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穷养的我被迫开始二周目》 第1章 三十岁才当富二代 第1章 三十岁才当富二代 苏澄了288秒时间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相比较于其他重生穿越者，苏澄非常想重生。 因为他是个富二代。 而且是富可敌国的富二代。 老爹苏天言的产业遍布全球，最高峰时期可以买下经济泡沫时期的大半个樱岛。 但即便苏澄老爹都这么有钱了，但他前半辈子过的却相当穷酸苦逼。 因为直到他30岁，也就是老头子死的那年，苏澄才知道家里很有钱。 苏天言秉承着“穷养儿，成大业”的想法，一直对他隐瞒家里有钱的事实。 苏澄前半辈子都是被穷养长大的。 按照老头子的说法，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是个有荣耀的人。 苏天言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企业被没有能力的儿子给败光。 几个老伙计的儿子都是这样。 所以苏天言决定，当他认为苏澄有能力继承家业的时候，才会告诉苏澄一切。 哪怕等到四五十，苏天言都在所不惜！ 所谓大器晚成！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苏澄终将会成才！ 到那时候，苏澄的年龄、能力、阅历、对商业的理解全都是顶峰，非常适合接班。 谁能想到，老头子早年拿命打拼，结果积劳成疾，五十多就住进了自己投资的私人医院。 戏剧性的是。 老头子临死之前反悔，觉得苏澄小时候吃了很多苦，觉得很亏欠儿子。 所以还是没忍住，放弃了几十年的“接班人计划”，替苏澄找个了几个职业经理人，让苏澄后半辈子享清福。 “接班人计划”就这样戛然而止。 当时苏澄了解到这个内情以后，觉得老头子其实也不是那么残忍，好像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人性的。 就是让他白吃了三十年的苦！ 所以苏澄只了288秒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三十岁才开始当富二代，只能潇洒三四十年。 这时候身体机能已经大大下降，顺风都能尿一鞋。 从二十岁开始当富二代，那苏澄岂不是能舒服五六十年？ 重生之后，苏澄才有时间去思考那个问题。 老爹的“穷养”方式到底有什么用。 首先第一个问题。 苏澄的能力是不是得到了锻炼。 确实。 能吃苦，吃苦的能力很强。 今天泡面，明天泡面，一天三顿泡面，苏澄都能坚持俩月。 但老头子肯定没听过一句话。 越能吃苦，越有吃不完的苦。 同龄人都上钢琴课，古筝课，有大把的时间去培养兴趣爱好。 要么就是请这个特级教师，那个特级教师1v1辅导。 就这个堆资源的方法，哪怕是个半吊子都能考到985好吧？ 起步早，有资源，能力这块肯定要领先。 所以能力这个问题，苏澄要打一个大大的叉号。 按照老头子的想法，这样的穷养方式可以铸就苏澄坚韧不拔的性格，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即便跌落谷底，也能东山再起。 所以第二个问题。 苏澄的性格有没有得到锻炼？ 答案显而易见。 得到了。 但又没得到。 如得！ 苏澄从小“家里条件艰苦”，所以确实培养出了“人穷志不穷”性格。 但与此同时。 从小穿个裤子还要打几个补丁，相应的也很多出一些自卑和敏感。 听到大家在讨论阿迪耐克的时候，插不进去嘴。 听到大家在讨论到底是东方铁心还是北冥雪适合做南宫问天老婆的时候，苏澄连电视机都没看过。 最敏感的时候，别人一个眼神，苏澄可能就会觉得对方在看不起自己。 苏澄曾经不停地对自己说要泰然处之。 但是强烈的自尊心，慢热的性格，以及青春期的焦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如何处之泰然。 但后来，苏澄年龄稍微大一点就好很多，他会把一部分自卑和敏感转化成动力，但还是有一部分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只有金钱这把锋利的钢刀才能剔除。 至于阅历？ 那就更没有了。 苏澄能接触到的不是市侩的小市民，就是社会上看人下菜碟的老油条滚刀肉，要么就是小官僚。 能培养什么阅历？ 跟在班里富哥屁股后面当马仔吗？ 苏澄觉得好像只有给富哥们当马仔才是他窥探上流社会的唯一途径。 当然。 苏澄没当过马仔，个人还是有骨气的，他捧不了这个臭脚。 所以他二十九三十了，还是芸芸众生中一个不起眼的吗喽，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非要说不一样，可能就比别人多了一口气。 发誓用双拳打破家徒四壁的那口气！ 但这口气，跟老头子想培养的“坚韧不拔”可差远了。 什么任何情况下都能沉着应对之类的，苏澄做不到。 他也会情绪崩溃，也会意气用事，对人对事也会上头。 至于吃苦。 这压根算不上什么优点。 谁还吃不了点苦啊！ 尤其在九州。 一个比一个能吃苦。 女朋友？ 哈哈！！ 苏澄光长得帅没用啊！ 没错，他继承了老爹优良的基因，长得很帅，像动漫男主。 但是光帅真没用。 关键是没钱。 最保底的，苏澄连个特长都没有。 他要是会弹吉他，还可以靠着自己这张帅气的脸和嗓音转型去当rapper。 指不定运气好能碰上自己的真命天女。 所以！ 归根结底一个问题！ 按照老头子的穷养方式，苏澄成大业了吗？ 没有！ 反而因为穷，吃了很多不该吃的苦。 “不行！” “我得把自己吃得苦都补回来！” 现在是2015年。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我会在九年以后才能接班。” “必须提前！” 苏澄看了看昨天晚上切豆撅子的那把菜刀。 “嗯……倒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 小时候苏澄家里“穷”，老爹经常去偷摘别人地里的玉米给他吃。 苏澄一直记到现在，因为太感动了。 现在看来…… 都是装的！ 虽说是装穷，但眼神里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只是教育方式错了。 苏澄要纠正老爹的教育方式。 趁着这几天放十一假期，苏澄直接买了一张回家的票。 苏澄没有提前给老爹打电话，他要来一个出其不意，直接摊牌！ (本章完) 第2章 儿子突然袭击了我！ 第2章 儿子突然袭击了我！ 这就是苏澄打出的一记重拳。 出其不意，趁着老爹没有任何防备突然袭击。 然后直接找老爹摊牌，说自己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了，逼老头子放弃“接班人计划”。 苏澄当天晚上就在京州西站检票，然后坐上了回老家的车。 苏澄的“老家”在豫州的最北边的一个小城市。 距离省会仅200公里，但是却被划进了京津冀都市圈，是相当穷的一个小县城。 抽象的是，这里没有高铁站，但却有飞机场。 除了公务员经济，剩下的就是房地产经济，全靠这两样支撑。 什么？ 跑题了？ 没有！ 房地产经济都有什么？ 土地、卖房、建材、耗材一条产业链下来，大家都有钱赚。 所以一般小县城的职业无非那几样。 开半挂车运钢筋钢卷。 要么是搞装修，做防水，刮大白，吊顶等等。 而苏天言从一开始给自己包装的身份是农民工，后面就跟苏澄说自己转行做了装修工人。 众所周知，这份工作是体力活，又苦又累，而且收入极其不稳定。 不得不说。 老爹是找专家研究过的。 或者他自己对县城经济发展研究的就很深。 这个身份很适合伪装，也和小县城的职业和身份匹配。 苏天言想要营造的就是一个，老爹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你不好好学习就是对不起老爸我每天的付出。 这种亏欠式的教育，也是老爹错误教育方法的一种。 老爹可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股市里能杀个七进七出，跟爷叔打的有来有回，随随随便活埋阿宝这种人物。 但教育孩子，苏澄认为他真是一窍不通！ 当天晚上。 苏澄临下火车前的半个小时，才给老爹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出站以后，没有老爹的人影，只有大巴司机在招揽乘客。 “故城故城！” “林城林城！” 苏澄环视一周，都没看到老爹的影子，不得打电话问老爹在哪儿。 “马上到马上到！” 电话里，老爹的语气越是焦灼紧张，苏澄就越是期待。 他提前一个小时给老爹打的电话，他都出站了还没到！ 是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准备？ 毕竟一身的古龙香水和已经被雪茄腌入味的皮肤毛孔，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洗刷掉的。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苏天言才骑着一个破破旧旧的电动三轮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 苏澄认出了那道身影，便走了过去。 苏天言穿着一件皱不拉几的t恤，原本是黑白色的t恤，但是由于“常年的劳作”，所以已经变成了相当潮流的“渐变白灰色”。 嗯…… 装穷都要这么有品味吗？ 苏天言这一身打扮就是很常见的装修工人。 上半身是脏兮兮的白t，下半身穿着迷彩裤，脚下是一双不知道多少年前买的凉鞋。 苏澄再见年轻时候的老爹，突然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刚刚在锦绣小区给人装修呢，才忙完。” “走吧，上车！” 苏澄默默地岔开腿跳上三轮车，然后坐在三轮左边的门板上。 俩人都没咋说话。 苏澄看着老爹的白头发，脏兮兮的衣服，语气和谈吐都是记忆中的那个吝啬抠门的穷老爹。 换做之前。 苏澄甚至都不舍得让老爹大半夜来车站接，肯定自己打车回去。 而且还不能说打车，得说是朋友接的，没钱。 这一刹那，苏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那个在京州累死累活内卷，势要用双拳打破家徒四壁的自己的那种恍惚状态。 要不是苏澄重生回来，他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别装了！ 让你儿子点你的钱有那么难吗！ 跟要你命似的！ 白头发？ 找了顶尖的发型师，一根一根染的吧？ 脏衣服？ 找哪个工人买的？ 还有这个三轮车。 了不少钱吧！ 三轮车后面颠颠簸簸，苏澄坐的还有点屁股疼。 一路上爷俩谁也没说话。 直到回到家以后，苏天言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饿不饿？” “饿的话我给你下碗挂面。” “不饿，我在车上吃过了。” “火车上吃的？” “嗯嗯，盒饭，25，还加了个鸡腿。” 换作之前，苏澄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绿皮车和泡面才是标配。 但苏澄今天故意说了出来，就是在观察老爹的反应。 果然不出苏澄所料。 老爹先是微微一愣，但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哦哦，行。” 两人坐在沙发上，老爹打开了电视机，随便播了个台当做背景白噪音，不然显得气氛太压抑了。 他在茶几下面一阵翻箱倒柜，然后摸出了一包软中华扔在了苏澄面前。 我草！ 软中！ 没等苏澄惊讶，老爹就补充了一句：“前两天给人干活，业主给的，我没舍得抽。” 两人点上烟，老爹这才询问：“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 苏澄没打算解释：“嗯，回来了。” “我是说，你咋突然回来了？” “就是想家了呗，然后就回来了。” “噢噢……啥时候回去？” 苏澄：…… 我回来连根烟还没抽完呢，就问我啥时候回去？ 苏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身子坐正，然后正式跟老爹摊牌。 “爸，我想买辆车。” “有钱了整呗。” “你把你那辆迈巴赫给我呗，也省得我钱了。” 苏天言：？？？ 他吓得差点把手里那根刚点上的白沙掉地上。 什么情况？ 儿子发现家里很有钱了？ 不对啊！ 我没有露破绽啊！ 看看这衣服，不够真？ 专门让人从垃圾桶里翻找出来的。 还有那个三轮车，了5000块钱“抢”过来的。 不过很快，苏天言就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什么迈巴赫，我哪儿有迈巴赫啊？哈哈哈哈哈！” 苏澄：？？ 还装！ 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老爹，你就别装了，我知道咱们家里很有钱。” “你是帝豪集团的董事长。” “为啥一直装咱们家里很穷啊？” 苏澄直接把话挑明，不给老爹任何辩解的机会。 苏天言满脸的惊愕，他不敢相信苏澄竟然就这么把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来了。 他伪装了多年的身份暴露了？ “接班人计划”已经要失败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本章完) 第3章 接班人计划 第3章 接班人计划 不仅仅是苏天言。 楼下的监控室的团队也相当的震惊，所有人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自从接到苏澄的电话就开始做准备。 这支团队严密的监视着苏澄的成长，还有专门的心理专家和刑侦专家坐镇。 几小时前，大家一起分析了苏澄突然回家的原因。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京州的工作遭受了挫折，长期一个人，几乎没有社交，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想要回家。 这也是为什么，苏天言没有絮叨25元盒饭的原因。 儿子现在是一个很累很疲倦的状态，想要回家调整调整自己。 在心理专家的建议下，苏天言不能按照往常的人设去逼逼，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不然会再给苏澄徒增很多负面情绪。 而所有人都没想到，苏澄竟然一语道破“接班人计划”。 “翻日志，快翻近期的日志记录！” “外勤部报告！少爷近期没有跟任何可疑的人交谈！” “经济组报告！少爷近期没有任何可疑的消费！没有请过私家侦探！” 根据详细的日志记录。 他们找不到任何苏晟已经知道“接班人计划”的证据。 “报告！少爷近期的社交账号浏览过[大专毕业，四处碰壁，才发现自己老爸是董事长][刚入职是打工人，两年后是少爷]、[戏剧！某辣条集团穷养儿子19年！]、[毕业后才发现自己是少爷]等视频。” “报告！少爷近期的短视频账号发表了一个评论[我怀疑我爸也是富豪]、[晚上回去就把老爹吊起来，逼他承认]！” 破案了！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少爷在试着诈老板！ 负责人通过无线蓝牙耳麦悄悄地向苏天言汇报这个消息，并且告诉苏天言应对方法。 只需要当玩笑对待就可以了。 楼上。 苏天言已经要拖不住了，苏澄步步紧逼，他差一点就摊牌了。 毕竟“接班人计划”只要被苏澄知道，那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保密程度是重中之重！ 但是通过耳机接到消息以后，苏天言一颗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那个老张真无语，才干了十几年就忍不住了。 不像他。 二十多年都坚持下来了。 差点给他整露馅。 苏天言的这幅耳机是内嵌在耳朵里的。 换句话说，就是做了个微创手术，把耳机镶嵌在了肉里。 就算苏澄检查他的耳朵也不怕，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平常充电可以通过无线，几十秒就充满，可以用三四个小时。 黑科技？ 那可不嘛。 这可是上个月西德的最新技术，价值18万美金！ 苏天言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开始跟苏澄打哈哈。 “行了行了，别做白日梦了。” “你爹我要是那么有钱，我还住在这小房子里啊，肯定换个大别墅，再给你找个后妈！” “不对，找俩后妈！” “然后我干活儿的时候，一个给我擦汗，一个给我递水。” 苏天言按照专家的话一字一句的回答了出来。 这话不但否定了苏澄的想法，还可以凸显苏天言没念过书的低级文化水平。 话里甚至引用了“皇帝干活是用金锄头还是银锄头”的言论。 相当符合苏天言的人设。 可信度百分之一百！ 专家提醒苏天言，千万不能陷入自证陷阱，那样就会显得很可疑。 更不要盯着苏澄的眼睛，一般情况下那样会增加可信度，但是也有可能是在确认对方有没有上当。 苏澄听完之后：？？？ 我草！ 老爹这家伙还真是嘴硬啊！ 我都把事情说出来了，他硬是能扯回去。 要不是苏澄重生知道这个信息，恐怕真的被他给骗了。 “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我还得干活儿！” 老爹说完，就自顾自的回到了房间，并且反锁了门。 压根不给苏澄继续摊牌的机会。 苏天言不能当回事儿，只能把今天苏澄的话当玩笑看。 苏澄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把茶几上的那包中华揣在了兜里。 趴在床上。 苏澄左翻滚右翻滚，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苏澄没见过他妈，说生完他就过世了。 这事是真的，重生前苏澄确认过。 不然就是两口子一起演戏骗他了。 苏天言给自己营造的是一个“单亲家庭”。 有专家分析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更坚强，抗挫折能力更强。 苏澄觉得，这可能才是家里没有“演员妈妈”的原因。 至于老爹有没有给自己找“后妈”？ 肯定找了！ 律师在宣读老爹遗嘱的时候，特别提到了一些女性。 而这些女性非亲非故。 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些女人对他都不错，也很辛苦，所以要好好的善待她们，给一笔钱怎么怎么滴。 遗嘱还有一段特别搞笑。 老爹在遗嘱上跟苏澄讲，他在“老家”地下室还有60斤纸箱没卖，让苏澄抽空去卖掉。 卖之前先看看价格，要是8毛就别卖，攒一攒，要是1块钱就让苏澄自己决定卖不卖。 甚至还提醒苏澄，说他认真分析了最新的环保政策，未来有可能涨到1块2。 苏澄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啼笑皆非。 前半段是安置他的女人。 后半段是提醒苏澄纸箱子没卖。 苏澄估计老爹在弥留之际脑子都已经不清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演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墙之隔。 这边的苏天言正在与团队进行通话。 苏天言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却十分紧张。 “现在我儿子什么情况了？快告诉我！” “报告董事长，我们通过少爷现在的行为和微表情进行分析，他处于一个迷茫、无措、而且相当烦躁的心情。” “我们分析，少爷应该在事业上出现了问题。” “董事长，这边建议您明天去买一些排骨给少爷炖一下，不要清炖的，少爷在京州的伙食不是很好，所以明天要多放油多放盐，重口味有利于心情的调节和恢复。” (本章完) 第4章 我被监控了！ 第4章 我被监控了！ 苏澄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倒不是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接老爹的班。 苏澄其实不想接班，他完全可以接受找个职业经理人。 这么大的商业帝国，每天那么多事儿，他哪儿管得过来。 苏澄现在想的是怎么样才能“提前享受富二代人生”。 也不用扯什么虎皮大旗。 md，亲爹的钱，给儿子我点怎么了？ 哪怕苏澄拿几百万买辆跑车，那也是九头牛身上的一根毛尖尖。 毛尖尖能叫败家？ 至于不劳而获。 谈不上，那是他爹。 而且该吃的苦，苏澄上辈子已经吃完了。 假设自己不知道这些实情，然后重生，再打拼一次跟人内卷，那才是大冤种。 此其一。 其二。 老爹这种教育方式没啥意义啊！ 还不如早点让他掌握实权，然后一点一点的锻炼来的实在。 苏澄看过张公子的事迹，他可知道的啊！ 锻炼了个屁。 最后还不是给儿子接班。 苏澄估摸着，老爹最后弥留之际的时候可能也想明白了，不然也不会摊牌改遗嘱。 因为按照原定的规划，“接班人计划”最晚可以执行到45岁。 但要其实到那会，其实已经可以判定失败了。 三十年和五十年有啥区别？ 三岁还看八十呢！ 要是继续执行下去，那才离谱。 老爹在，完全可以凭他主观意念进行评估。 觉得苏澄锻炼的可以了，那他就可以找苏澄摊牌。 可要没了老爹，谁说了算？ 这么大的家业，想搞事的人一抓一大把。 至于苏澄恨不恨老爹这个问题。 爱恨交织。 也谈不上有多恨。 就凭着老爹弥留之际反悔，告诉苏澄实情，让他顺利接班，他对老爹的恨意其实没那么大。 “起码现在获得了重活一世的机会，我有这个信息差。” 还是那句话。 要是重生之后还tm打拼，那才是冤种。 不行，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老爹现在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装糊涂，拿他没什么办法。 关灯的时候，苏澄意外地注意到了两个红点。 一个在门后的墙角。 一个在窗口位置。 这是……监控？！ 卧槽！ 苏澄被吓得差点失声叫出来。 在关灯的不到两秒钟，监控的红灯也灭掉了。 如果不是苏澄眼尖发现的及时，恐怕就忽略掉了这个细节。 也就是说。 他的房间是被布控了的？ 我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澄脑子里回想过了自己曾经在房间里干过的所有事情。 该不会连他一天几次都有做记录吧？ 专门有医学专家来分析他的频率是否健康？ 然后把苏澄的xp记入档案？ 草！ 怎么老早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既然房间里有监控，那其他的地方有没有？ 社交账号？ 朋友圈？ 消费记录？ 这太可怕了！ 等一下！ 苏澄似乎发现了盲点。 他之前在短视频平台刷过一个视频，大概意思就是说有富豪穷养儿子，然后被儿子发现。 当时的苏澄看的很欢乐，不但点了赞，而且还唏嘘地跟风发了一条怀疑自己老爹也是富豪的评论。 如果他的社交账号也被监控着，那么他们肯定知道苏澄刷到了这条视频，发了这条评论。 怪不得老爹那么淡定自若。 他们认为，苏澄是真的在诈唬，所以只当做一个玩笑来对待！ 我也破案了！ 等下为什么要用也？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苏澄该如何破局！ 苏澄认真地思考到深夜。 还真让他想出来了。 首先“接班人计划”的目标是旨在培养出一个性格坚强、能力卓越、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接班人。 那么就得考虑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心理承受能力。 接班人计划实施起来，有意无意中会给苏澄的人生造成很多困境。 苏澄暂时不知道老爹有没有故意给他制造什么困境。 但他觉得现在的处境就相当难。 最困难的时候咸菜配馍，凉水配干脆面。 人生一片迷茫，不知道路在何方。 京州的房子那么贵，按他现在的经济水平一辈子都买不起！ 压力贼大！ 有人能扛得住，有人就扛不住。 抑郁症、轻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答案这不就在我的面前！ 我直接摆不就行了吗！ 只要摆烂，表现出一副丧失奋斗意志，甚至轻生的情况。 老爹可能会觉得他做的太过了，从而主动向他摊牌。 苏澄重生前已经查过了，没有其他私生子。 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其实就算有也没什么的。 苏澄的老妈从老爹白手起家时候就在一起，然后生下来的儿子。 从零到有，含金量可想而知。 看马斯克和他大儿子就知道了。 苏澄管这一招就叫：虾仁猪心！ 压死骆驼的最后半扇猪！ 第二天。 苏澄一觉睡到中午。 刚睁眼，就闻到了从外面飘来的肉香。 紧接着的是他的肚子咕咕一阵叫。 苏澄走到厨房一看。 发现老爹正在忙活。 “起来了？” “今天给你整几个硬菜。” 各种香料卤出来的牛腱子。 加了豆瓣酱的浓汁炖鸡腿。 红烧排骨。 菜确实挺硬。 苏澄偶尔去帮下忙。 他记得小时候也没少吃，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老爹亲手做的。 但今天他能确定了，这三个菜确实是老爹亲手做出来的。 他寻思老爹还挺下功夫。 应该是找了重金请了老师傅教他咋做。 苏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吃了一次鲍鱼和龙虾，老爹说那是菜市场老板清货便宜卖的，才几块钱一斤。 小时候他都不知道啥是鲍鱼，甚至以为市面上的龙虾都是波士顿龙虾。 后面苏澄还吵吵着要吃，但老爹没敢再做。 这会苏澄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苏澄倒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肉。 老爹准备了不少，光是买肉得好几百块钱，管饱管够。 奇怪的是。 这次吃饭的时候，老爹没有进行那种亏欠式教育。 换作以往，他肯定会说“要不是你在家，我肯定吃水煮白菜，整点豆腐对付对付”之类的话，好让苏澄心生感激。 “吃吧吃吧，多吃点。” (本章完) 第5章 背影 第5章 背影 “少爷吃的好香！” “给我也看饿了。” “少爷这么喜欢吃，看来董事长的厨艺并没有退步啊！” 苏澄自从上大学以后，董事长就基本上不做饭了。 团队原本还想着请个主厨过来，但董事长坚持要自己做。 他们天还没亮就去挑最新鲜的牛腱子，就是那种刚从牛身上割下来的，送到苏天言手里的时候肉还在抽抽。 按照团队的建议，是把菜做的更油更咸。 为此，苏天言还发了脾气：“妈的，你们想让我儿子变成大胖子？” 苏天言并没有按照团队的建议，而是照着他自己的做法，味道更浓，也更香。 谁说重油重盐才能做的好吃了？ 就这么大吃大喝三天下来，效果比团队想象的还要好。 “少爷的心情感觉已经很好了。” “董事长英明！” “少爷在小本子上写写算算，不知道在算着什么。” “监控放大，看少爷写的什么！” “看不清楚，少爷的身体挡住了。” “外勤组，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少爷的本子拿过来，拍个照也行！” “机动组，有没有机会把少爷引开，我们只需要5分钟就足够！” “不行，少爷随身携带着在屁股兜里，引开了也没用。” “扒手组试着找找机会，算了别找机会了，少爷改放牛仔裤前面的兜儿了。” 苏天言早上跟儿子告别说自己上班去了，然后转了个大弯子来到了监控室。 “我儿子什么情况了？” “董事长，少爷的心情好了很多，状态也恢复了不少。” “我们分析，您对少爷的爱起了很大的作用，家庭就应该是他的避风港湾。” 苏天言不屑一顾：“扯淡！” 男子汉大丈夫。 一遭遇点挫折，就往家里跑。 这成何体统！ 还有点男人的血性吗！ 他要是苏澄，就算死，也死在奋斗的路上。 碰到点事儿就回家，躲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这能成长吗！ 此时有人站出来劝阻：“董事长，其实少爷也是想您了。” “董事长，您上次跟少爷见面还是七个月之前，都半年多了！” “十一长假，下次再见到您就是过年了诶！” “是的呀董事长，就算是都市的精英高管大多数都选择这个假期回家看看。” “董事长，再成功的男人，也是要顾家庭的嘛。” 苏天言没说话，他对这个事儿不置可否。 他不想辩论这个东西，也没必要辩论。 苏澄是他儿子，他来决定教育的方向。 “董事长，我们还有个情况要汇报。” “少爷这几天一直在写写画画。” “虽然没有看到写的什么，但是我们推断，应该是心里筹划着什么。” “我们分析，少爷应该是感受到了家庭的爱，父亲的恩爱，正在认真规划着人生的目标，规划着自我提升的计划！” 苏天言听到这个情况，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往沙发上一坐，手往旁边一伸，就有人把剪好的雪茄放在两指中间。 嘶~ 呼~ 他终于得以一口喘息。 这三天可把他给累死了。 苏天言感觉家里的锅越来越重了。 端个十几二十斤的牛肉还得咬牙。 不对。 苏天言反应过来。 是他开始慢慢变老了，身体正在走下坡路。 那就更不能放松了。 “行了，在家也歇了三天了。” “你们安排一下，把他调回去。” “收到！” 家里。 苏澄突然收到了一条公司群里@全体的短信。 休假中止，所有人明天10点之前必须报到，有紧急工作。 明天就得走了？ 苏澄这几天在家待着确实没什么意思，他已经有点想走了。 他待下去的原因是想试着看能不能找出老爹的破绽。 但老爹伪装的很好，而且相当周密。 压根找不到任何漏洞！ 所有东西都能解释个所以然。 而且房间里还有监控，妈的被人监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正好公司通知，有借口回去，先离开这个被严密监视的地方再想办法。 晚上。 苏澄跟老爹说自己要走了。 “啊？你要走了吗？” “这么快，不在家多待几天？” “你上次可是回家可是七个月之前啊，都半年多了。” “我舍不得你啊儿子！” “没办法，公司紧急通知，我得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晚上就走。” “我送你吧。” “嗯嗯。” 苏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坐着三轮车，吭哧吭哧来到了车站。 苏天言把三轮车的手刹拉好，然后转头跟苏澄说： “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苏澄看车站对面有几家开着的便利店，但是要过去的话就得穿过马路，还要翻几个栏杆。 苏澄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 没多久，苏天言拎着一个车大塑料袋回来了。 塑料袋里装的全都是桶装的方便面，成包的火腿肠，小面包，几瓶矿泉水。 “在外面买便宜，里面要贵很多。” “我走了，到那边给我打个电话。” “进去吧，现在检票的少。” “好！” 苏澄背着包，拎着这一大袋东西进了车站。 不远处。 苏天言把手按在耳朵上，迫切地询问：“怎么样？我的表现怎么样？他有没有被感动？” 耳麦里面传来声音：“董事长，您刚刚的表现太好了，张力十足！” “少爷肯定已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们监控室的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苏天言也觉得他演得好。 他的身体还是挺健硕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但为了演好这一段，他把朱自清的《背影》反反复复地读了很多遍，去想象那种“蹒跚”的体态，尽量把老无力的状态给演出来。 这上了火车不得哭死啊！ “行了，我们的任务暂时结束，你们的高铁票是8点对吧，收拾一下回京州吧。” “外勤组和机动组在火车上继续跟进。” 说完，苏天言就停在了路边。 不到三分钟，一辆京牌的梅赛德斯迈巴赫缓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对了，你们谁过来把这个三轮骑走，给我停车棚里就行了，盖上塑料纸啊，别下雨给我淋了！” (本章完) 第6章 一纸调令 第6章 一纸调令 苏澄被油到了。 他刚刚明显在老爹身上闻到了一股雪茄的味道。 不同于普通的烟臭味儿，那股味道是沁人心脾的烟草香味。 妈耶。 整什么朱自清，整什么背影啊！ 还玩上煽情那一套了。 一个身上带着雪茄味的老爹给儿子买泡面吃。 这能让人感动吗！ 虚伪！ 太虚伪了！ 苏澄没揭穿。 因为他揭穿不了。 老爹肯定会找个让苏澄无法反驳的借口。 还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苏澄这两天一直在房间里写写算算，就是在分析自己到底哪里受到了监视。 在家里的时候他没敢轻举妄动，怕引起怀疑，让人发现端倪。 但是上了火车以后，苏澄觉得可以行动了。 这几天他试验过了，各类的账号肯定都有人时刻关注着。 首先是短视频账号。 苏澄忍着心痛直接注销。 这个号他已经养了很长时间了。 什么修驴蹄子、盖房子、洗地毯、翻新车辆，还有他最喜欢的荒野独居。 但没办法。 被监控了，那就只能注销。 其次是微信和qq。 苏澄把朋友圈权限改成了仅个人可见，qq空间更是直接锁掉。 “今后不能给人瞎点赞，瞎评论了。” 最后是各购物消费类app。 尤其是tb和pdd。 经过苏澄这几天研究，他发现tb有个蚂蚁森林。 只要通过zfb消费，就会有能量在蚂蚁森林里面产生。 而苏澄的zfb好友则可以看到能量。 就好比他刚刚买的这张火车票，蚂蚁森林里产生了257g的绿色能量。 大额的就那么几种：买车票、买电影票、还呗和信用卡之类的。 虽然看不到具体购买了什么，但是可以根据他最近的行为进行分析出来。 关闭！ 除了zfb，pdd上面还有个拼小圈。 这个更夸张，连分析都不需要分析了，好友直接就能看到他买了什么。 还有外卖等级之类的。 关闭！ 全部关闭！ 苏澄在本子上列举了所有能让人监控到的软件。 这还不是专业监控，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来的。 至于手机监听，那应该不至于。 清理完这些。 苏澄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很快。苏澄就看到工作群里有人问，到底是什么工作这么紧急，还在家陪老婆孩子呢。 领导和组长都说不知道，是大领导安排的，要梳理一些档案之类的，没人手。 等一下。 苏澄似乎发现了盲点。 他就职的这家公司该不会也…… 苏澄任职的是一家咨询公司。 十几年前它还有个更简单的名字，点子公司。 而苏澄任职的这家更高端也更专业一些，直接对标的是海外的麦肯锡咨询公司，波士顿咨询公司。 包括但不限于：工商管理、产品优化、有序扩张，为企业的大boss提供分析，好让他们做出更有利于企业的决策。 什么《麦肯锡工作法》、《麦肯锡团队管理》、《麦肯锡七步分析法》，都是出自这类公司总结出来的经验。 要知道，这种公司的员工都是人尖子中的人尖子，有时候985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的入职要求更严格了，必须美本美硕。 苏澄一个普通一本是怎么进到这种公司的？ 他当时还很庆幸，能在这样的公司工作，虽然只是管培生，但还是觉得自己捡到了大漏！ 苏澄立即开始查自己这家公司的股权结构。 公司的结构很特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股东。 最大的股东没什么问题，就是公司的大领导本人。 乍一看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苏澄的情况特殊，这些查企业的软件也不能信。 老爹要是连一些软件都骗不了，还怎么骗他。 在苏澄敏锐的直觉之下，最终发现了端倪。 首先，大领导本人手里有25%的股份。 看着好像是最大股权，但其实上并不是绝对控股。 剩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投资公司加起来，合计有75%的股份。 而这些投资公司甚至都不是皮包公司，而是有自己的投资。 持有人不同，最后联系不到一起，但是他们的投资方向一直都在自己的领域。 母婴产品做的好好的，突然持有了咨询公司4%的股份？ 卖奶茶的突然拥有了公司1%的股份？ 最可笑的是，收废品的公司竟然也持有7%。 虽然苏澄任职的这家公司，股权结构在纸面上联系不到一起。 但是这些持有公司股份的股东，背后都有帝豪集团的投资。 换言之，这些股东都是帝豪集团在其他领域的代言人！ 也就是说。 他老爹苏天言，为了不引起怀疑，做了相当周全的准备。 就连白手套，都一层套一层。 他老子，苏天言，就是苏澄任职的这家咨询公司最大的大老板！ “这一纸调令，就是老爹给我下的？” “被骗了！” “我竟然没反应过来！” 太傻了！ 苏澄前世简直太傻了。 明明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傻到连一点意识都没有，竟然拿命在京州跟别人卷。 继大群之后，工作小群也发来了消息。 组长：[@全体成员，明天10点到岗，有没有问题？] 组长：[都别给我找原因哈，1组2组都能到，我自己放假都没走，明天10点必须全体到岗！] 苏澄：？？？ 必须到岗，还他妈问人有没有问题。 你没走是因为你没买上票，还不舍得买一等座。 买个二等座都得往小群里让大家助力一下抢票。 苏澄觉得他们组长邓强就是个傻逼。 不管他。 苏澄点开副组长的头像，然后发消息：[栗子姐，我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到岗] 叶黎：[你咋了？还在京州吗？还是在家里？] 苏澄：[在京州的火车上，突然感觉发高烧] 叶黎：[那你多休息一下，几点下火车？我去接你] 苏澄：[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能行，你忙你的] 叶黎：[行吧，那你有事儿一定跟我说啊] 黎姐姐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没有强迫苏澄到岗，说想办法帮他找补一下。 一下火车，苏澄直奔出租屋，准备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装死！ (本章完) 第7章 少爷在撒谎！ 第7章 少爷在撒谎！ 苏澄退出自己的所有账号，然后搜索监听监视的视频，开始排除自己房间的监听监视设备。 他没办法保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偷偷溜进来过。 他可看过《窃听风暴》。 趁着房主不在家，各种窃听设备都安装的相当精密。 老爹想要办到轻而易举。 甚至有可能，苏澄租的房子都是被安排好的，在入住之前就已经整好了。 但万幸的是。 按照网络教程排除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偷拍偷听设备。 这说明老爹还是给自己留了点个人隐私的。 “要是这里也被监听监视我真的要崩溃！” “毕竟我现在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 苏澄的计划很简单。 装死！ 装出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样，让老爹感觉他已经被现实击垮，然后逼他主动向自己摊牌！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 苏澄要保证水表不能走字儿，燃表不能走字儿。 更不能点外卖！ 所以吃喝是一个问题。 苏澄原本还打算在楼下便利店买点方便面和水。 但想着，出租屋里面没监控，不代表附近没有人监视他，甚至有可能便利店老板就是老爹的员工之一。 苏澄是真的相信老爹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他索性就没买任何东西，从火车站出来以后就直接回了家里，没有去别的地方。 “还好。” “家里囤着几桶泡面还有两大桶怡宝，还有老爹给我带过来的泡面和水还有火腿肠，能撑很多天。” 老爹做梦也想不到，他为了演绎朱自清的“背影”，去便利店给苏澄买的一大袋子吃的喝的，会成为他现在的筹码之一。 “等我再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就是身家千万亿的富二代了！” “这辈子再也不用吃泡面，买东西再也不用看价钱了！” “挑一辆什么车好呢？” “路虎？迈巴赫？” “不，我还是更喜欢跑车，就法拉利吧，新款的sf90。” 苏澄已经沉浸在为自己挑选座驾的场景了。 “行了，先不想那些了，到时候再慢慢选。” “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好。” 苏澄将出租屋大门反锁上保险，然后把所有的门窗紧闭，窗帘拉上。 原本就没多少阳光的出租屋，被苏澄这么一搞，更是成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山洞。 紧接着。 苏澄把手机关机，不再接任何的电话和短信。 电脑断网。 然后打开他的电脑，开始玩入库很久，但一直都没精力去玩的《荒野大镖客2：救赎》。 这几天苏澄就靠着泡面矿泉水，还有这款大型单机游戏过活了。 苏澄很久很久之前就想玩了，但是盯着页面，却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社畜当久了，都患上电子ed了。” 而现在。 苏澄终于提起了兴趣，点击了那个绿色的方框。 启动！ …… 京州。 二环某栋大平层。 教育团队一行人慌里慌张的在搜集资料和信息。 苏天言推开大门，迈着矫健的步伐，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他站在团队面前，很不满意地诘问：“到底什么情况？” 苏天言收到消息。 他儿子返回京州以后，压根没去单位报道。 而且教育团队也没给自己汇报具体的情况。 苏天言是刚刚才知道的。 白秘书急急忙忙走到苏天言面前汇报。 他是苏天言的私人秘书，同时也是教育团队的副组长。 “董事长，是这样的，我们本想查清楚再向您汇报……” 白秘书调取查阅了周边的监控，并且询问了他们在外面安插的“卧底”，大致还原了苏澄行踪。 昨天在西站下车以后就坐地铁回去了，还路过了他们的便利店，但是没买东西，直接上楼了。 直到现在都没下来过。 根据他们手里的证据显示，苏澄应该还在出租屋。 “你确定吗？” “确定！” 那就奇了怪了。 是睡过头了吗？ 那也不对啊，这都下午了，谁一觉能睡十几个小时？ 而且缺勤受到的惩罚是很严厉的，说不定就要被公司除名！ “董事长，少爷有没有给您报平安？” “没有。” “要不您问一下？” 苏天言摸出他充话费送的手机，这种款式还是那种能抽出来一支触摸笔，屏幕是那种用指甲盖点的而不是手指点触摸的屏幕，属于早就被淘汰的款式。 他原本想打电话，但是刚拨通就主动挂断了，转而编辑了一条消息： [澄澄，你到了吗？怎么也不跟爸说一声呢？] 苏天言编辑这条短信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慈父关怀儿子的感觉。 但实际上，他写字的时候面红耳赤，非常的气愤，连连写错了好几次。 这种手机他早就用不惯了。 最后还是把手机交给白秘书，让他替自己编辑，发送了出去。 没过多久。 他就收到了苏澄的回复： [爸，我昨天太累忘说了，已经平安到了，地铁上信号不好，待会要开会，我先不看手机了哈，等我这几天忙完再给您打电话] 苏天言：？？？ 他把手机交给白秘书。 白秘书看到这条消息以后表情相当的困惑。 ？？？ 少爷在地铁上？ 那这……对不上啊！ 白秘书又把手机递给周边的人，大家轮流传着看了一下。 最后一位心理分析师下了定论：“董事长，少爷可能在撒谎。” 苏天言很不耐烦：“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在撒谎。” 他们手里的证据显示，苏澄还在楼上，一直都没下来过。 总不能挖地道坐了地铁吧。 而且下午应该在办公室工作，坐什么地铁？ 问题的关键是……苏澄为什么撒谎？ 起初有人提议给苏澄找个好点的房子，环境好，休息的才好。 但这个提议被苏天言给否了，觉得这事儿没有掺和的必要。 进了社会，碰到的事儿都应该由苏澄自己完成，这本来就是一种锻炼。 也就是说，房子是苏澄自己找的，并不是他们安排的，里面不像在老家有摄像监听的设备，他没有让人对苏澄的房屋做手脚。 苏天言有点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他们现在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派人过去看看，他在搞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8章 三十六计 第8章 三十六计 亚瑟重重地倒下。 随着镜头移向夕阳，隐隐地出现了一个梅鹿。 苏澄一边流泪一边骂点子王。 “呜呜呜……” “我的亚瑟……” 这还不是游戏的结局，据说后面可以为亚瑟报仇。 苏澄原本还想继续玩下去，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你好，我是物业的，请问有人在家吗？” 苏澄已经玩了好几天游戏了。 这几天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有查水表的。 有检查燃气的。 还有送错外卖的。 现在又来了个物业的。 苏澄离开电脑桌，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确保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 苏澄通过猫眼偷偷往外看了一下。 还是个挺漂亮的小姐姐，苏澄能给她打8分，是他钟意的类型！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老爹可能已经把他喜好哪种女人都已经研究明白了，所以这也是老爹派来的人！ 苏澄寻思，都已经开始对他用美人计了？ 抱歉。 他没那么媚女！ 长得好看就想敲开我的门？ 不可能！ 苏澄又蹑手蹑脚地溜回房间，继续玩游戏。 他要为亚瑟复仇。 又两天后。 苏澄终于在雪山枪毙了迈狗，把他打成了骰子。 “亚瑟，我为你报仇了！” 苏澄把关机好几天的手机重新开机。 这几天，苏澄除了第一天回了一条老爹的消息以外，就没再看过手机。 公司领导通知他无故缺勤，已经被开除了。 叶黎也发来了消息，还有很多个她的未接电话，问苏澄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回她消息。 苏澄看到这里其实触动。 叶黎和苏澄是大学同学，她比自己高一届，是苏澄的学姐，两人在学生会认识的。 在了解苏澄是单亲家庭，经济条件又不好以后，叶黎一直都很照顾苏澄。 苏澄一直都很感激叶黎，面对叶黎的时候常常化身小迷弟。 说起来。 两人还挺有缘分的。 之前做兼职，在同一家711便利店打工。 叶黎白班，苏澄夜班。 毕业以后，又进入了同一家公司。 虽然苏澄是被“安排”进来的，但也算是有缘分，两人分到了一个组。 叶黎的能力很强，很快就晋升了副组长，现在算是苏澄的直接领导。 除了组长的辞退消息，叶黎的关怀消息，手机上就没有别的消息了。 哦对了。 还有订阅号的消息，外卖让他领满减神券。 以及自动扣费的账单提醒。 这两天，没人再敲苏澄的门。 好像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是的，正常状态下，苏澄是没有社交的。 但是吧，就眼下这个正常状态，反而显得很不正常了。 物业不来了，外卖也不送错了，也不查水表了。 “老爹这么沉得住气吗？” “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 “也不派人来了？” “以静制静？”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男人！ “真不怕我死在房间里啊！” 苏澄觉得如果角色互换一下，他肯定是沉不住气的，可能第二天的时候就找人破门而入了。 但这就是他和老爹的差异。 遇事沉稳、心狠手辣。 如果是名人传记，作者可能还要加上一条家教严厉有方，棍棒底下出孝子等等人设。 苏澄感觉自己如果在读一本小说或者在读名人传记的话，肯定会爱上这个角色。 可惜。 他是我爹。 这种方式具象到他身上，那爱不了一点！ 有监视的情况下，前两天找人敲了敲门，后面就不管了？ 这才刚刚入秋，天气还是很炎热。 满打满算都已经过去六天了。 要是正常尸体，六天都已经发臭了。 苏澄寻思是不是有人在门口一直闻着味儿呢？ 咚咚咚~ 苏澄刚想到这里，门外又有人敲门了。 他下意识地想喊“谁呀”，但是还没发声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苏澄，你在家吗？”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苏澄悄悄躲到门后，通过猫眼偷偷往外瞥了一眼。 外面是一个五官端正，长相非常标致，个子高挑，身材妙曼，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美女。 苏澄隔着两道门都闻到了她身上的荔枝味。 叶黎！ 她怎么来了！！ 咚咚咚~ “苏澄，你在家吗？” 苏澄没敢吱声。 今天是周二，很显然叶黎是请了假过来的。 他从猫眼观察到，叶黎的神情焦灼，十分担心苏澄的模样。 有那么一刹那，苏澄真想开门，偷偷告诉她实情了。 他不是不信任叶黎，反而百分百信任。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容易出事情。 自己已经藏了好几天了，就这样失败了苏澄不甘心。 叶黎在门外足足待了十几分钟，最后才失望的离开。 苏澄松了口气。 成败就在这几天。 事后他一定找到叶黎好好解释。 紧接着。 苏澄的手机上又冒出一条消息。 是刚刚离开的叶黎发来的： [行，苏澄] [你有事儿瞒着我是吧，我生气了哈] 苏澄看到这两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有一种想要冲出门追上叶黎，把她扛回来好好解释一番的冲动。 现在叶黎才刚下楼，估计还没出单元门。 可能2分钟都用不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突然之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苏澄虽然跟叶黎关系好，但他好像并没有告诉过叶黎自己住在哪里啊！ 两人聊天再密切，也不会聊到具体的楼号和门牌号。 之前只跟她提过小区名字：通天苑。 但是吧。 通天苑这么大，光是公交车站就有通天苑南、通天苑北，叶黎不可能找到自己的住处。 唯一的可能是……老头子利用了叶黎。 被监视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他的社交关系给摸的一清二楚了。 故意把自己的住处透露给叶黎，让她来敲门…… 孙子兵法！ 三十六计！ 苏澄用了一招瞒天过海。 老爹就给他还了一招。 这叫什么啊？ 借刀杀人？ 暗度陈仓？ “我草！” “差一点就上当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吧！ 苏澄想了想，这些词语好像都不准确。 反正能够肯定的是，这是一个陷阱！ 附近肯定藏着刀斧手。 只要他敢出门把叶黎给喊回来，就立即会被穿上物业衣服、外卖衣服的“刀斧手”给控制起来。 对！ 这一招叫：请君出瓮！ 到时候老爹那边的危机解除了，再说是一场误会，整的苏晟一点脾气都没有。 “好好好。” “跟我这么玩！” “看来不得不放大招了！” (本章完) 第9章 少爷意志消沉 第9章 少爷意志消沉 “什么？” “那个小妮子都敲不开门？” “这小子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苏天言脾气已经上来了。 今天是苏澄失联的第六天。 他们找了很多人去敲门，都没人应。 后面是白秘书提议，找一个熟人叫门，可能会开门。 所以他们就利用了叶黎。 公司入职表上原本苏澄没有填写自己的具体住址，写的就是通天苑北区。 但白秘书让人加上了门牌号地址，正好让心急的叶黎给发现。 由于是一两年前的事儿，就连苏澄可能都记不清楚，所以没后账。 非常稳妥。 所以就顺理成章的有了刚刚那么一出。 但很可惜。 叶黎也没有敲开苏澄的门。 这几天，团队对苏澄所有能查到的东西进行了严密的监视，24小时有专人盯着。 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向爱子心切的苏天言汇报。 可是他收到的却是一个一个不好的消息。 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原本大家以为是生病了，但是大家查了一星期之前公司的体检报告，身体状况很正常。 假设是感冒风寒那种小病，也没买药啊。 不只是没点外卖，没点过药品。 苏澄连钱都没过。 没有任何的消费记录。 pdd和蚂蚁森林没有任何可收取的能量。 燃气、水表都没走字儿。 至于电表，他们想查，但是电表在房间里面，查不着。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苏澄连的短视频账户都注销了。 要知道，长期以来苏澄都在看洗地毯、盖房子、修驴蹄子之类的视频。 心理专家分析，说明少爷心理压力比较大。 白秘书曾经提议说，给少爷减少一点压力，但是被苏天言给否了。 苏天言认为，压力大是好事儿，这样才能磨炼人。 但是现在……短视频直接销号了。 连减压的视频都不看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苏澄身上此时背负的压力已经爆表了，意志力遭到了工作和生活的重创。 此时此刻。 苏澄处于一个意志力非常低迷的时期。 所以才会把自己关在家里！ 苏天言眉头紧皱。 他不愿意相信这种报告，还在追问：“steam呢？查steam了吗？是不是一直躲在家里玩游戏？” “董事长，过去的两年我们一直在加少爷的好友，但是没有加上。” “但是通过消费记录和生活记录来分析，少爷两年都没玩过任何游戏了。” 事实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苏澄的意志消沉，生活意向低迷。 白秘书可太清楚了。 公司需要经常加班，而且还不给加班费。 苏澄光是从住处到公司，坐地铁就得俩小时，而且还是那种人挤人的状态。 有时候加班晚了，回家都没地铁，只能打车，回到家都凌晨了。 睡觉都睡不好，第二天五六点钟又得起来。 每天都要面临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 再加上京州的房价很高，根本看不到什么留下来的希望。 所以说出现意志消沉的状态，其实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只不过是董事长不愿意相信少爷被打击到了。 白秘书继续提议：“董事长，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心理专家分析说，这种心理状态很严重，有可能会产生轻生的念头，不敢确定少爷会不会……” “不可能！” 苏天言宁愿相信被打击到了，也不愿意相信苏澄会轻生。 只能说，苏天言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 “他没这个胆量！” “董事长，我还是觉得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外勤组可以破门，只需要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了，比如说燃气泄漏，漏电检查之类的。” 他们是真的怕少爷出什么事情。 要知道。 猝死之类的疾病是检查不出来的。 像是心肌梗塞，心脏骤停，连求救都来不及。 这都第六天了。 少爷如果真的猝死，那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尸体都臭了。 苏天言被说动了。 他在考虑。 一切的行动以不暴露为前提。 不管做什么，人别死了。 人要是没了，那他这么多年的教育就付之东流，变成了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 信息组的组员突然向苏天言跑来，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机，大声汇报道： “董事长，少爷的蚂蚁森林突然有能量了！” 什么？ 有能量了？！ 还真是！ 苏澄的蚂蚁森林突然多出了一个绿色能量球。 “16g能量是什么？”苏天言询问。 “4g能量是寄快递，5g能量扫码支付，16g能量是点了外卖！” 外卖？ 没等苏天言指挥。 白秘书就立即拿出腰间的对讲机：“外勤组外勤组，少爷点了外卖，待会让保安拦住看一眼，over。” “外勤组收到！over。” 几分钟后。 “报告，少爷用的不是美团，而是sf同城专送，里面装的是炭！” 炭？！ 一氧化碳？ 中毒自杀？！ 听到苏澄点的炭以后，房间内所有人都像是晴天霹雳，一股电流感从头皮蔓延到脚指头。 如果站在苏澄的视角上来看问题……好像一切都串起来了！ 少爷为什么突然回家？ 因为想见董事长最后一面！ 少爷躲在房间里写写画画，本子上的内容是什么？ 所有人联想到的答案是：遗书！ 滴咚。 苏天言突然收到了银行动账短信，有人往他银行卡里转了钱。 一笔1221元的转账。 一笔7000元的转账。 付款人：苏澄。 知道苏天言玩不懂网络和扫码，所以还特意分两笔给他转账到了银行卡里面。 苏天言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强行把脑髓给抽了出来。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 他脸色突变，立即向白秘书下达命令。 “快快快！” “给我破门！” “把我儿子救出来！” 什么暴露不暴露。 如果人没了，那所有的一切全都没意义！ 白秘书立马拿出腰间的对讲机：“外勤组，外勤组，所有人都给我上，把送炭的给我扣下，先少爷救出来！” “外勤组收到！”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 外卖小哥刚进通天苑没多久，就被几个黑衣男子拦了下来。 他寻思保安也没拦他啊，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抢外卖？ “停车！” (本章完) 第10章 外卖被扣下了 第10章 外卖被扣下了 外卖小哥惊恐且慌张的看着拦住他的男人们。 “你们要干嘛？我就是个送外卖的。” “对，拦的就是你。” 外卖小哥：？？？ “你送的是什么？把箱子打开！” 小哥的箱子被粗暴的掀开，露出了里面包好的炭块。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协助他人自杀？” 自杀？ 外卖小哥愣了一愣。 他起初没多想，但是被拦住了才往细了想。 这大夏天的，买炭块……难道是想烧炭？ 妈呀！ 这要是真出了事儿，他是不是要承担责任啊！ 外卖小哥一想到这里，立马慌了。 “你们是便衣吗？” “不是，我们是他亲戚。” “需不需要我报警。” “不需要，你先在这儿等着，给你造成的所有损失我们来承担。” 黑衣男子们的胸前都有实时摄像头。 苏天言坐在屏幕面前，像极了美剧里正在小房间指挥特别行动的总统。 “苏总，人已经被我们扣下了。” 白秘书拿起耳麦询问：“1组那边画面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传输信号？破门了没有？” 苏天言面色焦灼，他不得不点上一支雪茄，借助尼古丁来缓解紧张感。 这是他纵横商海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压力。 当1组的队长将画面传来的时候，苏天言等人却看到了几个警察。 “怎么有警察？” “谁报的警？” “报告苏总，不是我们报的警，也不是外卖员报的警，他已经被我们扣下了。” “苏总，好像是……叶黎报的警。” 苏天言闻言，脑袋飞速运转，原本刻在dna里的护子冲动又被他强行遏制住，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到冰点的理智。 既然已经有人报警，而且还是叶黎报警，那他们破门和自己手下破门，没有任何区别。 “等等！都别轻举妄动。” “外勤组和1组先躲起来，别聚众引起注意，随时等待我的指令。” …… 房间内。 苏澄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来了！” 苏澄为了这一刻，已经熬了两天两夜，把两只眼睛熬出了重重的黑眼圈，精神状态故意搞的很差。 他把电脑和手机全都格式化，清除了所有的数据。 苏澄知道老爹一直在监视着他，但没想到这么沉得住气。 他点跑腿，就是向老爹传达一个信号。 我tm真的要做傻事了。 实际上苏澄哪儿敢啊。 现在周围360度无死角监视，他相信昨天晚上房间里进了多少只蚊子，老爹那边都有记录。 更别说是跑过来的外卖员了。 看到他点了炭火，肯定知道自己要做傻事。 接下来就是破门而入，以某种理由把他给解救下来。 当然了。 苏澄其实就没打算一次成功，被解救是他算好了的。 被救一次没什么。 如果苏澄接二连三的要做傻事呢？ 总不能接二连三被解救吧？ 换做谁都会起疑。 到时候有可能老爹都知道自己是在故意钓鱼，但是又不敢不救。 因为苏澄只要成功一次，老爹的什么接班人计划就失败了，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简单来说就一句话。 苏澄可以失败无数次。 老爹不能失败一次。 苏澄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好了。 怎么还不破门？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等下。 苏澄有点慌乱。 怎么还有警察的声音？ 苏澄觉得应该不是假扮的。 可这可不在他的计算范围内啊。 苏澄想的是搞老爹，完全没有想着要影响公共秩序，更没有想着要浪费警力。 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 苏澄现在也不太清楚局势了，只能躺在床上装作没听见。 …… “你好，是我报的警。” 叶黎向警察诉说着情况。 她原本很生气，但又放心不下苏澄，所以就报了警。 “他失踪一周了，我怀疑他已经在家里做了什么傻事，希望能够破门调查一下。” 警察叔叔先登记了叶黎的身份信息，然后询问：“你和这个苏澄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还是同事，现在在同一家公司任职。” “小姑娘你先别着急，是这样的哈……失踪超过24小时是可以立案的，但我们现在不能破门，我想先请问一下这个房子是他的吗？” 叶黎摇摇头。 “不是他的还是不清楚？” 这时候，从楼梯口传来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怎么事儿怎么事儿怎么事儿？” “怎么有警察啊？” “这房子是我的，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她是苏澄的房东，住在六层，刚要下楼丢垃圾呢没想到碰到了警察。 在了解了情况以后，房东大手一挥：“害~我当多大事儿。” “同志，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就儿小情侣闹纠纷，是嘛失踪呀？” 叶黎原本就已经很着急了，原本还指望着房东阿姨能帮下忙，没想到反倒说她是芝麻大小的事儿。 “人命关天，我还会报假警吗？” “诶小姑娘你这话说的，改明儿别人说我失踪了，是不是就直接破我家门了？” “再说了，这开锁钱谁付，锁被开坏了谁负责？” 叶黎很想骂人，这种时候了竟然关心她的锁和开锁钱。 “我付，这总行了吧？警察同志，我这个朋友他真的很容易……” 警察开始解释：“这不是锁钱的事情，我们有规定，破锁有硬性要求。” “现在还无法证明是不是真的失踪，需要先定个性，姑娘这样，你别着急，先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叶黎此时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听不进别的声音了。 她举起手掌，狠狠地拍向防盗门。 一下……两下。 “苏澄，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没死就给我开门！” 旁边的房东下意识的撇了撇嘴，看着就疼，这门可是十几年前就装上的，质量贼好。 “嘛呀嘛呀？”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同城跑腿的外卖员走楼梯上来。 “诶？警察同志，这里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一看他这身衣服，好像是同城跑腿的：“你送哪一家？” “就这家呀？” “送的什么，打开看一下。” (本章完) 第11章 我有玉玉症！ 第11章 我有玉玉症！ 众人在看到外卖箱里的东西以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炭！ 叶黎眼睛瞪的很大，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没想到苏澄竟然来真的！！ 她的心头好像被铁锤砸了一下似的。 胖房东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第一反应是担心苏澄死在里面。 但她不像叶黎一样是为苏澄的生命安全担忧，而是怕自己的房子死过人，以后就不好往外租了。 警察同志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立刻寻找开锁师傅准备先进去查看情况。 “警察同志，不用联系师傅了，我这儿有备用钥匙。” 开门以后。 警察同志和叶黎迅速冲了进去寻找苏澄的身影。 他们发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苏澄。 “快，快打120！” 苏澄此时是赶鸭子上架，就算不想进医院也得进医院了。 很快他就被抬上担架，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 苏天言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通过自己人扮成的跑腿小哥胸前的隐藏摄像头洞察了一切。 危机解除。 少爷还活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秘书拿起对讲机诘问：“情报组情报组，你们吃干饭的吗？少爷的房东有备用钥匙的事情怎么没有调查清楚？” 如果知道房东有备用钥匙，他们就直接外勤组想办法搞到钥匙了。 苏天言招了招手，示意白秘书算了。 就算有备用钥匙，他也不可能派人进房间，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苏天言很谨慎。 作为父亲，他护子心切，所以才让所有人立即采取行动，准备破门，这是刻在他dna里的东西。 作为一个商海沉浮几十年的巨鳄，他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将头脑在最短时间内降温至冰点，做出风险最小，收益越大的理智决策。 就像刚刚叶黎返场的突发情况。 苏天言立刻叫停了外勤组。 只要是破门，就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他用了一招瞒天过海。 让外勤组的人穿上外卖员的衣服，带着东西上去助攻。 同样达到了解救苏澄的目的，而且把暴露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这是一个商业巨鳄的下意识行为，被苏天言人为的刻在了他的dna里面。 “苏总，跑腿小哥那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白秘书让人给了跑腿小哥丰厚的封口费，并且扣下了他的衣服、外卖箱、手机+手机卡。 乃至平台的跑腿账号都被白秘书买断。 切断一切苏澄和跑腿小哥的联系，避免所有潜在风险。 白秘书指挥着外勤组一路跟到了医院：“给我把少爷盯死了，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 康乃馨医院。 急诊科。 苏澄被‘强行’验血、拍片等一系列检查，最后医生给出了诊断： “通过血液报告看，病人长期营养不良。” “精神上也有一些萎靡，鉴于病人近期有轻生的想法，我们认为病人患有轻度抑郁症。” “我先给你们开点药，静养一段时间，近期不要让病人受到强刺激。” 叶黎接过鬼画符的药单：“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苏澄也说出了自从他被接出来的第一句话：“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警察同志可不相信苏澄的鬼话，反而单独把叶黎喊到旁边：“小姑娘，如果再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第一时间报警。” 目送警察同志离开，叶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苏澄去拿药。 她敲了敲苏澄的脑袋：“不是，你真要烧炭啊！” “干嘛这么想不开？” 苏澄没回答叶黎的问题，依旧表现出一副很低迷的状态：“嗯……” 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隔墙有耳，苏澄怎么回答都有可能出现漏洞，所以干脆就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叶黎也察觉到了苏澄的情绪变化。 她想着算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问苏澄这个问题。 这样问反而更会加重苏澄的症状。 自从苏澄请假开始，叶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幸亏她报警了。 不然现在就不是推着苏澄去拿药，而是推着尸体去太平间了。 拿完药以后，叶黎蹉跎了几秒钟。 苏澄是单亲家庭，家人距离这里几百公里。 在京州无亲无故，就这种状态把苏澄送回去，叶黎一万个不放心。 她突然想到了医生说的营养不良。 “你饿不饿？” “有点饿。” “那要不去我家吧，我给你炖排骨吃。” “好。” 回去的路上。 苏澄一直保持着沉默。 叶黎以为他情绪不高，所以就没敢主动搭话。 但实际上，苏澄在思考的是自己轻生这回事儿。 他现在不太好向叶黎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今天自己这一出苦肉计原本安排的天衣无缝，但叶黎突然杀出来，打乱了苏澄的计划。 老爹的人甚至都没有露面。 刚刚在医院里，苏澄都有在悄悄留意，但完全没发现端倪。 医生、护士、患者都非常正常，苏澄完全没有发现老爹的眼线。 苏澄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出苦肉计奏效了没有？ 老爹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 苏天言拿着一份医院的报告单端详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手里的这几份报告单是原件。 他的身旁还有专业的权威医疗团队，手里也有一份，同样是原件。 “苏总，正常人血浆白蛋白质的数值应该在35~55g/l，少爷只有15g/l。” “血清转铁蛋白、低分子量蛋白的数值也是异常。” 经过这些专家们确认，医生的判断没有问题。 “现在我们可以推断出，应该是少爷的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然后接连几天都很少进食，结果就导致了营养不良。” “身体没有蛋白质等养分，状态会更差，精神就会更加萎靡。” 甚至专家们认为，医生的诊断都有点不太准确。 因为医院的医生并不知道苏澄最近乃至长期以来的生活状况以及精神情况。 少爷的症状，比医生的诊断要严重得多！ “我认为……少爷不是轻度抑郁症，应该是中度乃至重度抑郁症！” (本章完) 第12章 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 第12章 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 几名专家非常认真地从各个方面分析苏澄出现轻生行为的原因。 首先，他们找到了苏澄近期的消费记录、外卖单，以及燃气账单。 苏澄近期摄入的食物远远没有达到平均水准。 蛋白质不达标，为身体提供能量的几乎全都是劣质碳水。 这就导致了营养不良。 除了前几天回老家，吃了几顿排骨，几乎没有吃过一顿好饭。 其次，监控小组调取了公司的打卡签到记录，以及需要苏澄处理的工作任务。 苏澄连续62天早八晚九，没有请过假。 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长在12小时以上。 最后，苏澄相比较于同时期进入公司的实习生，实习的时间更长，从而错过了一次转正。 其实苏澄是有机会晋升的，但苏天言在转正阶段进行了干涉，他想让苏澄再多实习一年，多磨炼一下。 营养不良+过重的任务+长期看不到转正的希望。 在这种生活压力和工作压力之下，导致苏澄的精神萎靡，生活欲望低下，患上了抑郁症。 专家组们向苏天言解释，这三个原因同时出现的概率非常小。 但没敢指责苏天言。 他是苏澄的父亲，同时也是付给他们薪水的boss，谁敢说他的不是。 但可以这么理解。 苏澄的轻生行为是苏天言过于干涉的直接结果。 因为早在三个月前，监控小组就时刻汇报苏澄的进食情况，并且分析了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但是被苏天言无视了。 他小时候每天菜窝子配咸菜，喝米糠，每天饿着肚子读书都活过来了。 苏天言觉得，现在问苏澄什么是米糠，他可能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米糠都是喂猪的。 营养？ 什么营养？ 苏澄还能吃饱饭，没有饿着肚子，这就已经算够可以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天言故意调低了实习生的工资，降到了3500元。 在京州地区，这个薪资刚刚好在温饱线上。 苏天言听到专家组的分析以后，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给的压力太大。 而是觉得他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废物？ 岂不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 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 增益其所不能。 只有经历了内心的困苦，精神的劳累，身体的饥饿和贫困，才能拥有强大的意志力。 苏澄年纪轻轻，遇到点挫折便松散懈怠，日后怎成大器？ 碰到点困难，不是想办法克服，竟然想着烧炭。 你吗的。 废物！ 废物中的废物。 这要是被他圈子里的那些小弟们知道了，他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 白秘书见状，悄悄上前打圆场：“苏总，现在年轻人的压力很大。” “根据最新的经济报告以及社会现状，少爷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现象。” “苏总您看邻国，不但生育率低，而且自杀率高，其实就是这样形成的。” 众人见白秘书领头，也鼓起勇气开始纷纷附和，大家都表示少爷的压力确实比较大。 苏天言扫视一周。 只是一个眼神，这些专家们就被苏天言的气场吓得乖乖闭嘴。 苏天言不想听到这么多的借口。 他的儿子，应该是那种被打压的只剩下一口气，都能爬起来战斗的人。 可是现状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苏澄这么一折腾，把苏天言准备好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问题是。 苏澄有了第一次轻生。 虽然没有成功，但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苏总，这个应该是不会的，我们近期会密切关注少爷，对少爷所有的动向严密监控。” “现在少爷有一个漂亮女孩子陪着，对他进行开导，我觉得少爷肯定会恢复意志的！” 经过慎重斟酌，苏天言还是听取白秘书的建议，暂时给苏澄松一松缰绳。 “先给他转正吧。” …… …… 京州。 六环外某二居室。 叶黎在厨房里收拾碗筷，苏澄则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苏澄的口鼻随时都能闻到叶黎那乌黑飘柔的长发散发出的新鲜荔枝的味道。 这不是她头发上的味道，是一股体香。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沾的自己头上也都是荔枝味。 但荔枝是翘舌音，为了省一口气苏澄就索性给叶黎起外号叫栗子。 最开始叶黎还很抗拒这个称呼，觉得栗子不好听，像说她是板栗，但慢慢地也都接受了，苏澄一喊就是好多年。 最后就发展成，只要跟叶黎、苏澄混得熟的，都喊她叫栗子。 苏澄发现茶几上摆放着的一本书，便随手拿起来翻着。 书上用荧光笔划线，并且用铅笔做着不同的笔记和批注，以及叶黎在阅读时产生的想法。 等叶黎忙活出来以后，苏澄不禁询问：“这是什么书啊？” 叶黎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回答苏澄：“公司发的，每人都要看，并且还要写读后感。” 苏澄：？？？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叶黎坐到苏澄的身边，向他解释：“你当然不知道了，好几天都没来公司。” 苏澄重新看了一眼书名。 《狼性》。 作者：若尘。 等下。 若尘？ 苏澄记得自己接到的遗嘱里面，财产继承那一块，有一个版权继承。 老爹这辈子写了很多书，用过很多的笔名，其中就有“若尘”。 遗嘱上标注了苏澄会继承老爹所有的著作版权，其中就包括《狼性》的版税。 苏澄问了一下叶黎什么时候发的书。 “返京时候发的。” “里面讲的啥？” “好像是一个大鳄的成长史，还有他的一些商业看法，算是半部自传吧，还挺励志的。” 哦。 苏澄明白了。 老爹这是打算通过让苏澄看书的方式，给苏澄打打鸡血。 但没想到，苏澄压根没去公司报道。 这就导致了，苏澄非但没领到这本“鸡血书”，而且还轻生了。 “我建议你也看看，还挺热血的。” “你看到哪儿了？” “看了一大半了，现在看到作者教育孩子的篇章了，作者说他的孩子出生以后，会人为的给他设置一些障碍，从而起到磨炼心性的作用。” 苏澄：？ 苏澄让叶黎翻到她所说的篇章。 “喏，就这儿。” 苏澄仔细的看着。 原文是这么写的：【如果他克服得了那些障碍，我会为他感觉到自豪】 【如果他无法克服那些障碍，但心性磨砺成长了，我也会为他感到骄傲】 【如果没有克服困难，反而把他重创的爬不起来了，那我会很失望，可能今后都不会再寄予厚望，以普通人的状态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行了】 苏澄翻了一下出版日期。 第一次出版是二十几年前，当时苏澄还没出生。 现在叶黎手里这个版本，已经是第几十次印刷再版了。 “啊，我都没注意。” “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有孩子了吧，你说他真的会这样教导孩子吗？人为的设置障碍？” 苏澄：？？？ 这tm还用问。 苏澄就是那个被人为设置障碍的孩子。 他不但被设置了各种各样可以“磨炼心性的障碍”，而且还tm被严密监视。 苏澄没有回答叶黎，反而问了一句：“你认可这种教育方式吗？” 叶黎轻轻摇摇头：“我不认可。” 苏澄嗯了一声，以他对叶黎的认识，她确实不会认可。 “如果我有了孩子的话，我会对ta进行正确的指引和教导，而不是在背后故意给孩子设立障碍。” “作者的这种教育方式很强势，甚至有一点……畸形。” (本章完) 第13章 有钱了就要忘本 第13章 有钱了就要忘本 两人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 叶黎现在最关注的是苏澄的精神状态，她想确保苏澄不会再有类似的行为发生。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烦心事儿，都会过去的。” “你现在就想，有钱了以后想干什么，想买什么。” 叶黎知道之前实习没能成功转正的事儿对苏澄影响很大。 虽说也是内耗的一种幻想，但总比苏澄现在好得多。 先制止苏澄这种行为，内耗不内耗的以后再说。 要是人都没了，那还不如继续内耗呢。 嗯？ 有钱以后想干什么？ 苏澄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 忘恩负义。 为富不仁。 好吃懒做。 爱慕虚荣尖酸刻薄斤斤计较蛮横无理为所欲为。 有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忘本！ 叶黎：？ “栗子姐，等我有钱了，咱俩就不用吃苦了，你自己吃就行。” 叶黎：？？？ 连叶黎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想揍贫嘴的苏澄。 而是觉得松了口气。 “好好好，你就保持着这种状态就行。” “开玩笑开玩笑，等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买辆车，以后就不用挤地铁了。” “这还差不多。” 叶黎还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她该用什么身份接受苏澄这辆车。 苏澄和她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朋友。 那应该是好兄弟。 自己好兄弟有了钱，送哥们一辆车那有啥的？ “你看你明天要不要去公司，不想去就在我这儿再休息一天。” “我帮你在公司请了一周的病假，跟老邓说的是你住院了，手机丢了。” “到时候别给我说漏了。” “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睡觉了哈，明天还得早点到。” “剩下的排骨汤你可以下点挂面吃，不想动手就给我发消息，我给你点麦当劳。” 叶黎交代完，就回房间休息了。 苏澄也进到另外一个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思考。 重生以后，苏澄还是有点失败的。 第一板斧，他找到老爹直接摊牌，想要打老爹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没用。 人家压根不认。 第二板斧，苏澄装抑郁轻生，打苦情牌。 但阴差阳错杀出个叶黎，把他的想法都给破坏了。 老爹的人自始至终连面儿都没露。 苏澄如果继续走这条路，可能会有优势。 他只需要成功一次。 但优势也没那么大。 因为苏澄不可能真给自己弄噶了。 万一他成功了，老爹压根没发现呢？ 再万一，老东西不是没发现，而是赌苏澄不敢，就是看他是不是在演戏。 你别说，就老东西那心狠手辣的劲儿，真能做得出来。 按照老东西的说法，人就是要经历重重困难。 这种磐涅重生，也在他的“磨难”之一。 死了就死了。 没死才配继续当他儿子。 苏澄原来还不敢确定，老爹“接班人计划”中有没有失败这个结果。 就是既没有达到老爹的预期，又不配享受他的财富。 就在刚刚，他能确定了。 因为老爹书里面写了：【以普通人的身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也就是说是可以接受失败的。 按照这个逻辑。 苏澄每“轻生”一次，可能就会在老爹心里扣一次分，直至把他的耐心全都磨光。 最后可能连死之前都不会改变想法，财产什么的都跟苏澄没关系了。 那他上辈子的苦就白吃了。 苏澄的脑筋一刻不停的在思考。 所以要怎么办？ 就按照老爹的想法一步一步历练吗？ 好像苏澄走这条路的优势才更大一些。 因为他两世为人，已经经历过了“接班人计划”的磨炼。 再加上重生之后的信息差。 如果表现的好，四五年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财产？ 快的话，三四年也不是没可能？ 三四年而已，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 苏澄已经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了。 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好像我就只能走长期路线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能找到证据，抓到老爹的把柄，那不就可以提前继承财产了吗？” 苏澄想了一下。 如果找证据的话，还必须得是实锤证据。 实锤到不能实锤的证据，只要摆在老爹面前，他就找不到任何借口狡辩，只能承认的那种。 “但是找证据和走长期路线似乎并不冲突。” 苏澄已经想好了。 长期路线当做自己的保底。 他可以一些精力放在找实锤证据上啊！ 这两者不冲突。 而且还有一点。 那就是只有他在集团公司体系里，才有可能找到证据。 想靠着他个人的力量找证据，几乎不可能。 必须要接触集团相关的事务。 这也就意味着。 苏澄要回去上班了。 只要能证明老爹就是集团的大boss就行。 是人就会犯错。 总不能老头子一点破绽都没有吧？ 只要苏澄想找，肯定是能找到实锤证据，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笑死。” “这路子相当考验我的耐心啊！” 苏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有志者，事竟成！ 卧薪尝胆，百二秦关终属楚！ “哥们从明天就开始当勾践！” 第二天。 苏澄一觉睡到晌午，还是叶黎的消息把他给吵醒的。 苏澄看了一眼手机，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7:15 栗子：[我走了哈] 栗子：[冰箱里有玉米，你待会可以煮一个，昨天晚上买的黏玉米] …… 8:10 栗子：[我到公司了] 栗子：[好烦，天天开早会，开tm呢] 栗子：[你醒了吗？] …… 9:45 栗子：[还没醒] 栗子：[老邓又在发癫，我真受不了他了] …… 11:55 栗子：[未接听的语音通话] 栗子：[我草，刚刚领导下了个公告，转正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栗子：[未接听的语音通话] 苏澄看到这里脑子才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给叶黎回消息：[刚睡醒] 栗子：[你要不要下午来公司？] 栗子：[领一下转正奖金，好像还不少呢，比我们那时候多] 苏澄：？？？ 他这……转正了？ 苏澄切换app，打开工作钉钉果然发现老邓转发了一个pdf文件，转正名单上赫然有他的名字！ (本章完) 第14章 转正 第14章 转正 苏澄突然觉得，他的“玉玉症”还是有点作用的。 “这算什么？” “给我一点生活的希望，好让我继续前进？” 苏澄觉得肯定不完全是好事儿。 转正是转正了。 但相应的。 肯定也在老爹心里扣分了。 苏澄起床以后热了热昨天晚上剩下的排骨，然后用叶黎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随即前往公司。 苏澄原本想找叶黎打听一下情况，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苏澄索性就直接去找邓强报道。 邓强坐在办公室里抽烟，眼睛盯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 看到苏澄来了，邓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说自己这会在忙，让苏澄先等一会。 紧接着就开始啪啪啪敲键盘。 苏澄就这么在办公室里站了好一会儿，起码得有四五分钟。 捏吗的。 苏澄太了解邓强了。 明明没在忙，看他来了就开始假装自己在忙，故意晾着他。 给这b人脸了。 搁哪儿瞎几把敲什么呢？ 正当苏澄准备开骂，邓强双手就从键盘上离开了，他这才肯给苏澄搭话：“你住院了？” “嗯。” “怎么回事，做手术了？” 苏澄没说自己做手术，他其实有点想说自己阑尾炎。 但要真说了自己阑尾炎住院，这b人下一句肯定就是看苏澄的口子。 别不信，这b人是真能做得出来。 苏澄把他的诊断报告递了过去。 他早就准备好了应付郑强，所以直接就把日期给抹掉了。 邓强看到诊断报告以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难以置信之色。 “你？” “抑郁症？” “嗯。” “住院了几天，手机丢了，所以让叶黎代我请假了。” 邓强本来不打算轻易放过苏澄。 什么手机丢了，代请假，在他这儿不过关。 起初邓强就因为苏澄没有按时到岗有点情绪。 虽说找叶黎请了假，但他才是组长。 他没点头，苏澄就敢不到岗？ 谁给他的胆子。 邓强其实一直很奇怪。 公司明明不缺人，但是却来了一波“扩招”。 招了一批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其中就有苏澄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生。 这种应届生一抓一大把。 倒不是一本不行，叶黎也是一本，但人家能力强啊，笔试面试都第一，实习阶段的评估成绩也排第一，现在都提到副组长了。 反观苏澄。 在二三十个管培生，苏澄的实习评估成绩倒数。 按照惯例，实习期一到，根据评估的成绩，要么录用，要么辞退。 就数着苏澄延长了一年实习期。 公司可从来都没有这种先例。 邓强甚至没想到，人事那边直接给苏澄转正了。 要知道，实习生是否能留下，除了成绩评估，还要经过几道评估环节。 而在评估环节，最主要的参考就是他这个组长的报告。 人事那边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给苏澄转正了，这让邓强更不爽了。 邓强倒不是不想给苏澄转，最起码得通过他吧？ 不然他这个组长的威严在哪里？ 这事儿人事部那边办的不地道。 抽空他还得去问一问，背后是谁主的事儿，还是苏澄找了什么关系。 邓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啪的一声丢在苏澄的面前，然后又摸出一张单子传了过去。 “这是转正奖金，两万。” “在单子上签个字。” 苏澄在签字的同时，邓强又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本崭新的书。 《狼性》。 “这本书看完，月底之前给我交读后感，计入年终成绩评估。” 邓强交代完以后，便把那副白脸收了起来，继而变成了一副红脸。 “苏澄，你进来也快两年了，应该知道咱们晟跃的实力。” “我再给你透个底儿，翻遍整个公司，没有比你学历更低的。” “虽然你的学历不高，但你的勤奋我都看在眼里，能力不能力的先不说，但你是我见过最上进的一个。 “转正以后好好干，好好珍惜咱们公司给你提供的平台。” “别让这什么玉玉症影响到你，调整调整心态，好好干，继续保持那股冲劲儿。” “之后公司评优评先什么的，我都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苏澄：？？？ 我草。 这什么意思。 cpu我。 还是看上我手里这两万块钱了。 什么叫学历不高。 歧视是吧！ 还有那个“能力”。 老子干的比谁差？ 勤奋不勤奋的，轮用得着你说啊！ 你算老几！ 邓强的这些话苏澄全当放屁。 这会儿开始说好听的了，觉得我好你咋不给我在报告上提转正的事儿。 苏澄能确定的是，他的转正有老爹插手，故意让他多磨炼一年。 但如果，苏澄是说如果。 如果邓强在报告上写了一些好的评价，或许老爹就不会给他延长这一年实习了呢？ 那苏澄不就少吃一年苦吗！ 报告上但连句话都没有，连个建议都不给，还搁这儿pua下属。 苏澄在心里暗暗骂了一炮。 邓强看到苏澄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感觉到惊讶。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没点表示？ 给你两万你真拿两万啊？ 转正的员工孝敬组长转正奖金，已经算是职场潜规则了。 哪个不是孝敬个五千一万的。 至今为止，他收到最少最少的都是3000。 有没有不给的。 也有。 但在他组里混不长。 邓强敢这么暗示，还是因为他对苏澄有一定的了解，不是那种情商为零的傻子。 之前还经常到他办公室擦桌子、扫地之类的。 平常邓强连取快递外卖的活儿都交给苏澄，苏澄都上赶着去做。 不是。 现在怎么个事儿？ 苏澄连个屁都不放？ 他真打算一毛不给吗？ 他们部门不是所有实习生想转正就转正的。 多少人想拿奖金孝敬他，都没这门路呢。 转正这一环节就被卡住了。 苏澄当然听懂了邓强的暗示。 话里话外，就是想让苏澄表个态。 别说孝敬他奖金了。 连顿饭苏澄都不会请他吃。 nmd。 给他脸了。 “邓组长。”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还得去人事那边一趟，走一下后面的手续。” 邓强：？？？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本章完) 第15章 欢迎加入晟跃咨询 第15章 欢迎加入晟跃咨询 苏澄还真没理邓强，转头就往人事部走。 走廊里，苏澄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嗯？” “老头子打来的？” 接听以后，听筒里便传来了亲切的声音。 “歪？儿砸？你咋给我转了那么多钱诶？” “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那边没事儿吧？” 苏澄：？？？ 苏澄很想在电话里直接怼老头子：我有事儿没事儿你不清楚吗？！ 他觉得自己被拉上救护车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别的不说。 就老爹的能量，整一份他的诊断报告都不成问题！ 还假惺惺打电话过来，苏澄都想笑。 nmd。 那是他的“遗产”。 全部加起来有八千多块呢！ 说实话苏澄还真不想转，他全身上下就那么点家当。 但如果不把钱给全清了的话，他的“轻生”没有威慑力，真实性也不够。 一个人在死之前，肯定想着把自己身上的钱给处理了啊，包括各个银行卡，微信支付宝，还有qq钱包余额什么的。 要不是发了两万块钱奖金，他都得找叶黎借钱过生活。 “没事儿啊爸，就是想给你转钱。” 苏天言又问：“那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苏澄：…… 你就非得问！ “是这样的爸，我手机丢了，我怕别人把钱给我转走，所以就先转到你账户上了。” “我怕你说我又得钱，所以刚刚没敢跟你说。” “之前没接到电话，后面想再打回去但是给忙忘了。” “哦哦，是这样啊……” 父子俩很默契。 苏澄没提自己住院轻生的事儿。 苏天言也没揭穿苏澄拙劣的谎言。 紧接着，老爹又贱兮兮地问：“那我用给你转回去不用？” 苏澄：…… 你倒是转啊！ 真想转就不问他了。 苏澄装作很真诚，很孝顺地说道：“不用了爸，这钱您拿着吧，我今天升职了，发了一笔奖金，手里现在不缺钱。” “我的工资也涨了，以后我每个月都给您转一笔钱。” 老爹听到苏澄升职加薪，很兴奋的样子：“升职了？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 放在以前，苏澄会觉得老爹是真心为他高兴。 但是现在……苏澄怎么听着老爹演的这么假呢？ “对了儿子，你以后还打上次我那张农行卡上就行，这个微信支付宝什么的，我不会用啊。” 苏澄：…… 他就是客气一下，展现展现自己的孝心，没想到老爹真要啊！ 晟跃转正后的保底工资是一万五，然后还有绩效、提成、全勤、奖金、补贴什么的，扣完税、缴完六险二金到手应该能有一万八左右。 一万八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高了，但在京州这个地界也就是个中下等水平。 更不能跟老爹这种人比了。 一。 二。 苏澄都不用默数到三，就这两秒钟，老爹就已经赚了几百几千个一万八。 都已经这么有实力了，还惦记苏澄手里这仨核桃俩枣。 真表脸！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两人就准备撂电话了。 “加油儿子，好好干，爸相信你一定能成事儿！” “知道了爸。” 苏澄算是看出来了。 转正。 发奖金。 打电话鼓励。 这些行为都是在给苏澄打鸡血，给他生活的希望。 潜移默化的劝阻苏澄不要再做傻事。 幸亏苏澄已经想明白了。 要是还走轻生的老路子，肯定行不通。 苏澄走进人事部，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接待了苏澄，很快走完了剩余的手续，并且为他制作了新的工牌。 最后不忘跟苏澄来一句：“欢迎你加入晟跃的大家庭。” 帝豪集团涉及多个领域，拥有很多个跨国巨型上市公司。 晟跃只是众多公司的子公司的子公司之一。 苏澄寻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爹就是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长。 他原本就是这个大家庭的太子？ 转正以后的苏澄很快就被几个神秘人给叫到了会议室里约谈。 他们是帝豪集团总公司的人跟苏澄说了一大堆事项，然后让他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内容就是不让苏澄随便泄露账户密码，不让他为他人查阅转述信息，各种乱七八糟的保密条例，还有什么刑事责任之类的警告。 反正就是，但凡违反条例后果很严重。 这是转正的必备流程。 签完这个保密协议，苏澄才算真正的转正了。 除了薪资待遇，实习生管培生和正式员工有一个最基本的区别。 那就是访问公司资料库的权限。 有了这个权限，苏澄才能查阅更多的信息资料。 等保密部门走了以后，苏澄一刻也没闲着，立即就利用自己的权限去查资料。 什么狗屁保密，苏澄通通抛在脑后。 他试图从茫茫多的信息中寻找出关于老爹的蛛丝马迹。 但遗憾的是，苏澄没有任何发现。 “这老登藏的那么深啊！” 突然间，苏澄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差点给苏澄吓一跳。 叶黎微笑着询问：“什么藏得深，你在说谁啊？” 苏澄笑着摇摇头：“没谁没谁。” “同事说你刚刚找我？”叶黎说着眼神就瞥到了苏澄的新工牌。 工牌是在苏澄胸前搭着的，此时叶黎站在苏澄的背后。 叶黎之所以能察觉到苏澄换了新工牌，是因为绳子的颜色变了。 没错。 职场就是存在相当森严的等级。 实习生不但工牌不一样，连绳子的颜色也和正式员工不一样。 她随手就从苏澄脖子后面扯了出来：“哟，这么快就办好了？” “人事那边效率高。” 叶黎低下身子附在苏澄的耳边询问：“老实交代，发了多少奖金？” 苏澄左右看了看，告诉了她答案。 “耶？” “比我们那个时候多啊。” “你咋不说我还多当一年牛马呢？” “那倒也是。”叶黎撇撇嘴，“咋说，晚上要不要搓一顿，庆祝一下你入k？” 入k是他们的职场黑话。 公司上下的等级分为k56789+。 实习生、管培生、外包等非正式员工不以“k”来算等级。 一般员工转正是k5。 但苏澄业务咨询部门是主力部门，所以一旦转正就是k6，也就是专员。 叶黎是副职的组长，已经升到k7了，属于高级专员。 像邓强那种就是k8，组长。 苏澄委婉的拒绝了叶黎的提议。 这让叶黎秀眉微蹙。 她提议搓一顿，除了庆祝苏澄入k，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她还怕苏澄搞点啥不理智的行为。 不过可能性应该很小。 之前3500，一年也就四万块钱，还要抛去吃喝住行，不倒欠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转正以后18薪+六险二金+提成补贴奖金，还有15天年假。 经济状况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但叶黎没放弃，继续说道：“你怕请客啊还是咋滴！” “不不不。”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16章 第三板斧 第16章 第三板斧 苏澄拒绝叶黎的原因很简单。 如果自己跟叶黎出去吃饭，说不定晚上又把自己拉她那过夜了。 以苏澄对叶黎的了解，她肯定会这么干。 这么一搞，叶黎肯定就会上老爹的监控名单。 苏澄寻思，他这步棋走的是真臭。 谁想到竟然把叶黎牵扯了进来。 所以苏澄才不想再跟叶黎表面上有什么更多的联系。 万一哪天叶黎上班丢垃圾，结果忘了拿什么文件回来取，发现她丢的垃圾被人捡走了。 那也太恐怖了。 肯定会每天压抑害怕地生活吧，最后不得不搬家。 但是搬家可能也解决不了。 叶黎也是有隐私的，苏澄不想让老爹过多关注到叶黎。 苏澄的猜测是对的，叶黎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主要是害怕苏澄再做什么傻事，所以想着这几天都让苏澄去她那儿。 等什么时候复查医生说没问题了，她再把苏澄放回去。 所以苏澄不得不向叶黎说明，他已经好的多了，不会再那样了。 最后又说了很多热血、奋斗，看起来很有斗志的话语，这才把叶黎应付过去。 “好吧，那你今天下班回去了早点休息。” “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这几天晚上我都不开静音。” 妈耶！ 不开静音！ 苏澄在叶黎那已经是最高待遇了。 “好。” 苏澄除了不想让叶黎登上老爹的监控名单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是真的有事儿。 晚上九点，下班以后。 苏澄带着刚发的两万块钱，直奔五公里外的电瓶车店。 “老板，有没有电动车卖？” 这时候的老板已经在拖地收拾了，苏澄要是来的再晚点肯定就关门了。 “有！” 老板见来了生意，就放下手里的拖把，开始为苏澄介绍起来。 “你要哪种？” “就那种耐造的，续航公里数长的。” 店铺老板一听这个需求，立马就明白了苏澄要干什么，紧接着便向他介绍起了一款脚踏式的电瓶车。 “这一款，比其他牌子多两块电瓶，续航可以跑140公里。” “小伙子，你是要跑外卖吧？” 苏澄纳闷，他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 “对。” “那我建议你明天白天再来，今天太晚了，我白天可以再额外给你加两块电瓶，续航可以到190公里以上，再给你刷个程序解一下限速……” 苏澄：？？？ 续航190公里？ 还能解限速？ 这不得飞起来啊。 店铺老板看苏澄一脸惊讶的表情，以为他在怀疑质量，便拍胸脯向苏澄表示：“放心，绝对稳！” “你可以去各个站点打听打听，几个单王的车都是从我这儿出的。” 苏澄摆摆手，他表示不需要那么高，今天他就想把车开走。 “多少钱？” “5500。” 苏澄其实不想墨迹，直接付钱骑车走人。 但他又怕附近有老爹的人，毕竟近期他可能要受到重点关注的。 如果太痛快了的话，反而会引起怀疑。 “便宜点。” “5450。” 苏澄：…… 你丫挤牙膏呢。 “老板，我诚心要。” 经过几轮讨价还价，店铺老板也想早点下班回家，最后就给苏澄便宜了400块，价格锁定在5100块，还附赠一个三箱。 不过这不是苏澄的目的。 目的是讨价还价这个过程，得表现出来。 不然不符合他这个穷小子的人设。 有了钱就大手大脚，在老爹那肯定是扣分项。 付完钱，苏澄准备骑车走人。 结果临走之前，店铺老板又把苏澄叫住，给他塞了一副蓝色缝线的粗布劳保手套。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应该是兼职吧？” “嗯。” “你悠着点跑，不要太拼命，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最重要。” 这老板人还怪好嘞。 苏澄的第一反应是感动。 第二反应是，这老板不会是老爹的人吧？ 很快苏澄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肯定不是老爹的人，因为苏澄买电动车的想法是几个小时前才产生的，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谢谢老板，我走了。” 虽说是两块钱一副的便宜货，但确实很顶用，手顶着风一点都不冷。 苏澄按照导航，来到一个外卖站点找到了站长注册骑手。 这也是他提前用手机偷偷联系好的。 没错。 苏澄要跑外卖。 但不是真的要跑外卖。 是的。 苏澄仍然没有放弃实锤老爹的身份。 根据欧美最早一批的心理学家在1967年的通讯连锁实验中的“六度空间理论”就已经得到了验证。 这个理论的核心思想是，在足够优化的情况下，只需要通过6个人，就可以结识任何你想要认识的人。 2006年，微软又对这个理论进行了实验。 结果发现，这个星球上任意两个人互相联系的桥梁平均需要通过6.6个人，进一步确认了六度空间理论的正确性。 这，就是苏澄的第三板斧！ 他平常上下班时间是固定的996，没有周末和节假日。 所以基本上没时间去外面收集老爹的信息。 苏澄脑子里有帝豪集团一些主要公司的记忆，在哪哪哪他大概都知道。 但每天去那里漫游闲逛，肯定会引起老爹的怀疑。 所以苏澄要套一层外卖员的皮。 这样一来，苏澄既有集团正式员工使用资料库的权限捕捉线索。 又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在外面进行“探勘”，收集信息。 只要进了帝豪集团的那几栋大楼。 苏澄肯定能碰上熟人。 老爹的什么大秘、管家、股东、小弟们，苏澄前世在股东大会上都见过。 苏澄虽然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但他认识那张脸啊。 就算是小弟的小弟，只要让苏澄碰到，他肯定能认出来是谁。 只要搭上线，哪怕不能实锤，那也可以苏澄作为今后的一个突破口。 “欢迎你加入我们京州116站点的骑手大家庭。” 苏澄：…… 同样的话，苏澄好像今天已经听到了两次。 弄好骑手身份，给三箱贴上印着站长电话的骑手招聘广告，苏澄便穿上了黄色战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外卖员。 这个站点是苏澄研究过的，就在帝豪集团旗下几个大公司附近。 平常接的也大都是集团这几栋办公楼里面的订单。 苏澄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十点半了，就算是996的员工也都下班回家了。 但这会回去还太早，苏澄便想着先去站点附近转悠了一圈儿，熟悉熟悉地形。 没想到在路上，还真让苏澄接到单子了。 【星光咖啡，无冰美式，8杯。】 【李先生，虚拟号码：09847223……】 【配送费：7元（含3元深夜补贴）】 【地点：帝豪科技园区13号办公楼15楼程序部1组。】 (本章完) 第17章 少爷太勤奋了！ 第17章 少爷太勤奋了！ 京州。 某独栋别墅。 苏天言穿着睡袍从隔壁别墅走了过来，手里还夹着一支罕见的montecristo雪茄，比cohiba（高希霸）高级了很多个档次。 白秘书看到苏天言过来以后，兴奋地走过去汇报。 “苏总，我要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 “经过我们专家组分析，少爷的心理状况已经没有问题了！” 苏天言微微诧异。 嗯？ 这么快？ 昨天还玉玉症呢，今天就没问题了？ 速度有点超乎苏天言的想象了，他觉得苏澄最快也得一两个星期才能调整过来。 白秘书今天一直在监控苏澄。 他觉得今天是苏澄自从大学毕业以后，表现最好的一天。 “苏总，少爷手上两万块钱的奖金没有乱，而是买了一辆电瓶车。” “而且还跟老板讨价还价，从5500砍到了5100，省了400。” 嗯？ 买了个电瓶车？ 是要通勤用吗？ “不是的苏总，少爷找了一份外卖员的兼职！” “这个电瓶车是他送外卖用的。” “但平常也可以上下班通勤，可以两用。” 苏天言进一步了解以后，眉头已经皱成了麻，手里的雪茄都给灭了。 啥玩意儿？ 这小子咋去送外卖了？ 苏澄这个发展跟苏天言想象的可不太一样。 “他现在薪资多少？” 白秘书脱口而出：“15k，一年保底到手30万。” “那他为什么还要送外卖？”苏天言发现了盲点。 一年三十万，放在九州已经算是高收入了。 哪怕是每天跑十几个小时的单王，一个月也才一两万。 他怎么感觉苏澄有点本末倒置？ 而且，之前月薪3500的时候这小子也没想着兼职。 现在转正了，拿了高薪，反而去兼职外卖员的工作了？ 这小子咋想的？ “苏总，其实少爷之前有想过兼职增加收入的，但是他的精力不够用，害怕实习期表现不好没办法转正。” 这个说法在苏天言这里不过关。 还是本末倒置。 不如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实习期好好干。 转正了更要好好干啊。 现在才刚刚进入事业上升期呢。 “苏总，您还得考虑到少爷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专家们之所以认为苏澄没有了心理问题，很大程度就是根据兼职这个行为来判断的。 “嗯，这倒也是。” 白秘书还继续补充：“苏总，电瓶车的老板送了少爷一副劳保手套，还叮嘱他注意身体，少爷蛮感动的。” 这就说明，白秘书的战略调整起到了很大的效果。 适当的给苏澄松一松缰绳还是有用的。 至于送外卖这个事儿吧……得看从哪方面看了。 如果说上进，那苏澄确实比之前上进了。 但从全局来看，这小子没上进到点子上。 不管怎么说，只要上进就是好事儿。 总比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犯抑郁强的多。 还玩炭。 那天是真把苏天言给吓着了。 白秘书又是给臭小子转正，又是让他打电话过问情况，还多发了一万块钱奖金。 不就是想让这小子重新看到希望，重新燃起前进的斗志么？ 送外卖这个活儿挺累的，而且这小子是兼职的，应该不至于笨到赚几十块钱，把本职工作给丢了。 不过送外卖也有好处。 那就是可以磨炼一下这小子的时间管理能力，还可以锻炼一下他的性子。 至此。 苏天言算是默许了苏澄兼职送外卖的行为。 “苏总，少爷已经接到了第一单，而且还是咱们集团的。” “哦？这么快就开始接单了？”苏天言也来了兴致，“是哪个园区，把监控调出来看一下。” 很快，一组监控摄像头的画面便呈现在了大屏幕上。 苏天言翘着二郎腿，又重新把那支雪茄给点上。 “诶？” “少爷人呢？” 门口的监控确确实实拍到苏澄进园区了，但电梯里却没人。 “少爷没打通电话，没工牌刷不了电梯。” “少爷手上的单子快超时了，好像爬楼梯去了。” 果不其然，在技术人员切换了一组监控摄像头以后，在消防楼梯通道发现了苏澄的身影。 “他要送几楼啊？” “目前只有15层，16层，19层的员工还在加班。” 爬这么高啊？ “他这一单能赚多少钱？” “根据现在的价格，少爷这一单到手应该不超过10块。” 几十个人都通过大屏幕，观察着苏澄爬楼梯。 苏天言没有心疼苏澄，反而觉得苏澄怎么爬这么慢，上个15楼这么慢慢悠悠的，还得大喘气？ 这小子平时也不锻炼锻炼身体。 想当年，他翻山越岭去上学，一口气走个一二十公里，脸都不带红的，布鞋都被他磨坏了好几双。 “你们觉得他上去以后会不会朝人发脾气？” “这个……” 白秘书等人沉默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 虽说苏澄燃起了生活的斗志，但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甚至连晚饭都没吃。 劳累+血低+饥饿感。 在三种buff下，人会处于一种烦躁的状态。 而且第一单就爬十几层楼梯，可能会让人产生一种挫败感，心里莫名的会有一种负面的情绪冲动。 会不会发脾气还真不好说，但有情绪是肯定的。 结果就是。 苏澄爬上去以后，很恭敬的把外卖送到了程序组长的手里。 苏澄非但没有发脾气，而且连负面情绪都没有。 他还微笑着跟组长聊了起来，因为客户没接到苏澄的电话，为了表达歉意，苏澄还额外拿到了五十元的打赏小费。 “嗯，不错。” “表现的挺好。” 苏天言对于苏澄的反应，给予了认可。 这样看来，其实送外卖倒也是一种比较不错的锻炼。 苏澄跑了多少单，赚了多少钱，兼职多么多么辛苦苏天言觉得并不重要。 没多大用。 最关键的是，他对于时间的把控能力，对于情绪的控制能力，可以得到很好的练习。 这个能力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可是至关重要的。 “你们盯着吧，我累了。” “好的苏总，您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们时刻关注着少爷。” (本章完) 第18章 开始兼职！ 第18章 开始兼职！ “呼~呼呼……” “累死！” 苏澄感觉被草了都。 打电话不接，电梯没工牌也按不上去，他只能爬楼梯了。 他硬生生爬了15层，从消防通道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15层有半层楼的灯都亮着，走廊里能听到清脆的键盘敲击声。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苏澄走到门口吼了一嗓子：“谁点的外卖？咖啡？” 几个程序员纷纷抬头看向苏澄。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连忙摘下没放歌的耳机，小跑到苏澄面前。 他面带歉意，半弓着身子：“我点的我点的。” “对不起对不起。” “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看手机。” 中年男人一个劲儿向苏澄道歉。 “真对不起哈小哥。” 苏澄心里其实是有一点情绪的。 没情绪才不正常。 但选不选择把情绪发出来，那就看个人了。 苏澄是实在没什么发脾气的理由。 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送外卖，而是收集打探信息。 所以他还真没那么大的气。 苏澄接受了他的道歉，两人还就此攀谈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加班啊？”苏澄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多晚了。 “这沟槽的程序，出了个恶性bug，我们全员都在紧急加班。” 经过交流，苏澄了解到不少信息。 这个公司并不是帝豪集团的主力公司，而是个不那么重要的互联网公司，做的是很小众的领域。 “你呢哥们，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苏澄：…… 来来来你看看我穿的这身衣服。 “你看我这脑子，都加班加糊涂了。” “是全职吗？” “不是，兼职。” “不容易不容易，待会当哥的给你打赏个小费，我们还要忙，哥们先不跟你说了哈。” 说完，他就又回去处理bug了。 苏澄下楼的时候不用刷工牌，所以能省点力气，乘坐电梯直接下来了。 一出电梯，他还真收到了一个打赏提醒。 刚刚那个老哥从app上给他打赏了50块钱。 “不得不说，程序员还挺有钱的。” “50呢！” 不错！ 回家！ 苏澄送完这单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明天接着搞！ 他默默标记了刚刚的那个公司，在心里打了一个叉号。 不是苏澄要找的，对他没多大用处。 不过不用着急。 慢慢送，总能碰到机会。 苏澄有的是耐心。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苏澄不仅送外卖，而且还额外1400块钱买了一辆可折迭的小电驴，干起了代驾。 外卖和代驾，两种“兼职”交替着来。 外卖是一种收集信息的方式。 代驾则是另外一种方式。 后者可以与顾客近距离接触，并且在车子里面这种封闭空间，还可以进行谈话交流，不会有人窃听。 如果碰上感觉“有价值”的人，还可以知道他们的家庭住址。 苏澄接单是有目的性的，只接那些“富贵”的单子。 比如说星巴克、麦当劳这种配送费比较高的。 代驾的话，车子必须迈腾起步，包括跑车什么的他都接，上不封顶。 苏澄原本想的是奥迪a6l起步，这是最低最低的标准了。 但他又仔细一想。 京州不比上沪那种经济金融中心城市。 各种豪车遍地走。 京州这座城市藏龙卧虎。 谁也不知道谁就在哪个地方搭着线。 有些大佬喜欢低调，有些大佬的财富不能拿到阳光下，被迫只能低调。 所以苏澄给自己把代驾标准定在迈腾380这辆车作为起步点。 既没有那么高调，又比普通的车要好。 对于他来说，这个范围缩的越小越精准。越有可能接触到对他有帮助的人。 社会中普遍存在一些“弱链接”关系，这些关系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可以发挥非常强大的作用。 苏澄挑选集团附近的外卖站点、选择性的接代驾，把车的范围缩小到具体的型号，都是在优化自己这套东西，充分的利用这种“弱链接”。 这也正是六度空间理论的核心原理。 在外界看来，苏澄只是在做兼职。 哪怕老登的智囊团队们察觉到苏澄的异样，也会觉得苏澄这样的方式愚蠢、低效，无异于大海捞针，几乎没有威胁性。 这正是苏澄想要的效果。 隐秘，且拥有科学逻辑上的执行性。 老登绝对想不到。 苏澄会利用这种方式来寻找实锤他的证据。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苏澄每天下班以后就去做兼职，尽可能的收集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 但，这样做的代价是…… 苏澄白天很累很困，慢慢地精神变得有点萎靡，就连大脑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反应都开始变得有点迟钝了。 苏澄每天不得不给自己灌四杯以上的咖啡，才能勉强保持住状态。 他觉得确实得调整一下了得保证充分的休息时间。 第三板斧是个长期的活儿。 别到时候还没实锤，自己这边主业做的越来越差，反而被公司除名了。 苏澄能笃定，这几天虽然自己在工作上还没有出错，但只是暂时的。 这种状态下，肯定迟早会出现失误。 就像是那天点咖啡的老哥，明明苏澄穿着外卖员衣服，还问他是做啥工作的。 到时候老爹肯定会扣自己不少分。 上午。 茶水间。 苏澄正在冲今天第二杯咖啡的时候，被叶黎给叫住了。 “诶，苏澄。” “你最近什么情况？” 这半个月，叶黎都在观察苏澄。 叶黎发现，苏澄的状态确实和那天不一样了，没有发现轻生的倾向。 但他的行为举止却越来越怪异。 晚上也不跟她聊天，不再跟她一起蛐蛐邓强了，连个消息都没有。 叶黎还发现，苏澄的状态越来越差，脸上越来越没有血色，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她今天终于忍不住问苏澄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是，你都拿奖金了，咋也不舍得吃点好的？” “咋滴，穷怕了？” “连给自己吃点好的都不舍得？” 叶黎说着说着甚至脾气都有点上来了。 “你要不舍得我给你，晚上请你涮羊肉去好吧？” 苏澄：？？？ 我草。 真不是啊！ 苏澄晚上没少偷吃客户的外卖。 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这不是拿咖啡续着呢。 苏澄悄悄告诉叶黎：“我其实在搞副业。” 副业？ 叶黎秀眉紧皱。 苏澄该不会是用公司资料库那些东西吧…… “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违反公司的保密条例啊！” 苏澄连忙解释。 实际上，集团保密部门前脚刚走，后脚苏澄就违反了。 这些保密条例对他来说没什么约束。 他是太子爷啊。 太子爷用用自家的资料库查点东西怎么了！ “那你做的什么副业？” “生命维持物质转移护送规划师。” “能不能说人话？” “送外卖。” 叶黎：？？？ 苏澄？ 送外卖？ (本章完) 第19章 转正后的第一单业务 第19章 转正后的第一单业务 叶黎刚想追问，下一秒邓强就来到了茶水间，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黎，苏澄，马上到会议室见个客户，对了，帮我把秦奋叫上。” “栗子你先去，我去叫秦奋。” 苏澄说完就端着咖啡往办公区走。 把秦奋叫上以后，苏晟便来到了会议室。 邓强带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唐力先生请坐。” 邓强坐在最中间，苏澄、叶黎、秦奋坐在他的左右两边，客户唐力则隔着大桌子坐在他们对面。 这是一次非常正式的商业会客。 “唐力先生，请说说您的诉求吧。” 唐力开始了他的陈述。 他一年前自主创业，是一个自营咖啡馆的老板，但是营收状况很差，已经赔了大半年，巴拉巴拉巴拉…… 简单讲就是咖啡馆想要改善经营状况。 邓强听到一半就不想听了。 他还以为是咖啡馆想要做品牌，然后准备全国连锁纳斯达克上市呢。 邓强对这种小业务没什么兴趣，一般都是k6带着实习生处理。 一个咖啡馆，小打小闹的……他只对百万级别以上的业务有兴趣。 没等唐力讲完，邓强就找借口离开：“唐先生，我出去处理个事情，你们先聊着。” “哦哦，好。”唐力木讷的点点头，看着邓强走了，他几秒钟都说不出来话，“呃，我们要不要等他回来？” “没事儿，唐先生，您继续讲，我们这里都有记录的。”叶黎指了指秦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叶黎可太清楚邓强的为人了，明摆着就是不想接唐力这单生意。 找借口开溜就说明，直接丢给她和苏澄处理了。 其实。 苏澄也有点不想干。 这种小活儿，都不至于让他出手。 但是没办法啊。 苏澄转正以后肯定就进入了老爹的一个观察期。 唐力相当于苏澄转正后的第一单业务，还是得好好表现一下的。 “哦哦，那我就继续说了。” 唐力继续陈述着他的情况。 唐力说了一大堆都是废话，说自己是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开店，虽然说分手了但还是想继续做咖啡馆这个事儿。 苏澄听着听着心里都想笑。 拜托。 我们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开店，有什么理想，也不想了解你的前女友，以及你为什么和前女友分手。 这跟经营状况没任何关系啊！ 三句话说不到点子上，叶黎已经听不下去了。 “唐先生，容我打断一下。”叶黎插了一句嘴，“您从营业到现在一共多长时间了？” “满打满算一年吧，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开始营业的。” “ok，接下我会问您几个问题。” “嗯嗯。” “您这个咖啡馆的位置在哪里呢？” 叶黎详细询问了唐力相关情况，包括店铺位置、投资情况，产品定价，以及主营的单品。 唐力反问：“嗯？我开的是咖啡馆，主营的就是咖啡啊？” “唐先生，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您主营的是哪一款单品？是美式咖啡，还是拿铁咖啡或者是卡布奇诺什么的，我想问的这个。” “哦哦。” 此时，叶黎、苏澄、秦奋相互看了看彼此。 三人此刻心里应该都是同一个想法。 但碍于他们的专业素养，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忍住了！ 他们这种在公司一线的，见过不少这种小企业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光是一个眼神交流就已经足够传达彼此的想法。 “我们现在主要卖的是美式咖啡……” 唐力在叶黎逐步的引导下，才开始介绍。 接下来，叶黎又询问了一下其他关于定价的情况，唐力都一一告知。 唐力还补充：“这些单品都是我自创的，还申请了专利……” 叶黎倒是没理会这个，她思索了一下，然后便提出实地去看一下店铺的位置、面积、以及装潢情况。 “可以，但我还没跟你们签单子。” “没关系的唐先生，我们也是要先实地考察才能全面帮您梳理分析经营情况的，最后才能决定能不能接手。” 考察归考察。 提建议归提建议。 这是两码事。 偷了他们的专业建议，但不签单子跑路的老板多的是。 不签单子肯定不能给他分析指导建议，这是行业里的惯例。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给你发定位，你们按照导航走。” 叶黎跟邓强报了外勤以后，便领到了迈巴赫s450的钥匙。 这是公司的公车，除了通勤作用，更多的是充当公司的门面。 四人一起进了电梯。 “诶？那个人呢？他不来吗？” “对，我们领导在忙，我们先过去看一眼。” “好吧。” 唐力的车是一辆红色的福特野马，而且是未阉割版本的，点火以后轰隆隆的排气。 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路。 叶黎开车，苏澄坐在副驾驶，秦奋则坐在后面整理刚刚收集的信息。 “澄哥，怎么说？”秦奋询问。 “有点唐，但好像还有救。”苏澄中肯的给出评价。 “我也觉得，这个人说话都没重点的，乱七八糟一大堆，十句就两三句是有用的信息。”秦奋蛐蛐道。 秦奋跟苏澄同一批进的公司，不过他顺利转正了，苏澄多当了一年实习生。 虽说秦奋转正了，但他在公司的地位不比苏澄高。 苏澄的实习评估是倒数，秦奋比他还倒数。 这也促就了两人的关系发展，在公司里两人是搭档。 但他和秦奋已经超越了职场同事，私下里处的也相当不错。 秦奋之所以能转正，学历和勤奋是他最大的优势。 正如他的名字，真的很勤奋，什么杂活累活都干。 这就给人造成一种反差，觉得他的学历应该不是很高，可能就普通一本左右。 但这货实际上是斯坦福毕业的。 虽然只是一年交换，但含金量非常非常高了。 所以苏澄办业务其实还挺顺的，因为有一层斯坦福同事的buff。 这个学历只要拿出来，客户就老老实实交出信任权。 只是办的业务没那么多，再加上有邓强这个人为压分的因素，所以苏澄评了个倒数。 跟他业务能力其实没啥关系，他还是很能干的。 至于秦奋倒数……那他是真倒数。 开车的叶黎听到两人在背后蛐蛐客户，毫不留情的警告道： “不可以说人家唐，你俩一人扣二百！” (本章完) 第20章 谁能忍住背后不蛐蛐 第20章 谁能忍住背后不蛐蛐 两人的蛐蛐遭到了叶黎的白眼。 秦奋立马乖乖闭嘴。 苏澄则开始跟叶黎贫了起来。 “栗子，背后蛐蛐是正常心理现象的行为具象化，能忍住不蛐蛐的都是圣人，不蛐蛐是真憋得慌。” “再说了，你不也蛐蛐过。” 叶黎：？？？ “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蛐蛐过客户！” “就上次，那个跑路的面粉厂。” “没有！我不承认！” 苏澄要被叶黎的样子笑死。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好，下次还敢。”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叶黎要不是开着车，一拳就打苏澄身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 苏澄能跟她这么贫，心理上是真没什么问题了。 不然连蛐蛐都不蛐蛐，一言不发保持沉默，那才可怕。 “话说，你真的在送外卖？”叶黎询问。 秦奋是他们自己人，这个倒没啥好担心的。 但秦奋在听说苏澄送外卖这个事儿以后，表现的相当震惊。 “送外卖？？？” “澄哥？” 秦奋打死都不敢相信，苏澄竟然会去送外卖。 倒不是说送外卖这个职业怎么样，就是在秦奋的认知里，苏澄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体力劳动的。 “澄哥，你缺钱找我啊，我借给你。” 苏澄：？？？ “捏吗。” “我以为你要直接给我转账。”苏澄急眼，“借了tm不用还？” “我不催你还，而且我也不收你利息。” “爬，不借。” 叶黎听着两人骂架没吱声。 嗯。 多骂两句。 她听着心里舒坦。 苏澄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苏澄反问：“送外卖咋了，我没少吃他们的外卖。” 叶黎打趣：“你偷吃外卖？” 苏澄：？？？ “不是。” “有不少纯爱战士给前女友点的外卖，被人家拒收了，然后给我吃了。” “那你还真吃得下。” “那咋了，他们可舍得钱了，点的外卖很好吃。” “那些店铺也可干净，我吃的可香了。” “这么好吃？” “对啊！” 叶黎心里这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那看来苏澄没少吃好的。 她原本还以为苏澄在灰色地带游走，借用公司数据库什么的。 得知苏澄没走歪门邪道，她放心多了。 送外卖就送外卖吧。 这个话题聊完以后，三人又把心思放在了唐力的身上。 “澄哥，我怎么看这个人像是玩票性质的？” 这种人他们也没少见。 尤其是那辆福特野马，就给人一种还不完全成熟的感觉。 一个人开什么车，一定程度上能代表这个人的品味、性格、以及处事方式。 这些都是有特征的群体。 咖啡馆老板，其实和特斯拉比较匹配。 开个轰隆隆的两门小跑车，内心多少有点张扬了。 唐力这种人应该是帮家里人看场子才比较符合他的气场的。 叶黎也觉得唐力像是玩票性质的。 “不是，你俩才看出来是玩票性质的啊？” 苏澄撇了撇嘴。 “邓强那老油子早看出来了，所以直接跑路了，连听都不听完的，直接扔给我们了。” 苏澄说出了他的看法：“不过我觉得，这人应该是真想干点事儿，先看看吧。” 苏澄的“看看吧”的意思是，看看唐力愿不愿意付钱。 不愿意付指导费，那肯定就是不想好好干。 愿意交这笔指导费，那肯定想干。 双方在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步行往咖啡馆那边走。 唐力有点担忧地询问：“那个领导真的不来吗？” 他的言外之意还是不太放心苏澄这几个人。 因为苏澄三人的年龄看着还没他大，这能有什么经验……唐力在能力方面存疑。 苏澄心里哼了一声。 经典。 他介绍道：“没事的唐先生，我们的能力您放心，我们这位同事可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 嗯？ 斯坦福？ 唐力一听说斯坦福，立马就踏实了许多。 斯坦福的高材生，解决个咖啡馆的难题，那还不是洒洒水？ 见唐力脸上的表情松缓了许多。 苏澄又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个反应也很经典。 斯坦福的牌子就是好用，百试百灵。 苏澄等人一直在观察唐力，唐力也在观察他们。 唐力发现，秦奋在这三个人中的定位其实要……怎么说呢，他形容不出来。 在晟跃的会议室的时候，秦奋就一直拿着笔记本记录，像个书记员。 现在在路上走着，也是秦奋拎文件包，苏澄和叶黎则两手空空，什么也不拿。 这个书记员都是斯坦福毕业的，那这俩不是更厉害？ 尤其是这个女的，看起来有一股领导的气势。 斯坦福给她拎文件包，那她该不会是耶鲁的吧？ 还有旁边这个男的，不怎么说话，但眼神凌厉，好像肚子里也有货，应该也是名校毕业。 比起斯坦福只高不低。 唐力的观察没错的。 秦奋在苏澄这儿就是更偏向于执行层面，而不是制定方案。 那是苏澄和叶黎的活儿。 不然秦奋怎么会在实习期被评估倒数，比苏澄的分数还低。 至于名校不名校的。 唐力还真看错了。 苏澄和叶黎是同一所大学，只是个普通一本，连双一流都不是。 但只以学历高低来判断这个人的能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晟跃还有高中都没毕业的，而且还升到了k8，，连苏澄都佩服。 但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没有所谓的“接班人计划”，而是从小把苏澄富养起来，给予他足够的资源。 什么哈佛、耶鲁、剑桥，苏澄都随便进的。 斯坦福都不在苏澄的第一档选择之内，他会优先考虑麻省理工，其次才是斯坦福。 “我的咖啡馆在那儿。” 隔着老远，唐力就给三人指出了位置。 苏澄、叶黎、秦奋三人自打从停车场出来以后，就开始下意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唐力这个咖啡馆的还挺不错，是个两面朝向的黄金街角位。 今天唐力去找了晟跃，所以没有营业。 他摸出钥匙开门，把三人请进来，让他们随便看。 咖啡馆的面积不小。 而且装潢的也不错，是那种欧美艺术风格，并且采用了暖色调。 如果坐在靠窗的位置是非常有氛围感的，像周杰伦mv里面的男女主角。 看得出来，唐力在装潢上了不少钱。 三人在里面每个角落都转了一圈。 苏澄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你雇了几个员工？” “2个。” “开多少钱？” “一个六千，一个八千。” “缴五险一金吗？” 唐力愣了愣：“肯定缴啊。” 呕吼。 还是个老实人。 苏澄对唐力的好感拉回来一截。 “为什么问五险一金，跟这个有关系吗？” 苏澄主要是想知道唐力是不是那种不给员工缴纳五险一金的黑心老板。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嗯嗯，有的，我们需要计算你的人力成本。” “哦哦……” (本章完) 第21章 这个报价能接受吗 第21章 这个报价能接受吗 苏澄提到成本，唐力便介绍了起来他这个装潢，以及了多少多少钱。 “这个是我从法兰西留学带回来的。” “还有这个，是我前女友选的。”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说到他这个装潢了好几十万，总投入超过三百万。 十句话，也就两句有价值。 苏澄差点就憋不住了。 还在提前女友！ 叶黎礼貌的笑笑：“唐先生，您说的是前期的投入成本，我们现在计算的是您现阶段的运营成本。” “哦哦。” “请问您的房租是多少呢？” “每个月5万。” “五万？”苏澄诧异了一下，“你确定吗？” 秦奋拿着计算器的手也停住了。 “确定啊，我这儿都有合同，我给你拿出来看看。” “没事，不用了，按五万算吧。”苏澄示意秦奋继续算下去。 苏澄之所以愣了一愣，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区域的房租肯定低不了。 这里属于京州某cbd区域，周围都是商业大厦和甲级写字楼。 铺子的面积很大，而且还是黄金的街角位。 每个月五万已经算是捡漏了。 紧接着，唐力又开始介绍他的专利，他觉得这是他优势竞争力。 但在苏澄看来，这压根都算不上竞争力。 尤其是这种咖啡馆，更没必要搞什么专利。 叶黎接着往下问：“唐先生，您能说一下现在外卖和堂食的营业额以及占比吗？” “我们不做外卖啊。” 苏澄：？？？ 叶黎：？？？ 秦奋：？？？ 他们没听错吧？ 唐力不做外卖？ 这年头不做外卖，苏澄能想到的就只有苍蝇馆了。 连街边串串香都能点外卖。 “你们不用惊讶，我的理念是给大家提供一个安静喝咖啡的地方。” “顾客们可以来我这里约会，也可以带着电脑来我这里工作。” “还可以静静地一个人享受无人打扰的独处时光。” “所以我才这么多钱搞装修。” 叶黎习惯性地朝唐力点点头：“了解，明白了。” 唐力给苏澄最大的感觉是……他在挑顾客。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场所。 这是生意场上的大忌！ 苏澄提出：“唐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尝尝你的咖啡？” “可以啊，没问题！” 唐力说着就起身前往吧台后面：“稍等我热一下机子，你们都喝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 两杯美式咖啡，一杯卡布奇诺端了上来。 唐力的手法很娴熟，叶黎那杯卡布奇诺上的拉也很漂亮。 据他所说，咖啡豆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直接从海外空运过来的。 还有研磨、萃取的机子都是意呆利进口。 “肯定不比你们在加州还是哪儿喝的差。” ‘你们’、‘加州’，唐力是真把叶黎和苏澄也当成留学生了。 秦奋尝了一口然后说出了他的客观评价：“确实。” “虽然比起奥克兰那家bule bottle差点意思，但比peet家好多了。” 唐力虽然没听过这些名字，但还是在一旁附和：“是吧？” 苏澄倒是喝不太出来咖啡的区别。 但从刚刚他看唐力的手法，以及咖啡豆、机器，还有秦奋这个专业咖啡户的评价，口感和味道肯定没啥问题。 苏澄突然很好奇：“唐先生，你在法兰西留学，学的什么专业？不会就是咖啡吧？” “不是。” “我学的哲学。” 噗嗤~ 苏澄刚刚入口的咖啡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苏澄咳嗽不止，他是真的没绷住。 但苏澄还是有专业素养的，他很快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烫，我噎着了。” “我去拿个毛巾。”唐力说着起身去吧台拿抹布。 秦奋悄悄把头靠了过来，看着唐力的背影小声询问：“澄哥，咋样？” 苏澄则胸有成竹的回应：“问题不大，能救。” 唐力拿毛巾回来，苏澄把毛巾从他手里“争抢”了过来，主动把自己喷出来的咖啡擦干净。 “你们看。” “我的咖啡很好，装修也很好，位置也很好，但就是一直在亏本。” “我不想关门，我想一直干下去，现在该怎么办？” 嗯…… 苏澄进入了正题。 “唐先生，我们这边已经初步了解你的情况了。” “我们的报价是34万，你看你这边能不能接受？” 34万？ 唐力微微一惊：“这么高吗？” 不只是唐力觉得高。 就连叶黎和秦奋也觉得苏澄报的价格有点高。 他们的收费标准是根据实际情况来的，一般这种规模的小微企业的标准在五万到五十万之间。 根据复杂的情况以及他们预计需要付出的精力决定最终价格。 咖啡馆的话不算特别麻烦，也不算很复杂。 像唐力这种，叶黎的心理报价在15万左右，还可以谈。 苏澄34万的报价有点太高了。 叶黎觉得唐力不会接受。 他的投资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并且接连亏损了大半年，再加上刚刚来的路上三人在车上给唐力做的“心理画像”，他应该不会接受这么高的报价。 叶黎刚想补救，但苏澄没给她这个机会。 “唐先生，如果你觉得报价超出了预期的话，那我们今天就当聊聊交个朋友。” “按照公司规定我们是要收费的，但这个钱算了，就当我们这三杯的咖啡钱。” 苏澄的态度强硬，神色从容不迫，似乎已经吃定了唐力这单生意。 “让我想想……” 不到一分钟，唐力便缓缓开口：“好吧。” “我接受这个报价，34万。” 叶黎：？？？ 秦奋：？？？ 这……这么爽快的吗？ 合着叶黎看走眼了？ 唐力补充：“前面投入的钱我都不算了。” “但你们要保证，我的咖啡馆能长久稳定的经营下去，不会再亏损。” “还有，我依旧不会做外卖。” 苏澄这个时候犹豫了一下。 “有问题吗？我是真的不想做外卖。” 不做外卖的话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苏澄犹豫是在想他要不要提高34万的报价，因为这个价格是苏澄基于做外卖的前提下得出来的。 后来想了想算了，虽然有点麻烦但不是太大的事儿， 不做外卖有不做外卖的经营办法。 苏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ok！包在我身上了，一周之内给你出方案！” “唐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你的前女友分手多久了？” 谁也没想到，苏澄冷不丁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连唐力也懵了：“这个和经营也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就单纯个人好奇。” “哦哦。”唐力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告诉苏澄，“分手差不多一年了。” 苏澄长长的哦了一声。 三人喝完面前的咖啡。 秦奋坐着唐力的车回公司到公司签合同付款。 苏澄则带着叶黎去周边考察环境。 “苏澄……你有把握吗？” (本章完) 第22章 Cest La Vie 第22章 c'est la vie “苏总，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唐力的个人信息和咖啡馆的经营报告。” 唐力与晟跃签完合同不到两个小时，白秘书就已经把所有能搞到情报都送到了苏天言的面前。 苏天言手里握着一杯c'est la vie，是白秘书从唐力的咖啡馆买来的。 他一边看着这一沓报告，一边喝着唐力的咖啡。 真难喝。 苏天言喝了两口，就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团队里其他人都说挺好喝的，但苏天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喝不惯咖啡。 苦不拉几的，还有点犯酸。 苏天言还是只习惯喝茶。 那片地方那么多咖啡店铺，唯独没有茶馆。 要是唐力在那开一家茶馆，说不定经营的还能挺好。 反正苏天言肯定会去尝试光顾。 苏天言不需要摇人帮他分析这些报告，他自己就是商业方面的专家。 唐力碰到的问题，在他眼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不过苏天言还是有想问的：“他做过活动没有？” 白秘书回答：“做过，是那种买一送一的活动，还有邀请好友一类的，但在数据上好像没什么起伏。” 苏天言缓缓点了点头。 这种活动是最没用的，论活动，唐力这种个人经营者肯定比不过瑞幸和星巴克。 “免费活动有没有做过？”苏天言继续问。 “这个没有，不过据我们的调查，唐力之前好像做了一个试喝活动，大概15ml。” 苏天言听到这个回答，立马被呛的猛烈咳嗽。 白秘书连忙上前拍打后背，帮忙恢复正常呼吸。 免费试喝？ 这玩意儿不是奶茶店搞的吗？ 雇两个店员在门口让路人们试喝尝口味，觉得味道不错就买一杯，通常在大流量的街道。 但唐力做的是咖啡啊。 咖啡试喝？ “你给我说清楚，是送的小杯吗？” “不是，就是那种15ml的一次性小杯，就一口的量。” 奶茶没啥问题，商场里的蛋糕也没问题，但咖啡不行。 谁愿意在cbd被拦下，然后尝你家的一口咖啡啊？ 更何况一口能尝出来啥味儿，不就又苦又酸的味道。 这个操作很败路人缘。 苏天言现在脑子里就俩字。 傻逼。 这种老板不亏损才是奇迹。 苏天言只了15分钟，就给出了标准答案。 那就是：在营销和包装的同时，提升咖啡的单价，走高端路线。 次标准答案是：长期主义。 价格不变，在中端路线。 让客户们养成喝他家咖啡的习惯，但是周期会比想象的要长很多。 因为周边有星巴克和瑞幸这种平价咖啡，还有不少个人品牌的咖啡，没任何优势。 唐力最起码得再顶个一年左右的亏损，才能站稳脚跟。 但唐力大概率不会接受，不足以快速改变现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苏澄走这条路子，那苏天言不会给他打多少分。 扣分的答案是：降价，走平价路线。 唐力的成本根本就降不下来，想走这条路线，原料就得全都换，咖啡品质可能就要降低。 如果不能稳定每天都出去几百上千杯，其实没什么利润。 到时候随便一个原料的价格出现变动，哪怕是房东涨了房租，咖啡馆还得继续亏钱。 假设苏澄真的做出了这种愚蠢的商业决策，那他就要扣大分，对苏澄进行必要的惩罚！ 不过苏天言觉得苏澄应该不至于傻到让唐力降价。 不管怎么说。 只要苏澄能把客户群体认对，那他就会给苏澄一个不奖不罚的那种及格基础分。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苏澄会不会打免费这张牌？ …… …… 叶黎和苏澄在咖啡馆周边调研。 叶黎提醒：“苏澄，你今天可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苏澄还没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嗯？我真不在背后蛐蛐客户了。” “我不是说这个！” 叶黎想说的是苏澄刚刚和唐力的谈判有问题。 而且是原则性问题。 他们这一行，永远不能跟客户打包票，这是铁律之一。 苏澄也当了两年实习生了，刚刚竟然拍着胸脯跟客户保证，这可是原则性的错误。 “哎呀呀，小事儿。” 苏澄现在在商业上的经验和能力卓越非凡。 还真不是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能比的。 老爹那么多年的“锻炼”，可不是白练出来的，只不过后面他自己开摆了。 他在帝豪集团干了十年，什么岗位没做过，什么问题没解决过。 唐力咖啡馆这事儿，洒洒水啦。 还真不是苏澄的问题。 就好像平常苏澄研究的课题是向量代数和多元函数积分。 但重生之后，苏澄做的第一张卷子是小升初的卷子，让他通分、合并同类项。 所以他实在没忍住。 “我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叶黎觉得苏澄既然能打包票，肯定有很高的把握。 但就算100%能做好，也不可以打包票。 这就是规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价格。 他们这一行报价，背后是有一套完整的逻辑进行支撑的。 首先覆盖他们的时间成本，然后再评估他们能拿出手的方案能给客户带来多少价值。 苏澄一开口就是34万，价格似乎有点高……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研。 两人把情报收集的大概差不多了。 苏澄、叶黎、秦奋坐下来开始讨论方案。 不过在此之前，苏澄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唐力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苏澄的习惯。 他喜欢先分析人，再解剖事儿。 叶黎率先说出了她的看法：“我觉得他是一个理想的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与其说是理想，不如说活在幻想里。 唐力希望有人来他店里谈生意，交朋友，约会等等。 唐力幻想的咖啡馆是影视作品商业职场题材，或者青春伤痛文学里的那种咖啡馆。 这两者迥隔霄壤。 根据唐力现在的交代，他店里来的最多的是网红和摄影师出片 三四个人点杯咖啡，然后一拍就是一下午，还得借他店里的电打光。 这想想就不太可能。 人家在谈生意，旁边有人一直在咔咔咔拍照，这本身就是很冲突的事情。 万一人家不方便公开露面，谈的又是很保密的生意，所以才找了一家咖啡馆，结果被旁边的摄影师给拍下来了，那还谈个屁呀！ (本章完) 第23章 先看人，再看事 第23章 先看人，再看事 苏澄和叶黎的看法高度一致。 唐力的店铺位置在某个商业cbd区域，大部分都是办公大厦和甲字写字楼，几乎没有娱乐的区域和店铺。 也就是说。 这里不应该是休闲场所。 最多的人是996，更多的人是随时待命的007。 哪儿有那么多岁月静好，享受一个人的独处时光，或者是能在咖啡馆邂逅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巴拉巴拉…… 有的只有房贷、车贷、儿女国际学校的学费。 哪怕岁月静好，也不想选咖啡馆这种地方，有这个时间大家都想补个觉，不然脑子容易炸掉。 所以说。 他就是个不接地气的小富二代，其实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概念。 唐力缺钱吗也不缺。 他开咖啡馆其实就是想找件事儿做。 或者说，他想要的是一个认同感，想要参与到别人的故事里，作为一个见证者、参与者之类的，还想用这个身份交朋友。 “诶，黎姐，澄哥，我好像还真看过一个叫什么食堂的，是不是就是那种概念？” “对，我们的斯坦福大学生有进步啊！” “不过他咖啡确实挺好喝，而那个食堂看着就很难吃。” 秦奋为他get到两人的点愉悦了一下下。 像苏澄这一行。 他们就得先把人解剖明白，才能根据情况去制定方案。 不然很容易出乱子，老板们会找后账。 他们这种商业咨询类的收费，本来就容易找后账。 所以大家都在追求低“回锅率”，高满意度。 唐力本质上没有认同感和归属感的问题。 按理说，苏澄他们不用管这个事儿，这种精神需求不在他们的服务范围。 但唐力比较特殊。 他没有认同感，是因为他的咖啡卖不出去，做着没劲儿。 亏钱倒是小事儿。 唐力是个小富二代。 不缺钱。 但天天亏钱那也受不了。 甚至都不需要苏澄的方案惊天地泣鬼神，什么一年开遍全国各地，两年主板上市。 唐力的需求很简单，在自负盈亏的基础上，小赚一些就可以了。 所以说，只要把经营问题改善了，他这个认同感和归属感的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解决了。 这些都是他们从唐力身上拿到的额外信息。 有时候光听客户自己讲，是拿不到关键情报的，还得自己从中筛选，并且根据专业知识和经验去解读。 在明确了他们的目标以后，三人没有着急制作方案，而是继续调研。 咖啡馆的味道没问题，成本控制没问题，定价也没问题。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刚刚已经分析过了，唐力没有明确自己的客户群体，定位就错了。 但这有可能只是其中一点，苏澄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因素。 随着深入调研。 三人也才知道，咖啡馆面临的困境，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查阅了一下工商信息，想知道唐力咖啡馆之前是做的什么生意。 结果大吃一惊。 工商信息显示，也是一家咖啡馆！ 好家伙。 苏澄就忘了问这么一嘴，结果唐力也没主动说。 联系唐力亲自问了一下才知道，确实是一家咖啡馆。 唐力还是接手的时候还是转租过来的，所以房租才会这么便宜。 而且他们还拿到了一个情报，那就是一年半以后，唐力的房租还会上涨。 “这怎么感觉有点傻乎乎的，上家咖啡馆倒闭转租，他都敢接啊。” 叶黎忍不住吐槽。 “他该不会觉得自己接手以后，就能盈利吧……” 秦奋在一旁解释：“唐力不是说，那个老板有事要出国，所以急着转手吗，都没收他转让费。” “笑死，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明知是个坑还跳了……” “叶组长，我们公司有规定，不允许背后蛐蛐客户，你可不允许双标哦~”苏澄在一旁笑着调侃叶黎。 叶黎没说话，只是把右手握成拳头朝苏澄展示了一下，然后还恶狠狠地扬了扬下巴。 苏澄撇了撇嘴，叶黎凶起来像只母老虎。 “好了好了，人与人的智商不能一概而论。” “世上要是没有了唐力这种客户，那我们吃什么？你们说是吧？” 苏澄让叶黎和秦奋都不要跑题了，专心干活儿。 三人捋了捋。 上家咖啡馆倒闭，以及唐力咖啡馆经营状况不好，或许是一个问题。 三人深入调查后发现，这片区域竟然大大小小有17家主营咖啡的店铺。 其中包括10家连锁品牌，7家自营品牌。 而且这些店铺都已经开了很长时间了。 唐力和上家老板，是后来者，也就是第18家咖啡店。 除此之外，还有5家连锁的奶茶店。 这里是cbd，苏澄和叶黎知道肯定会有竞争对手，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17家咖啡店！ 5家奶茶店！ 大家都是卖咖啡因的，谁能比谁厉害？ 考虑到未来涨房租、竞争对手多、不做外送这些因素，其实难度还要上升一个等级。 叶黎觉得，苏澄要34万还算是要少了。 唐力开业晚，就没有市场份额。 大家每天的胃就那么大点，不可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顾客们都习惯别家的活动和味道了。 唐力这会儿再开一家咖啡馆，想盈利，难度比从老虎嘴里抢肉吃差不多。 这还不考虑到商业竞争。 人家都没跟你干架呢，你自己就倒了。 很明显，唐力连市场调查都没有做，想开咖啡馆，挑了个人多的地方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上个咖啡馆的老板可能也是唐力这种，但他懂得及时止损，两个月就转让跑路了。 唐力能撑大半年，才想着找解决办法，也是个神人了。 “没事儿，小问题。” 这种人苏澄见多了。 第一次做生意的人都这样。 还是那句话。 没了唐力这种能力有限、眼光短浅，但又想当老板的人，他们吃什么去？ 几天走访调查以后。 三人差不多已经对信息和这块市场了如指掌。 “诶？澄哥，黎姐，我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咱们要不要打免费这张牌？” 嗯？ 免费？ 苏澄听完以后皱了皱眉，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否定了秦奋的想法。 (本章完) 第24章 免费是一张王牌 第24章 免费是一张王牌 免费是一张王牌。 除非迫切的需要刺激经济，否则苏澄是不会打的。 就好像是斗地主的一张大王。 小王不出，他不会轻易打大王。 打了免费这张牌，就会透支之后的潜力。 可能刚开始会有很多新增客户，但这些都只是假象，销量会陡然直下，甚至还不如往常没免费的时候。 所以苏澄压根没想着围绕“免费”这个元素制定方案。 “嗯，我同意苏澄的想法，不能轻易打这张牌。” 叶黎点头赞同，她还考虑到了之后可能要面临的竞争：“唐力后面还想长久的运营，你打了大王，后面如果其他咖啡店出小王，你压不住。” 在“免费”这一点上，苏澄和叶黎是有共识的。 紧接着，叶黎提出了一个方案：“我觉得可以适当的做一些广告营销。” 苏澄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逻辑，用“营销”的优缺点去匹配咖啡馆的困境。 说实话，营销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同时也具备性价比。 但苏澄并不喜欢做营销。 从本质上来看，营销更像是在欺骗消费者。 苏澄是个诚实的人，他讨厌欺骗，讨厌谎言。 老爹骗了他那么多年，所以苏澄重生之后一直憋着一股怨气。 这可是他亲生老爹啊。 这么多年一直在欺骗他。 别说什么为了他好，他不吃这一套。 所以苏澄一重生就急着要揭穿老爹的谎言，甚至闹出了轻生这种行为。 虽说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和目的，走了别的路子，那是因为苏澄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 送外卖、跑代驾，都是为了揭穿老爹的谎言。 所以，苏澄也不打算打营销这张牌。 免费牌不打。 营销牌也不打。 秦奋好奇苏澄究竟在想什么：“澄哥，你一定有主意了对不对？” 苏澄可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点子王。 这可不是苏澄自封的，他之前三次都为顾客出了奇招妙招。 根据大男孩交往定律，苏澄被自动冠予的点子王称号。 苏澄的思路是这样的： 他们要先把咖啡馆为数不多的优势利用好。 唐力的优势是什么？ 装修好、户型好、面积大。 但这还不够。 苏澄要做的是扩大店面的优势，先在装修上下功夫。 “你想怎么做？”叶黎好奇，并且温馨地提醒，“重新装修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唐力可能不会同意。” “我也觉得唐力不会同意重新装修，之前在店里的时候，他就明确说他非常喜欢现在的装修风格。” 嗯…… 苏澄也觉得唐力在装修上很用心。 不光是巨额的装修费用，还有唐力消耗的精力。 唐力在法兰西留过学，审美是可以的。 但也可以这么理解，唐力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怎么装修，怎么布置。 在怎么开好一家咖啡馆这块，唐力是一点儿都没研究。 不过苏澄也没打算让唐力重新装修，那样太麻烦了。 苏澄需要先做两件事。 第一，换灯。 唐力用的灯基本上都是冷色调，主要是为了契合店内的装修风格。 但这种灯给人感觉太白了。 这种冷色调的灯具流明（亮度单位）都很虚高。 白天有太阳的话还不看的太出来。 但如果是阴天、晚上就要瞎眼了。 他要让唐力更换可以调节颜色的灯具。 白天可以用冷色调，阴天、晚上就换成暖色调。 不会对店里的装修造成什么影响。 苏澄要的是远远的从外面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正在营业的店铺。 暖色调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苏澄已经想好了，如果唐力选不好灯具的话，就让他直接换汉堡王、麦当劳那种灯就行。 第二。 砸墙。 “砸墙？！” “对！砸墙。” 唐力的店铺处于一个十字路口，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 按照道理来说，起码有两面墙是可以面朝大街的。 但是现在唐力的店铺只有一面半是玻璃。 在京州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处空间都要利用好，否则就是极大的浪费。 叶黎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把那半面墙砸了，然后换成玻璃？” “对。” 苏澄已经查过了，另外半面墙只是唐力为了契合咖啡馆的装修风格，遮挡工作区域的，用的也是空心的造型石。 不需要报备，直接就能砸。 砸完以后更换成整面的玻璃，扩大外在的可视范围。 这样一来，远距离能看到的顾客就会变多。 “那其实工作区还是要暴露出来。” “我还没说完呢。” 换完玻璃只是第一步。 关键的是第二步。 新腾出来的半面墙做成橱窗，摆放一些小蛋糕之类的。 这就需要唐力自己去找那些糕点房合作了。 味道无所谓，卖不卖的也出去无所谓，主要是起到一个装饰作用。 唐力要是嫌麻烦，可以直接在网上找那些塑料的，看起来逼真就行。 苏澄已经在他们的数据库里查过类似的咖啡馆经营情况。 根据前同事们的统计情况。 在所有顾客中，只有不到10%的顾客会购买咖啡馆直营的糕点。 所以这个业务是否拓展到时候让唐力自己决定，反正不影响大局。 咖啡馆内部需要做出的改变就这么多。 接下来是外部。 根据他们调查，唐力所在的这片cbd无论是咖啡还是奶茶，价格基本上都在15~30块这个区间。 只有starbucks的均价在40以上。 唐力的价格是在20~30区间，最贵的是卡布奇诺，32元。 外部竞争很激烈，唐力的价格几乎没有优势。 咖啡馆的成本下不来，拼不了低价，也做不了活动。 而且低价格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劣势，那就是会有一种廉价感。 顾客们不会大部分都不会像唐力那样懂咖啡。 哪怕唐力用最好的咖啡豆，最贵的机器，雇佣技艺最精湛的咖啡师也没用。 没人会去了解你的豆子在哪进口，机器什么牌子，咖啡师好不好。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只能靠直观的价格来判断你咖啡的好坏。 卖的贵，那肯定好。 卖的便宜，那肯定就一般。 买咖啡的顾客需要咖啡因来提神，确保他们的头脑清晰，从而保证自己的工作效率。 但除了咖啡除了能提供咖啡因，还能提供什么？ 那就是……品味和格调！ (本章完) 第25章 品牌格调 第25章 品牌格调 价格越高，品味就越高，格调就越高吗？ 不一定。 有的商品价格高，但质量就是一坨屎。 有的饮料卖的也不便宜，但真心不好喝。 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可以装逼。 苏澄本来不想用这个词，但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这个词最能确切的形容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星巴克真的很好喝吗？ 苏澄觉得一般。 购买星巴克的顾客，不是全部都是装逼，但却真的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为了手里能有个印着坏女人的杯子。 从而显得自己很有“逼格”，告诉看到他们的路人：我是消费得起星巴克的精英阶层。 简单来讲，杯子是他们的装饰品。 如果苏澄没有分析错的话，这个鄙视链应该是这样的： 私人自主品牌>starbucks>小众品牌>瑞幸>幸运咖。 还有一部分人只是为了拿一个自信buff。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京州。 多少人在这里发家，多少人在这里陨落，又有多少人在这里奋斗。 这批人很没自信，所以需要一份自信buff，来证明自己混的还不错哦。 手上缺了starbucks，他们的自信就会打折扣，就不符合他想象中的自己。 这两批人其实很大程度是重迭的，但不是完全重迭。 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手上只能拿starbucks吗？ 可不可以拿唐力做出来的咖啡？ 当然可以。 苏澄要做的，就是要让唐力加入这个鄙视链。 或者说……让唐力站在鄙视链的最顶端。 幸运的是。 唐力给自己咖啡馆的名字起的还不错，是一段法文。 c'est la vie。 杯子的logo也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唐力给他的咖啡起了很多名字。 比如说，美式咖啡在他店里不叫美式咖啡，而是一个看不懂的法文名字。 对于只想要咖啡因提神的普通消费者来说，这些东西屁用没有，反而影响到了正常点单流程，顾客只能靠着图片辨别种类。 但是对于苏澄刚刚提到的那两批人，那可就太“高大上”了。 说不定还会有人专门去学几句法文。 苏澄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高单品的定价。 这就是为什么苏澄不打免费这张牌的另一个原因。 免费路线和高端路线是完全冲突的。 30元价位不够“高大上”，如果免费，那就更显得“low b”了。 苏澄想了一下，觉得唐力的单价最起码要翻个倍！ 苏澄把价格定在了50~70之间。 按照汇率计算一下就是7~10刀。 这个价格哪怕放在欧美国家，也是很高端的咖啡了。 为此。 苏澄还让秦奋专门联系了一下唐力，确认他之前没有做过以“免费”为元素的活动。 “嗯，嗯嗯，好，明白了唐先生。” 秦奋撂了电话以后，向苏澄解释。 “澄哥，他没做过类似的活动。” “那就好。” “但是他刚刚说做过试喝活动。” 苏澄立马警觉起来：“试喝？什么试喝？” 苏澄听完秦奋的陈述，差点爆粗口骂人。 店门口15毫升试喝？ 这特么不是奶茶的招数吗！ 15毫升才有多少啊，一口？ “我的乖乖，这也太离谱了。” “早知道我就收他50万了。” 苏澄脑子转的很快：“没事儿，小问题，跟我们的方案不影响。” 苏澄觉得非但没影响，反而还会有一点点帮助。 没错！ 我们的咖啡就是这么的“高贵”，你只能试喝15毫升。 而且我们只能到店点单，不可以外卖。 砸墙换灯是第一招。 拉高单价是第二招。 这两招打出去，其实咖啡馆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个方案不管是内部评估还是实际效果，都完全对得起唐力支付的34万费用。 但苏澄想着还是帮一把唐力。 一是看唐力真的不懂做生意，虽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但却是个性情中人，苏澄对他有点点同情。 二是他、叶黎、秦奋三人在背后蛐蛐人家那么多句，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苏澄在方案上添了他的第三招。 这一招的目的是宣传，主要是对前两招起到一定的提速作用，拉拢更多的客户，帮助唐力更快的收回成本，实现盈利。 苏澄不喜欢营销的概念，所以不会使用商业的营销手段。 什么饥饿营销，雇人排队，那种苏澄懒得用。 先不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欺骗，制造这家店生意很好的假象。 光是雇人就不便宜。 京州这个地界，一个人一天怎么也得两三百块钱。 苏澄说的是年轻人的价格，老头老太太不算，谁七老八十在这儿排队买咖啡，一眼假。 要是卖鸡蛋，卖白菜挂面可能还有人信。 十个人不够，起码二三十个人。 这就多少钱了。 相当于每天还没开张，先支出去小一万块钱人头钱。 而且这种手段治标不治本，想要有效果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见效。 一个月20万，三四个月就得小一百万。 这还不包括浪费原料成本，真正能卖到顾客手里的能有几杯？ 骗人害己，属实没必要。 苏澄的办法是“丢杯子”。 “丢杯子？” 叶黎和秦奋同时好奇。 哪怕是他们两个，也没搞明白苏澄具体想干嘛。 “简单说，就是把咖啡馆的杯子丢到各大写字楼和商业大厦里面。” “澄哥，这有啥用？” “当然有用。” 