着港口卸货的直播，这些人还抱着一点本茨在说假话的希望。 但本茨本人都到达现场，几乎不可能是假的，除非他不想活着离开港口，用生命在做恶作剧。 很快，一个又一个货箱打开，数不清的崭新的胜利号，被拖出来，整齐排列，像是一堆复制品。 比酒馆里这些资深从业者，一辈子里见过的车都多。 各家报纸都增发号外，来报道这一神奇的交通工具。 只不过说法变了，与一天前对胜利号的描述完全相反。 “一款伟大的车，不使用魔法是它最大的特色，注定载入史册的工程师本茨先生，用他的坚持，让汽车得以变为现实，无论是速度，操控性，舒适度，都在有限的成本中做到超乎想象的最好……” “或许情况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见酒馆里气氛压抑得可怕，鲍德温工坊的老板小声说道，“胜利号和我们并不直接产生竞争，他们做的是平民市场，贵族肯定还会选择咱们的魔导车。” “你觉得他们能做出这样的车，会做不出来更高级的版本吗？本茨的前面可还挂着个卓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机械结合魔法。”斯莱德老板说。 直播很快验证了他的说法。 最后几个货箱中，拖出的车明显不是胜利号。 但盖着车衣，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出流畅的曲线，充满美感。 直播中本茨会回答实时评论区的问题。 很快就有人问那些盖着车衣的是什么。 “哦，那些啊，是跑车，汽油和魔法混合动力，由顶级矮人工匠全手工定制，车壳上的纹饰都来自优秀的精灵画家。” “什么是跑车？就是拥有流畅线条，操控性优良，追求速度极限的车辆，不过价格比较昂贵，而且限量发售，如果想要了解的话，可以在专卖店开业后去咨询，大厅中会有展示的跑车，但定制的话，需要先出具财产证明。” 为了匹配贵族的贵族感，跑车还会建立车友会，会员制，设立各种门槛，有的限量车型只对车友展示等等。 这一套卓戈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酒馆里再次陷入沉默。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真想要魔导车的命。 “买一台胜利号吧。”沉默许久后，斯莱德老板突然说。 “什么，我们还给他送钱？” “我们得学会这种车是怎么做的，他们不教，我们就自己拆着学。” 斯莱德老板干下一杯酒。 “斯莱德工坊是我曾祖父建立的，我不想断在我这一代，我必须要跟上时代，诸位有想合作的吗？研究这种新车，然后建立我们自己的工厂，或者转行，死了后告诉你们的祖辈，家业断在自己手里了。 “当然，这条路不好走，如果你们不愿意合作的话，我会自己走下去。” 说完，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勾心斗角的同行们。 短暂的等待后，酒馆里举起一只只手。 “我加入……”(本章完) 第293章 卓戈是如何让浪子回头的 专卖店收货的时候，卓戈并不在，他正在城主府唠嗑，唠关于交通和驾照的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给路分成几条道，中间走车，两边走人。”城主看着卓戈给出的示意图问。 “是的，”卓戈回答道，“因为车辆行驶本身具有危险性，而且分流开，能让行车变得更通畅，更快的交通，更好的经济发展。如果想要详细了解，欢迎到深水城参观。” 现在大多数地方的交通，都是加塞爱好者的天堂，完全没有明确规则，不讲先来后到，只凭眼疾手快。 更要命的是马车公司还发明出来可以脚踩的喇叭，相比之前的手摇铃方便许多，也就导致城里到处都是喇叭声。 卓戈每天醒来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印度。 “还有这个，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拯救双塔城混乱不堪的十字路口。” “哦，这东西确实有用，可是去哪找这么多，额，红绿灯呢？” “巧了！鄙龙刚好涉及一点红绿灯制造领域。” 城主听明白了，在这等着他呢。 “可是一个计时亮的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吧？” 言外之意是不用非得买卓戈的灯，他自己也能找厂子生产。 “哈，不夸张地说，我们在色觉领域的研究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卓戈自信地说。 感谢法布里克博士的贡献，卓戈集团对于各族色觉的研究已经很成熟。 就是法布里克的团队有靠这东西水论文的嫌疑。 矮人色觉发一篇，兽人色觉发一篇，成年矮人色觉发一篇，老年兽人色觉再发一篇…… “我们生产的红绿灯，保证所有种族都能看，连色盲都能看。” “色盲？” “就是有些颜色分不出来的人。” “哦，原来这玩意儿还有个专用名词，城主府就有个仆人分不开红绿色。” “是的，所以我们的红绿灯中，在主色调下还会添加其他颜色，甚至针对所有颜色都认不出来的全色盲，我们都做了明度区分。” 卓戈不想在费林再看到那些完全不科学，色盲色弱全算一样的辨色图了。 “那还，真是周到啊。” “除此之外，想要开车，必须要考取驾驶照，有了证件，才能上路，至于考什么。” 卓戈拿出一个小本子。 “理论部份，也就是交通规则，必须有规则，才能保证交通，然后还有场地考试，以及上路考试。” “开车还要背理论？”城主翻看那个小本子，看到一条一条的内容就头大，“那岂不是必须要识字才能开车。” “当然，你不是也在搞扫盲运动吗？” “那也确实，不过这为了开个车，还有这么多前置条件，人们会接受吗？” 不只双塔城，现在几乎所有地区都意识到平民识字的重要性，在工业时代，认字的工人效率普遍比不认字的高不少。 最起码的，机器怎么用，教一遍再给个说明书就行了，哪块没记住自己查。 而不识字的工人，只能一遍一遍地问。 “只要车辆能带来足够的便利，人们一定会接受。” 除了驾照，卓戈还向城主普及了交规，交警等一系列东西。 必须在一个相对成熟的体系下，汽车才能展现出优势。 不然以现在的交通环境，等人均汽车保有量提高上来，开车和在地上爬没区别，都不如骑自行车。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车祸率超高。 能避免的坑最好还是提前避免。 卓戈的想法是，把双塔城作为费林的试点城市，先让人们看到车辆搭配相对合理的交通规则，能带来多少便利。 其实这些在深水城已经普及开，但是因为现在深水城知名度还不够高，在双塔城推行能更快被其他地方注意到。 这里的大多数国家还处于领主封建制，到君主立宪制的过渡阶段，每个国家只有宪法是国王加议会制定的。 至于每片领地其他法律什么样，全看当地的领主。 所以等双塔城推行出一套好用的交通法之后，其他领地自然会学去。 这一大堆东西，卓戈讲了好几个小时。 城主也是个聪明人，如此大量的新知识，很快都理解消化了。 只不过有件事他不理解。 “你为什么要如此积极推行这些政策？感觉不是你会关心的东西。” 城主虽然是以开玩笑的语气在问，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他害怕卓戈集团要开始涉足政治了。 这是很常见的现象。 许多商团做大后，都会尝试涉足政治，以谋求更大的利益。 像卓戈集团这样，一门心思做生意的才是少数。 这也是城主为什么能和卓戈集团关系如此亲近。 创造就业，闷头赚钱，该上税上税，没有额外诉求，放哪个城市都是大宝贝。 但如果他们想参与政治，城主毫不怀疑，以卓戈集团的实力和影响力，从决定架空他，到事实上把他完全架空，都不用隔夜。 “当然是为了尽快把车往全大陆卖！” 卓戈一脸“你怎么这也不明白”的表情。 “不然你以为呢？我乐意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怎么的，必须有一个稳定，安全的驾驶环境，车才能持续地往外卖，不然买回家只能当摆件，谁愿意买啊！” 听到卓戈这么回答，城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卓戈一直是那个卓戈。 “可是，又是修路，又是交警，还有安排驾照考试，这些都需要……”城主装作为难的样子。 “你别装，你搞彩票赚了多少？”卓戈一眼识破城主试图要钱的演技。 “那也不能一直用彩票那边的钱，来补贴这边啊。” 卓戈想了想也是，费林可从来不讲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有利益，才能让他们产生长久的动力。 于是，卓戈开始讲起什么驾校课时费，强制但是能不赔就不赔的保险。 以及一些更缺德的招数，诸如由根本注意不到的实线，组成的“陷阱”式违章路口。 让戍卫团负责交通的小队，抓得时严时不严，在人们刚放松警惕之后，狠狠地严查，进行业绩创收…… 城主听后不由得大为赞叹。 赞叹卓戈都是怎么想出来这么缺德，不，这么精妙的设计的。 解决完经费来源，为了能调动城主的积极性，卓戈还猛画大饼。 “你知道吗，要想富，先修路，建设好交通，就能方便运输，加强交流，促进商业，其他领主都要向你学习，你的功绩将传遍整个大陆，国王也会对你赞赏有加，你难道就想做一辈子的子爵吗？你难道不想进步吗？” 城主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从他坚毅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很想进步。 由于有卓戈给出的模板，只用了一天，城里便发布了全新的交通规则，并向卓戈订了很多红绿灯。 城主亲自开了个新闻发布会，详细解释了新交通规则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在人们意识到买来车暂时也不能开，只允许在固定的几个区域试驾后，专卖店的销售情况终于趋于平缓。 取而代之的是驾校爆了。 最近几天到店的人，主要是来“瞻仰”摆在大厅中间的超级跑车，领取免费的《科目一必过一千题》小册子，还有来蹭玩四驱车赛道的小孩子。 对四驱车有过了解的玩家大概都知道，那个赛道，只要稍微长点，就比车贵。 除了价格之外，更关键的是没地方放。 而双塔城中，长度最长，配置最豪华，还带有幻术景观的两条四驱车赛道，一条在卓戈玩具总店，另一条在卓戈-本茨汽车专卖店。 专卖店外有一大片场地，里面设置有真车试驾赛道，小型“卡丁车”赛道，还有四驱车赛道。 常去两条四驱车道的爱好者还形成了不同的圈子，互相鄙视。 专卖店的鄙视玩具店的不够硬核，玩具店的鄙视专卖店的配件不全。 克雷格，就是专卖店赛道的忠实拥趸。 他偏向这个圈子，最初的原因并不是四驱车，而是店里那辆超跑。 卓戈-本茨风之子。 限量25台。 那优美的曲线，顶级的工艺，完美的设计还有极致的性能，让他痴迷不已。 但是他买不起。 一台的售价高达88888金币。 超出了他一个未成年富好几代能承受的范围。 听说萨顿卖出去的第一台，买家正是大王子。 克雷格家虽然是高级贵族，但相比王室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聪明的克雷格在问价后，面对销售小姐充满期待的笑脸，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买不起。 而是说：“反正我现在买了也不允许开，等我长大点再说。” 销售小姐没有戳穿他，反倒是经过店长和本茨先生的确认后，带着克雷格在赛道上试驾了一下风之子。 能被允许主要是因为克雷格几年来与卓戈集团的良好关系。 在那之后，克里格就迷上了汽车，尤其是引擎的轰鸣声，以及油门踩到底时产生的强大推力。 那是魔导车上从没体验过的力量感。 但因为暂时考不了驾照，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车，克雷格把精力转向了“代餐”。 卡丁车和四驱车。 并且由于卡丁车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车，克雷格在比赛中无法发挥他最大的优势。 有钱。 因此导致他逐渐丧失对卡丁车的兴趣。 靠技术的东西搞不来。 尤其是在一天下午，被一个六岁的小孩靠着完美的走线暴虐后，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开卡丁车了。 还是钱能解决的项目更适合他。 比如四驱车。 今天，他终于费尽心力，收集齐目前市面上能找到的全套最贵四驱车配件。 这些东西可难弄了，或许是因为卓戈玩具在搞饥饿营销，又或许是最近四驱车太火爆，供不应求，总之这些配件，都是克雷格从一个个玩家手里，高价收来的。 不过对他来说，只要今天能在赛道上爆杀全场，这钱得就值得。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克雷格来到四驱车赛道。 打开手提箱，里面装着他苦心收集到的配件。 克里格故意全拆散，就是为了让其他玩家好好看看。 “哇，是紫金车架，竟然是紫金车架！我还以为这是个传说呢？” “天呐，看轮胎，是红魔史莱姆轮胎。” “还有马达，最强劲的飞电3号马达！” …… 不枉他把车全拆散，这些资深玩家们果然是识货的。 在一声又一声惊呼中，克雷格扣上飓风音速的车壳，根据规则，不带壳子的不允许上赛道，拼装完成。 “谁来和我比一比！” 他得意地喊，就像个自信的小狮子。 在场的人没人应战，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充满金钱味道的四驱车，是个什么强度。 这个圈子的玩法，输了的人可是要把车输掉的。 “没意思，现在的最大圈速是多快？” 见无人应战，克雷格决定刷新一下这条赛道的最大圈速纪录。 正在这时。 “我来和你比吧。”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大人的声音。 克雷格看向对手，眼熟。 其他玩家已经叫出那人的名字。 “本茨先生。” 本茨最近一直待在专卖店，因为这里能第一时间收到消费者反馈，以便对下一代车型做出改进。 没有事的时候，他也会来跑四驱车玩。 多大岁数都爱玩玩具。 克雷格看向本茨手里的车，平平无奇，他虽然不知道那些配件具体是什么，但绝对没他用的贵。 “好啊。”他自信地应战。 然而比赛的过程，完全不像克雷格想象中那样，金钱堆出来的飓风音速轻松取胜。 正相反，被本茨先生的车甩开好几秒。 “为什么？” 克雷格不解地问。 本茨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克雷格的四驱车，仔细打量起来。 “太轻了，摩擦力不够。” “什么摩擦力？”克雷格的知识储备完全不支持他理解摩擦力。 “哈，就是物体接触时，阻碍相对运动的力。” 本茨这个解释和没说差不多，克雷格一脸茫然。 “简单来说吧，轮胎和地面之间摩擦时的力。” “那不应该越小越好吗？”克雷格反问，反正是阻碍的力。 “不，正相反，车能前进，是依赖摩擦力的，摩擦力也在向前，所以太轻也不行，马达已经最高了，但是产生不了足够的加速。” “摩擦力为什么向前？” 克雷格感觉自己脑袋要烧了。 “这可有的讲了。” 本茨出于无聊，给克雷格从头讲起摩擦力课程，意外发现，这小子脑子还挺灵活。 于是还接着讲起空气阻力，后面的尾翼是干什么的，车型有什么影响…… 其他来凑热闹的人，听了一点后，大多觉得头晕脑胀，不再继续听，克雷格却越听越兴奋。 他好像找到了更高于四驱车的乐趣，研究它怎么能跑得快。 多年来，因为习惯靠钱解决一切，生活就像开了修改器，什么东西爽一下，就没劲了。 而钱解决不了的，比如技术，他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直到今天，克雷格好像找到了目标。 在本茨的指导下，调整后的飓风音速成功刷新圈速纪录。 但克雷格的兴奋，只有小部分来自于破纪录，更多的，来自于掌握知识，并通过知识解决问题的快感。 “我能去哪继续学习这些内容？”克雷格激动地问。 “找个好老师，上个好学校，然后考个好大学，再去研究院，或者深水城的研究院。” “我明白了。”克雷格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哦，”本茨有点意外，竟然遇见个对科学感兴趣的小孩，“你姓什么？” “克雷格。” “克雷格？那还挺适合做科研的。”(本章完) 第294章 网络的正面意义 随着网络用户数量的增长，越来越多人意识到，靠网络吃饭应该是条路。 连教会都来凑热闹，财大气粗地购买了整套网络直播设备。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直播可不是只靠一台手机或主机就能播的，需要一整个转播团队和摄制组的支持。 而教会这么多钱，就为了开一个直播频道，每天从早晨8点到晚上10点，有牧师带领观众开祷。 指开始祷告。 偶尔穿插一些司铎讲经说法，或者圣歌领唱。 还真别说，观众怪多的。 几乎一直是直播观众最多的频道，当然也有一部份原因是现在本就没多少直播节目。 最神奇的还有打赏渠道，只不过名字肯定不能叫打赏，是找卓戈定制的，还有专属的打赏特效，有两种，分别叫奉献金和赎罪金。 打赏够一定金额，就能召唤女神圣像，并播放音频。 “女神赞赏你虔诚的奉献。” 或是“女神宽恕你迷途的罪恶。” 有种又老又新的奇妙感觉。 那段音频还是圣女阿斯特丽德录的。 卓戈每次看到一群人摇头晃脑地在那里祷告，偶尔还弹出几个特效，就会幻听到“生命这样的旅程……” 感觉氛围差不多。 像教会这种应用网络的方式，属于高端玩法，普通用户模仿不来。 对于大多数想在网上赚点钱的人来说，还是发视频的可行性高一点。 在这些新兴的视频博主中，有一部分很快领悟到获得播放量的究极奥义。 跟风蹭热点。 至于最近网络上最大的热点，那只能是汽车，还有和汽车相关的一切。 数据能直观地反应出来，现在油管视频热门榜前50，有40多个和汽车相关。 介绍汽车的，介绍交通规则的，做汽车测评的。 现在一共就几个车型，也不知道测完了这账号还能测些啥。 讲解怎么考驾照的，第一批报名上驾照考试后，直接记录考试现场的。 在双塔城公布汽车相关政策后，很多其他地区的领主都选择立刻跟进。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政令不是纯抄的，一定要在某些细节上微调。 卓戈能想象到以后跨领地开车的时候，能有多少注意事项。 还好只是细节微调，不至于在双塔城还是靠右行驶，开到下一个领地就靠左了。 而双塔城的交通规则，也没有直接完全照搬卓戈给出的模板。 比如在双塔城，允许酒后驾车，但不允许醉后驾车。 这中间微妙的区别，要靠做一连串“是否醉酒”小测试进行区分。 双塔城和临近的无冬城之间还定下来一个城际高速公路项目。 他们一致认为，卓戈给高速加限速的做法多此一举，高速高速，就该能开多快开多快。 还对强制要求系安全带的规定表示不解。 如果安全带是保护自己的，那不系安全带只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既然有人非要去找死，管他干嘛。 卓戈对此表示异界民风确实彪悍。 汽车相关的内容能成为最大热点，一方面是它真的很新奇，另一方面则是卓戈在背后稍微推了推流。 这次推流还引起了另一个小变化。 各地贵族纷纷发现，原来网络这玩意儿在介绍新政令上，如此方便，比以前必须靠事务官跑到各地宣讲快多了。 于是集体入驻油管平台。 卓戈去围观了一下，这些官号发的基本都是比较正经的内容。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会开始硬学年轻群体的流行梗，还因为不理解而学得不伦不类，做出尬尬的怪东西，并熟练运用精讯评论。 卓戈把几个和车相关，看起来比较专业，有可能正式做下去的账号关注了个遍，准备观察一下他们的发展。 如果粉丝涨得快，就发展成“邪恶”卓戈集团的喉舌！ “不是，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浏览热门榜上的汽车视频时，卓戈突然注意到一个不太合群的标题。 《魔鬼在人间，无法容忍的恶行》 “哼——” 卓戈的鼻孔里喷出几个火星。 挑衅，纯粹的挑衅！ 自己好不容易把魔鬼的形象稍微洗白了一点，这发个魔鬼恶行是几个意思。 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发！ 不会以为视频保得住吧？ 卓戈正想直接把这条视频封杀，但是转而一想，不对，油管可是个名义上言论自由的平台。 别管事实上是不是，但表面上民主自由的大旗已经戳好了。 现在这个视频挂在热门榜上，直接删掉有点太扎眼。 会戳破自己吹出去的假话。 不行，得启用备案。 对于这种情况，卓戈当然早有准备，备案做法是，先限流，让这条视频不能被推送到用户主页上。 接着限制搜索，除非在搜索框中一字不差地输入全名，不然不可能把这条视频搜出来。 最后使用偷偷扣播放量大法，无论能找到这条视频的人怎么刷，播放量都涨不上去，给博主点关注也偷偷取消。 总之，等这条视频彻底失去关注度后，再删掉。 哦，还得防范好补档。 “切。” 卓戈十分不屑，敢在他的地盘上和他斗，懂不懂什么叫既是裁判也是选手。 一边联系技术部门给这条视频限流，一边点进去，准备看看到底曝光了魔鬼什么恶行。 毕竟它已经冲上热门榜了，目前为止肯定有不少人看过，最好不要造成太大影响。 卓戈点开视频后，先看了眼博主，油管是需要实名认证的。 他猜测这个博主多半用的假身份，要是直接用真身份。 那卓戈多少敬他有点胆子。 账号没有昵称，没有头像，也没有等级，注册日期是才注册不久，个人空间中除了这条视频之外，什么其他的内容都没有。 甚至没有任何互动，没点过一个赞，没发过一个评论，和空号没区别。 卓戈想查看详细信息，却发现显示账号已经注销。 专业水军！ 卓戈大为震惊，这也太快了，网络才诞生几年，专业水军就有了吗？ 只好又让技术部门先查一下这个账号。 得出的结论是确实专业。 用一个小孩的身份注册的，网络时代的一大弊端，个人信息根本算不上隐私，实在是太好弄到了。 账号记录中没有浏览过任何视频，注册，上传，注销，一气呵成。 上传还是分段上传的，每一段上传过程都换了一个物理地址。 太敬业了。 卓戈不由得赞叹道。 可惜，百密一疏，虽然上传的地址满大陆到处都是，但在没上传的短暂时间里，定位到了维里安国。 而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上传地址，完全避开了洛曼和维里安。 基本可以确定，是维里安的人搞事。 而且应该是官方，或者有官方渠道的人。 不然没必要非得避开这两个地方上传。 欲盖弥彰。 因为维里安和洛曼穿一条裤衩的关系，他们那里也不能随便上网。 要么搭不太合法的“梯子”，要么搭官方自己的梯子。 是的，为了能够批判性地研究网络，这俩地方是有官方梯子的，不过不太好申请。 有点意思。 调查完这些，卓戈开始看视频。 他不明白，维里安，或者洛曼的人，为什么要和魔鬼过不去。 跟魔鬼仇最大的明明是教会，而和魔鬼建交甚至都是教会推动的。 不过才看了几秒，他就有点想否定刚才的推测了，这不可能是个水军。 这视频的画面，和魔鬼一点关系没有。 反而拍摄的是一片战场，人类的战场。 镜头摇晃又模糊，多半是偷拍的，而且距离很远。 大致能看出是从维里安军队的视角进行拍摄的。 至于拍摄的具体内容，看得卓戈胸闷。 局面上是维里安军一边倒的胜利，没办法不一边倒，因为他们攻击的目标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不分年龄，不分性别，赶尽杀绝。 更反人类的是，镜头特意记录了很多士兵娱乐化的态度。 击杀竞速比赛，比谁先杀到一百，结果因为最后统计的时候都过了一百，不知道是谁先到的，没有结果，于是十分懊恼。 拿惊慌逃跑的人做赌注，看谁先击中；在人体上进行各种法术实验，当然，实验的时候人还活着。 这是法师公会早就明令禁止的行为。 所以所谓的魔鬼只是个比喻。 而且发视频的人，因为信息封锁，现在不太清楚魔鬼的风评在发生变化。 既然能拍到这些内容，拍摄者十有八九是维里安方的人，可能是出于良心，不能接受这种暴行，所以选择曝光。 上传方式如此小心谨慎，并不是躲卓戈，是在躲维里安自己的审查。 视频将近一小时，全部是类似的画面。 不知道拍摄者是拍了多久，才积攒下这么多素材。 而且被拍下的已经这么多了，又有多少没拍出来的东西。 卓戈并不喜欢战争。 他也不理解得是什么精神状态的生物，会喜欢战争。 哪怕现在就算爆发世界战争，也几乎不可能威胁到他，但他厌恶战争，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 一方面，战争与文娱产业发展相悖，另一方面，他还有点道德底线。 可能只有恶魔这样的纯混乱生物，会喜欢战争。 兽人成天喊着为了荣誉而战，其实打起来相当有“分寸”。 怎么说呢，斗将这种小说里的桥段，在兽人的战争中经常发生，斗将胜负，基本可以决定战争胜负，为了避免大规模伤亡，斗出个结果后很大概率不会继续打。 只能说混乱邪恶亦有高低。 显然，多数智慧生物同样并不能接受这样的内容。 这条视频下的评论区中，群情激愤。 卓戈还从没见过评论数和播放数比例如此高的视频。 确实，看完这玩意儿能忍住不骂的都是神人。 评论区里堪称各族语种辱骂词汇大百科。 通用语只占了一小部分，果然骂人的时候还是母语更熟练。 里面好多语种连卓戈都没见过。 还看到不少熟悉的账号，劳尔，尤菲等等都在这里发声了。 不过他们的发言还相对比较克制。 还有科普的长评论，来自《沉默的羔羊》中野牛比尔的演员，拉文。 卓戈记得他，那个翻枪械所墙的傻小子。 行为很傻，但卓戈稍微理解他的出发点。 长评中讲述了奥古斯坦城邦，还有维里安国之间的历史。 大概是城市联邦的人很多年前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 突然来了批维里安人，声称这个地方本来是属于他们的，只不过因为一点历史原因，他们的先祖离开了。 而现在他们要找回自己的家园。 依据是个早就挂了的神。 更糟糕的是，当初还是大陆扛把子的鼎盛时期洛曼帝国，大手一挥，把原属于奥古斯坦城邦的一片地，赠给了维里安人。 当然，这个赠予，并没有经过奥古斯坦本地人的同意。 洛曼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们不希望奥古斯坦这个松散的城市联邦，以及周边的一些地区能联合起来。 所以安排进去一个把水搅浑。 在大缺大德的洛曼帝国帮助下，维里安很快成功建国，自那以后，那片地区彻底乱成一锅粥。 不过在卓戈看来，这个奥古斯坦城也算是烂完了。 外敌都打进来了，还团结不起来。 也不能鄙视维里安那边拿一个已经死掉的神当理论依据，这边也是因为个死掉的神，结了上千年的世仇。 有毛病吧？ 这是卓戈看完历史小科普的唯一想法。 他并没造访过那个地区，因为没必要，那地方一直很穷。 稍作思考后，卓戈决定不给这条视频限流了。 没必要，确实不是朝着魔鬼来的，中间有点小误会。 于是卓戈再次找到技术部门。 新指示是，把题目里的魔鬼改成恶魔，然后狠狠地推流。 叫你们不开放市场！ 你不接受自由贸易，就别怪他卓戈蛐蛐你维里安。 而且也不算污蔑，不过是把他们干的事增加点热度。 同时卓戈还注意到，评论区的高赞评论里分享了另一个视频。 点进去发现是维里安官号。 标题是圣洁之军，里面是一些展示维里安军队的正面内容，不过视频后半部全是一个看起来军衔不低的人的画面。 那张脸看起来就欠打，还叼个烟斗，在镜头前凹造型。 闹麻了。 被引流进这条视频的人，对此的观感也都差不多。 于是，又沦陷了一个评论区。(本章完) 第295章 良心要发现了？ 第295章 良心要发现了？ “是谁拍摄这些内容的！又是谁，把这些东西上传的！” 洛曼帝国驻维里安军事顾问团营地，道格拉斯准将怒不可遏地喊着，戴着好几个戒指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嗙嗙作响。 莫里斯很清楚，这是道格拉斯吓唬人的习惯，敲敲桌子好像他很有压迫感一样，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虚张声势罢了。 “能拍到那些画面，一定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这是叛国！是叛国！” 道格拉斯准将梗着脖子，血管的纹路清晰可见。 “是谁，是谁在恶意侮辱我们神圣的，找回自己命运归属之地的战争！如果让我找到这个叛徒，我一定，一定要让他后悔出生……” 莫里斯和他的同事们，被指着鼻子骂了好久。 说实话，莫里斯并不觉得那条视频是在侮辱，总不能把干过的事展示一遍，就算是在侮辱了。 要这么论，到底是谁认为这些事更见不得人。 道格拉斯准将还在继续输出，他为数不多过人的本事之一，骂人的词层出不穷，可能这就是文化人吧。 不过听起来有些奇怪，感觉相比战场上发生的事被曝光，准将更在意的是关于他自己的那个视频。 在那条视频下面，几乎全是极尽嘲讽之能的评论，当然，嘲讽的是道格拉斯。 互联网在嘲讽这方面，一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道格拉斯很快发展成一个代表邪恶维里安的符号，尽管他是个洛曼人。 几天时间里，以道格拉斯形象为主角的各种搞笑视频大量涌现。 把演讲词剪辑成骂自己的，调音唱奇奇怪怪歌的，以及最流行的，道格拉斯头像系列表情包。 他可能是费林第一位被动变网红的人。 连专门恶搞他的账号都涨粉十余万。 莫里斯浏览过一些，不多，因为作为顾问团的士兵，他没有随意上网的权限，必须经过申请批准，在监视下才能上网。 所以那些推送到主页上的此类内容，他并不敢点进去看。 但从预览小窗口里，能感受到那几乎要溢出的喜感。 网上人才多啊。 也不知道道格拉斯自己，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关于他的搞笑视频。 看的时候是气急败坏，还是既生气，又因为视频太好笑而难以绷住。 哇，被骂自己的视频逗笑，那和看老婆被牛了的小视频看兴奋了有什么区别。 “是你吗！” 正在莫里斯脑补准将的各种抽象场面时，道格拉斯突然凑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有点恶心。 道格拉斯表情狰狞，语气严肃地问：“是你上传的吗？说出来吧，没关系的，只要你说出来，并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报告长官，不是我。” 莫里斯又不傻，刚才还说要让叛徒后悔出生，现在又说不会受到严重惩罚。 骗谁呢。 “你确定，这是你最后坦白的机会，你是这里最早开始负责拍摄的人，还在双塔城留过学，油管就是那出来的吧，如果你现在承认，还不算彻底的叛国。” “报告长官，不是我上传的。” 莫里斯面不改色，再次重复道。 “我在网络上的行为全部留有记录，您可以检查。” 道格拉斯准将看向办公室角落的一个人，那个人点点头，表示莫里斯没说谎。 而且莫里斯在网上的所有行为记录，以及监控视频，全都被查过好几遍了，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不只是他，所有申请过上网的人，行为记录都被查过一遍，没有异常。 并且根据他们调查到的情况，视频上传地址在大陆上很多不同地方。 目前怀疑最大的可能，就是拍摄的素材被盗走复制了。 大概率是奥古斯坦城邦的反抗组织，流亡在外，想要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你一定是忠于自己祖国的。”道格拉斯换上一副笑脸，拍拍莫里斯的肩膀。 他继续说道：“不过以后那种内容，能少拍就少拍，虽然我们是正义的，那些不过是必要的牺牲，但战争吗，毕竟会引起大众不适，所以还是不要留下把柄。” “报告长官……” “我知道，我知道，在拍摄维里安军英勇作战的画面时，难免会意外拍到这些大家都不愿见到的内容，你可以当场删掉嘛，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是，长官。” “我们目前认为，其他地区的人对于这场战争反应过激，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战争本身的正义性，有些误解，维里安要组建专门的舆论团队，向大众说明他们是正义的，你对网络这方面比较熟，以后可能需要你配合。” 想要说服人，必须先说服自己。 在绝大数维里安人看来，他们确实就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只是想回到神赐予自己的土地，这合情合理，反倒是奥古斯坦城邦，不接受他们的和平条件，非要进行极端行动。 因此他们不过是还击罢了，是正当防卫。 维里安人对此深信不疑。 “是，长官。” “很好，继续去工作吧，哦，对了，咱们的贵客想要去游览西蒙圣塔，你陪同一下。” 道格拉斯所说的贵客，是戈多爵士。 作为克雷格家族的代表，来到维里安。 因为前线使用的很多与构装相关的设备，都来自克雷格家族。 双方属于互惠互利，维里安不仅购买大量构装，还提供新构装实验的场地和目标。 活体目标。 光打靶子测试不出一些性能。 视频事件发生后，道格拉斯并不是没怀疑过戈多爵士有参与。 但仔细一想，不合理，克雷格家族是做武器生意的，战争打不下去了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且戈多爵士携带的主机，上网记录也在监视中，同样没有异常。 “我一定陪同好。” 这边负责接待这位尊贵代表的人，自然就是莫里斯。 谁都知道他们俩关系不错。 甚至不那么正规的站上，以触不可及为背景，这俩为主角的同人文都一大堆。 莫里斯看过。 给他恶心坏了。 对于这种情况，卓戈集团素来有两种处理方式。 如果对方没盈利，那管不了，如果盈利，可以选择一，告侵权；二，允许他们继续写，拿分成。 充分尊重当事者的意见。 莫里斯在反复表达了对那类小说的厌恶之后，选了二。 一切吩咐完，莫里斯敬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咳，那个，还有。” 道格拉斯准将示意其他人先走，单独叫住莫里斯。 “就是，展示咱们军队正面形象的那条视频。” 莫里斯立刻听明白，指的是一大半内容都是准将“正面”形象的视频。 那个视频现在已经成了“万恶之源”，搞笑视频主要素材库。 “那个评论区，有办法处理一下吗，对维里安军的影响不太好。” 他果然还是看了。 “精选评论，长官，精选评论就好。” “太好了，哈哈，维里安军形象有救了，不过还有那个，就是，有没有办法，让一类视频不许上传。” 他不止看了评论区。 “请问具体是什么视频？” 莫里斯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反问。 “额，一些不太好的，恶俗的，有误导性的视频。” “如果违反油管平台规则的话，举报视频就会下架。” “哦，是这样吗……” 那一夜，道格拉斯准将没有睡，他一宿都开着油管平台，举报键快点烂了。 而莫里斯，他依照命令，陪同戈多爵士前往西蒙圣塔，一个几十年前还算奥古斯坦城景点，现在算维里安景点的地方。 真神奇，虽然维里安国一直声称自己是正义的一方，爱好和平，正当防卫。 但和平主义维里安的面积，却在这些年来越防卫越大了。 这是座有近三百年历史的塔，因为遭受过战火洗礼的关系，略显残破。 莫里斯陪同戈多爵士，还有罗琳女士，一同登到塔顶。 光靠莫里斯自己可没法把戈多弄到塔顶上去。 “这里没有监听。”罗琳女士冷冷地说。 莫里斯一直觉得罗琳女士不爱说话，反正他遇见罗琳的时候都这样。 也不知道戈多和罗琳这俩都闷闷的，相处的时候该咋交流。 还好有他。 要不是他莫里斯从中活跃气氛，这个家迟早得散。 “那条视频的反响怎么样？” 得知没有监听，莫里斯急切地问。 那条视频是他拍的，不过确实不是他上传的，所以之前在办公室中才没有被拆穿。 他真没说谎。 而且也不是戈多上传的，他知道自己的主机被监视。 视频能面世的最大助力，其实是罗琳。 这位蛛化精灵，身份除了是演奏家，综艺明星，客串演员，卓尔城邦女王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 她是个传奇法师。 是这片大陆上，为数不多，能不用主机，直接通过祈祷连入神骸，然后使用幻术拟态硬拟出一个油管的生物。 整个流程，是莫里斯将储存着素材的魔晶石带给罗琳。 罗琳将其保存到私密空间中。 然后联系莫里斯的弟弟，小莫里斯，由他从罗琳的空间里下载视频，然后完成分地区上传。 莫里斯并不认为他在“叛国”，事实上，他认为自己是个坚定的爱国者。 但爱的并不是皇帝。 如果国家被皇帝带领着走向一个错误的道路，比如支持维里安，那么他有责任，把错误纠正。 虽然他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可能做多少算多少。 让其他地方的人看到这场毫无荣誉与正义可言的战争，是他能尽最大的力了。 他期望国际上的压力，能阻止战争继续。 而戈多参与进来，则是因为他一直是个反战人士，并厌恶自己家族从事的生意，他把这当做自己赎罪的一部分。 至于罗琳女士，她是恋爱脑，戈多爵士想干嘛她就跟着干嘛。 还带点病娇，戈多爵士要是想背叛她，那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 “反响很大，已经是油管平台第一个破千万播放的视频了。”戈多爵士回答道。 “有十几个商团发声，要结束与维里安国的商业合作关系，并有些冒险团宣称要成为志愿士兵，帮助奥古斯坦城邦，好多地方发起了反对维里安的游行。” 哪怕费林最好战的种族，也反对在战争中对平民下手。 维里安的行为，确确实实引起众怒了。 “好，真好，可惜还不够。” 在莫里斯的构想里，必须要有更大的组织站出来，反对维里安。 哪怕发发声也好。 维里安的面积不大，物产也不丰富，资源高度依赖进口。 如果与他们断绝合作关系的组织再多些，战争打的就是钱和资源，让他们没资源可用。 要是洛曼的皇帝还有一点理智的话，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支持维里安。 所有资源都靠洛曼提供，那得烧多少钱。 不为正义，也得为性价比停战。 “会好起来的，”戈多爵士说，“得等这件事继续发酵，油管不是人人都看，报纸魔视上的媒体也要开始跟进这件事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了解到。” “希望会那样吧，下一条视频的素材，我会尽快凑齐的。” “不用那么急，他们肯定会盯上你，还是先等一等。” 戈多爵士并不希望莫里斯把自己搭进去，最好的结果，是找个机会让他脱离洛曼帝国，可惜现在他自己不愿意。 结束游览，莫里斯回到他的工作中。 帮助维里安拍摄一大堆讲述他们视角的，战争是如何发生的视频。 一切的根源归咎于奥古斯坦抵抗组织的一次突袭行动。 所以他们是反击，是受害者，是正义的一方，其他国家的人应该也支持他们，所有反对他们的人，也是恐怖主义的一份子。 大概都是这类内容。 令莫里斯无法理解的是，竟然还真有一批人相信这样的说法。 不得不感叹物种多样性。 但最近他心情还不错。 尽管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外界消息，可通过道格拉斯准将的精神状态来看，确实反响越来越大。 直到有一天，准将宣布，根据皇帝命令，要在奥古斯坦城邦建立安全区，提供医疗和基本的生存物资，明确只攻击武装人员。 莫里斯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本章完) 第297章 卓戈打算帮帮场子 卓戈看着眼前的魔晶石。 他很少见被摧残成这样的魔晶石。 不仅碎成了几块，还有好几处被灼烧过的痕迹。 “你们希望我能修复它？”卓戈望着眼前的两人一半精灵。 “是的，里面装着绝对能引起全大陆哄动的画面，奥古斯坦安全区被摧毁的画面。”团长回答道。 “嗯……”卓戈哼了一声。 目前看来，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那场原本发生在两个小地方之间的战争，必然变成全大陆最受瞩目的事件。 受关注，就是个好“舞台”。 非常适合搞点改善企业形象的慈善活动。 形象可是很重要的，卓戈集团现在堪称是社交界的腾子，游戏界的动视，玩具界的万代组成的究极集合体。 消费者们一直是骂归骂，买归买。 这样不好。 要让消费者心怀崇敬地买！ 很多企业都干过类似的事，虽然平时畜得很，但通过慈善包装，一度风评还不错。 因为总归还是做了好事，论迹不论心，比一点不干强。 “我们可以付钱。” 还以为是卓戈犹豫是不想修复，团长立刻说道。 “不是，付钱肯定不用，我会安排人来修复它，如果这是个付钱的活，你们不会见到我的，艾莎，交给摩尔教授的团队，如果没办法的话联系法师公会。” “谢谢，太感谢了。” “不用谢，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回去等好消息吧。”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魔晶石碎片带出来的，看水平不像是掌握远距离传送的样子，能硬走出战区，有点东西。 送走这个冒险小队后，卓戈开始思考，什么程度的援助合适呢？ 提供些物资肯定是最直接的，不过物资本身好弄，怎么运进去不好弄。 而且现在已经有很多组织在筹备物资，用于援助奥古斯坦城邦，不差卓戈一家。 终结战争。 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诶！ 卓戈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如今城邦里出来很多逃难的人，正无处可去，而深水城缺人，需要劳动力。 但接收难民这件事，不能随随便便做。 他见过太多难民导致问题的案例了，尤其是那种带点宗教属性的难民。 多少有些像病毒。 还是得了难治好的那种。 “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狠活卓戈可不打算干。 他打算选择性接收。 “艾莎，这样，在奥古斯坦城流出难民比较多的边境设置一处难民营，我们提供医疗和物资。”卓戈吩咐道。 “什么？”艾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你是不是说了个很不得了的词，难民营？” “对啊，难——民——营——” “啊！”艾莎一声尖叫。 “你叫啥？” 艾莎急忙掏出手机，“不行，我得赶紧通知芙琳导师，她家的公龙被掉包了！” “不是，我搞难民营很不正常吗？” 艾莎猛猛点头。 “那我要是打算把难民都抓起来，发配地狱挖矿呢？” “嗯！这就对了！” “对你个大头鬼啊！我就是要做些好事，不行吗？” 看卓戈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艾莎终于认真起来。 她其实一直是个比较善良的姑娘，在自己月薪跨入高收入人群门槛后，资助了不少上不起学的穷学生。 既然自己靠知识改变了命运，当然运气也确实起了不小作用吧，那也应该把这样的机会同样提供给有需要的人。 说实话，相处这几年来，艾莎很确定卓戈不是条坏龙，不然也不至于给员工那么好的待遇，唯一的缺点就是对金币有那么些执着。 所以难民营这种只投入，没收益的事，卓戈不可能干才对。 “当然，我们会从难民中挑选一部分，送到深水城，成为劳动力，但一开始不能直接赋予他们公民身份，需要经过为期几年的劳动工作，以及一些考核之后，才能成为公民。”卓戈说道。 深水城户口对其他大城市来说没吸引力，对无家可归的难民来说可是香饽饽。 这里也没有给难民发钱的说法，所有人都得努力工作，劳动才有饭吃。 就算有社会保障制度，也不保障想不劳而获的人。 整个深水城地都是卓戈的，不用搞这套忽悠选票。 话说回来，为了搞选票玩这一套，把自己玩进去，真信了的那些人，多少也是有点神奇的。 “至于怎么挑选吗，所有难民进入难民营之前，都要和他们讲，是他们信的神派使者来拯救他们，看里面谁当场开始祷告，尤其是特别虔诚地祷告。” “懂了，你需要最虔诚的信徒。”艾莎说道。 “不，最虔诚的不要，谁要那玩意儿，越不信神的越好。” 聊不来，卓戈向来和狂信徒聊不来。 哪怕信个魔法女神也能理解，多少人家神还在呢。 信个都没了的神。 完全理解不了。 “至于那些特别虔诚的，鼓励他们回去战斗，神赐予的土地都守不住，还算什么虔诚的信徒。” 外界的帮助永远只是辅助，想得到最终的胜利，还是得靠自己。 “而不太迷信宗教的人中，尽量选择接受过教育，有一技之长的，他们来到深水城后，不要放到一起，住的地方都分散开，培训的工种也都分散开。” 社会和平安定的另一重要因素，就是减少抱团现象。 不是谁和谁关系好，所以就叫抱团，而是组成一个利益共同体，有自己的内部规则，形成势力的那种。 在农业时代，这是提高生存可能的必要手段，但在工业时代，这就是不匹配生产力的社会关系。 最有代表性的，大概就是帮派，或是那种家规高于国法的封建式宗族，哦，还有更抽象的，为了保证“血统纯正”所以近亲结合的贵族家族。 又不是品种狗，哪来的什么血统纯正。 而来自同一个家乡，又共同到达陌生的新城市。 组建帮派的温床！ 所以必须打散，从物理上增加拉帮结派的难度。 “然后在这些人成为公民之前，各种课程都拉满，强制上课，让他们也没有时间互相联系，等融入深水城之后，找同乡抱团的需求就没那么高了。” 说完卓戈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对了，深水城里不许在宗教场所之外进行传教行为。” 领主的好处，自己的地里说啥是啥。 “但是，如果有人想在城里盖宗教场所，一律不批准，除了教会。” 没办法，治不了教会还治不了难民？ “哦，还有最后一条，派一个摄制组去难民营，有很多宣传片可以做。” 做好事不留名，约等于没做，卓戈集团做慈善出去的每一枚金币，都必须被狠狠地拍摄！ 于是，很快，卓戈集团希望难民营正式落成。 卓戈或许不是援助奥古斯坦钱最多的，但一定是动静最大的。 在难民营开始接收难民的那天开始，各种视频，专访，纪录片就出现在各种媒体上。 而且这些内容都相当受欢迎。 不仅是因为卓戈派出的摄制组很专业，拍摄的东西很精良，还因为那块稀碎的魔晶石被修复了，冒险小队冒着生命危险，记录下的奥古斯坦安全区画面，被公布出来。 维里安彻底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之前对平民下手的情景，已经足够恶劣，但相比这次，对自己划定出的安全区，进行有计划的清除，很难说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哪怕还有一点道德感的人，都无法接受如此恶行。 维里安的官方发言人还在辩驳，声称抵抗组织利用他们好心设立的安全区，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进行攻击。 是那些不顾平民安全的抵抗组织，应当为这场惨剧负责。 逆天的发言彻底激起人们的怒火。 精选评论已经不好使了，他们聪明地学会了关闭评论区。 更有趣的是，一些很擅长追热点话题的自媒体，进入维里安国，拍了很多当地平民对于这场战争看法的内容。 然而当地人展现出的态度，更是让其他国家的人难以理解。 出现在采访中的每一位，都坚定地认为他们是正义的。 准确地说，甚至是“高尚”的。 在他们的说法中，奥古斯坦的抵抗组织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们清理这些组织，也是为了能让城邦未来得到“更好”的发展。 奥古斯坦完全归属维里安，才是最合适也最好的结局。 很难有人能把侵略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大量此类的内容出现，量变引起质变，对维里安的抗议，不再局限于声讨。 虽然几大王国和教会只是表示口头上反对维里安，并没有更实质性的行动，但很多民间组织，已经开始组建支援武装力量。 如果不携带武装，带着和平目的去的志愿者会被攻击，那就只好换成不怕攻击的志愿者了。 几大佣兵团和冒险团都发表声明，要派遣作战小队进入奥古斯坦。 名义上是为了基本的公义。 应该也是带着点借此扬名的想法。 不过这无可厚非，做好事就该有回报。 总不能好人就该被枪指着。 而在众多准备进入奥古斯坦的队伍中，有个团队找到了卓戈。 “你是说，你们需要赞助？”卓戈问。 “是的，主要是需要武器装备赞助，您做出建立难民营那么伟大的善举，一定也希望这场不义的战争尽快结束，如果能得到您的武器帮助，相信一定可以大大加快进度，并减少战士们的牺牲。” 这支佣兵团的团长十分诚恳地说。 “不是，咱们连武器都缺，就别上赶着去支援弱小了呗。” “额，是这样的，”佣兵团长继续说道，“我们并不缺少基础的武器装备，而是……” 卓戈懂了，看上枪械所的家伙了。 自从博览会的真人毁灭战士出现后，卓戈集团的各种新式武器也就被公开。 网上相关讨论很多，对于这些神奇的枪械在实战中的效果具体怎样，说法不一。 很多人觉得是魔法武器化的未来，也有不少认为那只是大号玩具的。 卓戈正缺少一个展示的平台，顺便开始售卖。 他不是没想过让支援佣兵使用这些武器，在奥古斯坦战争中验证一下，但他想的不是赞助武器。 战争，烧钱都比不上战争打掉的速度快。 让卓戈赞助，他虽然赞助得起，但是也肉疼。 很疼的那种。 不过既然现在整个事件的热度这么高，群情格外激愤，或许不用非得他承担赞助。 于是，卓戈问道：“你们佣兵团，有人会拍摄吗？” “拍摄？” “对，我们最新的微型运动摄像机，不是很碍事，可以挂在铠甲上，不用管，当然你们有自己设计镜头的能力更好，我可以先赞助你们一批武器，和一批运动摄像机，然后，你们把在战场中拍到的东西发给我，至于武器后续能不能供应上，就看我发挥了。” 佣兵团长虽然不知道卓戈要干嘛，但是有一批武器也是好的，便痛快地答应了。 几周后…… 矢车菊街。 卓戈魔影院。 影院外有一个巨大的屏幕，通常是用来放预告片之类的内容。 今天放映的东西有点不一样，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屏幕上，似乎是一个人第一视角画面，他端着造型奇特的枪，躲在一道矮墙后面，呼吸声粗重急促。 几秒钟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视频的主角稍稍探出身子，不远处，一台巨大的自行构装，正在检查附近是否还有遗漏的敌人。 眼看就要走到视频主角这边，就在这一瞬间，他冲出矮墙，举起手中的怪枪，对准构装的弱点扣动扳机。 紧接着，烟尘弥漫，魔法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构装，密集的爆破声过后，构装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这是奥古斯坦城的画面？ 围观的人纷纷猜测。 他们现在有还击的力量了？ 画面中，最后一个镜头，是给了倒下的构装一个特写。 看样子是彻底瘫痪。 随后，视频的主角转身，飞速逃离，屏幕渐渐暗下。 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所有人都很好奇。 然而，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广告。 “《游戏王》古代机械卡组正式发售，限时提供古代机械·正义的枪炮卡包，您每购买一盒该卡包，前线的反抗战士，将获得一盒新弹药！为了正义与信念，快来购买……” 就这样，费林大陆历史上第一场“众筹”战争，打响了。(本章完) 第298章 卓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登场 “这，就是抵抗组织隐藏在安全区中的证据！” 坍塌了大半的房子中，一名全副武装的维里安士兵，正指着一个不知道写着什么语言的日历，十分忿怒地说着。 “他们使用这些貌似是日常生活用品的东西，来传递密文，把我们出于善良，公德，设立的安全区，用于军事用途！” 接着他引导着摄像头，来到另一个方向，那里堆放着几个箱子。 “还有这里，是武器，他们在规定好不许拥有武装的区域，储存武器！这简直是对维里安的羞辱，在我们为保护他们而建立的安全区中储存武器！ “是奥古斯坦的恐怖组织，站在了奥古斯坦人民的对立面！我们，是来拯救奥古斯坦城邦的，虔诚的神仆，正义属于我们，而胜利也将属于我们！” 一番“慷慨陈词”，但从始至终没有打开那被称作是装有武器的箱子。 有种连诬陷都诬陷得很敷衍的感觉。 “这条可以吧。”刚才还表现出愤怒不已样子的士兵，恢复了轻松的样子。 其他人立刻跟着吹捧起来。 “真不错，真不错，根本看不出来一点问题，太强了。” “是啊，我觉得和那个大明星，就那个，那个叫劳尔的，也不差啥。” 负责出镜的人被这般吹捧，也膨胀了。 “哪有，一般，还得精进，我原本打算战争结束后就去当个演员，怎么说也能混上几个重要角色。” 而与这几人欢乐的氛围相反，负责拍摄的莫里斯，神情麻木得就像个连续在流水线上打了一个月螺丝，一天都没休息的工人。 他已经受够这一切了。 道格拉斯准将交给他的任务，是配合维里安方做好宣传工作，尽量争取到其他地区的人支持。 如果奥古斯坦能靠援助，那他们也能靠援助。 于是开始制作一系列和现在拍摄的内容类似的东西。 莫里斯最初的时候只是对此感到愤怒，渐渐的，就变得习惯了。 每当他认为维里安的做法已经足够荒唐的时候，他们总能轻松地突破道德下限，整出让人眼前一黑的新活。 更无法理解的是，这样的宣传还真能找到一些支持者。 大部分是移民到其他地方的维里安人，相当慷慨地提供支持。 这种还勉强能接受，虽然干得不是好事，但至少能解释为他们很团结，在施暴作恶上也很团结。 至于没有维里安血统的支持者。 解释不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才能支持这样的维里安。 或许就像洛曼帝国一样，是出于纯粹的利益考虑，可以完全不在乎基本的善恶，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很多这样的人，那太疯狂了。 而提到洛曼，莫里斯只感觉陌生。 他的祖国再也不是那个怀着崇高理想，志在带领全世界智慧生物迈进下个时代的伟大国家了。 现在的洛曼皇帝和他的支持者们，眼中只有他们自己。 莫里斯检查了一下拍摄出的素材，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完全不想追求这些内容的质量，质量越高越有负罪感，凑活着能通过上级的审核就行了。 结束一天的拍摄任务，莫里斯回到宿舍。 他的宿舍里现在有一台完整的主机，不需要经过申请批准才能使用，因为他现在每天都有很多剪辑任务。 不过和之前一样的是，在这台主机上的所有记录都会受到监视。 上一次战场画面流出后，追查行动不了了之，最终也没调查出是谁干的。 但还是结案了，让一个负责管理设备的人背了锅。 莫里斯对此感到抱歉。 好在被迫背锅的可怜人受到的处罚并不算太严重，准将也知道他并非“真凶”，而且现在关于奥古斯坦战场的视频已经泛滥了，不差一个两个。 所以那人只被判处开除军籍，加上几年的劳役。 说实话，莫里斯觉得这都算不上惩罚，如果能脱离军队，让他去干几年劳役也愿意。 洛曼的顾问团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丧失良心，自从战争开始，已经有好几个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尽管并没有亲临前线。 莫里斯觉得自己恐怕也快了。 剪完今天的视频，提交上级审查，莫里斯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睡觉如今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每当他闭上双眼，都能看到那些惨遭折磨杀害的平民。 在这些噩梦中，场景格外清晰，更可怕的是，还是第一人称视角。 莫里斯每晚都一遍又一遍体验，自己“亲手”杀死平民的感觉。 尽管他从没那样干过。 几个月前，他还只是列宾学院一个普通的学生，兼一个有点名气的小明星。 现在他是邪恶军团的一份子。 这让他饱受精神折磨。 在噩梦里，他仿佛能感受到血溅到脸上的热量…… “莫里斯！咚咚咚！”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将正在梦里把一个衣不遮体的孩子，用焰击术烧成焦炭的莫里斯唤醒。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门上满是冷汗。 “咚咚咚！” 外面的人还在猛敲门。 “是戈多爵士，戈多爵士出事了！” “什么！” 莫里斯急忙打开门。 “戈多爵士出什么事了？” 门外是视频制作组的另一位同事，和莫里斯关系还不错。 同事也一样讨厌这场战争，不过他的精神状态更好一些，他把自己干的事当做一个寻常领工资的职业，至于做出的东西产生了什么影响，他强迫自己无视，不去想。 莫里斯很羡慕这种精神状态，但他完全做不到。 “说不太清楚，快跟我来，戈多爵士正在和‘大明星’准将对峙。”同事说道。 大明星准将是顾问团里看道格拉斯不顺眼的人给他起的外号。 十分贴切。 完美表达出了道格拉斯无论到什么地方，第一件事都是先找镜头的特点。 感觉从军纯属浪费天赋，如果不是因为他爹和爷爷也都是高级将帅，他应该不会加入军队。 说不定会去应聘卓戈集团的宣传或者广告部门，凭他的能力绝对能做出一番成绩。 莫里斯急忙随便穿了件衣服，跟着同事跑去。 他人缘很好，但真朋友没几个。 戈多爵士算是他的挚友，在心里的地位和亲弟弟小莫里斯差不多。 “对峙？为什么对峙？”莫里斯一边跑一边问。 “好像说是什么，戈多爵士要启动他们家族运来最新一批构装的自毁系统，但被人现场发现了。” 克雷格的新式构装都非常适合战争，为了不被缴获成为敌人的武器，所有构装都配备了自毁系统。 还不是简单的报废，而是个大爆炸。 算是一台构装最后的进攻手段。 莫里斯听完沉默不语。 他知道戈多爵士内心里比他更厌恶战争，也厌恶自己家族的生意。 所以努力地想要生意转型，改去投资综艺娱乐项目。 但脱离家族并不是那么容易，或许是克雷格家族的族长清楚戈多的厌恶，才故意把他派到这里。 多少有点恶心人的意思。 只是克雷格没想到戈多爵士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直接让新一批构装自爆。 等等，难道一整批构装是可以被一起触发自爆的？ 两位一起跑到戈多爵士和道格拉斯准将所在的地方。 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并没有立刻清场，也没有马上采取暴力手段。 主要是戈多爵士身后还跟着个罗琳，如果动用这里全部武力手段，制服这位传奇蛛化精灵也不是做不到。 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还有多恐怖的破坏规模，就没把握了。 当实力足够强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变得客气起来。 “戈多爵士，洛曼与维里安是如此地信任你，你却做出这般背叛的行为，不只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合同，还背叛了你的家族，克雷格家族也会因你而蒙羞！” 对于道格拉斯准将的指责，戈多爵士没做任何反驳，因为他确实打算毁掉那些构装。 他已经受够这一切了，不想再用什么温和的手段表示抗议。 累了，不如毁灭吧。 “你必须为你这样的行为负责！交出你的自爆符文石，然后我们法庭上见吧！”道格拉斯准将声嘶力竭地喊。 他本来以为带领顾问团，就是个简单镀金的活，轻轻松松拿下奥古斯坦城邦，然后他获得表彰，到处去演讲。 计划里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谁能想到这么点破地方，问题这么多。 先是泄露视频，然后奥古斯坦的反抗势力获得援助，战线也僵持住了。 现在构装的合作伙伴又出问题，想一想头就大了。 他已经在想怎么能甩锅了。 相比激动的道格拉斯，戈多爵士看起来十分平静，情绪有点低落，应该是在为计划没能成功感到低落。 戈多爵士说道：“符文石不会交给你，法庭也不会去，我们要离开了。” “离开？”道格拉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嘛？” 回答他的不是戈多爵士，而是罗琳。 “如果让我们离开，那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语气仿佛想撕毁合同的道格拉斯。 “如果你想要采取强制措施，那我也只好选择在这里自爆了，相信你也不希望一个传奇法师自爆吧。 “而且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卓尔城邦会记住你，相信我，从此以后你再也别想度过安稳的一天。”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道格拉斯还没办法。 一个传奇法师引爆自己造成的破坏，那就不光是总部营地这么点范围了，这座城市恐怕会被毁掉大半。 当然，道格拉斯自己也就更别想安全了。 准将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可抖了半天，也没抖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同意戈多与罗琳的条件。 实力够强的时候，不只世界会变客气，还能允许“适当”地不讲理。 于是，戈多爵士和罗琳女士，平静地离开这里。 为了防止传送杀手进行斩首行动，室内都对传送法术做出了限制。 两位穿过人群，路过莫里斯的时候，戈多为了避嫌，并没有看他，反而罗琳女士瞥了莫里斯一眼。 随后来到室外，传送离开。 他们回到了双塔城。 “唉……” 戈多无力地叹了口气，他算是彻底与克雷格家族决裂了，但事情还没做成，想炸掉的构装没炸掉。 维里安军队又得到了一批新装备。 这还是开战以来数量最大的一批装备，在奥古斯坦获得援助后，维里安也跟着加强了武装。 如果能毁掉这一批，对他们绝对是重大的打击，就算想重新订购，克雷格家族生产出来都要一段时间。 可惜。 精心准备的符文石也没用上。 等等，符文石呢？ 戈多爵士惊讶地发现那块本该在兜里的符文石，没跟着他一起传送回来。 “哪去了？符文石呢？” 那颗符文石只能在近距离触发构装自爆，不过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改装成可以远距离激活的，就算不能引爆全部，毁掉一个两个也是好的。 “被莫里斯拿走了。”罗琳回答道。 “莫里斯？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在咱们离开的时候。” “他拿走符文石干什么？” 戈多爵士刚问完，就明白了，还能用来干什么，那东西就一个用处。 “他还年轻！你注意到了？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戈多爵士急切地追问罗琳。 “我尊重他的选择，就像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一样。”罗琳回答。 “不行，不能让他干傻事，我们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我们做不到。” “那难道看着他去送死吗？等等，卓戈，卓戈他一定可以做到。” 几分钟后，卓戈的办公室。 “你是说，莫里斯有可能自己去引爆一大堆构装。” “是的。” “而且是那种自杀式的引爆。” “是的，所以我想要救他出来。” “人才啊！”卓戈不由得感叹道。 “现在不是人才不人才的时候，是人快要死了！”戈多爵士很急。 “人有办法救，构装最好也炸了，艾莎，联系冒险者公会，我要找个传奇游荡者，最擅长潜行的那种，如果能熟练使用运动相机的话更好！”(本章完) 第299章 直播史上最大的活 维里安境内，举行了一次阅兵，为了彰显他们“强盛”的军力。 并准备发动对奥古斯坦城邦最后的攻势。 目前的战局对他们来说越来越不利，维里安的军备资源处于坐吃山空的状态，缺少原材料，光有生产线也生产不出来。 洛曼对于他们的援助也不像之前那样要多少有多少，有一部份原因是太贵了，洛曼帝国也肉疼，而且维里安的实力在他们看来实在太拉了，都这么帮还打不赢。 另一部分原因，是洛曼帝国军方内部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袋螺丝能报出五金币的经费，钱全进史密斯专员口袋了。 为了筹备这次阅兵，维里安方面准备了全面的摄像机位，力求要拍摄出完美的画面，让看到录播的人都对维里安军队心生憧憬。 不过并没有使用直播，现在想要直播必须得雇佣卓戈集团的团队。 而卓戈集团目前在维里安的黑名单里。 录播就好多了，可以买其他品牌的设备。 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卓戈集团在摄像器材界的地位，和显卡界的老黄差不多，看起来似乎是其他品牌的，其实核心都是一家的。 也就比直接买卓戈集团产品面子上稍微好看一点点，但不多。 至于卓戈，虽然没被邀请，但是其实他来了。 不止卓戈来了，直播团队也到了。 就是视角有点猥琐。 距离阅兵广场不远，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隐匿中的传奇游荡者盗贼，避开了维里安设置的防护，正戴着运动相机，对准一处拍摄点中的莫里斯。 因为运动相机的性能原因，不具备远距离拍摄的功能，所以画面糊糊的，但勉强还能接受。 拍摄下的画面会直接回传到几公里外，一处不起眼的民房中的转播团队那里。 再由转播团队将内容传给魔视总台，最后总台实现全大陆魔视直播以及网络直播。 刚好，因为维里安自己屏蔽政策的关系，直播中的魔视台和网站这里都接收不到。 于是，在维里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场阅兵已经被以一个刁钻的视角直播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直播。 是因为卓戈有很大把握，莫里斯会在今天的阅兵式上，构装队伍通过的时候，把它们全部引爆。 这是莫里斯唯一一个能接触到这批构装的机会，最后的机会，阅兵结束后构装就要被投放到战场中了。 而且他还在自己的日记里把计划全都写了出来。 所以才说正经人不要写日记。 卓戈一共从冒险者公会雇了三个传奇游荡者盗贼，价格对如今的卓戈来说很便宜。 与这次直播未来能带来的收益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跑一线能挣的还是少啊。 三位盗贼轮班倒监视莫里斯，顺便查明白他要什么时候行动。 确保构装全放了烟的画面能被捕捉到。 甚至还在莫里斯身上偷偷施加了监听，从监听到的信息，不难听出莫里斯的精神状态已经在崩溃边缘，经常自言自语。 卓戈觉得把他救出来后，得找心理医生好好看看。 为了保证能把莫里斯弄出来，卓戈安排了全明星阵容。 小小的一间民房内，不仅聚齐卓戈，芙琳和豆豆三条远古龙。 还有以精灵圣埃尔为首的几位法师公会长老，当然，洛曼的那位长老被孤立了。 老年公会冷暴力！ 不过这次行动主要出力的是枭熊长老，由他负责把莫里斯传出来，其他的都是负责制定计划和打下手的，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说实话就这小屋里现有的战力，够把维里安从地图上抹掉，不过卓戈并不打算这么干。 首先有太多平民了，维里安对平民下手，不代表对付他们要把道德水平下降到同一层次上。 其次，小人物的努力与抗争，才更有感染力。 还是那句话，不能总盼望着天降救世主，把所有事都给办了，总归要靠自己。 哦，忘了，到场的还不止这些，还有个来凑热闹的阿斯蒙蒂斯。 “不是，你是来干嘛的？”卓戈不明白，这老魔鬼非死皮赖脸地跟来干嘛。 他会的玩意儿比卓戈会的玩意儿还暴力，卓戈现在好歹会写点法术小程序。 可阿斯蒙蒂斯，他会的那些法术，用出来都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这种画风。 只能用来杀杀杀杀杀杀杀…… “参观学习，”阿斯蒙蒂斯回答道，“直觉告诉我你准备干的玩意儿，一定是人类特别喜欢的，魔鬼宣传不能总靠你，我们自己也得努力。” “你……还怪好学的。” 卓戈没想到这老魔鬼的理由还挺充分。 “快看，阅兵式要开始了。” 阿斯蒙蒂斯对这次行动比卓戈还上心。 卓戈看向糊糊的监控画面，这位盗贼还挺会找镜头的，没一直盯着莫里斯，知道给整个阅兵式切个远景。 更需要天赋的是，他还能把那么多高大威猛的设备，拍成又土又小的样，好几米高的构装在他的镜头里还没个人高。 怎么做到的。 把大东西拍“猥琐”，和把小东西拍“壮观”一样要实力。 就凭这手艺，在战忽局多少也算个资深摄像。 “准备推流，开始直播。”卓戈安排道。 很快，魔视台和网站里都开始直播，油管直播中直接给顶到首页上。 不过本来也没几个直播频道，顶不顶到首页都差不多，这些功能都是为日后直播普及化准备的。 直播刚一开始，便吸引来很多好事的人。 这个直播间的标题看起来就很拉仇恨。 《维里安胜利大阅兵》 卓戈在阴阳怪气这方面是有一手的，维里安并没给这次阅兵起什么具体的名字，胜利是他加上去的。 拉仇恨效果立竿见影。 加上维里安现在人嫌狗厌的名声，大多数观众点进直播间就直接在讨论区开骂了。 “维里安那国家脑子有毛病吧，自己打成什么样不知道，还在这胜利阅兵。” “谁安排的直播？建议严查。” “不会有人愿意看这帮畜生阅兵吧？” “我是畜生保护协会的，你刚才的发言涉嫌辱畜生了。” “要是不攻击维里安的话，我可要攻击你了。” 网络从来都是个什么生物都有的地方。 有讨厌维里安的，肯定就也有支持维里安的。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确实就是存在。 “急死了，急死了，一堆躲在网络中的蛆虫，看到我们维里安要胜利，急得不行，可你们能怎么样呢？” “谁跟你我们？维里安要是畜生，你连畜生都算不上。” “支持轰炸安全区的人，什么成分我不好说。” “怎么了，是奥古斯坦那些恐怖组织先把安全区用于军事用途的，那就算军事区了，战争里攻击军事区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不顾自己人安全，把安全区当军事区用的恐怖组织有问题吧。” “那么假的洗白视频也有人信。” “这人是收了多少钱？” “我点举报了。” “都打到别人家里了，还有脸在这洗。” “这是正当防卫，而且，是恐怖组织先开的战，主动开战就要付出代价，既然赔钱没钱赔，那就赔地呗。” “正当防卫？都防卫成屠杀了还防卫！” “根据796年签订的公约，奥古斯坦就是率先违背公约的一方……” “文明必胜！正义必胜！” 很快，讨论区就发展成两方支持者之间的骂战，十分激烈。 由于油管平台对于违禁词的限制并不是很严格，不需要使用各种谐音，缩写来避开网站审核。 所以对骂措辞突出一个直接。 而在一片混乱中，终于有人注意到，直播的视角很奇怪。 “你们不觉得画面太模糊了吗？而且这个视角，怎么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像是正经直播的样子。” “该不会是卓戈集团去偷拍维里安目前的兵力情况了吧？” “那我只能说好活。” 直播画面中，阅兵式已经开始。 一队又一队维里安战团整齐地通过广场。 “我怎么觉得他们有点厉害啊？奥古斯坦还有没有希望。” “说实话，希望不大，奥古斯坦城邦其实战略纵深不够，也没有足够的正规军和补给，全靠援助，只能看能拖多久了，失败几乎是注定的结局，最好的结果是给维里安造成足够大的损失。” 有人很理智地分析。 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于很多熟悉战争的人都是可以预料的，奥古斯坦根本看不到赢面。 本来无论面积人数还是硬实力，都是弱势的一方，自己内部还乱得很。 就算有些佣兵团去帮忙了，但那些毕竟不是大批正规军，只能在小范围反击，几乎不可能扭转战局。 “那是啥？” 士兵队列通过后，出现的是装备队列。 各种平民几乎见不到的魔导造物，成批地出现在广场上。 魔像，炼金战车，骑乘魔兽的骑士团，造型怪异没法一眼看出用途的大型设备。 还有全新的自走构装。 来自克雷格家族的构装出现，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并不迟缓，厚重的金属外壳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明亮的光芒。 突出的炮口上镌刻满魔法符文，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用于近战的附魔剑刃，仿佛能切开一切阻碍。 而构装最大的弱点，主控魔法护符，则完全找不到被藏在什么地方。 观看直播的奥古斯坦支持者，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想不到那里的反抗势力拿什么东西来对抗这样的武器。 至于维里安的支持者，现在兴奋到不行。 “叫啊！再叫啊！” “要不是为了保护平民，维里安早把奥古斯坦平推了！” 正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是不是有个人跑过去了？” 卓戈包这一盘直播“饺子”，所为的那点“醋”，终于出现了。 镜头锁定这个冲出来的人，莫里斯。 他翻出拍摄区，向构装队列冲去。 卫兵没反应过来，他们一时没想清楚这个负责拍视频的提夫林冲出去干嘛。 而用于阅兵的构装，只开放了运动功能，武器并未实际充能，没有攻击能力。 这是最好的机会。 莫里斯的速度很快，毕竟他曾经是法术躲避球校队成员。 十几秒就跑到目标位置。 当他拿出符文石的那一刻，意外地放松。 他还以为自己这一刻会很紧张，会手抖到抓不住符文石。 可并没有。 莫里斯比以往更冷静。 那些噩梦，已经变成在白天也会困扰他的幻觉，无辜者死亡时的惨叫，早已是这段时间来挥之不去的幻听。 而在这一刻，那些声音全部消失。 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弟弟现在也有了维持生活的手段，甚至比他过得更好，不再需要他照顾。 莫里斯高高举起手中的符文石。 他看到高台上道格拉斯准将紧张到近乎扭曲的脸，指着他向身边人下达命令。 现场的卫兵也瞄准他开始引导法术。 莫里斯笑着做出他最后的告别。 “解放奥古斯坦！”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高声喊道：“解放奥古斯坦！” 同时激活符文石。 周围所有构装上瞬间爬满紫色的裂纹，中间渗出刺眼的光芒。 构装的外壳强度很快达到极限，一个个爆裂开来，像是一团团的烟，有种诡异但绚烂的美感。 莫里斯闭上双眼，迎接爆炸的火光将他吞噬。 与想象中不一样，他并没感觉到痛苦，只是瞬间失去了意识。 …… 当莫里斯再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纯白的空间。 这是哪？ 传说中死后灵魂的去向吗？ “迷茫的死者啊，你的灵魂将接受审判，决定你可以转世重获新生，还是接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远远传来威严的声音。 原来这里是灵魂接受审判的地方吗？ “迷茫的灵魂，说出你曾做过的恶事，你坦白，将决定你的命运。” 既然如此，莫里斯开始回忆起他做过的所有坏事，从作弊，打架，浪费等各种小事都复述了个遍。 直到他说道：“我小时候觉得女生的裙子特别好看，所以，所以……” 莫里斯的语气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 “我偷了邻居家女孩的一件小裙子，还，还穿上了，去跳舞，可能，可能我是有一点问题，我现在还是觉得，穿女装很好看，因此，有时，有时还会偷偷穿……” 说到这里，他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隐约听到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好像有点绷不住想笑，发出那种憋得很难受，轻微漏气的声音。 而且更奇怪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这可不像是死后灵魂世界，反而像是…… 中幻术了！ 还是不太高明的幻术！ “我是不是没死？”他终于问了出来。 刚才威严的声音一阵爆笑，这个笑声越听越耳熟。 “卓戈先生？”莫里斯意识到谁在笑了。 “我不是，不是我！” “就是你！这一句更像卓戈了！” “行了，别欺负人家孩子了，”传来另一个女声，也耳熟，是芙琳女士，“以后别说你这烂幻术是我教的。” “果然是幻术！我就知道！”莫里斯兴奋地喊，他竟然没死。 然而，活下来的兴奋马上被残酷的现实给击溃。 幻术解除。 莫里斯发现眼前不只有卓戈和芙琳，还有一大堆人。 法师公会的长老们也在，一整个转播班也在，还有个穿着老式礼服的猥琐胖大叔。 他在干嘛？为什么记笔记？ 阿斯蒙蒂斯正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 “一部分人类男性喜欢穿女装……” 莫里斯回头看去，也全是人，甚至还有熟人，转播团队里有他当初拍魔影认识的摄像，现在还举着摄像机正对准他！ 等等，那现在的情况是…… 莫里斯的思路逐渐变清晰。 自己在一大堆人，包括老板，老师，行业前辈，同事面前，坦白自己喜欢穿女装了？ 莫里斯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还不如刚被炸死算了！(本章完) 第300章 魔鬼的鬼是小机灵鬼的鬼 莫里斯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神奇妙妙小爱好变得广为人知的现实。 而且也没有太广为人知，把他救出来之后的画面并没有直播。 所以这件事还只是局限于内部梗。 现在的社会对于奇特的着装癖好，还是很难接受的。 小范围社死而已，多大点事。 相比他引爆构装这件事带来的收获，这点问题简直不值一提。 莫里斯，现在是真的出名了。 完全不再是魔影播出时小有名气的状态。 彻彻底底爆火。 最近他不做点伪装都出不去门，从被人认出来再到被围住，全程用不了两分钟。 对于日常生活来说不是很方便。 但是心理上爽爆。 尽管他当时决定去这么做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出名的事，毕竟当时是奔着死去的。 可谁能想到没死成。 现在觉得生活真美好。 智慧生物大多都会有点小“缺点”，名钱财色，总会好那么几个。 莫里斯喜好名声。 惟一有些烦的，是追逐名声来的记者，还有自媒体们。 记者们堵不到他，就顺带把弟弟小莫给盯上了，好在小莫成天闷在实验室里，也不好被找到。 于是记者们继续深挖关系网，小莫的同事们，莫里斯的同学们，还有戈多爵士和他家里的一众人等，都被盯上了。 还有关于莫里斯的童年成长小故事，光他自己看到已经不下十个版本。 一个比一个传奇。 其实他的童年十分无趣，就是一门心思学习刷题的日子，不然也成不了公费留学生。 如果说小故事还勉强能接受，更抽象的是增他热度的那些人。 什么前女友，远房大表哥，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隔壁家大爷…… 这类账号几乎都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效率惊人。 不过名声大了也不是没有好事，因为他已经事实上对洛曼帝国犯下叛国罪，尽管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叛国，只是背叛皇室，但依旧被剥夺国籍。 然后萨顿这边火速给他办了公民身份，还是双塔城的户口。 双塔城作为全大陆最富的城市，户口向来是很抢手的。 民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就算是条狗，也要托生到双塔城。” 不过莫里斯怀疑萨顿这么快给他搞身份，有点恶心洛曼的意思。 但他不在意，他已经不再想回到洛曼了。 莫里斯这个名字，现在变成了自由，抗争和勇气的代名词。 他的形象彻底符号化。 直播里那个模糊的，高举符文石，即将被火焰吞噬的画面，被创作出各种不同画风的画作，材质各异的雕塑。 和记者一样天天想找他的，还有商团。 全费林的商团都想找他代言广告。 什么产品都有，无论和他匹不匹配，玩具家具游戏算正常的，老年保健品，婴儿用品这类的就不理解了。 还有做女装的想找他代言！ 好吧，最后这个其实稍微有点心动，莫里斯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内幕消息。 不过他都没接，黄的金币送上门了都不要。 网上又是一阵对他高风亮节的吹捧。 其实他挺想要的，但卓戈告诫说，他出名的方式，和娱乐明星不一样，不能随随便便接广告，会快速败坏好不容易获得的名声。 他适合吃的饭，是以后去各种学校演讲，为公益活动站台，这碗饭能吃一辈子。 莫里斯选择信卓戈的。 他要利益最大化，吃一辈子！ 因此他坚决拒绝了那些商团，并发表公开声明，不接受任何商业代言。 所有找上门的一律拦在门外，不许进。 可凡事有例外。 今天找上门的就没拦住。 今天来的是阿斯蒙蒂斯。 莫里斯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很憨厚，穿衣品味还不怎么样的胖大叔，竟然是传说中的地狱之主。 他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社交圈好像有那么点夸张。 至于阿斯蒙蒂斯来找他干嘛的。 “我想邀请你成为地狱费林文化交流形象大使。”地狱之主十分认真地说。 “啥？”莫里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作为一个代表，出席各种魔鬼和主位面生物文化交流的活动，哦，我们现在另一位大使是史达琳小姐。”阿斯蒙蒂斯介绍道。 还拿出一份文件，里面是关于魔鬼和主位面各种交流活动的介绍。 他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调研，为地狱和同类们算是操碎了心。 包括旅游线路，文艺作品，艺术展，派遣乐团，学生交换，地狱里甚至用几周时间攒出个学校，性质有点接近军校，让魔鬼攒学术类学校确实费劲。 魔法技艺展示，炼金造物商品会，还有各种游戏竞技项目。 林林总总一大堆。 莫里斯知道史达琳小姐，这段出不了门的日子里，他恶补了很多之前身处维里安时看不到的新作品。 他还挺喜欢《沉默的羔羊》，感觉这种看起来既害怕又刺激的魔影，十分上瘾。 可惜它的模仿者水平都不怎么样，好像这种叫做惊悚片的新类型里，格外容易出烂片。 “我做文化交流大使，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莫里斯有些犹豫地问道。 “合适，怎么不合适，你看看，你是个提夫林，从种族上就是天然的魔鬼与人类交流的桥梁！” “可能也没那么天然，我是被转化成的提夫林，不是生下来就是提夫林。” “没差，现在谁还区分提夫林是不是天生的。” “而且我是因为抗议不义战争，才获得这样的名气，和魔鬼，好像关系不太大。” “巧了！”阿斯蒙蒂斯一拍桌子，“正正好，你的首个交流活动，就是和我一起宣布，魔鬼佣兵团将参与到反抗维里安暴行的战争之中。” “啊？”莫里斯意识到自己好像提前知道了个不得了的大新闻，“魔鬼要派遣佣兵去打击维里安？” “是的，这是个让人们对魔鬼改观绝佳的机会。” 阿斯蒙蒂斯很得意地说：“判断一个种族不能听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所以，魔鬼要做些真正正义的事，让其他种族明白我们不是故事里绝对的反派。” 关于这件事，阿斯蒙蒂斯考虑了很久。 魔鬼最擅长什么？ 毫无其他选项，就是战争。 毕竟魔鬼的历史之中几乎就不存在和平时期，大多时候打外敌，没外敌时打内战。 所以魔鬼被大众接受，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场站在正义一方的战争。 为此，他特意研究了现在这场最有流量的“网红”战争。 得出的结论是，维里安的领导者，和奥古斯坦那边的领导者，都不太正义的样子。 只有奥古斯坦的人民是正义的，他们没有任何额外目标，就是为自己的生存，付出一切努力。 值得尊敬。 可说到奥古斯坦反抗势力的领导者，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稍微沾那么点宗教狂热，还干出过很多不那么道德的事。 所以阿斯蒙蒂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两边领导者都不支持，只支持奥古斯坦人民，目标是打停这场战争，让维里安承受不了损失，选择停战。 而不是全面帮助反抗势力。 这中间有点细微的差别。 只负责打仗，不管政治问题。 要是公开支持反抗势力的话，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不太正常的事，导致魔鬼也跟着一起背锅。 至于战争本身。 那完全是魔鬼的舒适区。 魔鬼在费林大陆上本来就不怕死，对付魔鬼最好的手段，是直接用神术驱逐回地狱，比物理上毁灭方便。 最擅长干这事的是教会，可教会也发声明谴责了维里安，并不会插手。 而且不能打进地狱的话，是无法对魔鬼造成实质性伤害的，维里安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所以对阿斯蒙蒂斯来说，这是场注定零战损的战争。 武器还可以靠卓戈那边的众筹武器。 魔鬼简直赢麻了。 莫里斯思来想去，发现这件事好像确实挺靠谱的。 他自己也希望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而且是以维里安一方失败为结束。 魔鬼的提议符合他的期望，而成为交流大使也很符合他的职业规划。 也是能吃一辈子的饭。 “好的，阿斯蒙蒂斯先生，我同意与您合作。” “非常明智的选择，魔鬼将会记住你提供的帮助。” 就这样，莫里斯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就是在魔鬼佣兵团的发布会上。 因为他的到场，吸引来数不清的记者，连带着魔鬼们也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关注度。 这正是阿斯蒙蒂斯想要的。 他需要的就是关注度。 这场仗对于魔鬼来说，本质上是一场秀，打谁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打给谁看。 发布会结束后，他们展示出惊人的效率，大批魔鬼立刻赶赴战场。 唯一的麻烦是报名的战团太踊跃了，其他几个大公争了好久，最后才确定，派出一支从各大战团里抽调一点魔鬼组成的混编团。 阿斯蒙蒂斯的端水艺术。 没办法，虐菜机会实在太抢手了。 而且阿斯蒙蒂斯并没有只派出战团，他还买了一批直播设备，并安排一帮脑子好使的魔鬼去卓戈那学习培训。 他需要让这场仗打得始终有关注度。 于是他开始设想，如果是卓戈的话，现在会怎么做。 观摩过卓戈的几次操作后，这头远古龙对于搞热度这方面的操作，在阿斯蒙蒂斯眼中已经是“大贤至圣先师”般的级别。 必须全面向卓戈学习。 如果是卓戈的话，会怎么做？ 虽然这个行动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赚，可对卓戈来说肯定不够赚。 卓戈一定会在把热度搞起来，宣传目标达成的同时，顺道弄点钱。 对，一定会这样。 顺着这个思路，阿斯蒙蒂斯不仅搬来了直播团队，还定制了一些直播间专属礼物。 看着自己制定出的计划，阿斯蒙蒂斯感觉已经完美了，怎么说也算得了卓戈几分真传。 ————————— 卓戈关注了魔鬼的直播间，他也很好奇阿斯蒙蒂斯会整什么活。 之前来找他，说要安排魔鬼来学习时，卓戈问过他。 但那老魔鬼神神秘秘就是不说。 还找美术团队定制了好些专属礼物，是什么卓戈没注意，不过挺用心的。 通过要用魔鬼直播团队，能推断出，他多半是要在最危险的地方直播。 其他种族的团队怕死。 直播交火第一线？ 多半是这样。 不过太暴力残酷了，观众们可能不爱看，其实大多数人接受不了太暴力的场景，能接受的是文艺作品中美化过，不那么直接的暴力。 等待了一段时间后，魔鬼的直播间终于开播了。 卓戈早预约好，开播第一时间就点进直播间。 看起来不像是在直播交火第一线的样子。 屏幕上是个深狱炼魔的大脸，呆呆地望着镜头。 还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通用语，“欢迎红龙吃土豆进入直播间。” 因为卓戈的账号是顶级账号，进直播间会弹出特效，很难不注意到。 卓戈看了一会，也没看明白在直播啥，就是个大魔鬼在这唠闲嗑。 在战场唠嗑，这是个什么直播赛道。 不过既然对方都欢迎了，卓戈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于是随爪点了个最贵的礼物。 “感谢红龙吃土豆老板赠送的榴弹，祝老板今夜暴富，永远不死，啾咪。” 卓戈的一脸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这一套是从哪学的，还啾咪。 知不知道一个深狱炼魔在这啾咪，对于一个千八百岁的老龙来说，精神冲击有多大。 不对，等等，刚才的礼物是啥？ 榴弹？ 这时，镜头中的深狱炼魔终于动了，他从边上扛起一个榴弹发射筒。 “老板请看，这就是你刷的榴弹。” 卓戈突然意识到，这魔鬼打算干什么了。 不会真和他想的一样抽象吧。 深狱炼魔扛着榴弹，带着摄像机，哼哧哼哧地跑了一小段，然后谨慎地探查，不远处是一台维里安构装。 “再次感谢老板刷的榴弹！” 深狱炼魔大喊一声，随后对着构装，扣动扳机。 卓戈呆住了。 这是什么？ 现刷现打？ 而与此同时，其他观众也都理解了这个直播间的主要内容。 礼物消息瞬间滚满了屏幕。(本章完) 第301章 反战主义艺术节 一般来说，严肃事件娱乐化，不能算是一个好现象，但现在确确实实发生了。 因为阿斯蒙蒂斯的逆天鬼点子，一场地区战争，彻底变成了乐子。 心情不好，那去魔鬼的直播间里刷点礼物吧，看魔鬼老哥给你表演样突突维里安军缓解一下。 心情很好，那也去魔鬼的直播间里刷点礼物吧，就当庆祝。 阿斯蒙蒂斯的直播间，已经超越了教会直播间创下的同时在线观众数记录。 果然比起祷告，人们还是更喜欢整活。 别管看完是眼前一亮还是眼前一黑，总归是有活。 魔鬼面对教会的最大胜利。 是直播哒！ 而且他们还在不断进步，推陈出新，先增加了定制文字的武器，然后是定制图，最后连定制幻象都出来了。 不只是在武器本身上搞样，他们甚至把样搞在爆炸出来的火光上。 那场面，一发炮弹轰过去，炸死维里安军的同时火焰中还弹出一行字。 “xx永远爱xx……” 很难想象这是人能整出来的活。 不对，确实不是人能整出来的活。 阿斯蒙蒂斯还推出了广告宣传语，“如果爱他/她，就为他/她打一发。” 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好在这还是是个淳朴的时代，人称代词只需要他和她就够了。 如果说现刷现打已经够邪门的，那边打边表白彻底彻底超出卓戈的理解。 什么脑回路能把爱情和死亡，从物理意义上联系起来。 地狱笑话最地狱的一回。 更让卓戈无法理解的是，这个项目还挺受欢迎的。 费林本地人的脑回路也不一般。 阿斯蒙蒂斯还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推出每个账号限定只能刷一次的“至臻”榴弹，以示忠贞。 打完还能给送回来个弹片做的戒指。 卓戈不理解，卓戈大受震撼。 真让阿斯蒙蒂斯给学明白了。 好事。 因为那个直播间里刷的每一个礼物，都会被卓戈狠狠地抽成。 爽到。 于是卓戈给地狱直播间狠狠推流，一龙一鬼狼狈为奸。 他们赚钱，观众快乐，奥古斯坦的人民获得自由的希望。 只有维里安受伤的世界诞生啦！ 魔鬼的成功让更多组织看到直播的价值，纷纷琢磨要不要下血本也搞一下直播。 有人送钱来当然很爽，但卓戈一反往常的习惯，竟然对大多一时冲动就想搞直播的商团进行了劝阻。 建议他们不要烧钱玩。 弄得来洽谈的商团都很不习惯，还以为是自己给少了。 其实卓戈考虑的是直播平台的未来。 目前直播的成本过高，但理论上用不了太久就能把成本降下来不少。 而且现在还没有直播变现的最大渠道，带货。 光靠礼物能赚到的还是少，能像阿斯蒙蒂斯搞出这么抽象的活，进行礼物创收的更是罕见。 不然地球上也不会一切主播转带货。 带货的前提是能网购，网购的基础是有物流。 卓戈现在没有，大陆上也没有。 现在通用的远距离传输物体的手段，是靠传送。 那玩意儿做不了物流。 快递费是商品本身价格的好几倍，能卖出去就见鬼了。 所以现在进军直播业，十有八九是赔钱买卖。 卓戈担心这帮人这时一上头涌进来，然后吃个大亏，赔到哭天喊地，对直播行业失去信心。 等到时候有基础，成本降低，变现渠道拓宽后的直播出来，他们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关系，不敢尝试，就很麻烦。 不能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放弃未来更大的收割机会。 还不如趁现在刷一刷各大商团的好感度。 于是，卓戈难得“良心”了一次。 给这些商团痛陈直播利害，顺带画一下未来的大饼。 一番下来，几大商团的代表，齐声称赞卓戈真是个好商龙。 成就，同行的认可，已获得。 然而，在同行眼中形象高大起来的卓戈，在员工眼中，形象好像不太正经。 “什么叫让我去‘搞’一下这个反战主义艺术节？” 卓戈看着眼前的游戏部门员工们。 他们在今天联合起来，选出一些核心成员作为代表，找到卓戈，想请他搞一下现在正热闹的反战主义艺术节。 卓戈听说过这个节日，不过没太在意。 好像是号召全大陆的艺术家一起，以反对战争，追求和平为主题，随意创作艺术作品，这些作品将公开拍卖，最终收益会捐给奥古斯坦城中的公益事业。 是那种很常见的公益活动，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一个，只不过这次的规模稍微大点，除此之外没有特殊的地方。 “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搞’，到底指的是什么？” 卓戈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就是，就是，”员工代表里有尤菲，明明是技术人材，却非要搞艺术创作的小姑娘，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用您最常用的方法，媒体啊，舆论什么的，把这个艺术节的名声搞臭。” “哈？” 卓戈没想到，你尤菲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原来是我们邪恶阵营的好苗子。 “什么叫我最常用的方法，是用媒体舆论干坏事？”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卓戈，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我是靠产品实力突出起家的好不好！”卓戈要为自己正名，他可是同行们眼中的好商龙。 “不冲突。”众人回应。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卓戈现在脸上一定画了好些，由三或四个弧线组成的生气标志。 这一刻好想扣他们工资。 不过忍住了。 游戏部门这些人都是集团宝贵资产，能哄就哄一哄。 反正赚来的金币最后都是进卓戈的泳池。 “好吧，你们赢了，说正事，这个艺术节不是公益的吗？” “是的。”尤菲回答。 “那人家愿意做公益就做呗，去搞臭他们名声干什么？” “不是，不是，”尤菲连忙摆手，“不是真的搞臭艺术节，我们想的是，稍微给他们一点压力，好让他们接受游戏。” “嗷——” 卓戈反应过来，“我明白了，是因为这个艺术节不想带游戏玩。” 几人立刻点头。 “所以你们想让我，找个办法，让他们带你们玩。” 几人猛猛点头。 这种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回家找家长为自己出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何必呢？”卓戈挠挠头，“人家都不待见你们了，干嘛非得凑上去。” “因为，我觉得游戏也能算一种艺术，不应该被看不起。”尤菲很认真地回答。 见她这么认真，卓戈也稍微重视起来。 在他印象里，好像已经习惯了游戏是个被瞧不起的行业。 你瞧不起你的，我赚我的钱。 不耽误。 最后还是那些原先瞧不起的人，见游戏太赚钱了，又开始腆着脸蹭上来。 有种从小被弃养的孩子，硬生生靠自己发达了，这时候父母找上来，谈什么养育之恩，并重新给予支持的既视感。 所以卓戈早就学会不怎么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但尤菲他们没有这样的经历，自然也不会这样的心态。 而且确实，为什么游戏就活该不受待见。 虽然游戏里水平参差不齐，鱼龙混杂，可所有艺术形式都这样，重点是创作者的能力，而不是形式本身。 “所以，艺术节是以什么理由拒绝的游戏参与。”卓戈问道。 “他们说游戏这种形式的诞生时间太短，没有形成体系，不具备独特性，也没展现出一种优秀载体所必备的深度和思想性。” 假装还挺有道理的。 而且确实，目前为止卓戈这边真没推出过什么有深度，有思想的游戏，一切还是以好玩为主。 毕竟目标是赚钱。 那肯定好玩比深度更赚些。 谁喜欢在娱乐放松的时候受教育呢。 “等等，那魔影，魔影剧和动画呢？这仨不应该也是诞生时间太短的形式吗？” 卓戈发现这理由也能套在魔影身上。 魔影比游戏好些的地方是，现在真拍出了几个“拿得出手”的魔影。 “因为魔影有戏剧公会支持，而戏剧是被他们接受的艺术形式，所以他们说魔影是表演艺术的衍生。” 狭隘了，魔影可不止表演艺术，一部魔影光有导演演员可拍不出来。 这玩意儿应该算复合艺术形式，需要好些传统艺术参与。 至于游戏，比影片还复合。 “而动画，美术家公会一大半都是咱们动画工作室的人。” 到头来还是因为游戏没人撑腰。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真的！那是不是我们马上就能参与艺术节了？”尤菲兴奋地问。 “不是。” “啊？”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既然他们不愿意接受，那为什么非要上赶着求认可，我们可以办一个自己的公益活动吗。” 卓戈提议道：“就完全对标他们那个反战主义艺术节，我们做反战主义游戏节，他们什么流程我们就什么流程，最后也捐，看到时候谁吸引到的人多吗。” 游戏要站着把钱捐了！ 等游戏展现出它的能量，其他传统艺术就会自己找上门。 谁和钱过不去呢。 不许要求认可，要让反对的人，自己意识到原先的错误。 “不过我不会帮你们作弊，自己刷钱什么的，能不能比过传统艺术形式就看你们的发挥了，到时候比不过不许找我哭诉。” “好！”尤菲回答。 她看起来很自信，可一起跟来的其他人，状态就没那么好了，样子蔫蔫的。 “你们该不会自己没信心吧？” 听到卓戈这么说，先激动的是尤菲，她立刻转身对着同事们问：“你们怎么能没有信心呢？” “我，不认为我们做出的东西，能特别受欢迎。”一个人语气弱弱地说。 “哦，你们已经做出来东西了？”卓戈饶有兴致地问。 “是的，为了能参与艺术节，我们提前做了一些试玩游戏，游戏的制作周期肯定要比画幅画，写首歌之类的周期更长吗。” “能体验一下吗？” “当然可以。” 卓戈已经有段时间没体验过自家原创的游戏试玩了。 很快，他就测试起一个个demo。 试玩的内容大都不长，而且很多美术资源都没填充完，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游戏，不太能玩下去这堆拼凑出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游戏都选择卷美术。 因为美术是第一感受，砸钱就有用。 至于玩法，砸钱可就不一定好使了。 一般来说，只要画面够好看，玩法是个纯纯的罐头，都有大批玩家玩得下去，不说有多喜欢，但肯定能接受，会买。 但靠画面起家的游戏，非要在精良的美术里搀屎，那就是没搞明白自己的受众了。 而卓戈的这帮员工们，很多也选择在美术上下功夫。 在短时间做出的有限美术资源里，都尽其所能地做到精美和风格化。 果然做游戏就是肝到死的命。 很难想象他们在工作之余，是找什么时间肝出这些东西的。 这么做问题也很显著，玩起来都很无聊，在美术带来的冲击感过去后，体验很鸡肋。 除了美术外，还有在文本上下功夫的，好像拼了命要证明自己有“深度”。 唯一有点意思的，是尤菲的demo。 她做出了个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只不过射的是魔法。 而且很聪明地会营造反差感，操纵的角色并不是绝对的主角，在游戏里死亡后，就会切换到其他角色上，不再是大多游戏那样一个角色打到底。 营造出一种战争中前仆后继的感觉，而且表现出了战争的残酷性。 问题是太想表现战争的残酷性了，难度高到匪夷所思。 试玩就一关，给卓戈死得神志都恍惚了。 就算他不是游戏高手，也是玩家里中等偏上的那一批。 基本体验完后，卓戈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们太想获得传统艺术的认可了，如果只是在美术或文本上努力，那为什么不选择纯粹的美术或是小说，而要玩游戏呢？” 一段话把员工们干沉默了。 “记得我之前讲课讲过游戏区别于其他形式的特殊性，在哪里吗？” “交互，是交互。”尤菲回答道。 她也是唯一做出交互有点意思的试玩的。 “是的，交互，所以你们如果有想表达的东西，也不应该直接摆在玩家面前，用干巴巴的文本或是画面呈现，应该融入的交互中，让玩家在交互操作里，理解你要表达的东西，现在的样子太像讲课了，没人喜欢讲课一样的游戏。” 卓戈想了想，又说道：“刚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这样吧，既然决定办这个反战主义游戏节，我也来做一段试玩，就当示范，你们可以参照一下。”(本章完) 第302章 卓戈的官方示范 卓戈做游戏，才不会靠自己肝呢。 他只会掏出大大的策划案，狠狠塞进幻术师和美术的需求单里。 并且因为他就是老板的关系，幻术师和美术还不许反抗，只能含泪实现需求。 又由于策划本身就很优秀，是经过地球市场验证的作品，所以幻术师和美术在实现需求的过程中会逐渐意识到策划的高明。 于是从一开始的含泪工作，变成一边做一边爽到。 虽然嘴上还是不肯承认这是个优秀的游戏想法，但身体已经听话地屈伏了！ 唉，寂寞。 自从当了老板后，都没有美术和写法术的敢和他对喷。 曾经“儒雅随和”的策划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卓戈很快整理好这次反战游戏的策划案。 战争，是游戏里非常常见的主题，因为战斗本身就是最主流的游戏玩法，而战争则是最普遍战斗发生的平台。 同时战争大背景下的剧情也好写，只要设定好背景，剧情冲突很容易编排，战争本身就是最大的冲突。 还有丰富的战争史可以借鉴感人小故事。 玩家也乐于扮演一个战场上的英雄角色。 谁不想成为英雄呢，乱世正是诞生英雄最好的舞台。 出于这些原因，有关战争题材的游戏，大多目的都是为了让玩家爽到。 当以爽为目标，就很难和反战挂钩。 说不定还会带动一批没有形成完整价值观的人，听到战争就亢奋，幻想自己会是战争中的主角。 卓戈记忆最深刻的，表达战争残酷性的内容，是使命召唤现代战争中的著名关卡。 不准说俄语。 一场为了挑起世界大战的阴谋。 反派极端分子带队进入机场，无差别攻击平民，然后嫁祸给卧底，最终引起大国战争。 也是因为这个关卡，那一代使命召唤引起巨大争议，被指责是引导玩家使用极端暴力。 不过卓戈当时玩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他射爆。 完全没理解剧情是怎么回事，还是后来看剧情解析才明白。 玩的时候只觉得前面的敌人为啥不还手，有点奇怪。 这样的内容不适合卓戈现在来做，一方面对反对战争的主题表达并不清晰，另一方面这种大型游戏，做起来太费时费力了，赶不上活动。 对于卓戈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平面类型且对美术资源需求量不高，技术上也好做的游戏。 他在两个选择中犹豫了许久。 第一个是《勇敢的心：世界大战》，来自育碧的一款冒险解密游戏。 阿育在做小游戏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不知道为什么做大型游戏时不敢整点创意。 这款游戏的背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但剧情并没有着眼于宏大的战争命题，而是讲述四位小人物还有一只狗狗，是如何被战争摧毁了生活。 玩法上没有什么特殊的，相当简单的解密关卡，甚至可以说就是给剧情一点调剂，几乎不会有难点卡关，玩得慢四五小时也能通关。 作为“主菜”的剧情，可以说完美，当初玩通关的时候好几天缓不过来。 一个家庭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时代撕扯破碎。 当看到结局，男主角因为不愿意战友再被指挥着进行自杀式冲锋，所以选择攻击长官，最终被判死刑。 操控着角色从牢房缓缓走到刑场，背景音是主角读着自己的遗书，在夕阳下，枪决的声音响起时。 说实话，破大防。 再一想到曾经能做出这种艺术品的育碧，后来做出的东西，更破防了。 另一个选择，则是来自波兰的开发团队，11bit的《这是我的战争》。 波兰这个国家里，实打实做出过几个游戏名作。 至于《这是我的战争》，也是一款小品级的游戏。 背景是现代战争历史上最长的围城战，萨拉热窝围城战。 听说过这场战争的人也许不多。 世界上总是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但没有大国直接参与的，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新闻感兴趣，根本不会了解到。 惨不忍睹的悲剧发生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这场围城战持续了近四年之久，而在这一千四百多个日夜中，平民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军队并不会放过平民。 游戏在此基础上进行改编，要玩家操纵几名特点不同的角色，在四十天的时间中生存下去。 为了可玩性在游戏里只需要坚持四十天，真还原历史，它可太难通关了。 玩法上这属于一款生存游戏，需要在不同的地图中搜集各种物资，来应对寒冷，饥饿，缺水，受伤，生病，精神状态崩溃等等各种麻烦。 而游戏里更危险的，则是其他人。 小偷，强盗，无差别攻击平民的军队。 但这个游戏最大的魅力并不只在于生存的玩法。 而是由玩家自己做出的选择。 游戏过程中会有各类事件，有人求助，有人想找人入伙一起抢劫，目睹暴行，发现比自己更弱小但手里有物资的幸存者。 怎么处理，成为战区中坚守底线的人，还是黑夜活阎王，全凭玩家自己决定。 当然，带来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这就是游戏表达高明的地方，不是简单地把想法拍在玩家脸上，而是利用交互。 玩家的操作导致不同的结果，让沉浸式体验的玩家自己去思考，不搞说教。 交互带来最大的特点，就是代入。 因为玩家是在操纵自己的角色，天然就会比文字或单纯的画面更有代入感，也更容易站在角色的角度去想。 思来想去，卓戈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是我的战争》。 围城战，更贴合奥古斯坦城邦的现状。 而且相比《勇敢的心：世界大战》，这个游戏可玩性更高一些。 新手刚开始玩这个游戏，生存压力还是很大的，动不动就团灭是常有的事。 不同角色搭配，不同的时间选择，也有重复游玩的乐趣。 还更好推出后续内容，可以在原游戏玩法框架基础上，直接增加故事模式，让玩家体验带剧本的生存。 卓戈写策划案熟练得很，没用几个小时就把整个案子写完。 抄作业比写作业快多了。 不过卓戈还是增添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比如更多，更难以预测的随机事件。 原作中的事件，都有既定的触发条件和结果，遇见几次后就能掌握套路，变成固定刷资源的方式，缺少那种战争中，完全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未知感。 卓戈所能做的也只是增加更多的随机，不那么固定的条件，能延长玩家的新鲜感，玩多了之后还是能大概掌握规律。 没办法，在完全的智能诞生前，是无法做到让玩家一直新鲜感十足的。 另外，卓戈还特意新增了一个自己捏人功能，可以让玩家设计属于自己的专属角色，各项属性，特长，背景，甚至还能把自己的照片传上去当头像。 非常创意工坊。 这个项目用不到太多人，卓戈拉来几个法师和美术，还有负责帮忙落地策划案的执行策划，组成十几人的团队，足够把这游戏做出来了。 尤其是在如今成熟的引擎帮助下。 那些资深幻术师们，全身心投入引擎的研发工作，几年来迭了好几代。 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肝到卓戈都替他们担心身体。 这帮幻术师算是事业与爱好合流，自己钻研出许多功能，便利程度在某些方面甚至超出卓戈的预想。 现在做游戏，是真的可以“傻瓜式”完成制作，一点法术不会都行。 只是想要完美实现自己追求的效果，那还是得研究下基础原理。 在“傻瓜式”游戏引擎的帮助下，以及该引擎是公开的，所有人免费使用，等游戏做出来开卖才抽成。 导致做游戏成了个略显普遍的事。 怎么说呢，年轻人潮流项目。 哪个学生团队没试着自己做做游戏，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正经学院的。 就是从成品来看，烂作占绝大多数。 得益于这极低的门槛，让“我上我也行”的风气有效减少。 谁都可以试试，看两节网课就能做游戏，做完了发现自己真不行。 搞定方案，卓戈还需要搞定音乐。 这个游戏的音乐不突出，但很有特色，在渲染氛围上十分重要。 将那种战争里可怜小人物的无力，给表现得很完美。 压抑，阴冷，绝望，就是这游戏配乐最主要的特色，听多了难受。 还不是恐怖片中那种渗人的音乐。 大概类似后摇。 属于器乐摇滚，在这类型中人声并没那么重要，很多时候都可以没有人声。 这个“后”，其实指的是颠覆传统摇滚乐的结构，不过这个概念有点太宽泛了。 后来这个类型的音乐，多指没有中心化的旋律，使用大量感情充沛的器乐表达，并在传统摇滚配器中引入电子音乐的曲风。 依旧很宽泛，但至少能分辨出大概是个什么类型了。 本来应该是个很小众的风格。 直到它变成emo的小曲…… 在互联网上通常伴随各种奇怪文案，就是那种伤感为主，好像很深刻，其实啥也没说，写的人过几年再回看，也会尴尬到受不了的文案。 这种曲风在《这是我的战争》里的应用，也非常另类。 大多数后摇，在漫长的压抑铺垫后，会来一段宣泄式的爆发。 游戏里没有。 一直是带点电子色彩的吉他声，冷冷清清地循环。 只有压抑，没有宣泄。 就像是战争中的平民，只有悲剧，没有胜利。 确定好几个地图的主旋律后，交给音乐部门完成制作。 再从音效素材库中捞些合适的音效，卓戈的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实现了。 那时卓戈只需要体验并提出修改意见。 …… “尤菲，你的作品修改得怎么样了？” 游戏部门，休息室，或者叫饮料小零食无限供应室。 另一个小团队的制作人捧着咖啡，他现在就靠这玩意儿续命了，只喝浓缩不加的，管他好不好喝，难喝的更提神。 “不怎么样。” 尤菲无精打采地回答。 要参加游戏节的团队很多，不过他们都是在工作之余做作品。 一天只睡个四五小时是常态。 要是自己作品做得好的话，还能算是痛并快乐着。 可惜没有。 自己的作品做得也很挣扎。 痛并难受着。 尤菲听取了卓戈的修改意见，她的试玩难度太高了。 之前她参考过不少战场纪实，完全参照现实情况来的。 玩家操控的角色会被根本不知道从哪来元素射线呲死，随机踩到陷阱炸死，被高等级职业者战斗产生的余波刮死…… 突出一个生得随意，死得随机。 很战争，但不游戏。 体验过程只有挫败感。 尤菲做出了简单修改，现在虽然还是难度很高，但至少不会被不知道哪来的随机攻击给杀死，能打死玩家的敌人都是可见的。 可是修改过后，她又发现了新问题。 稍微玩一段时间后，就会习惯当前角色死掉后换新角色的事。 和传统游戏中一直控制同一个角色差别也不大。 违背了想表达战争残酷性的初衷。 烦。 现在尤菲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适合搞技术了。 可至少要把眼前的事做完，反战主义游戏节的宣传都打出去了。 而且还是反战主义艺术节的宣传到哪，游戏节的宣传就跟到哪。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俩主办方不对付。 到时候游戏这边再拉个大的。 更抬不起头了。 难道游戏就只能是纯粹的娱乐吗？ “诶，对了，你看过卓戈先生的策划案了吗？” 虽然游戏卓戈安排给了一个团队做，但策划案对整个部门是公开的，毕竟是示范，所有想学，想研究的都能看。 “当然看过了，这是我的战争是吧。” “是啊，你觉得那个方案怎么样。” “还好吧。” 尤菲其实不太喜欢，不过她怀疑是自己没看明白。 因为她觉得那个方案难度一样高，人物有那么多状态要管理，物资还很难获取，也不鼓励战斗，玩家操控的角色说死就死。 和她原来的设计好像也差不多。 而且只看方案，感觉不出哪里能引起玩家更多的思考。 文字的表现力还是有点欠缺。 正在这时，办公室里传来喊声，“《这是我的战争》第一版内部试玩出来了！”(本章完) 第303章 这是我的战争 尤菲第一时间就冲到工位上，开始下载试玩版《这是我的战争》。 做游戏的上班玩游戏能叫摸鱼吗？ 这叫学习！ 而且说好听的这叫内部试玩版。 其实就是给这个游戏当第一批测试。 不朝卓戈要测试的钱就不错了。 跟着卓戈工作时间久了，思路多半会一起卓戈化。 等待下载的空档，尤菲回忆起策划案中的细节，因为只是匆匆看了一遍，没能记住太多东西。 作为从业者，肯定不能纯粹从图一乐的角度体验游戏，她需要把设计和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对应上，并尝试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以及弄清楚她一直好奇的问题，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战争。” 很少见把战争称作“谁的”这种说法，战争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 想不明白。 况且，游戏中可以操纵的角色，都不是前线的士兵，而是战区里的平民。 反战主题的游戏，却不涉及战争本身，真的是个好主意吗？ “叮！” 这是下载好的提示音，由卓戈制定，必须要“叮！”的音效。 试玩的游戏内容不多，整个法术模型用到的铭文很少。 甚至连使用到的美术资源也很少。 游戏标识就是简简单单的黑底白字，写着题目。 单调得感觉都不像个游戏。 至于游戏的开始界面，更是直接，一个破败的城区，应该是加了滤镜，呈现出类似素描的画风。 很独特的风格化处理。 其实在费林游戏逐渐发展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规律。 越是写实的画风，越容易受到欢迎。 使用风格化的画面，大多是成本不足情况下的妥协。 卓戈明显不可能是经费不足。 难道这就是卓戈先生的艺术追求吗？ 不愧是老板！ 尤菲点击开始游戏，其他几个同事也一起凑过来围观。 上班时间明目张胆地玩游戏，是高级技术人员，比如尤菲，的特权。 不过其他人跟着过过眼瘾也是可以的。 随着游戏开始，屏幕一黑，出现一句话。 “在战争中，人会像一条狗一样，毫无意义地死去。” 署名海明威。 还真是露骨的一句话啊，尤菲感叹。 但这个海明威是谁？ 听起来应该是个名人名言之类的东西，可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视角平移，逐渐划过被战争摧毁的城市，画面中有零星几处色彩，但因为素描滤镜，以及低饱和度的关系，看上去的感觉就像黑白游戏一样。 费林的游戏发展，没经历过黑白时代，得益于幻术的特性，从一开始就是彩色的。 只有魔视机上有过短暂的黑白时期。 这种刻意制造出接近黑白的观感，让人不免有些悲伤。 “怎么感觉这么凄惨呢？”围观的同事轻声感叹。 看来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又学到了一招。 尤菲心想，不是通过造景或是其他具体的画面元素，而是通过整体的风格影响玩家在游戏中的情绪。 屏幕上，展示过城市废墟后，画面定格在一栋民房。 地上三层，还带地下室，不过残破不堪，有好几处坍塌，三个角色在不同的房间里面待命。 第一天。 画面中央出现天数，表示战区求生的正式开始。 紧接着弹出背景与角色介绍。 “战争爆发了，大家以为不会持续太久，然而，从这里被军队包围开始，已经过去数个月，困城中的平民一直承受着饥饿，疾病和战火的折磨。 “凯迪亚在战争开始前就认识帕夫莱和布鲁诺，她曾是一名记者。布鲁诺是位优秀的厨师，有自己的烹饪节目，而帕夫莱则是小有名气的运动员，现在物是人非，他们都在为食物和避难所奔波……” 介绍栏上，是三张照片，不像是幻象，更像是找真人拍的。 几名角色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镜头，仿佛越过屏幕，在与玩家对视。 尤菲不知道的是，给初次体验玩家准备的几种人物组合，都是十分强力的组合。 厨师布鲁诺在制作食物时消耗的物资会更少，而且心理承受能力惊人，几乎不会崩溃。 运动员帕夫莱则是游戏里移动速度最快的角色，十分适合搜刮。 而女记者凯迪亚，拥有不错的口才，能和商人讨价还价，交易来更多物资。 虽然这个游戏并没有难度选项，但作为一个物资短缺的生存游戏，这样的人员搭配其实算是变相的简单难度。 卓戈的仁慈。 不然真第一次玩就出现难度很大的角色，会带来相当的挫败感。 只不过这个变相的简单，对于不熟悉系统的新玩家来说，也并不容易。 此时的尤菲还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多么难受的抉择。 现在，尤菲正操纵着她的三位角色，在初始的房子中搜寻物资。 顺便熟悉游戏系统。 屏幕左上方写着日期，时间，和温度，以及物品栏。 温度是个很重要的影响，作为看过策划案的人，尤菲知道游戏后期会迎来冬季，大降温时需要更多的燃料。 她得提前储备好。 第一个白天非常顺利，收集到一些罐头，蔬菜，水，木头，零件，都是很有用的物资。 正在挖碎砖堆的女记者感叹着真希望能有个铲子。 哦，对，铲子。 想要更好地生存下去需要工具。 尤菲拉了一个人走到工作台，查看要怎么才能做出铲子。 “铲子需要，额，金属工作台……” 尤菲还挺喜欢这种收集资源，一点点地建设的感觉。 很有成就感，而且看着物资逐渐变多，尽管只是数据，但还是有种满足感，同样她也很喜欢种地的游戏，农活明明是个苦差事，做成游戏还意外得爽。 尤菲如愿获得了铲子，还制作了一个雨水收集器。 水肯定最重要，没吃的还能坚持好久，没水立马完蛋。 她要给这几位战争中的可怜人，建设出一个舒适温暖的庇护所。 很快，时间就来到晚上。 在晚上每个角色有四个选项。 外出搜寻物资，值夜守护避难所，睡觉，以及去床上睡觉。 坏了，忘记给他们做床了。 尤菲知道没床睡有多难受，她之前加班时在办公室里将就过，在地板上随便铺了个毯子凑活。 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精神上的疲惫完全没有缓解。 就先这样将就一晚，明天一定做床。 尤菲选择让跑得最快的运动员外出，厨师值夜，女记者睡觉。 探索只能在夜晚进行，因为白天时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的巡逻队，会攻击一切他们能看到活物。 本就压抑的游戏氛围在夜色中变得更加阴森。 尤菲选择的探索地图是被炮击的小屋。 黑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房子内的构造，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几声远处的狗叫。 因为知道游戏里存在军队和强盗，所以尤菲走得很小心。 她现在并没有武器，没有战斗的资本。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紧张得手有点出汗。 要是第一天就被外面的强盗打死，那也太倒霉了。 结果还好，那些声音只是老鼠。 “呼，还以为有什么呢。”尤菲松了一口气。 从这张地图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这屋子不那么完整。 能找到的东西也都是些破烂，不过对现在要啥啥没有的尤菲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也因此陷入纠结。 运动员的物品栏只有十二个格子，能带走的东西有限。 该选哪些物资呢？ “那里有食物，快拿吃的啊，家里的吃的都不够了。” 见她看着物品栏犹豫，一直在围观的同事忍不住说道。 “拿食物干嘛，一两天饿不死，要我说先拿子弹，至少自保，这可是战区。” “要子弹有什么用？你有枪吗？” 观棋不语之所以是个好品质，就是因为看别人操作的时候憋着真难受。 不然直播弹幕或是讨论区这玩意儿，也不会成为行业标配。 几位同事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嘿，我说安静一下，”尤菲终于忍不住了，“是我在玩，有那么多想拿的去自己下一个。” 犹豫了半天，尤菲做出决定，“我要拿木材和零件，先把床做出来。” 几位同事听到她的决定，一副好想反驳的样子，不过还是克制住了。 带着满满一背包的物资，尤菲回到庇护所里。 迎接她的是饥饿，疲惫，睡眠不良等一大堆人物状态。 留守的人显然过得也不好。 做床，做饭，清理屋子里没被清干净的砖瓦堆，制作几个开锁器，开楼上锁住的门。 太多要做的事，使尤菲没让她的三个人物休息。 忍一忍就好。 她心里想着。 然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游戏里又两天时间过去，疲惫，饥饿等等状态还是没清掉，厨师身上又增加了身体不适的新状态。 看起来快要生病了。 忙碌成这样，物资依旧不充足。 庇护所外还传来敲门声，有人冒着白天被打死的风险找到这里。 尤菲本以为是商人。 商人真是什么情况下都会存在。 无与伦比的敬业精神。 只不过在这里商人执行的并不是常见的交易方式，他们更喜欢以物易物，钱财也收，那可就不是和平时期的价格了。 一捆钞票一瓶水，一块宝石一罐头。 还别不乐意，谁知道钞票以后会不会变成废纸。 尤菲派出女记者去开门。 她有讨价还价的特长，打算在商人身上换些好东西。 然而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 他说附近的安全区被攻击了，不过还有几位幸存者，需要人手帮助救援，有可能的话，希望还能提供一点水和药品，他在以后肯定会报答的。 攻击安全区，一直没明确提及的战争背景终于在这里进行了暗示。 尤菲第一反应就是点同意。 救人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在鼠标已经划到那个同意按键上时，她停住了。 需要人手，她现在就三个人，大厨身体还不适。 水倒是有些，药品就几个，如果大厨生病后没得用怎么办。 这个平常她完全不会纠结的决定，在这时变得困难起来。 尤菲开始考虑其性价比。 艰难的环境里，道德和正义的重要性，似乎在被一点点削减。 活着，活着才是第一目标。 尤菲纠结地看向同事，她想征求其他人的看法。 同事摆摆手，表示你不让我们说的。 “哎呀，现在需要你们，到底帮不帮！” “要我说不帮，自己活着还费劲呢，哪有力气去救人。” “我们现在至少还有个地方住，安全区都那样了，不应该帮助弱小吗？” “帮助弱小也不该把自己搭进去，应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觉得该帮，他说会报答我们，卓戈应该不会安排去帮忙结果被坑了的桥段吗，他一直怎么说来着，游戏是让玩家玩的。” “别，我看过策划案，真有那种桥段，还没发现这游戏‘玩’的感觉，和其他游戏不一样吗？” 人越多，越难讨论出一个服众的结果。 最终，还是尤菲点击了同意。 她选择服从自己的道德观。 “唉……” 几位觉得不该去帮忙的同事，发出叹气。 “至少去帮忙心情会变好不是吗。”尤菲说道。 心情在这个游戏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角色陷入崩溃，很大概率会自杀。 在没有希望的战争中，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女记者角色去帮忙了，还带走一些水，以及仅有的药品。 庇护所里暂时只剩下运动员和厨师。 又是一个新的夜晚，运动员还得去搜寻物资，不然明天没饭吃，至于厨师，尤菲让他去床上睡。 没人值夜。 经历一晚的搜刮后回来，推开门，得到的却是庇护所被抢劫了的消息。 尤菲失去了仅有的食物，厨师的身体状况变成受伤，几乎难以行动。 操纵鼠标的手有些颤抖。 她第一次玩游戏把自己给玩委屈了。 之前那个《圣山行》，故意折磨玩家的游戏都没让她这样。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在这该死的战争中还是很无力。 没有办法，已经疲惫了好几天的运动员，只能继续去搜寻，庇护所里没其他角色了。 今晚刷新出一块新地图。 寂静小屋。 尤菲打算去那里看看。 现在她已经学会通过锁孔看屋子里情况的操作。 通过狭窄的视线，能看到屋里是个还算温馨的氛围。 整洁的环境，燃烧的壁炉，一对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老夫妻。 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们也许会帮忙。 尤菲这样想着，操控运动员去推开房门。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屋里的老爷爷起身发问。(本章完) 第304章 独一无二的游戏体验 尤菲有些意外，这还是她在搜寻地图里，遇到的第一个有点像“人”的角色。 之前碰到的，都是些强盗，抢资源的流浪汉，或者总想讹一笔的奸商。 这些人物上来可不会问是谁。 “你是来做什么的？”游戏中的老爷爷还在继续发问。 而老奶奶，则始终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有什么疾病。 尤菲有些纠结，该不该进去。 没收到邀请就闯入别人家，可是很不礼貌的。 这是个还能勉强称作家的小屋。 其他地方，包括尤菲所在的小楼，顶多算是庇护所。 她觉得这里至少应该提供聊两句的机会。 和这位老爷爷聊聊，看能不能换点物资。 可惜，游戏中并没有带选择的对话系统，这不是个角色扮演游戏。 尤菲担心一进去，就会遭到攻击。 操控着运动员在门口晃悠了好几圈，才决定进屋一探究竟。 运动员跑得快，就算受到攻击，应该也能跑出来。 她现在太需要物资了。 几个安全的地方她都搜刮干净，其他地图里有敌人，目前还没法对付。 庇护所里的厨师病饿交加，恐怕撑不了几天，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搜一下老爷爷家的物资。 鼠标点击到房间里，运动员小跑着冲了进去。 就拿一点。 尤菲心想。 拿够这两天的，能撑到女记者回来之后就好，到时候应该还会开新地图，资源数量那时就缓过来了。 进入小屋后，运动员并没有受到攻击。 老爷爷只是一直跟在后面追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和那些强盗一伙的？” “你要抢劫我们！” “叶琳娜，快躲起来！” “这里现在不安全！” 看着老爷爷和妻子的交谈，尤菲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因此还是把手伸向老爷爷家的柜子。 他仍旧没有攻击，简直不像是会在这样的战区里生存下去的人。 老爷爷只是在苦苦哀求。 “求求你，不要拿走食物，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 尤菲感觉就像自己真的在做坏事一样。 这些只是数据。 身为一个制作者，她很清楚每个角色的生死和台词，不过是策划表里的数据。 可是看着仍然很难受。 很少有玩家操控的角色是恶人的游戏，哪怕有，也是剧情上强制安排。 而在这里，是尤菲自己选择成为恶人，一个刚遭受抢劫的战争幸存者，要去抢劫一家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干他娘的战争。 就像游戏里的断壁残垣上，随处可见的标语那样。 尤菲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干他娘的战争。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把选择权交给玩家，让玩家自己去感受，而不是直接说教。 确实有效。 尤菲操控着运动员，打开柜子。 和老爷爷说的一样，他们家剩下的食物确实不多，这里的物资算不上充足。 至少远远比不上军队或是强盗掌控中的区域。 尤菲觉得如果能拿下那些区域，她撑到通关都不愁吃喝。 不止她，还能把这可怜的老爷爷老奶奶一家，顺带一起养活了。 然而问题是，她打不过军队或是强盗。 弱者只能挥刀向更弱者。 尤菲并没有拿走全部食物，她无法说服自己那样做，哪怕这些只是数据。 她只拿走了自己这两天需要的。 等开了新地图，我就把搜到富裕的物资送过来。 尤菲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她只要把更多的物资送过来，是不是就不算偷了，也能帮这家人挺过后面的日子。 哦，我真聪明。 尤菲感觉自己超机智的。 虽然那还是偷了，但她相信老爷爷一定会理解的。 好吧，这么在意一个非玩家角色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玩法，尤菲习惯于把自己代入到游戏中，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有了送物资回来的想法后，尤菲感觉好受多了。 于是顺带查看了一下房间里其他物资储存点。 就看看。 然而这一看，就在另一个柜子里，发现一瓶药。 比食物还重要，这玩意儿在地图里几乎搜不到，主要来源是从商人那换，价格相当不便宜。 越是战时，药品越是珍贵。 尤其是庇护所里的厨师还卧病在床，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老爷爷还在哀求。 “求你了，别把我妻子的药拿走……” 尤菲又犹豫了。 该不会因为把药拿走几天，老奶奶真挺不过去吧。 看起来不像是特别虚弱的样子。 “要我说得拿，这奶奶看起来还行，家里的厨子是真要死了。” 围观的同事们说道。 “大厨是队友，这家只是路人，肯定是先救队友重要。” “万一厨师没了，家里谁做饭，好不容易有点食物又该不够用了。” 厨师的技能对于尤菲来说确实很重要，制作食物消耗的食材更少。 “反正都把人家吃的拿了，也不差这一瓶药……” 话不中听，不过确实，已经拿了，还在这扮什么好人你呢。 同事们这次没有争执，在拿走药品这件事上意见高度一致。 该拿。 尤菲也这样做了。 之后再送回两瓶药就好。 和拿食物时一样的理由，尤菲成功说服自己。 这次外出带回来的物资总数并不多，但都是现在急缺的。 厨师吃了药后，恢复行动能力。 女记者也在第二天回来，还带回一些宝贵的物资。 不仅如此，庇护所里迎来一位新角色。 罗曼。 照片看起来就凶凶的。 背景是逃兵，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因此具有极强的战斗力。 尤菲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新角色的优势。 他太能打了。 带着把小刀，就能直面强盗。 熟悉一下如何操作罗曼后，尤菲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抢强盗！ 对付强盗，可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拿下一个强盗窝，玩了几小时来第一次，尤菲感觉到物资充足。 这感觉太棒了。 不仅有充足的食物，好几瓶药品，还有大量的零件，可以做出更好的设备。 甚至有不少烟草和酒，抽烟和酗酒不好，但环境都这样了，就抽点喝点吧，能恢复不少心情值。 如果现实太残酷，把自己弄得不清醒，逃避现实或许也是一种出路。 庇护所里还开出一片种地的地方，尤菲能自己种出新鲜蔬菜了。 尽管这游戏里没什么新鲜不新鲜的说法，都一样吃。 不过自己代入进去后，还是新鲜的爽。 而且这是个稳定的食物来源。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就要把战争生存游戏，玩成种田发育游戏了，以至于在游戏里体验到一种囤积物资的快乐。 是时候履行之前的约定了。 尤菲没忘记从寂静小屋里拿的东西，可是帮她度过了最难的时期。 该成倍地去回报老爷爷一家的帮助了。 虽说老爷爷并不是主动帮的她。 该还物资还是要还。 尤菲给运动员的背包里装满食物和药品，在夜晚前往寂静小屋。 她正打算进去，屋里出现了新的对话。 老奶奶对丈夫说道：“我感觉不太好，你能帮我做下晚饭，并给我拿点药吗？” “不行，亲爱的，我们大部分物资都被拿走了，我们被抢劫了。” “战争……生活真难啊……” “战争就是这样，明天我去试着朝邻居去讨些吃的。” “只能这么办了，你听起来状态不好。” 不用去讨啊！ 我给你们带来了！ 尤菲心想，在这一刻，她获得一种即将挽救生命的快乐。 急不可耐地冲进小屋。 然而迎接她的，只有惊恐的老爷爷。 “我们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放过我们两个可怜的老人吧。” 可是…… 我是来…… 游戏中玩家不能说话。 老爷爷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面对一个之前抢走家里食物和药品的人，还是苦苦哀求都不放过他们的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尤菲操控着运动员往里走，老爷爷只是惊慌地挡在妻子身前，但仍旧没有攻击动作。 一个年迈又饥饿的老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位前职业运动员。 尤菲没办法，只好把物资放进门口的储物点中，然后离开。 她只能做到这样了。 可到了第二天，她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上次有新的对话，那今天再去一次，会不会也有新内容呢。 比如这对老夫妻因为她留下的物资，生活好起来了。 尤菲知道卓戈最喜欢在这种细节上设计东西了。 玩家每一步行动都能带来反馈，就会给玩家极强的探索成就感。 这是卓戈先生当初教的。 所以自己留下物资，那一家人肯定会好起来的。 尤菲决定再去看看。 这一晚，她又来到寂静小屋。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真的是寂静的小屋了。 屏幕上看不到表示有人说话产生的波纹。 透过门缝往里看，客厅中并没有那对见了几面的老夫妻。 尤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卓戈确实设计反馈了。 但可能不是正反馈。 她先进入小屋，老夫妻真的不在，接下来查看了上次留下物资的储存点。 食物和药品也不见了。 是被两位拿走了，还是…… 尤菲开始在小屋里搜索起两位老人。 一楼没有，地下室没有，爬出来，顺着楼梯上二楼。 卧室就在二楼。 或许他们已经睡下了。 尤菲推开门，床上确实躺着两个人。 不过与她的预期稍微有点出入。 躺在那里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尤菲突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第一时间，她认为是自己导致了老夫妻的死亡。 因为她抢劫了这家人，虽然做出过补救，但显然为时已晚。 接下来迁怒于卓戈，他为什么要设计这种只会让玩家难受的剧情。 明明他当初教的是，游戏，就该让玩家玩得快乐。 这哪里快乐了？ 给一堆唾手可得的物资，诱惑玩家去拿，让玩家自己陷入道德谴责。 难受到她甚至有些忿怒。 而围观的同事们也陷入沉默，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给扎到破防。 尤菲甚至有点想摔鼠标，这一刻她都想放弃这个游戏了。 明明已经做出补救，但没用。 卓戈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可短暂的愤怒后，尤菲突然想明白。 这样反而是最合理的设计。 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被别人闯进家里，也没有还击的能力，同时家里还存着不少珍贵的物资。 那在一个到处是饥民，匪徒，没有人性的军队的战区中，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悲剧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而尤菲，成为促成这一悲剧的一份子。 她抢的不多，她需要拯救队友，她有很合适的理由。 这些都不影响她确实造成伤害。 是战争，真正促成了这可悲的一切。 而在老夫妻的床头，尤菲搜出一封信。 老爷爷伯纳德写给孙子艾伦的信，没来得及送出的信。 “很高兴得知你喜欢与姨妈一块生活，战争没那么糟糕，只是对孩子有点无聊而已。 “大家都说这场战争就快结束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们。 “奶奶的情况最近好一些，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偷偷省下些面粉，准备做你最喜欢吃的曲奇，给你个惊喜。 “至于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行，我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家里的秋千就修好了……” 一封感情质朴的信，没有提及任何悲惨的内容，但搭配上这两位老人的结局，尤菲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 不是那种想哭的伤感。 而是纯粹的压抑，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这个故事不一定是真实的，但网上并不缺少来自战区的真正发生过的事。 类似的故事，同样的绝望。 尤菲理解了卓戈是如何表达反战的。 他没有把战场上直接的惨状表达出来，而只是展示出被战争波及的平民的艰辛。 还是非常直白地表达，甚至没做什么额外的修饰与渲染，把事件摆在一个又一个角落，等待玩家去发掘。 不直接说要反对战争，而是把战争会带来什么摆在玩家面前，是反对还是支持，交给玩家自己判断。 正是这种直白的表达，充满冲击力。 没有那么多英雄，多的是死在废墟中连名字都没被记住的孤魂野鬼。 尤菲觉得自己这几个角色，不再是承担玩法的工具人，而是鲜活的生命。 她想带着他们扛过战争。(本章完) 第305章 我们玩的是不是一个游戏 寂静小屋中的悲剧，带来了不少影响。 最直接的，就是角色的心情值。 尤菲好不容易运营起来的庇护所，现在被低气压笼罩。 四名角色心态现在全都不佳。 逃兵罗曼和厨师布鲁诺的状态还稍微好一些，没有太低落，心情只是从满足变为正常。 心理素质过人。 不过显然他们也不喜欢这件事，罗曼成为逃兵恐怕就是因为军队的作风。 如果是为了活命，留在军队里一定比现在在的围城中安全。 运动员帕夫莱不太好，陷入悲伤。 而女记者凯迪亚则更为严重，当前状态是失落。 距离崩溃只剩一步之遥。 如果角色崩溃，很大概率会自己离开庇护所，甚至自杀。 都是坏结局。 尤菲不指望自己第一次玩就能打出来好结局，是普通结局就很满意了。 士兵和厨师喜欢抽烟，女记者喜欢咖啡，而运动员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保持着不沾烟酒的生活状态，不过他可以靠弹庇护所里的琴恢复心情。 去哪搞点资源，把另外三个人的心情值拉上来呢。 尤菲还是第一次，玩游戏焦虑到啃指甲。 一个又一个负面人物状态，还有日渐降低的温度，给她相当大的压力。 因为给老夫妻送去的资源也拿不回来，才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再次回到紧巴巴的状态。 卓戈的小把戏。 为了保持整个流程内的游戏性，肯定会用各种手段来让玩家资源紧缺。 这样玩家才会在每次搜到物资时，体验收获的快乐。 如果让玩家在游戏里过上吃喝不愁，物资丰富的日子，只会爽一下，然后就会逐渐失去继续玩下去的动力。 毕竟这是个生存游戏。 就像小时候父母不让吃的垃圾食品，只有吃不到的时候，才觉得那玩意儿无比好吃。 长大后能随便买了，却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感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作为游戏制作者尤菲很清楚，不过不影响现在她作为玩家，十分难受。 现在物资最丰富的地方是军队营地，那里始终有交易者，几乎所有物资都可以在那里买到。 不过不便宜。 要是能把军营给拿下就好了。 那里可比强盗待的地方东西多得多。 问题是尤菲没那个能力，尽管她已经有了最强战斗角色，逃兵罗曼，还是打不穿装备充足的军营。 她试过了。 死得不能再死。 读档好几次。 这个游戏里每次读档，就会让这一天重新开始。 这一招虽然对游戏内进程没什么影响，但卓戈贱贱地加了个额外设计。 每读档一次，都会弹出读档计数，仿佛是在提醒玩家，你“耍赖”了，战争中真正的幸存者，可没有重新开始一天的机会。 打不过军队，尤菲只好去那些比较穷的地图搜刮。 四位角色又回到天天吃不饱，还带点疲劳的状态。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保暖需要烧的木材每天都在增加，导致外出搜刮的时候，很多背包空间都要腾出来装木头。 就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有人敲响了庇护所的门。 到来的是求助者。 他的孩子生病了，需要很多物资。 尤菲看着那个同意按键，却怎么都点击不下去。 她实在给不出那么多东西了。 “拒绝吧，战争里救不了所有人。” “自己还不够吃呢，哪来救人的能力。” 说得很有道理。 尤菲很想伸出援手，但实在是无能为力。 只能点击拒绝。 没有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让女记者的心情又一次下降。 自从上一次失落后，就一直没缓过来。 在这一刻尤菲甚至开始有点讨厌这位女记者，都什么情况了，还在为帮助不了别人而伤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尤菲有点把自己给吓到。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因为影响自己通关，开始讨厌一个在战争中也保持善良的角色。 她突然理解了这个游戏另一个反战的点。 让玩家自己经历，在战争中逐渐变冷血的过程。 尤菲已经从一开始能帮则帮，变成一切先考虑性价比了。 这当然是更聪明的做法。 但这种聪明，又有多少是出于无奈。 求助事件发生后，勉勉强强活过几天。 这几天捡破烂的时候，还能捡到不少其他人留下的信件或笔记。 里面写的内容，都讲述着一个又一个这场战争导致的悲剧。 “听说你想参军？不要来这里，我们之前抓到一个反抗军，据说她害死不少兄弟，于是我们把她绑在树上，用延迟魔能爆瞄准她，延迟长到她足够回忆自己的一生……” “外科—3死，12伤；神经科—1死，3伤；儿科—32死，2伤……看起来是儿科那里遭受最严重的伤亡。” “儿童车里只有些杂物，泼浪鼓，一个红色的玩具螃蟹，看起来都快被小孩子咬坏了，还有个奶瓶，看不出里面那坨凝固的东西是不是奶，他们的逃亡一定很匆忙，不过现在他们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更令人难受的是，这些内容的角落里，都带着一个链接，点击可以看到真实的新闻信息来源。 可以知道这些真正的惨剧，发生在世界上的哪些地方。 尽管这几天物资严重短缺，但尤菲还是带着几位角色挺过来了。 连围观的同事都不得不承认，她玩得还挺不错的，尤其还是第一次玩。 另外几位和她差不多同时开始玩的人，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只剩尤菲还在挣扎。 就是情况也不太乐观。 尤菲操控着逃兵罗曼，来到一张新地图，期望能摸到点好东西。 可迎接她的是灼热射线。 尤菲本能地反击，虽然物资短缺，但她还是有了一根储存着法术的法杖，能够进行远距离反击。 两下就击杀了攻击她的敌人。 可等她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并不是什么军队或是强盗，只是一个惊慌的，想保护自己家的小伙子。 是个平民。 屋子里还有一位女人，她惊恐地叫着不要杀她，逃进黑夜。 尤菲觉得逃走的女人应该活不下去，不过那就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她本来想读档，这还是她杀死的第一个平民。 可想了一想，她没那么做。 是对方先攻击她的，她只是还手，这不能算把他们抢劫了。 而且，她真的很需要这些物资…… 逃兵罗曼带着充足的物资回到家，那里的东西还要运几天才能运干净，又有几天能不用愁吃喝了。 然而，在得知杀死过平民后，女记者的心情彻底变为崩溃。 她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或许这就不该被称作生活，只不过是挣扎着生存。 尤菲甚至没来得及将女记者的心情提升回来，这位陪伴了她数天的角色，便选择自杀。 最坏的结局。 结局照片中，没有表现出任何血腥场景，女记者是吊死的。 可那张结局照片，看上去格外渗人。 照片上没有女记者的正脸，只有逆着光两只微微离地的脚。 照片下的介绍也很简单。 【凯迪亚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她再也不用忍受这样的生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尤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没办法了。 或许凯迪亚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太差。 一位角色离去，游戏并未停止。 要么所有人死掉，要么挺过四十天，其他人还得继续求生。 失去了与商人讨价还价的角色，庇护所里的日子雪上加霜。 罗曼的心情也不好，尤菲只好给他灌了不少酒，可没想到，喝醉了的罗曼在晚上和运动员打了架，并把运动员打伤。 情况急转直下。 厨师选择离开庇护所，去找他的朋友。 厨师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冷血角色，杀死平民的事也不会掉太多心情。 但其实他非常关心自己的朋友，日记里屡次提及。 或许对他来说，这个庇护所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不如去找朋友试一试。 可是在战区中，一个人在外求生，哪里有那么容易。 厨师也迎来自己的结局。 【一天晚上，布鲁诺离开庇护所，他想去找他的朋友，但在试图穿过军队警戒线时被击中了。】 同样简短的描述。 受了伤的运动员没能撑过最后的冬天。 【可悲的是，帕夫莱死了，他的家人会回到这里祭奠他吗？或许这会让家人们回忆起这一切，那太痛苦了……】 又是一个坏结局。 只剩下罗曼一个。 但凭借剩下的物资，还有罗曼自身极强的战斗力，尤菲还是等到第四十天的早晨。 “战争结束了……” 通关提示出现在屏幕上。 尤菲却没感到喜悦，她只觉得终于熬到这一步了。 甚至不确定自己算不算通关，毕竟几位角色的经历如此悲惨。 而在第四十天结束后，也给出庇护所唯一幸存者罗曼的结局。 【罗曼在战争中幸存，但因为受到战争的影响，他开始接触炼金术师的魔瘾药剂，并在几年后死于药剂过量】 “……” 尤菲快要绷不住了。 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还在几年后死掉。 死得还如此失败。 药剂过量…… 挺过这么艰难日子的人，最后选择让自己在幻觉中结束。 四位角色，一个好下场都没有。 不过尤菲并没有太多挫败感，她感觉自己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把他们都带出战争了。 她现在想快点开启下一轮。 这是我的战争这个游戏，虽然不太算是肉鸽游戏，但有点类似。 每开启新的一局时都会有新的随机事件，可以使用不同的角色，获得差异化的体验。 并通过较快的时长，和让玩家有种差一点就成功的期望，削减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并出于“不服”，迫切地想要再来一次。 新一轮，尤菲选择了同样的角色。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的情况好不少。 再也没去寂静小屋，那地方她真是碰也不想再碰了。 更有效地搜刮物资，永远储备一点足够应付随机求援事件的。 尤菲全神贯注地投入游戏，都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终于，几小时过去后。 她这一天除了玩这是我的战争，好像什么别的都没干。 “全活下来了！” 尤菲不禁欢呼道。 四名角色都活着度过了四十天，虽说状态不那么好吧。 相比第一次已经是大进步了。 尤菲认认真真地看完了他们的结局。 应该还不算是好结局，在战争结束后他们并没实现自己的愿望。 不过也不差，至少没像上一次的罗曼，挺过战争，又自己作死。 真是个好游戏。 尤菲由衷感叹道。 完美地表达了反战主题，反正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接触战争。 还保证了足够的可玩性。 在背景如此严肃残酷的同时，玩起来虽然压抑，趣味性还是满满，而且让角色们活过四十天，非常有成就感。 以及重复游玩的深度。 换不同的角色搭配，再加上自己捏人，能玩好久。 对于一个小型游戏来说，很超值。 再对比自己要参加游戏节的作品。 “啊！” 尤菲痛苦地抓了抓头发。 果然，货比货得扔，本来她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的，有小问题，不影响大体上是个好游戏。 结果在体验完卓戈的示范后，感觉她的作品到处都是问题，大体上也不行。 算了，先不想这些。 她要向同事们炫耀一下，自己让四位角色全部存活的“豪华战绩”！ 可是围观的同事们呢？ 尤菲环顾四周。 难道是他们看累了？ 然后就发现，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围观。 看什么都比上班干活有意思。 同事们还时不时发出惊呼声。 什么情况？ 尤菲有点好奇，于是也凑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出一个位置，发现里面在玩游戏的竟然是托托。 她也来测试游戏了？ 不过这种游戏托托玩起来也有优势吗？ 在尤菲印象里，托托一直都是以操作和超快的反应速度见长的。 可这个游戏，既不需要操作，也不需要多快的反应速度。 不知道她玩得怎么样…… 尤菲刚一看，“啊？” 她以为是自己眼了，那一排一排的蔬菜和罐头，一列一列的药品还有武器，都是从哪来的？(本章完) 第306章 卓戈，一条脱离了高级趣味的龙 不是，啊？为什么？这不合理！怎么做到的！ 看到托托物品栏里丰富到堪称豪华的物资储备，别说四十天了，四百天都能活过去。 尤菲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这游戏里真有这么多物资吗？ 她不理解。 她可是让四位角色冒着快饿死的风险，才苟活过四十天的。 难道说托托玩的其实是作弊器版。 不用联网游玩的游戏，并没有设置什么反作弊系统，想要改数据很容易，稍微懂点法术知识就能做到，对于专业法师来说约等于零门坎。 卓戈认为玩家自己修改，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不只能改各种数据，正所谓游戏买回家，角色穿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各种里胡哨的改动，甚至玩家自己新增玩法和剧情，都是游戏体验的一部分。 卓戈支持且鼓励这种玩家自发的创作，能极大延长游戏的寿命。 虽说单机游戏没什么延长寿命的必要，钱买了就行，玩不玩都随意。 但这种态度，能大大增强玩家对于游戏的认同感，购买续作的概率会增加，有的人闭着眼掏钱。 卓戈游戏平台上的游戏甚至还有自选更新功能，更新补丁发布后愿意下的下。 以免强制一更新，玩家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搭配出没冲突的改版游戏，所有模组一夜之间集体暴毙。 贴心的卓戈。 可托托玩游戏，不是有高手包袱的吗。 就算用模组，也只会用那些整活向模组，不会使用让游戏变容易的。 况且这游戏还没正式发售呢，哪来的玩家模组！ 在尤菲疑惑之际，托托游戏中的时间来到夜晚，她开始展现操作。 只见她控制着罗曼，游戏里最能打，没有之一的角色，带着把小刀，来到军队营地这张地图。 轻车熟路地摸掉岗哨，抢下武器，然后一路打进去。 在尤菲眼里无法突破的营地防御力量，到托托这简直毫无反抗，军队士兵的每一步行动好像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顶级的背板！ 一直把整个营地所有武装力量清干净，最后把军队的交易员打残，让他开始求饶，但不至于死掉。 托托把游戏设定里最大的“强盗”，给抢劫了！ 只见她拿走交易员的所有货物后，离开这张地图。 为什么要留下交易员的活口？ 尤菲在想，难道是为了不掉心情值，可前面都灭了一个营地了，虽说灭的是军队，不会掉多少心情。 然后就看到了托托的惊人操作。 打完军队营地后，她又去了其他有交易员的地图。 这些地方的交易员显然是受过“教育”，见到托托的角色后直接进入求饶状态。 而托托则直奔存物资的地方，拿走一整批物资。 因为多到放不下，在地图门口找了个柜子先存一存。 不是，为什么交易员那里还有物资，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拿吗？ 尤菲没想明白。 等等。 她好像悟了。 尤菲睁大眼睛，被托托的玩法震惊到。 她是在利用游戏的特性，交易员的物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刷新，把地图上的武装力量清理掉，再把交易员打求饶。 之后等每次一刷新时，再过来收物资就可以。 所以才会有多到用不完的物资。 把战争生存游戏，给玩成包租婆收租模拟器了！ 这什么刁钻的思路，游戏被她玩穿了。 “可是，杀那么多人，角色的心情不会崩溃吗？”尤菲忍不住问道。 “崩溃？”托托轻笑一声，“只要烟酒咖啡吃的足够多，就不可能崩溃！” 她操控的所有角色都是同一种状态。 晚上杀人越货，白天醉生梦死。 战争求生者？ 围城活阎王！ 最终，托托开发出的这一套玩法，还是惊动了卓戈。 他没想到这游戏还没出内部试玩，就给玩出这种邪道打法了。 好像原作确实也一直有这种邪道玩法，不过他自己没尝试过，所以不太了解。 作为游戏策划的坏处，除了工作相关的游戏类型会深入研究外，其他游戏都不会玩得太仔细，浅尝辄止，更重要的游戏面的广度。 在一个游戏上太多时间，注定就没法玩太多不同的游戏。 观摩了几次托托的狠活后，卓戈还是把这种玩法判定为bug，而不是新玩法。 游戏里bug演变成玩法的事不少见。 比如经典的火箭跳，射击游戏里很常见的设计，起跳同时朝身后开一炮，让跳跃更高更远。 这在最开始其实是个bug，空中后坐力不该有那么大的。 但因为在玩家中广受欢迎，被制作组保留下来，成为一种身法操作。 并在后来的发展中，逐渐演变成射击游戏几乎必备的身法。 良性bug，阴差阳错提高可玩性。 而托托的打法，有些过于邪道了，严重破坏游戏本身的设计。 明明是个生存游戏，一点也不生存，变成纯爽局。 还不反战，成了战斗的既得利益者。 关键是和角色选择搭配也没啥关系了，开局选一个稍微能打的，其他人随意，都是这一套玩法。 连军队都不怕，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邪道通关了，必须要出重拳。 修！改！ 卓戈一阵微调，交易员的物资还是会定期刷新，不过地图里的武装力量会跟着一起刷。 而且会越刷越强。 如果玩家操作的角色干得太过分，还会对其进行通缉。 被通缉后，在本没有敌人的地图中，也会刷新出专门来攻击玩家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都是数值怪，不过要是玩家能反杀，扒身上的装备也算是高额回报。 算是没有把暴力流玩家的路堵死，只是提高了难度，光靠背板不行了。操作水平够强的话，还是能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托托对这项改动很满意。 因为现在更能体现她高玩身份，之前那个玩法谁看了都能学会，不够高端。 就这样，调整过后的《这是我的战争》与反战主义游戏节的其他作品，一同面世。 这款游戏启用了全新的售卖形式，因为带着点公益性质，所以本体免费。 当然，本体只包含基础模式，以及五个基本人物，没有自己捏人功能。 能完整体验一两轮游戏，只是缺少多次重复游玩的深度。 想要解锁其他人物则需要付费，另外还推出了故事模式。 该模式中不像生存模式里人物自由搭配，而是有固定的主角和剧情。 第一批先推出父亲的承诺，最后的博客，余烬暗燃，孩子们四个故事。 并向全体玩家公开征集故事剧本，优秀者可以获得被制作成扩展包的机会。 付费内容的收益，将会抽出10%，用于援助受到战争波及的幸存者。 因为“碰瓷”式营销的关系，反战主义艺术节的宣传出现在哪，游戏节的宣传也就跟着出现在哪。 用较低的广告费，获得了很高的热度。 一大堆媒体将艺术节和游戏节的关系，描述为竞争。 吃瓜群众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提供了相当高的关注度。 而且这能叫吃瓜吗？这叫为解放奥古斯坦城邦事业做贡献。 于是，高热度下，游戏节中的一众游戏里面，《这是我的战争》不出意料地脱颖而出。 主要是游戏节里全都是小品级游戏，三五个人团队出品就算是团队齐整的。 绝大多数都是个人制作，属于独立到不能再独立的游戏。 可不是那种拿了大厂投资，团队上百人，却硬要说自己是独立游戏的“独立游戏”。 在这样的衬托下，《这是我的战争》就显得格外像回事。 再加上部分收益用于慈善的宣传，销量很快起飞。 在短短一周时间内，下载量便破百万。 这对于一款小成本游戏来说是个相当值得骄傲的成绩。 付费率也很高。 购买人物的比例高达70%，如果把这游戏看做一个免费游戏，这简直是个难以置信的付费转化率。 要是买量手游大行其道的年代，能获得这样的数据，脸都笑烂。 而四个付费剧情扩展包的销量也不差。 平均销量达到三十万份，其中最高的是最后的博客，在一周结束时突破五十万。 计算下来，这游戏虽然赚的总数额不多，但利润率是卓戈游戏里第二高的，利润率高达惊人的98.8%，捐出去10%还剩不少。 成本实在低。 顺带一提，利润率最高的是卓戈的第一款游戏，跳一跳。 因为是一晚上时间随爪搓出来的，约等于零成本。 而赚的最多的，之前是自走棋，现在已经被征服之路后来居上反超。 数值付费的游戏实在太能捞了。 果然强度党才是最舍得掏钱的。 而在《这是我的战争》火爆销售的同时，艺术节的主办方也盯上这款游戏。 嘴上确实不待见游戏，那是因为艺术品的主要消费群体不喜欢游戏。 常买艺术品的都是中年及以上的贵族，他们通常看不起游戏，并且由于自家孩子沉迷于游戏，所以深恶痛绝。 是他们把艺术节架住了。 不许带游戏玩，显得掉价。 其实艺术节主办方对游戏没那么大意见，部分艺术家确实有点，认为游戏不能算是种正经艺术形式。 但要是卓戈集团找他们约设计稿的话，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同意。 谁让卓戈出爪真大方。 此刻，艺术节的主办方办公地点。 “怎么样，感觉如何？”总负责人问。 他自己是没时间玩游戏，不过安排了手下人去研究“竞争者”。 身为总负责人，他才不傻呢，一定要两边押宝，面对老客户，坚决反对游戏算一门艺术形式，只是幼稚的小孩子玩具罢了。 面对内部人员，很想和游戏那边搭上线，想得头都秃了。 因为他很清楚地意识到，游戏能养活大把大把的艺术家。 一直以来，顶层艺术家大赚特赚，底层艺术从业者饭都吃不饱，成为行业共识。 这其实不利于行业发展，除了少数超级天才，或者家里不愁钱的，大多数艺术从业者撑不过学艺阶段，纷纷转行。 缺少诞生高水平艺术家的土壤。 而游戏，需要一大堆有手艺，且能力不用特别优秀的艺术从业者。 多好的行业啊。 卓戈不需要带他们玩，但他们真的很想找卓戈玩。 “很优秀。”体验过游戏的人回答。 “能从艺术性的角度夸吗？” 这对于负责人来说很关键，从艺术角度去夸，老客户不至于太反感，等他们逐渐接受游戏，艺术家协会这边就可以两头吃了。 其实之前有个叫《纪念碑谷》的游戏问世时，他们都快成功了。 在美术风格上面狂吹。 结果卓戈没理他们，后来也没再做类似风格的游戏。 “额，画风比较独特，运用了类似素描的风格，大量使用冷色调，画面呈现出十分冷峻的质感，在写实和艺术之间达到微妙的平衡，完美展现出战争的残酷性。” “继续，继续，还有吗？” “还有，嗯，剧情水平相当出色，展现出一定的文学素养，虽然文案在文笔写法上没有特别优秀，但胜在情感真挚，尤其是剧情模式中《父亲的承诺》，通过巧妙的叙事诡计，使整个故事兼具深度与趣味性……” “对，太对了，就这样，以你个人名义，先不要以艺术家协会名义，写一篇公开发表的文章。” 相信卓戈一定能领会他的意图吧，然后来找他合作吧。 负责人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 两天后，卓戈爪里的报纸上，出现了一篇名为《论游戏‘这是我的战争’中的优秀艺术审美》的文章。 卓戈认真看了一遍。 别说，还真别说，夸得他都有点害羞了。 又是什么美术风格的探索者，又是什么多种艺术形式结合的实践者…… 狠狠戴高帽。 有文化的确实会拍马屁。 可能有点演的成分在里面。 但恰好，卓戈就吃这一套。 瞄了眼作者，不认识的名字，还有个头衔是什么艺术家协会资深会员。 “那个，艾莎，把这个艺术家协会的人挖过来，给咱们专门写游戏测评。” “艺术家协会？不是正和我们竞争吗？” “所以说是挖过来，至于艺术家协会，哪凉快哪待着去……”(本章完) 第307章 卓戈是懂送礼物的 出乎卓戈意料的是，维里安还怪容易破防的。 他们公开发表声明，表示谴责卓戈对维里安军方的污蔑。 游戏《这是我的战争》中，将正义之师描绘为对平民施加暴行的暴徒，对其名誉造成严重伤害。 严正要求卓戈就此事向维里安方面进行公开道歉，并赔偿其损失。 但好笑的部份是，卓戈其实并没有在游戏里提到维里安。 不管暗示得有多明显，明面上确实一点没提到。 属于维里安自己出来认领了。 传说中的石砸狗叫。 导致在网上丢大人，各路网友纷纷嘲笑他们，“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是有损名誉的啊？” 而卓戈也很配合地给出了回应。 凡是证明自己有维里安国籍，并在公开平台发表反对本次战争言论的人，可以凭截图领取一份《这是我的战争》完整版。 卓戈没指望会有多少人真的来领，单纯是想恶心一下对方。 毕竟区区游戏，怎么能影响维里安人“高尚”的信仰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来领取的人还不少。 于是卓戈把实时领取的数据放到了自己的微博上，又狠狠地恶心了维里安一下。 最近几天卓戈在油管上猛看气急败坏的维里安人骂自己的视频。 当完全没有威胁的时候，无能狂怒看起来也如此“可爱”。 边看还边点赞，全是享受。 就在他欢乐地刷着视频时，房门被缓缓推开。 芙琳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神秘又暧昧的笑容。 “咳咳！” 非常做作的咳嗽声，明显是嗓子不痒硬挤的。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事出反常必有缘故。 卓戈警惕地看向芙琳，认真说道：“老龙何故作惺惺少女态？” “老龙你个大头鬼啊！” “这个感觉就熟悉了。” “那个，”芙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众所周知，当女性玩头发的时候，说明脑袋里戏比较多，“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我最喜欢礼物了！”卓戈兴奋地搓爪爪。 “看！” 芙琳突然拎出一个小红龙，模样上看起来就是个缩小版的卓戈。 眼神十分智慧，要不是它会动的话卓戈还以为那是个手办。 “这是，啥？” 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卓戈认为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魔像，但没看出功能。 “这是卓小戈！” 芙琳得意地介绍。 “是我用全新的魔像法术，设计出的新一代魔像，用来帮助傻傻的大卓戈更轻松地完成工作。” 说着卓小戈喷出一口火，喷完还摇了摇脑袋。 别说，丑萌丑萌的。 卓戈听明白了，应该是上次做数码宝贝魔像时的技术又迭代了，做出这个东西。 “你指的帮助工作，是把它当做打火机使吗？” “当然不是。”芙琳把手按到卓小戈魔像的头上，紧接着，它嘴里吐出一个卷轴。 上面写着“卓小戈能够读取使用者脑中的想法，并将其输出成卷轴，这样能省下自己写的麻烦，以后某龙写策划案就不用哼哧哼哧写好久了。” “哇哦。” 所以这是个打印龙。 还是个能直接把想法打印出来的超级魔法打印龙。 卓戈把这个小魔像接过来，尝试一下怎么用。 很快，一份策划案就被卓小戈吐出来。 确实很方便，排版构图之类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样，就能输出成什么样。 就是这个小魔像能存的卷轴纸不多，策划案内容长了必须现吃纸现打印。 很有趣。 不过用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打印机”，还被芙琳刻意捏成气质呆呆的样子，感觉略微诡异。 “太感谢啦！” 卓戈张开双爪，要抱抱。 “等等，”芙琳一反常态地拒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卓小戈吗？” 卓戈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一种意识到伴侣马上就要问出一个致命问题的预感。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芙琳玩味地问。 “额……” 流汗了。 卓戈没用的龙族小知识环节，龙，是没有汗腺的，所以当然也不具备流汗这个技能。 此处专指卓戈的心态。 他现在紧张得不得了。 上次这么紧张还是上次。 芙琳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时候。 上次是芙琳的生日，卓戈不是很理解，她想过生日干嘛。 龙族没有这个说法，准确来说长生种都不太在意生日。 频率太高了。 然而在芙琳融入人类社会后，开始追求起什么仪式感，所以也要过生日。 卓戈很确信今天不是芙琳生日，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已经记住了。 也不是他表白纪念日，这是另一次教训。 那到底是什么日子？ 该死，卓戈，快使用你的惊世智慧。 他眼下正在以极限速度进行记忆读取，索引一切和纪念日相关的东西。 同时还不能暴露出来。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卓戈也。 “我肯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哈哈哈哈……” “哦，是吗？可是你的尾巴在乱晃唉，你每次撒谎心慌的时候都会这样。” “怎么可能，我就是尾巴根有点痒。” “那你赶紧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该不会在骗我吧，3秒内回答就相信你，3……” 卓戈的脑子已经开始发热。 “2……” 卓戈的脑子已经接近过热。 “1……” “我知道啦！”卓戈像是个获胜的将军，“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千四百年纪念日！” 天才！ 卓戈简直想给自己鼓掌。 他实在是天才。 这么抽象的日子都能被他想起来。 多亏芙琳几天前提过那么一嘴，说他们马上就要认识一千四百年了…… 卓戈得意地看向芙琳，意思是“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既然你记得，”芙琳很开心地问，“那我的礼物呢？” “……” 几分钟后，芙琳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并没有收到卓戈的礼物，但卓戈对她使用了画大饼之术。 按照卓戈的说法。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不过只有晚上才能揭晓！” 就是这样。 那么卓戈真的准备了大惊喜吗？ 当然没有。 房间里，卓戈正在来回乱转。 很急，怎么在一天的时间里，整出一个让芙琳满意的惊喜。 卓小戈疑惑地看着卓戈，不懂它这位新拥有者怎么了。 “你瞅啥？” “咕？” 礼物这个东西，尤其是伴侣之间相互赠送的礼物，重点在于心意，而不在礼物的价值本身。 比如芙琳制作的卓小戈。 实际造价并不高，和现在已经量产的数码宝贝魔像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是芙琳自己设计，亲手制作，有点实用价值，关键还很有趣。 作为礼物就很合适。 如果关系中的一方只是一味地索取价格高昂的赠礼，那还是赶紧跑吧。 有多快跑多快。 纯纯是被当提款机。 最终，卓戈还是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至少在他看来挺绝妙的。 一路来到深水城研究院附近。 深研院周边全是空地，这里是深水城规划中的高新技术与教育区。 除了深研院本身和附小，还有一大堆在建的建筑。 包括附属中学，以及深水城大学。 一座城市想要吸引外来人口，光有经济条件可不行，教育医疗也要跟上，不然这里只会被当成来挣钱的地方。 学校的师资力量，主要来自于卓戈集团内部，和大陆其他地区高价挖来的名师。 相比教师，更缺少的其实是学生。 在学校名声没建立起来，只能寄希望于免学费吸引来一批人。 至于这的学校和礼物有什么关系。 那就要提到正在实施的另一个计划。 少年班计划。 第三纪元九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特殊人才就要提供特殊的教育条件，正所谓因材施教。 所以卓戈打算筛选一批天赋出众的孩子，从小接受高水平教育。 筛选的范围主要在深水城本地及周边适龄儿童，奥古斯坦难民营那边有天赋的孩子，以及在网上公开报名的考试。 主要是前两者。 会报考一所从没听说，只是在网上硬说自己是未来名校的人并不多。 而少年班计划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无论有没有施法天赋，都教授大量魔法知识。 在过去，只有能施法的人才配成为法师学徒，学习相关内容。 不难理解，不会施法的法师算什么法师。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神骸中制作法术模型或是利用铭文进行学术研究，并不需要真的把法术释放出来。 大陆上的其他法师学校，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依旧按照传统招收有施法天赋的学生。 有施法天赋，和有法术天赋，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同时兼具两者的并不多，因此大多数法师学习很多年，也不过是成为只会戏法，顶多再会一两个一环法术的蹩脚法师。 但如果不管能否施法，只选具有法术天赋的人，那好苗子就要多得多。 卓戈找到深水城大学的校长。 一位由精灵法师埃尔推荐的老法师，据埃尔说十分优秀，尤其在魔法材料研究方面，是当代贡献最大的几人之一。 然而因为施法能力差，年逾六十，水平止步七级法师，所以社会认可度不高。 卓戈很轻松就把校长给挖了过来。 他在王城的一座法师塔里，找到这位还在当变化学派法师助理的老法师，给出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条件。 “跟我混，以后实验经费你随便填。” 老法师毅然决然辞职北上，成为目前还没学生的深水城大学校长。 “少年班招募的怎么样了？”卓戈问。 “目前，法术少年班有十六位孩子通过考核，最小的九岁，最大的十二岁，都非常有天赋，可惜不能施法。” 校长强调法术少年班，是因为深研院那边还有科学侧天才少年培养计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不可惜，不会施法影响不到以后再法术研究上做出成绩，我能看看他们考试的结果吗？” “当然。” 卓戈很快得到十六份卷子。 这些孩子都经过很多轮考试，最开始只是考核基础的逻辑与通识，通过后会提供参考魔法书，让他们自学。 能一轮轮考出来的绝对是精锐。 精锐到他们的卷子卓戈看了都头疼。 整张卷子上没有一道可以靠蒙的选择题或是填空题，全是理论和应用大题。 考题由法师协会友情提供。 卓戈大致看了看，通过他有限的魔法知识判断，能得出结论。 让他考他考不过。 确实人才。 “很好，教师团队都确定了吗？” “基本确定，只是……”校长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 “其他科目的老师都已经就位，但是教魔法通识的老师一直没找到。” 和法师学徒的教育流程一样，在开始的时候是不分学派的，因此，将各学派基础联系起来的魔法通识格外重要。 也是平均收入最高，在社会上最受尊重的法术老师。 校长继续说道：“尽管我们已经开出很高的待遇，但是仍然没有水平过硬的老师接受合同，他们都比较介意来一座陌生城市，不过我相信还是能找到合适人选的。” “不用了，刚好，我这有个人选，不对，应该是龙选，让她先试一试……” 于是，傍晚。 卓戈神神秘秘地带着芙琳来到一间教室。 “到底是什么惊喜？”芙琳好奇地问。 “马上你就知道了。” 卓戈推开教室门。 “当当——” 教室里，十六双懵懂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是？” “你未来的学生。” “我未来的学生？” “是的。”卓戈走上讲台，介绍道：“孩子们晚上好，恭喜你们通过层层考核，成为深水城大学法术少年班的一员，你们都是十分优秀的孩子，不过希望你们不要骄傲，法术探索之路终究是困难且漫长的。 “相信你们在白天已经见过其他科目的老师，现在，由我向你们介绍，魔法通识课的老师，芙琳女士。” “老师好——” 卓戈把芙琳拽上讲台，小声嘱咐道：“就按你的习惯讲。” 芙琳的表情有些犹豫。 真的按她的方式讲课？ 近几年她都在学习洛瑞的教学理念，把所有内容讲得尽量简单易懂，虽然还是有很多学生反馈听不明白，但比之前好很多。 她其实还是更喜欢按自己的方式来，可惜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现在卓戈让她用自己的方式，还是教一群小孩子…… 芙琳看向卓戈，而卓戈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吧，那让我们开始第一课，从基本元素的震荡原理开始认识魔法……” 卓戈差点没绷住。 知道芙琳教学的门槛比较高，没想到这么高。 谁家好人是从那玩意儿开始认识魔法啊！(本章完) 第308章 教育家卓戈 正常情况下，法术学习入门课，都是先展示几个小戏法，引起学生的兴趣，然后通过最初级的戏法，带出法术的表层原理。 也就是魔力和元素大概是什么。 为什么是“大概”，因为学徒时期学到的定义，会在晋升法师之后的学习中被否定。 启蒙时期简化过的定义都有很大局限性。 一切都为方便入门做出妥协，并且寓教于乐。 这是如今绝大多数法师学校采用的教学步骤，由魔法教育家洛瑞提出的步骤。 也确实让学徒入门的门坎降低许多，教学效率大大提高。 至于芙琳，她显然不正常。 基本元素的震荡原理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列宾学院给22到26岁法师才会开设的课程。 换言之，硕士课。 还不是所有法师都用学的，研究实战的法师不上这门课，只有搞理论和实验的才会学这个。 通常这种纯理论的东西，突出特点都是概念抽象，晦涩难懂。 确实难懂。 比如旁听的卓戈已经快睡着了。 他发现这玩意儿比睡眠术好使，睡眠术对他约等于零作用。 而这天书一样的内容，完全是直击灵魂的真实伤害。 卓戈目前完全是在硬撑，头以每分钟十二下的频率往下沉，再凭借顽强的意志力给掰回来。 太难撑了。 听这个能不困的都是神人。 卓戈扫了一眼教室里，好吧，现在眼前有十六个神人。 与每一分钟过得都很煎熬的卓戈不同，教室里的每个孩子，都认认真真地听讲，手上还快速地记着笔记。 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元素印记，铭文，魔力符号，堆迭在一起，组成复杂玄奥的图案。 在座的基本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家庭条件不算差，但肯定称不上富有。 又没有施法能力，如果不是卓戈开办的少年班，他们不会有可能听一位传奇法师上课。 所以他们很珍惜学习的机会。 芙琳语速飞快，把头发扎成马尾，跟随身子摇摆轻轻甩动。 卓戈知道，她现在讲课的兴致高昂。 兴趣这玩意儿是很奇怪的，喜欢什么东西的都有。 芙琳就喜欢当老师。 学生认真听课对她来说是超强正反馈。 她对教学的热爱，已经夸张到在和卓戈进行神奇妙妙小游戏，指师生角色扮演play时，真的十分投入地上课。 并严厉制止坏学生卓戈，做出破坏课堂规矩的事。 因此，对于讲台上的芙琳来说，她正在经历龙生中最好的授课体验。 她还从没一次性教过这么多能跟上思路的学生，这感觉太美妙了。 而且他们还很积极地回答老师的问题。 最喜欢积极的学生了。 列宾学院那帮法师，上课时无论能不能听懂，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学生在课堂上的积极程度，历来是与年龄成反比的。 通过问问题，芙琳还惊讶地发现，这些孩子的悟性极高。 并不只是记下她讲的理论，还能很快依据理论做出课堂小测试。 真希望这堂课能一直上下去…… 终于，在卓戈第八次疯狂暗示，急得差点要直接打断时，芙琳才依依不舍地宣布下课。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下课。” “老师再见。” 孩子们起身，向芙琳行礼，然后才开始收拾东西，背好书包，欢快地冲出教室。 这时候才能看出来他们大多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芙琳微笑着和孩子们一一告别。 太优秀了，不仅聪明好学，还尊敬老师。 见所有学生都离开，卓戈才来到她身旁。 “你知道吗，大多数学生最讨厌有老师拖堂了，而你……” 卓戈看向教室里的表。 “几乎快拖出一整堂课来，不算长，还得再拖一会儿食堂才没他们晚饭吃。” 芙琳已经习惯了卓戈的各种调侃，完全不当回事。 远古龙不怕开水烫。 “都怪你，也不提前告诉我，如果我好好备课的话，就不至于想到哪讲到哪，最后拖堂这么久了，所以都怪你！” “提前告诉你的话还怎么能算惊喜，怎么样，喜欢这个礼物吗？一群完美适配你教学理念的学生。” “很喜欢。” 说到这，芙琳先是很开心，这可以说是她漫长生命中收过最好的礼物之一。 比收到名贵珠宝，魔法道具都开心，作为一头龙她虽然喜欢钱，但远没有卓戈那样那么喜欢钱。 不过随后神色变得有些担忧。 “可是这些孩子都没有施法天赋对吧。” 芙琳当然能看出来，这群学生完全不具备感知魔力的能力，也就注定无法成为法师。 卓戈摇摇头，回答道：“是的，他们不能施法，又会施法又天赋惊人的孩子也不可能到咱们这偏僻的地方，埃尔那家伙想要个传人已经想了几百年了。” 圣埃尔一生教出无数学生，不过那些只能算学生，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随着身体日渐衰老，他已经有点急眼的意思了。 哪传出来有魔法天才的传闻，他都要赶过去看看。 芙琳犹豫地说：“可是这样……” 她有点担心，卓戈只是为了逗她开心才找来这些孩子，让他们学终其一生也无法用到的知识。 虽然能有这样的学生确实很好，但芙琳并不希望因为她的爱好，耽误他人。 在她看来，以他们的天赋，如果进入科学侧的学校学习，也能做出不错的成果。 “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呢？”卓戈反问。 “啊？” “你担心他们学这些没用，可能一辈子被魔法耽误了。” 芙琳点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法师才能从事法术相关的工作？” “因为一直以来……” 芙琳刚要脱口而出，突然又觉得一直以来似乎并不是个好理由。 一直以来还没有人相信远古红龙能靠卖玩具起家呢。 “只要他们学得会，就值得教，这些知识当然是有用的，就像现在城里也面向成人开办法术知识普及班，大大提高了他们操作魔法设备时的工作效率不是吗。” 芙琳知道这件事。 深水城的工地中，许多看起来和魔法一点联系不到一起的工人，他们穿着粗布工装，身上沾满尘土，手上拿着个小本本，里面记的都是法术名词和一些基本符文。 这些人学得很认真，下工了还要借着工地的照明，学习一阵才走。 “这不太一样吧，他们只是为能更方便地使用工具。” 今天课上教的这些，可远远超过工具运用的范畴。 “一样，”卓戈笃定地回答，“魔法本身就是工具，只不过用起来稍微复杂一些，但是了解原理并不需要真的‘用’，相信这些孩子们日后在魔法研究上做出的贡献，不会低于最优秀的法师，魔法终将从法师的工具，变成大众的工具。” 芙琳眨眨眼。 她突然意识到，卓戈描述的未来，已经实现一部分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魔法，被用来做玩具，魔视机，网络，走进千家万户。 “况且少年班可是免学费，包吃住的，这些孩子必须得做出成果，不然我的钱岂不是白搭了。” 这话一说出来，卓戈一秒从心怀远大抱负的红龙，变成市侩的生意龙。 不过对芙琳来说，后面这句比前面上价值的那段可信度强多了。 “那我可得好好教他们，为了你能不损失那点钱。” “什么叫那点！那可是……” 芙琳和卓戈伴着星光回家，路上卓戈絮絮叨叨讲起少年班究竟要多“大”笔钱。 芙琳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这时才觉得刚才上课话太多了，有些累。 卓戈所谓的大笔经费，相比他的财力当然不值一提，不过他给少年班提供的条件确实很好。 每顿饭都保证营养搭配合理，想吃多少管够。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研究，证明智力发育与营养条件关系很大。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能解决的。 也许有很多本可以拥有出众天赋的学者，由于出生在贫穷的家庭，自幼营养不良，发育没跟上，最终成为天赋平平的成年人。 卓戈要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所以就有了卓戈的爱心营养早午晚餐，提供给贫困生和少年班学生。 有公益性的，自然就也有盈利性的，深水城里还有收学费的学校。 对应的是高中和大学阶段。 学费并不算便宜，不过卓戈“贴心”地提供了学贷。 毕业生找份正经工作的话，还个十几二十年应该就能还完。 是一款介于良心和缺德之间，有那么一点微妙的贷款。 但在网络上受到不少好评。 全靠同行衬托。 大陆上大多其他地区的学校，贫困学生连贷款上学的机会都没有。 高昂的学费要有对得起价格的教学质量。 学校的师资算得上豪华，还有绝对领先的教学设施。 普通学校的教师要求没有少年班那么高，所以好挖一些。 尽管整个校区还没盖好，第一批招生工作就已经开展起来。 这可能是第一家在网络和魔视上打广告招生的学校。 前来参加招生考试的也基本都是家庭不太富裕的人。 那个略带“陷阱”性质的学贷，在衬托下对平民还是很有吸引力。 很多没财力进入更知名学校，又不甘心失去升学可能的学生，纷纷来到深水城。 为此卓戈特意找铁路公司加开了一辆考生专列。 最近几天车站里满是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这就显得一位身着昂贵面料礼服，戴着精致链表，身后还跟着个侍从的小子格外扎眼。 “克雷格少爷，你一定要来这种地方上学吗？”侍从拎着沉重的行李箱问。 他不太喜欢这座城市，听说这里有不少魔鬼。 虽然现在大家都说魔鬼没那么可怕，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这可是本茨先生的建议。”克雷格回答道。 自从本茨在克雷格面前展示了一次力学小知识后，他就成为了这位少爷的新偶像。 让克雷格感受到科学的神奇。 十几年来生活一直就是图一乐的克雷格少爷，第一次找到人生目标。 他要成为科学家！ “可是本茨先生的建议是让您好好读书，以后再到深水城研究院进修，不是一开始就来深水城。” “在哪读书不是读书，我这不是为了尽快离深研院更近一点吗。” 克雷格和车站中的考生一样，也是冲着深水城中学来的。 大学他还不能考。 为了能顺利考入中学，他经历了为期几个月的特训。 这段时间里疯狂恶补理科知识。 克雷格十几年的人生中就没像这几月里这么努力过。 勤奋到家族的人都吓到了。 而当事人却没觉得多累，他只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一主一仆坐上公交车。 又是个新玩意儿。 进城还没一小时，克雷格就发现深水城和他旅行过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样。 这里到处都是新东西。 比如这个叫公交车的，费一铜币，就能让这辆巨大的汽车载着逛遍全城。 双塔城里有公共马车，不过那个能载的人只有公交车五分之一，票价还更贵。 “你说为什么车上的人都在看我？”克雷格小声询问。 “难道我不够合群吗？” 自从决定要上学，克雷格就开始在网上了解新生入学注意事项。 很多人都提到，在学校里要合群。 他记住了。 因此穿上家里最朴素的衣服，坐平民的交通工具。 “很合群。”侍从敷衍地回答。 “我还以为他们识破我的身份了呢。”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我也觉得。” 第一次和这么多成年平民待在一起，克雷格还是有点小紧张。 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二十克拉的大红宝石上面，克雷格家族的家徽闪闪发亮…… 两人抵达旅馆，放好行李，休整一天，次日赶早来到考场。 深水城高中阶段就进行简单的分科。 克雷格报考的系别，需要考四门科目，通用语，数学，物理，物理实验。 考场设立在附小。 没办法，其他学校现在还是工地。 克雷格深吸一口气，进入考场。 “可以的，你可是克雷格少爷，一定能考过的。”他鼓励自己道。(本章完) 第309章 来自东方的神秘小特产 两个半小时后，考场外。 一个克雷格轻轻地碎掉了。 从他略显呆滞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的精神被试卷完全击溃。 深水城考场偶遇通用语试题，刁钻考点难如怪物，拼尽全力也无法答出。 克雷格不明白，为什么通用语考试会那么奇怪。 他不是没上过学。 贵族学校里当然也要教通用语，每学期也会有考试。 那些通用语的考试题目很简单，只会靠一些经典作品知识点，考察著名诗歌选段，最后一篇大作文。 很合理。 其他学校通用语也是这么考的，一直以来都这样。 语文吗，还能有多少样。 然而就在刚才的一百五十分钟里，克雷格见识到了语文到底有多少样。 一篇超长的新闻，下面几道选择题，问哪个选项不正确。 他看哪个都觉得不正确，但又好像有那么点正确。 以及那个阅读理解，哦，太有理解了。 谁知道作者是从哪些方面表达情感的。 他都看不出作者在表达什么情感。 诗歌也不直接默写了，改考某句的什么词有什么艺术效果。 不过最要命的还得是作文。 给一则像是寓言的小故事，讲一个人的马丢了，他爸说为什么不是好事呢，果然丢的马竟然带着另一匹马回家。 然后他爸又说这怎么不能是坏事呢？结果那人骑马把腿摔断了…… 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 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少于800词。 这能有什么思考？ 他爸是个很利害的预言法师？ 克雷格就没听过这么怪的故事，如果有吟游诗人讲这东西，肯定吃不上饭。 写作文时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他只能凭感觉胡乱写写。 写完连跑没跑题自己都判断不出来。 出这种题目的，精神一定很变态。 克雷格在心里疯狂诅咒出题者，不过只能在心里诅咒。 作为卓戈集团的忠实消费者，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么邪门的考题，十有八九是卓戈本戈搞出来的。 发呆之际，身后传来其他考生的声音。 “你前几个文本阅读选择题选的什么？” “332，412。” 选择题选项都是用数字标记的。 “第四题是选项4吗？我选的是1。” “1说的是对的，选项4里说‘魔能农具更具有可行性’，但原文只提到魔能农具有可行性，没有强调‘更’。” “哎呀，你说的应该对，我选错了……” 是几个人在对答案。 还不断有其他路过的考生，加入这个对答案小组，激烈讨论。 克雷格懵了。 什么人啊这是，刚出考场就对答案的，就没人管管吗？ 他们难道就不怕对出来发现自己的答案错一大堆，心态爆炸后面几科考不下去。 克雷格想赶快离开，但是那群人讨论的声音止不住地往耳朵里钻，拖慢了他的脚步。 好奇，强烈的好奇让克雷格陷入赶紧跑，还是留下听听的纠结中。 要不先听听，万一他答得还行呢。 这一听就听了好一会儿。 鉴于卓戈的家乡特产，对所有费林土著来说都是没见过的全新题型。 因此除了选择题，其他题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样一直到作文。 “你们看懂那个作文题目了吗？” “没太看明白，我写的是要学会运用魔法的力量，这样就不会不知道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我觉得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要努力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把一切交给运气。” “我写的也一样……” 神奇的事发生了，在作文上，不少人想法一致。 或许是写的不一样的人，心态已经悄悄地爆炸了，不想说话。 比如克雷格。 他现在十分后悔。 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呢？那明明就是个讲要努力改变命运的故事。 全完了。 他写的是事情好坏可能不是绝对的，所以无论在面对顺境还是逆境时，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这肯定跑题了。 自己的求学之路难道在第一科就要遭受失败吗。 克雷格懊恼地跑出考点。 “少爷，考得怎么样？”等候在考点外的小侍从，见到克雷格出来，急切地凑上前问。 克雷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向来不是个能藏住情绪的人。 “没关系的少爷，”侍从安慰道，“以你的水平，如果觉得题很难的话，其他人一定也觉得很难。” “所以呢。” “所以假设，我是说假设，少爷你这一科得分并不高，但这次考试是排名制，只要能高过其他人就好，难度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分低其他人更低。” 克雷格眼前一亮。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见少爷不那么低落了，侍从继续说：“还剩下三科呢，那些可是少爷的强项，就算通用语差了点，那三科也一定能反超。” 入学考试安排得很紧凑，每天两科，两天考完。 休息时间十分宝贵。 二人直接返回旅店，克雷格也稍微打起了精神。 数学，物理和实验他可是认真恶补过的。 不像通用语，考前根本没怎么在意。 在语文上失去的分数，他都要在另外三科上狠狠拿回来！ 一天半后。 考完最后一科实验，克雷格走出考场。 这次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没有愁眉苦脸的，甚至笑了笑。 倒不是因为他考得不错。 相反，他好几处都没做出来。 还能笑，单纯是习惯了。 习惯于自己考得稀碎。 那咋办嘛，他上了这么几年学，就没见过难度如此夸张的考试。 几个月的备考，在这场考试前显得和幼教一样。 克雷格想不明白，卓戈到底是要什么样的学生。 和他年龄差不多，还能把考试里的题都做出来的人，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自己不是。 他如果能考过，绝对不是因为考得好，而是其他人也一样烂。 距离公布成绩还有一周时间，通过名单会在网上进行公示。 大多数考生都提前返程。 卓戈报销的住宿费只到考试结束。 克雷格显然不是差钱的人，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他决定留下来逛逛这座陌生的城市。 此前他在网上了解过一下深水城。 这是个堪称奇迹的地方。 在很短的时间里，从一个小村子，变成一座大城市。 克雷格本来是不相信的。 大陆上所有规模不小的城市，无一例外，都是历史悠久，一点点发展起来。 直到亲眼见过深水城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奇迹，真实存在的奇迹。 尽管城里还有很多地方处于工地状态，但已经能看出这里的特殊。 极其方便的交通方式，整洁美观且风格统一的建筑群，在晚上会照亮所有街道的路灯。 这些都是双塔城所不具备的。 还有工地，克雷格没想过工地也能这样，充满秩序，十分高效。 他见过自己家族修建别墅的工地，哪怕规模比深水城里的工地小很多，也乱糟糟的。 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这里的工人们工作之余，几乎都在学习文化知识，甚至魔法知识。 这里可能会变成一座没有文盲的城市。 卓戈为什么要这样做。 能有这么多人学习，肯定是他在积极推行着。 这与克雷格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不一样。 家族里的长辈总是教他，不要让下人太聪明，那样他们就不会认真干活了。 他觉得家族的做法有些问题，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见识过深水城之后，虽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在道理上证明长辈是错的，但他知道，事实上他们一定错了。 深水城的工人们很聪明，也并不懒惰，相反，这里的工人高效极了。 克雷格喜欢这座城市。 新奇，充满惊喜，仿佛这里是不同于费林的另一个世界。 这里充满生机，每个居民都充满活力，积极地工作，勤劳乐观。 魔法道具比他去过的所有地方拥有的加起来都多，还不是用于战争，而是用在生活里，用在建设上。 而且没有贵族。 至少克雷格没见到，也许这里本就没有贵族，亦或是像他一样，隐藏身份。 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自己把贵族身份隐藏得很好。 其实走在街上回头率超高，所有路人都看出来他是贵族。 克雷格还以为是这里人都很友好，不认识的人之间也要互相致意。 超凡者也不再那么特殊，他见过不少法师或是其他职业的人，和平民混在一起。 据说是因为只要能被一枪崩死的，那差别就不大。 身为上层阶级的绝对既得利益者，克雷格觉得这样似乎还不错。 这让他更坚定了来这里上学的决心。 刚考完的时候，他本想遵从本茨先生的建议，先好好读书，学成再进入深研院。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在这里读书。 要是这次没考上，那就明年再来…… 在克雷格旅游的时候，全部考卷已经批阅完毕，开始进行排名。 平均成绩其实和克雷格想的一样，大家都考得不怎么样。 卓戈安排的难度，对于现在的教育水平来说确实过高了。 四科百分制，总分四百分，最终平均分只有162分。 科均四十出头。 出成绩的时候卓戈也来了解情况，毕竟是第一批学生，要重视。 这个平均分还在卓戈接受范围内，他以为会只有一百一二十分呢。 倒是最高分超出预料。 一位小姑娘，选科生物和化学，考出高达377的高分。 让卓戈自己来都不能保证比这高。 怎么考出来的？ 这可是没接受过刷题训练考出的分数。 卓戈还在初步的录取名单中见到了熟人，克雷格压线，勉强通过考试。 他特意去确认这个克雷格是不是当年那个钱多烫手的小少爷。 得到肯定答复后，卓戈也吃了一惊。 这谁能想到。 而且那小子选科还是物理。 物理好啊，这种偏理论的系别，就需要富好几代的学生。 家底厚堪称是除了智力高之外，搞理论第二好用的天赋。 有钱，就代表着不用为生活发愁，也就代表着更能接受长时间做不出成果。 富人的人生，充满容错率。 很多有天赋的穷人家孩子，都不会走上理论研究这条路，他们会转入更容易赚钱的其他专业。 所有通过笔试的考生，还会有一场简单的远程面试。 招中学生搞得和招研究生一样。 主要是目前学生还少，面试工作量不大，可以把具有学习能力，但性格上存在明显缺陷的人筛选出去。 比如潜在的超雄校霸什么的。 这段时间里，除了几位负责判卷的老师，其他老师也没闲着。 他们要参考卓戈给出的样卷，量产类似的试题，还要写好解析。 为日后的教辅书做准备。 《五年入学考，三年模拟》 《深水城名校真题33卷》 《名师模拟金卷汇编》 是时候让费林的学子们，见识一下题海战术的恐怖了！ 卓戈拿出的这一套教学方案，对于当地的老师们来说，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感觉不像是学校，更像个工厂，严谨，高效，批量化地产出毕业生。 他们不确定这种方式好不好。 有人鼓起勇气询问卓戈：“校长，”卓戈是深水城所有学校挂名的名誉校长，“这么安排教学，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些，不利于孩子们自由成长。” 在费林的主流观念中，学习，是个兴趣使然的事。 说是这么说，贵族们还是会逼着自己的孩子们去学习。 对此，卓戈开了一场全体教师会，回答这个疑问。 “压力确实大，也会一定程度影响学生自由成长，但这些都是能接受的。对于绝大多数人，学习，并不是件愉快的事，他们需要一定的约束和敦促，这能确保他们获取知识，时间会证明这个方式。” 如果问学生时期的卓戈快乐吗。 他一定会回答不快乐。 但如果问长大之后的卓戈曾经的学习有必要吗。 他也一定会回答有必要。 这套模式，绝对是最有效提高平均受教育水平的模式。 只要压力别太大，大到每天只睡四小时，一月休息一天那种病态程度就行。 那种确实不能接受。 而且卓戈集团有相当巨大的高级知识人才缺口，保证寒窗苦读出来的学生，能获得匹配的岗位。 不至于学了十几年发现学的没啥用。 就这样，在一个不起眼的秋天，一种全新类型的学校，从深水城起步。(本章完) 第310章 深水城的发展 卓戈站在深水城的领主府书房里。 专属他的办公地点终于建好了。 哦，领主府，安安稳稳地待在叫这名的建筑里还有点不习惯。 以前来这种地方都是来零元购的。 不过正是因为以往丰富的零元购经历，让卓戈自己的领主府里完全不缺摆件。 他自己对费林的艺术品没什么了解，但他选择相信前“同行”们的眼光。 什么？万一有人来参观，认出来怎么办。 怎么证明！ 叫它名字它会答应吗？ 这些都是捡来的，当初它就放在那，寻思也没人要。 东西到谁手里就是谁的，可是费林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 萨顿王城的大博物馆里，也躺着不少从其他小国那弄来的收藏。 就光明正大地摆在那，甚至还有小立牌介绍来源。 卓戈好歹还不标从哪来的呢。 但由于摆件都是从多年收藏里随便选的，来源地相当复杂，风格也不是很统一，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审美有点接近某个喜欢给字画盖章的打油诗爱好者。 芙琳看过后给出的评价是，“恶心！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受到了伤害！” 并想当场给卓戈上堂美育课。 卓戈表示你行你上，芙琳回答她没时间。 最近芙琳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少年班中。 明明是魔法通识一门课的老师，硬是把班主任的活给干了。 没办法，在她漫长的生命中，从来没一次性见超过两位数能听懂她讲课的学生。 美好得让她感觉都有点不真实。 至于领主府的装饰风格，卓戈自己其实觉得还行。 审美这玩意儿，标准还是太模糊了。 另一个标准就要明确得多。 价格。 只摆最贵的。 非常符合传说故事里巨龙会待的地方的特征。 整个领主府的建筑风格，不是费林常见的城堡或者庄园，而是一种对当地人来说很新颖的样式。 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的一栋大楼，楼门上是卓戈的标识，还有一个牌子，白底黑字写着深水城领主府，外面是大片的草坪，还有宽阔的广场。 晚上以及周末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城民来广场上散步，游玩。 和卓戈记忆中的样子就差一块碑，上面写为人民服务。 卓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作风，不合适整那么块碑。 这里的领主府并不是领主的住所，而是一大堆职能部门共同的办公地点。 很方便不同部门之间交流。 今天是在领主府处理工作的第一天，卓戈打算正经上一天班。 深水城的组织结构，实行的是“领主没用制”。 各种部门人员配置齐后，就很少有必须领主做的决策。 理想状态下，在未来，卓戈之于深水城就像格尔达之于北境。 算吉祥物。 可惜现在还不行。 目前还是有不少事需要卓戈来处理。 坐到办公桌前，卓戈开始翻阅领地最新的报告。 作为一个目前几乎全部收入都来自工业品销售的城市，报告的主要内容自然也都是商业相关的。 得益于此前与大陆上众多商团建立的良好关系，新产品的销售网络建立得很通畅。 只不过买的东西从玩具变成汽车。 最大的差别是汽车的块头太大了，不是很方便运输，只能依靠铁路和船运，运力不太理想，而且这两种运输方式都不能完成最后一段路。 目前把车运到店最常用的方式，是一辆一辆地开过去。 足以运送家用车的货车还在研发中，距离量产还有不小差距。 况且就算有了货车，也没有高速路，等基建完善又不知道要多久。 全大陆的基建可不归卓戈一条龙管。 导致现在汽车的售价中有将近20%都是运输成本。 好在产品优秀，暂时没有竞品，完全不愁销量，订单已经排到两年后了。 不过据说曾经的众多魔导车工坊已经团结起来，研发属于他们的汽车。 卓戈对此不太在意，竞争者出现是早晚的事，汽车虽然技术含量很高，但如果有个样板可以拆着学习的话，难度会下降很多。 当然卓戈也不会干等着竞争者出现，他打算与其他地区的领主合作，在更多地方建厂。 由深水城提供核心部件，剩余的部分直接在当地进行组装，这样能节省下一部分运输成本。 但非常出乎卓戈预料的是，竟然有不少地区的贵族表示，想去他们那里建厂，要给他们钱。 得到这样的回复，属实把卓戈气笑了。 不能理解那些贵族是什么脑回路。 明明是增加就业，提升经济的好机会，却还想着要钱。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工业革命！ 好在还有些表现出强烈合作意愿的领主，还承诺给出优惠政策。 卓戈打算提高在这些地方的建厂规格，体现一下卓戈集团对朋友的态度。 顺带让那些短视的贵族知道，他们的决定有多愚蠢。 除了汽车之外，新式枪械的销量也十分可观。 在奥古斯坦战场上的优异表现，再加上魔鬼老铁们的激情带货，让卓戈集团的枪械一举成为当下最知名的武器。 之前一段时间里，销量一直保持着增长势态，最近两周才趋于平稳。 有枪械需求的平民，冒险者，民间组织购买得差不多了。 各国官方组织却并没有选择卓戈集团。 稍微有点实力的国家，都选择自研武器。 毕竟武器这东西，高度依赖一个没有国籍的龙建立的商团，不太理智。 说是自研，其实就是比葫芦画瓢，这东西比汽车技术含量更低，枪械所主要是在思路上创新，并没有技术上突破。 目前那些国家还比较“讲武德”，模仿的时候会绕过卓戈集团的专利。 卓戈毫不怀疑，只要一进入战争状态，专利保护什么的就没人管了。 枪械销售进入平缓期，一时间又没有新点子，还是彼得站了出来。 这位首先提出法术枪械思路的小伙，转而研究起怎么能防住自己设计的枪，最好还是能随身携带的。 法术防弹衣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面世。 深水城的另一个大的收入来源，则是在博览会上展示过的魔能供应系统。 城里的公共设施，基本都是在此基础上诞生的。 在博览会的曝光下，不少人注意到这个神奇的系统。 甚至很多商团来到深水城参观，就为了见见它。 卓戈对于这些参观者早有准备。 城里就有不少专门用于展示魔能系统的样板间。 各地的大商人们，见到把一块连着线的符文石，怼进墙上的基座后，魔视机在没装魔能石的情况下亮起来时，无一不感叹，这简直就是来自未来的神奇造物。 只需要一块特殊的符文石，从此避免天天搬魔能石的劳累。 不过最早一批卖出去的魔能机，却是被应用在矿场里。 和早期的蒸汽机用在一个地方。 购买者很快尝到甜头，几乎所有地方都能用到魔能的感觉太棒了。 可怜的是那些矿场的工人们。 随时随地都能用魔能设备，并没有减少他们的工作时间。 在老板注意到工人的效率提高后，没选择允许工人们干完就休息，而是提高了每日绩效的标准。 新标准只有熟练使用魔能工具后，才有希望完成。 进而发现单人标准那么高了，矿场上不要原来数量的工人。 “自然而然”地，把多余的人裁掉。 然后矿场老板们又惊喜地发现，还能再多裁掉一点，只要把两个人的工作交给一个人就好。 曾经不能用魔能工具时一人干两人的活会累死，现在只会累半死。 所以又裁掉一大批人。 至于剩下的“幸运儿”能不能拿到两个人的工资。 凭什么？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充分展示出资本家这一职业的特色，畜中自有畜中手。 连带着深水城周边流民多了不少，基本都是全新的矿场失业矿工。 卓戈把他们都吸收进深水城，让他们重新拥有了工人身份。 报告中还提到，城里最近出现一些打探魔能供应系统的人。 这些人试图与深研院的工作人员建立起联系，问出更多有关魔能系统原理的信息。 显然不是什么好奇的爱好者。 是有人也想造，才雇佣专门来打探消息的人。 一路调查回去，发现有国家已经建立好魔能研究团队，投入大量经费。 因此，卓戈找来魔能机生产线负责人。 “我们绝对会加强对内部人员的管理，保证不再让心怀不轨的人获得有用信息！” 负责人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曾是深水城建设团的一员，在见识到这里的发展速度后，毅然选择留下，一步步成为生产线负责人，薪水翻了几番。 活生生的深水城梦范例。 作为典型人物，在很多深水城宣传文章中都有出现。 今天被叫来，他还以为是魔能机信息流出的事，要找他问责。 “不，不用，那些调查者的事情我会去处理，在此之前，你可以安排人，稍微多透露一点内部消息。”卓戈说道。 “啊？老板，您是说，主动透露！” 负责人不确定卓戈是真这个意思，还是在说反话讽刺他工作没做好。 “是的，主动透露，尽量让他们看到点仿制出来的希望，这样他们背后的金主就会加大力度，砸进去更多经费。”卓戈解释说。 “可如果他们真做出来呢？” “做出来也没关系，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大规模的生产线，成本绝对远高于我们，到那天……” 卓戈一脸奸笑。 “我们把魔能机价格改为比生产成本还低的价格，狠狠地倾销，让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仿制出的东西，完全卖不出去，投进去的金币全都打水漂。” 在这一刻，负责人深刻理解了，艾莎女士所说的老板不是什么正经龙，到底指的什么意思。 能想出这种通过“捅自己一刀”来击垮竞争对手的方式，确实不正经。 卓戈这么做肯定不只是为了解决当下的问题。 现在正是击垮竞争对手最好的机会，暂时亏一些也值得。 等魔能机继续发展下去，从零开始模仿的难度肯定越来越高。 一开始就没打好基础，未来仿制要投入的成本会变成一个不能接受的数字。 卓戈现在亏一点，换来的是以后整个行业都以他为标准。 到时候他就是国家魔网！ 想想就快乐。 终于，报告上的内容基本都被处理完。 卓戈伸个懒腰，累了，不如现在开一局游戏。 自从芙琳沉迷教学后，卓戈的自由活动时间明显增加，连段位都提高不少。 刚开始匹配，就传来敲门声。 “谁啊？”卓戈略显不耐烦，他不喜欢玩游戏时被打扰，原本今天有预感，说不定可以打上去好几百分！ “老板。”门外传来卓尔助理的声音。 虽然卓戈在深水城的身份是领主，但属下们还是习惯直接叫老板。 “深水城大学主校区的初步建设工作已经完成，可以验收了。” 听到这句话，卓戈立刻没了不耐烦，直接退出游戏，兴冲冲地打开门。 “快，带我去看看。” 如果全部按照卓戈的设计来，深水城大学可比游戏好玩多了。 很快，卓戈就来到直达校区的车站。 大学建在郊区，以便未来扩建什么的。 在人少的地方还有个好处，没那么多想进学校遛弯的人。 校区如果全封闭，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够自由，开放式，所有人都能进，又会有不少学生觉得受影响。 卓戈选择折中，开放，但建在没什么外人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来到车站，而不是飞过去或者直接传送过去。 那是因为对于学校的设计，从车站就开始了，这一趟是学区专列。 不仅如此，卓戈正激动地站在一堵墙前。 旁边是校长，还有把卓戈乱七八糟想法落地的设计师。 总觉得设计师头发比接项目时白了不少。 “确定是这一面墙对吧？”卓戈问。 “十分确定，就是这里，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的第三个柱子，九又四分之三，您要求的。”(本章完) 第311章 这谁分的清校园和主题乐园啊 很多有钱的客户，尤其是巨富的客户，对建筑审美，都有些独特。 深水城大学的设计师很清楚这点。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设计过大量著名建筑的设计师，他职业生涯中接下过很多相当奇怪的定单。 歪歪扭扭的城堡，倒置的房子，看起来像塌了一半的庄园，给自家猫和猫的佣人住的八百平猫猫主题豪华大别墅…… 甲方嘛，只要钱给的痛快，奇怪点的要求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卓戈的要求还是有点太奇怪了。 不是那种外观上的要求奇怪，深水城大学的外观就是寻常的古堡，大陆上很多学院都是这种造型。 深水城大学，是功能性上的奇怪。 或者说，诡异。 比如这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站台的标志挂在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第三个柱子上。 不过两个站台间的墙面都是入口。 墙面是幻术，没有实体，穿过幻术墙后就能看见列车。 没办法，如果真的只有一个柱子那么宽的入口，效率恐怕没救了。 在完全还原和实用之间，卓戈选择折中。 整个车站其实是个换乘站，深水城城市轨道一号线，八号线和学院专线在这里交汇。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是换乘学院专线的入口。 从设计的角度上讲，建一个幻术遮挡的入口除了让人不好找以外，没有其他用途。 设计师可没有什么哈利波特情怀。 至于有情怀的那个，现在正摆好姿势，准备，冲刺！ 穿过幻术，睁开眼睛。 一辆鲜红的蒸汽机车正在站台静待启程。车头正中一块标志鲜明地写着“霍格瓦彻号特快列车”。 这辆霍格瓦彻号可不会像它的原型那样，一年就运行几天，这辆挺忙的。 总不能把学生们都关在学校里一学期才放出来一次。 看到和记忆中影片里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场景，卓戈十分满意。 在幻术墙面两侧穿来穿去。 “我进来啦，我又出去啦，呜呼！” 校长和设计师相视一眼。 “卓戈先生他，一直这样吗？” “我，不太清楚啊，我认识他也不久。” “我怎么感觉稍微有点……”设计师欲言又止。 “童趣，有点童趣，始终保持一颗富有童真的心，所以才能一直设计出孩子们喜欢的玩具。”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随后，设计师带领着卓戈和校长，验收了这个校区里的其他设施。 尤其是卓戈指名要的那些。 其中有设计师觉得也很有用的，比如可以用来模拟各种天空景色的幻术，施加在食堂的天板上。 很好的创意，怎么一直以来没人想到呢？实现起来也不难。 目前常见的天板装饰方式，基本就墙绘和雕塑两种。 工期很长，而且哪怕做出的效果再好，看久了也腻。 不如这种幻境天板，想看什么自己调。 学到了。 以及一个叫对角巷的商业一条街。 怎么想出来的主意，在学校里建一大堆商店。 大多数学校为保持所谓学术和知识的“纯洁性”，很排斥让学校里出现商铺。 其实只造成了麻烦，让学生跑到学校外面买。 还不如在学校里就能买齐所有学习生活所需的商品。 目前对角巷的商铺还都空置着，除了几个固定的位置，卓戈预定好卖什么，其他的都是招租状态。 设计师琢磨着要不自己趁这个机会，盘下一个店铺，卖点什么都行。 如果这所学校能办起来的话，对角巷的商铺简直就是捡钱。 不过这个别致的商业一条街里，有个地方他不太明白。 卓戈把位置很好，面积相当大的一栋楼，定下来要开一间旅馆。 学校里为什么需要旅馆呢？ 设计师对此完全不能理解。 不过这两个就是设计师唯二觉得有用的地方了。 剩下都是没什么用的。 会自己变动方向的楼梯，新生来了起码的先记几周路； 具备初级智力，还能和人聊天的人物画，走廊里经常会吵得头疼，卓戈想要拥有正常智力的，可惜做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 社团活动室，也叫有求必应屋，社团申请下活动室后会得到一张卷轴，触发了能在最近的墙面上生成一个门型传送阵，不过触发需要集中精力，非常集中，难度不低于学一门新法术，所以很有可能申请到屋子打不开； 最邪门的，卓戈要求学校里飘一些亡灵。 谁家正经建学校的，会让教学楼里面飘亡灵，不害怕吗？ 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设施。 设计师当初在拿到甲方需求的时候，十分困惑，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建学校，反而像是在建个玩的地方。 今天卓戈来验收后，设计师更确信了自己当初的判断。 就是建来玩的。 卓戈在会动的楼梯间上蹿下跳，明明是条会飞的龙啊，在楼梯上跑个什么劲？ “非常好。” 卓戈夸赞道。 “你实现得非常好，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感谢您的赏识。”设计师回答。 话虽如此，他不是很确定下回再有这样的活要不要接。 太伤脑了。 为了实现卓戈需要的那些效果，整个团队没少掉头发。 或许秃顶是设计行业的宿命，他的老师头顶已经反光，他自己也日渐稀疏。 