唐力不光logo和名字高大上，而且杯子制作的也与众不同。 据说是请法国的艺术留学生设计的，是一串法文。 “假设一下，你在公司的垃圾桶里偶然间瞥到了一个很好看，也很特殊的杯子，会不会产生好奇心，这是个什么饮品？” 秦奋点点头，他真会产生好奇，有可能还会专门去团购app上搜一下。 这就是苏澄的宣传手段。 这么多写字楼，这么多大厦，每层都有出现，都有clv的杯子，肯定会有人好奇它的味道。 消费以后，杯子又出现了大厦里。 今天出现的杯子是苏澄放的没错，但明天出现的杯子却是顾客真金白银买的。 他们甚至可能不会丢在垃圾桶，而是摆在显眼的桌面上：嘻嘻快看，我70块钱买了一杯咖啡。 (本章完) 第26章 杯子战术 第26章 杯子战术 第七天。 唐力又来到了晟跃的会议室，他的对面坐着负责此次咨询项目的三个负责人：苏澄、叶黎、秦奋。 “唐先生，这就是我们给您制定出的方案，请您过目一下。” 叶黎把准备好的方案，双手递交了过去。 苏澄的方案没什么问题。 无论是从商业逻辑还是消费心理行为学都经得起验证。 苏澄出的这三招，叶黎全都认可。 她没想到的是，苏澄自从犯抑郁了以后，进步竟然如此之快。 这三招就连叶黎都想不出来。 如果她单独负责唐力这件事务的话，她的思路肯定是以稳重为最高优先级，不会轻易的动饮品的价格，最后大概率会走营销手段。 而苏澄的想法很大胆，果断的就选择走高端线路，反应之快，态度之决绝不禁让她咋舌。 但具体可不可行，还得看实际结果。 如果这事儿成了，那是可以进公司资料库，当成经典事务案例给集团众人参考的。 唐力拿着方案足足看了有十几分钟。 其实上面没多少内容，也就是三招。 但根据行业惯例，叶黎她们不会把每一个抉择都从头到尾解释给唐力为什么这么做，而是点到为止。 一是因为，有的人解释了也不理解。 如果悟性足够，那么简单一句话客户就能理解了，不需要从头到尾解释。 二是因为，这属于商业机密，是知识付费的内容。 如果顾客学会了，然后到处宣传，那么今后公司再跟饮品相关的业务可能会大大减少。 所以唐力还得额外签一份保密协议。 唐力翻来覆去的反复阅读着，他皱起眉头带着疑惑：“你们确定这份方案能行吗？” 苏澄本来又想拍胸脯保证，结果叶黎这次抢在了他的前面。 叶黎知道苏澄又要打包票了，所以也算给苏澄打补丁：“唐先生，根据我们的从业经验和专业性，这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最好的方案。” “我只能这样向您保证，我们充分的考虑了周边的商业环境，以及您咖啡馆所面临的困境，针对性的制定出的一套可行性较高的方案。” “但您要说100%的可行性，那我们也不能给您打包票。” 唐力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还寻思之前苏澄不是这么说的啊…… 见唐力犹豫不决，一直拿不定主意，苏澄有点坐不住了。 苏澄忍不住跟唐力开始叮嘱，并且讲解了起来。 他叮嘱唐力，以后不要再轻易做活动。 活动促销做不过那些大品牌，他们背后有资本，有很强的抗风险能力，经得住亏钱。 唐力也没星巴克会玩捆绑和营销，人家能开遍全球背后哈佛耶鲁的高材生多的是。 往死了堆高逼格就完事儿了。 “还有，千万千万不能降价，一降价你就死了。” 唐力缓缓开口：“其实我一开始想定90块一杯，但又想着先积累一下客户，然后再慢慢涨价的。” “那不行，价格这个东西最好是不变的，你可以涨，但不可以降。” “无论是涨还是降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一般来说，后者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还要大于前者。” “哦哦……这样啊……那我这个会不会也有影响……” “我们调整你的定价，是因为你现在压根也没多少顾客，所以这个不用担心，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叶黎听着听着就悄悄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苏澄一脚，同时又给了苏澄一个眼神，提醒他别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秦奋脸色也微微产生变化，他寻思苏澄说得这么粗暴……会不会有点太伤他了？ “好吧。” 唐力听完苏澄的解释，唐力感觉方案还是挺有可行性的。 再者，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钱找苏澄，想要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我同意这个方案。” 唐力唰唰唰在方案最后的那份保密协议上签了字。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叶黎主动站起来跟唐力握手：“唐先生，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 “如果您对我们的方案有质疑，或者执行之后效果不好的话，可以根据合同上的第7款第2条，走申诉反馈程序。” “和您的合作很愉快。” 唐力点点头，跟叶黎握手。 “那我就负责砸墙换灯，联系甜品店给我供货？” “你们负责这个杯子战术？” “或者我们换一换也行，看你们。” 叶黎：嗯？ 秦奋：啊？ 苏澄：这…… 双方进行到这里，其实苏澄他们这边的活儿就已经算结束了。 叶黎不得不重新解释。 “唐先生，您可能误会了。” “我们只负责出方案，不负责执行方案。” “啊？”唐力也惊讶了，他以为34万是包含执行，“那我要自己做吗？” “对呀，是您这边联系工人师傅。”叶黎耐心地解释着，“就算您让我们去砸墙，我们也不会砸呀，万一砸错了……专业的事情肯定专业的人来。” 唐力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苏澄他们商业上可能在行，但砸墙，换玻璃，换灯具还是得专业师傅来，唐力自己也不会弄。 但这个杯子战术，该怎么执行？ 真就跑到人家公司里面放空杯子吗？ 苏澄此时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其实我们也可以帮忙，只需要您加一点点酬金。” 叶黎和秦奋同时看向苏澄。 这…… 接私活儿？ 这违反公司原则啊。 要是被发现了是要被罚的，严重的可能会被开除。 唐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酬金：“这算是我雇佣你们给我做兼职吗？” 苏澄连忙否定：“不不不，根据合同的第十款第八条，根据这个条款，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追加服务内容。” 十款八条…… 叶黎愣了愣。 这条款的目的是给那些看不懂方案的客户用的，可以雇佣他们监督方案能够100%落实。 但几乎没人会用，主要是还得加钱。 苏澄条款倒是背的溜。 “可以，要追加多少服务费？” “我们三个人的话就……三万块钱吧。” 唐力不在乎钱，他34万都了，也不差这三万块钱。 他主要是想让这个方案能完美的起到作用：“没问题！” (本章完) 第27章 太子爷干活儿了 第27章 太子爷干活儿了 这笔账还是很好算的。 第一招和第二招，就已经足够解决唐力的问题了。 杯子战术是苏澄“补偿”给唐力的，不能用钱来算。 如果非要用市场价值来衡量，可能唐力大概还得投出去三四十万的广告运营费用，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所以说，三万块钱苏澄是真没多要。 而且这笔钱也得先给公司分成，三万先刨去一万五，三人一人拿5000。 不过跟那笔34万的大头不同，这个5000块是免税的，税务的部分就由公司承担了。 苏澄无所谓。 他主要是想给叶黎和秦奋谋点福利。 三万块钱就能请动帝豪集团的太子爷给他办事儿，这已经是血赚了。 也就现在苏澄还没合法继承，等以后苏澄坐上董事长位置，唐力大可拿出来吹牛皮，说苏澄给他干过活儿。 三人跟着唐力去店里取了一批杯子。 没曾想，回来的路上车子竟然抛锚了！ 这…… 三人面面相窥。 秦奋哭笑不得：“黎姐，为啥咱们出来的时候不开公司的车啊？” “邓强开走了。”叶黎解释，“行了别比比赖赖了，你俩赶紧下去帮忙。” 车子坏在马路中间可不行，叶黎指挥着后车绕道，然后苏澄和秦奋负责把车推到路边安全地带。 苏澄长舒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老腰叫苦：“妈呀，累死我了。” “栗子，你晚上得管我俩饭。” 叶黎：？？？ 苏澄怎么给她演起来了。 他和秦奋就推了不到15米，她一个人都能把这活儿给干了。 “不管，小心我揍你！” 苏澄嘿嘿一笑，没再跟叶黎皮。 叶黎在他们俩面前就是大姐大，苏澄和秦奋都是她的小弟。 只不过苏澄有时候就不是很服这个大姐大，所以老是被叶黎揍。 苏澄检查了一遍车子：“打不着火，好像是拉缸了。” 秦奋和苏澄不一样，他可不敢在叶黎面前皮。 所以秦奋只是弱弱地提醒：“黎姐，你这个车该换了啊。” 苏澄在一旁附和：“这破车早该换了。” 叶黎的这辆车是车龄六年的二手polo。 但平常叶黎根本不怎么开。 京州这个地界，早晚高峰开车还没地铁快，所以平常也就代代步。 而且公司要是忙起来，一个月都开不了一两次，所以叶黎一直就没换。 不过今天这事儿倒也提醒了叶黎。 出门在外，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公司的牌面。 平常可以开公司的迈巴赫，但要是公司一时半会没车，那就得开自己的车。 如果今天是第一次跟着唐力去咖啡馆考察，结果车子坏在路上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唐力大概也不会跟他们签合约。 哪怕有斯坦福的牌子，也没用。 “那如果我要换车的话，你们觉得我换个什么车合适？” 秦奋想了想：“黎姐，你适合开保时捷。” “你是傻杯吗？”叶黎吐槽：“保时捷个屁吧，还保时捷，我哪儿有钱，最便宜的保时捷不得六七十万？” 叶黎转移视线看向苏澄，想知道苏澄觉得她适合开什么车。 但他此时正在打救援服务电话，好像没听到这个话题，叶黎也就没追着问。 救援拖车到场把车子拖去修理厂，三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司。 车子抛锚只是个小插曲，也就耽误了不到四十分钟。 回到公司后，苏澄开始杯子战术的准备工作。 他没有把目标地点放在唐力咖啡馆那片cbd区域。 这片cbd虽说是甲级的，但距离顶级还差得远。 在京州，只有帝豪集团拥有顶级写字楼、大厦、园区。 苏澄决定先从帝豪集团的大厦下手。 一个饮品如果突然流行起来了，那么大概是这样的一个金字塔走势： 北上广深四座超级城市，然后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三线城市，最后布满所有小县城。 同理。 苏澄要先把最顶级的商业大厦做了，然后再去唐力那块区域的甲级写字楼。 前者就好比超级城市，后者则是一线城市。 这样才符合流行趋势。 由远攻近。 由高带低。 除此之外。 苏澄还有一层考虑，也是他主动提出让唐力雇佣他们的原因之一。 那就是他可以白天的时候去帝豪集团收集信息，踩踩点什么的。 这样苏澄晚上就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不用再去跑外卖了。 确定好了地点。 至于杯子的位置…… 垃圾桶、洗手台、置物架、快递架、电梯口、抽烟室等等明显的地方。 苏澄嘱咐：“如果垃圾桶是满的可以丢，但如果是干净的垃圾桶就不要丢了，很快就被盖住了。” 地点有了，位置也有了。 最后就是杯子的数量。 杯子战术本质上是给人一个“心理暗示”，也可以说是“心理提醒”，目的是告诉大家，有这么个东西在卖。 买不买随便你。 一层楼出现一个杯子，算是“提醒”。 出现两个杯子，也算是“提醒”。 但如果出现三四个，五六个，或者八九个杯子，那就算是非常规的营销手段了。 因为这么多的杯子，一定会给人造成一种这个咖啡卖的很好，很火热的感觉，从而引起好奇心去消费。 这两种概念是不同的。 前者是：顾客想喝咖啡了，然后想到有这么个杯子出现，然后去主动搜索店铺，然后消费。 后者则是：员工看到公司附近突然出现这么多喝剩下的杯子，非常好奇口味，选择去尝一尝，存在“骗”的嫌疑。 因为唐力的咖啡馆压根没有那么火热，假装成了很火热。 这跟苏澄的原则相违背。 实际上，晟跃有一部分同事喜欢给客户做【营销】元素的方案。 苏澄倒不是否认【营销】这种手段，营销是为了更好的把商品卖出去，是低成本且简单直接的方式。 只是他个人不喜欢。 更改装修，提高定价，走高端路线不是营销，而是一种商业策略。 考虑到这些商业写字楼出入不便，所以三人要一起行动。 接下来的一周。 三人一直在执行杯子战术。 苏澄也借此机会，把帝豪集团的园区、写字楼、大厦给摸清楚了。 哪层楼是哪家公司，做什么业务，苏澄全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本章完) 第28章 满分答卷 第28章 满分答卷 “苏总，少爷的方案拿到了！” 苏天言从白秘书手里接过方案，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唐力碰到的经营问题其实很简单，解决的办法有很多种。 苏天言当时都没怎么研究，脑子里就蹦出无数个能让咖啡馆回到正轨的方法。 但他最好奇的是，苏澄会用哪种方法？ 苏天言越是往下看，他越觉得诧异。 这种诧异慢慢地变成了满意。 首先，基础分苏澄已经拿到了，他找准了唐力最适合的用户群体，选择了最合适唐力的高端路线。 锁定客户群体是必备的基本功之一。 像咖啡这个行业，更是需要像墙缝里插针一样准确地找出自己的潜在客户。 哪怕苏天言现在是首富，他也不会买70元的咖啡。 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咖啡，而是因为这玩意儿真不值这个价钱。 所以问题就在于，什么样的人能够接受70元的咖啡？ 唐力咖啡馆的经营范围有这批人吗？ 苏澄如果仅仅做到这种程度，那苏天言也只会给他及格。 真正让他满意的是苏澄后面的操作。 什么砸墙换玻璃啊……更改店内的颜色灯光啊…… 外行人乍一看，可能会这份方案有点匪夷所思，从而产生质疑。 但是苏天言却能敏锐地洞察方案上每一个步骤背后的意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什么扩大视线范围，增加可视半径，这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其实都是表面上的东西。 苏澄真正的目的是……制造锚点！ 尤其是拓展糕点甜品这项业务，赚多少钱无所谓，因为它就是为锚点而生的！ 各种高贵华丽的咖啡名，橱窗里的杏仁牛角面包、意大利现烤曲奇、蛋奶酥皮糕点、红桑子丝绒蛋糕等等。 苏澄的这些操作，全都是为了带给消费者与众不同的全新体验。 每一个顾客在消费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个锚点，一般是以同类来做比较。 通俗来讲就是苹果对苹果，香蕉对香蕉。 当顾客面临一杯新咖啡的时候，就会拿出正经购买过的咖啡来作比较。 咖啡的味道、价格，咖啡店内的咖啡豆香味等等，当然还有购买所需的距离成本。 有一就有二。 当唐力咖啡馆这些锚点全都胜出以后，今后就不再需要制造更多的锚点了，保持即可。 接下来的顾客，会进入一种“自我羊群效应”。 普通的羊群效应，用大白话来讲就是排队人多，排在前面的每一位顾客都是一只羊。 羊越多，后来的顾客就会越认定，这家咖啡很棒。 至于这个羊是真是假，那都无所谓，效果是一样的。 市面上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假羊，也就是那些被雇佣来排队的群演，给人一种咖啡店爆火的假象。 而苏澄的方案，根本都不需要这么麻烦，是更高级的手法。 可能刚开始，顾客们会被70块钱的价格吓到，因为他们之前喝的可能是40元的starbucks，或者45元的其他品牌咖啡。 但同时也会好奇，这么贵的咖啡到底是什么味道？ 于是便会有人尝试性的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小杯美式。 往后的情况大概就会是这样： 一小杯美式咖啡、一中杯美式咖啡、一中杯卡布奇诺、一大杯密斯朵牛奶咖啡。 每一次消费，就可以看做一只羊。 直到喝唐力的咖啡成为习惯以后，他们的锚点就不会再跟其他咖啡馆比较，而是在唐力咖啡馆的范围内进行比较。 这就是“自我羊群效应”。 这几个操作，可以为店铺增加除特定群体客户以外的普通客户和咖啡爱好者，能够吸纳为唐力日常出单的客户，成为经营的基本盘。 但到这里，苏澄也只能拿75分。 真正让苏天言感觉到兴奋的，是最后的杯子战术。 他之前还纳闷，怎么苏澄天天往帝豪集团跑，还以为苏澄发现了什么蹊跷。 经过调查才发现，这三人组是过去送杯子的。 没有市场份额是个让所有老板都头痛的问题。 唐力所处那片cbd的竞争很激烈，争抢市场份额无异于虎口夺食。 如果仅靠前两个招数，只能一点一点蚕食整个市场份额，一点一点积累自己的客户。 咖啡馆还要再继续亏损3~6个月，才能逐渐由亏转盈， 想要收回咖啡店的所有成本，可能得几年的时间。 但苏澄的“杯子战术”，却可以极快的速度缩短这个时间过程。 就好像是给还牙口还没长全的幼虎临时增添了一副锋利的牙齿，上面带着极为凶狠的獠牙。 借助这个战术，唐力可以一下子啃下很大一块市场份额，然后慢慢消化。 苏天言本身在商业上就有极高的天赋，他甚至无需等待实际结果，只需要在心中推演，就能知道这份方案的可行性和效果。 如果说唐力的咖啡馆下周就已经实现盈利，每天都处于爆单状态，甚至于说在整个京州爆火，苏天言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 因为这是一道完美的方案，一次完美的解题！ “好！” “非常好！” 苏澄交上来的答卷，已经超出了苏天言的意料之外。 白秘书看自己的老板这么满意，也在一旁当起了捧哏：“苏总，那您会给少爷打多少分？” 苏天言是很满意。 但如果让他打分的话，那他就得斟酌一番了。 “90分吧。” “您才给少爷打90分呀？” 苏天言创业早期，白子华就跟着他征南闯北，能力和眼光毋庸置疑，一直给他当秘书当到现在。 苏天言好奇白子华对苏澄这次方案的看法：“那你想给他打多少分？” “我肯定给满分呀！少爷这次做的非常好！就连我都想不出这种方案。” 苏天言皮笑肉不笑。 他承认，苏澄这次做的确实挺不错。 但满分倒也不至于。 就90分吧。 苏天言夸奖道：“子华，你做的也不错。” 如果没有白子华向他建议，给苏澄松松缰绳，升职加薪，他也看不到苏澄能有这种潜力！ “苏总，主要是您平常对少爷太严苛了，少爷现在还年轻，可能心理上会倍感打击。” “我观察了少爷这么多年，其实少爷在商业方面跟您一样有天赋。” “好了好了。”苏天言打断白子华，“你这话要是让他听见了，尾巴可能翘到天上去，不知道惹点什么祸出来。” “以后在我面前，少夸这臭小子。” 苏澄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 苏澄这次的表现，确实有他当年的风范。 虽然没有拿满分，但可以给苏澄一点点小奖励。 “子华，你想一下，给他弄点什么奖励。” “别整的太夸张，小奖励就行。” (本章完) 第29章 咖啡馆爆单！ 第29章 咖啡馆爆单！ 关于杯子战术，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第一个杯子的循环。 也就是苏澄丢的杯子，和顾客真金白银买来的杯子转变的那一瞬间。 这个循环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循环开始的时间比苏澄想象的要短很多，大概五天左右，就已经开始奏效循环了。 而这五天他们三人每人每天的工钱合计一千块钱。 还算是一份轻松钱多的差事。 不过这个循环在刚开始的时候容易中断，苏澄为了保险起见，还多跑了两天。 大概一周时间，三人都在干这个活儿。 苏澄觉得差不多了，就跟叶黎、秦奋一起去唐力的咖啡店回访。 叶黎的车还没修好，所以今天坐的是秦奋的特斯拉model y。 到咖啡店门口以后，叶黎和秦奋都被咖啡店的火爆景象给震惊住了。 两人知道苏澄的这个方案有用，但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的就让咖啡店生意火爆了起来。 顾客一直从吧台排到了门口的位置。 这可不是他们雇来的职业排队人，而是实打实来买咖啡的真实顾客。 三人也加入了这个排队的行列，数了一下前面有多少顾客以后，秦奋便开始计时。 队伍虽然长，但做咖啡的速度却不慢。 当排到他们的时候，苏澄看向秦奋。 秦奋把表给掐了：“7分22秒。” “还行，速度挺快的了。” 咖啡不比某个不夜城市搞饥饿营销的奶茶，做一杯要等十几二十多分钟，那就没多大意思了。 在出餐这方面，唐力做的是合格的。 “你好，请问喝点什么……诶？叶总？苏总？” “三杯冰美式，大杯的，谢谢。”苏澄微笑了一下开始点单。 “我不要冰美式，我不能喝冰的，我要热美式。” “两杯冰美式，一杯热美式，好的请稍等一下，算我请你们的。” 苏澄连忙摆手拒绝：“那怎么行，我们现在是顾客，还是得付钱的。” “好吧……205，支付宝还是微信？” 苏澄这会沉默了，然后看向了叶黎。 叶黎：？？？ 你说付钱，那你倒是付啊！ 看我干什么？ 叶黎大概停顿了两秒，看苏澄没有掏手机的意思，只好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支付宝。” “好的，请稍等。” 三杯咖啡做好以后，唐力便洗了手，带着三人到后面的经理室。 “实在不好意思，太忙了，刚刚都没看见你们，要知道你们来我就给你们插队了。” “插队多不好，其他顾客该有意见了。” “唐总，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回访的。”叶黎双手握着咖啡，向唐力表明了来意。 按照公司的流程，回访是业务结束的一个必要环节，基本上就是问客户满不满意方案，或者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再咨询一下苏澄他们可不可以执行。 唐力对于苏澄的方案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了。 距离他找到苏澄才半个月时间，咖啡馆的生意立马就爆火了起来。 他都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找晟跃咨询，也省的他亏那么长时间了。 唐力还夸三人不愧是海外名校毕业的，跟他这种法国留子不一样。 “我跟你们说，在你们执行杯子战术的第二天第三天，我就从团购平台上看到店铺的搜索量开始大幅度增加，到后面直接翻倍了。” 唐力虽然不做外卖，但是开通了电商平台的团购券，类似于那种48抵50元那种。 平常是没什么流量的，但是自打苏澄接手以后，搜索量倍增。 现在已经给他干到了该cbd饮品类的前三。 牛批克拉斯！ “唐总，既然您满意的话，那就请您在回执单上签个字。”叶黎把回执单递了过去，并且告知唐力一些条例内容。 唐力签了字，叶黎把单子收好：“非常感谢您的认可。” “没事没事，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 “你们晚上有别的事情吗，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叶黎委婉地拒绝：“没关系的唐总，不用您破费了，我们已经拿了您的酬金，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对了唐总。”苏澄还有几句想要嘱托的。 “嗯？请讲。” “唐总，你一定要记着。” “以后你卖的就不是咖啡了，而是……艺术品。” “明白我意思了吗？” 唐力微微一怔，心里默默念叨：艺术品？ 咖啡怎么会是艺术品呢？ 哦他明白了，苏澄是想说，让他像是在制作艺术品一样制作咖啡。 “明白！”唐力猛的点点头，“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唐总您请讲。”叶黎微笑道。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那么懂商业，不自己创业呢？” “我觉得你们三个如果创办一个公司的话，随便选一个领域都能取得很大的成功，现在他们流行管这个叫‘赛道’对吧？” 唐力非常困惑。 这次的方案是苏澄拿出来的，那个斯坦福大学生好像就是干了点跑腿的活儿。 但也有可能因为擅长的领域不同，三人各司其职吧。 不管怎么说，苏澄、叶黎、秦奋这三个人给他的感觉就两个字：很强。 唐力就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创业？ 啊…… 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不是很好解释。 唐力这个问题多少沾点何不食肉糜，不过很像他能问出来的问题。 不是谁都有钱创业啊！ 谁家里能随便拿出个几百万，连续亏损大半年还在坚持。 早饿死了。 苏澄记得他们小县城开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一个月没盈利老板就直接关门贴上了转租的标识。 而且，创业是有风险的。 站在叶黎、秦奋等人的角度的话，其实就是旱涝保收。 无需承担市场、经济、传染病甚至自然灾害的风险。 怎么着都有一份保底工资。 当然了，前提是进入一家比较好的公司。 帝豪集团就是比较良心的公司。 帝豪集团大部分子公司采用的都是准·终身雇佣制，而非末位淘汰制。 只要不犯严重的错误，或者出现上级无法接受的重大失误，是不会被开除的。 像晟跃这种咨询公司，算得上是帝豪集团培养可用人才的黄埔军校。 总部不会让他们一直待在咨询公司的，后面肯定会被调走。 视个人能力和业绩，可能三四年、五六年就会去负责集团的其他公司。 能力强的，一两年调走的也不是没有。 但只要被总部调走，那直接就是分配股权，实权的副总裁起步。 人各有所长，能处理商业事件，不一定就代表可以管理好一家公司。 这种透明的晋升渠道，丰厚的待遇，才是叶黎、秦奋等人的第一选择，完全没必要创业冒风险。 苏澄不创业的理由跟他们差不多一样。 但重生之后，苏澄其实有了充足的实力自主创业，直接跳出老爹的“接班人计划”。 苏澄的答案是：可以创，但没必要。 帝豪集团巅峰时期的财富，甚至可以买下泡沫经济时期大半个樱岛。 直接靠继承就行了。 哪怕苏澄掌握这几年的信息差，他没有资金。 总不能天降傻白甜富婆，借他个几百万作为原始资本吧。 就算真的有富婆借给他当原始资本，苏澄顺利办了几家公司，然后梭哈买了几支股票，但公司发展起来、股票升值也要几年的时间。 怎么可能跟万亿级别的帝豪集团比较。 财富规模没帝豪庞大。 财富创造没帝豪速度快。 况且。 创业那么累，不是脑子有坑或者像老马那样性格上有缺陷找不到工作，谁脑子有坑创业啊！ 苏澄回来就是想快速继承，直接当太子爷的。 不过这些话都没必要跟唐力讲。 说了他也不懂。 叶黎微笑着用最简单的话回答唐力的问题：“我们之后会有创业打算的。” “哦哦，那你们肯定能成事儿，怎么着都比我强。” 叶黎继续礼貌的微笑。 苏澄则主动中止了这次的回访交流：“行，那你要不就先忙吧，外面没地方坐，我们待一会就走了。” “好。” 唐力说完，便离开了经理室，又重新回到吧台做咖啡。 看着唐力离开的背影，叶黎不禁摇摇头：“他肯定没明白。” 苏澄也是这么觉得的。 叶黎觉得，苏澄应该用“奢侈品”代替“艺术品”才更加准确。 “不不不，我要说奢侈品他也不会明白的，可能更云里雾里。” 叶黎想了想，觉得还真是。 不过说艺术品也行，起码让唐力觉得是在提醒他注意工作态度。 奢侈品也好。 艺术品也罢。 实际上没人付得起一杯70元的咖啡。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现在唐力的咖啡馆就像是一个教人开车的驾校。 苏澄锁定的那种“特殊客户群体”的心理需求是不假，但这批人不会一直买昂贵的咖啡来充盈自信。 要么明白过来了。 要么就是负担不起了。 也算是人生之路上的一关吧。 醒悟时间短则几周，长则半年一年。 当然了，也有人是出不来的，就在奢侈品的世界里醉生梦死，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 走了一批不需要咖啡来提升自信，来装逼的顾客，还会有下一批。 就像是一个人拿了驾照，他就不需要再去驾校了，但总有新的年轻人会来唐力这个驾校学开车。 虽说是阶段性的，但总会源源不断的有新的客户进来。 但其实除了这批特殊的客户群体。 苏澄的方案意在制造更多的锚点，为唐力吸引更多的正常消费者。 只有把这个基本盘维持起来，唐力的咖啡馆才能做的更长久。 (本章完) 第30章 狼性 第30章 狼性 回到公司。 三人来到邓强的办公室，向他提交了唐力的回执单。 邓强看到回执单以后，微微一怔。 34万？ 一个小破咖啡馆，就那个看起来有点唐的青年竟然愿意支付这么多的咨询服务费？ 日捏吗。 看走眼了！ 邓强以为，就一个小咖啡馆，哪怕是开在cbd，掏个五万十万的就已经是天板了。 一场业务做下来，顺利的话到手也就八九千一万出头的样子。 所以邓强看出来那小子唐的不能再唐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这人。 因为唐力说话根本没重点的，五句话有三句在讲他前女友。 邓强是真不想精力从他那堆垃圾话里甄别哪些是有用的信息，哪些是无用的信息，所以就把人直接丢给了叶黎和苏澄。 “行，小叶，做的不错。” 邓强没夸苏澄，就单夸了叶黎。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业务是苏澄全权负责的方案。 其实知道了也没啥意义，邓强现在都懒得理苏澄。 不给他“交数”，还走了狗屎运，吃了个不算小的单。 邓强这会愈发看苏澄不顺眼了。 叶黎已经把账给算好了，34万先给公司交一半，那就还剩17万。 17万三人平分，一人拿五万六，然后再加5000，交完税每人到手差不多六万。 这也正是叶黎和秦奋震惊苏澄去送外卖的原因。 像唐力这种规模的业务，虽说不常有吧，但隔三差五就能接到。 晟跃在九州的牌子还是很响的，直接对标的就是海外的波士顿咨询和麦肯锡咨询公司。 如果苏澄现在还是实习生的身份，那就没得分成了，直接就是大写的零，只有正式员工才能参与分成。 这就是正式和非正式的区别，待遇如隔霄壤。 关键是，现在苏澄已经转正了啊，享受很好的福利待遇。 叶黎就搞不懂，为啥还要去送外卖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澄很缺钱很缺钱。 像唐力这种能快速见效的业务终究是少数。 待会他们交了回执单就能拿到钱了，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 但一般情况下，两三个月、三四个月、半年以上的业务都是常有的事儿。 如果是几个组协同起来联合办业务，时间长，反馈效果长，一两年拿回执都是很正常的。 叶黎猜测，可能这才是苏澄去送外卖的主要原因。 三人正要走时，邓强把苏澄给叫住了。 “你们等会。” “苏澄，你那个读后感怎么还没交？” 邓强指的是老爹写的那本《狼性》。 那本破书苏澄连看都没看，交个蛋啊！ 苏澄没看，也没打算写读后感。 叶黎秀眉微蹙，想要替苏澄解释：“邓组长……他……” 邓强把手一举：“你不用替他解释。” 他这几天已经查过了，苏澄在公司里没啥关系，也没走后门，也不认识什么高管之类的。 苏澄转正，是来自总部的直接命令。 这小子在总部有关系的概率几乎为零。 那邓强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能转正完全是总部那边看苏澄实习了两年，已经熟悉了工作机制和相关的流程，不需要再额外的时间培养。 不得不说，总部那边的考虑还是周全的。 在九州，像晟跃这样的咨询公司并不少。 有可能是考虑到不给苏澄转正，他肯定转头就去对手公司做事。 能在两年晟跃实习的含金量还是蛮高的，而且还是两年这么久。 因为如果能力不行，实习几个月就滚蛋了。 有些人的学历水分是真的很大。 邓强纯英文面试过几个小孩，口语说不利索，听力也不行。 低头一看简历，英伦某本科毕业，qs还是前50。 苏澄实习了两年，他们这类咨询公司不需要时间精力从零培养。 不管实习期的具体表现怎么样，这两年已经足够证明苏澄是个优秀的人。 这一点邓强并不否认，苏澄有时候脑子转的确实快。 但这并不妨碍他敲打苏澄。 晟跃几乎可以视为终身雇佣制度。 多少人为了“终身雇佣”这个制度，挤破头都想要挤进帝豪。 别说实习两年了，实习三四年的虽然少，但也有。 晟跃不以年限为标准，干得不好，评估分数上不去，但又想进晟跃，照样接着实习。 如果这小子太骄傲，指不定哪天居功自傲，尾巴翘到天上去，以后就使唤不动这小子了。 “苏澄，不是我用组长这个身份来压你，《狼性》这本书的读后感是总部要求写的。” “你还想不想干了？” “看到我桌上这么厚一沓的简历了没有？” “你可以过来翻翻，清一色美本美硕，排着队想进我们组。” “咱们公司虽然说是终身雇佣制，但也有排劣程序。” “我给你个最后期限，这周周末交给我。” 邓强说完，便让三人离开了办公室：“给我把门带上。” 叶黎偷偷观察苏澄的神情，发现他好像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刚刚邓强对苏澄放垃圾话，完全可以让他们两个走，然后单独跟苏澄说。 但邓强没有这么做，就是让她和秦奋在旁边听着。 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叶黎安慰他：“哎呀，你要是不想写就别写了，我给你写了好吧。” 苏澄眉毛一挑：“啊？” 他还真没往心里去。 苏澄想的是，他如果把自己帝豪集团太子爷的身份亮出来，邓强会不会立刻换一副嘴脸，跪下来喊他爸爸。 按照公司关系来讲，晟跃是帝豪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子公司的小弟公司。 邓强和老爹隔着不说几万号人，怎么也得几千号人了。 在集团等级和社会地位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越是这样，苏澄越犯不着跟邓强翻脸，没那个必要。 他已经是帝豪集团的太子爷了，跟自己小弟的小弟的不知道哪个小弟大动肝火，显得太low逼了。 其二，苏澄如果跟邓强翻脸，可能不符合自己一直以来在老爹那边的人设和印象。 其三。 苏澄看了一眼时间日期，都不需要苏澄动手，他自己就会大祸临头。 不用惹自己一身骚。 紧接着苏澄阴阳怪气地开始模仿邓强，学着邓强的语气做鬼脸：“哎呀~我不是用组长身份压你~” 苏澄回过头来，正常啐了邓强一句：“你们看看他那个熊样子的吧。” 他的模仿把叶黎和秦奋逗的够呛，两人笑得肚子疼。 “笑死，他不就一直都那个样。”叶黎补充。 “我才刚转正几天啊，就开始拿“排劣程序”来pua我。” 秦奋在一旁附和：“我刚进来的时候他也跟我凶过，说斯坦福是个屁，还说他之前几个组员是剑桥和mit的，干得不好照样滚蛋。” 三人在背后蛐蛐着邓强。 “行了，要没事儿的话，那个读后感你就自己写吧。” 苏澄一听这话，立马变脸：“呜呜呜不行诶栗子姐，我都快要被邓组长给凶哭了，只是你们没看出来，还是栗子姐你帮我写了吧。” 秦奋这会决定做点什么：“没事儿澄哥，我替你写也行的，反正没多少内容，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 苏澄皱了皱眉：“别，还是让栗子给我写吧，你那字真的丑。” 叶黎：？？？ 这不没事吗？ 苏澄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跟狗似的！ “哎呀栗子姐，你就给我写了吧。” 叶黎后悔了，她刚刚就不该说替苏澄写，现在被这小子赖上了。 草！ “行行行，给你写给你写行了吧？” (本章完) 第31章 额外25分红 第31章 额外25%分红 三人回到工位没多久。 一个竖着小辫子的年轻女孩便小跑了过来：“叶组长！叶组长！” 叶黎温文尔雅地询问：“咋了咋了咋了？什么事儿呀？” “叶组长，总部那边刚刚发来邮件，说你们这个咖啡馆的案例可以录入资料库，问你们要不要入？” 录入资料库，就是当做经典的商业案例，以后集团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当有同事在处理类似业务案件的时候，只要进公司资料库一查就能查到相关并联的案例，作为处理案件的参考。 叶黎听完微微惊讶。 一般能当做经典案例的，都是各方面处理的极好的案件。 虽说唐力的咖啡馆这个案件她认为确实很不错。 但总部那边会对各方面进行评估，这个流程走完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以上了。 他们前脚才刚交完回执单，这还没一个钟头呢，就评估完了？ 这么快的吗？ 小姐姐解释：“总部那边有时候不会按顺序评估的，可能这会正好有专员在审核，然后你们的案件刚好进后台，就这样对上了呗。” 叶黎点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她自己也有这个习惯，在处理邮件的时候，她也会偶尔看一眼几秒前发进邮箱的邮件。 叶黎和行政小姐姐都认可了这个说法。 但苏澄却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不是姐们儿。 真有这么巧吗？ 叶黎看向苏澄：“咋样？要不要入？” 行政小姐姐很识趣的想要回避：“你们要不要先商量一下？待会给我发消息就行。” 苏澄觉得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因为概率实在太低了。 他认为背后肯定有老爹在做推手。 案件事务录入资料库可以供全集团公司查阅的，但相应的也会有奖励。 那就是事务额外的25%分红。 原本是他们小组和公司五五分，但如果有幸能评进资料库的话，那公司就只拿25%，苏晟等人分75%。 这样算下来，每人再多拿小三万块钱，到手就快十万了。 这难道是……老爹给他的奖励？ 在他看来，这次事务肯定是能入资料库的，但按照流程可能要走两三个月左右。 老爹只不过是把这个时间缩短了。 所以苏澄是不会对老爹感恩戴德的。 三万块钱就想让他欢呼雀跃，激动的跳脚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苏澄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甚至还想笑。 “没事儿姐，这还有啥考虑的，我们肯定入啊！”苏澄给出了他的答案。 这送上门的奖励，不要白不要。 因为在老爹的视角来看，他现在是一个极度缺钱的状态。 苏澄拒绝入库才显得反常。 而且苏澄并不排斥入库。 你做案例入库，我做案例入库，这个资料库才能做起来。 要是一直查别人的案例，然后自己一个入库的案例都没有的话…… 就像有些荣誉感强的同事，在公司甚至有点抬不起头的感觉，好像是个没那么厉害的人，只能借鉴和模仿别人的手法。 就拿叶黎来说，她入职两年，已经为资料库贡献了四个半经典商业案例，所以才能这么快的从k6升到k7。 不过也有人为了维持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选择不入库，宁愿牺牲一部分分红，不过在晟跃这种人很少就是了。 苏澄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行，那我去给你们报，待会财务可能就给你们打账上了。” “好嘞，谢谢！” 行政小姐姐离开以后，叶黎大手一挥：“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客，想去哪家馆子你俩随便挑。” 秦奋兴奋：“好耶！黎姐请吃饭。” 叶黎很快补充：“先说好哈，全聚德那种排几个小时队的不去，不喜欢排队。” “你俩去吧，我今天下午有事儿还想着请假呢，要不就改天。” 叶黎秀眉微蹙。 嗯？ 又改天？ 上次是送外卖，这次苏澄要干啥？ “澄哥你要去送外卖吗？” “送外卖不是晚上才送？” “我也妹说要送外卖啊，有别的事儿。” 叮~ 三人同时收到短信，是财务那边给他们打钱了。 算上入库的25%，交完税每人8万2千多。 “栗子姐商量个事儿呗。” “干啥？” “把你的钱给我转过来。” 叶黎：？？？ “你要钱干嘛？你不是也收到了？” “到是到了，但是好像有点不够，你的让我用用。” 秦奋插了一句嘴：“澄哥，你要用我的不？我这段时间不用，都转给你。” 苏澄询问：“你是借给我的吗？” “对呀，当然是借的，都不用你打条子。” “这么放心我？” “那当然了，咱俩啥关系啊！” 苏澄笑道：“那我也不用，借了还得还。” 叶黎满脸问号：？？？ 怎么个意思？ 合着她的钱就不用还？ “我转给你可以，但先跟你说好，我也是借给你的，你得还给我。” “行。” 叶黎问苏澄要了卡号，把刚到账的钱一分不剩的都给苏澄转了过去。 “ok，收到了。” 秦奋的表情变得有点忧郁：“澄哥……” “嗯？” “咱俩是不是感情淡了，为什么你用黎姐的钱不用我的？” “不是跟你说了，你的钱还得还。” 叶黎：？？？ “苏澄！你说好的会还我的！” 叶黎撸起袖子握成拳头，随时准备抓苏澄的衣领。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苏澄连忙向秦奋解释。 秦奋看着两人嬉戏打闹，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低落。 他在想，他和苏澄的关系是不是没有到涉及“钱”这个地步。 但苏澄就能大言不惭的跟叶黎要钱。 突然，他的肩膀被苏澄拍了一下：“奋奋子，你别多想，咱俩铁哥们，下次用你的行不？” “哦哦，那行！” “你这份心我记着呢，以后我要是富贵了，肯定不会忘了你。” “好！” 叶黎也很懂得照顾人情绪：“奋奋子，你别信他的，等他富贵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秦奋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人三言两语就把秦奋照顾到了。 “哈哈哈哈哈！那我也愿意！” “呸呸呸，你好贱！” 下午苏澄请假，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 叶黎朝秦奋使了个眼神，两人直接收拾东西从公司开溜。 “想吃啥，姐请你。” (本章完) 第32章 麦门！ 第32章 麦门！ “澄哥不在也请啊？” 叶黎：？？？ “这是什么话，你管他干啥，非得他在我才能请客啊？” “我这是庆祝咱们拿下了唐力这单业务，懂不懂？” 虽说这次的业务主意是苏澄出的，他是最大功臣。 但是！ 他不来，那是他的损失。 一码归一码。 “哦哦，懂了！”秦奋点点头，“那我想吃麦当劳。” 叶黎：…… “你能不能整点好吃的东西，我钱你就点麦当劳啊？” “可是麦当劳真的很好吃……而且还不用排长队。” “你在海外还没吃够。” “说实话黎姐，我在那边都不吃麦当劳，加州的麦当劳很难吃，超级难吃，还是咱们这儿的麦当劳好吃！” “那你都吃啥？” “主要是panda快餐，也会跟着同学去那些国人开的馆子，也是米饭炒菜啥的。” “黎姐你不吃麦当劳的吗？” “不吃，没吃过。” “那你吃肯德基？” “不。” “汉堡王？” “也不！” “啊，那你试试呗。” “我才不吃！”叶黎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点，你待会去拿，我自己回家做点，还得给那个懒狗写读后感。” “嗯……好吧。” 秦奋拿着叶黎的手机，点了一份安格斯套餐，又点了一份小食拼盘。 “就这样，我够了。” “好。”叶黎付款，“号码是31045。” “欧克黎姐，谢谢黎姐，黎姐大气！黎姐身体健康！” “笑死，那我就先走了哈。” “好！” 叶黎拎着包步行前往地铁站。 京州的晚上九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道路上虽然车水马龙，但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其实格外的安静。 叶黎在斑马线等红绿灯，身旁的行人都各自戴着耳机，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谈，眼神里充满了疲倦。 跟她一样，都是刚刚从大厂下班。 叶黎又抬头看向对面一座座商业大厦，现在都快九点半了，几乎还都亮着灯。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 “这座城市不少，但就是少了一些烟火气。”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攒够钱退休。” 绿灯亮起。 行人们急急忙忙过马路，前往不远处的地铁站。 而叶黎在这个时候却收到了苏澄打来的电话。 “歪歪歪？栗子姐，你走了吗？” …… 电话那头传来叶黎的声音：“快到地铁站了，有啥事儿？” “你来咱们公司地下停车场，负二层，a区，我在那等你。” 苏澄说完就撂了电话，根本没给她回绝的机会。 他怕叶黎找不到位置，还专门在地库拍了两张照片发了过去。 苏澄：[图片] 苏澄：[图片] 苏澄：这里，别走错了。 叶黎：什么事儿啊？ 苏澄：来了你就知道了。 苏澄点进叶黎的朋友圈随便翻着。 她用的是那种黑白动漫女主头像，但不是那种白色调的，而是黑色偏多的风格。 叶黎的朋友圈平常就发发她的生活日常，自拍照、聚餐照、健完身的出汗照、还有自己在家里做的饭和咖啡。 背景墙是她某天通宵加班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她macbookpro上的照片。 叶黎的个性签名就比较有意思了：【在追求zone的道路上】 zone是一种状态，中文一般被称为“心流”。 体育界还有动漫里经常引用这个概念。 眼睛、大脑、四肢、各个内脏器官包括皮肤和毛发都被调动，进入一种全神贯注的聚焦状态处理面前的事情。 这种状态很高效、很自在，像是被一股洪流引领着，身处心流状态的人会觉得非常享受。 某个路人体育生打出“黑闪”，其实就是zone状态。 苏澄不想用工作狂来形容叶黎，但她真的是一心都扑在事业上。 十几分钟后。 叶黎到达苏澄发来的拍照点，但是却不见苏澄人影。 她摸出手机给苏澄发语音：“我到了，你人呢？” 半天没回复。 叶黎：？？？ 这小子搞什么鬼！ 叶黎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见苏澄人影，也不回她消息。 “来了来了来了！” 苏澄突然小跑着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干啥？把我喊过来自己都不在。” “不是不是，我要是不在，我咋给你拍的照片啊？” “那你干啥去了？” “看。” 苏澄把兜里的两根鱼肠拿了出来。 “我刚刚看到一只流浪猫，一直围着我喵喵叫，就上去买了两根肠。” 苏澄说着又环顾四周。 “诶刚刚还在这儿呢，我说了让它等着我，我给它去买好吃的，结果还是跑没影儿了。” 苏澄无奈撇撇嘴。 “行了行了，把我喊过来干啥，你忙完你那手上的大事儿了？！” “现在要让我请客我可不请了啊！” 叶黎这话多少有点不忿的情绪，因为苏澄藏着掖着没告诉她请假去干啥。 苏澄笑笑，紧接着从兜里摸出了一把车钥匙，朝着叶黎身后的方向按了一下。 滴滴~ 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突然亮了两下双闪，原本折迭的后视镜自动展开。 叶黎的表情从带点情绪的疑惑，变成了惊愕。 啊？ 这是…… “还用问，当然给你买的咯。” “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好吧？” “上去坐坐。” 苏澄把钥匙塞到了叶黎的手里，按着她的后背就往车上走。 叶黎真的很惊喜。 也就是说，那天苏澄其实听到了她和秦奋在讨论，她开什么车合适？ 但那会苏澄没搭话，她还以为苏澄没听到。 “迈腾380，顶配的。” “这辆车适合你开，符合你的气质。” 奥迪a4l感觉像是业主群专业闹事，头像是q版的一家四口那种得理不饶人，没理闹三分那种女的开的。 而且这种女的一般都还开不上a4l，只能开老公的车。 苏澄其实还想了想奔驰c，但他又总感觉奔驰c感觉像是那种谈个恋爱分比不，全靠男朋友的钱，然后自己的钱攒起来那种小资女开的。 以叶黎的形象和气质，苏澄想来想去，现阶段也就迈腾适合叶黎开。 苏澄拉开副驾驶位置的储物箱。 “购置税、保险、上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这儿。” “这辆车先将就开着吧，等我有钱了给你换辆保时捷。” 苏澄觉得秦奋当时说的还是很准确的，叶黎就适合开保时捷。 不过不是718，911，而是cayenne。 卡宴这辆车是最符合叶黎气质的，内饰无所谓，但外身车漆必须得是胭脂红！ 叶黎平常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不像别的女生，看剧从来没流过眼泪。 但是苏澄今天送她车的行为，确实把她感动到了。 这小子！ “笑死，你有了钱第一件事情不是忘本吗，还想着给我换保时捷啊！” “忘本还是要忘的，但不能忘了我的栗子姐啊！” “哟哟哟~” (本章完) 第33章 三花小猫 第33章 三小猫 “你还没说这车怎么样呢？” 叶黎上一辆车就是大众，现在变成了高级大众，她还以为会换一个品牌呢。 不过……这车她还蛮喜欢的。 方向盘摸起来跟她之前那辆小polo就是不一样。 “挺好，我很喜欢。” “这车我感觉我能开十年以上。” “你要真能开十年，十年以后你想要什么车我就送你什么车。” 叶黎冷冷地切了一声：“好好好，现在你都跟邓强学会给我画饼了。” 苏澄还真不是画饼。 十年以后，怎么着苏澄都合法继承帝豪集团了。 “诶诶诶，你说的小猫咪是不是那只？”叶黎指着车子的左前方，激动地说道。 苏澄隔着车窗看了一眼，还真是他刚刚看到的那只三小猫：“还真是！” “快快快下去。” 两人不敢走的太快，怕动作太大吓到小猫咪。 叶黎轻声跟这只三小猫打招呼。 “咪咪咪咪~” “嘬嘬嘬~” “过来有肉肉吃！” 这只三小猫看起来也就两三个月大的样子，看到叶黎喊它以后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叶黎朝苏澄使了个眼神，苏澄就心领神会，把兜里的火腿肠拿出来递到她的手里。 “吃啵吃啵。”叶黎半蹲在地上喂着小猫火腿肠，苏澄则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苏澄觉得……这种时刻必须要拍照记录下来啊。 他后退了两步，从摸出手机咔咔咔给叶黎拍了几张照片。 叶黎听到摄像头的“咔嚓”声音，还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澄：“你别把小猫吓跑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把闪光灯关了，栗子姐，看我！” 叶黎扭过半个身子主动配合着苏澄的镜头，还腾出一只手在脸上比了个耶。 叶黎原本打算像喂猫条那样喂小猫，但是这只三小猫似乎对来来往往的车子很害怕，所以一直想咬住一整根火腿肠。 “你要带走吗？” 三小猫咬住火腿肠，轻轻地往后拽。 “给你啦给你啦。” 叶黎一松手，三小猫立刻就叼着火腿肠往别的地方跑。 苏澄走过来笑着说：“它可能想给别的小伙伴带一点。” 小猫在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叶黎一眼，似乎在跟她打招呼说再见。 “走吧走吧，找你的小伙伴去吧，注意看车。” 三小猫转头一溜烟就钻车底下跑没影儿了。 “这根给我放车上吧，下次我再见到它还可以喂一次。” “好。” 两人回到车上，苏澄把剩的那根火腿肠放到副驾驶储物柜。 “现在怎么说？你吃饭了没？” “要不把秦奋喊上去，一块去吃个饭，他这会估计还在麦当劳。” “我带着你俩去二环上兜一圈儿。” “不了不了，我就是来给你送车的，待会我还有业务呢。” “啥业务啊？” 苏澄把车子的后备箱打开，然后把他的那一套装备拿了出来。 一辆可折迭的小电动车，一个蓝色头盔，一个反光马甲。 叶黎的表情扭曲：“你这……这就是你说的业务？” “是滴是滴。” “神经！” 苏澄把车子组装好，头盔戴好，反光马甲穿好，然后便向叶黎吐露：“对了栗子姐……” 叶黎疑惑，苏澄每次喊她栗子姐这个称呼就没什么好事儿。 “待会我把银行的还款账号发给你哈，购置税、车船税、保险什么的都交了，还差八万。” “我草！你他妈给我贷的款？” 叶黎当场就震惊住了，没忍住爆了粗口。 “对啊，我哪儿有那么多现钱。” “咱俩的奖金加起来也才十六万多，这车二十多万呢！” 叶黎继续追问：“你用谁的名义贷的？” “落你的户当然是你的名义啊，难道你让我背外债啊！” 叶黎：？？？ “妈的！” “不用担心，这个贷款是免息的，你五年内还清就行了。” “不说了哈栗子姐我先上钟去了，待会那些老哥们上线我就没单子了。” 苏澄说完，没等叶黎抓住他，立马就拧了电门，骑着小电动火速跑出了地下车库。 …… …… 苏澄在执行“杯子战术”的时候，已经把帝豪大厦的信息摸了个七七八八。 园区、大厦、各种公司和部门的分布苏澄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公司信息拿了以后就不用再劳费心思去跑外卖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单子可以不接，没多大意义。 苏澄接下来要做的是有针对性的接触一些关键的人。 这方面，代驾的作用要比外卖大许多。 帝豪集团身处京州最核心的cbd，如果有业务开展自然少不了请客吃饭喝酒。 既然是请客吃饭，那就不可能跑的太远，跨区几十公里去个饭店不太现实。 所以苏澄就重点蹲守他们这个区牌面拉满，菜又很好吃的馆子。 像这种饭馆基本上都是预约制，可能排队得一两个星期以上的那种，所以很容易筛选出来。 苏澄重点锁定了几家馆子，在app上点击“上线”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附近晃悠，可以第一时间接到单子。 他是出于收集资料信息的目的在周围晃悠的。 但有一些全职老哥是真奔着赚钱在附近晃悠，而且人还不少。 这帮老油子都知道cbd的代驾费高，有时候还能拿到小费。 光苏澄见到穿马甲的就几十号人，早早地就在附近等着。 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单子还要拼手速拼网速，得靠抢才行。 甚至有些经常叫代驾的钻石用户的单子，都不会出现在苏澄这样新手代驾的抢单页面上，都被那帮全职老哥们给抢走了。 23:27。 苏澄已经在附近等了两个多小时，但一个单子都还没抢到。 三月份的京州晚上还是有点冷的，苏澄呼出一口气还能看到明显的哈气，再加上他穿的又有点薄，冷风一刮还被冻得直打哆嗦。 苏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用叶黎送他的那块zippo打火机点上一支烟。 结果刚点上，还没吸一口，就被一位老哥抢走放在了他自己的嘴里。 苏澄：？？？ 我草，这是干啥？ 抢烟？ 老哥你不嫌我的口水脏啊？ 这位老哥也是代驾，苏澄刚刚就见过他一次，现在又见到他，应该是接了一个单子都回来接第二趟了。 老哥吸了一口苏澄的烟，狠狠地过肺，吐出来浓郁的烟雾以后还不忘问苏澄：“刚当代驾？” “对啊。” “什么等级了？” “青铜萌新。” 老哥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提醒苏澄：“想挣钱就别抽烟，有些客人不喜欢身上有烟味儿的代驾，你身上干净说不定还有小费拿。” “哦这样啊……那你这……” “我无所屌谓，十一点半以后大概率是喝的稀巴烂醉的客户，给他闻屎都闻不出来。” “你不一样了，你等级低，保持干净没错的。” “哦哦，学到了！” 叮咚~ 您有一个待接受的订单~ 苏澄和这位老哥就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犬，一听到滴咚的声音，立马就在屏幕上疯狂用手指滑动。 不过苏澄的速度更胜一筹。 “抢到了！” 老哥把头伸了过来看了一眼苏澄手机屏幕上的订单信息：“几把，这么肥的单。” “好好跑吧！” (本章完) 第34章 王芝颖 第34章 王芝颖 【车辆信息：雷克萨斯·es300h（银灰色）】 【车牌号：京q·8x69l】 【该车已过年检，保险信息齐全】 【全程38公里，预计收入164元】 【上车前请穿戴反光马甲，佩戴好鞋套，告知车主相关条例信息，如遇突发情况请第一时间联系客服专员】 苏澄按照手机导航来到某个中式高档饭店。 饭店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西装笔挺，头发竖得发亮。 女人则穿着米色的一字抹胸裙，非常自信的向人展露着她那傲人的事业线和大雷。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很大的酒气，连站都站不稳，还得靠男人搀扶才能站在原地。 “你好，代驾。” 男人把钥匙递给苏澄让他去找车。 很快，苏澄便开着那辆雷克萨斯停到了饭店门口。 “王总，王总，代驾把您的车开过来了。” 男人轻轻的摇晃女人的身体，看她没什么反应，便搀扶着她往车边走。 女人长相是那种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脸颊两侧因为酒精的原因染上一抹红晕。 期间，苏澄一直在观察男人的动作，有意无意地往这位“王总”的腰上搂，左臂还稍稍用力的让女人往自己身上靠。 男人喊的是王总，说明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很明显是在揩油占人家便宜。 这个男人……好像是帝豪集团的人啊！ 苏澄皱了皱眉，打量着那个男人身上的西装，在胸前有一个很明显的铭牌，那正是帝豪集团的暗红色的“k”标志！ 男人也一身酒气，脸色很红，但意识却很非常清醒，似乎他的酒量很好。 但问题是……男人的身材比较矮小，他的力量搀扶着怀里的女人还有点力不从心。 苏澄降下一点点玻璃，朝着窗外询问：“你好，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男人坚定地拒绝了苏澄。 男人几乎是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女人搀扶上车。 苏澄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废物！ 女人坐在后排最边缘的位置，一只手轻轻扶着额头，似乎刚刚的酒局把她折磨的不轻。 男人见状愣了愣，他没有下脚的地方啊。 “王总，您这样走我不放心啊。” “要不我把您送到家吧。” 男人说着就往上挤。 女人摇头，一直用手在推男人的身体。 男人瞥了一眼前排的苏澄，似乎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便开始自言自语，装作在跟女人对话：“嗯嗯，没事儿的王总，不算特别远，我待会打车回来就行。” 她的嘴巴里嘟哝着不知道什么，谁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最后女人借着酒劲儿很用力的推了他一下，男人没站稳，一个踉跄被推出去老远，差点摔倒在路边。 女人顺势就拉上了车门。 男人见状，放弃了从女人这边上车，转而绕到了另一侧。 苏澄算是看明白了。 这男的是想趁人之危啊！ 苏澄眼疾手快，立马按下锁车键，从车内把车门给锁上。 男人拉门把手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立马皱紧了眉头，跑到前侧敲主驾的车玻璃：“诶，你干什么你？” “我还没上车呢！锁门干什么？” “开门！” 苏澄降下来大概5厘米的车玻璃，对着外面骂道：“你上你麻痹。” “诶？你怎么骂人呢？” “骂的就是你，傻逼东西。” 苏澄还真就没素质了。 要是说女人欲擒故纵，苏澄也懒得管。 但人家都明确拒绝你了，还死皮赖脸的贴上来想趁人之危，那他就要介入了。 “信不信我投诉你。” “你投诉个几把，又不是你下的单。” 男人气急败坏，似乎到嘴的鸭子飞了：“我草你妈！你给我下来！” 傻逼。 苏澄回骂了一句，挂在d档一脚油门便窜了出去。 苏澄其实刚刚看到男人胸前的k铭牌的时候还眼前一亮，他还期待着能和男人深入交流一下，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但男人的语气、态度，以及他的所作所为都不像是能交流的那种人，更不是苏澄要找的那种人。 他弱不禁风的身材，以及那张蜡黄消瘦的脸上，板板正正写着三个大字：性饥渴。 苏澄才不惯着这种垃圾。 车子行驶到一个红绿灯路口。 苏澄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结果却发现……后座的那个女人竟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差点没给苏澄吓一跳。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脸上虽然还有红晕，但从神情上来看，似乎比刚刚那个饥渴的男人要更加清醒，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烂醉的样子。 醒酒了？ 还是压根没醉？ 苏澄瞬间就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心中藏着城府。 等下。 苏澄怎么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刚刚苏澄观察到的一直都是女人的侧脸，要么就是被头发挡住的半张脸，直到刚刚他才看到女人完整的相貌。 不确定，再看看。 苏澄又通过后视镜看了几眼女人，愈发的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绿灯了。” 女人冷冷地提醒苏澄。 苏澄这才发现，自己前面的车已经走了好远，脚下连忙给油过绿灯。 “你是不是王芝颖？” 女人的眉眼终于动了动：“嗯？” “还真是你啊！” 苏澄说她怎么看着有点那么眼熟，没想到真是！ 这可把苏澄给激动坏了。 王芝颖是老爹身边的大秘，常年陪在老爹身边。 就连律师和公证当时宣读遗嘱的时候，王芝颖都在场。 除了苏澄自己，王芝颖是唯一一个出现遗嘱上的名字！ 苏澄记得很清楚，老爹在弥留之际留给了王芝颖三栋六星级酒店，两栋在上沪，一栋在京州。 当时苏澄没来得及细想她和老爹之间的关系就重生了。 现在却有时间梳理一番。 凭啥她能上老爹的遗嘱？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个女人是他的小妈！ 沃日！ 苏澄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 他蹲点接代驾，结果把自己的小妈给接上了？ 一家人？ 这下好了。 不用什么六度空间理论通过六个人实锤老爹的身份了，只需要王芝颖一个人就连上了。 也就是说。 苏澄刚刚如果没有锁车门，那老爹头上就要多一顶绿帽子了？ (本章完) 第35章 TVS3 第35章 tvs-3 不对不对。 苏澄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说王芝颖装醉，但却不是欲擒故纵，而是明确拒绝了那只瘦猴。 如果苏澄不出手的话，她可能也会采取其他措施。 所以压根不存在绿帽子这么一说。 王芝颖装醉，极有可能只是想展现自己喝的很多，好取悦今天酒桌上的那些人，让他们感觉到尽兴。 哪怕她被瘦猴占了便宜，或许也只是她计划中可接受的一部分。 但如果有人想再更进一步，那就不可能了。 不得不说。 王芝颖是懂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的。 她甚至能让老爹在遗嘱上明确写上她的名字，哪怕只是三栋不值钱的破酒店，苏澄也觉得王芝颖很厉害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可怕。 王芝颖惊讶的是，苏澄竟然能一下子说出她的名字。 “整个京州谁不知道王总的大名啊，我还在新闻上见过你呢！” 王芝颖确实在电视台工作过两年，被认出来很正常，但又好像不是那么正常。 因为她在京州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从来没有上过新闻。 “你在哪儿见过我？” “呃，电视上。” “哪个台？”王芝颖轻易地就揭穿了苏澄的谎言，“北方好像收不到南方的台哦~” 苏澄语塞：“时间太久我也忘了，那应该是记混了。” 苏澄有点尴尬。 他总不能说，我在我爸的卧室里见过你，这种话说出口绝对会被抽两个巴掌。 苏澄只能转移话题。 “我刚刚没坏你的事吧？” “我看他好像是帝豪集团的。” 王芝颖没打算接苏澄前一句话：“帝豪集团你都知道？” “帝豪集团谁不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他胸前的铭牌了。” “你认识那个铭牌？” “嗯，说起来我也是帝豪集团的。” 王芝颖：啊？？ 苏澄有什么就说什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油嘴滑舌。 虽然说他平常喜欢在叶黎面前犯贱，但那是朋友之间相互开玩笑。 苏澄本质上并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他本人比较很反感那种套近乎的油嘴滑舌。 他在车上给自己打造的人设是“话痨司机”，这样既不会引起反感，又可以跟王芝颖继续交流。 “你是帝豪集团的？” “对。” 苏澄不知道的是，他精准的踩到了王芝颖的雷。 她对帝豪集团没什么好印象。 个个都那么拽。 天老大，他们老二。 她对苏澄并不反感，也看得出来苏澄在尽量不让她反感。 “你们集团的人个个都那么拽，没想到还有人出来做兼职，你咋混的啊？” “帝豪集团也是有上层有下层的好伐？我就是帝豪最底层的牛马。” “行吧。” 滴咚。 你收到一笔客户打赏。 苏澄看到支架上的手机突然冒出来一笔打赏。 不用猜，肯定是小妈给他打赏的。 苏澄还腾出手点开看了看，是一笔200块钱的小费。 “刚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别往外说。” “哦哦，我肯定不说！” “行了，快点开吧，我想回家睡觉。” 苏澄刚刚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压着速度，能变道超车他就是不变，这样就可以多在车上待一会。 可没想到还是被小妈看出来了。 苏澄把王芝颖送到某个小区的地下车库，把钥匙交还给小妈。 “王总，这个是我的名片。” “如果你有什么业务上需要可以来找我。” 苏澄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王芝颖。 王芝颖疑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苏澄的名片。 她拿到手里以后，瞬间就感觉这个名片的质量不一般，比一般的名片都要重很多。 王芝颖好奇地瞥了一眼。 【晟跃国际咨询公司】 王芝颖微微惊讶，她以为苏澄递过来的是代驾名片。 “啊？” “你真是帝豪集团的？” 王芝颖的理解有误差。 她以为苏澄说的是那种“我是京东的人，实际上是京东的快递员”的意思。 苏澄不但被帝豪集团雇佣，而且还是帝豪集团的正式员工。 哪怕王芝颖也知道，正式员工和实习生的区别是巨大的。 刚刚饭桌上那几个拽哥已经给她吹了半天了。 “对啊！”苏澄肯定，“你不会以为我是帝豪集团的保安吧。” “不是，我以为你是帝豪的园区物业。” “那不还是保安。” 王芝颖把钥匙和名片都一并收进爱马仕的包包里，然后礼貌地嘱咐了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即便是背影，苏澄也能看得出来王芝颖的身材极好，走路的姿态特别有韵味，像是台上的模特。 她的步伐并不大，但却很好的展现出她的胯骨和饱满的臀部。 如果用一些油腻老男人的说法来形容，那就是“她肯定能生大胖儿子”。 再搭配上高跟鞋“嘎达”“嘎达”在地库回响的声音。 苏澄看着她的背影怎么感觉像是在看王家卫的电影呢？ 他不禁好奇，王芝颖平常走路就这样吗？ 还是知道苏澄没走，专门用这种方式表现出自己的妩媚？ 苏澄觉得应该两者都有。 苏澄记下了王芝颖的小区名，车型、车牌号以及车位信息。 虽然不知道住哪一层哪一户，但他知道是从哪个电梯井上去的。 回到家以后。 苏澄立即打开笔记本，试着用公司的资料库检索王芝颖的资料。 他不确定资料库里有没有资料，不过一般情况下只要跟公司尝试开展业务，都会有资料的。 而且会公示在资料库里，有权限的同事都能查阅到，主要是方便大家做相关的背调。 个人信息、公司信息、相关诉讼都会有，比天眼查、企查查那些软件详细的多。 苏澄输入“王芝颖”三个字。 没想到还真有！ 苏澄挑着重点看。 王芝颖。 粤州人士。 1985年出生，现31周岁。 2003~2007年就读于钟山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毕业后在当地做过两年的新闻记者，2011年辞职后开始代理半岛美妆产品，并于2014年开始创办个人自主品牌。 “妈耶。” “怪不得她突然蹦出来一句，北方收不到南方的台。” “小妈是真上过新闻啊！” 苏澄继续往下看。 目前王芝颖名下有两家公司，一家是代理公司，一家是她的个人创办的美妆公司。 “嗯？” “怎么还有诉讼案件？” (本章完) 第36章 一身正气苏太阳 第36章 一身正气苏太阳 苏澄详细浏览了一下这些王芝颖作为被告的诉讼案件。 三个案子，都是找王芝颖要钱的。 不是网络营销费用，就是原料费用，还有进出口的运费。 但数额不算大，最低的一二十万，最高的也才三四十万。 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一百万。 苏澄不禁惊讶，王芝颖现在一百万都拿不出来吗？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王芝颖的资金链已经断裂。 公司没有现金流，随时都有可能破产。 王芝颖个人以及她的公司信息的上传时间是一周前。 背调人员苏澄没权限查看，但他猜测应该是晚上跟王芝颖喝酒的那些‘同事们’做的。 他甚至不排除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瘦猴儿做的背调信息。 既然资料库里已经出现了王芝颖的信息，那就说明王芝颖在跟帝豪集团的人谈融资或者收购相关的事情了。 这也符合王芝颖装醉的动机。 那么苏澄就可以大胆的猜测了。 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王芝颖应该是接受了集团的报价或者什么条件，并且加入了帝豪集团。 苏澄觉得按照帝豪的品性和商业习惯，很有可能是收编了王芝颖，让她继续担任品牌的主理人。 然后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被老爹挖掘，一路提拔到了身边，最后担任老爹的私人秘书。 按照苏澄的分析。 现在这个时间点，老爹和王芝颖还不认识。 小妈还不是小妈。 嗯？ 苏澄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第二天一早。 行政小姐姐就找到了苏澄，说有客户找他。 “啊？客户？在哪？” “对，客户指定要见你，现在在八号会议室。” “哦哦。” 旁边的秦奋和叶黎听闻此言，不禁好奇，纷纷凑了过来。 “澄哥，你拉到个新客户？” “对，昨天晚上拉的。”苏澄大概能猜到是谁。 “你昨天晚上不是跑代驾去了吗？” “呃……跑代驾和拉客户冲突吗？”苏澄反驳道，“我就不能向我的代价客户推销我们啊喂！” “行倒是行，但是吧……怎么感觉你那个身份会拉低咱们的可信度？” “昨天还是代驾小哥，今天就穿西装打领带了，是不是有点……” 叶黎的嘴还是挺毒的，直接戳到了苏澄的肺管子。 “呸呸呸，你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苏澄指了指自己，“看到我这张脸了吗？”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 “我这张脸就是信任度，不知道我的外号吗？一身正气苏太阳！” “哪怕我穿上鬼子的衣服，大家都会觉得我是个潜伏在他们当中的卧底。” “你们看看那个谁……”苏澄差点把邓强的名字说出来，“贼眉鼠眼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是个尖酸刻薄的小人。”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切~” “我先过去看看。” “澄哥，用我跟你一块去不？” “不用，待会如果有事儿我喊你们。” 苏澄大步流星的走向八号会议室。 一进门。 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红唇女人便出现在苏澄的面前。 果然是王芝颖。 她和昨天晚上性感的衣服不同，今天她穿着一件羊毛绒的棕色拉夫劳伦过膝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胳膊上的包包也从爱马仕换成了香奈儿。 苏澄已经想到了王芝颖会联系他，没想到第二天就顺着名片找过来了。 会议室里除了王芝颖，还有一个人。 邓强。 王芝颖到公司以后，先是由邓强接待了她，在得知她想找苏澄以后，便带着她到八号会议室等待。 邓强光是看这个女人的穿着就知道她不一般，比之前的一身休闲装的唐力要好得多。 与唐力更不同的是，女人身上的气场很强大，哪怕穿着大衣，邓强依旧能看出她曼妙的身段。 邓强断定，她身上一定有大业务。 在会议室等待期间，邓强一直在打听着王芝颖想做什么业务，是咨询还是有什么案件要交过来。 他谄媚地奉承着王芝颖，还不忘介绍他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苏澄的领导，明着暗着向王芝颖表示他的能力要比苏澄强。 但王芝颖戴着墨镜，脸色冷淡，只一句话就终结了邓强的话：“我只找苏澄。” 邓强刚刚被气的差点脸都绿了，刚刚燃起来的热情就被这么一盆冷水给浇灭。 但出于礼貌，也只能陪着王芝颖继续在会议室里等待苏澄。 当苏澄到来以后，没等他跨进门，就被邓强找了个借口带了出去。 邓强询问苏澄：“什么个情况？这人什么来头？” 邓强并不知道王芝颖的名字，苏澄也没打算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上资料库查。 “呃，之前认识的一个客户。” “她办啥业务？” “可能是估价吧……其他的我还不知道。” 邓强的情绪立马就松垮了下来。 草。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业务。 原来公司估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个亿的生意。 这业务小的不能再小了，估计一两万块钱顶死了。 还没唐力的咖啡馆收益大。 没意思。 他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误判了，苏澄怎么可能会拉来几个亿的业务？几千万都难说。 邓强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苏澄这才重新进入了八号会议室。 “怎么了？你们领导还找你打听打听？” “对啊，他看你气质非凡，觉得你身上有大业务。” “那他还真猜错了。”王芝颖此刻才摘下了墨镜，“坐吧。” 苏澄：？？？ 他刚要坐，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里不是晟跃吗？ 怎么好像变成了她的主场？ “我昨天都没发现，其实你穿上西装还是有点小帅的。” “其实吧，有人说我长得像某个明星。” “谁啊，吴彦祖还是梁朝伟。” “都不是，之前我上学时候，有女孩子说我笑起来像冠希。” “那你笑一个我看看。” “嘿嘿~” “嗯，还真有点像，尤其那个小酒窝。” 两人先闲聊了两句，接下来便进入了正题。 “正式开谈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下……” “如果我的问题涉及到同隶属于帝豪集团的某家公司，而且还是有可能损害到那家公司的利益，你给我的答案还能不能保证独立性和公平性？” “这个当然可以。” “我们公司有原则的。” “我不要听你们公司的原则，我就问你，你本人能不能给我保证？” 苏澄：？？？ 他本人？ 当然也可以保证啊！ 苏澄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本章完) 第37章 眼神 第37章 眼神 “那好。” 王芝颖在得到苏澄的个人保证以后，才正式开始介绍她的情况。 公司的危机，法律诉讼，以及破产重组等等情况。 其实这些大部分情况，苏澄昨天在查资料库的时候已经掌握了。 “我想问一下，我的公司现在值多少钱。” “这个可能得需要时间计算一下，你带资产文件了吗？” “带了。”王芝颖从包里摸出一个u盘。 “那我想先问一下，帝豪集团给你开多少钱？” “你怎么知道帝豪集团要谈价？哦昨天看到人了是吧。” “对啊，不然你喝的‘烂醉’，刚刚还找我要保证啊？” 王芝颖给出了帝豪集团的报价：“七百。” “那你的心理价位呢？” “一千五。” “差这么多吗？将近一倍了。” “对啊，所以我才想找第三方评估一下，你觉得我的心理价位低了还是高了？” “这个我说不好，得先计算以后才能知道，我需要叫两个同事过来帮我一起算。”苏澄很快补充，“放心，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行。” 苏澄在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发了消息。 几分钟后，叶黎和秦奋带着笔记本、计算器、铅笔还有水杯走了进来。 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便开始根据王芝颖带过来的材料进行计算。 王芝颖很敏锐地就看到了秦奋的水杯，上面赫然印着：leland stanford junior university。 “你们斯坦福的？”她问。 “哦，他是斯坦福的。”苏澄主动解释，他特意让秦奋把他的水杯拿过来的。 王芝颖继续问：“那你呢？” “我啊，初高中都是在我们那读的，大学在省城。” “本地哪儿？” “豫州大学。” “挺厉害了，那我们是老乡。” 苏澄：？？？ 你一个粤州独生女，怎么跟他是老乡。 苏澄不禁想笑，现在轮到她跟自己套近乎了嘛？ “是真的，我爷爷是那边的。” “哦哦，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拿我们豫州户口，包比京沪户口有牌面的。” “呃，那还是算了。” “不是我不同意，是我妈肯定不同意，她肯定以为我偷偷跟人领证去了。” “哈哈哈哈哈！”苏澄大笑。 秦奋没说话，但他听到以后也在一旁偷着笑。 “那你猜我在哪读的大学？” “钟山大学。” 王芝颖：？？？ 她让苏澄猜地点，结果苏澄直接准确的把她大学名字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王芝颖跟苏澄待在一块儿的感觉很奇怪，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看穿她的底裤。 已经对她做过背调了吗？ 这人心思有点重啊。 叶黎瞥了苏澄一眼，好像在说他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苏澄被这个眼神警告了，不再跟王芝颖插科打诨，加入了报价计算当中。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 三人分析材料，并且结合品牌力、贷款利率、仓库存货，得到了最终的报价。 王芝颖的个人品牌的那家公司应该在1170万左右，这是正常的市场价。 但破产重组价的话可能就要低一些了，具体得看收购方的意愿和想谈什么条件，不过至少也在800万~900万之间。 王芝颖的眼睛无神，看得出来她觉得这个价格确实没在她的预期内。 帝豪集团给她开的700万，那就更低了。 “跟你在别的地方算的有偏差吗？”苏澄不禁问。 嗯？ 苏澄知道她已经在别的地方找人算过了？ 其实很好猜。 谁会找一个代驾小哥算账哦~ “你们算的更准确一些。” “噢噢。” 会议室的门突然敲响了。 “请进。” 一个留着碎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那个，叶组长，邓组长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康晓晓。 也是他们组的同事，不过一直是跟着邓强混的，算是邓强的小弟。 苏澄心里笑呵。 邓强还惦记着王芝颖呢，还怕苏澄骗他？ “不用了，我们已经忙完了。”叶黎回复。 “哦哦好的。” 康晓晓说完就退出了会议室。 王芝颖把u盘收了起来：“我应该支付你们多少钱？” “只是咨询嘛？您还有没有别的业务需要？” “不用了。” 叶黎刚想给出一个价格，但被苏澄打断了：“没有别的业务就算了，不收你钱了。” 叶黎和秦奋相互多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行吧。”王芝颖准备起身离开，不过在走之前又看向叶黎：“那个，美女，你的香水是哪个牌子的呀？” 叶黎愣了愣：“啊？” “你身上那股味道好好闻。” “呃，我用的是宝格丽，哪一款我忘了。” “哦哦。” 王芝颖走后，叶黎把目光瞄到了苏澄的身上。 “苏澄。” “咋了？” “你今天话好多啊。” 苏澄：…… “没有吧。” 秦奋问：“澄哥，你咋不收她钱呢？” 苏澄想了想：“她是我亲戚。” 叶黎不屑一顾：“狗屁的亲戚吧，你亲戚跟你互称老乡啊？” 苏澄嘿嘿一笑：“不是不是，她是我拉来的客户，那不得多跟她聊聊嘛。” “澄哥，你该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起你个头啊，虽然说她长得确实挺好看的，身材也好，但我苏太阳不是那种人好吗！”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算个账才几个钱，万一她以后需要找我们，那就是大业务了，你没看她已经找别的人算过了，今天算是来试我们能力的。” 苏澄这个逻辑确实解释的通，他们这一行确实有这种惯例。 叶黎眯着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和表情看着苏澄。 她觉得苏澄要比之前开朗许多。 但是有点开朗过头了。 叶黎没跟苏澄计较：“我刚刚查过了，她好像跟咱们集团其他的公司好像在谈业务啊。” 叶黎通过资料库的信息，得出了跟苏澄一样的结论。 秦奋有点惊讶：“啊？咱们的报价会不会影响到集团的利益？” 苏澄解释：“在其位才谋其政，你得一码归一码，他们谈不谈的成跟咱们有啥关系。” “再说了。” “人家是主动来找我们的，又不是我们故意拆他们台。” “而且她都已经找别的咨询公司算过了，报个价还不简单。” 秦奋点点头：“有道理啊！” (本章完) 第38章 言传身教的杠杆 第38章 言传身教的杠杆 “苏总，我感觉少爷变得越来越优秀了！” 白子华情不自禁地夸奖道。 苏澄做兼职不就是想更好的解决经济上的问题么？ 白子华根据这个情况，便让案件提前入典，算是给予苏澄经济上的小奖励。 咖啡馆案件结束以后，苏澄到手得有小十万块钱。 他们原本以为，苏澄在改善了经济情况以后，就不会再去做兼职了，这样就可以按照苏天言的想法，把时间放在工作、自我提升、休息等方面。 但让一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苏澄外卖确实不送了，现在改跑代驾了。 怎么说呢……有点超乎他们预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的苏少爷是从小穷过来的，哪怕转正拿了高薪高福利，依旧忙里偷闲去做兼职，补贴家用。 苏天言心里犯嘀咕，但又想起：“他之前跟我说想买车对吧？” “是的苏总，那天少爷突然回家，跟您提出想买车。” “那就说得通了。”苏天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他拿了分成和奖金怎么没给我转钱呢！” 他曾经跟苏澄说过不要轻易用贷款。 再加上苏澄现在刚刚转正，其实还不够稳，哪怕是终身雇佣制，也依旧遵循着他教给苏澄尽量不要用贷款的思想。 其实苏天言想教苏澄的是杠杆方面的东西。 但以他装修工人的人设，没办法说“杠杆”这种名词，不符合他的设定。 所以苏天言平常在言传身教的时候，就只能通过符合相关人设的例子来进行教育。 贷款，实际上就是杠杆。 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 但必须用的非常非常小心。 关于杠杆，苏天言就用了车贷和房贷来举例子，可能有的东西不够准确，但苏澄只要有了这个意识那就足够了。 包括苏天言在内的一众专家团，一致认为苏澄现在是想全款买一辆车。 “10万块钱的车还不够他开啊？真想买迈巴赫？” “苏总，根据我们的测算，少爷目前最适合买的车是亚太版的沃尔沃s90中高配，不过要15周以后，稍微背一点点贷款。” 沃尔沃？ 什么垃圾车。 苏澄是他的儿子，他最了解，这小子哪怕是买豪车也肯定不会买沃尔沃。 “我觉得他整个二手日系车开开得了，保险也便宜。” “你们觉得他今年年底会给我也买一辆车吗？” 苏天言作为一个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的父亲，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也不用多么好的车，就算是给他整一辆二手的五菱，让他“装修的时候拉工具”用，他也满足。 白子华看了一眼手上的这份综合推演报告，上面确实有关于这个问题的推算。 但概率吧……有点低。 17%！ 白子华解释：“苏总，少爷那么孝顺，肯定会给您买的呀，说不定现在就在给您攒钱呢。” “对了苏总，还有一个情况我认为有必要向您汇报。” “今天少爷接待的客户，就是他昨天晚上代驾的客户。” 苏天言听到这话，立马就来了兴致：“哦？有点意思啊，什么来头？” 白子华手里的这份材料跟比资料库内的更加齐全，甚至还有彩印出来的照片。 “嗯……长得倒是挺漂亮。” 苏天言一边看，白子华一边为他快速梳理重点： “她做过两年主持人，然后经商了，资产还是蛮优质的。” “不过因为经营不善，现在公司面临破产重组，正在寻找买家。” “咱们集团的人最近正在跟她接触。” 苏天言只是扫了一眼，就快速地在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确实是优质资产。 “我们给她开了多少钱？” “我打电话问过了，好像是700左右，目前还在商榷。” “她找少爷应该是去估价的。” “嗯。”苏天言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王芝颖这么个意外收获。 儿子现在确实很上进。 哪怕是跑代驾，也不忘给自己的小组招揽客户。 “给她加点钱，收了吧。” “子华，你亲自去一趟。” 白子华很快就明白了苏天言的意思，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好的苏总。” “对了苏总，还有一个问题。” “根据近期少爷的心理健康评估，我认为晚上代驾这一块没有必要再跟下去了。” “如果经常看到咱们的人和车可能会产生怀疑。” 苏天言点点头，他也同意，不过还是把外勤组的人叫了过来确认了一下。 很快，两男两女便来到了信息室向苏天言进行汇报。 他们最近都是外勤组的老人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都已经算是苏澄的熟悉面孔，其中有一个还抢过苏澄的烟，提醒过苏澄身上不要带烟味儿。 “苏总，少爷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跑业务了。” “苏总，根据我们的观察，少爷的情绪非常稳定，而且开车的技术也很稳当。” “苏总，我看了少爷的手机，最近的订单都是五星好评，还收到的打赏比代驾费还要高。”抢烟老哥汇报道。 确认过以后，苏天言这才点头。 白子华对四人进行后续的安排：“你们两个跟少爷有了多次近距离的接触，我会把你们两个调离外勤组，进入信息组工作。” “你们两个虽然没跟少爷接触，但多次跟少爷打了照面，暂时先调到外勤c组，不需要再露面了。” “另外，重点监控少爷住处的出入口，记录出入的时间，以及有没有随行人员。” 四人异口同声：“明白！” …… 苏天言紧接着询问起关于性格报告的事情。 两个月前，苏天言让白子华调了一支专家团队针对苏澄的各种习惯做一份人格测试。 苏天言看到报告结果，心中大失所望。 苏澄的性格底色是：软弱！ 苏天言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个结果和他自己在心里分析的差不多。 无论哪个父亲看到自己儿子是一个软弱的性格，都会失望。 其实他还挺希望专家团队能出份跟他分析不同的报告，这样也好有点心理慰藉。 “苏总，这份报告不一定就准确，只能说是有一定的概率……”白子华为了让苏天言面子上过得去，开口解释道。 “笑话。” 苏天言不屑一顾，他觉得挺准确的。 “看看他跟什么人一起共事就知道了。” “苏总，您是说叶黎和秦奋吗？” “嗯。” 苏天言常年在商海打拼，已经练就了一副可以洞察一切的眼力。 叶黎这个姑娘倒是挺好，没什么好评价的。 关键是那个秦奋。 “那个……苏总，秦奋其实是斯坦福毕业的。” “嗯，天生的配角。” 白子华：…… (本章完) 第39章 一箭三雕 第39章 一箭三雕 不得不说，老板是懂说话的艺术的。 说废物有点太过了，竟然用“天生的配角”这种评价。 苏天言不相信什么耶鲁哈佛斯坦福。 儿子平常看着可能比较强势，但实际上是秦奋比儿子更软弱，从而衬托起来的。 商业是什么？ 是大鳄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 一个软弱的小鳄鱼进场，立马就会遭到这些成熟老道的大鳄们的撕咬，必将会把他扯成八块。 紧接着就是各种小鱼小虾米围上来，试图将大鳄们牙齿缝隙掉出来的那些碎肉吞下肚子。 这就是商业。 从整体来看，苏澄的种种表现是真的软弱。 被组长打压pua，连个屁都不敢放。 虽然说站在苏澄的视角上他的做法没什么错，因为他不能辜负还在豫州老家做装修工人的父亲的期望，但这种表现确实不符合苏天言的心意。 性格上的软弱，会涉及到方方面面。 因为这种性格，会顺带着处事方式上的软弱，在关键时刻拿不出雷霆手段。 一个人可能读过名牌大学，在非常好的企业里工作，每天西装革履，穿的人模狗样，但不能保证这个人碰到压力的时候，就会开始退缩甚至打歪主意。 有的人说一不二，公司里的人都围着他转，他说什么大家都去听，大家都认可，但在关键时刻他才是最软弱的那个人，本质上就是个怂蛋。 当然。 这种性格不是天生的，而是长期的环境和人为影响形成的。 苏澄的软弱也不是一蹴而就。 最早其实可以追溯到读书时期，苏澄在读书期间一直都是独行侠，从他们的第三方视角来看，不够合群。 那会其实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但当时苏天言、白子华等人的主要精力和目标是培养苏澄的忍耐力和学习能力，所以没太往这方面操心。 而且在青少年时期，基本的三观还没有形成，吃点苦头没什么。 但苏澄进入职场两年以来，这个问题表现的愈发严重。 如果不及时加以纠正，之后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团队中的成员开始向苏天言提出建议： “苏总，我其实觉得可以让少爷圆滑方面培养。” “苏总，我也这样觉得，圆滑一点对少爷其实没什么坏处的，尤其是在职场上，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苏总，其实我觉得可以培养少爷那种混不吝的性格，这种是最吃得开的。” “确实，混不吝性格无论在职场、商场、还是官场都能混的很不错。” 苏天言默默地听取着他们的建议，继而转头看向白子华：“子华，你的想法呢？” 白子华诚恳地表示：“苏总，这两种性格其实我都不是很钟意，不过少爷的事情您说了算。” 苏澄是苏天言的儿子，想把苏澄培养成什么样得让他这个当父亲的点头。 苏天言的态度明朗直接。 圆滑。 混不吝。 或者什么其他的性格。 都可以。 但就是不能软弱。 软弱是致命的弱点，别说继承他的商业帝国了，连一个小小的咨询公司可能都杀不出来。 “这样吧，把那个化妆品公司的案子丢给他们过一过。” “看看他能出什么样的方案。” 白子华继续问：“苏总，已经确定要收购王芝颖的美妆公司了吗？” “对。” “万一她拒绝怎么办？” “那就给她开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和条件。” 白子华郑重的点点头。 苏天言已经看过了美妆公司相关的资料，虽然没有实地进行过考察，但光是从纸面上就能看出很多问题。 哪怕有诉讼案件，有信誉上的问题，但王芝颖的美妆公司依旧是优质资产。 就这样一个优质资产，却走到了破产的地步，那很大概率就是管理层面的问题了，可能需要出重拳才行。 苏天言觉得收购这么个美妆公司还是挺值的。 既给集团公司多增添了一份优质资产。 又给苏澄出了考题。 或许还会……多一个人替他打理空闲的别墅。 “不要别直接丢给他，走一下流程。” “明白！” …… …… 苏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老爹对于他的监控行为。 在自己的两板斧以后，老爹那边对他的监控力度肯定加强了不少。 自己的行动会完完全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会轻易的分析判断出他的行为和想法。 平常倒是还好，苏澄可以利用送外卖、跑代驾作为伪装。 但也只能是特定地点，特定的行为。 如果想要单独办点其他事情不想让老爹他们知道，还是很棘手的。 就比如说，约王芝颖出来看电影什么的，推进一下两人的关系，方便以后他搭王芝颖这条线。 所以苏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跑了几天代驾。 只要看到有可疑的就上去热情地搭话，打听。 包括但不限于无法熟练摊煎饼的老哥、卖草莓的大姐、卖玫瑰的小哥、穿着jk却在卖淀粉肠的小姐姐，以及一些代驾同行。 苏澄并不知道谁是探子谁不是探子。 他主要就是混个面熟。 认熟了面孔以后，以后就不能轻易露面了。 京州很大。 大到不可能连续几天都碰到同一个人，概率微乎其微。 如果连续几天都是同几个人，那就更奇怪了。 几天下来。 苏澄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他给王芝颖发了一条消息：[要不要去看演唱会？] 王芝颖很快就回了苏澄消息。 王芝颖：[怎么，你今天不跑代驾了？] 苏澄：[不跑了啊，哪能天天跑。] 王芝颖：[谁的演唱会？] 苏澄：[张天王的] 王芝颖：[行] 苏澄：[答应的这么爽快？] 王芝颖：[对啊，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吊一下你的胃口？] 苏澄：[那我的胃口可大] 王芝颖：[拉倒吧，我看你小屁孩一个] 苏澄：[？？我还小屁孩啊！我老大了好吗！] 王芝颖：[你要想开黄腔就给我死！] 苏澄：[私密马赛] 苏澄：[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年龄，其实我今年已经32岁了，只不过重生了而已，重生之我是帝豪集团太子爷。] 王芝颖：[你好幼稚！] 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 苏澄简单洗漱了一下，正在吹头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他以为是王芝颖忘说了什么，没想到是他们小群里发的。 叶黎：[@澄，@秦奋，晚上学友哥的演唱会，要不要去？] 秦奋：[我可以！] 苏澄啧了一下嘴。 苏澄：[怎么临时约啊！] 叶黎：[草，你不会又有事儿吧？] 苏澄：[还真有点事儿] 叶黎：[秦奋，咱俩给他踢了吧。] 秦奋发了个表情包[很难不支持]。 苏澄：[？？？你想挨揍！] 叶黎：[秦奋别管他，咱俩去看。] 苏澄：[你俩去你俩去，我晚上真有事，得去跑代驾，我得给你还车贷啊！] 叶黎：[语音消息（60秒）] 妈耶！ 这么长的语音谁敢听啊。 苏澄尝试点开第一秒试听了一下，结果点开就是雷击，听到“你吗的苏澄”就立马关掉了。 秦奋：[黎姐啥时候买车了？] 叶黎：[买了，一辆迈腾，他给我选的。] 秦奋：[好哇好哇，你俩竟然瞒着我，我要退群了！] 叶黎解释：[没瞒你，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这家伙偷偷给我贷的款。] 秦奋：[我笑死，人没到怎么还能贷款？] 苏澄：[不懂了吧，我用的是l贷，被人拍了照片。] 苏澄：[秦奋你看她，我牺牲了那么多，她还要骂我。] 叶黎：[语音消息（59秒）] (本章完) 第40章 张天王的演唱会 第40章 张天王的演唱会 晚上。 苏澄跟王芝颖碰面。 不得不说，王芝颖是懂穿搭的，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晚上的穿着是多巴胺系的风格，将浑身上下所有优点全都展现出来。 虽然说王芝颖的腿没有叶黎长，但是她的腰臀比却出奇的好。 就这身打扮，能轻松地把苏澄这样二十来岁的青年小伙子拿捏住，哪怕是就远远的看着，都能挑起心中的那团火焰。 苏澄看着王芝颖的这身打扮，脑子里却想的是叶黎。 叶黎好像从来都不穿裙子的，简直可惜了她的那双大长腿。 “这个裙子不错啊。”苏澄夸奖道，“芝颖姐你太给面子了，跟我出来打扮的这么隆重。” 苏澄不知道王芝颖这身衣服多少钱，但光是看面料就知道价值不菲，起码也得大几千。 “嗯呢。”王芝颖轻轻嗯了一声，“你的车呢？” “喏，在这儿。”苏澄指了指他的外卖车。 今天为了接王芝颖，他把后座的箱子都给卸了。 王芝颖：？？？ “你就骑这个啊？” “对呀。”苏澄笑着询问，“咋滴你还嫌丢人。” “嗯……确实有点，还不如让我来接你。”王芝颖大大方方承认，“你要是电动车，我就不穿这个了。” 苏澄没想到王芝颖这么实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像确实有点不妥，就算王芝颖现在面临一些商业危机，人家仍然是身价几百万的老总。 苏澄弥补道：“要不我现在叫个网约车，商务的。” “算了算了，走吧，这个还不堵车。” 京州的晚上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冷的，再加上电动车带着风，后座的王芝颖还有点打哆嗦，不由自主地往苏澄身上靠了靠。 她的本意是躲风，但苏澄身上很暖和，隔着夹克都能感觉到，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小太阳似的。 王芝颖后面干脆就贴在苏澄的背上了，这样能暖和点。 会场门口已经车水马龙，几个停车场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主干道和辅道都已经堵满了车。 苏澄这个时候才扭头看向王芝颖：“芝颖姐，知道为啥骑电动车了吧。” “你原来这么聪明。”王芝颖撇撇嘴。 “那可不。” 会场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不断地有黄牛举着牌子吆喝，喊票的力气完全不比苏澄在火车站的司机老哥。 检票进入会场，两人找到票上的号码落座。 王芝颖这时候才开口问：“怎么想起来看学友的演唱会？” “看周董怕你这个80后不喜欢。” 王芝颖：？？？ “你再提年龄我就要打你了啊！” “吼吼吼~跟你开玩笑滴开玩笑滴！” 王芝颖想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想问的是，怎么苏澄想起来约她看演唱会。 但苏澄却用这种讨巧的方式回避了她的问题。 “其实我更喜欢周董。” “哇，那早知道我就订周董的票了。” 演唱会的途中，苏澄还扫了一眼手机。 叶黎和秦奋在小群里发了很多视频和照片发在了群里，还艾特了苏澄。 苏澄：？？？ 苏澄：[你俩真去看演唱会了？] 叶黎：[不然呢？] 秦奋：[澄哥，你接到单子了嘛？] 苏澄：[接了接了] 苏澄：[先不说了哈，开车不能看手机，待会顾客该给我差评了] 秦奋：[好] 苏澄琢磨了一下。 也就是说。 此时此刻，他和叶黎秦奋在同一个会场？ 这要是被两人逮到了，那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啊！ 苏澄点开两人发的视频，从镜头角度分析了一下叶黎和秦奋的位置。 哦…… 没关系。 待会散场苏澄走2a出口，叶黎会走6b出口。 两伙人隔着老远了，肯定碰不到。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苏澄带着王芝颖快速从2a出口离开会场。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饮品店喝饮料。 “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那天你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 苏澄知道她说的是叶黎：“她是我姐。” “你姐？我看不像。” “怎么不像。” “嗯……说不出来，看你俩像小情侣似的。” “啊？有吗？” “有啊！她看我跟你聊多了，还在吃醋呢，以为我没看出来啊？” 王芝颖笃定，就算苏澄和叶黎不是女朋友，关系也非同一般。 “那你眼力可真好。” “那你这男的可真渣。” 苏澄：？？？ “都不是我女朋友怎么渣了，她真是我姐。” “你也是我姐，你是我大姐。” “你滚！” 两人边吃边聊。 “那个，后面帝豪集团找我谈了。” 苏澄心想，终于进入正题了，但他还是得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嗯？怎么说？” “帝豪提高了他们的报价，给我开1500万，并且让我继续担任主理人。” 苏澄微微诧异。 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对啊！ “不是开700吗？怎么突然提到1500了？”苏澄好奇追问。 1500万。 这个报价相比较之前翻了一倍还要多，并且远远超出苏澄计算的市场价格。 “说是重新评估了一下，认为我的公司是优质资产，而且风险也不是特别大。” “是哪个瘦猴儿找的你？” “不是，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戴个黑色方框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 “叫啥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白，在帝豪集团好像地位还挺高的。” 王芝颖也好奇这个人是谁，但没查到身份。 但苏澄却愈发的感觉不对劲。 姓白？ 看上去斯斯文文？ 难道是……白子华吗？ 我草！！ 苏澄还寻思怎么不对劲。 白子华是老爹身边的秘书，是那种总秘，相当于老爹身边的左膀右臂。 他几乎不在明面上出现，但权力和地位却比帝豪集团明面上的高级总裁大的多。 但凡白子华亲自出面，那这背后肯定有老爹的授意许可！ 苏澄立马就把背后的这套逻辑关系给理清楚了。 按照历史的进程，王芝颖之后肯定一步一步被老爹提携，做了他的小妈。 苏澄一想到这个，心里莫名的有一点点不舒服，但好像却又无可奈何。 “你怎么看？”苏澄继续问。 王芝颖向苏澄坦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苏澄的看法其实不复杂。 如果王芝颖接受这笔交易，那苏澄或许可以通过王芝颖-白秘书-老爹这么一条路抓到线索和破绽。 到时候可以直接实锤老爹帝豪集团掌舵人的身份，然后自己理所应当的当太子爷。 但代价是，王芝颖大概率会变成他的小妈。 (本章完) 第41章 捷足先登 第41章 捷足先登 可是换一个角度想一想。 如果王芝颖拒绝这个报价，那苏澄就没办法通过她接触老爹。 并且她本人的公司依旧面临破产重组的危机。 苏澄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进驻王芝颖的公司，替她找出能够让公司重回正轨的办法？ 等一下。 苏澄惊奇的发现了盲点。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草。 他难道真的见色起意了。 苏澄在脑子里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好在，他想明白了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种念头。 原因在于，他不是很能接受长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的大姐姐，一下子升了一个辈分。 便宜家里那个老头子了。 如果站在王芝颖的立场上来看的话，其实是没办法拒绝的。 1500万已经超出了市场正常的报价，甚至还有一些溢出。 这笔钱可以帮公司度过危机。 并且王芝颖本人仍然会继续担任主理人，从此之后有了帝豪集团这个大金主撑腰。 只要随便倾斜一点集团的资源，那不随便把国内的市场份额吃光，还用得着自己累死累活打江山。 女人如果天天那么劳累的话，老的很快的。 什么化妆品、护肤品都不管用。 现在王芝颖没有苏澄的情报，如果有的话，那其实也不难选。 帝豪集团现任话事人，苏天言。 帝豪集团下一任话事人，苏澄。 这差别大吗？ 苏澄脑子里像是有两只恶魔在打架，他在纠结要不要给王芝颖透个底。 思考了几分钟。 苏澄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以接受啊。” “没问题的。” “这个报价还犹豫啥呢？” 王芝颖没想到苏澄这么果断。 “我其实也想接受的，但又怕里面有什么坑。” 苏澄庆幸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王芝颖人家自己也是想接受的：“你们都怎么聊的？” “就是说让我担任主理人，并且还给我保留一部分股份，之后集团会给予我们这个领域一些资源什么的……” 王芝颖大概讲了讲她和白子华的谈话内容。 她担心的点在于，帝豪集团是保护性收购，接受报价的下一步就是像处理家畜一样，粗暴的拆开，然后弥补到集团自己的美妆公司里面。 因为帝豪一开始很小气，后面突然又很大方。 这种差距换做谁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苏澄则从市场方面和集团作风向王芝颖解释，打消了她的顾虑。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明天我就给他们回电话，接受这个报价。” 苏澄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 接下来就换作苏澄在暗，老爹在明了。 两人喝完以后，苏澄帮王芝颖叫了一辆车把她送了回去。 他摸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栗子，@秦奋，你们看完了吗？] 叶黎：[早看完了，这会在兜风呢] 秦奋：[澄哥，你跑完代驾了？] 苏澄：[跑完了，你们这会在哪儿啊？我去找你们？] 秦奋：[共享了一个位置] 苏澄点进去一看，两人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附近。 苏澄：[等着，我去找你们] 苏澄骑上他的踏板车，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体育馆附近。 “澄哥，我们在这儿！” 秦奋兴奋的朝苏澄招了招手。 三人碰面。 叶黎好奇：“你怎么骑这辆跑代驾啊，这能放进后备箱吗？” “没没没，那辆车没电了，我回去换了一辆过来的。”苏澄随便扯了个谎，转头问秦奋，“怎么样啊我挑的这辆车。” “我觉得澄哥你挑的挺好的啊，这辆车很低调，而且也很有气质，非常适合黎姐开。” “刚刚黎姐还让我开了几圈。” 秦奋讲了一下他的试驾感受，除了零百加速，其他方面都比他的车要好。 “我都想换车了，现在他们都喊我的车叫邪恶大鼠标。” 秦奋把叶黎给逗笑了。 “笑死，怎么邪恶大鼠标都来了，诶不过说真的看起来确实像个黑色鼠标。” 苏澄补充：“你这哪儿是邪恶大鼠标，是古古怪界大作战的黑大帅。” 三人坐在车上侃了半天。 最后被苏澄咕咕叫的肚子打断：“饿了。” 秦奋举手：“我也饿了。” “你俩都看着我干啥，演唱会的门票是我买的……我也有点饿，苏澄你今天缺席演唱会，你请客。” 苏澄带着歉意笑了笑主动承担：“我请我请，想吃啥？麦当劳吧？” “可以！但黎姐不喜欢麦当劳啊。” “没事儿，让她试一次就喜欢上了。” 叶黎：？？？ “又麦当劳，你们俩为什么这么喜欢麦当劳。” “栗子姐，你试一试嘛。” “对呀黎姐，你试试嘛，超好吃的！” 两人强行把叶黎带到了附近的麦当劳。 三人桌面上摆着三份安格斯牛堡，麦乐鸡块，薯条，香辣鸡翅，还有鸡排各种小食，以及一个全家桶。 叶黎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和鸡排，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 有那么好吃吗！ “栗子姐，你快试试嘛！” “对呀黎姐，快吃快吃。” 叶黎拿起面前的汉堡，一股安格斯特有的奶香味儿被她吸入。 “这汉堡看着得有三四百卡路里。” “诶，栗子姐你猜错了，这个汉堡六百大卡！” 叶黎：？？？ 这不炸弹吗！ 这么晚吃六百卡，不得胖死啊！ “胖点好，胖点打人就不疼了。” 叶黎朝苏澄翻了个白眼：“切。” 她轻轻的咬了一小口，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 “怎么样，好吃吧！” 确实很好吃啊！ 比她的减脂餐要好吃多了！ “我再试试别的。” 叶黎又试了试麦乐鸡还有鸡排，以及鸡腿。 结果让她瞳孔紧缩。 竟然……真的很好吃！ 尤其是麦乐鸡块，沾上那个酸甜酱以后，简直一绝！ 叶黎皱起眉：“不是，我就想知道，你们天天吃这么好吗？” 两人傻笑了一下：“那不然呢？” “黎姐，你最喜欢哪一个？” “最喜欢那哪个……麦旋风吧。” 苏澄兴奋道：“呕吼，那我们现在三个都喜欢麦旋风了。” 叶黎其实觉得麦旋风有点点甜，要是甜度再降那么一丢丢就好了，但确实很好吃，尤其是奥利奥口味的。 秦奋继续介绍：“黎姐，你下次可以试一试那个西瓜味的麦旋风，也好吃。” 苏澄打岔：“别试了，一股黄瓜味儿，就你一个人喜欢。” 叶黎见两人这么热情的带她吃麦当劳，她自己也想给两人安利一个店铺： “诶，你们有没有吃过那个paris baguette？附近好像就有，待会我带你们去买吧。” 苏澄起初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店铺，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哦。 知道了。 巴黎倍儿甜？ 苏澄和秦奋异口同声： “报吃！” “报吃！” (本章完) 第42章 精神内耗 第42章 精神内耗 晚上。 秦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的思绪还在今天三人一起吃麦当劳的回忆上。 秦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 为什么他喊叶黎吃麦当劳，叶黎却不愿意尝试，给他点单，让他自己去吃？ 但苏澄在场，叶黎却愿意尝试呢？ 还有买车的事情！ 黎姐和澄哥竟然都不告诉自己！ 他们友谊的小船是不是已经翻了？ 不对不对。 澄哥已经解释过了。 买车之前，澄哥谁都没告诉，他可能是想给黎姐一个惊喜。 如果他和苏澄两人同时请假，还把黎姐的奖金给拿走了，聪明的黎姐很容易就会猜到他俩是买车去了。 而且苏澄还是贷款买的，可能没啥面子。 嗯…… 其实如果澄哥告诉他的话，他可以把贷款的那一部分给补上。 这样就不用贷款了。 可能澄哥认为，他和自己还没到谈钱的那个地步？ 毕竟他们是进入晟跃以后才认识的，也就两年。 苏澄和叶黎好像从大学就认识了，比他认识的时间长。 他脑子里想的这些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虽然没一起吃麦当劳，但是黎姐却请他看了演唱会，演唱会澄哥是没有在场的。 算了算了，不内耗了。 反正他和苏澄、叶黎待在一块挺开心的。 读书时期秦奋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很敏感。 现在秦奋很喜欢他们这个三人小团体的氛围。 第二天中午。 临近午饭时间，叶黎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叶黎：[麦？] 秦奋：[麦！] 苏澄：[麦！] …… 这几天他们公司没什么事情发生。 要说有事，那就是叶黎帮苏澄把《狼性》的读后感给写了交了上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美妆公司收购案件却快速地推进着。 苏澄也趁着这个空档，把王芝颖单独约了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苏晟把地点选在了唐力的咖啡馆。 他没坐大厅，而是坐到了经理室。 苏澄和王芝颖一前一后来到咖啡馆，中间相隔三十分钟左右，由唐力安排他俩的“秘密见面”。 一见面，苏澄就跟王芝颖开起了玩笑。 “恭喜啊王总，今后你就是我们帝豪集团的一员了。” “你再骂！” “哈哈哈哈哈哈！” 苏澄抛完开场白以后，便跟王芝颖聊起了正事。 既然王芝颖已经成为了帝豪集团的一员，那以后就难免会产生什么交集。 苏澄希望王芝颖以后跟她装作不怎么熟的样子。 不只是现在，是以后的所有公开场合。 王芝颖开口雷击：“现在我俩就很熟吗？” 苏澄：…… 她忍俊不禁：“弟弟，你该不会认为请我看了一场演唱会，我俩就很熟了吧？” “啊这，我们还不熟吗？” “不熟！” “我以为我们熟了。” “不熟！” 王芝颖看苏澄一脸认真的样子，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好了好了，逗你玩儿的。” “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怕你那个小女朋友吃醋啊？” “那倒不是，算帮我一个小忙，能答应吗？” “你得告诉我真实原因。” “原因……”苏澄急中生智，临时扯了个谎，“你看你现在已经是集团的人了，集团是不允许搞那种团团伙伙，更不允许搞利益置换的。” “咱俩如果走得太近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调查。” 王芝颖明显不相信苏澄的这套说辞：“那你还约我看演唱会啊？” “干嘛，不可以咯？” “你是不是想泡我？” 苏澄：？？？ 他约王芝颖看演唱会，主要是为了推进两人的关系，继而打探公司收购案件。 说实话，苏澄通过王芝颖已经拿到了不少的信息情报，对他目前的处境都是非常有用的。 “你看吧，不收我咨询费，约我看演唱会，还跟我开h腔，今天又搞了一出秘密见面。” 从王芝颖的视角来看，苏澄的所有举动都指向一个意义。 “我草，不是不是……” “你就承认吧。” 苏澄：？？？ 承认？ 他承认不就相当于表白了吗！ 哪有人给自己小妈表白的啊！ “表白就表白呗，万一我答应了呢？” 苏澄有点犹豫，同时又很纠结。 他要是承认，可以解释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跟她处对象。 但要是否认，那他可能在王芝颖面前会显得很虚伪，很有心机。 甚至苏澄否认以后，王芝颖很有可能不会按照苏澄的路子伪装成两人不熟，而是直接断了联系，假不熟变成真不熟。 那样的话，苏澄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条线就直接断掉了，甚至在她上位以后，还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好吧，芝颖姐。” “那我承认了。” 王芝颖邪魅一笑，脸上挂着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弟弟类型的。” 苏澄：？？？ “你就为了拒绝我？” “对啊！” 草！ 被王芝颖这个坏女人给骗了！ 虽然有点气愤，但同时苏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王芝颖要真答应了，那苏澄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她相处。 他这算什么。 截胡？？ 苏澄看着她‘咯咯咯咯’大笑的模样，尝试否定：“我不是弟弟类型的。” “哦？那你是什么类型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 …… …… 晟跃。 邓强敲门后进入一间办公室。 “张主管，您找我呀？” “嗯，小邓来了，坐吧。” 张承泽。 晟跃咨询公司的部门主管，职务级别k9，是邓强的顶头上司。 “小邓，最近你们组的业务做的不错，有个咖啡馆的案子还入典了。” “都是张主管您指导有方呀。” 邓强开始对张承泽阿谀奉承：“张主管，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安排，我们都是您手底下的兵。” “嗯，倒还真有个工作。” “总部那边交过来一个案件，我正在考虑给哪个组处理。” 邓强闻言，心中暗喜。 张承泽既然当着他的面儿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要给他了。 总部的内部案件，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内部职级可有着巨大的帮助。 如果做得好，总部那边采纳了方案，就变相的肯定了业务能力，往上提拔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咨询部门的副主管可空了大半年了，一直都没人上。 “张主管，您放心大胆的交给我们组处理，绝对让您满意！” “让我满意不是目的，主要是让总部那边满意。” “是是是，我们保证让总部那边满意。” 张承泽见状，这才缓缓的拉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档案，递交到了邓强的手里。 这案子其实本来就是总部指定要给邓强他们组的。 不过，邓强上哪儿知道去。 张承泽一番表现，算是卖给了邓强一个人情。 下半年还有一次大的人事调整，如果做得好，邓强就能上副主管。 上个副主管处处跟自己掣肘，实在让他头疼。 这次卖邓强个面子，等他上来了自己也好管理。 “一定要好好干，绝对不能出错！” (本章完) 第43章 哑巴软蛋 第43章 哑巴软蛋 9号会议室。 邓强召集了组内所有成员开会。 他们的组是个小组，算上邓强在内一共七个人。 组内还有两男一女：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 苏澄跟组里其他人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康晓晓就是上次在公司帮王芝颖计算报价的时候，敲门进来问需不需要帮忙的那个男的。 康晓晓这人不喜欢说话，邓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纯纯一个哑巴软蛋。 李善英和穆雪萍就不用说了，这俩是透明人。 苏澄不讨厌不反感，但绝对谈不上喜欢的这三个人。 “先给大家二十分钟时间，简单浏览一下卷宗。” “我先挑明了哈。” “这个事务是总部那边交到张主管手里的，是我从张主管手里据理力争，差点掀桌子才拿下来的。” “大家都要认真、仔细的分析情况，把你们聪慧的脑筋给我转到最快！” 邓强不知道张承泽卖了他个面子。 但他的表现和张承泽可以说一模一样，在卖组内成员的面子，表示他争取过来多么不容易，这已经算是头功一件。 大家拿到的卷宗信息其实是不完整的，没有公司名称和老板名字，没有集团出资金额。 就连相关诉讼的案件，用的基本上都是abcd这种代称，具体涉案金额也是模糊的。 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公司的一种惯例保险手段，只为他们提供必要的信息，特殊情况除外。 不过这个条例基本上是摆设，因为一旦进入实操考察阶段，大家为了稳妥起见肯定都会把方方面面了解清楚的，总部不会管。 苏澄只是草草的扫了几眼，一股熟悉的感觉便跃然纸上。 诶？ 这不就是王芝颖的美妆公司吗？ 苏澄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叶黎和秦奋。 两人也发现了，此时也正在看着他。 当苏澄看到后面的诉讼案件以后，可以确定这就是王芝颖的案子了。 所以这是邓强争取过来的？ 狗屁吧！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 苏澄一眼看穿。 邓强争取了个几把。 很明显是老爹指派过来的案子啊。 这是给苏澄新出的一张考卷！ 邓强向组内成员介绍着他们这次的主要职责： “集团公司刚刚收购了这家经营不善的美妆公司，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集团总部拿出一份改良的方案。” 邓强讲完以后点到了苏澄的名字。 “苏澄，上次你在会议室接待的那个客户，就是这家美妆公司的老板吧？” 众人纷纷用好奇地眼神看向苏澄：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苏澄也不隐瞒：“是的，她来找我做公司估价的咨询。” “那你估了多少？” “我估算在800万~900万区间。” “你不觉得你估的低了吗？” 苏澄皱了皱眉。 邓强既然能这么问，说明他知道具体收购的金额。 “不低啊，你让谁算也是这个价。” 邓强脸上浮现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似乎特意想让苏澄难堪：“那你知不知道，集团出了多少钱？” 邓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再压一压苏澄。 集团出资1500万，但苏澄只估价800~900万，差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在咨询部门，精算是他们的基本功之一，苏澄这个错误可以说相当严重了。 苏澄当然知道邓强在想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苏澄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知道啊，1500万。” 邓强听到这话，眼睛立马就眯成了一条线。 “那你不觉得你估的低了吗？” “没有吧，我觉得正常范围，咱们集团刚开始给她的报价是700万，后来才涨到了1500万。” 邓强没想到，苏澄知道的比他还要多。 邓强原本的剧本是苏澄说他不知道，然后他拿出正式报价，严肃地向苏澄问责。 结果苏澄不但知道集团出资的具体金额，还知道集团的第一次报价。 肯定是王芝颖告诉他的。 但邓强还不死心：“那你觉得集团报价1500万是高了？” “肯定高了啊。” “就算不破产重组，这家公司的估值也就1170万左右。” 苏澄的基本功比一般人其实都要扎实，他能精确到十万这个单位。 邓强也知道这家美妆公司不值这个价，苏澄算的没啥问题。 至于集团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价格，甚至翻倍收购，那邓强就不知道了，也不是邓强该知道的。 苏澄回答的滴水不漏，没有给邓强任何施威的空间。 邓强也没再把心思放在苏澄身上，继续介绍案件的情况。 “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纸面上的东西记住，把想知道的什么问题都准备一下。” “明天我们正式进驻美妆公司，跟他们的老总对接，展开实地调研。” 散会以后的午饭时间。 秦奋忍不住询问：“澄哥，为啥邓组长一直想让你难堪呢？” “那谁知道，可能我没给他交数？” “什么交数？” “转正奖金啊！他要我一半的转正奖金，我没给，你俩给了吗？” 秦奋摇摇头，他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啊：“我不知道啊，他没找我要。” “咋可能没找你要。” “真没有。” “那有没有暗示？” “暗示……可能有？但是我不懂啊！没人告诉我还要交一半。” 秦奋皱紧了眉头，他哪儿知道公司里还有这个潜规则。 他要是知道，肯定给邓强交了，他不差这点钱。 “栗子姐，你给了吗？”苏澄询问。 “给了。”叶黎淡淡回应。 “啊？黎姐，你给了啊？”秦奋发出一声惊叹。 叶黎的情商在线，她肯定能听得懂邓强的暗示。 但让两人惊讶的是，以叶黎的性格，她应该不会给邓强的吧？ “他都没找我要，一万块钱就给了我五千，是扣完了才给我的。”叶黎撇了撇嘴，“咋滴，我还再往回要啊？” “笑死。” “栗子姐，你应该邦邦给他两拳，说把钱还给我，不然就接着揍他，他肯定当场就还给你了。” 叶黎：？？？ “照你说的这么干，我得被拘留，到时候他还要讹我，那就不止五千了，可能五万都打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 第44章 小组进驻 第44章 小组进驻 第二天。 一行人乘坐着公司的商务车，来到美妆公司大楼底下。 王芝颖亲自带着公司的一些高管迎接。 她今天穿着一身女式西装，和之前的风格截然不同，看起来正式又端庄。 即便是正式服装，依旧能展现出她傲人的身材。 邓强在看到王芝颖以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自从离婚以后就没怎么再碰过女人了，偶尔跟前妻在车上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王芝颖主动伸出手跟邓强问好：“你好邓总，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你好。” 邓强在触碰到王芝颖那只柔软的手以后，暗自打了个激灵，尾巴骨到脊椎这一块的皮肤瞬间生起了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双方相互问好和介绍。 邓强介绍他的团队，王芝颖介绍他公司里的高管。 在介绍到苏澄、叶黎、秦奋的时候，邓强还特意调侃了一句：“王总，这三个人你应该熟悉，上次你们在会议室里聊过。” 王芝颖笑了笑，但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只是额外的看了苏澄一眼，提醒苏澄自己正在遵守和苏澄的约定。 王芝颖继而介绍起她的高管们：“邓总，这位是我们的副总裁，傅文斌。” “傅总你好。” “你好邓总。” 在这个环节中，邓强的眼神基本上没离开过王芝颖的大雷。 介绍完以后，邓强和王芝颖还在继续寒暄客套着。 “王总，以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苏澄憋着笑看向叶黎，叶黎也抿着嘴看向苏澄。 两人都看出邓强此时神情中额外的情绪。 最高级的蛐蛐往往不需要言语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双方就能会意。 王芝颖面对邓强有点犯恶心。 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虽然他们被帝豪集团收购，两家同属帝豪集团的资产，但怎么着也算不上一家人啊。 客套能理解，但这也太过了。 王芝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礼貌地回应邓强：“对，都是一家人。” 副总裁傅文斌听到这话有点不爽了。 这么玩的吗兄弟。 一副贼眉鼠眼的长相，看王芝颖的眼神都拉丝了。 还搁这儿一家人呢。 他在公司两年多，近水楼台特么都还没吃上呢，邓强一来就想吃啊？ 傅文斌最看不上的就是帝豪集团，不就有点臭钱，神气什么。 双方在楼下聊了十几分钟，这才上楼。 王芝颖先带着他们在公司参观了一圈，一边参观一边聊。 最后大家来到一个硕大的会议室进入质询环节。 这个环节就是问一些准备好的问题，目的是更深入地了解王芝颖的这家公司。 除了一些常规性质的问题，还包括有公司不同阶段的决策，以及之前王芝颖投资的一些项目。 公司做出这样抉择的动机是什么，当时的项目和方案是谁策划的，为什么会这样策划，逻辑和想法是什么，并且让王芝颖等人讲一讲他们认为失败或者成功的原因。 会议大概持续了一整个上午。 “好的王总，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 “下午我们去你们那边的生产线看看产品相关的东西吧。” 王芝颖这几天从集团接到的任务就是无条件配合邓强小组的调研，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好的邓总，您随时安排。” 双方一块在楼下公共食堂吃了个饭，然后便来到了处于京州郊区的生产线。 刚进厂没多久，康晓晓便找到邓强汇报说，他上午做的会议纪要丢了。 邓强很气愤：“什么？” “纪要你都能忘了拿？” 王芝颖见状立刻开口：“邓总，没事儿，我现在就给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一找。” 邓强没说话，继续诘问康晓晓：“你忘在哪儿了？会议室还是食堂？” 康晓晓不敢直视邓强的眼睛：“好像……我也忘了……好像是食堂，又好像是会议室……” “邓总您别生气，我这就打电话……”王芝颖说着就打电话。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邓强骂完依旧对康晓晓不依不饶：“这样吧，你回去找吧，没找到纪要你就别过来了。” 康晓晓一脸沮丧的被邓强打发走了。 康晓晓离开以后，邓强的态度才缓和了些：“王总，下属犯错误，就要让他知道严重性，并且受到相应的惩罚。” “我们不能为了情面为他的错误买单。” 王芝颖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邓强的话，只能附和：“是是是。” 一行人又在工厂参观了一圈，纪要转而由秦奋代为记录。 今天只是粗略的看一看，小组这段时间要进驻在美妆公司，直到拿出方案为止。 除此之外，邓强还得派个人进驻在工厂，以方便他的指令能够随时传达到这里。 美妆公司距离流水线工厂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有时候还得两头跑，很累很麻烦，是个苦差事。 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都是他的人。 虽说康晓晓犯了错，但他不会派康晓晓进驻工厂。 邓强用起康晓晓非常顺手，他说什么康晓晓就做什么，不会打一句岔。 这个苦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苏澄的身上。 “苏澄，你今天晚上就开始住在这儿吧，让王总他们给你安排个地儿。” “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 叶黎和秦奋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苏澄。 苏澄则用表情回应他们：无所谓的。 “王总，那咱们今天就先这样。” “好。” 邓强和王芝颖等人离开以后，苏澄被安排在了工厂内的一间厂房。 虽然环境差了点，但还好是单间，只要收拾一下就行。 很快，苏澄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王芝颖发过来的，她主动向苏澄发起了邀约。 王芝颖：[晚上一块吃饭？] 苏澄想了想：[可以，你要不打包点东西直接来厂里？] 王芝颖：[也行，你想吃什么？] 苏澄：[肉] 王芝颖：[好] 苏澄：[你们已经回去了吗？] 王芝颖：[还在路上] 苏澄：[哦哦，大概几点？] 王芝颖：[大概八九点吧，来之前我给你发消息] 苏澄：[欧克！] (本章完) 第45章 交易 第45章 交易 晚上八点多。 王芝颖拎着几个打包盒来到了苏澄被安排的工厂单间宿舍。 “饿死我了。” “那你快吃。” 王芝颖帮着把包装盒一一打开，她买的基本上都是肉，只有一个素菜。 “凉不凉？” “没事儿，温的。” 苏澄拿起筷子先对付了几口，肚子里有了东西立马就舒服了起来。 “我就不喝酒了哈，待会我还得开车回去。” “嗯嗯。” 王芝颖手里拿的是一杯咖啡，这个杯子苏澄非常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c'est la vie。 苏澄追问：“这个咖啡好喝吗？” “我觉得还行吧，我看有好多人都在喝，我就买了一杯。” 两人边吃边聊。 “看来你在你们公司混的确实不咋地。” 苏澄：？？？ “嗯？” “怎么说？” “不然怎么让你进驻在工厂呢？你那些同事都在公司。” 苏澄：…… 此时，苏澄的手机响起，替他缓解了一下尴尬。 是小群里发来的消息。 叶黎：[苏澄，咋样啊宿舍，冷不冷啊？] 秦奋：[吃上饭了没澄哥，要不要我去给你送麦当劳？] 苏澄回复说他没事儿，这里挺好，已经吃过了，然后便又放下了手机。 苏澄随口问起：“你那个副总裁什么个来头啊？” “他啊，我前同事，都是跟我从台里出来的。” “公司里的那些扩张方案和投资项目，都是他的主意。” 苏澄闻言，不禁眉头一皱。 “都是他的主意？” “对。” “啊这，那怎么你白天不说。”苏澄记得当问到他们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都是王芝颖在作答。 “你们也没问啊。”王芝颖无奈道。 苏澄：…… 确实没问。 但这种问题王芝颖应该主动交代啊。 “他是我的副总裁，还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我咋说？” 苏澄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哈……毕竟他们的项目成少败多，说了面子上过不去。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也没想告诉别人。” 苏澄没听懂。 “不止这个事儿，还有别的情况我也没讲。” “什么情况？” 王芝颖又说了几个她没交代的事儿。 苏澄感觉到诧异。 要说项目策划人没讲出来，是顾及副总裁的面子，那后面的几个情况就是故意隐瞒了。 “你这……”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为什么？” “你掌握更多的信息差，不就能做出一个更全面的方案了么？升职加薪不是问题吧？” 等下。 苏澄好像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王芝颖只透露给苏澄关键情报，是想帮他升职加薪？ 加薪不是关键，关键是升职。 如果苏澄到了k9、k10那个级别，在集团内说话的分量自然而然就更重了。 咨询部的张承泽主管就是k9，他甚至拥有支配集团资源的权力。 到时候只要在关键的时候，给王芝颖说上关键的话，那“魅力日记”就能拿到更多的预算，更多的资源，甚至会获得更大的自治权。 假设魅力日记在发展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捅了什么娄子，那集团肯定需要派遣专员去调查问题。 到时候肯定是从咨询部这边派人调查，出分析报告。 很明显，王芝颖已经悄悄调查过晟跃咨询和帝豪集团的所属关系了。 不得不说，咨询部无论是职员含金量还是职权都是很重的。 帝豪集团其他部门的老总，基本上都是从晟跃出来的。 甚至那些犯了错误，被晟跃除名的专员，出去单飞以后，也做出了一番成就。 这家公司可以算得上是商界的黄埔军校。 “你是想和我做交易？”苏澄直言不讳。 “哪儿有啊！”王芝颖笑了笑，“不过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 “你会帮我在集团那边说话吗？” 苏澄：？？？ 王芝颖这句话已经是明示了，纯纯是想搞权权交易嗷。 苏澄放下筷子，义正严词地解释：“王总，你这是试图贿赂集团专员，尝试进行权权交易，我可以对你进行举报的哈。” “行了别装了，这里没别人。” 贿赂也好，交易也好。 苏澄现在什么都给不了王芝颖，何谈贿赂和交易？ 如果要客观的评价王芝颖现在的行为，只能算作是一笔投资。 王芝颖投资苏澄，以确保他未来在集团晋升以后，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帮上她的忙。 嘶~ 苏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芝颖这基本上就算是跟他摊牌了。 那按照这个逻辑推下来，哪怕苏澄不提出让王芝颖假装跟他不熟，那王芝颖也会在公开场合刻意保持距离啊！ 毕竟他俩公开混的太熟，肯定会引人怀疑。 甚至可能会被要求在王芝颖、美妆公司等相关问题上进行回避。 沃日。 怎么感觉像是被套路了？ 苏澄之前还寻思，为什么他能和王芝颖的关系推进会这么顺利。 王芝颖是很聪慧并且很有能力的一个女人。 苏澄还很好奇，为什么王芝颖甘愿给老爹当秘书，最后甚至发展成自己的小妈。 因为她看起来又不像是那种为了利益付出，从而上位的女人。 合着王芝颖不是猎物，苏澄才是猎物啊！ 苏澄还是太高看他这张堪比冠希哥的脸了。 王芝颖终究还是在苏澄面前露出了她这个人的底色。 到了她这个段位，已经不再看男人的脸和身材了，能让她多看一眼，投入时间和精力去付出的就只有利益关系。 苏澄不敢想象。 如果王芝颖知道她此时在试图投资的男人，是帝豪集团的太子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她一个被集团收购的小boss，想要联合拥有合法且唯一能继承的集团太子爷，一起来挖帝豪集团的墙角吗？ 苏澄只要一想这之间的关系就忍不住想笑。 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可以啊，没问题的。” “但我现在级别不够。” “我现在k6，起码得到k8，k9那个级别吧。” “那怎么样才能升职？做好我这个案件？” “对，还得不断的做案件，而且要做得好，得到集团总部认可。” 苏澄想着，如果直接能找到实锤老爹的证据，继承帝豪集团其实也行。 “案件好说，我认识很多企业老板，他们在经营的时候时常会碰到问题，我可以为他们介绍你。” 从苏澄的视角来看，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王芝颖。 苏澄需要不断解决案件来获得老爹的认可。 同时也需要巩固和王芝颖的关系，借助她上位这条线拿证据。 而从王芝颖的视角来看，她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 苏澄的能力怎么样，值不值得她投资？ 面对王芝颖的问题，苏澄不禁反问：“那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呢？” (本章完) 第46章 天生六眼 第46章 天生六眼 “不好说。” 苏澄：“？？？” “还看不太出来。” 王芝颖现在还真不敢确定苏澄的能力怎么样。 因为她到目前为止，也就让苏澄给她算了一下报价，就是比其他咨询公司算的更准了一些。 至于其他方面，还有待观察。 不过。 王芝颖倒是挺愿意尝试的。 她在苏澄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可言状的特征。 投资，往往不是投资这家企业，而是投资这个企业的老总。 失败的原因千奇百怪。 但成功人士的身上有着许多共同的特征。 而苏澄身上就有一团这样的“气”。 听起来可能有点玄乎，但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只要有这团气在，苏澄怎么样都不会混的太差。 这也是她跟苏澄摊牌的原因。 “什么？！” “你竟然质疑我吗！” “倒不是质疑，我要是真觉得你没啥能力，也不会跟你谈这么多了，你说对不对？” “那倒也是。” “所以啊！” “我还是觉得你值得投资的！” 苏澄想了一下，王芝颖说的倒也没错。 她要是觉得自己没啥能力，也不会跟自己摊开牌讲这么多了。 苏澄觉得自己两世为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炼，已经足够成熟老道了，有些人他往往一眼就能看穿。 但王芝颖是个例外。 苏澄看不透她的思维和行为模式。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她主动约自己，苏澄可能还在他的那套逻辑里面，或许几个月以后才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移到了公司上面。 “公司你去过了，工厂你看了，该问的你们都问了。” “所以你觉得，魅力日记为什么会到破产重组的地步？” “你这是考我还是正常的交流讨论？” “当然是正常的交流讨论啊！”王芝颖抿了抿嘴，“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公司会变成这样。” 王芝颖把苏澄给逗笑了。 那原因可太多了。 “你用的人就不行啊。” “细说。” 今天在公司的考察里面，苏澄详细观察了公司里的那些员工们。 能力不能力的暂且先不谈。 他们的表情和情绪没有因为“魅力日记”失败破产而产生的气馁。 反而因为傍上了帝豪集团这个大金主，感觉到沾沾自喜和兴奋。 以点看面。 面对公司破产时如此，也就能窥见他们平时的工作态度了。 苏澄查阅了他们的薪资范围，在整个行业都是很靠前的，待遇算得上很丰厚了。 公司遭遇危机，哪怕是装也得装出来一种沮丧的情绪啊！ 不仅是普通员工。 王芝颖的那个副总裁也有很大问题。 “傅文斌吗？” “对，就他。” 苏澄认为魅力日记出现这么大的危机，跟她的用人有很大关系。 但按理说不太应该啊。 像王芝颖这样的人，应该跟苏澄、老爹一样，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的底色。 她需要做的，就是分析这个人是不是适合在这个岗位上做事，也就是岗位匹配度的问题。 有了看人的能力，用人就不算是一个问题了。 王芝颖皱了皱眉。 “我用他，不是看中他的能力。” “我是觉得，管理岗需要有一个强势的人，这样才对公司有利。” 强势就代表着能一马当先。 说实话。 傅文斌的能力一般，这个她是知道的。 “他哪儿是强势，妥妥一混不吝啊。” “混不吝不好吗？” “混不吝往往有着开放的思维，超前的想法和独到的见解。” 苏澄摇摇头。 混不吝在他这儿可不是什么好词，他不喜欢混不吝。 “你说漏了一点。” “嗯？” “一马当先的潜台词是不会顾忌他人的意见，任性妄为，不负责任。” 苏澄白天的时候着重分析了一下那些投资项目的卷宗。 如果说全都是傅文斌的主意，那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魅力日记”所采用的是很经典的1+1商业模式。 一家代理合资，一家自主品牌。 前者有着kr美妆的品牌，口碑，效果，不会为销量发愁，能够源源不断地创造收益。 后者则是自主品牌，这个算是王芝颖自己的资产，有赚有赔。 赚了算是自己的，赔了也没关系，有前者能够输血救命。 如果放在汽车领域，并且不考虑政策原因的情况下，那就是长安和马自达的关系。 长安不但给马自达造车，同时他也拿钱投资自己的厂，自己研发自己造。 唯一不同的是，马自达半死不活，长安却给自己做起来了。 王芝颖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她怕哪天kr美妆突然暴毙，所以有了一点启动资金以后就想着向国产化靠拢，这才是趋势。 但不幸的是，kr品牌还没死呢，“魅力日记”就先死了。 用人有问题往后连带着就是一连串的投资失败。 “魅力日记”在第八个月就已经进入了盈利，并且在市场上稳步增长。 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这个时候就应该扩大生产线，雇佣更多的工人，从而提高产量，并且将一部分资金投入研发。 但傅文斌可没这么干，他选择收购了几个濒临倒闭的小品牌，并购进了“魅力日记”。 这对资金和产量可谓是巨大的压力，资金链很容易断裂。 就这样靠着代理kr品牌的利润输血，拆东墙补西墙，苦苦支撑了一年多。 紧接着就是资金链突然断裂，一个环节卡住以后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后面的齿轮就全都不转了。 账上没有现金，“魅力日记”无法按照与kr的合同在新季度购入相应数量的货物，从而引起了解约。 丧失kr品牌的代理权以后，公司就更转不动了，渠道商不再购入新货，合作方纷纷追讨尾款，“魅力日记”直接暴毙死掉。 直接原因是决策出现失误。 间接原因是王芝颖的用人问题，员工能力问题，还有员工与岗位不匹配度的问题。 后者无法清晰透明的收集市场信息和数据。 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那么多高管。 没一个人懂商业逻辑，没一个人把这个市场看明白。 她们不死谁死啊！ 市场可不会让这样的笨蛋们赚钱。 王芝颖又惊又喜。 她就知道苏澄的能力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 这才是苏澄进驻公司的第一天吧，就把公司的问题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就好像是一位老师傅在维修一台出故障的发动机，思路清晰，轻车熟路就找出了机器的故障所在。 苏澄听了王芝颖的比喻不禁笑了。 虽说有点不太恰当，但总体上没啥问题，所以苏澄就大大方方受赞了。 “我就说吧，你值得我的投资。” 苏澄紧接着补充：“要是按照修车的角度，你这台发动机其实没有维修的价值，得直接换新发动机，不然就得大修。” “那你打算拿一个什么大修方案呢？” “还没想好，但你公司这批人肯定干不了了，裁员是肯定的事儿。” “裁员吗？” “嗯嗯。” “裁多少？” (本章完) 第47章 私人邮箱 第47章 私人邮箱 苏澄在心里已经敲定了一个大致的方案。 裁员是肯定的。 方向确定是裁员，但裁多少苏澄还没想好，具体数量得再具体看。 不过，这个傅文斌肯定留不了，直接开了就完事儿。 “你待会把相关的人事资料发给我，我再结合实地考察最后确定。” “行。”王芝颖也同意了这个方案，“那我该怎么跟傅文斌说？” “你自己想办法啊，这还能难倒你吗？” “行吧。” “到时候你可以让集团给你指派一位副总裁，也可以自己提拔。” 苏澄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啤酒。 “对了，还有个事儿。” “嗯？” 他问起了帝豪集团和“魅力日记”的并购条件：“集团出资1500万，都有什么权力？” 王芝颖诧异：“你们的卷宗上没这方面信息吗？” “没有，我们有规定，非必要的信息不会在卷宗上显示。” “那你还问。” “我得问一下啊，才能更周全的做一个方案出来。” 苏澄知不知情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做方案也只是个幌子。 他主要是想打听一下白秘书的事儿。 王芝颖开始给苏澄讲合同条例，苏澄也借着这个机会开始问她一些细枝末节。 “谁跟你签的合同啊？那个姓白的？” “对，我俩签的。”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他没留任何联系方式，我们是通过集团邮件联系的。” “哦哦。” “那你合同原件给我看看。” “我咋还随身携带合同原件啊，只有电子版。” “电子版也行。” 苏澄顺利拿到了王芝颖的手机，在邮箱页面看到了电子版合同。 苏澄还假模假样的分析了起来：“嗯，你还有15%的股份，集团不参与决策，但是需要审批，必要的时候需要积极配合集团的战略。” “嗯，理论上需要审批，但只要提交审批就会过，他们跟我说的很明白。” “不过需要配合的时候我就得配合，让我从山上跳下去我就得跳下去。” “笑死，你放心不会让你跳崖的，这算是保底条款。” “噢噢~” 苏澄仔细地在电子版合同上划拉着，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很快他就发现。 王芝颖使用的邮箱，是一个私人邮箱而非美妆公司的官方邮箱。 对方的邮箱没有挂dh的前缀。 这就说明，对方使用的也是私人邮箱，并非帝豪集团的官方邮箱。 也就是说…… 这是白秘书的个人邮箱？ 我草！ 这是个重大线索！ 虽说并不能确定这就是白秘书的私人邮箱，但苏澄还是悄俏地把邮箱号码记了下来，之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诶，你解扣子干嘛？” 苏澄的余光瞥到王芝颖的手伸向下巴处，把第二颗扣子也解了下来，隐约能够看到她白皙笔直的锁骨。 “有点热。” “哦，我还以为你要暗示我什么东西，我不吃这一套的哈。” 王芝颖：？？？ “你想死啊，喝了两口开始胡说八道？” “嘿嘿。”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性质？” “什么性质？” “性骚扰。” “哪有那么严重！” “有！” “没有！” 两人一边吃一边抬杠。 王芝颖看苏澄吃饱喝足，也就顺势离开了。 …… 第二天。 魅力日记美妆公司。 邓强等人正式入驻展开调研，相关的工作由王芝颖、傅文斌全程配合。 傅文斌面对邓强这批人是有经验的。 之前在台里看过别人接待领导，不但要吃好喝好，情绪价值也必须给到位。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哪怕傅文斌看邓强这人不是很顺眼，但依旧处处笑脸。 在此过程中，傅文斌一直都是一个捧哏的角色。 这种人邓强见得不少，一天两天的他也没怎么搭理傅文斌。 不过三天四天，五天六天。 邓强越听傅文斌对他的吹捧越觉得顺耳。 要知道，在帝豪集团收购魅力日记以后，他的股权就全都没有了。 就连王芝颖的股权也被稀释到了15%。 严格来说，这百分之十五还是帝豪集团出于控制原因“赏”给王芝颖的。 傅文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他希望邓强不要出台大刀阔斧的改革，尽量保持现在的框架不要动，尤其是人事方面。 一动公司框架，那就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之前有股权的时候，他还能硬气一些。 但现在没有股权了，被踢出局也就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简单来说，傅文斌的动机就一条。 他需要保住自己副总裁职位，并且确保自己在公司里仍然有被收购之前的地位。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某天晚上傅文斌组织的饭局上，他终于取得了突破。 今天饭桌上除了邓强以外没有小组的其他人，只有傅文斌以及一众高管们作陪。 王芝颖有事情，没来今天的饭局。 邓强主动跟他们聊起了之前做的案件。 “中言集团知道吧？” “大名鼎鼎的中言集团？” “对，他们家老板三年前找我们解决出版方面的业务。” “我草，邓总，这么牛批的吗？” “我跟你们讲，当时我带着两个弟兄在中言集团足足待了六个月，最后那个方案让中言集团的市场份额增加了25%。” “我到现在还吃着那个案件的分红呢！” 在邓强讲完他的光辉事迹以后，所有人都惊讶万分，直呼牛逼。 情绪价值拉满。 傅文斌才懒得管邓强说的是真事还是假事。 就算邓强说他见过龙，傅文斌都会是一模一样的震惊神态，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邓强龙长什么样，是影视作品里的那种吗。 饭局结束，傅文斌让司机开车，陪着一块把烂醉的邓强送了回去。 紧接着傅文斌来到一家商务ktv，包厢里一众高管早就在等着了。 “怎么样傅总？” “没问题，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公司的框架不会变，人事上也不会做太大的调整。” 高管们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魅力日记被帝豪集团收购，以后就抱上了一条粗壮的大腿。 子弹随时打随时有。 傅文斌跟邓强谈妥，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地位也都会保持不变，甚至比之前的权力还要大！ 众人吹捧的对象从上一场的邓强变成了这一场的傅文斌。 “终于给这老小子拿下了。” “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嘛。” “这都是傅总的功劳啊！” “傅总牛逼！” (本章完) 第48章 自作主张 第48章 自作主张 王芝颖这几天在想该怎么跟傅文斌开口。 就像苏澄所说的那样，公司破产是傅文斌的原因。 她其实完全可以等集团那边开口，自己装作一副无能为力的惋惜。 但傅文斌在公司呆的时间不短了，从一开始就在帮她的忙。 所以无论最后留不留得住，先跟他说一声是应该的。 一是傅文斌的性格方面可能有点暴躁，所以需要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二是傅文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芝颖还是会讲情面的。 总的来说。 王芝颖认可苏澄分析的失败原因，也认可他的裁员方案。 亡羊补牢吧。 今后她会特别在用人这方面注意。 王芝颖把傅文斌单独叫到了办公室，跟他讲了这个事儿。 “老傅，你从台里跟我一块儿出来创业不容易。” “我个人会给你一笔补偿。” “大家好说好散。” 傅文斌听完之后大为震惊。 擦！ 这是谁的主意？ 他都跟邓强已经商量好了啊，不会在人事上动刀子的。 怎么又变卦了？ 傅文斌不停追问王芝颖。 “你别管谁的主意，我的主意行了吧？” 傅文斌眉毛拧成了一个倒八字。 这不可能是王芝颖的想法。 傅文斌直接开骂了。 “邓强跟你已经沟通过了吗？” “草踏马，这老小子拿了钱不办事？” 他给邓强塞了38万的红包，让邓强不要动人事架构。 钱出了，关系到位了。 怎么最后他要被踢出局了？ 王芝颖听到傅文斌给邓强塞红包以后，大为震惊：“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这还用商量吗？” 傅文斌一直是公司的二把手，王芝颖在公司给他很大的权力，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所以这事儿也就没跟王芝颖通气儿。 傅文斌看着王芝颖一脸严肃的表情，意识到她可能是认真的。 “芝颖，我也是为公司好啊。” “万一帝豪集团把我们剁成几块怎么办？” 王芝颖严厉地反驳：“就算拆成几块也跟我们没关系，你送红包怎么着都不对。” “之前咱们那些同事接待领导都是这么干的啊，没啥大事儿，送到他们手里的，不要白不要。”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人家有人家的标准。” 生意场上，吃点饭，送点礼没什么的。 傅文斌之前公费请上下游人员去洗浴中心，王芝颖是默认的，因为大家都这么干。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在并购以后，他们就是帝豪集团的资产了。 傅文斌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 帝豪内部有着严格的准则，吃喝可以，送钱是绝对的红线。 更何况这还是发生在帝豪内部。 晟跃咨询是帝豪集团的主力公司，魅力日记是新收购的公司。 你一个集团新来没几天，就贿赂进驻公司视察问题的钦差，是想干什么？ 王芝颖突然理解苏澄所说的，傍上帝豪集团这个大金主，沾沾自喜的意思了。 原本王芝颖还想着好声好气地向傅文斌解释，现在她对傅文斌的态度已经有些烦躁了。 哪怕方案没有裁员，王芝颖也不会留傅文斌。 有这号人在，魅力日记别想再做起来了。 “行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 “补偿我还是会给你的。” “芝颖，你这么决绝吗？要赶我走？” “对，就这么决绝！” “你自己离职吧，别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 …… 小组进驻魅力日记差不多两周左右，他们把情况大概摸清楚以后，邓强就指挥大家撤退了。 这几天大家一直都在头脑风暴，试图商量出一个方案。 信息分析、人员分析、架构分析、方案推演等等。 不过大家想法各异，所以方案的制定进展缓慢。 有时候一天要开三四个会议，会后还要做总结。 苏澄和康晓晓在文印室整理关于美妆行业的报告资料。 两人刚开始谁也没说话。 但苏澄突然cue了康晓晓一句：“康晓晓，你是不喜欢说话吗？” 康晓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苏澄：嗯？ 他和苏澄不熟。 应该说他和公司里除了邓强以外的人都不熟。 康晓晓会跟同事们进行工作上的交流，但除了工作，日常、私下的交流他基本上不参与。 所以苏澄这句看似很正常的交流，把康晓晓整懵逼了。 康晓晓半天才憋了一句：“嗯……我就这样的性格吧。” “哦哦。” “你对魅力日记是个什么看法？” “嗯……我觉得……公司可能有点问题。” 苏澄：…… 要是没问题他们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了。 “具体呢？”苏澄追问。 “就是行政？办公室那边有点问题？” 苏澄嗯了一声。 能看出行政人员问题，那就说明康晓晓还是有眼光，有能力的。 前世苏澄和康晓晓没什么交集，记忆点也很模糊，好像之后被调去某个公司当了个副总裁？ 苏澄记不太清了。 但他却对康晓晓有很深的印象。 这个印象来源于他和邓强的关系。 说实话，苏澄很不理解为什么邓强那样对康晓晓，康晓晓还跟一条哈巴狗似的围在邓强身边，说一不二。 苏澄觉得邓强让康晓晓拿头撞墙，康晓晓心里可能不愿意，但肯定会撞。 邓强对下属不好是众人皆知的事儿，特别会看人下菜碟。 敢反抗的，他就不敢欺负的狠了。 像苏澄这样的，邓强在心里会有个刻度，有一条线。 像康晓晓、秦奋这样的下属，那刻度就要低很多，也就是欺负的程度可以更狠一些。 邓强后面反复针对苏澄，就是因为苏澄的这条线上涨了，跟邓强已经习惯了的刻度不符，尽力想让苏澄回到之前那条刻度。 不过无所谓了，苏澄看破不说破，他不想跟康晓晓说教怎么正确的在职场混。 苏澄乐意说，康晓晓不一定乐意听。 再者，苏澄也不是很乐意说，他不想管太多别人的事儿。 自己这摊子还没弄好呢。 苏澄弄完资料以后，便找到了叶黎和秦奋。 “你俩这会忙不忙？” “不忙啊澄哥，等着待会开会呢。” “这是我做的一版方案，待会会上想拿出来讲，你提前看看呗。” “嗯？我看看。” 两人接过苏澄的方案，仔细地浏览了起来。 看完以后，叶黎和秦奋都大为震惊。 秦奋惊叹：“澄哥……你这方案……” 叶黎皱着眉转向苏澄：“这方案有点太激进了吧？” (本章完) 第49章 空白卷 第49章 空白卷 叶黎一针见血地指出苏澄方案的激进性。 “待会你还是别拿出来了。” “啊？为什么？” “邓强已经做好了一版草案，昨天晚上已经发给我看过了。” “相比较你这个方案，他那个方案温和的多。” 叶黎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这跟方案激进和温和没什么关系。 意思是，邓强已经内定了一版方案。 “他那人你们还不了解，谁跟他唱反调，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不会被采用的。” 此时，康晓晓走过来叫苏澄等人：“叶组长，邓组长通知我们开会了，16号会议室。” 16号会议室。 小组成员到齐以后，邓强拍了拍手，示意会议开始。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大家看一下自己的邮箱，我刚刚已经把新一版的方案发出去了。” “这一版方案是在这几天我们讨论的基础上制定出的，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大家都可以提出来，我们详细地再优化一下。” 叶黎此时偷偷向苏澄使眼色，示意他听从自己的劝告，不要在会上反驳邓强。 苏澄这段时间和邓强的关系已经足够紧张了。 可能任何一个细小的矛盾都有可能让两人彻底爆发，撕破脸皮。 到时候苏澄在公司里可就不好待了，邓强毕竟现在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叶黎希望苏澄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听她的建议，不然后果难以预计。 但最终，苏澄还是在会议上举了手：“我有不同意见。” 苏澄当然知道叶黎的担忧。 但她看待这件事情的视角始终还是局限。 因为这事儿压根不是公司内部的一个普通案件，而是老爹给他出的一张考卷。 如果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的话，那自己就相当于没答题，交了一张空白卷。 最后只能被判零分。 邓强看着苏澄皱了皱眉：“那你说。” “我觉得这个方案太温和了。” 苏澄针对邓强的方案做了简单快速的分析。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两件事。 第一，收缩产品线。 第二，加大营销推广。 这两招结合起来，意在推一款能够拯救公司于水火的拳头产品。 “虽然不会出错，但是对于魅力日记来说不疼不痒，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后续如果想要重新做起来，还是要让集团给予不少资源。” 邓强追问：“那你的想法是？” 苏澄开始讲解他的方案。 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和对人事档案的分析。 苏澄发现，下到办公室文员，上到高级副总裁都有问题。 所以他的方案简单粗暴，那就是裁员。 “包括广告部、营销部、行政部、研发部、渠道部门以及高级副总裁在内，总计优化掉74%的员工。” 苏澄在工厂待了两周，邓强以为他在流水线工序上发现了什么问题。 结果你他妈要裁员？ 还裁这么多？ 足足74%！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苏澄。 这个方案也太激进了，简单粗暴！ 尤其是叶黎，她暗自咬紧牙关。 邓强黑着脸问：“你要裁掉74%的人？” “对，但我这个74%不包括工厂的工人。” “我每天都上流水线调研，那些工人都很认真，质量和品控没问题，这个不需要动。” 苏澄的裁员方案不包括工厂工人。 这些人做的很好，工作态度比在魅力日记办公室的那些人好多了。 公司做出什么决策、高层怎么变动工人们并不关心，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 但办公室行政那一套就不行了。 整个魅力日记的员工男女比例在6比4。 男性占大头，但大部分都在工厂流水线做体力活。 后者只占四成，但是都集中在京州的办公室。 如果只计算坐办公室的职员，那男女比例甚至可以达到2比8。 但男女比例只是苏澄的辅助参考数据。 真正裁员的原因，苏澄其实在前面已经跟王芝颖分析探讨过了，是心态和工作态度有问题。 换一批人重新开始就会好很多。 苏澄的方案上已经写了招聘条件，在进入新一轮招聘的时候，要慎之又慎。 他这一版方案果不其然被邓强给否定了。 “你怎么不早提出来？” “这方案太激进了，总部不会同意的。” “王芝颖那边也不太可能同意执行。” 邓强轻松地就找到了苏澄的漏洞。 第一，下药过猛，裁员比例过高。 第二，这些人员都是行业内的人士，在魅力日记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并且还有一次失败经验。 从零开始培养，耗时耗力，一时间不能投入工作。 邓强的意思很明显，他要保留原班人马。 “用个不恰当的说法，那就是原汤化原食，集团收购魅力日记，肯定也是看中他们这一套班子。” “如果在10%以内，我觉得还可以接受。” 邓强劝退苏澄的理由足够份量。 不仅有方案上的漏洞，还拿出了集团总部来压苏澄。 邓强不再理苏澄，继而看向其他人：“还有没有别的不同意见？” 苏澄声音拔高了一个声调：“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邓强眉头皱的更紧，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严肃，“你这方案不行！” 叶黎抿了抿嘴。 她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叶黎悄悄的用桌下的小腿碰了碰苏澄。 苏澄不屈不挠：“怎么不行？” 邓强愤怒爆粗口：“苏澄，你他妈犯什么病？听不懂我说的吗？” “我操你妈，你他妈才犯病。” 叶黎：？？？ 秦奋：？？？ 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死寂一般安静。 所有人都不敢用力呼吸，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们用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看向苏澄。 这什么情况？ 苏澄刚刚问候邓强的母亲了？ ？？？ 两人差着两级啊！ 一个k6，一个k8。 而且还是同一个部门，同一个小组。 苏澄还想在公司里待下去吗？ 尤其是康晓晓，他此时整个人都傻了。 康晓晓感觉自己这辈子都说不出这么硬气的话。 邓强坐在椅子上如芒刺背。 苏澄刚刚是跟他对骂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苏澄吗？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硬气了，竟然还敢骂他？ 自从转正开始，苏澄似乎就越来越不像苏澄了。 叶黎不得不站出来为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打圆场。 “大家不要吵，吵解决不了问题。” “邓组长，苏澄。” “咱们在方案上有分歧是常有的事儿，大家都不要动气，理性探讨。” (本章完) 第50章 除名 第50章 除名 刚刚这一幕，把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给看傻了，室内的温度直接跌至冰点。 众人似乎看到苏澄周边的气压降低了几帕。 经过叶黎的圆场，会议室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但叶黎也仅仅是没有让冲突进一步的升级，实际上的两人的意见冲突还是没有解决。 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由邓强提出举手表决。 这是公司的规定之一，当小组内产生意见分歧的时候，会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原则。 苏澄同意。 叶黎主持表决：“同意邓强组长方案的请举手。” 邓强第一时间举手，李善英、穆雪萍也跟着举手，纷纷站队邓强。 苏澄此时看向了康晓晓。 康晓晓有一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举起了手。 叶黎的表情拉了下来。 邓强此时的表情又轻佻了起来，他拿到了四票大局已定。 哪怕剩下的人全都支持苏澄，那也无法通过。 邓强知道这三个人都会站自己，所以才提出的表决。 “同意苏澄方案的请举手。” 叶黎、秦奋、苏澄举手。 此时。 康晓晓弱弱地举起了他的右手。 邓强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到了他的身上。 或许康晓晓是因为刚刚苏澄表现出来的浮夸张力给感染了，所以他才举起了手。 但是被邓强这么盯着，康晓晓在心中还是暗自禁打了个冷战。 邓强没等叶黎唱票，便恶狠狠的提醒：“康晓晓，你已经投过一票了。” 康晓晓试图为自己解释：“那个，邓组长，这两个方案我觉得都可以施行。” 叶黎无奈地摇摇头：“不行，根据公司原则你只能投一票。” “好吧，那我投……” 邓强的语气冰冷：“你已经投过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之间包含着对康晓晓的威胁和恐吓。 邓强不知道苏澄脑子抽什么风，但他不能让康晓晓也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 苏澄可能早上出门被驴给踢了，你康晓晓这个没种的东西，还想造反咋的？ 苏澄此时阴阳怪气了起来：“邓组长，不带你这样的哦。” “人家本来都要投我了。” “我说不让他投你了吗？”邓强反驳，“就算投了你算怎么事儿？四比四？他凭什么一票顶两票？” “肯定一人算一票啊，你别威胁人家啊，人家被你吓到了都。” “啊行行行，你牛。”邓强嘴角下抿，“那康晓晓你自己说，你要投谁？” “我……” 康晓晓顿了顿。 他看向凶神恶煞的邓强，又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苏澄。 康晓晓今天并没有想到会上还有“投票表决”这个东西，更不敢想自己这一票会成为关键的一票。 苏澄是已经想到了吗？ 所以他刚刚在文印室才主动跟我搭话？ 不对……苏澄怎么可能会想到会上有投票这么一档子事呢？ 到底投谁……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 最终，康晓晓还是做出了抉择。 “我投邓强组长。” 投票结果一出来，邓强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似乎在说：这还差不多。 但邓强心里仍然有难以消除的怒火。 康晓晓本来就应该义无反顾的投他，现在还纠结半天。 搞鸡毛啊？ 不想在公司混了？ 如果康晓晓只纠结了几秒，邓强的火还不会这么大。 但刚刚康晓晓差不多纠结了有十几秒钟。 每多一秒，邓强心里的怒火就成丈的往上窜。 哪怕最终结果是他赢，也不会轻易饶了康晓晓。 “四比三。” “那么我宣布，我的方案将会作为最终版本递交总部。” 投票胜利的邓强很急。 他急于展开报复，当场就开始清算。 “另外，苏澄，你没有参与这一版的方案制定，并且反对这一版的方案。” “按照相关规定，我有权力剔除你的名字。” 不仅是苏澄。 “叶副组长、秦奋，你们两个也不支持这一版方案，相应的我也会除名。” 小组共同处理的案件，得到了奖励会平均分配，也会计入自身处理的案件数量。 如果除名，那就相当于这个案件跟自己没关系，无论奖励有多么丰厚，声望有多少提升，都跟自己没任何关系了。 可以说，方案除名是一个很严重的惩罚。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用。 邓强是动怒了。 邓强瞥了一眼康晓晓，但视线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邓强必须让康晓晓接受惩罚，这样大家才知道违逆他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只不过，不是现在。 “本次案件到此结束。”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散会。” 邓强说完，就拿着文件，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李善英、穆雪萍紧随其后。 会议室里就剩下了苏澄等四人。 “那个……”康晓晓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真不知道该向苏澄说些什么，好像除了抱歉没有别的可说的。 苏澄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 康晓晓见状，也就没了解释的那股冲劲儿：“嗯……那我先走了。” 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三人。 叶黎静静地看着苏澄，什么也没说，但她的那个表情明摆着就是：看吧，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两人的方案完全就是对立面。 一个温和到不能再温和。 另一个激进到不能再激进。 直接裁员74%，这谁顶得住啊？ 叶黎和秦奋都没想到，苏澄竟然直接敢跟邓强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 哪怕两人针尖对麦芒，气势上谁也不输谁，但当苏澄提出反对意见并且坚持的时候，邓强就已经输了。 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康晓晓这次竟然还破天荒的想要站队苏澄。 康晓晓的性格大家都已经摸的门儿清了，他是一个相对来说没那么强势，没那么有主见的男人。 所以他才会一直跟在邓强的屁股后面跑。 但刚刚那种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势态，康晓晓还想着能不能也投苏澄一票。 这已经是破天荒了！ 叶黎看苏澄还在嬉皮笑脸，心里的火气立马就窜上来了。 “你还在笑，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的后果？！” (本章完) 第51章 病态的魅力日记 第51章 病态的魅力日记 叶黎在会议室里劈头盖脸把苏澄训斥了一顿。 苏澄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懂点事！ 她承认，苏澄的方案制定的没问题。 像魅力日记这样渐入病态的公司，可能只有下猛药才能治得好。 但关键是，他拿出来的时机不对啊。 苏澄还要考虑职场关系。 哪儿有下属当场让领导难堪的？ 不仅仅是难堪，两人还对骂起来了。 刚刚的会议上可不只是苏澄和邓强两个人，还有别的组员。 你能骂，那接下来别人是不是也能骂？ 这会大大削弱邓强在公司，在组内的权威。 看看康晓晓的反应就知道了。 虽说邓强没当场清算康晓晓，但后面肯定会被穿小鞋排挤。 叶黎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自己因为支持苏澄而被除名，这都没多大关系。 重点是，苏澄经历了两年的实习期，压力甚至一度到了轻生的地步，好不容易才转正，就敢这样跟领导拍桌子。 跟邓强撕破了脸，有苏澄什么好果子吃吗？ 做了个咖啡馆案件入了库，苏澄的尾巴怎么就翘到天上去了。 邓强是输了。 但苏澄没赢啊！ 除名只是一个开端，后面类似的事情可能会源源不断。 她不愿意看到苏澄历经艰苦转正，却因为一时鲁莽和不懂世事被开除。 苏澄也没有想到叶黎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本想解释：“栗子姐……”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叶黎听也不听，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房间内就剩下了苏澄和秦奋两人。 “澄哥，黎姐咋了？” 秦奋还搞不懂目前的局面。 “担心我。” “啊？我看黎姐生气了啊？” “对，因为担心我，所以生气了。” “那咋办？我要不要去劝一劝？”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 “啊？澄哥，你要等黎姐自己好吗？” “不是不是，过两天我去找她解释，她这会正在气头上。” “哦哦，行。” 两人离开会议室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虽说苏澄不用他去找叶黎，但秦奋觉得他在这种时候还是要做点什么。 秦奋害怕他们的三人小团体就这么“解散”了，所以仍然找到了叶黎。 秦奋走到叶黎的工位旁，弱弱地喊：“黎姐……” “什么事？”叶黎瞥了秦奋一眼，“你要是想说苏澄的事儿，那就不用跟我说了，我这会不想听。” 秦奋：……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苏澄不让他来找叶黎了。 秦奋连忙改口：“我是想说……我那边差个9y报表。” “桌那边，你拿吧。” 秦奋从桌角随便抽了一张报表就赶紧跑了。 …… …… 京州某别墅。 白子华把一份标题为“美妆公司情况调研及解决办法的提案”呈交到了苏天言手里。 苏天言满怀欣喜地开始浏览提案。 他很想知道苏澄他们小组做了半个月的考卷，能答出个什么水平。 苏天言浏览了几分钟，脸上欣喜的表情变成了冷淡。 他看完甚至有点愤慨。 “怎么送了这么个方案？” “这是什么狗屎？” 白子华已经提前看过了。 这个方案说不上差，但绝对算不上好。 白子华认为这版方案中规中矩，非常的温和。 “苏澄做的？” “不是少爷做的，这个方案已经把少爷给除名了。” “是少爷的组长一手制定提交过来的。” “谁是组长？” “邓强。” “废物！” 苏天言一开始就骂这方案是狗屎方案，后面听到方案不是苏澄做的，还略微有点欣慰。 苏天言不禁好奇：“怎么给这小子除名了？他没有参与制作吗？” 一个小组集体都出力去调研去分析了。 按照他的规定，除特殊情况外，哪怕一条都没参与，也应该有名字。 这个狗屎方案竟然还没苏澄的名字，确实让苏天言感到意外。 白子华罕见的没有回答苏天言的问题，而是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方案，呈交到了苏天言的手里。 “苏总，您可以先看看这一版方案。” “嗯？” 苏天言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文件。 当浏览了几分钟以后，苏天言的表情逐渐又变得欣喜。 王芝颖美妆公司的主要问题苏天言心里门儿清。 由于背调的信息真实性，他无需实地调研，只需要看纸面上的材料，就可以拿出一个最佳解法，也就是这次案件的标准答案。 创业，不怕失败。 失败可以积累经验。 最怕的就是像王芝颖这样一次成功。 苏天言不知道王芝颖的【自主+代理】的商业模式是有高人指点，还是她初出茅庐的想法。 归根结底，王芝颖能折腾这么久就是因为kr的品牌力足够硬，给她带来了充足的现金流。 钱来的太容易，就容易导致管理层陷入过度投资的问题。 这是一个新创业者都会犯的很基础，很低级的错误。 管理层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把本应该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都撒了出去。 到处瞎搞，大概率是要赔钱的。 这就是代理成本也就是agency cost的一种。 尤其是这种没有经历过失败的公司，往往会一条路走到黑，可能破产以后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像小米这种有了现金流却不乱的企业，可以说是非常明智而且是非常克制的了。 投资、扩张倒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王芝颖没有人才储备。 帝豪集团能做这么大屹立不倒，就是有着充足的人才储备。 光是“晟跃”这样的黄埔军校他就有好几家。 王芝颖非但没有人才储备，美妆公司的人事问题也很大。 所以。 裁员才是最佳方案！ 很显然，邓强的方案跟最佳解法背道而驰。 用“温和”来形容，那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 实际上，错得离谱。 “这方案我喜欢。” “他们为什么不交这一版方案？当废案处理了吗？” “是谁做的？” 白子华解释：“苏总，这一版方案是美妆公司那边提交过来的，署名是王芝颖。” “但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个方案其实是少爷制作的。” “那个臭小子做的？”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交这一版方案？” “苏总，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在小组会议上少爷和邓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他们吵什么？” “少爷反对他的方案。” 白子华把当时会议上的情况详细地汇报给了苏天言。 当苏天言听到双方甚至到了相互问候对方母亲的地步，不由得微微一惊。 “嗯？” “有点意思。” (本章完) 第52章 棋高一招 第52章 棋高一招 苏天言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这臭小子竟然硬起来了？ 前不久，众人刚刚就苏澄的性格做了分析报告和总结，觉得他的性格比较软弱。 一个人的软弱是多个方面的表现，他们往往缺乏自信，习惯性的否定自己。 即使有机会，也缺乏敢于争取的勇气。 苏天言认为，软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以至于会蔓延到方方面面。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雷厉风行的手段，遇事无法展现强硬的态度。 但事实证明。 专家的报告出现了偏差和错误。 第一，苏澄拿出的方案激进。 裁员数额一度达到了74%，这是企业内部的大洗牌。 如果是一个软弱的人，绝对没有胆量制定出这种方案。 第二，苏澄的态度强硬。 敢于跟自己的直属领导拍桌子，在会议上用强硬的态度展开争斗和对抗。 如果是个软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行为。 这一切都说明，其实苏澄的内心其实并不软弱，且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 不仅仅是苏天言，当白子华拿到第一手消息的时候也尤为震惊。 专家们纷纷开始反思，是不是之前在做分析的时候拿到的事例不清楚，或者样本有偏差问题。 “你刚刚说什么？方案是王芝颖的署名？” “是的苏总，我们推断认为，少爷的方案在被否定和除名以后，跟王芝颖进行了交涉，并且说服了她提交这一版方案。” “但这样一来，少爷就算是匿名。” “哪怕我们采用了这一版方案，少爷依旧是没有业绩和奖金的。” 苏澄的行为比起“圆滑”和“混不吝”，可以称得上很高尚。 哪怕没有任何荣誉，他也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做正确的事情。 “那就按照臭小子的想法办吧，这事儿别给他捅破。” 总的来说。 苏天言对苏澄这次案件的表现和结果非常满意！ “明里不要奖他，暗里奖他点什么吧。” 他的态度算是给这次考试定了性，并且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好的苏总！” 白子华跟苏天言这种强硬铁腕的父亲角色不同，关于苏澄的处理办法，很多时候他的意见都更偏向于苏澄，算是“接班人计划”团队中的温和派。 白子华暗自为苏澄感觉到高兴。 苏澄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虽然是通过屏幕和显示器。 但这么长的时间，白子华也对苏澄有了感情基础。 看到苏澄能受到奖励，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白子华都觉得挺好。 苏天言又回想起一个问题： “我比较好奇的是，臭小子跟邓强闹翻了以后，接下来会怎么办？硬抗吗？” 白子华解释：“苏总，我们不能希望少爷强硬，又希望少爷服从，这其实是矛盾的。” “这我知道，但我还是好奇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苏总，您希望少爷会有什么反应？” “我希望他面对领导的排挤，依旧能保持住那份强硬的态度。” 苏天言不希望苏澄是一时冲动。 有的人还真这样，强硬一时，吃到苦头以后立马就软下来了，以后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如果苏澄没多久就找那个邓什么认怂服软，那他就太失望了。 “苏总，要不我们提前保一下少爷？” “不用，先让他干几天吧，观察一下再说。” “好的苏总。” 苏天言想知道，苏澄有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把它归纳为鲁莽和一时冲动？ …… “我不后悔啊！” “真不是一时冲动？” “真不是。” 苏澄面对王芝颖的询问，表现出一副全然不惧的态度。 邓强算个几把。 苏澄平常是懒得理他，这次骂他是给他脸了。 邓强要是知道他是帝豪集团太子爷，肯定上赶着让他骂。 这家伙就是那种贱的没边的货色。 苏澄在跟邓强闹翻脸以后并没有闲着，而是第一时间找到了王芝颖，让她帮忙提交方案，并且还特意让她署自己的名字。 以老爹的情报网，肯定能查出来方案是他做的。 集团肯定会采用苏澄制定的方案，然后就会给王芝颖荣誉嘉奖令。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王芝颖果真接到了集团的电话，说是方案受到了总部的肯定，并且还要约王芝颖当面会谈。 事情正按照苏澄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苏澄接到王芝颖的电话以后，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在王芝颖的视角看来，苏澄走了一步险棋。 因为其中但凡某个环节出现问题，比如说方案没被采用，那就是弄巧成拙。 苏澄以后不会得到任何晋升机会，相当于在帝豪集团的前途直接挂掉了。 这才有了上面那一段质问。 但事情进展到这里，苏澄只能算是匿名英雄。 他可不是那种锦衣夜行的人。 所以说，苏澄还有安排。 “待会你跟集团见面时候，谦虚地把我给提出来，说我也尽了一点微薄之力，然后就可以了。” 王芝颖确实没想到，苏澄还有这么一步走法。 “看不出来，你长着一张这么帅的脸，心思还挺深呢。” “我就当是你夸我了。” “哼哼。” 王芝颖其实只看到了第二层。 但苏澄在第五层。 因为这些步骤都是围绕着“苏家大少爷”这个信息差展开的。 他走的才不是险棋呢。 苏澄的下法稳的不能再稳。 老爹那边能够轻松地查到真正的方案制定者，但又不可能真的表彰苏澄，因为在桌面上他们不应该知道。 情况大概就是一个拗口的套娃： 老爹有一个接班人计划，苏澄知道有这么个接班人计划。 但老爹不知道苏澄知道有个接班人计划。 苏澄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知道有这么个接班人计划。 双方的一举一动都要深思熟虑，都要穿上一层伪装。 苏澄更甚，他得两层伪装。 而苏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老爹那边一个能光明正大表彰他的契机和缘由。 而且还不能那么明显。 让王芝颖来提这么一嘴，无疑是最合适的。 这些荣誉表彰奖金什么的其实对于苏澄来说就是个屁，他压根都不在乎的。 只要能继承帝豪集团，苏澄想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想要什么荣誉都有人上赶着来送。 但这时的苏澄在跟邓强闹翻以后，需要这么一个“功勋”来当做自己的挡箭牌。 不然就会在老爹那边显得自己很鲁莽，很没脑子。 在叶黎那边也不好解释，他不想跟叶黎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铃铃铃~ 王芝颖的手机响了。 “集团那边来人了。” (本章完) 第53章 屏幕后的人 第53章 屏幕后的人 王芝颖出门迎接总部的钦差。 苏澄则抱着王芝颖的笔记本电脑，躲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 为什么抱着王芝颖的笔记本？ 因为她电脑上可以看办公室的实时监控。 苏澄此时此刻也躲在了屏幕后，监视着办公室的实况。 他试图捕捉白子华以及白子华的其他信息。 办公室内。 王芝颖热情地把总部的人迎接到她的办公室。 今天总部一共来了三名特派员，都是男性，穿着也都是那种典型的大都市精英形象。 但遗憾的是，没有苏澄心心惦记的白子华。 王芝颖不禁发问：“诶？白总今天没来吗？” “白总很忙，他委派我们过来跟您聊聊。” “啊，好！” 特派员们先是和王芝颖聊了聊公司并购以后的情况，并且询问还叮嘱了近段时间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紧接着，他们便聊到了裁员方案。 “王总，总部那边对您递交的一版公司改良方案特别满意。” “您的方案比我们调研小组的方案还要更好，能够更有效的解决咱们美妆公司的问题。” 他们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嘉奖令 “总部特别欣赏您的才华和智慧，所以特地让我们今天过来的时候，把这份嘉奖令一并带给您。” “感谢帝豪集团……” 王芝颖一连说了三个感谢。 感谢帝豪集团，感谢总部，感谢今天来的特派员们。 王芝颖知道，现在正是提一嘴苏澄的时候。 “其实，这个方案还真不是我一个人操刀的。” “嗯？王总您的意思是……” “这个方案我参与的其实并不多。” 三名特派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他们来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个情况啊…… “好的王总。” “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总部那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王芝颖：？？？ 就这？ 没了？ 按照苏澄的剧本，她说参与不多，然后对面追问，王芝颖再说是苏先生的想法，对面继续问哪个苏先生，王芝颖再说是调研小组的苏澄先生，把苏澄拿到明面上。 可对方压根不按照苏澄的剧本走啊！ 王芝颖本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因为她怕自己说的不够分量。 但对方已经提出了要走，她再继续说就显得太刻意。 最后只能悻悻把特派员们送出了办公室。 他们离开没多久，苏澄就重新出现在了办公室。 王芝颖紧张地询问苏澄该怎么办。 “这能行吗？” “会不会坏事？” 王芝颖把她刚刚的顾虑向苏澄重复了一遍。 “行啊，怎么不行，已经够了。” “你确定？” “确定。” 苏澄笃定：“确定。” 虽然对方没按照剧本走，但只要传达出这个信息，老爹那边就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嘉奖他。 所以不存在什么分量不分量的。 让他们装吧。 这帮人能装着呢。 比起这个问题，苏澄较为遗憾的是，今天白子华没来到现场。 他今天想的是捕捉一些白子华的信息，最好是拿到他的高清照片之类的，这样他就可以放进人脸数据库去做比对。 对方只说了“白总很忙”，就相当于确认了有白总这么个人。 所以苏澄也算一无所获。 他随手拿起那张嘉奖令看了看。 “这嘉奖令有啥用？” 王芝颖还是第一次接到帝豪集团的嘉奖令，所以压根不知道它的分量。 “那可太有用了，你当这是奖状呢？” 王芝颖：…… 她还真就以为是一张奖状，网上几毛钱一张那种。 “你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奖金的数额，并且给予了你荣誉上的褒奖。” “你现在是集团的人了，这些东西都是记录进集团人事档案的，之后要动你的话，这些都是参考。” “动我？给我升职吗？” 苏澄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也有可能是惩罚，到时候能罚你罚的轻点。” “算一块免死金牌吗？” “当然不算，但如果你要挨20板的话，可能会打你18板。” “我看看有多少奖金。” 王芝颖接过一看，发现这笔奖金的数额还真不小。 30万现金！ 直接通过集团打到她的账户。 还真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嘉奖令。 这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啊！ …… …… 咚咚咚。 邓强敲开了张承泽办公室的门。 他一脸谄媚相地询问：“张主管，咱们那个案件怎么都没点动静呀？” “这都递上去一周了。” 邓强还想着给自己小小的闹个嘉奖什么的，从而一跃成为副主管。 张承泽此时正在写着一份材料报告，看到邓强进来以后，整个身子都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你想要什么动静？” “嘿嘿，这不得闹个嘉奖什么的，我不是为了我个人考虑哈，我的荣誉都是咱们部门的荣誉。” 张承泽听完直接就坐不住了。 “还几把嘉奖呢。” “总部对那份方案非常恼火，没处分你就是好的了。” 邓强：？？？ 处分？ “张主管，这话怎么讲啊？” “还用我给你挑明了吗？” “你们组做的那个方案，就是一坨狗屎。” “这不是我说的哈，这是总部那边某个大领导的原话。” 邓强当场就被张承泽给吓住了。 狗屎？！ 总部那边没有给特别恶毒的评价，但只是这个简简单单的词，已经能够充分的表达总部那边的态度了。 但凡是屎尿屁相关的形容，那就是烂到不能再烂，是可以入反面教材库的。 邓强可不想入反面教材库啊。 苏澄刚入了个正面典型，他立马就入了反面典型，那不是被定在耻辱柱上了吗？ 邓强试图挽救自己的职业生涯：“张主管，那我马上就去改，48小时内给您拿出新一版方案。” “不用了，总部那边已经有方案了。” 邓强：？？？ “什么……什么方案，张主管，我能看看吗？” 张承泽没好气地给邓强打印了出来，然后气愤的往邓强身上一甩： “好好看看总部那边采用的实力方案，好好学学。” “你说你也是多少年的老员工了，怎么能做出这么一坨烂狗屎？” 邓强没敢还口，小心翼翼地把方案从地上捡起来，仔仔细细地浏览了起来。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裁员方案？ 甚至精确到了人名。 等下。 好像有点不对。 邓强快速的做了珠心算，如果按照总人员和被裁人员的比例的话。 那么大概是……74%？ 这个数字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我草！ 这他妈不是苏澄的方案吗？！ (本章完) 第54章 嘉奖令 第54章 嘉奖令 “什么意思？” “张主管，这是苏澄的方案！” “苏澄，他不是你们组里那个刚转正的小年轻吗？” “对，就他。” 张承泽继续追问：“那你们既然有这种方案，为什么不交？” “你怎么做事的？” “张主管……我是怕这一版方案太过于激进，总部和美妆公司都不会同意，所以就把这方案给否了。” “我真服了，那你就不能交两份吗？” 邓强百口莫辩。 他怎么知道苏澄竟然会联系王芝颖，让王芝颖帮忙提交方案啊！ 还他妈玩这种路子！ 张承泽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他决定要好好的敲打一下邓强。 “邓组长，你知道这是总部交代过来的案件，还这么马虎大意。” “年底的绩效考核你要扣分。” “还有，今年下半年的人事调动你别想了，明年再说吧。” 邓强听着张承泽三言两语就给自己的问题定了性，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还想解释，但张承泽已经不想听了。 此时正好传真机进来一封文件，机器发出工作打印的滋滋声响。 “行了，就这样打住，我还要忙，你回去干你的事儿吧。” “好吧。” 邓强只能灰溜溜的往外走。 张承泽把传真机的文件拿出来扫了一眼，然后就把快走出门的邓强又给叫了回来。 “你先等会。” 邓强还以为张承泽要给他一颗吃，结果立马又挤出一副笑脸调头回来。 “张主管？” “这是苏澄的个人嘉奖令，你给他带过去。” 邓强有点懵逼。 苏澄？ 个人嘉奖令？ 是针对这次美妆公司的案件吗？ 邓强接过文件一看，发现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而是苏澄在咖啡馆的经典案件，也就是杯子战术被集团某个分公司给引用，并且取得了重大的效果。 所以集团总部给予了苏澄一份个人嘉奖令，除了计入集团的功绩以外，还有三万元现金奖励。 邓强走出张承泽办公室以后，越看这份嘉奖令越来气。 虽说邓强没吃明面上的处分，但他也没得奖啊。 总部对他的方案采取了否定的态度。 没有受到褒奖，对邓强来说就是最大的处分了。 他原本是想着借着美妆公司的案件，成为自己下半年人事调动时上位k9副主管的契机。 邓强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 帝豪集团的领导干部都年轻化。 一旦过了三十六岁，除非对集团公司有重大卓越或者特殊的贡献，否则也不会再轻易纳入k9、k10那种实权领导的人选。 所以说无论如何，邓强在明年之前必须要冲到k9。 否则对他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邓强才更倾向采用一种见效慢，但相对温和的方案。 邓强进入帝豪集团也已经差不多十个年头，能力方面毋庸置疑。 代入了客观公正的视角，其实他这一版方案无论让哪个领导看，其实都说得过去。 稳健。 周全。 合理。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见效会慢一些。 邓强觉得客观来讲，苏澄的方案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却是一剂不确定因素较大的猛药。 对于刚刚并购的美妆公司，可能会起到激化矛盾的反面效果。 因为求稳，所以邓强不敢采用苏澄的方案。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在邓强的心里产生。 他在想，如果苏澄没有联系王芝颖帮他递交方案，总部是不是就会采用他的方案？ 邓强琢磨了半天，觉得总部肯定会用他的方案的。 因为他的方案其实也不算温和。 邓强砍掉了很多冗余的产品，只保留了拳头产品，是从商品角度出发的措施。 但跟苏澄的方案一比，那就显得是温水煮青蛙那种不疼不痒的“温和”了。 归根结底。 原因还是出在苏澄身上。 草！ 他不但被苏澄阴了一手，还得给苏澄发嘉奖令。 邓强越想，他走路的速度就越快，鞋子踩在地板的力道就越重。 他带着高涨的情绪找到了正在整理材料的苏澄。 “哟~” “苏大神，忙着呢？” 苏澄听到邓强一上来就对他阴阳怪气，没啥好脸色：“忙着呢，你有啥事儿？” “总部那边给您发了一张嘉奖令，我给您送过来。” “哦？那你拿来我看看。” “我用不用给您先念念？” “那你想念也行。” 邓强阴阳怪气地捧着苏澄，那苏澄就享受着。 他看苏澄此时此刻像一块刀插不进的滚刀肉，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巧合的是，小组内的所有同事都在工位上，他们无一例外地嗅到了这边的火药味，纷纷将目光集中了过来。 叶黎原本戴着耳机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正在专注地给之前的客户写邮件。 秦奋悄悄的挪着椅子来到了叶黎身边，用手肘戳了她胳膊一下，叶黎这才意识到要出事。 下一秒，邓强被苏澄的态度气的乐呵呵笑了。 他也不再阴阳怪气的，而是正面攻击：“苏澄，你是踏马真没皮没脸啊。” 苏澄见邓强先开炮了，他毫不犹豫的反击：“傻逼东西，你他妈一上来就搁这儿阴阳怪气，找骂是吧？” 叶黎等人：？？？ 苏澄和邓强怎么又突然骂起来了？ 难道说是方案的事情？ 从邓强的神情来判断，应该是美妆公司案件的结果下来了…… “我阴阳怪气？” 邓强突然环视一周：“来来来，大家来评判一下哈。” 邓强把苏澄让王芝颖代他递交方案的事情公示了出来。 “我们已经在小组会议上否决了你的方案，你为什么还要在背后搞小动作？” “如果不是你，小组方案不会被总部驳回否定。” “首先，你违反了公司的讨论程序，越级向总部汇报已经被否决的方案。” “其次，你无视小组利益，不把小组当做一个集体。”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种事儿邓强不需要拿出证据，总部执行的方案跟苏澄当时的方案如出一辙。 大家心里都门儿清是怎么回事儿。 苏澄不卑不亢为自己解释。 “第一，我原本就不赞同你的方案。” “而且小组讨论程序是你一手操控的，因为你的施压，同事们都不敢发表自己的真实意见，否则你的方案不可能通过表决。” “再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总部用你的狗屎方案去让那个快烂透了的美妆公司执行。” “第二，你擅自使用组长的权力，将投反对票的人除名，将我们置于利益之外，我们还怎么把小组当做一个集体？” 苏澄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的反驳思维逻辑非常缜密，可谓滴水不漏。 (本章完) 第55章 大家新年快乐！ 第55章 大家新年快乐！ 全都暴富！ (本章完) 第56章 再爆矛盾 第56章 再爆矛盾 总部知不知道方案苏澄的制作的？ 不好说。 苏澄越级汇报相当于违反公司原则，总部只有极小概率会给嘉奖，大概率会给予相应的惩罚。 所以邓强断定，总部应该是不知道的。 苏澄也不敢让总部知道。 否则苏澄哪儿还能收到嘉奖令，他收到的大概率是处分书。 在别人眼里，苏澄可能是冒着风险也要坚持做正确事情的高尚无私行为。 可是在邓强眼里，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也就苏澄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才做得出来。 苏澄已经对邓强无语，继续开火：“我真服了。” “你想发火撒气，还不忘讲究一个师出有名，给我扣几个帽子。” “你是想让我被集体针对？” “我方案给没给你？” “是你自己没用。” “现在怪我？” “傻逼吧？” 邓强被苏澄顶撞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今天他特别特别的气愤。 因为苏澄说的全都是对的，每一个点都准确的表达了出来。 他就是想拿苏澄发泄情绪。 “苏澄！” “你还能不能干了？还想不想干了？” “你要干啥，举报我越级汇报？” 此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叶黎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俩行了！” 叶黎这一周都没带理苏澄的，她还在生气。 但说实在的。 一周的时间，叶黎的气已经消了个差不多。 随着两人的动静越来越大，如果任由两人吵下去，他们非打起来不可。 明天一早的头条新闻就是他俩。 已经有其他小组和部门好事的员工偷偷在录像了。 “就不嫌丢脸吗？让别人看笑话？” 说实话。 就连叶黎也没有想到，苏澄竟然固执到了这种地步。 直接联系美妆公司的王芝颖，让她帮忙提交方案，用这种方式直达上听。 苏澄的所作所为不能算作固执，他确实是在坚持自己的方案，坚持对的事情，他有着非常强的主见。 在叶黎得知苏澄这一周的所作所为，以及总部认可并且执行了这一版方案的时候，她其实就开始反思自己了。 苏澄这么做其实并没有错。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不能再凭着一腔热血，而是要考虑后果。 叶黎不想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转正的苏澄被排挤走，所以才会生闷气。 是，你的方案是最佳方案。 但执行了又怎么样呢？ 总部没有嘉奖，也不会升职。 反而要承受来自邓强的压力和刁难。 帝豪集团又不是苏澄自己家的，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 他们只需要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去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 如果碰到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就比如说上级的压力，那就认了呗。 其实邓强也冲动了，他哪怕不跟苏澄梗着脖子吵架，也有很多方法能够整苏澄。 经过叶黎的缓和，现场气氛有所回暖。 但就是邓强的面子上挂不住。 不过邓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没必要跟苏澄在这里吵吵，只要后面给苏澄上上眼药，这小子自己就走了。 但苏澄的两句话，又把现场的氛围给点燃了。 “你举报我越级，大不了我就吃个处分。” “但我要是举报你，你就直接从帝豪集团滚蛋吧。” 叶黎啧了一下嘴，直视着苏澄：“苏澄你没完了，少说两句。”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味。 邓强刚想怒怼回来，可立马就察觉到端倪。 苏澄举报自己？ 能让他从集团直接滚蛋？ 苏澄想举报自己什么？ 这小子手里握着自己什么把柄？ 苏澄刚刚已经看了集团给自己的那张嘉奖令。 并不是奖励他在美妆公司案件中做出的贡献，而是咖啡馆的经典案例被引用了，所以才嘉奖的。 至于被哪家分公司引用，取得了多大的效果，嘉奖令上只是含糊其辞，没有具体说明。 但苏澄已经明确通过王芝颖那边，给予了老爹表彰自己的正当理由。 可老爹依旧没表彰。 这就很曹丹了。 苏澄原本是想着拿这个当自己的护身符呢。 谁知道老爹找了个别的理由奖励自己，什么战术被引用，苏澄觉得可能性很小很小。 可能也是顾忌集团的原则？ 在第一层不知道的层面上，再装作不知道？ 两层不知道？ 你搁这儿迭buff呢？ 不过没关系。 苏澄还有从王芝颖那里拿到的保底反制手段。 那就是魅力日记前coo兼cho傅文斌向邓强转账38万的凭证单据。 妥妥的受贿实锤证据。 只要一拿到阳光下，邓强立马暴毙。 按理说，这么有力的证据，苏澄完全没必要再浪费心思去搞什么护身符之类的，直接拿这玩意儿威胁邓强就完事儿了。 这也是苏澄不惧怕邓强的底气之一。 但苏澄要考虑的不仅仅是邓强，还有叶黎。 他要通过“集团认可”这么个功勋，来恢复他和叶黎的关系。 这张凭证苏澄几天前才拿到，如果王芝颖早点给他，叶黎甚至不用生自己的气，这个环节可以省略。 当邓强直接给他爆出来的时候，那苏澄需要“集团认可”的意义就已经达到了。 邓强心里微微发颤。 他还真不敢确定，苏澄手里是不是真的有他的什么把柄。 苏澄这小子他知道，收集信息的能力很强。 在商业方面，他总是能收罗出最全面，最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苏澄把这个能力用在搜索自己的黑料上，真不好说会不会被他挖掘出什么。 平时的苏澄……或者说转正之前的苏澄，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心里哪怕有情绪，也只会在背后骂骂自己。 当着邓强的面儿，苏澄不敢。 酒后乱性都有可能，但绝不敢不敢骂领导的那种。 邓强尝试回忆自己有什么黑料可能被苏澄挖掘掌握。 难道说……是美妆公司那笔钱？ 邓强认为苏澄极有可能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苏澄能说服王芝颖执行那么狠的裁员方案，就说明两人关系匪浅。 他从王芝颖、傅文斌，或者其他什么渠道掌握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邓强认为还有一种可能。 苏澄说不定早就掌握了这个证据，甚至不但现在能威胁他，之前还威胁王芝颖。 裁员对老板来说不算什么，他们背后的家庭算个几把。 最关键的是那些公司骨干。 如果不是苏澄和王芝颖存在相关利益关系或者威胁到了王芝颖，哪个老总能那么轻易的同意裁掉那么多听命于她的骨干？ (本章完) 第57章 诈唬 第57章 诈唬 邓强心中慌乱，但尽管如此他还要强行表现出自己波澜不惊。 因为现场不仅有自己小组的下属在场，还有其他部门的吃瓜群众。 如果自己心虚，那可就坐实了苏澄所说的“举报”。 除了他猜测的两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苏澄在虚张声势，在诈唬他。 所以邓强此时不能表现的软弱，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往上顶。 同时他也不能表现的太夸张，那是心虚的表现。 就正常的对峙态度才是刚刚好。 “行啊苏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也把话给你说开。” “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问题，随便你举报，我不怕这玩意儿。” 邓强控制着自己的气势和情绪，尽量不出现太大的起伏和波动，以免真的被人看出来问题。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大家都没发现，张承泽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周围的。 “你们吵什么呢？” 眼看级别更高的主管到场，众人纷纷装作很忙的样子，不敢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邓强和苏澄身上。 苏澄也不再跟邓强争吵，他给的威慑已经足够了，继续吵下去没多大意义。 邓强看到张承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立马就笑着贴了过去：“没事没事，张主管，我们在讨论一个问题。” 张承泽才懒得管，他只是路过，但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不去制止。 “嗯，没事儿就好。” 邓强送走张承泽，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邓强长长地松了口气。 刚刚要不是张承泽，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外面。 “苏澄，秦奋，你俩跟我出一趟外勤。” 叶黎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两人带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咖啡馆。 三人落座后。 秦奋急不可耐地询问苏澄：“澄哥，你真拿到他的什么把柄了啊？” “当然没有，我吓唬他呢。” “笑死，万一他没什么把柄呢？” “没有我就认了呗。”苏澄说着还看了叶黎一眼，“但看邓强的样子应该是有的。” “不对吧澄哥，我没看出来他心虚啊，和之前不都一样。” “他装的。” 此时，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门口谁的灰色特斯拉？” “我的！” “给挪一下啊，挡着道了。” 秦奋放下手里的饮料就急匆匆去给人挪车。 叶黎眼看秦奋走远，便说出了这周跟苏澄的第一句话：“你拿到了他什么把柄？” 苏澄突然被呛着了。 他瞒得过秦奋，但却瞒不过叶黎。 苏澄原本没打算说出来，但叶黎已经看穿了他，他也就不再隐瞒，把38万的事情说了出来。 叶黎听完以后，大为震惊。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王芝颖告诉你的？” “对。” “她跟你说这个干啥？” “权衡利弊就偷偷说了。” 叶黎陷入沉思。 她刚开始还诧异，为什么苏澄突然这么硬气，原来手里已经有了邓强受贿的石锤证据，所以才敢这样有恃无恐的怼天怼地。 意思就是说，美妆公司副总裁给邓强送钱，所以邓强才没在人事上开刀？ 首先，集团总部都认可了苏澄的方案，甚至给王芝颖开了个嘉奖令。 这说明苏澄的方案具有非常高的价值。 其次，邓强受贿。 那这样一来，苏澄就是对上加对了。 否则集团总部查出来以后，他们这些下属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哪怕不会直接处分，也会被打上一个隐形标记。 “康晓晓、李善英他们知不知道？” 苏澄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吧。” 叶黎想想也是，邓强自己就能把这事儿给干了，要是给他们分钱，那无异于授人以柄。 “嗯……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道个歉？”叶黎双手捧起了咖啡。 “不用道歉啊栗子姐，是我没提前告诉你，我才应该道歉。” 叶黎笑了下，苏澄还挺会哄人。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呃……这个……我也是前不久才拿到的消息？” “什么时候？” “一周以前？” “那意思就是说，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跟邓强对着干了？” “对。” “你……” 叶黎啧了下嘴，那她生气是应该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知道怎么个事儿就行。” “嗯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找机会爆出来？” 苏澄摇头。 他没打算把这个事儿爆出来。 倒不是不敢爆。 核威慑的存在，远要比直接进行核打击的作用大。 留着邓强，比直接把邓强弄走有用。 叶黎：？？？ 苏澄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苏澄吗？ 叶黎不由得再次看向苏澄。 只不过，她这次观察的不是苏澄外在的动作和神态，而是……苏澄的灵魂！ 没多久。 秦奋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妈呀，累死我了。” “挪了车了？”苏澄问。 “挪了挪了，早知道我就不停那了，差点吃个罚单。” 叶黎不禁调侃：“秦少家大业大的，吃个罚单算什么哦。” 秦奋：？？？ 不对。 这个气氛不对啊！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欢快、轻松、愉悦？ 秦奋仔细地观察叶黎和苏澄的情绪，之前那个矛盾已经化解了？ 两人又重归于好了？ 刚刚他和苏澄被叶黎叫出来“外勤”，秦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但秦奋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出去挪个车的功夫，两人就和好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化解的，但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儿。 他们的三人小团体又能愉快的在一起玩耍了！ 苏澄看秦奋的表情木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俩？” 叶黎也在一旁补充：“就是，你的眼神好奇怪。” “澄哥，黎姐，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澄和叶黎异口同声：“当然没有！” “哦哦。” 秦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这样就挺好。 “那待会咱们干脆别回公司了，直接去麦当劳？” “可以。” “我同意。” “麦！” “麦！” “麦！” (本章完) 第58章 工具人 第58章 工具人 苏澄和邓强吵完的当天和第二天都没啥事儿，邓强没找他。 苏澄觉得这很正常，如果那么快找他的话，反而显得邓强自己心虚。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苏澄就被邓强叫到了办公室。 “找我吗？” “嗯，坐吧。” 邓强一开口苏澄就能听得出来，他的态度和前两次吵架明显不一样。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 邓强面带笑意，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煮茶。 他娴熟地泡好茶水，递到了苏澄的面前。 “苏澄，我想问一下，你那天说的是什么事儿？” 苏澄心里偷摸笑了，邓强还是没忍住问。 他决定吊一下邓强的胃口。 “没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事？ 那才怪了！ 邓强就不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苏澄敢这样跟他对抗。 他愈发坚定地相信，苏澄手里有料。 邓强之前确实有收受过一些礼物和献金。 甚至有些案件没多大问题，哪怕细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凭着主观上的权力进行抉择。 就好比一个案件，按照公司的规定是300~500万区间，价格不是一定的。 邓强给出500万的价格，对方会讨价还价，这个过程中可能会降价。 这些都是规则范围内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就是邓强把案件降到了300万，但他个人要收受50万或者100万。 也就是说，对方公司比起原来的500万，还少出了一百来万。 邓强给自己的理由是：他看到了对方拥有做出革新的决心，方案实行阻力会大大降低，所以才便宜了。 但也只能在主观上骗骗自己。 如果把这些案件抬到总部那，总部是不会信的。 邓强把他的收款账户，他做了几层的障碍和伪装，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知道苏澄手里掌握的到底是哪些证据。 这样他才好调整，弥补漏洞。 哪怕亡羊补牢呢，也好比吃个“职务侵占”的罪名把自己送进去的好。 如果是一般证据，那邓强就拉拢。 如果是关键性的关联证据，只要顺藤摸瓜查到一笔就能把他所有收受的礼金查出来的，那邓强可能就得把命交在苏澄手上了。 前段时间刚有个同仁被查出来贪腐1.6亿，判了十六年。 他要是也判十来年，出来都五六十了，到时候人老体衰，知识储备跟不上时代发展，除了去当保安还能干啥？ 就算能跟上发展，谁要一个老头子啊！ “小苏，我在这里先跟你道个歉，之前我对待你的态度可能有些问题。” “我倒不是针对你，主要是我每天太忙了，我家里也有很多闹心事，我那个废物儿子上学上的糟心，回家跟我前妻一吵就吵到半夜，我觉都没法好好睡。” “长期的工作压力加上睡眠剥夺，导致我对人的态度上有时候会比较暴躁。” “确实不是针对你哈。” 邓强打出了两张牌。 一张叫服软。 另一张叫苦情。 其实，邓强很快就会面临一次内务调查，这也是苏澄一开始就没动他的原因。 一，不想掉价 二，不用自己动手 但后面邓强愈发的咄咄逼人，苏澄自己也上头了，实在忍不住了。 现在他掌握了邓强的受贿证据，那就不一样了。 邓强如果被处理，那他就少一张牌。 留着邓强还有用。 苏澄要做的是，向邓强透露一些线索，让他可以躲过内务审查的同时，又不能让他把漏洞全都弥补上，在客观上依旧存在能把持的证据链。 紧接着，苏澄变了一副神态，身上开始散发出绝对的上位者气息。 “你把美容店那道防火墙修一修就行了。” 美容店？ 邓强听到这三个字以后，脑子像是突然被电了一下似的。 美容店是邓强组建的一道关键防火墙，是散漫的开始！ 如果突破了这道防火墙，那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他所有的账目。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道墙的砖砖瓦瓦，立马就意识到了漏洞在哪里。 可能是法人有问题。 这已经不是漏洞了，而是楼顶有个大窟窿啊！ 他就这么让苏澄钻进来了。 草！ 苏澄手里真的有料！ 而且还是他所有的料！ 十六年？ 二十六年！ “除了美容院呢？其他的有问题么？” “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邓强很想骂人。 苏澄跟他透露了问题，但又没透露全部的问题。 这是想干啥？ 以后都要拿捏住他吗？ 苏澄这个举动无疑是在他的头顶悬了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从万米外的太空砸向他。 “就算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发射按钮也是你拿着的。” 邓强的眉头皱的更紧。 意思是他只要做出任何冒犯苏澄的举动，苏澄就会把他给爆出来的意思吗？ 聪明人对话，不需要把所有东西都点透。 “下次内务审查之前把这事儿弄好。” “邓组长，你可不能折进去。” “我以后还要承蒙你的照顾呢。” 距离下一次内务审查还有三周时间。 邓强默认了这个态势。 这意味着，苏澄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完胜邓强！ “邓组长，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你等下。”邓强连忙叫住起身要走的苏澄，“你现在在哪儿住着啊？” 苏澄面对邓强打听自己的住址显得很谨慎：“怎么了？” “没别的意思哈，我老家那边最近那些螃蟹鱼虾什么的能收了。” “我想着给你送点小海鲜。” 小海鲜？ 还是算了吧。 “我吃不了那个，容易痛风。” “谢谢你邓组长。” “呃……还有一件事……” 苏澄离开办公室以后回到工位，叶黎和秦奋一直瞟向苏澄这边给他眼神暗示。 三人很快相继来到了楼道没人的地方。 “啥情况澄哥，邓强怎么又找你了？” 叶黎双手抱肩，静静地等待苏澄的回答。 她倒不觉得邓强是给苏澄施压，反而像是示弱。 “没啥啊，就是随便聊聊工作。” “哎呀澄哥，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还藏着掖着啊？” “没有没有。”苏澄想了想，“过两天咱们组要进新人，邓强说他没空，要协助总部搞内务审查的事儿，所以想让栗子姐和我们负责。” “进新人的事儿要让我们负责？” 秦奋仔细地琢磨了一下。 没几天就是公司的内务审查了，职务在k8以上的都要配合进行审查。 每年的职务审查，都能查出来几个，甚至有一年把潜伏了十几年的k13都给查出来了。 那可是k13啊！ “澄哥，看来你真的把他吓着了，他身上肯定有事儿！” “可不咋地。”苏澄附和，“所以他打算把放进人的权力交给我们了。” “太好了，以后要是再有投票表决，那或许就可以平票了啊！他算是跟我们示好呢!” “对，你好聪明啊，这都看出来了！” “吼吼！” (本章完) 第59章 金水不等式 第59章 金水不等式 “不错不错。” “这臭小子写的读后感还挺深刻。” “看得出来他有好好在看书，最起码读了两遍。” 苏天言写的《狼性》这本书大概分为三个篇章。 心法、活法、干法。 苏天言拿着苏澄上交的一篇洋洋洒洒两千多字的《狼性》读后感爱不释手，他对苏澄的评价颇高。 “就是心法这块，好像有点软肋。” 外在形象可能会骗人，但文字不会。 文字代表的是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澄对这三个篇章的理解都很深刻，是一个可塑之才！ 这篇文章甚至好到让苏天言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苏澄让其他人代笔的。 “苏总。” 白子华此时正好过来向苏天言汇报。 “查了吗？” “查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少爷并不是有恃无恐，他手里大概率没有邓强的什么把柄。” 苏天言皱了皱眉：“那这么说，他真没有什么反制手段？” “苏总，其实少爷的‘诈唬’的手段也是一种反制。” 白子华此时忍不住夸赞起苏澄。 苏澄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邓强身上可能有劣迹。 水至清则无鱼。 集团上上下下都不可能那么干净。 只是他们查不查，想不想查的问题。 有些事情不上称没有四两，一旦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苏总，从邓强的反应来看，他身上可能还真有事儿。” 白子华的意见很简单。 过几天就是集团的内务审查，借着这个机会，随便查一查直接处理掉让他滚蛋。 他这里有一点为苏澄考虑的私心。 因为诈唬这种手段总有一天会失效，并不是完全手段，所以刚刚苏天言才略微皱眉。 “或者我们给少爷他们分配或者重新组建一个小组，让少爷当组长或者副组长。” 但白子华的处理意见遭到了苏天言的反对。 他反对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直接处理邓强，那就显得太关注他们了，会引起苏澄的警觉。 第二，他需要邓强这么个角色来对苏澄施加压力。 所以哪怕邓强真的有问题，也要暂时保留这个人的存在。 总的来说就是，臭小子手里没牌，硬使用了一招“诈唬”，把邓强给吓着了，所以吃准了邓强。 没有底牌的硬气，那才是真正的硬气。 如果有准备，那还叫什么硬气，不过是普通的情绪发泄，反咬了狗一口。 原本苏天言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苏澄往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这方面培养。 但苏澄的所作所为坚定了他的决心。 强势才能拿出雷霆手段。 这是成大事，成事后还能掌控大局的基本能力。 既然臭小子有这方面的潜力，那不妨就把他往这条路上领。 苏天言召集人员，公开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他将“性格锤炼”这一事项拔高到最高优先级。 经过几小时的讨论，专家组拿出了一套方案交给苏天言过目。 这套方案是以苏澄上交的《狼性》读后感为基础材料，制定的一个专项磨炼。 苏天言看完之后很满意：“不错，就这么办。” “安排到下个案件执行吧。” 散会以后。 苏天言单独留下了白子华。 “那个女人什么情况了？” “苏总，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很干净。” “这是她在七周之前的体检报告。” 白子华把一份档案递交给苏天言。 苏天言则摆了摆手：“体检报告我就不看了，我说的是这个人怎么样，圈子？男女关系？” 白子华用了同样的答案作答：“一样很干净。” “嗯。” …… 迪华庭酒店。 苏澄躺在套房柔软的大床上，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尽情的享受着五星级套房的感觉。 “沃日。”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就是牛逼啊。” “这床单，这床垫，这枕头，比我那个小破屋强的没影儿了。” “我要是天天在这种环境下睡觉休息，那学习和工作上得多有干劲儿啊！” 苏澄不禁发出感叹。 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不能着急。 一定要稳扎稳打！ 等他继承了老头子的所有财富以后就可以天天睡这种酒店了。 帝豪集团在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有六星级酒店，比现在他躺的酒店级别还要高！ 苏澄誓要把上辈子吃过的苦都补偿回来！ 不对！ 他已经重生了。 那就还得算上这辈子吃过的苦！ 双倍补偿！ 没多久。 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先是一下长敲，然后是两下短促的轻敲。 这是苏澄跟王芝颖定下的敲门暗号。 苏澄一听这种敲法，立马就知道是王芝颖。 他从床上跳下来跑去给王芝颖开门：“来了来了！” 王芝颖今天穿着比往常要朴素，上面是一个长款的羽绒服，直接没过膝盖到达小腿。 脚下则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头发不像平常精心打理，而是扎了起来，同时还戴着口罩。 但光是从她的眉眼依旧能看出，这是一个姿色姣好富有韵味的女人。 王芝颖一进门就把包给扔地上了，左手搭在自己右边的肩膀上轻轻地揉着。 “妈呀，累死我了！” “跟你见一面是真费劲。” 王芝颖按照苏澄的要求，先是倒了几班公交，然后又坐地铁，最后打车来到了酒店。 原本30分钟的车程这么一折腾，硬是两三个小时才到。 “哎呀哎呀，我也是这么来的好伐？”苏澄解释，“那你坐下我给你捏捏。” “这还差不多。” 王芝颖把羽绒服脱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她里面是一件纯黑色的毛衣。 再加上这件毛衣有一点紧身的效果，很好的把她的身材比给展现了出来。 苏澄绕到沙发后面把手搭在王芝颖的肩膀，轻轻地开始按揉着。 苏澄在沙发后面站着，王芝颖在沙发上坐着，这个居高临下的站位，让他获得了比较天使的视角…… 真大啊！ 不对，真白啊…… 草，也不对！ 这这这……起码有c吧！ 王芝颖意识到有点不对，突然扭头跟苏澄对视。 “看什么看，给我好好捏！” “好好好。” 苏澄一上手，就感觉到一个硬硬的凸起感，跟肩膀柔软的手感完全不一样，很明显是她里面bar的吊带。 不是姐们，你里面就一件啊！ “一件啊，穿那么厚感觉不舒服。” “那你不冷吗？” “不冷啊，我光穿这个都不冷，外面还套着一个羽绒服呢。” 苏澄：…… 他早就听说富人只穿一件薄薄的黑科技衣服就不冷，没想到是真的！ 王芝颖不禁吐槽起来：“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当你是詹姆斯邦德啊？什么007特工秘密见面？” “不不不，你可以当我是伊森亨特。” “滚吧你。” (本章完) 第60章 春意盎然 第60章 春意盎然 苏澄不得不一边帮王芝颖按肩膀，一边耐心的为她解释。 老头子那人苏澄可太清楚了。 但凡他想要接触个什么人，肯定会事先做背调。 如果是女人，那绝对比商业背调还要仔细的。 王芝颖这会肯定已经上了老爹的监控名单。 “不是你先等会……为什么我会上监控名单？谁监控我？” 面对王芝颖的疑问，苏澄给出了他的回答： “你又不是我们集团的嫡系，当然要上监控名单了。” “知道三国吗？你看里面的投降过来的叛将，哪个不是冲锋在最前面，身边安插几个眼线的。” 王芝颖：？？？ “你们帝豪集团这么恐怖的吗？” “对，甚至有可能进行手机监听。” “我的意思是，咱们帝豪集团确实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 苏澄被王芝颖的迅速改口给逗笑了。 “那倒也没必要，这里我都搜索过了。” “诶呀呀呀，疼死了！”王芝颖猛的一拍苏澄的手，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王芝颖示意苏澄坐回去，不用再给她捏了：“行了，废话少说，你升职了吗？” “没有。” “没升？” “没，就收了一份嘉奖令。” “那你在公司……” “放心，我已经能立住了。” “那就行，别让我失望啊弟弟。” 苏澄：？？？ 他怎么感觉这话有点暧昧。 “你指的是哪方面？” 王芝颖略带不屑地瞥了苏澄一眼。 这大晚上的，苏澄约她来酒店，她还真就来了。 还能是哪方面？ “你觉得是哪方面？” 此刻，偌大的套房随着两人的对话，温度似乎都连带着升高了。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春意盎然之气息。 还有这么明显的暗示，苏澄就算再傻也听懂了。 苏澄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王芝颖似乎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从刚刚脱掉羽绒服让他捏肩就开始铺垫了。 苏澄此时内心无比的纠结。 他面临的是职业素养和传统道德的双重压力。 王芝颖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一旦跟她扯出这种身体上的关系，那到时候想要再脱身就很难了，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尤其是他还要继承整个帝豪集团的情况下，必须考虑清楚。 苏澄自认为自己有能力继承老头子的商业帝国，但却没有老头子那样的驭人之术。 老头子能用几座六星级酒店就把王芝颖给打发了，但苏澄觉得自己有够悬的。 其次就是传统道德上的压力。 苏澄已经查证过了。 王芝颖跟老头子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自从自己母亲过世以后，他就没有再娶了。 但女人却没少找。 王芝颖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在老头子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 虽说前世苏澄和王芝颖素不相识，连面都没见过，但从伦理关系上来论，王芝颖算是自己的小妈。 他这会要是冲动的话，那不就是截胡，给前世的老头子戴了一顶绿帽子？ 虽说老爹可能并不在乎，也不会知情，可苏澄自己却过不去这道坎。 苏澄想了想，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如果让小头控制了大头，今天晚上苏澄有多爽，之后就会有多麻烦。 不过。 苏澄还是在尽量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能不能等等我？” “干什么？去药店？” “我是说等我一段时间。” “你也有姨妈？” “不是，我的意思是先带你去见见我爸。” 苏澄的想法是先让老爹点个头。 其实也不用老爹点头，只要让老爹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 谁曾想，王芝颖的反应比苏澄想象的更激动。 王芝颖：？？？ “苏澄，你没病吧。” “男科？” “男个屁，我说你没精神病吧！” 苏澄：…… 啊这。 王芝颖没想到苏澄竟然还是一个思想较为保守的男人。 在这种快节奏恋爱浪潮里，年轻人都能够较为方便解决自己需求的年代，苏澄竟然在对待这方面还这么…… 王芝颖一时半会没想到合理的词来形容。 保守？ 与众不同？ 别具一格？ 还是说苏澄依旧保持着那份爱情的纯洁和忠贞。 王芝颖对她自身的魅力有着很高的自信。 从高中开始就有不少的男生向她表白，到了大学时期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直到参加了工作以后更甚。 各路商政人士也好，傅文斌也罢，没有一个人得逞过。 甚至这些年参加的酒局，都把她的酒量练上来了。 但凡有试图把她灌醉后行腌臜苟事的男人，饭局还没结束就已经抱着马桶在吐了。 王芝颖甚至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 她的意思是，自己这种行为似乎跟现在的快节奏恋情格格不入。 尤其是在商业上格格不入。 如果能够更充分的利用自身的优势的话，那么进入帝豪集团以后，是不是就能实现很大的进步？ 这不是王芝颖最近才开始想的问题，她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 留着也没什么用，她未来的老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能力怎么样更不知道。 不如现在就挑个顺眼的，以后也方便她进步。 苏澄她看的就挺好的。 长得帅，身材不知道，但他这么年轻应该不会没力气吧。 其实王芝颖还有另外一层打算。 那就是长期投资苏澄，跟他进行深度的绑定。 美妆公司的案件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苏澄的头脑和智慧。 以他的能力最多最多三五年的时间，必定飞黄腾达，被帝豪集团委以重任。 结果让王芝颖没想到的是，苏澄竟然踏马的是个纯爱战士。 真的有这么纯爱吗！ 这不是她印象中的苏澄啊！ 苏澄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心思很深的男人，从让她递交裁员方案就能看出来了。 如果有送上门的便宜，他肯定秉着不占白不占的想法干了。 结果苏澄说自己是纯爱。 其实苏澄原话不是这个意思，但给王芝颖的感觉就是这个意思。 王芝颖被苏澄拒绝，也算是侧面地帮她扳回了一城，替她守住了自己心里的这道防线。 或许。 这个问题，她还应该再思考思考。 但是她一个女人都这样暗示结果没做成，脸面上终究有点挂不住。 王芝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挽尊： “我就想跟你睡个觉，你竟然想跟我结婚？” “你好可怕！” 苏澄：？？？ “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了，再您妈的见！” (本章完) 第61章 新人新气象 第61章 新人新气象 当天晚上。 苏澄其实很不想回去，他想先批判性地体验一下五星级套房。 但苏澄在出门之前就已经全都算好了。 苏澄看了一眼时间，如果他不在2小时40分钟内回去的话，肯定会被老爹给发现，并且留下一个夜不归宿的标记。 这些负面的标签苏澄身上背的越少越好。 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文娱圈的顶流艺人。 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家不敢不回，女人都不敢睡。 “不对不对。” “顶流艺人别跟我比了。” “我可比艺人强得多。” 就连王芝颖大吃一惊，说他是纯爱战士。 王芝颖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飒爽。 你说不做。 行。 那就不做。 她连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走人。 苏澄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 假设他现在给王芝颖发一条消息让她回来，王芝颖肯定理都不带理的，就算理也是臭骂他一顿。 苏澄把衣服脱光跳进浴缸里，放了一整缸的凉水，把自己的身体包括脑袋全都埋在浴缸，掐着点泡了几分钟，这才强行把自己的那股欲望压了下去。 简单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苏澄打车回家。 …… 第二天一早。 苏澄把自己的西装熨烫好，确保衣服上没有大范围的褶皱，然后便来到了公司。 今天他要参与小组新成员的面试，所以特意熨了一下衣服。 用公司的话说，那就是他的形象代表了帝豪集团的形象。 叶黎换上了她轻易不穿的银灰色女士小西装。 秦奋更甚，还特意用发棒弄了一下头发。 八点五十。 三人就已经提前来到了预约好的会议室。 他们今天一共要面试两个人，算是终面。 帝豪集团的面试和大厂以及其他公司的面试不同。 前几轮的面试都是由集团负责的，算上简历筛选，初试、复试等一共有四五轮左右。 如果觉得可以过关，那就发配到相应缺人手的部门进行终面。 集团负责保证最低下限，至于用不用看他们具体负责业务的小组。 这就是点对点的岗位匹配度。 叶黎他们可以两个人全要，也可以只要一个人。 如果两个人都不满意，集团就会从其他落选的人选，再分两个人过来。 一般来说，越往后质量越差，分配过来的第一批人就是集团能招进来最好的，岗位也能够匹配，能用就用了。 集团其他公司都不想用的人，他们大概率也不想用。 叶黎掐着表，眼看到九点整，准时准点的出去叫了第一个面试者。 很快，一个满脸笑意，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叶黎带了进来。 “请坐吧。” 叶黎彬彬有礼地示意他坐在对面。 “好，谢谢。” “请先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好的。” 男人名叫丁嘉瑞，今年30周岁，本科毕业于西北农业大学，种子科学与工程专业。 毕业后即参加工作，没有硕士和海外留学背景。 三人也相继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还没等叶黎问出下一个问题，丁嘉瑞就先开口了： “叶总、苏总、秦总，您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我会坦诚回答。” 三人相互看了看彼此，脸上浮现出一席笑意。 没想到丁嘉瑞还挺热情主动。 不过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讲，丁嘉瑞的行为其实是想抢主动权，多展现一些他的优势。 这一点算是丁嘉瑞的加分项。 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求职者，往往在处理案件工作的时候，往往可以热情、主动的去了解客户的需求。 很显然，丁嘉瑞是为今天的面试准备过的。 “我看你的简历上有很多工作经历，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第一份工作，也就是这个工作四年的工作，为什么最后会离职呢？” 丁嘉瑞面带笑意，一点都没慌乱：“好的。” “不过我需要先解释一下，其实这家公司我不是主动离职的，是被迫离职。” “嗯？被迫离职？”叶黎饶有兴致，“那你详细讲一讲。” 丁嘉瑞22岁毕业后就参加工作，至今已经有了八年工作经验，期间他换了四份工作。 不过其他的都是一两年时间，最长的就是第一份工作，历时四年。 从实习生一直做到了部门主管。 但最后却被公司开除。 “主要是我得罪了一个副总，公司要推一个新产品出来，那时候大家的主要精力就是研究商讨推向市场的方案。” “在会议上，我反对了那位副总的方案，并且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我就被开除了。” “就这么简单？”秦奋不禁好奇。 “对，就这么简单。”丁嘉瑞补充，“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把我开除的那家公司之后还想着请我再回去，而且工资给我翻一倍，但我没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呢？” 丁嘉瑞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这一连串问题的答案，正好都被他给提前准备好了。 “我觉得没必要，既然已经把我给开除了，那我还回去干啥？好马不吃回头草嘛。” 叶黎不禁看向苏澄。 丁嘉瑞的情况和苏澄似乎很像，都是坚持了自己的方案，得罪领导。 不过结果截然不同。 这也正是之前叶黎所担心的，她害怕苏澄和丁嘉瑞的情况一样，被排挤的只能“自愿”离职，甚至没有补偿金的那种。 不过苏澄似乎比丁嘉瑞聪明一点，他手上抓到了邓强的把柄，就好像穿上了一层藤甲，无视所有黑色杀。 叶黎又问：“那你后悔吗？” 丁嘉瑞想了想。 “有点后悔吧。” “我当时还挺年轻的，二十五六岁，如果继续在那个公司干下去，可能再有个四五年，可能我会升到副总级别的职位了。” 叶黎作为今天的主面试官，她有义务更深刻地去了解丁嘉瑞这个人。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当时还会坚持自己的方案吗？” “我肯定不会了。” 叶黎不禁皱了皱眉，她追问：“为什么？” “当时我还年轻嘛，不是很懂事儿，现在我更加成熟了，所以做事会更加灵活，会稍微变通一下。” “我觉得这也是我的优势。” (本章完) 第62章 送命题 第62章 送命题 叶黎不禁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丁嘉瑞。 他似乎对自己的答案还挺满意的。 说实在话。 她今天面试丁嘉瑞，前半段挺满意，但后半段好像不是很符合她的心意。 明明是很正常的答案。 如果换作其他人可能会给丁嘉瑞加分，但叶黎却想给他扣分。 这就很奇怪了。 丁嘉瑞说自己要灵活变通，也正是她之前告诉苏澄的“正确”做法。 叶黎大概想了几秒钟就明白了过来。 实际上，叶黎并不想看见苏澄也变成丁嘉瑞这样的人。 她还是更喜欢坚持自己，有自己想法的苏澄。 丁嘉瑞自诩这是他的优势，是成熟的表现。 实则不然。 丁嘉瑞被领导收拾过，由于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现在变成了一个油嘴滑舌，善于阿谀奉承的人。 刚刚丁嘉瑞“抢”主动权的加分项，结合这两次的回答，已经不能算作加分项，而是变成了扣分项。 “丁先生，作为本次的主面试官，我有义务告知你一些我们集团以及该职位的具体情况。” “这个岗位是从实习生开始做的，实习期大概是一年，如果有特殊情况会延长到两年左右。” “实习期间的薪资待遇只有基础工资，不知道你能否接受，因为你之前做到过主管，还有望升副总裁……” 没等叶黎说完，丁嘉瑞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能接受！” 他事先就已经了解过了，帝豪集团刚进来所有职位都是从实习开始。 毕竟要熟悉业务嘛。 他之前那是什么公司啊。 也就是一百来号人，规模不大。 一个老总，可能十几个副总。 他之前公司做的是单一市场相关的业务。 帝豪集团可是涉及多个领域的跨国集团，全部员工加起来可能有几万人。 无论是企业规模还是职务含金量，完全不在一个纬度！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帝豪集团！ 如果他能有幸通过面试，就算让他从实习生开始做起他也愿意！ 这就是帝豪集团在市场和职场上的含金量！ 丁嘉瑞的回答斩钉截铁，非常笃定。 不过叶黎已经见怪不怪了。 帝豪集团无论哪家分公司，哪个部门，哪个职位，与同行业同岗位相纸比较的吸引力都是无与伦比的。 哪怕是帝豪集团一个很普通甚至不入k的实习岗位，也在同类型中也妥妥的t0级，甚至可以跟其他公司的主管相类比。 因为他们能接触到的都是更高层次的老总和案件，非常有利于能力的锻炼和人脉的扩充。 这就是帝豪集团k5的含金量。 “那好，丁先生，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面试现在就算结束了，事后的结果我会通过邮件通知你。” “无论有没有通过面试，我都会给你发一封邮件。” 丁嘉瑞自信心爆棚，似乎对晟跃咨询的岗位势在必得：“好的叶总。” 丁嘉瑞离开后，苏澄扭头问叶黎：“怎么样？” 叶黎摇摇头：“不怎么样。” 丁嘉瑞的灵活，或者说成熟……不太好评价。 “我不想要。”叶黎想了想：“如果邓强来的话，大概率会要这个男的充当他的爪牙。” 苏澄则持不同意见：“我觉得不一定。” “为什么？”叶黎皱眉。 因为丁嘉瑞的“成熟”，其实背后代表的含义就是容易当二五仔，墙头草。 叶黎格外地认同：“草，你说的有道理啊！” “邓强都不一定会选他，那我更不选了。” 三人缓了一会，秦奋走到外面通知第二位面试者。 还是一样的流程，叶黎先让她做自我介绍。 第二位面试者是一位小姑娘，名叫陈素娜，年龄不大，只有23岁。 陈素娜籍贯豫州，跟苏澄是老乡。 她本科毕业于上沪某所一本院校，专业是物流管理。 大三和大四期间做过不少兼职，最长的一份是毕业后一份为期五个月的实习经历，没有过正式工作。 她的个头大概161左右，扎着单马尾，穿着很正式。 陈素娜五官精致，化了一点点淡妆，但脸上还有一处卡粉，看得出来她不怎么会化妆，或者说平常化妆很少，手法不是很娴熟。 她属于那种一眼看过去普通，但如果认真地打扮收拾起来，绝对会很有风格和魅力的女孩子。 陈素娜说话磕磕巴巴，短短的几句话，硬是一两分钟才说完。 这就让三人感觉到诧异了。 陈素娜曾经做过很多兼职，按理说经过锻炼，性格上应该活泼开朗，不说阳光吧，但肯定会外向一些。 叶黎体贴地照顾陈素娜的情绪：“没关系小妹妹，咱们就是正常面试，你不用紧张。” “哦哦好。” 经过简单的对话交谈，叶黎才明白，为什么刚刚丁嘉瑞那么自信。 陈素娜是属于那种沉默寡言，文静类型的女孩子。 她跟叶黎这种阳光、活泼、外向，偶尔还会飙两句脏话的女人绝对是不同类型的。 他刚刚肯定已经见过了陈素娜，或者说已经跟陈素娜攀谈过，对这个小妹妹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了。 因为三人都看得出来，陈素娜很想要这份工作，所以也很想展现自己的优势。 但又因为性格内向的原因，她不敢展示，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展示。 叶黎开始问陈素娜一些相关的问题。 陈素娜一一回答。 不得不说。 陈素娜个人是比较腼腆，但回答起问题来，思维还是很清晰的，逻辑清楚有力。 “如果你的方案和领导的方案有冲突的话，你会坚持自己的方案，还是顺应领导的意思，执行领导认定的方案？” 苏澄：？？？ 秦奋：？？？ 两人都看向叶黎。 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叶黎直接就把刚刚丁嘉瑞的经历改成了面试题啊。 “这个……” 陈素娜沉默，心想好难的问题呀！ “需要看具体的条件。” 叶黎没有理会两人异样的眼神，补充了她问题中缺少的条件：“你的方案是99分，领导的方案是60分，或者70分。” “如果你坚持自己正确的，有可能会遭受到排挤，最后被迫离职。” “如果你顺应领导，不会扣分，但我也绝对不会给你加分。” (本章完) 第63章 令人心动的offer 第63章 令人心动的offer 这是一道送命题。 只要脑子不傻，都会回答“我会坚持自己”。 苏澄觉得叶黎问的就有问题，正常人哪儿会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啊。 也就丁嘉瑞在那种特殊的语境下，要小小的装个逼，展现一下自己。 陈素娜开始犯难。 她如果毫不犹豫地回答的话，那未免显得也太假了。 “现在是面试，我会选择‘坚持自己’这个答案。” “但如果不是在面试，我可能也会坚持自己。” “因为我没有到那种真正切身选择的地步，所以我没办法给您一个笃定的答案。” 陈素娜思考的很吃力，但她开始回答问题的时候表达就很流畅了，不像是弄虚作假。 看得出来，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陈述出来。 叶黎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点太过于直接了。 但陈素娜的回答却出乎意料的好。 想法、逻辑都没问题。 尤其是思维上的流畅性，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值得集团费时间和资源进行培养的可塑之才。 陈素娜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叶黎默默地在心里给陈素娜打了一个很高的分数，这个分数要比丁嘉瑞高得多。 “作为本次的面试官，我有必要陈述……” 叶黎把岗位详情告诉她。 “嗯嗯，我可以接受的。” “好的，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叶黎扭头看向苏澄和秦奋，“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要说的吗？” 苏澄和秦奋都觉得招陈素娜进来，要比丁嘉瑞好。 叶黎当场给陈素娜发了offer，然后让苏澄带她去人事部办理手续。 “你带着这个小妹妹去人事吧，我去给那个男的写封定时邮件。” “没问题。” 面试正式结束。 苏澄带着陈素娜前往人事部。 “加个微信，我拉你进工作群。” “噢噢，好。”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苏澄带着陈素娜去办工牌、实习手续。 办完差不多就已经中午了，苏澄顺便带她去食堂，顺便办了饭卡。 一切都搞定以后，苏澄又给她安排了个工位，位置就在叶黎的旁边，距离苏澄不远。 “下午就没啥事儿了，你明天正式过来上班，这几天可以先找一下房子什么的。” “好。” “澄哥，今天谢谢你了。” 苏澄笑笑，耐心地向陈素娜解释：“没事儿，以后叶黎就算是你师傅了，你多跟她学一学就行。” “啊，叶姐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吗？” “对呀。” “我们集团不算是完全的师徒制，但算半个师徒制，起码你实习的时候是跟着她的。” 陈素娜懵懂的点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 “嗯嗯，是这样的。” “那要不……晚上我请你和我师傅吃个饭吧，再叫上今天另外那个姓秦的面试官。” 苏澄想了想，这倒也行。 集团主观上是不允许搞团团伙伙山头主义的。 但客观上，难免会有一些小团体的存在，尤其是他们这些在一线的组员。 光是一个小组，就分成了苏澄和邓强两派。 他们既然把陈素娜招进来，那自然是要纳入自己这一边的。 简单吃个饭，大家聊聊天认识一下挺好的。 “行，我待会跟他们说一下。” 下午。 苏澄借着空档找到叶黎和秦奋，两人同意。 到了下班的点，苏澄收到陈素娜发来的消息，说她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碰面后，秦奋发问：“咱们去哪儿呀？” “吃什么？” 陈素娜有点尴尬，她也没想好吃什么。 她才刚来京州，人生地不熟。 下午一直在中介那里看房，倒也翻了一下点评软件，不过没想好吃什么，她也不知道三人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想着见面后再决定。 陈素娜让三人挑地方：“我不知道哪家好吃，你们选地方，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那咱们去吃麦当劳？”秦奋提了个不合时宜的地方。 叶黎不禁瞥了他一眼，今天这种场所吃麦当劳也太那什么了：“又吃麦当劳，改天吧。” 苏澄提议：“要不就火锅。”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行，还去咱们经常去的那家吧？” “可以。” “好。” 陈素娜询问：“那咱们怎么去，我现在叫个车还是……” 苏澄让她不用叫车：“坐你师傅的车。” 很快，叶黎把车从车库开了上来，苏澄让陈素娜坐在副驾，他和秦奋坐在后排。 秦奋主动跟陈素娜搭话：“小陈，你来京州多久了？” 陈素娜微微往后扭头：“没多久，也就一周左右吧。” “嗯？才一周啊？” “对呀，我原本在上沪那边过了三轮面试，但集团给我分配到京州了，所以就过来了。” “噢噢，辛苦辛苦。” 这个点正值京州的晚高峰，所以也开不快，四人在车上慢慢打开话匣子。 “还好吧，不算辛苦，咱们集团给的待遇挺好的，无论过不过面试，食宿都给我报销，通过面试以后，我还可以拿到房补和食补。” 苏澄听到这话，立马就坐不住了。 “妈耶，现在集团对新人这么好的待遇吗？” 他当时到京州都没有给他报销任何东西，更没有房补和饭补，他还是套了几千块钱的信用卡才过了前期。 叶黎向苏澄解释：“你那是直接到的京州，人家小陈这是异地分配面试。” 苏澄不禁追问：“只有异地分配才有补贴嘛？” 陈素娜回答：“好像现在都有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二三十分钟后，四人落座火锅店。 吃饭时，又聊到了家乡。 叶黎主动跟陈素娜聊天：“素娜，我看你简历上写的豫州？” “对，我老家是豫州的。” 陈素娜回答的很自然，她到目前为止跟苏澄等人接触，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感觉大家都挺友好的。 “那你跟苏澄是老乡啊！” “嗯嗯，澄哥也是豫州的吗？” “对，理论上我老家是豫州的。”苏澄解释。 陈素娜：？？？ 叶黎已经要开喷了：“豫州就豫州呗，怎么还理论上？” 苏澄也要被自己笑死，因为老爹给他的人设就是“豫州青年”，所以他老家是豫州的。 (本章完) 第64章 都几把哥们！ 第64章 都几把哥们！ 在场没人能听懂苏澄这个笑话，秦奋还傻乎乎的说：“直接看身份证号不就行了，你们身份证开头是哪儿？” 陈素娜想了下：“呃，我是410。” 苏澄还没说话，秦奋就抢先替他说了：“那澄哥也是410，你俩就是老乡。” 苏澄：？？？ “我草，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号？” 秦奋开始皮：“嘿嘿，我就是知道。” 陈素娜告诉三人，其实她刚开始没敢投帝豪集团，因为无论哪个招聘简章上写着的都是硕士研究生起步。 她一个本科学历无论是在京州还是上沪都是不够看的。 尤其是她的专业也不是很行。 陈素娜还是在一个室友的鼓励下，这才勇敢的投了一下简历，没想到她接连面了好几轮，都幸运的通过了！ 秦奋在一旁为她解释：“哎呀小陈，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 苏澄也搭上了腔：“帝豪集团的hr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你能走到最后一轮跟我们面对面谈，肯定不是凭着幸运，而是实力。” “放心吧，集团里有没有学历歧视我不敢说，但我们这儿肯定是没有学历歧视的。” 苏澄肯定了陈素娜的实力。 从豫州考出来的学生都不容易，没有一个是笨蛋。 能在外面读个一本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且还是上沪的一本。 其实大部分家庭的孩子能考个公办大专，选一个好的专业，家长也都会欣然接受，属于正常水平。 因为公办的学费低，又可以学技术。 考都考了，还能咋滴。 总不能再辛苦一年吧。 辛苦学生是小事儿，家长们再辛苦一年可是大事儿。 尤其是私立高中，一学期近乎万元的学费，一年不算付出的精力，光是经济上的开支就要三万多。 这个数目对于大部分的家庭都是不小的负担。 所以陈素娜的经历还是挺平滑，挺顺利的。 她已经能成为常见的鞭策话术中别人家的孩子了。 至于那个集团的招聘简章，其实就是初步筛选一下。 你要是连投都不敢投，那当然就被pass掉了。 看人家丁嘉瑞，也是一本，人家就敢投。 “诶，群里发通知了，明天要开早会。” 众人纷纷打开群消息浏览。 邓强在群里艾特全体，说是所有人包括实习生都要参加。 “难道说有新案件？”秦奋好奇。 叶黎的话也佐证了秦奋的想法：“嗯，应该集团那边移交的，今天我没见邓强在公司接待客，下午他去开会应该就是这事儿了。” 苏澄则陷入了沉思。 又是集团移交的案件？ 老爹又给他出考题了？ 不知道这次老爹要考什么，具体内容也得等明天才能知道。 秦奋有了叶黎的佐证，不禁兴奋起来：“妈呀，小陈你一进来就有案件，运气也太好了。” 陈素娜则不知道这其中的分量：“案件是不经常有吗？” “倒也不是，案件基本上没停过，但不一定让实习生负责，因为有一些涉及行业机密，有些则是能力不够，下手都没必要打。”叶黎作为前辈为陈素娜解释。 “噢噢~” 秦奋回忆起：“我好像是第四周才得到许可，接触了第一个案件。” 苏澄打岔：“不对吧，六周，咱俩是一批的你忘了。” “哦哦那就是六周，我给记错了。”秦奋眯了眯眼，“黎姐进来第一周就被拉去参与案件了，这个我没记错吧？” “没错，栗子姐还是牛批的！” 陈素娜若有所思，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叶黎被苏澄叫做栗子姐？ 苏澄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就让我再郑重地向你介绍一下，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 苏澄已经想好了一连串的名号，结果还没开始背就被叶黎给打断了。 叶黎恶狠狠地瞪着苏澄：“呸！你给我打住！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苏澄和秦奋都哈哈大笑。 陈素娜不知道他俩在笑什么，但也跟着轻微程度的笑一笑，试图融入他们。 叶黎看向陈素娜：“没事儿，你不用紧张，我跟你说明天都该做什么。” “嗯嗯好，谢谢栗子姐。” 陈素娜虽然不懂这个称呼的来历，但还是跟着叫了。 她看大家吃个差不多，就记下了桌号，借口上洗手间悄悄到前台结账。 这个事儿没有人教陈素娜，她是看着那些大人们学的。 账单开出来了：1176元！ 这么贵吗？！ 陈素娜看到这个数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您好女士，请问您是刷卡还是扫码？” “呃……”陈素娜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呃……现金可以吗？” “可以的。” 如果在小县城，四个人敞开了吃，顶多也就三四百。 陈素娜倒不是心疼钱，她都说请别人吃饭了。 而且她看得出来，苏澄他们还都是收敛着点的，牛羊肉、毛肚那些都只点了半份。 这里是京州，物价贵点也正常。 苏澄他们平常的消费水平可能更高。 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苏澄他们跟她完全都不是一个层级的，而且还特意在照顾她。 陈素娜深呼吸两口，她庆幸自己提前跑到吧台结账。 不然肯定要被苏澄他们看到自己刚刚那副慌张露怯的神情，下意识地就会觉得她有点那个什么…… “我回来啦。” 桌上的进展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秦奋正在打扫最后的战场。 几人又聊了一会。 陈素娜鼓起勇气询问：“我想问个问题可不可以。” “可以呀，你问嘛。” “那个，黎姐，澄哥，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苏澄和叶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不是！” 陈素娜：？？？ 这么默契吗？！ 怎么感觉他们这个否定是肯定的意思？ 苏澄就更加纳闷了。 怎么谁都说他和叶黎是情侣。 上次王芝颖说了一嘴，今天陈素娜也问了一嘴。 他俩有那么像吗？ “他俩不是情侣啊，我，澄哥，黎姐，我们三个都是哥们！” 秦奋说完还看向叶黎和苏澄，似乎想要得到两人的肯定。 “对！” “是的，我们三个都是好兄弟！” …… (本章完) 第65章 文艺风的朋友圈 第65章 文艺风的朋友圈 四人没那么着急走，反正时间还早，有充足的时间进入饭后聊天环节。 今天这顿饭的目的也正是跟陈素娜交流，增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四人聊的很愉快，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陈素娜的手机响了，是很熟悉的微信视频通话的提醒音。 陈素娜拿起来看了一眼，有点犹豫要不要接：“我妈。” “没事没事，你接呗。” 陈素娜按下接听按钮，然后伸出右臂往前举了举手机，做出一个标准打视频的姿势。 他们周围比较嘈杂，但还是能听到从手机里听到带着豫州方言的普通话。 “妞妞，吃饭了没有呀？” “刚吃完，今天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的。” “哦哦，吃的什么呀，让妈看看呗。” 陈素娜把手机倾了下去，确保在摄像头反转后不会照到苏澄他们的脸。 “你们几个人呀？这是你交的新朋友吗？” “嗯嗯，算上我四个人。” “哦哦，什么时候回家呀？” “已经吃完了，现在就回。” “妈我先不跟你说了哈，我们要走了，回去再给你打。” 陈素娜急匆匆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苏澄忍俊不禁的笑了：“噗嗤，你挂那么快。” “呃……我要不快点挂，她肯定让我旋转一周，看一下你们脸了，这也太冒犯了。”陈素娜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为自己解释。 陈素娜还考虑到了这一层，三人都觉得挺好，她这个行为对于交朋友来说很加分！ 一个女生家家的，老妈晚上打过来电话查岗也是很正常的。 陈素娜给苏澄一种家教很严的感觉，如果换作是在老家工作的话晚上还要卡门禁的那种。 从陈素娜妈妈的语气也能听得出来，她很爱她的女儿，隔着一千公里每天还打电话问候吃饭了没有。 除了苏澄，叶黎和秦奋也都笑了。 叶黎温馨地提醒：“没事儿呀，跟妈妈多说两句嘛。” 陈素娜腼腆道：“回去再给她打一个吧，现在跟老妈打视频我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 饭局结束。 叶黎开车先把陈素娜送到下榻的酒店，然后又把苏澄和秦奋送到地铁站，他俩坐地铁更近更快。 苏澄回到家以后，简单洗漱一下，然后便躺在了床上。 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陈素娜的消息。 陈素娜：[你好老乡] 苏澄不禁被她给逗乐了，这句话还挺俏皮，他还挺喜欢陈素娜这种性格的女生。 苏澄回复：[老乡你好] 陈素娜很快回复：[老乡你到家了吗？] 苏澄：[到家了到家了，刚洗漱完躺下，你跟妈妈打完视频了吗？] 陈素娜：[打过啦，她已经睡了] 苏澄：[嗯嗯，别让妈妈担心] 陈素娜：[那当然啦！] 苏澄回了她个表情，然后顺手点开了陈素娜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下午的时候还是三天可见，空白一片啥也没有。 但是晚上就变成了半年可见。 苏澄不禁好奇：嗯？ 给他们开着看的吗？ 这种想法其实很正常，碰到新朋友当然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过去，能够让新认识的朋友更充分地了解她的为人。 其实最经常这么干的是某些海王海后。 但陈素娜不是那种人，刚刚吃火锅的时候她还加了叶黎和秦奋。 所以苏澄把这个行为视作是释放友好的信号。 陈素娜朋友圈不算精致，因为一张自拍都没有，基本上都是日常生活。 分享的照片就是天空、小鸟、路边的小树、街上的落叶。 没有特意凹光线，也没有精心的找角度或者摆拍构图，都是那种随手拍，然后分享出来的固定照片。 陈素娜用的是苹果手机，但她没开动态模式，是那种固定的照片。 至于文案，不是那种短视频风格的“失落意”，大多是简短的一句话，有时候只配一个表情。 两人没聊多长时间，因为明天早上还有晨会，得早点到公司。 双方就随便聊了几句，比如说租房，周边地铁站之类的，然后便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 苏澄的生物钟让他自然清醒了过来。 苏澄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在猜现在几点了。 “闹钟都没响，那肯定是在7:30之前。” “应该是7:15左右？” 摸出手机一看，才6:55。 “草，猜错了。” 苏澄没接着补觉，而是直接起床洗漱换衣服。 出门后在楼下老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芙蓉王。 老板还温柔地询问苏澄：“诶，小伙子，怎么今天抽上芙蓉王了，平常不是红塔山吗？” 苏澄哼唧一声：“我想尝尝芙蓉王啥味儿。” “喔喔，25。” 苏澄把烟揣兜里，然后到旁边的早餐摊。 两家店是紧邻着的，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两家店主都是老爹的便衣人员。 按理说哪怕是监视，一家店，一两个便衣就够了。 为什么要两家店？ 因为这种鸡蛋灌饼是真好吃啊！ 苏澄小时候在老家就记得这个味道，从小吃到大。 不是那种速冻半成品，面饼是现擀出来的，然后先放锅上煎，把鸡蛋灌进去，然后把锅推开，放到下面的火炉上烤。 “老板，一个鸡蛋灌饼，加两个鸡蛋。” 老板依旧温柔地询问苏澄：“小伙子，怎么今天都加蛋了？还加俩蛋。” “你家太好吃了！” “哈哈，谢谢小伙子夸奖哈，那今天这两个蛋就送给你了。” 老板优先开始给苏澄制作，他转身从额外的筐里拿了两个鸡蛋 这时候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发现了端倪：“老板，你怎么给我打的蛋是大筐里的蛋，给他打的蛋是后面小筐里的蛋？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板瞥了中年男人一眼没说话。 当然不一样！ 大筐里的是普通鸡蛋，菜市场拎过来的。 小筐里的是散养土鸡蛋，直接用飞机运过来的。 所以当然不一样了。 “没啥不一样啊，都一样的蛋。” 中年男人不相信：“那老板你能不能给我重新做一个，我也要那个小筐的蛋。” “我做都做了，怎么给你重新做，都一样的放心吧。” “你做了摆着你前面这个筐呗，当现成的卖，后面顾客也不用等。” 老板原本就是不是做生意的，他这小店是苏总给少爷开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买不买？不买就走。” “哎呦喂，你什么态度你，我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苏澄静静地听两人在争吵，虽然表面上默不作声，但苏澄感觉挺有意思的。 这会老板一定在想，他当着自己的面跟顾客吵架，小商小贩的真实度拉满了吧？ 苏澄没继续听，拿了鸡蛋灌饼和豆浆就走了。 他在去地铁站的路上边吃边喝，等到了地铁站门口，刚好也吃完了。 苏澄站在入口处没着急进去，而是先抽了今天的晨烟，把烟头溺在垃圾桶，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这才进了地铁入口处。 …… (本章完) 第66章 老爹的新考卷 第66章 老爹的新考卷 苏澄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叶黎、秦奋他们都到了，正在跟陈素娜陈述待会开会的注意事项。 陈素娜按照叶黎的吩咐，今天换上了一身较为正式的小西装，虽然看起来还不是很正式，但可能就是她最最正式的衣服了。 “你们来这么早啊！”苏澄上前跟三人打招呼。 “嗯呢。” 四人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叶黎安排陈素娜今天跟秦奋一起做书记员的工作，主要记录会议上的重点。 “小陈，今天你俩一起做，等熟练能记重点了以后，就安排你自己做。” “好！”陈素娜兴奋地点点头，“那我待会需要，需要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吗？” “不用，都说了这是晨会，主要商讨的是案件，没有给你做自我介绍的时间。”叶黎很正经地回答陈素娜的问题。 陈素娜默默地应了一声：“哦。” 这和她之前做的实习工作不太一样，一般来说不是有新人进来，会先认识一下嘛？ 陈素娜倒也不是特别想做自我介绍，她只是好奇这个问题。 一般自我介绍不都是这样的，新人先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希望大家多多关照，领导和同事们说两句欢迎，整个过程也就一两分钟。 所以这就是帝豪集团和其他公司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会议内容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那种冗余的东西。 很快。 小组成员全都聚集到了提前预订好的12号会议室。 陈素娜也是第一次见到小组的全部成员，她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一下人数：二，三，四……算上她一共八个人嘛？ 此时，又有一个人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他西装笔挺，精神面貌很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大都市的精英阶层。 组长？ 第九个吗？ “人都齐了吧。” “我们现在开始开会。” 邓强没有一句废话，问了人数以后就直奔主题，在多媒体上播放起了ppt。 这个ppt是邓强自己做的，从内容上就能看出来他功力深厚。 各种重点，侧重点，注意事项都清晰的展现出来，如果需要出现数据的话，基本上都是直观的图形对比。 ppt搭配着邓强的讲解，ppt放完，大家也都大致的明白了这个案件是什么情况。 案件的客户是彭科牌打火机的国产厂商。 简单说就是他们制造的打火机卖不出去，委托他们想办法改善这个情况。 核心问题是没销路，卖不动。 邓强在讲解完以后，又继续说道：“我再补充一点。” “这个案件是我们集团另外一家咨询公司接收的，但他们业务繁忙，所以转交给我们组了。” “叶组长，你抽时间跟我一起去做一下对接。” “好的。” 苏澄在听完以后则嗅到了一丝端倪。 又是集团转交过来的案件？ 那这个案件跟老爹有没有关系？ 苏澄立马用笔记本在资料库里查了一下，还真让他发现了东西。 “邓组长，有点不对吧？” 邓强看了看苏澄，没有别的情绪，只是用平稳地语气询问：“怎么不对？” “我刚刚查过了，我们集团好像拥有这家厂商的股份，大概15%左右？” 邓强很想向苏澄翻白眼。 他还没介绍到呢，苏澄就抢着问，显得自己很聪明吗？ 不过邓强还是把其他的情绪都压了下来，继续用刚刚的口气回答：“嗯，是的。” “我们集团某投资领域的公司，曾经投过一笔钱给他们，相当于我们集团也是股东之一。” “比例跟苏澄说的一样，大概占15%左右。” “所以这个案件一共有两方面的诉求，我们后续制作方案的时候要都考虑到。” “一方面是客户的诉求，他们希望能够提高销量，度过财政危机，避免进入破产清算的程序。” “另一方面是我们集团的诉求，因为投资部已经决定，后续不会再追加任何投资，需要我们扭转亏损的现状，尽快进入盈利期。” 苏澄听罢立马就能肯定，这又是老爹的一张考卷。 因为这个案件和一般的案件还不太一样，两头都要顾上。 不但条件苛刻难以满足，而且方案制定难度也很高，非常考验参与者的智慧和能力。 苏澄目前能看到的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这家打火机厂商不像王芝颖那样一两个月就要倒闭的危机。 但如果再有半年没有盈利，就会破产。 相当于说这家公司还有六个月的时间缓冲，当然不是就非得拖到六个月，综合来看肯定越快见效越好。 “具体方案等我们考察之后再详细探讨。” “我现在先布置一下工作。” “叶黎，康晓晓，跟我去对接工作……” “李善英……” “苏澄，秦奋……” 邓强把每个人的工作都进行了布置，具体到了详细内容，现阶段主要是收集信息。 “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可以提出来。” 没人举手，大家都没有问题。 他继续嘱咐：“这次的案件很重要，我们一定要好好做。” 邓强在上个案件中吃了那么大个亏，他想着借着这个集团案件将功补过。 哪怕挨了张主管一顿刁，该冲刺还是要冲刺，不能停下来！ 先冲上k9，后面的事儿再说！ 在散会之前，邓强点名了陈素娜。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吧？” 陈素娜刚刚一直都在认真地做会议记录。 整个会议大概持续了100分钟。 在这100分钟里，邓强的讲话占大多数时间。 他的思维非常好，逻辑缜密，讲话有侧重点。 该简略的地方简略，该详细的时候详细。 邓强给陈素娜一种能力很强的精英领导范儿，她还有点仰慕这种人。 要不说人家怎么能当领导呢，比叶黎还要高一级的领导。 陈素娜听到自己被邓强点名，立马站了起来：“嗯嗯。” 现在已经是会议的尾声，她以为邓强要让她趁着这个空档，做一下自我介绍之类的。 但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羞红了脸。 “你今天衣服不行的哈，以后上班必须穿正式的服装。” 陈素娜有点懵，她穿的还不正式吗？ “你这套衣服像是三级片演员穿的情趣服装，明天不要再让我看到。” “今天就先这样。” “散会。” 短短几秒钟，陈素娜的脸就红的不成样子。 现在她们大学生都是这么穿的啊…… 陈素娜在心里开始了自我pua。 不对。 大学生是大学生。 她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不再是学生的身份，不能再用那一套审美穿搭。 直到其他人都走出了会议室，陈素娜还愣在原地。 她看向苏澄等人。 “我今天这个衣服……真的很……情趣吗？” (本章完) 第67章 破冰人 第67章 破冰人 三人见陈素娜的情绪不对，立马就凑过去安慰。 “当然不是啊！” “小陈，你不要听他乱讲。” “对啊，这不就是正常的穿搭吗？” “小陈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就这样。” 经过三人的劝导安慰，陈素娜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苏澄在最后也帮着解释：“他其实不是说衣服穿搭的事儿，主要你是新人，想要点你一下，树立一下他的权威，这样讲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喔喔。”陈素娜点了点头，“明白了。” 叶黎见状，觉得可以转移话题了，便说到了她的记录。 “来给我看一下你做的会议记录。” “噢噢，好。” 陈素娜把笔记本扭了过去。 叶黎又伸手让秦奋把他做的记录拿了过来，一边对照着一边跟陈素娜讲解着重点： “像这个，就不用记，ppt上都有，待会群里会发文件的，你记下来不过就是copy了一遍。” “还有这里，你记得过于详细了，有点冗长。” “已经做得很好了，多多练习一下。” “好！” 散会之后，四人开始各忙各的，中午都没在一起吃饭。 邓强没给陈素娜安排工作，陈素娜就自己找了点事情，她开始翻看之前一些会议的记录，对照着案件卷宗，试图去理解哪些是应该记录的点，哪些可以直接放弃。 “嗯嗯，我记住了！” …… 下午。 苏澄正在收集打火机的结构机械图以及模型数据，手机上却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随手打开看了看，是陈素娜发过来的。 “澄哥，你下班后有没有时间呀？” 苏澄皱了皱眉，他扭头看向距离她四五个工位远的陈素娜，发现她正低着头给自己发消息。 这么近，直接走过来说不就好了。 不过他和叶黎、秦奋之间也经常发消息，不想起身走两步再回来坐下，太麻烦。 但苏澄觉得陈素娜应该是比较腼腆，既然是发消息，就肯定不太好意思直接讲。 苏澄给她回复：[怎么了？] 陈素娜：[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商场，买一套正式的西装] 苏澄有点犹豫：[要不让你师傅带你去？] 陈素娜：[我，我不太好意思问她。] 苏澄猜对了，她要是去问的话，好像显得她是个事情多的麻烦人。 他四处环视一周，叶黎都没在工位上，不知道在哪儿忙着呢。 苏澄：[待会我给你问问吧要不，她要是没空的话我就跟你一块去，行不？] 陈素娜：[好呀] 苏澄在收发室的路上碰到了刚从某个会议室里出来的叶黎，他替陈素娜问了一下。 “不行啊，晚上得去做一下对接。” “她又不知道我们什么标准，你陪她一块去呗。车给你们开。” “那你呢？” “我坐公司的车。”叶黎反问，“咋的，让你陪小美女买衣服，你还不愿意？”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苏澄笑了笑。 “差点忘了，我今天限号，你还得找秦奋借下车。” “也行。” “这样吧，我给你转个钱，就当是我这个当师傅的给她表示一下。” 苏澄：？？？ “栗子姐，你啥时候对新人这么好了，我当时你可没给我什么表示啊！” “草，没请你吃羊蝎子啊！” “就一顿羊蝎子就把我给打发了？” “你还想要什么？请你吃顿羊蝎子不错了。” “好好好……” “记得给人家挑好看点的，你叫上秦奋一起去吧，他的审美比你好。” “我审美又咋了。” “你觉得呢？” “你真讨厌啊！我不跟你说了。” “滚滚滚，我还忙着呢。” 说罢，叶黎又急忙赶往楼上参加下一个会。 苏澄则回工位找到了秦奋，不过这会陈素娜反倒没在工位了。 “晚上用下你的车。” “行。”秦奋把卡片钥匙交给苏澄，后面才问，“澄哥你要干啥去？” “买衣服，去不去？我们三个。” “可以啊！”秦奋欣然答应，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对，“哪三个？” “你，我，小陈。” 啊？ 这三个？ 秦奋突然打了退堂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退堂鼓。 秦奋很想跟苏澄独处，过兄弟之间的二人时光。 如果第三个人是叶黎也可以，他们三个小团体又重新出街。 但如果是陈素娜的话……他有点不太习惯。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秦奋自认为自己是个慢热的人，他和陈素娜好像还没有到能一起出去逛街买衣服的地步？ 主要是还没混那么熟，他不知道该说啥，怕尴尬冷场啥的。 “要不还是你俩去？” “没事儿，来呗，栗子姐特意让我喊上你，说你的审美好，可以帮人家挑一挑呢。”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去问。” “行，那我去。” 下班后。 三人都故意磨蹭了一会没走，直到组内其他人都走完了，他们才拢在一起。 “你秦哥跟我们一块去，我们坐他车，还可以帮你挑一挑。” “好呀。”陈素娜没意见，她主要是不知道该穿什么样式才不会被指责。 万一她自己去买，邓强不说她情趣了，改说她穿的像别的，那她会社死的。 苏澄开车。 秦奋坐副驾。 陈素娜一个人坐在后排。 苏澄专注地开车，话基本上不怎么讲。 但秦奋的嘴自从一上车就叭叭不停，聊一些有的没的闲话。 什么案件理解啊，邓强说的“情趣”啊。 苏澄鄙视秦奋。 这就是他说的会拘谨尴尬紧张冷场？ 苏澄看他俩聊的还挺好的啊，原本陈素娜还有点情绪堆在心里，被秦奋一句一句俏皮话把那些糟糕的情绪都给释放取代了。 挺好！ 停好车，三人进了商场。 没走两步，秦奋就开始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啊？你这啥情况？”苏澄担忧道。 “可能下午喝了一杯防弹咖啡，还加了一勺黄油，肚子里滑溜溜的，我感觉我要去窜一下。” 苏澄：？？？ “你搞生酮啊？” “对，刚开始，才第二天，油有点多了。” “那你赶紧去吧，别拉裤子里。” 陈素娜被两人直白的对话给逗得开始憋笑。 “行我先去，你俩先去看看，先别买啊！等我回来参谋！” “知道知道。” (本章完) 第68章 催命Call 第68章 催命call “秦哥要减肥吗？怎么开始生酮了呢？” “不懂，应该是想减脂吧。” “那减脂不是要少吃脂肪吗，怎么他主要吃脂肪呢？” “转换代谢模式，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没看过相关论文。” “噢噢好吧。” 两人先在周边随便看了两家。 虽然商场挺大，但基本上都是休闲装，卖女士西装的店铺并不多。 其实也没必要是正儿八经的西装，只要是商务风格的就可以。 但陈素娜被邓强点名，今天就只看西装了。 苏澄虽然手上有牌，但不能一直拿着压邓强。 他要是帮陈素娜出头，大家可能还以为他故意找茬，甚至会怀疑手上是不是真握有邓强的什么把柄。 这样一来，苏澄建立的威慑就没用了。 不过问题不大。 只要能让她明天进公司的时候穿到身上就行。 两人走到第三家女装店门口的时候，陈素娜的手机又响了。 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视频通话提醒音。 “又是你妈妈？” “呃……是。”陈素娜尴尬地笑笑：“她一到这个点儿就给我打视频，我不接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接呗，正好等一下你秦哥。” “那好吧。”陈素娜犹豫地接听了视频通话。 手机里依旧是略带口音的普通话。 “妞妞，在外面呢？” “是呀。” “什么时候上班呀？” “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两天还在面试诶。” “哦哦，你要不要问问你小姨儿子的那家公司，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你表哥现在在上沪一个金融公司呢。” “不是妈……我现在在京州，没在上沪了。” “你怎么跑京州去了？” “这家公司把我分配到京州来面试了。” “这来来回回得不少钱呢！” “没事儿，公司会给我把差旅费都给报销了的，无论面试过不过都会报销。” 陈素娜的妈妈从此时开始，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甚至还有很浓的责怪味道。 “报销啥啊，我就没听说过面试给报销车费的公司，那都是骗你的！” “你舅舅之前不就是吗，在老家找了个保安的活儿，说是得先到京州培训，拿一个什么保安证，结果就是到京州的郊区干保安，一个月给两千块钱。” “这京州到上沪光是一来一回就得一两千块钱吧，哪个冤种会出这么多钱给报销啊，我要是老板我肯定不出。” 陈素娜此时心里嘀咕着：所以你永远也当不了老板呀…… 她不想接老妈的电话就是这个原因。 都说了报销报销，老妈就一个劲儿的否认，以她自己的认知水平来理解这件事情。 而且。 连问她面试通没通过都没问，就开始说教。 陈素娜此时心里已经有点情绪了，但苏澄在旁边听着，她也不想跟老妈闹的太难看。 “妈，我真没骗你，真的给我报销，我已经拿到报销的钱了。” “而且我面试通过了，今后就要在京州工作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冷冷的问了一句：“一个月能开多少钱？” “现在一个月是3200，但如果算上各种补贴的话，能拿到四五千，还有……” “那你还不如留在上沪呢！” 陈素娜心里一惊。 “你表哥在那个金融公司一个月能开八九千呢，这还是很普通的岗位。” “你表哥啥学历啊，不就是个大专，你是本科，你如果去了肯定能比他开的更高，保底也得有一两万。” 陈素娜沉默地低下了头，不再直视手机。 “你没在住的地方？这是在哪儿呢？” “商场。” “在商场干嘛？” “买衣服，公司说……” 陈素娜又一次被打断，这一次她妈的语气更加恶劣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上学，几年都没买过衣服了，大学毕了业就找了个三千块钱的工作，你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陈素娜弱弱地反驳：“不是三千，是四五千。” “四五千够干啥的？而且还是在京州那种地方，你手里能存下一分钱吗？” “这还没开始上班呢，就开始钱！！！” “转正后会高一些。” “那什么时候能转正？” “一两年吧。” “呵呵，哪家公司一两年才让人转正？都是骗你的，不想给你缴五险一金！” “等你实习个一两年就把你给开除了。” 陈素娜的脸庞逐渐变红：“不会的妈，我们合同上白纸黑字的都写的很清楚，只要……” 她第三次被打断。 “写什么清楚？现在的合同就是个屁，你没看新闻吗，现在有多少人被公司开除裁员？一分钱补偿都没有的！” “哎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了，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和你爸都管不了你了。” “你这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嘟~ 视频电话被挂断。 苏澄距离陈素娜两三米远，都能感觉到从手机屏幕里传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 不仅仅是他。 就连旁边的路人走过的时候都会稍稍侧目，无人不皱眉头。 今天这个视频电话，又让苏澄重新认识了陈素娜的家庭。 上次吃火锅的时候都没看出来，他以为陈素娜的家庭很好很美满，老妈还会打视频问候女儿。 但现在想想。 应该是陈素娜的老妈碍于旁边坐着外人，给陈素娜留一点情面，也维持了她自己的形象。 陈素娜有点无助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低着头走到了苏澄面前。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我哪儿能看你笑话嘛，阿姨应该也是担心你，为你好。” 苏澄虽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他可不能说陈素娜老妈的任何坏话，只能以最大的善意去理解。 “你跟阿姨好好说嘛。”苏澄笑着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发个消息哄哄阿姨呗。” “算了，不发了吧。” “没事没事，你发呗，阿姨正在气头上，你发个消息。” “好吧……” 在苏澄的督促下，陈素娜又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聊天框。 但当陈素娜把消息编写好，点击发送的时候却发送失败了。 聊天框里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 (本章完) 第69章 模糊的记忆 第69章 模糊的记忆 苏澄：？？？ 我草！ 造孽啊！ 早知道他就不让陈素娜发消息了。 这下可好，陈素娜的颜面更脏了。 一个中年妇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友删除，并且拉进了黑名单。 这这这…… 苏澄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捂起来，说自己近视其实没看到，但他又不可以这样做。 他代入了一下陈素娜的视角，她在朋友面前的脸面尽失，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但陈素娜情绪低落，但她没说什么，反而还平静地向苏澄解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澄：…… 他大胆的提出：“我能看看你和你妈的聊天记录吗？” 陈素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机递到了苏澄手里。 苏澄接过手机往上面翻了一下，立马就看到了一张餐桌的照片。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 也就是他们吃完火锅的那个时候。 照片上是两碗小米粥+两个馒头+炖白菜。 下面的消息是：[我和你爸晚上就吃的这个] 别的苏澄都不敢再翻了，他真的怕翻出点什么。 苏澄回想起来，他昨天晚上还问陈素娜有没有给老妈回一个视频电话，陈素娜说回了，但手机上没有视频通话记录。 就连这个“卖惨”的消息陈素娜都没回。 苏澄看到这个照片就知道，为什么她妈会说出那种话了。 同时他也算知道，为什么陈素娜在接视频的时候老是犹犹豫豫了。 真实情况是，陈素娜不想回，也不敢回。 她一旦回了消息，老妈就要追问一共了多少钱，谁付钱。 如果让老妈知道是她一千块钱请同事吃饭，那她在老妈那里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哪怕她说个谎话，说同事请的她，也要被骂，说还要请回去巴拉巴拉怎么样。 昨天请客吃饭的钱，和今天来商场她预备的钱，都是她做兼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包括之前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基本上不从家里要钱。 因为陈素娜都不敢开口，一开口就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 所以陈素娜能不回就干脆不回了，她不想去编造一个一个谎言。 头疼。 心累。 苏澄既然都已经听见了，那这些聊天记录给他看其实已经没什么了。 陈素娜很好奇：“你和阿姨平常都是怎么相处的呢？” 苏澄：…… “我没妈。” 陈素娜错愕一瞬：“啊？” “我妈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 陈素娜听到以后相当震惊，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儿。” 苏澄对于自己老妈的记忆非常模糊。 他听老爹提过，老妈是一个高中教师，是教历史的。 “老家”的房子里还专门有一个房间是放老妈生前用过的东西，平常都把房间紧锁起来不让任何人进。 诶？ 那这样看来。 自己跟陈素娜还真是老乡。 老家房子也是真房子，不是老爹用他的钞能力伪装出来的。 接下来两人就都沉默了，谁也没再开口说话，脑子里各自想着事儿。 苏澄也在心里想了不少。 他觉得陈素娜有一个这样的家庭，还能毅然决然地选择帝豪集团是非常有魄力和勇气的。 因为她明知道会遭到家庭的反对，还是来到了京州。 陈素娜十分清楚，帝豪集团是她能碰到最好的选择。 如果站在苏澄的视角来看，陈素娜做的选择就更加正确了。 因为几年之后的帝豪集团，像这种类似管培的岗位就不会再公开进行社会招聘和校园招聘。 哪怕是实习岗，也得内推。 陈素娜赶在非常好的时候进入了帝豪集团。 苏澄从只言片语以及他观察到的一些细节，就已经还原出了陈素娜家庭、成长环境、为人处事的方式。 这些东西都会映射到陈素娜本人身上。 总结起来一句话：破碎又坚强的她。 破碎会让陈素娜自身产生一些她自身可能都意识不到的问题。 因为她已经潜移默化的被影响。 坚强会让陈素娜的韧性和能力异于常人，什么艰难苦险的超负荷工作，只要一放在家庭面前做对比，那就是个屁。 就在这个时候，秦奋回来了。 “哎哟我去，你们是不知道啊，男厕人也那么多，我光排队就排了好久。” 苏澄和陈素娜看见秦奋后都松了一口气。 “差点拉裤子里。” 秦奋的钝感力再怎么强，也能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情况？ 怎么他窜个稀的功夫，两人就都被干沉默了。 “你俩没事吧？” “没事啊没事啊！” 秦奋觉得肯定有事！ 不然他说“差点拉裤子里”，肯定会把苏澄和陈素娜给逗笑的，刚刚两人都只是默默的敷衍了一句，情绪不够高涨。 “看衣服看衣服。”苏澄试图把心思转到今天的主要任务上。 今天幸亏有秦奋一起过来，不然苏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看看，你们俩刚刚都去看了哪家店啊？” “那家，还有那家，这家还没看。”陈素娜打起精神，慢慢地重新回到在车上那种环境。 这种情况对陈素娜的影响不算大，她都已经习惯了，只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行。 “小陈，你有什么看上的款式吗？” “有。” “行，那我们就先从这家看。”秦奋拉着两人走进了服装店，“待会你们再带我去看看你们刚才看的那些款式。” “好呀。” “这家店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黎姐在这家买过一次，澄哥你还记得不？上次我们三个一起来的。” “诶？好像还真是啊。”苏澄也觉得眼熟，“那我们看看呗。” 秦奋接下来慢慢地又把气氛带了起来，苏澄和陈素娜也逐渐把注意力放在衣服挑选上，暂时跳脱了那种情绪氛围。 三人先在店里看了一圈，款式都不错。 然后又和秦奋去刚刚那两家店里看了看，觉得不行，最后又回到了这家店。 秦奋综合对比以后说出了他的评价：“咱们就在这里买吧，这里的款式都不错。” “好呀，我其实觉得都还不错，穿什么都可以，主要是过领导那一关哈哈哈。” …… (本章完) 第70章 感恩！ 第70章 感恩！ 经过三人的挑选，最终有两套正式的女装摆在了陈素娜的面前。 一套商务风搭配，一套是较为正式的西装。 版型、样式、颜色都很好，三个人都能看中。 前者标价1150，后者标价1750，相差600块钱。 陈素娜下意识地想要二选一，而且她更看重后者那套女式小西装。 不是因为这套更为正式，更符合邓强的要求。 而是因为更贵。 陈素娜在苏澄的面前感觉有点抬不起头，所以就想选1750那一套，试图用经济和消费能力来弥补。 她知道这个想法是错的，而且就算能弥补，也是杯水车薪，只能起到一个对自身的安慰剂效果。 秦奋不懂里面的道道，所以觉得陈素娜选哪一套都可以，选哪个都没问题。 “为什么要选啊？就买两套呗。”苏澄提醒道，“你还要换洗啊，总不能每天都穿这一套，脏了怎么办呢？” 秦奋也反应过来了：“对对对，还得换洗。” “两套吗？” “让我想想啊。” 陈素娜在算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她拿出2000块是没问题的，所以敢选1750那套。 但如果三千块，那预算就不够了，因为她的房子还没找好，可能日子会紧紧巴巴的。 算了。 想的时间太长，反而会显得她露怯。 她还有一张没动过的信用卡，大概有8000的额度，应该够用了。 “行，那就两套……” 陈素娜走神的功夫，苏澄已经让导购把两套衣服给包起来了，而且已经拿到了消费凭证。 这。 苏澄已经付过钱了？ 就连秦奋都有点纳闷，怎么是苏澄去付的钱。 “澄哥，不能用你付钱啊，我把钱转给你。” 陈素娜说着立马就拿出手机找到苏澄的聊天框，开始给他转账。 她喊苏澄出来跟她一起买，只是不确定样式，从来都没想着用苏澄的钱。 该不会苏澄误会了吧…… 这可糟糕了。 苏澄眼疾手快，伸手就按下了陈素娜手机的锁屏键，强行中止了她的转账动作。 “没事啊，你还请我们吃了饭呢。” 陈素娜心里一惊。 她就不该给苏澄看手机。 苏澄肯定是误会了。 就算不是误会，在苏澄得知自己的家庭情况后，觉得那一千块钱的饭钱心里会过意不去。 吃饭的钱也就一千出头，苏澄一下子出了三千。 她要是真接受了，以后朋友应该是没得做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一旁的导购默默地在服务台后面看戏，她心里还在嘀咕：怎么两人这么客气啊？ 买两身衣服还拉扯来拉扯去的…… 导购刚开始以为，陈素娜和苏澄是刚刚认识的情侣，但情侣逛街哪儿有带个电灯泡的。 后来看出来三人应该是同事，那应该是苏澄想要追求这个女孩子？ 嗯，还挺不错捏。 霸道总裁风格。 强行付账。 好喜欢！ “行了行了，出去再说。”这次轮到苏澄拉着陈素娜和秦奋，快步的走出服装店。 他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抢着付钱好丢人。 “澄哥，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有点饿了。”秦奋揉了揉肚子。 “吃啥？你不搞生酮了？” “明天再接着搞，今天先投降。”秦奋笑嘻嘻地耸了耸肩，“麦当劳咋样？” “可以。”苏澄没意见。 两人看向陈素娜。 “我，我也没意见，我请你们吧。” 走进麦当劳，秦奋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用手机点单，还问两人想吃什么。 “秦哥，不是说好我请吗？” “啊？”秦奋看向苏澄。 苏澄摆了摆手：“没事，你让他点，他有会员，还能积分。” 紧接着苏澄就又解释起了刚刚那两套衣服的事情。 “这个钱不是我出的，是栗子姐给你出的。” “你自己看。” 苏澄翻出和叶黎的聊天记录给陈素娜看。 她发现今天下午确实有一笔3000元的转账。 下面还有一条消息：[给人家挑的好看点啊，别整的土了吧唧的] “我下午找她的时候就说了，送你两身衣服，就当是她这个当师傅的给你的见面礼。” “主要是栗子姐比较忙，所以就让我代替了。” 陈素娜和秦奋听了苏澄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 “所以呀，你不用那么内疚，嫌钱了什么的。” “以后咱们还都在一块儿处呢，你说是吧？” 陈素娜红着脸点点头，默默接受了叶黎等人的好意。 陈素娜的第一反应：实在是太感动了。 第二反应是：如果告诉老妈，老妈肯定不相信别人会送她三千块的衣服。 哪怕相信了，也会觉得苏澄是不怀好意之类的。 所以陈素娜决定今天的事情一个字她都不会跟家里说。 “感谢叶黎姐姐！我太感动了！” “感谢澄哥，你能今天抽时间陪我出来。” “还有感谢秦哥。”陈素娜看向坐在她对面，正在大口吃安格斯牛堡的秦奋，“谢谢你秦哥，既了时间，又开车带我出来。” 秦奋嘴巴塞得很满，但此时又不得不连忙谦逊地回应她的感谢：“不……谢，不用谢。” “秦哥，待会我给你加油吧。” “噗嗤~他车纯电的，加什么油。” “哦对，秦哥的车是tesla，我给忘了。”陈素娜换了一种做法，“那等过两天，我一定给你们买礼物。” 这次两人就没有再拒绝了，再拒绝就显得不礼貌了。 几十块一百块的小礼物还是可以接受的。 三人在麦当劳解决晚饭。 陈素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发现。 秦奋一般喊叶黎，都是喊“黎姐”。 苏澄一般喊叶黎，都是喊“栗子姐”。 陈素娜不知道这两个称呼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以就想问一下苏澄和秦奋。 他以后是喊叶黎“黎姐”还是“栗子姐”。 苏澄的回答简单干脆：“你就喊师傅就行了。” “哦哦。” 秦奋在一旁附和：“对，你喊黎姐师傅就行了。” “好。” 苏澄想了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要加她的姓。” “啊？不可以吗？” “一般不加姓的，那都是称呼上岁数的技术师傅才那么喊。” “哦哦，好像还真是。” “而且，你要是喊，那就成了叶师傅，不是很妥当。” 起初陈素娜还没听懂什么意思，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叶师傅，叶师傅”，很快就明白了。 苏澄的提醒不无道理。 如果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有人在喊打咏春拳的叶问。 (本章完) 第71章 烟雾弹 第71章 烟雾弹 京州。 某秘密别墅。 苏天言观察着苏澄近几天的表现，愈发觉得不满意。 他当着团队所有人的面破口大骂： “废物！” “这还不是废物吗？！” “稍微碰见个身世悲惨的女生，就狠狠同情上了。” “简直是妇人之仁！” 苏天言气的把手里的雪茄都扔了出去，再也没心情抽烟了。 雪茄被狠狠的砸在地上，与地板摩擦出几颗火星，在翻滚几圈以后，落在了墙角处，不断地冒着蓝色的烟雾。 他这次给苏澄出的考题，并不是什么打火机厂商的案件。 这次的考卷是从上一张【强硬】卷的延伸下来题目：【共情】！ 正是在苏天言的安排和调查下，他们物色到了很多个原生家庭有问题从而出现心理障碍和人格障碍的人。 苏天言选择把陈素娜安排到苏澄的身边，并且时刻观察和记录苏澄的行为和反应。 按照心理部门的专家针对陈素娜做的专业且权威分析和诊断。 最后的报告是：陈素娜是一个配得感缺失，没有钝感力，边界感过强但又习惯性讨好别人，活在原生家庭里的回避型依恋人格。 陈素娜还拥有完美主义，一旦别人不与她产生共情，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耗，因为她同时还是一个高敏感人。 因为陈素娜是这批人中较为正常的，问题最小的。 其余的都是疯批，可控性不高。 极有可能明天就跳楼了。 苏天言不希望搞出人命。 别墅里的一张硕大的墙壁被腾空，取而代之的是上百幅聚焦在苏澄面部表情的照片。 这些一共被归纳分成了三份。 一份是接触到陈素娜之前的日常生活和工作照片，作为对照组。 一份是面试丁嘉瑞和陈素娜时在会议室的照片，作为实验组。 最后一份是在苏澄接触到陈素娜之后，以及苏澄与陈素娜共处时的照片，作为结论组。 在逐帧的分析了少爷的微表情和前后变化以后，得出的结论让他们非常意外。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苏澄动了共情之心。 而在苏天言这里，共情能力太强，同样是软弱的一种表现。 苏天言怒不可遏，依旧在不停的批评苏澄。 “陈素娜家里什么样，曾经的遭遇有多么惨，心理和精神状态有多么差，经济上有怎么样的困难。” “这些跟他有鸡毛的关系？！” 现场噤若寒蝉，所有人都不敢用力呼吸。 不是不敢呼吸。 是众人在苏天言的上位者威严散发出来的极低气压之下，难以呼吸。 白子华心中一惊。 他跟随苏天言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见识过苏天言的喜怒哀乐。 之前苏澄的表现，苏天言也只是口头上的批评，很少真的动怒。 他上次见苏总这么生气，还是在十几年前，帝豪集团跟樱岛缔结友好联盟，在商业半导体领域对抗美超的时候被小鬼们背刺。 “苏总，您消消气，千万不要发这么大的火。” “我怎么消气？” “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儿吧。” “哦，别人还出不了钱，你还给人家出钱。” 白子华继续解释：“苏总，这个事情我们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嘛，是叶黎给少爷转的钱，是叶黎这个当师傅的给陈素娜的见面礼。”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他还硬蹭去这个面子干啥？” “这逼崽子眼瞎吗，这女的是什么货色都看不出来？” “显得他了？” 白子华继续解释：“苏总，少爷还年轻，还没有您那么好的眼力。” 他知道，这会苏总正在气头上。 不过就连白子华也觉得，少爷好像有点过于共情了，这样确实不妥。 因为太过于共情他人的话，会不断的消耗分散自己的精神力量。 他明白苏总在担心什么。 打个比方。 苏澄在地下车库喂一下流浪猫，这都没什么。 但他们就怕苏澄把碰到的流浪猫全都带回家里，直到最后把家里变成了流浪动物的收容所，连自己的地方都没有了。 同理。 苏澄在对待陈素娜的时候，适当照顾一下没什么。 但现在有很多证据都表明，苏澄已经有想拉着陈素娜进到自己家里的强烈倾向。 根据他们心理专家团队的测绘，苏澄“家”的面积本来就不大，可能只有一室一厅一卫，而且还是冰箱和洗衣机都得放在客厅的那种户型。 无论苏澄把陈素娜带到卧室、卫生间、还是客厅，都会影响到他自身的生活状态。 白子华提醒：“苏总，那我们现在要不要进行干涉？我怕少爷……” 苏天言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从刚刚的怒不可遏，又重新回到那个商海叱咤风云，头脑冷静到冰点的无敌存在。 这个情绪转变只用了不到几秒钟。 所有人无不在心中咋舌。 苏天言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暂不干涉。 “我想看看他能沦陷到哪一步。” 白子华还是替苏澄说好话：“苏总您这个决定很明智，万一少爷及时醒悟，与陈素娜做切割也不一定。” 苏天言当然知道白子华是‘乐天温和派’，有时候总是向着苏澄说话。 他给白子华泼了一盆凉水：“醒悟的可能性极小，切割那就更不可能了。” 冷静下来的苏天言心中已经有了方案。 他不会干涉这件事情。 因为苏天言知道，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自身也会变得超级内耗，会吃到很多苦头。 当苏澄醒悟过来的时候，肯定已经晚了。 不过没关系。 臭小子没掉进过这样的坑里，今后怎么会认出来这是一个坑呢？ 苏天言已经在苏澄的作答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零蛋！ 至于惩罚。 跟陈素娜呆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惩罚了。 苏天言觉得这还不够过瘾，感觉心里还是有一口气没出。 他开始发号施令： “那个谁，明天就把鸡蛋给我撤了，还吃土鸡蛋，让他吃鸡毛吧。” “还有那个豆浆，就给他用勾兑的豆浆粉就行。” “楼下商店以后只卖红塔山，超过10块的烟不卖，想买就跑别处买去。” “我看他就是过的太好了！” (本章完) 第72章 惩罚 第72章 惩罚 “老板，来包芙蓉王。” “卖完了。” “利群？” “也卖完了。” “那你还有啥是没卖完的不？” “只有这个了。” 啪叽。 便利店老板往桌面上拍了一包软盒红塔山。 苏澄：？？？ 也行倒是。 苏澄对烟是不挑不捡的，可以抽25块的芙蓉王，也可以抽6块的白沙。 烟的好坏无所谓，只要能冒烟儿就行。 苏澄付过款，把烟揣在了兜里，照例到旁边的小店买鸡蛋灌饼。 “老板，来个鸡蛋灌饼，加两个鸡蛋，然后一杯豆浆。” “好。” 苏澄先拿了一杯豆浆喝着，但他察觉到口感不一样。 “老板，你这豆浆怎么跟昨天不一样啊？” “一样的呀，我一直卖的是这个豆浆。” “以前的现打的豆浆，今天这个豆浆喝起来就像是豆浆粉勾兑冲出来的。” “没有的事儿啊小伙子，你一直喝的都是这个豆浆啊！” 怎么可能？ 虽然苏澄对吃的也没什么要求，也不是专业的美食家，但现磨豆浆和豆浆粉他还是喝的出来的。 先不说味道。 现磨的豆浆有那种打残了的豆类皮糠，这个清汤寡水的就只有甜味。 灌饼老哥其实是白子华启用的人，他这会在给苏澄做鸡蛋灌饼的时候想着的是，要不要用个什么比喻来点一下苏澄。 他想了又想，完全没想到有什么合适的比喻能够提醒苏澄，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就算提醒了少爷，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儿。 说不定还有可能影响到少爷的成长和发展，起到反效果。 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喏，少……烧手哈。” “哦。” 苏澄边吃边喝，照例在地铁站入口处抽了根烟，急匆匆踏上电梯。 今天依旧要开早会，苏澄来的稍稍早了一些。 陈素娜来的也挺早，她今天换上了那套女士小西装，并且还学着叶黎扎了一个单马尾，在原本安静文艺的气质上增添了一些干练之气。 苏澄等人都围着陈素娜在夸奖她。 “看吧，我就说小陈穿上气质肯定好。” “的确，今天看上去挺不一样的。”苏澄默默夸奖，并且还拉来了叶黎，“栗子姐你觉得我们给小陈挑的衣服怎么样？” “还不错，是你俩挑的还是小陈自己挑的？” “当然是我俩帮小陈挑的啊。” “就是看着好像有点熟悉？”叶黎有点想不起来，这衣服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是你经常去的哪家店。” “哦那我想起来了，你们在那买的啊？” “对！” “谢谢师傅，师傅你对我太好了！” “小事儿。” 还没到开会的点儿，四人聚在一起闲聊，等待通知。 苏澄悄悄地观察着陈素娜的面部表情。 他昨天晚上注意到，陈素娜又把她的朋友圈设置成了仅三天可见。 但是今天能阳光开朗的跟他们在这里闲聊，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苏澄不知道她具体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历程和变化，但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 陈素娜今天越是表现的开朗阳光大方，那就说明她昨天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受到的伤害就越深。 聊了没多久，康晓晓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叶黎看见后主动询问：“现在开会吗？” “是的，19号会议室。”康晓晓下完通知以后，又看向苏澄，“那个，苏澄，邓组长说让你先去他办公室一趟。” 嗯？ 苏澄疑惑。 不仅苏澄，叶黎、秦奋同样感到疑惑。 单独把苏澄叫到办公室？ 这是要干嘛？ “没事儿，你们先去会议室吧，我待会就过去。” 苏澄朝着三人摆了摆手。 他也好奇邓强找他要干嘛，总不可能是秋后算账吧？ 来到邓强的办公室。 邓强很客气地让苏澄先坐。 “找我有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事先跟你声明，这事儿不是我在背后搞的动作，你别怪到我头上。” 邓强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4纸递到了苏澄手里。 苏澄扫了一眼文件，感觉有点懵逼。 这是从总部直接发过来的文件，大概内容就是处理苏澄上次在美妆公司案件中，不按照行政程序，越级汇报的行为。 不过鉴于苏澄的方案起到了更好的效果，所以最后没给什么实质性惩罚，只是记过一次，录入人事档案。 苏澄看着手里这份文件摸不着头脑。 美妆公司的案件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怎么还有后账呢？ “我十几分钟前才刚来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呢传真机就响了。” “总部那边怎么做的，怎么调查的我可不清楚。” 邓强反正就想表达一个意思，这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苏澄可不能怪在他的头上。 苏澄也不觉得是邓强干的，主要邓强没动机。 处罚了自己对邓强没意义，难道就找一找组长的场面？ 这种做法太幼稚，邓强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因为总部的处罚不疼不痒，反而这个行为还有可能激怒自己，到时候把邓强也给爆出来，大家两败俱伤，谁都不好受。 邓强还在为自己解释，尽量安慰着苏澄的情绪，生怕苏澄怀疑到他头上。 “既没让你把上次的奖金退回，也没给你降到k5。” “我在集团那么多年，这是我见过最轻的处罚了。” “行，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邓强对苏澄谄媚的笑着，“我有个事儿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邓强想跟苏澄商量的事情就是，待会他想在会议开始的时候，把这份处罚令给拿出来公示。 “放心，我没有恶意。” “不然我也不把你先叫过来了，这不是给你先通个气儿么？” 邓强打的什么算盘苏澄当然清楚。 虽说不是他干的，但既然总部已经给他开出了惩罚，那邓强正好可以借用这份惩罚令，把他组长的场子给找回来。 但苏澄坚决不同意。 “你拉倒吧。” “私下里随便你怎么说，别弄到台面上恶心我。” 邓强就是跟苏澄商量，也没想着一定要拿出来。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 “行吧，那去开会吧。” (本章完) 第73章 情报公开 第73章 情报公开 苏澄和邓强前后脚进入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吧？” 康晓晓回答：“邓组长，已经齐了。” “嗯。” 邓强站在长桌前，余光扫了一眼陈素娜，发现她今天按照自己的要求换了一身衣服。 “陈素娜。” “邓组长？” “你这身衣服可以，以后就保持这种风格。” 倒还真不是他搞服从性测试，确实有点太情趣了。 如果让其他的领导看见肯定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会想搞点小动作，到时候为难的还是陈素娜自己。 帝豪集团虽说是以综合素质为优为先，但时不时也会蹦出几个大坏逼。 邓强也是出于好心。 “好，好的邓组长。” “现在我们正式开始开会。” 今天的会议大概分为两块内容。 其一是关于打火机厂商的信息汇总和交流。 大概持续了有两个小时。 其二则是关于实地考察的事情。 流程和上次差不多。 只不过火机厂商的总部和工厂都不在京州，而是在冀北地区。 所以他们整个小组都要收拾东西，一起进驻冀北。 “散会以后大家就可以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晚上七点还在这个19号会议室集合。”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现在散会。” …… 苏澄其实没太搞明白。 为什么老爹要给他记过？ 上个案件他表现的挺好啊，还受到了嘉奖。 虽然嘉奖的名义是“案件被引用”，但苏澄可不傻，他看得出来这只是老爹那边随便找了一个名头，实际上就是奖励他的出色表现。 至于这个打火机厂商的案件，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案件都还没正式开始处理呢。 没答卷就给他扣分？ 苏澄把所有不可能都排除了以后，就只剩下了一种猜测。 那就是他最近的态度出现了问题。 兼职基本上不去做了。 烟也不抽利群了，直接改抽芙蓉王。 而且鸡蛋饼都要加两个蛋。 虽然是很小的细节，但确实能够反映出来苏澄现在的生活心态。 要知道，老爹麾下无数精英猛将，想要找几个心理学行为学专家来分析他的行为简直太简单了。 这还不算是重点。 苏澄觉得更为重要的是，自从上次拿了嘉奖令以后，他都没给老头子打个电话，也没发短信交流联系。 嘉奖令还给他发了三万块钱奖金，他更没给老头子转钱。 对！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苏澄回想了一下最近的所作所为，很快就把受到处分的真实原因给找了出来。 麻麻的，下次收到奖金是不是还得先给老头子打一点。 那这还叫奖金吗？ 民间有九进十三出，掐头息。 老头子这特么是掐头奖？？ 苏澄拿到三万，还得给家里打个一两万？ 沃日。 就特么算漏了这一点。 苏澄想明白了。 怪不得楼下便利店不卖给他芙蓉王了。 就连灌饼哥的现磨豆浆都换成了冲粉勾兑的。 苏澄觉得这个处分书上罚他点奖金都无所谓。 但是不能不让他喝豆浆啊！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出的主意！！ 草！ 苏澄心里有点窝火。 不过没关系，还有机会。 只要把打火机案件做好，豆浆和芙蓉王都会回来的。 苏澄想着还得再给老头子打个视频电话问候一下，顺便“孝敬”点钱。 不过不是现在。 前脚被处罚，后脚立马找老爹，这就显得太可疑，也太刻意了，容易暴露自己。 晚上七点。 小组重新在会议室里集合。 邓强很周到的为大家准备了盒饭，车在楼下，吃完就直接上路。 他为了照顾小组成员的出行舒适度，并没有按照正常程序让大家乘坐考斯特大巴车。 而是引用“集团案件最高优先级”的条例，直接调了两辆奔驰s450，一辆s650。 大巴车就只负责配送行李。 不过，这种出行集团是不配备司机的，得自己开，只有大巴车会配备司机。 苏澄、叶黎、陈素娜、秦奋四人乘坐一辆s450。 李善英、穆雪萍两人乘坐一辆s450。 邓强和康晓晓，乘坐s650，康晓晓负责给邓强当司机。 临出发前，邓强指挥着人员和车辆的分配：“你们四个一辆车不挤吗？” “还好呀，很宽敞的。” s450包括司机在内四个人绰绰有余，这点空间还是有的，否则也不叫豪华车了，只剩下一个奔驰标。 “那行，那我就不管了。” 四个人挤在一起还不如坐大巴。 不过无所谓了，他们爱咋坐咋坐。 就这样，八个人乘坐三辆车，还外带着一辆“保姆大巴”浩浩荡荡的开上了高速公路。 这种规模其实有点铺张浪费。 但帝豪集团在外勤这方面一向主张的就是铺张浪费。 苏澄也是在前世才了解到，其实这是老头子定下的出行原则。 随便动动身子就是大奔。 15分钟的路程必须一等座。 1小时的航程也必须要头等舱。 外勤代表的是帝豪集团的形象。 帝豪集团的人员是最优秀的，值得享受最好的出行服务。 这个原则其实有两点考虑。 一是给集团员工心理暗示，一定要全力以赴才配得上这些东西。 二是给被服务的老板或者合作企业一种心理暗示，告诉他们请来的是相关领域里最牛逼的人。 如果要论帝豪集团的什么资产最多，那排在前几号的就是奔驰和飞机了。 苏澄负责开这辆s450在高速上行驶两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众人下榻的酒店。 打火机厂商的老板钟泰鸿已经早早地带着一些随行人员在酒店门口等候了。 果不其然。 钟泰鸿在看到三辆梅赛德斯以及一台大巴车的时候，表情非常地意外。 这…… 这是什么规模啊？ 两辆s450，一辆s650，一辆丰田考斯特大巴车。 他这个大老板也才开一辆e300。 这个车队阵容一下子就把包括钟泰鸿在内的所有迎接人员给镇住了。 当钟泰鸿看到从车上总共就下来八个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 我擦嘞？ 这么浩浩荡荡的四辆车，还包括一辆大巴车。 结果就来了八个人？ (本章完) 第74章 ZK2 第74章 zk2 “邓总！” 钟泰鸿热情地走向那辆迈巴赫s650，热情地跟邓强握手打招呼。 邓强和钟泰鸿交流着，没聊两句就让钟泰鸿回去了，主要现在太晚，他们需要休息。 苏澄等人则开始上大巴车搬运行李。 这段时间他们会一直住在这个酒店，直到调研结束。 虽然看起来一般，但这已经算是工厂附近最高标准的酒店了。 冀北也有五星级，而且还是帝豪集团自家的五星级。 只是工厂在冀北郊区的郊区，如果再远的话，他们日常工作就不方便了。 邓强综合考虑，选择定在这家酒店，每人每天500元的豪华单间。 …… 众人进驻工厂后展开了调研和考察。 流程和办法小组早就已经轻车熟路，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把钟泰鸿的公司摸了个透。 这个时间已经非常非常快了。 但钟泰鸿还不满意，主要是他太着急了，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催促着邓强等人。 最后邓强没办法，只能破例让钟泰鸿参加他们的研讨会议。 钟泰鸿心里这才安稳了点。 会议上，叶黎先拿出了一份针对公司和工厂的综合报告。 说实话，泰鸿生产出来的打火机在质量上确实很好。 不过这种添加煤油的打火机并不是什么科技产物，几十年前工艺就相当成熟了。 而且工厂开设在冀北，这个地区钢铁产业发达，上下工业链完整，成本并不算高。 打火机一共也就几个零件：钢铁、人造丝、火石、铜线、火心。 叶黎还了解到，泰鸿之前曾经是宝芝投资的代工厂，但在战略和政策的调整以后，把产业又转移回了人家本土。 不过这个工厂以及熟练工人都被钟泰鸿保留了下来，以自己的名字成立了品牌，自己造自己卖。 至于煤油，泰鸿采用的是宝芝的工艺，主要做的是蒸馏石脑油，也是一种石油衍生物，这种石油边角料的成本同样不高。 虽然大多数都是芝宝的工艺，但钟泰鸿在一些位置重新改进了设计，产品力还是很好的。 比如说他们现在型号为zk2的打火机，就把推盖和打火合并成了一个步骤，只要一掀开就是火。 这种设计给予了zk2出色的性能表现。 强风难灭。 零下秒打。 推动盖子会响起标志性的清脆铃响声。 这种煤油打火机时间长了，或者是摔了碰了，都不会出现老化晃动，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这里钟泰鸿还做了改进，加入了自锁的概念。 打火机的推拉主要是由铰链完成，铰链链接主体外壳，金属块被铰链驱动向上运动，最终击打在盖子内侧的金属片，这样就锁住了。 并且上面还会附带一小块磁铁，相当于双重自锁。 无论是阻力、张力都很好，类比同类型的产品，优点还是有很多的，产品力很强，设计很厉害。 钟泰鸿听完叶黎的开场汇报以后很满意。 不愧是帝豪集团啊！ 几天时间就把他的产品了解的这么清楚了，而且把优点都阐述的明明白白。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叶黎是从业多年的老内行。 但实际上人家才接触几天而已。 钟泰鸿听到叶黎对zk2连连称赞，焦灼的心理状态稍稍缓和了一下。 但也就一下。 因为叶黎的报告还没有作完。 “即便有着不错的产品力，但依旧有很多麻烦。” “这种煤油打火机看着挺好，工艺并不复杂，小作坊也可以做。” 首当其冲的就是假冒伪劣产品很多。 这玩意儿叶黎已经查过了，拼夕夕10块钱一个。 就连附近的两元店都有卖的，15块钱一个。 其次就是不够省心。 这种打火机煤油挥发的速度快，可能挥发+使用，一周就要添加一次煤油，两三个月就要保养一次。 不如两块钱一个的防风打火机，用完了随便找个便利店再买一个。 哪怕丢了也不心疼。 钟泰鸿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不得不打断叶黎：“网上那些十几二十块的质量肯定不行！” “他们这个价格就说明用的全都是粗制滥造的材料。” “我们有针对煤油做的保险设计，可以保半个月以上都不会挥发完。” “但那些烂材料可能两三天就挥发没了，而且都不容易打着火，就只能当做一个小玩具。” 钟泰鸿为zk2辩解着，叶黎不得不停下发言汇报。 邓强此时站了出来，提醒钟泰鸿：“钟总。” “你说的都是深入使用体验后的比对。” “消费者在售前怎么可能了解得到？” “这类打火机在外形上基本一模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外漆的颜色。” “我已经破例让你参加会议了，希望你不要再打断我们的会议。” 钟泰鸿就是太急了。 即便干了这么多年，钟泰鸿也不得不承认，叶黎讲的确实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和障碍。 也可以说她讲的就是最核心的两个问题。 一是粗制滥造的产品多，因为大家外形都长的差不多。 二是不够省心。 他在这里辩解没任何意义。 在被邓强强硬的回怼了回来，他不得不向叶黎道歉：“好吧，对不起，我现在开始注意。” 叶黎把报告收了个尾，然后便把发言权交给了邓强。 “好。” “今天我们这个会议就是先进行讨论。” “谁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除了钟总，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 邓强毫不避讳的就把钟泰鸿排除在外。 他不喜欢钟泰鸿这种着急火燎的催促，他们有他们的工作节奏。 邓强继而看向苏澄问道：“苏澄，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澄不是最喜欢逼逼赖赖。 不管苏澄提出的方案他们用不用，先给钟泰鸿整点活出来。 苏澄还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和逻辑，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言。 倒是一旁的书记员陈素娜举起了手：“那个，我可以说一下我的想法吗？” 邓强伸出手臂，向前抬了抬手：“可以啊，你尽管讲。” 陈素娜的重点没有放在泰鸿的产品力，刚刚叶黎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 “我觉得可以改变一下广告宣传的渠道。” (本章完) 第75章 牛刀小试 第75章 牛刀小试 陈素娜这几天没少听叶黎、苏澄他们对泰鸿进行分析和解剖。 她的想法是以广告宣传为切入点。 泰鸿的商业模式采用的是直销，线下店铺只有北上广深四个直营店，而且没有在任何大型商超渠道铺货。 泰鸿的销量主要是依靠各大电子商务平台以及短视频平台的直播间。 在品牌力不够硬的前提下，这就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泰鸿的制造成本低，但是运营成本过于高了，甚至超过了前者。 不管泰鸿的工厂开在哪里，工艺有多么成熟，上下游产业链有多么完整，依旧无法避免运营成本的问题。 只要不付费给电子商务和视频平台买直通车、推荐位等流量产品，那东西就卖不出去。 泰鸿有相当一部分的利润变相地都被这些平台给赚走了。 真正落到口袋里的没多少。 与其付费给平台买流量，不如把这笔钱拿来打造自己的品牌。 “我觉得可以不用再付费买流量，而是换一种方式进行广告宣传。” “比如说，给都市背景下的电影、电视剧赞助之类的。” 陈素娜讲到这里，其实大家也都明白了她的逻辑。 就是借用“香烟”横空出世的方法，也算是一个洪荒时代的商业历史上非常经典的运营案例了。 不过秦奋提出了异议：“这个恐怕不是很好执行。” 因为香烟案例太过于夸张，所以现在的影视作品包括综艺都不允许出现抽烟的镜头了。 “嗯……也不一定要点烟呀。” 陈素娜默默解释。 “打火机可以点别的东西，比如说烧合同，烧文件之类的剧情桥段。” “甚至不打火，让演员拿着在手上玩几个活儿也可以的。” 常年隐身的穆雪萍这时候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如果是那种霸道总裁剧的话，还可以增加霸总的人设。” 虽然有点像“端木磊带楚雨荨去美特斯邦威”，但唬人足够了。 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认为美邦是国际顶流大品牌。 钟泰鸿心中有疑虑。 因为这个东西见效太慢了。 香烟从屏幕走到消费者手里用了好多年。 而且前提是这些影视作品热度高，才能把打火机给带火。 哪怕是广撒网，也起码得三五年，最少要也得一两年的时间吧？ 他们现在都已经是苟延残喘，再过六个月如果还没有好转的话就得死了。 所以这个想法肯定不行。 钟泰鸿当即就提出了异议。 “不好意思钟总，我，我还没有讲完。” 影视作品见效慢，还不一定能起到效果。 今天能坐在这里的人，谁都不是理想化行事的傻子。 提出这个想法的陈素娜，当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钟泰鸿还是太着急了，陈素娜还没说完呢，他就急着打岔。 她的想法是：“影视作品只是我的一个假想，如果后期资金充足才可以做。” “我们现阶段应该聚焦在短视频和中长视频平台。” “打火机不一定就要点烟，我们还可以挖掘更多的用途。” “据我了解，一些中长视频平台有很多的野外求生、户外运动、登山攀爬，以及露营房车旅行爱好者。” “我们可以赞助这些领域视频博主，让他们为泰鸿实行软性推广，从而覆盖到更多的消费者。” 野外求生、户外运动、登山攀爬，露营爱好者、房车旅行这些领域确实容易推广，也有这种需求。 “把打火机和户外、露营、极限运动挂钩。”叶黎简短地进行总结：“在挖掘更多卖点的同时，挖掘更多潜在的客户。” “对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个。” 陈素娜刚开始就想说，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准确的表达。 叶黎不但总结的非常到位，而且她也认同这种做法。 野外求生、露营、房车旅行、登山。 这些运动和爱好背后是什么人？ 基本上都是有钱有时间，而且大部分都是动手能力强的硬核男人。 把打火机卖给他们，算是点对点的销售了。 如果比对影视植入的话，那见效就更快了。 “具体、精准、定向推广，肯定要比在电商平台买流量要便宜的多，而且效果还要更好。” 选几个有流量大的博主，可能一周就可以出现不错的销量爆发。 这些东西倒是钟泰鸿没有想过的。 打火机除了点烟，还能有其他的用途？ 把打火机跟户外运动挂钩吗？ 或许还真可以有！！！ 就算没有，也可以创造出一种假设性的需求嘛。 邓强、叶黎、苏澄等人几乎都对陈素娜刮目相看。 陈素娜初次参与案件，其实没人指望她能有什么好想法，毕竟这几天给她安排的都是记录和归纳的工作，偶尔给大家跑一下腿。 但她的建议完美符合现在泰鸿的需求，切实可行的可以帮助泰鸿打开局面，破除困境。 “钟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实习生，陈素娜，刚刚加入我们小组不到三天。” 钟泰鸿脸上不禁露出惊恐的表情。 什么？ 实，实习生？ 帝豪集团的实习生都这么牛逼吗？ 钟泰鸿当然知道邓强跟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个刚进来三天的实习生都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思路，更别提他们这些老牌大手子了。 “不好意思邓总，我刚刚又打断了你们。”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那我就不慌了。” “嗯，你也不应该慌。” “我们来就是为你，为我们集团解决问题的。” 