卓戈在空荡的校园里，逛了好几个小时，才心满意足结束验收。 什么环球影城，跟他的还原程度比起来，粗糙得像街边一条。 “硬件”部分没问题，“软件”部分自然也要匹配上。 哈利波特原著中，除了那个效果堪称逆天的时间转换器之外，剩下的神奇小道具费林这边基本都有，没有的复刻难度也不大。 时间转换器确实太逆天了，卓戈现在也不是很能理解，在一个展现出来魔法能力并不算高的背景世界里，怎么能出来一个规则系，发动还没什么难度的道具的。 只能解释为是个故事，不用太较真，看着好看就行。 各种魔法道具小零食，卓戈都直接找关系不错的商团进了货。 唯一一个需要自己做的，是分院帽。 这东西也很超模，作为一个魔法道具，智力超群，知识渊博，还会读心。 卓戈问老埃尔能不能做一个出来。 老埃尔回答：“我看你像个分院帽。” 不过卓戈本来也没打算读心按性格分院。 把性格相近的人分到一起，每一波人之间差异还很大，最关键的是，校方还鼓励几个学院之间竞争。 堪称霸凌培养皿。 不发生点拉帮结派矛盾冲突，都对不起这个分院方式。 卓戈这边打算分院分得更像学校一点。 每个学院对应不同的系别和专业。 格兰芬多，里面都是些强实践类，需要动手能力的专业，塑能学派，咒法学派，防护学派，地质勘探，新闻这种。 还有犯罪学，魔鬼和双塔城戍卫攒出来的新专业，不是教怎么犯罪，是研究犯罪的行为科学。 赫奇帕奇，变化学派，附魔学派，医学，牧师，炼金，教育，工科，总之都是突出个与世无争的专业。 拉文克劳，预言学派，纯文科，纯理科，哲学，考古学，生物学，社会学，要多理论有多理论，估计学成之后可能不大好就业。 斯莱特林，幻术学派，死灵学派，金融学还有法学。 什么？为什么法学是斯莱特林。 拜托，那可是个主要就业方向是律师的专业唉。 不难发现，这是一所同时拥有魔法侧和科技侧专业的学校。 也是大陆上第一所这么干的学校。 卓戈相信，魔法与科技的结合才是未来。 交叉学科！ 对想要来这里的学生，学什么专业在报考时就先选好，通常可以选一批志愿。 至于分院帽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什么作用。 是给过了分数线，但志愿里的专业一个也没考上的考生用。 分院帽x 调剂帽√ 对于需要调剂的考生，发的通知书里不告知是什么专业。 接受调剂就来，由分院帽现场揭晓。 一定很刺激。 这样分院帽的智能程度，只要达到根据提前编排好的录取信息编台词就好。 就这样，一个属于卓戈的霍格沃茨，就基本成型了。 现在只差学生。 也是校长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光杆校长也不是个事。 “卓戈先生，咱们大学这边什么时候开始招生，通过什么方式招生？”校长急切地问。 中学那边第一批生源已经确定了，可大学这里还没有动静。 现在学校也建好了，应该是步入正轨的时候。 “不急，”卓戈说道：“我们可是要力争发展成大陆上最好的学校，所以要先把知名度打响。” “先把知名度打响？”校长不太明白，一所学校的名声，需要很长时间来建立，而且哪有没学生，先有知名度的说法。 “是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霍格沃茨就会成为网红学校。”卓戈肯定地说。 校长觉得网红学校这说法，不太像个好词的样子。 见校长面露难色，卓戈解释道：“想要有足够多的人来报考，学术上有成就肯定是主要的，但纯出名，也未尝不是种助力，有了充足的生源，学术上出成绩，吸引更好的生源，形成正循环，至于出名的第一步，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其实大多数准备升入高等学府的学生，对学校并没有一个具体的了解，对专业也没有。 哪个出名选哪个，是很常见的现象。 连萨顿一个国家内都没有统一考试，更别提整个萨顿了。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考试，有的之间甚至存在时间冲突。 报名了一个就去不了另一个。 而有能力读大学的生源，并不像读中学的生源那么充足。 至少在卓戈的教育模式推广开之前不会那么充足。 所以对于霍格沃茨，光靠学贷政策不够，还要有种这个学校似乎是个名校的假象，才能和其他学校抢学生。 霍格沃茨营销计划，启动！ 第一步，找到那些给学校做排名，出评价的组织，充点值。 让霍格沃茨在大众那里混个脸熟。 第二步，狂蹭法师公会的长老们。 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这的教授，别管能不能来上课，能带几个学生，带的学生一年能见到导师几面。 总之，霍格沃茨的老师中大把传奇。 况且师资力量本身就不差，只是名气没那么大而已。 卓戈招募的老师和校长类似，都是学术上有成果，实战能力上不过关，所以在传统评价体系中地位不高的法师。 而科学方向的老师，则大多是来自卓戈集团内部。 不敢说研究能力超过双塔城研究院，但敢说学校里教的能和工作无缝对接上。 经历过大学到就业阵痛期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含金量有多高。 第三步，也是影响最深远的一步，让孩子们心里从小种下“儿霍梦”。 长大后对霍格沃茨充满向往。 最好升学时有霍选霍，没霍摆烂。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卓戈当然要掏出儿童文学界的巨擘，不光能打出名声，赚钱也是一把好手的《哈利波特》系列。 这次卓戈并不打算拍魔影，而是决定像原著一样，从小说开始。 因为魔影的话，本身有很多细节并没有表现出来，世界观描述得也不充分。 简单来说就是，不方便做成ip。 就算拍魔影也得把小说弄出来作为补充，不如一开始先写小说。 不过想在这里写哈利波特的话，一些改编是必须的。 首先实战中对魔法的使用，有那么点草率了，主要是原著重点也不在战斗的原因，印象深刻的，只有阿瓦达啃大瓜，和除你武器。 而且这俩咒还能对波。 卓戈要改编成更符合费林宝宝体质的法术对轰。 至少也得接近霍格沃兹之遗里的样子。 还要在书里的霍格沃茨中夹带点卓戈的理念，比如作为魔法学校，积极接触科技。 以及一些细节背景上七七八八的东西。 把要修改的部分列出一个大纲，卓戈开始动笔写故事。 记得地球网络上曾讨论过一个很引战的话题。 哈利波特的水平是否高过网文。 卓戈选择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在网上连载哈利波特，把它变成网文。 打开主机，如今的网文还处于原始状态，在论坛和贴吧中连载，不过已经有了专区。 卓戈在网页中敲上，“住在四号普里怀特街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非常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十分正常的人……”(本章完) 第312章 求求你，再给我看一章吧 哈利波特原文并不长，七本加起来也不过百万出头的长度。 对于曾经常年打字对线，现在又获得了超高面板属性加持的卓戈来说，写得很快。 额，抄得很快。 能打出每小时近四千词的速度，除了爪速外，更关键的是不怎么动脑子。 只需要改改世界观上的细节就好了。 但凡需要想得再多点，速度就得腰斩再腰斩。 卓戈不打算改变大背景，就沿用法师群体把自己藏在暗处，科技力量成为世界主流的设定。 对费林的读者来说，会充满新奇感。 卓戈的爪尖在键盘上飞舞，大半天时间，写出三章内容。 剧情推进到霍格沃茨式送通知书那里。 按照这个进度，还需要几章霍格沃茨才会出场。 不过不急这一两天。 他打算用两周时间更完第一部，然后再发布实体书。 卓戈起身活动一下，这还是策划时期养成的习惯，久坐之后一定要运动。 虽然龙的身体并不会出现颈椎，腰椎，痔疮之类的病，但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 蹓跶一圈，回来检查一下错别字，确定没有太大问题，使用一个笔名为“比比多味豆”的账号，发送在论坛上。 题目为《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帖子，悄悄出现在论坛网文专区中。 卓戈并不打算静静等读者们发掘出这篇不起眼的稿子。 现在论坛上每天都会出现几十篇新小说，正在连载中的起码大几百，对于整个论坛的用户来说，流量不是很够分。 而且从吸引眼球这方面，哈利波特的题目也不具备什么优势。 这个论坛中审核宽松到约等于没有，因此很多书走的都是颜色路线。 甚至还有带配图的。 要不要这么卷？ 现在的论坛中作者可没有稳定收入方式，全靠打赏，至于自己配图吗。 别说，还挺好看的。 卓戈翻看了一下目前论坛里的热门书，不得不感叹小作坊下料真狠啊。 儿童文学想在吸量上比过这些，那多少有点开玩笑。 所以卓戈要动用广告位。 论坛中的广告位不仅接受商品推广，如果有人想把自己的书掏钱挂上去也行。 于是，哈利波特出现在最大，最明显的广告位中。 刚一发布出去，便收到几个回复。 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让我看看是哪个大傻子又钱宣传自己的小说了？” “太短不看。” “经验+3。” 好吧，约等于没效果。 果然这种类型的小说还是要等时间发酵，因为卓戈之前已经掏出过快节奏爽文的关系，读者们已经习惯开篇少有铺垫，直奔主题的写作方式。 然而哈利波特开篇大半章，出场五六个五六个人物，就是没主角。 不过卓戈还是相信原作的素质，能卖出几亿本小说，那不是一般的畅销书，只需要再等一等。 休息结束，卓戈决定再码两章。 正在这时，勤劳的芙琳老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老师当得很快乐的关系，最近芙琳的分享欲格外旺盛。 或许是在那帮学生身上找到一种养成的快乐，养好就要炫耀出来。 “你知道吗，今天我们班上那个马克，已经能自己解析二级符文了。” “哇哦，真厉害。” 卓戈爪下键盘噼里啪啦地作响，嘴上也不忘回应着。 确实很厉害，能在这个年纪就做到那种程度，以前一个国家里也找不出两位数。 只是由于芙琳每天都会分享教学进度，卓戈听麻木了。 “还有还有，我之前不是说过班里有个叫莱姆的孩子，铭文学得不太好吗。” “是啊。” “你猜猜今天怎么样？” “怎么呢？” “突然发现他在附魔原理上特别有天赋，现在他的梦想，是做出不需要法师直接参与的附魔流水线！” “诶呦，那可真不错……” 论如何做一位良好的倾听者。 答：多看看相声，跟着捧哏学去吧，一学一个不吱声。 在芙琳一股脑讲了半小时后，她终于注意到卓戈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字。 “你在写什么？新游戏，还是新剧本。”她好奇地问。 “小说。” “小说？不会又是那种戒指里藏着个老爷爷，走到哪奇遇到哪的小说吧？”芙琳对卓戈的那些纯爽文都不大感兴趣。 “额，不太一样，是个魔法不是主流的世界里，一个会魔法的衰小孩在学校里冒险的故事。”卓戈想了想解释道。 不过其实哈利波特也是个偏“爽”风格的故事。 人脉，奇遇也是常常出现。 “类似童话冒险，主要面向少年青少年，年龄更大一点看看也能图一乐。” “你还会写童话。” 芙琳十分怀疑，她可不觉得卓戈这个满脑子把人兜里最后一枚铜板抠出来的龙，会写什么美好的故事。 “不信你自己看咯。” 芙琳拿出手机，打开小说论坛。 “叫什么名字？” “置顶广告就是。” “哇，你要不要脸，刚开始写的小说就自己给自己上广告位。” “这叫让合适的书出现在合适的位置。” 芙琳无视了卓戈自卖自夸的行为，点开这本名为《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书。 夜晚的街区，把所有灯光吸收的小法术，不能提名字的人，额，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大反派，这种不敢直呼太厉害敌人的事情，并不罕见。 比如当初人们几乎不直呼卓戈为卓戈…… 芙琳稍微提起点兴趣，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这本书并没有像卓戈的其他小说那样，飞快进入生死攸关的剧情，而是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真的很像小时候会听的故事。 芙琳一点点向后翻阅。 变成猫的教授，哈，她也认识一个喜欢把自己变成动物的法师，并不是只有德鲁伊才能变动物形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芙琳把自己维持成人类形态，也和这位麦格教授差不多。 主角是位婴儿，父母死于神秘人之手，他却神奇地活了下来。 宿命中的对手。 芙琳闻到了藏在日常故事下危机的味道。 可怜的小哈利被寄养在姨妈家，平日里住在楼梯下的杂物间，活得像个佣人。 这种童年寄养，生活不幸的开局，在地球上确确实实影响了不少小说，模仿者众多，以至于后来成为老套的开场，读者看见就烦。 但套路之所以成为套路，就是因为它一开始真的很好用。 就像从没看过这种剧情的芙琳，现在已经母性的光辉泛滥。 “这家人后面死了吗？” 卓戈一头问号，“咱们不用这么暴力吧？就是对小哈利不好，至于要人家命吗？” “哈？你该不会后面还要把这家人给写成好人吧！” 芙琳恶狠狠地说。 仿佛卓戈要是真敢这么写，她就敢采取强制手段。 卓戈心中一惊，坏了，写网络小说的被读者线下真实了。 “不会，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那还差不多。” 芙琳心满意足地缩回沙发上，继续看她的小说。 本能地让玻璃凭空消失，还算不错的施法者天赋，不过必须有人教导。 还能和蛇对话，有点意思。 动物交谈？ 不对，如果只是能和一种动物对话，那或许是被人动过手脚，下过诅咒之类的。 芙琳觉得这小说越来越有趣了。 在看到来自霍格沃茨的通知书，以各种方式送到哈利手中，姨妈一家无论想怎么阻止都没用，最后甚至被逼到偏僻的小岛上，住进满是海藻味的破房子里时，她笑出了声。 然而躲到哪里都躲不过魔法。 木屋外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声，接着整个木屋都开始颤抖，哈利直直地坐了起来，盯着门口，有人正在外面敲门？ 是谁来了呢？ 芙琳满怀期待地翻到下一页。 敬请期待。 “” 芙琳有种上厕所上到一半，突然夹断的痛苦。 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是谁来了。 “下面呢？下面怎么没有了！” “下面正在写。” “你为什么要把这一章结束在这里？把来的人是谁写出来不好吗？” “懂又不懂，这叫断章。” 卓戈得意地说。 断章者，文艺界之优良传统也。 无论是过去的评书，吟游诗人的小故事，还是小说，更现代的影视，都会在关键的，精彩的情节上断那么一下。 或是给下台要钱留个气口，或是单纯留个钩子让人明天再来。 让看的人难受并快乐着。 有时也是纯难受。 “快告诉我来的是谁吧，是有人来送通知书了吗？谁来送的，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下一章。” 芙琳抓着卓戈摇来摇去。 “不行，这章还没写完呢，要对所有读者一视同仁，不写完不见人。” “给我看看，我这叫帮你审核！” “你知道的，我这龙向来最讨厌审核。” “给我看看！不然我就，我就……” 芙琳举起拳头，作势要威胁的样子。 “怎么样？”卓戈不为所动。 “我就！”芙琳脸色一红，“我就求求你了，再给我看一章吧，再给我看一章，我什么都会做的……” 卓戈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过上龙凭书贵的日子。 近几天家庭地位直线上升，只要他能坐到那该死的主机前好好码字，指使芙琳干什么她都答应。 芙琳还说要把这本书推荐给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很适合他们当做休闲读物。 在网文论坛里的热度也日渐提高，回复中出现不少讨论剧情的内容。 果然色色只是一时的，只有大头才能控制大头，看完直接的，就想看点正经剧情。 读者们对哈利波特的世界观格外感兴趣，一个没有魔法的人掌控的世界，魔法只能隐藏下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这里的读者应该也算一种科幻吧。 有讨论这种世界合理性的，有讨论科技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的。 还有相当一部分，研究怎么在哈利波特世界里怎么让法师重新上位的。 伏地魔直呼内行。 随着故事中霍格沃茨正式登场，伏地魔复活的危机渐渐展现，小说也登上了论坛热门榜的第一位，在网络上获得数以万计的读者，已经打破论坛中的最高记录。 还有不少读者打赏催更，但是打赏会被平台分成。 这让卓戈突然有一种自己压榨自己的奇怪感觉…… ————————— 双塔城，河岸区。 一帮家境还不错的小孩，正一边打着紧张刺激的游戏王，一边讨论时下最热门的小说。 “以攻击表示召唤黑魔导。” 迪恩将一张用透明外套包裹起来的卡牌拍在桌子上。 游戏王的二级市场已经很发达，出于保护卡牌完整度，大多玩家都会选择给心爱的卡牌加上保护。 一个帅气的黑魔导幻象出现在卡牌上。 这是新一代的卡牌，不使用决斗盘，将卡牌放在专用桌垫上，也能激发幻想。 “你说把巨魔弄进地下教室的，究竟是谁呢？” 迪恩说的是哈利波特的最新章节，在节日庆典的档口，巨魔闯进学校，哈利和罗恩勇敢地营救赫敏。 新一章还要等明天，不过读者们都推断，有众多优秀法师坐镇的学校里，能溜进去一只巨魔，那绝对是有内鬼。 “我觉得肯定是黑魔导。” “黑魔导？” “就那个，那个什么，黑魔法什么课的老师，肯定是他干的。” “不可能，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还来警告大家。” “就是因为第一个发现才有问题。”迪恩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 “哈哈哈……”小伙伴们听到迪恩的猜测后哄笑一团。 “哈哈哈，作者都写得那么明显了，肯定是那个又阴森又恐怖的魔药老师，就叫斯内普那个，绝对是他！” “就是就是！” “还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哈哈哈，你是不是跳着看的。” 小伙伴的嘲笑让迪恩满脸通红。 “不跟你们玩了！” 然而其他小孩还在继续输出，“要是不是斯内普干的，我把我最宝贝的真红眼黑龙送给你。” “不需要！” 迪恩气呼呼地收拾起卡牌。 “我要回家了，今天索伦大师要来我们家聚会，他会给我写入学推荐信，以后我就是正经法师了！你们只能看小说过瘾！” 迪恩撂下一句话，气呼呼地跑回家。(本章完) 第313章 霍什么沃茨？ 迪恩回到家中，把外套交给保母。 “迪恩，夫人让你换好衣服，参加祖母的生日宴会可不能迟到。” 保姆望着迪恩急匆匆跑上楼的背影，高声喊道。 “知道啦！我先看看比比多味豆更新了没有！” “什么豆？” 对于年逾四十岁的保姆来说，最近越来越多的新玩意儿她听不懂了。 好不容易学会一个，就又有个新东西冒出来。 感觉脑子远不如年轻时候。 不过那些新玩意儿里有个东西她很喜欢，播放器。 并不是用来听歌，而是用来听书。 找到最近正在听的那本书，“第35章，身手敏捷地将她抱住……” 磁性的男声从播放器中传出，保姆心满意足地开始擦起昂贵的大立柜。 迪恩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游戏王卡牌都塞到小盒子里上好锁，这些可是他最珍贵的收藏。 随后一下子扑到床上，拿出手机，登录网文论坛。 相比去参加祖母的生日宴会，看小说可有意思多了。 不是他不喜欢祖母，而是那样的场合，肯定会来一大堆名头长得吓人的大人，借着聚会的机会，说一些似乎很了不得的大事。 没有小孩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迪恩的祖母曾是一位优秀的吟游诗人。 不是讲地摊故事的那种，是会在吟唱中施加魔法力量的超凡者，水平很高。 她年轻时曾与索伦在同一个冒险小队中，关系相当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索伦会来参加迪恩祖母的生日宴会。 他在刚刚骗了小伙伴们，索伦大师要去的是祖母家，并不是他的家。 不过那样听着厉害些。 小孩子有时会更虚荣。 况且去祖母家，也约等于去“他家”，不算是完全骗人。 虽然祖母是一位很厉害的吟游诗人，可她的孩子们并没有继承天赋。 自然界的奇妙平衡，能掌控魔力的人生出的孩子不一定能掌控魔力，同样，普通人家里也有可能出现法术天才。 这点倒是和哈利波特里写的一样。 总之，迪恩这一家处于一代不如一代的情况。 父母凭着祖母当初冒险积攒下的财富，买下了几间店铺，现在正拼命想混进更高一层人际圈。 迪恩就是他们的希望，家族这一代里唯一一个能感知魔力的人。 从他六岁被发现能感知魔力开始，就被安排好了直到三十岁的成长计划。 先由家教一对一培养，然后进入知名的法师塔成为学徒，考入名校，找一位实力出众的导师…… 大体就是这样。 今天宴会上要实现的就是计划第二步，找索伦大师要封推荐信，帮助他进入知名点的法师塔。 成为学徒的机会当然不是公平的，如果大家天赋差不多，测试成绩差不多，那就到了比拼人脉的时候。 一封来自索伦大师的推荐信，可比直接送礼好用得多。 迪恩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家教老师没有直说，不过他能看出来，自己并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学生。 索伦大师见过的他这种水平的小孩，恐怕每年都有几百。 再说索伦大师是和祖母熟，又不是和他们这些小辈熟，去直接要推荐信，多尴尬。 但父母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仿佛只要他足够努力，就也能成为高级法师一样。 也是因此，从六岁检测出施法天赋后，小迪恩就失去了轻松的童年。 每天允许他玩的时间不超过一小时，节假日两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无穷无尽的法术书，一堂接一堂的补习课。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使迪恩和小说里的哈利波特，狠狠地共情了。 虽然他们的处境完全不一样，哈利是父母双亡被寄养，他是亲爹妈上压力。 但从感受上，迪恩认为是一致的。 几乎没有快乐，一直被各种学业目标追着跑的童年，和一直被欺负长大的童年，也没差多少。 可哈利还有更好的天赋，他上飞行课一下子就能让笤帚飞到手中。 话说回来，为什么那里的法师是骑着笤帚飞，好奇怪的坐骑。 讨论笤帚作为飞行坐骑的可行性，也是最近论坛里的热门话题之一。 哦，对了，更新！ 迪恩疯狂刷新着哈利波特的主页，往常都是这个时候更新的。 连续刷新三十次后，终于，新的一章出现在页面中。 “第十一章，魁地奇比赛。” “哇哦。” 迪恩精神一振。 魁地奇比赛，前几章铺垫好的学院比赛，哈利波特世界里法师最流行的运动。 飞在天上打球。 想想就很厉害。 哈利是找球手，关键位置，还是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担任关键球员。 简直就是迪恩理想中的自己。 不过在这一章里，卓戈并没有完全按照原著描写。 原因很简单，原著里的魁地奇规则实在太离谱了。 就像是完全为了给哈利搭舞台，一拍脑门想出来的规则一样。 找球手什么时候抓到金色飞贼才算比赛结束，以至于出现过一场比赛断断续续打几个月的闹剧。 而且找球手好像自己单独是一个游戏，其他球员是另一个游戏，两边同时进行。 这对观赛体验来说，也是灾难。 人是很难同时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地方的。 能想象这是一场足球赛，但是场外有两人比跑步，谁跑赢了场上算进好几球吗。 观众该看哪里。 卓戈有把魁地奇单独拿出来，推广成费林流行运动的想法。 毕竟费林现在还没有像足球那样压倒式领先其他项目的运动。 蓝海！ 只要把会飞的扫帚搞出来，把魁地奇变成大众运动未尝不可能。 所以在卓戈的修改后，魁地奇变成一种固定时长，分上下半场的运动。 同时找球手和其他球手分开，找球手的比赛，是每半场前的一对一。 抓到金色飞贼的一方，获得选边，先攻，还有30分，限时。 都没抓到的话，选边交给硬币。 以及常规时间如果平局后，胜负完全交给找球手。 一球定胜负。 因此第十一章的故事，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自然在常规时间战平。 舞台交给哈利。 当迪恩看到哈利从扫帚上跌落，几声咳嗽后呕出金色飞贼时，他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仿佛是他成为赛场上的英雄一样。 看完这一章后，迪恩熟练地打开书迷讨论群。 每当新一章发出后，这个群聊里都会讨论新剧情和对后续发展的猜测。 迪恩是这个群里为数不多的奇洛派。 指认为黑魔法防御课奇洛教才是坏人的一派。 剩下九成人都是斯内普派。 见迪恩上线，纷纷“欢迎”。 “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迪恩吗，不得不说，迪恩就是有眼光，一眼就认定奇洛教授才是坏人。” “就是，就是，要不说人家看书仔细，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 “对呀，相貌阴森，半夜偷偷威胁人，比赛时候念咒干扰哈利扫帚的斯内普教授，一定是好人才对嘛。” 在最新一章发出后，由于那个似乎是念咒干扰哈利的情节，斯内普是坏人在这个书迷群成员眼里，基本是实锤了。 还在坚持认为斯内普是好人的奇洛派，彻底变成被嘲笑的对象。 不少原来的奇洛派，已经改变立场。 面对群友们的阴阳怪气，迪恩虽然已经涨红了脸，但他依然选择坚持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是奇洛！” 迪恩努力地回忆着证据。 “比赛现场的时候，奇洛也在，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呢。” “那斯内普念咒念的是什么。”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作者，说不定是作者在玩什么套路。” 接连就是些难懂的话，什么“障眼法”，“作者故意的”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群里充满快活的空气。 虽然对于剧情的发展有争议，但群里面的大家都只是嘴上调侃，并不会真的生气，毕竟都是因为喜欢这本书才聚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霍格沃茨就好了。” 水完群，迪恩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小说中的霍格沃茨，简直就是他梦想中的学校。 有趣的课程，神奇的建筑，还有冒险！ 等等，如果它真的存在呢？ 迪恩突然想到。 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中输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一边搜一边觉得自己可笑，小说中地球那个世界里的学校，怎么可能存在呢…… “啊！” “怎么了？”听到迪恩惊叫，保姆急忙跑上楼，还伴随着她的专属背景音。 “他轻轻挑起玛丽苏的下巴，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这类内容对中年女性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保姆走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听的东西少儿不宜，慌里慌张地关掉播放器。 “没什么！” 迪恩大声回应。 现在他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去霍格沃茨。 手机界面上赫然显示着，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招生。 招收16至20岁，拥有法师学徒资质的学生，以及相同年龄段，拥有初等教育学校毕业认证的学生。 如有特殊情况，可放宽年龄段。 真的有霍格沃茨！ 父母给他规划好的那些名校，他其实并不太想去，再说了，他也考不上。 而这个霍格沃茨才刚刚建立，招生要求一定低很多，虽然他现在还不到年龄，但等他达标只有几年时间，那里应该还发展不成名校。 太完美了。 迪恩点进霍格沃茨的官网，里面详实地介绍了开设的所有专业，培养计划，毕业生目标就业方向，师资力量。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详细介绍自己的学校。 其他学校的这种信息，都是内部人士才会知道的内情，没有门路的人根本无从得知。 感觉，明明是新建的霍格沃茨，才更像个正经的学校。 网站中除了学院信息，还有个游览校园的功能。 里面能看到校园各处的景色。 迪恩一打开，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简直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梦中情校！ 现在非去不可了。 更令迪恩惊喜的是，网站上竟然还有一个学院匹配小测试。 能测出适合哪个分院。 迪恩立刻将这个网址分享到书迷群里，引起群里消息疯狂刷屏。 正在迪恩兴致勃勃地做着测试时，楼下传来催促的声音。 “迪恩，赶紧换衣服，就要出发了！” “知道啦！” 还没有做完测试，不过家人已经在催促，得去祖母的生日宴会了。 迪恩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小发现，霍格沃茨的官网，在读者群体里飞速传播开来。 比卓戈计划得还要更早一些，这所来自深水城的神秘新学校，被越来越多人知道。 而迪恩，已经很不情愿地换好礼服，来到祖母的家中。 他不喜欢这种的场合的另一个原因，是父母会带着他强行去结识各种“人脉”。 也就是在地位更高的人面前混个脸熟。 迪恩不觉得这有什么用。 “理查德爵士，这是我们的小儿子，哈哈哈，挺有天赋的，来，给你理查德爷爷打个招呼……” “维恩团长，好久不见……” 就这样，一路应酬到父母最主要的目标面前，索伦大师。 迪恩好奇地看了眼索伦，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见活的传奇法师。 光头，衬衫，浑身肌肉。 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索伦大师正在和祖母聊天。 父母谄媚地凑上去，委婉地表明来意。 迪恩还以为索伦大师会很不高兴，一位老友的孙子，明明不了解，却还要写推荐信。 没想到索伦很痛快地答应了。 父母十分兴奋，感叹索伦大师真是一位平易近人的传奇法师。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索伦的端水艺术。 既然他的推荐信很好用，还总是有人求他写，那么为了尽量保证公平，他选择谁来要都给。 那就等于谁都没给。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答应下迪恩父母的请求，索伦随口搭话：“孩子以后想去哪个学校啊？” “我们还没想好呢。” “欢迎报考列宾，列宾可是大陆上最好的法师学校。 “当然，帕德里克学院同样优秀。 “教会的圣教廷学院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我要去霍格沃茨！” “啊？霍格沃茨是什么东西？”(本章完) 第314章 给索伦一点研究生震撼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最最伟大的法师学校！”迪恩兴奋地喊道。 “哈哈哈，不可能，列宾才是最好的法师学，”索伦特有的和小孩子叫真环节，“我根本就没听过霍什么沃茨。” “那是你的问题。” 此言一出，索伦眉头一皱，觉得这小屁孩并不简单。 父母血气上涌，只觉得今天可能要完蛋。 “哦？那你是说霍格沃茨哪里伟大了？” “额，它有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法师校长，邓布利多校长！” “没听说过，但凡是有名有姓的传奇法师我都认识，邓布利多谁啊。” “嗯……” 迪恩也意识到，虽然霍格沃茨真的有，但是里面人物好像确实是小说虚构的人物。 深水城的霍格沃茨里面有什么厉害人物来着？ 他努力回忆，说道：“还有埃尔教授，精灵中最好的法师。” “嗯？” 索伦有点惊讶，这小子竟然知道埃尔，圣埃尔因为岁数太大，已经不太活跃，除了很了解法师公会的人，一般都不清楚这位法师。 而且据他所知，老埃尔应该没在任何学校就职，应该吧…… “还有芙琳教授，大陆上最好的幻术师，哦，还有您，对啊，索伦大师您也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怎么会不知道呢？” 索伦懵了。 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我不道啊？ 他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认定应该不是他脑子出了问题，那极大可能是有人搞恶作剧，然后这个小孩信了。 “呵，要是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你想去哪个学院，就送你去哪个学院！” …… “所以你就带着他来了？” 卓戈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还有两个看起来一脸懵的中年男女。 从索伦刚才讲的故事来看，少的那个就是迪恩，后面那俩是他爹妈。 十有八九是被索伦直接带过来的，还没弄清楚状况。 “就是这样，因为我说过，如果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想去哪个学校就帮他去哪。” 索伦特有的说到做到。 “你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吗？”迪恩兴奋地两眼放光。 “额，准确地说，我是霍格沃茨学院的投资者。” “那你认识比比多味豆老师吗？” 那是卓戈套的笔名马甲，费林版哈利波特的作者。 “不认识，不熟，没见过，都是线上联系的。”卓戈立刻否认。 马甲被芙琳揭掉已经够麻烦了。 再被更多人知道，天呐，不敢想象读者们会怎么催更。 “哦……”迪恩略显失落，不过很快又激动起来，“那我能去霍格沃茨学习吗？” “包不能的。” “啊——” “首先你年龄不够，其次想要进入霍格沃茨必须经过考试。” “可是我答应过他。”索伦在一旁说。 “那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不过还有一个选择。”卓戈说道。 “什么选择？” “先进入深水城中学，在这个中学里，会对如何升入霍格沃茨，进行针对性教学，绝对是想要进入你理想中学校的不二选择，中学的第二批次考试就要开始了。” “我要报名！”迪恩急忙说道。 “不是，我们……”后面的父母一脸为难地想要说什么，但发现自己好像说不上话。 想来深水城上学的，多多益善，只要能考得过，卓戈一律欢迎。 迪恩并不想直接回去，还想看看就在深水城的霍格沃茨校园。 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启参观项目，等学校正式运营后，估计会开放每日一定数量的游览名额，不会太多，以免影响到内部学生的正常学习。 所以迪恩现在还不能进学校参观，只能围在外面看看，但那样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们家也不差自己传送回去那些钱。 一家人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卓戈和索伦。 这时，索伦才悄悄问道：“我什么时候成的霍格沃茨教授？” 他发现自己身上确实签署了一张成为教授的契约，但一点印象没有。 “好问题。” 卓戈说着展示出一段影像，来自之前的卓戈集团年会之后的聚餐。 法师公会的大多数长老都在。 一边玩卓戈的神奇酒桌小游戏，划拳，一边猛灌乙醇液体混合物。 【醉酒状态】平衡性降低，智力下降，勇气大幅提高。 影像中，索伦脚踩一个酒桶，激情发言：“现在这些法师学院根本就不行，不可能培养出我这么厉害的天才！” “就是，就是，索伦好样的。” 卓戈拱火道。 “要是我去教学生，无敌，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无敌！” “诶呦，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我给你一个教学生的平台，绝对暴打其他学校！” “对，绝对暴打其他学校……” 影像结束。 “总之，就是这样，”卓戈说道：“是你自己要干的。” 索伦郁闷地挠了挠自己锃亮的秃头。 “可我是列宾的名誉校长，没时间去再当什么教授。” 卓戈相当清楚索伦的情况，要是他真的很忙，就不至于有闲心穿着皮衣头套，在双塔城里当超级英雄了。 “挂名，挂名而已，为霍格沃茨增加点声望，不过我倒是很建议你来真的当教授，霍格沃茨将会实行一种全新的师生体系。” “什么意思？师生还有什么新体系。” 在索伦看来，教学徒永远是个苦差事。 在费林历来的法师培养过程中，学徒只是干一些简单的杂务，和仆人干的活差不多，而学生，是类似传人的地位。 传统法师收学生通常很谨慎，而且是终身负责制，有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 能诞生公开授课的法师学校，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在卓戈看来，还是不够先进。 “你知道研究院那边的导师制度吧？”卓戈问道。 “有了解，好像是一个导师，负责带一组学生，带他们参与一些项目什么的，直到毕业为止。”索伦对研究院了解不多。 “那法师，为什么不能学习这样的制度，一位教授，招收一批法师研究生，就像学徒会在法师塔里干杂活一样，法师研究生，就在教授的带领下，干更高级的杂活。” 接着，卓戈就又开始讲述起什么叫纵向项目，什么叫横向项目。 什么研究生还想有节假日，是不是不想毕业了，怎么也得007地在实验室当苦力。 什么用教授的名号在外面接大几千金币的活，分给实际干活的研究几银币就感恩戴德。 不过最后还是要指导帮研究生们出一篇有分量的论文，帮他们好好毕业，这样就还是一位好导师…… 索伦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脑门上都挤出好几道抬头纹。 “可是，这样的学生，信得过吗？” 言外之意，是以前会帮助师父进行研究的法师，都与师父强绑定，而且会有几乎无法违背的魔法契约。 如果是年年招研究生的话，高级魔法契约的成本太高了，用不起。 连卓戈也只给重要人物上契约。 那没有契约约束，这种只共事几年的研究生，值得信任他们去做重要实验吗。 “当然，你们可是个利益共同体，学生拿三成利，你拿九十七成利，但不能不把三成当没有啊，而且他们也需要这个学习机会，你可以理解成一个商团。” “商团？” “是的，教授就是商团的老板。” 毕竟研究生管导师叫老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而学生，就是你的员工，把导师组当成商团运营，一切就都合理了起来，只不过商团主要靠发工资，导师靠毕业条件。” 索伦一副似乎开始逐渐理解一切的样子。 沉默片刻后，问道：“这么说来，我当这个教授，几乎是纯赚。” “差不多。” “那我会不会被同行们所不齿呢？” 索伦，一位很在乎名声的好法师。 “没关系，骂名我来担，”卓戈反正是不差这一个两个的黑历史，“而且应该过不了多久，你的同行会加入你的。” 在原本的计划里，是打算在霍格沃茨开起来后，再去游说这些挂名的法师教授们拥抱研究生教育制度。 不过既然今天索伦主动找上门来，刚好从他开始。 索伦纠结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靠谱的主意。 在他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加上一批优秀的研究生打下手，必能做出不少成果。 到时候，会长轮流做，今年到他家也是未尝不可！ “既然卓戈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也不好推辞。” “装什么装，你明明就是很想干吧。”卓戈毫不留情地拆穿索伦。 “哈哈哈……” 索伦一通尬笑，缓解尴尬。 “走了走了，学校开了再联系我。” 他正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略显疑惑地问：“我想的不一定对啊，说的话可能粗俗一些，但是我还是想问。” “啥？” “如果研究生的工作是和你说的一样，那和牛马有什么区别？” 索伦真挚地问出一个十分深邃的问题。 “额，称呼不一样。” 卓戈很诚实地回答。 虽然研究生总是被调侃干的是牛马活计，但肯定不是真牛马。 研究生教育培养出的学生，可能比不上传统师徒制下传人级别的法师，不过数量和效率上有绝对优势，也不影响其中的精英，达成更高的成就。 在费林，研究生应该还是很有牌面的，同时兼具能力和社会地位。 至于什么时候研究生变真牛马。 那当然是研究生泛滥的那天…… 霍格沃茨出名的速度比卓戈预想的更快，系列小说第一部还没完结，就已经有人将其定为目标了。 卓戈去网上看了一下，霍格沃茨学校真实存在的消息，还只是在读者群体中传播。 学校官网的浏览量并不算太高。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预计在这周内就会完结，本身只是部二十多万字的小说，卓戈已经减慢更新速度，等待热度升高。 第一部完结后，卓戈打算稍微等一小段时间，再开始连载第二部密室。 在此期间，会安排第一部实体书的出版。 实体书在费林的影响力其实也没比网文高太多。 原因很简单，识字率还没上去。 现在实体书没有走量的说法，只有精品化一条路。 所以哈利波特的实体书，卓戈也不打算用便宜纸印刷。 狠狠精品化，往收藏级的方向做。 纸张质量，印刷质量，配图什么的都是顶配，再给封皮弄成小说中魔法书的样子，做好几版。 尤其是海格那个会咬人的书。 哦，卓戈可太喜欢那个创意了。 可惜第一部里还没出场，不过不影响，先设计着。 总之，最后制作完，一本书卖给粉丝怎么也得几十银币。 这是个很夸张的价格，几十银币够小地方穷困点的家庭一年生活费了。 好在费林书籍本身带点奢侈品性质，几银币属于常见价格，所以收藏品质翻个几倍也不算太夸张。 粉丝吗，不溢价几倍怎么体现出粉丝的身份。 至于真正面向大众的，是和实体书一起开始的有声书录制。 听书就没门槛了。 以及筹拍魔影，哈利波特系列卓戈并不打算自己来拍，交给制片厂就好，他们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稍微有点问题的是演员，要找小演员，而且工期很赶，拍一部后面的就得连着拍完。 不然以小孩子长身体的速度，稍微拖久一点就和形象不匹配。 对还在发育期的人用变形术维持一整个拍摄周期，也不太好。 卓戈回到主机前，他决定趁今天把第一部后面的内容都写完，然后慢慢发出去，也好休息几天。 正在卓戈飞快敲着键盘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怎么了？ 卓戈好奇地走向窗口，只见外面庆祝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脸上带着欢乐的笑容，唱起关于胜利的赞歌。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卓戈印象里今天并不过节，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节日，因为每个节日都是找由头卖东西的好机会。 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 就在刚刚，维里安国宣布停战。 他们说是停战，不过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无数人们一致认为，是他们输了。 人们唱的赞歌，是赞颂奥古斯坦城邦获得的胜利。(本章完) 第315章 废墟上的和平 战争终于结束了。 拉文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可等到这一天真正来临，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 相反的，他只觉得有些恍惚。 还有疲惫。 最近一个月里，他一直都在卓戈建立的难民营中，负责分发物资，并做些表演。 给刚逃离战火，惊魂未定的人们做表演。 听起来有些荒诞，好像是在难民营里捣乱一样。 但其实他的表演很受这里的人欢迎，越是艰难的时候，越需要一些来振奋精神的东西。 而表演正是他擅长的。 这段时间里，拉文还根据难民营里发生过的事，编写出不少短片剧本。 尽管这些剧本在难民营里演出后，获得的评价都很好，但他自己并不是很满意。 至少远远比不上卓戈先生的那些剧本。 “拉文先生，大家都等着你呢！”帐篷外传来激动的喊声，让拉文回过神来。 “好的，我这就来。” 难民营里正在举行庆典，条件很简陋，可胜利怎么能不庆祝呢。 庆典结束后，所有人将会离开难民营，返回奥古斯坦城邦，重建家园。 作为难民营里的精神领袖，拉文当然要出席活动。 精神领袖。 呵。 拉文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能成为精神领袖的原因很简单，他是最出名的奥古斯坦人。 只是在《沉默的羔羊》里扮演了最终反派野牛比尔，戏份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成为了最出名的奥古斯坦人。 很没牌面的最终反派，看过这部魔影的都知道，汉尼拔和史达琳才是故事的核心，至于野牛比尔，背景板罢了。 可哪怕是个背景板，也是知名魔影里的背景板，足够奥古斯坦人骄傲。 他们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了。 这个小小的城市联邦，在过往的历史中确实一直无人在意。 除了维里安，他们很在意这片地。 这种名望给拉文带来不小的压力，他觉得自己不配。 毕竟他是个在战争期间逃走的人，没有留下与同胞们一同反抗。 甚至在同胞们身处水深火热中之时，睡在卓戈集团提供的旅店豪华套间里，温暖柔软的床上。 而且他也并没为自己的家乡做出什么值得赞扬的贡献。 惟一一次尝试翻进枪械所…… 算了，不提也罢。 那次失了智的行为，让他现在身上还背着卓戈先生的债务。 但同胞们还是将卓戈集团援助的功劳安在他头上。 认为是因为拉文的倡议，卓戈才会选择援助他们。 对此拉文进行过很多次否认，可越否认人们越认为他在谦虚。 他还将这个情况报告给卓戈先生。 然而卓戈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念叨着这片市场拿下了之类的。 没办法，拉文只能尽力去做出更多有价值的事，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值得同胞们赞颂的人。 还有另一件事让他稍微有些苦恼。 不算太麻烦。 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沉默的羔羊》成了奥古斯坦最普及的魔影。 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对其中的剧情倒背如流。 能不能理解先不谈，小孩子看这种食人魔精神变态之类的内容真的好吗。 难民营里到处可见这部魔影的海报。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贴的大多是野牛比尔的角色海报。 第二多的是史达琳。 因为她是魔鬼。 如今奥古斯坦人对魔鬼的好感出奇得高，谁会对帮助挽救自己家园的势力没好感呢。 虽说魔鬼们挽救的方式有那么点奇怪。 拉文整理好状态，他必须要把最积极的一面展示给难民营里的同胞们，随后走出帐篷。 人们见到他出场，爆发出欢呼声。 拉文被簇拥着来到话筒前。 望着面带笑容，却又眼含泪水的人们，拉文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 说道：“同胞们，今天之后，我们不再是难民，我们要回到奥古斯坦城邦去，回到家园去，在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上，让她恢复曾经的美丽……” 奥古斯坦的重建工作开始了。 这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持续许久的战争，几乎摧毁了城邦东侧区域的所有建筑。 比从零开始建一座新的城市还要困难，因为要先把那些废墟残骸清理掉。 不过人们动力十足，他们是在建设自己的家。 而且就算建设工作再困难，也好过随时面临死得不明不白的风险。 之前提供过援助的组织，仍旧提供了不少帮助。 不过这次不再是无偿的了。 其他国家提供了重建贷款，估算下来，可能要偿还上百年。 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魔鬼们，也留下来继续建设这里。 出乎当地人预料的是，这些天生的战士，在建筑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而且尤其擅长节省建筑材料。 可能是在地狱那个资源短缺的环境中培养出的技能吧。 效率也很高，比人类工人厉害不少。 仅有的缺点，是他们想把所有建筑建成红色的，并固执地指着一排在当地人看来颜色一模一样的红房子，声称这些不是一种“红”，是“五彩斑斓的红”。 顺带痛斥通用语里没有足够多表示不同红色的词语。 当地人们渐渐也看习惯了。 红房子总比没房子好，再说了，也算是一种魔鬼风情，说不定以后还能当旅游卖点来宣传。 尝到直播甜头的阿斯蒙蒂斯，让魔鬼们开启工地直播。 直播团队都买了，不用多浪费。 这次没有现刷现打环节，不过聪明的魔鬼们还是整出了新样。 在施工现场搞极限运动。 刷一个礼物，表演一个让安全员跑路的小操作。 充分利用魔鬼传奇耐杀王的特性。 工地直播还有了赞助商，来自卓戈集团的红龙饮料。 鉴于魔鬼整的活成功率不太高，所以这回真是“你的死相，超乎想象。” 魔鬼们并不需要奥古斯坦偿还高额贷款，他们的诉求是城邦接受魔鬼居住者。 人们很痛快地同意了。 现在大多数奥古斯坦人都觉得，和魔鬼待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另一个提供了大量帮助的组织，是卓戈集团。 在深水城施工压力很大的情况下，卓戈还是挤出一支兽人建筑队。 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亲手施工，而是教当地人学会怎么用先进的建筑器械。 深水城的施工中，诞生了很多新式的建筑器械，这些都没有卓戈参与，完全是工人们与深研院合作的产物。 卓戈想参与也参与不了，这部分是他的知识盲区。 在所有提供援助的组织中，卓戈集团是最为“大方”的。 大方到奥古斯坦人都不敢相信，那些看起来就高端的大型器械，竟然都“免费”提供，而卓戈集团需要的，仅仅是城邦外围一片荒地的租用权。 人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卓戈要那片荒地有什么用。 那个破地方连地都种不了，土地贫瘠，极好养活的土豆种下去都长不出来。 还很危险，没法住人，因为那里的地面上有很多孔洞，不知道底下多深，总是不停地往外冒气。 当地人称之为爆燃气，只要稍微稍微有点火星，那些气体就会变成喷射的火焰，运气不太好的话还会爆炸。 所以那个地方奥古斯坦人从来都躲得远远的。 既然卓戈想租，为了表示诚意，奥古斯坦城邦直接把租期填到二百年。 卓戈表示客气了，其实一百年应该就能开采完，不过二百年他也不介意。 至于拉文。 他一开始想感谢更实际的事。 比如成为一名工人，亲手建设家园。 但是他手笨，在工地上被人嫌弃，而且做工人这辈子应该是还不上卓戈的债务了。 于是他又想试着学习管理事务，很快又发现自己也不是那块料。 不然凭他的名望，从政应该很有优势。 明星转政客的例子，并不少见。 所以最终，拉文还是干回他的老本行。 吉祥物。 不是，精神领袖。 负责出席各种活动，慰问不同的地方，为大家提供情绪价值。 今天的行程是去一所小学。 由慈善组织建立的小学。 好几位来自大城市的年轻人，选择来到这个刚脱离战火的地方，给孩子们带来知识。 而且没有任何报酬。 拉文自愧不如，他为奥古斯坦城邦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 可那些年轻人，与这里没有关系，但还是选择来到这里。 高尚的精神。 拉文没有乘车，他选择走着去小学。 资源紧张，能省就省。 他现在一点积蓄也没有，挣到的钱，一大半用于偿还债务，剩下的全部捐了出去。 多走走也好，锻炼身体。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是澄澈的蓝色，几乎没有云，凉爽的风穿过一处处重建的工地，吹走这片土地上曾经的痛苦与阴霾，吹乱拉文金色的头发。 他拢了拢头发，吉祥物需要注意形象。 “拉文先生，今天去哪啊？” 附近的人亲切地打着招呼，城邦里很难找到不认识他的人了。 “小学。” “哦，那可是个好地方，要不是我年龄超了，我也去里面学学认字。” “可以旁听。” “我就是说说。” 听到他这么说，工友们笑作一团。 “就知道你只有嘴上厉害。” “不是想认字呢吗，去啊？”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面对工友们的嘲笑，他面不改色，“我要是去学习了，谁来用这钻头啊。” 说着拉动一旁的魔能引擎，为手中的钻头充能，随后一阵轰鸣，钻头轻易击碎他脚下倒塌的砖墙。 卓戈集团的小玩意儿。 饶是见过很多次，可拉文还是想感叹，他们哪来的这么多想法。 能自己产生魔能的机器，从此再也不用靠魔能石供能，还有那些让重建工作效率加倍再加倍的东西。 如果几年前有人告诉拉文，今天会发展成这样。 他一定会认为那是梦话。 小学是目前城里建得最好的地方，是之前卓戈的兽人建筑团示范施工的场地。 学校里不仅有明亮整洁的校舍，还建了一个操场。 与仍是大片废墟的城区形成鲜明对比。 越来越多人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所以学校的建设成为重中之重。 操场上，上百位孩子，正欢快地追逐打闹着，拉文已经不记得上次在奥古斯坦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什么时候了。 希望这样的和平能持续下去。 他在心里想。 虽然城里现在一片生机蓬勃的样子，好像前途十分光明，其实潜藏着不少危机。 因为战争的关系，奥古斯坦中各个派别暂时团结在一起。 现在组建出临时政府，宣称要共同建设好城邦。 可拉文非常怀疑，这些由于信仰差别，分裂了几百年，积怨已久的派别能真正团结到一起吗？ 叹了口气，在校门口完成登记。 刚进入学校，老师就看到了他。 “同学们，快看是谁来了！” 随后拉文就被孩子的尖叫声淹没。 好吧，这是他唯一不太喜欢孩子的地方。 “我给大家带来了礼物。” 拉文接着展示出卓戈集团员工居家旅行必备好物，宝箱怪。 里面装着他今天要送的文具。 他之前还担心宝箱怪的样子会不会吓到小朋友们。 显然多虑了。 在见惯魔鬼的学生们眼中，宝箱怪长得多少算和蔼可亲了。 “排好队，每个人都有份。” 拉文脸上带着营业笑容，给每个孩子分发礼物，并做些简短的交流，说点鼓励的话。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天。 一位怯生生的孩子走到拉文面前，拿住一张海报。 “请问，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拉文不用看都知道那张海报是什么，肯定是野牛比尔。 “当然可以。” 他看了一眼这位学生，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还不太合身。 拉文打算自费送给他合适的服装。 虽然现在手头不宽裕，这点钱还是有的。 拉文利落地在海报上签好名。 “叔叔再送你一套新衣服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 “当然。” “太好了，弟弟终于也能上学了！”他兴奋地喊道，随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紧张地捂住嘴。 哦？ 出于编剧爱好者的直觉，拉文似乎闻到了好故事的味道。(本章完) 第316章 卓戈的引流魔影节 第316章 卓戈的引流魔影节 一头红龙，资本主义的红龙，在深水城上空游荡。 倒不是卓戈想搞什么不得了的宣言，单纯是在欣赏自己的强迫症快乐城。 深水城已经有几分接近地球上现代城市的样子。 夜幕笼罩下，密布的灯光如同摧残绚烂的星海，遮蔽天上真正的星空。 横平竖直的街道将城市分割成一个个小方块，整洁有规律。 卓戈觉得深水城不能用钢铁森林来形容，首先钢铁不是主要建材，其次森林内部其实是很杂乱的，双塔城那样的才能叫“森林”。 精致如深水城的，应该叫混凝土电路板才对。 可惜费林应该是不大会点出电路板这个科技点了，魔能基本上实现了电能的作用。 卓戈在高空中巡视着领地，井然有序的工业区，精致的商业区，舒适的居民区，错落的绿化作为点缀，由发达的交通网络连接，更关键的是，没有平民窟。 肮脏混乱的贫民窟和光鲜亮丽的富人区只有一街区之隔，是大陆上很常见的现象。 但在这里并不存在。 满满的秩序感让龙心情愉悦。 一切都那么合适，优雅…… 不是，前方天上那个往前一拱一拱着移动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卓戈瞪大眼睛，盯着前面大概两百米外，一个造型奇特的黑影。 疑似是一个生物趴在什么东西上，身后伸出条“尾巴”，那个尾巴似乎能积蓄魔力，随后性释放，连人一起崩出去老远，形成完全不优美的抛物线。 就这样一崩接一崩，在空中“飞行”。 费林也要闹不明飞行物了？ 如果那东西算飞行物的话。 反正卓戈漫长的寿命中，是没见过那么飞的玩意儿。 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那个不明飞行物上传来尖锐的喊声。 不会真是什么未知生物吧？ 卓戈认真一听。 感觉好像又有点熟悉。 似乎，是通用语？ “救命——停不下来——” “……” 突然就觉得城里也没那么秩序了，卓戈生出给深水城制定空中交通规则的冲动。 卓戈自认为可是一条道德高尚的好红龙。 所以飞过去把那位喊救命喊到破音的人救下。 距离近了才看清，是一位研究院的初级研究员，骑着魔法扫帚。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魔法扫帚研发项目在实验。 卓戈拎着研究员，就近降落。 “太好了，幸亏有你，卓戈先生，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研究员看起来惊魂未定，但同时好像又有那么点意犹未尽。 “你，测试扫帚，都不做安全措施吗？” 卓戈实在没想到他们测试能这么莽的。 “不是的，其实有紧急降落措施，但是那样笤帚样品会被毁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采取紧急措施。”研究员诚实地回答。 “所以你选择喊救命试试？” “是的，不过没想到您会来。” 卓戈严重怀疑深研院的画风是被那帮地精带歪的。 “那这个魔法笤帚。”他决定关心一下另外的事。 研究员得意地展示起笤帚，“您制定的哈利波特系列周边，经过这次测试，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我们对距离成功不远的定义，是不是不太一样。”卓戈可不认为这个和打水漂一样的飞行方式很靠谱。 “先不论停下来和降落的问题，这个崩一下飞一下的模式，和小说里的描写完全对不上吧！” 魔法扫帚是哈利波特系列周边中的重点项目，未来推广魁地奇运动的基础，怎么也得能骑着打球才行。 “对得上啊，这款扫帚只是验证飞行原理的原型，现在验证过这套原理行得通。” 研究员很自然地解释道：“接下来，只要将魔力喷射的频率和力量，调整至均匀，就可以实现稳定的飞行。” 卓戈震惊中。 是极限，研究员使用了极限！ “那……就祝愿你们的研发工作能尽快成功？” “当然，预计这个月内就可以完成。” 研究员看起来信心满满，今晚的刺激测试体验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 卓戈觉得这研究院人类的皮囊下，可能潜藏的真是个地精灵魂。 如果研究员说的属实，魔法扫帚项目将在一个月内完工，到时候哈利波特第二部应该也刚好写完，剧情逐渐进入激烈的部分。 魔影应该也准备开始拍摄，哈利波特的热度在那时会到达顶峰。 人们肯定就会一起注意到霍格沃茨学校所在的城市，是个让深水城真正变成知名城市的好机会。 但卓戈总觉得，光靠一所学校来吸引人，还差点什么。 多个热点同时引流才是健康的。 有什么最适合引流呢？ 争议。 哪里吵起来，哪里就有热度。 卓戈打算搞一个方便人们吵起来，又不至于吵到太激烈的平台。 思来想去，评奖就是这个好平台。 众所周知，评奖这玩意儿，无论怎么发奖都会有人不满意，而且从不同的角度发奖，还会引起不同群体不满意。 完美。 于是，卓戈决定，搞个魔影节！ 费林大陆上第一家，一年一度，集评奖和新片发布于一体的魔影节。 之所以选择魔影，是因为现在每年产出的魔影数量足够评奖了。 上一年上映的新魔影总数已经突破100，虽然还不算多，至少足够评奖用了。 要是一年就十部八部的片子，属实没什么评选的必要。 而且自魔影诞生以来，新片数量每年都在增加，增速很快。 相比和它诞生时间差不多的游戏，增长速度要快得多。 制作游戏的门槛还是高了些，目前的教育普及程度，还找不到那么多魔法“程序员”，哪怕是不会施法，只负责使用游戏引擎，也需要相当的铭文基础。 目前为止，一年中能正经发行的游戏，也不超过二十部。 粗制滥造的小游戏倒是不少，大多是在校学生的习作，顶多能办个独立游戏节，想做成足够规模的游戏评选，厚度就远远不够了。 要是真举办，卓戈能从头领奖到尾。 哪有什么御三家，就他御一家。 魔影的情况相比之下好很多，毕竟有台摄像机就能拍。 演员导演编剧，都是那种外行看了会产生我上我也行错觉的行业。 有趣的是，不少外行上了还真行，有时比科班出身都厉害不少…… 费林也诞生不少制片厂，甚至还有王室投资，公费拍片的厂子。 也确实制作出不少水平过关的魔影。 换句话说，粉丝之间有的争。 至于怎么评奖。 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最佳编剧等等这些基本的奖项先不论。 更重要的是，谁来评奖。 费林常见的其他门类的评奖模式，都是由业内人士完成评选。 和大众没什么关系。 评选会也不对大众公开，更多的是行业内部“自娱自乐”。 因此很多业内具有含金量的奖项，并不为大众所知。 人们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在普通人们得知什么东西获得了什么奖之后，只会感叹“哦，真厉害。” 完全不会去研究这个奖项的获奖者是否合理。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颁发的东西都距离大众生活太远。 无论是文学类还是美术类，亦或是专业程度更高的法术类，都不是平民能接触的。 人们根本没听说过参选者都是常事，当然不会有讨论度。 而魔影并没有这种问题，现在稍微优秀的魔影，基本都是人尽皆知，哪怕没看过也会听说过。 在这样的基础下，业内评委做出的选择，自然就会被大量观影者们审视。 乐子也就来了。 什么，获奖的作品正好是我喜欢的，最有含金量的奖项！ 怎么可能？竟然让我这么讨厌的作品获奖了，野鸡奖！ 评委们会随时处于“最有含金量”和“野鸡”的迭加态。 所以，卓戈打算保留专业人士评选，作为最主要的奖项。 评委就由戏剧公会提供，现在魔影从业者们大多还在戏剧公会里，影视行业和舞台行业并没完全分开，这两者本就有很多共同点。 全体公会成员为每个奖项提交一份提名名单，统计得出提名者。 然后再由人数更少的评委团，在提名者中选择出最终获奖者。 这部分作为专业奖项。 除此之外，肯定还要有不那么专业的奖。 比如媒体奖。 作为影视行业的一份子，在魔影诞生后不久，影视评价行业就跟着诞生了。 甚至现在还有专门的费林魔影报，以刊登新片评价为主，再加上经典影片分析，以及行业内的最新消息。 销量还不错，在魔影爱好者中非常有影响力。 毕竟魔影票不便宜，先看评价再决定去不去魔影院是很正常的做法。 既然热衷于评价，卓戈决定给他们提供一个更高的评价平台。 媒体选择奖！ 奖项比专业奖稍微少一些，会邀请目前所有知名的影视媒体共同投票。 投票制度嘛，就使用排名积分制，所有获得资格的媒体，为每个奖项列一个带排名的名单。 第一名计五分，第五名计一分，最终统计总得分，选出获奖者。 相比每家媒体只选一部作品，这样的方式能避免特别对一部分媒体胃口的影片，但其实喜欢的人并不多的候选者获奖。 最终选出的会是最符合大多数媒体品味的作品，不一定是所有媒体名单中的第一位，但能出现在最多的名单中。 而为了让媒体评选的讨论度更高些，并防止部分媒体收钱办事。 卓戈会公布所有获得资格媒体，以及他们提交的名单，完整展示出获奖者是怎么获得这个奖的。 这样收钱办事的媒体，就该掂量掂量会不会砸自己的招牌了。 走到大众对立面的媒体，很快就会失去公信力，然后混不下去。 而比媒体选择奖更不专业的，那当然就是大众选择奖！ 这个奖的评选标准就很简单明了。 比谁粉丝多。 为了能让粉丝们的火力更集中一些，大众选择奖只设立最佳影片，最佳男女演员。 并不是最佳男女主，也就是说，只要出了镜，就有评选资格。 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客串几秒，结果被投成最佳演员的事发生。 不过大众选择奖也不是一点门槛没有。 卓戈稍微有些底线，购买过魔影票进魔影院看过的，拥有两张票。 在网络平台上播放过的账号，有一张票。 看都没看过的不许投。 现在网络平台上的魔影，上映时间一年以内的，都需要会员或者付费才能观看。 粉丝就算想刷票，也得下血本刷票。 至少不会发生零成本爽刷的事。 就这样，一份关于深水城魔影节的方案，就被卓小戈吐了出来。 整个魔影节为期十天。 前七天是展演环节，包括还没正式上映，缺少发行方的新片试映；经典影片重映；摄制组粉丝见面会；行业内部知识分享会…… 而最后三天，则是重头戏。 按大众选择，媒体选择，专业评选的顺序依次揭晓获奖者。 最终还会有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 除了受邀人员，有兴趣的观众还可以购票进场。 绝对能吸引很多人来深水城。 方案确定下来，宣传机器随之启动。 很快，关于深水城魔影节的消息，就出现在各大报纸头条，众多网站主页上。 先是魔影爱好者们注意到，随后在他们的自发造势下，魔影节很快变得人尽皆知。 人们是喜欢看热闹的。 这个节听起来就很热闹。 虽然只是预热阶段，距离魔影节的正式日期还有一个多月，来深水城的火车票销量就翻了好几倍。 不管魔影节的最终结果如何，吸引人来深水城的目标算是达成了。 为表重视，卓戈也参与到筛选魔影节中试映的新片工作中。 最近每天看片看到天昏地暗。 不过是成片还好，为什么还有剪辑都没剪辑完的样片，甚至还有拍都没拍出来，带着个剧本来拉投资的。 谁这么抽象？ 卓戈翻开爪里这份拉投资的剧本。 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来自拉文的剧本《旧衣服》。 (本章完) 第317章 霍格沃茨公众开放日 卓戈还是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拉文是谁。 自从拍摄完《沉默的羔羊》后，拉文就被卓戈安排满代言活动各种乱七八糟的活，以至于收入远超他的知名度水平。 不过赚的钱基本都被卓戈拿走了，狠狠地偿还。 直到他作为吉祥物被派往难民营。 不声不响一段时间，竟然掏出个剧本来。 看来还是活排得不够密…… 开个小玩笑，卓戈集团的待遇相比拟人同行们，还是很出众的。 很多员工都有时间发展副业。 卓戈准备仔细看一看拉文的剧本，样片看多了也烦，看看字调节一下。 “《旧衣服》，奇怪的名字。” 卓戈翻开剧本。 很标准的剧本格式，拉文应该是专门学习过剧本应该怎么写。 编剧和写小说是两个不同的职业，就是因为剧本有特定的格式，需要一段时间学习才能完成两者的转换。 【第一场，家后的小巷子，傍晚，哥哥与弟弟。 放学后，弟弟拒绝其他同学去玩的邀请，快步赶回家，向哥哥交待这一天中发生过的事情……】 二十分钟过后，卓戈放下剧本。 出乎预料得还不错，是个很合格的故事，不，称得上优秀了。 是那种十分扎实，只要演员和拍摄不犯大病，最终成果就不会太差的剧本。 情节很简单，一对奥古斯坦城邦中的孤儿兄弟，因为贫穷，只有一身好衣服。 为了两个人都能去学校，所以只能一人穿一天，装作是同一个人。 很有戏剧冲突的设定。 双胞胎扮演同一个人的桥段，在费林还没有出现过。 故事里，兄弟二人在每天换人的过程中发生不少可笑又悲伤的情节，最后被拆穿，在他们以为自己会被开除的时候，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不仅能继续学业，还获得足够他们穿好久的新衣服。 好心人是卓戈集团来的。 来自拉文的主动植入。 好评。 几乎不用太纠结，是个值得拍的本子。 于是，已经习惯了到处都是废墟的拉文，被一下子召回到深水城。 突然的环境变化，让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穿越了两个世界。 “你的剧本不错，值得拍，”卓戈开门见山，“说不定能把你欠的赔偿都还上。” “真的吗？” 对拉文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你是想在魔影节上试映？” “是的，我认为这个剧本并不是适合大规模宣传的类型，需要靠口碑一点点传播，所以魔影节应该是个很适合获得好口碑的平台。” 卓戈点点头，“你竟然还想到了宣发层面的事，很好，这个剧本你是想自己拍，还是联系合适的导演。” 拉文张了张嘴，但没直接给出答复。 卓戈大概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自己拍，但是怕没有指导经验，最后把成品给拍砸了。” “是这样的。” 拉文自认为这是他目前能写出来最好的剧本，交给别人拍舍不得，他来拍又不自信。 卓戈笑了，“你了解过导演的工作吗？” “学习过网课，然后在难民营的时候，试着拍过一些记录当地的短片。” “成了，有理论有实践，正好用这个剧本做长片尝试，自己既是编剧又是导演，说不定还能演个角色，沟通上少很多麻烦，不拍永远学不会。” “好吧，我试试。” “我提供的投资不会太多，这个本子也不可能拍什么大制作。” “那，能有多少投资？”拉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自己的预期最好是能有个两百金币，实在没有几十金币凑合着应该也能拍。 “五百金币吧，我最多投这个数。” 按卓戈的想法，是先出个比较低的数字，然后掰扯一会儿，最终得出合理投资，能有效避免搞艺术的人漫天要价的习惯。 这是制片厂总结出的经验，十个导演里起码有九个是起钱来不知道控制成本的。 因此最受投资方欢迎的不一定是作品特别出挑的名导。 名导拍到一半发现钱没了，嚷嚷着加预算是常有的事，又由于已经投进去不少的钱，不得不追加预算。 投资方最喜欢的，是没那么出名，但能在有限预算内，把活干到超出要求的导演。 简单来说，不想马吃草，还想马儿跑。 但拉文低估了卓戈现在的财富。 卓戈也低估了拉文现在的贫穷。 “太好了！” 面对超出自己预估两倍多的经费，拉文立刻表示同意。 “啊？要不，再加点？”卓戈严重怀疑这点钱能不能把片子拍出来。 “那，加多少？” “再加，二百？” “可以吧，谢谢卓戈先生。” 拉文还真不知道这么多预算该怎么用，他打算直接用奥古斯坦本地的演员，其他魔影中成本占相当一部分的片酬，在他这基本就是个零头。 “如果你想赶上魔影节的话，拍摄周期会很紧张，大概只有不到二十天拍摄，然后几天内完成剪辑，至少得有个样片才能在魔影节上放不是。” “我明白，一定可以赶上。” 魔影这个东西制作周期差异很大，慢的动辄拍个一年半载，快的两周拍完的也有。 “还有一件事，是对你剧本的修改意见，你可以参考一下。” 刚看完这个剧本时，卓戈就想到地球上的一部电影《小鞋子》，也叫《天堂的孩子》，伊朗拍摄的电影。 讲述的是一对兄妹只有一双好鞋子，换着穿上学的事。 和拉文的剧本很相似。 不过《小鞋子》的剧本更好的地方，在于结尾的设计。 哥哥去参加长跑比赛，第三名的奖品是一双新鞋，兄妹急需的东西，但因为跑的时候竞争太激烈，没法控名次，最后拼出个第一，奖品不是鞋，在领奖时委屈得像输了比赛。 因为极强的戏剧性，这个小故事后来比电影本身更出名。 卓戈打算让拉文朝这个方向调整，这样影片更能调动起观众情绪。 “我的建议是，最后不要让好心人直接出场送衣服，而是有个知识比赛的情节，其中奖品有衣服……” 卓戈大致将稍作修改的《小鞋子》讲给拉文。 “总之，魔影这东西，要注意情节上的起伏，像山一样，有高峰就有低谷，这样才能始终吸引观众。” 拉文大概犹豫了不到一秒，就决定采纳卓戈的建议。 修改后的结局确实比原本的设计要巧妙得多。 听劝。 “最后还有个问题。” 在拉文即将离开时，卓戈突然问。 “你为什么会想要拍这样一个题材？” “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以你的经历，或者说，以你对战争的厌恶程度，为什么不选择去拍更能表现维里安暴行的题材，而是选择这样一个，很日常的内容。” 听到卓戈这么说，拉文笑了出来，“因为我不擅长沉重的题材，有人反映残酷的现实，就也要有人表达美好，我想我的同胞们，现在一样需要温暖的作品。” “好吧，提前预祝你的作品成功。” “再次表示我的感谢，卓戈先生，魔影节时见。” 随后拉文马不停蹄地回到奥古斯坦，去筹备拍摄事宜。 他找到了比当吉祥物更有意义的事业，或许有一天，他真能对得起同胞们的支持。 而在魔影节开始之前的日子里，深水城中还发生了一个大新闻。 霍格沃茨学院，要正式投入使用了。 启用第一天，是公众开放日，所有预约过民众都可以进入霍格沃茨参观。 得益于小说的热度，预约人数很快达到名额极限，很多没抢到名额的人，也来凑热闹，来参加庆祝学院开放的庆典。 为此，卓戈只好把原定在学院内大厅中举行的庆典，搬到室外。 在一片与霍格沃茨城堡隔湖相望的宽阔草坪上举行。 搬到这里除了能放下更多人以外，还给有机会入校参观的人增加了一个体验项目。 乘着小船去霍格沃茨。 原著中新生入校的固定流程。 为了致敬建设学校的四位法师，当初他们就是坐船找到校址的。 对不看书的人来说多此一举，传过去不就好了。 但对看书的人来说，这就叫情怀，传送提供不了的精神满足。 迪恩正期待着坐小船，可惜不是晚上，和哈利波特当时的情况并不完全一致。 他已经留在深水城，在索伦担保下，父母先返回老家。 两位从一开始对霍格沃茨深表怀疑，变成大力支持迪恩的决定。 倒不是确定了霍格沃茨的实力，而是一位传奇法师的担保，可比他们原来计划的迪恩成长路线高端多了。 迪恩也不负众望，很顺利地通过深水城中学第二批招生考试。 排名第二批全部考生中的第18位。 这就是从六岁开始被迫卷起来的大城市做题家的实力！ 想到这里迪恩不免有些悲伤。 在考试能力增长起来的同时，逝去的是他无忧无虑的童年。 像他这么卷的小孩，双塔城里还有不少。 其中不乏比他压力还大的。 每天的生活就是面对不同科目的家教。 钱受罪，钱还不少。 这样说来，深水城的学校其实给更多人能选择去卷的机会。 家教可不是大多数家庭能负担的东西。 迪恩开始有点领会到教育资源也是资源这个事实了。 庆典正式开始，卓戈出现在人群前的平台上。 台子上摆放着代表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旗帜。 狮子，蛇，獾，鹰。 迪恩的目标院是狮院，也就是格兰芬多。 他觉得自己这么富有正义感和冒险精神的人，肯定应该分到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也行，至少证明自己有天赋。 至于另外两个院，说实话，由于在小说中戏份不多的原因，喜欢獾院和鹰院的书迷数量没多少。 还需要一段时间，读者们才会发现那两个存在感稍微有些薄弱的学院的魅力。 只是迪恩的想法很好，但他并不知道卓戈的霍格沃茨，是按专业分学院的。 平台上，霍格沃茨开始简短的演讲。 “霍格沃茨，将提供给每个有能力，有需要受教育的人，矮人，精灵，费林大陆上的所有智慧生物，平等的机会，无论出身，无论地位，只要能通过考试，就可以来这里学习…… “我卓戈建这座学校就为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当然，只是相对的公平，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霍格沃茨的录取渠道中，也有保送，比如已经在某个学术方向有过成果，就可能获得保送机会。 对于平民家的孩子，无论天赋如何，也没可能从小就接触实验研究。 卓戈只是在现有条件下，尽可能提供一个公平的学校。 演讲结束，湖面上升起难以计数的烟。 与常见的烟不同，这里的烟更像是烟雾，在湖上拉起一道色彩斑斓的幕墙，带来与夜晚中烟不一样的震撼。 人群发出一阵接一阵欢呼，把矮小的迪恩挤得脚不沾地，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 “大叔，你也是哈利波特的书迷吗？” 他身前是一位身材强壮的中年人，和故事里的铁匠形象一模一样。 迪恩还以为只有他这个年龄的人才会喜欢哈利波特。 “啥哈利？我不认识？”大叔嗓门很大。 “不认识？您没看过哈利波特，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迪恩刚说完，就觉得话有点不好听，立刻找补，“我的意思不是您不能来，就是，我以为只有书迷会对霍格沃茨感兴趣，毕竟，这是个小说里的学校。” “小说里的学校？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学校是个好地方，越厉害的学校，就是越好的地方，所以我要来看看，深水城最好的学校。” “就为了，看看？” “是啊，我原来就是深水村的渔夫，后来在城里的学校学会了开挖机，现在收入翻了整整三倍，哎呀，知识是个好东西啊，我是没机会进这里学习了，你还年轻，你有，可得好好学习。”大叔语重心长地说。 “我会努力的。” 大叔的回答让迪恩有些惊讶，这里的人，竟然都很尊重知识。 正在这时，旁边人群中传来气愤的声音：“你踩到我的光之创造神了！你知道这张卡多少钱吗？什么我在胡扯，我可是克雷格！”(本章完) 第318章 熊孩子们的史诗级会晤 迪恩没在意克雷格这个姓氏。 他在意的是光之创造神这张卡。 果然决斗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打游戏王卡牌可是迪恩为数不多的爱好，听到这种传说级卡牌出现，当然要看一看。 于是，他便竭尽全力，朝争吵声传来的方向挤过去。 经过一阵蛄蛹，迪恩终于见到那位声称有光之创造神的决斗者。 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稍高半头，身上的服饰做工很精致，应该家境很好，也是，家境不好怎么玩得起游戏王收藏。 众所周知，游戏王是游戏王，卡牌收藏是卡牌收藏，不是一个等级的消费。 不过相比人，迪恩更在意的是卡。 在确认那张卡有保护套，没有受到损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凑上前去，紧张地问：“请问，这是那张游戏王周年记念，限量一千张，同时解放三幻神才能召唤，召唤成功就直接宣布胜利，原价三金币，现在至少要十金币才能买到的，传说中的光之创造神吗？” 随着迪恩这一串语速极快的贯口说完，克雷格的嘴角变得比56型法术霰弹枪还难压。 买这张卡的钱突然就觉得值了。 “是啊，也没那么厉害啦。”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收藏不炫耀，等于不收藏。 克雷格很大方地将卡牌递给迪恩。 拿到光之创造神的迪恩，就像拿到至尊魔戒的咕噜，满眼都是“my precious”。 庆典开幕式结束，人群逐渐散开，预约到名额的人们已经去排队坐小船，草坪上不再那么拥挤。 路过的人纷纷看向这位对着一张小卡片两眼放光的少年，还有旁边笑容逐渐变态的富家小孩。 怎么了这是？ 好好的小伙，癫了呢。 也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人给旁人介绍：“看吧，玩游戏王玩的……” 欣赏完这难得一见的限量卡，迪恩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买到这张卡的？我当时也去店里排队来着，甚至是凌晨跑出去的，可根本抢不上。” “呵呵。” 克雷格“淡然”一笑。 突然理解了那些大人，为什么总要带个懂自己喜好的跟班，原来是这种感觉。 “也没什么难的，我不过是卓戈玩具店的顶级会员罢了，这些限量的小玩意儿，我都可以优先购买。” “哇哦，那肯定要很多很多钱吧。” 迪恩家虽然也比较富裕，但距离卓戈玩具店的顶级会员，还是相当遥远。 据说那个会员身份还不是永久的，要每年都在店里消费够一定金额，不然会被取消会员身份。 这么说来顶级会员，好像也不是那么尊贵的感觉，更像是指定冤大头呢…… “钱不钱的，外物而已，我现在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境界，我要成为优秀的学者，物理学家，把流体力学，变成一个可解的问题。” 克雷格说出一个很远大的目标，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目标具体有多难实现，他只是听说这个很难，如果成功会是载入史册的成就。 换句话说，别管最后能不能成功，说出来很帅。 不过迪恩没听懂，他的课业内容里，还没有讲流体力学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这不妨碍他捧场。 “你一定超级聪明。” “一般一般，哈哈哈，一般……” “诶，那你是不是那个少年班的成员，我听说深水城里有个天才少年班，只有特别厉害的人才能进去学习。” 提到少年班，克雷格不乐意了。 这是他抵达深水城后受到的最大挫折。 他考入的只是普通班，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不服气。 堂堂克雷格少爷，从来都是在最高级别的群体里的，哪怕学校也一样。 因此嚷嚷着要去少年班，什么他不在少年班里，是学校的损失，是考核制度的疏漏。 只是喊了几天后，就不再提这茬。 他去少年班旁听过了。 少年班的课程，开放给所有感兴趣的普通班学生旁听，毕竟除了教学难度和深度，少年班的学习广度也更广。 其中很多方面的东西普通班都不会讲，所以想了解这方面的学生，可以根据公开的课程表自己选择着旁听。 克雷格去旁听了物理课。 上课前，他还疑惑为什么物理课没人来旁听。 过去不到五分钟，他就明白原因了。 听不懂，是真听不懂。 他都怀疑老师讲的是不是通用语。 如果不是少年班里的学生能和老师对答如流，他也会怀疑这班学生是不是也在装作听课的样子。 在那之后，他情绪低落好几天，不能接受自己不是学校里最聪明的小孩。 现在好一些，已经认清自己智力的现实。 不过有人提到少年班还是会小难受，被动地回忆起被超量物理知识怼穿大脑的恐惧，和那帮同龄小孩给他的打击。 “不是，”克雷格强颜欢笑，“我只是普通班的学生。” 还好，迪恩是个好孩子，没有在这时说类似“切，我还以为……”这样的话。 “真的吗？太巧了，我也通过了深水城中学的考试，以后也会去那里学习。”迪恩兴奋地说道。 “哦，那么说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哈，这样我入学的时候也有熟人了。” 两位很快熟络起来，年龄相仿，爱好也很接近，只要性格不是太差劲，很容易就能成为朋友。 少年人的友谊，还不会被家境和背景影响太多。 他们用了不到十分钟，发展成勾肩搭背，下课会在一张椅子上迭迭乐的关系。 聊得太兴奋，以至于差点忘了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标。 参观霍格沃茨。 还是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在一起乘上船，划过湖面。 对于重度书迷迪恩来说，他脑海中的幻想终于有了具体的形象。 湖边的城堡，法师塔一样的尖塔，石块上仿佛能感受到魔法的气息。 曲折的走廊，移动的楼梯，挂在墙上会说话的画像，以及时不时飘过去的亡灵，一切都充满神秘感。 卓戈还为这次开放日准备了小活动。 每位参观者都会得到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城堡里的景点。 抵达一个位置后，可以找工作人员在地图上盖印章，集齐全部印章的参观者，可以获得哈利波特周边零食大礼包。 一些神奇的魔法小零食。 “我肯定会进格兰芬多的。”在逛到格兰芬多塔，也就是宿舍楼的时候，迪恩相当激动地说道。 “那我一定是斯莱特林，我这么聪明，分院帽绝对会把我分到蛇院。” 显然，克雷格也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学院是怎么个分法。 但他确实准备考霍格沃茨，因为他的终极目标是深研院，听说深研院会在这里招收一种叫研究生的学生。 虽然不太确定研究生具体是什么生，可和研究院名差不多，应该很厉害。 在两个“云”考生畅想未来的时候，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想去斯莱特林的话，靠分院帽应该是概率不高。” “什么？”克里格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生，戴着法师帽，上面写着工作人员。 “怎么不靠分院帽了，小说里就是那么写的。”迪恩先反驳道。 “那是小说，这座霍格沃茨里学院是根据专业分的，如果你想去格兰芬多，要考虑考这些专业。” 说着他递出一本小册子。 “这里是关于霍格沃茨各专业的介绍，看完你就明白了。” 迪恩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人在无语的时候，一般是会很无语的。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碰见个傻子，或者是文盲，不认识他帽子上的字。 文盲想考霍格沃茨难度可就大了。 迪恩也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些怪，重新说道：“不是，我的意思，这种内部消息，通常不应该很珍贵吗？您就这么随意地给我了。” 对方翻了个白眼，举起工牌，上面写着讲解员。 “我就是干这个的，给你们讲这些信息，顺带分发介绍小册子。” 然而在他展示工牌的时候，面前的两人注意到并不是他的工作，而是名字。 本·阿克莱特。 “你是本·阿克莱特？”迪恩惊讶地问。 “是啊。” “那个本·阿克莱特！” “哪个？” “做《费林战纪》的那个！” “算是吧。” “我超喜欢你的游戏！” “我超讨厌你的游戏！” 第二句是克雷格喊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额，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就是最近新出的人物牌，需要抽好多卡包，抽到还不能直接解锁，抽到的是碎片，要凑齐一整套碎片才能解锁，也太恶心了。” 意识到自己有点不礼貌，克雷格解释。 对于《费林战纪》的设计师，他同时有欣赏，和想给设计师脸上来两拳两种情绪。 虽然他是个抽卡爱好者，但是游戏王的卡什么稀有度，不影响打牌的时候怎么用。 《费林战纪》里的人物，真的是后出的比先出的厉害，越难抽的强度越高。 本两手一摊，“这事可不怪我，我只是负责设计玩法的，至于怎么付费，那是运营投放管，和我没关系。” “好吧，错怪你了。” 迪恩还没从突然见到著名桌游设计师的激动中缓过来。 “你竟然是本·阿克莱特！”一句话疯狂复读。 “淡定，我是本·阿克莱特应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你旁边不还站着克雷格呢嘛。” “我身边站着克雷格？”迪恩的反应了一会儿，“那个克雷格！” 随后震惊地看向这个和自己已经扯了一路闲天的同学。 克雷格耸耸肩，“大陆上应该只有一家克雷格家族了。” “不是，这，我，啊？” 迪恩的语言模块逐渐失效。 克雷格家族的少爷，自己爸妈成天想尽办法要巴结的人。 本·阿克莱特，最年轻的天才设计师，一款《费林战纪》风靡大陆。 那他自己是谁？ 他是废物！ “是的，我是克雷格，然后就没什么更特殊的了，所以平静点，我们才刚混成哥们。” 如果是之前的克雷格，说这句话一定是在装。 可是在深水城中学上过一段时间学后，他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就因为这个姓氏，自己就应该高其他人一等吗？ 学校里除了学业课程，也会有不少关于精神心理方面的东西，帮助这些孩子们更好地长大成人。 长大，可不光是生理上的发育。 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克雷格认清了这个问题，他的家族，确实在提供的资源上，让他可以远超绝大多数同龄人，但物质上的优越，不代表他能在人格上优越。 也开始理解，卓戈的领地上，贵族并不享受直接的特权这个规矩为什么会制定出来。 在卓戈的领地上，卓戈甚至都没有直接的特权，卓戈犯法，与庶民同罪。 规定上是这样。 至于卓戈真犯法了，要怎么执行，那是另一件事。 而精神上得到升华的克雷格，决定不再走到哪里都带着随从，而是自掏腰包，送那位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朋友，进入深水城里更初级一点的学校学习。 “好吧，哥们。” 迪恩看起来还需要消化一下这个冲击性的消息。 “倒是你，为啥会在这里？”克雷格问。 “我？因为我也想考霍格沃茨，”本回答道：“这里有个游戏设计专业，卓戈先生要亲自授课，很神奇吧，游戏也能专门学。”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工作人员，你应该不差这点钱。” “勿以钱小而不赚，阿克莱特家族家训，我爸想出来的。” 克雷格沉默了，啥玩意儿啊这家训。 说话都倒装了给他整得。 怪不得阿克莱特家能那么早就跟卓戈集团混在一起。 克雷格的反应很符合本的预想，他继续说道：“不过主要目标是寻找灵感，顺便赚一点钱。” “寻找灵感？” “是的，为我的新游戏，可能会改变桌游的发展的新游戏，就是有些难点，到现在还没修改满意。” “什么新游戏？如果方便说的话。” “名字还没想好，地下城冒险团，宝藏与地下城，龙与地下城……总之差不多就是这类的名字，一个在桌面上玩的角色扮演游戏。”(本章完) 第319章 在奇幻世界做跑团游戏超有代入感的 第319章 在奇幻世界做跑团游戏超有代入感的 “在桌面上玩的角色扮演游戏？” 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的迪恩，听到了克雷格和本的交谈。 他还从没听说过在桌面上进行角色扮演的玩法。 现在市面上能见到的桌游，基本都是竞技对抗为主。 无论是游戏王，还是费林战纪，游戏目标都是战胜对手。 好吧，也许有些人的游戏目标不一定是要赢，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折磨对手…… 总之，桌游在迪恩的理解里，就是战斗，爽！ 毕竟桌游的祖宗，各种棋类游戏，都是竞技游戏，而且竞技性还相当强，至少比目前流行的打牌强。 没有运气，全是实力。 至于在桌上扮演冒险者，感觉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提到自己的作品，本语速变快不少，“是的，在桌面上玩的角色扮演游戏，每一位玩家自行创建角色，然后扮演着自己的专属角色，到地下城里去冒险。” “到地下城里去冒险？” “额……想象中的地下城，”本解释道：“不过会通过一些小道具来增加代入感，难道不令人兴奋吗？我们从小就听着各种冒险故事长大，但没多少人能有亲身冒险的机会，所以这个游戏，正是为弥补这部分遗憾设计的。”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本表示赞同。 克雷格则在一旁说道：“感觉像是没什么社交，不喜欢出门，每天学业繁重，仅有的娱乐就是和几位小伙伴凑在一起，靠幻想抵抗生活里的困难的人会喜欢玩的东西。” 这一下子给本整不会了，“你平常一直这么说话吗？” “我是在自述，因为我就是这么个人，”克雷格话锋一转，“所以能试一试你的新游戏吗？” “不太好吧，”迪恩说道：“还没正式做完的游戏。” 他认为这样有点不礼貌，尽管他也很想体验一下。 那可是本的新作品。 然而本很痛快地同意了，“好啊，游戏就是用来玩的，再说，一款新游戏在正式面世之前，必须要经过很多遍试玩反馈修改。” “真的吗？太感谢了，那我们约什么时间试玩呢？” “就等一下吧，我快要下班了，新游戏需要的东西我都放在宝箱怪里。” 在等待本下班的时间里，迪恩和克雷格研究起霍格沃茨的小册子。 “原来格兰芬多里有这些专业？” 小册子中除了专业介绍，还附带了每个专业的培养课程。 “数学分析是啥？” “没听过。” “那铭文逻辑学呢？” “肯定和铭文有关系。” “基本元素导论呢？” “我上过元素课，不过不是这个名字，我猜差不多。” …… 与想象中的霍格沃茨不一样，说好的魔药课，占卜课，飞行课那些有趣的课程呢。 哦，这里倒是有飞行社团，也可以坐魔法扫帚。 两位看着专业里的学科介绍，只觉得一大堆陌生的新名词往脸上砸。 他们认识到了中学升大学的第一个困境，对大学教育模式几乎一无所知。 翻了半天，终于翻到眼熟的。 “哈，大学物理，这个我知道，物理我还学得不错。” 克雷格指着他为数不多熟悉的科目，兴奋地说。 “不过为什么物理是拉文克劳学院的，物理不应该由最聪明的斯莱特林研究吗？” 相比明白自己要学什么的克雷格，迪恩的问题更多一点。 他该学什么专业？ 格兰芬多里那些专业都是干什么的？ 虽然小册子里介绍了吧，但是感觉也没讲太多具体的信息。 迪恩遭遇了中学升大学的第二个困境，对大学专业也一无所知。 对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网上搜索一下呢。 什么内容都能在网上找到。 然而一搜索，更晕了。 霍格沃茨的很多专业，都是其他学校不设置的。 至于那些其他学校也有的专业，无论搜哪个，网友的说法都是“别学，快跑……” “好了，下班，快来试试游戏吧。” 正在这时，本走了过来，他的日结工作结束了。 年轻人的优点，不会被同一件烦心事困扰太久。 在听到可以试玩后，立刻把该学什么专业的问题抛诸脑后。 其实也没必要太纠结，专业这东西，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的，运气，总是在生命每个重要关口中起到不小的作用。 “我们就在这里试玩吗？” “当然，不然还去哪。” 本说着从宝箱怪里掏出一个又一个道具，很快铺了一地。 迪恩还是第一次见需要用这么多道具的桌游。 除了道具，本还拿出一本册子，这本可比霍格沃茨的介绍小册子厚不少。 “这是什么？”迪恩好奇地问。 “规则书。” “规则书！”迪恩被吓得都破音了。 “是啊，想要体验有趣的冒险，肯定要丰富的规则支持。” “这一整本都是规则？” “不。” “那还好。”迪恩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玩个游戏比上学还累。 “这只是给你们用的玩家规则书。” “什么意思？”迪恩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本接着又掏出两本，“这本是给我用的，这本是介绍怪物的。” 现在连克雷格也绷不住了。 “你是说，为了玩这个游戏，需要整整三本书厚的规则。” “差不多，这些是主要的规则书，有这三本就能玩了，至于一些更细节的规则，暂时不用在意。” “还有其他规则？” 克雷格与迪恩对视一眼，他们很快达成共识，这游戏恐怕很难流行起来了。 尽管他们不会设计游戏，但在他们从玩家角度朴素的理解里，规则越复杂，越不好上手的设计，越难受欢迎。 接下来，本“简短”地向这两位试玩小白鼠介绍了这款桌游的玩法。 大概介绍了半小时。 “以上，知道这些，咱们就能开始玩游戏了。” 迪恩和克雷格听得头晕。 稍微捋了一下思路。 “所以，你是地下城的城主，整个地下城中会遇到什么，具体的小规则，都是由你决定的。” 本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是什么都能由我修改，还有剧本！” “然后我们是玩家，要设计自己的角色，种族，职业，属性，背景故事，然后到你的地下城里去冒险。” “非常正确！” “在地下城中，我们可能遇见宝藏，与怪物战斗，谜题，突发事件，还有其他角色，其他角色也是你扮演的。” “太对了！” “然后在冒险的过程中，我们扮演的角色可以升级，提升属性，获得装备，变得更强，最终通关整个地下城，或者抵达故事结局。” “你们已经理解了一切，简直是最好的玩家。” 怕克雷格和迪恩嫌烦不愿意玩，本使出堪比幼教的鼓励式教学。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游戏的规则复杂了点，一开始没打算搞这么复杂。 但是随着设计逐渐深入，发现很多地方根本没办法简化。 为了保留这游戏的可玩性，他选择就让规则这么复杂。 而在弄明白这个桌游到底要干嘛后，迪恩和克雷格也改变了一开始的看法。 好像确实有些意思，没有想的那么无聊。 “虽然规则是多了一点，但只要稍微上手一玩，你们很快就能学会。” 本用一组制作好的地块模型，拼出第一张地图。 由迪恩和克雷格组成的双人冒险家小队，磕磕绊绊地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场冒险。 两小时后，天色渐暗。 “面前高大的食人魔使用巨棒攻击，对你造成13点伤害，冒险者迪恩无法承受如此强烈的攻击，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本情绪饱满地讲述战况。 为了做好一位地下城城主，他甚至还去学了点配音，就为增强玩家的代入感。 “我们这就灭队了？”迪恩不敢置信。 “是的，你们灭队了，本次冒险旅程到此为止。” “可是我们才刚到地下城门口！”克雷格喊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用一金币给我的角色买张复活术卷轴，最好还能再买几件传奇装备。” 克雷格选择用最克雷格的方式解决问题。 “当然不可以！” 本立刻拒绝。“这可不是一款数值付费的游戏。” 作为一位对游戏本身追求高于盈利追求的设计师，本很讨厌《征服之路》那样的数值付费游戏。 他认为那游戏开了一个坏头。 自从那款游戏面世后，出现了一大堆模仿者，相比怎么把游戏做得有趣，这些人在意的是怎么能让玩家更好地掏钱。 与他这类人所想的，只要游戏做得好，自然有人买的思路完全不一样。 “好吧。”克雷格耸耸肩 “你们觉得这个玩法怎么样？”本急切地问，之前给叔叔和玩具店的其他人也玩过，评价可谓相当两极化。 喜欢的认为这简直是桌游界的未来，必将开创出一个全新的品类。 而不喜欢的简直玩起来像是在受刑，完全理解不了乐趣在哪。 至于本自己，他认为已经很好了，但是还不够，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所以拖了许久，仍然没有正式推出它。 克雷格先说出他的看法，“挺有趣的，如果玩的人能沉浸进去的话，就是玩起来很累，我们用了多久，才走到地下城门口。” “这点确实，如果想完整通关一个地下城的话，可能需要玩好几次，甚至几十次，来完成一整个冒险，但漫长的旅途，也是冒险魅力的一部分不是吗，而且有存档，只要地下城城主愿意，可以在灭队后从存档再次开始。” 玩了几个月再灭队的挫败感太大了，所以本增加了人性化设计。 “而且我的所有属性都记在本子上也太麻烦了。” 克雷格指出他另一个不舒服的地方，不过他同时也提出了解决方案。 “我们家有一种小型构装，是家族所有成员都要在学习制作构装时做的习作，大概只有十厘米高，几乎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可以做简单的动作，应该也可以搭载显示属性的幻术，这样看起来方便多了。” 本立刻记了下来，“非常好的建议，太感谢了，让你来试玩绝对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不知道竟然还有小型构装这种东西。 “价格贵吗？” “额，应该不贵吧，我也不太清楚，”克雷格回答，“因为是不对外卖的，反正也没人买，不过都是习作，非常简单，只要是制作构装入门的人都可以做。” “那应该不贵。” 本很满意，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为了让这个桌面上的冒险更有代入感，他费尽心思地设计怪物模型，道具模型，还有能用来拼成不同场景的地块，如果再加上自带显示和动作的玩家角色，简直完美。 “那个，我有点问题。” 迪恩弱弱地说道。 “尽管说。”本现在心情很好。 “就是虽然这个游戏玩起来还不错，但是我感觉缺少点冒险中的随机感，没有那种‘竟然还能这样’的惊喜。” “我知道，但是我一直不确定该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本叹了口气。 这个游戏的基础，就是一堆复杂的数值计算，数值不够就是不够，确实，不那么有“冒险感”。 “我是说，如果加入点随机性呢，比如我刚才玩的时候想开的那扇门，你说我力量不够开不了，可如果这个过程有点随机性，也许那个门质量不好，就被我打开了，我只是举个例子。” “那地下城城主的任务也太重了。” “或者这样，”迪恩灵机一动，“我们把这些交给运气，骰子，你认为骰子怎么样？” “骰子？” “就像我刚才的力量是9，开门的需求是12，这时候可以扔骰子来决定，如果大于一个数字，比如大于5，我就可以开门，力量的差距越大，骰子成功的概率就越低。” 迪恩的想法像喷泉一样涌出。 “我以前做选择题时有题不会，就会靠骰子决定，所以，如果这游戏里的所有东西都能靠骰子决定呢？技能的伤害，说服能否成功，治疗的回复量，甚至基础属性，也可以有多种多样的骰子，不同的面数……” 说着说着，迪恩发现本在盯着他，有点紧张地问：“是我的想法太奇怪了吗？” “不，不，你简直是个天才。” 本一把抱住迪恩，差点亲上去。 (本章完) 第320章 龙，地下城，龙与地下城 第320章 龙，地下城，龙与地下城 本激动之下的吻脸礼，被迪恩狠狠地拒绝了。 看来迪恩不是个爱贴贴的孩子。 不过本并不失望，现在他要抓紧一切时间去调整他的桌游。 骰子。 这么好用来增加随机性的道具，他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骰子在费林其实是个很常用的道具，段位不高的预言师，因为还到不了人脑大数据的水平，所以会用到很多奇怪的小道具作为辅助。 比如骰子，卡牌，星盘等等，其实就是交给运气加瞎猜。 不过得益于这些神神叨叨的差劲预言师，费林的骰子种类相当丰富，各种面数的都有，不用重新设计。 “再见，时间紧迫，我得去修改设计了，再次表示感谢，修改完成后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体验，我会把你们写在鸣谢名单里的。” 本快速地说完，然后一溜烟地跑走了，留下迪恩和克雷格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迪恩问：“本是不是说修改后还要找我们试玩来着。” 克雷格缓缓说道：“是的，可是本好像没留我们联系方式，他怎么找我们试玩……” 另一边，本立刻赶往深水城里的玩具店。 因为人口数的关系，城里没有那么多桌游爱好者，所以也没有专门的桌游店。 桌游相关的东西都在玩具店中卖，同时还有玩具修理服务，毕竟玩具也不是什么便宜玩意儿；卡牌鉴定服务，是的，当卡牌能收藏的时候，鉴定也就一起诞生了；以及桌游道具自定义，可以让人自己涂装棋子。 所以对于本来说，玩具店能直接当做工作室用。 他来到店里，立刻开始着手调整。 其实需要调整的道具并不多，主要就是加上各种骰子，玩家小构装可以等一等，先拿纸笔凑合记属性。 主要需要调整的，是茫茫多的数值。 所有原来的固定数值，都要调整为投骰子随机数。 一开始，本打算做成全随机，可在考虑了一下后，否定了这个想法。 全随机太看运气了。 稍作考量后，改为了基础值加上骰子投出的随机数，这样就有保底，体验会好一些。 至于骰子的部分，则有投掷次数和面数两个维度。 这样就能设计出更具赌性的数值，和更加稳定的数值，能适配不同喜好的职业选择。 确定了公式，剩下的就是繁重的数值修改工作。 本在这方面并不算太擅长，只能凭经验和有限的数学知识，先填充出来。 如果验证这套方案可行后，再联系卓戈集团中专门负责数值的组，来完善这部分内容。 修改工作整整用了他三天时间，才算完成初版。 这三天里他平均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连他自己都感觉很神奇。 可能这就是爱好的力量吧。 趁自己还没晕倒，本打算立刻开始验证修改过后的玩法是否可行。 顺带通过试玩来继续完善数值。 无论多擅长数学的设计师，都没办法一次就把数值填到尽善尽美。 情况太多了，总有玩家能研究出让设计师眼前一黑的骚操作。 发生这种事时，怎么修改就能看出设计师能力差距了。 直接把玩家研究出的玩法削烂，不许用策划没想到的玩法玩，保险，但会让玩家不爽。 通过更多玩法的平衡，让玩家研究出的玩法还能继续玩，不过有克制方法，高明，不过难度比较高。 但无论怎么调整，都要在有一定数量的玩家反馈后才能进行。 本打算做一件大胆的事。 不走卓戈集团的固定流程，自己找一批人来试玩。 因为卓戈集团的流程太慢了，这也是组织扩大后难以避免的事。 一款新设计的诞生，要先提交，通过内部评定，评定通过后内部体验，根据体验得出的评价决定封闭测试的规模，最后根据封闭测试的反馈，决定是否要公开测试。 测试还不一定有几轮。 一般走到公开测试那一步，基本就代表能正式面世。 当然也有例外，有些跟风征服之路，粗制滥造的游戏，就活不过公测阶段，因为实在太烂被骂停服了。 总之，在这一套流程里，到封闭测试阶段有真正的玩家来玩，都要几个月时间。 本不想等了。 他自信自己的设计足够优秀，可以直接让玩家们来玩。 到时候直接把试玩反馈给老板一看，卓戈肯定会格外重视这个项目，给安排个快速通道什么的。 说干就干，本要去自己找玩家了。 带上手里现有的几套道具，本准备去城里找间酒馆，作为试玩场地。 为什么选择酒馆？ 本是这样认为的，酒馆里一直都很缺少娱乐方式，投投飞镖，打打牌，差不多就这样，他的桌游应该很有市场。 并且酒馆也很符合冒险的感觉。 刚好结束一次惊心动魄冒险之旅的小队，来到一间破旧但温馨的小酒馆里，点上一桶啤酒，边喝边回忆些冒险时的趣事。 本不知道真正的冒险者什么样，反正他想象中的冒险者就这样。 他在城里逛了一圈，最终选中一家叫地下城的酒馆。 其实他并没有进行调研之类的工作，单纯是觉得地下城这个名字很适合自己的游戏。 本推门而入。 时间正值中午，并不是酒馆的主要营业时间，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矮人大叔，坐在吧台里面。 矮人这种族过了幼年期，基本就别想靠长相看出年龄。 矮人大叔瞥了一眼门口，语气冷淡地说：“酒馆不欢迎小屁孩。” “我能让你的酒馆生意爆棚！” “我们酒馆不缺生意。” 矮人把本当做是来恶作剧的小孩了。 而且他们酒馆生意也确实不错，是这一片买卖最好的酒馆。 “我是费林战纪的设计师。” 本亮明身份。 矮人又瞥了本一眼，“哈，哈哈哈，”他一阵爆笑，转头冲着里面喊道：“索林，你听见了吗？这小屁孩说他是费林战纪的设计师，就你最喜欢的那个打牌游戏！他，是设计师，哈哈哈！” “谁？”里面的屋子里探出个矮人，和看店的长得很像，应该是兄弟。 他也看了眼本，“他要是费林战纪的设计师，我就把自己的靴子吃了！” “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本把手机摆在吧台上，上面显示的是他的社交平台主页，个人信息认证上，赫然写着的就是“费林战纪”设计师。 …… 几分钟后。 看店的矮人捋了捋胡子，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在我们店里推行一款新桌游。” “不能算推行，就是一段时间的试玩，你们欢迎吗？” “当然欢迎，你有什么要求吗？” “这款桌游有点特殊，需要培训一批人作为地下城城主，额，游戏里比较特殊的一个位置，类似主持人。” 费林桌游界的第一批dm，就要诞生在深水城的一家小酒馆里了。 “这个好办，我手下有不少脑子灵光的棒小伙，应该能胜任。” “还有。”本表情有些纠结。 “你说。” “能不能让你兄弟别啃靴子了。” 本指着角落里正在报仇雪恨般啃着自己靴子的矮人问。 “哦，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他，吃一只靴子死不了，都是上好的牛皮。” 正在啃牛皮的矮人嘟嘟囔囔地说道：“矮人说到做到……” ———————— 艾莎也抵达了深水城。 作为卓戈集团的大管家，在卓戈工作重心逐渐转移到这里之后，她自然也要跟过来。 至于双塔城那边，已经是很成熟的体系，不需要太多管理。 来到深水城后，她并没有立刻开始工作，卓戈给了她两天假，让她有时间搬家，并适应一下这里。 如今的深水城虽然已经建设得很不错，但相比双塔城，各种娱乐活动还是少了些。 而且人生地不熟。 艾莎是个很需要社交的姑娘，不像他老板是条“自闭”宅龙。 找到新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相同爱好者聚集的圈子。 深水城应该是没有精灵语爱好者。 经过几年来的学习，艾莎的精灵语水平已经得到老埃尔的肯定。 埃尔称其流利得好像本地灵。 卓戈说埃尔搞人情世故。 艾莎不信，埃尔先生明明是精灵，怎么会搞“人”情事故。 除了精灵语，她还有另外一个爱好。 收集玩具。 准确来说，是收集一个名叫菠菜玛特系列的玩具。 那是一系列很可爱的玩偶，形象非常多，有自主设计的，也有与其他作品联名的。 不过最显著的特点，是不能直接买自己想要的款式，必须靠抽盲盒的形式抽取。 整个大系列下面还有很多子系列，每个子系列都有限定款和隐藏款。 从外观上来说，限定款和隐藏款比普通的款式要更精致一些。 当然，抽出来的概率也低得感人。 以至于很多稀有款式，在二手市场上价格能翻几倍，甚至几十倍。 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会有商人。 所以也就诞生了一大堆专门炒稀有款式的人，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市场。 进一步催生菠菜玛特流行。 而艾莎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一切呢？ 很简单，菠菜玛特就是卓戈推出的，连营销的方案书艾莎都看过。 什么时尚包装，各地开快闪店，也就是只营业一段时间的店。 饥饿营销，每种限定款的数量都很克制，并且绝不再版，让明明没有稀缺性的成熟工业产品，变成稀缺的收藏品。 明星带货，不过不是直接的广告，而是出现在明星的日常生活图里，让粉丝们以为是自己的偶像喜欢，所以跟着喜欢…… 这些套路艾莎都明白。 但她还是入坑了。 入坑没几个月，抽出的玩偶已经摆满两大柜子，成为爱好者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收藏家”。 幸亏她工资高，不然一般人这么买，用不了多久就能穷到去要饭。 没办法，拆开一个又一个盲盒，等待着是否有惊喜的感觉，实在令她上头。 用卓戈的说法，就是“每一批年轻人都有专属于他们的保健品。” 专业一点的讲法，则是触发，行动，奖励和投入，形成一个完整的上瘾过程。 艾莎现在被这个过程套得死死的。 每出一个新系列，她都要买来抽抽，不抽难受。 最可气的是卓戈，竟然都不给她点优惠，明明生产线上一堆一堆地造，也不许她拿那么几个，买也不行。 说是不能让内容人员控制保有量，说是稀有的，就必须保证一定是稀有的，这样才会有人不断入坑。 卓戈的邪恶工资回收计划。 而今天，艾莎就打算去深水城的店里，抽最新系列。 这个系列里有个隐藏款，只能在深水城的店里抽出来，究极稀有，因为来深水城不方便的关系，二手市场价接近六十倍。 抽到就是赚到。 艾莎打算猛猛抽，一个收藏，剩下的都卖出去，回回血。 心情愉快地赶到深水城玩具店，构造看起来和双塔城那里一样。 然而刚走进店里，艾莎就发现一个令她无比难受的消息。 新系列限购。 卓戈，这个可恶的会飞的爬行动物！ 带着对卓戈的不满，艾莎开满了限购的数量，没出。 颓废地坐在店里发呆时，突然发现，这个店里人意外得少。 她还从没见到过生意这么冷清的卓戈玩具店。 “你们店出什么问题了吗？”她问店长。 店长很平静地说：“就这几天人少，都去地下城酒吧，玩一个什么新桌游去了。” “新桌游？” 艾莎不记得最近卓戈有推出过什么新的桌游。 难道是终于有竞争者，要威胁到卓戈在游戏界的统治了？ 该死，还有点小爽是怎么回事。 不行，作为卓戈集团合格的大管家，必须要去了解一下。 “那家地下城酒馆在哪？” 根据店长所指的方向，艾莎隔着老远就发现这家酒馆。 很难不发现。 酒馆外支起了巨大的棚子，下面用帘子隔开一个又一个小隔间，爆满。 艾莎好奇地凑过去，刚好听见有人在喊：“讨伐卓戈冒险小队缺一个人，有人想一起玩吗？” 坏了，这下不得不玩了。 (本章完) 第322章 不要背后说龙坏话 卓戈拎着他“精心”挑选的小礼物，慢悠悠地逛荡到艾莎家。 不飞最小距离，是为了顺道把路上的小吃都吃一遍，一个摊位尝一口。 要说多想吃吗，那也没有。 主要是不用钱。 当领主的好处也就在这了。 大钱得赚，小便宜得占，身为恶龙就是要全面。 哼着小曲剔着牙，快乐如此简单。 艾莎的家离领主府并不远，步行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到。 这点倒是和卓戈想法很接近。 短通勤时间，是保障生活幸福感的重要一环，如果每天上下班就要三四个小时，那可实在是太绝望了。 “叩叩——” 卓戈敲响了这栋三层小别墅的门。 从居住条件就能看出，艾莎的生活水平是怎么实现飞跃的。 一开始是合租，到整租，再到一家人一起住别墅，现在自己独享几百平了。 然而敲完门后，卓戈等了半分钟，没人回应。 “叩叩叩！” 卓戈敲得更用力了一点。 依旧没人。 “嗯？”卓戈有些疑惑，“艾莎在家吗？你英俊善良慈悲为怀道德高尚的好老板来看望你了！” 喊完才想起来，都卧床不起了，还让她下楼来开门确实有点不人道。 于是卓戈掏出手机，直接很礼貌地发送消息。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进去了啊。” 不知为什么，卓戈总感觉这条消息有种邪恶叔叔的既视感。 锁这种玩意儿，对于真想开门的人来说，根本防不住。 叫一回开锁师傅，就能见识到专业人士是怎么秒开的。 何况魔法里还有开锁咒这种很方便的小法术。 通常不会有人给门上魔免。 因为相比被偷东西，给门维持魔免要贵得多，哪怕只是维持最低阶的。 不过卓戈还有比开锁更迅速的方案。 走窗户。 鼓上蚤——卓迁。 他倒是不觉得走窗户丢龙，完全没有传奇的自觉。 等了两分钟，消息也没回复，虽说休假期间可以不理老板，可他发的也不是工作消息。 甚至没有已读。 当然不会已读，艾莎现在正和迪恩以及克雷格，因为一枚宝箱里爆出的传奇戒指，争得面红耳赤。 队友情谊？ 没有情谊！ 而这边，卓戈已经开始觉得情况有点不对了，总不会出事了吧？ 他飞到窗口，往里看去。 房间乱糟糟的，被子没迭床没收拾，人也不见了。 卓戈仔细听，什么动静，他能确定这间房子内现在没有活人。 坏起来了，他现在甚至怀疑升魂者死灰复燃，又找上门来。 必须得找到艾莎。 卓戈先猛吸一口艾莎卧室的味道，不是变态行为，是准备利用嗅觉追踪。 艾莎这姑娘的味道是不固定的，每隔几周都会被不同的化妆品腌入味。 卓戈追踪着气味的方向，快速飞去。 …… 与此同时，地下城酒馆。 “伟大的传奇法师索伦与远古金龙制定的战术生效了！” 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最终战场的景象。 身为游戏的设计师，他也是位非常优秀的地下城城主，声线多变，情感投入，也不会添加故意为难玩家的桥段。 艾莎，迪恩与克雷格，也勉强算是跑团的老手了，每个人都很入戏，让这次跑团之旅相当愉快。 能这么熟练，也有一部份原因是角色就是照着自己建的，很好代入。 “邪恶的巨龙卓戈，被索伦与金龙的陷阱束缚住，重重砸在城中提前清空的广场上，轰隆的巨响回荡在城市上空，扬起的烟尘吞没数个街区。 “灾难般的景象吓坏了平民，饶是经验丰富的冒险者，也难免有些胆怯，但凄厉的龙吼提醒他们，可怕的卓戈也会受到伤害，而现在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也许，今天就是让这红色的阴霾从费林消失的一天！” 终于到这一刻了。 艾莎坐在椅子上兴奋地跺脚脚。 讨伐卓戈。 四天三十多小时的努力，每天高强度上班一样地玩，一路上乱七八糟的各种任务，稀奇古怪的施法材料，就为了这一刻。 桀桀桀！小卓，准备好吃一发本艾莎大人的大成功吧！ 根据剧情设定，讨伐卓戈并不是由一支冒险者小队完成的，本在设计时还兼顾了一部分合理性。 由索伦和金龙困住卓戈，打破防御，然后所有参与备战任务的冒险小队集火，最终众志成城战胜强敌。 艾莎扮演的小队，只是这场大事件中的一份子，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兴奋。 像很多其他游戏一样，最难打的boss往往是倒数第二个，而最终boss是给玩家用来爽的。 与被困卓戈的boss战并不困难，而是一个酣畅淋漓的灌伤害环节，想尽一切办法打出最高输出就好。 “在难以计数的攻击下，卓戈再也无法承受，硕大的龙头倒在地上，炙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也许是命运的选择，施展最后一击的机会，来到你的手上……” “我我我！”艾莎兴奋地拿起骰子。 最后一击她当仁不让。 迪恩和克雷格还想挣扎一下，被艾莎一票否决。 “你们的装备有我好吗？” “装备也是被抢去的。”迪恩委屈巴巴地小声说。 艾莎很自然地无视了迪恩的抗议。 “额，其实最后一击和装备好坏无关，是剧情。”本提醒道。 “那我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艾莎说着掷出最后的骰子。 “大成功，大成功，大成功……” 二十面骰子在桌面上滚动几圈，最终稳稳停在20上。 “好耶，大成功！” 所谓大成功，骰子的最大值，就是无视所有不利条件，达成可能的最优结果。 艾莎已经开始期待卓戈的死相了。 她激动地搓着手，看向本，等待他宣告最终的结果。 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没看出来对方表情有点尴尬。 “咳，额，咳咳，”本十分生硬地咳嗽两声，他只能帮到这了，“艾莎的法术直奔卓戈眼球飞去。” “对，眼球，太棒了，就是眼球，打爆他的眼睛！” “嗯，然而法术意外地擦在龙鳞上，偏转了方向。” “什么？”艾莎难以置信。 “偏转的法术刚好命中索伦布下的符文，卓戈挣脱束缚，振翅远去。” “不不不，你在开玩笑嘛？”艾莎立刻叫住本，无视了他挤眉弄眼的表情，“大成功，我可是投出了大成功唉，卓戈的死相不凄惨一点，都对不起我这么好的运气！” 艾莎还在继续输出，“你真的懂设计吗？哪怕我是个外行，都知道游戏不能在结局的时候故意让玩家难受，还是没有逻辑的难受，这不合理……” 输出了好一会儿，哪怕是她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了。 本看起来像是在和自己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呢？ 再联想到突然大转弯的剧情，一个不好的猜测产生在她心中。 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该不会是。 艾莎吞了吞口水，她不敢转过头去面对残酷的现实，只是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卓戈不会就在我身后吧？” 在艾莎绝望的眼神中，本点了点头。 “病假是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下不了床是吧？我怎么看你现在挺有劲的呢？” 卓戈慢悠悠地转到艾莎面前。 现在艾莎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向卓戈请假讨伐卓戈，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创意的。” “游戏，游戏而已。”艾莎还想为自己做出最后的辩解。 如果一定要扣工资，那也许能少扣一点。 “想玩游戏可以，为什么要请病假呢？” “事假半薪，病假全薪。” “那说吧，现在想少多少薪？” 艾莎很确定，这是她这辈子回答过第二艰难的问题。 第一艰难的是妈妈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犹豫之际，一个她自认为天才般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或许可以这么辩解。 “我，我是为了研究游戏部门业务流程太过繁琐的问题。” “哈？”卓戈也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目前，一些极为优秀的设计，比如本的新作品，在集团中想得到反馈和试玩的周期太长，效率低下，我认为，应该有一个专门对新游戏进行评定的团队，如果认为是潜力足够大的设计，应该给予超规格的支持，更快速地走完流程，尽管这样不能完全解决现有问题，但应该能有效缓解。” 说完，艾莎大喘一口气。 自己果然是天才。 卓戈挠了挠下巴，“有道理。” 听到卓戈这么说，艾莎背在身后的手，猛攥一下拳头。 没提工资的事，钱可能要保住了！ 卓戈继续说道：“你上班后负责出一套相关方案吧。” “好的老板。” “本设计的是什么新游戏？” 卓戈刚才注意力都在嚣张的艾莎身上，没太注意他们具体玩的是什么桌游。 “是这样的……”本正要介绍。 卓戈注意到桌上的道具，脱口而出：“龙与地下城？” 属实把他吓了一跳。 在这样的世界里把dnd搞出来，什么“创世神”。 “卓戈先生觉得龙与地下城这个名字更好吗？其实我现在还没确定名字，想了一大堆和地下城相关的。” “没错，龙与地下城这名可太好了。” 卓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些精致的道具，还有本写的剧本。 思索片刻，说道：“这确实是个重要的项目，不过不应该单独作为桌游发布。” dnd，是个设定流传极广，但实际玩家并没有那么多的一个桌游。 至少和它的知名度不匹配。 其中的种种设计，远比游戏本身出名。 哪怕是在它的诞生地，也是与书呆子，宅男等之类词挂钩的小众文化。 原因很简单，这是个只有“重度中二病”患者才能玩进去的桌游。 除了有限的道具，没有其他实物，整个冒险过程，几乎都依赖强大的想象力，能让自己代入这个幻想世界，这就是好游戏。 不能代入，看这玩意儿只会觉得有毛病。 如果有更多视觉画面帮助的话，代入就会容易很多。 “我认为应该桌游与虚拟游戏同步开发，你来选一个最得意的剧本，与游戏团队合作，制作一款玩法设定与桌游基本相同的游戏。” 卓戈认真地说道。 让想象力强的玩家选择桌游，而难以代入的人，也可以通过画面强大，还带有配音过场动画的游戏，来体验龙与地下城的魅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桌游先发布，但是不要推出与游戏相同的故事。” 桌游虽然不太大众，可不代表它的商业价值就低。 这是个穷有穷玩法，富有富玩法的东西。 从几枚骰子几张纸，到成堆涂装精致，手工打造的道具与棋子，是个无底深坑。 “干得不错。”卓戈夸道。 随后准备离开，刚走两步，突然转头说：“艾莎，你的工资就不扣了。” “真的吗？”艾莎难掩兴奋。 “当然。” “你就是最好的老板！” “年终奖减半。” 艾莎庆祝到一半，动作瞬间僵住。 “要不，老板你再考虑一下，扣工资也不是不行。” “不考虑。” “啊——”艾莎陷入无能狂怒，“天杀的卓……” “嗯嗯，注意发言。” “哈哈，天杀的艾莎，天杀的艾莎。”艾莎挤出一个笑脸。 “这就对了。” ————————— 与紧锣密鼓筹备魔影节的深水城不同。 洛曼帝国都城，一片压抑的气氛，天色似乎也受到影响，阴云密布。 “陛下，又发生暴动了。” 洛曼皇帝并不惊讶，平静地问：“原因是什么？” “还是因为，因为维里安的事，人们认为这是一次耻辱，洛曼帝国不应该这样软弱。” “呵呵。”皇帝轻笑两声，仿佛发生暴动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陛下，我们需要……” “不需要，你退下吧。” 书房里只剩下皇帝一个人。 他很满意，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愤怒的人民，很容易被转化成战争机器，尤其是他们的愤怒来自于外敌时。 很快，很快世界将会再次见证洛曼帝国的强盛！ 皇帝走到一个书架旁，抽出一本书，触发上面的法阵，只是瞬间，便来到地下密室。 这里，存放着一望难以望到边际的巨大魔导器。 难以计数的罐子整齐地排列着，里面是一具又一具毫无生气的躯体。 “就快了，就快了……” 皇帝重复着。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帝国重返巅峰，还是什么其他事情。(本章完) 第323章 魔影节开幕 深水城的人们已经习惯于城里每天出现点新事物。 领主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日新月异。 非常贴切，每天都有新东西，每月城市就好像变了个样。 而最近的新东西，显然就是魔影节。 一个专门属于魔影的节日。 奇奇怪怪的节日并不少见，啤酒节，奶酪节之类的，不过魔影节还是头一遭。 如果说这个新节日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难以置信的游客数量。 深水城的人们从没见过这么多外地人，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其实也是“外地人”，定居这不过两年，但已经开始把这里当家了。 车站几乎24小时运行，源源不断地运来来自各地的客人。 之前建车站的时候，人们还疑惑卓戈为什么要把它建得这么大，甚至还在车站中设置了许多商店，纪念品店，餐馆。 而现在，那些店铺都成为了抢手生意，租到就是赚到。 传送点周围也形成一个小规模的商圈，因为能使用传送的游客消费能力显著高于普通游客，这里的商圈价格昂贵得多。 贵到负责店铺的员工都不理解这东西为啥这么值钱。 几十银币的鞋子，好几金币的包，还有十几金币的表。 啥表那么值钱？不和十几铜币的表一样走字。 店员经手的都是自己一年工资都够戗买得起的奢侈品。 更难理解的是那些客人买奢侈品，买出在小商品店进货的架势。 感谢这些游客，深水城的居民们最近多了不少额外收入。 谁能想到那些明星能吸引来这么多人呢。 所有商店娱乐场所的客流量都获得显著增长，开出租车的更是忙不过来。 司机们大多是原本的出租马车司机，卓戈为他们提供了免费的驾驶培训，帮助他们学会开汽车，并为他们提供利息很低的购车贷款。 领主的责任，在让新行业取代旧行业时，记得给旧行业的从业者安排个去处。 而不是轻描淡写一句“跟不上时代的人活该被淘汰”。 那太残酷了。 谁会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被淘汰的。 对于在一个行业干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靠自己学新东西可没那么容易。 如果丢下他们不管，人少点还好，人多点可就要在酒馆里聚上一聚，抒发不满。 万一这时候再有一个站出来的，对着一群贫穷的醉汉发表段激昂演讲。 呜呼，共襄盛举喽！ 卓戈帮助马车司机转行的事，成为这个快速变化时代里的一个范例，各家媒体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大加吹捧这位红龙领主。 龙族做领主的事并非没有先例，毕竟金属龙们很喜欢扮演充满智慧的老者形象，因此也有几位当过领主。 五色龙领主确实是头一遭。 所以媒体声称这位优秀领主的唯一缺点，就是和那头著名的恶龙重名。 卓戈为此还在一档访谈节目上回应过。 “对，就是重名，什么无妄的天灾啊，根本不认识，最近有个桌游，叫龙与地下城，挺火的，里面有个讨伐卓戈的剧本很有意思，推荐你们去玩玩……” 总之，这次司机培训行动中，司机们很高兴，饭碗保住了，汽车比马车更方便，不用打理马。 平民们很高兴，新交通工具的速度比马车快不少。 卓戈也很高兴，收获了名声，还给其他地区的领主提供一份可以抄的作业，促进那些地方汽车取代马车的速度。 只有马不是很高兴。 在那几个月中，城里的很多餐馆，都上了新菜，统一特点为材料是马肉，并且只提供这几个月。 感谢马儿们的贡献，生前方便交通，死后温暖肠胃。 而且因为温暖肠胃的过程过于成功，不少城里的居民对卓戈推出的酱马肉念念不忘。 在廉价马肉吃完后，正常价格的马肉保留在了人们的食谱中，酱马肉也成为深水城的地方特色小吃。 还做成抽真空包装的，方便携带，可以让游客们带回去。 “你能不能少吃点。” 领主府，卓戈的办公室内。 这是个没有领主大厅的领主府，卓戈通常都会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看着正在猛炫酱马肉的艾莎，他忍不住说道。 “不行，”艾莎鼓着腮帮子说道，“谁让你扣我年终奖，我要把你扣掉的钱，用员工福利吃回来！” 卓戈集团的小零食一直是不限量供应的，成本不高，能极大提高员工幸福度，而且卓戈自己也喜欢吃。 不过像艾莎这种吃急眼的状态，还是不常见的。 “不是不让你吃，你也别光吃酱马肉，那玩意儿挺咸的，小心老了得高血压。” “这个贵！” 艾莎理直气壮地回答。 想了想又问：“高血压是什么？” “治不好的老年病，额，如果你活得足够不健康的话，也可能是中年病。” 艾莎炫肉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能看出她的脑海里正在进行简单的权衡。 很快她就得出结论。 从宝箱怪里掏出一个动感单车。 卓戈集团的另一个福利，在办公场所里放健身房，因此也设计了不少健身器械。 至于艾莎的动感单车，是她在年会上抽奖抽到的。 然后在卓戈惊讶的目光中，她骑上单车，上面炫，下面蹬。 “吃咸了不健康，运动健康，我一边吃一边运动，抵消了！” 卓戈少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姑娘难道真是天才？ 传说中健身博主在镜头里猛吃的同时，桌子下一直在蹬小车的行为，被她实现了。 卓戈决定无视艾莎的行为艺术，翻开游客统计报告。 来到深水城的游客，在魔影节周期里，去了哪里，更喜欢哪里，都会被统计出来，觉得不喜欢的也会被记录下。 旅游业的钱卓戈也不打算放过，而且还要赚回头客的钱，不是做往死里黑，坑一次外地人就好的买卖。 所以旅行体验很重要。 今晚魔影节才会正式开幕，截止到昨日，已经有超过六万游客抵达深水城。 以费林的人口基础，这是个相当不错的数字。 整个双塔城的常住人口现在还没十万，在萨顿王国已经算是第二梯队前列的城市人口。 而且随着魔影节开始，还会有更多游客抵达。 得益于卓戈之前的准备，和深水城相对现代化的建设，承接这么多的游客，压力虽然很大，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这些游客还是以追星人群和魔影爱好者为主。 整个费林叫得出名号的魔影明星，现在全在深水城。 卓戈使用了他的能力，面子果实！ 靠魔影吃饭的演员导演等从业者，都得给行业创造者一个面子。 没有出场费都得来，不过卓戈提供住宿。 官方酒店外面，现在全天围满粉丝，成宿蹲在这里，就为见他们的偶像一面。 在酒店外拍到的“生图”，也就是没有经过后期处理的图片，立刻会出现在微博上，被视作是检验明星状态的最好标准， 说实话，这批粉丝有点干扰交通，还给安保上不小的压力。 但是看在粉丝群体的消费能力上，这些缺点都可以接受。 有闲心追星的游客，基本没有消费能力低的，不会到深水城来穷游。 他们有钱是真。 除了受到邀请的明星，还有很多自费也要来参加的不知名小角色。 这些就不能叫明星了，只能算是普通的演员，还是想走捷径的演员。 他们想的都是在魔影节上蹭一蹭热度，说不定哪张图就在网上火了，有知名度后什么片约都好说。 或者被哪位大人物看上，那就更好了。 娱乐圈，向来都是利益交换很直接的一个圈子。 其实哪个财富多的圈子，利益交换都很常见，就是娱乐圈有点过于直接，而且一不小心被爆出来，大家都认识。 卓戈现在每天都能收到一大堆不知名女演员，还有男演员的暗示或明示。 谁知道龙是不是不挑性别呢。 对此卓戈很气愤。 倒不是卓戈有多正直，而是这些人连他的喜好都没搞明白。 他卓戈是吃美人计的龙吗？ 带资进组啊！想拍什么，只要能掏出比预估票房还高的金币，随便拍，真的是…… 同样，身为卓戈亲信，集团第一助理，艾莎每天也会收到一大堆“邀请”。 简单来说，还没出道的帅气小男生，随便她挑。 然而艾莎也拒绝了。 在她看来，这种潜规则行为，会从根本上损害集团整体的利益，而她是老板的助理，必须做好榜样，坚决拒绝这种行为。 惊人的职业素养。 感动得卓戈差点想把扣掉的奖金，稍微发回去点了。 而除了职业素养，艾莎拒绝也有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小演员她看不上。 身为一位本本分分的前“小镇做题家”，这种玩得很的生活，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在卓戈快要看完统计报告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请进。” 来者是阿斯蒙蒂斯，“你找我？呦呵，这是干嘛呢？” 他看到一旁的艾莎。 饶是寿命悠长的地狱之主，也没见过一边蹬小车，一边炫马肉的狠活。 “没见过吧，练绝活呢，一般人类这么干早岔气了。”卓戈回答道。 地狱之主毕竟是地狱之主，奇怪的人类不会让他太惊讶，直接谈起正事。 “你找我是为了城里魔鬼的事？” 阿斯蒙蒂斯很清楚，深水城现在是大陆上魔鬼数量最多的城市，虽然现在魔鬼的名声逐渐好转，尤其是在奥古斯坦城，简直是英雄般的待遇，但对其他地方的人来说，还是相当陌生。 而这次魔影节，又是哪里的游客都有。 “是的，城里的魔鬼必须要约束好，做出好的形象表率，让游客们知道魔鬼是可以友善接触的种族，这样对深水城有利，也对魔鬼有利。”卓戈说道。 种族形象这事，必须从个体抓，只有阿斯蒙蒂斯对魔鬼有这么强的约束力。 个体上升群体，虽说是种偏见，但这种偏见实在太普遍了。 一个干坏事，同一地区或是同一种族的跟着背锅，简直不能再常见。 那些地域黑笑话，就是这么来的。 哪个地方还能没几个傻子。 但是魔鬼正在转型期，稍微出点负面消息就容易被大做文章。 见不得其他生物过得好，也是很常见的现象，当魔鬼受欢迎的时候，盯着他们的人也不少。 因此，魔影节期间，城里的魔鬼最好一点问题也不要出。 “我明白，放心吧，我的魔鬼们，绝对会服从命令。” 阿斯蒙蒂斯自信地回答。 “那就好，对了，今天晚上是魔影节的开幕典礼，也欢迎你来参加。” “我参加魔影节开幕？我又和魔影没多大关系。” “但是你来参加会让人们很有好感，堂堂地狱之主，与民同乐，加分项……” ————————— 入夜，晚七点。 深水城魔影节开幕式现场。 如果说魔影节和其他典礼开幕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一定是红毯。 所有受邀的明星，和抢破头想要来蹭热度的小演员，都会在红毯上展示自己精心准备的造型。 这些造型会接受无数人的评判。 要是表现得好，获得的热度甚至有时不亚于演一个好角色。 拉文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自己真没用，走个红毯这么紧张。 《沉默的羔羊》剧组邀请过他，不过他婉拒了，跟着羔羊剧组走，应该不会紧张。 但他选择和自己的剧组站在一起。 几乎全部人员都由奥古斯坦人组成，来自难民营的剧组。 他成功赶在魔影节开始前，把他的长篇处女作拍完了，并成功进入展演单元，还获得了卓戈先生的高度评价。 拉文也不期望自己的影片能获得多好的反响，只要不被骂就好。 “拉文叔叔，那个姐姐穿的是什么？”小演员指着远处，一位正在被搬下车的女演员。 是的，搬下车，她的裙子完全没有弹性，因此无法独自下车。 “额，可能，可能是艺术吧。”拉文不太确定地回答。 这几十分钟见过的奇装异服够多了。 “那我们穿的算艺术吗？”小演员又问。 拉文的演员，也是曾经的难民，他们表演得很好。 因为那个有些伤感的故事，几乎就是他们的生活。 “当然也算。”拉文欺骗了孩子。 其实他们身上的礼服都不合身，是租来的廉价货。 他实在没钱去定做了。 “走吧，就要轮到我们了。” 拉文望着璀璨的闪光灯海，声音有些发抖地说。(本章完) 第324章 记者 肯尼斯混身都在颤抖。 不是因为激动，单纯是因为又冷又累，靠发抖取暖。 看起来不太保暖的外套胸口，印着《日光报》的标志。 取日光之下，一切新闻无处遁形之意。 这是一家娱乐新闻报纸，主打各种明星的边消息，偶尔有点正经内容。 肯尼斯是这家小报的记者，兼编辑，兼老板，兼杂工。 好吧，他们报纸一共五名员工，包括一位保洁阿姨，是他妈妈，还有一个实习生。 没办法，创业就是这么艰难。 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他们的报纸每周发行量还是突破一万份。 对于这个成绩他很自豪。 不过距离他的梦想还很遥远，他想要把自己的报纸从周报变成日报，每日发行可以超过百万份。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现在他还没凑出下周报纸的内容，全部希望都寄予魔影节。 魔影节上确实不缺内容，但是缺少专门由他来报道的内容。 正纠结着该怎么找些独家报道，附近的同行们又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游动到警戒线前。 看来又有名气不小的明星上红毯了。 肯尼斯对于这种采访不太感兴趣，这种内容他没办法比那些资深同行们写得更好。 明星闹绯闻该怎么写他倒是很有经验。 虽然不准备去抢这一位的热点，但他不介意去听一听。 远远看见走上红毯的这一位，是近期当红的女明星，因为出演一部爆款魔影的女主角一举成名。 演技一般，相貌优越，气质出众，身材还很完美。 从业这几年，肯尼斯算是明白了，演技就不是演员成名的主要指标。 她面对无数记者，正在侃侃而谈她这身礼服的设计。 一身由回收的废旧纸壳垃圾，清洁消杀打成纸浆，再做成的衣服。 一件完全没有弹性，穿上就弯不了腰的奇怪衣服。 表达了她呼吁人们爱护环境的美好愿景。 因为大城市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的关系，环保成了当下热门词汇。 每个明星都得在镜头前扯上两句，这样粉丝们就会感叹他们的偶像可真是个好人。 “嘁——” 肯尼斯不屑地啐了一口，不是说明星不能谈环保，确实有以身作则的好演员，比如劳尔先生，至于眼前这位演员，肯定没资格。 在她刚走红的时候，肯尼斯追踪过一段时间，铺张浪费就是她的生活常态。 现在到站在镜头前大谈环保了。 从这个角度看，演技也没那么一般。 至少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不低。 跟在她后面上红毯的，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剧组，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稍微有点眼熟，应该在哪部魔影里露过脸，肯尼斯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他起初怀疑这不是个正经剧组，也许是来蹭热度的网红。 连穿的礼服都不合身，多半是在哪租的廉价套装。 合不合身是判断服装等级的重要因素。 这里指的不是简单的大小合适，而是衣服的各个细节是否都贴合穿着者的体态特征。 通常只有专门定做的服装，才能达到完全贴合的水平。 比如上一位女星的纸壳子长裙，明明是纸浆做的，却完美衬托出身体曲线。 确实有两把刷子。 噱头，立意，美观度，全占了。 活该她红。 而眼前这个剧组，好吧，可能连网红都不是，网红来蹭红毯，怎么也得把形象给收拾利索。 这里可没有oversize的说法。 可能就是个没钱的贫穷剧组，指望着这次魔影节上能有投资人看中，发行他们的作品。 极大概率上讲，这种剧组没什么好报道的东西，但肯尼斯还是拿着录音器过去了。 小人物更容易口无遮拦，说出些很“爆”的话，不算正经内容，可以当噱头用。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更快，率先抢到第一个采访的机会。 媒体行业的竞争就是这么直接。 记者必须要快。 “拉文先生，请问你来参加这次魔影节，是携带了新作品吗？” 拉文先生？ 听到同行的提问，肯尼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谁来着？ “是的，我带来了一部新片《旧衣服》，是关于奥古斯坦城的故事。” “你在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获得卓戈先生的帮助了吗？” “是的，卓戈先生为我的剧本提供了很宝贵的建议，对此我非常感激，但这部作品还是主要由我与奥古斯坦同胞们完成。” 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肯尼斯想起来了，沉默的羔羊里那个奥古斯坦演员。 就演过一部片子，之后是高强度地接各种广告，又在某天突然销声匿迹了。 算是个好演员。 “那你在沉默的羔羊剧组中认识的朋友们来你的新片里客串了吗？” 正在采访的记者显然并不在意拉文的新片怎么样，不停地把话题往沉默的羔羊上引。 在记者看来，史达琳，劳尔，卓戈，这些才是流量的宠儿，顶流中的顶流，能套到一点关于他们的新消息都是赚到。 至于拉文，不重要。 拉文的表情很为难，努力地想把话题拉回到他的魔影上。 可论嘴皮子，演员怎么说得过记者呢。 肯尼斯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中暗骂，真没礼貌。 摆明了不把拉文当个人物。 媒体，或者说娱乐媒体，就是这么一个行业，没有流量就什么都不是。 功利是刻在骨子里的。 肯尼斯有点同情拉文，那么努力地想介绍自己的作品，却没人在意。 同情之外还有些生气。 他们也是一家没人在意的小报社。 路边报社配路边剧组，正合适。 肯尼斯打定主意，要为拉文的作品好好宣传一下。 虽然《日光报》只有一万多读者，总比没有强不是。 前面的记者离开，拉文垂头丧气。 正在这时，肯尼斯整理下衣服，打起精神走上前。 “您好，我是来自《日光报》的记者肯尼斯，我对您的新魔影非常感兴趣，能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这部魔影是否表达了一些您对故乡的一切期望。” 听到肯尼斯的提问，拉文惊喜地抬起头，“可以，当然可以。” 因为没有其他媒体的记者来凑热闹，接下来完全是肯尼斯的独家时段。 采访一直持续到工作人员来催促拉文赶紧入场。 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呼！” 肯尼斯呼了口气，拉文应该是没有太多面对采访的经验，而且非常诚实。 简单的采访中，已经把整部魔影的剧情快给交代完了。 临走还送给他一张试映的票，邀请他明天去看。 说实话，是个还不错的故事。 有些导演，为了追求独特，艺术什么的，最基础的故事却没讲好，最后拍出些观众完全看不明白的东西。 拉文至少有个正经剧情。 肯尼斯决定去看看，如果真是部好片，虽然期望不大，但万一呢。 日光报的独家内容就有了。 次日。 肯尼斯从酒店的床上爬起来。 今天的行程，先去看拉文的试映，然后去看卓戈集团新推出的巨幕影院，说是什么更大的银幕，更高的分辨率，更极致的观影体验。 下午是体感魔影，据说影厅里的座椅可以根据影片移动，还有触觉味觉多重感官体验什么的。 晚上继续看其他新片的试映。 工作量满满的一天。 看魔影可能是享受，但硬看一天魔影就没有享受可言了。 一杯浓缩咖啡下肚，肯尼斯前往魔影节场地。 精神并不是很充沛，昨晚熬夜整理完拉文的采访内容，又查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 了解了拉文在难民营的事，并准备好如果有机会再次采访的话要问的问题。 可惜明星做慈善的故事，没那么受欢迎。 顶着困意来到试映厅，肯尼斯懵了。 为啥会有这么多人？ 影厅外排起长队，不少是他的媒体同行。 肯尼斯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眼贴在墙上的海报。 没错，是拉文的魔影啊。 什么情况？自己盯上的小众作品，要变成抢手货了？ 他立马拉住一个还算熟悉的同行，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来看这部魔影？” “你还不知道？卓戈也要来看，我要去抢票了。” 卓戈要来看？ 那就代表着卓戈制片厂可能会投资这部魔影。 也就意味着这部魔影可能不一般。 他们并不知道这本来就是卓戈投资的。 肯尼斯不由得加快脚步。 他闻到了，闻到机会的味道。 在众多同行惊讶的目光中，肯尼斯越过长长的队伍，径直走进影厅中。 在九十分钟的放映过程中，全场都十分专注。 在一开始，剧情表现双胞胎兄弟因为只有一身好衣服，只能每天换着穿去上学，因为有些信息没对上，闹出各种笑料的时候，观众发出阵阵轻松的笑声。 他们认为这只是一部设定有点新奇的喜剧片。 笑料不错，看着开心。 不过也没什么更特殊的。 然后随着剧情一点点展开，哥哥为了赚生活费，到富人区做剪草坪的杂工。 富人家的孩子与他年龄相仿，却是个没见过世间苦难的儿童。 还以为这位同龄人正在干的剪草坪活，是什么游戏，跟着一起剪起来，还玩得很快乐，两人甚至成为朋友。 明明是个欢乐的误会情节，观众们却都没了笑声。 儿童眼里没有阶层，可他们之间的阶层差距早已注定。 他们做不成朋友。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也是个不知道能怎么解决的故事。 影片来到最后的高潮，知识竞赛。 弟弟一路闯到最后一轮，场上还剩下最后五名选手。 一位富家孩子在之前狠狠嘲讽弟弟，说他这种贫民窟出来的老鼠，不配站在这种高贵的舞台上。 而现在，他们同时进入最后一轮。 弟弟并不在乎对方的嘲讽，他想要的只是第三名的奖励，当地最大商店提供的会员卡，里面有充值好的金额，足够他们兄弟买足够的新衣服，不用再换着去上学。 最后一轮是单题淘汰制，每次答题淘汰一位选手。 两题过后，最后三人。 按照弟弟的计划，他应该在这轮输掉，拿梦寐以求的第三名奖品。 可主持人给出的题他不会。 不会自然也没法控分，蒙对了怎么办。 对此弟弟选择场外救助，救助哥哥。 是输掉去领想要的奖品，还是赢过那个烦人的富小孩。 在场的观众也不知道怎么选合适。 而一直在看节目的哥哥，选择让弟弟挺进下一轮，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最后，影片的结尾，弟弟获得了第一，抱着冠军奖品，一台配置精良的卓戈主机，在领奖台上痛哭流涕。 这是个好哭又好笑的奇怪场景。 他不知道这台主机卖掉，可以买更多的新衣服。 他只觉得自己和哥哥没法一起上学了，在烟与彩带的包围下，哭到不能自已。 孩子的天真与整个故事悲伤的基调，形成巨大的反差。 影片最后的画面，就定格在弟弟涕泗横流的脸上。 全片结束。 影厅中陷入沉默。 所有观众都没想到，一部看似是轻松喜剧片的魔影，最后是这样一个有些荒诞的结局。 包括肯尼斯。 原来拉文最后没有剧透出来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安排的。 还，真有趣啊。 近一分钟的沉默过后，观众席里响起第一声掌声，接着，掌声很快淹没影厅。 这是一部好魔影，获得了在场这些刁钻媒体的认可。 掌声一直持续到演职人员表结束。 作为一部魔影，演职人员表少得惊人，可能只有那些大制作魔影的十分之一。 而且里面好多名字，都出现了好几次，尤其是拉文。 演员，导演，编剧，化妆甚至场务，哪里都有他。 还真是个贫穷的剧组。 灯光亮起，拉文代表剧组来到台前，鞠躬谢幕。 肯尼斯很明白这时候会发生什么，可他还是启动慢了。 一厅的同行，像疯了一样冲到拉文面前，全都重复着一句话。 “您好，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肯尼斯被堵在人群外。 该死，还是跑慢了，独家内容马上就要变成众家内容了。 万分焦急之际，拉文冲着人群摆摆手说：“我暂时不接受采……” 说着，突然看到人群外围的肯尼斯。 “哦，肯尼斯先生，我很乐意再次接受你的采访。”(本章完) 第325章 卓戈的旅游收入不太理想 魔影节已经开始三天，深水城的居民们已经逐渐习惯这些外地游客的怪现象。 比如一撮一撮喊着“啊啊啊啊啊，xxx在那里！”的粉丝。 一开始人们还会以为是发生要紧的事了。 后来渐渐才明白，只不过又是哪个不认识的明星出现在街上。 这种“啊啊啊啊啊”为开头的固定句式，也被戏称为追星战吼。 因为它让听到的人心理紧张程度，和战吼差别不大。 好在对于来送钱的人，大家容忍程度都相当高。 对城里大多数生意人来说，从没做过这么好做的生意。 有钱赚心情都会变好，最近市民关系都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人人都处于压不住嘴角的状态。 除了卓戈。 卓戈看着营收统计，一脸好像有人欠他几百金币的样子。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艾莎好奇地问，她也看过营收统计，从数字上看，绝对是非常优秀了，不知道卓戈有什么不满意的。 “接近九成的消费，都在魔影节场地，车站，和住宿处附近，剩下的一成是去玩毁灭战士完整版的。”卓戈神情认真地说道。 “额，不然呢？” 艾莎十分疑惑地反问。 “办魔影节，不就是为了吸引人来消费的吗？为啥他们在魔影节消费你不乐意。” 她觉得卓戈有点莫名其妙。 卓戈嫌弃地看了艾莎一眼，“笨，魔影节当然是让人来消费的，但更是引流的，我的目标是通过这个节把人们吸引来，然后在城里更多地方游玩。 “但是现在其他地方吸引不到人，也就是说，如果魔影节结束了，深水城就没法再吸引到游客，这是个一年只能做几周的买卖。” 深水城里可建设了不少娱乐设施，场所，以魔鬼风情为主打卖点，与阿斯蒙蒂斯深度合作，力求把这里打造成知名旅游区。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成功，游客们对城里的其他景点并不感兴趣。 就算这批游客本身是魔影爱好者，来的时候目标明确，对其他项目兴趣度不高，也不该转化率这么低。 “这很难吧，”艾莎说道：“出名的旅游城市，不都是历史悠久，有什么名胜古迹之类的，咱们这新建的城市。” “双塔城历史很长吗？” “比深水城长不少，我觉得咱们这里有个大几十年，也能慢慢发展成旅游区，你一龙，又不是等不起。” “不！” 卓戈神色认真地说：“我们，就是要做一般人认为不可能的事。” 艾莎很清楚，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多半就是要给自己安排额外的活了。 “想一想，一座建成只有几年的城市，一举成为大陆名城，这不激动人心吗？不是一件值得被铭记的成就吗？ “这不是赚钱快慢的问题，而是达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的问题，难道你只是想抱着数不尽的财富，度过平淡的一生吗？” 艾莎很想回答她想，但在卓戈的注视下，还是很不情愿地摇摇头。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理想远大的好孩子，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打入那些游客内部，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去城里其他地方玩，不要搞调查问卷之类的，我要听到他们真实的感受。” 她就知道。 艾莎翻了个白眼。 这种活一听就没有准确上下班时间。 “办得好扣掉的年终奖可以考虑还你。”卓戈补充道。 “保证完成任务！” 艾莎动力满满地说。 望着艾莎离开的身影，卓戈叹了口气。 不行啊，学精了，光靠画饼不好使了，还是刚出学校的学生好骗…… 艾莎换了一身打扮，难得认认真真地画了浓妆，参考的是卓尔乐队粉丝的打扮。 夸张的发型，超黑的眼影，一堆挂饰。 她还找来一个开口的金属环，夹在鼻子中间，冒充打鼻环。 说实话，她也不是很理解这种奇怪的装饰风尚怎么流行起来的。 在鼻子上打环。 这也太奇怪了。 连兽人里也只有少数几只部落有在身上打孔的传统，剩下就在牛身上见过。 不理解，但尊重。 打扮成这样子，是因为她虽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在城里的知名度也不低，走在路上很容易被认出来。 而且魔影节里还有很多乐队受邀参加，有的是给魔影配乐的，也有的是要表演。 因此同样有很多这类造型的乐迷来到深水城。 音乐爱好者和魔影爱好者之间，也有不少重合。 艾莎的形象在这里并不突兀，还很容易打入相似造型风格群体内部。 什么叫专业！ 于是，艾·卧底小太妹限定造型·莎，来到城里最大的酒店附近的酒吧中。 很多游客都喜欢从魔影节场地回来后，在这里喝两杯，消磨一下没事干的时间。 换句话说。 他们宁愿到酒吧里来消磨时间，也不愿意到其他地方逛逛。 确实有点奇怪。 艾莎调整好状态，推门而入。 酒吧的生意非常好，几乎爆满，里面有一支乐队在表演。 唱的是艾莎从没听过的歌，不过从曲风来判断，她打扮成这样很符合氛围。 很多乐队都是从酒吧驻唱开始起步的。 小乐队初舞台的不二之选！ 反正大多数酒吧里的听众对背景音乐的要求也没那么高。 能摇就是好歌。 当然，绝大多数乐队登上过最大的舞台也是酒吧驻唱舞台。 音乐，就是这么个门坎不太高，但跨过一道门槛后，后面仍旧全是门槛的行业。 艾莎用了不到三十秒，就与吧台前几位穿着和她差不多的人成了朋友。 她选择朝最火的乐队开炮。 也就是地底弃子。 最火的乐队，通常是自诩“小众音乐”爱好者最讨厌的乐队。 在那支乐队小众时期多喜欢，走红了之后就有多讨厌。 而常说的话，就像艾莎现在说的。 她先吹了一声口哨，也不知道她从哪学会的这个，“唱得不错，比现在的地底弃子强多了，他们火了之后就变了，越来越流行，一点也不摇滚。”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诸多附和声。 “就是，狗屁摇滚，流行乐队而已！” “没有一点摇滚精神，有钱之后就忘了初心了！” “现在还喜欢听地底弃子的，都是爱跟风的！” 就这样，艾莎很快和酒吧里的人混到了一起。 希望小德不要介意。 她和地底弃子的主唱小德关系还不错。 这都是为了找回她失去的年终奖。 在和这里的人混熟后，一起痛骂几支热门乐队如何“堕落”。 骂了大概十分钟后，艾莎终于问到正题。 “嘿，我说兄弟们，都出来玩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待在酒吧里。” “酒吧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意思是，酒吧哪里都有，感觉都差不多，鸡尾酒，摇滚乐，但是，深水城好不容易来一次，干嘛不去城里其他地方逛逛，这里不是说，是什么魔鬼特色城吗？”艾莎逐步引导。 “哈，你是刚来的吧，这里的魔鬼特色都无聊爆了！” 这显然是这个圈子的普遍看法，众人都对此表示赞同。 而且似乎对深水城所谓的魔鬼特色相当不满，提到都有些气愤。 “是的，我刚刚才到，放完行李想着先喝一杯，问问这里什么地方好玩。” “别去，没有好玩的，就那个……” “毁灭战士！”另一个人高声说道。 “对，毁灭战士还行，巨爽，喜欢魔影的话魔影节值得看看，其他地方，一点魔鬼的感觉都没有，这里的魔鬼，竟然比我还文明，你能想象吗？我去一家魔鬼主题酒吧，里面的魔鬼竟然穿着小礼服，见我进去，列队喊‘欢迎您’。” 他越说越激动，猛灌一口酒，继续说道：“您，一群魔鬼竟然用您？说好的战斗种族，说好的暴力张狂呢？这个样子，是怎么打败维里安军队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魔鬼太文明了，所以没意思？”艾莎试着总结。 “当然，文明的魔鬼有什么劲！” “哇哦。”艾莎不由得感叹。 她很想说这些魔鬼其实也不想这么文明，但不这样的话，估计得去岩浆里游泳。 告别这家酒吧的新朋友们，艾莎又跑了几处酒店外的酒吧，以及魔影节场地外的休息娱乐区。 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游客们普遍认为，讲文明懂礼貌的魔鬼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所谓的魔鬼特色区，也不值得体验。 为了验证这个说法是不是对全体游客都适用，艾莎还在微博上建了个词条。 #深水城，无聊！魔鬼不魔鬼# 并联系运营人员给推到热搜前列。 很快这个词条下面就聚满了来过深水城的游客。 完全验证艾莎的猜测。 人们确实不喜欢“乖宝宝”魔鬼。 带着这个结果，艾莎回复卓戈。 看着她得出的结论，卓戈眉头紧皱，“意思是，我让阿斯蒙蒂斯管束好魔鬼们，是管错了？” 大批游客就是来看刻板印象中的魔鬼的，但发现魔鬼们和科班印象里不一样，便大失所望。 “他们喜欢的应该不是真实的魔鬼，而是艺术创作过的魔鬼。”艾莎补充道。 “有道理。” 卓戈点点头，费林不可能有人喜欢地狱里原始状态的魔鬼。 所以他们需要的，应该不是真正的“战斗种族”，而是演出来，夸张，但无害的战斗种族。 或许，深水城需要的，是把魔鬼特色区，变成一个大舞台。 “联系阿斯蒙蒂斯。” 地狱之主很快出现，他看起来很高兴。 “嘿，卓戈，你知道吗，微博上出现一个热搜，说魔鬼不魔鬼，哈哈哈，我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竟然那么多人觉得魔鬼文明，我们文明，哈哈哈……” “咳咳，”卓戈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额，那个热搜其实是艾莎挂上去的。” “哦，是吗，那感谢艾莎，不！” 阿斯蒙蒂斯突然行了个很标准的贵族礼，“感谢尊敬美丽的艾莎女士。” 以身作则了属于是。 “那个，是这样的，我现在的想法是，”卓戈说道：“让你的魔鬼们别那么文明了。” “什么？是我听错了吗？我们用了那么多努力，才把魔鬼的名声改善点。”阿斯蒙蒂斯惊讶地问。 “不不，我的想法不是让魔鬼恢复到之前人人喊打，代表恐惧的状态。” “那是？” “你记得费林摔跤娱乐吗？” 卓戈提到的是当初在地狱就和阿斯蒙蒂斯确定好要做的节目。 一档表演为主，战斗为辅，戏剧冲突拉满像连续剧一样，但完全在擂台上展现出来的特殊节目。 “当然知道，那可是魔鬼第一档成功的节目，不少大魔鬼获得了很多粉丝。” “人们想看到的，是那档节目上的魔鬼，好战，但打得有分寸，看起来似乎很激烈，不过并不致命，而且还有原则性，这才是人们喜欢的‘战斗种族’。” 阿斯蒙蒂斯听懂了。 确实，那样的状态相比现在，更接近魔鬼本身的状态。 文明礼貌守则，已经引起不少魔鬼不满，演起来很累，而摔跤娱乐上的形象，虽然也不完全真实，但与真实状态已经很接近。 而且人们也喜欢那样的魔鬼。 “所以你的想法是？” 卓戈笑了，“人们想看什么，我们就给他们看什么，整个深水城，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摔跤娱乐舞台。” 阿斯蒙蒂斯恍然大悟。 “具体要怎么做？” “人们对魔鬼最刻板的印象是什么？一堆大公，划分领地，冲突不断。所以我们可以把深水城划分成几片领地，由挑选出的假大公来统治，他们之间会有冲突，纠葛。” “就像帮派那样？” “是的，不过是美化过的帮派。” 真帮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畜。 “这些魔鬼要有原则，每个大公要有自己的信条，这样才有魅力，冲突的时候要清场，毕竟是表演，不能有任何危险，不能伤害到一个游客，保证安全。” “我明白。” 卓戈讲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与阿斯蒙蒂斯确定好初期的剧本。 有了舞台和演员，还需要点宣传。 卓戈的想法，是有一家“战报”，专门报道城中势力的“战况”。 这不能是一家太正经的报纸。 他突然想到那天采访拉文的《日光报》，好像就是个娱乐报纸，那个老板看起来能力还不错，值得投资。 “这样，艾莎，联系日光报老板，我要投资他，加大发行量，先预定篇头版头条文章，就叫《深水城——大陆上最危险的城市》。”(本章完) 第326章 深水城大陆上最危险的城市 嘉琳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如果不是膀胱已经在报警，她还能继续与床共存亡。 十分不情愿地起来，蹓跶到卫生间，坐在冰冷的马桶上，放水。 啊—— 一切都是那么枯燥，且乏味。 她是来参加魔影节的。 身为戏剧公会会长的孙女，她的玩法自然不能和寻常游客一样。 她拿的是通票。 一张畅享整个魔影节所有试映重映，以及各种聚会活动。 但这两天并没有去现场，因为嘉琳娜主要是来看劳尔先生的，而劳尔只在节日前几天有活动，还是卓戈把他强制拽出来撑场面的，不然他一天都不想来。 前几天活动结束后，劳尔再露面，就要等到最后一天的颁奖典礼了。 身为劳尔的“唯粉”，嘉琳娜只去劳尔出席的场合凑热闹。 因此现在的魔影节对她来说，没有值得看的东西。 更糟糕的是，城里也没什么值得去玩的地方。 不能说深水城中那些地方建设得不好，就是，和其他城市也没啥太大差别的感觉，在哪都能看到。 她还以为魔鬼的生活会特别有趣，结果感觉像是换皮人类。 不是说魔鬼像人不好，确实很有安全感，但就是，无聊…… 还不如地铁有意思。 因为实在无聊，她在昨天把所有地铁线路都坐了一遍。 说实话，她还真觉得地铁挺有趣的。 每个起点站和终点站，都能看见一大批举着相机拍摄火车迷，发出宛如猿猴一样叫声欢呼列车发出或进站。 让嘉琳娜有种是在欢迎她的恍惚感。 个车票钱，获得大明星的体验。 可是今天干点什么呢？ 嘉琳娜望着窗外，双目无神。距离能在颁奖典礼上看到劳尔先生，还有118小时，好难熬啊。 事已至此，不如先吃口饭。 她掏出手机，打开外卖平台。 深水城的另一个新鲜玩意儿，外卖。 和双塔城那种联系店家，然后店家再安排人送的外卖不一样。 这里只需要下单，然后平台会找人负责送餐。 选择多了，速度也快不少。 而且还会公示一单外卖商家，平台，送餐人员分别拿多少，看起来很价格很公道。 不过也有不“公道”的。 首页上的那个拼好饭嘉琳娜就不是很能理解。 那也太便宜了。 便宜到她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至于其他部分，这简直就是个完美平台，希望它赶紧推广到别的地区。 才来了几天，嘉琳娜就不能失去外卖了。 熟练地下单一份三明治，她继续望着窗户发呆，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要是突然有两个大魔鬼在街上打起来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觉得有点好笑。 万一真打起来，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确实很想看…… 没过多久，外卖送到。 嘉琳娜离开房间，到酒店一层的大厅去拿外卖，并打算直接在一楼找个座位吃完。 她不喜欢房间里飘着一股饭的味道。 倒也不是觉得难闻，就是闻到了会饿，饿就想吃，吃完长胖…… 与体重做斗争的一生。 超羡慕那些食欲不旺盛的人的。 在大厅里吃饭唯一的坏处，是时不时会有来推销各种东西的人。 通常是卖纪念品的，或是报童。 “这位漂亮的姐姐，来一份最新的《日光报》吧。” 一位小报童盯上了独自吃饭的嘉琳娜。 “不用，谢谢。” 被称作漂亮的姐姐是很高兴，但是买报纸什么的就免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被推销什么都会买的小姑娘了，况且她也不看报纸。 “来一份吧，这可是最新的《日光报》，上面刊登了关于深水城的最新秘闻，”报童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这里，是大陆上最危险的城市。” 嘉琳娜笑出声，这小屁孩还真是为了卖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她就没见过像深水城这么安全的城市。 一次性来了如此多的游客，结果网上连偷东西的新闻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真正危险的事了。 甚至景区里的商店都不会加价。 油管上有网红测试过，把钱包故意丢在餐桌上再离开，看有没有人拿。 重复好几次实验，结果都没有。 据说是因为深水城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不愧是卓戈集团建的城市，在摄像方面技术优势拉满了。 有人觉得摄像头太多是侵犯隐私。 嘉琳娜则认为无所谓，大街上的摄像头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又不是在房间里偷偷放摄像头。 如果这都不算安全，那大陆上找不到能称作安全的城市了。 见嘉琳娜不为所动，报童一幅掌握了内幕消息的样子，“不是明面上的安全，而是这座城市其实充满暗流。” “那你说说吧，这座城市有什么暗流。”嘉琳娜饶有兴致地问。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这个小子能扯出什么瞎话来。 说着抛给报童一枚铜币。 报童接到铜币，开心地擦了擦，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随后滔滔不绝地讲起：“据说这个深水城啊，已经被几位大魔鬼划分成不同的地盘了，原本没什么冲突，但是这魔影节一开始，他们发现不同地盘之间赚到的钱根本不一样，分到偏僻地方的几位，心里不服，说不定就要开打啦。” 他还拿出一份报纸，“关于城里具体的势力划分，本报记者冒死查明，全部刊登在这期深水城魔鬼号外上，就是想帮到游客，不要去那些可能打起来的地方。” “而且，”报童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就这片街区的老大，巴尔泽布，前不久抢了工厂区老大迪斯帕特的货，对方扬言要开战呢，说不定这里什么时候就不安全啦。” 巴尔泽布和迪斯帕特，都是地狱里赫赫有名的魔鬼大公。 报童说得煞有其事，仿佛真有俩大公要在酒店外开打一样。 嘉琳娜自然是不相信的，“要是真有魔鬼在城里打起来，我就把你这些报纸全买……” 话音未落，酒店外突然传来雷鸣一般的喊声，“无耻巴尔劣魔！竟敢劫本大公的货！是不是想被打回地狱了！” 嘉琳娜惊愕地向外看去。 酒店外，赫然是一只魔鬼，身高数米，烈焰围绕，还冒着阴森森的雾气，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嘉琳娜先是一愣，然后出于本能反应，搓出个大火球，不过并没有抛出去。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火球术水平，应该对这种级别的魔鬼没用。 除了激怒他之外，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带着身边这个小屁孩赶紧跑。 出于善良，嘉琳娜准备带着这位很能说的报童传送走。 然而下一刻她就发现，传送卷轴竟然不好用了。 这附近被下了魔法限制？ 与此同时，整个酒店大堂中乱作一团，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报童的话说对了，这里真的很危险！ 正当那位自称大公的魔鬼，举起武器要砸向酒店时，一道略带轻蔑的声音传来。 “我就是抢了，怎么样？” 另一只高大的魔鬼出现在酒店门前。 “只有无能的魔鬼，才会把武器对准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小生物，你说对吧，无能的迪斯帕特。” 我是弱小生物？ 嘉琳娜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她把报童护在身后，思考脱身的办法。 难道要寄希望于这个新出现的魔鬼？ 不过必须承认，这位新魔鬼说的话还有点道理，至少看着比暴躁的那个顺眼。 “巴尔泽布！”迪斯帕特咬牙切齿地喊：“今天，我就让你后悔穿过地狱之门！” 而巴尔泽布甚至都没正眼瞧对方，“弱小的生物们啊，准备见证本大公又一次伟大的胜利吧。” “巴尔泽布，你这个堕落的杂种！”迪斯帕特的声音像是无数只渡鸦在嘶鸣，“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他沉重的脚步踩在地上，震动一直传到酒店内，震得嘉琳娜心慌。 她开始有点支持这个巴尔泽布了。 虽然都是魔鬼，但目前看起来这个魔鬼获胜结果好一些。 面对迪斯帕特的冲锋，巴尔泽布完全没有躲避，右手上凭空出现一柄战锤，空气中电光闪烁。 在两把武器就要碰撞在一起之时，突然，巴尔泽布消失在原地。 迪斯帕特扑了个空。 他在那里无能地怒吼：“卑鄙的劣魔，只会使用你那无聊的隐身把戏！出来！面对我！面对我！” 空气中传来巴尔泽布嘲讽声音：“不，我亲爱的魔鬼兄弟，这是智慧，战斗的智慧。” 伴随着他一句接一句的嘲讽，从不同角度突然出现的战锤，重重击打在迪斯帕特身上。 每一下攻击，都带着强烈的雷声，与耀眼的闪电，掀起的气浪吹得嘉琳娜难以睁眼。 迪斯帕特没了一开始的嚣张，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火焰也越来越微弱，甲壳上布满裂纹。 “投降，我投降。” 他只能求饶。 迪斯帕特跪在地上，摘下头顶代表着大公地位的冠冕，递向巴尔泽布。 “明智的选择。” 巴尔泽布正要接受对方的投降，伸手去接冠冕。 突然，迪斯帕特暴起，手中烈焰与熔岩组成巨剑，刺向对方腹部。 躲避不及，燃烧的巨剑洞穿巴尔泽布的身躯。 嘉琳娜也惊讶地捂住嘴。 这个魔鬼也太无耻了。 不对，魔鬼不是本来就无耻的吗？ “哈哈哈，这才是战斗的智慧。”迪斯帕特恢复了嚣张的姿态。 可惜，这份嚣张并没有维持多久，巴尔泽布在他惊恐的目光下，艰难站起。 “这样下作的手段，绝对无法战胜伟大的我！” 他高举战锤，一束巨树般的雷电，霎时从天而降，劈到迪斯帕特头上。 耀眼的光芒让嘉琳娜暂时失明，十几秒之后，她才恢复视力。 酒店外的广场上，只剩下身受重伤的巴尔泽布，与迪斯帕特身上掉下的甲壳。 “该死，被逃掉了。” 尽管结果并不理想，但巴尔泽布还是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他表现得不是很气馁。 “战斗不会这么结束，弱小的生物们啊，准备好见证伟大的巴尔泽布，下一场华丽的胜利吧。” 说罢，再次隐身，消失在空气中。 酒店大厅里的几十人陷入沉默，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 这场“激烈”的战斗并不只有这些大厅里的人看到了，整个酒店及周边建筑中的游客，很难不注意到。 另外，现场其实还藏了八个机位。 等一下就会有“偷拍”角度，正面角度，距离最近超危险角度等等，各种角度的录像出现在网络上。 嘉琳娜率先反应过来。 不对。 这场战斗处处透着不对的违和感。 打得动静这么大，造成的破坏竟然只是碎了几块地砖和坛。 产生的魔力波动也不对，不像是攻击用的魔法，反而像是……幻术？ 嘉琳娜有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就在他们打完之后，传送卷轴也能正常使用，好像有人故意留他们在这里看完全程一样。 再说了深水城是卓戈集团的城市，都打出这么大动静了，却没见着卓戈集团的影。 那么多传奇呢？ 越分析越合理，嘉琳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连巴尔泽布最后的话，都像是下集预告一样。 这是卓戈集团安排的节目！ 虽然都是演的。 不过好看，爱看。 看打架，是一项历史悠久的，人民群众新闻乐见的业余爱好。 她已经想看下一场了。 不对，下一场在哪呢？ 这时，她想起来那位报童，还有他所谓的掌握秘闻的《日光报》。 转身看去，小报童看起来一点也没受到惊吓，反而打开包袱，把所有报纸拿出来。 “你说的，全买……” ————————— 而此时，制片卓戈，导演阿斯蒙蒂斯，特效芙琳，以及两位演员，正在对这场演出进行复盘。 “台词不好，通用语太流利了，应该魔鬼口音再重点，这样才符合大家的刻板印象。” “动作还是有点放不开，就真打，你们在费林又死不了，什么？怕造成危险，放心，周围的防护法术你们打不坏……” 经过短暂的复盘后，卓戈最后做出总结，大体上还是很成功。 这应该算是费林历史上第一个“真鬼情景剧”。 “那个，下一场到底让谁赢？”阿斯蒙蒂斯问道，到现在还没有下一场的剧本。 “谁赢？当然是等网上的反馈，谁人气高谁赢。”卓戈理所当然地说道。(本章完) 第327章 来自北方的客人 卓戈的“深水城大舞台”，基本上算是成功了。 充满冲突的剧情，水平过关的表演，相当逼真的特效，极其震撼的现场观感，再加上网络上病毒般的营销，等于大把的观众。 在“巴尔泽布”与“迪斯帕特”之间“史诗级大战”的录相上传过后，很快在网络上走红。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魔鬼大公，真大公还没闲到来当演员。 不过不影响网上的粉丝们把他们视作是魔鬼大公。 卓戈第一时间就给他们开通个鬼账号，短短几天收获上万粉丝。 出乎预料的是，作为“反派”的迪斯帕特也有不少支持者。 这种情景小故事，反派如果没有支持者会是个潜在的隐患。 不受欢迎的反派，也没法衬托出一个足够优秀的正派。 而且反派人气高的话，以后还能安排洗白背叛，或是与正派短暂联合抗击外敌，然后再开打之类的剧情。 狠狠地反复横跳！ 把几位大公的关系设计得越乱越好，美剧怎么续这就怎么续，一批演员怎么也能撑个十几二十年，成为一代观众的童年回忆。 只不过正派和反派的粉丝，在网上确实不大融洽。 除了支持的粉丝之外，也有不少讨厌这出闹剧的人，看出战斗其实是排练好的。 因为不符合真实情况的细节确实很多。 毕竟神经大条如嘉琳娜都能看出端倪。 好消息是，发表“都是演的，假的，你们还看”这种故作理智看法的人是少数。 大多数人在知道是演出效果后，依旧选择该看看。 剧情演归演，打得确实激烈呀。 没点真实力，也套不了难度这么高的招。 与此同时，专属战报《日光报》的销量也跟着水涨船高。 肯尼斯迅速扩招，开了两条产品线，原本的《日光报》仍以娱乐新闻为主。 另新增一份新报纸，专门用于报道深水城里的魔鬼“新闻”。 他确实在这方面能力很突出，卓戈只提供了城里各势力之间矛盾的大纲，基本取材于他看过的黑帮片。 而具体剧情的填充，都由肯尼斯完成。 他写得相当不错，还推出了深水城势力分布图，每周更新地盘变动。 不同势力间下达的战书，也都会公布在报纸上，方便凑热闹的人准时赶到现场。 甚至还创新式地设计了势力之间的卧底，在报纸上通过各种密语来传递消息，并将一部分密语的破解方式“泄露”出去。 这样还能给一些粉丝提供解密的乐趣。 在一通里胡哨的操作下，整个深水城的旅游收入逐渐提高。 游客们不再是只围着魔影节转，整个城市里各处的景点都收获到不小的关注。 每个势力的魔鬼军团还有不同的装扮和行事风格，游客们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处于哪个势力的地盘。 甚至可以对暗号，参加“犯罪”活动。 当然，是付费的。 整个深水城，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开放世界角色扮演游戏地图，发生在这片地图上的故事还带更新的。 并且因为所有这些剧情活动，都严格限定发生在指定区域，所以不会影响到城里正常的生产生活。 只是对不了解这一切的外地人来说，城里有点太刺激了。 “卓戈先生，我在来这里的路上，”菲格辛表情有些为难地说道，“看到两只魔鬼小队在一个公园里打起来了，还有一群人围着他们拍照，这种情况，正常吗？” “正常，当然正常，深水城特色娱乐活动罢了，你没和他们打起来吧。” 卓戈可是很清楚菲格辛的行事风格。 看起来是个端庄的王女，其实职业是野蛮人，砍起人来比手下那帮二头肌比头大的壮汉都利索。 而且嫉恶如仇。 万一一时冲动，上演“王女入城荡群魔”之类的戏码就不好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那么冲动呢，哈哈哈……” 几声尬笑出卖了她内心的尴尬。 当时其实差点提斧就上了，还好多看了一眼，发现围观的人都在欢呼叫好，才怀疑是不是什么本地活动。 卓戈没有戳穿的菲格辛的小尴尬，问道：“倒是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菲格辛除了王女身份外，还是北境领主，按理来说，访问深水城应该是个比较值得重视的事件。 不过鉴于卓戈和北境的关系，这次访问可以当是串门。 “听闻贵领正在举行魔影节盛事，为促进两地文化交流……”菲格辛有些磕绊地说。 卓戈听得直着急。 “打住吧，这套词你背了多久？” “没背多久，泽特老师告诫我出访时要这么说话的。” “不适合你，建议直接说重点。” “我想要订购一批武器。” “武器？” “新型的武器，深水城研究院研发出的那些枪，是对外售卖的对吧。” “当然，是对外售卖的。” 军火生意已经成了卓戈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这东西是真不愁卖。 “不过你可能得等一下，现在订单已经排到几个月后了，而且作为老朋友，可以给你透露点内部消息，已经推出的枪型在几个月后也会进行一次生产线升级，到时候成本会下降一些，价格也会下降，性价比更高些。” “感谢您的告知，但我怕来不及。”菲格辛担忧地说。 “来不及？” 卓戈不太明白这所谓的“来不及”是从何说起。 北境要有灭顶之灾了？ 那不是和他卓戈集团找不痛快，北境可是集团最重要的原材料供应地。 “是的，”菲格辛神色严肃地说，“根据我的推测，洛曼帝国很可能在不久之后会有动作，如果他们要对萨顿发动攻击的话，北境是最好的目标，兵力薄弱，击垮之后能直入萨顿中原地区。” 北境历史上一直不太被视作一个有价值的战略要地。 因为那地方气候太烂了，战争持续的稍微久一点，对参战双方都是折磨。 但在菲格辛看来，随着工业水平进步，北境气候带来的天险，已经没有那么强大，她多次向王城反映，可没得到回应。 一个不受宠，又干出把北境那块烂地发展起来，在当地声望极高，还和王城势力不对付的王女，无论用多正当的理由要粮要兵，在其他王室成员看来都像是借口。 谁敢保证你不是要勤王了。 菲格辛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可她得保护自己的领地。 如果得不到更多兵力支持，那就只能提高已有力量的战斗力。 武器换代，看起来是最高效的方法。 奥古斯坦城的战争，魔鬼们用相当不可靠的打法，展现出卓戈武器相当可靠的战斗力。 同样，洛曼支持下的维里安，虽然结果以失败告终，也展示出他们正在谋求武器迭代。 当武器存在代差的时候，战术什么的就不好使了。 再精锐的骑兵，用再巧妙的战术，也冲不垮马克沁机械师的阵地。 听到菲格辛这么说，卓戈有些烦，他本身不太关注战争，不过也听说洛曼内部传出些民众激愤，想要重现帝国荣光的声音。 洛曼帝国里现在就两派。 激进派认为他们应该发布《对万国宣战诏书》。 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太保守了，应该不宣战，直接打。 可以理解，当内部矛盾重重的时候，找个外敌永远是个好方法。 找一堆外敌也不是不行。 问题在于，洛曼帝国要开打的话，就不是维里安当初的局部战争了。 很有可能整个大陆又要乱成一团。 经验之谈。 卓戈是亲眼见证过洛曼的搞事能力的。 以前他是不介意这帮国家打起来，开战了更方便他零元购。 现在可不行。 现在他做的生意，只有军火一项能在战争时期发财，剩下的全是负提升。 “把握大吗？” 卓戈指对洛曼会开战的把握。 “比较大。” “有没有阻止的方法，比如，斩首行动什么的。” “斩首作用可能不大，他们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整体的好战。” “唉……” 卓戈感觉有点头疼。 “这样吧，我看能不能抽一部分人手，先把你需要的武器做出来。” “十分感谢，除了武器之外，我还想订购一批训练设施。” “什么训练设施。” “用来练枪的设施，一种新武器肯定要先学会才能用不是吗，我之前买到一把霰弹枪，针对这种武器，设计了一套训练方案，这是我改革北境军队计划的一部分……”菲格辛语速飞快的讲。 卓戈还真没考虑过训练问题。 在他看来，射击，就是一块靶场，然后拿子弹喂吗。 至于训练方法什么的，确实一无所知。 这块真是知识盲区，不光训练，有关于枪械的不少地方都是知识盲区。 不过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菲格辛刚才提到的改革北境军队计划。 “你要改革什么？” 卓戈好奇地问。 “可以说说吗，如果方便的话。” “当然，”菲格辛一愣，没想到卓戈会对这个感兴趣，“完全方便。” 随着菲格辛的讲述，卓戈不禁感叹，这公主好像确实是个走在时代前沿的人。 没白送她黄金马桶。 费林的大多数军队制度，还处于一个相当原始的状态。 与整体社会制度有关，简单来说，就是正儿八经的封建制。 国王是这片地方最强势的那个大号领主，境内被分封给一众小领主。 而这些小领主都有自己的私人军队。 如果国王想打仗，那么得先通知分封的这些小领主，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两样都不出的也有。 因为国王对整个国家其实不具备完全的统治力。 所谓“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在这里属于普遍现象。 各地领主确实对保护国家安全需要尽一定的义务，但不多。 先不论命令可不可以有效执行，连一个王国里的军队规格都不统一。 至于领主的私人军队，也是抽象得很。 脱产的职业军队数量很少，一场战争中参战的，大多是临时征召，接受训练没几个月的农民。 连一块领地内，都很难保证番号战术编制的统一。 这样临时凑出来的军队，说是乌合之众都抬举了。 可以说只能打顺风团，只要稍微发现有点逆风，战意立刻崩溃，当场跑给领主看。 明明已经开始蒸汽工业革命，卓戈还发起了魔法工业化的新革命，制度还没有随生产力的发展更新，原因很简单。 这世界真有“英雄单位”。 想要改革的阻力不是一般大。 而且本身军队也不太受重视，每位领主的家底，其实都是极少数的超凡者，这些是真正能左右战局的“高端单位”。 稍微有点实力的职业超凡者，一打几十不在话下。 更高级一点的，以一敌百都能做到。 要是卓戈这种规格的“超级英雄单位”，在过去普通人来多少都没用。 因此，演义小说里会出现的“斗将”，在这里很普遍。 一方的英雄单位输了，战斗基本也就是输了。 至于那些征召来的临时民兵，干的基本是运粮，当侍从，打扫战场，在英雄单位累了的时候，去追杀敌方普通单位。 确实很难受到重视。 他们甚至连装备和粮食都要自费，军饷什么的更是没有。 能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在己方得胜后，短暂的“劫掠权”。 最好的东西还不能拿，那是超凡者老爷们的。 因此对于普通人来说，从军像是一场赌博游戏。 相比之下，洛曼的军队制度还稍微先进一些。 但也没高级到哪去，大概刚迭代到府兵制那个水平。 实在没有改变的需求。 而这根深蒂固的规则，在枪械所的小发明诞生后，松动了。 普通人真有办法崩死超凡者。 一发不够多打几发。 武器的批判！ 菲格辛，就是意识到普通人军队的重要性会逐渐提高的先行者之一。 尽管理论还很粗浅，概念还不清晰，但她已经明白，需要一支有战斗力，有明确规矩，有精神属性的普通人军队，职业化的军队。 这将在未来的战争中产生极大作用。 而更令卓戈啧啧称奇的是，菲格辛不光对制度有所思考，还进行了更高层面的思考。 “军队应该为什么而战？”她盯着卓戈，眼神充满迷茫地问。(本章完) 第328章 一只蝴蝶在深水城扇动翅膀 军队应该为何而战？ 卓戈确实没想到，菲格辛对她新军队的构想，已经不止是装备和制度上的迭代，上升到精神建设层面。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我只是觉得，”菲格辛的语气也不太确定，“明白战斗的理由，也是战斗力的来源。” 菲格辛的思考来自于她丰富的战斗经历，“以前的士兵，无非是为了直接的利益，能让他们晋升的功劳，领主的赏赐，或者是单纯的掠夺机会，这样确实能激发积极性，但是，还不够。” 或许是相信能从卓戈这颗历史悠久的脑袋里找到答案，菲格辛将她的全部想法都说出。 “由利益驱使的动力，必然有个限度，他们会权衡风险，如果风险超过利益，就会立刻失去战意，溃不成军。但是在之前，北境清理匪患的时候，除了我的护卫团之外，由当地人组成的队伍，虽然整体素质不高，可在面对极大风险的时候，都没有退缩。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了很久，连王城的精锐军团，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正如她所说的，费林一直以来战争频发，伤亡率却向来不高。 有小部份原因是以前贵族打起来，会顾忌尊严脸面，大部分原因，则是那些军队根本打不出残酷的战争。 对于一般临时征召的民夫，10%伤亡是道坎，超过这个数基本就溃不成军了，督战队都不好使，还打什么打，快跑吧。 至于所谓的领主亲信，精锐军团，一般三成的伤亡就是极限。 领主输了就输了呗，大不了换个领主，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但也有少数例外情况。 菲格辛举例说道：“除了北境参与剿匪的本地人，还有奥古斯坦城，那里的抵抗者也绝不投降，历史上，与魔鬼爆发的战争，也几乎没有退缩，如果要找共同点的话，我只能想到他们都有战斗的理由，必须战斗，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故乡，而不是为了领主的一道命令，或是对升官发财的渴望。 “所以，所以，”菲格辛说出那个，对她的身份来说有点“大逆不道”的结论，“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不应该是为领主个体服务的，应该是为领地上全体，总之，就是，所有领地上生活的，他们关心的一切服务的。” 一口气说完，菲格辛有些紧张地看着卓戈的反应。 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过于大胆了，作为王女，萨顿最大号领主的闺女，虽然继承顺位低没边了，但还是理论上继承候选人的人，说出军队不应该为领主服务的话，选个体面的死法已经是他爹对他的宽容了。 这还是菲格辛第一次和其他智慧生物说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连与她一起长大的格尔达，和从小教导她的泽特法师都没说过。 菲格辛觉得这种想法对他们来说或许太激进了。 而卓戈不一样，菲格辛隐隐觉得，虽然卓戈一直没表现出来，可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比她更激进的，那一定是这头红龙。 在她说完这些后，办公室角落里的艾莎目瞪口呆。 她就是个助理啊，为什么要听这种东西。 这怎么听都是离造反不远了呢？ 就挣点工资，容易嘛她，恍惚间，艾莎仿佛都看到自己上断头台的画面了。 至于卓戈，迟迟没有说话。 这应该是今年听到的最令他震惊的发言。 来自北境领主，王室血脉，贵族体系下最大的既得利益群体。 她要革自己的命？ 菲格辛发白的肤色在卓戈眼里越看越红。 要不是通用语里没有“人民”这概念，卓戈怀疑她就要把“为人民服务”给憋出来了。 什么超级进步公主。 见卓戈半天没说话，菲格辛以为是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理念，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就当我是在胡说吧，我这次来还是主要为了武器装备。” “不，这可不能算是胡说，你的想法非常好，就是暂时不太适合公开。”卓戈提醒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菲格辛只是看起来莽了些，野蛮人职业带来的特质，并不傻。 卓戈爪尖敲击着桌面，他在想，是不是应该建设自己的防卫力量。 深水城发展越来越快，不能只靠警察局和他的兽人卓尔从属们。 何况还有爆发战争的可能，他们的数量有些太少了。 而他对军事方面不能说毫无建树吧，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顶多有点键盘侠经验，赵括和他比起来，算是实战大师。 现在眼前有个活生生的专业人士，而且想法还十分超前。 爪尖在桌面上一划，卓戈做出了决定。 “我不仅可以提供武器，建设新式军队需要钱，恰好，本龙在这方面具有独到的优势，而深水城，距离北境又很近。” 菲格辛面带疑惑，还没有立刻理解卓戈的意思。 “我要支持你改革，全力支持，但不只是建设北境的军队，还有这里的，我需要你成为新体系的探索者。”卓戈郑重地说。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菲格辛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表示同意。 卓戈的态度比她预想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很多。 果然是比她更激进的龙。 军队建设不是小事，卓戈和菲格辛之间的契约，在这间办公室里，艾莎的见证下，升级为最顶格的血盟。 卓戈最喜欢的魔法之一，就是契约。 属实是个好玩意儿，十分有效地减少背叛的可能。 猜忌，可是导致悲惨结局的重要原因。 此事在《韩信卢绾列传》中亦有记载。 确定了改革军队的计划后，卓戈开始向菲格辛灌输他的理念。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多年互联网经历，论纸上谈兵，卓戈可不止有两把刷子。 他讲起规则，令行禁止，绝对明确的规则是重中之重。 没有清晰的规则，注定带来混乱。 最基本的，每一级别士兵的待遇，职业军队一定要有职业收入，不能再靠什么掠夺权来维持军队。 并且私自掠夺应该是严格禁止的。 这东西只要开一点口，就难免会增长士兵的匪性。 费林的人们一直以来可对军队几乎没有好感，士兵和土匪向来是坐一桌的。 有时军队还更可怕一点。 除了禁止私自掠夺，还有相当完善的士兵行为操守，约束方方面面。 大概可以参考一部分“骑士美德”，把这东西变成新式军队的标准。 只有拥有足够道德水准的军队，才能获得平民的支持，不然换来的只能是恐惧。 还有军功奖励制度，失职惩罚制度。 精神建设重要，不代表物质支持不重要。 这些都获得菲格辛的赞同。 她二十余年的人生中，还从没遇到过想法与自己同步度如此之高的，额，生物。 每一条建议都完美适配她的需求，这些她都曾考虑过。 当然，也有她从没想过的内容。 比如加强士兵的文化素养，要识字，军官不能只考核战斗力，文化水平也必须纳入考核体系中。 菲格辛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里面的道理。 和工人们也要认字一样，随着技术发展，士兵使用的东西肯定也会越来越复杂，文化水平能帮助他们学习新事物，也能让军官更好地学习新战术。 而且，多读点书，也能让士兵们理解新式军队的理念，不是麻木地服从命令。 不过也有菲格辛一下子没理解的内容。 “强调队列，军容，内务是为什么。”她还没有把这些和提高战斗力联系起来。 “为了提高团队意识和纪律性，这种训练可以让士兵形成条件反射，在面对突发紧急情况时，可以出于本能地服从，战场中，反应快一秒都很重要。”卓戈解释道。 不仅是菲格辛，质疑队列，内务作用的人其实不少。 认为这是形式主义，除了浪费时间精力之外没有实际意义。 可事实上是，无论哪里，只要是稍微现代一点的军队，都会选择强调这些，只不过侧重点各有不同。 队列行进，迭被子，擦皮鞋，或者是耍枪，不同军队有不同的“形式主义”。 因为实际检验下来，证明这玩意儿确确实实有用。 “这种精确到生活中小细节的要求，不仅可以提升效率，还能更快地让新兵对群体产生认同，把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团结在一起，可是个难度不小的活。” 菲格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好像有点理解了。 在卓戈的一通灌输后，菲格辛已经跃跃欲试，想要马上开始组建她的新队伍，一刻也不想耽搁。 她找回了失去许久的动力。 不过在开始工作之前，她向卓戈提出一个请求，可不可以设计些廉价的，近战使用的魔法武器。 这倒是提醒到了卓戈。 枪械所一直以来设计的都是各种枪械，远程武器。 可短兵相接依旧有存在的空间。 更何况有不少职业者就是擅长近战，突入到一定距离内，冷兵器对他们来说更好用。 对这些特殊单位来说，七步之内，还真不是枪又快又准。 而且还存在可以干扰魔法的法术，目前的装备几乎都是魔法攻击，过于缺少物理伤害。 因此，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实现物理打击的武器也是必要的。 受到菲格辛的启发，卓戈决定把枪械所，扩大成军械所，设立针对不同类型武器的研发部门。 从矮人和精灵那找来不少工匠，搭配深研院的研究员，组成了近战武器研发小组。 他还亲自设计了一张图纸，并得意地展示给工匠和研究员们。 “看，这就是我的设计，链锯剑！” 其实类似的玩意儿在毁灭战士中已经作为道具出现过。 只是那一款只能当道具，造不成太多有效杀伤。 卓戈开动他的聪明才智，改进出一款他认为可以造成杀伤的链锯剑。 多帅哦。 然而在场的工匠和研究员看了几眼后，给出十分统一的评价。 “纯纯的工业垃圾。” 卓戈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反复告诫自己搞理工的，说话直，要忍耐，敢于直接指出老板的不足是优点…… 而且他们判断这东西是工业垃圾，确实有理有据。 “太笨重了，而且续航怎么办，维持链锯转动的魔能需求不低。” “这个锯齿要怎么在频繁的使用中保持锋利，给每个锯齿单独附魔？那也太蠢了。” “这么复杂的结构，应该很难保证稳定，故障率可能很高，而且这个链锯如果崩坏怎么办，会造成友军伤害。” …… 一群人，矮人，精灵，你一言我一语，把卓戈链锯剑批得一无是处。 哦，不，倒也不至于完全一无是处。 在找了十多分钟五八门的缺点后，他们又统一发现一个优点，唯一的优点。 “用起来垃圾归垃圾，但样子挺帅的。”一位矮人工匠捋着胡子说道。 “我也觉得，确实帅。” 等他们讨论完之后，卓戈开始强行挽尊，“哈哈，我这份设计呢，就是想抛砖引金（因为费林并没有玉石的概念），希望能激发大家的思路，给出更好的设计，哈哈哈……” 这些人嘴虽然损了一点，专业素质也确实高，很快给出几种不同的方案。 “简单的附魔应该不可行，成本不好进行控制，想造成足够的效果太贵了。” “附议，我觉得可以在温度上突破，不是火焰剑或寒冰剑，就是用金属来导热，实现高温切割，低温切割，对常规的护甲应该都能造成有效伤害。” “控制温度的符文需求的魔能也不高，而且稳定，应该可行。” “这种方案可不可行，是在链锯剑上得到的启发，这种转动如果太难控制了，那振动是不是就可控。” “你的意思是？” “让武器以一定频率进行振动，这样比链锯消耗低，好制作，还稳定，高频振动也能极大增加伤害。” “有道理。” 就这样，全新组成的近战兵器研发小组，很快就确定了两个方向。 热能切割，和振动切割，并开始着手研发工作……(本章完) 第329章 卓戈从未想到的 近战武器研发小组，展现出了十分惊人的效率。 或许是因为共事的矮人和精灵相互不服的原因，他们卷起来了。 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完成热能剑和振动剑的样品制作，并设计出初步的量产方案。 有效内卷！ 不对，这种真有用的不能叫卷，应该叫良性竞争。 甚至他们还顺手做出了一款链锯剑样品。 事实证明确实没啥实用价值。 很容易出故障不说，还巨沉无比，能单手用的都不是一般人物。 并且续航只有二十分钟，要单独带一块背包型魔能池，才能转上两小时，魔能池是卓戈集团研发的魔能存储设备，体积不小，而且比链锯剑本身还沉。 所以最后只有卓戈玩得不亦乐乎，他确实不嫌沉。 而在研发振动剑的过程中，还搞出点附带的发明。 振动，狠狠启发了脑袋里全是鬼点子的矮人们。 他们在此基础上发明出个不得了的东西。 卓戈两根爪子捏着一个紫色小球，小球正在高频振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咳咳，这，额，”卓戈面露难色，“这是？” “玩具。”矮人工匠得意地回答道。 “玩具？”这个回答对卓戈来说，无疑是在证实他的猜测，“没想到你们浓眉大眼的矮人，也能做出这种东西了！ “不过干的不错，虽然这玩意儿不好听，但它市场大啊，不仅市场大，利润还高，就是为劲太大了，可能适合矮人，不太适合人。” 卓戈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建一个新公司，专门负责卖这个了。 这东西肯定不能放在卓戈玩具的产品线里一起卖，对小朋友们来说还是有点太激进了。 矮人工匠疑惑地挠挠头，“啊？腕力球为啥市场大？” “腕力球？” “对啊，腕力球，腕力可是矮人工匠的基本功，抓住快速振动的小球，锻炼腕力。”矮人工匠理所应当地解释道。 卓戈懵了，“腕，腕力球，应该，这么小吗？” “矮人手就这么大啊。” 好有道理。 对啊，矮人手小。 所以劲儿才这么大，因为这是用来练腕力的。 “不，那，你为啥要做成紫色的。” “我喜欢紫色。” “噢，喜欢，喜欢紫色好，紫色好啊，紫色有韵味。” 卓戈尴尬地挠了挠鼻子，“我还以为，以为是……” “以为是？” “我还以为是用来放松肌肉的呢，哈哈，放松肌肉的。” 卓戈说着拿起紫色小球，在前臂肌肉上滚来滚去。 随后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咳咳，既然初版已经研发出来了，那就验证一下热能剑和振动剑哪个方案更合适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 要确定哪种剑更好用，很简单，交给警局的武装人员试试就知道了。 由魔鬼吸引来的兽潮已经基本平息，不过深水城外的地区里，还保留着几支负责处理魔兽的小队。 他们来测试新式近战武器再合适不过。 “就这样，两种武器都先生产出一批，让城外的警队换着试用，对比一下，然后再决定哪个大规模投产。” 说完卓戈离开武器研究院。 最近要忙的除了验收研发成果外，魔影节的闭幕式两天后也要开始了，预热了许久的各种奖项，也要在闭幕典礼上全部颁发。 典礼可是整个节日的最高潮，全大陆魔视机加网络同步直播。 卓戈在颁奖式上绝对是最重要的角色，没有之一。 既是主办方，也是评委之一，还要领奖，领好几个奖。 费林版《沉默的羔羊》和原作一样，也要到颁奖典礼上进货。 为此卓戈还要设计下造型，虽然没人在意龙到底是不是裸奔上台，但卓戈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还去王城找了最好的服装设计团队。 可能给龙设计礼服，也是这帮资深裁缝职业生涯里接过最奇怪的活吧。 刚走出研究院大门，卓戈遇见个熟面孔。 法师公会会长，目前在世的法术理论方面最高峰，精灵埃尔。 研究院已经成了老埃尔最常出现的地方，堪称精灵传奇法师刷新点。 也许是他格外喜欢这里研究氛围的原因，他把自己法师塔里的不少东西都搬到这的实验室里，还时隔多年重新开始正式带学生。 卓戈自然很欢迎。 不过最近老埃尔有点不高兴，他发现卓戈正在大力支持研发武器的团队。 作为有些和平主义倾向的法师，他虽然不反对法术用于战争，但他确实很不喜欢专门为战争研究法术。 “你的新武器成功了？”埃尔问道。 “基本算是吧。” “唉……”埃尔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很清楚武器迭代，就代表着夺取生命的效率又提高了。 “不是，你为啥叹气。” “只是为又有许多生命要被新武器夺走生命而伤感。” 卓戈没想到埃尔老了情绪会这么丰富，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个相当暴力的法师。 “你不能这么想，新武器为什么不可以是用来保护生命的呢？”卓戈反问，“而且武器也是可以阻止战争的。” “阻止战争？”老埃尔以为卓戈又要使出他常用的诡辩套路了。 “是啊，假设，我们假设，突然冒出这么一种武器，毁灭力极强，强到任何势力都不能承受被攻击的损失，而同时，这种武器又掌握在多个势力手中，那么，会不会因为都无法接受这种损失，而不再爆发大规模战争。”卓戈说道。 他反正是不相信靠什么道德素质，向往和平来让世界不再爆发大规模战争。 还是伤害高到大家都打不起可行性高些。 听到卓戈这么一说，埃尔本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愣在原地。 “让所有势力都承受不起被攻击的损失，让所有……” 埃尔一直重复卓戈说过的话，重复到卓戈心里都有点发毛，害怕这老精灵该不会精神出什么了吧。 直到几分钟后，埃尔脸上突然出现狂喜，岁月让他的容貌不再像年轻精灵那样光洁，一大堆皱纹堆在一起，甚至显得有点狰狞。 “你是对的，你也许是对的，不，你应该就是对的，你是个天才，哦，我现在必须去忙了，时间不等精灵，再见，再见，为了和平，为了武器的和平，还有和平的武器……” 埃尔癫癫地冲进研究院，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研究。 在他看来，他找到让毫无积极性的精灵同族们，如何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办法了。 只要给每个种族同样恐怖的武器，这样就没有种族再敢发动灭绝级的战争，不需要精灵有战胜的能力，只需要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行得通，必须行得通。 卓戈望着埃尔离开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希望他不会疯掉吧，也不知道精灵这种族有没有老年痴呆的说法。 还指望他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给霍格沃茨带点研究生呢。 虽然这个“生命的最后时间”，听起来有点像压榨老年精灵，但根据卓戈的判断，埃尔这最后时间少说有个几十年，不发挥点余热多浪费。 ————————— 全新的武器很快配发到巡逻队手中。 一支六人小队，正携带着魔法枪械和崭新出炉的热能切割剑，深入深水城外的荒原中。 他们巡逻的范围，已经比一开始抵御魔兽入侵时大了许多。 现在已经不是魔兽追人，而是人追着魔兽在跑。 深水城警局巡逻队的任务，是逐渐压缩魔兽的空间，为城市日后的扩建做准备，这座城市肯定会越来越大的。 所以只能与魔兽抢生存空间。 听起来有点残酷，可这就是现实，魔兽也没招谁惹谁，只不过挡在发展的路上，难逃被清理的命运。 但卓戈还是划定了野外自然保护区，作为倒霉魔兽们最后生存的区域。 因此巡逻队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击杀所有遇到的魔兽，而是把他们驱逐到指定区域。 魔兽的智商不算太低，在见识过巡逻队手中武器的威力后，它们虽然不理解那是什么玩意儿，但基本能意识到惹不起。 见到巡逻队的第一反应都是跑，只有极少数慌不择路，冲着队员冲过来的，需要采取极端措施。 将会第一时间体验到热能剑威力的，也会是这些魔兽。 深入荒原是份苦差事，危险性高，很累，不过巡逻队的队长倒是挺喜欢这份工作。 在进入警局之前，他就是位猎人，习惯在野地里跑，比起城市里，林地荒野的环境让他更舒适。 而且跑野外还有补贴，比在城里挣得多两成。 他自豪于自己的职业，也确实干得不错。 由他领导的小队自成立以来，连一个伤员都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人员死亡了。 最佳巡逻队的流动红旗，已经快在他们小队宿舍钉死。 也是因此，最新式的装备，交给最优秀的小队试用。 队长带领着他的五名队员，保持着标准的战术队形，穿梭在林地中。 身为经验丰富的猎人，队长主动扛起排头的责任。 今天的雾有点大，能见度不到二十米，让危险性提高不少。 安全起见，队长决定今天不再往更深的地方推进，而是检查旧的路线。 脚步踩在枯枝苔藓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停下！”队长突然举起手，示意小队成员，“有动静。” 说完，他立刻趴下，把耳朵贴在地上，泥土作为介质，传声效果比空气好。 队长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物理学原理，完全是猎人生涯积累下的经验。 屏息听了几秒后，他得出结论。 “有脚步，但不是很多，正在朝咱们这个方向来，防御队形。” 配合默契的小队成员立刻改变队形，等待那些脚步的来源出现。 几分钟后，嘈杂且密集的脚步，所有队员都已经能听见，他们手指搭在扳机上，等待攻击的命令。 等待未知难免有些煎熬。 终于，迷雾里窜出个精悍的身影。 队长定睛一看，随后放松下来，不过是蛇鸡兽罢了，相当没牌面的魔兽，没有枪的时候都不用怕，更何况他们现在全副武装。 第一只冲出迷雾的蛇鸡兽也呆住，与巡逻队们大眼瞪小眼，很快，迷雾中走出更多蛇鸡兽，应该是一个小群落。 队长没有直接下达攻击的命令，而是张开双臂，发出嚎叫声。 这是驱逐魔兽的常规手段。 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再加上怪声。 通常来说，弱小的蛇鸡兽被这么一吓，肯定会逃走。 但今天例外。 为首的蛇鸡兽犹豫了许久，好像是在用它不大的脑容量进行艰难的思考。 最终，它做出选择，尖叫着朝队长冲来。 队长完全不慌张，也没有射击，而是抽出全新配备的热能剑。 一个错身，剑刃没入蛇鸡兽体内，阻力小到让队长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切中，也没有鲜血溅出。 最后还是一股喷香的烤肉味，让队长确认自己没失手。 几乎被整个劈开的蛇鸡兽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队长同情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来。 闻着确实香，待会就吃它了。 不过得先完成工作。 他只当这群蛇鸡兽是没见过巡逻队，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吓唬才不起作用。 现在当它们的面，一剑杀死首领，再蠢的魔兽，也该明白实力差距了吧。 所以队长重复起刚才的恐吓动作。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这群蛇鸡兽还是没有逃跑，下定决心要往深水城的方向跑。 “射击！” 队长一声令下，不过三十秒，成群的蛇鸡兽被消灭。 目标也算完成，但对队长并没放下心来。 他很疑惑，为什么这些魔兽要不顾危险地往荒原外跑。 俯下身，他先检查了尸体的眼睛，没有变色，不是受到魔鬼影响。 那是为什么？ 如果面对巡逻队还不回头，那很有可能，是荒原深处有比他们更可怕的东西。 队长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猜测。 只有这样能解释通。 什么东西会把蛇鸡兽吓成这样？ 之前的调查里，这并没有那种级别的魔兽才对。 队长望着迷雾，若有所思。 犹豫了五分钟后，他下达命令，“撤！” 他选择不调查，上报，让更厉害的人来。 小队至今没有伤亡，除了优秀的素养，丰富的经验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别让好奇心害死，是什么水平就干什么级别的活。(本章完) 第330章 龙来啦！ 卓戈穿好了他的小礼服。 这是一套精心设计过的衣服，给翅膀和尾巴都预留了足够的活动空间，十分贴身，无论是四足行走，站立起来还是用飞的，都不影响活动。 好评。 不愧是王城的手艺人，给王室搞奢侈品的确实有两下子。 卓戈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径直进入会场。 他也不需要靠频繁出现在媒体上来提高暴光度。 他自己就是最大号的“光源”。 大众选择奖项和媒体选择的奖项已经在前两天颁发完。 不出卓戈所料，结果大相径庭。 其实这是个很正常的现象，媒体因为有相对较大的阅片量，随着阅片量提高，审美就会不可避免地变得“刁钻”起来。 甚至不只是媒体，就算是普通观众内部，重度爱好者和轻度爱好者间也会存在审美的差异。 几乎所有涉及审美的领域，大多都会因为了解逐渐深入，而变得“小众”。 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求同存异嘛。 可惜有个颁奖。 现在粉丝们正在质疑，与大众选择不同的媒体是否能代表大众发声。 而支持媒体选择的人，则在努力证明大众选择不能代表专业上的优秀程度。 这样听起来可能有点复杂，简化一下。 一方骂“小众哥装什么装？”，另一方回骂“没吃过好的。”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因为既没有断层领先，毫无争议的作品，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网络上的争吵，将最后这天“学院派专业评委”颁奖的热度推上高峰。 他们都在等待着看最后的奖项会颁给谁，成为自己说服对方的依据。 想到这里卓戈就觉得好笑。 因为学院奖获奖和另外两个都不一样哒！ 完美符合卓戈的期望。 都不一样，才能展示出奖项之间的差异，然后人们会争论起奖项含金量，未来多半还会有“大满贯”之类的说法。 全是话题度！ 在外场签过名后，卓戈进入内场中。 整个颁奖典礼有点像场演艺界年会，观众全部是从业者。 主持人找的是一位喜剧演员，整个颁奖式的风格也以轻松娱乐为主，主持人会拿这帮平日里的明星们猛猛开涮。 不过所有包袱都与被开玩笑的人事先通过气，以免发生哪位明星脑子搭错筋，上台拳打主持人的事。 在一阵接一阵，不知道是演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哄笑声中，典礼有条不紊地进行。 卓戈就坐在观众席最前列，与《沉默的羔羊》剧组在一起，等着去领今晚最重磅的最佳影片。 舞台上，拉文正痛哭流涕，讲述着自己经历怎样的艰难，才完成这部影片。 他和他的奥古斯坦剧组获得了试映影片组的评委会选择奖。 确实值得激动，不过拉文看起来有点激动过头了，差点把欠卓戈集团多少钱的事给抖搂出来。 还好后台的工作人员经验充足，以发言超时为由，把话筒给降了下去，实现物理闭麦。 不过卓戈此时注意力并不在舞台上。 来自深水城警局的人，正与他耳语。 “城外的多支巡逻队汇报，发现魔兽反常行为，表现为不惧怕巡逻队员的恐吓，处于应激状态，与魔鬼影响无关，怀疑为荒原内部存在更具威胁的生物，但派出调查队之后，没能确定具体物种，目前只找到部分痕迹，局长判断情况紧急，选择第一时间告知您。” 警员语速飞快地说完后，递上一份文件，里面是他们调查到的痕迹。 听完警员的汇报，卓戈并没太大反应，危险魔兽吗，多大点事。 凡是不能给卓戈集团贡献收入的生物，都是可以清除的生物。 而当卓戈翻开文件后，却一下子愣住了。 文件中的几张照片，都是一些脚印。 卓戈对费林生物学并无多少研究，通常来说看脚印是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但这些脚印，怎么看怎么像龙爪。 深水城外的荒原里有龙？ 不可能啊。 而且这里看上去，还不止是一只龙。 之前选址深水城的时候，卓戈把方圆几百里飞了个遍，没有发现过龙的踪迹，还在这片区域标记了领地。 用魔法印记标记的。 他是只文明龙，已经脱离了气味标记那种不大卫生的原始手段。 龙族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种族。 豆豆那号完全不在乎领地的属于异类中的异类。 正常情况下，一块固定领地，只会由一头成年龙，或者一个家族统治，极少数情况下也会有几只实力不够强的龙搭伙，但至多也不会上两位数。 可从警局提供的脚印来看，被拍到的就不止十几头了。 捅了龙窝了这是？ 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那些魔兽都不怕巡逻队了，与巡逻队员比起来，还是龙更可怕。 问题是在龙族的规则中，已经被标记过的领地，贸然闯入的话，属于严重的挑衅行为。 那块领地的所有者对所有闯入的龙，都有无限防卫权。 闯入者就算因此死掉，传到其他龙那里，也是被嫌弃的下场。 因此卓戈想不明白，这群扎堆的龙是什么情况。 从脚印判断，这群龙年龄不一，以成年和亚成年为主，有几只年龄稍长的龙，还有几只幼龙，数量虽然多，可对卓戈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说实话关门放豆豆都能解决。 这个配置，像是几个家族扎堆逃难，应该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龙在找属于自己的地盘。 族群里有年龄大的龙，不应该不认识卓戈的标记。 他虽然与同族交往不多，但同族里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想当年也是族里有名的偶像龙。 思来想去，卓戈只能得出是这些龙没注意到标记。 “这样吧，”卓戈吩咐道，“这件事你们警局暂时不用管，由我来处理就好。” “明白！” 卓戈打算等明天，亲自去找一下这些龙，确定他们的来意。 如果是丢了原本领地的倒霉龙家族，就把他们劝离，如果是想来抢地盘的，那就打一顿再踹出去。 下死手就不至于了，族里龙丁稀少，还是得为同族考虑一下。 “什么事？”坐在一旁的芙琳问。 “深水城外的荒野里，发现了不少龙的脚印。”卓戈如实回答。 “不少龙的脚印？不是豆豆的分身又整什么活了？” “不是，是不一样的脚印，”说到这里，卓戈突然想起芙琳和其他龙族还有联系，不像他与同族很少社交，“你听说过最近有哪个家族失去领地了吗？” “最近？那没有。” “你不是挺常联系其他龙的吗？” “是啊，我隔两三年联系一次。” “你隔……” 卓戈本来想反驳，两三年一次也叫“常联系”，可转念一想，对远古龙来说，好像确实挺频繁的。 “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一下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看那些脚印应该没有特别厉害的龙，怎么不了我。” “我怕的是你怎么了他们。”芙琳翻了个白眼说，“龙族现在生存空间本来就越来越小了，我们不能自己内部再起冲突，能驱逐最好不要攻击。” “我在心里难道是特别暴力的龙吗？” 芙琳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我现在连劫掠都不劫掠，卖东西唉，龙族历史上都没有我这么和善的龙，好吧，除了豆豆。” “但你才卖了几年东西，之前一千多年都是个很暴力的龙。” 最终，芙琳和卓戈说好，典礼和宴会结束后就去找那些龙，拖久了可能发生变数。 颁奖还在继续，整个典礼持续了近三小时才颁到最后的最佳影片。 颁奖嘉宾拿着信封，努力渲染紧张气氛，镜头给到提名的每个剧组。 最终，一阵急促的音乐过后，卓戈及《沉默的羔羊》剧组陷入狂喜，“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获得了最高荣誉。 《沉默的羔羊》也成为魔影节上收获最大的一部影片。 除开好几个其他奖项，学院评委选择和媒体选择的最高荣誉都被其斩获。 可惜没有实现满贯，粉丝选择奖并没有由他们拿下。 惊悚片的受众还是稍微窄了点。 