邓强还着重强调了一下集团。 毕竟这家公司不全都是钟泰鸿的，帝豪集团还持有15%左右的股份。 接下来的会议上，钟泰鸿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延续着这个的思路，众人都开始了头脑风暴。 思路只是思路。 但具体的方案如何实施，还要进行更加周密的计划。 核心可以简单总结为：挖掘更多的卖点。 zk2这个产品的优点就是在各种极端情况下，都非常的稳定，性能极强。 很快，大家就针对zk2想出了两个关键词：稳定、极限。 围绕这两个为核心卖点，重新规划制作广告宣传方案、重新拍摄广告宣传片、宣传照片。 众人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方案也越来越具体。 (本章完) 第76章 苏澄出牌 第76章 苏澄出牌 陈素娜的构想，是利用改变广告宣传的渠道和方法，从而挖掘自身的卖点，更精准的找到自己的客户群体。 后面大家都是在这个思路上进行的延伸。 这合理吗？ 非常合理。 这正确吗？ 非常正确。 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苏澄会给陈素娜的思路打75分。 其中70分是陈素娜的分数，另外5分是他对陈素娜的滤镜和鼓励分。 这个分数放在各种方案里面已经不低了，但在苏澄这里只是堪堪及格。 因为泰鸿的商业模式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苏澄有更好，分数更高的办法。 他内心其实有点不是很想讲出来了，主要是可以照顾一下陈素娜。 不说头功吧，肯定可以计入陈素娜的考核。 第一次参与商业案件处理就计入，那是妥妥的加分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素娜肯定能分到奖金。 但这个案件是老爹的考卷。 自己就是买了包20多块钱的烟，给鸡蛋灌饼加了俩鸡蛋，都能判定自己的工作态度有问题，继而给开出一张处分。 甚至把自己的现磨豆浆给取消了！！ 苏澄如果一点表现都没有，那就相当于交了空白卷。 到时候肯定挨的处分更严重。 那还玩毛。 不过。 苏澄如果把他的方案拿出来，就相当于是全盘否定了陈素娜，显得她没有了任何的闪光点。 所以在他拿出手之前，又稍稍的做出了一些修改。 在保留陈素娜闪光点的同时，又能阐述拥有自己的思路和构想。 “我还有个想法。” 邓强看了一眼苏澄：“行，那你讲讲。” 邓强现在还挺期待苏澄能整出什么活儿的。 这次只要苏澄的方案好，他肯定优先采用。 他太需要成绩了。 苏澄同样也需要成绩。 “首先，泰鸿的问题很大，并不是一个广告宣传就能彻底救起来的。” “如果只按照刚刚大家的方案，可能只是稍稍有所好转，但治标不治本。” “如果想要对标宝芝，那肯定不可能。” 苏澄这个开场说到了钟泰鸿的心坎儿里，钟泰鸿此时被激起了很强的倾听欲望，他想知道苏澄会拿出一个什么方案。 “我想要强调的一点是，这种煤油打火机100%是奢侈品，而并非大众消费品。” 宝芝的定价普遍在200~300元，也有500~1500元级别的产品，妥妥的是奢侈品。 至于最入门款也要9000元以上的都彭，那算是超级奢侈品了。 哪怕再精准的寻找客户群体，也依旧改变不了奢侈品的属性。 苏澄的话被大家所认同。 因为他们刚刚挖掘的露营、户外等运动，基本上都是有钱有时间才能去玩的，全都是富人活动。 不说财富自由，最起码也是中产级别。 泰鸿对于产品的定价在150元这个档位，其中出货最多的就是大家刚刚提到型号为zk2的打火机。 这个价位放在打火机行列，也算得上是轻奢品级。 “泰鸿一直以来都把宝芝当做对手，但干的都是不入流的活儿。” “看看钟总的运营方式就知道了，他们是怎么卖的？” “不是买推荐位，直通车，就是找人带货，在直播间发优惠券。” “这就是商业大忌，对自己的产品没有明确清晰的定位。” 钟泰鸿被苏澄狠狠的戳中了。 他也不想买推荐位买流量啊。 关键卖不出去！ “那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啊。”苏澄直言不讳。 钟泰鸿吃瘪，没好意思再开口。 苏澄的逻辑非常清晰，三言两语就精准的找到了问题的根本：“泰鸿的品牌调性跟运营方式严重不符。” 陈素娜钦佩于苏澄的思维。 她刚刚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想表达的东西还是被叶黎一句话总结了出来。 苏澄的脑子很清晰，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说才能用最精炼的语言，最精准的话语向众人传达他想表达的讯息 “所以说，之前泰鸿灌流量的打法是绝对错误的。” 而且这种模式已经自己把自己的品牌调性给作死了，后续想要再走高端路线都不是那么容易。 钟泰鸿欲言又止。 他很想反驳苏澄。 但他又找不到能反驳的理由，因为苏澄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道理，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 虽然泰鸿没办法再走高端路线，但泰鸿不是说就一定要走高端奢侈品的线路。 所以苏澄的方案是围绕提升泰鸿的品牌力来准备的。 “我们不做奢侈品，也不做轻奢。” “我们的价格比拼夕夕高不是因为奢侈，不是因为品牌溢价，而是实实在在跟性能挂钩。” “这里我可以再补充一点，我们挖掘卖点的前提应该是自身就有的那些卖点。” “准确来说，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价格和性能挂钩，继而提升泰鸿的品牌力。” 邓强不禁想问：“所以你的方案是？” “涨价。” 涨价？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苏澄：“涨多少？” 苏澄笃定地回答：“119元。” 钟泰鸿大惊失色：“你要涨到398吗？” 苏澄皱着眉反问：“你怎么来的398？” “我们的定价是279，你如果涨119的话，那不就相当于398了吗？” 苏澄：…… 苏澄觉得钟泰鸿似乎脑子还不太好使。 他不得不解释：“钟总，你们定的虽然是279，但每次都发优惠券，出货基本上都是160元，所以我们讨论的基础是以160元为前提。” 钟泰鸿此时脑子确实有点不转圈。 所以说……160+119……那不还是279么？ 意思就是以后不再打折发优惠券了吗？ “那以后zk2的原价我们是不是要定在398？”钟泰鸿询问。 “这个定不定都行，不影响。” “现在消费者都不是傻子，原价xxx，现价xxx的套路早就被玩烂了，没人信的。” “商贸城20块钱一件的衣服，吊牌价都敢标到1999，所以你定398还是3980其实都无所谓的。” 宝芝牌打火机，都彭牌打火机，价格有很多品牌溢价，是一个装逼的名头。 苏澄决定让泰鸿打火机涨价，主要是给消费者们灌输心理概念，重新定义这个品牌。 (本章完) 第77章 鸡腿奖励 第77章 鸡腿奖励 华佗医人，对症下药。 这次泰鸿涨价，跟唐力的咖啡馆涨价的性质还不太一样。 拿发烧来举例子。 泰鸿打火机和咖啡馆两个病人都在发烧。 唐力咖啡馆有点像内部伤食引起的头疼身热，所以苏澄要给他通肠胃。 而泰鸿更像是外感风寒受凉引起的感冒发烧，苏澄要给他发汗。 泰鸿打火机贵在了质量上，他们要彰显zk2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了产品的设计和性能。 既能使用，又能强调消费者懂行，别人一看你拿的是泰鸿而不是宝芝，那就知道是个内行人。 这是实打实的性能差距，是泰鸿的最大优势，所以在广告宣传上要着重强调这一点。 苏澄的方案可以说非常大胆，非常激进。 听的钟泰鸿心中一阵澎湃。 他其实一早就想这么做了，但一直都不敢。 因为160都卖不动，更别说279了，死的只会更快。 但经过苏澄一阵讲解，无疑是在他的心里打了一针强心剂。 钟泰鸿不得不重新审视打量起苏澄。 虽然刚刚被苏澄给怼了一炮，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但苏澄的想法可是确确实实的戳中了他，制定了一个他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调整。 苏澄看起来很年轻，长得很帅，尤其是清秀无比的眉眼。 比起他帅气的外表，钟泰鸿更欣赏的是苏澄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他的逻辑清晰，思维健全，言语表达非常干练，能用最少的语言进行陈述。 苏澄思考问题时非常全面，就像是一个从业多年的老中医，只是简单的望闻问切就找到了病根。 别看只是调整了一下价格，但泰鸿的病根子就在这里。 帝豪集团不愧是全球最顶尖的集团公司之一，能招募到像苏澄这样的强将精兵。 此时此刻，钟泰鸿有一种想要把女儿嫁给苏澄的冲动。 其实关于这次泰鸿的案件，苏澄不仅要调整价格，他有着非常全面的方案，可以做到一手包办。 围绕品牌力制定的出的一些抉择，涨价只是核心之一。 除了价格调整，还有另外一个核心，那就是泰鸿今后的宣传方式了。 苏澄并不想给那些视频博主投赞助。 一是因为博主们的视频质量参差不齐。 二是因为现在大家都很排斥广告，哪怕是软广。 给视频博主们进行赞助，引流效果其实并没有大家预计的那么理想。 视频博主、up主的推荐这套玩法都已经玩烂了。 苏澄刚刚已经讲过了，灌流量的打法是绝对错误的。 软广本质上也是一种灌流量。 而且如果一股脑都投出去，泰鸿这个品牌突然就出现在很多博主的视频里面，大家立马就会知道这些博主们恰了饭。 客户是有钱，但人家可不傻。 弄不好大家还会刻意的避开这个品牌。 这样一来，哪怕是点对点的精准推广，但依旧算不上优质流量。 苏澄的想法更偏向传统，找一个名人代言，然后在线下开几家直营的店铺。 卖不卖都无所谓，店铺开在那里目的是为了做品牌宣传，赔钱也无所谓，就当是广告费。 这一部分就是苏澄保留下来的。 如果拿出来的话，那陈素娜在这个方案的闪光点就没有了。 苏澄想帮帮陈素娜。 根据这几天的了解，陈素娜是个怎么样的人苏澄已经认识了。 她需要认可，需要经济来源。 所以苏澄愿意给予她一部分利益。 如果他全盘托出的话，那自己这个方案肯定拿满分。 但保留了这部分，在老爹那里可能就只有90分或者85分。 不过这对苏澄来说已经足够了。 经过研讨，苏澄的逻辑很轻松地便说服了包括钟泰鸿、邓强在内的所有人。 大家一致同意苏澄的品牌力调整方案，并且以他的策略为主要核心。 陈素娜的策略为辅要核心，在广告宣传方面配合苏澄的策略。 会议结束后。 众人都纷纷向苏澄投来了钦佩的目光。 因为在前几天调研的时候，大家就发现泰鸿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快则一两个月，慢的话可能半年起步才能解决这个案件了。 没想到第一次开会，就把所有基调给定了下来，并且还是邓强、钟泰鸿都满意，且大家评估以后可以执行的方案。 虽然基调定了下来，但他们暂时还不能撤退，后续还要商讨一下具体方案施行的细节问题，估计还要好几天。 不过已经足够快了。 散会时，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但都向苏澄点头示意，代表着他们对苏澄的尊重。 中午吃饭。 邓强给大家订的是盒饭，秦奋帮三人拎过来了以后聚集在他的房间吃。 “黎姐，你的番茄炒蛋+小炒肉+烧茄尖。” “澄哥，你的小炒肉……” 秦奋挨个分发到苏澄等人手里。 虽然是盒饭，但饭菜的质量很好，据说是邓强专门让康晓晓开着迈巴赫到12公里外的一家私厨饭店订的，每人每餐的标准是70元。 “小陈，你今天那个方案我觉得真挺好的。”秦奋开始夸赞起陈素娜。 陈素娜则显得受宠若惊：“我，我是不是有点语无伦次？有好几次没说到重点上……” 叶黎微笑着让陈素娜对自己不要那么苛刻。 “没事的，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处理案件，第一次提出建议和想法。” “以后多锻炼一下就好了，逻辑和思维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没有谁天生就是很厉害的角色，你表现的已经很好啦。” 一旁的苏澄开始提意见：“诶，你们怎么没人夸我呢？” 叶黎朝苏澄翻了个白眼：“大家不是都夸过了。” 苏澄在叶黎面前贫嘴：“没有吧，眼神夸也能叫夸？我想用耳朵听。” 秦奋见状，快速把嘴里的大米饭咽下去，然后开始捧苏澄的场：“澄哥，你那个方案简直绝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澄哥，我当时一直在偷偷观察邓组长和钟总的神情，他俩眼神里都藏着无比的兴奋和喜悦。” 陈素娜由衷地夸奖苏澄的方案：“澄哥，你的方案简直太好了，直击泰鸿的痛点，我以后要是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嗯哼，你会的！” 苏澄看向叶黎，叶黎也注意到苏澄在看她，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 “栗子姐，你怎么不夸我？” “我怕你飘上天。” “那你夸夸我吧还是，因为我这会已经在天上了。” “行行行，苏澄同志今天表现非常好，奖励一个鸡腿。”叶黎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到苏澄餐盘里。 “呕吼！” “谢谢栗子姐！栗子姐牛逼！” (本章完) 第78章 RedBull 第78章 redbull 陈素娜除了受宠若惊，还有一些忐忑不安。 她怎么隐隐的感觉，自己的方案其实也不是很合适？ 陈素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会不会之后几天经过详细的探讨，发现她的方案其实是错误的？ 或者等实施了以后，效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那到时候责任应该怎么算……会不会直接被开除…… 不过现在难说，因为还没有确定，后续还会有几天时间去商讨细节。 陈素娜不禁询问了：“我们这么做，真的能吸引那些户外爱好者买吗？” “或者说，户外爱好者真的有那么多么？”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陈素娜。 苏澄用幽默诙谐的方式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不冲突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户外爱好者购买，在城市里的也可以买，也没人天天呆在户外露营，又不是搞荒野求生。” “这背后的逻辑就是性能溢出。” “挖掘和宣传泰鸿的卖点，不但不冲突，而且还有帮助。” “我在南极都能打着火，更别说在宜居地带了。” “我可以不去南极，但我的火机要确保能在南极打着火。” 苏澄觉得，如果不按照他的方式做宣传而是按照陈素娜的路子的话，那就得在拍摄宣传片的时候下功夫。 必须要请专业的团队来拍摄。 拿apple的宣传片来举例子。 苹果的宣传片没有宣扬自己的参数，什么a10，a15，a100。 苹果的a15芯片和a16芯片有什么区别？ 高通的晓龙855和晓龙855plus又有什么区别？ 对于不了解科技，不处于科技发烧圈子的普通用户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不同，变了一个数字，加了一个英文单词。 苹果宣传片最核心的东西是他们的拍摄主题。 轻松、科技、惬意、效率、生活。 很多人买无线蓝牙耳机、macbook只是想要影片中呈现出的那些生活方式，拥有那种由艺术加工出来的氛围。 “到时候我们宣传片里面呈现的应该就是红牛风格。” 秦奋和陈素娜纷纷追问：“什么是红牛风格？” “捏吗，你俩怎么连红牛风格都不知道？redbull啊！” “我们就拍跳伞、翼装滑行、摩托车越野，包括夜晚、露营、帐篷、篝火等等元素。” “有了这些元素，就算泰鸿打火机只出镜一秒都没问题。” 陈素娜不禁瞪大了双眼。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宣传短片还可以利用这种方式，苏澄就已经想到了。 三人在脑子里稍稍想象了一下那种极限运动的画面，觉得确实可行，而且完美契合他们想要的方向打造品牌力。 这已经可以算是苏澄一手包办整个泰鸿案件了。 苏澄直接就向陈素娜提出：“明天再开会的时候，你就在会上讲这个东西。” 陈素娜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澄：“啊？？为，为什么让我讲，这明明是澄哥你想出来的呀？” 秦奋也疑惑地看着苏澄，但叶黎似乎已经洞察了苏澄的心思。 “你如果在会上把我刚刚说的讲出来的话，就可以快点转正了。” “嗯？转正不是都要一年的考核评估嘛？” “不一定，如果实习期间有出色的表现的话，可以提前转正的。” 以陈素娜的能力，肯定能通过评估考核。 但苏澄想的是他可以帮陈素娜把实习期缩短到4~8个月。 实习和正式职位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光是薪资待遇这块就差了好几倍。 这样可以大大缓解陈素娜在京州生活的经济压力。 陈素娜觉得这样并不好。 不是她的想法就不是她的想法，这不是相当于苏澄把他的功劳让给自己嘛？ 实习一年还是多久她都可以接受的，陈素娜已经确定自己要在帝豪集团工作，不在乎这几个月的实习期，趁别人的想法和功劳其实没有必要。 陈素娜刚想开口拒绝，没想到叶黎也劝说她接受。 “没事儿，你澄哥那么聪明，不差你这点蚊子腿功劳。” “这事儿他已经算是立大功了，多这个意见少这个意见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但是对你来说差别就大了，你只提供一个思路，这倒是很好的表现，但邓强不一定会给你计入参与。” “如果你再提出广告片的拍摄方式，这样才有可能把你算进案件参与人员。” “不光是可以加速你的转正时间，记入你的实习表现，还有案件奖金拿。” 叶黎的建议也是让她接受，领苏澄这个人情。 大家以后都是好朋友，相互帮助一下没什么的。 “嗯……那好吧，那我就谢谢澄哥了！” 陈素娜接受了苏澄和叶黎的好意。 “诶？这次案件咱们能分多少奖金来着？”秦奋不禁好奇，“我看集团给的案件转交手续上没写。” 叶黎解答：“集团会给我们一笔固定奖金，这个应该数额不大。” “那泰鸿呢？” “泰鸿不会给我们钱。” “啊？为什么呢？” “因为这次案件走的是分红形式，具体能分多少得看泰鸿执行我们方案之后的流水和利润，我们每个季度固定拿他们增长后净利润的2.5%。” 这是晟跃咨询公司除固定金额外另外一种佣金报酬支付的形式。 如果方案不行，泰鸿没有任何好转，那他们小组一分钱没有，相当于白忙活。 所以如果能把陈素娜算入“案件参与者”的话，那她今后每个季度都会有一笔收入。 好比说，泰鸿原本能赚100块钱。 执行他们的方案以后，赚了190块钱。 那么就是90块钱里面的2.5%。 如果赚了890块钱，那就按照（890-100）*2.5%进行分成。 方案越好，他们分红就越多。 2.5%，集团先拿走1.25%，剩下的他们小组内的八个人再进行一次分账。 别看只有1.25%，而且分的人也多。 但他们这是永久分红。 只要泰鸿不倒闭，小组八个人就能一直收分红，同时还拥有查账权力，确保分红金额与实际没有出入。 这笔稳定的收入，能给陈素娜带来很大的帮助。 秦奋猛地一拍脑袋，差点把手里的筷子给扔地下：“诶，我想起个事儿。”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你们有没有觉得邓强这段时间性格收敛了很多？” (本章完) 第79章 探班 第79章 探班 “诶，我也发现了，邓强这两天好像确实收敛了很多。”叶黎认同秦奋的看法。 陈素娜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感观，她才进来没几天，不知道邓强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她对邓强的印象就只有当时开会的时候，逻辑很清晰，ppt做得很好，然后点名她穿的像情趣演员，说话还挺凶。 自从接手泰鸿的案件开始，邓强说话行事就没有再那么咄咄逼人，而且他本人也下了很多功夫。 在叶黎的开场报告的打火机构造那一部分，就是邓强做出来的。 “他怎么突然变这么稳重？对下属还很好。” 什么迈巴赫、食宿标准，甚至不惜当面开怼钟泰鸿，也要维护自己的属下。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邓强吗？ “好像确实有点奇怪啊！” 苏澄一边擦嘴，一边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呗。” “邓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啊，他也可以进步。” 这话倒是没办法反驳，能在帝豪集团任职的都是高材生。 他们没权力看邓强的档案，但据听说邓强在秦州读的交通大学，也是个985，大三还公派到老牌帝国读了一年半。 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一成不变的老家伙在帝豪集团呆不长，集团随便一个纠错清退机制就能把那些人给淘汰掉。 有些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思想特别陈旧，接受不了新鲜事物。 尤其是在第一线但跟不上时代发展的年轻职员，被集团自行运转的机制就清了不少。 所以说，邓强也是可以进步的。 苏澄理性地为大家分析。 “邓强现阶段收敛自己的性格应该是想冲个k9，所以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案件处理上，而不是肆意带着情绪对待下属。” “至于态度问题，我觉得应该是顺带着的事儿，说明他进入了一种专注的状态。” 除了这个原因，那就是苏澄手上握着邓强的把柄，他不敢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样也挺好的，邓强要是能保持住的话，肯定是个好领导。 但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阶段性的，所有的收敛等他上了k9以后都会爆发出来。 “澄哥你的意思是说，邓强都没闲工夫再跟我们逼逼叨叨？” “对，可以这么理解，就是这么个意思。” “行吧行吧。” 四人全都吃完以后，陈素娜主动把饭盒给收拾到了袋子里，下楼的时候还顺手把垃圾桶里的垃圾给打包带了下去，给秦奋整得还挺不好意思。 下午没什么事情，大家忙活了几天一直都没休息，算是给他们放半天的假。 四人在秦奋的房间里打起了扑克牌，一打就是一下午。 临近傍晚。 大家差不多都玩累了。 秦奋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则视频电话，是他老妈打过来的。 其余三人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给秦奋预留出打视频的通话环境。 “歪歪？” 秦奋老妈的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而且说话还很俏皮。 “喂妈？” “喂，粉粉，你现在在忙吗？” 粉粉是秦奋的乳名，苏澄和叶黎给他的备注都是小粉。 秦奋笑着回话：“没有没有，我们下午休息。” “哦哦，你们现在还在冀州吗？” “对呀！” “还要待几天呀粉粉。” “可能还得几天吧，妈你有事情吗？” “嗯呢，你爸爸正好要去冀州出差，我就和你爸爸一起出来了，想着顺便去你那看看你，那边环境怎么样呀？” 秦奋妈妈说着还扭转了一下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正在开车的秦奋爸爸。 秦奋一听老妈要过来，立马就阻止：“哎呀妈，你们忙你们的，我这儿挺好的，就不要过来了。” “干嘛？我和你爸爸都在高速上了，你给我发个定位，我们待会就到了。” “晚上你喊上你那两个同事，我和你爸爸你们一块吃个饭。” 即便秦奋万般阻止，但依旧拗不过老妈，最后不得不在挂断视频以后把位置发了过去。 秦奋看着一直保持安静的三人：“打完了，我妈还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三人还是没说话，一直看着秦奋。 “嗯？我打完了，你们怎么不说话？” 秦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这样看着我？” 紧接着苏澄就开始跟秦奋开玩笑：“粉粉，妈妈来啦！” 秦奋：？？？ “啊啊啊啊啊……不要这样啊！” 秦奋被苏澄逗的满脸通红，他内心莫名的涌上来一股羞耻感。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其实没什么好逗的，秦奋家庭很美满。 父亲是德意志慕尼黑大学毕业的机械工程师，目前在国内的一家德企工作。 母亲在他上学的时候全职在家做家庭主妇，大学以后才重新回归社会，做会计工作。 从秦奋和老妈打视频的短短几分钟，无论是称呼还是语气，大家明显能感觉到满满都是爱！ 甚至都已经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大概40多分钟以后，秦奋老妈又打来电话，说还有几分钟就到了，让他们下楼。 很快，一辆老款银色奥迪q7停在了他们的酒店门口。 这辆老q7的车身尺寸相比较新款要小一些，前脸还是那种老式溜背六边形的进气格栅。 从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正是秦奋的老爸老妈。 秦奋的老爸叫秦华晖，之前跟苏澄叶黎一块吃过饭。 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着拉夫劳伦带白色领口的polo衫，并且衬衫还是束进了腰带。 秦华晖的形象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上一代老牌理工男。 无论是造型还是气质，都非常的精英。 他大学本科就读于慕尼黑大学，而且在课程规划时间内顺利毕业，目前已经在德企干了几十年。 老妈叫何婧，光看外表的话会觉得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但实际上何婧已经五十了。 何婧保养的非常好，平常也舍得给自己钱，还会做普拉提。 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她都没有一点老态，反而像是儿子还在上小学初中的年轻妈妈。 (本章完) 第80章 律师和医生 第80章 律师和医生 何婧毕业于同济大学主修会计学本科学位，没有硕士和海外留学背景。 她自从怀上秦奋以后，就从红圈税务所离职，全心全意在家备孕照顾家庭和孩子。 直到秦奋高中毕业读了大学，她才时隔一二十年重新返回社会到了一家外企参加工作。 秦华晖是机械工程师。 何婧是注册会计师。 这个家庭的含金量完全不亚于律师和医生。 何婧在下车以后特别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哎呀，小叶，你又变漂亮了！” “小澄，我怎么看你又长高了？还挺壮，平常是不是还有健身诶？” 叶黎和苏澄笑着跟何婧聊天，他们的对话基本上是何婧夸赞两人，两人谦虚地做出回应，并且称赞何婧年轻之类的。 何婧注意到他们当中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腼腆的女生，于是也主动打招呼：“诶，小粉，这是你的新同事吗？你不给我和你爸介绍一下？” “哦对，这是我们刚进来的同事，小陈。” 陈素娜不太好意思地做了自我介绍：“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陈素娜。” “素娜好娇小嗷，一看你就是个小鸟胃，平常多吃点嘛，都瘦成什么样了，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几人客套攀谈了一会。 秦华晖抬腕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块rolax黑鬼：“差不多咱们就走吧？” “行。”何婧扭过头跟苏澄等人解释，“咱们走吧，你们叔叔在附近订了个包间，咱们过去吃饭。” 秦华晖挥了挥手：“你们都坐我车吧，后面三个人应该能坐下。” 秦奋则主动为苏澄他们考虑：“会不会有点挤？要不咱们开公司的车？” 秦华晖跟秦奋交流：“那行吗？不算公车私用？” 秦奋继续解释：“不算啊，那几辆车本来就是给我们过来开的，公事私事都可以用。” 他们一共来了三辆轿车，除了一辆大巴，其他两辆都没在门口，都被邓强和康晓晓他们开出去了。 不过康晓晓他们还挺讲究，给他们四个留了一辆，供他们出行用。 苏澄在一旁为秦奋解释：“对的叔叔，那几辆车大家都可以用的。” 秦华晖没再说什么：“行，那你们跟在我后面。” 饭店距离餐厅大概十公里左右，还是挺远的，开了三十分钟才到。 落座以后，菜陆陆续续上来。 大家开始唠家常。 苏澄和叶黎还好，之前跟秦华晖和何婧吃了也有三四次饭，所以还能应付过来。 但陈素娜第一次参与这种局。 同事的父母请客吃饭，她都没碰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显得很腼腆。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话题在工作上，所以还特别问了问陈素娜的情况，工作，大学之类的。 后面换了话题，陈素娜就没有搭话茬的份儿了。 大家都在说话的时候她就听着，偶尔夹两个蔬菜到盘子里缓解自己的尴尬。 大家伙儿笑的时候，她也跟着笑，尽量跟上大家的话题和气氛，试图融入这个饭局。 苏澄跟陈素娜一比，在这个饭局上就显得游刃有余了，甚至还主动跟秦华晖他们聊：“叔，你还在那个德企吗？” “对，还在那个德企。” “待遇怎么样啊？” “还凑合吧，但跟你们帝豪可比不了。”秦华晖自愧不如。 何婧也在一旁搭腔：“那肯定啊，你们那个什么企业，还跟人家帝豪比。” 秦华晖笑着解释并承认帝豪集团的优秀。 “先不说别的领域，就我知道的帝豪集团在电气化方面做的很好，尤其是机床、数控这一块。” “我们这家企业跟帝豪重工是多少年的竞争对手了，一直被压着，只能排在老二。” 秦华晖对德企可能存在一点点滤镜，觉得他们的质量其实更好，但其实大家的质量差不了多少，甚至有的帝豪比他们做的还好。 最主要的是帝豪集团资源整合的能力太强悍了。 质量质量比不过。 成本成本比不过。 整条供应链都是帝豪自己的企业。 我跟你的质量一样，但成本要比你低得多。 那还跟人家比什么？ 他们自从几年前的设备销售量就远远被帝豪重工甩在了后面。 近几年连高精尖领域的零件市场都被帝豪吃掉了。 目前他们企业最主要的收入是靠着之前那些客户的维护报修，以及少量的设备销售，说白了就是打着一个“德国招牌”吃饭。 秦华晖越说兴致越高，开始向众人吐槽： “德意志现在越来越不行了，你看看他们国内都整成啥样了？” “不说别的，看他们的教育就知道了。” “现在有多少学生能四年毕业？” “基本上一个四年的本科，他们得读七八年，最快也得六年，基本上就没四年毕业的。” “我看了一下最近的统计数据，今年上半年全国已经倒闭了好几百家。” “尤其是汽车领域的企业，我看未来三年还要再倒闭个几百家。” “以后就是新能源的时代了。” “诶我想知道你们帝豪是不是早就开始布局新能源了？” 苏澄想了想，未来的帝豪确实是一个庞大的新能源企业。 “是的，前段时间好像跟艾隆他们接触了一下，未来有可能在国内开设一个特斯拉超级工厂。” “秦奋那个特斯拉还是进口的吧，以后大家可能就会开上在国内生产的特斯拉了。” “我就说嘛，你别看现在网络上说的什么电老鼠之类的，什么续航问题、电池寿命问题、充电困难问题，技术都是可以进步的，内燃机肯定会成为历史。” 秦华晖和苏澄侃侃而谈。 “叔叔是有考虑要转型新能源吗？” “我不转了，今年我都52了，还有几年我就退休了。” “而且我不是汽车领域的，我是大型重工机械，就是那种流水线，自动化一类的。” “不过你说的这个东西倒是可以考虑，到时候你们帝豪还能不生产电池什么的？生产、组装自动化一类的，肯定还用我这号人哈哈。” (本章完) 第81章 男人的直觉！ 第81章 男人的直觉！ 饭局结束后。 何婧还安排了其他的活动，不过不是一起，而是兵分两路。 “小叶，素娜，咱们三个走，不跟他们男生玩。” 何婧带着叶黎和陈素娜开着q7到了一家水疗中心，她请两个女孩子做水疗spa。 陈素娜很紧张，她哪儿受过这种待遇，小时候在同学家里吃顿饭都不好意思，而且回去还要挨一顿骂。 现在又是被请客，又是水疗。 陈素娜没处理过类似的情况，脸上尽是不知所措，连左右脚都不知道该先迈哪一只，只能跟在何婧和叶黎的身后，别人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在做水疗的时候，何婧一直在跟她们聊护肤的问题。 “诶，小叶，素娜，咱们女生一定要注重保养，女孩子老起来很快的。” “现在大家的工作压力都很大，千万不要不舍得给自己钱，一定要学会取悦自己。” “我来的时候车上带了两套护肤品，待会咱们做完以后，你们带走用。” 何婧其实只给叶黎准备了一套，另外一套是给自己买的。 但正好碰上有个新同事，也是个女孩子。 何婧单给叶黎不合适。 如果把一整套拆成两个半套也不合适，一个人拿面霜和眼霜，另外一个人拿爽肤水，精华，水乳？ 别人一看就看出来是一人份拆成了两人份。 所以何婧就干脆把自己那份送给陈素娜好了，回头她自己再买。 叶黎没拒绝，而是热情地向何婧表达感谢：“谢谢阿姨！” 陈素娜很拘束，她原本是想拒绝。 这连吃带拿，而且还被请来享受水疗，她实在太太太不好意思了。 但叶黎接受了，她如果说不要肯定不好看，所以也跟着感谢：“谢谢阿姨……” 三人一边享受spa，一边讨论起护肤品。 不过基本上都是何婧和叶黎在聊，陈素娜偶尔搭一句。 “我上次买了一套那个什么牌子的来着……也挺好用的。” “是吗，你想想什么牌子。” “好像是个kr牌子，哦对阿姨，我想起来了，我们前段时间还做了她家的案件。” 陈素娜默默地在一旁听着。 她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痛！ 这个按摩阿姨的手劲儿好大！ 另外一边。 秦华晖带着秦奋、苏澄来到了不远的一家休闲会所。 三人躺在影视房里一起洗脚。 女生聊的是护肤、美妆。 男人这边的话题就比较广泛了。 以下是秦华晖发表的一些言论： “没有卫青和霍去病，他刘彻就是个屁啊，你看看他能把自己儿子给逼死就知道了。” “我觉得岳飞是真男人，就是情商有点低，其实也不能说他情商低，他的境界和壮志都已经超脱凡俗，远远在那个狗皇帝之上。” “什么十二道金牌，我连看都不看，直接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苏澄附和：“对，岳飞应该玩一手曲线救国，多一点点隐忍就好了。” 三人从车子聊到政治，又从政治聊到历史，畅谈了两个多钟头。 “对了，我这儿有两根古驰的皮带，待会你和小粉一人拿一根。” 秦华晖转移话题很生硬，一点都不如何婧自然，一上来就是送礼物。 “啊？” “不用啊，就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实际上。 秦华晖哪儿懂这些奢侈品，都是何婧准备的。 他从头到脚，从外到里，包括内裤都是何婧给他挑选的。 何婧买什么，秦华晖就穿什么，只有车是他自己选的 “啊，那好，谢谢叔叔！” 苏澄一点都不跟秦华晖客气，不就一根古驰皮带，要就要了呗。 别说是一根顶破天万把块钱的皮带，就算秦华晖送苏澄一辆新款q7他都敢要。 因为这些人情苏澄有信心能还得起。 人家送礼物就是想增进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苏澄如果推辞或者委婉的拒绝，反而显得他不领情，没有要跟他们交好的意思。 所以完全没必要客气。 两边都结束以后，几人重新碰面，离别又最后交谈了几分钟。 “那我们走了哈！” “叔叔阿姨再见！” “再见！” 银白色奥迪q7缓缓驶远，消失在苏澄等人的视线范围内。 车上。 “帝豪真够讲排场的，整了一辆迈巴赫给这俩小伙子开。”秦华晖忍不住说道。 他坐了坐迈巴赫的后排，你别说，还真别说，s级就是跟他坐过的e级不一样。 “我就说你这车现在有点老了，人家都不愿意坐你这车。”何婧撇了撇嘴，“要不咱考虑考虑换个新的？” “就为了新点啊？我这车还能开呢，保养的跟新的一样，雨刷器都是刚换的，就是空间小了点，先别换了。” “你皮带给了吗？” “肯定给了啊。” “我还怕你不给人家小苏。” “我有那么小气吗，不就一根皮带，一万块钱？” “一万多点，但我不是说钱的事儿，我是怕你不愿意这样搞，你一个长辈给一个小辈送礼物。” “那倒没有。” 前两次何婧在提出给苏澄和叶黎送礼物的时候，秦华晖是反对的，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想那么搞。 秦奋的关系就让他自己处，要送礼物也让秦奋去送。 但后面发现，何婧这样送也不是坏事儿。 他俩当爸妈的可太知道秦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人情世故不是特别懂。 他们长期处于恶劣的职场环境。 何婧是坐办公室的，她知道办公室斗争起来有多狠。 秦华晖稍微好点，但就算是德企，是工程师，也有势力斗争的。 至于帝豪这么庞大的综合跨国集团，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要比他们两人的环境更加残酷。 可能让秦奋去送，秦奋都不知道该怎么送，用哪种方式送，大概率送不到点子上。 这事儿还是得他俩来，至少是一种相对平等的方式把礼物送给了秦奋的同事。 秦奋在帝豪集团也算是有一个小团体，有小团体就不会被别人欺负，被别人鼓励。 何婧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秦奋现在身处的这个小团体就是以苏澄和叶黎为核心组建而成的，这俩人都是很厉害的角儿。 现阶段他们还在慢慢发展，之后他们这个小势力的人数会越来越多，未来这两个人肯定都是帝豪集团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他们知道秦奋有几斤几两。 老两口不指望也不需要秦奋去当主角，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安安静静地当个配角就行。 帝豪里面不斗争还好，万一有斗争，秦奋还能有个队能站。 不被别人收拾，不被别人欺负，不被当成敬候的鸡杀掉，老两口就满足了。 为此，就算在人际关系上多点钱他们也愿意。 “我感觉苏澄这孩子进步了很多，比之前要厉害的多得多了。” “嗯？怎么说？”何婧不解。 “虽然苏澄这孩子没有硕士学历和留学经历，但他的一些见解很独到。” 何婧不禁想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眼光？” “那我肯定有啊，不然怎么找你做老婆呢你说吧？” 秦华晖其实刚谈恋爱那会也不这样，但结婚这么多年，被何婧调教的怎么着也会几句。 “哼哼，就你会贫嘴。”何婧被逗乐了，“你从哪儿看出来小苏厉害了很多？” 秦华晖觉得苏澄对汉武帝、嘉靖皇帝、海瑞的评价很独到，是一种全新的角度。 “嗯……”秦华晖犹犹豫豫，想了半天才解释，“这你就别问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是男人的直觉！” (本章完) 第82章 陷阱 第82章 陷阱 四人重新回到秦奋的房间里进行了短暂的闲聊。 他们全都收到了礼物。 叶黎和陈素娜收到的是一整套的国际大牌护肤品。 苏澄收到是一根古驰皮带，还有秦华晖的德系同学从那边带过来的工艺品，不过大部分都是物理相关的小玩意儿。 这东西女生不一定喜欢，但男生绝对无法拒绝物理的魅力。 秦华晖和何婧不一定就是真心送的，但他们的行为举止无疑是给秦奋加分，以后都得算给秦奋的人情。 不得不说，老两口是比较懂这方面的了，既有能力，又有情商。 但这还不算什么，苏澄觉得他们当父母最大的优点就是：接受了秦奋的平庸。 别看秦奋有斯坦福这块金字招牌，但说实话在帝豪集团内部，真的只能算是一般。 老两口如果不是在外企，而是在帝豪集团发展的话，临近退休高低也是个k9、k10级别的职务。 “大家早点休……”叶黎话还没说完，便接到了邓强的电话。 “喂？叶组长，你回来了吗？我看车已经停楼下了。” “已经回来了，邓组长你有事情吗？” “嗯，你找人准备一下明天的材料，钟泰鸿还要参会，他想看一个总体的思维导图，不需要很详细，但一定要直观，辛苦了。” “好的。” 苏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 这尼玛都快11点了，怎么这个点给人安排活儿啊。 邓强让叶黎找人做，不就是让她找苏澄、秦奋、陈素娜。 而叶黎肯定不会让他们三个做的，肯定硬着头皮自己把这活儿给干了。 妈的，知道他们在外面人没回来，就不能让其他人先做了啊，非得等让他们回来。 苏澄观察到大家身上的疲态，已经有点无精打采了，沾枕头很快就能睡着。 交际也是需要消费精神的，因为要时刻保持情商在线，有时候交际比工作更累。 尤其是大家刚刚做了水疗和按摩，放松下来以后困意更浓，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的那种。 秦奋刚刚在小姐姐给他捏脚的时候，就已经不断的犯困打哈欠了，要不是苏澄和老爹一直在聊天，他就直接睡着了。 苏澄决定主动承担这个活儿：“我来弄吧，你们都去休息。” 叶黎也不跟苏澄客气：“行，那你弄，毕竟是你的思路，你做的话还快一点，我实在不行了。” “澄哥，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啊，我真顶不住了，沾枕头就能睡着。” “嗯嗯。” 陈素娜不好意思睡觉：“澄哥，要不我帮你一起做吧，我现在还不是很困。” 苏澄答应：“行，也不用很久，半个小时肯定弄完了。” “嗯嗯，那秦哥，师傅，你们去休息，我和澄哥把这个活儿给干了。” 叶黎的上下眼皮在打架：“好，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啊，睡觉去了。” 三人走出秦奋的房间，给他腾地儿睡觉。 叶黎拖着疲惫的身体，直奔自己的房间休息。 苏澄和陈素娜则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 苏澄的东西都在笔记本上，但这几天陈素娜做的归纳和整理的工作，所以大部分的资料都在她的房间。 陈素娜就让苏澄抱着笔记本来到了她这儿。 虽说不要求那么详细，但该挂外链就挂外链，该延伸就得延伸，一份完整的导图要简略得当。 在陈素娜的辅助下，苏澄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搞定，把文件上传到了他们的工作群里。 曹丹的是，文件的下载次数是0。 也就是说，这份导图邓强连接收都没接收，估计刚打完那通电话就已经睡着了。 苏澄看了一眼身边的陈素娜，发现她的情绪不是很高，有点点低落。 这种低落还不是因为困意席卷的低落，是心情上的低落。 苏澄这会虽然也困也累，不过还是强提起了一股劲儿：“怎么啦？” “没事没事。” “哎呀，有事情你就说嘛，现在又没别人。” “我就是……有点羡慕秦哥的家庭。” 苏澄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陈素娜失落的点在哪里。 秦奋的老爸老妈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素娜肯定拿秦奋的家庭和她的家庭做了比对。 苏澄向陈素娜解释：“如果你生在秦哥那样的家庭，那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 苏澄含蓄地夸赞陈素娜。 她身上其实有很多优点，没必要这样妄自菲薄的羡慕别人。 尤其是韧性这一块，秦奋没法儿跟她比。 陈素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苏澄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她是那样的家庭，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能够承受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按照苏澄的意思，就是说她有韧性。 可是…… 她不想要这种韧性啊！ 她宁愿不要能力，不要韧性，不要苏澄所说的所有优秀品格，也不想从小到大都承担这样的压力。 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 陈素娜有时候还羡慕她们村里的树先生，每天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街坊邻居一碰面就是好话，热情的打招呼，给予最高的尊重。 哪怕是带点嘲笑的意味，但也没有很大的恶意。 因为没人会跟在一个傻子身上使劲。 苏澄觉得还是以点看面。 他可以从一些细枝末节窥视还原出陈素娜家庭的原貌。 刚开始，他把陈素娜的问题归结于经济原因。 但后来他一想，这跟家庭经济的关系并不算太大。 更主要的是跟她父母的认知水平、道德观念，以及人性有很大的关系。 陈素娜的父母应该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文化水平和思想程度不高，所以连带着道德水准大概率也不高。 但如果说什么高学历、高出身的知识分子家庭就是什么道德观念强，综合素质和等级就强的人，那苏澄觉得同样是扯淡。 什么买办、二鬼子、媚外鼓吹的公知大都出自这种家庭。 文化水平和道德水平不是画等号的，只能说是概率高低的问题。 但认知水平和道德水平一定是画等号的。 (本章完) 第83章 刀片 第83章 刀片 有些人长了一副人相，会说人话。 除此之外，别无他样。 这些人都有很大的共同点，那就是拒绝学习和接受一些事物和思想，只活在他们的小世界里。 可能所有观念，在十二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形成并且停止成长了，甚至还不如邓强。 动物性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苏澄的想法可能有一些偏颇。 人首先是一种动物，然后才是人。 这两者之间有一个可以嗅得出来，但难以捕捉的分界线，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 苏澄的形容简单粗暴，他的字典里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是动物，要么是人。 陈素娜情绪低落的点就在这里。 秦奋父母的热情、请客吃饭、水疗、礼物。 随便挑出一件事情，陈素娜都无法想象她的父母会做成什么样子。 不是不想做，也不是做不出来，是不会做。 他们之间正常同事的交流，在父母眼里都已经算是“大场面”了，就像是不知道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怯场。 “两三个月前，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很冷，快冻死了。” “我让他们把地暖打开，她说开一天就要二三十块钱，楼上和楼下都不开，光他们开那不就吃亏了便宜了楼上楼下，让他们给蹭了。” 苏澄追问：“那你怎么说？” “我让他们不要管别人，如果天气冷就打开，我给他们交暖气费。” “然后呢？” “然后他们还是不开，也没让我交钱。” 苏澄想了想：“如果你直接说，‘那你俩冻死吧’，会怎么样？” 陈素娜被苏澄吓了一跳：“会骂我是白眼狼，然后会说出那两句经典台词。” “什么经典台词？” “就是以‘养你那么多年’为开头，以‘从你一出生就应该把你掐死’为结尾。” “但他们会把地暖打开，不是吗？” 陈素娜愣住了。 她完全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好像……确实会打开？ 陈素娜脑补了一下那种场景，她的父母会骂骂咧咧地把暖气打开，然后整天在背地里叨叨她。 但父母确实把暖气打开了，不再受冻。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会明里暗里被骂，然后拿这个事情不断地说。 苏澄认真地想了一下，总结出了一个底层逻辑：“别说我蛐蛐你妈啊……” “不会的，你说吧。” “我觉得你妈就是想让你听到他们在挨冻以后，立马就要痛哭流涕地说‘爸妈你们太不容易了，我一定好好工作赚钱报答你们’。” “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苏澄打断想要插嘴的陈素娜。 “然后他们会说‘傻孩子，只要你过得好，我们老两口挨点冻没什么的，我们省着钱最后还不是给你’。” “他们希望上演这种戏剧性的剧本，因为他们的情感需求需要得到满足。” 陈素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很像是她爸妈能说出来的话。 “真的是这样吗？”陈素娜皱着眉头，“可我每天都很累诶，不可能每次都配合他们演戏。” “自从我大学毕业出来以后，能不跟家里联系就不跟家里联系了，什么事情也不说，只报喜不报忧。” “你可能会说，不都应该这样么？但我的情况不一样。” “别人是不想让家里担心，我还要考虑别的。” “因为一旦我说了目前碰到的困境或者其他什么情况，在下次我俩通话的时候她就会提到。” “他们会说，‘哎呀你上次那个事情呀，我和你爸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呀’之类的。” 在别人的视角下，可能这是父母对她的关怀，但实际上不是的。 陈素娜能听出来。 他们是想强调自己有多担心她。 苏澄听到这里，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这……这好像又是一层道德绑架。 苏澄知道陈素娜有压力，但是没想到压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那如果这样一对比，老爹还算是好的了？ 不对。 不对不对。 苏澄从小到大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而且这些压力都不是社会上的，而是老爹人为制造安排的，故意让他去经历苦难。 还要美名其曰：玉不琢不成器。 原本苏澄是可以不用经历那些压力和苦难的，这不可以混为一谈。 苏澄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老爹苏天言是个混蛋。 他很想参与到同学们讨论《神兵小将》，真的很想看南宫问天在变身之后狂澜力挽的场面啊！！！ “我一直听你在讲你妈，那你爸呢？怎么感觉你爸像是个隐形人。” “嗯……怎么说呢……我爸平常就是隐身的。” “但是他偶尔会心血来潮一下，爆发大男子主义，对我一通劈头盖脸的狂骂。” “他这股劲儿下去以后，就又隐身了。” 苏澄：…… 沃日。 苏澄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的慌。 他要是这种家庭的话，可能就不是“假装轻生”，而是真的轻生了。 虽然陈素娜没说出来，但苏澄觉得她肯定想过这方面的事儿，直接一了百了。 幸运的是，陈素娜扛过来了。 苏澄为什么要让一些高光给陈素娜？ 就是想让陈素娜快速转正。 一旦有了经济基础，就可以快速地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 这个看陈素娜自己的选择。 哪怕不脱离家庭，她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精神压迫了。 她的父母不会再那样对她，而是会尊重她，恭恭敬敬地讨好她，甚至……怕她！ 陈素娜突然向苏澄道歉：“对不起。” “没事呀，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我把我身上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愿意向我展示你柔弱的一面，说明我还挺值得你信任的。” “嗯……希望你以后不要拿这个东西攻击我。” “破窗效应嘛？那不会的。”苏澄笃定地说道，“我可是个温柔的男人……” 苏澄话还没说完，陈素娜整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好累啊！” 陈素娜大肆地哭泣，身体极力的抽搐着。 苏澄不知所措。 他想做点什么，但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轻轻地把手搭在陈素娜的后背上。 苏澄费劲的伸出另外一只手臂去够不远处的纸巾盒，他恨自己没有那么长的指甲盖。 最后还是苏澄轻轻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把纸巾盒拿了过来，抽了几张纸巾给陈素娜。 “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84章 毒鸡汤Or男人圣经【加更】 第84章 毒鸡汤or男人圣经【加更】 陈素娜梨带雨的足足哭了十几分钟。 苏澄鼓励她一定要坚强起来，等有了经济条件就会好很多了。 “咱们在集团里好好干，只要表现出色，就有很多很多奖金。”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脱离这种压迫环境，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我和你师傅都会照顾你的，集团里没人会欺负你。” 在苏澄的不断安慰下，陈素娜这才停止了哭泣，但依旧止不住哽咽。 “去洗把脸吧，乖~” “嗯嗯。” 陈素娜从苏澄怀里钻出来，去卫生间洗脸。 苏澄则松了一口气。 看来，安慰人也是个累人的活儿。 苏澄把窗户打开，想给房间通通风，透下气。 偶然间，他的余光瞥到了桌上的一本书：《狼性》。 嗯？ 这本书怎么有点眼熟？ 等陈素娜洗完脸出来，苏澄便拿着这本书跟陈素娜聊了起来。 一是好奇。 二是转移话题，消除刚刚那么沉重的气氛。 “哦哦，这个呀？” “公司给我发的，说是必须看，而且还要写一份读后感。” “不过这几天我们不是比较忙嘛，所以我也就才看了一点点。” 陈素娜的情绪渐渐好转起来，苏澄转移话题的方法是有效的。 他随手翻了翻目录。 其实苏澄上次已经在叶黎那里看过几页了，不过他没多大兴趣。 老爹写的书，能有什么内容？ “你现在好点了吗，我有点犯困了。” “嗯嗯，我已经好多啦！”陈素娜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谢谢你呀。” 今天晚上如果没有苏澄的话，她肯定要陷入严重内耗，可能精神会再度崩溃。 陈素娜其实有点想让苏澄留下来陪她的。 在苏澄已经半只脚迈出门口的时候，陈素娜突然叫住了苏澄：“澄哥。” “嗯？怎么了？” 陈素娜犹豫了一下：“没事儿，谢谢你呀澄哥。” “客气。” “快回去休息吧。” “好。” 苏澄抱着笔记本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没有第一时间洗漱睡觉，而是立刻找到了《狼性》的电子版。 刚刚苏澄在翻目录的时候，书里面有个标题吸引了他。 【第六章：前进路上容易碰到的困境和陷阱】 这一章下面还有小标题：【第三节：共情】 苏澄按着记忆，翻到了第六章第三节。 详细地阅读了里面的内容以后，苏澄感觉到大为震惊。 老爹在书上写了很多东西，并且还举了详细的例子，做了充足的假设。 大概的意思就是：过度的共情会消耗自己，无时无刻牵制自己的精神力，直到把自己拖垮，是一个致命且常见的陷阱。 如果掉进这个陷阱里，可能前半生的所有东西都前功尽弃。 醒悟以后，还可以重头再来。 但如果执迷不悟，可能会失去所有东西。 老爹在书里用多个角度解释了“共情”这个东西。 人与自然。 人与动物。 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共情。 尤其一个例子让苏澄印象深刻。 老爹在书里写道：牛奶是比较常见的营养品，也是欧美和泛欧美地区的主要食物。 母牛如果要产奶，那就一直要让它在怀孕的状态。 那奶牛一辈子不是在受孕和分娩，就是在受孕分娩的路上。 那么奶牛的命运，比一出生命运就是要被人吃的肉鸡还要残忍的多。 可如果不采用这种办法，永远等母牛自然产奶，那牛奶就会变成一种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哪怕自然产奶。 那对于出生的小奶牛也不公平，因为人们要喝牛奶，所以就要抢原本属于小奶牛的奶。 【人与人也是如此，帮忙，还是不帮忙？或者怎么帮忙？】 【如果人一直纠结在这种问题里面，那就无意识的陷入严重的自我内耗，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行为】 苏澄看完之后，非常震撼。 按照老爹书中的理论，那么他的行为是一种“自我高尚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不是苏澄有意要把陈素娜比作动物，只是更便于大脑理解。 苏澄不得不承认，老爹写的东西确实有道理。 他原本以为《狼性》是一本给人灌毒鸡汤的书，否则也不会让整个帝豪集团的人都写读后感了。 但苏澄没想到的是。 《狼性》这本书里面竟然藏着真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苏澄内心认可这个道理。 他可以拯救牧场里其中一头奶牛，但拯救不了所有奶牛。 “等一下。” “我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苏澄静下心来轻吐了一口气，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 几分钟后。 苏澄得到了一个让他意外和震撼的结果。 “我擦！” “这次的题目不是什么打火机厂商案件处理方式。” “这张考卷的标题叫做：共情！” 怎么处理泰鸿火机厂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陈素娜！ 她是老爹安排进来的实习生！ 真正考的是他对待陈素娜的态度和方式！ 从实习生面试的时候，实际上开考的铃声就已经响了！ 只是苏澄没有意识到！ 明白了！ 苏澄全都明白了！ 前世的他并没有接触过陈素娜，他和陈素娜没有任何交织轨迹。 起初苏澄认为是他重生以后的一些所作所为，包括处理案件，给叶黎买车，对待邓强的态度，这些不同于前世的行为，对这个世界线起到了某种蝴蝶效应，所以才会出现陈素娜。 但事实证明，苏澄想多了。 苏澄在记忆中搜索，前世似乎也有一个类似家庭，类似出身的人物，叫什么名字苏澄记忆依旧深刻，他曾深陷其中。 现在看来，那个女孩依旧是老爹安排的人！ “我草！” “蝴蝶效应确实出现了，但不是我想的那种蝴蝶效应。” 前世“她”是在苏澄28岁的时候出现的。 现在22岁，陈素娜就被老头子安排到苏澄身边。 沃日你吗，高中生做研究生的题？ 苏澄一整个震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种考题是他妈人出的吗？！ 就这，他刚刚还在想着老爹是不是还算可以了，自己那么想老爹是没有人性的残忍。 现在来看，老头子是真他妈混蛋啊！ 正在写大纲，结果收到了“神仙ovo”大佬8888起点币的打赏，好激动，为表诚意加一更吧，上架后会更努力的！ (本章完) 第85章 执剑人 第85章 执剑人 苏澄能够确定的是，陈素娜不认识老爹，她本人并不知情这些内幕。 为什么会进入帝豪集团，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集团从上沪调来京州。 如果逆推一下陈素娜进入帝豪集团的过程，那其实就很好理解了。 根据苏澄之前送外卖时所掌握的信息，每次都能看到帝豪集团各个子公司簇拥着无数的求职者。 可以确定的是，在京州地界想要进入帝豪集团的优秀人才如过江之鲫。 这么多的人才，难道没有一个是晟跃需要的人吗，还需要千里迢迢从上沪调过来么？ 再继续往下推，那就是面试环节。 即便苏澄没有从邓强那里拿到面试的权力，由邓强自己去当面试官，其实大概率也不会选择丁嘉瑞。 起码有90%以上的概率会选陈素娜。 为什么？ 因为捏吗丁嘉瑞就是个墙头草，是一个自诩成熟的标准二五仔。 邓强在集团混了那么多年，见了那么多人。 苏澄能看出来的，邓强肯定也能看出来。 丁嘉瑞容易骑墙两边倒。 而陈素娜的性格更偏向文静和安静，易于邓强掌控，可以pua。 无论谁来面试，陈素娜都会进入帝豪集团，而且100%会跟苏澄进行接触。 老爹是玩弄人性的高手，他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苏澄都差点被他给骗了。 自始至终，陈素娜都不知道内情，她只是老爹的一个棋子。 而老东西考察的就是苏澄跟陈素娜在接触过程中的表现。 所以苏澄后面才会受到惩罚。 不是因为自己多了10块钱买了芙蓉王，也不是多4块钱在鸡蛋灌饼里加了两个蛋，更不是因为他的工作态度。 而是因为他跟陈素娜的发展太快，走的太近，接触时的表现不符合老爹的心意。 因为苏澄的所作所为从老爹的上帝视角来看，会判定为过度共情。 苏澄的思路突然开阔了起来。 所以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就是：不能共情陈素娜，还要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原本这道题应该是苏澄二十八九岁的时候，老爹才出的。 但因为种种原因造成的蝴蝶效应，【共情】这道题提前布置给了苏澄。 这相当于让一个高中生去做研究生的题啊，能做好才怪了！ 幸好苏澄是两世为人的博士生。 但经过理性的分析，他这个“博士生”也很难做出抉择啊！！ 苏澄真的服了。 难道老头子不想要一个义薄云天，有情有义的儿子？ 而是想要一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的狠人？ 根据苏澄“人与动物”的心法，老爹倾向培养他成为的这种人也确实是人，但他妈的是个大恶人！ 陈素娜做错了什么？ 她可能原来是另外一个牧场的“奶牛”，但被老爹抓来苏澄这个圈里，实验他会不会拯救陈素娜。 先不说苏澄的抉择如何。 老爹这种做法就是他吗的大恶人，他变相地操控了陈素娜的人生道路。 他试图洞察老爹的心态。 老爹可能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理智到冰点的冷酷男人，就像是《三体》中的托马斯·维德。 因为苏天言他自己就是维德那样的人。 但苏澄觉得他更像罗辑，也更愿意去做罗辑。 两个人其实都可以执掌“帝豪集团”这把宝剑不是吗？！ 为什么非让他当维德？ 维德确实挺酷，酷到能把自己老妈送去当妓女。 但老爹有没有想过，罗辑比维德的执剑威慑度有什么差？！ 100%和98%差很多吗？ 苏澄刚刚还在说，陈素娜的老妈是想让她按照心中预想的剧本来演。 他未尝不是！ 性质都是一样的。 老爹也想让苏澄按照他的剧本来演。 为什么就非得要给儿女整个剧本呢？ 陈素娜不想配合。 他也实实在在不想配合。 那么现在压力给到苏澄。 他现在怎么做好像都不对！ 陈素娜一直以来就承受来自原生家庭的巨大精神压力，她一直以来都是个缺爱的女孩。 苏澄给了她一点点温暖，这不假。 但并不是陈素娜主动向苏澄索取的。 如果按照现在的程度发展下去，陈素娜今后会逐渐的把他当做依靠。 但苏澄也承认，他确实对陈素娜产生了共情。 起初苏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共情，但现在他明白了。 苏澄特别厌恶这样的教育方式。 陈素娜是被家庭绑架，老爸老妈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打一出生就还不清的恩情。 苏澄也被绑架了。 绑架他的是老头子的那种冷血理念，是他奉为圭臬能“走向成功”的方法论和人性论。 苏澄现在面临的压力一点都不比陈素娜弱。 他和陈素娜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苏澄相信，就刚刚在陈素娜房间两人营造的气氛，如果他想留下来，陈素娜是不会拒绝的。 苏澄已经打开了陈素娜的心道，趁着她的情绪空窗期，想做什么其实都可以！ 他此时暗自庆幸，幸亏没有精虫上脑，否则的话麻烦就大了。 假设真的过夜了，老爹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甚至陈素娜的房间里装有窃听器都不是没可能。 离开是对的，起码给了他一个缓冲。 苏澄现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抉择。 如果他此时戛然而止，主动疏远陈素娜，那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光是陈素娜。 就连叶黎、秦奋都会改变心中对他的印象。 苏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因为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可如果这张卷子被判0分的话，苏澄之前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送外卖、开代驾、唐力案件、美妆案件给自己加到的分数全都会归零。 至此以后，苏澄在老爹眼里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苏澄需要做相当多的功夫才有可能弥补。 甚至都有可能弥补不了，会成为他的黑标签，永远跟在他的身上。 苏澄很苦恼。 一直就这么熬到凌晨两点钟，他都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苏澄认为自己重活一世，对老爹足够了解，应付所有题目都能游刃有余。 可这道题，真把他给难住了。 到底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86章 风暴窃听 第86章 风暴窃听 深夜。 京州。 某独栋别墅。 苏天言愤怒地把窃听耳机摘下，重重地摔在旁边。 紧接着便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废物！” “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把他给驯服了？” “我白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和努力。” “那么多年的培养不如人家掉几滴眼泪！” “真他吗废物一个！” 在邓强订房之前，苏天言就派人在各个房间都安装了窃听设备，重点是陈素娜和苏澄的房间。 但是团队在听到苏澄和陈素娜的对话以后，不禁摇头咧嘴。 根据他们的分析，陈素娜的行为是向苏澄坦露自己的伤口，从而换取苏澄能够长久、稳定地为她提供情绪价值。 而苏澄还真就不断地在安慰陈素娜。 最合适的做法是，应该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向自己索取情绪价值，在做完工作之后立即离开！ 苏澄的表现跟苏天言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我还以为这小子会留下来把人家小姑娘给睡了呢！” “苏总，根据我们专家团队的测算，陈素娜至少有94%的概率会同意跟少爷发生性行为。” 苏天言不禁摇头，对苏澄又进一步评价： “一个优柔寡断的懦夫！” “懦夫就算了，还他妈是个胆小鬼，都这么共情了还不敢睡。” “废物！” 一旁的白子华提出了不同的观点：“苏总……咱们这次的考验是不是有问题？” 白子华是团队里的温和派，所以有些观点会和苏澄的主观想法类似。 “您看哈，陈素娜原本跟少爷没什么关系，但我们策划安排以后，两人才开始接触，产生了关系。”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不认同。” “现在社会上这种人多的是，你能保证这小子以后不会碰到类似的人吗？发生类似的情况吗？” “陈素娜尚且还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如果是别的人，不可控性将会大大提高。” “甚至到时候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我们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苏天言的想法是：他必须先在可控范围内，让苏澄接触类似的情况。 就像是先给他打一针疫苗，今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会有一定的免疫力。 至于陈素娜。 苏天言认为陈素娜被他们选中，反而是她的幸运。 以陈素娜的简历，在帝豪集团第一轮可能就被刷下去了。 之后大概率找一家小厂，或者互联网外包公司，一个月拿几千块钱。 看看她选的专业就知道了。 物流管理。 管啥呢？ 现在都自动化。 为了上个一本，选了个狗屁专业，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子华你说呢，被我们选中进帝豪，不是她的幸运吗？” 白子华若有所思，按照这个逻辑那确实是陈素娜的幸运。 因为光看履历和能力，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帝豪集团这个世界大厂。 他原本还想跟苏天言争论一下，万一陈素娜不想进帝豪……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因为陈素娜近期的表现和说出口的言论都能证明，她是非常想进帝豪集团的，并且愿意接受较低薪资的实******豪集团曾经在各个地区都做过求职意向的调研。 在四座超级城市，尤其是京州地区想进帝豪集团工作的求职者。 哪怕实习期一分钱没有，仍然愿意进来做事。 这就是帝豪这块招牌的含金量。 而陈素娜大概率也就是这一类人的其中一个。 “苏总，您也别太生气。” “少爷没有留下过夜，说明他内心还在挣扎，或许还有机会。” “如果真的把人家小姑娘睡了，那后面就要负责了，非常非常难脱身。” 苏天言点点头，他认同白子华的这个观点。 “这你倒是说对了，看这小子后续的表现吧。” “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就不要怪我出重拳惩罚。” 白子华心中一惊，他试探性地询问：“苏总，如果少爷后续表现不好，您打算？” “别在京州待着了，直接发配到地方。” “随便给他找个商场或者酒店，让他去当物业经理，给人看大门吧。” 白子华听到这个处罚办法心中微微一愣。 发配到地方。 这么狠吗？ 这种惩罚办法也太严重了。 白子华不得不提前为苏澄说好话：“苏总，其实少爷的方案还是做的不错的。” “少爷的那套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有头脑，有智慧，能够非常有效而且快速地帮助泰鸿扭转乾坤。” 苏天言立马给白子华泼了一盆凉水：“有什么用？” “你看吧，自己的高光还能让给别人，让人家提前过实习期呢。” 白子华没话说了。 因为苏澄的一言一行，包括怎么帮陈素娜，怎么帮她提前度过实习期，所说所做都被他们文书组的人记录了下来。 苏澄这么做是欺骗集团，损害集团的利益。 其次也损害苏澄他自己的利益。 打个比方，原本这个案件的功劳就应该95%是苏澄的，结果他非要整成75%，让20%给陈素娜，好让陈素娜分案件奖金，缩短为期一年的实习。 原本案件应该是七个人分，苏澄整成八个人，不光自己少分了钱，他的其他同事也会少分一部分钱。 “你说说，他这么做得到了什么好处？” “就他妈满足了他那爆棚的圣母心，其他没有！” 苏天言说着说着又到了气头上。 “这小子是不是觉得拯救很爽啊？而且还是拯救了一个小美女？” “英雄救美是吗？” 这小子哪儿来那么多同情心啊？！ 自己才刚从烂泥里面爬出来，这就安慰上别人了？ “我真服了！” “苏总，其实少爷的方案做得很是很好的……” 白子华想用瑕不掩瑜为苏澄圆场，但苏天言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玉器上有一点点瑕疵。 “他干脆别叫苏澄了，我给他改个名字叫苏玊吧。” 白子华看得出来，苏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苏澄的表现也确确实实不好。 明明看着做事挺利索的男子汉，怎么心肠如此柔弱呢？ 他认为苏澄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如果再继续这么沉沦下去，之前那些考验中的良好表现，都避免不了被发配到地方上的结果。 苏澄这好不容易才转正入k，逐渐步入正轨。 要是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到时候想再回京，那得多费多大劲啊！ 如果苏澄真的被贬了，那白子华会为苏澄感到很惋惜！ “看来得让我亲自出马了！” (本章完) 第87章 单章 第87章 单章 正在写明天的稿子，刷了一眼后台所以想发个单章说两句。 有很多书友都在后台说很气，很憋屈。 这不就说明这几个人物塑造起来了吗？ 而且我收到了很多读者投给我的月票，还有一位大佬的大额的打赏。 后台目前就已经有几百个追读，在数据网站同期的排名也是前几名，说明这本书的结构做的是挺好的，成绩可能都会超出我的预期。 这本书的字数多，签约早，所以没在新书榜上，不然我相信有新书榜的加持，可能会更高。 有些涉及到人身攻击的书评我就删掉了，有些是书评虽然有负面影响，但只要不涉及对作者的人身攻击，或者想教作者写网文，其余的我都会留下。 也有书友让我快点更新，剧情不够看。 实际上更新快不起来，因为现在还没上架。 剧情我要做铺垫，不然结构就不对了。 这本书现在已经18万字了，其他作者写的书大部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上架收费了，有的会更早。 前段时间过年流量差，加上剧情展开速度不快，所以导致我这周才但我才刚刚上推荐。 大年三十儿，初一初二到现在我都没有休息过。 我想说的是，其实如果一口气看下来是很流畅的。 本书的免费期会拉到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大概这个月月底会上架。 有人在评论区跟我讨论家庭和教育的问题，让我先看看自己的ip再说话。 但是。 我心里也有一口气，誓要用双拳打破所有壁垒！ 我什么都要。 推荐票、月票、订阅，还有打赏，越多越好！ 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 (本章完) 第88章 方案补充 第88章 方案补充 第二天一早。 众人聚集在酒店的公共会议室召开会议。 钟泰鸿以及几个高管一早就到了。 会议上。 苏澄就昨天制作的那份思维导图进行讲解，主要就是把前两天讨论出的方案进行文字化，书面化，方便其他人理解。 导图上罗列了每一个行为背后所代表的底层逻辑。 不但拥有类似的商业案例作为比对，也有泰鸿做出改动以后的预期效果。 再加上苏澄伶俐的口齿，在场包括钟泰鸿、邓强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满意。 钟泰鸿更是连爆三个好，并毫不保留地对苏澄进行赞扬：“好！好！好！” “你叫苏澄对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 接下来是大家合力对这个商业方案的精算，所有人都会参与，最终得出成本、利润、额外费等等几组数字。 按理说，在此期间陈素娜应该按照原先和苏澄商量好的那样，对这个方案进行补充，提高她在此次案件当中的闪光点，从而被计入案件参与。 但大家都已经逐渐进入精算的状态，陈素娜仍然没有补充讲话。 还是叶黎不断地向陈素娜使眼色，她才鼓起勇气。 可是陈素娜还没开口，就被苏澄给打断了。 “那个……钟总，邓组长。” “我还有一点想要进行补充。” “嗯？那你说。” 苏澄侃侃而谈：“我认为我们的宣传片拍摄方式应该需要格外的注意。” “既然我们想要表现的是打火机的性能，提高自己的品牌力，那么在广告宣传上就要下功夫。” “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是，在拍摄的时候采用redbull风格，多使用极限运动的镜头，例如跳伞、翼装滑行、摩托车、越野。” “同时还可以拍摄包括夜晚、露营、帐篷、篝火等元素。” “这样一来，极限表达性能，露营涵盖户外，两个方面就都辐射到了。” 钟泰鸿听完之后，立马就被这个拍摄方式所吸引了：“不错啊小伙子！” “这个方案我喜欢！” 钟泰鸿实在是厌倦了那种传统的留着络腮胡的亚洲男或者欧美白男，然后在镜头前走两步，摸出打火机，点烟，这种千篇一律的广告片。 苏澄的想法别出心裁，或许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所以我们要在广告宣传的预算上，可能要多拨一些款。” 钟泰鸿第一个表示赞成：“我同意！” 邓强这会还没仔细去想，不过钟泰鸿都同意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就个广告拍摄，没多大影响：“可以。” 叶黎：？？？ 秦奋：？？？ 苏澄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宿。 综合考虑下来后，苏澄还是要被迫“背刺”陈素娜。 这不是他想做的，苏澄也是被逼的。 陈素娜需要经济基础才能逃离家庭的掌控和精神上的压迫。 苏澄则需要权力才能脱离老爹的掌控。 现在他的力量还很渺小。 所以继承帝豪集团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苏澄没有多看叶黎和秦奋，他只是稍作停顿，便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有一点想进行补充。” “你继续讲。” “我昨天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认为我们不应该把钱都浪费在视频博主的软广和植入。” 苏澄向众人解释原因：“因为这些博主……” 众人听完之后，发现也确实很有道理。 广告植入的办法不是很好，因为博主们的视频不是每一期都很好，而且大家一看到广告基本上就跳过。 这样一来，哪怕是点对点的精准推广，但依旧算不上优质流量。 如果大家以后购买打火机的需求，反而还会刻意避开泰鸿这个品牌，那就弄巧成拙了。 “那苏澄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是……” 苏澄的想法更偏向传统，就是找一个名人代言，然后在线下多开几家直营的店铺，地址就选在各大商场，什么万达、吾悦之类的，一个城市开一家。 至于这些直营实体店卖不卖得出去都无所谓，目的是为了做品牌宣传，赔钱也无所谓，就当是广告费。 苏澄早就已经把数字已经算好了，一年的店铺+人工成本，其实可以跟高强度灌流量还要便宜23%左右。 当两组实验数据摆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没有人能提出反对意见。 苏澄的想法更好，成本更低。 “我们的主要路线就是提升泰鸿的产品力，如果线下只有四家门店，那还能算得上一个好的品牌吗？” 前脚这些博主们接了一个约会app的广告，或者一个贴牌按摩仪，又或者什么水乳面膜的广告，后脚接泰鸿打火机的广告。 在观众也就是潜在消费者的感观里就太掉价了，会下意识的认为泰鸿和那些贴牌面膜，按摩仪都是一个档次的，而且卖的还不便宜。 这种方式对提升品牌力起不到任何帮助，反而会有负面效果。 钟泰鸿依旧是第一个赞成的：“我同意！” 邓强、康晓晓在内的其他同事也纷纷表示同意。 “小澄，你今天简直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苏澄略带苦味地笑笑。 “那咱们就全盘按照小澄的想法来做吧？”钟泰鸿非常兴奋，他觉得可行性很高，而且非常信任苏澄，“后面成本计算我也不看了，你们来做，最后我让财务拨款就行。” 邓强表态：“可以的钟总，既然你同意这些方案，那咱们就把那些繁文缛节给省了，后面手续什么的我用邮件或者传真发给你。” “好！” 原定时长为三个小时的会议，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搞完了。 散会之后，大家其乐融融地松了一口气：又搞定一个案件！ 大的方案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文书方面的小活儿。 叶黎、秦奋两人刚刚都没怎么表态，两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向苏澄。 “诶，澄哥？” 没等秦奋和苏澄说上话，苏澄就装作没听到匆匆离开了。 秦奋一脸狐疑地看向叶黎和陈素娜。 “澄哥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89章 小刀锋利 第89章 小刀锋利 秦奋看不懂现在的局势。 就连叶黎也不是很能看懂。 按照苏澄刚刚在会议上陈述的方案，他非但没有把高光让给陈素娜，反而全盘否定了陈素娜的想法。 陈素娜在这次案件中的高光是提出思路，挖掘卖点，以及投流博主这三个点。 苏澄的方案则是提升品牌力，挖掘卖点，线下直营店。 综合相比较而言，其实苏澄的方案作用更大，更稳健，也更节省成本，对于这次方案的主要路线有很大帮助。 但这样一来，案件的高光就全都是苏澄的了。 叶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两人昨天晚上闹了什么不愉快？ 又或者说，苏澄想要趁着一起做导图的时候做点什么，陈素娜没有同意？ 后者的想法在叶黎脑子里只是闪过一瞬就被她给否定了，苏澄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只有前者了。 因为苏澄自从面试开始就对陈素娜很友善，不但工作上对她进行帮助，还抽出个人时间带她去买衣服 如果放在邓强那边，想要融入他们就得接受pua。 相比之下，他们这个小团伙已经非常好了，整个帝豪集团也找不出第二个啊。 可苏澄不会无缘无故地变成这样。 前一天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而且还是苏澄主动提出来帮她在案件中多给一些表现机会，从而之后能源源不断地拿分红。 可今天…… 三人中只有叶黎足够了解苏澄，但她现在也无法确定苏澄到底是怎么了。 “小陈，你昨天晚上和你澄哥做导图了吗？” “对呀？” “你俩都干什么了？说了什么？”叶黎追问。 “没，没干什么呀，澄哥二三十分钟就把导图做完了，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聊天。” “嗯……你们都聊什么了？” “就是，就是关于一些家庭情况。” “因为秦叔叔和何阿姨刚请过我们吃饭，所以我们两个就聊了聊家里人。” “哦哦。” 叶黎听陈素娜简单描述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说实话叶黎并不感觉有什么问题，听着很正常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团体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在一起，只有秦奋和陈素娜坐在了一起。 陈素娜完全没有胃口，她忐忑不安地询问：“秦哥，是我惹澄哥和师傅生气了吗？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呀？” 秦奋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情况，但他还是安慰陈素娜：“没有吧，你什么也没做错啊。” “等我们回去路上再说呗，可能几句话就聊开了。” 秦奋把破冰的希望寄托在叶黎的身上，她一直都很有分量。 “放心吧，没事儿的，叶师傅会搞定的！你快吃。” “哦哦，好。” 陈素娜内心非常煎熬，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被这样子对待了。 下午。 小组全体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京州。 叶黎、秦奋、陈素娜都想在回程的路上，好好的跟苏澄聊一聊，问个清楚。 叶黎安排车上的位置：“秦奋，待会你开车，素娜你坐副驾，我和他待会坐后面。” “嗯/好！” 三人在车上等待苏澄下楼。 没多久，康晓晓就朝着他们的车走了过来，敲了敲秦奋的车窗。 “那个，邓组长说他要跟苏澄聊点方案上的事情，要坐另一辆车，他让你们准备好了直接回去就行了，不用等了。” 康晓晓这话说的很模糊。 主语都没固定。 前半句是邓强，后半句那个“他”是谁？ 依旧是邓强？ 还是苏澄让他们直接回去？不用等了？ 到底是邓强要找苏澄，还是苏澄主动要找邓强？ 叶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点，就是不想跟他们再坐一辆车了。 “行，知道了。”叶黎点点头。 康晓晓把话传到就回到了那辆迈巴赫s650主驾位置。 没多久。 苏澄拎着一个行李包下来了。 三人眼睁睁看着苏澄径直走向康晓晓的车，把包放在后备箱就坐在了后座。 车内谈话的想法瞬间不成立。 “黎姐，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吧，回去再说。” “行。” 返回京州的高速路上。 陈素娜内心更加忐忑了。 不是说她师傅可以搞定的嘛……怎么现在…… 陈素娜陷入了深深地内疚和自我消耗。 “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澄会突然变卦，也不跟我们商量只会一声呢？” 叶黎情绪有一点点激动。 “说好了让小陈讲一点。” 陈素娜并不怪苏澄：“没有啦师傅，是我犹犹豫豫没敢说，澄哥才补充的。” 她自己有思维上的局限性，苏澄在会议上把利弊关系阐述了一遍以后，她的思维立马开阔了起来。 陈素娜也认为苏澄的方案更好，比博主投流的方法靠谱的多。 她在这个案件中本来就没什么贡献，不能因为坚持要她有贡献，能分红，就用一个很次的方案吧…… 澄哥没做错呀？ 案件不案件，分红不分红的陈素娜其实并不关心，这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她不想看到这种场面，也不想身处这种氛围中。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原本关系和睦的三人分崩离析。 “你和我说的都不是一个事儿。”叶黎解释，“这跟分红不分红都没关系，我说的是他的做法。” “况且，就算让你参与分红怎么了呢？康晓晓、李善英他们有啥贡献？不就订了个饭，跑了个腿。” 秦奋在一旁补充：“其实我也没贡献。” 集体分红、集体荣誉是集团规定。 所以加上陈素娜参与分红，在集团原则上确实对康晓晓等人不公平， 但大家心知肚明的是，这个案件苏澄的功劳几乎占100%，这些打酱油的会有什么意见？ “我刚给澄哥发消息了，但是他还没回。” 叶黎撇撇嘴：“我也发了，也还没回我。” 陈素娜一上车就给苏澄发了消息，问：[澄哥，你还好吗？] 但高速开了半个多小时苏澄才回复了她。 叮咚。 “回我了。” “回了什么？” 苏澄：[刚看手机，刚刚一直在聊方案] 她把苏澄的回复给大家看了一眼，其实就是一句礼貌性的回复。 陈素娜打字回复：[好呀，辛苦啦！] 然后就又没回复消息了。 苏澄只回了陈素娜，没回叶黎，这可把叶黎气得够呛，差不点整红温。 “小陈。” “嗯？” “你介意把你和苏澄的聊天记录给我看看吗？” “呃……可以呀。” (本章完) 第90章 地铁线路 第90章 地铁线路 苏澄给陈素娜回完一条消息后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刚刚确实是在跟邓强聊这次的方案细节，不过也没全聊，大概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其余的时间，两人聊的是陈素娜。 苏澄向邓强提出了拿攥把柄之后的第一个“请求”。 “邓总，你能不能把陈素娜给调走？” 苏澄也不管车上有没有安装窃听器，被老爹听见更好。 他也不管车内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康晓晓这个人不会多说话，他上次没彻底站队苏澄就说明这人是个哑巴软蛋，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 不过有一点。 康晓晓是不知道苏澄手里有邓强把柄的，所以默认是一个正常的请求，而并非要求。 所以康晓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便继续开车，保持着沉默。 邓强则觉得苏澄有些一反常态：“嗯？怎么？你们合作的不是很好吗？” “闹不愉快了还是什么？” 邓强实际上还是挺喜欢陈素娜的，这个女孩年轻，能力强，最关键的是可塑性好，是集团可以给予资源培养的将才。 即便是将才，那也少不了挨批评，就比如说穿着。 第一天穿的那是啥啊？ 跟他上次看的电车剧情女主角打扮一模一样，那肯定不行！ “倒没有不愉快，是因为其他原因。”苏澄的态度很强硬。 邓强也不愠不怒，耐心地向苏澄解释：“不是说调就能调的，咱们集团在人事制度上有严格规定，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苏澄也知道有制度，但他的意思是绕过制度：“原则上是这样，但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我不好说，目前我没想到有什么办法能这么快调走一个刚进来的实习生，她的手续和档案已经调到我们组了。” 邓强的权限，也仅限于第一个季度的评估，现在才刚进来几天，他没这个权力。 但他也不是完全拒绝苏澄。 “不过，你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可以配合你，这样总行？” “可以。” 邓强见苏澄的态度没有什么波动，便趁机追问：“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苏澄保持沉默。 “行，不想说就不说了。” 最后邓强瞥了一眼前排的康晓晓，为自己找补了一句：“如果影响到了我们小组的团结，以及后续存在的协作问题，那么把人调走是应该的。” 苏澄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康晓晓听的，所以也就没搭话，继续保持沉默。 …… 回到公司的当天下午。 邓强给小组全体成员批了三天的休假，以此犒劳这段时间在外地出差的辛苦工作，让大家休息好了再过来上班。 假期从明天开始计算。 陈素娜觉得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三天假期，好好找一下房子。 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虽说集团会给报销，可她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很浪费。 还是早点找自己的房子租下来比较好。 陈素娜借着租房的话题找到了正在工位上的苏澄。 “澄哥，你住在哪里呀？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好像在天通苑那边？” “呃，对。” 叶黎和秦奋看到陈素娜和苏澄开始讲话，也都迅速地靠了过来。 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案件的事情，而是只讲【租房】这个话题。 “小陈，你还没找好房子嘛？” “是呀，这几天一直在酒店嘛，还没开始找就要出差了，所以正好借着这几天找一找房子。” “诶，我可跟你说，京州租房里面的道道儿多着呢，还是得多看。” 秦奋吃了好几次亏已经有经验了，什么二房东三房东职业房东他都见过。 叶黎和秦奋都住在城西，苏澄住在城北。 “是嘛？”陈素娜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住哪里比较合适呢？澄哥你那一块儿附近有人要出租房子或者转租吗？” “我不太记得，好像没有。”苏澄的回答很平静，也可以看作冷淡。 他的言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就是一问一答，陈素娜问什么，苏澄答什么。 “那要不澄哥你帮我留意一下嘛？或者我明天实地去看一看，找一找？” 陈素娜其实是想跟苏澄租在一个小区的，附近也行。 再不济，也可以在同一条地铁线上，这样方便一些。 “还是别了，这地方不太好，人太多，早高峰很挤。”苏澄果断地否定了陈素娜要来他那块看房的想法。 他已经打算跟陈素娜暂时切割了，如果还当邻居，那肯定还会产生牵连。 “哦哦。” “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地方，位置很不错，又有性价比。” 陈素娜见苏澄主动开口，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澄哥你说的哪里呀？” “西山口。”苏澄解释，“在平昌线的始发站，你坐差不多半条线，然后转六站地铁就能到公司，还是挺方便的，而且始发站人不算太多。” “你要住我这附近的话，每天就得挤死。” “嗯？西山口在哪里？” 叶黎的脸都快白了：“快到内蒙古了。” 秦奋提醒：“不是吧黎姐，是快到冀北了。” 叶黎不由得瞪了秦奋一眼。 讨厌！ 这个时候你插什么嘴啊！ 秦奋被叶黎眼神警告以后乖乖闭上嘴。 “得，别问他了！” 叶黎见苏澄一副不认真无所谓的敷衍态度，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小陈，明天我和你秦哥帮你找房子，咱不住五号线，离他远远的。” 叶黎说完，就带着陈素娜离开了苏澄的工位：“小陈，走，我们去旁边商量。” 秦奋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留在苏澄这儿还是跟着叶黎走到旁边。 他们四个总这么僵着总不是办法，秦奋很想知道苏澄和陈素娜在里面究竟有什么疙瘩，能不能解开？ 要不问一下吧！ “澄哥……” 秦奋才刚刚开口，行政那边就火急火燎跑过来一位小姐姐，大喊着苏澄的名字：“苏澄！” 这一嗓子把秦奋、叶黎、陈素娜都给吓了一跳。 苏澄也扭头看向门口：怎么个事儿？ “苏澄，外面两个男的找你。” “谁啊？” “不知道，其中一个说是你爸！” “保安拦着他不让进，你赶紧下去看看吧，他快跟保安打起来了！” 苏澄：？？？？ (本章完) 第91章 五福 第91章 五福 苏澄当场就懵逼了。 老头子来了？？ 苏澄连忙起身往外走。 不光是苏澄。 叶黎、秦奋、陈素娜三人也愣了一愣。 苏澄的老爸？ 怎么还跟人打起来了？ “黎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叶黎虽然对苏澄发了脾气，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如果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嗯，快走。” 三人刚跟着苏澄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电梯口，就看到了两个中年老男人。 一个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另外一个则是军绿色迷彩服。 身着迷彩服的那个男人，背后还背着一个白色的口袋，上面印着大大的【尿素】。 他的身上有一股不知道什么呛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想掩住口鼻。 不过出于礼貌性，大家都忍住了。 哪个是苏澄的老爸？ 叶黎等人猜测，应该是左边那个没味道，背着bengal袋的中年工装男人吧。 果然。 苏澄走向左边的中年工装男人，疑惑的询问：“爸？您怎么来了？” 苏天言不管不顾，假装没听到，一直在跟身旁的尿素中年男人对话：“咋样，这就是我儿子的公司。” 尿素男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不停地称赞：“好，好好好！” 苏澄不得不重复一遍：“我说爸，你怎么来了？” “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 “不用不用，我和你大爷趁着邻家的车过来的，都没钱。” 苏澄：？？？ 大爷？ 他tm哪儿来的大爷？ 又是你丫请的演员吗？ 看看这打扮。 看看这眼神。 闻闻这味道。 还有手里标准的蛇皮袋。 真特么整的像是那么回事儿。 苏澄不知道老爹突然到访是想干嘛，所以一直保持着谨慎。 “我怎么听说你刚刚跟楼下的保安打起来了？” “哪儿有啊，我说我是探亲的，他说让我出示证件，我说我哪儿有证件，我俩就嚷嚷起来了。” “我说你们这大城市的也太不讲理了，幸好那个保安头头过来了，不然我俩还真就打起来了。” “要我说还是你们那个保安头头讲理，直接让我上来了，要不说人家能当头头呢。” 苏澄：…… 有时候苏澄看到苏天言也会恍惚。 他甚至不相信自己重生，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都是假的，自己可能得了精神病。 踏马的演的是真像啊！ 苏澄认为老头子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把愚昧、无知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奥斯卡应该给他颁发一个终身成就奖，以鼓励他二十年如一日对自己演技的磨炼。 苏澄很想问问老头子，他有时候能不能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装修工人，还是那个在商海叱咤风云的巨鳄？ 天天这样演，会不会得精神病？ 叶黎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苏澄，用不用先给你找个空着的会议室？” “嗯，行。” “哎呀呀，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说两句就走了。” “叔叔，我们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原则上是不可以进外人的，我还是带您去一个会议室吧，您和苏澄在那里聊。” “这样啊，那行！” 叶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台：“24号会议室目前是空着的。” 苏澄点点头，然后带着两人前往会议室。 “你俩替两位叔叔去跟着行政小姐姐去做一下访客登记吧。”叶黎指派秦奋和陈素娜，并且扭头向两位行政小姐姐道歉，“不好意思小岚，给你们行政那边添麻烦了。” 小组内的其他同事看到这一幕以后，纷纷开始讨论： “诶？明天就放假了，怎么苏澄又接了个客户？这么拼的吗？” “不是客户，那是苏澄他爸。” “啊？苏澄他爸？哪个是他爸？” “不知道，好像拎蛇皮口袋的那个？” “怎么到公司里来了？” “家里出事了？”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爸是公务员呢。” “苏澄他爸不是半挂车司机吗？” “不是的，他爸是做装修的，装修工人。” “我草，你怎么知道？” “你管着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他爸旁边那个人是谁？”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啥都知道？” “傻逼！” 苏澄三人前脚来到会议室。 叶黎后脚便急匆匆跟了上来，问苏澄还有没有其他要帮忙的。 苏澄还没说话呢，苏天言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茶水吗？” 苏澄：…… 叶黎也愣了一愣，微笑道：“有！我现在去准备，叔叔你们要喝什么？” “就普通的茶就行，渴了。” “啊，好，那您稍等。” 苏澄：？？？ 你他妈不是说两句就走了吗？ 怎么还要茶水啊！ 很快，叶黎沏好了一壶茶送了进来，还热情地给两人倒上，当叶黎要给苏澄倒的时候被他拒绝了，用眼神向她示意离开就好。 苏天言和“大爷”贪婪地喝着茶水，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喝完还发出一阵满足声：“嗨~~” 好像几百年没喝过水。 第一杯不够，两人还倒了第二杯，喝完用袖子碰了碰嘴巴，擦去残流出来的水。 苏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爸，你来干啥啊？” “诶，小澄，你不能跟你爸这么说话。” “你爸这么大老远跑过来，这才刚喝上水呢。” 苏澄：？？？ 我草！ 你几把又是谁啊？！ 敢跟我这么说话！ 苏天言笑着看向“大爷”，虽说这个笑容仅仅是一瞬间就消失，但依旧被苏澄捕捉到了。 ？？？ 这笑容什么意思啊？！ “咋了小澄，你还嫌我和你大爷给你丢人啊？” 苏澄：…… 废话。 他当然嫌丢人了。 也不用道德绑架苏澄。 谁会不嫌丢人？ 老爹的身份只有苏澄知道，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大家都是西装革履，两人光这身打扮就已经格格不入了。 穿着就算了，你还跟人要茶水，还得给你倒上。 在这栋楼里哪个不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结果你把人家当服务员使唤？ 愚昧、粗鲁、不尊重他人。 你他妈但凡体面点，懂点事，就不会这么搞这么一出，更不会这么问好吗？ (本章完) 第92章 穿甲弹 第92章 穿甲弹 如果老爹想玩那一套道德绑架，搞煽情那一套，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穿着浑身窟窿补丁的父母出现在学校，儿女非但不羞耻，反而还要流下感恩的泪水然后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之类。 之前老爹不是没这样搞过。 小学时候学校让送一个什么东西苏澄忘了，但他记忆深刻的是别的同学家长都来到学校送了，唯独苏澄没有左等右等没有等到老爹。 最后半小时，老爹满头大汗，浑身白色油漆出现在苏澄的学校，说自己正在干活儿才送晚了，待会还要回去继续干活。 那会苏澄还小，没多久就哭了。 但他不是因为老爹工作辛苦，百忙之中还来学校给他送东西，自己要好好学习被老爹的行为感动哭了。 而是同学戏谑的问那人是不是苏澄老爸，用各种调侃的意味逗苏澄。 不仅是同学，就连他当时的老师也是如此。 虽然老师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贬低。 苏澄心中无比的羞愧，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比不上别人的父亲，各种各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被委屈哭了。 苏澄当时真的有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站在最顶峰！ 不是为了让父亲不再辛苦工作，过上好生活。 而是不让自己再陷入这种被动、羞愧、难当，不敢承认老爸的境地！ 苏澄当时很恨老爹，但他又不敢恨。 后来苏澄想明白了。 凭什么不能恨？ 恨了就是十恶不赦，人人唾骂的不孝子？ 苏澄不这么认为。 这尼玛跟他这个当儿子有鸡毛关系。 要么你干脆就别来。 要么你tm换身衣服，给自己整的体面一点再来。 你又说自己没时间，又刻意把自己很“狼狈”，很“辛苦”的一面展现出来。 干啥玩意儿？ 自我感动啊？ 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 今天亦是如此。 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身边的同事不会再像小学班上同学那样口无遮拦，表面上人家都不会说什么，但此时此刻可能已经在背后蛐蛐爆了！ 苏澄的心境和当时的心境完全不同，可依旧会感觉到有一点点丢人。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苏澄此时更多的像是在看两只猴子一样，观看他们两个的表演。 这要不是亲子关系，刚刚的话在心理学当中已经可以算得上一次服从性测试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我爸爸丢人呢？” “爸，你下次过来还是先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苏天言点点头：“行，下次先给你打个电话。” “对了，这是我给你从家里带的菜，待会下了班你可以带回去。” “你大爷很早就考学出去了，他那包是家里自己种的核桃还有枸杞，他们那边阳光好，气候土壤好，就种这玩意儿。” “澄，估计你已经不记得了，你满月的时候你大爷就把你抱怀里了。” 苏澄：……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谁记得满月的事儿啊？ “噢噢~好，谢谢爸，谢谢大爷！” “嗯，我们闲话少说，这次我和你大爷过来是有事情来找你。” “嗯嗯，爸您说，能办的我一定办。” 苏天言向“大爷”示意了一下，大爷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袋，缓缓地推到了苏澄的面前。 苏澄示意了一下拆开开始看，里面是检查单、化验单、ct诊断单和病历，以及一些医院的发票。 【姓名：张士元】 【年龄：35岁】 “张士元？”苏澄皱了皱眉。 老爹还在一边讲解：“嗯，这是你大爷的大儿子，前段时间给人送货出车祸了。” 苏澄心里不屑，都懒得分析这照片是真是假，跟他有鸡毛关系？ 这哪门子大爷啊？ 连姓苏都不姓苏。 早出五福了吧？ 不对，出没出五福还不是老爹说了算？ 总不能是真大爷吧。 苏澄装作一副很焦灼的模样：“啊？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好点了吗？” 张大爷解释：“还在icu里面躺着，后面还需要做手术。” 苏天言此时阐述了真正目的：“我和你大爷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这里手里紧张不，能不能先从你这儿借一部分，凑一下手术费。” “原来是这样，肇事司机呢，他没钱赔吗？保险也没有么？” 老爹在一旁解释：“呃，你堂哥就是肇事司机。” 苏澄：…… “好吧，那你们还差多少？” 张大爷此时追问：“你最多能拿出来多少？” 苏澄再次被整无语了。 如果老爹不是世界首富，那么苏澄会理性的进行分析和判断。 因为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大爷很有可能是找老爹哭诉想借救命钱，老爹不好意思拒绝，就带着他过来亲自见苏澄借钱，然后苏澄配合老爹演一出没钱的戏码，把大爷打发走。 但这是剧本。 苏澄不禁感叹，这他妈剧本写的也太好了。 从一开场到现在，不断的套近乎，还给他带菜和特产。 你吗给点意思一下还不行，上来就问最多能拿多少。 想拿这点不值钱的核桃和枸杞就给他掏干净啊？ 所有人的反应，包括表情、言语都完美符合苏澄对亲戚的想象。 还有这两人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家辉哥都要退让三分。 苏澄不禁开始思考这个剧本会不会同时也是一道考题？？ 这次的答案就是让苏澄填一串数字，拿出多少钱？ 那苏澄现在要思考的就是，拿的多分数高，还是拿的少分数高？ 结合前几道考题。 【软弱】 【共情】 苏澄轻松地得出了答案：拿的越少，分数越高。 他算了算，自己身上应该有四万三千块左右，这个数字老爹肯定也是知道的。 “大爷，是这样的……” 苏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他原本想解释一下，自己手上也没有多少钱，我们这个月还没有开工资，而且刚做完一个案件，奖金和分红也还没核发之类的巴拉巴拉。 最后一想……解释个鸡毛！ “我最多给你拿三千。” (本章完) 第93章 随堂测 第93章 随堂测 一毛不拔铁公鸡肯定不行，因为不能让人空着手回去。 苏澄把身上的零头给他。 三千块，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就，就只有三千吗？”张大爷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小张需要三十八万啊！” 三十八万？ 跟我有几把关系？ 再说了，又不是真有个人这会躺在icu，不是你们伪造的照片吗？ 张大爷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老爹，然后又看向苏澄：“小澄，能不能帮大爷想想办法？想办法先给我们凑十万，算大爷向你借的，给你打借条。” 苏澄：？？？ 别说打条子了。 他浑身上下全都加起来也没十万。 老爹这会发话了：“这样吧，我说一个数，五万。” 苏澄：？？？ 他猜的果然没错。 老爹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钱。 四万三，随便借一借就能凑够五万了。 “你想办法给你大爷凑五万，条子就别让你大爷给你打了……” 不管俩老头怎么软磨硬泡，苏澄就一个态度：没钱！ 苏澄死活不松口，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大爷，就三千块，而且这个三千块不用打条也不用还我，算是我帮你们的，我手头也很紧。” 三千。 不要就算了。 “那行吧，你转到你爸爸的卡上。” “嗯，行。” 苏澄拿出手机，立马转到老头子卡上三千块钱：“喏，转过去了。” 张大爷此时此刻演技爆炸，他先是吐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眯起了眼睛，一副想哭但又憋住不哭的失望模样，不断地朝苏澄施加压力。 苏澄轻松识破。 这应该是最后一道小题了。 就是看他会不会心软松口。 “张大爷……” 苏天言和张大爷眉头动了动。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待会我还有工作要忙。” 过关。 “行吧，那你先忙，我和你张大爷就先走了。” 苏天言起身就要走，但是被苏澄拦住了。 “等会爸，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苏天言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苏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老张，你先到电梯口等我吧，我跟小澄在这儿说两句。” 待到“张大爷”离开会议室，苏澄才慢慢地把老爹拉入他的局。 老爹好不容易露面一次，那苏澄就不能轻易让他走了。 “怎么了小澄，啥事儿呀？” “这大爷哪儿来的啊？”苏澄询问。 “不是跟你说了，咱家亲戚，很早时候就考出去了……” “他既然是我大爷，怎么不姓苏呢？” “他是上门女婿，改姓了。” “他家儿子真住院了？” “真住院了。” “他家在哪儿？” “甘州自治区。” 苏澄本来想发难，但没想到老爹对答如流。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那么回事儿。 你们编的这么全吗？ 苏天言见苏澄停顿，便开始了他的发难，“不是我说你啊小澄，虽然咱们关系远了点，但还是血亲，能帮一把咱们就帮一把，你别整的那么无情，你怎么就给你大爷拿三千块钱？” “出来都快一年了，你身上就只有三千？” “那我身上该有多少？三万？” “呃……”苏天言没被苏澄绕进去，“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少？你平常又不给我报账。” “那我现在就给你报个账，我现在身上有四万三千三百五十一块六。” “诶？你有四万多吗？你怎么不给你大爷拿啊？” 老头子演的确实好，苏澄差点就忍不住笑场。 “我不想拿，这么远的亲戚你还帮什么帮？以后都什么联系的。” “这话不对，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那你怎么不给他拿？” “拿了啊，我把家里能给他拿的我都给他拿了。” 苏澄：？？？ “你把我之前给你的钱都给他了？” “对。” “咱们家的所有家底？” “对。” 苏澄发现了马脚。 第一，真实的老爹做不出这种事情。 第二，人设中的老爹同样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爸，你不是要攒着给我买房买车娶媳妇吗？”苏澄追问。 “那怎么办呢？我不帮就是见死不救啊。”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了别人？ 如果这次真的不是剧本，苏澄可能要被气的吐血。 因为这明显就是个无底洞啊！ 就算人救回来了，几十年可能都还不上，甚至到最后还会成为仇人。 “无底洞怎么了？到这个份儿上了，无底洞也得先往里面填！” “爸，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哪样？”苏天言瞪了一眼苏澄，“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着急回去替你大爷找钱。” “别去了，你这两天就在我这儿住几天，我带你去旅游。” 苏天言不可能在苏澄房子里住的，他住不了那么差的房子，住几天还不露馅了。 “旅个屁的游，不帮忙别捣乱！” 苏天言说完就立马开溜了，生怕苏澄把他强行留下。 “诶爸，爸……” 苏澄装模作样的追了出去，但老爹跑的很快，立马就没人影了。 叶黎等人一直在走廊的尽头等待，看到他们结束以后，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叶黎询问：“你爸走了？” “走了。” 秦奋眼睛很尖：“诶，澄哥，两个叔叔的东西没拿。” “嗯。” “澄哥这是给你带的吗？啥东西啊？” “废品。” “啊？废品？”秦奋还真以为是废品，上去拿手试着按了按两个蛇皮袋，“好像不是废品啊，我听见了核桃的声音。” 叶黎：…… 秦奋要笨死了！ 这很明显苏澄是在说气话啊！ 怎么可能真的是废品。 “两个叔叔还挺好。”叶黎暖场。 “好？怎么好了？我三千块钱买的。” 叶黎愣了一愣，他差不多能猜到整个剧情：“是来找你要钱了吗？” “嗯。”苏澄没多说什么，“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吧。” 他不想看见这俩袋子。 一看见就想起小学时候送东西，搞那套感动煽情的戏码。 说完，苏澄就径自向外走去。 门口站着愣神的陈素娜，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话：“那个……澄哥……” 苏澄跟她对视了一秒，然后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后面的话都没听到。 叶黎发现苏澄离开会议室，立马追到了门口叫苏澄：“诶，苏澄！” “你回来！” 苏澄没回头。 (本章完) 第94章 原形毕露 第94章 原形毕露 京州。 某独栋别墅的房间内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房间里弥漫着montecristo雪茄的香气，桌上则是波士顿龙虾、m12+和牛以及一瓶罗曼尼康帝。 周边陪坐的男人们面相都比较富贵，而且穿着西装革履。 坐在最主位的两个反而是一身工装和迷彩装，脸上的妆都还没卸掉，依旧是深大地色以及勾勒出的皱纹。 张景柏还真不是苏天言请来的演员。 他是苏天言帝豪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在很多个领域都有交集。 张景柏和苏天言一样，都是早年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两人的经历相似，容易产生共鸣，所以成了忘年交。 不过严格来说，张景柏也算是演员，但只能算是半个。 “老苏，我怎么有点担心小澄啊，咱们这么演，会不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呢？” 苏天言脱口而出：“会的。” 张景柏轻轻地摇晃手里的红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嗯？那为什么……” 他很不理解苏天言的行为。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是非常冒犯，非常伤害孩子自尊心的。 无论苏澄之前在公司里多么威风，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以后在同事面前都不太能抬得起头了。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苏天言笃定。 “怎么说？” 苏天言压根就没想着什么题目、考卷、测验之类的东西。 他今天故意让张景柏配合他出演一些乡土气息，目的就是摧毁苏澄的自尊心，消除他的膨胀！ 苏澄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 尤其是经济收入方面。 从实习到正式入k，然后屡屡拿奖金，收入翻了好几倍都不止。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肯定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功了，已经是精英人上人了，可能今后就会满足于此，不再进取。 陈素娜就是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苏澄在心理层面认为自己有余力能够拯救她。 但苏天言这么做就是要让苏澄抬不起头。 他就是要让苏澄看清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别人有家庭的支持，他没有。 他就是要告诉苏澄，今后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别人都有坚实的后盾，而苏澄没有。 他需要继续进步，继续进取，直到站在世界之巅。 这是其一。 其二。 他要点拨苏澄。 拿icu亲戚和病人来作比对，从而提醒他。 同样很惨，人已经在icu了，你还会不会共情？ 人家需要40万，你只有4万。 就算你把积蓄掏空，并且大肆借贷也凑不够40万。 这个道理换在陈素娜身上也是一样的。 刚刚转正那会儿，苏澄还会送送外卖，做一做兼职。 现在这些也都不做了，时间和心思基本都在了陈素娜身上。 可能苏澄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他们从上帝视角来看，就是把时间和精力用在了陈素娜身上。 苏天言就是想告诉苏澄。 哪怕你投入全部的精力照顾她，安慰她，教育她，也无法改变拯救这个人。 苏澄还不算傻。 但既然这小子知道这四万块钱省下来，为什么不把他的时间和精力，也全都用在主要事业上，去学习，去提升自己呢？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 苏天言要给苏澄送台阶，同时也给陈素娜送台阶。 苏澄此时应该要反思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断绝这层关系。 陈素娜今天基本上都看见是什么样子了，苏天言这个老爹的样子，和她的家庭基本上差不多。 她应该识趣一些，主动往回撤一步。 如果再肆意向苏澄倒苦水，向他展露伤口，索取情绪价值，那就是她没皮没脸了。 不过苏天言也没指望着陈素娜能主动和苏澄断绝关系，这个人已经放在这个位置了，没得反悔。 他主要是看苏澄怎么抉择。 如果这小子还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他出重拳。 苏天言说到做到。 “言哥！” “你真是我的老大哥！” 张景柏这种圈子早就不以岁数为尊了，而是看道德品德、社会地位、能力和思维，最后才看企业规模和年龄。 张景柏虽说比苏天言大很多，今年都六十多了。 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苏天言是绝对的老大哥。 “我看你这一招肯定会起到效果！” “那是，你不看我下多大功夫？” “是是是。” 张景柏刚刚已经参观了他们的“作战室”，真的堪比总统的战时指挥所。 “唉~我那个儿子啊，真的不成器！”张景柏一谈到儿子就叹气。 张景柏真的有个人工授精的儿子叫张士元。 这个儿子是他三十多岁用科技弄出来的，能力一般般，不算很平庸。 但怎么说呢……张景柏觉得不是他亲力亲为生出来的，下意识的就没那么上心。 前几年，张士元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直到现在还住在icu。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白天给苏澄看的资料里的照片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不是近期的。 张景柏刚刚跟苏天言说的是他家老二。 张景柏老来得子，快50岁才终于生出了一个儿子。 加上之前种种，他对老二特别宠爱，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废物。 不过张景柏看到了苏天言这一套，感觉似乎还有点希望，“我要是再年轻十岁，高低再生一个，但你看看我这。” 张景柏推了推面前的电子克称。 他现在连吃一口和牛，都得先切下来放称上量一下，确保不会超过医生规定的摄入量才能送嘴里。 “现在学你这一套还来得及不？” “当然来得及，你这家大业大的，没个儿子继承怎么能行？” “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借调几个人过去先给你指导指导，你觉得咋样？” “真的吗？那我就太感谢你了！” “小事！” “言哥，我敬你。” “客气！” 两人碰杯。 “诶对了，有个事儿我得给你提醒一下。” “我给你的人设稿子你可得给我背熟了，别整忘了把我这儿给我戳破。” 苏天言有点担心他的年龄，岁数大了容易忘事儿。 “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漏不了，我现在还能背牛津词典呢，我给你背背……我俩是出五福的远房表亲，家住十渠，小时候探过两次亲，一次满月，一次小学一年级，还给小澄送过一根钢笔……” 苏天言给张景柏的身份其实是那种既远又近的。 远是对苏澄远。 近是对他近。 就算说漏了，他也能圆回来。 “行行行，你记得就行，反正别给我整岔劈了。” “我也有个事儿想说。” “你说。” “下次需要我出场的时候，能不能别人让我喷这个香水儿了，我闻着自己都有点想吐，感觉还很恶心。” “行，下次就不用你喷了。”苏天言不得不解释，“其实就味道难闻点，对人体没害处的，我这可是了大价钱让实验室专门研究调配出来的，跟某类人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张景柏不得不追问：“到底啥味儿？” 苏天言没回答，只是跟张景柏眼神交流。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秒多，心里就全都有了答案。 “啊，那我知道了，确实很像。” “也太细节了！” “不细节我早就暴露了，还跟这小子玩这么多年？” “是的是的。” (本章完) 第95章 魅魔 第95章 魅魔 苏澄拨通了王芝颖的电话。 这是自上次酒店分别以后两人的第一次联系。 “喂？谁啊？” “我，苏澄。” 电话那头的王芝颖显得很冷漠：“哦，什么事情？” “有时间吗？见个面。” “没空，这几天很忙。” 苏澄不得不用焦灼的语气讲话：“急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几点？” 当天下午。 苏澄在上班时间就直接开溜，辗转了几次车，确定身后没有跟踪人员以后，进了一家酒店。 王芝颖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但房间内的景象和苏澄想象的不一样。 王芝颖身着一袭敞胸漏背的酒红色睡裙，露出欺霜赛雪的婴儿般肌肤。 她的一双大长腿高高地翘在桌上，只要人稍稍把视线下移便能窥视到高光。 王芝颖手上端着高脚杯，杯子里还剩下一点点红酒。 桌上摆放着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旁边是醒酒器，以及一只已经熏好的雪茄，正燃起缕缕青色烟雾。 苏澄被眼前这幅景象给震住了。 “你好骚啊。” “我来了你也不避着点？” “呵呵，你不是那方面不行吗？还用避？”王芝颖说着就把腿放了下来，示意苏澄坐下说话。 “谁跟你说我那方面不行？” “难道不是？” “不是！” “哦。” 苏澄面对一个冷漠的哦，不得不主动找话题：“你怎么烟酒都来啊？” “那是给你准备的，别人送我我也抽不了，都给你了，今年的高希霸。” “我试试。” 苏澄夹起来嘬了一口。 确实劲儿挺大，尼古丁在短短两秒钟时间内直接刺激到苏澄的大脑，过肺吐雾以后口齿留香。 “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不行！” “我还没说呢！” “不用说，不行！” 苏澄：？？？ “捏吗，我们不是亲密的好伙伴了吗？” “是伙伴，但不是亲密的伙伴。” 王芝颖把喝完的杯子放在桌上，苏澄很有眼力劲儿的又给倒上，而且只倒了杯容量的四分之一。 王芝颖看苏澄这样的态度，又想起上次集团嘉奖令发的三十万奖金，这才稍稍松口：“你可以先说来听听。” “必须得跟你升职有关系啊，不然你对我没用。” 苏澄把自己调人的想法告诉了王芝颖。 美妆公司近期正在执行他的裁员方案，很缺人手。 像这种大幅度裁员，一时间很难从社会上再招满足够的人手，所以按照规定可以从集团申请一批人直接调到美妆公司。 到时候集团会向他们发函，然后由邓强推荐，王芝颖接收就可以了。 “你费这么大个功夫，就为了调个人？”王芝颖也没想明白苏澄在打什么算盘，“谁啊？” “一个小姑娘。” “好哇，我听明白了。”王芝颖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就猜到了背后可能蕴含的隐情，“你把我这里当收容所了是吗？” “你好聪明，有点这个意思。”苏澄承认，“不过也不能说收容所那么难听吧，人家是有能力的，而且能力很强，就是性格上可能会稍稍有点缺陷。” “这跟你升职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而且很大！” “如果你调了我可能不会升职，但如果不调我大概率会降职。” “真的假的？这么严重吗，到底因为啥事儿？” 王芝颖脑袋里蹦出一个可能性不大但又很大的想法。 “该不会是你和人家搞办公室恋情，然后被boss们给发现了吧？” 苏澄愣了一下，她一下子就猜对了一半。 “不是办公室恋情，但性质差不多。” “偶哟。” 王芝颖来了兴致，她倒想看看让苏澄动心的是什么女孩。 “你那边都安排好了是吧？确定就能把这个女孩调过来？” “嗯嗯，都安排好了。” “行吧，那我这两天就勉为其难的跟集团打报告。” “好，那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苏澄说着就要走。 “站住！”王芝颖猛地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恶狠狠地叫住苏澄。 “啊？还有事情吗王姐。” “什么叫我还有没有事情，你大老远把我约过来，又搞得跟卧底特工见面似的，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事儿？” “对啊！王姐你觉得我还有其他什么事啊……” “没有，你滚吧。” “报告你可记得打啊王姐！” …… 小组休假三天。 苏澄一直窝在家里，偶尔下楼买包烟，买个早餐。 叶黎和秦奋几次尝试跟苏澄沟通，但都被他用各式各样的方式给回绝了。 陈素娜没给苏澄打过电话，发消息比较多，苏澄对她是正常回复的。 只不过回复的方式能让人明显的看出来是敷衍。 有时候只回复“嗯”、“哈哈”，或者其他的表情包。 两人的对话每次都是以陈素娜为开场，又以她的消息为结束。 陈素娜和苏澄的聊天时长取决于苏澄想不想回，如果不想接她的话了，那么两人的聊天就会宣告结束。 苏澄这三天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老爹写的那本《狼性》上。 他要充分了解老爹，并且熟知老爹在某个领域，某个事件中的具体做法。 说白了，就是了解老爹的商业思维和育儿思维。 书里不但有可能会有以后的“考题”，而且还会有考题的正确答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苏澄既然选择了疏远，那么就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除非奇迹出现，让他抓到老爹的把柄，直接继承帝豪集团。 这也是苏澄为什么要留老爹在京州住几天的原因，他试图想让老爹露出马脚。 不过人家一句话就给他怼回来了。 诶？ 对了。 那个张大爷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呢？ 苏澄回想起了前世张公子的事迹。 张公子的老爹也用苏天言的方式对小儿子进行锤炼。 结果精神都差点出问题，最后迫不得已让小张公子接班。 都姓张。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苏澄的思维突然跳跃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是一条线索。 “他叫什么来着？” 苏澄皱紧了眉头，努力地回想张家父子的信息。 但他的记忆点很模糊，因为苏澄当时只看了这个事情的本身，并没有记其他的信息。 费了半天劲儿，他连张家父子最基本的名字都没想起来。 最后苏澄想起了老爹给自己看的住院照片和icu的基本信息。 张士元？ 照片可能是假的，人也有可能是假的，但名字有可能是真的。 苏澄立即把张士元这个名字输入电脑开始检索，并且还挂链了帝豪集团资料库。 但结果却让苏澄大失所望。 查无此人！ (本章完) 第96章 地铁线 第96章 地铁线 假期三天。 叶黎和秦奋这边在全力帮陈素娜找合适的房子。 她们一开始在城西到处逛游，但没有合适的。 要么是“棺材房”，要么是地下室。 期间三人还真的跑到苏澄说的北边西山口看了看。 确实有几套不错，就是有点太远了，但性价比像苏澄说的那样很高。 三人想着有没有近一点的，就沿着地铁线往南坐了几站逛了逛。 这里的房子也都还可以接受，但从始发站开始，越往南房租就越高，性价比越来越低，最后只能说是一般。 没办法。 这里是京州。 “怎么样小陈，看了三天了，有没有你满意的呢？” “我，我其实都行，听你们的吧。” 陈素娜说她住的差点都没什么。 棺材房、地下室她都能住。 她的高中是120个女生的大通铺，不也住过来了。 只不过是秦奋和叶黎不满意，觉得一个小女生跟人合租、住沟里、棺材里不合适，所以就一直在看。 “要不就平昌线吧？”叶黎最终替陈素娜做了决定，“虽然到咱们公司要倒一趟地铁，但性价比合适。” “可以呀，师傅你们说了算。” 确定好地铁线，那接下来要确定的就是住线上的哪个站了。 根据站点不同，租房的价格也不同。 始发站是最远的，同时价格也是最低的。 越往南，价格就越高，但距离公司就要更近一些。 “嗯……要不我就住始发站吧？” “小陈，你住始发站就太远了，而且咱们看的那几套房子距离地铁站都有两三公里呢，你七分配跑步也得二三十分钟。”秦奋提醒。 “那，那我住哪里呀？”陈素娜脑子里已经在计算自己账户里的钱了。 租房要押一付三，也就是说她一次性要拿出四个月的房租。 她的钱就只够住在始发站，接下来还要生活。 租房补贴得跟集团提交了租房合同才会覆盖到。 “这样吧，你住第六个站，ym附近。”叶黎替陈素娜做了决定，“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你缺多少我给你补多少。” 秦奋一听还有出钱的事儿，立马也插进来：“我我我，我也出钱！” 陈素娜顿时就被两人感动到了。 “不不不，师傅、秦哥，你们两个把假期时间都用来帮我找房子，我怎么能还用你们的钱……” 陈素娜极力拒绝，但拗不过叶黎和秦奋。 最后在跟房东签合同的时候，叶黎把前三个月的租金和押金都替陈素娜付了，事后陈素娜给叶黎转钱，叶黎压根没收。 趁着最后一天，三人一起把东西从酒店搬出来，然后又打扫了一下卫生。 “实在太感谢师傅和秦哥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别了，外面吃多贵。”叶黎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早，咱们自己在家做点呗？你会做饭吗？” “会呀师傅。” “那就行，正好这会我们出去买锅具，买点菜，附近好像就有个大商超。” 三人又结伴出门买菜和炊具。 回来一阵忙活，吃上饭的时候刚好晚上七点。 秦奋发出赞叹：“好吃！” 叶黎尝了一口汤：“还不错，都挺香的，咸淡刚好。” 这顿饭是叶黎和陈素娜一起做的，秦奋不会做，只负责打下手。 “咱们买的菜够你吃一个星期了。” 叶黎向陈素娜传授经验。 “你平常自己多做，少去外面吃，一是贵，省不下来钱，二是不干净，肠道容易出问题。” “自己做也不费多长时间，而且我刚刚看你厨艺也挺好，有水平的。” “嘿嘿，谢谢师傅夸奖！” 三人边吃边聊。 “师傅，咱们这次的案件后续要怎么处理呀？” 陈素娜问起了泰鸿案件的后续。 “后续就是执行方案，集团总部那边会派专员的，我们就不用管了。” “不过这会可能还在审核阶段，没有批准落实。” 陈素娜疑惑：“诶？邓组长和钟总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还要审核呢？” “那当然了，总部那边需要进行核实，不然我们和钟总串通一气怎么办，你说是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陈素娜懵懵懂懂，“那总部那边的审核，一定是比澄哥更厉害的人是嘛？” “这个不一定。” “啊？那万一总部那边的能力不如澄哥或者我们这些一线的人怎么办？会不会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把我们的方案给打回来呀？”陈素娜有点担心。 叶黎难免有些心疼陈素娜。 她都被苏澄给卖了，还在担心方案会不会通过。 但叶黎也没提到苏澄，只是耐心地为陈素娜解释问题：“这个不会，能在总部任职的人水平是非常高的。”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们咨询公司和总部的关系就相当于运动员和教练。” “教练曾几何时也是运动员，但可能因为年龄、身体等等原因不活跃在一线了。” “但他们的智慧和思维不会倒退。” “我们把方案递交上去，教练是可以看得出来好坏的，他们有着丰富的从业经验和商业经验。” “他们年轻的时候就跟我们一样，都是咨询公司的专员，是咱们集团的顶梁柱。” 陈素娜听完以后彻底明白了。 帝豪集团原来是这么个运作方式。 “那我们要是年龄和经验都上来了，是不是也就进总部当‘教练’了？” 陈素娜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说明她已经打算在帝豪集团干到退休了。 “对，有这个可能，有很多老人都在总部任职，或者在其他大型公司当老总。” “噢噢~” “那会不会出什么纰漏呀？就像师傅你刚刚说的……年龄大了？身体出现了问题？记性不太好或者阿尔兹海默症那些……” “这个可能性极小，只要一直用脑是不会得这种病的。” “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是没理由，因为有些老人擅长的领域确实不一样，并且也会出现失误，但这是谁都不可能避免的，谁能保证100%成功呢？” “有时候方案过了，总部审核也通过了，但执行的时候却失败了，集团依旧给小组发奖励的例子也不少。” “所以说总部那边是公平公正的，既主观又客观。” “这套机制是帝豪集团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运作的关键之一。” “集团还有很多类似的机制，都是咱们的创始人制定出来的，他是一位有着卓越智慧和超凡头脑受人尊敬的老总。” 叶黎继续向陈素娜解释：“至于咱们这次递交的方案，99.99%能通过，这个没必要担心。” “嗯嗯！” (本章完) 第97章 破冰 第97章 破冰 “澄哥不知道这会儿干嘛呢？他最近联系你了吗黎姐？” “没有，连个消息都不带回的，有时候回小陈不回我，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叶黎说完狠话，其实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其实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都没有因为这个责怪苏澄。 因为老爸和某个亲戚的到访，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首先，两个长辈比较粗鲁，跟苏澄平常的人格完全不匹配。 其次就是他们具体交涉的事情，好像是找苏澄要了一个很大数目的钱。 从两个长辈离开的神情来判断，应该是没谈好，闹得很不愉快。 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情他们不知道，但叶黎、秦奋、陈素娜他们三个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该怎么相处就还怎么相处呗。 叶黎觉得她这几天甚至都还可以让着苏澄点，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但苏澄躲起来不见人，叶黎就很不能理解了。 而且这个事儿还不能跟泰鸿案件的事情混为一谈，一码归一码。 其实两件事情分开谈，都没多大影响。 泰鸿案件没按照原来说好的办，突然就“背刺”小陈。 苏澄应该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但聊开了就好了。 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按叶黎刚刚说的，不会影响什么，大家坐一块喝顿酒就好了，她这段时间可以让让苏澄。 可两件事情如果要是迭在一起，叶黎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处理了，只能先静静地观察情况。 四人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僵住了。 “可能……澄哥最近情绪比较低落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陈素娜是最懂后者这件事情带来的感觉的。 她真的不知道，苏澄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家庭情况跟他极为类似。 陈素娜悔恨，她觉得不应该向苏澄倒苦水。 最让她感觉到悲伤的是，明明苏澄也是这样的家庭，还要强行打起精神来安慰她。 她在想，当她在向苏澄诉说的时候，有没有勾起苏澄痛苦的回忆？ 肯定是有的吧！ 怪不得苏澄向她提出的对待家庭的建议和办法都那么完美，从各个角度看都是最优解。 因为苏澄自己就曾经受过这样的伤啊！ “师傅，秦哥，澄哥跟你们说过他的家庭吗？” “没有。” “很少。” 陈素娜在听到这个回答以后，感觉天塌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三人的关系那么要好，苏澄都没有向他们倾诉过，而是自己独自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而她就要寻求苏澄的安慰，让另一个浑身都是伤痕的人忍着痛苦来安慰她。 “澄哥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叶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告诉陈素娜：“他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此时此刻，陈素娜对苏澄的歉意和自身的内疚感到达了顶峰！ “好奇怪，澄哥之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平时他都是一个很乐观的人。” “在公司碰到什么烦恼，也就跟我们蛐蛐吐槽两句，然后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了。” 秦奋在一旁解释，同时摇摇头表示非常困惑。 这个问题……叶黎可能都不知道。 但。 陈素娜可太清楚了。 因为她和苏澄是一类人。 平时陈素娜其实也很乐观，而且比一般人都要乐观的多。 但这些都是假象。 实际上内心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和煎熬。 乐观、活泼、开朗，只是她和苏澄掩盖伤口的绷带和创可贴。 陈素娜知道。 但她没说出来，因为其他人都不太可能理解。 她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自己都不准再向苏澄倒苦水。 她和苏澄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聊积极的话题。 这就是他们这类人相互舔舐伤口最好的办法！ 叶黎则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专心地喝着碗里的汤。 但她的眼神中却蕴含着洞察的意味。 不只是陈素娜一个人知道。 叶黎也知道。 只是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她们各自都有自己对待苏澄的方式。 …… …… 第四天。 小组开工日。 大家都早早地来到公司，在上班时间到来之前冲咖啡的冲咖啡，泡茶的泡茶。 叶黎、秦奋、陈素娜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密谋着什么。 在看到苏澄来到公司以后，叶黎立马使了个眼色。 秦奋得令后，很快来到苏澄的身边。 “澄哥，早啊。” “早。” “诶，澄哥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帮小陈找好房子了，已经搬进去了。” 苏澄的眼皮动了动：“嗯？这么快就找到了？” “不快不行呀，就三天假，我和黎姐还有小陈每天日均三万多步，脚都疼了。” “你们给小陈找的哪儿啊？” 秦奋此时回头给叶黎和陈素娜发信号，两人这才缓缓走过来加入他们的对话聊天。 “澄哥，早呀。”陈素娜满怀期待地跟苏澄打招呼。 “早上好呀小陈。”苏澄也热情的回复。 这次苏澄不是装出来的热情，是真热情。 轮到叶黎的时候，叶黎则朝苏澄翻了个白眼：“哟，这谁啊？怎么隐身了三天上线了？” 苏澄听到叶黎的阴阳怪气，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我哪儿有隐身啊栗子姐！” “还没隐身呢，这三天你干啥去了，我们三个都快累死了，搬家你都不来。” “别跟我说你又去跑外卖做兼职了。” “那倒没有。”苏澄尴尬地为自己辩解，“主要我前两天太累了，休息了一天，剩下两天回老家处理了点事儿，昨天晚上才刚回来。” 苏澄现在也学会了撒谎，这种善意的谎言张口就来。 秦奋震惊，他完全不知道：“澄哥，你回家了啊？” “对啊。” “你早说啊，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你们不是在帮小陈找房子嘛，我不出力，还得让你们帮我忙那多不好意思。”苏澄说完看向陈素娜，“不是故意不帮你找房子的哈小陈，这两天家里有点事儿。” 陈素娜才不管苏澄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百分百信苏澄：“没事澄哥，师傅和秦哥都帮我弄好啦！你有事情就忙你的嘛。” “嗯嗯，回头我请你们吃饭，算是给你们补上我缺席要出的力好吧？” 叶黎轻蔑地笑了笑：“干嘛回头啊？就今天吧，今天中午。” “中午啊？这个……” “咋滴，你还想躲过去啊？”叶黎双手抱肩，轻微的扬了扬下巴，“没可能！” 苏澄想了想：“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中午时间太短了，那晚上吧，晚上请你们吃饭，去哪儿你们定好吧？” “这还差不多！” 秦奋仿佛看到了修复裂痕的希望。 他们四个又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是他们是和好的前提信号吗？ “你们还没说呢，找的哪里的房子啊？” 秦奋告知了苏澄他们房子的位置，在ym附近。 苏澄立即拿出手机在地图上翻看。 “平昌线？” “对！” “呕吼？你们不是要去城西吗？” “城西太贵了，而且位置也就那样，我们基本上没咋看。”秦奋有点点兴奋，“我们后面干脆去你说的那个西山口，沿着地铁线挨着看了。” “噗~”苏澄爆笑，“还是得听我的吧？” 叶黎朝秦奋翻了个白眼，跟他讲这个干嘛，让人家给笑话了吧！ 秦奋傻头傻脑地都没明白叶黎的眼神。 因为秦奋在想，要不要提出来把陈素娜拉进他们的小群？ (本章完) 第98章 分红！ 第98章 分红！ 滴咚。 办公桌上的闹铃准时报点。 八点整。 秦奋还没来得及开口，邓强就走了过来。 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其实在这里就没必要拍手了，他的那双皮鞋圪塔圪塔比谁都响。 “大家注意了，我宣布一个事情。” 邓强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上k9了。 今天接到嘉奖令的时候，还小小的期待了一把，结果只有奖金没有晋升。 “咱们这次的方案总部那边通过了，并且非常满意！” “这是总部给我们发放的嘉奖令。” 当邓强把嘉奖令从文件袋里抽出来公示的时候，小组全体成员脸上都浮现出喜悦的表情。 陈素娜暗暗地为苏澄感觉到高兴。 她不自觉地看向苏澄，却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情绪波动。 苏澄脸上的温度有点冰冷，甚至还不如刚刚跟他们聊天时候的情绪高涨。 “除了嘉奖令，小组全体成员每人都可以拿到总部发放的19000元的现金奖励，待会大家直接到我办公室领。” 小组成员兴奋起来。 邓强等小组成员欢呼声下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话。 “由于这次的案件特殊，除了总部的现金奖励以外，我们没有案件报酬，采取的是案件分红模式，我将重复一遍分红规则……” “我们与泰鸿的商定的分红比例是净利润的2.5%，按照合同，集团将会先抽走1.25%，剩下的1.25%我们小组再分配。” “集团公司下面我就不说零点几了啊，太麻烦，就在1.25%的基础上说百分比。” “接下来我宣布每人每季度的分红比例。” “邓强，10%。” “叶黎，12.5%。” “苏澄，35%。” “秦奋，12%。” “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各8.5%。” 叶黎听着邓强一个人名一个人名的宣布分红的比例。 邓强作为组长，虽然没有出谋，但行政部分基本上是他在和泰鸿交涉，拿10%很合理。 因为如果按照平均进行分配的话，每个人应该和她的比例差不多，在14.2%左右。 整个方案都是苏澄策划的，他拿最多的35%分红，没谁会说个不字。 秦奋的稍稍低于平均水平，但比邓强还高。 康晓晓他们打酱油，但也不是完全闲着，多少干了点跑腿，文书杂活儿，8.5%。 叶黎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 诶？ 那不对啊。 这才95%，还差百分之五啊！ “陈素娜，5%。” 叶黎、秦奋、陈素娜三人满脸问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地看向苏澄。 苏澄则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预料。 邓强的讲话还在继续。 “另外我特别说明一下，陈素娜作为小组的实习生，本应该不参与本次分红。” “但由于她的突出表现，我特别向集团总部进行了申请，破例为她申请了5%的分红。” “如果有异议现在就提出来，以书面形式向总部提交行政复议。” “如果没有异议，大家就在这里签名。” 邓强把胸前的钢笔抽了出来，自己先唰唰唰签上了名，他对陈素娜参与的态度已经表露的很明显了。 这谁敢行政复议啊？ 除了功劳最大的苏澄，其他人恐怕都没有资格向总部提交异议。 邓强签完名，便递交给离他最近的康晓晓，然后继续说道： “具体分红的金额，将会按照泰鸿在方案落实以后的每季度财报进行计算，并且由泰鸿统一交付到帝豪集团，再由集团按照标准税率代为纳税以后进行支付。” 大家挨个排队到邓强那里签名。 陈素娜则傻傻地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叶黎不得不上前提醒：“你先去签，快去。” 叶黎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巴不得让陈素娜第一个把名字签上去。 合同在所有人都签好名字的那一秒钟正式生效！ 这相当于，陈素娜成功拿到了一张超长期饭票。 哪怕只有5%的分红，那也不少了。 因为这可是永久性质的，陈素娜每个季度都能拿到金额不等的分红。 只要泰鸿不倒闭，她就一直能收到这笔钱。 众人排着队签完字后，便跟着邓强来到他的办公室，大家挨个领取来自集团的一万九千元现金奖励。 邓强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封一封牛皮纸，直到最后才发现陈素娜没有跟来：“诶？陈素娜呢？” 众人面面相窥。 陈素娜？ 她也有现金奖励吗？ 众人都以为陈素娜只有分红，现金奖励就没有了。 毕竟集团一向是有原则的，未入k的实习生能参与分红已经是破天荒了，再有现金奖励那真的是几年难遇的先例。 他们三个差不多都清楚陈素娜的状况，经济方面也有了解。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刚刚毕业没多久初到京州，开销的地方不少。 别看有时候只是二三十块二三十块的开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钱包逐渐的就已经瘪下去了。 虽说陈素娜参与了分红，拿到了5%的比例，但第一笔分红也得三四个月以后才能发下来，而且还是在方案确实有效的前提下。 远水难解近渴。 这一万九的奖金对于叶黎，秦奋他们不算什么，可能只是让她们有一丁点惊喜的收入。 但对于陈素娜来说，这笔钱可以对她的经济状况有非常大的帮助！ 叶黎听闻此消息以后，一股蜜意涌上眉梢，她双眸闪烁着喜悦快步往外走：“我去叫！” 秦奋的嘴角则翘成了月牙船，带着兴奋看向苏澄。 但让秦奋感觉到困惑的是，苏澄似乎没有和自己感同身受的兴奋和喜悦，因为神态很平静，好像早有预料。 陈素娜畏畏缩缩地被叶黎给拉了进来。 陈素娜的神情就很有意思了。 她同样感觉到了喜悦，嘴角被这个惊喜拽成上弦月。 但眼睑却被惶恐压成下垂的帘幕，苹果肌在充血与褪色间高频闪烁，如同电压不稳的霓虹灯牌。 邓强看到受宠若惊的陈素娜以后，微笑着招手让她靠近点，并且递上了牛皮信封。 “小陈，这份奖金是你的。” “一万九，可以点一点。” “啊，我，不用点了。”陈素娜的语言系统似乎已经无法正常调用，“感谢邓组长，感谢集团！” “客气！”邓强摆了摆手，向众人示意，“其他人没事就可以先出去了，小陈你先留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 (本章完) 第99章 崎岖 第99章 崎岖 趁着这个空档。 叶黎带着秦奋把苏澄拉到走廊没人的地方。 她这几天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现在终于逮到了苏澄。 “苏澄，这里没别人，你跟我老实交代。” “这几天你发什么颠？” 叶黎一副诘问的语气和态度。 苏澄还想打哈哈：“我哪儿有发癫啊……” “那你不理人？各种找借口我都懒得揭穿你。” “没有不理吧，我只是很累。” “你看，又是一个借口。”叶黎一边地嘴角不屑地上扬，“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吗？” “到底为什么？！” 叶黎很想知道苏澄和陈素娜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和小陈有什么矛盾？不理小陈连带着不理我和秦奋？” 秦奋其实也很想问，但他此时此刻没说话，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站队支持叶黎。 “啊……” 前面这个问题苏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后面这个问题苏澄倒是有答案。 如果他只跟叶黎和秦奋交流互动，那就显得太刻意了。 苏澄不能这么干。 所以就只能被迫连带着也不跟他俩人讲话交流。 这样才显得自然一些。 这么干肯定会影响到他和叶黎、秦奋之间的关系。 苏澄想要疏远陈素娜，但连带着把叶黎和秦奋都一并疏远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苏澄随便贫两句就回来了。 因为是这样的。 他和叶黎、秦奋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封存的。 准确来讲的话就是“冻结”。 苏澄和叶黎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两人早在大学时期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是死党，是铁哥们。 在进入帝豪集团以后，苏澄和秦奋处的也很好，两人同样是铁哥们。 铁哥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冻结，可以暂停。 但是男生和女生之间就不一样了。 这种关系没有封存和暂停的选项。 只要不聊了，那就会渐渐地变成普通朋友乃至陌生人。 下次见面大概率得重新开始读条。 前几天两人的关系极速升温。 苏澄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两人降温。 苏澄否定叶黎所说的矛盾。 “我和小陈肯定没有矛盾啊！” “不然你们以为她怎么拿的分红和集团奖励？” 叶黎听到苏澄提到这个，不由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你使的劲儿？” “那不然呢？是我让邓强把小陈的名字加上去的。” 苏澄想要做到这个并不难。 第一，他手上握着邓强的把柄。 第二，泰鸿案件中苏澄的功劳最大。 叶黎知道苏澄有把柄，秦奋是不知道的。 但关键在于。 苏澄这个操作把叶黎给整懵了。 什么意思？ 哪怕精明如叶黎，这会也糊涂了。 苏澄到底想不想帮人家小姑娘呢？ 如果想帮的话，还是让人小姑娘在会议上代说一下他的想法不就完了吗？ 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何必提出让人家讲，然后又反悔不让人家讲，搞“背刺”这套多此一举呢？ 可要说苏澄不想帮人家小姑娘，那他没必要再给陈素娜分红。 叶黎认识的苏澄并不是个内心矛盾、反复无常的人，所以首先就可以排除苏澄反悔然后又内疚最后良心发现这一套心路历程。 他这么拐来拐去的，图啥呢？ 还有。 邓强叫陈素娜单独留下讲啥呢？ 不会又耍他那套pua手段吧？ …… 办公室内。 “小陈，坐坐坐。” “单独留你下来没啥大事儿。” 邓强起身离开桌案，把陈素娜叫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这样两人的距离就会更近一些。 他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夸赞陈素娜的智慧和才能，以及近期的实习表现。 最后还特别点了一下她的穿搭很好。 陈素娜面对邓强，扭捏腼腆又尴尬，另外还掺杂着一点胆怯。 她现在还不知道邓强想说什么，只好不断的在膝盖上溺着手掌心的汗。 邓强看铺垫的差不多，再讲一会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于是便进入了正题。 “小陈，你知不知道我们组之前有一个美妆公司的案件。” 陈素娜想了想，她在翻阅板书格式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么个案件，时间在她进入帝豪集团之前，隔得不算很远。 “对，就是那个美妆公司，叫魅力日记。” “我们集团把它给全资收购了，目前也算是集团的子公司。” “我们给它出的方案是裁员75%，这几天的裁撤已经执行的差不多了，特别缺人手。” “临时招募不够快，所以那边的老总就给集团打了个报告，想要从集团先借调一部分人过去做事。 “我向集团推荐了你，因为你的智慧和才能，肯定能胜任那里的工作。” 陈素娜听到自己要被调走以后，心里不由得一惊。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刚刚租好了房子，而且地段什么的都是根据晟跃所在地进行考虑的，租金还是她师傅和秦哥替她缴纳的。 如果这么一调动，那她就会很被动。 第二反应是，她以后不能再跟苏澄、叶黎、秦奋他们共事了？？ 陈素娜弱弱地询问：“邓，邓组长，这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通知呀？” “你放心吧，不会借调很久的。” 陈素娜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哦，是通知。 “那是……多久？” “短的话几个星期，长的话几个月吧。” “什么时候调呢？” “明天。” 明天？ 陈素娜心里不由得一惊。 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嗯嗯，你不用担心分红的事情，就算你以后不在帝豪集团做事了，这个分红依旧会打到你账上的。” 陈素娜心里想的不是钱和分红的事情。 她……她是想留在帝豪集团的呀。 准确来说，她是想留在晟跃，留在苏澄、叶黎、秦奋的身边做事。 “只调我一个人嘛，还是有咱们组其他人也一起……” “对。” 对是什么意思？ 只调她一个人吗？ 邓强很快补充：“小陈，你可以放心，虽说魅力日记不比晟跃，但都属于咱们帝豪集团的编制。” “而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在你接受调职的同一时刻，就可以直接转正入k，成为帝豪集团正式专员，级别是k5。” (本章完) 第100章 必看！求追读！！ 第100章 必看！求追读！！ 兄弟们今天周二，是跟其他书pk追读的时候，追读够就可以晋级下一轮推荐位。 今天开个单章求一下追读，大家一定一定要看到最新章节，只要是三个月内消费过起点币的都算有效追读，1点也算的。 小陈的剧情这两天马上就结束了，有些铺垫该回收回收，不会拉的很长的。 还有一件事情。 如果兄弟们的追读足够，能够一直让书走到三江的话，后面我就可以再跟编辑多争取半个月的免费期，到3月中旬左右上架，哪怕三十多万字我也无所谓。 感谢兄弟们，给大伙儿磕头了！ (本章完) 第101章 陈素娜入K 第101章 陈素娜入k 晚上。 苏澄请三人吃火锅。 桌上的气氛有些异样，尤其是陈素娜的情绪很明显比较低落。 叶黎尽可能地安慰她：“没关系呀小陈，就算你被调走，但我们还是可以经常一起玩的呀！” 陈素娜哭丧着脸，小声地嗯了一声。 “再说了，邓组长不是还说了给你入k嘛？”叶黎想让陈素娜往好的地方看。 “嗯嗯，是呀，邓组长已经跟我说啦！” 陈素娜挤出一抹微笑回应叶黎。 但她的情绪并不像表现的这么平稳。 因为…… 她不想被调走。 就像是之前会议上一样，陈素娜压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拿到分红，能不能提前入k。 相比较于这个，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更愿意跟苏澄、叶黎、秦奋在一起共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陈素娜已经把三人的性格、处事方式了解的差不多。 但就在她要融入三人小团体的时候，却突然要被调走了。 就像是一首歌即将演奏到情节高潮的部分却戛然而止的难受。 这都还好说。 调走之后，陈素娜还需要重新开始了解环境，了解她的同事。 关键是陈素娜不一定就能找得到志同道合，能聊得到一起的朋友。 无论是黎师傅，苏澄，还是秦哥，她都挺喜欢的。 叶黎能够轻易地看出来陈素娜的微笑根本不是她的内心真实想法。 但她不好多说什么。 白天邓强把陈素娜单独留下，她把苏澄叫到走廊刨根问底的时候，苏澄当时非常直率地告诉她，陈素娜压根不适合待在帝豪集团。 准确来说，是不适合待在晟跃。 更不适合待在他们身边。 叶黎当时就愣住了，忙不迭地问苏澄为什么。 苏澄的解释，让叶黎改变了想法。 他和陈素娜本质上是一类人，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苏澄已经足够了解陈素娜。 苏澄的解释是：陈素娜身上带有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 尽管苏澄已经向陈素娜提出了一些合适的建议，但陈素娜依旧逃不过家庭的捆绑。 而他们小组的每个工作职位强度都是很高的，所以他们对于新人的抗压能力有一定的要求。 陈素娜表面上看起来抗压能力很高，但假设工作强度+家庭压力这两个问题堆迭在一起，很容易造成人的精神崩溃，有可能会在案件的关键时刻出现问题，从而酿成大错。 苏澄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她。 为了更彻底的说服叶黎，苏澄把陈素娜的家庭和他的了解全都告诉了叶黎。 叶黎沉默，从她的表情上苏澄能看得出来，她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窒息感。 像苏澄，陈素娜这样家庭的人，最容易产生的一种问题就是“习得性无助”。 陈素娜现在看起来阳光、开朗、活泼、外向。 但内心却有一道非常致命且难以痊愈的伤疤。 苏澄是想保护陈素娜。 这不是他自己骗自己找的慰藉借口，也不是他故意找茬出来想缓和与叶黎关系，说服叶黎的理由。 苏澄不想让陈素娜在帝豪集团待了一两年以后精神崩溃，从而主动离职，白白浪费青春。 因为除了陈素娜本身的原因，还有老头子那个外部因素。 苏澄十分清楚老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把陈素娜安排到别的地方，那么以老头子的性格绝对会毫不留情的辣手摧。 以老爹的性格和处事方式，苏澄这一关没过，那么接下来就会尽可能的挖掘陈素娜身上的阴暗面。 最终老爹只要一个结果：苏澄必须幡然醒悟。 至于陈素娜？ 无论她堕落到什么地步，那都不关他事。 有可能会在哪天被雪茄呛到的时候良心发现，随便找个名头给陈素娜个几十万进行补偿。 但即便这样，陈素娜这辈子的性格可能都被老头子一系列操作改变了。 已经被扭曲的人性和三观无论是什么专家号和心理医生都无法治愈。 苏澄始终都坚信，心理创伤是不可逆的。 尤其这个创伤还是人为的，不是自然原因造成的。 为了避免走到那一步。 苏澄不得不狠下心，结束中止他和陈素娜的关系和发展。 既是为陈素娜，也是为他自己。 后面这段是苏澄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说服叶黎，苏澄只用了前面那一段。 叶黎理性地分析过了。 陈素娜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容易出现问题。 没有万丈悬崖走独木桥那么严重，但起码也算是在湖岸边走小路。 集团是很严格的。 到时候陈素娜面临的可能就不是处分这么简单，直接会被清退。 叶黎推演了一下这种情况。 以她的视角来看，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陈素娜被处分被清退。 秦奋、苏澄站不站出来她不知道，但她肯定要站出来保护陈素娜。 一次两次还好。 如果三次四次，叶黎也会力竭，她到时候也会无能为力。 叶黎知道这只是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小概率事件，而且假设陈素娜会犯很多次错误也是不对的。 但看一下苏澄给陈素娜铺的路就知道，把她安排到美妆公司那种其实更合适。 帝豪集团的核心部门比起其他的子公司和次要部门多出一个准则和要求。 核心部门必须具备的品质之一是：只要成年人。 所谓的成年人，不是生理年龄达到法定标准。 而是要像成年人那样心智健康、健全，能够理解“自由”与“责任”是一个共生关系，与心智成熟度挂钩。 这个原则的存在目的是要达成一个正循环效应。 全都由顶尖人才组成的团队会互相激励，平庸者则可能引发“破窗效应”如推诿责任、降低标准。 