这也是粉丝选择评奖最大的问题，因为题材受众影响，有些水平极高的影片，可能注定无法投票投赢。 所以没有什么完美的奖项，每个奖都会有它的偏向性和局限性。 整个剧组一大帮人，魔鬼，龙，乌泱泱地走上舞台。 时间限制，每位只能做简短发言，最终，整个颁奖式在卓戈的感言后，正式落下帷幕。 通过魔视转播能看的部分就到这了。 接下来的晚宴，是完全的业内活动。 并非是那种不正经的晚宴，就是一场常规的宴会，获奖者们庆祝，有心的人谈点来年的项目。 通常这种场合能稀里糊涂促成不少项目，吃饭的同时谈生意，国际惯例。 所有参加晚宴的人员，都有专车服务，或者传送，交通方式任选。 卓戈和阿斯蒙蒂斯扯着明年再拍个什么魔鬼大魔影，争取叫好又叫座之类的话，一同走出会场。 “不是我跟你吹，要不拍什么惊悚片，三个奖我肯定都拿了。”卓戈边走边吹，其实一点拍什么的想法都没有，纯侃。 突然被芙琳一拽。 “怎么了？我这谈大生意呢。” “看天上。”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乌漆嘛黑的。” “不是，龙。” “龙什么龙。” “咱们准备要去找的龙，现在应该不用去找了。”芙琳指着夜空说。 卓戈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朝天上看去。 只见夜空中，近三十余道阴影正在盘旋。 成群的龙。 大小各异，颜色也不同，张开双翼滑行减速，寻找降落的地方。 无数路人也注意到天空中的异样，纷纷抬头望去，发出阵阵欢呼。 是的，欢呼，没人恐慌，也没人逃走，他们都以为是深水城又有什么新活动。 毕竟这里几乎周周有新活动。 正好今天还是魔影节闭幕，卓戈集团，找一群龙来表演，很合理。 更要命的是，魔影节闭幕现场，几乎到处都是记者，噼里啪啦的闪光灯把这一刻如实地记录下来。 卓戈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不是害怕这群龙。 亲眼见到后，更确定这群龙的实力很差。 而是害怕发生冲突的可能。 虽然卓戈的初衷是不动爪，但万一呢。 这群龙再菜，里面也有好些成年的，真打起来不可能不波及。 现在这里人群这么密集，没法立刻疏散，真要伤亡个千八百的，完了，重大丑闻，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旅游城市形象全完了。 倒是身旁的阿斯蒙蒂斯跃跃欲试。 “我是要见识到龙族抢地盘了吗？需不需要帮忙，魔鬼雇佣服务，第一次半价。” “你兴奋个什么劲！” 犹豫几秒后，卓戈做出决定，如果这些龙是冲他来的，不管来意是什么，先带走。 展开双翼起飞，迎上那群龙，准备把他们带到空旷的地方。 龙本身破坏欲并不强，只是喜欢宝物，如果他们要抢地盘，目标就是卓戈，没理由破坏城市。 然而在卓戈升空的同时，龙群中几头成年龙却降落了。 正好降落在会场前的空地上。 看到这种情景，卓戈愤怒了。 什么意思，给脸不要是吧？ 就在卓戈思考要怎么损失最小化的时候，那几只成年龙的动作让他直接愣在半空中。 那几只龙挪动他们硕大的身躯，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周围围观的人。 这略显笨拙可爱的动作，让围观者们又掀起一阵欢呼。 芙琳双手已经搓出幻术法阵，动作也僵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触发。 成年龙们一连串费力的动作后，终于把自己翻过来，脆弱的肚皮朝上，扭了扭，用龙语说道：“伟大的卓戈，请接受我们的敬意。” 现在卓戈是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 翻肚皮，龙族中的究极示弱动作，属于羞耻中的羞耻，低贱中的低贱，连豆豆在被围殴的时候都不会这么干。 在卓戈看来，就是他以为要打架了，结果对手快步冲上前来，扑通跪倒在地，然后“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啥意思，没听说过龙族也有朝长辈要压岁钱的说法啊？(本章完) 第331章 外来务工龙员 “这是你们龙族的习俗吗？”阿斯蒙蒂斯略带疑惑地问，“展示肚皮，我猜，应该是在表示友善？” 说实话，如果不是眼前这几头长着翅膀的话，他还以为是地狱犬在这要摸摸呢。 等等，不会龙也喜欢被摸摸吧？ “咳咳，额……”芙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已经有胆子大的游客，朝着眼前成年绿龙伸出好奇的小手。 鳞片其实是有感觉的，就像龟龟的壳也能感受到触摸，因为振动能通过角质层传导至联接的皮肤上。 所以是的，龙还挺喜欢摸摸。 自然界的奇妙小巧合，很多生物都喜欢被挠痒痒，而人类恰好长了双十分适合用来挠痒的手，同时人还很喜欢。 当游客的手摸到绿龙后颈上时，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反而十分配合地摆摆头。 “哇哦，这也太酷了！”成功摸到绿龙的游客难以置信地喊道。 传说中最狡诈叛逆的绿龙，就这样被摸到了！ 此言一出，所有本不敢伸手的游客，纷纷伸出手，都想体验一把摸龙的感觉。 一片欢乐的景象。 卓戈在半空中缓缓落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好像看到那几头龙的鳞片被盘包浆了，泛着油光。 收回之前给脸不要的判断。 还挺上道的。 不用想也知道，深水城出现友好龙群的新闻就能出现在各种头条上。 谁能拒绝近距离接触难得一见的龙呢。 卓戈已经能猜出来，这群龙大概是来投靠的。 龙族抱团，在历史上比较危险的时期，也出现过。 可是现在很危险吗？ 虽然有爆发战争的可能，但那些国度之间的战争，应该和龙没太大关系才对。 现在又不流行抓龙当坐骑，以前确实有过这种事，但事实证明，用龙当坐骑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龙的智商相对有点高了，在战争中并不会一往无前。 怯战其实是脑子好使的表现。 卓戈落地，等人们与龙互动得差不多，才说道：“亲爱的朋友们，喜欢我为你们的惊喜吗？” “喜欢。”游客们大声回应。 虽然刚才还把卓戈担心够呛，但判断没什么危险之后，这就是惊喜了。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向你们的新朋友说再见吧。” 随后转头冲着生活不易，艰难卖艺的成年龙们用龙语说道：“跟我来。” 晚宴是去不成了，当前首要的目标是弄清楚这些龙具体来干嘛的。 卓戈带着这一群老小，飞到城外，并告诉芙琳他们的目的地，以便她传送过去。 几分钟后，郊外的一片空地。 整个散装龙群降落。 卓戈这时才看清楚，眼前的龙五颜六色，体型不一，扫过一眼，五色龙应该是凑齐了，金属龙也有好几种，还有几个混血，几乎不可能是一个家族。 不同种龙彼此组建家庭的事有，不过在龙里属于很小众的事。 毕竟不同颜色的龙之间相互鄙视还是很普遍的现象。 至于眼前这群“拼好龙”，有个很奇怪的共同点，就是相对他们的年龄来说，都有点瘦弱了。 而且还不是个例，是集体瘦弱。 什么情况。 龙都混到营养不良的地步了？ 这也太惨了点。 “你们，为什么要闯入我的领地？”卓戈率先开口问道。 龙群的首领，看起来就是那头与游客互动最卖力的绿龙。 他那张凶恶的龙脸上，挤出了卓戈这辈子见过龙做出的最谄媚的表情。 比豆豆申请看还没发售的漫画时，表情都要谄媚上几分。 不用想了，绝对是有事相求。 可能还是不大容易的事。 “咳，额，伟大的卓戈。” “你不用这么叫我，听起来怪怪的，直接叫我卓戈先生，或者卓戈就好。” 从年龄的角度，他属于这群龙差了好几辈的长辈，但卓戈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客套的称呼方式。 名字前面挂个“伟大的”，听着难受，好像身上有豆豆在爬。 “好的，当然，卓戈先生，恳请您，接纳我们这群无家的龙。”绿龙有些紧张地说出他们的请求。 两只前爪纠缠在一起，爪子刮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明显他们也是冒着极大风险，才来找卓戈的。 非亲非故的，请求加入领地，是个非常罕见的事。 “嗯……” 卓戈虽然已经猜到他们的需求，但听到直接说出来，还是有点惊讶。 “那些幼龙先不谈，孩子确实值得照顾，可你们这群亚成年，成年的，为什么要加入我的领地？” 他确实想不到理由，按理来说，龙都是相当渴望拥有自己领地的。 难道龙族已经泛滥到这么大个世界，领地不够分了。 听到卓戈这么问，绿龙不由得苦笑，“我们在野外，实在难以生存下去了。” “啊？”这个回答确实超出卓戈的预想，“龙，现在混得这么惨了吗？” “不只是我们，其实现在大多数龙，生活状况都不太好，我知道的，就已经有好几个流浪的龙群，幼龙的存活率也不好，我们这群中原本有二十头幼龙的。” 卓戈一数，现在就剩个位数了。 对于有成年龙保护的幼龙来说，这是个极低的存活率。 正常来说，龙大多能度过一个很安全的童年，到亚成年开始死亡率才飙升的。 也就是最愣头青的年纪，因为不会判断实力再加上过度好战的性格，死在各种意外撞见的大佬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事？”芙琳惊讶地问，她对此也一无所知。 “就这两年，”绿龙继续说明，“原本因为人类那些冒着烟的机器的关系，我们能占有的领地本来就在减少，但那时还好，尽管有些艰难，还是能找到合适的领地，可一切都在两年多前变了。” “两年多前？” “是的，两年多前的一段时间，可能只有几个月，其他种族的法师平均水平，都获得了大幅度提高，据说，好像是，有个什么人，发明了推测铭文的系统，从那时开始他们掌握的铭文数量多了好几倍，所以法师水平才变那么厉害的。”绿龙看起来相当委屈。 可以理解，好不容易长到成年，以为自己在大陆上怎么也算高端战力了，结果出门就被一巴掌扇脸上，发现谁都能欺负自己，落差确实太大了。 至于为什么法师变厉害了。 芙琳瞥了一眼卓戈。 卓戈眼神疯狂躲闪，既不敢看芙琳，也不敢看面前的龙。 铭文大发现吗，他可太清楚了，就是小莫搞出来的。 作为小莫的老板，他可以很负责地说，掌握的铭文数量不止翻几倍，已经翻几十倍了。 而绿龙还在讲述他的悲惨故事，“您知道的，龙浑身上下都是施法材料，简直是冒险者最想狩猎的目标，我们只好学会东躲西藏，勉强生存，可一年后，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什么事？”卓戈努力装作什么都和他没关系的样子问。 “那些冒险者手里，突然多出一种奇怪的武器，小小的端在手里，只要按一下，就能射出强大的法术，距离还很远，使用者甚至都不是法师，您能想象吗？竟然不是法师也可以使用那种法术，难道其他种族也变得和龙一样，会继承魔法了？” “不能想象，不能想象……” 嘴上这么说着，如果卓戈有汗腺的话，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 后腿在土地上猛扣，扣出个不浅的坑。 坏起来了。 他好像成为有史以来对龙族kd最高的龙了。 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 这群倒霉青年龙见过的还只是魔法枪呢，重武器枪械所那边已经在研究。 更大的口径，更大的爆炸。 这个路线受到枪械所所有研究员认同，冲着爆炸就是艺术的方向，和脱缰的野驴一样狂奔。 尤其是地精工程师们。 大爆炸，简直就是在他们的审美点上狂蹦乱跳。 “好在我们成年龙还能勉强承受那些神奇武器的伤害，所以只能抱团。” 再晚半年应该就承受不住了。 卓戈心想。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我们这些龙也难以生存下去，所以，只能请求卓戈先生您接纳我们。” 卓戈和芙琳相视一眼。 开法术私聊。 “你得接纳他们，全是你整得事。”芙琳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叫我整得事，科技总会进步，我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没有我，早晚也会有人研究出类似的东西，而且本来也不是我研究出的，是彼得研究的。” 当卓戈语速飞快疯狂解释的时候，就证明他稍微有点心虚，想努力撇清责任。 要说他对龙族的归属感吗，那倒也没有太高，但毕竟是同类。 以为是卓戈不愿意接纳他们，绿龙开始卖惨，“我们很好养活，让我们干什么都可以，您知道的，龙几乎什么都能吃……” 越说越可怜了。 “好好好……” 卓戈话音未落，面前群龙俯首。 “感谢您的恩情，伟大的卓戈。” “感谢恩情就不必了。” 卓戈现在想的是，如果以后他们发现铭文发现和魔法枪械都和他有关系会怎样。 不会心态爆炸吧。 拯救你的龙就是导致你苦难的罪魁祸爪！ 什么邪恶大反派剧情。 卓戈，拯救同类于水深火热！ 至于为什么水深火热？ 别问！ “我允许你们在我的领地里生存，但是深水城不养闲龙，你们不能白吃白喝，需要贡献自己的价值。” “我们可以成为您忠诚的战士！”说完绿龙也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可能，您，也许不太需要战士。” “我确实不需要，但价值也不一定只能从战斗中体现，今天很晚了，我给你们划定一块区域，用来休息，等会有兽人给你们运来足够的食物，有想吃的吗？” 这显然出乎他们的预料，“可以选吗？”几只亚成年龙兴奋地问。 “当然，一点吃的我还是能免费提供。” 随后他们七嘴八舌地喊起想吃的东西，什么绵羊，小牛…… 反正也是没吃过嘛好玩意儿的样。 卓戈离开后，这群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讨论。 “卓戈，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是啊，真是头善良的红龙。” “真是善良……” 与此同时，“善良”的红龙卓戈，回到领主府。 琢磨该给这帮龙安排点什么活。 龙族浑身上下都是施法材料这件事，早晚也是个大隐患。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矛盾，只能研发出替代品，并把龙划为“保护动物”。 不过不是龙全身的施法材料都不能用。 粪便，脱落的鳞片，换的牙，这些都可以拿来卖。 就当是这批龙的第一笔住宿费了。 至于龙血，骸骨什么的，拿来卖听起来太惨了，再议。 也不能让他们就靠卖新陈代谢物生活，最好参与到劳动中。 龙也属于智慧生物，早晚要融入完全现代化的社会。 等科技再发展下去，窝在野外，靠打打杀杀生存，肯定不现实。 或许找出一种适合龙的劳动，深水城还能接纳更多的龙。 以后除了魔鬼，这里再多个龙族特色。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龙和其他种族保持和平。 必须明令禁止冲突事件。 从今天的互动来看，他们做得还挺好。 哪有那么多天生残暴的种族，被生活打两记重拳就好。 想到这里，“艾莎！” 老板加班的时候，助理当然也跟着加班。 “干嘛！” “明天你去统计一批新来的龙信息，他们的特长，能力，尽可能详细。” “新来的啥？” “龙，龙——我的同类，长角长翅膀有尾巴说不出通用语的生物。” “等等，我理解一下，热搜上那群龙，要在城里留下了。” “是的，而且未来很可能还会有更多龙来这里，所以我们要给他们找出适合的工作，让龙也成为合格的劳动者。” “龙，合格的劳动者，真是只要活着就什么都能见到。”艾莎吐槽道。 “相信他们，哪怕什么都不会呢，也能当个吉祥物不是。” 卓戈觉得今晚人龙互动效果还不差。 于是，次日，深水城第一届龙才招聘市场在郊外开始了。(本章完) 第332章 龙龙过海，没有神通 清晨，深水城郊外的空地上。 一众龙族排排坐好，接受艾莎的问询。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多龙。 不过艾莎大人并不紧张，怎么说也是当初面对远古龙卓戈“面不改色”的人。 哼，区区这些龙，怎么可能吓到她。 “豆豆，你走前面。”艾莎故作镇定地说道。 她发动职位优势，要来不少漂亮coser小姐姐的签名照片集，收买豆豆作为她的临时保镳，不对，翻译。 可恶的卓戈，考虑得一点也不周全。 如果有龙语翻译术翻译得不到位的地方，还需要豆豆这位精通双语的外援。 不过没想到豆豆竟然喜欢coser，而且身为孩子王的他，竟然在他们面前羞涩到不会说话，更何况要签名了。 还有超出艾莎认知的是，她一直以为那些把自己打扮成虚拟角色的人都是出于爱好呢，结果发现有不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出席活动有钱拿，有固定的粉丝群体，能卖各种周边，主要是照片，还有线下签售之类的。 半精灵由于出众的外形条件，成为这一行业的顶流。 他们兼具比大多族裔好看，又比纯精灵勤劳的优点。 让精灵成天跑漫展可太难了。 这些还算正经收入，当然也有不正经的。 谁能想到穿上虚拟角色的衣服，成为了特殊行业抬高价格的好方式…… 到达目的地，艾莎终于见到逃难龙们。 看起来实在惨了点，体型虽然高大，但都瘦巴巴的，恐怕是几月没吃过饱饭，昨晚兽人们送来的食物，连点渣都没剩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没给他们吃的呢。 五颜六色的龙们，身上大多带着伤疤，看着很渗人，话说回来，卓戈身上竟然没几个疤痕，神奇。 走近一点，就能闻到股不太美妙的味道。 是那种鱼腥带点膻，还混合着大型动物身上特有的骚臭的气味。 可以理解，想来逃难的龙也没什么时间在乎卫生。 给他们安排工作之前，一个个的都得拉去洗刷干净。 豆豆一龙当先，要不是嘴里叼着棒棒，手上捧着漫画，衣服上印着龙娘角色，看起来还挺有带头大哥的气质。 虽然豆豆在远古龙中名声不太好，但毕竟也是远古龙，一登场，这群年轻龙就低下高昂的头颅，表示尊敬。 他啥也没说，往那一坐，翻看漫画，朝艾莎撇撇头，意思是该她了。 艾莎深吸一口气，从宝箱怪里掏出简易的桌椅和纸笔，还有翻译器。 “咳咳，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艾莎，卓戈的助理，你们中有会通用语的吗？” 龙龙们一脸茫然。 艾莎不由得叹了口气，啥年代了，还有不会通用语的，这不一群半文盲吗。 启动翻译器，刚才说的话转换成龙语，播放出来。 “我这次来，是根据卓戈先生的要求，统计你们的个龙信息，包括年龄，特长，所有会的东西，以往做过的工作等等。” 说到这，绿龙支起脖子，一幅想说什么的样子。 “如果有想问的问题，举手，举爪，额，前爪。” 绿龙听话地举起爪。 “问吧。” “什么是特长？” “就是你……” 还没等艾莎解释，绿龙又问道：“还有，什么是工作？” “……” 艾莎沉默了，收回之前这是帮半文盲的评价，这就是帮纯文盲，对现今社会一无所知。 “特长，就是你最常干，干起来最熟练的事情，至于工作，就是你们如果想留在城里，也就是卓戈的领地生活，要付出劳动，换取金币，用来买食物，或者存起来，随意，你们应该挺喜欢存金币的。” 艾莎用最简单的语言，给他们大致做了解释。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就从你先来吧，”艾莎一指绿龙，“姓名，种族，年龄。” “我叫米尔库索尔，绿龙，应该，一百六七十岁吧，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 一百六七十岁，成年没多久的龙。 “识字吗？龙语的字也行。” 虽然深水城里不用龙语，但认不认识龙语的字差别也很大，如果认识，想教给他们什么新内容，可以直接提供文本让他们自己学。 如果不认识，那就费劲了，只能找人带着翻译手把爪地教了，很费力。 “认识，但不太多，不过我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语气中透露着骄傲。 听他这么自豪，艾莎就知道，这群龙里能自己写出名的肯定不多。 啥教育水平啊，还是不是智慧种族，纯凭着种族天赋硬浪是吧。 其实理论上讲，龙确实没有识字的需求，一般再大个百十岁，就能激活写在记忆里的文字传承了。 可惜时间不等人，这种传承方式，对现在的社会节奏来说太慢太慢。 “那会什么法术吗？” 绿龙说出几种毒性法术。 一听就知道没正经学过，纯是绿龙生下来自带的老几样。 “特长？” “我很擅长交流，龙群以前需要和其他龙交流的时候，都是我负责的。” “哦？”艾莎终于听到有点用的东西了，“也就是说，你和其他龙群有联系。” “没有，不过我知道不少龙群的位置。” 艾莎把这条记下来。 “还有吗？” “我在族群里一直负责照顾幼龙，还帮他们孵过蛋。” 原来是个男妈妈。 艾莎如实记录后想了想，应该可以让他继续去照顾孩子。 这群小龙总归要有龙来照顾。 “好了，下一位。” 下一位是头蓝龙，饶是面对豆豆，还是没有完全把头低下。 “姓名，种族，年龄。” “吾乃高贵的蓝龙，沙漠暴君·不可直视的弗雷克尔，88岁！” 艾莎一整个愣住，啥玩意儿，88岁，还没成年的蓝龙，为啥这么膨胀？ 她扭头问豆豆，“这是？” 豆豆头也不抬，“小问题，蓝色的一直都这样，无视就好。” “你这个沙漠暴君称号的来历是？” “吾本应是沙漠暴君！” 懂了，自己给自己起的称号。 “那直视你会发生什么吗？” 不难看出，蓝龙完全没有想到艾莎会这么直接，嘴角微微颤抖。 “吾准许你直视吾尊贵的容颜，而免于承受暴君的怒火！” 艾莎属实没想到这蓝龙还挺灵活。 “特长？” “吾无所不能！” “那你要不去找卓戈单挑吧，打赢了这片领地就归你了。” 面对中二病蓝龙，艾莎毫不留情。 “暴君”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抽搐，“吾，吾……” 自认善于社交的绿龙赶紧来打圆场，“他在我们那里主要负责埋伏狩猎的，没有恶意，完全没有恶意。” 狩猎，艾莎挠挠头，完全用不上。 不过脑子不好使，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她突然有个绝妙的主意。 让这头蓝龙去学通用语，不用学太明白，会几句词就能塞进城里的魔鬼大戏中。 给现在剧情里弱势的那个势力，安排个蓝龙强援。 就这性格，完全不用培训演技的，纯纯的本色出演，就是个欠打的反面角色，以后反转成丑角，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艾莎感觉自己简直是天才，这么难完成的工作安排，都能被她想出来。 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就剩一头白龙的信息还没统计。 艾莎活动活动颈椎，这活太心累了。 这群龙的文化水平实在捉急，放到工厂里都困难，力气大归大，还不如直接用大型器械顺手。 几个金属龙的情况稍微好些，会的多点，对法术也有些了解，送几只去研究院，不是当研究员，而是有好几个项目组，很想要龙来配合测试法术效果。 算实验器材。 又让几只龙加入到城里的舞台中，能登场一只龙，就能登场好几只龙。 还有个眉清目秀的，送到霍安那，他正在拍的魔影里需要个龙，本来想做特效来着，既然有真龙，比特效省钱。 剩下成年，亚成年，在群里负责狩猎的，配给巡逻队，龙的感官和驱逐魔兽的能力，可太适合这群野外的队伍了。 至于剩下最后这个白龙。 艾莎对白龙印象一直不太好，虽然她没接触过白龙，但是卓戈有一堆白龙笑话，有事没事就嘲讽两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受过白龙的伤害。 在卓戈的描述里，白龙的形象很简单。 好听的说法。 纯真。 不好听的说法。 大傻子。 鳞片越白智力越低下，卓戈是这么说的。 导致艾莎现在觉得面前这只白龙，眼神里充满“智慧”。 “姓名。” “白龙！” “我问你叫啥。” “白龙！” “那我问你，你种族呢？” “……”白龙脑袋一歪，“龙！” 还挺讲道理。 “年龄？” “不知道。” 好吧，艾莎现在承认卓戈不是有意抹黑白龙的。 “会干什么？” “吃饭！” “吃饭算个鬼的特长！” “还背饭！” “哈？” 绿龙赶紧上来解释，“他负责携带我们所有存下来的食物。” “怎么携带？” “背着。” “多沉。” “反正很沉。” 艾莎支着下巴，好像没啥用啊，现在拉货用的都是火车和船，一个看起来顶多刚成年的白龙，最多能拉多少。 “还会啥吗？” “放心，这色的应该不会别的了。”身后突然传来卓戈的声音。 “老板。” “统计的怎么样了？” “你看。”艾莎递出统计的所有信息。 卓戈大致翻了翻，还挺合理的。 和他预想中差不多，除了种族本能，几乎就不会点别的了。 没办法，绝大多数龙就是这么种生物，少数像芙琳那样爱好法术的，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都隐藏在其他种族聚居区里。 “就剩这白色憨憨了？” “是的，就剩他。” “唉呀……”卓戈也很头疼，“你说你会点啥呢？” “哈——”白龙低吼一声。 “呦呵，哈基龙哈气了。” 艾莎莫名其妙，卓戈在说啥玩意儿。 “这样吧，”卓戈终于做出决定，“到工地上拉原材料去吧，当货车使，应该比现在的货车灵活些。” 目前本茨研发的货车还不太靠谱，应用并不普及。 工地主要用来倒腾原材料的方式，是靠宝箱怪。 从车站或港口让宝箱怪把货吃下去，然后到工地上再吐出来。 有种运送数据是靠大车拉硬盘的美。 受限于宝箱怪数量的关系，运力还挺紧张的，甚至用到牛马拉车。 多一头白龙应该解决不了问题，不过总比牛拉的多。 最后还是得靠研究院那边。 于是，就这样，逃难龙分配工作环节正式结束。 惨归惨了点，至少工作包分配。 在参与新工作之前，都先洗了个澡，现在实在是熏人。 然后强制学习通用语和识字，还是小年轻龙，总不能做一辈子文盲。 第二天，每头龙都前往需要他们的地方。 ————————— 城西的工地上。 工头仰望着有他好几个高的白龙。 “这就是我们的新工友？”他十分不确定地问。 “上面说是让他来拉货的，还给了个翻译器，能翻龙语。” “拉货？他不会咬人吧。” “应该不会，”旁边的人说道，“反正他咬应该就一口，大概不会疼。” 工头给了他肩膀一拳，“会不会说话！” 随后又看向白龙，“既然上面都说了，要不让他拉点东西试试？” 说干就干，工头召集一批人，把大量的货物拴在白龙背上。 一直堆到没地方放了，白龙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他到底能拉多少东西。 工头打开翻译器，上面还有张纸条，写着“如果不干活，告诉他干完有饭吃。” 工头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些东西，你，拉去车站，我们一起，装到火车上，再回来，明白？” 白龙头一歪。 “额，运完，有饭吃。” 白龙两眼放光，拔腿就跑。 “等等！等等我们，还得卸货呢！” 十几分钟后，车站。 几位工人心有余悸地从白龙身上爬下来。 太刺激了。 趴在地上大喘气。 “卸，卸，卸货。” “我，我没力气了。” “我也是。” “太快了，来早了，这不是拉咱们东西的那趟。” “那好，等等吧。” 眼前的火车鸣笛几声，随后缓缓开动，几位工人蹲在地上休息，然而，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白龙动了。 “唉，唉，龙跑了！” “我看见了，我不瞎。” “咋办？” “啥咋办，你拦下？” “不是，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追着火车跑呢？” “好像是，他是不是就记住，要把货装到火车上了……”(本章完) 第333章 龙通快递 这是白龙龙生里的第一份工作。 在昨天绿龙的反复讲解下，他终于理解了工作是个什么玩意儿。 和打猎差不多。 只不过打猎是直接抓到食物，而工作是干完活之后，获得食物。 不管怎么样，工作很重要。 因为没吃的会饿肚子。 在白龙简单的脑回路中，已经把工作的重要性放到最高一档。 哪怕很艰难，也必须要完成。 所以在他来到工地，眼前的小人类，用那个会说龙语的奇怪机器，给他解释明白他需要背着一堆东西搬到火车上时，他顿时决定以后永远跟着卓戈混。 这工作也太轻松了。 平时他在龙群里也是驮东西，十分熟练。 至于那个火车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但他使命必达！ 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他带着货物和工人们飞快地跑到车站。 背着这么多东西飞不起来，不过没影响，不用飞他也一样快。 如果不是不认路的话，他还能更快。 在车站，白龙见到了被称为火车的东西，一节一节连在一起的铁皮。 他如今对人类的东西都有种恐惧，通过外形根本看不出是用来干嘛的。 就像那些人类冒险者的武器，明明才一点点大，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威力。 还是龙族合理，个大就是强。 盯着火车看了半分钟，白龙大概理解了这应该是个用来拉货的东西。 和他干一样的工作。 立刻觉得这铁皮火车有点亲切。 可是要怎么把货物搬到火车上？从他背上爬下来的小人，呜哩哇啦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眼看着火车头喷出滚滚白烟，缓缓加速。 “货，火车，走了，工作，饭！”白龙用他全部表达能力，想要提醒工人现在的状况。 他并不知道火车还有下一趟，只能在这干着急，龙族的身体构造不支持他自己卸货。 火车渐行渐远，那仿佛是他远去的饭。 而身旁的工人才刚掏出翻译器。 来不及了。 白龙“聪明”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他进行了简单的推断。 目标是把货搬到火车上，让车拉走，运到某个地方，那自己跟着把货运过去，不是一样的吗。 于是，深水城日后的都市传说，追逐列车的白龙，就此诞生了。 白龙使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一边奔跑一边朝斜后方扇动翅膀，稳稳地跟在火车后边。 可吓坏了列车长。 “什么叫车后面有头龙？”听到车尾传来的消息，列车长难以置信地问。 “就是有头龙，白色的，身上还背着很多东西。” 列车长头探出车窗，远远能望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尾随在后面。 “城里的龙，有安排给铁路的吗？” “没有。” “那这头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该死！”列车长猛拍自己脑门，有些慌了，谁知道那头龙有没有危险，“加速！能多快就多快！” 与此同时，深水城领主府。 卓戈收到两份紧急报告。 一份来自工地，说分配到工地上的白龙，跟着火车跑了。 一份来自铁路，说今早发出的一趟货运列车后面，有一头白龙尾随，目的不明，请求救援。 卓戈看完两份报告，放到桌上。 为什么？ 他不理解。 白龙傻虽然是傻了点，但追火车，到底是图什么？ 那趟列车的目的地是北境，全程6小时，中间没有停靠，现在应该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距离。 每趟车上都配备有公用手机，用于应对突发情况。 卓戈要来这趟车的号码，拨通。 “我是卓戈。”他开门见山地说。 “太好了，卓戈先生，我们列车后面现在跟着一条白龙！” “我知道，他就这么跟着吗？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没有，我们一直盯着他呢。” “要不你到车尾，打开免提，我问问是什么情况。” “额，这个。”列车长有些犹豫，靠近龙什么的，还是太危险了。 “你也可以让其他人去，一金币。” 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有胆子大的人。 一位年轻的小伙举着手机，颤颤巍巍地来到车尾，打开免提。 “我是卓戈，你在干嘛？”卓戈用龙语问道。 听到熟悉的语言，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白龙还是回答道：“我在工作。” “什么工作？” 卓戈很确定艾莎没给龙安排过追车这么奇怪的活。 “货物，放火车上，火车跑了，我追！” 听到回答，卓戈已经能大致猜出经过，多半是认错车了，很符合白龙形象。 不过卓戈很快注意到另外一件事，这白龙负重追火车，竟然大气都不喘的，回答问题气息平稳。 不合理啊。 龙其实不是一种擅长长途奔跑的物种，这点卓戈自己就是龙，当然很清楚。 短途爆发倒是很擅长，距离稍微长一点，就得用飞的了。 而龙起飞，正常情况下是要使用很多魔力的，飞完需要大量补充消耗。 卓戈曾经想过找些龙兽来做货运，不过试验过后发现，短距离没优势，长距离划不来，只能搁置。 像白龙这么能跑的，他还没见过。 “你累吗？” “不累啊。” “现在你距离目的地，应该还有将近三百公里，你确定自己能跑完吗？” “三百公里，是多远？” “就是你大概还得跑四五个小时。” “能跑完，我能这样跑，一整天！”白龙自信地回答。 卓戈差点没绷住，你这白龙属星条旗的是吧。 “你确定？” “当然。” “你是从小就特别能跑吗？” “没有，我们，都能，这么跑。” 卓戈懵了，啥情况啊，刚成年的龙耐力有这么强的吗？ “那你接着跑吧，如果跑到目的地没什么事，我会给你个更好的工作。” “更好？吃的，更多？” “更多。” 撂下手机，卓戈还是很疑惑，不能啊，什么叫“我们”都能这么跑。 龙族偷偷进化了没通知他？ 出于严谨的精神，卓戈联系芙琳。 “干嘛，有事快说，我上课呢！”芙琳语气相当不善，谁打扰她上课，谁就是要与远古金龙为敌！ “你能背着一堆货，不用飞的，六小时从这跑到北境吗？” “你有病吧！”芙琳骂了一句，随后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这么大气性呢。”卓戈冲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蛐蛐道。 几小时后。 卓戈收到来自北境的消息，白龙跑到了，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北境那边随便给他准备了点吃的。 养活一只龙其实不太贵，虽然吃得多，但啥都吃啊。 有肉自然好，没肉硬造碳水也行，碳水化合物又不值几个钱，还有没人吃的大骨头，全都能让龙啃了。 总的来说，比汽车烧油便宜。 生物能，很神奇吧。 在饱餐一顿后，白龙在北境比比画划，最后才弄明白他是要背点啥跑回来。 跑完有饭吃已经在他脑海里形成一个奖励机制。 为了验证他一天究竟能跑多远，他的要求得到准许。 于是，晚上，卓戈带着绿龙，来车站迎接这位神奇的长跑小能手。 夜幕中，两个惨白的圆球，是白龙放光的眼睛。 他成功跑回来了，单日七百多公里，还负重，甚至看起来一点不累，十分亢奋，他认为自己又要有饭吃了。 以前哪过过一天两顿饭的日子。 而卓戈也注意到白龙有些奇特的跑法，随着迈步一起往斜后方扇翅膀。 这是啥跑法？ 白龙卸下货物，兴高采烈地跑到一旁干饭去。 “咳咳，”卓戈则是转头问绿龙，“他说你们都能这么跑？” 绿龙不知道卓戈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他是我们这里最能跑的，不过其他龙也不比他差多少。” “为啥？” “什么为啥？” “额，你让我这么跑，我也累啊，他怎么看起来这么轻松？” 卓戈有些尴尬地问出这个问题。 堂堂远古龙，问差自己好几辈的年轻小龙这种问题，还是有点没面子的。 “不可能吧，”绿龙还以为卓戈是在开玩笑，可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像，迟疑了一下，才想到，“我明白了，您应该还是没用过我们这种跑法。” “什么跑法？” 绿龙立刻演示起来，和刚才白龙的姿势一模一样。 “像这样，在跑的时候，翅膀释放一点魔法，可以借力，能轻松很多，跑得不快，但是能跑很远，消耗的魔力也不多。” 卓戈模仿着绿龙的样子，自己尝试起来。 他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没一会就掌握这种有点怪异的跑法。 确实不快，但惊龙地轻松。 好神奇。 卓戈一边跑，红红的眼睛中写满了疑惑，“不是，为什么以前从没有龙想到过要这样跑呢？” 说完就自问自答：“是啊，以前的龙没必要这么跑啊，长距离飞不就得了。” 随后也想明白这门技术是怎么开发出的。 “你们没有充足的魔力来一直飞？” 卓戈想过这群龙以前过得很惨，但没想到会这么惨。 龙是可以靠吃补充魔力的，这证明他们以前一直是吃不饱的状态。 所以当初没有直接飞来深水城，而是先在郊外的荒原里停留，因为直接飞魔力不够。 有种因为驳壳枪后坐力太大，又没有更好的枪用，不得已开发出歪着打射术的既视感。 他这种过好日子的龙确实想不出这么跑。 或者说在他间接导致龙族日子不好过前，也不会有龙想到这么跑。 完全没有应用的需求。 “其实不止魔力不够，”绿龙有些尴尬地说：“飞起来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被狩龙冒险团发现。” 难绷，听起来比魔力不够更惨。 卓戈跑了好几个来回，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玩够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龙才啊，朋友们，”卓戈一把抓住绿龙的肩膀，“实在是龙才，现在你们干的工作太屈才了，我有更好的工作给你们。” “什么工作？” “明天你就知道了！” 卓戈还留了个小悬念。 其实很明显，他心心念念的快递业务，终于能启动了！ 等这一天已经等好久，一直没办法，因为没有合适的运输手段。 传送太贵，火车船舶不灵活，货车还在研发中，而且就算货车有了，也只能在限定的几个大城市里用，想要完全普及开，必须要城际公路建设起来。 但龙就不用在乎这点。 不光比烧油便宜，百公里消耗十几斤面，掺两个骨头算加餐，还完全不用在乎路况。 四条腿可比轮胎灵活多了，能过就算路，小于九十度就是坡。 龙族？ 先天“大车”圣体！ 快递业务启动后，跟着网购业务也能开展起来。 整个卓戈集团的生意都会好做很多。 其实费林也算是有网购，不过极其小众，是一帮法师们的特权。 法师论坛里，有个专门的交易区，在那里可以买到各种施法材料，法术书，卷轴，法术道具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交易方式是网站充当第三方，卖家把商品传送过去，买家把钱也传送过去，第三方确认无误后，再分别传送给双方。 很显然，这种“网购”方式注定与普通人没什么关系。 想要让费林也拥有真正的网购，必不可少的是靠谱的线上支付体系，以及把商品送到买家手里的渠道。 而现在，渠道最困难的一环，终于看到解决的希望了。 次日，绿龙带着他的朋友们，来到卓戈约定好的地点。 那是一栋楼，后面是一片开阔的区域，盖着整齐的棚子。 楼是现找的，棚是卓戈安排连夜盖出来的新窝。 作为未来快递业务的总部。 “大家，我给龙族的未来找了条明路！”卓戈兴奋地说：“龙通快递！” 他揭掉身后楼前招牌上的红布，金灿灿的招牌上赫然写着“龙通快递”。 之前龙群里的龙，除了蓝龙，和固定要与他搭戏的银龙，还有研究院强烈要求留下的一头黑龙，全部到场。 虽然他们完全没听懂龙通快递是什么，但在绿龙的带领下，还是假笑着鼓起掌。(本章完) 第334章 卓戈正在团结龙族 卓戈用最简单的语言，向这群文化水平胎教肄业的龙们，介绍了啥是快递。 “根据客户的委托，把某东西送到某地，这就是你们日后的工作。” 端坐的龙龙们满脸好奇，这听起来好像是个挺轻松的工作。 他们早就习惯跑来跑去了。 生活磨练龙啊。 卓戈继续解释他们的具体工作。 “既然是快递，那如果一个东西送一趟，肯定太慢了，成本也太高，所以要凑齐两地间的一批定单，然后共同运送，在降低成本的同时，还能极大地提升效率，而运送批量快递到目的地，就由你们来负责。” 有了龙族快递后，其实龙兽货运也有希望运转起来。 此前测试龙兽是否可以拉货的时候，有两点问题。 长距离靠飞的话，需要魔力，而且背不了太多东西，现在有新的移动方式，虽然龙兽的智力不太乐观，但长时间训练应该能学会。 其次龙兽不太好控制，但如果由正经龙族来带领的话，完全没有难度。 龙兽会默认把纯种龙族当成首领，尽管龙没把它们当成同类。 舔而不得的悲伤故事。 这样龙的数量不够的话，可以由一头龙带几只龙兽，形成“车队”。 当然，完成快递线路最后一步，送到买家手里这一步，还是要由其他智慧种族完成。 让龙在城里大街小巷窜来窜去地送快递，还是不现实。 “而你们的工资待遇……” 卓戈话音未落，就有龙举起爪。 “说。” “啥是工资？” “就是你们干完活后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不能白干活啊，会以钱的形式结算，具体来说就是金银铜币。” 硬币这东西，经历过一次重要变革，从原来真材实料的金银铜，变成了只有名字上是，实际都是便宜金属材料。 这要得益于曾经横扫大陆的洛曼帝国。 虽然费林的人们对那个昔日的强大帝国都没什么好印象，但它确实有些重要贡献。 搞出了通用语，和金本位制度，从此不再使用稀有金属直接制作货币。 不过度量衡不是洛曼统一的，这个要归功于研究院，早期的科学家们实在受够了乱七八糟的计量制度，规定出一个标准，此后凡是发表内容的，都要符合这个标准，很快受到各国王室的认可，得以推行开。 总之，因为金币不是真“金”币，所以屯钱爱好在龙族里是卓戈独一份。 其他龙还不太认可这些由破烂金属做成的新钱。 对卓戈来说是好事。 这些龙领到钱后，除了买吃的，一定会把剩下的钱用来买他们真正喜欢的东西，宝石，贵金属，魔法道具，艺术品之类的。 完全不会有储蓄习惯。 好习惯！ 让钱流通起来，经济才会更好。 喜欢做屯屯鼠的龙有他卓戈一个就够了。 “而工资具体有多少呢？会根据你送货的里程和数量，每月结算一次，具体结算的细则会发给你们。” 白龙立刻举起爪，“算不明白！” “不用你算，会算完了发给你，放心，肯定够你买饭吃。” 接着卓戈还介绍了其他方面的待遇，诸如最低工作量，固定节假日，年终奖金，免费体检等等一堆内容。 他们能不能听懂再说，主要是要突出一种福利很多的感觉。 而且事实上也确实不少。 “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呢，你们要先熟悉线路。” 这时代可没有导航，卫星之类的还是太遥远了。 快递起步阶段，卓戈打算只开通北境，深水城，王城，双塔城这样一条从北到南贯通整个萨顿的线路。 因为运力就这些，而且网购的话怎么也要有个手机，这几个城市的手机普及率够高，平均收入也高，有网购发展的基础条件。 不过就算只在这四个地区开展快递业务，目前的龙数量还是有些少了。 “快递业务正式启动，预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有个另外的工作，你们之前是不是说过，接触过其他龙群，并知道很多龙的位置。” “是的。”绿龙点点头。 “那么我需要你们去找到这些龙，或者提供位置也可以，我们欢迎每一头龙，成为光荣的龙通快递员工。” 假如新加入的每一头龙，都知道几个其他龙群的位置，早晚卓戈能联系上全大陆的龙。 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自从龙的国度覆灭之后，龙族就一直处于分散状态，也没有个龙口普查什么的。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现存的龙数量足够他铺开整大陆的货运网络。 听到卓戈这样说，绿龙表现得很激动，看卓戈的眼神都充满崇拜。 在他看来，卓戈要团结整个龙族！ 太久了，终于有强大的远古龙站出来，要恢复龙族昔日的辉煌了。 作为一头岁数不大的龙，所有对龙族强盛过往的了解，都来自传说。 千年前的战争，造成了很多种族文化严重断代。 有重新发展起来的，也有彻底陷入消极中的，龙族显然属于后者。 传说中那时龙族拥有自己的国度，而不是散落在野外，或是藏进其他种族的聚居区。 尽管拥有强大的个体力量，却不具备强大的整体实力。 如今连个体实力的优势，也不再突出了。 而在这最危难的时刻，竟然有一头强大的远古龙选择站出来。 太伟大了，卓戈！ 正在重复各种注意事项的卓戈，总觉得那绿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啥意思？ 那饱含热泪的表情怎么回事。 送个快递，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还是说嫌待遇差。 没有啊，他给的还挺大方的，跑长途本来就是个折磨的活，再挣得少，那还干啥。 大约用了十几分钟，卓戈讲完。 “好啦，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解散，自己去挑窝。” 想搭建起第一个网购平台，还有许多事要干呢。 首先平台就没有，网站建设中。 商户也没有，除了卓戈的官方店有立刻开通线上渠道的能力，其他商户都得先培训，学会怎么在网上卖东西。 线上支付的方式也还没搞定。 好消息是不用从建银行开始搞，得益于工业发展带来的商业繁荣，费林的银行业已经颇具规模。 存款，贷款之类的服务都很成熟，只需要找他们合作就行。 卓戈决定下一步就去找银行，相信以银行家的贪婪程度，很容易谈妥。 这时，突然有龙问道：“我们送货时，安全怎么保证？” “放心，你们的安全会得到保障。”卓戈十分肯定地回答。 关于运货龙们的安全问题，他在昨晚考虑了很久。 龙，简直就是移动的稀有施法材料库。 基本等于活金币。 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如果仅有从北到南的一条线路，还能通过武力维持安全。 可等整个运输网铺开后，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这个问题只能从源头上解决，也就是让龙身上的零件不再珍贵。 没有价值就没有买卖，没有买卖自然更没有杀害。 事实上，因为铭文大发现的关系，法师对于各种稀有施法材料的需求正在减少。 曾经需要各种材料辅助完成施法，本质上是对法术原理掌握得不够透彻，随着对魔法研究得逐渐深入，顶尖法师认识到，借助施法材料，实际上是降低最终效果的走捷径行为。 继续发展下去，法师必定会脱离对材料的依赖。 但这还需要时间。 在这之前，卓戈想到一个曲线救龙方案。 利用附魔手段，破坏龙在施法过程中的作用，而又不影响龙本身。 思路上，和动物保护者把犀牛角锯掉，就不会有偷猎者杀犀牛一样。 只是卓戈追求得更完善些，最好不对龙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留在深研院的那头黑龙，就是在配合团队解决这件事。 目前项目进度还挺顺利的。 除了把龙当材料用的，还有一类需求。 如果说当材料用还能接受，那这类需求就不太能理解了。 什么龙鳞好运，龙骨辟邪，龙血壮阳之类的。 但凡想一想就很扯。 要是龙鳞龙骨真有用，龙还至于混成今天这一步，准备从强大生物的代表，转行成一帮送快递的。 至于龙血壮阳，更是没有理论支持，还不如多做两组凯格尔运动。 然而就是有人信。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身为地方领主兼超级纳税大户，卓戈打算推动立法。 龙应当被视为智慧生物，而根据费林绝大多数地方的法律，都是不允许随意杀死智慧生物的。 光有法律支持还不够，在足够利益的驱使下，会有很多无视法律的狂徒。 对此卓戈打算武力威慑，谁敢伤害卓戈集团的快递龙，必将受到加倍的报复。 同时还需要去找全世界最大的灰色机构，冒险者公会，让公会不再发布狩龙任务，至少不能发布狩卓戈集团员工龙的任务。 冒险者公会作为冒险者的平台，向来是不太在意法律的。 比如私人仇杀是明文禁止的，但公会中却常见复仇委托。 按公会的说法，是他们只是发布委托，如果涉嫌违反法律，那是委托人和接受委托的冒险者的事，与公会无关。 硬气得很。 不过并非不能谈条件，毕竟公会管理者也是要吃饭的。 像这种大型公会，也许一开始是出于什么崇高理想建立起来的，但随着发展，总会变成贪婪的利益共同体。 因此，卓戈决定去一趟冒险者公会总部，和那些不亲自冒险的“冒险者”们，谈一谈条件。 冒险者公会的总部位于王城，而几大银行的总部也在王城。 为了让网购事业成为现实，卓戈时隔许久又一次来到王城。 这里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纸醉金迷下是日渐严重的腐朽。 卓戈并不喜欢这座城市，不过没关系，他是来谈生意的，谈完就走…… ————————— 萨顿王宫。 大王子步子飞快，走过富丽堂皇的连廊，来到一道厚重的大门前。 门两侧是全副武装的守卫，一身的附魔盔甲与武器，显示出其绝对精锐的身份。 这里是萨顿之王的卧室，他已经近一个月没离开过这间屋子。 用不了多久，萨顿之王就会长眠于此。 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 对于自己父亲即将死亡的现实，大王子心中郁结。 郁结于这老东西怎么还赖着不死。 他已经受够了。 身为萨顿王国法理上的继承人，他本对父亲还抱有一丝敬意。 毕竟继承的是老家伙的王位。 但最近宫中传言，这老不死的想要更改继承人选。 他在父王身边的内应说，老东西开始重新审视发配北境的菲格辛。 说什么应该把国家交给最合适的人选。 而菲格辛在北境的所作所为，被全国公民称赞，或许她才是更合适的。 放屁！ 那个野蛮又低劣的丫头有什么合适的。 一定是人老糊涂了，快要死的时候想弥补曾经对女儿的亏欠。 弥补就弥补，凭什么拿他的王位来弥补。 大王子恨不得那老东西立刻断气，这样遗嘱再无修改可能。 他名正言顺地成为萨顿之王，很合理。 明明早死点对大家都好，现在呢，一切朝着不体面的方向前进，他还得来泼菲格辛的脏水。 如果说菲格辛有什么“污点”，那一定是与卓戈集团的关系。 太密切了。 她究竟是萨顿王女，还是要把祖辈的国家卖给一头红龙。 通过层层检查，王子进入卧室中。 除了守卫，这里最多的就是医生和牧师。 “父王的情况怎么样了？”王子装作关心地问。 “回禀殿下，国王陛下的身体有好转的趋势，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子演出惊喜万分的样子。 在王室长大的人，表演已经成了本能。 实际上心里已经在想更不体面的事了。 走到床榻前，情况比他想象中还糟糕。 这个老头子不仅是清醒了，还能半卧在床上。 前几次来的时候，只能一动不动躺平的。 “父王，”王子语气恭敬地说道：“卓戈又来王城了，还联系了各大银行行长，我很担心。”(本章完) 第335章 卓戈与银行家狼狈为奸 “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国王缓缓说道，声音有气无力，“他是做生意的，联系银行，有什么问题吗？” 银行业的发展，确实促进了商业繁荣，让有创意或有技术，但是没资金的人，获得了更多自己创业的机会。 银行的贷款，还是比贵族的人情债好还不少。 不过卓戈集团去找银行，这还是头一次。 对于他想干什么，王室这边还没有准确的消息。 这不妨碍王子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卓戈集团。 他对卓戈本身没有敌意，如果他，不对，没有如果，在他成为国王之后，卓戈集团也会是萨顿最重要的商业组织。 但现在立场不同，卓戈在支持北境那个低贱的女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在王子眼里，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他或许想要调动更多的资源，来扶持我的妹妹，父王，您应该知道，菲格辛，她正在北境组建军队，大量的，精良的军队。” 王子的眼线调查过北境新军的情况。 根据调查到的内容来看，整支军队上下都是难以理解的东西，不以超凡者为核心，繁多又严苛的条例，还讲什么服务平民。 一切都很诡异。 贵族的士兵去服务平民，太荒诞了。 再详细的装备情况以及更具体的细节，就不在眼线的能力范围内了，所以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并没法知道。 眼线的说法是，“从没见过如此有纪律的军队，就像一台机器。” 这也是他发出最后的消息，在此之后，眼线就被那台“机器”给吞噬了。 “萨顿律法允许领主拥有军队，”老国王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有，你也有。边境守卫力量充足，不好吗？” 王子能从父亲的反问中听出不悦。 可远在北境，建设军队，是为了防谁？谁会从那种鬼地方进攻。 气候恶劣，地势崎岖。 当人脑子里先有了一个自己愿意相信的观点后，就会不自觉地去论证观点的正确性。 否定自己是很难的。 王子现在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菲格辛的准备，都是冲自己来的。 一定是打算在自己刚继承王位，还没有掌握全部军队力量时，举旗造反。 所以他必须要在对方准备周全之前，成为萨顿的国王，并尽快消灭这股威胁他的力量。 来自北境的每条消息，都让他坐卧难安。 “我明白了，父王，可是，据传言，卓戈还在召集龙族。” “传言，还是可靠消息。” “可靠消息。” “一头龙，召集龙族，所以呢？” 王子神色惊讶，“父王，那可是龙族，大规模聚集，必然会形成灾害，甚至，甚至可能要重建传说中的龙族之国，而他们就在萨顿的领土上。” “愚蠢！咳咳——” 国王怒骂一声，使用的力气有些超出身体承受的限度，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间会摧毁一切。 超凡世界的国王，每一任都是优秀的超凡者，曾经他也是位强大的游侠驯兽师，现在却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几个儿子也是一路货色。 不够聪明，也不够强大。 更让他失望的是，原本的储君还沉迷于什么精神世界，神学的研究。 反倒是曾经最叛逆的小女儿，现在看起来有点本事。 可却对他充满敌意。 唉，王室…… 整整咳了十几声，仿佛要把脆弱的肺叶给咳出来。 喘了好几口气后，才再次开口：“卓戈集团只是刚好在萨顿，而不是依赖于萨顿，他可以在每个国家发展，我们需要他，除非他真的宣称建国，不然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了。” “退下吧，我累了。” 老国王摆摆手，合上眼睛，卧回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段情绪有些激动的对话，耗尽了他的体力。 王子低着头退出房间，隐藏住自己因气愤而颤抖的脸。 又是个坏消息，老东西说话都变利索了，说不定真的会痊愈。 要是他恢复，王位极大可能不再是属于自己的，那他迄今为止的生活，也就失去了全部意义。 从记事开始，他就是作为王储培养的，身边的每个人，都告诉他，他会是未来的萨顿之王，要带领这个伟大的国度，走向更辉煌的明天，他也如此相信着。 而现在，他坚信的一切，眼看就要破没。 这不能接受。 得到再失去的巨大落差，往往比一开始就不拥有更痛苦。 他必须做点什么。 回到自己的府邸，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平静的神色下，是胸中汹涌的怒火。 如果菲格辛登上王位，必定不会放过他，谁会放过尝试暗杀过自己的人呢。 这不仅是王位的问题，还是生存问题。 想要菲格辛失势，就必须让卓戈集团不再支持她。 或者，有个更好的主意，让卓戈集团成为王室的商团，萨顿不能缺少的是他们的技术，又不是卓戈那头龙。 想实现这个目标，靠他自己可不够。 他需要外援。 窗户缝隙里吹进的清冷空气，打断王子的思绪。 他已经做出决定，要联合同样敌视卓戈的势力。 也许洛曼会是个不错的盟友…… ———————— 在去与各大银行谈合作之前，卓戈先逛了逛王城。 尽管他并不喜欢这座城市。 一切都是为了市场调查，看看这里能有多少人用的起网购。 因为从统计出的数据来看，王城可以说十分富有，甚至比双塔城还有钱，只是分布的状况有点奇特。 卓戈愿称之为沙漏型结构。 一堆富到没边的贵族，王城应该是萨顿贵族最密集的地方，城墙上的一块砖掉下去砸到仨人，里面起码有个贵族。 另一方面，还有一大堆穷到勉强温饱的劳工，基本不具有消费能力。 至于理论上应该数量最多的中层，在这里少之又少。 也就是只能做到那群有钱人的生意。 但萨顿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其他地方了，王城算是萨顿这堆“矮子”城市里，勉强能算是高个的。 不过王城里做生意的同行，倒是让卓戈大开眼界。 招牌上写着是动物园的地方，其实是以兽人娘为卖点的妓院，可以避税。 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主意？ 而且那里还售卖口味独特的小黄书，比如《卓戈与他抢走的一百个公主》。 虽然卓戈看过很多关于自己的同龙文，但那些文里的“卓戈”都会变人，本质上还是狂狷邪魅霸总文。 这里的就别致多了。 书里的“卓戈”还是龙形态，甚至大小也是原样。 口味之重，让自认为很“自由”的卓戈都难以看完。 他觉得写这书的作者应该付给他钱，不是版权费，是精神损失费。 文笔还怪好的，画面感极强，卓戈只是翻了几下，瞥了几眼，给看得掉san值了。 导致没太睡好，第二天打着哈欠，去会见萨顿的大银行家们。 地点是那些银行家选的，似乎是个专门用来开会的地方，历史悠久，规格很高。 场地内的装饰极尽奢华，卓戈猜测艺术水准应该挺高，至于为什么是猜测，因为他看不懂。 “暴发户”龙是这样的。 诸位银行家们还想给卓戈举行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按照贵族的礼节进行，事实上自从卓戈拿下深水城领主之位后，他也确实算是个贵族。 在认识到商业的重要性后，获得称号或爵位的商人并不罕见。 就像这些银行家也都带点头衔。 一开始卓戈还对欢迎仪式挺好奇的，打算体验一下，不过在得知小半天起步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赶时间。 很难想象以缺少娱乐活动，又不能像龙一样没事睡半年，还不事生产的人的无聊程度，能编出多繁琐的步骤来。 不过他们还是进行了简短的欢迎。 老王城人不能差礼。 当卓戈踩过柔软的地毯，来到会客厅大门前，两列乐手奏响庄重的音乐，一位胡子白的老头高声说。 “以圣洁的魔法女神之名，愿魔法的辉光永沐此门！” 随后大门打开，两侧卫兵齐刷刷地行礼。 “尊贵的卓戈阁下，深水城的巨龙，伟大商团的缔造者，您翱翔掠过之处，连荆棘都要绽放出玫瑰。鄙人雷蒙德·德·博扬，谨代表戴布雷的丘壑与葡萄藤，向您表示……” 诚实地说，对面说啥卓戈没听进去。 现在芙琳讲课的催眠程度在他这只能排第二，第一这帮新晋贵族当之无愧。 让他不禁回忆起上学时，运动会开幕式上欢迎完教导主任讲话，又要欢迎校长讲话的闷热上午。 卓戈奇了怪了，哪来那么多形容词。 这一套被称为“简化到不能再简化”的流程，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才结束。 期间又是香炉，又是瓣，还有侍女和迎宾酒乱七八糟的。 尽管对欢迎仪式丝毫不感兴趣，但卓戈还是像个木偶一样，走完一整套流程。 他能看出对方对自己的重视。 好事，这证明接下来的环节不需要太费口舌。 这说明什么？ 说明活该被挂路灯的生物之间，是心有灵犀的。 他们知道卓戈要带他们赚笔大的。 “我带来一个合作的提议，”卓戈开门见山地说，“卓戈集团将要建立网络购物平台，而这个平台的实现需要在线支付功能，因此，我需要诸位能为你们的客户，开通这个功能，具体的技术支持，由我们负责。” “网络购物平台是？”为首欢迎卓戈的雷蒙德问。 “开在网络上的商店，买家在线上购买东西后，卖家通过快递的方式，将商品送至买家手中。” “能实现吗？” 这样的方式对他们来说闻所未闻。 “如果不能实现，我就不会出现在这。” 银行家们相互看了一眼，很快就认识到这种商业模式的特殊之处。 极低的成本，没有实体店，极大丰富的商品选择，只要快递费用在合理的范围内，必将会流行起来。 至于实现的方案。 卓戈进行了大致的解释，买家完成购买之后，资金从绑定的账户中暂时冻结，然后由交易平台对单日内的所有交易进行汇总，该是哪个行的发给哪个行，最后统一结算。 整个过程完全在线上进行。 也就代表着银行的服务必须线上化，不过这并不算难。 在主机诞生之后，各家银行就已经意识到这东西的便利之处，与在办公中的强大作用。 银行或多或少都开始进行线上化尝试，只是进度各有不同。 卓戈这次算是带着他们狠狠加速。 “安全性呢？”有人问，“在线上完成的支付，该如何保证安全性。” “卓戈集团会解决。” 卓戈非常自信地回答。 因为他能和神骸直接连通的关系，这世界几乎不可能存在黑客，无论把虚拟法术玩得多么高明，只要联网，都会被找到。 “然后，银行可以在交易过程中收取手续费？” “不不不，”卓戈立刻否认，“那样吃相太难看了，会极大打击人们网购的积极性，也会削弱网购便宜这个优势。” “那银行通过什么盈利？” “不通过这个盈利。” 谈判一下子陷入僵局。 银行家们开始怀疑，这头龙是不是真的想来合作的。 “这是银行应该提供的服务，不是所有服务都是用来赚钱的，当然，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的话，也不是非得合作，我也可以创建一家银行，只是麻烦些，竞争吗，希望你们对自己有信心。”卓戈平静地说道。 银行家们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卓戈说的确实是事实，竞争只会陷入两败俱伤，或者更糟糕，只有他们伤的局面。 见压力上得差不多，卓戈话锋一转说道：“但与线上支付一起的，也有一种可以盈利的方式，信用卡。” “信用卡？”是银行家没听过的词汇，不过通过词组的构成，大概能猜出来。 应该是一种先消费，后还钱的玩意儿。 “是的信用卡，提供给人的一种小额‘贷款’，如果一个人看到一件非常想买的东西，可是手里的钱不够，而后几个月的工钱发下来就够了，这时，提供给他超前消费的机会。” “会有很多人忍不住。”银行家接上了下半句。 随后，会客厅里传出一群反派的笑声。(本章完) 第336章 下岗冒险家再就业 也许有人会说，“信用卡，在产生利息之前还上不就好了吗？”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然而理想很美好，克制，其实从来的都是违反人本性的。 通常来讲，阈值这东西会被一点点提高，开始的时候谨慎使用，越用越习惯，很难保证始终不超额。 线上支付还有个很“美妙的优点”，用不到现金。 有没有真的钱拿在手里，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把抓在手里有重量感，实实在在的硬币用出去，会有种“我在失去钱”的感觉。 而看着线上支付刷出去的数字，那种钱出去了的实感就会减少很多，往往还没意识到时，就已经超出预算了。 动辄出现熊孩子充值，一充把家里积蓄都用完，还欠不少的新闻，主因肯定是家教因素与熊孩子自身，但无现金化也要负那么一点点次要责任。 确实容易把握不住。 在场的银行家们，不愧为人中虫豸，立刻就意识到这信用卡大有前景，并直接思考起这东西应用的细节，以及该如何推广出去。 “信用卡能透支的金额，肯定要根据使用者的财产状况限定好。”一位银行家说道。 非常正确的思路，如果所有人都能大额透支，遇上本就没打算也没能力还的滚刀肉，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需要法律的支持，如果信用卡逾期不偿还，应该被定罪。” “这个好办。” 只要钱到位，新法条从确定到实行，效率可以高到飞起，刚好，在坐的各位没一个差钱的。 政治献金在萨顿可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献金能叫行贿吗？这叫为了伟大政治事业提供的捐款。 况且有关信用卡的立法，本身也很合理，就算走正常流程，也能完成。 只不过在场的人们都不是很有耐心，或者说习惯于走捷径。 几位对献金流程比较熟悉的，已经开始默默计算起大概多少钱能把这件事办成。 至于推广，既然卓戈选择把他们都召集到一起，那自然也就不存在先发优势，没必要把想法藏着掖着，不如在这里都提出来，尽可能加快信用卡铺开。 在这方面，银行家们展示出令卓戈很惊讶的创造力。 “我认为可以通过开卡送礼品来吸引人，爱占便宜是本能。” “合理，不过我觉得可以不光送礼品，还能送累积的东西，比如，就叫积分吧，开卡后有初始积分，消费还能获得积分，而积分达到一定数额后可以兑换其他东西。” “信用卡这么好用的东西，不应该免费提供给那些平民，得声称收点钱。” “不，这个主意不好，收费肯定会让很多犹豫要不要办信用卡的人放弃。”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只声称收钱，比如我们说信用卡每年会收取固定的费用，但如果消费够一定次数后，就可以免除这部分。” “明白了，是本来就没打算靠这个费用挣钱，但要告诉人们，这是我们给出的福利。” 福利？一直在旁听没插话的卓戈，都不由得为他们的道德灵活度赞叹。 能大言不惭地管这玩意儿叫福利，脸不改色心不跳，还得说是老牌资本家。 “哈哈哈，果然爵士您能理解我，硬币正反都是我们赢，人们只是觉得自己赢，这就叫三赢。” 这群人们很快又想出了与其他商团合作推出联名卡，买指定商团产品有优惠。 没什么优惠，不过把卡面设计得很好看，与文艺作品联名的卡，尤其是游戏漫画那类，那些爱好者就吃这一套，而且这种卡还必须是限量的。 以及老用户带新用户办卡，双方都能获得一定奖励。 在线上支付的时候，支付方式里信用卡一栏里写上“最大立减xxx”。 至于真能减多少，那只能回答最大确实有那么多。 学生卡！专门提供给在校生，买学习用品有优惠的卡。 儿童卡！ “不是，我说一句，儿童卡听起来稍微有些过了，”卓戈打断正在灵感大爆发的银行家们，“再说儿童也没钱消费。” “那不是有童工吗，卓戈爵士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人类，小孩子是最禁不住诱惑的，手里有点零钱就忍不住，这要给他们一个透支未来钱的机会，能忍住不的是这个。” 说话的人伸出个大拇指。 “再说了，这对您的玩具和游戏生意，不是重大利好吗。” “小孩子对世界还没有清晰的认知。”卓戈说道。 “就是因为他们对世界还没有清晰的认知啊！”对方理所当然地回答。 卓戈不想说什么了，常常因为道德底线还不够低而格格不入。 他两爪一摊，说道：“算了，我的购物平台不会支持未成年账户付款的。” 银行家们也没太大反应，充足的社会经历让他们精通如何隐藏情绪。 “为您的损失感到遗憾，吟游诗人的竖琴将会为您的美德而奏响，连教堂彩窗上的圣徒都会因您的品质侧目。” 卓戈嘴角微微抽搐，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阴阳怪气呢。 几小时后，一套比较详细的，关于信用卡的方案，就被草拟出来。 集合了一众富豪们的缺德主意。 卓戈在这场会谈中，只起到了提出概念和开个头的作用，剩下部分都是由他们自主完成的。 套路比卓戈深。 甚至开始考虑要怎么在线下也能方便地使用信用卡。 只是这部分和卓戈就没太大关系了。 总之，除了一部分小分歧以外，本次会谈的结果还是整体上还是很成功的。 银行家们迫不及待地去着手推行信用卡业务，力争比卓戈的线上平台更快推广开。 在有利益可取的时候，这些衣食无忧的富豪们，也会爆发出饿死鬼见到饭般的积极性。 这种对财富极致的渴望，可能不靠继承遗产成为富豪的必备“品质”。 当然他们只在有利可图时主动勤劳。 不像平凡的劳动者，迫于生活压力，被动勤劳。 离开豪华的会客厅，卓戈来到本次王城之行的另一个目的地。 冒险者公会总部。 解决公会发布狩龙委托的问题。 如果可能的话，卓戈还想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如今大多数冒险者们生活也不好，这可能是上下限差距最大的职业了。 毕竟冒险者公会的注册要求，以宽松闻名于世。 会员资格来就有。 除了有大量没什么正经事干的青壮年劳动力外，冒险者公会还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 就是分部哪都有。 虽然卓戈没有具体统计过，但他敢肯定这绝对是大陆上分部最多的组织，没有之一。 但凡是个能称得上村的地方，就能找到冒险者公会分部。 人多分部多，这俩特点加一起，不拿来搞快递网点简直可惜了。 因此卓戈的第二个目标，争取让冒险者公会主动承接下快递业务，走完把快递送到家门口的最后一段路。 快递委托也是委托。 来到公会总部，一栋非常有特色的建筑。 古朴的巨大城堡，一只骨龙标本匍匐在尖塔之间。 看起来就很有气势。 冒险者公会作为最大的公会，家底确实是厚，卓戈判断那只骨龙生前等级应该不低。 诶，骨龙的生前，应该指的是作为活生生龙的时候，还是被转化成骨龙的时候？ 卓戈走上台阶，岗岩上镌刻着【此处贩卖命运】。 中二气息可谓拉满。 作为总部，这里是不展示那些烂大街委托的，只用来处理业务，以及提供指名某些顶尖冒险团的高阶委托。 因此，大厅中并没有形形色色的冒险者，空空荡荡，只有穹顶倒垂的牙雕吊灯，在风吹过时发出风铃似的声音。 没有欢迎仪式，与银行家们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卓戈吸了吸鼻子。 这趟可能有点麻烦，要不先去厕所里上两个buff，灌几瓶魅力药剂。 “您好，卓戈先生，公会的全体理事们，正在顶层的会议室等您，请跟我来。” 一位长得就很像冒险者公会前台里会有的那种小姑娘的小姑娘，出现在楼梯口。 全体理事们？ 卓戈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重点。 这么说来，总部冷冷清清，搞得好像不在意他来一样，其实重视得不行，全体理事都到场了。 上楼的过程中，卓戈推测了一下冒险者公会的用意。 很大概率，他们是想借这次卓戈有求于公会的机会，狠狠捞一笔。 所有理事都来了，证明他们真的很需要捞这一笔。 冒险者公会里看起来确实冷清得有点过分了。 就算是总部，也不应该一个指名委托都没见着。 有传闻冒险者公会的状况不好，因为科技的发展，需要探险，和不要命的冒险团来干的事，越来越少。 这么看，情况应该比传闻中更严重。 好消息，两级反转，现在是冒险者公会有求于他了。 魅力药剂不用喝了。 跟随着带路的小姑娘，走过漫长的楼梯，楼梯的每一阶上都镌刻着为公会做出杰出贡献的著名冒险者的名字。 有那么点名人堂的性质。 卓戈还看着几个眼熟的，应该是参与过讨伐他的行动。 讨伐卓戈行动有过很多次，很明显，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现在被刻在楼梯上。 而卓戈在上楼梯。 卓戈并不厌恶讨伐过他的冒险者，一是他们也没打过，二是为他们惋惜。 纯属被贵族忽悠着来了。 当初那些跟他有仇的贵族，把讨伐卓戈吹成是什么冒险者委托皇冠上最明亮的明珠，每年都能传出那么几次“卓戈受伤十分衰弱，这是讨伐他的最好时机”，这种传闻。 不少显然远没有那个实力的年轻人，脑子一热就冲上来。 他已经尽量爪下留情，但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损失。 为了减少这些没必要的伤亡，卓戈后来才把巢穴搬到远离大陆的偏远岛屿上。 图个清静。 时移世易，现在他要来和冒险者公会谈合作了。 “就是这里了，卓戈先生。” 卓戈点头表示感谢，随后直接走进去。 冒险者公会的理事倒是没有法师公会那样的制式长袍加面具，只有徽章表示身份。 理事们坐成一排，卓戈大胆推测坐在中间的就是会长，不是熟面孔。 没等对方发问，他直接说道：“我有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会长冷冷地问。 “冒险者公会不再发布任何形式的狩龙委托，我可以为公会提供一笔资金，并对公会的落后系统，进行全面主机信息化的升级。” “诸位同僚，你们觉得呢？” 理事们装模作样地开始讨论，一副很激烈的样子。 “我们需要这笔资金。” “信息化对我们有好处。” “狩龙委托是一个委托大类，百万冒险者衣食所系，不能取消。” “冒险者公会与龙敌对已久，突然不再讨伐龙族，恐怕情理上难以接受。” …… 卓戈没认真听，抬价就抬价，扯得这么高尚干嘛。 几分钟后，会长敲了敲桌子，“现在举手表决吧，同意卓戈交易的，请举手。” 不出所料的，表决结果反对方胜出。 “抱歉，”会长说道，“冒险者公会难以同意贵方的提议，狩龙委托不能贸然取消，如果如此轻易地取消一类委托，那假使未来有其他势力想取消另外类型的委托呢，有这次先例在前，公会很难处理。” 会长的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 冒险者公会的思路是这样的，为了能在卓戈身上争取利益最大化，缓解公会现在面临的难题，要严格按照事先演练好的步骤来。 第一步，先施压，无论卓戈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拒绝。 谈判，谈判，总得多谈谈吗。 第二步，上价值，表明冒险者公会坚持原则的态度，不能让步。 卓戈如果有眼力见的话，就该加码了。 第三步，等加码到公会理想条件后，勉为其难地表示同意。 达成合作。 至于狩龙委托本身，没那么重要。 然而在第一步按计划执行后，卓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直接说道：“那好吧，交易失败，别聊了，再见。” 此计乃传说中的砍价秘籍，“那不买了，我可走了啊。” “不是，别啊。”会长一时情急，起身说道。(本章完) 第337章 城里套路深 第337章 城里套路深 回望一生，冒险者公会会长觉得自己这辈子算不上成功。 尽管会长头衔听起来很厉害，但其实他是被动继任的。 曾几何时，他还是位心怀梦想的冒险者，初出茅庐的战士，直到膝盖中了一箭，勉强算是治好，只是腿从此有点瘸。 走路一瘸一拐是当不了冒险家的，可冒险又是他从小就向往的。 于是他选择成为公会的一名文职人员，准确来说，是一名会计。 冒险者公会中其实有近三成的成员都不是冒险者，负责整理委托，提供后勤，处理各种纠纷，以及算账等等。 在成为会计后，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至少比当战士有天赋。 随着工龄的逐渐增加，认真工作，天赋优异的他逐渐成为了公会的首席财务。 但与他逐步提高的职位相反的是，公会的情况越来越差。 委托数量日益减少，从当初的冒险者挑选委托，变成几队人竞争一个委托。 更糟糕的是，冒险者数量过剩，供需关系失衡，自由市场的大手做出它的调节。 不仅委托减少，每个委托的平均报酬还降低了。 而公会本身还要从委托中抽成，这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过去冒险者日子好过时，公会提供的服务相比抽成是值得的，而如今钱少了，一部分有实力，名声在外的队伍，开始绕过公会，私下接触雇主。 陷入了恶性循环。 上一任会长，本身就是强大的冒险者，因为忙于接私活，主动卸任了。 在那之后会长之位空缺了很久，没人想接这个烫手的岗位。 毕竟在这个当口成为会长，就要面对数以十万计怨气很重的中下层冒险家们。 挨骂不讨好。 这种时候，理事们突然发现，诶，好像有个任劳任怨的财务，很适合被拉来顶上。 对公会有感情，熟悉具体情况，还很有责任感，甚至是个会计，会计，就该在关键时刻承担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 就这样，会长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会长。 好消息是，他真的想帮助到公会里那些比较平庸的冒险者们。 他也曾是那些人其中一员。 当收到来自卓戈的消息时，他认为这起码是个稍微缓解当前困境的机会。 然而就在刚才，机会破灭了。 在他由于着急，起身说出“别呀”之后一秒，便意识到，这大概率是卓戈在探冒险者公会的底。 自己则一句话把底全交代了出去。 这场谈判虽然刚刚开始，但事实上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垃圾时间，只等着卓戈开出更低的价码。 会长尴尬地吞了吞唾沫，环顾左右，理事们无语地低下头，再看对面的卓戈，他没有研究过龙的表情，不过他猜卓戈那样子，应该是得意。 不行，得再争取一下。 大家都说卓戈虽然贪婪，但并不是纯种的邪恶，尤其是对工人的待遇，给得还挺好的。 会长立刻想出新的套路。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公会很惨，那不如顺势卖惨，赌一把卓戈的良心。 会长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卓戈先生，是这样子的，也不瞒您，冒险者公会最近状况确实不好，委托数量难以维持这么多冒险者的收入，甚至有的地区的分部，已经开始提供炼金药品测试之类的委托了。” 卓戈点点头，表示他都知道。 其实他不知道，他只是推测冒险者公会入不敷出，没想到底层冒险者们混到去试药的地步。 可以说和流浪汉的差别就剩下名不一样。 会长继续卖惨，“狩龙委托，本就是一大类委托，如果停止了，那么多冒险小队以此为生呢，要是这样呢，我们接受您刚才的条件，但是商量一下，不取消全部的狩龙委托，咱们定一个年龄线，高于多少岁的龙，不能成为委托目标。” “说的不错。” “我就知道您会同意，太感谢……” “但我拒绝。” 会长感谢的话说到一半，全憋了回去。 卓戈有良心，不过不太多。 在刚才的交流中，他已经调整了本次谈判的目标。 原本的计划是，移除狩龙委托，并尽量少地掏钱，让公会接受底层冒险者们转职成快递员。 现在看来，就不应该掏钱。 他给公会提供快递委托，是在帮他们，怎么还能钱呢？ 所以他决定执行套路第一步，先施压，无论会长说什么，都拒绝。 “你的要求我完全不能接受，”卓戈语气严肃地说，“取消狩龙委托，最首要的目标就是保护幼龙和亚成年龙，反而年龄大的龙没必要保护，冒险者公会祖传的狩猎远古龙委托，现在完成了几个？” “额……” 会长无法反驳。 卓戈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年龄够大的龙有委托也没啥人接，有的委托挂在公会里好几百年，委托人都换了几茬，还是没完成。 “冒险者，不应该被这么点困难打倒。” 卓戈开始执行套路第二步，上价值。 “如果高阶委托仍然有很多没完成，那就证明高级冒险者还是有很多用武之地的，冒险者公会所谓的困难，只不过是缺少成为顶级冒险者的决心，和在微末之时吃苦的精神。” “可是，我们连微末的委托都缺啊？” “你仔细想想，真的是连最低级的委托都缺少吗？还是冒险者们不愿意做。” “可能，可能是有一部分冒险者不愿意，但试药委托都贴出来，确实是实在没委托，如果有不自残的委托，哪怕再低级，也会有很多冒险者承接，就算他们不愿意，公会也会劝说他们承接。” 听到会长这么说，卓戈知道，是时候执行套路第三步，勉为其难地表示同意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我可以提供很多委托，源源不断地提供。” “真的吗？”会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是种不太冒险的委托，我会发展一个网络购物的平台，货物会以快递的方式送到买家手中，我能完成城市之间的运输，但送到买家家门口这段，只能由人完成。” 会长听明白了卓戈的意思，“所以是货运委托。” 货运委托是很常见的类型。 “是的，不过只是在一个城市的固定范围里运输，十分重复，还很枯燥。” “那也比没有强啊，数量真的够多吗？” “初期先会在几大城市开展业务，不过未来应该会拓展到全大陆，只要有人通过网络购物，委托就会源源不断。” “那太好了。”会长十分激动。 “不过有个问题。”卓戈假装为难。 “什么问题。” “快递，需要在每个城市建立网点，这对卓戈集团来说，是个比较吃力的事，如果能很快建好网点，一定用不了多久，快递就可以送遍全大陆，可惜……” “不用可惜，冒险者公会在所有城市都有分部！” “真的吗？这件事交给集团合作的各地商团也许更合适……” “不合适！没有商团能比冒险者公会覆盖的区域更广，”会长觉得应该加点码，才能为公会争取来这些委托，“听说您还在召集大陆各地的龙，如果您把快递业务交给公会，我们可以找到藏在大陆各处的龙！” 卓戈看似正在犹豫，好像不知道是该把快递交给公会还是商团。 其实心里已经爽翻了。 刚从银行家们那里学来的，把明明是各取所需的事情，说成好像是福利一样。 真的好用。 说起来这招地球上的老板好像也常用，工作明明是雇佣关系，却弄得好像是“恩赐”给员工的一样。 几分钟后，理事会投票，全票通过公会承接快递业务的决议。 卓戈与会长愉快地签订下契约。 “太感谢您了，从此之后，谁再要在冒险者公会发布狩龙委托，谁就是公会的敌人，您放心，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一条龙受到公会冒险者的伤害。” 会长感激地保证。 整得卓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不过快递业务对冒险者来说肯定是好事，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工作，但绝对比喝西北风强得多，只是要有大量冒险者，告别他们刺激冒险，成为英雄，功成名就的梦想了。 临走之前，会长嘱咐道：“尽管冒险者公会取消狩龙委托了，可现在有不少实力强劲的冒险团在接私活，其中就有断牙狩龙团，他们主要业务就是狩龙。” “我需要找到这个狩龙团吗？” “那倒不必，只是卓戈集团公开反对狩龙的话，以这个团长的暴脾气，恐怕会直接去找您，最好早做准备，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您需要他们的资料，公会可以提供。” 上道啊。 这么主动就把狩龙团给出卖了。 就是卓戈总感觉，也许是因为那狩龙团接私活的缘故，这会长跟他们有点私仇。 “好的，我会早做准备的，”卓戈转身准备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公会能保证冒险者们接受快递委托吧。” 以卓戈对大多数冒险者的印象，全是不太要命的主。 如果费林也流行极限运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是红牛赞助。 所以很可能出现穷的叮当响，但就是不愿意送快递的情况。 “您放心，”会长看起来很有把握，“我们很擅长这方面，会有足够的冒险者愿意，等他们干一段时间认识到稳定工作的好，也就接受了。” 为什么是等干一段时间才认识到？ 卓戈有点猜到会长的套路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会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 …… 萨顿王国西部的一座小城。 全城都是平顶的矮房子，是为了适应这里干旱少雨的气候。 呜呜的风吹过街道，掀起阵阵尘土。 除了干旱外这里的第二个特色，一年就刮两次风，一刮刮半年。 正常来说，这么不宜居的地方，是不会建出一座城市的。 但这里曾是上个纪元著名城市所在地，只不过如今都被埋在黄沙之下。 数不清的地下遗迹，让这里成为冒险者的胜地。 随后这里又发现矿山，才逐渐变成一座小城。 只是近几年开始，矿上还是一样地挖，冒险者越来越少了。 原因很简单。 曾经以为数不清的遗迹，被数清了，不仅数清了，还快被探干净了。 只剩下几处难度很高的大遗迹，由高阶冒险团负责。 至于“散装”冒险者们，几乎失去生存空间。 然而黑猫小队却没有离开，因为小队成员就是本地人，家在这。 没什么人的冒险者公会分部大厅里，几名小队成员蹲在墙角，等待他们的队长接委托回来。 “你说今天又是什么委托？” “我说今天没什么委托。” “嘿！积极点，肯定有委托，最差也有试药委托不是。” “得了吧，你愿意接那个你去。” “切，这样，我说今天肯定有正经委托，赌一铜币，敢不敢。” “呵，你兜里还能掏出一铜币吗？” “我，我去餐馆后厨打工现赚！” 他们名义上还是冒险小队，但其实主要收入来源是打零工。 只是不愿放弃冒险者的身份。 那是童年时的向往。 几分钟后，队长连跑带跳地向他们冲来，奇行种一样地步伐是他无处释放的激动。 “太好了，今天就是我们的幸运日！” “队长不会是穷太久疯了吧？”一位队员小声说。 “没事，他疯了应该也不咬人。” “你才疯了呢！”队长看起来神采奕奕，“我在里面，发现一个特别不得了的委托！” 说着他兴奋地把委托书展示给队员们，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你们看，长期委托，神秘货物运送，在城市中进行，十分重要，会让城市里很多人知道我们！而且注意这里！” 队长指着委托书上的几行字。 “看这写的什么？” “额，‘执行委托过程高度危险，极大概率与巨龙近距离接触’。” “是啊！与巨龙接触！不是龙兽，不是幼龙，不是偷蛋，是巨龙！我就知道公会撤掉所有狩龙委托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大行动，这就是我们黑猫小队扬名的机会……” (本章完) 第338章 龙族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回到深水城后不久，卓戈就收到了来自冒险者公会的邮件。 事实证明，穷可以极大激发一群人的积极性，效率高到超出卓戈想象。 网购平台还在测试中，北境，王城，双塔城的快递员和网点就全部搞定。 并把准备发来深水城的快递员们准备好，甚至委宛地催起卓戈来，什么时候让其他城市也能网购。 一个互联网行业，线下实体部分，比线上业务进度还快了。 出于好奇，卓戈看了一下冒险者公会是用什么说法招募快递员的。 “极度危险，还大概率与巨龙接触……” 真亏他能写的出来。 不过卓戈还是提醒了一下，这已经涉嫌虚假宣传了，和卓戈常用的断章取义还是有些不同，可能会吃官司。 因为大多数快递员是接触不到龙的。 作为货车的龙只会把快递送到集散地，分好区后，再由小型车辆送到各个快递站中，而大部分快递员，是从快递站出发，接触不到集散地的龙，可能只有10%的人员，会被分配到集散地。 对此，会长的回复是，“10%就是大概率，反正最终解释权在公会手里。” 在这一刻，卓戈明确意识到，由于快递行业达成合作的集团，银行，公会三方。 没一个是人的。 好在与道德水平成反比的，是大家都很过关的业务能力。 萨顿的几大银行，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推广着线上支付和信用卡。 虽然人们在一开始还是觉得这样会很不安全，但在银行的各种优惠攻势下，纷纷难以抵挡诱惑地办了卡。 只不过给原有储蓄账户开通线上支付功能的用户不多。 他们担心那样的话，钱会被贪婪的卓戈偷偷刷走。 大多选择重新开个新账户，专门用来线上支付，里面平时不放钱，需要用的时候，用多少往里转多少。 不嫌麻烦。 不过也算是接受这个新事物了。 意外之喜则是其他国家的银行，他们注意到萨顿这边的动作后，立刻发现信用卡这东西的优势，于是纷纷模仿着在自己的国家也推行起来。 永远不要质疑资本家追风口的能力。 同时冒险者公会撤销了不少已经没什么人去的小分部，直接改造成快递站。 之前一直没有撤掉这些事实上没用了的冷清分部，是因为没地方放那些工作人员，现在好办了，都原地转行。 对于文职人员的转行，要比冒险者们好办很多，不用套路，只要告诉他们以后工资提高还每月按时发就行。 这俩条件一出，谁拦着那些人转行为快递事业奉献青春，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冒险者公会的衰落，他们感受最具体。 眼睁睁看着原本月初开的工资，变成月中开，又变成月末开，最后拖着下个月开。 几乎把要完了写在脸上。 相比进度飞速的银行与公会，卓戈这边进展就要“缓慢”许多。 深水城里新增十几条能够拉货的龙，最大的有三百岁，基本能满足初期快递运力需求。 而且现在每隔几天，都会有一两头龙被带来深水城。 是冒险者们根据绿龙提供的位置，一处一处找来的。 只不过他们这次带的不是枪，而是金币与合同。 卓戈估计三四百岁应该就是会来深水城最大的龙了，再大一些的实力足够生存。 不过有一个例外，一头卓戈不太熟的远古黄铜龙来到城里。 巴罗萨里斯，自称学者，变出的人形也是个和甘道夫一样的老巫师形象。 和卓戈的小团体没什么交情，顶多算互相听说过。 这位黄铜龙完全没打算隐藏自己身份，直接找到卓戈，表明了来意。 一是想要观察深水城，看看这座接受巨龙的城市会如何发展。 这点很符合卓戈对黄铜龙的刻板印象，热衷研究。 二是想学习一下枪械的原理。 这就有点微妙了。 卓戈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想为龙族未来着想，找到反制枪械的方式。 于是告诉黄铜龙，只能研究市面上可以购买的枪型，至于更尖端的研究，除非他加入卓戈集团，否则免谈。 本意是劝退。 谁知道对方二话不说就同意加入，甚至要签契约都不在意，给卓戈整不会了。 没见过这么主动当牛马的。 签下契约后，巴罗萨里斯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最前沿的研究。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卓戈和与黄铜龙共事的研究员们一致得出结论。 这远古龙就是单纯喜欢研究军火，而且还是个话痨，跟地精们都聊得来。 一边和地精们去钻研更大更强的爆炸，一边又和老埃尔混在一起，据说是为了什么远大的理想。 老埃尔自从和卓戈在深研院门口聊过后，已经在实验室“闭关”很久了。 卓戈严重怀疑他是受到启发，准备“种太阳”。 虽然卓戈觉得希望不大，但如果是自己这边种出的太阳，那就是好太阳。 除了这些成年龙，还有六条幼龙，甚至有两个蛋。 看出是拖家带口来投奔了。 为此，卓戈只好建一个龙族幼儿园，与其他种族的幼儿园分开。 幼龙的脑子都不太好使，大脑发育慢，学不了其他种族学的东西，相比智慧生物，龙小时候更接近动物。 而且幼龙的肉体强度有点太高了，和其他小孩打闹，会造成惨案…… 不过幼儿园还是必须的，龙族如果想融入社会，还是要从小接受教育。 就是童年阶段有点太长了。 从蛋，养成一头足够拉货的龙，起码得五十年。 巨量沉没成本。 找个什么办法让幼龙也创点收呢？ 卓戈陷入思考…… ————————— 萨顿王国中北部的林地中，一头身形矫健的绿龙，正在飞快地奔驰。 这是他的第一趟正式货运。 他主要跑的是深水城和王城之间这段路，在正式工作之前，他已经往返过十余次，比较熟练。 目前快递订单并不多，工作还很轻松，不过绿龙并不开心，他是按货运数算钱的，订单少挣的也少。 身为一条有上进心的龙，他的目标不止于干快递。 虽然比在野外时生活好不少，但快递的上限，一眼望得到头。 前途有限。 如果其他种族能担任重要的工作，那没理由龙不能。 所以在空余时间里，他开始恶补知识。 最先尝试的是学习魔法，没过两天他就认识到自己不是干魔法的料。 和他以前接触的魔法完全不一样，书面知识比施法重要得多，完全学不来，连他自己传承的绿龙毒魔法，原理都学不明白。 看来没有模仿芙琳女士路线的可能。 随后他就将目光投向管理领域，既然自己能带一群龙，是不是证明他在管理团队上有点天赋呢。 如果想升职管理岗位，那通用语必须会。 所以除了在卓戈提供的免费通用语课堂里上课之外，他还办了一个通用语交流角，用来练习通用语口语。 交流角里，都是龙族，说话不太利索的地精，来主位面务工的魔鬼，和刚从部落里来到大城市的兽人。 以及一堆来看热闹的市民。 四种畸形怪状的生物，用奇奇怪怪的口音磕磕绊绊练习通用语这种乐子，可不是一般时候能看到的。 于是交流角中，常常能听到看热闹者几乎岔气的笑声。 很多同学因此不太敢开口说话，不过绿龙并不在意。 首先市民在嘲笑的同时，会指出哪里说的不对，“有效”嘲笑。 其次他是交流角里口音最标准的一批，因为他是用发声器说话的，来自卓戈的推荐。 在学语言的同时，绿龙还尝试了解整个网购系统的情况。 资料没有龙语版的，造成不小的困难，但他还是吃力地看了不少。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卓戈对整个网购平台的构想竟然那么复杂。 什么最终目标是要实现快递可以送达每个小镇，让网购成为全民生活习惯。 如何保证在网络店铺冲击下，实体店铺的生存和转型。 以及未来把网购平台区分开，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习惯设置不同平台。 总而言之，现在的网站，只不过是整个宏大计划的一小步。 比如当前的平台，日后会作为主要面向中层消费群体的平台。 也就是收入稳定，生活中物质水平高于温饱阶段，对新鲜事物有一定追求，同时还在意性价比的群体。 绿龙尝试理解了一下，应该是主要收割他们这批打工的。 就像现在平台刚刚起步，主要的使用者都是卓戈集团员工。 一方面他们熟悉平台情况，比较信任。 另一方面他们本身就是目标用户，哦，而且他们也是外卖平台的目标用户。 诶，怎么感觉打工的一生，就是被不同势力轮番收割的一生呢？ 绿龙感觉自己似乎参悟了什么。 果然跑步的时候就适合胡思乱想。 他活动一下脖子，准备一口气跑回深水城去。 深研院为龙们开发了专门的背包，最大限度容纳的同时，还不影响运动，非常方便。 主要承重点放在背部上侧靠近肩的地方，避开相对脆弱的腰部。 绿龙现在发现那些人类确实厉害，几周时间就能研究出适合龙的背包。 确实比以前流浪时随便做的包好用。 明明一样重的东西，压在靠肩的部位就是比靠下轻松，神奇。 好像叫什么“龙体工程学”。 这个背包送达后还可以通过解开胸口的锁扣完成卸货，不用其他人帮忙，甚至送货的龙到时候还可以帮着搬，效率更高了。 该优化是卓戈点名要求的。 说法是让流程更加便捷。 确实，但绿龙认为卓戈多少有点出于可以少雇佣卸货员工的目的。 他已经能逐渐理解卓戈的思路了。 “嗯？”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右侧传来异响。 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踪他，而且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踪迹，体型还不小，穿过树木丛发出哔哩啪啦的声音。 而且显然速度不够快，马上就要跟不上他了。 什么情况？ 绿龙决定探探虚实，于是，一个急停。 追踪的东西被这一下晃到，腿倒腾不明白了，叽里咕噜滚出树丛，摔倒在绿龙面前。 现在看清楚是啥了。 一头黑龙。 而且是稚气未脱的黑龙。 角没长出来，鳞片细小，有些光滑，处于幼年末期，还没到青少年的程度。 龙族里人嫌狗厌的小屁孩阶段。 还有点发育不良，看来也没吃几顿饱饭。 绿龙在深水城生活一段时间后，体型已经逐渐接近健康体型。 这倒霉孩子，顺道带回深水城好了。 绿龙仔细打量一下面前的龙。 虽然很瘦小，但长得还挺好看的。 黑鳞在阳光下隐隐反射出紫色的光芒，血统应该不差，脑袋圆圆的，还有对大眼睛。 人类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龙。 在与人类接触一段时间后，绿龙总结出一个特点，他们对可可爱爱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只有直接表现喜欢的，和迫于社会对成年人要“成熟”的要求，不好意思直接表现出喜欢的。 小黑龙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冲着绿龙呲牙低吼。 可惜在绿龙看来完全没有威慑力。 体型加实力双重压制。 弱小又可爱的东西，发脾气只会变得加倍可爱…… “叛徒！”小黑龙喊道。 绿龙一脸懵，左看右看，“我吗？” “人类的奴隶！” 文化水平不错，好感度+1。 这岁数能说出完整的词组来，在龙里算天才少龙，结合血统，应该有个很厉害的家长。 “首先，我不是奴隶，”绿龙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是在工作，雇佣关系。” “雇佣，是什么？” “就是雇主付钱，我干活，不是叛徒，而且我的雇主也是龙。” “龙族的奴隶！” “……” 好感度-1。 “那这样。”绿龙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只烤羊排。 整排。 “跟我走，这个给你吃。” 绿龙感觉自己像个拐卖孩子的坏叔叔。 不过对方应该是没家长管了，根据龙族的传统，这岁数就该被踹出家门，不然也不至于成年率很低。 “我，不做奴隶！”小黑龙倔强地说，但滴出来的口水已经出卖了他。 “那好吧，不要算了。”绿龙把羊排收起来。 “等等！”(本章完) 第339章 狩龙团职业生涯转折点 “长者，能不能再给我块羊排，一块，只要一块就行。”趴在背包上的小黑龙不太好意思地问道。 他没能抵抗住羊排的诱惑。 太香了。 而且吃起来和他自己抓到的羊不一样，他知道熟的会好吃一点，但不知道怎么能熟的刚刚好。 只会先喷一口火，剩下看运气。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羊排。 有很多味道堆迭在一起，还有不少盐，盐在野外可是个好东西。 “没有了，我带的口粮已经被你全吃干净了，连骨头都没剩。”绿龙回答。 之前他也不吐骨头的，现在变成一头不吃骨头的精致绿龙。 而这头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的小黑龙，一次性吃掉近二十公斤食物。 好在找到一头龙给的奖金比这多。 因为嫌弃他速度太慢跟不上，绿龙选择把他也一起背上。 货运背包是硬质的，放上一只幼龙没什么问题。 而且暂时快递还不是特别多，没有满载。 “而且不用叫我长者。”绿龙说道。 因为龙族超长生育年龄的关系，辈份这东西乱成一锅粥。 芙琳和豆豆的那种，在龙的族谱里，已经算比较清晰的了。 互相不认识的同龄龙其实亲戚，但同时又差了八辈这种现象是常有的事。 因此龙语中，对于岁数比自己大的龙，有称号的叫称号，没称号的一律称为长者。 大到远古龙那个地步的，就叫古老者。 是个非常正式的叫法，对于已经开始逐渐习惯深水城生活氛围的绿龙来说，这么正式有点不习惯。 “我叫米尔库索尔，也可以叫我米尔。” “好吧，米尔。” “你叫什么？”发现这头小黑龙有一些紧张，米尔决定和他聊会天。 反正这么送货本身也挺无聊的。 “我叫尼克斯拉，也叫尼克！” “你的鳞片很漂亮，很少见鳞片这么有光泽的黑龙。” “谢谢，我父亲也是这样。” “你父亲是？” “伟大的斯拉克西斯·黑鳞！” “听说过。” 其实没听说过，这就是他米尔想要成为管理者的觉悟啊！ “既然你的父亲是‘伟大的’黑鳞，那你怎么看起来像饿了很久一样？” 听到米尔这么问，尼克很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可以独立了，所以提前跑出家，但是没想到……” “没想到见识世界的险恶了。”米尔打趣道。 “我能独立生存！” “对对对。” “真的！只不过我遇到一群很厉害的人，他们一直追我，我就跑。” “很厉害的人？” “是啊，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吧。”追捕尼克的人好像给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哈，如果深水城都算不上安全的话，应该就没安全的地方了。” “是那里的龙都很强大吗？” “不仅龙强大，那里的什么都强大。” “不信！” “马上你就要看到了。” 绿龙米尔刚说完，眼前豁然开朗，一大一小两头龙冲出丛林，前方一片开阔。 远远能望见一座巨大的城池，没有城墙，铺开在入海口的平原上。 尼克眼睛逐渐睁大，注视着陌生的城市，他能闻到那里浓郁的魔能，仿佛是头巨兽，吞吐着金属与铭文，血管里流淌着魔力。 天空中能看到很多条龙，自由的飞翔。 尼克从出生开始，就没同时见到过这么多龙，也没见过很多龙飞。 直觉告诉他，这里真的很强大。 相比之下，那支追着自己的队伍，就完全不够看了，简直像帮拾荒者。 也许自己跟着来到这里，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嗯，对，就是因为知道来这里很对，才选择吃羊排的，根本不是因为太馋了没忍住…… 与此同时，距离他们几十公里外的林地之中，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整套中甲，背着市面上能买到最先进的枪械，枪托上用刀刻上不同数目的划痕，表明战绩。 他们正在检查土地上的痕迹。 “他在这里跌倒了，滚了两圈，然后摔在这里。” 一位中年男人趴在地上，认真观察脚印。 “不止有他一头龙，还有一头成年龙，很奇怪的成年龙。” “有什么奇怪？” “从脚印的大小看，应该是一头成年没多久的龙，但脚印的深度太深了，不是这个大小应该踩出的深度。” “或许，是太肥了？” “什么鬼话，咱们多少年没见过太肥的龙了。” “万一呢，多遇上一只龙，对我们难道不是好事吗？断牙狩龙团什么时候惧怕过成年龙了。” 这批战士，正是曾经冒险者公会著名的狩龙团，创下过百年时间里，人类狩猎到年龄最大的龙的记录。 一千零二十四岁，足以称得上古龙，距离成为远古龙也不遥远了。 那一战团队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可损失依旧惨重，失去了十几名弟兄，还有几位幸存的由于负伤过重，从此告别冒险。 但结果是值得的，他们一战成名，成为了过去十年公会里收入最高的团队之一。 如今他们从公会里独立出来，自负盈亏。 尽管实力强劲，但生活依旧比不上过去。 接私活的高阶冒险团之间也卷起来了，纷纷自降开价。 工贼！ 团长从地上爬起来，往一旁啐了一口，以表心中对那些同行的不满。 断牙狩龙团也到了转型的时候。 他虽然是一名战士，但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全胳膊全腿地活到四十多岁，除了优秀的实力外，脑子清晰也必不可少。 跟卓戈集团比起来，他们实在不值一提。 干完这一票就改行，反正攒下的积蓄也够潇洒后半生了，随便干点什么活不好，挣得少是少，也不用担心哪天横死野外。 “不一定是好事，”团长开口说，“两头龙在这里遭遇后，脚印很乱，然后离开的时候只剩这只成年龙的脚印了，那头小黑龙去哪里了呢？别忘了我们的主要目标，那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黑龙。” 最漂亮的，也就是最值钱的。 狩龙除了魔法材料和药用之外，另一大收入来源，是满足贵族的收藏癖好。 谁会拒绝养一只聪明可爱，又能把自己送走的小龙呢。 当然太聪明了也不好，不过炼金术师有的是手段把龙搞傻。 “也许，他们发生冲突了，大龙把小龙杀死吃掉，饿极了吃同类也不是没见过。” “不合理，这里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或许更大的可能是，那头成年龙把小黑龙给带走了，而他们离开的方向是……” “深水城的方向，”旁边的团员回答道，语气中充满犹豫，“我们该不该追去？” 团长点燃烟斗，深深吸一口，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才回答：“去，去一趟，至少要看一看，万一呢。” ————————— 深水城，领主府。 卓戈饶有兴致地看着主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篇报道。 《震惊！卓戈集团竟然使用龙族运货，究竟如何控制龙族，又有何等邪恶阴谋！》 太对味了。 一篇文章，一句没有明说卓戈集团到底有什么邪恶阴谋，又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去控制龙族，但字里行间，就是透露着一股卓戈集团没憋好屁的感觉。 还配了几张图，角度刁钻，仿佛在什么禁忌场所偷拍的一样。 都是龙正在背包的样子。 抓拍技术还不错，非常“灵性”地捕捉到了这些龙眼神很“危险”的时刻。 凑齐了一篇阴谋论营销号文章爆火的全部要素。 不出意外的，这篇文章在互联网上广为传播，被疯狂转发。 而卓戈集团的辟谣，在后台强行给热度的操作下，浏览量还是没追上造谣文。 头疼。 果然人们天然地喜欢看谣言，至于真相，怪没劲的。 自从卓戈使过一回舆论攻势后，这招就成了费林的常规手段。 太好使了。 成本低，效果强，还不好消除影响。 至于这次这篇报道，卓戈还以为又是哪个势力不开眼，来这一套。 结果发现，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冒头小子，完全出于娱乐态度，写出的这篇文章。 “你为啥要写这个呢？”卓戈好奇地问。 面前，这篇文章的作者，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其实卓戈没让他跪，是他自己站不住了。 小伙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大清早，睡梦中，家门突然被撞开，接着冲进来两个强壮的兽人，呲着牙二话不说就把他拎起来，扛着丢到车上，一路疾驰，颠得他头晕不止，下车一阵猛吐。 好不容易缓过神，发现这是领主府。 被架上楼的过程中，遗言都已经想好了。 现在被领主大龙提问，他声音颤抖着说：“请您告诉我的妈妈……” “谁要告诉你的妈妈了，这一副要死的样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为什么写这篇文章。” “我，我，我就是打赌，他们，他们不信我能在网上火，我说，说，随便写点什么就能火，所以，所以，赌了一银币。” “就一银币？” 卓戈寻思这也太不值钱了点。 “我有罪，我有罪，我忏悔。” “你忏悔有个屁用，文笔还怪好的。” “谢谢，啊不谢谢，不好，文笔不好。” “现在害怕当时为什么敢写呢？” “当时没想那么多。” 卓戈挠挠头，这都叫什么事啊，没想那么多，结果造成的影响比很多处心积虑的都大。 难道这就是天赋吗？ “行了，拘留十五天，罚款一金币，在公开平台上发布信息辟谣并道歉，配合卓戈集团后续全部辟谣工作。” “我不想死，不想死……”小伙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 “谁说你死了，拘留啊。” “诶，我没死？就，拘留和罚款吗？” “还有道歉，道歉是重点，而且道完歉你这个账号也别想要了。” “感谢领主宽恕，感谢领主宽恕，没想到只有这些处罚。” “你还想要什么？赔偿这篇文章造成的所有损失？你赔得起吗？闹麻了，法治，法治社会啊懂不懂，行了，拉走吧。” 卓戈摆摆爪。 法治，是社会进步必要的前提，过去只有基础法条，剩下全看领主心情的事，完全不可取。 法不可知则威不可测，规则都不写明白，让大家怎么办事。 至于怎么消除这篇报道的影响，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关于卓戈集团的阴谋论猜测。 类似像卓戈其实是暗中掌控世界的神秘组织成员，是被安排在明面上的傀儡。 那个红中标志就是神秘组织的标志，所有在公开场合展示过那个标志的名人，就是他们已经进入组织…… 哪里的阴谋论都是这一套。 很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别管，等热度过去，人们便不会再关心这些，只剩下少数阴谋论入脑的，影响也就没那么大了。 还可以同时整出点积极向上的东西，稍微分一些热度，冲一冲阴谋论的阴气。 对此，卓戈搞了个24小时，龙族幼儿园直播间，直播幼龙们吃饭睡觉打闹学捕猎。 还有个专门的镜头盯着两个蛋，就看他们什么时候破壳。 可爱攻势。 顺带覆盖一下幼儿园成本。 问题是现在还没有一个足够可爱的门面龙物，来吸引粉丝。 还有更积极向上的东西，卓戈在接收这群龙后，就立刻搞出来《驯龙高手》的剧本，可惜，没有能和龙搭戏的大批演员。 遂搁置。 “老板，”艾莎进来说道，“绿龙米尔带回来一头幼年黑龙，据说是黑鳞的后代。” “黑鳞？”卓戈想了想，“哦，我以前打过这个什么黑鳞，那我得去看看。” …… 深水城郊外，龙族聚集区。 距离一众龙几百米的距离。 断牙狩龙团，穿好伪装，正用不太清楚的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现场只有一头成年绿龙，目标黑龙，还有一头比目标黑龙还小一号的红龙，团长，好像打得过。” “嗯……”团长沉吟片刻，“不能打，别管那个绿龙，绑了黑龙就跑。” 言语中无视了更小一号的红龙。 “成年龙不要了？” “当然不要，尽快解决，辎重呢？” “已经在一公里外藏好。” 狩龙团的辎重里除了武器食物，还有他们活捉的几只收藏龙。 “好，抓到目标黑龙后，带上辎重，用传送撤离。” “用传送？太贵了吧。” “命要紧，准备，行动！” 团长一声令下，一队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几百米的距离。 随着距离拉近，团长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这几只龙一点动作没有的，还一直盯着他们看？ 没有想明白，已经冲到五十米呢。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对方没动作了。 突然传来的巨大压力，让他动作变形，那股压力远高于他曾面对过的千岁巨龙。 完了，全完了。 “你们是干嘛的？”红龙说话了。 说话了，有的聊？ 团长的大脑飞速运转。 “额，听闻卓戈集团正在召集巨龙，所以我们断牙狩……寻龙团，带来一批幼龙，希望能被接收。” “希望接收？” “希望接收！”虽然这个谎扯得很烂，在场的所有生物都能看出来是在扯谎，但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听说，断牙不是狩龙团吗？” “我们改行了，现在是龙族保护组织，和冒险者公会一样，想要寻求合作。” “冒险者公会可以谈，他们爱龙。” “我们也可以谈，我们也可以爱龙。”(本章完) 第340章 森林里的点子王 北境，鹿灵冰雪原生态特色旅游村。 一间外表看上去是兽皮帐篷，其实里面已经被改造成砖房还通上了魔能线路的房间。 魔视机里播放着红龙广播电视台的新闻节目。 “原断牙狩龙团，于昨日正式宣布与卓戈集团签约，成为断牙育龙团，致力于将多年积累下的龙族相关生物知识，应用于幼龙培育方面。 “此外，育龙团还将与深水城龙族幼儿园中的小朋友一起，参演费林历史上第一部人龙共同演出的魔影，敬请期待。 “断牙狩龙团的转型，是龙族融入社会的重要一步……” 小鹿一边看着魔视机，一边在他的作文素材小本本上记笔记。 “狩龙团转型，顺应时代发展，面对大环境的变化，应该懂得调整自己，以适应新的事物，获得新的机遇……” 《冰雪奇缘》是个很神奇的魔影，其中参演过的演员，大多没有走上演员道路，而是回归平静的生活，好像那部魔影就是生命中一条小支线，对主干没什么影响。 小鹿的哥哥格罗夫还是那个采冰工，不过他学了一门冰雕手艺，成为每年入冬后建设冰雪乐园的一员。 因为现在采冰用的都是魔导机器了，数倍提高效率的同时，还用不到那么多工人。 格罗夫夏天的时候，就进山去采山货，本来他想的是夏天回村帮忙。 结果发现村里夏天也没游客，北境夏天是旅游淡季。 原来的整个鹿灵部落，变成了农家乐，还搬迁到距离凛冬城更近的地方。 这样部落里的人方便进城，游客们也方便来。 只是部落里的人不明白，外面来的人是闲得多无聊，才会想要体验他们原来艰苦又劳累的生活。 长老奶奶已经不那么抵触外界。 开旅游村，也只是为了部落的人们找点事做。 其实他们并不缺钱。 因为征用了鹿灵神骸的关系，卓戈集团每年都会给部落一大笔补贴。 不过长老奶奶始终认为，人如果没有正经事做，会废掉的。 什么是正经事？ 那就没有明确的定义了。 哦，对了，长老奶奶的预言环节，是村里最热门的体验项目。 用最神棍的方式，做最科学的大数据“预言”。 而部落原址，被卓戈集团层层封起来，说是什么服务器机房重地。 搬迁后的地方，介于原址和凛冬城中间的部份，这也导致了村子另一大特点。 全北境网速最快的地方。 来鹿灵村测网速，一度成为过油管平台的流行话题，很多网红前来跟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关系，小鹿总觉得最后一次见到鹿灵时，祂比原来大了两圈。 小鹿对原本的家很有感情，在得知部落要迁走时还伤感了好几天。 然后就被屋子里通魔能的便利生活给征服了。 太方便了。 不用烧木柴，只需要开上加热器，整个房间就会变得很温暖，睡觉再也不用盖上又厚又沉的几层被子。 听说北境还计划着模仿深水城，给每家每户通上自来水，也就是打开开关会自动流出来的水，想想就很神奇。 至于小鹿自己，他上学了。 他很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不是做演员的那块料，不如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也能做出加热器甚至自来水那么神奇的东西。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就要考入霍格沃茨。 房间里摆着一个超厚的台历，显示的是倒计时，距离霍格沃茨入学考还有913天。 而现在他的成绩，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语文科目。 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语文会这么差，从没接触过的理科反倒还行。 尤其是作文，霍格沃兹入学考试中满分六十分的作文，他在模拟考里就没得到过四十五分以上的成绩。 完全找不到窍门。 只好买了一大堆辅导书，什么《满文作文详解》，《优秀作文解析》，《考场作文金句一千条》…… 说来奇怪，霍格沃茨的入学考试到现在为止才开了几回，哪来这么多满分作文？ 该不会是出题团队自己故意流出，为了卖辅导书的吧？ 不过这些书还是挺有用的，至少他学会了公式写法，现在欠缺的是提升文笔，还有积累作文素材。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天天看新闻。 历史典故要有，热点新闻也要有。 全面！ 正在他要继续总结素材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推开。 “小鹿！小鹿！快换台，雪孩子的首播要开始了！” 进来的是村里和小鹿年龄差不多的几个小伙伴。 “我在学写作文，不要吵。” “学什么作文啊！还不赶紧看动画！”小伙伴说着直接抢过遥控器。 随着魔视台的逐渐增加，魔视机也跟着升级出了遥控器。 “你们家又不是没魔视机，为什么非要来我这里看。” 小鹿假装嗔怪，其实心里很开心。 他也不是很想看新闻，但是又觉得不学习很有罪恶感，这时就需要别人来承担这份“罪恶”。 帮他脱离学习的苦海。 “我们家的魔视机没有你的大啊，”朋友们理所当然地说，“看，你最喜欢的黄瓜味薯片。” 小鹿是村里除了长老外最有钱的，毕竟是个小有名气的前童星。 村里有什么需要在网上做的宣传，拍摄的主角都是他。 小鹿吃着薯片问：“你哥哥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小伙伴的哥哥伊戈尔，是小鹿的偶像，真正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霍格沃兹的正式学生。 学魔导链路的。 魔导链路具体是什么，小鹿其实不知道，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伊戈尔原本是被当做长老候选培养的，学习过预言学派的法术，却在选专业时毅然决定改行，走进魔法工科的深坑。 “应该今天就到，”小伙伴回答道，“本来他已经放假了，但是他好像说是在个什么工厂找到实习，所以晚一些。” “实习？” “就是打工，反正我觉得差不多，给的钱还比正式工人少，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哥说他搞了个发明，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什么发明？” 听到这里，小鹿来了兴趣。 “哎呀不知道，他在通话里讲过一次，但我完全没听懂，管他呢，反正今天就带回来，到时候再看呗，动画片要开始了。” …… “大叔，谢谢啊。” 伊戈尔感谢过车夫，跳下马车，随后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半人高的包裹。 那是他这学年来的心血。 揉揉屁股，为了省钱，没雇正经马车，蹭的认识大叔的车。 原本他是没这么穷的，可惜，一入魔导器坑深似海。 全部的生活费都用来买魔导原件了，实习赚的钱也全都搭进去，只剩下一点足够买维持生命体征食物的钱。 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打工有什么前途，就该创业，自己做自己的老板。 而作为一个家里没什么大钱的人，创业靠资本运作有点困难，只能靠一个绝妙的创意。 他的创意，就装在这个大包裹里。 一台绝妙的魔导器，额，他自认为绝妙的魔导器。 这是他做出的第一批样品之一。 至于为什么是第一批，因为他的设计不能靠自己手搓出来，必须用到工厂，而工厂只做一台的话不接单。 为了做出这些样品，他还朝银行贷了十几金币的款。 如果不成功的话，未来几年就要做牛做马了。 所以只许成功。 他和实习地方的工厂老板有个约定，如果能把第一批样品推销出去，对方就给投资。 原本他认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事。 毕竟他的主意那么绝妙。 可惜，迄今为止零销量。 经过一系列反思，他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没有调查过市场，在北境卖冰箱是没前途的。 是的，他的绝妙发明就是冰箱。 看起来真的是个箱，而不是柜。 灵感来自他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讲的是顶级贵族和法师的奢侈生活。 里面就有冰箱，纯粹的法术冰箱，价格无比昂贵，只是为了能在夏天吃到冰的甜点。 而伊戈尔要做的，就是平民能买得起的冰箱。 这是近段时间很流行的做法，在魔能机问世后，大家都意识到未来依靠魔能作为能源的设备，将会成为主流。 很多个人组织都开始尝试。 而尝试的一大方向，就是将原本只有贵族和法师才能用得起的纯法术设施，改造成平民化的工业魔导产品。 伊戈尔盯上了冰箱。 他做的还挺不错的。 耗能低，容量大，成本也不高，还极具创意地把箱子分成两块，可以手动调整自己想要的温度，两边温度不同。 能储存温度要求不一样的东西。 想法很美好，实践也很美好，问题出在了在北境推销这玩意儿。 北境，闻名大陆的苦寒之地。 是个从立秋开始温度会掉到零下，一直到春末才会重新到零上的倒霉地方。 也就是说，全年近四分之三的时候，温度都在冰点之下。 冰箱？ 扔屋子外不就行了。 如果是穷点的人家，取暖措施不够，屋子里就是零下。 谁会钱买一个一年大多数时候都用不上的魔导器，还不算特别便宜。 至于不在乎性价比的那些人，他们本来就有法术冰箱！ 就这样，伊戈尔的设计完全陷入困局。 眼看着要放弃，准备去做牛马还债，救命稻草出现了。 网购！ 伊戈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 连通北境，深水城，王城，双塔城的快递线路。 就算北境用不上冰箱，其他地方总该有需求吧，尤其是双塔城，听说那里人有钱，天还热，那不是最需要冰箱的地方。 据说双塔城那里剩饭放白天就会发酸，不敢相信。 北境夏天也就二十度出头，剩饭放一天一夜没什么问题。 至于冬天最冷的时候。 这么说吧，过节狠狠做一顿，节后半个月吃的都是那一顿的剩饭。 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伊戈尔很快注册了网点，用的是卓戈集团提供的模板，只卖一样商品，冰箱。 完全是按成本价卖的，还倒贴快递费，现在亏的都是小钱，如果成了，等投资到位，亏的这些都能数倍赚回来。 想法很美好，然后他就面临了另一个全新的问题。 没有宣传，就没有客人。 看着网点每天个位数的浏览量，依旧是零的销量，想亏快递费都没地方亏。 没客人哪来的销量。 对于这个问题，他选择最便宜的方式，通过网络，准确的说是油管平台宣传，自己拍个视频就行。 摄像机村里有，可以借来。 而谁出镜。 那只能是村里流量最大的人，小鹿。 小鹿是个好孩子啊，超好说话的，让他拍视频出包黄瓜味薯片就行，为了更好“收买”小鹿，伊戈尔带了两箱薯片回来。 一箱黄瓜味的，一箱青柠味的，他是理解不了这两个奇奇怪怪的味有什么好吃的，他是原味党。 扛着好几十斤的冰箱，他走了五个小时，才走回村。 最后一段大叔不顺路，没好意思让人家绕远送，选择自己走。 幸亏小时候没少干农活，翻山越岭劈柴采冰都是常有的事，不然走不回来。 他的身体素质，在法师里属于超人级。 好不容易回到家，和爸妈打了个招呼，直接去找小鹿。 贷款的事没敢告诉他们，说法一直是在学校挺好的，怕他们得知真相后厥过去。 来到小鹿家，隔着门就听到魔音贯耳。 好几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有个还挺耳熟，好像是自家弟弟，上次听到他这么哭，还是他养的兔子死的时候。 那个兔子也是倒霉，有天雷暴，就那么被雷声直接吓死了。 伊戈尔敲了敲门。 村里没锁门的习惯，以前住帐篷就没个正经的门，现在村里互相都认识，也没必要锁。 而且成为旅游村后，村里有好多监控摄像头。 “我是伊戈尔，我进来了。” 没人回答他，只有“呜呜呜，啊啊啊，雪孩子化了……” 等等，什么孩子化了？ 虽然伊戈尔还没有确定那是什么，但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又一个“绝妙”的宣传主意。(本章完) 第341章 与龙共舞 “伊戈尔，你确定这么做好吗？”小鹿看着伊戈尔提供的台词，有点担心地问。 伊戈尔则正在村里的空地上，对着雪孩子的图片认真地堆雪人。 他小时候可是堆雪人的一把好手，很快就把动画里模样差不多给复刻好。 “有什么不好。” 他一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一边回答道，“你知道这个多么优秀的点子吗，哦，天呐，我都能想象到这个视频的播放量飞速增长冲上热门的样子。” 伊戈尔的计划是，拍摄一个正在融化的雪孩子，就在它马上要坍塌成一坨时，小鹿跳出来，开始介绍伊戈尔魔能冰箱。 “想要让雪孩子的生命超过冬天吗？快来购买一台伊戈尔魔能冰箱吧……” 然后再无缝衔接介绍冰箱的功能。 天才般的广告。 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这个主意可能确实容易被骂，但有人骂总比没人看好。 他们骂归骂，肯定也能记住冰箱。 伊戈尔相信以自己设计的产品实用性，应该能吸引到一批客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鹿说，“会不会有版权问题？” 小鹿只是听说过版权这个概念，好像是别人发明的东西，没经过同意，不能拿来赚钱什么的。 感觉很合理。 “版权，怎么会版权问题呢？我发明出冰箱的第一天可就去注册专利了，这种可以调整温度，一台冰箱分两块区域的设计，百分百是我原创。”伊戈尔得意地说。 “不是冰箱的版权，是雪孩子的版权！” “对哦，雪孩子的版权。” “你不会根本没想过雪孩子有版权不能用的事吧！”小鹿激动地说。 “哈哈，逗你的，我怎么可能没考虑呢，你看，这个雪人，和动画片里的形象有什么不一样？” “额……” 小鹿盯着伊戈尔堆出来的雪人看了几秒，还堆得挺好看的。 “没什么不一样啊？” “观察力还得练，你仔细看，我堆的雪孩子的眼睛，比动画里雪孩子的眼睛，在脸上的高度低了十分之一。” “哈？” “所以，这不是那个雪孩子。” 小鹿一脸震惊，这样也行的？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好呢。 他看着眼前这位从小崇拜的邻居家的大哥哥，感觉人变了。 变得有点，嗯，有点卓戈…… 小鹿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这卓戈会是个形容词，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人很卓戈的感觉。 词汇积累有限。 伊戈尔变得卓戈了，可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大城市对人的影响吗。 在小鹿眼里凛冬城就是大陆上排得上号的大城市了，双塔城数一，凛冬城数二，其他地方没去过。 “总之，肯定没问题的。”伊戈尔自信地保证。 其实他是瞎说的。 根本没什么下移五分之一的事，堆个雪人哪有那么精准的。 至于版权问题会不会被卓戈集团找上门。 只能说找上来就找上来吧，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这批冰箱能卖出去，获得投资后，赔偿什么的到时候再考虑。 伊戈尔叹了口气，在好不容易堆出来的雪人下面，画好一个升温符文。 虽然他是预言学派入的门，但这些基础魔法还是会一些。 “就这样，开始吧，我只会融化，不会修复术，只有一次机会，希望能顺利拍完，不然只能再堆个雪人了……” ————————— 距离费林大陆海岸线近百公里的一座小岛上。 这里是卓戈很久没回过的老巢，地下全是地道的龙岛。 自从转战大陆后，龙岛里的兽人地精也分批迁入城市，用得上的设备纷纷搬走，这里成了空巢。 而今天，这里启动了一个大型传送阵，运来数只幼龙，断牙育龙团，还有一整个魔影摄制组。 以及卓戈，现在他变得和小山一样大，正在刨洞，刨一个等会自己要冲出来的洞。 这是《与龙共舞》摄制组拍摄现场。 也就是原本的《驯龙高手》。 因为原作中的龙更接近龙兽的概念，所以可以驯龙。 但费林的龙是智慧物种，脑子聪明得很，再用驯这个说法就不合适。 何况卓戈自己就是龙。 于是反复考虑后，换了个听起来更接近人龙合作共存概念的名字。 剧情并没有太多修改，只是将原本的维京人设定，变成了饱受龙族困扰的沿海居民。 深水城的幼龙们，出演剧情中戏份比较多的几头龙。 无牙仔自然是小黑龙尼克。 而沿海居民们，则是原本的断牙狩龙团，现在的断牙育龙团。 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型的精英战士们。 在几天前，团长完成光速滑跪后，卓戈突然发现，诶，这帮人似乎很熟悉龙，也经常和龙混在一起，不担心幼龙对他们造成伤害，甚至还饲养过不少龙兽。 那不就是最合适的演员人选吗。 整好深水城龙族幼儿园也严重缺乏员工，需要有经验的专业人员。 虽说狩龙团的人有猎龙“案底”吧，不过观察下来发现，他们对龙族本身并没什么深仇大恨。 就是收钱办事，当个活干罢了，意外业绩有些突出。 再说了，龙族对其他种族造成的伤害也不小，一报还一报，一摊烂账。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龙族和其他种族，都不再追溯以往的矛盾。 卓·归零者·戈了属于是。 而且成果还不错，断牙的战士们很快和幼龙们打成一片，额，不是物理意义上的。 断牙的年轻人们很喜欢和幼龙一起玩，而一直没有人陪他们玩，精力无处释放的幼龙们终于找到小伙伴了。 双赢。 完美匹配驯龙高手的原主题。 说起来，幼龙真的是很适合当“宠物”的一个物种。 精力充沛，很好养活，虽然吃得稍微多了点，但啥都能吃，不挑，而且几乎不会生病，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帅，熟了之后很亲人，龙是很喜欢贴贴抱抱的。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贴贴劲太大了，容易把人“贴”死…… 至于影片中会出现的其他背景龙，卓戈这边没那么多，只能靠幻术了，数量大，难度很高，好在镜头不多，而且纯背景，不用做得太细致。 卓戈只是提供了剧本，并不指导全片的拍摄工作，整个拍摄团队都由卓戈制片厂负责，他们的业务已经相当熟练了。 那么卓戈为什么今天也出现在龙岛呢？ 戏瘾犯了。 他要出演与龙共舞中的重要角色，迫使龙族因生存压力，不得不劫掠人类，一切罪恶的根源，邪恶的肥胖龙王！ 是的，卓戈又要在自己投资的魔影里，把自己“弄死”了。 驯龙高手中的那个龙王，有点太大号了，比卓戈本体还大，所以他只好把自己也放大。 但原作中的那个龙王其实是“胖头龙”。 脑袋贼大。 这就不大好还原了，只能作罢。 对拍摄有点影响，就是“夜煞”最终战胜龙王的方式，是把吐息喷到了龙王嘴里，让龙王的吐息在体内炸开。 这招对卓戈没啥用，他能生吃小黑龙的吐息，一点事没有。 倒是对尼克要求很高，要在高速运动中把吐息喷准。 估计得拍个好几十次。 卓戈刨了半小时，勉强刨出来一个能把自己塞进去的洞。 “好啦，准备拍摄，演员们，休息时间结束了。” “起来吧小伙子们，该干活了。”断牙团的团长招呼团员们。 他们在这场戏的戏份并不多，主要负责在战船上划水，战场上围观。 团长扛起战斧，这是他家传的斧子，是把仪式斧，特点是好看，和没用。 拍魔影正合适。 自从改用枪后，他已经有快一年没用过斧子了。 断牙的团员们训练有素，很快在战船上列好队形，就是演技有点差，没有大战前紧张的样子，一个个兴奋得很。 “紧张，紧张不懂吗？说你呢，在那傻乐什么呢？”团长监督着团员们。 他是个有荣誉感的老战士，不许自己手下的人给整个大团队拖后腿。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给你们争取到这个宝贵的机会容易吗！” 说实话，团长挺喜欢自己这个新工作，说不上发财，但比以前挣得稳定。 以前抓一头龙赚得多是多，可战损也高，打掉的弹药钱，伤员的医药费，万一不走运有兄弟阵亡，还需要抚恤金。 现在的工作赚钱容易不少，而且没有生命危险不是。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 前两天有个团员，和一只小银龙玩寻回游戏的时候，小龙太兴奋，扑到他身上，给团员扑骨折了。 “整理好情绪，都别丢人！” “不丢人，都不丢人，我们是断牙狩，啊不，寻龙团。” 一位团员说道，随后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笑成一片。 团长不语，只是脸红。 老脸没了。 从结果上讲，自己那次“滑跪”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决定，只不过确实有点喜感。 成为这些天来团里最喜欢的笑话，每天能从不同的人嘴里听到十几回。 团长毫不怀疑，这个段子会跟随他一生，以后每次喝酒，酒桌上都少不了这个段子。 威严的形象的算是找不回来了。 他决定转移话题，“还说，有这个闲心，不如去看看剧本。” “团长，我不识字，诶，上回学那个寻龙团怎么写来着？” “哈哈哈，这个又新又好！” 船上又笑成一团。 卓戈一声令下后，整个剧组行动起来，打光，布景，道具跑来跑去。 “我们的主演呢？我们那么大一个主演小黑龙呢？”卓戈问。“给他弄到船上去，套上枷锁准备啊。” “在那边。” 卓戈顺着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头油光锃亮的小黑龙，正像个傻子一样转着圈猛追自己的尾巴。 自从道具组给他尾巴上套了那个“转向”道具后，他没事就追自己的尾巴，应该不太适应。 没办法，他的尾鳍又没像无牙仔一样少了半边，属于套了一层，确实不太舒服。 “无牙仔，你是龙还是猫啊，准备候场了啊。”卓戈催促。 听到有人叫自己，尼克猛抬头，发现山一样高的卓戈。 “我不是无牙仔，我叫尼克斯拉！而且我有牙！”尼克还表演了一个呲牙。 “好了知道了无牙仔，你有牙无牙仔，现在能不能请你去船上的预定位置无牙仔，不好好表演今天没你午饭吃。” 卓戈伸出一根爪子，把尼克扒拉到指定位置上。 唉，小屁孩。 心累。 …… 几小时后，第五十六条。 “准备……” 卓戈无奈叹了一口气，又缩回洞里，说实话，累了。 不是身体上的累，是精神折磨。 让尼克喷准，要求确实有点高了。 “开机！” 卓戈完全是凭着肌肉记忆，公式化表演，出洞，吐息，与其他幼龙转圈圈，等小嗝嗝的演员把无牙仔放出来，然后放水减速，上演追逐战…… 两分钟后。 “呜呼，又空了！太棒了！我血压一点都不高！” 卓戈精神看起来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上班上多了之后，是会这样的。 “算了算了，今天收工，明天再拍，想个别的方案，不硬靠吐息的准头了，下班！” 卓戈大吼一声，缩回一小个，找块舒服的石头一趴，准备刷刷视频，然后就地睡觉，醒了再琢磨新方案。 熟练地接入神骸网络，打开油管。 “让我看看，又有什么怪东西了。” “拯救雪孩子？” 这是什么，二创吗？ 没记错的话，动画团队那边好像是把雪孩子搞出来了。 卓戈之前给动画团队留下不少剧本，让他们自己筹备。 他打开这个视频。 本来以为会是个催泪向的，但是评论区全是什么“逆天”，“快跑”，“还我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啥情况？ 视频里，一个雪孩子模样的雪人，正在逐渐融化，眼看就要变成一滩。 然后一个熟悉的人出现，是小鹿。 他扛着一个箱子，把雪人一下子扣住。 “想要让雪孩子的生命超过冬天吗？快来购买一台伊戈尔魔能冰箱吧……” “……” 卓戈眼皮直跳。 果然，互联网这玩意儿，就是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抽象。(本章完) 第342章 创业就是过山车 伊戈尔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有想过那条广告会很成功，但是没想过它会那么成功。 几乎是一夜之间，他粗制滥造的那条广告就收获十几万播放。 通过挂在视频结尾的链接，他只有一件商品的小网店也收获近万的浏览量。 伊戈尔知道投放广告这东西，有个叫转化率的概念，是指这条广告吸引来多少浏览，这些人又有多少付费。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数据算高还是低，不过这都不影响他收到第一笔定单时的兴奋。 在上午九点，来自王城利威尔区第七大道14号，手机尾号1328的露易丝女士，成为了伊戈尔魔能冰箱的第一位客户。 王城还没有普及魔能供应线路，只在少数几个富人区先铺设。 至于全面普及，那不知道还要多久。 王城里各个地块都是老萨顿正银徽旗老爷们的祖产，想要开挖魔能线路，那可得一个个地交涉。 不过聪明的伊戈尔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所以他的冰箱也有魔能石插口，一块标准大小的魔能石能维持冰箱工作四到五十天，具体取决于设定的温度。 为了能打出知名度，他现在是赔本赚吆喝阶段。 不仅以成本价卖，包邮费，还赠送一块魔能石。 只是他没想到大件商品快递这么贵。 基本把他手里剩下最后的钱也全都给搭进去了。 好在结果是值得的。 在第一笔订单之后，买家就接连不断地出现，三天内，第一批制作出的冰箱，就全部售出。 网店由现货变为预售，仍然阻挡不住消费者的热情。 现在他手里已经积压了上百订单。 远超出手搓能做出来的范围。 这时，实习地方的工厂老板，履行了他的承诺，给伊戈尔带来了投资，还有工作室，与供应商。 随着魔法工业的发展，过去那种什么炼金物品都靠法师自己从原料开始造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一件魔导器中的各个元件，都交给专精这一方向的工厂生产。 效率提高，成本还降低。 因为批量订货的关系，伊戈尔冰箱的造价相比手搓款，成本降低了25%，售价不变。 虽然不算多，但至少也是有利润空间了，覆盖掉运费和魔能石钱后，还能赚到一点。 工厂主甚至许诺了一条流水线，用于核心元件，也就是可调节低温符文的生产，以及最后的组装。 到时候利润空间还能提高。 伊戈尔现在手下还有了十几位工人，两名夜校培养出的法师学徒，不会施法，只掌握法术原理的新时代“法师”。 他本来想雇佣正经法师学院，或是法师塔出身的法师，但那些人太贵了。 只能选择法师学徒，好在做冰箱需要的知识学徒都具备。 哪怕仅仅是现在这些员工，工资压力对伊戈尔来说还是很大。 自己创业得承担风险，每天一睁眼想到的就是今天还欠多少钱。 尽管目前一点积蓄没有，倒欠银行不少贷款，下个月工人们的工资仍没赚出来，但伊戈尔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富有”的老板了。 大把的金币就摆在那里，只是暂时还没赚到，不过早晚会赚到。 这种对未来的自信，让他现在充满动力，每天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计划着冰箱上还能做出什么改进，能开发什么新功能，不同的型号，以及，拍一部正经的广告片。 蹭雪孩子热度的视频确实吸引眼球，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影响品牌形象。 可能会让消费者觉得伊戈尔不是个正经品牌，质量不过关什么的。 早晨九点，伊戈尔从地铺上爬起来，他现在就睡在工厂中的一个小隔间里，实现零通勤距离，避免在路上浪费时间。 创业初期，物质条件差点就差点吧。 小工厂的条件也十分简陋，位于深水城工厂区外围，很偏僻的地方。 面积不大，毕竟只是临时的，等新的流水线设计出来后，他们会搬进更大，至少能塞进一条生产线的厂房。 现在这个棚屋里，只有几台简易的，不知道被倒卖多少手的机床，像上了年纪走路靠拐腰直不起来的老大爷，凑合着运转。 时不时还发出点异响，让人担心它能不能撑过今天。 伊戈尔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机油的味道。 按理说不好闻，但伊戈尔现在很喜欢这股味道，对他来说，这就是财富的味道。 工人们的上班时间比他早一些，已经全部就位。 不是伊戈尔偷懒，他比所有人熬得都晚，动辄凌晨三四点睡觉，不健康，可他总觉得凌晨寂静的时候更有灵感。 伊戈尔快速穿过正在组装冰箱的工人们，来到棚屋东侧，一块隔出来的区域。 那是“实验室”，勉强算是吧。 他和两位魔法学徒工作的地方。 走到实验室，没有寒暄，开口便问：“怎么样，咱们订制的铭文组基板送到了吗？” 最近他发现第一代冰箱的一个缺点，很容易挂霜。 人们会存进冰箱的东西，多少带点水汽，在低温环境下，会结成冰霜，相互冻在一起，或是直接粘在冰箱壁上，很难取下。 和冬天舔钢管的舌头一个原理。 因此伊戈尔将下一代冰箱优化的第一个目标，定为除霜技术。 为此从双塔城那边定了一块基板，上面有预设好的铭文组，方便制作某一分类的法术。 法师们习惯叫这东西“单片板”。 伊戈尔最近一天能问八回板子到了没有，明明自己就是发快递的，对快递速度很清楚，可还是忍不住着急。 “还没有先生，我今早问过了，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送到，已经到深水城的分拣中心了。”一位一头棕发的法师学徒回答道。 问快递到哪了是他这几天的固定工作。 “哦，好吧，不出意外。”伊戈尔无奈地挠挠头，好几天没洗了，有点油。 “您好，伊戈尔先生的快递。”门口传来快递员的声音。 伊戈尔立刻回头，飞快地跑过去。 “我就知道今天运气不错，说快递快递就到，哈哈哈……” 然而笑容在接到快递的一刻僵住了。 很薄很薄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顶多是几张纸，不可能是基板。 更糟糕的是发件方，上面赫然写着卓戈集团。 伊戈尔已经大致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可依旧不太敢面对。 调整了几秒心态，才撕开袋子。 里面装着两页纸，钉在一起。 第一页的标题就让伊戈尔心里咯噔一下。 律师函。 “伊戈尔魔能家居公司：贵公司于油管视频平台上传一则视频，其中，未经我方允许，使用……” 果然是找上门来了。 对此伊戈尔有心理准备，确实是他没经过允许先用了雪孩子的形象。 后果无非是删视频道歉加赔偿吗。 能接受。 他继续往下看。 不出他所料，是这三个要求，只是看到最后的赔偿金额时手还是抖了抖。 “一千金币！这也太贵了吧！” 听到老板尖叫，工人们纷纷看过来。 伊戈尔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对工人们说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干你们的。” 强颜欢笑，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一千金币，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掏不出来的钱。 难道要在法庭上大战卓戈集团法务部？ 那不是送上门去挨打吗？自己本来就不占理。 再说了，万一，哪怕万一，他在法理上战胜了卓戈集团，卓戈集团未尝不可在物理上战胜回来。 伊戈尔思来想去，没办法，只有跟卓戈集团商量一下，看这笔钱能不能分期付，通融一下拖段时间。 不过律师函一页纸就完了呀。 伊戈尔突然发现，那下一页是啥？ 不会是更严重的问题吧。 伊戈尔小心翼翼地翻开下一页。 “致伊戈尔先生：您发明的魔能冰箱，十分实用，潜在市场广阔，前景光明……” 诶，不对。 伊戈尔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这怎么还在夸自己的冰箱呢？ “卓戈集团期望与您进行合作，我方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原料供应，宣传渠道，并希望可以推出一款雪孩子联名冰箱……” 联名冰箱是啥玩意儿？ 伊戈尔不太理解，不过看这个意思，应该还是打算开放雪孩子的版权给自己用。 “将为您提供一千金币的联名款冰箱研发经费……” 等等，这也是一千金币。 伊戈尔突然想起来网络上关于卓戈本龙的各种传言。 该不会…… 他看向下面的内容。 “嘻嘻，看第一页律师函的时候是不是吓坏了：）” 嘻嘻个鬼啊嘻嘻！ 那么大个老板，搞恶作剧吓唬年轻人？ 不是，这个：）是什么鬼东西。 看的方向不对？ 伊戈尔疑惑地歪过头。 “……” 伊戈尔整理好信件，放进口袋中，然后开始深呼吸。 “不激动，不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 现在他知道了，网络上关于卓戈的传言，什么“表面是龙内心熊孩子”，“他见过最贱里贱气的富豪”，“嘴里没正经话”…… 不太准确。 评价保守了。 整理完心情，伊戈尔对法师学徒说：“今天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单片板来了你帮忙签收就行。” “好的老板。” 吩咐完，伊戈尔斥巨资，买了一张传送卷轴，直接传到深水城。 因为卓戈发来的信件中，除了调侃他一下外，还通知他去深水城谈投资合作的事。 路费报销。 不然他不舍得买传送。 …… 深水城，领主府。 卓戈正在玩自己的转椅，没有什么特殊目的，纯纯是闲的。 与龙共舞里，需要他拍摄的戏份，都拍摄完了，尼克到最后还是喷不准，只能让芙琳来做幻象。 剩下的部分就不需要他了。 转椅是卓戈找一家专门做家具的商团定做的，给集团里坐办公室的员工们座椅换代。 原来用的是那种很传统的木椅子，推拉不方便，坐久了还硌屁股。 卓戈对最终的成果很满意。 “转椅真好玩， 体恤员工坐姿难， 我是好老板。” “噗——” 门口传来艾莎绷不住的笑声。 “什么事！”卓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伊戈尔到了。” “好，带他来这。” 艾莎转身离开，十几秒后，走廊里传来艾莎的爆笑。 “哈哈哈，‘我是好老板’，这不会是首诗吧，哈哈哈，不如巴恩熔炉……” “再笑扣你工资啊！” 办公室门口探出卓戈的龙头，气急败坏地喊。 很快，卓戈就见到了伊戈尔。 一位有点魔力但不多，衣服看起来皱皱巴巴，头还冒油光的小伙。 “你就是伊戈尔？” “是的。” “冰箱是你设计的。” “是的。”伊戈尔有点紧张。 “那广告呢？冻雪孩子那个，也是你想出来的？” “额，也是我。” “人才啊。” 伊戈尔不知道卓戈是在夸他还是损他，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你如果要用雪孩子的形象，为什么不联系动画制作组合作呢？虽然这个本身不是太大的问题，但侵权确实不好，这是保证创作者利益的基础，如果都不尊重，你发明的冰箱其他人也可以随便模仿。” 卓戈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了，只是当时没有办法，授权的钱，我付不起，”伊戈尔解释道，“但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认错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卓戈没继续追究，毕竟他搞出来的冰箱确实是个好东西。 把伟大的冰可乐带给人间！ 随后，卓戈与他确定了投资合作的各方面事宜。 最终，卓戈集团成为伊戈尔魔能家居的大股东。 正事谈完，卓戈开始会谈下一个议题。 “我给联名款的冰箱，特意设计了一个标志。” “真的吗？太感谢了。”伊戈尔没想到卓戈想的这么周到。 “你看，是不是很有特色。” “额……” 伊戈尔看着那个标志，两个小孩形象站在一起，看起来像是雪孩子和，小鹿？ 而且这俩还都穿着裤衩。 雪孩子为什么要穿裤衩？ 小鹿为什么只穿裤衩！ “是，嗯，挺有特色的。” “好吧，你不喜欢，我看出来了。” “不是，我……”伊戈尔并不想惹卓戈不快，可夸这个标志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标志可以不用，不过这个建议你一定得听取，”卓戈神秘兮兮地说，“新的冰箱最好做成上下分的，上面冷藏，下面冷冻，比一个大箱子左右分方便。” 伊戈尔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道理，我考虑一下怎么实现，不过，那样，是不是就不能叫冰箱了。” 通用语的冰箱，是冰冻和箱子组成的。 “应该叫冰柜。”(本章完) 第344章 小火球二手平台 没等尤菲回答，嘉琳娜急切地向她阐述了自己的远大理想，论证二手平台的可行性，以及反复强调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完全没有给尤菲说话的机会，整整输出了十几分钟，在输出的过程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 “尤菲，我们就要成为大商人啦！等我变得比家里还有钱，看他还怎么扣我生活费！” 嘉琳娜激情澎湃地说道，夕阳的余辉穿过窗户，照在她高举的右拳上。 如果不是她说出的目标只是不让家里再扣生活费，实在有点拉，那这画面还是挺帅的。 “快跟我一起创业吧——” 嘉琳娜抱着尤菲的肩膀摇来摇去。 “先别激动，我有点晕。”尤菲艰难逃脱嘉琳娜的魔爪。 对于网络方面的事情，她当然更了解，毕竟是资深开发者，算是费林最早一批接触网络应用的人了。 “首先你要怎么做出这个平台？” “你来做啊。” 尤菲被嘉琳娜天真的回答震惊到了，“你的意思是，我来做一个购物平台，就靠我一个人自己？” “对啊。”嘉琳娜眨眨眼。 在她看来，网站什么的，不是一个厉害的法师，随便做做就出来的吗？ “不是，我，是负责游戏开发的，和网站开发不是一个方向，前端我没做过。” “前端是？” “额……”尤菲想一想要怎么用最简单的描述来解释，“就是你能直接看到的东西，我做的东西你通常没办法直接看。” 而且尤菲还是很想继续做游戏。 “哦，好像明白了。” 嘉琳娜大致理解了，创业这事好像比她想象中麻烦。 “所以你不会。” 尤菲摇摇头，“不太会。” 嘉琳娜啃起手指，要怎么把自己的好想法给落地呢？ “也就是说，我得额外找人去完成这个网站。” “不是很好做，首先这样的一个平台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网站，很复杂，不是一个法师能做出来的东西，需要一整个团队。 “其次要租用神骸上的服务空间，购物平台的话这个空间要很大，因为并发量会很大，就是同一时间处理的操作数量。 “最后还需要宣传，做这种平台不像是游戏，做出来就算没宣传，只要好玩的话有口碑玩家会被逐渐吸引来，但是购物平台，想起步就必须同时有商户和顾客。” 尤菲大概说出了嘉琳娜可能面临的困难。 不是她想劝退好朋友，而是必须让嘉琳娜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好做，总比什么都不清楚一股脑莽进去好。 “嗯……” 不过嘉琳娜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些问题给吓到，她坐在椅子上，压着靠背，开始思考，应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作为一个从小家教严格，接受精英教育的人，嘉琳娜个人能力并不差劲，只是一直以来没得到展现的机会。 几分钟后，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现在会法术做网站的人很抢手，不好找到。” “是的。” 因为互联网还在发展初期，潜力巨大，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座金矿，只是缺人挖。 所以凡是会法术制作程序的人，就业完全是随便挑，大把的商团手握投资没处。 面试环节甚至是面试者单方面选商团，只要肯去面试，无论是否选择就职，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车马费。 在这种情况下，嘉琳娜这种穷兮兮的项目自然找不到什么正经员工。 “那咱们学院的学生呢？” “基本都有兼职呀，我就在卓戈集团兼职呢。” “兼职，不算实习对吧。” “不算。” “我有主意了！”嘉琳娜眼神一亮，“我爷爷的学生，有在咱们学校开公选课的，现在学科改革，准备开什么新课还不确定，不如就开个网络项目实践课，然后做我的平台，这样有学分，顺带算实习，我还不用钱。” 嘉琳娜的思路远远超出尤菲的设想。 难不成她真是天才？ 这就是传说中贵族创业的最大优势，字里行间写的全是“人脉”一词。 “这样，我们的平台，可以一开始先在学校里试运营，就给学生们出二手用，本来咱们的教科书那么贵，不少新生都想买二手的，还自带笔记，只是不好联系老生，正好缺这么一个平台。 “然后一个学校里用，也不需要租用太大的那什么服务空间，从一个学校，逐渐扩展到这几座城市的所有学校，不用宣传，学生们自己就会传开，等积累下足够的钱，我们再发展成面向全大陆的平台！” 嘉琳娜越说越起劲，这么看来，似乎刚才面对的所有问题，一下子都解决了，只差一笔小小的启动资金。 她又看向尤菲。 尤菲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悄悄把腿往后收了收，可惜动作慢了。 “菲菲，”嘉琳娜再次一把抱住尤菲的大腿，“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就借我一点点钱就好，虽然不知道租服务空间多贵，但应该不多吧。” “额，可是我答应过叔叔……” “不，不对，这不是借钱，这是投资，尤菲，难道你不想成为我们，嗯，小火球出闲置平台的原始股东吗？等咱们的平台发达了，你还用在卓戈爪下打工吗？不是自己想做什么游戏，就做什么游戏！” “其实我现在立项也很自由……” 话虽然这么说，但尤菲不得不承认，有那么点心动。 而且一个学院里使用的服务空间，确实不太贵。 于是，尤菲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爷爷的学生，等我的好消息！” ————————— 卓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 伊戈尔送来的最新型号，已经增加了除霜功能，不过卓戈本身也不往冰箱里放水汽多的东西。 他在办公室放一个，单纯是为了喝可乐。 比纯法术的用起来方便，深水城全城铺设魔能线路，给冰箱接上就能用。 卓戈一下弹开瓶盖，一口气喝下一瓶，爽到。 这东西，果然冰镇的和常温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卓戈继续看起桌上的文件，第一届卓戈创业奖的候选项目。 这是卓戈新搞出来的一个评奖，旨在选出一年内有潜力，但缺钱的创业者，给他们颁奖鼓励，并根据获奖的等级，给予不同额度的天使投资。 不对，费林没有天使，这个词以后就该叫红龙投资。 伊戈尔的团队，自然已经确定了最高奖的一个名额。 最高奖预计发十个，目前选好一大半。 包括用来快速加热食物的法术烤箱，其实用起来很像微波炉。 给自行车街上魔能的魔法助力自行车，不过还不是完全不用脚蹬，只是让车子骑起来更省力一些。 还有完全超出卓戈预料，通过在地上镌刻魔法导路，来实现导航功能的系统。 总之，被筛选出来的项目，大多是对魔能的应用，毕竟现在新申请的专利，一大半是这方面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报名的项目都这么正经，更多的其实是很抽象的玩意儿。 比如研究蛆虫养殖的。 不是，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玩意儿？ 研究个小白鼠养殖，也算是给科学发展做贡献，蛆虫是啥东西哦。 卓戈看着爪里的这份报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还真不是人类想出来的，竟然是个兽人部落的项目。 没想到兽人们也开始尝试起创业了。 而且这个项目还意外得挺正经，这些兽人认为蛆虫是优秀的肉食来源，还非常好繁育，消耗的资源也少，甚至挺干净的。 也就是兽人们不知道蛋白质的概念，不然这里肯定还得提一嘴蛋白质是其他肉的多少多少倍。 唯一的缺点是大多数人无法接受。 算了，给个三等奖吧，说不定兽人就是好这口呢。 “小火球二手购物平台。” 卓戈眼前一亮，这个看起来就靠谱多了。 他认真阅读了整个报告，有模有样的，目前只在双塔城的几所大学间流行，深受当地学生们的欢迎。 还是嘉琳娜搞出来的。 没想到她有这一手。 不过小火球确实是她会起出来的名字。 为了解决二手交易中可能存在的纠纷，嘉琳娜还很有创意地设计了评审团系统。 让有纠纷的交易双方，把自己的诉求和交易情况发在这里，然后推送给平台上的其他用户，由大家决定谁对谁错。 不说有多公平，但确实是个好思路。 卓戈特意去看了一下小火球平台，网页端设计肉眼可见的贫穷。 还透着一种属于学生的清澈。 指那上面都是正经在卖二手闲置商品的，没有变成二道贩子的后园。 值得投资。 不过投资后全面推广开，小火球应该就会变成黄牛的乐园了。 没办法，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催生出专门干这个的商人。 哈耶克的大手了属于是。 把嘉琳娜的小火球放进一等奖里，又挑选出几个靠谱的项目，凑齐第一届卓戈创业奖的所有获奖名单。 “就这样吧。”卓戈把名单交给艾莎。 艾莎结果名单，没有打开看，而是好奇地问道：“你要办这个奖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能确定自己投资的这些项目都会成功吗？” 她反正是区分不出来，那些报名项目里到底哪个是会赚钱的。 自己能做出来的投资，也就是把钱放进银行吃利息，最多买点金子屯着，金子这东西反正永远好用。 “当然不是，如果这些项目都能成功，那创业也太容易了。”卓戈回答道。 “就算他们的想法都很好，本身也有足够的能力，但也有可能会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甚至是单纯运气不好，最终失败，都是很常见的事。” “那你不是会亏钱吗？”艾莎问。 在她看来，不对，在所有人看来，卓戈是不会做亏钱的事的。 “也许吧，不过这样能促进市场的繁荣，我需要市场的繁荣，如果所有钱最后都流向我爪里，那经济早晚要出问题，所以我得让钱流通起来，并且……” 卓戈笑得很邪恶。 “所有从我这里流出的钱，不一定就真的是流出去了。” “什么意思。” “你看过《蝙蝠侠》吗？” “看过一点，就那个有钱人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穿着怪衣服出去打架的漫画？” 卓戈无视了艾莎对蝙蝠侠的奇怪形容。 “如果我成为整个费林的‘维恩集团’，那么钱在不在我这，其实没有区别，因为本质上，无论在哪，本质上都还是我的，这才叫财富，啊哈哈哈……” 卓戈邪里邪气的笑声，听得艾莎直起鸡皮疙瘩。 果然，还是把卓戈想简单了。 艾莎拿着名单，离开办公室，留下卓戈自己在那，沉浸于卓戈集团变成整个大陆的维恩集团的梦想中。 从那个渗人的笑声判断，这个梦想确实很让卓戈快乐。 走到门口，艾莎才想起还有一件事，又折返了回来。 “老板，鹿灵部落的长老发来一条预言，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预言？” 卓戈向来是不太信这玩意儿的，但想到鹿灵部落的长老其实是玩大数据的，还是值得重视一下。 “拿来看看。” 别说，大数据长老的预言，表现形式还是很神棍的。 她给刻在鹿角上了。 没有比这更符合刻板印象的预言了。 预言的内容很简短。 “萨顿爆发战争的概率，67%；洛曼发起战争的概率，92%；战争波及整个费林的概率，78%；战争要来了。” 卓戈放下鹿角，叹了一口气。 和格尔达的判断一样，认为战争是不可避免，只不过大数据长老的预言更加直接，规模也更大。 波及整个费林。 卓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可能去赌那两成不发生大陆战争的概率，不做任何准备。 需要更先进的武器。 深研院现在研究的武器，都是以治安战为目标，好用，但不够应付大规模战争。 还需要一个情报机构。 一张足够覆盖整个大陆的情报网，不能让战争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爆发起来。(本章完) 第345章 9527出列！ 客服9527在茶水间，安逸地喝着一杯橙子浆咖啡，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 哦，不对，他已经不再是客服9527，而是客服组长9527。 虽然只是个组长，但对他来说很不一样，他手下可管着十个人呢，也算是管理层。 至少他自己认为是管理层。 而且他手下的员工，都是些正经人，好人家的孩子。 因为他们负责的网络社交平台已经度过草创阶段，不需要老骗子们一人开八十个号，忽悠人聊天了。 自然也不用再招收像他一样，案底厚厚一摞子的“特殊人材”。 行骗那么久，从没体会过良心煎熬感觉的他，在成为客服组长后，反而开始失眠，总是想起那些不光彩的过往。 他怕自己干的坏事，被手下这群没什么坏心眼的好孩子们发现。 那形象可就全毁了。 现在他的组员和他关系都不错，大多不称呼姓氏，也不叫组长什么的，直接叫名字。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信任的感觉。 这对一个骗子来说可太难得了。 生活稳定后，他一度产生了成家的想法，多新鲜啊，曾经居无定所，认为自己会四处流浪行骗十几年的人，如今想成家。 他还在凛冬城买了间房子，那是一间离城市中心很近，靠近城里第一座公办小学，两层共一百四十平，带小前院，采光很好，每天大多数时候都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的好房子。 尽管为此背上了十年的房贷，他还是很满意。 直觉告诉他，这房子十有八九会越来越贵的。 每个快速发展的城市，大都是这个规律。 有了住处，下一步就该考虑伴侣的问题。 更复杂的问题。 “组长。”耳边响起甜甜的声音，打断了9527的思绪。 “嗯，怎，怎么了。” 该死，为什么每次见到她会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明明自己才是组长。 眼前的女生，是一位刚分到组里的不久的新员工，长得很好看。 好吧，9527承认，是有点想发展超出友谊和同事的关系。 比他小五岁，年龄差有点大，不过也不算太大。 客服岗位也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说法。 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的背景不干净，而对方是城里很有名的木匠家的女儿。 以及自己见到她就变得不太会说话。 “组长，我这里有一个问题投诉，有点麻烦，是关于违禁发言导致账号封禁的，但他的发言客服手册里没有特别对应的情况。” 声音真好听。 9527在心中感叹道，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猥琐。 “好，我去看一下。” 几分钟后。 “不愧是组长，果然我还有很多要和组长学习的地方。” “经验而已。” 9527故作镇定地回答。 “那个……” 他想借这个机会，和她约个饭，就以帮她熟悉工作环境为理由。 听起来很合理，不突兀，像一位关心下属的好上司。 可是话到嘴边。 “那个……” “组长，还有什么事吗？” “好好工作，对，好好工作。” “好的组长，我肯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9527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又没说出来。 当了太久的骗子，已经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也许，也许职位再高一点，他就有足够的自信了。 等自己成为整个客服中心的负责人，他的小组是好评最高的小组，未来成为负责人的概率很高。 一天的工作，和过去的几百天一样，在平凡中度过。 或许他对现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满意。 感情不顺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一直压在心底的。 他有点怀念曾经那种提心吊胆，不知道会不会被戳穿，被骗过的某个帮派大佬抓住，或是被关进大牢的日子。 怀念的并不是那些悲惨的下场，而是刺激感，他沉迷于刺激感。 血管里流着的，是不甘于安稳的血液。 不过无论如何，应该是不会去做骗子了。 9527坐在新换的椅子上，人心烦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他现在觉得这个会转还带轮子的椅子很讨厌，一点都不稳。 “9527，”空旷的办公室里传来负责人的声音，“老板找你，在1号会议室。” 说完就也下班离开了。 老板找他？ 9527不知道是哪个老板找他。 难道是他又要升职了？ 最近走运，心想事成？那他可要想些更不得了的愿望。 带着疑惑，9527来到1号会议室。 里面的气氛十分严肃，两位兽人战士，拧断他脖子应该和开瓶盖一样容易。 中间是位蛛化精灵，有点眼熟，好像在魔视上看过，但想不起具体是谁，不过给人的感觉就充满危险。 真看的起自己，无论是来找自己干什么，这阵容也太豪华了。 而蛛化精灵旁边，是负责人所说的老板。 准确来说，应该是老板的老板。 卓戈。 这应该不是让自己升职的。 自己这种小角色升职不需要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或许很危险，或许很重要。 但无论怎样，9527突然感到很兴奋，是那种快要遗忘的刺激感。 他吞了下吐沫，一脸轻松还带着点困惑的样子，问道：“请问……” 卓戈则直接说：“你还在干老本行吗？” “什么老本行？”9527装傻。 “你说呢？” “好吧，没有，当然没有。” “有人说你还和曾经的同行们有联系。” “哈，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干着这么好的工作，还盼望着升职加薪呢，和那帮老骗子不想有一点联系。” “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 卓戈语气相当肯定地说，似乎是真的掌握了证据，在给9527一个坦白的机会。 9527的表情十分震惊，和一个被冤枉的无辜者一模一样。 在扮演特定的角色方面，他绝对是最优秀的演员。 他还是弄不清卓戈的目的。 如果是有人举报，想要他丢掉这份工作，那也不至于卓戈亲自来。 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过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不能承认。 是的，他确实还和那些同行们有联系，只不过不再犯事了。 正如之前所说的，他怀念那些岁月。 “不可能，是有人向您举报了吗？那个人绝对有问题，说不定是和我有私仇，要冤枉一个已经从良的好人，您得去审问举报的人。” 9527语气十分激动地说。 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骗子，他深知，首先要坚信自己说的就是真话。 而说真话的人被质疑时，大多数情况下，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反驳。 解释是说谎的人才会做的事。 “是吗，我会仔细调查的。” “谢谢您，没有直接冤枉一位好人。” “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真的，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感谢您当初能给我这个机会。” “你的小组是评价最好的小组，还在城里买了房子？” 9527不知道卓戈为什么突然开始聊起家常。 “是的，贷了不少款。” “你还是骗子吗？” “什么？没有，当然没有。” “贷款压力大吗？” 突施冷箭后，卓戈又把话题拉回那些有的没的。 “还算能接受。” …… 就这样，卓戈和9527，以这种奇怪的聊天方式，两三个正常问题后，突然插入一个关于行骗的问题，整整持续了半小时。 9527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但好在经验足够丰富，没出什么纰漏。 至少他认为没出纰漏。 “好了，就问到这里吧。” 卓戈喝了口水，表示提问环节结束。 9527松了口气，折磨环节终于过去了。 “结论呢？” “什么结论呢？”9527不明所以。 “没问你。” 房间里一直没出声的蛛化精灵，也就是被临时拉过来的罗琳，平静地说道：“如果以骗子的评价标准来说，相当优秀。” 以罗琳的眼光和刻薄程度，她说一个人很优秀的时候，就不是一般的优秀了。 靠演技和自我控制能力，硬扛8环鉴定，绝对是骗子里精英中的精英。 而9527额头已经开始流汗了。 罗琳则继续说道：“直到我将测谎术提升到8环后，他才露出破绽。” 什么？ 刚才那些问题，是一直在测谎？ 9527承认，他有些慌了，他是喜欢刺激感，但现在刺激过头了。 不对。 他很快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如果是为了确定他是否还和过去的同行有联系的话，既然能使出8环的测谎，一开始用不就行了。 直到提升到8环？ 这似乎是，在测试他说谎的能力？ 9527脑子里冒出个十分荒诞的想法。 “不错，你过关。” 卓戈的说法确定了9527的猜测。 “没想到你们这行业还挺与时俱进的，都开始用社交平台联系了，悄悄告诉你，你自己用备用机注册的那些小号，也都是透明的，网络上没有隐私。” 听到卓戈这么说，9527彻底泄了气，也不再继续伪装。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危险，只不过还是不知道卓戈想让他干什么。 “我是和以前认识的人还有联系，可是有联系也不犯法，我确实没再行过骗，至少没骗过钱。” 开八十个小号是为了平台，可不是为了谋私利。 “是的，不违法，不过从你的聊天记录来看，那些人有渠道进入洛曼帝国。” “对，洛曼帝国虽然很封闭，但也不是完全不与外界交流，而且因为那里的人都不太接触网络的关系，还更好骗一些。” “很好，现在我有一份新工作给你，优点是收入会翻倍，数十倍，缺点是很危险，出问题应该就是死路一条。” “听起来好像全是优点。” 9527已经大致猜出卓戈提供的工作。 间谍吗，深入洛曼去搞情报。 现在确实传闻洛曼内部不太正常，可能会有大动作。 “我有拒绝的机会吗？”9527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他认为这事卓戈都来了，应该也不会给他这种小人物拒绝的机会。 “有，要命的工作一定是自愿的。” “哇哦，这还真没想到。” “所以你接受吗？” 9527稍微迟疑了几秒，他意识到，如果接受这份工作，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位让他心动的女生了。 不过也只是犹豫了几秒。 很快他就做出决定。 爱情，只会拖慢他追求充满激情与刺激生命的脚步。 “我接受。” 说出这个回答时，他好像充满了活力。 是做客服时，已经失去许久的活力。 “是不是需要我深入洛曼，去做间谍。” “不太一样，准确来说，你更重要些，你会负责去招募曾经的同行，成为他们下线，你是管理层。” “哈……” 9527被这个“管理层”给逗笑了。 “他们值得信任吗？” 卓戈的任务应该挺重要的，而他的同行，说实话，个人品德稍微有些低下了。 “不值得，但不重要，他们肯定会信任金币不是吗。” “好吧，我什么时候出发。” 9527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 “尽快吧，可以给你几天处理私事。” “不需要。” 9527的语气中充满坚决。 “那明天见。” “明天见，”9527转身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问，“能问一下收集情报为了什么吗？如果方便说的话。” “为了阻止可能会发生的战争，要是无法阻止的话，那就尽可能加速它的结束。” “所以说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了？” “我是出于自身利益要做这件事的，”卓戈回答，“不过站在大陆大多数生命角度看，是的，你是正义的一方。” “那还真是个完美的工作啊。” 在9527离开后，罗琳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真打算让一群骗子去搞情报。” “专业很对口不是吗，而且卓尔们也混不进洛曼，一直变形术也太容易被戳穿了。” 事实上，骗子小偷情报贩子，这些身份都是重合的，什么有钱赚先干什么。 “你相信他们的忠诚度？” “不相信，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自然也可能为了更多的钱背叛，所以他们能接触到的上线最高到9527，情报组织的核心，则会由更有信念的人担任，而且拿钱办事的人，也不是不能培养发展，变成忠诚的地下工作者。” 罗琳听明白了，9527，是真的很危险。 “高工资也不容易拿啊……”(本章完) 第346章 过街老鼠情报组 第346章 过街老鼠情报组 凛冬城很少有夜生活。 哪怕是这座城市相比之前，更加富有，生活质量大大提升之后。 这里的人们还是不太习惯夜生活。 大多数时候，这里的夜晚都太冷了，漆黑的夜晚仿佛能吞噬生机。 谁会闲得没事出门。 9527会。 不过他是有事出门。 晚十点，魔能路灯的光芒，让天上星斗不再清晰。 失眠的时候，9527曾蹲在窗台，观察这些路灯是否真的亮一整夜。 答案是否定的。 路灯会在凌晨一点熄灭，清晨5点重新点亮，可以理解，毕竟给几乎没人通过的街道照明，确实有些浪费。 路灯杆下堆积着混合泥土的脏雪，说不定里面还掺着动物粪便，和某个刚喝完大酒醉汉的尿液。 一直会被冻到春天快结束的时候。 雪这玩意儿其实并不干净，也许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还行，但只要一落地，就总会粘上空气中的各种东西。 环境什么样，雪就什么样。 就像他。 9527觉得，自己走上行骗的道路，不是说全怪环境，他本人肯定负主责，但所处的环境一定也要承担不少次要责任。 从小是个孤儿，在街头上混，那时候街头上的孩子，除非撞大运，被难得一见的好心人领养，基本就那么几条出路，坑蒙拐骗偷，怎么走都不是正路。 离开主路，在路灯光照不到，迷宫一样的阴暗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抵达此行目的地。 一间破破烂烂的棚屋。 门口一位老乞丐，裹着厚厚的毯子，浑身散发一股酸腐的味道，看不出是睡是醒。 9527掏出一枚铁质镀铜的“金徽章”，递到老乞丐面前。 对方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随后又窝回去，什么都没说。 身为这里的熟客，9527知道，自己通过验证了，于是推开棚屋门，走入挡在破草席子后一人来宽的隧道。 绕过两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家宽敞，混乱，破败与奢华并存的酒馆。 一方面，是劣质的酒水，发霉的木头混合成难闻的味道。 另一方面，酒馆中的墙面上，角落里，却摆着价值不菲的画作和雕塑。 那些是好不容易偷来，但因为各种理由一直出手不出去赃物。 这里是暗影公会的分部。 暗影公会是内部成员自己的叫法，外界叫法一般是盗贼公会，骗子公会，或者更直接一些，老鼠公会。 小偷，骗子，情报掮客，卖假药的等等，一切违法行当里也算鄙视链底层的从业者聚集地。 这里最明目张胆地提供掺水劣质酒，不怕被举报，除非能打过管事的，不然别想喝到好酒。 除此之外，还提供销赃，情报买卖，开设赌局，和提供相对安全的谈判场所，以及万一死在这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扒掉后，还很“贴心”地帮忙收尸。 尽管这里的服务水平远低于正常酒馆，但流水依旧高得吓人。 没办法，干这一行的，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不伪装，稍微放松。 而且“老鼠”们都还挺有钱的，也没有一点存钱的习惯。 存钱给谁用呢？ 说不定哪天失足，就被抓住坐牢，甚至横死街头。 他们都没多少正面作战能力，哪怕是最好的贼，被人现场逮住，一对一的情况下，可能连个刚出道的蹩脚佣兵都打不过。 再加上超级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属性，那真是死亡如风，一吹就倒。 9527走进酒馆，环顾四周，这里更新换代的速度一向很快，自己才隐退多久，就没多少熟面孔了。 迷茫之际，一位帅得好像魔影明星，一米八几金发卷毛，鼻梁挺拔，还长着对深邃迷人蓝眼睛的小伙，叫住9527。 “嘿，快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曾经北境最好的骗子，如今卓戈集团的管理层吗？” 他说着张开双臂，给9527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老朋友。” “好久不见。” “欢迎重回大陆酒馆。” “得了吧，你还真能一点不尴尬地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啊。” 大陆酒馆，听起来还以为是厉害的地方，好像这里规则严明，不允许一切暴力一样。 其实这种起名方式，是他们的一贯传统。 能力先放一边，名头一定要唬人。 比如潜入过稍微有点安保地方的，就敢自称暗夜无形者；放高利贷的，就叫金币与财富之主；做假酒的则是掌控葡萄与麦子的炼金术师。 至于9527，他当年的名号是谎言与诡计神选。 而眼前的金毛，则是“闪电金色快手”。 听名字就能想到，是个小偷。 也是9527约见的人之一。 “怎么了，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快来吧，我准备了几瓶好酒，正经的好酒。” “还正经好酒，哈哈哈。” “那我又不是骗子。” “手机还我。” “什么手机？” “别装傻，当我没入行的新人呢，多少年了手还不干净。” “开个玩笑。”金毛快手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部手机，正是9527的。 职业习惯，走到哪摸到哪。 带着9527来到角落的一张桌前，那里还有几位他的老熟人。 自然也不是正经人。 “喔哦，为这个老骗子的回归干一杯！” 金毛还真没说瞎话，他带来的确实是没掺玩意儿的好酒。 喝了几轮，状态微醺。 “快说吧老骗子，你说的那个大买卖，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想加入先掏一笔情报费，诈骗到我们几个老哥们头上了吧。” 9527装作喝得有些上头，“我骗你们干什么，绝对是大生意，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几次的大生意。” 在场的几位，虽说都是混迹本行业已久的资深人士，但参与过的大生意数量并不多。 机会少，难度高，还很容易血本无归。 因为大生意下手的东西知名度都有点高，原所有者势力也不会小，很容易得手了却没人敢接盘。 不然大陆酒馆里也不会摆着那么多好东西了。 全是销赃销不掉的。 “大生意能轻易说吗？” “切，你这么说的时候，就是为了做局铺垫了，我们把你当哥们，你想捞我们一笔？” “咣当！” 9527把一个钱袋丢在桌上，听声音起码三四斤沉，金毛扒拉开一个缝，就看到袋子里金灿灿的光。 硬通货，是卓戈给情报活动批的经费，这一袋不算是全部经费吧，也占总数的快百分之一了。 “你干嘛去了？”其他人惊讶地问。 “现在你信不信是大生意。” “信，信。”桌上另一位惯偷伸手就要摸钱袋。 那可是论袋装的金币，一袋子顶上他们几年收入。 “不干活的别摸！” 9527一巴掌打开那不安分的小手。 “说真的呢，你确定有进洛曼的方式？”他问金毛，“能进去，这生意就有的做。” 听到这，金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我要结婚了。” “噗——” 9527一口好酒全喷了出来。 “你要结婚了？”声都变破音，“不对，想一想你这张脸要结婚还挺容易的，祸害谁家姑娘去了。” 他又倒了杯酒，压压惊。 “洛曼威尔顿公爵家的姑娘。” “噗——” 9527这次是彻底绷不住了。 “公爵家的姑娘？” 金毛点点头。 “那是公爵家的姑娘！” “嗯，你没听错。” “不是，哦，我明白了，所以进入洛曼的方式，就是嫁进去。” 9527觉得还是不对，“就算你小子长得帅，凭什么公爵家的姑娘看上你。” “我伪造了一个小贵族的身份，在她来萨顿玩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是个小贵族，所以我嫁过去时能带些随从。” 9527懂了，帮他们进入洛曼的方式，是陪嫁。 比他想象中理想很多，如果能混进公爵家族，那获取情报的机会也多不少。 “还是有问题，小贵族和公爵之间，差距可不是一点。” “那个威尔顿公爵出了名的能生，有五十多个孩子，很多孩子待遇也没多好，只是能让我这辈子稳定了，有赚更多钱的机会，我还是想赚点。” 金毛同时解释了自己能被看上，和他仍然想接活的原因。 “就这些？” 9527的直觉告诉他，光凭长相和小贵族身份，还不足以吸引一位被冷落的公爵之女。 再怎么说，那女的应该也有的是异性可以选。 “就这些。” “你知道我在说谎这方面很有经验吧，如果不说实话，这生意做不了。” 9527怕这里有什么猫腻。 金毛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最后像是鼓足勇气，才磕磕绊绊地说：“她喜欢走后门。” “不是，走后门……嗷！爱好特殊啊，可是喜欢走后门也不至于……” “是她喜欢走我的后门。” 此言一出，酒桌上瞬间陷入沉默。 9527的世界观受到了小小的冲击。 道具赛！ “哦，哦，嗯，是这样啊，那，那是挺不容易的。” “行了，哪有那么多不容易的，说不定他就喜欢这个呢。” 刚才伸手想摸金币的人不耐烦地说：“快说说是什么大生意吧。” “好吧，咳咳，说正经事。” 9527清了清嗓子。 “你们都知道洛曼最近不太平吧。” 其他人点点头。 “所以，有位大人物，需要有关洛曼可能发起战争的所有相关情报。” “懂了，做情报贩子，是哪位大人物？” “不清楚，他单方面联系我，情报按条和重要程度收费。” 9527很清楚，他的这些“老朋友”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一切东西都标好了价格，包括忠诚度。 所以他们获知的信息，局限到与金钱相关的部分就好。 “不知道是谁你就敢接？” “这钱你要不要，再说了，什么大人物对咱们有区别吗？” 9527的话很直接，也很现实。 他们和真正的大人物，几乎不会有接触，就算难得接到那种委托，也是被用完就丢一边的命。 所以是谁，确实没多重要。 “我接了。”没多少犹豫，金毛直接说，反正他怎么样都得去洛曼。 “这些是几条情报的钱？”另一人问。 “是去洛曼就有的钱。” 9527就没干过经费这么充足的活，谁知道卓戈到底多有钱。 “一袋子我们几个分？” “一人一袋子。” “哇哦。” 事实证明，钱这玩意儿还是好使，如果不好使，那就是不够多。 很快，一支由资深低端犯罪人员组成，完全利益驱动的情报小队，扮成一位入赘小贵族的随从，前往洛曼帝国。 ————————— 萨顿王城。 储君大王子府邸。 王子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很久了，几个月以来，没搞任何动作，对外宣称是学习知识，寻求进步，当好自己储君的身份。 他也确实采购了很多书籍，还雇佣了一位来自异国，德高望重的老学者。 好像他真的在学习一样。 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是在学习，只不过学的东西不太常见。 卧室中，王子摘掉头上的设备，眼神中充满狂热。 他已经接触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更伟大的事业。 王位，不过是凡间的俗事罢了。 神权，才是值得追寻的目标。 他本来联系洛曼，只是想获得洛曼帝国的支持，但是他获得的并不只是支持，还有更宝贵的东西。 制造神明。 听起来就让人向往。 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也需要尽自己所能尽力。 成为萨顿之王，然后让萨顿也成为伟大升魂的一部分。 “可是我现在要怎么成为萨顿之王，那老不死的还不咽气，反而身体越来越好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王位传给菲格辛，荒唐，明明他曾经那么讨厌那个野蛮人。” “冷静。” 异国的老学者，虽然不是洛曼人，但同样是升魂者的一员。 “吾主已经计划好一切，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机会会到来的。” “那我成为萨顿之王后面呢？北境的那个野蛮人肯定会做些什么。” “比她更快地下手。” 老学者平静地说。 “就在你继位的当天，洛曼威尔顿公爵将率领他的军队，进攻北境，排除你的隐患，为了计划顺利，需要北境的布防情况。” (本章完) 第347章 猪队友往往比敌人更可怕 9527抵达了洛曼，为了更好地潜伏，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隆金。 很普通的名字，稍微带点矮人的感觉，不会是出身太好的人会起的名字。 很符合他扮演的随从身份。 作为一名骗子，起名字扮演假身份这种事再熟悉不过。 但有时他也会因为名字太多，搞混弄出些笑话。 好在洛曼里也不会用到他的其他身份。 抵达洛曼后，幸运又可怜的金毛，很快举行了婚礼。 婚礼的规模不大，只邀请了一小批人，那位了不得的威尔顿公爵甚至没到现场，只派了一位亲信。 金毛的这位夫人比传闻中更不受重视。 五十多个孩子还是太多了，可能除了有继承权的都不太在意吧。 话说回来，隆金觉得有点神奇的是，很难说这威尔顿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 有一大堆孩子的贵族，肯定不止他一个，私生子什么的可太常见了，但是这么多都认下的，据隆金所知是独一份。 可他认下来也没多好好养。 至于金毛夫人，看起来是个好人，对下人们态度都很好，不是那种刻薄至极的贵族。 有点小癖好而已，不影响，反正负责满足癖好的不是他隆金。 而金毛，婚礼第二天看起来走路不是太利索。 总之，情况比隆金想象得要好。 有不小的自由度，可以开展他此行的主要工作。 凭借自己优秀的口，隆金很快就认识了许多贵族…… 的随从。 没办法，贵族哪是那么轻易搭上关系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仅仅是个随从。 好消息是，这些随从嘴里，也能套到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比如谁家的孩子其实不是亲生的，哪家的夫人在哪家的马夫那寻求安慰，某个老贵族取向又怎么不一般。 大多数都是这种类型。 果然无论哪里，下三路的消息总是更吸引眼球。 但也不是没有价值高一点情报。 隆金在婚礼宴会上，从一位公爵府的女仆口中得知，威尔顿公爵最近对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不太满意。 因为他最近沉迷游戏，多次和专门负责教导他的老师吵起来，动不动还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出来。 简单来说，小屁孩叛逆期到了。 隆金特意问了是什么游戏。 一款名为《光荣战场》的“自主”研发游戏。 是的，洛曼也有网络和游戏，不过是他们自己做的，普及率还不低。 连随从都能接触到联网设备。 府邸中有几台专门供随从使用，只是稍微有点少，一天顶多能轮上一个点。 隆金体验过一下，只能说是对卓戈集团网络拙劣的摹仿。 上面每个功能，都有强烈的既视感，能在卓戈的产品里找到原版。 还没模仿到位。 不仅内容丰富度，操作舒适度，以及网络的流畅度，都比不上卓戈集团。 习惯北境超低延迟网络的他，很难适应这个低配版。 而且内容上还有很严格的审核。 隆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洛曼网络上几乎所有东西，都在渲染一种洛曼受到屈辱，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对洛曼充满敌意的氛围。 因此这里的网络用户，也都相当好战，叫嚷着要横扫大陆，重铸帝国荣光。 隆金有点能猜出这种做法的用意，洛曼的平民生活条件并不好，至少不如萨顿，内部矛盾也不小，洛曼人认为是皇室无能，让帝国衰败。 这时候塑造一种外面的世界全是敌人的假象，能有效团结内部，转移仇恨。 所以卓戈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在备战，而且是相当积极地备战。 收集情报的责任感又重了一分。 隆金目前的计划，是快速上手那个公爵小儿子沉迷的游戏，借此与那小子搭上线。 哪个小屁孩能拒绝一位带着他打游戏的大哥哥呢。 小孩子自己掌握的信息可能不多，但通过他，可以作为跳板，认识到更多关键人物。 当大贵族家孩子的陪玩，可是古已有之的上位路线，非常好用。 为了能在有限的上网时间中，尽快上手这个游戏，隆金开始了一种很抽象的熟悉游戏方式。 不上手，硬看攻略。 在一天假期里，他出去找了一个网吧，猛猛查攻略，还是文字版的，记下有用的网址之后，去找打印店印出来，然后把所有空余时间用于研读攻略。 就那个认真程度，隆金觉得自己任务结束后，以同样专注度读书，考个霍格沃茨不是什么难题。 《光荣战场》是个很新奇的游戏，虽然里面的角色设计，都像从自走棋里跑出来的，但玩法确实是卓戈集团没做过的。 据说是取材自洛曼古代一个城邦的传统。 抓到的战俘，会被丢进一座山，山周围军队包围，让战俘在山里相互厮杀。 军队的包围圈会逐渐收缩，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位幸存者，他会被释放，并获得英雄般的待遇。 听起来像是权贵没事干，想出来折磨人用的娱乐。 估计还会开个谁活下来的赌局。 而现在的洛曼，竟然会将这种传统，解读为培养优秀战士精神的优良传统。 多少有点变态了。 不过做成游戏，确实有点意思。 带有不同技能的人物，在开阔的地图中相互厮杀，地图中有各种可以收集的资源，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向场地里投放装备供玩家抢夺，也是最终决出一位胜者。 就是视觉效果有些烂，感觉画质完全比不上卓戈的游戏。 应该是他们幻术玩得没卓戈集团专业。 隆金对自己有非常明确的认知。 他玩游戏操作并不好，但他游戏水平还不差，靠的是脑子灵活，喜欢找各种怪套路。 《光荣战场》也差不多。 在研究了大量的攻略之后，隆金总结出几个应该很好用的打法，有个一定把握后，在一天排到他上网时，正式开始游戏。 隆金准备练习的第一套打法，是自爆流。 因为这个游戏可以组队，所以隆金认为最好的与公爵儿子组队的玩法，就是把他保得很舒服，还具有娱乐性。 自爆流就很合适。 前期猥琐，蹲到一个引爆符文道具，找个坐骑，后面盯着其他队伍，一个加速冲到对面脸上，自爆带走。 娱乐性很强，侮辱性也很强。 应该能让看热闹的公爵儿子很快乐。 纯粹的功利。 唉，玩个游戏，容易嘛。 目测这应该是洛曼“举国之力”做出来的游戏，为了证明卓戈能做的他们也能做，加载画面出来的甚至是皇室标志。 而且也没有几个其他游戏可选，这个游戏成为了绝对的国民级游戏，匹配速度飞快。 隆金尝试了几局，因为目标不是成为最后的幸存者，只是为了熟练自爆，所以重开频率很高。 他还发现了一个好用的肉盾角色，带上合适的装备，能不被炸死，自爆了还能回来。 几局过后，战术已经比较熟练，时间还剩一半，隆金决定体验下一局的完整流程，尽可能地生存到后面。 明天再研究其他打法。 最后一局开启，隆金的运气不错，拿到了最理想的配置，肉盾角色，防御装，最高威力的爆炸符文，甚至还意外地苟活到最后。 他打的可是组队模式，能活到最后时刻非常不容易。 说不定他能成幸存者呢。 隆金注视着场上的情况，包围圈已经缩到很小一圈，除了他趴在边界处，十分猥琐地给自己回着血外，场上还有两队。 更好的是，那两队打起来了。 角色淘汰信息从屏幕上一个个弹出。 隆金突然发现，先被淘汰掉的，好像都是远程角色，这两队就剩近战肉搏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 一个自爆两队都能收掉？ 优秀的间谍，必须懂得把握住机会。 见那两队剩下的玩家混战在一起，完全分不开，隆金立刻召唤出坐骑，开启加速，全力奔向战场。 并在最好的时机，启动自爆符文。 “轰！” 屏幕上火光四射，一个巨大的爆炸特效，卡住了。 随后弹出结算画面。 “恭喜您，成为最后的幸存者，伟大的战士。” “呼——” 隆金长舒一口气，虽然是为了工作在玩游戏，但最后获胜，还是爽到。 正要下机，突然传来一条私聊消息。 来自“诺德领剑圣”。 有点眼熟的名字，好像是刚才被炸死的两队中的一员。 应该还是队长。 而诺德领，正巧是威尔顿公爵众多封地中的一块，公爵府就位于那里。 这位剑圣发言看起来火气很大，像开枪一样噼里啪啦打过来。 “你是不是没赢过？” “有没有一点荣誉感！” “懦夫！” “阴沟里的老鼠！” “玩个游戏也用这么恶心的玩法，生活里是一定也全是悲剧吧！” 好急。 隆金平静地挠挠鼻子。 没想到玩个游戏还碰到喷子了，洛曼帝国的网友素质也不甚理想。 只不过这样的攻击，对于隆金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于缺乏攻击性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街头混的人，什么样的语言攻击没受过。 对于这位剑圣的嘲讽，他很简单地回复：“可惜，你刚被阴沟里的老鼠淘汰了。” 这句话一发过去，短暂的平静后，好像一下子点燃了炸药桶。 更多的言语攻击，一条接一条，不带停顿地发过来。 显然这位剑圣气坏了。 各种脏词都往外倒，素质实在是有待提高。 但脏话，对隆金，攻击性就更低了。 公会里那帮人，从来都是拿脏话当语气助词用的。 动不动就是直系亲属做句首，生育相关器官做句尾，中间点缀些不太雅观的动词充当标点符号。 隆金不想用同样的方式回击。 他注意到，和这位剑圣组队的，有一个名字很女性化的账号。 于是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带有好感的女生获胜，结果实力不够，现在生气得不行，在对方面前丢脸，又做不了什么吧。” 为了能更好地陪玩公爵儿子，网络对线能力也是重要的一环。 剑圣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比上一次还长。 接近两分钟后，他才发言。 “注意你的用语，低贱的平民，你在侮辱一位伟大公爵的继承人，我可以吊死你！” “呦，说不过，开始找家长了，你要是伟大的公爵继承人，那我就是伟大的公爵。” “你死定了！我可是威尔顿之子！” 威尔顿之子？ 隆金突然有点怀疑，不会这么巧吧，那不如继续诈一下。 “威尔顿生了不止五十多？” “你在侮辱我的父亲，卑微的贱民！” “说是你父亲就是啊，网上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我知道公爵府的陈设。” “公爵府的下人也知道，难道你是下人的儿子？” …… 诺德领，威尔顿公爵府。 小儿子的房间，公爵最受宠的小儿子，站在网络主机前，涨红了脸，激愤地猛踹自己的椅子，但依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太欺负人了，本来家里就限制他玩游戏的时间，现在又碰上这么个东西！ 不行，必须证明自己就是公爵之子。 让对面那个尘土一样的贱民，认识到自己的身份，然后陷入得罪贵族的恐慌中，整夜睡不着，躲在床上发抖。 然而，无论他用什么说法去证明自己的身份，对方都能找到角度反驳。 自己说不过他！ 认识到这一点后，公爵的小儿子仍然不打算放弃，他决定找些实物来证明。 先是拍了一张自己在奢华房间中的照片，发送过去。 “网图，哪偷的？” “啊——” 公爵之子无能狂怒，吱哇乱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有什么图是网上找不到的？ 对了！ 他突然有个好主意。 带上自己的小相机，他来到父亲的书房，威尔顿公爵去参加会议了，书房通常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但是他可以。 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份印着皇家徽记的文件，打开，拍了下来，好像是关于什么时候入侵北境，还有计划之类的，他也没注意。 那么多字看了就头疼。 拍好，上传，发送。 因为生气，呼吸又快又重，图片发送过去后，迫不及待地说：“你再说是网图啊！你在网上给我找个这张图！”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复，好像一拳打在了上。 这让公爵之子十分不爽。 于是点开对方的信息。 账号已注销？(本章完) 第348章 卓戈的备战行动 曾几何时，由于深受各种影视作品影响的关系，卓戈以为情报工作，都是什么经历多年训练，精锐中的精锐，超级特工间谍，惊险刺激，斗智斗勇，最次也得讲录音的基本原理。 然而在网络上看过一些情报工作解密后，原本的高端形象直接破碎。 只能说草台班子论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不是没有影视作品般精采又残酷的历史事件，但大多数部分，是相对平淡无聊的，而还有不少机密，泄露得稍微抽象。 诸如喝多了后吹出来的，说梦话意外暴露的。 而在步入互联网时代后，这份抽象感更上一层楼。 玩空战游戏争论设计是否合理，把真正的战斗机设计图爆出来的。 在游戏社区抬杠地缘问题，没想到抬杠的一方真是政府员工，上头后把政府文件给发出来。 类似这样的事件，好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 所以卓戈在拿到隆金，也就是9527的第一份情报后，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很快就接受了这么重要的内容，是一个想证明身份的熊孩子，急眼了之后发出来的。 运气，就是这样轻易地左右事态。 9527也是挺“贱”的，情报到手之后光速注销账号，注册时用的还是个假身份。 人家都这么“掏心掏肺”地想证明自己，多少回一句“我承认你是公爵之子了”再注销啊。 现在这一击脱离，卓戈都能想象到那倒霉熊孩子有多难受，恐怕睡不着觉了吧。 而隆金的报告中，除了威尔顿公爵的进攻计划外，还有隆金自己的后续行动报告。 在隆金的讲述里，他又搞了一个新号，继续执行打游戏接近公爵之子的计划，并成功混入了那熊孩子的开黑小队。 各种里胡哨的打法，深受公爵之子的喜爱，关系越来越近，还获得了无限上网时间，几乎成为那小子的专属陪玩。 同时，这位资深老骗子，还堪称“茶艺大师”。 每当公爵逮到儿子玩游戏时，隆金都会时机十分恰当地在劝学。 偶尔还会帮助老师督促学习，导致他在公爵心中印象也不错。 这个职业搞人际关系还是太超模了。 然后，隆金找了个恰当的时机，“意外”发现了对方在网上爆出文件照片的聊天记录。 其实熊孩子也隐约觉得自己干坏事了，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直到被隆金发现，慌乱之际，对方还说会帮他保密。 于是，隆金的身份，立刻从有趣的陪玩，上升为值得信任的朋友，成功打入公爵府邸内部。 让他做客服属实是耽误了。 看完隆金的行动报告，卓戈不禁感叹。 渗透洛曼的行动，卓戈其实是饱和式派遣情报人员的。 除了隆金和他的老朋友们，还找了大量其他各行各业，统一特点是缺钱，或者就是喜欢干这行的人，通过不同渠道进入洛曼。 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可以确定的是，洛曼对自己现在的军事力量相当自信，有决心发展大规模战争。 计划应该是找几个盟友组成联盟，开战剩下的全部国家。 相当大胆的计划。 而萨顿被划在盟友序列。 卓戈还一直好奇，他们要怎么拉拢萨顿王国，去干挑战各国的事。 直到隆金的情报发来。 虽然那份情报并不完整，熊孩子没有把整份文件都拍下来，页数挺多的，只拍摄下前几页，尤其是盖章的。 但这些已经足够得出很多有用的内容。 进攻的发起要等到夏天再开始，北境的气候确实是太恶劣了。 无论是对于洛曼，还是对于北境，都有相对充足的准备时间。 而文件中，十分确定萨顿王室和其他领地不会给予支援，但特意指出深水城可能例外。 这证明洛曼对萨顿内部的情况也很了解。 值得关注的一点是，文件里还指出要在萨顿新王继位时发起攻势，拿下北境，让整个萨顿完全在新王掌控之下。 很有趣。 他们非常肯定新王什么时候继位。 但王城那个老头子“赖着不死”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原谅卓戈用这样的形容，他和现任萨顿之王也没什么交情，而且这位老国王的国内风评也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骂声一片。 洛曼能这么确定继位时间，就证明他们有能力掌握老国王什么时候死。 王室内部被策反了。 这也就说通为什么肯定萨顿会成为盟友。 这是王室里有人想卖国求上位啊。 既然如此，卓戈心中有个更好的主意，为什么不换一个更进步的国王呢。 看那萨顿王位，内鬼坐得，菲格辛怎么坐不得？ 卓戈思考了一下，如果目的是让菲格辛成为新的萨顿之王，那最方便的方案，就是在主场把王国的主要阻碍力量也拿下。 按照这个思路，在威尔顿入侵时，应该把那场仗打成僵持状态。 可以让菲格辛的新式军队得到足够的实战经验，还能吸引新国王的力量。 北境僵持不下，新国王肯定会来讨贼，帮助他的盟友，如果能御驾亲征就更好了。 等两方势力聚齐，在北境一波清掉，顺道打给萨顿的其他领主看，懂事的就应该明白，菲格辛勤王之路上最好不要碍事。 至于卓戈为什么这么自信，可以同时拿下威尔顿公爵的军队，和萨顿可能的援军。 只能说深研院还有不少好活没掏出来呢。 那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情报要不要共享给菲格辛。 如果共享的话，目前的萨顿之王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尽管父女感情可能不太融洽吧。 他们之间仅剩的微薄情感，会不会让菲格辛想要救援父亲，导致计划实施不下去。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应该将信息同步，信任是合作关系中的关键，双方互相隐瞒，早晚从合作者发展成猜疑链。 于是，卓戈将他掌握的内容，总结一下，发送给菲格辛。 并同时开始准备，如果菲格辛真放不下自己亲爹，要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然而短短几分钟后，卓戈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他严重高估了王室的亲情。 菲格辛甚至完全没提老国王的问题，而是直接询问作战计划。 太有觉悟了。 既然如此，卓戈邀请菲格辛来深水城，并召集深水城各部门的管理者，以及集团中的重要人物，开启应对夏季入侵军队的战前会议。 卓戈决定把信息同步给他们，作为维持整个深水城运转的关键职能人员，他们有必要了解这里即将面临的挑战。 包括准备把新国王也送走的部分。 相信他们能够理解，都是经过深水城新式教育洗礼的人，思想觉悟相对先进。 他们或多或少也能感觉出来，深水城体制与这里其他领地的不同，与整个国家体制的不同。 这中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必然会发生冲突，早晚的事。 而作为既经历过原本萨顿生活，也经过深水城生活的人，他们都能感受到，对于平民阶层来说，这里的优势十分突出。 也许特权阶层不会像旧贵族体系中那么舒服。 但是谁关心特权阶层呢，他们本来就够舒服的了，该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些。 唯一可能有点问题的，就是领导他们的不是个人类，是头龙。 不过习惯后不是不能接受。 就像深水城小学教材写在扉页上的话，费林智慧生物大团结万岁。 面对一屋注视着他的人，卓戈直截了当地说：“朋友们，北境正面临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根据可靠情报，由威尔顿公爵率领的洛曼军队，将会在夏季入侵北境，萨顿王室并不会给予援手，相反，他们也会是这场入侵的帮凶之一，北境之后，就是深水城，他们想要吃掉我们。” 话说完，会议室里陷入激烈的讨论。 这里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战争，费林正处于一段难得的和平时期，战争对于这段时期中的人们来说，是个相对陌生的词汇。 最接近的一刻，应该就是在直播平台看魔鬼们式刷火箭。 卓戈给他们充足的讨论时间，面对这种突然的消息时，确实很难保持冷静。 几分钟后，房间里稍微安静下来，一位部长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帮助北境，不能让外敌摧毁我们这几年来建设的成果。” 这番言论获得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领主分封制的另一个“好处”。 每个领地的人对整个国家的认同感可能没那么强。 “魔鬼会帮助我们吗？”另一人问道。 “魔鬼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之一，但能抵达费林的魔鬼数量有限，而且他们也有需要应对的战争，所以他们可以提供帮助，但不能主要依赖他们，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根据卓戈的计划，北境防卫战结束，必须尽快打入王城，拿下整个萨顿。 因为入侵行动失败后，洛曼极大概率还会对萨顿有动作，不是盟友就是敌人喽。 到时候萨顿也难免会参与到整个大陆范围的战争中。 那是之后的事了。 卓戈先向在场的人强调了这场战斗的必要性，并安抚他们不要太过紧张，胜利的天平是倾向他们一方的，最后安排了需要做的准备工作。 这些内容布置完，会议公开部分结束，房间里留下艾莎，芙琳，菲格辛和她的幕僚，以及军工厂的负责人，来研究另一部分内容，更具体的内容。 到底该怎么打。 整个北境的地图在墙面上展开，得益于技术发展，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精细度最高的一张地图。 北境除了气候环境十分糟糕外，地形也不甚理想。 再往北是永久冻土，会发生极昼极夜的地方，那地方不存在夏天，也不具备大规模军队行军的可能。 东边临海，洛曼并不以海战见长，而且想走海路他们得绕一大圈。 南边是深水城，以及萨顿的其他领地，就算新王允许洛曼军队从这方向走，各个领主的态度也不好说。 而且这些地方的经济农业价值都很高，新王应该不愿意看到有价值的地方被破坏。 所以理论上可行的进攻方向，就是西边。 山地，林地，中间夹了一小条平原。 文件中没有得到完整的作战方案，但从部分内容里能看到，威尔顿也认为这个地形不好打，要集中兵力优势，从平原进入，力求快速突破，在几天内结束战斗，如果受到阻碍，也有备选的消耗打法，只算下下之选。 “我的想法是，借助装备优势，完成第一波阻击，把闪电战打成消耗战，把他们拖入西边的山地和林地，这样还可以为你的军队增加实战经验。”卓戈说道。 “合理，北境军团没有经历过实战。”菲格辛回应。 也许这样的打法会增加伤亡，但战争不止这一场，暂时的损失可以减少未来的损失。 “对于具体的战术打法，我在这方面没有研究，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的。” 菲格辛已经颇具大将风范，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能提供的，是最先进的武器设备，具体的说明稍后给你，明天会安排你去看深研院那边的实弹测试，怎么应用交给你发挥。” 深研院的“新玩具”，用起来和传统战争还是很不一样的，需要提前学习适应。 “工厂的产能，需要优先安排给军备的生产。” “现在已经安排上的订单呢？”厂长问。 “额，有没有萨顿王室订的，还有和洛曼关系走得近的国家组织订的。” 据卓戈所知，洛曼虽然没有直接进口卓戈集团的产品，倒一手买的可不少。 确实好使，从他们热衷于仿制卓戈的网络就能看出。 “有，还很多。”厂长回答。 “那好办，就说厂房着火了，太假不好糊弄的话可以给你安排个幻术火，然后那些订单都往后推，说设备原料都烧了。” 说不定推一推以后货也不用交了。 此计师从内存条厂商，隔三差五着一下火来抬价。 不过这招只能垄断时用，别人也能做出来后，唉，消防措施一下子好起来了。(本章完) 第349章 卓被动成为龙王戈 深水城的夜晚要比北境有意思得多。 营业至深夜的酒馆，只在夜晚出现的小吃街，提供伴奏和歌词的娱乐厅，小情侣扎堆的夜场魔影院。 不过这些通常和深水城研究院的研究员们关系不大。 他们是这座城市里工作量最大的一批人，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上强度的那种。 毕竟只要做出什么能史册留名的成果，自我实现和尊重需求一次性达成。 只是最近混进研究院的黄铜龙，巴罗萨里斯不太能理解这种精神。 对他来说，时间有的是，所以该娱乐的时候就娱乐。 作为一头黄铜龙，他的爱好在龙族中比较罕见，他很喜欢各种魔导器械，尤其是伤害性的魔导器械。 他的终极梦想，是做出可以伤害到神明的武器。 所以他才会来到卓戈的地盘。 这里看起来是武器研究的最前沿。 枪械是他从未见过的新思路，曾经他一直致力于如何一次性造成更大的伤害，没想过还可以靠高频次来达成效果。 叫什么来着，饱和式攻击。 没想到当初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红龙，还会这些东西的。 卓戈，芙琳和豆豆，其实在普遍孤僻的龙族中，也算是不合群的。 只有芙琳和其他龙族有点联系，也不多。 他就不一样了，他可是龙族著名话痨，社交恐怖份子，号称和所有成年龙聊过天的黄铜龙。 在真的进入深研院后，巴罗萨里斯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好，遇见了精灵法师埃尔，这位传奇法师对如何制造更大的伤害，有十分独到的见解。 现在他们的研究已经初具成果，后续顺利的话，应该用不了几年就能测试威力。 对于一个龙加精灵的组合来说，几年确实不算多长的时间。 因此也不急这一晚，今晚他决定去看一场很新奇的魔影。 龙和其他种族一起看的魔影。 为了能容纳龙族观众，放映的地方并不是魔影院，而在城市西侧的一处广场上。 工人广场，为了纪念在深水城建设过程中所有做出贡献的工人们。 巴罗萨里斯刚到这座城市时，是逛过一圈的，那时还没有工人广场。 这才过了几个月，就又多出一座广场，还有周边的一大堆建筑。 深水城的建设速度，是他漫长生命中前所未见的，很难想象这里是由人类，兽人，魔鬼还有不少卓尔一起建起来的。 现在多一些龙族，也不是太突兀。 也许这里真是龙族的好去处。 回想起来，上一次如此多的龙待在一座城市中，还是他小时候，龙之国度尚且存在。 而龙族的城市，规模其实并不宏伟。 费林这片土地上，不存在什么越古老越发达，科研靠考古的说法。 可能有部分时期，因为战乱的因素，导致文明稍微倒退，但总体上一定是逐渐上升的。 除了龙族。 龙族从千年前开始就一直是下降。 文化严重断代，见证过旧时国度的少数远古龙，又没兴趣重振族群什么的。 人类还因为龙族个体太强大，身上零件又有用的关系，长期以来处于敌对状态。 现在这两个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说不定卓戈，真能带领龙族重获曾经的辉煌。 来到工人广场，露天放映场地已经被布置好。 超大荧幕，大型音响系统，一排排座椅，依次入场的市民。 这里只是《与龙共舞》的首映场地之一，城里的魔影院也会一同上映。 露天场地的声画效果肯定比不上封闭的场地，但这里依旧吸引到不少人。 因为在一众巨龙的包围下看魔影的体验，还是不可多得的。 观众席的外层，是众多已经转行跑快递的龙族，他们就不需要坐观众席了。 哪怕趴着也能毫无阻碍地看到荧幕。 城里的不少人见过这些龙跑快递的样子，不过只是远远地看见，从没近距离接触过，有些不害怕的孩子，壮着胆子，尝试去亲手触摸一下绿龙的龙鳞。 绿龙低下头，表示自己没有危险，但低头这一下子反而把小孩子们吓了一跳。 看来对人类来说，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龙族知识。 巴罗萨里斯预约的是最后一排的位置，最靠近他龙族同胞们的位置。 广场上的照明灯光熄灭，光源只剩下天上的月亮与星斗，比想象中更有看魔影的氛围。 卓戈制片厂的经典开场过后，影片正式开始。 在男主角小嗝嗝丧丧的旁白下，画面来到一座夜幕中的村庄。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代人，但建筑依旧崭新，我们在此打渔，狩猎，欣赏日落，唯一的麻烦就是害虫，一般地方的害虫也许是老鼠或蚊子，但我们的却是…… “龙！” “恶龙”群喷吐着火焰从从天而降，点燃房屋，掳掠牛羊。 然而村子里的居民并不畏惧，他们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有逃避，反倒是拿起武器抵御群龙。 对于现场的观众们来说，代入感很足。 无论是亲眼见过的龙族掠夺，还是听说过有关巨龙的故事，都是这种景象。 因为在卓戈的地盘待久了，这里的人们反而有点忘记龙本来是什么形象。 而且城里这些干饭比谁都积极的龙，怎么看都不会像是魔影中那样。 至于龙族观众，感受完全不同。 龙均一种想笑，正在努力地绷住的感觉。 影片里的，全是还没出幼儿园的幼龙，平时能和自己尾巴打起来，如今在剧情里还装得怪可怕的。 这些龙的通用语还不是特别熟练，好在这部魔影看画面就能明白个大概，不需要听懂全部台词。 剧情中，显然是被当做累赘的小嗝嗝，找出自己制造的秘密武器，瞄准传说中最强大的龙，夜煞。 一击命中，小小的黑影坠入树林中。 巴罗萨里斯是没听说过有叫夜煞的这么一种龙，看起来就是黑龙，还是小黑龙。 原本观众们以为，这会是讲龙族与人类对抗的魔影。 “和龙族一起舞蹈”，听起来就像最强的狩龙战士，跳舞一样优雅地击败龙族。 正在他们充满期待地，想要看小嗝嗝从无能的部落酋长之子，成长为优秀的战士时，剧情的发展却和他们的猜测完全不一样。 小嗝嗝找到受伤的夜煞，犹豫许久，没有下杀心，反而放走了对方。 但夜煞尾巴上的尾翼受伤，少了一半，导致他无法在飞行时保持平衡，被困在这里。 于是，剧情转变为小嗝嗝如何获得夜煞的信任。 一人一龙，从开始的相互警惕，变得逐渐熟悉，最后信任彼此。 小嗝嗝给夜煞起名为无牙仔，因为他能把牙齿全收回去。 这只前十几分钟里，被描述为无比强大危险的龙，表现出的样子，完全不符合描述。 眼神呆萌，爱吃鱼，但讨厌鳗鱼，喜欢挠痒痒和追地上的光点。 就像一只超大号的黑猫。 当名场面，小嗝嗝闭着眼，伸出手掌触摸无牙仔鼻尖出现时，广场上的观众纷纷欢呼起来。 而当小嗝嗝给无牙仔装上人工尾翼，一人一龙在配合下，得以翱翔于天际时，观众席里发出震撼的惊叹声。 多美好的画面啊。 现在人们明白了“与龙共舞”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对抗，而是共存。 故事的村子和深水城一样，选择要与龙族生活在一起。 甚至关系比城里的龙与人关系更近一些。 最后，导致人龙冲突的罪魁祸首出现，永远喂不饱的龙王。 巨大的嘴巴等待被奴役的小龙，将掠夺来的食物投喂进去。 如果满足不了龙王的胃口，那没能完成任务的小龙就是食物。 这些龙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去频繁掠夺人类村庄。 虽然观众们不知道费林的龙是不是因为没得选，才会入侵其他种族城邦的，但与影片中一样的是，观众们也认为与龙族和平共处是更好的结局。 影片的最终一幕，人类与被奴役的龙族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对抗贪婪的龙王。 惊险紧张的场面，让观众们惊呼不断，甚至没认出来那个龙王是放大版卓戈。 而龙族观众们的关注点更奇怪一些，他们早已接受了龙与人共存的事实，他们只是不理解一群幼龙是怎么对抗卓戈的。 至于巴罗萨里斯，他的关注点就更为刁钻了，他突然觉得，现在似乎是缺一个龙王，让全部龙族团结起来。 不是找其他种族对抗的，而是保证龙族能完全融入这个快速发展的新世界的。 恰好，卓戈看起来就是个很合适的龙选。 曾经的巨龙国度，也是一个相当松散的国度，龙神作为最高统治，是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基本不怎么管事。 而龙神的代言龙，选拔的方式也很龙族。 自己报名成为候选龙，然后开打，最后剩下那个最能打的就是神的代言龙。 从这个角度来看，卓戈成为龙王也是很合理，虽说龙神没了，但不影响卓戈应该是现存最能打的龙。 很合理。 巴罗萨里斯捻着胡须，似乎是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 影片结束，广场上掌声不断。 人们还没有商业片的概念，不然就会知道这是部极其优秀的商业片。 新颖的概念，优秀的视效，恰当的笑点，流畅的故事，还有最终情绪饱满，惊险刺激的收尾。 对于相当一大部分商业片来说，这些看似不算严苛的要求，其实很难做到。 大投资造垃圾的事可太常见了。 开场前被吓一跳的小朋友，又重新鼓起了勇气，找到绿龙，模仿着影片中小嗝嗝摸无牙仔的样子，回过头，闭上眼，伸出手，期待着对方凑上来。 “额，我鼻子上有刺，刺上有毒，你还是不要摸为好。”绿龙打开发声器，用通用语说道。 “哇，他竟然会说话！妈妈！” 小孩子又一次被吓跑了。 这部魔影上映后，成功拉近了不少城里龙与其他居民的距离。 不少人开始敢于和龙族接触了。 龙族幼儿园的直播间，观众数也迎来一次大提升，终于算是个热门直播间了。 幼儿园里的每一头幼龙，还获得了各自的粉丝群体。 尤其是小黑龙尼克，他现在应该是除了卓戈外最出名的龙了。 不过巴罗萨里斯没有凑热闹，他保持着人类形态，没人注意到他其实也是龙。 在看完影片后，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回去的路上，认真思考着卓戈成为龙王的事。 越想越觉得合理。 并不需要卓戈统领全部的龙族，给巨龙重新找地盘，制定规则什么的。 只是需要他作为一个标志，值得其他龙信任追随的标志。 作为龙族中的社交小能手，巴罗萨里斯还习惯统计龙的数量。 得出的数字是相当不乐观的。 许多年来，就一直处于下降中，和他们的文明一样。 卓戈的转变，简直太及时了。 不知道他是拥有怎样大的觉悟，才做出这种完全的转变，真令龙敬佩啊。 要知道，岁数越大，习惯越难改，转型也就越艰难。 既然卓戈已经做了这么多，自己没理由继续旁观。 那第一步，需要让还健在的龙族，见识一下如今的深水城。 然后他们就会同样明白卓戈的重要。 于是，巴罗萨里斯找出纸笔，开始一封接一封的写信，他要联系自己统计过的龙族。 靠冒险者公会去在各种山野荒原里一个一个地找，那也太慢了。 不少龙族还是很善于隐藏的，他们的踪迹极难被找到，甚至不少至今仍不为人所知。 但刚好，他知道。 巴罗萨里斯在信中陈述了深水城中龙与其他种族和谐共存的美好景象，以及龙族重新团结在一起的必要性。 并根据他记忆中每头龙性格的不同，在话术上进行精准微调。 连续写了几天，才把他知道的龙族全部写完。 然后，将每封信放入不同的传送阵，传送给那些藏起来的龙们。 希望他们没搬家。 巴罗萨里斯心中想。 一般来说龙是很少搬家的。 把信件全部送出，他仿佛已经看见，记忆中那个龙族的国度。(本章完) 第351章 我们把你当龙王，你把我们当牛马！ 高射机枪虽然很利害，不过也还只是厉害的程度。 但榴弹炮这玩意儿，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无论是菲格辛，格尔达，还是北境新军的军官，此刻都说不出话来。 那种规格的法阵，并非从未出现过。 但是，它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出现。 正常情况下，必须是一队法师，或者是一位顶尖水平的法师，经过长时间素材准备，以及复杂的施法引导后，才能在固定位置，实施一次这种规模的打击。 可这个榴弹炮。 几十秒的准备，射程范围内所有坐标都可以打，就算炮手需要掌握一部分法术原理，那也比一位真正的法师好培养多了。 而且听这个名字，多功能榴弹炮。 菲格辛很自然地想到，那个榴弹里能装载的应该不止一种法阵。 “我需要这个，很多很多这个！”她脑子里已经有几个构想，关于应该如何应用这种武器的构想。 不过卓戈却是泼了盆冷水，“很多很多这个做不到，这玩意儿挺贵的，制作也很复杂，我第一批只能给你六门炮。” 听到这个数字，菲格辛显然有些失落。 如果这玩意儿多些，她觉得应对洛曼入侵的问题，可以一位士兵都不损失，甚至对方可能在能看见他们之前，就被全歼。 北境新军的每一位成员，都是她亲手挑选培养出来的，要是可以的话，一个也不想少。 “不要觉得六门很少，已经能达成很多战术目标了。” 卓戈说道：“而且六门炮，就需要一整个连队来使用。” “一整个连队？”这和菲格辛的想象很不一样，“一门炮不是只需要三五个人操作就可以吗？” 她想了想，负责观测的，装填的，以及瞄准射击的，还有什么？ “一门炮需要的可不止是炮兵。”卓戈提示道。 菲格辛身为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领导者，素质还是很优秀的，虽然没有接触过这种武器，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哦，对，还需要指挥与传令兵，来传达总指挥的命令，以及预备炮手，不能因为原本的炮手出问题，导致炮就无法使用了。” 一旁的军官继续补充，“同理，也不能因为炮本身出了点小问题，就没有补救方案，所以要配备专门的维修师，炮兵连也不能没有近距离作战能力，不然被敌人摸到就完了，因此需要护卫班。” “还有后勤，炮要怎么移动，炮弹要怎么保证供应。” 身为北境的大管家，格尔达很自然地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几人讨论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连队六门炮，好像都有点多了，三四门就够。 至于后勤，这么大的炮怎么移动也是个问题。 能装下一门炮的宝箱怪，也不是很常见。 所以答案似乎走向了最原始的方式。 拉着走…… “有路的地方可以靠车，没路的地方就只能靠洛斯兽了，当然，紧急任务的话也可以精准短距离传送，卷轴嘛，该用就用。”卓戈说道。 高科技炮靠畜力拉，画风确实有点奇怪，但是现在最合理的办法了。 同样，弹药的运输方式也是主要靠畜力。 本茨已经搞出来了定位是货车的车，不过距离正式应用还有点遥远。 只有两吨的载重，没比洛斯兽拉强多少。 速度也不快，对路况要求还超高，基本出不了市区，连稍微不平整的土路都难走。 因此，卓戈这边提供弹药的“一个基数”是多少，是根据洛斯兽能拉多少定的。 比如榴弹炮的一个基数，就是20发。 而这种用基数为单位，不用具体多少个做单位，也是为了方便后勤统筹。 这样运送弹药时，不需要根据数量来计算需要多少运力，几个基数就是几个洛斯兽，简洁明了。 至于一个基数具体多少，会根据不同的弹药类型和主要运输方式调整。 等正经的货车出来，那时一个基数的榴弹说不定就是六十发了。 “我的建议是，你们先挑一批人，来深水城培训如何操作，这玩意儿吃熟练度，预制法阵的弹药造价很高，但空包弹很便宜，还能回收，可以随便打。” 卓戈说道：“炮手的培训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最多一个月，不算多熟练也能打了，哦，记得挑认字的人，操作主机上的计算法术得认字。” “好的，我返回北境后立刻开始选人。”菲格辛回答。 北境新军相比旧式军队的突出特点之一，就是识字，文化课是实训课后的必备科目，不仅指挥，一线战斗人员，后勤，都要求掌握基本的通用语三千词。 这个词汇量搞创作肯定没戏，不过应对培训是足够了。 卓戈之前就和她强调过军队文化程度的重要性，现在算是看到为什么重要的示例了。 不认字连屏幕上的说明都看不懂。 “还有，进行复杂计算和维修的人员也要培训，这部分需求的文化水平更高些，培训时间也更长，有可能赶不上洛曼入侵，所以我可以给你一批熟练技工。” 卓戈又很认真地强调道：“保护好这些熟练技工，他们真的很重要，和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样重要。” 好的技术兵种，可是经验与天赋兼具的稀有人才，有些事没他们就是办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军队中，会出现军官与士官两套体系，就是给技术型人才准备的。 “明白，我会保护好他们的。”菲格辛回答道。 参观完武器，北境一行迫不及待地返程，很急，一想到以后能用高射机枪和榴弹炮招待洛曼军队，身上好像有地精研究员在爬。 他们是在试验场上就地传送回去的。 卓戈冲着逐渐暗淡的传送光束摆了摆爪。 他讨厌战争。 耽误他赚钱。 还要往外钱。 洛曼和萨顿王室最好有足够弥补他损失的东西。 说到钱，好像还要订购一批洛斯兽，现在的数量应该不够用。 这种来自地底，生态位接近牛的生物，比牛更好用。 力气更大，吃得少，情绪还稳定，就是肉不好吃。 洛斯兽可以说在深水城崛起的过程中，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但其实卓戈心中最好的后勤运输队，是他的同类们。 龙，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优点超多的。 远胜过洛斯兽的运力和速度，几乎不会生病，还是高智商生物，能自己认路完成任务，不需要人带着，甚至还有作战能力，万一敌方想断后勤线路，龙自己就能反击。 以及更高级的战术作用，龙可以载着重武器在战场里乱窜，实现快速机动。 龙形猫猫车！ 同时完成战术穿插和火力覆盖。 问题是夏天之前，去哪找这么多龙呢？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来自深水城警局。 警局有什么事？ 卓戈疑惑地接通，“喂，什么事？” “领主！”另一头传来略显惊慌的声音，“城外来龙了。” “来龙就来龙呗，这段时间没见过还是怎么的，联系育龙团统计外来龙口啊。” 卓戈也不知道这局长是怎么搞的，这套流程应该很熟练才对。 “不是，领主，这回有点不一样，来的数量太多了。” “太多了是多少？” 对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应该是局长去问负责人员了。 半分钟后。 传来局长的声音，“还在数。” “啊？” —————————— 卓戈是真的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城外，深水城警察局尽数出动，全副武装紧张地警戒。 对面，是密密麻麻一大群龙，年龄层比之前来的绿龙群要丰富得多，其中甚至有好些接近古龙的个体。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不是冒险者公会找来的。 他们要还有这个本事，就不至于混到集体送快递去了。 “数完了？”卓戈小声问。 “数完了，426头。” 这个数字比卓戈估测的还多，从绿龙到来后几个月，深水城的龙族总共才四十多。 现在一下子翻十倍。 “他们怎么来的？” “您问我？”警察局长一脸懵，“我以为是冲您来的。” “我最近没干啥啊？”卓戈打算用最简单的方式搞清楚原委。 过去问问。 这时，黄铜龙巴罗萨里斯来到现场。 “就是来找您的，龙王陛下。” “什么玩意儿？”卓戈左看右看，“你那个龙王陛下，是叫我？” “当然是您。” 好长时间来，卓戈都没这么困惑过。 作为经历过曾经龙族国度的龙，他是知道龙王的选拔制度的。 谁能打谁老大。 在这个制度下，如果龙族国度还在，他称王的概率确实不小。 但那国度没了啊，国都没了还要什么王。 再说他一直以来，也没什么成为群龙之首的意愿。 巴罗萨里斯当然知道卓戈为何困惑，解释道：“我联系了全部我所认识的龙，向他们描述了您重建龙族国度的可能，我相信他们都是因为向往您所做的伟大事业，才来到这里。” “我重建龙族国度？” 卓戈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可以重建龙族的国度。 不过不是重建只属于龙的国度。 而是让龙融入新的萨顿。 相信以自己和菲格辛的关系，新萨顿接纳龙族不是什么问题。 曾经的漫长岁月里，龙族一直和其他种族处于敌对状态，一部分是出于神战时期，龙族确实和其他种族敌对，经历过那一时期的龙，都保留了这种观念。 另一部分是出于大多数龙一直不懂得自己创造财富，而是去抢。 其他族群能待见龙才怪。 但是这两个问题卓戈应该都能解决。 他本就认为神战是一摊烂账，没必要寻仇到千年之后，也就是龙太能活，记忆力又太好了。 再说寻仇也应该是寻魔法女神的仇，和已经换了几十代的其他族群关系不大。 而龙不会创造财富，自己可以教他们啊。 这可都是超级劳动力。 费林智慧种族大团结，也不能少了龙族这一份。 现在卓戈需要确认几个问题。 “这些是你认识的全部龙？” “不是，”巴罗萨里斯回答道，“这应该只是离得近的一小部分，没来的还有不少。” 卓戈大为震惊。 这什么龙中社交小能爪。 “那你是不是也认为，龙族，应该融入新的社会。” “金属龙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多年来一直在努力，是五色龙喜欢待在野外。”巴罗萨里斯很自然地回答。 在他看来这问题甚至应该是他问卓戈的。 卓戈挠了挠下巴。 既然金属龙也这么认为，那龙族也是时候该学习一下什么叫用自己勤劳的双爪，劳动致富了。 而且看那些已经在跑快递的龙们，学得还不错。 做出决定后，卓戈来到这群龙前。 “是的，和你们想的一样，我要建立一个属于龙族的国度。” 领主演讲的关键，先起高调。 四百多头龙，纷纷看向卓戈。 “但是，不是仅仅属于龙族的国度，而是一个宽容的，进步的，发达的国度，正如提亚玛特曾畅想的那样。” 其实提亚玛特应该没这么畅想过。 反正卓戈没听说这位龙神畅想过，不过祂龙都死了。 所以现在扯龙皮拉大旗。 这个名字在龙族之间还是威望拉满的。 而且见过龙神的都是远古龙了，在场的这些“小年轻”们也没见过提亚玛特。 随便卓戈扯。 “在这个国度中，龙族可以不再受到其他种族的威胁。” 堕落啊，这年头安全感成了龙族的重要需求了。 虽然这件事里卓戈有不小的责任。 但是没他，早晚也会有人搞出枪械。 “在这个国度中，龙族应当凭借劳动，来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现在，所有龙，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说明自己的情况及特长，稍后我将会为你们安排居所与工作。” 包分配。 多好的待遇啊。 至于什么工作。 先安排一半去跑快递，网购平台早就想往其他城市扩张了。 再安排一部分去北境，成为龙龙车，顺便让深研院研究一下龙族护甲。 剩下的干嘛呢？ 龙也不能就俩就业方向啊，可是现在的职业都挺需要专业性的。 不干活又不能白吃粮食。 唉，粮食？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龙是可以种地的。(本章完) 第352章 种地是头等大事 让龙去种地。 卓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仔细观察龙的特点，简直就是个碳基大型农业设备嘛。 本身能当台动力强劲的拖拉机用，开垦荒地松土什么的，爪子插地里就能犁过去。 如果种的是高杆作物，收割也是一爪子搂过去的事，所以应该去让龙去种玉米，高粱这类的东西。 还会飞，低空喷药什么的也是爪到擒来。 也不用稻草人吓唬鸟什么的，一头龙蹲田边上，保证方圆几十亩没鸟敢来。 要是会法术的龙，还能学一些有助于农业的魔法，更全面了。 惟一的缺点，应该就是以龙的体型，播种什么的不太好办，只能靠工具。 随地大小变也不是所有龙都掌握的技巧。 而且无论是深水城和北境，都没有那么多地给龙种。 北境是因为气候问题，而深水城选址的时候选的就是不适合种地的地方。 卓戈一直认为在好地上盖房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过这难不倒聪明的卓戈。 他打算搞“农业龙租赁”。 把学会不同种植技能的龙租出去，按时间收费。 如果不是深研院现在没有空闲的项目组，多少也得给龙研发点配套的农用设备。 至于有没有人能租得起农业龙这个问题，卓戈进行了调查。 答案是，还真可以。 因为费林的绝大多数农田，没有掌握在个体农户手里。 都是被大贵族，地主，农场主垄断。 手下动辄几百亩地，爵位高的贵族则通常有上千亩。 这些人是租得起龙的。 和租用大型农机差不多。 一头龙应该足以让这些大地主的种植销量大大提升。 同时龙又不能替代全部种植工作，所以不会抢占普通农户的生存空间。 总体上来说，应该是开垦出更多能种的地，而不是让原来的农民失去工作。 好的想法，应该让蛋糕做大。 因此，卓戈决定开一块地，不是用来真的种东西的，而是用来拍摄龙族们种地效果的广告宣传片，然后推销给那些地主。 那么目前仅剩的难点，就是做通这些年轻龙们的思想工作。 龙，是个骄傲的种族。 而且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骄傲。 如果是活到古龙，远古龙这个岁数，有实力基础，骄傲点就骄傲点吧，别人也不好说啥。 但是大多数龙，从幼龙阶段，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龙，其他种族全低龙一等那种。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种地，还是稍微存在点困难。 在龙的观念里，送快递，或是被编入军团，都是比种地高端不少的工作。 本来都被那些矮小的种族欺负得够惨了，现在还要去给他们种食物。 奇耻大辱！ 好在龙族最近确实混得很惨，所以这件事还有的聊。 而且年轻龙的脑子不大好使，好忽悠。 卓戈还了解到，这些龙对曾经龙族的辉煌，十分向往，对他们并未经历过的历史，进行了不小的美化。 换句话说，远古吹。 作为亲历过那段时期的龙，卓戈可以很负责地说，也没那么辉煌。 顶多算排得上号的种族之一。 距离这些小年轻的想象中那种，龙族统治世界的画面，差距不是一般大。 至于那个国度，也是松散得一批。 在卓戈看来，那只能叫大号一点的部落，很难称之为国家。 哪有国家连正经的法律都没有，出现争端要么靠首领“俺寻思”，要么打一架，谁赢了谁说得对。 不过年轻龙族的不切实际幻想，有一点好处就是，他们看卓戈有滤镜的。 来自“黄金时代”的巨龙！ 得益于这种脑补式的崇拜，卓戈对龙族自带魅力加成，无论说什么，说服力+1。 经过两天时间，终于完成对这批龙的统计，期间还新来了几十头，让深水城龙族数量突破五百。 统计下来，结果不出所料，这也是一批没什么正经特长的龙。 几乎不具备在工业时代应用的技能。 少数几位古龙，在法术上有点造诣，还会变人或是变体型，安排进深研院，或是学校，从最初级的实习生做起。 他们虽然拥有不错的施法能力，但法术原理上知识实在落后，远远低于时代平均水平。 类似钻研数学之道多年，自己悟出来三角函数，不能说不厉害，但三角函数也只是初中生知识水平。 闭门造的车被现代化的车给撞烂了。 好在他们本身能力够强，自己悟出“三角函数”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从实习生开始学习，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跟上时代。 剩下的龙中，身体素质最好的一批，进行军事化培训，将来背着高射机枪空降敌后。 他们对背上载人没什么抵触，因为给他们的军衔是比背上的人军衔高的。 所以看上去好像是人骑龙，其实人才是“挂件”，龙是长官。 水平再差一档的龙，都去送快递。 卓戈准备开通连接萨顿东西境大城市的运输线路，以及教宗国中的首条国外线路。 算是快递业覆盖全大陆，甚至全世界的扩张第一步。 并且不再是一头龙跑整条线，而是一组龙负责两个城市间的固定线路，每组由原来的快递龙为首，带一些新龙。 这些都安排完，还剩下接近两百条龙。 自然要成为费林历史上第一批农业龙。 这些龙被带到城郊划好的试验田处。 面对这群一脸迷茫的年轻龙们，卓戈决定开启大忽悠，不是，思想教育计划。 “你们的任务，是学习种地。” 此言一出，龙群一片喧哗。 显然对于卓戈的这个分配，年轻的龙们有些不满。 龙族什么时候干过种地的事！ 但碍于卓戈的威严，他们又不敢直接表达不满。 卓戈让他们先喧哗个几分钟，等稍微有些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 “你们是不是认为，让你们去种地，有失尊严，是对龙族的侮辱，堂堂巨龙，怎么能干给别人生产粮食这种‘低贱’的工作呢？” 众龙纷纷点头。 龙族向来都是没吃的要么捕猎，要么抢劫，因为捕猎比种地多个战斗的过程，所以更有尊严一些。 只能说龙的脑回路，是带着点抽象在的。 明明现在能打过的越来越少了，但还是觉得战斗爽。 “狭隘，太狭隘了，你们知不知道，农业，是第一产业，是一切发展的前提，是生存发展中核心中的核心。” 作为举例论证，卓戈开始讲起巨龙的国度是如何覆灭的小故事。 当然，这个例子是现编的。 当年就是单纯没打过。 “曾经的巨龙，没有自己生产粮食的能力，只能靠捕猎，然而猎物是有限的，而且因为捕猎太多，猎物减少，最后出现食物不足的困局，食物的命脉，被其他国度掐住了。” 卓戈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过去的巨龙，是如何陷入缺吃的，去劫掠，树敌，其他国度不肯交易食物，更缺吃的，又因为吃不饱，导致打不过敌人，更惨了的循环中。 一则生动的胡编历史小故事。 听得在场的龙龙们一脸震惊。 原来曾经的巨龙国度覆灭，竟然是因为没有龙愿意种地。 不对啊，那不应该抓从属种地吗？ 有些龙意识到了卓戈小故事里的漏洞，但出于对卓戈滤镜，他们选择相信。 一定是因为那时候不同的种族都有自己的神明，所以并不好抓从属的缘故。 对，就是这样。 想要重建龙国的卓戈，怎么会骗他们呢？ 举例结束，卓戈开始总结陈词，“所以，想要建立一个崭新的，能够存续下去的龙之国度，农业，是必须掌握的，必须由龙掌握的，这样，我们可以把控其他种族的命脉，这远比简单的劫掠更有效。” 一通忽悠后，还需要一个具有足够煽动性的口号。 “农业，让龙族再次伟大！” 别的不谈，这个口号确实厉害，简洁有力，而且对身体发达，头脑简单的龙族有特攻。 在卓戈的一通忽悠下，小两百头龙，接受了种地这份工作。 种地，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体力龙不缺，但有很多技术需要学习。 为了让他们能成为合格的农民龙，卓戈给他们找了些十分专业的老师。 从研究院那边雇佣了一位专门研究农业方向的专家，然后让艾莎去找一些资深农民。 这件事稍微麻烦了点，因为卓戈的主要活动区域，无论是双塔城，深水城，北境还是王城，都不怎么种地。 这些地方要么是工业区，要么是政治中心，要么以前是搞渔猎畜牧的，就是没种地的。 在艾莎准备公开招募之际，突然觉得，公开招募还要筛选测试，又不知道底细，而自己老家的乡亲们，可都是从小种地的。 种地的水平还不差，至少在他们那片地，属于不错的村子。 于是…… “艾莎呀，你说我们是来干嘛的？” 深水城外，几位穿着很有地区特色服装，和当初刚出道的艾莎妈妈一个画风的人，好奇地问着。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大城市。 虽然他们并没听说过深水城，但只要是名字里带城这个词的地方，那应该就是大城市。 村里，感受到时代变化的程度，是比城市要慢很多的。 城市中已经和十年前完全不同，但村子里可能这十年没过去一样， “不是说过了吗？教种地。”艾莎回答。 这一路上她已经回答了数不清的问题，乡亲们对看到的一切没见过的事物都很好奇。 一直到了城外，才关心起自己的工作。 反正艾莎他们知根知底的，又赚了大钱，艾莎一家平时也没少帮忙，所以说有活干就跟着来了。 信任！ “教人种地？” “额，差不多，是教种地。” 艾莎已经完全学坏了，对卓戈隐藏关键信息不算说假话那一套，运用得很熟练。 “咦，真是啥事都有，还有人找我们来教种地。” 其实也不是人找。 艾莎没好意思说。 “你确定我们人人每月有二十银币工钱？” “这个很确定，工钱绝对不会少。” 卓戈集团从不克扣钱，也没那个必要，工资向来都是月初发。 “真这么多，神啊，这一个月都赶上我种地半年了，还有这么好赚的钱，唉，那小艾莎你一个月能赚多少，肯定是这好几倍吧？” “哈哈……”艾莎稍显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有几倍吧。” “那你工作既然这么稳定了，为啥还没结婚呢……” 艾莎沉默了，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有一种要不干脆对外说“自己喜欢女的”的冲动。 不过她的沉默并没减少乡亲们尬聊的热情。 一行人兴奋地来到试验田，准备赚着笔“白给”的银币。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百多双盯着他们的竖瞳大眼睛。 现在，轮到乡亲们沉默了。 …… “那些龙种地学得怎么样？”卓戈问道。 “进度很快，”艾莎回答，“在豆豆的帮助下，老师们很快就和龙们熟悉起来，而且这些龙都很擅长种地。” “怎么个擅长法？” “记忆力很好，动作也利索，大多还有点较真，会把地弄得非常规整。” “好吧，看来强迫症基因发力了。” 其实龙族多少带点强迫症，收藏的财富，并不会很混乱地堆在一起，而是会分类摆放，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类别。 就像卓戈的金币池里，是不能有银币铜币，或者其他任何稀奇古怪币种的。 不然怎么能叫金币池。 “预计不用多久，他们就可以拍摄演示宣传视频了。” “很好，东西境和教宗国支持网购的城市，线路都跑通了吗？” “明天开始试运营，当地的商户开设网店的意愿很高。” “那既然这样，为了能让网购在这些城市尽快推广开，咱们搞一次大促销吧。” “啊，上次促销不是……” 卓戈的网购平台，在第一次正式运营时，进行过一次力度不小的促销，然而因为同时访问量太高，出现了很严重的卡顿现象。 神骸还发生了一点异变——灵体蛋上面，出现了裂纹。 “上一次是法术程序有问题，已经修复了，而且我想，既然神骸的形象是个蛋，那是不是应该……” 卓戈神色认真地说：“能孵出点什么。”(本章完) 第353章 一眼不开门 促销，其实是门技术活。 如何足够吸引人，让人感觉好像超级优惠，其实并没有损失多少利润。 以及如何让人因为一时冲动，买本来不需要的东西。 都是需要专门设计的。 为此，卓戈集团内部，有一个专门负责策划运营各种活动的团队。 会议室里，卓戈带着一大帮高材生们，正在规划怎么给不同用户群精准挖坑。 商业发达造成的一点“坏影响”，会让很多学习基础理论学科，天赋还不差的学生转行。 毕竟搞理论研究想出头太难了，但给大企业打工，到手的钱都是实打实的。 因此，这个活动策划团队里，就有好些人是学数学，物理之类专业出身。 在面临继续跟着导师深造，还是和卓戈集团签合同的选择时，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卓戈给的确实比导师给的多多了。 以至于不少学院公开指责，以卓戈为首的众多商业团体，阻碍了费林学术的发展。 讲道理，这个说法稍微有那么点合理性。 不过卓戈选择无视。 他还说商业繁荣，反哺了部份学科的快速发展呢。 况且学术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搞的。 至少门槛比当活动策划高得多。 会议室里，这些曾经的科研民工们，正在快速制定着促销计划。 “我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增加用户数，提高卓戈网络购物平台的曝光，让新增的城市用户适应网购，次要目标是提升销售额，并测试平台访问量极限。” 专业的活动策划，应该从明确目标开始。 “因此，我们可以一定程度接受利润低，甚至少量亏本的情况，以保证高转化率。 “具体的计划如下：将这次促销固定成每年一次的购物节，让用户形成习惯； “全站设置基础折扣，而在不同时段，设置针对不同品类商品的限时折扣，以维持用户持续在线； “新用户首单减免，新注册优惠券，老用户根据历史消费，可以使用积分兑换赠品； “消费减免，减免额度阶梯式，具体减免规则制定……” 一张接一张复杂的表格被展示出来。 上面每个数字都是精心计算后得出的结果。 保证消费者机关算尽，也只能在买了一大堆其实用不到的东西后，勉强小赚。 而规则够复杂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本能地抗拒研究，这时就需要“购物攻略”作者。 当然，这些内容制作者，也是卓戈安排的。 表面上是“帮你省钱”，其实全是广告。 听完策划们制定出的计划后，卓戈点点头，说道：“我补充几点，预热活动要延长，一周加到两周吧，发放些优惠卷，做些限时抽奖秒杀活动之类的。 “为了测试极限访问量，要让所有人在节日当天12点时访问，所以在12点的时候设置一个递减折扣，下单时间距离12点越近，折扣力度就越大。” 卓戈很想看看，那个神骸灵体蛋，还能变出什么新形态。 直觉告诉他，信仰这玩意儿，应该不止和总数有关系，也和同时祷告量有点关系。 不然过去的那些神，为什么要举办各种大型祭祀活动呢。 “好的，我们细化一下，今晚前提交新的方案。” 搞促销活动的时候，平台员工就别想着按时下班了，基本都得随时待命一段时间。 补充完这几条，卓戈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有什么是网购里必不可少的呢？ 哦，对了，还缺带货的。 随着直播技术的进步，开设直播间的成本已经降低了不少，虽然还不能达到是个人拿手机就能直播的程度，但为了购物专门开官方直播间，还是可以覆盖成本的。 “我们开一个直播间，由主播专门介绍各种折扣中的商品。” “就像魔视节目那样？” “是的，差不多。” “可是魔视购物节目的转化率并不好。”活动策划组长说道。 魔视机上的购物节目，一直以来效果都不怎么样，都是在边角料时间播放的，通常卖不出几个东西，观众群体里来看漂亮女主播远多于来卖东西的。 “不，直播间带货和魔视带货不一样，在购物流程上简化了不少，魔视还需要通话联系，而直播间只需要3，2，1上链接，而且因为是直播，还可以和卖家互动这也很重要，不过需要一位有魅力的主播。” 卓戈想了想，带货这东西漂亮女主播不一定好使。 回想地球上的带货顶流，高情商的说法是个人特色突出。 而且也不是纯带货，是做出一些内容，然后丝滑转带货。 还得能聊，不能让直播间冷场。 谁来比较合适呢？ 让影视明星来？感觉不太对劲，明星可以来当嘉宾。 油管上的网红？筛选范围太大了。 诶！ 卓戈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合适的人选，不对，龙选。 巴罗萨里斯这个话痨黄铜龙应该很适合做直播。 首先，他能唠，不是一般能唠。 跟大陆上大多数龙都有联系，这是一般龙族能干出来的事吗？ 其次，他有特长。 除了研究武器外，他在文物，宝石，工艺品鉴定上也颇有造诣。 其实大多数龙都会点鉴定。 主要是靠嗅觉，能闻出一些成分，以及一些常见材质的年代。 龙体碳14说是。 不过巴罗萨里斯可以不靠嗅觉，通过看细节来鉴定，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有节目效果。 于是，卓戈前往埃尔和黄铜龙的实验室。 “巴罗呀，有没有兴趣做个直播？” “我的合同里没有直播工作吧？”巴罗萨里斯一边调整着铭文，一边回答。 “唉，怎么能说是工作呢？直播间是什么？那是一个覆盖全大陆范围的交友平台，你可以和无数的陌生人聊天，这难道是工作吗？” “聊天？” “对啊，你在直播间里，只需要看其他人发来的，需要鉴定的物品照片。” 因为技术因素限制，现在还不支持直接连线鉴宝，只能上传照片。 不过只要严格按照格式要求上传照片，鉴定起来和视频差别不大。 而且由于费林“p图”用的是精灵魔法，只要修过的图，在上传时会被鉴定出精灵魔法的残留痕迹，因此并不担心有人修图造假。 卓戈继续说道：“而你，一边鉴定出物品的真假，一边用你丰富的学识，给成千上万的观众讲解这东西对的话，哪里对，相关的历史；不对的话，又为什么不对……” 巴罗萨里斯越听眼睛越亮。 成千上万人听他说话。 有点意思。 这对话痨可太有诱惑力了。 要知道以前想有这么多听众，只能在最大号的体育场里演讲，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你还可以和观众们互动，聊天室里会显示他们的实时留言，可以尽情讨论。” “还能尽情讨论？” 这是巴罗萨里斯没想到的，在大体育场里演讲，可没人回话的。 “而且看有人发言不爽你还能禁言！” “我干了，什么时候开始直播？”巴罗萨里斯迫不及待地问。 “很快，哦，对了，到时候只要记得给家人们上链接就行……” ————————— 深水城，艾莎爸妈家。 艾莎的爸爸，油管大网红，著名“刑具”制造者，罗伯特·斯通，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进行录音。 他现在视频做得越来越专业了。 这期视频的主题是，全自动雪球枪，可以把吸上来的雪自动团成球，快速发射出去。 “那么，这时就有人问了，‘怎么能获得一个像我手里这把一样精美的玩具枪呢’，就在千万金币补贴卓戈平台！” 罗伯特录完一段丝滑的广告小连招，结束今天的工作。 他的工作室就在家里，零通勤时间，想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 离开工作室，发现客厅里妻子戴着眼镜，趴在桌子上正写着什么。 他们家的文化水平，爸妈，和儿子女儿之间有巨大的差距。 父母两位虽说不是不识字吧，但戴着眼镜写东西这种事，罗伯特反正是没干过，他拍视频的脚本，要么是团队写好的，要么是自己打个腹稿就开拍。 至于，苏珊，也没看她写过啥东西，连歌词都没见她写过。 “你在干嘛？” “研究省钱攻略。”苏珊头也不抬地回答。 “什么省钱攻略？” “卓戈平台的促销啊。” “千万金币补贴？” “不止，还有好多活动呢，我已经看了好几个攻略博主了，按我现在的规划买，起码能省几十金币。”苏珊的语气很是得意。 几十金币？ 罗伯特想了想，“那你得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啊？” “额，我看看啊，差不多六百金币。” “六百金币！”罗伯特惊讶地说。 不是他们家不起这个钱，现在斯通家集齐了歌手，网红，深研院院士还有卓戈集团老板助理，属于相当有钱的一家。 但六百金币，那得买多少东西？ “哎呀，都是特别实用的好东西，我在直播间里看来的。” “啊，什么直播间？魔视购物吗？” 他无聊的时候会看看魔视购物，不得不说，那些主持导购长得都真好看。 “不是，是油管上的直播间，一位叫巴罗萨里斯的老学者开的直播，特别有意思，鉴定各种古董的，顺便推荐一些好物。” 顺便？ 罗伯特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是做网红的他能不知道吗。 那就是先有的广告，后有的视频。 他相信直播也是这个思路。 苏珊突然想起来，“诶，你爷爷不是留给你一把弓吗，说是哪个公爵的？你不如去直播间里鉴定一下真假。” “我爷爷留给我的，那还能假！” 罗伯特很不满妻子的质疑。 虽然一个村里的猎户，能拿到公爵的猎弓这个说法，本身就很可疑。 所以，深夜。 罗伯特悄悄地爬起来，确定妻子睡着，悄咪咪地下楼，找出祖传猎弓。 他已经偷偷查过了，那个直播间会一直播到凌晨。 也不知道那个主播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罗伯特确实很想知道家传猎弓的真假，来到工作室，使用平时拍视频用的照相录像两用高端相机，拍下猎弓的超高清照片，还核对了好几次和直播间要求一致。 上传，打开直播间，排队申请鉴定。 “您前方还有26人，请准备好可以通话的手机。” 直播间的助理发来私聊消息。 26人？ 罗伯特撇撇嘴，哪来的这么多人需要鉴定。 没办法，只好开着直播间等。 “来，有请下一位宝友。” 虽然已是深夜，巴罗萨里斯看起来仍然精力充沛，这活真是太有意思了。 活这么多年，没干过这么有意思的活。 充分满足了他分享知识的欲望，在成千上万人观看下炫耀的爽感，还有把一大堆嘴硬的“宝友”，说到回不上话的快乐。 不是一般的快乐。 “哦，这一位宝友带来的是洛曼帝国时期的龙骨酒杯，龙骨，这可是我相当擅长的领域。” 巴罗萨里斯说着研究起上传的照片。 屏幕分成两块，一块是主直播间，另一块是照片展示。 “哎呀，这个杯子，宝友说说来历。” “这个杯子，是我多年前，到洛曼旅游时，在都城的古玩店，高价买来的，我这还有证书，帕瓦尔大师鉴定过，百分百的真品，帕瓦尔大师你听说过吗？” “可我看这个，像是鹏鸟骨头材质的。” “什么鹏鸟骨材质，你懂鉴定吗，这就是百分百的龙骨，什么猫啊，狗啊，闻一下都害怕得不得了，龙威，这是龙威你懂不懂！” “那就是鹏鸟骨头泡龙兽血，这个切面上的颜色，像是泡完龙兽血再漂掉颜色。” “你放屁！还龙兽血，你知道龙吗？你知道什么是龙骨吗？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你认识帕瓦尔大师吗？我这是试试你，试试你看有没有鉴定的那个水平！你看这个龙纹！看龙纹！” 手机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声音。 不过巴罗萨里斯并不着急，对方越急，他越快乐，是时候使出绝杀了。 “你看你拍的这张底面照片，这有行小字，看清楚了吗，‘工艺纪念品’。” 然而，这个绝杀并没有“杀”掉宝友。 “你别管那行小字！你就看这龙纹……” 屏幕前，罗布特目瞪口呆，这都啥人啊？ 但别说，还真别说，怪好看的。(本章完) 第355章 卓戈，小动作的王 关于服务器活了这件事，卓戈有所预料，就是复活出的这个玩意儿，确实超出预想。 一个更古老的“神”。 按这位神族的说法，祂们是信仰，或者说其他生物意识凝聚出的实体，信仰祂们的生命，可以通过祷告来获得关于自然的知识。 听起来像是有智能的数据库。 而一群原本的“好学生”，认为数据库对他们有所隐瞒，关于永生的内容被封锁了，所以选择将矛头指向原本的“老师”，接替原有的神族就可以成为新的神族。 卓戈不是很懂这个思路是怎么出来的。 感觉和吃啥补啥一样。 那接下来，这些新上位的伪神的故事也就可以大概推断了。 他们打赢了，但是发现并没有通往永生的方式，信仰并不能让他们永生，然后他们便又“聪明”地推断出，那一定是信仰不够多！ 于是开启了内战。 这部份就是卓戈熟悉的了。 所以当年各个种族打生打死，只是因为这帮伪神，对于永生方式的猜测。 实际上他们与大陆上的其他生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仅仅是实力强大。 “唉？”卓戈突然有个新的疑问，“如果神骸是他们的遗体，而他们又和我们没区别的话，为什么这些骨头可以当服务器用？” “因为信仰的功能，就是交流，他们承载了足够的信仰，所以他们成为了交流的平台。” 他们确实获得了信仰，只是信仰一直不是他们以为的用法。 魔法女神还活到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在用魔法续命，但这种方式是有极限的。 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内战。 而现在魔法女神应该是想搞清楚信仰真正的用法，所以放任各种教派，只要得到教会承认就可以随意发展。 她想让众生的信仰再次产生一个自然神明，来重新寻找永生的方式。 那么为了击败这个只关心续命的老妖婆，只能让她也先成为意识体，然后用过量的信仰让她消亡。 靠打是打不赢的。 想打赢她，至少得用九环以上的魔法。 但九环以上的魔法被她封锁了。 想突破封锁，得先用九环以上魔法…… 死循环，“想找工作，得先有工作经验”了属于是。 因此，卓戈现在得先帮魔法女神找到成为意识体的方式。 总不能就直接把好不容易升级的网络给出去吧？ 要不告诉教会有意识体这玩意儿？ 那也和给出去差不多。 到时候魔法女神来一问，“你凭什么知道这个啊？网络里是不是已经供出来神了，你是不是还知道点不该知道的，你很勇哦……” 完蛋了，到时候就不是派人丢卷轴了。 怎么整呢？ 意识体，意识体…… 这个概念怎么有点眼熟呢？ 绝对在哪见过，而且就是在费林见过…… 升魂者！ 卓戈读了半天记忆，终于想起来，那个成天想着怎么把意识上传，人工造神的组织。 这帮混邪教的，歪打正着了。 虽然具体的执行上，把人的意识上传不是正确答案，但大方向上，他们蒙的真对。 所以只要升魂者们先做出成果，魔法女神就会知道。 至于下一步，她会不会因为对永生的渴望，把自己也变成意识体，让卓戈有可乘之机，到时候再说，走一步看一步，总要先走出第一步。 打进升魂者内部，看看他们的进度。 “我需要一点帮助，有没有一种可以搭建或者进入意识空间的方式，但是不用其他智慧生物当原料。” 卓戈是有一台升魂者的设备的，但是那东西需要插“人肉干电池”，工程师们也没找到改进的方法，所以一直搁置着。 实在不行，抓几个死刑犯塞进去也可以，就是心里膈应，有不用填人的方式肯定更好。 “当然有，为什么你没有掌握？” “啊？我应该掌握吗？” 一神一龙大眼瞪小眼。 “好吧，这不重要，在我之前传输给你的知识中，已经包含了这部分，现在你可以读取那些内容了。” “哦？那太好了。” 卓戈很清楚自己脑子里还有一大堆读不了的法术乱码，都是上次传进来的，现在能读了那敢情好。 “再见，网络神，我要去研究你留下的知识大礼包了。” “网络神？” “当然，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神，但你既然现在是在网络上复活的，肯定就是网络神了。” “好吧。”祂对名号什么的并不是很在意。 “噢，还有一件事，神骸上的那个灵体，就一直保持着壳处于破碎边缘的状态吗？看着有点难受。” “那个形象，是因为你的想法而产生的。” “我的想法？” “是的，我们的外形，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祈祷者想法的投影。” “所以，那个形象其实是可以自定义的？” —————————— 芙琳结束了一天的讲课，课后辅导，作业批改，和备课。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但今天的工作仍然没有结束，因为卓戈手机通知她，赶紧到双塔城一趟，有超级不得了的东西给她看。 不过芙琳并没有多少期待。 以她对卓戈的了解，当他说什么“超级不得了”的东西时，通常都会掏出些里胡哨的幼稚鬼玩具。 但芙琳还是很快来到双塔城，没办法，谁让那是她家的红龙呢。 很快，双塔城地下。 芙琳见到了卓戈，一群地精工程师，还有，还有那是个啥？ 以芙琳丰富的见识，她大致能猜出，那玩意儿应该是个类似龙的东西。 但不敢确定。 因为她实在没见过长成那样的龙。 通体明黄色的皮肤，短粗的四肢，圆润的大脑袋，头有半个身子大，一对小眼睛，有点像人类的瞳孔，但是放大版。 所有元素凑在一起，给她一种怎么看智商都不太高的感觉。 等等，这玩意儿不是生物。 因为这个外形实在过于“突出”，芙琳竟然第一时间没看出来，那是个灵体。 她突然想起卓戈之前说的，神骸灵体可能升级的计划。 这该不会是那个蛋灵体升级了吧？ 不对，她不觉得这东西算是升级，看起来还不如那个蛋呢。 “看，”卓戈很得意地展示出那个傻里傻气的龙，“我自定义的灵体形象怎么样？” “额……还，还挺可爱，的吧……”芙琳勉为其难地说。 “不真诚，等我用这个形象做个动画片，你就知道它可以多流行了。”卓戈说道。 “你确定这造型会有很多观众喜欢？” “不一定喜欢，但是会流行。”卓戈神秘兮兮地说。 芙琳不是很懂这是什么原理，不被喜欢的形象会流行。 “你让我来，就是来看这东西的？” “那当然不是，灵体升级后，之前那些不能看的法术知识，现在都能看了。” 卓戈并没有说出神骸里养出个真神明的事。 “是吗！”提到这个芙琳可就不困了，“快点，快给我看看！” 对于各种法术知识，芙琳永远有着旺盛的求知欲。 “不不，先等一等，在研究全部法术知识之前，把进入升魂者意识空间的方法落地，我已经找到那个方法了，地精们说需要一位法术顾问来帮忙，很急，把这个做出来再研究其他的。”卓戈指向地上的图纸。 那是地精工程师们画的，他们已经发展出画图纸的技术了，而不是大家凭着感觉干。 不过那些图纸，其他工程师是看不太懂，地精们有自己独一套的方法。 “算了，我看不明白那些，直接把原版的方法给我看看。” 芙琳拿到原始资料，研究起来。 两分钟后。 “嗯……”芙琳开始沉吟。 “怎么了，很困难吗？”卓戈问。 “不是，并不困难，反而，出奇的简单，简单到可能连一环法术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戏法，就是思路很奇怪，非常奇怪，和正常法术应用的思路都不一样，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法师研究出来，它和其他所有学派的法术都没什么联系。”芙琳解释说。 果然，法师们对于法术的研究，还只是触及到很小的一部分。 “额，所以，很好实现？” 卓戈听出来，按芙琳的说法，这东西是个很简单的技术，可是研究出来看运气，只是这么长时间来，没有一个碰巧研究到这方向的。 而和其他法术学派没联系，不是整个法术科技树中的一部分，是个孤立的科技点，可能没有前置应用，也没有后续应用。 感觉像是他之前看过的一部科幻小说里的概念。 那本书里面超光速技术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技术，但因为和其他所有科技都没关系，属于谁碰运气就可能发现的东西，而人类一直以来没有一位刚好碰上运气的…… “很好实现。” 芙琳说着就操作起来，没用十分钟，就完成了设备法术符文部分的制作。 “这么快？” “是啊。” “需不需要先测试一下。”卓戈有点担心。 “不需要测试，这东西太简单了，根本就不可能出错，哦，地精们制作的部分可能确实需要测试一下。” 芙琳一直觉得地精做的东西不太靠谱。 是偏见，但是可以理解，因为地精们的制作过程看起来实在是不靠谱。 尤其是在亲眼看过他们的制作过程后，去使用都需要一点勇气。 不过地精们都是敞亮精。 还没等卓戈吩咐，一位地精直接把设备套在了脑袋上，几分钟后，摘下来，冲卓戈比了个大拇指。 “好吧，那现在我来试试。”卓戈接过那个设备，也戴在脑袋上。 “嘿，说好的法术知识呢？”芙琳在一旁问道。 “着什么急啊，你也不差这一会的，呜呼，升魂者们，大卓戈进来喽！” 随着一阵熟悉的恍惚感，就像曾经连入神骸的感觉一样，意识似乎被人抓着揉来揉去，又被抛向遥远的地方。 几秒钟后，意识平静下来，卓戈清醒过来。 这连入的体感实在称不上好，远远比不上已经孵出神来的神骸连入体验。 而当卓戈视觉恢复后，眼前的景象算是弥补了这不愉快的连入过程。 一座巨大的城市，在费林大陆现实中绝对见不到的城市，无数壮丽雄伟的建筑，造型极具想象力，华丽的高塔和漂浮的建筑完全不讲一点物理学，各种诡异的晶体中流出的魔力，远远超出传奇法师的能力范畴。 这里每个东西都在提醒着外来者，这里并不是现实。 你别说，还真别说，这帮升魂者在建筑造型这方面，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也不知道为了搭建出这样一个意识空间，升魂者们用了多少代人。 从建筑的风格上就能看出历史的痕迹，不同的建筑上，带着不同时期的建筑特点，让卓戈回想起曾经到过的很多地方。 而现在都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奇幻游戏主城，但是扩大了很多很多倍。 好吧，卓戈承认，这地方比双塔城炫酷出好几座深水城。 确实比不了。 毕竟这地方可是不讲物理定律的。 接着卓戈看了看自己，外形就是自己原本的样子。 如果这东西接入过程有点像神骸的话，那么按理说…… 卓戈想法一动，变成了奶龙的形象。 果然，这里是可以捏脸的。 更像游戏了。 用这么个造型，应该可以让其他升魂者对自己放松警惕。 一只奶龙，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调整好形象，卓戈开始逛起这个地方，有点像在玩vr游戏，但是除了视觉听觉，还有其他感官。 能感觉出来这些感受与现实中的体验不同，但有多种感官，已经很厉害了。 卓戈在这座巨型城市中漫步。 走在路上的时候，能看到一些虚影，逐渐凝结出形象。 这是在加载，还是有人登录了？ 跟随着其他人的方向，卓戈来到一片广场，这里的升魂者显然更多一些。 他随便找了个路边的椅子。 椅子能坐！ 卓戈准备看看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是干嘛的。 刚坐下没一会，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你为什么能坐在这里？”(本章完) 第356章 给升魂者开个大眼 屁股还没坐热的卓戈，听到身后传来的问题有些疑惑。 什么叫“为什么能坐这里”？ 难道椅子不能坐。 他回头看去，嚯—— 几个人的形象分别是萨顿开国君主，洛曼传奇帝王，教会一代教皇，还有一个光头，应该是年轻版本的索伦。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反正捏脸不要钱，这真是往大了捏。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照着美化过的画像捏的，可原样不说是一模一样吧，也可以说是不大相干了。 那么卓戈是怎么认出来的呢，当然是因为他真人和画像都见过。 而在这些美颜过的名人造型衬托下，顶着张奶龙脸的卓戈实在有些过于喜感了。 当他回过头去时，对面几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纷纷绷不住了。 “噗……” “哈哈哈！” “不是哥们，你怎么想出这个形象的？” “太好笑了，你这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有特点的造型。” “不行，我得合个影，可以吗？”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从这个兴奋劲看，应该年纪不是太大。 “可以，当然可以。”卓戈并没有拒绝。 随后就看到那位教皇形象的人，召唤出一个类似摄像机镜头的道具，定在半空中，随后过来与大家站在一起。 卓戈还配合地做了个造型，吐舌头。 当顶着个奶龙造型，还做出失了智一样的动作时，很难有人仍然保持警惕。 方便后续套话。 这就叫战术。 合完影，卓戈才问：“刚才你们说这个椅子怎么了？” “哦，这几个坐位是我们预订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封锁状态，其他人不能交互，可能是又有什么故障吧，问题不大，最近整个空间在进行更新，各种乱七八糟的小毛病到处都是。”萨顿一世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卓戈又看向刚才所坐的椅子，上面确实有行标识，显示已被预订，之前没注意看，还以为就是行印呢。 所以真的是故障吗？ 只见萨顿一世随便坐到一个位子上，却被卡住了，“啊，又好了，我还以为现在能随便坐了呢，这次更新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这时灵时不灵的问题也太严重了。” 听他的语气，对这件事颇为不满。 又好了？ 卓戈可不认为bug这东西会突然好了，就算真能好，多少也该重新运行一次再好，稍微意思一下吧。 对此，他有个更合理一点的猜测。 也许，是因为他连入的方式和升魂者们并不同。 他用的是神族知识库里的正版方案，不是升魂者抓人当算力用的野路子。 那么很有可能，这个意识空间中很多限制方式，对他并不起作用。 现在的他或许算是一只意识空间里的幽灵，亦或是权限怪之类的。 “你是新加入的吗？”那个洛曼大帝突然问道，“不然为什么会不知道位置预订这么基础的东西？” “是，是的，”卓戈表现得确实像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有些紧张的新人，“我今天才第一次连入，这里真是太壮观了。” “第一次？那你的导师呢？”洛曼大帝继续追问。 看来升魂者里应该是有第一次连入必须有导师带着这种规矩。 有点小坏。 卓戈快速思考。 他哪来的导师，倒是不小心弄死过升魂者。 诶，弄死过？ 卓戈立刻装出一副悲切的样子，“我的导师被教会的爪牙杀害了，我是用他留下的设备，自己摸索着进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这几位“历史人物”都一脸不好意思。 “抱歉，我们不知道。” “导师他对我很好，简直像我父亲一样，然而那天万恶的教会找到了他，他在最紧要的时候还想着先走……” 卓戈继续添油加醋。 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几位应该心智不算太成熟。 这倒是有点反差感。 明明是谋划着人工造神这么宏大工程的地下教派，其中的成员，并不都是刻板印象中阴险邪恶，满脑子诡异计划的那种邪教徒。 反而有不少喜欢著名历史人物，有自己的爱好，很容易被忽悠，有同情心，社会经历也不丰富的人。 而这几个人，听完卓戈的讲述，相当共情，尤其是那个追问的洛曼大帝，一脸后悔加歉意的样子，恐怕今晚睡觉的时候，做梦时候梦到这一刻，也会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感叹自己真不是人啊。 在情感攻势下，这几位已经初步信任卓戈，并履行起导师的责任，开始给卓戈讲解起进入升魂圣域的注意事项。 升魂圣域，是他们对这个意识空间的称呼。 在他们这里，卓戈得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这个所谓的圣域，是数十代升魂者建造起的伟大领域。 旨在为所有升魂者建立一个可以生活的美好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 在这里，他们可以进行很多现实世界中难以进行的实验，也确实做出了不少成果。 这是出乎卓戈预料的，没想到这个空间除了给人做梦用，还有当仿真平台使的功能，还挺实用的。 所有升魂者，在这个空间中度过美好的一生后，便会加入到神圣的集合中。 也就是那个人造意识体里。 意识脱离腐朽的肉身后，继续作为先行者的一份子，为升魂事业发光发热。 听起来还颇具浪漫主义色彩。 那么问题来。 升魂者，代价是什么呢？ 这个空间是基于无数被用作大脑服务器的人类，提夫林等生命建立起来的。 升魂者们将那些生命称为基源，完全听不出以前是个活人，就是种资源的样子。 为此，卓戈一脸很天真地问：“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基源，又什么样的人可以加入到伟大升魂的事业中呢？” 而年轻索伦则是很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有天赋的人加入升魂，没天赋的人成为基源，而基源并不是毫无用处，他们也是伟大升魂中的一部分，我们不应当歧视基源，还应该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 好像在教育“新人”卓戈一样。 而正在扮演新人的卓戈，也很配合地表示他一定会感谢基源的贡献。 心里已经很无语了。 什么究极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没天赋的就活该当原料。 天赋是怎么定义的，谁来决定谁有天赋？ 最抽象的是还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 他们是自愿做贡献的吗？而且都把人家泡缸里了，还说什么感谢。 懂了，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感恩节！ 同时，卓戈还得知很多意识空间中的小功能用法。 比如查看个人资料。 不过必须在被查看者同意后，才能看到，还挺注重隐私的。 而在卓戈测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可以不经过同意就看到信息。 他果然是个权限怪！ 升魂者的规则，管不了他用神术的龙！ 那他在这里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基础知识聊得差不多，卓戈问起他刚才就好奇的问题。 “圣域的大更新，指的是什么？” “这个啊，因为之前受到教会打击的关系，我们损失了很多基源，导致很多同袍连入时遇到困难，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大贤者决定对圣域进行一次扩张，这将会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扩张。” 说到这里，萨顿一世表情满是狂热的向往。 无论是对这次扩张活动，还是对大贤者。 大贤者。 应该就是升魂者的老大了，给自己起的称号还挺唬人的。 “扩张是不是需要很多基源？”卓戈问。 “当然，这都是必要的牺牲。”还是那副假装高尚的说法。 而所谓的基源，就是帮活死人，上哪找大量的活死人来源呢？ 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大规模抓人，那教会的大巴掌可就要扇上来了。 所以，升魂者需要战争。 卓戈很快推理出答案，战争当然是制造大量失踪人口的好机会。 也就是说，升魂者和洛曼高层有关。 他们憋着开战，不光是想恢复洛曼祖上的荣光，还想制造大批人肉服务器。 或者说更糟糕一点，洛曼的皇帝本身就是升魂者，还是最狂热的那种，这场战争的根本目标就是人肉服务器。 “而在这次扩张之后，”萨顿一世的神情有些魔怔了，“伟大的升魂事业，或许会迎来希望的曙光！” 希望的曙光？ 那不用问了，这么激动的样子，肯定是人工造神计划要成功。 他们几人一谈到这个，终于开始有点狂热邪教徒的样子。 卓戈绕着弯问了些更细节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所警惕，还是级别过低，对于更深层的东西并没说出什么有用的。 于是卓戈打算结束这个话题，问点更眼前的东西。 比如，从刚才开始，这个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是来干嘛的。 就这么个广场，卓戈已经快把费林历史上的著名角色看完了，角色撞脸程度，与知名程度成正相关。 他甚至看见好几个“卓戈”。 没想到升魂者人均还是角色扮演爱好者。 “大家为什么都来这里了？”卓戈十分好奇地问。 年轻版索伦笑了笑，“当然是来观看新成果发布的。” 教皇在一旁补充：“每个月，大家都会在这里分享圣域中实验出的新成果，知识共享，没有要紧任务的人，都会来看成果发布。” “哦，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升魂者和教会这么大仇，还有人扮演教皇的，这就是叛逆吗？ 随着周围的座位几乎都被坐满，知识分享会也正式开始。 卓戈谢绝了他们给自己也订个位置的帮助，直接往地上一坐。 反正他也在地上坐习惯了。 而且也怕万一真去订位置了，又冒出什么奇怪的“bug”。 这几位再迟钝，到时候也该反应过来他不正常了。 发布会不止发布一个东西，而是这个月内做出的成果，只要想分享，就都可以直接到场地中央展示，排队上就行，也不需要预约。 第一位上的人，展示出一块红色的，看起来有点弹性的方块。 卓戈目测，是个有点类似大号橡皮的东西。 “我研究出了，可以替代常规食物的东西，有了这个，只需要吃一块，就能满足一天的进食需求。” 这位展示者看起来很自豪。 一块顶一天，听起来还挺有用的，卓戈想了想，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他还在继续介绍：“我发现，虫子中，包含的能量其实很高，因此，我使用蟑螂，面包虫，蛆虫作为原料，制作了这款能量胶！” 好了，现在不是很想知道它吃起来是什么样了。 卓戈讨厌虫子。 “它同时具有原料易得，好存放，存储时间长，以及难吃的优点！” 不是，难吃为什么是优点？ 介绍人好像能听到卓戈的疑问一样，直接给出答案，“因为足够难吃，大家就不会享受用餐环节，用餐可以压缩到三分钟，这样，节省下的时间，可以投入到伟大的升魂事业中！” 现场响起一大片掌声。 卓戈不理解了，这有什么好鼓掌的？升魂者有毛病吗？ 要是他一天时间都用在什么事业上，回到家就吃这个东西，无论那事业多伟大，那个事业还是毁灭算了。 下一位介绍者，带来的东西显然更有用些，他带来了一个很大的模型，像是飞碟，但用轮子跑，四周开了一圈孔，里面伸出很多炮口。 “我设计了一种战争利器，我将其称作箱体战车！” 随后，开始介绍起这个箱体战车的优势，保护驾驶者，火力充足，能够推平骑兵等等。 卓戈算是看明白了，坦克被研究出来了。 等等，坦克被升魂者研究出来，不是就代表着洛曼能够掌握，如果能生产出来，不就也代表着北境战场上可能要见到这玩意儿。 不行，得研究一点给坦克开罐的武器。 防患于未然。 而下一位登场的人，给卓戈带来的震惊，远比坦克要大。 他拿着一把剑，剑的造型略显眼熟。 “我复原了已破解卓戈记忆碎片中出现的武器，登龙剑！” “登龙剑”三个字说的还是汉语音译。(本章完) 第357章 升魂者高呼卓戈不可战胜！ 龙在绷不住的时候，是很绷不住的。 卓戈听到那声带着奇怪口音的“登龙剑”，带给他的冲击感，比前面“破解卓戈记忆碎片”还强。 他愣了几秒，直到那名拿着剑的人，做出双手拔剑高高举过头顶，再搭配上那个刚才就觉得眼熟的黄剑身，红剑柄造型，卓戈才意识到，这玩意儿是登龙剑。 魔神英雄传里的那个登龙剑。 不过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卓戈开始分析起升魂者破解他记忆的事。 如果需要破解，那明显拿到的不是他完整的记忆，不然就算语言不通，直接看也能看明白。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那位给他挖坑，结果被海量记忆反噬了的倒楣蛋。 应该是他在彻底崩溃前，将一部分记忆回传到升魂者的意识空间中。 而因为他当时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了，所以传回来的记忆会是混乱的，不完整的，以至于需要破解，还是碎片。 甚至不知道登龙剑是个动画片里的东西，一本正经给复原了出来。 接下来介绍者的操作，印证了卓戈的猜测。 他举剑下劈的时候，喊的是“一刀两断，如意神剑！” 也是带口音的汉语。 应该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单纯地在模仿读法。 而且很显然，他把魔神英雄传，和光能使者里的绝招搞混了。 确实很混乱。 不过可以理解，都是机甲动画，都是剑，挺容易搞混的。 有一说一，这位升魂者搞出来的登龙剑，效果还不错，挥剑时带着强烈的光效，一剑劈出去老远。 根据他的说法，他所研究的是一种全新的武器附魔思路。 将剑作为一种施法道具，而非单纯的近战武器，附魔以更接近战技的魔法，可以释放有限的次数，这样批量武装给新兵，也能让其快速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可以说和原版的登龙剑，除了造型外完全不是一个玩意儿了。 至于说复原，光效确实挺复原。 可能是对动画里面的战斗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吧。 卓戈突然想到，按照他的这种设计，是不是月牙天冲也能抡出来？ 而且登龙剑都有了，不更应该关注下一起出场的机甲吗。 那些东西看起来可比一把剑有战斗力多了。 因此，卓戈现在很想知道，升魂者掌握的记忆碎片，到底碎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从他记忆里复原出的东西，可以在这种场合里公开发表的话，那证明他的记忆应该也不算什么机密。 正在卓戈打算问一下，那些记忆碎片都存放在哪里时，身旁的萨顿一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都是第几个从卓戈记忆里复原出的东西了，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卓戈的记忆里有很多东西吗？”卓戈问。 “要说有，那确实有，不过能分辨出具体是什么东西的，用途是什么，原理是什么的，几乎没有，太混乱了。” 萨顿一世说着，有种不愿回忆当时痛苦经历的感觉，“你不知道，想读取那些记忆，是要第一人称代入的，本来那位贤者大人传回来的记忆就不完整，很跳跃，而卓戈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正常，我认为，我认为啊……”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卓戈，可能就是个疯子，不然不能解释他记忆里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奇怪。” “额……” 作为当事龙，卓戈觉得自己很无辜。 你们拿我的记忆，还说我是疯子。 “那么怎么能接触到那些记忆碎片呢？说不定我也能研究出什么。”卓戈说。 萨顿一世听后一笑，“哈，和每个刚来这里的新人都一样，认为自己可以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虽然我不觉得你会发现什么，但还是祝你成功。” “谢谢。” 听他这么说，卓戈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是升魂者的“大树守卫”，哪个新人都要过来挨一遍打。 卓戈与这几位历史名人告别，根据他们提供的位置，找到了圣域里的大图书馆，所有知识存放的地方。 升魂者们真的在很认真执行知识共享理念。 大图书馆中存放着大量升魂者的研究，全部都是公开的，任何成员想要查阅，不需要递交申请，可以直接看。 “卓戈记忆碎片”显然是这里的热门项目，开辟出一个专区，能看到很多人在这里。 专区门口还摆着目前已研究明白，至少是升魂者自己认为自己研究明白的项目。 而查看卓戈记忆的设备，是种平平无奇的躺椅，躺上去后就可以开始检索。 现在专区内没有空位，卓戈只好排队等待。 那些正在研究记忆的人状态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从躺椅上下来时晕倒的，就地开吐的，站立不稳的，大呼小叫的。 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精神病院呢。 而周围的升魂者显然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幅情景，搞得卓戈甚至开始有点担心看自己的记忆。 在排队的这段时间，卓戈查看了周围几乎所有人的信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还有个很惊讶的新发现，构建出这整个意识空间的铭文，是对所有人公开的，可以查看。 属于是在客户端能直接看到源代码了。 卓戈大致查看了一下，虽然他并不会使用升魂者的铭文，但从事网络行业已久，大致的功能还是能看出来的。 整个空间并不复杂，肯定是远不如神骸网络复杂，网上的不少功能法术卓戈已经看不懂了。 而这个圣域就显得相当简陋，只是有足够长的历史，所以堆出来极大的内容量。 在查看“源码”的过程中，卓戈发现，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监管功能，连入圣域的人，所做出的操作，是不会被记录下来的。 这是“夜不闭户”教派吗？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他们没有监管大家全部操作的需求，想要进入这个圣域，先要成为升魂者，有导师带着，还得获得那台稀有的设备。 可以说验证和筛选过程全都放在线下，只要线下检查够严格，线上监管也不是很必要。 不过，可惜他们遇上了卓戈这个不走寻常路的龙。 既然操作不会被记录下来，那卓戈现在有个好主意。 那么喜欢研究他的记忆，他就掏出点“大宝贝”给他们看。 一段时间过去，终于，轮到卓戈了。 接入后，并不是第一时间就看到全部记忆，而是有一个目录，可以挑选看哪一段。 每一段上还有一大堆标注，写着这里存放的内容。 卓戈随便选了一段，反正都是自己的。 几分钟后…… 卓戈从记忆里脱离出来，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升魂者搞不明白了。 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这些碎片真不是一般得碎，也不是一般得跳跃混乱。 不仅当人时的记忆和当龙时的记忆都混在一起，而且还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他体验过的所有文艺作品，无论是书籍，影视，动漫还是游戏，都被当成是“卓戈”经历的一部分。 于是，卓戈刚才就看到了，“卓戈”第一人称在第三新东京大战绿巨人，打得还不连贯，记忆断断续续，视角四处乱转，晃得他想吐。 打到激烈之时，一声“盖亚！”传来，大地之光的红色巨人闪亮登场，加入战局…… 最邪门的是，这个第一人称还不一定固定在哪个角色身上，像是小时候的不同幻想，拼在一起凑成的拼好记忆。 这能看明白才怪！ 突然有点可怜那位被记忆撑爆了的贤者，拼死传回来的东西，结果是这个样子。 他又看了几段，发现刚才那段还算得上完整的，至少能看出来是什么生物在激战。 其他的更是一坨。 卓戈不打算再看剩下的片段了，目录里实在有太多片段，而估计这些，也不过是他海量记忆中的冰山一角。 这些已经是升魂者们人工分离出，看起来接近可以理解的片段。 更有长达千年的，乱码一样的记忆，等待着人工辨认。 而这一部分也是公开的，并且欢迎所有升魂者，加入到辨认工作中。 卓戈打开这一部分，他想看看，作为一个圣域里的权限怪，是否可以修改这些记忆。 尝试了一下后，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可以修改，操作起来有点像影视剪辑，可以把这些乱码中的元素剪切再组合，甚至可以把自己现有的记忆当素材载入进去。 既然如此…… 卓戈在大片的混乱中，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就用它作为这次剪辑创作的主题好了…… ————————— 升魂者圣域的中心，最高的尖塔顶层，每月一次的贤者会议开始了。 这是升魂者的固定会议，虽然他们同处一个组织中，但现实中的距离大多相当遥远，也不能轻易会面。 所以圣域之中，就成为了他们分享情报，讨论事务最主要的地方。 今天的会议提前开始，大贤者将贤者会的所有成员紧急召唤来，因为有一个大发现。 “昨天，我们的人，在卓戈的记忆中分离出一段，至今为止最为清晰，最为完整，完全可以看明白是什么的记忆。” 坐在最中央的大贤者，语气十分沉重地说。 “那不是好事吗，我们对卓戈的研究终于前进了一大步，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一位大贤者近侧，地位应该不低的贤者说道。 “唉，”大贤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自己来看吧，我把这段记忆带来了，你们确定现在要看吗。”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段记忆里是非常令人恐惧的东西，声音甚至有点颤抖，其他人从没见过大贤者如此失态。 “当然，当然要看，都破解了为什么不看，难道不是对我们事业大有帮助的内容吗？” “嗯……”大贤者没有直接回答，“既然你们要看，那就自己看吧。” 说着，将这段记忆传输给在场的所有人。 一众贤者，开始集体看片。 最初，是一片广袤的星空，无垠的黑色中，只有点点星光闪烁。 费林对于星空，宇宙的研究，还处于很初级的阶段，这样的场景，十分陌生。 不过他们已经能大致理解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漂浮在一片无限空间中的星球。 紧接着，画面一转，星空之中，出现了一个巨物。 灰白色的表面，像是一个星球，侧面有个巨大的凹面，不知道是什么，但表面带着的金属光泽，遍布的机械纹路，证明这似乎是个人造物。 这需要何等的伟力，才能制造出这种东西。 还没等贤者们震惊完，便看到那个凹面中聚集起幽绿色的光芒，紧接着汇聚成一道洪流，轰击向远处的星球。 只是一瞬间，那个星球被直接贯穿，大陆板块如玻璃般轻易破碎，赤红的岩浆像喷泉一样从地心涌出。 一个星球，仿佛块流心蛋糕，轻易地被揉碎捣烂，最终化作星空中的尘埃。 这是什么？ 在座的贤者全都目瞪口呆。 然而，记忆片段并未结束，接下来展现的是更难以理解的东西。 【数学规律武器】 如果说之前的死星，还能看出来是一种强大的攻击，那这个，就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根据记忆中的内容，这个武器可以改变数学中的基本常数，导致物理法则直接崩溃，而在原有法则下发展起来的文明，则会轻而易举灭绝。 为什么？ 他们无法理解，但大致能明白，这是一种让真理不再是真理的东西。 那么他们掌握的一切，都会立刻变成废物。 什么样的生命，才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 神明，只可能是神明，但从未听说过费林存在过一位这样的神明。 卓戈是谁？ 祂是谁？ 来自遥远历史的旧日神明？ 而最后一段记忆，让他们认为自己的猜测绝对是正确的。 一艘像透明水母一样的造物，漂浮在星空之中。 那是卓戈的本体吗？ 那个“水母”抛出一张薄卡片，飘向远处的星系，紧接着，卡片突然开始展开，覆盖数个星球。 整个星系像是溶解了一样，融为展开卡片的一部分，星系，变成了一幅画。 看完最后的片段，所有贤者都沉默了，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说道。 “古神，卓戈绝对是古神！”(本章完) 第358章 卓戈不走空 能一下摧毁星球的超级武器； 修改基本常数，让真理不再是真理的神迹； 以及完全无法理解，把整个星系装进一张小卡片的诡异造物； 每一样都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费林的东西，至少是在这些贤者的认知中，不应该出现在费林的东西。 在看完卓戈的记忆片段后，升魂者的诸位贤者们，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讨论卓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古神，一定是古神，传说在神战之前，还有更为原始的神明，祂一定就是其中的一员”说话的贤者声音都有些颤抖。 远在大陆西北，布林顿公国首府的一座古堡中，隐蔽的地下室里，躺在升魂意识设备上的爵士，汗水浸透了他的长袍。 作为升魂者的贤者之一，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会议，没想到会看见如此恐怖的记忆。 这一刻他都想下机跑路了。 他不知道，他们冒昧的窥探记忆行为，是否引起了那位“卓戈”的忿怒，而自己又是否能承受得起对方的怒火。 “冷静，同袍们，”大贤者说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们，既然你们选择面对真相，现在需要的就是冷静地解决问题。” 作为组织首领，他比其他人更为冷静，当然也因为他之前已经看过一遍。 昨天他观看这段记忆时，反应也算不上多平静。 其他贤者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可以确定这些记忆片段的真实性吗？” 大贤者叩着桌子，缓缓回答：“确定，我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直接伪造修改存放在大图书馆中记忆的手段，况且，就算是修改的，甚至可能是故意给我们看的，那既然祂能在我们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完成，证明实力也远超我们想象，不是神，也差不多了。” 贤者们对于卓戈的称呼，已经从“他”变成了不确定是什么玩意儿的“祂”。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大贤者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才又有人发言。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卓戈并不是旧日的神族，而是来自其他星球的生命，不然为什么祂的记忆里会出现那么多星空的画面。” “来自其他星球的生命？天上的那些星星里还有生命，那不还是神族吗？”另一位贤者反驳道。 在费林大多数种族的认知中，星星上就是神待的地方，那些神话传说都是这么讲的。 “说不定祂是在神战中失败，但是没有被消灭，逃走了的神，现在回来复仇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祂和我们也没什么交集，要找的是魔法女神。” 众位贤者激烈地讨论着，突然发现，好像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恐怖。 因为升魂者已经找上过卓戈一次了，只是派出的贤者身亡，而卓戈并没有选择把他们整个组织赶尽杀绝，甚至没什么动作。 长久以来，卓戈都是在干他自己的事情，卖玩具，拍魔影，做游戏。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根本不关心他们。 或许建立互联网，是祂神格升阶的渠道，那才是祂真正关心的事。 最大的轻视，就是无视。 说不定升魂者的行动，在那位伟大的未知生命眼中，只是毫无影响的小打小闹呢。 讨论进行得差不多，大贤者做出总结，“我们假设，祂就是一位超凡的古神，那么首先，祂的身份不能被公布出去，诸位同意吗？” “同意。”在座的贤者纷纷回答。 既然卓戈没有表明祂的身份，那他们也不应该将其公布出去，避免交恶。 “其次，所有针对祂记忆的破解研究工作，都先暂停下来吧。” “额，可是我们已经做了这么久了。”一位贤者不太愿意，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都投在研究记忆上，也找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没等大贤者回答，另一位贤者直接反驳道：“你能保证祂发现我们在研究祂的记忆后，会是什么态度吗？上一次的试探，没有遭到报复算我们走运，可深挖记忆，换你来，你愿意自己的记忆被这么研究吗？” 那位贤者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未知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太强了。 “很好，看来大家都同意，那么最后一点，从现在开始，所有升魂者都禁止与卓戈主动进行接触，而且，我们得想办法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做给祂看，如果祂找到我们整个组织，甚至发现圣域时，明白我们对其没有任何恶意，诸位有什么想法吗？” 在不接触的前提下，表达善意。 “我有个想法。”一位资历尚浅，新晋的贤者发言。 “说。” “既然我们暂时认为卓戈是古神，那神明应该都是需要信仰的，可以在圣域里，为卓戈建造神殿，铸造神像，甚至祭祀。” “我们的目标是制造神明，现在却要去祭祀一位异神？”其他贤者对这个方案并不满意。 “我觉得可以。”大贤者发话了。 “可是，大贤者！” “你在圣域之外，难道没有做出一副信仰魔法女神的做派吗？” 一句把话堵死了。 见对方不再反驳，大贤者说道：“好，现在表决吧，同意在圣域中建造卓戈神殿和神像的举手。” 几秒钟后，所有贤者举起了手。 不需要统计票数，大贤者直接说：“开始准备方案吧，尽快完成，最高优先级，没有其他事的话，今天的会议就进行到这里吧。” “还有一件事！” “什么？” “如果不再接触卓戈的话，那我们收集基源的计划怎么办？” 指的是洛曼帝国即将发起的战争，对萨顿的攻势可是重要的一环。 但现在最大的阻碍出现了，卓戈就在萨顿，还正好在洛曼最先准备进攻的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大贤者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会调整作战安排的，没有萨顿，我们也可以成功。” 说完，没等其他贤者回应，大贤者便自己退出圣域。 他今天遇到的问题已经够多了。 洛曼帝都，城堡，书房后的密室中，洛曼皇帝从升魂设备上起身，揉了揉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整个作战计划，都需要大改。 这部分还是好做的工作，更大的困难，是升魂者的信仰受到了冲击。 他们的理想，是以人力缔造神明，用无数人的意识集合，达成人造的神迹。 可是如果真正的神迹，是卓戈记忆中表现出的那种样子，那他们的意识成神，简直就像玩具一样。 就算他们最后成功了，面对能一下将世界摧毁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升魂者数代人追求的宏大理想，突然就变得没那么宏大了。 甚至，很渺小。 身为洛曼的皇帝，以及升魂者的领袖，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力感，像是流沙一样将他牢牢吸附，逐渐吞没。 坐在设备旁，低头沉思了许久。 脑海中两种思想在冲突，是就这样算了吧，去他的宏大计划。 还是继续前进，不能因为存在其他更高境界的事物，就放弃自己的目标。 他选择了后者。 他是洛曼帝国的皇帝，他不能丧失斗志。 走出密室时，他的眼神十分坚定，把侍从叫来，“通知威尔顿公爵，进攻萨顿北境的计划，暂时搁置，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然后联系萨顿的那个傻子王子，让他做好他的王储，计划中止，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有任何擅自行动，否则合作就此终止，言辞要激烈强硬些。” 皇帝怕如果警告不够强硬，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王子，会冲动地干什么傻事。 “通知萨顿的眼线做好撤离准备，随时与王子切割。” 安排完这些，皇帝闭目养神，构思着战争计划该做出什么调整，是否该在洛曼境内引入一些卓戈集团商业项目，以及另一件麻烦事，给卓戈建个神殿…… ————————— “你说后人会不会给我立雕像呢？” 深水城，卓戈的家中，面对正在伏案研究新法术的芙琳，卓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要给你立雕像？” “互联网之父，魔影的创造者，游戏之神！难道不值得那些大学纪念一下我吗？” “你可以在霍格沃茨里自己出钱给自己立一个，立什么样的都行，立好多个也行。”芙琳语气淡淡地说。 “自己给自己立有什么意思？那和小明星雇人扮粉丝接自己有什么区别！” 芙琳难得抬起头，“还有明星干这个呢？” 卓戈点点头，“当然，这可是正经产业，好多人指着这个赚外快呢。” 芙琳吸吸鼻子，感觉卓戈对正经的定义可能和大多数人有些不同。 “我说你能别研究那些法术了吗？”见芙琳又快要钻进桌上的笔记中，卓戈略带幽怨地说：“那些法术又不会跑。” 但芙琳并没有理卓戈。 他已经在这里干扰她研究知识俩小时了，没生气只能说是感情够深。 从圣域中离开后，卓戈便将神留在他脑子里现在可以查看的法术，都开放给芙琳。 然后她就彻底沉迷其中。 用芙琳的话说，简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然而在卓戈看来，那些东西并没有那么的有用。 虽然那些法术知识确实很高端，但是大多涉及高环法术的层面。 超过九环的法术，又用不了。 光研究用不出来有什么意思。 剩下的大量基础原理，都是特别抽象，涉及本质的概念，距离应用落地，中间还缺很多很多个环节。 简单来说，没法直接拿来赚钱。 还不如他从升魂者圣域里找来的那些内容。 好不容易去圣域一趟，好吧，现在也不是不容易了，想去随便去。 总之，就这么离开不带点什么走，不符合卓戈历来的行事风格。 但圣域里的东西都是虚拟的，意识的，所以能带走的自然只有知识。 于是卓戈在升魂者的大图书馆里，狠狠汲取知识的养料。 不求理解，就硬记，正好发挥他的特长，记忆力拉满，智力有限。 在进入圣域后没多久，卓戈就意识到，这玩意儿在游戏上绝对大有可为。 真正的虚拟现实！ 有多种感官，还不需要在现实中移动，比vr设备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把升魂者的技术带回后，却发现，投入应用并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是想制作出类似圣域的空间，需要大量的时间，远超正常游戏制作周期。 其次，登入设备很难普及。 因此距离正式商用，还有不小的差距，但不影响卓戈组建团队，对搭建那样的虚拟空间进行尝试，只是一时半会不会有成果。 无聊啊—— 卓戈缩回垫子上。 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下，图一乐。 诶？卓戈突然想起，按之前的情报，北境是不是应该快对敌了。 威尔顿公爵的大军呢？萨顿王位继承呢？是时候了啊…… ————————— 萨顿王城，王子府邸。 书房内，没有一个下人，只有王子，和他的异国导师，也就是洛曼的眼线。 “什么叫‘做好我的王储’！” 王子正在无能狂怒，各种书籍被他扔的遍地都是，踹翻好几个椅子。 “再等下去，我就不是王储了！”他声嘶力竭地喊，脖子上凸起狰狞的青筋。 书房已经布置了隔音法阵，并不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做好你的王储，不要擅自行动。”异国导师只是平静地重复着洛曼皇帝的命令。 其实他看不上这位王子，虽然洛曼确实利用这位王子做了不少事，但洛曼人瞧不起叛徒，哪怕是自己策反的叛徒。 “不要擅自行动？哈哈哈……” 王子已经气笑了。 “命令已经传达，如果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我们的合作将就此终止。”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是萨顿王子，我可是萨顿王子！未来的萨顿之王！” “你需要冷静。”导师只是留下一句，随后离开书房。 见他离开，王子粗重地喘着气。 咬着牙说道：“没有你们，我也可以成为萨顿之王……”(本章完) 第359章 战争到来前夕 萨顿王子有他自己的计划，当了快二十年的储君，自然有属于他的势力，以及不少没有明确表态，但偏向于他的贵族。 当然，这部份人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选择偏向，而是他的理念更符合大多数贵族的利益。 得益于现在信息传播渠道的多样和便利，哪怕不专门安插探子，也能轻松地获取到不少北境以及深水城的消息。 他们还自己打广告宣传呢，想看不到都很困难。 而在这两个的地方的宣传中，都能看出他们对于传统贵族的态度。 无论是卓戈，还是菲格辛，名义上还承认贵族身份，但实际上并不太把那些当回事。 也就是法理上承认贵族，却取缔大多数应该属于贵族的权利。 简直是疯了。 王子对此嗤之以鼻。 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是因为血统天生尊贵，优于那些无能的贱民，所以理应享有特权。 如果说卓戈那头龙，脑子和人类不一样，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说的过去。 那他愚蠢的妹妹，菲格辛·萨顿，又有什么理由背叛她本应属于的贵族阶级。 可现如今，他那老糊涂的父亲，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开始思考起菲格辛的理念。 荒谬。 国王想要削弱贵族的特权，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国王本就是最大的贵族。 难道菲格辛不想要国王了？ 笑话，哪有没有国王的国家。 因此在王子看来，整个局势如今已经优势在他，多亏了菲格辛的“愚蠢”与“短视”。 萨顿的大贵族，都或直接，或委婉地对他表示了支持的态度。 难道一个北境，加一座深水城，还能对抗全国其他所有贵族的力量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只要其他三境，与中部的王室联合起来，组成的超凡者军队，连巨龙也要恐惧，北境拿什么抗衡。 才学了一个月开枪的农民吗？ 王城科学院，已经研究过那些枪械的威力，远还不到无敌的地步。 况且他们也能制造，只不过成本会翻几倍，但还在承受范围内，国库的钱，足够他们打赢这场战争。 没有洛曼力量的支持，他也能打赢。 总而言之，他有好多胜，菲格辛有好多败。 王子成为国王，才是众望所归。 只是他的“众望”里，从来没有过平民。 在笃定地相信自己才是优势方后，王子下定决心，去解决最后一个难题。 老国王可能会改变继承人这个难题。 王子已经没有耐心去让父亲放弃想法了，洛曼的拉拢给他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虽然现在洛曼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王子，没有外人支持，也能继续把原定的计划执行下去。 夜晚，宫廷炼金术师的实验室。 首席炼金术师正在小心地调配着药剂，一排瓶瓶罐罐中放着颜色各异的液体，倒入煮沸的坩埚中，再加上研磨过的草药，最后经过蒸馏，得到无色无味的液体，装进刻着铭文的小瓶中。 传统炼金。 在现代化，工业化的炼金技术冲击下，生存空间正在逐渐缩小。 研究院管这种新兴的炼金术叫化学，不过是与魔法有些交叉的化学。 炼金术师将最终的成品，小心翼翼地交给王子，“请注意，殿下，只要离开这个封装过的瓶子，它便会立刻挥发，相当危险。” “我会记住的。”王子接过药剂。 洛曼可以带走他们的人员，但是带不走他们的知识，这是他们提供的药剂配方，洛曼人不制作，又不是没有炼金术师能做。 “那殿下，”炼金术师紧张地搓着手，“我的事……” 他年龄已经太大了，虽然是首席宫廷炼金术师，但这个职位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光鲜，而且他也无力去跟上几乎每月都有新理论诞生的炼金术前沿。 因此，他想更进一步，可以不再让他每天这么劳累的一步。 比如，一个爵位之类的。 “放心，王室的承诺，永远会履行。”王子笑容和善地说。 “感谢您，尊贵的殿下。” 王子说完，带着药剂离开，向门口的两名守卫示意。 随后两名守卫也进入到实验室中，根据之前下达的命令，做成意外。 除了真正起作用的药剂外，还需要一些面子上的工作。 国王意外殒命，是需要合适的“凶手”的。 王子精挑细选了一位来自北境的死士，作为曾经北境大商人家的儿子，本是在王城求学，过着愉快放荡的富二代生活。 然而突然有一天，家道中落，他在北境的富商老爹，被抓到卓戈的工厂里，当流水线工人去了，据说每天还会挨鞭子。 家产也变成北境凛冬城的公共财产。 失去家里的生活费，他的生活质量立刻断崖式下降，从买东西不问价，变成吃饭都困难。 因此，他对菲格辛的仇恨是纯粹的。 再加上王子对其施加的精神控制，变成了对王子言听计从的死士。 他将作为刺杀国王的凶手人选。 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要他一个北境人的身份。 是北境人，那就是菲格辛的人。 也就是他即位之后，讨伐北境的理由。 为父报仇，这个理由说到哪去，都是站在道德高点上。 一切准备就绪，针对国王的刺杀计划，正式启动…… …… 萨顿六世摘下眼镜，放下笔，夜色已深，他揉了揉疲劳的眼睛，稍作休息。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重病已经有所好转，现在不仅可以活动，精神也足了不少，但他明白，时间不多了。 时间远比疾病更可怕。 在经历了几乎带走他生命的病症后，他反而对死亡没有那么恐惧了。 曾经他可是很怕死的。 回顾自己的一生，他算不上一位好国王，年轻时候是个混蛋，中年时候刻薄自负，多亏祖辈们打下的基业强，让他哪怕做了不少糊涂事，国家仍在飞速发展。 当然这个发展和他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研究院科技发展的功劳，他只要不拖后腿，就能稳稳躺赢。 在步入暮年后，他有了更多思考的时间，他开始想，如果人死后，灵魂真的会去什么地方，那他是否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祖辈。 自己的成就，是否对得起萨顿这个姓氏的荣耀。 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为此，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期，为国家做些真正的好事。 卧床期间，他认真地研究了近几十年社会发展的态势。 虽然人混蛋，但他确实很聪明。 他很敏锐地发现，原有的统治体系，并不匹配如今的世态。 因为科技发展，商业繁荣诞生的新贵们，与传统贵族间的冲突越来越明显，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没人愿意苦心经营的事业，被一个单纯是所谓血统高贵的人夺走。 或许旧的贵族体系，早就该崩坏，仅仅是因为贵族们还掌握着大多数超凡者，在武力的压制下，没有发生颠覆性的事件。 然而这一切在卓戈集团出现后不一样了。 他们真的研究出了能让普通人打死超凡者的东西。 哪怕一把枪不能让一位普通人对抗一位超凡者，但是十人呢，一百人呢。 曾经可是无论多少人数都没用的，现在这堵不可跨越的高墙，被枪崩出个裂缝。 老国王十分确定，他们绝对能研究出更厉害的东西，说不定已经研究出来了。 当普通人和超凡者的差距被进一步缩小，新贵们看到打倒旧贵族的希望，那冲突将不可避免地爆发。 这是无法阻挡的时代趋势。 在漫长的思考后，老国王得出一个他很不愿意，但最合理的结论。 旧贵族赢不了。 萨顿王室只有两个下场，对抗时代，被愤怒的起义军推到断头台上，从此没有王室，甚至也可能没有萨顿。 或者王室主动参与到变革中，那样的话人们大概还会保留王室，保留萨顿，人总归是有些念旧的，也许在未来，萨顿王室还享有崇高地位，不过是类似吉祥物的那种。 可吉祥物总比被斩首强。 但如何让原本的贵族们，接受变革，尽量少发生流血冲突，也是个难题。 放弃特权，可太难了。 自己的事件不够，想完成这一步，只能相信后人的智慧。 而他的后人中，目前看起来最值得相信的，仅有北境的菲格辛。 自己没培养的孩子却成长得最好。 他这一生失败的地方还真多啊。 好在如今还有弥补一些失败的机会。 改菲格辛为储君。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出的唯一一个称得上正确的决定。 刚才他正在写的，正是更改继承人人选的敕令。 明天公布出去后，又必然是一大堆麻烦事。 “唉……”老国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起腰准备继续写。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陛下，有紧急情报。” 紧急情报？ 老国王十分疑惑，这时候会发生什么紧急的事。 “进。” 一位全副武装的侍卫走进来。 见到他，老国王皱了皱眉。 “你是哪一队的，为什么有些面生？” 他很确定自己在侍卫队里，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那名侍卫突然爆喝一声，掏出一把法术霰弹枪，对准老国王扣动扳机。 “为了北境！” 密集的霰弹喷射而出。 几乎是瞬间，老国王的面前升起一道法术屏障。 每一位王室成员，都是自幼接受最顶级的教育和训练，只要稍微有点天赋，就能培养成水平不低的超凡者，更何况老国王本身天赋出众。 虽然年事已高，大病初愈，但接近传奇的底子还在，应对刺杀，也是王室必修科目。 凭借着肌肉记忆，老国王立刻展开屏障。 紧急情况，身体只管操作，剩下的都交给肾上腺素。 他一手支撑着屏障，另一只手立刻准备进行反击。 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其他守卫没有立刻冲进来，这不是单个刺客策划的谋杀，绝对是有预谋的大行动，背后必定有势力支持。 开口是“为了北境”。 这更可疑了，北境为什么要对他下手，菲格辛想谋反？ 先不说王位都打算给她了，就算她真等不急要谋反，为什么不趁着自己病最重的时候下手，反而挑他恢复行动能力之后。 完全不合理，老国王不相信自己看好的女儿会这么蠢。 而且哪有刺客会自报家门的，万一失败了连审问都不用。 所以这是一次栽赃？ 老国王心里有了判断。 那谁会想要栽赃北境，还是用刺杀国王这种方式？ 答案显而易见，只是老国王不愿相信。 他的大儿子，竟然要对自己动手。 几秒之间，已经完成闪电术的预备，但老国王没有立刻出手。 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 是什么不对呢？ 刺客还在大喊着“啊啊啊——”对着屏障疯狂射击。 对啊，这刺客水平也太低了。 老国王意识到问题在哪。 就算以他大儿子的愚蠢程度，也不可能安排这么弱的刺客来刺杀他。 必然还有后手。 老国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哪里还可能藏有后手？ 他退至墙角，远离门口，甩出闪电后，立刻开始准备传送术，不清楚情况，先跑。 王宫内虽然有限制传送的法阵，但国王自身并不受影响。 可在闪电术发出的一瞬间，原本汹涌的电流瞬间消解，全身的魔力，被一个小小的闪电术完全抽空。 中毒了！ 老国王意识到问题所在，但已经没有办法，随着魔力耗尽，屏障也无法维持。 霰弹枪密集的弹珠打在身上，巨大的疼痛传来，但折磨并没有结束，弹珠上的元素随机触发法术，接连不断地各种法术，砸在老国王残破的身体上。 萨顿六世，死于一位蹩脚的刺客之手。 弥留之际，他看到大儿子哭喊着“父王”冲进来，跟着的还有早就该出现的守卫，将那个刺客按倒在地。 直到王子痛哭着扑到他身上，表演出悲伤的样子，却压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老国王绝望地闭上眼睛。 真是失败的一生啊…… 次日，萨顿的所有报纸上，都出现了三个内容。 纪念国王的悼词； 来自北境的刺客已被抓捕的消息； 还有新王所写的，讨北境逆贼檄文。(本章完) 第360章 十八路贵族讨卓戈 当卓戈得知萨顿老国王没了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这是早就知道的事。 等这位老国王下线已经等了几个月了。 但是卓戈现在很疑惑，既然新王继位了，讨北境的檄文都发了，那洛曼那边的人马呢？ 他那么大一个威尔顿公爵呢？ 不是说好了洛曼军队外面打，萨顿军队里面攻，两面包夹之势吗？ 北境那边针对性演习都做过好几次了，踏平针叶林，活捉威尔顿的口号都喊出来，结果威尔顿不来。 “和9527那边确认过了吗？威尔顿公爵真的一点动作都没有？”卓戈不甘心地问。 艾莎翻了个白眼，“老板，这已经是你今天问的第十六次了，9527那边也确认过好几次，确实是没有动作。没动静不是挺好的，你总不能是盼着他们来攻打吧？” 听到艾莎这么问，卓戈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道：“是啊，我就是盼着他们打过来，不然我生产出那么多子弹干什么用，那玩意儿是有保质期的，用不掉最后还得销毁，更亏了。” 其实，9527的情报中，洛曼方面并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位前骗子确实有点利害，已经混成了威尔顿公爵府里最受宠的下人之一，是目前还是小屁孩状态的下一任威尔顿公爵形影不离的玩伴。 同时还很受威尔顿全家上下欢迎。 堪称仆人境巅峰大圆满，已触及到管家境的桎梏，半步突破。 不要小看传统贵族体系中管家这个职位，虽然名义上，还是属于家仆的范畴，但就和领导的专车司机不能被看做一般司机一样，管家因为是一个得到充分信任的职位，能得到很多不得了的秘密。 根据9527的说法，威尔顿非但没有向北境方向进军，甚至开始研究起其他国家的地图了。 好像突然把萨顿王子，现在是萨顿新王这位二傻子给鸽了。 这与安插在洛曼的其他眼线汇报的情况很一致。 洛曼方面好像突然放缓了备战活动，但并没有完全停止，看起来似乎仗还是要打的，不过大改了原定计划。 改成什么样了呢？ 卓戈疑惑之际，艾莎提醒道：“菲格辛就要到了。” “好。” 菲格辛来深水城，是为了商讨防御计划。 因为主要的进攻方变了，那原定的北境防御自然也需要更改。 顶着弑君者的名头，她现在是众矢之的。 但无论想要讨伐她的力量从哪来，大方向上肯定是从南边。 只要萨顿的邻国理智还在，就不会允许发生萨顿大军借道自己国家，从其他方向进军北境的事。 而想从南方抵达北境，最好走的路，除了海上，只有深水城这边。 因此卓戈的大本营，成为了关键中的关键。 会议室里，卓戈见到了菲格辛。 这位如今的“萨顿最大反贼”，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完全看不出低落或是愤怒。 不愤怒就很好，历史上因为愤怒做出昏头决定的将领可不少。 菲格辛直接发表对深水城防御的意见，完全没提一句自己的处境。 “深水城的生产能力太重要了，还没有城墙作为防护，所以决不能发展成围城战，甚至城市中的巷战，这里任何一个工厂遭到破坏，都是难以接受的损失，因此，我的建议是，直接在城外完成阻击战，我有绝对的把握，不让一个敌人接近深水城。” 菲格辛的声音中，有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霸气。 “唯一的问题是，调配多少兵力来，北境军团的主要力量，都在防卫洛曼，可以抽调的兵力不多，如果在保证北境防卫力量不降低的前提之下，最多只能抽调两千人。” 从始至终，王子势力，都不是菲格辛最担心的敌人。 卓戈对菲格辛的能力充分信任，“你是负责这场战争的主将，所以只要你认为两千人足够，就不是问题。” 其实两千人并不少，北境军团的两千，是纯粹的职业士兵，不掺杂一点水分。 这个数字如果放在旧式军队中，搭配上几倍的辅兵，各种非作战人员，那就是上万人。 对外便可以宣称是数万大军了。 菲格辛继续说道：“如果只是防御战，那么两千人足够了，不过我的想法是，在防御战取胜后，南下，攻占赛德平原上的德隆堡。” 她指向地图上的，深水城南方，大约两百公里外的一座城市。 “这是他们进攻北方最便利的集结地，原本是预防北境被攻破后，防止敌人直接突入中原地区的关口，只要我们能拿下这里，就可以反过来作为抵御敌人北上的屏障，并且这一带人口很充裕，想要在防着洛曼的同时，结束这场内战，必须扩张兵力。” 卓戈挠挠下巴，明白了菲格辛的意思，“你是想在击败来犯的敌人后，一鼓作气反攻，然后再爆兵发育，等待时机拿下王城。” “爆兵？”菲格辛没听过这个词，不过大概想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意思，“是的，我的计划是据守德隆堡爆兵，并且拿下这里还有一个好处，这里易守难攻，可以成为很好的练兵地，届时敌军的骚扰和尝试进攻不会断，我可以在这里让战士们从低难度的作战开始，快速积攒实战经验。” 懂了，是把王室那边的军团当经验包刷。 诶？这个把敌人当训练营用的打法，怎么感觉从哪见过呢？ “我对这个没意见，只是能保证拿下德隆堡后，我们会有充足的练兵时间吗，新兵训练怎么也要大半年，如果对方集结全部力量，趁这时大举进攻，那就不是低难度作战了。” “所以我们反击战必须打好，打出压倒性的局势，让敌人害怕，我太清楚那些贵族了，打仗对他们来说就是门生意，如果风险高过收益，就会找各种理由拒绝，拖延，所谓的国王，不过是最大的领主，强过其他贵族，但并没有直接命令他们的能力，或者说可以命令，只是命令的执行效率和准确程度，并没有保证。” 菲格辛直接指出了旧体系的弊端。 “好，那就这样做吧，要攻下德隆堡，你需要什么支持？” 刚才菲格辛说的很明白了，两千人打下德隆堡可能有困难，言外之意就是需要卓戈这边出力喽。 听到这里，菲格辛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之前她很怕卓戈会想要指挥这场战争。 她很尊重卓戈的能力，但指挥战争并不在龙的能力范围内，外行指导内行总会带来灾难。 不过卓戈很好地延续了他一贯的做法，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干。 “我需要空中力量的支持，您的巨龙，只有您可以命令他们，北境的龙驻守北境，所以需要您从深水城的龙族中派出一部分力量，用以破坏德隆堡内的军事目标。” “当然可以，这很简单。”卓戈立刻答应。 龙，多少还是有点暴力基因的，送快递和种地的龙，活干久了，多少还是有些烦躁。 他们通常选择互殴。 不过龙的互殴很有分寸，顶多打到轻伤，以龙族的愈合能力很快就能好。 本来族群数量就不多，再自己弄死几个，多少有点找灭绝的意思。 如果给他们一个去轰炸城市的机会，相信没有龙能拒绝这个诱惑。 “那我这里就不需要其他支持了。”菲格辛很干脆地说。 “龙族你具体什么时候需要？” “不急，距离这场仗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至少在他们下战书之后。” “下战书？” “是的，贵族的规矩，开战之前必须把战书发给敌人，通常是先夸耀一下自己的强大，然后把自己摆在正义的一方，谴责敌人的恶行，最后约定开战时间。” “还写开战时间？” 卓戈差点没绷住，这帮贵族仗打得，还挺有古典主义浪漫气息。 “需要代写战书回复吗？泽特法师很擅长这个，只是少有机会展示。” “回复？那我写好了。” 战书吗，肯定是让对面越急越好，在如何拉升血压这方面，卓戈很有理解。 “哦，对了，这里有一些关于你的文案，你大概看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需要修改。” “关于我的文案？”菲格辛一愣。 “对啊，师出得有名呀，只许他们在报纸上造谣你是弑君者，不许咱们反击？” 卓戈也没想到，王城那边会和他玩宣传战，比宣传口，不是他针对谁。 平台渠道全在他爪里，既是选手又是裁判甚至还是主办方，拿什么跟他斗。 菲格辛看着那厚厚一摞的宣传文案，只是瞥了一眼，上面吹捧她的词都让她直起鸡皮疙瘩。 “不用我看了，我相信你们的写作实力，我回去调兵了，”菲格辛有些尴尬地说，“感谢你能帮我澄清。” “不客气，未来的萨顿之王。” 听到这个称呼，菲格辛更尴尬了，总觉得卓戈在调侃她，慌乱地告了个别，便离开会议室。 随后，卓戈来到深水城龙族聚集区。 还是一副老样子，要么睡觉，要么干饭，要么激情互殴。 “咳咳……”卓戈咳嗽两声，吸引这群龙的注意，等他们都看过来后。 “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可以去攻打人类城市的机会！” 话音未落，群龙像疯了一样，连推带挤地涌到卓戈身前。 “我我我！” “选我！选我！” “给我这次机会吧，求求了……” 卓戈故意让他们先急了一会，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次只是攻打特定目标，不能劫掠任何东西。” 新增条件完全没有消减群龙的热情，还是在疯狂地“我我我！” “这次宝贵的奖励，只会奖给这个月业绩最好的几头龙。” 此言一出，龙们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飞快地冲向任务板。 巨龙辅助种地业务，除了强制指派，还有一部分是巨龙们自愿可选的加班任务。 通常是规模不那么大的农场。 利润不高，但小钱也是钱啊。 看着群龙积极的态度，卓戈很满意地笑了。 加班当奖励，自己果然是天才。 解决完龙的事情，刚好来自敌人的战书也到了。 卓戈打开一看。 嚯——好家伙！他自认为文化水平还不错，结果看这封长难句大赏战书，愣是断句断了半天还没整明白。 一点也不懂对线的基本原理。 对喷，起码要保证简单易懂吗，卓戈用了两秒写好回复，交给信使。 看的艾莎一脸懵，“你写的啥？” “比那好几页都有攻击性的词。”卓戈神秘兮兮地说。 ————————— 枫木镇外，萨顿联军的营地，威利爵士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深水城方向的情况。 目前看不出什么动作。 很奇怪，大军压境，这么平静，难道是准备好要投降了吗？ 该不会战书下达后，他们那边已经在开始写投降书了吧。 在他看来，胜利简直唾手可得。 他的自信，来自联军的实力，十万大军，这是萨顿历史上也罕见的强大军团。 不仅人数充足，装备精良，而且有近三千人的超凡者军团。 这可是大多数国家都拿不出的强大力量。 而他，正是这支堪称伟大的联军的指挥，这为威利家族辉煌的历史，又添上了光荣的一笔。 营盘内，数不清的家族旗帜在飘荡，而属于威利家族的那支，被插在最中心，最高的地方。 在他优秀的统领下，这支联军空前团结，十万大军，集结已经数日，不同领主麾下的战士发生的冲突事件，才不到二十起。 这个数字，放在历史上，也是值得称道的。 来自不同地区，操着不同口音，既想要抢功劳，又不想自己先冲锋的士兵们，还没处释放过剩的精力，随军妓院根本忙不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冲突实在太正常了。 威利爵士微微一笑，自己果然天生就应该统领大军。 正在这时，信使归来。 “爵士，回复到了。” “哈哈哈，他写回信时，是不是已经害怕地发抖了？”威利爵士得意地打开信封，表情瞬间僵住了。 “1”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1？ “回复个1算什么意思！”他愤怒地把信撕得粉碎。 身旁信使小心翼翼地说：“回爵士，1是现在网上表示知道了的意思。” “我知道！用你解释！”(本章完) 第361章 高射放平 大军开拔出征了。 一支军队的水平，通常可以从行军时的样子做出大致判断。 萨顿联军显然不是支素质很高的队伍。 行军的队伍十分混乱，来自不同地区的士兵拥挤在一起，他们从没有一起训练过，而各自接受的训练又大不相同，只是临时拼凑起来，基本毫无配合可言。 更不用说还有不少根本就没受过训，单纯是被抓壮丁了的农民。 几万人的队伍在道路上绵延数公里，伴随弥漫的烟尘，和不尽的喧哗。 如果不是身上的盔甲和携带的兵器，很难说和一群流民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支联军，在传统战争的维度下，确实算得上精锐了。 所有作战人员都着甲，虽然大多数都是比较廉价的皮甲和布面铁甲，但相比通常五成左右着甲率的军团，这已经算是相当富裕的配置。 更不要说诸位贵族旗下的骑士团，都把家底掏了出来。 足以看出萨顿七世对这场战争的重视。 如果能拿下北境，不仅代表着他能从此坐稳王位，更关键的是，能获得北境的工业基础。 而这些受到征召的贵族，对这场战争的积极性同样如此之高，则是为了得胜后的劫掠权。 深水城的富有，可是早有耳闻。 威利爵士骑在马上，率领着效忠于他的骑士团，走在队伍前端。 一身明亮的附魔秘银板甲，是他敢于走在队伍前方的自信，在这套盔甲的防护下，仅有眼部留有一道缝隙。 精良的材质，卓越的工艺，再加上高阶的附魔，让这身盔甲足以防御各种枪械的射击。 除非是那种叫“狙击枪”的玩意儿，怼在他脸上开枪，才能对他造成点威胁。 就算真有人端着狙击枪冲到他身前，他还有最后的保命手段，传送符石。 不能指定位置，但可以朝着特定方向，传送出几千米的距离，关键是不用任何法术引导，捏碎立即生效。 因此，他才敢于成为一名身先士卒的将领。 将领能带头冲锋，对士气的提升可是很关键的。 行军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在为了预防伏击，披甲行军的情况下。 威利爵士只觉得混身酸痛。 说起来这一路没有遭到伏击，倒是令他很意外。 在他看来，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伏击才是个明智的选择，虽然这样很没有贵族的荣耀。 但那些北境的逆贼本就没什么荣誉可言。 可他派出去的斥候，已经一路探到预计的交战地，并没有发现任何伏击的痕迹。 所以这群逆贼既没荣誉，也没智慧。 比预想中还好对付的对手。 这让他放松了警惕。 浑身酸痛的同时，还昏昏欲睡。 好在耳边嘈杂声不断，来自各地的方言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精神攻击。 这群临时召来的泥腿子，恐怕是学不会军纪是什么了。 不过本来也没指望他们。 他们最多能干的，也就是消耗一下北境那群平民军的力量，搬运辎重，打扫战场，如果真能打死一个两个的，都算超常发挥。 他真正的倚仗的，除了精锐骑士团，还有成队的超凡者。 萨顿七世，虽然没有为联军提供太多兵力，但派出了王室的法师团，这比上万名普通战士还有用。 再加上顶在前面的战士和野蛮人队伍，负责治疗的牧师，袭扰和远程打击的游侠，潜行者，以及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特殊作用的邪术师。 如此强大的军团。 这些人穿着整齐的盔甲，或是华丽的法袍，在众多普通士兵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贵。 威利爵士微微一笑，这样的力量，就算把北境掏空，也凑不出来。 ————————— 深水城南部，北境军团的防御阵地，地面上已经挖出复杂的壕沟网络。 因为萨顿联军也掌握着一定数量的枪械，所以壕沟掩体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这东西对付骑兵也很有效。 就算第一道防线被突破，也可以拖慢骑兵进军的脚步，回撤到第二道防线进行防守。 不过卓戈并不觉得这支联军有什么理由能突破第一道防线。 但菲格辛还是秉持着一贯的严谨态度，整整布置了三道防线。 身着轻型盔甲的北境士兵，在密集复杂的沟壑中穿梭，运送弹药，传达命令，严谨高效，像一台精准的机器。 菲格辛把她的战士培养得很好。 这充满秩序感的阵地，让前来看热闹的卓戈强迫症都被治愈了。 舒适。 深水城防御阵地，并没有布置炮兵，因为生产复杂，产能上不去，制作出有限的十几门炮，都布置在北境。 而这个阵地上的主要武器，是机枪，手雷，以及数座高射机枪，放置在射击地堡中，形成交叉火力网。 等待了许久，终于，远远能望见南方的高地上，出现联军的身影。 密密麻麻的人，填满整个高地，卓戈能大概看出来，他们是在列阵。 只是列出的阵型，说实话，不如做课间操的高中生整齐，勉强能看出不同兵种被分配在不同方位。 卓戈当然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毕竟深水城是他的城市，全靠菲格辛的士兵来守，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他带领着一批龙，还有擅长近战的兽人战团，以及从阿斯蒙蒂斯那边雇佣来，纯把打仗当爱好的魔鬼战士，作为后援。 因为菲格辛的军团，并不擅长近战，他们中超凡者的数量很少，两千人中，只有不到三十位超凡者，级别不高，而且以牧师为主，主要的任务是充当战地医生。 万一，卓戈是说万一，被突进到近距离，他带来的力量，足够把敌人拦住，让菲格辛的普通士兵回撤，重新组成防御。 菲格辛很感谢卓戈的支援，不过很认真地表示，敌人不可能进入近战范围。 按照她的说法，当那群毫无军事素质可言的拼凑联军，从高地上冲下，混乱程度与强盗并不太大差别，当他们受到交叉火力网的覆盖，少数超凡者像稻草一样倒下，军心便会立刻崩溃，慌乱地逃窜。 进攻没有章法的军队，逃亡必然更加混乱，拥挤，踩踏，只会变成可怜的活靶子。 这倒是很符合卓戈对费林军队的印象，虽然他没有指挥过战争，但他确实很多次面对过小股军队。 主要是来讨伐他的。 多年来从没见过死战到底的，只见过溃逃时被自己人踩死的。 所以严格来说，联军声称十万大军，真实数字也确实接近。 但实际作战人员不到三万，而这三万中，只要对付个四五千，剩下的人战意也就基本没有。 纸面上看，是两千对十万，硬算下来，也就是两千对五千。 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高地上，联军列阵环节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行军的队伍拉得太长了，队首到达后，得等很长时间队尾才到。 看的卓戈干着急，要是把炮运过来，这时候就能干他们几发了，说不定接下来冲锋的环节都不需要，直接溃逃。 在他们终于准备完毕后，依然没有进攻的迹象。 “他们到底在干嘛？”卓戈终于忍不住问菲格辛。 菲格辛看起来很平静，她对传统打法实在是太了解了，“在调整冲锋的队列顺序。” “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作为总指挥的那位贵族，应该一开始把自己的骑士团安排在第二批，以尽量减少战损，但是到达阵地后，发现我们的兵力这么少，认为这将会是一场简单的胜利，所以现在又要把自己的骑士团调到第一批，为了抢头功。” “……” 卓戈无语了，这什么联军。 “等他们调整完，应该还得一会才开战。” “还得一会？” “是的，总指挥还得来一段战前演讲，通常是家族的文士代写的，这对贵族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环，一半为了提升士气，一半为了名声，他们的演讲会一字不差地出现在关于这场战争的历史记载里。” “代写的？我还以为是战前即兴发挥的。”卓戈回想起自己在电影中看过的经典场面。 振奋人心的战前演讲还真不少。 “即兴发挥？哪有那么多文采过人的贵族，不过背一些常用段子的确实有。等演讲完，他们的战术应该也不会复杂，因为复杂的配合根本完不成。” 菲格辛仿佛把联军完全看穿，“他们能想到的，一定是想办法拖入近战，所以要降低射击的精准度，大概会有烟雾或闪光术之类的，然后法师团给骑兵套上有时限的防护，应该是魔抗类，因为我们出售的枪是法术枪，然后一股脑地冲锋下来。” 卓戈听完，说道：“如果他们那么打，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降低精准度，但是高射根本不需要瞄，扫过去就行了，魔抗防护，可高射打的是超高温元素流，不是法术。 “相信我，他们会这样做的。”菲格辛很自信地说。 ————————— 高地上，威利爵士擦了擦汗，阵型终于列好了。 费了好半天劲，才把他的骑士团给调到阵型最前方。 对面的兵力已经很清楚，顶多两三千，如此悬殊的差距，胜利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 作为一名优秀的领主，就该时刻想着为效忠于自己的人争取利益。 所以最先攻破阵地的大功劳，非他的骑士团莫属。 在列阵前，大军已经休息过一次，所以战士们精力都很充沛，甚至兴奋。 他们也能看出来，这绝对会是一场大胜仗，因此都有些迫不及待。 远远能望见深水城的轮廓，高耸精美的建筑群，就是他们即将去掠夺的财富。 太诱人了。 兴奋是件好事，威利爵士很满意军团现在的状态。 是时候来一段振奋的演讲了。 悄悄从马鞍上抽出一张纸，这是他的小抄。虽然已经提前背过了，但担心出差错，所以最后复习一下。 清了清嗓子，演讲时破音可不好，然后施加一个扩音术，从不能拿着话筒和音响演讲。 “萨顿的子民，我的兄弟们！ “在你们的眼神中，我能看到和我一样的恐惧。” 其实根本没有恐惧，他们快等不及了。 “但敌人的恐惧，必定远超于我们！ “他们，是懦弱的逆贼，而我们，是萨顿最英勇的骑士！ “向前，带给他们鲜血与恐惧！ “向前，带给他们毁灭与末日！ “向前，胜利的荣耀终将属于我们！” 激昂的演讲结束，骑士们早已迫不及待。 荣耀与财富，正在向他们招手。 随着冲锋的命令下达，数以万计的战士，如洪水般冲下高地。 为了这次能够获胜，威利爵士做过十分充分的准备。 法师团为第一批冲锋的骑士，施加魔法抗性防护术。 卓戈集团的枪械都是法术枪，简单的魔抗就能为骑士们提供有效的防护。 紧接着，炼金术师的烟雾弹，投射向战场中央。 根据之前的研究，卓戈集团的枪械射速要么很有限，需要瞄准，要么像霰弹枪，只能攻击近距离。 而近距离，是骑士的天下。 只要烟雾让第一波射击无法造成精准伤害，这点时间便足够骑士们冲到阵地上。 接下来，就是随意砍杀。 “真是轻松的胜利啊。”骑在战马上，威利爵士只觉得心情舒畅。 他还不忘继续喊着口号：“冲锋！萨顿的勇士……” 话还没喊完，只觉得一阵剧烈的颠簸，从战马上跌落下去。 发生什么了？ 他看向自己的马匹，两条腿被切断，切口发黑，冒着烟，还能闻到一股烤糊的味道。 这是什么攻击？ 还没来得及思考，战马就重重砸到他腿上，得益于板甲的保护，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可是腿抽不出来。 “快来帮帮我！”威利爵士声嘶力竭地喊。 然而没有人回应。 烟雾中四处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仿佛是一张网，覆盖了整个战场。 每一个冲进这张网的骑士，都哀嚎惨叫着倒下。 魔法防护呢？ 威利爵士慌了。 魔法防护还在，可是，可是…… 紫红的光芒所及之处，是融化的盔甲，切断的肢体，连血都没有。 只有痛苦的尖叫，身体砸到地上的砰砰声。 那收割着生命的光束，却如此安静，只有微不可闻的咻咻声。 隐约能看到有人试图张开法术屏障，挡住一发，后面还有无数发攻击。 萨顿精锐的骑兵，一文不值地倒下，像是被收割的麦子。 太恐怖了，他们布下的烟雾，成了困住自己的地狱，闪烁的光芒，似乎是恶鬼的眼睛。 连逃都不知道往哪里逃。 传送符石，对，传送符石。 威利爵士终于想到……(本章完) 第362章 传统骑士团的消亡 这是一场很另类的战斗。 对于参与防守深水城一方的北境军团来说，他们中的大多数，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 高射机枪射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日常训练内容。 长点射压制。 长期的重复训练，让他们的战术动作都变成纯粹的肌肉记忆，保证所有的战士，能在各种紧急情况下，不经过思考，仅依靠本能就可以参与作战。 只是现在的情况非但不紧急，甚至比训练的时候还简单点，训练中是需要瞄准的。 这次不需要，这次只用对着浓雾来回扫射就行了。 以至于产生一种自己是不是在打仗的恍惚。 只有安排在防线最前方的士兵，对偶尔冲出迷雾的联军骑士完成补射，那根本算不上交战。 因为冲出迷雾的骑士，都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还深受重伤，他们本来是想逃亡的，然而却冲错了方向。 己方布下的烟雾，变成了他们撤退的阻碍。 极低的能见度，巨大的恐慌，随处可见的死亡，难以理解的攻击，哪怕是有过不少实战经验的战士，也在此刻失去理智。 当他们怀着最后一点侥幸，忍受着恐惧与伤口的剧痛，冲出那仿佛无穷无尽的迷雾时，看到的却是近在眼前的北境军团防线。 按照原有的计划，这就是他们的战术目标。 进入近战范围，也就是传统骑士和超凡者的优势范围。 可当他们真的到了这里，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崩溃，陷入完全的绝望，以至于连拿起武器的勇气也丧失掉，成为等待被补射的活靶子。 说实话，法师团为骑士们施加的法术抗性防护确实有效，在面对法术枪械时，能抵抗北境军团装备的制式步枪3到5发的伤害。 只是他们面对的补枪也是饱和式的。 在制式步枪的设计中，打得快，是高于打得准的设计目标。 相比深水城方面，略显“轻松愉快”的战斗过程，联军的经历，就是一场纯粹的噩梦。 他们带着对胜利和财富的渴望，冲入到那片迷雾之中，不明不白地变成高射机枪下的亡魂。 那紫红色的高温元素流，足以击穿他们最精良的铠甲，并毫不停留地射向下一个倒楣蛋。 同时因为攻击过于安静，冲锋的怒吼声又掩盖住伤者的哀嚎，冲在后面的人已经跑到战场中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目之所及，尽是友军的残肢断臂，他们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来自北境军团的攻击，但本能告诉他们，必须赶紧逃。 元素流的高温，将炼金术师布置下的烟雾加热成烟熏炉，侥幸没有被击中的人，也要忍受高温的灼烧。 更糟糕的是，战马完全受惊了。 马作为一种胆子很小的动物，想培养成战马需要经过长期的脱敏训练。 联军的战马确实接受过针对传统战场的脱敏训练，激烈的厮杀，常见的法术，并不会让它们受惊。 可闪烁着红光的高温烟雾，是它们从没见过的。 惊慌的战马载着它们生死不明的主人，在烟雾中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尚且保有理智的贵族，大声呼喊着，想要组织残余的兵力有计划的撤退，可少数人的呼喊，在这场慌乱中显得格外无力。 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反而胯下惊恐的战马，将他甩到地上，没有死在北境的枪口下，反而被马蹄踏破了内脏。 收割生命的，不止局限于烟雾的范围，联军的主阵地距离北境军团的防线，有上千米距离，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个距离是枪械无法企及的。 然而高射的有效射程有两千米以上，最大杀伤射程可达三千米。 元素流射出烟雾，击中还尚未加入冲锋的士兵，穿过一个又一个躯体，直达阵线后方的法师团与牧师团。 法师团中经验最丰富的法师，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攻击。 似乎是元素，那为什么没有法术波动？为什么可以隔着这么远攻击？就算是什么高阶的法术能够实现这种效果，频率凭什么这么高！北境传奇法师不要钱的吗！ 不理解是是什么，自然也无法做出有效的防御。 牧师们还尝试着治愈伤者，但被洞穿还烤糊了的伤口，远不是一般治愈术能治好的。 先头部队的灾难，终于引起整个阵线的全面溃败。 往南方逃！ 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 见到士兵溃逃，督战队还想阻止，但立刻被人潮淹没，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把他打到昏厥过去。 死板的督战队还在履行责任，聪明的督战队已经混进溃逃的人群，跟着一起跑了。 一场仗几十银币的奖励，玩什么命啊。 当整个阵线都开始跑的时候，新的问题出现了。 十万大军，行军的队伍实在太长，在高低上列阵的这一批，只是先到达的第一批，后面还有上万人的军团。 残兵败将拼命地往南逃，不知真相的军团还在向北前进，战场上还等着他们支援，就算没支援到，抢不上功劳，那也多少得赶上进城劫掠的进度，捞点油水，不然这次被征召也太亏了，所以他们也很急。 两波都很急的人对着冲到一起，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地，归属于不同的领主，旗号不一样，指令不一样，口音都不一样，由于情况紧急，有人甚至说的不是通用语，而是直接飙出来家乡的小语种。 几万人的大混乱中，死伤不在少数，方言听不懂，但惨叫都是共通的，终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场大溃败，让原本的混乱变成彻底的崩解。 分崩离析的联军，少数贵族还能带着几个亲信抱团逃亡，大多数都变成散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盲目地逃窜。 与此同时，深水城外的阵地上。 “啧啧啧。”卓戈看着溃逃的联军，比想象中还轻松。 他们其实还准备了秘密武器，万一被骑兵冲到近距离时用的。 “此面向敌”快乐雷。 一枚都没用上。 也不知道对面那位盔甲里胡哨的指挥，死没死在这里。 不得不说，那位贵族战前演讲接带头冲锋的样子，还挺帅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洛汗骑兵，带头的是希优顿呢。 烟雾渐渐散去，那片空地上尸横遍野。 卓戈一眼扫过去，大概是有几千人。 有点可惜，都是劳动力啊，这一个个身强体壮的，都是上流水线或者工地的好苗子啊。 深水城再吸引人口，也没有直接抓快。 而且这里不少人也是被萨顿抓的壮丁，对联军没什么忠诚可言。 只要稍加思想教育，以及提供良好待遇，很快就能转化成北境军团的新生力量，快速补充兵源。 所以，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 接下来是愉快的抓俘虏环节。 联军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开打，但什么时候才打完，可就是卓戈说的算了。 关于如何最大化地抓俘虏，卓戈和菲格辛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两千名北境军团的战士，以班组为单位，分块搜索深水城以南的区域。 联军全是外地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溃逃之下应该很容易迷路，还要避开大路，那就必然会分散，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力量。 不过为了保险，如果发现比较强烈的反抗力量，可以使用配备的符石，召唤随时待命的兽人小队登场。 抓俘虏小队的任务，只需要找，不需要带回来，绑好后，涂上特制的药剂，那种药剂的味道对龙来说非常明显。 后续会由休班的快递龙龙们，一堆一堆地往回来。 如果俘虏是超凡者，有概率逃脱束缚的话，则可以使用传送卷轴，直接将其传回来。 因为传送卷轴的定位不是特别精准，为了避免被传回来的俘虏压在一起，造成不必要的额外伤害，传送前会给他们拴上法术气球，飘在半空中，再进行传送回收。 这个点子是卓戈提出的，灵感来自于一个虽然没做完，但还是很好玩的游戏。 《合金装备：幻痛》 虽然卓戈的气球并不能像游戏里那样，自己一路飘回来。 在场的北境军团战士们，很快以班组为单位分开，骑上马，向他们各自的目标区域进发。 几千人追几万人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 夜晚。 一处偏僻的小村子外，马场的仓库里，一大堆草料旁，威利爵士，正在瑟瑟发抖。 他好冷，好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 不久之前，在战场上，他用传送石跑路，并没有完全跑出军团的范围，正好落在还在前进中的队伍附近。 于是全程经历了前队挤后队的大混乱。 在那场混乱的逃亡中，他的武器，披风，都被挤掉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一口气跑进丛林中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迷路了。 地图也早不知道丢到哪去，只好大致辨认出向南的方向，一路走过去。 朝这边走肯定没错。 他堂堂贵族，竟然沦落到连一匹马都没有的地步。 太耻辱了。 等他回到德隆堡，一定要重整势力，这次的失利只是因为不了解对方的武器罢了，等研究明白后，绝对踏平北境！ 一路上，他把一身昂贵的盔甲都丢掉了，战场上这是保命的神器，尽管在北境的战场上也没起到太大作用，而战场外，跑路时，几十斤重的全甲，就是累赘。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见到人烟，一座陌生的小村子。 他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又不敢去村民家借宿，谁知道这些村民是不是向着北境一方。 只好躲进马场旁的仓库里，凑合一夜。 没想到这里藏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好几名溃兵。 不是效忠于威利家的骑士，但看起来也不像最底层的士兵。 “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威利爵士小声问道。 “当然不知道，往南跑就是了。” “都怪那个傻子指挥官，不然我们至于像现在这么惨。” 联军中见过威利本人的不多，现在他身上没甲没披风，连武器都丢掉，更认不出来了。 几名溃兵言语粗鄙地表达对指挥官的不满。 听到这，当事人自然很不乐意，只是他也不好意思表明身份，“指挥官也是有苦衷的。” “他有个屁的苦衷！现在说不定早用传送跑到不知道哪去了。” “好了，别吵了，有动静！”在场唯一还保留着武器的士兵，突然说道。 他正通过仓库门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是北境的队伍。” 听他这么说，剩下的人都慌了神。 “有多少人？”威利急忙问。 “不到十个。”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拼一把。” 此言一出，其他所有战士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威利。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吗？之前我们有三十多人，武器也都在，遇上这样一支小队，以为人数有优势，所以我们反击了。” 说话的人语气似乎还没从当时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我从没见过配合那么默契的队伍，他们简直就像一个人，动作无比迅速，射击精准得可怕，仿佛不会失误，冷静得不像人类。” “结果呢？” 威利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看在场剩的这几位，就知道结果了。 “那我们怎么办？” “分头跑，跑几个算几个。” “分头跑？不，你们不能丢下我，我可是一个贵族，”威利爵士激动地说，“你们宣誓过要保护贵族，这是你们的责任和荣誉所在！” 几位战士沉默了，但不难看出他们的愤怒。 沉默中，北境小队越来越近了，这时，那位带着武器的战士开口了，“你们先走，我去拖住他们。” “真的？”威利爵士兴奋地问，“我以我的家族保证，一定会为你举行充满荣誉的葬礼，并赡养你的亲属，你叫什么名字？” 战士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冲大门，朝着北境小队的方向跑去。 “放下武器！”小队举枪警告。 在威利惊愕的目光中，那名战士把手里的武器一扔，扑通跪倒在地。 “别杀我！我举报，有个贵族逃兵，就在那里！说着伸手指向威利的方向。(本章完) 3月休一天 想不出正经理由了，总之就是休一天。 _(3」∠)_ （本来计划是这个月完结的，但捋了一下发现后面的内容还有些，所以应该是4月写完）(本章完) 第363章 战俘营？新兵营！ 对于威利爵士来说，这次被抓之后的屈辱，更甚于战场上的溃败。 根据传统，贵族被俘虏后，是有一系列固定流程的。 首先不能像对待普通俘虏一样，都用绳子栓到一根棍子上，排着队被赶着走。 必须要给一匹马，贵族高贵的身份，要求他们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体面，哪怕被俘虏，也应该骑在马上，不能和普通俘虏待在一起。 关押的地方更是要保证干净舒适的条件，必须有自己的房间，每天提供优质的饮食，不能有任何虐待，还要满足他提出的合理要求。 最后安心等待条件谈妥，交赎金，他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历来战争中贵族都是这样的，无论打得多惨烈，贵族的死亡率通常都不会太高。 毕竟索要赎金怎么看都是更划算的做法，既能多些财产，还不至于结死仇，导致万一自己人被俘虏后直接遭到处决。 所以被俘虏最大的损失，无外乎就是破财，以及非常丢脸。 丢脸这件事对贵族来说伤害性还是很大的，一次被俘虏的经历，基本会一辈子伴随他的社交场合。 不过总比死了强。 因此，当威利爵士试图逃跑无果，见挽救脸面再无希望，又被其他逃兵出卖后，便选择彻底躺平。 大摇大摆地走出仓房，背着手，虽然身上只穿着盔甲的内衬，但不影响他走出来雍容华贵的气势。 慢慢悠悠地走到搜索班组前，“先生们，恭喜你们，抓到我，威利爵士了，现在，请牵一匹马来。” 与此同时，北境的战士们，全愣住了。 这是什么路数？ 抓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战俘，求饶的，装死的，卖队友的，试图行贿的，顽强抵抗的，他们都见过。 大模大样地给他们下命令的这还是第一个。 到底谁是战俘？ “报告！班长，这啥意思？”步枪手一脸疑惑地问班长。 这班兵的年纪都不大，十八九的样子，只有班长，是参加过北境剿匪，年龄高达二十五的资深“老前辈”。 所以有什么问题，都问班长。 “他说他要马，贵族呗。”班长见怪不怪。 “哦，那咱们给他马吗？” 班长回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步枪手，“他要你就给？上气球啊！他都说自己是个爵士了，高价值目标。” 战士们立刻反应过来，把威利爵士按在地上死死绑住，再拴上几个魔法气球。 在这一刻，威利爵士终于慌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贵族！我是威利爵士！这不符合规矩！”他在地上疯狂挣扎。 “规矩？”班长笑了，“你们的规矩，恰好是我们要推翻的东西。” 说罢给已经飘起来的威利爵士胸前装上传送符石。 …… 当威利爵士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来到一大片空地上，之前只能远远望到轮廓的深水城，现在近在眼前。 他发现自己飘在半空，正在缓缓降落，周围是不少原本的联军士兵，也被拴着气球。 地面上应该是深水城的人，正在用长杆勾住气球，把他们拉下来。 威利爵士明白了，他被不止是成为了俘虏，还被人像货物一样运输。 奇耻大辱！ 北境与卓戈不仅是在与萨顿王室作对，而是与整个大陆作对！ 疯子！反贼！愚蠢的畜生！ 威利爵士在心中狂骂不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作为交战双方中的失败者，贬低对手根本就是在加倍贬低自己。 被拖拽到地面后，开始登记战俘信息。 与之前的流程一样，威利的爵士身份，并没有给他换来任何优待。 超凡者被用气球运回来，主要是怕逃跑，以及与普通战俘关押的地方区分开，避免战俘内部发生不可控的冲突。 这群来自不同地区的士兵，同时具有会打人和低素质两个特点，发生冲突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普通人打群架还好，超凡者打普通人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战俘营里的所有人，可都是北境军的“预备役”，只是缺一点小小的认识教育。 就这样，威利爵士，被关进战俘营中。 没有独立的房间，也没有专门服务于他的下人，一切都是他从没见识过的糟糕待遇。 二十个人睡一个房间的大通铺，每天定时没有选择的三餐。 还有强制劳动。 他们竟然强制要求一位贵族劳动？ 上流水线，下矿，踩缝纫机，帮牧场放牛放羊，大概就是这类的活计，每天十小时，一周干六天。 威利爵士认为这是一种变着样的羞辱，在贵族的行为准则里，是有很多不能干的劳动的，对他们来说那些说是玷污身份。 更令他气愤的是，战俘营中很多人，竟然干活干得很积极。 因为干活可以积攒分数，分数达标后，他们就可以重获自由。 可以选择回家，或者在深水城和北境里找一份谋生的工作。 战俘营还提供工作介绍服务。 仿佛一个在诱惑他的魔鬼。 想要自由吗？ 那就抛弃什么贵族的身份，好好干活吧。 而且不干活还没有饭吃。 因此威利爵士只能在干活时划水，以表示自己那不太坚定的立场。 但干活划水被发现，会减扣活动时间。 战俘营里的生活，每一段都是被规划好的。 早晨六点起床，半小时洗漱和早饭时间，然后运送到劳动地，从七点到十二点，长达五小时的上午劳动时间。 一小时午休，一点到六点继续劳动，一小时晚饭时间，然后是两小时思想教育课。 思想教育课？ 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课。 而只有上课这段时间里，超凡者战俘，和普通战俘是可以接触的。 前一个小时在小班里上，教不识字的识字。 威利爵士始终认为那群抓来的农民兵，是根本学不会那么复杂的知识的，他们生来就只能种地。 然而几天过去，课上的人还真都认识了不少单词。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现实好像确实如此，贵族并没什么天生高贵的地方，只是占有了绝大多数资源而已。 课堂的后一个小时则在广场上，数千人同时听课，讲真正的思想教育课。 在威利爵士看来，那部份内容简直是在传播最邪恶的理念。 那些所谓的老师，竟然说什么贵族是压迫平民的吸血鬼，是社会的蛀虫，阻碍进步的最大阻力。 谬论！ 贵族明明是必不可少的统领者，必须在贵族的引领下，那群愚民才能做好他们分内的事。 而起到最关键，最必不可少作用的贵族，也理应享有最多的资源。 可恶的是，那些原本的联军士兵，竟然被北境的这套歪理说服了。 当北境军团的征兵官出现在战俘营里时，招募工作进行得格外顺利。 成群的战俘踊跃报名，想要成为北境军团的新兵，奔赴北境受训。 叛徒！ 难道为了那点利益，就可以背叛原本效忠的对象吗？ 果然就是些没有立场，信仰，誓言可言的愚民。 不过是每周开荤两次，按月发放军饷，就可以让他们轻易地背叛。 在战俘营中待了近半个月后，威利爵士终于无法再忍受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身为一名体面的贵族，他必须站出来，反驳战俘营里传播的这些荒谬理论。 时间就定在今晚，思想教育课上。 直接站出来反驳那所谓的老师。 当然，不是由他产出来，贵族与平民辩论，也是件有失体面的事。 他必须站出来≠他亲自站出来。 威利爵士选中的是一位骑士扈从，刚好介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微妙身份。 而辩论的说辞，自然由他提供。 时间来到晚上，几千人在大广场聚齐。 人数比上周少了不少，很多人都选择加入北境军团，已经坐上火车被拉去北方了。 剩下的都是些还在犹豫的，或是不想继续打仗只想过安稳日子，等着分数攒够重获自由的。 以及贵族们，最顽固的死硬派。 晚课刚刚开始，威利爵士指使的骑士扈从，便站了出来，使用扩音法术大声喊。 “你在给我们洗脑！让我们加入原本敌人的阵营，辜负领主的恩情！” “哦，恩情？” 面对这突然的砸场子行为，讲台上的老师并不意外，他们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做出很多种预案，过了两周才有人闹事，反而有些奇怪。 看来那些贵族也没他们表现得那么死硬。 老师笑了笑，问道：“你的领主，对你有什么恩情？” “我的领主让我的家人有地可以耕种！”扈从梗着脖子说。 也许是因为卓戈集团企业文化的缘故，这些老师说话也都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是吗，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地本来就在那里，是你的领主先强占了那些地，而他明明不需要种地，却在你家的收成中，拿走大部分。” 扈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余光瞥向威利爵士。 威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转移话题。 得到指示，扈从便再次说道：“领主给了我成为骑士扈从的机会，恩同父母！” 老师不带停顿地回应，“诶呦，那你这‘父母’可有够偏心的，他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是贵族，而你只是得到个成为扈从的机会，还当做是恩赐呢？你的亲生父母过得如何啊，你的恩情父母是不是和亲生父母关系也一般。” 话说到这里，扈从仿佛幻视到老家，自己那全年得不到休息，始终在劳累的父母，可哪怕是这样，还是过不上好生活。 好像老师说的有道理啊。 不对，不能辜负领主的嘱托，这是他身为骑士扈从的行为准则。 “可你们选择进攻王室，带来战争！” “注意，是王室发起的战争，不是我们，”老师回答道，“而且我有问题要问了，你们接受征召来攻打北境，是北境的人伤害过你们吗？” 扈从又陷入了为难，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为了，为了萨顿王国的利益！” “嗷，原来是萨顿王国的利益啊，那么问题又来了，萨顿王国的利益，分给你什么了呢？” 此言一出，扈从彻底说不出话来。 从他挣扎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挣扎了许久，他又开口了，“那，跟着北境反攻王室，又能分给我们什么？” 听到这，威利爵士差点激动地站出来，想打断扈从的发言。 洗脑法术，绝对是洗脑法术，让原本忠心耿耿的扈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冒出来背叛的念头。 而面对扈从充满挣扎的提问，老师则是很轻松地回答：“如果你想学习我们的理念，还请认真听下去我们的课程，不过可以承诺的是，我们要把贵族强占的土地，全都拿回来。” “那我可以成为北境的战士吗？” “当然可以，当然……” —————————— “所以我们真的有必要给战俘提供这么好的待遇吗？” 深水城领主府里，菲格辛不解地问。 处理战俘的工作，已经一定程度拖慢了他们拿下德隆堡的节奏。 在她看来有些不值得。 “优待俘虏……” “优待俘虏，是的，优待，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是说，为什么。” 战俘营里，除了吃穿住，还提供每周一次魔影放映，上网的机会，甚至还打算给战俘们举办一次运动会。 卓戈抬起头，“效果不是挺好的吗，战俘营里报名参加北境军团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可是不用这样，他们也会加入，我们的待遇可比那些领主给得好多了，而且很多人本就是被抓来的壮丁，对联军毫无认同，说不定比我们还厌恶联军。”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给人们看的，战俘营里遍地摄像头，这可都是宝贵的视频资料，往大了说，这也是我们区别于旧王国的一部分，我们的差异，不仅在于说了什么，也在于做了什么，往小了说，可以证明我们言出必行，确实优待俘虏，以后的战事中，敌人也更倾向于投降，而不是拼死抵抗。” 卓戈很自信地说道：“相信我，等打到德隆堡的时候，战俘就不用咱们漫山遍野地抓了。”(本章完) 第364章 坚不可摧的堡垒 这些天来，德隆堡内的气氛都非常紧张。 讨伐北境联军失利的消息已经传来，总指挥下落不明。 成功逃到德隆堡的残兵，连成队的都没有，一次有仨就算多，基本上全是一个人，丢盔弃甲蓬头垢面，和逃难的饥民毫无区别。 当初号称十万联军，逃到德隆堡的逃兵只有几百人。 这让城堡的领主，麦德林伯爵觉得很荒诞，就算是十万只猪，也不至于两周时间被打得就剩这么点。 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很多人，不打算回到德隆堡重整旗鼓。 不打了，回家了。 是什么让联军残部的士气如此低落？ 他们究竟在深水城外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麦德林伯爵很想在这些逃回来的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来让德隆堡的防御能更有针对性，更有效一些。 他必须守住这里，没有其他选择。 首先他是这里的领主，德隆堡可不是平原上一座孤立的城堡，而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市，他得为这座城市中的数万居民负责。 尽管网络上流传的说法，是北境军团并不攻击平民。 但宣传嘛，谁知道真假。 而且，他的儿子在王城上学，说好听点是上学，其实就是人质。 因此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弃守德隆堡。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守。 向王城方面发了好几封求援信，收到的回复都是要坚持，领主的担当，发扬贵族品格，不做投降的懦夫。 总之就是空话一大堆，不谈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道理上麦德林伯爵其实能理解，毕竟上一次组成的联军刚遭遇大溃败，重新聚集力量，需要准备周期。 但情感上难以接受，他只能在这段时间内靠自己撑住。 “法师们的研究进行得怎么样了。”麦德林伯爵问他的副手。 “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副手急忙回答，“如果那些溃兵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出错我们也没其他可信的东西了，只能赌一把，去看看。” 不同于其他相近规模的城市，因为德隆堡是通往中原的重要关口，军事要地，所以这里常驻的法师很多，主要是王室派遣的，水平也高于大陆平均水平。 那个倒霉催的萨顿七世，也不算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麦德林伯爵带着副手，来到城中的法师塔。 这座法师塔算是非常传统的那种，里面阴暗杂乱，各种施法素材，奇怪的原料随处可见。 而现在，这里还多了很多目光呆滞的人。 是好不容易从深水城战场上逃走的溃兵，由于被搜索过记忆，变成了这种痴呆状态。 麦德林伯爵本不想对这些可怜的士兵下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在询问他们有用的信息时，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说法都不统一。 深水城战场上的玩意儿，把他们吓坏了，以至于精神状态混乱，表述不出什么值得取信的信息。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说法都围绕着北境有一种特别恐怖的秘密法术武器。 为了搞清楚这个秘密武器是什么，麦德林伯爵只好下令，让法师们直接挖掘记忆，获取最原始的画面。 于是，这些幸运逃离战场的士兵，又被自己人搞坏了脑子。 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有些可笑。 法师们整整研究了上百位溃兵的记忆，惊讶地发现，真正直面过那秘密武器的，仅有两人。 剩下其他人根本没遭遇过，还没上战场，就直接开始逃了。 关于秘密武器的说法，也都是口口相传，经过反复夸大曲解，还加上自己的想象，那能一致才怪。 而在真正交战区逃生者的记忆中，终于找到有价值的情报。 如果没有炼金术师放的那些烟，还能看得更清楚点。 可惜没如果，只能通过烟雾中模糊的影像判断。 “我们推测，这仍是一种法术枪械，只不过发射的不再是随机触发的法阵，而是纯粹的魔法元素流。” 法师塔顶层，一位中年法师，正向麦德林伯爵介绍。 他本是一位野法师，天赋还算不错，在加入法师公会时，得到了一位王室法师的赏识，得以拜入门下。 小有所成后，被派遣来德隆堡，刷履历，还有着光明的未来，所以他真的，真的很不想死在这里。 这几天带着他的同事们，几乎没有睡过觉，完全是在燃烧生命进行研究工作。 “射击出的元素高度纯净，并不带有特殊的魔法性质，造成杀伤的其实是其携带的超高温，因此我们针对其这两点性质，设计了专用的防护法阵，可以直接并入城卫法阵中。” 重要城市，通常都配备有专门的防卫阵，有些岁月悠久的城市，因为历史原因，防卫阵还会有很强的地域特征。 就像德隆堡所处的平原西侧的山脉中，有几处规模在全大陆都排得上号的采石场，从三百年前开始就以优质的石料闻名，那时甚至还没有萨顿王国。 因此德隆堡的防卫阵，包含了护罩，和石像卫兵两部分。 启动后，一千两百座超大石像卫兵，将会守护城市，它们只能在防卫阵范围内，依赖法阵提供的魔力行动，不过也因此获得了远超同等级魔像的强度。 德隆堡防卫阵建成至今，还从未被攻破。 萨顿建国时，是靠围城断水断粮，硬生生把当时的德隆堡守军耗投降的。 而现在，麦德林伯爵怕的是北境军团不和他耗。 只要能拖住，城里的资源足够支持全城数月时间，那时援军怎么都该到了。 如果没来，让德隆堡再一次被围死。 那他只能说萨顿七世活该坐不稳王位。 “这个新法阵，有多大把握。”麦德林伯爵问道。 “很有把握，我们对整个设计的每一处细节都进行过多次确认……” 中年法师絮絮叨叨地说，语速飞快，反而显得很没底。 “我不听解释，我要数据。” “额，数据，数据，没，没经过全城范围完整的持续强度测试，没法，没法提供数据。”中年法师越说越没底气。 “全城范围持续强度测试……” 麦德林伯爵苦笑一声，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城外模拟一下北境军团的打击。 正在这时，卫兵冲了进来。 “报告！领主，斥候发现北境军团了，距离德隆堡只剩十五公里。” “好吧，”麦德林转头看向法师，“没机会测试了，全城的性命现在就交给你们了，新法阵部署并入需要多久？” “很快。”中年法师依旧很没底气地说。 他从没干过这么荒唐的活，一项新研究，研究依据是两位溃兵不清楚的记忆，时限短得像催命，最后连一次测试也没有，就要投入使用。 “那就赶快去！”麦德林伯爵喊道，“能多快就多快，动起来，所有人，动起来！城防军团全体进入作战位置，骑兵连队全体准备，必要的时候，出城为法师们争取时间……” 他飞快地布置着任务。 正常情况下，骑兵连队是他手里最宝贵的资源，这些家底可不好攒，现在也只能拿出来当消耗品用。 他制定的骑兵战术，是快速迂回，避免与北境军团正面接触。 从得到的记忆来看，联军骑兵是在正面冲锋的情况下被几乎歼灭的。 那种武器能否灵活调整攻击角度，他也不知道，但只能让骑兵去试一试。 如果骑兵没办法，那步兵更没办法。 两小时后。 城墙上，麦德林伯爵便看见远方的旷野上，出现了北境军团的军旗。 虽然表现得很平静，其实心跳已经飙升到每分钟一百二上下。 决定生死的时刻即将来临，谁还能保持完全的冷静呢。 只不过出于领主身份，他必须做出表率。 如果他慌了，全城也就慌了，那时守城，当然也再无可能。 他注视着远在攻击射程之外，北境军团快速展开。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军队？ 效率之高，行动之迅速，都是他前所未见的程度。 十五公里，负重，野外，不是骑兵，也不是超凡者，两小时就到了。 这速度是联军的两倍还多。 可以的话，他绝对不想面对这样的敌人，宁愿去面对强大的超凡者军队。 超凡者起码还是熟悉的敌人，远处这些，明明也是人类，却给他一种不是一个物种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唯一的好消息是，法师们已经把新的法阵并入城卫法阵，不需要骑兵们去送死。 “启动城卫法阵。”麦德林伯爵下令。 城墙上泛起灰白色的光芒，是属于石灰岩的颜色。 光芒逐渐升起，汇聚成半透明的防护罩。 一尊尊原本是雕像的高大石像，在此刻仿佛获得了生命，重重落到地上，掀起数米的烟尘。 石像上同样带着光芒，这就是法师们研究的成果。 似乎是有用，至少看起来有用。 那它最好也真的有用，麦德林伯爵在心中祈祷…… 与此同时，德隆堡城外。 菲格辛拿着望远镜，观望着巨大法阵展开的景象。 “你别说，还挺壮观的，”菲格辛语气轻松地说，“早就听说德隆堡的城卫法阵很厉害，这么一看确实，原来石墩出动是这样，不过放心，他们的活动范围够不到我们。” “石墩出动？”副官疑惑地问。 “哦，是哈利波特里的一个法术。” “哈利波特？是那个小说？” “对，挺好看的，我连实体版也买了，想看的话我可以借你。” “不是，您现在还在想小说？”副官震惊，“咱们该怎么突破这些石像，咱们可拖不起攻城战。” “我知道，先打两枪试试。”菲格辛下令。 高射机枪火力倾泻而出，命中石像。 然而曾经无往不利的元素流，打在石像上，只溅射出一束耀眼的火，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他娘的，要是榴弹炮在就好了，”副官啐了一口，“城卫法阵依赖法术核心驱动，一炮就能端掉。” 负责攻城的队伍，并没有带炮来，不是不想带，实在是没有。 “既然如此，那只能启动备用方案了，想打法术榴弹，也不一定非得用炮不是。” 菲格辛说着拿出手机，输入卓戈的号码…… 入夜。 德隆堡内，麦德林伯爵正面对着群众，进行演讲，他需要鼓舞人们。 “女士们，先生们，我相信你们已经看到，北境逆贼的攻击，完全无法突破德隆堡光荣的石像卫士，我们，是安全的！” 在安排好的托的带动下，人群一阵欢呼。 “他们已经停止了攻击，选择驻扎在城外，他们想要围城，而我们，德隆堡英勇的市民，会惧怕围城吗？” “不怕！” 托的自我修养，不能让领主的话掉地上。 “是的，不怕！城里储备的资源，足够我们吃饱喝足几个月，而王城已经给予回应，援军将不日抵达，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麦德林中气十足地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会抵达，萨顿七世的回信中就没给过日期，但他还是举起酒杯。 “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尖叫声。 “啊！天上有龙！” 有龙？ 麦德林伯爵猛抬头，只见天上有一个小小的影子，能看出是龙形。 为什么飞得那么高？ 他没时间细想，“快！对龙重弩呢？”他问副官。 “领主，重弩无法命中这么高的高度。” “为什么？对龙重弩碰不到龙，它算哪门子对龙？” “正常情况下，龙不会飞那么高，对龙重弩是根据龙的攻击距离设计的。” “那这只龙为什么？” 话没问完，就看到那只龙抛下一个小小的东西，像个小黑点，从空中落下。 一直逼近到防护罩上，突然展开，巨大的法阵凭空出现。 麦德林伯爵甚至来不及反应，法阵上魔力涌动，刺眼的雷击命中防护。 他不得不背过身去。 “没事，哈哈哈，没事，这东西也对咱们的防护没用！” 直到传来旁人兴奋的声音，他才重新看向天空。 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种规模的法阵会突然出现？这不符合常理。 他们该不会还有…… 正如他所想，很快，另一枚法术榴弹抛下，在防护罩上展开。 无效，下一个…… 麦德林有些麻木地看着天上展开一个又一个法阵。 他不理解，这种级别的法术，没消耗吗？ 而且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说，伯爵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他们只是在试到底哪种法术有用？(本章完) 第365章 秋毫无犯 出动龙族“轰炸机”解决德隆堡的防护罩，是早就计划的好的事情。 不过具体如何解决，是在卓戈与菲格辛通话后才确认的。 因为这里的城卫法阵，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没展开过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在它展开后再做判断。 目标是要尽量保证不对城内造成太大破坏。 德隆堡未来要作为北境的要塞，一段时间内抵御萨顿王室军队的反攻，要是这次把整个城市给拆了，那自然没法用。 同时也要避免平民受到过多伤害，这是北境军团作为“正义之师”的重要行为准则。 与那些劣迹斑斑的旧式军队区分开。 既收获民心，又减少劳动力损失。 陈帅有云：瓷器店里打老鼠。 不过好消息是，卓戈这边“打老鼠”的道具比较多。 在用高射机枪试探过几轮防御后，菲格辛将取得的信息发送给卓戈。 经过霍格沃茨教师队伍的研究，给出了两种可行的方案。 制作一系列解析型法术，由地面部队对防护罩释放，解析清楚其弱点后，针对性地制作反防护罩榴弹，一发带走。 或者，根据法术存在克制关系的原理，遍历所有属性的法术，总能试出来有效的，而且由于防护罩是有承载极限的，也有可能在试出来前，把防护罩给“磨掉”。 对此，卓戈做出的选择是，我全都要！ 因为法师们表示，不确定哪个方案效率高。 理论上讲是解析更快，但如果运气好试出来的更快也说不准。 于是，卓戈让麾下最敬业的小绿龙，先灌两桶幸运药剂，然后背着满背包，装载不重样法术的榴弹，升空，直奔德隆堡飞去。 不用炮，爪动投掷榴弹，不过要一枚一枚地投，以免投太多没注意防护罩爆了，榴弹砸下去造成平民伤亡。 另外派遣一支法师小队，带着解析型法术，在地面完成调查。 饱和式突破。 —————————— 此时，德隆堡城中，民众已经乱作一片。 人们恐慌地跑回家中，躲进地下室里，祈祷着城卫法阵能撑住。 城里所有法师，都在尽力为防护罩补充着魔力。 那头巨龙对魔法的使用方式，已经完全摧毁了他们对于魔法的认知。 仿佛他们的毕生所学，突然间失去了意义。 一整个法师团，经过数天准备，几小时施法引导才能释放的高阶大型法术，现在正以每分钟3次的频率轰击着防护罩。 过大的差距，让不少法师失去反抗的斗志。 如同之前 “我们就没有反击的办法吗？”麦德林伯爵大声质问。 “他飞得太高了。” “拦截呢？难道不能把掉下来的东西，在变成法阵之前拦截住。” “应该可以，应该，但是它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很难，很难……” “很难也得想办法。” 麦德林命令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应该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平等的战争。 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不，甚至是婴儿。 婴儿用尽吃奶的力气，爬到敌人身前，打出自己认为最强的一拳，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一脚踢飞。 惟一的问题是，北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人”。 终于，随着不知道第多少枚榴弹展开在防护罩上方，半透明的光幕上出现了裂痕。 快要撑不住了。 出乎麦德林伯爵预料的是，那头龙却在这时返程了。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对方放过他们了。 修整，或是补充物资，一定还会回来的。 现在出城，北境军团早就摆好阵型等着他们呢。继续躲在城里，只能等着防护罩完全失效。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四肢都被捆住，还看着屠夫磨刀。 果然，没过多久，那头龙就重新飞回来，继续投掷法术。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一发一个样，全部都是刚才给防护罩造成裂纹的那一种。 他们找到弱点了。 几轮攻击后，防护罩再也支撑不住，化作细小的碎片，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麦德林伯爵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回忆跑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快乐的童年，青春期的遗憾，为了领地操劳的岁月，温暖的，披着圣洁光辉的母亲的怀抱…… 诶？不对。 麦德林睁开眼，自己怎么还没死呢，铺天盖地的法术轰炸呢？ 气氛都烘托到这，情绪也都到位了，没后续了。 他疑惑地走出房间，天上又多出几条龙，他们并没有攻击城市，而是抱着…… 麦德林从兜里掏出望远镜，拉开，对准天上的龙群。 抱着的是音响？ 他不太敢确定，因为音响不是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玩意儿。 但那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大号音响，他本身就是个音乐爱好者，所以也购买过，对其比较熟悉。 很快天上传来的声音，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几头龙排好队，围着全城转圈圈，保证音响的声音全城都能听到。 “德隆堡的居民们，你们好，我是菲格辛·萨顿，北境军团将于今夜，对城中所有军事设施进行定向拆除，包括如下地点：领主城堡，军械库，兵营，法师塔……” 定向拆除，什么是定向拆除？ 麦德林没听过这个词，不过从字面意思不难看出，这些建筑应该是过不了今晚了。 但听菲格辛的意思，是只打算对军事目标动手。 这位王女，远比她的兄长更仁慈。 “请全体居民注意，远离这些建筑，今晚，希望你们能待在家中，避免受到意外伤害。” 这条其实是个免责声明。 就算不用说，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不会在要打起来的时候，在大街上闲逛。 问题是永远不要低估物种多样性，只要人够多，总会有脑子不正常的。 北境军团入城，清理剩余反抗势力时，难以避免会造成平民伤亡。 到时候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就可以把免责声明摆出来。 “此外，致城中所有骑士，士兵，法师，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珍惜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里，麦德林伯爵笑了，头一次听见有人把威胁说得这么清新的。 珍惜生命。 那就是谁反抗谁死定喽。 “放下武器，在城门集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将保证你们的安全。” 菲格辛的声音，在德隆堡上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领主的城堡内，副官与卫兵看向伯爵，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麦德林伯爵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城门外吧，没必要再抵抗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要求他们抵抗，也不会真的有人听从，大概率会哗变。 听领主这么说，几人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副官突然又问：“领主，您呢？” “我？”麦德林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能战死，不能投降。我是领主，领主没得选。” 副官嘴张了张，把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祝您好运。” 麦德林伯爵摇晃着酒杯。 他的儿子还在王城。 对于他唯一的孩子来说，只能有个战死的父亲，不能有个投降的父亲。 以他对萨顿七世的了解，投降在那，和叛变是一个意思。 “祝我好运。”麦德林伯爵一饮而尽，向跟随他数年的副官做最后的告别，这座城堡，将是他的归宿。 与此同时，城里已经乱作一团。 还有少数忠诚到有些“愚蠢”的小股力量，以及不相信自己安全能得到保证的士兵，正在制造街垒，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 至于平民，都拼了命地寻找藏身的地方。 菲格辛说了很多，但在他们听来，就是一件事，北境军团要进城了。 军队要来了。 在几乎所有费林人的概念里，军队来了，是极大的灾难。 尽管菲格辛做出不少承诺，要避免平民受到伤害，可没人把那些话当真。 贵族嘴里本来就没几句真话，更何况是王室成员。 就算，就算她说的是真的，这位要颠覆王国的人真想要保护平民，那也只是她的想法。 手底下那么多兵，要怎么控制。 军队，对他们来说就是道德的反面，一群长期承受着生死压力的人，自然会很模式生命，人们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军队要来了，就是烧杀抢掠要来了。 城堡里的马夫，见卫兵们丢下武器，往城门的方向去，他明白，已经不会有反击了，接下来都得靠自己。 他捡起卫兵丢下的武器，打算用来防身，可犹豫了一下，又丢回地上，他怕如果自己拿了武器，会被当做敌军，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被直接击毙。 没时间耽搁了，他拼命朝家的方向跑去。 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猛地推开门，便看到妻子蹲在角落里哭，她吓坏了。 战争里，平民女性，面临的危险要比男性更多。 那些“军爷”，看男的不顺眼，打一顿兴许就放走。 可看到女人，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 马夫嘴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时安慰也没用，只是直接把妻子抱起，藏进地窖，嘱咐她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 然后把家里的女装，女鞋，首饰，照片，总之所有能证明这里有个女人的玩意儿，都一股脑丢进地窖。 他要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北境军团。 做完这些，又将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翻出来，堆成一堆，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希望那些军爷能看在他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最后，挑了一把顺手的小刀，藏在腰后，这是最终的备案，也是希望不会用到的备案。 干完全部他能想到的准备工作，天色已暗，他坐在凳子上，开始了这辈子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夜。 先听到的是法术释放引发的爆炸声。 他明白所谓的“定向拆除”是什么了，就是用法术，把所有目标建筑给移平。 使用的法术应该和白天见到轰击防护罩的差不多，只是这次距离更近，巨大的轰鸣声让他耳鸣。 没过多久后，更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脚步声。 他能清楚地听见，门外有很多脚步移动。 然后是法术枪械射击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不知道哪里烧着了，木头爆裂哔哩啪啦的声音。 各种各样的声音钻进他的耳膜，而他却只能对着黑暗的屋子，忍受压力。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腿抖个不停。 恐惧快要将他吞没。 很快，街上的声音渐渐渐弱，那些试图抵抗的人，多半是被清理干净了，完全没给北境军团造成什么麻烦，或许他们的尸体，明早就会被吊在广场上示众。 随后，便是黑夜应有的安静。 马夫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安静下来，可他又没胆量出去看。 仍是坐在屋子里，硬生生地熬了一夜。 然而从后半夜到凌晨，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一宿就这么平安度过了。 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北境军团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已经是早晨。 他鼓足勇气，从窗口往外看，家门前的小路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马夫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窗外的安静，带给他不小的勇气，于是他打开门，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顺着小路，蹑手蹑脚地一直走到街上。 然后，他便看见了这辈子见过的，最离谱，也最难忘的景象。 北境军团的士兵，一眼望过去上千的北境军团士兵，就那样人挨着人，睡在大街上。 这些士兵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少人脸上还带着孩子气，二十都没有。 他们怀里抱着枪，怀里还抱着枪。 马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群刚打完胜仗，手里有枪的士兵，进城之后，没有劫掠，甚至连屋都没进，就安安静静地睡在地上。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梦中。 可是脚踩着路面清晰的感觉，证明这就是现实。 一群不抢劫的兵。 这对他的冲击，比那些宏大的法阵还大。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街上，应该也是彻夜未眠的人，他们和马夫一样震惊。 马夫站在街口发愣，他很难说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但他很清楚一件事。 时代变了。(本章完) 第366章 “枯燥”的胜利日 德隆堡攻城战结束了。 总用时18小时，对于攻城来说，绝对是惊人的效率。 最大的麻烦就是怎么破防护罩，军队进城后就没有受到什么有效抵抗，只有些拼凑的街垒，很快就被清理掉。 攻城部队甚至零死亡，只有一例受伤，还是在夜里没看清路，绊倒摔伤的。 德隆堡的守军，四千余人投降成为俘虏，少量小股部队从城市另一侧逃走，菲格辛并没有追击，那些人并不重要。 至于留在城中抵抗的几百人，已被全歼。 让人十分满意的战损比。 不让人满意的是，确实有几个人，没有听从菲格辛的警告躲在家里。 为了让人们有充足的时间回家去，她甚至拖到晚上再进攻。 其实对于北境军团的火力来说，不是很需要夜色掩护什么的，黑天白天进攻都一样。 但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有什么大病，就是有非要到街上看热闹的。 经过统计，德隆堡中平民伤亡情况是15死23伤。 对于一座拥有近五万平民的城市来说，这个数字相当可以接受，甚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他们出事就出事了，她对这类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少一个都算给社会降低潜在风险。 但问题是，这几个人的死伤，给打伤他们的北境战士造成不小的心理伤害。 北境新军从建立之初开始，一直禀承着从群众中来，为群众而战的信条，所有战士都是来自北境寻常人家的孩子。 他们有着严格的纪律，并坚决执行，保护平民，不拿平民任何财物，都写在纪律中。 因此，意外致死平民，给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带来不小的负罪感。 毕竟与敌军作战是一回事，伤害到手无寸铁的平民是另一回事。 尽管责任并不在他们，但还是让他们十分自责。 为了能让这些战士的心态好转，菲格辛向卓戈借调了一批深水城的心理医生，希望能有用。 她以前不太相信心理医生，看起来不像“正经”医生的工作那样具体，反而有点像不太靠谱的那种占卜术士。 只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需要那些士气有些低迷的战士们好起来，任务还没结束，还有许多事要做。 现在只是拿下了萨顿北方，距离攻入王城远着呢。 德隆堡被破坏的地方需要修缮，以作为据守的堡垒。 这地方虽然面对北境的火力没什么用，但对付旧式的军队相当有效。 他们现在还属于兵力严重劣势的一方，需要在这片地方发育一段时间。 只是德隆堡遭到的破坏有点严重，靠他们很难修缮。 菲格辛也没想到法术榴弹的效果有这么好，城里的所有军事单位，都变成了一滩。 说废墟都算抬举了，那些地方现在很难看出以前是有建筑的样，所以说是修缮，其实就是重新盖。 只能等卓戈和他的支援就位。 清晨，菲格辛醒来。 她昨天也睡在室外，与自己的战士在一起，不搞特殊待遇。 好吧，也不是一点特殊待遇没有，相比直接睡在大街上的普通战士，她有个帐篷。 不过就算有帐篷，她已经和传统贵族拉开巨大差距。 让战士睡地上，也是无奈之举，城里确实没有给他们住的地方。 领主城堡，兵营都变成坑了，德隆堡又不是一座旅游城市，没有那么多旅店能塞下两千人。 好在战士们有过不少野外训练的经验，这样的条件不算太差，菲格辛也不是位娇生惯养的公主。 而且这个无奈之举，并非没有收获。 菲格辛看着街上谨慎又震惊的民众，她很确定，北境军团已经是民心所向。 日后的征兵工作，将会无比顺利。 “卓戈的人到了吗？”菲格辛问副官。 副官负责站清晨的那一班岗。 战斗虽然胜利了，岗还是要站的。 “十五分钟前联系，队伍距离我们只有二十公里了。” “那应该还需要几个小时啊，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去城门那里迎接他们，说实话，我有些饿了。”菲格辛说道。 为了追求行军速度，北境的军团并没有携带多少补给。 又因为有不拿群众东西的纪律，所以战士们大多饿着肚子。 …… 卓戈跟随着大批的辎重队伍，还有来搞土木工程的兽人建筑队，医疗团队和宣传小队，一同来到德隆堡。 他爪里拿着萨顿地图，用彩笔涂着色。 地图填色小游戏确实好玩。 拿下德隆堡之后，萨顿的领土，已经有差不多35%被卓戈填上了红色。 而且他相信，在他们展示出如此强的实力之后，其他几境的公爵，应该不会再反抗，所以只需要拿下那位脑子不太正常的萨顿七世，就算彻底成功。 芙琳很嫌弃卓戈用红色填地图，搞得好像他们是什么血腥邪恶组织一样。 对此，卓戈表示，首先，他就是红色的，其次，红色明明很有浪漫主义气质。 后勤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快，凌晨拔营，走了五个小时，一直到上午，才看到德隆堡的轮廓。 城外有几千人的俘虏队伍，蹲在地上。 而看押这些战俘的北境士兵，只有十几位，不过还有两挺高射机枪，始终对着这些人。 在见识过那玩意儿的威力后，几千人硬是不敢在十几人的看押下逃跑。 “医疗团队去给战俘里的伤员治疗一下，他们以后也会与我们站在一边。”卓戈吩咐道。 善待伤员，属于贵族美德之一，只是如今的贵族不怎么遵守，他们主要善待有价值的伤员。 进入城中，卓戈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主干道上中央的菲格辛。 她看起来状态还挺不错的，精神饱满，看不出刚结束战斗的样子，胜利，果然是最好的兴奋剂。 两侧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民众。他们想见识一下，那样一支军队的首领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以及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这座城市会怎么样。 “上午好，我亲爱的盟友。”卓戈打了个招呼。 “有吃的吗？”菲格辛上来就问，“我和战士们都饿坏了。” “有，当然有，我可带了好些炊事班来，配备绝对充足的食材，和全套移动厨房。” “全套什么玩意儿？” “移动厨房，就是随时随地可以展开的野外厨房。” “啊？”菲格辛一脸疑惑，不过研究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确实很符合卓戈的作风。 “唉，你就瞧好吧。” 随着卓戈一声令下，德隆堡的广场上，立刻多出一个超大号的厨房，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目测供应个几千人的伙食，完全不是问题。 几十位厨师同时开工，一时间广场上烟火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美食节。 “额，所以你带来的吃的，还是没做熟的状态，要现做。” “对啊，刚打完仗，有口热乎饭吃，难道不是很幸福吗？”卓戈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可，有什么现成的吃的吗？” 菲格辛虽然不会做饭，但她能大概看出来，这些厨师的做法，是按着餐厅的标准来的。 那盘凉菜还摆盘呢！ “哦，那没有。” “谁家打仗这么吃饭啊！” “我们家啊。” 卓戈理直气壮的回答，给菲格辛整不会了。 “哎呀，急什么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热什么？” “豆腐，我们家那边的特产，待会你就能尝到了。” 卓戈说的没错，这些厨师的效率极高，很快一份又一份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就被端上桌来。 另一边，几大桶饭菜依次排开，让战士们来排队打饭。 看着满桌的食物，菲格辛吞了口口水，确实香。 “可是，为还在作战中的士兵，提供这样的饮食，会不会太享受了，”菲格辛有些担忧地说道：“会让战士作战的积极性下降。” 她一直以来接受的观点，都是战士必须要能忍受最艰苦的条件。 “哪有什么太享受的事，士兵都已经是承受最大风险的职业了，享受是应该的，吃口热饭难道很过分吗？不应该没苦硬吃。” 卓戈一边吃着小甜点，一边说，他倒不是很饿。 但是移动厨房还能做甜点这件事，属实把菲格辛震惊到了。 “以后炊事班加移动厨房的配置，将会是北境军团的标配，保证让所有战士吃饱吃好。说不定到时候，有的敌军会因为太想吃好的，直接选择投诚呢。” 菲格辛确实饿了，猛猛吃饭的同时，有点接受卓戈的理念了。 对啊，能舒舒服服地答应，为什么非要体验艰苦环境呢。 “好了，说说吧，你需要在这座城市里建些什么？” “王城那边很有可能做最后的挣扎，咱们的秘密武器曝光后，他们应该会试着研究应对的方案，只要有理论可行的方法，他们就会尝试着继续发起进攻。” 菲格辛很了解他那位兄长，“如果我们已经兵临王城之下，那对他们来说，更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所以过不了多久，王室的军队就会来攻打德隆堡，因此我们必须依靠这里来构筑防线。” 她很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城卫法阵一定要修复，最好还能根据你们研究出的弱点进行增强，然后那些石像也可以利用起来，他们应该可以搭载一些重火力，城墙上也需要布置充足的防御火力，以弥补兵力劣势，这些完成后，我们需要接手平原上的其他城镇。” 德隆堡所在的平原，并非只有这一座城市，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小规模的城市以及村镇，只不过德隆堡是最主要的军事要塞。 拿下要塞后，其他地方也不会有多少反抗力量，不过仍然需要逐一接手。 那些地方同样有大大小小的贵族，这些人也必须召集起来，体面地接受改造。 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改造的话，还得帮他们体面一下。 下一步，就需要将这些城镇连接起来，德隆堡不能永远当一座军事要塞，需要发展成一座规模更大的重工业城市，这里的地理条件十分适合发展工业，交通发达，连通北境，中原，还有直通东西两侧的铁路，不是交通要地，也不会发展成军事要地。 “我打算暂时驻守在这里。”菲格辛说。 “那北境呢？” “交给格尔达。” “城里的平民情况怎么样？” “伤亡很少，不过有些紧张，可以理解，毕竟刚打完仗，我们需要帮助他们修理遭到破坏的住房，短时间内这里需要实行宵禁管制，得给他们提供一些经济补偿，对了，还有几位意外的死伤者，他们也需要补偿。” 虽然内心里不太愿意，但菲格辛还是选择为那些平民提供补偿。 “哦对了，德隆堡的领主呢？” “根据俘虏们说，他留在城堡里，与城堡共存亡了，还挺有骨气的，”菲格辛夸了一句这位没给她造成多大麻烦的对手，“不过他的尸体应该是找不到，城堡就剩碎石块了。” 几天过后，德隆堡已经稳定下来。 城市里的居民们，完全熟悉了新的统治者。 对于大多数平民来说，对统治者，其实没多少感情，只要不太恶劣，换谁管理他们，都没太大感受。 但这几天来，菲格辛加卓戈集团的这个组合真的超出他们的预料。 城市在以飞快的速度建设，之前拖了几年没修好的路，一夜之间就给修好了，大量的工作机会开放给全体民众，好工作不再是贵族跟班亲戚们的“自留地”，还有神奇的免费识字班，听说深水城有这种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假的，如今自己也体验到了。 不过也不全是好事，比如城里的路上现在不许拉屎了，这就很难受。 拉个屎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多年来都是一样过来的，早就成习惯了。 养成习惯的事，总是很不好改，导致最近城里居民与新管理者最多的接触，就是随地大便被逮到后交罚款…… 与此同时，在城里已经安装好几条主要的魔能线路后，卓戈便带着一支摄像团队，找到菲格辛。 “干嘛？”菲格辛有些警惕地问，通常这种情况下，卓戈都不会有什么“正经”点子。 “什么干嘛，做宣传工作啊，是时候展示新闻学的力量了。”(本章完) 第367章 新闻学又一次魅力时刻 第367章 新闻学又一次魅力时刻 菲格辛并不喜欢宣传工作。 在她看来，宣传工作就是光动嘴皮子不干事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待在那个贫瘠的北境多年，实用主义成为了她的行为准则。 对宣传这种在实用性上不那么“直接”的工作，难免带着些偏见。 但卓戈的大爪不管那么多。 哪有想推翻旧王室的人，不搞宣传工作的。 光自己做到正义之师不行，还得让全世界知道，这样才是名正言顺。 “开心点，上镜的时候开心点，能在我指导下拍摄的机会可不多。”看着一脸死鱼样的菲格辛，卓戈正在努力调动“演员”情绪。 而菲格辛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调动起来，像一个木桩子一样，被动地被化妆师摆布，“我从没感觉拍摄开心过。” 作为一名王女，她其实连化妆的次数都不太多，更不用说上镜用的全妆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不用她穿那些复杂的礼服，因为她的人设是干练，强硬，所以出现在宣传里也会是轻甲形象。 她可太讨厌那些为了腰细，穿上就喘不过气的礼服了。 “城里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做呢，没有时间耽搁在这上面。” 她正在努力给自己找个不拍摄的正当理由，总觉得被摄像机对着有些尴尬，而且拍出来的东西里，说话声音还会变得和自己听不一样，加倍尴尬。 “土木是兽人们在干，城防你的副官也能代管，你不缺这点时间，”卓戈直接否决菲格辛的借口，“而且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和土木城防一样重要，给，台本。” “还有台本？” 菲格辛惊讶地接过台本。 “当然，台词背熟，演技看你发挥，相信你作为贵族教育成长起来的人，演技不会差。” 菲格辛总觉得卓戈在阴阳怪气，但她没有证据。 她翻看台本，不是一整个连续的内容，而是好多单独的场景。 例如北境军团帮助德隆堡居民修复住房，菲格辛现场检查工作，并提醒人们注意安全； 菲格辛体验德隆堡采石工的一天，就如何改善采石工工作条件发表重要讲话，指出口罩是保护采石工身体健康的必需品，所有采石工都可以定期领取免费口罩； 菲格辛探望孤儿院的小朋友，并提出，孤儿院将由官方运营，作为社会福利的一部分，孩子就是未来； 菲格辛亲手为人们发放免费便当，没有工作的人都可以领取； 菲格辛慰问全体战俘…… 一系列这样的东西。 菲格辛看的目瞪口呆，“这，这，这不是作假吗？” “唉，这怎么能叫作假呢？”卓戈很认真地说道：“是你去干这些事，然后我们跟拍。” “那岂不是为了宣传，才去做这些。” 在她看来，虽然这些都是好事，但这样做，就不纯粹了，善意应该纯粹。 “首先，做好事论迹不论心你听没听过，其次，这些事咱们又不是没做过，现在也正在做，只是你作为形象代言，总结性地拍摄一下。” 正如卓戈所言，德隆堡内正在快速进行各种建设工作，像当初的北境一样。 菲格辛的声望，已经发展到有人在家里摆她的画像的地步了。 平民对王室的争端，复杂的战争背景，可能都不尽了解，但他们能很清楚地了解，哪个领主对他们好。 北境军团到来后，日子一天一天变得更好，至于埋在碎石下的麦德林，立刻就被遗忘，没什么人怀念。 菲格辛也有些理解这些宣传的目标，就像历史上很多人起兵时，都要给自己编排点“神异”背景。 梦见神明，谜语人预言，出生时天地异象，小时候见过神奇生物之类的。 都是为了让自己的起兵听起来更合理些。 相比之下，卓戈规划的这些宣传，要比那些传统方式实际得多。 那些方式，都是在利用人的敬畏，甚至是恐惧，但卓戈的思路，至少是真的与平民们站在一起。 平民也会选择她。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高人气”，导致给拍摄工作稍微带来了一些麻烦。 为能领到一份菲格辛亲手发放的免费便当，她所在的档口，迎来前所未有的超长队列，工作人员反复劝导，其他档口也能领，但无济于事。 还有不少明明已经找到工作的人，也要混进队伍里，只为近距离见识一下这位与众不同的新领主。 以至于拍摄工作被严重拖慢，原计划半天时间就能拍完的东西，一直拍到深夜。 卓戈的后期制作团队倒是展示出惊人的工作效率。 下午的时候，就把上午的素材制作成片，赶上晚上的新闻节目播放出去，并同步上传到网络平台。 难以置信。 感觉这些做后期的人，精力都用不完的。 回到住处，在兽人施工队的努力工作下，北境军团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人可以住进房子里，尽管有些简陋，但总比睡街上要好得多。 菲格辛扑到床上，她累坏了。 没想到拍摄工作比打仗还累，时刻要保持着职业假笑，姿态必须亲民，还要注意镜头，保证关键画面能被拍下的同时，又不能被看出是在刻意地找镜头，太难了。 她本打算就这么睡到明天早晨，接下来还要处理这片地区众多小贵族的事，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启动主机，登录油管。 不是想看自己拍出来什么样，而是想看看网络上的反响。 萨顿的网民，以及其他地区的网民，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毕竟她现在还背着弑君弑父的罪名，在卓戈的帮助下，网上出现了许多指出这项罪名可疑之处的观点，但还没有完全洗清。 而且无论怎么说，她现在干的这个活算是造反，还是造自己兄长的反。 她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人总是要死的，那留下的就只能是身后名。 卓戈说造自己兄长的反屁大点事，并举例历史上有位非常厉害的明君，也是亲手弄死自己的兄长，但后世评价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甚至有大批的人认为干得好。 菲格辛认为他是为了安慰自己现编的，因为她翻遍史书，也没找到这么一位明君。 油管上，关于她在德隆堡发放免费便当的新闻视频，已经冲上热搜榜。 她小心翼翼地点击，然后立刻暂停，划到评论区，以免看到自己视频中的样子。 评论区里的大多数内容是正面的。 诸如“真正的好领主。” “比她哥强多了。” “我觉得她才应该是萨顿七世。”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说话，不怕现在的七世找上你？” “我就说，就说怎么了，说不定六世就是他杀的，栽赃给菲格辛，反正我不在萨顿，他能把我怎么着。” …… 菲格辛浏览下来，大多数她的支持者，显示的地址都是北境或者深水城，少数是双塔城，其他地址的十分稀有。 除了支持的声音，自然有反对和质疑。 “作秀，全都是作秀，不会真有人信吧？” “贵族全都一个样。” “一家人内战，全萨顿跟着倒霉。” 这些还是比较温和的，也有不少直接开骂，一点不留情面的发言。 这些发言下面通常都吵了很多楼，无休止的对骂。 自己果然是个很有争议的人物啊。 菲格辛叹了口气。 不过这些恶评并没有磨灭她的斗志。 越是这样，越要加倍努力，她要向这些谩骂她的人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一方。 正准备睡觉，她突然瞄到一条评论，是分享的一个视频。 《北境军团的恶行，德隆堡屠杀的真相》 啊？ 菲格辛彻底懵了，这是从何说起？ 她立刻点进那条视频，上来就听到一段悲惨又带着些阴森的背景音乐。 接着第一个画面，便是一大群蹲在城外，神情惊恐的战俘，几个表情特写的画面，仿佛这些战俘遭受了怎样的虐待一样。 他们明明就攻城的那一夜蹲在城外，第二天就分批转移进战俘营了，而北境战俘营的待遇，绝对好到不能再好，战俘营里现在甚至正在办运动会。 视频接下来的内容，更是让菲格辛气笑了。 把居民区比较老旧的房子，与因为制作街垒被拆了不少的房子，还有完全被摧毁的军事建筑给剪到一起。 仿佛这些都是居民区，而居民区的灾难都是北境军团造成的。 这还不止，就那仅有的十几个平民死亡，全被找出来了，画面还巨惊悚，二十几个伤员的画面也全在，还特意找的是治疗前的样子，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十分恐怖。 如果光看这条视频，肯定会以为德隆堡现在是人间地狱。 不对，地狱现在发展的还行，只要不去有交战风险的那几层，其他地方现在甚至是旅游热门景区。 在愤怒过后，菲格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制作这个视频的人，或者是团队，肯定要么是北境军团，要么是卓戈集团的人。 有内鬼！ 不然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资料！ 想通这一点，菲格辛也不困了，立刻起身，直奔卓戈暂住的地方。 “不好了，卓戈，咱们这里有内鬼！”菲格辛激动地说。 她只希望不是自己的人里出了内鬼，她不愿意相信，自己亲手培养出的军团，会背叛自己。 “什么有内鬼？” “油管上，有一条视频，”菲格辛报出那条视频的名字，“里面的内容，绝对是内部的人才能掌握的信息，而且视频制作得很专业，不是长期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可能这么擅长额……” 她一下子没能想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制作视频的方式。 “擅长断章取义？”卓戈接话说。 “对，断章取义，就是这个意思。” “那当然，那个视频可是我们的营销部门精心制作的。” “？” 菲格辛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睡着了，现在正在做噩梦。 “我们的营销部门是指……” “就是卓戈集团的营销部门啊。”卓戈回答道。 菲格辛两只手一通比划，给孩子急得不会说话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让人做这样的视频？” 菲格辛猛点头。 “其实不止视频，还有宣传文案，等等一系列的抹黑内容等着放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卓戈网络传播小课堂开课了，“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制作的正面内容，获得的反响并不是特别好。” “好像是的。” 菲格辛想了一下，网络上支持她的人，大多是本来就接触了解过她的人，而其他地区，都是质疑的更多。 “因为人们是有逆反心理的，越夸，越宣传正面内容，人们就会本能地觉得越有问题，尤其是宣传的人身份还是王女，大家对贵族有天然的抵触，会默认贵族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个默认其实不太算偏见，因为传统贵族，说全不是好玩意儿，那一定是夸张了，但要是说九成不是人，那可能还有点保守。 “于是，当我们发布这些编造的黑料时，会获得更高的热度，人们会想‘哈，我就说吧，她就不是好东西’。” “所以？”菲格辛没弄懂，自己编造的黑料获得更高热度，到底有什么好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红？ “但黑料都是编造的啊！争议带来讨论度，讨论度带来热度，热度到达顶峰的时候，再证明那些黑料都是编造的，这时，会有相当一部分本来质疑你的人，不再出于逆反而质疑，甚至会因为自己之前的误解，加倍支持。” 卓戈得意地说：“完美的洗白，何况你还不用洗，本来就挺白。” 这一套完全超出菲格辛的理解，“不是，这个，它……” 新闻怎么还能这么玩的？ 看着卓戈那张龙脸，越看越觉得阴险。 他是上千年的，自己玩不过他。 “放心，不要慌，按照计划，你的风评大概一周后就会反转，现在，你只要继续干好你的工作就好，剩下交给时间。”卓戈说道，“舆论这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跟风的，独立思考从来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本章完) 第368章 卓戈给出了不能拒绝的条件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事情的发展正如卓戈所说的那样。 在关于菲格辛的“黑料”和驳斥这些黑料的内容连番“轰炸”下，这场萨顿内战，终于变成了人尽皆知的超级大新闻。 而菲格辛的理念与作风，也同样成为讨论的焦点。 支持者与反对者的数量都在快速膨胀。 支持的人大多都是平民，这很好理解，菲格辛对平民的态度相比过去，可是飞跃式的进步。 而反对者自然是旧体系的获利者，他们反对很正常，菲格辛挡着他们获利了，但另有一部份反对者就不是很能理解。 同样是平民，却选择成为贵族的狗腿子，吠叫着菲格辛和其支持者，都是大逆不道的反贼，一点不懂得感恩，贵族们给人工作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优待…… 总之就是这类说法。 不过打一开始也没指望这些人能转变态度。 要认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些人就属于比贵族本身还敌人的敌人。 好消息是这群人数量并不多，只是发出了相当多的声音而已。 这也是网络具有欺骗性的一面，能看到的反馈，不一定就是反映真实情况的反馈，因为大多数不出声。 所以尽管网络上菲格辛的争议巨大，似乎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但线下已经赢麻了。 整个萨顿的北方地区，参军热情极为高涨。 一改原本征兵需要抓壮丁，或者生活实在过不下去，才打算参军搏一搏的情况，已经开始优中选优了。 甚至设置了相对较为严格的体检，体测。 比起抓壮丁那种，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都能过的标准，北境军团的选拔要有一定难度。 除了身高体重外，还不能有较为严重的病，并且需要通过一些体能测试，诸如长跑，短跑，俯卧撑，引体向上。 这个门槛对于费林的普通人来说，刷掉的人并不多，主要是目前的工作类型，还是以体力活居多，平民的体能都还可以。 有趣的是，挡住的超凡者比普通人多，尤其是法师群体。 因为北境军团的特殊性，对超凡者的需求没有那么高，所以除非水平超高，走特殊人才渠道加入，不然一样要体测。 这与传统的围绕法师团制定战术的思路完全不同，在北境军团里，法师团也只不过是众多兵种之一，有特殊性，但没那么特殊，必须跟得上整个军团的步调。 对于常年闷在实验室里，人均死宅，能用法师之手绝不亲自动手的法师们来说，体测可要大命了。 卓戈去现场观摩过法师体测，没什么别的目的，就纯是去看热闹的。 然后就看到跑一千米五分钟开外，跑到后面步伐宛如僵尸； 跳远不会跳把自己绊倒； 俯卧撑胳膊抖得像蝴蝶振翅； 引体向上和被捞上来的鱼一样，疯狂扑腾，但还是借不上力。 仿佛在看一帮大学生。 然而北方地区真正的大学生，霍格沃茨出身的法师，在体测里表现得都还不错。 因为霍格沃茨体育课算学分。 在北境军团飞快增员的同时，还有另一项重要的工作在同步推进。 取缔北方地区贵族的特权。 经过这段日子的清理，自德隆堡所处平原以北，菲格辛控制区域下的所有城镇里的贵族，每个家族选一位代表，被“请”到德隆堡。 他们名义上不是俘虏，所以提供的待遇要稍微好些，目前住的是单间，也就是这里刚刚修建好的旅馆里。 卓戈对德隆堡的规划，是作为工业城市和北方的交通枢纽，未来必然会有不少外地人来这出差，自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全城找不出俩家旅馆。 他们现在正紧张地等待着菲格辛召见，猜测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要按着菲格辛的说法，直接把那些贵族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然后自己找工作去，体验一下劳动人民的生活，不同意的，直接送上断头台。 “他们的领地现在控制权在我们手上，私兵要么打光要么被俘，甚至连人本身也在控制中，说是请，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软禁，还有什么好谈的，他们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菲格辛是这样说的。 “不，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们跟北方的贵族谈判，不光是只和他们谈判，还要展示给那些还没被我们拿下的人看，向他们表明，虽然要对旧体制开刀，但不是赶尽杀绝，还留有一分余地，这样大多数贵族，就不会拼死抵抗。”卓戈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不怕他们抵抗。” “是的，我们不怕，但是平民怕，如果他们化整为零，那些骑士，私兵，变成在野外到处流窜的土匪，那会造成很多麻烦，我们的兵力再强大也没法保证一个都不放过，连德隆堡也跑了一些守军。” 根据事后统计，混入平民，或是在投降的路上溜走的守军，大概有近百人，北境派出的人力实在没办法把数倍于自己的人全看住，况且那晚还在交战中，情况比较混乱，只逃走这个人数完全可以接受。 “那些人变成土匪后，只会躲着我们的正规军，对平民下手，而如果我们想清理这些人，你要说难度，不一定很高，但麻烦，那绝对是难以接受的麻烦，费时费力又费钱，而且相信我，绝对比你现在脑子里想的还费钱。” 治安战与正面战争还是有不小区别的。 无论是难度和烈度，那一定是正面战争远高于治安战。 但治安战，就像那只躲在你卧室里的蚊子，每当睡觉的时候，它就会飞出来嗡嗡两声，扰得人睡不好。 当你下定决心钻出被窝打开灯，顶着被光晃得睁不开的双眼，誓要和蚊子决一死战时，却发现找不到它了。 上述这个过程重复好几遍后，终于把那只蚊子拍死在墙上，心安理得地睡去，早晨起来发现身上多了两个包，才知道原来卧室里藏了不止一只蚊子。 这就是治安战，纯粹的恶心加折磨。 菲格辛也想明白了这里的困难，“所以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和他们谈判，让他们‘主动’放弃大部分特权，而且这次谈判也要作为大新闻，宣传得所有人都知道，内容要写‘北方贵族欣然拥抱新时代’。” “你成长了。”卓戈欣慰地说。 欣然，还拥抱，这小词用的，已经有了卓戈几分神韵。 “那我们留给他们什么？”菲格辛问，她本来想的是一点不给贵族留的。 “封地最核心的区域，也就是他们的城堡或者庄园盖的地方，多少也算人家祖宅，然后他们的头衔，不少贵族把这玩意儿看得比命还重。”卓戈摆着爪子数。 “还保留贵族的头衔？” “是的，不过我们以后要把这种头衔变成荣誉称号，封给有重大贡献的人，比如成果卓越的科学家，艺术家，像尤诺。” 菲格辛点点头，尤诺作为深研院首席院士，肯定比那些光吃不干事的贵族更“爵士”一点。 “荣誉封爵的人享有津贴，但不能世袭。” “那原本那些贵族呢？” “他们也享有津贴，就当是‘收买’他们不要破罐子破摔闹事的钱了，但是他们的津贴也不允许世袭，只有爵位称号可以世袭，而且他们的后代想继承家产的话，需要交贵族遗产税，暂时这个税只针对贵族。” “那样的话如果后代水平不行，攒下来的财富也会一代接一代地吐出来，好阴险啊卓戈！”菲格辛由衷夸赞道。 卓戈翻了个白眼，“我更愿意称为精明。” “差不多，就这些吗？” “就这些，相比之下，给原本效忠于那些贵族的学者，士兵，法师，炼金术师以及众多佣人安排工作是个更有难度的活，贵族失去特权之后肯定养不起这么多人了，又不能让这些人原地失业，所以市政部门的责任很重。” “他们会处理好的。” 得益于北境和深水城实行的教育普及，识字人数极大领先其他地区，现在正在疯狂往这些新地方输出公务员。 不过由于深水城“机会遍地”，所以接受过完整教育的人，不太愿意当公务员，感觉一眼能望到头。 在他们看来，“一眼望到头”算是超级大缺点，干点什么不比考编机会多啊。 导致现在北方行政编虽然不算点击就送吧，也没差多少，有十个人报考的岗位，就算是竞争压力大的热门岗位了。 尽管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但至少有考试，比王国原本实行的委任，荐任，赏赐制度组成的行政官员，能力要强上不少。 菲格辛对此十分自豪。 “现在我们是不是能找那些贵族谈判了。” “是的，哦，不过我需要先做点准备。”卓戈神秘兮兮地说。 …… 几天后，因为德隆堡的领主府仍在重建中，所以只好租了当地富商的府邸充当临时办公地。 商人还是要比贵族好说话的，只要给的价格足够丰厚，他们才不觉得自己家被别人暂时占了有什么不好，反而生怕菲格辛不租。 由餐厅改造成的临时会议室中，几十位大大小小的北方贵族，坐在两张长桌周围。 桌子上并没有给他们放名牌，这完全不影响他们自觉地根据身份高低排好座次。 尽管表情上还能绷得住，但频繁掏出帕子来擦汗，暴露出他们的紧张。 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不过嘴还是要硬的，相熟的贵族窃窃私语。 “你说她会提什么条件？” “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不能轻易答应，不然还叫什么谈判，精神点，别丢份！” “好样的……” 此时，侍卫站到会议室前，高声喊道：“北境军团军团长，菲格辛·萨顿到——” 与常见的贵族出场不同，菲格辛名字前面没有挂一大堆前缀，而是只点明军团长身份。 但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身份。 在场的全部贵族，这时都没了声，像是霜打的茄子，不敢直视从长桌间走过的菲格辛。 菲格辛今天依旧是一身轻甲，没有穿礼服，腰间佩剑，威风凛凛。 与萎靡的贵族们形成鲜明对比。 她这一身唯一的礼仪装饰，其实是那把剑。 作为野蛮人职业者，她的主要武器通常是斧或锤。 一直走到长桌前独立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冷冷地注视着在场的贵族们。 谈判战术，服从性测试，卓戈是这么说的。 如果她完全不遵守一点贵族礼节，而那些贵族还是卑微地行礼了，那就证明今天的谈判基本已经成功。 在场的贵族们感觉出气氛有些尴尬，或许是想缓解气氛，亦或是单纯出于肌肉记忆，他们还是站起来，做完一套完整，复杂，看着都有点累的行礼流程。 规格是对国王级别的。 其实菲格辛现在还没称王，算僭越，不过没人指出这一点。 完全没精神，份丢完了属于是。 菲格辛也没有回礼，直接对在场的助理说：“文件发给他们，我的条件已经写在上面，尽快签字吧。” 语气里没留一点余地，根本不像是谈判，更像是命令。 贵族们翻开文件，里面同样没有一点客套的词，把所有条件和细则明明白白地写出来。 “只保留城堡或庄园的封地；废除领地立法权；废除领地税收权；废除募兵权；废除所有已私立的法令……” 每一条都在要贵族的命。 沉默了许久后，在座的贵族终于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菲格辛并没有打断他们，以她对这帮贵族的了解，他们应该会讨论出一个代表人，通常是威望最高的，来提出反对意见。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几分钟后，他们竟然选出一位妇人，是位寡妇，丈夫死了，又没儿子，所以继承了丈夫的爵位。 她显然不是在场最有威望的，那些人倒是想成为她的新丈夫，把封地和财产给继承过来。 选她出来，或许是认为同是女性，菲格辛态度会好点？ 但他们显然失策了，菲格辛的态度不取决于性别，而是阶级。 她与旧贵族并不属于同一阶级。 “大人，”女爵的语气卑微地说，“我们并不质疑您对这片土地的统治，只是，这些条件是否，是否过于严苛了，您写的这些权利的合法性已经延续了数百年，全面否定，实在不利于您统治的稳定。” 菲格辛笑了，这帮贵族果然没一个老实人，能说出“不利于您统治”这种话。 她站起身，把贵族们吓得一哆嗦，生怕她突然暴起砍人。 在贵族的流言里，菲格辛就是个动不动就砍人的疯女人形象。 “首先，不是我统治这片土地，也不应该由一个人来统治这片土地。” 菲格辛说的是实话，她确实这样认为。 只不过在场的贵族都认为她在胡扯，又是为了展现高姿态，说些不着边际的空话。 他们的思维，确实理解不了一个人打下一片地方后，不要求至高无上的权力。 “其次，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些条件你们最好现在接受，以免事情发展得不体面。” “您不能剥夺我们拥有的一切。” “我把城堡和封号留给你们了，还会每年发钱养着你们这些蛀虫，让你们有生之年可以不用工作，这是我能给出最大的尊重，如果还不满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到采石场，让你们体验一下曾经被你们骑在头上的平民，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菲格辛手扶着剑柄，强硬的模样，在贵族们看来已经与威胁无异。 那名女爵明显是害怕了，已经想要接受这样的条件，只是眼神一直往另一个方向瞟，显然那位才是在场真正有威望的贵族，女爵只是被他推出来的工具人。 而那位贵族，见形势正在全面倒向菲格辛，也知道到了不得不站出来的时候。 起身情绪激动地说：“你想要剥夺的一切，正是我们百年来坚守的荣耀，为了这些荣耀，我们情愿去死！你休想践踏我们的尊严！” 菲格辛看向这位，有点印象。 “劳埃德·费尔南德斯侯爵是吧，我记得北境军团打到你的领地时，你一点抵抗都没有，直接投降了，那时你的尊严呢？” 费尔南德斯侯爵脸色憋得通红，“我，我那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不要平白遭受屠戮！还，还要保护我领地的居民，不要遭受战火！” “保护你的家人？”菲格辛自动无视了保护领地居民，骗鬼呢。 “当然。” 菲格辛回身给助理一个手势。 紧接着一个屏幕被启动，短暂的延迟后，上面出现画面，不少人立刻认出来，正是费尔南德斯侯爵的城堡。 拍摄的距离看起来离城堡不远，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画面的边缘出现了龙爪。 这是一只龙在拍。 “你，你要干什么？”费尔南德斯侯爵声音有些颤抖。 “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家人遭遇龙灾吧，如果你不签字，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意外’出现一群龙，劫掠你的城堡，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贵族如果连城堡都失去了，一片领地都没保住，等于自动剥夺封号，对吧？” 菲格辛和善地微笑着说。(本章完) 第369章 被玩坏的贵族 费尔南德斯侯爵看着屏幕，怒不可遏。 不是，那个龙爪还对着镜头比了个“v”是什么意思？ “你，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对于相当一部分贵族来说，没了爵位是比没命更严重的事。 因为没命只代表个人走到尽头，没了爵位则代表着整个姓氏所联接的家族几代人的荣誉，终结在他手里。 而爵位，作为旧体系中的究极铁饭碗，并不是那么好丢的。 一般来说只有三种方式。 犯下重罪，但大多数情况下，贵族犯罪不会被抓出来，所以由于犯罪而失去爵位的贵族相当稀少。 其次是叛国，投降不算，必须要投了并跟着新君主一起去打旧君主，因此在北境军团找上门的时候，这些贵族都很流畅地投降了。 最后一种则是无法履行贵族的义务，将被自动视为失去爵位，比如名下仅剩的领地被龙占去了，再也无法保护领地，提供税收，响应君主的号召。 毕竟在分封制下，那块地封给你，是让你代为管理的，连管理的能力都不具备， 菲格辛平静地回复：“费尔南德斯侯爵，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我对你进行威胁，这是完全有违贵族美德的。” 费尔南德斯侯爵的脸已经憋成紫红色，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 “你明明在指使龙族包围我的城堡！” “你怎么证明是我在指使龙族，有谁能指挥的动巨龙吗？龙灾从来都是令人伤感的意外，费尔南德斯，你还有最后的机会，在文件上签署你的名字。” 事实证明，谈判这件事，大多数部分是在谈判桌外完成的，光靠谈，很难谈出个结果，但当筹码一边倒的时候，剩下的步骤就轻松多了。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仿佛只要不说话，进程就不会继续下去。 终于，在僵持了几分钟，认识到完全没有余地后，费尔南德斯侯爵，用微微颤抖的手，在文件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我从没见过你这般无耻的王室！” 虽然实际上已经一败涂地，但还是要在口头上展示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骨气。 “来，快给费尔南德斯侯爵颁发锦旗，贵族改革先头兵，表彰他第一个主动在贵族改革文件上签字，思想十分进步，摄像师！来，别板着张脸啊，微笑，这张照片可是要出现在明天报纸头条上的。” 很可惜，在口头上，费尔南德斯侯爵也不是跟卓戈学习过的菲格辛的对手。 而且菲格辛不仅有口头，还有丝滑小连招。 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锦旗塞到侯爵手上，摄影师眼疾手快完成抓拍，动作迅捷流畅明显是排练过，成功把侯爵愤怒，屈辱，绝望之中还带着点没反应过来的疑惑表情定格。 未来如果选什么历史百大照片，这张照片无论水平如何，应该也会因为其历史价值入选。 还会随着那篇报道一起，出现在以后的历史教科书中，大概就是正文旁，一个背景色不同，写着“史料阅读”的小方框。 在意识到这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后，费尔南德斯侯爵突然就感觉没那么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大的委屈。 那种委屈，让他回忆起童年，父母要带他去参加一位远方亲戚的婚礼，可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亲戚，而那天他本来约好，和厨师的孩子一起去抓青蛙。 所以他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仿佛这样就能躲开，但父母有所有房间的钥匙。再后来他被打了一巴掌，哭着塞进马车，而厨师的孩子，也再没一起去抓青蛙。 他想明白了，这是面对不可抗力时的无力。 在他这位最有“牌面”的侯爵放弃抵抗后，其他的贵族也不再挣扎，纷纷签字。 最后现场还留了一张集体合影，相比侯爵与锦旗的组合，这张相对正式不少。 菲格辛端坐在椅子上，身前两张长桌旁大小几十位贵族，沉默地在文件上签署自己长长的全名，代表这原本贵族体制的高墙，被踹塌了一个墙角。 这张就比较适合出现在历史教科书正文里。 会议结束后，还有一场庆祝宴会。 庆祝贵族们走进新时代的宴会，菲格辛并没有留下参加，想也能想到那场宴会的气氛会有多尴尬。 那些贵族心态得有多超脱，才能在宴会上吃下东西。 要按菲格辛说，干脆就不该办宴会，是她的导师兼顾问，泽特法师强烈要求的，说是该有的谈判礼仪流程还是要有。 衷心希望他们能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多少吃一点，费挺大力气做的。 公开会议结束后，还有内部会议。 卓戈坐在皮椅上，爪里还撸着猫，猫其实很害怕，想跑，但可惜，龙的反应是猫的七倍，猫不舒服了想跑也跑不了。 “你的龙们都可以撤回来了，”菲格辛说，“你为什么要抱着一只猫？”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范吗？在暗地里准备好别人不能拒绝的条件，多教父啊。” “教父？教父和威胁人有什么关系？”菲格辛不明所以。 卓戈放下那只猫，“情怀，你不懂。” 菲格辛已经习惯了卓戈的一大堆情怀，“贵族们都签字，你说的那位什么树人的理论，还真挺好用的，就开窗掀房顶那个。” 因为法术程序语言中使用了汉语关键词的关系，汉字有了一定的流行度。 所以在菲格辛看来，“树人”就是树人。 “我从来不知道树人一族还这么有智慧，我以为他们说话都慢慢的，能把人急死，只有德鲁伊和他们聊得来。” “额，那个树人不是树人一族的树人。” “那他为什么叫树人？” “算了，无所谓。” 成功拿下贵族们的菲格辛心情不错，“现在整个北方算是安定下来了吧。” “还差得远呢，”卓戈直起身子，神态正经起来，“虽然他们失去了大多数特权，但仍然拥有相当数量的财富，这足够让他们在地方保持一定的影响力，而且人的认知是有惯性的。” “惯性？” 卓戈略带嫌弃地说：“物体保持其原有运动状态的性质，你究竟有没有好好上学？” “王室的老师不教这个，泽特也不教。”菲格辛一点不惭愧地回答。 “坏了，下一任萨顿之王是个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总之，就是地方的人们，还会对那些旧贵族带着些敬畏，甚至畏惧，这会让他们在原本属于他们的领地里，更容易谋划什么。” “所以我们还得盯着他们。” “是的，而且他们的直系家族成员，起码三代之内吧，不能考行政编，不能加入军队，政审不通过，”卓戈想了想，又补充道，“官方的教育和媒体系统也不行，这两个地方都必须严格把控，一但被渗透，夹带私活，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什么影响，时间一长隐患无穷。” 卓戈可见识过太多，因为教育行业和媒体行业里出了内鬼，造成的恶劣影响了。 这种影响，不像是经济或军事打击那样十分直接，但往往波及更广，消除这些影响也需要更多时间。 麻烦，还恶心。 菲格辛点点头，她见过不少卓戈用宣传渠道干的事了，确实远比她想的重要。 “不过他们还是可以经商，投资，他们拥有的初始资金和人脉，是大多数人求之不得的大优势，创业对他们来说，可比普通人创业要容易多了，再加上接受过相对良好的教育，很有希望成功。” 卓戈敲着桌子。 世界一直是这样的世界。 万物可能生而平等，但万物生而平等有些不可能。 如果生活是款游戏，有难度选择，那在投胎的时候就定好了。 玩的难度是红白机，魂游，rpg，还是内置修改器，全凭运气。 “但好消息是，如果他们创业成功，那算促进商业发展；如果创业失败，那就是让积累的财富重新流通起来，都是好事。” 健康发展的社会，需要“败家子”。 菲格辛问：“那接下来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继续进军？” 继续进军需要钱，钱在卓戈爪里，所以什么时候打，一直是卓戈说的算。 “不着急，对面发育速度绝对没我们快，着急的是他们，防守总是比进攻好打，你只需要把军团培养好。” 北境军团正在迅速扩张中，目前新兵数量已经超过老兵，是好事，但因为结构调整，由老兵带新兵混编，所以单位战斗力是下降了的，有时间演练总不嫌多。 “按理说，王城应该会忍不住来进攻，他们也能看出来拖下去没好处，”菲格辛分析，“迟迟没来，只能是几大公爵不愿意响应征召，或者他自己没底，不愿意把萨顿家族培养的亲信兵力拿出来。” 分析下来，得出的结论是王城方向短时间内也没法进攻。 这么发展下去，更大的可能是，北境军团主动进攻，也不是最理想的情况。 “要是他突然找到应对榴弹炮的方式，同时那种方式又没用，只是他相信有用就好了。”菲格辛感叹道。 “打到王城的事先放一边，现在要紧的，是把贵族改革的成果，宣传出去，”卓戈说，“文件原稿，带着上面所有贵族的签名，一起公布出去，线上线下都要有，线下复印件必须贴到每个街区都能看见，线上保证各大网站的热搜头条全是这个，线上的部分好办，线下需要你的人。” “好，我知道，果然我就是干苦力的命。”菲格辛抱怨道。 “又不是你去贴，这个成果还要刻下来，做成纪念碑，就立在谈判的那栋公寓前，和那个商人谈一下，他家不租了，改买，以后就是德隆堡的著名历史景点。” “那又是一大笔钱，还不如给我们再多配两门炮呢。” 菲格辛对北境军团炮不够用这件事，一直有很大怨念。 “的又不是你的钱，而且以后门票都能收回来好几倍，诶，不对，”卓戈灵机一动，“应该可以不用钱，房主是个商人，那卓戈集团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合作项目，这样他多半会上赶着把房子送上。” 为了让德隆堡发展成工业城市，这里本来就要开发一大堆和本地商人合作的项目，和谁合作不是合作，不如多白拿一套房子。 “但是除了北境和深水城，其他城镇的识字率都不太理想，所以除了文字新闻，魔视上也要轮播，找些吟游诗人，编成歌到处唱，还有最传统的方法，让公务员们直接上街去宣讲。” 这算是最原始的传达政令的方式了，街上搭个台子，事务官站上面扯着脖子喊，一天还要喊个好几轮。 现在的条件好些，可以用麦克。 “差不多就是这些，行动吧，力争在一周时间内，咱们控制区域下，下到小屁孩，上到老头老太太，全都知道这件事，大陆其他地方，只要能看魔视，上网的，也要知道。” 菲格辛起身，伸了个懒腰，“真想知道我那愚蠢的兄长，得知这件事后的样子啊。” “愚蠢的兄长？” “是啊，他从小就不聪明，胆子还小。” “不聪明还胆小，他是怎么敢直接杀亲爹上位呢？这事不是狠人干不出来啊？” “人长大会是变的吧。”菲格辛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好吧，再见。” 卓戈告别菲格辛，但还是在想，人的性格长大会发生这么大变化吗？ 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有人在引导。 什么人引导？ 王城的人，概率不大，如果是王城的人肯定趁着老国王更虚弱的时候干了。 所以是外人。 洛曼的人。 他们本打算里应外合，夹击北境，但是最后谈崩了，导致洛曼放弃进攻。 一切好像都连上了。 洛曼又为什么放弃，北境有什么特殊的导致他们放弃……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北境？可他早就在北境。 一个合理的答案出现在脑海里。 洛曼和升魂者关系很不一般，而自己留下的科幻加料记忆，把升魂者吓住了。 所以萨顿七世很有可能也登录过圣域。 那么，似乎又到了奶龙出山的时候了！(本章完) 第370章 阴险的卓戈正在钓鱼 “耻辱！绝对的耻辱！” 萨顿王宫里，萨顿七世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 从头版上那占据了整版篇幅的大合照不难看出，这是有关贵族改革的内容。 不需要安排专人调查，这条消息现在只要是费林的智慧生物，就很难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签字了，你们能相信吗？他们就这样签字了！” 面对神色狰狞的国王，在场侍从卫兵，选择装死人，宫庭打工人生存法则，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正在这时，派出的使者返回了。 是派往其他三境，征召公爵军团的使者。 其实这事发邮件就能办了，不过邮件是卓戈集团的，萨顿七世不想用，而且邮件不够正式，不符合贵族礼仪。 使者跪在地上，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努力组织着语言。 在王国面临灾难时，派兵支援，是公爵不能推辞的义务。 但从使者那纠结，畏惧，很不愿意说话的样子来看，应该也不是那么“不能推辞”。 萨顿七世冷笑一声，“说吧，猜也能猜到结果如何，我不会迁怒于你。” “东境，东境公爵说他身体有恙，欲救援王室困境，实乃力不能及。” “呵，得病了是吧，编理由都这么敷衍，其他人呢？” “西境公爵，说他卧病在床……” “又一个有病的！”萨顿七世的表情肉眼可见要绷不住了，“他们连编理由都编不出个新的吗？还是说这两个老东西串通好了！”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恨不满，却没地方发泄。 现在不能与那些公爵交恶，北边给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其他几位公爵哪怕不支援，也比跟着一起造反好。 “那南境公爵呢，他不会想出来的也是生病这种理由吧。” “不是，南境公爵没病。” “哦？”这倒是很出乎预料，“那他会来支援吗？” “也没有，南境公爵说他的领地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士兵们大量出现腹泻和脱水，完全无法参与战斗。” “哈，哈哈哈……” 萨顿七世气笑了，“爆发瘟疫，爆发瘟疫怎么没有上报呢？他不需要医疗支援吗？” 使者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国王，磕磕巴巴地说道：“公爵说体量王国的难处，瘟疫南境可以上下一心共同抗过，就不再为陛下您增加更多的负担了。” “体量难处！他体量难处！”萨顿七世终于忍耐不住，胳膊一挥，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把一桌的东西全都抡到地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稀碎。 “滚，都滚出去！” 使者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一直退到房门口，转过身，不服地狂骂萨顿七世一通，也不敢出声，就是动嘴皮子过瘾。 是你让说的，真说了又不高兴…… 萨顿七世坐回椅子上，望着眼前一片狼藉，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自己目前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 菲格辛所依靠的，仅仅是装备的优势，而不是其他什么方面的领先。 尤其是那狗屁贵族改革，完全是把所有领主推到对立面，竟然还敢宣传出来，好像是什么好主张一样。 在萨顿七世看来，王国内的大贵族，还是支持自己的，只是目前看不到赢面，所以都忙于自保。 如果能让他们看到，有打赢的希望，不用征召，那些贵族就会自己凑上来。 至于打赢的希望怎么来。 自己这一方，无论是超凡者，还是军团，都占优势。 那种发射高温元素流的枪，依靠着德隆堡沦陷前传来的内容，已经制作出可以短时间内抵抗的防护，足以让军团突进到近战范围。 现在更关键的是那种天降的高阶法阵，还完全没找到能处理的办法。 安插在德隆堡里的探子也没什么成果，收集到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消息，有关那种法阵的内容极少，只知道是种小道具展开，能让龙投掷，据说还能用炮打。 王属法师团根据这点有限的信息，也没研究出有效的反制手段。 时间不等人。 菲格辛和她的军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继续向南进军。 必须采取一些更激进的方式了。 他需要升魂者的帮助。 虽然洛曼已经不再支持他的行动，但升魂者的设备，仍然在他的密室中。 他仍然是升魂者想要发展的一员。 萨顿七世对这个教派的理念，没什么认同，不过对他们意识上传的技术，倒是十分感兴趣。 等自己将死的那天，如果意识可以上传，是否也算一种永生。 因此，他仍然时不时会进入圣域。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升魂者惊人的知识积累，大图书馆中所藏的资料，远超萨顿王室的典藏。 以及升魂者成员之中，潜藏的顶级超凡者数量。 在图书馆的公开讨论区里，经常能看到讨论相当高阶的法术问题，参与者众多。 还有很多一直没讨论出结果的难题，一直挂在那里，标有丰厚的悬赏。 对于整个升魂者组织来说，俗世的物质或许没什么吸引力，但对其中的个体来说，那些悬赏还是相当诱惑。 而就在之前不久，一条奇怪的问题，被挂在悬赏前列。 描述十分笼统。 如何反制一种，可以投掷的魔法道具，在到达一定范围后，会展开成高阶法阵，几乎涵盖所有法阵类型。 显然，这是萨顿七世挂上的问题。 然而因为条件过于宽泛，并没有得到多少正经的解决方案。 今天，萨顿七世再次登录到圣域中，他打算继续增加悬赏，他不相信，难道北境使用的玩意儿，就没有人能找到克制的方法了。 来到大图书馆，他所使用的，是萨顿一世，开国君主的形象。 在圣域中相当烂大街的形象。 他很崇拜这位先祖，希望自己也能获得那般成就。 只是这个目标越来越远，现在能把先祖的基业保住就不错。 讨论区的悬赏板前，萨顿七世查看了新增的留言，仍旧没什么正经东西。 “别让他们把道具用出来不就反制了。” 是人话吗，要是能让北境用不了这武器，还需要他在这费劲心思。 无奈，继续增加悬赏，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不够，得加钱。” 萨顿七世立刻回头，看见了他这么多天来，在圣域中见到最离谱的形象。 一个亮黄色，大脑袋，没脖子，似乎是个龙但不太敢确定的玩意儿，站在那里。 “我能解决你的问题。”卓戈背着爪，贱兮兮地说。 他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天了。 事情还要从之前说起，在推测出萨顿七世可能与升魂者有联系后，卓戈立刻登录圣域。 利用他的神属权限，想要找到资料是萨顿七世的人。 然后就发现，这个破烂圣域，竟然连个查找功能都没有，什么先进与落后的集合体。 正打算遍历所有账号，硬把他找出来时，发现了讨论区悬赏版上的问题。 卓戈很确定，就算不是萨顿七世本人挂的，也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 那个钱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 于是，卓戈查看了发布悬赏的人，登录时间很固定，所以，便开始了蹲人计划，每天在这个时间段，来讨论区挂机。 挂了悬赏不可能不回来看。 在不过几天的等待后，卓戈便等来扮作萨顿一世的七世。 从遭遇的那一刻开始，可怜的萨顿七世，就落入卓戈挖好的大坑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解决？” “这是北境攻打德隆堡时用的武器吧，突然展开的高阶法阵，”卓戈语气轻松地说，仿佛在说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悬赏这个，你是萨顿王室的人？” 盒！ 萨顿七世心中惊慌，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却被对方几乎猜出来自己是谁，危险的感觉蔓延全身，如果对方把萨顿王室和升魂者有联系的消息，告知给教会，那问题就大了。 他紧盯着这坨怪东西，尽管这个形象看起来像是智力有缺陷的样子，但完全不敢放松。 见他自己吓自己，脑补得差不多了，卓戈才开口：“菲格辛不当人子！践踏贵族荣耀，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如果你是萨顿王室之人，我必将助你挫败这等逆贼！” 语气义愤填膺，演技十分逼真。 萨顿七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这时再看这位怪龙，也亲切了几分，想必是一位富有童心，学识渊博的传奇法师吧。 听听那词用的，不当人子，天理难容，多优雅的措辞，他都没听过，绝对是自幼接受良好教育，贵族中的贵族，那些毫无礼仪可言的平民，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词汇。 “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虽然身为国王，但面对很有可能拯救自己的传奇法师，他还是给足了尊重。 “实在是这个问题，目前为止已经有很多水平优秀的法师研究过，没有得出很好的方法。” “那只是他们太平庸罢了。”卓戈一副在座的各位全是垃圾的做派。 但在萨顿七世看来，这就是顶级法师应有的傲气。 每个行业的顶尖人物，脾气都不大正常。 “那您能如何解决。” “无论他们使用的是什么道具，本质上都是一定条件触发，然后再释放法阵，不管他们可以把多厉害，多少种法阵装进去，不触发也没任何用。” 这里卓戈说的其实是真话，骗人，就是要真真假假。 深研院给出的拦截方案，目前也是干扰法阵触发。 不过干扰后也不是没任何用，毕竟打出去的是铁坨坨，能砸死人。 听到卓戈的解释，萨顿七世豁然开朗，没错啊，王属法师团一直以来都搞错方向了，总是想着如何应对那么多的法阵，或是增加魔抗，相比之下这位大师的思路，要合理得多。 “那么大师，你打算如何让它不触发。” “只要见到那种道具的实物。” 萨顿七世立刻失去不少兴趣，“如果能拿到实物就好了，安插在德隆堡的探子，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怎么拿到实物。” “愚蠢！”卓戈直接骂道，“那种道具触发之后，不是会留下外壳吗？法阵已经消耗掉，触发方式也必定会有痕迹留在上面，只要能找到外壳，一样可以研究出反制方式。” 好有道理。 萨顿七世越听越觉得可行。 果然，升魂者不是寻常教派。 “那我得到外壳后，要如何联系您……” “只需要把各项细节放到讨论区中，如果有其他人比我更快找到解决方案，也是好事，悬赏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贵族的尊严与荣誉，不容践踏！” 一番话说完，奶龙的形象，在萨顿七世眼里简直是闪闪发光。 先生大义啊。 有这样的人物，贵族阶级如何能不兴盛。 在反复感谢之后，萨顿七世离开圣域，急忙召来负责联系探子的官员。 他现在是真的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命令德隆堡所有探子，现在只执行同一个任务，就是找到法术榴弹使用后的外壳，不惜一切代价，能得到外壳的人，赏金币一千，册封骑士。” 对于一名社会地位极低，经常成为弃子的探子来说，这样的奖励，足够让他们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与此同时，卓戈也下机了。 “艾莎！快，通知深研院，让他们做一批假的法术榴弹外壳，做的像用过了一样，里面就剩下触发结构，做个假的触发结构。” 为了不让法术榴弹被捡走研究，原本的设计中，其实就有释放后结构自毁，并且所有外壳都会被严格回收，正常情况下，不找到完完整整的榴弹，是没法看触发的，所以现在必须做一批萨顿探子特供外壳。 吩咐完后，卓戈接着去找菲格辛。 “德隆堡里的探子，都在控制中吗？” “都在，每一个都有人盯着。” “给他们放点消息，让他们去试射场偷假的榴弹外壳。” “啊？” 卓戈随后跟菲格辛解释了他的计划。 菲格辛越听越激动，“也就是说，你想用假的榴弹，让他们有信心来进攻，到时候再用真榴弹打。” 画面感已经出来了。 “哇，你真是头阴险的红龙。”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本章完) 第371章 鱼上钩了，并在自己遛自己 无影手是位听命于萨顿的探子。 他没有名字，更没有姓氏，也许以前有过，只是早忘了，如今只剩下外号。 从这个外号不难看出，他曾经是个小偷。 正经人谁做探子。 而这个外号，也是为了听起来唬人，自己起的，不是因为水平高超，同行给的外号。 要是真有无影手一般的本事，那他也不当探子，当个顶尖小偷不好吗，至少不用听别人的命令行事。 至于他为什么干了现在这行，原因很简单，赚得比他小偷小摸赚得多。 无影手是个有“上进心”的小偷，想要增加收入，奈何本事有限。 所以总的来说，他对萨顿毫无忠诚可言，只是生意罢了。 既然是生意，就有收益和风险的衡量，最近这些天，无影手觉得风险似乎有点太高了。 德隆堡被北境军团占领后，没有变得混乱，反而更有秩序了，这完全不符合战争的常理。 现在这里连老本行都不好做了，不少地方装上摄像头，拿下好几位前同行。 密探工作同样难做，常规手段，先混熟拉关系，接着美女美男计，再加上金钱诱惑这一套，行不通。 无论是北境军团，还是卓戈集团，涉及机密内容的人，明显都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对这类接触都十分警惕。 另一方面，给密探批的经费也不宽裕，本来总数就不多，从王城那边发下来，这个长官抽一点，那个老爷拿一手，最后剩下给他用的，十成能剩一成就不错。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做好潜伏工作！ 剩到他手里的，都没卓戈集团稍微高级一点的员工，半月工资多，有个屁的诱惑力。 除了这些问题，还有个让他更担心的，最近这些天，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但是又找不到到底是谁在盯着。 他称之为非法工作者的直觉。 这种感觉，让他睡都睡不好，以至于萌生退意，狗屁密探，他不干了。 可是如果不干，萨顿王室必然不会放过他，只能寻求北境的保护，那么自己值不值得保护。 在无影手看来，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他不光没搞到北境有用的情报，也没掌握萨顿有价值的信息，投诚都没东西表达诚意。 谁会给一个没价值的探子提供保护呢？ 僵住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到这了。 惟一的机会，就是等北境一路推到王城，菲格辛登上王位后，选择不清算他们这些密探。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于是，他正式开摆，拿着那点仅剩的经费，在酒馆里成天买醉。 可是运气这玩意儿，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到。 在酒馆里认识一个矮人，众所周知，矮人这一族都嗜酒如命，一大半不喝酒手抖，来一杯立刻就好。 顶着这样的身体状态，还能成为工匠一族，属实不讲理。 酒馆里两个酒蒙子很快成为好朋友，在一边喝大酒，一边胡吹瞎侃的过程中，他意外得知，这位矮人在榴弹试射靶场工作，那地方隔一段时间就会测试新弹种，刚出厂的炮还要进行稳定性测试。 按规矩是打一轮，就要回收一轮外壳，但是打多了有时也懒得回收，经常一天的任务都打完了，才一块回收，还能偷摸自己拿点留纪念。 为了证明自己没在吹牛，矮人还展示出自己的吊坠，一块黑色亮晶晶的金属碎片，看起来不是一般材质，说不定真是弹壳。 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没几天后，新命令也下达了。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发射过的榴弹。 更关键的是，赏金一千，册封骑士。 而且是由国王直接赏赐，不会被各级长官层层盘剥。 这收益就远大于风险了。 成为骑士，哦，天呐，谁能想到一位来自德隆堡街头的小偷，有一天会有机会成为骑士呢。 虽然这件事确实有点巧合吧，先得知有关试射靶场的消息，紧接着就接到命令。 有种冥冥中被人安排了的感觉。 对于一名成熟且经验丰富的小偷兼探子，这种活按理来说是不该碰的。 但那是赏金一千和册封骑士啊！ 搏一搏，街溜子变贵族了。 于是，德隆堡外，试射靶场，林地之中，无影手已经在这蹲了三天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测试，所以只能在这硬等。 他窝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距离标靶不过几百米，只有危险的地方，才不容易被发现，而且也方便他在发射轮次中间，冲到标靶处，拿到榴弹壳就跑。 为了能够成功逃走，他费所有积蓄，在黑市买下一张高级传送卷轴。 反正失败了就是死，成功了也不差这些。 窝在这地方，可以说比测试的射手，还更信任他的准头。 但凡歪一点，从此无影手应该就真无影了。 吃下最后一点携带的干粮，他之前已经注意到，远方摆着炮的地方，来了好几个人，极有可能是今天有测试任务。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巨响，是开炮的声音。 无影手没想到，这个标靶距离开炮的地方，起码有个两公里，竟然还能听到清晰的声音。 而在听到声音后短短几秒，就看到一根黑色的柱状物，飞到标靶之上，在半空展开。 法阵顷刻出现，耀眼的光束直击地面，无影手被迫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确定这个距离是否安全。 没等他睁开眼，就听到第二声炮响。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刺激的几分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声炮响时死掉，只能闭着眼在黑暗中等待。 度秒如年的几分钟过后，炮声终于停止。 无影手谨慎地睁开眼，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感觉远处的标靶没什么变化呢？ 还是地面上几个同心圆，他们打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没时间细想，他并不知道每一轮的射击间隔有多久，只能尽快。 他已经看到圆心处，有几个黑点，应该就是展开过的榴弹。 迈开腿，一路狂奔，多亏他当小偷时没少被发现后追着打，偷东西的手艺另说，跑得是绝对快。 一边祈祷着不要开始下一轮射击，一边拼尽全力狂奔…… 与此同时，射击场上。 卓戈忠诚的兽人战士，战斧，正举着望远镜观看标靶附近的情况。 “你们人类，选密探，不练体能吗？这小子跑得，咋恁慢？” 旁边的炮手回答道：“应该不是选的，就是找的街头上混的人，密探也不是什么好工作。” “哎呀呀，唉呀，还摔倒了，要不，你再打一炮吓唬吓唬他，反正是幻术的。” 为了能让萨顿探子顺利拿到假榴弹，卓戈排了全套的戏。 打幻术榴弹，搞得好像真的一样，但这一组榴弹上的触发结构，都是深研院做的盗版。 准确来说，是以前的废案。 他们的一大堆废案里，有不少实际能用，只不过用起来不够好的方案。 这样等萨顿七世的人拿到榴弹后，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因为真的是可以触发。 “啊，终于拿到了，看着都着急，啊？怎么掏卷轴还能掉地上，这要是我们部落的斥候，我一定一斧子劈了他。”战斧实在忍不住骂道。 身为优秀的兽人战士，无关阵营敌对关系，他只是平等地讨厌一切干活不利索的人，或者其他种族。 “好了，可算传走了，咱们收工。”战斧放下望远镜，还不忘和身边北境军团炮手开玩笑。 “原来你们就是和这种敌人在作战，之前听你们战绩的时候，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感觉我上我也行。” “不，你上你不行，制式步枪的扳机，你手指头太粗放不进圈里……” 与卓戈方面轻松愉快的画风不同，无影手躺在一片荒地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太惊险了。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没能拿到，他的直觉告诉他，再慢一下，第二轮炮击就要到了。 果然，运气是站在他这一边。 紧紧抱着怀里的榴弹，这不是榴弹，这是他下半生的幸福。 和想象中很不一样，还以为会和土炮一样是圆的，结果是个六边形的柱子，还打开了一半。 不管怎样，他将柱子打包好，背在背上，距离王城还有很远的路。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小偷无影手，只有骑士无影手！ 不对，骑士不应该叫无影手，他得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字，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几天后，王城。 萨顿七世看着摆在面前的榴弹，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好好好，你做的好啊！拿赏金和剑来。” 赏金直接交给无影手，然后用剑在他两个肩膀上各点了一下。 “好了，现在你就是王国的骑士了，”随后把无影手晾在一边，“快，快传法师团，先把这东西的所有详细信息都总结出来，我有重用！” 接着就匆匆离开。 无影手尴尬地左右看看，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自己这就是骑士了？ 可是，可是连他想了一路的名字还没用上。 王属法师团，可能确实有点落后时代，但作为精挑细选出来的法师，基本功还是相当过硬。 他们很快便总结出榴弹触发结构的信息，交给萨顿七世。 不过总结是总结，破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预计需要多久能研究出解决方案？”萨顿七世迫不及待地问法师团长。 “额，”老法师捋了捋胡子，“回陛下，是这样的，这种结构虽然不算特别复杂，但是比较新颖，是用近几年新兴的法术体系制作的……” 萨顿七世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听理由，我只要时间。” “那，那大概需要两到三周，我们比较有把握制作出……” 法师团长很清楚，这里用的法术原理，就是卓戈集团旗下法师搞出来的新玩意儿。 完全的知识盲区。 加入王属法师团，就是为了混日子的，难道还是来追求更高的法术巅峰吗？况且岁数大了，也跟不上最新的研究。 团里大多数法师都是这个情况，水平巅峰是入团考核，日后全在吃老底，也就是老底够厚。 “算了，你们尽快研究吧。”萨顿七世说完后，带着总结出来的内容，头也不回地离开。 本来还想着能省下一笔钱来的。 进入密室中，登录升魂圣域，王属法师团靠不住，他还有更厉害的帮手。 来到讨论区，一眼便看到那头黄黄的龙，太扎眼了，很不一眼看到。 “大师！真是太巧了！我正想要把掌握的新内容，放到悬赏板上呢。” “是吗，那真是巧啊。” 巧个屁，卓戈心说，从榴弹被带走后，他一天十小时挂在圣域里，这都几天了才撞见萨顿七世。 什么效率这是。 “快让我来看看，我也很感兴趣，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实现的这种武器。” 说完，假装研究起那些内容。 一会挠头，一会沉吟，一会写写画画。 论如何在抄答案的情况下，装出一副正在认真解题的样子。 在折磨了将近两小时，萨顿七世都想说“您慢慢研究，过两天也不是不行”的时候。 卓戈激动地一拍爪子，“我有想法了！” 随后飞快地开始写着什么。 几分钟后，“把这些装进你的记忆里，交给专业的法师就好。” 升魂者圣域的优点之一，什么东西就算没学会，也可以下载到自己的记忆里。 萨顿七世如获至宝，立刻下载。 “太感谢您了，赏金我立刻就……” “唉，不用了，我也并非贫穷之人，做这些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贵族的荣耀！一定不能让那些逆贼得逞啊！” 听到卓戈这么说，萨顿七世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郑重点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随后下线。 卓戈看着萨顿七世逐渐变透明的形象，心情十分愉悦。 没事，不需要你的赏金，用不了多久，你的就全是我的了…… 又过了几天，王城，法师团的塔中。 一枚重新被封装上的榴弹，里面并没有装载法阵，摆在平台中央。 “准备触发，3，2，1。” 倒计时结束，榴弹闪烁法术光芒，似乎正要展开，法师团长念动咒语，立刻光芒暗淡，榴弹变成一枚平静的“铁坨坨”。 “回陛下，成功了。” 萨顿七世陷入难以抑制的狂喜，“反击，从现在开始！”(本章完) 悄悄改个书名 根据编辑的说法，原本的书名能被智能推到读者差不多推完了。 遂换个书名，顺便蹭一下领主标签的流量。(本章完) 第372章 德隆堡人的新生活 马夫很喜欢目前的生活。 德隆堡战争的那一天，仿佛是一场梦，虽然当时惊心动魄，但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恍惚。 如果不是城里的很多地方正在重建的话，真是完全看不到战争的痕迹。 当然，重建的主要是原来的军事用途建筑，平民区没受太多损伤。 他走在街上，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处施工现场。 巷战中意外遭到破坏的房子，基本都重建完成。 棕色的砖墙，赭红色的尖屋顶，明亮的大窗户，一眼就能认出来。 建得又新又好，比老房子漂亮一百倍。 而且还是免费的，市政厅出钱。 以至于现在甚至有人后悔，后悔打仗那天怎么没把自家房子烧了。 说到市政厅，那地方也被北境人完全换了一遍。 原来的市政厅，高级行政官虽说是选举的，不过整个市议会都由有钱人组成，和他们平民完全没关系。 反正他记忆里市政厅的高级官员，十有八九都和麦德林家族有点关系。 至于低级官员和事务官，则是由领主或是高级官员委任的。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个什么成份。 而如今隔几天，就能听到原来某某位大人，又被关进牢里的消息。 成为事务官的机会，也对全体市民开放，只需要通过考试和面试。 如果不是自己不识字，连报名信息表都填不了的话，他肯定也去报名试试，报名费一共才几铜币。 就算最后考不过，好吧，不是“就算”，是肯定考不过。 那到时候也能说，自己是参与过事务官选拔的人，多有面子。 总比马夫听起来厉害不少。 其实他有机会不再是马夫的，就在北境军团进城几天后，好些汽车也跟着出现在城里。 接着就开始招募有意愿成为司机的人，原本的马车夫优先。 他虽然是马夫，主要职责是养马，但驾马车也不差。 然而成为司机也得识字。 不光是会写自己名字，认识几个常用词的那种识字。 得是能完全看懂一册子交通规则，那种级别的识字。 前者他努努力还能做到，后者，他自认为已经过了学东西快的年纪，尤其是学文化知识。 市政厅开办的免费扫盲班他也去听过两次。 那是真顶不住。 从老师说话开始，眼皮上就仿佛挂了秤砣一样，死命地想合上。 他还装模作样地带了笔和本子，一点笔记没记下来，每次都是被下课铃叫醒，然后发现本子上留了一页，笔触时轻时重，狗爬一样的线条。 应该是在意识完全不清醒的时候，靠本能照着黑板上的“图案”，画下来的。 自己这辈子应该是没指望了，但他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学习，起码得识字。 不然每次有什么新告示出来的时候，认字的都看完了，他只能等有人来宣读，或是腆着脸问认字的人那写的是啥，很丢人。 他这样就这样了，孩子不行，不光得识字，最好还能是读告示的那个。 那时候他就是“市政厅事务官的爹”，听起来更有面子。 马夫的一生，属实是被面子“困住”的一生了。 成不了司机，他只能继续做马夫。 原本属于麦德林伯爵的马，都继续由他照看着，可以说和之前的工作没什么变化。 不过听给他安排工作的那位事务官说，马以后不会再作为交通工具使用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以后骑马会成为一种爱好，以及竞技项目。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影响他该怎么养马，还怎么养马。 他可是城里排的上号的马夫，不然也不会在领主府工作。 终于，马夫来到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 礼品店。 他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我要去看望病人，有什么推荐的礼品吗，就不用了，那玩意儿不实在。”马夫说道。 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送就是浪费钱，既不能吃，又不能用，还怪贵的，愿意看到野地里薅一把不就得了。 店员面带微笑地问：“能问一下您要看望什么样的病人吗？” “我表弟，哈兰镇的采石工，前几天出意外把腿给砸了。”马夫回答。 采石工，算是这片地区里最常见的工作，基本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采石场附近的小镇中。 那个镇子里，八成人干的活和石头有关，要么是采石工，要么是石匠。 虽然挣得不多，但胜在稳定。 至少在那几座小山挖空之前，这活能一直干下去。 然而前几天表弟倒了霉，被一块裂开的大石头砸到腿，估计很长时间里是走不了路了。 “这样的话，那我给您推荐这款约翰逊兄弟壮骨粉……” 店员详细地介绍了这款壮骨粉的各种功效，什么著名炼金术师参与研发，又是起源于部落秘方，还得到研究院认证之类的一大堆。 马夫也没太听明白。 大致自己理解了一下，应该是又贵又好的意思，所以二话不说地掏钱了。 看望病人，还是自家表弟，不能差面子。 “对了，我那表侄一直说想要个，想要个啥来着？哦，想起来了，想要望远镜，你再给我拿个望远镜。” “您想要什么价位的？” “价位？” 很快，柜台上就摆了一列望远镜。 马夫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儿差别能这么大，从最低三铜币的，到最高六十银币的。 整整两千倍差价。 “那个六十银币的，它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凭啥这么贵？” “哦，因为这款望远镜为精灵制造，防摔防抖又防水……” 店员一顿介绍，把它说的好像卖这个价格都要亏本一样，最后还不忘补一句。 “给咱们家孩子用的，还是礼品，您说是不是得挑个质量好点的，我看您也是大方的人，这到时候孩子拿出去，跟人说这是他表伯送的，听起来好听，您也高兴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论的一个“咱们家孩子”。 马夫摸了摸鼻子，坏了，有点被拿捏。 虽然他知道这都是话术，但刚好，他就吃这套话术。 挣扎了好一会，心一横，牙一咬。 “给我拿那个七十五铜币的。” 六十银币还是太贵了，实在消费不起。 至于七十五那个，是这里倍数最高的，能放大五十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指标听不懂，只有倍数最直观。 五十倍，一听就厉害，拿得出手。 要不是最近赚了一笔外快，他连七十五铜币的也舍不得买。 那笔外快算是他人生中赚得最奇怪的钱。 一帮年轻人，来他的马场采访他，据说是个游戏工作室的，想以马为主题做游戏，还要把马拟人化，做成美少女…… 完全理解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太奇怪了。 但他还是好好地回答他们的所有疑问，事后领到一笔顾问费。 买完礼品，他一刻不停地来到城外，往返哈兰镇的车一天就固定几趟，耽误不得。 坐上那种被称为客车的大车，晃晃悠悠地驶向哈兰镇。 路上还遇到一队拉练的北境军团战士，车上的几个孩子兴奋地和他们打招呼。 这是以前难以想象的景象。 以前领主的军团，别说打招呼了，就是没注意忘了行礼，那就等着挨鞭子吧。 马夫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吓成那样，连拼命的打算都做好，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属实是自己恶意揣测北境军团。 可谁能想到会有那样一支军队呢？ 城里也经常能见到巡逻的北境战士，简直是旧式军队的反义词。 队列整齐得像机器，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什么复制怪，冷血无情，潜伏在人类中。 但真实情况正相反，他们一点也不无情，甚至有点“过于”热情。 事实上，那简直是一群，“不会放过”任何需要帮助的人的小伙子。 拎不动篮子的老奶奶，走丢的小朋友，见谁帮谁。 而最让他们兴奋的，是遇到小偷。 马夫亲眼见过北境巡逻队撞见小偷的样子，当一位女士大喊“抓贼啊！”的时候。 那群棒小伙就像狼狗一样冲出去了。 就那个激动的样子，说实话，他自己领工钱也没这么激动。 车一直开了三四个小时，到达哈兰镇。 比坐马车快得多，马车早晨出发，起码得傍晚才能到。 可司机说还不够快，等路修好了，能比这快得多。 马夫倒是对这速度挺满意的，也明白为什么会说马作为交通工具，要退出历史舞台。 确实没车好用。 哈兰镇是个很有特色的小镇，建筑本身就是这里常见的房子，但几乎每栋房子前，都能看到石雕，完工的，没完工的，各种大小，各种题材就直接摆在外面。 也不怕偷，就一座石雕的重量，有本事不声不响地把它完整偷走，这本事干点啥不好。 镇子上的变化看起来没城里大，根据记忆，马夫很快就找到表弟家。 一间平平无奇的一层小房子。 采石工也住不起大房子。 马夫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捋了捋衣服，然后敲响门，“表弟，我来看你了。” 几秒钟后，门打开，开门的是表弟的妻子。 “唉，弟妹啊，”马夫刚打完招呼，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这弟妹表情怎么难受呢？“你这是？” “表哥来了，快进来吧。” 小屋有些拥挤，就两个房间，表弟躺在里屋的床上，腿上绑着夹板，肿了一大圈，肯定是骨折了。 显然，这家人也请不到高级牧师，只能用最基本的方法治疗。 一分靠治，九分靠养。 孩子正坐在地上玩积木。 马夫先和孩子打了招呼，“来，看看大伯给你带什么来了，当当！” “哇！大伯，最喜欢你了！”表侄子一把抱住大腿，随后拿着望远镜，兴奋地冲出家门。 “你别跑这么急，去哪啊？” “我就去山上，晚上回来！” 望远镜这东西，自然是山上看视野更好。 “哥你来就来吧，还浪费着钱干嘛。”表弟说道。 “唉，这点钱，还有送给你的呢。”说着把壮骨粉掏出来，“喝了这个，保证你早好上一个月。” 表弟勉强挤出个微笑。 马夫这才确认了异常，不对劲，家里的气氛就是不对劲。 “怎么了，和老婆吵架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就因为受伤？不至于的，这又不是啥绝症，最多养仨月就好。” “不是，我这三个月没收入，家里的积蓄也不多……”表弟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为什么三个月没收入？” “啊？”表弟懵了，“我，这，腿……” “是不能干活了，可是，石料厂，不应该给你补贴吗，叫什么来着，工伤补贴。” “啊？”表弟二连懵。 “你不知道？” 表弟摇摇头。 “新规定，谁干活受伤了，养伤的时候也有钱拿。” “怎么可能，谁给我钱？” “石料厂谁开的谁出钱啊。” “男爵，不可能，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狗。” 马夫终于认识到问题所在，“你不看报？” “废话，你认字吗？”表弟反问。 “不是，你不知道，咱们这块的贵族，都已经被北境人弄了吗？” “弄了？” “就是取消他们的一大堆特权，本来属于他们的很多东西，也都成公办的了，前几天报纸上全是这件事。” “我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在家躺着啊。” “嘶——有道理。” 见表弟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马夫说：“这样吧，你等着，我去你厂上问问，看你们工伤怎么处理。” 说着直接离开表弟家。 “你哥要去干什么？”妻子疑惑地问。 “说是什么我在厂里受伤，厂里应该给我补贴。”表弟晕乎乎地说。 “是这样吗？”妻子显然也不敢相信。 然而没过多久，马夫就领着一位穿着制服的人来到家里。 “您是？”表弟问。 “哦，我是来确认你的伤势和当时受伤的具体情况的，如果确认无误的话，在你养伤期间，医药费和误工费，将由我们承担。”事务官语气和蔼地说。 表弟和妻子面面相觑，仿佛刚才听的不是通用语一样。 反应过来后，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作势便要给“老爷”行礼。 “不不不，不用这样，千万不要这样。”对方立刻过来阻止，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反应，动作十分流畅。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应该”，也是不会出现在“老爷”们嘴里的词。 “感谢您，太感谢您了。” 正在这时，之前跑出去的孩子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在山上，用望远镜，看，看到了，一大片营地，好多，好多帐篷，还有，还有军旗。” 他比比划划着军旗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几人没看明白，事务官有些认出来了，“这是……萨顿王室的军旗？”(本章完) 第373章 美好的一天，从大军压境开始 德隆堡南方，直线距离近一百公里，采石工与石匠的小镇，哈兰镇。 一间寻常的民房里，小孩子正努力地描述，他刚用新得到的礼物望远镜，看到的可怕景象。 军营，帐篷，军旗，还有好多好多人…… “你确定是你看到的？”在场唯一的有关人员，本来是来确定工伤情况的事务官，立刻严肃地问。 他从孩子的描述里，听出那旗子可能代表的东西。 萨顿王室徽记，那代表着王室直属军团。 萨顿七世把他的家底掏出来了！ 陌生人严肃的样子，让小孩有些害怕，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抱歉，我稍微有些激动了，你能确定你说的东西，都是亲眼看到的吧？”事务官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如果是真的，就帮到大忙了。” “是，是真的，”小朋友被这么一问，有些紧张，“在那边的山顶上往下看，现在去就能看到。” “你是用的望远镜看的吗？多少倍？” “额……” 马夫在一旁说：“50倍，我买的，75铜币呢。” “谢谢，你们做得很好！”事务官说完，直接冲出门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做什么了，就做得很好。 “那我的工伤补贴……” 事务官又突然出现在门口，“刚才忘了，工伤的事也会帮你们尽快办下来的！” 说完再次跑走。 “我怎么听起来，意思好像是南边又要打过来了呢？”马夫小声说。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萨顿打下这里，日子又会变成以前那样，说不定还会更糟。 “北境军团一定有办法吧。” 躺在床上的表弟回应道，虽然他做了很久的萨顿人，但对萨顿的归属感，已经在得知自己养伤这几个月里也有钱拿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听说王属军团挺厉害的，从上百年前开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也不行，他们绝对赢不了，我说他们赢不了就是赢不了。” …… 卓戈很快收到了消息。 比他想象中要晚，不知道萨顿七世是犹豫了好久，还是他们那边效率就这样，等得他都有点着急，差点以为不来了。 不过在得知另外一条消息后，卓戈立刻“原谅”了他们的拖延。 根据侦察兵的说法，萨顿七世极有可能御驾亲征。 虽然并没有明确看到萨顿七世，毕竟对方的行营也不是菜市场，随便进出还是过了，只能远距离观察。 侦察兵的依据是，营里中军帐的规格。 那个大帐的规格只有国王能用，其他级别的贵族一律不许用，哪怕是公爵也不行。 卓戈听后表示真是给他闹麻了，出来打仗，还搁那讲什么规格排场。 御驾亲征，听起来是个很热血的事，其实风险贼高。 要么大胜，要么彻底把国运送完。 根据卓戈的经验，能御驾打出大胜的，基本都是能力很行的君主，对领导素质要求很高。 至于家底输光的，则是些自认为能力很行的君主。 萨顿七世，很显然是后者。 “都准备好了吗？”卓戈问菲格辛。 进入工作状态后的菲格辛神情严肃，英气十足，面对自己的亲哥哥，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当然。”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育，北境军团的人数已经增加很多，一部分换防到北境，继续去盯着洛曼帝国，大部分留在这里，结束完训练后，等待着与萨顿王室势力交战。 同时火力也得到极大提升，法术榴弹炮度过了那个紧紧巴巴不够用，光有炮弹没有炮，只能靠龙来丢的阶段。 仅仅是德隆堡的城墙上，用于城防的就多达数十门，野外阵地还藏了好几处。 “抓到你哥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菲格辛看向卓戈，“你在怀疑我会不忍心处死他吗？” 她早就准备好处死对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于情，他是杀父仇人，虽然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吧，但毕竟有血缘在； 于理，那是前朝旧君，没有留下的理由。 “不是，我不怀疑你不忍心，我是怕你太着急，”卓戈说道，“可以先留下他，至少留到咱们进入王城的时候，有用。” “有什么用？” 卓戈嘀嘀咕咕地说起来…… —————————— 几天后，德隆堡南侧，还有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经过数十天的行军，萨顿大军，终于即将抵达目的地。 这次大军的数量，并没有上一次溃败的联军多。 在找到“解决”北境秘密武器的方案后，萨顿七世并没有选择征召其他贵族，而是选择让萨顿家族积攒下的力量，倾巢出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支军团的平均水平，要远高于联军。 参与作战的人员，近六成是超凡者。 这是无论哪个公爵，家底掏空也拿不出的力量。 同时也吸取了联军的教训，因为来自不同的地区，规矩不同，口音也不同，平时还好，真打起来很容易造成混乱。 对付同样水平的军队足够，但面对素质明显高上一节的北境军团，明显会出问题。 而全部效忠于萨顿家族的军团，也不会存在这样的缺陷。 虽然执行力上还是比不过菲格辛的人，但至少命令可以畅通地下达全军，而不会发生“我附庸的附庸，不听我的命令”这种很蠢的情况。 在反复权衡下，萨顿七世得出结论，动用自己的全部家底确实风险很高，但相比继续征召联军，胜算要更大一些。 都到亡国之际了，赌一把，总比什么激进的操作也不敢做，躲在城堡里等死要好。 赌一把至少还有机会。 从这个角度来讲，萨顿七世并不是纯粹的废物，还是有一点脑子的，可惜不多。 就像他已经开始思考，领主分封制是不是一种应该被淘汰的制度，最近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这种制度存在的诸多问题。 比如存在地方割据的风险，他们敢找理由不接受征召，就敢在王室更衰弱的时候举旗造反。 统一应对外敌的能力也很差，从上一次联军的结局就能看出，打不过确实是打不过，可是那么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各个领地之间，有不同的法律，税率，这对商业交流造成了不小麻烦，很多新兴的商团，都在表达对现状的不满。 总之，这样的制度怎么想，都怎么不太跟得上时代进步了。 萨顿七世甚至开始有点认同菲格辛的贵族改革，当然，只认同削其他贵族的部分，萨顿王室还应该是这片土地独一无二的，至高无上的绝对统治者。 他制定的法令，应该在这片土地的每一片领地，不对，以后就不应该有领地，要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块区域上都有绝对的效力。 那样才能称之为国王。 真正的一国之王。 至于如何削减贵族的权利，只能是日后再考虑的问题，最好能在不爆发军事冲突的前提下，相对平和地完成。 眼前，必须打赢对北境的战争，还要漂漂亮亮地打赢，向全国大大小小的贵族们证明，萨顿王室的实力依旧强大。 这样，以后的改革才能进行下去。 萨顿七世现在满腔抱负，壮志雄心，如果这件事能完成，他在未来的记载中，必然是足以比肩他最崇拜的祖辈，萨顿一世的国王。 不，甚至有可能超越一世！ 至于菲格辛，不过是他成就伟业之路上，一点小小的坎坷罢了。 只是，他多半没想到，自己是不会有成就伟业的机会了，而且是第一步，“小小的坎坷”就夸不过去…… “停止行军，原地休息。” 萨顿七世下达命令，这里距离他们原定的扎营地点还有段路。 “陛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德隆堡了，是不是应该赶完这段路？”属下问道。 萨顿七世没有回答，只是瞥了属下一眼，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现在超自信的。 “地图拿来。” 属下立刻奉上地图。 德隆堡整片地区的地图，王室本就有收藏，但萨顿七世手中的，是全新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有一部分北境的布防阵地。 安插在这里的探子，除了偷榴弹的无影手之外，其他人也不是一点贡献没有。 只不过标注出来的阵地，也是想让他们找到的阵地。 这些阵地甚至一点也不机密，连情报工作都不用太做，只要在野外逛逛，很容易就能找到，为了方便被找到，都没做隐藏。 真正的防区，都是被幻术遮盖住的。 幻术可是卓戈集团起家的看家本领，好吧，主要是芙琳的本领，但不影响他们的幻术水平之领先，比武器领先的幅度还要大。 “派出一个小队，去攻击这个地方。”萨顿七世指着地图上标出的一个机枪堡垒说道。 “想要到达这个地方，进攻路线在北侧炮兵阵地的射程覆盖下，”属下提醒道，“是否应该先清除这些炮兵阵地？” “哼，我就是要让进攻路线在炮兵的射程覆盖下。”萨顿七世自信地说。 “可是……” 属下先是一脸疑惑，随后恍然大悟，“属下愚笨，我明白了，是要测试干扰榴弹展开的方式是否真的好用，陛下英明，百倍强于属下。” 一通流畅的吹捧。 萨顿七世想继续保持君主威严形象的，但是没绷住，嘴角压不下去了，情绪价值确实是足。 “还用你说，我自然早有考量。” 属下又是丝滑地一阵吹。 不过有个他真的很想问的问题，始终没有问出口。 就是万一，只是万一，干扰榴弹的方式不好用怎么办，有没有备案。 以他对国王的了解，很可能没有，难道到时候原路返回，还是硬着头皮冲锋？ 说不定是后者，所以他做了自己的备案。 前不久，斥巨资，在法师公会定制了一张最顶级的传送卷轴，情况不对立刻跑路。 他知道国王的戒指也有这个功能，不能只许国王跑，不许他们这些人跑。 很快，一支小队被挑选出来，选的是水平不错，但又不至于最优秀的一批人。 以免到时干扰方式真不好使，让最优秀的人去结果白白送命，损失太大。 小队出发后，萨顿七世留在那里等候，也没有休息，只是来回踱步。 他确实没有备案。 要是干扰不了，大军只能撤走，他不能把萨顿家族这么多年积攒的家底，全交代在这。 按理来说，法师团已经测试过很多次，结果都是无误的，没理由不成功。 只是心里一直不安，这件事有些太顺利了。 不知道怎么办时，升魂者圣域里遇到贵人。 让探子去偷榴弹，也没用了多久就偷到，干扰方式的研制和测试，同样没遇到什么困难。 太顺利了，顺利得就像有人在安排着这件事一步一步推进。 所以在全面进攻之前，他必须试一试。 试一试北境军团用的真榴弹，而不是他们根据外壳仿造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萨顿七世焦急地等待着。 “砰！” 远方开炮的声音传来，北境军团已经发现进攻的小队了。 天上呢？半空有没有法阵展开？ 他望着天空，并没有法阵。 紧接着，又是一炮，短暂的延迟后，仍然没有法阵。 成功了，绝对是成功了。 果然，几十分钟后，派出去的小队，虽然带着些伤，但一个也不少地回来。 “情况怎么样？” “回陛下，堡垒已经被我们攻下，北境军团的榴弹没用，就像个石头一样砸下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萨顿七世松了口气。 果然，运气是站在自己这边。 之前那些诡异的顺利，不过是属于自己的机遇到了。 “你们是王国的英雄，每人赏百金，”心里高兴，赏赐也大方，“交手的情况怎么样，北境人的近战实力呢？” “回陛下，我们没有近战交手，北境人发现枪和炮都没用后，都传送逃走了，堡垒是他们自己引爆的，应该是不想给我们留装备，受伤的兄弟也是被爆炸波及。” “好好好。” 北境人逃走，那证明他们怕近战，也没传言中那么忠诚，更没有那么可怕。 赢定了。 虽然堡垒里的人全能传送走，是个不大不小的疑点，人均带传送也太奢侈了。 但没细想，就是卓戈集团有钱呗。 “全速进军！胜利和荣耀在等着我们！” 萨顿七世激动地下令。(本章完) 第374章 卓戈，一头讲武德的龙 “报告，萨顿军团已经攻击了我方伪装机枪堡垒。” 德隆堡内，萨顿军团的动向已经被第一时间汇报上来。 菲格辛问：“我们的战士有损伤吗？” “没有，堡垒中的战士全体成功传送脱离，并已经提前将所有设备破坏。” “那就好。” 安排在假阵地中的战士，多为从当地招募，结束完新兵训练后，只经历过一两场演习，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 虽然应对萨顿突袭的战术已经演练过多遍，但还是怕紧张中出错。 每一位战士都是父母的孩子，损失任意一个都是一个家庭的灾难。 所以每一位士兵都是宝贵的。 因此假阵地中的士兵，才会全员配备传送卷轴，这是极其奢侈的做法。 北境军团和旧式军队在除了思想教育，组织结构外的另一大差异，就是对基层战士的态度。 从不把基层人员当可以随便丢弃的耗材，以信任换信任，也就不需要督战队。 “准备启动城卫法阵，王属军团的主力，应该很快就会开始进攻。” “是！”传令兵立刻开始传达命令。 这时，作战指挥部惟一的“闲龙”，正在自己玩纸牌接龙的卓戈说话了。 “我们有必要启动城卫法阵吗？” 他是觉得完全没必要，德隆堡周围是平原。 大平原，骑兵，冲炮群火力覆盖区，画面太残忍了。 “开战时用不到，展开只是为了让萨顿七世认为我们慌了，他测试了自认为有效的榴弹干扰方式，得到成功的结果，那么同理，他也会认为我们得到了这个结果，北境军团在发现榴弹没用的时候怎么做才会符合他的预想。” 菲格辛解释道：“当然是‘惊慌’地启用所有能用到的手段，所以我不光要启动城卫法阵，还要在城外摆开几道壕沟防线，让他们看到正在紧急布防的样子，给他们充足的自信，敢于一次性动用全部主力，省的之后到处抓残兵了，做戏做全套，你教的。” 卓戈摆弄着扑克牌，陷入自我怀疑，怎么回事，怎么跟他学的人最后都不可避免地往“脏心烂肺”的方向发展。 难道是他这个榜样当得不好吗？ 自己明明是道德标兵好红龙。 “那么，给王属军团的‘法术大礼包’准备好了吗？” “必然准备好了，”卓戈回答，“你可以怀疑我的工作积极性，但是不能怀疑深研院那帮工作狂。” 即将火力覆盖王属军团的法术榴弹，并不是挑伤害高的随便打，每一轮，每个方向打的是什么类型法术，都是严格安排好的。 为了能达到最佳效果，深研院多个项目组同时开卷。 在专门用于模拟炮击效果的仿真法术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调整。 其实卓戈给下达的甲方要求，是能保证几乎全歼就好。 结果乙方们工作积极性过于高涨，或许是因为那个仿真法术里内置了排行榜功能，还附带打分的缘故。 在任务下达的第二天，全歼方案就已经被设计出来，但他们完全不满足，开始了激烈的争榜大战。 先是从歼灭，变成了只歼灭第一批冲锋的敌人作为威慑，剩下的俘虏，活人比死人有用，身强力壮的战士，哪怕教育不好，拉去挖矿也是极好的。 在这个目标达成后，又开始比起谁的成本更低。 那副情景，让卓戈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看一群“贪官”玩“造桥模拟器”。 为了保证最后实际应用时的稳定性，卓戈强行给他们定了一个最低成本线，不许比那个线更便宜。 省钱确实很好，但他们也没穷到需要抠到那个地步，毕竟是打仗，太便宜到时候出问题就不好了。 离谱的是，在好多个组达到最低成本线后，他们又开始比起谁的设计更“优美”。 卓戈也不知道他们对这玩意儿的“优美”程度，到底是怎么定义的。 反正他自己是那种从来不觉得公式优雅漂亮的龙，和这些纯血理工人聊不来。 但最终，尤诺的导师，摩尔教授，和他的地精小兄弟们的小组成功胜出，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用他们内部的评价来说，是“在满足所有要求的同时，展现出特殊的美感，超出大众化的审美习惯，但同时又让亲眼所见的人，不需要理论知识，就可以感受到那由内而外的优雅奇异。” 搞得好像是在评什么现代艺术。 甚至还找来芙琳作为评选嘉宾，从纯粹的艺术角度进行评判。 她还给出高度评价，什么“艺术与科技先锋的高度融合”，“以魔法为笔，天空为布，在技术与表达之中寻找微妙的平衡”，“通过瞬间的绚烂展现盛典一般的恢弘”…… 给卓戈听得一愣一愣的。 反复看了仿真效果好几遍，没看出到底哪里特殊。 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大老粗”。 却遭到芙琳嗤笑，说他最多占个“老”。 卓戈震怒，誓要让芙琳见识自己的厉害，谁料想中了这狡猾金龙的诡计，虽然在短时间爆发中略占优势，但可惜敌龙恢复速度过快。 一套技能全交将boss斩杀，谁料想boss会复活还带二阶段。 最终在芙琳玩味的笑容中，卓戈坚称是自己惜败，大意了，此事在龟兔赛跑中亦有记载…… ————————— 入夜，萨顿王属军团兵临城下。 他们甚至没有扎营，而是直接排开阵型，没有与北境军团打消耗战的想法。 萨顿七世明白，对方虽然只占有北境再加上南部一些城镇，但工业生产，和魔法道具制造能力比萨顿其他全部地方加起来都强。 只有农业生产差些，北方的气候确实不行，又没有充足的耕地。 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 所以拖下去，自己这边的消耗品只会越来越少，对方的武器说不定还会越打越多。 真是可怕啊。 萨顿七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国家里，会产生出这么一个“怪物”。 正因为可怕，他必须在“怪物”还有弱点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这是他唯一的胜算。 他很清楚，对方除了远强于自己的工业，科技也是领先，自己找出的反制手段，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无效。 所以一刻也耽搁不得。 “陛下，我们的兵马已经行军一天了，是否需要休息一晚，明天以最好的状态出战。”属下问道。 “愚蠢！”萨顿七世直接骂道，“你没看到吗？他们正在加紧布置防线，这证明他们也知道我们可以防御榴弹了，而他们现在也暂时没办法解决，甚至防线也没布置好，这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我们最好的机会！” 远方，能看到德隆堡城下，一个个提供照明的光点中窜动的人头。 北境人正在挖限制骑兵的防线，很可能是在得知榴弹无效后才开始挖的，不然不会是现在这个规模。 萨顿七世很自信地判断。 一切都在和他预料中的发展一样进行着。 正在这时，他看到德隆堡的城墙上开始散发光芒，半透明的防护罩渐渐升起，在城市中心上空闭合。 一尊尊高大的石像从城墙上跳下，身上能看出北境人做的改装，这些石像都背负着机枪。 看到这样的情景，萨顿七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德隆堡的城卫法阵确实很厉害，在全大陆范围都值得称道。 但对于他们来说，则完全不是。 因为建国之战时的遭遇，久攻德隆堡不下，只能靠围城消耗，打得很丑，损失也很大。 萨顿王室此后对这里的城卫法阵，进行了上百年的研究，得出了只有他们掌握的解决方法。 事实上，萨顿王室对境内所有军事要地，各个大贵族的底牌，都有所研究。 他们一直在防备这些贵族造反。 统领所有贵族的王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也是因此，其他公爵一直在观望情况，虽然拖着不想来支援王室，但也不敢直接倒向北境。 一方面北境的政策几乎等同于掘他们祖坟，另一方面，他们也怕北境输了，王室还是王室，自己却站错队。 萨顿王室对付他们，可比对付北境要容易多了。 七世纵马来到阵线前，一身金甲华光四射，锦绣披风威风凛凛。 他拔出王室祖传的宝剑，剑身上一列魔法符文散发着光芒。 其实他的职业是吟游诗人，还是逸闻学院出身，会用剑，但不多，拿剑主要是为了气势，也不用他亲自动手砍人。 对于一名君主来说，职业是吟游诗人确实稍微有点丢人。 但他小时候只在这方面有点天赋，不过也不高就是了。 现在成为接近传奇等级的吟游诗人，纯纯是顶级资源灌出来的。 这也是王室能一直出现高级，甚至最顶级超凡者的原因。 只要不是天赋强到震古烁今那种程度，都是资源大于天赋。 从小就是最顶尖的老师教，还不是一个，是一堆，多对一地教，想要知道什么隐秘知识，国家图书馆随便查阅，需要做什么实验，稀有素材也可以随便浪费…… 这条件给艾莎，艾莎也能成高阶幻术师，而不是十九岁止步二级，从列宾学院“被劝退”式地毕业。 萨顿七世高举长剑，发表动员演讲。 “萨顿的勇士们，看看你们的敌人吧！他们已经惊慌失措，甚至动用起被他们打败的，陈旧的城卫法阵，那些残破的石像，能挡住我们冲锋的脚步吗？” “不能！” “在我们脚下，是我们祖辈的土地，是我们同胞的家园，而敌人，正在我们宝贵的家园上，施以残忍的暴行！无数有尊严的好人，惨遭他们戕害！” 萨顿七世也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也不知道这个暴行和戕害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可能少数几位不体面，所以被卓戈帮忙体面了的贵族，是有尊严的好人吧。 “但现在，恐惧属于他们！我们的盾牌上刻着誓言，我们的利剑饮过鲜血！ “今天，并非为我国王一人而战，而是为了家园而战，为了无数的同胞而战！ “让呼啸的风见证——我们的勇气与尊严！ “随我碾碎敌人！荣耀与剑锋同行！” 长剑一一碰撞最前列骑士的长枪，不愧是吟游诗人出身，战前加buff有一手的。 王属军团战意盎然。 “现在，萨顿的勇士们！全军出击！” 激昂的吼声中，数千铁骑奔腾冲出。 虽然数千这个数听起来有点少，但这些都是重骑兵，数千已经是萨顿能掏出来的全部家底，任意一个其他贵族都掏不出来这个数字。 只要最前方的骑兵能把北境的防线击溃，剩下的交给身后的几万步兵。 铁蹄奔腾如雷鸣，他们身上披着法师团施加的附魔，直面射击而来的高温元素流。 元素流在针对性的附魔下，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没能造成有效的杀伤。 冲锋的部队中，萨顿七世悄悄落在后面，他是国王，可不能真在第一排，出意外怎么办。 苟在队伍中段，他隐约能看见，北境防线上的士兵开始后撤。 他们也怕了。 还以为这些北境人真如传说中那样，是不知道恐惧的战士呢。 不过是不可信的传言罢了。 接着他听到炸雷般的炮声，来自城墙上。 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再难抑制，面罩下方，萨顿七世的脸快要笑烂了。 果然，敌人除了枪和炮，就没什么其他的能耐了。 他从怀里拿出符石。 这是用于干扰榴弹的魔法道具，骑兵人手装备一块。 无法展开的榴弹，不过是一个铁坨坨，能砸死普通人，但对全副武装的超凡者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萨顿七世的笑容越来越嚣张。 又幻想了，幻想铁骑踏破北境，活捉该死的菲格辛，把她斩首。 不对，叛徒不配上断头台，她只配被吊死。 而自己，成为伟大的国王，成功限制其他领主的权利，带领萨顿走向前所未有的强盛。 史书之上，与萨顿一世相提并论…… 诶，不对，天上展开的那个法阵是什么？ 他第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越来越多的法阵在头顶上展开。 层层迭迭，仿佛是精致的画作。 符石呢，符石不是启动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闪电交织着焰火，从天上降下，宛若神罚。(本章完) 第375章 叫门王子 对于萨顿七世来说，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 层迭着展开的法阵，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王宫园里盛开的繁。 精致且优雅。 区别是观赏不会杀人。 闪电与焰火，如瀑布一般，从空中降下，刺眼的光芒由远及近，吞没了冲锋的骑兵团，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萨顿王室最为倚仗的精锐，被一茬一茬地化为灰烬。 在短暂的恍惚后，在飙升的肾上腺素作用之下，萨顿七世开始尝试自救。 先是激活传送，然而没有反应。 打出来的榴弹中，甚至装载有反传送魔法。 在这一刻，萨顿七世终于意识到，一切都是北境早就准备好的。 精心规划的打击，全员传送逃离的堡垒，顺利得手的榴弹外壳，在升魂者圣域中遇到的未知法师…… 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在木偶师的摆弄下做出每一个计划好的动作。 他拨马要走，可惊慌的马匹早已失去控制，混乱拥挤的战团里也没有掉头的空间。 眼看雷火交加的光幕越来越近，萨顿七世放弃了挣扎，他拍了拍坐下忠诚的坐骑，叹口气，迎接属于自己的结局。 密集的法术轰击在盔甲上，灼热的温度穿过防护，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哪怕是最顶级的甲胄，也无法完全挡下如此量级的魔法。 电流穿过精金外甲与秘银内衬，直达身体，肌肉不可避免地痉挛抽搐，紧接着是强烈耳鸣，视线缩窄，意识也逐渐模糊。 伴随着窒息感，萨顿七世隐约间好像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如果那时没有生出成为伟大君王的执念，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最后的意识也渐渐消散，整个人与战马一起，砸在地上…… …… 不知过了多久，在剧烈的头痛中，萨顿七世苏醒了。 由于头盔已经遭到破坏的原故，原本用于观察的缝隙被挤压住，看不清外界。 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还活着？ 他很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全身好像都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 “年轻的异界来者啊！” 异界来者？什么东西？ 等等，怎么听起来像是网上那些小说，落魄法师穿越到其他位面，意外发现这个位面魔法还在起步阶段，然后轻而易举成为法神，享受全位面的敬仰之类的。 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身为前王子，很可能也是前国王，他确实喜欢偷偷看这种小说。 畅想着自己的明君之路，也像故事里一样轻松顺利就好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感受到了你灵魂中的遗憾，现在，给你一次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度过幸福美满的一生；或是成为王子，在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再走一次艰难的王者之路！” 看来自己真的是来到其他位面了，这个声音一定来自异界的神明吧。 幸福美满的普通人，还是艰难危险的王者之路…… 短暂的犹豫过后，萨顿七世下定决心。 如果不能弥补遗憾，那还穿越什么。 “我要重走王者之路！我要成为最伟大的君王！给我危险的命运吧！”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说好的选择命运呢？ 接下来自己不应该看到一片白光，然后重获新生吗？故事都是这么写的。 不对，如果自己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能感受到浑身疼呢？ 回想起这一路以来被蒙骗的经历，他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叫做“大傻子已经把坑踩完了，才想起自己是不是踩坑了”的感觉。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听到一阵刺耳的爆笑。 “哈哈哈！‘给我危险的命运吧！’哈哈哈哈！” 尽管音色不一样，但萨顿七世很确定，这就是刚才那个雄浑的，被他当做异界神明的声音。 “我就说他还会选王子吧，让人长记性可是很难的，你输了，掏钱吧。” 听到这句话，萨顿七世全明白了。 他现在就像个宫廷里的弄臣，成为其他人娱乐赌局中的笑点。 更可悲的是，弄臣知道自己是演的，他刚才不知道，全是真情实感。 “无聊。” “唉，不能输了就说无聊，是谁刚才信誓旦旦地说惨成这样，下辈子一定不选王子的？快点的，掏钱。” “给你！抱着金币睡去吧！” “感谢你的祝福。” 萨顿七世知道，不，应该说非常熟悉另一个声音，来自他的妹妹，菲格辛，那个从小不受宠的假小子。 只是现在他是败军之将，而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她，成为萨顿的王者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盔正在被摇晃，应该是在尝试拆掉这变了形的头盔。 他绝望的闭上双眼，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 被人逗傻子一样打败，已经屈辱至极，结果被俘时还上了二回当。 不如死了算了。 一番操作下，头盔被拔了下来。 虽然紧闭着双眼，他还是能感受到有光线照射，强光透过眼皮，形成一片橙红色。 “嘿，干啥啊，瞎了？睁眼看看呗，搁着装盲人呢？look in my eyes！” 逃避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 萨顿七世无奈地睁开眼，照明术点亮夜空，周围是大片的残骸，跟随他一同冲锋的战士们，已经变成无法分辨出血肉模样的焦炭。 空气中还弥漫着法术轰炸后的痕迹，颜色各异的元素，或凝结成团，或飘散为雾，浮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像是迷失的元素精灵，也像是星云编织的梦。 为什么毁灭过后，会是奇特的美丽呢？ 或许萨顿的未来同样如此。 尽管不认同菲格辛的理念，但必须承认，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她代表的是更先进的一方。 可以带领萨顿更好发展的一方。 只是那时萨顿还是不是萨顿，与他无关了。 萨顿七世又看向远方，那是他带来的步兵与其他超凡者。 那些人并没有变成地上的炭渣碎块，而是被整齐排布的控制法术定在原地。 看来北境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释放的不全是伤害法术。 北境的士兵，正在将控制中的军团分批次带走，等待他们的是充实的战俘改造生活。 这萨顿七世来说算个好消息，那些人中，大部分都跟随家族多年，忠心耿耿，被抓捕，比起死得不明不白来说，也算个好下场。 最后，他才看向最不愿面对的，眼前，一人一龙。 龙自然是卓戈。 他从没想过，地位如此之高的远古红龙，近看会是个贱里贱气的样子。 好想打这张龙脸一拳，可惜做不到，他现在完全是脱力的状态。 而且就算打上去，结果应该是自己的手粉碎性骨折，卓戈啥事没有。 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 他竟然被一头龙玩弄了。 而一旁，是身披全甲，只是没有戴头盔的菲格辛，双手扶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腰带一侧挂剑，一侧别枪，非常有北境特色的装备。 她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 萨顿七世能感觉出，那眼神中满满的嫌弃。 “我为什么还活着？”这是他开口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需要你活着，暂时，”菲格辛冷冷地回答，“感谢你自己那身盔甲吧，比其他士兵装备的要好上几个等级，让我们可以找到清除其他骑兵，又不至于把你一起杀死的法术。” 身为王室成员，菲格辛很清楚代代相传的国王之甲的防护等级，为深研院的卷王们提供了宝贵的数据资料。 萨顿七世本想问需要他活着干什么，但转而一想，问了又怎么样，早晚会知道。 于是，用很低的声音，带着无穷的不甘，说道：“我投降了。” “真给你闹麻了，好像不投降你还能怎么样似的，打包，带走！” 这句是卓戈说的。 ……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萨顿七世是在牢里度过的。 牢房的条件说不上好，也不算太差。 是单间，一张硬板床，一个马桶，一个小桌板，一个栏杆封上的狭窄窗口，还有个打开开关就会流出水的神奇小池子。 比不上真正关押贵族的条件，但远远超过阴暗复仇的地牢。 他对这个小池子很感兴趣，看守的卫兵称呼那个开关为“水龙头”。 会喷水的龙头，真是形象的名字。 按照卫兵的说法，这水龙头在深水城里是个稀松平常的玩意儿，北境也不罕见，德隆堡里正在安装。 从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里，萨顿七世意识到他们究竟领先于自己多少。 不只是战争，而是生活的方方面面。 几年前王城就要安装魔能线路，但因为王城里各个地块所有权的问题，这件事拖到现在还没办好。 与他关押在一起的，是王属军团的诸位高级将领。 除了骑兵团长，骑兵团长连个成块的遗体都没剩下。 这段时间来，他看着这些将领被一个接着一个地带走，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牢房的卫兵不爱说话，也许只是不爱和他们这些“需要教育的落后分子”说话。 这是卫兵们对他们的称呼。 从这些岁数不大的，早两年还算孩子的年轻人嘴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出来。 他们或许没那么聪明，但绝对严格执行所有纪律。 不让说的一句也不会说。 萨顿七世从没见过，能这么严格履行纪律的士兵，哪怕王属军团的精锐也做不到。 菲格辛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回想起，关于北境军团是机器，或是被精神魔法洗脑了的传言。 完全理解这些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谁看到谁都理解不了。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一天，和往常一样的早晨，牢房门口来了不一样的人。 整个牢房只剩他一个，其他所有将领都已经走了。 “军团长要见你。” “好。” 因为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所以他也没有太慌张。 跟着一路来到菲格辛所在的地方。 路上，他一直在打腹稿。 由于被关在牢里的时间实在无所事事，他构想出一篇激昂的演讲词。 准备当着菲格辛的面演讲出来，激怒她，然后从容赴死。 那样，虽然自己还是个失败者，起码能留下一个有骨气的名声。 “报告，人已带到！” “进。” 萨顿七世见到了菲格辛的办公室，完全不像一代君王应有的样子，很平常的房间，顶多算有点宽敞。 墙上挂着两张地图，一张费林的，一张萨顿的。 萨顿那张已经用红色填满整个北方。 还用红笔圈了一些城市，形成一条路线，直达王城的路线。 显然，这是他们接下来要拿下的地方。 菲格辛伏案写着什么，没有抬头看他。 萨顿七世趁这时间，努力酝酿情绪，他要保证自己的谢幕，是英勇的，是有尊严的，是足以被记住的。 酝酿了半分钟，他感觉自己状态已经很好，达到愤怒与理智微妙的平衡，最适合做情绪饱满演讲的时候。 可是，话要出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嘴里，怎么都发不出声。 并没有魔法将他禁言，只是另一个胆怯懦弱的他，捂住了英勇激愤的他的嘴。 人到死时是真想活。 正在这时，卓戈也进来了，注意到萨顿七世的异常。 “呦，干嘛呢，自己和自己生气呢？你这心跳加速，脸憋通红的样……” 卓戈说话风格还是一如既往，“我猜猜，你该不会准备了一番慷慨陈词，要给自己留个从容赴死的经典画面，结果真到节骨眼上，又不敢说了吧？” 真实伤害，往往是最真实的伤害。 萨顿七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想不明白，红龙这玩意儿，为什么偏偏要长一张嘴。 “好了，说正事吧。”菲格辛抬起头，把文件放在一边。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做好全部向南进军的准备，考虑到南方还有少数，忠实支持萨顿旧制的贵族，可能会做出无意义的抵抗，为了能减少不必要的平民伤亡，我们希望你，萨顿旧制的代表，作为我方使者，前往这条路线上的城市劝降。” “你是说，让我去劝降原本支持我的人？”萨顿七世从没听过这么荒诞的做法。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在这一刻，萨顿七世意识到，从没有过英勇激愤的自己，一直都是胆怯懦弱的他。 “好。”他回答。(本章完) 第376章 王权的终结 冰霜之喉，是兰德尔家族世代居住的城堡，虽然名字很炫酷，好像是那种会发生很多传奇故事的地方。 其实只是一座很平常的堡垒，城堡外也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中小型城镇。 巅峰时期人口刚刚破万，如今还有大几千，居民不说相互之间都认识吧，路上看见也会觉得眼熟。 全城只有一家网吧，里面十几台主机，十几台游戏机，二十多个头环。 也只有一家魔影院，总共俩影厅。 彩色魔视已经发明出来的时候，黑白魔视才刚推广到这里。 总的来说，是个不太起眼的地方。 能得到如此炫酷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地理位置。 自这里往北的地方，冬天河就能冻上，往南冻不上。 这里也就成为萨顿北方和中原地区分界线上的标识地点。 所以得名“冰霜之喉”。 意思是再往南去，就没多少冰霜了。 多年以来，这座小城市，尽管有点落后，但一直是个平静宜居的地方。 直到几个月前。 一切平静都被打破了。 从那时开始，可怜的兰德尔伯爵，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先是联军讨伐北境，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他这里通过，他还贡献了麾下的十几位骑士。 去了十几个，回来两个，其中一个疯了，现在还没治好。 接着得到北境占领德隆堡的消息，德隆堡除了是北方重要的军事要塞外，还是萨顿北方区域最南端的城市。 也就是说，北境军团拿下德隆堡，下一个目标按理说便是这座分界线上的地标，冰霜之喉。 属于兰德尔伯爵的精神折磨，就从那一天持续到现在。 投降还是保王，这是一个问题。 以兰德尔家族的实力，无疑是应该投降，哪怕他们倾尽全力，也就是在路边被一脚踢死。 然而投降，也不一定稳妥。 北境军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继续南下的意思，如果他投降，对方也不过来接收驻防，那他不是完蛋了。 王室打不过北境，还打不过他？ 接着他等来了王属军团，一起来的还有萨顿七世本人。 兰德尔伯爵提供了不少补给，送他们上路。 没想到真上路了。 王属军团一去不回。 上次联军多少还逃回来几个，这次一个逃兵都没见着。 北境那边又没了动静，而南边则开始选起来摄政王。 问题又回来了，他怎么办？ 如果他现在投了，会不会成为摄政王垂死挣扎中的牺牲品。 年迈的兰德尔伯爵，从没觉得伯爵加领主这个位子这么难坐过。 毕竟是决定整个家族生死的时刻。 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甜点不香了，体重以五天一公斤的速度持续下降，已经快掉到二百斤以下了。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里还严重失眠的话，那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健康的时候。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濒临崩溃。 因此，当他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看到浩浩荡荡的北境队伍时，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只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站在露台上，望着这支军团许久。 看着他们从一个个天边的小黑点，变成清晰的形象。 队伍的最前方，是巨龙开路，他们身披泛着寒光的战甲，背上背负着重型机炮。 紧跟在龙群后方，是众多钢铁战车，与成组的运兵车辆，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地坐在颠簸的车上。 这其实是北境目前为止生产出的几乎全部大型机械化装备，总共只准备了几个月时间，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这些装备足够应对萨顿可能发生的一切战斗，甚至战斗力溢出不少。 全部掏出来，是为了展示力量，以壮军威。 希望看到这支队伍的贵族都识相一点，不要进行浪费时间与生命的抵抗。 而现在正在露台上的兰德尔伯爵，刚好是位很识相的贵族。 看一看这支钢铁与纪律组成的队伍，再想一想自己那些装备都凑不出一个画风的士兵，行军时还得让军乐队吹奏风笛，才能保证他们不至于掉队甚至迷路。 得有多想不开才能生出抵抗的念头。 这么一看，自己派出去参加联军的十几名骑士，还能回来两个，多少是有些运气好。 或者是北境手下留情了，没有使用太极端的歼灭战术。 “通知厨房，做些甜点，我喜欢的款式全都要，得把这段时间没吃的给吃回来，再通知城防军，让他们把城门打开，如果他们已经私自打开了，那也不用汇报。” 兰德尔伯爵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小曲，让仆人们十分疑惑。 老爷该不会也疯了吧，就像从联军里逃回来的那位骑士那样。 不然哪有贵族会在自己领地快要没了的时候开心成这样。 见仆人们满脸惊讶，没有动弹，兰德尔伯爵不得不催促道：“干嘛啊，傻站着干什么，以后咱们还得在一家里待着呢，不过我应该不再是你们的老爷了，那词叫什么来，叫……雇主，对，雇主。” 伯爵这个样子，仆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这时，伯爵补充道：“那什么，咱们城堡里的乐队和舞者是不是挺长时间没活干了，都叫出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庆祝庆祝。” 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来越觉得自家老爷是疯了。 而且看这个症状，很像是那种自尽之前最后风光一把，魔视机里都是这么演的。 兰德尔伯爵换上正装，全套的，包括那个戴一会儿就会捂得满头汗的超重假发。 并将全家人都叫过来，他们同样也都穿得十分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等下要去接受封赏。 “乐队，来首轻快的曲子。” 在乐队精妙的伴奏下，舞者翩翩起舞，不得不说，传统贵族养着用来攀比的艺术工作者，水平确实很高。 这可能是他们唯一领先于北境的地方。 兰德尔伯爵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边摆着手仿佛在指挥，一边享用精美的甜点。 “老爷，北境的使者到了。” “请进，快请进，你们不用停，接着奏乐，接着舞，换个稍微庄严点的。” 很快，一队精干的士兵，推开城堡主厅的大门，迈着整齐的步伐，快步走进来。 本来还很轻松的兰德尔伯爵，在看到队伍最前面的人时，终于是惊讶到弄掉了手里的勺子。 所谓的北境的使者，竟然是前不久才率领着王属军团，从冰霜之喉离开的萨顿七世。 在短暂的惊愕后，兰德尔伯爵突然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位尊贵的先生，现在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其实他已经大致猜出来北境人的用意，是给顽固的保王派贵族看的，“你们要保的王都已经投降了，你们还挣扎什么”。 很合理的做法。 他知道确实有那么少数几个，坚定不移地支持旧制度，甚至高于他们生命。 不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不过合理归合理，在亲眼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还是实在忍不住想笑。 真荒诞啊。 “咳咳，兰德尔先生，我谨代表北境军团军团长菲格辛·萨顿女士，向您传达……” 萨顿七世唯唯诺诺地说，尴尬得眼神不知道该看哪里。 而这怪异的场景，还有几位记者举着摄像机进行记录。 以卓戈对宣传渠道的掌控程度，不难想象最后会有多少人看到。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酷刑，起码比游街厉害多了。 兰德尔伯爵没有让萨顿七世的折磨继续进行下去，直接开口说道：“我宣誓效忠。” 接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是我的册封文书，这是我领地土地的地契，这是财产明细，包括我家族所有人的。” 好几份文件，整整齐齐，分类摆放在不同的托盘里，由下人呈上。 这，就是他兰德尔伯爵，为了家族能延续下去的觉悟。 面前的北境人员，想到过对方会配合，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配合，难免也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继续走流程。 “请见谅，并非对您不信任，只是出于我们的纪律要求，这些文件还需要经过核实，可能需要两到三天时间。” “当然，您请便，尽管核实，合情合理，我完全谅解，对了，效忠于你们的贵族，是不是还要签一份文件来着。” 兰德尔伯爵在报纸上看见过，北境贵族改革签字。 他不签字心里不踏实，签完了，才算这一遭彻底过去了。 “是的，文件在这里，您可以仔细阅读。” 兰德尔伯爵接过来，完全没有阅读，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觉得这玩意儿就和游戏开始前的用户协议差不多，看了又能怎么样呢，既不能修改，也没有拒绝的空间，除非不想玩了。 “感谢您的配合。” “不用谢。” 北境人带着萨顿七世准备离开，他们的任务以远超预想的梳理程度完成了。 “那个，”兰德尔伯爵突然叫住他们，“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方便吗？” “当然。” “兰德尔家族的城堡，是否会继续属于兰德尔家族。” 这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东西。 家族城堡是他高祖父下令修建的，在他曾祖父成年后才修好。 承载了他们家族几代人的回忆。 他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全部在这里度过，也不想暮年时离开这里。 “当然，先生，兰德尔家族的城堡，包括城堡中的全部财产，将永远属于您。” “那就好。” 兰德尔伯爵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永远属于您，至于属不属于兰德尔家族那就不好说了。 随着农奴制被废除，未来城堡维护修缮工作将再也不是出个原料钱那么简单，而会变成一个相当不菲的价格。 这个价格还会随着人工成本的日渐升高，变得越来越贵。 除非是后代发展极好的家族，不然很难付得起这笔钱，哪怕后代条件很好，令人肉疼的价格也会让人质疑，继续维护家族城堡，到底值不值得。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会有大量的贵族放弃他们的祖宅，有历史价值的，可以卖给新兴的大商人，或是被官方作为文物，景点保护起来，至于没价值的那些，只会荒废破败，偶尔出现网红的作品里，作为“恐怖古堡深夜惊魂探险直播”的场地素材。 …… 北境军团向南推进的过程，不说是畅通无阻吧，也可以说是毫无抵抗。 基本上是把萨顿七世使者出场，贵族领主痛快签字的流程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是没有遇到固执的保王派分子。 但依旧没有发生战斗，那些人，被自己领地愤怒的民众，包括原本宣誓效忠于自己的骑士，涌进堡垒抓住，绑好送上断头台。 根本用不着菲格辛和卓戈动手。 没人想要自己住的地方，因为领主一个人的执念，遭受炮击。 北境军团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推进到王城之外。 一路甚至没开一枪。 …… 此时，王城之内。 萨顿王宫。 被推举成摄政王的查尔顿·萨顿，站在窗口前，望着王宫外，围了一层又一层，难以计数的激动的民众。 他们都在等最后的决定。 查尔顿·萨顿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本就是个闲散亲王，把大部分时间用于自己的爱好，戏剧和画画中。 算是王室里和卓戈关系近的，指因为爱画画的关系，和芙琳在一个协会里，还算熟。 成为摄政王，完全是被推上来的。 “你说，如果我们下令守城的话，他们会不会冲进来把王宫拆了。” 摄政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暴民们无法冲破王宫的防御。”有位大臣回答。 “是吗，那你觉得这里的防御还听命于王室吗？” 摄政王看向一旁的守卫。 “我现在让你去阻挡那些平民，凡是想冲进王宫的，杀无赦，你会执行命令吗？” “我……我会执行命令。”守卫的底气不是很足。 “哦？那你去吧。” “这……” “呵呵，降下王旗吧，”摄政王吩咐，“把王旗都降下来吧。”(本章完) 第377章 史上最有牌面的龙 北境军团进城了。 成队的巨龙与车辆，行进在王城历史悠久的石板路上。 铺路石板被马车轮子压出的痕迹，匹配不上新式车辆的车轮。 步兵队列跟在后方，胜利并没有破坏他们的纪律，进城时依然保持了队伍的整齐。 因为并不需要全部兵力入城，荣誉性质大于实际需要，所以挑选的都是最早一批加入北境军团的老兵。 两人成行，三人陈列纯属肌肉本能，都不需要刻意保持。 虽然军团里已经没有骑兵这个单位了，但菲格辛还是骑了一匹白马，缓缓走在队伍中央，马是现找的，她自己的马并没有带过来。 属于是菲格辛少有的为了造型下功夫。 卓戈并没有出面，而是坐在车里，和芙琳以及艾莎在一起。 对于两位陈年老龙来说，进城的场面没什么好看的，在他们漫长的寿命中，见过太多江山易主的事了。 尤其是在乱世的时候，百年之内一片地方换五六个国家名的狠活，也不是没见过。 但对于艾莎来说，这场面就相当有意思了。 正拿着她的小相机，探出天窗一阵猛拍。 芙琳怕她这位傻学生摔倒，还在车里扶住艾莎的腿，有种家长看熊孩子的既视感。 只不过两位家长不同种，“熊孩子”和“爹妈”不同族。 解除围城危机的王城民众们，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站在街道两旁，观望陌生的北境军团。 巨龙和重型武器，属实吓坏了不少人，他们脸色苍白，一手捂住心口，一手胡乱抓点什么东西扶着，让自己免于摔倒。 更有些难得进城的农奴，出于习惯，直接匍伏在地上，行起大礼，生怕慢了一步就挨鞭子。 这让艾莎有点难受，她受不惯他人的伏地跪拜，她觉得谁都不该对谁这样。 “这个国家会变得更好对吗？”她缩回车里面，问这一切的幕后推爪，卓戈。 卓戈懒散地回答：“你要问多好的话，那也说不上，但要是更好，那肯定是更好，新的萨顿注定比旧的萨顿好很多，至少对这里99%的人来说会更好，只是这些改变需要时间。” 对于萨顿的大多数人来说，新生活到底会怎么样，还是未知数。 队伍一直行进到王宫前。 在这里，罕见的，出现了另一个旧式军队比新式军队“厉害”的地方。 他们礼仪搞得挺不错的。 权力交接仪式上，王室卫队展示了他们复杂精致的队形变换，手里礼器刷得里胡哨，把北境军团的人给看懵了。 多少有点打不过在这上争面子的意思。 然而还真让他们给争到了。 北境军团的规划里，虽说是有仪仗队的，但因为建立初期到现在，一直是实战为重，仪仗队没来得及弄。 在一整套复杂的操作结束后，摄政王，萨顿六世的亲弟弟，也就是菲格辛的叔叔，查尔顿·萨顿，平举着旧萨顿的旗帜，以及投降文书，缓步走到菲格辛鞍前。 “今日，我，查尔顿·萨顿，萨顿王国的摄政王，自愿放弃王位，根据继承法案，王位交还于先王之女，菲格辛·萨顿。” 小词整得还挺微妙，“自愿放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禅让制呢。 菲格辛翻身下马，接过旗帜与文书，一时间感慨良多。 没想到自己曾经发誓捍卫的萨顿旗帜，会终结在自己手里。 萨顿王国的旗帜，就是他们家族的徽记，一位高举长枪的狮鹫骑士。 那是家族的先祖，让萨顿从一个农家姓氏，变成贵族姓氏的传奇骑士。 菲格辛并没有给出用于替换的新旗帜，并非没有想到，而是她不打算再用只代表一个家族，或是一方势力的旗帜，来作为整个国家的标志。 她计划等政权交接完，国家稳定后，发起一次国旗设计活动，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设计，也所有人都可以进行投票，最终得票数最多的成为新国旗。 当然，要有个审核环节，把太离谱的选项人工排除掉。 按照卓戈的说法，全体投票这东西，很难说会不会最终投出个抽象选项。 至于王位。 “我并不会继承王位，萨顿的王权结束了，从今以后，王室仍是萨顿的象征，但不会再是萨顿的统治者。” 话音一落，摄政王，以及诸位大臣，表情终于不再保持平静，他们惊愕地看着菲格辛，不敢相信他刚才说出了什么。 声音随着扩音法术传得很远，连在远处围观的民众们都能清晰听到。 王权结束了。 这绝对是他们听过最离奇的话了，还是从一位王室成员，一位即将成为新王的王室成员嘴里冒出来的。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但紧接着，人们意识到，这位菲格辛，可能确实会带着萨顿走向更好的未来。 她不光限制贵族，她也限制王族。 限制自己的权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那……”查尔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很想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之类的话，但是仔细一想，菲格辛这一路已经掀翻了不少祖宗之法，不差这一个。 等人群稍微安静下来，菲格辛才继续说道：“新的制度，将会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我承诺，它将会以和平的方式建立起来，并带领这片土地以及这里的人民，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生活，至于新制度本身，很快就会进行公示，如果有反对意见及理由，可以在那时提出。” 场面上的工作就此结束，还有很多实际的工作要干。 权力的交接很顺利，其他几境公爵，很快就表示了效忠与支持，并签下贵族改革文件，放弃名下绝大多数领地。 新制度的效果需要时间来验证，但贵族们失去领地的效果不需要，好处是立竿见影的，对于众多跑商的人来说，终于不用再到一个新地方就得研究一堆新法律了。 萨顿大大小小的商团，也成为菲格辛第一批最为坚定的支持者。 王城内实行了短暂的严格管制，以防止少数不安分的人趁着社会还没稳定下来，发些不干净的财。 北境军团替换了王城中的卫队，凡是发现作奸犯科之事，一律重拳出击。 特殊时期特殊管理，曾经十年刑期以上的重罪，在这段时间内一律实行，而且尽快处决。 这个措施帮助北境军团很短的时间内，在王城内建立下秩序。 相对严苛的刑罚，并没有引起太多平民的反感，反而挺受欢迎。 因为他们日常生活的安全程度，在这段时间内显著提升了，连偷偷摸摸的事情都减少很多。 只有少数本就干不正经行当的人在表达着不满，不过不满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那些人现在要么在牢里蹲着，要么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而说好的新制度公示，也如约开始。 一经发布，便引起十分激烈的讨论。 原因很简单，改变实在太大了。 最明显的，国王不再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变成了“表面国王”，主要的职责变成出席各种外交场合，换句话说，变成了国家吉祥物。 而萨顿的第一任“吉祥物”，由原本的摄政王担任，查尔顿·萨顿变成了萨顿八世。 作为一名热爱戏剧表演，在画画上也颇有造诣，文质彬彬的老绅士，当一位统治者确实不合适，但当吉祥物，那可太合适不过了。 没有继承王位的菲格辛，则成为了首相，国家实际上的最高首脑，任期五年，允许最多连任一次，由选举产生。 整个国家的制度结构，形式上没有受到颠覆式的改革，依旧是国王，首相，内阁，上议院以及下议院。 但职能都发生了极大变化。 除了国王和首相外，由大臣组成的内阁，不再是终身制，大臣由首相任命，所以基本上是一届内阁跟着一届首相走。 上议院议员也失去终身制待遇，同样需要选举，代表不同地区。 下议院议员的任期较短，也来自不同地区选举，与上议院不同的是，上议院名额，每个地区都是一样的，下议院名额，则根据每个地区的人口数分配。 在旧制度里，虽然也有上下议院，但职能比摆设强些有限。 因为旧制度规定，下议院提出的政策法案，必须经过上议院批准通过，而上议院的提案，则不需要经过下议院，权力严重失衡，上议院完全是下议院的上位。 而上议院的上位，则是国王。 尽管国王提出的东西，也要经过议会通过，但由于国王对任何提案，都有一票否决权，所以事实上，国王的权力是远高于议会的。 至于首相和内阁，更像是国王的工具人。 再加上原本的下议院有任期，上议院终身，国王则是世袭，导致阶层锁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样的体系，对于王室和贵族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是同样显而易见的。 权力不受到威胁的人们，必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猛猛吸血，同时，万一最高统治者国王是个傻子，对国家的伤害将会相当巨大。 新制度在公示后，人们很快意识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比旧制度靠谱多了。 讨论从一开始的找问题，也变成了探讨新制度究竟会带来怎样美好的发展。 以至于第一届内阁的选择，都没太多人仔细关注。 第一届内阁中，有接近一半的大臣，都来自原本的内阁。 没办法，菲格辛手中并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员，来完成内阁的全部替换。 剩下的人中，有从原本的事务官里选拔出来的，也有原本属于北境的人。 比如格尔达，这位北境的大管家，现在成为了北境事务大臣。 也就是北境的最高官员。 以及不是人的。 比如卓戈。 他现在的头衔很长，是副首相，兼科学技术创新大臣，兼文化媒体体育大臣，兼荣誉贵族封号：护国公。 并且，法术发展应用大臣，与教育大臣，实际上也是卓戈集团出身的人。 现在很难说菲格辛和卓戈，哪个在萨顿的权力更大。 此时，在萨顿称得上是只爪遮天的卓戈，正在和菲格辛会谈。 “我们做的还不错，是吗？”菲格辛看起来很累，但精神不错，她对自己现在的成果十分满意。 “确实不错。” 卓戈必须承认，她还挺擅长干这个的。 “所以我们的新制度，是很有益的，大家都在拥护这个新制度。” “额，平民应该是真的在拥护新制度，而那些贵族和大臣，只是不得不拥护。” “好吧，他们确实没得选。现在我们的制度还存在什么缺点吗？”菲格辛问。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预期卓戈会说出什么特别要命的缺点。 因为在她看来，现在的制度已经很完善了。 “当然，多的是。” “啊？” “比如，为了能让自己的提案通过，议员们必然会抱团，最终形成党派，以党派的形式来竞争，再加上任期有限，长期工程可能很难完成，就像一个制度是一个党派提出的，到卸任时也没做完，结果反对党上任了，这样的竞争确实可以限制权力，但也必然导致效率低下。” 菲格辛眉头一皱。 “还有，因为议员都是选举产生的，那么他们的提案，到底是为了国家更好，还是为了选票呢？” “这不一样吗？” 菲格辛疑惑，“难道不是谁为了国家好，谁就会获得选票吗？” “当然不是，我们做个极端的假设，假设这个国家大多数人都成了瘾君子，那么，会不会有议员提案炼金成瘾药剂合法化。” 菲格辛惊呆了，她现在觉得这个制度好像问题相当不少。 “不过放宽心，咱们的制度，在现在来说肯定还是有益的，就像贵族分封制，在诞生的时候也是有益的，因为他们对比的对象是奴隶制。” 卓戈轻松地说道：“总会有更合理的新事物来取代旧事物，也许诞生的过程会有些曲折，但新的，更好的制度，早晚会推翻我们现在实行的制度，轻松地一脚踢死，就像我们踢死分封制一样。 “没什么是永恒的，菲格辛，所以不如多着眼现在。”(本章完) 第378章 卓戈的老本行 洛曼帝国，皇宫。 皇帝阅读着关于萨顿政权交替的报告。 对于其他国家的平民来说，萨顿发生的事没有太多人关注。 政治这东西，除非跟自己有直接关系，不然很难是什么热门话题。 或者是有不得了的争议，逆天操作之类的，比如维里安对奥古斯坦城邦的入侵，得益于维里安过于逆天的立场，属实获得不少关注。 至于萨顿，这两点都不占。 顶多是有所耳闻，能说出的印象，也不过是整个过程似乎极其顺利。 更多的，是给他一张没有标注的地图，连萨顿王国在哪块都指不出来。 研究这么复杂的问题，还不如研究研究下顿饭吃什么实在。 但对于其他国家的统治者，萨顿的变化则是不得不仔细了解的重大事件。 洛曼皇帝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把一摞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开口说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顺利地成功了？” “回陛下，应该是他们的武器先进。”身后的侍从回复道。 “是的，他们的武器确实很先进，但是，他们的武器为什么会先进？” “他们……小人愚钝。” 洛曼皇帝微微一笑，“是能发明先进武器的人们选择了他们，他们也为这些人提供了机会，是制度上的先进，陈旧的制度，不能再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我们也一样。” “陛下如此圣明，我们怎么可能落后。”侍从说道。 “呵，你倒是会说，就算我确实圣明，那我的后代呢，如何保证皇帝一直圣明下去。” “这……” “退下吧。” 书房里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靠在椅子上，认真思考着。 不难预见，萨顿王国接下来会发展得越来越快，与其他国家拉开巨大差距。 届时，其他国家要么主动选择变革，要么会被下层推动着变革。 毕竟现在个体的伟力，已经不足以扭转局势了。 但萨顿的新政，也不是完美的。 洛曼皇帝很确信，这种制度，在日后必定也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只有由一位拥有绝对理智和智慧的领导者，将全人类，乃至全部智慧生物统一起来，集中全部权力自上而下地统领，才是最优解。 升魂者的路线仍是正确的。 但是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让萨顿王国继续发展下去，洛曼很可能没有获取足够意识载体的机会。 计划必须要开始。 尽管新计划，还没有验证调整到最优状态，也必须开始了。 洛曼皇帝下定决心。 只是那个疑似旧日神明的卓戈，究竟要做什么？祂的想法，实在太难以琢磨…… ————————— 卓戈正在写草案。 他现在没想什么太复杂的，萨顿这片地还有超大的潜在市场等着开拓，很急。 一个大几千万人口的国家，稳定网络用户才两百多万，简直不能忍。 这个比例在大陆上算高的，怎么说也是工业革命先发国家。 但卓戈不满意。 以现在的居民收入，完全可以更高，网络用户数扩展到总人口数五分之一，应该是个合理的数字。 又不用人人都买主机，没钱用头环也行。 之前各个领主间扯皮，严重拖慢了魔能供应线路的建设工作，也就间接导致了阻碍网络设备普及。 如今终于畅通了。 国家没那么多钱投资建设也没关系。 卓戈集团有啊。 钱可以欠着，线路先建，以后慢慢还，零利息都成。 除了普及魔能供应线路的草案，卓戈还起草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将858年6月1日定为国庆节，此后每年的6月1日，都举行庆祝活动。” 菲格辛看着卓戈提供的草案。 按照原本的规定，草案在进入投票环节前，需要经过议会委员会的审核，也是为了把太离谱的提案打回去，不用浪费大家投票的时间了。 不过现在委员会还没有完全建立，议会的成员同样没有凑齐，选拔为新政府服务事务官的全国事务官考试，以及各地方的事务官考试也都在进行中。 所以规定是规定了，还没有彻底执行。 “哦，国庆节。”菲格辛想了想，确实很合理，虽然名字还是萨顿王国，但相比旧王国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值得记念。 没想到卓戈提供的草案还都挺靠谱的。 无论是免息贷款给全国建魔能线路，还是这个国庆节，似乎都挺合理。 卓“阁老”真是一心为国啊。 菲格辛翻到下一页，关于国庆节的休假，建议休假三天，如果与周末重合，那重合几天补回来几天，如果刚好是周中的三天，与下周末只间隔一天，那便将周五也视作假日，称为桥假。 合理，长假可以让人们出门旅游，又不至于担心时间不够或者恢复不过来。 “重要年份的国庆节举行阅兵仪式。” 也是很好的提议，既是足够庄严的庆典，也是增加国家认同感的机会。 菲格辛一直没想好就职那天应该有什么仪式活动。 虽然她现在已经在使用首相权力，但其实还没有正式任职。 计划是等所有重要职位都凑齐后，查尔顿加冕，首相和内阁就职，再加上给这次行动中的功勋人物授予荣誉贵族称号，一起办了。 然而这些活动都缺个足够正式，足够隆重的仪式，她不想用旧贵族那一套。 正好，放在国庆那一天，阅兵作为仪式非常合适。 “将互相赠送玩具作为节日传统……” “？” 菲格辛的脸上出现大大的疑惑。 “什么叫送玩具作为节日传统？” “就是字面意思啊，”卓戈很认真地回答，“节日传统又不是非得自发的，也可以引导。” “但是，为什么？” “下面写了。” 菲格辛看向下面，“国家的诞生，犹如新生命的诞生，所以相互赠送玩具，是在庆祝抽象的新生命……” “你这就是硬往上凑的吧！”菲格辛反应过来。 “这怎么能说是硬往上凑呢？”卓戈真诚地眨了眨眼，“好吧，确实有点，不过，这是促进消费，提振经济啊，如果你不喜欢，还有其他备案。” 菲格辛看向所谓的其他备案，“设置国庆魔影档期，将看魔影作为节日传统；将进入游戏开一局作为传统……” “这就是在卖你集团的东西吧！” “这叫用娱乐来庆祝节日，过节吗，就应该高高兴兴的，你也不想被一堆又复杂又没什么意思的传统，搞得过个节都很累吧。只是碰巧，碰巧，娱乐都和卓戈集团带点关系。” 卓戈脸不红心不跳地介绍着，主要是他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如果不喜欢，觉得太儿戏了，我这边还有更正经的方案，比如，节日假期的最后一天，是盛大的决赛日！” “决赛日，什么决赛日？” “游戏竞技决赛日怎么样。” “那不还是游戏吗？” “唉，不要小瞧游戏，重点是竞技，那也是一种体育运动，竞技，听起来是不是好多了，我可是体育大臣。” 这倒是提醒了菲格辛，她已经发现了体育的价值所在。 强身健体的什么先不说，这是个非常广阔的市场，人们愿意为了他们的体育英雄消费。 同时，一片地区中的体育组织，还可以相当强地提升居民归属感。 问题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获得足够普及度，认可度的运动，大多数地区，是各玩各的他们自己喜欢的项目。 而且游戏算体育，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卓戈看出了菲格辛的疑虑，直接说道：“等着，看我搞出来个足够体育，同时还足够普及的游戏来。” “如果你能做出来，那我一定带头支持你推广好吧。” 菲格辛许了个空头支票，反正她是想不到该怎样做出那样的游戏。 卓戈直接掏出契约，他不要空头支票。 “不是，就算我支持了，那也要经过议会投票的啊。” “那你别管，先确定你支不支持。” 看着卓戈认真的模样，菲格辛只好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好。”卓戈满意地收起契约。 现在菲格辛在萨顿内部的影响力，只能说所有明星加一块，够呛有她的零头。 “那个……” 菲格辛突然叫住正要离开的卓戈。 “啥，快说，不许反悔。” “你之前说的，咱们制度存在的问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自从卓戈给菲格辛描述了这个制度可能存在的离谱未来后，她就忘不掉这件事了。 尤其是那个“如果萨顿出现大批瘾君子，那议员会不会为了选票，提案成瘾药剂合法化”的假设。 她感觉那都不是假设。 那就是很可能发生的未来。 而且在那个倒霉催的未来里，这个提案很大概率还会通过。 太荒诞了。 这些天里，她也顺着卓戈的思路，联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各种问题。 但是光想出问题来了，完全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超脱时代还是太困难了。 “暂时没有，而且也不需要补救。”卓戈直接说道。 “为什么不需要，都知道会出现问题了，难道不用提前预防吗？” “因为距离问题出现，还有很长时间，至少对你来说是很长时间，你这辈子应该够呛能看到问题爆发，而且，假设存在解决办法，对现在来说也太激进了，事情是一步步走的，制度不能脱离现实情况。” 卓戈解释道：“我们能成功，也是建立在超凡者不再那么超凡的基础上，以及生产力大幅进步的前提，不匹配现实基础的制度，是无法真正存在的，领先一步是领先，领先太多步就是精神病。” 菲格辛靠在椅子上，接受了卓戈的说法。 “所以与其担心未来怎么样，不如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比如准备好推广我足以称为体育的游戏！” 卓戈回到他在王城的分部。 因为现在身兼数职的关系，在王城的活动时间会比较长，还好卓戈集团在这里也有分部。 一大堆大臣头衔，再加上一个副首相，并没有带来太多工作量增加。 大臣这玩意儿吧，只能说是想忙可以忙，不想忙也完全可以划。 如忙。 理论上来讲，几乎所有事都可以让事务官来处理。 内阁任期有限，事务官可不是。 所以事务官相比大臣，其实专业更对口。 详情请参见《是，大臣》。 因此，卓戈其实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他的新游戏，目标是获得最高玩家数，远远超过其他游戏的游戏。 《代号：英雄5v5》。 会议室里，卓戈集团游戏相关部门的一众高层，看着这个相当敷衍的名字。 “额，别一种‘这啥啊’的眼神，名字还没想好而已，不重要，以后再想。” 内部会议，没有怕名字泄露，导致被抢注最后出现乱七八糟商业纠纷的风险。 卓戈是真没想好。 起名困难症要是有程度，那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会是一款玩家组队对战的游戏，众所周知，游戏这玩意儿，还是与其他玩家一起玩的受众更广。 “新游戏将会与自走棋联系起来，玩家操纵的角色，仍是自走棋中出现的传奇英雄，形成一个完整的知识产权宇宙。” 那些英雄本身虽然不能注册，但是给那些英雄设计的形象可以。 早晚有一天，游戏里出现的形象，会称为人们脑海里，对那些英雄的唯一认知。 当然，卓戈也不打算对那些英雄背景进行各种抽象的魔改，尊重历史记载。 “为了获得更多玩家，所以这款游戏不能过于硬核，入门难度要低于红色警戒，游玩过程的操作压力也要低一些，玩家只操纵一位英雄，在一张固定地图里进行对决。 “而这款游戏的最大特点，将是会使用全新的设备，进入一种全新的视角。” 说着，卓戈展示出新设备。 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类似头盔的玩意儿。 在场有保密级别足够高的人，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一直由地精们负责，从升魂者设备改造而来的东西。(本章完) 第379章 衣锦不还乡，等于没衣锦 彼得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麻木地换着一套又一套礼服。 他从没想过换衣服也会这么累。 主要是他本身就没有几件衣服，仅有的几件也是差不多款式的，在他近二十岁的人生中，从来没考虑过该穿什么这件事，一直是哪件还干净穿哪件。 但是现在不行。 作为有史以来最高效的武器，法术枪械的主要发明者之一，彼得自然有“从龙之功”，将会在国庆节那天，被册封为子爵。 当然，是没有特权也没有封地的新贵族，属于荣誉性质。 仅有好处，除了说出来好听外，还有一直发到他死的荣誉津贴。 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法师枪械的专利费，已经高到他数不清楚的地步。 彼得对金融这方面一点兴趣也没有，也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天赋就在研究枪械上，不在投资，硬要搞金融，很可能被骗，甚至不用骗就赔干净。 所以他的所有钱，除了留下自用，和发给双塔城家人的，剩下直接存进银行。 在深水城的银行接入线上业务后，这些都不用他操作，可以自动完成。 以至于彼得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过自己的余额了，不关心。 只是他存钱的银行，无论什么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有工作人员带着一大堆礼品来拜访，还总是说有需要尽管提。 本着对方都这么说了，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彼得问银行，可不可以帮自己挑选一下参加册封典礼用的礼服。 然后对方就立刻派人，带着他来到一家定制裁缝店，钱都提前付好了。 按照彼得自己的想法，随便挑一件现成的就行了，那么麻烦干嘛，反正就穿这么一回，租一件都成。 但盛情难却，银行派来的人过于热情了，而且钱是他们掏的，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试完了面料试版型，试完了版型试配色，还有个性化细节，推荐配饰等等一大堆。 一下子就过去几小时。 想着既然已经了这么多时间了，那不如再买身不那么正式的成衣。 他打算在册封仪式之前，回一次双塔城，邀请亲朋好友来参加典礼。 最终，彼得选择了店家的推荐的款式中，看起来最朴实的。 按照店家的说法，是“优秀的审美，极佳的眼光，朴素的外形下有无数潜藏的巧思，精致与典雅并存……” 彼得是完全没看出来，他只是觉得如果穿得太张扬的话，回家会被妈妈打。 告别了满脸堆笑的银行工作人员后，彼得使用城际传送，回到他成长的地方。 工厂区，木槿街。 与清新的名字相反的是，这里并不算一个好地方。 属于临近郊区的地方，在城里属于仅比贫民窟强一些。 这也是深水城与双塔城最大的区别，双塔城的辉煌下，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破败。 曾经他以为，双塔城是最好的城市，尽管这里的生活并不算太好，但搬到其他地方去只会变得更差。 显然，他以为的错了。 双塔城确实也在一刻不停地发展，可是这里的发展，好像没带上最基层的平民。 这片街区和他两年前离开时差不多。 两年时间足够北方的大城市从无到有，足够法术枪械更迭好几代，足够使用着他发明的枪械的军团，把旧贵族扫进历史。 却改变不了木槿街区中熟悉的，垃圾堆经过太阳炙烤，在闷热午后散发出的泛酸臭味。 他小时候可能因为是习惯了，都没意识到这是臭味。 还以为就是“空气的味道”。 彼得走在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街上，应该是因为他身上这套衣服的原故，路上遇到的人，都认出来他身份的不一般。 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高挑的卓尔护卫，这是卓戈给集团重要人员配备的安全措施。 派出的是卓尔，自然是因为卓戈能派出的，除了兽人就是卓尔，总不能派地精来，那玩意儿说不好谁保护谁。 然而这在路人看来，就是不满足于寻常的护卫，要找稀有角色，更不一般了。 这样“尊贵的先生”，怎么会来这片街区。 出于长期以来的习惯，每一位看到他的人，都会尊重地躬身行礼，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他的靴子，直到这双靴子离开视线。 这些人中，不少是看着他长大的老街坊，却连个让他打招呼的机会都不给。 当他叫出街坊名字的时候，他们只会把头埋得更低，思考着为什么这位“尊贵的先生”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而少数敢于微微抬头看的，也会看着他的脸满眼茫然，无法和曾经那个，喜欢在街头拿着稀奇古怪零件乱跑的小屁孩联系在一起。 这让他有些难受。 虽然贵族的制度已经几乎被全部推翻，但是种种习惯还是根深蒂固。 可能这就是卓戈先生常说的，改变需要时间吧。 问题是完成这些改变，要多久呢？ 来到家门前，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太久没回过家的原因，敲门时竟然有些紧张。 “咚咚——” “来啦，请稍等。” 几秒钟的等待，好像格外漫长。 终于面前有些陈旧的木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彼得的妹妹。 她身上穿着干净却面料粗糙的连衣裙，价格应该还没有彼得衣服上一枚扣子高。 见到门口的人，觉得陌生又熟悉，不过这人身后跟着位卓尔，让她本能地警惕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我回来了，莉莉！” 彼得张开双臂，准备给妹妹一个拥抱。 妹妹先是一愣，随后试探着问：“哥？” “那不然呢？连我都不认识了？” “妈——” 很快，妈妈也来到门口，身上系着围裙，看到彼得的一瞬间，眼眶就微微发红。 机械师老爹也请假从工厂赶了回来，哥哥还在矿上，不好回来。 “这位是？”妈妈看向卓尔护卫。 “奈瓦拉，彼得先生的护卫。”卓尔精灵自我介绍。 “护卫，护卫好啊，护卫好……” 妈妈念念叨叨地重复着，她虽然不知道这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混到肯定不差。 彼得看了看家里，还和他走之前差不多。 不对，为什么会和他走之前差不多？ 他每月都寄不少钱回来，为什么没买点新式家用魔导器，改善一下生活。 在深水城体验过那些魔导器的便利后，他完全回不到以前的日子了。 “你们怎么没买些家用魔导器，我不是每月都寄回来钱吗，不用存着舍不得，你们儿子现在很能赚钱。” 父亲这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肺病，了不少钱。” 肺病，几乎是这时代工厂里的人均疾病，无非是患病早晚的问题。 如今的绝大多数工厂，都没那么注重工人的身体，更别提劳动保护措施了。 “肺病？怎么不跟我说。” “我们想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这怎么能算添麻烦呢？我出去打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们能生活得更好一点吗？” 彼得其实觉得自己都算不上打拼，他在深水城的日子太顺利了，基本没吃过苦，就靠着爱好功成名就。 “肺病，是厂里的环境弄的吧，厂长没出钱帮着治病吗？” 面对彼得的疑问，父母两人迷茫地相互看了一眼。 “厂长为什么会出钱给我治病？” “因为你的身体是为了给他干活弄坏的，他当然负一部分责任。” 说完彼得才意识到，双塔城和北方还是不一样，很多他在北方习以为常的规则，在这里完全不存在。 他开始有点不喜欢自己长大的地方了。 “妹妹呢，”彼得岔开话题，“她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今天应该是上学的日子，妹妹为什么在家里。 提到这个，父亲更尴尬了，“莉莉她，她现在不上学了。” “不上学了？为什么？”彼得明明记得妹妹的成绩是足够升学的。 “她虽然通过了入学考试，但是，因为家庭背景不够体面，成绩又没有超出录取线多少，所以被刷掉了，为了能让她继续上学，我们也了不少钱打点，最后还是没成，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 彼得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什么叫“成绩没超出录取线多少”？ 多少也是超过了。 难道就为了家庭背景体面的孩子，便可以淘汰自己的妹妹。 “咱们搬走吧，搬到深水城去，”彼得说，“那里需要有经验的机械师，父亲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环境也更好，不用担心身体，妹妹也能继续上学，那里的学校只看成绩，哥哥的工作我可以帮忙。” 他决定带着家人离开这个地方。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那不是拖累你吗。”妈妈说，她总是很害怕会麻烦到自己的孩子。 在她淳朴的观念里，孩子们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好，不需要回报她这个当妈的。 “怎么会呢。” 彼得想着该怎么说服家人，很快，他想到对观念还没改变的人，最好用的说服方式。 “爸，妈，我是贵族了，子爵，完全可以养活咱们家，一点也不拖累，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你们参加我的册封典礼。” 子爵身份的效果立竿见影，妈妈向卓尔护卫求证。 奈瓦拉说道：“是的，彼得大人的册封文书已经下达，现在他事实上已经是子爵，只不过还没参加仪式。” 这位卓尔也是相当给面子，私下里她可从来没叫过彼得“大人”。 妈妈脸上立刻笑开了，她不懂枪械，但是她懂子爵，自己的儿子真是出息了。 “好好好，那我们搬家，双塔城我们也住够了，趁着还能走动，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时，妹妹突然说话了，“哥，你就打算邀请我们去参加你的典礼吗？不再邀请别人？” 语气古灵精怪，显然这个“别人”是意有所指。 彼得硬装没听懂，“我还打算邀请帕克。” 帕克算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跟他一起去深水城务工，现在也是建筑公司的小管理了。 “是吗，只有帕克啊？” “那，那还有谁吗，总不能把邻居也请过去吧，名额有限，我和他们也不是特别熟。”彼得的两手搓来搓去，缓解心中的不安。 妹妹这时终于不演了，直接说道：“格蕾丝姐姐呢？你不会有钱了就不要格蕾丝姐姐了吧，那我可瞧不起你！” 彼得脸涨得通红，“我，我……” “我什么我，快去邀请格蕾丝姐姐！邀请不来就别回来吃饭了！” 妹妹直接把彼得推出门去。 其实彼得本就打算邀请格蕾丝，但作为一位从小自卑到大孩子，虽然已经名利双收，可仍旧没有改变自卑的底色。 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格蕾丝。 这时就需要一位亲友在身后“踹他一脚”，逼着他勇敢起来，妹妹“踹了”。 来到双塔城城主府。 如今以他的身份，不用在尴尬地站在庄园外面，晃悠着等格蕾丝出来了。 顺利地来到会客室。 “请稍等，我去通知小姐。”管家说道。 坐在椅子上，彼得腿抖个不停。 奈瓦拉小声问道：“你不会什么礼物都没带吧？” 万一没带她有点首饰藏品，属于是为保护目标操碎了心。 “带了，我当然带了。”彼得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他展示出一个黄铜色的戒指。 “这是，这是给法术霰弹枪设计的第一发子弹打成的戒指，我想，我想格蕾丝也不缺多名贵的首饰，我就弄了个，有，有点纪念意义的。” “你小子还挺会的。” 彼得的准备远远超出奈瓦拉的预料。 这时，格蕾丝也来到会客室，她还和两年前一样美丽，只是多了几分干练。 彼得正要开口，却发现双塔城城主也跟着来了。 全完了，一时间大脑陷入空白，准备好的词一句也想不起来。 甚至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腿软，不小心半跪到地上。 “噗——” 城主憋不住笑，这样还好意思来找格蕾丝？ 紧接着，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彼得直接拿出戒指，对这格蕾丝说，“嫁给我吧。” 城主懵了，这什么路数？ 哪跟哪啊就谈婚论嫁了？ “你有没有一点礼数，哪有这么求婚的，我们家格蕾丝才……” 他话还没说完，格蕾丝直接回应了。 “好。” 精致的俏脸上绽开美好的笑容。 “戴错手指了，傻瓜。” “不，不好意思，第一次，紧张，下一次就学会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 …… 接着，少男少女拥吻在一起，完全不顾对老丈人造成的心理伤害。 城主的脸色红里透绿，绿里发青，好像那夜店里闪耀的球形灯……(本章完) 第380章 新游试玩：守卫遗迹 册封典礼没自己想象中好玩。 典礼结束后的晚宴也不好玩。 就是一群大人物，端着酒杯谈些有的没的话题。 彼得望着宴会厅中衣著精致的人们。 虽然讲道理，他也能算个大人物了，但他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 和那些名号贼长的贵族，将领，法师待在一块还是会紧张。 唯一他喜欢的地方，是这里的食物真不错，在枪械所的时候天天吃食堂，食堂水平固然也可以，但吃太久了也腻。 出去改善伙食又没动力，逮到不要钱样还多的宴会，完全没有贵族行为举止礼仪包袱，往角落一躲，开始。 可惜身上的礼服感觉勒得慌，让他有点喘不上气，影响发挥了。 当时定制的时候，裁缝问是舒适度优先，还是外形优先，他选了后者。 结果就是很后悔。 想到这，不禁担忧地看了一眼格蕾丝身上的衣服。 他可是看着格蕾丝，在两个侍女的帮助下，吸气收腹猛勒一通，才把自己塞进去的。 看着都替她憋得慌。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着那样的东西，还能保持着半永久微笑，与晚宴上身份各异的一众人等侃侃而谈。 这就叫社交能力吗？简直强得可怕。 他见到陌生人时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比如坐他旁边那位老矮人，他们俩已经坐在相邻的位子上半小时，一句话都没说过，专心致志地干饭。 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还是巴恩·熔炉先绷不住，俩人挨着坐，半天一句话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自认为是一位“内向稳重”的矮人，但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身旁这位小伙，自己的内向程度还是差远了。 “你说挺好一晚宴，怎么不提供烈酒呢？” 巴恩使用技能，没话找话之术。找的还是矮人最熟悉的话题，酒。 听到身旁传来的问话，彼得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才勉为其难地回答道：“还好吧，提供烈酒喝醉了怎么办？” 彼得平等地讨厌一切酒类，他觉得无论低度酒，高度酒，还是更夸张的烈酒，都各有各的难喝，只是难喝程度，从“有点难喝”到“全是折磨”不等而已。 “什么喝醉了怎么办？”巴恩·熔炉捋着自己的大胡子，“哪有宴会不喝醉的，不喝醉还算什么宴会！” 矮人对宴会的理解，显然与人类有不小的差异。 彼得茫然地摇摇头。 气氛又尬住了。 就在彼得纠结，是不是应该他找点什么话题聊一下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前来拯救了这陷入尴尬的二人。 “嘿，玩游戏吗，我正在准备一场小型的内部试玩，体验我们最新研发的旗舰游戏，不过还是超级原始的版本。” 卓戈小声说。 准备大规模推广，被他寄予厚望，目标是成为最流行商业体育项目的游戏，在几天前，刚刚完成极其简陋，勉强能玩的一个版本。 卓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玩家们体验一下，看看反馈。 包括这样的游戏形式可不可以接受，以及全新的操作设备能否适应。 试玩的玩家，最好各种类型的都有，无论是重度游戏爱好者，还是几乎没怎么接触过游戏的新手。 以测试上手难度，和受众广度。 刚好，这个晚宴上，什么类型的玩家都有。 卓戈一眼就盯上了卓戈集团游戏的忠实爱好者，虽然游戏时长很长，但依然很菜的老矮人巴恩。 还有“赠品”彼得，应该是个轻度玩家。 枪械所的人大多数都不太沉迷游戏，他们更喜欢玩看得见摸得着的。 “好啊！”巴恩兴奋地拍拍肚皮，“我就喜欢玩新游戏，全氏族玩游戏上手最快的矮人！” 上手多快先不论，反正肯定是氏族里最自信的矮人。 彼得就要谦虚得多，“我不怎么玩游戏的，让我试玩也试玩不出什么，我最多就玩玩消消乐而已。” “哈！消消乐？你和我妈喜欢玩的一样，她都玩到上千关了你敢信吗？一个消消乐竟然能有上千关，那么个小游戏。” 言语中不是很看得上消消乐。 然而巴恩不知道的是，消消乐的营收，其实是卓戈集团旗下，营收第一梯队的游戏，是很多看起来制作精良，玩法丰富，画面优质的大型游戏营收数倍。 至于利润率，更是高的惊人。 这就是低门槛益智游戏的神奇之处。 被巴恩这么一说，彼得感觉有点丢人，“不如让格蕾丝来吧，她比我更了解游戏。” 卓戈想了想，“格蕾丝？双塔城那个搞游戏俱乐部的小姑娘，有道理，不过你也一起来，游戏经验少更好，我最爱看小情侣在一个队伍里打竞技游戏了。” 说完给他们指了指试玩房间的方向，接着去抓其他试玩“小白鼠”。 彼得和巴恩相互看了一眼。 “那走吧，”巴恩抖掉手上面的食物残渣，“组队竞技游戏，我无敌，不用担心，只要对手不是那个矮个半精灵，我随便带你赢……” 试玩房间里，玩家陆陆续续到齐。 阵容相当豪华，除了巴恩，彼得，以及格蕾丝外，还有艾莎尤诺兄妹，成天在费林闲逛的魔鬼老大阿斯蒙蒂斯，几位游戏工作室的成员，甚至还有议员和财政大臣。 财政大臣来，主要是因为卓戈给他画了张关于游戏比赛能带来大量税收的饼，于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主机呢？我怎么没看到主机？”巴恩率先问道。 卓戈回答：“不需要主机。” “不需要？” “是的，因为我们这款游戏，将会用到全新的设备，虚拟面罩！” 工作室的人员，推着第一代面罩原型机，来到房间里。 说是面罩，其实更接近头盔，第一代原型机只是实现了功能，外形设计还不是最终版本，所以看上去不算炫酷。 卓戈继续介绍道：“使用这个面罩，将会把你们带入一片意识空间中，在那片空间里，玩家可以化身成历史上的传奇英雄，展开战斗。” “意识空间？”格蕾丝有些好奇，身为双塔城游戏俱乐部，兼双塔城游戏彩票的运营者，她很关注这个新游戏。 卓戈集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这么重视过一个游戏了。 而其他团队制作的游戏，也没有像卓戈的游戏那样，引起几乎全体玩家参与的游戏。 俱乐部，是依附于游戏存在的组织，游戏不火，俱乐部也没饭吃。 上一个主要项目，红色警戒，已经开始暴露出缺点。 战术深度并没有那么高，多样化程度也比较低，在最初，职业选手之间的竞争，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拿出来，让观众眼前一亮。 发展一段时间后，便很少再有出其不意的招式，开发团队也没有继续往有利于竞技的方向更新，导致玩家依然很爱玩这个游戏，比赛热度却持续下降。 很需要一款能够接替热度的新游戏。 “我还从没听过类似的魔法。”阿斯蒙蒂斯说道。 “所以才足够新颖吗。”卓戈也没提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来自复活神明的技术，是卓戈集团的最高机密。 “管他呢，试试不就知道了，”巴恩·熔炉率先拿过一个面罩，“戴脑袋上就行？” “当然，操作很方便。” 老矮人戴上面罩，一阵从未体验过的失重感后，果然来到一片空间中。 能看出游戏仍在开发中了，这片空间中到处都是还在搭建中的建筑模型，应该是以后会用到的附加功能建筑。 最中心的建筑上，挂着一个标志。 守卫遗迹。 是这款游戏新的暂定名，英雄5v5是内部代号，虽然直指这款游戏的玩法本质，但毕竟太草率了一些，不能展示给试玩玩家。 “诶，我怎么感觉自己轻快了不少？”巴恩很快发现不同之处。 “是的。” 眼前倏地出现一头红龙，卓戈也登入到游戏之中，“因为对战时，要化身为传奇英雄，所以为了平衡玩家间的身体素质差距，在这片意识空间里，力量和敏捷都被设置到一个较高水平。” 卓戈设计的游戏，与他的地球原版，最大的区别，就是操控方式。 不是第三人称俯视角，用鼠标键盘操作，而是第一人称，玩家就是英雄，英雄就是玩家，完全扮演。 使用技能也不是按键就好，而是要做出指定动作，或念出咒语。 也算是为以后的虚拟角色扮演做技术准备。 因此，尽管现实中的身体并没有动，但这游戏在意识空间里玩起来，相当“体育”。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登录进来，好奇地体验着在意识空间里活动的感觉。 “好，为大家讲解一下这个游戏的玩法。” 卓戈爪子一拉，空间中出现一张地图。 “这是一款五名玩家组队对战的游戏，每名玩家可以选择化身成一位英雄，在这张地图中进行战斗，胜利的方式，是摧毁敌对阵营家里的这个枢纽……” 卓戈大致介绍了一下游戏玩法。 介绍得很笼统，就讲了讲关于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塔，小兵，野怪，钱从哪来，买装备。 每个方面只用两句最简单明了的话，说明是什么。 至于具体是什么，有多少复杂的细节，不是这些新手们需要考虑的事。 第一次玩，先以快乐为主。 “我明白了，就是先杀敌人的小兵攒钱，然后买装备，杀敌人的英雄，买更好的装备，拆敌人的塔，干碎敌人的家！”巴恩总结。 “差不多。” “那太好了！熔炉氏族永不畏惧战斗！” 巴恩觉得自己的舞台来了，自走棋，红色警戒那类的他玩不好，那是因为游戏类型不合适，不够战斗！ 只要是纯粹的战斗，他绝对擅长。 这就是矮人常年打群架带给他的自信。 “快开始吧，英雄呢？” “先分队伍，鉴于大家都是第一次玩，组队就随机分配吧。” 很快，队伍分配完成。 彼得，格蕾丝，巴恩，阿斯蒙蒂斯，还有财政大臣，被分到一队。 这是个20岁小情侣，百岁老矮人，好几百岁大魔鬼，加50多岁“壮年”政客的奇怪组合。 “先说明一下，因为还在开发阶段，现在一共就十位可选英雄，所以想选哪个，大家等会就凭手速了。” 卓戈说完，就开放了英雄选择界面。他爪急眼快，锁定牛头人战士。 巴恩看了一眼卓戈选择的角色，格罗斯·铁蹄，好像是一位很有名的牛头人部族英雄，记不太清了。 矮人和牛头人关系还不错，因为他们的审美有共同点，大就是好，壮就是美。 巴恩的视线扫过这些英雄角色，一个个精致得好像真人一样，头像微微晃动，一侧还标注着属性，定位，上手难度等等信息。 本来还想仔细选一个符合自己气质的角色，不然不好实现带彼得赢的诺言，结果突然看到一位矮人角色。 萨特·熔炉。 矮人传奇，当年在第一次接触自走棋时，就一眼相中的英雄。 在这一刻，什么属性，定位，上手难度，都不重要了。 巴恩立刻锁定萨特·熔炉。 并进入训练场，熟悉一下他的角色。 虚拟训练场中，巴恩化身成萨特的模样，体型都差不多，也没有多出额外的肢体，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行动。 接着试起技能，萨特的技能不算复杂，把锤子丢出去将目标砸墙上，近距离抡一下锤子，举盾抵挡伤害，以及终极技能，召唤出巨大的竞技场，把范围中的英雄都框起来。 巴恩在看到宏伟的幻影竞技场，带着流淌的铁水从地上升起的那一刻，血液也仿佛跟着沸腾起来。 他知道，这游戏他玩定了。 其他玩家没有他这么快，还在研究着其他英雄的信息。 多半是出于恶趣味，阿斯蒙蒂斯没有使用魔鬼大公，而是选下传奇圣骑士。 彼得挑挑拣拣，选中这里唯一一位用枪的角色，狙击手，他觉得枪自己应该熟悉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选好角色。 只剩下财政大臣，与格蕾丝。 格蕾丝开口了，“大臣，想必这位炼金术师更适合您一些，那我就选剩下的卓尔游侠了。” 炼金术师的被动技能可以获得额外的金币，很“财政”。 “当然可以。”财政大臣礼貌地回应。 从阵容搭配的角度来看，他们选择的阵容可谓毫无搭配。 但影响不大，新手玩家，谁活下去谁才配打钱。 所有人选择完毕，虚拟空间中的场景飞速变化，转眼间，来到一片台地上，枢纽与防御塔泛着淡蓝色的光芒，远处是茂密的林地，与三条道路。 游戏正式开始。(本章完) 第381章 “全世界游戏水平下降一百倍” “我推荐你们212分路，也就是上下两路各两名玩家，中路一名玩家，第一局，给大家足够的时间适应，都选好分路后才开始出兵。” 卓戈使用公用语音频道介绍。 最终的正式版游戏中，并不会有这个频道，属于开发者特权，普通玩家用不到。 不然，以这类游戏的特性，不难想象那个频道中，会是一幅多么“儒雅随和”的景象，那可比亮表情攻击性强多了。 “双人路中，我建议一个人负责打钱，另一个人辅助，当然，只是建议，也可以各凭本事，谁打到是谁的钱。” 毕竟他们的阵容里，也没有特别纯粹的那种辅助。 巴恩扯着嗓子喊：“卓戈你走哪路？” 他认为卓戈既然在对面的基地里，那应该超大声喊才能听见。 矮人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公用频道中。 “不用喊那么大声，这是语音频道，”卓戈的声音传来，“我走中路。” “那好，我也走中路！给大家表演一个暴打卓戈，献丑了！”说着就直奔中路跑去。 其他几人也开始商量起分路。 阿斯蒙蒂斯率先开口，作为地狱之主，多少也算是指挥过魔鬼军团的大魔鬼，尽管魔鬼军团也没什么正经战术吧。 “我使用的是圣骑士，可以给队友加血和减益免疫，这应该是解除控制的意思吧，我就来辅助吧。” “我跟你走。”彼得对格蕾丝说道。 他还在适应这位狙击手的动作。 彼得的逻辑很简单，除了他的专业造枪外，其他什么事都无条件听从格蕾丝。 格蕾丝还在研究卓尔游侠。 她现在十分确信，守卫遗迹完全可以成为接替并超越红色警戒生态位的游戏。 从刚才选择英雄界面里，不同的属性定位，还有非常明显的技能差异，已经能初步看出这个游戏的玩法深度潜质。 而且还有很有趣的装备商店。 卓戈对商店里的装备分类进行了不少优化，所有装备都是按照功能分类的，而不是取一些看不明白的种类名，功能完全不一样的装备给塞到一起。 不像摹仿的原作刀塔那样，确实在玩法设计上很有新意和深度，但在各种便利性细节上，总有些凑合凑合就行了的感觉，有种完全不顾新手死活的美。 守卫遗迹的装备分类相对清晰，虽然新玩家还是一逛商店逛半天，但至少商品类型明了。 哪怕不愿意自己看装备，也可以使用智能推荐。 守卫遗迹的装备推荐相当智能，可以根据敌方阵容进行推荐，只要按着顺序出，就算不太合理，也差不了多远。 商店针对她选择的卓尔游侠，给出的几乎都是伤害型装备，很显然，这是个输出英雄。 但看了看彼得化身的狙击手技能，比卓尔游侠还输出。 卓尔游侠好歹有个沉默。 再一想到自己的角色射箭可以减速，理论上应该也能辅助，尽管不算太合适，但总比狙击手更合适。 而且从那一大堆功能各异的辅助道具来看，这游戏的辅助位置，应该要远比输出位置烧脑，以她对彼得的了解，彼得不适合烧脑。 “咱们两个去下路，我辅助你。”格蕾丝说道。 “啊，你辅助我吗？我不行吧……” “没什么不行的，走，我们出发！” 高挑的卓尔游侠，带领着矮矮胖胖的狙击手前往下路。 剩下成为炼金术师的财政大臣，自然与阿斯蒙蒂斯走向上路。 “好，既然都已经分好路了，那么，全军出击！”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一群好像地精与狗头人的混合体的小兵，举着破破烂烂的武器，从兵营里冲出。 “这就是我们的小兵？” 巴恩略带嫌弃地看着己方的小兵，感觉一锤子下去能抡倒好几个，完全不像是强而有力的战友。 卓戈的声音从公共频道传来：“是的，这就是小兵，准确来说，是召唤物，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相信我，他们很重要。现在我要退出公共频道了，不要被我打得太惨哦。” “谁会被你打得太惨！等着，红色大蜥蜴，看我不把你的翅膀薅掉！” 巴恩叫嚣着，怒气冲冲地冲下高地。 垃圾话对老矮人永远有效。 来到中路河道处，他看见了卓戈化身的牛头人，举着根巨大的图腾，也不知道是要用那根图腾施法，还是打算直接抡起来砸人。 看样子应该是位萨满，但指定不是什么正经萨满。 完全比不上伟大的熔炉战士。 巴恩立刻做出判断。 那就先给他一锤子，让红色大蜥蜴见识见识矮人的厉害！ 巴恩直接无视了正在交战中的小兵，越过兵线，跑到对方的高坡上，对着牛头人，使用一技能，投掷出战锤，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敌方小兵围攻。 赤红色的战锤，笔直地冲着牛头人飞去。 眼看就要命中，巴恩激动得都要喊出声来，可锤子的轨迹，却贴着牛头人划过，空了。 仅仅是空了还好，只见那牛头人，扭动着笨笨的身躯，把图腾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再接住。 一开始巴恩还以为是什么技能，可看着卓戈重复两遍这滑稽动作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嘲讽了！ 忍住，不能激动，巴恩告诫自己，再往前就要被防御塔攻击了。 “巴恩，你是位成熟的矮人，先升级，后面有的是打死卓戈的机会……” 他转向身旁的小兵，一锤一锤砸上去。 小兵的单次攻击确实不疼，架不住攻击次数多啊。 可怜的熔炉战士，已经被小兵磨掉五分之一的血量。 巴恩还没买补给品，直接买的装备，因为他认为补给品吃完就没了，不能像装备一样一直穿在身上，很亏。 眼前的小兵已经只剩最后一点血量，再来一锤就能收获美好的金币。 “咚！” 随着一声闷响，地面上隆起一道岩石沟壑，正好卡住熔炉战士，让他抡锤子的动作停住。 这才是牛头人的技能，巴恩意识到。 而在这短暂的被控制时间里，牛头人的小手不是很干净，打向小兵。 “怎么还能打死自己小兵的？” 巴恩震惊中。 震惊之余，那名本该被他打死的小兵，倒下的同时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仿佛是在替卓戈嘲讽他。 “是反补，介绍里面有，”格蕾丝的声音传来，“多反补一个兵，对手就少一个兵的钱，很重要。” 她会这样说，是因为下路，双远程，还是超快弹道的狙击手，正在把对手反补到不能自理。 “这不符合矮人的品德，怎么能打跟着自己混的小兵呢？” 阿斯蒙蒂斯也加入对话：“别那么代入，它们只是召唤物。” 巴恩发誓，他讨厌反补。 两波小兵，漏了五个，四舍五入少了好几百块钱呢。 而无论自己怎么干扰，卓戈好像都不会漏刀的。 不对，暂时打不过卓戈。 巴恩准备调整策略，先苟到六级，学会了终极技能再打。 想法很美好，可惜他想苟，卓戈可没打算放过他。 由于数次无意识地抗兵线的缘故，熔炉战士的血量，始终处于诱人的不健康状态。 在成功升至四级的一瞬间，尽管巴恩已经缩进塔里躲避，卓戈还是直接冲进塔的范围中，一道沟壑晕住，再图腾砸地，强化普攻，触发被动又眩晕一下，最后朴实无华的攻击。 “第一滴血！” 通报声回荡在整个战场上，巨大的击杀提示直接投映到虚拟的天空中，十分炫酷。 巴恩也觉得那个映红天空的标志很炫酷，如果被杀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这让他开打前的豪言壮语显得很尬。 好消息是，巴恩从不会被一次两次的失利给击败，十几秒后，一位崭新的熔炉战士，传送到塔下。 他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掌握这游戏的玩法了。 卓戈的牛头人，因为刚刚冲进塔下击杀自己的关系，导致被塔砸了好几下，血量也不是很健康。 斩杀线到了！ 巴恩认为机不可失，完全没有想，卓戈为什么不吃补给品把血回上来。 他兴奋地冲向牛头人，操作都在脑子里想好了，先使用二技能，抡大锤微调角度，然后一技能将牛头人砸到墙上，趁着控制时间没过，补上两下普通攻击，最后三技能举着盾退出塔范围。 想象中的画面很美好。 然而，在他抬起锤子的那一刻，旁边树林的阴影中，窜出一排地刺，将他扎起来，然后又是不知道什么鬼技能，把他变成一只绵羊，什么都干不了。 接着，在塔和牛头人的夹击下，熔炉战士又死了，传送还陷入冷却，复活想回线上，只能靠走。 不公平！ 巴恩气急败坏。 由于公用语音频道里已经没人了，他只能进入文字聊天频道，猛猛扣字。 “不公平！” “无耻！” “没有战士的荣誉感！” “你叫人！” “直视我！像爷们一样，一对一来战斗！” 面对巴恩的愤怒，卓戈没有选择过多回应，只是输入“嘻嘻”，然后打赏。 巨大的标志再次出现在虚拟天空上。 “牛头人战士打赏了萨特·熔炉！” 游戏体验这不就来了吗。 卓戈心满意足地喝下一瓶生命药剂，将血量恢复满。 刚才不恢复，当然是为了勾引巴恩。 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上钩了，被藏在树林里的辅助反蹲到。 还是新人好玩啊。 想在地球时，这类倒霉催的游戏，哪还有什么新玩家。 只有老油子，和装作新玩家的老油子。 欢声笑语间，又单杀了巴恩一次。 老矮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炸鱼，不道德确实是不道德，快乐那是真快乐。 简直是在体验以前看过的沙雕小说，“全世界游戏水平下降一百倍，但我不变”那种。 不过只有中路优势很大，另外两路都被压制得很难受。 毕竟艾莎是和卓戈一边的，很难找到她这水平的游戏黑洞了。 卓戈决定开启这个游戏更有魅力的环节，游走起节奏，他使用的英雄，最大的特点，就是一身的控制技能，外加超级aoe，最适合用来带节奏了…… 格蕾丝感觉自己现在压力很大，这个游戏比想象中还复杂，简单的操作只是骗人入坑的“骗局”，实际上一点也不比红色警戒简单，甚至可能更难。 更神奇的是，难归难，她很想继续玩下去，并且非常想胜利。 她和彼得组成的下路组合，虽然优势很大，但并不能把优势辐射到其他路。 反倒是卓戈来了下路两次。 从不知道哪片树林里，一个闪烁，出现在面前，根本反应不过来，大地就开始震颤，动都动不了，血量便被清空。 简直像个恐怖游戏。 好在现在他们两个的经济依旧不错。 阿斯蒙蒂斯也很靠谱，在他的传送支援下，救了两次彼得。 财政大臣则迷失在野区，用他的话说，“看着金币从野怪头上蹦出来，有股奇妙的爽感。” 不过刷钱也算有点用，至少证明他还有获得战斗力的希望。 至于中路，那就是彻底没救了。 五分钟死三次，十分钟中塔没了，现在二十分钟，喜提0-8“豪华战绩”。 格蕾丝觉得还不如把公用语音频道打开，这样巴恩对对手伤害，可能还更大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格蕾丝已经有点摸索清这个游戏的玩法。 必须要主动出击去抓机会，一直被动防御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都过来，在我标点的地方集合，我们使用诡计之雾，然后进攻敌方野区。” 诡计之雾，是一种消耗道具，使用后可以让范围内友方隐身，逼近到敌方一定距离后便会显形。 是主动出击的最佳道具。 “巴恩来……” 格蕾丝本想让巴恩先手，但想了想，她不信任巴恩的能力。 “走在我后面，我沉默先手，然后大家再接技能。” 五名英雄隐身出发。 机会属于勇敢者。 他们在野区，成功抓到敌方英雄，一个可以召唤树木和树人的烦人萨满。 是对方的核心英雄。 战术执行很顺利，格蕾丝沉默先手，炼金术师和熔炉跟上，彼得狙击手输出，圣骑士补上最后一点伤害。 “好杀，快，去打卓戈！不是那个卓戈，是坑里的卓戈。” “卓戈”，地图中的史诗级野怪，击杀后会获得高额奖励。 比如一个可以让持有者满血复活的祝福。 五名英雄一股脑涌进“卓戈坑”。 “彼得背包留格子带祝福。” “我背包满了，有个大治疗莲，你帮我拿一下吧。” 格蕾丝看了眼自己也满了的背包，有哪个不重要呢？ 对了，斧子，可以摧毁树木的斧子，为了克制树木萨满出的，已经有位移法杖了，不再需要这个斧子。 随手丢到地上，接过莲。 刚丢下，突然想到这斧子还值点钱呢，辅助最缺钱了，不舍得。 “巴恩，把我的斧子捡回来。”格蕾丝命令道。 击杀“卓戈”的过程中，格蕾丝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又不知道哪里不太对。 是什么呢？ 想到了！ 应该防范对方进攻，因为对方核心死了，所以没想到，可是敌方牛头人还在，一身的眩晕和群体伤害，这种坑地形最适合他发挥了！ “圣骑士跟我出来去找牛头人！”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闪烁特效出现在龙坑中。 牛头人瞬间现身，砸下图腾……(本章完) 第382章 好看和好玩一样重要 菲格辛端着酒杯，缓缓摇晃，其实一口也没有喝。 宴会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端着酒杯晃悠，可以显得没那么尴尬。 这是菲格辛多年来参加各种社交场合学会的小窍门。 只不过以前她确实可以在角落当透明人，如今因为身份，很难不被注意到。 不停的有人来找她，然后互相讲两句没什么实际内容的客套话。 虽然讲的东西没什么用，这却是个认人的好机会。 她已经快把这一届的上院议员认全了。 而在一边尬聊一边认人的同时，菲格辛敏锐地察觉到，宴会厅里人好像变少了。 她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至少刚才还在满场乱飞，四处找人，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卓戈，现在不见了。 “新式贵族”册封的晚宴，他一个最重要的护国公没影了算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晚宴办得不好，宾客都提前离场了？ 菲格辛对军营事务有多熟悉，就对仪式筹备有多无知。 所以无论是册封仪式，还是后续的活动，都是全权委托给专业团队负责的。 总不能是由于自己没盯着筹备过程，导致筹备偷懒了吧。 问题是办得好坏她也看不太出来，除非是烂得太彻底，不然在她眼里都一个样。 就像胃口好的人，只要不是饭菜太差劲，都能说好吃。 正在这时，她发现有几位侍从，行迹格外匆匆。 有人需要他们，他们就一路小跑过去，服务完之后立刻跑回去，眼巴巴地朝一个侧厅的方向看。 他们看什么呢？ 菲格辛走到一位侍从旁边，轻声咳嗽两下。 “咳咳。” 侍从回过头，发现是菲格辛，脸立刻涨得通红。 上班摸鱼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抓到了。 “抱歉，大人……” 侍从的声音紧张得不得了。 菲格辛和善地笑了笑，“不用叫我大人。” 改变一些地位不对等的称呼，也是贵族制度改革的一部分。 “直接称我为女士或阁下就好。” “好，好的，菲格辛阁下。” “你在看什么呢？” “我，我只是，在……” “又没有要惩罚你，就是真的想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发现你们很多人都在看。” 侍从伸手指向远处的一间侧厅，“那里，他们好像在举行新游戏试玩。” 菲格辛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间侧厅开着门，能看到里面站着不少人，都是原本宴会的参与者，身上穿着正式且华丽的礼服，齐刷刷地抬头看着大屏幕。 这场面稍微有点滑稽，一众身份不低，甚至身居要职的人物，像是鸟巢里等待喂食的雏鸟，仰着头，视线仿佛开了锁定，食物往哪挪，视线就往哪走。 什么游戏试玩的画面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虽然身为首相，但菲格辛其实很年轻，也玩过不少游戏。 只是为了能表现自己很稳重，平时不好意思说。 她相信不少大臣议员事务官也是这样，该玩就玩，但是不说。 这个游戏竟然能让他们“撕下伪装”。 那不得不去看看了。 想来这应该就是卓戈说的，要做成流行竞技项目的游戏。 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这里举行试玩。 也是，如果能拿下平均年龄高一些的议员，那对更年轻些的主流玩家，吸引力应该更强。 菲格辛来到侧厅外。 门口站了不少人，她个子不算高，以至于只能看到屏幕的一条边边。 没办法，只好使用“刷脸”战术，在一路的“首相阁下”招呼声中，挤到里面。 往里走的时候，能听到正在试玩的人的语音交流。 两方的队伍语音频道，都被直接公开出来。 菲格辛很确定，这绝对是她听到过，最离谱的游戏交流语音。 “财政大臣阁下，别再刷钱了，我们现在需要进攻。” “魔鬼起飞了，快避战！” “优先击杀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是那个？” “就是圣骑士！” 财政大臣也来试玩游戏了？那他的心态，还真是年轻。 还有阿斯蒙蒂斯是圣骑士？这要是让教会发现，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外交事件。 菲格辛大致能猜出，这里的圣骑士应该是个游戏角色，地狱之主只是选择了这个角色。 但众所周知，教会管你这那的。 终于走到最前排，迎面看到的，就是十位半躺在座椅上，头戴奇怪面罩的玩家。 是从没见过的游戏设备。 只戴在头上，那玩家是怎么操作的？ 菲格辛想不明白。 而这个试玩阵容，更是让她觉得神奇。 不仅有地狱之主，财政大臣，还有种族是半身人的议员，枪械发明家，来自双塔城的女爵，矮人工匠，巨龙和巨龙的助理，法师公会的高阶法师，看衣服好像是位精灵，以及位提夫林，也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被转化的。 堪称费林种族大团结。 除了不太热衷于玩游戏的兽人，费林的主要种族都快齐了。 也就是说，这游戏面向的受众是所有种族。 接着菲格辛看向屏幕，第一眼看上去，和她观战过的其他游戏最大区别，不是游戏内容，而是观战本身。 卓戈竟然还个给这游戏，专门设计了观战用的系统？ 菲格辛很确定这不是玩家玩时看到的画面。 视角拉的很高，在俯视地图，每名玩家使用的英雄操作都清清楚楚。 画面上方写着两队的击杀比，摧毁防御塔的数量，当前经济和经验。 下方一侧是小地图，另一侧是当前选中英雄的详细信息，中间是所有英雄信息概览。 大概看明白局势需要的信息，全部都清晰可见。 这在其他游戏观战里可见不到。 其他游戏大多是和玩家视角差不多，顶多像红色警戒那样，玩家看地图有战争迷雾，观战下没有。 专门设计观战，难道是为了转播？ 菲格辛很快就想明白这样做的用意，如果要成为流行竞技项目，那在有足够多的人喜欢玩的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人喜欢看。 甚至某些情况下，看的人要比玩的人更多。 因为看需要的成本和门坎，肯定比玩需要的低不少。 而喜欢看的观众，也可能反哺玩家数。 虽然还不清楚这游戏的玩法具体怎么样，但菲格辛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它真的可以流行成卓戈画的大饼那样。 可是，这个观战具体看哪是怎么确定的？ 菲格辛已经发现，这个游戏中的所有玩家不一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她看向四周，突然发现一台主机，有个带着卓戈集团工牌的人，正在持续操作鼠标。 这个视角是专门有人控制的？ 那也太专业了。 感觉游戏还没做完，卓戈似乎已经完全想好要怎么便利观众。 至于玩法。 菲格辛看向画面中正在进行的游戏，她本以为提供了这么多信息，这会是个很难看懂在干什么的游戏。 事实上并非如此。 想要完全看懂全部内容，确实很复杂，但不能全看懂，不影响看出他们战斗的激烈。 一名手持着火红色战锤的矮人，从地面上升起一座巨大的圆形竞技场，将敌对的大魔鬼关在里面。 菲格辛一眼认出，这是矮人传奇英雄，萨特·熔炉，在自走棋里也见过，只不过比自走棋中的形象更精致。 而被关住的魔鬼，灰蓝色的皮肤，还有开裂的上颚，以及蝙蝠一样的翅膀。 这是魔鬼大公“暗夜之王”？ “我关夜魔啦！彼得快开枪！”巴恩兴奋地喊道。 彼得操控的狙击手，迈动着小短腿，艰难地走到攻击范围里，仿佛在地上爬。 然而还没等打上两枪，只见夜魔张开双翼，飞到天上，直接飞出竞技场的范围。 飞走之前还给巴恩发了个表情。 竟然有高度，这倒是出乎菲格辛的预料，她还以为这个视角，只有一个平面呢，很多类似视角的游戏都是这样。 “怎么不沉默他？”巴恩质问。 “他有解除沉默的道具，”格蕾丝回答道，“你下回别关他了。” 得益于从小接受的良好教育，菲格辛的历史水平不差，很快就认出在场的所有英雄。 都是各个种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角色。 操控真实存在过的英雄吗？感觉确实很有意思，菲格辛也想试试操控传奇野蛮人，不知道这个游戏里有没有。 战局仍在继续，两支队伍的攻防各有成效。 除了有少数几位特别突出。 比如巴恩使用的萨特·熔炉，已经喜提了0-10“超级”战绩。 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有愧于氏族先辈。 而卓戈使用的牛头人，则是12-0，十分豪华，出现在哪里，敌方英雄看到就跑。 不过尽管卓戈十分强力，队伍仍然没有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因为他们这边还有位艾莎，使用森林萨满，死确实没死几次，但很难说有这个人。 菲格辛看的明明白白，这位森林萨满一直在野区打野怪，按理说，这游戏打野怪是掉钱的，可艾莎的经济水平，始终排在第八位。 想不通她到底把钱打到哪去了。 菲格辛越看越专注，她发现这游戏比想象中更要有意思。 并不只是英雄间的战斗，还有其他很多左右战局的东西。 这里也有战争迷雾，而相比红色警戒中可以把开拓迷雾的单位四处散开，这游戏里驱散迷雾获得视野的方式显然更困难，同时也更重要。 信息，是战争至关重要的一环。 菲格辛很清楚这点。 而正在对局中的玩家显然没意识到，他们并没有购买几个视野守卫，也就是开拓视野的眼。 如果是自己玩，肯定最先保证的就是视野，其他装备都没视野优先。 同时，她还意识到，那些看似脆弱的小兵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尽管他们不堪一击，对局进行了近三十分钟时间，小兵们连两下英雄攻击都防不住。 可他们能削弱防御塔的防护，还能作为传送法术的目标点。 绝对是很有战术价值的东西。 这游戏就像一场战争！ 兼具战争中需要策略的一部分，还有亲自下场作战搏杀的一部分。 菲格辛开始有点喜欢上这游戏了。 虽然没玩过，可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试一试。 不论操作怎么样，她自认为肯定能成为这个游戏优秀的指挥官。 这就是指挥过真正军团带给她的自信。 绝对不会像现在游戏里的队伍那样，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地图里乱转。 新手的一大问题，因为对地图，兵线，当前战力没有具体的了解，导致很容易发展成对刷的局面，终结不了比赛。 至于这里唯一的老玩家卓戈，他是故意不终结比赛，他在爽杀，所以一直没有指挥。 输赢无所谓，自己杀得快乐就好。 终于，巴恩一方在野区里抓获树林萨满，一套熟练度明显提升上来的配合连招，将艾莎斩于野区。 他们以为自己击杀了敌人很重要的英雄，所以直奔史诗级野怪，想要借此翻盘。 事实上，艾莎的树林萨满只是定位重要，打出来的效果一点也不重要。 “抱歉，我被抓了。”艾莎说道。 卓戈直接回答：“没关系，有你没你没啥差别，树林萨满还在刷野！” 攻击队友心态有一爪的。 此时，巴恩方的全部英雄，聚集在史诗野怪据点中。 危险！ 菲格辛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的溃败要到了。 没有注重视野信息的问题，在这个史诗野怪据点绝对是致命的，给了卓戈在任意时刻，任意方向，发起最佳进攻的机会。 果然，随着卓戈的牛头人闪烁进场，一个回音击砸下，震动引起的能量波，在英雄间回荡，瞬间造成巨量伤害。 沟壑回音击接连而至，被命中的英雄几秒内完全无法动弹。 这时，牛头人身上泛起绿光。 刷新球！他刷新了所有技能的冷却时间！ “红龙吃土豆双杀！” “红龙吃土豆三杀！” “红龙吃土豆疯狂杀戮！” “红龙吃土豆暴走！” 现场围观的观众们，也跟着这精彩的一刻欢呼起来。 在卓戈的击杀提示刷屏之后，局面彻底无法维持住，卓戈带领着他的队友，摧枯拉朽一般获得最终的胜利。 令菲格辛意外的是，自己明明没在玩，只是在看，但为什么会在枢纽爆炸时，感觉爽到。 这游戏，真是有神奇的感染力。(本章完) 第383章 当卓戈发现卓戈神殿 卓戈摘下面罩，活动了一下脖子。 目前的测试机，没有针对不同种族的头型进行适配，纯属凑合着能戴上，基本毫无舒适度可言。 不过进入意识空间之后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正经神明的技术确实好使，比升魂者的野路子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了眼转播屏幕上，巨大的“胜利”标志。 虽然这场胜利，属于一场收放自如的虐菜，但还是很快乐。 “不公平！” 对面，摘下面罩的巴恩，不满地喊道。 直至对局结束，他也没获得哪怕一个人头，以0-16的惊人战绩，完成了萨特·熔炉的初次游戏。 作为中单位置，打出这样的战绩，幸亏这是场输赢不那么重要的试玩，如果是排位，那他应该很难保住自己的双亲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初次玩这款游戏，就对上敌方上等马，使用的英雄难度也不低。 萨特·熔炉是那种标准的，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上手，实际玩起来相当有难度的英雄。 以至于在巴恩看来，这个英雄就是纯粹的强度太低，“你怎么能把熔炉氏族伟大的矮人，设计得这么弱！” 巴恩急得直薅胡子，“还有你那个牛头人也太强了，凭什么能有一个英雄，在一身控制的同时，伤害还那么高，甚至还很灵活，会不会设计平衡性，不会设计我来！” 让他承认自己菜和卓戈强，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甩锅给英雄强度了。 守卫遗迹中的英雄，有个很神奇的特点。 就是单看技能的话，会有种“这英雄难道不是无敌？”的错觉。 然而实际玩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克制手段。 以及“如果大家都超模，那就是没超模。” “怪不得你上来就先抢牛头人呢，要是我来玩牛头人，我也无敌！快，再开一局，我这一局就要玩牛头人。”巴恩是真的很想再玩一局。 其他参与试玩的玩家也差不多。 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都有些意犹未尽。 回想起自己上一把的操作，想如果当时能怎么怎么做，是不是局势会完全不一样。 卓戈倒是不介意正反手暴打一下巴恩，让他见识见识萨特·熔炉真正的强度。 以及欣赏巴恩玩牛头人，释放沟壑时，自己把自己卡在地形里的滑稽样子。 卓戈相信那个场面绝对会发生不止一次。 但这场试玩的主要目的，是看初次接触这款游戏的人的接受度，所以要尽可能地让更多新玩家来试玩。 “别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等正式上线，你想用什么英雄来挑战我都随意，至于现在，把机会让给在场的其他朋友们吧，他们已经看半天了。” 卓戈说道：“想参与下一局试玩的，到那边工作人员处排队，今天剩下的时间，应该还能开四五局，没有排上的也不用太失望，内测版本用不了多久就会推出，到时大家注意一下内测名额预约就好。” 还没等他说完，工作人员处就排起长长的队伍。 比卓戈想象中更受欢迎。 他原以为这群不算长寿种，平均年龄也三十好几奔四十的与会宾客，对没见过的新游戏形式不会那么感兴趣呢。 早知道多带些面罩过来了。 虚拟面罩测试机虽然没做多少，但同时开两局的数量还是有的。 参加过第一局试玩的玩家们，有些恋恋不舍地摘下面罩，离开座位。 他们对这款游戏的具体感受不同，不过都是正面的。 阿斯蒙蒂斯伸了个懒腰，乐不思地狱了。 他现在待在主位面的时间，本来就比待在地狱位面的时间多。 这里好玩的东西，实在是比他驻扎了好几百年的地狱，多太多倍了。 财政大臣则感觉有点疲劳，沉浸在意识空间里参加高强度的战斗，至少他认为是高强度的战斗，对一把老骨头而言，精神消耗还是有些大。 不过要是让他再来一局的话，那他也不会拒绝。 这游戏真有可能像卓戈所说的那样，建立起受众极广的联赛。 到时候围绕这个联赛，得是多少新的就业岗位和税收啊。 而对这个游戏更有信心的，自然是格蕾丝。 她已经决定押宝遗迹守卫，双塔城虚拟竞技俱乐部随时准备转型，将重心放到这上。 并开始思考怎么向卓戈申请到尽可能多的内测资格，以保证双塔城俱乐部的先发优势。 在经营俱乐部方面，已经有不少经验的格蕾丝，拥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 俱乐部是应该滚雪球的，越早出成绩，优势就越大。 比赛初期竞争压力没那么大，出成绩的难度相对低，有了成绩和知名度，就能凭名气吸引更多有天赋的年轻人，作为储备选手。 这时代还没有正式的青训概念，只是格蕾丝的先见之明。 有足够的储备选手，就更容易出成绩，形成良性循环，最终发展成一代豪门。 相比这些想法很多的人，艾莎就简单不少。 她正在邀功。 “哈！我这把是不是立大功，最后一波要不是我卖得好，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去打史诗野怪，你也就没有暴走的舞台，所以你应该好好地感谢我，唉，陪老板打游戏，容易嘛我……” 说的好像这局游戏是靠她赢的一样。 “我认为，卖得好，应该是成功勾引到人，自己还能跑，而不是毫不费力地被抓死，关键团的时候只能在泉水里看戏。” 卓戈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艾莎的自夸。 “这局游戏里，如果有个最像老板的，那只能是你。” 只会刷钱还没刷上来的“老板”艾莎，与她的四个强力“陪玩打手”。 调侃完，卓戈没有理正在表演“暴打空气卓戈”的艾莎，而是找到站在一旁的菲格辛。 “没想到首相阁下也来凑热闹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值不值得帮忙推广一下。” “确实很不错。”菲格辛不能否认。 “诶，你要试玩一下吗？我可以给尊贵的首相一个面子，给你加个塞。” “额，不必了，我不是很喜欢玩游戏。” 卓戈打量了一下一本正经胡说的菲格辛。 “你该不会是有偶像包袱了，怕万一试玩的时候操作太丑，被这么多人看着很丢脸，所以干脆不试玩吧。” 话一说完，就听到了菲格辛深呼吸的声音。 她还是进步了，面对卓戈的语言伤害，已经能做到只靠深呼吸调整，表情没太大变化了。 “咳咳，这个守卫遗迹，距离正式测试，还需要多久？”菲格辛选择转移话题。 “嗯……” 卓戈计算了一下。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两个月吧，我打算凑够二十来个英雄就开始测试，到三十多个英雄就能公测，更多的英雄可以未来慢慢推出，一次性开放太多，玩家入门学习成本会过高。” 当然，在英雄数只有三四十个的时期，禁止选用位就先不开放了，或者只开放三个，不然太容易把能玩的英雄禁干净。 “至于测试，应该也要进行一两个月，除了修正错误，还有相当多的数值平衡工作要做。” moba，或者说类dota游戏，平衡工作从来都是个相当难做的工作。 光靠设计师设计，出现怪物英雄，或是纯废物英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在守卫遗迹相比数值强度，更强调机制强度。 这样的设计选择，尽管会导致出现超级机制怪的概率提高，但好处是，更多中间段的英雄可以作为出现在赛场上的选择。 而且也不至于稍微改一点数值，就让原本下水道级别的英雄，一跃成为顶级胜率英雄。 类似什么这版本+5移速，胜率直接起飞，下版本再砍回去。 “很好，我很期待看到这款游戏公测之时的盛况，希望你制作顺利。” “借你吉言。” …… 然而后续的开发制作工作并不顺利。 开发团队很快就遭遇第一个难点。 以精灵传奇法师，法师公会会长，号称法术活百科全书的圣埃尔为原型设计的英雄，奥术至尊。 为了突出老埃尔法术活百科这个最大特点，卓戈给出的设计方案，是什么技能都会用。 具体表现形式，为埃尔的终极技能，可以偷窃任何敌方英雄刚释放过的技能，化为己用。 不难看出，这个设计简直是bug灾难。 现有的所有英雄的所有技能，以及以后会推出的每一个英雄的每一个技能，都要在奥术至尊身上完成适配。 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卓戈在游戏部门的爱将，尤菲，和她的小伙伴们。 他们一整个小组，就负责解决这一个英雄。 用卓戈的话说，是“可能存在一些难点，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而如今，尤菲浓郁的黑眼圈，充分显示出她对接下这个任务的态度。 后悔，总之就是十分后悔。 干点啥不好。 每天来到工位上，就能看到测试组仿佛催命一样的报错反馈。 尤菲颓废地靠在靠背上，双目无神地望着表格中的一大串待解决。 “这是‘可能’存在‘一点’难点吗！” 这时，另一位小组成员凑过来，小声说道：“组长，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奥术至尊有其他人接手了？” 尤菲现在只希望听到这个消息，最好还是埃尔本尔接手，相信以这位传奇法师的能力，一定能把制作自己的任务做好。 “不是，但这个消息更好。” “我不信。” “隔壁组，也接到个新任务，好像是个叫什么水元素的英雄，那个英雄的大招，哈哈……”组员说起来都觉得开心。 “别笑，快说。” “大招，是变成选中的英雄，所有英雄都能变，哈哈哈……” 听完组员的描述，尤菲萎靡还带点亚健康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稍显变态的笑容。 自己面临的困难固然难受，但同事们面临的更大困难，绝对值得庆祝。 “哈哈哈……” 邪恶的笑声，回荡在这间办公室里。 让路过门口的其他同事，不由得纷纷侧目。 也让站在门口的测试人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进去。 他现在害怕这组人是不是被奥术至尊折磨出精神问题了，自己进去有可能遭遇不测。 在短暂的快乐之后，尤菲很快调整好状态，专注地投入到开发工作中。 优秀的开发者，可能都多少沾点受虐爱好。 一个个的，嘴上都说着“做不出”，“不愿意做”。 可真遇见有挑战性的难题，又会上赶着凑上去。 解决问题时带着莫大的使命感，成功解决后还会获得无限的满足感。 尤菲认真地工作着，力争要找到尽可能完善的实现方案。 因为是重点项目，卓戈对守卫遗迹的开发要求很高。 每个功能的实现，必须保证足够的健壮性，以及应对未来更新的可扩展性。 不同项目有不同要求，就像征服之路，要求完全不同。 健壮性，可扩展性什么的，凑合能用就行，重点是要快，不停地提供新内容，新等级，新数值，哪怕是换皮也可以。 也由于对守卫遗迹的高要求，导致开发工作进一步被拖慢，不少技能设计被打回去重做。 一切“投机取巧”的方法都不要。 就像之前做好的一个英雄的眩晕技能，是直接借用了其他英雄的眩晕技能效果。 具体实现起来，就是放技能时，召唤出来被借用的英雄，让其隐身放眩晕，放完了再移除。 要说实现设计目标了吧，那确实实现了，不过还是被打回去重做。 卓戈很确定，如果用这种方法做下去，随着更新增加，注定会变成一场灾难。 在法术程序员们奋战时，卓戈也没闲着。 因为守卫遗迹还有个“公共大厅”的关系，那里面需要很多建筑，作为置景和功能入口。 也是为日后更复杂的项目打基础。 而如何在意识空间里构筑复杂建筑，卓戈集团的工程师们经验十分匮乏，还缺少参考。 于是，卓戈决定给他们找点参考。 意识空间建筑，集团里没有，升魂者那边可多的是啊。 因此，卓戈再次来到升魂者的圣域中。 “神圣大教堂，这个不错。” “倒吊高塔，这个也不错。” “天空之城，呦，这个很行啊。” 卓戈在圣域里一路逛，把所有顺眼的全部借鉴下来。 “方尖碑，挺帅的。” “卓戈神殿，大竞技场，太阳王灯塔……” 等等，刚才看到了个什么神殿？(本章完) 第384章 卓戈也有狂信徒 卓戈望着眼前辉煌的建筑，非常有想象力的一座宫殿。密集的尖塔仿佛怪异的丛林，环抱着一个球形金属。 就是那个金属球上的纹路，越看越像死星。 现在他确认，这个所谓的卓戈神殿，应该就是供他的神殿。 而不是有哪位冷门神明也叫卓戈这名。 在短暂的惊愕后，卓戈很快就大致猜出这神殿是怎么来的。 多半是因为他留下的那些科幻武器小彩蛋。 不然也不至于在神殿上修个死星。 这么看自己调整的那些记忆片段，效果非常好，把升魂者的贤者们吓坏了。 对于一个沉迷于搞意识上传的组织，用足够多的意识，堆出“绝对理智”的人造神灵这个最终目标，在能直接把敌人二维化的“伟力”对比下，确实过于藐小了。 以至于把未知的伟力来源，视作神秘的远古神明。 甚至直接供奉起来，也不管这位“神明”是否需要他们的供奉。 还蛮符合一些朴素的原始信仰的诞生流程。 被某种自然灾害吓坏，又不知道这种灾害具体是如何导致的，只能将其视为神明的惩罚，自顾自地搞些祭祀活动，希望神明不再降下怒火。 在这一刻，卓戈突然觉得升魂者们还怪可爱的。 这座建筑的数据他就不打算偷了，不过他不介意仔细参观一下。 哪怕活了这么多年，参观自己神殿的机会，也还是头一回。 估计这世界上，也很难找到几个有同款经历的生物了。 卓戈进入神殿。 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卓戈塑像。 能看出是条红龙，除此之外看不出多少是卓戈的地方。 应该是尽可能往威武霸气的方向美化了。 虽然是美化，但不影响卓戈给出差评。 明明“本尊”还在，完全可以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非要整些多此一举的创作。 此时卓戈还不知道，升魂者中真有一批信仰他的人，不是由于恐惧记忆中的景象，而做出的妥协。 这些人数量虽说不多吧，虔诚还是很虔诚。 他们甚至围绕卓戈建立了教派，教义，还编纂了不少神的小故事，并公开在升魂者中传播。 这个组织另一个神奇的特点，信仰自由。 只要支持伟大的意识上传工程，具体爱信什么无所谓。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点，升魂者接收不少“信仰难民”，也就是有自己小众信仰，不愿意接受魔法女神，还不敢公开表态的智慧生物。 至于新兴的，小众的卓戈信仰，在他们的神明小故事里，卓戈的形象是无限的，只是目前选择了红龙。 不是具体某条红龙，而是任意红龙。 自然神像也就往好看了做，最终做出个“美颜版”卓戈。 总结一下就是，卓戈有众生相。 可以说很宗教了。 中间高大的塑像的两侧，是好多幅壁画，用类似龙鳞的纹分隔开。 壁画的内容是“卓戈神迹”。 包括将魔影作为礼物赠予凡间，创造互联网连接起无数愚民，使用数学规律武器降下毁灭的神罚等等内容。 别说，画得还挺有感觉。 没有使用写实的画风，而是选择用极简的线条表达，好像真是从哪个遗迹里挖出来的一样。 正在卓戈欣赏壁画时，身后传来声音。 “迷失的灵魂啊。” 好像这些教派，称呼还没信仰的路人，都喜欢叫“迷失的什么什么”。 “你是否想皈依于伟大的远古初圣。” 卓戈回头看，是位沧桑的老者，身上穿着应该是以牧师法袍为基础改造的长袍，气质就很符合神棍的感觉。 听口气应该是卓戈信仰的追随者。 不过这个“远古初圣”到底是几个意思，就不能想个好点的词吗。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卓戈。”卓戈顶着奶龙造型，语气憨憨地说道。 “很好，这正是迷失的灵魂，走向至理的第一步，我作为卓戈的大祭司，很愿意成为你的引路人。”老者自我介绍道。 在听到“卓戈的大祭司”那一刻，卓戈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多少沾点抽象了。 既然有祭司，那就代表还有祭祀活动。 通常来说，祭祀活动都是为了将祭祀者的愿望，请求之类的东西，传达给信仰的神明。 那卓戈这位“初圣”本圣可以很负责地说，无论他们之前搞过几次祭祀活动，一点效果都没有。 啥都没传到他耳朵里。 还不如直接在社交媒体上找到他的官号，然后发后台私信。 这样尽管有99.9%的可能卓戈不会看，但至少还有0.1%的希望，被意外注意到。 比祭祀强不少。 于是，卓戈略带恶趣味地问：“那伟大的初圣，有回应过迷失的灵魂吗？” 没想到这位祭司还怪诚实的，直接摇摇头，说道：“祂不需要回应，祂不关心众生，只是在实行祂通往永恒的计划，而在这过程中，我等受益或是毁灭，都是宿命。祂不在乎。成为通往永恒之路上的微尘，便是我等的追求。” 太对了，怪不得能成为祭司呢，这神棍的感觉都快溢出来了。 此时，卓戈偷偷查看了这位祭司的资料，想看看他在升魂者中大概处于什么级别。 升魂者可是个等级差距相当巨大的组织。 从最低级的，只能充当耗材的碳基干电池，到能在生命尽头，升魂成为意识集合体一部分，指引众生继续前行的贤者。 这中间还有相当多阶层。 每个层级能接触到的东西，以及在升魂者中的影响力，都有很大差别。 卓戈现在想的是，如果这位祭司在升魂者中地位不低，那不发展成眼线可惜了。 作为他插在升魂者内部的一个眼，监视这个组织的动向，也许还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影响升魂者的发展。 卓戈查看着祭司的信息。 有权限的龙开起盒来就是这么轻松。 “布鲁斯，奥瑞恩公国人。” 所属的国家也算是实力强盛的国家，比萨顿稍逊一筹，但差距不大。 那里的骑士团和炼金术很有名。 不过可惜，这最为闻名的两项，都不得不面临能否存续下去的困难。 前者快要被现代武器给摧毁了，后者也在科学和全新的魔法体系挤压下苟延残喘。 “呦，还是位高阶炼金术师。” 那证明知识水平和学习能力都不差，炼金术师等级都是一级一级硬考上去的。 “在升魂者中的层级是……准贤者。”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准贤者，就是贤者会的候选人，仅次于拥有最高决策权的贤者，当然，不是叫准贤者，就代表以后一定可以成为贤者，还是要竞选的。 不算特别完美的眼线，但也相当好了。 而且卓戈很有信心，让这位准贤者，晋升为正儿八经的贤者。 身为“神明”，帮一帮自己的信徒不是很合理吗。 于是，卓戈说道：“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祂。” “明智的选择，刚好，就在明天，就在这座卓戈初圣神殿，会有一场祭祀活动，你可以来参加一下，届时可以了解到更多关于祂的消息。” “好的，我会来参加的。”卓戈回答。 不过，到时候以什么身份来参加，那就说不定了。 卓戈计划着，在明天祭祀的时候，通过升魂者侵入意识的技术，给这位大祭司，单独显一次灵…… 奥瑞恩公国，黄金平原。 微暖的风吹动金黄色的麦浪。 这里因为极其肥沃的土地而得名。 凡是种在这里的作物，至少能比种在寻常土地里多两成收成。 在对土壤研究还不深入的时候，人们将此处的肥沃，归因为传说故事。 大概是初代奥瑞恩大公的英雄事迹，获得了某某传说生物的认可，将丰饶之土赐予奥瑞恩公国。 而在科学逐渐发展之后，专业人员搞明白了黄金平原的奥秘。 富含有机质和植物所需营养元素的土壤。 于是黄金平原的传说版本更新了，还是初代大公获得传说生物的认可，但赐予的不再是丰饶之土。 而是给土地赐予有机质和营养元素。 还怪与时俱进的。 但只能说进了一半。 因为这里的人们，完全无视了专业人员对黄金平原成因的推断。 湿润微寒的气候因素利于有机质累积，平缓的平原让河流携带的营养物质沉积。 不听不听，就是赐予的。 炼金术师布鲁斯，对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 愚昧。 身为地位极高的高阶炼金术师，他始终认为绝大多数人，不过是愚昧的无知者。 不愿意，也没有能力，去掌握真正的知识。 包括他的众多炼金术师同行们。 同样愚昧。 奥瑞恩公国的炼金术公会，竟然有大把的炼金术师，反对将科学的理念，新式的魔法，融入到炼金术中。 给出的理由，是什么道路完全不同的学科，不能强行兼容。 炼金术已经发展多少年了，才兴起多久的科学配来指指点点。 难道以前没科学体系的时候，炼金术就没用了吗？ 荒谬至极。 布鲁斯十分清楚，不过是大把无能的同行，害怕在新技术迭代中被淘汰。 公会里很多身居要职的炼金术师，早已不再亲自动手做炼金实验多年，让他们重新回到实验室里，自己动手实验，学习全新的知识，那简直和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布鲁斯自诩与他们不同，他可以为了真理奉献出一切。 哪怕年逾六十，他仍然每天住在实验室里，汲取最先进的知识。 这也导致他遭到同行的排挤，每个与他共事过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怪人。 但他不在乎，无论那些无能的同行怎么在背后诋毁他，在他面前，都要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来，因为他是高阶炼金术师。 在才华与能力面前，情商不过是无所谓的东西。 时间久了，便几乎没有炼金术师与他来往。 再加上他认为平民都是傻子的态度，以及略显阴鸷的长相。 导致他的实验室，几乎成了黄金平原西侧的一片禁区。 没有什么人敢踏足此处。 数座爬满藤蔓的阴森高塔，永远弥漫着诡异的药物味道，成为附近所有村庄里黑暗传说的发生地。 村里三十岁以下的人，都是听着不听话，就要被诡异高塔里的邪恶炼金术师抓走，成为试验品的故事长大的。 这给布鲁斯的日常生活造成一点麻烦，比如买东西就有些困难。 看到他后不吓得立刻关门的店铺不多。 不过他同样不在乎。 这仅仅是他通往真理路上的一点小挫折。 为了能掌握真正的至理，他甚至不惜冒着被教会处死的风险，加入升魂者。 他加入升魂者，并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升魂事业。 只是需要升魂者掌握的知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原本平常的一天，他在升魂者圣域中，见到了更为伟大的存在。 古神初圣卓戈！ 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中，展现出的画面，已经足以让他疯狂。 浩瀚的星空，轻易覆灭星系的力量，改变基本规则的能力。 那才是真正的至理。 为了能接触到这些知识，他甚至开始做他曾经最鄙夷的事。 祈祷。 曾几何时，他坚定地认为，所有祈祷，都是毫无意义的自我安慰。 而现在，他向伟大的初圣祈祷，只是希望，有一点点可能，祂可以看他一眼，给他透漏哪怕一点点禁忌的知识。 然而迄今为止，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祂不需要回应任何的祈祷，但他仍然虔诚。 布鲁斯整理好仪表，坐到升魂者的仪器上。 往常他都是随便进入升魂者圣域的，但今天不同。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必须庄重。 来到圣域里，他在圣域中形象，甚至就是他本身的模样。 他自认为无所愧疚，所以也不用隐藏。 卓戈神殿，已经聚集不少信徒。 布鲁斯像往常一样，熟练地进行仪式。 突然，异变发生，他看到整个圣域，在眼前逐渐坍塌，而在场的其他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随着意识空间的崩解一同消散。 这是意识遭到入侵的现象。 可是什么人入侵了自己。 作为准贤者，他的技术，在升魂者中不算最顶级，也属于一流高手。 为什么直到意识被成功入侵，自己一点也没察觉。 意识中做好的层层防护，好像毫无作用，被轻而易举突破。 不可能，升魂者中不可能有这样能力的人。 眼前最后一点圣域的景象也溶解消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一阵光芒闪过，眼前完全变了模样。 一个极其光滑的金属平台，没有天空，只有密集的，迅速滚动的数字。 这是什么地方？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突然，视线定格在一个红色的身影上，瞬间泪流面满。 伟大的初圣，回应他的祈祷了。(本章完) 第385章 卓戈，一位优秀的神棍 当一位信徒，遇到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时，会是什么反应？ 卓戈对此十分好奇。 不过在亲眼见到之后，发现也就那样，感觉不如狂热粉丝见偶像。 炼金术师布鲁斯，自封的卓戈座下大祭司，在卓戈“显圣”之后，虽然泪流满面难以自制，但是看起来还清醒，不至于原地晕过去。 而且很快就冷静下来，尽管还保持着相当低微的姿态，眼神已经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空间中的一切。 这里的场景，十分简约，简约到有点诡异的程度。 一个光滑的金属平面，上面没有任何装置，片面之外是滚动不停的数字。 听闻在网络上构建法术模型的法师，会用数字来指代元素状态，难道这些数字，就是网络运行时的样子？ 由于不敢直视卓戈，只能低着头，目光尽量向上瞟，看到硕大的龙爪。 龙爪的样子，看起来和正常龙族的爪子没有太大不同。 但布鲁斯并不认为卓戈本身就是龙。 或许曾经是。 因为祂在不住地闪烁，仿佛本不应该存在于这片空间一样，前一秒还是正常的爪子，后一秒突然出现几处对接不上的断裂，像是意识空间发生构筑错误时的现象，而发生在卓戈身上的异常又会瞬间消失。 这让原本还有一丁点怀疑，是什么人在入侵自己的布鲁斯，放下最后的疑惑。 绝对是来自远古的神明。 “伟大的古神，您召唤我……” 布鲁斯试探着开口问道。 “古神吗，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卓戈的音色，也是由很多声线拼接起来的，听上去如同许多人在齐声说话，而且没有语气波动。 在如何装神棍这方面，卓戈还是进行了不少精心设计的。 包括这听起来很ai的说话方式，以及整个小空间的造景。 时间紧，任务重，只有一晚上时间来布置忽悠布鲁斯用的小空间，所以只能尽可能简化。 卓戈在白瓷砖加深不见底大水池子的后室风格，和数字乱滚的黑客刻板印象风格里，选择了后者。 其实后室风格小场景也搭了，没用的原因是看上去确实瘆得慌。 和看视频还不一样，这里是第一人称的。 这位炼金术师也挺大岁数，万一再给吓出个好歹，不是白入侵他了。 所以“感谢”文艺创作者，给网络入侵设计了一个完全不符合实际，但是很符合想象的刻板画面。 至于卓戈自己身上，掉帧卡顿加贴图撕裂，悬疑惊悚片里记忆闪回时的同款效果，就是单纯的滤镜。 这类公式化滤镜，在魔影发展的促进下，已经相当成熟。 这一堆元素拼拼凑凑下来，达成一种卓戈不是碳基生物的既视感。 与历史上存在过的种种神明区分开。 从布鲁斯的反应来看，挺成功的。 “我这样认为的？”听到卓戈的话，布鲁斯不免疑惑，他一直认为卓戈是从远古时代延续到现在的神明，升魂者的贤者会也是这样认为。 然而祂却亲自否认了这样的说法。 在布鲁斯cpu快要冒烟的时候，卓戈继续说道：“神明，不过是一种现象而已。” 此话一出，布鲁斯惊愕到不住地发抖。 神明，不过是一种现象。 是啊，借助信仰而伟大，好像确实是一种可以研究的现象，可为什么从没有人这样想过呢？ 不，当然不会有人这样想，因为神明的力量是远远高于凡人的，怎么可能生出把神当现象研究的想法。 而伟大的卓戈会这样认为，答案显而易见。 祂是更高于神明的存在。 这就对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祂的记忆中，存在远超过神明所具备能力的画面。 想到这里，布鲁斯把头垂得更低了。 现在他笃定，崇拜卓戈，绝对是自己这辈子以来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除了祂，没有其他存在，有可能掌握着超越一切，直指本质的至理。 卓戈继续说着，“而现在，我有点兴趣，想研究一下神明这个现象，包括用海量意识来制造神明的尝试，挺有趣的，不是吗。” 研究现象，这就是祂的目的吗？ 升魂者数十代人所一直深耕的宏大计划，不过是“挺有趣的尝试”。 他们在这位超脱存在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可能和他看待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差不多吧。 那些小白鼠，只不过是他实现实验目标的工具，可以消耗，可以废弃，至于小白鼠本身在想什么，并不重要。 但“小白鼠”，亦有不同。 某些具有特殊性状的小白鼠，是比它的同类更有用的工具。 布鲁斯弄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既然对方选择进入他的意识，没有继续保持不回应，不关心的态度，同时也没有摧毁他的意识。 那证明，他现在是那只有用的“小白鼠”。 而作为优秀工具的自觉，就是要变得更有用一些。 “您，需要我在您的研究中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卓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聊起布鲁斯，“布鲁斯，奥瑞恩人，炼金术师，还是高阶炼金术师，不错嘛，三十年前成为升魂者，如今是升魂者中的准贤者……” 关于他的个人信息，被轻描淡写地报出来。 布鲁斯并没有太惊讶，对于这样一位伟大的存在来说，获知他的信息，简直太正常不过。 “成为升魂者的原因，是自己的研究进入瓶颈期，想要获得更深层次的知识，很好，求知欲蛮旺盛的吗，希望年龄没有削减你的求知欲。” 卓戈能说出他成为升魂者的原因，让布鲁斯稍微有些动容。 原来自己的记忆也已经被阅读过了吗，在祂面前，果然毫无秘密可言。 “我的求知欲，一如既往。” 布鲁斯回答，没有半点虚假。甚至他现在的求知欲，比年轻时更旺盛。 因为年轻时的他还有最大的倚仗，时间，有时间，就可以弄清很多问题。 而年迈的他，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求知的欲望中，还多了一层迫切。 “很好。” 卓戈其实没有看过布鲁斯的记忆，他目前没有掌握在不把人脑子搞坏的前提下，查阅对方记忆的技术。 得知他加入升魂者的原因，来自他的日记。 这炼金术师有写日记的习惯，还是在升魂者的空间里写“线上”日记。 升魂者的一大优点，就是有资料他们真保留啊。 三十年前的日记，还能原封不动地找到。 那就不能怪卓戈看了。 “就是因为宝贵的求知欲，我选择了你。” 事实上也不太算是选择，主要是撞上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 “现在，选择的机会交给你，成为我研究中的一环，执行我的每一个指令，你的奖励，将是你梦寐以求的真理。” “我可以获得，获得所有的真理？” 布鲁斯的声音不免颤抖。 虽然他信仰卓戈，就是为了这些，但没想到对方真的会主动赐与。 毕竟在他看来，对方哪怕什么都不给，自己也没有选择执行与否的资本。 “不是所有的真理，你的大脑，应该不足以承受全部的知识。” “当然，当然，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无法得到全部的知识，并没有让布鲁斯有所气馁，对此他早有预想。 年老至此，求知已经成了他仅剩的目标，哪怕只一点也好。 “我只是没想到，您会赐予我如此宝贵的奖励。” 卓戈笑了两声，在这个诡异的合成音色下，笑得很可怕。 “给予信徒与追随者奖励，不正是神会做的事吗？这也是研究的一部分。” 听起来很怪，不过很符合卓戈现在扮演的人设，就是想干嘛干嘛。 “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追随者。” 布鲁斯发自内心地说。 “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不用着急，做好你平时该做的就好，不要透露你受到了召唤，需要你的时候，你自会再次见到我。” 说的很好听，其实是卓戈也没想好现在该让他干点啥。 先潜伏着。 说罢，这个被临时构造出的小型意识空间开始消解。 意识到这次召唤就要结束，布鲁斯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伟大的卓戈，请原谅我的愚笨，但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您需要观察升魂者的尝试，为什么不直接降临于贤者会。” “因为我并非全知全能，”卓戈回答了他的疑问，“有些事我也无法做到，同样有些事也不值得我亲自去做，我也无法直接降临世间，这个世界有阻隔我的力量……” 话音未落，这个空间完全消散，布鲁斯的意识又回到圣域中。 并非全知全能吗？ 这种坦白，没有让布鲁斯失望，反倒是更加崇拜卓戈 不惮于说出自己的缺陷，多么伟大的品格。 比那魔法女神，简直高尚上无数倍。 至于祂最后提到的，世界有阻隔祂的力量，那又是什么？ 难道说这世界还存在比神族更高的东西？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得知这一切。 眼前的景象几经变换，又回到了圣域里的卓戈神殿。 还是那个祭祀仪式现场，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离开了多久。 布鲁斯觉得，这里不应该继续叫神殿了，该改个更贴切的名字，毕竟伟大的卓戈并不是神。 这时，参与祭祀的其他升魂者，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祭司。 “您刚才遭到意识入侵了？” “是什么人做的？竟敢在升魂者圣域中进行入侵，简直太狂妄了！” “您成功抵御入侵了吗？” “我们尝试过帮助您，但是我们的所有方法都不奏效，连捕捉意识入侵的空间都做不到。”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在他们看来，布鲁斯是刚刚遭遇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意识入侵。 沉浸在喜悦与激动中的布鲁斯，渐渐回过神来，“不，不不，不是意识入侵，这不是意识入侵，你们当然找不到入侵的空间，这是更高阶的东西。” 布鲁斯语无伦次地说着，因为卓戈命令过不能透露他受到召唤，所以他只能说是更高阶的东西。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想法不言而喻。 准贤者大人是不是被入侵破坏了意识，已经疯掉了。 “我离开了多久？”布鲁斯问道。 “大概十几分钟。” “只有十几分钟吗？我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说完，他便要离开这里，既然卓戈不是神，也不需要祭祀，那自然也无需在这样做。 他现在动力十足，想要回到实验室中，进行更多的研究，以便能理解即将得到的真理。 “祭祀不继续了吗？” “不，当然不，祭祀已经成功了，也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听着布鲁斯略带疯狂的话，其他升魂者们现在非常确定。 准贤者大人绝对是疯了…… …… 卓戈从圣域里下线。 有点意犹未尽。 忽悠人的快乐，尤其是忽悠高端人才的快乐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带上从圣域里“协调”来的那些建筑资源，找到守卫遗迹制作组。 “大厅的建筑素材给你们找来了，好好研究一下，跟着这个学吧。” “建筑素材？” 开发者们很快就看到卓戈待会的资料，并立刻就被这些建筑的精美与细致程度震惊到。 “这些是谁做的？太天才了！是哪位艺术家的手笔吗？或者是哪个团队的作品，不对，我们的新设备才研究出没多久，为什么会有人基于这个新设备开发……” 组里的开发者们冒出很多问题。 “咳咳，也算是艺术家吧，是一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团队，总之，开始工作吧，加油。” 卓戈直接把员工们的疑问糊弄过去了。 升魂者作为一个不太正派的地下组织，最好还是不要与他的员工们有接触。 在升魂者技术的帮助下，守卫遗迹的开发工作很顺利地继续推进下去。 很快，只有匹配模式和自定义房间模式，可用英雄26个，包括还不确定剩几个bug的水元素和传奇法师埃尔的守卫遗迹0.1抢先体验版，内测招募活动正式开始了。(本章完) 第386章 费林首届游戏联赛 里昂结束了假期，返回战队的训练基地。 作为曾经对抗魔鬼战队的英雄职业选手，以及油管平台上的第一代游戏网红，他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而他甚至还没成年。 在赚到足以让他这辈子什么都不干的钱后，里昂并没有选择就此躺平，而是继续从事原本的工作。 打职业，和当网红。 只是不再出于经济需要，而是出于荣誉感与成就感。 达成了上班是为了上班本身的境界。 然而在最近，他的职业生涯正在遭遇一个不大不小的困境。 首先是因为手伤的原故，哪怕经过治疗，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影响操作水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一些需要细致微操的时刻，明明已经想到了，手上的动作精确度却跟不上的无力感。 因此，他在俱乐部中的定位，已经从绝对主力，变成替补奇兵，并开始往教练和分析师的方向发展。 费林的游戏竞技，由于一开始便由卓戈集团推动，不是爱好者自发组织的，所以很快便脱离了草台班子阶段。 教练，分析师，营养师，甚至心理分析师等等职位一应俱全。 另一个困境，则是他的视频制作者事业。 身为红色警戒职业选手，这款游戏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主要视频内容。 按照之前参加的互联网内容创作分享会上老师的说法，他是个垂直领域创作者。 好处是他的定位非常精准，有助于网站进行流量分发，而且观众粘性很高。 坏处则是，他能获得的关注度，高度依赖于这个领域本身的发展情况。 目前看来，红色警戒的发展情况不是很好。 赛事的关注度正在下滑，连带着娱乐向的视频流量也有所下降。 最神奇的一点是，红色警戒的玩家，和资料片尤里的复仇玩家，竟然彼此之间还有不小的代沟。 这导致原本就在下滑中的玩家数，还被分流了。 里昂作为红警区最大的网红，目前为止播放量还没有下滑，可粉丝数也已经停滞很久，几乎没有增长。 严重打击了他的成就感。 里昂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转型，录制一些单机游戏的内容。 然而自己玩着感觉没什么节目效果，观众们也不买账，几次尝试反馈都很差。 郁闷之下，他给自己放了两周假，去地狱来了一趟观光之旅。 体验还不错，除了有些干燥，风还很大外，自然风光确实十分震撼。 各种壮丽的山峰裂谷，是费林大陆上难以见到的景象。 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旅游归来，又要开始面对职业生涯的困局。 “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回来啦！” 站在基地训练室的门口，里昂喊道。 职业选手是住宿舍的，而众所周知，住在一个宿舍里的男生，总是会发展成共轭父子关系。 “我给你们带了来自地狱的纪念品……” 话还没说完，里昂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训练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情况？ 里昂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按理来说，是起床，洗漱，吃完饭，正好第一轮训练赛的时间。 遵守约好的训练赛时间，是职业战队间基本的礼貌，所以开打之前，所有人都会在训练室里准备好。 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啊…… 里昂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诞的想法，该不会自己放了两周假，没等他走出职业低谷期，俱乐部先黄了吧。 不可能，回来的时候，一楼的前台小姐还和自己打招呼了呢。 那就是在复盘。 里昂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所有人都被拽去会议室，开复盘总结会了。 把带回来的纪念品丢在训练室里，他朝着会议室走去。 好消息是，他的老队友们都在会议室，然而并没有在复盘，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游戏，负责讲解的，俱乐部的负责人，格蕾丝女士。 “诶，刚好，里昂你回来了，我们正在探讨关于咱们战队增加新项目的事。”格蕾丝说。 里昂点点头，在房间里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听说过战队要参与到其他游戏竞技里，可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游戏，红警职业比赛热度开始下滑，其他游戏还不如红警呢。 格蕾丝继续说：“我简单复述下我们刚才讲过的，卓戈集团开发了一款新的竞技游戏，叫守卫遗迹，将会投入海量的资源，我参与了这款游戏的第一次试玩，可以保证，这绝对是款潜力巨大的游戏。” 说着快速带着里昂浏览过关于守卫遗迹的介绍。 里昂一开始没有太认真，毕竟刚结束假期，心态还比较放松。 可是听着听着，就意识到这游戏的特别。 化身成历史上的传奇英雄参战，不论其他，光这个就很有噱头。 还是一个五对五的团队竞技游戏。 里昂很清楚，对观众来说，团队竞技，就是比单人竞技看着更有意思。 哪怕是红警这个正式比赛里只有一对一形式的游戏，战队车轮战的受关注程度，也要比单人赛强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有部分原因，是连续几届单人赛最终冠军都是托托的缘故。 对于一个比赛来说，过早失去悬念，精彩程度绝对打不小折扣。 这个游戏远比车轮战更团队，所有英雄都在同场竞技，很考验集体的战术与配合。 也对战队的运营要求更高。 红警车轮战，允许队伍里有一两个短板，上场打不赢，能消耗对手的体力也是好的。 守卫遗迹里不行。 里昂很确定，要是这游戏里也带着两个短板打，那毫无疑问，只要对手不是傻子，就会盯着短板狠狠突破。 这个游戏短板被突破了，应该很难像红警那样靠主将一穿几把局势翻回来。 或许，这就是自己转型的机会，里昂心想。 至于守卫遗迹游玩时的具体感受，格蕾丝并没有细说，这东西说的再好听，也不如人亲自体验一下。 “所以，我们双塔之子战队，是一定要组建守卫遗迹职业队伍的。” 格蕾丝把里昂错过的，需要知道的内容，都一并简单讲述一遍。 “一方面，是看好这款游戏将会成为未来最流行的游戏，另一方面，则是卓戈集团为这款游戏准备了相当完善的赛事制度。” “赛事制度？”战队的其他选手问，“和红警的比赛不一样吗？” “是的，守卫遗迹的比赛，将以联赛制的形式进行。” “联赛制？” 在场的选手们，并没有听过这个词，也没法从词组构成上直接判断出这是什么。 职业选手们以网瘾少年为主，与他们高游戏水平相对的，是比较尴尬的文化水平。 格蕾丝介绍道：“联赛，就是持续的，多轮次的系列赛事，每年一个赛季，赛季中包含地区内部赛事，和世界赛事，比赛会持续数月时间，一个地区内的所有队伍，决出胜者，成为地区冠军，而每个地区的前几名，可以参加最终的世界赛。” 选手们大致听懂了。 目前几乎所有游戏的比赛，都是很短时间内比完的。 专业一点的，会从小组赛开打，还有相当一部分，从开始就是单场淘汰制，想突出重围，除了实力外，多少还需要不少运气。 这种比赛最慢也会在一周左右的时间打完。 别说每年一个赛季了，能持续一个月的都没有。 而每个比赛还有自己的预选赛，导致赛程安排相当混乱，正赛能勉强保证互不干扰，但预选赛撞车，是常有的事。 于是，经常会发生某两个月忙得要死，天天几个比赛轮着打，突然有一天就又变闲了，好长时间打不上正经赛事。 甚至没和卓戈集团报备过的赛事，打着打着游戏更新了的情况都发生过。 “听起来除了赛程安排得更方便外，这个联赛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会议室里有人小声嘟囔道，“反正我没看出来。” 格蕾丝笑了笑，说：“联赛的另一大好处，就是所有参与到联赛里的俱乐部，不只是舞台上的演员，还是整出戏的创作者之一，可以拿到演出分红的。 “地区联赛收获的所有广告费，转播费，都会分给联赛中的俱乐部，而能打入最终世界赛的队伍，还能获得一个新的分成，世界赛限时商品的流水分成，打进去的所有队伍都能分。 “对于战队的运营者来说，收入来源比其他比赛更稳定，不会像红警那样，打不出成绩连饭都吃不上，这起码有个保底，同时，对于你们这些选手也很有好处。” “什么好处？”有人问。 他是没听出来对他们有什么特别好处来。 “大家的平均工资会更高，”没等格蕾丝做解释，里昂就回答道，“因为俱乐部收入稳定，那么选手工资就不用靠赛事奖金发，那么大家的保底工资也会提高不少。” 里昂刚说完，刚才还质疑联赛制有什么好处的那位选手，立刻激动地说：“我支持联赛！” 不怪他这么激动，这对如今的职业选手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以红警比赛为例，红警职业选手的平均年收入是八九百金币。 这是个远超普通工作的数字，也是因此，有很多人羡慕职业选手这个工作，“轻轻松松”一年挣出他们辛苦十年的钱。 然而事实是，平均年收入确实很诱人，但年收入中位数仅有不到四十金币。 平均数与中位数间的巨大差距，不难看出，钱全让头部选手赚了，比如里昂。 底层选手有时吃饭都成问题。 表面来看，这是合理的，水平高的选手就该挣大钱，能者多得。 可这也导致一个隐患，就是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选手，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底层一点点积累经验打出来的。 这样的分配方式，会导致底层选手生态位逐渐缺失，很多本有能力成为中等偏上水平选手的玩家，由于穷日子太难熬，所以直接不在这个行业混了。 最终导致新选手越来越少。 红警已经有点能看出这个趋势了。 推出两年多，新人是递减的。 而联赛制拔高基础工资，虽然顶尖选手和底层选手之间的差距还是巨大的，但至少让他们过得下去了。 这次会议需要讲的内容差不多，格蕾丝做出最后的总结。 “总之，我们，双塔之子战队，目前最首要的目标，就是打出一个守卫遗迹联赛的席位，最早的席位赛，会在一个月后，也就是游戏内测结束后开始，是我们萨顿国家邀请赛，前六名，会获得第一批萨顿区域联赛席位。 “我为你们争取到了二十个内测名额，游戏设备，也将在今晚运到，你们，都是在其他游戏中颇有成就的优秀选手，我相信，游戏天赋有很大一部分是互通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积极尝试守卫遗迹，并尽快达到高水平……” 格蕾丝说完一些鼓励的话后，会议结束。 从会议室里出来，年轻人们都激动不已，仿佛打守卫遗迹职业的机会，已经到手了。 “里昂！”有人在身后叫，他回头看，是同为红警职业选手的战王。 “有什么事吗？” “你要参加守卫遗迹的比赛吗？”战王问。 “当然，”里昂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肯定会参加，怎么了？” “哈，我还以为你不会参加呢，反正你也不差钱了。” “和钱没关系，我只是想打更大的比赛。” “我没你那么高的理想，我就是想赚钱，既然你要打，那我也打，指望你继续带我赢了。”战王的职业生涯，就是从抱里昂大腿起步的，路径依赖了。 他悄悄说：“我跟你说，我最近搜集了不少关于守卫遗迹的情报，哥们分享给你，咱们赢在起跑线上……” …… 当晚，里昂领取到了他的虚拟面罩，身为双塔之子门面人物，他是第一个领到的。 迫不及待地戴在头上，启动，进入游戏。 也许是天赋使然，第一次进入意识空间，没用两分钟，就适应了其中的操作移动。 里昂惊喜地发现，这游戏对他来说，最大的好处，是不废手。 走完新手教程，兴奋地开启第一局游戏。 看着二十多位形象各异的英雄，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功能。 “用什么呢？” 诶！ 里昂一眼相中一个很帅的角色。 水元素。 他毫不犹豫地锁定……(本章完) 第387章 用脑子打游戏 在锁定了水元素这个英雄的时候，里昂还不知道，自己这局游戏将会有怎样折磨的遭遇。 他很自信，凭他的游戏天赋，还能有什么英雄玩不明白。 所以水元素英雄信息中，标注的最高上手难度，完全没有吓到他。 而且内测才刚开始没多久，除了卓戈集团的内部人员，最早一批参与内测的玩家，也就比他多玩了几小时左右，都是新手。 因此他完全没有听从引导中，新玩家先开几局人机的建议，上来就是匹配。 不过以他对卓戈集团的了解，那些策划们绝对会在开服的时候来“卧底”，伪装成普通玩家一起玩，看其他人在游戏里最真实的反馈，甚至还有可能跟着一起骂策划。 这是认识的策划朋友和他说的，因为多少算个游戏界名人，所以也认识了不少从业者。 卓戈集团那些设计师游戏水平还都不错，听说是强制玩自己参与的游戏，有游戏时长要求。 至于直接设计数值和战斗系统的人员，不仅要求时长，还有段位要求。 要求不算太高，和职业选手比肯定差远了，但在普通玩家中，基本也能算高手。 希望第一把不要遇到那些卧底策划。 选好英雄后，准备阶段，里昂快速阅读着水元素的基本信息。 主属性是敏捷。 守卫遗迹中的英雄，具有三种基本属性，力量智力敏捷。 分别对应血量回血，法力值及恢复速度，还有护甲和攻速。 增加主属性还可以增加攻击力。 定位是输出核心。 那很清楚了，这是个血量很少，要时刻游走在危险边缘的输出英雄。 果然适合自己。 里昂相当自信，虽然操作水平下滑了，可这游戏又不用手操作，况且自己的反应速度还在，绝对能输出最大化。 很快，本局的全部十位玩家全部确定，几十秒准备时间过去，对局正式开始。 精致的战场场景出现在眼前。 “我们怎么分路？” 刚一进入战场，聊天频道里就传来声音，听上去是位年纪不大的男生，说不定还是学生。 非常符合会卡着点进内测游戏的玩家画像。 “你们随意，我走中，我已经拿这个英雄打了两局中了，贼强！” 说话的人使用的英雄是灵魂收集者奈尔文，上一个纪元非常著名的法师，不过不是因为好事出名，而是为了力量使用禁术，把自己转化成接近恶魔的形态，干出的事相当残暴。 游戏里也是采用了他魔化后的形态，混身被黑暗的阴影包裹，仿佛是黑色的火焰，阴影笼罩之下，则是血红的眼睛。 作为一名反派背景的英雄来说，形象上确实很帅。 这名玩家说完，自顾自地朝中路走去。 