成年人能自我纠偏，管理者无需耗费精力监督细节，可专注于战略和资源支持。 成年人不仅仅能够快速内化“隐性契约”，也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波动。 如果综合来评估，陈素娜可能只压着这条线，可能任何一个突发性事件，就可能导致负面循环，整个人直接崩溃。 也就是说。 陈素娜需要特别特别努力，才可以通过实习期考核。 叶黎不否认陈素娜的能力和意志，但客观因素在陈素娜的身上可能会有更多的影响。 叶黎如果站在陈素娜的视角来做选择的话，她不敢说自己一开始会百分百愿意，但心里会不断地尝试最后理性接受这个变动。 魅力日记薪资、待遇都不低，而且工作强度和压力对比晟跃这种一线核心部门，都已经能算得上轻松了。 陈素娜在魅力日记转正只是个k5专员，而在晟跃转正则是k6高级专员。 这就是核心部门和子公司的区别。 但小陈以后只要稍稍努力一点，就还有晋升的机会，而且提前将近一年结束了实习期，直接转正，没有任何风险。 “小陈，你不用担心美妆公司优先级的问题。” “魅力日记如果碰到什么困难，直接找集团打个报告，集团给钱给兵都是很正常的。” 客观来讲。 魅力日记对于他们来说是养老部门，没什么发挥的空间。 但对于陈素娜来说却是非常合适的。 “对了小陈，我已经替你查过了。” “魅力日记的总部就在平昌线上，你都不用再倒一班地铁，直达公司。” (本章完) 第102章 帝豪集团的顶梁柱 第102章 帝豪集团的顶梁柱 叶黎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立即就替陈素娜查阅了现住址和魅力日记的上下班路线。 不查不知道，一查却发现，魅力日记就在这条线的地铁口。 只要住在平昌线，无论哪个站点，都能直达魅力日记。 叶黎直到现在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苏澄当时推荐他们带着陈素娜去西山口租房，那里是平昌线的始发站。 幸运的是，她们后续就是沿着这条地铁线路找的房子。 也算是避免了一定的损失。 叶黎不禁在想。 难道说苏澄自打一开始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要把小陈调走吗？ 否则的话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苏澄推荐他们在这条地铁线上看房租房啊！ 想明白以后，叶黎不禁偷偷瞥了一眼苏澄。 这家伙！ 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但就是憋着不说！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可话又说回来。 如果苏澄直接告诉她，那她现在身处的这个角色就不会那么自然，肯定会被陈素娜看出来她是在“演绎”而不是真情实意。 也算是能理解吧。 起码让陈素娜心里没有那么的失落。 陈素娜默默地点了点头，叶黎如果不说的话，她压根都没往这方面想。 当她看到直达的地铁线路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幸运。 还真是直达的。 叶黎说的也没错。 提前入k，更轻松的工作环境和职务，而且还有直达的通勤路线。 对于她来说都是好事儿。 但……怎么感觉那么巧？ 诶？ 苏澄是一开始就想着…… 这个想法在陈素娜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应该不会吧。 澄哥没有理由这么做。 不会的！ 今天晚上的秦奋也不附和了，一直保持着沉默。 原本他白天还想把陈素娜拉进他们的小群，但现在想想……幸亏没提啊。 不然陈素娜现在走了，他们可能还得重新建一个群，到时候4人小群压根都没人说话，那得多尴尬。 陈素娜不想让这顿火锅的气氛那么凝重，所以就主动换了话题。 “秦哥，你好像比之前瘦了。” 秦奋一听陈素娜主动说自己瘦了，立马搭腔：“真的吗？小陈你可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嗷，他俩都没看出来！” 苏澄苦笑一声：“诶好像还真瘦了。” “去去去，人家小陈不说你也不说。”叶黎朝苏澄翻了个白眼，“你的生酮真起效果了？” “对啊，我两周就瘦了15斤。” 秦奋依旧担任了破冰的角色，给大家打开了话匣子。 “这段时间米面谷豆我都没吃，只吃五肉和牛羊肉，难受死我了。” “啊？只吃五肉，那你能吃得下吗？” “当然吃不下，得搭配脆口的生菜才行，我跟你们说我就连喝一杯咖啡都得加一小块黄油。” “你这个原理是什么呀？” “就是让身体的碳水功能转变成脂肪功能，消耗体内的脂肪，有一个热量差……” 秦奋滔滔不绝地开始为大家讲解他的饮食方式。 再变换话题的时候，陈素娜就引到了叶黎的车上。 “师傅，你那辆车看着很好呀，我不太懂，是大众吗？哪个型号呀？” 叶黎本想说是苏澄给他挑的，但及时刹住了车，同时又用眼神警告准备踊跃发言的秦奋，让他不要说太多。 “对，大众，好像是迈腾。” “迈腾380？” “嗯呐。”叶黎想了想，“明天就让你澄哥送你，开我车。” 陈素娜弱弱地看向苏澄：“可以嘛？” 她不知道苏澄会不会答应。 即便陈素娜不知道幕后实情，也能察觉到她和苏澄的关系好像更加疏远了，没有那天晚上那种亲密，反而倒退了。 “当然可以！”苏澄斩钉截铁地回答：“那今天晚上就让我开走，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 “行。”叶黎嗯了一声，“小陈，等你的分红到了看看有多少，如果多的话其实也可以先整一辆车。” “可是我还没有驾照。” “诶？小陈你没驾照吗？”秦奋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对呀，我家里人说我不需要开车，所以就没让我去驾校学，暑假我一直都在做兼职。” “那还是要开的，有个车多少方便点。”叶黎提醒。 “嗯……有个车还是方便点。”陈素娜的想法和叶黎一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等有了空我就去报个驾校。” “小陈，你如果买车的话想买什么车呀？”秦奋询问。 “呃，我也不懂诶，你们有什么推荐嘛？” 叶黎看向苏澄：“你澄哥懂，让他给你推荐。” “让我想想。” 苏澄给人推荐车有一套自己的标准。 什么配置、轴距、价格都得往后稍。 在苏澄这里，排在最首位的应该是车子的形象。 车形象要契合人的形象。 老话讲。 人穿衣，而不是衣穿人。 苏澄的内在逻辑多少有点这个意思。 让陈素娜去开路虎，兰德酷路泽，或者跟性能挂钩的领克和影豹那指定不合适。 前者是社会老油子开的。 后者是年轻小伙开的。 欧拉也不行。 形象是符合了，但车垃圾。 苏澄原本想说五菱缤果，或者海鸥。 但仔细一想，不管是欧拉还是缤果，海鸥都还没上市呢。 以他对陈素娜的认识，认为陈素娜很适合开a0级的电动汽车。 不过现在a0电动车没什么好的，不如一步到位。 “特斯拉吧，等过两年国产了，买个model3。” 苏澄的想法立即获得了秦奋的认同。 “对对对，model3比modely要好。” “喔喔~好！” 叶黎解释：“我那有辆polo，不过大修过一次，现在已经扔给二手车商了。” “再说小陈你现在也没驾照，不然我就让你开了。” 苏澄及时插了个嘴：“栗子姐，怎么你不给我开？” 叶黎瞪了苏澄一眼。 怎么苏澄和秦奋都这么讨厌。 这个时候你插什么嘴啊！ 叶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替苏澄做出了决定：“现在说买车有点远了，这样吧，你澄哥有两辆电动车，他现在也不咋开，让他给你一辆。” “平常买买菜，去超市，地铁站也都方便。” “澄哥你不开了吗？” 苏澄的两辆电动车，一辆是跑外卖用的大电池踏板，一辆是跑代驾用的折迭小电动。 但现在这两样兼职苏澄都不咋跑了，所以也都闲置下来了。 “对，我不开了。” 陈素娜把一万九的现金拿到手以后，第一时间就把叶黎和秦奋垫付的房租钱还给了他们，目前手上还剩大几千块钱。 “那这样吧澄哥，就当是我买的，我给你转钱……” 苏澄连忙打断陈素娜，他心里已经有点过意不去了：“别别别，不用钱。” “那辆踏板我估计你力气小弄不动，我把那辆可以折迭的电动车给你，平常买菜什么的肯定够用了。” 在苏澄的坚持下，陈素娜最终接受了苏澄自愿赠予的电动车。 苏澄真情流露：“小陈，平常我们多多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可以找我们，咱们都互帮互助。” “这样，把你师傅和你秦哥都拉进来，咱们弄个群，你看咋样？” “可，可以呀！”陈素娜求之不得。 秦奋用一种奇怪又激动的眼光看向苏澄。 奇怪是因为，为什么苏澄不直接把陈素娜拉进他们原来的三人小群，而是新创一个小群？ 激动是因为，不管是新创的群还是拉进老群，他们四个人都算在一个群里面了！ 苏澄把三人都拉了进来，并且把4人小群的群名取为：[帝豪的顶梁柱们]，后面还有一个符号表情。 饭局结束后。 苏澄开着叶黎的迈腾先把陈素娜和秦奋送回了家，最后才送叶黎。 车子停在叶黎居住的小区门口。 但叶黎却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用她那双明媚的眼睛盯着苏澄。 “栗子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还怪渗人的。” (本章完) 第103章 习得性无助 第103章 习得性无助 叶黎此刻的脖颈与脊柱形成绝对垂直轴线，眉头像两把未出鞘的刀，低低压在眼窝上。 她的眼神像被冻住的冰锥，冷冽却纹丝不动，仿佛能刺穿所有轻浮的借口。 “以后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提前跟我说？！” 叶黎鼻翼细微的翕动，明显在遏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的语气中带有埋怨，尾音刻意的下沉，就像法官敲下法槌的闷响。 哪怕定力如苏澄，也难免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极强压迫感。 渗人？ 你欺负人家小姑娘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这会儿知道怕了？ 刚刚那顿饭别看叶黎一直在尽可能的安慰陈素娜的情绪，可她的内心是非常煎熬的。 叶黎不愿意说那些话，因为她不想看到陈素娜被苏澄运作调离现在的职位，去个什么美妆公司。 机会和风险是并等的。 无论前途还是平台，显然晟跃咨询公司要比魅力日记更好。 就算陈素娜有可能习得性无助，那也是后面的事情。 她和苏澄一唱一和的把人家小姑娘劝退，不也是给小姑娘造成打击，加剧她的心理问题吗？ 排除外部客观因素，她和苏澄的行为，不也算是其中的一个施暴环节吗！ 她是苏澄的帮凶。 苏澄原本还想狡辩，但一过脑子又觉得没有必要。 别管苏澄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从人情的角度来看，他这事儿做的绝情又残忍。 叶黎没点透，但她心里明白。 所以苏澄狡辩也没什么意义，纯属浪费口舌。 “行。” “栗子姐，以后要是有啥事儿，我都提前跟你说。” 叶黎没说话，只是用鼻翼呼出来半口气，眼神中的凌厉感稍微缓和了一些。 “行了，就这样吧。” “明天你给人安排好了，给那个姓王的女的打个招呼，让她帮忙照顾一下。” 苏澄默默地观察着叶黎的神态和情绪波动。 他知道，陈素娜这档子事儿在叶黎这里应该算是过去了。 以后双方都会默契的不再主动提起。 “你放心吧栗子姐，我都安排好了。” “那就这。” “扶手箱里有油卡，明天顺道给我把油加了。” …… 京州。 某独栋别墅。 “好，好好好！” 苏天言拿到了那份《关于魅力日记职务调遣上报表》，在看到陈素娜的名字以后连连叫好。 “苏总，调遣陈素娜应该是少爷在背后进行了相关运作，我们检测到了少爷和王芝颖的手机通话，里面有提到过。” “那当然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 苏天言的语气中带有一些自豪感，他觉得是自己带着老张到公司“大闹一场”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这还不是立大功？！ 苏天言的行为意在摧毁苏澄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自尊心和自信心，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尚为浅薄，不可能拯救那么多人。 苏天言带着老张尽可能地展现“爹味儿”和“愚昧”。 苏澄会倍感压力，肯定会明白家里没有那么多的余力。 事后来看，这个行为的效果很好嘛！ 苏澄明显注意到了他和陈素娜的关系，并且想办法把陈素娜调离晟跃咨询。 他知道自己不能把精力分散在其他的地方，应该专攻事业。 “苏总，外勤部那边汇报，说少爷这段时间不再做兼职送外卖，跑代驾了，空余时间就只用来休息、学习，提升自己。” “好！” “非常好！” 苏天言又忍不住夸赞苏澄。 不愧是他的儿子。 意识理解能力和主观能动性都是顶尖的！ 随他！ 白子华在汇报的同时，也难免感觉到震惊。 他对苏天言这个行为的建议是弊大于利，曾经极力劝阻不要带张总去公司当面找苏澄。 可让白子华没想到的是，效果出奇的好。 这一招瞒天过海成功让苏澄和陈素娜进行了分离切割。 “算一下账，这小子都付出了什么？” “好的苏总，我向您汇报一下。” 白子华翻了翻文件夹，找到相关的信息以后开始进行汇报： “少爷付出了19天的时间。” “无法量算的情绪价值。” “5%的分红，但平均算在少爷的分红比例上不足2%。” 苏天言点头的同时又提问：“那妮子的房租呢？” “这里没有房租的转账和支付记录，而且少爷在陈素娜租房时并没有露面，应该是叶黎和秦奋帮忙垫付的。” “嗯，还行吧。” 苏天言推演了一下，按照那个臭小子的性格，如果要是在场的话肯定就把这笔钱也给人出了。 “不过苏总，少爷把他做代驾司机的折迭电动自行车送给了陈素娜。” “按照我们专家的推测，少爷应该已经明白代驾只是赚一个辛苦钱。” “从近期行为上来判断，少爷已经把前面做兼职的时间全都在了学习进步，提升自己。” 苏天言很满意。 满打满算，臭小子付出了三周时间+2%案件分红+一辆电动自行车。 其余的忽略不计。 如果到了无法预测的局面，这臭小子有可能把心肝肠子都掏出来送给人家。 这个止损比例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苏总，您这次会给少爷打多少分呢？” “99分。” 99分？！ 白子华无比惊讶。 他很少看到苏总会给小苏澄打这么高的分数！ 平均来算，苏总能给小苏澄打个八九十分，就已经非常非常高了。 这次竟然给99分！ “是啊，99分！” “虽说这小子前期表现的很差，但中后期悬崖勒马，幡然醒悟，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扣掉的一份是人性，是他最后的柔情。” “不过这次99分，我就算他满分了” 白子华跟苏天言的时间很长，他一下子就从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苏天言的画外音。 这个99分可能不全是苏澄拿的。 而是因为有苏天言亲自参与，所以才给了99分。 这个分数有一定比例是给苏总他自己的。 也行吧。 起码也算在小澄子身上了。 “另外苏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汇报。” “后续陈素娜，我们要怎么样进行安排，是否给她安排一个心理医生？” (本章完) 第104章 爆奖励了！ 第104章 爆奖励了！ 白子华既然能提出心理医生这个建议，就不是空穴来风。 根据他们专家团队的推测，陈素娜这三周的经历可谓“大起大落”，再加上她糟糕的原生家庭，非常容易引发系列的心理问题。 “苏总，专家们推断陈素娜出现‘习得性无助’的概率会很高，这是很常见也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苏天言已经阅读过这次考卷中的相关资料和总结报告。 至于白子华汇报的这个问题，苏天言已经知晓了。 所谓的习得性无助，就是反复经历不可控的负面事件。 逐渐认知自己的行为无法影响最后的结果，形成“努力无用”的信念。 最终导致情绪、动机、认知、信念和目标的全面消极化。 就好比一个学生，多次考试失利以后，就会觉得再努力也学不好，从而放弃努力。 在职场中，如果长期没有参与感，长期无法达成目标，就会产生工作很没有意义的倦怠感。 如果放在父母和朋友的人际关系中，长期遭受到情感忽视，可能会认为自己压根不配被爱。 最终就会放弃所有尝试，长期进入一种被动接受困境的消极状态。 面对问题的时候被动接受，丧失解决问题的动力。 对成功的可能性持悲观态度，甚至拒绝他人的帮助。 专家的报告专门针对习得性无助进行了解释，这种心理现象往往和抑郁症有很高的关联性。 两者都会出现高度相同的三个想法。 第一，我的痛苦是永久的（permanent）。 第二，所有事情都会变糟（pervasive）。 第三，问题全是我造成的（personal）。 用三个以per为词根的英文单词总结。 最后的最后，人的心态会出现难以逆转的不可塑性，长期处于低自尊、严重焦虑抑郁的心理状态。 陈素娜自身就有相关问题这不假。 但苏总是背后的推手，是制造矛盾和抽离感的主要元凶。 陈素娜之后可能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苏总肯定难逃干系。 白子华虽说没有明面上指责苏天言，可也算给苏天言提了个醒。 对于普通人而言，做出这样的事情会背负上一个沉重的道德包袱。 但苏天言没有道德包袱。 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让头脑冷静到冰点，从而进行理性的思考。 没包袱归没包袱。 但苏天言愿意为他的行为做出补偿。 把帝豪集团的门票交给陈素娜这不能算补偿，因为他本来就需要陈素娜这个小妮子。 至于美妆公司闲职，分红和奖金都不能算在他头上，那是苏澄的补偿。 苏天言的补偿是：“给这小妮子多加25%的薪资，每年额外发放25%的年终奖金。” “她可以拿这笔钱去做心理咨询。” 其实凭借苏天言的个人推断，他认为陈素娜大概率到不了那么严重地步，因为这小妮子的韧性还是挺强的。 不过该给的补偿苏天言都会给。 他不差钱。 帝豪集团不差钱。 陈素娜之后可能产生的各种各样的负面结果，苏天言全都纳入“接班人计划”的成本。 拿钱填就行了。 多大点事儿。 相比较于其他人造成的道德包袱。 苏天言更看重的是“父亲”这个包袱。 “白秘书。” “苏总？” “你会不会觉得我对那个臭小子太严格，太苛刻，太残忍，太绝情了？” 苏天言的问话漫不经心，但却睁开了他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直击人心的双眸。 “有时候会吧。” 白子华这个时候也没必要撒谎，说完又很快补充：“但这都是苏总您的一片苦心。” “嗯。” 苏天言沉重地叹了口气。 接班人计划刚刚建立的时候，苏天言招募的专家团队包括他自己都曾经遭受过类似的心境。 但到了后面，接受不了的都被苏天言一脚踢走，留下来的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唯有白子华，依旧保持着恒定不变的立场和态度。 换作以往，苏天言不会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陈素娜的出场和离场，对于苏天言来说就像是绣针屠龙，还是在他坚硬的龙鳞铠甲上钻了一个小孔。 父爱不同于母爱的无条件性，而是与教导、规则、超越性期待相关联。 苏天言不能当秦奋的父母那样“协商者”的角色。 这种角色在父子关系中的定性非常模糊。 苏天言必须充当“规则的制定者”。 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苏澄脱离各种心理依赖，形成独立人格。 如果放在社会心理学层面，他的行为算是弗洛伊德在研究父子关系中提出的“俄狄浦斯情节”。 没办法。 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经历痛苦的合辑。 接班人计划的意义就在于此。 所以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 苏天言用大拇指拖着左边脸颊，食指以后的部位遮挡住三分之一的面孔。 他蹙额凝眸，眉间刻出深壑，眸中星云流转：“我正在想，下一道题目应该怎么出。” 白子华微微一愣，这还没奖励苏澄呢，怎么就新考题了呀？ 他赶紧抓住到机会提醒：“苏总，您这次打算奖励少爷点什么呢？” “还没有头绪。”苏天言顿了顿，“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呃……苏总，我的建议是，给少爷升职？” 白子华的语气中充满了试探和争取。 他不敢确定苏总会不会同意，因为这个奖励看上去似乎有点……丰厚。 苏澄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苏澄也充满了感情，所以说能争取还是得争取。 白子华不怕被苏总骂，骂就骂了，看着苏澄收获更多的奖励，他自己也高兴。 让白子华没想到的是，苏天言并没有排斥，反而问起了符不符合程序。 “升职可以，但不能违背集团的原则和程序。” 白子华笃定地回答：“苏总，给少爷升职肯定是符合集团程序的。” “少爷有几个案例做的都很不错，而且咖啡馆案件我们还给他入了个典型。” “年限呢？” “少爷的实习期是两年，可以拿一年顶过来，集团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苏天言在确认不违反集团的人事调动程序以后，便对苏澄升职的事情点了头：“这件事情你去办。” “好的苏总！” 《共情》这道题苏澄算是过关了，而且是圆满过关，给臭小子升个职无可厚非。 “那个，苏总，少爷的晋升奖金咱们是不是……” “奖金就不给了。” “好的苏总。” 苏天言又陷入沉思，重新思考起下一道考题。 白子华看到苏总又变成了刚刚那副气定凝神的模样，未免替苏澄感觉到有些害怕。 两分钟以后。 苏天言默默开口：“内务审查什么时候开始？” 白子华翻了一下集团日历：“苏总，内务审查这周周二就陆续开始了，有部分审查小组这周就已经在规划公司的进驻分配。” “行。” “那新题有了。” 白子华手心莫名的殷出冷汗：“苏总，您的意思是，借助这次内务审查……” “对，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本章完) 第105章 鸡蛋灌饼 第105章 鸡蛋灌饼 “老板，来个鸡蛋灌饼，一杯豆浆。” 苏澄早上照例来附近的早餐摊买饼。 “要加鸡蛋吗？” “不用了。” “小伙子，加个蛋吧，我这鸡蛋可好，比一般超市的鸡蛋都好。” 苏澄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怎么老板主动让他加鸡蛋呢？ 苏澄可知道这家鸡蛋灌饼的摊子是老爹让人专门给他开的。 难道这蛋真的很好？ “行，那加一个吧。” “好嘞，我给你加两个，送你一个。”灌饼老板熟练地从身后的筐里拿出三个鸡蛋进行搅拌打发。 一旁同样在等待的路人听到老板送别人鸡蛋，没忍住说道：“老板，你也给我送个鸡蛋呗。” “啊？人家是老主顾，每天都过来买我才送他个蛋呢。” “我也是老主顾啊，都在你家买多少次了。” 灌饼老板一副脸很严肃：“去去去，我都没咋见过你。” 苏澄没插话：“老板，我去旁边买包烟，待会过来拿。” 灌饼老板看向苏澄的时候又喜笑颜开，他眼里只有少爷：“好嘞！” 苏澄大步迈进小卖铺。 “老板，拿包烟。” “小伙子，要什么烟？” “红塔山。” “红塔山啊，卖完了……” 苏澄：？？？ “红塔山也卖完了？” “对。” “那你有什么？” “有天叶、中华、小苏、玉溪、芙蓉王，你要哪个？” 这些烟价格都在20往上，最便宜的是短枝的利群。 不对啊！ 这些都是老爹给他禁售的烟啊！ 不是只让他抽便宜烟吗？ 苏澄脑子里像是过了一道弱电。 明白了。 他过关了。 所以这些禁令都解除了。 怪不得那个灌饼老板主动送自己鸡蛋…… 出于报复心理，苏澄豪气地对他说道：“那给我拿一包天叶。” “100。” “转过去了哈。” “好！” 苏澄把烟揣兜里，重新回到了灌饼摊。 “小伙子，你的灌饼和豆浆好了。” “嗯，老板你再给我做一套。” 灌饼老板警觉了起来：“嗯？小伙子，你要给人捎一份呀？” 苏澄：…… 特么正常人哪儿有这么问的。 “对，给同事带一份，快点做我着急走。” “没事儿没事儿，小伙子你要着急走的话，要不就先把这份拿走，也是刚出炉的。” 一旁的小姑娘受不了了，不送自己鸡蛋就算了，还把自己正常排队点的要先给别人：“诶老板，这不是我的吗？” 灌饼老板可不管那么多，执意要把她的那份先给苏澄：“哎呀小姑娘，你多等一会呗，我送你个蛋。” “不行。” “送你俩蛋。” “那行。” 灌饼老板从普通鸡蛋筐里又拿出两个鸡蛋，当着小姑娘的面打了进去：“送你的哈。” 得亏是小姑娘没看出来两种鸡蛋有什么不一样，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澄见人家事主都同意，也就没拒绝这种省时省力的事儿，把钱扫过去就离开了灌饼摊。 苏澄昨天把叶黎的车停在了犄角旮旯的停车位，开出来的时候费了老半天劲。 按照导航，苏澄来到了陈素娜租的小区门口。 隔着大老远，苏澄就看到了在路边等他的陈素娜。 她今天穿着一身商务装，是苏澄陪她挑选的那一套，胸前抱着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她从晟跃带出来的办公用品。 苏澄缓缓地停在陈素娜面前。 他降下半扇车窗，微笑着看向车外的陈素娜：“快上车。” “嗷嗷~” 陈素娜把东西放在了后座上，然后顺势关上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澄哥，你这么早！” “嗯呢，还没吃早饭吧？”苏澄把鸡蛋灌饼从主驾车门的夹层里拿了出来，“给你带的，鸡蛋灌饼，还有豆浆。” “哎呀呀，谢谢澄哥！” “客气，快吃吧。” “我，我下了车再吃吧，我怕给师傅车里弄的有味儿。” “没事儿，我就是边开边吃的，你师傅也经常这么干，不怕，快吃。” “嗷~那好叭~” 陈素娜把手机从斜挎包里拿了出来，左手拿着鸡蛋灌饼，右手持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苏澄稍稍侧目，他看到了但没说啥。 “澄哥。” “嗯？” “我可以拍你吗？” “呃，可以呀。” 苏澄没有理由拒绝。 苏澄跟大部分男生不太一样，他还挺喜欢拍照的。 不是因为他长得帅，也不是因为他很上镜，就是单纯的喜欢记录生活。 得到苏澄的同意以后，陈素娜开始摆姿势。 她把手机伸的老远，确保苏澄能完全入镜。 陈素娜在前景露出了自己耳朵和眼睛，没露鼻子，相当于只有半张脸，占整个镜头的三分之一。 剩余的三分之二则是苏澄专心致志的驾驶状态，陈素娜角度选择的很好，苏澄的完美侧颜被她拍了进去。 “拍完啦！” 此时苏澄正好等红绿灯：“我看看。” “喏~怎么样？” “不错不错，拍的挺好！” “主要是澄哥你很上镜。” 陈素娜刚刚拍摄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无论她选择哪个角度，其实苏澄都能把那张脸的帅气给彰显出来。 所以其实她不只是拍了一张，而是拍了好多好多张存进了相册，只是选了一张给苏澄看。 “吼吼，你拍完了就快吃，你那个鸡蛋灌饼还没动呢。” “车上有漱口水，待会吃完漱一下口就可以啦。” “好！” 二十多分钟以后。 苏澄把车子缓缓停在了魅力日记所在的商业大厦楼下。 “谢谢澄哥！” “没事儿，那我就不下去了啊，这里不是很好停车。” “嗯嗯嗯，别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陈素娜利索地把箱子从后座搬下来。 “好，那就这样，我走啦？” “拜拜啦澄哥。” “拜拜拜拜~” 因为今天要送陈素娜，苏澄请了假，但只请了两个小时。 苏澄驾驶车辆调了个头，顺道加了个油以后回到了晟跃咨询公司。 一回到公司，叶黎就迫不及待找到苏澄询问： “给人家送到了？” “送到了。” “你们没说啥？” “没有啊，就是正常聊天呗。” “你没跟着上去看看，不是说让你跟人老板打个招呼。” 叶黎想的是让苏澄陪着一起办了转职交接以后再回来，她哪儿知道苏澄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心，我已经在微信上给人家打过招呼了，跟着上去反而显得不太好。” “行吧。”叶黎撇了撇嘴，苏澄的表现差强人意，她不太满意，“加油了没？” “加了。” (本章完) 第106章 晋升K7 第106章 晋升k7 k9办公室。 “邓总，泰想鸿的案件做的不错。” “张主管，您谬赞了，我们小组能有这样的表现，都是集团和张主管您培养的好。” “不用谦虚，邓总你看看这个。” 张承泽把一张人事调动的通知递交给了邓强。 邓强很细节地双手从张承泽那接过文件，端坐在沙发上一字一句的浏览阅读了起来。 【鉴于邓强同志的卓越表现，集团经过综合评估后，决定晋升为……】 这……这这这！ 他晋升了？！ k9？！ 晟跃咨询部门副主管？！ “张主管，这是真的吗？” 邓强的双手微微颤抖，满脸尽是不敢置信之色。 “邓总，你看看底下的章。” “还能是假的不成啊？” “恭喜啊邓总，成功晋升k9副主管。” “都是承蒙张主管您的栽培！” 在邓强晋升k9副主管以后，他和张承泽就不再是隶属的上下级管理关系了。 两人的职务虽说一正一副，但差不多一样大，邓强只是多了一个“副”字。 也就是说。 邓强不再需要巴结讨好张承泽。 张承泽以后也不能再以“上级”的姿态和口吻对邓强讲话。 两人是平级的。 所以今天张承泽一口一个“邓总”，言语和神情中更多的是尊重。 这个尊重不说真假吧，但那个意思到位了。 反观邓强。 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按理说他也不应该再恭维奉承张承泽。 但这才刚上，所以还是要保持几天谦逊，不然就显得太功利了。 邓强从张承泽办公室走出来以后，深呼吸了几口，又反复重新看了两遍这个人事调动的通知。 他偷偷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确保这不是做梦。 因为前段时间他梦到两次自己上了k9，场景都一模一样。 没想到美梦成真！ 精准预言了属于是。 邓强的步伐比之前更加矫健，皮鞋在地板上的“嗒嗒”声更加响亮。 邓强走到小组工位附近标志性的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集团总部刚刚下达了一则人事调动的通知，我现在跟大家宣布一下。” 邓强宣布了自己职位和级别的晋升。 “叶黎女士于即日起，接替晟跃咨询部七组组长一职，级别调整为k8。” “苏澄先生于即日起，晋升为晟跃咨询部七组副组长一职，级别调整为k7。” 叶黎和秦奋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难免露出喜悦之情。 她……当组长了？ 叶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升了k8！ 苏澄在听到这个自己被提拔为副组长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 咨询部的晋升是由总部直接决定的。 也就是说，这次职位调整是老爹那边的行为。 为什么邓强和叶黎也升职了？ 因为单独动他一个人，显得太怪异。 老爹为了给苏澄升职，连动了两个人。 他们部门的副主管本来就空着。 其实这种情况在帝豪集团很普遍。 有些部门只有正职，没有副职。 有些部门反而只有副职，没有正职。 或者干脆没有领导，几个组长就是平级领导。 苏澄在近期几个案件中表现的很好。 老爹那边让邓强这个组长顶上副主管，叶黎顶上组长。 这样才显得苏澄的晋升名正言顺，是顺位晋升的，没有被“特别照顾”。 草。 真是难为老头子了。 晋升是好事儿。 但苏澄并不高兴。 因为他刚刚才刷到了陈素娜的朋友圈，配了几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 装满办公用品的纸箱。 鸡蛋灌饼。 豆浆。 还有苏澄的出镜，陈素娜把她拍的那张照片放了上去。 剩余的几张照片就是魅力日记的工位和新工牌。 陈素娜的文案是：【开始新的生活啦！】 苏澄这次的晋升，并不是因为他在商业案件的处理中表现的有多好。 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伤害陈素娜换来的。 叶黎不知道这次晋升里面的道道儿，但苏澄比谁都清楚。 真就……不好评价。 至于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他们的反应就跟苏天言、苏澄想象的一致了。 很自然。 苏澄的能力出众，接连做了好几个案件都很成功，而且咖啡馆案件还入典。 如果空出来一个副组长的位置，那肯定是苏澄补上。 准确来讲是：“补”上。 “另外，我再通报大家一个事情。” “美妆公司的案件大家都知道，刚刚经历了大规模裁员，很缺人手。” “应集团的要求，我作为原七组组长推荐了我们的实习生陈素娜作为候补，目前已经办理完转职手续。” 正式的两个通报说完，在大家没有异议以后，邓强便切换了姿态，主动去跟叶黎和苏澄握手。 “恭喜，叶组长。” “恭喜恭喜，苏组长。” 邓强在拿到这则通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 他要跟苏澄更加的交好。 不完全是苏澄手里攥着他的把柄，还有苏澄已经荣升副组长的原因。 邓强不得不承认，这个只有本科学历的苏澄，在能力方面确实比他要强，比一般的组员在商业上更有天赋。 邓强的年龄和能力摆在这里。 用不了三五年，苏澄跟他平级或者超越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像张承泽那样平日里总是一副主管的威风。 后面还得靠苏澄、叶黎这些人的支持，自己的位置才能坐稳。 或许还有机会冲一把主管呢？ 此时，行政那边的双马尾妹妹小岚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小岚走到工位附近，看到七组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召开晨会。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在开会吗？” “嗯，已经结束了，行政那边有什么事情么？”邓强询问。 “是这样的……” 小岚微笑着调整自己对邓强等人的称呼，人事调动的通知是同步发给相关部门以及行政部的。 “邓主管，叶组长，苏组长，一些手续和宣誓室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现在方便过来行政部一趟吗？” k7以上的人员调动除了签署更加全面的保密协议以外，还有宣誓环节。 这一环是继所有行政手续和协议以后的最后一步。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嗯。” (本章完) 第107章 区别对待 第107章 区别对待 苏澄、叶黎、邓强集结在行政部某个小房间里进行誓言宣告。 他们的誓言不是效忠帝豪集团，对集团忠诚之类的。 虽然这种誓言很像老头子能干出来的事儿，但还真不是。 也不是并非党派誓言或者宗教信仰誓言。 而是职业誓言。 宣誓这个环节还真不是什么冗繁的程序。 在防止职务侵占的一个有效又无效的保底措施。 职业这个词起源于拉丁文“professus”，意思就是被公众认可。 高级职业起源于宗教，后来又经过传播，扩大到医学、法律等领域。 誓言是对他们这些高级职业行为自律的提醒，同时还演化出了一系列必须奉行的规则，按照高级职业的要求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宣誓完毕后。 小岚为三人祝贺，并送来了新的工牌和飘带：“恭喜邓主管、叶组长、苏副组长！” “谢谢！” 三人客套了几句就准备离开，小岚及时拦住他们：“请你们稍等一下。” 小岚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然后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箱。 打开箱子以后，里面是一沓又一沓的现金。 苏澄和叶黎面面相觑，而邓强的眼神中平添一抹贪婪的精光。 小岚清点出五沓钞票放在邓强的面前：“邓主管，这是您的晋升奖金。” 紧接着，小岚又清点出三沓，微笑着推向叶黎：“叶组长，这是您的晋升奖金。” 组长上副主管是五万。 副组长上组长是三万。 苏澄在想，那他应该有多少？肯定不超过三万，一两万左右？ 小岚尴尬地朝着苏澄笑笑，没继续再清点下去，而是合上了文件箱。 “那个，苏组长，集团给我们的奖励明细上没有您，所以……” 苏澄：？？？ 我草？ 一万块钱都不给我？ 不只是苏澄，就连邓强和叶黎都纳闷了。 按照集团人事晋升程序，大多数都是有奖金的啊。 再不济也是一视同仁，要么三人都有，要么三人都没有。 怎么到了苏澄这儿还特殊对待了，就苏澄没有？ 邓强有点慌，这是集团的决定，应该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吧？ 苏澄很快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邓强的能量肯定左右不了集团总部的决定。 一定是老头子在背后搞的鬼。 除了这老东西没别人会给他使坏。 升职，但不给奖金。 亏这老东西想的出来！ 苏澄淡定的回应：“嗯嗯，好的。” 回到工位后。 秦奋兴奋地跑了过来：“今天晚上请不请客嗷？你们一个升了组长一个升了副组长。” “那个，那必须是栗子姐请客嗷。” 叶黎：？？？ 又她请。 “干嘛干嘛，你拿了大几万块，我一毛没有，还不是栗子姐请嘛？” “行行行，我请。” “嘿嘿！” “吼吼！” 秦奋的反应慢半拍：“诶等会儿，升职还有奖金的吗？我都不知道。” “有啊，跟转正奖金一样的概念。” “那为什么澄哥没有，只有黎姐你有？” 叶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是顺位的？” 苏澄：…… 啊对对对。 我顺位的，你们都是沾我的光好吗！ “我不管，晚上必须把你吃破产！” “吹牛，你可劲儿吃，你一个人能吃500块钱不？” “那我试试。” 晚上。 苏澄把肚子吃的饱饱的，他估摸着有12分饱，已经开始撑了。 他吃的大部分还都是毛肚和牛羊肉，但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块钱，绝对不超过四百。 秦奋还为两人准备了一个小蛋糕，用于庆祝叶黎和苏澄职务晋升。 “黎姐，澄哥，你俩快吹蜡烛。” “呼呼呼~~” 两人一起把蜡烛吹灭。 吃完饭。 秦奋自己个儿开车回家。 叶黎则开车送苏澄回去。 副驾驶上的苏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讲话。 其实放在平时很正常，累了一天加上又吃了饭没什么精神了。 但叶黎总能get到苏澄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怎么了？不开心？” 苏澄惊讶：“你看出来了？” “嗯。” “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累。” 苏澄开心不起来。 不是因为老爹把他的奖金给扣了，而是其他原因。 他这次升职，可以视为一次老头子给他“完美解题”的奖励，即便没有奖金也很丰厚了。 但苏澄不开心的点在于，这个升职奖励是拿伤害陈素娜换的。 所以当然开心不起来了。 叶黎看苏澄情绪有点低落，也就不再乱搭话：“好吧。” 她了解苏澄，这个时候无需太多的安慰话语，只需保持沉默就好。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叶黎主动给车子解锁：“回去早点休息，别瞎想了。” “好，晚上开车小心点。” “嗯嗯。” 苏澄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便躺在了床上。 他翻出对话列表，找到了陈素娜的聊天框。 苏澄：[睡了吗？] 聊天框上从备注名转换为[对方正在输入]。 陈素娜：[还没有捏] 陈素娜：[刚洗漱完躺下] 陈素娜：[（猫猫头表情）] 苏澄：[新公司怎么样呀？] 陈素娜：[挺好的呀嘿嘿，王总对我很好，而且给我开的薪资也很高！] 苏澄：[呕吼？给你开了多少钱嘛？] 陈素娜：[签了保密协议，不可以讲诶？] 陈素娜：[不过我还是偷偷告诉你吧，一万六，还有年终奖金] 陈素娜：[（小猫吐舌表情）] 苏澄：[诶？这么高吗？可以跟晟跃比了] 陈素娜：[对呀！] 苏澄：[好好干] 陈素娜：[嗯嗯，我会哒！] 苏澄：[我跟你说个事儿] 陈素娜：[怎么啦？] 苏澄：[我升职了，副组长，你师傅也升了，现在是咱们组的组长] 陈素娜：[真的嘛？太好了！] 陈素娜：[笑死，怎么我刚调走你们就升职了] 陈素娜：[那你现在是k7吗？] 苏澄：[对，k7，你师傅是k8了] 陈素娜：[恭喜恭喜！] 苏澄：[最近比较忙，改天请你吃饭] 陈素娜：[好呀好呀！] 苏澄又跟陈素娜聊了几句别的，然后便结束了对话，匆匆入睡。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成功继承了帝豪集团，并且第一时间对所有为老爹出谋划策过的所谓“专家团队”进行了大清算。 (本章完) 第108章 权威 第108章 权威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但苏澄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因为这不像是老爹的作风。 他总感觉这次升职没有那么简单。 半上午。 叶黎突然找到苏澄：“苏组长，秦奋，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 苏澄和秦奋带着疑惑跟着叶黎来到熟悉的消防通道。 三人一旦到了消防通道，那就是要说一些私密的话了。 叶黎秀眉微蹙询问苏澄：“康晓晓和穆雪萍他们找过你吗？” “没有啊，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就是感觉不是很听我的指挥。” “我今天下午给他们安排任务，他们还要先去问问邓强的意见。” 啊？ 还有这种事？ 苏澄不禁诧异。 邓强曾经是他们的直属领导，但这次职务调整以后，叶黎和苏澄才是康晓晓他们的直系领导。 这不是典型的越级汇报，而是挑战新领导的权威。 “谁啊？康晓晓？” “不是他。”叶黎否定，但也没讲具体的名字。 苏澄也觉得不应该是康晓晓，康晓晓这种人才是老爹口中软弱的goat，肯定不敢这么干。 叶黎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组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除了苏澄、秦奋、康晓晓，就剩下两个了。 不是穆雪萍就是李善英。 但他俩是一回事儿。 谁都知道康晓晓、穆雪萍、李善英是一个类似于苏澄叶黎秦奋的三人小团体，三人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叶黎详细向苏澄阐述了最近两天她发现的问题。 越级汇报只是叶黎发现的其中一个现象。 让叶黎忍不了的是穆雪萍他们的工作态度。 他们总是选择性的执行自己布置下去的任务，只完成容易的部分，回避核心的工作。 苏澄淡淡回了一句：“这都正常。” “啊？正常？”叶黎狐疑地看着苏澄。 秦奋虽然不太懂，但就连他也感觉到不对劲：“澄哥，这好像不是很正常吧？” 苏澄进行了解释。 无论什么单位或者机构，几十人的大部门还是几个人的小组，在职务进行调整以后都会发生几天的……混乱期。 苏澄在想用什么词来准确的形容，好像只有“混乱期”比较合适。 在“混乱期”最容易出现的现象就是信息操控。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作为工作在一线的咨询部门，对信息是极为依赖的。 市场调研、实地考察走访、相关上下游产业链的信息收集都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这些人会选择性的进行信息过滤，只汇报负面消息，制造信息孤岛，阻碍决策。 有可能错失一个关键性信息，就会影响到主案的误判，酿成失败案例。 如果是一些小案子还可以，如果是中大型案件，那么他们三人肯定搞不了。 所以上位者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的话除了这些隐形对抗，还会私下里组建非正式的权力联盟，工作难以再推进，最后叶黎背黑锅。 甚至进行情绪化污染。 一开始叶黎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以为是穆雪萍他们真的不会，所以就自己帮着解决了一部分，这两天把她累的身心俱疲。 但是听苏澄这么一说，似乎这是很典型的隐形对抗行为。 秦奋突然想到什么：“那按照澄哥这么说，我好像也发现了个现象。” “什么？” “这两天开会的时候，穆雪萍总喜欢看时间看表。”秦奋解释，“明明刚开会没几分钟，她就开始看表，一场会议能看个七八次。” 叶黎听了秦奋的话，开始回忆会议上的场景。 “我不知道主持会议的黎姐什么感受，但我作为参会者还挺不舒服的，这是不是就是情绪污染？” 苏澄肯定：“对！” 叶黎也想起来了，穆雪萍确实频繁的抬腕看时间。 “你比我适合当组长。” “哪儿呀，栗子姐你才是组长好伐？” “先别贫，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但又不是故意的。”苏澄没敢给叶黎卖关子，“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情绪污染大家，看表这些小动作都是潜意识的行为。” “主观上不是故意的，客观上是故意的。” 叶黎这两天工作实在够累的，完全不像人家邓强那个组长那么清闲。 邓强当组长的时候，这些类似工作就应该是组员执行，但实际上是她这个副组长在做。 现在她当了组长，结果还是她做？ 这肯定不对了啊！ 叶黎可不想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她做副组长那会操心过这种工作之外的问题，对于工作和人际关系之间的做法一贯是不争不抢，不闹不抢。 副组长不是实权领导，组长才是。 上面有邓强管着，大家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职务调整以后，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叶黎这会才真正的碰到帝豪集团的权力分支。 有人在挑战她，她必须给予回应。 按照之前那一套肯定行不通。 “那我是不是该对他们强硬一点？” 苏澄想了想：“强硬好像没啥用，如果人家笑呵呵的跟你说一堆借口和说辞，你怎么办呢？还能开除吗？” “如果必要的话，我行使这个权力。” “栗子姐，你是不是被气昏头了，你哪儿能随便开除一个k6啊？” 叶黎：…… 好像也是。 她只有写报告和评价的权力。 那总不能再等几个月吧？ 那这几个月的工作岂不是一塌糊涂。 一旁的秦奋被震惊了：“什么？？组长没有开除人的权力吗？那为什么邓强之前一直拿这个吓唬我啊？我以为他真能一句话把我开除，妈的！” 苏澄噗嗤笑了：“你都说了，人家是吓唬你。” 邓强在帝豪集团都是多少年的老油子了，自然知道吓唬是最省心省力的管理手段之一。 这些pua话术还不是张口就来。 叶黎跟邓强一比较，这时候长板和短板就一目了然了。 处理商业案件，商业咨询叶黎更有经验，更有头脑，更能想出好点子。 但当领导，她跟邓强比那就是嘎嘎新的新人。 “这样吧，我先替你敲打敲打，看能不能起到效果。” 叶黎沉默了几秒，同意了苏澄的提议：“行，也只好这样了。” (本章完) 第109章 敲打 第109章 敲打 前脚叶黎等人刚离开工位。 后脚穆雪萍就朝着李善英、康晓晓使了个眼色，三人相继离开工位。 不过他们没有去消防通道，而是径直来到了大厦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喝饮料。 “老李，你说他们三个在聊什么？是不是在说我们的事儿？” 李善英嗯了一声：“应该是。” 穆雪萍对叶黎的火气不小：“不是我说，她叶黎凭什么上k8？她对我们组有什么特别贡献吗？” 叶黎上副组长的时候，穆雪萍的意见就很大，多次找过邓强。 她，李善英，康晓晓，哪个不比叶黎早进来三四年，到现在还没混上k7。 你叶黎进来一两年就k7，不到三年就上k8？ 开玩笑呢？ 那他们这些在帝豪集团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了四五年的怎么说？ 就你叶黎做过几个成功的质量案件吗？ 他们也有高光，而且数量上也比叶黎多。 所以！ 凭什么叶黎上k8？！ 穆雪萍很不服。 她不仅不服叶黎升职，更看不惯叶黎和苏澄秦奋他们在一起嘻嘻哈哈。 一点正形都没有。 “还有那个秦奋，就纯纯一个傻子，就那么喜欢当叶黎和苏澄的电灯泡。” 除了叶黎，穆雪萍最不服的就是苏澄。 二三十个管培生，苏澄的实习评估成绩倒数。 这人能实习两年，足以说明能力有问题了。 在她眼里，苏澄是最没资格上k7的。 也就近期处理了几个案子还行吧。 这就够资格上k7了？ 总部搁这儿搞笑呢？ 康晓晓突然想到点什么：“你说到苏澄我想起来了，之前他生的什么病，怎么请了好几天假？” 李善英在一旁解释：“听邓哥说好像是抑郁症。” 穆雪萍不禁冷笑：“还玉玉症，这年头是人都说自己有玉玉症。” 不过穆雪萍转念一想，说不定苏澄还真有玉玉症。 “你看吧，就他爹那样，换谁谁不抑郁？” “我要是苏澄，我要是有那样的爹，我直接就跳楼了，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什么爹教什么样的儿子，就他爹那个愚蠢的样子，苏澄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的话题从叶黎扯到秦奋，又扯到苏澄以及他的老爹。 穆雪萍火力全开，几乎把三个人都狠狠的批判了一遍。 穆雪萍问了一嘴：“是不是快内务审查了？” “嗯，快了。” “还有那个陈素娜，她一个实习生，方案都被全权否定了，凭什么还分5%？” “就因为她跟叶黎苏澄他们玩得好吗？” “找邓哥反映没用，等内务部来了我就找内务部反映问题，我们这几年都算什么？” “好了好了小穆。”李善英看穆雪萍越说越来劲，及时换了个话题，“中午要不我们在外面吃吧？” “算了，回食堂吃吧，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我可不想让人家给我扣个翘班的帽子。” 中午食堂。 苏澄选了个靠走道的位置单独坐下。 这个位置是苏澄想过的，不远处就是康晓晓、李善英、穆雪萍三人中午经常坐的座位。 康晓晓打好饭“正好”路过苏澄。 康晓晓还挺好奇，怎么苏澄今天中午没跟叶黎和秦奋一起吃，而是自己单独坐在这里吃。 他跟苏澄点头示意，相当于打招呼了。 但还没走过去，就被苏澄给拦住了。 “一起吧。” 康晓晓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坐在老位置的李善英和穆雪萍，又看了看苏澄。 苏澄的眼神，似乎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行。” 康晓晓只好坐在苏澄的对面。 不远处的李善英和穆雪萍看到这一幕以后不禁好奇了起来。 “诶？老李，那个是不是康晓晓？” “好像是。” “他怎么跟苏澄坐在一起了？” “不知道啊。” “我发个消息问问。” 穆雪萍一连发了几条，但康晓晓都没回复：“奇了怪了，搞什么鬼？” 回到这边。 自从上次会议表决以后，苏澄一直想跟康晓晓谈一谈，但都没找到机会。 他甚至一度想要把康晓晓收入自己的麾下。 苏澄之前尝试过，但在那次会议上康晓晓的态度很明显，没有站在他这一队，导致他最后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康晓晓自从上次其实也一直想跟苏澄解释，但没什么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坐下以后，两人以中午的饭菜为开场白，评价了一下各个窗口的口味。 然后苏澄便进入了主题。 “康晓晓。” “嗯？” “你为什么喜欢给邓强当狗？” 康晓晓听到这句话一整个愣住，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澄是说他给邓强当狗？ 康晓晓的眼神跟苏澄对视了两三秒，也可以说惊讶了两三秒钟，然后便主动回避了苏澄的眼神。 “我，，没有吧？” 康晓晓没有暴怒，没有发脾气，甚至他这个态度就相当于默认接受了苏澄说这么难听的话。 苏澄故意的。 他故意用这种冒犯的语言挑衅康晓晓。 和预想的一样。 康晓晓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默默的反驳否定。 逆来顺受的哑巴软蛋。 苏澄对他很失望，彻底打消了跟康晓晓进一步发展朋友关系的想法。 算了。 办正事。 “我发现这两天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滴咚~ 滴咚~ 康晓晓此时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消息，是穆雪萍发来的，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苏澄的诘问，压根腾不出手回复，只能默默把手机锁屏。 康晓晓试图否定“啊？工作态度？没什么问题吧？” “你确定？” “呃，确定。”康晓晓为自己辩解，“苏组长你如果想说我哪里有问题，可以直接跟我提出来。” 康晓晓其实想问是不是因为他上次会议举手表决站队苏澄，现在上了k7，这样无缘无故找茬是想清算报复他。 但苏澄此时的气场比他强，一直掌握着对话的主动权，他不敢这么问。 “工作态度没问题就好。” 苏澄摸出手机打开邮箱，把收件人选中康晓晓，一口气添加了十几个附件。 “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这些文件处理好然后发给我。” (本章完) 第110章 内务部 第110章 内务部 我们？ 康晓晓十分困惑。 意思苏澄刚刚说的不单单是他的工作态度，还包括穆雪萍、李善英吗？ 苏澄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康晓晓。 他觉得自己表述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好吧。”康晓晓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苏组长，我吃完了。” “嗯，吃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康晓晓端着餐盘，迅速逃离了现场。 在不远处观察的穆雪萍和李善英迅速跟上。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等会跟你们说，这里人多。” 现在是午饭休息时间，大厦里没几个人，三人选了个人流较少楼层的抽烟室，同时还反锁上了门。 穆雪萍摸出一包芙蓉王，分别递给康晓晓和李善英一支，并且拿出从钟泰鸿送他们的zk2打火机点上。 “说吧。” “苏澄找你干嘛？” 康晓晓浅浅地抽了一口，但没把烟往肺里送就吐了出来。 他没有烟瘾，平常也没有抽烟的习惯，只不过这时候抽烟是为了合群。 “也没干嘛，就是问了我点事儿。” “什么事儿？” “他先问我为什么跟邓哥走那么近，还说我们工作态度有问题。” 康晓晓把苏澄对他说的话，用自己的语气向穆雪萍和李善英陈述了一遍。 “这什么意思？”穆雪萍眉头一皱，脸色很差，“苏澄是想给他相好的出头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康晓晓继续陈述，向两人展示了苏澄发给他的附件，“说让我们三天做完。” 穆雪萍看到这十几个附件，气就不打一出来。 倒不是因为数量。 这些东西都是叶黎交给她做过一遍的东西。 而且在她敷衍了事以后，叶黎都已经进行了善后补充，是已经完结的文件。 苏澄发来的是之前的版本，标题都没改，明显已经是纯纯在故意针对她了。 “对了，苏澄还让我转告你，说你上次外勤那个五星级酒店的事情，让你注意一下。” 听到这话，穆雪萍看康晓晓的眼神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善英。 最后直接炸了。 “什么意思？” “我出外勤住五星级酒店怎么了？” “就我一个人住了？” “集团那么多人出行都是五星级酒店+头等舱，内务部都不管，他管鸡毛呢？” 穆雪萍说的话其实在理。 集团的报销政策是由出行人员自行决定的。 可以住五星级，也可以普通宾馆，没人管得着。 只要拿着发票申请，就能报销。 集团又一向讲究牌面，所以外勤人员一向都是五星级酒店+头等舱，几乎已经是外勤的标配了。 “他怎么不去死啊？拿这个说什么事儿呢？” 穆雪萍怒骂苏澄是一条臭舔狗，叶黎还没稍微受点气呢，他就急着忙着跑出来恶心人。 “那这些文件……” “不做！”穆雪萍狠狠的把烟弹了出去，“谁爱做谁做！” …… 下午。 行政部小岚又找上了门。 “邓主管，您看到苏组长了吗？” “没有啊，他没在公司吗？” “没找到诶……” “什么事情，你先跟我说吧。” “呃，是这样的邓主管，集团内务部门过来了个工作组，说是要进驻咨询部门，而且点名要见苏组长。” 邓强听完以后后背不由得开始出冷汗。 内务部？ 内务审查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帝豪集团的内务审查不是全部子公司，而是随机抽查，由总部派遣审查小组进驻，主要目的是发现工作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他们部门怎么就偏偏这么倒霉，被集团给选上了？ 邓强的大脑快速思考着。 会不会跟这次的人事调动有关系？ 该不会查到他的头上吧？ 而且点名要见苏澄是怎么个意思？？ 邓强摸不着头脑，内心不断地涌上一股压力。 集团内部的每一次审查看似风轻云淡一副飘飘然走过场的模样。 但每一次最后的结果都是地动山摇的级别！ 内务部在集团内部已经被妖魔化成了传说，一些人把他们称为魔鬼审查官。 有一次内务部随机挑选到了一家子公司，查到了一位在职的k12，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一整家公司被全部砍掉。 总部不但起诉勒令赔偿，几乎所有涉事人员足足273人都被送去坐牢。 由于他们有一套高效、准确的专属内务审查机制，在空闲时间还有“外勤”业务。 集团内务部门会被那些企业老板们租赁过去，支付审计审查费用，调查他们企业的职务侵占问题。 而且这种租赁借调费用都异常高昂。 很显然。 比起企业经营不善，那些大boss们更加痛恨职务侵占和贪污。 帝豪集团的内务部门，是比少数咨询部门这种培养人才的“黄埔军校”还要厉害的存在，是核心部门中的核心部门。 怎么他前脚才上任主管没几天，后脚内务部就来了？ “我替你找一下。”邓强说话都有点莫名的结巴。 “好。” 邓强带着小岚走出办公室，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还是苏澄主动回来了。 “这不苏澄吗？” “苏组长，你干嘛去了？”小岚慌慌张张地走到苏澄面前。 “我啊？”苏澄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刚下楼拿了个外卖，有什么事情吗？” “内务部来人了，点名请您过去一趟，4号会议室。” 苏澄皱了皱眉。 内务部？ 苏澄寻思他也没犯事儿啊，怎么点名要见他呢？ “有说干嘛吗？” “没有诶。” “行吧，我现在过去。” 苏澄把咖啡先放回了工位，然后便跟着小岚前往行政楼层。 三人的对话是在工作大厅里发生的，所以七组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内务部点名见苏澄的事情。 叶黎和秦奋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穆雪萍也向康晓晓、李善英也使了个眼神。 …… “苏组长，我就不进去了。” “嗯嗯。” 苏澄先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在被允许进入以后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端坐着一男一女。 两人身上穿着专属于内务部的制服，在别上胸针后有点半岛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检察官。 在端详两人的相貌以后，苏澄傻眼了。 这俩人苏澄都认识！ 老熟人！ (本章完) 第111章 前女友 第111章 前女友 男生名叫童昕，皮肤很好很白，长相特别秀气，腕骨不像成年男性那样是粗壮的双骨，而是纤细的单骨。 苏澄曾经开玩笑地测过童昕的手腕，只有14.5cm。 女生叫卫卿，她是一副极其清冷的长相，骨相生得很雅致，颧骨微隆如月出云海，下颌线收束处恰似工笔描金的瓷器弧度。 眼尾飞起的弧度，清冷如霜刃破雪，卧蚕微微鼓起的弧度酿着一抹暖光，加上她那利索的单马尾，矛盾的美感正如晨雾中绽放的梅。 卫卿自打苏澄进来以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在浏览着手上的文件资料。 相比较一旁的童昕，各方面的神色和动态就比较柔和了，很主动的站了起来。 嗯。 没错。 童昕是他认识的童昕。 卫卿也是他认识的卫卿。 苏澄快速的推算了一下时间线。 这会的童昕应该还是内务部门的实习生。 是的。 内务部门也是招收实习生的，而且还不少。 一开始就进入内务审查部门的实习生，跟集团其他人没有利益牵连，底子足够干净，更好培养和塑造。 相比较于童昕在集团的职位和等级，苏澄更想知道的是……童昕现阶段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 苏澄认识的童昕gay里gay气，但他好奇的是童昕是什么时候变弯的？ 至于卫卿。 她现阶段的等级就非常高了，在集团已经是k10，甚至比咨询部门的主管张承泽还要再高一级。 制服前的那块胸牌彰显着她耀眼的职务和级别。 这两个人跟苏澄都有渊源。 童昕跟秦奋一样，都是他的好哥们。 苏澄跟卫卿的关系就值得回味了。 她是苏澄的前女友。 严格来说是苏澄的暧昧对象。 但两人维持着这种关系大概五个月左右，之后便草草结束。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该发生的两人都发生过了。 几秒钟以后，卫卿才缓缓抬起了她那张清冷的面庞：“你是苏澄吗？” 她还是那股臭脾气。 苏澄听到卫卿的语气并没有感觉到冒犯，反而觉得内心有点兴奋。 因为他脑海里闪过两人曾经在一起相处的一帧又一帧画面，心里有一股再见故人的温存感。 “对，我是。” 卫卿示意：“请坐吧。” 苏澄坐下以后才发现，卫卿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文件，而是他在集团的个人档案。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卫卿，这次内务审查将会驻扎在你们组进行内务调查和审计工作。” “这是我的助理，童昕。” 童昕缓缓站起来，向苏澄微笑示意。 苏澄也用微笑回应了他。 “长话短说。” “今天请你过来是集团的意思，要求你作为本次内务调查的辅助审查官，配合我们进行工作。” 苏澄：？？？ 辅助审查官是一个非正式的临时职位，辅助卫卿这个主要审查官能够顺利进行工作。 内务审查是有技巧和特定程序的。 其中能造成较大影响的就是部门之间的人际关系。 一个部门几十号人，一个小组几个人乃至十几个人，可能他和他有关联，他和她不对付，她又和他关系不错。 一般来说由集团指定或者内务部门挑选一到两名成员作为辅助审查官进行工作，目的在于尽快梳理人际关系。 其次。 被选中的辅助审查官一般来说都是诚实、值得信任的集团成员，可以为审查官提供清晰明确的调查方向和调查证据。 辅助审查官根据不同部门、不同情况、复杂程度的不同，会出现有明有暗的信息公开。 简单说就是辅助审查官可以在明面上公开，也可以藏匿在部门里面作为暗线。 如果是两个及以上的辅助审查官，那情况就多了，可能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也有可能一个在明处，两个在暗处。 情况不同，信息公开的情况也不同。 这是卫卿等人工作中的一种特殊的审查策略，是帝豪集团这么多年来自主摸索出的一套扎实的审查技巧。 根据不完全统计，内务部仅这一招的击中率就高达97.5%。 卫卿刚刚通过行政把苏澄叫过来单独谈话，其实就是向其他人传递信息。 她就是要昭告大家，苏澄被选中成为了辅助审查官。 苏澄也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 这次的内务审计调查，他算是明面上的人。 至于有没有暗处的辅助审查官，苏澄不知道，卫卿也不会让他知道。 卫卿反复观看着苏澄的履历，想要尽可能地先从纸面上了解苏澄这个人。 她注意到苏澄在帝豪集团的实习期是很罕见的两年。 转正也才短短几个月，然后就从k6晋升为了k7。 不过有证据证明，苏澄在这几个月期间的表现异于常人的卓越，接连做出了多个案件。 她对比了两个部门分别收到的集团书面通知时间。 咨询部门的人事调整文件和辅助审查官的文件几乎是同一时刻发出来的。 “你才刚晋升k7吗？” “对，刚刚接到集团的书面调令，严格意义来说我晋升k7才几分钟。” “嗯，那我明白了。” 卫卿似乎洞察到了总部的想法。 总部极有可能是想要借助苏澄“新官上任”这个因素，所以才指定苏澄作为她的辅助审查官，而且特别要求她摆在明面上。 以苏澄的情况，摆在明面上是极为合适的。 哪怕集团没有特别指示，卫卿也会选中苏澄作为辅助审查官，也会把苏澄放在明面上。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 晟跃咨询部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竟然把她给调了过来。 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 卫卿的意思并不是杀鸡滥用牛刀。 内务部门和咨询部门都是集团的掌中宝，两个部门对集团的重要程度不分伯仲，只是各自侧重的方向不同。 一般来说，咨询部门这种集团绝对的基础、绝对的核心、绝对的主力，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如果闹到内务部门公开进驻调查审计的话，那这个部门尤其是这个小组可能已经废了。 (本章完) 第112章 了解你的捍卫者 第112章 了解你的捍卫者 卫卿自从接到集团的工作命令以后，就下意识的把警戒程度拉到了最高。 苏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参与这次的内务审查。 一般来说咨询部门的审查就是执行常规的普通程序，不会搞的很仔细。 但卫卿这么一板一眼的态度，似乎是接到了特别的调令。 等等！ 苏澄立马就想到了老头子。 难道说…… 这是老爹的命令吗？ 新出的一道考题？ 可现在苏澄还没有读懂题干，老爹这是想考他什么东西？ 刚刚才考了一道【共情】，这么快新考题就出来了？ 老爹身边的那些专家都是黄冈毕业的吗？ 这么喜欢出考题，怎么不去给高考出卷啊！ 天天考我干鸡毛玩意儿啊！！ 草！ 卫卿把苏澄的资料放回了文件夹，身体往前一倾，胳膊搭放在桌面上做出一个类似于抱拳的动作，遮挡住自己的鼻头往下的半张脸。 她开门见山地询问：“有没有什么情况要跟我分享的？” 苏澄：…… 啊这…… 好家伙。 辅助审查官是吧，一上来自己就先被审。 他才刚缓过神来呢，就让交代情况了吗？ 还有你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标准的审问犯人吗？ 内务部门都有一种自己是廉政公署检察官的感觉，苏澄之前只是听人说过，但从来都没切实的感受过。 现在坐在卫卿的对面，苏澄切身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确实不太好受。 卫卿给人压迫感很足，这同样是她长期训练出的一种审查技巧。 如果是前世的苏澄，可能真的开始老实交代一些他们部门有的没的问题给卫卿当“投名状”了。 但苏澄已经不是原来的苏澄了啊！ 他有帝豪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加持，除了老爹和叶黎，谁还能给他压迫感。 况且。 你卫卿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什么姿势，什么体位，各种常规少数非常规场景苏澄都有过体验。 这种关系下，还有什么压迫感可言。 苏澄随便整了点客套话，什么尽职尽力，一定配合工作啊，硬是没说任何干货。 双方都算是职场老油条，嘴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儿。 卫卿看待苏澄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揶揄。 行。 给我整这套官话哈。 她不知道苏澄是出于什么原因搁这儿打哈哈。 是不信任她呢？还是不想配合呢？ 卫卿压根懒得去分辨苏澄是哪种原因。 是哪种都无所谓。 辅助审查官这一临时性职位虽然重要，但是她即便没有苏澄的帮助，也会把咨询部门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 卫卿有这个能力。 她也坚信自己能够做到。 “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们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卫卿利索地起身，她不想在这里跟苏澄磨口舌浪费时间。 她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童昕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文件包紧随其后。 苏澄则慢慢悠悠地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来到咨询部门的公共区域，苏澄这时候才发现，张承泽已经把同事们都召集起来了等着他们了。 不只是苏澄所在的七组，整个咨询部门只要没出外勤没出差的都在这里了。 卫卿踩着高跟鞋，走到张承泽的面前先是握手交流了几句，然后便向咨询部门所有同事做了自我介绍。 同时也介绍了童昕，并且宣布公示了苏澄这个辅助审查官的身份。 “好了，只是跟大家碰个面，待会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张承泽召集同事们等了多长时间苏澄不知道，但卫卿从自我介绍到解散结束，前后总共用了不到一分钟。 解散后，卫卿便带着童昕前往行政部办理一些手续。 卫卿大概165的身高，穿上高跟鞋169，但她仍然步伐矫健，走路的姿态非常飒爽。 童昕这个穿鞋166的男生还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她。 卫卿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她左手手腕上是一块最新款的applewatch，表盘颜色并不是女生常见佩戴的玫瑰金和米白色，而是最新工艺的46mm亮黑色，表带搭配的是银色米莱尼斯。 童昕手腕上同样有一块applewatch。 两人的手腕其实差不多，都是15mm左右。 但童昕的applewatch表盘更小，他戴的是42mm版本，表盘颜色是女生更青睐的米白色，表带搭配了编织材质的橙色。 值得一提的是，卫卿的车也是特斯拉model 3，并且还改装了哑面的黑色。 “卿姐，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强硬了？” “嗯，对付集团的蛀虫就要强硬。”卫卿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你看他们哪个像蛀虫？” 童昕迟疑了一下：“卿姐，我，我看不太出来啊。” 童昕才刚进入内务部不久，功力还没有卫卿那么深厚，通过面相完全看不出来……好像哪个都不像啊！ “那你就错了，有些人看似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在职场作恶多端，你还得练眼力。” “嗯？卿姐，那你已经找到目标了吗？谁呀？” “没有。”卫卿否认并解释，“我压根没有看他们的脸，我刚刚看的是他们的头顶。” 卫卿算是童昕的师傅，他记得卫卿跟他讲过，这是避免跟众人进行眼神交流接触。 空洞的眼神有时候比直接从双眼里释放威压信号更有威慑力，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卿姐，那苏澄呢？你觉得他怎么样？会配合我们吗？” 童昕已经跟着卫卿进行了多次审查，也见过不少辅助审查官。 一开始就交代问题的是少数，大多数辅助审查官都是到中后期的时候才开始主动配合他们。 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原因。 第一，不信任他们内务部门，不确定是走过场还是动真格。 集团的内务调查审计历史上也确实有过串通出卖的案例，但很少就是了。 第二，被精心选中的辅助审查官自己身上也有污点，跟其他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后者随着调查的进行，他们手上的证据链的不断完善，这些人往往都会转做“污点证人”，试图减轻罪恶和惩罚。 “他啊，都有可能。” 卫卿从苏澄身上读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卿姐，如果他不信任我们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去跟他多接触一下，做一做他的工作。” 卫卿想了一下，同意了。 反正她也没指望着苏澄作为这次内务调查审计的主要推动力或者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但童昕既然提出来了，那让他去跟这些职场老油子多交流一下，尝试尝试没什么坏处。 哪怕一无所获碰一鼻子灰也无所谓，就当是锻炼了。 “嗯，可以。” (本章完) 第113章 职务含权量 第113章 职务含权量 中午食堂。 “澄哥，你看到了吗？上午开会的时候人竟然那么齐！” 秦奋不由得流露出惊讶之色。 他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么多人齐聚一堂，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晟跃咨询有那么多同事。 其中有很多同事都是生面孔，秦奋有的连他们一面都没见过，哪怕见过也就一两面也没什么印象。 “那还不正常，大家都挺忙的。” “澄哥，我的意思是内务部门那么牛批，一句话就把咱们部门那么多人都给叫过来了。” 秦奋说话的时候难免带有一些激动和兴奋。 因为苏澄被选为了辅助审查官！ “澄哥，你以后是不是就要被调到内务部了？” 叶黎替苏澄回答：“这个可能性很小，内务部都是嫡系，或者在原职位上表现卓越的才会被他们吸纳。” “我觉得澄哥就很卓越啊！” 苏澄笑着摇摇头：“那不一样，人家首先要嫡系，其次才考虑能力，而且就算我能力强，为啥不是去子公司当老总，那作用不是更大。” 秦奋“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苏澄说的有道理啊！ 相比较于秦奋的幻想，叶黎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苏澄会被选为审查官。 苏澄摇摇头：“我不道啊！” “我也不想被选中，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苏澄估计老爹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老早就感觉到升职没这么简单，不是很对劲。 现在看来果真是！ 辅助审查官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你们主审查官结束调查，拍拍屁股走了。 我还得在部门里混呢。 苏澄觉得如果是暗面儿上的还好说，他可以多少交代一些部门里客观存在的问题。 但其实这样也不行。 打小报告的行为更被人唾弃，苏澄也不喜欢别人打小报告。 似乎他在明面上更好一点，起码不像暗面儿上那种看似主动实则被动。 叶黎不禁想问：“上午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让我配合她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配合，配合她什么。” 苏澄这话一说出来，叶黎就知道苏澄这是在犯难和纠结。 但她没追问，也没多说什么。 秦奋不知道邓强的事儿，所以关注点仍然在卫卿和童昕的身上。 “那个卫卿，级别很高啊，k10，比张主管还高一级。” 苏澄为秦奋解释：“呃，这个嘛，内务部的k10其实和我们k9差不多。” “怎么说？” “她那个k10是条条上的k10，张承泽、邓强他们都是块块上的k9。” 如果论权力，张承泽、邓强更大，因为他们能调动的资源更多。 为什么苏澄会说差不多呢。 因为卫卿这个k10别的权力没有，就是专门管张承泽他们的。 但双方压根不是一个体系的，不能这样横向对比。 别说k9了，就算比卫卿高的k11，k12，卫卿也不虚的好伐？ “我看她还挺年轻的，也就跟我们差不多，没想到结婚那么早。” 苏澄噗嗤一笑。 “咋了澄哥，你笑啥？” “我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你说说嘛。” 苏澄笑而不语。 最后还是叶黎给了苏澄一拳：“你快说啊，别卖关子！” “疼死我了！” “别装，快说。”叶黎也很想知道苏澄知道里面什么瓜。 “她其实是单身。” 叶黎：？ 秦奋：？？？ 秦奋疑惑：“那她为什么戴婚戒啊，是已经离婚了么？还在思念前夫？” 叶黎的角度就清奇一些：“该不会她的丈夫意外过世了吧，纪念亡夫？” “不是不是都不是。” “我说的单身是未婚。” 苏澄其实上午第一次跟卫卿碰面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在某次事后曾经问过卫卿为什么一直戴这个戒指，卫卿解释说是为了减少职场性骚扰发生的概率。 叶黎和秦奋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三人又把话题转向了卫卿身边的那个男人。 以卫卿和童昕的行为举止来说，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童昕是她的“小跟班”。 不过大家对童昕的印象还挺好的，没有卫卿那么凶狠，看着很面善。 苏澄敢打赌，今天的午饭时间，晟跃咨询99%的人肯定都在讨论内务部和卫卿。 但苏澄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卫卿身上，甚至都没想着他更多思考的是老头子。 老头子这道题是什么玩意儿？ 要考他什么？ 苏澄先梳理了一下拿到手的“题干”，回到工位后便开始认真地思考题目的问题。 苏澄回想起来有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那就是：集团默认允许所谓的“职务侵占”。 对！ 没错！ 帝豪集团与其他坚决反对腐败的公司不同，总部是默认允许的。 只不过没有摆在台面上。 苏澄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前世在集团混了十年，知道里面的门道。 只要情节不严重，数额不巨大，影响不恶劣，没有对集团的名誉以及妨碍到帝豪集团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的运作，那就都无所谓。 这是帝豪集团总部默认的高级管理人员集体潜规则。 苏澄前前后后把各种可能性推了一遍，发现邓强是个绕不过去的角色。 那么问题就来了。 第一个问题。 老爹既然把内务部调过来，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邓强的事情？ 苏澄认真想了一下，认为老爹有可能是知道的。 老头子的情报网特别强大，这点事儿苏澄都能顺藤摸瓜查到，更别说老头子了。 哪怕邓强已经加固修改了他的“防火墙”，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第二个问题。 老头子知不知道他知道邓强的事情？ 苏澄推测，老头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就没这么一出。 意思就是说。 邓强的事儿，老爹知道，苏澄也知道。 叶黎其实也知道，但没有那么详细。 唯独卫卿这个内务审查官不知道。 她也是一枚棋子。 苏澄迎来了第三个问题。 他在邓强身上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处理。 是主动配合卫卿秉公执行规则调查邓强？ 还是沉默不语，任其发展，无论查不查得到他都保持沉默？ (本章完) 第114章 BearGrylls 第114章 bear·grylls 说曹操曹操到。 苏澄正在思考之际。 邓强毫无征兆的走到了苏澄的视线范围内。 他站在大厅门口朝着苏澄招了招手，示意苏澄跟他出去。 苏澄跟着邓强来到他的办公室。 “苏组长，请坐。” 邓强胸前工牌的那条高亮红色带子很扎眼。 这种颜色不同于市面上的红色，是帝豪集团专门找人调配的，还拥有颜色配方专利。 集团内部称它为k9色。 邓强对苏澄的态度极为客气。 他心里一直有道坎，那就是内务审查。 邓强的表现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澄也好，老爹也罢，都知道邓强职务侵占的事情。 邓强作为当事人，怎么能不慌。 邓强掌握的信息有限，所以就更慌了。 两人坐下以后，邓强主动提起了苏澄父亲的事情。 “苏组长，听说前段时间你父亲来公司找你了？还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我不是怪罪你哈，这个事儿我一直压着没说，怕影响到你。” “职务所在，我还是要过问一下具体情况的。” 苏澄简单讲了讲。 邓强听完以后点点头，把他沏好的茶推到苏澄面前。 “没事儿，不要放在心上，这种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邓强在集团那么多年，见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不只是男同事，也有不少女同事的父母找上门。 这些同事最后大多都感觉很丢脸，实在待不下去主动离职了。 帝豪集团，多么好的一家企业啊！ 说离职就离职了。 邓强为他们感觉到惋惜。 但邓强能够理解。 父母找上门撒泼打滚，这些同事们会感觉到羞愧，今后哪怕继续待下去，也会在同事面前低人一头。 邓强主动开导苏澄：“你放心，我们都能够理解，集团不会怪罪你也不会追责你父亲的。” “也不要想不开，放宽心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 “你现在也升k7了，今后前途无量，可千万不能被这个影响到。” 苏澄不断点头应和。 这不废话。 老东西是集团的老大，他自己搁那演戏玩呢。 要说影响苏澄确实受到了影响，但好在有这层信息差在，他的影响没有大家预估的那么大。 也就一点点。 老爹那种“演蠢”的行为如果从单一视角来看，相当于把他的自尊全都砸碎了。 然后再利用“升职”，将苏澄的自尊一点点重新建立起来。 苏澄现在后知后觉的明白，老爹当时搞那么一出，可能是想点醒他，然后顺带着重新塑造他的自尊心。 想法很好。 错了。 想法一点都不好！ 对苏澄完全不适用，他也不想适用。 十秒钟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雄心。 苏澄要小心保护好他的。 “苏组长，那咱们说正事儿？” “行。” “泰鸿那边刚刚把片子给我传过来了，你可以看一看。”邓强及时换了个话题，他也不想让苏澄再次陷入那种情绪当中。 “好啊。” 邓强说着打开了多媒体，播放泰鸿拍摄的那条宣传片。 泰鸿100%执行了苏澄的提案，以户外极限运动为主题拍摄宣传片。 并且片子里的所有运动都由极限运动专业人员完成，但是不会露脸。 唯一一个露脸的是苏澄替泰鸿寻找的品牌代言人。 宣传片的前半部分是各式各样的极限运动，后半部分则是一些极端场景的模拟 宣传片总计3分多钟，在播放到1分30秒的时候，影片黑屏了一秒钟，示意着第一部分结束。 第二部分开始。 紧接着画面就转移到了直升机上。 一个几乎没有什么防护的男人从直升机的万米高空跳下。 ‘我是贝尔格里尔斯，曾在英伦特种部队服役。’ ‘我曾登上珠穆朗玛峰顶，也曾穿越冰冷刺骨的北冰洋。’ ‘我现在要向你展示，taihong lighter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对你产生的帮助……’ 接下来便是各种各样的场景模拟。 沼泽地带、雨林地带、原始森林等等，全都是真实地取材。 “片子播出以后效果很好，泰鸿的销量大增，钟总对你的方案进行了高度评价。” “你是怎么想到找贝尔代言的啊？” 贝尔·格里尔斯。 人称贝爷。 同时也被称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邀请贝爷来作为泰鸿打火机的形象代言人，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苏澄还提出了建议，要求影片后期把贝爷的声音保留但进行音量降调，同时放入一条《荒野求生》国语配音的音轨。 宣传片一开头，贝爷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国配，就把所有人的童年回忆给勾起来了。 硬核、专业、极限。 贝爷是最好的代名词。 接下来邓强又跟苏澄聊了一些别的工作内容，主要是跟苏澄交接分配一下副组长的职责和工作内容。 自始至终，邓强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内务审查”的事情。 他什么都没说，但邓强的意思苏澄心里其实都明白，所以邓强又什么都说了。 泰鸿的宣传片只是个名头，实际上还是暗示苏澄尽量协助保住他。 邓强可不想刚上k9，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落马了。 从进入办公室到现在，邓强一直谨慎地观察着苏澄的态度和神情，以此来判断水深水浅。 苏澄现在还没想好解题方法，所以展现给邓强的态度模棱两可，比较暧昧。 因为苏澄也得站在第三层进行思考。 邓强捏吗的侵占的都是我的家产啊！ 苏澄能不心疼吗？ 他传达给邓强的意思就是让他先稳住，不要慌不要乱。 邓强看着苏澄这个态度有点慌。 他其实挺冤枉的。 这么多年他都跟小媳妇似的，处处管着自己。 大钱他就没拿过。 到头来还得提心吊胆。 “对了苏组长，还有个事情。” “我已经严厉的批评了穆雪萍他们，今后他们会对你和叶组长全权负责。” “这个事情不算小，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苏组长你解释一下。” 邓强已经有把柄被苏澄抓在手里了，他不想再被苏澄扣一个拉山头的帽子。 邓强从前几天开始就一口一个苏组长的叫着。 现在苏澄又上了辅助审查官的职位，更得好好的伺候着啊！ (本章完) 第115章 自查书 第115章 自查书 苏澄压根不需要邓强，也不需要这个辅助审查官的职务就有能力摁住穆雪萍。 老爹在想什么苏澄目前还不清楚。 但提拔他做辅助审查官的职务，确实算是给他省了一桩事情。 组长副组长可能没办法开除一个人。 但内务部可不是随便跟你闹着玩的。 说干掉你就干掉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咚咚咚。 邓强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谁啊？正在忙。” “我，卫卿。” 邓强脸色突变，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跟苏澄的谈话，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诶哟，卫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卫卿一张清冷的脸，笔直地站在门口。 身后的童昕开口讲话：“不好意思邓主管打扰了，我需要查询你们部门近三年的日程记录，但你们有14个月没有做电子档。” “可以帮我找一下书面记录吗？” “近三年的日程记录……”邓强脸色焦灼，目光四处打量着。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哪里，有一部分好像是叶组长负责的，我带您去问一下可以吗？” “麻烦您了邓主管。” “没有没有，应该做的。” 他们先是问了叶黎，叶黎也不是很清楚，最后找到了当时负责书面记录的秦奋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诶，我记得做了电子档的呀，还上传了服务器云备份，难道数据传输出错了？” 为了查丢失的日程记录，邓强这个主管，还有叶黎苏澄这两个组长副组长都陪着秦奋在找。 好在最后秦奋找到了日程记录，并且还是贴了封条的完整原档，卫卿这才没有追究秦奋工作失误的责任。 “对了卫总，您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办公的地方？” “有了，行政部给我安排到了4号会议室。” “4号会议室……”邓强回想了一下4号会议室的位置，“那跟我们不是一个楼层啊。” “这样吧，我现在还没有搬进副主管的办公室，你和童总可以先暂时用起来。” “等您这边的工作结束了，我和叶组长再换办公室。” 叶黎：？？？ 苏澄：？？？ 部门主管、副主管、组长都有独立的办公室。 但副组长是没有的。 按照集团的程序，叶黎现在应该搬进邓强的办公室，邓强则搬到一直空闲的副主管办公室。 苏澄的工位保持不变。 但邓强为了向卫卿示好，没跟叶黎商量，就把办公室让了出去。 卫卿没拒绝，甚至客气都没客气，只是礼貌地询问了一下叶黎：“叶组长同意吗？” 这事儿我压根不道啊！ 你卫卿都这么问了，我还能说不同意吗？ 邓强还在旁边补了一句：“叶组长你应该没问题吧，咱不差这几天。” 叶黎微笑道：“卫总，如果您工作可以更方便一些的话，我是同意邓主管这个想法的。” “那行，那我就先用副主管的办公室了，会议室人来人往的总感觉不舒服，感谢邓主管和叶组长哈。” “小童，待会把东西搬过去吧。” “好！” 苏澄一脸疑惑的看着邓强。 这捏吗什么意思？ 你踏马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热情主动献殷勤让办公室，不是更显得自己心里有鬼吗？ 都说了让邓强不要慌不要乱，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卫卿什么人啊？ 能毫不留情的把k12都干下去的女人，会因为用了邓强几天办公室，就放他一马吗？ 邓强平常看起来也不傻啊，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开始降智了？ 苏澄只有一个答案。 慌了。 邓强慌了。 他都能察觉到邓强慌了，卫卿也肯定能察觉到。 …… 果不其然。 在卫卿和童昕搬进副主管办公室之后，就目前的调查展开了讨论。 “卿姐，咱们从哪儿开始下手？” 内务部一般有三个调查方向。 职务侵占，例如阴阳合同。 情感问题，办公室恋情一类。 行政问题，各种集团原则和程序有没有落实执行，以及中高级管理人员不正当对待下属等等。 目前卫卿还没有确定调查方向，但她把目光锁定了邓强。 “先从这个邓强下手吧。” “卿姐，你是有什么眉目或者线索了吗？” “还没有，有枣没枣打一杆呗。” 下午六点整。 晟跃咨询部门的所有同事都收到了来自卫卿的一封电子邮件。 标题是：《自查书》。 大概内容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 该坦白的坦白，该提供线索的提供线索。 卫卿的意思很明白，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交代的话，从轻处理，并且以帝豪集团内务部的信誉以及她的人格担保，不会追究刑事责任。 如果现在不交代，被她查出来的话，将会按照集团员工手册和相关法律从严从重顶格处理。 邮件的最底部还附带了一个文件模板提供给了所有人。 邓强收到这封邮件以后有点慌神，干脆就躲在了办公室。 他兢兢战战地下载了附件，发现模板非常的详细。 个人资料，不当行为的时间点，相关案件编号，以及个人陈述等等。 邓强光是浏览这些空白处，就已经在脑子里把自己的不当行为过了一遍。 邓强早就已经查过了相关法律，他的涉案金额肯定10年以上。 按照卫卿所承诺的，不会追究刑事责任，也就是说不用坐牢。 内务部还真有这个信誉让邓强相信。 邓强经过心里权衡，还是没有胆量写上去。 不用坐牢。 可k9这个职务肯定丢了。 他心心所念多少年的k9，刚上来三天就被人打下去？ 邓强舍不得。 他抱有一丝侥幸删除了附件模板。 等下。 邓强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大惊失色。 草！ 坏事了！ 不该让那个办公室的！ 邓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应该表现的更加强硬一点，就当卫卿和童昕压根不存在，该工作工作。 如果让了办公室，反而心虚。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让他的侥幸心理又弱了一些。 算了。 亡羊补牢吧。 接下来他对卫卿等人应该表现的更强硬一些。 邓强在防火墙上做了足够的功夫，他觉得很牢固，卫卿也不一定就能查到。 (本章完) 第116章 摁住 第116章 摁住 内务部进驻晟跃咨询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查出什么问题。 穆雪萍这几天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她原本想的是等内务部来了举报一些问题。 可当她真的收到《自查书》这封邮件以后，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邮件里的附件有一个自查模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其他附件，名称是线索提供。 这个附件相当于举报，给卫卿提供线索和调查方向。 但前提是必须填写自己的身份信息，相当于实名举报。 线索提供者的身份信息只有内务部知道，内务部不会将身份进行公开。 如若线索和证据可靠，之后内务部还会发放现金奖励。 穆雪萍相信邮件上的话，因为内务部的信誉是很高的。 说干掉你就干掉你。 说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就不会追究。 还有，说奖励就真的奖励，而且会保护她的实名信息。 但无论是《自查书》和《线索提供》，穆雪萍哪一个都不敢写。 况且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 之前说找内务部举报也只是气话。 职务晋升不是张承泽说了算，人事调动的通知是直接从总部发过来的。 她还能举报总部不成？ 况且。 就算她壮着胆子写叶黎的那些可有可无的问题……那苏澄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穆雪萍怎么也没想到，苏澄不但上了k7，还被选中成为了辅助审查官。 虽然是临时性的职位，但绝对不可能忽视。 没被选中辅助审查官的时候，苏澄就迫不及待地为叶黎出头。 这选上以后还得了吗？ 她要是还敢乱来，那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可以这么说。 在内务调查审计期间，苏澄的权力要比一般的k9还要大！ 他的背后有内务部撑腰，就连邓强都得低头，好好地恭维着苏澄。 更何况她呢？ 昨天邓强亲自找到她谈话，说了这个问题。 穆雪萍不知道邓强是怎么知道的，八成是康晓晓透露的吧。 邓强劝她不要乱来，好好配合工作，以后直接对叶黎和苏澄负责。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她被苏澄整的话，邓强不会保她，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哪怕穆雪萍作为邓强多年的老部下，为他鞍前马后的卖力工作。 邓强虽然没有明着这么说，但穆雪萍可不傻，她能听得出来邓强话里话外的意思。 穆雪萍真无语了。 她能够理解邓强的态度。 因为在职场混，大家都要首先顾好自己手上的一摊子。 邓强不想跟苏澄，跟内务部对抗。 穆雪萍理解，但她无法共情。 邓强捏妈的一点点情面都不讲，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亏他还是老领导呢。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她这还没出事呢，就先跟她切割了。 这就是职场啊！ 不讲任何人情、旧情的残酷世界！ …… 次日中午的公司食堂。 苏澄、叶黎、秦奋坐在一起吃午饭。 吃到一半，穆雪萍悄悄地走了过来。 “叶组长、苏组长。” 三人抬头打量着穆雪萍。 叶黎放下碗筷询问：“雪萍，有什么事情吗？” “嗷嗷，也没什么事情。”穆雪萍笑着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这个给你们，我们喝不了了。” 摆在他们餐桌上的是三盒芒果味的酸奶。 除了苏澄，叶黎和秦奋都大惊失色。 这……这这这？ 穆雪萍给他们送酸奶？ 叶黎十分客气：“哎呀，雪萍，你们喝呗。” “叶组长，我们喝不了了呀。” “喝不了就放冰箱里呗，等想喝的时候再喝。”叶黎不是很明白穆雪萍的举动，所以不敢要她的酸奶。 这算是……向她示好吗？ “哎呀哎呀，不要客气，你们喝嘛，我先走了嗷？” 穆雪萍说完就快速离开现场。 秦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穆雪萍才刚走，他就把吸管给插进了酸奶瓶里。 “啧~好喝！” 苏澄噗嗤一声差点把饭笑喷出来。 叶黎：？？？ “好喝你就喝两瓶，我不喝。”叶黎把“她的那份”推到了秦奋面前。 “这么好吗？谢谢黎姐！” 叶黎好奇地看着苏澄：“这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她跟咱们示好呗，不想继续对抗了。”苏澄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叶黎知道这是示好，但穆雪萍怎么突然无缘无故就跟她示好？ 苏澄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苏澄截止到目前为止还真没什么大动作，“可能是我选上了辅助审查官？怕我整她？” 叶黎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苏澄的职务虽然是临时性的，但这段时间的权力很大，甚至比她，比邓强还要大。 想整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卫卿那个女人看上去就一脸正气，而且还是个铁面无私的海瑞形象。 苏澄随便添油加醋几句话，就能轻松把穆雪萍给干掉。 即便不干掉她，脱层皮是少不了的。 不管是背个处分或者什么其他行政处理，都会影响到后续的加薪和晋升，穆雪萍哪一个都承受不起。 权力威慑有效吗？ 非常有效。 穆雪萍这种人能主动低着头给他们送酸奶，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 但却不能得到穆雪萍的人心。 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穆雪萍总不能一直在威压之下，工作并不是完美的解决办法。 苏澄把自己那份酸奶拿起来插入嘴管，大口的吸吮了一口。 他信誓旦旦地向叶黎保证： “放心吧。” “你等着她跟你称呼姐妹就行了。” 叶黎搞不清楚苏澄要做什么，但劝他不要搞的太过火，不然大家都不好收场。 “嗯嗯，我心里有数。” 这件事情不光是叶黎一个人的事情，苏澄不光是要给叶黎出头。 他自己也需要坐稳k7的位置。 这件事情老爹那边如果监控到了，肯定不允许他软弱的，苏澄必须拿出相应的手段。 所以在分寸上，苏澄会有所把握。 今后他还要用穆雪萍他们呢。 就算干掉穆雪萍等人，让公司再给他们补，不也得重新来一遍这种流程么？ 这几个人都是老员工了，做个啥事情比肯定要比新人强的多。 (本章完) 第117章 帝豪集团 第117章 帝豪集团 “卿姐，我在行政那边打听到了一个可能有价值的消息。” “说。” “前段时间苏澄的父亲……” 童昕把这个消息告知卫卿。 同时还有苏澄玉玉症的事情。 卫卿听完挑了挑她那抹柳叶轻眉：“这是他的私事，跟我们的工作无关。” 很快卫卿就纠正了她的说法：“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在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集团k7？ 挺少见的。 也侧面说明了苏澄确实是一个有抗压能力的人。 卫卿不用细想就知道，苏澄肯定长期遭受家庭的精神压迫，所以才有玉玉症。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把工作做的很出色。 卫卿觉得苏澄那段为期两年的实习，可能就跟家庭有关系。 看苏澄后面处理的案子就知道了。 她虽然不精通商业，但集团总部给的评价很高。 这个男人的心境取得了突破，就连能力和效率都上了一个档次。 苏澄的情况完全符合帝豪集团“雇用、奖励、容忍完全成熟的成年人”的标准。 他晋升k7，名至实归。 “卿姐，我刚刚给苏澄发了消息，约他晚上吃饭。” “你俩啥时候加的联系方式？” “呃，上次找方案那会。” “哦，他怎么说？” “还没回我。” 童昕刚说完，手机就叮咚响了。 卫卿凑过来看着童昕跟苏澄进行对话。 苏澄：[可以啊，有空，吃什么呢？] 童昕调整了一下屏幕亮度，方便卫卿能看得清楚，然后回复苏澄：[我都行呀，苏组长你定] 苏澄：[那就火锅？] 童昕：[两个人吃火锅吗？好像点不起来菜？] 苏澄：[卫卿不来么？] 童昕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卫卿，两人进行眼神交流。 他这个眼神的意思是问要不要一起去。 卫卿摇头：“我就不去了。” 童昕回复：[嗯嗯，就我们两个，卿姐她要忙] 苏澄：[行吧，那两人少点点也行的] 童昕：[好，那就火锅] “你去吧，晚上机灵点，别被人套话了。” “嗯嗯。” 晚上。 苏澄找叶黎要了车，载着童昕来到一家常来的火锅店。 落座之后，童昕主动示意服务员把点菜的平板交给苏澄。 苏澄知道童昕不吃辣，所以就点了一个牛骨一个菌汤的锅底。 “这两个锅可以吧？” “可以，我不能吃辣。”童昕觉得挺好，他让不要客气，“苏组长，你就点你想吃的，不要拘束。” “行。” 苏澄还真就不跟童昕客气了，各种牛羊肉、毛肚、菜品。 “咱们两个吃的完嘛？” “吃的完吃的完。” “好。” 锅底先上。 菜品也陆陆续续开始上桌。 童昕微笑着看着苏澄：“苏组长，今天我们就是私下里吃饭，说的话都是私下里的，不要碍于我审查官的身份不敢跟我交流。” 苏澄噗嗤一笑。 这话肯定是卫卿教他的。 “好。” “那你也不用喊我苏组长，就叫我苏澄吧。” “嗯嗯，你比我大，我喊你澄哥吧？” “可以啊。” 苏澄从背包里摸出了几套袜子，隔着锅底递给了童昕。 “这是？” “弹力袜，给卫卿买的，能缓解静脉曲张，促进下肢静脉回流。” “她没来，你帮着给带过去。” 童昕愣了愣。 苏澄怎么知道卫卿有静脉曲张啊？ “呃……这个……” “集团大部分人应该都有吧，职业病，尤其是女同事。” 苏澄不但知道卫卿有静脉曲张，还知道她日常工作中的一些细节。 卫卿办公室里会备一双平底鞋。 既是为了方便突击检查，也是缓解因为常年站立导致的静脉曲张。 这妮子不但有静脉曲张，还有胃溃疡，包里常备胃药。 所以她其实是不能吃火锅的。 那苏澄为什么还提吃火锅？ 因为苏澄知道就算吃别的卫卿今天晚上也不会来，所以还不如直接吃他想吃的。 “啊，我替卿姐先谢谢你。” “没事儿。”苏澄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童昕，“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表带吗？” “嗯。” 苏澄下午专门叫了个同城速递到apple直营店拿的。 爱马仕款的rouge grenat系列的石榴红色表带。 弹力袜才几十块钱。 但这个表带了苏澄3599，3600块。 “爱马仕款的，很贵吧？” “还行，当我送你的伴手礼，你还请我吃饭呢。” 童昕看到这个表带很是喜欢，默默的收下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前世都能在一张床上睡的好哥们，有什么好客气的。 苏澄哈哈大笑：“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也没跟你客气。” “好，谢谢。” 两人先聊日常生活，然后还有公司里的一些趣事。 苏澄对童昕可太了解了，能够精准的把握住他的g点。 两人自从落座以后，一直都有说有笑。 童昕甚至对苏澄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有一股强烈想跟他做朋友的冲动。 “澄哥，你在咱们集团感觉怎么样？” 苏澄在帝豪待了那么多年，他对这个问题苏澄可太有感触了。 于是他就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 抛开老爹这个老东西不谈，帝豪集团搞的是真不错。 行业内薪资级别、待遇、奖金就不说了，都是拉满的。 最关键的是。 帝豪集团并不是靠着顶薪和待遇奖金把人才留下来的。 而是有一套完整闭环的企业文化。 这是很多大型跨国集团没有的。 帝豪集团不像其他公司那样强调流程和制度，而是更注重灵活性和员工的自主性，避免僵化。 大部分公司都是靠着一套“指挥系统”在运行，自上而下的做出决策。 然后搞一套员工敬业度、员工赋能等等章法进行调节，把奖金和年薪绩效评估挂钩。 平常还搞什么团建，意在促进同事之间的友情巴拉巴拉之类的。 这些东西好吗？ 挺好的。 但只限于纸面上。 什么部门目标、团队目标、个人目标、年度绩效之类的关联性逻辑性都很强，也很合理。 各种眼缭乱的奖金计划、绩效评估、kpi等计算方式。 在苏澄看来，这些东西全都是低效的垃圾。 垃圾中的垃圾！ 因为对人性错误的假设，所以这套东西只能在纸面上运行，最后都变成了“人治”。 这套东西反而成了阻碍效率提升的障碍。 人治+规章制度=低效中的低效。 (本章完) 第118章 内务部真相 第118章 内务部真相 大批社会精英留在帝豪集团，并非因为这些待遇。 而是只招成年人。 这才是为能力卓越、效率高超的员工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帝豪集团的逻辑……或者说老爹的逻辑是这样的： 集团没必要时间去跟一个思想幼稚、任性冲动的巨婴打交道。 更没必要时间去教育员工不撒谎、不迟到、不早退、不可以无故请假。 如果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最需要的是空间。 但他们经常会因那些不成熟的同事，而受到不应该有的压抑，从而降低效率和工作热情。 大家的专业不同，成长经历不同，工作要求不同，进入帝豪集团之前可能在别的行业。 所以只有成年人才能在一间办公室和谐共处。 说难听点，就是别让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傻逼。 这一点为帝豪集团的高效率提供了非常强大的基础保障。 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不需要前面那些眼缭乱的规章制度了。 一个项目的成立在别的公司可能会经历组内讨论+部门讨论+专家会谈+总部会谈或者更多流程。 但是在帝豪集团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人才密度>流程管控。 帝豪集团允许任何人挑战上级的观点，以最佳方案为导向。 邓强之前觉得苏澄的“裁员方案”越级汇报违反程序。 但实际上没屁用。 苏澄甚至不需要让王芝颖过一手，就可以直接递交总部。 但因为老爹那边的原因，必须让王芝颖过一下手，给老爹展示“自己暂避邓强锋芒”的假象。 小组是庞大的帝豪集团的核心单位。 除了不能随意开除员工，组长在其他地方的权力是很大的。 集团强调员工与岗位的匹配，而并非晋升。 这是一个反传统的晋升逻辑。 不设固定的晋升渠道，只专注“人岗匹配”。 员工可能因为业务变化横向调整或者干脆离开，避免落入“彼得原理”，晋升至不胜任的岗位。 当员工不再匹配岗位需求的时候，及时沟通并体面分手，提供丰厚的离职补偿 想到这个，苏澄心里更加的宽慰了一些。 因为陈素娜……原本就不是很匹配，去美妆公司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 帝豪集团最好的一点就是自由度，同时也有非常高的容忍率，给员工提供容错率。 集团对待员工有着非常高的高自由度。 最恰当能解释的就是取消了休假审批制度。 帝豪集团除了周末没有公休。 员工可以在自己认为适当的时候进行休假，只需要跟组长商量即可。 集团相信员工会对自己的时间负责，把权力交给员工。 这实际上是帝豪集团对员工的一个缩影。 为什么开头苏澄请假邓强不允许呢？ 因为邓强就是个傻逼，没落实执行这个制度。 苏澄最讨厌的就是他。 这b人这辈子顶多也就是个k8，靠着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套老油子经验，游走在清退机制的边缘，每次总能让他过关，是个聪明的傻逼。 如果不是沾自己的光，邓强永远上不了k9。 除了假期。 还有差旅和报销。 集团允许员工自己进行合理判断后，决定怎么样公司的钱。 从纸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灾难，但实际上集团绝大多数员工都没有滥用这种自由。 差旅报销制度赋予员工很大的自主权，通过责任感而非管控提升效率。 不只是差旅报销，集团大部分的审核制度是一样的： 只要你敢申请，上面就敢批，几乎不会给什么阻力。 除非是那种差的离谱的东西。 这种制度旨在制造效率。 有得必有失。 所以必然会滋生一些腐败，甚至算是重灾区。 不过。 内务部就是干这个的。 除了内务部兜底，还有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可以这么做，但必须承担相应责任。 可话又说回来。 职务侵占集团都不怎么管，还管谁住了几次五星级酒店，吃了多少钱的商务餐啊。 为什么内务部的权限那么高，而且是能和晟跃等咨询部门相媲美的核心部门？ 说难听点。 内务部就是给这套机制擦屁股的，是集团的锦衣卫部门。 有很多时候哪怕内务部查到了蛛丝马迹，只要为集团战斗过，并且进行了重大付出和卓越贡献，这些东西总部都会视而不见。 苏澄知道的是。 海外的一家影视ip类的公司最早偷师了这套机制，三次成功转型，一跃成为世界最大的流媒体公司。 对了。 这家公司叫netflix，中文名奈飞。 值得一提的是。 这套机制后面又被aqy的创始人小巩子给偷学了过去，在国内也搞得有声有色，在影视这个赛道天天跟泼尼掰手腕。 当然。 上面这段话苏澄选择性的一部分，因为不太适合讲给童昕。 虽然童昕只听了阐述的一部分，但他依旧感觉到非常震惊。 苏澄竟然对内务部这么了解！ “澄哥，我感觉你比我适合呆在内务部。” 苏澄噗嗤一声笑了：“我啊？” “对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内务部呀，我可以跟卿姐商量一下，让她推荐你诶。” 苏澄才不想去这种部门，没多大意思。 苏澄能懂那么多，完全是因为他在老爹的培养下在集团混了十年。 他还真不是靠自己悟出来的，而是经验之谈。 “干嘛笑嗷，我说真的呀。” “内务部有你们就够了，我去了都多余。” “啊这样嘛……” “对。” “那还是蛮遗憾的。”童昕嘟了嘟嘴。 他能想象到，假设苏澄调到了内务部该多么好。 听卫卿讲过，内务部遗留有很多疑难杂案，都是缺少关键性的线索，苏澄来了肯定会有很大帮助。 最起码能做到k10，这是最保守的情况了。 两人紧接着又聊了一些别的。 “澄哥，我吃饱啦！” 苏澄就没看童昕吃几口，果然还是个小鸟胃。 “多吃点嘛。”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我都撑了。” “那行，剩下的我都收拾了啊。” “好。” “澄哥。” “嗯？” “今天和你聊天收获很多。” (本章完) 第119章 给我批钱 第119章 给我批钱 第二天上午。 “苏澄，魅力日记那边有个回访考察，我们这边都在忙，要不你去一趟？” 理论上，在苏澄被选上辅助审查官以后已经就可以不进行任何工作了，全心全意的配合内务部。 实际上，还得看具体情况。 就像这种腾不出人手的局面，苏澄该去还得去。 但也看个人意愿。 真不想去，说自己要配合内务部审计，组长也拿他没办法。 “行啊。”苏澄爽快地答应。 叶黎提醒：“记得去看看小陈。” “嗯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栗子姐你车钥匙给我呗。” “开集团的车吧。” “这个点集团还有空车啊？” “有，你后台看看。” 苏澄打开后勤的调度系统，发现迈巴赫等高级商务轿车都在。 这都上午十点了，换作一般情况公车早被人开出去了。 内务部对集团员工的威慑比苏澄想象的还要大。 把人吓的连公车都不敢开了，出外勤的，调研考察的都开始开自己私车了。 苏澄在后台调了一辆迈巴赫，开着来到了魅力日记。 魅力日记在被帝豪集团收购以后，内务考勤权限等电子系统就变成了集团的，苏澄用他k7的胸牌在这种子公司随便刷。 苏澄光明正大的在魅力日记左转转右转转，有一种终于站在阳光下的感觉。 一路走过来，苏澄的回头率很高。 主要是因为大家能够明显的注意到苏澄胸前与魅力日记截然不同的胸牌和飘带。 他们的眼神里充斥着尊重，还有……畏惧。 苏澄在看到一张熟悉面孔以后，立刻呼唤她的名字：“小陈！” “啊？” 陈素娜抱着几迭文件夹突然回头，在看到苏澄以后的第一反应是错愕，第二反应是惊喜。 苏澄竟然过来了？ “诶，澄哥！” 陈素娜脸上洋溢出一副阳光的笑容，快步朝着苏澄走了过来。 “澄哥，你怎么来啦？” “来做个回访，你们王总呢？” “哦哦回访是吧，我差点给忘了。”陈素娜看了看日程表，“王总这会正在跟渠道电话会议，大概几分钟就结束了，澄哥你稍等一下。” “好，没事儿。” “我去给你倒水。” 苏澄现在跟陈素娜进行互动不怕有什么坏影响。 因为陈素娜现在相当于是老东西的弃子，不会对她有什么监控。 就算有监控，力度也不会像之前那么严。 “澄哥，喝水。” “好。” 苏澄从陈素娜手里接过一次性纸杯，在交错的时候偶然地碰到了她的手指。 两人都感觉到了指尖的触感，但谁都没说什么。 简单聊了几句。 “哇，这就是k7的工牌吗，比我们的工牌要好看诶？”陈素娜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苏澄笑着把工牌从胸前摘下交给陈素娜查看把玩。 陈素娜拿在手里，感觉分量都是沉甸甸的。 她敢肯定，这个胸牌的克数都要比魅力日记高很多。 “干嘛这么羡慕，又不是没见过你师傅的胸牌。” “那……主要现在我大概率得不到了嘛，所以更羡慕了呗……” 王芝颖的视频会议结束，陈素娜立即带苏澄去找王芝颖。 “澄哥，你的胸牌。” “你先帮我拿着吧，待会再给我。” “喔喔，好。” 敲开门，陈素娜先给苏澄做介绍。 王芝颖在看到苏澄以后，立刻起身迎接，她伸出手臂跟苏澄握手：“你好。” “王总，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王芝颖默认。 苏澄看王芝颖离开以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变得不正经了起来。 “诶我说。” “你怎么让人家小姑娘给你当跑腿的啊？” “什么叫跑腿的，小陈现在是我的助理。” “那咋了，不还是跑腿的？”苏澄有点不情愿，“小陈在我们组可是团宠，大家都宠着的。” “那我该给她个什么，副总裁？” 王芝颖看苏澄这态度，苏澄不情愿，她还不情愿呢。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集团给她开的薪资跟我都快一样了。”王芝颖埋怨起苏澄把陈素娜调过来的动机。 团宠你咋不宠了，给人打发到她这个收容所来，现在让小姑娘当个助理还不情不愿了。 “还有，我是看小陈人不错，才让她当助理呢，我这是培养她。” 王芝颖不得不承认。 苏澄的眼光挺好，运气也挺好，还能碰上陈素娜这样的小姑娘。 她昨天才刚刚听说，晟跃此时正在被内务部调查，其中可能就有办公室恋情的事情，苏澄跟紧急避险似的提前就给人整过来了。 苏澄心里默默念叨你别给人家带坏了，但他可不敢说，王芝颖非揍他不可。 “我给你们做的方案咋样啊？” “挺好的。” 王芝颖肯定了苏澄的裁员方案。 魅力日记内部经过一次大换血以后已经是一副全新的面貌，就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早知道裁员能有这么大的效果，她早就狠心裁了。 在落实执行苏澄制定的方案以后，王芝颖感觉自己像是又把创业的路子从零走了一遍，但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个星期。 晟跃咨询在业界的威望名至实归！ “你厉害的啊苏总。” “行，我再跟你说个事儿。” “我升了。” “升了？” “嗯，k7。” “副组长？” “对。” “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嗷。” 王芝颖肯定苏澄的能力，同时也算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那我也跟你说个事儿。” “公司没钱了，给我批钱。” 苏澄：？？？ “咋没钱了？” “赔偿金给了不少，所以没钱了。” 苏澄虽然升了k7，但他也没权力直接给王芝颖批钱啊。 不过案件是苏澄做的，所以他有给集团建议的权力，集团会着重参考，只能说苏澄间接的有权力。 但以集团的审核规则，也相当于苏澄有直接权力了。 所以苏澄就直接问了：“你要多少？” “先给个两千万吧。” 苏澄：？？？ “你可真敢张嘴啊。”苏澄惊讶不已，“一开口就是两千万。” “那咋了？” (本章完) 第120章 正确的选择 第120章 正确的选择 “1500万，多了没有。” 王芝颖答应的很爽快：“行，1500就1500。” 苏澄：？？？ 完了。 给多了。 王芝颖给苏澄报两千万，但实际上打个对折也能接受。 苏澄给她批1500万她也还赚了。 “报告你给我写，然后给我过。” “你自己写呗。” “这不有你吗？我懒得写了，反正都是给你看的。” 苏澄：？？ “你有点过分了嗷~” “我就过分了呢，你一下子写两份不是更好。” “行行行，我给你写。”苏澄接下了王芝颖的委托，“我可跟你说实话，以往这种报告都是别人替我写的。” 是的。 苏澄说的就是叶黎。 叶黎不但会帮他写报告，上次连着老爹那个读后感也给他写了 “因为你写起来更权威嘛，我怎么摸得清楚总部的脾气呢，你说是不是，咱们苏总更能抓住问题……” 王芝颖很会啊。 在苏澄答应了以后，立马猛猛地给提供情绪价值，几句就给苏澄哄的心怒放，心甘情愿帮她写了。 “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我们刚刚说的不是正事儿吗？给我批钱就是正事儿啊！” 苏澄已经拿王芝颖没办法了：“好好好。” “我的意思是，有个事儿想跟你探讨一下，你给我参谋参谋。” “啥东西？你们接了新案件吗？” “不是新案件，跟你说案件你又不懂。” 王芝颖朝苏澄狠狠翻了个白眼：“行，不参谋了，不用说了。” “哎呀别闹。” 苏澄又开始哄王芝颖，两人的位置迅速又调换。 他向王芝颖陈述了一下内务调查的事情。 商业的事情王芝颖可能不是很精通，但人心她肯定懂啊。 这事儿苏澄怎么样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他要不要保邓强一手？ 王芝颖听进去了，还仔细斟酌了一番。 她最后的答案是：“这还用想，肯定保一手啊！” 王芝颖的态度笃定，回答很果断。 “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啊。” “你现在一时半会上不去k9的，保他一手可以收他人心。” “你把他收了，不就相当于你是k9吗？还跳了一级呢。” 苏澄多嘴问了一句：“这是单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的吗？” “不是。” “？” “我肯定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的，你有k9的权力，不就能给我批更多的钱？” 苏澄：…… 这女人他真玩不转。 下次不问她了…… 话说回来。 其实苏澄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这会拿不定主意。 因为他现在没读懂老爹要考个什么题目，万一答错了会扣分。 可是内务审查又迫在眉睫，苏澄又不可能对卫卿不理不睬。 昨天刚跟童昕吃了饭，这两天怎么着也得拿出一个态度，不然卫卿肯定要制裁他。 邓强这道题的关键角色。 所以苏澄对他的态度就是要填写在卷子上的答案。 原本苏澄有两个选项。 第一，协助卫卿调查，揭发邓强。 第二，置之不理，顺其发展，卫卿查不查得到邓强就看她的能力和邓强的运气。 近日苏澄一直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还真让他给想出来了。 第三个选项：保一手邓强。 他手上握着邓强的把柄，相当于原本就有一部分邓强手里的权力。 但如果把邓强的心彻底收下来的话，那他几乎就可以完全掌控这个人。 这秘密，苏澄吃他一辈子。 如果以协助或者漠视的态度，那苏澄今后在晟跃的上下空间就没那么大了。 邓强如果被干下去，说不定集团会空降过来一个领导。 甚至老爹有可能要插手，空降过来一个比邓强还傻逼的人。 等一下。 苏澄这会似乎有点明白了。 让他捋一捋。 1，集团默认允许职务侵占。 2，苏澄知道邓强职务侵占。 3，老爹知道邓强职务侵占。 除了这三条，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差。 老头子并不知道苏澄也知道邓强进行了职务侵占。 懂了。 苏澄全都懂了。 老爹给他出的这道题叫……格局！ 如果他以后要执掌帝豪集团，就必须能够接受这套机制，对职务侵占等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草。 这老东西。 整的还挺邪乎。 别人家教育孩子，都是做一个好人，做一个正直的人，不可以贪污腐败，贪赃枉法。 这老东西一上来就是让他默认接受这一套规则。 苏澄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傻逼。 这道题对于苏澄来说其实并不难，很容易解答。 他早就看穿理解并接受了帝豪集团这套机制。 主要是题干他读来起来没读明白，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现在苏澄懂了。 第一个选项和第二个选项可以直接排除。 邓强必须保！ “你眨巴眼睛想什么呢？想明白了没？”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就给我付钱吧。” 苏澄：？？？ “没懂，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们咨询问题都收钱，找我咨询问题就不收钱了吗？” “一个建议五百万，给我批两千万。” 苏澄：？？？ “我草，你也太贵了，我顶多给你五万。” “你这么抠门，怎么才给我五万。” “我辛辛苦苦做一个咖啡馆案件才拿五六万好吗我的哥。”苏澄欲哭无泪，“我找个算卦的给我算算才20块钱。” “算卦的能有我厉害？不行，必须给我加！” 两人开始拌嘴，最后苏澄不得不同意王芝颖两千万的预算审批。 同时。 苏澄也暗自庆幸。 幸亏他那天晚上没犯错误。 要是犯了错误，别说是五百万了。 五千万，五个亿都没办法脱身。 这几百万小打小闹的无所谓。 苏澄还准备用王芝颖这条线把老爹给调出来呢，就当是跟老爹对抗的成本了。 老爹的钱。 走自己的关系。 苏澄对这一套门儿清。 而且王芝颖把陈素娜调到身边做助理也算是好事儿。 今后他可以通过被解除监控的陈素娜跟王芝颖联系。 王芝颖总裁办公室外。 几个女生嬉嬉闹闹的围着陈素娜。 “小陈，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有点帅啊！” “长得像动漫男主诶……” 陈素娜听到这些话小脸瞬间变成了石榴籽的绯色，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是要把心事揉进褶皱里。 (本章完) 第121章 要上架啦！ 第121章 要上架啦！ 主要想说说开书前后，题材，剧情。 开书前后。 《穷养》没有任何推荐和曝光，入库的流量为0。 几乎是裸奔15万字，最后靠着智能推凑够了试水的追读，才上了推荐，然后才获得了曝光让大家看到了这本书。 由于字数太多，开书太长，导致新书榜都没上过，没有新书榜的流量加持太伤了。 不过没关系。 后面成绩会越来越好的！ 大家多夸夸我吧，是跟陈素娜和超天酱一样渴望认同的人。 不想夸的，建议直接拿起点币鼓励嗷。 题材。 开头是以三板斧为开篇，主要是做苏澄和苏父的人设。 有个编辑说我这是神豪文或者类神豪文，实际上跟神豪文完全不沾边，他压根没仔细看。 而且我发现竟然还有读者评论说这是阶级压迫和资本，跟这些也都完全不沾边啊，我都没想过什么阶级压迫啥的，大家也不用联想那些东西。 再说剧情。 前100章，也就是前期+共情篇，我光是准备就准备了两个月，24年的11月和12月扣人设，扣细节，1月份我才发书。 共情篇我数了数，正文差不多九万字左右，但背后其实还有四五万字的废稿。 总之，这个篇章我非常满意，这是我写作生涯以来最满意的一个剧情。 为什么我前面说有一些读者不要教作者写书呢。 这就是内行和外行的区别了。 我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故意在规训读者啊之类的，共情篇难受都是很正常的。 因为我写的时候就特别难受，人物带给我的感觉，并且勾起我自己那些不好的回忆，双重难受。 剧情就该这么跑，就该这么写。 越难受，说明代入感越好。 也有读者提建议说，应该死保陈素娜能打老登脸又能保持四人小团体怎么怎么样，但我想说那也太常规了，而且也跟本书的主题不符。 还有一些更老更套路的剧情评论我就不展开了，太常规了，我整点不一样的吧。 本来还想卖个惨之类的，但那样又给大家传递了负面情绪，所以就不提了。 我就想说一个点，就陈素娜商场打电话结果被删的那个剧情，我发现有很多读者很惊讶，我寻思这不是常规操作吗？ 我就经常被删，你们都没被删过？ ？？？ 这本书的后面不会有共情篇这样的东西了，因为自己也不想难受，很影响写作状态。 今后的剧情都是轻松流的，即便有考验也不会像共情这样的刀子，有的话也别怪我，因为可能剧情和人物自己跑到那里了，不写不行。 目前的剧情是审查篇，这是个小篇章，剧情大概已经进展到三分之一左右。 前面免费章节一共是118章，25万字，大家如果能看到这里，应该已经能看出来我的笔力是个什么水平了。 我将用整整二十五万字的内容作为铺垫，开始进行爆发！ 无论是更新还是情绪，全都爆发！ 这一套东西，是我二十年的功力。 无论好坏，每个角色都是活的，每个人的情绪都是真实的！ 最后说一下更新。 上架时间是今天晚上0点，0点会一次性发出来5章。 上架后每天保底更新3~4章，也就是6~8千字。 加更规则是盟主3章，白银盟30章。 求大家伙儿的订阅和支持！ 感谢！ (本章完) 第122章 胸牌【求首订！】 第122章 胸牌【求首订！】 “不是，不是我男朋友呀。” 陈素娜不得不向这些新同事们解释，苏澄只是她的前同事。 “啊？那你是晟跃调过来的吗？” “呃，是的呀。” “妈呀！” “小陈是晟跃调过来的？” “wow！” “晟跃可是帝豪集团的核心部门啊！” “我之前给晟跃投过简历，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啊？小张你不是一本吗？” “我一本在帝豪集团算个屁啊，人家直接把我当臭要饭的打发，hr给我的邮件回复是勇气可嘉，继续努力，要不是魅力日记最近大裁员缺人，我可能连这儿都进不来。” “啊？这么严苛吗？那小陈也太厉害了！” “那肯定啊，小陈肯定被帝豪集团挺看重的！” 陈素娜被这么一顿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们话了。 她不想也不敢说自己是被帝豪集团下放过来的。 陈素娜现在已经感觉到了两家公司的差距。 虽说晟跃咨询和魅力日记现在都同属帝豪集团，但综合来看两者如隔霄壤。 但这只是陈素娜一个小小的念头而已。 她现在的薪资很高，哪怕在京州坚持奋斗五六年的人可能都没她高。 陈素娜没什么不满意的。 “这就是晟跃的工牌吗？” “小陈，让我们看看呗。” 有个同事趁陈素娜没注意，立马就把桌上苏澄的工牌给拿走了，很快就被人传阅。 “哇，k7！” “上面写的是副组长啊，级别真高！” “我们这算k几啊？” 有同事把自己的工牌摘下来跟苏澄的进行了比对：“我的上面好像没写k。” “我看看我的……” “我胸牌也没写k。” “这个胸牌看着就不一样，摸着更不一样了。” “他这个胸牌好重，比我们的重很多。” “小张你不是有电子秤嘛？上称看看。” “？？？小张怎么会带电子秤在公司啊？” “我减肥呢，每天得记录自己吃了多少克，我去拿秤！” 小张把电子克称拿出来以后开始对比胸牌的重量。 她们先把魅力日记的工牌放了上去，电子克称上显示：80g。 紧接着，又把苏澄的工牌放了上去。 电子克称上显示：180g。 足足差了二两！ “妈耶！” “怎么差这么多？” “这就是核心部门吗？” 她们压根不用去收集什么资料，光是从胸牌的重量就可以看得出来两家公司在帝豪集团的重要性。 80g和180g。 这差距也太大了！ 甚至这个飘带的颜色她们都没见过！ “集团派来的人都很牛批啊我感觉。” “这个苏澄如果调到我们公司的话，是不是就跟王总的级别差不多了？” “比王总还高？” “不好说，但肯定不比王总低就是了，我感觉最起码也是平级。” 身边的同事们熙熙攘攘地就胸牌讨论着，越说越来劲。 陈素娜则皱了皱眉头，见她们过足了眼瘾，就赶紧把苏澄的胸牌收了起来，像是藏宝贝似的藏在了口袋里。 她不让别人再碰了。 “小陈，你怎么收回去了呀？” “对，我们还没看够呢，你再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呗。” “不行！” 陈素娜坚决地拒绝了她们，同时又看了一眼王芝颖办公室的门。 苏澄进去已经有一会了，万一他出来以后看到自己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在讨论他的k7胸牌，他会怎么想自己呀！ 苏澄是她的朋友，而且是个很厉害的朋友。 她在拿这个东西向别人炫耀吗？ 炫耀自己和很厉害人的关系，这不是陈素娜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们快回去工作吧。” 其余同事只能败兴而归。 陈素娜缓缓松了口气，谨慎地盯着王总办公室的门观察，并且抽出了一张湿巾认真地帮苏澄擦着了一下胸牌。 不久。 王芝颖和苏澄两人一边微笑着交流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陈素娜看到以后立马就迎了上去。 “苏组长，感谢您的来访，之后集团如果有什么指示我们都会全力配合的。” “感谢王总，那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 “好的苏组长，我送您。” 陈素娜尾随着王芝颖，一路把苏澄送到电梯口。 “王总，送到这里可以了，我自己下去吧，您回去忙您的工作。” “好，那苏组长再见。” “王总再见。” 王芝颖识趣的离开了。 苏澄则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又伸出手按下了开门键。 陈素娜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这才敢把胸牌从兜里拿出来。 “澄哥，你的胸牌。” “诶？有点湿湿的，你帮我擦了一下吗？” “对呀。” “谢谢你嗷。” “没事没事澄哥。” “那我走了。” “澄哥再见。” “拜拜。” …… …… 京州。 某别墅。 苏天言和白子华正在讨论苏澄的事情。 他们知道苏澄今天去了魅力日记，并且跟陈素娜进行了交流互动。 不过苏天言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有专家建议，需要重新启动陈素娜的监控程序，以防苏澄和陈素娜重新联系起来。 但这个建议被苏天言给否了，他觉得这都挺正常。 关键决策已经做对了，这几句普通的互动，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到人不跟人打招呼吗？ 那多不礼貌啊！ 比起陈素娜。 苏天言现在更关心的是苏澄近期在晟跃的表现。 苏澄分析的没错，邓强是这道题目的关键。 邓强之前曾多次使用不同的手段打压苏澄，一度到了白子华看不下去的程度。 白子华于心不忍，曾经多次向苏天言提出把邓强处理掉，但都被苏天言给否决了。 苏天言的解释是：这人他留着有大用处。 否则也不会给邓强升k9。 让白子华略微宽心的是，苏澄之前在案件处理中展现了强硬的态度，以个人能力为护盾，邓强不得不进行退让。 但是现在邓强升任k9，能调动的资源更多，权力更大，势必会对苏澄展开报复清算。 然而，这就是苏天言给儿子新考验。 如果他给予苏澄比升职后的邓强还要大的权力，他会怎么做？ 是肚里撑船？ 还是睚眦必报？ 根据多年的商海浮浮的经历，苏天言颇有体会。 人这东西，只要受到轻微的侵害，就会展开报复。 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情绪，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苏天言曾经还聘请最专业的科研人员请来了志愿者进行了这方面的论证。 他们找来一些志愿者，给他们戴上先进的检测设备，然后故意做一些事情激怒他们，然后又允许他们进行一些报复措施。 研究表明。 在这些志愿者们进行报复性的惩罚时，大脑纹状体的活动就会加强。 惩罚别人也是一种快感。 大脑纹状体激活程度越高，对对方实施的惩罚就越重。 除了人。 他还让人抓来一些猩猩进行了实验，故意捣毁他们的香蕉和坚果。 结果也是一样的。 在灵长类动物中，报复是具有深层次作用的。 这一点原本是苏天言的阅历，因为他看过了太多所谓的商业大鳄的相互报复。 但在做过这个实验以后，这一点便成了苏天言建立在生物学基础上的判断。 愤怒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准确来说，大脑纹状体的活动会影响到人的判断力，无法理性地进行思考。 这和软弱、强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被原始情绪支配，那只能算是动物，而不是人。 在某些情况下，不惜费自己的时间、金钱、经历，甚至冒着生命危险都要让对方感觉到痛苦。 邓强pua苏澄，被苏澄硬怼，积累了报复情绪。 邓强升任k9，获得更大的权力，拥有了报复机会。 这人肯定有报复的心态在的。 但他把臭小子被选为辅助审查官，届时拥有比邓强更大的权力。 苏澄会怎么做？ 是先下手为强，造成走马灯式的变本加厉的恶性循环？ 这样做的话，没有人能从中捞到好处，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情绪付出代价。 或者说。 苏澄会有其他的想法？ (本章完) 第123章 海刚峰【求首订！】 第123章 海刚峰【求首订！】 这道题考验的是苏澄的格局。 既包括肚量问题，又包括诚实问题。 一个男人应该言行一致，表里如一，坚守道德底线，不因利益妥协原则。 苏天言心中的标准答案是：有问题正常揭露问题，没问题不能报复乱咬。 不过苏澄如果只做到这一点的话，那远远不够。 这是针对普通人的标准答案。 苏天言是不可一世的。 苏澄作为他的儿子，如果只做出了标准答案的话，那他可能只会一个及格分数。 总之一句话。 因为苏澄是他的儿子，所以必须要做的更好！ “这人查过了吗，什么情况？” 白子华开始向苏天言进行汇报：“苏总，我们在进行人事调动的时候已经审查过了，邓强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具体？” “邓强职务侵占的案件有六起，基本上都是阴阳合同，涉案金额大概544万。” “另外他在案件分红比例上一向是多吃多占，侵吞组员的分红比例。” “我们进行了统计，他利用职务之便的侵占金额为6890421.58元。” “这个数字不包括收受的他人礼品和现金。” 苏天言听完没有暴躁如雷，而是非常平静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话，更是语出惊人。 “他在公司几年了？” “11年零七个月。” “11年，才给自己整了几百万？”苏天言嗤之以鼻，“废物一个。” 白子华认同苏天言的态度。 邓强侵吞了几百万，金额很小。 但相应的，邓强给集团带来的利益也不高，也就堪堪达到千万水平。 也就够给邓强开薪水的。 帝豪集团那么大，职务侵占的多了去了。 而且他们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些人能过内务部那一关，那他们连问都不带问的。 因为这是无法避免的人性。 如果每个人都上纲上线的查，反而会影响到帝豪集团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的运作效率。 从内务部门的统计报告来看，邓强这个人在k8、k9级别里面也就是小打小闹水平，连台面都上不了。 别人都是八位数起步，给集团带来的收益更是九位数起步。 邓强才给自己整了六百来万，带来的收益刚好覆盖他在职11年的薪水。 派内务部去审查他都是浪费公司的人力。 “内务部能查到他吗？” 白子华犹豫了：“呃……苏总，这个我不敢保证。” 内务部一直没审查到邓强，主要是因为他侵占的金额较小，比起那些八九位数的就是个蚊子腿。 再者就是邓强藏的很深。 白子华挺鄙视邓强的。 这人不敢贪，也不敢干，或者说他没能力干。 规避风险的功力倒是挺深厚。 “苏总，卫卿这个人是我亲自挑选的，以她的问题突破邓强的防火墙问题应该不大。” 白子华做出了解释。 他很看好卫卿这个人。 为了符合苏总这次新出的题目，他亲自跑到了内务部进行了考察，把卫卿这个人给挑选出来的。 能力强。 最关键的是她的性格合适，为人非常的正直。 白子华不想用包拯、海瑞来形容卫卿，但大概就是那种类型的，是内务部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内务部，或者说集团的兜底机制就需要这样的人。 挑选卫卿作为苏总这次题目的辅助人员参与再合适不过了。 “嗯，先看看吧。” …… …… 晟跃咨询。 副主管办公室。 卫卿轻易地就察觉到了童昕手腕上的applewatch。 “哟，换新表带了？” 童昕点点头：“好看吗？” “挺好看的，爱马仕？” “对，澄哥送的。” 卫卿愣了一下：“啊？昨天晚上你俩吃饭他给你的？” “对呀，澄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什么东西？” 童昕笑着从包里掏出了那包弹力袜。 “这啥？弹力袜？” “嗯嗯，澄哥说你可能有静脉曲张，所以穿上这个会缓解很多，我觉得澄哥还挺用心的。” 卫卿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眯成一条缝：“他真这么说的？” “对呀！”童昕肯定道，“咱们在工牌上的录音装置应该有录下来，卿姐你可以去听一听。” 卫卿摇摇头，她才懒得听。 昨天晚上她确实听了，但听的是苏澄和邓强之间的对话，没听他俩吃火锅时候的对话。 卫卿可没有因为礼物而增加任何好感。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静脉曲张。 但如果苏澄指望着送包弹力袜就想让她感觉这个人很细心，很会照顾人，很怎么怎么样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别说是一包弹力袜了。 卫卿在集团这几年，给她送金条的都有，一点都不开玩笑。 老油子就是老油子。 苏澄可能知道金条打动不了她，所以送这种看似没什么价值但情绪价值更高的物品。 没用！ 卫卿表情严肃：“童昕。” 童昕一看卿姐这个表情，立马有点慌：“卿姐？” “我同意你去接触苏澄，怎么反倒你被人给收买了？” “啊……”童昕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卿姐，我错了，我待会就把钱转给他。” “我不是说这个。” 一个表带而已，几百几千块钱都无所谓。 关键是童昕这个态度不对。 今天一口一个澄哥的叫着，卫卿听着很不舒服。 他们是内务部门的调查审计人员。 虽说苏澄是辅助审查官，但也不能这么亲近的叫啊！ 童昕给卫卿的感觉就是他和苏澄下一秒就可以勾肩搭背互相称兄弟。 让别人看见了怎么说？ 这种互动会大大削弱内务部的权威，阻碍审计调查。 “这样吗，我知道了卿姐，我在公司里不那样叫他了。” 卫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起来：“嗯。” “主要是……你懂吧卿姐，苏澄长得有点像番剧里的动漫男主……”童昕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挺吃他的颜的。” 卫卿：？？？ 作为一个女性，她可以承认，苏澄确实有点小帅。 但童昕都吃他颜？ 有那么夸张吗？ “停停停，给我先打住！” “你先听听这个吧。” 卫卿从电脑上调出她们内务部研发的软件，读取了苏澄工牌里的录音。 录音只是个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安装在新工牌里的窃听装置。 卫卿给童昕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里没有苏澄的声音，反而有很多女生的声音。 童昕一整个震惊住了：“诶？他……生活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女孩子喜欢嘛？” “不是，你继续往下听。” (本章完) 第124章 前女友的诘问【求首订！】 第124章 前女友的诘问【求首订！】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卫总在吗？我是苏澄。” 办公室里的卫卿和童昕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卫卿把弹力袜从桌面收到了抽屉里，然后才冷冷地开口：“请进吧。” 苏澄走进办公室，顺势带上了门。 “卫总。” “苏组长，请坐吧。” “嗯嗯。” 苏澄落座之后开门见山：“不好意思哈卫总，前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所以没有来配合你们进行审计调查。” “今天上午我还去做了个回访，才刚回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调查的调查有方向或者目标了吗？进行到哪里了？” 卫卿：…… 这么明显的套话，我能告诉你吗？ 卫卿的表情清冷，只回了一个：“嗯。” 苏澄：？？？ 嗯是什么意思？ yes or no？ 你答个or？ 卫卿才是职场老油子吧！ 苏澄没太在意。 因为从一开始苏澄没主动交代信息，卫卿就对他产生了一些不信任。 再加上苏澄这几天又没有主动配合，卫卿对他的信任感又是一次降低。 但苏澄现在既然想明白要保邓强，那就得主动参与到他们的审计调查里面。 这样自己才能发挥作用。 苏澄和卫卿现在有一个最核心的冲突。 苏澄要保人，卫卿要查人。 集团总部是有漠视规则的。 有很多时候哪怕内务部查到了蛛丝马迹，只要为集团战斗过，并且进行了重大付出和卓越贡献，这些东西总部都会视而不见。 如果横向对比一下，都不用说世界级跨国集团了，就说大厂，其实邓强都已经算是很“清廉”的了。 小任子的公司一共才多少人？ 发个自查书小一万人主动投案，当时差点没把苏澄给笑死。 但帝豪集团又少不了卫卿这号海刚峰式的人物。 她现在的级别还不够。 别看级别是k10，但卫卿其实也就k8、k9的水平，只不过职位特殊，等级拉高了而已。 如果把卫卿拉到集团其他子公司，以她现阶段的能力，也就是个执行层面的一般小领导。 组长级别吧。 但卫卿不知道集团的默认规则。 苏澄也不可能跟她讲，讲了她也不可能理解。 这就是老爹选卫卿的理由。 所以苏澄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 他要主动参与进去。 苏澄开始向卫卿示好：“卫总，如果您有什么想问我的，我知无不言。” 卫卿轻蔑地笑了一下。 童昕刚刚还在跟她说，苏澄应该没啥问题。 但她下一秒就否定了童昕的想法。 苏澄没问题，不代表他就愿意配合。 结果苏澄后脚就来主动跟他们交流问题。 “行啊。” “既然苏组长这么说了，我还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苏组长。” “卫总您请讲。” 苏澄对她这个前女友可谓是客气到了极点。 他太清楚卫卿的脾气和秉性了。 “我想请问苏组长，咱们部门有没有什么办公室恋情？” 嗯？ 苏澄皱了一下眉头。 卫卿的调查方向是办公室恋情吗？ 怎么上来就问这个而不是职务侵占之类的问题？ 搁这儿试探我呢？ “没有啊，其他组的人我很少接触，但七组肯定没有，我们都是清白的，大家都只想搞钱。” “那苏组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和叶黎之间的关系？” 卫卿换了称谓，不再称叶黎为叶组长，而是直呼全名。 “我和叶组长啊，很早就认识了，我们是大学同学，她比我高一级……” 苏澄简单讲了讲他和叶黎的相识过程。 童昕刚想喊澄哥，但想到卿姐的警告立马又把这两个字给咽了回去：“那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对啊，挺有缘的。” “那你们既然认识这么长时间，而且也非常能处得来，为什么没有谈恋爱呢？” 苏澄：？？？ 卫卿的审问技巧也太刁钻了。 没谈就是没谈啊。 他俩纯友谊。 从来都没有过越界。 这还有为什么。 卫卿没有就这个问题紧追不放，而是问起了其他人。 “那其他人呢？” “你们组还有一个女生，穆雪萍。” “你和穆雪萍的关系似乎格外的密切。” 苏澄：…… 不是姐们儿。 你也重生了啊？ 怎么感觉卫卿现在不是审查官，而是以前女友的身份和视角来审问他这种问题啊？ 他和穆雪萍虽说是一个组里的，但平常都不打交道。 卫卿看到的联系密切是假的，只是穆雪萍想巴结他而已。 “没有啊！”苏澄否定，“我跟她不熟。” “那她为什么要给你献殷勤呢？” “可能是……喜欢我？”苏澄想不出其他好的借口，“卫总，喜欢不违反集团规则吧？” 苏澄这人真油啊。 觉得自己长得帅，别人谁都喜欢他了？ 同时，卫卿还瞥了一眼童昕，她用眼神调侃童昕：又一个吃苏澄颜的。 童昕只是跟卫卿对视了不到一秒钟，就连忙闪躲了起来。 “喜欢不违反，但拿出来说就涉及办公室恋情了。” “但她现在还没给我表白，如果她给我表白了，我立马向卫总汇报，直接处理她。” 卫卿秀眉微蹙。 苏澄这是不是在耍她呢？ 卫卿的态度严厉了起来：“你能保证你说话的真实性吗，我们都会记录在案。” “可以。” “童昕。” “卿姐。” “把苏组长刚刚说的话都做一下记录哈！” 童昕：…… 苏澄微微一笑，你记就记嘛。 卫卿没有提“小陈”的事情，但她已经查阅了档案资料。 前不久，有一个名叫陈素娜的实习生进入了晟跃咨询，并且在七组进行任职。 苏澄亲自参与了她面试。 但只处理了一个案件，时间跨度上也就几周，然后就被调到了其他的公司？？ 这在集团里不常见。 甚至可以说很奇怪，很反常。 再加上刚刚听取的那份录音。 卫卿完全有理由怀疑，苏澄和陈素娜是男女朋友关系。 苏澄这段时间没配合她的工作，但她可一点都没有闲着，完全没指望苏澄能帮什么忙，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还有她发出去的自查书。 晟跃咨询上百号人，依旧有人填写模板给她发举报邮件。 也就是说。 卫卿现在手上有几份线索，而且涉案金额都很大的那种，只要稍微时间挖一挖，就能拿到证据。 她的想法是苏澄这个男女朋友问题暂且按下不表，等事后再清算苏澄。 (本章完) 第125章 穆雪萍服软【求首订！】 第125章 穆雪萍服软【求首订！】 “你对邓强了解多少？” 卫卿这几天关于邓强的调查做了不少，但主要是人际关系方面的。 以她收集的信息，邓强和苏澄的关系似乎并不理想。 邓强的管理和行事的方式存在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甚至还跟苏澄爆发过争吵。 这些信息理应苏澄主动交代，但却轮到卫卿自己收集。 所以卫卿心里对苏澄有点意见也正常。 她好奇的是。 以她近期对苏澄和邓强的观察，两人好像关系还挺不错的样子，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 尤其是录音里面，邓强主动约苏澄谈话，除了工作，还有私人生活方面，就比如说苏澄的父亲之类的。 这就很奇怪了。 也是个疑点。 卫卿觉得总部把她调过来还真不是大材小用。 晟跃咨询的水确实有点浑浊，需要她这么个人进行整治。 卫卿想到这里，感应到了一种无上的责任感和荣耀感。 双方的对话在邓强以后就结束了。 苏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琢磨。 他刚刚在试探卫卿。 反过来，卫卿也在试探他。 双方都在相互试探。 自己这几天没有配合卫卿，但她可不会闲着。 苏澄想知道她手里现在握着什么证据，或者调查方向是哪里。 这样苏澄才有可能对卫卿去进行误导和干扰。 她问了自己办公室恋情，也问了邓强。 难道是这两方面？ 苏澄不是很敢肯定，因为他没能从卫卿的眼神里读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她小心翼翼地防卫地很好。 怀疑肯定有怀疑。 因为邓强出让办公室那个示好恭维行为太过于明显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过苏澄能够确定的是，卫卿现在手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否则就不是光问这么简单了，早就给人控制起来了。 等下。 示好？？ 苏澄立马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想到了自己送的那包弹力袜。 苏澄送卫卿弹力袜，真不是向她示好。 卫卿在内务调查这件事情上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苏澄知道示好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苏澄没想着送礼物，但弹力袜的话……起码不会反感吧。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现在的卫卿更年轻，棱角更锋利。 可能真的会反感！ 因为换一个角度想想，很有可能认为，苏澄这是小心翼翼，精挑细选的小礼物在向她示好。 这就很完蛋了。 以卫卿的视角来看，本质上他和邓强的行为没两样。 草。 我糊涂了。 苏澄也犯了和邓强一样的错误，只能说出发点和严重程度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妈耶！ 我该不会被卫卿给咬住吧？ 此刻。 前女友的滤镜在苏澄心中直接破碎，她的威慑度直线上升。 不知不觉，穆雪萍静悄悄地走到了苏澄的背后：“苏组长。” 苏澄被吓了一个激灵：“哎哟。” 苏澄的反应把穆雪萍也给吓着了，连忙解释：“啊？苏组长，你在想事情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嗯，没事儿。”苏澄刚刚太专注了，以至于突然被身后的穆雪萍吓了一跳。 “苏组长，给你带的咖啡。” 穆雪萍静静地把一杯冰美式放在了苏澄的右手边。 她这几天可是在苏澄身上了不少心思。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给牛奶、酸奶。 在工位上的时候，隔几个小时就要给苏澄送那种小袋袋装的牛肉干或者小排骨。 并且她知道苏澄喜欢喝咖啡，所以每天都给苏澄带咖啡。 这咖啡可真不便宜，78块钱一杯的c'est la vie，也就是苏澄之前做过的那个案件。 同时。 穆雪萍还打听到苏澄尤其最喜欢喝麦当劳的咖啡，而且要加两个小量杯的咖啡伴侣，喝起来香醇浓郁。 所以穆雪萍每天上午都给苏澄专门点麦当劳咖啡。 有一天上午麦乐送小哥给咖啡弄洒了，虽说给了她赔偿，但她没能送到苏澄手里，往后她就亲自跑到麦当劳去给苏澄买。 上午麦当劳咖啡。 下午就换着样给苏澄带美式咖啡。 一天两次，雷打不动。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穆雪萍的行为过于殷勤了，就连秦奋都能看出来。 苏澄的态度不像之前对待同事那样客客气气的，而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你怎么不给叶组长带啊，只给我带什么意思？” 穆雪萍愣了一下。 她心里想骂人，但又不敢骂。 穆雪萍知道她前几天跟叶黎搞了一下对抗，苏澄这是点她呢。 苏澄一点都不给面子，穆雪萍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啊，我不知道叶组长喜欢喝什么耶？” “她喜欢喝茶，你给她带茶吧，不要果茶和奶茶，就茶。” 穆雪萍抿了抿嘴：“好。” “苏组长，那个邮件我上午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您有空可以看一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再返工。” “嗯，知道了。” 苏澄随便敷衍了两句把穆雪萍打发走。 晚上。 今天下班晚，苏澄、叶黎、秦奋三人到一家连锁的早餐店吃晚餐。 这家店的晚餐和早餐一样，豆浆，各种粥，鸡蛋包子油条。 秦奋忍不住发问：“诶，澄哥，为啥穆雪萍这两天对你那么好啊？” 他下午的时候就想问苏澄了，但碍于场面没好意思问。 一直憋到了现在，可把秦奋给憋死了。 叶黎扎巴眨巴眼睛。 她也非常地好奇。 苏澄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能把穆雪萍这个小刺头给控制住，立马就变成了逆来顺受的乖乖女？ 这正常吗？ 叶黎认为不太可能是因为苏澄选上辅助审查官，肯定有别的原因。 “你们想知道啊？” 秦奋干脆利落：“想！” 苏澄看向没吱声没表态的叶黎：“栗子姐你呢？” 叶黎还给苏澄一个眼神：“哎呀，你快说呗，我也想知道。” “嘿嘿，就不告诉你们。” 秦奋很挫败：“啊？澄哥你快说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今天下午憋死我了。” 叶黎比秦奋可直接多了，直接就把手掌握成拳头在苏澄面前给晃了晃：“我看你想挨揍了。”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 “就是……” (本章完) 第126章 大王Joker【求首订！】 第126章 大王joker【求首订！】 苏澄解释了一下穆雪萍服软的真实原因。 还真不是因为他选上了辅助审查官。 “那是什么？” 苏澄看了一眼周围，确保没有公司熟人，然后向前伸出脑袋压低了声音，叶黎和秦奋也伸出耳朵往苏澄脸上凑。 “她和李善英是情侣。”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同时瞪大眼睛：？？？ “我草，真的假的？” “澄哥，你别骗我啊！” “骗你们干嘛？” “具体什么情况？”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 叶黎被苏澄一再卖关子给整烦了：“你怎么磨磨唧唧，少废话。” 苏澄特别看向了秦奋。 “啊？澄哥你别看我啊，我嘴巴严得很。” “那行。” 苏澄在从叶黎口中得知穆雪萍等人跟她隐形性对抗以后，就开始收集信息。 他收集信息的能力是很强的。 很轻松地就拿到了穆雪萍的软肋。 他让康晓晓给穆雪萍传话，特别点了一下五星级酒店的事儿。 但苏澄想表达的压根不是五星级这个规格，而是穆雪萍和李善英之前在陕甘地区共住了一间套房。 两个人出外勤，一个人住几千块的五星级，一个人住百来块的普通宾馆？ 这就很奇怪了。 要么俩人都住五星级，要么俩人都住连锁酒店呗。 而且两个地儿距离就两百多米。 只能说普通宾馆是个幌子。 苏澄手上没证据，但恐吓别人不需要证据。 但巧合的是。 这家五星级酒店有帝豪集团的注资。 苏澄在获得了辅助审查官权限以后，便以内务审查的名义给这家五星级酒店打了电话。 对方一听说是集团的内部审查，连个磕巴都不敢打，立马给苏澄提供了监控录像。 凌晨1点，李善英进入穆雪萍的套房。 上午11点，两人前后脚离开。 这段录像坐实了两人的情侣身份。 叶黎和秦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苏澄其实觉得有点好笑：“这俩人还是知道为集团省钱的。” “他们两个晚上是想住一起的，所以只开一套五星级套房就。” “但如果要是开两套五星级酒店，而不是觉得一套太显眼，又去补了一套普通酒店，我也没办法从那么多出行记录里也抓到他们。” 叶黎：？？？ 秦奋：？？？ “这这这……” “笑死，这也太戏剧性了。” …… 晚上回到家。 苏澄又开始思考这次的内务审查。 他一早就知道工牌里有窃听器，所以在跟王芝颖谈话的时候，压根就没带进去，而是放在了外面。 为了稳妥起见，苏澄打算找陈素娜问一下。 他找到陈素娜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小陈，睡了吗？] 隔了五六分钟，陈素娜才给他回复：[刚刚在洗漱，才躺下] 陈素娜：[有什么事情嘛澄哥？] 苏澄：[倒也没别的事情，我就是想问一下……] 陈素娜：[噢噢，这个啊……] 苏澄看到聊天框顶部不断闪烁[正在输入]，但等了半天消息又没有收到任何陈素娜的消息。 很显然，陈素娜在不断的思考，她害怕说错话。 这正是苏澄所担心的。 有事儿！ 苏澄抓紧时间补了一句：[没事的小陈，你跟我实话实说就可以] 陈素娜：[好吧] 陈素娜：[我发语音给你说吧，打字可能很慢] 陈素娜：[语音消息（56秒）] 陈素娜：[语音消息（50秒）] 苏澄耐心听完了这几条语音消息，不禁皱紧了眉头。 糟糕！ 有人开玩笑跟陈素娜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苏澄真草了。 怎么不偏不倚的有人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素娜的经历+这句玩笑话，卫卿完全有理由怀疑苏澄搞了办公室恋情，为了规避审查把人给调走了。 这里面甚至可能还会涉及到苏澄滥用职权的事情。 卫卿今天提了情感问题，问了叶黎，甚至还问了穆雪萍。 但偏偏没提陈素娜的事儿。 这不像她啊。 里面有鬼！ 陈素娜：[澄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苏澄：[没事没事] 陈素娜：[我下次绝对不会让她们再碰你的工牌了] 苏澄：[不是工牌的事儿，谢谢你呀小陈] 苏澄切换到其他话题，聊了几句便跟陈素娜互道晚安说自己休息了。 “草。” “卫卿太阴了！” “我他妈不会要她给事后清算吧？” 苏澄可知道卫卿这人。 别说她是苏澄前世的“女朋友”了。 就算他俩是这一世的前任，甚至假设是正在热恋期的现任，卫卿跟他干起来也是照样不留手。 搞不好，他和陈素娜一个都跑不了。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这样搞下去，我自己都要被撸下去了。” “得赶紧转移卫卿这小丫头的注意力。” 苏澄同时没有忘记给邓强发一条消息。 他犹豫要不要以暗示的话术，但最后想了想还是用明语吧。 他现在最需要的时间！ …… 帝豪集团。 晟跃咨询公司。 k7副组长办公室。 “不好意思哈邓主管，这么晚再把您请过来。” “没有没有，卫总是为了照顾我在公司的形象，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邓强不傻，他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同时。 邓强也大概能猜到，为什么卫卿找他约谈。 八成已经是把自己列为了调查对象。 这让他非常慌张，但还是要强行保持镇定。 他是老戏骨了，这一点难不倒他。 邓强接下来的表现很自然，卫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时候还穿插进几句玩笑话。 滴咚。 邓强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能看一下手机吗卫总。” “请便。” 邓强经过卫卿同意以后才把手机拿出来。 是苏澄发来的消息：[工牌里有窃听器，这几天不要乱说话，这条消息看到以后直接删掉！] 邓强：？？？ 窃听器？ 沃日你哥！ 苏澄这条消息相当于把态度表明了，明牌帮他。 邓强瞳孔紧缩，连忙把这条消息给删掉了。 “不好意思卫总，您继续。” 童昕此时充当卫卿的嘴替，他的语气十分温柔：“是这样的邓组长，除了上面那些问题，我们还想申请调几个卷宗看一下，您方便给我们授权吗？” 光是童昕说的这句话好像可给可不给。 但童昕身边坐着的是杀气腾腾的卫卿，那这句话的意味就变了。 什么申请，什么授权。 把这话看作是命令就行了。 要真以为人家找自己要授权，那就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人家内务部的权限可比他高多了，什么档案还要问他要？ 但凡有丁点犹豫他都是露怯。 邓强果断地答应：“可以啊，可以！” “卫总，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档案室。” (本章完) 第127章 部门聚餐 第127章 部门聚餐 三人来到档案室。 “bct-2009。” “ccc-2011。” “对了邓组长，还有a2-2014。” 邓强像是一个图书管理员，卫卿点什么档案，他就帮忙找什么。 其实双方谁都明白，卫卿就是在试探邓强的态度。 只不过话说的客气了很多。 而且这些客客气气的话卫卿还说不出口，所以安排童昕当嘴替说的。 邓强更慌了。 卫卿要的卷宗不少，其中c级，b级，a级都有涉及，而且年份跨度也长远。 看似很杂很乱，但其中有不少他参与的案件。 这尼玛。 换谁谁能不慌啊！ 而且人家说的不是案件的名字，直接把具体的编号都给讲出来了。 邓强微笑着询问：“卫总，还要什么别的档案吗？” “就先这样吧，够我们查好几天了。” 童昕在一旁道谢：“感谢邓主管您配合我们工作，现在没别的事情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的好的。” 邓强表面镇定，但他里面的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的双腿不听使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地下停车场。 一上车，邓强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的领带和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并且把车载空调的风力调到最大。 邓强摸出扶手箱里的代驾卡片，打电话叫了一个代驾。 他怕待会自己开车的时候出事故，因为双腿已经颤抖的不行，油门和刹车肯定控制不好。 不行。 他要缓一缓。 面对卫卿的约谈，但凡他有一点点磨叽都会被怀疑有问题了。 不对。 现在他可能已经被怀疑了。 否则的话怎么会点名让他来找卷宗呢？ 这是不是给他警告啊？ 想让他主动坦白？ 邓强把自己戴上新工牌之后说过的话检索了一遍，他此时的大脑效率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在确认自己没乱说过话以后，心里这才吐了一口气。 至于上次他找苏澄谈话，其实也是想暗示苏澄抬他一手。 谈话内容倒没什么问题，没有漏洞。 让邓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心心所念睡觉都要放在旁边的那块k9工牌，里面竟然装有窃听器！ 真tm服了！ 他的新工牌啊！ 邓强庆幸自己在穆雪萍的问题上帮了苏澄一手。 他起初的想法是，附庸的附庸，将不再是他的附庸。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到了效果。 苏澄的那条消息算是明牌帮他打了。 他对集团的贡献算不上卓越吧……但也是参与过大大小小很多次战斗的，处理的案件很多啊。 邓强不知道苏澄懂不懂集团的潜规则，但他是懂的。 总部那边邓强一点都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过内务部这一关。 只要能过卫卿这个人，那他大概率就可以平稳落地。 …… 第二天。 公司大群里发了一条@全体的消息。 苏澄、叶黎、秦奋立马聚在一起讨论。 苏澄瞅着屏幕：“全体聚餐？什么情况？” 叶黎也没看懂：“不知道啊。” 秦奋没心没肺地在旁补了一句：“诶呀想那么多干嘛，有免费的饭吃还不是好事儿吗？” 两人都送给秦奋一个白眼。 怎么可能不多想。 在正是内务审查的关键时期，公司里又不是哪个组做了几个亿的大案子，或者年终收尾阶段。 结果一向隐身的张承泽突然搞了一出公司聚餐？ 这是要干啥？ 很快。 苏澄和叶黎就被叫到了张承泽的办公室。 邓强已经先他们两个一步到场了。 张承泽在看到他们两个以后开始招呼：“哦，苏组长，叶组长过来了，先坐吧。” 办公室里一共四个人。 张承泽、邓强、苏澄、叶黎。 “既然你们三个都到了，我就说说今天晚上年中庆祝的事情。” 年中？ 庆祝？ 这两个词苏澄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变得那么陌生。 年中庆祝。 这尼玛不就是半场开香槟的意思吗？ “你们三个都是刚刚晋升上来的新领导，所以今天晚上坐在主桌上。” “我邀请了卫总，邓主管，今天晚上你和我做主陪，没问题吧？” 邓强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张主管您放心就好了。” 邓强熟知酒桌上的礼仪和文化，所以张承泽选他跟自己做陪。 至于苏澄和叶黎。 张承泽只是轻轻的扬了扬下巴，给俩人传递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你俩是副陪。 苏澄没表态，但叶黎礼貌地点了点头。 “行，没别的事情了，你们去忙吧。” 三人离开张承泽的办公室。 叶黎和苏澄回去的路上，她静悄悄地把苏澄拉到消防通道。 她知道苏澄很反感这些东西。 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苏澄不满的情绪，所以要先给苏澄打好预防针。 苏澄很反感酒桌文化。 什么烟是桥，酒是路。 把酒桌上的事儿弄懂了，路就能越走越宽。 全几把扯淡。 苏澄不信这些旁门左道，他只信自己的拳头。 除此之外，就是张承泽的这个操作。 “你说张承泽是不是有病？” “想请卫卿吃饭就请呗，还拉着全体员工一起。” “实在想不出名头了，整了个‘年中总结庆祝’的名义。” “哎呀，你别有那么大的情绪。” 叶黎也不喜欢这种局，她会感觉到不自在。 但这就是职场呀！ 在职场上，有时候就得含着笑跟领导坐在一起吃饭。 跟你情不情愿没多大关系。 男性要奉承，要捧臭脚，然后还要陪酒，喝完回家自己吐去。 女性就有很大优势了，如果是长得漂亮的，全程不用说话，就往那一坐，领导脸上就有面子。 如果愿意陪几杯酒，更是加分项。 喝完酒，回去的时候还有人送。 叶黎不是不懂这个，但她和苏澄一样，懒得参加这些无聊无意义低级趣味的活动。 所以有什么聚餐，叶黎基本不去。 她更愿意跟苏澄和秦奋去吃麦当劳。 这次不一样，是张承泽攒的客人局。 喝不喝酒都无所谓，就往那一坐吃饭就行了。 “苏澄，你要考虑到你现在辅助审查官的身份，要以大局为重。” “啊，我没说不去啊。”苏澄哈哈一笑，“栗子姐你看你怎么那么严肃。” “我以为你那股子驴劲儿又上来了。” 叶黎担心的要死，她有点害怕苏澄往那一坐，饭都不吃，就摆着一张臭脸，偶尔还要怼几句领导。 “行，不是就好。” “你不想说啥都不用说，吃你的就行了，就当他们在放屁，我来配合他们。” (本章完) 第128章 酒桌文化 第128章 酒桌文化 暮色渐浓。 华灯初上的京州cbd霓虹闪烁。 晟跃所在商业大厦前的广场上 行政部安排了接送的车辆。 八辆黑色丰田埃尔法如沉默的巨兽整齐排列，镀铬轮毂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正中的迈巴赫s680车头立标折射着大厦玻璃幕墙的流光，车尾三叉星徽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最后面是几辆挂着京a黄牌低调、奢华的丰田考斯特大巴。 其他公司的职员此时才刚刚下班，路过晟跃这栋商业大厦的时候，纷纷被这个阵仗给惊住了。 “我草，这什么排场啊？” “埃尔法开路，迈巴赫专场，考斯特结尾，这是晟跃的什么大领导吗？” “我看不像，我感觉应该是帝豪集团总部那边来人了。” “你们懂的，帝豪集团一向是讲场面，讲排场的。” “好像不是埃尔法开路吧，埃尔法最前面还有两辆国宾摩托车。” 路人们这时才发现。 两辆红白涂装的国宾摩托横在车队最前端，车上的骑手整装待发，黑色制服上的帝豪铭牌，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晃动。 “草，这排场更大了。” “有生之年我也能进帝豪就好了，我当个外包也行。” “外包别指望了，人家外包都得要硕士研究生，除非有真本事能降低标准。”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路人们说着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穿藏蓝制服的调度员核对完名单，圆珠笔在夹板纸上划出最后一道勾，车队开始行驶。 其实两辆大巴外加两辆埃尔法就把所有人全都给拉走了。 但这是帝豪集团。 集团奉行的是就是大排场，这是写进手册的硬性规定。 更何况这还是集体出行，所以摩托车开道是标配，即便张承泽想降规格也不行的。 晚高峰的拥堵在国宾车队前自动瓦解，可以说一路畅通无阻！ 气势实在是太足了！ 回头率可谓嘎嘎高！ 车队中间某辆迈巴赫的后排。 卫卿葱白指尖轻点膝头的鳄鱼皮手包，窗外流转的霓虹在她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很快。 车队到达预订好的酒店。 酒店门口喷泉池底的射灯将水幕染成了淡金色。 行政部预订的是十桌，但规格比普通的宴席要高很多。 宴会厅水晶吊灯将十张圆桌照得恍如白昼。 主桌上的人有：张承泽、邓强、苏澄、叶黎、卫卿、童昕，以及行政部的一个女主管、人事部、法务部、财务部的正职男主管，共计10个人。 值得一提的是。 晟跃咨询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副总，没有正职的老总。 而且这位副总平常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算是一个挂名的职位。 也就是说。 晟跃咨询这家公司，是由他们几个主管共同管理的。 当然。 权力最大的莫过于咨询部，因为他们是晟跃最核心最主要的业务部门。 行政部对接总部，排到第二，特殊情况排第一。 其余的什么人事、法务、财务都是给咨询部和行政部提供后勤保障工作的。 再比如说安保部门。 这个部门的主管副主管连上主桌的机会都没有，跟其他普通职员坐在一起。 名义上，张承泽作为咨询公司的业务主管。 但他的权力在晟跃是最大的。 “卫总，您得先容我解释一下哈。” “刘总他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今天不得不缺席。” 张承泽笑眯眯地向卫卿解释。 “还有一件事情卫总。” “今天的菜品规格我相比较往常降了两个档次，还希望您见谅。” 卫卿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 实际上。 她还没搞明白这个聚会的目的。 “人都到齐了吗？”张承泽询问邓强。 “张主管，到齐了。” “行。” 张承泽起身，他需要在上菜之前先讲一下开场白。 他走到中间的位置，清了清嗓子： “大家请安静一下。” “盛夏即将到来，今天我们晟跃全体员工相聚于此，共同见证这半年来每一位同仁用汗水浇灌出的璀璨成果。”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晟跃公司，代表帝豪集团，向在座每一位奋斗者、每一个并肩作战的团队，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以智慧和坚持，为公司交出了一份令人振奋的年中答卷！” “回首这半年，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市场挑战，实现了商业上的创新突破。” “正是这些考验，让我们凝聚成一支更具韧性的队伍。” “这些闪耀的数字背后，是无数个加班的深夜、是跨部门的无缝协作、更是大家必胜的信念。” “当然，成绩属于过去。” “今天这场聚会，既是庆功宴，也是冲锋号。” “下半年，我们将深耕核心市场，优化服务体系，只要大家保持这股“使命必达“的劲头，年终时我们必将取得更骄人的战绩！” 张承泽没用话筒之类的扩音设备，他自身的声音就非常地洪亮，讲话的时候中气十足。 仅凭自己的嗓音，就能让所有人听得清楚他吐出来的每个字。 开场讲话完毕，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 重新落座以后。 菜肴陆陆续续开始上。 “卫总，今天这些菜我们降了一些规格，您委屈一下。” 张承泽让行政订的酒店是高端的中式宴席。 前菜包括黄唇鱼胶冻、雪菊燕窝、五年的金华火腿、蜜炙伊比利亚黑豚叉烧。 主菜就更丰富了，潮汕老鹅头、吉品鲍、长江刀鱼、浇头为太湖莼菜的狮子头、还有喜马拉雅玫瑰盐板烤藏香猪肋、松茸蟹黄小笼包、山参须炖雪蛤汤等。 酒品也很高端，一共是三种，茅台只是前膳酒，主菜酒是古越龙山和陈年雕。 这就是张承泽所谓的降了两级的规格。 实际上不是降了两级，而是升了两级。 因为卫卿是内务审查部门，所以张承泽必须这样说，卫卿面子上才过得去。 不然他要是说，这顿饭为了你我升了两个规格，让人家怎么动筷子。 “卫总喝酒吗？” “喝。” “卫总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来，我先敬您一杯。” (本章完) 第129章 祝酒词 第129章 祝酒词 “卫总。” “集团内务部所倡导的理念，可一直都是我们的工作指南！” 张承泽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祝酒词。 他结合了具体的工作结果，显得自己更加真诚。 屡屡提及晟跃这个团队还有内务部的联系。 从来不使用“最”“非常”“极”等夸张极端的副词。 并且他的语气一直保持着自然状态，配合了适度的肢体语言。 “我敬您。” 不得不说。 张承泽放在邓强这类人里面算是特别有水平的，几乎是不动声色的拍了内务部和卫卿的马屁。 卫卿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明明今天这个局算是晟跃的“年中庆典”，自己随便坐个旁桌蹭个饭就行。 但张承泽邀请她和童昕到了主桌。 这也就算了。 卫卿理解为，张承泽是给她面子。 但酒桌上的话题和关注度一直围绕着内务部和她的调查，这就显得很不对劲了。 怎么她和童昕被安排的像是主宾和副宾的“地位”？ 这是搞啥呢？ 卫卿看出来了。 张承泽这明显是借着“年中庆典”给她和童昕设宴呢。 其他人都是陪衬。 一想到这个，卫卿就感觉到反胃。 哪怕桌上的菜肴再怎么是山珍海味她都吃不下去了。 恶心！ 苏澄跟张承泽比起来，就是个小清新！ 张承泽才是真正的职场老油子。 说难听点。 有点像滚刀肉。 只不过张承泽是有文化有知识有一定能力的滚刀肉。 “鱼上来咯！” “小伙子，你把鱼头朝着我们卫总。” “卫总，大家都一起来，敬卫总一杯鱼头酒。” 苏澄跟卫卿一样在旁边犯恶心。 不过这次他答应叶黎了，不给张承泽他们捣乱，也就没吱声，只是默默一边听一边吃。 什么开场白、祝酒词。 什么主陪副陪、主宾副宾。 男士握全掌，女士握半掌。 还有什么狗几把鱼头酒。 我可去你妈的吧。 全都是傻逼一样的东西。 不管张承泽把马屁拍的再怎么到位，卫卿都不会吃他那一套的。 这是两人的共同点，卫卿比苏澄还厌恶这些东西。 从她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卫卿此时恨不得戴上降噪耳机，或者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难受了。 “邓主管。”张承泽提醒了一下邓强，“你也说两句。” 邓强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他的余光瞥向了苏澄，看到苏澄传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邓强的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似的回想起窃听工牌、夜间约谈、卷宗等等画面。 懂了。 不兴说。 他此时可能已经被卫卿怀疑并且列为了调查对象，表现的就不能太活跃太积极太跳。 不然的话，反而起到反效果。 邓强把精心准备好的话立马就又咽了回去。 他憋了半天，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卫总，这个菜比较不错，可以尝试一下。” 卫卿给了她今天晚上为数不多的回应：“嗯。” 张承泽脸上的表情略有不悦。 让你当主陪呢。 来之前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伺候好了。 结果……就这？ 没了？ 张承泽对邓强的表现不满意。 一直到散场，他都没给邓强好脸色。 …… 结束以后。 苏澄给邓强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回公司一趟，自己则在19层等他。 两人在抽烟室碰面。 苏澄看到邓强以后，用手点了点胸口。 “放心吧，没带工牌，我身上干净的。”邓强向苏澄解释。 他没问苏澄找他什么事情，这么晚了又把他约到公司秘密见面，苏澄肯定有什么想法。 “我准备把张承泽干掉。” 苏澄一开口就把邓强给吓了一跳。 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张承泽面前造次啊！ 他在集团十年，但张承泽在集团已经快20年了。 自己在实习当书记员的时候，张承泽就是咨询部门里名声显赫的组长了，解决过不少大案子。 “你，你认真的么？” “嗯。”苏澄继续补充，“干掉张承泽，主管不就是你的了么？” “论资排辈，你就是晟跃的老大。” 邓强：？？？ 你搁这儿跟我开玩笑呢？ 暂且不说苏澄有没有这么好心。 晟跃将近三年都没派老总，副总是个残废。 现在他们如果要把咨询部门的大主管给干掉，总部那边肯定空降领导过来啊，怎么着也轮不上他。 况且。 苏澄也不可能有这么好心。 退一万步讲。 他上了主管，还不是被苏澄掣肘？ 苏澄想干掉张承泽的动机很简单。 现在邓强大概率已经被列为调查对象了，苏澄需要祸水东引，让卫卿去调查更大的目标。 苏澄熟悉卫卿。 比起邓强这小打小闹的几百万，她更愿意调查更大金额的案子，最好是职位等级更高，资历更老的领导涉及其中的案子。 祸水东引，以此破局。 此其一。 其二。 干掉张承泽，与他绑定的邓强有几率获得更大的权力。 张承泽以前不这样，他早期在帝豪集团也是一颗能力卓越的新星。 铁血手腕、雷厉风行。 但是在升任k9以后，张承泽便换了一套行事方法，开始奉行“中庸之道”。 集团好几次要给他从k9直接升到k11、k12，到其他地方任职，结果都被他给婉拒了。 按照张承泽本人的说法，他更愿意在一线。 这让总部某些人给了张承泽很大的自由空间，以至于张承泽之前手底下的兵都升到了k12，他还是k9。 到后面集团其他部门老总都对张承泽很客气，有什么事情会征求他的意见和支持。 其三。 苏澄不喜欢中庸之道，也不喜欢张承泽这个人。 什么狗屁做人哲学经典。 所谓中庸之道，不就是教人怎么当老油子，被那么多素质低认知低的人奉为圭臬，还以为自己学习的是宝藏圣经。 只能说。 有点太傻逼了。 邓强沉下来脸，认真地问苏澄：“你有多大把握？” “不敢说多，百分之九十有的。” 苏澄说的这个把握是在没有其他主客观原因插手的情况下。 对。 说的就是老东西！ 只要老东西不插手，他肯定能干掉张承泽。 不过话说回来，老东西插手的几率应该不大。 “怎么说？给个态度。”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本章完) 第130章 桎梏 第130章 桎梏 今天晚上张承泽搞的阵仗很大。 但苏澄弄的阵仗一点也不比他小啊！ 一个刚刚上任的k7，想着干掉已经为集团效力20年的k9。 这尼玛。 就算你是辅助审查官也不能这么干啊！ 太恐怖了。 邓强神色凝重。 他在思考，同时也在观察苏澄的表情。 苏澄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并且他从苏澄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坚毅和必胜的决心。 这要放在古代，那可是夺权篡位的政变啊！ 只不过现在是办公室政变。 邓强读过历史书，以往他看到改朝换代或者杀兄弟，杀父亲的篡位剧情，没什么太大的感受。 但现在，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如果成功，在集团总部不空降领导的情况下。 即便他不顺位继承正职主管，也是整个晟跃最有实力的实权派领导。 虽说名义上还是副主管，但权力跟老总是一模一样的。 但仔细想想。 如果失败了，哪怕张承泽平常再慈眉善目，也势必会进行清算。 别说是张承泽了，邓强把自己放在张承泽的位置上，也会清算。 都快退休了，现在要把我搞下去，不想让我领集团的退休金，还要让我身败名裂。 换谁谁都会清算。 苏澄见邓强犹豫，直接就开骂了：“你想那么长时间干几把呢？” “你不干，卫卿就调查你，你自己算算被判多少年吧。” 邓强脸色更难看了，他做出了抉择：“行，我干！” 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这个东西的收益大于风险。 收益刚刚已经说过了。 至于风险，无非两种结果。 不是被卫卿调查送进去坐牢，就是被张承泽清算，逐出集团。 反倒配合苏澄跟张承泽干一场，是他目前面临局面的最优解。 虽说之后会被苏澄戴上一条狗链子，但总比暴毙要好得多。 “你要怎么做？我该怎么配合你？” 苏澄已经有了一套可以实行的方案。 张承泽这个人曾经在1999年，2003年，2004~2007年这几个时间段进行过职务侵占。 最后一次是07年的12月。 从08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干净的要命，没有侵占过集团一分钱。 就连他办公室的所有用品和耗材都不找财务报销。 如果把张承泽解剖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了。 前十年进行过贪污，后十年则刚正廉洁。 而且前十年和后十年完全是两种行事方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张承泽可不傻。 这是他平稳落地的方法。 自从08以后，他就一直奉行着中庸之道。 苏澄大概能还原出来他内心的历程。 这人大概率还是很后悔的，否则他肯定不会金盆洗手，企图洗白退休。 集团虽然默认一些人的职务侵占，但也有相应的红线。 例如，修改erp、财务系统中的交易记录或者库存数据，掩盖自己的“盗窃侵占”行为。 利用权限删除或者伪造电子审批流程。 虚构研发、建设项目、套取预算资金。 又或者盗用公司的知识产权，例如技术、客户名单等资料进行牟利。 这些都是绝对的红线，无论在哪个层面都是严令禁止的。 集团允许你贪污，但是你要让集团拿着你的把柄啊。 集团连你的把柄都拿不到，你这么干干净净的直接开摆，也不奋斗，也不进取，就想着自己能够安稳退休平安落地。 那怎么能行？ 如果是这样，那集团总部默认中高层领导进行职务侵占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张承泽前世并没有平稳落地。 他曾经负责一座跨江大桥的建设和监督，但因为工程质量问题导致坍塌，出了十几条人命，立即引起了集团内外的高度重视。 州内成立专案组，集团总部派出了内务部k12级别的高级精英们进行协助调查。 当时张承泽还想从中作梗，试图把这次案件定性为年久失修的维护保养问题。 但州内的刑侦和内务部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两个部门顺藤摸瓜，立即就查到了张承泽为首的一众人员。 最终，张承泽等人被法律制裁，判处终身监禁。 集团也为此赔了不少钱，还要自掏腰包重新给人家建桥。 张承泽的精心潜伏和苦心经营，始终干不过一场大暴雨。 豆腐渣工程就是豆腐渣。 纵使修改了书面文件或者电子记录，依旧留有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那座大桥坍塌，张承泽的精心潜伏经营，还真的就让他平稳落地了。 苏澄的方案很简单。 他会配合卫卿去搜索07年之前的卷宗资料。 到时候肯定会再次约谈邓强，到时候通过他的口吐露一些信息。 “怎么做你不用问，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07年你在集团是什么职务？” “我……让我想想。”邓强皱着眉，在脑子里尽力搜索着过去的记忆。 “我05年进的集团，0506实习两年，年底转正，07年那会已经是k6了。” 苏澄：？？？ “你也实习了两年？” “啊，嗯……”邓强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是的。” 他和苏澄一样，也是实习两年才顺利转正的。 “这样啊。” 苏澄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邓强。 邓强被这么看着心里有点发毛。 他确实实习了两年。 但他也看不上曾经的自己啊。 什么笨蛋竟然还要实习两年。 如果苏澄是10年前的自己，邓强照样会是那种方式行事。 关键。 苏澄在两年的实习表现，还不如十年前的自己。 可不就忍不住吗？ “苏组长，您可别这么看我，之前是我不对，咱们该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苏澄也没想着翻旧账。 邓强打压pua过他，但他仍然能跟邓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还能跟邓强面对面站在同一个房间里，跟他进行利益捆绑的谈判。 这就足以说明苏澄的肚量和格局以及智慧。 “05年之前我就不说了，我会和卫总严格去查05、06、07年的记录。” “你那会做过张承泽的实习助理。” “到时候你就说跟着他去过一些场合，见过一些人，但不要把话说的太透……” 苏澄详细为邓强讲着他的蓝本草稿。 让卫卿去猜，去怀疑。 “表现要自然，不能紧张，并且一定要按照我的话来说，一个字也不能落，懂了吗？” “懂了苏组长我懂了！” (本章完) 第131章 分赃 第131章 分赃 苏澄和邓强的谈话还在继续。 “苏组长，咱们这算不算作伪证啊，我会不会被处分啊？” “这事儿跟你有鸡毛关系，你又没参与，按我说的做就完了。” “你只要把你的防火墙弄好，再加固一下就行了，查不到你头上。” “好吧。” 邓强现在跟苏澄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能听任苏澄指挥摆布。 说到防火墙。 邓强突然想起一个漏洞。 “苏组长，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意思？” “就是……之前我不是收过一些人的转正红包吗？他们会不会……把我给点了啊？” 苏澄想起来了。 邓强确实暗示过组内的人给他发红包。 甚至有时候扣掉一半才给人家，叶黎就是这样被他扒了一层。 “苏组长，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查到穆雪萍他们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了？” “你不需要告诉我是什么，就帮个忙，去说一声就行了。” 邓强可不傻。 他知道自己的能量没那么大，不至于让穆雪萍天天给苏澄送小零食送咖啡的地步。 苏澄肯定收集到了一些对穆雪萍等人不利的证据。 邓强已经跟穆雪萍等人进行了关系切割，人家穆雪萍也不需要再对他负责。 如果因为这个小事对他实施报复的话，那也够他喝一壶的。 所以这个红包事件，确实是一个漏洞。 穆雪萍那个性格，保不准一时上头给他匿名点了。 内务部可不讲人情。 职务侵占五万还是五百万，都是一个下场。 只是刑期长短，判20年还是10年的问题。 苏澄有点累了都。 邓强这屁股苏澄帮着擦都擦不完。 “行。” “那你把钱给我先吐出来。” 邓强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好好好，没问题！” 这种点小钱就能把大事给办了的提议他答应的很果断。 苏澄紧接着补充：“十倍。” 邓强：？？？ 十倍？！ 这让他有点犹豫了。 邓强可是个买张车票都还要让人帮忙助力砍票打折的吝啬老油子。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你他妈吃了五千，我再拿五千回去，你就觉得我这话该怎么跟人家说？是提醒人家举报你吗？” “你愿意把五千吐回来，人家可能还不愿意要呢。” “苏组长，你看你说的，我怎么能不愿意呢？” 邓强心里在流血，他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这个节骨眼上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吧。 “几个人？” “叶黎、康晓晓、穆雪萍、李善英，四个人，两万块钱，我出20万，这总行吧？” “明天给我拿现金。” “啊？现金吗？可是卫总他们还在。”邓强有点担心，5沓钱也不少，平常的那些lv小包放不下的，如果放到公文包里面会鼓出来，很扎眼，除非是那种文件包，“会不会装不下被卫总给看见啊？” “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你管着人家怎么装呢？” “明白！” 苏澄不愿意走账户的流水，那样卫卿更容易查，甚至有可能还被老东西给查到。 现金是最稳妥的。 至于会不会让卫卿看见，苏澄觉得这是个傻逼问题。 非得往人家脸上晃悠吗？ 第二天一早。 苏澄到邓强办公室拿了钱，然后偷偷把叶黎和秦奋给叫到了消防通道。 “干嘛？” “给你个东西。”苏澄笑眯眯地看着叶黎。 秦奋在一旁询问：“什么东西？有我的份吗？” 苏澄回答：“没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交。” 苏澄拿出来五万块钱，塞到了叶黎的怀里。 叶黎被苏澄给吓了一跳，急忙看了看周边有没有人。 “你干啥？！” “给你钱啊。” 苏澄给两人解释了一下钱的来源。 叶黎：？？？ 秦奋：？？？ “这么好，邓强这是被你拿住了啊，他那么小气竟然愿意十倍返还。” 秦奋一整个羡慕：“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我也给邓强交了，这可比银行的利率高的没影儿了！” “栗子姐，你拿去把剩余车贷给还了，差不多清了吧？” “你记得倒清楚。” “你把包给我用用啊，我抱着五万块钱出去算怎么个事儿。” “包里还有别人的钱呢，我还得给穆雪萍他们。” “那个，黎姐，我那有个书包，要不要去给你拿过来？” “你快去。” “得嘞！” 叶黎和秦奋把钱装走以后，苏澄又单独把穆雪萍给叫了出来。 “苏组长，您找我呀？”穆雪萍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包芙蓉王，“苏组长，抽我这个。” 苏澄顺手接过她发来的烟，刚放在嘴上她的火就点了过来。 苏澄深吸一口过肺，青色烟雾被他吐在一旁形成一团灰色烟雾。 “诶？你这个是zk2？泰鸿的打火机？” “对啊，钟老板送的。” “草，怎么没送我？” “呃，准确说是我找钟老板要的，苏组长你要是喜欢就拿走我这个。” “行。” 穆雪萍：？？？ 你真要啊。 算了算了给他吧，她从网上再买个。 穆雪萍放在苏澄手里，苏澄立马揣到了兜里。 “跟你说正事儿。” “好。” “第一，叶黎的事情就算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以后不允许再跟她搞对抗。” “嗯嗯。” “以后也不用给我和她送咖啡小零食什么的了，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好！” “第二。”苏澄索性把包交到了穆雪萍的手里。 “苏组长，这是……” “里面是十五万，你，康晓晓，李善英之前给邓强交过5000块钱的转正红包，现在十倍还给你们。” 穆雪萍一整个惊讶住了。 五千变五万？ 这是什么理财产品？ 不对不对，穆雪萍此时感觉自己像是像神豪文的主角，因为之前了5000块钱，现在给他十倍返现。 “数就这么个数，具体怎么分，你自己看着办。” “但有一点，这事儿不能再提，给我烂在肚子里。” 苏澄只喊了穆雪萍过来，是因为喊其他两个人都没啥用。 她们三人小团体是穆雪萍这个女头头说了算。 苏澄给的选择很人性化。 穆雪萍完全可以私吞这笔钱。 也可以象征性的给其他两个人每人分一万块钱。 以她和李善英的关系，以及康晓晓这个哑巴软蛋的性格，完全没问题。 怎么分苏澄不管。 她必须要保证这件事情不会被捅出来。 “这包你先用着，明天上了班把包还给我。” “好。” (本章完) 第132章 卫卿上道了！ 第132章 卫卿上道了！ 苏澄解决完穆雪萍，即刻敲响了副主管办公室的门。 “请进。” 卫卿和童昕此时正在联合查阅过去的卷宗档案。 苏澄过来的目的就是准备插手了。 “卫总，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苏澄：…… 话不要说这么死好吗？！ 怎么卫卿还是那个死性子啊喂！ 虽然我之前没有配合你，但今天我过来是给你送证据的好伐？ 一句话就把苏澄的目的给堵死了，接下来让他怎么给卫卿送大礼包。 童昕在一旁为苏澄结尾：“苏组长，如果你方便的话过来帮我看一些卷宗吧，核对一下电子档和文字档的信息。” “好。” 苏澄走到童昕身边开始干活。 他惊奇的发现。 无论是卫卿还是童昕，手里拿着的都是08年以后的卷宗，大部分是09年，10年，12年的。 完美避开了张承泽涉及的案件。 邓强的违法犯罪职务侵占行为可都藏在这些卷宗里面。 暂且不说邓强防火墙够不够坚固。 不让卫卿打邓强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苏澄找了一份年份较远的案件，也就是他们这些档案中最久远的一个，08年年初的案件。 三十分钟过后。 苏澄缓缓开口：“童助理，这个记录好像有点不对吧。” “嗯？哪里不对，我看看……”童昕闻言凑了过来。 卫卿也被苏澄吸引，挪动椅子滑了过来：“什么地方不对？” “财务信息、消耗的钢材数量、还有这个工期全都对不上。”苏澄开始解释。 08年左右帝豪集团有相当一部分业务是房地产，所以有不少建筑和公共交通的开发业务。 “尤其是这个工期，原本计划的是3年，后面又追加了一年零六个月的工期，但是工时费却翻倍了。” “实际耗费四年半时间，但却支付了六年的工时费。” “我感觉有点蹊跷。” 其实这个卷宗没什么问题，但苏澄希望引起卫卿的注意。 卫卿果然跳进了苏澄指引的道路，扭头对童昕吩咐道：“小童，你去把08年以前的案卷给我找来几份。” “好。”童昕接到指令后便往外走。 苏澄及时拦住了童昕：“我跟你一起去吧，之前的没有电子档，可能会很重，不好搬。” “好啊，谢谢苏组长。” 两人来到档案室。 苏澄有意的挑选张承泽相关的案件卷宗。 “苏组长，够了够了，先少拿点，卿姐她说就比对一下。” “好。” 两人都搬着半人高的卷宗回到办公室。 经过仔细的研究，卫卿寻找到了苏澄刚刚所说的漏洞。 “这个没问题，后面返工了一年半，所以六年的工时劳务费是对的。” 苏澄继续发难，试图引导：“金额呢？似乎这个案件的劳务费要高于行业水平。” 卫卿一听这话，眉头立马又皱了起来。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 “他的劳务费用确实比其他地区偏高，但当时这个地区的工人短缺，并且技术工种比较多，难度和危险性也更高，所以工期更长。” 她最后的结论是：“这个08年的案件没问题，是正常的。” “卿姐，那这些卷宗还看吗？” 苏澄的话提醒了她。 项目建设是职务侵占的重灾区。 帝豪集团在房地产开发阶段有很多中高层领导故意拉长工期，侵吞劳务费用是常有的事情，她之前就查过几起。 卫卿觉得有必要更加严谨的核对查证这些卷宗。 “看。” “不但要看，还要认真的查。” 苏澄偷偷地笑了。 嗯。 上道儿了。 三人开始针对苏澄挑选过的卷宗进行查证核实，以他们的专业技能和在内务部多年的经验进行判断。 这些08年之前的案件要么是纯文字档案记录，要么就是电子档缺失，所以工程量很大。 但结果却在苏澄的计划当中。 卫卿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ap桥梁的卷宗的问题。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ap桥梁的项目建设。” ap桥梁。 该项目由帝豪集团房地产公司承包，晟跃咨询负责监工。 立项时间为1999年，动工时间为2003年，建成时间为2009年。 从立项到建成，总共耗费10年时间。 它这是什么桥啊？ 建个长江大桥也不用十年啊。 长江大桥一共有三个项目。 鄂城长江大桥在50年代用了两年。 徽城长江大桥在90年代用了三年半。 金陵长江大桥在60年代用了六年半。 卫卿立马就发现了里面有诸多疑点。 就连经验尚浅的童昕都发现了问题：“为什么承包商都是第三方？而不是用我们帝豪集团自己的供应商？” 苏澄有点点小无语。 这是重点吗？ 这么明显的错误张承泽肯定不会犯啊。 苏澄给出了一个很完美的解释：“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建材供应短缺，那时候整个九州的运力都很紧张，所以就近招标了建材供应方。” “嗯，有道理的。”卫卿认同苏澄的话。 她不由得多看了苏澄一眼。 苏澄这人果然不简单。 竟然还知道当时运力紧张。 这就是咨询类公司的专业性吗？ 确实厉害。 但其他疑点怎么解释？ 这个劳务费、建材费、工期？ 所有单子几乎都是残缺的，有的票据有有的票据没有，有的干脆直接就自己手写一张条子代替。 这完全不对啊！ 苏澄欣慰，终于到点儿上了。 他摇摇头表示疑惑：“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好像邓主管那时候也参与了这个案件，我们可以把他请过来问一下。” 卫卿瞥了一眼晟跃的人员参与名单。 确实有邓强的名字。 “行，小童你去请邓主管吧。” 很快。 童昕带着邓强来到了办公室。 苏澄和邓强眼神简单地交流了一下。 “那个，卫总，童助理，我就先回避一下吧，等会我再来。” “不用回避，就坐那吧。”卫卿大手一挥，表示苏澄可以进行旁听。 嗯嗯。 苏澄其实也没想着回避。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观察着邓强的行为。 “卫总，您请我来是什么事情呀？” “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邓主管，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诚实回答。” “您问您问，我肯定诚实回答！” “好，邓主管，我要先确认一下，您在05年在晟跃咨询担任什么职务？” “05年……时间太久远了，让我想想。” “05年那会我好像还是实习生，对实习生！” (本章完) 第133章 抓大鱼 第133章 抓大鱼 苏澄完美预测了卫卿会问到的问题。 邓强也按照苏澄给他的剧本在回答。 “关于ap桥梁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ap桥梁？我有点印象……” “当时人力短缺，集团临时抽调张总去做总监，我跟在张总后面做书记员，类似于助理的角色。” “那你对当时的事情还有印象吗，你看到的或者你听到的。” “邓主管你不要紧张，就随便说几个场景或者什么话，见过什么人都可以。” “呃，时间实在太久远了，不过我记得张主管……” 邓强开始给张承泽身上泼脏水。 邓强确实忘了具体的事情，但苏澄肯定是不会知道这里面的细节的，那会苏澄还没进帝豪集团呢。 所以说这些东西都是苏澄编出来教给邓强讲的。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邓强说着说着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他甚至都怀疑苏澄说的事情真实发生过，因为他脑子里似乎真的有这种画面的印象。 当事人都信了。 卫卿没理由不信。 “好的邓主管，您说的这些都已经够了，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 “另外邓主管，我们之间的对话严禁让这个办公室以外的人知道，否则你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好的卫总，我坚决保密！” 邓强离开以后，卫卿陷入了沉思。 童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卿姐，我感觉这个张主管的问题也不小。” 童昕的“也”，指的是邓强。 “嗯，你说的没错。” 卫卿的想法是，邓强可能也有问题，但他的问题明显比张承泽要小的多。 腐败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是没有收手这么一说的。 张承泽在集团效力20年，如果从99年就开始进行职务侵占，那这十几年算下来，他侵吞了集团多少钱？ 卫卿现在没有具体的数字，但她敢肯定，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的使命就是帮助集团彻查这些蛀虫，揪出趴在集团身上不断吸血的坏人。 苏澄和邓强的演技，成功让卫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承泽身上。 卫卿眼神坚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邓强先不管了。 要查就查大的。 卫卿决定接下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些老卷宗老案件上。 这是她千载难逢的机会。 卫卿绝对不允许有人能够逃脱法律和集团的制裁。 张承泽还有几年就要退了吧？ 想要平安落地？ 不可能！ “查！” “必须彻查！” “但是卿姐……这些档案基本上都是文字记录，没有电子版本，而且书记员可能也有问题，核实起来难度可能很大。” 纯文字档案，有些票据还是手写，光凭他和卫卿两个人，本着一个月去了。 苏澄此时果断开口：“我可以协助你们啊！” 卫卿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你愿意协助？” “当然了，这不就是我辅助审查官的义务和工作吗？” 卫卿想了一下。 她原本想的是向内务部领导打个报告，给她调遣一些同事过来增加人手。 但那样的话搞的动静就太大了。 内务部刚刚进驻没多久，然后又稀里哗啦的进驻一批人，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可能找到了线索和证据。 万一张承泽跑了怎么办？ 她们可没有限制人员出境的权力。 张承泽要是被他们吓着了，直接买张机票带着全家跑路，这谁能拦得住他。 别到时候证据没查到，人还跑了。 那就是她的失责和能力不足的证明了。 让苏澄加入，三人悄咪咪地查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不打草惊蛇。 其实还有一条别的原因。 那就是卫卿对苏澄的印象和态度在一点点改变。 她起初认为苏澄是个职场老油子。 但跟张承泽和邓强他们比起来，苏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清新了。 苏澄行事雷厉风行，完全没有中年人的油腻，有的是独属于年轻人的冲劲儿。 “好吧，既然苏组长愿意帮忙的话，那就加入我们吧。” “感谢卫总的信任！”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这是大家心里都默认的规则。 但如果叫了职务以外的称呼，那就说明双方的关系要在同事之上。 “叫我卫卿就行，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总，虽然我在集团的级别是k10，但职务只是个内务部组长而已。” “好。” ……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一直泡在办公室里审计这些档案，进进出出的只有送食物、咖啡、功能性饮料的外卖员。 这种行为很快就点燃了晟跃其他同事的紧张情绪。 “卫总和苏组长他们在办公室还没出来啊？” “没，好几天了，一直这样。” “我感觉他们已经捞到东西了，不然不会天天泡在卷宗里面。”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米，应该是条大鱼。” “有多大？” “大象那么大？” “这……会不会是查处的人很多啊，他们在收集参与名单。”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咱们公司也就一百号人，他们该不会查处七八十个吧。” “那应该不至于吧。” “不懂了吧，人家这是在准备零口供定罪呢。” “我草，玩这么大吗？那肯定是大鱼啊！” “会是谁呢？” “不是，你们天天讨论什么呢？” “清者自清，用得着天天这么提心吊胆吗？” “行得端站得稳，那不随便内务部查，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天天讨论担心这个。” “不是啊不是啊，就是很好奇，你也知道内务部查起来是六亲不认的，有连坐机制。” “就算连坐，到时候解释清楚不就行了，顶多背个处分。” “也是哈。” “有道理，算了不关注他们了。” …… 办公室内。 这几天苏澄焦头烂额，可把他给熬坏了。 起初苏澄是想慢慢查，两三天时间把张承泽抓住，太快了的话显得很刻意。 但这都一周时间过去了，他还没有抓到张承泽。 并不是苏澄故意想拖这么长时间。 关键张承泽藏的太好了，处理的也太好了。 所有的可疑点最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们自己这关就过不去，更别说到时候审问张承泽了，人家肯定打死不认。 这老狐狸！ (本章完) 第134章 Ex交战 第134章 ex交战 “苏澄，你先休息一下吧。” 卫卿在一旁提醒苏澄喝点水缓缓。 这几天苏澄使得劲儿比她还要大，他眼睛里甚至都有红血丝了。 态度能装出来。 但人非正常的生理变化是装不出来的。 卫卿对苏澄的信任已经拔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澄哥，你喝口水。” 童昕把同城小哥刚刚送达的冰美式给苏澄递了过来。 “嗯？这个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苏澄一看杯子。 c'est la vie。 又喝到它了。 怪不得刚刚敲门的是同城速递的小哥，而不是外卖小哥。 苏澄大力地嘬了几口：“这咖啡我熟。” 卫卿看过苏澄的档案，她知道c'est la vie咖啡馆的案件是苏澄参与处理的，并且从唐力给的反馈来看，商业效果非常好。 但她很想知道的是，苏澄对c'est la vie的真实评价是什么。 到底好喝，还是难喝。 苏澄没第一时间回答，反而问卫卿和童昕：“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童昕给出高度评价：“很好喝！比一般的咖啡好喝。” 卫卿第一次喝唐力家的咖啡，她认真地品尝了一下才给出了评价：“挺好，应该比starbucks的咖啡好一点。” “就是价格太贵了，性价比不高。” 78块钱一杯的咖啡，她喝不起啊。 “你还消费不起？” 卫卿解释，“我们内务部才多少钱的工资啊，怎么跟你们咨询部比？” 苏澄直接开口问：“你们有多少？” 童昕脱口而出：“卿姐是三万左右。” 卫卿给了童昕一个眼神警告。 按照集团明面上的规定，员工不可以私下里讨论薪资水平，以免一方产生落差感，一方产生优越感。 “没事没事，现在是我们私底下随便聊聊嘛。”苏澄赶紧找补。 苏澄不认为他现在已经和卫卿成了朋友。 用临时战友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加准确。 在同事之上，在朋友之下。 这是在特定时间特定关系下才存在的特殊关系。 卫卿也觉得他们的关系更近了。 明面上的规定是明面上的。 同一个部门，大家拿多少钱其实都门清。 现在双方是以朋友的身份友好交流。 聊聊没什么的。 卫卿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嗯，我是三万二，税前。” 这话也就代表着她愿意交流薪资方面的问题，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苏澄立马给卫卿提供情绪价值，给她正反馈：“三万还消费不起啊？” “偶尔尝尝还可以，当水喝喝不起的。” “你们业务部有分红，有奖金，还有各种补贴，我们什么也没有。” 苏澄：？？？ 卫卿说到这个那他就来劲了。 你光看咨询部福利高，怎么不说实习难呢？ 他实习的时候就是温饱线。 “我实习时候就拿三四千块钱，堪堪过日子。” “小童你现在也在实习吧，你们有多少？” “我啊，两万六。” 苏澄：？？？ “实习就两万六？” “对啊。” “你看吧，你们内务部是亲女儿，我们咨询部都是后妈养的。” 双方开始了比惨，各自在说对方的好，苏澄一个对卫卿和童昕两个。 童昕不服：“我们还亲女儿啊？” “实习就两万六，这还不是亲女儿？” 卫卿也不服苏澄：“你们咨询部是亲儿子好吗，你查查咱们集团咨询部出来的现在有多少是老总，又有多少是副总，一年到手都是八位数起步的。” 苏澄不认同：“亲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先穷养好几年，前期基本上没什么钱，我们基本工资才一两万块钱，都没你们实习生高。” “而且万一没过实习期的考验那不浪费很多时间吗？” 卫卿同样给出她的论点：“实习期有考验是正常的，不然怎么叫实习呢，况且也不能说浪费时间。” “那你们也是实习，凭什么比我们正式的还高。” “按照你刚刚的逻辑，我们是女儿，你们是儿子，你们上限还高呢，我们干的是审计的活儿，创造不了什么价值，只能弥补集团的损失，有时候还让集团亏钱呢。” “你还要算上你们咨询部处理的案件分红和奖金，我们可没有这些东西。” “处理案件才有多少钱啊，几万块钱，几个人分一分到手一两万，大案件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好吗！” “那也算有。” “不对不对。” “怎么不对。” “我们做一个案件快的也要几周，慢的话奔着一两年去了。” 卫卿跟苏澄打起了辩论，两人谁也不落下风。 苏澄在恍惚之间，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跟卫卿私下里拌嘴打闹的时候。 两人也是谁也不让谁。 前世两人的感情也仅仅维持了几个月。 当时两人都很上头，但是在激情过后双方又重新回归了理智，正式地审视起两人的关系。 卫卿之前曾经跟苏澄说过，她晚上经常失眠，因为她和苏澄的关系好几次睡不着觉。 她作为集团的内务审查职员，却在背地里偷偷搞起了办公室恋情，这严重违反集团的原则。 卫卿的责任感一点点在减少，工作上的反馈也越来越差。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关键是她对帝豪集团太忠诚了。 如果半夜她和苏澄在卧室里do，但是内务部领导突然打过来电话要去突击搜索证据的话，那么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卫卿倒不至于让苏澄直接拿出来，结束整个爱爱的过程，但肯定会催苏澄。 这事儿没有真实发生过，但苏澄觉得卫卿肯定会这么干。 除此之外。 两人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所有因素综合起来，最后两人和平分手。 这一世，苏澄不一定就要让卫卿做他的女朋友。 原本他和卫卿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前世的前任都没什么感觉分手了，更何况隔了一世，又能擦出什么火。 而且这一世卫卿也不足以吸引他了。 单纯做朋友的话，那么卫卿是个很好的兄弟，而且还不会存在男女恋爱之间的隔阂。 重活一世。 苏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中有一件就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苏澄更钟意叶黎、王芝颖。 叶黎对他是独一无二的，王芝颖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魅魔。 他觉得自己和卫卿保持同事+朋友关系就挺好。 完全没必要再进一步。 童昕一边嘬着咖啡，一边像是在看两尊战神在打架。 只不过不是物理层面的。 快速反应的头脑和极为敏捷的思维是两人的拳脚。 苏澄和卫卿你来我往，谁也不让。 “小童，你觉得呢？” 童昕：？？？ 什么什么什么？ 他刚刚跑神了。 澄哥和卿姐打到哪儿了？ (本章完) 第135章 落马 第135章 落马 苏澄和卫卿把这场辩论当做中场休息。 最后当然没有分出输赢。 不过两人的大脑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和缓冲。 三人很快又投入到接下来针对案件卷宗的审计工作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苏澄的协助之下，三人终于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并且顺藤摸瓜找出了实锤的证据。 即便放在法庭上，也能够百分百判刑定罪的记录。 卫卿和童昕很快就发现。 这座耗资四亿，建造时间长达十年之久的ap大桥，竟然是一座豆腐渣工程！ 几乎所有建材的型号都不符合合同标准，更不符合安全标准。 不是钢筋小了一号，就是钢线直径短少了几毫米。 甚至这些都还只是他们从纸面上得出来的数据和信息，压根都没有进行实地考察。 卫卿和童昕脑子里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那就是：ap大桥具有重大安全隐患，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在得知真相以后，卫卿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单用愤懑一词，难以形容卫卿的神态和此时的心情。 造价四个亿的ap大桥，光张承泽是一个人就卷走了两亿，也就是一半的建造资金！ 这种豆腐渣工程完全是草芥人命，不顾他人的安危！ 童昕在卫卿手底下干了有好几个月了，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见过世面。 但张承泽案件的性质，超乎想象的恶劣！ “我提议，立即上报总部，即刻停止这座大桥的运营，由集团出资无条件重建，避免酿成大祸！” 卫卿本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她没想到竟然是苏澄先一步提出来。 她立即同意了苏澄的建议，两人就这一点罕见的达成共识。 集团出点钱倒是小事，他们内务部没少让集团出钱。 出小钱，省大钱。 如果有来往通过的车辆发生意外的话，那么集团就不只是出钱重建那么简单了，还有天价的赔偿金。 “我来写报告，小童你和苏组长一起把这些资料证据整理起来，做一下备份。” “好。” 卫卿火速打开笔记本撰写了一封电子邮件上报总部，并且还加了红头标志，代表着重大问题，需要第一时间得到总部的回复。 邮件发出仅仅二十分钟，卫卿就收到了集团的回复。 这二十分钟包括了查阅邮件，召集人员开会商讨结果，回复邮件的时间，已经算得上是神速了。 “有消息了！” “总部那边怎么说？” “让我们立即采取措施。”卫卿把笔记本扭转过来，给两人展示总部的原版回复。 总部给了三人非常高的权限，必要时期可以采取非常措施。 “那我们就不等了吧，我去给安保部门打电话，让他们先把门禁锁死。” “卿姐我现在报警。” 三人立即采取措施。 锁门禁的锁门禁，报警的报警，童昕和苏澄都在忙活。 至于卫卿在干什么？ 她在换衣服。 卫卿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白金胸针被她取下来，别上了深红色的内务部胸针。 “我换个鞋子，苏组长你别介意哈。” “嗯嗯。” 卫卿办公桌下果然藏着一双平底鞋，她当着童昕和苏澄的面露出修长白皙的美腿，并且以极为优雅的姿势脱下高跟鞋，快速的换上了平底鞋。 她最后把头发利落的扎了起来：“我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安保部门已经到我们的楼层了，正在外面等候。” “警方已经出警，预计7分钟到达。” 卫卿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14:11分。 “走！” 卫卿拉开办公室的门，苏澄和童昕紧跟在她的后面。 三人的步伐矫健，尤其是卫卿走起路来英姿飒爽，后背的马尾一跳一跳，似乎正在昭示着某人的生命倒计时。 晟跃的其他同事看到三人走出办公室，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这是出关了吗？” “这哪儿是出关，这是要抓人吧！” “废话，安保部门都已经上来了，你们没看到么？” 有同事指着配备着警棍电棍防爆盾钢叉，还有头盔手套等等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不由得心中一阵胆颤。 “我刚刚胸牌门禁卡已经不管用了，整个大厦都封锁了。” “我草，安保把不是咱们集团的公司也给封锁了？” “是的吧，这不是怕人跑了么。” “妈耶，这到底是要抓谁啊？” “会不会是行政部的？” “不可能行政部啊，行政部是总部直属管理的。” “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只能说概率比较小。” “我怎么感觉是财务部？” “怎么没人说是我们业务咨询部啊？” “这是可以说的么？” “我也觉得是咨询部的。” “什么行政部、财务部，就数着咱们咨询部职务侵占的机会多，大概率是咨询部。” “谁啊？” “我想跟过去看看。” “我也去。” “你们别去了看热闹了，我有点害怕。” “去啊为什么不去，杀鸡儆猴肯定要有猴子去看的啊。” “我也想去看看。” “走。” 原本卫卿、苏澄、童昕三人的走路姿势就已经够飒爽了。 在跟安保人员汇合以后，他们这支抓捕队伍变得更加有阵型。 更不用说后面还跟着许多看热闹的同事。 就连邓强、叶黎、秦奋都被这个阵仗给唬住了，纷纷加入了这个队伍。 “黎姐，澄哥他们要抓谁啊？” “我不知道。”叶黎摇摇头，顺势询问旁边的邓强，“邓主管你知道吗？” 邓强面露难色。 他知道倒是知道，但不能说啊。 说了他就是和苏澄串供了。 “诶黎姐你快看，澄哥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张主管的办公室。” 叶黎微微一惊：“啊？！” 卫卿带着一大伙人马来到张承泽办公室门口。 她甚至都没有敲门，而是让安保人员粗暴地破开了门。 张承泽此时戴着一副近视镜，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 张承泽看着满脸怒色的卫卿，以及她身后的苏澄、童昕，还有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 他内心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卫……卫总，您有事情吗？” 卫卿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开始宣读集团对他的处理办法。 “张承泽。” “根据帝豪集团内务审查条例第一章第四节第三条，我现在正式代表集团通知你，即刻免去你晟跃咨询业务部主管以及在帝豪集团的所有工作和职务等级。”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会被作为呈堂证供。” 张承泽听到这个条例，瞬间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悬崖！ 他知道，此时的卫卿手上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即便有一百张嘴也为自己洗脱不干净。 张承泽放弃了抵抗。 他的脑子已经放弃，但他的身体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结果。 张承泽整个人往后一栽，直接就瘫坐在了办公椅上不省人事。 (本章完) 第136章 超越答案的答案 第136章 超越答案的答案 “什么情况？” “他怎么把部门领导给抓了？” 苏天言一头雾水，完全没看懂苏澄的操作。 “苏总，您看看这个。” 白子华递上了一份详细的资料跟踪。 “我们有证据表明，少爷很早就知道那个副主管邓强身上有职业污点，他突破了邓强的防火墙。” “我们坚信，少爷在早期就已经掌握了邓强职务侵占的确凿证据。” 苏天言微微吃惊。 什么东西？ 这是说，那个臭小子早就知道邓强进行了职务侵占吗？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好意思苏总，之前的专家团队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他们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 苏天言敛目低眉，追问道：“具体什么时候？” “我们的专家团队推测应该是在那次会议前后，邓强对少爷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这么早？！” 意思邓强不是因为想上k9副主管，所以对苏澄进行了战术性退让。 而是被臭小子拿住了命脉？ 苏天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很少有这种失态的震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次的考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啊！ 臭小子没有按照他的题目进行作答，但这道题的答案却超乎意料之外的好。 就好比他出了一道方程，结果苏澄却推导证明出了一个完美的数学公式！ 这已经是超越标准答案和理想答案的答案了！ 集团有些中高层领导都有“职务侵占”，但苏天言手里却紧紧的握着他们的把柄。 他想什么时候干掉这些人，就什么时候干掉这些人。 什么阴阳合同，都不是问题。 恰恰相反。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苏天言，默认职务侵占的存在。 在他这里，默认就是鼓励。 拿阴阳合同来举例子。 集团常规价格500万。 咨询部收甲方100万，然后给他们开个300万的合同。 这样一来，甲方只出300万+100万红包，总共费400万，干了500万的事儿。 从表面上看，集团赔了200万。 但实际上赚了。 因为合作谈成了。 只要合作成了，那就总比扔给别家咨询公司要好。 苏天言把这种行为看作议价环节的一种。 只不过没在台面上，而是放到了台面下。 被砍掉的价格也是被集团自己人吃了。 集团拿下了合作，有不错的进项。 底下的人收到了红包，吃饱了干劲就足。 甲方客户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三方都赢。 没人亏啊！ 苏天言这道题的目的，主要是看看苏澄会不会报复。 其次是想让苏澄提前接受集团的潜规则。 正所谓。 不聋不瞎，不配当家。 什么诚实。 什么格局。 跟苏澄这次的操作比起来，全都变得很小儿科。 苏澄并没有揭露邓强的问题，反而帮助他掩盖了问题，把邓强这个敌人化为己用。 明明在阶段性汇报的时候，卫卿已经确定了调查方向，把邓强列为了调查目标。 但苏澄一掺和进来以后，调查方向和调查目标瞬间调转，把矛头直指他们的大领导。 “这一手祸水东引玩的好。” “另外苏总，我们有个小插曲还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 “什么插曲？” “手底下有些人不够规矩……”白子华把穆雪萍的来龙去脉又陈述了一遍。 苏天言听完以后先是一愣，紧接着连说三个好字，为苏澄鼓起了掌。 “好！好！好！” “我喜欢他的这种行事风格。” 苏天言对苏澄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 对上，苏澄拿捏住了直系领导，纳为己用。 对下，苏澄敲打了不服的属下，多了爪牙。 再加上部门主管被干掉。 这样一算下来，苏澄算是整个晟跃最有实权的组长了。 就连副主管都得听他的。 k7的职务等级，却能行使k9乃至k10的权力。 “这才是我的儿子。” 白子华眉头紧皱。 苏总越是高兴，他就越觉得心酸。 因为现在苏澄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像苏天言。 白子华在苏澄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苏天言想要传授教会苏澄的那套东西。 就比如这次的内务审查。 苏澄表现的是一套非常成熟，心思非常深的驭人之术。 掌控一家公司，并不是持有多少股份，在董事会上有多少席位，手里拥有多少ab票。 而是人。 苏天言就是靠着这套驭人之术，牢牢地掌控着帝豪集团每一个人，每一家分公司。 想到这里。 白子华不禁在心中偷偷地叹了口气。 苏澄是他看着长大的。 苏澄年少时天真灿烂、童真无邪。 青年时，踏实勤奋、不断进取。 成年后，有情有义、满腔热血、心中燃烧着一团坚挺的火苗。 随便哪个时期，白子华都认为苏澄是最优秀的。 但是现在。 白子华觉得苏澄身上这些特质正在渐行渐远，一个一个的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苏总用钞能力强行捏出来的形状特质。 苏天言在白子华心里是神挡杀神，无可匹敌的战神级天才角色。 天才的想法总是独特、不被人理解的。 白子华自认为自己学识浅薄，即便跟在苏总身边这么久，仍然想不透，看不穿。 有时候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一个商业决策，苏天言却毅然决然的让vp去执行，结果大获成功。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几十次上百次。 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价苏总的这些育儿想法。 但白子华能够肯定的一点是：这绝对不是小少爷想要的。 “苏总，您既然这么满意，这一次该给少爷什么样的奖励呢？” “还给奖励啊？”苏天言否定，“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晟跃的幕后老总了，权力比k12还要大。” 白子华并不这么认为。 他肯定要给小澄争取啊！ 如果不争取奖励，苏总就会觉得小澄现在的权势太大，整个晟跃都是小澄说了算，肯定会想方设法给予削弱。 给不给小澄奖励都无所谓的。 最关键的是保住现在小澄的权力。 只要不削弱，那白子华的目的就达到了。 苏天言想了一下，确实没有给苏澄什么奖励，但是也没有削弱苏澄的力量。 他现在的注意力在张承泽身上。 “那个主管什么来头？资料给我汇报一下。” (本章完) 第137章 苏澄喜欢男的？ 第137章 苏澄喜欢男的？ 苏天言详细地听着白子华的汇报。 “那这么说，这个主管的职务侵占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是真实存在的。” “是的苏总，我们已经批准了少爷他们的请求，目前专员正在跟官方进行沟通。” 苏天言气不打一处来。 他知道职务侵占没什么。 但危害到公共安全，那就是死罪了。 你收钱可以，好歹把桥给老百姓造结实了啊！ 这要是塌了，帝豪集团名誉上要面临巨大的压力。 “苏总，幸亏少爷他们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名誉上的损失，我们还有可能面临天价的赔偿金。” 白子华娓娓道来，非常准确地梳理利害关系。 “虽然我们重新造桥也就几个亿的事情，可以说少爷立了大功。” “他？立功？”苏天言皱起眉头。 虽说不愿意承认，但多少算是有一点功吧。 等等。 苏天言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却不能排除。 这臭小子会不会提前知道这个主管在ap桥梁上有职务侵占？ 否则的话，之前那么多年，内务部查了那么多波都没露馅？ 白子华：…… “呃……苏总，这个应该不太可能。” “少爷又不能未卜先知。” “这倒也是。” “少爷这段时间非常辛苦，整天泡在办公室里，每天的咖啡因摄入严重超标，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行了行了。” 苏天言及时叫停白子华。 他不爱听别人说苏澄有多辛苦。 他吃苦的时候，这臭小子还在享福呢。 稍微努点力，白子华他们就觉得这么不容易那么不容易。 不爱听！ 白子华见状及时打住，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帮小澄说了几句好话，反倒起到反效果。 “这主管在集团二十年了？是谁的人？” “苏总，我们已经查过了，张承泽是李纳李总的人。” 苏天言眼神中平添一抹不动声色的怒火。 “又是他的人。” “这b人手底下就没一个是老实的。” “苏总，您消消气，不要迁怒到李总。” 白子华知道李纳从来不多拿一分钱，是个肯干实事儿的老总，同时也是苏总起家时的百人团之一。 李纳目前在北美领导负责帝豪的半导体业务。 白子华比李纳跟苏天言要更早，但两人关系一般，不算特别熟。 “李总在咱们集团也是战斗过无数……” “战斗过无数怎么了？这能掩盖住他的平庸吗？” 苏天言这话很重，看得出来他已经忍李纳很久了。 “你没有看上周的报告么？他妈的那群棒子都拿刀抵着到我鼻子上了，他连个屁都不放。” “还他妈是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这b人才说了实话。” “行了，把这个主管给我干掉。” “还有这个李纳，也一并给我拿掉。” 白子华瞳孔紧缩，被这个决策震惊到了，但他没办法再帮李纳说话。 前线打的火热，李纳知情不报，这在帝豪集团是死罪啊！ 谁也救不了。 “苏总，我看咱们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目前咱们和那群棒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这时候很忌讳临时换将……” “怕个鸡毛。” “给机场打电话，让飞行员把飞机准备好，联系空管，航线给我清空，明天我亲自飞一趟北美。” “谁给这帮棒子的勇气，上次没给他们收拾服帖，还敢跟我打。” 白子华：？？？ 主帅要亲自上一线了？ 那没问题了。 棒子死定了。 “另外苏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您做一下汇报。” “说吧。” 白子华组织了一下语言。 “昨天我们团队的两性关系专家给我提交了一份心理报告分析称，少爷在x取向方面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 苏天言一听x取向，立马就严肃谨慎了起来。 “什么意思，具体。” “专家的意思是，少爷有概率会喜欢男生。” “啊？” 苏天言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在这一刹那之间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啊？” “他喜欢男的？” “为什么，之前他没有过这样的倾向啊，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的？怎么现在才给我汇报！” 苏天言的脑子罕见的陷入宕机，甚至出现了幻听。 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他开始搜索信息进行理性分析。 不跟叶黎那个小丫头谈恋爱。 在共情那天晚上不跟陈素娜do。 这小子真喜欢男的？！ “不不不苏总，您听错了，是有概率……” “不算太高，百分之十四，14%。” “这还不高？？！” 在商业厮杀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五的胜率，苏天言也敢毅然决然跟人开战。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胜率，那在他看来就已经是必赢的局面了。 所以苏澄这个百分之十四的概率在性取向上会发生突变，是个非常大的问题，需要严肃对待。 “苏总，我也觉得这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我是看您要亲自去北美，所以才想着跟您汇报一下。” “你是说lgbt吗？” “对，您看咱们能不能直接从源头解决一下少爷这个问题。” “咱们一定要汲取小马的教训啊！” “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苏天言慎重了起来，“老t是什么态度？” “目前他还没有在公众面前公开表态，但他是个保守派。” “立即联系老t的团队，明天晚上我亲自去一趟佛罗里达玛拉勾庄园。” “好的苏总，我让人安排下去了，航线已经给您清空，您会直达佛罗里达机场，t总会亲自在机场接待您。” “你再问一下小苏，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威超半导体的苏总嘛？” “对，就我那个小妹妹，我顺便跟她聊聊围剿棒子的事。” “好的，我现在就联系。” “另外苏总，您要带柳秘书还是顾助理？” “小柳吧。” “好的。” 苏天言猛的想起个事情。 “我差点给忘了。” “老张他那个儿子你先给安排一下，具体的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苏总。” “嗯，那今天就先这样，除了值班的大家就都先回去休息吧。” (本章完) 第138章 标准式 第138章 标准式 张承泽在被逮捕以后几乎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就交代了所有涉案人员。 当年跟他串通一气的人，现在有不少都在集团内部做到了k12以上的职务。 不是独立负责集团旗下的一家中型企业，就是大型企业的二把手三把手。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 牵扯进来的所有人都被集团起诉，请求法庭从严从重处理。 这件事情在晟跃咨询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涉案金额巨大、时间跨度极长、工程质量堪忧。 甚至有一些兄弟公司听说之后都震惊不已。 ap大桥就像是一辆爆胎还在高速行驶的老爷车。 卫卿及时让它停了下来。 不但为集团保住了名誉，而且还挽回了巨额的经济损失。 这一战，让卫卿的威名在集团内部更加响亮了。 众同事们的反应除了瞠目结舌，同时还松了一口气。 有张承泽在前面顶着，内务部接下来应该就不会去纠正那些细枝末节了吧。 谁平时工作里不犯错误啊？ 只能说大家一直尽量避免犯错误。 相比较而言，只不过内务部查的太严了。 帝豪集团很奇怪。 因为集团有些程序极为宽松，但有的原则又神圣不可侵犯。 但内务部不一样。 内务部是程序和原则都不可侵犯，一点点都不允许。 这下好了。 张承泽这个案件给了他们极大的缓冲。 就算被卫卿查到什么程序不对，行政手续缺失之类的，跟张承泽比起来那都是小事情，顶多背个行政处分什么的，不疼不痒。 邓强这几天里面都要偷偷多穿一件背心。 因为近期他后背经常冒汗，动不动就把内衬打湿。 不是肾虚的原因，那是其次的。 主要是因为张承泽这事儿简直太惊险了，搞得邓强惊魂未定。 他一直以为，苏澄要求配合自己“串供”，是故意咬张承泽一口。 谁知道tmd张承泽身上真有事儿啊！ 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事儿！ 他当年也参与过ap大桥的案件。 但由于职务和等级的关系，他也就给张承泽跑跑腿之类的，没有权力触碰核心。 不过张承泽确实给过他一个两千块钱的红包，说是看他工作辛苦，奖励给他的。 他当时还很年轻，哪儿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现在想想。 张承泽真他吗抠啊！ 自己整了两个亿，结果就给了他两千块钱。 不过邓强也暗自庆幸自己不知情。 要是真知道里面的内幕，张承泽给他个几十几百万的话，那他现在也和张承泽一个下场了。 外面。 童昕偷偷把苏澄喊了出来，想约苏澄一起吃午饭。 “还是我们两个人嘛？” “对，我们两个。” 苏澄答应。 中午。 两人来到公司附近商业街的一家餐厅。 “我还以为今天卫总也来呢，把张承泽给办了这不得好好庆祝一下。” “卿姐今天半上午就回去休息了，她这几天太累了。” “哦哦，这样啊。” 这几天卫卿确实挺累的。 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但是她从卷宗里面摄入了太多太多信息。 有的有用，有的没用，需要仔细的甄别。 这是个脑力活儿。 脑子要是累趴了，几天都缓不过来。 最典型的就是怎么睡都睡不够，怎么休息都休息不过来。 这跟喝多少咖啡或者功能性饮料没任何关系。 累趴了就是累趴了。 “嗯嗯。”童昕说着便从包里摸出了一块全新的applewatch，“澄哥，这个送你的。” “啊？苹果手表？” “对呀，ultra版的，很好用，澄哥你是苹果手机吗？” “是。”苏澄笑着接过童昕的礼物，“谢谢你嗷。” “客气啦澄哥。” 苏澄手腕上是叶黎送他的天梭，不过他并不排斥智能手表：“回去我再拆。” “好。” 苏澄察觉到童昕的情绪不是很对，好像很紧张很拘束的样子。 “怎么了小童？” “没，没事。” 童昕现在确实很紧张。 因为他今天晚上想做出一个大胆的行为！ “有事你就说嘛。” “呃。” “澄哥，我其实想问一下，你和前不久刚刚调职的陈素娜小陈，是什么关系呀？” 童昕温柔细语，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有中气的女孩子。 苏澄：？？？ 童昕都知道小陈了？ 那不用想。 卫卿肯定也知道了。 苏澄心头猛地一震。 草。 卫卿该不会还要调查他吧。 “卫总什么意思，还要调查我吗？” 童昕没有表态。 他不能向苏澄传达这个讯息，否则就是背叛卫卿，背叛内务部。 “没有啊澄哥，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几天你和我们相处，应该已经知道卿姐的为人了吧，她很正直的。” 童昕不能明确传达，但是可以暗示。 他觉得这种暗示已经很明显很到位了吧，以苏澄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听出来。 童昕是真的不想让苏澄出事。 办公室恋情是集团绝对的红线。 虽然不至于坐牢，但降职使用，被集团和部门逐渐边缘化是肯定的。 他想提醒苏澄，如果他真的和陈素娜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尽量做一些防范，以免被他和卫卿抓到什么证据。 另外。 童昕还有一层意思。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就看苏澄的回答了。 “没有啊！” “我们都把她当小妹妹的。” 苏澄否认。 童昕听完以后，十分宽心地笑了一下。 他今天约苏澄出来吃饭，有两层意思。 一层就是提醒苏澄。 另外一层就是想问一下苏澄的情感问题。 他只能接受1v1。 “那澄哥……我能再问你个事情吗？” “你问嘛。” “你有女朋友吗澄哥。” “没有。” 好。 既然如此。 童昕大胆地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很喜欢你。”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加了个“很”。 明明是表白啊喂！ “我喜欢你”才是标准的表白式。 为什么要加个“很”啊！ 但话说出口，再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童昕白皙的皮肤涌现出一抹红晕，他强行镇定着跟苏澄对视，默默的观察着苏澄的反应。 苏澄的回答轻描淡写：“我也很喜欢你。” 童昕内心倍感失落。 苏澄压根没听明白。 他就知道是那个多出来的“很”字出了问题。 嗯……还是害怕了。 (本章完) 第139章 一纸调令【今天万字求月票】 第139章 一纸调令【今天万字求月票】 苏澄表面风轻云淡，神态和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他内心早已乱成了一团。 这这这！ 这是可以说的吗！ 草。 你别跟我表白啊！ 咱俩前世是他妈铁哥们啊！ 而且我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啊，钢铁直男啊啊啊！ 苏澄只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但童昕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脸色也不好看。 这让苏澄很慌。 该不会是伤到这个小厨男的心了吧！ 别介啊！ 苏澄想着他可以给童昕介绍其他朋友认识的。 童昕感觉失落。 但他同时也在犹豫，要不要跟苏澄挑明。 为什么他刚刚要加个“很”啊。 如果不加很，那他接下来只需要用眼神解释就好了。 苏澄会明白的。 但加了“很”，他就要重新组织语言，再进行新一轮的表白了。 加倍的恐惧和紧张。 最后。 童昕想到了卫卿。 ‘你要非喜欢我也不拦着，但得藏在心里，起码他和苏澄其中一个从帝豪集团离职之前。’ 这是卫卿跟童昕说过的原话。 他逐渐地冷静下来，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是听卿姐的吧。 先藏在心底。 童昕从脸上 “澄哥，我吃好啦。” “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嘛。” “好呀。” …… 第二天。 童昕找到卫卿，希望她能够慎重考虑调查苏澄的事情。 卫卿微微惊讶。 苏澄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竟然把童昕给腐蚀了。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没有呀卿姐，我只是有其他的考虑……你看哈，如果我们马不停蹄的立马对辅助检察官展开调查。” “他没问题还好说，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岂不是我们过河拆桥嘛？” “之后被总部或者我们选中的辅助审查官，就会慎重考虑和我们的关系，卿姐你说是不是。” 卫卿听到这话，气瞬间就不打一处来。 看来苏澄是真的给童昕灌迷魂汤了。 自从童昕到内务部以后，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考虑过问题。 虽然有点道理，但非常牵强。 主审查官和辅助审查官的关系，是你该考虑的么？ 如果大家都担心这个，那他们主审查官的工作还要不要做？ 假设这次是办公室恋情，那下一次呢？侵吞集团几万块钱的公款？ 那下下次呢？几十万？再往后就是几百万上千万，阈值越来越高，最后几个亿都不成问题？？ 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帝豪集团内务部也不是这样运行的。 卫卿承认，起初她压根没指望着用苏澄。 但后面张承泽，ap大桥的案件，苏澄确实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从人情常理来看，她现在转过头来打苏澄，是很不地道的。 但这就是卫卿的工作。 功是功。 过是过。 不能因为对她有贡献，对集团有贡献，就公然的违背集团原则。 集团是不会允许的。 卫卿的话音刚落。 桌上的传真机就开始滋滋作响。 卫卿等它打印完以后拿起来一看，不由得秀眉微蹙。 “怎么了卿姐？” “是集团发来的文件吗？” “你自己看吧。”卫卿把传真交到了童昕的手里。 童昕捧起来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 这是关于他和卫卿的人事调动岗位通知。 【鉴于卫卿同志及童昕同志的优秀表现和重大贡献，决定擢升卫卿同志为k11……】 k11？！ 卿姐升职了？ 这可是k11啊！！ 童昕继续往下看，他自己也因为张承泽的案件成功转正了。 而且还给他跳了一级，不是基础的k5专员，而是k6，高级专员！ “卿姐，你为什么皱眉啊？” “应该高兴才是。” “你继续往后看。” “嗯？” 童昕往后翻了一页。 【由于人手缺乏，现决定，卫卿同志和童昕同志即刻加入总部周常巡视组，承担日常工作中的巡视任务】 不但集团的等级提升了。 而且职务也发生了变化。 卫卿从内务调查审计官被提拔为了内务巡视官。 区别就像是检察院和巡视组。 传真的第三页是当天下午的机票，六个小时以后就要起飞前往滇城，负责周常的巡视工作。 童昕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喜大普奔的升职通知，而卫卿的情绪并不是很高。 因为她不能继续待在晟跃开展工作了。 等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就要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一两千公里以外的滇城。 不过这份传真，却非常符合童昕的心意。 他不但转正成为了集团的k6高级专员，而且卫卿也不能再调查审计苏澄。 这是好事儿啊！ 卫卿真的不能理解这份传真的意义。 升职就升职呗。 给她调到巡视组是什么意思？ 晟跃的事情她还没有查完。 虽然网住了张承泽这条大鱼，但不能排除晟跃有没有别的人想要瞒天过海，企图蒙混过关。 他们内务部有过很多培训，说是读心也不为过。 卫卿昨天晚上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她觉得自己起码要在晟跃再待四周以上的时间，才能把这里的问题彻底查清楚。 张承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根据她从行政部和财务部掌握的信息，张承泽办公室平时的所有耗材都是自费的，从来不找公司报销。 在别人眼里，他是个甘于为公司奉献的领导。 但实际呢？ 这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是他对内心道德上的一针安慰剂。 假设一名职员把办公室的签字笔带到家里，会有人觉得良心不安吗？ 答案是不会的。 但这符合规定吗？ 肯定不符合！ 内务部每年查那么多人，卫卿的前辈们得出一个铁律。 那就是：人只有在重大越轨行为的时候，内心的道德标准才会衡量起来，做决定的时候才会调动道德、规则相关的神经元网络。 另外一个参考标准则是：会不会被抓现行。 只要不会抓现行，那良心上就能过得去。 卫卿要抓的不只是张承泽这种大事糊涂，也要抓小事。 这样才能从根本上维护捍卫帝豪集团的作风问题。 “不行，我要给彭主管打个电话，告诉他现在这里的情况。” “我还不能走。” 卫卿说着就拨通了内务部某个主管的电话。 电话接通。 “喂？是卫卿吗？” “彭主管，是我。” “恭喜你呀卫组长，我已经看到集团关于你人事调动的传真了。” “彭主管，是这样的……”卫卿听着对面欢快的语气，忍不住打断，“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才刚刚摸清楚，所以还不能走。”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 “卫组长，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这不是我的调令，也不是内务部的调令，而是直接从总部发出来的。” “总部，你能懂吗？” “卫组长，你这次在晟跃抓了一条大鱼，总部非常欣赏你的能力，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啊！” “最后这句这不是我以主管的身份跟你讲的，而是朋友的身份。” “彭主管，我需要想一下。” “没有时间给你想，你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从晟跃走人，不要误了飞机，滇城那边的任务更重，具体等你上飞机以后我再跟你详聊。” “就这样。” 啪叽。 电话被挂断。 (本章完) 第140章 小楠娘【求月票】 第140章 小楠娘【求月票】 下午。 苏澄手机上收到了童昕发来的一条消息。 童昕：[澄哥，我们走了，有机会再见。] 苏澄：？？？ 什么情况？ 童昕和卫卿已经走了吗？ 苏澄：[怎么连个正式的招呼都不打] 童昕：[嗯嗯，卿姐不让我打招呼，我们现在已经在机场高速路上了] 苏澄：[我还想请你们吃个饭呢] 童昕：[等有机会吧，下次请我吃饭] 苏澄：[你们要飞哪里啊？] 童昕：[这个不能说，是保密的] 苏澄：[那好吧，一路顺风] 童昕：[谢谢！] 童昕：[空姐过来让我关机了，下了飞机我再跟你说。] 苏澄：[好！] 苏澄锁上手机，扭头叫来了工位旁边的秦奋：“诶，秦奋。” “怎么了澄哥。” “内务部走了。” 秦奋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突然拔高了声调：“内务部走了？！” “草，你他妈能不能小点声，震死我了。” 但苏澄话还是说的晚了，刚刚秦奋那一嗓子被周边几个同事都听到了。 虽然表面默不作声，但已经悄悄摸出手机向公司里其他人传达这个消息。 没几分钟。 便有其他组的同事跑过来笑眯眯地找苏澄确认。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很多个人。 “苏组长，内务部已经走了吗？” “苏组长，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呀？” “苏组长……你这个消息保熟吗？” 苏澄：？？？ 苏澄扭过头狠狠地瞪了秦奋一眼。 秦奋这会委屈地像个孩子，他又不是故意的，苏澄眼神那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 算了。 好像确实不该那么大声。 我就当没看见吧。 没多久。 就连邓强都闻讯赶来向苏澄这个辅助审查官确认消息的真伪。 包括邓强在内的同事们得到苏澄肯定的答复以后，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股喜悦的神情！ 也就是说。 除了晟跃实质上的老大张承泽落马，其余的人都不会被找茬。 大家全都平安渡过了这次内务审查。 同事们私下里相互约饭，准备小小的庆祝一下。 就连生活上一向抠门的邓强，都在网上下单了一瓶波尔多雄狮庄园的干红。 “澄哥，黎姐，要不晚上我们也庆祝一下吧，我请客。” 叶黎不禁噗笑一声：“秦奋你这是犯什么错误了啊？” 秦奋撇撇嘴为自己狡辩：“没有呀，我没犯错误就不能请黎姐吃饭了嘛。” 叶黎给出正向的反馈：“能啊，能能能。” “主要你知道吧黎姐，我是觉得澄哥这几天担任辅助审查官很辛苦捏。” 苏澄想笑：“难道不是你下午大喇叭在那宣扬吗？” 秦奋乖乖闭嘴了。 叶黎得知以后，给秦奋开脱：“说就说了呗，这个消息迟早放出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叶黎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内务部离开之后的余威没那么长时间，大家突然解放了而已。 晚上。 秦奋针对这次内务调查审计事件侃侃而谈。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邓强一直想上k9了。” 如果秦奋没记错的话，零几年的时候张承泽还只是个k8吧？ 一个k8而已，就有这么大的权力。 集团心也够大的，几个亿的资金连监管都不带监管的。 “不是，你说错了。”叶黎否定了秦奋的说法，“当时张承泽的职位就是干这个的，集团就是让他过去监管的。” “但他监守自盗，那还能有啥办法？” “咱们集团这台机器就是这么运行的。” “说的是啊，幸好有内务部这种保底的纠错机制。”秦奋不禁感叹。 叶黎却有一番她自己的想法：“但我感觉集团这套机制有利有弊，张承泽事件肯定并不是少数。” 帝豪集团这套规则放眼世界上所有的集团性质公司都是极端的奇葩。 但却能给集团带来非常迅速的效率，尽可能的留住更多的精英人才。 张承泽事件肯定不是少数，集团还有很多其他的张承泽，只不过他们做的可能没有张承泽这么过火。 豆腐渣工程，出了人命谁也跑不了。 所以他们其实应该比集团更看重工程质量。 只是张承泽当时利益熏心，把事情搞过头了。 然后又碰上老东西的题目，所以事情才被他给提前爆了出来。 直到话题扯到了集团的创始人。 “我听说咱们集团的创始人不止一个，而是五个人？” “对，五个人，咱们集团内部不是叫他们五帝吗？” “五帝，听起来就牛逼，像斗帝似的。”秦奋直接扯出了《斗破苍穹》的力量体系。 叶黎在一旁解释：“五帝是无人可以超越的k1，咱们这辈子就别指望能上k1了。” 帝豪集团的职务等级划分很有意思。 以k5为基础，一直往上可以做到k27。 但k27以后，还有三个等级。 k1，k2，k3。 秦奋所提到的帝豪集团五帝，就是k1级别。 看起来最小，但实际上最大。 “啊，我当不了k1了吗？” “当不了，我觉得百人团那种咱们还有希望，毕竟时候还长着呢。” 秦奋提问：“百人团是不是k2？” 叶黎耐心回答秦奋的问题：“不是，大概k26，k27那个级别。” “有些资历老的是k3，但很少，都是荣誉级别的。” 吃饭的时候苏澄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他们话题从集团规则扯到了集团创始人，苏澄才来了点兴趣。 帝豪集团五帝的说法确实是有的。 但集团的创始人并不是五个人，只有老东西一个人。 老东西白手起家创立了帝豪集团。 明面上的五帝是老东西早期挂帅出征战斗，在一次次战役中冲锋陷阵，表现很优秀被委以重任的五个小弟而已。 至于后面千禧年“百人团”出来的时候，老东西都已经快退隐二线了。 “诶，苏澄，你想什么呢？” 叶黎看苏澄逐渐走神，踢了一下苏澄的小腿。 “没想啥啊，我还在想内务审查的事儿。” “别想了，快跟我们讲讲那个美女审查官，你动心了没有？” 苏澄：？？？ 什么美女审查官啊！ 秦奋一听卫卿竟然这么说，难道有他不知道的什么瓜？ 他连忙追问：“澄哥，你和那个卫总有进展啊？” 叶黎替苏澄回答：“有，而且进展很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澄：？？？ 什么进展啊！ 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开始瞎起哄拉郎配啊喂！ “澄哥真的啊？” “？？？你别听她瞎说啊，我可没有。” 苏澄看了一眼不怀好意又略带一点点怨气的叶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 栗子姐吃醋了吧？ 啊？ 啊？？！ 苏澄和叶黎有着一条绝对的红线，两人非常默契地谁都不会越界。 双方都把情愫深深地藏在心底，平常都把对方当做最要好的朋友对待。 所以有时候会显得叶黎和苏澄的关系，会超越秦奋和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叶黎总能察觉到苏澄不容易发现的情绪，但反过来苏澄也能捕捉到叶黎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这是两人独有的共同反应。 苏澄大概琢磨了一下大概懂了。 叶黎大概是看自己这几天跟卫卿待在办公室里，有点小小的吃醋。 所以在挑逗他呢。 苏澄之前跟陈素娜走的也很近，但叶黎没有吃一点醋。 因为叶黎知道，小陈对她不构成任何威胁。 而卫卿就不一样了。 个子高挑，五官端正，而且浑身上下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正义之气。 叶黎即便是个女生，但也喜欢和卫卿这样的人做朋友。 谁不喜欢身边有个这样正直的女孩子呀！ 她是个女生都喜欢，那男生们呢？ 秦奋表达了他对卫卿的看法：“我肯定不会和她做朋友。” 叶黎好奇：“为什么呀？” “我感觉她有点凶巴巴的，打人肯定比黎姐还疼。” 叶黎：？？？ “吃我一拳！” 砰。 叶黎重重的锤在秦奋身上。 “黎姐，疼死我了！” “呵呵。” 叶黎举着拳头看向苏澄，希望苏澄以秦奋为鉴，不要说一些不识好歹的话。 罕见的是，苏澄这次没有跟秦奋一起搞怪。 “好像确实有点那种意思。” “嗯？哪种意思啊？” “就是栗子姐你想的那种意思。”苏澄悄悄地点拨叶黎。 叶黎：？ 苏澄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行啊。 那你接着往下说。 “但不是卫卿。” “那是谁？” “她身边那个小助理，童昕。” “啊？” 叶黎脸上立马浮现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 童昕？ 童昕是女生吗？ 叶黎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卫卿身上，没怎么注意童昕这个人。 她努力地开始回忆……但是思绪被苏澄给打断了。 “栗子姐，别想了，他就是男生。” “？？？他是弯的吗？” “不完全弯吧。” “那是……双？” “不是双。” 准确来说。 童昕现阶段应该还是那种半弯不弯的状态吧。 叶黎：…… “完全看不出来，他竟然还是个小楠娘。” “怎么就小楠娘了，我可没说他是小楠娘啊！” 秦奋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两人，他头顶的问号一点都不比叶黎要小。 明明是简洁的文字，但传到他耳朵里就一点都不明白。 这是加密通话吗？ “什么意思，什么小楠娘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们谁快给我解释一下啊啊！！！” (本章完) 第141章 五帝【求月票】 第141章 五帝【求月票】 回到家。 尽管刚刚跟叶黎和秦奋吃的很开心，但苏澄还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他端着烟灰缸从水龙头里接了一点水，紧接着便坐在了沙发上。 苏澄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将青蓝色烟雾吸进肺里，又长长的吐出灰白色烟雾。 在烟雾的环绕下，苏澄进入了长时间的深度思考。 重生之后也有几个月了。 苏澄处理起商业案件的思维更加游刃有余，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但除此之外。 苏澄仍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痛苦和压迫感。 他前思后想，终于想明白了这种压迫感的来源。 那就是：被动！ 苏澄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 他主动的时刻也就是刚刚重生那会，凭借着一腔愤懑跟老爹打了三板斧。 之后就像是熄了火似的，又悄无声息地掉进了老爹的那套东西里面。 原因有二。 其一，苏澄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和线索。 老东西在互联网不发达的时候就开始布局退休，白手套一层接着一层，自己隐退在幕后做最大的boss。 包括但不限于，姓名、年龄等户籍信息，商业上做的就更加完美了。 什么股权结构、幕后持有比例。 苏澄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收集信息的能力，可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任何实锤证据。 99年之前可能还有人在集团见过老东西。 但99年以后进入集团的员工，甚至都不知道有老东西这个人。 就像是现在。 叶黎和秦奋已经把“五帝”当成帝豪集团的共同创始人。 现在互联网发达，已经逐渐步入信息时代，几乎所有东西都有电子档和云端备份。 但想要依靠记录、档案等网络通讯手段查到老东西，无疑痴人说梦。 因为老东西只“活”在千禧年之前。 他和现在很多40岁以上的中年人一样，在网络上没有任何痕迹，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干净。 如果想要查千禧年的档案，需要非常非常高的权限。 即便苏澄想办法绕过权限，避开老东西的监控系统，也非常难查到蛛丝马迹。 不说别的。 就连零几年ap大桥的卷宗，都有很多信息丢失。 千禧年之前就更别提了，有可能很多都是残卷。 其二。 苏澄分身乏术，不得不投入大部分精力去应付，完全抽不出身。 老爹对他的掌控是无时无刻，对他的教育涉及到各方各面。 陈素娜也好。 内务审查也罢。 你吗了隔壁的，连他鸡蛋灌饼吃几个蛋、抽什么烟都要伸手管一管。 这个掌控欲也太夸张了。 苏澄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前世是怎么熬过来的。 哦。 对了。 他前世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肯定熬不过来。 因为苏澄现在比特么的前世更加痛苦。 不知道还好点。 知道了更捏吗煎熬。 草！ 苏澄一连抽了几根烟，手上又点上新的一根，房间里很快就烟雾缭绕。 他重新打起了精神，并且下定决心。 必须要逐渐掌控主动权，不能这样一直被动下去。 苏澄觉得他并不笨，而且很聪明。 但前世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老爹，怀疑过一切呢？ 苏澄现在可以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因为一旦进入老爹的考验框架，那就有做不完的考题。 而且老爹的考题都他妈是泯灭人性的，相比较于商业案件更消耗心性。 比如那道“共情题”。 陈素娜对苏澄的打击很大，迫使苏澄下了很大的决心。 直到现在，苏澄才缓过来一点。 假设他一直在这个循环当中，他就不可能有心劲儿去找老爹的把柄。 就算知道背后的真相，他也提不起精神。 因为要处处提防，处处注意自己的行为，处处考虑。 想的更多，用的心思就比之前更多。 就好比下五子棋。 如果苏澄执掌黑子，一直在围堵老爹的白子，那他永远也连不上五颗。 因为老爹不是三颗就是四颗，这是堵不完的。 他必须自己保三冲四，最后才有机会取得胜利。 苏澄已经想好了。 在继位的那一瞬间，就立马派人给老东西给吊在路灯上。 苏澄重生那会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在回到家里的时候，还看了很多眼放在案板上切过豆橛子的菜刀。 当时苏澄的想法是“倒也没这个必要”。 因为结果无非就两个。 第一，保镖团队冲出来，给苏澄拦住。 第二，老东西被自己砍死。 无论哪一种结果，苏澄肯定都没办法继承帝豪集团。 但是现在。 再给苏澄一次机会重生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给老东西几刀。 管你吗了隔壁的继承不继承，道德不道德，孝顺不孝顺。 先给你这老东西几刀，解气就完事儿了。 “怪不得前世这老逼登没有好死。” “这捏吗活该！” 滋滋滋~ 苏澄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紧接着又续上一支烟。 他开始盘点自己手上目前有什么能动的东西。 第一。 帝豪集团在京州地区所有子公司的分布信息。 这个信息是苏澄送外卖、做代驾的时候收集过来的。 不同于地图上的门牌号地址。 苏澄主要是记忆那些具体的部门，这些信息是地图上没有的。 他还试图认一些前世的熟人，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 但最后苏澄并没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后面也就暂时先放弃了这条路子。 不过。 这个信息相当于给自己开了个图，算是打个基础。 第二。 王芝颖。 目前王芝颖这条线也还没什么用。 自己这个小妈还没跟老东西搭上线，如果搭上线了那就不是他给王芝颖批钱了，集团嘎嘎给美妆公司批钱。 苏澄一直在推进自己和她的关系，保持着联系，尽可能地更加密切。 别看王芝颖这人表现的跟他很亲密，但一旦接触到权势能够碾压他的老东西，那苏澄就不值钱了。 因为她想要的，都能从老东西那里得到。 在王芝颖还没“发迹”之前，苏澄要跟她搞好关系，把基础打的牢靠一点。 必要的时候，可以抓王芝颖的把柄。 第三。 白子华的邮箱号码。 苏澄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排查确认过了。 已经确定，这就是白子华的私人邮箱。 但这个东西，苏澄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白子华可能同时拥有好几个邮箱，工作的，私人的，以及涉及到保密级别的，或者其他用途。 白子华能用这个邮箱给王芝颖发工作邮件，说明这个邮箱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是“透明的”。 但依旧是能联系上白子华的一个渠道。 这个东西苏澄暂且按下不表。 因为还有一个比白子华邮箱更主要的线索。 张士元。 这个名字很好记，苏澄也记得很清楚。 他觉得这个植物人可能是很大的突破口！ 苏澄决定。 就先拿这个“张士元”开刀，尝试以这个点突围。 (本章完) 第142章 反击【求月票】 第142章 反击【求月票】 次日。 京州国际机场。 一辆空客a380停在私人跑道上。 这是一辆大型豪华飞机，里面的装潢极为奢靡。 飞机旁停有几辆摆渡车，仔细看的话这些面孔都很熟悉，都是“接班人计划”的专家团队，白子华也在其中。 很快。 一辆纯血的黑色防弹迈巴赫缓缓地停在飞机旁，白子华主动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下车时，男人手上的那块江诗丹顿与车门镀铬条轻擦出短促的银光。 驼绒大衣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垂落，露出剪裁克制的藏青西装。领带结是温莎变体，丝绸暗纹里藏着若隐若现的神秘的某组织成员会的图案。 另外一侧车门是从内打开的，开门的一刹那，从车上涌出雪松与晚香玉交织的气息。 柳秘书穿着的是平底鞋，但即便这样看着也有175cm。 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下来，发丝还有一点点湿，看起来是刚刚洗过澡还没有完全吹干。 她自身散发着一股书香气息，但穿着和妆容又尽显御气。 待其余随从都上了飞机以后，苏天言站在飞机登机楼梯前和白子华等团队的一众人做起飞之前关于苏澄的最后交代。 “小张公子的事情，你安排好了么？” “已经安排稳妥了，苏总您请放心。” “嗯。” 叮铃铃铃~ 白子华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备注。 白子华眉头不禁皱紧。 “苏总，是少爷打过来的。” 苏天言的脸色也同样一下子拉拢了下来。 “这个时候打来做什么？” “您要接吗？” “接吧。” 苏天言从白子华手里接过手机，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接听键，而是先给身后的团队使了个眼神。 当有人把手提箱打开，随身的移动监听设备准备就绪，专家们戴好了耳机以后，苏天言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澄呀？” 苏天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另外一个耳朵。 并不是因为他耳朵有点痒，而是激活镶嵌在耳道内部的隐秘无线耳机。 电话里传来苏澄的声音：“喂爸，您在哪儿呢？这会忙不忙啊？” “我这会在业主家的小区呢，忙，咋的了，有事你说。” “哦哦，爸，我怎么听见你旁边有飞机起飞的声音啊？” 苏天言：？？？ “怎么可能？” “我真听见了，就那种dudududu~，机翼划破空气的声音。” 苏天言面露难色。 因为旁边一条飞机跑道上确实有一架飞机正在做起飞动作。 草。 苏天言把手里的话筒捂住，用眼神向他身后的智囊团示意。 智囊团很快就给出了标准且完美的答复。 苏天言也一字一句的按照智囊团的话术对苏澄进行回复： “啊对，是有飞机。” “怎么会有飞机啊？你在机场吗？” “我没在机场，你不知道咱们县里盖了个机场吗？已经飞了很长时间了，我这会就在这个机场旁边的小区给人家干活儿。” 智囊团的回答堪称完美。 老家小县城确实有一座机场，而且县里所有人印象都很深刻。 因为小县城连个高铁站都没有，却有烂尾的云轨和堪堪完工的机场，谁都会蛐蛐两句奇怪。 “行了别废话了我在忙着呢，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爸，你说的那个张大爷家的堂哥，他人咋样了？救过来没有？” 苏天言：？？？ 专家团队也吃了一惊，没人会想到苏澄会突然打电话过来问这个事儿。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啊？” “是啊爸，我是突然想起来了，感觉不问一下不好。” “你不用上班了？是不是闲的你？之前让你拿钱你不拿，这会发什么慈心呢？” “咱们要不要去人家家里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我他妈每天忙的很呢。” 啪叽。 苏天言在智囊团提供的话术帮助下，果断地挂断了和苏澄的通话。 “这小子脑子抽什么风，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问老张的事儿？” 他暗自庆幸把飞北美的计划推迟了一天。 幸亏今天才走。 不然的话，突然接到臭小子的电话，苏天言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万一露出破绽被怀疑的话，那他们就被动了。 对此，专家纷纷给出了他们自己的判断： “苏总，少爷有可能是良心上过不去。” “苏总，您的情面和说话的分量在少爷心里很重的。” “苏总，您都亲自出面了，少爷惦记着这个事情很正常，可见您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 苏天言理解。 他基本上没有跟苏澄发过脾气。 至于亲自上门找茬，这种愚蠢坏透的事情苏天言也是第一次做。 虽然看起来愚蠢，但实则隐藏着卓越的智慧，在共情题里面发挥的作用非常大。 把苏澄的自尊打破重建。 但同样也有副作用。 那就是苏澄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陷入纠结。 负面影响不算大，但肯定会有。 毕竟是一条人命。 不过人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亲自找上门找苏澄开口要钱。 “张大爷”算个屁，是因为他给“张大爷”背书，所以这个分量非常非常重。 苏天言没有对这个电话起疑，他认为正是这个事件导致儿子良心忐忑不安。 专家们说的没错，打来电话过问一下是很正常的。 大家都没把这通电话当回事儿。 白子华已经在用对讲机跟塔台进行沟通，将空域起飞航线清干净，飞机随时都准备起飞：“苏总，祝您一路顺风。” “先等会。” 苏天言心思细微，思考的时候缜密周全：“他会不会真的找过去？” “呃……苏总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大概只有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找过去。 关于苏澄x取向的事情只有14%的概率，就足够让他亲自飞北美跟老t约谈。 1%还是太高了。 苏天言飞北美的主要目的不是干极端组织，这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待办事项。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北美几个重要的公司被棒子偷袭。 人家都拿刀抵着鼻子了，结果他是发邮件才知道的。 这让苏天言气愤不已，一怒之下干掉了北美集团知情不报的统帅。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临阵换将。 所以苏天言现在要挂帅亲征。 前线已经告急，他必须要尽快落地北美，率领自己忠诚的将领和士兵们展开一场规模浩大的反击战。 “只要有概率，那就不是小事。” 苏天言有点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把内务部那么快调走了，留下还能看着点臭小子，分散他的注意力。 “子华，现在让你选的那个内务部的丫头调回来还来得及么？” 白子华看了一眼手表：“苏总，卫卿已经到达滇城开展工作了。” “行吧，那就算了。” “这件事情你处理一下，以防万一要做一些保底预警措施，交通管制先给他卡上吧。” 苏天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苏澄去找张士元，主要是怕苏澄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突然回家，直到下车前俩小时才打电话。 苏天言马上就要上北美战场，没办法亲自露面。 所以要实行交通管制。 “通知一下老张，让他那边也注意点。” “我不希望我在前线的时候，后院闹出什么幺蛾子，子华你给我把人看好了。” “苏总，我明白！” (本章完) 第143章 交通管制 第143章 交通管制 苏澄挂断电话以后，便开始写自己的请假条。 他真的要出一趟远门，亲自刺探一下张家父子。 到了他这个级别，就无需再向任何人申请报备假期了，更不需要写明原由，直接递交到行政部门做个假期备份即可。 不过，苏澄没有正式地向行政部递条子，而是趁着行政部繁忙，偷偷地掖到了某个负责假期组长办公桌上厚厚一摞文件里面。 这样做有两点好处。 第一，自己走了集团正式程序请假。 第二，老爹那边不会得知他请假。 至于他刚刚的那通电话。 有没有可能提前给老爹预警？ 有。 但是可能性不算大。 因为如果苏澄不打这通电话，冒冒失失地去找张士元的证据的话，那从情理上说不通。 老东西既然敢把张士元和张景柏拉出来展现给他看，那就说明张家父子那一套关系老爹已经让人进行了保密处理，是一道契合苏家情理关系的固定防线。 也就是说。 即便有预警，防备也一定不会很严密。 不过苏澄这种行为依旧存在风险。 因为被老爹发现其实自己知道“接班人计划”的存在，有可能会直接彻底雪藏自己，到死都不给他继承。 苏澄原本想等着公司有什么外勤的话，顺路过去，这样有一个很坚实的“名目”。 但公司近期没有外勤，即便有外勤也没有十渠那么远的外勤，有也轮不到他们出，肯定是就近分配。 坐以待毙肯定不行。 苏澄太需要掌控主动权了。 即便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也不能在老爹的框架里疲于奔命。 必须跳出这套考验程序。 正所谓。 富贵险中求。 苏澄一定要冒这个险。 请假条这个东西即便失察，行政部的那名组长也不会背上任何处分，因为集团对假期的管控很自由。 “栗子姐，我这两天要请个假。” “嗯？干嘛去？” “去我大爷那边看看，就上次来公司找我那个。” “哦哦，给行政部写假条了吗？” “写了的，我已经递过去了。” “嗯嗯，需要你过去处理的话，你就去，组里没事的。” “好，我是想说，你先不要声张，有人问你再说，没人问你就不要说。” 叶黎想了想，倒也能理解，之前苏澄家人上门的事情确实有不小的影响。 大家都非常识趣的没在表面上讨论过，但背地里肯定没少蛐蛐。 她和秦奋也都很有自知之明，没跟苏澄提起过。 秦奋压低了声音：“澄哥，需要我陪你一块去嘛？” “要不就让秦奋跟你一块去吧，路上有个照应。” “嗯嗯，我正想问秦奋方不方便呢，方便的话就陪我一起去。” “那我现在就请假。” “好。” 秦奋利索地填写假条，前往行政部递交。 秦奋的假条不需要偷偷摸摸地塞给行政部，光明正大的正好可以佐证苏澄跟他一起请的假。 叶黎提前拿起手机，给两人看起了车票。 “今天就走吗？” “对。” “下午三点有一趟高铁，五点也有一趟，你俩买三点那趟车吧。” “行。” 苏澄和秦奋摸出手机开始买票。 秦奋操作了几下屏幕，手机上显示【支付成功】：“我买好啦。” 而苏澄的手机就不一样了，他费劲的操作了十几分钟，手机上依旧是【支付失败】的字样，要么就是系统繁忙，连支付页面都进不去。 叶黎在一旁看着皱起了眉头：“是不是网不好？你用流量试试。” “我试试。” 苏澄几经尝试，完全买不上票。 他不得不让秦奋退掉15点的高铁票，转头去买17点的那趟车。 结果就是。 秦奋退完票都买上了17点的车票，苏澄依旧买不上。 “你先别退了，我试试别的。” 苏澄让秦奋先别动票，然后自己切换模式开始尝试购买火车票、飞机票。 哪怕候补都候补不上。 叶黎看着着急：“我给你试试我的。” 叶黎先是用手机用自己的身份证信息买高铁票，15点的车和17点的车都能买上。 然后她又添加了苏澄的身份信息，替苏澄买，结果依旧显示【系统繁忙】。 秦奋不禁开始挠头：“诶？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很曹丹了。 捏吗的。 苏澄严重怀疑老东西是不是让人黑进了票务系统，给他加了一条黑名单规则。 除了这种原因，苏澄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捏妈的。 这老东西。 苏澄主要是不懂技术。 不然他绝对找官方进行举报。 苏澄不由得开始思考。 为什么老东西要给他加黑名单？ 就是怕他偷偷买票去找张士元吗？ 可疑。 实在太可疑了。 苏澄觉得这次十渠他是非去不可了。 “要不用第三方购票软件试一下？” “算了，官方都买不上，第三方肯定更买不上了。”苏澄摇摇头，“栗子姐，你把你车借给我们吧，我们开车去。” “开车？1200公里你们开车啊？那得十几个小时不累死了？” “没事儿，我和秦奋俩人呢，路上换着开就行了呗。” “没事的黎姐，我和澄哥开车到处走走也方便点，我那个车中间还得充电，还是油车好啊！” “行吧。” 叶黎把钥匙交到了苏澄手里，嘱咐道：“不用加油，你上次加完我没怎么开，高速上再加吧。” “好。” 半上午。 苏澄从便利店买了两份便当午饭，还搬了一箱红牛放在车上。 他坐在主驾驶，玻璃降下一大半，方便和车外的叶黎说话。 “我就不送你们了啊，少喝点这玩意儿，累了就休息，不要疲劳驾驶。” “好。”苏澄点点头，“那我们走了啊栗子姐。” 叶黎的提醒不是温声细语，措辞倒是有些严厉：“路上慢点开，不要着急。” “嗯嗯。” “秦奋，你到时候机灵点。” “知道啦黎姐。” 离开公司。 苏澄载着秦奋辗转来到收费站。 上了高速之后就朝着华西一路狂奔。 苏澄灌了三瓶红牛，一个人就干了八百公里。 中间停下来进服务区加了一次油，在秦奋的强烈要求下，他替苏澄开完了剩下的三四百公里，苏澄则在副驾驶休息。 原本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两人几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以后秦奋给叶黎报平安。 “诶诶诶，你这会先别发。” “澄哥我已经发出去了。” 苏澄：…… 和苏澄预想的一样。 叶黎在收到消息以后，直接开麦发60秒的长语音开喷了： “不是让你们慢点开吗？” “1200多公里，你们光从公司到高速路口就得一俩小时，上了告诉中间不停也得十来个小时，结果你们不到10个小时就到了？” “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呢？” “回来就等着挨揍吧。” (本章完) 第144章 Timing 第144章 timing 没办法。 兵贵神速。 苏澄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他要在老东西察觉他到达十渠之前，就把该干的活儿干完。 想要做到不被老东西发现是不可能的，他楼底就有俩锦衣卫。 一天没回家那边就要查了，两天没回家肯定就预警了。 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饭店坐下。 “澄哥，你那个大爷家在哪啊？” “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我知道那家医院的名字。” 来之前，苏澄已经简单跟叶黎和秦奋讲过了张士元的情况。 “哦哦，那行，那咱们现在过去还是明天过去啊？黎姐刚刚用我的身份证帮我俩把酒店开好了。” “直接去。” “现在吗？” “嗯嗯。” “他们这边会不会有什么习俗，我们老家是中午以后不探望病人，都是上午探望。” “不用管。” 两人随便对付了点东西，又立即启程前往十渠某家医院。 此时都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大厅的导诊台没有人，不过住院部的每层楼都有值班的护士。 苏澄带着秦奋一层一层地挨着问。 结果问了很多个小护士，她们都不知道“张士元”，一般都是记几房几床。 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两人把能问的人都问了，甚至挨个把住院部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张士元的影子。 秦奋其实很不理解苏澄的做法，直接给亲戚家打个电话，或者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可以了么，一个一个挨着问，一间房一间房挨着找那也太麻烦了…… “澄哥，你是不是把医院给记错了？” “没有，就是这个医院。”苏澄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他清晰的记得是这家医院。 除非照片和病例、检查单还有医生的诊断单都是伪造出来的，压根不存在张士元这个人。 以老爹的能量，想造点假并不难。 这老东西连他妈票务系统都能黑进去给他加个黑名单，太几把不是人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十渠城这家医院上上下下全都是老爹请来的演员，那苏澄绝对深信不疑。 但苏澄理性分析以后，断定张士元这个人肯定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真的有什么大病住进了icu。 因为最完美的谎言就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只需要把不需要的部分剔除出去，只留下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那么它就是一个完美的谎言。 因为这些“谎言”都是真实的。 老东西熟知这一套东西。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参半，只有在这种方法下，前世才能糊弄苏澄几十年。 今天已经太晚了，苏澄只好暂时作罢，带着秦奋回酒店休息。 他想等明天医生上了班以后再问一下。 第二天一早。 两人又来到医院，主要去找那些负责重症病人和精神、脑颅相关的主治医师。 护士不记得病人的姓名和症状没关系。 只要张士元真的在这家医院接受过治疗，肯定有医生会对张士元的病状有印象。 结果出人意料。 还真让苏澄问到了一个发际线很高，略微有点秃头的中年主治医师。 “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确有其人！ 面对医生的询问，苏澄原本想说他是张士元的亲戚，但想了想又不合适，最后说他们是事故受害人的家属。 “车祸？什么车祸，那我们应该说的不是一个人。”中年医生摇摇头。 这里跟老爹说的有出入。 老爹说张士元是肇事司机，出车祸住进了icu。 “不对吧医生，好像是一个人啊。” “我前段时间会诊的病人确实有一个叫张士元的，他的脑部收到了严重的碰撞打击，具体是不是车祸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车祸吧，但据我观察不像车祸，反而像下楼梯磕到了。” “而且，他是从京州协和转院过来的。” “协和转到十渠城？” 苏澄纳闷了。 京州协和医院算是国内最厉害的医院了。 十渠城虽然是甘陇地区的省会城市，也是这个地区最大最好的医院，但跟京州协和放在一块还是比不了的。 如果小地方的医院说治不了，可以回去等死了。 但把病人拉到协和，那就还能抢救一下。 从最好的医院转到一般的医院，这一点就很可疑了。 “对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转院过来。” “不过他们也没住几天就出院了。” “在icu住的吗？” “嗯，icu的。” “住院部9楼西，应该是905房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苏澄在医生这里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好的，非常感谢您。” 按照医生的指示，两人又来到9楼。 让苏澄和秦奋感觉到意外的是，9层并不是病房，而是那种无菌房，可以理解为高端单间。 每个病房都配有一名专业的护士。 在前台询问了一下，两人得知这种病房每天的价格不菲。 有些是病情要求必须住这种无菌房，有些病人家里单纯就是不差钱，想要一个安静休养的环境。 苏澄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一种。 但植物人的话……如果不是特别严重，应该不需要无菌房吧？ “你们找张士元呀？是探望的家属吗？” 苏澄又换了一种让秦奋感觉到疑惑的说法：“对，我们是家属。” “那你们来晚了，他已经出院了。” “什么时候出院的？” 护士小姐姐如实陈述：“昨天晚上才刚刚出院，你们来之前应该给他们打个电话的。” 苏澄皱眉。 突袭计划不顺利，他内心莫名的有点气愤。 来晚了。 如果早几天来，或许能直接见到张士元。 老爹果然在这里做了一些预警信息，不然张士元住的好好的怎么昨天会突然出院？ “小姐姐，现在905房有其他病人住了吗？” “还没有。” “那你们能带我们去看看嘛？” 护士小姐姐也被苏澄干懵了，人家都出院了还去个空病房看什么哦。 不过现在不忙，这个小哥哥长得也挺帅的，就带他过去吧。 就喜欢跟这种动漫里走出来的帅哥讲话。 “行，我带你们去看看。” (本章完) 第145章 张家很有钱！ 第145章 张家很有钱！ 在护士小姐姐的带领下，三人来到905房。 这种房间的面积很大，比普通病房要大一倍，并且只有一个病床。 房间装潢一般，但是各式各样的医疗监控设备很齐全，甚至有卫生间和一间家属的休息室，墙上还挂了一个液晶大电视。 条件好，面积大，还配有专业的护工，住院的价格也是翻倍的。 “小姐姐，你能给我讲讲他的情况吗？” “病情我不是很了解诶，你需要去问医生。” 苏澄继续追问：“那他们住这里是必须的嘛？还是医生要求的呢？” 护士小姐姐见苏澄这么问，这会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了。 这个帅哥应该不是病人的家属。 护士小姐姐猜测，苏澄很有可能是走访调查病人家庭情况的。 “你们应该是水滴筹或者什么大病众筹平台的走访人员吧？” 苏澄自己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立马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啊，是的，我们是走访调查的。” 秦奋：啊？ 她心中放下了戒备，如实地陈述了张士元的家庭情况，主要是经济方面。 “据医生说并不是必须的，应该是他们自己选的。” “我觉得这个病人家里好像挺有钱的，因为病人已经是植物人了，回家照顾是最省钱省心的，没必要来医院住，这样并不划算。” “病人家里除了我们医院的护工，还额外请了三个人照顾，比我们都专业。” “好的，十分感谢。” “嗯嗯，没关系的小哥哥。” 就在苏澄和护士小姐姐谈话间，病房门被推开了。 三人齐刷刷把目光聚焦在了门口处。 苏澄原本以为是护士长或者其他医护人员，但推门而进的小姐姐还挺年轻的，而且也没有穿护士服。 小美女长得年轻漂亮，连连道歉：“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护士小姐姐看似询问，但实际上是在提醒苏澄：“你是之前那个病人的护理人员嘛？” 小美女解释：“啊是的，我们昨天才刚出院，因为我们有一些东西忘记拿了，所以回来了一趟，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护士小姐姐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给苏澄腾出时间，“护士长可能要叫我了哈，我先走啦。” “好的。” 苏澄和秦奋使了个眼色，连忙跟着刚刚那个小美女来到了病房的家属休息室。 小美女找到了她落在家属休息室的一个包包。 转身要走的时候，就碰到了并排站在门口的苏澄和秦奋。 两人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 “你好呀。” 小美女被两个大汉吓住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们好……有什么事情嘛？” “我能先问问你的名字吗？” “呃……”她对两人有戒备心，所以没说全名，“叫我小雨就好了。” “哦哦。” “你是张士元的护理人员嘛？” “怎么了呢？” “是这样的小雨，我们是他的亲戚，是我姑姑婶婶的大侄儿的兄弟的堂兄弟……” 秦奋：？？？ 澄哥好奇怪啊。 不是探望亲戚吗？ 怎么连着换了三个身份啊？ 先是车祸受害人家属，又是水滴筹走访人员，最后才说是亲戚。 这是闹哪样。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得等没人的地方问一下澄哥才行。 苏澄向小雨解释了他们和张士元的关系。 小雨刚开始有点半信半疑。 你这关系也太远了……早就出五福了吧。 而且苏澄说的很快，像编出来的似的，姑姑婶婶什么什么堂兄弟她连听都没听清。 但小雨低头看到苏澄手里的果篮和补品，也就暂且相信了。 “我听护士人员说你们昨天已经出院了吗？” “对，昨天出院了。” “是这样的小雨，我家里人托我过来看望他一下，我们是从京州过来的。” “但我家和他家的关系比较远，所以没有联系方式，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或者知道他出院以后去了哪里也可以。” “原来是这样啊……” 小雨想了想，这关系确实比较远，平常肯定不经常联系，也不走动，没有联系很正常。 “你堂哥出院以后就在家里疗养了，我现在还是他的护理人员。” “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找他。” 苏澄心中暗喜。 太好了！ 终于给他抓住狐狸尾巴了。 “小雨，你是怎么过来的呀？” “打车。” “那你待会坐我们车吧。” “好。” 三人来到医院停车场。 小雨看到这辆挂着京州牌照的黑色迈腾，更加坚信了苏澄的话，认为他们确实是张士元在京州的亲戚。 上车以后，小雨还解释了一下。 她说其实雇主给护工们准备了通勤的汽车，但碍于小雨她自己没有驾照不会开车，所以就只能打车或者骑电动车。 “那主人在家吗？” “不在，那间房是单独给病人准备的，你们要不要先打个电话？” 苏澄拖延：“嗯……等下打吧。” 按照她的指引，迈腾一路奔袭。 坐在副驾驶的秦奋还有点慌。 苏澄这车开的也太不稳了，像是赶时间似的。 都已经找到人了，还这么赶干嘛呀？ “对，就这里，前面右拐一下就是了。” 从附近的街道和配套设施能看得出来，这是十渠城的高端住宅区。 落座在这里的都是独栋别墅，虽然面积不算太大，但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院子，并且还包含两个以上的车库。 车库里也确实有两辆通勤车辆，一辆是能容纳一张病床的mpv，一辆则是a0级的通勤轿车。 苏澄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张家很有钱。 高端icu病房，独栋别墅做疗养院，之前还听那名小姐姐说有三名护工，甚至还给护工准备了通勤的车辆。 光是这套东西，每个月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能出现在老爹身边的人，肯定没有平庸的人。 即便老东西身边的跟班，也大都毕业于牛津剑桥斯坦福。 老东西说服张景柏配合他演戏并不难。 但苏澄怎么隐隐感觉，老东西是炫耀欲爆棚，想让别人看看他的教育方法，所以才找了张景柏。 否则的话。 老东西完全可以找一个专业的“龙套演员”来出演他的大爷。 在小雨的带领下，苏澄终于见到了他“心心所念”的张士元。 (本章完) 第146章 见到张士元本尊了 第146章 见到张士元本尊了 张士元静静地在一楼的主卧里躺着。 他的头颅深陷在崭新的枕头里，灰白发丝稀疏地粘在额头上。眼皮半垂着，露出浑浊的虹膜，像蒙着雾的玻璃弹珠。 鼻耳管从鼻孔延伸出来，在下颌处用医用胶带固定成别扭的角度，胶布边缘微微翘起。 房间里并没有像其他患有植物人的病人一样充斥着消毒水和粪便、流食的味道。 甚至尿液袋的颜色都是纯净的透明，没有任何沉淀物，显然是刚换的。 可能是因为经常系统性规范清洁，以及开窗通风的缘故，房间里的空气很清新。 苏澄观察到，张士元的双腿肌肉已经萎缩成枯枝状，膝盖骨突兀地支棱着，脚掌向外侧翻折。 小雨示意：“你们能帮我搭把手么？帮病人翻个身。” 苏澄和秦奋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帮忙。 小雨还提醒：“请不要拖拽哈，用力抬起来。” 掀开被褥时，浸润着汗碱，蒸腾出咸腥的潮气。 张士元后腰皮肤呈现出不均匀的灰白色，几处暗红压疮渗着组织液。 褥疮。 也叫压疮。 准确来讲就是压迫性溃疡。 由于长期处于同一个姿势，导致人体的皮肤与外界较硬的物质发生相互作用的力，而产生缺血性坏死的一种疾病。 所以每一两个小时就要更换一次体位，移动时用软垫托起身体，避免拖拽与床单摩擦。 即便床上使用了气垫进行减压，但长期卧床的情况下压疮是不可避免的。 一个人可能有点困难，但三个人很容易的就帮张士元完成了翻身动作。 “小雨，他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呀？” “嗯？你们不知道吗？” 苏澄是想对照，所以随便扯了一句谎：“我只知道个大概，不知道具体。” 小雨回答：“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是刚过来做护工。” 这句话立马就引起了苏澄的警觉。 “你才刚来吗？” “对呀，才刚来两天。” 苏澄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他的治疗了多少钱吗？” “这个我就更不清楚了，应该要不少钱吧。” 小雨觉得苏澄有点奇怪，怎么一直问这问那的，她也不好一直透露雇主家的隐私，于是便找借口暂时离开。 “你们先坐吧，我要先去厨房准备饭了。” 小雨用手机定了一个90分钟的闹钟，等闹钟响了以后她就又要进行一次翻身了。 苏澄给秦奋传递了一个眼神。 这是两人工作时候产生的默契，意在拖延。 当苏澄使出这个眼神的时候，秦奋就明白了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秦奋点点头，然后一边喊一边朝着房间外走去：“小雨，我来帮你吧。” 有了秦奋的拖延。 苏澄这才放心大胆的关上门，认认真真地近距离观察起了张士元。 张士元的手脚指甲都很干净，没有泥垢，也没有嵌入手指。 这些细节都能说明，张士元即便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都能受到精心的照料，根本不存在差三四十万手术费的事情。 而且从张士元的肌肉萎缩和手脚关节僵硬程度，以及身上的压疮来判断，压根不是近期才成为的植物人。 张士元卧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苏澄保守估计三五年起步。 苏澄回头听了一下外面的状况，秦奋稳定拖延。 同时还观察一眼房间里并没有配备摄像头。 他这才放下心，上手更进一步的观察。 苏澄先是用手捏开下颌的骨骼，迫使张士元张开口腔。 鼻饲管反流的营养液在食管里发酵，张口的一瞬间就立即溢出酸馊味，混着喉头淤积的痰痂腥气。 苏澄急忙掩住口鼻，差点没把他恶心吐。 即便有那么多的证据，但苏澄还是要最后确定一下，张士元到底是不是真的植物人。 被老爹摆弄了一世，苏澄对一切表面上的证据都持有怀疑态度。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 “兄弟，先对不住了。” “你要是疼你就说一声哈，我明天就带你去找嫩模。” 无论苏澄怎么摆弄，张士元愣是一声不吭。 最后苏澄确信。 这哥们确实是卧床多年的植物人。 老东西的谎言确实很完美，因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一部分。 有张士元这个人吗？ 有。 张士元是张景柏的儿子吗？ 是。 张士元真的住icu了吗？ 真的。 苏澄这一趟十渠城，成功的找到了一些漏洞。 还是沿用刚刚的问题。 张士元是因为车祸才住icu成为植物人的吗？ 不是。 张士元家里真的很缺钱甚至缺钱到需要他们帮衬了吗？ 不是。 张士元是近期才住icu成为植物人的吗？ 不是。 最后还可以延伸出一个问题。 张士元真的和他是出五福的亲戚吗？ 苏澄觉得不一定，不好说。 他猜测大概率两家甚至都没什么血缘关系，什么亲戚都是编出来的。 “澄哥，你拿着打火机吗？” 苏澄听见外面秦奋给他发的信号，立马松开了手，把床褥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没多久。 小雨就端着准备好的流食走了进来。 植物人是不可以吃正常食物的，只能是流质或者半流质且无需咀嚼吞咽的食物，还得用鼻胃管直接打进去。 小雨刚要喂张士元进食，苏澄就看到窗外有两辆车开进了院子。 我草？ 来人了？ 苏澄有点慌慌张张：“是主人家来了么？” 小雨端着碗往窗外看了一眼，她不是很熟悉这个车型和车牌号，跟之前的车都不一样。 秦奋不知内情地来了一句：“挺好，省的我们打电话了。” 苏澄一直观察着窗外。 车上下来大概七八号人，其中就包括跟苏澄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景柏。 苏澄已经做好了面对张景柏的准备。 哪知道。 张景柏比苏澄还要慌张，一进门就直奔主卧，找到了苏澄和秦奋。 小雨刚想起身介绍，立马就被张景柏严厉的打断。 张景柏脸色异常沉闷，用诘问的口气说道：“你来干什么？” 秦奋：？？？ 我们好心好意大老远过来看望你们，怎么就这种态度啊！ 就连小雨也有点慌。 虽说过来做事两天，但她印象中的张景柏是慈眉善目的和蔼形象，她从来没想过张景柏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这么重的话。 再说了。 苏澄不是张景柏的亲戚吗？ 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呀？ 苏澄从脸上佯装出笑容，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景柏冷着脸怼了回去：“大爷，我……” “谁让你们来的？” (本章完) 第147章 张景柏慌了 第147章 张景柏慌了 张景柏不符预期的态度让所有人都非常惊讶。 张景柏自己也不想这样对待苏澄，毕竟是言哥的独子，苏家的大少爷。 放在平常，苏澄来张景柏这里造访，张家全家都得把苏澄供起来，敬若上宾。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前不久，张景柏才信誓旦旦的向老苏保证过，绝对不会从他这里露馅。 但这才多长时间，苏澄立马就找上了门。 张景柏从来没想过苏澄会出现在十渠城。 如若不是白总那边给自己预警，他这会还在公司里开会。 接到白总的电话以后，张景柏会不开了，饭也不吃了，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大儿子这里。 张景柏可知道苏天言对他的接班人计划和苏澄有多么的看重。 自己要是给人家露出了马脚，那绝对会遭到报复。 张家跟苏家比起来，那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苏天言随便翻翻身子，更改一下商业策略，就能把张家覆灭。 说得难听点。 苏天言打个喷嚏，张家就能被强烈的气压喷到地底下。 他能和苏天言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完全是他跟苏天言在同一条“战壕”里打过鬼子，很早时候结下的交情。 所以。 无论张景柏愿意与否。 他都必须拿出一副强势、令人厌恶的态度，彰显自己的攻击性即刻驱逐苏澄，否则就有暴露的风险。 至于苏澄心里怎么想他。 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反正绝对不可以暴露！ 秦奋和小雨都非常震惊张景柏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待客人。 但苏澄除外。 张景柏的反应其实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张景柏的愤怒是伪装出来的，是心虚的表现。 “大爷，您别着急，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我堂哥。” “大爷，我知道上次您大老远跑到京州找我借钱不容易。” “说实话，我那时候不是不想借给你们，而是经济紧张，真不是故意闹得很不好看。” “这个月发了工资和奖金，我就立马赶过来了，亲自给您赔礼道歉。” 苏澄又给秦奋使了个眼色。 秦奋不情不愿的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牛皮信封交到了苏澄手上。 “堂哥躺在床上这副模样我也很心痛，所以这个您一定要收下，算是我和我爸的一些心意。” “您不用着急还我，什么时候经济上不紧张了再还，这都是可以的。”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拿出来最多的钱了。” 牛皮信封里面装着三万块钱。 这是他这次冒险的成本之一。 他想到了肯定会被老爹那边发现，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可能昨天晚上小卖铺老板发现他夜不归宿，老爹那边就已经预警了吧？ 小雨听着两人的对话，在看到苏澄的牛皮信封以后更加困惑了。 啊？ 借钱？ 张景柏找苏澄借钱？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看不明白呀？ 张家家大业大的，怎么会找他借钱呢？ 她估摸着苏澄手里顶多也就两三万块钱的样子，而张家聘请她一个月的薪水就两万五千元。 不过小雨想的并不是这样，苏澄送来的钱多钱少，都是人家的心意。 一般人可能会想这是不是在骂人。 不过小雨并不是这么想的，苏澄送来的钱多钱少，都是人家的心意。 还是要按照客人的礼仪招待呀？ 但张景柏的态度很显然不符合情理。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道道吗？ 而且小雨还注意到。 张景柏今天的穿着要比以往朴素的多，不像是身家十几个亿的大佬，更像个开小卖铺或者理发店的中年老板。 而且今天的车子都不一样。 往常是几辆大奔。 今天是一辆普通的丰田轿车和一辆别克面包车。 张景柏顿了顿，他准备对苏澄开炮了。 如果仔细深看的话其实可以看得出来，张景柏的耳道深部已经镶嵌了一块最新科技的无线耳机。 他按照智囊团们在耳机内的句式和语气，照本念经地模仿着。 “找你借钱，是看得起你，看得起你爸。” “你那时候还扭扭捏捏不借，咋的啊，是怕我还不起吗？” “我只是一时周转不出来而已。” “看到我的房子了吗？看到我的车子了吗？” “这会给我送几万块钱，是骂人呢？” “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叫我大爷。” “我没你这种亲戚，也不想看见你！” “现在拿着你的钱，立马给我滚！” 张景柏凶神恶煞，似乎下一秒就要吃掉苏澄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俩人给我赶出去！” 张景柏立马招呼几个随行人员，直接把苏澄和秦奋给赶出了家门。 紧接着，张景柏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质问小雨：“小雨，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小雨兢兢战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他们挺奇怪的，问了我很多事情。” “这样哈小雨，你不要紧张。” “你把怎么碰到的他，怎么领到家里来，期间都说了什么，一字不差的都给我复述一遍。” “h……好。” 门外。 两人被张景柏赶出来以后便迅速驶离了这个地方。 秦奋替苏澄鸣不平。 “澄哥，你这个亲戚怎么这样啊？” “我们大老远赶过来，他就这样招待我们啊？” 秦奋算是明白为什么苏澄那几天谁都不理了，这事儿要是放在他身上，他得犯抑郁。 他们亲自送钱过来，结果就这种态度？ 秦奋不可怜自己的车马费，他是可怜他支出来的假期，并且替苏澄觉得很不值。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澄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啊！ 要他说。 这么远的亲戚，干脆就不认了呗，这都没什么的。 平常也不走动，出了事情只知道要钱的那种，秦奋见的多了。 倒不是秦奋的亲身经历，而是他在网上见这种帖子见多了。 每次看完这种帖子他都感觉到很气愤。 没想到今天切身的感受了一下那种恶心嘴脸，比看帖子还要气愤十倍以上！ “澄哥，你怎么不说话？” “澄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呀？直接回去吗？” “澄哥，你看看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啊？” (本章完) 第148章 老爹不在国内！ 第148章 老爹不在国内！ 京州。 白子华以及专家团队们看到少爷驾驶的那辆黑色迈腾一路上了高速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那一幕，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张景柏说错一句话，引起少爷的怀疑。 还好。 张景柏虽然岁数大了，但记忆力和思维都非常敏捷，并且严格地按照他们给张景柏转述的话术驱离了少爷。 白子华的耳麦里传来了张景柏的声音：“白总白总，苏少已经上高速了，我这边还需要做什么工作吗？” “不需要了，感谢您的配合张总。” 苏澄的出现，就连张景柏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始终是见过大场面的大佬人物，虽然跟苏天言比起来是个小人物，但镇一下这种场子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 “好的白总，那我就先挂了。” 白子华结束与张景柏的通话。 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前脚苏总刚刚飞往北美，他也答应的好好的保证后院不会出事。 结果第二天就闹了这么一出。 如果真出了事情，这让他怎么跟苏总交代呢？ 从昨天晚上，苏澄12点还没有回到住处，白子华就进行了预警行动。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被施行交通管制下的苏澄，竟然直接开车去了十渠城。 1200公里的距离，九十个小时就到达了。 人家前一天中午就走了，当天晚上就到了。 直到苏澄见到张士元以后，他们才刚刚采取行动。 假设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白子华绝对是责任人之一。 十渠城拥有帝豪集团的分公司，但并没有可靠的人手，所以他们只能临时让张景柏这个知情人，以“大爷”的身份和力量对苏澄进行驱逐。 从护士小雨口中，苏澄也只是简单的接触，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澄前往十渠城的动机跟他们分析那通电话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碍于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所以内心忐忑不安。 从苏澄所说的话里面也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他和苏总的一片心意] 说明苏澄这次是代表苏总过去的，是弥补措施。 在白子华余惊未定的时候，一位专家走了过来。 “白秘书，咱们是不是现在立刻给苏总打个电话通报一下？” 白子华恶狠狠地瞪了这名专家一眼。 “你叫我什么？” 专家先是一愣，紧接着立马改口：“白，白总。” 苏总在的时候，别人喊他白秘书，他不挑别人的理儿。 现在苏总不在，他才是全权负责接班人计划的一把手。 此时。 白子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从来没有的念头。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苏澄发现了整个框架，发现了躲在幕后的人。 那这个“接班人计划”再继续进行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 完全可以提前结束！ 白子华有时候真的不愿意看到苏澄蒙受那些被人为制造出来的苦难。 这个念头就像是种子一样，暂时种在了白子华的心里。 白子华依旧没打算给苏天言打电话，理由是：“苏总这时候已经上了一线战场，我们这个时候给苏总汇报，那不是分散苏总的注意力吗？” “我会实时关注北美那边的情况，局势一旦缓和稳定下来，我会向苏总汇报的。” “其余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 “苏总临走之前全权委托我负责，还需要我跟你们强调一遍吗？” 白子华常年陪伴在苏天言的左右，即便平日里他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但在关键时刻，依旧能爆发出虎胆龙威，掌控局面。 …… 返京的高速路上。 车子由秦奋驾驶，苏澄半躺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秦奋很识趣的没有打扰苏澄。 苏澄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思考。 虽说这次十渠城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证据，但是苏澄却从种种细节处，识破了老爹一手演绎出的伪装。 当然了。 苏澄这次也没指望着，真能抓到什么实锤证据。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当天晚上没回家，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稍微一查就查到他的行踪了。 即便如此。 苏澄依旧在张景柏到来之前，拿到了一些无法实锤但有用的信息，抓住了这个时间差。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老爹的那些专家智囊团们，应该已经被他出其不意的行动搞的手忙脚乱了吧？ 这只是苏澄打出的一记左勾拳。 以后他还会打右勾拳。 时而佯攻，时而主攻。 继续给自己营造出其不意的时机。 现在苏澄不慌了。 慌的应该是老爹那边。 后续苏澄只需要保持这种节奏和行为即可。 等下。 苏澄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信息。 对了！ 那通电话！ 为什么老爹电话里有机翼划破空气的声音？ 为什么有飞机启动的声音？ 当时老爹说他在机场旁边的小区干活，苏澄相信了，因为老家老家真的有一座机场。 这是个小事。 可是一旦联系上【交通管制】，那就是大事了。 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要给他上“交通管制”？ 机票、高铁票、火车票都无法正常购买。 是什么原因？ 难道说老东西怕自己像开头一样，突然回家？ 很有可能！ 可老东西为什么会怕自己突然回家呢？ 经历了一次那样的行为，他们应该有所准备才对。 只有一种解释。 老东西压根不在国内！ 那天电话里的飞机声音，就是正儿八经的机场现场，他的身边真的有飞机！ 老爹早在昨天就已经乘坐飞机，不知道飞往世界哪个国家了。 把这些联系到一起以后，苏澄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这么轻易地就突破了老爹的防线。 原来是主帅不在啊！ 那这还不是他的大好时机吗？！ 苏澄想到这里，内心突然一阵狂喜。 紧接着就是一个直奔面门的问题。 既然老东西不在。 那谁在管理运行接班人计划的专家智囊团们，谁在背后接手负责监控他？ 苏澄脑子里没有第二个人选。 白子华！ (本章完) 第149章 男扮女装 第149章 男扮女装 “没听明白。” 叶黎听完秦奋的遭遇以后一头雾水。 “意思是说，你们火急火燎的赶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十渠城，结果被人家给赶出来了？” “黎姐，就是这个意思。” 叶黎：？？？ “我草，真的假的？” 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苏澄。 此时叶黎的想法和秦奋一样。 苏澄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亲戚。 她和秦奋都嫌恶心，那就更别提苏澄了。 这个当事人心里肯定更不好受。 但是叶黎用她敏锐地第六感，似乎并不能捕捉到苏澄悲伤的情绪，反而有点惊喜？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管他们，以后别跟他们打交道就行了。” 叶黎弹了苏澄一个脑瓜崩，试图弹醒苏澄让他说两句话。 “没有没有，栗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这会其实还有点庆幸。” “庆幸啥？” 还能庆幸啥。 当然是庆幸老爹不在国内，这是个大timing啊！ 苏澄回答道：“庆幸的是，以后我就不用跟他们进行来往了，也算了了我心中的一个障碍。” “嗯嗯，你这样想就对了。”叶黎确认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苏澄确实没怎么伤感，跟上次差得远了。 “既然没啥事儿，那待会你结账哈。” “栗子姐其实我内心挺难受的，但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待会还是你结账吧。” 叶黎：？？？ “捏吗。” “我刚充的油卡都让你给霍霍完了，给我算碗豆浆钱咋了。” “草，苏澄，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叶黎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抓苏澄衣领。 苏澄：？？？ 秦奋赶紧给苏澄使眼色，还是赶紧结账吧，不然待会叶黎新账旧账一起算了，还会波及到他。 “算算算。” 苏澄急急忙忙起身走向服务台，轻点了两下applewatch调出了付款码，把他们那桌的钱给付了。 回来坐下。 叶黎又开始发难：“诶哟，换手表了嗷，不戴机械表了嗷，换上智能表了嗷~” “谁给你买的手表呀？” 苏澄当然听懂了叶黎的‘阴阳怪气’。 他之前戴的一直是那块天梭，是叶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哎呀栗子姐，你误会了，这是童昕送给我的。” “童昕？那个小楠娘？”叶黎听到是童昕送的手表，火气立马消下去许多。 苏澄不得不一本正经地为好兄弟解释：“？？？人家不是小楠娘，人家是x取向暂不明确的正常人，我们要尊重人家好嘛？” “好好好，尊重尊重尊重，那你也变小楠娘吧。” “澄哥要是穿裙子肯定好看。” 苏澄一脸震惊地看向秦奋骂道：“卧槽，你怎么也跟着添乱。” “我说真的啊，澄哥你不觉得你很像动漫里的角色吗？” “你说的是男角色吧？” “肯定男角色啊！” “不是，没有，完全不像！” 叶黎继续添油加醋：“帅哥一般都有点女生那种阴柔之气，等什么时候我给你化个妆，咱们扮上以后看看，说不定你就喜欢呢？” 苏澄：？？？ “不扮，我不喜欢！” “到时候先扮上再说嘛，我的裙子借给你穿。” “我是钢铁直男好吗！”苏澄发现盲点，“栗子姐你还有裙子啊？我都没见你穿过。” “对啊，我不穿不代表我没有，怎么样感兴趣了吧？到时候拿给你穿嗷！” “不行，爬！” “苏澄你再给我说一遍！” …… 当天晚上。 苏澄秘密筹备了一个计划。 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一举拿下老爹，逼他摊牌。 只不过由于【交通管制】的原因，需要等个两三天的时间。 次日一早。 苏澄来到公司报道。 邓强看到苏澄以后，立马就笑脸迎了过去。 “苏组长，你不是请了三天假吗？怎么才过了两天就来公司报道了。” “嗯，忙完了。” 苏澄一看邓强这表情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邓主管有事情吗？” “苏组长，我还真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请到我办公室谈吧。” “行。” 关上门。 邓强递上了一张纸条，他把想说的事情已经写了下来。 苏澄一看明白了。 邓强还在担心监听的事情。 苏澄把纸条扔在一边：“这个不用担心了，你即便戴着工牌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内务部门的那种监听设备基本上是一次性的。 因为工牌就这么大，而且并不容易藏匿，所以体积一定要小。 体积小，监听设备持续的时间就短，大概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 如果内务审计持续的时间长的话，他们就会找机会收走他们的工牌，利用电磁波进行无线充电，只需要把工牌放到设备上，无需拆卸，几分钟就能充满。 不过现在卫卿她们已经调走，没人给这些装置维护，监听设备早就因为电力失效了。 听到这里，邓强不禁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直接拆掉，或者借口说自己的工牌丢了，让行政部再做一个新的工牌给你。” “啊，我让行政部再做一个吧，这个比较稳妥点。” “嗯，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有有，苏组长，其实我找你主要不是工牌的事儿。” “我是想在公司内部改个东西，这是我的提案你看看。” 邓强又把一份提案交给了苏澄。 苏澄一看标题有点愣。 【关于晟跃咨询公司k7级别人员的行政待遇更改建议提案】 k7，也就是副组长。 薪资、奖金、休假等等都属于集团供应的直接待遇。 行政待遇，就是在公司内部的待遇。 这份提案洋洋洒洒估计得有三四千字，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今后晟跃不再是k8组长及以上的职务人员有办公室，将会给k7级别人员也设立独立的办公室。 之前的k7哪有这种待遇，说白了也就是半个跑腿的。 现在苏澄上来了，邓强得给苏澄示好才行，办公室必须要有！ 苏澄笑着回应邓强，没想到他今天还真憋了个好屁。 “邓主管，这个提案是不是有点过，关键咱们集团没这种先例。” “哪有啊，苏组长您对咱们公司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坐个独立的办公室一点也不为过。” “集团的规矩是集团的，这是咱们晟跃内部的规矩。” 邓强变着法儿的鼓励苏澄接受。 “那好吧，那我……我的意思是那我觉得邓主管的想法还是挺英明的。” (本章完) 第150章 小张公子 第150章 小张公子 “另外苏组长，咱们集团的社招面试今天下午开始，我建议苏组长您去做主面试官。” 集团子公司们除了集团的指派，也会直接面向社会的招聘。 这种招聘会一般都是公司内部威望较高、能力卓越的老员工出席面试官的职位，大多数情况都是一把手直接坐镇现场。 “我哪儿能做面试官啊，邓主管这是您才能干的活儿啊。” “怎么会，苏组长您慧眼识人，比我的眼力好多了，相信您一定能替咱们公司招进来更有潜力的同事。” “只是要辛苦苏组长一两天的时间，这是您职责之外的事情，我待会让行政部那边多给您两天假。” “诶~邓主管既然把这个事情交给我，那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谈不上辛苦，咱们都是为公司挑选合适的树苗，选拔出来的人才也都是为集团做贡献。” 两人相互恭维着，苏澄接到了社招面试官的活儿。 出席社会招聘的面试，那就代表着苏澄在晟跃的地位又拔高了一个等级，是向公司内部所有人宣告这一点。 苏澄也乐于接受邓强安排的这件事情。 他不想再看到类似于穆雪萍的事件发生，所以拔高自己的威望是很重要的。 从下午开始。 苏澄便带着叶黎、行政部门的一个主管，以及行政下辖的人力资源组的k8进行面向社会的面试。 面向社会招聘的质量参差不齐。 不过人力资源组已经提前对面试者的简历进行了筛选。 其实他们直接进行的社会招聘要比集团的筛选条件更加严苛一些。 而且晟跃的业务更偏向于商科，所以对专业也有基本要求，如果有mba是加分项。 不是不招农业、化学、物理这样的专业，如果处理案件的时候正好是相关领域，那自然是优势，但这种专业需要更好的院校背景。 能进到面试环节的，基本上是c9本硕起步，大多数都有海外留学背景。 苏澄作为主面试官，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 因为他的效率极高，基本上经过简单的交流沟通，问几个问题就能做到心中有数。 觉得行的，再择日进行二面，深度考察一下。 觉得不行的，当场就给pass，也不耽误对方的时间，让他们尽快去寻找下一家公司。 “苏组长，有没有考虑过来做hr啊，我觉得有了你一个就够了，我们hr的效率要翻好多倍。” hr以褒扬的口吻跟苏澄开玩笑。 因为苏澄的效率真不是吹出来的。 光是一个下午，就面了四五十个人。 虽然不知道苏澄的判断标准是什么，但只要苏澄给过的，她们的印象都非常好，可以进入下一轮继续观察。 如果苏澄不给过的，她们多多少少觉得有一些小问题，只不过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反正苏澄的决策她们是绝对认同的。 当然。 苏澄的判断更多的是针对想进业务部门的求职者。 像什么行政、人力、法务等部门的招聘，苏澄还是全权交给叶黎等人。 “时间也差不多了。” “还有人吗？” “有，还有最后一个。” “行，面完解散。” 行政部的小岚把最后一位面试者带了进来。 苏澄等人也顺势把手上的简历切换到下一位。 “面试官们你们好。” 他头发稍微烫了一点，盖着整个额头，戴着一副亮黑色的方框眼镜，占据整个面部大概五分之一的面积。 张烊文的皮肤很白，穿着是灰白色调，虽然不正式，但是却很得体，整个人看起来很像几年后的那种干净小奶狗网红类型。 唯一的短板是张烊文的个子不高，穿鞋大概163，苏澄目测他净身高只有161左右，整个人瘦瘦弱弱的。 “我叫张烊文，今年24岁，上沪人士。” 张烊文一边做自我介绍，苏澄等人一边浏览着他的简历。 这人学历很高，国本美硕，两个阶段的专业都是法律，但让人奇怪的是却额外带一个北美康奈尔大学的mba硕士学位。 叶黎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今天这么多上沪人士啊？” 一旁的hr补充：“今年都很多。” 这两句话反倒引起了苏澄的警觉。 因为苏澄看张烊文越看越熟悉。 这个名字。 这个长相。 难道说。 张烊文这就是前世同样被穷养的小张公子？ 苏澄对他的印象不多，只知道他的事迹，真人没见过几面。 按理说苏澄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张烊文，但张烊文的穿搭风格变化很快，甚至今天长这样明天换了个发型和眼镜就不长这样了，颜值都可以忽高忽低那种。 苏澄试探性地询问：“你既然是上沪人士，为什么不在上沪面试我们集团的咨询类公司呢？” “我面过了，但是没有面上。”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我是本地的，嫌弃本地人懒惰，所以就给我拒了。” 苏澄等人面面相窥。 他们也确实有用过这种理由拒绝京州本地人。 有时候是不合适。 有时候确实是嫌京州人懒惰，没有拼劲。 叶黎询问：“所以你来京州面试晟跃，就是为了摆脱本地人的标签和身份吗？” “对，是这个意思，我爸爸说可以让我来京州试一试。” 几人又相互看了看。 几乎没有人在面试中会提到自己的爸爸，虽说工作什么的大部分人会听从家里的建议，但你说出来显得自己很没有主见，有点妈宝男那种意思。 最后叶黎等人把目光停留在了苏澄的身上，她们要等待苏澄的态度。 苏澄不慌不忙，他的内心还在思考。 根据苏澄了解。 由于老头子的影响，他那个圈层里有不少人都听从了老头子的建议，对自己的儿子施行穷养。 张景柏就是其中之一。 但除了张景柏，还有不少商业巨鳄，甚至是在老东西的指导方法下进行的。 张烊文会不会就是张景柏的小儿子？ 可苏澄知道的小张公子，跟张景柏张家没什么关系。 上沪。 调遣。 几乎是同样的安排手法。 苏澄可以笃定，张烊文应该就是老爹那边安排进来的。 因为现在的会议室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苏澄继续试探： “你是甘陇地区，后面迁到上沪的还是就是上沪本地出生的？” “上沪本地出生的。”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没有呀。” “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这很重要吗？” “重要，我们要进行背调。” “我父亲叫张乐康。” “哦哦。” 苏澄现在可以断定，张烊文并非张景柏家里的小儿子。 除了现场问答，还有一些逻辑上的硬伤。 如果张烊文是张景柏家的，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个植物人哥哥。 即便张景柏张乐康都是化名，但两家有亲戚这层关系，跟苏澄一接触就容易露馅。 按照老爹的手笔，张烊文在面试之前应该会给自己打个电话，说自己的堂弟要来面试，让他给通融一下。 最后，苏澄又问了几个问题，基本上可以确定。 张烊文就是他知道的那个小张公子。 是同一个人！ 跟之前的面试者们不同。 这次苏澄问的问题很奇怪。 怎么连对方父亲叫什么名字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 是对张烊文的服从性测试吗？ 大家对张烊文的印象还算不错，最后征求询问苏澄这个主面试官的意见：“苏组长，你的看法呢？” “恭喜你张烊文先生，你被我们录取试用了！” (本章完) 第151章 普通汤饭 第151章 普通汤饭 苏澄当场就给张烊文发放了业务部的offer。 张烊文面试成功以后，并没有像其他的求职者一样有较大的情绪起伏。 他激动吗？ 一点点。 他兴奋吗？ 也是一点点。 苏澄倒也能理解。 因为张烊文的履历实在过硬，放眼国内的所有公司都是随便进的，人家对自己的能力胸有成竹。 本硕是法律专业，这就说明张烊文的逻辑能力很好。 并且还有mba的学位，不说精通吧，但肯定对工商管理和企业结构、管理、重组等领域也有了解。 帝豪集团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复合型人才。 但这并不是苏澄录用张烊文的主要原因。 老爹既然想安排人进来，那苏澄就让他进来呗。 无所谓的。 他倒要看看老东西要搞什么鬼。 不同于陈素娜，这一次苏澄已经料敌先机，不会被老东西打个措手不及，从一开始就有防备。 最关键的是。 苏澄知道张烊文同样是被父亲穷养，但最后张父主动放弃了针对张烊文的接班人计划，顺利让张烊文继承，并且告知了张烊文一切真相。 所以，张烊文是一条重要的线。 苏澄把这个线索牢牢抓住。 