不过帅归帅，里昂总觉得这么拉风张扬的造型，很拉仇恨，说不定会被人追着打。 “水元素，你是打核心的，跟我走下路吧，我来辅助你。” 使用冰霜魔法师梅德林的玩家说。 “好。”里昂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既然有人指挥，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前往下路的路上，里昂开始研究起该先加哪个技能。 终极技能等级不够不能加，他就扫了一眼。 不扫这一眼还好，看完发现终极技能是变成敌方英雄。 这咋用？ 他现在除了新手教程里那个狙击手，一个其他英雄都不认识。 算了，就当让其他人一个技能。 另外三个可以加的技能，是一个位移，一个伤害技能，还有一个非常神奇的技能。 属性转换？ 里昂仔细阅读着这个技能的介绍。 可以将力量和敏捷两种属性，随时转换。 也就是说，能把所有血量属性都转换成输出属性，极致地打输出，人有多大胆，输出就有多高。 同时在被打的时候，还可以转换出血量来跑路。 有趣，很有趣的设计。 要不停地在输出和生存之间做取舍。 里昂立刻把第一个技能点加到属性转换上，并将大部分力量属性转成敏捷，收获了相当高的攻击力，和虽然是满的，但依旧岌岌可危的生命值。 真正的高手，就是要追求刺激。 神奇的是，如此激进的选择，对线反而没有崩掉。 因为对面也是纯新手，处于在线上走路都走不利索的那种，被里昂的高攻击力唬住了，挨两下打后便不敢上前消耗，完全没注意到里昂的血量其实完全不经打。 与下路“岁月静好”的对着发育不同的是，中路“捷报频传”。 三分钟时传来我方灵魂收集者被斩获第一滴血的消息，五分钟时死了第二次，六分钟就死了第三次。 死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已经彻底变成对面中路的提款机。 里昂并没有说什么，大家都是新手，况且还是匹配，不涉及分数段位什么的。 自己还让一个大招，更没指责队友的资格。 可上路的玩家却忍不住了，“不是哥们，你不是说你中路这英雄可强了吗？” “别吵！”灵魂收集者激动地回应，“我在和托托对线！” “和谁？” 听到托托的名字，几位玩家都激动起来，在竞技游戏圈子内，托托的声望，属于可以当传奇英雄被做到游戏里的那种程度。 “是真托托吗？”冰霜魔法师质疑，“哪个游戏里没一大堆起托托名字的。” “她头像框上有认证。” 在无人在意的时候，灵魂收集者又悄悄死了一次，虽然画面黑了，但是声音格外洪亮，十分理直气壮，急于证明他对线才被托托杀了四次，已经很厉害了。 里昂听后，打开玩家信息界面，果然，托托的头像上有一个华丽的框框。 就像是冒险者公会，给传奇冒险者制作的成就展示板上的框框，点开后还能查看过往获得的荣誉，只不过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不过里昂相信，用不了几年，这里就能填上一项又一项荣誉。 托托会成为守卫遗迹的职业选手，完全在里昂的预料之中。 但这并没有让他害怕或气馁。 诚然，有这样一位强大的对手在，他的队伍获得冠军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可是这是个团队游戏，托托再厉害，总不能一拖四打五个吧。 也许他们能获得团队的胜利。 而且，已经财富自由的里昂，还在打职业，完全是出于自我实现的需求。 想要获得最高的荣誉感和成就感，那必然要打最厉害的对手。 不然捡来一个冠军，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不过现在想以后的职业赛，还有些太远了，在这场匹配对局里，托托真能一打五。 在得知托托的身份后，中路立刻变成粉丝见面会，开启大乱斗模式，其他几位玩家纷纷往中路跑，想要拿下一次对托托的击杀。 只要能拿下一次，往后好长时间都有和朋友们吹嘘的东西了。 这边去集体抓托托，那托托的队友自然也不甘示弱，也传送塔下，保护己方中路。 于是，人头交换的信息，在战场的天空上播报个不停。 看似是在打出交换，其实关键角色一次都没死。 托托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在播报信息的阵亡端里，反而击杀拿了不少。 让本来就很好的发育，更加收拾不住。 里昂并没有参与到中路大乱斗中，虽然这是他的第一局游戏，但他已经领悟到，自己这个位置承担的责任，必须是要打出足够的输出，来一举改变战局的。 想要有这样的效果，前提是足够的经济，买出必备的重要装备。 因此，他钻入野区，一阵猛刷。 得益于其他人都在中路大乱斗，他的刷钱之路并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不仅可以吃野怪，还能把兵线收掉。 属性全敏捷，生命值只有装备提供的一千出头，打钱贼快，发育相当健康。 不一会，口袋里就存够不少存款。 打开商店页面，细品。 他要出一件最针对托托的装备。 说来奇怪，托托用的是个非常奇怪的英雄，炼狱巫师。 一身的控制技能，只有终极技能算得上是个很厉害的输出，死亡一指，巨量单体伤害，可是冷却很长。 定位应该是辅助位，这样的英雄也能打中路吗？ 里昂没想明白，不过既然托托用了，那针对这个英雄一身的控制，他决定，出那个足以免疫控制的强大神族法杖。 就出装思路来说，里昂的想法是对的，唯一的问题是，他沉迷逛商店太久了。 品装备属实有趣。 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托托操控的炼狱巫师，在小地图上消失了。 “买完这个法杖，下一件是什么呢？是再来个撑血量的，还是提高输出呢……” 里昂看着智能出装推荐里给出的两条线路，陷入纠结。 正在他注意力全在商店面板上时，突然，眼前闪烁出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是托托的炼狱巫师。 说实话，在意识空间如此沉浸式的体验中，眼前窜出个呲牙长刺的大魔鬼，对里昂这位未成年来说，属实有点太刺激了。 他一哆嗦，关掉商店面板。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关键装备还没有到，必然打不过。 判断是对的，可惜位移技能还没出手，眼前迸射出一道红色闪电，轰在他身上。 瞬间，画面变为黑白。 阵亡报告中显示，炼狱巫师在0.4秒的时间之中，打出一千二的伤害。 水元素死了，不仅死了，还倒欠托托一百多生命。 变成阵亡视角的里昂，看着炼狱巫师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脏突突猛跳。 太吓人了。 感觉那些恐怖游戏，都没这个吓人。 这才叫纯粹的跳吓。 他差点想把面罩拔下来拽了。 里昂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这局的游戏体验算是走远了。 这样的跳吓，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又上演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剧情。 那么大一个魔鬼，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歘地蹦出来，然后一个大呲。 还每次都被吓到。 终于，里昂妥协了，他选择不再追求极致的输出，切出好多力量属性来。 哪怕走在野区里，也是时刻维持着三千多的血量。 几分钟后，里昂的第一局守卫遗迹，在枢纽爆炸的动画中，宣告结束。 除了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外，他对这个游戏的评价很高。 前所未有的体验感，以及可能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战术性。 之前看这个游戏介绍时，因为只需要操控自己的英雄单位，他还以为会比红色警戒的战术变化简单很多呢。 试了一局后，发现可能并不是如此。 托托的中路炼狱巫师就给他不小的启发，英雄，并不一定非要按照设计好的定位打。 平复好心跳后，里昂又开了几局游戏。 没办法，托托给他的心理伤害太大了，这局游戏从二十分钟后开始，里昂的心率就没下过一百二。 之后的几局中，并没有在匹配到托托，里昂也如愿拿到首胜。 而在这几局的游戏里，里昂开始发现，相比核心位置，辅助位置对他来说，更有趣一点。 核心位置前期免不了打钱，而辅助前期就要忙得多。 而且，虽然后期决定战局的是核心位置，但在带动整局游戏的节奏，引导不同战术这方面，其实是由辅助决定的。 辅助位，并不是只要保护好核心那么简单。 或许，他应该打这个位置。 正在这时，战队老板，格蕾丝女士来到训练室里，“大家，都体验的怎么样了？准备好选定自己的位置了吗？” “我要打核心！”战王立刻激动地说。 格蕾丝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看向双塔之子的当家明星选手，里昂。 意思十分明显，如果里昂要打核心，那战王赶紧自觉点让位置。 然而，出乎格蕾丝预料的是，里昂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我要打辅助。” “啊？”格蕾丝先是一愣，随后问，“你确定你要打辅助位吗？” 格蕾丝虽然不算游戏高手，但对游戏的理解也不差，了解过守卫遗迹后，初步的判断，也是核心位是游戏里最重要的位置，自然也应该让最重要的选手来担任。 毕竟定位给的名称就是核心。 “是的，”里昂再次确定，“我来打辅助位置，才可能最大程度左右战局，这是个用脑子来玩的游戏，打核心位置，谁能打得过托托呢？但是指挥战场，或许，或许我们能有取胜机会。”(本章完) 第388章 点子王的诞生 守卫遗迹内测，已经开始近一个月时间，也就意味着，决定日后联赛席位的邀请赛正赛，即将开始。 双塔之子作为名声在外，成绩也不差，所以获得了直接参加正赛的邀请名额。 正赛十六支队伍，一半受邀参赛，另一半则要经过层层海选。 作为一种全新形式的游戏，守卫遗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再加上虚拟面罩的造价并不高，尽管使用了全新的来自神明的法术，但在发达的工业生产支持下，还是将面罩的成本，压到比手机更低一点的水平。 卓戈也没打算靠卖设备赚钱，基本算是零利润出售，一个月内出货五十万台。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更多生产线了，这个数字还能更高。 而目前虚拟面罩上就这一个游戏，也就意味着守卫遗迹收获了五十万名玩家。 对比费林的玩家基数，这是个相当值得庆祝的成绩。 名义上还是内测，玩家数量却早已超过大多数正式上线的游戏。 还挂着内测的名头，有点免责声明的意思。 在大量玩家的游戏中，越来越多测试组没有发现的bug暴露出来。 这是难免的情况。 开发组这段时间几乎是每天一个补钉地往外更新。 除了修bug外，还有一大堆数值微调。 频繁的补丁，对于一个正式发布的游戏来说有点尴尬，所以叫测试，让玩家们理解一下。 同时，如此多的玩家数，也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报名邀请赛海选的队伍数量多达几千。 应该是游戏刚上线的缘故，大多数玩家对真正的比赛强度还没有清晰的认知，寻思着才玩了一个月，职业选手厉害能厉害到哪去，说不定自己也能打进几轮，就拉着小伙伴们报名了。 这样玩票性质的队伍，是海选队伍最主要的构成。 但他们玩票归玩票，不能不让人比赛。 于是，海选的轮数多达十几轮，因为并不是打到剩八支队伍就行，最后入选的队伍还要决出种子顺位，用以小组赛分组。 这个过程又要持续一个多月时间。 主要是前几轮的比赛也不能千场同开，倒不是神骸服务器承载不住同开这么多比赛的压力。 实在是卓戈集团拿不出那么多裁判。 这对于另外八支受到邀请的队伍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他们有更多时间，来为正赛准备战术。 里昂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三十二天。 每天只睡六小时，除了吃饭和固定半小时的活动身体，剩下每一天中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守卫遗迹上。 是双塔之子战队里游戏时长最多的一位。 但与游戏时长相反的是，他的天梯分数，却是队里最低的人。 在天梯排行榜上仅排965名，进入前一千名的玩家，会获得特效头像框，框下面会显示当前排名，十分显眼。 所以前一千名玩家，也被称为“排名哥”。 以现在守卫遗迹的热度，打出一个排名，随便录一盘对局录像，就能在油管平台收获不少的播放。 九百多名，在普通玩家里，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然而在职业领域，就不太够看了。 就像双塔之子中，全部五位首发选手，除了里昂外，其他人都在天梯前一百名。 战王作为中路核心选手，更是冲到第十名，成为天梯前十守门员，获得了更尊贵的前十头像框。 和双塔之子一样，其他直接邀请队伍的首发选手，也基本都是天梯前一百名的玩家，最低也不会跌出两百名。 要是有哪位普通玩家打进前二百，马上就会有战队俱乐部，挥舞着合同堵到家门口。 在这些队伍里，哪怕忽略里昂拖后腿的九百名，双塔之子的配置也算不上前列。 已知的，就有全员天梯前五十的魔鬼战队，炼狱军团。 以及目前高居夺冠赔率榜第一名，赔率“高达”惊人的1.2，押它赢了都感觉没赢啥，绝对热门中的大热门，由断层领先的天梯第一，游戏竞技之神托托领衔的深水龙裔战队。 不过，虽然这支队伍叫深水龙裔，其实成员一只龙没有。 只有名为领队，其实是吉祥物的小黑龙。 负责的打比赛的是半精灵托托，一位矮人，一位卓尔和俩人类。 除了托托天梯第一，另外两位担任核心位置的选手，也在天梯前十。 两位辅助选手，则也在前三十里。 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比那三位核心选手差，只是辅助位置，比核心位置上分天然难一些。 相比核心选手，他们不能靠自己终结比赛，哪怕节奏拉满，辅助该做的工作都做好了，核心位置靠不住，该输还是输。 得益于超高的天梯分，他们成为了目前最受关注的选手。 深水龙裔选手参与的对局，出现在大厅中的观战台上，总会吸引上百名玩家围观。 围观的人里，经常能看到里昂的身影。 “用守夜剑士来打辅助吗？有意思，好像还不是乱选的。” 里昂一边关注着对局中的变化，一边在文档中记录着这个很新奇的打法。 守卫遗迹对局外的游戏大厅中，内置了很多好用的小功能，比如记录文档，可以同步到账号绑定的其他平台上。 里昂总感觉，卓戈集团做这个，并不只是为了守卫遗迹一个游戏，甚至有可能不只是为了游戏。 他的文档里，已经记录下数不清的新打法，都是在各种观战中看到的。 有些有用，有些没用，说不好，没有足够的训练赛场次让他把所有新玩意儿都试验一遍。 只能靠他自己来分析。 关于守夜剑士打辅助的分析里，他一行接一行地写着。 “一个优秀的控制技能，加一个集体提供护甲和加速的辅助技能，存在辅助的可能。 “优点，本身较为优秀的血量，在辅助位置中相对好存活，群体增加护甲的技能在团战中作为后手，作用很大，不需要像核心位置时总在追击和逃跑时使用。 “缺点，约等于让两个技能，三技能攻击带溅射，和终极技能加攻击力对于辅助来说，几乎没有用处，严重缺魔法值，虽然后期辅助转核心看起来很好，但是怎么获得经济呢……” 里昂天梯排名九百开外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 他超长的游戏时间里，一多半并不在游戏，而是在观战各路高手实时对局，以及看各种奇特打法的录像，还有训练赛复盘。 身为辅助选手兼队长，他不仅承担了选手的责任，还承担了教练，分析师，兼禁选英雄的职责。 游戏还在起步阶段，没有正经的教练，只能他来。 因此，在时间如此不够用的情况下，还能打出排名，属实不易。 而且为了能充分了解到全部英雄，里昂在排位的时候位置不固定，所有英雄都玩，简单些的英雄还好，至于那些不好上手的，硬着头皮也要玩。 众所周知，上分最好的方式，是练两个有强度的英雄，熟练度越高越好，一直玩。 里昂这种打法，则堪称“天梯鬼见愁”。 毕竟目前的比赛规则，两方各只有三个禁用位置，练会五六个英雄，基本都够用了，哪怕是托托，玩来玩去，对局记录中也不过十个英雄。 里昂观战完一整局，见深水龙裔的选手基本都下线了，他便也摘下面罩。 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开始微微发亮。 职业选手的作息，昼夜颠倒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里昂已经习惯了。 这也是个拿身体健康换钱的职业，只不过这个选择摆在大多数人面前，九成九的人都会选择钱。 更何况职业真能打出来，那换到的可不是一般多的钱，还有不少工作，既没有钱，也没有健康，不还是不得不干。 训练室中除了他，战王也在。 战王的努力程度，与里昂不相上下。所以才能以不出众的天赋，打进天梯前十。 “啊——” 战王猛搓自己泛着油光的头发，无能狂怒。 里昂瞥了他一眼，“又输了？” 刚才观战的时候，有另一场顶分局在同时进行，战王与托托的中路对决。 对战王来说是对决，对托托是一键扫荡。 只要不是队友差距太大，托托都能带赢，中路可是这游戏里最好带赢的位置。 因为天梯分太高，没有能匹配上她的对手，现在托托对局常见的情况，是她一个，带着四位三五百名的选手，打对面五个前一百名。 如此针对之下，她的胜率还能保持在六成。 “我差点，差点就单杀她了，”战王无比懊恼地说，“她那个大魔导师，为什么，为什么技能用得那么快，还一点不乱的。” 战王所说的大魔导师，是一个技能数量远超其他英雄的法师，掌控三种元素，通过不同的元素配比，来生成不同的法术。 和正经的法师施法，还有点相似。 但并不像传统法师施法要充分引导，大魔导师切多快，技能就可以连多快。 不难看出，这是非常容易手忙脚乱的英雄。 托托的拿手绝活。 战王也在努力练这个英雄，熟练度也不低，就是缺那么一分灵性，对线还好，一打团，只会固定连招，不会随机应变。 “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打深水龙裔时候的战术，就是你中路选个混子英雄，塔保住，别让她发育太好就行。”里昂说道。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想过要怎么制定战术限制住托托，几场训练赛打过后，得出结论，限制不住，只能拿赖线英雄对混，想办法突破她的队友。 “可是我混住，咱们也不好赢啊，”战王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这局输了，我快要被第11名追上了。” “放宽心，分有啥用嘛。” “你分是没用，格蕾丝小姐不限制你，可我们绩效和天梯分挂钩啊！” 战王算了算，要是自己掉出前十，每个月少俩金币，不少钱呢。 里昂换了个话题，“你说混住也不好赢。” “这不明摆着吗？” 战王说的明摆着，是训练赛战绩。 两队之间迄今为止打了16场训练赛，结果是13:3，双塔之子3。 赢的那三场，深水龙裔还有试阵容的嫌疑。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我感觉，想赢他们，不能靠一两个英雄选择出奇，得整个打法都出奇。” “你继续说。” 里昂其实想过这一点，他有不少相当奇特的阵容搭配，并没有在训练赛中拿出，停留在纸面构想阶段。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的打法，一个前期带节奏的点，一个后期输出点，一个团战点，这一套他们也会，他们本来就更厉害，一样的打法拼硬实力，肯定拼不过。” 战王所说的，是现在最常见的打法，无数玩家们，在这个月里总结出来，最好取胜的阵容搭配。 职业队伍，也都遵循着这个搭配，目前为止还没人找到更好的打法。 里昂手中的笔转来转去，“嗯，我其实，有个比较特殊的想法，守卫遗迹，名字是守卫遗迹对吧。” “啊？你说啥呢？” “我是说，守卫，遗迹，这俩词都写到名字里了，证明这个游戏，最重要的是建筑物，而不是战斗，准确来说，最重要的是摧毁建筑物。”里昂说道，他现在这个想法还不太成熟。 “确实，可是战斗不打赢，要怎么摧毁建筑物？” “不一定要打赢，对方守不住也行，比如，我们不要什么后期输出点，不要带节奏的控制，也不要团战点，阵容的全部，都围绕着推进，摧毁建筑来设计。” 里昂越说越快，想法也逐渐清晰，“这个游戏里，前中期的治疗，要比伤害数值更高，也就是说，在足够的治疗保护下推塔，那个传统的团战阵容，在前中期是打不动我们的，然后借助推进和地图压制，获得经济领先，在这个思路下，整局游戏，都不用打对等的团战。” “嗷……” 战王大致听懂了。 “可是，要是前中期没推进成功呢？” “那完蛋了，拖到后期自动战败，没控制没大输出，绝对打不过。” “这打法，是不是有点太赌了？” “正经的玩不过，不赌怎么办。” “那，咱们训练赛试试？” “好……”里昂刚要说好，突然停住，“不对，不对，不能在训练赛里打，我们只能在内部自己练。” “为什么？”战王不明白。 “这种战术，只能打个别人不知道，万一针对禁用一下，就完不成，打了训练赛，其他队伍就知道了，也就不再是秘密武器。” “可是不打训练赛，怎么知道强度？” 面对战王的疑问，里昂很真诚地看着对方，“你信不信我？”(本章完) 第389章 意外收获 卓戈集团搭建的意识空间中。 他们当然不是只搭了守卫遗迹一片空间。 还有打算用于角色扮演游戏的，全沉浸式的多人角色扮演，因为这类游戏需要的美术资源数量远大于守卫遗迹，所以开发周期也要拉长很多倍。 他飞在正在搭建的人类主城之一，驻守北方的雪漫之城上方。 现在还几乎看不出城市的样子。 只画出了一条长长的边界线，那是未来城墙的位置。 城市中仅有一列又一列白色多边形，幻术版白模，连大概轮廓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扣出来了高低面积，备注里标好计划中的建筑功能，等着工期排到时再来雕琢。 整座雪漫城里，惟一算是正经建筑的，就只有城市中央的大教堂。 还能看到几位法师正在施工。 这也是意识空间里做游戏和其他平台上做游戏最大的区别。 凡是涉及美术表现的部分，都要进入到空间里来制作，而不是盯着屏幕或幻术投影处理。 如果不是需要制作成百上千座建筑的话，那工作过程还挺有乐趣的。 教堂整体是红色的，上面装饰精致的浮雕，和圆圆的洋葱顶。 非常有地区特色的建筑风格。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座开建的城市要选设定为北方的。 参考素材比较好找，北境到处都是这样的建筑。 而这座虚拟大教堂，与北境真实存在的教堂最大不同，要数里面供奉的神。 是早已被魔法女神扬了的战神。 双持长柄巨斧而立的高大雕像，矗立在教堂中。 这个不是从实地找的参考素材，是来自卓戈记忆里的画面。 卓戈的初步想法，是打造一个历史向游戏。 时代背景就设定在神战之前，世界上还有好些个神明遍地走的时期，也就是上个纪元中期。 玩家可以选择追随不同的神明，这样，在职业流派差异之外，就还多了一层阵营差异。 选择那段时间，既不会因为差异太大而让玩家不好代入，还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让玩家可以在游戏里使用各种现在已经无法使用的禁术。 而且那段历史由于充满神秘感，吸引了很多感兴趣的爱好者。 所谓神秘感，来源于可信史料相当有限，都被教会封杀了，所以有相当大的发挥空间，可以随便胡编乱造，也不会较真的考证爱好者指责。 最关键的，这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题材。 长线运营的角色扮演，剧情是可以一直更新下去的，大多数情况下，制作组都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具体会是什么样。 甚至，前面的剧情和后面的剧情，不是一批人写的都很正常。 也就是说，这个基于神战前，众神时代的角色扮演游戏，到底是“重温伟大的魔法女神，征服各大神系”的光辉历史，还是“拳打脚踢野鸡女神，将其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完全看日后的发展。 “如此快，收集信仰的方式，从没有过。” 卓戈脑海里响起一个不太像人声的声音，是那位从神骸上复活的原始神。 祂作为从网络上汲取信仰诞生的神，可以自由地游荡于所有与网络有关的空间中。 还在搭建的游戏主城也不例外。 “是吗，那你能不能成为从没有过的超级神族，手撕魔法女神？” 卓戈不知道他现在算不算也有随身老爷爷。 这位上网之神在网络中真的可以随叫随到，祂能观测到网上发生的所有事件，简直神奇。 不对，不能随便假定原始神的性别。 再说了，就祂那连物态都不确定的造型，应该也不存在性别什么的。 所以卓戈决定称其为“随身老魂魂”。 “无法理解，什么是超级神族，我没有手，不存在‘手撕’动作。”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老魂魂是卓戈目前为止，遇到的第一个有智力，但所有话术都无法生效的目标。 完全聊不来的。 不过老魂魂还是很有用的，卓戈认为这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大数据，对他来说，这方面的能力简直比那些全新的法术知识更有用。 凭借祂一“魂”之力，完成了油管平台的推送算法优化。 用卓戈完全无法想象，堪称抽象的方式。 祂来分析每位观众的用户喜好，然后再筛选推送过去。 也就是说，祂就是算法本身。 现在卓戈明白了，这么长时间来，他对真正的神族都有些误解。 神族不一定有强大的战斗力。 但祂们确实在一些，有堪称神迹的能力。 靠自己完成一整个视频平台的推送，同时还能在这聊天，绝对不是正常生物能干出来的事。 按照老魂魂的说法，祂在学习了解新一代众生的爱好与思想。 在卓戈看来，这就是一个超强ai，正在进行学习，而且用的库广到不能再广，说不定最后会学出个抽象神族。 毕竟抽象是网络整活的终点。 等等，ai？ 如果把魂儿看作ai的话，那他能做到的，应该不止当推送这么简单。 “额……”卓戈一声老魂魂差点脱口而出。 “你的意识发生了波动，根据我对龙族和人类情绪的研究，这是犹豫。” “……” 卓戈调整了评价，不仅没幽默感，还没有情商。 “现在是尴尬了。” “好吧，我在想给你起个名字，你到底是个什么神？”卓戈选择坦白。 “什么神？我们没有分类，信仰者认为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我们只是引路者。” “那行，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魂魂怎么样，我觉得你本体飘着的那个样子，很像个幽魂。” “可以，如果你想的话。” “那么魂魂，现在有个更要紧的问题，你有没有办法，参考北境的建筑风格，把其中最近百年的元素去除掉，然后在下面这片区域中，根据模型上的备注，制造出一城的建筑。”卓戈略带许愿地问道。 几秒钟过去，魂魂没有回应。 卓戈开始怀疑祂真就是个ai，现在卡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我在搜索北境风格的建筑。” “啊？” “现在搜索好了。” 话音未落，卓戈就看到眼前的雪漫城中，一座座建筑，好像开了倍速播放的雨后春笋，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 并不是一座接一座出现的，而是全城范围的所有建筑，都在同时生成。 原本还在手搓战神大教堂的法师们，也注意到这神奇的一幕。 几分钟内，原本白茫茫一片的城市中，已经出现鳞次栉比的房屋，宽阔整洁的街道，点缀其中的广场公园，以及几座地标性建筑，阴森的法师尖塔，富丽堂皇的大剧院，仅仅延迟几十秒，就完成搭建。 这一切结束后，还飘在天上的卓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不是有点太超模了。 “精细度不是太高，存在一些重复的现象，我对北境风格的建筑，了解还不够全面，需要更多时间学习，而且我对人类审美的理解，并不完善，仿制出的建筑，对人类来说，可能不具备充分的美感。”魂儿认真地说道。 也许祂什么情况下都是认真的。 这时，原本在城中搓建筑的法师抬头，望向天上的卓戈。 尽管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估计大概就是“老板，有这个你不早用，还让我们一个个地搓。” “咳咳，”卓戈降了下去，“那个，这是集团内部另一个暂未公开团队的研究成果，风格化城市建筑批量生成技术，是为了减轻你们的工作量的。” 法师弱弱地问：“老板，你确定是减轻我们的工作量，不是减没我们的工作量。” 对于一位员工来说，本来需要他来做的工作不需要他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几位法师，突然产生一种，几年前马车夫担心被汽车抢走工作的危机感。 “不不，你们误解了，这项技术不是用来取代你们的，”卓戈解释道，“生成出来的建筑并没有完全满足最终需要的效果，还需要你们在此基础上进行大量的细节修改，工作量同样很重，只是省去你们原本要做的很多重复工作。” 听完卓戈的解释，法师们才稍微安下心来。 “加油，继续努力工作吧。” 卓戈留下还有点懵的法师们，起飞离开，如果魂儿工，暂且尊称魂魂一声工程师，如果祂有这个功能的话，那原本好几年规划的角色扮演游戏制作计划，工期可以极大缩短。 等等，卓戈又想到了一个魂工程师可能的好用法。 “您，该不会刚好还能，进行大量的模拟对局，来测试还没上线英雄的数值和是否存在报错吧？” 守卫遗迹的制作组手里，可还屯着二十来个没测试完的英雄呢。 “应该是可以的。”魂工依旧用它毫无波动的语气回答。 …… 双塔城，双塔之子俱乐部基地。 下午两点。 里昂准时起床。 对于一位看录像复盘，研究新战术打法一直到早晨八点多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个很早的起床时间了。 看了眼床头的日历，距离邀请赛开始还有十五天。 今天也是海选赛决出最终八支入选队伍的日子。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一定会认真研究这八支海选队伍。 不同的队伍是有不同风格的，不仅是在英雄的选择上，还有游戏中的抉择习惯上。 把这些调查清楚，可以很好地做出针对。 就像他研究深水龙裔的笔记，都已经写了两本子了。 问题是时间太紧，新战术只研究出两套，还不够，决赛要打五局，起码得凑出三套藏起来战术，才有赢的希望。 因此，那些海选队伍，只看他们后几轮和种子排位赛时的录像好了，选手排位录像什么的暂且不关注。 里昂简单洗漱完，来到食堂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每天睡醒的时候都没什么食欲。 接着来到训练室，走进训练室的路都快养成肌肉记忆了，闭着眼都能到。 往常来说，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排位，为了下午的第一场训练赛热身。 而排位的时候，很难保持安静，所以这时候的训练室基本会乱糟糟的。 今天却很反常，房间里安静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安静。”里昂推门而入。 只看到所有队员，都挤在一台主机前，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你们看什么呢？” 里昂又问了一声，队员们才发现他来了。 “队长，我们在看更新。” “更新？又发小补丁了。” 里昂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一次什么规模的更新，还以为是和之前一样，一天时间里能发三个微调补丁。 “不是小补丁，”战王回答，“是大更新，就在刚刚，海选种子排位赛最后一场打完，卓戈集团就宣布内测结束，正式进入1.0版本，发了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更新。” “有多大？” “光新英雄就有18个，剩下微调还有好长好长，更新日志恐怕有几万字，我们已经看了20分钟了，还没看完。” “18个？” 里昂想了想，那加上内测阶段的28个英雄，总数就已经达到46个。 也就意味着，战术深度极大提升了。 还剩15天时间，各个战队研究出的新东西，都不会有足够的时间测试强度。 也就是拼大家的游戏理解了。 是好事！ 里昂立刻来了精神，完全没被研究18个新英雄带来的庞大工作量吓到。 他是位热衷于研究游戏系统的玩家。 “我们的训练赛推掉了吗？”他问。 “已经取消了，他们也需要看新版本。” “好。” 里昂立刻坐到他的主机前，打开更新公告。 滚轮滚了好几秒，硬是没滚到底。 “队长，咱们的打法？” 战王担忧地问，他有些担心之前好不容易总结出的推进打法，会不会不能用了。 “没问题的，你们先进游戏，熟悉各自位置的新英雄，我先看更新，最晚今晚的时候，咱们开个小会，讨论一下。” “好。” 里昂开始聚精会神地钻研起更新，给每一个新英雄写下几个可能的功能。 “守卫精灵？”他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新英雄，定位辅助，需要与核心位置连在一起，提供治疗和增益。 “有点意思……” 里昂把这英雄的技能介绍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守卫精灵作为核心，和辅助连在一起，甚至和召唤物连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他打开战术册，在推进体系的后面的空页上，写下一个新标题。 治疗推进体系。 …… 十四天后，卓戈集团提供的选手住宿房间之中。 “好耶！” 战王欢呼挥拳欢呼。 意识空间里，画面定格在26分18秒，双塔之子胜利。 对于守卫遗迹这个游戏来说，三十分钟内结束，都算相当快打完的对局，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35分钟开外结束，而且因为后期阵容流行，训练赛一局动辄达到四五十分钟。 里昂也松了口气。 他们并没有找正赛队伍训练，为了避免战术暴露，找的是海选中最后一轮被淘汰的队伍。 为模拟正赛对手强度，他们还开局送了几个人头。 对局仍然非常顺利地取胜了。 在开赛前的最后一天，他们的最后一套体系，确定了下来。 现在，里昂认为，他们终于有了战胜托托的可能。(本章完) 第390章 双塔之子开局不利 里昂现在很确定，卓戈集团对守卫遗迹的重视程度，绝对远超之前推出过的所有游戏。 因为这邀请赛的开幕，竟然还有彩排的。 比赛正式开始前的最后一天，他们刚刚打完治疗推进体系的测试，都没来得及复盘，就要赶紧出门，去赶彩排，以及其他一些拍摄工作。 “领队，我们今天都要拍什么来着？” 大巴车上，战王兴奋地问道。 所谓领队，有点类似于贵族的管家，负责安排队伍的行程，食宿，和赛事主办方对接，和品牌赞助方对接，联系媒体，甚至还要关注队员的作息和状态。 基本上，这个俱乐部不涉及上场打比赛的工作内容，全和领队沾点关系。 “先是在竞技场里彩排，走一走站位流程就好，预计半小时，然后要拍海报定妆照，这个可能要一小时，接着还有个每人单独的赛前采访，展望一下成绩，对对手的看法，感谢感谢粉丝家人什么的。” 领队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下午的行程。 “就这些？”战王听得头都大了，之前打比赛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麻烦事。 “额，还没有，这些都完事后，还有一个粉丝见面会，需要签名，见面会注意一下，如果粉丝让你们在不太合适的地方签名，一定要拒绝，以免造成不好的舆论影响。” “不是，我们比赛还没打呢，哪里来的粉丝啊？” “你难道忘了自己本来就是其他项目打出名气的选手了？你能转项目，粉丝也能转项目，微博上都已经有‘双塔之子守卫遗迹分部粉丝后援团’了。” 领队拿出手机，给战王展示了一下那个粉丝后援团的账号。 战王凑近看，发现这个粉丝后援团账号竟然都有几万粉丝。 “太离谱了，怎么感觉我们和那些魔影演员差不多呢？”他不由得感叹。 领队纠正道：“不是魔影演员，是和魔影明星差不多，卓戈集团给守卫遗迹比赛这么造势，一般的演员关注度哪有你们高，你见过哪个小演员，全程有人跟拍的。” 他说着指向大巴车后面，一位“全副武装”的摄影师，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那里。 那位摄影师穿着专用的工作服，举着一个小型的摄像机，记录着车里发生的一切。 “哦，对，我都忘了问了，这哥们到底是干嘛的？” “拍记录片。”领队回答。 “纪录片？” “也是种魔影，不过是以真实生活作为素材的，等这届比赛打完了，我们就会作为一部分素材，出现在最终的纪录片里。到时候咱们是作为胜者，‘大反派’，还是失意者，甚至背景板出现，就看你们的发挥了。” 领队已经打好了拧绳发言的腹稿，准备来一番慷慨陈词，激励一下战队的小伙子们。 然而小伙子们没有理他，纷纷看向那位摄像师。 “嘿，哥们，能不能把我拍帅一点。” “我有点好奇，你一直举着摄像机，胳膊不累吗？” “你是不是傻？没看见摄像机上有个支架，支在腰上呢嘛。” “如果我们淘汰了，你还在拍我们，那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想点好的吧，我们又不是不能赢！” “如果，我是说如果……” …… 车上顿时陷入一片吵吵闹闹的欢乐气氛中。 里昂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调侃那位只拍摄不说话的高冷摄像小哥。 他手里还拿着厚厚的战术册，除了他们自己的，还有对各个对手选用阵容的分析。 虽然全都印出来了，但还是要多看看，加强印象，以免到时候死活翻不到想找的内容。 目前这些工作他还能处理，要是守卫遗迹继续更新下去，弄出上百个英雄，禁选英雄这活靠他自己可就完成不了了。 战队所在的旅店，距离主场馆并不远。 这届邀请赛是在深水城的一个体育园区中举行，除了能够容纳六万名观众的竞技场作为主场馆，还有另外三个能坐几千观众的副场馆。 开幕，淘汰赛，和小组赛中的焦点战，会在主场馆中进行。 而因为小组赛的场次很多，为了压缩时间，同一轮中会几场同开，关注度低的就放在副场馆中进行。 哪怕是这样，也比他参加过的红色警戒最大的比赛正式不少。 红警的比赛，大多数场次都是在基地或者旅店里打的，淘汰赛能进场馆就算不错，很多小规模的比赛，全程就是在线上完成的。 而红警比赛关注度的巅峰，就是当初魔鬼选手到处登门挑战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已经不仅是游戏的胜负了，而是要证明人类打游戏不比魔鬼差，进而引申为人类不比魔鬼差。 种族荣誉之战。 所以吸引来很多不是游戏玩家的观众。 从那以后，里昂再也没有在几万名现场观众的注视下打过比赛。 尽管线上赛也有不少次观众上万的时候，但线上观众和线下观众可不一样。 几万观众在现场的欢呼声，能让整个体育场跟着一起震动。 他怀念那种感觉。 那是他继续站在赛场上的动力。 不过他有点担心自己的队友，除了战王，另外三位都没在这么大的场地里打过比赛。 有些人是人来疯，观众越多越亢奋，压力越大时越强，战王是这种，里昂他也是。 但也有很多人，天生就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有大场面先生，就有小场面先生。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俱乐部负责招募的人在网上发现一个非常厉害的新人，看那名新人的录像，简直可以直接上赛场，优秀得不得了。 结果招来试训的时候，表现一塌糊涂，只不过被几个人站在身后看，手就开始抖。 试训打出来的效果，比线上展示出的水平，起码低好几个级别。 从能直接上场的优秀新人，变成一眼劝退的普通路人高手。 当时招募负责人都怀疑是换人了，结果把那位新人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打，水平立马恢复正常。 里昂发誓，那绝对是他见过的人里，最怕生的一个。 最后也只好无奈淘汰。 实力再强，赛场上发挥不出来也是白搭。 不过听说那位新人，去参加卓戈集团的守卫遗迹主播招募计划了，说不定那还真是个适合他的工作。 至于现在的几位队友，也不知道到时会怎么样。 好在守卫遗迹是在意识空间里打的，虽然为了保护玩家，仍保留了现实中的听觉触觉，防止发生意外情况时察觉不到。 但比赛现场听说是有隔音措施，只要上场的时候不被吓坏，真进入游戏里，应该还好，不太容易怯场。 大巴车缓缓驶入场馆外的停车场。 随着汽车数量的增加，停车在不少城市成了件麻烦事。 但在深水城里，这并不是个问题。 甚至在城中的大多数居民看来，给停车预留的空间也有点太多了，那么多地方，用来干点什么事不好。 简直像是给家家有车准备的一样，那怎么可能呢？ 终于，里昂见到了这次的比赛场地。 一大片，额，空地？ 听起来确实很奇怪，但这个竞技场中，除了两个角落的透明房间外，中间什么都没有。 没有设施，没有布景，就是干巴巴的一大片空地。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卓戈集团不是对这次比赛很重视吗？ “来，双塔之子的诸位，请跟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的开幕入场流程。”一位工作人员找到双塔之子。 到场的每支队伍，都有专门的人员带领。 里昂也见到了他们这次比赛的对手们，来自不同地区，不同种族的选手。 这次比赛并没有规定选手所穿的服装类型，衣服又不会影响意识空间中的操作。 所以通过他们特点非常明显的衣服，就能大致猜出他们来自的地方。 深水龙裔的衣服上能看到很多巨龙元素，看起来是给每一位选手都设计了龙族形象，正好是五色龙，并没有用金属龙形象，还真是，大反派气息拉满啊。 他们也确实是“大反派”，夺冠最大热门，训练赛胜率高达八成，是每一支想争冠的队伍都要面对的最终强敌。 至于“二号反派”，地狱军团，一如既往，穿着他们深红的盔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仗的。 相比之下双塔之子的服装就要普通得多，只是一件法师袍，接近列宾的款式，标志当然就是城市名里带的，两座塔。 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那应该是他们的衣服上赞助商广告是最多的。 作为最早开始运营的职业俱乐部，还格外注重粉丝运营，参加的项目不一定最强，但一定最有流量。 也就是传说中的“网红队”。 要不是守卫遗迹这里有托托压着，那在这里他们也会是第一网红队。 长袍上能印广告的地方，都快印满了。 虽说比不上深水龙裔衣服上那一个卓戈集团标志的含金量，但他们看起来多啊。 丑归丑，都是钱。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走完了一整套上场流程，很简单，就是在对应的出口出来，到指定位置上，等灯光打到，自己随便摆造型，暗下来之后退场。 里昂忍不住问工作人员，“整个流程，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尽量简单，不能影响你们选手的竞技状态吗。”工作人员回答道。 “可是，是不是有点太简陋了？” “简陋？”工作人员先是一愣，随后微笑着说，“现在看到的并不是开幕式的全貌，只是排练走位，相信我，明天开幕的时候，绝对是从没有过的盛大场面。” “可是什么布置都没有……”里昂说着，反应了过来，“是幻术！” “嘘——” 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要保密哦。” 彩排结束，队员们接着像木偶一样，被摆弄着拍完定妆照，然后做个人采访。 里昂的采访通常都没什么特别爆的发言，一直很低调谦逊，场面话来回说。 战王倒是贡献了不少节目效果。 在被问到本届比赛的目标时，他指着镜头，相当自信地说道：“冠军！每位选手，在踏上职业赛场的那一刻，他的目标就应该只有冠军！” 帅是很帅，就是不知道，如果没夺冠的话，这段采访画面会被怎么反复“鞭尸”。 前往粉丝见面会的路上，暂时离开的领队，小跑着追来。 “分组，我们的分组的出来了！” 众人立刻凑过去。 根据比赛规则，全部十六支队伍，要分成两个小组，单循环bo2，胜场积分，最终两组积分前四晋级胜者组，五六名败者组，后两名淘汰，出现同分情况单场加赛。 “千万别和托托魔鬼一组。” “大哥，你是不是一点没看规则，托托的队伍是一号种子，魔鬼是二号种子，他们一定是两个组的。” “哦，那我们和谁一组？” 领队回答：“和魔鬼军团，而且揭幕战就是我们和魔鬼他们打。” 队员们顿时一片哀嚎。 里昂倒是没什么反应，揭幕战肯定要安排个流量对决，无论他们分到哪一组，第一场一定都是打本组最强的那队。 “别紧张，朋友们，第一场而已，放轻松，适应赛场就好，凭我们的实力，一定能出线。” …… 次日，开幕式。 数万观众齐聚竞技场，主场地的票，可是相当难抢，哪怕是最外层“山顶”座位，每轮放票也是一秒售罄。 竞技场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内部，现在变成一座巨大的守卫遗迹战场。 与实物无异的幻象，将原本意识空间的战场完美复刻到竞技场里，两方泉水的位置，就是双方的对战房。 这片幻象战场，既是布景，也是游戏开始后的实时转播画面，效果远强于屏幕。 观众了那么多钱买票入场，当然要让他们看些转播看不到的效果。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欢迎所有参赛队伍！” “深水龙裔！” 随着主持人的喊声，幻象战场中，河道里的史诗野怪坑亮起，以托托为首的深水龙裔战队亮相。 这时里昂才知道，原来昨天站的点位，是不同的野怪点。 具体是按种子档位划分的，双塔之子档位不低，分到了一个远古野点。 “准备好，马上到我们了。”里昂提醒队员们。 这时，3号位选手，突然小声说：“队长，我，我紧张，腿有点抖……” 里昂眉头一皱，果然，队伍里没见过大场面的选手有些怯场。 然而开幕式完立刻就是揭幕战，没有给他们调整的时间。 “深呼吸，等会进游戏就好了，相信你的队友们，我们能给你兜底……”(本章完) 第391章 双塔之子昏招频出 里昂不知道自己的安慰到底有没有用，但比赛并不会因为一位选手的紧张而推迟。 开幕式很简短，战队亮相后，是地底弃子演唱本届比赛的主题曲，还有壮观的幻术播片，展示赛事主题的英雄饰品装扮。 装扮一共两种，配件，和套装，配件可以替换英雄造型上原有的某一处装备，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搭配。 套装则是统一替换全身，通常造型和特效比配件拼出来的更炫酷。 当然，也更贵。 不仅如此，无论是配件还是套装，都分希有度。 低稀有度的明码标价，高稀有度可就全靠抽奖了。 那可是卓戈，不抽才奇怪。 这些也是比赛奖金的来源。 卓戈集团在这方面倒是很大方，赛事装扮收入的五成拿出来，作为奖金池，根据最终排名，分给所有参赛队伍。 哪怕是小组赛就淘汰的队伍也有，所以对于那些没太多赞助的小战队来说，只要能打进正赛就是血赚。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些海选打上来的队伍可能心态还更放松些。 本身就对最终成绩没太大期待，反正已经赚麻了，能进一步当然好，不能也没多难受，就当来参加个大派对，打出自己的东西就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心态，说不定还能打得更好。 除了所有队伍可以分的奖励外，冠军自然还会有特殊待遇。 定制配件。 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英雄，前提是比赛中登场过，指定部位，指定设计。 双塔之子他们私下里其实悄悄讨论过，想要给什么英雄做装备。 战王毫不犹豫地选择大魔导师，自从被托托用大魔导师在中路暴打后，他就爱上了这位极难上手的英雄。 成天幻想自己在生死局上掏出来，关键团战中精准切入，无解连招，逆转战局。 真实情况是因为秒选大魔导师，已经在天梯掉了好几百分了。 越菜越爱玩。 里昂没说过自己想要什么英雄的配件，其实他想过，灵鹿变形者，一个半人半鹿的辅助，特点是可以魅惑野怪来自己操控，还有魔法飞镖可以补充伤害，他治疗推进体系中重要的一环。 只是他没和队友们说，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在真正夺冠之前说出来，会影响运气。 而且里昂认为，自己一名男子汉，喜欢玩可可爱爱的灵鹿变形者，有点羞耻。 所以他坚称自己并不喜欢灵鹿，只是阵容需要才用的。 全场数万观众，被恢弘的幻术表演震惊得惊呼不止。 里昂他们是没有看表演的机会了。 作为揭幕战的一方，双塔之子已经来到对战房中。 透明的玻璃房内，五台印着赛事标志的虚拟面罩摆放在充满科技感的座椅上。 进入对战房的一刻，满场的欢呼声立刻消失得干净。 非常高级的隔音法术，外面的一丁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之前参加过一些比赛里，使用的隔音措施相当不过关，观众大点声，选手就能听见。 参加那种比赛时，连打法都要改，很多阴暗的脏套路都不能用，尤其是偷家。 只要稍微表现出要偷家的迹象，台下的观众们就会兴奋地“哦——”起来。 然后对手就知道了。 唯一还好的是，如果两方的观众缘差别不是特别大，那“哦——”对两方是公平的，大家都不能偷。 可如果有一边是主场作战，那完蛋了…… 战王兴奋地研究着主办方提供的高级椅子。 “哦吼！你们看，快看，它竟然能调节这么多角度！” 他是真的完全不紧张。 里昂没有理战王，而是看向他们的三号位。 这位初登赛场的小伙子，从刚才说了自己紧张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 从他发愣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不是调整过来了，而完全是被吓懵了。 “嘿，嘿比尔！”里昂说道，“怎么了，你可是和魔影里的大反派一个名字，这么点小场面怎么会吓到你呢？” 他要转移比尔的注意力。 “队长，你别提这个了。”比尔苦笑。 因为和被沉默的羔羊里的反派同名，他可没少被调侃。 “懂了，你比野牛比尔更厉害，所以完全不会怕的。” “不是……”比尔的表情很窘迫。 “没有什么不是的，你听，外面的欢呼声一点也听不到，等进了游戏后，看也看不到，就和平时训练里一样。” “和训练里一样？” “对，和训练里一样，你不比对面的魔鬼们差，你是天梯前三十，你是顶尖三号位，记住你是顶尖三号位，来，跟我一起说，你是顶尖三号位！” “我是顶尖三号位，我是顶尖三号位……” 里昂使用“洗脑”战术，疯狂洗脑比尔。 身为队长，针对不同的队员，有不同的备选话术。 比尔这种不自信的，就需要疯狂鼓励，至于战王那样，一句鼓励都不能有的，敢鼓励他，他是真敢浪。 “所有选手，进入游戏。” 对战房中的裁判说道。 几人纷纷戴上虚拟面罩，而在进入游戏的第一刻，语音频道中就传来比尔略带哭腔的声音。 “队长，看得见观众。” 听到比尔的话，里昂好奇地环顾四周。 该说不说，比赛氛围做得真不错。 偌大的守卫遗迹战场外，是密密麻麻的虚拟观众形象，陡峭的观众席，比现实中的竞技场更高。 这些是直接在游戏内观战比赛的玩家。 甚至还有声，有导播负责管理观众频道，可以有选择地播放正向的欢呼。 里昂无语，有没有必要在这种细节上搞这么复杂啊！ ……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第一届守卫遗迹邀请赛的现场，马上要开始的是本届比赛的揭幕战，对战双方，是平均天梯分最高的魔鬼军团！” “吁！” 观众席爆发巨大的嘘声。 虽然如今魔鬼的大众形象有所好转，但在费林的比赛，仍然是全大陆客场。 再加上他们所有项目都不差的强劲实力，妥妥的反派定位。 他们也乐于扮演这样的反派，在这方面整个种族都有很充分的经验。 而且观众们嘘归嘘，周边销量还不错，社交平台上的粉丝也很多，广告赞助也不缺。 算是人气反派。 “以及，来自萨顿南方的明珠，双塔城，由传奇红警职业选手，和天梯天才少年组成的双塔之子！” “哦！” “冲！双塔之子！” “打爆魔鬼！” 尽管赛事举办地是深水城，但也和双塔之子主场无异。 不仅是因为双塔城的观众有钱，有大批的观众随俱乐部“出征”。 还因为他们近年来在网络上的造势，运营能力比硬实力更强，什么叫网红队啊。 所以虽然双塔之子在夺冠预测上的排位，低于地狱军团好几位，但不妨碍观众支持他们。 “我是本场比赛的解说员，铜须。” 竞技场一侧，解说间中，一位胡子上挂着好几个黄金挂坠的矮人，充满激情地说。 在他旁边，响起一个毫无激情的声音，“我是本场比赛特邀评论嘉宾，卓戈。” 听到卓戈的声音，全场立刻爆发出比刚才介绍魔鬼时还激烈的嘘声。 卓戈群众基础的真实反馈了。 谁能喜欢一个不停想着法掏走口袋里金币的龙呢。 关键是每次还都能掏成功。 卓戈会来当解说嘉宾，不仅是为了用自己的流量给比赛造势，还是为了增加解说时的节目效果。 众所周知，解说，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 尤其是在解说高人气战队的时候，有好多实话万万不能出口。 只能“不亏，还行，小失误，影响不大，打的没问题，战术没安排好，运气不站在他们一边啊……”这种车轱辘话来回说。 没办法，如果真的把“你家‘哥哥’这波菜得流脓，纯纯发瘟，数据体现不出他对团队的伤害”这种实话说出口。 那就准备好迎接互联网的狂风暴雨吧。 不对，不仅是互联网，费林的饭圈们行动力超强的，敢于线下真实。 这也就导致解说们，都不得不选择保守且安全的解说方式。 解说效果有些无聊。 可卓戈不管粉丝这那的，他已经准备好，对赛场上的每个低能操作开炮了。 骂名和节目效果，都由他来担。 反正也不差人骂。 面对嘘声震天的观众席，他红龙自有妙计。 “现场的欢呼不够热烈啊，如果大家的欢呼能更热烈的话，我会在观众席里抽一百人赠送稀有饰品。” 话音未落，竞技场中的嘘声立刻变为欢呼。 心里骂归骂，嘴上喊归喊。 抽饰品吗，不寒碜。 一个稀有饰品好些银币呢。 “每局比赛都抽一次。” 现场彻底疯狂。 直白但有效的热场小游戏后，揭幕战正式开始。 “第一局，魔鬼方先禁先选，让我们看看他们会选择禁用什么英雄？” 铜须进入工作状态，“闪电游荡者吗，魔鬼的第一手就给到中路，小情报，双塔之子中，天梯分数最高的，就是他们的中路选手战王，非常善于使用闪电游荡者这类灵活的英雄。” 第一局比赛，双方都没有太多了解。 双塔之子的禁用十分常规，禁了三个天梯中胜率较高的强势英雄。 地狱军团则是狠狠针对战王，三个禁用位置全部给到中路。 “看来魔鬼们相当重视这位战王选手啊。” “也有可能是不在乎另外四位。” 卓戈是擅长拱火的。 铜须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大挑战。 有些话老板敢说，他不敢接啊。 “咳咳，让我们来看魔鬼军团的第一手选择是什么？会是先比较保守地选择辅助，还是直接抢中路，继续施压……” “果然，魔鬼军团第一手直接抢下火元素，他们想在中路彻底压制住战王。而双塔之子的反制呢？” “萨特·熔炉？” 一位手持战锤的矮人幻象，出现在战场中。 身为矮人，铜须解说也很喜欢这个英雄，玩得很多，十分了解，因此也不明白双塔之子为什么会这么选。 “熔炉，一位团战英雄，可是他的终极技能竞技场，是被火元素克制的，火元素可以使用元素灵体，直接飞出竞技场的围墙，双塔之子这一手，是什么特别的战术吗？” 卓戈接话说道：“也许是没得选了，双塔之子的三号位比尔没有其他项目的比赛经验，说不定他已经慌了，只好给他选最熟练的英雄，顾不上克制关系。” “相信自己的绝活，有时也不是个差选择，可能有奇效。” 铜须只能这样解释。 这一局的禁选都很快，看起来像是双方都拿自己擅长的先打打，找找状态。 常规阵容并不影响观众们兴奋。 “哦，天呐，巨斧炼魔看起来真帅！” “灵鹿变形者真可爱，小鹿，嘿嘿嘿，我的小鹿……” “咦……你竟然喜欢下半身是鹿的英雄，真变态，不过我也是。” “有品位，我这里有小鹿的画集。” “是正经的吗？正经的画集我不看。” “当然——不是。” “那借一部看看……” 吵吵闹闹间，第一局比赛开始，双方十名英雄进入战场。 观众席里各方的支持者竭力为支持的战队加油。 无论是赛前预测，网络讨论，还是体彩组织给出的倍率，都是双塔之子小劣。 小劣，就是劣势不大，换言之，应该是一场接近于势均力敌的对局。 然而，比赛展示出的过程却完全不是。 仅仅二十分钟，人头比已经来到三比十，魔鬼十。 经济相差八千，双塔之子的三座外塔全掉，核心位置的经济排名被打成了“红绿灯”。 三名经济条是红色的魔鬼占据前三，双塔之子的三位核心是四到六。 巨大劣势。 在二十分钟这个对局正应该激烈起来的时间段，似乎已经失去大多悬念。 最尴尬的是三号位比尔。 他经济第六，而且马上要被经济第七的魔鬼四号位辅助追上了。 虽然排位，是三四号位，听起来只差一个。 事实上，这两个位置吃的资源量差距很大，四号位追上三号位，是很少见的情况，比二十分钟八千的劣势还大。 “这位萨特·熔炉真是位善良的英雄，不仅二十分钟手不沾血，还屡次用他的善良之锤，把敌人救走……” 卓戈调侃着解说。 熔炉的战锤，如果没把敌人锤到墙或树上，会带着敌人位移一小段，也就是“帮着”逃跑。(本章完) 第392章 双塔之子陷入绝境 “真是一边倒的比赛，”铜须标志性的声音回荡在竞技场中，“双塔之子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魔鬼军团的核心选手已经取得卓戈的祝福，让他可以复生一次，现在他们正在组织最后一波推进，准备拿下高地甚至基地。” 从十分钟前开始，双塔之子的选手们就已经下不了高地了。 只要出去，就会面临可能来自各个方向的进攻，把守卫遗迹玩成了恐怖游戏。 因此他们能打的资源，也只剩下推到高地的兵线，野区资源全放。 从观战视角看，双塔之子其实早已经“死”了，就是半天没埋。 地狱军团也无愧于最军事化战队的名号。 纪律性简直强到没边了，哪怕他们的优势已经大到波一次高都送不输，得多波几次才行，他们仍然没有冒然冲上高地。 而是选用最稳妥的方式，先拿可以复活的卓戈祝福，然后磨高地。 不能叫推，只能叫磨。 让带着复活的核心选手自己去打高地塔，剩下四位英雄全在身后一段距离站着。 给负责拆高地塔的英雄身上加满各种增益和免控效果，然后让他去拆。 每次拆几下，身上的增益效果要结束，就立刻撤下来，等一轮冷却。 如此循环往复。 稳得好像害怕失去什么。 这种打法，虽然确实是容错率最高的办法，但无论是对双塔之子，还是对观众，都是一种折磨。 观众们好像陷入了一种循环，看相同的画面发生好几遍，唯一改变的只有高地塔的血量。 “啊，我受不了了，”卓戈替观众说出了他们的真实想法，“我要是双塔之子的指挥，我就指挥强开一波团，打不过大不了下一局，现在这也放，那也放，家也放了嘛。” 此时，游戏内，双塔之子的语音频道，已经陷入寂静，气氛十分压抑。 里昂判断一下形势，决定站出来，“来，我们开一波团，打得过还有得打，打不过这局我来敲投降，比尔，准备好，越过拆高的，跳到后排去开他们中单。” “好。”比尔的声音有气无力。 虽然队友们都没说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发挥堪称灾难。 一局游戏打到现在，没开过一次好团，阵亡全队最多，经济也不好，输出输出没有，抗也抗不住。 “别灰心，找找手感，就算这局没了，还有下一局呢，小组赛这才第一场，打不过魔鬼没什么丢人的。” 里昂继续说道：“准备，就是下一波了，他们带祝福的那个上高地后，越过他去开后排……就是现在！” 尽管已经被打得士气全无，但他们的执行力依旧不错。 在里昂下达指令的一瞬间，比尔使用闪烁匕首，跳下高地，开启魔免道具，金色的光芒照耀萨特·熔炉。 他注意到了正站在树旁的敌方中单，飞锤起手，在战锤飞出的同时，召唤出竞技场，让目标中单直接被砸在竞技场的围墙上，造成眩晕。 萨特·熔炉先锤后大，一个实用的小连招，会让对手很难反应过来。 如果在看到萨特跳出来的那一刻，开不出魔免，那魔免基本就可以等复活了再用了。 “我大到了！”比尔兴奋地大喊，仿佛他们取得了这一局的胜利。 没等他喊完，队伍的中单战王与一号位已经冲出去，集火眩晕中的敌人。 二十秒后。 这场团战以双塔之子团灭告终。 里昂在公共频道打出“打得不错”的缩写，代表他们选择投降，就不看魔鬼们两分钟拆家画面了。 虽然比尔在这一局的最后，开了一个好团，命中敌方中路核心，但依然无法挽回败局。 两队的等级装备差距实在太大了，只开到一个关键位置，是打不赢的，只有开出那种梦里才有的完美团战，才有希望打赢。 不过最后这场团战，还是打出了他们整局游戏里最好的一次战果。 不仅击杀了对方中单，让他原本完美的6-0战绩变成6-1，还成功击杀对方1号核心，尽管他有祝福复活了。 卓戈称之为“都已经被做成菜了，最后还在嘴里烫别人一下。” “好开！”战败的结果，不影响里昂鼓励队友，“就这么开，我们有的打。” 最后这波挣扎，也获得了解说铜须的肯定。 “如果他们下一局里，能保持最后这波团的水平，地狱军团想赢也不轻松。” “谁输谁赢在我这里不重要，我只希望他们能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别再像这样一边倒。”卓戈接着说。 其实卓戈希望双塔之子赢。 当然，卓戈并不是他们的粉丝，只是出于流量的考虑。 本届比赛粉丝最多的就俩，一个托托，一个双塔之子。 一旦流量拉了，那对赛事之后的收视情况，可不是什么好事。 哪有那么多来看巅峰对决的观众，更多的是来看自己喜欢选手的。 支持的队伍淘汰了，后面的比赛对他们也就无所谓了。 “好的，第一局结束，恭喜地狱军团暂时取得领先，拿下本届比赛的第一分，广告时间，不要走开，第二局马上开始。”铜须准时进广告。 别的环节可以出差错，广告时间万万不能。 这可是赛事主要收入来源，邀请赛上的广告按秒报价，巨贵无比。 得到解说频道已关闭的消息后，卓戈摘下耳机，挠挠头。 烦。 揭幕战输一局没什么大不了，可双塔之子在这一局的表现，属实没眼看，甚至不如海选后几轮的队伍。 三号位纯突破口。 帮他他没用，不帮他必崩。 让卓戈不由得想起，地球上一些不知道怎么混进一线队的“宝藏选手”。 另外几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亮眼的地方，被魔鬼从头压到尾。 中路的战王表现还算可以，可是光有他一个人可以也没用。 本来对线对得好好的，魔鬼立刻派出两位辅助来中路恶心他。 中路三个吧，诶，边路还没肥。 从表现出的效果来看，够呛能出线，败者组都没得打。 能僵持到三十多分钟，完全是魔鬼们稳过头了。 说好听的叫稳，说不好听的是憋。 哪有领先两万经济，硬是不上高，还在野区打压制的？ 这些魔鬼这种打法，该不会阿斯蒙蒂斯又下什么死命令了吧？ 打输就游回去。 指游岩浆。 要不要问一下地狱之主，打个游戏而已，犯不上，让他的魔鬼敢于打得激进些，能让比赛好看不少。 大多数观众，游戏理解都那么回事，没法从运营压制里看出乐趣，就喜欢看猛猛打架猛猛干的。 至于双塔之子这边，记得格蕾丝那小姑娘不是挺专业的吗？怎么把俱乐部整成这样。 怎么办呢？ 卓戈自然是希望双塔之子撑到越后面的赛程越好。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给他们插u盘。 守卫遗迹是在意识空间里打的，根本没有客户端，全是服务端。 有u盘都没地方插，何况没u盘。 希望他们能调整得过来吧。 怎么说也是第二档的种子队。 几分钟场间休息过后，两支队伍再次回到对战房中。 场间的时候，副场馆的赛况也都同步过来。 一场还在焦灼中，另外两场都已结束，没有下克上，高顺位种子轻松拿下比赛。 深水龙裔更是手段极其残忍，他们真的是一点都不求稳。 领先一点就敢骑脸输出，打团两个核心追着对面五个跑。 送了几波，好像有来有回的样子，然而不到三十分钟就平推结束。 托托更是狂砍二十杀。 边杀边嘲讽，无论怎么看，都是她更符合刻板印象中的魔鬼一点。 “欢迎回来，观众朋友们，双塔之子对阵地狱军团的第二局，第一局中，地狱军团较为顺利地取得胜利，让我们期待一下，这局中，双塔之子会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铜须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告场间休息结束。 卓戈说道：“我认为，双塔之子如果想取得胜利，必须要出奇招，打常规阵容拼基本功，几乎不可能拼过地狱军团。” 这句卓戈没在调侃，说的是他的真心建议。 身为老板，他当然有点特权，可以看名义上不公开的战队训练赛录像。 去看训练赛，是因为他一直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训练赛里的表现，究竟是不是和正赛里的表现强相关。 毕竟他见识过太多，号称训练赛无敌，结果正赛路边一条的故事了。 而在他看的训练赛里面，地狱军团和深水龙裔绝对是最突出的两个。 两者之间的战绩也很接近，深水龙裔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主要是领先在托托实在太难处理，针对只要有一点没针对好的地方，让她经济发育健康，那这一局基本宣布走远了。 而对比两方所有选手的基本功，执行力，那其实是魔鬼们更占优。 纯纯的机器，不带有失误的，没有掏出过新打法，但所有已有的打法，绝对是最熟练的。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少了一点灵性。 具体什么是灵性，也很难说清楚，大概是那种，让人觉得“啊？还能这样？”的东西。 然而，让解说和观众同时失望的是，双塔之子在第二局，依旧选择了常规阵容，稳对线，等打团，最常见的打法。 “我宣布了，”卓戈说道，“优秀的解说就要敢于下判断，我宣布，第二局还是魔鬼赢，百分之一百！” “哦？这么有自信？” “这么有自信！如果魔鬼输了，我就把解说席的桌子吃了！” 卓戈放话，引起现场一阵欢呼。 卓戈有绝对的自信，不仅是相信魔鬼赢，就算输了，他真能吃桌子。 多大点事，小时候啥没吃过。 龙族消化系统的胜利！ 而让观众们没有想到的是，卓戈赛前打赌，竟然成为了本场比赛唯一的节目效果。 整局游戏的过程，和上局几乎一样。 地狱军团对线小优，打团大优，二十分钟一过再次进入垃圾时间。 双塔之子进行了挣扎，但不多。 不过这一局没让魔鬼们推高地，在一个野外团打出团灭后，里昂直接敲出投降。 短痛。 五名选手垂头丧气地走出对战房。 走选手通道回休息室的路上，两侧观众席里的观众，哪怕是原本支持他们的人，也忍不住言语攻击起来。 输的实在太难看了。 “滚回家去！” “别打了，退役得了！” “这游戏你们玩不来，回去打红警去吧！” 而被攻击最多的，自然是三号位比尔。 “你是怎么当上职业选手的？” “我要是你，我可没脸继续领工资！” “你是不是给格蕾丝当男宠，才混进双塔之子的？” …… 对比尔的愤怒，显然比对整支队伍大得多。 在双塔之子的粉丝们看来，完全是他一个人拖累了整支队伍，骂得也就逐渐脏起来。 “别都哭丧着脸，等会还有第二轮呢，输了就输了，只是第一轮，我们仍然有出线机会，别去看网上的评价。” 休息室里，里昂率先开口，主要是说给快哭出来的比尔听的。 作为职业经验丰富的选手，他可太清楚网上的评价是个什么画风了。 跟他们比起来，骂比尔是男宠的现场观众，简直能算“文明标兵”。 本来心态就不好，里昂怕比尔看了那些评价心态彻底爆炸。 “好的，队长。”比尔说话声和蚊子一样。 “大点声！” “好的，队长！” 然而，无论里昂怎么鼓励，都没有让比尔再次树立自信。 输给地狱军团后，他们经历了一系列连败。 其他队伍也发现比尔这个突破口，禁英雄的时候抓着比尔禁。 这种只禁一个位置的情况，通常有两种。 太强了，尊重。 太弱了，点菜。 比尔显然是后者。 几天过去，双塔之子的战绩来到1-7。 小组赛过半，仅有一个胜场。 这个胜场还是从另外一个1-7的队伍身上拿的。 小组后两名“互帮互助”了属于是。 原本的种子队伍，俨然成为送分童子，谁被地狱军团虐了，谁就来他们身上找自信。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淘汰的边缘。 目前这个战绩，再输一场，别说胜者组，败者组也仅剩理论可能，要看其他队脸色。 而这场的要面对的对手，还是来自西境，公爵投资的圣辉骑士团队。 目前除了输给魔鬼两场外，其他全胜，6-2小组第二名。 “打他们，我们得针对一号位，他们的一号位喜欢跟团，后期容易经济掉队，这时候就容易操作失误……” 里昂还在布置着战术，之前的失利看起来没怎么影响到他。 另外三名队员围着队长，比尔坐在角落里，抱着腿。 “针对有什么用呢？反正最后也是回家。”他消极地说道。 “你说什么？”战王终于忍不住了。 “战王！”里昂见情况不对，赶紧起身要打圆场。 “你再说一遍！” 多日的怨气积压不住，战王把比尔从地上拽起来。 比尔不敢看他。 “你连再说一遍都不敢！” 战王举起右拳，重重砸在比尔脸上，另外两位队友也没阻止，他们也受够了。 被打后，比尔反倒来了勇气。 “反正最后也是回家！”他喊道。 “回家？你回哪去？我不打了，我能回家，你还能继续打比赛吗？你家什么条件自己不清楚吗？你妈的病不治了还是你妹妹学不上了！你回家，你家就没了！所以，现在，站起来，跟我们去打赢那该死的比赛！” 战王一番话说完，选手休息室里陷入沉默。 比尔看着队友们，终于说道：“可是，可是我们怎么能打赢。” 他已经输得不会玩游戏了。 “我们打快速推进体系，”里昂说道，“底牌该用了。” “可是，那不是给托托准备的吗？”战王把比尔放下。 “是，但再不用托托都遇不上了，我们也不是只藏了一张底牌，就这样，打速推，先找到赢比赛的感觉。”(本章完) 第393章 双塔之子发表获胜感言 嘉琳娜最近心情很不好。 她感觉自己应该去找格蕾丝姐要精神赔偿，弥补这几天来看双塔之子比赛的给她造成的精神伤害。 容易吗她。 每当比赛开始，满怀期待地守在直播前，血压随着选手们的一波接一波“精采”操作升高。 急得她想搓几个大火球砸点什么。 研究院医学部那边发表过一个什么新理论来着？ 好像是血压过高，是导致老年人意外死亡的一大原因。 那篇研究一经报道，就收获十分大的反响。 连她爷爷，一辈子不讲什么健康生活，烟酒不忌，沉迷甜品的戏剧公会会长，都开始说自己要戒烟了。 昨天就是爷爷戒烟第一天。 额，准确来说，是爷爷本周第三次戒烟第一天。 嘉琳娜觉得，自己再这么把比赛看下去，说不定会比爷爷先高血压。 从个人情感上，她也不是非得要支持双塔之子。 支持点看了会心情舒畅的队伍不好吗。 无论是稳中求胜的地狱军团，还是一局比赛能打出好几个精彩集锦的深水龙裔，不都比1-7好看多了。 可惜，身份上不允许。 身为双塔城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嘉琳娜，还有她的小火球出闲置平台，是双塔之子的赞助商之一。 还是投入比较大的一个赞助商，在那身满是广告的队服上，有一个胸口处离队标不远的广告位。 因为嘉琳娜判断，小火球出闲置平台用户，肯定全是网络用户无疑，而网络用户，和游戏玩家重合度很高，而且热衷于倒卖闲置物品的人，平均年龄较为年轻，也是游戏玩家的特点。 所以在传统平台上打广告就不是很合适了，赞助一个游戏俱乐部，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毫不犹豫地赞助了本地最知名，在全国乃至全大陆都有不小名气的俱乐部。 而在过去的日子里，小火球和双塔之子的合作都是很愉快的。 举行了几次联名活动，效果都非常好。 因此，在双塔之子要去打邀请赛的时候，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举行了双塔之子粉丝线下观赛，还可以领平台优惠券的活动。 为了办好这个活动，她甚至都没去现场，而是留在双塔城，陪线下观赛的粉丝一起。 要知道，身为从小富到大的姑娘，还很爱凑热闹，以前的嘉琳娜，凡是遇到大型比赛之类的事，都是亲赴现场凑热闹的。 至于这次观赛活动的收效如何，从一天比一天少的参加人数就不难看出。 全完了。 筹备的时候，考虑到双塔之子在本地的知名度，她包下了城里的好几家大酒馆。 保证每个区都至少有一处，足以容纳数百人的观赛点。 小组赛打到今天，已经一半都坐不满了。 现在还会来观赛点看的人，除了坚定不移的铁杆粉丝，就只剩买了体彩看结果的，想看看双塔之子到底还能赢谁的，以及纯粹来看笑话的。 嘉琳娜看着空了一堆座位的场子，难受，感觉自己的钱在流失。 最近平台上甚至多出不少投诉，不是交易有问题，单纯是来投诉为什么还不把比尔开了的。 不是，她是赞助商，又不是俱乐部老板。 更糟糕的是，还有不少人，去应用商店里，给小火球出闲置平台打低分。 原因当然也是双塔之子的糟糕表现。 犯得着犯不着啊？ 这年头网络用户都这么无聊的吗？ 唯一的好消息是，解脱的时刻就要到了。 嘉琳娜已经算过分了，只要今天双塔之子输一场，出线只剩理论可能，输两场，提前宣布淘汰。 剩下的几场小组赛，也没什么看的必要。 她也正好有理由，线下观赛活动就此停办，看看能和诸位酒馆老板，协商退多少租金，退一点算一点，及时止损。 今天打的是圣辉骑士团，算是本组的第二强队。 双塔之子应该没理由打得过。 好事。 酒馆支起的临时幕布上，选手开始入场，观赛酒馆里，为数不多的几位铁粉，还在喊着“双塔之子必胜。” 嘉琳娜表示心疼这些粉丝几秒钟，都这样了还能支持得下去。 直播镜头给到选手面部特写。 圣辉骑士团那边，一个个开心得很，不难理解，在他们看来，这是白送的两分。 拿下这两分，他们8分基本锁定胜者组，之后就是看排第几名的事了。 而双塔之子那边。 诶？ 嘉琳娜突然发现有点不一样。 之前几次选手入场，双塔之子的选手都一脸上班上够了，赶紧下班爱咋咋地吧的样子。 而今天，虽然脸上还没有笑模样，但能看出来，精气神回来了。 不再低着头，目光坚定。 什么情况？ 还没等嘉琳娜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尔出场了。 现场立刻爆发巨大的嘘声。 这是比尔专属的“出场音乐”。 同时他还获得了几个外号，“老六比尔”，因为他对线期总会经济第六，“老八比尔”，则是因为他打到游戏后期，会被敌方辅助超过，成为经济第八。 显然，都是侮辱性的。 在漫天嘘声过后，竞技场里突然爆发笑声。 观众们看到，比尔的左脸高高肿起，青了一大片，样子十分滑稽。 连解说也忍不住调侃，“哦，女神在上，双塔之子该不会内讧了吧？事先声明，打架不好，出现矛盾建议大家选择和平的方式解决，但无论是谁对比尔做出这样的事，我个人表示理解。” 铜须的话又引起现场一阵爆笑。 也许是跟卓戈学坏了，这位原本坚持中立解说，谁都不得罪的矮人，也开始挖苦选手了。 不过他只挖苦好欺负的选手。 比如比尔。 “哈哈哈！就这样还打比赛呢，直接投降算了，垃圾队伍！” 观赛酒馆里，突然出现一个突兀的笑声。 “笑什么！你就算不支持双塔之子，为什么要嘲笑他们！” 一位战队铁粉听不下去，起身指责道。 “我嘲笑他们怎么了？打成这样，难道不应该嘲笑吗？你支持这样的队伍，建议赶紧去医院看看脑子。” “你！我要和你决斗！” “喔——”观赛点里的其他人立刻起哄，对他们来说，有人决斗的热闹，可比看双塔之子的比赛有意思多了。 反正看完热闹回来又是一场失利。 “守卫遗迹决斗！”铁粉补充道，“中路一对一！” “好啊，你要是输了，就在社交平台上，连续骂双塔废物一个月。” 中路决斗，最近在社会上十分流行。 萨顿人本来就有决斗传统，议会一直想禁止这项血腥暴力的传统，但民间屡次抗议。 然而，却有被一个游戏解决的趋势。 萨顿人惊喜地发现，中路决斗，简直具备传统决斗的一切优点。 考验技术，对双方公平，胜负明了，不能嘴硬。 而且还没有传统决斗的最大缺点，会死人。 在护国公卓戈的有意推动下，中路决斗越来越流行。 以至于不少在职业赛场打不出名堂的职业边缘人，也能有口饭吃。 成为商团雇佣的专用决斗打手。 堪称另类代练。 “请大家保持观赛秩序。”嘉琳娜还是决定站出来阻止这场闹剧。 “你打不过他的，”她对那位提出要决斗的铁粉说，“他是青训选手，天梯分很高。” 那位青训选手嘴角已然压不住。 嘉琳娜下一句就揭了他的老底，“但是他被双塔之子俱乐部淘汰了，所以现在这么讨厌。” “我！”青训选手立刻涨红了脸，“他们淘汰我，绝对是最错误的选择，看着吧，今天他们就要淘汰了！” 嘉琳娜并没有理他。 主要是她心里也希望双塔之子淘汰，不好说出来。 此时，赛场中，禁选已经开始。 “让我们看看双塔之子的第一手选择，会不会再为比尔抢下萨特·熔炉……啊？是神圣德鲁伊？他们从未选过这个英雄，也是在本届比赛中第一次登场……” 神圣德鲁伊，一个很有特色的英雄，可以操纵野怪，而且不止操控一个野怪，是一队。 也正因为这个特色，让他成为相当难上手的英雄，不仅要了解所有野怪，还要操控它们，释放各自的技能。 铜须试着介绍道：“他们选择这样的英雄，应该是给队长里昂使用，我们都知道，里昂曾是红色警戒选手，很擅长操控众多单位……他们的第二手英雄是，灵鹿变形者？” 解说彻底懵了，在他看来这两手英雄的定位重合了。 可惜今天卓戈没有作为嘉宾出场，如果他来了，一定能看出里昂要干什么。 这两个英雄的共同点，是都有治疗，也都能控制野怪。 召唤物推进流，通过前期战斗力还不差的大量野怪，完成快速推进。 接下来的几手选择，也完全出乎铜须预料，他擅长猜英雄选择的特长，在双塔之子这一点没用上。 他们接连掏出森林萨满，一个可以召唤树人的英雄。 座狼变形者，可以变狼，还可以召唤小狼的英雄。 剧毒牧师，这个不可以召唤东西了，但他可以群体治疗。 等阵容确定下来，铜须更懵了。 现在他连双塔之子要怎么分路都看不明白。 是自己资料准备得不够多吗？没有啊，现在所有已知的打法，他都备课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双塔之子这套阵容的致命缺陷。 没有控制。 除了森林萨满用树来框人勉强能控一下，一个正经控制没有。 这完全违背了目前的主流游戏理解。 现在的理解中，控制和输出，是搭配一套阵容最关键的两点，前者保证能打到人，后者保证能打死人。 双塔之子这套阵容，两者都没有。 面对未知的领域，铜须不敢下断言。 但是观赛酒馆里的青训敢，“内讧，绝对是内讧了，他们已经不交流，开始各玩各的，乱选了，果然是垃圾队伍。” 刚才的铁粉气不过，又说：“我和你赌一金币，就赌这局输赢！” 说完就有点后悔，不是她不相信队伍，而是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她这么说，都来和她赌，把她当冤大头了。 嘉琳娜饶有兴致地看着，想知道这位铁粉要怎么办。 出乎她预料的是，那位铁粉竟然全接下了。 可以啊，有点脾气。 等会要是给不起，她可以出钱帮帮忙。嘉琳娜心里打定主意，她也不相信这么诡异的阵容会赢。 然而对局的进展，让所有观众都瞪大眼睛。 一开始，对线期，十分平稳，除了战王在中路使用剧毒牧师这个本应辅助的英雄，神奇地压制了圣辉骑士团中单外，没有值得注意的事。 可十五分钟开始，画风突变。 双塔之子所有人，带着比小兵还多的召唤物聚集在中路。 圣辉骑士团仓皇应战，中塔是最重要的一座外塔，失去了会失去一大片野区控制权。 因此，只能在关键装备还没出到的情况下应战。 他们没预期团战打赢，只想清兵守塔就好。 然后他们立刻发现，兵，清掉了。 但不影响双塔之子推塔。 在兵线清掉和防御塔保护生效间，有一段间隔，就在这点间隔里，塔的血量，一节一节地往下掉。 这通常是四十分钟后，英雄神装了才该有的拆塔速度。 圣辉骑士团懵了。 所有观众都看出他们懵了。 因为骑士团的几位英雄，都愣在塔下。 “暂停！裁判！有问题！”骑士团的队长在公屏发送，游戏暂停下来。 “额……好，”铜须解说道，“根据裁判组发来的消息，圣辉骑士团申诉游戏有错误，防御塔的掉血速度不正常，而根据裁判组确认后……一切正常，驳回申诉。” 游戏很快重开。 眼看着塔就没了，圣辉骑士团选择硬着头皮开团。 于是，开赛以来最荒诞的一场团战开始了。 圣辉骑士团的阵容，是最标准的后期核心阵容，也就意味着，前期缺伤害。 他们不仅连双塔之子的一个英雄都没打死，召唤物都没打死。 零换五，团灭，甚至树人都没换掉。 好不容易打下来一点血量，立刻就有治疗给补上。 团战获胜后，双塔之子也没像正常打法那样去打史诗野怪，更新装备，准备扩大优势打下一波团。 而是继续推。 圣辉骑士团刚复活，高地塔没一半了。 这次他们没敢冒进，拉扯了一会，拉扯的结果是塔没了。 又过了一会，兵营没了。 已经兵临四塔，退无可退，只能开打。 中路零换五剧情重演。 圣辉骑士团没来得及投降，家已经没了。 竞技场中的观众们甚至没有欢呼，他们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赢了，圣辉骑士团的选手，怎么和人机一样？ 而在观赛酒馆中，铁粉迎来人生高光。 “拿钱！一个都别跑！”(本章完) 第394章 一路推进淘汰赛 守卫遗迹邀请赛最快完赛记录诞生了。 25分钟。 从双塔之子中路集结开始，到最终推平圣辉骑士团的基地，一共只用了10分钟。 最终人头比3比13。 对线期3比3后，是两波干净的零换五。 整局比赛，没有一次称得上是激烈战斗的团战。 感觉双塔之子就是在推塔，顺路踢死了在塔边晃悠的圣辉骑士团。 刚刚刷出打钱装备的圣辉骑士团诸位英雄，面对兵强马壮的敌人，和他们的一大堆召唤物，显得是那么无力。 打出所有技能，伤害没有人家恢复得多。 要不是法力值减少了，都不知道自己在没在攻击。 选手休息室里，圣辉骑士团的选手，正在快速总结第一盘失利的原因。 虽然上一局，已经摧毁了他们在今天提前晋级胜者组的希望，但每一分还是要努力争取。 根据赛事规则，胜者组中，小组排位高的会打另一组排位低的。 不是说稳定赢，可总归胜率多几分。 要是小组第四出线，出线就去打托托，那和直接败者组也差不多。 采访里都说敢于面对一切对手，参赛的目标只有冠军，那都是对镜头说的漂亮话。 真实想法是恨不得每一轮都能捏软柿子，被人嘲讽运气队也无所谓，多往前一名，奖金分成就多几个百分点，那才是真正的“含金量”。 于是，为了能在出线以后有软柿子捏，圣辉骑士团的几位，在休息室里都快吵起来了。 “选强线上，和他们打对线，对线被压制住了他们一定推不起来。” “不如前期避战。” “前期避个鬼的战，他们也不和你打，你能跑，家能跑吗？” “那还是打对线。” “嘴巴对线！他们用的那堆赖子英雄，你选啥对线能压得住。” 双塔之子选用的一队无控英雄，共同的特点就是对线强势，打不过都能硬混。 这也是游戏设计上，对这类英雄的平衡，缺少控制和持续输出能力，必然导致团战没用，后期乏力，所以前期就要设计得很利害。 因此被戏称为“后期自动到点”，“混子”或者“无责任”英雄。 但有没有责任，得看谁用。 真在前期拿下游戏，那责任简直拉满。 “我觉得阵容没问题，上把没打好，下把打回来……” “那你说怎么打！我们上把打得又没失误，就是打不过！” 看着队员们吵来吵去，沉默了几分钟的队长终于说话了。 “我们为什么一直在这吵，要怎么打过对面的阵容？” “啊？队长，什么意思？” “把这套阵容禁了不就得了，打不过就认，不丢人，下把不和他们打这套，关键英雄全都禁掉，难道他们打团战阵容打得过我们吗？” “诶，有道理啊，打常规战术，他们要是能打得过，就不至于1-7了。” “就这么认输，我别扭。” 队里年纪最小的成员说道，他是圣辉骑士团天梯分最高的选手，今年只有15岁，却高居天梯第3，仅次于托托和魔鬼队长。 年纪轻轻能达到这种水平，除了超高的天赋外，近乎偏执的好胜心也很重要。 在他看来，就该打对面最强的体系，不然不算赢。 上局被战王的剧毒牧师在中路恶心坏了。 明明一个辅助英雄，跑来中路，有消耗有恢复有保命，那个该死的持续消耗的毒，还带减速效果，简直折磨。 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火，想要干回来，结果队长说承认打不过不丢人。 知道他的想法，队长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不服输，可是，战术的胜利也是胜利，我们下一局，就在战术上击垮他们，而且我保证，下把给你选个强势英雄，一定对线杀回来。” 安抚好小选手，队长开始安排要禁的英雄。 “上把游戏里，给防御塔压力最大的，不是他们的英雄，而是那堆召唤物，召唤物最多的就是那个神圣德鲁伊，必须一手禁掉。” “还有那个灵鹿变形者，”另一位队员说，“她那个被动，减攻击者攻速太恶心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做不出破被动的道具，最好禁了。” “还有最后一个位置呢？” “中路的剧毒巫师，群体治疗，还能救人，得禁。” “好那就禁用这三个，我们打好我们自己擅长的，绝对能赢，来！” 几位队员肩并着肩，抱成一圈。 “圣辉骑士团。” “所向无敌！” 在固定的拧绳环节结束后，第二局比赛也如期开始。 “圣辉骑士团的选手们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应该没有被第一局的溃败影响到，可能是已经找到破解双塔之子战术的打法，希望他们能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 镜头给到圣辉骑士团选手特写时，铜须解说道。 “而双塔之子这边，哦，他们脸上终于有些笑容了，看来找到赢比赛的方式后，他们的自信回来了，也希望他们能保持下去，应对对手的破解。” 在解说努力的渲染下，好像第一局只是个意外，第二局才开始动真格的。 “哦，圣辉骑士团连续禁用掉三个上局出现过的英雄，十分尊重啊，而双塔之子这边，禁用很常规，他们还会选择上场类似的阵容吗？” 啪！ 一个身骑白马的老头幻象出现在竞技场中。 “是辅助白骑士，一位擅长治疗和清线的辅助，在本届比赛中已经出场5次，2-3，胜率低于五成。” 双塔之子阵容选得飞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完全没有受到对手禁用的影响。 而这边，圣辉骑士团的队长，已经看出来，他们还要推进，因为仍是个很奇怪的阵容。 禁用掉的三名英雄，换成了白骑士，圣骑，也是一位治疗辅助英雄，和元素龙裔，一位可以暂时化身成巨龙的战士。 没召唤物了，他们要怎么推？ 而且，元素龙裔，是个常规战士中单啊。 队长总觉得这里有陷阱，但又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陷阱，阵容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他们最后一手的选用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还剩中单位置没拿。 说好的，要给年轻人一个打回来的机会，所以把最终克制选用的机会留给他。 可是，可是谁是中单呢？ 元素龙裔吗？ 按理说是的。 但对面不讲理。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队长，就选空间吞噬者，我线上绝对单杀他！” 天才中单所说的空间吞噬者，正是中路克制元素龙裔的英雄。 龙裔高攻好补刀，吞噬者可以把他暂时放逐到其他位面没法补刀。 龙裔高护甲难击杀，吞噬者的伤害无视所有护甲。 合理，也常规。 见时间马上要用光，队长选择相信队伍里天梯分最高的选手，锁定下空间吞噬者。 然而进入对局后，却惊讶地发现，敌方中单战王，竟然用的是白骑士。 他又拿辅助打中单。 这队伍有毛病是吧！ 圣辉骑士团的队长现在很想骂人。 就不能像一位有尊严的战士一样，进入角斗场后，大家堂堂正正地干一场吗？ 全是怪东西！ 有这么多玩意儿不早拿，要淘汰了才拿，不残血不会玩是吧？ 看到里昂在公屏里发出“祝你好运，快乐游戏”时，队长的心率还算平稳。 本来想礼貌地回个话，结果看到战王也发了一条。 “：)” 笑个鬼啊笑！ 他只觉得颞部猛跳，完全不想回复。 这时，自家中单说话了，“队长，放心，白骑士中单不可能打得过我，他又不是剧毒巫师，那个技能怎么消耗。” 语气十分自信。 队长深以为然，确实，一个没什么伤害，技能还难命中的辅助，凭什么和正经中单打。 然而，圣辉骑士团全员都没想到的是，战王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打。 对线才过了几分钟后，白骑士就消失了，只在每波兵线到达时，甩两个技能清掉，然后进入野区。 确实，白骑士的技能伤害低，不好中，但那是对英雄来说的。 小兵又不会躲技能。 于是，揣着单杀对手目标的天才小中单，连对手都看不见，只能孤零零地在塔下清兵。 空间吞噬者，有高爆发，还有控制的代价，就是他很难清兵。 十分钟后，比上一把还早一些，熟悉的画面又出现了。 双塔之子五人抱团集结，开推。 只不过这次他们依赖的不是召唤物，而是元素龙裔，他化龙后，变成远程，还获得攻击力和恢复加成。 原本只有一个他，还能处理，但是白骑士和圣骑士两位站在后面，治疗增益猛加。 邦邦硬，铁一样。 龙裔主拆，树人和小狼辅助，尽管英雄与上局不同，可剧情仿佛上局重现。 圣辉骑士团所有技能打上去，连龙裔的皮都擦不破，想越过这坨前排去冲后面挂增益的两位骑士。 可龙裔喷得动塔，自然也喷得动英雄。 另外两个核心，在前期打人也不是不痛，冒然越过他们去开后排，还是在缺少切入道具的前期，与送死无异。 结果也确实是这样。 十几分钟后。 圣辉骑士团看着濒临倒塌的家，不堪受辱，选择快一步自己打出投降。 用时24分钟。 又一次刷新了赛事单局最快用时纪录。 圣辉骑士团的选手们麻了，摘下面罩，一脸茫然。 这场失利，比输给地狱军团那两场还难受。 和魔鬼们打，硬实力有差距，打不过是能接受的。 况且他们还在那两场里打出几次不错的反击团战，一度搬回不少劣势。 站着输的！ 而今天。 不知道怎么输的！ 在他们坐在对战房里，神情恍惚的同时，战王已经被邀请到舞台上，接受胜者采访。 这还是开赛以来，双塔之子第一次接受胜者采访。 “今天你们可以说较为轻松地取得了胜利，而此前，双塔之子的战绩并不理想，能说说你们做出了什么改变吗？” 主持人带着标准的笑容问。 战王理了理发型，采访有偶像包袱，“没有什么改变，我们只是打出了该有的水平，状态调整过来了。” 给了比尔一拳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战王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的，情商不说多高，够用。 “那你们今天使用的阵容，与本届比赛出现过的阵容，都完全不同，是秘密武器吗？” “不是秘密武器，是普通武器，这么厉害的战术，我们还有一百种！” 战王故意夸张地说。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双塔之子的目标，还是要对冠军发起冲击呢？” “当然！”战王突然手指镜头，“接下来我们将一场不输，直到冠军！小组赛后面的对手，都算算分吧，我们一定送你们0分，然后地狱军团等着，别在遇见我们前淘汰了，深水龙裔，尤其是托托，你也等着，我们来打爆你了！” 随着他把打爆托托的口号喊出来，竞技场中的观众们欢呼不断。 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多数观众都喜欢敢于放狠话的选手。 战王在这次采访里，狠狠吸粉。 有少数讨厌他的人，在网上说“只会用混子英雄，根本没实力”之类的恶评，掀不起一点水，被淹没在茫茫多的支持声中。 双塔之子也重获路人观众的关注。 而在关注之下，更令人们觉得神奇的是，放的狠话正在逐步实现。 最后两轮小组赛，双塔之子轻取对手。 三个禁用位置，根本限制不住他们的快速推进阵容。 把1-7硬生生打成7-7。 六连胜中，平均用时25分钟，比魔鬼和托托下手还狠。 因为局势过于碾压，打得太过残暴，虽然总战绩不好看，总积分一分之差，落入败者组，仍是让双塔之子在夺冠赔率排行上连续攀升。 原本已经跌至倒数第三，现在回到第五名。 对于他们这套打法的讨论，也成为守卫遗迹相关话题中，最热门的内容。 讨论着怎么破解这套打法。 同样的讨论，也发生在各大战队中。 邀请赛的赛制很紧凑，小组赛和淘汰赛之间仅有一天休赛日。 很难拿出一套可行的反制打法。 而打不过就加入吧，因为这套打法的英雄池很冷门，一天时间练英雄也不够。 看起来，他们好像确实成为了冠军的有力竞争者。 以至于卓戈也帮忙造势。 红色的词条出现在热搜榜首，“谁来阻止他们，从地狱归来的双塔之子！”(本章完) 第395章 地狱之主不当云玩家 “啥叫‘从地狱归来的双塔之子’？”阿斯蒙蒂斯困惑地看着热搜，“这个队伍，是咱们地狱派出去的吗？” 作为时刻想着扩大魔鬼影响力的，尽职尽责的，堪称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地狱之主。 以上是他的自我评价。 阿斯蒙蒂斯，当然也要关注这场守卫遗迹的邀请赛。 他已经深刻认识到文化娱乐所蕴含的力量，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让其他种族的生物，喜欢上魔鬼的机会。 因为游戏打得好，所以崇拜魔鬼。 以前哪敢想这么奇怪的事，想当年地狱之门被教会堵着不让走的时候，少数能通过裂缝流窜到费林的魔鬼，想诓一个两个的人类相信自己，要用尽各种手段。 现在，一个原本在地狱，地位和蛆一样的小魔鬼，天梯分超高，成为职业选手，微博上发一个“这家面馆手艺很好[流口水][流口水]” 就能吸引成百上千的人类，去那家面馆慕名打卡。 不理解，但尊重。 还打算加以利用。 所以他决定，小组赛之后，密切关注地狱军团的战况。 要是能打进决赛日，他还将亲临现场观赛。 狠狠地蹭！ 至于为什么小组赛之前不关注，没必要。 如果魔鬼选手，连小组赛都出线不了，那他们可以不用再做选手了。 当然，不是丢进岩浆里游泳。 在费林游历了很长时间后，他已经学会了仁慈，额，自认为学会了仁慈。 丢进岩浆实在太浪费了，如今地狱正是发展的时候，需要劳动力。 就把他们发配去矿山，挖一辈子矿好了。 不过据他所知，这次邀请赛，卓戈只邀请了一支魔鬼队伍。 这个双塔之子哪来的？ “难不成魔鬼里有组海选队伍的，还成功打进正赛我不知道？” 那可不行，得表彰，树立典型，鼓励其他魔鬼向他们学习，阿斯蒙蒂斯心想。 “回吾主。”一旁的欲魔助理说道。 助理这玩意儿是跟卓戈学的，卓戈找个漂亮小姑娘当助理，他也要找一个。 而地狱里惟一能和“漂亮小姑娘”沾上点关系的，就只有欲魔了。 “这支双塔之子，是来自双塔城的人类俱乐部，与地狱无关。” “那他们从地狱归个屁的来！” “回吾主，这是人类的一种修辞手法，称为比喻，他们使用‘从地狱归来’，来比喻从绝境中重获希望的情况。” 如果说人类有哪方面，绝对领先于魔鬼，那一定是文学艺术领域。 魔鬼们由于数千年来，一直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几乎没有闲情逸致来发展文学艺术，甚至魔鬼的语言，在修辞上都很贫瘠。 现在想发展，只能从通用语那边借词。 阿斯蒙蒂斯理解了一下，然后不满地说道：“不是，按这个意思，是把地狱比喻为绝境？” “是的。” “凭什么！难道我们大好地狱，在其他那些种族看来，很像个绝境吗？” 欲魔助理沉默了。 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阿斯蒙蒂斯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好重。 地狱归来就地狱归来吧。 跳过这个不太顺眼的双塔之子，看向关于真正地狱军团的报道。 “势头正盛！魔鬼军团以碾压之势，小组全胜出线。” 阿斯蒙蒂斯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这才是魔鬼该有的战绩。 “这么说来，咱们的队伍，是所有队伍里最有可能夺冠的喽。” “不是。” 欲魔助理一盆冷水浇上来。 “怎么不是呢？他们全胜没输过啊，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回吾主，小组赛有两个小组，我们并未与另一小组的第一名，深水龙裔交过手。” 阿斯蒙蒂斯闻言，看向小组积分。 果然，另一组还有个12-2的深水龙裔。 “他们这不是输了两局吗？” “这两局，是他们在已经确定小组头名的前提下打出的，对局过程中较为随意，阵容选择也不是很严谨，有乱玩的嫌疑。” 深水龙裔的成员都是十分纯粹的游戏玩家，不像魔鬼们是带着命令来的，平时军事化管理，能不犯错绝不犯错。 在提前两轮确定小组头名后，托托和她的队友们，开始了乱玩之路，要多浪有多浪，离硬送也不远。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凭借强大的操作实力，打出两轮1-1。 也正是因为这两轮平局，让他们所在的小组彻底乱成一锅粥。 深水龙裔美美第一，后面的队伍加赛加了个爽。 很难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想让其他队加赛。 阿斯蒙蒂斯挠了挠自己没几根头发的秃顶，“这么说，我们的唯一竞争对手，就是这个深水龙裔咯。” “除了他们还有双塔之子。” “怎么又有双塔之子？” 因为“地狱归来”的缘故，地狱之主现在对他们意见很大。 他看了眼数据，“7-7唉，12-2说一下竞争冠军也就算了，7-7凭什么也争冠？” “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助理欲魔确实是一位很专业的助理，干什么工作都专业，也许是魔鬼的种族特点，“他们在开赛时遭遇连败，调整打法后，开始连胜，而且连胜得极其干脆，使用的战术，目前为止还没找到破解方法，并且据该队伍选手采访，他们还有很多战术。” “什么战术破解不了？” 阿斯蒙蒂斯突然来了自信，他可是指挥着魔鬼，与恶魔们打了多少年了。 战术上，他认为自己多少可以指点指点。 于是，欲魔助理用十分钟时间，使用尽可能简短的语言，明了的方式，向地狱之主阐述了什么是速推体系，为什么强势，又是为什么处理不了。 就这一套说下来，可以说是口才与游戏理解兼备。 阿斯蒙蒂斯听完点了点头。 “嗯……” 其实他没听懂。 欲魔助理也看出来他没听懂，但是很懂事地没提这茬，而是建议道：“吾主，建议您还是稍微了解一下这个游戏，如果您想在决赛日去现场观战的话，极大可能接受采访，在采访中表现出自己确实了解游戏，可以获得很多观众好感。” 听完助理的建议，阿斯蒙蒂斯稍加思索。 有道理啊。 为了更好地融入主位面，地狱之主，是打造了人设的。 他的公众形象，是一位可可爱爱和蔼新潮的邻家中年胖大叔。 在网上甚至有不少粉丝。 多亏了他中年颓废大叔的外形，才能让这样的人设和堂堂地狱之主联系上。 “如果您届时被发现，只是声称喜欢游戏，实际上一点都不了解的话，可能会失去不少的粉丝。” 正中要害！ “给我一套那个什么，就那个……”阿斯蒙蒂斯吩咐道。 “虚拟面罩。” “对，虚拟面罩。区区游戏而已，我都能指挥真军团，还能玩不明白一个游戏。等着，看我给咱们的选手研究出来破解速推的打法。” 他这过分自信，来自于过往的游戏经历。 阿斯蒙蒂斯其实不是很爱玩游戏，只在最开始接触网络的时候，沉迷过一小段时间。 后来觉得，这些游戏的体验，好像都大差不差。 便觉得没意思了，不过他玩过的所有游戏，都能很快上手，并玩到较高水平。 他认为是天赋使然，其实是因为他是个数值怪。 身为最顶级的魔鬼，反应速度，操控的精准度，都远超常人，这两方面不差，玩游戏就弱不了。 可这两点特长，在守卫遗迹中，将会荡然无存。 意识空间里，可不管肉体强度。 身为守卫遗迹最早一批试玩体验玩家，他自信满满地拒绝了助理的教学提议，并固执地不打算看版本更新。 “简简单单，直接和其他玩家打，不就是新版本，打打就明白了。” 进入游戏。 他承认，之前是有点小看这个守卫遗迹了。 试玩时全是白模的游戏大厅，已经变成了与真实世界近乎无二的宏伟城区，卓戈集团的技术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怎么开始？”他问道。 助理已经上号，并进入了他的语音频道。 “走进您左前方的大厅，那里可以匹配。” 很快，阿斯蒙蒂斯就开启了他魔生第二场守卫遗迹对局。 在英雄选择界面，他第一眼，就相中了上次试玩没见过的英雄，一位可怖的魔鬼。 狰狞的双角，坚定的眼神，布满符文的赤红盔甲，还有燃烧着烈焰的长刀。 地狱之主！ 准确来说，是前前任地狱之主。 现在的阿斯蒙蒂斯，还是个年轻小魔鬼的时候，曾见识过这位地狱之主的威仪，在小小的阿蒙心中，种下了一个干死前辈的种子。 都是魔鬼，凭什么他这么拉风。 不过嫉妒归嫉妒，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位前前任地狱之主。 阿斯蒙蒂斯快速浏览着前辈的技能，一个持续伤害并眩晕的火刀，一个点燃周围，并加速自己的增益。 还有吃野怪获得野怪技能，以及终极技能，禁用目标一切技能，并造成持续伤害。 会玩了！ 看起来就厉害。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屠戮敌人了！ 在化身为前地狱之主进入游戏后，他体验到了久违的兴奋……与尴尬。 在语音频道里，还有一位显然这游戏玩得不错的助理，一直观战中。 “吾主，您出门装的选择很有问题，不带补给品在线上会非常难受。” “吾主，您不应该吞噬这个野怪，它的技能对您对线没有帮助。” “吾主，我认为您现在应该缩回塔下，不然您可能……您已经死了。” 虽然欲魔助理左一个吾主，右一个吾主，但听起来总感觉不是那么尊敬，反而有点像阴阳怪气。 也许是和卓戈混太熟了，听什么都不像是好话。 “好了，我自己可以打，游戏，就应该自己研究探索！” 这句话说完，语音频道里安静了。 然而，一位只玩过一局，还是新玩家对黑局的准新手，在失去老玩家指导后，会发生什么，自然很容易想象到。 阿斯蒙蒂斯，开始了他的被提款之路。 敌方核心拿他当提款机用，谁缺钱了谁就来杀一次。 愤怒之中的他，对敌人甩出大招，被禁用了所有技能的目标却变成自己。 “为什么？我明明是……” 还没等他问完，队伍语音中，就传来队友不耐烦的声音。 “你大到反弹护罩了呗，为什么？能不能先看明白技能介绍和装备再来匹配啊？” “我……” “你什么你，路都走不明白来匹配，纯是坑人来的，快回家玩泥巴去吧！” 各种嘲讽接连袭来。 “就你还叫什么地狱之主，叫着名字也就算了，选个地狱之主还不会玩，真地狱之主知道你这个冒牌货这么废物吗？”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认错的机会。” 要仁慈，阿斯蒙蒂斯告诫自己。 “哈哈哈！”语音频道里传来一阵爆笑。 “这局结束来单挑！父子局！” 单挑？ 还父子局？ 当然要打生死局！ 见情况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助理不得不在这时介入，“吾主，他指的是游戏里的单挑，不是您想的那个单挑，而且您现在的身份，不允许您进行传统单挑，会是重大外交事件。” 在助理的劝说下，阿斯蒙蒂斯只好选择同意游戏单挑。 至于不接受。 那不可能。 对于一位打出来的地狱之主来说，没有不接受挑战的说法。 很快，他们进入自定义对局。 比的是当下最流行的规则，中路，灵魂收割者单挑。 游戏，是个吃熟练度的东西。 堂堂地狱之主，很快就被线杀两次，宣告本场单挑失败。 还不止是失败，对方不忘留下嘲讽。 “太菜了，虐你不如打人机，没意思。” 这位普通的玩家可能一生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完成了怎样的高光时刻。 而他的对手，阿斯蒙蒂斯，摘下面罩，坐起身，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平静，其实已经快把自己气爆炸了。 他需要找个缺口释放压力。 还不会产生不良影响的那种。 正在他思考要怎么解压的时候，一位深狱炼魔，挥动着翅膀，降落在他前方。 “尊贵的吾主，我的猥魔，在第六层地狱，发现一队行迹可疑的恶魔，他们的状态很奇怪，所以我没有直接攻击。” 恶魔？ 阿斯蒙蒂斯来了精神。(本章完) 请假（虽然今早更新了但还是请假） 这应该是这本书最后一次请假 邀请赛的剧情结束后，按计划就进入最后收尾的大剧情了。 因为说好这个月完结，所以这个月后面会继续加更一些章节。 我争取放到白天和晚上更新，不卡半夜了。 熬夜不好，还会增肥…… 写了十个月，码字速度终于有所进步，只能说熟确实生巧。 下一本书应该不用做日4怪了。 （可恶，其实下一本书还没想出来，争取五月能憋出来，万一拖到六月，又是一大堆大佬开书，害怕.jpg）(本章完) 第396章 一股阴谋的味道 魔鬼与恶魔之间的种族仇怨究竟持续了多少代，已经没有魔鬼记得清。 在现存的魔鬼出生时，与恶魔的战争，就开始于故事中的“很久很久之前”了。 由于持续的时间实在太长，以至于与恶魔打生打死，成为了魔鬼生活中的一部分。 而说到这场血战爆发的原因。 魔鬼中，不乏有颇具智慧的个体，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恶魔非要入侵地狱位面。 如果是因为历史矛盾，什么矛盾能持续这么久，如果是为了资源，地狱有什么资源？ 矿物能源可以利用，还是费林近些年研究出来的，恶魔怎么可能那么早掌握，真掌握了还用成天对着魔鬼呲牙。 在一代又一代魔鬼学者的努力下，各种猜想学说相互论证。 最终，魔鬼们得出了一个他们认为最合理，最接近真相，最揭露本质的结论。 恶魔有病！ 有一个算一个，脑子全有大病！ 属于守序邪恶和混乱邪恶之间，不可调和的三观矛盾。 恶魔也不图什么的，就是要干。 没干到主位面去，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足够多通往主位面的通路。 而地狱他们好过来。 至于地狱里到底有谁。 那无所谓。 在弄清楚恶魔来犯的原因后，魔鬼们就不再将其视为正式的对手，也不是敌对势力。 就是，某种灾害。 这就是魔鬼看待恶魔战争的态度，生存的一部分，必须克服的灾害，和虫灾差不多。 并在弄清楚恶魔的数量实在忒多了，繁衍速度也没比虫子慢多少后，魔鬼，便调整了针对恶魔的策略。 不再想着要彻底消灭恶魔什么的，而是把入侵到地狱中的恶魔，控制在一定范围和数量，纯粹打防守。 正好也作为青年魔鬼历练的平台。 自此，和恶魔之间的战争，变成了没那么至关紧要的每日任务。 和恶魔互砍算清体力。 所以，在阿斯蒙蒂斯得知又发现了一队恶魔的时候，完全没有惊讶。 小规模的恶魔，根本不会通知到他这里，能报上来的，起码也得上百只。 由于正在气头上，阿斯蒙蒂斯没有注意，深狱炼魔所说的，“恶魔形迹可疑”。 哪个恶魔都形迹可疑，魔鬼们坚持认为，恶魔是一群介于野兽和智慧生物之间，有智力，但不多的那么一个种族。 他们，不对，它们，干出多令魔鬼费解的行为，都是常规操作。 阿斯蒙蒂斯不关心这一队恶魔又在整什么狠活，他只想立刻开杀！ 然而，在抵达目标位置后，地狱之主英雄登场，恶魔宵小死走逃亡的画面并没出现。 隔着很远的距离，阿斯蒙蒂斯开启鹰眼术，观望那支恶魔队伍。 确实太可疑了。 他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恶魔。 没有疯狂，没有噪音，没有混乱，反而有着完全不应该出现在恶魔身上的特质。 秩序。 那是一队相当有秩序的恶魔。 它们相互配合，围绕一处位面裂隙，进行着某种……科学研究？ 阿斯蒙蒂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队恶魔的行为，也不确定它们到底在干什么。 但它们相互配合，认真专注的样子，让他想起参观卓戈集团实验室时，见到过的研究员。 “吾主，要发起进攻吗？”一旁的深狱炼魔问道，“我的队伍，刚好新加入一批没经历过战场洗礼的新魔鬼，这些恶魔看起来实力不强，如果您认为可以攻击的话，可以派出他们。” 深狱炼魔，属于魔鬼中比较“单纯”的一个种类，武力强大，思路直接。 上报这些恶魔的消息，是因为它们太奇怪，地狱之主应该知晓。 现在既然知晓了，那下一步就该是消灭。 至于这些恶魔为什么这么奇怪。 “孩子”没想过。 这时，阿斯蒙蒂斯也恢复了地狱之主应有的理智。 “不，不能动手。” 收到命令，深狱炼魔乖巧地等候在一旁。 这种高阶魔鬼的一大优点，高傲且忠诚，听起来不是很魔鬼的优点。 他们不会总想着弄死自己的上级取而代之，因此地狱的历史上，出现过相当多的深狱炼魔将军，但没出过大公。 阿斯蒙蒂斯快速思考了一下，说道：“卓戈赠送的最高清晰度的摄像机，都拿来，从不同的方向把这些恶魔干的事，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全都拍下来，还有那个记录魔力元素波动的仪器也一起，要快！” 一直以来，恶魔在占据极大数量优势的情况下，拿不下地狱，原因无非几点。 绝大多数恶魔没什么智力，打起仗来只会硬冲，没有战术可言。 它们内部也完全不团结，比魔鬼内斗要严重得多。 从高级恶魔到低级恶魔，对同类的仇视完全不亚于对敌方的仇视。 别说配合了，战斗的时候别背刺同类，就算道德标兵了。 而现在这群恶魔，完全没有那些缺点。 突然进化了？ 可是最近发现入侵的恶魔，都没有发现像这批恶魔一样的行为。 要是全部恶魔都变成它们这样，地狱不可能阻挡住入侵。 所以与其把这群异类消灭在这里，不如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没有更多变成这样的恶魔。 未知，远比可见的强敌可怕。 手下魔鬼的执行力很高，很快，就完成了对这些恶魔的多方向，高清晰度偷拍。 并眼睁睁看着这批恶魔，消失在裂隙中。 裂隙激活的魔力波动，也被仪器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 这应该是第一批，被一大堆魔鬼暗中注视着离开地狱位面的恶魔。 在不知道对方做什么的情况下，阿斯蒙蒂斯没有选择冒进，如果恶魔真的是在谋画什么，不惊动它们，或许能成为一个反制的机会。 至于收集起来的这些内容该怎么处理，以魔鬼自己的科研实力，应该很难短时间内搞清楚这是什么。 该求助时就求助。 魔鬼科研不行，有科研行的。 阿斯蒙蒂斯带上所有拍摄记录下来的东西，奔赴主位面，去找地狱可靠的盟友…… ————————— “胜者组第一轮前两场，与败者组第一轮前两场，总计观看人次，突破1500万，平均同时观看人数68万，最高同时在线峰值，出现在深水龙裔对战虔诚者的第二局，达到121万。” 深水城的领主府里，艾莎正在汇报守卫遗迹邀请赛淘汰赛阶段，第一天的观众情况。 “咚——咚——咚——” 卓戈爪子里拿着一个弹力小球，丢到墙上，弹回来再接住。 解压小玩具。 卓戈玩具的新系列，同系列的还有套在指头上转的陀螺，可以反复推拉的小卡扣。 统一特点是里胡哨的设计，声称稀有的材质，和贵得一批的售价。 定位是收割成年用户的时尚小垃圾。 别说，销量还不错。 就是有很多人喜欢无意识地在手上玩点什么东西。 比如卓戈。 玩个有品牌，有做工，有故事的，还能提升点情绪价值。 “除了深水龙裔的那场，还有哪场的同时观看峰值过百万了吗？” 首日的观看数据，在卓戈看来，只能算勉强满意。 总计观看人次1500万，听起来挺唬人的，其实是最水的一个数据。 同一名观众，来来回回进，也会计为不同的人次。 要知道，淘汰赛第一天，是4个bo3，打满了两场。 算上中间的广告尬聊什么的，整整直播了13个小时。 重复观看的人可太多了。 不过那也比直播热度之类的数据靠谱得多。 这个数据，距离卓戈理想中的费林世界杯，还是要差得远。 能配得上世界杯这名号，考虑费林人口，同时观看怎么也得破千万。 艾莎看了眼手中的数据，“还有双塔之子对阵宝藏猎人的第二场，最高101万同时观看，是败者组的比赛。” “他们赢了吧？” “谁们？” “当然是双塔之子，谁流量高，谁就是我的亲人！” 好在双塔之子小组赛打出来了，卓戈心想，不然淘汰赛观众得少不少，下一届还怎么给那些商团画饼，广告开高价。 “他们赢了，赢得很轻松，宝藏猎人两局都没见到双塔之子的高地，不过比小组赛里的对手撑得久一些，两局一共打了一小时。” “可以啊，”卓戈感叹道，“推进阵容还是没能破解，看来他们有希望一路打进决赛日，到时候败者组决赛先复仇魔鬼，与托托他们会师总决赛，无敌了！最有流量的剧本！” 至于最终的决赛谁夺冠，卓戈没所谓，他就是希望决赛能打满五场。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 “老板，阿斯蒙蒂斯先生要见您，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要紧的事情？” 很快，卓戈就见到了地狱之主。 这位中年胖大叔脸上，没有了往常公式化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非常严肃的表情。 没等卓戈开口问，他就先说话了。 “卓戈，魔鬼需要你的帮助，与恶魔有关，我们必须弄清楚一些奇特的恶魔在做什么。” “奇特的恶魔？” 画面比说清楚。 阿斯蒙蒂斯直接展示录像。 看着视频中的恶魔，卓戈愣住了。他虽然与恶魔接触不多，但也有所了解，这绝对不是正常恶魔该有的样子。 “你看出什么了吗？”地狱之主问。 “秩序，纪律，配合，这是？” “从未见过的恶魔，如果恶魔中的多数都有这样的素质，那地狱必然沦陷，接着它们就可以通过地狱之门威胁费林，恶魔永不满足。” 阿斯蒙蒂斯认真地说道。 当然，他对费林倒是没多少感情，描述一下恶魔摧毁费林的可能，主要是想引起卓戈重视。 卓戈认真地重放了两遍视频。 多亏了多角度拍摄，让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些恶魔的动作。 他很快就发现了突兀的地方。 这些恶魔，感觉很不灵活。 就像是，卓戈突然想起来，他受教会委托，前往地狱给魔鬼联网的那次。 在地狱的荒原里，也是见到一批好像刚学会怎么用自己四肢一样的恶魔。 同样的有组织，有配合。 现在看来，恐怕就是那些恶魔，动作的熟练度明显有提高，但看起来还是像有什么东西寄生在里面，操控这个躯壳一样。 对啊，寄生。 这好像能解释得通。 “除了视频，还有其他资料吗，比如，直接活捉一个之类的。”卓戈问道。 “没有，我担心直接出手，会让对方警觉起来，如果还要做后续调查的话，很难做。” “合理。”卓戈点点头。 “这些视频可以交由我们处理，不过，只有这些视频的话，可能无法得到足够的信息。” “还有魔力元素波动记录。”阿斯蒙蒂斯掏出仪器。 “很好，有这个就方便多了，只要他们用的是魔法的话。” 判断这件事可能确实事关紧要，卓戈直接带着这些东西，前往深研院。 阿斯蒙蒂斯也一起跟了过来。 视频和魔力波动，交给不同的团队负责，根据团队的说法，用不了几小时就可以查明，所以卓戈和地狱之主直接在深研院里等待结果。 等待的时候，还看了场邀请赛的胜者组首轮比赛。 地狱军团登场，对阵一支由学生组成的网吧队。 结果没有意外，魔鬼取胜，过程相当曲折，打了个2:1，最后一局焦灼到60分钟，双方高地都破了，魔鬼好悬没被学生队给掀翻。 让本就心事重重，不太开心的阿斯蒙蒂斯，头顶隐约冒出烟来。 就在地狱军团最后一波团生死战拿下同时，深研院的研究员也来找到卓戈。 “老板，视频和魔力分析都做好了。” “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吗？”阿斯蒙蒂斯抢先问道。 “额，发现……” “等等！”卓戈打断正要回复的研究员。 “情报分析是要收费的。” “啊？”阿斯蒙蒂斯严肃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表情。 “啊什么啊？” “这件事也事关费林的安全啊。” “我知道。” “你知道还……” “哪怕是拯救世界，也得先收费不是，这叫规矩。”卓戈认真地说。(本章完) 第397章 魔鬼加恶龙，一个邪恶的组合 众所周知，砍价的前提是，别让卖家看出你特别想要这东西。 不然，对面不抬价就算好的了。 很不幸，阿斯蒙蒂斯没想过这茬。 在付出了不少地狱的矿物资源后，“可怜”的中年危机魔鬼，终于得以查看他带来的情报的分析。 他带来的情报！ 不过阿斯蒙蒂斯并没有太多不满，因为卓戈的做法实在是—— 太魔鬼啦！ 果然，面对经验丰富的恶龙，地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怪不得他们能这么快发展起来。 值得学习。 带着思路正朝着某个奇怪方向滑坡的阿斯蒙蒂斯，来到实验室中。 研究员将分析结果展示给一龙一魔鬼。 “根据我们比对所有关于恶魔的资料，这一队恶魔是多种不同种类，它们正常情况下，不会存在共同协作的场景。” “这个我知道，没人比魔鬼更了解恶魔，有没有我不知道的。”阿斯蒙蒂斯打断道。 他付出了几座矿，可不是为了看这个。 研究员继续说道：“我们同时比对了这些恶魔的运动模式，与它们自身的种族特征不符，视频中出现的所有恶魔，排除掉额外肢体，只观察主要肢体，也就是与人类结构相同的肢体，可发现，他们的运动模式，与人类高度相似，对此，我们做出推测，这些恶魔可能处于控制中，控制者是人类，或与人类高度相似的智慧生物。” 听完研究员的讲述，阿斯蒙蒂斯瞪大双眼。 真是十分大胆的推测。 这些研究员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他当初看到这一队恶魔的时候，只觉得它们的动作有点奇怪，谁能想到只观察与人类结构相同的肢体这么刁钻的角度。 “只是通过动作推测的吗？”卓戈问，“还有没有更有说服力一些的依据？” 虽然研究员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但卓戈还是觉得只靠动作推测不够靠谱。 “还有魔力波动的记录，”研究员补充道，“这个现场中记录的魔力波动，除了位面裂隙中存在的元素乱流，还有一个相当稳定的波动，多个发生源点，以固定频率输出，十分符合魔导器的特征，而在这里。” 研究员说着，将视频暂停，并放大画面，指着其中一只露出后颈的恶魔说：“这里，这块灰白色的物体，并不是这类恶魔应有的结构。” 因为画面被放得很大，所以没法看的那么清楚。 但依旧能看见，恶魔的后颈处有个小块的灰白物体。 接着研究员又调出另外几个画面，同样存在类似的物体。 很显然，这玩意儿不是恶魔自己长的东西。 “我们认为，这应该是一种控制类型的魔导器，也就是对恶魔完成操纵的媒介。” 听到这里，阿斯蒙蒂斯说道：“也就是说，这群恶魔，和费林有关系。” 有技术开发这玩意儿的人，那只能来自主位面了。 “是的，”研究员表示肯定，“所以那个位面裂隙，也有可能并不是连通无底深渊的，而是连通费林的，甚至有可能是由这些恶魔制造出的裂隙，这也解释了它们为什么在做类似研究的工作。” “制造裂隙？”阿斯蒙蒂斯从未听过这样的技术。 卓戈这时说道：“有可能，既然教会可以控制地狱之门，那么相似的技术，应该也可以用来创造裂隙，说不定还更简单一点。” 阿斯蒙蒂斯想了想，确实，因为过去地狱之门被教会把控，流窜到主位面忽悠人的魔鬼，都要通过裂隙。 为了能够更稳定地前往费林，过去的魔鬼们也对裂隙做了不少研究，虽然不能制造裂隙，可也掌握一些产生规律。 那么技术更高的主位面，存在制造裂隙的技术，也没什么不合理。 他估计卓戈集团如果想攻克这门技术，恐怕总共用不了几个月。 卓戈突然问：“如果制造裂隙的话，是不是很难被追踪到，所以才不选择更稳定的通路。” “我的主攻方向与位面传送无关，难以从非常专业的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研究员的回答相当严谨，“仅从我对魔力波动的了解出发，裂隙确实更难追踪。” “好吧。” 卓戈挠挠头，等会安排专人去研究一下。 “不好追踪，偷偷往费林运输，极可能是人来控制恶魔躯体，”他总结了这些恶魔的特点，“那怎么看，都像是军事用途，用数量极大的恶魔充当炮灰，再通过人为操控解决恶魔没脑子的缺点，就是不知道怎么获取的恶魔。” 至于是谁要用恶魔作战。 不是他卓戈对洛曼有偏见，但怎么看，他们都是最大嫌疑国。 大陆强国，有执行这套操作的实力。 正在备战，还有信心挑战几乎其他所有的国家，那这份自信，只要不是洛曼皇帝疯了，就是海量恶魔兵源给的。 即将到来的战争比想象中还麻烦。 卓戈开口问道：“能推测出他们大概使用的什么操作方式来控制恶魔吗？” 控制类法术，或者附身类法术，在费林的历史上并不罕见，操作方式也有很大不同。 最常见的如控制魔像的方式，是所有者口头下达简易指令。 更复杂的，例如构装，会使用不同类型的操控器，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符文按钮，想要熟练使用，得经过很长时间训练。 而这些恶魔的样子，与常规操控方式，都不太匹配。 “除非能见到实物，否则很难判断，不过根据视频来看，倒是很像……” “很像守卫遗迹那游戏里。”阿斯蒙蒂斯接话。 在他上一局游戏中，扮演的前地狱之主，是有尾巴的，而他没有。 所以在游戏过程中，感觉到有个尾巴，能操控又操控不好的样子，非常奇特。 和这些只能控制好人类也有的肢体的“恶魔驾驶员”情况非常相似。 “该不会是你弄的吧。”阿斯蒙蒂斯调侃。 在确定这件事不是专冲着地狱来的之后，他已经有闲心打趣了。 至少看起来卓戈肯定得跟他一条船。 “当然不是，”卓戈立刻否认，“十有八九是一帮邪教疯子弄的，升魂者。” 升魂者既然可以意识入侵，那么通过遭到入侵后的意识进行操控，也就只差一步的事。 “升魂者？那帮造神爱好者？” “你接触过？” “教会提到过。” “那这件事要不要也告知教会？”卓戈突然来了一句。 一句话把阿斯蒙蒂斯问沉默了。 卓戈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教会关系很好吗？ 关键是这头贱兮兮的红龙，嘴里的话是真是假根本分不出来。 阿斯蒙蒂斯试探着看了看卓戈小火球一样的眼睛。 谁能告诉他那个小火苗，代表的到底是真诚还是不真诚。 按理来说，地狱与费林的交流，是完全在教会控制下的。 可魔鬼并不待见教会，只是实在打不过，怂了。 如果这次有人用恶魔搞事，在大陆上掀起大战，说不定可以削弱教会的影响力，顺便试探一下已经多年没显圣的魔法女神，到底还有没有实力。 所以站在地狱的角度，有病啊告知教会让他们预警。 告知教会又没有好处，他们只会认为这都是虔诚的信徒应该做的。 至于卓戈，听闻卓戈集团与教会有些游戏和媒体上的合作。 可他本龙对魔法女神的态度呢…… 一阵头脑风暴过后，阿斯蒙蒂斯突然灵机一动。 “不告知教会的话，原则上不允许。” 话术！ 此话一出，恶龙与魔鬼相视而笑，笑出了动画片里反派味十足的声音。 笑完卓戈说道：“如果战争爆发，费林应该会需要不少作战力量。” “魔鬼们已经深刻反思了长期战争给自身带来的伤害，如今是爱好和平的一族。” 阿斯蒙蒂斯的嘴脸上写满了“得加钱”。 “我们可以提供一些优质矿物资源，来让地狱的和平战士参与到正义的战争中。” “优质矿物资源，”阿斯蒙蒂斯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要用地狱的矿来付钱吧？” “怎么了？地狱的矿不是矿啊？你一个老家地狱的魔鬼，可不能歧视地狱的矿脉。” “那是你刚从我这里坑过去的！” “唉，请注意你的用词，怎么能叫‘坑’过去的呢，这叫友好的商业往来，再污蔑我，小心萨顿给地狱加关税嗷。” “太邪恶了！” “你要不要吧。” 最终，阿斯蒙蒂斯一脸难受的表情，接受了卓戈的新交易。 地狱与卓戈，从商业合作者，上升为共同防御盟友。 在意识到战争的难度和规模，很可能比原本预想得更高后，卓戈认为，现在的火力还是不够多。 火力这东西，多少也不嫌多。 正好借这个机会，卓戈决定去看一下深研院武器部门，有没有值得投入生产的项目…… ————————— 洛曼帝国，接近边境的荒野中。 军队驻扎地。 今天，所有军官都聚集在营地正门，准备迎接一位大人物。 太阳炙烤下，远方的空气中浮动着扭曲的波浪。 身着盔甲列队的军官们，忍受着高温，汗水已经打湿内衬，但依旧一动不动。 经费是足以给军官配备降温符文的，但最基层的士兵无法享受这种待遇，所以军官也不应享有这种待遇。 至少公开场合不能。 在北境军团出现之前，洛曼的职业军队，绝对是费林纪律性最强的军队，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的贵族私兵。 哪怕洛曼国力衰弱后，这样的传统也被保持下来。 当初的失败，也不是因为军队的单位战斗力差，而是被其他国家群起而攻之，再加上生产力的落后。 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组魔导车队。 魔导车上并无太多华丽的装饰，可如果是了解冶金与魔导器的人来看，就能一眼发现，这些车辆材质与做工的不凡。 车队缓缓驶入营地，等待许久的军官们，立刻高举右手，齐声喊道：“皇帝万岁！” 如果卓戈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场景十分难绷。 既视感实在太强了。 不过，高举右手，其实是个比较常见的军礼形式。 也是洛曼历史相当悠久的传统。 只能说某位美术生，与这个动作的绑定程度过高，硬生生把不是他原创的军礼，与他彻底锁死。 车队中间，防护最为严格的魔导车中，年迈的洛曼皇帝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并没有看向车窗外忠诚的士兵。 他是来看更重要的东西的。 车队一直驶入营地深处。 这座军营，是建在山脚下的，依靠着一座相对地面高度不过三百米的小山。 靠近营地的一侧，被挖掘出一个巨大山洞，洞口是一座近半米厚的精金巨门。 巨门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守卫。 如果有人未经允许，想要进入这里，那挖山应该比突破这座门轻松点。 皇帝的车队深入山洞中，一直向内开了数公里，直到尽头，山洞变为一望不到边际的平台，难以计数的恶魔躯壳，整齐地存放在这里。 这才是洛曼皇帝真正要检阅的部队。 一个完全不畏惧死亡的部队。 老皇帝走下车，拄着拐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终于到这一刻了。 从百余年前开始，他的祖父，发现了可以抓捕恶魔的方式。 一种恶魔特有的信息素的合成方式。 让洛曼可以通过裂隙，在地狱中吸引入侵的小股恶魔，直接传入准备好的陷井中。 随着技术成熟，他们甚至开始直接在无底深渊中捕获恶魔。 经过百年积累，洛曼终于得到百万余可以使用的躯壳。 而在他这一代，还通过升魂者的技术，迭代了操控恶魔的技术。 让原本复杂还不精准的操控，变成意识入侵后，灵活，直接的操控。 恶魔的躯壳与人类的意思，等于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强大军队。 洛曼衰落后，十代皇帝的遗憾与屈辱，终将结束在他手里。 皇帝一路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笑容。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几位将军说：“准备好了吗？先生们。” “我们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 “很好，那么，是时候让那些背叛者的国度回忆起，洛曼帝国曾经的辉煌了。”(本章完) 第398章 此生仅有的机会 深水城，第一届守卫遗迹邀请赛现场。 决赛日。 宏伟的幻术场地中，双方高地上，都已经仅剩下最后的基地。 所有的兵营，高地塔，都摧毁干净。 时间来到73分钟，游戏仍然没有结束。 但漫长的对局时间，并没有消磨掉观众的热情。 正相反，他们越看越兴奋。 这场比赛实在太刺激了。 败者组决赛，第三场，地狱军团对阵双塔之子，回家局。 谁赢了，谁就可以进入最终的决赛，面对本届比赛最大的大魔王，托托率领的深水龙裔。 败者组决赛的第一局，魔鬼们拿出了类似的推进阵容，和双塔之子对着推。 然而可惜，临时练的战术，熟练度上还是远比不过战术开发者，鏖战40分钟惜败。 成就了双塔之子的第15个连续胜场。 此前，双塔之子是一路2:0打入败者组决赛的，平均用时27分钟，未尝一败。 网络上的讨论，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绝对的版本答案，还是把版本答案玩得最好的队伍。 以至于在败者组决赛开赛前，双塔之子的夺冠赔率反超地狱军团，来到第二名。 当人们以为，这又会是一场2:0，阻挡双塔之子的希望，只能寄与托托时，地狱军团用一场有力的回击，点燃了竞技场中所有观众。 第二局，他们掏出了底牌，也是魔鬼高手们对于如何克制推进体系的最终理解。 单点高爆发的节奏阵容。 选用的都是强点控，高爆发的英雄，比推进阵容起势还快，用接连不断的前期小节奏，不停地造成减员，让双塔之子无法形成有效的抱团推进，强行拖到后期，再利用阵容本身的后期优势终结比赛。 这套打法，对选手实力的要求极高，必须拥有很强的起节奏能力，默契的配合，以及只要指挥命令下达，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反应的超强执行力。 而这正是魔鬼们一直以来的特点。 军事化管理！ 因此，他们完成了淘汰赛以来，对推进阵容的第一次胜利。 魔鬼使用的体系，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中路的烈焰魔法师。 这位英雄在前期，拥有很强的对线实力，极高的单体爆发，而在后期，还可以依靠施法迭加攻速的被动，转为物理输出大核心。 里昂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在第三局禁用环节，给予了最高尊重，一手禁用。 他没有那种必须要打对手最强体系的奇怪强者心态。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胜利是唯一目标。 别管赢得丑不丑陋，赢了就行。 然而，尽管禁用掉对手的核心英雄，魔鬼的备用方案还是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推进始终无法一推到底，形成的优势也不足以彻底压死对手。 双方有来有往，一直打到70多分钟。 击杀数36:41，一场打架没停过的大战，经济差近4万，但这个时间点的经济差已经是个单纯的数字，并不代表局势。 因为英雄的装备格子是有限的，在场的十位英雄，装备已经全满了，哪怕有经济，也没地方出去。 双方的核心英雄都已满级，辅助位距离满级也不远。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游戏的最终结果，就在一场随时可能会爆发的团战上。 “打个赌吧，铜须，你认为谁会赢，谁输了谁就要在公开节目里亲驴屁股！” 解说席上，两位矮人解说也兴奋起来。 “那好吧，这可是你提的，沃夫冈，驴屁股你这次是亲定了！我赌双塔之子赢！” “你确定，他们的阵容，打到现在，输出可已经明显不足了。” 沃夫冈说的没错，从40分钟开始，双塔之子的阵容正面团战就打不过了，无论是输出，团控还是身板，都没法比得上对手。 是一直靠带线牵扯打到现在的，几位英雄根本不一起走，满地图神出鬼没地乱窜，不停地把兵线压向地狱军团的基地，造成巨大压力。 哪怕魔鬼们抓死了一个带线的敌人，另一条线一定也会被带上高地。 “但是我永远相信双塔之子的小伙子们，我可是从小组赛第一局就一直解说他们的比赛，他们永远可以创造奇迹！”铜须高声喊道，“他们一定能找到破局的办法的！” “那好吧，我支持地狱军团，看呐，他们取得了第四代卓戈的祝福，现在复活，恢复，技能刷新全部在手，我根本想不到他们怎么输。” 谈话间，地狱军团快速击杀史诗野怪卓戈，获得掉落物后立即传送回去，清理兵线。 在分兵把兵线带到敌方半区后，快速集结，从中路直奔双塔之子高地。 “看来地狱军团，是打算结束这一局了，所有英雄装备拉满，还有卓戈的祝福，再加上阵容优势，只要不是核心选手自己冲上高地松了，这团战绝对能打赢！身为专业解说，我敢于下这个判断！” 沃夫冈激情解说道。 他和铜须的搭档，并不走中立解说路线，而是一人支持一边，装“赌狗”，情绪拉满的解说方式。 这种风格独特的解说方式，喜欢的人非常喜欢，讨厌的人同样深恶痛绝，导致这对组合在网络上毁誉参半。 然而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由他们解说的比赛，平均观看人数就是会更多一点，无论是热点场次，还是不重要的场次。 于是，他们就凭借着独特的解说方式，一步步成为关键局指定解说。 确实很有节目效果。 铜须赶紧接话说道：“游戏还没有结束，比尔的信使，运回来一把圣剑，他要放手一搏！” 比尔操纵的是他使用场次最多的森林萨满，那个可以没完没了召唤树人的“烦人”英雄。 而圣剑，是守卫遗迹中十分独特的装备，提供高昂的价格，超高的攻击力，但是只要持有者死亡，这把圣剑就会掉在地上，任由其他玩家拾取。 一件非常激进的装备。 “可是有什么用呢，”沃夫冈说道，“他身上都已经两把圣剑了，为了这第三把，不仅卖掉了工匠之神的风暴弩炮，也没留买活，作为一位对数值十分有研究的解说，我必须说，这第三把圣剑反而是降低输出，他已经昏头了。” 风暴弩炮，是一件暴击装备，攻击有概率打出超过两倍的伤害。 根据打木桩的测试，三把圣剑，确实没有两把圣剑加弩炮的输出期望高。 铜须一时间也没找到反驳的角度，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有预感，双塔之子或许真的大势已去。 从小组赛开局连败，后面艰难打入败者组，第一轮就在败者组一路打进决赛日，作为一支队伍，他们在这届赛事已经足够传奇。 倒在赛前预测的二号种子手下，不丢人。 何况他们还拿下了一局，决胜局也打到七十多分钟，一度把对手逼到绝境。 值得骄傲。 “什么情况，双塔之子的选手们怎么下高地了，难道他们要野外团决胜负吗？” 铜须突然发现，原本守在高地上的双塔之子走下了高地。 如果背靠泉水，还能有一点点胜算，野外打的话，简直是在送死。 “哈哈，看来他们全队都昏头了，或者实在憋得太难受，想要加速游戏结束！” “不，不对，这是战术！比尔飞了，他直接飞到地狱军团的基地中！” 铜须一声惊呼，他看到比尔操控着森林萨满使用传送技能，直接传入敌人基地。 “不，不可能，基地里没兵线，基地处于保护状态，他飞过去有什么用？” “所以他才要带三把圣剑！攻击建筑不能暴击，但是攻击力高真的有用！” 基地哪怕处于保护状态，正在快速回血，仍然抵挡不住树林萨满的超高攻击力。 血条在一节一节地下降。 地狱军团的魔鬼们也发现了这个正在偷家的小偷，立刻原地传送，想要回家，紧急之中，出现了一个致命失误，他们并没有打开魔免道具传送。 这时，在野区准备多时的双塔之子其他成员在阴影中突然出现，各种控制道具疯狂地交到魔鬼选手们头上。 “传送被打断了！他们回不去了！”铜须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都不像一个矮人。 绝望之中，地狱军团只能原地反打。 他们现在确实很强势，很轻松地就击杀了冲出来的另外四个双塔之子英雄，一个漂亮的零换四，由地狱军团的一号位取得四杀。 在巨大的疯狂杀戮提示特效，出现在天幕上的同时，另一边，比尔对基地打出了最后一下致命的攻击。 “让我们恭喜双塔之子！他们以2:1的比分战胜了强敌地狱军团，挺进最终的决赛，在决赛中等待着他们的是胜者组冠军，深水龙裔。” 铜须兴奋地从椅子上蹦起来。 “同时，让我们用掌声送别魔鬼选手们，感谢他们带来精彩的对局，一小时的休息时间后，最终决赛将正式开始。” 铜须看了眼身边，瘫坐在椅子上的沃夫冈。 可以说扮演得十分代入了。 “那么，在这漫长的一小时休息时间里，要不要整一只驴来……” 此时，对战房中，双塔之子的诸位选手，摘下面罩。 “打得漂亮，朋友们。”里昂开口说道。 战王咧嘴一笑，“都是队长战术准备得好，指挥也好，我现在真想看看魔鬼们的表情。” 回家生死局，前期劣势，硬生生拖到后期，手握大优势，眼看着获胜在即，结果家被偷了。 究极长痛。 “行了，省省吧，现在过去小心被打，还有下一个对手呢。” 说着，带领着队员们走出对战房。 刚一打开房门，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仿佛有重量一样，压在他们身上。 很难有人不会被这样的场面感染。 兴奋是最好的补剂，缓解了他们三场鏖战后的疲惫。 一小时后，他们还要面对精神饱满的深水龙裔。 这会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但这也是胜者组冠军应得的奖励。 回到休息室中，后勤团队立刻送来一些小甜品，帮助选手们快速恢复体力，又不至于吃太多导致头晕晕的。 “队长，怎么打托托他们，有想法吗？” “没有，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就打自己的战术，他们怎么反制，随意。” 里昂的语气中充满自信。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只能这么说，不能打击自己的士气。 在红警职业时期，托托曾是他们的教练，在加上之后大量观战托托的对局。 里昂，应该是最清楚这位半精灵游戏天才实力的对手。 说实话，凭双塔之子成员的天赋，没法正面抗衡。 但他们是一个团队，战术与配合，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里昂隐隐有种感觉，这次邀请赛，应该是他们唯一可以战胜托托的机会。 因为这是第一届比赛，各家有什么战术，都互相不清楚。 而等日后联赛运营起来后，密集的赛程，频繁的交手，再加上持续几个月的赛季。 除非实力搞出其他队伍一大截，随便打打就能在联赛里取得好成绩，不然不可能藏住战术，直到年终的邀请赛里再掏出来。 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一小时的休息时间，渐渐流逝。 时间来到最终的总决赛。 幻术场地上，正举行着盛大的表演，为这场最终决战造势。 里昂望着场上，他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演出上，而是死死锁定住奖杯。 他要拿到那个，无关奖杯，只关乎荣誉。 很快，表演结束，在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入场词和激烈的音乐环绕下，两队的选手，根据所打的位置，成对入场，宿命感十足。 在这一刻来临前，里昂本以为自己会紧张，但真到这时候，却意外平静。 状态很好，优势在他…… 托托带着队友们，进入到对战房中。 教练问：“老大，第一局怎么打？” 虽然深水龙裔是有教练的，但这个队伍真正的话事人，是托托。 教练，嗯…… 约等于点外卖的。 “放他们最强阵容，先打打看。”托托霸气十足地说。(本章完) 第399章 托托，永远的神！ “来，让我们看看，深水龙裔第一手禁用会是什么呢？” 解说台上，依旧是铜须与沃夫冈两位矮人。 刚才的休息时间里，沃夫冈已经“表演”过了亲驴屁股。 不得不佩服卓戈集团赛事承办组的执行力。 只要有节目效果搞，说找头驴来，就找头驴来。 沃夫冈也展现出了很高的职业素养。 结结实实地亲了驴屁股一口。 贡献出了费林解说历史上，第一个传世经典名场面。 “肯定是神圣德鲁伊，自从小组赛结束后，双塔之子的神圣德鲁伊已经在禁用位上锁死，一局都没放出来过。” 沃夫冈解说道。 在小组赛结束后，所有的淘汰赛队伍，都对双塔之子的推进体系做了研究。 虽然不是所有队伍都找到了破解方法，但几乎所有队伍都得出共识。 推进阵容里最难处理的，就是那个能操控大量野怪的神圣德鲁伊。 这个英雄的节奏，和其他英雄都不一样。 其他英雄是操控一个，就他是在玩即时战略游戏。 因为打法区别太大，导致有些玩家就是玩不明白，甚至包括职业选手。 以至于没办法先手抢选，来省下禁用位置。 “什么，深水龙裔竟然放出了双塔之子的绝活？” “哈哈，不尊重别人绝活的结果，一定会被别人好好上一课！” “不一定，如果是陷井呢，说不定他们早就准备好打那个所谓的绝活！” 沃夫冈的话有点道理。 里昂也是这么认为的。 禁用倒计时一秒一秒地流逝，深水龙裔这一手，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这一下子，完全打乱了他的禁用计划。 一直以来，深水龙裔选用的阵容，也都是非常常规的阵容，战术上没有特别的地方，完全是他们打得好。 里昂的禁选战术本，也一直是这样准备的。 他们也藏战术了？ 纠结之际，战王说话了，“队长，犹豫什么啊，管他们打什么呢，放咱们绝活就选。” “说的也是。” 里昂不再纠结，按照原本的计划禁用。 至于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很简单，所有与深水龙裔交手过的队伍，都是这一套计划。 针对托托。 尊重拉满，三个禁用位置全给中路。 虽然从深水龙裔的晋级之路来看，这样的针对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但要是不针对托托，死得更快。 “哦吼吼，看来双塔之子也害怕托托，所有禁用位置都给到中路，深水龙裔也不示弱，同样三禁中单。” “这局游戏，对双方中路的英雄池，都是个很大的考验。” “托托绝对经受得住考验，比赛至今，她已经在中路拿出12个英雄，是所有选手中使用英雄数最多的，甚至不是中路的英雄，也能拿到中路使用。” “哦，那你这么说，战王也拿不是中路的英雄打中啊。” 解说抬杠之际，托托秒锁了他们的第一个选用，牛头人。 “哦，牛头人，这是一位控制强力，在团战中作用极大的辅助啊。” 另一边，里昂也没有怂，直接秒锁神圣德鲁伊和灵鹿变形者，推进体系里最好用的辅助。 但随着英雄一个个锁定，解说发现了异常之处。 “好的，双方阵容已经锁定，双塔之子选用了他们一直以来最为熟练也强势的推进阵容，而深水龙裔这边，一个很奇怪的组合，他们的阵容里，没有常规中单英雄，甚至没有看起来能打中单的英雄。” 沃夫冈有些疑惑。 “最终的英雄分配是……托托选择牛头人，她也要用辅助打中单！” 随着托托选择化身牛头人，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顶峰。 几乎所有观众，都喜欢看罕见的选择。 来看比赛除了支持喜欢的队伍，重点是图一乐，看过太多次的常规阵容，难免会烦。 现在的游戏环境中，还很少见有人用牛头人来打中单。 毕竟他手短，近战，又没有特别好用的消耗技能，在中路对线时会很吃亏。 除了虐菜局里，有人会选用，玩那种闪烁一套秒杀的“恐怖游戏”套路，但都是虐菜了，选啥都是暴打，水平接近的对局中，没见过这样的玩法。 “哦！”铜须这时突然喊。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明白了！他们选的是大招阵容，深水龙裔打算用大招配合，来抗住前期推进！” 正如他所言，深水龙裔使用的所有英雄，都有一个冷却时间极长，同样效果也极强的终极技能。 要么是大团控，要么是超高群体伤害。 这正是托托给出的破解推进阵容的答案。 不同于魔鬼选择单点爆发和前期节奏，托托的思路是，打正面团。 推进阵容的强势之处在于，他们大概在十分钟出头就会开始发力，靠着相对廉价的辅助装，召唤出的一大堆野怪，和相互施加的增益，实现前期的战力压制。 正常发育的阵容，在这个时间段不可能打得动推进阵容的大军。 而托托的想法是，依托强势的终极技能，来增加战斗力。 十几分钟的时候，强势装备出不出来，六级总能升到，一定会有大招。 只要大招用得好，前期团战就能打赢。 不过风险也很大。 如果没用好，甚至只是用得一般也不行，溃败得会比常规阵容更快。 强力大招效果的背后，是动辄两分钟的真空期，外加还不如常规选择的小技能。 万一大招仅出，没打出碾压团，那两分钟的真空期，够双塔之子从一塔推到高地了。 里昂也判断出这一点。 面对深水龙裔的全新阵容，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就开始语速飞快地布置起打法。 “对线要谨慎，就算打不出优势，也不能激进让对面拿到人头，中路苟住，辅助只要有机会就帮中，尽量压制托托，拖慢她出闪烁匕首的时间点，抱团推进的时候，视野先布出去，站位分散，放野怪去找对面英雄，尤其是托托……”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针对托托。 而托托使用的牛头人，也是对他们阵容威胁最大的一个点。 牛头人终极技能的特点是，命中的单位越多伤害越高，控制的野怪单位也算。 以双塔之子阵容控制的野怪数量，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托托放出个毁天灭地的大招。 没等里昂把所有想到的细节布置完，对局已经正式开始。 …… 相比选英雄时的“意外状况”频出，正式的对局要显得平淡得多。 近十分钟过去，场上的击杀比是2:2。 对于守卫遗迹这游戏来说，这是个十分少见的击杀数。 因为这里有太多鼓励击杀的设计，以及方便造成击杀的道具。 比如可以让所有覆盖者隐身的诡计之雾，很廉价的传送卷轴。 中路两侧随机刷新的增益护符，中单只要拿到一个进攻性很强的增益，极大概率会冲向边路寻找击杀机会。 打法激进的队伍，就像此前的深水龙裔，这个时间点，大多时候十个击杀都不止了。 在现场解说努力地没话找话几分钟后。 终于，战局发生了变化，双塔之子的五位英雄集结起来。 “哦，”铜须打起精神，“双塔之子的选手们要开始推进了吗？这个时间点，比他们以往的对局要更早一些，是担心托托吗，不想给她继续发育的时间了，毕竟之前的比赛里，托托已经创造太多奇迹……” 此时，双塔之子的语音频道中，里昂正在进行指挥。 “战王，报托托的经济。” 过去的十分钟里，虽然两位辅助光顾了中路六次，却连托托的一次击杀也没拿到。 对线期，只要托托不想死，几乎不可能杀死她。 但两位辅助频繁帮中也不是没用。 “压我五六百。”战王回答道。 如果不是这么频繁来帮，压的经济可能就不止五六百，前面得多个一了。 “有跳刀了吗？” 跳刀，也就是闪烁匕首，可以让持有的英雄闪烁一大段距离。 对于大招流阵容来说，是最重要的装备，没有之一。 因为这套阵容里的英雄，都不是很灵活，缺乏进场的能力。 如果呆呆地走到对面脸上去开大，只要对面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人这样轻松地开出来。 “应该没有。” 战王看了眼自己的装备，用以判断托托的装备情况。 由于托托和他一直在线上，所以被压了多少他很清楚。 “她如果直接出跳刀应该有了，但是她还出了二级鞋和两个挂件。” “好，中路集合，开始推进，注意站位。”里昂说道。 这十分钟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注意站位。 双塔之子的成员立刻集合在中路。 “我拉个野去找托托，你们推。” 因为开始推进的时间有点早，所以效率不如以往。 不过敌方中塔的血量，仍在以相当快的速度下降。 视野中出现了四名深水龙裔的英雄。 看来他们也相当不想放掉这座中塔，但是无能为力。 孱弱的小技能消耗，在强壮的大部队推进面前毫无作用，终极技能也没有交。 这东西捏在手里，还是个威慑，让双塔之子不敢全冲上来。 比起直接用出来，可能还更有效些，成功减缓了推进。 可怜的中路一塔，整整被折磨了两分钟，才被摧毁。 “看来他们这个阵容也就这样，二十分钟拿下好吧。” 推掉一塔后，战王在语音频道里轻松地说，直接向二塔冲去。 “集中，还没赢，别冲太前面。” 里昂立刻说道。 他现在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刚才的两分钟里一直没找到托托，边路也没看到她。 她在干什么呢？ 如果自己是她，现在会在干什么？ 这时，听到里昂命令战王，赶紧回撤过来，靠近他的队友们。 也是同时，里昂想明白了托托在干嘛。 她在刷野，她在打自己的节奏，深水龙裔的所有人都是在给她拖时间。 那这两分钟，应该刷出来了。 想到这里，里昂急忙说道：“别靠近，都散开！赶紧散开！” 然而为时已晚，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 一道闪烁特效出现在面前。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 他眼睁睁地看着，托托操控的牛头人，高高举起背负的图腾。 在她周围，是五位双塔之子的英雄，以及多达八个召唤物。 里昂明白，这个团战完了，但是无法阻止，现在手里并没有控制技能。 随着散发着魔法光芒的图腾重重砸下。 “砰！” 强烈的魔法波动，回荡在双塔之子的单位之间，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节一节减少。 就像曾经被他们蹂躏过的防御塔一般。 而防御塔至少还能还手，他们连还手都做不到，一直处于眩晕之中。 深水龙裔的其他英雄立刻跟上。 他们没打出跳刀，但是托托打出的控制时间足够他们走上去开大。 一个接一个的团控技能砸下，直至全体阵亡前，双塔之子的英雄们动都没动过。 托托完美的终极技能，引爆了双塔之子，也引爆了现场。 “哦——” 沃夫冈为这完美的团战，献上战吼。 “天呐！托托大师！她控住了双塔之子的五位英雄！还有那一堆召唤物，这个可能只存在一瞬的完美开团时机，被她捕捉到，摧毁！双塔之子被她完全摧毁！” 这场团战结束后，深水龙裔经济领先，有和双塔之子拖下去的资本。 而随着对局时间拉长，关键装备越出越多，托托一身里胡哨的道具，能跳能隐身能推，神出鬼没的开团完全无法阻止。 终于，在她又一次完美的进场后，双塔之子收获本场第二次团灭，里昂无力地选择投降。 帮助他们一路杀进决赛的推进阵容，被找到了破解方法。 这与魔鬼的破解不同。 魔鬼获胜的那局，靠的是极限发挥，两边打得十分焦灼。 而这一场，从十分钟后开始，就是托托的单方面暴打。 纯在游龙！ 看着结算界面巨大的失败标志，里昂叹了口气，整理好心态。 “没关系，第一局，比赛还没结束，下一场还有最后的底牌！”(本章完) 第400章 托托的职业生涯大危机 结束了第一局的战王，非常自责。 他认为是自己膨胀了，没有注意纪律性，在不正确的时机与队友站位过近，导致托托找到了完美团战的机会。 “别灰心，”里昂看出战王心态不好，立刻安慰道，“托托一定能找到开团的机会的，我们不可能一点失误没有，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普通的推进用不了了，我们换打法。” 短暂的场间休息后，两队重新回到场内。 “好的第二局比赛马上开始，深水龙裔暂时领先，可以说他们第一局较为轻松地取得胜利，不知道双塔之子是否会选择变阵。” 沃夫冈说道：“我认为他们有必要改变自己的打法，显然一直以来依赖的推进阵容，已经被对手破解，继续这样选下去，很可能被深水龙裔横扫。” “是的，无论最终的胜利者是谁，还是希望双方能带给我们一场精采的比赛，最好不要横扫结束，至少对得起大家的票钱。” 解说的话引起现场不少观众的赞同。 与此同时，第二局禁选开始。 托托依旧选择把对手的绝活全部放出来，只禁自己阵容怕的东西。 而里昂好像个铁头娃一样，和上一局前几手禁选几乎一样。 托托自然看到他们这么玩，不由得笑出声。 “不服是吧，上把没问题，这把打回来。” 她自然也不是会认怂的半精灵，尤其是游戏领域，不服就打服为止。 所以她也很默契地照着上局的选。 赢了为什么不接着选，反正有问题的不是他们。 两边宛如复刻一样的英雄选择，引起现场观众的一片嘘声。 “怎么回事？” 解说也不明白双塔之子为什么要这样选。 “我是不是在看重播，总感觉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 “他们是觉得上把没打好吗？总不能是放弃抵抗了吧。” 双方照着之前的阵容，你一个我一个地拿，直到剩下双塔之子的最后一手。 如果完全复刻上局比赛的话，这一手应该是比尔的森林萨满。 自从他掏出这个英雄后，成功摆脱了“比老六”的外号，成为了公认的“最阴险的选手”。 淘汰赛一路打来，惨遭他毒手，被偷拆掉的基地，已经不下五座。 正当托托强调着这局该怎么更干脆利落地拿下的时候，里昂亮出了他们的最后一手。 炼金术士。 “啊？” 托托，解说，和观众，都完全没想到里昂会掏出这英雄来。 炼金术士，是个标准的刷子英雄，需要刷出一堆装备，然后再出山的那种。 但他又不是那种标准的大后期核心，而是个中期发力的英雄。 因为他有一个非常特别的被动技能，击杀小兵和野怪的时候，会获得额外金钱。 这代表着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有大幅度经济领先。 可装备格子是有限的。 所以必须趁着装备有明显优势的时候，把对局终结，不然拖到大后期大家装备都满了时，这玩意儿的强度，比超级兵强点，但不多。 很吃节奏的一个英雄。 稍有不慎，就会因为刷钱时那额外金币掉落的奇怪爽感，迷失在野区。 然后被抓几次，经济优势也没了，这局宣布没这个人。 不过这些英雄设计时就带有的缺点还好。 最关键的是，这英雄和里昂之前选的另外四个英雄，一点也不搭啊。 炼金术士要钻野区，推进阵容要前期抱团，这是所有稍微有点游戏经验的玩家，都知道的信息。 因此解说们在愣了两秒后，第一反应是，里昂在整活。 “哈，炼金术士，绝不可能选的，就是亮一下吓唬人，烟雾弹，推进阵容怎么可能选炼金术士呢，他要是选了我就……” 里昂锁定了炼金术士。 铜须顿时来了劲头，“你就什么？” “我，我就，我就明天开始早起！” “切，选旧阵容你不乐意，真选新东西了，你又不高兴。” “可是，可是，炼金术士搭配推进，就是很不合理嘛，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搭配。”沃夫冈委屈巴巴地说。 不仅他没见过，托托也没见过。 游戏中，深水龙裔的语音频道突然安静了。 托托很烦躁，想挠头，但头上戴着设备，挠不到。 没想到这几个小子还藏着新东西。 当初当他们教练的时候也没看出来。 更关键的是，他们掏出的这个新东西，还完全看不出来要干嘛。 想不出结果，只好说道：“大家冷静，收着打，不要冒进，谨慎一点，打到40分钟，一定是我们的阵容团战大优势。” 随着游戏开始，这一局的前十分钟，比上一场还憋。 上一场好歹有个2:2。 这一场十分钟过去，一个人头都没爆发，对线得异常平稳。 托托中路虽然小压一千左右的经济，这局没有辅助来频繁帮中，却也一直没打出单杀。 战王打法猥琐的不得了，兵可以不要，绝对不会被杀。 打出的结果就是，压了，但没压烂。 经济低是低了点，等级跟得上，战王用这种辅助走中的好处就是，没经济有等级，打起来也会有用。 可是，这局为什么辅助没来帮中呢？ 托托百思不得其解。 她没有上帝视角。 而解说们，就看得很清楚了，他们，和所有的观众，已经看着双塔之子的双辅助，拉了整整十分钟的野。 守卫遗迹的一大特色，所有野怪整点刷新，在刷新的时候，如果把原有的野怪拉出范围，野点就会又刷新一波，这样，可以囤积野怪。 而双塔之子的双辅助，都是能操控野怪的英雄，他们可以操控着野怪，去拉野怪。 解说台上，铜须不由得感叹，“不得不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熟练的拉野操作，不知道双塔之子的选手们，专门练这个练了多久，他竟然可以一次拉出来三组野怪！” 在这个游戏刚运行了两个多月，一切技术都很初级的阶段，在未来会变成基本功的同时拉多组野，现在看来还是很惊人的“黑科技”。 “我的天，他们已经囤了多少波野怪了？我都数不太清，一个野点里至少4，哦不，5波野怪。” 终于，炼金术士在这时拿到了他最为关键的装备。 燃烧的裁决之剑。 一把具有高攻击力，还会给周围所有单位持续造成燃烧伤害的名剑。 优秀的刷钱装备。 在拿到这把剑的第一刻，炼金术士头也不回地扎进野区。 “哦，不行了，看得我眼馋，能不能给我体验一下这个炼金术士。” 看着野区里噼里啪啦爆金币的炼金术士，铜须略带调侃地说。 “为什么我打的局里就没这种待遇呢。” “废话，保你能赢吗……” 此时，游戏中，托托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出于思维惯性，她仍然认为这么发育下去，他们会“自动获胜”。 终于，在第17分钟，一个有些晚于推进阵容发力期的时间点，双塔之子抱团出现了。 托托立刻指挥队友们集合，准备像上一场那样，用漂亮的团战，来化解对手的推进。 她在树林里埋伏好，准备找一个完美的时机跳上去。 其他队友则在塔周围晃悠，迷惑敌人。 然而，还没等她开团，只见那强壮的炼金术士，挥舞着两把大砍刀，直接跳向了她的队友。 跳出去的同时，身上泛起神圣的金色光芒，宛如天神下凡，是魔免道具。 他怎么这么有钱？ 这是托托的第一反应。 虽然炼金术士打钱有加成，但这也太快了。 炼金术士身上，被队友们套了各种增益，再加上他自身的魔免，一个英雄追着对面四个跑。 两把大砍刀抡出了残影。 是的，一个炼金术士，主武器是两把砍刀。 深水龙裔的英雄们完全扛不住他的伤害，连燃烧剑的范围伤害，对他们来说都很疼。 仅仅几秒过去，已经有两名英雄，倒在炼金术士的砍刀之下。 但托托仍然没有动作，因为牛头人的所有技能，面对魔免状态的敌人，都是无效的。 必须等持续时间结束。 结束的一瞬间，就是她进场的机会。 就是现在！ 注意到炼金术士身上金光散去的一刻，托托控制着牛头人立刻飞入人群，高高举起手中的图腾柱。 成了。 托托心想。 虽然没有上一场的团战完美，但一套下去应该足以击杀炼金术士。 然而，举在半空的图腾柱，没砸下来，轻轻放下了。 “沉默！完美的秒沉默！”铜须充满激情地喊道，“炼金术士使用沉默法杖，在托托入场的一瞬间完成沉默，她没有解沉默的道具，一个技能都放不出来，她现在是活靶子！炼金术士的大招持续时间就要结束了，但在剩余的时间里，输出足够了。” “托托倒了——” 沃夫冈的声音里隐约带着哭腔。 这局游戏，在炼金术士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下结束了。 直到结束，他全身满装备，连鞋子都脱掉，至臻神装。 而全场经济第二，除了鞋也只有三件成装。 后面上高的时候，炼金术士完全是自己在一打五，装备优势过大。 “恭喜双塔之子扳回一城！”铜须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摘下设备，托托揉了揉耳朵。 这还是开赛以来，深水龙裔经历的最惨的一次失败。 让炼金术士砍下14-0的超豪华战绩。 “队长，我们下一把怎么办。”队友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把炼金术士禁用了。” 托托虽然很自信，也有强者心态，对游戏非常执着。 如果不是决赛，她一定会把炼金放出来再打打看。 不过，托托更爱钱。 她从事游戏行业的根本原因，就是来赚钱，第一名和第二名差个专属饰品分成呢，不允许有一切差错。 于是，第三局。 “哦吼，托托第一手就禁用了上一局里发挥神勇的炼金术士，看来托托大师也没想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一局里，里昂的选用，还和前两局前四手如出一辙，中单有点小变化，不过也是定位完全相同的英雄。 他们想复刻第二盘的胜利。 可是，谁来承担炼金术士的位置呢？ “啊？” 竞技场中的疑惑之声，比炼金术士登场的时候还大。 里昂锁定了守卫精灵，一个要和其他英雄连在一起的辅助。 铜须几乎尖叫出来，“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用辅助打中单了，他们还要用辅助来打一号位！” 如果说，在场只有一位观众，能看明白双塔之子的打法的话。 那一定是贵宾包厢里的卓戈。 “噗——” 看到里昂的选择，卓戈一口可乐喷出来。 先是炼金术士带队推进，又是守卫精灵来打大哥。 你们是og是吧！ 顿时，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诸如诡异出装的水人，离奇传送的大恶魔，还有不开魔免上高，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面播放…… 而对局中，宛如上一盘的复刻版。 对线期苟住，两位辅助超级专业拉野，给一号位精灵创造无限的刷钱空间。 精灵关键装一到，钻进野区，几分钟后直接出山。 虽然精灵刷得没有炼金快，但他的恢复能力更强，群体伤害能力也更强。 而且除了连接队友，还可以出支配野怪的道具，连着野怪，这样可以灵活很多，不需要两人绑定。 就这样，不到二十分钟，一个完全打不死的大精灵出山了，带着队友们开推。 见人打人，见塔拆塔。 “奇迹，这简直是奇迹！”铜须快要从解说台上蹦起来。 “双塔之子，在决赛中取得了大比分领先，以2:1的比分，暂时领先于深水龙裔，他们能创造最终的奇迹吗？” 卓戈也很高兴，虽然双塔之子掏出的阵容让他想到些不好的东西，但是，观众们爱看啊。 流量队+没见过的阵容+以弱胜强=绝对的话题度！ 在双塔之子冲上高地的那一刻，同时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三百万，甚至在常见休息的广告时间也没有明显下滑。 可以预见的，下一局对局，同时观众数必将再创新高。 与热烈的气氛相反的，是深水龙裔的休息室里。 托托一言不发。 分析师和其他队员正在激烈讨论要怎么办。 “禁用了不就好了。” “如果他们这套还有第三个选择呢？我们没有容错了！” …… 托托头一次觉得，自己在游戏上思路有些不清晰。 她手甚至有些抖。 她怕自己输。 越是常胜的战士，越恐惧失败。(本章完) 第401章 燃尽了，只剩白色的灰 是禁用，赌里昂没新东西了。 还是拿自己最擅长的拼一把。 这是个问题。 托托坐在休息室角落的椅子上，抱着腿，思考着下一盘该怎么做。 对于如何思考应对策略，不同的玩家有不同的方法。 有人靠复盘，有人靠训练赛，有人在训练场里测试。 也有人都用，比如里昂。 努力且用脑子玩游戏。 但托托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等，她思考打法的方式，是干瞪眼，靠脑补。 与地精们搞发明创造有异曲同工之妙。 托托的小脑袋，现在已经要超频了。 假设先禁用掉炼金术士和守卫精灵，他们还能掏出第三个类似定位的一号位，要如何应对。 这套打法的关键是什么？ 超出时间发育的核心，还有大量的增益，来提高这个核心的战斗力。 让其可以做到一个追着全队打。 算是一种另类的四保一打法。 四保一，可以称得上是所有战术中最基础的一个了，应用的条件，是队里有个足够利害的大哥，剩下什么都不需要。 其他四个玩家，拼命给大哥拖发育时间就好了。 在水平不高的对局里，这种玩法很好用。 但只要对手强度上来，四保一针对起来也很简单，不停地去找那个闷头发育的人就行。 问题是，双塔之子的那个“一”，要怎么去找到。 分析师已经对两盘失利的比赛进行了快速分析。 发现双塔之子在屯野，刷野，保护野区方面都做的相当专业，显然是做过不少功课。 怪不得他们训练赛打得少，原来时间都用在这里了。 路线选择，野区视野的布置，细节超多，根本不是短短的场间休息里能找到破绽的。 而且双塔之子的另外四手选择，都是在前期相当有战斗力的英雄，完全不怕前期去找他们打架。 如果模仿魔鬼的那一套小控制加高爆发的阵容呢？ 托托回忆起魔鬼对阵双塔之子的胜场，是否值得借鉴。 不对，不行。 那一场没有英雄消失在野区，都在线上，去抓人目标明确。 抓人是有风险的，没抓到，就是损失好几个人的发育时间。 和他们打线上？ 托托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套能在线上压制住双塔之子阵容的英雄。 半精灵血统带来的尖耳朵，已经因为着急而泛红。 场间休息眼看就要结束。 她却还没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四保一，快节奏的四保一也是四保一，还能怎么破解呢？ 打烂另外四个，让一号位出山也打不过。 或者…… 只打烂其中一个！ 托托豁然开朗，线上压制不住全部，那可以狠狠针对其中一路，然后让优势覆盖其他路。 自己中路打爆对面，然后带队起节奏，不正是深水龙裔最擅长的打法吗？ 之前的想法太死板了，总想去突破双塔之子的整套阵容，或是去压制他们重重保护的一，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他们的打法之所以能成功，不在于一号位的选择上，而是中路掏出“混子辅助”，硬生生把她拖住了。 想想战王玩的那些东西，全是辅助英雄走中路。 很多辅助的共同点，就是前期技能很强势，但缺少刷钱能力，以及后期能力。 所以虽然战王不好补兵，也可以靠强势技能恶心的托托也不好补兵。 互穷。 至于后期不行，双塔之子本来也不打后期。 可惜托托没读过田忌赛马的小故事，不然早就该反应过来，对面是在想尽办法，让战王玩下等马英雄，来恶心她这个上等马。 托托直接跳下椅子，大声喊道：“我知道怎么打了！” 此言一出，休息室中立刻安静下来。 在这个队伍里，她说话比老板卓戈都好使一点。 每个入队的新人，都要被她中路一对一蹂躏几天，给他们小小的心灵中留下大大的阴影。 经过这独特的“入队欢迎仪式”后，队员们对于她的命令，基本是条件反射式地执行。 此刻，休息室中的所有人，都看向托托。 托托认真地说道：“我们都搞错了，禁不禁用炼金术士，守卫精灵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突破他们的中路，那个叫战王的，他才是那套阵容前十几分钟的支点，你们来帮中，和我一起把他杀到发育不如个真辅助，我再去覆盖其他路，然后就是我们进攻了，在他们一号位刷出来之前，我们开推。” 她一大串说的语速极快，说完之后，休息室里一片安静，队员们需要反应一下她说的东西。 十几秒过后，队伍里的矮人才说道：“所以队长的意思是，玩咱们原本最熟悉的那一套？” “差不多，”托托回答，“不过我们需要在禁用位置上给战王压力，放他的常规中单，禁用他那些奇怪的辅助中单，然后咱们下一局后选，把最后一手反制选用位置留给我。” 根据比赛规则，上一局游戏的败者，可以在本局游戏中，选择从哪一方开始游戏，或者选择先后选。 此前，托托从没要求过把最后一手反制位置留给她，相反，她经常先出英雄。 对面选什么她都无所谓，不如把有利的选用位置，留给更需要的队友。 但现在，她必须要用保证，让自己在中路可以打出优势。 不，是直接打爆对面。 说完，托托又交代了几句下一局的思路，这时，工作人员进来，“深水龙裔的选手准备入场了。” 托托把队员们聚在一起，“相信我，把舞台交给我，一定能赢……” 很独特的拧绳方式。 大多数队伍，这时候都是说些鼓励的话，或者放轻松什么的。 只有托托，开口就是交给她。 超可靠的。 几分钟后，两队选手重回赛场。 “好的，我们看到两边选手都已经进入到对战房中，双塔之子的选手们气势很足啊，我相信他们一定希望在这一局里结束比赛。” 铜须相当有倾向性地解说道。 “就算他们想，也要看托托大师同不同意，深水龙裔一定找到了应对之法，你看大屏幕上的选手表情特写，他们一样很自信……” 赛点局很快开始。 托托根据安排，第一手禁用掉了战王多次用来走中的剧毒牧师。 战王没有看出托托的意图，反而开心地说：“他们竟然不禁用炼金术士，看不起咱们得打法是不是，这局有了！” 里昂的智力，显然比战王高一些。 他一言不发，隐隐感受到一股危机感，该不会，托托反应过来了吧。 出其不意，是里昂战术打法的核心思路，万一想明白了，他们的硬实力比不上深水龙裔。 托托的下一手禁用，印证了里昂的猜测。 又禁了一个战王的辅助中单。 这时战王也反应过来不对了，“他们难道是想针对我？我有什么可针对的？” 里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卓戈会用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柿子挑软的捏。 虽然里昂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捏柿子，但他很清楚，战王，现在是托托眼里的软柿子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其他打法可用，里昂仍是点出炼金术士。 如果能赢呢。 几分钟后，双方各点出四位英雄，都剩下中单没有拿。 “拿什么，看你了。”里昂把选择权交给战王。 能给他用的辅助中单，已经被禁干净。 “元素龙裔吧，”战王语气不是很有自信地说道，“元素龙裔的身板，应该怎么都不至于被打得太惨。” “好，相信你。” 里昂直接选出元素龙裔。 而托托，好像不需要思考一样，秒选出沸血狂战士。 一位血量越低，攻速越快，恢复也越快，攻击还能附加持续燃烧伤害的英雄。 是个对线超强的英雄，在整个前中期，都相当强势。 而且元素龙裔的高护甲，面对他的燃烧魔法伤害，并没有用。 看到托托的选择，里昂心凉了一半。 这怕不是要捏爆战王。 与此同时，战王仿佛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一样，念念叨叨地重复着：“我能稳得住，我能稳得住……” 身为中单选手，他更清楚，这个对线很不好打。 里昂叹了口气，做好了这一局中路麻烦很大的心理预期。 但托托下手之重，还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游戏第三分钟。 “战王的补给品已经吃光了，新的补给还在信使上，血量不是很健康，他只能龟缩在塔下，看着托托正反补。” “哦，不好，托托显然不打算让他好好躲在塔下，她冲过去了，看呐，漂亮的转移仇恨，防御塔和小兵第一时间都没打到她，战王没有躲的地方了，他只能应战，啊——能换掉吗——可惜啊，托托实现了一次完美的单杀。” “啊？战王才刚传送回线上，深水龙裔并不打算放过他，托托只剩一层血皮，是个十分诱人的血量，但她的辅助已经就位，躲在树林里，战王能看出这是个陷阱吗？” “唉呀——战王还是经验不够丰富，现在他复活只能走着回线上……” “又要单杀吗？托托只差一个兵升六级，升到了，她跳上去了！” “中路经济已经差一千了……” “中塔，可以守一下吗？炼金术士没来，他还在野区刷关键装备，我们都知道，炼金术士起码要有燃烧剑，闪烁匕首和魔免才能来打架，不然连敌方英雄都摸不到，他太笨重了。” “托托绕过了视野，来到上路，里昂能发现她吗……没有，干脆利落的双杀。” “谁来阻止她，太残忍了，托托大师现在去哪路杀到哪路，经济和等级都超过了一直在刷野的炼金术士！” “不知道炼金术士清不清楚，现在他刷出山也没用了，这英雄就是个打经济领先的英雄，而他现在的经济，还没对方中单多……” 这一局比赛，成为了托托一个人的表演，沸血狂战士的杀戮秀。 虽然这英雄后期乏力，但只要一直杀，一直有经济领先，那一点点的机制劣势，显然没什么影响。 打到最后，托托甚至领先了炼金术士一个成装，站在高地上拆高地塔，双塔之子的英雄却奈何不了。 最终，托托豪取31杀，一个惊人的数字，在虐菜局里都不好杀成这样。 直接打破了本届比赛最高单场击杀记录，超了整整十个。 当然，上一个记录也是她的。 从另一个角度讲，双塔之子也称得上是一支强队。 被对方中单杀成这样，他们竟然还是撑到了三十多分钟才输。 硬生生靠着强大的运营能力，坚持了很久。 个人能力不如对手，但他们也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 休息室里，战王用头磕着墙。 上一局，他“喜提”1-12，辅助这个战绩都算坑的了，何况他是中单。 房间中一片沉默，大家上一局都被打得有点难受。 玩了几十分钟躲猫猫，想尽一切办法躲着托托跑，看见就是死。 沉默中，大家都看着队长里昂，希望他还能拿出奇招。 不过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练过的战术就这些了，没有奇招可以拿了。 就算里昂突然想出怪东西，他们也毫无熟练度可言，大概率被打得更惨。 一片压抑的气氛里，突然，响起掌声。 “啪啪——” 里昂鼓着掌站起来。 “不要这么消极，我们已经达到了我们能达到的最高水平，值得为自己骄傲，走到最终总决赛，与深水龙裔打到决胜局，还没有队伍有这样的成就。” 他的发言，像是已经默认了输掉比赛，可积极的语气，又不像输了的人。 “来吧，说说吧，下局比赛都想玩什么？” “啊？”比尔疑惑。 往常选英雄，他们能提的建议都不多。 “你们想玩什么，我选什么。” “不是，”战王离开被他磕了几十下的墙，“我们想玩什么就选什么，我们不是，还在比赛吗？” 里昂笑了笑。 “朋友们，很荣幸和你们一起奋战至今，我的战术册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的阵容，所以，最后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英雄吧，让我们不留遗憾地打完这局比赛……”(本章完) 第402章 大事件总是在突然中发生 烟火-里昂-烟火 绚烂的烟升上天空，得益于法术的优势，在幻术和塑能学派的加持下，费林的的烟种类极多，场面极大。 里昂摘下面罩，看向对战房外为冠军而盛放的火，那些绚丽的景色与他无关，也与双塔之子无关。 他本以为输掉的那一刻，心情会很复杂，至少会很难受。 但真到基地爆炸的时候，反而并没有，既没懊恼，也没痛苦，很平静。 甚至第一反应是复盘。 不经过犹豫的，纯粹是出于本能的，在脑子里开始回忆上一局的失误，以及可能打得更好的地方。 其实最后的决胜局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也许是大家都放松了的原因，超常发挥了。 战王在托托面前掏出了大魔导师，用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只在排位里出现过，正式比赛从来没人玩过的流派。 普通攻击流大魔导师。 是的，大魔导师，特点是可以通过切法球，组合出十个技能的法系英雄，被他用来打普通攻击。 依靠着仅有的一个增加攻击力和攻速的增益技能，硬生生玩成物理法师。 既然技能切得没灵性，那就干脆不切了，只打固定连招，剩下的主要输出全靠普攻。 别说，还真给他玩出点作用，输出不比物理核心低，线上甚至一度小压托托。 让里昂一度怀疑是战王绝境之中顿悟了。 不过微弱的优势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托托找到机会打回来，只是打回来，没打崩。 整局游戏里，战王打出的效果，勉强可以说得上和托托有来有回。 里昂敢肯定，这场比赛结束后，排位里要多出不少玩普攻的大魔导师了。 每当比赛里掏出什么看似很好用的活，排位中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一群“惩罚者”。 狠狠惩罚他们排到的每一位队友。 比尔在上一盘里发挥得也不错，他拿出了自己小组赛第一场，灾难级发挥的萨特·熔炉。 打出远超第一场数倍的作用。 全场飞锤几乎没怎么空过，好几次团战竞技场框到关键英雄。 如果小组赛里能打出这种水平，或许他们的推进体系能拖到淘汰赛里再暴光出来，说不定深水龙裔就没时间研究出反制打法，他们决赛也有机会赢。 其实这场决赛中，他们全员都发挥很好，那为什么没打过呢？ 当然是因为托托和她的队友们更狠。 半精灵都和矮人组队了，还有没有天理。 最后一局打了40分钟，双方53:44，打出了近一百个击杀，从头到尾都在打架，陷入一种无脑大乱斗的节奏。 而在这种无脑干的节奏下，战术不重要，靠的是极致的反应与操作。 显然没人能在这方面玩得过托托。 里昂回忆完整场，得出的结论是，那些小失误都不致命，最大的问题是，中期没有把节奏压下来，上头了，和深水龙裔去打他们最喜欢的乱战节奏。 如果中期慢下来，稳扎稳打，不是没有机会赢。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也都没用了。 托托已经带着她的队友们，走向场地中央，领取属于他们的冠军奖杯。 深水龙裔，是现在当之无愧的第一强队。 “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与欢呼，送给第一届守卫遗迹邀请赛的冠军，深——水——龙——裔——” 主持人这时来到舞台上，准备开始冠军采访环节。 不过他不得不在舞台上等一会，等待冠军们与亲友拥抱庆祝。 托托没有带亲友来，她从小就是孤身半灵，自己在街头长大，后来成为小偷。 谁能想到命运的改变，是因为去偷了刚来双塔城的艾莎和卓戈。 要是她知道当时那头小红龙就是卓戈，打死她也不敢下那个手。 而现在，她正在急切地寻找卓戈的身影。 说好的支票呢？ 不是说夺冠的时候，可以领到奖金支票吗？虽然还不是最终奖金，只是销售截止到决赛日的分成，到手的也不是真支票，而是象征性质，一个超大号的画成支票样子的板子。 但她真的很想拿那个。 比对捧杯的兴趣高多了。 真正的不忘初心，赚钱永远是托托的第一目标。 相比喧闹的舞台上，台下就要落寞得多。 双塔之子的选手们离开对战房，走向黑暗中的选手通道。 和他们一起的，只有那位勤勤恳恳的跟拍摄影师。 失败者离场后的反应，也是纪录片中很好的素材。 战王不甘地回头看向聚光灯照射处，奖杯在深水龙裔的选手手中传递。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败。 但对于一位好胜的选手来说，每一次失败，都是不太美好的深刻回忆。 何况他还是决赛中对位差距最大的那个。 “如果我更厉害一点就好了。”战王小声说道。 “如果我们都更厉害一点就好了，”里昂在不远处说，“我们是一个队伍不是吗？等联赛开始了，还有的是和他们交手的机会。” “我们该不会被他们虐一个联赛吧？” “你有没有点自信，难道你不觉得咱们最后一局差点就赢了吗？” “没有。” “我发现了，本来我以为这是我们仅有的战胜托托的机会，现在发现差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我信了。”战王反正是没搞清楚里昂哪来的信心，他上一局的感受，是自己已经发挥到极限了，还是无能为力。 “不过你要是想更快夺冠的话，可以考虑国家队，卓戈集团不是还说守卫遗迹要有按国家组队的世界杯吗。” “世界杯不是更没戏，我和托托大师竞争一个位置，教练只要不傻就不可能选我。” “托托也是萨顿的？”里昂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事。 “当然是，她在双塔城的时间，应该比咱们父亲辈都久。” “那好吧，不过没关系，咱们队里比尔应该能在基地陪你。” “比尔入选不了国家队？他不是淘汰赛打得最好的三号位吗？” “所以你知道托托是萨顿的，却不知道比尔老家是奥瑞恩的，表面队友是吧。”里昂忍不住调侃。 战王两眼瞪得滴溜圆，比尔不是萨顿人的消息甚至冲淡了他失利的难受。 “比尔老家是奥瑞恩的？” “是的，”远处比尔回答道，“我确实是奥瑞恩人，来双塔城是打工。” “你说过吗？” “我入队的时候自我介绍就说了。” “是的，他说了。” “不可能！” …… 失败带来的压抑，并没有在这帮年轻人身上持续太久。 他们都太年轻，相信这样的机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 每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都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他们认为也许没那么特别的一天，是未来生命中再难企及的高峰。 几人回到休息室中，战队老板格蕾丝小姐正在这里等他们。 格蕾丝板着脸，好像能刮下来几层冰冰碴子一样。 队里另外四人立刻往里昂身后缩。 肌肉记忆。 格蕾丝平时看起来很和善，但其实是那种上位者略带怜悯的和善，实际上和队员们中间隔着一个阶层。 老板平时和员工开玩笑，不代表员工就可以随便开老板玩笑了。 生气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所以队里其他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老板爱将，里昂，护至身前。 有啥事队长顶着。 然而，就在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十几秒后。 格蕾丝小姐脸上的“冰碴”瞬间化开，变成温暖的笑容。 “大家打得不错，发挥超出预期，所以我来给大家发奖励了。” 休息室里立刻响起好几道松了口气的声音。 然后也跟着笑起来。 老板开玩笑了，别管好不好笑，先笑。 职业选手，也不是只打游戏就行。 格蕾丝也确实对这次的成绩很满意，她一开始的预期，就是进前六，拿到日后联赛的名额。 能到前三已经是超预期了，没想到还能打过平均排位分数那么高的魔鬼队伍，最后和托托的队伍打到决胜局，站着输。 她在观赛的时候，也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舆论反馈。 在决胜局，双塔之子开始秒锁绝活英雄的时候，大家对他们的支持到达顶峰。 就是尽兴！ 甚至不少原本支持深水龙裔的观众，也希望他们能赢。 如果真的赢下，那简直是童话的美好结局。 现在即使输了，双塔之子的官方媒体账号，也暴涨好几万粉丝，而且还在高速持续增长中，周边也跟着销量翻了番。 流量钱赚麻。 所以格蕾丝当然开心。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大家就可以放假啦，而赛事的奖金，卓戈集团不能立刻到账的话，我个人掏腰包，提前给予大家。” 正规，有收入渠道的俱乐部的好处，不需要分赛事奖金。 一些穷兮兮艰难运营的俱乐部，甚至要分走一半的奖金。 小俱乐部和大俱乐部的差距，不仅体现在工资上，还体现在各种福利待遇上。 “喔哦！” “太好了！” 队员们立刻欢呼一片，现在的开心是发自真心的。 “而为了奖励大家打到亚军，除了赛事奖金之外，我还会给每人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假期时间了，一周后见。” 格蕾丝一离开，休息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起飞！我这一周时间里，一眼都不想看见守卫遗迹！”战王大喊道。 当乐趣变成工作，乐趣也就没那么有乐趣。 打了职业还爱玩那款游戏的人，绝对是先天竞技圣体。 “队长，你假期要去哪？” “哪？我想去要摄影师录的素材，看看能不能剪出一期参赛视频，发到油管上。” “所以你的假期就是去干另一份工作？和你这种生物聊不来，比尔，你假期要干什么？” “我？”比尔想了想，“我想回家。” 比尔的老家，是奥瑞恩边境的一座小村子，父母都是农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本来也会成为一位农民。 然而父亲意外病倒，不会死，但是需要长期服药。 炼金药剂的价格很昂贵，至少对他们这个农民家庭来说很昂贵。 母亲一个人艰难地维持家庭，比尔想为家里出一份力，所以早早地出来打工。 那年他12岁，比起很多七八岁就要进工厂的孩子来说，算是“大龄工人”了。 他拿着村里会写字的老丈代写的信件，去双塔城找一位远房叔叔。 听说双塔城是大城市，那里打工能赚更多的钱。 他的青少年时期，就在烟尘弥漫的工厂里度过。 那几年中，他的生活没什么光明，直到有一天，接触到了游戏。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什么游戏上手都很快，玩几个小时，能打赢玩过几百小时的玩家。 顺理成章的，他被推荐到双塔之子青训。 直到今天，他的生活终于迎来希望。 虽然他不知道第二名的奖金具体有多少，但他很确定，这笔钱一定够自己给父亲找一位能把病治好的高级治疗师。 而当奖金发下，看到自己银行余额后，比尔意识到，这不止够一位高级治疗师，请一百位都富余不少。 对于如何这笔钱，比尔的第一反应，是给家里换东西。 双塔城里见过的这些新玩意儿，家里也都要有。 他们村只有一台魔视机，还是别人淘汰的二手黑白的。 比尔立刻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好拿的自己带着，不好拿的发快递。 虽然村里还没快递点，但离村子只有二十多公里的小城里有，这距离自取也不是不能接受。 买完东西后，他立刻踏上回家的火车。 当然，火车也不是直达的，火车到站后，还要经过很长一段距离，得靠畜力运输。 不过这点小阻碍，都阻挡不了他回家的心。 火车上，比尔开心地望着车窗外，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 他本来是想偷偷回家，给妈妈一个惊喜的。 但实在没忍住，还是拨通手机。 接起来的是村长，村里也只有一部手机。 “找谁啊。” “是我，比尔，找我妈。” 在几分钟的等待后，比尔听到妈妈的声音。 “是小比尔吗？” “是我，妈妈，我打输了。” 家里人知道他现在是职业选手，但是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等级的职业选手。 “说这个干啥，你什么时候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妈妈的话，比尔突然有点想哭。 “我……” 刚要说自己什么时候到，身子突然往前倾，火车正在快速减速。 这对火车来说很不正常。 通常火车减速，都是滑行很长距离慢慢减速的，不会有这么大体感。 比尔疑惑地站起身，想看看发生什么了。 这时，一位列车员在车厢间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喊。 “紧急通知，洛曼帝国正在对我国进行侵略行为，再靠近边境的地方现在不安全！” “什么？” 比尔还没听清楚列车员的话。 “轰——” 炎爆术在列车不远处炸开，巨大的声音，让比尔陷入耳鸣。(本章完) 第403章 机械巨龙？ 对于埃兹村的亨利来说，时代变了。 不是说之前那些新出现的小玩意儿不新鲜，无论是魔视机，手机，还是那个能让人上网的头环，都很新鲜。 都是他以前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玩意儿。 虽然他买不起，但也在村里的富户家里体验过。 真神奇。 要是他哪年有钱了，一定也给家里置办上。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算不上时代变了。真正让他感觉有天翻地覆变化的，是萨顿内战开始的时候。 在那之前，这里过着一天又一天复制一样的日子。 天亮了出来干活，天黑了回家休息。 运气好的年份吃得饱，运气不好的年份，那就熬着吧。 有时看见骑士或者贵族老爷出来巡游，一定要记得行礼，不然挨几鞭子都算轻的。 等老爷和夫人们走了，田垄上的庄稼汉们嘴上会扯几句闲天，畅想着贵族的奢糜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通常这种畅想都是不着边际的，因为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里人，连想象力的极限都触及不到贵族们的日常。 这就是他们村一直以来的生活，亨利相信其他村也差不多。 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前是这样，一百年也是这样。 一百年前他没经历过，是听村里老人讲，他们父辈的故事。 也许是人上了岁数，就喜欢拽着人讲以前的故事。 乔治不喜欢听，因为听起来和他过的生活也没差。 他本来以为，等自己老了以后，一切也会是这样。 然而突然有一天，这片领地的老爷，带着他麾下的骑士们，举着高高的旗帜，像是一群骄傲的公鸡一样，离开了城堡。 这原本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结果无非是输赢吗，赢了贵族老爷兴许心情好，随便赏给农户点什么，通常是吃的，偶尔会有酒，不是自己酿的那种喝多一点就会头晕眼的酒。 是正经酒庄的酒，虽然顶多分到一小杯，那也值得开心几天。 要是打输了，那可就惨了。 领主要赔款或是交赎金，那些钱归根结底，还是出在他们这些农户身上。 如果打输，接下来一年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所以亨利由衷地希望，领主能打赢。 但是这次很奇怪，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不知道领主到底是输是赢。 因为领主没回来。 这比打了败仗还可怕，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直到一个月后，有人拿着张报纸，大喊“出大事了！”跑回村里。 他们在报纸上的合照里面，看到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领主。 全村人聚在村里认字的老先生周围，等着他解读这份报纸。 亨利发誓，这是他见过老先生最为失态的一次。 老人家双手颤抖，连喘好几口气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好日子要来了……” 然后亨利知道，贵族还是贵族，可领主再也不是领主了。 原来的领主，只有那个城堡和庄园还归他，地成了大家的。 领主的法律也被废除，再也没有那些突然想出来的税项，一切规则，都被明明白白地公示出来。 管理这片地方的人，也不再是领主的从属，而是一群年轻的事务官。 听他们说，他们原本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亨利本来不相信的，直到他发现，这些年轻的事务官真懂种地，而且很熟练，干起农活来，一眼就是从小干过的样。 以前那些老爷可不会这个。 他虽然不太能弄清楚新萨顿颁布的一大堆新规则，但他确实感受到了，那天老先生所说的，好日子要来了。 首先，有盼头了。 他的孩子，三个孩子，都去最近的镇上读书了，一分钱不。 孩子们放假了，还能回来教教他，连他都跟着认了不少字。 而且听镇里的老师说，他家小儿子还挺聪明的，说不定有机会考入深水城的学校。 深水城在他们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在传言里，和地上天国差不多。 明明深水城所在的区域，和他们这片地方是挨着的，却差了这么多。 不过亨利倒是想得开，总有人命好，还有人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呢。 除此之外，他收入翻了不止一倍。 他将家里的地，租给农场。 说到那个农场，他从没见过那么种地的。 那农场翻地用的是龙！ 活生生的，长翅膀长角有鳞片，靠近一点就会让人心脏控制不住突突猛跳的龙。 两千多亩地，那可是两千多亩地，一头龙两天给翻完了。 这得合多少头牛？ 后面播种什么的，也不用特别多人来干，一人开着台魔导器，能顶原来十个人。 有时还会有德鲁伊来看农田的情况，往地里撒些药水，施施法，看着就专业。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种地不需要原先那么多人了。 村里不在农场干活的，有人选择进城去找工作，有人选择留在这找点别的活。 亨利是后者。 他找了份伐木工的工作。 砍树吗，以前也不是没砍过，注意点树往哪边倒就行了。 结果入职之后，培训了一个多月，他从不知道砍个树还有那么多操作细节，自己原来砍树的活干得到底有多糙。 树往哪边倒，原来是在砍的时候，就可以精准控制的。 每一位伐木工，都必须通过考核之后，才能上岗。 按培训老师的说法，“都是为你们好，不希望你们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砍的树砸死。” 在通过培训后，亨利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份新工作。 尤其喜欢配发的工具。 伐木工人可以自己选伐木使用的工具，链锯或是附魔斧。 亨利两个都喜欢。 链锯用起来，很有机械的力量感，听说是卓戈集团老板搞出来的，最开始是想当做一种近战武器开发，结果变成了工具。 而附魔斧，握起来更有质感，每一下劈砍的反馈也很带劲。 相比之下，亨利还是更喜欢斧子一点。 根据规定，只能在上工的时候，去库房领取斧子，必须登记身份信息，归还时间，每一把斧子都是有编号的，不允许带出工作区域。 名义上是工具，实际上是按武器管制的。 亨利可以理解，这玩意儿确实危险。 来到领取斧子的库房，库房门口有个两米多长的公示板，有事的时候贴文件，没事的时候贴些新闻。 自从认了不少字之后，亨利就对这块公示板上的内容格外感兴趣。 学会了不用那不是白学了。 溜达到公示板前，背着手，眯着眼，认真地看起来。 “洛曼，向奥瑞，奥瑞……奥瑞恩，发起，什么战争，各国表示，强烈，强烈……” 因为识字量实在有限，第一篇新闻的标题就有俩词不认识。 不过他还是大概读懂，又打仗了。 怎么老打仗呢？ 打仗就得死人，死人不好，大家一起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好在这俩地名他认识，洛曼听过，奥瑞恩不知道在哪呢，反正不是萨顿就行。 正在他还想试着“挑战”一下新闻正文的时候，身后响起个烦人的声音。 “诶呦喂，读书人，看新闻呢？”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亨利。 额，另一个亨利。 没办法，村里文化水平就这样，起名的用词实在没多少，不仅有好几个亨利，还有好些山姆乔治迈克尔。 为了做区分，身后这个是厨师亨利。 他是伐木亨利。 实现了工作时候以职务相称。 厨师亨利，现在是林场食堂的掌勺，手艺还不错。 但是因为总学不会认字，所以平等地揶揄每个正在学认字的同村人。 按他的话说，看单词的时候感觉字母在调换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嗯。”伐木亨利没张嘴，用鼻子哼了声，表示他听到了。 厨师也不在意，继续搭话。 “我跟你说，最近上山小心点，我听他们说有人在山上撞见龙了。” 厨师这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消息，应该是冒险故事听多了，总想把食堂发展成故事里的那种情报集散地酒馆。 “是，我上个月还看见龙翻地了呢。” “不是跟你说的那个龙，”厨师神秘兮兮地说道，“是一个由金属和齿轮组成的机械巨龙！太吓人了……” “还机械巨龙。” 亨利轻笑了一声，没把厨师的话当真。 反正他嘴里冒出来的消息，十局能有一句是真的都算多。 “唉，我这好心告诉你珍贵情报，这样吧，十铜币，我再告诉你他们从哪看见的。” “这么珍贵的情报，你自己留着吧。” 亨利头也不回地进了库房，领取斧子。 身后还传来厨师的声音，“别走啊，商量一下，五铜币，不，一铜币也成，实在不行，咱们消息换消息，故事里都这么讲的……” 亨利领到斧子，摇摇头，什么冒险故事入脑的人啊，还跟他重名。 带着工具，他乘索道上山。 又快又方便。 这片林场的伐木方式也是前所未见的。 每位伐木工负责一片区域，把树砍倒后，使用短距离传输符文，传送到山上的木材中转站，再从那里，把木材挂上索道，运下山去。 效率，新时代的一切，都那么有效率。 来到他负责的区域。 需要砍伐的树木，都被标记过，他只需要抡起斧子按顺序砍过去就好。 虽然很累，但是个挺解压的工作。 只要注意好那些工作细节。 亨利二话不说，闷头开干，工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绩效，多砍多得。 干活只要专注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一上午转眼便过去。 亨利放下斧子，坐在一根树桩上，欣赏着自己这上午的成果。 拿出水杯，喝口水歇歇。 再从包里翻出面包，这是他的午饭，中午凑合一口就得，晚饭再好好吃。 随身的背包里，有不少好东西。 除了他的午饭，还有处理一些紧急伤势的急救包，掰开可以发出求援消息的符文，手机，都很有用的保命小道具。 亨利刚把面包拿到嘴边，突然愣住，直勾勾地看着天空，甚至面包掉了都没反应。 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 就在天上，是一头挥舞着翅膀的机械巨龙。 庞大的身躯，金属的光泽，堪比真正巨龙的压迫感。 厨子说的竟然是真的？ 亨利站起身，望着那可怕的东西。 他这时发现，那东西好像是朝他这边飞的。 而且飞得并不平稳，摇摇晃晃，一边还冒着黑烟。 以亨利对机械的了解，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是存在什么故障。 他猜的不错，那头机械巨龙越飞越低，摇晃越来越严重，直到栽进几百米外的树林中。 亨利震惊地看着远处那东西坠落的地方。 他现在心跳飞快，连续深呼吸好几口，才稍微缓过来。 工作守则，对，工作守则，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先联系林场。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紧急联系号码，简短地讲述了这离谱的状况。 放下手机，亨利内心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看过一部魔影，就是一个人和受伤的龙交朋友的，也是摔在林地里。 机械巨龙，应该也是巨龙吧？ 亨利下定决心，带着背包和斧子，直奔坠落地而去。 希望在发生意外情况时，这斧子有用。 几百米很快就赶到，亨利能闻到一股燃烧的味道。 几十棵大树，朝着一个方向被挂倒，所有折断的树木所指的方向，就是那头正冒着滚滚浓烟的机械巨龙。 走近了看，亨利胆子壮起来，他认为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巨龙。 不光是因为机械的，外形也没那么像。 只是有翅膀，离远了看的时候，才会被当成是龙。 近看，感觉和农场里的那些大型设备，也没差多少。 正要再走近一点。 突然听到人声，“救命！” 就从这个机械的前端传来。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亨利立刻跑向前方。 完全靠近他才发现，这东西前方是个像驾驶舱一样的东西。 更像农场里那些设备了。 驾驶舱里坐着的，是一位虚弱的年轻人，按压着的腹部正在流血。 年轻人看到亨利，艰难地说：“帮帮我，我是卓戈集团的试飞员。”(本章完) 第404章 战争之王备货中 以亨利有限的词汇量，他并不知道年轻人所说的“试飞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他知道，救命要紧。 踩着被刮倒的树干，爬到那位年轻人跟前。 这应该是驾驶舱，亨利判断，他看到了里面的一大堆各种仪表，按钮，符文，还有用来控制的操作杆。 就像是一个超级复杂版的拖拉机。 在将这坨金属机械怪物视作是超级拖拉机之后，亨利也对它没有了恐惧感。 驾驶舱前是一层透明材质，已经碎了不少，能看到有碎片插进试飞员身体，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流血，这倒楣小伙眼神都涣散了。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估计过不了几分钟就得流血流死。 伐木工的入职培训里，也包括简单急救卷轴的使用。 亨利努力回忆着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伤员尽量平放，对，先把伤员弄出来，放到地上。 他开始尝试把这位试飞员，从已经有点变形的驾驶舱里弄出来。 先把身上的带子解开，这一步就用了好几分钟，解得他满头汗，带子弄那么复杂干嘛？ 然后摘掉嘴上套着的面罩，一摘下来，把亨利吓了一跳。 这位试飞员的嘴上，竟然有一对犬齿从里面凸出来。 竟然还有兽人血统？ 这种混血可不常见。 尝试几次把试飞员拖拽出来无果后，亨利挠了挠头，看到地上自己的斧子。 救人吗，砍坏了应该不用他赔。 几斧子把驾驶舱的一侧凿开，终于连拉带拽地把试飞员弄出来，放到地上。 从急救包中急忙翻出治疗卷轴，伐木工配备的卷轴，是通用型的，对绝大多数伤势都有效。 治不好，但能保命。 赶紧对着试飞员的伤口使用，一阵温暖的白光发出，几秒钟后，血止住。 不过远没有治好，碎片还在里面插着呢，插进伤口的异物不能随便拔掉，所以这份治愈卷轴只是暂时保护住伤口。 看样子是脱离危险了。 亨利瘫坐在地上，擦了擦汗，接下来等林场的人来处理就好。 救人一命，他心情很愉快，放松下来。 这时他想起来，自己救的是个兽人混血，不由得笑着调侃上了。 “你爹妈，玩挺大啊……” 话音未落，周围的林地中，突然亮起数个传送术的光芒，强大的魔力，连不会施法的亨利都感受到了。 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几个穿着奇怪白大褂的地精，还有好几个看着就不好惹的角色，和一头红龙，从传送的光芒里走出来。 亨利吓傻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是，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他想过天上掉下来这玩意儿会关系重大，没想到会这么重大。 自己该不会被灭口吧？ 亨利脑子里滚过一个又一个厨子讲过的冒险故事。 里面有的是各种倒霉蛋配角，意外撞见什么重要机密，邪恶阴谋，足以改变历史的大事件之类的，然后惨死当场，引出后续故事。 他难不成就要当那个引出故事的配角了。 几位牧师打扮的人，带着大小箱包，直接越过亨利，冲向旁边倒在地上的试飞员，开始一系列检查。 很快，牧师们就得出结论，“试飞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得到过十分及时的紧急救治，状况较为良好。” “紧急救治？”听到牧师们的回报后，卓戈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外人。 正在哆嗦的伐木工，亨利。 卓戈三两步走到亨利身前，隔了几米没再靠近，因为看样子再靠近些，他就要晕过去了。 “是你实施的急救？” 亨利紧张地点点头，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像厨子嘴里的故事了。 自己撞破超级集团的隐秘实验。 下一步是什么？ 大概眼前的红龙，会说“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之类的话吧。 再然后他就死定了。 亨利痛苦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会不会疼…… 然而等了几秒，啥都没发生。 眼睛疑惑地睁开一道缝，看到了一张硕大的龙脸，呲着牙，眯着眼。 这表情，好像是在笑？ 没等亨利反应过来，他就被一把拉起。 “艾莎，快，联系新闻组，人物典型啊，英勇的伐木工，不惧危险，紧急时刻，拯救试飞员的生命，并获得卓戈集团一百金币的先进奖励。大概就按这个思路写，重点，重点一定要突出给奖励啊。” 卓戈飞快地说道。 又强调了一句，“一定要记得，必须把奖励给突出出来噢！” 卓戈的一贯思路，是办好事就得有奖励，不然怎么激励大家学习。 人家不要是人家高风亮节，给必须要给。 随后对亨利说：“你干了一件大好事啊，不仅是拯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还为卓戈集团挽救下一位重要的技术人才，为人造飞行器的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一通吹捧，把亨利吹得有点恍惚。 晕乎乎地站在那，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说，我刚刚拯救世界了？ 被带着拍了照，领了钱，还要拉去做一段采访。 送走人物典型，卓戈看向正在接受救治的试飞员。 状态确实还行，已经清醒过来。 至于日后会不会影响工作能力，那还要经过更多测试。 今天是仿龙扑翼机一代极限测试的日子。 扑翼机，是前不久，摸底深研院有希望投产的武器项目摸出来的。 是重点项目。 因为费林目前严重缺少防空手段，拿下制空权，约等于无敌。 原本制空靠的是龙族，但龙族毕竟数量十分有限，而且发育周期太长了，再说了大多在跑快递呢，也不好拉到战场上。 所以飞机的研发自然被提上日程。 只不过研发路径，与地球上大相径庭。 扑翼机仿照龙飞行的原理，魔法物理双修，有可折迭，扇动的翅膀，辅助平衡的尾翼，不过没有头和爪，前方是飞行员座舱。 这种靠扇翅膀起飞的机型，理论上应该是最难解决的两点，材料，和续航，在这个魔力充沛的位面，完全没成为难点。 相对比较顺利地就被开发出来。 整个扑翼机的外形，可以说相当柴油朋克。 机体虽然使用了矮人锻造的合成材料，但是用肉眼可见的大号铆钉连接，两侧有两根管子，运行时排出生成魔力导致的废气。 尽管看起来有些拼凑，其实造价相当高。 这种代表当前时代最高技术水平的武器，想便宜也便宜不了。 表面的金属外壳很轻，并没有太强的防护能力，主要是防重弩的。 而为了应对费林更常见的闪电冰箭奥术飞弹等玩意儿，扑翼机主要的防御手段，是一层魔力护盾。 魔能消耗极高，单架次只能维持一小时，需要驾驶员随时控制开关。 “铁皮飞机”带淡蓝护罩，可以说落后感与科幻感共存了。 至于机载武器，空对空的，仅有从法术机枪改出来的机载机枪。 空对地的，则是储存在空间道具中，大量的带有一定追踪能力的新式法术榴弹。 载弹量极大。 由于空间道具实在珍贵，它设计有专用“逃生措施”，在机体受损程度过高时，会自动传送回安全区域。 最终，在这些设计组合下，拼凑出一个远看有那么一点像龙的扑翼机。 相比卓戈印象中的飞机，速度没有那么快，但机动能力超强。 平地起飞，悬停，各种眼缭乱的动作，都能相对容易地操作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原型机制作出来后，已经经过了很多次试飞，确定具备作战能力，还是进行了这最后一次测试。 测最极限情况下，到底能做出什么程度的动作。 结果卓戈很满意，但总工程师并不很满意，于是在尝试更极限的操作时，发生了意外。 按照总工程师的说法，测试就该一直测到出事为止，不然怎么找问题。 反正原型机配备了相当全面的救护措施，只要发生意外情况，试飞员可以立刻传送。 而这位试飞员，显然有点太敬业了。 他试图保下这架扑翼机，最终导致迫降在林场中。 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原型机怎么样。” “问题不大，你已经做到了极限，”卓戈回答道，“做得很好，但下回不要这么做了。” 试飞员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我没有保护好集团的重要财产吗？” 卓戈叹了口气，回答：“你搞错了，相比扑翼机，你是更重要的那个财产。” 听到卓戈这么说，试飞员分外感动，顿时热泪盈眶，“老板，你，我……” 见他这样，卓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他刚才说的是实话。 相比扑翼机，确实这个试飞员才是更重要的财产，为了保护下飞机，让试飞员冒风险，不值得。 培养一个优秀飞行员，可比造一架出来贵多了。 而且卓戈现在面临的情况，还不仅是培养经费很贵，能选材的数量就不多。 由于扑翼机超强机动能力的关系，好过动作承受的加速度，动辄过10g。 在广撒网找飞行员苗子进行测试后，得出的结论是，最适合来开扑翼机的，是兽人，和人类的混血。 兽人的血统，赋予其天生极强的抗加速度能力，还有极佳视力。 人类的血统，则提供更高的灵活性，和更好的学习能力。 飞行员是个很需要智力的职业。 兽人混血，简直完美匹配，唯一的问题是，混血没多少。 这俩种族结合的情况并不常见。 卓戈已经开始全萨顿范围找混血了，适龄且有意愿干这个，其他方面能力也满足的，刚刚过三位数，这位试飞员是所有这些人里，能力最突出的一个。 唯一的好消息是，卓戈举行的兽人人类联谊活动。 本来卓戈没抱太大期望，在他看来，这俩种族应该不长在对方的审美点上。 能凑成一对算一对吗，也不能不想在一起硬让他们往一起凑。 结果没想到，联谊很成功。 尤其是人类男性与兽人女性。 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类男性，确实喜欢大他们一号，甚至几号的异性。 也有相当一部分兽人女性，很喜欢人类的温柔体贴，当然，以兽人为标准的话，连人类里的超雄，都算温柔体贴的。 卓戈还出席了他们的集体婚礼，并发自内心地祝愿他们早生贵子。 可惜再早生，也是未来可期，起码得等个二十年。 所以卓戈对试飞员的重视，是完全合理的。 就是这倒霉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多珍贵。 看完试飞员的情况，卓戈又去找正在检查扑翼机的工程师们。 也就是地精们。 他们现在正爬在扑翼机的各个位置上，还有俩在地上，正在跳地精的祭祀舞蹈。 画面十分抽象。 据说是因为，这是地精们迄今为止制造过最复杂的东西，所以难免走向了奇怪的迷信。 研究归研究，祭祀归祭祀，不冲突。 话又说回来，如果以费林信仰的作用，给飞机上安一块神骸，是不是能被地精们祭拜出个机魂来…… “原型机的状态怎么样？” “很好，不用一周就能修复，今天发生的问题，应该……两周，能改进。”总工程师回答。 自从地精们投身科学事业后，说话流利的地精越来越多了。 “暂时先不用改进了，先出这版本的量产方案，这个版本的扑翼机已经达到使用需求，改进版的咱们自己留着，这一版准备往外卖。” 洛曼已经开始侵略战争，奥瑞恩几天时间内国境被推没了上百公里。 他们的胃口显然不止是奥瑞恩。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巨大的市场需求！ 哪个强国崛起，还不卖点军火了！ 很急，必须赶上这个风口。 “额，量产方案应该两天就有。” “啊？”卓戈没想到地精会这么回答。 “因为，这里所用的技术，都是我们已有的技术拼凑出来的，只有这个翅膀，是结合龙语魔法的新东西，所以实际上，需要解决量产的，只有翅膀，但也不复杂。” 总工程师的语气相当可靠。 “很好。” 卓戈想了想，有了武器，就应该有个展示的舞台。 自己在奥瑞恩，好像还有个“熟人”来着。(本章完) 第405章 邪教徒也要好好学习 第405章 邪教徒也要好好学习 奥瑞恩公国，黄金平原。 天是阴的，空气中能闻到一股雨后会有的味道，上一场雨刚结束不久，下一场雨应该也要很快到来。 现在是雨季，一个让人烦心的季节。 总是晾不干的衣服，稍不注意就会发霉的食物，还有一觉醒来后，像泡了水一样的墙壁和天板。 糟糕的季节。 布鲁斯叼着烟斗，出神地望着窗外。 远方能看见逃难的人群，他们破衣烂衫，蓬头垢面，雨水洗不净他们一路经历的泥泞。 难民们正聚集在路边，尝试点燃潮湿的木头来取暖，这不是件容易事，可在这样的天气中，想找些干燥的燃料，几乎不可能。 尽管被冻得瑟瑟发抖，这些人也没有尝试接近布鲁斯所在的尖塔。 阴森古老的尖塔，造型诡异的房屋，小窗口中偶尔冒出渗人的暗红光芒，还有身形枯槁，面无表情的老头。 基本上是把“这里很危险”直接写出来了。 与其进入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外面受冻挨雨淋，反正一路上也没少这样。 他们是因为战争而不得不逃难的人。 希望其他领地的领主，能收留他们。 布鲁斯不认为他们能得到庇护，原因非常简单，这里的领主也自身难保。 洛曼帝国的攻势，在奥瑞恩境内几乎没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差距太大了。 武器，战术，士兵素质，物资生产能力，都差着层次。 更何况洛曼还有不存在恐惧感的恶魔军团。 奥瑞恩大公，正在四处求援，想要获得其他国家的支持。 然而大陆上的强国，仅仅对洛曼的行径表示谴责，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会倒是已经开了好几轮。 布鲁斯猜测，那些王公贵族们，应该是在争论洛曼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只对奥瑞恩动手，自己下场的话划不划得来。 唯一表示可以给予援手的，是萨顿。 但大公拒绝了，而且这一举措还获得了全境领主的支持。 他们的逻辑是这样的，就算被洛曼打败，估计也就是成为洛曼帝国的附庸国，再差一点，顶多顶多，是被并入版图。 根据一直以来的贵族守则，他们虽然是战败者，仍然还有贵族做。 可要是让萨顿人进来，他们对本国贵族做的事，很难说会不会对奥瑞恩来一遍。 相比丧权辱国，还是不能当人上人更无法接受一些。 所以大公和其他贵族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萨顿。 这支大陆上唯一有可能对抗洛曼的力量。 或许教会也可以，但大多关注世界形势的聪明人，都发现，教会没有以前强势了，没有之前在大陆上说一不二的那种做派。 对于洛曼的侵略行径，教会也没有表态。 总之，对于奥瑞恩来说，被攻陷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说不定都城的大公和侯爵们，已经在商量着要怎么投降才可以既体面，又能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现在限制洛曼军队推进速度的，应该只有他们行军的速度。 估计用不了多久，黄金平原也会陷入战火之中。 布鲁斯对此并不担心，身为升魂者中的准贤者，不对，现在是正式的贤者了。 学习过伟大卓戈赐予的宝贵知识后，他在升魂者圣域中，连续解决多个重要问题，成功得到晋升。 洛曼发动的战争，不仅是为了帝国复兴，也是为了升魂者的宏大计划。 作为升魂者中仅次于大贤者的高层，他完全可以自保。 想要完成最终的意识上传，必须要足够的人脑作为载体。 每一片占领下的地方，大批平民会被抓进集中营，然后再也出不来。 “宏大计划必要的牺牲”。 曾经布鲁斯也坚定不移地支持着这个宏大计划，认为这也许是他有限生命里，通往真理最后的机会。 但如今，这个所谓的计划，已经不是他唯一能指望的。 他已经得到了更伟大的启示，见识过更伟大的存在。 原初的神明——卓戈。 必须将全部时间与精力，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相比之下，升魂者远没有卓戈重要，进入贤者会中，也不过执行祂的命令罢了。 抽完一斗烟，布鲁斯觉得大脑已经不再那么疲惫，关上窗，回到座位上。 桌子上摆着一本书，没有名字，封装极其朴实，最普通的皮革，最普通的纸质，但却是布鲁斯所有藏书中，最重要的一本。 来自伟大卓戈的恩赐，蕴含无数知识的真理之书。 除了那本书之外，桌上还有日历，和数不清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东西。 不止桌上，椅子上，地上，书架上，到处都是他用完的草稿。 这本真理之书太过晦涩，以至于上面的每一行内容，他都要经过大量推导验证，才能初步理解。 容易的耗费几小时，困难的则要几天甚至几周时间，更有不少知识点，他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 但布鲁斯毫无怨言，通往真理的道路，就应该如此艰辛，神圣的真理，就应该如此晦涩。 他拿起笔，戴上眼镜，伏案开始推导一个符文的解析式。 写写画画许久，突然，把笔一摔，草稿纸撕成几片，团作一团，丢了出去。 他静不下心。 布鲁斯无奈地摘下眼镜，看向桌上的日历。 今天的日期上，赫然画着一个红圈，代表着是他接受期中考试的日子，卓戈几日前通知的。 自从被赐予真理之书后，他已经经历过不少次考试，频率差不多是每月一次。 伟大的卓戈将其称为“月考”。 是检验他每个月学习成果的考试。 也正是因为月考，布鲁斯才认为，卓戈是真正配得上神明身份的存在。 祂不仅赐予信徒知识，还要定期检验信徒对知识的掌握情况。 多么负责又慈爱的神明啊。 简直比他自己对待炼金学徒还负责。 布鲁斯教学徒的方式，从来都是把制作流程笔记直接丢给学徒，做得出留下，做不出滚蛋。 至于他们制作流程的每一步掌握得怎么样，完全不关心。 每每想到自己追随了一位如此伟大的神明，布鲁斯就不禁热泪盈眶。 也是因为如此，他将每一场月考，也当做神圣的恩赐。 可是今天的考试，与月考不同。 月考时，卓戈只是将试题发来，开卷作答，没有监考，尽可能写，一周后提供答案，自行纠错。 而期中考，则是闭卷考试，更关键的是，伟大的卓戈将要亲临，监督考试。 因此，布鲁斯自从得到消息后，就紧张得难以入睡。 之前的每次月考，他的正确率都没大于过五成。 更重要的期中考，他自然也没信心获得更好的成绩。 布鲁斯相信伟大且慈爱的卓戈，不会因为考试的准确率，责罚于他。 但他无法过自己内心这一关。 在祂的注视下，展现出自己答题的丑态，让祂发现自己知识掌握得如此之差，恐怕，会令祂失望吧。 自己真是一位愚笨没用的信徒。 布鲁斯揉了揉眼睛，看向钟表，时间差不多了，无论如何，就算再不愿意，也要去接受卓戈的期中考。 他更衣沐浴，虽然意识空间中的形象，并不会受现实的影响，但身为信徒，必须有这样的自觉和仪式感。 准备好一切，布鲁斯连入意识空间。 刚一进入，没有常规的登入区域，只觉得视线一阵恍惚，几乎是瞬间，光滑的银色平台，滚动着数字的天空，闪烁的红色身影出现。 正如祂上一次亲临一般。 布鲁斯还没完全稳定意识，便直接拜倒。 “伟大的古神吾主。” “行了，这些凡俗礼节对我没什么用。”卓戈说道。 他听别人这么叫自己，别扭得很。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克系生物一样。 “坐下来吧，考试嘛，总该有个座位，有地方答题。” 说着，银白色的桌椅出现。 “感谢您，伟大……” 布鲁斯眼看又要行大礼。 “得了，不用念称号了，时间紧迫，两小时时间，一套试卷，尽可能作答。” 一张十分普通的试卷和笔，出现在桌上，附赠几张草稿纸。 虽说意识空间里，不用笔也能作答，但是考试嘛，就该有考试那个味。 布鲁斯立刻坐到位子上，翻开试卷。 两小时，远比他做月考试卷的用时少，月考卷子他都是论天做的。 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心跳尽量平稳，也全是心理作用。 感觉没那么紧张之后，才郑重其事地开始答题。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这张卷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 一开始的题目，是十分基础的符文运算，简单的炼金原理，还有关于意识空间构建的一些知识点。 相比月考中那些看题干都看不太明白的超级复杂问题，这期中考简直“温柔”得不得了。 布鲁斯虽然孤僻，性格古怪，偏执，但他到底是一位优秀炼金术师，基本功相当扎实，学习能力也很好。 这些基础题目，完全难不倒他。 前面的几题答完后，翻到下一页，题目难度陡然增加。 从基础符文问题，变成了更接近原理性质的铭文组问题，炼金相关也涉及到更为复杂的炼金变化。 这些问题拿出去，已经足以难倒中等水平的熟练炼金术师。 不过还在布鲁斯的能力范围中。 写完这两页，时间不过过去二十分钟，一共八页的试卷，如果按这个进度答下去，布鲁斯很有信心取得一个好成绩。 然而又翻到下一页后，他拿笔的手一紧。 