指不定可以从张烊文身上打开突破口。 只要张父自爆，张烊文继承了家业，得知真相以后，那就有极大的可能顺带着把他自己这根线也爆出来。 苏澄内心兴奋至极。 这几天是什么大喜日子啊？ 一条条线索就像是大风吹进他的口袋似的。 叶黎以及行政部的主管、人力资源hr按照惯例联合向张烊文陈述了帝豪集团晟跃咨询公司实习生的相关条例。 “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吧。” 张烊文起身，很果断地在offer上签字。 人力资源hr主动伸出手：“恭喜你，张烊文先生，你现在是我们晟跃咨询的实习生了，是我们帝豪集团的一份子。” “谢谢。” 剩余的时间，她们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项。 在确认张烊文没有其他问题，今天的面试就算彻底结束了。 解散以后。 叶黎拉住苏澄询问：“你干嘛问人家那么详细啊？”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单纯好奇。” “我还以为你在对他进行服从性测试呢。” “哪儿有啊，我是那种喜欢pua的人吗？” “这倒也是。”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直到走廊的尽头，两人又碰到了张烊文。 “苏组长，叶组长。”张烊文端端正正地站在电梯口，也不叫电梯，似乎就是在等他们两人。 “诶？你还没走啊？”叶黎好奇，提醒张烊文，“三天之内到岗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 “对了，你以后要穿的正式一些。” “好的。” 尽管叶黎说的三天之内报到，但张烊文还是第二天一早就过来报到了。 “叶组长、苏组长，早上好。” 张烊文听从了叶黎的建议，今天穿的确实要比昨天那种休闲套装正式许多。 简单招呼了几下，苏澄便让秦奋带着张烊文去人事那边办理正式的工牌和饭卡，顺带着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 今天张烊文一天都没什么事情，不是坐在工位上，就是刷app看附近有什么评价高的外卖，偶尔给组里的同事们帮下忙，做点跑腿之类的活儿。 一个男生在想融入小团体的时候比女孩子阻力要稍微大一些，因为他没有那种天然的亲近感。 哪怕张烊文有点小帅，但他也帅不过苏澄。 主要还是同事们对他的性格、处事方式还不够了解。 大家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没有人会因为颜值就跟他主动贴近，即便偶尔有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且他们手上都有工作要忙，没有时间跟一个新来的管培生交流。 下午跟张烊文说话最多的就是带领他办入职工牌饭卡的秦奋。 作为新入职的实习生，张烊文觉得有必要跟领导同事们打好关系。 所以晚上下班的时候，小张公子主动提出请苏澄、秦奋、叶黎一起吃个饭，促进一下新老同事们之间的关系。 小张公子下午通过观察，得出一个结论：组里基本上分成两派。 以苏澄、叶黎为首的是一派。 以穆雪萍为首的是一派。 一般人摸索出来这个内情需要三五天时间，就算是秦奋这种反应慢的，一周时间也足够了。 但张烊文很快就通过细枝末节判断了出来，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女生慕强，其实男生也慕强。 所以张烊文更倾向以苏澄、叶黎为核心的实权派。 他选择了苏澄的阵营，所以就很自觉的没有邀请穆雪萍、康晓晓、李善英三人。 不是不邀请，之后可以邀请的，但今天不能邀请。 张烊文想入伙，苏澄等人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没有戳破。 由于是男生。 叶黎对张烊文就是普通态度，不可能像陈素娜那种女孩子一样一接触就很热情可以快速亲近，张烊文她要一点点了解。 所以，今天晚上叶黎本人是不想接受邀请的。 秦奋倒是都可以，去也行，不去也行无所谓。 但三人得达成一致的意见，不能有人去有人不去，这样显得他们的关系很不团结。 叶黎和秦奋等着苏澄发话，想知道他的态度。 苏澄当然要接受张烊文的邀请了。 他还指着张烊文能给他爆出点料，直接继承帝豪集团，所以欣然接受了张烊文的“示好”。 不过苏澄长了个心眼。 他要求不要去那种中高端的餐厅，楼下随便吃个盖浇饭或者喝点粥吃俩包子就行了。 因为苏澄有点犯ptsd。 张烊文诧异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苏澄的用意。 他是不想让自己那么多钱，给自己省钱。 不错不错。 苏澄这个领导人还挺好。 张烊文感觉自己的选择没错！ 他下午刷外卖软件的时候，发现了一家刚刚开业几天的店铺，主营的是盖浇饭和汤粉。 很符合苏澄的要求。 而且因为是新店铺嘛，所以张烊文估计三人都没有吃过。 这家店很合适。 “可以。” “那就这里吧！” (本章完) 第152章 六眼 第152章 六眼 这家店铺的名字叫：【小野家】。 店名有点日式快餐店那种风格。 但里面的装潢不是日料店那种浓郁的日式吊帘竹筒之类的。 不过灯光、玻璃、桌椅却有点日式的味道。 四人落座。 苏澄和叶黎挨着坐在一边。 秦奋和张烊文坐在对面。 落座以后，苏澄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开始看。 每份饭的价格在15~45元不等，这个价格还算是亲民平常。 四个人就算吃最贵的也就不到两百块。 张烊文让苏澄他们先点，他自己最后点。 看来看去。 苏澄点了一份30元带汤和配菜的咖喱鸡腿肉饭。 他点这个的前提基础是：30元是中间价位、菜单上印着店家主推、以及旁边几乎每桌都有一份。 所以大概率不会踩雷。 叶黎不想时间选择，所以就点了跟苏澄一样的：“那我也要这个。” “我想要个红烧海带丝刺身肉拼饭。”秦奋看了一眼价格，他点的是最贵的，所以就连忙改口，“算了，我也要个咖喱鸡腿肉饭吧。” “没关系呀，就要红烧海带丝刺身肉拼饭吧。” 秦奋谨小慎微：“可以吗？我主要一直在减肥，所以不能吃很多米饭。” 张烊文大大方方表示：“可以的没问题！都说了我请客嘛，秦哥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好，那我就要那个。” “ok。” 三人都点完，张烊文接过菜单看了一眼，最后快速地做出了抉择：“我也要一份咖喱鸡腿肉饭。” 服务员一边拿笔在小本本上记录着，最后向四人确认：“三份咖喱鸡腿肉饭，一份红烧海带丝刺身肉拼饭对吗？” “嗯嗯是的。”张烊文做出肯定的回答，“对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在哪里呀？” “这里走到尽头左手边就是。” “好的谢谢。” 张烊文跟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起身前往洗手间。 苏澄看张烊文走远，不禁噗笑一声。 看来。 小张公子很想融入他们。 叶黎侧目：“你鬼鬼祟祟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苏澄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澄、叶黎两个人都点了咖喱鸡腿饭。 如果秦奋不是在减肥的话，肯定也会点咖喱鸡腿饭。 所以张烊文也点了这个。 重点不是咖喱鸡腿饭。 重点是张烊文跟他们点的一样。 苏澄相信，如果他们点的无论是海带丝还是照烧鸡肉，张烊文也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点一模一样的。 因为同样的饭，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叶黎听到苏澄的解释以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咱们集团某个咨询公司做的啤酒理论吗？” “对，栗子姐你也看啦？”苏澄惊讶。 “当然看了。” 秦奋：？？？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看。” 啤酒理论是帝豪集团某个和晟跃一样的咨询公司在处理案件中意外发现的一个真实现象。 大概意思就是，几个朋友出去吃饭，排除口味、忌口等因素，点餐是有规律的。 一般来说，几个人不太会点一样的啤酒（饭）。 一个朋友点了咖喱鸡腿饭，另一个朋友肯定点红烧鸡腿肉饭。 目的是彰显自己的个性和独特。 该小组后续又针对啤酒理论做了进一步的研究，他们还引入了其他的情况。 分别实验了朋友的关系是陌生、一般还是熟悉。 简单讲就是，个人需求和群体文化的冲突。 冲突最大同时又最小的情况是一个新成员和几个老朋友的饭桌。 点一样的饭，说明这个新成员想要融入他们。 老朋友大概率会点不同的饭，因为他们希望在新朋友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独有的特殊性。 这是心理学和行为学的结合理论，因此还被总部高度评价，并且将他们的商业案例评为了典型案件。 叶黎不动声色地提醒：“苏澄，你犯规了。” “啊？” “啊什么啊，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不可以用这种理论啊！” 叶黎觉得苏澄变得越来越理性。 她作为一名入职三年的k8，当然熟读那些集团前辈们的经典案件，背后蕴藏的一些东西是可以直接运用到商业领域的，对她这种后辈的帮助很大。 但。 这就是叶黎和苏澄的区别了。 叶黎知道啤酒理论。 但她并不会下意识地在跟朋友交际的时候联想到这个东西。 叶黎是要用前辈们的这些东西去处理商业问题。 简单说。 这是人大脑两个部分的神经元。 在处理商业案件的时候，她会调动一部分神经元。 在私人生活、朋友交际的时候，她会启用另外一部分神经元。 她虽说对张烊文的态度不是那么热情，但未来也可能是她的同事，跟他们处成朋友。 而苏澄现在在跟人交际的时候，也调动启用了那部分神经元。 这简直是作弊！ 草。 不对！ 苏澄感觉自己的大脑猛然一震。 他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暗自得意自己看穿了张烊文的行为动机。 但后一秒却倍感失落。 苏澄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变成老东西想要的形状。 苏澄前世经历了那么久的磨炼，其实内心早就有一部分脱离了原本天真善良的范畴。 他恨不得现在扇自己一巴掌。 苏澄非常不情愿地承认。 有时候老东西教他的东西是真格的。 就拿啤酒理论来讲。 这个东西他和叶黎都知道。 苏澄就有意识的去调动这方面的神经元，但叶黎就没有。 不可否认的是，苏澄一眼看穿了张烊文的行为动机，看穿了他人的底色。 收集信息谁都会，只要提供工具并且愿意时间，总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但苏澄的能力是从无用的信息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并且从细枝末节中分析出背后的底层逻辑。 这个真功夫是苏澄心中为数不多的骄傲。 他把自己这个能力简称为“六眼”。 能力和牢师差不多，就是能看穿一切事、物、人。 不过也有不同。 苏澄的基因哪怕再优秀，这个能力也不可能是天生的。 更不可能是看了几个所谓的【天涯神贴】胡咧咧瞎扯淡的识人术，一下子“长出了六眼”。 而是后天锻炼出来的，是由学识、阅历、知识等各方各面的综合素质形成的。 所以重生之后的苏澄能在晟跃咨询的各项工作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也是苏澄敢于走长期路线的底气之一。 六眼这个能力好吗？ 挺好的。 无论是做人还是处事，帮助都很大。 可苏澄有时候明明已经洞察到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和动机，但仍然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陪着面前的某个人演戏。 苏澄甚至感觉有时候轻易地看穿一个人，一件事其实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在意识到，他的能力是老爹培养出来的，就想他妈扇自己几巴掌。 苏澄感觉自己的脑子脏了。 但如果可能的话。 苏澄愿意把这部分东西从脑子里挖出来。 他宁可不要！ (本章完) 第153章 沪爷 第153章 沪爷 张烊文从洗手间回来没多久，三份咖喱鸡腿饭和一份红烧海带丝肉拼饭就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张烊文察言观色发现苏澄的脸色凝重，但他并不清楚三人刚刚聊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烊文也不好问，只能先抛出一个话题。 “嗯……这家店的咖喱不错呀，比超市里卖的咖喱好吃。” 叶黎顺着张烊文的话往下说：“确实，商店里的咖喱都有添加剂，这家店的咖喱应该是自己熬的，很好吃性价比也很高。” 苏澄随便应付了一句：“确实很好吃。” 秦奋：？？？ 这么好吃的吗？ 早知道他也点一份咖喱了。 现在他们三个在聊咖喱，自己插不上话。 “澄哥让我尝你一口呗？” “你不是不能吃米饭。” “少吃点没啥事。” “那你尝。” 秦奋在苏澄盘子里筷了一口。 尝完之后发现味道很一般。 但秦奋还是夸赞了一下：“我不是很经常吃咖喱，但还不错吧。” 叶黎和苏澄同时看了秦奋一眼，眼神里好像在说：你也要合群啊？ 吃饭时。 四人的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张烊文身上。 比如来京州多久了。 找到房子了吗？ 现在在哪里住。 “我昨天才到京州，现在还住在集团安排的酒店。” “希尔顿吗？” “对，希尔顿，好像跟咱们集团有合作，不然为什么不安排在咱们集团的酒店？” “这个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因为希尔顿比较便宜，咱们集团的酒店都是六星级的。” 张烊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 张烊文继续沿着房子的话题往下说，他觉得这个话题的延展性还是挺好的，说完自己还能问问他们的房子。 “我已经找到房子了。” “嗯？这么快，在哪儿啊？” “离这里不算远吧，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几个街道？” 三人纷纷发出惊讶：“啊？” 要知道，晟跃咨询是帝豪集团的核心部门，所处的地段也是京州cbd中的cbd，是绝对的黄金地带。 在这附近租房，最便宜的也得七八千。 稍微好点的就得上万了。 要知道。 晟跃实习生的工资只有三千，算上补贴什么的到手也就四五千。 大家都住西山口那种地方，你住在公司旁边？ 月薪四五千，结果房租是双倍的。 压根不用算吃喝，光是这一项就是个大亏空。 你tm贷款上班啊？ 不过到这里，苏澄还是有点存疑的。 毕竟张公子家里有实力。 儿子在京州打拼，当爹的暗中给点补贴都很正常。 毕竟休息好，才能更有干劲儿。 这一点老爹就没想到，或者说想到了，却不愿意做。 苏澄继续问：“你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找了中介吗？” “嗯嗯，中介。” “那房租多少钱啊？” 苏澄以为他会说两千左右。 因为这样一来，那就是个很重要的证据。 但没想到，张烊文却说：“七千二。” “嗯？” 三人的表情可以用几个加粗加黑的问号来形容，顿时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尤其是苏澄最甚。 ？？？ 这什么意思？ 张父没给补贴吗？ 苏澄快速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一个月七千二，12个月就是86400元。 张烊文实习期到手的薪资完全不足以覆盖这个房租，还要倒贴钱。 你踏马贷款上班啊？ “不是八万六，还要算上中介费，房租的一半，3600块钱，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房子。” 苏澄：…… 86400+3600。 那就是九万块钱。 秦奋几乎很少见这种钱的方式，他本人也没什么心眼，所以就直接问了：“那个，小张，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呀？” “那倒没有吧，就正常家庭。” 张烊文的正常家庭，跟三人的认知可不太一样。 他的前提条件是“上沪的正常家庭”。 那就很模糊了。 家庭年收入一百万在小县城已经是天板了。 但如果放在上沪，那确实是正常家庭。 苏澄觉得张烊文的钱方式没什么问题。 他就是非常典型的用钱来买时间。 像苏澄、叶黎、陈素娜，每天通勤时间少说也得一个小时以上。 张烊文的住处就在公司旁边，步行十几分钟或者骑个自行车几分钟就到了。 可以为他节省非常多的通勤时间。 上下班每天两个小时，一个月就是六十个小时。 六十个小时啊！ 这得能做多少事情啊！ 工作、学习、成长方面的事情苏澄就不算了。 六十个小时。 已经能通关大型3a游戏，甚至做全成就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中介费。 3600块钱。 这笔钱其实是支付自己初来乍到信息差的费用。 完全不贵。 找中介可以为张烊文节省非常多非常多的时间，不需要这里那里到处跑来跑去的看房子。 只有苏澄他们这种为了追求性价比，才会一站一站坐地铁，到处找房子。 时间很重要。 在房子上付出的精力和心力更重要。 往往这个班儿还没上呢，光是找房子这一个事情就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了。 叶黎也很好奇张烊文的家庭背景：“那小张，你这个是倒贴钱上班啊，父母贴补你嘛？” “不是不是，我现在用的是我攒下来的压岁钱，过年亲戚朋友给的。” 叶黎：？？？ “等会，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24。” “24还有压岁钱？” “有啊，我们那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只要没结婚就是小孩子，就有红包可以拿。” 秦奋莫名的有点羡慕，他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就没有压岁钱了，每年也就爸爸妈妈给一些，金额不大两千块钱左右，有时候多点。 但亲戚朋友是不会再给的。 “那你东西多吗，正好明天周末，我可以帮你搬一下。” “嗯……不算少吧，如果澄哥你们愿意帮忙的话更好啦！” “可以没问题，反正也很近。” “好啊！谢谢！” “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还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 “你扫我，顺便把你拉到公司的群里。” “好！” (本章完) 第154章 这样穷养啊？ 第154章 这样穷养啊？ 晚上回到家。 苏澄打开张烊文的朋友圈。 背景图是三男三女在山顶的合照。 张烊文戴着墨镜居于中间位置，身上是始祖鸟的冲锋衣。 从图上不难看出，这是泰山的日出。 张烊文朋友圈的可见范围是一个月，但动态可一点都不少，足足40多条。 他往下划了几下便找到了原动态，确实是泰山山顶。 他的动态比苏澄、秦奋、叶黎都要丰富的多，不是在喀什看日落，就是鲁州吃大虾，要么就是名山和海滩。 苏澄回想起来，今天张烊文穿着的鞋子是路易威登，虽说是老款，但足以说明张烊文日常的消费能力和购买力。 妥妥一个上沪富哥。 苏澄气不打一处来。 我日你哥！ 这尼玛，这是穷养吗？ 那最后摊牌干鸡毛啊？ 关于张烊文，苏澄知道的不多。 他原本以为张父是像他爹一样，把孩子逼到了绝路上，所以才被迫摊牌。 今天苏澄都没敢点45块钱的饭，只点了一份30块钱的。 结果这尼玛就是张家的穷养啊？ 草！ 张烊文的穷养方式，是苏澄从小难以奢望的经济条件。 如果是青春期时候的苏澄，站在张烊文面前只会自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苏澄内心确实产生了妒忌之情。 苏澄不会因为这份妒忌对张烊文产生敌意。 苏澄的敌意主要集中在老爹的身上。 张烊文又没什么错。 错的是思想怪异的老东西。 nimalegeb的。 相反。 苏澄挺喜欢张烊文的。 因为他就喜欢跟经常发朋友圈的人交朋友。 但仅限于分享生活、有趣日常、分享人生感悟、读书感悟等图文并茂的动态。 你不发这些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和大洋洲那种只发吃吃喝喝图片不写文字，以及散播负能量的动态苏澄不喜欢，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他看见都直接屏蔽，如果恶心到自己直接拉黑。 至于那种锁朋友圈的，苏澄不至于直接删好友，但在心里他已经把对方拉入了“不能深交”的黑名单。 张烊文的朋友圈不光是旅游图片，每次的动态都有200字以上的小作文，描写自己的感悟。 苏澄最喜欢跟这种人做朋友。 除此之外。 今天苏澄还用他的“六眼”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细节。 那就是张烊文对五星级酒店的态度。 集团会给异地面试的求职者们安排两天一晚的五星级酒店住宿。 如果通过面试，这个住宿可以延长到7~15天。 特殊原因需要处理案件，出外勤的话可以再延长一周，只不过需要写申请报告。 目的在于给实习生们预留充足的时间落脚，报告也就是个过场，几乎是秒批的。 苏澄发现的点在于：张烊文和小陈对五星级酒店的态度截然不同。 小陈住在酒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觉得对集团有所亏欠，因为房费实在是太贵了，所以一直着急于找房子搬出去。 张烊文则把五星级酒店看做了一个稍微好点的快捷宾馆。 他的神情很平常，不难发觉张烊文并没有产生什么亏欠感，集团给的待遇是这样的，他大大方方接受就是了。 住1天和住15天，张烊文都无所谓的。 那么快找房子，是因为想要节省时间，尽快解决自己的一个待办事项。 虽然都没有住很多天，但两人的动机和态度却完全不同。 滴咚。 苏澄还在品味张烊文的朋友圈动态。 结果叶黎连着发来了几条消息。 栗子姐：[你干啥呢？] 栗子姐：[睡了没？] 苏澄：[还没，准备睡了，啥事儿？] 栗子姐：[你为啥明天帮他搬家？] 啊？ 苏澄：[呃，我想着反正明天也没啥事儿，而且公司、酒店、住处也很近，所以就帮了嘛，人家还请咱们吃饭呢。] 叶黎几分钟都没回。 最后给苏澄来了一句：[哦，那你去吧我不去了。] 苏澄：[emmm行吧，那我跟他说你明天有事情要忙] 叶黎没回。 双方就这样结束对话。 虽然苏澄的回答合情合理，回应张烊文的善意没什么错，但不出意外的话叶黎还是生气了。 苏澄猜测，栗子姐可能对自己的做法有所不满。 因为上次小陈搬家，自己直接隐身，说自己回老家了，压根没出面。 这一次主动帮张烊文搬家，叶黎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就对苏澄有点情绪。 苏澄并不觉得叶黎会认为他很功利，碰到个上沪富哥就上赶着帮忙搬家，叶黎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 只是叶黎可能觉得他有点热情，对小陈都没这么热情。 没关系。 不是什么大问题。 之后苏澄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第二天。 苏澄和秦奋如约来到张烊文下榻的希尔顿酒店。 张烊文早早地就在一楼大堂的沙发上等着了。 “澄哥，秦哥。” “嗯嗯，黎姐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们三个就行。” “哦哦好，三个人完全可以的！澄哥秦哥你们吃早饭了吗？我们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 “行。” 三人先聚在一块吃早饭，然后便上楼帮张烊文搬东西。 张烊文前一天晚上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并且提前叫了一辆车在楼下等着。 苏澄一看。 好家伙。 足足有六个行李箱！ 而且每个都很重，很沉。 苏澄都不知道张烊文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更不知道张烊文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从上沪给带过来的。 他出来的时候就背了个包，拉了个行李箱，就比别人多个被褥卷。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包一个行李箱就完事儿了。 三个人的话还好，一趟就下来了。 要是张烊文一个人，估计得三趟，不过他其实可以让酒店人员帮忙，也就还好。 到这里苏澄和秦奋以为搬完了，准备上车走人。 “澄哥，稍等一下，还有快递。” 大大小小、零零散散大概有十几个快递吧。 苏澄和秦奋帮着一起搬上了货拉拉。 秦奋不禁想问：“小张，你这都买的什么啊？衣服吗？” “不是不是，是我买的那些生活用品。” “当时还没有找到房子，所以就都先寄到酒店了。” “好吧。” 秦奋觉得他的特斯拉在后排不坐人的情况下，也就勉强塞六个行李箱，这就满满当当了。 “你幸亏叫了个货拉拉，不然咱们这车还装不下。” “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 第155章 武功山 第155章 武功山 张烊文租的是一个小二室的房子，面积大概六十多平方，还带一个小阳台。 虽然这个阳台藏在壁橱里面，但也比一般的北漂居住的蜗牛房、棺材房要好得多了。 秦奋陈述着他的想法：“这个价钱要是放在西山口，能租一个很好的房子，就是远一点。” “不过这里通勤比较方便，还不错。” 张烊文笑着回答：“是呀，也就通勤时间少这个优点了。” 三人开始忙活。 首先就是行李箱，里面装着的大部分是衣服、杂物那些，其中还有一个行李箱是电脑、台式主机那类东西。 苏澄帮着搭衣服、重新组装电脑。 秦奋则是抹桌子扫地拖地的活儿。 然后就是大大小小的快递。 除了他们搬上来的快递，房间里还有一堆快递，堆在一起像个小山似的。 张烊文说他买的是生活上的用品，但苏澄在帮着拆快递的时候却没觉得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可以从超市里买的，比如说什么油盐酱醋，炒锅电饭锅，厨勺，围裙一类的。 “小张，这些东西你为什么不去超市一次性买齐了啊，要在网上买？” “网上买更便宜点呗。”张烊文解释，“但也没便宜多少钱，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线下逛超市，喜欢逛淘宝，有些东西看到觉得有用就随手买了。” 苏澄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随手的有点多。” “是啊，刚开始觉得什么都有用，所以就都放在了购物车里面，我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多的快递。” “嗯嗯。”苏澄不再多说什么。 第一次在外面独居，第一次在外面上班是这样子的，伴有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 买点小玩意儿都很正常。 苏澄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也这样，在淘宝上看到有用的小玩意随手就买了，关键也不贵，几块钱到十几二十块钱。 不过苏澄很快就被晟跃的工作压倒了，每天回到家只想倒头就睡，这种给自己住处添砖加瓦的念头几乎再没有冒出来过，顶多在楼下超市里买个小粘钩。 三人忙活了足足一个上午。 最后把快递箱子用绳子结结实实一板一眼的扎了起来，正好楼下有一个路过的拾荒老人，苏澄索性就全都送给了他。 “这里有没有小卖铺？身上没烟了。” 苏澄有点点小累，现在只想喝口水点根烟缓一下。 “有吧，我去买！你俩上楼先休息会。” 张烊文连忙跑到小区门口的小卖铺买了一包芙蓉王，三瓶饮料。 刚出小卖铺他又担心苏澄身上没有火，又折返回来买了个打火机。 路上。 张烊文左手拎着烟和饮料，右手则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未读消息。 一个上午都没看手机，群里发了好几十条。 这是一个小群，里面加上张烊文一共六个人。 其中有几条是在艾特他。 [想去武功山，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吧？] [可以，我才刚买了个无人机，到时候咱们可以航拍。] [到时候开三辆车吧，两辆车放东西什么的不太方便。] [支持。] [聊了这么多，张少呢？@张烊文] [他人呢？@张烊文] [@张烊文，张少武功山] 张烊文看到群消息以后发了一条语音消息：“我上午一直在搬东西，什么时候去啊？” [张少你怎么才出来，昨天熬夜打游戏啊？] [明后天吧] [翻一下聊天记录，我们都商量好了，人来就行，不用你开车了老赵说能开他爸的路酷泽] 张烊文这个小团体基本上家境都不错，一向是说走就走。 张烊文皱了皱眉：“这次估计不行了，我才刚刚过了面试。” 群里一听张烊文的语音消息，立刻炸开了锅。 [？？？你怎么去京州了？] [面试？什么面试，你已经找到工作了？] [笑死，张少是要当社畜了吗？] [什么工作啊，怎么还得跑到京州？] [咋个意思，上沪都容不下张少？] [恭喜张公子成为我们群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人！] [张少要不要给你摆一桌啊？] [必须摆一桌啊，我待会让人去给张少做个横幅] 张烊文：？？？ “是啊，已经是为生活打拼的形状了。” “就是个实习工作，但公司名头挺响的，帝豪集团。” “这有什么好摆桌的，我都不在上沪，这会在京州呢，等我放假回去的哈。” 张烊文一边走一边用手机给他们发语音消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单元门口。 “我先不跟你们说了，这会跟同事在一块。” 张烊文把手机又装回兜里。 不知道是上午忙的累还是爬楼梯的累，又或者是即将面对工作的压力，张烊文轻轻地吐出几口气。 张烊文对于参加工作确实有一种新鲜感，所以他兴致冲冲地买了很多很多快递小玩意儿。 但刚刚看到群里要去武功山的讨论他无法一起参加以后，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原本的新鲜感被恐惧取代，笼罩在张烊文的心头。 张烊文此时就已经开始怀念上学的时候。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想去哪玩去哪玩，想跟女孩子约会就跟女孩子约会，无聊了就听听音乐，换上nike运动一下。 张烊文回到住处。 “澄哥，不知道你抽什么，我就随便买了。” 他把那包芙蓉王递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打火机。 “无所谓，能冒烟就行。” 苏澄身上装着打火机，是泰鸿的zk2。 他娴熟的使用zk2完成一个行云流水的点火动作，给张烊文给帅到了。 “澄哥，你这个火机挺好。” “嗯，之前处理案件的时候，老板送的。” 准确来讲，这只火机应该是他从穆雪萍手里要过来的。 “澄哥，给我抽一根。”秦奋主动要烟。 “诶？你不是不抽吗？” 秦奋压根不会抽烟，但他想学着苏澄休息缓一下：“想抽一口缓缓神。” 苏澄又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递给秦奋，同时把打火机也交到他手里：“你自己点吧。” 苏澄又抽出一支微抬下巴询问张烊文：“你要不？” 张烊文会抽，但没有抽烟的习惯和瘾，一个月都抽不完一包。 他看苏澄打火、抽烟姿势那么娴熟，估计经常抽烟，一天可能就得一包左右吧。 张烊文接过苏澄递过来的烟：“要，我也抽一支吧。” 不出意外的是，秦奋刚点上深吸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秦奋咳嗽着把那支几乎完整的烟灭掉：“好呛，我不抽了。” “我tm就知道，不会抽就别逞强。” (本章完) 第156章 高达 第156章 高达 “澄哥，秦哥，辛苦了哈，晚上我再请你们吃饭。” 苏澄毫不犹豫地就再次接受了张烊文的请客：“行。” 他哪儿能想到搬家这么累，张烊文这地儿确实贵，但没电梯，还是六楼，啥东西都得靠人往上搬。 苏澄估摸帮张烊文搬家可比小陈搬家要累多了，把他家小粉都累成狗了。 再说张公子家里趁着几百个亿，吃他一顿没什么的。 “我看你们累得不行，要不我们就不动弹了吧，我现在给你们点外卖。” “好。” 等外卖到了以后，张烊文没让外卖小哥跑，而是主动下楼去拿。 三人吃饱喝足以后，都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苏澄眼神瞥到房间的角落，他指了指横着摆放的三个行李箱：“你那三个箱子里是啥啊？给收拾了吧？” 秦奋也好奇，刚刚搬行李的时候，就竖着这三个箱子最重。 “啊，这个我自己收拾吧。” “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呃，这个倒是没有，我给你打开给你们看看。” 张烊文把烟掐掉以后，把其中一个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搬了过来。 苏澄和秦奋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他。 打开一看。 差点被把苏澄和秦奋两个人给吓到。 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一个玩具模型。 “你这……模型？手办？” “嗯，高达gunpla。” 秦奋：？？？ 苏澄：？？？ 不是哥们。 谁外出打工带玩具啊？ 这些东西不应该是躺在家里的柜子里面或者卧室的透明玻璃展示柜里吗？ 张烊文把这些东西给带过来了？ 而且还不是只带了一个。 张烊文把这些东西塞了整整三个大行李箱。 这就有点让苏澄无言以对了。 苏澄很羡慕。 他从老家来到京州的时候，脑子里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在京州混出头。 但张烊文不一样。 人家随身带着玩具呢。 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 张烊文担忧的应该是自己的空闲时间能不能看到自己那些玩具。 他和张烊文在心态上的差距如隔霄壤。 “哎呀。”张烊文惊叹一声，他发现有一些零件因为颠簸已经脱落掉下来了，“好在没坏，我有空再整一下。” 苏澄和秦奋都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张烊文的高达，两人都很礼貌地没有上手。 “澄哥，你们喜欢可以打开拿着玩，别掉地下就行了。” “好。” 苏澄没看过高达，但只知道高达很火。 一上手。 他就喜欢的不得了。 这种模型具有很强的力量感、未来科技感，非常符合他这个大孩子对机械和美学的偏好。 苏澄小时候很喜欢拼积木，小时候玩过最多的玩具是拼图，他拼过蒙娜丽莎。 但他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乐高，苏澄甚至都没听说过乐高是什么，他一直以为是高乐高，所以也一直缠着老爹给他买高乐高。 后来苏澄知道了，乐高是乐高，高乐高是高乐高。 前者是非常高级的拼装模型，后者是一种固体冲兑饮料。 但即便是高乐高，苏澄直到现在也没喝过。 到底啥味儿啊？ 苏澄把思绪拉回来，专注着手上精致的高达模型。 像这么精致的拼装模型，需要一点点努力，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完成攻克。 虽然艰难重重，但做完之后，肯定很有成就感。 这些模型根据复杂程度不同，版本不同，所以价格也不同，但共同点就是起步价都很高。 一个全新未拼成的模型大几千块都是正常价格。 这是独属于富哥的爱好。 苏澄可没有时间拼这些东西，他要是拼了肯定被老爹骂玩物丧志，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怎么怎么样。 至于张烊文把玩具带过来……因为苏澄还看到了有一些没有开始拼的包装。 张烊文看苏澄和秦奋很有兴趣，就介绍了起来。 嗯…… 苏澄觉得张烊文还是太理想了。 参加工作以后，肯定没时间拼这些了。 不过他还是很想听张烊文的介绍，因为他也很喜欢。 高达拼装模型大概分为三个等级。 hg级、mg级、pg级。 依次顺序就是：新手级、常规级、大师级。 “澄哥，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就是常规级的，是我四年前拼好的。” “秦哥，你这个是大师级的。” 张烊文不断地介绍着他的爱好以及高达模型。 苏澄听张烊文说个十几秒，然后就陷入十几秒慌神恍惚的状态，然后继续听他讲，如此循环。 此时此刻，苏澄的六眼又发动了。 这一次是解析张烊文的高达gunpla模型。 拼装模型的过程，需要人投入专注力。 裁剪、打磨、组装等步骤需要全神贯注，却可以让人暂时脱离现实中的压力，进入一种心流沉浸状态。 每一个步骤的完成，都能带来很强的及时正反馈，形成正向循环。 随着模型复杂度的提升，玩家通过功课更高难度会获得一种成长的感觉。 还可以通过涂装、平喷、旧化、刻线等等自定义设计手法，把自己的模型变成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赋予它强烈浓郁的个人风格。 张烊文带来的模型基本上全都有自己的设计和独属涂装 需要玩家有钱，同时还要有时间。 这种diy带来的成就感是普通事件难以比拟的，心流过程是最美好的体验，是最最最高级的玩具。 简单讲。 就是一堆散落零件到艺术品的创造过程。 从玩具到藏品的升级过程。 苏澄曾经看过一部名叫《纸牌屋》的政治剧。 编剧给男主下木增添了一个玩小人沙盘模型的设定，以此来表现这个角色的精神状态，素日里的压力极大，需要暂时脱离那种政治高压环境。 同时还可以塑造角色心思细腻、专注力强的设定。 除此之外，高达模型圈子还有独乐乐到众乐乐的社交生态。 像各式各样的论坛、社交群组、线下模型展览会。 用户们可以分享自己的作品、讨论技巧、模型版本，然后以自己拼装出来的模型当做“社交货币”。 乐高、高达、胶佬等模型玩家同理。 秦奋被张烊文介绍地上来一股冲劲儿：“小张你有没有推荐啊，我也想玩了，大概多少钱就可以买一个？” “诶，我这里正好有一个hg级的模型，包装都还没拆。” “秦哥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送给你就好了嘛。” (本章完) 第157章 报复性行为 第157章 报复性行为 秦奋犹犹豫豫：“其实我有点想买一个现成的。” “呃……”张烊文面露难色，“现成的我没办法送给秦哥，这些东西还是要自己拼有意思。” 苏澄站在理性的立场上帮张烊文向秦奋解释：“你要想玩肯定是自己拼啊，买现成的不如直接买手办了，不用拼的那种。” 张烊文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对对对，澄哥这个总结的很到位，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奋最后接受了张烊文赠送的hg级高达拼装模型。 “澄哥你要吗，我还有一个没开封的，不过是常规级的。” “嗯……我就不要了，你留着玩吧。” “好。” 下午五六点钟。 三人就要准备出门吃饭了，苏澄提出吃火锅，大家都同意。 苏澄的提议被张烊文肯定：“其实第一次我就想吃火锅，都是澄哥你说就吃点便饭。” “那这次就不给你省钱了，我要敞开吃了。” “不用省不用省！” “对了澄哥，要不你问问叶组长有没有时间，她忙完了没有？让她也过来呗，我们四个一起。” “行，我问问。” 苏澄摸出手机给叶黎开始发消息。 苏澄：[干嘛呢，过来吃饭啊！] 栗子姐：[你们弄完了？] 苏澄：[嗯嗯，现在准备去吃饭了，火锅] 栗子姐：[我都没给你们干活，蹭什么饭哦，你们吃吧] 苏澄：[行吧，那我们就不管你了] 苏澄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她还没忙完。” 张烊文好奇：“咱们部门是很忙吗？” “嗯，很忙，她也很忙。” “哦哦好吧。” 三人落座火锅店。 张烊文不吝啬，苏澄和秦奋也敞开了。 三人干了小两千块钱。 晚上。 秦奋开车先把张烊文送回去，然后又把苏澄送回家。 “不用开到小区门口了，我在这儿下。” 秦奋瞅了一眼外面的商场：“澄哥你要下去买东西吗？” “对，买点东西，待会我自己走回去，你直接掉头回去就可以了。” “好。”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到家在群里发个消息。” “嗯嗯。” 苏澄下车以后直奔商场冲剂区，从货架上拿了两瓶高乐高。 然后他又买了好多能黏住肠子的口香，能把屁股粘住的强力胶果冻，以及添加了人工色素和精的的各类零食以及用地沟油制成的各类的辣条。 苏澄没有妒忌，他只是想吐槽。 张烊文偷走了他的人生！ 草！ 张烊文没什么错，错的是老东西。 rnm！ 这张父也几把真是个人物。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只穿阿迪耐克、路易威登和始祖鸟。 无聊的时候只能拼拼积木打发时间。 没办法住大别野还得在京州二环租个没有电梯的两室一厅。 上下班不能坐司机管家开的保姆车或者自己的跑车，只能步行或者骑自行车。 出门旅行还得坐飞机和高铁，连个帮忙背包拿行李的人都没有，就这样点满整个九州的旅行图鉴。 简直太苦了！ 张父看不得张烊文吃这些苦，所以自爆给儿子继承百亿家业。 苏澄回到家以后打开这些零食，虽然刚刚火锅已经吃撑了，但还是报复性地大快朵颐。 苏澄摸出手机，看到秦奋在群里报平安以后回了个表情。 然后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叫郑嘉伟的人。 郑嘉伟是苏澄的发小，两人是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九年同窗的友谊。 基本上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而且郑嘉伟的体型比较胖，小说主角身边基本上都有个小胖子玩伴。 苏澄拨通了郑嘉伟的视频电话。 很快接通。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肥胖但看起来很面善的男生。 郑嘉伟已经从小胖成长为了大胖。 “喂？嘉伟，最近咋样啊？” “澄哥啊，我还老样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你回老家了吗？” “还没，还在京州。” “啥时候回来？” “可能下次放年假了。” “哦哦。” 这是重生以后苏澄第一次联系他，所以没忍住叙了一会旧。 苏澄进入正题。 “嘉伟，你现在还在老家吧？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澄哥有事儿你说话。” “帮我拿个快递送到家，钥匙在我家地毯下面。” “ok！我叔没在家吗？” “没在。” “知道我家在哪吧？” “知道知道。” “行，回去请你吃饭。” “小事儿！应该是我请你吃，澄哥你回来给我打电话。” …… …… “白总，您的安排和我们预想的一样，简直太丝滑了。” 苏天言不在国内。 白子华则被指派成为接班人计划的总负责人。 苏总之前接受了张总的委托，白子华很顺利的把张烊文和苏澄安排到了一起，至今每一步都在他们的预料之内，非常完美！ “白总，张公子和少爷似乎关系搞的很不错，之后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白总，少爷刚刚去商场了。” “白总，少爷好像买了很多垃圾食品……” 白子华看着从商场调来的购物清单。 上面有不少都是纯添加0自然的食物。 唯一的共同点是很好吃。 白子华可太清楚了。 小澄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但小时候苏总并不给小澄买。 跟很多家长用的理由一样，对身体有害。 这个上火，那个尿病。 实际上。 抛开剂量谈毒性是完全错误的。 就是解馋的零嘴儿而已。 很多家长不给孩子买，大部分并不是贫困，单纯就是因为不想钱。 还要扯一面为你好的大旗。 苏总不缺钱，但他就是要让苏澄拥有那股和其他孩子拥有的愚昧家长一样的感觉。 美名其曰：磨炼！ 白子华可知道苏澄晚上这个消费是怎么回事儿。 百分百是跟张烊文接触以后，羡慕起了别人的家庭。 站在他的视角来看，苏澄原本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 白子华依稀记得，小时候苏澄想要5毛钱买一个爆炸。 但却因为苏总要保持“贫苦”和“节俭”的方式，所以连个5毛钱一颗的爆炸都不给买。 为此，苏澄哭了很久，因为别的小朋友下午的水杯里都放了颜色各异的爆炸。 实际上那玩意儿就是泡腾片，放在水里可以像深水炸弹一样冒出许多沫子，小孩子就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新奇的玩意儿。 但因为苏澄没买爆炸，所以无法参与进去讨论哪个口味好喝，所以被同学们孤立冷落。 白子华看到苏澄的购物小票上有那种封装的卤蛋，数量是30枚！ 卤蛋这个事情他记得非常深刻。 小澄特别特别喜欢吃鸡蛋，尤其是蛋清。 他每次看苏澄吃蛋清表情都非常享受，尤其是蘸着咸咸的菜汤吃。 但为了营造贫苦的家庭氛围，苏总像其他家长一样告诉苏澄：小孩儿一天只可以吃一个鸡蛋，最多最多吃两个，吃多了就不容易消化，会得胆固醇。 很早很早就有实验证明，哪怕吃十几个鸡蛋把蛋黄吃了也都没关系的。 袁世凯小时候特别喜欢吃水煮蛋，在得势以后一天要吃十几个鸡蛋，尤其是蛋清。 胆固醇什么的是假的，不容易消化也是假的。 “白总，这个消费需要记入日志吗？” 一个负责苏澄消费日志记录的专员拿着小票副本过来请示白子华。 但让专员没想到的是，白子华看他的眼神特别凶狠，好像下一秒要吃了他似的。 白总和苏总的眼神不一样。 同样都是凶神恶煞，但白总会给人反悔弥补的余地，但苏总是下一秒就可能扒皮抽筋直接把你干掉的那种。 白子华觉得这个专员问的都多余。 原则上需要记。 但现在原则不在，他才是原则。 嘟~ 嘟~ 嘟~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红色警报。 (本章完) 第158章 红色警戒 第158章 红色警戒 警报声响起。 房间里的所有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白子华不由得被这个警报声吓得站了起来，急忙追问：“什么情况？” “报告白总，老家房子有外人非正常程序进入。” ？？？ 白子华被惊了一身的冷汗。 “把画面调出来！” 老家的画面被技术人员调在了大屏幕上，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白子华等一百多号人的视野当中。 白子华皱紧眉头询问：“这个胖子是谁啊？” 其实郑嘉伟看不出来很胖，因为他体重180，但身高也是180，只能说是很壮。 “白总，已经查证过了，这个男人叫郑嘉伟，是少爷的小学兼初中同学。” 资料组专员即刻将郑嘉伟的资料上报了过来，并且还附带着介绍郑嘉伟本人的详细情况。 几句话就能总结概括。 少爷的死党。 大专毕业后没有去外地打拼，而是继承了家里的烟酒店，现在的身份是某个小卖铺的老板。 “白总，我们已经查过了，郑嘉伟的店里除了卖卖烟酒副食，也卖卖鸡蛋、面条子什么的，最近刚刚上了‘生鲜’这个业务，卖点新鲜蔬菜提高收入。” 白子华：？？？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苏总平时那么生气了。 这帮人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郑嘉伟家里卖面条子还是不卖面条子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白子华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郑嘉伟来这里做什么？ 白子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精准地抓住问题：“他怎么进来的？” “没有破门的迹象，监控上显示，他应该是拿了地毯下的钥匙。” 白子华立刻排除了熟人作案偷东西的嫌疑。 “白总，我们认为应该是少爷指派他过来的，不然不可能知道家门钥匙在地毯下面。” 白子华一阵无语。 把钥匙藏在地毯下面是常规操作好吧，很多人都会把钥匙放在地毯下的。 不过根据他的推测，他也觉得是苏澄指派郑嘉伟过来的。 关键是。 郑嘉伟要做什么？ “他手里拿的什么？” “给我把镜头放大，镜头放大！” 监控小组把摄像头的焦点集中在郑嘉伟身上。 他左手拿着包裹，右手则拎着一个工具箱。 郑嘉伟还不知道，他此时的一举一动正被一百多号人目不转睛地严密监控着。 郑嘉伟在拿钥匙开门之前，敲了几分钟的门但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才拿钥匙开门。 进门以后，郑嘉伟又喊了几句“叔叔”，但依旧没有找到苏天言的身影。 这个举动可把白子华在内的一众人员吓得够呛。 要知道，现在苏总远在北美焦灼的一线战场上，正跟棒子打的火热，压根不可能出现在家里啊！ 郑嘉伟在确认家里没有人以后，便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把拴在裤腰带上的钥匙扣取了下来，用上面的折迭小刀划开了包裹。 “他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报告白总，好像是……监控摄像头？” 监控摄像头？ 工具箱？ 白子华听到这话皮肉都不禁跳了一下。 意思是说，郑嘉伟是在苏澄的指派下，来到他家里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吗？ 包裹里并不只一个摄像头，而是两个！ 郑嘉伟把监控摄像头的包装盒拆开以后，先认认真真地阅读了一下说明书，然后用手机拍了几个照片。 郑嘉伟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令，紧接着就把工具箱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电钻。 他先是在房间里徘徊了一阵子，然后看准了摆放立式空调的房顶交叉位，从客厅搬了一个板凳，然后便开始在墙上打孔。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刺耳的钻墙声传入众人的耳朵。 这个声音普通的音量都要大很多倍。 因为郑嘉伟选的这个地方，同样是他们布控摄像头的位置！ 就好像郑嘉伟拿着电钻在他们耳朵边上钻似的。 “把声音调小，把声音调小！” “白总，他会不会把我们的设备给钻出来啊？” 白子华不语，只是一昧的皱眉。 他们的设备更加先进，更加隐蔽，只需要在墙上预留一个几毫米的小孔就可以了。 但如果真的被这个大胖孩给钻出来，拍照发给苏澄的话，他们还真没办法解释。 可他们现在又没办法派人进去阻拦。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不会吧…… 滋滋滋滋~ 咚咚咚咚~ 郑嘉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开始观察自己打孔的位置，并且拿着手里还未安装的摄像头比划了一下。 郑嘉伟的这张大脸就凑在他们布控的摄像头的面前摆来摆去，他呼出来的热气甚至能把他们摄像头蒙上一层朦胧的气。 比划了半天。 郑嘉伟又开始打孔。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他怎么又钻起来了？” “白总，他好像把右边的孔打偏位置了，所以得重新打。” 白子华：…… 郑嘉伟穿着工作装，手上拎着工具箱，看起来还真像是那种老师傅，结果是个二把刀？ 也是。 这个大胖孩毕竟就是个小卖铺老板，又不是什么专业的。 安装手上的摄像头需要在墙上打三个孔。 而刚刚郑嘉伟不是打偏了一个孔，而是打偏了两个孔。 不过郑嘉伟灵机一动。 他只要往边上挪一挪，把打偏的两个孔继续偏着打出第三个，那不就相当于只打偏了一个孔吗？ 他已经比划过了。 这个角度跟刚刚的差不多，依旧能覆盖客厅、餐厅、北阳台的位置。 这样一来，还能给澄哥家里的墙上少钻一个眼儿。 可以。 就这么干。 “白总，他把位置移了，应该钻不到我们的摄像头了。” 众人看到郑嘉伟往边上移动了一下，远离了原本的mini针孔摄像头的位置，不由自主地全都松了一口气。 郑嘉伟用手机调试了一下，确认没问题以后，又开始安装第二个摄像头。 他按照苏澄的指示，把第二个摄像头安装在了另外一边的墙角。 不过这个位置跟家里原本就布控起来的针孔摄像头就不在同一个位置了。 但这个位置的角度非常刁钻。 不但能够覆盖到厨房内部，卫生间，还可以看到主卧的出入口，大门的鞋柜。 相当于可以随时看到苏总所在的卧室和大门出入情况。 “坏了。” “这是冲着苏总来的！” (本章完) 第159章 紧急通话 第159章 紧急通话 郑嘉伟把两个摄像头调试好以后，用拖把和抹布把灰尘清理干净，然后对着两个摄像头拍了个照片，最后离开了现场。 白子华这边的专家团队以及各个小组已经炸开了锅。 让郑嘉伟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装监控，这无疑是他们的失职啊！ 在苏总远赴北美以后，少爷先是跑到了十渠城。 紧接着又在家里安装了监控。 无论哪个事件，都有极大的暴露风险。 十渠城事件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向苏总汇报，现在又在家中安装了摄像头。 怎么办怎么办？ 所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白子华屏息沉思，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 少爷的动机是什么？ 第二。 少爷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抓他们的破绽吗？ 应该不是。 反正白子华不这样想。 白子华认为，这应该是少爷很爱苏总的行为表现。 他总结为：一个在京工作，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的孝子，想要密切关注家里辛辛苦苦老父亲的状态。 都是监控，但动机却完全不一样。 想明白以后，白子华不禁松了口气。 所以。 这一次的监控并不算很大的危机。 可眼下的麻烦也不小。 因为此时此刻摄像头已经联网工作了，他们不可能再派外勤组过去拆除，只要派人肯定会被摄像头录下来。 到时候他们更麻烦，更被动，更难解释。 此时苏总远在北美，不可能出现在家里。 战斗已经打响，并且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时半会苏总是不可能回家的。 他们需要为苏总寻找一个合理且完美的解释。 去外地务工？ 赶工期无法回家？ 又或者生病住院？ 不行不行，都不行。 白子华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个想法，但最后都被否定了。 以苏总的人设，他是不会去外地务工的，更不会为了赶工期连家都不回。 至于生病住院，那就更不行了，以少爷的为人和孝心，一定会立即回到老家照料生病的父亲。 “白总，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苏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白总，我认为现在应该紧急联系苏总，让苏总立刻回国。” 白子华面色凝重。 “白总，我知道您在考虑前方的战况，但即便不联系苏总回国，也要通报一声。” “假设一两天苏总都没在家，那少爷必然会给苏总打电话询问，到时候不明所以的苏总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白子华犹犹豫豫。 他想打这个电话，但又不想打这个电话，他不想影响到苏总在前线的状态，还要时刻担心大后方的事件。 可现在不打也没办法，就像这位专家所言，到时候他们和苏总更加被动。 以小澄子的聪明才智，肯定会有所察觉。 最终。 白子华拨出了这通跨洋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白子华详细地陈述了一下目前的困境。 果不其然。 苏天言怒不可遏：“为什么不让老家值班坚守的外勤组去阻拦？！” 隔着电话，白子华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苏总的那朵名叫愤怒的火苗绽放。 “子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怎么负责的？” “我才刚走多久？” 白子华不得不道歉并且解释。 “苏总，是我们的疏忽……” “苏总，我们不能派外勤组阻拦，因为如果刚刚安装我们就制止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也太可疑了。” “所以我们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即便要暴力拆除，也得等两三天以后。” “另外苏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向您汇报。” 白子华既然都已经打了这通电话，索性就连带着把十渠城的事情也汇报了。 “什么？？！” “他去十渠城了？！” “发现什么没有？！” 苏天言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白子华详细地向苏天言解释着，并且说出了他的分析和判断。 从十渠城的事件可以看出来，苏澄是很在意苏总这个父亲的感受和人际关系影响。 简单说。 少爷很爱苏总。 而且也很在乎苏总在亲朋好友的人际形象以及内心的感受。 白子华的解释，让苏天言暂时按捺住了那颗急躁的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苏天言用这个时间来让自己的大脑降温，将头脑回归到理智。 苏天言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很大，也很幼稚。 无论是阻拦拆除，还是现在即刻拆除都不是最完美的处理办法。 白子华的处理其实没有任何问题，他不应该责怪。 最后，电话那头传来无情、冷漠、不带任何温度，在绝对理智绝对冷静下思考过后的语言：“你想让我怎么做？” 苏天言认为，白子华现在比他更熟知现场的情况，所以给予他相机做出决断的权力。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现在可以立即回国，明天早上七点之前可以落地邺北机场。” “苏总，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危急，但依旧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我想申请更高的权限。” “到这一步了吗？” “苏总，请您相信我的判断。” 电话那头的苏天言又沉默了半晌。 “好吧。” “我会给你更高的权限。” …… …… “澄哥，你看看你那边咋样，清晰吗？” 苏澄和郑嘉伟正在打视频电话。 “清晰的。” “我调试的应该没问题，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我再去给你调调。” “嗯嗯，挺好的，很稳定。”苏澄觉得郑嘉伟干活儿就是利索，角度什么的都是按照他设想的那样装的。 客厅+餐厅+阳台。 厨房+卧室门+厕所+大门。 这两个摄像头完全可以覆盖整个房子的活动轨迹。 就算老东西去上厕所，上了几分钟，苏澄这里都可以根据时间算出来。 苏澄又询问了一些情况。 “如果我家里断电的话会怎么样？” “澄哥，你买的这一款自身是带一块小型电源的，如果断电的话也继续工作，大概三天左右。” “那如果断网呢？” “断网的话没啥问题，会转到本地储存的工作模式，只是澄哥你那边看不到了而已，等联网以后会自动上传到云端的。” “哦哦，明白了。”苏澄紧接着又问，“对了嘉伟，你去的时候，我爸在没在家？” “我叔没在家啊，我叫门没人答应，最后才拿钥匙开门的。” “最后我装完走了以后也没见到我叔。” “哦哦，行。” “那嘉伟咱们就先这样，我回去以后请你吃饭。” “澄哥客气。” (本章完) 第160章 让子弹飞一会 第160章 让子弹飞一会 这是苏澄打出的一记重拳。 不过苏澄并不认为，老东西会真的在家演戏给他看。 因为老东西虽然退居二线，但每天不可能真的为“愚昧的父亲”这个角色那么多的时间，更不可能时时刻刻亲身演绎。 苏澄可太懂了。 老东西还是喜欢美女、浴袍、牛排这种东西，日常状态应该是一边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一边看着大屏幕里面的自己，然后遥控指挥专家组出题考验。 如果苏澄猜得没错的话，上次张景柏身上那个味儿是老东西专门请人调配出来的。 不然他在十渠城怎么没闻到张景柏身上的那股“穷人味”呢？ 老东西自己不喷，让人家喷在身上。 话说回来。 苏澄觉得他一拳打的正是时候，抓住了一个很好的timing。 早打晚打都不合适。 苏澄在确认老东西没在家的时候有后悔过，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十渠城。 但现在想一想其实也还好。 如果一开始没去十渠城而是回家，老东西有可能当天晚上就飞回来了。 十渠城可以看做是苏澄无心的铺垫，这个摄像头才是他的重头戏。 苏澄完全不怕老东西给他拆出来。 因为老东西追求完美，追求最优解。 后面可能会用“费电”等等理由把摄像头暴力拆除。 但前期肯定不会。 第一，老东西现在不在家，无法亲自出面。 第二，即刻拆除摄像头并不符合老东西的人设。 苏澄等到晚上十一二点。 摄像头依旧是漆黑一片，家里没有任何人出入。 第二天，苏澄也会有事没事的看一眼监控。 不过他并没打算现在就给老东西打电话。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老东西直接不接电话，事后再解释他在朋友家喝酒喝大了睡了一晚上，苏澄没法儿继续往下说。 反而还会吃一顿埋怨，说整天盯着他，不好好工作之类的。 然后用这个借口把他的摄像头给拆除。 这是送给人家的说辞，苏澄不能授人以柄。 所以他打算过两天再看看。 哪怕这几天家里一直都没人，苏澄也得憋着。 他现在就要假装自己并不知道老爹不在国内，以静制静！ 苏澄要等老东西露出马脚，然后一举歼灭！ 周一。 苏澄照常来到公司打卡上班。 他的心情很好，工作热情很高涨。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继承帝豪集团，自己心里就美开了。 苏澄不想创业。 尽管以他的能力，随便拉点资金支个摊子就能开始大赚特赚。 但依旧无法跟帝豪集团这种富可敌国的商业机器相比较。 因为没有任何制度能够超越帝豪集团。 老东西这么多年的打拼，已经把这台机器的所有bug和棱角都已经处理的很完美了。 并且帝豪集团有着非常充足的人才选拔和储备制度。 其他公司得非常大的价钱聘请猎头，非常多时间背调的精英人才，帝豪集团只需要靠着这套非常成熟的制度，就可以像工厂流水线生产一样的速度选拔出来，并且放在最为匹配的岗位上。 这一切都不以苏澄的智慧和意志力为转移。 所以继承是最好的。 苏澄是为数不多懂得如何驾驶帝豪这套制度，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的驾驶员。 …… 三天后。 咚咚咚。 叶黎敲了敲苏澄办公室的门。 是的没错。 邓强的执行速度很快，在跟苏澄商量以后，真的给全公司的副组长都准备了一间办公室。 少数聪明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主要就是给苏澄准备的，其他副组长都是跟着沾光。 叶黎双手抱肩，半倚在门上，略带戏谑地调侃：“苏组长，在忙吗？” 苏澄：？？？ “原来是叶组长啊，快请进。” 关上门以后。 两人这才相互放下架子。 “我说，你这办公室是真气派啊。” 副组长是都有了办公室。 但由于集团的原则不一样，只在晟跃内部执行，所以什么标准，哪间办公室都没有明确。 由于楼层不一样，办公室闲置程度不一样，就导致有的副组长办公室很大，有的副组长办公室小。 不过这些跟苏澄没啥关系。 内务部离开以后，卫卿腾出了临时征用的副主管办公室，苏澄在邓强的授意下，搬进了这里。 邓强则直接搬进了主管办公室，也就是张承泽落马之前的办公室。 由于当时抓张承泽的时候卫卿让安保部门强势破门，邓强还专门换了一个比之前质量更好的门。 叶黎则用了邓强原来的办公室。 “哪有啊，栗子姐你要是羡慕的话咱俩换换，我都行的。” “什么话，我羡慕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我跟你开玩笑的栗子姐。” 滴咚滴咚滴咚~ 苏澄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莫名的还有点紧张。 不过一看手机联系人，并不是自己的老爹，苏澄这才选择滑动接听。 “喂？你好……” “嗯嗯，可以啊……” “有时间……” “好的，待会见。” 苏澄挂断电话。 叶黎不由得询问：“谁啊？” “唐力。” “唐力？那个咖啡馆老板？” “对。” “给你打电话干啥？” “说是有业务找我们，好像要扩张咖啡馆的规模了，请我们去一趟。” “现在吗？” “嗯，现在，栗子姐你把秦奋喊上，咱们现在出去一趟。” “叫穆雪萍他们吗？” “他们就不叫了，这业务之前他们也没负责，不够熟悉。” “那张烊文呢？” 苏澄想了一下：“给他叫上吧。” “行。” 路上。 秦奋和叶黎简单地为张烊文介绍了一下唐力咖啡馆的情况。 让张烊文惊讶的是，晟跃咨询这种公司竟然还有回头客。 “小张，你看你说的，我们的回头客多着呢。”秦奋尝试打消张烊文对咨询行业的偏见。 苏澄一边开着公司的迈巴赫，一边解释：“是的，我们的回头客很多，尤其是那些没什么文化的老总，是我们的常客。” 叶黎原本觉得苏澄这话不太礼貌，但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一般学历不高的老总们都是求贤若渴的心态，愿意大价钱为知识付费，尤其是面临公司长期难以解决的顽疾，或者尝试迈入不熟悉的未知领域的时候。 反倒是那些有较高学历，有过一些商业成就的老总，不太会拉的下来脸经常找他们，因为这样一来就显得他们很无能了。 倒不是完全因为自尊心拉不下脸，也要考虑到影响。 老板经常找咨询公司来帮忙协助而不是亲力亲为，公司的下属员工和投资者怎么看这个老板？ 你到底懂不懂啊？ 多少会影响士气和丧失投资信心。 (本章完) 第161章 再见唐力 第161章 再见唐力 就连曾经定过一亿小目标的王总都是他们晟跃的固定客户，就连苏澄都去过几次万达当座上宾。 当然他不是主要负责万达的业务，那时候也轮不到他，就是跟着过去给其他组的组长跑腿的。 不过王总聪明的点在于，对于他们这些咨询公司的建议不会照单全收。 人家就让你过去提建议，哪里需要删减，哪里需要优化。 至于用不用，用多少，王总会再召开一个小会，加以自己的判断选择性的执行。 实际上也就应该这样，商业咨询公司仅限于利用知识和经验以及商业案例做出判断，方案执行与否得看老板的个人意愿。 像王总这样聪明的老板，一般会先用一点点，后面觉得好再多尝试，最后才是全用。 “其实里面也涉及到一个信任度的问题，像我们帝豪集团晟跃的招牌是比较响亮的，所以找我们的老板们大多数都是照单全收。” “像是波士顿咨询、麦肯锡咨询、贝恩咨询这些招牌也比较响亮，他们的建议也都是很金贵的。” “一些刚刚做咨询，或者小牌子就不一定了。”那些刚刚起步的咨 “但也有例外，那些刚刚起步的咨询公司的老板们基本上都是从这些大咨询公司跳槽出来单干的，业务来源主要是依靠人脉介绍，但还是原来的工作经历进行背书，一定程度上借了‘老东家’的牌子。” 苏澄主要是给张烊文这个新人讲晟跃的调性、原则，还有他们的服务内容。 哪些话能讲，哪些话不能讲，需要他找出个线头，在这个规则内进行服务。 叶黎忍不住提醒道：“小张，你就先记住一个原则，千万千万不要给甲方打包票，不要跟人家讲一定能怎么怎么样，肯定能怎么怎么样。” “一定要牢记。” “咱们公司有一些有经验的所谓老员工有时候也会得意忘形，忘记这一点。” 叶黎说着瞥了一眼苏澄。 苏澄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但只是闷着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苏澄可知道，叶黎口中得意忘形的老员工说的就是他。 张烊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澄哥，叶组长，我记住了！” 苏澄从后视镜里看着张烊文：“待会看我眼色行事，没让你说话千万不要说话。” “你今天就只带眼睛和耳朵就可以了。” “明白！” 很快，车子开到唐力的咖啡馆。 张烊文跟在最后面拿包。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这家咖啡馆的内部构造，灯光和外玻璃都很温馨，确实有一股吸引力。 张烊文觉得如果自己今天是个走过的路人的话，肯定会想着进去坐一会，品尝一杯咖啡。 他自顾自的念叨着：“c'est la vie，这是个法文吗？” “对，法文。” 四人进入咖啡馆。 今天是周一。 咖啡馆人满为患。 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是外带的顾客，店里还有很多的空桌。 四人找了一家靠窗的大桌坐下。 进来有一会，唐力这才注意到苏澄等人已经进店落座了。 唐力连忙从吧台出来，笑着走向他们。 “苏总，你们来啦？” “这会店里有点忙，你们要不要先喝点什么，我请客，待会我再来跟你们商量。” 苏澄回答很痛快：“可以，没问题，那就谢谢唐老板了嗷。” 唐力朝着吧台挥了挥手，他叫来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苹苹，你来帮这桌客人点个单。” “苏总我先过去忙，等会再过来。” “好。” 女服务员拿着咖啡单走过来服务苏澄等人点单：“你们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四人进入点单环节。 苏澄、秦奋、叶黎平常没少支持唐力的生意，基本上喝的是美式和拿铁一类的。 不过这次他们都想尝尝别的口味。 服务员还推荐了几个饮品：“这几个是我们家的刚上的新品，有很多顾客反馈很好喝，我推荐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三人各自点了一杯不同口味的新品，名字苏澄读不出来，太长太拗口。 到了张烊文点单的时候，他就有点紧张了。 一是因为张烊文真的不知道喝什么。 二是苏澄他们都点完了，就剩他自己，他不想让服务员等太久，这样他会很不好意思。 最后苏澄看出了他的顾虑：“没事的小张，你想喝什么都可以，今天唐老板请客嘛。” “不一定非要和我们一样的，可以尝试尝试他家新品，还可以帮我们踩一踩坑。” 苏澄觉得张烊文已经充分表明了自己对他们三人的善意，所以不需要再因为群体属性刻意压着自己的个人需求。 “啊，这样啊，那好。” 最后张烊文也点了一杯新品。 四个人点了四杯不一样的。 四人在等待唐力之余，认真品尝着咖啡。 秦奋抿了抿嘴：“红丝绒的一般，我感觉和星巴克没啥区别。” 苏澄对这一款咖啡持否定态度：“正经人谁喝红丝绒的啊，难喝。” 叶黎建议他们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小点声，这是可以说的吗？” “哎呀呀没关系的呀，我们现在是以顾客的身份相互交流嘛。” 秦奋接着苏澄刚刚的话往下继续说：“我也不喝红丝绒。” “那你为啥点红丝绒。” “因为我不认得这个法文名字，所以就随便点了一杯。” “你是不是傻缺，后面有中文译名的。” “啊？？我没看到，早知道不点这个了，我想喝那个杏仁的其实。” 张烊文点的就是杏仁风味的，三人都期待他对手里咖啡的评价。 看着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张烊文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就……还不错吧，挺好喝的，就是那种我下次还会点的好喝。” “那还不错啊感觉。” “下次我再尝尝。” “栗子姐你那杯咋样？” 叶黎谨慎地左右看了看，最后才给出了她的评价：“报喝。” 苏澄和秦奋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一旁的张烊文都忍不住憋着笑了几下。 张烊文主动开口：“那说明这几个新品除了这个杏仁都不咋地，为啥有很多顾客反馈好呢？” 秦奋摇摇头：“不知道。” 苏澄冷哼一声：“你们也太天真了，那个小妹妹说你就信啊，傻不傻？” (本章完) 第162章 博士学霸 第162章 博士学霸 店里的客流量稍微少了点以后，唐力这才腾出手来。 不过唐力没有直接来到苏澄这桌上，而是接了个电话，到店门口接了个人。 透过玻璃唐力看到他和那个男人热情的打了招呼，然后迎进了咖啡馆，径直朝他们走来。 “请容我介绍一下。” “这是我大爷家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哥。” 唐力介绍着唐柯和他的亲戚身份。 四人也打量起落座的唐柯。 唐柯看上去年龄不大，估摸着30岁左右。 他的个子很高，可能得有一米九以上了，颀长的骨架很好的撑起了黑色飞行员猎装夹克，里面的立领白衬衫罩着灰调棋盘格子马甲。 做旧水洗工装修身裤收进棕色马丁靴，方框眼镜的金色镜架压在高挺的鼻梁上，与夹克的金属搭扣遥相呼应。 唐柯的眼尾锋利，垂眸时又被纤细睫毛晕染出几分书卷气。 “哥，你要喝点什么？” 唐柯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咖啡馆，他瞥了一眼苏澄等人点的品类，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我喝点简单的吧，冰美式就行，双份shot。” “哦哦好。” 唐力照顾唐柯坐下以后，快速地到吧台开始制作，很快就给唐柯送了过来。 唐力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保温杯，但里面装着的似乎并不是白开水，看颜色和冒出来的冷气似乎也是冰美式。 “堂哥，我也给你介绍一下。”唐力开始介绍苏澄等人。 张烊文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现在是六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有点像是他们的小团体聚会似的，但气氛并不像小团体那样热情，反而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正经。 “这位是你们的新同事吗？之前好像没见过诶。”唐力指的是张烊文这个生面孔。 苏澄解释：“是的，我们的新同事。” 他没有用实习生的字眼，没那个必要。 唐柯和唐力坐的位置是侧位，所以距离桌子要远一个身位，这也方便了高高的翘起二郎腿。 唐柯先是嘬了一口冰美式，然后微笑着对四人说道：“我能看看你们的简历吗？” 苏澄：？ 叶黎：？？？ 秦奋：？？？ 看……简历？ 他们是出外勤啊，谁随身携带一份简历哦。 唐柯这是要检验他们的资质吗？ 出示简历倒不是问题，这是小问题。 他们之前也确实有要他们资料简历的客户，但是很少，主要是因为不太礼貌。 不过他们能够理解这个担忧，只要客户想看，他们都会给。 但不应该是今天。 因为如果还要走一遍那种流程的话，那没必要来咖啡馆聊啊，应该是他俩到公司聊。 苏澄等人以为唐力是他们的老客户，默认承认他们的实力，来这里是直接谈业务的。 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唐力一眼。 唐力有点尴尬，但又默认了唐柯的要求。 最后叶黎不得不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平板：“唐先生，我们只有电子版，您可以看一下。” “嗯嗯。” 唐柯从叶黎手里接过平板，真的很认真地在看。 一边看，还一边抬头打量着四个人，好像苏澄等人是面试者，而唐柯是负责他们今天的面试官。 他这一看就是十几分钟，时不时还要就简历上的经历问叶黎秦奋他们一些问题。 苏澄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刚想开口，小腿就被叶黎悄悄地踢了一下，暗示苏澄别吭声。 叶黎则替苏澄开口：“唐先生，您看完了嘛？” “嗯，看完了。”唐柯说着把平板又交还给叶黎。 唐柯对他们四个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个qs排名常年前二的斯坦福毕业生。 另外一个则毕业于qs常年前十的康奈尔大学。 康奈尔大学的名气没有斯坦福那么响亮，但也是常青藤联盟之一。 大众听说过最多的应该是康奈尔笔记法，就出自于这座大学，利用r5记录框架进行思考和运用。 至于豫州大学是个什么玩意儿？ 唐柯原本对苏澄和叶黎的印象还挺好的，但是看完简历以后却感觉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他努力地在回忆着豫州大学的资质。 这个大学好像不是985吧？ 整个豫州就一所211。 这俩人连硕士都不是，就是个本科？ 甚至都不是双一流？ 不过让唐柯感到很困惑的是，两个有海外名校背景的竟然是普通的组员，而叶黎和苏澄竟然是k8和k7。 唐柯不怀好意地笑着询问：“没想到，帝豪集团竟然也论资排辈啊？” 叶黎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只能尴尬地笑笑作为回应：“呃，我们具体的人事调动是上面领导安排的哈，并不是唐先生您说的论资排辈。” “哦哦。” 苏澄到这里已经很不爽了。 但唐力的“问话”还在继续。 “上次也是你们帮我堂弟做的案件吗？” 叶黎回答：“对，是我们。” “具体是谁的主意呀？” 叶黎谨慎了起来：“唐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唐柯突然笑了，他摆了摆手：“没问题没问题，我觉得你们做的很好，所以想知道具体是谁。” 参与人员是她、苏澄、秦奋三个人，但具体的方案是苏澄制作出来的。 但这一点叶黎没跟唐柯透露，她也觉得唐柯话有点密：“是我们共同的主意。” 唐柯了解也了解够了，叶黎想要尽快进入正题：“唐先生，您请我们过来的诉求是什么呢，可以先简单跟我们讲一讲吗？” 唐力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以啊，我老早就想说了，只不过没好意思打断你们。” 他开始了滔滔不绝地讲述。 唐力还是老样子。 说的话不少。 但三句话说不到点子上。 说了几分钟，都还没有进入正题。 旁边的唐柯听的都无奈了。 十几分钟后。 苏澄等人才明白了唐力的意思。 简单讲就是。 上次他听了他们晟跃的建议以后，顾客数量呈指数级增长，现在店里每天都是爆满，超乎唐力的想象，所以想要再开设一个分店，请他们再过来参谋参谋，出点建议啥的。 苏澄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傻人其实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觉得这一次唐力就学聪明了。 从一开始就找他们，这样能极大地避免自己的损失。 “明白了唐先生，您是想再开设一家分店。” 叶黎微笑着点点头。 “对，其实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做了。” 苏澄：…… 他收回刚刚那句称赞唐力的话。 叶黎不禁惊讶，她示意秦奋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唐先生，那您能再讲一下您都做了什么吗？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呃，我已经把楼上给盘下来了。” “楼上吗？” “对！” (本章完) 第163章 哦原来是小瘪三 第163章 哦原来是小瘪三 京州寸土寸金的cbd基本上不可能只有一楼一个店面。 像小县城或者普通地级市的市区基本上就是二楼顶天了。 但这是京州。 二楼、三楼、四楼，乃至五楼六楼都是对外出租的，只不过一楼的店面更贵。 苏澄之前考察的时候有留意过，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唐力的二楼应该是个店。 唐力的想法是把一楼和二楼从里面打通，扩大自己咖啡馆的面积，目前正在跟房东和物业进行交涉。 苏澄听完以后发现好像也还可以？ 很符合苏澄给唐力咖啡馆定下来的未来调性。 房东把二楼劈开对外出租了，所以二楼店的面积只有一楼的一半，租金也不算贵。 唐力的楼上有两个商家。 一个是店，另外一家是猫咖。 苏澄之前想跟唐力说来着，如果哪家不干了可以接手盘下来。 但当时咖啡馆的亏损严重，唐力的核心诉求是扭转盈亏，所以苏澄就压着没说。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唐力这个人容易胡思乱想。 苏澄要是说了，唐力肯定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把楼上也给盘下来，无法集中精力应对当下的问题。 唐力讲完以后还顺带着介绍了一下：“这其实是我堂哥的想法。” 唐柯面不改色，只是轻微地挑了挑眉毛。 苏澄对唐柯感觉到了好奇。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一上来就摆谱。 “唐柯先生看着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气质很好。” 苏澄不忘先违心的夸赞唐柯两句，然后再问他的问题。 “唐柯先生也是咨询行业的吗？我们是不是同行啊？现在在哪家公司高就？” 唐柯当然听出来苏澄是在假意恭维他，他还没傻到听别人夸两句什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觉得是真心的。 尽管他自己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没等唐柯说话，唐力就先替唐柯回答了苏澄的问题：“我堂哥不是咨询公司的，他现在待业。” 唐力其实没什么恶意，但唐柯脸上却有点不悦。 待业。 那不就说他是无业游民么？ 唐柯原本并不想向苏澄透露自己的信息，随便跟苏澄敷衍客套一下得了。 但自己这个傻乎乎堂弟一股脑就把他的底给露了。 连说话都不会。 怪不得开咖啡馆都赔钱。 唐柯不得不继唐力的介绍以后继续补充：“今年刚刚博士毕业，现在是我的gap year。” “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过来帮我小叔和堂弟两天忙。” 唐柯说话挺有艺术的，就连gap year这种脑残词儿都整出来了。 所谓“gap year”就是空档年，这词儿是从西方传过来的，主要是指完成学业之后，参加工作之前的一年时间，去完成一次长期的旅行，体验与自己生活的社会环境不同的生活方式。 通常也适当的做一些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或者一些志愿者工作。 苏澄继续追问：“博士吗？这么厉害！唐柯先生哪个学校的呀？” “我堂哥是江城大学的。” “江城大学？” “对，本硕博连读，都在江城大学。” “那你们是鄂州人？” “对，我们俩都是。” 这次唐柯倒不对唐力的抢话感到不悦了，反而希望自己这个堂弟多多介绍一下自己的辉煌经历。 江城大学是985，比不上斯坦福和常青藤，但在国内也算是top级别的高校了。 唐柯对自己确实有一些骄傲。 因为在本科率不足5%的国内，能考上985重点大学的人凤毛麟角。 即便有一些进入了重点高校，或者海外名校，也是家庭倾尽全力给予很多资源培养出来的。 唐柯不是。 他从小就没上过补习班、辅导班，学习从来没有让家长操过心，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唐柯全是靠自己一个人干出来的。 苏澄听完唐力对唐柯的介绍以后，不禁偷着笑了。 他还以为唐柯是个什么人物。 原来是小瘪三。 苏澄特意观察了一下唐柯的面部表情，这人在唐力说到本硕博连读的时候还略微有点得意。 为什么不是洋洋得意？ 因为身边有海外重点的“大哥”。 唐柯的得意是针对苏澄和叶黎的。 不管唐柯有什么骄傲，觉得自己怎么怎么厉害。 这人都在苏澄心里排不上号。 他认识太多没有唐柯学历高，但比唐柯谦逊、实力强的人了。 光说苏澄把这些人名说出来都得十几分钟。 唐柯在苏澄这里找画面绝对是错误的。 “你们抽烟么？”唐柯突然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雾面钛钢打火机：“你们抽烟么？” “堂哥，在店里不太好吧？” “没说在这儿抽，去后面抽一根。” “好。” 唐柯轻轻地扬了扬下巴，他在问谁要跟他一起去。 唐力不抽烟，但已经去拿钥匙给他们开休息室的门了。 苏澄毫不犹豫起身。 秦奋看了苏澄一眼，决定跟着苏澄一起去。 张烊文则有点犯难了，他要不要去？ 张烊文看向叶黎，叶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他跟着苏澄一块去。 叶黎的意思很明显，张烊文抽不抽都无所谓，主要是给苏澄“壮声势”。 五个大男人来到休息室，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临时的抽烟室，桌上只留叶黎一人。 唐柯给几人散烟，然后娴熟的用打火机点上火，手法不比苏澄生疏多少，同样也是个大烟枪。 “不用，我这有火。” 苏澄同样摸出了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一次打火，苏澄、秦奋、张烊文三人同时低下头点烟，最后快速地合上打火机，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唐柯提出：“我看看你这火机。” 苏澄递了过去。 “泰鸿？zk2？” “嗯。” “你看我的。”唐柯展示了一下他的打火机。 一旁眼尖的秦奋立刻指出：“诶？好像是同款。” 唐柯笑了：“不是同款，我是zk1，之前他家刚做打火机没多久我就买了，在国产里面算是很厉害的牌子，你这个应该是zk2吧？” “嗯，zk2。” “多少钱买的？” “没钱。” “没钱？” “之前钟泰鸿找我们做案件，人家送给我们组的，我们都有。” (本章完) 第164章 谁是客户？ 第164章 谁是客户？ 唐柯感觉有点吃瘪。 打火机是一个小众的爱好，同时也是男人除皮带、手表以外为数不多的装饰品。 像宝芝、都彭那些几万块钱的打火机是土豪暴发户才拿的，要他说没多大意思。 这玩意儿还是需要点个性的。 像泰鸿这种在起步阶段就被他挖掘出来的宝藏小众品牌，之后做大了以后，更能说明他的眼光。 结果。 泰鸿近期突然做大，是因为苏澄的参与？ 然后人家老板送了他们一组zk2？ 如果唐柯没看错的话，苏澄手里的打火机应该是未发售的官方纪念款。 那这款打火机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论排面，苏澄确实压了他一头。 唐柯暗中吃瘪，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四人抽完烟以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叶黎心想这几个大男人可算回来了，烟瘾是真大啊。 早知道给他们换个能抽烟的地方聊事儿了。 叶黎主动提出想要看一看最近咖啡馆的数据，方便做一下预计，好让心中有底。 “可以啊，没问题，我去给你们拿。” 唐力说着就跑去把ipad拿了过来，他们用的是市面上通用的财务软件。 叶黎接过来以后，打算copy抄送到苏澄等人的邮箱，这样他们就可以用手机看了，不需要几个人围在一个平板上看。 结果被唐柯给否定了。 “这个，不太方便吧，涉及到我们的隐私了。”唐柯冷着脸，“你们看就可以了，不要抄送。” 嗯？ 叶黎当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的位置是对向坐的。 她和秦奋坐在同一边。 苏澄和张烊文坐在对面。 唐柯和唐力坐在桌子的侧位。 如果不抄送的话，那就得俩人先看，俩人后看，或者四个人都站起来围着一个平板看，这很不方便。 苏澄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儿，你们先看。” 叶黎和秦奋先看了几分钟，紧接着就递给了苏澄和张烊文。 其实苏澄已经懒得看了，他让张烊文拿着，自己敷衍的扫了几眼。 张烊文双手捧着平板，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但他实际上看不太懂，因为他压根没参与之前唐力的案件，不知道原本是什么情况，没有基本的对照，只能看到销量似乎还不错，但不知道涨幅的背后都是什么东西。 苏澄的脸色很差。 叶黎为了不让其他人注意到，所以就主动切入话题：“你们已经看好店面了吗？” “或者说，希望我们来帮你们找一个合适的店面？” “嗯嗯，已经看好了。”唐力回答。 “在哪里呀？” “就朝阳那块，我给你发个位置。” 叶黎摸出手机，按照唐力说的位置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 唐力选的位置处于帝豪集团的另外一个cbd商业地带。 这相当于帝豪集团已经替唐力做过筛选了，他们无需再考虑位置合不合适，肯定是合适的。 上次苏澄带着他们执行杯子战术，就是优先从这里开始的，除了集团几家大型企业，还遍布各种高新科技公司。 “嗯……位置还不错，挺好的。” 唐力解释：“是吧，这是我堂哥选的地方，我原本是想选城西那块的。” 叶黎又搜了一下唐力说的城西。 呃……这个地方确实不怎么样。 那边都是住宅区，虽说住的大多是互联网新贵和高管们，但谁下班回家还喝咖啡啊？ 上班之前买杯咖啡？ 这个倒是可能，但长队肯定不会有人排。 京州这地方什么都宝贵，尤其是时间。 叶黎还是礼貌地询问唐力的动机：“为什么想选城西呀？” “因为那边离我住的地方近，我过去挺方便的。” 叶黎：…… 唐柯撇了撇嘴。 我的弟弟诶。 不会说咱们就别说了。 显得很傻诶。 连带着显得他也很傻。 “那面积和租金呢？” 唐力描述不出来有多大：“他们说300多平，但我感觉没那么大，你要不看看图片。” 唐力翻出手机相册给叶黎看了看：“房东说一个月六万，这个事情我和我堂哥还在跟房东交涉。” “嗯嗯。”叶黎一边看一边跟唐力交流，“这个附近只有这一家吗？” “还看了一家，不过有点小，两百多平。”唐力说着示意叶黎再往前翻几页，就是第二家的照片。 “哦哦。”叶黎认真地看了几眼，然后交给了苏澄和张烊文，“你们也看看。” 苏澄只是扫了一眼唐力的手机相册。 其实这照片没啥好看的，也就看个面积，这些装修又用不上，他们既然是沿着clv的牌子开第二家，就得延续装修风格，全都得重装。 苏澄提出问题：“不是，怎么就里面，外面呢？周边环境没拍吗？” “呃，这个没拍。” 苏澄：…… 他起码得知道周边都有啥。 苏澄只能打开自己的手机开始搜，附近也有咖啡店，数量比这里要少，但六七家也很多了。 “是这样的唐先生，我们还是需要实地的过去看一看。” “咦，你们没去过那里吗？应该有印象的啊。” “呃，那也得去看一下。”叶黎耐心解释，“主要是看一下周边的商业环境和配套设施，以及道路路况等东西。” “哦哦，那好叭，那我们待会过去实地看看呗。” “嗯嗯。” 唐力接着介绍：“还有一个位置是在城北，这个位置也是个cbd，旁边也有你们帝豪集团。” “好，我搜索看下哦。” “行，你看看。”唐力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我打算朝阳那个地方投400万。” “城北这个面积小点，就100平，我准备先投个350万看看。” 等会？ 叶黎听他这话的意思，不是预选的位置，而是第三家咖啡馆的位置？ 唐力打算连开两家分店？ ？？？ 叶黎停下了手里搜索的动作，惊恐地抬头看向唐力。 苏澄差点没忍住就笑了。 这什么东西啊。 也是唐柯给他的建议吗？ 连开两家分店？ 不是哥们。 你把楼上租了以后，账上压根都不剩这么多钱吧。 抛去日常运营成本，能把一家店开起来就不错了，光是一家店的装修和设备就得小两百啊！ 玩儿呢？ (本章完) 纯粹分享一个趣事 纯粹分享一个趣事 前面因为吃蛋清的事儿，提了一嘴袁总。 可以跟大伙儿说个有意思的。 我太爷爷的兄弟娶了袁总的堂妹，我们家那些喜欢沽名钓誉的长辈亲戚们就喜欢拿这个吹牛批，吹了很多很多年，说我们x家是袁总的亲戚。 实际上我觉得八竿子打不着。 就是不带血缘关系的旁岔子不能再旁岔子的亲戚了。 就算是放在那个年代，我太爷爷（和袁总是堂侄女婿）可能都跟人家说不上话的，毕竟不是袁总亲妹妹。 据说这个女的好像是一个大箱子都坐不下的肥胖女人，坐高铁得买三个座位。 结果现代无论亲戚内和亲戚外的同事朋友，只要认识的都吹一下这个事儿，恶心到我了。 附个图，谁家族谱还特意标一个（袁世凯之妹），要笑死我了 难绷！ …… 另外我想问一下大家，开粉丝群这个事儿怎么个说法，有多少人支持捏，人少的话就不开啦。 (本章完) 第165章 黎澄鉴宝 第165章 黎澄鉴宝 张烊文察言观色，他其实很想指出这个问题，但苏澄告诉他今天只带眼睛和耳朵，所以就没说。 不过好在秦奋也看出来了。 “咱们账上好像没有这么多的钱吧？不够开两家店的啊。” “你们看的是账面的钱，我又从银行贷了650万，这两天就能到账。” 叶黎：？？？ 苏澄：？？？ 650万这个数额不算大。 但你贷这个钱干啥啊？ 唐力没想到苏澄等人的反应这么大，其实他们反应也不算很激烈，就是眼神中透露着惊恐。 唐力默默地看向了唐柯，希望堂哥能替他说出个所以然。 但出乎意料的是，唐柯保持了沉默，没吭声。 不用说。 就是唐柯出的主意。 承包二楼店，位置选择都做的不错，看得出来有点商业智慧。 结果下一秒就从银行贷六百多万上大杠杆。 脑子多少有点病了。 以唐力咖啡馆的能力，尽量就不要持有这种重资产，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苏澄原本以为唐力请他们过来是从零操盘扩张这个事儿。 结果你们二楼包了，新店位置选好了，钱也贷了？ 在唐力眼里，这些都还没开始，确实是零。 但是在苏澄等人的眼里，这已经是个烂摊子了。 还没开始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苏澄不禁想问：“所以说，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唐柯这时候才缓缓开口：“什么也不用做，就评估一下我们的方案可不可行。” “哦哦，是这样啊。” 唐柯满是信心：“嗯，就是这样。” “行。” 苏澄朝秦奋使了个眼色：“那个，秦奋，你给唐先生做合同吧。” 唐柯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因为他不清楚流程。 但拿到合同以后，唐柯才反应过来：“这就要我们签合同付款了吗？” “嗯嗯。” 唐柯感觉流程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苏澄他们还没说个一二三呢，怎么就伸手要钱啊？ “多少钱？上面没填金额。” 苏澄解释：“如果只是评估你们方案的话，还跟上次一样，三十四万。” “签约以后，我们会给出力所能及最专业的建议。” 这个数字可把唐柯吓了一跳。 他寻思五千一万的差不多了，结果一开口就是六位数。 三十四万！ 你们搞笑呢？！ 唐柯紧接着看向唐力。 意思就是说，上次唐力了三十四万请这几个人过来了？ 唐柯只知道唐力找了咨询公司，但是不知道支付了多少钱。 三十四万！ 甚至不保一定成功，只保证有所改善。 那那苏澄他们这个钱也太好赚了，他们就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成不成完全看运气。 成了就是他们的功劳，不成就是客观因素，不负任何责任。 谁能想到，砸了砸墙，换了个灯，上了一块玻璃，这就这么多钱？ 甚至苏澄他们都没出力，是请师傅过来干的，师傅的工钱额外掏腰包。 那唐力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他呢。 给他三十万，他就把唐力的咖啡馆收拾的板板正正的。 “那后续呢？” “后续如果有问题再付费咨询。” “还要额外掏钱吗？” “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只是范围内就不用。” “怎么界定范围？” “以这次咖啡馆‘扩张’为核心，在扩张相关的范围内就不用。” “那其他的？” “其他的就需要。” 苏澄直接把话给唐柯挑明。 唐柯心里很不服气。 “相当于三十万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嗯，就是这个意思，还包括你们方案可行性。” “那哪不能成呢？” “签约付款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唐柯被苏澄的话整的没脾气。 “那我凭什么相信呢，你们的话就是标准答案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苏澄大言不惭地说道。 结果下一秒就被叶黎踢了一脚。 苏澄紧接着给自己的话打补丁：“我们是以多年从业经验，以几千上万的商业案例推断出的结论，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叶黎对待客户一向和蔼亲切，无论对方有多么蠢她都不会当面有所反应，永远保持着礼貌。 但唐柯想要白嫖他们，那就是原则问题了。 她为苏澄的话进行补充：“唐先生是这样的，商业这个东西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我们能做的，只是在理性范围内最大程度去完善优化你们现有的东西，提升是肯定会提升的。” “至于提升有多大，我们不能保证。” “那我们这些抉择如果没有问题呢，你们还要收钱吗？” “收。” ？ 唐柯有点上头了，开始了他对合约的探讨，明确的指出了他们这些条款的不合理，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的霸王合同。 从刚刚开始，苏澄就已经知道谈崩了，后面是逗唐柯在玩儿呢。 想白嫖那不可能。 既然你想battle，那我就跟你battle一下。 叶黎这时候不再打圆场，而是保持沉默，知识付费是他们的核心业务，涉及原则问题她的态度确实是这样的。 苏澄不像叶黎那么有礼貌，跟唐柯对线的全程语气都很直接，没有委婉和拐弯抹角，有理有据地进行反驳。 如果不承认他们的专业性和建议的准确性，那还找他们过来干什么啊？ 既然唐柯找了他们，那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方案心里没底，要找他们确认一下有什么值得优化的地方或者指出他们没发现的致命缺点。 你要是觉得自己行，就不用找他们了。 唐柯的态度和行为就好比拿着自己的宝贝去直播间鉴定真假。 你既然觉得你自己的是真家伙，那还来我这儿鉴宝干啥啊？ 说是假的你又不高兴。 但苏澄现在就不告诉你是真是假。 白嫖是不可能的。 想知道专业建议，掏钱。 刚开始双方还你来我往。 但到了后面就逐渐变成了抬杠。 叶黎多次暗中提醒苏澄要保持基本的礼貌，但苏澄实在忍不住啊。 他甚至想站起来邦邦给唐柯一拳，以武力结束这场辩论。 这人实在有点太傻逼了。 (本章完) 第166章 冤大头 第166章 冤大头 双方不欢而散。 唐柯在大学时期喜欢参加辩论赛，曾经多次以副队长的身份代表江城大学去跟别的高校打辩论，二辩和三辩。 但他刚刚在跟苏澄的辩论中落败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苏澄就抓着一点，给建议要付费，这是他们的核心业务。 无论唐柯换哪个角度，苏澄立体式防御，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整的他没脾气。 原则上来说。 苏澄没问题。 因为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随随便便就给建议的话，那每个人都是白嫖了。 但你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一二三都还没说呢，就签合约让他们给钱，搞的他很不爽。 换做平常，苏澄指点两句这都没什么的，很正常。 但唐柯这个态度就让苏澄很不爽。 唐柯猛的吸了一大口杯子里的咖啡，试图用透心凉的冰美式压住自己的窝火。 “堂哥，你没事吧？” “没事。” 唐柯有意无意地把怒火发泄在了唐力的身上。 “我说阿力，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都不知道你给他们钱了。” “这三十万的真冤。” “堂哥，不是三十万，是三十四万。” 唐柯：…… “那更冤了。” 唐柯不认为苏澄的几个操作就把咖啡馆给整好了。 这笔钱要是给他，他肯定把咖啡馆的生意给拉起来。 虽然唐柯学的并不是商科，但这并不难，尤其是对于他来说。 唐柯读完博士以后最大的感受就是，世界上所有东西其实都是共通的，有规律的。 苏澄说的有道理。 商业没那么简单。 但也不难。 堂弟这事儿，只要稍微研究一下就行了。 唐柯并不是没工作。 江城大学博士，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他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很多企业给他发了offer，年薪也不低，但唐柯都没答应。 唐柯已经投了几个大厂，目前还在观望当中。 “堂哥，其实我觉得还好吧，不算很冤。” 唐力不懂这些东西，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他找了苏澄，然后咖啡馆盈利爆火了，就这么简单。 找之前和找之后是截然不同的区别。 那就值了。 他这几个月已经赚了好几个34万，早就赚回来了。 唐柯继续否定唐力的想法。 咨询公司有真本事吗？ 有。 但没唐力说的这么夸张。 不然他们不都出去自己干了？ 还有那个斯坦福和康奈尔的。 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唐柯甚至都怀疑他俩是不是学历造假了，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像呆瓜一样在旁边看着。 话说回来。 苏澄他们肯定能也看出来自己的这堂弟是个呆瓜，所以要价这么高。 说白了就是宰冤大头呗。 要是万八千的，唐柯愿意让自己这个堂弟给。 34万，不值。 唐柯回忆了一下。 当唐力说自己贷款650万的时候，几人的眼神中都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那就可以推断出，他们认为贷款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 贷都贷了，那还能咋说呢？ 钱现在没到账，但已经跟银行签了抵押合同，还能毁约不成？ 现在联系银行也已经晚了。 就算是提前还款，拿到钱的第一时间还给银行，那也是他们违约，利息是跑不了的。 “阿力。” “嗯？” “你不用再找那些咨询公司了。” “既然叔叔阿姨让我来帮你，你信你哥就行了。” 唐力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从来没见过堂哥这么热情的帮他，平常基本上都是爱答不理的。 还有唐柯的妈妈，也就是婶婶。 从小到大基本上跟他说的都是客套话，尤其是逢年过节回家去拜访，虽说婶婶总是一副笑脸，但唐力听着总感觉很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不过。 唐力是个好人。 他基本上都是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嗯嗯，哥，我信你。” “哥，要是咱们这次扩张成功了，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唐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心里的气也消了个差不多。 “行。” “但我得给你说清楚，我不是为了你这个大红包才帮你的。” “是看在咱两家的亲戚关系份上。” “别人让我帮我还不帮呢。” “哥，我明白！” “嗯嗯。” …… …… 回去的路上。 苏澄想要开车，但叶黎没让。 她怕苏澄情绪一激动出车祸，所以让秦奋开着车载他们回去。 苏澄：？？？ “栗子姐，我没那么不堪吧？” “我不管哈，情绪不平稳的时候不能开车，容易出事故。” 秦奋拉开了主驾车门：“澄哥，还是让我开吧。” “行吧行吧，那我坐后面。” 苏澄没有叶黎想象的那么着急上火，他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但刚刚跟唐柯battle了一下，心里确实有点脾气。 苏澄扭头看向身边表情木讷的张烊文，他的脸都有点白了。 小张公子这幅表情，一下子让苏澄笑了出来。 “你咋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澄哥我没事儿。”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呃……有点吧。” 张烊文运气其实挺差的。 第一次外出跟客户谈判，就碰上了苏澄和唐柯battle吵架，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虽说苏澄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但那个场面确实把他给吓着了。 张烊文以为商务会谈是那种……大家都西装革履地穿着西装，喝着咖啡，和善的交换彼此的意见，充分讨论双方的观点。 即便达不成合作，最后也会亲切地握手告辞。 张烊文哪儿能想到两人吵那么厉害啊。 虽然谁都没带脏字，但激烈程度不亚于在骂架。 店里的顾客即便买到了咖啡也假装自己在排队，纷纷驻足看戏。 “你别慌。” “小场面，心里不要有阴影。” “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有时候他们就是欠骂。” “你得慢慢学会接受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平常可以练练拳击或者散打，等你自己能独立谈判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张烊文：？？？ 大用场？ 他这份工作还需要武力值吗？ “需要啊！”苏澄肯定道，“我们的叶组长就练了，等到时候让叶组长给你找个教练。” 叶黎朝苏澄翻了个白眼：“小张，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咱们不用练散打什么的。” “哦哦，吓我一跳，我是真不擅长那个。” 张烊文不得不夸赞叶黎。 “叶组长，你的脾气真好。” “那是，栗子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她可不是好好先生哦，你可不要惹她。” 叶黎瞪了苏澄一眼。 如果她现在不是坐在副驾驶而是后排的话，肯定狠狠地给苏澄一拳。 (本章完) 第167章 人格划分 第167章 人格划分 可以确定的是。 唐柯的学历是真的不是吹出来的，有一定的逻辑能力。 而且苏澄还能推断出，他对思维和逻辑进行过专门的训练。 八成打过学校的辩论赛。 之前苏澄还经常上网搜这些高校辩论赛的视频来看。 到后面自己水平上来以后，越来越不喜欢。 感觉有一些辩论真的就是没理说三分，为了辩论而辩论。 甚至有些辩手，辩着辩着自己都被自己的离谱言论绷不住了。 为了反驳而反驳，为了辩论而辩论。 最后苏澄算是看明白了。 很多参加辩论赛的都是喜欢抬杠的潜在反驳型人格。 苏澄心目中的最佳辩手应该是前总统克林顿那种思维，小余总那种立论，有理有据的进行辩论。 哦对了，小余总也是江城大学的。 唐柯估计也崇拜小余总学长这种辩手，但他刚刚没理还要跟自己辩三分，苏澄属实难绷。 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他搁这儿辩tm呢？ 真就喜欢彰显优越感，喜欢抬杠。 能感觉到。 唐柯很在意学历这个事情，所以才提出看简历，顺便为自己彰显优越感进行铺垫。 他在看过秦奋和张烊文的简历得知两人是海外名校毕业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其实留学这个东西还是挺有含金量的。 尤其是在什么都强调集体文化的亚洲。 上个幼儿园都要告诉小朋友，小朋友们你们是一个集体，要有集体荣誉感巴拉巴拉。 因为海外更喜欢个人英雄主义。 这种文化更容易产生效能感，因为背后的代名词就是： 出众。 卓越。 高效。 骄傲。 我他妈就是牛逼！ 其实人都是喜欢个人英雄主义的，只不过在亚洲大文化背景下，这方面的天性被长期压制。 出国以后，在那种文化背景下生活一段时间，这方面的天性被逐渐释放，在一定程度上会提升个人自尊。 值得一提的是。 帝豪集团的整体文化也是更倾向于个人英雄主义，没有过分的强调集体。 从帝豪集团的分红就能看出来了。 大家都有份，但具体还是有很大倾向性。 苏澄占的比例是最多的。 在生活、职场，大多数正常普通的现实环境中，集体荣誉就是个几把。 但个人自尊的提升，往往也会变得更加高傲。 后面这个心理现象比较有意思，但也很抽象。 说几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就明白了。 在市里生活久了，回到县里就会莫名有一种优越感。 千禧年就在京州安家落户的那代人，每次回老家跟亲戚吃饭，也会有一种优越感。 甚至不需要是京州，大城市回小城市，小城市回山里就有。 留子回国以后，张口是我在英吉利怎么怎么样，闭口我在北美怎么怎么样。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出国留学除了在知识方面的提升，还有个人自尊的提升，但也容易变得更骄傲，跟性格也有关系。 像秦奋，即便斯坦福他也没什么骄傲的。 苏澄说的都是正常情况下，留学确实牛逼。 但前提不是被家里硬喂资源的平庸孩子。 平庸的人出去了也就是混个一两年。 镀金终究不是真金。 最经典的就是，一年英水硕，一生英伦情。 在外面本事没学到，坏的学了一大堆，不是骄傲这就是那骄傲那。 他们骄傲啥呢？ 平常可能不表现出来，但内心不知道已经放在一起比了多少次。 所以唐柯到后面看秦奋和张烊文什么话也不说，判断他们俩大概率是混子，眼神又变了回去，甚至多了一抹鄙夷。 就拿《三国演义》来说。 比如，诸葛亮率兵进犯，司马懿听说曹睿派夏侯楙为大都督，差点被气的犯病，立马就要上书奏折说这人不合适，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下野之人。 司马懿和夏侯楙同朝为官，认识时间很长，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很正常。 但谋士和谋士，谋士和将领，谋士和主公，有可能就见过一面，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听别人说了几个事迹，就能大致推断出对方什么人，然后往往推断的还都很准确。 经常上演开头为：此人xxxx，乃是xxx之辈的句式。 苏澄之前看到这些情节的时候并不是很懂。 他寻思他们难道这些人全都认识？他们全都是老乡同学？这么了解彼此？ 你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啊？ 主公要去干个什么事，那些谋士立马就能站出来说，守城将领是谁这人我知道，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最后总结：废物一个。 这些谋士们的推断是怎么来的？ 后来苏澄明白了。 到了那种境界，见一面就知道对方什么人了。 听别人说他干了个什么事儿，就知道这人什么品性了。 也不用觉得太玄乎。 实际上就是根据习惯+行为模式进行的推测。 攻打一座城池或者解决一个问题可能会面临的一些问题，这是已知条件。 根据这人的行为模式代入模拟的题目中，列出大概率会碰到的问题，计算出以这个人的思维、行为模式会做出什么样的结果，答题预计能有多少分，结果大概率会很相符。 所以苏澄答题的时候，每次都会有一个标准答案，就是以这么多年老爹和专家们对他的了解，做出的一些分析和判断。 把这个人代入这些问题当中，看他的思路和处理办法。 不得否认的是这种方法肯定有死角。 但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是对的，最少最少可以看出这人的底色和基调。 苏澄在心里大概已经能还原出唐柯内心的真实写照。 在他的六眼面前，唐柯的底裤都被他给看掉了。 191的身高+博士学历。 这大概就是唐柯自信和优越的来源。 小时候可能因为身高，经常被家长和同学家长，亲戚朋友羡慕“我孩子也能长这么高就好了”。 苏澄估计唐柯每次听到别人说这种类似的话，心里都会暗爽。 一下子就看到别人的头顶，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 上学以后这句话会再多出半句：“唐柯这孩子除了长得高，学习还挺好”。 唐柯又爽了。 能上博士倒也不全是唐柯真的很聪明很厉害，他主要是用这种骄傲感在维持着。 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能量。 跟苏澄源于本心的强大能量比起来，唐柯的前进动力更依赖于外界的评价。 非常脆弱。 非常弱小。 非常低级。 其实也不怪唐柯。 他要是没长那么高，其实会比现在更好，最起码更谦逊，更有礼貌。 191的身高把这人给害惨了，上限大概率已经锁死，哪怕他是博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苏澄把人大概划为四种。 傻子、正常人、精明人、天才人。 这里的傻子，不是说村里的树先生，树先生不在苏澄的判定范围内。 四种人前面可以加各种形容词。 最简单的就是好、坏这种直接的词。 好傻子，坏傻子。 也可以随意搭配。 傻子精明人、傻子天才人、精明天才人、正常精明人。 前面是形容词，后面是名词。 像唐柯。 说他是傻子那肯定不准确，说他精明好像又差那么点意思，说他是正常人，他又有博士学位和一定逻辑能力。 所以苏澄就会把唐柯划到“傻子精明人”这个行列。 还有张烊文。 说他精明，不够精明。 但张烊文又跟傻不沾边。 所以苏澄已经把张烊文划入“精明正常人”的范围。 一个褒义词一个中性词。 至于苏澄自己。 他肯定不是天才。 勉强只能算是后天的天才。 所以苏澄会把自己划入“天才精明人”范围内。 对自己的评价嘛。 双褒就完事儿了。 (本章完) 第168章 重拳 第168章 重拳 当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以后。 苏澄打开电脑，开始回看安装在家里的摄像头。 现在的摄像头还不像几年后的那么智能，否则下面会提醒几点到几点有人活动。 所以苏澄只能正常浏览回放，无法快速查找。 苏澄刚开始用的是正常速度，但完全没发现什么异样。 后面则拉到了四倍速，最后直接用八倍速观看。 结果看了整整三天72小时的录像，苏澄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什么情况？” 苏澄知道老东西没在国内。 但让他惊喜又意外的是，老东西的团队竟然没做任何措施吗？ 没防御啊？ 苏澄心中暗喜。 那他现在就有充足的理由和说辞给老东西打电话了！ 国内的手机往海外打是打不通的。 所以苏澄只打半个小时。 如果不接的话，那他就直接报警！ 国内失踪是72小时才立案，苏澄现在就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老东西最起码失联了72小时。 以失踪为由，借助官方的力量去调查老东西。 这其实不算苏澄浪费警力。 因为老东西确实有不构成犯罪的违法行为。 老东西的违法行为是，他有两套身份。 如果苏澄记得没错的话，18年有一次标准且全面准确的人口普查。 官方注销了很多不同身份但同一个人的身份信息。 苏澄记得很清楚，因为郑嘉伟就是这样的，当时郑叔为了能让儿子能在更好的学校上学，把户口挂到了自己的兄弟也就是郑嘉伟的亲叔叔家里。 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上成。 但假户口也没法儿注销，因为你主动去注销人家还要问你为什么注销，户口还能注销？除非人死了。 这种此地无银的行为会引起怀疑，最后肯定会被处分，最起码也得交几千元的罚款，有可能还要进去蹲几天。 直到十几年后的人口普查，才被官方打电话到服务中心注销另外一个假户口。 同一个人，但有两个身份证号，两个户口。 有的同名，有的不同名。 郑嘉伟的假户口就叫郑家伟，但是同一个人。 这是十几年前普通人家稍微动动关系，稍微出点钱就能办到的。 而官方也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就能查到。 老东西的假身份跟郑嘉伟那种普通托关系做出来的可不一样，可能了很大功夫才做出来的，一般查不到。 老东西两套身份同名，都叫苏天言。 一个是创立帝豪集团的苏天言，基本上只活在千禧年之前。 一个则是装修工人苏天言。 前者只活在千禧年之前。 后者苏澄不确定，他只记得之前在桌子里看到了老爹的出生证明。 连这玩意儿都有，那就说明老东西做的是全套的。 不只是出生证明，其他只要正常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如果能立失踪案，或许老东西的真实身份有几率给挖出来。 苏澄摸出手机，拨通了老东西的电话。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别接别接别接！ 只要老东西不接电话。 那苏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失踪报警。 苏澄持续地打了十几分钟。 果然没人接。 苏澄喜出望外。 在准备报警的时候，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 ？？？ 这……这人是谁？ 老东西在国内？ 不应该啊！ 苏澄仔细地看着画面里的这个人影，但看的不是很清。 因为没开灯，摄像头给他呈现的画面就是黑白的。 而且他坐的姿势很刁钻，苏澄只能看到小半张脸，完全无法通过外貌来判断这是老东西本人还是专家团队找演员扮的。 从身高、体型上来看确实是老东西，还穿着老东西外出干活儿经常穿的那套迷彩服。 从习惯上看，似乎也是老爹本人。 因为老东西有一个特别傻逼的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开灯。 节俭！ 苏澄有时候会问老爹是不是有猫科动物的眼睛，完全看不见为什么不开灯，结果老爹反过来说他是夜盲症，这么亮还看不清？ 但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 身高体型只要找一个相似的就可以。 迷彩服大街上的劳保商店也随便买，随便弄脏做旧一下就可以了。 开灯不开灯，专家也会有记录的，这是老东西的人设。 但走路姿势似乎难以模仿。 苏澄目不转睛地等着他抽完烟起身前往卧室，观察他的走路姿势。 竟然走路姿势也是一样的。 身体晃动的角度，双臂摆动的幅度，走路时后脚跟磨着地板。 这个人跟苏澄记忆中的老爹，真实的老爹一模一样。 苏澄怀疑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可是应该不会啊！” “种种迹象都说明，老爹不在国内。” 苏澄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 “但刚刚出现的这个人，又无法让人辩驳的说明这就是老爹本人。” “距离十渠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老爹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我不相信。” 晚上你不开灯。 白天总有光亮能看清脸吧。 苏澄不信邪，继续往后看。 苏澄直接拉到几个小时后。 早上六七点钟。 这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结果戴了口罩和帽子！ 人家连洗脸刷牙都没有就直接出门了。 苏澄想看脸，结果看不到！ “我草！” 这让苏澄大感失望。 难受。 很难受。 原本他计划的好好的，可以抓住这个漏洞打老东西一个措手不及。 结果把自己整迷茫，进入了未知领域。 “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苏澄现在只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出现在摄像头画面里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老爹？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接电话，就暴露不了？ 但苏澄又无法报警，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老东西失踪了。 苏澄感觉自己这一记重拳打在了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这怎么整啊！ 苏澄坐在电脑前反复观看着录像，一直到凌晨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苏澄此时的情绪和心理起伏比较大，他真被整到未知领域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 (本章完) 第169章 唐力案件 第169章 唐力案件 次日清晨。 苏澄睡的很晚加上一直想不明白老爹的事儿，所以起来以后脑袋昏昏沉沉。 他试图在鸡蛋灌饼老板和小卖铺老板那里嗅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俩人老演员了，表演的滴水不漏，苏澄没什么收获。。 就这样，苏澄带着闷闷不乐的情绪来到公司打卡。 “澄哥，你咋了？” 秦奋看到苏澄以后，走过来打招呼。 “没事啊。” “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昨天没睡好。” “哦哦好吧。” 没过多久。 张烊文也到了公司。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西装领带皮鞋，在胸前的口袋还塞了一块紫色的巾作为装饰。 秦奋看到以后发出惊讶：“妈耶！” “小张你今天有点帅啊。” “啊？”张烊文被秦奋这句话搞的有点不知所措，他都没穿过西装，今天是第一次。 秦奋上手摸了摸张烊文身上的料子，发现手感特别好，这套衣服肯定价值不菲：“你这身多少钱啊？” “也不算很贵。”张烊文告诉了秦奋实价。 一万一。 找上沪老爷叔定做的。 “一万一？！这么贵！” “还算可以吧。” “也是拿压岁钱买的？” “嗯。” “你每年有多少压岁钱啊？又是付房租又是买衣服的。” “没多少啊秦哥，房租也就一年嘛，等实习期过了我就能覆盖了。” “至于衣服，澄哥和叶组长都跟我说得要有一两套正式的衣服，所以才让我爸给我跑腿做好寄过来了。” “挺好挺好，我也想定做了，有没有便宜的？” “有啊，他们那边价位不等……只要平常保养的好能穿十年。” “长期主义吗？” “对，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秦奋和张烊文就西装展开了讨论。 像他们这种咨询、金融公司的人就不能穿的很休闲很吊儿郎当，必须要穿正式的衣服。 “张烊文，秦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苏澄出面打断了他们。 两人跟着苏澄来到了办公室。 苏澄就昨天的问题做出了决断。 为了稳妥起见。 他打算再观望一两天看看。 实在不行，就让郑嘉伟再去一趟家里，就说要调试摄像头，直接当面对当面的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老东西本人。 苏澄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看到张烊文的西装以后称赞了一句：“衣服不错。” “谢谢澄哥！” 他紧接着又问：“小张。” “嗯？”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个富二代？” 苏澄这句话可把张烊文给整不会了：“呃……” 秦奋插了一句嘴：“澄哥，他本来就是富二代啊。” 苏澄说的富二代和秦奋理解的富二代压根不是同一个概念。 他说的是那种富可敌国的富二代。 老张家肯定有钱。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苏澄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什么这么说？ 能让老爹把别人的儿子安排到自己身边进行试炼，那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有钱就代表有实力，有资格和老爹成为朋友，在一些问题和事情上能跟老爹达成共识，有相同的看法，在某些方面老苏和老张同一种人。 就比如“穷养”。 “我没有想过呀，我觉得我的家境就正常吧，可能比其他人殷实一点点？” 这不是张烊文的‘凡尔赛’，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苏澄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完蛋。 张烊文这小子连一点点怀疑和察觉都没有。 苏澄觉得如果想以他为突破口，那难度应该很大啊。 算了算了，先暂时不问他了，没啥意义。 “你来做一下这个卷宗吧。” 苏澄把一份试卷交到张烊文手里。 帝豪集团大部分的公司都采用的是师徒制。 但跟其他公司和单位不同的是，帝豪集团的师徒制是认领制+分配制。 认领>分配。 不用看两人年龄差距不大。 原则上来讲，张烊文现在已经算是苏澄的实习小徒弟了。 “秦奋你和他一起吧，有什么理解上的问题你给他讲讲。” “哦哦，好。” 张烊文和秦奋接过卷宗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浏览阅读了起来。 先看题干。 秦奋一眼就认出，这是唐力咖啡馆的案件。 不过不是这一次的情况总结成了试卷，而是他们第一次接待唐力时候所面临的问题。 这个案件他们已经做过一次了，最后大获成功。 秦奋对卷宗的理解比较到位，让他辅助指导张烊文是最合适的。 苏澄意在带张烊文梳理分析商业逻辑和底层思路。 得好好带一下小张公子啊。 指不定苏澄把张烊文带成才了，老张觉得火候差不多就让张烊文继承家业了。 他还等着小张公子给他爆点什么惊天大料呢。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卷宗分析和理解以后。 张烊文恍然大悟。 他钦佩于苏澄的逻辑能力和商业思维，竟然能想出“杯子战术”这样的打法。 这问题要是交给张烊文，可能也就是用他在课本上学到的那些传统思路进行改善，可能要一两年才能见效。 而苏澄另辟蹊径，只用了短短几周就让唐力的咖啡馆由亏损转向了盈利。 张烊文认同苏澄在这个卷宗中的所有举措和行为，如果让他打分的话，满分100分他会给出120分的超模分数。 怪不得苏澄能当副组长坐办公室。 张烊文听别人说，现在这个办公室之前是副主管才坐的。 他现在也才明白。 昨天唐力的堂哥和苏澄为什么会吵的那么凶。 主要就在于。 唐柯不认同苏澄的方案是关键作用，而是一些无厘头的操作。 为什么会觉得无厘头？ 因为唐柯的境界不高，完全看不出背后的底层逻辑。 张烊文刚刚也不懂，但是秦奋稍微一点拨，他立马就明白了。 张烊文完全站队苏澄。 他昨天要是在现场的话，肯定会站出来帮苏澄一起跟唐柯进行辩论。 但似乎又没什么他下场的必要，苏澄光是一个人就把唐柯给打趴下了。 不然秦奋和叶黎也不会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张烊文现在的疑问是。 为什么唐柯不理解他们付出的努力以及方案中的这些措施？ 明明才采取方案前和执行方案后的经营情况截然不同啊！ 苏澄听到张烊文提出的这个问题以后，觉得有点意思，他思维很活跃。 “你知道宜家效应吗？” (本章完) 第170章 宜家效应 第170章 宜家效应 张烊文点点头：“听说过。” 所谓宜家效应。 消费者对自己参与制作或组装的产品会赋予更高的价值评价。 尽管这些产品的质量或外观并不完美。 这一效应得名于ikea的商业模式。 顾客在ikea门店里购买的家具到家以后需要自行组装，而这种参与感会增强他们对产品的喜爱，并且会产生一种珍惜感和更高的价值感觉。 宜家效应并不是帝豪集团的精英们研究出来的，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一位北美的行为学专家教授提出了这个概念。 这位教授做过实验。 他找来一些社会实验者，让他们用卡纸制作难度较高的手工作品例如千纸鹤和青蛙。 这些参与实验的人没有任何手工基础，不出意料的是，即便按照说明书的步骤也迭的七扭八歪。 但他们对自己的手工作品评分都很高，满分10分大家普遍给自己打7分以上。 他又拿这些七扭八歪的作品让路人们打分，结果普遍是1~3分。 这位教授还准备了手工大师用卡纸迭出来的青蛙，问路人愿意出多少钱来购买。 路人们对七扭八歪的青蛙出价不超过1美元，但是大师的作品大家普遍超过5美元。 但当他把作品又带回去，问实验者们愿意出多少钱回购自己的作品的时候，这些实验者的出价往往高于3美元。 对于大师们的标准手工青蛙和路人们一样，普遍超过5美元。 这个实验被帝豪收入经典的资料库，他们每年还给这个教授打一笔钱。 金额的数量不多，也就几百美元。 但集团给的并不是版权付费，而是出于对知识respect给那位教授的打赏费用。 意思到位就行了。 苏澄讲完青蛙以后，又换了个更通俗更容易理解的例子讲给张烊文：“就拿你的高达来说。” “当时秦哥想买一个你组装好的现成的高达模型，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卖呢？” “因为这些高达模型你付出了很多时间精力，还有自定义的涂装和改装件，了很多的心思，所以在你心里是无价的，无法用金钱衡量。” “你可以送给秦哥，但是你卖不了。” 苏澄在解释这个原理的时候，就不再顾及人际关系了，直接把张烊文当时心里的想法给点了出来。 张烊文其实挺不好意思承认的，他原本以为自己说的话很客气很到位，没想到苏澄早就已经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吗？ 有点恐怖。 这跟能读心声有什么区别啊！ 张烊文不得不解释一下： “那个，秦哥，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模型是真的需要自己组装才会好玩，不然就是个手办似的摆件。” “我懂我懂，当时我也就开个玩笑。” “那你秦哥玩上高达了么？” “才刚起了个头，零件还没动，研究了一下说明书和步骤。” “哦哦。” 苏澄解释完这个理论以后，反而对张烊文抛出一个问题。 “你觉得唐力在上次案件中的努力占多少？” 张烊文认真地想了一下。 他愿意给唐力百分之十的功劳。 这百分之十是因为唐力找到了苏澄，并且同意了苏澄的方案，做出了他最正确的抉择。 但苏澄的问题到这里还没算完，他接着问：“那你觉得，唐力自己觉得自己占比多少？” “呃……” 这个问题可把张烊文给难倒了。 “10%？但结合刚刚的宜家效应，他可能觉得自己的功劳更高一点。” “没错。” 苏澄给予张烊文肯定的回答。 “我可以给你一个大致范围，唐力肯定认为自己的功劳占40~50%左右” ？？？ 差这么多吗？！ 张烊文突然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 客观来看其实顶到天上唐力也就10%左右的功劳。 即便结合宜家效应，他觉得20%不能再多了，因为唐力真没什么贡献啊。 “不不不。” “唐力虽然没参与方案的策划，但同意了我的决策。” “其次，砸墙师傅是他找的，糕点的供货是他跑的，灯具是他装的，玻璃也是他找的专业师傅。” “这就能到40%以上了吗？” “肯定到不了，但唐力会觉得自己到了40%以上。” 苏澄解释。 只要参与了这个过程，就会增强对这个方案的心理所有权。 即便方案不是唐力亲自设计的，但也会产生这是“他的作品”的概念。 建筑设计师和工地工人是不太准确但能解释这个现象的例子。 建筑师会说跟自己的孩子说：这栋楼是我设计出来的。 工地工人也会跟自己的孩子说：这栋楼是我盖出来的。 张烊文感觉醍醐灌顶。 好像自己混沌的脑子里被强行灌进了一种更高级的知识。 这是在任何学校，任何书本都学不到的东西，哪怕是mba也不会讲这些东西！ 苏澄的讲解通俗易懂，深入浅出，能用大白话把一个较为复杂的概念给他讲清楚，几分钟时间就能立刻明白。 “澄哥，你其实可以去mba当讲师的。” “哈哈哈哈哈我就当是你夸我了。” “就是夸你啊澄哥，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咚咚咚~ 叶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说怎么找你们找不到呢，你们都在这儿啊！” “你们干啥呢？” “没啥事儿，我们在聊唐力的咖啡馆。” “咖啡馆啊？聊这个干啥，不是都谈崩了？” “带小张梳理卷宗方案。” “哦哦，那我待会再来。” “没事儿栗子姐，你坐呗。” “也行，我听听苏组长的高见。” 宜家效应只是一个铺垫。 接下来苏澄才回到刚刚张烊文提出的那个问题。 所以。 为什么唐柯不认同他的方案起到了关键作用，而认为他的方案只是一些无厘头的操作？ 这就是宜家效应的延伸概念了，是苏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己琢磨出来的。 既然高达、模型、家具等等可以产生宜家效应，那么思维、想法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会产生。 “因为……他没参与？” “嗯，脑子转得挺快。” “准确来讲是因为我的方案不是唐柯想出来的。” “所以他不认同。” (本章完) 第172章 接风宴 第172章 接风宴 22:19。 京州某机场。 白子华早早地就带着一众人车已经在专属的跑道等候了。 很快。 一辆奢华的大型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 舱门打开。 苏天言在一位美女秘书的陪伴下，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苏总，您回来了。” “嗯。” 苏天言一共走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的时间，他成功的拿下了对棒子的半导体战争，并且跟t总和小马亲自约谈了关于性别的问题，还忙里偷闲地跟小苏妹妹在纽北国际赛车场飙了几圈。 主要和关键战役已经完胜结束，大局已定。 剩下的小规模战役就不需要他操心了，即便在京州也可以遥控指挥。 “派人送柳秘书回去吧。”苏天言下达了落地后的第一个指令。 “好的苏总。” 白子华用眼神召过来一位司机指派送柳秘书回家的任务。 柳秘书似乎腿脚有点不方便，平常走路像是模特走t台，但今天走路的姿势却一瘸一拐，多少有点怪异。 苏总也太残忍了。 也不怕给人家小姑娘搞坏掉。 不过话说回来。 柳秘书的工作内容就是这样的，即便被搞坏掉人家小姑娘也愿意。 白子华从不关心苏总的私生活，权当做没看见：“苏总，这边请。” 随从为苏天言拉开迈巴赫后排的车门，紧接着又为白子华拉开前排主驾驶的车门。 今天晚上白子华亲自给苏天言当司机。 车队掉头，缓缓驶离机场。 “说说吧，臭小子现在什么情况？” 白子华对十渠城、张景柏、摄像头等关键情况做了陈述。 苏天言听完以后若有所思，只是嗯了一声。 “那个人怎么样？” “可以的，没有问题，我们相信少爷应该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白子华在心中暗自称赞影子和苏总的相似度。 影子苏总甚至可以过苏总本尊的人脸识别。 除了指纹不一样，其他地方可以说一模一样！ 影子苏总经过苏总的专门调教，在某些可以做到一比一地还原他本尊在现场的样貌。 即便是董事会、股东大会，又或者参与重大的商业决策的会议，也可以做到零点八零点九比一。 皮像骨也像。 影子经过调教之后，就连气质和气场也可以还原出七七八八。 这是帝豪集团的最高机密，或者说苏天言本人的秘密之一。 不是特殊情况，苏总不会把影子放出来，即便白子华也从来没见过影子苏总。 但当时情况危急，白子华才鼓起勇气向苏天言申请调动影子苏总的权限。 “嗯。” “苏总，我们现在把他还送回去么？” “不着急，先让他待着吧，等摄像头拆了再说。” 苏天言还是决定稳妥行事。 他不在的这一周时间，接连出了十渠城和摄像头两件事情。 不过白子华的处理缜密周全，有他在场把控着，苏天言很放心。 “子华，你做得很好。” “谢谢苏总夸奖。” 虽说臭小子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他并非故意的。 借着这两个事件也能看出来，他在臭小子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又是亲自跑到十渠城登门拜访送钱，又是给家里安装摄像头。 无不说明着他在臭小子心里占据着的非常重要的位置。 “文案给我看一眼吧。” “苏总，在后排的平板上。” 苏天言一边看，白子华一边为他讲解。 “苏总，您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少爷打一通电话，说您已经通过张景柏知道他去十渠城的事情了，然后您要用埋怨但又不是那么埋怨的语气跟少爷进行沟通。” “我们旨在打消少爷对这方面的顾虑，能够专心工作，把时间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不再为这个事情分心。” “明后天我们就会安排影子苏总偶尔发现摄像头，您在电话里再询问少爷摄像头的事情。” “他这个摄像头装了几天了？” 白子华抬腕看了一眼戴在手上的江诗丹顿：“4天15小时。” “嗯，可以。” 如果第一时间发现的话，那么就显得太可疑了。 按照他们对“父亲”的人设，是一个早出晚归，任劳任怨工作的装修工人，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看家里，三四天的时间才发现摄像头才属于正常的时间范畴。 “苏总，您需要在电话里默许摄像头的存在，然后再过个两三天的时间，我们直接动用技术手段进行拆除。” “假设少爷打电话过来，您就以‘省电’为由拒绝即可。” 专家智囊团早就已经为苏天言想好了后续的处理办法。 按照苏天言的人设，他是个为了省电回家都不开灯的男人。 “可以，就这么办。” 苏天言看了一眼手机，是柳秘书发来的消息：[苏总，我已经回来啦，您要好好休息哦！] 苏天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没有回复，而是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继续跟白子华交流情况。 “张乐康呢？” “张总已经在我们的酒店等您了，说是要为您接风洗尘，一开始非要来跟我们一块接机，但是被我委婉的拒绝了。” “嗯嗯。” 车子很快开到帝豪集团的六星级酒店。 苏天言下车之前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在白子华的陪同下一路乘坐专用的电梯来到顶层的套房。 房间里有一位身高182，穿着麻灰色t恤的壮硕男人。 他手上夹着一支雪茄站在落地窗前，京州的夜景被他尽收眼底。 “张总，苏总到了。” 苏天言和张乐康一见面就相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两人以多年老友的方式相互招呼。 苏天言身高176，跟张乐康站在一起明显要矮一头，但他的气场却无比的强大。 两人除了都是万亿富豪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长得很帅。 没错。 两人都是帅哥。 而且是越老越帅，越有男人味道的那种类型。 “天言哥！” 张乐康其实要比苏天言大六七岁，他今年都五十多了，但是跟苏天言站在一起还是得称呼一声言哥。 “听说天言哥亲自到北美把那群棒子围起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随手的事儿。” “天言哥牛逼！” (本章完) vip群合章通知 vip群+合章通知 每天更新四章，八千字已经十几天了。 章节数多了不容易涨均订，所以打算先合一下章节的内容。 合章就是从明天开始每天的4个2000字的章节内容，变更为每天2个4000字的章节。 内容是不变的，不会水，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放心订阅。 原定的更新时间不变，依旧是早上7点和下午15点，分别发出来一章4000字的章节。 最后说一下，大家尽量不要跳订，写的已经很干了，如果跳订的话铺垫就会不足，剧情卡拖不够流畅，最后造成爽点的缺失。 大家沉浸下来慢慢看就好了。 ———————— vip群已经建好了，下面的作家的话应该就有，可以一键加群。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173章 玉不琢不成器 第173章 玉不琢不成器 两人落座以后，张乐康对苏天言赞不绝口。 “天言哥，你就该好好地揍那帮兔崽子。” “一群小赤佬，凭什么敢跟我们别苗头？” “来来来我先敬您一杯。” 庆功酒。 接风酒。 张乐康一连敬了苏天言好几杯。 张乐康对苏天言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张家三代经营，从张乐康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做生意，给他在上沪打造非常好的经济基础和人脉基础。 这才让张乐康有力量抓住了几个风口和机遇，往上迈了几个大台阶。 而苏天言呢？ 这老哥可是白手起家，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哥们，一手打造了现在富可敌国的帝豪集团。 秦朝能实现大一统，那可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给秦始皇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国力强大，只需要一个雄主即可实现终极目标！ 但苏天言的经历，简直比小说还要魔幻，他仅用二十余年的时间就直接干了六代人两百年的事儿。 张乐康当然明白。 苏天言能坐稳圈内大哥位置，并非手下的帝豪集团，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真正让大家敬畏的是天言哥的传奇经历，这才是他真正宝贵的财富。 只要挖掘出来一点，就足够他们一众人研究个几年的。 所以圈内的老牌企业家和科技新贵都喜欢跟苏天言做朋友，每个人都将他奉为座上宾，无论年龄大小，都尊称一句大哥。 苏天言也对得起这声大哥。 他今年才四十多还不到五十岁，正是一个男人能力、阅历、对商业的理解处于顶峰的时刻。 尤其是自上而下散发出独特的人格魅力足以征服所有人。 苏天言虽然承认，但仍然谦逊地表示：“不行了，已经明显感觉我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了。” “天言哥，你看你这话说得。” “你这个年龄假设放在北美政坛，那都只能被人放入‘年轻小将’的范畴。” 两人越喝越多，话题也越聊越广，很快就说到了孩子的问题。 “我说乐康啊，你教孩子的方式从根儿上就不对啊。” “我跟你讲，我和我儿子八辈子都没过过你们家那种富裕生活。” “是是是。”张乐康连连点头，“天言哥，我也觉得我把孩子给惯坏了。” “主要是我家那些亲戚朋友太多，即便想瞒也瞒不住，你懂的。” 张乐康从小给自己家庭做的设定就是：上沪小资，家里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年收入稳定一两百个。 这已经是他最大努力在装穷了，就怕养出一个二世祖。 结果呢？ 确实没成为二世祖。 但也不着调。 在海外读了几年书，还跟个傻子似的，一天到晚只知道玩。 不是爬这个山，就是在哪个海边游泳，要么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玩他的玩具。 他就不明白了。 都多大的人了，天天玩几岁小孩子才玩的玩具。 张乐康一说到这个就叹气，闷了一口酒。 他非常非常羡慕苏天言的儿子。 苏澄才大学毕业一两年吧，二十多岁就已经能够独立的接手处理中小型企业的案件了，这要是放在他的集团公司高低是个副总。 “天言哥，早知道我就该学你，心狠一点，也伪装成自己家徒四壁。” 苏天言听到自己的教育方法被肯定，心里感觉到极大的赞美。 “乐康啊。” “心疼孩子是绝对错误的。” “这可是你的商业生涯中犯的为数不多的错误。” 张乐康连连点头：“是是是。” “你岂不闻：玉不琢，不成器。” “铁不练不成钢。” “人不磨不成才。” “在逆境中的成长是最快的。” “一生中所经历痛苦的合辑，才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 “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 “增益其所不能。” 只有经历了内心的困苦，精神的劳累，身体的饥饿和贫困，才能拥有强大的意志力。 张乐康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现在恨不得立即投资一个专家团队去研发时光机器，好让他回到二十年前。 如果让张乐康重新选一次，绝对不会采用这样温和的教育方式。 一天到晚傻乐呵。 在时代的浪潮中，这种人迟早被淘汰。 尤其是在发展迅速的现代。 只有像苏天言、苏澄、帝豪集团一样拥有狼性和韧性的人和公司，才能存活下来，并且逆流而上，站在世界之巅！ “天言哥，你那本《狼性》我反复读了很多遍，收获颇多！” “最近有没有构思什么新书，让兄弟我先瞅一眼你的稿呗？” “没有，只有闲了写的几个小片段，还没闲心弄那个。” 苏天言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就是培养接班人。 他身上所有本领都是张乐康等聪明人梦寐以求的。 但他现在却以一道道题目略微强势的方式灌进自己儿子脑袋里。 苏天言有时候在想……臭小子如果知道了接班人计划，会不会憎恨他？ 应该……会吧？ 不过臭小子真恨也没关系。 恨就恨呗。 无所谓的。 苏天言还恨苏澄的爷爷呢，为什么不教他这些真正的智慧，只教他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干坏事，不要走歪道。 除此之外没教他任何东西。 苏天言很想在接班人计划中做儿子那个角色，可他甚至都没有这样的父亲。 臭小子就偷着乐吧。 张乐康很羡慕苏天言的儿子这么成气候：“天言哥，你要是觉得兄弟我这人还行的话，可以让小澄认我做干爹啊！” 苏天言脸色立马变了。 张乐康见状气氛有点不对，立马笑着给苏天言倒酒：“天言哥，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苏天言心中不屑一顾。 张乐康这人确实还可以。 但认干爹的事儿还是算了，苏天言不喜欢什么干爹干娘，把兄弟这一套。 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叫别人一声爹算是怎么回事？ 干爹也不行。 他每天辛辛苦苦浇水施肥植大了一颗树，结果你来摘桃子。 跟我闹呢？ (本章完) 第174章 干儿子 第174章 干儿子 张乐康酒后失言。 他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张乐康其实除了不好瞒，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不忍心儿子吃这个苦。 苏澄确实很厉害。 但张乐康无法想象。 这得让孩子吃多少苦啊！ 真的不会死吗？ 张乐康觉得如果自己用苏天言培养苏澄的方法去培养他儿子张烊文，那可能培养到一半就抑郁了，严重的甚至轻生。 不是没这个可能，是有很大的可能！ 他不知道苏澄有没有过抑郁或者轻生的想法，但他儿子他了解，肯定会有。 张乐康虽然出身挺好，但在商海厮杀中也吃尽了苦头。 他主要是心疼孩子，但是看到现在儿子不成器的样子，心里一万个后悔。 要是能摘这个桃子的话，那他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之后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苏澄来继承打理都是没问题的。 张家所有资产，就让苏澄就和自己的小儿子五五分。 “拉倒吧。” “我儿子给你冲锋陷阵，你儿子安乐享福啊？” “自己培养儿子去。” 苏天言在这个问题上完全不客气，张乐康可没少赔笑。 其实张乐康觉得这个时候的苏澄，已经完全有资格继承整个帝豪集团了，往后一边干一边跟帝豪集团那些k2、k3的老师傅学就行。 到三四十岁正式接班以后，利用五到十五年时间，应该还能带着帝豪集团再往上迈一个台阶。 “现在还不行，他还嫩着呢。” “再等个三五年看看吧。” “天言哥，这还等啊？” “等。” “我有的是时间。” “那个，天言哥，我想问一下，小澄有没有出现过抑郁或者轻生的行为啊？” 苏天言眉毛跳动了一下，立即矢口否认：“没有！” “你觉得我儿子会那么废物吗？还轻生……这压根不可能！” “哦哦，我觉得我儿子有可能会轻生。” “那你儿子是废物。” 张乐康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同意苏天言的观点：“我也觉得他是废物。” 他紧接着就询问：“天言哥，我从现在开始培养晚不晚？” “嗯，不算太晚。”苏天言认真想了一下，给了张乐康一个比较准确的答复，“但上限不会像从小培养那么高就是了。” “能提升多少？” “这个我怎么跟你说，很复杂，说不了准确的数字。” “一块石头从山顶掉下来，这个轨迹是可以预测的，但谁也无法完美的预计它的落点，但它每一次都符合经典力学。” “我能告诉你的是，最起码比现在好得多。” 张乐康闻言感觉非常有道理。 他其实多次有过强烈的感觉，他认为儿子一辈子都无法超过他了。 不是成就，而是智慧和能力。 一想到这个，张乐康情绪就明显低落下去。 “好，我相信天言哥。” 他原本就是盘算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的，但苏天言的话让张乐康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坚定了穷养儿子的态度。 张乐康认为自己现在确实下一点狠心了。 苏天言四十多岁，看着像是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体所有机能都还在巅峰。 根据苏天言自己说，可能才刚刚开始走下坡路。 张乐康比苏天言还要大几岁，今年都五十多了，身体早就垮了。 每天让他跑个两公里，都能要了他的命。 平常也就动动脑子了。 说句难听的。 张乐康现在看见女人没任何想法，完全不像年轻的苏天言还能利用这个方面发泄压力，陶冶一下情操什么的。 张乐康不希望自己咽气的时候，看到一个窝囊费接手张家三代打下来的所有产业。 “乐康，你把小张放在我这儿，你放一万个心就行。” “不过小张的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咱们还是得先观察观察。” “观察，当然要观察，得充分了解情况嘛。” “嗯嗯。”苏天言点头，“乐康，你也别嫌费事，把手里那些活儿放一放，小事儿就让小兄弟们去干就行了。” “咱们都是为了孩子。” “嗯嗯，天言哥我明白！” “你这几天就先在京州住着，咱们一块聚一聚，我也让你多看看我的教育成果。” “好！” 张乐康当即就同意了苏天言的提议。 …… …… 次日早晨。 苏澄来到公司，突然就接到了一份嘉奖令。 不是嘉奖个人，也不是嘉奖某个组，某个团队，某个公司。 而是由总部发出来的集团嘉奖令，给予帝豪集团所有在职员工的奖励。 跟职务、级别没任何关系。 无论是k5还是k10，都能获得由集团总部发放的一万元现金奖励，随当月薪资于次月一同打入工资账户。 一般总部发这种集团性质的嘉奖令，那就说明集团在某个领域取得了卓越非凡的成就，打下了硕硕的胜利果实。 让帝豪集团全体人员无论职责和负责的领域品类，都共同享受这个果实。 也相当于给所有人上一个小小的激励buff。 集团所有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起了这份嘉奖令。 苏澄等人也不例外。 秦奋显得尤为激动：“这一万块钱跟白捡似的，咱们集团也太好了吧。” “嘘嘘嘘，你小点声别太激动，小张该嘀咕了。”苏澄开玩笑地拍了拍张烊文的胳膊。 这种集团性质的奖金包括实习生，但与正式员工的差距较大。 张烊文只有500块钱。 巨大的奖金差额，也是激励的一种手段。 张烊文不缺钱，他也确实羡慕。 羡慕，但不是嫉妒。 从这几天他和苏澄等人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苏澄、叶黎、秦奋都是非常牛掰的人！ 要是他现在也能使用帝豪集团的资料库就好了，这样他的成长一定会很快！ 叶黎嘱咐道：“没事儿小张，你好好干，一年以后你就能转正，到时候就跟我们一样享受这种待遇，到时候你就能用咱们集团资料库了。” “嗯嗯，叶组长，我一定加油！” “让我算算，一万块钱可以吃多少顿麦当劳，按一顿50来算的话……”秦奋调出手机计算器啪啪啪按了几下，“我能吃200顿麦当劳！” “感谢集团！集团牛逼！” 苏澄：？？？ 叶黎：？？？ 张烊文：？？？ 不是哥们这一万块钱你打算全吃麦当劳啊？！ (本章完) 第175章 影子 第175章 影子 苏澄没有沉浸在这份喜悦里，他脱离跟叶黎等人的嬉戏打闹，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即开始着手收集相关资料。 他怀疑，集团嘉奖令和老东西的出行有关系。 苏澄要找到这个盲点，指不定就能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结合一些国际新闻和资料库里检索，苏澄很快就发现了帝豪集团与棒子的半导体战争。 “好家伙。” “难不成老家伙是亲自挂帅出征了？” “什么时候走的？” 苏澄怀疑很大可能是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飞机引擎声的那天。 那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澄用笔记本调出摄像头第一次出现的时间。 从老东西离开到监控里面出现，这仗就打了三四天？ 苏澄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凭借敏锐地直觉能够推断出，老东西起码走了一周以上的时间。 可如果是一周的话，这时间对不上啊？！ 第四天晚上就出现在摄像头里面了？ 那时候老东西应该还在战场上跟人打的火热啊！ 苏澄一头雾水。 他现在严重怀疑，老爹的人是不是把摄像头给黑了。 因为老爹手下精英云集，连票务系统都能黑掉，给他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交通管制】，两个只有简单网关的摄像头更是不在话下。 但苏澄更愿意相信另外一种推测。 老东西72个小时没有出现在摄像头的画面中。 第72~144小时，老东西全程佩戴鸭舌帽，并且佩戴口罩，不让人看见他的脸。 在第155个小时，老东西才摘下了口罩，露出了真面目。 至于现在家里的老爹是不是本人他不清楚，但苏澄有绝对的理由怀疑，第二个阶段也就是第72~144小时出现的人，压根不是老东西本人！ 仿徨和恐惧感突然笼罩在苏澄的心头。 如果只是外貌酷似，那苏澄还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外貌、动作、习惯甚至走路姿势、抽烟姿势都跟老爹一模一样！ 这就很可怕了！ 必须是经过精心调教，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本尊亲临的效果！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替身？ 影子？ 在逐渐推断出这个结论以后，苏澄心态直接崩溃。 “还他妈带这么玩的吗？” “这是姜雯和老谋子在拍电影吗？” “你是黄四郎还是子虞大都督啊？” 以老东西的权势，他真的可以任意选择剧本任意角色来演。 他甚至可以给苏澄安排剧本和角色。 “你tm拿着的剧本是能申遗的《让子弹飞》和斩获无数大奖的《影》，我他妈演的就是爆米喜剧搞笑片《抓娃娃》？” “我真草了！” 苏澄即便在前世，也从来没听说过老爹有什么影子。 这是影子第一次出现……还是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只不过他没有发现而已？ 开头他突然回老家，见到的老爹是不是本尊？ 上次来公司闹腾，是不是老爹本尊？ 往远了说，前世他见过的老爹，哪次是本尊，哪次是影子？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苏澄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是完美无瑕的影子，那为什么还要戴口罩和鸭舌帽呢？ 只能是起到烟雾弹和迷惑的作用。 可如果换一个角度想一想。 是不是老爹不想暴露影子的存在？ 肯定有这层心思！ 因为即便在前世，苏澄也压根没有听说过老爹还有个影子，更没有看到老爹有关影子的处理信息。 再远一点。 老爹是不是真死了？ 死的是本尊还是影子？ 苏澄最后得出结论： 第一，影子的存在，根本不是为接班人计划准备的，而是在别处起到了一些作用。 第二，老东西确实死了，否则以老东西的秉性，他三十岁还在考验阶段呢，远远没有达到老东西的标准，压根不可能那么快继承整个帝豪集团。 至于影子的下场，老东西有可能在临终之前悄悄处理掉了。 影子在诞生之日，本就是一枚棋子。 本尊都死了，影子自然也就消失了。 最后的结局不是死，就是回归他的自然生活。 根据老家伙的性格，苏澄更倾向于前者。 无论影子是不是为了接班人计划才有的，只要影子存在，那无疑就是给苏澄揭露老东西的接班人计划又增加了一个难度！ 就像是这种情况。 老家伙前赴战场，苏澄突然有跟他见面分身乏术的需求。 人家直接把影子派过来就行了啊！ 甚至不需要为影子制造第三套假身份，两人可以共用“装修工人苏天言”的身份。 rnm。 苏澄一想到这个就崩溃。 滴咚滴咚滴咚~ 电话响起。 手机上显示联系人的名字：老爹。 ？？？ 苏澄大脑直接宕机，直到电话铃停止他才反应过来。 苏澄刚刚在想，现在给他打电话的是影子还是本尊？ 苏澄甚至害怕接听这个电话，暴露自己紧张、慌乱的情绪。 老爹现在在国内。 人家的影子又是最高top级的绝密存在，应该不至于因为打个电话就把影子给调出来。 像这种日常的互动交流，应该是老东西本尊。 毕竟老东西又不管事儿，像这种奔赴一线挂帅亲征的情况终究是少数。 绝大部分情况应该都是本尊。 老东西只活在99年之前，他露脸越少，对自己越稳固。 想明白这个，苏澄的恐惧心理稍稍降下来一些。 他平复好情绪，给老爹回拨了过去。 “喂？爸？” “怎么给你打电话不接？” “啊，刚刚在看文件，所以没看到，看到第一时间就给你回过来了。” “哦哦。” “爸，前两天我给你打，你都没接过啊，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失踪个屁，我是懒得理你。” 苏天言在电话那头按照白子华等智囊团们准备的文案开始了他惟妙惟肖的演技： “我就是故意晾着你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十渠城了？” “你大爷都已经跟我打电话了，问你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跑人家家里去了？你大爷问我几个意思，是不是在看他们笑话，给我臭骂一顿！” “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苏澄深呼吸几口，逐渐回归平静的情绪和对抗状态。 他深知自己不能在老爹的框架里，不然极容易出事。 最好的就是跳出老东西的框架。 所以苏澄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爸，我觉得他家挺有钱的。” “什么？” “我说他家很有钱，还住了icu。” 电话那头的老爹发现苏澄没按照他们预订好的剧本通话，不由得停顿了几秒。 很快电话里便传来咆哮声：“住icu就是有钱了吗？” “那地方一天好几千块钱，跟吃人似的。”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谁愿意住icu，你愿意吗？” 苏澄继续跳出这个话茬。 “爸，他家住的是大别野，开的是丰田酷路泽啊，比我们家有钱多了。” 苏澄给老东西设下了圈套。 因为张景柏的车是丰田但不是酷路泽。 电话那头又有一个明显的停顿，在及时通话中停顿了足足超过了1.5秒！ “什么酷路泽，你大爷哪儿开酷路泽了？” 嗯？ 不上套？ 苏澄早就有了对策：“我又不懂车，那大别野总是真的吧，我都亲眼看见了，三层楼的大别墅！” “人家那边的房子都是二层三层，你懂不懂？” “再说了。” “这跟他住不住别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爸，他家要是住别墅，就说明压根不缺钱啊，为什么找我们借钱呢？” 苏澄认为他的这个问题直戳老爹的心窝子。 可这次电话那头竟然没有停顿，反而流畅的反驳了他的话。 “这就是亲戚，这就是人情世故。” “人家要的是现金，医院难道还能收他们的房产证不成？” “就算把房子抵押，那也需要时间啊。” “你大爷家里是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需要筹措，所以才找到了我们。” “只要周转过来了，人家立马就能还上。” “不然他怎么敢借我们这么多？” “我愿意借是知道他家有能力还。” “你倒好，给了人家三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被人轰出来活该！” “现在你倒变成热脸了。” “我这都是给你铺路呢懂不懂，以后还用得上人家的关系呢！” 这番话逻辑非常缜密，苏澄找不出任何漏洞。 于情，于理，老爹都做出了回应，并且还把苏澄臭骂了一顿。 苏澄还有一张牌。 张士元早就是植物人了，不是最近才变成植物人的，更不是因为车祸才变成植物人的，医生推断是下楼梯的时候磕到了后脑勺，不小心成了这副模样。 老爹那边可能也有专家提醒他不能在苏澄的话术框架里面打转，所以根本没给苏澄对峙的机会。 聊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人家干脆就不跟你聊这些。 “还有啊，我问你。” “家里的摄像头是怎么回事？你装的？” 苏澄寻思这不明知故问吗？ 你踏马都给我上交通管制了，还问这问那。 “不是我装的，我让一个发小去装的，你认识他，嘉伟。” “装这玩意儿干啥？” “我同事家里都装了，我寻思我也装一个，这东西也不算贵，万一出现意外啊什么的咱们都能看到怎么回事儿。” “能出什么意外？怕我突然挂了啊？” 苏澄：…… “你别总天天盯着我，我身体好得很。” 苏澄倒是希望老东西突然挂了，这样他就能直接继承帝豪集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了。 他也知道，在不考虑蝴蝶效应的情况下，老东西近几年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没关系。 苏澄还有一张牌可以打：“我这是关心你啊爸。” 九州表达爱的方式都是委婉、含蓄，甚至是相反的方式。 尤其是父子关系之间，这种直白表达“爱意”的话更是少见。 苏澄这张亲情牌直接给老爹给干沉默了。 对。 沉默就对了！ 这样老登就不能拆除摄像头了。 接下来老爹的话果然温和了许多：“你弄一个还不行，还弄两个，真是钱烧的你。” “对啊爸，厨房肯定要装一个的，现在天然气、煤气管道啥的都有泄露的风险，高压锅还能把人给炸死呢。” “你这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盼着高压锅给我炸死呢？” 可不是嘛！ “不是不是，爸你误会了，我是希望您永永远远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咱们说不定还能四世同堂呢！” 嗯。 确实盼着你死呢。 改天有机会苏澄就去那种老年社群里参加点领鸡蛋的活动，买几个劣质的高压锅，炸死这老东西！ 