题目难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和月考中的大题难度已经接近了。 高阶符文法阵补全，并在补全之后计算出魔力损耗和运行效率…… 根据给出的铭文性质与功能，推导出下一铭文的性质类型…… 意识空间中构建法术模型，单位区域中的最大容量…… 看到这逐渐变难的题目，布鲁斯对后面的大题有了不好的猜测。 往后看了一眼，果然，题目已经看不懂了。 明明都是通用语的词，凑到一起，就好像变成了外语一样。 难度超过月考多少，他根本分辨不出来。 因为都是做不出来。 流汗了。 布鲁斯埋着头，不敢看伟大的卓戈，现在，祂一定对自己非常失望吧。 不行，不能放弃。 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还是炼金术学徒，在炼金工坊打杂时候的岁月。 那时候，工坊里也是定期考核一次，考核不过关的学徒，会被立刻淘汰。 想当学徒的人有的是，没必要培养一个没天赋的苗子。 每当考核的时候，工坊的炼金术师，就会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做实验。 他通过了小时候的每一次考验，他是最优秀的炼金天才，如今虽然年老，也不应该面对难题就放弃。 布鲁斯疯狂地回忆起真理之书上的一切，极尽记忆力与想象力，把学到的知识点，看到的公式，自己推导的每一步，与这里的题目对应上。 可惜，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后面的题目，彻底脱离了他的能力范围，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甚至开始搞不懂有些题目到底在问什么。 真理之书上的例题，他每一个都研究到能倒背出来，也没这样的啊！ 越做汗越多，呼吸都不顺畅了。 耻辱，身为卓戈座下第一信徒，却是如此拙劣的水平，天大的耻辱。 与此同时，正在监考的卓戈，往布鲁斯这边瞥了两眼，发现他的异常。 说是在监考，其实他在偷偷看猫和老鼠，偶尔看两眼罢了。 现在的卓戈，与自己曾经的监考老师们，狠狠共情了。 怪不得他们要站在考生身边看他们答题。 确实太无聊了。 不看点啥能把自己憋死。 还好他能偷着放动画片。 爽看好几集，瞥一眼布鲁斯，就看见这老头快要昏过去了。 自己是不是对他有点太严苛了。 卓戈心想。 为了让那本真理之书格调高一点，是让小莫和芙琳配合着写的。 全卓戈集团最不说人话的两位。 再加上魂工程师那里的法术知识，还把解释部分删了不少。 就是奔着正常人看不懂攒出来的书。 老爷子岁数挺大的了，再做出个好歹，升魂者里发展个下线不容易。 想到这里，卓戈说道：“时间到了，考试结束。” 试卷瞬间消失。 “我还能答，我还能……” 布鲁斯绝望地说。 (本章完) 第406章 “军火展”筹备中 布鲁斯拿着卷子不愿意松手的样子，让卓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数学考试最后一个选择，最后一个填空，最后一个大题，总有答不出来的部份。 在时间所剩无几的时候灵光乍现，虽然乍现出来的不一定对吧，但感觉自己仿佛好像能做出来一样。 以至于在收卷子时和卷子“难舍难分”。 不过布鲁斯差的，不是一道两道题，起码一半是空白的。 而且不想松手也没用，他做的卷子是直接消失的。 布鲁斯低着头，不敢看向卓戈。 他很想知道，考试的成绩会不会影响到他卓戈信仰教派大祭司的身份。 会不会因为自己太蠢了，而不打算再赐予宝贵的知识。 枯瘦的小老头，忐忑地等待古神“审判”。 “很不错。”卓戈认真地说。 尽管布鲁斯答出来的题不到一半，但作答的那些题正确率都不差。 哪怕没有解出最终的正确结果，解体过程与思路都接近全对。 而且最让卓戈欣赏的一点是，这位炼金术师解题步骤能看懂，还不超纲。 对比家里那头金龙，动不动易证，易得。 还有卓戈集团的智力巅峰，小莫里斯，经常写出不在参考答案范围里的解题方式。 如果说芙琳是个高傲的天才，小莫里斯已经多少带点玄学了。 什么为了解决一个问题，专门研究出一种新的数学工具，顺便“不小心”搞出个新学科。 甚至根据他自述，有时会做梦做出全新的定理什么的。 一点道理不讲了。 卓戈严重怀疑，小莫里斯看起来有点自闭，可能是因为嫌弃周围所有能说话的活物，智商都跟不上他，不愿意陪“傻子”玩。 要是还有智慧之神，那小子起码是个神选。 相比之下，布鲁斯应该能算得上“凡人”巅峰了。 靠着上面那两位天赋怪写的删减版教材，能自学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你大概答对了三成左右的内容，在我见过的人类中，属于相当优秀的个体，尤其是考虑到你年纪的情况下，以我对人类这一物种的观察，随着年龄的增加，思维敏捷程度，记忆力，学习能力，似乎都会有所下滑，你是一位称职，好学且能力出众的信徒。” 卓戈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听到这般赞誉，布鲁斯又是立刻拜倒在地，“因为您的光辉指引着我，让愚笨的信徒，得以在真理之路上求索。” 卓戈看着他，心想，怪不得总有神棍喜欢搞宗教呢，这对信徒的控制程度，比君主对平民的程度狠多了。 “作为对你这次考核的赏赐，我将赐予你更易于理解的知识。” 说着，一本与“真理之书”同样外表普通，但更厚一些的书，出现在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双手捧住，小心翼翼地翻开。 只是目录一页，他便看出，这是一本与真理之书对应的书。 内容是关于真理之书上抽象概念的解析与示例，还有更多辅助理解掌握的例题。 也就是一本参考书。 “我已经理解到，那些知识对于人类来说，想要学习存在不少困难，所以仿照人类的逻辑，制作出这本书，希望你的学习之路能更顺利。” 书当然不是卓戈做的，他的知识量还不支持他写出这个。 解释是魂工程师知识库里自带的，上本删减版教材把这些解释都去了。 其实拼起来才是完整版。 类似“游戏本体+dlc=真正的完整游戏”。 上一次不全部给出，也是为了限制布鲁斯的学习速度，卓戈集团下线掌握的知识，必须要落后集团一代，保证安全性。 至于书里的那些例题，是少年班的作业。 少年班里的学生，看起来大多也是“凡人巅峰境”，他们做的题，给布鲁斯正合适。 得到赏赐后，布鲁斯老泪纵横，果然，自己信仰的神明，是如此慈爱。 “感谢您，感谢您，您的光辉……” “行了，学习新的知识，并不是毫无代价，费林的一切都有价格不是吗。” “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将甘愿为此付出我的生命。” “用不着你去死，你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没有价值，你在升魂者中，已经成为贤者了对吧。” “是的，吾主，在您赠予的知识帮助下，我已经于上一次选举，全票当选贤者。” “很好，我现在需要你更进一步，把知识传播给更多信徒吧，具体可以传播多少，什么时候传播，我会在需要的时候告诉你，而你，要成为升魂者贤者会中的重要势力，成为他们所谓造神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是，吾主。” 布鲁斯本人也很想在升魂者中更进一步。 完全是出于求知欲，他想更深入地参与到升魂计划中。 并非要成为新神的一部分，他的信仰已早有归属，而是想看一看，这颇具实验精神的冒险，会不会成功，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摧毁这人造的伪神。 “此外，”卓戈顿了顿，说道，“你对奥瑞恩公国的忠诚，价格又是多少？” 卓戈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布鲁斯疑惑或是犹豫，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值一提。” 布鲁斯对他身处的国家，毫无归属感，他只不过是出生在这里罢了。 他也没从这里得到过什么好处，相反，他的童年充满不幸，完全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炼金术师，却还是受到国内公会的打压。 对他来说，奥瑞恩毁灭与否，无所谓。 “好，那奥瑞恩对于洛曼入侵的态度，让我觉得很无趣，刚好，我的集团，研发出一些有意思的‘新玩具’，需要一片试验场……” ————————— 黄金平原，诺克斯领。 领主城堡。 与外面难民满地不同，城堡的餐厅内，正在举行盛大的宴席。 各种珍馐美味，摆满长桌，壁炉中升腾的魔法火焰，让餐厅保持着适宜的湿度与温度。 领主，夫人，还有他们的数位孩子，坐在长桌周围，伴随着悠扬的乐队演奏，享受十余位厨师精心制作的餐品。 坐在主位上，衣着华贵的老男人，此地的领主，正熟练地拆分一只烤鸽子。 品尝完他最喜欢的翅膀与大腿后，便将剩余的部分丢到地上，趴在他脚边，是一只毛色锃亮的黑狗。 肥硕的身子，怕是比城外成年难民的体重都重上不少。 大黑狗闻了闻眼前的鸽子，像是不太乐意一样，在胸脯处咬了一小口，然后舔了舔鼻子，又趴回去。 “哈，你还挑拣上了。” 领主并不生气，反倒是笑了两声，从桌上挑一块完整的牛排丢下去，黑狗这才来了兴致。 “慢慢吃，有的是，真乖。” 领主擦了擦手，看向一旁的管家，“值钱的玩意儿都转移走了吗？” “都办好了。” “该留下的呢？” “也都准备好了。” “很好。” 领主点点头，面对即将到达黄金平原的洛曼帝国军，他完全不打算抵抗。 挡在他外面的那些领主都输惨了，他自然也没理由把家底搭进去。 不过投降是投降，该做的场面也要做足，总不能让“洛曼天兵”空手而归，所以他很有分寸地拿出一部分积蓄，作为劳军之用。 大家都是贵族，相信他做到这样，洛曼人也会明白他的态度。 出点血保命，还算划算的买卖。 正在他要继续享用美食的时候，一位卫兵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领主大人，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了，”领主很不耐烦地说道，“就算是洛曼人打过来了，你身为贵族卫兵，该有的稳重也要有。” “不，不是，洛曼人，是布鲁斯大师，他要见您。” “布鲁斯？” 领主当然知道他的领地上有这么一位炼金大师。 但几乎没什么交集，几年都见不到一回。 那老头只知道窝在他的尖塔实验室里，搞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一点不懂社交礼仪。 而且对他这位领主毫无尊重可言。 虽然获得大师称号的炼金术师，可以不对领主行礼。 那只是法律上允许。 法律上允许，就代表他能不行礼吗？有没有一点对领主的尊重。 想起他那副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就烦。 哪天实验失败，死在他那个黑黢黢的塔里才好呢。 “他要见我干什么？” “没说。” “没告诉他我这段时间不见客吗？” “告诉了，但是，守门的兄弟们都已经中毒了，他说不见到您，不可能离开。” “啪——” 领主愤怒地拍了桌子一巴掌，除了把狗吓一跳之外，也不知道生气给谁看。 “毒害领主守卫！他是要造反吗？让他进来见我！” 说完给管家递了个眼神，管家心领神会，离开餐厅，去准备埋伏。 几分钟后，一身粗布长袍，消瘦的老头布鲁斯，出现在餐厅门口。 还没等他说话，领主就率先发难。 “你毒害领主府守卫，是想干什么？难道你以为自己有个大师称号，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吗？” 面对吹胡子瞪眼的领主，布鲁斯相当平静。 一个小小的领主，对他来说，威慑力约等于没有。 他拿起怀表，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始倒计时。 “5。” “问你话呢！” “4。” “你是不是聋了！” “3。” “你在倒计时什么？” “2。” “卫兵！” “1。” 在布鲁斯倒数到最后一刻时，原本趴在地上的大黑狗，立刻开始抽搐起来。 领主转头看向他心爱的宠物。 抽搐持续了几秒，黑狗便口吐白沫，再也没了气息。 餐厅中立刻响起女士的尖叫。 “安静，不然下一个就是你。”布鲁斯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你给领主府的人下毒？” 领主丝毫不怀疑一位炼金大师制作毒药的能力。 “城堡进购食物的渠道，并不难掌握。” “我要杀了你！”领主怒吼。 “声音大，并不能让你看起来有威慑力。” 餐厅中陷入沉默，良久后，领主才再次开口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需要你在这里抵抗洛曼军队。解药一日一服用，抵抗一天，我提供一天。” “啊？” 面对布鲁斯的要求，领主懵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为，为什么？抵抗洛曼军队，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这个时候你要跟我说，你是个坚定的爱国者？” “你不需要知道。” 人在很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领主气笑了，站起身，挠着头，在长桌旁走来走去。 “呵，呵呵，你，你知不知道，洛曼军队是什么战斗力。” 布鲁斯没说话。 “他们从边境，一直推进到这里，一次败仗都没打过。” 布鲁斯默默地看着他。 “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吗？不怕刀剑也不怕法术的战车，根本不怕死的恶魔，你让我拿什么抵抗？” 终于，布鲁斯说话了，“只是怕不够强的法术，你只需要抵抗就好，援军自然会出现。” “援军？什么援军，能挡住那些东西，你就是在让我去送死！”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死。” 布鲁斯的话不多，但杀伤力十足。 “我……” “相信援军，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领主无话可说，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至少让我的家人走。” “不行。”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 领主灌了一口酒，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好吧。” “很好。” 布鲁斯接着递出一份契约。 “这是什么？” “援军的价格，以及求援书的署名，援军来到黄金平原，需要正当理由。” “啊？”领主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 “你是说，你逼我抵抗本不用抵抗的洛曼军队，还要我钱，来请援军。” “费林的一切，都有价格。” 领主没有选择，在契约和求援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收好文件后，布鲁斯说道：“洛曼军队，并非不用抵抗，你会感谢我的。” “呵。”领主冷笑一声。 布鲁斯起身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祂说要有礼貌，所以，谢谢合作。” 说完离开城堡。 餐厅里响起盘子破碎的声音。(本章完) 第407章 洛曼帝国赢学 “我是洛曼的一粒微尘，没有祖国我也就不复存在。 “我是洛曼的一颗螺母，将以血肉铸就钢铁的堡垒。 “我是洛曼的尖锋利刃，摧毁一切进犯与背叛之敌。 “无论几经风霜，优秀的洛曼人必将永存。 “神圣洛曼帝国万岁。 “皇帝万岁。” 黄金平原边界，泥泞的土地上，洛曼第四军团一位年轻的步兵，塔克，完成他早晨的宣誓。 这是洛曼军队所有士兵，每天必须完成的固定流程。 经过持续几代的教育，加上各种宣传渠道的反复洗脑，只能说洛曼士兵们立誓发自真心。 如果让其他国家的人来看洛曼的历史观，一定会觉得非常奇怪。 首先，进犯与背叛之敌，就是个很“有趣”的概念。 因为洛曼帝国版图鼎盛时期，是打下来周边很多国家。 后来版图缩水，也是由于不把这些侵略下的国家人民当人，再加上内部政治混乱，门阀林立严重，这些国家瞅准机会反了。 因此站在大陆上大多数国家的角度，根本不存在什么“进犯与背叛”。 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做出的抗争。 如果说战争这个智慧生物的大悲剧里，一定有哪一种是正义属性的话。 那反侵略战争绝对没争议的。 可惜，洛曼人并不这样认为。 在洛曼的教科书里，洛曼就是全大陆最优秀种族里最优秀的民族。 这也是个很微妙的说法。 站在种族的角度上讲，洛曼人，和周边国家的人种，并没有区别。 从民族上讲，洛曼人其实是“拼好人”，一开始那地方是多个族群，后来整合成一个的。 皇帝怹老人家大手一挥，从现在开始，所有洛曼境内的人类，就是一个民族了。 于是洛曼人这个概念出现。 为了证明这个概念是合理的，是完全不存在争议的，洛曼皇家学院，有御用的一批科学家，尽管他们干的事不是很科学，但名头上确实是科学家。 这些科学家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来证明洛曼人就是最有优越性的人。 干出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从“学术”的角度上写论文阐述优越性，正经的刊物不收，洛曼可以办自己的刊物啊。 赢！ 举办国际运动会，但是不邀请他国一流的选手。 最终优秀的洛曼人轻松横扫奖牌榜。 赢！ 举行超凡者战斗竞技比赛，但剧本安排得明明白白。 通常是异国超凡者出言不逊，肆意贬低洛曼人，引起群情激忿。 比赛中，异国选手开场压制洛曼超凡者，丝滑衔接几句垃圾话，然后洛曼超凡者奋起反杀，赛后讲几句洛曼是不可战胜的，侮辱洛曼注定是自取其辱…… 赢！ 还有知识竞赛，尤其是学生知识竞赛。 “神奇的”，竞赛考试中出现的题目，刚好全都在洛曼学生的备考范围中。 赢！ 总之，在洛曼帝国举行的各种项目中，永远是洛曼人大赢特赢，赢上加赢。 以至于后来其他国家的选手不愿意陪他们玩了，除了想恰烂钱的，没人会去参加。 不得已，洛曼官方，只好开出高额酬金，往往是比比赛奖金更多的酬金，来雇佣其他国家的选手陪他们自娱自乐。 恰烂钱虽然烂，但是钱是真的香啊。 这就导致，如今很多国际一线的运动员，在还是新人时期，都有过去洛曼赚外快的黑历史。 在取得真正的成绩后，无一例外的，这些运动员都会极力否认自己恰烂钱的往事。 毕竟这涉及体育道德，竞技精神问题。 但在洛曼看来，这有另一种赢法。 “看呐，今天国际上最厉害的选手，当年也在咱们这惨败过，现在让他们再来比，他们还不敢来比呢！” 于是，自然而然的，洛曼人认为，既然他们这么优秀，无论是身体素质，超凡天赋，还是智力层面，都领先于其他民族。 那他们统治世界，也是应该的啊。 只有在洛曼人的英明领导下，世界才能高效地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那些不愿意接受统治，甚至还要反抗，不识好歹的刁民，必须要出重拳！ 那么问题来了，洛曼帝国中，有洁身自好，不肯同流合污的科学家吗？ 当然是有的。 而且还不少。 这些科学家，因为受到不同程度的迫害，只能离开家乡，逃往大陆各处。 其中，双塔城就接纳了不少。 双塔城研究院的崛起，多少得感谢感谢洛曼的奇特操作。 不得不承认，洛曼帝国的家底确实厚。 出走了这么多精英，整个国家的科技与军事水平，还长期保持在大陆前列。 直到某红龙一爪子蹬开科技与魔法革命的大门，他们才略显颓势。 皇帝也敏锐地捕捉到这点，所以要趁着这最后的时间窗口，重铸祖上荣光。 现在开战，其实是个赌命行为，但宣传肯定是不能这样宣传。 在洛曼宣传口的描绘下，可以称得上是“洛曼帝国天兵一到，各地蛮夷纳头便拜……” 而对于奋战在第一线，洛曼帝国第四军团第一装甲师第二机械化旅三团四营二连二排一班列兵，塔克，来说。 攻入奥瑞恩公国之后的经历，确实是和宣传里说法一模一样。 这些天的战斗中，不对，这些天就没经历过什么正经的战斗。 除了在最开始的几天中，奥瑞恩边境上还组织过几轮正经的反抗，之后就再没遇到过能打的敌人。 可以说只要不是在崩溃中的国家，边军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奥瑞恩的边防军被打败后，塔克参加过的战斗，无非就是跟在装甲战车后面打扫战场，追一追溃兵，接受投降。 没了。 根据洛曼军规，战利品的30%，可以直接交给前线士兵处置。 塔克虽然是个列兵，但也能分到些东西。 让每一位参战的士兵都有利益可拿，是激励作战很好用的方法。 塔克很喜欢这场战争。 不只是他，他的所有战友，也都很喜欢这场战争。 太舒服了。 战争的强度，甚至都没有平日里训练的强度大，还有战利品可以拿。 除了奥瑞恩公国的气候实在难以忍受，最近几周无论是到哪，都又闷又热，根本见不着太阳光，雨下个不停，只能在烂泥地里走，破烂的道路情况，拖慢了战车的行进速度，也让捂在军靴里的脚很不好受外。 这简直算是郊游。 他已经在想，用战争里赚到的钱，回老家娶个漂亮姑娘，盖一间漂亮房子，然后生他十个八个孩子。 生孩子也是为了伟大祖国做贡献。 报纸上都是这么写的。 穿过不太干净，混合汗味，金属味，不太明显的腐烂味的营地，塔克来到炊事帐篷，领取他的早餐。 行军过程中的伙食，就不指望有多好吃了，管饱是肯定能管饱。 塔克领到两块黑麦面包，一碗加了盐和黄油的土豆泥，一勺腌菜，一块肉干，一杯咖啡。 其实算是很不错的早餐。 老家工厂里的工人，几乎不可能天天早晨有肉吃。 可好东西，也实在是吃腻了。 开战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原本觉得美味的土豆泥，现在吃起来总觉得有股怪味，很喜欢的肉干，也只剩下干又硬。 塔克纯纯是靠着本能，把食物往嘴里填，维持生命体征。 等放假了，一定吃顿好的。 正想着等放假的时候，要吃什么好东西，班长开始给每一位战士发烟。 “班长，今天是我们班进攻了吗？”塔克问道。 按照他们军团的习惯，只有参与进攻的班组才能享受烟草果这类，缓解疲劳与精神紧张的好东西。 战争虽然进行得很顺利，也不代表一点风险没有。 参与进攻的，自然要比负责打扫战场，善后的待遇好一些。 “是的，两小时后，开始进攻诺克斯领的领主城堡，十五分钟后集合。” 听到班长的话，塔克扒饭的速度快了几分。 他没有一点厌战情绪，参与进攻，也就意味着第一手战利品，还有立功的机会，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时间一晃而过，塔克的班组，跟随在装甲战车后面，出现在领主城堡外的空地上。 今早的雾气很大，能见度很低，让战场上多了一分危险的感觉。 塔克握紧手中的枪，洛曼帝国第一军工厂仿造，但声称自主设计的制裁者1型法术步枪。 参战以来，他总共没开过多少枪，军功册上也没记录过一个击杀数。 希望今天能开张。 走在战车履带的侧后方，塔克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终于，城堡的轮廓出现在雾气中。 看到城堡外，升起的魔法护盾，塔克心里明白，今天的战斗是在所难免了。 这里的领主并不打算直接投降。 不过也无所谓，一路上也见过几个抵抗的领主，都被轻松拿下了，相信这里也差不多。 塔克这样想着，并没有发现，城墙上的奥瑞恩士兵严阵以待，仿佛做好了誓死抵抗的打算。 ————————— 此时，诺克斯领，领主城堡中。 比尔照顾着自己的父亲。 他发誓，这段时间来的经历，绝对比他前十几年人生所有经历加起来都丰富。 原本，他是前途光明的职业选手，刚刚获得第一届守卫遗迹邀请赛亚军，还入选了赛事第一阵容。 回家探个亲，结果遇上战争了。 万幸，家人都没事，他们村都跑了，比尔通过手机联系村长，找到自己全部家人，然后也成为了逃难大部队的一员。 不过就算是难民，也算是过得不错的难民。 他有钱。 所以一路上靠钱开路，也不算太惨，吃喝还有干净的饮食，患病的父亲甚至有一副担架，雇了两个人抬着。 格蕾丝小姐绝对是一位好老板，在得知奥瑞恩公国遭到侵略后第一时间，便联系比尔，确定了他的位置，并在最近能接应的地方，诺克斯领中，安排了接应的人。 找到接应者，然后坐顶级传送跑路，全家人直达双塔城，到双塔城后由她负责安排住处。 传送的费用格蕾丝出，不用从工资里扣。 从接到格蕾丝通话的那一刻起，比尔就对双塔之子这个俱乐部死心塌地了。 这辈子不可能转会。 然而计划是美好的，执行是充满意外的。 谁能想到，刚到诺克斯领，这里的领主宣布坚壁清野，誓死抵抗。 连城堡传送禁用法阵都启动了，领地里所有人不许跑。 十四岁以上的男性，全部投入作战，会开枪的领枪，不会开枪的运弹药。 比尔传送跑路双塔城的计划，在即将成功的最后一步，卡死了。 他也成为弹药运输小组的一员。 小组里甚至还有个他的粉丝，和他要签名合照。 比尔保证只要能活下去一定签。 对于自己能否活下去，比尔持不乐观态度。 他不了解军事，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在跑，而洛曼军队还是紧跟着到诺克斯领了，那只能代表，他路过的那些领地，都没造成阻碍。 诺克斯领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哦，不，领主很特别。 比尔觉得这里的领主很特别，特别奇怪，懦弱与勇敢并存。 每天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路过时能闻到一大股酒味，还总是在骂为什么要守城。 同时，他还总是站在城墙上的第一线，理论上很危险的地方，并且在他的贵族同僚们纷纷投了的时候，选择誓死抵抗。 矛盾，非常矛盾。 等死，是很煎熬的，这几天里，比尔甚至在想，洛曼人快点打过来好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终于，在这个雾气弥漫的早晨，他听到城墙上警铃大作，有人高喊“洛曼人来了！” “所有人，进入指定位置！” 领主拔出长剑，高声指挥，就是不知道这时候长剑有什么用。 如果注定死亡，那么与城共存亡，也能在历史上留个美名。 因为始终没看到援军的影子，领主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结局。 “不对！”城墙上又喊了一声，“不止是洛曼人来了。” “什么叫不止是洛曼人！”领主暴怒。 “还有，还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啊？”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数道树立的超大型传送法阵，级别高到突破了城堡的禁用法术。 紧接着，几架挥动着翅膀的机械怪兽，从传送阵里飞出。 因为飞得并不高，能看见机身上印的字。 “如有购买需要，请联系137……” “？”(本章完) 第408章 高打低 洛曼士兵第一次遭遇扑翼机时的情况，与奥瑞恩人第一次见他们的装甲战车时是一样的。 在传送阵展开，扇动着翅膀的机械巨兽从光芒中飞出的时候，洛曼士兵并不知道，这些会飞的玩意儿是什么。 第一反应甚至是好奇。 这么大个的金属托托，到底是怎么飞到天上去的？ 它们又是从哪来的？ 洛曼人不知道扑翼机的来历，还是吃了网络封锁的亏。 如果对如今的世界形势有所了解的话，看到机械加魔法，长得奇形怪状的人造物，第一反应就会是萨顿制造，卓戈集团搞的玩意儿。 这已经成为其他各国居民对卓戈集团的刻板印象。 啥？这玩意儿没见过，还这么奇怪！ 那一定是卓戈集团的。 虽然既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出于较为优秀的战术素养，和对未知危险的直觉，士兵们还是立刻卧倒，并向装甲战车靠近。 先躲着点总没错。 趴在泥地里，塔克小心地注视着天上。 班长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不能随便开枪。 而且塔克也不认为开枪能打到那个高度。 眼看着那些飞行物越来越近，在快要逼近到军团时，变为俯冲姿态，像是准备抓取猎物的老鹰。 现在所有洛曼的士兵意识到，这些东西是冲他们来的了。 可是为什么？ 奥瑞恩公国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洛曼的情报机构一点消息没收到，而且如果他们有，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到国土丢了三分之一时才用。 没有给他们想明白的时间。 “开护盾！” 班长声嘶力竭地喊道。 洛曼军队步兵制式装备中，包括一个暂时防护学派法术发生护符，用于应对极端紧急情况。 塔克迅速开启护符，顿时整个人包裹在淡金色的防护罩下。 双臂把身体稍微撑起，与地面隔开几厘米的距离，避免爆炸类大型法术引起的振动，通过地面直接传入躯干，造成内脏受伤。 然后塔克开始祈祷，希望攻击不要砸到自己头上，以及防护罩能够用。 战争中的普通士兵就是这样，经验和技术，在很多情况下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运气才是真能救命。 太多优秀的战士，死在不明不白的地方，有时死因都会荒诞得有些搞笑。 塔克一边祈祷，一边抑制不住地发抖。 然而几分钟后，想象中的法术轰炸，并没有发生。 连声音都没有。 按捺不住好奇，塔克稍微抬起头，往天上瞟去。 与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在参战之前的新兵培训中，塔克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包括认识所有敌军可能使用到的武器。 主要是卓戈在萨顿内战时掏出的家伙事。 虽然洛曼帝国不直接进攻萨顿，但不代表卓戈不会把先进的武器卖给他国。 不过培训中并没有说明这些东西都是萨顿制造的，而是安排给各个国家。 因为如果都是一个国家制造的，那这个国家太先进了。 洛曼不允许洛曼人知道有其他国家更先进。 新兵训练成绩不错的塔克很了解，会射出高温元素流的重型机枪，涵盖各种大型法术，可以展开成各种法阵的黑柱子。 可这些飞行物丢下的，哪种都不是。 那些金属巨兽挥动翅膀，洒下“瓣雨”，洁白的瓣状的物质，像雨雪一样，飘满攻城队伍所在的区域。 这是什么？ 塔克好奇地用手接住一片。 倒不是他胆大敢直接上手，而是身上早就落了不少，要危险，他现在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瓣”穿过淡金色的防护罩，证明没有伤害性。 塔克疑惑地捏了一下，顿时散为浮尘，随风飘散。 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可不相信，这边正准备攻城呢，奥瑞恩公国搞出那么大阵仗，好几座巨型传送阵，就只是为了撒瓣烘托气氛。 要真是那样，他可就不仅要质疑奥瑞恩人的战斗力，更要质疑他们的脑子是否正常了。 见没有危险状况发生，包括塔克在内的不少士兵从地上爬起来。 有几位直接笑出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怎么样呢……” 塔克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受伤，也没看到远方城堡内有人攻出来，证明不是为了与守城部队配合的。 到底是什么呢？ 嗯！ 塔克突然注意到，飘落到装甲战车上的“瓣”，正在变色，变得越来越红。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立刻回头看向那些飞行物飞离的方向，只见它们在天上灵活地打个圈，折返回来，进行又一次俯冲。 “快散开！”塔克喊到破音，“这是定位战车的，快远离战车！” 然而为时已晚。 扑翼机分队二次俯冲的速度，远比第一次要快，几乎要快过声音。 伴随着二次俯冲的同时，密集的法术棱柱，从天上降下。 与洛曼军队掌握的资料不同的是，这些法术棱柱并没有在半空中展开成法阵，而是有追踪能力，喷射着火焰，精准地射向每一台战车。 棱柱凿在战车的防护罩上后，才开始展开，强大的魔力在超近距离，集中小范围爆发，喷射出的法术流，毫不留情地贯穿车体，和戳穿沾了水的纸一样轻松。 更糟糕的是，洛曼装甲战车使用的引擎和弹药，都是易燃易爆物。 法术射流击穿装甲引发的高温，很快让引擎开始自燃，火焰波及到弹药仓。 悲剧发生了。 装甲师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变成了一个个炸弹，由内而外地开始爆炸。 很不幸，大多数防护法术，是单向的，只抵御来自外侧的攻击，不阻挡内部向外的伤害。 此起彼伏的爆炸，摧毁了跟随战车行进的步兵。 爆炸的冲击波，将来不及逃走的塔克，高高掀起，感觉如同飞奔撞到一堵墙上。 只不过这次是“墙”来撞的他。 尖锐的耳鸣声中，塔克眼睁睁看着比他距离战车更近的战友，直接被火焰吞没。 在天上飞了几秒，却感觉几小时一样漫长。 参战以来，他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砸到地上时，都没有感觉到疼，在激素的作用下，塔克只觉得麻木与灼热，想要爬起来，随便往哪跑，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了。 靠手艰难地撑起身子，突然看到眼前一条断腿，穿的靴子十分眼熟…… 第一批参与攻城的上百辆装甲战车，以及数千人，于几分钟内，被火海覆盖，烟尘把浓雾染得黑红。 哪怕是遭遇如此大的打击，洛曼军队还是展现出超强的能力。 有生力量立刻组织起反击。 由高级将领，准传奇游侠，带领着跟随在战车团后方的法师队伍，开始尝试射击扑翼机。 由于寻常的法术，无法对空打到扑翼机飞行的高度。 游侠立刻制定出战术，法师团进行增幅与附魔，他来进行精准射击。 哪怕能打下一架来，也是战果。 灌满魔力的精灵长弓，搭载着魔法凝聚的箭矢，游侠瞄准一架俯冲结束正在抬升的扑翼机，放出这凝聚百人心血的一击。 箭矢在空中拉出一道长线，精准地命中扑翼机左翼……的防护。 机载防护罩承受不住这强力一击，在闪烁几下后，化成碎屑。 能成！ 游侠信心大增，下一箭，就把它射下来。 然而，就在下一根附魔箭还没凝聚成型的时候，那架失去防护罩的扑翼机前方，展开一个新的传送阵，随后机体消失不见。 紧接着，另一架全新的，带有完整防护罩的扑翼机，从传送中出现。 游侠射出的这一箭，显然被注意到了，数架扑翼机，瞄准了这个方向。 …… 此时，诺克斯领城堡中。 领主和他的士兵们都看呆了。 拥挤的城堡内，所有人在此刻都意识到，他们好像要躺赢了？ 要么说领主还是领主，虽然坐到这个位置，主要靠的是血统，但能力，多少还是有点。 比如在给自己抢功劳这方面，他就有极为丰富的经验。 他敏锐地判断到，是时候为奥瑞恩公国，拿到第一场对洛曼帝国历史性的大胜了。 能不能彪炳史册，就在今天！ 领主站在城墙的最高处，又一次拔出祖传宝剑，还不忘顺便给剑上个光照术，让它看起来光芒璀璨。 “诺克斯领的英雄们！” 领主经过放大的雄厚嗓音，回荡在城堡范围内。 “机会就在眼前，我，与你们，将会给城外那些堕落的，与恶魔为伍的洛曼侵略者，致命的打击！骑士们，上马！” 很快，城堡大门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列队登场。 从造型上看，这是个相当传统的骑士团，传统的护甲，传统的骑枪。 不传统的部份是，骑士们身上的附魔防护，不再像以前那样，针对物理战技做很多设计，物理防护全靠甲本身，所有附魔都是为了防护魔法施加的。 腰间除了意外落马后使用的佩剑外，还配了一把手枪。 可以说是传统骑士，在时代变革之际，做出的挣扎和妥协了。 领主紧盯着那些扑翼机。 他可以确定这就是援军了，可真正的战争不是游戏，友方伤害是真伤害啊。 扑翼机还没炸完，他们就冲上去，多少有点奔着寻死去了。 终于，在确认轰炸已经向着更远的地方去了之后，领主清了清嗓子。 “骑兵团，冲锋！” …… 与此同时，萨顿境内。 刚组建没多久的萨顿空军指挥部。 卓戈正观看着前方传回的画面。 打洛曼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让其他国家的人，看到卓戈出品的威力。 一个大型实战广告。 所以自然要有拍摄。 除了负责打击的扑翼机外，还派出了一头隐身扛摄像机的龙。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能打的战地记者了。 完全可以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只要摄像机顶得住，想要多近的画面都能拍。 看着这场战斗最后的收尾。 卓戈万万没想到，都这年代来，最后能打成骑兵团冲步兵。 不得不说，骑兵冲步兵的场面，看起来还真挺解压的。 而且冲的还是刚被炸完，缺胳膊少腿人又懵的残兵。 简直像在玩无双。 还是低难度的。 “好了，这场战斗应该结束了，后面没什么好看的，效果不错。” 卓戈起身，活动活动脖子。 “效果当然不错……” 一同观战的菲格辛，语气听着不大高兴。 “了这么多钱，效果要是再不行，我怎么和纳税人交代。” 不久之前，当卓戈找到她，说空军有了，拿下制空权，约等于无敌，不过就是有点贵。 当时她非常痛快地批了，议会的投票也相当痛快地通过了。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钱。 哪怕是萨顿作为当世最富国家之一，起来都肉疼得不得了。 一架近百万金币，打出去一发法术就是好几千金币，配套的设施一个比一个死贵。 卓戈还挥舞着培养飞行员的账单来报销，那淘汰率，那费用，看了都眼睛疼。 除此之外，为了这场“广告”能打出最好的效果，也是下了血本。 枭熊大师带队设计超大型传送法阵，让扑翼机实现理论上全球可飞。 就是那传送阵开一次，都是心在滴血。 这一回就开了二十来次。 好在一共十二架扑翼机，是卓戈集团目前为止生产出的全部了。 再多点传送都传不起。 唯一高性价比的，是那个打击战车的方案。 卓戈严格论证了，随便丢，洗地炸，虽然能实现火力压制，但对战车的杀伤效果并不好，必须有方案。 最后搞出这个制导方案。 撒的那个瓣，是为了定位高魔力个体，然后法术棱柱追着定位去。 比人工瞄准确度高。 同时导致棱柱造价破千金币。 希望洛曼战车的造价更高，不然每打一辆都是亏。 相比肉疼的菲格辛，卓戈快乐多了。 他反正是收钱那个，而且本来以为可能会因为操作失误，损失一两架呢，没想到全回来了。 值得庆祝。 同时，一个更值得庆祝的消息送达。 艾莎报告，埃尔法师有重要的事情。 卓戈眼神一亮，“太阳”种出来了？(本章完) 第409章 播种太阳 洛曼皇帝，作为巨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有个很大的优点。 他没有指挥前线的爱好，只负责下达最终希望达到的作战目标，至于怎么达成，那不是他负责的问题。 而正是因为如此，洛曼的将领们得到极大的发挥空间。 再加上本就领先的装备水平与士兵素质，重铸洛曼帝国荣光的计划，在进行初期，可以说极其顺利。 对于奥瑞恩公国的进攻，可以说取得了费林历史上罕有的碾压性胜利。 目前已经占领下近2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每天送达的战报，都是大胜。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应该最多再需要两个月时间，就能完全占领奥瑞恩。 如此效率，算得上是战争史上最快的灭国战争之一。 比最初的制定的计划还要顺利。 选择奥瑞恩作为第一个攻打的国家，一方面是因为该国在大陆上不算强国，攻占的难度比较低。 另一方面，那里的资源很丰富，不仅可以用于武器生产的矿产资源丰富，农田资源同样很丰富。 尤其是那片被称为黄金平原的土地，更是个大粮仓。 仅仅是这一个地方，只要种植得当，根据估算，足以养活千万人口。 拿下奥瑞恩，是洛曼帝国整个计划第一步，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步。 眼看这关键的第一步就要达成。 今早，洛曼皇帝收到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封败仗战报。 第四军团第一装甲师，在进攻黄金平原诺克斯领时，遭到强烈抵抗，损失惨重。 仅一天时间内，诺克斯领战场上，洛曼军队失去了113辆装甲战车，2245人死亡，还有156人失踪。 死亡的人员中，包括120人的整编法师团，还有一位准传奇境界的游侠。 这种特别作战单位，损失一个不能按死一个人算，起码等于三辆战车。 而在受到如此大损失的同时，战术目标还没达成。 诺克斯领几乎算是毫发无损。 可能只损失了不到十位骑兵。 打出了两百开外的战损比，这已经不能用惨败来形容了。 战争，具体到每一场战役，有胜有败都很正常，只要最终结果能完成都可以。 但被打成这样，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而比惨败更难接受的是，洛曼皇帝敏锐地捕捉到战报上的一条信息。 战场上出现了前所未见的空中武器，并且有很大概率确定，那些武器来自于萨顿。 虽然不亲自指挥战争，但洛曼皇帝还是接受过完整的军事教育。 他当然清楚制空权的重要性。 为此，洛曼帝国在军队职业化改革后，还是保留了几个空战骑士团。 这还是因为坐骑数量的限制，不然怎么说也要凑个空战师级单位出来。 负责进攻诺克斯领的将军，也申请了空战骑士的支援。 作为洛曼最希有的兵种，空中单位并没第一时间投入作战。 具体要怎么进攻诺克斯领可以再讨论，更关键的是，萨顿，尤其是他们现在的护国公卓戈，究竟是什么态度。 年迈的洛曼皇帝，沉思着在书房里踱步。 萨顿到底是单纯地在做生意，卖武器，还是打算要以大国身份介入战争。 如果萨顿主动与他们开战，那这场战争的难度，上升不是一点半点。 还有更可怕的，那个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记忆的卓戈，祂究竟要的是什么…… 考虑太多事，有时比身体上的劳累，会更让一个人衰老。 自从开战以来，皇帝好像老了十岁，从一位保养得当的健康老人，变成一根快要烧干的蜡，仅存的火苗扑朔扑朔地摇晃着。 让人不得不怀疑，就算洛曼帝国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他还能不能看到那天。 思考许久，他还是决定，让前方的将领们按着他们的想法去指挥作战。 不仅派出空战骑士团，恶魔军团也一同给予支援，一定要拿下黄金平原。 同时，计划中对于其他国家的攻势，也要一起展开。 洛曼帝国战争计划的第一阶段，就是尽快拿下所有接壤的国家。 曾经的“背叛者”们。 展开多条战线，是个很危险的决定，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时间，时间是最关键的，必须在其他国家反应过来，联合到一起反抗之前，拿下尽可能多的战果。 下一个目标，是东侧的卡佩王国。 皇帝批准了前方制定的所有作战计划。 在签署文件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诺克斯领，会是导致洛曼失败的关键。 像是引发伤口感染，高烧，一大堆并发症，最终导致病人死亡的那根小小针刺。 刚签完这些，便又收到急报。 并不是来自前线的，而是来自萨顿王国。 “来自萨顿的消息？” “是的。”侍从回答。 皇帝立刻查看情报。 萨顿即将举行第一届武器展，邀请大陆各国参加，届时展会上多有出现的武器，都将是可购买型号。 看到这里，老皇帝稍微松了口气。 萨顿似乎并不是针对洛曼，他们真的只是很认真地在赚钱。 然而往下看，老皇帝拿纸的手，不由得开始颤抖。 “针对洛曼帝国发起侵略战争，严重影响大陆商业环境的行为，萨顿方面将对洛曼帝国进行制裁，武器展中所有武器，洛曼帝国仅可购买减配型号，并额外支付售价的50%，作为破坏商业环境的赔款……” “没有这么恶心人的！” 老皇帝把纸往地上一丢，因为气愤，枯瘦的身子带着宽大的长袍，像风箱一样抽动。 就算不打算卖给洛曼，直接禁售不就行了。 搁着允许购买减配型号，还要多付五成的钱算怎么回事。 和羞辱人有什么区别？ 洛曼军队没有进攻萨顿，甚至重制原本已经确定的战争计划，他们竟然不领情。 发战争财的，还开始制裁起开战的了。 难道洛曼要沦落到，顶着五成的加价，捏着鼻子也要买减配款吗？ 老皇帝不相信萨顿能厉害到那种地步，绝不相信。 如果卓戈能掏出他记忆中，比神迹更厉害的东西，那他认了。 不然他相信，在战争这方面，洛曼人绝对能找到对抗的办法。 不过是飞在天上的“战车”罢了，也未尝就是无敌的…… ————————— 武器展，是萨顿王国目前的头等大事。 基本可以确定，这一次，就将拿到过去十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收入。 军火这玩意儿，价值实在太高了。 而且是刚需，只要有点领先，能买就必须得买。 几个邻国里，有一个给军队升级装备了，其他国家便不得不跟着一起升级。 正所谓“邻居屯粮我屯枪”。 费林这些国家的和平，纯纯是表面和平，互相间实力没有代差，判断一下开打赚得还没有损失多，所以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中。 现在卓戈要迫使他们卷起来了。 相比把其他国家都打下来，萨顿这边有个更好的想法。 打多费劲啊，打完还要治理。 狠狠地赚他们钱就好了。 为了能办好这届武器展，萨顿官方各部通力合作，代言人甚至是国王。 国王可以说很好地完成当初规定好的工作内容，当吉祥物。 不要说没有自由什么的，一辈子有人养，衣食无忧，工作无非是出席各种活动。 有无数人渴望和王室换一下，只有王室里的小屁孩，会在青春期的时候，认为王室血统是他们的“诅咒”，哭着闹着要自由。 菲格辛评价为“没自己讨过生活导致的。” 为解决这种情况，菲格辛“体贴”地为王室也增加了实习期，所有王室成员，在成年后都要出去工作。 赚不赚到钱无所谓，重要是体验生活。 当然，因为王室身份，他们体验的工作自然要比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少，但也算走进大众了。 对于体验过还认为王室身份是负担的人，菲格辛也开通了脱离王室渠道，成年后可申请。 还真有几个刚成年的申请。 菲格辛大手一挥，批了。 同时又和卓戈开了盘，赌这些人过多久会哭爹喊娘地想回来。 菲格辛赌三年。 卓戈表示她高估自己的亲戚了，他赌一年，而且是以下。 至于卓戈本龙，他暂时没有参与到武器展的筹备工作中。 不是说这个展会对卓戈集团不重要，而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一个可能突破费林凡人理论伤害上限的事。 精灵传奇法师埃尔，与远古黄铜龙巴罗萨里斯投入全部精力，目标是绕过魔法女神对于禁术的限制，以低环法术集合，打出比肩禁术，甚至高过禁术的效果。 而就在前不久，卓戈终于得到了来自埃尔的消息。 再没消息卓戈都怕他们两个死实验室里。 根据他们的说法，整体思路已经确定，理论验证通过，可以进入实际制造阶段。 埃尔和巴罗萨里斯的思路，可以说十分奇特了。 他们推翻了几乎现有的所有法术体系，不再是通过一定量的元素与魔力组合产生变化。 而是回归到法术最本质的部分，元素与魔力本身。 不应用不同属性元素与魔力的反应，而是剥离掉元素的属性部分，只用魔力激发元素本身，让元素裂解，同时堆积足够量的元素，产生最大的能量爆发，还绕过了魔法女神对禁术级别元素魔力组合的限制。 至于具体的，更细致的原理部分，卓戈没看懂。 但看起来，似乎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于是他只问了埃尔一个问题。 “一发能不能夷平一座城市。” 埃尔的回答也非常简洁。 “如果顺利的话，一发应该不止能夷平一座城市。” 对于这个回答，卓戈十分满意。 先不论最终能不能做到，这个最终的饼画得就足够大。 因此，卓戈给予制造环节，他能给予的全部支持。 从那一天开始，卓戈集团的不少员工们就发现，集团里的高级人员，好像突然间商量好了一样，集体“休假”了。 先是芙琳休假，少年班也不带了。 接着总工程师尤诺，和他的导师，带着好几个博士研究生组休假。 然后小莫里斯也带着他的团队休了。 这还是小莫里斯第一次休假，往常都是把工作地点当家的。 再然后法师公会的顶尖法师们也都没影了。 跟着一起“失踪”的，还有水平最高的那几个地精工程师小组。 渐渐的，集团里的所有人都意识到，卓戈在整大活。 特别特别大的活。 因为和卓戈集团顶尖研究人员一起放假的，还有双塔城研究院的好多人，甚至萨顿军中传出点说法，有个在内战中战功卓著的团，原本驻扎在王城，也消失。 很难不把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 这就不可能是休假。 但是大家又都不知道是什么活。 保密工作做得极其严格，一点风声没有透露出去。 而员工们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些人员外，还有一个“超算”参与其中。 产生自神骸的原始神明，魂工程师，负责了整个项目的几乎全部复杂运算工作。 这是卓戈见过最好使的“计算机”，连算法都不用提供，把需求和数据给过去，祂自己就把算法解决了。 卓戈严重怀疑，魂工作为一个看似没感情的物体，其实感情很充沛，就是内向。 因为祂在制造终极法术武器的过程中，工作热情明显比做游戏高。 在这位神级超算的帮助下，制造工作超乎想象的顺利。 理论完成用了几年，制造却快到在武器展举办前完成了。 当然，卓戈并不打算把这玩意儿拿去展出，只能在机密环境下完成测试。 测试地点，在卓戈龙岛，以东数百公里的海面上。 在这里，卓戈终于见到了实物。 与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就是个，小小的戒指，很不起眼。 “你确定，最终是这样？”卓戈瞪眼瞅着那枚小戒指问。 “是的。”埃尔很确定地回答。 “那你理论里说的那些，大量魔力吧，大量元素啦，又在哪？” 卓戈并没有在这上感受到超高魔力。 “都没有，魔力会使用持有者的魔力，元素本就无处不在。” “你是说，这玩意儿得靠持有者触发，然后激发本就存在的元素？” “是的。” “那持有者不是死定了？” 卓戈不明白，怎么突然从想象中的远程打击变自杀袭击了。 “当然不会，元素会保护同源魔力，每一位施法者的魔力都是不同的……” 埃尔接着解释了一大堆，总之就是这玩意儿伤害不了施法者。 “那你管这东西叫什么？” “至尊戒。” “你认真的？” “当然。” 几十分钟后，卓戈观摩了“至尊戒”在费林的第一次使用。 由设计者埃尔亲自触发。 对于至尊戒引发的景象，诸多观摩者，有不同的看法。 新的太阳，智慧生物的末日，元素海啸，无法直视的光芒等等。 卓戈将其简单地形容为“有史以来最狠的一次炸鱼”。 相比视觉效果，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这东西，能不能崩死魔法女神？” 魂工程师没有回答。(本章完) 第410章 国君，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被侵略 萨顿王国第一届武器展开始了。 对于整个费林来说，这是个超级大新闻，还从没有哪个国家，把武器摆出来公开展示。 武器交易在历史上并不罕见，但都是封闭起来，不会让与交易无关的第三方人士看到。 而由卓戈集团和萨顿官方筹办的武器展，不仅各大国家，组织，都可以来参加，买不买的再说，先烘托个气氛。 对费林人来说，更神奇的是，普通人竟然也可以逛展。 展会一共持续七天，第一天是内部展会。 所谓内部展会，并不代表会展出不对群众公开的东西，而只是拿出一天人流量不那么大的时间，让真正有能力下定单的受邀客户，获得更好的体验，也方便现场谈生意。 所有出现在第一天的武器，接下来六天也都会在场馆里。 至于平民逛展渠道，凭萨顿全新的人份认证系统编号购票，外国游客则要凭入境时获得的临时身份认证。 到时候先验身份后入场，不许倒卖二手票。 单日入场不限时门票25铜币，快速通道1银20铜，带专属讲解员的尊享门票15银币。 延续了卓戈集团办活动的一贯传统，一分钱一分体验，两分钱1.1分体验…… 买整个展会的通票，则是单日票价乘六再打八折。 因为展会规模的关系，一天两天的时间，基本没可能逛完。 所以通票的销量很高，几乎要赶上单日票的三分之一了。 为了能让来逛展的平民更有参与感，参展的除了以扑翼机为首的重器，还有不少很“亲民”的设备。 比如数百种枪械。 自从法术枪械发明出来以后，大陆上涌现出大批模仿者。 私立组织有，其他国家的官方机构也有。 因为法术枪械的关键在于解决思路，本身的生产上不具备特别高的壁垒，顶多生产成本压不到卓戈那么低，品控也没那么好，但造肯定是能造出来的。 于是，在一段时间的仿造后，模仿者们完成了技术积累，开始走出自己的道路。 各种乱七八糟的枪一股脑地冒出来。 这次展会，也邀请了很多这些生产商参加。 受邀的生产商水平参差不齐，一部分就是被拉来充数的。 但确实有一部分，思路极其清奇，比如有一家专门为侏儒和半身人做枪的商团。 不给矮人做，是因为矮人手指头粗，用的枪和侏儒，半身人不一样，而且矮人有自己的枪械商团，发挥他们一贯的工艺优势，水平奇高，还最懂矮人自己的需求，其他种族根本打不进这片市场。 而那家商团来参展的主打产品。 是“童枪”。 因为他们觉得半身人和侏儒的市场还是太小了，想要跳进更大的池子，人类市场。 又不想在一片红海的人类标准型号枪械市场里竞争。 所以针对儿童群体设计枪，在他们原本的设计上，进行一点微调，就能给人类儿童用，完美发挥自身原有优势了。 尽管给小孩设计枪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展会主办方，还真没理由拒绝他们。 费林对枪械的态度，相对比较宽松，毕竟混居在普通人中间的超凡者，可比轻武器危险程度高多了。 不过在意识到可能很快就会有大把人瞄准儿童武器市场后，萨顿的议会还是紧急拟定了关于儿童枪械管制的草案。 不允许儿童合法持枪，只能在指定的靶场里使用枪械。 这条极大可能通过的草案，并没有打击到商团的热情。 因为在武器展官方网站上，枪械分类，儿童用枪，高举人气榜前列…… 正式开展的第一天，卓戈也出现在展会的现场。 一上午过去，无论是成交量，还是展厅内的氛围，都很令龙满意。 第一天没有平民，但受邀参加的各国团队和大型组织，以及不少媒体记者，便将场馆内差不多塞满。 已经能预见到未来几天人挤人的景象了。 至于成交量，卓戈已经拿到上午时间本集团武器订单的统计了。 “受邀的客户都来参加了吗？” 卓戈一边翻着统计一边问。 “没有。” “洛曼人没来。” 没等艾莎回答，卓戈便先说道。 猜也能猜出来，都对洛曼制裁了，对方但凡有一点点骨气，都不至于上赶着来当冤大头。 “是的，不过参加展会的商团中，有一家名为铂金之镜的商团，应该是与洛曼帝国达成了交易，他们背后有维里安商人投资，今天上午，购买了我们所有种类的武器，每一样最多两件，应该是为了进行拆解研究。” “有确凿证据他们会把武器最终运到洛曼帝国吗？” 卓戈鼻子里喷着火星问道。 洛曼人还怪不容易的，倒两手都想要买武器去研究。 侧面证明了他们的武器吸引力确实大啊。 “没有。” “可惜。” 卓戈有些遗憾。 洛曼费这么大劲兜圈子，应该也不差加价百分之五十那些钱，就是好面子。 这要是能掌握到确凿证据，在各大媒体网络上一报道，狠狠地阴阳，踢这家“手套”商团的屁股，和打洛曼帝国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们要不要对这家商团禁售？” “不用，禁售这一家，他们肯定也会再多转几手来买，咱们的设计也不怕研究。” 扑翼机，法术榴弹，可不是普通的枪械，知道怎么做，小作坊手搓都能搓出来，枪里用的法术子弹，都比枪本身技术含量高。 重武器，可是工业与科技实力的双重体现，正儿八经“王冠上的明珠”。 想拆明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算拆出来理论设计了，怎么造，能不能制造，制造出来又能不能用。 这可不是玩游戏，对着科技树一点技能，等时间一过，飞机制造厂找片空地一放置，也不考虑配套各种设施，等着飞机一架一架造出来就行的。 而且，哪怕是他们造出来了，卓戈提供的所有型号，其实都是减配型号。 真正的尖端科技，根本没拿出来卖。 但是洛曼有升魂者圣域，他们的科研实力也不容小觑，就算减配版，也不是很想让洛曼给抄出来，要是把战争给延长了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同时把洛曼的钱赚了，还能让他们难以对着抄呢？ 卓戈眼珠一转，有了想法。 “咱们的现货是不是已经卖光了。” “是的，开展两小时的时候，所有现货就已经全部清空，按照咱们现在的生产速度，订单起码排到三年后了。” “那咱们是不是有十分正当的理由，把洛曼费好大劲下的订单，狠狠地往后拖，其他所有订单都排他前面，就说小额订单延后。” 卓戈想了想，要是真能拖到三年后，洛曼帝国说不定都完了。 “好主意。”艾莎对此深表赞同。 研究完洛曼的事情，卓戈仔细研究起上午下订单的甲方们。 数额最高的单笔交易，来自教宗国。 教会带头买军火，别说，画风还挺配，费林的教会，一直都是教皇真有几个师的风格。 除此之外，疯狂买买买的，基本都是与洛曼帝国接壤的那几个国家。 他们被洛曼突然入侵奥瑞恩公国的操作给吓坏了，非常急于武装自己。 从他们的交易额来看，应该没有把扩充军备的经费，存到自己私人账户里的虫豸。 要是有，那也太有钱了。 卓戈也很同情这帮与战争狂魔做邻居的小国家，现有的存货，就优先调配给他们吧，订单也优先生产。 卓戈集团的产能，其实还有很大潜力，很多原本不是用于武器制造的生产线，只要稍微改一改，生产不了关键器件，生产一下配件还是很轻松的。 再加上萨顿王国的官方支持，如果有必要，随时可以爆产能。 把上午的订单都看完，卓戈突然发现一个很突兀国家。 卡佩王国。 “这个卡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和洛曼接壤的对吧？” 卓戈甚至有点不确定。 “是的，卡佩王国位于洛曼正东方，而且是曾经反抗洛曼帝国统治的主力之一。” “紧紧挨着？” “紧紧挨着！” “那他们为什么就买这么点玩意儿！”卓戈不理解。 相比其他与洛曼接壤国家扫货的气势，卡佩王国买的东西少到可怜，顶多能武装一个连。 “他们难道不怕被洛曼打吗？还是说这个使团贪了？” “额……” 对于这个问题，艾莎也没有靠谱的答案。 ————————— 卡佩王国赴萨顿王国使团的公使，费尔南多子爵，正用他精致的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其实场馆里并不热，整个场馆，是新建在深水城郊外，专门用于举办大型展会活动的园区之中，使用了最先进的中央温控符文系统。 场馆运营时间中，始终保持在舒适的22摄氏度。 但费尔南多公使太胖了，有氧运动永远是肥硕身躯的天敌。 走路逛展会，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强度相当高的有氧运动。 虽然一上午里，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休息，可他还是连呼带喘，大腿酸疼。 “咱们需要看的项目，是不是都看完了？”公使问身边的工作人员。 “是的，都已经看完了。” “很好，那咱们的工作，基本上就算圆满完成，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轻松愉快的自由活动休息时间，看看，要不是跟着我，能给你们找到这么舒服的活吗。” 费尔南多子爵的语气里，流露出得意。 轻松地把该做的工作做完，值得骄傲。 使团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立刻跟着吹捧起来，听得公使都觉得没那么累了。 然而，团队中的一位年轻人，这时弱弱地说道：“子爵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重点去关注一下……” “还有什么重点关注的，国王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都已经完美完成了。” “可是，展会里还有很多我们原本掌握消息中没有的新武器，而且我们的经费还有不少剩余额度。” “哦，没有可是，年轻人，难道你不相信你强大的祖国，不相信你神明的陛下吗？” 费尔南多子爵起手一个扣帽子，给使团里的年轻人狠狠扣上不相信国家的帽子。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年轻人立刻解释。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要相信卡佩王国的实力，想当年，正是我们打败了鼎盛时期的洛曼……” 费尔南多子爵开始回忆起卡佩王国的光辉历史。 他最擅长讲这个了。 声情并茂，口才出色。 凭这个本事就能混上饭吃。 只不过他讲的“光辉历史”，与历史上的真实情况，有不小的出入。 卡佩王国在反抗洛曼的战争中出力了吗？ 出力了，而且是重要力量。 但与所谓的“打败洛曼帝国”，那可差得多了。 “朋友，别忘了宇通之战！” 费尔南多子爵做出结语。 宇通之战是卡佩王国历史记载中的传奇大胜利。 真实性吗，存疑。 使团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立刻鼓起了掌。 “而且，我们还有钢铁卡佩防线，没有军队可以攻破那道防线，我们是安全哒。” 费尔南多子爵口中的钢铁卡佩防线，是卡佩王国西部边境的防线。 与洛曼帝国接壤的每一寸边境，都在这道防线的覆盖范围中。 数不清的堡垒，大量的魔法道具，王国最强大的部队。 这道防线建立用时数十年，都是为了盯防洛曼。 钢铁卡佩防线是坚不可摧的。 是每一位卡佩人的共识。 费尔南多子爵，满意地带领着使团，向着场馆出口走去。 快要出去的时候，那位年轻人又开口了。 “报告，有紧急情报！” “又有什么事？” “洛曼军队，进入我国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费尔南多不耐烦地回答。 “是真的，”年轻人急了，直接把刚刚收到的魔法讯息展示给子爵，他是使团的通讯人员。 子爵盯着讯息，越看额头上的汗越多。 “怎么了？大人，他们突破防线了？不可能吧，那是坚不可摧的……” “他们没突破。” 子爵咽了口唾沫。 “他们绕过去了，从咱们北边的边境山区，他们从那里绕过去了。” 费尔南多说完，愣了几秒，突然转身，快步向场馆里跑去，扭动的身子很是可笑。 “我要见卓戈先生！”(本章完) 第411章 战争的泥潭，是魔鬼的乐园 自从洛曼入侵卡佩之后，整个费林的局势，向着混乱的方向，像脱缰的野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狂奔。 没人理解洛曼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时开启两个战线通常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而双线作战，并不是洛曼人的极限。 他们用时一个月时间，就占领了卡佩王国的首都，宣布接管。 卡佩溃败如此迅速，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外援来帮忙，萨顿一直没有正式参战，派出的都是雇佣军性质的小股队伍，都在奥瑞恩那里，腾不出更多人来。 就要不要和洛曼打到底这个问题，萨顿议会还在争论不休。 另一方面，这是因为卡佩王国的主力部队，全都在西部边境的防线上。 然而这个斥巨资，陈重兵的防线，但凡有一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 它被洛曼军队完美地绕了过去。 而防线上布置的堡垒，并没有朝后攻击这个功能。 接下来就是完全的大溃败。 不过虽然洛曼军队占领了卡佩首都，声称完成实控，但卡佩的人们并不甘愿就这样再次变成附属国的国民。 于是游击战运动开始了，卡佩的城市，野外到处都有反抗的力量。 所以洛曼军队不得不分出不少兵力，来打反游击战，成果还不怎么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开启新战线，还不止一条。 他们成功在几个月时间里，把与本国接壤的所有邻国，全都打了一遍。 有的投降了，甚至成了帮凶。 有的顺利占领，可占领后的治安是个问题。 还有仍在顽强反抗的。 围绕洛曼帝国的一大圈，打成一锅粥。 而其他国力更强的国家，也在这时认识到，洛曼的野心，恐怕不止周围的那些小国，等把周边拿下，下一步就是他们。 因此，反洛曼帝国同盟很快成立，很多战火还没有烧到本土的国家，也像萨顿一样，派出或正式或不太正式的兵团，参与到战争中，并开始为还在抵抗的势力提供大量物资。 萨顿是否要参战，可能还要观望很久，菲格辛本人对此也没定论。 但这并不影响现在正在萨顿境内的两个不是人的玩意儿，积极参与到战争中。 也就是如今最大的军火贩子，主业是文化娱乐互联网，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营收大半来自军火，能改的生产线全改了，正在努力造武器的卓戈集团老板，卓戈本戈。 以及如今最大的雇佣兵头子，带来大把在主位面不怕死的魔鬼士兵，让魔鬼的身影活跃在每一片战场上的地狱之主，阿斯蒙蒂斯。 现在他们两个都面临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 产能不足。 各国目前对于武器需求，强烈到不能再强烈了。 国家面临覆灭的危险，自然是所有家底都掏出来，挥舞着支票，却买不到足够的武器。 没办法，卓戈这边实在是生产不出来了。 好消息是，萨顿王国虽然还不确定要不要直接参战，但对于挣钱，兴趣十分强烈。 给卓戈集团的武器生产事业，给与最大的支持，预计过不了多久，产能短缺的情况就能得到稍微缓解。 而阿斯蒙蒂斯那边的产能问题，还看不到解决的苗头。 对于这位地狱之主来说，缺少的产能，是产魔鬼的能力。 准确来说，是把魔鬼运到主位面的运力。 在主位面几乎没有死亡风险的魔鬼，一直承担着战争中最危险的任务。 消耗率奇高无比。 可魔鬼在主位面“死”掉后，并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来费林的。 先要等在地狱里复活，然后要运送到地狱与费林的教会认证通道，各大地狱之门前，排排队穿越到主位面。 再从主位面的地狱之门处，运送到每一个战场的最前线。 对运力的要求极高。 每运输一个魔鬼，成本虽然也不是多高，但基数实在大，这可不是卓戈当初搞实体游戏，一个关卡里魔鬼演员的那种数量。 再低的成本，乘上个几十万倍，甚至百万，都是天文数字。 因此魔鬼在战场上算“武器”，不是按人员统计的，每“死”一个，是损失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魔鬼在主位面也并非就无敌了，雇佣他们的国家很可能会被消耗到付不起佣金。 就算现在暂时还有钱，地狱之门有限，传送太贵了用不起，运兵火车，汽车也供不应求。 “卓戈！” 阿斯蒙蒂斯火急火燎地冲进卓戈办公室。 自从魔鬼雇佣兵遍布战场之后，他一天能来卓戈这八次。 卓戈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道：“没有更多装备了，再催也没有。” 他会这么回答，是因为阿斯蒙蒂斯每次来也无非就这点事，要枪要炮要飞机。 也不知道他要飞机有什么用，魔鬼又没飞行员，现在的扑翼机就没有适合魔鬼那个肢体的座舱。 唯一一所飞行学院，刚刚建立不久，迎来不少各国留学生，就是没有地狱的。 给魔鬼研究专用机型，短时间内肯定是没那个人力。 不过给魔鬼用的飞机倒是有一点方便，不用设计飞行员逃生装置。 “不不不，”阿斯蒙蒂斯的一脸谄媚的笑，很难见到这种表情出现在地狱之主的脸上，可没办法，有求于龙，“这次不是来要装备的，你之前不是提到过，有个正在研究的新飞机，就是叫运输机那个，怎么样了？” 他也知道，给魔鬼研究专用飞机肯定是排不上班，可运输机是通用型号，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能用来运魔鬼。 “今年内能看到就不错。”卓戈回答。 运输机确实是目前的重点项目，能把兵力运到车不好去，速度更快，还比传送便宜很多的方式，必须要有。 可惜研发进度并不乐观。 不止机体上问题很多，因为卓戈并不想只能用来运兵，最好也能投送装备，现在连装备怎么安全落地还没解决。 人员降落一直用的是羽落术，也是因为这个费林空降兵的训练要更困难一点，在高速坠落的过程中释放羽落术，比开降落伞费劲。 但是物体降落，就很麻烦了，羽落术只能对生物释放，这就导致深研院还得研发一个全新的物件用降落法术。 “今年内啊……那更便宜的传送呢？” “你是不是把我当许愿用呢？” 阿斯蒙蒂斯很想点点头，自从与卓戈变成鬼朋龙友以来，他想要的玩意儿，过些时间卓戈总能鼓捣出来。 看着地狱之主狗里狗气的眼神，卓戈突然想起来，确实有点新东西。 “虽然没有运输用的东西，但我这里有个作战用的好玩意儿，无人机，现在刚研发出来，正好需要战场测试，其他种族还不太好测试。” “啥机？”阿斯蒙蒂斯一脑门问号。 ————————— “无人机，”深狱炼魔墨菲斯说道，“说是最新型的武器。” “扯呢，还最新型武器，最新型的武器能轮到我们用？” 一位正在保养自己爱枪的角魔回答。 保养自己的枪是个好习惯，他的这把爱枪，已经跟随他快二十天了。 不要小看这个时间，这证明他已经在二十天里没有被打回去地狱，在这二十天里，他的队友都死回去又过来三轮了。 要不是因为他们是个精锐小队，互相之间配合默契，根本不会把原本的队友发过来。 绝大多数魔鬼，都是就近原则，在哪复活，就运到最近的地狱之门，到费林后，再运到最近的战场。 能认识自己的战友，那都是打出战功的魔鬼才有的待遇。 普通的都是稀里糊涂上战场，稀里糊涂地开干，再稀里糊涂地死去，然后循环。 这里是奥瑞恩公国，黄金平原，诺克斯领战场。 自从两个多月之前，洛曼军队在这里遭遇开战以来最大的失败后，交战双方就在这里较上劲了。 奥瑞恩方面，看到了反击的希望，而诺克斯领，自然就是希望的灯塔，再加上本身的地理位置就很重要，这里自然成为了誓死要保护住的要地。 洛曼方面，则把这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耻辱中的耻辱，不拿下这里，咽不下这个口气。 而且必须要打通这里，才能直取奥瑞恩公国都城。 像是上头了一样，疯狂往这里投送兵力。不止派来了精锐军团，还有空战骑士团，以及相当数量的恶魔。 奥瑞恩作为回应，也派出他们最强的力量，并且雇佣了大量魔鬼雇佣兵，再加上卓戈集团的支援，与洛曼在此处僵持住。 对于魔鬼来说，打恶魔，简直是家一样的感觉。 可能是历史因素，导致魔鬼在面对恶魔的时候，多少有点血怒加狂暴。 于是，这片战场也成为了魔鬼消耗速度最快的战场，人类军队也不好过。 让诺克斯领“喜提”新称号。 诺克斯绞肉机。 而在这片“绞肉机”里，魔鬼们自然是不能带最好的装备的。 倒不是歧视魔鬼的战斗力，他们绝对是主力中的主力，问题是太不要命了。 魔鬼们不要命了，还能回来，但因为他们执行的任务大多是深入敌军的那种，装备实在是回收不回来。 能省一点是一点。 因此魔鬼们用的，都是相对廉价的武器。 所以小队里的角魔才会说，不可能给他们用新型武器。 “绝对是，”深狱炼魔拍着胸脯保证，“队长待会儿就带着新装备回来，他已经去领新装备了。” “嘁……” 角魔不屑地继续擦枪。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十几分钟后，这支小队的队长，欲魔，抱着一个宝箱怪，来到小队驻扎的营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类。 见到队长回来，小队中的几位魔鬼立刻站起身。 她在这支小队中威望极高。 魔鬼排等级的逻辑很简单，谁强谁老大。 这位欲魔是物理上征服了全体队员，甚至包括天生身体素质就要高她一个等级的深狱炼魔。 其实很多费林人，对欲魔这个群体有误解。 虽然她们的名字里带个欲，外形上也和那些不太拟人的魔鬼有很大差别，好看得很，以至于常常被当做是和恶魔里魅魔一个定位的生物。 但其实欲魔都是相当强大，凶猛又自律的战士，经常作为地狱里大公的护卫，属于是在九层炼狱中砍出一条街的狠角色。 队长欲魔把宝箱怪放到地上。 深狱炼魔先开口了，“冥河之水啊！还有宝箱怪，这不会是我们的断头饭吧？” 宝箱怪，因为其空间储物的特性，属于相当稀罕的玩意儿。 比宝箱本身都稀有。 可比动不动就死一死的魔鬼珍贵多了。 角魔嘲讽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乱用人类的词了，你在这断头又不会有多大事，而且咱们那处刑前也不给饭吃。” “我要拧断你身上的每一个角！” “行了！”队长打断队员们之间的争吵，哪怕是队友，互相之间也要嘲讽挑衅，可以说是魔鬼特色了。 “安静，我来介绍一下等会要用到的全新武器，无人机，是深研院设计的最新型武器，交由我们在战场上进行测试，是我们的荣誉。” 欲魔说着撬开宝箱怪的嘴，从里面拽出一个玩意儿。 “地狱魔蚊！”深狱炼魔一眼就认出那东西是什么。 魔蚊，地狱特产，长得和蚊子差不多，就是大了好多倍，平均能有三四十厘米长，最长的能长到半米。 普通蚊子咬胳膊上，胳膊长个包痒几天。 地狱魔蚊咬胳膊上，胳膊基本可以不要了。 不过仔细一看，这大蚊子，并不只是一只单纯的蚊子。 它脑袋被切开了，上面插着几根针，腹部也被改造过，似乎是被换成了什么器件，还刻着细致的符文。 “这就是无人机，”欲魔介绍道，“使用魔蚊制造的，这是控制器。” 她拿出一个有点像手柄的东西。 “通过这个控制器，可以刺激魔蚊的脑子实现控制，它的腹部挂载了魔能炸弹，操控它，能实现精确，快速的打击，你们现在有两小时，来熟悉如何控制，有什么问题吗？” “有！”深狱炼魔问。 “说。” “就这一只吗？” “不，这一箱，大概五百多只，随便我们炸着用。”(本章完) 第412章 开门！无人机快递 “一箱五百多只，”深狱炼魔挠了挠脑袋，声音憨憨地说道，“那一只一只地用，也太麻烦了吧？” 这位深狱炼魔，是个深度重火力爱好者，以前用冷兵器的时候，他用的是最大号的斧子，换成热武器了，也要用最大号的枪。 十分热衷于突突突火力压制的感觉。 在他看来，控制着一只大蚊子飞半天，最后炸一下，不过瘾，很不过瘾。 “你是不是傻，这肯定是精确轰炸用的，魔蚊飞得那么快，很难拦截住。” “那还是不够劲。” 深狱炼魔不喜欢这什么无人机。 “这些魔蚊上挂载的炸弹威力不小。” 队长欲魔说道：“刚刚我和其他小队的队长观看了爆破的演示，效果比咱们常用的手雷要强不少，而且还可以挂载多种类型的炸弹。” 她拎出几个蚊子介绍，“就像这几个，是不同元素类型的爆炸，还有致盲，电击，腐蚀，精神混乱类型……” 没一会儿，带着各种不同效果炸弹的魔蚊摆了一地。 各个种类的伤害性和控制性法术，这里差不多全了。 “而且，一个很好用的功能，并不需要一个个单独控制，必要情况下，可以虫群升空，只要操控一只，其他的可以自动跟随，好像是追随领头蚊的激素。” “激素？”角魔的知识水平，要比他的傻大个炼魔队友强一些，“我记得激素那东西，不是有活物才能分泌的吗？我在油管上一个科普栏目里看的。” 队长欲魔点点头，“是的，这些蚊子就是活的。” “啊？”几位队员同时被惊到。 深狱炼魔凑上去仔细打量，还闻了闻，“活的！那它不会突然咬我一口吧？” 担忧的语气不难听出，他和魔蚊之间有过不太好的回忆。 “不会，”队长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理论上不会，深水城那边派来的人，原话是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深狱炼魔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不是，都这样了还能活？” 角魔也十分好奇，看着那些蚊子，脑子都被打开，神经结构上联接着细小到看不清楚的复杂元件，机械肉体与魔法结合在一起，画面说不上来的诡异。 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角魔才感叹：“深水城那帮人类研究员，比我们魔鬼狠啊，蚊子最多杀就杀了，他们能在蚊子上整这么多东西，死都不得好死的。” “行了，别研究了，再怎么研究你也研究不明白。” 队长对她的队员们智力水平还是有很清晰的了解的，学识最“丰富”的，也就是靠网上自学的程度，看的还不是正经的网课，而是各种趣味科普小视频。 “就是因为它们还活着，不光可以通过识别激素伴飞，还可以锁定目标自己追踪。” 角魔想了想那幅画面，一个倒霉蛋被一大群绑了炸弹地狱魔蚊狂追。 咦…… 想想就可怕。 恶心归恶心，他立刻就意识到，这绝对是件厉害的武器，能干很多事。 同时他也想到个新问题，“那这些蚊子，就只靠手柄操控吗？那距离是不是有点近了，只能在能看到的距离用。” “并不是，”队长欲魔说着丢了一个面罩给角魔，和玩游戏用的那种长得很像，“观察用的是这个，魔蚊的视觉，经过图像处理后，会显示在面罩上。” “懂了！”深狱炼魔说，“第一人称视角当蚊子，这我熟啊，网上那些第一人称游戏，我玩的可厉害了。” “好，我信了，等会学操控的时候，别拖队伍的后腿。” “绝对不会！”深狱炼魔大声回答。 他们这种魔鬼还有一个不是很魔鬼的特质，就是他们还挺有集体荣誉感的，对拖队伍后腿这种事很敏感。 “我一定是咱们队伍里当蚊子当最好的！” …… 二十分钟后。 “呕——” 深狱炼魔扶着棵大树，狂吐不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轮吐了，二十分钟里，他不得不摘下面罩，连吐几回。 早饭午饭全被吐了个干净，现在完全是在反胃里的酸水。 “不行了，我不行了，这东西不对劲，和玩游戏根本不一样，太，太晕了，呕——” 队长欲魔看着站都要站不起来的深狱炼魔，也没什么办法。 “没事，你不用练了，也不是所有队员都要会用无人机，也需要魔鬼来警戒。” “我，我能行！”深狱炼魔咬着牙说。 队长无奈地挠挠头，“你说你行也没用，那边派来的研究院说过了，这东西生理性的，就是有适应不了这个视觉的，没办法。” 魔蚊，作为一种超大号的虫子，它们的眼睛其实是复眼。 所谓复眼，就是一个眼睛由相当数量的小眼睛组成。 每个眼睛的分辨率较低，只负责观察很小的一部分信息。 好处是视角广，而且对动态物体极为敏感，看运动中的物体，像是开了子弹时间一样。 当然，深研院的研究人员，没有狠到让操纵无人机的飞手直接看复眼视觉，那谁来了也遭不住。 视觉画面尽可能地处理过，可是因为能让他们改造的空间就那么大点，还要为了最终的威力让步，导致处理出的效果，不甚完美。 虽然是合成出一个画面了，但有时分辨率会不均匀，而且帧率也不稳定，有点抽帧的感觉。 本来就视角就在高速运动中，画面一块清楚一块模糊，帧率一会丝滑一会卡顿，本来不晕3d的也能给整晕了。 无人机飞手，还真不是一般角色能干的。 几十分钟试用下来，队伍里除了队长，只有角魔和另一位猥魔，能适应这颇为恶心的操控视角。 队长还有指挥任务，不能担任飞手，所以丢蚊子炸弹的工作，只能交给这二魔。 其他队员负责保护，和原来就一直在干的常规任务。 “还可以。” 队长对这两位魔鬼的试用情况很满意。 比她接受培训的时候好不少。 “暂时休息一下，我来说明今晚的任务。” 听到队长的话，所有队员都聚集到一起。 “就在两天前，前方的侦查员，发现了一个洛曼军据点，规模很大，防护力量极强，目前还不确定用途，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投入了那么多防护力量，绝对是在保护很重要的东西。” 欲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 “因为是在敌军控制区中，所以攻击这个据点的任务……” “要交给死了也没关系的魔鬼。”角魔调侃道。 队长没理他，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由多支队伍共同配合，我们不负责正面主攻，而是绕到后方，进行突破……” 她详细解释了他们队伍要干的活。 各种战术安排，术语用词，读图能力，都相当专业。 这也是阿斯蒙蒂斯乐意把大批魔鬼运到费林当雇佣军的原因之一。 不仅能赚钱，还能在没多少损失的情况下，提升魔鬼们的战术素养。 地狱虽然千年来一直处于战争状态，但他们的战术素养，其实没有过太大的进步。 主要也是对手的问题，恶魔也是一帮不带脑子打仗的货色。 这两拨掐架，还是单体战力为主。 魔鬼虽是也会用些“阴谋诡计”，可比起战争内卷程度极高的人类来说，还是很不够看。 可能魔鬼的脑子，都用在怎么在契约里挖坑玩文字游戏了。 至于战士刨除天生的身体强度之外的其他素养，别说菲格辛组建的新军了，连老式贵族手底下稍微好点的兵团都比不上。 讲解完预定战术，队长介绍起刚才被她带过来的人类。 “这位是杰克，当地人，因为那座据点位于林地中，地形环境比较复杂，这位杰克先生，是在那里长大的，对路线极为熟悉，将会作为向导为我们引路。” “各位好，我是杰克。” 这位当地向导，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穿打着好几个补丁的衣服，一头卷毛又油又乱，但是眼神很坚定。 “咻——” 角魔冲他不屑地吹了个口哨。 “能信任吗？” 队长正要解释，杰克直接说道：“他们占领的地方，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我们全村人，除了我，都没出来。” 角魔耸耸肩，以表歉意，让魔鬼给人类亲口道歉，还是太困难了。 “那就这样，继续练习怎么用无人机吧，预计一小时后出发，天黑后可以到达目标林地。” …… 一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黄昏日落时分，几百位魔鬼，向着目标据点进发。 并在进入林地后，欲魔带领的小队脱离大部队，跟着向导，深入树木丛中。 很快，天色如墨，欲魔和她的队员们，也到达了既定位置。 距离据点几百米外，一处有利观察位置。 位置是杰克提供的，他以前经常在这地方打猎。 正面进攻还没有开始，所以他们都埋伏在茂密的树丛里。 “能给我把枪吗？”杰克突然问道。 “当然不行，我们有纪律。”欲魔回答。 纪律这个词，能从魔鬼嘴里冒出来，放几年前，绝对是个天大的稀罕事。 “我想为乡亲们报仇。”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没有经过训练，死亡率很高。” 欲魔说得其实已经很保守了，按照她对这个据点防卫力量的判断，一个没经过训练，还不是超凡者的乡下小子，进入这里没有生还可能。 “我不怕死，打一个赚了。” “咻——” 角魔又吹了个口哨。 “小子，生命是很宝贵的。” 生命宝贵这句话，出现在魔鬼嘴里，比纪律出现在魔鬼嘴里还离谱。 可能是“死”多了总会有所感悟。 “是，生命宝贵，希望各位这趟任务不要下地狱再回来。”队长说道。 “诶？”深狱炼魔说，“我突然有个问题，这些蚊子死了，会不会也在地狱复活？” “不会，这些魔蚊深研院已经实现了本土培育，实验室里养的。” “阿蒙的犄角啊，”角魔终于忍不住，“深研院的人比我想的还离谱，他们可别让这些蚊子跑出来，我最喜欢费林的一点就是没魔蚊。” “与其关心魔蚊，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你多少天没死过来着？这次别把纪录丢了。” “二十天……” 话音未落，远方突然响起爆炸声，以及冲天的火光。 正面进攻开始了。 队长拿起望远镜。 “很好，这一侧的大半守军，在向正门方向移动，不对，怎么全走了？” “那不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 “有问题。”欲魔相信，就算正面给的压力再大，后方也不会一个人不留。 她仔细搜索着，直到发现一个身穿布袍的身影。 “***（魔鬼脏话），有个传奇武僧在守后门！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至于放个传奇？” 洛曼军队的传奇超凡者，是很好认的，他们身上都带着很明显的徽章标志。 与军官不同，军官需要藏起来，以免遭到斩首行动，但传奇超凡者，就是要用最明显的方式标识出来。 告诉敌军，最强的力量在哪，起到威慑的作用。 大概是“有种就来试试”的意思。 “传奇武僧？” 角魔最烦这帮打拳的了，因为身体太敏捷，速度超快还灵活，瞄都瞄不到。 传奇级别的，是真能肉身躲子弹。 “咱们怎么打，带的火力够吗？” 角魔虽然现在是飞手，但对无人机能打出的火力，还没准确认知。 毕竟刚才只是试操作，也没引爆。 “如果深研院的人说的是真的，那够，他当时说的是‘最好找个传奇目标试试。’” 队长回头看向队员们，“所以，我们必须得试试，我打算这么打……” …… 洛曼军据点后方。 传奇武僧，正在平静地冥想。 对于守住据点后门，他有绝对的自信，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 突然，他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武僧猛地睁开眼，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只超大号，通体发红的蚊子，正在朝他飞来。 蚊子不该有这么大号。 他意识到问题。 正在思考时，那只大蚊子突然加速，像箭一样射过来。 完全是出于本能，他挥出右拳，徒手打击。(本章完) 第413章 洛曼底裤大曝光 武僧对准袭来的地狱魔蚊，看似毫不经意地挥出右拳。 比起普通人的拳头，好像除了快一些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然而当拳头接触到魔蚊的一瞬间，整只蚊子的躯体，就像被丢到墙上的西瓜，爆裂开来，脂肪体与血淋巴混合成黄褐色的液体，迸溅四射。 在蚊子爆开的同时，它腹部挂载的元素炸弹也被引爆，汹涌的火焰眨眼间笼罩武僧。 “成功了！”百米开外，杰克兴奋地喊。 隔着这个距离，他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大约看见那个僧人被火焰吞没。 在他的理解里，人被火彻底点着，没什么活着的理由。 队长欲魔的想法可没他那么简单。 她命令道：“第二只跟上。” 又一只带着危险元素炸弹魔蚊，飞出树丛，朝着武僧的方向快速冲去。 正如她所预料的，火光中猛地又打出一拳，这一拳带出高速空气流，直接将火焰熄灭。 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区区火焰，根本挡不住。 看着远方又飞来的另一只蚊子，武僧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森林中的奇特生物，而是一场有计划的袭击。 和正门方向正在爆发的进攻是同一批。 那现在问题就很清晰了，敌人在哪，是什么敌人，这些蚊子又是怎么回事？ 随手又打爆一只蚊子，这次爆发出的是冰霜元素。 有意思的对手。 没有用枪。 身为对自己身体绝对自信的武僧，他并不喜欢枪这种武器，哪怕是在怪蚊子上挂法术，在他看来也比用枪射击要有趣。 至少是自己钻研了，而不像枪那样什么人随便练练就能用。 没有底蕴的武器。 他并不知道，这些自爆蚊子也是量产的。 蚊子一只接一只袭来，都被他逐个挡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战斗经验丰富的武僧，并没有冒然进攻，他已经能确定敌人的大概方向。 这些蚊子虽然是从不同方向飞来的，但其中一个方向相对更多些，大概就是那里。 他现在正在思考最优的打法。 用虫子，很可能是德鲁伊，可是德鲁伊不会往动物身上挂炸弹，哪怕是虫子。 难不成现在有个研究机械与自然结合的德鲁伊结社了？ 这些蚊子上，有股地狱生物的味道，那也可能是邪术师，在借用地狱大公的力量，或者说干脆就是魔鬼。 战场上没少见魔鬼。 可是魔鬼通常不会躲在暗处丢东西，多半会自己冲上来，一边冲一边射击。 这是战场上魔鬼最喜欢干的事，什么枪在他们手里都是“冲锋”枪。 也许是因为不怕死导致的，对战场完全是游戏心态。 饶是经验丰富的武僧，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对面的来头。 在他思考的同时，魔鬼小队也在研究他。 “弱雷！” 欲魔兴奋地说。 在把几乎所有元素的自爆蚊子都炸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一个这武僧没硬接，稍微躲了一下的元素。 “把所有雷系蚊子都集中起来，准备第二阶段……” 随着队长一声令下，大批魔蚊升空，以集群形态出击。 武僧见到远方成群的魔蚊，并没有慌张，而是双脚站定，摆开架势。 只见他双拳飞快，如同长出十余双手，残影组成一圈无形的屏障，拳峰所及之处，尽是魔蚊的残肢碎屑。 虫群尽管从八方而来，却没一方能突破。 武僧现在敢确定，无论对手是什么来路，能力上限都不足以击穿他的防御。 稳妥起见，他应该在此处坚守，消耗这种炸弹蚊子的数量，不要深入丛林。 不是怕还有其他埋伏，而是担心如果他冲出去了，会有人趁他不在从这里进入据点。 毕竟保护据点才是主要任务。 他不相信敌人的炸弹能无穷无尽，并且可以肯定的是，洛曼军团的援军，在得知这里受到攻击的消息后，绝对会尽快抵达。 击杀对手不是最主要的，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才是真正的胜利。 而今天的战斗，胜利的又会是他…… 就在武僧有所放松之际，一道雷击，突然从头顶降下。 一时间躲避不及，周围全是魔蚊，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他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好在他体质过硬，被雷劈一下，也不算什么大碍。 然而，劈到他身上的，并不止一下。 在他忙于对付那些周围飞来的魔蚊时，没有注意到，一大群，全部挂载雷系法术的魔蚊，悄悄飞到他正上方。 魔蚊无人机，不仅自爆一个用法，还有空中投掷。 只不过被整个改造成炸弹的腹部投掷下去，这魔蚊也没法二次使用了。 此时，武僧头上，几十只蚊子齐聚。 一时之间，雷击术，雷击箭，雷鸣斩，雷鸣波，雷云术，纯粹的雷元素炸弹等等，如雨般降下。 一下并无大碍，但可不是无伤。 太多小伤害累积到一起，量变引起质变，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大碍了。 武僧开始感受到强烈的灼烧感，雷电击中的高温正在烫伤他的皮肤。 现在他想明白了，之前那些过来送死的蚊子不过是为了限制住他的位置。 该死，他应该早点抬头看看的。 密集的雷击，没有留给他找到破局之法的机会。 电流穿过体表，经过骨骼与肌肉，直达腹腔与心脏。 灼烧感变为由内而外的剧痛。 剧烈的疼痛感，让常年苦修的武僧，也无法承受住。 挥拳的频率也无法保持，肢体开始麻木，意识开始恍惚，无形的屏障消散，原本用于佯攻的虫群，也开始打出致命伤害。 数不清的蚊子将他淹没，各种各样的法术，如同光污染一般，在他身上交替引爆，整个人变成夜店里闪耀的灯球。 法术轰炸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欲魔队长给予了这位传奇武僧最高的尊重，必须确保没有战斗能力，但凡能动一下，自己的队员上去都有极大可能回地狱。 而且之前深研院的人说了，这一箱无人机就是给他们试用的，不用节省，该用就用，最后写好体验反馈报告就行。 于是，在不考虑成本的法术“烟秀”打击下，传奇武僧彻底没了动静。 如果有死得最憋屈的传奇人物排行榜的话，这位武僧应该能榜上有名。 轰炸完后，欲魔用望远镜远远观察几分钟，确定那个看起来还初具人形的武僧残骸，彻底没有动静之后，才带着队员们带好枪械，保持战术队形靠近。 战场上，任何时候也不能放松，他们吃过太多次这样的亏了。 虽然死可以接受，但是死太多了，上头会扣他们的佣金，钱就少了…… 这样的战术素养，也是这支小队，区别于只会嗷嗷叫冲锋的同类们，成为魔鬼中的精锐的原因。 小队警戒着，走到那位可怜的武僧身边。 初具人形，但没有人样。 哪怕在战争里，也算是死相比较惨的了。 不对，好像还没死透。 “他好像还在喘气，”深狱炼魔端着他的宝贝重机枪，憨憨地说道，“我还没见过这么能活的人类。” “废话，要不他是传奇呢。” “那还看着干什么，补枪啊。”欲魔说。 深狱炼魔枪口对准，冲着这位让他很好奇为啥还活着的人类，补了一梭子。 整整一弹鼓，点射突突了快一分钟。 于是，洛曼军团第一位阵亡在这场战争中的传奇，死于一大堆蚊子，和枪毙一分钟。 “我们用了多少无人机？”队长欲魔问飞手角魔。 “四百出头，还剩下大几十只。” “四百多，换一个传奇……” 队长在脑子里大概做了个对比。 “应该是赚的。” 她也不知道这些无人机具体值多少，也不太确定其他种族里出个传奇是什么难度。 但是参考深研院的人员让他们随便用时轻松的语气来说，无人机应该没那么贵。 而传奇人类，以她见过的传奇数量来说，属于超级稀有人物，怎么也比四百无人机重要。 “报告里得给好评……” 队长说着，带领队员们，从后方进入了这座洛曼军据点。 她不知道的是，以传奇人物成长过程中消耗的资源，培养出的困难程度，别说四百无人机换一个了。 四千，甚至四万换一个，都是大赚特赚，卓戈可以一直这么换下去。 魔鬼小队从后方深入据点，因为主要防守力量都在正面作战的关系，据点中没有多少士兵。 他们很轻松地清空了这里的防御，并抵达正面战场的后方。 随着剩下的几十只无人机升空，从后方飞向洛曼军防线，一系列爆炸后，这座据点的正面防卫力量也宣布被攻破。 魔鬼的损失也不少，数百位魔鬼战士，现在只剩下一百出头。 但是没时间修整，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攻占这座据点，这里位于洛曼控制区中，援军必然会赶到。 他们的任务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打进去，尽量弄明白这里是干嘛的，看着重要的东西，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原地炸了。 剩下的魔鬼立刻分配好区域，各自搜索。 欲魔也带着她的队员们，来到负责区域，挨个踹门。 一种土匪进村的既视感。 只是魔鬼进村，比土匪进村还可怕。 他们也不抢东西，踹开门看一眼，感觉有用的拿走，实在看不明白的，一个手雷丢进去。 也不管是不是作战人员，反正人都在这了，碰上他们算是倒霉，默认全是敌军，没有俘虏。 小队的踹门爆破过程十分顺利，直到…… “队长，这个门踹不开！” “踹不开炸啊，反正踹开也是炸！” “嗷！” 深狱炼魔从背包里掏出他的宝贝大炸弹。 相比大枪，他更喜欢这玩意儿，只在关键的时候才用。 安装好炸弹，像是放鞭炮的小孩，躲得远远的捂住耳朵。 轰隆一声巨响，大门被炸飞。 烟尘散去。 “有恶魔！” 深狱炼魔这一嗓子，让整支小队立刻警戒。 “方向！” “额，就在门里，它，它好像不会动。” “什么叫不会动？” 欲魔走过来，只见深狱炼魔指着门，愣愣地站在那。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只狂战魔，恶魔中的基础兵种，但并没有像常见的恶魔那样，疯狂地冲过来。 而是像一件玩偶，被挂在架子上，脖子后面还有一个插件。 如同在补充魔能的自动玩具。 “我们战场上见到的恶魔，是这么来的？” “我还以为人类有本事和恶魔达成联盟呢，原来是这么控制的。” “他们用什么玩意儿给恶魔输东西呢？” 深狱炼魔见这些不会动，也放心了。 壮着胆子，过去扒拉一下挂着恶魔的架子，把它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恶魔，都不会动。 顺着架子上连接的线路，魔鬼小队深入这间仓库。 没走多远，队长突然停住。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传奇武僧在守后门了。” 在她面前，是一群被扒光的人类，看样子似乎就是当地人，他们被泡在一个大缸中，每个人身上也接着插管，经过一个诡异的器械，与恶魔身上的管子连接起来。 “他们控制恶魔，是用人类在充能？还是操控？” 欲魔不太确定地说。 “这该不会是杰克他们村的人吧？”角魔不知道该不该把杰克叫进来认认，这些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魔鬼脏话），洛曼人比深研院那帮人还变态！” …… 几天之后，费林除了洛曼以外，所有报纸的头条新闻，所有新闻节目的第一条播报，每一个网站的最热门消息，都成了一件事。 “震惊！洛曼帝国的罪恶行径。” “人类之耻！智慧生物之耻！洛曼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用智慧生物作为原料操控恶魔，洛曼人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血与肮脏的东西。” “它们为了胜利，究竟放弃了什么？” …… 因为一次成功的突袭据点行动，洛曼人使用恶魔的方式，被彻底曝光了。 虽然之前就有很多相关猜测，战场上的恶魔很不正常，但没人猜到，真相竟然如此恶劣。 洛曼军大量抓捕俘虏的原因，也终于清楚。 作为供给恶魔的原料，也作为控制恶魔的控制器的原料。 “得益于”丑闻的曝光，终于，大陆上所有国家的民意都统一起来。 推翻洛曼暴政，刻不容缓。(本章完) 第414章 卓戈的主旋律文艺创作 “号外！号外！” 双塔城的街道上，报童挥舞着手中的刚刚印出的报纸，向路人卖力地吆喝。 号外，纸媒时代的特殊产物，就是在原本计划的报刊编号之外，临时增发的一期。 通常只在发生超级大新闻的时候，才会有号外发行。 而现在最大的新闻，当然是关于正在发生的战争的消息。 “议会投票通过，萨顿王国将对洛曼帝国正式宣战……” 报童直接吆喝出这份报纸的最大看点，很快吸引到许多路人。 议会要对萨顿王国是否参战一事进行投票，是早已公开的事，很多人都在等着结果如何，议员们都是什么态度，萨顿又要采取怎样的行动。 虽然宣战已经确定，但投入主力，在正面战场上血拼，还是派出小股力量，加入联盟中划一划水，对平民日常生活的影响，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只是打算划水，那和现在其实差不多。 卖一卖武器，找一些自己想要上战场的雇佣兵，当然主要是魔鬼，就足够了。 对于萨顿境内的平民生活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 报童的报纸立刻被抢购一空。 他们应该是除了报社媒体本身，最喜欢有大新闻的一批人了。 如今网络媒体还没有完全普及，又因为推广免费教育的关系，识字率稳步提升，纸媒仍有相当广阔的生存空间。 尤其是对那些刚在成年扫盲班里学会认字的人来说，报纸可是个很体面的玩意儿。 手机主机买不起，报纸一铜币能买四份，拿在手里，自己也像个读书人了。 当不识字的朋友，满脸好奇地问“那上面都说什么了，能不能给我说说”的时候。 虚荣心更是得到极大满足。 抢到报纸的人，大多直接站在街边看起来，没买到的，又奈不住好奇心，只能凑过去悄悄地瞅。 “议会561票赞成，39票弃权，0票反对通过……” 有人大声把报纸上的内容念出来。 “萨顿王国将要全面投入战争，阻止洛曼帝国反生命的暴行。萨顿人不畏惧他们使用血腥堕落手段控制的恶魔军团，洛曼要打多久，我们就打多久，打到全面胜利为止！” 报纸上的主要内容读完，立刻引起人们激烈的讨论。 “0票反对？那不是所有议员都同意了，就他们愿意打仗，反正最后上战场送死的也不是他们的孩子。” “可是光我知道的，就有不少议员的亲属在军队中，网上都能查到。” “都是胡扯，就算他们的孩子真在军队里，也不会上战场，上了战场，他们也能把消息送到前线指挥所，让人撤下来信不信！” “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打这个仗？洛曼现在满大陆地打，又没打我们，说不定人家本来也没打算萨顿，我们主动打过去，算什么事？” “你能不能看点新闻？奥瑞恩那边的军队都发现了，洛曼军队抓俘虏给恶魔当魔能石用，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卓尔都没这么畜生！” “诶，这里关我们卓尔精灵什么事？如果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和你决斗！” 线下放狠话和线上放狠话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了。 “什么年代了，还决斗，决斗犯法你知不知道？” 怂了，但嘴硬，没完全怂。 “洛曼军队用恶魔怎么了？咱们不也用魔鬼雇佣兵吗，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你哪国人！雇佣兵是钱雇佣的，我们也用活人当魔能石了吗？” “说不定，谁知道呢……” “我看你像洛曼的间谍！” 喧闹的人群眼看要爆发斗殴。 这时有人喊了一嗓子，“快看！是菲格辛首相，在魔视机上！” 人们看向街边魔视机店橱窗里的屏幕。 菲格辛正襟危坐于首相办公室中。 “同胞们，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国即将参与到反抗洛曼帝国暴行的战斗中……” 魔视机店的店长，见店外面围了这么多人，立刻打开店门，把音响搬出来。 往常橱窗里放的魔视机是没声音的，总不能一直开着扰民。 现在首相要做重要讲话，大家光看字幕也不是个事。 音响中，传出菲格辛坚定的声音，人群也随之安静下来。 “洛曼帝国，正在试图开历史的倒车，想要这个费林，回到它残暴统治下的那个时代，那个流下无数血与泪的时代。 “这个堕落的帝国，在未经宣战的情况下，直接入侵奥瑞恩公国，造成难以计数的死伤，摧毁无数的家庭，又以同样的手段，闪击它周边多个独立的国家。 “他们毫无主旨与原则，暴力凶残，野蛮侵略，犯下累累罪行，做出难以容忍的卑劣行径。 “我曾到过黄金平原上美丽的村庄，那里穿衣吃饭都依靠土地，人们用他们勤劳的双手，过着朴实又安稳的生活。 “我看见洛曼无情的战争机器，向他们碾压过去。全副戎装，武器精良，驾驶着带来死亡与毁灭的金属战车的洛曼士兵，践踏着那片养育了万千人的土地。 “我看见大批毫无人性，凶狠暴虐的恶魔，像一大群蝗虫在焚烧殆尽的镇子里盘跚行进。 “我看见他们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同类，把曾经鲜活的生命，泡进装满浑浊液体的缸中，抽走仅剩的生命力，注入恶魔扭曲丑陋的肢体中。 “他们的野心，绝不只是周边的国家，当他们占领这些土地，必然会把枪口，对向这片大陆上，最美好，最富足的国度，我所深爱的土地，萨顿王国。 “因此，我们只有一个目标，一个不可变更的目标，消灭洛曼帝国，消灭洛曼皇帝，将恶魔赶回深渊。 “我们将会在奥瑞恩美丽的平原上作战，我们将会在卡佩广袤的林海中作战，我们将会在洛曼充满罪恶的土地上作战，我们决不妥协，决不谈判，直到彻底扫清洛曼的暗影，将费林众生从帝国的威胁下解救出来。 “我们将尽力给所有正在对抗洛曼的国家，提供最大的支持，同时呼吁所有的盟友，和我们采取相同的措施……” …… “只要一息尚存，力量仍在，就让我们竭尽全力，团结一心，打败敌人吧！” “效果还挺不错的。” 讲话结束，卓戈关掉办公室里的魔视机。 “比想象中要好，当了首相之后，没少学怎么演讲啊。” 卓戈由衷地夸奖道。 与此同时，演讲者，菲格辛本人，正坐在卓戈对面。 虽然脸上没怎么看出来，但正在猛抠自己的手指头。 当着卓戈，和集团不少人，以及自己的秘书等工作人员的面，看自己的演讲，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演讲是录播的，主要技能点都点在战斗和领兵上，仅剩的一点分给政治，实在没开演讲技能的余额了。 为了录好这段演讲，费老大劲了。 好在最后是一镜录到底，当时拍摄团队差点想分段录，再拼接。 “我感觉魔视机里的声音不是我。”菲格辛说道。 卓戈回答：“当然，你听自己的声音是骨传导，录音是经过空气传播，再经过采样，信号转换，最后再通过空气到你耳朵里的，听起来一样才怪。” 演讲稿的一部分是卓戈友情提供的，借鉴了地球上一位肥胖酒蒙子的不少内容。 不论这位的历史贡献，只论演讲水平，确实是值得称道的。 “可是我没看见黄金平原的村庄被摧毁。” 菲格辛很老实地说。 “大姐，修辞手法啊，大姐，你难道不觉得用‘我看见’，比‘我听说’，更能带动听众的情绪吗？代入感！” 恭喜菲格辛解锁成就，被一头大她千十来岁的远古龙叫大姐。 说完，办公室里又陷入一种稍微有点尴尬的氛围中。 终于，卓戈先忍不住开口了。 “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总不能就是来和我一起看你自己演讲录播的吧，战争就要开始了喂，你不应该很忙吗？” “咳，那个，我，那个，就是……” 菲格辛一脸为难的样子，虽然已经贵为一国首相，还属于带头作战的那种“得位很正”的首相，但在卓戈面前，总是气势上弱不少。 毕竟年纪只有二十出头，没比艾莎大几岁，这个岁数当首相，恐怕未来不会有超越者了。 战功卓著，戎马一生，归来仍是少女。 搁普通人家，还是个在冒充大人的阶段。 工作时打扮成大人模样，回家了偷偷看动画片吃小零食…… 看菲格辛这个样子，卓戈眯着眼睛，说道：“你该不会打算‘御驾亲征’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议会也不会同意的，但是把你那个正在当国王的亲戚，搬到战场上当精神图腾，说不定可以。” 菲格辛连忙否认，“不是，我没打算自己上战场。” 其实她想过。 “我是，我是想说，如今战争在即，国家危难之时，一切的资源都十分重要，你也知道，战争是需要钱的，所以希望您能帮助缓解经济方面的压力，如果您不在这方面做出表率……” 显然，她是来巨龙这要钱来了。 “我同意。”卓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知道，卓戈集团也有很多难处，新武器也在研发中，已经提供了很多军事援助……”菲格辛还在按照既定台词往下说。 “咳咳，”旁边的秘书干咳两声，“首相，首相大人，护国公说他同意。” “啊？” 菲格辛这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卓戈。 卓戈又重复了一遍，“我同意。” 随后继续说道：“我可以提供大量捐助，用于医疗资源，后勤物资，以及战士休假的抚慰待遇等等，详细的捐助方案，如果你需要审核的话艾莎会提供。” “啊？”菲格辛懵了。 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从巨龙爪里要钱，这么容易的吗？ 按照她的设想，应该是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过反复拉扯，最后许诺出一大堆东西后，卓戈才同意。 当初萨顿内战时，也是许诺了不少对卓戈集团的优惠政策来着。 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是捐助。”菲格辛重申一遍。 “对，是捐助。”卓戈肯定一遍。 “为什么？” 卓戈很自然地回答：“因为萨顿王国好，我也好。” 卓戈集团利益已经和萨顿高度绑定，主要生产基地全在这，当然是萨顿的经济状况越好，能发展的越多。 至于捐助的那些，不叫事。 “那，感谢你对国家做出的支持。”菲格辛真诚地说。 卓戈虽然在政府中任了好几个职，但卓戈集团总归是他的私龙企业，全体股东就他红龙自己一个。 “谁让我是护国公呢。” 巨龙保护国家的事，历史上也发生过不少，不过红色的还是头一条，靠掏钱保护的，更是头一遭。 “还有一件事。”菲格辛又说。 “什么事？” “战争除了战场之外，后方的士气与思想工作也很重要，所以希望卓戈集团发挥本身特长，推出一系列相关文艺作品，鼓舞士气的同时还能放松大众心态，这个不是捐助，可以卖钱。” “懂了，主旋律题材嘛。” “主旋律？”菲格辛还是第一次听这么形容一类文艺作品的，想一想，还挺贴切。 “这个你放心，好办。” …… 在菲格辛一行离开后，卓戈便开始思考起该掏出什么作品。 主旋律，其实是个很好的题材，有时不招人待见，主要是制作水平的问题，不能赖题材限制发挥。 常规的内容，直接交给集团里的人员就好，他们现在经验已经很丰富，制作十分成熟。 不过除了常规的内容，还需要一个特别出众的，作为定调核心。 什么作品足够好呢？ 卓戈在脑海里搜索着足够优秀的主旋律题材作品。 可以选择的很多，但总是感觉，不够适合。 主旋律，主旋律…… 卓戈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个完美的选项。 他打开主机，用键盘飞快地敲下。 “当袋底洞的比尔博·巴金斯先生宣布，不久将为庆祝自己一百一十一岁生日，举办一场特别隆重的盛宴时，整个霍比屯大为兴奋，议论纷纷……”(本章完) 第415章 指环王“宇宙”计划 卓戈爪子敲得飞快，没用多久，就敲出了指环王的第一章，盼望已久的宴会。 长达近两万字的第一章。 各个种族联合在一起，抗击大反派索伦和他手下那帮怪物军团的故事，简直太再“主旋律”不过了。 只不过有些设定需要稍作修改。 比如指环王的背景神话，有些忒复杂了，而且和费林本地不大一样，需要本土化一下。 既然神话调整了，那这个索伦这个在故事中几乎没怎么正面出场的终极大反派，也得修改一下。 作为一个打算影射现实的作品，索伦这个身份，就安排给升魂者好了。 曾经也是有名有姓的大组织，被狠狠收拾一顿后，只敢躲在暗处偷偷整大活。 可以说和索伦很像了。 那么被索伦意志影响，躲入黑暗面的白袍巫师萨鲁曼，自然要安排给洛曼皇帝。 这么一对应后，卓戈突然发现，指环王的原著，好像多少也有点影射现实。 怎么看怎么觉得，托尔金老爷子应该是借着传说故事的壳子，讲了不少战争。 除了反派角色，反派队伍当然也要设定好。 原著中，萨鲁曼的大军，主要是一种叫“奥克”的类人生物，一个天性残暴，低智力，身体也不算出众，优点是数量贼多的种族。 这个设定影响了后来的兽人和地精。 在托尔金的设定中，奥克的来历是饱受折磨而变异了的精灵和人类。 也不是生来邪恶的，纯纯是被邪恶势力给培养成这样，后来还被改造过，出现了智力更高或是身体更强壮的种群。 这么看，萨鲁曼堪称中土世界生物学家啊！ 卓戈的版本里，肯定就不能用奥克这个种族了，被折磨变异的精灵和人类，这样精灵人类盟友们怎么想。 好在洛曼人自己用了恶魔，不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种族来替代奥克。 智力低，凶残，数量多，除了恶魔的单体战斗能力强得多外，其他方面几乎一样。 至于主角团方面，几乎不需要修改。 主角团护戒小队的种族，费林该有的都有，而且背景设定极为相似，只有精灵的寿命没长到永生那个程度罢了。 尤其是那几个霍比特人的设定，简直合适到不能再合适。 把拯救世界的重任，交到几位不起眼的小矮人身上。 费林虽然没有叫霍比特人的种族，但是半身人完美匹配霍比特人的一切特点。 积极乐观不起眼。 特别是不起眼。 费林的几个矮身高种族，矮人，侏儒，半身人，在大陆上的影响力是依次递减的，而且减得程度非常大。 矮人，是个知名种族，有他们自己辉煌的历史，有成体系的文化，非常拿得出手的特长，在哪个国家都见得到，有专属于矮人的聚集区，是一股绝对不容忽视的力量。 侏儒，影响力则要低得多，分布的范围也远没有矮人广，历史上从没有过属于侏儒的国家，给其他种族留下最大的印象，不过是这是一帮喜欢冒险的话痨乐子人，比矮人瘦。 至于半身人，这么说吧，但凡是见识少一点的，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种族，城市里几乎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半身人也不爱冒险，所以对于冒险者来说，他们同样不常见，通常都是住在自己偏僻的小村子里，能见到的外人，顶多是少数几个相熟的商人。 城里人就算见到半身人，也很难认出来，因为和侏儒实在太像了。 如果说非要找什么差别的话，半身人不喜欢留胡子，也不喜欢穿鞋。 属于是大陆上毫无存在感的一个智慧种族，很难找到比他们更不知名的了。 和霍比特人的差距，也就是种族名了。 想到这里，卓戈突然有个好主意，干脆就把一批半身人塑造成霍比特人好了。 反正其他种族也有那么多分类，像精灵又是高精灵，又是木精灵，又是暗黑精灵什么的。 半身人里有一个地区的，叫霍比特人不是也很合理。 至于是哪个地区，找一片风景秀丽的地区，从今往后那块地方就叫霍比屯了。 霍比屯的半身人就是霍比特人。 未来又一个著名景点要诞生了。 写完第一章后，卓戈稍微休息了一下，并不是很累，毕竟也没动太多脑，他只是个无情的搬运工。 指环王原文一共才百万字，在传统文学里这长度属于绝对的长篇小说，鸿篇巨著那个等级。 但在经受网络小说洗礼，这个字数，只能算马马虎虎吧。 只修改一部份设定，剩下的全靠搬运，再加上龙的速度，一天三五万字轻轻松松，三部曲一个月就能搬完。 卓戈暂时停下来，是打算先把大纲和设定都整理出来，不是给自己用，而是给其他制作组。 他并不打算让如此伟大的一个ip，只作为一本小说出现。 既然他爪里有资源，自然要最大限度发挥它的价值。 卓戈计划小说，魔影，外传性质的魔视剧，游戏，同步进行。 指环王如此优秀的作品，堪称整个奇幻题材的奠基之作，ip的开发，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除了那几部足以载入电影史的伟大电影，整个中土世界相关，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衍生作品了。 顶多还有两部中土世界游戏还算可以。 完全没有一个顶级ip该有的样子。 其实创作者并没有放过这座金山，可就是，守着金山往外挖垃圾。 在几部正传电影和外传电影之后，按理说就算拿不出那么好的影视作品，品质降一降，怎么也该拿出些中档以上水平的。 啪！一个《力量之戒》。 如果说这部剧，至少特效还能看，那游戏领域更是完全的灾难。 原本期待着能在中土世界的基础上，做出更好的游戏。 啪！一个《魔戒：咕噜》！ 很难想象这玩意儿是怎么让投资方同意立项的。 又不是独立游戏，几个人就能做。 制作人是魅魔吗把资方都给魅惑了。 卓戈不允许这么离谱的衍生作品，在他的地盘上重演，所以要在整个ip的基础，指环王开始写的时候，就以绝对的高品质要求，来推行衍生作品的制作。 由于指环王背景设定极为复杂的关系，虽然不写出来对三部曲本身没什么影响，但对剧集，尤其是游戏的制作，绝对是必要的。 设计师们想搞点支线任务剧情，在物品道具里藏点碎片化叙事小说明，都得从这里找灵感。 因此这些天来，卓戈都只输出万字左右的指环王正文，剩下的时间都用于填充设定。 大概用了一周时间，才算把整个大背景的骨干部分填完。 已经足够其他项目组开始前期工作。 于是卓戈宣布，指环王魔影，指环王主线剧情的角色扮演游戏，以及指环王世界观背景的沉浸式网游，同时立项。 “第一个任务，先找半身人，最好直接找一个村，村子的风景还不错，就整个村和油画差不多那种感觉，翠绿的草坪，精致的地洞，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整个村包下来。” 卓戈掰着爪子说道。 “然后找演员，力求是什么种族的就出演什么种族，精灵去精灵里找好看的，矮人去矮人里找莽的，人类，也需要不少好看的，不过这个倒是不缺。” 因为魔影行业的发展，所有人都看到了走红成为明星之后，能有多高的收益。 许许多多的孩子心里都种下演员梦，多喜欢表演不一定，但绝对十分向往明星，尤其是那些现在已经没了特权的贵族后裔。 演艺行业里，到处都是长得好看的。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半身人演员。” 虽然指环王的故事，是个宏大的史诗，大场面数不胜数，但卓戈始终觉得，最精彩的部分，都出在那几位霍比特人身上。 几个来自乡下的小伙，被动地牵扯进关系世界命运的大事件，克服无数艰难险阻后，仍然本心不改的故事，实在太符合他的世界观了。 “找四个有冒险精神，最好本身就是好朋友的半身人演员。” “找有什么精神的？”艾莎终于忍不住反问道。 “冒险精神啊。”卓戈很确定地重复。 艾莎两手一阵倒腾，好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表达不出，最终只能化作一句。 “您说的那个半身人，和我们正常认知中的半身人，是一个半身人吗？” 在艾莎二十来年的人生中，就没听说过有喜欢冒险的半身人这种稀罕东西。 在她的认知里，半身人，基本是最喜欢平静安稳生活的了，生活在安逸的小村庄里，虽然有一些也游牧，但游牧也是安稳地游牧。 哪怕真有外出冒险的，也不是他们自己本身有多渴望冒险，只有故乡受到威胁，或是友人求助时，才会出来。 或者是旅游，世界这么大，他们来看看，半身人也管旅游叫冒险的。 不寻宝，不狩猎，不下地下城，就是单纯地旅游，半身人叫冒险。从这个角度，也不难看出这一族是多不冒险。 “或者说，你需要的其实是侏儒演员，喜欢冒险的侏儒好找。” “不不不，”卓戈连忙否定，“侏儒是下下策，他们身上没有半身人那种积极友好，好奇心重，可对好奇又没什么执行力的气质。” “你的意思是，需要既有冒险精神，还有半身人传统特质的半身人。” 艾莎面露难色。 什么叫老板一张嘴，员工跑断腿。 “对。” “没有讨论的余地吗？” “理论上没有。” “嗯……” “要不怎么能显示出你是老板助理呢？一般人哪有这个能耐！” “别来这套，我已经免疫了。” “那没办法，找得到有奖金，找不到只能扣工资了，相信我，半身人里总归会有那么几个特例的。” “我讨厌红龙！” 艾莎无用的抗议，回荡在办公室中。 很快，卓戈集团对外宣布，在这个大陆风雨飘摇的时期，前所未有的大型项目，正式进入筹备期，向全社会招募演员及其他工作人员。 ————————— 双塔城，列宾施法者学院。 传奇的大光头，双塔城守护，法师索伦，正大摇大摆地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 他是来上选修课的。 怎么说也在列宾施法者学院里挂名了一个教职，还是名誉校长，不来上上课，总觉得这个名头亏心。 不过也就是一周来一次，还是比较松散的选修课，只上半个学期课。 但是最近，索伦总觉得有点奇怪。 原来在路上遇见学生，他们都会非常恭敬地行礼。 不是说他堂堂传奇法师，非要更这帮小孩子较真啊。 他自认为还是很宽宏大量的。 然而现在，路上遇见学生，他们虽然还是行礼，但总是绷不住笑，甚至都遇见好几个完全绷不住，直接乐出声的。 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偷偷穿紧身衣当超级英雄的事被曝光了？ 当然，只有索伦自己还认为他cosplay超级英雄的事是个秘密。 此刻，索伦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直接过去问。 自己这么大一个传奇法师。 去问人家年轻学生，“你笑什么？”再把人家孩子吓坏了。 带着这种疑惑，索伦走进教室，开始他今天的工作。 “关于魔法护甲……” 正当他认真地讲着课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有个小子低头看着什么。 凭他的经验，那小子绝对是在看手机。 没错！ 虽然他上的是个选修课，但自己这么大一个传奇法师，谁来上他的课，不都是听课人莫大的荣幸，还敢偷偷看手机，什么道理。 既不尊重老师，也在荒废自己的时间。 所以索伦一抬手，直接隔空把那小子的手机从桌下捞出来。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我，我……” 被捞走手机的学生，显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说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在看指环王，今天更新了。” “指环王？”索伦想了想，没听说过，可能又是什么新小说吧，正要把手机给回去。 他肯定不会没收手机，只是给个警告。 突然余光一瞥。 看到手机上一个名字，魔王索伦？(本章完) 第416章 索伦看索伦 索伦。 还魔王索伦！ 怎么个意思？ 什么个情况？ 还在课上，索伦不好直接说什么，只是把手机还回去，但悄咪咪记下了指环王这个名字。 绝对要看看这个小说。 瞧不起他堂堂传奇法师，双塔城守护，伟大的索伦是吧！ 光头法师索伦，自认为还是位比较跟得上时代的“老古董”。 上网比较频繁，热点事件大多有所了解。 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整个互联网上的新内容，对于个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无限。 神骸网络发展几年，随着推送功能的不断优化，信息茧房效应初现。 没人能知道全部热点，顶多只能获知自己一直以来感兴趣的一部分。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在没有网络时，也存在信息茧房。 就像绝大多数法师，不会关心战士那边又对如何应用战技有了新发现。 法师连和他们算半个同行，也是施法者，只不过基础原理有不同的牧师都不关心。 只不过网络的出现，让这种现象更明显了。 每一个小圈子相对更封闭，更紧密，以前还得线下聚会，现在开个论坛就行。 所以被困在信息茧房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是，而且网络上的茧房够大，足够一个人终身遨游了。 而在法师索伦的认知中，这个写出了魔王索伦，名叫指环王的小说，可能是类似同人文之类的东西。 他是知道同人文这种东西的，毕竟也是混迹超级英雄漫画圈的时髦老头。 而且同人文只是有了个新名字，东西是原本就有的老东西。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玩意儿，像是那些出名的传奇故事，都有作者写前传，后传，外传之类的作品。 和同人文也差不多。 索伦自己甚至也写过同人文，给一本叫蜘蛛侠的漫画写的，他对编剧把格温写死了的事情非常不满。 这都什么人当编剧？要是他们能，那他一定也能，还会比写论文更难是怎么的。 于是，他亲手动笔写了蜘蛛侠成功救下格温的if线，还挺受欢迎。 因此索伦对同人这种东西，并不算很抵触。 甚至在看到魔王索伦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小暗爽。 没办法，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喜欢名声。 终于有人把自己这位传奇法师给写进去了！如果写的是个有魅力的反派，那他索伦当魔王，也不是不能接受。 索伦上完这堂选修课，立刻溜出教室，也不散步了，直接传送回自己的法师塔，打开主机，搜索指环王。 搜索的过程中，已经开始脑补这个故事了。 指环王…… 索伦回忆起自己的峥嵘岁月，年轻时确实接过一个有关传奇戒指的任务。 不过不算太出名的事件。 竟然有人知道这个，想必是他的忠实粉丝。 索伦刚把指环王输入搜索框，就弹出来一大堆内容。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小说论坛的热搜榜第一名，这还是本挺火的小说。 “托尔金？” 谁是托尔金？ 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作者。 “这名怎么听着跟个矮人似的？” 矮人起名就喜欢叫这个恩那个金的。 索伦点进这本指环王。 “当袋底洞的比尔博·巴金斯先生……” 索伦发誓，他一开始只是想随便看看的，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忙人，至少自认为是大忙人。 不光得上课，还得当蒙面紧身衣怪人，或是出席些公众活动，做点法术小实验，当然，还有健身，没有健硕的肌肉，怎么可能用好防护法术呢？ 其实他原本想在列宾学院开的公选课，是健身来着，可惜没人选。 强身健体，在法师里，属于一个有点过于小众的爱好了。 按照他今天定好的计划，是随便看看这个指环王，顶多看个二十分钟，写得好打赏一下，写得不好狠狠地举报。 然后去做有关龙鳞仿生防护法术的实验。 但二十分钟后。 索伦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还不是太暗，实验什么的，待会再做也不是不行。 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 佛罗多一行在跃马旅店里遇到了神秘游侠，共同上路后，在渡口遭遇了戒灵骑士。 一群被黑暗力量腐化控制，失去了自己意志的曾经的英雄人物。 索伦不是很喜欢这个设定，他觉得应该给昔日的英雄们一点好结局，而不是沦为罪恶魔王的爪牙。 年轻的时候他还挺喜欢看这种，深刻的，曲折的剧情，如今岁数上来了，就喜欢看点合家欢的东西。 希望这个矮人作者，索伦已经默认这位叫托尔金的是个矮人了，希望他能给这些可怜的前英雄一个好结局，就算复活不了，多少也该让他们解脱。 不过相比戒灵们的下场，索伦现在更想知道佛罗多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佛罗多正被戒灵骑士逼入绝路，逃进河里，眼看就要被追上，突然爆发了洪水。 狂奔的水流冲走了戒灵，也吞没了佛罗多。 “断章狗！” 索伦骂了一句，手却老老实实点击下一章。 “下面没有了！” 老头喊破音的声音，回荡在法师塔中。 竟然还要等更新。 一股巨大的焦虑感，突然开始蔓延，好急，好想看下一章。 佛罗多到底怎么样了，那个突然出现，引发洪水的人影，到底是谁。 是甘道夫来救场了吗？ 焦虑之时，他突然看到，小说的相关栏中，还有个设定集。 出于好奇，索伦点了进去。 当一个人，愿意看相对枯燥的作品相关设定的时候，证明他已经完全喜欢上这作品了。 更何况指环王的设定还没那么枯燥。 索伦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老头如今已经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了。 直到几小时后，天完全黑下来，索伦伸了个懒腰，身体是比同行们健硕，但不服老不行，腰椎发出不太美妙的响声。 “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啊。” 他不禁感叹道。 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在费林，但并不是他所在的这个费林，而在另一个位面一样。 现在他知道，魔王索伦，真是个魔王，叫索伦，和他这位传奇法师索伦，一点关系都没有。 纯重名。 如果是平时，一个邪恶力量的代表，和他重名，一定会不开心。 不过他看出来了，这位魔王，好像级别不是一般得高，在故事里，属于几乎没出场，但压迫感给满的那种超级反派。 连本体都没出现一下，就把所有其他角色给吓坏了。 很不错。 索伦不是不能接受反派角色，相反，很多反派角色相当受喜爱，就像他看的超级英雄漫画里面，不少反派角色，人气不比正面角色低，甚至偶有超过。 看完设定集，一点刷新，惊喜地发现，新的两章更新了。 “多次会议，以及爱隆召开的会议……” 索伦立刻开读，至于法术小实验，不重要，哪天闲的没事了，哪天再做。 故事中，佛罗多果然获救，不过并不是索伦猜测的那样，甘道夫登场。 而是被精灵领主，埃尔德隆救下，他的意志可以操控山谷中的河水。 这什么顶级实力？ 索伦思考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办法，不亲临现场，光靠意志就引发洪水。 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没办法。 这也是他觉得这本书很特别的一点，故事中虽然有很多能力超群的角色，可这些角色并不是视角聚焦，最重要的主角。 真正的主角，是不起眼的半身人们。 他们与这个残酷的背景，好像格格不入，但又像线一样，串连起一个个出彩的角色。 这让看多了主角就是顶级战力，遇事不决莽穿一切故事的索伦，感觉很新奇。 而在最新发布的这两个章节中，主线故事似乎才第一次完全展开。 组成护戒小队，到末日火山去，彻底摧毁魔戒，摧毁索伦的意志与力量。 “不够劲。” 索伦咂咂嘴，这两章简直就是在告诉人，后面马上要有更大的事了，然后是什么，不说。 搞得人心痒难耐。 因为这本小说的关系，索伦已经把今天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本来现在该睡觉，索性不睡了，兴致勃勃地逛起读者讨论区。 “感觉这魔戒也没什么厉害的啊？不就是隐形和影响心智吗，然后就没了，还以为真能毁天灭地呢……” 看到这样的一条帖子，索伦眼皮抬了抬，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那狰狞的样子，和健身的时候力竭组一样。 “看不明白书就不要看，还好意思在这里瞎胡扯。那是一般的隐身吗？那是别人都侦测不出来的隐身，和寻常一个隐身勘测就能看破，一个曳光弹挂上就没用的隐身差别大了去了！” 从书里目前的表现来看，还没有能针对魔戒的反隐手段，光这一个能力，就不是寻常传奇魔法道具能比的。 索伦还在继续猛猛输出。 “而且还能影响心智，连甘道夫的心智都能影响，甘道夫在设定集里，可不是寻常巫师，他可是正经神选！半神等级！能影响到这种级别巫师的道具，已经不是一般可怕，费林要是真出现个这玩意儿，所有人都得抢疯了。也正是这样，才能体现出佛罗多的不容易……” 键盘噼里啪啦地作响。 讲理部分完成后，索伦还不忘嘲讽两句。 “眼睛不要可以抠了，送给有需要的人。” 身为传奇法师，索伦在网上的行为，一直有点类似喷子。 讲道理有失体面。 不过恰好，索伦本身就不是很在乎体面。 索伦的发言，很快就获得不少认同。 魔戒看起来没啥大用，是很多不太仔细看的指环王读者常有的误解。 “不就是隐身和精神攻击吗……” 确实乍一看就这俩，其他的能力没做太多表现。 但就是隐身和精神攻击，只对普通人好使，和对谁都好使，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作为传奇，索伦很清楚设定集里甘道夫的定位大概是什么级别。 在设定中，甘道夫也是传奇。 可传奇其实是道线，过了线就是，不代表这以上的都差不多。 只是人数太少所以不做细分了。 事实上，顶尖传奇和刚刚传奇之间的差距，比刚刚传奇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都大。 从设定中的内容来看，甘道夫绝对顶尖。 就是不知道，设定里写甘道夫常用的武器里面，除了法杖还有个长剑是什么意思。 谁家正经法师老是拎着剑砍人。 就算魔武双修，那也不应该穿长袍。 难不成，这甘道夫与自己有共同爱好…… 在激情对线结束后，索伦继续翻讨论区，大多不是什么正经内容，直到突然看见一条。 “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在暗示洛曼引发的战争的意思。” “哦？” 看到这个帖子，索伦眼前一亮。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点进帖子一看，发帖者认真分析了指环王中的隐喻。 魔王索伦就在暗指洛曼皇帝，用恶魔大军，简直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众多不相信索伦归来的人，是那些在战争刚刚爆发时期，不肯相信洛曼的目标不只是一两个国家的王公贵族。 如果他们肯早点做准备，在战争早期，就参与打击洛曼，战事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还有魔戒，就是在比喻最先进的武器，谁掌握更先进的武器，谁掌握优势…… 索伦仔细地看完了这个帖子。 越看越觉得有道理。 作者挑这个时间发布，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这篇帖子的内容，索伦大多数都认同，除了最后一点。 魔戒在比喻最先进的武器。 索伦认为不是。 他认为，魔戒应该是被错误运用的力量，而不是先进武器本身。 先进的武器自身并无对错，有错的是错误的使用者与使用方式。 所以才要摧毁魔戒。 不是在摧毁武器，而是在摧毁错误。 想到这里，索伦突然来了灵感。 洛曼发起的战争，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摧毁错误。 最精锐的小队，去完成最艰巨的任务。 索伦摸着光头，越想越觉得合理。 只是，洛曼的“末日火山”在哪呢？(本章完) 第417章 把魔戒丢进末日火山分几步 索伦，双塔城的这个索伦，爱不爱护萨顿的新政府另说，但绝对爱护双塔城的人民。 不然当年也做不出卓戈来了不跑路，开法师塔庇护平民的事。 因此他对于洛曼引发的战事，也相当关心。 身为熟读历史，学识丰富的传奇法师，他可不认为洛曼的战争目的，仅仅是它周边的几个国家，与萨顿没关系。 索伦十分怀疑，洛曼一开始可能就想进攻萨顿来着，只不过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被内战展现出的军事实力震慑到，判断拿下萨顿的难度太高，所以暂且放弃。 不然萨顿有钱有资源，地理位置也好，如果以所谓的“重现帝国荣光”为目标，洛曼没理由把周边打了一圈，惟独不惹萨顿。 所以仅有的可能，就是他们判断目前的实力还不够，需要吞下更多的小国后，集中实力来攻打。 出于这种猜测，索伦对于议会表决通过介入战争这一事，持相当支持的态度。 先下手总比等着挨打强。 他可不会像很多城里的居民一样，认为这场战争和他们没关系。 认为没关系都还算好的，甚至有些声音，说万一洛曼真打过来，投降不就好了，谁统治有什么区别呢。 索伦觉得说这些话的人，都该被抓进牢里好好反思一下。 也就是洛曼用人体当原料组建恶魔军团的丑闻被曝光出来，这种声音才消停些。 身为坚决的主战派，索伦不仅嘴上说说，行动也没少干。 首先带头为战争经费募捐，不仅掏出了数万金币，还贡献出不少高阶魔法道具，比那些钱的价值高数倍。 道具一部分来自多年来的收藏，一部分是他亲手制造的防护道具。 索伦屯了很多这些玩意儿，过去有人上门求购都不卖，如今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魔法道具，不应该作为收藏品，摆在精致的柜子里。 发挥该有的力量，才是它们应有的宿命。 而那些珍贵的道具，也全部配发到第一线，最需要的地方。 虽然萨顿军队改革后，使用的都是统一的制式装备，不会像老式骑士团那样，装备豪华程度完全取决于个人家底厚度。 但这种稀有的特殊道具，同样十分需要，可以交给执行极端任务的小队，关键时刻能救命。 不过如果战火烧不到萨顿本土的话，索伦并不打算亲自上战场。 他不喜欢夺取生命的感觉，哪怕是敌人的生命。 尽管他捐出去的物资，基本都是拿去干那个用了。 可是那和自己亲手干感觉不一样。 出于这种略显“圣母”的心理，索伦一直在寻找，怎么能够让战争以尽可能小的代价，尽快结束的办法。 然而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这些天来，也没想出什么靠谱的方案。 直到今天，看到指环王后。 虽然听起来有点抽象，但他确实从一本小说的故事里，得到很大启发。 打败洛曼，并不一定非要从正面战场上彻底击败。 也可以像对抗魔王索伦的方式一样，由护戒队摧毁至尊魔戒，来摧毁其力量的来源，让其无法再掌控恶魔大军。 到时候正面战场也会自然而然地胜利。 只是洛曼力量的源泉，并不止一个“魔戒”而已。 索伦拿出纸笔，立刻开始整理自己的想法。 目前战争依靠的，无非是人力，装备，还有钱。 摧毁人力，是传统战争最常干的事，也是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 索伦不喜欢这样的做法，损失太大了。 而摧毁钱，好像除了消耗，没有什么能把钱一下子变光的方法。 所以最合理的，只有摧毁装备，准确来说，是让洛曼失去生产装备的能力。 精准地打掉他们的生产线，被彻底摧毁的生产线，很难快速地从无到有建立起来。 索伦不相信，洛曼生产装甲战车的地方，要是被炸成白地，能很短时间搞出个新的来。 那现在问题就清晰了，怎么摧毁那些地方。 先确定在哪，然后是入境方式，再然后是用什么摧毁，生产肯定不是在一个地方，那他们需要的就不止是一支“护戒队”，而是好多支…… 数小时后，索伦得出一个他认为已经很靠谱的方案，眼看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 他用造水术简单洗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些，接着直接赶赴双塔城传送阵，准备走城际传送前往王城，必须把这个想法传达给菲格辛首相，这也许会是让战争早日结束的希望。 …… 此时，王城，首相府。 菲格辛的办公地。 身为首相，她肯定是不在王宫里办公，事实上，如今的萨顿王宫，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办公地点了。 偌大的王宫，整个国家最大号的庄园，只保留了一小部分，作为现在已经是吉祥物的王室家族居住用。 剩下的地方，一块用来做仪式用地。 比如贵族册封仪式，，接待外交人员，办点宴会什么的。 已经转变为荣誉称号的新贵族称号，都是在这里完成册封的。 仪式流程还是过去的流程，不过严肃程度大大削减。 受封的人可以带家属，近距离旁观全流程，还可以和国王来张亲切的合影。 除了这两处，整个王宫最大的部分，被改造为国家博物馆。 众多王室藏品，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国家博物馆的藏品。 在这里，能看到萨顿建国以来，几乎每一个时期的重要文物。 包括内战时期的。 不少北境军团的东西，也作为萨顿历史的一部分，存放进曾经只有王族可以踏足的地方。 类似功勋连队的连旗，在战争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高射，菲格辛接受投降时的照片原件，新的宪法原件…… 这里也成为萨顿最受欢迎的景点。 哪个经历过王权统治时期的人，会不好奇王宫里到底是什么样呢。 而这座景点中，最受欢迎的合照位置，就是菲格辛接受投降照片展出处。 在王宫里展示王室投降的历史画面，多少有点幽默感。 相比宏大的王宫，首相府就要简朴得多。 只是相比王宫简朴得多。 其实论规模和豪华程度，比北境的城堡都高不少。 菲格辛将其拆分开，留一栋别墅作为新首相府，其他地方分给别的办公部门。 现在，菲格辛正在这个“小小”首相府里，拍摄宣传片。 售卖战争债券的宣传片。 她讨厌拍摄，更讨厌大早晨的拍摄。 可是没办法，首相职位，本就很忙，又是特殊时期，战争当前，更忙了。 一些必要的拍摄任务，也只能放到原本不是上班时间的清晨或深夜。 好在她睡眠需求不高，一天睡个三四小时，凑合着也能保持清醒。 “萨顿光荣的儿女们。” 办公室中，菲格辛身着军装。 为了提醒自己时刻警觉，她并不穿传统的首相正装，而是穿军装。 而且是极具北境特色的军装。 收腰垫肩，线条冷峻干练，以冷色调为主，她所穿的是蓝灰色，严肃且有压迫感。 得益于她比较强壮的身材，足以撑起这身衣服，不会像骷髅兵穿大衣一样干瘪，很挺拔。 当然野蛮人出身，也没法不强壮。 总之菲格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悍英俊。在萨杜有点男女通吃的意思。 尽管她个人很反对政治人物有粉丝这件事，但她确确实实有规模庞大的粉丝团。 看脸的时代是这样的。 “购买胜利债券吧！” 胜利债券，是为了应对战争，筹集经费而发行的国家债券。 国家债券这东西，其实早就有了，已知的至少几百年前，便出现过。 不过一直以来没有被各国当做常规手段。 主要是原来的各国，需要钱也不用向平民卖债券，直接“苦一苦百姓”就好了。 而萨顿推出的胜利债券，提供10%利率，不仅不是直接抢，还让平民有得赚。 当然，如果最终打赢了的话。 要是最后赢的是洛曼，相信洛曼人应该不太会管这些。 “您购买的每一份债券，都将化为击中敌人的子弹，让战争早一天结束，让您的儿子能够早一天回家，让胜利早一天到来！” “卡！” “非常完美，首相大人，这条宣传片，绝对能激发人们购买胜利债券的积极性，我看了都想买，不对，我不看也要买，这是我作为萨顿光荣儿女的觉悟。” 导演毫不吝啬地夸赞。 菲格辛只当耳旁风，自从当了首相以来，见到的人一百个有九十九个这么说话。 倒是显得卓戈和他的朋友们说话方式“难能可贵”起来。 按理说，国家债券这东西，应该是不需要打广告的。 菲格辛拍摄的这条宣传片，主要是让人们知道，有国债这么个东西。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概念很陌生。 拍摄完，菲格辛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打算短暂地休息五分钟，再投入到繁忙的工作。 很可惜，这么一会的休息，也休不完整。 秘书急匆匆地跑来，身为秘书，首相休息时不要打扰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但来人实在太重要。 “菲格辛首相，双塔城的索伦大师想要见您一面，据说有足以决定战事的重要事情相告。” 菲格辛疲惫地睁开眼，“索伦大师？他现在在哪？” “首相府门外。” 菲格辛很想把眼睛闭上。 叹了口气，她站起身，略显无力地说：“带索伦大师进来吧。” 很快，一颗锃亮的光头，出现在办公室中。 “索伦大师，您有什么重要的事？” 菲格辛看向索伦，这位年迈的传奇法师，脸上是浓浓的黑眼圈。 显然也是一宿没睡。 “加快打败洛曼的方法。”索伦说着，展开一个卷轴，上面写的是他的计划。 “我们应该把洛曼的至尊魔戒，丢进末日火山！” “啊？” 菲格辛有些失态，她实在没听明白索伦大师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指环王！算了，不重要，总之就是，”索伦大师有点疯疯癫癫的，“至尊魔戒，是洛曼力量的源泉，他们敢于同时宣战这么多国家，是因为他们的工业生产能力，武器，装甲战车，控制恶魔的器械，都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是从生产线里造出来的，我们破坏他们的生产线。” 索伦的语速飞快，菲格辛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听明白了。 她也想过摧毁生产线的事，但是，想是想，如何执行，没有方案。 “我们用什么方法破坏。” “派人进去，进到洛曼内部。” “我们的人要怎么进去，洛曼整个国境都覆盖法阵，无法传送，就算硬传，也会被发现。” “扑翼机，卓戈的飞机，他不是正在研究大飞机吗，可以运人那种，我们把人空投进去。” “那具体怎么破坏，就算我们空投人，只携带轻武器，没法破坏生产线，带重武器进去，不可能不被发现。” “可以带戒指进去。” “戒指，什么戒指？” 菲格辛已经有些猜到索伦的想法。 “当然是埃尔大师研究的那个……” —————————— 教宗国，这个以宗教立国的国家中心，神圣魔法大教堂。 现任教皇，站在魔法女神像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几分钟后，一位司祭也来到神像前。 “冕下。” 教皇并没有回头，“得到启示了吗？” “没有。” “所有圣子圣女都没有？” “都没有。” 教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明明此前，他们已经得到女神的神谕，要与卓戈集团合作。 自然而然地，所有信徒都认为，魔法女神仍在注视着他们。 因此当洛曼战争爆发之后，教皇也向女神祷告，寻求启示。 关于教会是否要介入这场战争。 然而一无所获。 介入，或是不介入，都没有，什么回答都没有。 如果是曾经的教会，绝对会介入战争，以维护教会在大陆的地位。 可是现在，一切要以女神的圣谕为准。 但不知道为什么，魔法女神，似乎完全不关心凡人的战争。 这让教皇感觉陌生。 典籍记载中，圣洁的女神，会指挥她的信徒们，终结一切不义之战。 现在恶魔都已经出现，女神却毫无反应。 教皇突然有个荒诞的想法，或许，或许，女神也不关心祂的信徒，不关心这个教会。 祂关心的，一直是什么别的东西……(本章完) 第418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深水城外，北境飞机工业研究所实验基地，简称北飞。 600米高度，一架要比常规扑翼机大上几圈的飞机，悬停在空中。 是正在测试中的运输机。 从龙族飞行魔法中学来的技术，让这个重达几十吨的庞然大物，可以相对平稳地悬停，仅有双翼为适应气流微微调整，带来细微的小摇晃。 可以说非常优雅了。 龙族魔法在这方面确实专业极为对口，远古龙本体比运输机还沉，同样能完成各种复杂的空中动作。 而相比优雅安逸的大飞机，里面的空降兵，画风就要狂野许多。 “快，快，快，到对应舱门去，拿好你们的空降盾牌，注意战术动作，别把自己摔碎了！” 半兽人教官站在机舱中央，大声吼道。 “准备……” 随着准备口令下达，运输机舱室两侧全部打开。 “跳！” 没有任何犹豫，全舱空降兵像跳水一样，成列地从舱门跳出，双臂贴紧身体，以空气阻力最小的姿势，快速下坠。 直到距离地面200米高度时，空降兵才侧过身子，用大臂和肩膀顶住盾牌，并激活盾牌上的符文，几秒钟后，盾牌正对着的地面降落点，突然涌起一道喷泉。 随后，支撑着盾牌的空降兵，直接砸入迎面而来的水流中。 剧烈的冲击并没有让训练有素的战士失去行动能力，在涌泉术消失的同时，落地的士兵已经以标准的战术动作，进行警戒。 一道哨声响起，所有空降兵收起武器，集结成队。 教官小跑着来到卓戈身前，“报告，地狱空降兵第一小队应到16人，实到16人。” “非常好。”卓戈满意地鼓掌。 从展示出的情况看，运输机与空降兵，已经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其实空降队伍原本叫地狱伞兵的，不过因为没有用到降落伞这种东西，所以直接改叫做地狱空降兵。 而之所以用“地狱”为名，和光环里那帮同样往下砸的空降兵关系不大。 主要是在建队之初，核心成员都是魔鬼。 正经地狱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卓戈还是深研院，都把空降这件事想简单了，认为只要用羽落术往下跳就行。 在反复测试后发现，羽落术，只能在十分安全的环境中使用，不能完成空降兵的重要作用，降落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因为羽落术这法术，不能只落一小段，要跳之前就完成施法引导。 同时下降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愧于它的名字，真的像羽毛一样往下落。 不仅效率略低，还导致了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在天上飘的时候，纯粹是活靶子。 甚至都不用什么专业的防空设备，法师最简单的法术飞弹，一打一个准。 刚学会法术飞弹的初级法师，一个人就能打一飞机的空降兵。 这种法术威力不大，主要的特点就是发射超快，飞弹又多又准。 为了解决羽落活靶子这个问题，当时想了两种方案。 一种是开着护盾的同时羽落。 该方案由于实在不确定多强的护盾才够用，维持整个羽落过程成本也不可控，导致最终被放弃。 于是有了第二种，也就是现在正在使用的这种。 只管往下跳，躲飞弹的事交给重力加速度。 事实证明，法术飞弹确实追不上自由落体的空降兵。 方案很成功。 那就只剩一个小问题了。 怎么让空降兵不摔死。 为了能尽快得出可用方案，深研院做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不搞复杂的理论验证，提出新想法，直接试试，看可不可行。 这种是死是活跳一个看看的空降测试，自然只能由是死是活也没太所谓的空降兵来干。 就这样，完全由魔鬼组成的地狱空降兵一期正式成立了。 魔鬼们的工作热情十分高涨，因为深研院是按他们摔碎的次数结算工资的。 只要碎得够多够快，挣得比上正面战场那些魔鬼多几倍。 反正在哪都是死，魔鬼们挣的就是玩命钱，不如多挣点。 也就是给其他种族的治疗术药物什么的和魔鬼不通用，不然他们光挣医药实验的钱，就能挣到人类灭绝那天。 最终，在数以千次的粉身碎骨下，1.0版本的盾牌空降方案被掏了出来，用时十三天。 一共分两部份。 正面放水，进行缓冲。 确实，几百米高往下跳，进水里和直接砸地上都是个死，但有水缓冲，冲量还是会少些。 背面是防护法术，只在受到冲击时触发，可以积蓄动量，更均匀，更缓慢地释放出去。 两者结合，成为了目前这个看起来和找死差不多，其实安全性还挺高的降落方案。 就是往下掉的过程操作有点多，需要勤加练习。 本来空降兵就是精锐，往敌人包围的地方里跳的，至于普通投送，还用羽落术就行，不用防法术飞弹。 这次空降展示的全过程，已经被记录下来，将会交给菲格辛和议会，作为他们实现了空降部队的证明。 新飞机和新兵种都可以开始生产组建了。 而在卓戈把视频记录发给菲格辛前，就先收到她的消息。 “机密！讨论打击洛曼帝国工业生产能力的可行性。” “嗯？” 看到消息，卓戈也没多想，打击工业生产能力很符合逻辑。 打仗总不能在后勤没了的状态下打。 很快，卓戈就在意识空间中拉起一个会议房间，邀请菲格辛。 菲格辛又邀请了索伦和埃尔，两位法师公会的传奇法师。 机密归机密，但是在线上会议里讨论的。 听起来是有点不太严肃，不过意识空间中的安全性，保密性都有相当的保障。 毕竟站在卓戈这边的，有个单体覆盖全网络的超级网管。 只要不是他们自己发病，把记者之类的给一块拉进会议里，就没有泄密的风险。 “好了，都到齐了，”菲格辛说道，“召集各位，是因为索伦大师想出一个摧毁洛曼工业生产线的思路，我认为有可行性，不过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空降进入洛曼境内，和不被洛曼法阵影响，快速触发的大型法术。” 卓戈听明白了，所以才要拉他和埃尔，一个解决怎么降落，一个解决大型法术。 索伦快速地讲解了他的思路。 “你是想让空降兵直接降落到洛曼境内，完成特种作战。”卓戈说。 “特种作战？” “就是为了达成特殊目的，组建特殊的精锐小队，以特殊方式完成任务的作战行动。区别于正面部队，隐蔽突然，速战速决。” 卓戈大概解释了一下。 曾几何时，因为这个概念听起来就不得了的缘故，特种兵一度成为啥都会的代名词，好像只要是特种兵，干出什么都很合理。职业被神话化了，类似的还有杀手。 精锐确实是精锐，但也不至于说什么专项都比对应专业的人都厉害。 “类似冒险者公会执行传奇任务，组建的那种高阶超凡者小队？” 菲格辛一下就理解了卓戈说的概念。 “差不多，不过纪律性更强，计划也更周密些。” 以卓戈对冒险者的了解，这行业里不做计划的莽夫可相当不少。 “至于空降的话，技术其实已经完善了，但我不看好空降到洛曼中心这么极端的操作。” “空降技术已经完善了？” “是的。”卓戈直接展示出刚刚才录制的视频。 另外三位看见地狱空降兵们如此“直接”的降落方法后，都被震惊到了。 连常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模样的圣埃尔都不免瞪大眼睛。 “这降落方式是怎么想出来的？”索伦问。 虽然见多识广，他还是常常被卓戈集团研究人员奇特的脑回路震惊。 “玩游戏玩出来的。”卓戈回答道。 “什么？” “我的世界，玩过吗？几年前的游戏了，现在还是在线榜前几呢，推荐你们玩玩，给出这个方案的人，参考的是落地水，落地的时候脚下放一格水，多高都没事，从那里得来的这方法，不过实操复杂了些。” 菲格辛这时开口说：“如果这个方法确实可靠的话。” “不用如果，十分可靠，这可是魔鬼们一次一次跳出来的，这套方案迭代出来以后，还没摔碎过呢。” “好的，这个方法很可靠，那为什么不看好直接空降洛曼。” “不是降落的问题，”卓戈说，“是飞机的问题，洛曼已经在做防空尝试了，可能因为机动能力不足，战场上还没看到太好的效果，但工业生产所在的重要城市，都设置了防空，让飞机到那里安全地把人放下，不是很现实。” 安插在洛曼内部的众多间谍，在战争时期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根据可靠情报，洛曼的重要城市，都已经配备最新的防空措施，具体效果，没打过不能完全确定，但从洛曼军方内部的讨论来看，他们对此相当满意。 卓戈继续说道：“而且，而且就算是人放下去了，要怎么抵达目标位置，洛曼为了能让生产更方便，工厂都在市区周边，直接降落在附近，飞机安全保证不了，降落在郊外，怎么安全抵达工厂，这个计划细节上实施难度太大了，或者说你们把空降兵想象得太美好了。” 其实空降兵这事卓戈得负一部分责任。 他把他们吹得太万能了，这主要是职业习惯问题，没做出来之前宣传上先吹…… “完全不具备可行性吗？” “也不能说完全，但确实成功率不大，不过我很赞同拆了洛曼的生产线，所以应该找一个更靠谱的进入方案，至少是更周密的。” “嗯，进入洛曼的方式……” 这时，许久没开口的埃尔说话了，“我不赞成这样做，还没到动用至尊戒的地步。” “为什么，你研究至尊戒，不就是为了阻止战争吗？现在正好有个加速战争结束的机会。” “至尊戒的威力太大了。” 作为主要研发者，没有人比埃尔更清楚至尊戒能造成什么效果。 “它的直接杀伤半径，超过三公里，这个范围内，除了持戒人，几乎不可能有存活者，而除了直接杀伤范围，还有因为元素异变导致的不稳定魔力波动，理论上可以影响十几公里，这范围内的生物都可能受到不确定的伤害，而且这个影响会持续数年，目前我们在海上使用的至尊戒，还看不到消散的迹象。” 埃尔很严肃地说：“太多死亡会产生，如果洛曼把工厂建在城市中，那只要使用至尊戒，大半个城市也会跟着被杀死，那会有多少无辜者死亡。” “但是只要战争结束，能避免更多人死。”索伦反驳。 “你怎么衡量生命的价值，为了更多人，就可以理所当然牺牲数量众多的无辜者吗？这么做和我们的敌人有什么区别？” 圣埃尔名字前面挂个圣，除了他当世第一的法术造诣，还有他极高的道德水平。 虽然把精灵的未来摆在第一位，但对于任何种族的弱者，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予帮助。 正是因为生命悠久，才深刻感受到生命的珍贵。 “他们也没那么无辜，他们也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至少是间接参与者。” 索伦的说法也有道理，重铸洛曼帝国荣光，是洛曼人全国上下都在喊的口号，而且很狂热。 “有良心的洛曼人，应该早被赶出来了，我们学院不少老师就是。” “洛曼人也不能选择他们的皇帝是谁！而且还有那么多孩子，孩子能明白什么？” …… 两位法师公会的传奇法师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卓戈并没有说话，在他看来，两边都有各自的道理。 无差别消灭，是有点太狠了。 曾经的天灾红龙，也不是不选目标啥都抢。 “好了。” 最终还是菲格辛站出来，中止了争论。 “现在我们只是在讨论中，而且还没有明确进入洛曼的方法，这个问题，就先放一放。” 菲格辛停顿了一下，认真地说：“至于至尊戒，如果，如果洛曼做出更极端的举动，战事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我赞成直接对城市使用，我来承担未来的指责。” 埃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他也明白，如果至尊戒要作为威慑战争的终极武器，那必须使用一次，让世界见识到它的力量。(本章完) 第419章 写实派奇幻魔影 几天后，菲格辛成立了一个团队，专门研究特种小队进入洛曼的方式。 至尊戒最终也许不用，但方案一定要有。 而卓戈并没有加入到这个方案的设计中，他在这方面也不专业，让他做些宣传工作，还算专业对口。 设计打击方案，纸上谈谈兵还凑合，落实到具体实施细节上，完全整不来。 况且他现在还有需要的他的工作。 把指环王的魔影拍出来。 这是卓戈集团影视部门目前最重要的项目。 所有能暂时放一放的活都放下，调动全部能调动的人员，都参与到指环王的拍摄筹备工作中来。 重视到这个程度，是因为卓戈突然发现一个让他很惊讶的事情，那就是指环王三部曲，大概九成以上的镜头，都可以实拍完成。 霍比特人有，矮人有，精灵有，亡灵有，各种风格的城堡城市有，白胡子长袍子法师老爷爷也有，炎魔都能从地狱里找一个来演，魔多直接下地狱去取景，甚至原片中外观最震撼的都城，米那斯提力斯，也就是白城，刚铎首都，银白城邦都可以完美平替。 仅有几个做不到实拍地方，一是替代了原本奥克位置的恶魔，恶魔这帮精神病实在没办法演戏，只能让魔鬼代劳。 让魔鬼们身上带点幻术小零件来扮演恶魔。 卓戈本来以为魔鬼们会不太愿意扮演他们的死对头，没想到积极性非常高，甚至片酬不给多少，依旧非常想演恶魔。 让卓戈很不理解，但赞成。 二是咕噜，长成那德性的生物，卓戈目前为止还没亲眼见过。 然而咕噜在原作剧情中，还是个戏份相当重要的角色，很多人对于咕噜的印象，比护戒队中的主要配角都深。 咕噜也是不负众望，一直撑到结局，并对至尊魔戒完成斩杀。 达成成就，在剧情中，对正反双方最重要角色都造成极大伤害。 咕噜是mvp！ 当然，人们对他印象深，不代表他就适合做游戏主角，喜欢在荧幕上看到，和喜欢代入进去操控，还是两码事。 总之，这位戏份极重，畸形怪状，对演技要求还很高的角色，卓戈目前能想到的，只有先让小体型的演员来演，然后让幻术师照着还原。 魔法动捕。 至于故事里几个极其重要的大场面戏份，包括“环保主义者”树人水淹中土世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艾辛格偷家战。 甘道夫身骑白马史诗级救场，明明是个法师却只用了闪光一个法术的圣盔谷之战。 还有冲锋阵型很不合理，但是很帅的洛汗骑兵救援刚铎之战。 卓戈都打算搞实拍。 正是这些战场的宏大场面，让当初还弄不清这个维拉，那个迈雅等等背景故事里复杂的剧情线，以及为啥一枚戒指扔进火山里就算赢了这种有点理解门坎设定的小卓，依然可以爽看。 这些场面带来的冲击感，是日后看了许许多多类似世界观的影视作品，甚至是同系列的前传三部曲，都再没体验到。 其实他也很疑惑，究竟是原版水平太高了不好学，还是整个行业钱越赚越多，能力却在开倒车，到后来抄作业都抄不明白了。 卓戈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在费林复刻出同样规模，甚至更宏大的场面。 决定用实拍，是因为幻术无法完美替代实拍的特殊质感。 幻术哪怕再精良，也不是百分百还原现实。 每种幻术，或多或少都会存在那么一丁点小疏漏。 这种疏漏在大场面下积累起来，观众或许没法直接指出，但相比实拍，观众们也能感受出观感上的差距。 细节决定成败，这些非专业人员挑不出来，甚至不算啥毛病的小问题，就是区分佳作与历史级别作品的关键。 卓戈的目标，是让费林版本指环王，永远载入费林魔影史。 未来只要有团队想拍摄类似题材的作品，都会被拉出来做对比，成为相当长时间内无法超越甚至企及的类型巅峰。 为了能达成这样的效果，卓戈打算启用真军队来演军队。 算是动用一点护国公特权，再加上菲格辛对这个主旋律项目的重视。 卓戈可以调用萨顿的预备役军队，来拍摄几个关键场面。 简单来说，是当《大决战》那个级别在拍。 后来者想模仿，恐怕也得不到这个条件。 整个项目也没打算盈利，照着目前的投入规模计算，光靠票房几乎是没有赚钱的可能。 不过这个项目原本也没打算赚钱，所有票房收入都将捐助出去，用于军事消耗以及战场归来人员的福利。 由于票房全捐的口号打出来，整个筹备过程获得很多特殊待遇。 不少前来试镜的演员，都表明可以一铜币片酬不要，只管个伙食住宿就行。 这样，所有经费都可以用于提高影片拍摄质量上。 卓戈的想法是，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做好整个指环王ip的破圈之作。 原著小说毕竟只是文字，文字能覆盖的人口注定会少于影视，还是有太多人不喜欢看“干巴巴”的字。 影视破圈之后，这个ip能赚的后续项目，可就多了去了。 与免片酬的演员同样，调用预备役军队，也不需要付钱，只管餐旅就行。 处于反洛曼帝国同盟的国家，也给予了很大支持，让名为演员，实为士兵的人，可以进入到他们境内拍摄。 目前选定的取景地，相当大一部分都不在萨顿境内。 霍比特人老家，魔多，白城，精灵的幽谷都在他国。 虽然获得拍摄许可，但军队在他国境内，进行长时间拍摄，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这些部分的拍摄，都需要尽量快速。 军队也有他们的任务，也不能陪着卓戈在这里一条又一条。 前期准备必须完善，保证到时候可以一条通过。 因此，最近相当长一段时间来，卓戈都处于一个十分忙碌的状态。 先是疯狂爆肝，以每天五万字的速度，在十几天时间里写完了三部曲剩下的部分，发给剧组内部人员，连载版则设置好定时发布慢慢更新。 然后立刻组建编剧组，把这本鸿篇巨著，改编成剧本形式。 由卓戈确立主要部分，编剧团队完成大量细节和对话填充。 这也是剧本和小说的主要差别，剧本中需要标注出当前场景简述，该场景出现的角色情绪状态，以及远多于小说中的对话量。 所有的这些填充，写完后都要交给卓戈进行审核。 在编剧团队连轴转了十几天后，指环王魔影版剧本正式出炉。 接着卓戈开始制作分镜，他画火柴人表达清楚分镜，再由导演团队完成细化。 为了赶进度，计划中指环王的拍摄，会出现不少次多个拍摄团队多线开工的情况。 分镜稿必须足够明确细致，才能保证其他团队拍摄时不会跑偏。 和小说里的剧情一样，多线叙事。 整个制作分镜稿的过程，可以说卓戈是个画功低配版的one，其他人是完全不会灵机一动自己编剧情的村田。 合作非常愉快。 除了卓戈在脑子里把原版指环王回放了太多太多遍，以至于最后甚至有点犯恶心以外，工作很顺利。 最终拿出来的分镜稿，镜头规划极其细致，删掉一半细节，当漫画发表出去，估计都可以立刻成为杂志上的人气扛把子。 在卓戈爆肝写剧本画分镜的同时，美术和选角团队也没闲着。 第一批主要角色的候选者筛选，几乎是和卓戈的分镜稿一起完成。 收到艾莎发来的好消息后，卓戈空出几天时间，专门用于选角最后一环的把关。 得益于卓戈制片厂的名声，这里完全是现在费林影视行业的圣地，但凡是卓戈制片厂出品的项目，从不缺少来试镜的演员。 再加上卓戈就是这片影视“圣地”之中的圣龙本龙，指环王史无前例的巨大投资的风声也被放出，投上简历的演员，实在是难以计数。 连想要试镜迪耐瑟二世的人，也就是剧情中刚铎的摄政宰相，一共没多少戏份，仅有的戏份还很招人恨的这么个角色，都多达两千多。 每一个角色，可以说都经过层层淘汰，剩下几名候选者，才被送到卓戈面前，做最后决定。 虽然没有内部操作，但在最终定角色的面试现场，还是见到不少老熟人。 比如已经息影一年，为了指环王才重出江湖的卓戈制片厂当家男明星，劳尔。 他来面试人皇阿拉贡的角色。 身为资深男演员，这片大陆没有比他资格更老的魔影演员了，经验丰富，始终保持极为敬业的态度。 比如来面试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阿拉贡的装扮，没有使用剧组的妆造。 卓戈打量了一下他的造型。 和记忆中的阿拉贡外形上不是很相似，稍微有点瘦了，没有带头冲锋的游侠那种感觉。 阿拉贡虽然是作为游侠出场的，但一直不是个游走偷袭的那种游侠，几乎每场战役都是冲在最前面的砍王。 劳尔身形不像那种久经沙场的战士，更像是个学者，但气质倒是满贴合的。 而且很帅。 “抽一条吧。”卓戈说道。 因为完整版剧本，目前只在剧本人员手中，来试镜的演员并没有，所以面试流程也是随机抽取对应角色的一个片段，临场准备表演。 劳尔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抽了一条。 “准备时间五分钟……” “不用了，我可以直接开始表演。” 劳尔相当从容地说。 “好吧，那直接开始。” 劳尔单手持剑，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刚铎，洛汗的子民们，我的兄弟们！在你们的眼中，能看到和我一样发自内心的恐惧，也许有一天……” 他抽到的是整部剧情最后的时刻，阿拉贡率领仅剩的残兵，直冲黑门，进行一场近乎是自杀式的战斗。 并在最后的冲锋前，做出了振奋的演讲。 劳尔表演得很好，演出那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我命令你们抗敌，西方的勇士们！” 在说出演讲词最后一句后，劳尔改为双手持剑，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明明没有看人，却仿佛隔着镜头聚焦在观众身上。 “为了佛罗多。”他轻声说。 选段表演结束，他持剑而立。 “不错，很不错。” 到底是老演员啊，卓戈对劳尔的表现十分满意。 “不过还有点问题，你太瘦了，可以给你找个……” “我已经找了营养师帮助增重。”劳尔预判到了卓戈的问题。 “那你的剑术。” “我聘请了一位专业剑术教练，每天练习8小时，目前已经上了一个月课。” “一个月课，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指环王小说刚开始连载不到一周时。” “好吧，阿拉贡这个角色是你的了。”卓戈也实在挑不出毛病。 接下来，卓戈又确定了护戒队中的另一位人类演员，一名优秀的传统舞台剧演员。 矮人和精灵王子二人组。 指环王可以说是最早写矮人精灵相爱相杀的作品了。 不过托尔金描述的情景，在费林实属常见。 因为这两位对手戏实在太多，他们两位的演员也是一起试镜。 合适的演员属实不少，卓戈最后选了矮人里没有那么壮，相貌稍微符合大众审美的，以及一位半精灵。 是的，半精灵，因为纯种精灵对矮人的态度有点过于恶意，缺少了原作中挚友的感觉。 所以最后挑选了对矮人没那么烦的半精灵。 最让卓戈惊喜的，是霍比特人小队，艾莎还真找到四个热爱冒险的半身人。 样貌气质都很霍比特。 表演也挺有灵气，不过先丢进演技培训班里接受一下专业训练。 “下一位……枭熊大师？”卓戈看到走进面试间的人。 “哦，卓戈先生，我是来面试萨鲁曼的。” “额，你为啥要面试萨鲁曼？我觉得你长得更像甘道夫。” 卓戈是真的觉得枭熊大师很像甘道夫，他本来就想去法师公会找个真法师来，没想到没等他邀请，自己真来了。 “我觉得萨鲁曼很符合我的气质，对抗整个世界，多帅哦。” 枭熊大师很诚实地说。 也许每个法师心里，都藏着个守序邪恶的愿望。 “额，你会用单手剑吗？” “萨鲁曼要用单手剑吗？我年轻时冒险和团里的战士学过点。” “那你会骑马吗？” “会，不过不多，主要是骑枭熊。” “很好，现在你是甘道夫了！”(本章完) 第420章 宗教，但信科学的 卓戈座下第一信徒，卓戈信仰教派当之无愧的大祭司，奥瑞恩公国目前的战争英雄，炼金术师布鲁斯，正面临一个让他很恼火的事。 这件事还要从他遵从“吾主”的指示，威胁诺克斯领主抵御洛曼军队进攻开始。 原本，这件事的经过有点阴暗，不太适合拿到台面上说，毕竟是拿人家全家性命威胁，逼迫他去打一场看起来毫无胜算，完全是送死的仗。 但因为萨顿空军神兵天降，真的是天降，让全诺克斯领的人开了个大眼，见识到了制空权的重要性。 同时也取得了洛曼入侵以来，奥瑞恩方面的第一次大胜。 诺克斯领主，以及布鲁斯，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战争英雄。 只不过流传出来的故事版本，和实际发生的版本，有那么一些小出入。 流传的版本中，不再是以全家性命要挟，而是诺克斯领主深谋远虑，敏锐地判断出，萨顿具有对抗洛曼的实力，所以大胆求援，为奥瑞恩拼出一线生机。 布鲁斯深明大义，完全不计较诺克斯领地内部曾对他的孤立，毅然站到战争的最前线上，并做出巨大贡献。 二人皆成为了战争英雄。 正如布鲁斯当初对领主说的，“你日后会感谢我”，领主确实很感谢。 自从那一战过后，黄金平原彻底成了世界的焦点，所有人都在关注这片战场的变化。 奥瑞恩公国有了反击的信心，集结全部能集结的力量，在魔鬼雇佣兵的帮助下，于黄金平原展开与洛曼的拉锯战。 实战总是最好的课堂。 在战争过程中，奥瑞恩传统的，不专业的贵族私兵模式，开始逐渐改革。在死亡率颇高的战场上幸存下的战士，也适应了全新的战争形式。 至于领主本人，头衔很有希望变一变了。 战功，是贵族晋升最合理的途径。 领主的战功在这个时代里，已经算相当卓著了，他带领着军队，把洛曼人赶出诺克斯领，一路推进到黄金平原边缘，并在那里僵持起来。 当然，理论上讲，能做到这样，主要得感谢萨顿提供的大量新装备，以及前赴后继的魔鬼。 但奥瑞恩方面，还是把功劳算在诺克斯领主的头上，相比把功劳归于外国人甚至不是人，那还是算给本国人好一些。 萨顿和魔鬼对此并不在意，功劳有什么用，奥瑞恩付钱就行。 而相比春风得意，有望超越祖上荣光的诺克斯领主，这场战争，带给布鲁斯的，几乎没什么好事情。 为了更好地学习并验证从“伟大存在”那里得到的宝贵知识，布鲁斯荒废已久的实验室里，又重新忙碌起来。 原本已经年迈的他，不再做什么大型实验，所以塔中的众多实验场地，只用到一间，学徒也大多遣散。 偌大的尖塔，和个鬼屋差不多。 直到他重新燃起求知欲。 这样的条件，想要验证全新的知识，完全做不到。 所以布鲁斯不得不重新启用塔内的众多试验场地，并开始招募学徒。 名义上是学徒，但要求是具有独立学术研究能力，足以独当一面的优秀人材。 至少开始的时候，布鲁斯是想这样要求的。 然而事态很快朝着他预想外的方向发展。 奥瑞恩公国境内的其他贵族，都看出来，黄金平原，是现在最好立功的地方。 “黄金”平原，简直是贵族后代们履历镀金的不二之选。 所谓镀金，自然不是真金。 那些贵族们也没想让自己的后代，冲到最危险的地方，真刀真枪拼出个功劳了。 有功但死了的后代，对他们也没什么用，何况大多数贵族里的年轻人，也没那个本事。 理所当然的，这些贵族，盯上了正在诺克斯领的布鲁斯。 因为洛曼军队已经被推到黄金平原边缘的关系，诺克斯领，就是整个奥瑞恩境内，还算战区的地方里，最安全的一块。 刚好听说布鲁斯大师重启实验室，在研究重大项目，出成果的机会很大。 贵族们思路立刻打开。 谁说只有打出来的功劳才是功劳。 在位于战区内的“艰苦环境”中，仍然坚决走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不说苦不说累，为公国的科技突破事业，添砖加瓦。 这不也是金灿灿的履历吗？ “抱歉，您的孩子并不符合我炼金实验室的要求。” “是的，我知道您的孩子在圣戈尔大学获得了双学位，但是您的孩子是怎么进去的您不应该比我清楚吗，小提琴拉得好不是学术能力。” “不，您误会了，我的实验室目前并不缺经费。” “还要我说几遍，不要就是不要，炼金术师一定要是学炼金的！” 布鲁斯直接挂掉，将手机丢在一边。 “把科学当什么了，自己想用就用的牟利工具吗？” 他枯瘦的脸上因为愤怒，竟多了几分血色，比之前那个深水潭一样的老头，看起来更像一个活人了。 这已经是他这些天来接到的不知道第多少个通话。 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某一位贵族，想把他们的孩子塞进他的炼金实验室。 对他们来说，完全不管专业是不是对口，反正只是未来的跳板，不对口有什么关系，又没打算真出成果，把其他人的成果分过来一点不就好了。 布鲁斯只要一拒绝，贵族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给的利益还不够，立马谈起经费来。 利益交换吗，他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 这让本就不喜欢社交的布鲁斯不胜其烦。 如果是原来的他，可能会因为需要钱，答应一部分。 但现在，绝不可能。 这无关乎钱财，只关乎信仰，是追随伟大卓戈，寻求最终真理的一步，不容玷污。 他在考试中表现得已经很差了，决不允许实验验证的环节同样失败。 因此，他实验室目前招募的学徒，都是接受过完整的教育，一般家庭，甚至贫穷家庭出身，经历层层考试筛序，苦读十余，乃至几十载，在炼金术师公会拿到专业资格认证，正儿八经有能力的炼金术师。 而不是原本学文学，学艺术这些乱七八糟的学科，突然就想来掺一脚的人。 不是他对这些学科有意见，但他始终认为，这些学科掺水造假的难度，要低得多。 其实布鲁斯并不针对家庭背景，现在的实验室中，也有几位学徒，家庭相当富裕，但并不影响他们同样认真专注，热爱学习，天赋也大多不差。 不然他们也不会走上这个专业。 一位成熟的炼金术师，想要成长起来，除了最开始在学校的学习，毕业之后还要拜师，很传统的师徒制，跟随有认证的炼金术师学习。 从最基础的，只能打下手，不允许自己独立做实验的学徒做起，经过几年后，成为助手，再经过几年，或长或短，看天赋，最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师。 正常情况下，每一位获得认证的炼金术师，都要走一遍这个流程，唯一的区别就是先上学还是先当学徒多打几年杂。 当然，也只是正常情况下。 平复了好一会，布鲁斯才缓过来，他决定直接把手机关机。 爱谁谁，他不伺候了。 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最后的生命将奉献给真理与信仰，无心进入政坛，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不理便不理。 老人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试验台。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关于信仰制造意识实体的实验。 信仰之力与意识，其实不算炼金术师的研究范围。 而是他隶属的另一个组织，升魂者最热衷于的事情。 布鲁斯也在研究这个，同样是卓戈的命令，赐予的知识里，包含了观测信仰的方法，以及测试微弱意识的途径。 他的任务，就是证明同一时刻汇集足够的信仰，可以改变意识的性质，最终塑造实体。 也就是升魂者梦寐以求的，把数代升魂者上传的意识，凝聚成真正的人造之神。 这种想法当然是有问题，布鲁斯已经从他获得的知识里学到，神，本来就是人造的，准确来说，是由众生的信仰塑造的。 而升魂者们想要制造的是什么，并不知道。 这也是卓戈给出的理由，为什么要布鲁斯成为贤者，把信仰实体的方法交给升魂者的理由。 或许祂想看看，升魂者制造的伪神，最后会是个什么东西吧。 布鲁斯无意揣测卓戈的目的，无论卓戈想要做的是什么，他都无条件追随。 记录完实验变化与数据，他计算了一下，应该还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现在也没什么更要紧的事，不如趁这个时候，指导实验室的学徒们。 实验室里的学徒没一个闲人，他们都被分配了实验任务，与升魂者无关的任务，是卓戈传授知识中，更适合公开的部分。 把这些知识传播出去，也是他这位大祭司的职责。 布鲁斯离开他自己的房间，来到学徒们所在的地方。 他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一出现，肉眼可见的，学徒们都抖了一下。 年轻人们都知道，传教的时间到了。 是的，布鲁斯把指导学徒的这个环节，叫传教。 在他看来确实是这样，把来自真正古神的知识，传播给俗世迷途的众生。 很传教。 就是传播的东西稍显硬核，并且逻辑性强了那么一些。 而且内容十分充沛，不光有“教义”，这些教义还带例题和实验的。 只不过在学徒们听来，这多少有点不正常。 严厉，古怪，也许存在精神疾病，可能是常年接触炼金素材导致的，但教真东西。 这就是学徒们对这位老炼金术师的印象。 布鲁斯的传教方式，也十分匹配学徒们的印象。 他会一个字也不说，站在正在做实验的学徒身旁，直勾勾地看着，那眼神，简直像村里的屠夫看案板上的猪。 每一位学徒被他这么看着时，都会紧张地想哭，手上难免会失误。 没办法，被一位成就斐然，但有一大堆不太好的传闻，本身长得就像恐怖片里危险老头，住得也像恐怖片里阴森豪宅的导师盯着，精神压力大十分可以理解。 然而这一切在布鲁斯看来，都十分正常，伟大的卓戈在考试时，也是这么看他的。 本教传统！ 布鲁斯像个鬼一样，飘到一位女学徒身后。 非常明显的，女学徒手抖了。 “蠢货，你的手是猪蹄吗？连个玻璃棒都拿不好！” 学徒听到后更害怕了，手上一个不稳，直接丢掉了玻璃棒。 “哦，真好，多希望你手里拿的是个危险素材啊，这下把我也炸死，就不用受这罪了。” 学徒立刻捡起来，继续做实验。 “实验数据怎么记录的？这么点数都算不明白吗？提纯产率92%，你要不干脆直接写120%好了，反正没差。” “天呐，基础铭文属性没学过是怎么的？这两个铭文能出现在一个符文里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个节点上的魔力增强12%，这样你就不用盯着这个乌龟爬一样的运行效率傻看了。” 布鲁斯确实是一位十分严厉的导师。 “把实验报告拿来！” 这对学徒来说，才是真正的“死刑”。 颤颤巍巍地交上实验报告，等待大法官的最终审判。 “狗屎！一坨狗屎！你怎么能把如此优美的实验设计成这个样子？” “有什么创新点吗？难道你没有在那些伟大的知识里得到些启发……” 狠狠挑了一番毛病后，把实验报告甩回给学徒，就像在丢垃圾一样。 在他手下当学徒，是要有点精神承受能力。 看完报告，布鲁斯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去查看他的实验。 临走前，突然想起“吾主”的教诲。 要对愿意追随知识的人宽和些，适当地给予鼓励。 布鲁斯反思了一下，自己可能对这些年轻人是太严厉了。 得找补找补。 回头看向学徒们，学徒们又抖了一下。 布鲁斯面露难色，仿佛在思考什么无比复杂的终极问题。 思考整整持续了半分钟。 布鲁斯努力憋出一句，“那个，额，那个什么，排版排得还不错。” 这是他想出来唯一值得鼓励的优点。(本章完) 第421章 老大龙在看着你 布鲁斯又一次回到升魂者圣域中。 自从成为贤者后，除了必要的贤者会议外，他很少来这里。 原本加入升魂者，是为了他们历代传承下来的知识。 只是如今，在得到伟大卓戈的指引后，那些升魂者的知识，早已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甚至在圣域之中，看着这些为一个虚幻的目标忙碌的升魂者，对更为强大的伟力一无所知，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古怪的优越感。 你们信的是还没造出来的人造神。 我信的是真实存在，来自亘古的，掌握终极奥秘，如今以巨龙形态游戏世间真正的神。 我的神比你们的神高级。 你们的神只不过是我的神一次想观测的实验现象罢了。 不值一哂。 大概就是这样的优越感。 可以说很好地参悟了宗教战争的本质，也就是“我的神比你的神更利害”。 颇有一种小孩子吵架的既视感，“我爸爸比你爸爸更厉害！”这种。 布鲁斯在升魂者圣域中的形象，与他本人的形象很相似。 他不喜欢把自己藏在一个虚构的外壳中。 不过他还是把形象设置得比本人年轻一点，大概是一眼就能看出离死不远的老头，和身体还算健康的老年人的区别。 穿的衣服也很朴素，一身最简朴的长袍，没有任何用于证明身份地位的纹样标识。 他始终认为，只有实力不足，对自己地位也没底气的人，才会把一眼能看出身份的东西，挂在最明显的地方。 布鲁斯走在久违的壮丽街道上，身边过往的行人，只要看见他，无不敬重地行礼。 他在这里备受尊重。 不仅因为他贤者的身份，更因为他这段时间对教派做出的贡献。 升魂者会对圣域中发布的新研究内容进行评级，评定的依据主要是所发布内容被其他研究引用的次数。 布鲁斯最近数月内发布的东西，被引用次数断层领先。 是圣域中正在冉冉升起的一颗学术巨星。 有知识，就受尊重。 升魂者虽然被定性为一个邪教，这主要是由于他们漠视生命的行为方式，单单就他们内部的运行逻辑来说。 这教派还挺讲道理的。 布鲁斯没有对向他致意的人回礼，一方面是回不过来，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这些知识并不是他自己研究的，而是伟大卓戈的恩惠，他无权代替卓戈接受他人的敬意。 不过在路人们看来，这就是高手的高冷，有个性。 布鲁斯一路来到大图书馆。 身为贤者，他并不需要把新研究带到广场的发布会上展出。 那里是还没崭露头角的新人去的地方。 在那新人们的发现才能获得足够的关注度。 而他，只需要把内容上传到大图书馆中，自然会有无数人慕名来看。 布鲁斯深呼吸，是时候执行来自伟大卓戈的神谕，推进升魂者的造神计划了。 他将刚刚完成的实验，上传到大图书馆的知识库中。 “关于信仰力量的研究，一种观测信仰的方法。” “意识与实体的关系，关于信仰塑造意识实体的猜想。” “实验记录：同时输入信仰量与意识实体塑造的关系。” …… 好几份内容上传结束。 总结起来就一件事，升魂者自己那套造神的方法不行，光把意识上传了还不够，需要在同一时刻聚集足够的信仰，把意识变为实体，最终成为真正的“神”。 当然，只是升魂者梦想中真正的神。 在布鲁斯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试验品罢了。 这个试验品能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祂有兴趣看看。 做完该做的事后，布鲁斯没有离开，直接原地等候。 他十分笃定，这些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升魂者中掀起巨浪，毕竟是关乎他们最终理想的东西。 所以只需要等，等其他贤者们反应过来，然后召开紧急会议。 升魂者的知识库，有个很有特色的设计。 就是每一条正式上传的内容，都有专属讨论区，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表达自己的看法，提问质疑验证，各种看法，只要有关系就行。 曾几何时，知识库的讨论区还是非常正经的区域。 上边发布的东西都相对严肃，很认真地在讨论相关内容。 然而，在卓戈集团的神骸网络诞生后，讨论区的画风便开始奇怪起来。 就像布鲁斯刚发布内容的专属讨论区里。 “沙发！” “+3” 布鲁斯对这些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他还认为这群人莫名其妙，后来知道，原来是网络上贴吧论坛里的东西。 知道了理由，但还是不理解。 对于一位年迈的老人来说，实在理解不了，升魂者的知识库里也没经验值这东西，发+3是干什么？ “布鲁斯贤者又发新东西了，还没看，先跪一下。” “没看的不用看了，我刚看第一页，很负责地说，引言都有点没看懂。” “本文不需要任何参考文献，哦，太帅了，布鲁斯贤者还是这么有魅力！” …… 升魂者在现实里大多也是一般人，也上网，也喜欢玩烂梗插科打诨。 而在这群无关紧要的升魂者，在讨论区里互相聊得不亦乐乎时，真正重要的人物，也注意到了这份关键研究。 圣域里一间不起眼的民房模样建筑中，另一位贤者，在浏览知识库时，看到了布鲁斯全新上传的东西。 贤者的特权，在圣域里的任何区域，都可以随意浏览知识库，只不过想上传还是得去大图书馆。 升魂者意识流量有限，这种随时浏览的权限只开放给贤者，也是无奈之举。 这位贤者也知道布鲁斯这位新晋学术之星，发布的每一个内容，都在圣域里引起不小反响。 属于近期少有的热点事件。 升魂者们大多不关心现实中的战争，更愿意关心意识中的事物。 因此无论布鲁斯的研究，与自己的研究方向有没有关系，升魂者们基本都要关注一下，不然可就落伍了。 每个圈子，都有属于这个圈子独有的潮流。 贤者打开布鲁斯发布的内容。 先是粗略地扫了一眼。 “嗯？” 他立刻意识到这份研究的不一般，尽管布鲁斯发布的每一篇内容都不一般，但最新的这个，关系可能有点过于重大了。 这位贤者立刻联系与他相熟的另一位贤者。 因为布鲁斯发布的东西不是他的研究方向，需要一位专业更对口的人士来验证一下。 “快看大图书馆，布鲁斯发布的最新研究内容！快看！重要！重要！” 由于事关紧急，他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连发了好几个叹号，看着就吵。 然而对方秒回，“我已经在看了。” “正确的可能性有多大？” 对面陷入了沉默，没有直接回复。 这很正常，一篇新研究，尤其是重要且复杂的新研究，光是验证，就要经过不少时间。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我不确定，验证起来很复杂，但就里面的理论来说，我倾向于是正确的，联系大贤者！我们必须调用现有的资源，尽快完成验证。” 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们可能要见证，伟大升魂的成功了。” …… 布鲁斯坐在大图书馆中，面无表情，仍是一副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的模样。 然而大图书馆里已经完全乱起来了。 越来越多的升魂者，发现布鲁斯这篇不同寻常的内容，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事，来追寻这不可多得的超级热点。 布鲁斯安静地听着身边人们的讨论，只觉得可笑。 凭他们这些庸才的能力，还妄想能一时参透出古神知识的奥秘。 荒谬！ 知不知道他是经过了多么艰难的学习，才掌握一点这些知识的皮毛。 在布鲁斯忆往昔艰难岁月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通知。 “立刻召开紧急贤者会议，所有贤者请尽快抵达……” 看着弹出的通知，布鲁斯微微一笑，果然来了，比他预想中还快一点。 很快，所有贤者齐聚会议室中。 大贤者端坐中央，开门见山，“紧急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布鲁斯贤者发布的新研究，事关我们最伟大的事业，必须要尽快完成验证，诸位都看过那篇研究了吗？” 在座贤者纷纷点头。 “很好，诸位认为正确的可能性有多高。” “极高，虽然是全新的方法，全新的角度，但理论十分完备，实验记录看起来也没什么明显问题。” “呵，”布鲁斯轻笑一声，“当然是绝对准确的，这些知识无需质疑，不过为了你们可以相信，尽管验证吧，越快越好。” “你这么有把握？” “因为我肩负着伟大的使命！” 布鲁斯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肩负着卓戈赋予的伟大使命。 不过在其他贤者听来，这个回答可以说十分升魂者了。 “是的，我们都肩负着伟大的使命，可是，如果这些内容都是正确的，那我们如何在同一时间汇集足够的信仰？” 一位贤者问道。 他的疑问也是在座多位的疑问，升魂者是被教会定性的邪教，根本不允许公开传教。 仅有的升魂者还要上传意识，很可能没法汇集到足够的信仰。 “无须担心，”大贤者开口说道，“到时候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开始准备验证工作吧，我需要看到结果，越快越好，所有资源，算力都有最高调用权限，散会。” …… 洛曼皇帝从升魂者仪器上下来。 活动一下身子，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扶额思考起来。 布鲁斯贤者的研究，绝对是一件好事，为最终的升魂带来极大希望。 可是，洛曼皇帝总是隐隐觉得，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感觉就像，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注视着这一切，也推动着这一切。 升魂者仿佛被什么笼罩了，只是还自以为掌握着主动性，其实早已成为他人手里的工具。 不过也只是觉得。 完全是出于直觉的不安，并没有证据。 他已经完全调查过布鲁斯的背景，一位奥瑞恩公国的著名炼金术师，履历没有任何问题。 仅有的奇怪的地方，便是布鲁斯是卓戈教派的大祭司。 现在皇帝已经不再认为卓戈是什么恐怖的不可知的存在。 因为卓戈集团支持的萨顿王国，正在与洛曼交战。 如果卓戈真如他记忆中那样，那根本没理由和洛曼军队持续作战，可以轻易决定洛曼生死。 所以皇帝更倾向于卓戈的脑子有问题，存在大量欺骗了自身记忆的臆想。 不然讲不通。 在脑海中自己与自己辩论许久后，皇帝最终还是认为，没有问题，那种一切被注视着的感觉不过是感觉。 多半是因为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总不能卓戈真是那个最终的操盘者吧，不可能，绝不可能。 至于他压力的来源，当然是洛曼战况。 自从费林的其他强国加入战局，尤其是萨顿也参战以后，完全没有了开战之初，各条战线都十分顺利的景象。 每一块战区打下每一寸土地，都要经过相当焦灼的战事，而且胜率也无法保持，被反推的战线也不少。 洛曼是打不起消耗战的，皇帝十分清楚，如今他们不是先进的那一方。 必须在几年之内达成战争目标。 如果做不到，不要说重铸荣光了，洛曼还能不能是一个国家，都不能保证。 想到这里，皇帝又拿起他今早已经看过的一份文件。 一份请求批准实验的文件。 实验的内容，是关于运用恶魔的全新方法，合成恶魔，制造恶魔中的超级士兵。 听起来是个有利无害的实验，如果成功，可以极大增强军队战斗力。 然而这个实验有个致命的缺陷，合成恶魔没办法再远程操控，作为操纵者的洛曼士兵，必须一同被合成进恶魔躯体中。 更可怕的是，一位士兵的使用寿命是十分有限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移除已经死去的旧士兵，装入新士兵。 恶魔军队不仅要消耗他国的俘虏，还要大量消耗洛曼人。 皇帝相信，在洛曼几代人的思想布局下，已经完全陷入战争狂热的洛曼人，会毫不犹豫，前赴后继地加入实验中。 只是，难免有些残忍…… 皇帝犹豫许久，表情痛苦，仿佛在做莫大的思想斗争。 然而斗争的结果是，他在文件上面签署了名字。(本章完) 第422章 you shall not pass 摩瑞亚矿坑。 曾几何时，这里还是繁华的矮人城市，庞大的地下都市，包含迷宫一般的坑道网络，精致的房屋，矿脉，以及宏伟的矮人宫殿。 这里见证了都灵矮人氏族的几度兴衰，最终因为矿坑挖掘得过深，唤醒了深埋于此的炎魔，迎来彻底的覆灭。 现在，这里只有断壁残垣，游荡的恶魔，被精灵称为黑暗裂隙。 然而今天，黑暗的长廊中，出现几点火光。 是手持火把的护戒小队。 这是这座被遗弃的矿坑，时隔不知道多少岁月，又一次见到活的矮人。 还有巫师，人类，精灵和霍比特人。 长廊的远端，传来轰鸣的咆哮声，小队为首的巫师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表情比一路走来面对的所有战斗时都严肃。 “一个炎魔，来自远古时代的恶魔，你们中没人是它的对手，快跑！” 一行人飞奔着跑过长廊，来到残破的阶梯，地下是汹涌的岩浆，周围有射来的箭矢，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炎魔。 护戒小队拼命逃亡，直到卡扎督姆大桥，距离出口不远的地方。 已经肉眼可见炎魔包裹着烈焰的身躯。 这时，巫师突然回过头，伫立桥上，直面恐怖的敌人，口中念动咒语。 “我，是秘火的服侍者，亚尔诺炽焰的持有者！” 手中法杖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在他身周凝聚成一层护盾。 “黑暗之火无法将我击倒，邪恶堕落的乌顿之焰！” 炎魔的火红的重剑劈在巫师的护盾上，溅射出沸腾的岩浆。 “回到阴影中去，你休想通过！” 巫师高举法杖，重重落下，手杖在他手上碎成赍粉。 一道让人目眩的白焰窜起，桥梁发出碎裂的声音，在炎魔的脚下开始崩塌。 炎魔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但无济于事，庞大恐怖的火焰身躯，随着那些崩裂的石块一起坠入深渊。 然而就在它消失前，手上的九尾鞭一挥，卷住了巫师的膝盖。 他摇晃了几下，试图抓住岩石，然而他的力量如此有限。 “你们这些笨蛋，快跑呀！”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随后脱手，一并跌落下去。 “甘道夫——” “卡！” 导演话音未落，饰演甘道夫的演员，也就是枭熊大师，带着和他一起掉下去的炎魔，一起传送回来。 道具组立刻开始着手修复碎裂的石桥。 这座桥本来就是碎的，他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碎石块凑合着拼起来，里面放好炸点，保证每次碎的时候都差不多。 化妆和后勤们也快速上来，把演员们团团围住，送上凳子，补妆的补妆，递水的递水。 演员们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麻木。 不是他们工作没有积极性，实在是重拍太多条了，这一趟趟跑下来，累是真累啊。 卓戈还要求他们必须像真逃命那样紧急地狂奔。 饰演佛罗多的半身人大口喘着粗气，他从小向往的生活，就是到大城市去，去冒险。 结果活到三十来岁，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村子外面五十公里的一个山头。 在山的那边是什么？ 是困扰了他许多年的问题。 不过好在他还年轻，三十来岁在半身人里算是小伙子，总会有机会到山那边看看。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山那边先有人过来了。 最先来的是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见到他们时，和见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一样，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接着那人掏出个小盒子，对着那个盒子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佛罗多”当时以为那个年轻人类有病，不然对着个小盒子说什么话。 然而从那之后，来村子的人越来越多，说是要把他们村做取景地。 村里没人知道取景地是什么，但还是依据传统，在村头的空地进行举手投票。 结果是全票通过。 取景地是什么不重要，他们开出的条件很重要。 半身人们看到外人们给的条件后，就很快达成了一致。 无论这些高个子要干什么，只要不是要全村人的命，都可以同意。 确定了取景地后，高个子们又开始选演员。 “佛罗多”对表演了解不多，也没兴趣，顶多是看过几场外面来的戏班子的演出。 但他还是去参加面试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能被选中，就可以跟着他们免费到外面去。 演戏就演戏呗，肯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演完了还能去冒险。 去面试的时候，村里人都笑话他。 最不着调的半身人，还想当演员？ 从小他就是村里最不半身人的半身人，去别人家的农场偷蘑菇，被几条狗追得满街跑，到村子的边界，观察各种各样的外地人，一点也不喜欢种地，满脑子都是冒险故事。 没个正形，就是他在村里的评价。 以至于三十来岁还没结婚，他自己倒是不以为意，没结婚怎么了，没结婚犯法吗？ 女半身人，只会拖慢他冒险的速度！ 在大家的嘲笑中，“弗洛多”前往了面试现场。 然后就被选上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选上的，他就是讲了讲小时候的经历，都没让讲完。 很清楚地记得，当他讲到一半时，面试官里坐最中间的那个，激动地站起来。 “别让他跑了！” 面试官当时是这么说的。 “佛罗多”对演戏并没抱多少期待，这只是他踏上冒险之路的踏板。 但他还是很认真地上完了表演课。 踏板也得踩塌实喽，不然容易走不出去。 再之后他便来拍这什么魔影。 也就是正式工作。 他听说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工作，村里人也这样，没几个真喜欢种地的。 但在体验了几天演戏后。 不得不说。 演戏真是太太太太太刺激了！ 这比冒险可冒险多了！ “佛罗多”短时间内见到了各种新奇的魔导器，各种各样的种族，人类，矮人，精灵，兽人甚至还有巨龙和魔鬼。 坐传送阵在各个不同的地方传来传去，看到不同的壮丽景色，魔法塑造的宏大场面。 得什么级别的冒险，才能有这样的经历。 而且拍魔影还不会有冒险最大的缺陷，死亡率高。 简直是完美的工作。 “佛罗多”立马换了理想，现在开始，他要拍各种各样不同的魔影。 就是这么“喜新厌旧”。 像冒险者总会有个引路人或是导师之类的朋友一样，“佛罗多”也在剧组里找到了导师。 劳尔先生。 一位完美的演员。 什么样的戏份都可以完美呈现，什么有关表演的问题都可以完美回答。 “劳尔先生，你说咱们这条过了吗？” “佛罗多”喘匀了气问。 “不确定，”劳尔摇摇头，“这一条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过如果非要找缺陷的话，我们在通过断阶梯的时候，表演得稍微有些从容，更紧张急迫些会更好，卓戈先生总是对成片有着极高的要求，就像在拍摄前，脑海里已经完全具有整部魔影每个细节应该什么样似的。” 作为卓戈一爪挖掘出来的演员，劳尔从来都对卓戈不吝赞美之词。 “好吧，反正已经跑了快三十回了，那你拍过最多次的一场戏拍了多少次？” “最多的？有一场戏，我演了两周，重复了几百次。” “几百次！” “是的，几百次，不过在那一次我也学到了很多，算是宝贵的经验。” “佛罗多”很想原地躺下，真拍个几百次，他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了。 但又不能躺，化妆师刚给整理完造型。 这是演戏相比真正冒险唯一的缺点了，演戏会重复，冒险不会。 “佛罗多”努力振作起来，做好再跑一遍的准备。 这时，卓戈说话了。 “好了，辛苦大家。” “佛罗多”两眼一黑，根据以往的经验，辛苦大家的下面，通常会接再来一次。 他都站起来，往桥那边走了。 “辛苦辛苦，这条通过，今天的工作正式结束！” 卓戈话说完，在场的工作人员们都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愣了几秒后，才开始欢呼。 “太好了！” “终于拍完了！” “可算不用往下摔了！” 这句是炎魔说的，炎魔不是炎魔，是位深狱炼魔客串的。 因为炎魔是恶魔，敌对势力，而且精神不正常，搞不来。 深狱炼魔的形象和炎魔确实很像，除了身上没有火。 不过这难不倒卓戈，甚至没有用幻术，直接从库存里找了件燃烧的宝具，带上后就可以浑身冒火。 制作这件宝具的锻造师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造来用于攻城略地的战场杀器，会被用来当拍摄道具。 来的这位深狱炼魔，还是位性格非常好的魔鬼，对各个种族都很友好，至少看起来友好。 魔鬼这玩意儿，越强大的表面越友好，情绪越稳定，实力带给他们的从容。 只是这位深狱炼魔有点过于热情了，转身就要把身边的枭熊大师抱抱举高高。 但遭到了无情拒绝。 “别挨我，热。” “我身上的火是能控制温度的！” “最低温也热。” 随着这片场地的拍摄工作结束，照明也都被打开，刹那间，一排一排水晶灯，点亮了整块区域，阶梯底下的岩浆也被清除，都是幻术，总不能用真岩浆。 这里确实是个矿坑，也确实是矮人城市，不过没荒废，现在还在使用中，人口多达十余万，在矮人中算是相当大的城市了。 巴恩·熔炉帮忙联系的。 照明打开后，片场外，来看热闹的矮人也都各回各家。 原本有好几千矮人慕名而来看热闹，在重复拍摄到二十多条后，就只剩下几百实在没正事的还在看了。 临走还不忘扯几句闲天，“这剧本不行，哪有矮人把桥建那么细，连个护栏都没有，还那么容易碎。” “就是就是，哪个氏族要是活干成这水平，最好说自己有精灵血统……” 卓戈给剧组全员在城里都安排了住宿，条件很好，不差这点钱。 只要在这种待遇上给好一些，员工们工作时状态会好不少。 “大家记得收拾好个人物品，这里的戏份已经拍完了，给大家放一天假逛逛，后天早晨传送点集合。” 听到放假，员工们又是一阵欢呼。 体恤员工是一方面，主要是卓戈也累，天天拍也受不了。 正在卓戈计划着去哪逛逛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是艾莎。 卓戈拿起手机，“怎么了？” “老板，好消息，我给你找着个演咕噜的完美人选，额，地精选。” “啊？咕噜演员不是找好了吗？” 卓戈说的是准备给咕噜做动作捕捉的。 “这个不用动作捕捉，这个可以直接演，太适合了，简直就是咕噜……” 艾莎在通话里一同猛夸。 “那好，带来看看吧。” 很快，卓戈就在传送点见到了兴奋的艾莎，和，和一个“咕噜”。 卓戈知道“一个咕噜”听起来很奇怪，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看到的这位，确实和咕噜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个什么小玩意儿，痴迷地鼓捣着。 “你哪找来这么一位？”卓戈好奇地问。 “地精部族里的。” “他这是……” “魔怔了。” “啊？” “参与过那个戒指项目，说是从那以后，就对戒指格外痴迷。” 卓戈这才看清楚他手上拿的东西，是一枚和至尊戒长得差不多的戒指。 “额，魔怔了，确定能演戏吗？” “不是，他不用表演。” 艾莎话音未落，那名地精对着水晶灯，把戒指举起，语气中充满贪婪地说道。 “我的宝贝……” 见此情景，卓戈不由得挑起大拇指的爪尖。 “你奖金有了，这一号都能让你找到属实不容易，之前那个动捕演员的工资按合同结算。” “他不演了也结算吗？” “当然，难道你哪天被辞退了，也不要赔偿的吗？” “你要辞退我？” “你真会抓重点……” …… 就在指环王拍摄工作顺利进行的同时，远在战争前线。 一位爱好拍摄的提夫林，大莫里斯，也将他的镜头对准了战场。(本章完) 家人们，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休 显然，上月完结没实现。 但这个月是真的真的一定完结，并把新书开出来。 至于新书是啥。 可能还是非人主角种田； 也可能是带点脑洞的奇幻冒险； 或者是非常纯粹的轻松乐子文……(本章完) 第423章 游击队 大莫里斯来到战场上，主要是出于一部分负罪感。 他是洛曼人，准确地说，曾经是。 因为他现在既不属于洛曼，自从在维里安引爆大批构装后，他就是洛曼帝国著名叛国贼。 也不是个人，变提夫林了。 但他还是对洛曼本身很有认同感的，依旧认为洛曼人是他的同胞，只是不认为洛曼皇帝是个合格的皇帝。 出于这种认同感，大莫里斯觉得自己应该为同胞们对其他国家做出的恶行，负一部分责任。 其实很多逃出洛曼的洛曼人，都有类似的想法，其中不少也参与到反击帝国的活动中。 武德充沛的直接加入军队，前往最前线，不愿意与同胞兵戎相见的，有捐款的，有加入到后勤工作的，也有参与到研究工作里的。 尤其是能参与研究工作的这部份。 洛曼帝国作为一个祖上确实阔过的国家，教育还算优秀，基础教育十分扎实，在高等教育落后之后，也积极地外派留学生。 如今，各国都在给这些研究者猛猛发国籍，生怕手慢了，又有哪位高端人才被他国抢去。 而大莫里斯，虽然也拿到了萨顿国籍，还有列宾学院的高等教育背景，但主要是名气大，属于那种会被引到衣服上的旗帜人物，个人能力上不能算太差，也不怎么厉害就是了。 比起他弟弟，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大莫里斯也不嫉妒，都是亲兄弟，况且他自己混得也不差。 在战争爆发后，他也打算用自己的方式，阻止前祖国的错误行径。 搞研究是没希望了，没那个实力。 钱也捐过了，上战场，他不愿意亲手对同胞开枪。 参与后勤生产，感觉没有发挥出特长。 对于他强烈想要做出弥补的意愿，经纪团队给出的意见是，去前线安全的地区，慰问演出，影响最大化。 作为只出演过一部魔影的前影视明星，后来因为在维里安搞出的大动静，还能借热度上一上综艺，多少也算个中等水平的艺人，当然有属于他的经纪团队。 而团队的意见也很合理，事办了，名有了，还安全。 但大莫里斯本人对此并不满意。 不过团队的方案倒是启发了他，到前线去，要到前线去。 把前线发生的事拍摄下来，远离战区的人需要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未来也需要这些记录作为罪证。 于是，大莫里斯，光荣地转行成为了一位战地记者。 这个决定遭到经纪团队的强烈反对。 慰问和战地记者最大的区别，就是离交火地点的距离，并直接影响危险程度。 然而大莫里斯他意已决，自己带着摄像设备前往战区。 留下团队里一众员工在家，努力祈祷，不要因为老板死了而失业。 至于老板，他现在很开心。 虽然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游走，但感觉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莫里斯拍摄下的战场实录，在网络上受到相当多的关注。 战争的艰难残酷，与洛曼恐怖的恶魔军团，都被他完整地记录下来。 其实深入战区从事拍摄工作的，不止莫里斯一个，很多团队，国家雇佣的，或是私人的，有不少。 但莫里斯是其中最不在乎自己安全的。 他接受了几个月的军事训练，随军队直接前往交战地点，就在阵地上，和真正作战的战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拿枪，拿的是摄像机，还带个证件，证明他是拍摄人员。 到现在胳膊腿还是齐全的，一方面是他运气还不错，另一方面，是托戈多爵士的关系，从蛛化精灵罗琳那里拐来了一整套神装。 在运气和财力的加持下，他拍摄的内容要比同行们拍的更吸引关注。 包括萨顿官方，十分迅速地给了这位宣传口提夫林才一个编制，方便他跟随一些他原本不好参与的行动。 后方宣传的价值不比正面战场低太多。 也包括洛曼人，作为本就被盯上的洛曼知名叛国贼，现在还拍摄“虚假”视频，“污蔑”洛曼的公众形象，实属不能忍受，必须要出重拳。 此时，对自己已经被盯上毫不知情的大莫里斯，正在卡佩王国南部的山林里越野。 他新的拍摄目标，卡佩王国的游击队。 虽然整个国家名义上已经被洛曼占领，国王宣布投降，自从西部防线被突破后，正面部队再也无法组织起来，但反抗的星火从没有熄灭。 大量存活下来的士兵，或是加入其他国家的战斗中，或是留在祖国，成为游击力量，活跃在城市之外，山区原野中，以打击洛曼的后勤运输为主。 没有哪个国家能承担得起大批物资全传送的消耗，总是要用车运的，长距离的运输线路，不可能全部防护周到，其中脆弱的地方，也就是游击队活跃的地方。 开战以来，卡佩的游击队取得不少战果，让境内洛曼的物资运输效率大大降低，人员损失也不少。 而逃亡在外的王室成员，也组建起卡佩流亡政府，重新统筹还在抵抗中的力量。 只是目前还很少有人关注到这些势力，干一些“偷偷摸摸”的敌后破坏工作，看起来确实没有正面战场攻城拔寨重要，也少有战地记者来到这里。 大莫里斯认为所有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放弃希望的人，都是值得赞扬的，他们的故事也充满传奇性。 得让他们的故事被世界知道。 带着这样的目标，他深入了山区。 为了躲避围剿，游击队所在的山区，并不是被开发成景区的那种，有方便的配套设施，而是接近原始丛林的状态。 根本没有路。 草丛灌木起码到腰，高大的树木遮住天空，让阳光只能像初春的小雪一样，稀稀疏疏落到丛林下层，脆弱的光点仿佛会转瞬融化一样。 “这些被挡住阳光的灌木，到底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莫里斯忍不住抱怨道。 在他到过的许多战区里，这里的环境艰苦程度算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总要生存。” 走在前面的向导说。 “无论多艰难，都要生存下去，至少得比敌人晚死。” 向导走得很快，如果不是接受了几个月的军事训练，还是普通大学生的莫里斯绝不可能跟得上。 “一定会的。”他回答。 忍受着呼吸都觉得胸闷的湿热，个大胆子也大的怪蚊巨虫，走了记不清几个小时，莫里斯终于看到点希望。 这附近的枝条，有被人为砍伐过的痕迹，而且很整齐，证明这里有人频繁通过。 快到游击队的据点了，莫里斯心想。 正在这时，树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断喝。 “谁！” “是我。”向导急忙回应，接着回头看了莫里斯一眼，示意他去处理一下。 随后也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怪不得要选这种地方做据点。 莫里斯努力张望，想看到向导到底哪去了，完全看不见，这地方藏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等了几分钟后，树丛摇摇晃晃，向导带着另一个人钻出来。 “这位就是莫里斯先生。”他介绍道。 莫里斯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很年轻，估计比他年纪还小好几岁，身上的衣服也不算完整，但脸上带着笑意，精神状态还算好。 “莫里斯先生！”年轻的小伙很激动，“我是你的粉丝啊，我可喜欢触不可及了。” “谢谢，谢谢。” 这一下给莫里斯整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导说：“行了，接着站岗去吧，莫里斯先生要在咱们这待好几天呢，你有的是机会看，我先带他去营地。” 莫里斯告别粉丝，有跟着走了一段距离，才见到传说中的营地。 并没有开出一大片平地，还保持着草木茂盛的样子，稀疏地分布着一些帐篷和树屋，中间的间隔都很大，一眼没望到头，主要是森林里的可视距离也望不了多远。 看出莫里斯的疑惑，向导解释道：“洛曼有狮鹫骑士在天上巡逻，如果把树砍了，很容易暴露，所以只能这样凑合住，比没屋子强，我带你去你的屋子吧，然后再去见队长。” “如果屋子很紧张，我其实不用……” “没事，我们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大树不砍，小树多的是。” 分给莫里斯的，是一间树屋，面积不大，七八平米，一张藤床，一块小桌板，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倒是很干净。 莫里斯很满意，他住过比这差得多的地方，比如永远干不了，底下满是泥水的战壕，那段时间他脚都肿了，养了一段时间才好。 他把行李放下，说是行李，其实是两个小型宝箱怪，一直背着，林地宝箱怪爬不过来。 一个放的是所有拍摄设备。 环境艰难，但莫里斯还是尽量保证最终成片的品质，设备相当齐全。 另一个，他抱起来。 “去见队长吧，这里都是大家捐助给你们的物资，”其实主要都是莫里斯自己买的，“我一起拿过去。” “还有物资！”听到物资这个词，向导立刻两眼放光，“抱歉，有些失态，我们实在是太缺物资了。” “我不确定这些有没有用。” “有用，全都有用，什么都有用，快，我带你去见队长，她知道肯定高兴坏了。” 莫里斯本以为，游击队的队长，待的地方会和队员们有些不一样，然而并没有。 一间完全看起来完全没有区别的小木屋，就是队长办公室兼卧室。 稍微大一点，能站几个人。 在那里，莫里斯见到了游击队队长。 一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士，脸色很疲惫，头发是寸头，应该是为了方便，露出的胳膊上，能看出分明的肌肉线条。 这让莫里斯想起了菲格辛首相，看着就是真办事的人。 “您好，我是莫里斯，这次来是为了拍摄你们……” 队长并没有看莫里斯，而是转头看向导。 “检查过了吗？” “我是一路带他来的。” “检查过了吗？” “对客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规矩就是规矩。” 眼看着气氛有点僵，莫里斯立刻说：“没关系，什么检查，我做就是了。” “检查你是不是变形怪的，”向导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我们没更好的检查手段，滴眼睛的，有点难受，你忍一下。” 随后扒开莫里斯的眼睛。 莫里斯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滴过，最难受的眼药水。 一滴下去，眼睛剧痛无比，好像有人点着个大火球对眼睛烧。 他整个脸都扭曲了，灼痛整整持续几分钟，感觉有几小时那么漫长，才渐渐消退，眼睛勉强能睁开。 “看来不是。”队长说道。 “是的话会什么样？”莫里斯喘着气问。 “瞳孔会变色，不过放心，不是的话，这药水也没副作用，请你理解，之前因为变形怪卧底导致过很大的损失。” 队长很有诚意地表示抱歉。 “理解，完全理解。谨慎点好，谨慎点才能坚持下去。” 听到他这么说，队长笑了。 “相信我们这几天的合作会很愉快。” “我也希望如此，这是给你们带的物资，主要是枪械，弹药，药物，还有魔能石，本来还想带一些衣物的，但是衣物有些占地方。” “已经非常好了，我真诚地表示感谢，在这地方没衣服冻不死，武器总比衣物重要，能说明一下你这次来要拍摄什么吗？” “是这样的，我需要先确认一下你们哪些部分是可以曝光的，所有人脸和说话声音我都会处理，保证不暴露身份。” 莫里斯很详细地阐述了他的拍摄计划，虽然这份工作干了没多长时间，但工作量不低，毫无休息时间，所以也积累下丰富的工作经验。 “最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拍一次你们的行动，不过不用在意我的安全，我能保护好自己。” 队长仔细看了一眼莫里斯身上穿的。 很确定，他确实能保护好自己。 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从那汹涌澎湃的魔力就能判断出，想找死都不太容易。 “这个，具体的行动，还需要我再计划一下。” “当然，当然。” 这时，一位战士急匆匆地跑来。 “队长，你的弟弟回来了！”(本章完) 第424章 天降系 就在莫里斯和游击队队长探讨他可以跟拍的内容时，一位队员传递来了最新的消息。 队长的弟弟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队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 莫里斯闻到一股这里有故事的味道，虽然他不是个正经记者，但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培养出敏锐的“嗅觉”。 记录片性质的东西，很多珍贵的时刻都是瞬间发生的，错过了便没有了，因此对有趣内容的直觉，是很重要的。 他拍摄的内容，主题是战士们的生活，不仅是战斗生活，还有日常生活。 后者有时比前者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 表现战士的日常生活，才能让观众切实地感受到，他们是鲜活的生命，而不是游戏里200金一个无限产出的大头兵。 从而更加凸显出战争的残酷，与反抗者的艰难可贵。 莫里斯打量着队长，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问一下适不适合拍摄。 还没等他问，队长便直接说话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弟弟之前在执行城里的任务时擅自离队，数日未归，现在突然回来了。” 可能有问题。 莫里斯听懂了队长没直接说出来的部分。 “没让他直接进来吧？” “没有，正在执行检查。”送消息的战士回答。 “很好，干得不错，我去看看，”说完还不忘和莫里斯说，“这些都可以拍摄，我希望你能把原原本本的游击队记录下来。” 听她这么说，莫里斯立刻掏出来随身的小型摄像。 为了能随时捕捉关键时刻，除了宝箱怪里放着的各种专业设备外，他身上永远会带着一个性能有限，但非常便携的摄像机。 在去见队长弟弟的路上，随便聊了几句，大致弄清楚了队长的背景。 她原本是城里法师塔的准法师，做了十几年的学徒，很快就要成为正式法师。 对于没天赋的人来说，三十多岁才混成正式法师是很常见的情况。 莫里斯法术水平不行，是平时和他做对比的参考对象都太厉害了，无论是老师，亲友还是同学，他属于自己社交圈里的法术能力地板。 但作为公派留学生进入大陆顶级的列宾施法者学院，代表着曾经他也是老家那片地方数得上的天才少年。 也是因为如此，对于这些个人实力有限，可还是决然投身战场的普通人，更多一分敬意。 就在队长即将成为正式法师的时候，战争开始了，她的导师选择逃走，她留了下来。 这里是她的故乡，她不允许自己不做抵抗就把故乡送给敌人。 同样离开的还有父母，她尊重他们的选择。 令她意外的是，弟弟也选择留下来。 姐弟加入贵族临时招募的队伍，成为不那么正规的正规军。 一开始还没有出现分歧。 但在正面部队溃败后，姐姐决定进入山区打游击，抵抗到底，弟弟虽然也跟来了，可态度一直很消极。 尽管没说，大家或多或少能看出来，这小子有点投降倾向。 这时队长才意识到，弟弟当初要留下，可能仅仅是年轻的一腔热血，没有想清楚未来会面临什么。 热血容易来，也容易消退。 因此，在他擅自离队时，队伍里大家都没太意外。 意外的是回来了。 很难不让人往不好的方向想。 在营地外围的岗哨处，莫里斯举着摄像，见到了队长的弟弟。 看起来年轻不少，顶多二十出头，正捂着一只眼睛。 显然，已经被检测是不是变形怪的药水洗礼过了。 他注意到有摄像在，立刻挡住脸，有意识地躲镜头。 “放心，所有出现的人都会后期处理。”莫里斯提醒道。 至于队长，第一时间并没有关心弟弟，而是询问哨兵，“所有检测项目都测试过了吗？” “测试过了，不是变形怪，没有携带任何可疑设备，没有发现精神控制法术的迹象……” 哨兵报出一大串检测项目。 他们没有超高感知，一眼看出问题的人物，只能什么事都做得细致些。 “我可是你的弟弟。”他不满地抱怨。 队长不为所动，“我得先确认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 等哨兵确认完所有检测，队长才走到弟弟身旁，给了她一个亲人的拥抱。 “等下汇报擅自离队的理由，离队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对不起。” “光对不起可没用。” “对不起。”弟弟只是一味地重复。 队长意识到他状态不对，仔细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脸上满是愧疚。 “你干什么了？” 还没等他回答，在场魔力感知最高，最为精通法术的莫里斯先反应过来。 “他身上有魔力波动，是……定位！” 他确实没带可疑设备，他整个人就被做成了一个“可疑设备”。 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一座大型法阵展开，阵中弥漫着浓黑的雾气，与阴森血红的光芒。 莫里斯清晰地感知到天上的危险，那汹涌的魔力，比他涉足过的每一片战场都强烈。 队长不可置信地看了弟弟一眼，眼神中疑惑大过震惊。 她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而是高声喊，“敌袭！” 被茂密的树叶挡住，游击队的人并不知道天上正在发生什么，只按照平时演练的方法，一个接一个传令下去，并在营地里展开反击阵型，准备应对四周可能出现的敌人。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有预案。 只是莫里斯显得十分激动，“有问题，不能反击，逃，赶紧逃，天上有什么东西，你学过魔法，你能感受得到对吧！” 队长看了他一眼，先是打开传送卷轴，又合上，对哨兵说道：“传送被封锁了，带这位记者先生先撤离。” “你们不能就这样送死！” “我们早就在送死了。” 哨兵很好地执行了命令，带着莫里斯就准备往暗道跑。 队长则是头也不回地返回营地。 “不不不，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莫里斯叫住年轻的哨兵。 “记者先生，你必须得走，这是命令。而且你很重要，你能让我们的事被知道。” “我不是你们游击队的人。” 这一下给哨兵大脑干宕机了。 莫里斯继续说道：“传送限制是有覆盖范围的对不对，不止有平面覆盖面，还有高度，超过高度范围是可以传送的。” 哨兵一脸茫然，说实话，他没听懂。 “而且现在也可以用手机了对不对，之前关机是因为法术信号的传输会被捕获，导致营地位置暴露，但现在已经暴露了，所以用手机也没问题。”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 “对，是的，没错。” 莫里斯立刻掏出手机，找到滴滴打人。 “什么叫目前卡佩境内不提供服务！” 他手指急躁地在手机上狂戳，“员工紧急求援通道呢？” “正在处理，好，正在处理，我得回去，我得回去，你们队伍里没有比我更厉害的法师，我还一身传奇装备，我很厉害，我不光能让你们的故事被知道，我还能救你们，我还能救……” 莫里斯絮絮叨叨地说道，语速飞快，好像并不是在说服哨兵，而是在说服自己。 虽然经历过不少场危险的战争，但其实他从未战斗过，都是拍摄者。 在经历过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后，莫里斯终于下定决心。 “我回去！” 随后向着密集枪炮声传来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很快，他就来到处于激战中的营地。 准确来说，应该是单方面的杀戮。 游击队的人员，进行着无谓的反击，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一个个收割。 而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 那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莫里斯当场愣住，那似乎是一个恶魔，他见过不少恶魔，从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正在摧毁营地的恶魔一样恐怖。 它的身躯，似乎是由多个恶魔的残躯强行拼合而成——扭曲的肢体如同老树虬结的根系，皮肤上布满粗黑的缝合线，三颗各异的头颅镶嵌在肩颈上，观察着三个方向，狰狞的面孔与突出的犄角，能大致看出它们的来源。 十余条手臂，像是胡乱插在躯干上一般，每一条手臂上，都镌刻不同的符文，手掌所向，立刻迸射出强烈的元素流，消融触及的一切目标。 庞大又诡异的身子，并没有拖慢它移动的速度，下肢是虫子一般的构造，六条腿在复杂的丛林地形中，也可以如在平地一般移动。 每当爬动时，身上的缝合线便紧紧绷住，露出缝合之下的内里，这些被裁剪的肢体，仿佛还都各自活着一般，接缝中，能看到密集的蠕动的肉须，相互勾连。 只能说这东西存在本身，就是在挑战其他人的接受能力。 愣了好几秒，莫里斯才回过神来。天上的那个魔力波动，原来是用来召唤它的。 那怎么破防？ 现在就这一个问题。 打在它身上的枪弹从没停歇过，可无论游击队员如何倾泻火力，目前看来都没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指望游击队有重火力还是不太现实。 可他也没有重火力啊！ 莫里斯很急，他会的伤害性法术，威力还不如枪呢。 至于身上带的装备，他快速查看，想找出一件现在有用的。 然而没有。 罗琳的出发点，是让这倒霉孩子活下来，所以给的全是防护道具，一点伤害没有。 当时也没提作战需求。 看着游击队员一个又一个化为灰烬，莫里斯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既然自己能抗打，那就自己来抗，希望能抗到卓戈集团的紧急救援来。 想罢，朝着那头缝合恶魔跑去，对着那几颗扭曲的脑袋，甩出最基础的奥术飞弹，一个脑袋两发，并大声喊道。 “来啊！你这个缝合的蛆虫！只敢对普通人下手的弱鸡！你的存在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亵渎，哪个洛曼人在操控这东西？你们就想靠这玩意儿实现‘复兴’？洛曼狗屎！” 事实上，莫里斯的嘲讽，本身没起到什么效果，能吸引到合成魔的注意，完全是因为莫里斯本身就是高价值目标。 当被合成进恶魔残躯的洛曼士兵，发现那个正在叫嚣的法师是莫里斯时，任务自然从摧毁游击队营地，变成了击杀莫里斯。 也许，洛曼是唯一认为莫里斯兄弟同样重要的国家，这兄弟俩都可恨透了。 合成魔抬手就是一道元素流。 强烈的元素打击正中莫里斯，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焦土。 成功击杀。 合成魔很满意，意外捡到大功劳。 正当它要继续摧毁游击队时。 “来啊！你这个缝合的蛆虫！” “？” 一个脑袋注意到焦土上的烟尘散去，莫里斯还好端端站在那里。 加大输出！ 一股更为强烈的元素流毫不留情地轰下。 “来啊！你这个缝合的蛆虫！” …… 合成魔接下来尝试了各种元素打击，然而莫里斯似乎真的有烟无伤，每一次都能又好端端出现在那。 它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把莫里斯抓起，想要把他硬生生捏碎。 哪怕浑身骨骼已经被挤得咯吱作响，莫里斯依然没有退缩。 他一只手耷拉在魔爪外面，努力地抬起，指向天上。 用仅有的力气说话，声音不大，但语气很轻佻，好像完全不怕眼前的魔物一样。 “抬头，我在等人，你在等什么？” “无聊的把戏。”合成魔中的士兵完全没有被挑衅到，又加上几只手，试图连人带身上那些麻烦的魔法道具一起捏碎。 突然，魔力探测器官传来警告。 空中高能！ 什么情况？ 合成魔虽然安了三个头，四周并没有视野死角，但看天上还得抬头。 一颗头仰起。 天上又展开了一个法阵，正好高过传送限制的范围。 一个小黑影从阵中出现，飞速下降。 只觉得视线中一闪，瞬间失去了对几只手的控制。 有强敌！ 合成魔立刻后撤几步，摆好架势。 烟尘散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恐怕只有个孩子高，身上的装扮十分奇怪，类似铠甲，但哨得不得了。 这是个矮人？ 在合成魔疑惑时，来救场的这位，摆出“你过来啊！”的姿势。 “黑犀侠在此，请指教！”(本章完) 第425章 豆豆的奇妙旅程 对于如今活跃在卡佩山区，前法师学徒，现游击队长来说，哪怕是她自认为见过很多特殊情况，今天的情况，还是有点太特殊了。 先是弟弟成为叛徒，把敌军引来营地。 而从天而降的敌军，也是前所未有的恐怖生物，比她交手过的所有恶魔加起来，都要强上百倍。 她甚至觉得，用这样级别的战力，来对付他们这个平时搞搞偷袭，破坏一下铁路的游击队，是不是有点太重视了。 简直，简直就像是在试验新武器，队长脑子里冒出个怪异的猜测。 这种新武器，需要在实战测试中验证能力，同时又要保证实战的规模可控，不至于造成额外的损失。 于是，这支游击队，就成了洛曼军方精心挑选出的试验场。 他们，不过是场地里等待被击中的靶子，恐怕死后遗体也不得安宁，会被用来研究观察打击的伤害与效率。 在尝试过所有可能的攻击手段，都无法造成有效伤害后，队长已经打算平静地接受死亡。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在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况且她努力了，进行了能进行的一切尝试，最终力所不能及。 这时，一个她从没想过的外援出现。 应该逃走的战地记者，莫里斯回来了。 在那一刻，队长对莫里斯存在过那么一丝幻想。 幻想他也许深藏不露，一出手就能立刻解决这诡异的恶魔。 但在看到莫里斯抬手就是个比她水平强点，但不多的奥术飞弹后，队长绝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回来送死，自己什么能力还不清楚吗？ 然后就见识到了莫里斯的能力。 挨打。 就硬挨打。 而在他快要挨不住时，新的救星出现了。 当一位自称黑犀侠，一身狸狐哨铠甲的小矮子出现在合成魔前时。 队长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一介平凡的战士，临死前的幻象罢了。 就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前看到的幻象会是这么个玩意儿…… …… 对于甘愿为洛曼帝国复兴事业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也确实奉献了一切，成为合成魔一部分的战士来说，哪怕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今天这次任务的遭遇，也有些过于离奇了。 为了能成为合成魔的操控者，他经历了艰难的训练，一场又一场的选拔。 他原本身体不好，虽然凭着一腔热血，加入洛曼军队，但训练成绩始终不佳。 在从小接受极端教育的洛曼人眼里，走上战场杀死本与他毫无关系的异国人，是值得追求的荣耀。 可他连追求的机会都没有。 获得这种荣耀的机会，是属于洛曼人里真正的精英的。 他这种体弱多病的人，不配上战场，只能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哪怕他屡次找到上级请战，都未能如愿。 连成为最低级的炮灰也没机会。 直到有一天，一支来自秘密部门的团队，出现在他所在的军营，要为一个伟大且关键的计划选拔人才。 他报名了，没抱希望能选上，然而让他惊喜的是，自己通过了。 成为秘密计划的一员，合成魔计划的一员。 在计划的培训基地里，他结识了一些朋友，都是像他一样，苦于没有机会报国，但心怀抱负的年轻人。 他们约定，一定要在这个计划中成功，成为真正有价值的洛曼人。 后来朋友们都死了，在一次又一次严苛的训练中失去生命。 他认为朋友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结果也确实如此，朋友们也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字面意思上的一部分。 因为合成魔的肢体太多，光靠一个大脑控制不过来，也没法处理三个脑袋视角汇总的所有信息。 所以那些没能通过训练考核的“志愿者”都成为了“分布式处理器”。 是的，这个实验中参与的每一个洛曼人，名义上都是为了洛曼帝国伟大事业，自愿奉献一切的志愿者。 他对此觉得很骄傲。 九成以上的志愿者，都倒在一次又一次的筛选中。 他和少数通过全部训练的人，最终成为每一只合成魔中，唯一保留意识的大脑，众多“处理器”中的“中央处理器”。 今天是他的第一次任务。 理应是轻松的任务，合成魔作为洛曼秘密武器的初次试水。 不允许失败的任务，因为他承载着众多朋友的意志。 也是字面意义上的承载。 但是，谁能想到但是，洛曼帝国生物科技巅峰的伟大武器，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游击队营地里，被一个黑色小矮子挡住了。 这位洛曼人属于是吃了网络封锁的亏，不然就算没看过构装勇士，多少也该听过黑犀侠的名号。 毕竟也是费林长篇剧情连载漫画的几个开山之作之一，知名度相当高。 可惜这份知名度不覆盖洛曼帝国。 只能被看做是黑色小矮子。 然而就是这个黑色小矮子，挡住了洛曼帝国的伟大秘密武器。 为什么？ 合成魔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出现在战场上，就应该是无敌的，哪怕被摧毁，也应该是打出极高战损比，充满荣誉地被摧毁。 现在被一个目标挡住了。 无论他使出什么样的攻击，哪怕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目标身上，那身里胡哨的铠甲都快碎完了，那人还是和没事一样。 这还和刚才的莫里斯不一样，合成魔的魔力感知器官能分辨出，刚才莫里斯是靠装备。 而这个，就是肉身硬接的。 有毛病吧？ 本体比这身铠甲厉害多了，那穿这身铠甲是为了干什么？ 为了好看吗？ 简直是对伟大洛曼战士的侮辱！ “加大输出功率，极限功率！” 合成魔愤怒地下达指令…… …… 对于卓戈集团的挂名高层，魔视信号线路的核心研发工程师，如今已经不怎么干活，天天看漫画打游戏度日的豆豆来说，他原本以为今天会是平凡的一天，然而突如其来的求援，完全打破了他美好的一天。 劳动，是龙的第一需要。 在完全财富自由之后，豆豆总想整点吃喝玩乐之外的正经事干。 但又不要太正经，坐班还是太麻烦了。 思来想去后，他找到个好去处，在滴滴打人里，注册了救援者账号，随时准备对陷入危险的人施以援爪。 不用坐班，偶尔出工的时候，还能收获满满的情绪价值。 在救完人后，被救的人涕泗横流地不知怎么表示感谢好，这时他高冷地来一句，“不用谢，我是滴滴救援队。” 想想就爽到。 可惜只是想想。 滴滴上面的救援者账号，是有能力评级的。 为了避免杀鸡用导弹这种事，进行能力评级之后，会把适合的任务，分发给适合的救援者。 豆豆的评级，有那么一点忒高了。 高居救援者评级榜首，评分比第二名到第十名加起来都高。 好歹是个远古龙，讨伐他得传奇小队来，三两个的不够，然而滴滴打人平台上，就没有常驻的传奇。 于是，这就导致注册以来，豆豆就没接到过合适的救援任务。 根本犯不上他出爪。 毕竟作为一个求助平台，最常见的情况，是走夜路回家，被喝多了的流氓尾随这种级别的。 啥流氓啊，至于远古龙抓。 这导致豆豆期待已久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直到今天。 “卡佩王国南部山区，洛曼帝国占领范围，游击队遭遇未知力量打击，魔力波动极其强大，可能接近甚至超过传奇程度，威胁在场所有人员生命，急需救援，坐标……” 当看到这个任务时，豆豆是兴奋的。 战区之中，未知强敌，还有一整个游击队需要救，还有比这更适合他的舞台吗？ 为了让这次任务完成得漂亮，完成得精彩。 豆豆，穿上了他最喜欢的一套服装，没有实际防护效果，纯纯是为好看的黑犀侠cos构装。 他以为，管它什么未知力量，只要他一到，定是轻松解决。 想法是美好的。 现实是……也不至于残酷，挺尴尬的。 游击队营地里，豆豆最喜欢的构装，已经完全不能要了。 那一身破碎的铠甲，看起来无比悲壮。 搁动画里这会儿该开始一集回忆了。 其实只是看起来惨，本体没啥事。 至于豆豆现在的想法，后悔，总之就是十分后悔。 后悔穿最喜欢的构装来还是其次。 主要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怕疼，所以全点了防御。 导致现在陷入谁也打不动谁的尴尬境地。 豆豆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玩意儿，会这么硬。 虽说他的攻击力属于远古龙之耻，但靠着龙族年龄增加自带的伤害能力，他以为总归是够用的。 没听说战场上出现这种东西了呀？ 作为一个二次元宅龙，豆豆和世界最主要的联系，就是没事看看新闻，所以战场最新的情况他大概都知道。 如果这东西洛曼很多的话，恐怕要造成大麻烦。 一龙一魔已经交战数分钟。 豆豆多次扯断合成魔的胳膊腿，躯干上也开了好多几米深的巨型伤口。 然而这些损伤，都无法彻底消灭合成魔。 断掉的肢体，会伸出触须，往躯干的方向爬过去，只要一挨上，就立刻长好，身上的伤口也是。 豆豆的漫长寿命中，就没见过这么难死的传奇耐杀王。 这玩意儿真的还是生物吗？ 他相当怀疑。 几分钟的交战下来，通过多年挨打挨出来的战斗经验，他已经大概想出解决合成魔的办法。 找到弱点，如果有的话，或者一下伤害高到连带弱点一次性消灭。 他做不到，估计得卓戈或者芙琳来。 或者打消耗战，他发现合成魔每次自我修复的时候，都有魔力波动。 这证明这种再生不是无限的，需要消耗一定的魔能。 豆豆有自信，耗下去，应该是他笑到最后。 在耐力和抗击打能力方面，不是他吹，还活着的龙里就没有能跟他比的。 然而问题是这里是战区，消耗战打下去洛曼的大部队就该来了。 要不带着莫里斯跑？ 豆豆想了想，那样也算完成任务。 但是很丢龙。 不对，思路打开，既然这个缝合怪物也打不伤他，那是不是，也可以带着它一起走。 如果这是洛曼帝国的新武器，那正好也继续研究，剩下的游击队也能跑。 合理。 豆豆想罢，伸手将脸上还剩了半截的黑犀侠面具一把摘下，丢在一旁。 尚未逃走的游击队员注意到面具之下还是个孩子，不免惊呼出声。 但很快，惊呼变成了发不出声音的惊愕。 豆豆双手扶地，身上光芒闪烁，不断膨胀，棕红色数十米长的巨大双翼，从两侧伸出，紧接着是尾巴，爪子，与龙头。 宽大的棕色鳞片，是覆盖全身的精良盔甲，而且绝对比最优秀的工匠锻造的盔甲还强韧。 赤铜色的盾甲从眼睛上方向后伸出，延展成一系列分段的长角，脸上后掠的细鳞与下颚上轻微的褶皱，让他看起来仿佛位经常思考的学者。 豆豆二话不说，对着合成魔就是个擒抱。 转头把地上的莫里斯叼起来。 挥动双翼，周围的树木都被强烈的风吹折，伴随着一股魔力涌动，远古赤铜龙豆豆以吨计的庞大身躯，平地起飞，朝更南方飞去。 地面上的幸存者们都懵了，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 还是队长先反应过来。 “所有人，所有还能动的人，集合，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撤离，立刻撤离，不要携带太多东西，莫里斯带的那个宝箱怪拿上，我们先往东南方向走，确认有没有追兵……” 她语速飞快地下达着命令。 旧的营地被摧毁了，许多战友死去了，很痛心，但没时间伤感，还活着的，要把生活继续下去，战争还没结束，他们没有时间休息。 队伍很快整合起来，原本上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二十几位，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除了宝箱怪，他们还找到了吓得已经不敢动弹的弟弟。 看到姐姐，弟弟立刻说道：“听我解释，他们说好不伤害你的，只要投降，就能活下去。” 队长没说话，只是抬起了枪，扣动扳机。 看着弟弟的尸体，她缓缓说道：“你还不明白，我们需要的不是活下去。” 随后带着队伍，向东南方撤离。(本章完) 第426章 果然缝合怪是行业趋势 萨顿王城，天气很好，湛蓝的天上见不到一点云彩，微风吹走多余的热气，温度正适宜，是个踏青出游的好时候。 城里的居民大多早早起来，结伴到城外登山游玩，王城其实在一片平原上，没有什么奇绝的景色。 大概每个都城都是这样子，好景色和适合定居只能二选一，宜居的地方多半平坦，而都城更需要的是宜居。 所以萨顿王城之外所谓的山，只不过是个百米来高的小山丘，腿快一些的，两小时足够跑个往返，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平凡的景色，并不会影响到游人的好心情，开心的人在普通的小山上依然会开心。 而不开心的人，哪怕坐在王国权力中心，装修精致，低调却充满设计感的首相办公室里，依然很不开心。 菲格辛心情糟糕透了。 她一宿没睡，从凌晨开始，就连续收到前线不好的战报。 持续了一整夜加一上午，几乎每隔一两小时就会收到一次。 洛曼军似乎是在这一晚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在求证其他盟友后，也得到相同的结果。 他们参与的战线也在这段时间遭到重创。 如果只是普通的战线反推，那还勉强可以接受，这样有组织的反扑，在彻底击垮洛曼之前，总会阶段性地发生。 这次的不寻常在于，洛曼使用的手段很不正常。 目前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 能总结出来的，只有很模糊的几点。 全新的武器，有可能是恶魔，但不是以往见过的任何恶魔。 是以空降形式突然出现的，只负责突破关键阵地，不会与普通的洛曼士兵同时进攻。 强度极高，目前还没有哪支部队对其造成有效杀伤。 怀疑可能是多只恶魔的合体，这点还只是推测，没有确认。 因为历史记载里从没有过恶魔会合体的相关内容。 可是历史记载里也没有恶魔能被人类控制的内容。 不排除洛曼真的研究出这种东西的可能。 如果做最坏的打算，洛曼可以量产这种新恶魔，甚至有可能扭转战局。 目前最关键的，只能是先弄清楚那是什么。 分析团队正在统筹所有已知的信息，并和反洛曼联盟的盟友国积极联系，互通情报。 菲格辛还委托了阿斯蒙蒂斯，让他安排调查魔鬼的史料里，有没有类似的记载，毕竟魔鬼应该是最了解的恶魔的种族了。 另外，还要等与那种洛曼兵器正面遭遇过的魔鬼在地狱里复活，魔鬼复活需要时间，等他们活过来，就能得到最直接的信息。 至于幸存者，这是最恐怖的一点，无论是人类，矮人，哪怕是最见多识广的精灵，凡是活下来的，都受到不小的精神打击，能把话说明白的都不多。 还能说出点内容的，互相之间还对不上，他们对同一种东西，都有不同的描述，中间很多细节对不上，甚至大方向就不一样，根本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熟悉战场的老兵造成这么大的精神打击。 菲格辛开始怀疑，洛曼派出的有可能就不是一种玩意儿。 那更糟糕了。 希望生在地狱里的魔鬼们承受能力会更强一些，复活后可以说出足够多有用的信息。 除了寄希望于魔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没联系上。 “找到卓戈了吗？” 菲格辛焦急地询问秘书。 萨顿王国尊贵的护国公，如今不见了，正钻到不知道哪的深山老林里拍指环王。 拍魔影就拍魔影，至于到手机都联系不上的地方吗？ 还要一次拍三部，说要保持剧情上的连贯，现在好像是第二部快拍完了。 “冒险者公会已经派出多支小队，按照卓戈集团提供的拍摄排期，到可能剧组正在拍摄的地方寻找，有六个有可能在的地方，目前已经确认完四个，还剩最后两个。” “所以是快找到了？” “理论上是的。” “那还真是个好消息。”菲格辛的表情上一点看不出这是个好消息的样子。 这时，艾莎出现在首相府。 看到她，菲格辛松了口气，她来了，应该是有真正的好消息了。 “老板找到了。” “那卓戈呢？” “他说不想传过来，传一次怪麻烦的，不过考虑到这样联系确实不方便，接下来还有其他没信号的取景地，所以他们正在架设可移动的信号站，按照他们的效率，应该很快就……” 话音未落，艾莎背的背包里传来铃声。 “哈，应该是架设好了。” 艾莎把背包放下，取出一台有点像魔影放映机的设备。 除了使用“正版”魔晶石的片源，其他所有量产魔晶石都是在类似这种设备的放映机里把魔影投射出来的。 “这是？”菲格辛问。 “我们还在测试的新产品，可以进行视频通话的样机，这是摄像头。” 艾莎指着一个组件介绍道。 “它拍摄下的画面，会实时传送过去，另一端的画面也可以传输过来，这样不仅可以通话，还能展示一些内容。” 说着她将机器运行起来，很快，一个幻象状态的卓戈龙头，以瞪着眼睛往前凑的样子出现。 “这玩意儿连没连上？我怎么没看到画面？喂喂喂！诶，好像看到了……” 卓戈不着调的样子，把菲格辛这边严肃紧张又焦虑的氛围都冲淡了不少。 “我要说的事涉及军事机密。”菲格辛提醒道。 “没事，你说，这就我一个，咱门儿清。” 菲格辛也不去管那个“门清”到底什么意思，直接介绍出所有已知的信息。 “对于这种新恶魔，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 通话另一端的卓戈陷入沉默，在记忆里搜索好久，才回答：“完全没有，我不记得有过类似的东西，你的意思是，现在战场上突然一次性出现了不少恶魔缝合怪。” “基本可以确定是这样。” “能搞到实物嘛，只要能找到实物，送到深研院，我相信他们能弄出反制方案。”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实物，已知这种恶魔出现的位置，我方军队都损失惨重，获取实物，需要针对性地部署战术，目前还不知道洛曼下次出击的时间和位置。” “没有实物啊……” 卓戈挠了挠龙头。 听起来确实很棘手，战局焦灼的时候，一方突然掏出了很利害的秘密武器。 他还去魂工程师的知识库里翻了翻，祂的记载中也没有过类似的东西。 这证明那确实是洛曼帝国的新玩意儿。 果然洛曼以前能横扫大陆，还是有东西的。 “虽然我对战争战术不了解，但我觉得，好用的东西就会一直用，洛曼这次取得这么好的效果，肯定还会发动进攻，这样吧，到时候在每个重要位置都放一个豆豆的分身，哪里又遭遇了本体飞哪里。” “豆豆？” “对，他很靠谱的，就算拿不下，绝对也能自保，只论生存能力，龙中无敌爪好吧。” 卓戈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移动信号站确实很好用。 卓戈拿起一看，显示是豆豆，而且是紧急通话。 卓戈立刻对菲格辛说：“我需要接一下，豆豆可能出什么问题了。” 说着接通，手机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法术在轰炸，但听起来声音闷闷的，似乎隔着什么东西。 “终于接通了！” 这句是通用语，听起来快要哭了。 “终于接通了！” 这句是龙语，显然是豆豆本豆。 “你哪去了？为什么不接！”豆豆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感觉像嘴里叼着什么。 “额，我这边刚才没信号。” “救！”这一声撕心裂肺，听起来是真的很急。 “我正在卡佩南方往边境飞，嘴里含着莫里斯，爪里抱着个长得很奇怪的恶魔，抱着它飞也飞不快，传又传不走，它还一直用元素流打我，洛曼人也盯上我了，现在一大堆骑士骑着这个那个的往我这飞，你那些扑翼机呢？护航！我需要护航！” 豆豆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因为嘴里还有莫里斯的关系，龙语也说不太清楚。 但卓戈还是很好地领会了核心内容。 豆豆正在被追着跑。 他抓了一个很奇怪的恶魔。 于是，卓戈问道：“救援马上就到，另外，你抓的那个恶魔，是不是个缝合怪。” “诶？你咋知道？” “豆豆，你简直是天才，坚持，救援已经在路上。” 随后挂断。 这边，菲格辛也很急，刚说要靠豆豆去抓恶魔，现在听起来豆豆好像要出事。 关键具体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费林很难找到比龙语还冷门的语言了，除了龙裔没人闲的没事研究这门语言。 “怎么了？” “好消息，不用制定抓捕计划了，豆豆应该是已经抓到了。” “啊？” …… 与此同时，卡佩王国南部山区的上空，一头强壮的赤铜龙，两爪死死钳住一个巨大的，外形草率又凑合的恶魔，艰难地飞行。 身后远远能看见追兵，距离越来越近。 如果仔细看龙头的话，还能发现牙缝里，伸出一只不屈的人手，人手上抓着个便携摄像机。 什么叫顶级的职业素养。 哪怕要死了，也要先把死前的画面拍下来，说不定是载入史册的画面呢。 透过另一个牙缝，莫里斯努力观察着摄像机上的画面。 “越来越近，马上要追上了！” “我知道！” 莫里斯不知道豆豆回答的是啥，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震聋了。 “诶？他们又突然停下了，为什么？” “因为救援到了！” 说话间，摄像头捕捉的画面中，突然入镜了一只巨大的蚊子。 比莫里斯见过最大的蚊子还要大几百倍。 接着是两只，三只……一大群。 密集的地狱魔蚊群，仿佛在空中形成一堵高墙，闪开一道开口，把豆豆放过后，立刻闭合，挡在洛曼空中骑士团前。 紧接着，莫里斯拍下了他认为迄今为止拍摄到最神奇的画面之一。 巨大的蚊子追上狮鹫，然后与狮鹫和骑士一起，化为绚烂的烟。 魔蚊高墙炸成一片，元素四溅，色彩缤纷。 让原本残酷的战场，显得有几分荒诞。 莫里斯现在才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萨顿新配装的无人机集群。 听说过，还没拍摄过。 没想到第一次拍摄，就是在救自己。 这还莫里斯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一群蚊子。 “你们的死是有价值的，至少比你们那堆小个亲戚有价值多了。” …… 几小时后，卓戈，菲格辛，阿斯蒙蒂斯，埃尔还有一群深研院的研究人员，聚集到一起，看着已经被分割的合成魔。 卓戈还是传送回来了，虽然拍摄工作重要，但见识见识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恶魔更重要。 分割过程卓戈出了大力，豆豆这位“远古龙之耻”切切胳膊腿还行，切躯干一下切不开，这东西切不断立刻就长上。 已经被热切割成大大小小数十块的合成魔，每个部分还都保持着活性，密集的肉须想要去寻找寻找躯干，可惜被牢牢钉在实验场地上，只能在空气中一边抽搐一边舞动。 “介尼玛是恶魔？” 阿斯蒙蒂斯震惊得口音都变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模样的恶魔，果然，人类比恶魔更恶魔。 埃尔法师叹了口气，这种极端的设想，在法师中并非没有出现过，毕竟法师这行业盛产变态。 但在法师公会的调节下，这种级别的实验从没真正出现过，至少没光明正大，大规模出现过。 而且出于法师的直觉，他相信这东西的原料应该不只是恶魔。 菲格辛有点想吐，但忍住了，她现在理解为什么那些幸存者精神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这东西看着确实恶心极了。 这还是已经被拆了的，如果是个活蹦乱跳的。 菲格辛想象了一下自己在战场上遭遇这种东西，扭曲，怪异，还打不死。 那实在是太绝望了。 不由得更佩服深研院的研究人员，他们已经在这堆烂肉里来来回回许多次了。 这就是科研精神吗？(本章完) 第427章 至尊魔戒，启动！ 深水城研究院的试验场中，数位最优秀，且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研究人员，正在合成魔被分割开的几十块烂肉间忙忙碌碌。 对合成魔的研究测试工作，连续进行了数小时，卓戈菲格辛等也一直看了数小时。 他们需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怎么样能处理，能否批量制造，制造成本大概又是什么范围。 知道这些，基本就能确定这种合成魔的危害程度，以及大概的应对方法。 研究的一开始，工作人员的动作还相当小心仔细，生怕造成什么不可逆的破坏。 倒不是怕把合成魔弄死，而是怕漏掉什么关键线索。 但随着研究深入，他们发现，这玩意儿内部的强度，比外部还夸张，恢复速度也更快。 直接否定了之前设想的将法术弹头打进躯干中，再由内而外引爆的方案。 同时也让所有工作人员的胆子大起来，操作手法愈发奔放。 试验场地里那叫一个血肉横飞。 说这是恐怖片拍摄现场，别人都得夸一句设计挺大胆，血浆用得真足。 终于，时间来到后半夜，对合成魔的拆解行动已经过去近十小时。 一部分比较重要的信息，终于被总结出来。 研究组的组长上前汇报，其他人员继续坚守在岗位上。 这位组长的造型，也彻底恐怖片化了，原本的白衣服上，沾满紫黑红色的液体，还有一点粘液，也不好说是什么。 脸上也弄上不少，眼镜布满脏了后蹭蹭凑合着先用留下的痕迹。 最关键的是因为得到初步成果，组长笑得还很开心。 一片血污之中，露出两排美白过锃亮的小白牙，格外突兀。 更恐怖片了。 活脱脱一个喜欢进行变态研究的高智商邪恶大反派。 也许就是这样“美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坚持研究合成魔十小时吧。 “已经基本确定了，”组长说道，“这东西我们现有的火力可以对付，它们的再生能力是有限的，大概打一百二十基数左右的法术榴弹就能完全杀死。” “打多少？”卓戈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百二十个基数，攻城都富余不少，当初萨顿内战也没用这么多。 这么看来想靠火力覆盖生生灌死合成魔，多少不太现实。 就算能给每一只预备这么多火力，能不能保证命中也是个问题，根据豆豆的描述，这玩意儿移动速度不慢，冲出个每小时百来公里一点问题没有，还能使用特殊的传送手段。 基本可以确定得针对它开发新东西了。 “没有更高效的手段吗？”菲格辛问。 “有，我们也发现了它的弱点，这里嵌入了多个大脑，有一个是主脑，只要破坏这个，也会失去行动力，但不是完全杀死，其他分脑还会做不经思考的本能动作，而且破坏主脑目前没有好方法，这个大脑在体内的位置是可移动的，除非一下把整个摧毁，精准打击很难做到。” 菲格辛也无语了。 大脑在体内的位置可移动。 听听这是人话吗？ 菲格辛看向远处地上那些原本几十块，现在变成几十滩，还努力往一起拼的合成魔。 这么看和卓戈集团的思路还挺匹配，卓戈这边设计模块化武器，洛曼直接搞模块化生物。 “制造成本呢？” “还不能完全确定，怎么制造出的这东西，方法短时间内还原不出来，但通过缝合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掌握了一种可重复的方法，流程相当标准化，肯定可以量产，成本应该不会极高。” 组长又给出一个大家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个合成魔的制造时间呢？” “应该有一到两年了，我们追踪了大脑中的记忆，虽然相当混乱，不过可以确定，这个合成魔的形成是在至少一年前。” 听组长这么回答，卓戈突然有个疑问。 “不合理啊。” “我也觉得这东西很不合理。”菲格辛附和道。 “不，我不是说合成魔本身，我是说洛曼帝国不合理。” “什么意思？” “如果合成魔早就研究出来，还有量产的能力，那为什么一直没用呢？拖到战局僵持住，他们损失很大的时候才用，如果一开始就用，不是可以避免很多损失吗？” 听卓戈这么一说，菲格辛也觉得有道理。 “除非是……” “除非是启用这东西承担不小的风险，以至于不到不得不用的时刻，就尽量不用。所以其实现在洛曼也很急，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那么问题来了，承担的风险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卓戈突然意识到这个恶魔和此前恶魔军团最大的不同。 恶魔军团里的恶魔，都是远程控制的，大脑里被接入了收发设备。 而这个合成魔的脑子里并没有，还是好多个脑子。 “嵌入的大脑，是什么脑？会不会不是恶魔的大脑？”卓戈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组长终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组织了好一会语言。 “目前不确定是什么大脑，有一部份恶魔的特征，但与恶魔的大脑并不完全一致，生物组的同事还在确认，至于其中的记忆，由于很混乱，在完成彻底解析前也无法查明，但以我个人的判断，这些大脑，尤其是主脑，部分特征很接近人脑，合理怀疑，是人脑与恶魔脑融合，或者干脆就是恶魔化的人脑。” “所以洛曼人抓的俘虏不止被用来泡缸，还被切了脑子放进恶魔里。” 菲格辛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怒说道。 现在洛曼帝国做出什么恶劣行径，她都不会意外了。 而一旁的卓戈提醒道：“如果是其他国家人的脑子，洛曼也没必要先放着不用，恶魔军团可是开战就参战的，更大的可能是……” “这些脑子本来就是洛曼人的。” 组长接话说出了下半句。 “从已经发掘出的记忆来看，在成为合成魔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是配合的，如果是战俘，不应该这么配合，因此确实，就是洛曼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解释完，房间中陷入沉默。 菲格辛不得不承认，洛曼帝国的恶劣程度，还是让她意外了。 对本国人也这么狠。 那她想不明白了，洛曼宣传的重铸帝国荣光的口号，究竟是怎么说服那么多人的。 就算重铸了，又和平民有什么干系，这都被拆了脑子拿来做生物兵器了。 这时，一直在围观，许久没开口的埃尔走出来，“我来分析这些脑子里的记忆吧，对于记忆相关的法术这方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精灵法师的话可以说很谦虚了，作为在世成就最高的法师，全学派精通的传奇，要论最为拿手的，那一定是精灵一族本身的特长，记忆相关的法术。 整个法师界，很难找到在记忆方面能望其项背的角色了。 对于实验区域内混乱肮脏又血腥的环境，老法师并无怨言。 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卓戈还是能感受出，这老精灵现在很愤怒。 非常愤怒。 他很少见埃尔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情况，老埃尔早不是几百年前，争强好胜谁都看不起的天才法师了。 而老埃尔确实很愤怒。 作为精灵一族的领袖之一，在生命最后岁月的一大目标，就是让精灵在变化如此之快的时代跟上步伐。 他对精灵爱得深沉。 把本族的命运视为自己的责任。 同时还兼具一种博爱精神，认为每一族都应该得到其生存下去的机会。 所以他才在一开始反对至尊戒直接对洛曼帝国使用。 那造成的伤害太大了，造成的伤亡也太多。 因此他宁愿让战争以战争的方式结束，尽管他同样厌恶战争，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战争中死亡的至少主要是士兵，士兵同样不该死，可至少比大量无辜平民死亡好一些。 只是现在看来，战争发展的趋势越发不可控起来，以至于开始怀疑，洛曼的平民，是否真如之前讨论的那样，并不是无辜的平民。 先是将抓捕的俘虏用作战争工具，接着是越来越极端的攻击，近乎无差别的攻击，为了恐吓反抗势力进行的残暴镇压行动。 现在甚至还将手伸向了自己国家的人。 把人脑变成缝合恶魔的一部分，老埃尔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领袖，才能做出这样疯狂的决策，还成功推行下去了。 而洛曼人，又是怎样的一群人，让这样的领袖始终是他们的领袖，还狂热地支持着。 他开始重新审视至尊戒，或许抹除一部分生命作为威慑，是性价比更高的结束战争手段。 在研究组组长的带领下，老埃尔接触到了主脑。 一个看起来就是正常人类大小的脑子，颜色有点发紫，上面长着些人脑上不该有的触须，在脱离了肉体，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情况下，还有力地舞动着。 简直就像这脑子本身是个独立的生物一样。 老埃尔深吸一口气，双手中铭文亮起，环绕主脑围成一圈。 他需要确认，究竟是洛曼皇帝与大臣们都疯了，还是整个洛曼帝国上上下下全疯了。 探索记忆的法术模型很快构建完成，作为顶尖法师，他很少使用已经定型的成熟法术，总是会根据现场情况进行调整。 可以说如今的埃尔施法，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在手搓新法术。 在几番试探过后，他成功进入到主脑的记忆中。 记忆确实十分混乱，跳跃，破碎，还有极多模糊的地方。 如果经验不足的话，很容易判断为是这个脑子在恶魔的影响下疯了，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但埃尔很快就识别出来，这是一种高效的反记忆探测手段。 很新颖的方式，区别于常规法术将记忆中的一部分覆盖住，或是直接删掉的方法，而是采用一种类似编码的方式，对记忆进行处理，如果没有准确的解码手段，得到的就会是一片混乱。 确实很有想法。 老埃尔难得夸赞一句，同时觉得可惜，为什么有这样才华的法师，要为这样的势力效力。 大概用了几十分钟，他初步学习了这种编码解码方式，并开始尝试解码。 比想象中困难，没能一次性完成全部解码，但也算是得到许多较为完整的片段。 老埃尔根据时间顺序稍微整理了一下，开始对这位合成魔操控者的记忆探索。 最开始的一段，是非常低的视角，看起来也不过三五岁的孩子。 似乎是个专门托管幼童的地方，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正在玩游戏。 好像是过家家的样子。 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看来人类儿童的游戏，和精灵儿童很接近。 然而多看了两眼，埃尔就发现了异常，这些小孩子在扮演的是一场战争。 “进攻！杀死卡佩猪！” “冲锋！” “你刺穿了一头奥瑞恩猪的心脏，加一分，真棒！” 还有类似老师的大人在指挥着这场游戏。 他们是疯了吗？ 老埃尔不敢相信，洛曼人竟然给孩子玩这种游戏。 之前就有传出过洛曼人教育方式很极端的传闻，没想到会这么极端。 记忆里的视角稍微大了些，又出现了宣誓中的画面。 “永远效忠皇帝陛下！” “皇帝的命令高于我的生命！” “为实现费林繁荣，整个费林需要洛曼人的领导，征服敌人，给他们带去希望。” 是什么样的教育，会把侵略战争说成给其他国家带来繁荣。 更诡异的是，埃尔还看到洛曼的学校里，一个孩子被围住欺负的画面。 因为那个孩子不愿意杀小动物，他们的必修课之一，所以遭到围攻。 而最终围攻的孩子受到表扬，被打的孩子却遭到示众批评。 洛曼不需要懦弱的人。 最后，埃尔终于看到如何变成合成魔的记忆画面。 经过层层筛选淘汰，才得到成为合成魔的宝贵且光荣的机会。 “他”的脑子成为了主脑，而淘汰者的脑子变成分脑，在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记忆中附带的情绪，是强烈的自豪…… 埃尔退出了记忆。 回到卓戈和菲格辛所在的房间。 “怎么样？” “主脑是洛曼人的，其他脑子也是，”埃尔语气有些低落地回答，“菲格辛首相，使用至尊戒吧，我建议你对洛曼使用至尊戒，他们已经很难被拯救了。”(本章完) 第428章 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干燥的沙漠中，灼热的日光焚尽空气中仅有的水汽，高温的地面带动空气升温，膨胀上浮，与高层的冷空气形成对流，光线在不同密度的介质里折射，最终导致扭曲一般的视觉效果。 用麻布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游侠，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这些小细节做得还挺细。” 操控着游侠的卓戈感叹道。 他正在体验基于意识空间的虚拟现实游戏的第一个demo。 这个demo有多个场景，包括两座主城，一片战场，五个遗迹，还有一张沙漠图和一张山区图。 虽然还没有载入剧情任务和多人玩法，但单人的战斗系统和升级养成系统已经实装。 体验了几十分钟后，以demo的标准来说，完成度非常高，算是这段时间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前方战势吃紧。 后方在这里勤奋做游戏。 听起来是有点荒诞，有点红龙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在做vr的感觉。 不过其实这个项目并没有投入特别多资源，主要是魂工程师在发大力，美术资源多到完全用不完，需要什么生成什么，而且理解能力超强，还有自己的创造力。 剩下的只是一个小团队在负责功能部份，卓戈集团的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爆产能造军火上。 只是这些搞幻术的法师，上生产线也没用，还不如让他们做本来就擅长的东西。 变成游侠形态的卓戈注意到二十几米外的地面上有一只魔物蝎子，正在仙人掌的遮挡出的阴影中休息。 卓戈拉弓搭箭，差点没拉开。 刚才用的是满属性gm号，现在是新号，力量没点上去。 众所周知，没劲不能当弓兵。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箭射出去，然后歪了。 那一箭把魔物蝎子吓到了，迅速刨坑，钻进沙子之下。 “很好，反应系统做得不错，但是，这新号的战斗系统也太硬核了。” 卓戈的体验过程中，随时与开发组保持着通信。 主策划解释道：“我们的想法是要增强游戏中的真实感，并让升级成长的收获感更明显，并且就以弓箭为例，如果不设置门槛的话，那本身熟练使用弓箭的玩家，进入游戏后不就和其他玩家没有区别了吗。” “很好的想法，下次别有了，我们是在做游戏，不是真造个现实世界出来。” 卓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把各职业的门槛都降低，至少先让所有初始武器用着都不太累，辅助瞄准什么的也加上，硬核过头了的游戏谁还玩啊，哦，对了，这个负面状态的体感系统也给去掉。”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浑身难受，口干舌燥，嗓子里快要冒烟了。 才注意到状态栏里有个“脱水”状态。 这个demo为了沉浸感，状态栏常规情况下是隐藏状态，保证视野内绝对干净。 现在调出来一看，才发现自己轻度脱水，还给脱水做了体感效果。 卓戈有些无语，“你们不会打算给玩家受伤也做出相应的感受吧？” “额……” “好吧，你想过来着。” “其实已经做过一点了，不过没实装。” 坏了，这主策怕不是个折磨王。 卓戈赶紧说道：“这个系统还是别实装了，负面状态可以有，做个界面提醒就行，体感什么的太狠了。” 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对，这个系统可以留一下，不过加个开关，就叫硬核模式，说不定有喜欢这口的。” 卓戈在沙漠场景里溜达了好一会，终于初步适应了这把弓箭的操控模式，十米目标命中率已经达到十分“惊喜”的20%，算是稍微勉强感受到那么一点射箭的乐趣。 还算有点意思，以前他都是被射的那个，每次劫掠的时候弓啊弩啊都和下雨一样。 在经过相当长的跋涉后，完成了好些解密，开了不少宝箱，顺带击杀几十只魔物，给自己刷出两级后，卓戈来到一处残破的遗迹前，一半埋在黄沙里，一半暴露在风中。 野外关卡！ 规划中的核心玩法，在单人剧情中通过后就会变成多人副本。 卓戈伸手推门。 “大门不能从这一侧打开。” “你从哪学的这个？” 卓戈被震惊了。 “额，我自己想的，是这样，放一个特别像正门的门在这里，但是打不开，会给玩家一种很强的期待感，此后在打通关卡的过程中，在资源最紧迫的节点，发现全新的近路，指引玩家到安全的地方，完成一个循环……” 主策划说得头头是道。 这倒是出乎卓戈意料，一段时间没有关注集团游戏团队的发展情况，已经自己迭代到对关卡设计相当有想法的阶段。 那得好好看一下这个关卡了。 一个多小时后，正如策划所言，卓戈从另一侧推开了遗迹的正门。 “不错，非常不错，”卓戈由衷夸赞，“如果这个游戏中的关卡都能保持这个水平，那绝对是虚拟游戏诞生以来最优秀的游戏。” “我们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不过按这种质量制作的话，大概多久后能凑出首发版本的内容量，我想赶在战争胜利，全民庆祝的档口，也是最需要娱乐的档口，放出这款游戏，留给你们的时间可能只有数月了。” 主策听后一愣，惊讶于卓戈很有把握战争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结束，还很有信心最终的结果是胜利。 虽然好奇，但什么都没问。 他就是个做游戏的幻术师，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知道。 “只有数月时间的话，可能困难，尽管我们现在有剧本了，但是剧情任务和表演都没开始制作，还有很多关卡需要填充。” “这样吧，我会给你们提供一系列的关卡白模当参考，然后也不是战争胜利后就立刻上线，有一段时间，那时候就可以把制作中心放到这上面了。” 说罢，卓戈退出demo，摘掉面罩。 除了细节上硬核到不像游戏外，整体上还是很满意的。 他非常有信心这款基于指环王世界观的大型在线角色扮演项目，可以成为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内游戏业绝对的流量中心。 这下子真分不清游戏与现实了。 活动一下游戏玩久了有些僵硬的脖子，掰爪子开始算时间。 菲格辛和她的军事顾问团队，开始演练之前做出的众多至尊戒打击洛曼生产线计划了。 团队针对每个目标，都设计了至少五种以上的方案，然而每种方案都很难保证成功率。 对于洛曼内部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虽然打进去不少间谍，但那些间谍的接触面还是有限，不能覆盖全部地区。 而且也没有高层间谍，所有间谍中混得最好的9527，只是爵士亲卫，听起来很有牌面，其实远远算不上真正的重要人物。 对洛曼核心的渗透程度，比起当年军情某处被渗成筛子的程度，还是差远了。 因此，为了保证这个目前为止最重要，最关键，有希望加速中止战争的军事行动可以成功，菲格辛给出的命令是，所有方案都演练。 到时候饱和式打击，只要有能成功的就行。 听起来会有很多执行任务的小队失败，而这项任务失败，基本意味着牺牲。 很残酷，但也是目前最高效的方法了。 这部分损失，以及可能导致的少数真正无辜的洛曼平民损失，都是可以接受的。 自从合成魔出现，战争烈度陡然升高，已经不能允许正面战场更大的牺牲发生了。 而对于这项死亡率极高的任务，人员选材并没遇到困难。 萨顿接纳了很多其他国家的幸存者，包括相当一部分溃败的前正规军。 执行任务的人选，便在这些人中选择。 没什么比国破家亡更大的驱动力了。 萨顿军方在选材时，虽然没透露具体任务内容，但声明了这会是一个死亡率极高的任务，不过只要成功，必能给洛曼带来沉痛打击。 幸存者们完全不在乎死亡率，如果自己的死亡能给洛曼沉痛打击，那绝对毫不犹豫，他们之前只是连个死得有价值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些人中完成选拔后，开始了极为严苛的训练。 他们此前也是正规军，甚至不少人是受封骑士，依然要接受萨顿军方重新训练，他们个人素质很强，问题是理念落后。 好消息是面对严苛的训练毫无怨言，他们真的是很想和洛曼爆了。 卓戈对这项行动的成功率很乐观，饱和式打击下，讲道理总会有成功的。 如果洛曼帝国真的是铁桶一个，也不会让间谍渗透进去，以及那么多研究者外逃了，也许想法很完善，可最后落实总要归到人身上，有人就有漏洞。 至于仍在正面战场肆虐的合成魔，尽管尚未找到高效的消灭方案，但还是找到了能稍微克制的方案。 对合成魔体内的那些人脑下手，进行精神和记忆的双重干扰。 有不小的概率造成肢体不受控，或是直接原地呆住，甚至混乱到痛击友军。 这种方法执行起来很困难，定位各个脑子并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完成干扰，过程相当复杂，还需要迫近到非常近的距离，不过总算是也找到一种反制手段。 只是在干扰完成后，还是要靠重火力硬灌。 导致现在卓戈集团的榴弹产能严重不足。 没办法，只好将一部分基础形制的法术榴弹制造方法共享给盟友，以分担生产压力。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专利费什么的了。 不过炮本身的制造方法，还是掌握在卓戈集团手里。 在战事紧张，各方都在做最后努力的时候，卓戈也没闲着。 指环王的拍摄工作进入最后阶段，已经在拍摄第三部王者归来的内容了。 好拍的戏份都全部完成，只差那几个最大的战争场面。 各个摄制组已拍摄完的素材，在经过粗剪之后，也全部汇总到卓戈这里，进行最终院线版的剪辑。 指环王的拍摄工作，可以说也是饱和式的。 反正不计成本，存储片源的量产魔晶石也不贵，可以说几乎每场戏份，都拍摄了多个版本，最终挑好的用，而且哪怕排除掉这种重复拍摄，粗剪完成后的版本，前两部的总时长也高达十五小时。 这个长度院线肯定是上不了的，能上观众也坐不住。 卓戈的理想情况，是把每一部的院线版剪到3小时左右，这对于上映影片来说已经是超长时长了。 之后线上版以及魔晶石收藏版，可以再提供一个5小时长度的导演剪辑版。 院线版的剪辑，确实给卓戈带来不小麻烦。 也不是说有多难剪，而是，不舍得剪。 相比原版指环王紧紧巴巴的预算，费林指环王剧组可阔气多了。 拍摄出的素材，都相当优秀，感觉少哪些都很可惜。 也正是因为这边剪辑难住了，卓戈才去体验了半天的游戏demo。 现在回到主机前，看着红石绘影的操作界面和满满的素材，头疼。 纠结许久，还是打算不乱发挥了，院线版本就按照指环王原版来剪。 超越不了经典就复刻经典。 至于其他素材的取舍，等剪导剪版的时候再说，那时候时间充裕，现在赶着上映。 连续奋战了五个通宵，多亏龙族的好身板才没猝死，在第六天的早晨，卓戈总算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一起离开的，还有装载着《指环王1：护戒使者》院线版片源的魔晶石。 “艾莎！” 卓戈嚎了一嗓子。 “准备安排上映吧，哦，对了，我们是不是还对洛曼帝国网络封锁来着。” 虽然洛曼帝国一直也没引进神骸网络，但一直有不太正规的渠道可以连上，还有官方申请渠道。 然而在战争开始后，洛曼帝国加强管控，不利于团结的东西不许看。 卓戈这边也索性不提供服务了。 “是的。”艾莎回答。 “那我们的魔影，还有什么渠道可以进入洛曼吗？” “还有走私渠道，洛曼的不少贵族，一直靠走私渠道看魔影来着。” “很好，给走私的提供一份指环王。” “啊？”艾莎不明白卓戈要干什么。 “我要洛曼皇帝也能第一时间看指环王。” 拍了就是为嘲讽他的，看不到不是亏了。(本章完) 第429章 看片就看片，不许急 位于洛曼都城皇宫的皇家礼堂，是皇家举行集会活动的御用场所。 能进入到这里的人，除了服务人员和卫兵之外，全部是位于整个帝国权力最中心的人。 天板上吊灯掉下来起码能砸死八个爵士，五个大臣。 整个礼堂都炸了洛曼帝国少走二百年弯路。 而今天，皇室的主要成员，以及多位身居要职的大臣，军方的高官，还有少数民间从商或是学术界演艺界的名人，汇聚在皇家礼堂。 如此多政要名流来到这里，是参加长公主举行的私人宴会。 名义上是一次艺术沙龙，也就是不那么特别正式的社交聚会。 长公主经常举行各种类型的沙龙，总体上而言，她是个十分热衷于社交，准确来说，是享受作为所有人焦点的社交场合，这个爱好持续了她的一生，年逾五十后，依然对此保持高度热情。 至于沙龙的主题具体是什么，倒是没那么重要，来参加聚会的人，主要目的也不是冲着主题来的，都是冲着这里的人脉资源。 不过最近，来参加的人，可以很明显看出，对聚会本身的内容也变得感兴趣起来。 这倒不是长公主多么用心思筹备了聚会，她主要的心思都用在筹备自己以什么的装扮出席。 让参加的人兴致勃勃，主要是因为，长公主的艺术沙龙，并不只局限于洛曼帝国的艺术，还能自由地体验他国艺术。 当然，人们主要是感兴趣萨顿的艺术。 自从皇帝颁布新的律法，严禁任何人使用非正规渠道，接触任何形式的萨顿精神毒药。 理由是需要保护优秀的洛曼人思想，不要受到低劣的，不正当的，有违洛曼精神的各种文艺作品影响。 原本被抓到私下观看萨顿制作的作品，顶多是罚点款。 现在直接升级为蹲大牢。 玩游戏三个月，看魔影一年，看书简直是罪大恶极，必须出重拳，三年起步。 参与向境内走私萨顿文艺作品的人，更是动辄十几二十年，情形严重的，甚至会绞刑。 在新法律执行后，洛曼平民几乎已经没有接触萨顿文艺作品，尤其是卓戈集团制作的文艺作品的机会。 甚至连贵族也少有渠道。 这时，就彰显出长公主殿下的实力了。 法律管得了平民，还能管得了皇室吗？皇室岂能与庶民同罪。 长公主的走私渠道，已经不能称为是走私，和正规的没啥区别。 这就导致了如今她举办的艺术沙龙，是最方便观看卓戈集团作品的地方。 应有尽有，大看特看。 参会的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爽翻，卓戈集团做的玩意儿，确实比洛曼的有意思。 敌对是工作，娱乐是生活。 为了能让长公主带来更多，更好，更值得批判性观看的作品，大家更是对其极尽吹捧。 这给长公主带来了极大的精神满足，欣然引进卓戈集团的诸多产品。 双赢。 “叮叮——” 侍者用金茶匙敲了两下水晶杯，示意大家安静。 其实这俩玩意儿相互敲没多大声，是法术扩音好几倍才能让礼堂里的所有人听到。 非要这么干，是为了尊重沙龙文化优雅的传统，老洛曼正皇冠旗的，要的就是传统。 待礼堂中安静下来后，所有窗帘合上，照明术渐暗，两束明亮的光，汇集到阶梯中间，长公主迈着摇曳的步子，走到光线之中。 尽显她举办的所有沙龙的本质，一大帮子人陪她过家家。 不过生活已经很艰难了，过家家有什么不好的，还有好东西看。 长公主的装扮非常有特色，一身游侠打扮，不是野外风餐露宿的那种游侠，是舞台上比较精致的那种游侠。 紧凑的皮衣，发亮的靴子，一个插着漂亮羽毛的小礼帽，还有一张面具，挡住眼睛，露出下半张脸。 这是职业游侠，尤其是还兼职不太正规行当的游侠绝不会戴的面具。 根据他们的行业经验，面具，只要是挡半张脸的，无论是上半张还是下半张，实际的效果都是如挡。 长公主拔出她腰间的仪式细剑，剑柄上一圈华丽的宝石明亮又璀璨。 挽了个十分不流畅的剑，阶梯下的宾客顿时喝彩声一片。 鉴于她的年龄，可以说对这次沙龙十分上心了，连造型都与本次沙龙最主要的艺术品息息相关。 也就是指环王魔影第一部。 灵感来自阿拉贡，但长公主嫌弃阿拉贡的打扮脏兮兮的，所以进行了“一点”美化。 “欢迎来到鄙人，神行客举行的沙龙。” 长公主可谓相当入戏。 听到她这个自称，阶梯下的人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神行客，也就是阿拉贡在指环王中第一次出场时的身份。 重点不是这个身份，而是指环王。 他们中不少人，在此前的沙龙上，看过这部小说，哪怕不喜欢看书的也来看两眼。 原因无他，指环王是禁书。 什么玩意儿粘了个“禁”，就难免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虽说卓戈集团的书都是禁书，但指环王更是禁书中的禁书。 看其他“不良读物”还情有可原，看指环王必然是一条重罪。 那大家更要看了。 在看过这部小说后，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它为什么成为禁书中的禁书。 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来这本书里堕入黑暗的白袍法师萨鲁曼，是在影射谁。 皇帝如此迅速地把这部小说禁了，也能证明另一件事。 就是他多半也没少看，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而今天长公主公然打扮成禁书中主要角色的模样，只能说不是一般大胆，全洛曼恐怕没几个敢干这事的人。 光束中，长公主继续说道：“今天，记载着我传奇故事的魔影《指环王：护戒使者》，已经来到洛曼，为了能让世界共同见证我的传奇，这份魔晶石。” 说着，一座原本隐形的展示柜逐渐显现，上面摆放着一大块魔晶石，还印着卓戈集团显眼的标识。 这个标志在洛曼理论上也是不许出现的。 “这份魔晶石，将与萨顿魔影院中首映的魔晶石，同步放映。”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块魔晶石，是在魔影首映之前，就送到这里的。 太厉害了。 以往洛曼这里想看魔影，最快也要等萨顿那边上映一个月，走私的才能有点消息，有时还搞不到。 和那边同步放映，说不定还更快一点，简直想都不敢想，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 众人又是一通极尽溢美之词的赞扬，有人也想到了，这次如此迅速顺利，是否有可能是卓戈集团那边，故意想让这部魔影出现在洛曼。 但是他没说。 知道什么话能说，是一项重要技能。 “那么，就请让我们开始欣赏，关于我的传奇故事，指环王：护戒使者！” 随着长公主拔高音调宣布放映开始，一张巨大的幕布从天板上缓缓降下。 显然，这座礼堂中没少放映魔影，全套放映设备齐全，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撤走过。 幕布全部展开，最后的照明也熄灭，长公主从阴影处离去，来到她的专属座位上。 她其实也是一位魔影爱好者。 皇家的生活是如此“枯燥乏味”，因为什么都太容易得到，导致对大多数娱乐都兴趣不大，阈值太高了。 所以，他们大多更为重视真正好的作品，那能给他们“贫瘠”的生活带来一点宝贵的快乐。 放映很快开始。 长公主举办沙龙受欢迎的另一个原因，她真的没什么废话，没有讲两句的爱好，每次都是很快进入主题。 荧幕上，一杯烧得通红的金属液体，流淌进模具中。 充满史诗感的旁白娓娓道来。 “这故事始于力量之戒的铸造，其中三枚被交给精灵……” 观众们聚精会神地看着荧幕上的画面。 音效环绕整个礼堂，通过精妙的“自研”声音法术，传递到每一位观众耳中。 这在萨顿的魔影院中，也算是最顶级规格的配置。 身临其境般的声画享受，也正是多掏些钱，进入魔影院，而不是看线上版的原因。 尽管影片才刚刚开始，但不少观众已经注意到这部魔影的不同。 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画面比之前看过的魔影都要精美一些。 怎么说呢？好像每一秒都充满金币的味道。 卓戈集团是下了多大的血本，来制作这一部魔影？ “然而，还有一枚魔戒被铸造，在魔多，末日火山的烈焰中，黑暗魔君索隆，隐秘地铸造了至尊魔戒，可以控制其他魔戒……” “一个接着一个，中土世界中的自由之地，被至尊戒的力量征服，但仍有种族选择反抗。” 旁白讲述到这里，在座的诸位都有些尴尬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原著是在暗示到几乎明示洛曼帝国，而且是作为反派那一方。 拿来公开放映。 会不会这次做得太过火，皇帝连长公主也不放过，不对，更大的可能是，长公主放过，那是他们自家人，但是这些跟着看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部分比较敏感的人，想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认真看，礼堂里也黑，偷偷走了算了，到时候追责起来，也有个说法。 正当他们猫着腰，往礼堂门口走去时，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位身穿普通布袍的人进来。 那身朴实的衣服，与沙龙中诸位精美的华服格格不入。 但每一位正要溜走，看到门口来人的人，都吓得站都站不稳，甚至膝盖一软，直接跪倒。 因为太黑，其实没有看清来人面貌。 但是他们都清楚，会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在皇宫里溜达的，只有皇帝本人。 完蛋了，被抓现行了。 那几个佝偻着身子的人，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开溜，结果现在只能想遗言。 在他们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要怎么安排后事的时候，皇帝直接进来了。 什么都没说，也没带他的禁卫军，而是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还拍了拍身旁正在发抖的大臣。 轻声说道：“没什么事，回去看吧，我堂堂洛曼帝国皇帝，岂会计较这点污蔑。” 大臣只好点头称是。 不称是也没别的可说。 之前把指环王列为禁书的是你，现在让他们看，说没事的也是你。 你是皇帝，你随便说，那咋办吗。 几位想溜没溜走的大臣，只好又颤颤巍巍地回到座位上，祈祷着皇帝陛下不要又中途改了主意。 影片很快进行到中土各族联合起来，对抗索隆大军的场面。 也就是人类矮人精灵，一起打恶魔的场面。 和现在正在进行的战争，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可以说毫无区别。 皇帝依旧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除了那几个快要坐不住，想走没走成的贵族大臣，皇帝作为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老头是谁。 最近的一位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动作是想先行个礼。 看禁片先放一边，见皇帝不行礼也是罪名一个。 皇帝则是示意他坐下。 “不要打扰大家欣赏艺术，看这战争场面，拍得多好啊。”皇帝轻声说。 他确实是真心夸赞，仅仅是在序幕中出现了一小段的战争场面，卓戈也拍得非常精致。 而且从这些打斗中的表演者表现出的状态来看，皇帝敢判断，这应该找的不是演员，而是真正的战士。 虽然处于敌对状态，他还是很欣赏卓戈集团这种认真的态度。 不过其实是他把卓戈想太好了。 只是指环王这个项目有特殊性，可以不计成本地往好了做，本质上已经不只是一部魔影了，属于萨顿一整个国家外加同盟的不少外援，委托卓戈集团在这里造奇观。 正常项目，还是能省就省，利润率优先的。 场面宏大的序幕结束后，画面一转，来到和平的霍比屯，巴金斯的生日宴，一切都很欢乐。 因为看过小说的关系，皇帝对后续的剧情发展都很熟悉。 他看过指环王小说不止一遍，立场先不谈，确实是很有趣的小说。 这点污蔑，根本伤不到他，小孩子吵架罢了。 这便是皇帝的境界，他是真的相信洛曼人统治，是对所有种族最好的事。 老皇帝安然欣赏着魔影。 萨顿人想靠这种东西取得胜利？幼稚，真是幼稚。 一位成熟的皇帝，怎么会在乎被泼这点脏水……(本章完) 第430章 看片会引起什么不良后果 洛曼皇帝，心情还算放松地欣赏着指环王魔影。 这是一部优秀的魔影。 只要不是带着极大的偏见来看指环王，没人会否认它本身品质的优秀。 仅仅是故事开始的这一部份，霍比屯举行的生日宴会，就让老皇帝投入到故事中。 几位在宴会上拿烟胡闹的半身人小伙，冒冒失失地闯祸，但不影响他们的快乐，很明显，这四个镜头格外多的半身人，就是故事的主要角色了。 传奇故事的主要角色是几位没什么战斗力的半身人，这是极不常见的设计。 吟游诗人在这片土地上传唱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英雄史诗，正如这类作品题材的名字一样，主人公都是英雄。 性格，背景或许各有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本身都很强大，与指环王完全相反。 这也是老皇帝除了影射洛曼这点外，对指环王这部小说意见最大的地方。 小说里，或多或少能看出来，作者那种“平凡者也可以改变历史”的态度。 这是皇帝本人完全不能认同的。 如果平凡者也能改变历史，那他们这些王侯将相算什么？ 英雄就应该强大，历史只属于强大者。 所以他把指环王列为禁书，也不全然是因为书中对洛曼的讽刺，还因为他认为这里的价值观引导很不健康。 洛曼帝国上上下下，都浸泡在一种狂热的氛围中，一种每个人必须追求更强，并凌驾于弱者之上的氛围。 指环王里这群追求简单快乐，知足朴实，热爱生活的半身人，生活态度与帝国截然相反。 绝对不能让这种糟糕的态度污染到现在的洛曼人。 出于利益考量，皇帝是这么认为的。 但沉浸在魔影中的世界里，他突然开始有点羡慕霍比屯的生活。 没有什么忧虑，也没什么烦恼，每天吃吃喝喝，该工作就工作，休息时随便做点想做的事。 自从二十岁继位，至今三十余年，那种生活已经变成了记忆中遥远模糊的画面。 成为皇帝拥有权力，但并不自由，他被困在两间牢笼里，带领帝国复兴，还有对神明之路的探索。 别说三个兴趣相投的朋友了，一个都没有。 在老皇帝感慨人生的时候，霍比特人小队走上了他们的旅途。 故事的发展逐渐严肃起来，强大的戒灵，让观众们不敢大声呼吸的紧迫追击。 皇帝觉得很荒诞，仅仅看了二十多分钟，他竟然开始担忧起这几位半身人了。 哪怕是看过小说，知道他们最终会成功，还是被影片中渲染的紧张情绪感染到。 这就是魔影的力量吗？ 作为一位极其功利主义的人，皇帝以前并不重视魔影和游戏这些东西，文学还好，文字能承载的信息量更高，还能传播知识。 而魔影和游戏，只不过是让人软弱的娱乐，他接触过的不多，兴趣也不大。 他早就知道帝国的贵族们，通过各种走私渠道获取他国的娱乐作品。 哪怕是在法律更加严格后，他们还要负担连翻数倍的成本，继续获取。 本身不是什么重罪，况且他也不能把所有贵族都抓起来，这里还有皇室成员，皇帝确实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但并不意味就没有约束了，还是需要贵族世家的支持。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些东西对他们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所以他才在今天来到这个沙龙。观看这部较为熟悉的原著改编的魔影。 也许是因为代入进去了的原因，当然，主要是代入进反方了，他越看越入迷。 老皇帝甚至觉得那位萨鲁曼就是自己，目标像，气质也像。 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卓戈定的萨鲁曼演员，就和皇帝本人有那么几分神似。 当老皇帝看到萨鲁曼劝说甘道夫，也加入到索隆阵营，这是更明智的选择时，对这位角色的认同感达到巅峰。 没问题，向更强者臣服，就是明智的选择。 他甚至觉得这位萨鲁曼有些太“善良”了，竟然给甘道夫那么多机会，只是把灰袍巫师关在塔顶，让他有机会借助巨鹰逃脱。 在看到萨鲁曼研究恶魔，改良恶魔，制造出更强的，缺点更少的恶魔时，也狠狠共情了，仿佛看到那个不分昼夜，为了伟大事业殚精竭虑的自己。 选择明智还努力，萨鲁曼理应胜利。 其实拍指环王时，还不知道洛曼帝国在搞合成魔这东西，完全是原著里把怕阳光还弱小的奥克，改造成更强壮还能在白天活动的强兽人的情节映射到恶魔上。 纯属歪打正着合成魔。 而现在的皇帝，已经完全代入到萨鲁曼阵营一方。 为戒灵追上佛罗多兴奋，又为精灵的洪水救场而愤怒。 弱者就是这样，只能靠其他势力营救，没有一点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弱者和弱者凑在一起也只会抱团。 当皇帝看到精灵幽谷中举行会议，各族互相推脱，不愿意为摧毁魔戒这件事负责时，皇帝更是笑出声。 哪怕抱团在一起，还是没有担当。 而在佛罗多站出来，中止这场闹剧，说自己会负责把魔戒送进末日火山时，皇帝与其他观众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 绝大多数观众，都在为佛罗多的勇敢与奉献精神而感动，并在看到各族精英逐一出列，又一次团结在一起，组成护戒小队后，跟随振奋的背景音乐心潮澎湃。 老皇帝则对此嗤之以鼻。 对弱者不合理的美化。 各族永远不可能团结，只能归顺于同一个强权。 哪怕是现在洛曼正在对抗多国同盟，他仍不认为那些国家是真正团结在一起。 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打算，相互之间的信息共享，配合，支援，都无默契可言。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相信，最终的胜利会属于洛曼帝国。 令他不能接受的是，竟然在礼堂中听到几声啜泣。 怎么会有优秀的洛曼人为这种虚构的场面流泪，简直不配做洛曼人。 看到护戒小队深入废弃矿坑，炎魔与甘道夫同归于尽时，老皇帝倍感振奋。 这才是真正洛曼人应该具有的精神与品质，哪怕坠入深渊，也要在死前，也要给予敌方最强者致命痛击。 多么优秀的战士啊，可惜。 也许他是唯一一个，会在这段剧情觉得甘道夫“好死”，并为炎魔感到惋惜的人。 读小说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受，一方面可能是书看得没这么认真，另一方面，也是声画表现，尤其是顶级的声画表现，确实有单纯文字不具备的力量。 最后，甘道夫下线，护戒小队被恶魔追上，小队中一人身死，两位霍比特人被掳走，剩下的成员兵分两路，佛罗多和山姆继续前往末日火山完成使命。 人类精灵矮人组成的小队，则决定去追猎恶魔，营救被掳走的霍比特人。 指环王的第一部，便在佛罗多凝望着层峦迭嶂的眼神中结束。 老皇帝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一部魔影的结束而感觉失落。 虽然早已知道结局，但还是想看到剩下的故事被演绎出来。 哪怕是自己，也被卓戈的这些造物给蛊惑了吗？ 老皇帝突然觉得，卓戈的这些文艺作品，可能才是更接近魔戒的玩意儿，甚至更胜一筹。 至尊魔戒可影响不到那么多人，而一部魔影的传播范围，岂止百万观众。 舆论战场，也是战场。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概念。 不能允许卓戈集团的玩意儿，就这么影响越来越多的人。 整个费林，最终都是要由洛曼统治的，那么现在其他所有国家的人，都是洛曼帝国的潜在国民。 哪怕是低纯正的洛曼血统一等，也算是半个洛曼人。 不能让这种有害的文艺作品，有害的思想在未来的半洛曼人中传播。 这可能会给洛曼帝国日后的统治造成不好的影响。 洛曼现行的教育方式，必须推广到每一片土地，让其他国家的孩子，都能形成优秀的洛曼价值观。 至于已经价值观成型的成年人，也必须加以纠正。 先从文艺作品做起，让这些内容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观念。 正面战场要赢，舆论战场也要赢，所有的都要赢，才全面。 卓戈能拍，难道他洛曼帝国，就没有会拍这种东西的人才吗？ 皇帝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制作出一部超越指环王，但宣扬洛曼价值观的优秀魔影作品。 以覆盖掉这部赞扬弱者的魔影带来的不良影响。 长公主举办的艺术沙龙，确实很艺术，她还挺尊重创作者，在影片正式内容结束后，没有吩咐亮起照明，而是一直等待所有演职人员表播放完。 就指环王动用的人力，那演职人员表可不是一般的长，整整放了二十分钟。 在场的观众也大多很尊重艺术，给予了这部魔影数分钟掌声。 哪怕立场相对，指环王的优秀品质，也可以跨过这种对立。 直到最后一列名字放完，礼堂中的照明才启动，窗帘也都自动打开。 长公主又一次走上阶梯，准备进行沙龙的下一环节。 艺术沙龙，当然不是只看一遍就结束了，后面还有分析讨论赏析评价环节呢。 不然看个魔影大家散场各回各家，那还算什么高端社交场合。 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正当她要开口时，突然一下子哽住，原本准备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看见门口附近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人。 “兄长……” 她底气很不足地说。 礼堂中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站起来，长公主的兄长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在发现皇帝确实在的时候，呼啦呼啦跪倒一大片。 皇帝到底要干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一下。 按理说长公主搞这些活动，皇帝肯定全都知道，也是默许态度，只不过一直没来参加过，今天突然现身，到底是为什么？ 皇帝没说话，穿过这跪了一地的人群，洛曼的礼节是单膝跪，所以这跪下一大堆，场面也不是太难看。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阶梯上，才缓缓说：“很好，你们的活动搞得很好。” 听到皇帝这么说，也没人放松。 谁知道这个“很好”是真的夸，还是发难前说反话呢。 “既然你们搞的是艺术沙龙，还举办了这么多回，一定对魔影艺术很了解吧，现在，帝国到了需要你们的时候。”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更懵了。 什么意思？ 找个由头吹吹水，看点不该看的东西，搞点正经的社交，或者不正经的社交，怎么就扯到国家需要他们了。 该不会…… 有人心里咯噔一下。 总不能是要拉他们这帮人全到前线填线吧。 他们中虽然有不少是武勋世家，但过了这么多代，祖传的本事早丢差不多，家族每一代挑几个有天赋的培养，那些人早到前线去拿军功，留下的都是少爷秧子，让他们打仗，不造成点副作用都算是好的。 在一众人等疯狂脑补的时候，皇帝继续说：“我认为，魔影，以及其他文艺作品，产生的影响作用也很重要，而如今的洛曼，正好缺少这样的影响，来让低等人们了解洛曼的优秀。 “所以，现在需要你们，帝国最了解魔影的一群人，给出一个方案，帮助帝国弥补上这仅有的不足，我希望在一个月内，看到一部魔影的剧本，拍摄规划，以及一小段样片。” 听到这里，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先不管魔影什么的，之后再说，总比去填线强，拍魔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掉脑袋。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充足的经费，让你们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这部作品将是帝国文艺新时代的序幕，只要拍好，你们同样是帝国功臣。” 听到这，大家从紧张变为兴奋。 功臣。 这些“留守贵族”，原本是和功臣这个词扯不上关系的，现在谁能想到，机会来了，拍魔影也能立功。 只是皇帝最后说的话，让他们心凉半截。 “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样片的品质，胜过指环王一些就可以了，一个月后，我要看到满意的样片，要把这件事，当成军令完成，记住，你们身上流淌着优秀的洛曼血脉！”(本章完) 第431章 卓戈灵感来了 第431章 卓戈灵感来了 封建体系下的皇帝，应该是所有甲方中最强硬的甲方了。 哪怕是奴隶时代的奴隶主都比不上。 奴隶时期的影响范围和集权程度都与封建皇帝没得比。 所以当洛曼皇帝提出，洛曼帝国也应该有一部魔影代表作，作为舆论战场的先锋时，所有与军事无关的贵族，商贾，宫廷艺术家，立刻发动起来。 但哪怕发动了如此多人员，这项工作仍然很不好做。 因为皇帝提出的要求。 “不高”，比指环王水平强一些就行。 完全无视了技术发展的基本规律，以及洛曼帝国在这方面根本没积累的事实。 要一下子达到卓戈集团自身都难以复制的最高水平，还要强一些，多少有点异想天开。 皇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是他刻意想为难这些人。 是他真的不了解这个行业，导致严重低估了难度。 在他看来，连合成魔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解决，区区魔影，只要负责人员用心尽力，肯定能比卓戈集团做的更好。 一个商团，哪怕规则再大也是商团，怎么可能比得上洛曼帝国举国之力。 然而一个月后，皇城里那些热爱艺术的贵族给出的结果。 只能说，从他们低头看地不想说话，一副躺平等死的样子，就能看出，别说超过指环王的水平了，接近都接近不了。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段样片。他有一大堆问题要问。 “场景为什么这么少？” “样片只是表现初步的概念，没有使用到过多的场景，而且，指环王的取景地几乎遍布洛曼之外的大陆，甚至深入地狱拍摄，这些条件暂时对于我们来说都比较困难。” 负责回答皇帝疑问的是长公主。 她是帝国魔影项目名义上的负责人，而且由她来回答，虽然结果很糟糕，也不至于受到太大责罚。 “这里出现的效果，为什么没有指环王里的逼真？” “因为帝国的幻术师，主攻的方向是幻术在实际场景中，尤其是战争中的应用，对于美观度和艺术方向的探索，稍逊色于卓戈集团幻术师，他们毕竟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不实用的地方。” 长公主不愧是和皇帝一家人，也深谙洛曼赢学之道。 明明是卓戈集团收拢了全大陆最好的一批幻术师，整个集团最核心的一部分人员，大半是搞幻术的出身，整体水平属于断层领先。 而在洛曼，幻术学派还是和曾经一样，纯纯路边学派，但凡有点实力的，要么转学派，要么跑了，可在长公主的说法里，就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 “镜头，那拍摄的镜头，怎么感觉这么廉价不清晰。” 皇帝的语气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我们使用的摄像机，是皇家科学院完全自主研发的第一代产品，仅仅是起步的第一代，就制作出稍逊于卓戈集团的产品，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完全可以拿出媲美乃至超越卓戈集团的摄像机。” “都有理由喽？” “我们确实已经竭尽所能了。” 皇帝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有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高水平的魔影，不是想拍就能拍的，就算洛曼在未来真能达到这个水平，也要有个发展的过程。 不想种地只想拿收成是不行的。 但是一步步发展起来，时间太长了，而且，皇帝怎么能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除了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这个样片看起来的观感，怎么还是差不少。” 皇帝对光影，镜头语言，剪辑，节奏控制等等这些完全不懂，也不需要懂，他只需要能看出来，这个样片除了那些“硬件”条件，“软件”条件也透露着一种贫穷的感觉。 “额……” 长公主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从什么角度去解释了。 额了半天，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在摄像，导演，表演这方面，也缺少相应的人才，大家在制作魔影上经验不充足。” 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就是“帝国那么多年没重视过这方面，现在想起来了，哪来的那么多人可用。” “你们看了那么多也不行。” 皇帝这话说的有点不讲理了。 “评价和实操，还是有不小区别，不过只要先经过几部作品的实践，优秀的洛曼艺术家也可以成为顶尖的魔影从业者。” 皇帝没说话，而是手指敲着额头思索起来。 有些惊悚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舆论战场，文化战场，都是战场，战场就要讲究战机，我等得起，时机等不起，帝国也等不起，我们可以慢慢发展，但是必须要先拍出一部足够优秀的作品。 “占领区里，有这方面相关的人才吗？不是洛曼人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为这部魔影成立一个指导组，实际拍摄由指导组完成，最后再由洛曼人挂名。” 这样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不过在皇帝看来，为了最终目标的达成，一切不太体面的手段都是可以妥协的。 挂名拍魔影，再怎么也不会比那恶魔和人类搞混合实验性质恶劣。 “有，但如果想达到指环王的水平，我们占领区内的人才，可能也有所不足。” “那要到哪里去招募？” “萨顿王国，”长公主回答出皇帝心里其实也清楚，但就是很不愿意听的名字，“那里是现在魔影艺术的巅峰，最高殿堂。” 言语之中，甚至有点向往的意思，这位长公主，多少有些真喜欢艺术。 皇帝这次站起来了，在书房中缓慢踱步。 纠结许久，回答，“开出什么样的待遇，才能从萨顿王国那挖到水平足够的人才。” 他明白，从萨顿那里招人，恐怕不会轻松，不提敌对状态的关系，搞艺术的也是反对洛曼帝国行径旗帜最鲜明的群体。 其他行业或许对洛曼的厌恶程度也很大，但发出的声量怎么都比不上搞艺术的，尤其是这行业中从事大众娱乐方面的所谓明星。 他们的影响力可真是大到惊人。 稍微有点名气的一个站出来，就能带动萨顿的战争债券多卖出去些。 最抽象的是，互相之间的粉丝群体还能为此吵起来，比为哪家“正主”买的债券多，比输了的一方还会被扣上不爱国的帽子。 皇帝在看到这样的报道时，完全理解不了，其他国家简直太疯狂了，这正是因为如此，洛曼人必须要去拯救他们。 想把那些明星挖来，几乎没可能。 但是挖制作人员，未必不可以。根据他的了解，魔影行业中，制作人员能获得的收益，是完全比不上大荧幕中那些明星的。 有利益需求，就有操作的空间。 他才不相信什么有才华的人品德都高尚，只要利益足够诱人，总会有高水平人才投奔洛曼。 长公主根据她对魔影行业的认知，说出了一些笼统的条件。 基本是奔着用金币砸死去的。 皇帝听了后，感觉还能接受，以这个成本发展洛曼魔影行业肯定不行，但拍一部就没打算盈利的门面作品，完全可行。 “再加一条，所有这个时间点，做出明智的选择，为帝国效力的人，都可以获得名誉洛曼人的身份，如果最终取得良好的成果，还可以在未来的洛曼帝国中获得爵位。” 名誉洛曼人这玩意儿算奖赏，听起来是有点抽象。 然而在皇帝构想的未来版图中，洛曼人统治大陆，那名誉洛曼人就是高其他劣等种族一等，是莫大的赏赐。 确定完待遇，皇帝还补充了一点要求。 “另外，你们现在的剧本不够好，帝国的魔影，一定要讲帝国的故事，他们搞虚构背景，我们就要写实，要向帝国的观众，以及他国的观众展示出帝国的军力，帝国的军威，拍摄组可以获得一些特许，进入军营中，生产区内，我们要把洛曼的生产生活展示出来，澄清指环王中对帝国的污蔑。” 有趣的是，皇帝只说了澄清污蔑，没说是澄清什么污蔑。 其实在最初写剧本的时候，指环王中的一些情节，是与洛曼帝国对不上的，卓戈也没打算生往洛曼身上改。 谁能想到，他们自己撞上去了。 “当然，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些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时刻处于监视中，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风险。” 就这样，洛曼帝国的第一部魔影计划，在皇帝的推动下，执行起来。 ————————— 卓戈承认，洛曼帝国负责执行人才挖角行动的人，确实很认真尽力。 挖角的邮件都发到他这里来了！ 什么不看名字的究极群发。 同时，他也收到很多制片厂人员的反馈，说是有洛曼帝国的人，直接私下里找到了他们，但他们严词拒绝了，对卓戈集团的忠诚度，绝对天地可鉴！ 本来对于这件事，卓戈是不怎么在意的。 制片厂的核心人员，基本没可能被撬走，他们脑子得有多大问题，才会为了洛曼帝国画的大饼，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至于非核心人员，以及其他不是制片厂内部的魔影从业者，挖走就被挖走呗。 体系永远比单个人员要重要。 除非洛曼能硬生生挖出一个魔影工业体系出来，单单攒出一个剧组，没什么大用。 而且卓戈也不认为这么弄来的人，能拍出多高水平的东西。 所以卓戈只把这次事件，当成是洛曼那边一拍脑门拍出来的点子。 十有八九是看指环王看急了。 急了好啊，把魔晶石主动提供给走私的，就是为了去造成精神攻击的。 不光第一部要送，后两部也要送，送全套，系列魔影不看完多可惜。 正好第一部一个月的上映期结束，这第二部双塔奇兵剪辑完成，可以无缝衔接。 指环王这部魔影，作为系列作品，非常神奇的一点，就是没有像大多数作品那样，续作是狗尾续貂。 续作的续作连狗尾都算不上了，纯属没活硬整。 指环王一整个系列三部曲，都保持了极高的水准，甚至还是一部比一部强的，在最终结局时达到最高峰。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开始规划就是三部，拍摄也是一起拍出来的，最后随着故事的展开愈发精彩。 卓戈打算，就趁着他们攒剧组这段时间，把第二部弄过去，狠狠地恶心他们一下，再过一个多月剧组攒成了的时候，第三部接档。 让他们整个环节，笼罩在指环王的阴影中。 还想一下子拍出比指环王更好的魔影。 想屁吃。 然而，在接收到9527传递来的情报后，计划变了。 “洛曼帝国打算拍写实的，还允许剧组进入平常不允许进入的地点拍摄？” 卓戈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反复确认后，才确定，洛曼真打算这么干，让他们的生产环节出现在镜头中。 其他间谍也发回类似的情报，几方验证下，算是彻底实锤了这个消息。 卓戈立刻就意识到，这不是送上门给至尊戒炸的吗？ 他大概构思了一下整个计划，然后立刻去找菲格辛。 “我现在有个还不算很详细，但成功率应该很高的，让至尊戒运送到洛曼境内重要目标处的方案。” 卓戈开门见山地说。 菲格辛有点疑惑地回答：“可是我们的方案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人员训练也几乎完成，腾不出更多人手。” “不不，不需要更多人手，也不需要训练，这个计划甚至不需要士兵来完成，是由一群拍魔影的来完成。” “啊？” 菲格辛更疑惑了。 “你是说让拍魔影的去炸洛曼工业城市？”她很快反应过来，“是借洛曼打算拍摄魔影的这个机会？” “是的，他们允许剧组进入重要位置，因为他们要拍写实魔影，还要展示军力，那证明肯定会进入几个欠炸的目标，到时候，由剧组携带着至尊戒，就在拍摄的时候，嘭——” 菲格辛认真起来，“这个计划，有更详细的规划吗？”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执行上，如何让剧组的人员不被审查出来，如何尽可能地保护实施者安全，都需要规划。 “当然，我有理论上很靠谱的计划……” (本章完) 第432章 艺术生高光时刻 第432章 艺术生高光时刻 由精灵法师埃尔为首设计研发的至尊戒，相比小说中的至尊戒，有个很大的共同点。 那就是它们都超级危险，一个是物理层面的消灭，另一个是精神层面的蛊惑。 也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 那就是埃尔版至尊戒，并不会对谁都生效，谁看了都想占为己有。 这个名为戒指实为法术核弹的玩意儿，只要不启动，和正常戒指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造型，配饰，雕都可以任意调整，自由度贼高。 而且因为使用的是全新的法术逻辑，在此之前从没有过用类似方式造成伤害的法术，属于在法术这个大分类里开了个全新学科，还和其他科极少有共通部分的那种。 除了还是基于元素和魔力外，和其他已知的法术完全没相同点了。 也就意味着，只要在至尊戒上随便附一种什么魔，就能把它原来的功能掩盖住，目前没有，至少洛曼应该没有检测方式。 “所以，到时候剧组的人，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地戴着至尊戒，当成一个普通的附魔小饰品，进入到起爆位置，洛曼人根本没有办法发现那是一个武器。”卓戈解释道。 菲格辛点点头，至尊戒的这个特点她知道。 在常规的反法术检测下，除了携带魔力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甚至携带的魔力量也不高，如果做一层附魔的话，看起来就是个品质高点的附魔戒指。 这种饰品有钱人非常喜欢，通常附上去的魔也没什么实用价值，反而追求的是难度高。 毕竟他们日常生活中也用不上，让附魔成了材质和做工之外，彰显饰品价值的第三个维度。 所以收入还算不俗的导演，戴个品质不错的戒指，十分合理。 军方给出的计划中，除了突入方案，也有暗中把至尊戒带入洛曼的想法。可是如何接近目标位置一直是个问题。 至尊戒虽然威力很大，对生物的伤害可以覆盖十几甚至数十公里范围。 但直接杀伤半径并不高，再考虑到洛曼军工厂的建设都有防爆设计，强度远高于普通工厂，根据估算，想要完全摧毁，摧毁到毫无修复可能必须重建的程度，至少要迫近到八百米左右，难度非常高。 可对于剧组来说，这应该不成问题。 菲格辛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不低。 “那如何绕过洛曼人对剧组成员的审查和监视呢？” 不用想都知道，每一位前往洛曼的人员，都会经过层层审核，而且不是简单的背景调查，测谎，记忆探测等等手段应该都会有。 “背景这方面好弄，至于如何过鉴定，我打算让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发自内心地相信，他们就是去拍魔影的，我们修改他们的记忆，然后在接近目标位置的时候再触发，当然，这个行动肯定是要执行者自愿的。” 自从吸收了不少精灵参与红石系列软件的开发，卓戈集团的记忆法术水平也跟着水涨船高，只不过还没有大规模投入应用。 改记忆这事，多少涉及点伦理道德问题，想要投入应用，得立法先行，不过特殊行动，特殊待遇。 修改记忆让人改变认知，再通过特定的条件触发回来，就像在一些影视作品里被渲染得神乎其神的催眠术那样，从技术角度完全可行。 刚好洛曼在记忆法术方面也是短板，因为这类法术不符合洛曼价值观。 引导人沉湎于虚幻的美好记忆里怎么行呢，研究这个，还想不想进步了。 于是，很自然的，洛曼这方面越来越拉胯，现在应该是不具备检测出并破解最先进记忆修改的能力。 “任务完成后，出洛曼的方法呢，使用和其他方案相同的方式吗？” 菲格辛所指的，是在至尊戒里再刻上一个传送法术，被覆盖在起爆法术下面，在至尊戒触发完成后，传送便转为激活状态，这样也可以绕过物品检查。 至于阻挡传送的洛曼“护国大阵”，那其实是个二极管，只阻挡外面往里进，不阻挡里面往外面传送，只是会在内部出现传送法术反应时，给出标记定位。 但到时候至尊戒激活，那么大动静都搞出来了，谁还在乎什么定位。 “当然可以。” 菲格辛仔细想了一下，这个计划确实可行性很高，比目前演练中的很多计划都高，而且一次可以送进去很多人。 “整个剧组都在一个位置吗？” “不是，根据情报，洛曼那边应该是打算连拍摄方法也学指环王，多线拍摄，最后合在一起剪辑，赶进度，这代表剧组也会分成多组，到达多个位置，如果洛曼给予的拍摄安排自由度够高的话，甚至可以一次性把重要目标全炸掉。” 卓戈也是看到情报后才知道，指环王给洛曼皇帝的精神伤害，可能比他预想中还大。 不然不至于急成这样，什么都要对标指环王来拍个更厉害的出来，连多线拍摄都要学。 有种上头后失去理智的既视感。 对此卓戈只能表示，这头上得好啊。 听到卓戈的解释，菲格辛再次陷入沉思，这么想来，这个新计划，似乎比已经在演练中的计划都要好上一些。 值得为了它把整个行动稍微延后，并将资源向这个行动上倾斜。 因为现在已经被制作出的至尊戒数量非常有限，还没有找到大规模生产的方法，完全是在靠传奇法师手搓。 属于那种水平稍微次一点的法师，在这里都帮不上忙的绝对高精尖武器。 从这个角度看，费林还是很有“工匠精神”的，机械化生产的精度，还远远比不上最高级别的手搓，而且按现在的发展速度，估计几十年内是没指望追上。 而目前有限的十几枚戒指，必须分配给可行性最高的计划。 “这件事不能我一个人来决定，需要与军方讨论一下，反复验证，我对这个计划的期望非常大。” 说罢，立刻联系了现在负责至尊戒行动的军方人员。 针对卓戈提供的这个剧组戴戒指明着深入洛曼的方案，展开研究。 这是目前对战局影响最大的计划，也是投入最关键资源的计划，不得不慎重。 整个讨论持续了数日。 军方人员的专业素质确实很强，找出了不少卓戈没有想周全的点。 诸如没被送到指定位置的人要怎么办，如何激活记忆，又如何把这些人救回来。 以及要怎么保证行动的同步性，如果同步度不够高，一个持戒人起爆后，洛曼会不会立刻反应过来是剧组的问题，导致其他人员无法就位。 类似的各种细节上的问题，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研究讨论修改，让这个临时想出来的主意逐渐变得周全。 到最后，所有军方人员，都一致认为，这个方案是可行性最高的一个，值得投入。 当然，肯定不能把所有宝压在一个上，哪怕是看起来最靠谱的那个。 在经过反复确认后，最终给出的条件，是让剧组携带九枚至尊戒。 刚好和戒灵是一个数。 让“戒灵”去炸“萨鲁曼”。 以及还有最后两点有待确认的事。 “其他剧组成员怎么办？”菲格辛问。 至尊戒起爆后，无伤的只有持戒人，至于距离最近的其他剧组成员，估计够呛能剩个渣，在地上留下个阴影都算运气不错。 整个剧组成员不可能全是持戒人，既没有那么多至尊戒，而且一个剧组人人戴着个里胡哨的附魔戒指，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办，”卓戈毫不在意地回答，“只选九个自己人，剩下的让洛曼人自己找，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为了钱主动去给洛曼拍片的，死了就死了，留下来都是隐患，文艺界，最怕出现歪屁股的，伤害性不大，纯恶心。” “我同意。”军方的人立刻表示赞同。 菲格辛不是很懂“歪屁股”这个形容是怎么来的，没听明白，不过她倒是很认可文艺界最好不要出问题。 从卓戈这就看出来了，对大众观念的影响力太大。 “那好吧，准备开始人员选拔。” “不不，人员不从这里选拔，”卓戈打断说道，“人员得找专业拍魔影的，不能让军队的人员来充当。” 听卓戈这么说，军方的人眉头皱了皱，“我们的战士绝对能扮演好魔影工作者的角色。”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的人，但这件事让士兵来就不现实。” 卓戈努力解释道：“短时间内，是学不成个从业者的，而且习惯也很不好改，况且洛曼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他们也要面试的。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原本就是从业者的人去，这个任务过程也不需要什么军事技能，培训魔影从业者操作，要比培训一名战士学怎么拍魔影容易得多。” “可……” 军方的人员开口想再说些什么。 他天然觉得用行业内的人不合理，不仅是他一个人这样想，军队中，乃至社会上大多人都这么觉得。 娱乐行业付出较少的劳动，却能获得不菲的回报，还总是传出些不太体面的新闻，养活了好几家专门报这种内容的报纸。 让这个行业的人来执行如此关键的任务，绝对不理智。 然而话未出口，被菲格辛伸手示意打断了。 “我认同让从业者去，他们不需要扮演，做自己本身就会的事情，执行过程中假的部分越少越好。 “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 菲格辛看向卓戈，“魔影从业者里，能找到足够可靠，足够忠诚，并敢于去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吗？我们不是洛曼帝国，不强迫人去执行高风险的任务。” 魔影从业者可不是军队，没有服从命令的天职。 卓戈也并没有打算签魔法契约去让人干这件事，太缺德了。 “会有的，至少先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再考虑用战士来冒充，相信我，人的品格和职业没啥关系，影视行业里虽然主要是奔着钱来的，但也不缺少高尚的人。” “好吧，那就先从从业者内筛选。”菲格辛赞同了卓戈的说法，军方人员想了想，也没有提出异议。 于是，一天后，卓戈集团召集了卓戈制片厂所有正式职员。 只召集正式职员，是因为他们的能力都有保障，基本可以保证通过洛曼集团的筛选。 毕竟明面上的身份是去拍魔影的，专业技能首先得过关。 众多行业内资深从业者站在大厅中，不知道老板今天有什么事。 不过从房间外站满兽人守卫看，今天的事绝对很重要。 那些兽人总不至于是保护卓戈安全的，那只能是来看着他们的。 等待了几分钟后，卓戈出现在大厅前方。 “诸位朋友，”卓戈语气严肃地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洛曼帝国正在招募人拍摄一部超越指环王的魔影这件事了。” “嗨，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放心，老板，我们绝对不去。” “对！给多少钱都不去！” “还想拍超越指环王的魔影，疯了他们？” “我们绝不可能为做人体实验的残暴帝国工作……” 卓戈制片厂的员工，都是洛曼重点挖角的目标，在场就没有没收到各种形式联系的人。 因此在卓戈说完后，立刻回应。 待他们稍微安静下来后，卓戈才继续说道：“不，我需要你们去，准确地说，需要九个人进入洛曼。” 接着，卓戈把整个计划的细节，目标，成功后的影响，全部叙述了一遍。 包括他们会被修改记忆，并直接导致数十万计人的死亡。 “这项任务秉承自愿原则，不想参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同时，这项任务风险也极高，我们以及萨顿军方，会尽可能地保证执行者安全，但不意味绝对安全，所以请仔细考虑清楚，离开房间后，这段记忆也会被清除，不会对你们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卓戈说完，原本计划给大家一段讨论思考的时间，毕竟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可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不少人举起手，没有任何犹豫。 “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卓戈有些惊讶他们竟然这么积极。 “当然，这么刺激的事，如果我成功了，绝对要把我的经历写成剧本！”霍安回答道。 “老板，就选我吧！总算能为这场战争做点有用的事了，本来我还想参军来着，可惜体检没达标。” 看着踊跃的人群，卓戈本想说些什么，可憋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合适的词。 最后只是对着这些熟悉的员工们说了一句。 “谢谢，你们的故事会作为英雄被记住。” (本章完) 第433章 跟他们爆了！ 霍安总觉得自己脑子晕晕的，就像是那种喝多了酒宿醉后，第二天起来，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从早晨持续到现在，让他觉得格外恍惚，仿佛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一样。 他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要与洛曼方面的人员接头，这是让牧马人剧院成为举世闻名的连锁大剧院，而不是只安于双塔城中，做一个普通的魔影放映厅的关键机会。 正在他苦恼于怎么快点让脑子别这么晕，免得把今天搞砸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好，霍安先生。” 霍安立刻回头，眼前是位看起来很寻常，几乎找不出什么特点的路人。 “请跟我来。” 虽然嘴上说的很礼貌，但暗中手上用力，几乎是挟持着霍安，把他带到一个角落，周围无人之后，直接启动传送卷轴，霍安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不清楚过去了多久。 当霍安悠悠转醒时，只觉得刺眼，强光直接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什么也看不清，仅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阴影，应该是有人坐在对面。 “我在哪？” 霍安晕晕乎乎地问。 “间谍霍安！” 对面的人影并没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语气忿怒地质问。 “你为什么要投奔洛曼帝国！” “我什么？” 霍安还完全没有清醒过来。 “你的父亲，经营着双塔城内名为牧马人的剧院，生活富裕，还在卓戈集团早期就加入，你是知名导演兼编剧，参与过卓戈集团诸多项目，负责拍摄的《狩猎》名利双收，告诉我，你，霍安，有什么理由加入洛曼帝国的魔影中。” 对方语速飞快，显然是把霍安的背景底细都摸了个清楚。 霍安的背景其实很好调查，多少算个影视行业的名人。 “我……” 霍安其实自己也有些疑惑，简直就像大脑里被植入了一个想法一样，让他坚定不移地相信，投奔洛曼是个更好的选择。 他想不起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产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产生，但都这个时候了，看起来对方也不是善类，说错话恐怕死路一条，所以他直接遵从脑子里的想法，如实回答。 “因为我需要更好的机会，更大的平台，更多的收益，牧马人剧院作为最早加入卓戈集团的剧院，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现在还是和其他剧院的收益差不多，这对不起我的付出。 “而且留在卓戈集团，我根本没有足够的创作自由，什么都是卓戈说的算，剧本，拍摄计划全部要他把关，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霍安的语气相当激动，可能是受到惊吓，也像是真情流露。 “我的艺术理念根本得不到尊重，我需要一个更适合的投资者，我要拍摄超越卓戈集团作品的伟大艺术，向那头自大的红龙证明，我的艺术理念才是正确的！ “所以，我选择洛曼帝国，我为你们拍出超越指环王的魔影，然后作为交易，帝国给予我支持，继续拍出我想拍的，真正的艺术品，帝国支持我，我会让洛曼的魔影，足以与卓戈制片厂抗衡！” 霍安说着，表情上逐渐流露出疯狂。 就是大众刻板印象中，搞艺术的搞魔怔了会有的那种神态。 言语中透露出的，是洛曼帝国给出的那些钱都不重要。 因为他也确实不缺钱。 重要的是艺术追求，更符合刻板印象了。 甚至还敢于和帝国谈条件，他需要的不仅是拍一部，而是要拍很多部，他要在洛曼帝国的支持下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这种为了唯一理想可以放弃一切的样子，像极了思特里克兰德。 但正是这种为了一个目标，可以放弃其他所有，不畏惧任何阻碍，哪怕伦理道德的态度，相当符合洛曼的价值观。 简直算是洛曼模范人物了。 听完他的自述，对方沉默不语。 直到几分钟后，又有几个人进入房间中，与一开始便坐在这里的人耳语几句。 随后，直射的强光亮度变暗，房间中的其他照明亮起，霍安的眼睛立刻好受了不少。 身子也跟着放松下来，他清楚，自己通过洛曼方面的测试了。 一直看不清长相的洛曼人，面容也能看得清了，正是之前拍他肩膀把他带走的那个。 对方站起身，像是变脸一样，瞬间没了愤怒严肃的感觉，满脸和煦的笑容。 “霍安先生，请您谅解，毕竟这次是帝国第一次涉足魔影领域，广收人才，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必须谨慎小心，避免有邪恶目的之人借此机会混入洛曼，我再次表达歉意。” 刚才进来的人，自然就是负责测谎，并进行记忆审查的人。 显然，洛曼帝国这方面的水平并不怎么样，出结果还得等好几分钟。 洛曼人继续说着，“我们十分相信您的才华与能力，您与帝国之间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稍后就将带您去认识本项目的其他人员，并一同参见皇帝陛下……” 语气中带着些不太明显，但能够感觉到的谄媚。 霍安把他打断说道：“在说这些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晃了晃手，镣铐哗啦作响。 “哦，抱歉，看我这个脑袋，给忘了。”洛曼人立刻把霍安身上的镣铐解开，并从身旁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 “这是您随身的个人物品，出于安全考虑，也经过了检查，您放心，所有物品都没有遭到任何程度的损坏。” 解开束缚的霍安活动了一下手腕，被绑的时间有点长，有些痛。 随后扫了一眼托盘，立刻就注意到一枚非常精美的戒指。 朴实，没有夸张的宝石镶嵌与雕刻，简单的黄铜色，却充满质感，上面刻着一行铭文，是古精灵语的文字。 印象里这枚戒指是在某个街边的饰品小店里淘到的，没多少钱。 但就是觉得它格外重要，出于本能地觉得它重要。 第一时间便把这枚戒指拿起来，戴到自己的手指上。 “哦，真是漂亮的戒指。” 一旁的洛曼人还不忘继续奉承。 “您的品味真不错，这枚戒指上的附魔相当精良，低调，但不失优雅。” 事实上，这枚戒指上的附魔，已经不是精良能形容的了，是按照最顶格的配置做，然后一点点往下削弱，最终看起来才仅仅是精良而已。 霍安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这是我的幸运物，我相信它能带给我好运。” “一定能，一定能的。” 霍安把所有个人物品收拾好后，跟随着洛曼人离开房间。 来到走廊中，两侧都是类似的，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小房间。 就像监狱一样。 有些门打开，里面走出和霍安一样，神情还有点恍惚的人。 应该是刚接受完审查。 有些仍锁着的，还在进行中。 洛曼帝国对这次魔影拍摄的重视不言而喻。 跟随着人流，霍安来到一个大厅中，这里坐着不少人，应该就是他以后的同事们了。 打眼一望过去，估计有三四十，再加上还没从小黑屋里出来的，作为一个剧组，不包括演员的核心人员，应该是够用。 不太重要的职能人员，像是助理场务这一类的，直接使用洛曼本地人就好。 相信这个剧组里会被安插进来不少人，一方面作为监视，一方面也是学习技术。 洛曼帝国的魔影行业，不可能一直由他们这些异国挖来的人负责。 尤其大多还是仅仅为了钱被挖来的。 大厅中，霍安还看到好几个熟面孔，这些人的技术水平都有绝对的保障。 这些人也认出了霍安，脸上稍微有点惊讶，已经成名的导演转投洛曼确实值得惊讶，但也没打招呼。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场合。 又等了大概半小时后，小房间里送出来十几人，应该是人齐了，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小跑着离开大厅。 不一会儿，两列身穿铠甲，神情严肃的战士走进大厅中。 “皇帝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依旧是身穿着朴实的长袍的洛曼皇帝，走进大厅中。 在场的洛曼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动作那叫一个迅速，被招募来的人则还处于发蒙的状态，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免礼。” 皇帝语气平和地说。 “都不用紧张，洛曼帝国的礼仪，你们可以慢慢学吗，只要将魔影拍好，你们每一个，就都是帝国的功臣。” 可以说是把尊重给足了。 “哦？这位是霍安导演吧？” 皇帝还特意提了一嘴。 “陛下。”霍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听说过你，大导演嘛，拍出过那个叫，叫狩猎的片子，很有名。” 皇帝的并没有看过狩猎，他一直对魔影就不怎么感兴趣，一共没看过几部。 霍安这个名字，自然也没听说过，都是进来前的十几分钟做的功课。 不过霍安倒是看起来很受用的样子。 “过奖，在伟大的洛曼帝国支持下，我一定还能拍出比狩猎更优秀的作品。” “不，”皇帝立刻纠正，“不是比狩猎更优秀的作品，而是要比指环王更优秀的作品。” 随后，又对着在场所有被招募来的人说。 “这部魔影的拍摄，就选定霍安导演作为总导演，一切拍摄工作，由他负责。” 其他人并没有异议，因为霍安确实无论名声水平还是资历，都是这里所有人中最高的。 况且还是皇帝钦点。 洛曼帝国可不讲民主，皇帝都点人了，他们这些有多大病才会反驳。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讲一下这部魔影的大纲，还请诸位专业编剧，在这个大纲的基础上让整个故事丰满起来。” 也许是指环王带给他的刺激确实有点大，老皇帝竟然自己写了故事大纲。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所有请来的编剧，发挥空间都急剧缩小了。 皇帝整整讲述了两个小时。 准确来说，不是一个故事大纲，而是多个故事大纲。 根据他的想法，应该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来展现帝国的优秀价值观，最终再汇聚到一点。 所以这部魔影，应该是分篇章的。 每一篇聚焦于不同行业，诸如军队，工厂，恶魔，研发机构，军人家属…… 最后，这多个小故事在终章，一场盛大的阅兵式上汇集到一起。 全面地，多角度地，展现出洛曼帝国优秀的价值观，强大的国力，以及洛曼人流淌在血液中的优越性。 取景地涵盖恶魔驻地，皇家研究院，魔能石产地，军工厂等等地方。 不知为何，霍安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于不能第一时间到皇宫前的阅兵广场取景，但为什么感觉可惜又说不出出来。 至于皇帝给出的方案，还出乎意料得比较靠谱，不说多优秀，但肯定不是完全凭着权力上的垄断，乱指挥那种。 在确定了大纲后，霍安先了解了整个剧组的成员。 编剧留在都城，完善故事，副导演留下帮助洛曼方面完成选角工作。 而他则将其余人分成九个组，到不同的取景地看一下。 后期拍摄时要多线拍摄，所以前期工作也一定要做好。 为了方便联系，他发现所有人中刚好有八个人是他以前认识合作过的，便每人分到一个小组中，再加上他自己，时间很紧，所以尽快出发。 霍安要去的地方，是洛曼帝国最为重要，最为机密的地方之一。 合成魔培养区。 因为合成魔已经在战场上出现，对于将人脑合成进恶魔的事，舆论斥责的声音很大。 皇帝需要证明，每一位参加合成魔实验的洛曼战士，都是自愿的，理想崇高的优秀战士。 培养区位于深山之中，地下。 来到这里，剧组人员所携带的物品，包括取景用的相机，又一次被收走，进行检查。 几人只能在洛曼士兵的监管下，等待物品送回来。 “真是的，不是早就检查过一遍吗？”剧组里一位成员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关系……”霍安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头部一阵剧痛。 “导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这些天有些累。” 霍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大喘几口气，终于平复下来。 身边人不知道的是，他的记忆恢复了。 他想起来自己来这里，应该是干什么的。 这种时候，难免会有些紧张，他搓了搓手指上戒指压出的痕迹。 虽然经过上百次激发戒指，然后再激活传送的模拟训练，但一次真的都没用过。 紧张之中，便胡思乱想起来，要是至尊戒没用该怎么办…… 此时，一位洛曼人走过来。 “物品检查完了吗？”霍安立刻问道。 “检查完了，不过请诸位先到那边的房间，接受问询。” “什么？”霍安有些慌了，“我们在来洛曼的时候都被审查过多少遍了。” “我知道，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合成魔培养区是最关键的地点之一，不能出一点问题，所以还请诸位谅解，接受问询，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抱歉。” 洛曼人说得很有礼貌。 但人们没注意到的是，霍安才刚刚擦完的额头上，又渗出几滴紧张的冷汗。(本章完) 第434章 法术核弹会不会炸出蘑菇云 霍安现在是真的慌了。 为什么会再来一次问询。 这次问询会不会测谎，会不会检测记忆？至尊戒现在在哪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 任务能不能成功，更关键的，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冷静，必须冷静。 霍安反复告戒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在被覆盖记忆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临时训练。 虽然那个月的训练十分严苛，教官都相当专业，他们也很刻苦。 但毕竟也只是一个月。 这么短时间培养不出一位专业的特工。 霍安努力回忆着训练中的内容。 如果面对问询，应该如何表现出没撒谎的样子。 可能存在测谎的话，又该如何应对。 测谎真言并不是绝对准确可靠的，只要表演得足够投入，像体验派那样，自己先完全代入并相信自己扮演的角色，可以极大影响测谎真言术的判断。 被带到问询室的路上，霍安一直在努力调整着呼吸。 但又不敢太明显，万一喘太大声了，怕被直接看出有问题。 他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 你是导演，你是导演，会导戏就会演戏。 然而问题在于，作为导演，霍安确实指导过很多演员该怎么表演。 可自己并没演过戏。 导演需要知道的，只是演员需要把戏演成什么样的效果，至于怎么演出那个效果，那不是他的职能范畴。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如果这里也进行记忆检测呢？ 不会的。 培训的时候讲过，洛曼帝国的记忆法术水平很差，想读记忆很困难，而且读取记忆会对人员造成一些精神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统一审查的时候，所有人都晕晕的。 现在拍摄在即，洛曼方面应该不会让项目最重要的导演神志不清醒。 带着满心疑虑，霍安来到问询室里。 房间里的布置看起来很寻常，至少不像上次被审查那样，被当做犯人一般对待。 没有强光打脸，也没有镣铐。 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后，看起来并不像是军方的士兵，更像是个研究人员，和双塔城研究院里的学者一样。 然而这是个坏消息，通常这种形象，还穿着实验室会有的白大褂的人，法术水平通常都不会低。 眼前的人很可能就会真言鉴定。 而在桌上，霍安还看到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他的随身物品，至尊戒也在，看来是检测完了。 原定的流程，应该是问询没问题后，直接把物品还给他。 霍安坐到留给他的椅子上，视线时不时地往篮子里瞥。 他正在计划着，如果问询环节被发现疑点，只要情况稍微有点不对，他就立刻冲过去把戒指拿到，然后直接激活。 就算洛曼人反应过来，把他打死，那任务也完成了。 至尊戒启动后，还没有已知能阻止它起爆的方式。 现在的霍安，已经把任务能否成功的优先级放在个人生命之前。 他是个喜好名声的人。 这不算是什么缺点。 他的追求，就是让霍安这个名字，在他死后被一代代人记住。 原本的想法，是靠魔影上的艺术成就，达成这个目标。 不过作为烈士，作为战争英雄，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好像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想到这里，霍安反而放松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调整一下坐姿，方便他暴起冲向戒指的坐姿，面带微笑，看起来像是完全不在意这场问询一样。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来看魔影项目的拍摄地，方便在剧本完善后制作出分镜稿，分镜稿就是……” “我知道，不用解释了。” “合成魔培养区将作为第三个故事的主要发生地，出现在魔影中，这是皇帝陛下指定的，相信你已经接到通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 霍安不卑不亢地说。 他在表演这方面可能确实有点天赋，很好地进入了角色。 问话的人沉默了一会。 “好吧，我会配合你的工作。” 似乎是被霍安这一套词给唬住了，接下来的问话十分顺利。 对方只问了一些霍安的基本信息，以及大概需要拍摄什么类型的地方。 霍安对答如流。 几分钟后，问话的人便站起身，拿起篮子走向霍安。 “感谢您的配合，接下来将由我带领您参观一下培养区，简单介绍允许拍摄区域的功能，跟我来吧。” 霍安拿到戒指，顿时放心了不少。 现在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找时间启动至尊戒就好，不仅完成任务，还能活着。 兴奋之下，他甚至开始想起来，既然自己表演上也挺有天赋，要不以后自编自导自演一部魔影试试。 这项成就目前还没有魔影从业者达成过，除了卓戈会在自己的魔影里客串，并死掉，但那是客串，不能算演。 霍安并没有立刻启动至尊戒，现在心里有底了，自然也不再紧张，反正这地方待会就要被抹掉。 培训的时候用的词就是这个，只要能进入目标区域内部，至尊戒的威力就是让目标从世界上直接消失。 所以不如趁这个机会，逛一逛所谓的合成魔培养区。 多难得的经历啊，以后如果要拍摄有关题材的片子，布景都有参考了。 “跟我一起来的另外几个人呢？” 走出房间后，霍安注意到只有自己先出来，便向刚才问话的人询问。 “他们应该还没走完流程吧，跟我来，我带你到规定位置等候。” 说罢带着霍安向另一边走去。 一开始霍安并没有多想，但随着那人带着他越绕越远，走到的地方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什么允许开放的区域了，到处是金属管道，走路的地方十分狭窄。 他忍不住问道：“这里是？”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随后才回答：“你不是来为拍摄做准备的，你的随身物品有问题，因为刚才问询的时候，你不停地往篮子里看，回答也并没有通过真言术鉴定，你要干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霍安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紧张起来。 但仔细想了一下，既然对方问询时就已经发现他在说谎，还没有直接戳穿，那是不是证明，对方其实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 那人继续说道：“我说过了，我会配合你的工作，你是需要情报，还是破坏些什么？” 霍安觉得既然他能判断出自己是否在说谎，那便没有必要再编什么。 “破坏整个合成魔培养区。”霍安如实回答道。 “整个？怎么做到？”对方第一时间是先疑惑，不过立刻改口说，“不，我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我你需要到哪里就好，我带你去。” “其实不用。” “啊？” “只要我在这里面，无论在哪，都可以破坏整个培养区，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出于剧作者的好奇，霍安问道。 “在哪都行？”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威力大到足够摧毁整个培养区。” “唉——” 他突然叹了口气，“卓戈集团还是走在我们更前面啊。” 感叹完笑了笑，继续说：“不为什么，我受够我做的一切了，我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人，但我需要为无数人的死亡负责，我不想再研究如此残忍的武器了，哦，对了，你行动有很急的时间要求吗？” 霍安看了一眼手表，“目前还算宽裕。” “你真的是个导演对吧，拍狩猎的那个。” 霍安点点头。 “你知道吗，我的国家，我的祖国，现在就像是狩猎里主角的反面，明明真的向小女孩伸出了毒手，却一直对民众说自己是无辜的，自己是被迫害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是导演的话，我会带你参观这个肮脏，流淌着罪恶血水的培养区，希望你能将这里的真相，展示给世界，我爱我的祖国，现在她做了错事，我得纠正回来，我必须做点什么。” 他缓了缓，又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就是个傻子，当初学长和导师要借着出国参加会议的机会溜走，本来也想带上我，我没跟着去，呵……” 他无奈地挠了挠头，“来吧，我带你看看这里不允许拍摄的地方。” 随后，霍安被带领着，观看了培养区中不能出现在剧本里的部分。 并非所有人都是自愿的，被筛选出的士兵，可能在实验过程中想要放弃，但他们并没有放弃的机会，只会成为合成魔体内的分脑。 而取出大脑的过程，也不像大纲中所言的那么先进，无痛，反而相当残忍。 最终也不一定是洛曼忠诚的战士，所有大脑都会经过洗脑环节，以免经历如此多折磨的过程后，对洛曼的忠诚出现动摇。 霍安记下了这一切，他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得把这些东西拍摄出来，作为证明洛曼所犯下罪行的证据。 完成这一切后，他又看了下表，已经临近既定时间。 又看了眼身前的洛曼研究人员，觉得对方并不该死，可是又没有能救下对方的办法。 看出霍安的想法，洛曼研究人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攥紧的手还是暴露出他在面临死亡时的紧张。 “死在这里是我最好的结局，我得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 想了想，又说道：“我名叫尤里乌斯·罗伯特，希望你可以记下我的名字，作为一个悔过的赎罪者，不丢人，谢谢。” 霍安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尤里乌斯挠了挠头，“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破坏掉整个培养区的吗，我好奇。” 求知欲战胜了求生欲，在生命的最后，他还是想知道，萨顿的人，究竟要用什么威力如此巨大的东西，还能绕过他们一次接一次的检查。 霍安低头，转动手指上的戒指，说出咒语。 “断剑终将重铸， “无冠者再度为王。” 是指环王中对于阿拉贡的预言。 几乎是瞬间，至尊戒上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周围空气中的元素全部被带动，发生异变。 见到如此景象，尤里乌斯作为距离至尊戒原爆点最近的人，说出了他最后的遗言。 “真漂亮啊，怎么想出来的呢？” ————————— 洛曼皇宫。 老皇帝正在苦恼，太诡异了。 从大概十五分钟前开始，就连续收到急报。 内容夸张到皇帝不得不怀疑真假的急报，如果不是连续几封内容接近的，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先是帝国最大的魔能石生产区，根据报告上的说法，整个产区消失了，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什么都没剩下，直径估测有数公里，周边的城市也遭到严重破坏。 什么样的攻击能造成数公里的产区消失？ 自从魔法女神成为唯一真神，限制了所有九环以上法术使用后，就从没有能到达如此效果攻击的记载。 所以他本能地认为是误报。 然而紧接着，就是最大的军工厂，恶魔军团的储备区，军校…… 接二连三的报告，一下让皇帝反应不过来。 不清楚是如何发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的，自然也不明白该如何解决。 皇帝看着所有报告，努力地寻找着除了攻击方式以外，这里的共同点，想要找到点联系。 只看了大概几十秒，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地方全都是计划中的魔影取景地。 “把那几个编剧找来！” 皇帝近乎嘶吼着。 侍卫从没见过皇帝如此失态的样子。 还没等编剧找来，皇帝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是什么呢？ 取景地…… 皇帝猛回头，皇家研究院就在都城郊区，也是取景地，距离这里不过三十公里。 还没等他前往安全屋避难。 突然，一团白光照亮天际，显得太阳都变得暗淡，光芒不断扩张，直至吞没数公里的区域，然而这并不是至尊戒伤害的极限。 在光芒扩张到最大后，瞬间收缩。 紧接着，一声让老皇帝耳鸣不止的巨大爆炸声。 冲击波击碎了所到之处的玻璃，砖瓦，直至皇宫，还没等他展开防御法术，便被冲击波的巨力掀倒在地。 年迈的老头，在冲击中失去了意识。(本章完) 第435章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杀伤力 洛曼皇帝醒来时，耳鸣依旧没有停止，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喊着“陛下”。 艰难地睁开眼，视线中带着重影，恍惚看见自己的侍卫，正举盾围成一圈，把他保护起来。 侍卫的数目明显不对，少了好几个，恐怕是没撑过这场冲击。 他能以如此年龄和身体状况撑过来，要多亏身上长袍的防护附魔。 战争开始后，为了防范可能的刺杀，皇帝所穿的所有衣服，都有最顶级的附魔，是区别于战前还考虑舒适性那种，完全为强度让步的附魔。 所以尽管他只身穿一件布袍，实际上和全套秘银板甲也不差什么。 “陛下醒了！” 见他睁开眼，贴身侍从立刻兴奋地叫喊。 “命运果然站在陛下这边，我扶您起来。”说着便要搀扶皇帝，却被他挣扎着推开。 虽然各个感官都还没有恢复，但脑子勉强算清晰。 洛曼皇室的祖训之一，凡领导众人者，必强于众人。 不过不是要让所有皇室成员都必须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这也不现实。 天赋的继承，可能是这世界上惟一公平的事了。 同一种族，生下来是什么天赋，基本就是抽奖。 所以皇室成员也不至于个个能打，还是天材地宝加名师指导硬灌出来的居多。 这条训诫的主旨在于，所有皇室成员必须时刻保持一个极为强硬的态度，不能把自己弱势的一面的展示给他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洛曼帝国走向极端，几乎是必然的。 打根子上就极端。 而终生贯彻洛曼皇室“美德”的老皇帝，哪怕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还是要保持他个人强硬的形象。 能自己站起来就不能有人扶。 弱者才需要搀扶。 老皇帝艰难起身，才刚刚站起来一点，浑身上下就传来剧烈疼痛，肌肉简直不听使唤，无论他的大脑用多么强大的意志下达了多么坚决的指示，发不上力就是发不上力。 客观的失败，并不会因为他的个人意志而转移。 看了一眼身旁的仆从，老皇帝一咬牙，还是没搭上对方的手，而是撑着地上的残砖碎瓦，后背顶着墙，几乎是靠摩擦力，把自己给蹭起来。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老皇帝艰难地喘着粗气，像跑几公里一样累。 哪怕是疲劳疼痛双重打击之下，他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整理时才注意到，袍子上的附魔已经全部被破坏。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冲击，虽然很严重，但不至于让附魔破坏得如此彻底。 这时老皇帝突然发现，空气中的元素状态也不太对劲。 不需要魔力感知，直接处于肉眼可见状态。 各种颜色的元素，像是夜间漂荡在海水中会发光的浮游生物，让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荧光海。 是这种现象，直接解离了附魔。 也许直接破坏了覆盖之处的所有法术。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如果说吞没几公里范围的耀眼光团，扩散数十公里的冲击波，还可以理解成某种极为强大的法术。 引发出的后续现象，则完全不像是魔法应该达成的效果。 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毁灭。 这种东西，真的还属于魔法的范畴吗？ 老皇帝想看看他的城市在这样的灾难下变成什么样了。 于是他蹒跚着向前走去。 “陛下，危险！” “如果他们要炸第二次，早就炸了。”老皇帝现在说一句话都很费力气。 他蹒跚着走过侍卫们让开的缝隙。 房间已经彻底乱成一团，越靠近窗口，就碎得越彻底，至于窗户本身，则完全不见了，变成地上透明危险的小碎片，剩下墙上一个空洞。 视线穿过空洞，看到城市里的惨状。 皇宫附近的建筑还算完整，碎掉的只有瓦片玻璃这些，再远一些，更靠近皇家研究院，也就是原爆点的地方，便能看见整栋倒塌的房屋。 老皇帝使用升环的鹰眼术，去探查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巨大的爆炸引发了各种连锁反应，魔导器店被摧毁触发新的爆炸，爆炸溅射出的火星，在残破不堪的街区里引发火灾。 断壁残垣间，能见到数不清的洛曼人遗体，与建筑一样，这些遗体也随着距离减少，变得愈发不完整，直到看不出人形，只剩一摊血肉，甚至只留下一些灰烬，或是地面上的一点痕迹。 直到这时，一股怒火才涌上皇帝心头，这么多体面的，本分的，优秀的洛曼人，被残忍而无人性的卓戈，毫不留情地毁灭。 或许那个卓戈真的是远古神明之类的东西，所以才能这么残忍。 这么多洛曼人啊…… 怒火之中，还有难以抑制的悲痛。 复仇，必须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地复仇。 愤怒与悲伤之中，老皇帝完全没意识到，他对卓戈的指责，是毫无立场可言的。 不能只在自己优势，军队在他国领土的肆虐的时候，才不在乎战争的残酷。 鹰眼术推进到原爆点。 虽然已经对这次攻击的威力有了预期，他还是被这里的景象震惊到。 原本的皇家研究院，已经彻底消失了。 比他房间里的窗户消失得还干净。 整个区域变成一个圆形的空洞，像是用冰淇淋勺，在大地上挖了一勺。 区域内的重力都变得异常，数不清的碎石在向天空上升，直到达到一个平衡，漂浮在天上。 这里元素发生的异变，也极为严重，鹰眼术释放出的传感器，很快便维持不住，完全崩解。 望着原本繁华的城市，老皇帝怔怔出神。 忽然间，空中飘下灰黑色的碎屑，落到他脸上。 他伸手用指尖把碎屑抹下来，仔细看了看。 是有些粘稠，不知原本为何物的颗粒。 抬头望向天空，没有乌云，只是漫天的碎屑飘洒。 老皇帝意识到，这是被冲上天去，死去的城市的残骸，正又从天上落下来。 “陛下？” 仆从小声提醒道。 皇帝回过神来。 “走吧，到安全屋去，召集所有还能动弹的大臣，我要听到损失统计，还有对这种攻击的研究，禁卫军分出一半人，去城里帮助救灾。” …… 在遭受如此大打击的情况下，帝国还是保持了很高的效率。 很快，所有幸存的大臣，都聚集到皇室的安全屋中。 对于洛曼来说，幸运的是，肱骨重臣的损失并不严重。 毕竟越重要的大臣，住所距离皇宫就更近，离已经不存在了的研究院也就越远。 不过除此之外，全是不幸的消息。 “经过初步估算。” 一位大臣汇报道。 他们已经尽力估计了损失，但也只有估计，如此大影响，想统计明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工作。 “生产方面皇家第一军工厂，主要负责生产战地构装和单兵护盾，已被完全摧毁； “皇家第三军工厂，主要负责生产装甲战车及弹药，已被完全摧毁； “帝国第一，第四，第六魔能石能源生产厂全部被摧毁； “军事方面西部防卫团驻地已被完全摧毁； “库木山恶魔储备区已被完全摧毁； “合成魔培养区已被完全摧毁； “研究方面，”大臣微微抬眼看了下皇帝，没看出什么表情变化，“皇家研究院，已被完全摧毁。”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魔影项目的九个取景地，一个都没留下来。” “是的，已对留在境内的剧组成员展开了审讯，目前为止，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大概率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 “有罪，不用留下了。” 皇帝轻描淡写地说。 “其他损失呢？” “军队已经对所有遭到打击的区域，展开搜救行动，其中，主要目标区域内，暂未发现幸存者，而参与搜救的士兵，推测可能受到爆炸引发的元素变化影响，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 “弄清楚原因了吗？” “没有。” 对于这个答复，皇帝完全不意外。 大臣继续汇报道：“目前预测的死亡人数，可能达到三十万，储备恶魔损失约十二万，占目前总储备的50%； “合成魔储备完全损失，仅剩已经被派遣至前线的个体； “魔能石能源产能下降70%，军备产能下降50%，其中，装甲战车产能下降80%，战地构装生产能力完全丧失； “根据目前的消耗情况计算，保守估计，我们还能维持现有战线四十天。” “还有四十天，这算个好消息吧？” 人在无奈的时候，是会笑的，现在无奈到极致的老皇帝，也开起了玩笑。 “重建呢？有重建的可能吗？” “军工厂和魔能石生产厂重建，预计最快可以在四个月后完成。” 听起来很快，但相比只能再维持四十天的战线，可以说等建好，帝国已经凉透了。 “恶魔储备，百年时间内无法恢复，而皇家研究院和合成魔培养区……” 大臣非常不想说结果。 历史上传递坏消息的信使，经常会没什么好下场，难免遭到迁怒。 但不说又不行。 低着头，说道：“目前已无重建可能，帝国的科研人才储备，已经完全无法再支撑起一个培养区和皇家研究院。” 如果说至尊戒九连爆，哪个对洛曼帝国的打击最大，恐怕只能在培养区和研究院里这俩选。 本来洛曼的科研人才，就跑了不少，剩下的最优秀的，全部在这两个地方。 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这一代的洛曼科研力量，还需要他们带学生，把知识传承下去，现在全没了。 可以说直接让洛曼科学断代。 听到这里，皇帝已经无法保持理智，判断局势，只觉得头疼。 自帝国上一次战败以来，筹备近百年，六代皇帝努力，断送于自己之手。 “你觉得，现在的战争该怎么继续？”他突然问了一句。 送命题了属于是。 大臣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 “你觉得应该投降，但是不敢说对不对。” 明显是猜中了大臣的想法，他身体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但你知道为什么你是大臣，而我才是皇帝吗？” 因为你爹是。 大臣很想回答。 但求生欲让他克制住了。 “因为你们懦弱，你们没有胆量，你们不够强大！” 皇帝的神态已经有点癫狂了。 “你觉得应该投降，你们都觉得应该，而敌人也觉得应该，当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不可能还能复制今天这种打击，如果他们能，根本就没必要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所以，进攻！必须进攻！最猛烈的进攻，集中我们的全部资源，把敌人打疼！” 他并没有说打败，证明老皇帝这时还是有点理智的。 “只有打疼敌人，让他们知道，帝国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践踏的，我们才有坐在谈判桌上的资本，而不是被摆在餐盘里分割。” ————————— 而此时，萨顿境内。 “七个，八个，九个，很好，全都回来了，我相信目标一定都圆满实现了吧？” 至尊戒传送回归坐标点处，卓戈，菲格辛还有一众人等，正在欢迎当之无愧的英雄。 九个拍魔影的。 “霍安，你为啥回来得最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差点以为损失个大导演。” 卓戈调侃着最后回来的霍安。 看他的样子，情绪有点低落，不像是另外几个正因为自己办成一件壮举而兴奋。 “我认识了一个洛曼人，是科学家，很好的人，不该死的人。”霍安回答道。 “哦，可惜，但是不该死的人多了，不死他就得死别人，看开点吧，就当积累一个创作素材了。” 卓戈对此并不太在意。 霍安去炸的是合成魔培养区，那地方再不该死的，也无辜不到哪去。 接下来为几位持戒人，进行了比较简洁的欢迎兼庆祝仪式，并把戒指收回。 这玩意儿可不能留在个人手里。 更正式的仪式和表彰，还要等战争彻底结束后再进行。 仪式上，菲格辛一直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的样子。 卓戈注意到，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像任务失败一样。” “我在想，洛曼人下一步会干什么。” “当然是……” 卓戈本想回答投降，可是转而一想，这帮洛曼人脑子都不大正常。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突然反扑一下，类似人要死了回光返照那种。” “我也那么认为，所以得做些准备。” “反正我不懂打仗，但我知道，洛曼的资源肯定经不起消耗，所以不如放他们风筝。” “放风筝？” “游戏里的词，就让你多玩点游戏，很涨知识的。” 接着，卓戈解释起什么叫放风筝。 听完，菲格辛笑了，“果然还是你阴险。” “我就当是夸奖了。”(本章完) 第436章 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我是洛曼的一粒微尘……” …… “皇帝万岁。” 黄金平原腹地，不再泥泞的土地上，洛曼第四军团一位年轻的步兵，洛克，完成他早晨的宣誓。 他算是一位幸运的老兵，在伤亡率最高的黄金平原战场上，活到了现在，甚至连一次严重点的伤都没受过。 而当初和他一起从军的同乡塔克，已经在几个月前，埋在城堡前的烂泥地里了。 连尸首都没找到，只找到枚压弯的名牌。 这是洛曼军队的标配，用于辨认无法从样貌辨认的阵亡者。 之前的时候，大家还会认真保存每一枚捡到的名牌，统计，上交。 后来变得越来越麻木，捡到的名牌也多到数不过来，以至于拿着当筹码，打起牌来。 战争总会让人变得不正常。 尤其是本就不正当的战争。 虽然现在每天还背诵着誓言，已经成为纯粹的肌肉记忆，但面临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是否真的该为帝国和皇帝献出一切。 在见过太多战场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骗了。 洛曼人并没有从小课本上一直教的那样，比其他人更优秀。 他们并没有轻而易举地战胜所谓的“低等人种”，反而从有来有回，变得处于劣势。 洛曼价值观最基础的支点，现在变得站不住脚了。 而他们发起的战争，也并没有把繁荣，进步与未来，带给尚且处于愚昧之中的国度。 他们带来的只有死亡与痛苦。 那如果说战争只是为了报复曾经的背叛者。 这条理由同样站不住脚。 首先报复不应该是无差别的，其次，连这些国家是否应该被称为背叛者，也存疑。 因为一直在异国作战的关系，洛克有机会看到异国的教材，了解异国的历史。 在异国教材编写的角度下，他们可从不是什么背叛者，反而洛曼帝国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侵略者。 洛曼视角下的光荣统治，伟大盛世，在这些被统治的国家历史中，是丧权辱国的屈辱历史。 所以，他们后来选择与洛曼开战，自然也难说是什么背叛，他们本就从未忠诚，他们要为自己的主权抗争。 而这些，是洛克从不知道的。 或者说，绝大多数洛曼人都从不知道的。 学校里没教过他们，没有渠道能得知这些内容，他们也基本不关心。 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从小到大学过的东西里，到底有多少是这种立场先行的内容。 洛克不敢细想。 想得越多，“错”得越多。 不如当个浑浑噩噩的笨蛋，活过一天算是一天。 现在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可以死掉舒服点。这场战争对他而言已经毫无荣誉感。 最好就是被一枪打穿脑袋，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先死掉，还算有个全尸。 被炮炸没也行，全尸是留不下了，但应该也没啥感觉。 至于受重伤，然后在痛苦和绝望中，躺在满是等死病号，连卫生条件都无法保证的临时病房中，死得拖拖拉拉。 那太恐怖了。 所有人都宣誓完，到了吃饭时间。 洛克活到现在，手下已经有三十来人，算是个基层军官。 不过手底下的人他都记不全了，一开始还是能记住的，后来更换得太频繁了，素质也变得越来越低，放以前新兵训练都通过不了的年轻人，也被推上战场。 曾经洛克还会为自己手底下的人阵亡内疚，现在也没感觉了。 这么多年轻人死掉，得有人负责，但无论怎么算，肯定轮不到他来负责。 作为基层军官，除了军饷稍微高一点，没什么特殊待遇，打饭也和最普通的士兵是一样的。 洛克看了眼今天的伙食。 干面包，一杯咖啡，咸的发苦，不知道存贮了多久的肠，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胡乱拌在一起的蔬菜。 要说太差，那说不上，至少比因战争而逃亡的流民吃得好多了。 但要说多好，对比之前的伙食供给，明显在下降。 之前还能吃到点新鲜玩意儿，有时还会提供水果和。 各种小零食是很重要的，气氛压抑，精神紧绷的时候，吃点小零食，能有效缓解。 上峰从没提过伙食下降的原因，普通士兵们也从没问过，好像这件事就不存在一样。 不过很多人已经能感觉出，胜利的天平可能早就不倾斜向他们这边了。 洛克领到伙食，找到自己手下的战士，也没坐位可言，就地凑合着吃。 吃饭的时候能看出来谁是老兵，谁是刚派到战场上的。 新人还会在吃饭时唠嗑。 老兵大多处于一种不像活人的状态，毫无生气可言，就像一块石头，有人踹一脚的话，就往前轱辘几圈，没人踹，那最好也当这块石头不存在。 几位新兵正低声交谈着，他们可能以为自己在说悄悄话。 其实由于他们是为数不多的纯新兵，没有其他人出声，安静得很，他们说的内容，都一句一句清晰地传到洛克耳中。 “我这有个消息，不保真啊，我听说，咱们那好多地方被炸了。” “咱们哪？” “当然是帝国境内啊，不然还能是哪。” “境内？不可能吧。” “都说了不保真，但是，”说话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像炸的都是特别关键的地方，军工厂魔能石厂这类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可能唉，咱们的弹药和魔能石补给越来越少了，给的原因是补给线被断了，仔细一想，谁断的呢？” “所以说啊，我看这场仗……” 听到这里，洛克突兀地咳嗽两声。 几名新兵立刻闭上嘴，警惕地抬头看。 洛克提醒他们，倒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听消极的话，现在前线的大多人都是消极的。 而是更高一级的军官来了。 准确来说，是督战的军官。 一位皮靴锃亮，军装整洁，胸前还戴着精致小金属徽章的军官，出现在这里。 干净的样子，就不是会出现在交战区的，估计坐着车远远跟在大部队后面。 说不定还有位专门擦靴子的小仆人。 洛克扫了眼他胸前的徽章，并不是什么军功章，而是家族徽记。 显然，是个贵族。 也应该是个贵族。 洛克之前听到的声音，都是帝国平民的苦难生活，来自敌人的压迫与索取。 所以他参军时也是带着无穷愤怒的，对其他国家的愤怒。 甚至不是哪个具体的国家，就是……其他国家。 后来他渐渐意识到，尤其是战场上见到的一切让他意识到，压迫帝国平民的，或许有其他国家的关系，但肯定不是主因。 他也没看到，他看到的是，数不清的贵族骑在他们头上，不去最危险的区域，却领着最大的功劳，享受最好的待遇。 如果他们自己不工作，那这些待遇是谁提供的呢？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洛克脑子里便有了一个曾经不敢有，也不可能有想法。 帝国干脆毁灭算了。 别说什么帝国荣誉高于生命的话。 帝国辉煌时与他关系不大，帝国消亡时责任也不该他来承担。 然而带着对贵族的敌意，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洛克目前能做出的唯一反抗，就是选择不敬礼。 按规定必须向军衔更高的军官敬礼，但他装看不见。 料想对方也不能怎样，他们是最前线，伤亡率最高的士兵，情绪问题很严重。 不是特别出格的违规，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官有些尴尬，但还是自顾自地说。 “为表彰诸位近一个月时间内取得的优秀战果，在此提出嘉奖……” 所谓的嘉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一枚奖章，还有根本不确定能不能落实的待遇奖励。 大多人都没什么兴趣，只有刚来的新兵还会有点激动。 至于军官口中说的优秀战果。 他们确实取得了，但过程十分诡异。 从大概三十多天前开始，突然接到命令，进行全面总攻。 当时本以为会是一场极为惨烈的硬仗，可过程出乎所有人预料得顺利。 守军几乎没进行多正式的抵抗，就是炮火洗地加轰炸，炸完就跑。 不是说这两点不可怕，而是他们大多已经习惯了，属于守军最常见的打法。 按理说他们发动总攻，怎么也得出现大量的魔鬼战士完成最危险最激进的反击。 可是并没有，魔鬼出现了，不多，而且战斗意志也不强。 洛克一度怀疑是其他国家那边没钱雇佣魔鬼了。 他们很顺利地取得了第一波推进的胜利。 在此之后，几乎每一次进攻都是这个流程，炸几轮，然后跑。 简直就像在完成一项日常任务一样，根本没想守，炸一下意思意思得了。 一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几乎拿下全部黄金平原。 这个从开战就打成绞肉机，没被攻下过的平云，象征意义已经高过实际战略意义了。 今天应该是彻底拿下平原的日子。 想到这，洛克突然明白，这位贵族军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嘉奖，就是来混功劳的。 敢于到最前线，是因为弄清楚了敌人划水一样的抵抗，确定了没太大危险。 说不定今天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洛克在心中暗想。 他能在死亡率极高的战场，全胳膊全腿地活到现在，除了很高的战术素养，丰富的经验以及谨慎的态度外，还有对于危险的直觉。 在他看来，敌人没理由如此松懈防守。 他们应该是优势才对。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在等时机。 而那个时机，很有可能就是今天。 终于，军官发表完讲话，时间也差不多，该去领消耗品了。 因为资源有限，洛曼军队现在都是打一天发一天的消耗。 领资源时，洛克总是冲在最前面。 这也许是基层军官为数不多的好处了，可以稍微多拿一点，只是一点。 然而在来到军需官这里，惊讶地发现，今天的配给，总数严重不足。 “为什么只有这些魔能石？” 洛克忍不住问。 洛曼军队应对轰炸的方式，就是靠防护罩硬顶，而防护罩需要消耗魔能石。 因此每次领物资时，洛克都是先拿魔能石，再拿弹药。 可是今天的魔能石，少到他都不忍心多拿。 “因为我们已经掌握可靠情报，敌人的防守的意志并不坚决，资源短缺，没有实施大规模轰炸的能力，所以，我们将有限的后勤运输力量都用于保证弹药充足上。” 军需官认真地回答。 但洛克并不相信这个说法。 他这时突然意识到，刚才新兵之间闲聊的传闻可能是真的，帝国被炸了，供给供不上了，所以才让他们全面进攻，这是最后的疯狂。 洛克看了眼远处的平原。 敌人一直消极防守，就是在等他们资源供应不上的时候，现在时机到了。 而这片平原，也将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处。 想到这里，洛克苦笑两声，什么都没说，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 他只领取了标准量的资源，准备迎接自己命运的降临。 …… 半小时后，最后的攻击的开始。 混乱的战场上，雨水一般的攻击，终于出现的魔鬼大军团，成队掠过的扑翼机，都验证了洛克的猜想。 也许是运气的缘故，他活了很长时间，活到了距离守军阵地不远处。 可是已经没有向前的可能了。 他躲在一个被炸出的坑里，头上是密集覆盖的火力。 更让他烦躁的是，除了还剩几个的自己手下的兵，那个该死的贵族军官，也躲在坑里发抖。 这贵族是怎么活下来的？ 洛克并不想与这军官死在一块。 然而这时，那名军官却掏出他可悲的法杖，对准洛克。 “距离敌方阵地不远了，冲锋啊！” 洛克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对方。 可那贵族还在喋喋不休。 “冲锋！这是命令！你是帝国的战士，你应该为帝国……” “砰——” 洛克的枪响了。 “终于安静了。”他叹了口气。 其实并不安静，到处都是爆炸声。 但洛克还是觉得安静，自开战以来，他终于做了一件自己真的想做的事。 “有白布吗？” 他转头问身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兵。 “啊？” “算了。” 洛克把军官的尸体拽过来。 “怎么衬衫是个灰的，唉，裤衩是白的，那就这个吧，凑合一下。” 把军官的裤衩顶在枪上，伸出坑一点。 然后翻找出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一并丢了出去，随后靠在地上。 舒服了。 按照洛曼人的价值观，优秀的洛曼人是不允许投降的，哪怕是必死的情况，也应该把生命献给帝国。 洛克受够这一切了。 卸下所有武器后，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而另外几位士兵，看到他的做法后，犹豫了一会儿，也效仿起来，丢掉武器。 随后几个人，躺在战场之中，看起天上的云彩。 至于帝国。 累了，毁灭吧……(本章完) 第437章 王者归来 嘉琳娜最近的生活不太顺利。 主要是因为小火球平台的生意最近不是很理想。 而且还没有解决这种不理想的方式。 打仗呢，能屯金子屯金子，乱世屯黄金，永远的共识，谁有闲心在这种时候捣腾二手小商品玩。 因此现在也不只是她，除了卖硬通货必需品的，所有生意都不好做。 这倒是让她心情没那么难受了。 同行的困境总会振奋人心。 不过总的来说，绝大多数商人，都没从战争中得到好处，嘉琳娜还有她认识的商人们，都迫切地希望战争尽快结束。 并且旗帜鲜明地支持以萨顿王国为首的联军获胜。 作为小有成就，消息相对灵通的商人兼富好几代，嘉琳娜对洛曼帝国的了解，自然要比普通人多不少。 复杂的政治问题，她不太了解。 可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洛曼帝国要是最后赢了，他们这些商团，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萨顿王国带来的时代，可以说是她学习过的有限历史知识里，对经商最有利，商业也最繁荣的时代。 所以她尽力提供了她能提供的支持。 比如捐了两架扑翼机的经费，捐助了上百位战地牧师的活动经费，还为许多从战场退下来休假的士兵提供娱乐开销。 因为本土没有遭受战火的关系，萨顿派出的士兵是有假期的，会定期从前线轮换下来。 一方面可以培养多批具有实战经验的士兵，无论训练和演习再怎么严格，打没打过实战还是不一样。 另一方面，也可以有效避免战士在极端环境里待太久，导致最后精神变得不正常。 除了这些之外，她还带头购买了一大堆战争债券。 也是一堆萨顿赢不了就变废纸的玩意儿。 所以现在她和萨顿的利益高度绑定起来，就剩下自己上战场这条路，其他能做的都做了。 说起来现在负责卖债券的也是个人物。 在搞出明星带货引导粉丝对立后，又搞出来城市排行榜。 公示每个城市的债券购买数量，这个覆盖范围比粉丝群体可大不少。 不仅如此，还分两个榜单，因为只计算总量的话对小城市太不公平，所以增加了一个根据往年经济情况算出系数后，再总量除以系数的榜。 更刁钻的是，这俩榜单是倒序的，最后一名会公示在第一位。 报纸天天登，魔视上的广告每小时都有，网站上还有个巨大的标记特效。 必须让最“不爱国”的城市做最大显眼包。 这一套操作嘉琳娜看在眼里，怎么说呢，挺卓戈的。 护国公虽然最近没出现，但护国公的影响无处不在。 启发了萨顿无数奸商崛起。 也是因此，购买了大量债券的嘉琳娜，还被双塔城城主发了个优秀市民奖。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完全靠自己得到的奖。 就是这奖有那么点小贵。 自己挣钱才知道，钱确实不好挣，虽然赚得比以前拿家里零钱多了好多倍，却没以前那么乱钱了。 要是全大陆每个人都给自己一金币好了，这么来的钱她敢随便。 生意不好做，还不是最近唯一的坏消息。 也不是最大的。 最大的坏消息，必须属来自前线的战报了，从大概一个月前开始，前线就没有发回过什么好消息。 基本上每天都是战略性后撤。 而且每条战线都是。 一开始大家还相信，真的是战略性后撤，有什么后手杀招在等待时机。 可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关于哪片阵地战略放弃的消息。 这没法不让大家乱想。 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认为可能是真的打不过洛曼人。 毕竟他们那么变态，不光控制恶魔，还把人往恶魔里缝。 整个大陆笼罩在帝国阴影下的时代，可能又要来临了。 以至于城里不少人学起洛曼口音的“正宗”通用语。 希望以后洛曼接管的时候，凭口音能好过一些。 这种恐慌蔓延得很快，并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影响。 指环王魔影没什么人看了。 人们害怕自己看过指环王魔影的事，会在日后被审查出来，成为政治污点。 今天正好是指环王三部曲最后一部，王者归来上映的日子。 前两部上映的时候，魔影院都是24小时连轴转地放映，依旧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然而如今结局上映，售票处却冷冷清清。 大家都宁可信其有，看一部魔影会成为政治污点遭到报复这种事，听起来是有点离谱，可是万一呢。 况且洛曼人干过不少离谱的事。 对于这种恐慌，嘉琳娜倒是满不在乎，反正她干过的事，要是洛曼真赢了，无论怎样，她都得是被清算的那个。 说不定还得被抓出来示众。 至于看个指环王，就算真有罪，在她的累累罪行里也算是不起眼的一个。 所以嘉琳娜来到魔影院，购买一张四排中间的位置。 一个看前两部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原价买到的位置。 整个购买过程三十秒，零人排队。 进入放映厅里，也几乎没有人，和包场差不多。 她很喜欢这种体验。 前两部因为过于火爆，观众太多，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没素质的。 冷不丁尖叫一嗓子，家长还不管的熊孩子。 为了能够在朋友面前逞能，尤其是女朋友面前，疯狂讲设定的话痨小子。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把爆米嚼出贼大声，喝完饮料要“嗝”一下的干饭怪人。 严重破坏观影体验。 所以包场好啊，包场简直太好了。 嘉琳娜找到自己的座位，回忆起前两部的剧情。 她每一部都看了不下五遍，很长时间没看过这么优秀的魔影了，而且主角团里还有他最喜欢的劳尔先生。 在上一部的最后，皮聘和梅里两位霍比特人说服树人水淹萨鲁曼老巢。 甘道夫带领洛汗骑兵极限救援圣盔谷。 当时看到身穿白袍的甘道夫，在圣盔谷仅剩的守军最绝望的时候，带领无数骑兵出现在山头上时，嘉琳娜激动得都快哭出来。 可是自己一想，就觉得甘道夫这巫师是不是有点啥毛病。 第一部用剑砍砍就算了，好歹他用的剑是附魔的，算魔剑士，和法系职业沾点边，大战炎魔的时候也使用了法术。 第二部都开始搞骑兵冲锋了。 冲锋的过程中，就用了个闪光，把恶魔们闪瞎，然后全是近战。 这位巫师一直以来练习的，都是敏捷和力量这俩属性吗？ 上一部最终虽然以两场大胜作为结尾，可是危机并没有解除。 萨鲁曼没了，还有索伦亲自控制的大军。 佛罗多与山姆终于来到魔多，还带着那位看起来就瘆得慌的咕噜。 洛汗的危机解除，可是刚铎仍然面临覆灭的危险。 灯光熄灭，嘉琳娜带着满心期待，开始欣赏中土史诗的终章。 然而终章的开始，并没有多史诗的画面。 荧幕上出现的，是两位正在小船上钓鱼的霍比特人。 轻松又快乐。 霍比特人力量不足，又不愿放弃已经上钩的大鱼，紧握着钓竿被一起拽到水里。 而在水底，出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 至尊魔戒。 嘉琳娜心里咯噔一下。 她很清楚，每当给至尊戒特写的时候，总会发生不幸的事。 果然，很快，两位霍比特人便被魔戒蛊惑，为它争抢起来。 争抢演变成厮杀，直到一方彻底死去。 活下来的那个在魔戒多年的精神折磨下，逐渐变得不成人形，变为一个苍白的小怪物。 是咕噜。 看着影片的开场，嘉琳娜意识到，这一部可能不是一个顺利大团圆的故事。 故事里，索伦发动大军，攻打刚铎都城。 兵临城下，刚铎摄政王却昏聩不堪，心中早没了斗志。 这让嘉琳娜想起现在城里的人们，听到前线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失利的消息，就害怕得不行，直接学起洛曼口音来，根本没考虑过反抗。 不过相比只是害怕，没有斗志的普通市民，剧情里摄政王的表现，可以说很难算得上一个人了。 他一直偏爱自己的大儿子，而长子死在护戒的旅途中。 因此迁怒于小儿子，凭什么死的不是这个？ 看到这里嘉琳娜都震惊了，这是什么父亲？ 家庭幸福的人，通常很难理解不幸的家庭能不幸到什么程度。 而摄政王更进一步，直接命令小儿子发起自杀式的冲锋。 在皮聘悠扬的歌声中，一队骑士冲向百倍于自己的恶魔军团。 刚铎都城岌岌可危。 哪怕这时候，摄政王还是不愿意放下历史上的恩怨，向洛汗求援。 佛罗多这边也不顺利，在至尊戒的折磨，以及咕噜的蛊惑下，他的精神也开始变得不正常，多疑又敏感。 甚至怀疑起忠诚的山姆，怀疑他这位从小最为亲近的伙伴，想要夺取他的宝贝戒指。 最后的护戒队也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急得嘉琳娜想冲进荧幕里给佛罗多脸上来几拳。 本来是心情不好，想看一部喜欢的魔影调节一下心情。 结果越看心情越不好。 越看越绝望。 再联想到现实中的处境，所有人都知道，指环王在影射战争，现在与洛曼的战争，似乎和与索伦的战争一样艰难。 在最压抑的时刻，故事中终于迎来一点点曙光。 甘道夫让皮聘悄悄爬上烽火台，点燃烽火。 嘉琳娜越来越喜欢皮聘这个角色了，无论多么困难的情况，他都保持着乐观，而且需要他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小小的身躯，但超级靠谱。 刚铎的烽火被点燃，像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尘，火光传过原野，越过群山，跨过山谷，直抵洛汗边境。 见到远方亮起的烽火，阿拉贡兴奋得像一个八十多岁的孩子，找到洛汗国王。 “刚铎正在求援。” 国王的眼神好像穿过阿拉贡，穿过边境，直到刚铎纯白的都城，直到历史中两国缔结的古老同盟。 “洛汗必将回应。” 要是费林的各国，也早点结成同盟，而不是等几个国家都被打下来了还在观望，战事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嘉琳娜心想。 她认为那些拥有权力的大人物理应比自己聪明不少，她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政治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复杂到完全无解的问题。 可是那些远比自己聪明，操弄着政治局势的大人物，为什么总是做出并不合理的决定。 在洛汗的支援下，刚铎都城成功保卫下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胜利。 因为至尊戒还没有被丢入末日火山，至尊戒不销毁，索伦的威胁就没有消除。 佛罗多已经抵达末日火山山脚，但这里驻扎着难以计数的恶魔，他和山姆过不去。 预想到佛罗多正面临的困难，阿拉贡做出一个决定。 集结仅剩的，刚刚结束大战，身心俱疲的残兵，直取魔多。 不是为了打赢，而是为了把兵力吸引出来，给佛罗多创造空间。 当一群种族各异，装备也不统一，完全不像正经军队的队伍，出现在魔多边境，被无数恶魔围住。 影史名场面诞生。 阿拉贡面对充满恐惧的队伍，眼神坚定地发表演说。 “也许有一天，人类的勇气将会耗尽，舍弃朋友，断绝友谊，但那不是在今天！ “也许有一天，恶魔攻破人类城池，人类因此灭绝，但那不是在今天！ “今天我们誓死奋战……” 嘉琳娜不喜欢这段剧情，倒不是因为这段剧情不好，而是因为她看得泪流满面，视线模糊，以至于看不清楚后面的画面。 她只是大概看到，山姆背起佛罗多，走进末日火山，咕噜和至尊魔戒一起融化在岩浆中。 阿拉贡加冕，四位霍比特人成为英雄。 由于看不清，嘉琳娜还在回忆刚才的剧情，她觉得，这段剧情，给现在的萨顿人看，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现在就是勇气耗尽。 怎么把他们骗，不是，带进魔影院里来呢？ 嘉琳娜想，要不包场赠票？ 思索着该举行点什么活动，嘉琳娜走出魔影院，刚出门就被人群挤了回来。 嘉琳娜懵了，什么情况？ “不是，怎么了，怎么都来看指环王了？” 她大声问道。 人群中有人回了一声，“好几支洛曼军团投降了，洛曼皇帝想要和平谈判！” “啊？” 嘉琳娜更懵了，自己就是看一部魔影，到底错过了什么。(本章完) 第438章 卓戈定制大伊万 战争债券卖疯了。 负责售卖战争债券的团队没有做出任何新活动，现在的销售速度却远超过去的任何一天。 原因很简单，战争要结束了。 所有能看见新闻的地方，最显眼的位置，一定是洛曼请求和平谈判的消息。 虽然谈判的结果还不清楚，甚至连联军方面要不要去，派什么人去谈判也都不清楚。 但有一个事实是确定的，就是谈判是洛曼那边先提的。 战争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是洛曼人撑不住了，“伟大”的帝国又一次要倒下喽。 在这种情况下，战争债券变成了纯粹的理财产品，还是收益不低的那种。 一时间众人疯抢，很快便把所有发行量给买空，没抢上的懊悔不已。 而比没抢上债券更难受的，应该是债券推销员们。 一夜之间，原地失业。 不过鉴于在这段时间的推销工作中整出的一个又一个狠活，转行进入广告营销界继续发光发热，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与债券一同起飞的，还有指环王3。 卓戈站在深水城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广场另一头街面上的魔影院，前方黑鸦鸦的人群挤成一片。 办公楼前放广场，萨顿其实没有这种习惯，完全是卓戈的乡土情怀。 事实证明这个广场的效果还不错，每天都有相当多市民来这里散步，还有成群娱乐的孩子，与过去那种平民靠近领主府一点就会被驱逐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 最近几天广场上的人格外多，而且是那种不分时间段的，一整天都多。 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也很统一。 魔影院前人太多，挤不开了，也不能直接站在大街上，只好来广场上等。 如今想看指环王3，哪怕家正好住魔影院旁边，也得拿出起码6小时来。 3小时看正片，3小时在排队，排的还是午夜场的队。 这部片子算是成功在费林开创了大众午夜魔影市场。 在此之前，少有的会在后半夜放映的片子，都是给矮人和卓尔这种作息与大多种族不一样的观众准备的。 现在指环王哪怕是在2点到5点这个最阴间的时间段放映，也是场场爆满，盛况远超前两部上映的时候。 胜利的日子看胜利的魔影，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为了能让没看过前两部的观众，无缝衔接上剧情，卓戈直接安排刚下院线没多久的前两部指环王上传网站，免费观看。 毕竟这三部片子一开始也没打算赚钱，票房都捐出去了，主要目标是扩大影响力，为整个ip系列的建立夯实基础。 所以干脆网上也免费看，甚至不用会员。 结果还间接带动网吧迅速复苏，原本根本不愁生意做的网吧，在战争期间过得也很艰难。 本来复苏还需要个过程，结果被指环王“心脏起搏”了，直接救活数不清多少家快要撑不下去的小网吧。 比网吧被带着复苏更离谱的，是流动的街边小商贩。 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 排队排得时间太长，难免会又累又渴又饿。 于是，每一家魔影院门口，都“长”出来一条小吃街。 卓戈这里也不例外。 几天前还是草草泥土芬芳味道的广场，现在飘荡着浓郁的，复合的，本来不饿闻多了也会饿的香味。 给楼里办公的事务员们造成不小的困扰，原本11点才饿，现在9点就受不了了。 味大，无需多言。 而他们身为公职人员，虽然规定上没有禁止他们工作时间下楼买吃的，但直接去影响肯定不太好。 卓戈并没有这个困扰。 嗅嗅—— “啊，街北边，十字路口数起，第四家那个芝士烤肉闻起来不错，去给我买一份来。” 卓戈对艾莎说道。 “不是，你好歹是这里的领主，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这个时间段让人去买烤肉。” “就是因为注意影响才不自己去，我去他们该不收钱了。”卓戈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一下给艾莎整愣住了。 好像还怪有道理的。 她反应了一下，“不对，难道我去他们就不认识了吗？” “当然不认识，难道你认识菲格辛的所有助理？再说了，这栋楼里就你没公职，你去是最合适的，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待。” 艾莎的身份只是卓戈集团的员工，而卓戈集团是私龙商团，除了卓戈自己兼任护国公和好几个大臣外，集团的其他部分，和萨顿官方没有直接关系。 于是，这栋楼里唯一没编制的艾莎，气鼓鼓地出去买烤肉了。 看着那密集的人群，就不是很想挤进去，从这条街里溜一圈出来，估计得沾一身饭味。 因此艾莎决定，狠狠“贪”卓戈一笔。 先去公费买两根烤肠一盒章鱼丸子，再去买什么“组织期待”的烤肉…… 这边卓戈则在思考着怎么样指环王的热度才能更上一层楼。 按理说现在的热度已经是空前的了，魔影刚问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全新的发明，都没有获得如此之高的热度。 但卓戈还是认为仍有进步空间。 只不过热度发展到这种水平，和作品本身的质量关系就没有那么大了。 作品本身好，只能算是基础，那么多好作品可没几个有这么多观众。 时机好才是主要的，战争的结束装上主旋律作品。 热度这玩意儿很有趣，最难的是第一步，只要第一步热度打开了，后面的热度就会自己长起来。 指环王3便拥有这样的待遇，不少官方机构都下场，来帮忙宣传。 大量的主播，内容创作者也参与进来，当然这些人主要是来蹭热度的，但他们的行为也客观上帮助指环王传播。 现在甚至有一直算指环王票房的频道，看过的人还不少。 进入其他国家市场的流程也极其顺利，共同对抗过洛曼帝国的盟友国家，都以极快的速度引进指环王系列。 并在各国引起一股指环王风潮。 根据户籍部门那边的消息，每天能见到一堆来上户口的“小甘道夫”，“小阿拉贡”，还好只是用作中间名，不然不敢想，等这批新生儿长大后会多么为自己的名字苦恼。 思来想去，卓戈意识到，指环王系列能获得现在的热度，主要是靠洛曼帝国。 没他们上述情况一个都不会发生，甚至什么时候会拍出来也说不定。 更不会有调用真的军队来当群演的机会。 如此说来，指环王的热度想再高一点，只能靠洛曼帝国再整点事了？ 对啊，洛曼帝国为什么没再搞事呢？ 这时，艾莎带着芝士烤肉回来了。 卓戈看了她一眼，“你买东西吃了吧？” “啊？哪有？” “你嘴角有辣酱。” “不可能，我擦过了！” 艾莎伸手擦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虽然被瞬间戳穿，但艾莎作为真正的从龙之臣，自然不会为此慌乱，“就吃了！” “又没说不让你买，来，坐，有个很正经的问题问你。” “不是，我就买两根烤肠和一盒章鱼丸子，不至于吧，大不了钱还你吗。” “谁要问你吃啥了，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洛曼那边的反应，有点奇怪。”卓戈说道。 “奇怪，什么奇怪，不就是打不过了吗？打不过肯定要谈判啊。” 其实联军这边，是早知道洛曼帝国会选择谈判的。 因为在他们发动近乎疯狂的总攻后，攻势持续了一个月出头，便由于后勤不足战力衰竭。 在联军发动反攻后，大批洛曼军队直接选择投降，有些将领不愿意投降，属下哗变的情况也不少见。 军队发不出军饷，连伙食都跟不上，装备也不齐全，逼着这样的队伍去打仗，忠诚度和可靠性显然是不足的。 此事崇祯亦有深刻理解。 洛曼人虽然从小接受洗脑式教育，但显然还是不够彻底，没有彻底到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执行纯粹的送死任务。 也有少数几支在绝对劣势情况下，仍然没有投降的队伍。 战斗意志可嘉，所以被联军集中火力给送走了。 短短几天时间，洛曼帝国便从后勤不足，发展成后勤和兵力都不足的情况。 主力军队大把投降，已经完全不具备再发动大规模攻势的可能。 在那时联军就意识到，那位皇帝脑子还正常的话，就该要求谈判了。 卓戈也在那时调整了指环王3的上映时间，准备卡这个大新闻的时间点。 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与联军预想中不一样的是，谈判前进行的博弈。 卓戈并没有参与联军内部对于如何处理洛曼帝国的讨论，菲格辛带着军方，外交大臣以及智囊团去的。 不过所有进展都同步回来了。 在谈之前，联军先整合出一些条件，直接发给洛曼皇帝。 总结起来，就是他们需要的根本不是谈判，而是洛曼人无条件投降。 至于详细的附加条件，首先，洛曼的护国大法阵先拆了，然后不再允许保有军队，只允许保有国内治安力量；所有恶魔合成魔也必须全部销毁，并禁止进行所有类似的实验；境内所有重要城市和军事要地，也都必须接受联军驻军；撤销帝制，不能再有皇帝…… 总之就是这次必须把帝国打死，不许过个百十来年又想搞事情。 不过这些只是第一版的条件，还有可以谈的空间，比如驻军的数量，地点，帝制什么的。 实在不愿意把皇帝弄没，也可以把皇室留下当吉祥物吗。 然而联盟各国都没想到的是，这些条件洛曼方竟然全都同意了。 理论上这是件好事，谈判也不用谈了，约好时间直接去受降就好，剩下的就是联盟内部利益分配的事，内部自己谈。 本来联军还抱着相当坏的打算，皇帝看到这种条件，勃然大怒，打不过也要硬打。 洛曼靠着国土纵深，虽说最后打不赢，还是能给联军造成不小的损失，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顺利，顺利到透着一股诡异。 不符合洛曼这个国家的性格。 确实，国家拟人化是个很不理智的行为，可洛曼帝国的表现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一个高傲的战争疯子。 不应该这么轻易地同意这些条件。 可联军又一直没发现洛曼人在准备什么大事的迹象，安插在其中的众多密探间谍，都没发现相关信息。 反倒是听到有几个将领想打，但皇帝把他们按住了的传闻。 卓戈把这些东西跟艾莎讲了一遍。 其实他本没打算在艾莎这里得到什么建设性意见，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给点反馈，说不定能激发他的思路。 听众也确实给反馈了。 “这么机密的消息告诉我，我不会死吧！”艾莎故作惊恐地说。 “死你个大头鬼，过两天这些就要见报，再说了你知道多少机密，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我觉得，洛曼皇帝是想趁着谈判的机会把所有人都一锅端，自爆之类的。” “可是没机会啊，时间，地点都是联军来指定，现场也要联军准备，经过勘察，而且不是只有谈判的去，要驻军，军队一起去。” “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手段呢，只要人去那里就行，检查不出来那种。” “有那种玩意儿吗？他们又没至尊戒，或者说他们有什么可以赌一把的东西……” 赌一把的东西！ 说着，卓戈想到，升魂者的技术！ “伟大的升魂”。 说不定老皇帝要拉着一堆洛曼人搞升魂，没有足够的俘虏，就用自己人。 是他可能干出来的事。 反正对他来说，取消帝制，那这就不再是他的国家了。 皇帝的爱民，与正常的爱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皇帝通常是将平民视作自己的财产，在当资源爱护，如果不再是他拥有的资源，那死活关他屁事。 这样的话，只有至尊戒，可能不够了。 卓戈此前问过魂儿工程师，至尊戒的威力，是否足以消灭造出来的神。 答案是不够，不过只是暂时不够，思路上没问题。 所以除了常规版本，对敌“人”用的至尊戒之外，其实还准备了超级加量版……(本章完) 第439章 并不伟大的升魂 第439章 并不伟大的升魂 在想到洛曼帝国有可能要进行升魂仪式后，卓戈先联系了布鲁斯。 也就是卓戈座下第一大祭司，现在升魂者中的贤者会的成员，升魂技术能“完善”的主要贡献者。 以布鲁斯现在的身份，升魂者想要有什么大动作，他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在与布鲁斯交流过之后，得到的回复却是升魂者并没有什么大计划。 除了进行过一系列验证和测试，没有立刻进行升魂的打算，还需要经过更进一步的论证。 这听起来很合理，升魂者只是想法极端，不代表他们脑子不好使。 相反，他们大多还挺聪明的，毕竟是个门槛挺高的组织，这么多年来还贡献出不少优秀的发明创造。 洛曼帝国战场上使用的装甲战车，应该最早就是升魂者提出的。 对于这样的组织来说，没理由这么急着实施期盼了上千年的计划。 都已经等了上千年的了，也不差再多等两年时间，不如把过程筹备得更详细一些。 所以老皇帝也许会做出的极端行动，与整个升魂者教派没太大关系。 卓戈一度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同时布鲁斯还提供了一个似乎没那么重要，但依旧值得注意的消息。 升魂者的大贤者，也就是教派最高领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圣域里过了。 上一次出现，还是对升魂技术实验验证时，观看过小规模实验过程后，便下线再没登录过。 而大贤者的真实身份，就是洛曼帝国皇帝。 所以说，或许是他看了那一阶段的实验后，认为已经可行，也有可能是不确定是否可行，但实在没得选了，决定直接把那个实验步骤应用在洛曼人身上，进行一次低配版升魂。 无论怎么说，存在风险，就不能不做准备。 卓戈需要升魂的完成，证明意识凝聚实体这条路线，是“成神正途”，如果魔法女神还存在的话，她应该能看到。 同时也不能让洛曼皇帝制造出来的伪神造成太大损失，最好一点损失没有。 为此，卓戈来到深研院安保等级最高，保密等级最高的实验室。 由埃尔领衔的至尊戒实验室。 虽说是由埃尔领衔，但现在他其实并不负责最新的超大号至尊戒的开发。 思路已经确立，加量的事其他研究人员也可以完成。 埃尔他不再负责项目的主要原因，也不是他能力不足，卓戈非常愿意他继续带领实验室把至尊戒开发得更大更强。 主要是老埃尔他抑郁了。 在确认要对洛曼境内实施至尊戒爆破计划之后，他同意归同意，可还是陷入深深的自责。 认为自己应该对如此多平民的死伤负责，尽管这并不是他的直接责任。 很多他的老朋友，包括卓戈，芙琳，以及法师协会的诸位，都去开导过这位精灵老法师。 大家一致认为，导致那么多洛曼人死的，是他们的皇帝。 洛曼皇帝不发动如此极端的战争，自然也不会有至尊戒引爆城市的事。 埃尔表示他明白，但就是走不出。 对他来说，研发至尊戒的初衷，是像卓戈曾经描述过的那样，用一种威力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威慑所有大国，让他们不敢于再发动大型战争。 至于小规模的冲突，埃尔并不指望小型战争能从世界上消失。 那些种族都太热衷于杀死对方，或是杀死自己的同类了。 总之，他并没打算用至尊戒。 至少不是对着大城市用。 只要对着一片展示场地，哪怕是对着军队用一下，让各国知道至尊戒的威力就好。 洛曼战争的结束，实在是用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结束另一个他不愿看到的东西。 以至于出现精神问题。 根据埃尔的自述，他现在总能幻视到城市在白光中毁灭的场景，以及数不清的人在元素异变中痛苦挣扎。 这样他对整个世界的命运都产生悲观看法，也许至尊戒制造出来，并不会让各国之间的战争不再发生，反而最终会让所有智慧种族都毁灭在这种武器之下。 所以没办法，只能让埃尔法师静养去了。 说不定能在静养的时候憋出个什么核末日之类题材的文艺作品。 费林废土题材就此诞生也不是没可能…… 埃尔的职位变成挂名的后，实验室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至尊戒的迭代工作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卓戈来到实验室里，见到了那枚超大号至尊戒实物。 说实话，已经不能算是戒指了。 圈径高达2.6米，卓戈就算是恢复原本的体型，都用不上这么大圈径的戒指。 不过整体的形态还是环状，由三个纠缠在一起的圆环组成。 样子让卓戈想起教科书上的原子结构图。 只不过三个环没有分得那么开，相对紧凑，没有偏离水平面太多。 “这东西，应该不需要持戒人来触发吧？”卓戈问道。 研究员立刻回答，“不需要，这类至尊戒可以定时启动，只需要投放到目标地点，然后等待引爆就好。” “进行过实测吗？” “整体起爆实验的话，还没有，只在意识空间里进行过模拟仿真实验，不过除了爆炸模块的其他模块，都已经进行过实测，没有问题。” “那爆炸模块可能有问题吗？” “这……” 研究员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理论上不存在问题，因为起爆原理和基本型的至尊戒是相同的，只是通过加量的方式放大了威力，而基本型至尊戒的制造我们已经很熟练了，所以应该不存在问题。” “那再制作一个需要多长时间。” “工期预计四十五天左右。” “那可能是来不及了，这个至尊戒得带走，同时新一个的制造和实验工作都抓紧开始，以免这个真出什么问题，还有备案。”卓戈吩咐道。 实验室的负责人点点头，立刻安排人准备开始执行。 至于卓戈所说的那个可能来不及，到底指的是什么，研究员们并不知道，也没有问。 很快，卓戈打包带走了大号至尊戒和一组控制人员。 临走前，卓戈突然想起来，“你们给新的至尊戒起名字了吗？” “超大型至尊戒。” “不，我是说名字。” “这就是名字。” “这不是实验立项时候的项目名吗？” “我们一致认为挺贴切的，所以就沿用了这个名字，”实验室负责人理所当然地回答，“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超大威力加强2400倍杀伤范围及破坏性至尊戒’。” 卓戈无奈地抠了抠鼻梁上的鳞片。 起名这件事可能是卓戈集团自上至下统一的难题。 “算了，这一类的至尊戒，以后都命名为大伊万。” “感觉不如原来的名字贴切。”其他实验室的人也跟着点头，对负责人的发言深表同意。 “我希望你们以后有孩子也管孩子叫‘经济摧毁型基因延续碳基生物’。” “也不是……” “就叫大伊万了！” 一边，控制团队去准备大伊万的部署方案，而卓戈则用视频通话联系上了还在天天开会，和各国一起研究怎么“分洛曼猪肉”的菲格辛。 当然，这个分猪肉环节，和洛曼帝国本身什么想法是没多大关系的。 对于菲格辛来说，这个环节比打仗更累。 其他国家的高层，大多还是形式比较传统的贵族，贵族改革的风，还没吹到他们的国土上，不过想必也快了。 而这些传统的贵族，尤其是负责开会的，有个共同的特点，喜欢拽点文的来显示自己的文化程度。 也就是不说人话。 这让习惯了萨顿新行政管理方式的菲格辛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在接通视频通话时，一脸好几天没睡好觉，烦躁到不行，还没地方发泄的样子。 有种想开狂怒又不能开的憋屈感。 如果没记错的话，菲格辛是野蛮人职业里的图腾武者，图腾是鹿，开起来很适合在会议室里横冲直撞…… “有什么事吗？我正在竭尽所能地给萨顿争取更多利益呢。” 倒霉孩子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还好外交大臣跟着她一起去了，不然她自己应该是应付不来。 “有，很重要，联军内部的谈判什么时候能结束。” “可能，再有一两周？” 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这个活应该你来，你那么擅长和人谈，身份也是护国公，多合适。” “该谁去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们难道没想过，洛曼人这么快同意了各种条件，是在拖时间，想要搞点大动作吗？” 听到卓戈这么说，菲格辛立刻来了精神。 “不是没考虑过，可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洛曼已经不具备事实上的反击能力，超过半数以上的军队投降，军备短缺，所以联军才有这么长时间谈判。” “我的建议是，把谈判放一边，先去把洛曼境内的军事要地都拿下来，驻军，原本的洛曼军队该解散解散，那个护国大法阵赶紧拆掉，越快越好，然后最精锐的部队携带最精良的装备，把洛曼都城给围了，再研究利益怎么分，我怀疑洛曼皇帝有可能憋一个禁术之类的东西，准备同归于尽。” 卓戈并没有说升魂者造伪神的事情，首先听起来太奇怪了，为了论证这个说法，又要免不了一阵扯皮。 菲格辛想了一会，回答道：“我一直认为这样是更合理的，但是驻军，谁去驻，联军每一方派多少人，去驻哪里，本身就是个利益问题。” “……” 这下子把卓戈给整沉默了。 好有道理，派驻军基本可以理解为是个分地盘的问题，所以确实有关利益。 “我受不了了，这破联军需要个话事人，你来推进这个过程吧，先让所有国家听你的，谁不服至尊戒炸谁，承诺做完这一切后，再坐下来谈利益怎么分。” 强权虽然不太好，但有时候强权真有用。 “这不好吧。” 菲格辛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觉得这不好的样子。 怎么看怎么像早想这么干了，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支持，而且至尊戒要使用，还得卓戈这边出人手。 “这很好，他们以后会感谢你的。” …… 简短地交换一下信息后，菲格辛同意，下一场会议就强制推行计划。 而卓戈，则开始计划如何对付意识形成的伪神。 大伊万作为最终的保底手段，并不打算直接使用，他想得是，好不容易可能有个靶子，不如对着实验一下现在所有还没投入使用，测试阶段的火力。 并搞清楚升魂出来的意识集合体，到底有什么样的强度。 ————————— 洛曼帝国，都城。 还没完全修复好的皇城里。 洛曼帝国的老皇帝，正端着一个酒杯，观望着城里密集的人群。 他身上并看不出一个战败者的失落，相反，有一种放下沉重包袱后的轻松感。 好像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至于城里密集的人群，是他放进来的。 在此之前，他召集所有帝国的爱国者，来到都城，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具体是什么没说。 这确实吸引来不少人，洛曼帝国里有相当数量的盲目国民，真的认为皇帝高于他们的生命。 这些人怀着最后的希望，希望皇帝还有最后的手段，要带领他们反击。 来到都城内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都城的承载极限。 现在城市里哪里都是人，大多数只能住在街道上，像是流浪的难民，好一点的能支起帐篷，差一些的便天为盖地为床了。 哪怕是这样，他们还相信着皇帝。 认为他们所经受的苦难，都是那些可恶的外敌造成的。 而此时，他们信赖敬仰的皇帝，召来宫廷法师团。 “准备好了吗？” 宫廷法师团的大团长卑微地低着头，“所有条件都准备好了，但是……” “但是什么……” “恕卑职愚笨，臣看不出，这些准备出的法术铭文是作何作用，有可能，有可能并没法完整施放。” 法师团长根据他对法术的理解，如实说道。 在他看来，皇帝的安排，确实很诡异，也许是兵败之后，神志不清了？但他不敢说。 帝制真的取消前，皇帝还是皇帝。 “你当然看不出，这是复仇的机会！” 皇帝眼神中满是疯狂。 (本章完) 第440章 一坨伪神的诞生 最终，对洛曼进行驻军的，并不全是萨顿的军队。 而是由联军各国共同参与的。 倒不是联军料定菲格辛只是嘴上吓唬，不会真的对其他国家使用至尊戒，所以还敢和她谈条件。 她可是和自己亲人打内战拿下的萨顿，打下来之后还把自己的权力限制了，这在其他国家看来，简直是狠人到不能再狠人，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由联军共同驻军洛曼的原因，是萨顿的人不够，只能大家合作。 不过是在萨顿的领导下合作。 谁不服炸谁的威慑，终于让这帮名义上联合起来，实际上各怀鬼胎的各国没有异议了，开始按着一套标准执行洛曼去军事化行动。 萨顿并不是个穷兵黩武的国家，正相反，在菲格辛发起改革后，还裁撤了不少军队，比过去的旧萨顿职业士兵还少。 随着科技和魔法的发展，萨顿的军官都很清晰地认识到，单纯地堆人数，在现在这个时代不是那么有用，要质量。 而洛曼，则是个非常穷兵黩武的国家。 他们境内的军事据点实在太多了，并且在筹备战争的最近几十年，还有一个更疯狂的政策，一个人口上亿，费林人口数一数二的国家，竟然有全民强制兵役。 男女成年后，都要进入军队，最少要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训练达标的人则要最少服役三年。 同样，退伍的人，在必要的情况下，需要接受征召回到军队。 这也注定了洛曼帝国必须打出去，不打到其他国家去，根本养不了规模如此庞大的军队。 而联军打掉一半的，只是服役中的军队，可以快速转化成士兵的人口，还有数千万。 这也让皇帝不再抵抗的决定，显得更加可疑起来，卓戈关于洛曼在计划着什么的说法，由菲格辛转述后，获得大多国家的认同。 如此极端的做法，也带来一个明显的问题。 洛曼境内全是军事目标，得挨个处理，但凡是镇以上的单位都要暂时管制，村及村以上的单位都要检查一遍，避免有被洗脑洗得很彻底的洛曼人搞什么自杀式袭击。 想要尽快完成去军事化这件事，只能各国共同协作，从不同方向进入洛曼。 有趣的是，洛曼定都的那个皇帝，似乎是有点强迫症，首都刚好在洛曼正中间。 那里原本是没有定居点的，纯纯是在空地上生生造出一个城市。 造奇观也许是每一个国家鼎盛时期的爱好。 洛曼境内也不止一个奇观，另一个超大号奇观，自然就是覆盖洛曼全境的超大法阵，费林历史上由人力制造的最大号法术。 大到拆除这个法术，也是个大工程，需要多个国家的法师团共同参与。 在联军“话事人”菲格辛的带领下，洛曼去军事化的工作正在快速高效地进行着，一时间，洛曼境内，到处都是异国的军队。 …… 洛曼南部，克龙堡城郊外。 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正行进在野外的土路上。 从他们携带的旗帜能看出，是萨顿的队伍。 这是一支完全机械化的队伍，靠自己腿走路的，除了两头披甲的巨龙，剩下全部乘坐不同类型的车辆。 包括原本属于洛曼的装甲战车。 给帝国去军事化的过程中，军队都遣散，装备可全都留下，在接管了不少军工厂后，萨顿的研究人员很快就对装甲战车进行研究改良。 原有的存量，都装配到各支正在洛曼执行任务的部队中。 尽管联军使用的弹药标准，无法直接应用在洛曼的战车上。 但好消息是，洛曼弹药的存量也多到难以置信。 目前为止，存量到底有多少，还没查清楚，根本数不过来，统计到后面，使用的单位已经不是多少发，而是多少吨。 回收金属都不知道要回收多久。 再加上战车数量损失严重，弹药储存却没消耗太多，使得两者比例更失衡了。 对于装备虽然精良，但后勤产能一直不太充足的联军来说，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因此在深入洛曼帝国的途中，如果遭遇到小股抵抗力量，一律是战车排排开，先轰几个基数的。 战术简单无脑，不过好用。 这惟一一个允许随便用的重型武器，立刻获得战士们的喜爱。 卓戈集团开发的那些武器，高端归高端，可数量限制得很死，弹药提供得也紧紧巴巴。 哪像这个。 谁能拒绝用又大又粗的炮管子，对着靶子狠狠来上好多好多发呢。 仅有的不足，就是这东西里面坐着不舒服，洛曼人研发时应该完全没考虑舒适度这东西。 出于对装甲战车的喜爱，战士们开始往车体上画些自己喜欢的形象。 “我都说了，你这个比例画得有问题。” 一辆行驶中的战车上，两位年轻的战士正针对车体侧面装甲上一幅刚刚绘制完，油漆还没干透的画争论着。 画作的内容是个大美女。 指主要特征是大的美女。 这也是军中最受欢迎的绘制形象，并且断层领先于魔鬼，巨龙，鹰等等其他受欢迎程度第二梯队的形象。 而这辆车上画的美女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她有着尖尖的耳朵，这也是两位战士争论的核心点。 “她不该，不应该这么大！” 说着两手放在自己胸前比划着。 “这快赶上两个瓜了，不嫌沉吗？” “我喜欢怎么着吧，不喜欢你画去啊。” 很多士兵都更喜欢坐在战车的车顶上，也不是很舒服，但比车里面舒服。 “可是你画的是个精灵，精灵没有这种身材的，精灵身上就没啥脂肪。” “万一呢？” “那你见过瘦矮人吗？” “我不管，都是画的了，我还不能满足一下自己的爱好！” “西蒙尼，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说话的人转头问另一个人，同样很年轻，“你以前不是学画画的吗，他画的是不是不合理。” 西蒙尼明显情绪不是很好，脸上写满难受。 “还好吧……” 他相当敷衍地回答着。 “看，还是西蒙尼有眼光，我就知道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其实也喜欢大的，这样吧，仗打完了，哥出钱，你给哥画一本女角色全是这种精灵的漫画。” 西蒙尼没有回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了？还难受呢，不就是打死一个吗，这一路打死的还少啊。” “可那只是个小孩。” 西蒙尼所指的，是不久之前，车队路遇一对母子，就站在路边。 他本想好心地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助，要去哪的话可以载他们一程。 作为萨顿军队的一员，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思想教育，都是军民如鱼水。 然而那名妇人却把自己的孩子推出来，还高喊着“为了皇帝”。 当西蒙尼注意到那名冲自己跑来的孩子身上绑着火焰炼金瓶时，意识还没反应过来，长期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就先行动了。 举枪，开保险，射击，一套动作丝滑流畅。 战场作战不是打游戏，速度大多数情况下比精准更重要。 先瞄准再射击？ 不，冲着危险的方向先来一梭子，速度越快越好，管他准不准的，差不多就行，正常情况下可遇不上挨了几枪还能冷静瞄准还击的敌人。 就这样，在西蒙尼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的时候，眼前的母子已经烧成两团火球。 他受到了班长的表扬。 反应迅速，射击熟练，危机接触。 非常漂亮的应对。 可他自己却很难受，不是为自己开枪杀了一对母子而难受，他很清楚，那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做车队和战友就可能受到伤害。 西蒙尼难受的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之前在前线，对战的起码是职业军队，还有恶魔。 进入洛曼境内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前线体验过战争残酷的部队，大多都很快选择投降，反而是不少平民，进行着各种袭击行动。 这种袭击并没给队伍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无论是装备，战术，经验，差距都太大了，队伍到这里，一共只伤了三个人，零死亡。 可几乎每隔一段路，就会遭遇小股平民自杀式的袭击。 越靠近洛曼都城，这种袭击就越频繁，做法也越极端。 开始的时候好歹还是军人，只不过是没上过战场的那种，后来大多是平民，先是男人，后来不少女人也参与进来。 但那也还好，好歹是成年人。 现在孩子都开始绑着燃烧瓶冲锋了。 西蒙尼不敢想，再往前走他们能遇见什么。 “孩子能明白什么？那些洛曼人竟然把自己的孩子当武器。只是为了，为了皇帝？” 西蒙尼气愤地说。 他完全理解不了洛曼人这种诡异的狂热。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打败洛曼帝国，而且我们也确实做到了。” “可我们接受洛曼皇帝的投降了，我认为不应该接受，不对，洛曼可以投降，但那个皇帝不行，他得为这一切负责。” “哈，我也觉得那老家伙不该活着，可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决定，咱们也改变不了。” “所以才更难受……” 西蒙尼话未说完，战车突然减速，让他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抵达预定位置。” 车队前方传来声音。 西蒙尼正了正帽子，跳下车，远方已经能看见洛曼都城的轮廓。 这支队伍的任务很简单，抵达洛曼都城外围之后，设定信标，为后续大部队的到达提供传送引导。 他不是很清楚，洛曼都已经投降了，还用大部队干什么，不过命令就是命令。 作为班组中的技术人员，他开始完成自己的工作。 虽说他以前是学画画的，但其实是在学理科和魔法都走不通后，才学的画画。 他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在教育改革之前就接受过教育，不止识字，数学，历史，魔法等等都接触过一点。 比起专业的学者不够看，可比起战友们这些扫盲班出来的人，要“博学”很多。 参军时立刻成为香饽饽，主要负责各种简单的技术问题。 正在闷头布置信标模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战友们都站住不动了，齐齐望着洛曼都城方向。 “怎么了？”他也抬头问，刚问出来，也明白了。 他看到远处的洛曼都城，正在闭合护盾。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投降了吗？ 西蒙尼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闭合护盾，但他心里其实有点期待洛曼皇帝挣扎一下，这样他们可就没法投降了。 那老东西得为洛曼平民的悲惨遭遇负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攻城了？” 第一支攻入洛曼都城的队伍，不用想也是个大功劳。 西蒙尼完全不认为现在的帝国残兵还有抵抗住他们进攻的能力。 能挡住早挡了，还用等到现在。 然而，还没接到新的命令，他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远方的洛曼都城，突然传来一股无比强大且邪恶的魔力。 强大到他在数公里外，也能感觉到。 那股魔力不像他接触过的任何形式的魔力，简直不像是来自生物体。 洛曼帝国真有什么反击手段？ 这时，班长近乎嘶吼一样的命令传来。 “启动信标！快！我们需要支援！” ————————— 此时，洛曼城内。 一位衣服破烂的孩子，爬出他最近几天暂住的窝棚。 他们一家，是追随着皇帝的召唤而来，他们坚定地相信，伟大的皇帝，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拯救他们，打败那些侵犯他们家园的外敌。 当他看到城市护盾闭合时，兴奋地想要欢呼出来。 皇帝果然没放弃，最近总有传言，皇帝要放弃他们了。 他从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伟大的皇帝永不放弃，现在闭合的护盾，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里，就是反击的开始。 此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声从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是皇帝卫队！ 他立刻俯身跪下，低下头，不能直视伟大的皇帝。 然而他没能忍住好奇，从记事以来，从没见过皇帝。 所以他抬起头。 瞬间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与皇帝的目光对视上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对他笑了笑。 不知是什么给了他勇气，不自主地竟然开口问：“皇帝陛下，您会带领我们胜利吧？” “当然，”皇帝的笑容依旧温暖，“你会成为胜利的一部分。”(本章完) 第441章 伪神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洛曼国王出现在民众面前的时候，并没有穿他那一套毫无特点的麻布长袍，而是换上了华贵的礼服。 一身昂贵的金丝丝绸长袍，上面绣满复杂精致的纹饰，腰系金扣金徽束带，肩披深红色天鹅绒披风，头顶皇冠镶嵌各色宝石不计其数。 华贵的装扮宛如加冕时一样。 对于一个覆灭在即的帝国来说，这样的行为在其他人看起来确实十分荒诞。 就像是一位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皇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彻底疯狂一般。 然而老皇帝看起来并没有半点疯狂的样子，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 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他脸上，从洛曼帝国建立至今，每一位皇帝对待公众，都是一个无比强硬的形象。 不会有和煦的微笑。 只会有坚毅的眼神。 这也是帝国价值观对皇帝的要求。 老皇帝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大臣，卫队，法师团，数不清的平民，都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如此“关爱”民众，还走到民众之间，让人们受宠若惊。 无数人跪倒在地上，虔诚地拜着，如同在向神明祷告。 老皇帝得意地接受着所有崇拜。 帝国，战争，失败，皇室的责任，等等一切凡尘杂事，很快就要与他无关了，他即将迈入一个更高的境界。 他走到广场中间的高台上，广场上已经挤满人，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人群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皇帝，期盼着他能再次带来希望，就像曾经一样。 在无数道眼光注视下，皇帝开始表演，声音传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帝国的子民们，洛曼不会灭亡，反击的机会就在现在，帝国将走向前所未有的强大，而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将为这份强大做出贡献，成为帝国荣光的一部分。” 人们并不明白，帝国前所未有的强大，要怎么走来。 也不明白，所谓成为“帝国荣光的一部分”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皇帝自信的样子，他们选择先相信，于是纷纷欢呼起来。 伴随着浓烈的恶臭，整片广场仿佛一片沸腾的屎坑。 紧接着皇帝高举双臂，口中吟诵出奇诡的咒语，音节不像是如今常见的任何一种语言。 伴随咒语念出，城市上方的天空被染成奇怪的样子，鲜血一般的红色，夹杂着散发出诡异圣洁气息的光芒，充满混乱。 “成功了，成功了！” 皇帝的表情变得完全疯狂。 人们并不知道到底什么成功了，但如此邪门的景象，终于让人群开始有一丝恐慌，对他们一直以来无比信任的皇帝产生一点质疑。 他们迷茫地抬头望着天空，这样的异象怎么看都充满不详的气息。 然而人群已经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的机会了。 在皇帝念诵出最后的咒语后，一列列形制奇特的铭文，犹如藤蔓攀附上城市护盾，人们不自主地看向天上的铭文，随后立刻失去行动力，意识被从身体里抽离，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座城市的法术护盾，并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存在的。 皇帝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无法压抑住的笑容。 虽然与计划有一点偏离，没有使用敌人作为加冕的素材，而是使用了洛曼人，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他没有选择与其他升魂者一同完成第一次具有足够规模的升魂仪式，是因为他的理念，与升魂者的追求，有些许差异。 通过意识的集合来制造神明这部份意见是一致的。 而最终的意识集合体中，所有意识共同做出决策，这部分皇帝就有他自己的看法了。 那些愚民的意识，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与自己平起平坐。 只有他，将会成为意识升格诞生的第一位神明，也是唯一神。 至于其他的意识，只会成为“算力”，继续为他效力。 为此，他命令皇室的法师，在升魂者的技术基础上做出了微小的调整，标记出仪式举行者的唯一性与至高性。 他将在永存的神的领域中，成为一个更伟大的皇帝。 这才是属于他真正的加冕仪式。 ————————— 洛曼都城之外，完成信标安置工作的萨顿队伍人员，正观察着远方发生的异变。 西蒙尼看着都城上方天空的血红与光芒，心底产生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 作为一名虽然年轻，但经历过相当多次战斗的战士，他已经习惯面对强敌。 大敌当前时，他可能紧张，可能忧虑，可能愤怒，甚至可能兴奋，却好久没有过恐惧。 他曾经面对过的敌人，都是尚在理解范围内的。 而现在眼前出现的，是完全未知的东西。 未知带来恐惧。 远方天空上血色中的奇异光芒，正在变得愈加强大、明亮。 西蒙尼能清晰感受到光芒中带有的无比强烈的恶意，以及一种疯狂的气息，那种气息会对人产生影响，他能意识到自己的大脑也在隐隐变得疯狂，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知道自己正在变疯，却像看魔影里的角色一样只能看着的感觉，让西蒙尼忍不住战栗。 “带上面罩，所有人，带上面罩！” 前方传来命令。 戴上面罩？ 什么面罩，虚拟面罩？ 西蒙尼反应过来，他们车队携带了大量的虚拟面罩，人均一个都有富裕。 出发前的说法是，给战士们闲暇时间娱乐。 但车队人员都明白，肯定有别的用途，不然这娱乐的数量也太多了点。 而现在用面罩，难道说指挥官们早早预料到洛曼会发生的状况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东西。 西蒙尼找出属于自己的虚拟面罩，上面卓戈集团标志性的一面红中一面龙，在此刻显得有些荒诞。 他将面罩扣在头上，并没有直接进入意识空间，而远方传来那种让人疯狂的感觉，没有完全消失，但削弱了大半。 就像声音隔着水传来一样。 好吧，现在有更多东西超出自己理解了。 这时，面罩中传来一道声音，西蒙尼一下子听出来，是首相菲格辛的声音。 “士兵们，保持冷静，一切都在计划中，现在开始，指挥权将暂时移交给卓戈。” 护国公卓戈？ 不是战士们不尊重卓戈，怎么说他们使用的大多数装备，都是由卓戈集团提供的。 而是从没听说过卓戈进行前线指挥，只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负责后勤工作，如果对作战不够了解的话，那可完蛋了。 很快，频道中出现卓戈的声音，十分有标志性。 “喂喂，萨顿的战士们，接下来你们理论上会看到十分恐怖的玩意儿，但是不要慌，无论它长得多奇怪，加装了意识防护的面罩都可以在短时间内保证你们的意识不会受到影响。” 对于升魂者的伪神会对意识产生影响，是研究人员的预测，因为没有示例，历史上从没出现过这种玩意儿。 基于预测，设计出暂时屏蔽意识影响的改版面罩，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这种面罩还能在短时间内防护相当多种类的幻术攻击，可以说很有用了。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通过信标，对即将到达的主力部队完成引导。” 引导，对，引导。 没有再那么恐惧的西蒙尼，回忆起来，他们的任务，除了引导传送外，还要为一种精确打击进行定位。 车队人员立刻行动起来，为主力部队的引导信标已经构建完成，接下来是精准打击。 这一套操作他们已经练习过太多遍，执行时完全不用思考。 一边熟练地操作的同时，西蒙尼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被卓戈称作“十分恐怖的玩意儿”。 仅仅在几分钟后，他便得到了答案。 远方不断膨胀的光芒，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型的茧，在膨胀到极限后，撕开一道裂缝。 一坨不知道是否是生物的东西降下。 从外形上看，那似乎是一个体型无比庞大的婴孩，有着圣光环绕的恬静面庞，安详地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样，隐隐约约能听见它呼吸的声音，连呼吸声，听起来也如同教堂的钟声一般圣洁。 然而婴孩的身体却无比恐怖，让所有看见的人都心生畏惧。 它的皮肤大片开裂，裂口上能看到翻卷的血肉在蠕动，如果看的够仔细，能看见那些血肉，是由一张张人脸组成的，每张人脸的表情都痛苦又绝望，张着嘴做哀嚎状，却发不出声音。 肢体上则充满各种畸形肿胀的怪异结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似乎拥有自我意识，以不同的节奏，不停鼓动或颤抖着，仿佛这个身躯是由无数个混乱的个体拼凑出来，此刻正进行着最后的挣扎，挣扎着想要分裂。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 西蒙尼已经看呆了，嘴上喃喃说道。 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如此诡异的东西。 在愣神之际，那坨怪异的东西，也注意到这里的车队。 它伸出一根手指，应该是手指。 很难判定它伸出的那团紫黑暗红翻滚蠕动的肉坨，究竟是不是手，只能暂且认为是。 一股巨大的魔力从它指尖上开始凝聚，对准的正是车队的方向。 那股魔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聚集时引发的波动，就让车队人员站立不稳。 魔力快速聚集成团，一个如同它翻滚的血肉一样，由无数哀嚎的面孔组成的光团，这次那些面孔发出了声音，是无数呢喃与惨叫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突然间，光团延展为箭头形状，向着车队位置劲射而出。 “规避！” 西蒙尼听见了指挥官的吼声，但这突然的变化，让他的动作慌乱了些。 就在他绝望地看着箭头射来之时，一层半透明的护罩陡然展开，两股魔力的碰撞溅射出数道元素流，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住车队。 西蒙尼这才意识到就在刚刚发生了什么，车队没有配备这么强大的防护法术。 那是…… 主力部队到了！ 信标的上空，展开数座巨型传送阵，规模之庞大，远超之前所有战争。 上百架扑翼机从中飞出，满载弹药。 一时间，难以计数的飞弹，拖着漂亮的轨迹飞向天空中的血肉。 面对如此庞大的目标，几乎不用瞄准，所有打击全部命中。 婴孩身边圣洁的光辉剧烈抽搐着，法术榴弹击中它残破的身体，瞬间血肉飞溅，让本就伤痕累累拼凑起来一般的身躯，变成近乎支离破碎的样子。 然而如此规模的打击，并没有致命。 破碎的血肉快速愈合，很快便粘连在一起，仅仅减缓了它行动的速度。 但这样的打击，仍然振奋了车队人员。 西蒙尼站起身，望着天空中正在准备第二轮打击的扑翼机队伍。 是啊，就应该这样，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萨顿的战士也不能退缩。 他们是挡在人民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立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为精确打击进行引导。 “引导就位，请求打击！” ————————— 卓戈看着前方传回的景象，他也没想到升魂升出来的玩意儿能长得这么抽象。 十分恐怖是魂工程师给的形容，根据祂的说法，被其他种族称为神族的生命，一般长得都不太可爱，也不优雅。 比如祂长得就是一副抽象样。 就算想要重塑形象，也是往恐怖骇人的方向重塑，因为祂们需要震慑对手。 往好看方向发展，一般是想要骗人签契约的魔鬼会干的事。 “引导就绪。” 指挥室里传来消息。 “投放大伊万，定时五分钟。” 所谓的精准打击，就是大伊万戒指，卓戈可没打算玩什么打击强度逐渐提高的打法。 从扑翼机集群轰炸没用的那一刻，就确定，下一步直接上大伊万。 不试了，免得给对面增加怒气值。 “大伊万，已投放。” “所有地面战场人员撤出，倒计时五分钟，重复，所有地面战场人员撤出。” “飞行编队，交替打击，减缓目标的移动速度，预计在起爆时，使目标处于爆炸中心附近，三分钟后撤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