不怕老爹不用。 你亲爱的儿子大价钱给你买的锅具，你这个当父亲的忍心会不用嘛？ 少说也要用个一次两次吧？ “就这样吧，你忙你的。” “别总天天盯着我，好好工作。” 老爹没有提拆摄像头的事儿，苏澄的亲情牌奏效了。 “对了爸，你先等会，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我们发奖金了。” “嗯？奖金？发了多少？” 苏澄可没隐瞒奖金的事儿，这奖金老东西是知道的，就是他发下去的。 不过苏澄对金额故意打了个折扣：“发了八千。” 老爹果然怀疑：“八千？怎么才八千？” “就是八千啊，不然给我发多少啊。” “你们发不应该是发个整数吗？” “八千就是整数啊！” “我跟你说爸，我们集团有个老总可牛了，把棒子给干碎了。”苏澄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赞美的话。 苏澄估摸着给老东西给听爽了。 “行，那你留五千吧，给我转三千块钱过来，我给你存着娶媳妇。” “对了，你在京州那么长时间，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不说这个苏澄还能陪老东西演演戏。 一说到这个他就来气。 nmlgb。 女朋友不都让你撵走了吗？ “没有啊爸。” “小澄，咱们岁数也不小了，该考虑谈一个女朋友。” “但是不能耽误事业，明白吗？” “这三千块钱还是别给我转了，你就留着当恋爱基金。” “过年回来最好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让爸也给你参谋参谋。” “知道了爸。” “先不跟你说了，我在外面干着活儿呢，你忙吧！” (本章完) 第176章 我爸让我谈恋爱？ 第176章 我爸让我谈恋爱？ “栗子姐，你笑什么啊？” 刚刚苏澄跟老爹通话到一半，叶黎就悄悄地走进来了，不过她没发出声音打断苏澄，两人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 叶黎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父子两人的通话。 前半段她没在，后半段她在。 叶黎是觉得，苏澄和叔叔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应该没因为十渠城的事情继续让冲突发酵。 这样也挺好的。 “没笑什么，你咋还给老爸虚报奖金呢，发了一万你报八千？” “栗子姐你给家里报多少？” “我不报，要报的话我可能就报一千吧。” 苏澄：？？？ “你牛逼，比我报的还少。” “这有什么好报的啊，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钱的好伐？” 叶黎给苏澄使了一个你懂的眼神：“怎么跟父母相处这里面学问大着呢，我愿称之为艺术！” 苏澄：？？？ 嗯嗯嗯对对对。 确实艺术。 苏澄克扣两千块钱其实没什么特殊的目的。 但他就是要让老爹情报人员去调查他故意少报两千块钱干啥。 你能扔烟雾弹。 我也能扔。 就是浪费老爹的人力，分散老爹的注意力。 “没想到你爸还催婚。” “是的，第一次催我，今年过年回家可能还要就这个事儿压力我。”苏澄反问，“你家里不催婚的吗？” “也催。”叶黎的笑容苏澄看不透，“到时候你可以扮我男朋友。” “然后你再扮我女朋友？” “不扮。” 苏澄：？？？ 为什么？ “因为你爸把我当服务员使唤。” “啊这……他不是故意的，可能真渴了，我替你道歉嘛。” 草。 老东西就是故意的。 苏澄现在还不得不替老东西解释。 “行，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那栗子姐……如果有必要的话，你能扮我女朋友吗？” “嗯，这个嘛，我考虑一下吧，先跟你说正事儿。” “好。” 叶黎拿着u盘跟苏澄协同处理几个文件，做完以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苏澄则继续结合集团的一些通知文件以及国际性的新闻进行情报调查，他试图挖掘出除了围剿棒子以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很快。 苏澄注意到了某ceo加仓帝豪集团股票的新闻。 【威超ceo苏梓丰重仓帝豪集团股票】 苏……苏妈？ 不是他妈，“苏妈”是很多用户对某个ceo的爱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国际新闻报道：【苏梓丰车库再添保时捷，暂未发现属于哪款处理器的颜色[图片][图片]……】 苏澄：？？？ 等下。 苏澄了解苏妈这个人，她最喜欢保时捷，并且车库里有很多保时捷。 但每一款保时捷的颜色都是专属调配定制的，并未对公共大众开放。 苏妈还给她的保时捷的颜色起名字，什么锐龙色、皓龙色、速龙色等等。 这些都是自家研发的处理器具体架构和系列的名字。 苏澄仔细地看了一眼图片上崭新出库的保时捷gt3rs。 等下。 这尼玛。 这不是帝豪集团的k3色吗？ 苏妈是老东西的小妹？ 苏澄说的不是血缘关系那种小妹。 是小弟，小妹那种妹妹。 两人年龄相仿，确实有可能在商业里结下深厚的友谊。 苏澄便在集团人事调动公示公告中找到了一个k2级别的总裁被撤职的通知。 姓李，姓名没透露。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李总负责的应该就是集团的半导体业务。 意思就是老登临阵换将，然后挂帅亲征？ 因为即便是重要的核心业务，也不至于让老登挂帅亲征。 他手底下还有个百人团呢。 即便不用百人团，遥控指挥是不是也可以？ 为什么要冒着在苏澄这里暴露，在世人眼里暴露的双重风险毅然决然奔赴海外呢？ 这一点苏澄暂时性存疑。 与此同时。 苏澄还注意到一系列关于国家性的新闻。 【某东方神秘富豪落地玛拉勾庄园，与t、马斯克等人进行了四小时的亲密会谈】 【超级委员会披露最近有一笔百亿美金的助选资金流入，是多年竞选以来金额最大的一笔竞选资金，创历史新高】 这条新闻下面有很多评论，最高赞是：[xx背后最大的金主现身了！] 苏澄：？？？ 除苏妈外。 这几条新闻让苏澄摸不着头脑。 不是老登。 你和t还有小马哥有什么可谈的啊？ 你要说能谈，也确实能谈。 帝豪集团涉及的领域很广，在北美有很多核心业务。 但谈四个小时？ 关键问题和条款也不至于谈这么长时间，但三个大忙人坐在一起不可能就吹吹牛皮，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吧？ 苏澄觉得应该是那种非见不可，必须面对面坐在一起才能解决的问题。 等下。 苏澄的大脑飞速转动。 他这么多年都没被老登催过找女朋友。 因为老登在一定程度上认为女人是男人事业上的累赘，还曾经多次告诫他在事业上升期不要谈恋爱。 刚刚那通电话的最后是怎么回事？ 竟然主动让苏澄尝试去谈恋爱？ 尽管也嘱咐是不影响事业的情况下。 但这也足够可疑！ 难道说是…… lgbt？！ 童昕、暧昧、表白、谈恋爱、女朋友、小马哥、小马哥的大女儿、t总。 苏澄除了往x取向的方向去想，没别的思路可以走。 “我懂了。” “老东西是怀疑我x取向出现了问题，所以直接飞过去跟两个最有影响力的人谈这个问题？” “老登飞过去跟棒子打仗只是其中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是围剿lgbt这种觉醒病毒？” 苏澄可知道。 小马哥的大儿子变成大女儿，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作为嫡长子，在小马哥还没起来的时候就在身边亲力亲为生出来的儿子，一直当做接班人培养。 结果被这种反智的觉醒病毒给弄死了。 小马哥那会天天掉眼泪，即便到了后面几年，每次上采访说这事儿都无比伤感。 老登可能也是怕自家儿子重蹈覆辙。 好家伙。 老东西是真舍得下本儿啊！ 豪掷千金直接从根儿上解决这个问题。 这算是给全球人民做好事儿吗？ 一定程度上算吧。 为了儿子x取向的问题，顺带着做了点好事儿。 苏澄流下羡慕、妒忌、可悲的泪水。 他的x取向没什么问题，钢铁直男一枚。 “这也太浪费了。” “老登要是把这百亿美金给我多好啊！” “不比把钱送给别人强多了？” 老登前往海外的原因和动机苏澄已经摸清楚了。 第一，解决背刺的棒子。 其实能看出来，老登亲征这件事情多少有点个人情绪在里面的。 第二，解决x取向问题。 这两个原因的占比应该是50比50。 任何一件事情可能都不至于让老爹亲自出马。 前者单拎出来的话，最多只是遥控指挥。 后者单拿出来，也就可能是通个跨洋电话的事儿。 这是个极具价值的情报！ 老爹担心自己的x取向！ 苏澄感觉自己手里似乎又多了一张牌。 那这么一说。 童昕还立功了？ 这有机会不得请小童童吃个饭啊！ 不对。 不只是请吃饭那么简单。 苏澄甚至可以主动往这方面靠拢，在不伤童昕的心的前提下跟他把事情说明白，然后演戏给老东西看。 老东西就不得不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解决这些个问题。 当天下班以后。 苏澄重新调出监控，反复地去看那些监控录像。 他想知道，现在家里的是影子还是老登本尊？ 但这个人在镜头里的时间并不长，每次都只有短短几分钟，苏澄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在监控里是真的没办法确定。 如果苏澄跟这个人面对面，才有可能识别出来。 苏澄甚至心里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次日一早。 邓强主持几个小组在事先预订好的会议室召开了一次例行的行政会议。 所有人都早早地到场了，包括苏澄。 但唯独张烊文没到场。 行政会议开到一半，张烊文才从后门偷偷溜了进来。 邓强眼睛看到了，但讲话的嘴巴却没有停。 第一，他不想因为一个迟到的实习生打断会议。 第二，张烊文现在算是叶黎组里的人，他作为晟跃咨询的实际掌控者，没必要训导一个实习生，多少得有点架子。 会议结束以后。 叶黎果然找到了张烊文，询问他为什么会迟到。 张烊文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叶黎看他态度诚恳，也就没有深究，只是留下一句“下不为例”作为警告。 他们私底下的关系是私底下的，迟到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叶黎也没办法包庇张烊文。 “听到没，下一次可要罚你了啊！” “听到了听到了，谢谢澄哥，谢谢叶组长！” “你干啥去了？住这么近咋会迟到呢？” “我去买了点东西。” 张烊文尴尬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猪瘾犯了，所以跑到旁边去买了一些糕点。 “我去给你们拿，都有份。” 张烊文很快跑到自己的工位上，把椅子旁边的四个袋子给拎到了办公室。 “这啥？巴黎倍儿甜？” “对呀，很好吃的。” 苏澄：…… “报吃！” “啊？？澄哥你不喜欢吃吗？” “嗯，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秦哥你呢？” “我也不喜欢吃，而且我还在生酮，没办法吃甜的。” “啊……”张烊文挑挑选选一共买了四份，没想到苏澄和秦奋不吃，“那咋整？叶组长你不会也不喜欢吃吧。” “她吃，你多给她一份吧，你俩一人两份。”苏澄示意，最后还不忘阴阳怪气一句，“我们叶组长最喜欢吃巴黎倍儿甜了。” 叶黎：？？？ nmd！ 苏澄这家伙是不是想死？ 张烊文松了口气。 那还好。 起码不算浪费。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四份，两人分一分还可以。 现在天也热了容易坏，放冰箱里口感会不好。 “谢谢你小张。”叶黎接受了张烊文的糕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张，咱们还是得一码归一码。” “迟到是迟到，心意是心意。” “明白！”张烊文郑重地说道。 苏澄在一旁补充：“哎呀栗子姐你别强调了，这么友好的氛围被你一整变严肃了。” “你给我爬！” 叮铃铃铃铃~ 叶黎办公桌上的黑色座机电话响了，是行政部打过来的。 “哦，哦哦，好的。” 叶黎放下电话，苏澄不禁询问：“怎么了栗子姐。” 叶黎吐了口气，认真说道：“行政那边说，唐力来了，想找我们聊聊，行政部安排他在10号会议室。” 嗯？ 唐力？ 苏澄皱紧眉头：“他一个人吗？” “不知道，没问。” 苏澄让秦奋和张烊文过去打探一下。 “你俩去看看。” “澄哥，看啥？” 苏澄：…… “看他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怎么说，两个人怎么说？” “一个人我们就过去看看，两个人的话我就不去了。” 苏澄懒得看唐柯那副嘴脸，看见就恶心的慌。 没必要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哦哦，行，我这就去，待会我给你发消息。” 秦奋和张烊文结伴走出办公室。 没多久，苏澄就收到了秦奋发来的消息：[一个人] 苏澄把手机屏幕扭转给叶黎看了一眼。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 苏澄和叶黎也来到10号会议室。 一进门，叶黎便礼貌性地跟唐力打招呼，这是处于叶黎的职业素养和对他人的基本尊重。 不见就是不见。 见了就要拿一副最基本的态度。 叶黎不会像苏澄那样不情愿见脸就是黑黑的，或者说在场的时候脸就黑黑的。 这一点她和苏澄是互补的。 “唐先生，您好。” “叶组长，苏组长。”唐力非常尴尬地起身跟两人打招呼，“刚刚你们的行政人员跟我说，苏组长原来已经高升了啊！” 唐力这个打招呼的开场白有点点烂。 苏澄跟唐力握手示意以后，就坐在了叶黎的旁边。 苏澄开门见山：“唐先生，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嗯，我还是想咨询一下我那个咖啡馆扩张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7章 你这是自寻死路 第177章 你这是自寻死路 苏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唐先生，我以为你有你的堂哥在出主意，已经不需要我们插手了。” 唐力听出来苏澄的话里话外带着一些情绪，所以立即表示：“苏组长，我愿意付给你们咨询费，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没问题的。” 苏澄朝秦奋使了个眼神，一份咨询合同便出现在了唐力的面前。 他们的咨询业务是按照每30分钟计费的，费用要比一般的法律咨询贵得多。 半小时5000元。 唐力爽快地在合约上签字。 随即，秦奋开始掐表计时。 秦奋的行为让叶黎有点不悦，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了秦奋一脚。 不是，你真计时啊！ 差不多得了呗。 计时就计时，你看一眼手机记住几点几分不就行了？ 还撸起袖子掐表。 别整这么明显啊喂！ 多少有点过分了。 她感觉这样不礼貌。 唐力看到秦奋的这个动作，果然很难堪，但又只能尴尬地笑笑。 唐力先是为唐柯的行为进行了解释，光是替堂哥解释和道歉就有十几二十分钟。 并且还解释，唐柯并不知道他来找苏澄他们。 张烊文在一旁都看傻了。 咨询公司……或者说澄哥这么厉害的吗？ 30分钟5000块钱，然后唐力顶着秦奋昂贵的秒表在那哄苏澄。 平均一分钟166。 真·钱当孙子？ “好了唐先生。” 苏澄看在唐力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并没有把对唐柯的不满迁怒到唐力的身上。 苏澄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秦奋，示意他别整那么刁蛮：“你先把表清了。” 既然有人出面道歉了，那苏澄也释放他友好的善意。 唐力看到秦奋把刚刚掐的表清零，重新开始计时，他又感谢道：“好的好的，谢谢苏组长。” “唐先生，我们说正经事情吧。” “苏组长，叶组长，我今天过来，还是想请你们为我评估一下我扩张的风险和方案。” “嗯，可以。” 苏澄同意后，唐力把他们准备好的方案拿了出来，准确来说是唐柯的方案。 这一次唐力直接准备了四份，而且还是纸质版的。 这样一来苏澄他们不需要再递着看了，人手一份。 叶黎微笑示意：“唐先生请您稍等哈，我们先看一下。” 看到一半，苏澄就看烦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苏澄这个著名导演在院线观看新上映的电影。 就看了不到三分之一，苏澄就给人判定这是个扑街烂片。 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这导演后面该怎么收场了。 方案里面甚至还有雇佣【群众演员】这一项，请年轻人过来排队当托儿。 这是早在先前就被苏澄否定的一项决策。 唐柯竟然还洋洋得意的写了出来，写的还特详细，并且有声有色地写上了各种好处。 在叶黎三人还在看的时候，苏澄率先发问：“这是你堂哥写的？” 唐力否认：“不是他写的，是他说的，这个方案是我按照他说的做出来的，方便你们看。” “哦哦，那意思还是他想出来的。” “对。” 苏澄找秦奋：“你把计算器给我递过来。” “唐先生，我给你先算一笔账吧，你可以先听一听。” “好。” “别嫌我算的慢哈。” “不会的不会的。” 苏澄首先要提到的就是那笔650万的银行贷款。 一般的商业贷款分为两种，等额本息和等额本金。 等额本息适合现金流更稳定的企业，对于经营者的压力算是比较均衡。 等额本金则适合前期资金充裕，希望减少总利息的经营者，压力多少会有点大。 唐力选择的是前者，或者说他压根没得选，他的资质只能等额本息。 650万，贷款时间是5年。 【月供】乘【利率】乘【(1+r)的n次方】除以【(1+r)n次方1】 “归零~归零~” 苏澄快速地拨弄起了计算器，快速地根据他贷款合同上的方案演算出实际的还款方案。 【6500000】乘【0.4583%】乘【(1+0.4583%)60次方】除以【(1+0.4583%)60次方】-1】 约等于【6500000x0.004583x1.316】除以【0.3166】≈124300元 总利息94万八千九，本息一共744.89万。 每个月需要还款124148元。 “归零~归零~” 苏澄继续计算着唐力的开店成本。 京州cbd的商铺价格在每平米三千到八千不等，苏澄取一个中位数，按照100平米来算。 店铺一年的租金加上押金要50万。 除了租金，还要采购设备，咖啡机，研磨机，冷藏柜这些都是必须的，预计是三十万到五十万。 前期还要储备原材料，咖啡豆，牛奶，等等，这个需要五到十万左右。 cdb的人工成本是很高的，假设雇佣五名员工，每人月薪8000到1.2万，总人力成本在4万到6万之间。 商水商电，每个月5000到1万。 物业费，5000到1万。 每个月还要补货，5万到10万。 设备的维护，日常的杂费开支，大概也是五六千，七八千的样子。 还要再算上店铺的装修。 那么最后算下来，唐力扩张一家咖啡店前期一次性的投入要250万左右。 今后每个月的运营成本在30万左右。 平均的客单价是80元，每天大概是150杯左右。 150人x80元x30天=36万。 你一个月收入36万，成本30万。 这还只是一个店的情况，两个店再乘以二。 两个店收入72万，成本60万，净利润12万。 每个月堪堪够还贷款。 唐力用5年把贷款还清，然后再用3~6年的时间回本，起码也得10年。 苏澄想问唐力一个问题。 他觉得他的咖啡馆能开十年吗？ 或者换一种问法。 这十年唐力什么也不干，就专注干咖啡馆？ 就算唐力愿意专注当咖啡馆老板，那这笔账也不对。 前五年是给银行打工，后五年回本。 你搁这儿玩儿呢？ 第11年才能盈利。 这还是建立在经营情况非常乐观的前提下。 万一市场有什么波动呢？ 比如说全城封锁。 或者出现了更牛逼的咖啡店？ 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一般情况下，一家企业的账上必须要留一部分流动资金，以应对各种风险。 中型企业平均要留12个月，有些科技公司基本上都预备18个月以上的现金，保证自己在一年半之内不倒闭。 像唐力这种规模，留6个月的流动资金是最理想的情况。 30万的六个月就是180万。 至少至少也要留三个月。 但唐力这钱都还不够开店的呢，更别说预留的流动资金了。 一旦有个什么风险，就得动自己老店账面上的钱。 填补一个月两个月还可以。 长期供养输血，老店用不了多久就无法运营了。 就算现在动老店账上的钱也不行。 因为前期唐力自己拿出来的本金早就在那前期运营就已经亏损的差不多了，老店也拉了一部分杠杆，商业贷款还有两年多没还完呢。 他自己账上确实有两百多万，但是如果算上窟窿，估计就能剩一百多万的样子。 搞不好进一步，退三步。 自己老店都得倒闭转让。 一朝回到解放前。 叶黎之前的建议是绝对正确的。 唐力这家老店最起码再沉淀8~12个月，才能考虑扩张的事情，即便这样都是很激进的运营方式了。 逆风局不可怕，晟跃的主要工作就是打各种各样的逆风局。 但你得保证这会还没死，他们才有操作空间。 你到时候贷款还不上，严重缺乏资金，三家店都死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啊。 到那时候唐力再来找他们，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苏澄就这样跟唐力算账算了一个多小时。 张烊文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苏澄的一举一动。 他最佩服的是苏澄的思维。 一笔一笔账算的很明白。 一分钟166元，这个价格其实很良心了。 聊俩小时也才两万块钱。 这总比唐力自己把几百万都给亏干净，店铺倒闭，背上外债的结果要强得多！ 最后唐力才恍惚明白：“苏组长，那你的意思是，我堂哥的这个方案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自投死路。” 苏澄用了绝对的说法，这一次叶黎反倒没有劝阻苏澄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因为这方案一旦执行，那就真的宣告死刑了。 除非奇迹发生，但这个概率可以不亚于中了一张25万的小额彩票。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苏澄沉默了几秒钟：“你问的是你怎么处理你堂哥那边，还是问我们应该怎么扩张？” “嗯……都有。” 苏澄：…… 叶黎：…… 唐力怎么处理这个方案，怎么跟唐柯那边解释，跟他们没关系啊，他们只解决唐力提出的【方案可不可行】的问题。 他们建议给了，具体干还是不干，要由唐力自己决定。 他们总不能上赶着哭着求唐力：唐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跳这个坑啊，你跳了就出不来了，至于您堂哥那边您可以想想办法，就委婉的拒绝一下巴拉巴拉之类的。 换作其他的咨询公司有可能会这么说。 但晟跃不会说这样的话，苏澄等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好吧……” “那不提我堂哥，如果让你们根据现在的情况做一个扩张方案，你们会怎么做？” 唐力继续追问，他那笔贷款已经到账了，但他现在没有轻举妄动。 堂哥一直催促他赶紧开工，但唐力有点犹豫，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来找到了苏澄做咨询。 “唐先生，那这就不属于咨询的范畴了。” 唐力也听明白了苏澄的话。 如果让他们制作方案的话，那就是晟跃的另外一种业务，收另外的价钱。 “我愿意支付你们处理现在的危机和解决办法的费用。” “可以，50万。” “不是30万吗？” “30万是之前的价钱，现在你这个情况很复杂。” 像这种案件的报价一般也就在5~50万之间，视情况定价。 苏澄给的价格，还真的就在自主定价的权限范围内。 苏澄没给唐力思考时间，直接问：“你能接受这个价格吗？” 接受得了，继续往下谈。 接受不了，现在的咨询就可以结束了。 待会让秦奋停表，看看多少分钟，带唐力去财务那边付款结账。 唐力心一横。 反正贷了650万，苏澄收个零头的话……也还行吧。 正好他身上今天带着u盾。 在签好秦奋给出的新合同以后，唐力按照合同上的公户卡号进行了一笔50万的转账。 “转过去了。” “嗯嗯。” 一旁的张烊文看的呆愣住。 这……50万就到账了？ 这才几个钟头吧？ 张烊文不禁在心中惊叹。 一是因为苏澄给公司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 二是因为唐力的爽快，只考虑的几分钟时间就打款给钱。 不过，这也算是唐力聪明。 从之前苏澄盘算的账和风险利弊来看，这50万可能会让唐力的扩张顺风顺水。 “苏组长，你们做方案需要几天时间呢？” “不用几天，我现在就能给你处理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哦哦，苏组长您请问。” “你是一定要扩张吗？” “嗯……扩张是我堂哥提出来的，所以我就往这方面琢磨了一下……其实不扩张也行的。” “哦哦，这样啊。” “现在最保守的办法就是认亏这笔贷款的利息，但不至于亏95万。” “你拿着这笔钱去我们集团随便一个金融公司买个理财，能让你少亏点，但保守也要亏八九十万，乐观的情况下亏七八十万左右。” “12个月或者18个月你以后再来找我们，再做一次扩张方案” 叶黎：？？？ 秦奋：？？？ 张烊文：？？？ 认亏可还行。 这建议是真保守。 他们觉得如果唐柯今天在场，可能就直接开骂了，50万听劝认亏，还拿这笔钱去买帝豪集团基金。 搁这儿玩呢？ 但如果放在叶黎他们内行人眼里，这其实是最保险的办法。 没啥毛病。 就是看着有点蠢。 “一年以后，或者18个月以后你再来找我们一次，到时候再给你做扩张方案。” “到时候我给你报价低一点，打个折。” 唐力听懂了前半句。 没听懂后半句。 等等……到时候还要收钱吗？ (本章完) 第178章 天真的唐力 第178章 天真的唐力 唐力以为苏澄的意思是让咖啡店沉淀一年或者一年半。 这笔贷款拿去买基金，尽量不要动了。 等一年半以后，他们再用这笔钱进行扩张，到时候会顺利很多。 这个方案唐力其实能接受的。 但苏澄最后补的那句，到时候给他报价低一些。 意思是说……到时候还要再收一次咨询的钱？ 他给了50万，拿到的方案就是……认亏六七十万。 如果唐力之前没有跟苏澄合作过，他会觉得苏澄这是给帝豪集团旗下的金融公司拉业务呢。 唐力面露难色：“苏组长……这……” 这比咨询业务贵多了。 几分钟收了他50万。 外加亏损的利息钱。 那就相当于他这几天啥也没干，就亏了一百三四十万？ 这笔钱都足够填他老店的窟窿了。 “唐先生，你不要这种表情，我是先问的你是不是有决心要扩张。” “如果你犹豫不定的话，那这就是我最好的方案。” “好吧，我现在下定决心，要用这笔钱扩张。” “那行，那我就有别的方案给你了。” 唐力松了口气，接下来他竖起耳朵听苏澄的话。 保守同样不是苏澄的性格。 钱贷都贷了，认亏是傻子。 苏澄也要用。 但不全用。 600万他只用一半，剩下的300万不动，把这笔钱当做流动资金。 “只用一半，另外一半不动吗？” “对啊。” 苏澄的算法是这样的。 只要这笔钱用起来了，派上用场了，那利息就可以忽略不计，而是转计入成本这一项。 钱傻躺着不动，那才是亏损。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唐力只亏48万的利息。 “300万买个什么基金，还能少亏个几万块钱。” 唐力解释：“苏组长，我能不能插一句嘴。” “你说。” “如果这三百万不动的话，会不会很亏啊？” 650万唐力觉得傻躺着很亏，300万他其实依旧觉得亏。 因为这样的话，他一开始只贷300万不就行了？ 苏澄反问：“假设你开个一个月的视频会员，结果只看了两天，你觉得亏吗？” “好像有点亏，我开视频会员一般要多看几部。” 苏澄：…… “唐先生，账不是你这么算的。” “你要是以不看就很亏的心态去多看几部电影电视剧，那你岂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吗？” “你到自己店里多做一杯咖啡，分分钟把这个会员的钱赚回来了么？” 唐力想了一下。 苏澄这么算账好像也没问题。 他有时候确实会因为一部电影，开一个月的会员。 看完那部电影唐力其实没什么其他想看的了，但秉着不看就亏的心态去多看几部自己不爱看的。 “是的唐先生，放在生意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好吧苏组长，您继续说，我不会打断您了。” 张烊文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苏澄这么轻易的就用一个小案例说服了唐力。 其实张烊文自己有时候也犯这种毛病。 看来以后要改正了。 跟在苏师傅身边工作学习，真的能进步很多啊！ 感觉进帝豪的这几天，比他几个月学到的都多。 苏澄决定继续让唐力走高端路线，这个就不动了。 在此基础上，苏澄给出的方案第一项，就是抓紧时间跟现在的房东续约三年。 尽量减小未来涨租，搬迁，不租等等客观因素，避免这些东西影响到店铺的正常经营。 如果咖啡店干大了，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让房东把商铺租给他们，取代唐力另外开一家咖啡店。 这是高端路线不可忽视的一个短板。 人家甚至连装潢都不用动，招牌就能接着你的店干。 自古以来，房东和租户的关系都是如此。 如果商铺出现意外，那么唐力就需要进行搬迁，这个过程中不但要计算他的搬迁成本，装修成本，还要把正常经营的收益算进去。 甚至还要计算新店铺的位置，能带来的客流量，以及租金划不划算。 除此之外，还有库存积压，短期内找不到商铺，你的材料就要过期。 连他们老家卖鸡蛋灌饼的老师傅还有小商小贩都知道这一点。 这都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你这些员工是不是要额外安置一下？ 你不干了人家肯定去别的地方工作了，暂且不说熟练员工和新手员工的差距和效率，最怕熟练老员工去同行家干，你到时候想挖回来都没什么办法。 你自己练好的兵，就因为这些外部原因没考虑周到，结果人跑到对家跟你这个老东家舞刀弄枪。 舞刀弄枪 苏澄以为只要开店做生意不是傻子应该也都是知道的。 但唐力似乎不知道，因为无论上次还是这次，唐力都没有提到这方面的事儿，在这次的方案里也没有计入“续租”这么一条。 默认就是房东一直租给他们。 所以苏澄先把这个补丁给唐力打上。 “那个，苏组长，我不是故意打断你，如果说不续租的话，他们房东不应该对我有所补偿吗？我之前问过一些学法律的朋友。” 苏澄：…… 有点点无语。 “那你这也太天真了。” “法律是法律，实际是实际。” “人家都要摘你桃子了，还给你补偿啥呢？” “法律确实有这么一条，但每天这种案子多着呢，你要因为这事儿起诉，光排队开庭就等个一年半年。” 苏澄认为，如果说唐柯是傻子精明人。 那唐力就是正常傻子人。 他有些事情太理想化了。 “好吧。” “你直接再多续三年，用老店账上的钱一次性付清，房东大概率不会拒绝。” “好的苏组长，我记住了。” 把最大的客观因素解决，苏澄就要动现在唐力的经营模式了。 开源没必要，愿意80块钱买咖啡的客户终究是少数，性价比很低。 再怎么努力宣传也是泡沫，所以苏澄不打算开源，就现在自然增长就好。 苏澄刚刚算账的时候是以每天150杯左右给唐力算的。 实际上平均一天不到一百杯，只有生意好的时候才有一百五六十杯，特殊的节假日能飙到两三百杯。 苏澄认为现在唐力最需要关注的是自己的留存量。 简单说就是多吃回头客。 “你现在的菜单带了吗？手机上有没有？” “有，我给你找出来看看。” 四人开始看唐力的菜单。 张烊文看见咖啡馆的这个菜单以后，连读都读不明白，他只知道是法文。 上次在店里的时候他就想说了。 如果旁边没有对照翻译的话，他甚至分不清楚美式和拿铁。 秦奋在一旁询问：“澄哥你能看得明白吗？” “看不明白。” “所以咱们是不是建议唐先生把菜单的名字改一改呢？简单一点？” 唐力在旁边没吱声。 他其实不是很想改，这些名字都是他从法文书籍中钻研萃取出来的，每一个名字都下了很大功夫。 不过苏澄硬要改的话，那他也会照做。 苏澄知道唐力就这毛病，上次他就看出来了，唐力喜欢犯那种文青病，动不动就是“塞纳河畔”、“左岸”这种词，他自己肯定感觉特别有诗意，有情调。 不过这倒很符合咖啡馆的路线，苏澄一定程度上就是贴合唐力这个人做的方案。 要的就是这种拗口。 要的就是这种连认都不认识，读都读不出来的名字。 “没事儿，这个不用改，名字起的挺好的。”苏澄称赞道。 唐力听见苏澄说不用改名，还松了口气。 他今天罕见的从苏澄嘴里听见了一句夸他的话。 苏澄的关注点是菜品一栏。 自从上次跟唐力见面也有几个月了吧，菜单上多了这么多的新品。 “都是你自己研究的吗？” “嗯嗯，大部分是自己研究的，也有借鉴的，我研究的偏多，我主要是保留那种法式的意味，美式和意式都是那种极细研磨、高压萃取，意式是直接萃出来更浓烈，油脂更丰富，美式则是兑水稀释不过要更清淡更干净一些……” 苏澄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唐力便开始犯老毛病，跑偏讲起了他对咖啡的研究，以及跟四人聊起了法式、意式、美式的区别。 不过苏澄没有打断他，就任凭唐力接着说下去。 他店里的机子虽然是意呆利进口的，但做的却是法式咖啡。 “简单说，意式就是技术型和浓缩的纯粹。” “美式则追求实用主义，注重便捷和提神。” “我做的法式醇厚、略带颗粒感，追求口感上的平衡，但是整体要更偏休闲一些。” 张烊文从刚刚一直听到现在，他觉得唐力确实可以称得上一个咖啡大师，对咖啡的研究已经快入化境了。 每周自己都能研发出来两三样新品。 但唐力似乎压根不懂怎么做生意！ 有一种“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既视感。 一直保持沉默的叶黎开口：“所以唐先生你才把楼上也给盘下来了吗？只是用于多摆一些桌子？给客户们提供座位？”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即便没有堂哥给我提建议，我也想这么干。” 嗯，你是平衡了，但大家都当美式喝的，谁在乎你平不平衡、轻松不轻松啊。 哥们你的店开在商业cbd不是娱乐性质的商业广场。 大家都是大忙人。 苏澄看了经营的表格，只有一周一两天能坐满，平常坐不满的。 苏澄租二楼的动机是想着辅助他自己的其他打法的，跟唐力的动机完全不同。 但楼上的租金不贵，浪费就浪费了吧，苏澄就不提这方面的建议了。 唐力开心就行。 人家开咖啡馆不也主要为了开心吗？ 后续改造一下，让那些网红们过来拍照打卡，也能增加客流量。 苏澄仔细看着菜单，最后给出了他的诊断：“唐先生，你这个菜品有点太多了。” “我觉得应该下架几款。” “这样吧，我们现在去一趟你的咖啡馆，把这些新品都尝一下，咱们剔除几种。” “顺便实地考察一下你选中的两家新店地址，我们做个二选一，你觉得怎么样？” 唐力爽快答应：“可以。” “我忘了问你，你堂哥不在店里吧？” “不在呀？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你堂哥。” “哦哦，好吧，他不在，我们现在就去？” “嗯，现在就去。” 叶黎很快就调了一辆商务车，四人乘坐迈巴赫跟在唐力的特斯拉后面。 路上。 秦奋坐在后排询问：“澄哥，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懂咖啡啊，上次我都没看出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钻研过？” “当然没有。”苏澄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解释，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跟秦奋对视，“我就是唐力说的那种，追求实用和效率的美式人。” “啊？那咱们过去品尝啥？我也不懂咖啡，黎姐也不懂咖啡，小张你懂吗？” “我……一般般吧，不是特别特别懂，就懂个皮毛。” 苏澄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 秦奋摇摇头，他哪儿猜得到苏澄的想法啊。 一旁的叶黎看透了，直接揭穿苏澄：“就是走个过场，收了人家五十万怎么着不得动动身子，不然唐力还是觉得亏。” “啊……这样啊。”秦奋恍然大悟。 “怎么算走过场呢？”苏澄不承认，“你们看啊，我们是为了走过场才去走的过场，所以不算走过场。” 叶黎附和：“那确实。” 张烊文有一些疑问：“所以澄哥，你是早就想好了下架哪几款咖啡了吗？” “没想好，但重点不是下哪几款，是下架，随便下哪几款都行。”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明白了。”张烊文继续提问：“澄哥我还有个事儿不是很懂。” “你问。” “刚刚当着人家面儿，我没好意思问……” “没事儿你现在说嘛。” “为什么不更改那些拗口的名字呢，是因为看着高大上吗？” “嗯……是，但也不完全是。” 苏澄耐心地为张烊文解释。 “顾客不会读那些法文，但店员可以帮他们读啊！”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谁？顾客吗？哪种感觉哇？” “嗯……怎么跟你说呢，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苏澄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应该怎么形容。 “就是那种……那种，嗯，就那种感觉，你懂了吧？” 张烊文：？？？ “啊？” (本章完) 第179章 谁能打得过你啊？ 第179章 谁能打得过你啊？ 唐力现在店里有六名员工。 一般饮品类的店铺新招进来一名员工就干两件事儿。 要么是打扫卫生。 要么直接上手就开始背配方，学着上手开始做。 唐力的店不这样。 他把新人招进来以后，第一件事情是教认法文，读法文。 倒也不复杂。 就是他们店铺的咖啡法文名字，以及一些后厨和收银日常用的。 这个日常用的，并不是让同事就用法文在后厨交流，其实是喊给客户听的。 苏澄还挺喜欢这种行为。 虽然看上去挺尬，但实际上真有用。 尤其是针对唐力想要打造的充满氛围感的法式咖啡馆来讲。 哪怕他的逻辑能力和语言能力再好。 苏澄所说的这个感觉，也很难用言语来传达出来。 他只能一步一步引导着张烊文去体验。 “小张，你去过他的咖啡馆对吧。” “对。” “好，那你现在就假设自己是买咖啡的顾客，然后你要点单，我来扮收银员。” 两人开始了角色扮演： “哦哦，你好我要一杯冰美式。” “好的，一杯jijilsjdtngt，加冰！”苏澄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张烊文，“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张烊文：？？？ 他感觉有点尬。 不是角色扮演里面的尬，是此时此刻有点尬。 因为他啥感觉也没有啊…… “哦，没感觉就对了，因为你不是人家的目标群体。” 坐在副驾驶的叶黎没忍住笑喷了：“你那是法文吗？有感觉才怪了，确定不是非洲哪个村儿里的方言？” 苏澄：？？？ 草。 拆我台是吧！ 叶黎的话给张烊文和秦奋都给逗乐了。 苏澄不得不给自己找台阶下：“这种感觉……嗯……怎么说呢，待会你自己看吧。”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暂且把它命名为【传递效应】，只在特殊情况下出现，估计还没啥人研究过。” “不着急，等待会回去以后我写个报告，肯定在资料库里入典，到时候咱们拿了奖金我请你们吃火锅去。” 叶黎提醒苏澄好好开车：“行了要真能入典再说吧，这报告一个字儿都没写呢就想着把奖金怎么了？这么有把握？” “那肯定啊！” 到店以后。 苏澄挑了一张大点的桌子，但跟上次不是同一个位置。 唐力穿好围裙，用消毒水洗过手以后便开始制作咖啡。 这会店里的客人不少，为了不影响正常的出餐速度，唐力只招呼了一名娴熟的老员工跟他一起做。 张烊文按照苏澄的指示，观察起来了每一位前来点单的客户。 在苏澄的六眼面前，这些是可以轻易捕捉到的东西。 但如果是一个没有经过专业性训练的商业小白，那就有点困难了。 所以苏澄引导张烊文：“你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好。” 张烊文认真地观察前台点单收银，以及后厨忙碌的情况。 柜台前的队伍蜿蜒到门廊，咖啡豆研磨的沙沙声与蒸汽棒喷射的嘶鸣此起彼伏，像首即兴爵士乐。 浓缩咖啡在三个分流阀下同时倾泻，打奶缸撞击金属台面的钝响混着冰块坠入塑料杯的脆声，震得吧台下方的虹吸壶微微颤动。 桶里的咖啡渣不断增加，慢慢地堆成一座深褐色的小山。 一个类似于店长角色的女生提醒其他人：“有一杯美式迭单了，注意下。” 现在是店铺的高峰期，几架精密的咖啡机器超频运转，像工厂流水线，却又带着手作的体温。 在聚精会神的观察以及苏澄慢慢的引导之下，张烊文似乎还真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顾客点一杯冰美式，店员就会喊一句：café américain glacé！ 顾客如果点拿铁，就会喊：café au lait（牛奶咖啡） 要是卡布奇诺这个单品的话，那就是cappuccino。 不是英文那种带明显儿化音的发音，而是法文腔调，空耳就是：噶布其努。 顾客在点完单听到那句法文以后，眉目之间明显多了一些满足感。 对。 就是满足感！ 苏澄解释，这是个细枝末节，也是锦上添的东西。 类似的有日料店一进门，所有员工都用日语喊一句“一啦系牙医马赛”。 也有点像茶颜悦色奶茶店，离开的时候，全体员工都要喊一句“小主慢走小主万事顺利”。 但有的店也有欢迎和慢走，但没加成buff。 所以只在特殊场景，特殊情况下出现。 日料店是异域美食。 茶颜悦色则是湘城区域限定。 这玩意儿有研究的价值。 如果按照百分比来算的话，苏澄觉得起码有5%~10%的buff加成。 这个10%可能是投入个几十万才能达到的同样效果，所以用好了很值。 唐力的咖啡馆有没有触发这个buff？ 当然触发了。 而且比日料店和茶颜悦色都要高，两者可能只有3~5%，咖啡馆的buff是拉满的10%。 苏澄认为触发条件应该是：高单价+法式异域+京州cbd小范围区域限定+不做外卖+奢华法式装修+橱窗外的精品糕点和面包。 前置迭的有点多。 这个条件但凡缺一个，可能就瞬间降到5%以下。 缺两个就无法触发了。 跟唐力咖啡做得好不好都没任何关系，拿猫屎兑水，这个buff都能触发。 苏澄觉得那副唐力前女友的画和墙上点缀的照片，都起到了一些的作用。 因为苏澄知道唐力和前女友的故事，所以他感受到的buff其实更多。 这个作用仅限于知道内情的人，对于普通顾客肯定无法触发。 张烊文听完苏澄的解释以后，整个脑子都是懵逼的。 这…… 有点高深。 顶多听明白buff的事情，后面越听越迷糊。 因为苏澄研究的东西早就超越了课本，甚至超越了晟跃咨询这种实战商业经验，直接就和心理学、行为学有关系了。 苏组长的功力已经深厚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果用具体的例子就是。 书本上教学生们，派是3.14。 晟跃咨询的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会往后再精确一位小数，3.141。 大佬级再多一位数精确两位，用3.1415。 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苏澄则直接用3.1415926535。 如果必要的情况下，苏澄可能还会往后再研究几位数。 这也太夸张了。 如果是卡牌游戏，苏澄的数值和能力简直是超模的存在啊！ 张烊文想知道。 晟跃咨询有多少个苏澄这样的大佬？ 是仅此一人，还是大多数都拥有苏澄这样的能力？ 这么恐怖的吗？ 苏澄还仅仅是一个k7，副组长。 这只是苏澄改善一家小小咖啡馆经营情况所展现出来的能力。 如果帝豪集团的高级领导都是这样的怪物，怪不得他们能在各个领域都做到断崖领先的top1。 那这谁能打得过帝豪集团啊？ 至于帝豪集团五帝的能力，张烊文想都不敢想了。 没多久。 张烊文便给苏澄等人端上来了新品咖啡，他是按照菜单上的顺序做的。 反正是简单品尝，不是真的喝，所以张烊文就把一份的量分成了四份。 在苏澄的要求下，唐力为他们拿来装满纯净水的杯子和小水桶，方便他们随时漱口刷新自己的舌苔和味蕾。 叶黎不怀好意地瞅了苏澄一眼，两人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 叶黎：你整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苏澄则用笑容回应：做戏做全套呗。 苏澄装模作样的开始品尝。 “那你们先尝着，我去做别的。” 唐力每次给他们上两种咖啡，分装在八个小型马克杯里面，统一放在大托盘给苏澄等人端上来。 陆陆续续地，一张大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杯子。 唐力仅仅做了不到新品的一半，桌上就已经有三十多个杯子了。 不仅仅是周边的客户，就连后厨忙碌的店员都看傻眼了。 桌子一共就那么大，结果咖啡杯都摆满了？ 甚至还在不断的上新品。 唐力把苏澄等人已经品尝过做过记号和评价的杯子撤下，然后继续上。 几乎店铺内的所有人都会侧目，甚至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这是闹哪样？ 这四个人算是咖啡品鉴师吗？ 是过来评奖或者其他点评干嘛的吗？ 但是看起来也不太像啊。 “诶，这个不错啊。”苏澄漱口之后，品尝了唐力新送上来的咖啡。 秦奋赞同：“我也觉得这个好喝。” 叶黎也给出了较高的评价：“挺好喝的。” 四人的口味不一，但同时有三个人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唐力在一旁解释：“这个严格意义上不算咖啡，因为里面没有咖啡因。” “啊？没有咖啡因的咖啡？” “可是我喝到了很浓的咖啡味儿。” “嗯嗯，我调的出来的，但销量不是很好，我以为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呢。” “挺好的，很有创意。” “这个我们保留呗。” “支持保留。” “好，那我再去做别的。” “辛苦。” 唐力越做干劲儿越足：“不辛苦不辛苦。” 在唐力走后。 叶黎悄悄地用腿碰了一下苏澄，示意他看门口的位置。 一个穿着黑色机能风的高个子男人推门而入。 唐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苏澄等人那一桌，他们桌上全都是咖啡杯，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眉头一皱，他没去前台找唐力，而是径自来到了苏澄这一桌。 唐柯第一时间笃定地认为：苏澄这是继上次两人的冲突后故意来砸场子的。 他一脸不屑的表情，语气中带着戏谑：“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澄瞥了一眼唐柯，他压根没打算理这人。 沉默了几秒以后，还是叶黎解释：“是唐先生请我们来的。” 唐柯转身看向后厨的唐力，这会唐力还没注意到唐柯。 他立马就走向前台，穿过排队的客户敲了敲吧台的桌子。 手指和吧台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响吸引了后厨所有人的注意，唐力这时候才看到堂哥的到来。 唐柯什么也没说，只是微抬下巴，用动作和眼神诘问唐力。 唐力顿时脸红，他恨不得自己没看见自己的堂哥，感觉有一种自己和外人偷情被抓包了的羞愧尴尬感。 唐力强作镇定，默默地把自己手上的这杯咖啡做完，然后一分为四。 他故意把动作放的很慢，把即将面对唐柯的时间拉长。 他在想该怎么跟唐柯解释。 唐力把咖啡一分为四放在托盘里，但是没有第一时间给苏澄送过去，而是把唐柯叫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唐柯的脸色很难看。 你什么意思啊？ “堂哥，你听我解释哈，我不是不信任你……”唐力慌里慌张地解释了一大堆，“我觉得我们还是稳妥起见为好，听一听专业人士的建议。” 唐柯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唐柯没看出来苏澄专业在哪儿了。 喝咖啡吗？ 什么稳妥起见？ 那还不是不信任？ 这就好比唐力要买手机，结果他帮唐力挑了半天，分析各种配置、摄像头、系统流畅度，是买华为还是三星。 结果你转头就买了苹果？ 我草你妈的！ 唐柯有一种深深的背刺感和无力感。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 “算了，我自己问去。” 唐力还没开口，就被怒气冲冲的唐柯打断了。 唐柯从休息室走出来，直奔苏澄那一桌。 因为没有座位，所以唐柯还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四个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又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注意。 苏澄、叶黎、秦奋、张烊文四人面面相觑。 除苏澄之外，其余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来者不善。 “说说吧，你们给我堂弟出了什么方案？” 苏澄不卑不亢：“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义务给你通报。” 唐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和唐总是合作关系，跟你不是。” 唐力在一旁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他主动站在唐柯面前帮忙解释，并且陈述了苏澄的想法。 选品？ 下架？ 唐柯质问唐力：“你已经付给他们钱了吗？” “给了，嗯……给了一部分。” 唐柯一听说唐力已经付给苏澄钱了，差点没气的血栓直接崩了。 唐力在一旁解释：“堂哥，这些标记号的就是要下架的。” “只留三款？其他的呢？” “其他的都下。” 唐柯听完怒不可遏：“你们懂咖啡吗就下架。”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个几把！ (本章完) 第180章 你懂咖啡吗 第180章 你懂咖啡吗 他们调配了这么多新品，为什么要下架？ 双方的态势剑拔弩张，唐柯索性直接向苏澄发出了决斗邀请。 “为什么要下架？你能说出个所以然吗？” 苏澄欣然接受。 “唐大博士如果虚心请教的话，那我就给你讲讲。” 叶黎三人似乎耳边已经响起了拳击台上的钟声。 这是文斗吗？ 不对。 叶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是思想上的战斗，还是武斗。 谁的思维敏捷，谁在拳台上的速度就快。 谁的学识和积累丰富，谁的肌肉就大。 叶黎不担心苏澄落败，因为她在眼里苏澄是个六边形战士。 苏澄先出了一招刺拳：“为什么不下？”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我问你。” “行，那我就给你说为什么不下哈。” 唐柯最近是真精力研究了，所以他还真的能说出个一二三。 唐柯以某著名的咖啡店为案例，井井有条地说出了他的观点。 这家已经成功的咖啡店拥有28款饮品供顾客选择，其中包括特饮和茶饮，非咖啡类的营利比占37%。 唐柯优先把菜单做了改动，将毛利率最高的新品放在了视线焦点区，并且打上了[hot]的标识。 有一些饮品看似没什么销量，但却能大幅度拉高顾客的停留等待时间。 就比如姜黄拿铁这一款。 虽然一周才出不到10单，但他计算过，能让顾客在店内的停留时间延长9分钟。 这九分钟不容小觑。 因为这十个客户有六七个都购买了咖啡馆内售的牛角面包和糕点，增加了消费概率。 此其一。 其二。 唐柯要帮唐力抓住所有年龄段的用户。 据调查显示18~24岁的年轻群体更钟爱带奶盖的饮品。 24~35岁的精英人士则刚需美式和拿铁。 35岁以上的顾客则更倾向养生类型的，比如[枸杞拿铁]。 现在的这些饮品还不够。 唐柯还打算在特定的季节推出限定款，可以极大的拉高淡季的营业额。 就比如说冬天。 他就打算让唐力上一款几乎所有咖啡店都有售卖的[热红酒咖啡]。 其三。 唐柯要提高咖啡馆的运营效率，利用供应链深度挖掘数据价值。 他走的路线是原料复用。 使用相同奶基的开发新品咖啡。 拿燕麦奶举例子。 店里的[脏脏拿铁]、[抹茶燕麦]、[燕麦卡布奇诺]等8款咖啡都是用的同一种奶基。 这可以大大的降低采购成本。 唐柯已经算过这笔账了，成本足足节省了25%。 唐柯一边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苏澄一边摇头。 这可把唐柯给气坏了：“你摇头什么意思？” “摇头就是我不忍心打断你，但又不认可你的说法。” 唐柯：？？？ 你踏马！ “那你把这么多新品下架就有说法？” “说完了是吧？到我了？” 苏澄冷哼一声。 唐柯连打拳都不会打。 不会打是吧？ 那苏澄来帮他打。 唐柯所说的第一点是长尾效应。 顾客点这种需要等待更长时间的品类，确实能增加消费概率，点个面包什么的。 但仅限于时间充足的顾客在店里坐着喝。 大家都赶着走呢！ 北美注重效率和时间？ 那还是别放在一起比了。 论时间和效率，谁比得过九州的卷王们啊？ 大家都恨不得把咖啡因当兴奋剂注射进血液里，让自己成为24小时的永动机。 长尾效应的目的是拉高客单价。 但唐力咖啡馆的客单价已经足够高了，人均八九十块钱，京州应该没有其他的咖啡馆能出其右。 压根不需要再用这种东西拉升。 苏澄愿称之为：画蛇添足。 苏澄的方案侧重点是吃回头客生意。 如果老顾客们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每次过来都个一百多，那就会开始算账了。 反而会影响到他的打法。 第二点他都不想过多的说了，唐柯连目标群体都没搞明白。 苏澄直接说第三点。 原料采购的总成本好像确实降低了。 但仅仅是纸面上的数据。 唐柯的做法可以让150块钱的原料成本降低到100块钱。 但原本应该只占10块钱燕麦奶，他提升到了30块钱。 他请问，我如果喝一款燕麦咖啡的感觉不好，我还会买其他7款燕麦奶为基调的咖啡吗？ 肯定不会啊！ 或者说我这两天喝的都是燕麦奶，但我想换个口味，我还会买其他7款吗？ 原本原料都差不多，根据销量合理分配。 但你压这么多燕麦奶，到最后卖不了都得倒了。 看似成本降低，但实则提升了原料的库存损耗。 只不过是把省下来的钱以另外一种方式亏出去了。 这种做法tm就是掩耳盗铃，没任何卵用。 “那你全都下架就有用？” “我不是全部下架，是下架一部分。” “只保留了三款新品，那跟全部下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啊。” 苏澄利用合理的实验回应唐柯的质疑： 当一家商超提供六款不同的面包试吃的时候，大概只有30%的客户会购买。 但当面包的种类提升至24种的时候，那这些面包的购买率就只有3%了。 足足下跌了十倍！ 刚刚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探讨过了，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唐力有点为难员工，每天要背那么多配方，说不定容易搞混。 苏澄现在还要补充一点。 唐力不仅仅为难员工，还有点为难顾客们。 苏澄下架这么多咖啡的核心逻辑，就是为顾客们减少选项，减少做决策的时间。 新顾客看了都懵逼，这么多咖啡，我喝哪个？ 最后因为怕踩雷，错过销量不错口碑不错的咖啡持续给自己压力，只能选最大众常见的美式或者拿铁。 即便选了普通大众的咖啡，顾客们大概率也觉得不好喝。 因为提供的选项越多，怀疑自己是不是选对了的概率就越高。 选项的数量和决策效率是呈倒u型关系的，甜蜜点在5~9个选项。 而且唐柯把这菜单做的是个鸡毛。 还没原来唐力自己弄的菜单好。 唐柯的制作的菜单压根没对拿铁、美式、厚乳等咖啡种类进行分类，直接就把那些晦涩难懂的法文和翻译甩在客人脸上。 任谁看了都懵逼。 帝豪集团投资的一家位于丹麦的独立网络研究机构baymard institute就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实验。 如果超市的冰柜里有50种酸奶，那大家一时之间不知道选哪个，大概率会放弃购买。 但如果把超市里的酸奶分为三种：低、高蛋白、益生菌。 那顾客们的决策时间就会大幅度缩短，具体大概为42%以上。 当一家企业提供两支养老金方案的时候，有75%的员工参与。 但如果当企业提供59支退休养老方案的时候，参与率直接暴跌25%，只有一半的员工参与，且做出来的选择收益反而更低。 同样出自于帝豪集团投资的某个研究所也有实验进行佐证： 千禧一代的青年平均面临一万多种职业的选择。 但29%的毕业生引害怕选错职业而延迟就业。 且频繁跳槽的人职业满意度反而比稳定就业者低22%。 帝豪集团某国内专门为资料库提供研究的机构曾经调查过婚恋圈子。 无论男女，在相亲者见过7个对象以后，决策的质量便开始下降，这一点与进化心理学的择偶认知上限相吻合。 这一点甚至可以放在约会软件上。 在用户左滑右滑进行500+个潜在对象以后，互动率比匹配20人时下降47%。 这也就是为什么像探探和tinder这种约会软件在匹配成功以后，除了用户粘度不高导致的匹配延迟性更重要的是用户做出了太多决策原因。 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无限右滑，直到把附近的人全都点[喜欢]，这样不做任何选择。 看着有点海王行为，但实际上是最高效的办法。 等用户匹配成功以后再做选择，如果符合心意就打招呼，不符合心意就[取消配对]。 看着有点海王行为，但实际上是最高效的办法，能够迅速的从匹配后不说话的男生中脱颖而出。 种种例子都说明。 当选项过载的时候，会引发用户的决策逃避和随机选择。 路人们纷纷驻足，有意无意地看向苏澄这一桌。 后厨的咖啡机有点吵，他们看着苏澄和唐柯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争吵，但又听不清楚在吵什么。 不过光是看两人的表情就能分析出来，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苏澄是帝豪集团的人。 “他们胸前的小牌牌是帝豪集团吗？” “好像是……” “妈呀，我竟然在这里碰到帝豪集团的人了！” “好像是咨询部门的？” “应该是，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咖啡品鉴师，桌子上摆那么多款咖啡还带漱口桶。” “那就是说，这家店的老板请了帝豪集团咨询部的人来帮助他经营吗？” “好像是这样子的。” “那他们在吵什么啊？” “我也不懂，重金请帝豪集团过来改善经营，不应该是照单全收吗？” “那个吵架的男的好像不是店主，只是店主的亲戚，店主旁边那个戴着围裙的男的。” “笑死我了。” “帝豪集团恐怖如斯。” “我在这里买咖啡，算不算给帝豪集团贡献收入了？” “我们付钱给咖啡店，咖啡店付钱给帝豪集团，那必然是算的。” “没想到我买杯咖啡帝豪集团都赚到我的钱了。” “不行，我得拍个照发朋友圈。” 很多路人们都纷纷把摄像头偷偷对准苏澄等人那桌。 其中一个路人的朋友圈配了三张图，其中两张是吵架画面，一张是自己握着刚刚买到手的咖啡。 文案是这样的：[几个大男人在吵咖啡店该怎么经营，见到了活着的帝豪k7和k8，另外说一句强推这家咖啡，很好喝！] 不仅仅是路人驻足侧目。 就连叶黎、秦奋、张烊文都被苏澄打出的这套组合拳给看愣住了。 不是哥们。 咱们不是来走个过场的吗？ 你真针对菜单研究了方案啊？ 三人不禁好奇。 苏澄是早就想好了吗？ 真就没准备？ 是即兴发挥还是在来的时候路上已经想好了？ 或者当时带着张烊文看方案的时候，苏澄就已经顺着那个思路研究过了呢？ 赢肯定是包赢的。 但苏澄这几拳打的太漂亮了。 苏澄能看出来，唐柯确实研究了一些著名的成功案例。 他一开始说的例子应该是%arabica咖啡店，所以想要唐力也模仿这种模式。 但唐柯可能不知道的是，%arabica在14年的港岛首店仅仅只有4款基础咖啡。 所以为了契合自己的战术方案，苏澄必须调整品类，下架绝大部分咖啡。 “如果按照你的做法，一周上几款新品一周上几款新品。” “员工们能不能娴熟的做出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为难客户。” “抛开这些法文名，你让顾客买哪个呢？ “大概率最后一个新品也不买，你一个新品也测试不了到底怎么样。” 唐柯被苏澄一套完美的组合拳打的找不着北。 最关键的是苏澄脚底下还跳着蝴蝶步，他想抡几个王八拳跟苏澄对轰都找不到机会。 一时间，唐柯哑口无言。 苏澄的建议是采取动态菜单。 每周销量低于10杯的滞销款自动替换为新品。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提前为爆款的原料预警从而补货。 销量前3或前5的原料库存可以极大的获得提升。 每个季度迭代30%sku，既能保持新鲜感，又不影响核心的产品线，还能测试出新品的真实欢迎度。 如果还不错，那就可以多备原料。 如果销量超过常规款，那就可以常驻菜单。 但最终还是要把能打开销路的咖啡率保持在70%左右。 唐柯一脸困惑：“这是什么说法？” 苏澄反而被他搞蒙了。 “就，你说的这个动态菜单。” 苏澄：？？？ 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你堂堂一品大博士，动态菜单玩不明白？ “什么什么说法？游戏没玩过？” “奎桑提的神秘商店、页游造梦西游2的每周玉净瓶、阴阳师、自由之刃、神权、绝地求生、dnf都有类似做法。” “哦忘了，你压根不懂。” “那我送给你了，大博士。” 唐柯：？？？ (本章完) 第181章 包赢的 第181章 包赢的 三人从来没想过苏澄会输。 但没想到苏澄竟然会赢的这么漂亮。 他不但反驳了唐柯的方案，而且还有理有据地指出了优劣势以及无意义的行为。 苏澄将自己的方案解剖出来摆在大家的面前，每一个点的背后都有着难以辩驳的底层逻辑和实验调查数据作为支撑。 想辩过苏澄，就要拿出更严谨的实验和更权威的数据。 而不是梗着脖子比谁声音大，比谁立意高。 苏澄不但有着泰森的肌肉块，还能在拳台上跳蝴蝶步，无论是出拳的力量和敏捷度基本上全都是拉满的那种职业选手。 叶黎甚至觉得苏澄现在的态度比上一次要好得多，已经非常非常绅士了。 苏澄微微一笑，他的表情比唐柯更加戏谑。 如果说唐柯是在帮唐力挑手机的话，那他挑的既不是华为也不是三星，甚至不是小米，而是tmd格力手机。 哥们你选的手机开机还带明珠妹妹的照片画像呢！ 当备用机都不合适。 这也不怪人家唐力索性直接买了他们售卖的“苹果”。 唐柯的脸一会青一会白，最后定格凝固为阴森的铁青色，他此时的处境非常难堪，就连舌头都开始微微发麻。 自己引以为傲的博士学历和经过系统性训练的辩论思维在苏澄绝对正确的方案面前不堪一击。 苏澄就像是一位重炮手，只是一拳就轻易地击碎了他长达十几年的骄傲。 唐柯无以为辩，他不得不把目光看向唐力。 唐力在刚刚的拳赛中一句话都没说，他不想也不敢跟自己这个强势的堂哥辩论。 同时唐力也不想给唐柯帮腔，甚至希望苏澄能够说服唐柯。 尽管在他看来，苏澄是说服不了堂哥这种人的。 但最后，苏澄却用不断挥出的重拳，强势霸道地把自己的堂哥击倒在了地上。 当唐柯看向唐力的时候，10个数就已经在大家的心里计时结束了。 他这个眼神明显是想寻求唐力的帮助和支持。 唐力此时如果站队唐柯，那他还可以挽回一些颜面。 哪怕唐力简单说一句“其实我堂哥还是说的有一些道理有帮助的”。 但显然唐柯想的太天真了。 他们俩的血缘近但亲戚关系并算不近。 而且唐力这回不算特别傻。 他知道，自己如果说了类似的话，后续堂哥肯定要让他执行他那边的方案，到时候又是一轮不休的争吵。 所以唐力干脆就没表态，默认支持了苏澄。 “行。” “以后别几把联系我了。” 唐柯说完便愤而离席。 “诶，堂哥，堂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力连忙追了出去。 秦奋默默地说了一句：“为啥唐力连帮我们说句话都不帮。” 叶黎则非常大度的表示：“算了，别为难他了，保持沉默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没多久。 唐力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咖啡馆。 他心里既轻松又难受。 好像心里卸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袱，但又背上了一个小包袱。 唐力支持苏澄方案最关键的一点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那就是他只喜欢做咖啡，不喜欢调配果茶、奶茶一类的饮品。 他不想让自己经营的咖啡馆变成网红饮品店。 为什么他会同意上架橱窗糕点呢？ 因为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店里全都有糕点和面包，这是唐力原本就想做的，更契合他想开的法兰西腔调。 唐力坐在了刚刚唐柯的位置。 “所以说，下架哪款咖啡你们一早就想好了吗，而不是今天试喝以后才决定的？” 叶黎尴尬地帮苏澄解释：“其实还是要试喝的，因为这样才可以决定动态菜单的顺序嘛，唐先生您说对吧？” 但唐力说的没错，顺序不重要，留a留b留c，先上哪一款后上哪一款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动态菜单这个决策。 不过唐力这会脑子好像又变慢了：“嗯……好像也是。” 叶黎继续笑着解释：“我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咖啡品鉴师，但是经常加班加点也要喝咖啡的，跟大众的口味差不多，建议很大程度能够代表你店里的客户。” “哦哦。”唐力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要不就直接去实地看一下我看好的那两家店铺？” “可以。” “那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四人等唐力用消毒水洗完手，先后前往市中心和城西的两家转让的店铺。 车上。 四人就试喝咖啡的事情展开了讨论。 “你差点给玩砸啊。” “那咋办嘛，谁知道唐柯突然过来了非要和我battle啊。” 城西其实压根不用去，光看地理位置就知道不行，这个是早就定好了的。 但为了照顾唐力的心理情绪，他们还是去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 最后辗转到市中心店的时候，四人统一口风为唐力敲定：就这家！ 唐力的案件到这里基本就算结束了。 叶黎在收尾阶段跟唐力聊一些片汤话，最后签个字什么的行政手续。 “对了唐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啊，苏组长，您请问。” “我想知道，你觉得上次我们做的案件，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我特别满意。” “那你觉得你自己的功劳占多少？” 这个问题可把唐力给难住了。 “呃，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唐力想了一会，“我可能占35%~40%？” 唐力其实想说49%，但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苏澄憋着没笑，而是通过眼神跟叶黎三人交流。 叶黎不禁白了苏澄一眼：你就逗人家吧。 “哦哦好的。” “那就先这样，后续有问题我们再联系。” “再见唐先生。” “再见。” 四人没有回晟跃，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麦当劳休息，顺便算一算账。 唐力今天支付了50万案件费用和2万的咨询费。 52万，先给公司分成25%，他们再分75%就是……每人13万。 张烊文不禁好奇苏澄的算法：“诶？不是五五分吗？为什么可以分75%？” 叶黎觉得苏澄有点贱，这案件才刚结束，还没递交总部评估呢，自己就先把自己的案件给入典了。 “入典，所以多25%。” “是什么评估标准啊？入典的几率很大吗？” 秦奋帮张烊文解释了一下典型案件。 张烊文听懂了：“噢噢，原来是这样啊。” 叶黎觉得苏澄这次入典的概率并不算高。 主要是因为他上次因为咖啡馆的案件已经入过一次典型了，同样的案件再入典的概率很小。 “你让他算吧，到时候总部连个奖状都不给就老实了。” 苏澄：？？？ “栗子姐你可别乌鸦嘴啊。” “我想问问总部上次咋不给你升职的奖金捏？” 苏澄：？？？ “栗子姐你闭嘴吧，再说我就要破防了。” 这次案件让张烊文最激动的还是速度和金额。 就算按照50%的分成比例来计算，那么苏澄、叶黎、秦奋一人都可以在税前拿八万六千多。 这只是一天时间啊！ 这个赚钱速度也太快了，比半小时5000元的咨询还要快。 印钞机压一闸刀估计都没苏澄今天几个小时拿的多。 这就是晟跃咨询吗？ 这就是帝豪集团吗？ 太恐怖了！ 他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到时候还不是想买多少高达就买多少高达？ 叶黎看出了张烊文的羡慕。 实习生是不参与案件分红的。 不过叶黎还是主动提出让苏澄给张烊文特批一部分。 他们三个拿了大头，让张烊文吃个零头都行。 一人匀三千，让张烊文得一万块钱。 “栗子姐，好人让你做了，那我还做什么？” 苏澄还没那么小气，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利用特权给张烊文特批一下。 一万块钱，也就不到3.8%。 虽说小张公子家里不缺这仨核桃俩枣的，但张烊文现在还算是苏澄的小徒弟，不给不好看。 特批，就是对张烊文展现了足够的友谊和善意。 也相当于告诉张烊文：以后跟着我们混就行了。 “真的可以吗？” 苏澄大手一挥：“可以，没问题的。” 苏澄还挺喜欢小张公子这个人。 他原本想的是四个人平均分，但好像他和张烊文的关系还不到那一步，动机也不足，所以就没那么干。 给一万块钱是最合适的。 如果从功利的角度来说，一万块钱就能把小张公子的心给抓住，之后小张公子在张家继位以后，还不是随便送他几个亿？ 这买卖太划算了！ 四人晚上一起吃了火锅，人均差不多七八百。 除了叶黎，他们三个男的都吃得饱饱的，还有点撑。 从火锅店出来以后，四人顺便还在广场溜达了一圈消食。 走到一家罗森门口，秦奋突然询问其他人：“有点想喝酸奶，你们喝不喝我去买几袋。” 苏澄毫不见外：“这还问啥，直接去买给我们喝就行了。” 叶黎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哈。” “行行行，我多嘴问。” 叶黎很快补充：“我要无的。” 苏澄：“我要益生菌的。” “好好好，等我哈。” 秦奋头也不回地直奔罗森店内，几分钟后拿着四个不同类型的酸奶走了出来。 “黎姐这个你的，无的。” “澄哥这三个是我们的，益生菌助消化。” “你怎么不喝无的，不是生酮？” “呃，有点撑，其实我少吃一点点没啥问题。” 秦奋把酸奶递了过去，但张烊文似乎压根没注意到秦奋已经买酸奶回来了。 “小张？” 最后还是秦奋喊了张烊文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喔，啊，谢谢秦哥。” “你看啥呢？” “那边，你们看。” 三人吸吮着酸奶，顺着张烊文的视线看了过去。 距离他们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看上去已经步入中老年行列的老太太，正在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逛街。 但小男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哭闹了起来，老太太蹲下来哄着小孙子。 苏澄不懂：“这有啥好看的？” 秦奋都觉得没意思：“确实。” 张烊文尴尬地笑笑：“没啥，就是看看。” “走吧，去那边逛一圈，准备回家了。” “好。” 四人一边喝酸奶一边逛街，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很有氛围感，好像一个关系很好的小团体出街游行。 尽管这是京州黄金地段的cbd，除了在热恋中的情侣以外大家基本独来独往，能够三五成群逛街的非常少见。 在走到老太太和小孙子身边的时候，张烊文已经看明白了。 小孙子想要旁边那个买旁边可以漂浮起来的氢气球，但老太太极力的劝说小孙子不想给他买。 旁边捏着一大把氢气球的中年大叔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故意没有走开，甚至装作没看见老太太和小孙子。 小孙子刚开始还只是嘟着嘴，但到后面就开始对老太太又哭又闹。 张烊文没忍住停下了脚步，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三四秒钟。 苏澄三人看张烊文停了，他们也跟着停了。 “澄哥你们稍等我一下。”张烊文主动上前询问：“小朋友，你哭什么呀？不要哭了，你是想要这个气球嘛？” 苏澄：？？？ 叶黎：？？？ 这……他这是干啥？ 苏澄完全没看出来，小张公子竟然还是个热心肠。 苏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没上前劝阻，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张烊文参与进去。 老太太戴着一副粉红色的细框眼镜，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旧款，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绿色的帆布袋。 当苏澄看到这个帆布袋的时候，立马就心生厌恶。 因为这个帆布袋上有一句让他恶心的宣传语：一切都是为了学生。 我草！ 苏澄看见以后就想骂人，对老太太的怜悯心下降了一大截，嘴里的酸奶都不甜了。 “小朋友，你不要哭啦，哥哥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我想要这个！” 让苏澄更加对这个粉红色眼镜老太太厌恶的是，她面对张烊文的热心肠，竟然没有跟张烊文客气，而是任由张烊文和小孙子交流着。 明摆着自己不想出钱，看到张烊文愿意出钱，感觉捡了个大便宜。 草。 这老太太有点不是东西啊。 苏澄对她产生的任何同理心都瞬间降至最冰点。 (本章完) 第182章 再共情 第182章 再共情 “胖胖，咱们不哭了，让这个叔叔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老太太一边用言语哄着自家小孙子，一边低头用另一只手放进胳膊上的帆布袋里翻找着纸巾。 这老东西甚至都不敢跟张烊文对视。 “大叔，我们要一个气球。” “二十。” 张烊文从卖气球的中年男人手里接过一个“灰太狼”，都没来得及付钱，就第一时间递给小孙子。 “我不想要这个！” “我想要熊大！” “啊？好，大叔给我们换一个熊大。” “这个三十。” “怎么三十呀？” “左手的20，右手的30，这个更大一些，质量也更好，明码标价，不会骗你的。” 张烊文抓着气球又重新蹲下开始哄小孙子：“小朋友，咱们就要一个灰太狼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熊大！” 苏澄看不下去了，这老太太自始至终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真几把够无语的。 苏澄一把将张烊文扯了过来，把气球从他手里夺过来还给了卖气球的中年男人，薅着他的胳膊就快步离开了现场。 叶黎和秦奋小跑着在后面跟着。 直到转弯以后，苏澄才把张烊文放开。 “澄哥，怎么了？” “你干啥？” “不干什么啊，就是看那个小朋友哭哭闹闹的，那个老太太一把年龄也可怜，我就想着给他买个气球玩。” “也算是做好事嘛。” “你在做几把好事呢？”苏澄没忍住爆了粗口，“人家把你当猴儿看呢，你还觉得自己在当好人啊？” 听到脏话以后，张烊文没忍住被苏澄吓了一跳。 他上次见苏澄这幅表情，还是苏澄在跟唐柯吵架的时候。 别看张烊文比苏澄略高一点，体型也要略大一些，但刚刚苏澄抓他的时候是真有劲儿啊，几乎是一只手就带着他往前走，张烊文力量没苏澄大。 张烊文有点尴尬的看向叶黎和秦奋。 但没想到叶黎和秦奋都没说什么话，甚至连一句圆场都没打。 张烊文送小朋友气球是件小事儿，他们其实并不反对。 这小孩就是个不懂感恩的傻逼，有的玩就不错了，张烊文跟他无亲无故，压根都不认识，还挑挑拣拣上了。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小孩傻逼，这老太太也傻逼？ 连一句感谢和客气的话都不说，还支持张烊文买。 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一老一小全是你吗傻逼。 张烊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苏澄这么一顿吼，脸上的表情也有点难看。 他想问苏澄为什么不可以送，这是什么伤天害理，有悖人伦的坏事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却很坚定。 最近张烊文跟苏澄他们处的很不错。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里，对张烊文都很照顾。 又是帮张烊文搬家，又是点拨他事业，在案件分红上还照顾张烊文。 张烊文也对苏澄等人非常友善，他很感恩三人这么照顾他。 可能苏澄会念在“小张公子”的身份多给他一些耐心，多给他一些包容。 但能不能真正融入他们的小团体，还得看三观合不合。 三观不合，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朋友。 正经来说，这是张烊文和苏澄、叶黎、秦奋在三观上的一次碰撞。 叶黎率先表态，她一开始就不会帮小孩买气球，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秦奋紧接着表态，他说可能自己会给小孩买气球，但当小孩提出不要灰太狼，而是想要更贵的熊大的时候，他就不会再给小孩买了。 最后是苏澄的表态： “首先，我们压根不认识这一老一小。” “其次，就算我们同情心泛滥上去买了，这小孩的态度就让我很不爽，有的玩得了，还挑挑拣拣。” “最后，这老太太自始至终的态度和做法都没把人当人看，经典的自私自利主义者，完全把人当送上门的便宜。” “这就是我们不买的原因，你听明白了吗？” 苏澄甚至没有算上老太太帆布袋上【一切为了学生】这个标语作为前提，他是站在普通的视角下来解释的。 如果算上这个标语，苏澄毫不犹豫就把这个老太太给判终身监禁，都不会有后面的事儿。 张烊文从来没有被这么正面怼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北方人说话都这么直白，还是就苏澄这么待人待事。 张烊文没回应。 但四人接下来的都保持了沉默，原本是想着在cbd逛一圈，但是这件事情以后，连半圈都没走到几人就往回走了。 分别的时候，张烊文也只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走了。” 张烊文的住处离这里很近，一个人步行回家。 苏澄、叶黎、秦奋则坐同一辆车回家。 秦奋一边开车一边问副驾的苏澄：“澄哥，你刚刚是不是对他有点太凶了？” 苏澄没觉得自己有多凶啊，就是在跟张烊文讲道理而已。 “可是在我视角里，我觉得你很凶，跟要吃了他似的。” “？？？有那么严重吗？我挺和善的啊。”苏澄看了看后座的叶黎。 叶黎给了苏澄一个直白的回答：“和善个屁。” 不过。 叶黎倒也没怪苏澄。 不和善归不和善，但苏澄确实一点毛病没有。 叶黎可以在地下车库喂流浪猫，但绝对不可能帮那个老太太给小孙子买氢气球。 苏澄倒不觉得有什么。 朋友之间有争吵很正常。 如果没融合好，那苏澄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张烊文，他还会把张烊文当朋友。 但在一些事情上，肯定不交心了而已。 苏澄觉得，把张烊文划到‘精明傻子人’里面一点都没错。 …… …… 第二天。 苏澄在办公室忙了一上午，主要是写唐力二番案的总结报告。 写完以后苏澄才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一点四十多了，他错过了午饭时间，这会食堂早就关门了。 苏澄拉开第二层的抽屉，拿出了他之前晚上在超市买的小零食，准备随便对付一下，然后继续下午的工作。 这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张烊文敲响了。 “澄哥，你还在忙吗？” “刚忙完，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我给你带了一份。” 张烊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站在门口，没苏澄的同意他都没敢迈进去。 苏澄大小摆了一下领导的架子：“那正好，进来吧。” 张烊文手里不仅仅有给苏澄带的饭，还有自己的饭。 “你也没吃？” “嗯我是想着跟你一块吃的。” “那几袋是什么？” “桃酥大王，早上买的。”张烊文想着的是苏澄既然不喜欢巴黎贝甜，应该会喜欢别的糕点，所以就跑到其他地方买了一点。 里面有虎皮蛋糕一类的常规糕点，看起来没有那么里胡哨也没有那么甜。 “桃酥大王离这里更远了吧？”苏澄知道这家不是什么大牌子而是普通牌子，所以比巴黎倍儿甜的位置更远。 “嗯……还好吧，不算远，就比巴黎贝甜多20分钟路程。” 张烊文上午倒也没多忙，他是想等着苏澄从办公室出来一起去吃饭的，但没想到苏澄忙到现在，所以就趁着午饭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出去买了两份饭。 “快吃吧澄哥，都快凉了。” “嗯。” 苏澄坐在办公桌上吃，张烊文则就着茶几吃。 一开始两人谁也没多说别的话。 张烊文昨天有点郁闷，一两点都还没睡着。 他想了很长时间。 苏澄说的话确实没有问题。 老太太的态度和善，但方式其实算是很恶劣的那一种。 那个小朋友也不懂事，很让他下头。 当时张烊文多少已经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但想着既然都跟人说了，买就买了吧，不差这二三十块钱。 张烊文觉得就算他买了，心里也不会有之前那种做好事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反而会不舒服。 苏澄的的确确没一点毛病。 他并不是为了今后在职场上继续混下去，或者想要让苏澄罩着他所以才这样迁就、讨好苏澄。 张烊文确实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可他当时为什么会沉默呢。 因为苏澄说的实在太直白了，一点都不委婉。 可人家这样跟他打直球也挺好的。 有什么就说什么。 张烊文不喜欢在小团体里面勾心斗角，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情，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属实没必要。 不断的猜来猜去，推测来推测去反而会让人感觉很心累。 在想明白这些事儿以后，张烊文反而觉得自己对苏澄有一些不礼貌了。 所以他才会有现在这个主动想要和好的表现行为。 张烊文主动跟苏澄搭话：“澄哥，味道怎么样？” 苏澄这会已经不再摆什么架子了：“嗯，好吃。” “澄哥你吃的那个是啥？袋装的？” “乡巴佬，你吃吗？” “乡巴佬是什么？” “就是卤蛋。” “没吃过。” “卤蛋你没吃过？” “我没吃过这种，我吃的是那种煮的卤蛋。” “那你过来拿俩尝尝。” “好。” 张烊文从苏澄手里接过两个乡巴佬，选择一个撕开以后，突然喷了他一手卤汁。 他咬了一口尝了尝，瞬间感觉发现了新天地：“哇，这么好吃！” 苏澄表示奇怪：？？？ 他刚开始以为张烊文是想‘和好’，所以故意说他的乡巴佬好吃。 但这表情，完全不像啊！ “不是哥们，你真没吃过啊？” “没。” 哦。 苏澄明白了。 人家从小都是吃的纯天然0添加的高档玩意儿。 想吃什么家里给买什么，逛的都是山姆、永辉、大润发等大型商超。 苏澄顶多逛个小卖铺，连吃个“人造肉”都得经过老爹的同意。 张烊文说好吃，苏澄立马就有那种习惯了大鱼大肉海参龙虾的皇帝偶然间迟到了一颗普通的苹果的既视感。 妈的！ 这就是差距啊！ “很入味，比我吃的所有茶叶蛋都好吃！” “好吃吧，科技和狠活儿。” “？？？” “别那么惊讶，要是没点科技不可能这么入味儿。”苏澄大大咧咧地解释，“但是没关系，好吃就完事儿了。” “也对，好吃就行了。” 张烊文没有向苏澄说道歉，但随着两人的聊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甚至超过了昨天晚上吃火锅之前的关系。 下午。 苏澄接到了老东西打来的电话。 “喂？爸。” “儿砸？你那个摄像头我给你断了啊！” 苏澄：？？？ 他立即调出监控的后台，发现在家里布控的两个摄像头一片黑暗，终端弹出提醒：[您的设备已离线]。 苏澄迫切地追问：“为什么断开啊？” 老东西似乎早有准备：“耷拉着那么长的线，一点也不好看！” “而且，你这个东西实在太费电了。” “不费电啊，那个才多少瓦，就跟路由器差不多。” “那上面写的都是骗你的，你那个当电工的叔就是干这个的，他还能不知道吗？包装上写着几十瓦，实际上比这费电多了。” “你爸我回家连个灯都不舍得开，就不知道节省点电费，给家里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干啥？” “先不跟你说了，我待会还得去干活儿。” “就这样。” 啪叽。 老登不给苏澄任何说话的机会，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苏澄：？？？ 草！ 这nm！ 苏澄紧急调出监控录像，直接拉到断电前同步的最后一段。 只见老登踩着一架合梯，先是把厨房阳台的摄像头电源线给拔掉。 然后又把合梯搬到客厅，把另一个摄像头的电源线也给拆了。 苏澄最后仅有的收获就是老登的几张大头照。 老登既然敢顶着摄像头断掉电源线，那大概率是他本尊？ 总不能是影子吧。 苏澄盯着这几张“大头照”看了又看，完全分辨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过话说回来。 因为有“影子”这个东西的存在，就算摄像头继续开下去，大概率也捕获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除了正常的节假日回家探亲，苏澄身上卡着交通管制。 上次他突然奔袭十渠城，大概率叶黎的车牌号都已经上了监控名单，想要再搞“袭击”不太可能了。 让郑嘉伟去试探影子老爹？ 苏澄觉得老东西既然敢打这张牌，就有极高的伪装，就算苏澄亲自跟影子生活在一起，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算了。 拆就拆吧。 苏澄再想其他的路子。 诶？ 等一下。 苏澄记得郑嘉伟跟他说过，如果断电以后，还可以继续工作好几天，录像会储备在本地的sd卡，只是不上传到云端而已。 苏澄灵机一动，突然又有了主意！ “那我只要找到老登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的画面证据，那不就可以直接实锤了吗？” “你总不能会分身术吧？” (本章完) 第183章 我儿子很厉害！ 第183章 我儿子很厉害！ 京州。 某独栋别墅。 “天言哥，你刚刚那股语气跟你平常完全不一样，真的很像。” 张乐康听了苏天言和苏澄的通话。 打电话的时候苏天言的语气有一点点异样，就好像他面前站着的并不是叱咤风云的帝豪集团掌舵人，真的像是一个豫州小县城为了省电而做出一些奇葩事情的装修工人父亲。 一般长期处于上位者，由时间的沉淀所养成的那股威严气息是无法遮掩的。 但苏天言却把一个吝啬父亲的角色演绎的惟妙惟肖。 苏天言没多说什么。 这倒不是因为他的演技有多好。 苏天言出身底层，实在太清楚该怎么做这个角色了。 只需要模仿苏澄的爷爷就行。 白子华很快送过来两份报告。 一份是苏澄自己写的唐力二番案工作报告。 另外一份则是白子华让人调查的案件情况汇总。 “子华，你去给张总也打一份，让他也看看。” “好。” 苏天言和张乐康分别拿着这两份报告交叉看了起来。 他们先看的是唐力咖啡馆的案件详情，后看的苏澄写的汇报。 两人都是能力卓越的商业天才，以他们的头脑可以在商战中杀个七进七出。 张乐康可能比苏天言稍微弱一点，但三进三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唐力咖啡馆的二番案最主要的诉求就是扩张。 两位商业巨鳄就这个小小的咖啡馆展开了详细的讨论。 “老张，要是你来做这个案子，你会怎么处理？”苏天言饶有兴趣地询问起了张乐康。 “天言哥，你这是拿我打趣啊，你让我先想想。” “哈哈哈哈，那你先想那你先想。” 无论是苏天言还是张乐康，两人都反对拉这么大的杠杆，因为这个行为几乎是必死的。 奶和是咖啡馆必备的原料，而且价格一直都不是很稳定，市场起伏波动很大。 就不用说什么别的原因了。 假设这两种原料的价格突然上涨，而且久居不下，咖啡馆该怎么运营呢？ 账上的钱完全不够，还需要额外再进行借贷。 “我喜欢小澄这个动态菜单，很好，很不错。” 张乐康最后给出了他的看法：“如果我来处理的话，可能还没有小澄做的好。” 张乐康非常喜欢苏澄这个孩子。 他发现，苏澄尤为擅长分析和解决复杂问题，尤其是在这个案件中表现出了超强的理性分析的思维。 这种能力，几乎能够不带任何情绪冷静地做出决策。 此时此刻，苏天言的虚荣心简直爆棚，脸上浮现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嗯嗯。” 你羡慕就对了。 知道我培养的儿子有多厉害了吧？ 白子华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天言的情绪波动。 他趁着苏天言高兴，立即提出要给苏澄奖励：“苏总，少爷这次表现的很不错，而且还自己研究发现了所谓的【传达效应】。”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予一些小奖励？比如说……将这个案件列入公司的典型？” “二番案入典？” “对呀。” 苏天言压根没想着给苏澄什么奖励，但既然白子华都提出来了，入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当着张乐康的面儿……那入就入吧。 “行，你去办。” 这几天，苏天言和张乐康两位父亲几乎就泡在别墅里面，观察着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 在处理案件的过程中其实还有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店主的一个亲戚的不信任。 这也是张乐康对苏澄这孩子的思维和情绪进行判断评价的主要参考条件。 苏澄的表现刚开始很冲动，但当两人真正坐下来面对面进行思维上战斗的时候，却异常的冷静。 “其实这都没什么的。” 苏天言一眼就看出了唐柯是个什么样的人。 废物一个！ 跟这种废物逼逼那么多真的劳心费神，还不够恶心的呢。 “这人都把我心里的阴暗面逼出来了。” 苏天言如此评价道。 “我觉得我儿子对他的态度已经足够好了，换作是我可能第一次就拿桌上的咖啡杯砸这b人的头了。” 白子华：？？？ 张乐康：？？？ 这么暴躁的吗？ 张乐康举手投足之间全都是对苏澄的羡慕。 他儿子要是也能像苏澄一样就好了。 话题逐渐转移到了张烊文的身上。 “老张，你儿子的表现可不是很行啊。” 张乐康这几天没少观察儿子的所作所为。 平常他工作很忙，压根没空管儿子。 这不看不知道，坐在几十块屏幕后面看了看监控，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压根不用苏天言说，张乐康自己看到张烊文的一些行为习惯都把他给气得够呛。 张乐康还是想听听苏天言的意见和看法，因为这位老大哥总能看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天言哥，请您指教。” 苏天言点上一支雪茄，缓缓地评价起了张烊文。 “小张的性格是挺好的，但有一个严重的缺陷，那就是他对商业的判断很垃圾，很模糊。” “大部分的技能点都点在了性格、处事等不重要的方面了。” 苏天言不像上次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也差不多了。 不能说垃圾吧。 但张烊文是肯定捕捉不到细节的，看事物会非常模糊。 “我给你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我家那个臭小子的裸眼视力是1.5，你家小张的视力是0.5。” 模糊的反义词是准确。 在苏天言的标准中，他的接班人看人、看事、看物必须要清晰，头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做出的任何决策都必须是准确的。 假设模糊，那就带有很大赌的成分，是不可能做成事情的。 但这并不是张烊文的错。 是天赋所限、能力所限。 张烊文没有经历过“系统性训练”，所以没有方面的能力也很正常。 苏天言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苏澄口中自己总结的“六眼”。 不是谁都有六眼。 “天言哥，你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可以。” “我跟你说啊老张，我小时候别说什么巴黎贝甜了，连五分钱的豆都吃不起，我儿子也没吃过豆，什么乱七八糟的零食我都没让他吃过。” 白子华在一旁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所以长得没人家小张个子高？ 也不对，张乐康好像原本就比苏总高几厘米，这是基因问题。 白子华默默的把苏澄和张烊文的身高和体型放在一起做了比较。 可能是因为张烊文经常吃甜食的缘故，所以体型有点微微发胖，尽管看起来不是很胖，但体重已经超过了同龄人的平均值一大截。 小澄小时候别说零食了，连正常的饭都没什么营养。 这一点白子华觉得有一些矫枉过正了。 小澄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鸡蛋，现在也特别喜欢吃鸡蛋。 为什么？ 归根结底就是蛋白质的缺乏。 现在的小澄确实没有吃零嘴，吃甜食的习惯，所以身材很匀称，很精干，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体脂率和肌肉量都是正常同龄人水平。 但要说身体的综合素质那肯定跟“优秀”不沾边，拉到操场上跑个五公里可能都要三四十分钟的水平。 不过白子华没敢说出口。 因为他只要一说这个，苏总必然说他那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东西，然后强调“饿其体肤”。 “老张，你应该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我做的就是饿其体肤，你知道什么叫饿其体肤吧？” 白子华：…… “吃穿、消费这些问题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前两天公司开晨会，小张迟到了。” “子华，你把小张的出行记录还有京州各阶层的平均通勤时间统计表我拿过来给张总看看。” “好的。” 白子华调出来一份在张烊文到达京州之后详细的出行记录，里面包括了时间、地点以及消费记录等信息。 “我们来看一下小张的逻辑。” 一般初来乍到的上班族租房都会选择六环以外的地点，郊区的更是数不胜数。 根据统计数据显示，在京州工作1~3年、3~5年的外地上班族每天的平均通勤时间为1小时40分钟。 租房地点的远近直接影响着通勤时间的长短。 通勤时间短，就代表着可以拥有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 张烊文直接租在了晟跃咨询旁边的商业公寓，每天通勤的时间为10~15分钟左右，比其他人每天要多90分钟的自由时间。 但张烊文竟然还能迟到。 这就让人很匪夷所思了。 行动轨迹上显示，张烊文几乎隔三差五就会跑到一家巴黎贝甜去买甜点，或者一些其他的咖啡馆买饮料。 “节省下来的通勤时间全都在这里了。” “租房出了更多的钱，付出了更高的成本，但又了更多的时间。” “住在公司旁边，哪怕每天多睡俩小时，我也觉得是值得的。” “你看这……” 关于这一点，苏天言分析的绝对正确。 很明显。 张烊文没把节省下来的时间利用起来，而是做了其他的事情。 那他这个租房的行为就是无意义的，还不如住在燕郊或者西山口这种性价比更合适的地方。 “小张的这个钱哪儿来的？” “还不是老张你们给他的？” “可以说，这就是家里给小张的一种资源。” “但遗憾的是……小张没有利用起来。” “他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行为模式上的问题。” 苏天言说到这里，又开始拿他培养苏澄的方法论进行解释。 他在臭小子上大学的时候，就不怎么给生活费了，让苏澄自己做兼职。 有钱你就吃。 没钱你就饿着。 “所以我儿子不得不在便利店工作，一边做兼职一边完成学业。” 苏天言说到这里特别地看了一眼张乐康的表情，同时也瞥了一眼白子华的神色。 他做了一些补充：“听起来有点残忍对不对？” “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不会知道时间有多么宝贵。” “他可能会选择在宿舍里玩游戏或者干别的事情，反正就是不学习。” “在不给生活费的前提下，他就会产生这方面的意识，他会注意到时间是来之不易的。” 假设苏澄这个月在便利店兼职了150小时，赚到了3000元。 那么这笔钱省着点就可以覆盖到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下个月就不需要再做兼职了，而是可以节省出来150小时做别的事情。 可以休息，也可以学习。 这种锻炼下，百分之九十多以上的概率都会选择后者，进行更加刻苦的学习。 如果省下来的这个时间不学，那下个月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又要去做兼职。 这150个小时来之不易！ 假设苏天言每个月给苏澄1500元生活费，不需要他去便利店做兼职，那他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动力，更不会珍惜家里给他提供的资源。 放在租房问题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张乐康也想批判自己儿子这样的费是不正确的。 但张烊文甚至都没跟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他在京州租了什么样的房子，了多少钱，只是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安顿好了。 如果同样的条件下给苏澄，苏澄肯定会每天都把上下班省下来的180分钟利用起来。 一个月90个小时，一年就是1080个小时。 三年3240小时。 这三千多小时的时间，足以让苏澄比张烊文掌握更多的技能，精进更多的学识，积累更多的经验。 人家苏澄从小就是这样的培养方式，所以不知道比自家儿子多了多少个三千小时。 苏澄和张烊文这两个孩子的差距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老张，你也不用太遗憾，太觉得有差距。” “正常情况下这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小张从娇生惯养，住习惯了大别墅，现在一个人独自在京州打拼，想住的宽敞点，不想每天坐三四个小时的地铁都很正常。” 苏天言把好话赖话，正话反话都说了。 他刚刚的意思无非就是，正常富二代没问题，但如果接班人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很大了。 因为张烊文的这些行为无疑都是平庸、懒惰、愚蠢的代名词！ 尤其是在他们两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眼里，这就是最对不起他们的批判点。 (本章完) 第184章 就拜托天言哥了！ 第184章 就拜托天言哥了！ 张乐康低头不语，他越听越觉得无地自容，越觉得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 他在信息记录上看见了张烊文的行李清单后更是怒火中烧： “这……他这怎么还带着玩具呢？！” “这是在京州打拼的状态吗？！” “回去我就把他那些玩具都给砸了！” 张乐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臭小子每天还有巴黎贝甜和星巴克喝呢，人家连豆都没吃过！ “诶，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砸孩子的玩具呢？” “你没看过网上那些什么‘教育专家’，请来的家教家培，一上来就砸孩子的玩具，这对孩子的心理伤害多大啊！” 张乐康毫不遮掩自己的愤怒：“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苏天言心里有一些优越感，他安慰起张乐康：“老张，你别太生气，其实小张还有救。” “还有救吗？” “有救啊！” “种树最好的时间是二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只要你现在开始有意的培养，那就不算晚。” “而且小张在外面读过几年书，底子也好，一旦开了窍肯定能变得更好。” 张乐康半信半疑，他怎么觉得自己儿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小张缺了一口气。” “什么气？” “就是那股……能给他在冲刺时候提供足够能量和氧分的那口气。” 张烊文有主角感，但是不多。 张烊文的这个主角感是优渥的家境带给他的，有点类似于唐柯191的身高。 并不是发自内心产生的那股能量，不是由内而外产生的主角感。 跟苏澄的人群划分成5种群体不是很相同，苏天言一般把人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乌合之众，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可以犯各种各样常识性的错误，无法独立进行思考，在某处看到一个观点不经过验证即纳入自己的脑袋，奉为圭臬的执行，且没有正常的三观和大局意识。 最经典的表现就是：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全世界都是围绕着自己转的，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衬托自己的配角。 大部分人可以通过常规学习进入第二个阶段：平庸静默，原来我只是个配角。 这个阶段与上个阶段不同，有正常的三观，也有一定的大局意识，但仍然无法真正做到独立思考。 进入这个阶段的重要标志就是：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平庸的人，自己并不是主角，而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配角。 至于突破到第三个阶段，那就比较难了。 不过说难也不算很难。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够在经历巨大的打击和痛苦之下，进行突破完成蜕变。 进入第三个阶段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必须要有苏天言刚刚说的那口气。 气只是一个抽象概念。 真正的含义是从心脏的最深处迸发出来提供到全身的一股强大能量。 谁说老子不是主角？ 老子就是他妈的主角！ 有这口气，不保证成功。 但没有这口气，绝对不会成事儿。 值得一提的是，绝大部分人在来到第三阶段掌握‘主角感’以后，无法真正稳定保持阶段状态。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只能进入一次或者两次，从此以后便止步二阶段。 而有的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桎梏进入三阶段。 如果能做到在二阶段和三阶段进行多次的升降，或者在三阶段的边缘徘徊，那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就已经是一个拥有很多成就的厉害角色了。 张乐康在一旁听着，他刚开始有点迷糊，还以为苏天言在说什么玄幻小说，连实力、境界这种词都出来了。 但越是往下听，苏天言所想表达的意思越清晰。 只有完整的经历过这三个阶段的人，才能理解苏天言口中的境界是怎么样一个概念。 张乐康非常认可这种说法。 他心里原本就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但苏天言比他更厉害，直接把这些东西给总结出来了，而且用自己的话表达的非常清楚，非常准确。 张乐康甚至还想补充两点： “前两个阶段是可以被动进入的，是可以堆资源、教育进行人为干涉的。” “只有第三个阶段是需要主动进入。” “对！老张你说的没毛病！” 张乐康觉得他儿子就刚刚脱离一阶段不久，才刚刚进入二阶段没几年。 如果想要接班，完整的经历一遍三阶段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掌权以后长期处于二阶段也是可以的，只要会识人、用人即可。 但以现在张烊文的实力和境界，这辈子能不能突破还是个未知数。 反观苏家大少爷。 人家现在日常保持高水准的二阶段，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进入三阶段，出入此境界状态如履平地。 假设人生中遭遇突发情况，或者自己发现机会和机遇，认为自己是时候该冲刺，那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调整为三阶段状态，直至完成一个成就里程碑。 随后再退回到二阶段进行短暂的喘息休整，直至碰到下一个目标，下一个需要解决的难题。 张乐康愈发地觉得自己在子女教育方面跟苏天言比就是个新兵蛋子。 “这就是传统填鸭式教育的超级短板。” “在学校，到点上课，到点睡觉。” “在公司，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孩子永远都需要一个‘强制性指令’，没有任何主观能动性的可能，更不可能培养主观能动性。” 面对两位父亲，白子华保持着沉默。 白子华能够理解苏天言所说的三个阶段，三种境界，他也完整的经历过三阶段。 但他认为二阶段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有一阶段才是愚昧的。 三阶段是很伤身体的，没有人一直能保持在三阶段。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需要做的事情。 你们这一辈都把他们的活儿给干完了，让孩子们轻松一点怎么了？ 苏澄和张烊文这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当个富家翁有什么不好的呢？ 非要进入战场冲锋陷阵，劳心费神，并且还要故意去制造心志之苦、筋骨之苦、体肤之苦干什么呢？ 虽说这是必要的触发条件，但小澄他们原本就不需要吃这些苦啊。 他们这一辈人吃了那么多苦，不就是想让下一辈人更轻松一些么？ 白子华完全不能认同苏天言和张乐康的讨论。 也有可能是白子华至今都没有要孩子吧，所以他把小澄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来对待。 “老张，我觉得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跟你特别强调。” “那就是共情的问题。” “你是知道的，同情心泛滥在商场上可是大忌。” “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能含糊。” “假设让同情心大于了理性思考，影响到了最后的抉择，必然遭到反噬。” 苏天言让人拉出了那天晚上在商业cbd的监控录像以及外勤组的跟拍视频。 张乐康完整地看了张烊文在买气球和不买气球之间的行为选择。 他心中的怒火蹭一下子又窜上来了。 不是。 你小子他妈的犯病啊？！ 人家给不给自己的孙子买气球，关你鸟事啊？ 跟你有啥关系？ 张乐康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废物，越是觉得苏澄是个充满智慧的男人。 张烊文远远达不到苏澄那个程度的共情，就是单纯的蠢 这两天的【气球事件】相当于【陈素娜事件】类似的缩小版，是张烊文在相关问题上的处理缩影。 苏天言年轻时候也犯过这样的错误，尤其是在女人身上。 他曾经也受过原生家庭有问题，心里有创伤的女人的影响。 不过他的错误不算离谱，很快就进行了自我纠正。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苏天言的行为就变成了：我可以倾听你原生家庭的创伤，但听完我要干什么你是知道的。 张乐康虚心请教：“天言哥，你是怎么帮小澄解决这个问题的？” 苏天言陈述了一下他的方法。 张乐康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办法无论对苏澄还是对人家小姑娘似乎都是一种伤害。 张乐康别说做这种事情了，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白子华有点害怕。 他怕苏天言帮小张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把陈素娜给调出来。 如果这样的话，他会立即极力劝阻。 最起码换个人吧。 陈素娜那个小姑娘真的会跳楼的。 “天言哥，我儿子现在应该做一些什么题目呢？你能帮帮忙吗？” 苏天言想了一下，给出了他的判断：“小张现在还没到做题的地步。” 换句话说，张烊文现在的水平，都没考试资格。 既然是考试，那肯定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有对有错，才能总结问题。 现在直接给张烊文出题，那他肯定全错，而且错了也肯定不会汲取教训，总结问题。 “让他跟在我那个臭小子身边边看边学就行了。” 白子华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苏天言看了相关报告，这臭小子还给人家分了一万块钱，看起来两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可以放在一起。 “天言哥，那我就把我家那个小子全都交给您了。” “可以打，可以骂，随便天言哥您怎么处置，只要能让他成才就行！” 张乐康此时此刻的表现就好像是把自家只是贪玩一点的儿子送到了一个专门戒网瘾的苏教授手里，企图治好张烊文原本就没有的网瘾。 “诶，光靠我自己肯定不行，还得你这个当爹的跟我多多配合，这样才能起效果。” 张乐康如捣蒜似的不断点头：“配合！” “绝对配合！” “天言哥你说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 “首先第一点，你就不能让他有那么多可支配的零钱。” “好！” “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找个理由把他手里的钱全都要过来。” 苏天言点点头，心想老张终于上道儿了！ …… …… 当天晚上。 天通东苑。 某处老破小。 苏澄半躺在沙发上。 他的左手是未发售的zk2打火机，右手则夹着一支香烟。 苏澄用了所有渠道，竭尽所能地去收集更多现阶段对他有用的信息。 包括张烊文，张烊文的父亲，以及背后的张家。 张烊文的父亲确实叫张乐康，这是一个可以查到的真实姓名，拥有出生证明、身份证号、驾照、社保信息等等等等。 但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张家就是上沪很普通的小资家庭，跟张烊文一开始说的没有任何出入。 张乐康这个人就跟老东西一样，都活在千禧年之前的纸面文件上。 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套路。 苏澄并没有什么信息上的突破，只能半瘫在沙发上抽闷烟。 他脑子里在汇总信息进行思维碰撞的时候，无意识之间被负面情绪所吞噬。 越想，越觉得郁闷，越是觉得心情和情绪在往下走。 苦难是不值得的。 不管“磨炼意志”也好，“锻炼成长”也罢，只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开。 一开始，苏澄觉得自己是天生六眼。 到后来，苏澄觉得自己的六眼是老登刻意培养出来的。 但现在，苏澄不得不否认，自己的六眼跟老登没有任何关系！ 苏澄知道老登肯定也有六眼。 但老登的六眼是怎么出来的？ 还不是靠自己？ 总不能是他那个没有任何文化的爷爷吧？ 爷爷早就过世，苏澄连见都没见过。 所以爷爷也绝不可能传授给老登什么‘制敌法宝’。 六眼是苏澄自己磨炼出来的，不是老爹培养出来的。 “我不断进取，不断思考，不停的爱和自毁，拯救自己于数万次。” “跟他妈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关系？” “宜家效应是吗？” “老东西觉得他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结果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专属感和自豪感，认为他成就了我的现在？他才是大功臣？” 功nm！ 你踏马教会了我啥啊？ 沃日你吗除了苦难还是苦难。 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带来成功，也不值得追求。 苏澄认为，是他成就了老东西的教育方法，而不是老东西的教育方法成就了他。 这两者有着非常大的本质差距。 苏澄承认。 老登确实很厉害，他在商业上的历史地位可以超越科学界的爱迪生，做出的成就和贡献也远远大于直流电。 但是，在子女教育方面？ 哈哈！！！ 苏澄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直面了人性的阴暗丑陋，居然没有长歪，没有黑化，没有反社会人格。 他突破重围，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理性睿智、温润如玉的人。 他深谙世间丑陋，却内心清澈。 知晓人情世故，却不染半分市侩。 苏澄的前世让自己看到了生命的坚韧，他真心为曾经的自己感觉到骄傲！ (本章完) 第185章 入股 第185章 入股 第二天。 晚上下班后，叶黎三人约苏澄一起去吃饭，但苏澄婉拒了。 “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吃吧。” 苏澄其实不是很困，他有别的事情。 出了地铁站后，苏澄便直奔唐力的咖啡馆。 此时咖啡馆已经打烊了，卷闸门半拉下来，苏澄弯腰进入咖啡馆。 店铺里没有顾客，只有唐力和几个员工正在打扫卫生，唐力则在吧台后给各种机器添置原料，检查机器的运作。 “苏组长你来啦，喝点什么？” 苏澄清了清嗓子：“café américain glacé。” 唐力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苏澄说的竟然是法文，很快他就回过神朝着苏澄笑了笑：“好，稍等我一下。” 这可是苏澄专门学的，因为叶黎上次说他讲的是非洲某村儿里的方言，让苏澄尴尬。 苏澄拿到冰美式，呃应该说冰法式以后，唐力便把卷闸门给反锁拉下，两人前往私密小房间1v1单独会谈。 苏澄坐下以后嘬了一口透心凉的冰法式，缓缓开口询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在昨天晚上思考过以后，苏澄便给唐力开了一个offer。 他要入股咖啡馆。 苏澄已经打算开始慢慢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之后如果有各种情况需要应对的话，自己手里有牌打，比什么牌都没有要强得多。 因为苏澄现在身上的任何东西老东西那边都知道。 他这个月发了多少工资，收了多少奖金，手里有多少钱老东西全知道。 这都相当于明牌。 他不认为自己的能建立一个跟庞大的帝豪集团抗衡的势力，起码五到十年内都没这个可能。 就比如说，围剿棒子事件。 这事儿惊动了老登，让他亲赴北美御驾亲征。 苏澄似乎也可以在某些领域可以发起对帝豪集团攻击，转移集团和老爹的注意力，给自己造势打掩护。 思路就是这么个思路。 所以苏澄现在要积累自己的资本。 就从唐力的咖啡馆开始。 苏澄的offer是这样的。 他会为唐力提供60万的现金。 这笔钱可以用作流动运营，也可以在两家店之间起到救火作用，作为一道屏障。 但光这一点肯定不能让唐力心动，因为人家还有银行剩余的300万资金，缺钱了偶尔拉出来救一下火用用还是没问题的。 苏澄的另一个条件，是为唐力提供永久性质的技术咨询服务，包括战略调整、公司扩张、上市融资等等商业性质的运作。 他用这两个条件，换取咖啡馆30%的股份。 唐力在收到苏澄offer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后面他想了很长时间，决定接受苏澄的offer。 “想好了。” “不过百分之三十有点太高了。” “我愿意给你15%。” “这60万我可以先不用，当成咱们的后备资金。” “你觉得怎么样？” 苏澄：“二十。” 唐力：“十五。” 苏澄：“十八。” 唐力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听劝。 他确实不懂商业，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懂商业，所以最好就是听专业人士的建议去做。 可这种东西对于唐力来说实在太难了。 咖啡馆随便动动身子，可能就会出现错误，最终导致自己半年一年的利润流失。 总不能每次都找咨询公司吧。 这三十万，五十万的累计加起来也不少钱。 咖啡馆往后肯定会越做越大，找咨询公司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唐力更想专注在咖啡的研究和制作，所以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合伙人。 为此，他愿意让出些股份，一劳永逸地解决商业运作方面的问题。 唐力微笑着伸出手，最后爽快地表示：“那就百分之十八，成交。” 唐力很快又问：“我们这样做符合你在帝豪集团的那些规定吗？” “不符合。” “啊？” “反正入股是我提出来的，你又没什么过错，即便集团追究责任也查不到你头上。” “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唐力没听懂，只是一味的点头：“哦哦。” 根据集团相关规定，他们是不被允许持有相关业务公司的股份的。 即便少拿一些也是绝对的红线。 因为集团是没办法获利的。 你一个人把这活儿给包了，那之后这家公司还找不着帝豪做业务了？ 相当于个人垄断了公司后续有可能接到的咨询业务。 所以一般那些高管们想拿股份都是跟老板们签分成合同。 合同上写2.5%，但实际上暗地里还会给个人挂2.5%，相当于总共给出去5%。 苏澄所做的事情在总部看来是绝对的红线。 但原始积累就得这样，不冒点风险是不可能起来的。 指望一个咖啡馆给他自己积累第一桶金，速度实在太慢了。 苏澄对自己的操作有信心，绝对不会让老爹那边发现。 “那这笔钱我就先不打给你，但我会给你预备着，以防万一，ok？” “ok，没问题。” 唐力觉得不打钱也无所谓，需要救火肯定也先用银行贷款。 贷款都用不上的话，更不需要用苏澄的这笔钱了。 等下个季度第二个咖啡馆运营起来了，应该就会好很多。 唐力看中的是苏澄的能力，苏澄这个人才是他最大的后备保障，钱不钱的无所谓，哪怕苏澄不给这六十万唐力也觉得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值。 如果缺钱了，大不了再从银行贷呗。 他爸在老家市中心还有套房子。 “咱俩要不要签个合同什么的？” “不用，我信你。” “好。” “还有，既然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合伙人了，那我得再给你提一个建议。” “好！” “我们现在需要把老店的营业时间再扩充一下，更改为早晨5点到23点。” “十八个小时吗？” 苏澄没给唐力任何反驳的机会，他让唐力别总想着法式风调。 “如果我们要扩大利润，就不能再用之前的营业时间，经营时间短，就已经亏了一大波了。” 唐力的咖啡馆上午九十点钟才开始营业，真就营业时间也按照法式的。 苏澄想让唐力尽可能地去抓住早上五点和晚上11点这两波最牛逼的客户。 “那新店呢？” “新店营业以后就先做12个小时，先抓早上的，做起来了以后再抓晚上的。” 早上这波其实非常非常重要，是非常优质的客户。 因为五点能到你店里买咖啡的也就两种人。 一种是四点就起床，五点已经到公司开始工作的大佬。 一种是昨天晚上压根就没走，五点刚刚下班，需要一个喝的东西的大牛。 晚上喝咖啡的大佬大有人在，睡前不喝咖啡都睡不着。 在京州的黄金地段，这种优质客户不抓住就是血亏。 谁等到你上午10点才喝咖啡啊？ 大家都是睡醒就给自己灌一杯的。 “具体怎么排班，需不需要再招人，你自己来决定，如果招的话最多不能超过两个，不然成本就不划算了。” 唐力很轻松地就被苏澄说服，接受了苏澄这个新合伙人的建议：“好，那我待会就给大家开会排班。” “那就这样，别的没什么事情了，股份分流的事情我会另外联系你。” “好！” …… …… 次日一早。 苏澄就笑嘻嘻地来到了叶黎的办公室。 “栗子姐，商量个事儿呗？” 叶黎看到苏澄嬉皮笑脸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咋滴，借钱啊？” “栗子姐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是借钱啊？” 叶黎：？？？ 草。 你真借钱啊。 “没有！” “不要这样嘛栗子姐，都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忍心不借给我吗？” 叶黎看着苏澄扭扭捏捏的模样像个小姑娘似的，在这里撒娇缠着她还有点浑身不自在。 “你要钱干啥？” 苏澄没敢告诉叶黎自己需要钱入股唐力的咖啡馆，这么说叶黎肯定不同意。 他说的是看中了一家还不错的小微企业，有很大的潜力。 “什么小微企业？” “哎呀栗子姐，这你就别问了，知道越少越好。” “不会是唐力的咖啡馆吧？” 苏澄：？？？ 这她都知道？！ 苏澄连忙否认，撇清自己和唐力的关系：“肯定不是。” “你要多少钱？” “20万。” “我草，我哪儿来那么多钱？没有！” “有啊，泰鸿前两天不是给我们发财务报告了，这两天就把分红打到我们的账上了。” 叶黎：？？？ “我都还没看泰鸿的分成有多少呢。” “我已经替你看过了，不多不少正好七万块。” “那也不够啊。” “还有咖啡馆的案件费，你把那个钱先借给我。” 叶黎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笔账。 8万6+7万也才不到14万，这也不够啊。 况且这两笔钱叶黎都还没拿到手呢，苏澄就已经替她出去了？ 真有你小子的。 “怎么不够，我记得我算的够的啊，13万的案件费加7万的泰鸿奖金，就是20万，正好啊。” 叶黎：？？？ “你是按入典以后75%的分成算的？” 苏澄踏马的不但按照75%的分成，而且正正好好两个案件20万，就要全都借走？ “对啊。” “爬，哪儿有你这么算账的，这才刚刚交上去，你怎么确定就能入典。”叶黎送给苏澄一个白眼，“还没到账就找我借，等到了再说。” 话音刚落。 叶黎办公桌上的传真机便“滋滋滋滋”的响了起来。 这是一封来自集团总部的嘉奖令。 叶黎拿起嘉奖令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鉴于晟跃集团业务咨询部叶黎女士、苏澄先生、秦奋先生、张烊文先生的卓越表现，总部认定此次案件为高价值案件，可调入集团资料库经典商业案例……” 嗯？ 我草？ 入典了？ 真让苏澄给说中了？ 叶黎一只眼睛睁大一只眼睛眯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澄。 苏澄：？？？ “栗子姐你这什么眼神啊，好丑。” “爬！” 叶黎想了想。 她相信苏澄的眼光，应该不会有问题，苏澄也是想多赚点。 个人投资行为是不违反集团规定的，只要苏澄入股的不是唐力的咖啡馆。 “先说好，这钱我只是借给你的，暂时还不用，但到时候我用的时候你得还我。” “别啊栗子姐，到时候看情况我也算你一股呗。” “你tm，亏了算我一股，赚了还我本金？” “哇，你也太聪明了。” “给我爬，有多远爬多远！” 苏澄嬉皮笑脸地轻松从叶黎这里借到了本金。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和小张什么情况？” 苏澄做了一个手势。 “别做手势，我看不懂，掰了？” “没啊，就正常关系啊，他那天给我带饭过来了，我俩聊的还挺开心的。” “哦哦。” 叶黎明白了。 有些话不用明说。 苏澄这意思就是能跟张烊文继续处。 她对张烊文倒是没什么坏印象，不过张烊文要是和苏澄闹掰了，那她也只能站队苏澄。 这几天比较忙，所以叶黎都没注意这方面的事儿，才有了这么直接的问句。 很快。 秦奋和张烊文便也来到了办公室内。 一进门，秦奋就大喊大叫：“澄哥牛逼！” 张烊文夸赞起了苏澄：“澄哥，你说的果然没错，真的入典了！” 苏澄毫不吝啬地将这些赞美照单全收：“那不然呢？我可是足足写了一个上午的报告，连吃饭都耽误了好吗？” 叮~ 四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了一条银行动账短信。 张烊文看了一眼金额：“诶？这个是集团给我们打来的吗？” 秦奋点头，他第一个发现了问题：“澄哥，黎姐，集团是不是给我们多打钱了？” “没有吧？”叶黎算了算金额，“这个应该是案件分红+泰鸿案件的分红合成一笔打进来了。” 苏澄卡里到账33万带点零头。 其中有13万是唐力咖啡馆的案件分红，这个数是固定的。 剩下的二十万零几千就是泰鸿的分红。 他们与泰鸿的分红合同一共是2.5%。 参与人员先与集团对半分，就是1.25%。 苏澄占1.25%的35%，也就是总数的0.875%。 泰鸿牌打火机每赚100万，苏澄抽成8750块钱。 他到账二十来万，逆着推算一下就能得出泰鸿在这个季度的总利润是2200万左右，跟泰鸿上交的账目是吻合。 “哦，那就对上了，我寻思集团多给我打了钱。” “集团给你多打钱你想什么呢，哪儿有这种好事儿，财务部那边要是打错了钱，明天可能整个部门都要被裁撤。” “哈哈哈哈哈哈嗝~” (本章完) 第186章 分红到账 第186章 分红到账 叶黎占1.25%的12%，也就是总数的0.3125%，泰鸿每赚100万她抽3125块钱。 她到账20万，13万+7万。 秦奋占总数的0.3%，到账19万，13万+6.3万，泰鸿每赚100万，他抽3000整。 咚咚咚~ 叶黎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请进吧。” 敲门的是康晓晓。 康晓晓只走进来半个身子，他站在门口问四人晚上有没有时间，他做东请大家吃个饭。 不用说。 康晓晓等人肯定也收到了泰鸿案件的分红。 他们几个都是跟着苏澄沾了光，所以拿到分红以后找苏澄等人表示表示是很正常的。 再加上，苏澄和叶黎同步升职，那就更得表示了。 苏澄直接表态，他婉拒了康晓晓的邀请：“算了，下次有机会吧，我晚上有别的事情，你们出去聚就行，没问题的。” “哦哦，好吧。” 让苏澄感到意外的是，他们这伙人竟然是康晓晓来问的而不是穆雪萍。 这是咋个意思？ 穆雪萍让机会给康晓晓？ 无所谓了。 苏澄之前曾经有过想要把康晓晓纳入麾下的想法，不过后面的一系列事件，苏澄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跟哑巴软蛋玩。 康晓晓走了以后，秦奋略带失落地表示：“澄哥，明天周末，你有啥事儿啊？我也想着咱们一起出去玩玩。” 叶黎当然懂苏澄，但她不会明说：“他有个屁事，有事也得给我改天，就属他拿的最多，今天晚上必须请客！” 苏澄就自然而然顺着叶黎的话往下说了：“行行行，那我改天好吧，晚上我请客。” 秦奋不懂里面的道道，但康晓晓似乎看明白了。 “把小陈也给叫上吧。” “行，我现在给她发个消息问问。” 苏澄摸出手机从列表里找出陈素娜：[小陈，晚上有事情吗？] 苏澄：[出来吃饭呗，我请客。] 陈素娜的备注立即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陈素娜：[澄哥，公司最近很忙，可能不是很好请假诶……] 苏澄：[明天不是周末吗？] 陈素娜：[我们没周末啊……而且我是助理，24小时待命的] 苏澄：…… 苏澄：[上次升职就没请你出来，你要不问问，看能不能请个假？] 陈素娜：[行，我先问问王总？] 苏澄看得出，陈素娜是非常想跟他们一起玩的，但美妆公司那边最近好像确实很忙。 他没有犹豫，索性直接找到王芝颖，给她发了一则消息：[王总王总，王总在吗？呼叫王总] 王芝颖很快给苏澄敲了个问号：？ 苏澄：[王总，俺们部门聚会，你给小陈批个假呗？] 王芝颖：[你们聚会跟小陈有什么关系，小陈现在是我的人] 苏澄：？？？ 苏澄：[小陈之前是我们部门的啊，之前处理的一个案件分红到了，说聚一聚，你给批一下假呗] 叶黎看苏澄不断的敲击着手机键盘，好奇地询问：“问了吗，怎么说？” “别急，我正在问。” 王芝颖给了苏澄回复：[最近公司很忙啊，缺了她我们就玩不转了] 王芝颖：[不过批假也可以，有没有什么好处？] 苏澄：？？？ 我草。 nmd。 这女人真可怕啊。 真就见缝插针地要好处。 早知道他就不找王芝颖了，多此一举。 说不定陈素娜单独找王芝颖就能请上假。 这下倒好，自己还赔出去了。 苏澄回复：[你想要什么好处嘛？] 王芝颖：[那我还真有个事情，你明天洗干净来找我，不过分吧？] 苏澄：？？？ 我草。 为了让王芝颖批假，他这牺牲有点大啊。 即便是交易，她要的价格也太高了。 王芝颖补充：[穿的正式点，陪我去见个人] 苏澄又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哦。 合着你挑逗我呢。 好好好。 这么玩儿是吧。 苏澄：[什么人啊？] 王芝颖：[明天你就知道了] 苏澄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王芝颖没憋什么好事。 行吧行吧。 几秒钟后。 苏澄收到了陈素娜发来的消息：[王总给我批假啦！] 苏澄：[那就好！] 陈素娜：[那我现在去找你们吗？] 苏澄：[不不不，我们还没下班，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陈素娜：[好！] 下班后。 叶黎的迈腾和秦奋的特斯拉前后驶出地下车库。 他们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地点等陈素娜。 四人站在商场门口，人手一杯饮料，苏澄手里还多拎着一杯，是他给陈素娜带的。 张烊文是坐秦奋的车过来的，所以自然而然就跟秦奋聊起了车子。 “秦哥，你那个特斯拉多少钱买的啊？我也想整一辆。” “三四十，我买的时候贵，你现在买应该便宜了。” 苏澄皱了皱眉，他也觉得张烊文适合开特斯拉。 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代表张烊文形象的车子。 如果硬要再找第二个的话，那可能就只有宝马3系，而且还得改装下，轮胎、轮毂都得改，后面再加个尾翼。 即便张烊文开特斯拉，也必须得贴个黑武士的车衣。 秦奋把话题带到了苏澄身上：“澄哥，你发了那么多钱，不考虑买辆车吗？” “还没想着买车。” 张烊文询问：“澄哥你要是买车会买什么车啊？” “你们觉得我适合开什么车？” 张烊文想了想：“奔驰？e级有点老，开个s级。” 秦奋比张烊文想的要高级一点：“我觉得澄哥适合开跑车。” 叶黎不屑：“他？跑车？跑跑卡丁车可以。” 苏澄：？？？ “懂了，栗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适合开f1方程车吗？” “啧啧啧，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没那么说，给你f1赛车你会开吗？知道咋开吗？” “我还真不会，但应该不难开。” 苏澄如果要买车，肯定优先先买一辆911gt3，而且必须是水泥灰色。 然后把他曾经当过壁纸的所有名贵跑车都收集到自己的车库里。 每天换着样开。 等开腻了就不开了，全都整整齐齐地停在库里，就是摆着看。 至于f1方程车，那也必须买！ 尽管苏澄不会开，但停在车库里光是供自己每天看看他就感觉很赏心悦目。 高兴就完事儿了！ 聊了没几句。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苏澄的视线范围内。 陈素娜今天脱去了商务装，换回了她平常的穿衣风格，还淡淡的擦了点粉。 “哎呀，师傅，实在不好意思，没让你们等太长时间吧，晚高峰堵车，我以为你们会在店里等我……” 叶黎比苏澄还先迎上去：“没事没事。” “娜娜今天好漂亮呀！快快快让我抱抱。”叶黎下意识地就把手揽在了陈素娜的腰上，“啧……手感真好。” “栗子姐你现在像个女流氓。” “干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没说葡萄酸，葡萄可甜着呢。”苏澄坏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吃葡萄的人犯规了！” “你快放手，搞得人家小陈都不好意思了。” 叶黎这时候才扭头看向怀里的陈素娜，她被调侃地很害羞，脸色通红通红的。 “娜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七组的新同事，张烊文。” “这是我们之前组里的同事，陈素娜。” “你好呀张哥。” “你好，叫我小张或者小炀就可以了。” 四人先落座火锅店。 点好菜，叶黎便询问：“娜娜，你出来玩怎么还拎着大包小包的呀？” “这个嘛，是礼物呀。” 在等锅底的时候，陈素娜把包装拿了出来给大家展示，里面装着的是一套西服。 “澄哥，这个是给你的。” ermenegildo zegna trofeo系列，意大利精纺羊毛，super 130s，既有质感又透气。 无衬里轻结构设计，隐形票袋商务细节。 米兰式裁剪，很适合亚洲人身型。 单排扣，但搭配了母贝纽扣，非常适合那种正式、隆重，需要衬托气场的重要谈判场合。 陈素娜觉得苏澄肯定用得上。 “我听店员说还有什么抗皱处理技术，我也不算很懂，反正应该挺不错的。” 苏澄惊讶，同时又感到意外。 他看着这套西服喜欢的不得了：“小陈，这个应该很贵吧？” “不贵不贵，给澄哥买的多少钱都不算贵。” “好，那我就先收下了，待会放车上，回去我试试。” “嗯呢。” 其他人可能不是很懂西服，但张烊文是懂的。 虽然这身西服不是定制而是成装，但这可是ermenegildo zegna trofeo系列，打底是2500美刀起步。 折算过来rmb就是一万八以上。 尤其是超规格的super130s用料，比他一万二一套的定制不知道高端到哪里去了。 “师傅，这个是给你的。” 陈素娜又拿起了另外两个小袋子，一个是最新款的米白色applewatch，但不是ultra版本。 “秦哥，你也有。” 陈素娜给秦奋准备的礼物是最新款的iphone。 “谢谢你呀小陈。”叶黎很喜欢，但又忍不住说陈素娜两句：“小陈，怎么泰鸿发了点分红，你可全完了吧。” 陈素娜在泰鸿案件的分成比例是最低的。 泰鸿每赚100万，她只能拿到1167.8的分红。 苏澄很快就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次陈素娜拿的钱不超过两万五。 这套西服价值不菲，光是用料和版型，起码就在一万块钱以上。 一块苹果表加苹果手机，又是一万多。 相当于陈素娜从泰鸿拿到的分红全都买成了礼物，甚至有可能还不够。 “没有啦没有啦，没多少钱，再说了我还有工资的呀，集团给我开的工资很高哒！” 她该不会下午就是去买这些东西了吧。 苏澄询问：“小陈，你就没给自己买点什么？” “没……主要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我什么也不缺。” 苏澄忍不住心疼她一波。 可能这些东西是陈素娜有生以来最大的几笔消费了吧。 陈素娜礼貌地向解释：“那个，张哥，我不知道你也在所以……” 张烊文连忙回应：“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是老同事嘛。” 张烊文不由得有些羡慕。 他不是羡慕苏澄收到了比他更好的西装，而是羡慕有人送苏澄这么昂贵的礼物，羡慕的是苏澄有陈素娜这种朋友。 秦奋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提了一嘴：“你师傅不喜欢戴苹果表，她喜欢机械表。” “啊？那我买错了嘛……我不知道诶。” 秦奋坏笑着说：“对，小陈你把表给我吧，正好我能配苹果手机。” “给爷爬！”叶黎邦邦给了秦奋两拳，“我从现在开始就喜欢戴智能表了！” “啊黎姐你变得可真够快的。” “干嘛？不让变咯？”叶黎冷哼一声，“我看苏澄戴的就挺好，所以一直想换智能表试试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买对啦！” “是滴是滴，还是小陈和我心有灵犀！” 陈素娜嘿嘿一笑，她只要跟叶黎等人待在一起，就能瞬间感觉到小伙伴之间浓厚的友爱。 她可太喜欢这样的氛围感了！ 吃过饭，时间还早。 秦奋提出去ktv玩，征求大家的意见。 苏澄同意，但先把话说在了前头：“我没什么意见，但我先说好啊，我可不会唱歌，天生五音不全。” “好没关系，又不逼着你唱。” “对呀澄哥，不会唱就嗑瓜子呗，我们一起聊聊天。” “那行。” 五人收拾东西转场去楼下的ktv。 进入包厢以后，服务员送上了果盘和酒，几人先小喝了一点点，然后便轮番点歌上麦。 叶黎先点了一首《下个路口再见》。 秦奋唱的是一首英文歌。 不过唱歌最好听的还是张烊文，清澈的男音能驾驭各种情歌。 据张烊文自己说学过很长时间的吉他。 苏澄觉得张烊文要是放在他初高中的时候，那就是通吃所有情窦初开少女的男神，会自动成为很多男生的情敌。 没几首歌的功夫，叶黎和秦奋就变卦了，撮合着苏澄上麦。 “快，你也唱一个。” “对啊澄哥，你唱一个呗，我们不嫌你唱的难听。” 苏澄：？？？ 哥们不是说了吗天生五音不全。 吗的早知道就不来ktv了。 张烊文和陈素娜也在一旁起哄。 “澄哥我们都唱了，你也唱一个吧。” “对呀对呀，快嘛！” 没办法。 苏澄只能被赶鸭子上架地走向点歌台，唱了一首难度不高的动画主题曲。 (本章完) 第187章 少年英雄 第187章 少年英雄 “围棋少年，历经磨难！” “尝尽人间苦（升）” “熬过夜漫漫（降）” “围棋少年，立志向前！” “纹枰论道中，气随天地转。” “历练！（沉）” “历练！（沉）” “棋深深无底，棋大大无边！” “历练！（沉）” “历练！（沉）” “寻正道弃邪念，黑白局中无界限……（升）” 这是苏澄最喜欢一部动漫：《围棋少年》。 小时候说不上来，反正就莫名超级喜欢江流儿这个人物。 他觉得江流儿吃了很多苦，而且还那么努力，这也太厉害了。 重生以后苏澄回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江流儿。 除了心疼江流儿的苦难，辛酸的成长历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苏澄tm就是江流儿。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江流儿还要惨。 苏澄这首歌唱完，把其余四人都给镇住了。 秦奋忍不住赞叹：“妈耶！这么有气势的吗？” 叶黎如此评价：“虽然有点跑调，但情绪到位了。” 张烊文：“嗯……没有技巧，全是情感。” 陈素娜默默鼓掌：“澄哥哥好棒！” 苏澄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几人自然而然地就把话题聊到了动画动漫里的角色上，讨论哪部最好看，最喜欢哪个人物。 叶黎最喜欢五条悟。 苏澄：嗯？《咒术回战》不是18年才开始连载的吗？早了两三年啊？ 秦奋最喜欢的是《进击的巨人》里的莱纳。 张烊文最喜欢的是《overload》的骨王。 苏澄听到这里才明白：哦，原来文娱作品的时间线都乱套了。 有的早有的晚。 陈素娜动画动漫看的少，不过还是说出了一部动漫和一个角色：《精灵宝可梦》的小智。 嗯……苏澄猜到了。 《宝可梦》之前某段时间非常非常非常流行。 而且智爷的人设顶的一批，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嗷！ “澄哥，你喜欢啥啊？” “之前喜欢的角色可多了，不过我现在最喜欢哪吒。” “什么哪吒，就是下海擒龙，斩妖除魔的哪吒吗？” “不是。”苏澄否认。 “那就是那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哪吒吗？” “也不是。”苏澄又否认。 “啊？那是什么？” “是剔骨还父的哪吒。” 几人还在讨论着哪吒，耳边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bgm前奏。 陈素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点歌台前，点了一首《少年英雄小哪吒》，紧接着就拿着麦唱了起来： “是他。” “是他。” “是他，就是他。” 苏澄：？？？ 我草。 这莫非就是03版的《哪吒传奇》？ “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 “是他，就是他。” “是他，就是他。” “少年英雄小哪吒！” …… “上天他比天要高（升）。” “下海他比海更大。（降）” “智斗妖魔降鬼怪。” “少年英雄就是小哪吒（沉）。” …… “有时，他很聪明！” “有时，他也犯傻！” “他的个头和我一般高（转音）” …… “有时，他很努力。” “有时，他也贪玩。” “他的年纪跟我一般大。” 苏澄一整个被震惊住了。 陈素娜点这首歌显然是唱给他的啊！ 唱完以后，四人都为陈素娜热烈的鼓掌。 陈素娜不好意思地朝着苏澄笑了笑：“虽然不是79版，但我只会唱这个了。” “哎呀，没事没事，好听好听！” “小陈没看出来啊，你竟然唱歌这么好听，是专门学过嘛？” “没有呀，就是喜欢唱歌，但我平常不怎么唱。”陈素娜看向苏澄，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和赞美。 苏澄当然毫不吝啬地夸赞陈素娜的歌声。 张烊文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知道。 自己在这个小团体里永远不可能和苏澄是一样的地位。 他脑袋突然爆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烊文的世界观像是一下子坍塌了似的： 哦。 原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啊！ 细思极恐！ …… 苏澄借口上洗手间走出ktv包厢，随即给陈素娜发了一条消息让她跟着自己出来。 苏澄站在走廊门口，等陈素娜出来以后，带着她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口。 陈素娜眨巴眨巴眼睛，她心里有些忐忑，但依旧很期待地眨巴眨巴眼睛。 “澄哥，有什么事情呀？” 陈素娜并不知道苏澄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心里仍然感觉到了激动。 因为不管苏澄找她说什么话，聊什么事，陈素娜都会感觉到一股满足感。 被人需要，就是很幸福呀！ “小陈，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没事儿澄哥，你说嘛，我肯定同意。” “你先别这么快答应，我先跟你说一下事情，你想过以后再说。” 陈素娜一本正经地答应：“好。” 苏澄已经想好了。 他要开始组织培养自己的实力，所以找一个代理人是必不可少的。 苏澄身边的人都有可能被老爹监视，但陈素娜不会。 她在老爹的眼里已经是一位“旧人”，说难听点就是一枚“弃子”，即便有监控程序把持着，也不会特别的严密。 所以小陈是最适合做自己的代理人的。 不过即便这样依旧有风险。 苏澄会给小陈也进行一套程序包装，以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 这一套东西是咨询、金融等相关行业的基本功。 苏澄的功力更深厚，由他亲自组建的防火墙肯定要比邓强搞的严实。 即便老爹即便把整个内务部都搬出来也不可能攻破。 不过首先要征得陈素娜的同意。 苏澄绝对信任陈素娜，这小姑娘绝对不会对自己搞背刺。 “今后只要有钱流到你这里，每年我都会给你总额的2%作为信息费用。” 这种白手套操作，1~5%是通价。 苏澄没敢给她太高，因为陈素娜可能会不同意，不要苏澄的钱。 “澄哥，我的信息随便你用。” “澄哥你既然愿意跟我说这件事情，那就说明我值得澄哥的信任呀。” “我不要钱。” “银行卡、密码、u盾之类的我都不要知道。”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苏澄被陈素娜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就知道没信错人。 “好。” “那你待会回家以后把信息发给我，我来操作就行了，如果需要本人亲自在场的话我会告诉你。” “嗯嗯！” 两人商量好以后，苏澄为了避嫌，让陈素娜从楼上走绕一圈回包厢我。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好。” 苏澄则站在步梯口等待，约摸着陈素娜应该回到包厢以后，他这才准备回去。 还没走两步，苏澄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张烊文？ 他在打电话？ 张烊文即便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也听不清楚声音，索性就直接把免提打开了。 “喂，爸，怎么啦，我现在跟同事们在唱歌，刚刚有点吵，现在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你说。” “喂，小文呀，你那边还有多少钱呀？爸爸的生意出了一些问题，资金暂时周转不来。” “我也忘了，我看一下哈。”张烊文切换了几个银行app，统计计算了一下，“爸，我身上还有七八万左右，哦我们刚刚还发了一万块的分红，现在身上有九万多点。” “哦哦，你留三千块，其他的都给爸爸先转过来哈，爸爸着急用。” 张烊文惊讶又困惑。 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老爸给他转钱。 身上只要没钱了，跟老爸说一声，立马就转过来，最少的一笔都是万八千。 这次一听说老爸的生意上出现了问题，张烊文比父亲还要慌张，他对此深信不疑。 “啊好，我转到你哪个卡上？” “就我经常给你打钱的那张卡就可以，你转好了跟爸爸说一声哈。” “好，那就先这样哈爸，我挂了电话立马给你转。” “嗯嗯。” 苏澄悄悄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 ？？？ 那合着张烊文带着十来万来的京州？ 等下。 苏澄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踏马这个电话会不会是张烊文他爸和老登串通好的？ 张烊文来到京州大手大脚的钱，又是租房，又是买西装，平均每天一杯星巴克或者几块巴黎贝甜的糕点。 这种消费在富家公子哥那圈子里基本上就是乞丐。 如果是小资家庭，也是正常的开销。 但如果张父被老爹蛊惑说服，对张烊文也施行穷养的话，那这种开销就是在犯罪。 苏澄相信老爹蛊惑人心的能力。 老东西只要拿自己和张烊文一对比，张父肯定立马投降。 打电话找张烊文要钱就是最好的证据。 张家的资产虽然比不上帝豪集团，但五分之一还是有的好吧。 什么生意出现了问题，需要张烊文身上这八九万块钱？ 便利店需要进货吗？ 搁这儿搞笑呢？ 苏澄太懂自己的老爹了。 如果张父被老登说服，那么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对张烊文实施经济上的制裁。 张烊文的经济状况立马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苏澄现在想要露面，随便找个理由制止张烊文。 这八九万块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转出去，肯定就要不回来了！ 但很快就听到了张烊文嘴巴对着手机话筒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爸，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哈，你的那张招商卡，查收一下。” 我草？！ 别转啊！ 苏澄站出来的时候晚了，张烊文已经把钱给转出去了。 “澄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苏澄随便编了个理由：“嗯，我来这里透透气。” “里面确实挺闷的，待会我去把包厢里的换气打开吧。” “你刚刚在打电话吗，我没好意思打断你。” “啊对，我爸给我打电话，找我有点事儿。” “哦哦。” 苏澄原本还想侧面地提醒一下张烊文，但人家都没告诉自己什么事情，苏澄又不能说自己偷听到了你和你爸完整的对话。 压根没法儿开口。 “走吧澄哥，咱们回去吧。” “好。” 苏澄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 他原本是指望着小张公子能通过张父给他爆点料。 现在倒好。 张父直接被老东西给说服了。 这尼玛。 完蛋！ 张烊文要是也穷养，并且还有老东西插手的话，那张烊文要走的路远着呢，可能比自己还惨。 苏澄回想起来。 那这么说，张烊文最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张父监视着？ 张烊文的日常表现得有多不好啊，才会被张父狠下心这样对待。 苏澄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吃完火锅碰到的老太太。 软弱+共情。 老东西原本给自己出的两道题，张烊文通过给老太太买气球的行为，把自身的弱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苏澄敢肯定，张烊文买气球肯定是个很大的扣分项。 我踏马！ 早知道直接把张烊文给拽走了。 现在咋整？ 自己不但要答老爹的那些拍屁股想出来的题目，还特么得让张烊文有一些高光？ 苏澄原本指望着张烊文抬自己一手呢，现在变成了他的一个拖油瓶。 这这这…… nmd。 摆在苏澄面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现在立刻把张烊文踢走。 第二，后续他得把张烊文带起来。 这两个选项让苏澄头都疼了，以至于苏澄听着叶黎和陈素娜在唱歌都没感觉到太大快乐。 好难选啊！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苏澄好好琢磨了一下。 如果直接把张烊文踢走，那就等于苏澄自己主动放弃了张烊文这条线。 他现在手里可没有什么牌可以打，而且实力也还没积攒起来，想给老爹整点麻烦都要绞尽脑汁。 可如果带着张烊文这个拖油瓶，他可能又会徒增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最后，经过艰难的利弊权衡，苏澄还是选择后者。 首先，帝豪集团的规模和张家的规模是不一样的。 规模不一样，所需要的接班人的能力就不一样。 前者可能需要一个满级带三转且装备细节完美打造的号，但后者可能六七十级，七八十级的白板号即可。 其次。 老爹和张父不是同一类人。 老爹残忍。 张父心软。 且两人在心目中对接班人的标准也不一样。 可能张父不忍心看着孩子吃苦，觉得提升的也差不多，就会及时退出接班人计划。 等到时候苏澄再凭借和小张的关系，拿到实锤老爹的证据，老爹自己就玩不下去了。 所以说可以这么看这件事情。 苏澄帮张烊文，或者说帮着老爹+张父培养张烊文，那就相当于帮苏澄自己，加快自己这边的进度。 也还能接受。 就是可能会多付出一些心力，会稍微累一些。 在心中做好决定以后，苏澄对张烊文又增添了许多期待。 小张啊小张。 我可指望你了啊！ (本章完) 第188章 《心动信号》 第188章 《心动信号》 第二天一早。 苏澄把自己收拾好前去赴王芝颖的约。 两人约好的地点是京北的一家科技孵化产业园，所以苏澄也就没隐藏自己的行踪，光明正大地叫了一辆车过去的。 碰面之后，王芝颖首先夸奖苏澄的穿着。 “哟，苏总收拾的这么帅呀？” “衣服不错。” 苏澄今天穿着的是昨天陈素娜给他买的那一套。 别的不说。 这贵东西就是好啊！ 苏澄略带显摆地告诉王芝颖：“不错吧，小陈给我买的。” “啊？” “人家小姑娘发了点工资都你身上了？你这个渣男！” 苏澄：？？？ “我怎么渣男了。” “这是人家小陈的心意，我不要反倒显得瞧不上她似的。” 而且陈素娜用的不是工资而是案件分红。 这是泰鸿第一次发分红，陈素娜如果不表示表示反而显得她不会做人。 叶黎和秦奋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没跟陈素娜推辞。 他们也就收这一次礼物，之后泰鸿再发钱，肯定陈素娜自己处置了呗。 “哼哼，你歪理挺多，我不跟小渣男聊这个。” 王芝颖今天穿着也很商务。 她的上身是剪裁利落的墨色缎面戗驳领西装，深色系，但却是富有光泽的丝绸材质，腰部收出2厘米的微妙褶皱，肩部线条如剑锋出鞘。 里面的白色灰丝衬衫第一颗扣子半解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金项链。 黑色高腰西裤在髋部撑起利落的三角形，清晰地勾勒出从腰窝到臀峰的s型，展现出极致的腰臀比。 商务正装包裹曼妙曲线，既有权威感，又能让人不经意间聚焦目光，每个弧度都精准卡在商务正装与危险诱惑的分界线上，展现出她的自信和魅力。 苏澄不确定她喷的香水还是涂抹了护发精油，鼻尖还飘来一股晚香玉的慵懒。 “你今天没戴你的小牌牌？” “什么小牌牌？” “就胸口上曲别针穿插的铭牌。” “我戴那个干啥，不是说带我去见个人吗？是让我以帝豪集团的身份？” “不啊，就像你让我看你那个同事的斯坦福水杯似的，一样道理。” 哦。 苏澄明白了。 王芝颖的意思是让他摆摆帝豪的架子，但又不以帝豪集团或者晟跃咨询的官方身份？ 这女人想的还挺多。 王芝颖追问：“你带了吗？” “带了，在我兜里。” “乖乖听话哈，你戴上。” 苏澄：？？？ 我草！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酒店做什么私密事情，男生不想戴女生温柔地提醒让他戴上。 好羞耻啊！ 苏澄从兜里把自己的铭牌摸出来，不偏不倚地别在了左边胸口的位置。 王芝颖：“嗯，饱饱你一下子就起来了。” 苏澄差点漏听‘威严’两个字。 “你是在开黄腔吗，能不能正常点啊！” “没有哦饱饱，我说的是你的男人威严。” 这还没有。 什么立起来啊。 什么男人威严啊！ 你tm是在挑逗我啊！ 王芝颖这几句话容易把人给带歪，而且语调也特别情趣。 这大早上的，苏澄都快被她整出其他反应了。 王芝颖发出了咯咯咯地笑声：“笑死，你是小厨男吗？” 苏澄白了她一眼。 王芝颖更来劲了：“哎呀呀，好稀有呀，还是小厨男捏！” “能不能滚？” 两人调整了一下状态以后，才一本正经地走入了园区。 这座产业园全称是科技孵化基地，建于京州北部的郊区。 这里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租金便宜，根据名字就能知道了，“孵化器”。 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工作室级别的小型初创公司。 周边的配套挺健全，交通也很方便，有很多著名的公司企业都是从孵化器产业园干起来的，做大以后搬到cbd立自己的招牌。 这里的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刚毕业或者未毕业自主创业的大学生。 一种则是30岁以上被优化后的程序员，想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她变了一副神态，非常礼貌商务地向苏澄相互介绍身份： “苏总，我先来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赵鹏，赵总。” 苏澄一听这个名字，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赵鹏？ 是做“老板直聘”的老赵吗？ 苏澄认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他的身家大概在100~120亿，常年在胡润财富排行榜2000~3000名浮动。 苏澄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看起来约摸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头发稍微有一点点秃，但不算特别秃，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哦。 认错了。 不是苏澄认识的赵鹏。 九州叫“赵鹏”这个名字的没有几千万也有几百万了，他们老家村儿里就有个叫赵鹏的。 “王总，苏总，你们好。” 赵鹏礼貌地伸出手跟苏澄打招呼。 他中等身材，身高比苏澄矮一点点，大概170左右，留着寸头。 单眼皮，在眼珠转动的时候会很轻易地就露出下眼白。 如果光看面相的话，那赵鹏不是很友善，但跟苏澄说话的语气以及他的行为举止都是非常友善的。 他应该就属于刚刚苏澄提到两种人的后者，被优化后的自主创业的程序员。 赵鹏一眼就注意到了苏澄胸前佩戴的铭牌。 帝豪集团？ 苏澄是帝豪集团的人？ 赵鹏还注意到，苏澄佩戴的铭牌是带了金边儿的。 也就是说，苏澄在帝豪集团的身份不低，而且并不是那种旁岔子部门，是绝对的核心部门！ 赵鹏立即给予苏澄至高无上的敬意，看苏澄或者说看铭牌的眼神都拉丝了。 “赵总，你不要误会哈。” “今天苏总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的，就是看一看。” “好好好，没问题。” 王芝颖立即朝苏澄使了个眼神，让他把铭牌收起来。 苏澄跟王芝颖配合着，又重新把铭牌给摘了下来：“不好意思赵总，刚从公司过来，忘记摘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二位您能过来那真是让我们公司蓬荜生辉啊！” “那赵总，你要不带苏总看看？” “好。”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一眼就看完了。 因为公司的地方不大，估计也就三四十平，走着走着不小心就到别人家的公司了。 赵鹏主要是给苏澄介绍了六七个团队成员，然后便把两人请到了产业园的公共会客室。 王芝颖把苏澄叫过来的目的是帮她看看这个微创公司有没有收购的价值。 如果有，多少钱收购合适。 赵鹏做的是一款社交app，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线约会”类型的社交软件，类似于《tinder》和《探探》，也是左滑右滑那种类型的，但又有一些不同的设计。 赵鹏稍微向苏澄做了一下介绍。 “王总、苏总，请容我自卖自夸一下。” “这款软件的潜力非常大，就是我们现在没什么知名度，您看看我们几次的线上测试数据和用户反馈，都非常好！” 赵鹏这款app叫《心动信号》，现在的用户不算多，大概三四万人。 这个数量放在任何一个刚上线几个月的app，在没有任何大型推广的情况下已经算是很高了。 不过这是建立在完全免费运营的情况下。 《心动信号》还没有进行商业化，但现在已经快干不下去了。 主要是后续没钱了。 赵鹏他们几个人的赔偿金都已经完了。 后续没有资金持续运营，哪儿哪儿都动弹不了。 赵鹏倒是想融资，但是不被市场看好。 赵鹏多年职场积累下来的所有人脉给用上，这才辗转几个人的关系，联系到了几个有兴趣的投资人。 王芝颖就是其中一个。 融不到钱，那就只能卖股份。 所以赵鹏等人商量过了，他们打算直接出让75%的股份，换取的资金用于软件的后续开发和运营。 “苏总，我之前和王总谈的是30万。” “现在我愿意再降5万，一口价25万，不再还价了。” “25万？这么便宜？” 苏澄微微惊讶。 王芝颖提醒苏澄：“赵总说的是美金。” 25万美金，折算过来就是175万。 那也不算便宜了。 互联网和实体经济是两种玩法。 就拿唐力的咖啡馆来说。 买设备什么的得个几十万。 但如果真的运营不下去了，还能卖设备回回血。 互联网不一样。 不管是25万还是175万，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 最大的成本就是广告宣传和人力。 压根剩不下来多少钱。 苏澄突然理解王芝颖为什么让他戴上帝豪集团的铭牌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铭牌一别，不但给王芝颖撑了场面，还给她省了三十来万。 “赵总，你的介绍已经足够详细了。”王芝颖充满魅力的微微一笑，“能让我和苏总单独待一会吗，我们需要商量。” “好好好，没问题！”赵鹏识趣地退出会议室，临走之前还补充了一句，“叫我小赵就行。” “嗯嗯。” 确认赵鹏离开。 王芝颖把二郎腿翘了起来看向苏澄：“怎么说？” “可以啊。” “你认真听了没就可以，我可跟你说正经的呢。” 苏澄认真地回答王芝颖的问题：“听了，可以。” 目前中文互联网还没有《灵魂》、《探探》、《他趣》这种在线交友软件，是一个待挖掘大市场。 苏澄觉得这是他快速积累第一桶金，对抗老爹资本的好机会。 好消息。 他终于也玩上信息差了！ “这个领域确实有潜力，是个很大的空白市场。” “我都想入一股了。” 王芝颖眼皮跳了跳：“那你跟我一起入一股？” 苏澄啧啧嘴：“不是，我想知道你哪儿来的钱啊？一两百万呢。” “你管我怎么来的钱呢？” “你是不是吃集团回扣了。” “干嘛，你是内务部吗？问我这个干什么，我辛辛苦苦攒的家底。” “？？你之前不是都要破产了吗？” “破产那是公司，跟我王芝颖本人有什么关系？” 哦。 哦。 哦。 行。 王芝颖这番话，很符合苏澄对她的认识。 王芝颖追问苏澄是不是真想入股：“你有钱吗？” “没有。” 王芝颖眉头一皱：“那你还说啥，跟我打嘴炮啊？” “你借给我呗。” 王芝颖：？？？ “你把我命拿走得了。” 王芝颖忍不住吐槽苏澄：“咱俩关系到借钱那个地步了吗？” 苏澄反倒被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搞蒙了。 md。 姐们你上次都愿意跟我在酒店过夜了，借你点钱还不行啊！ “没到吗？” “没有。” 苏澄：…… 明白了。 王芝颖的钱比她的身子更重要。 她的价值观是这样子的……也挺符合苏澄对她的认知。 苏澄开始打感情牌：“可我上次还给你批了两千万呢。” “那咋了，又不是你自己的钱。” 苏澄很想反驳她，但又不好说出口。 帝豪集团的钱不就是苏澄的钱？ 只不过苏澄还不是合法持有者而已。 准·继承人。 如果硬要说，可以理解为苏澄预支未来的钱。 王芝颖松口了：“这样吧，你要是没那么多，可以少出一点，少拿点股份不就行了。” 不是姐们儿。 你吃集团回扣的事儿就这么带过去了？ 小心我举报你哦。 “我出多少？” “你就出个二三十万吧，拿5%。” 苏澄：？ “你怎么算的百分之五啊，按照百分比，我出30万也得拿17%以上。” “我又没说让你一次性拿出来30万，你可以分期。” “哦，给我扣了的12%算我的利息？” “嗯。” 苏澄：？？？ 我草。 你还嗯。 哪儿有这么高的利息啊喂！ “那你说拿多少？” “我出30万可以，但我要拿总数的45%。” “咩呀？我出145万，才拿30%？”王芝颖撅起了嘴，“凭什么哦？” “就凭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 嗯？ 王芝颖一听，眉头不禁跳了一下。 呕吼。 苏澄的眼力是很独到，很有前瞻性的。 他既然敢说这种话，说明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对这个项目的期望值很高。 那这还不是个稳稳发财的机会？ 她给苏澄让了一口。 “你出三十万，拿百分之三十五。” “怎么才这么点啊……” “苏澄你好贪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吗！给你35%不少了，知足吧。” “这还贪啊，你咋不说我戴了集团的牌牌，给你省了三十来万呢？” “？这也算？？” “咋不算。” “那我也有牌牌，咋没给我省。” “你那个分公司的牌牌没用，我这个是核心部门的牌牌。”苏澄补充，“还有，我长得帅。” “呸，长得帅能当钱吗？” “这不就顶了三十万？” “那是你刷脸顶的还是你的牌牌顶的？”王芝颖试图给苏澄挖坑。 “那肯定是一起发挥的作用啊！”苏澄可不上当，“我跟你说，我现在给集团写封报告，集团立马给我批钱，等项目做起来了我少说也抽10%。” 王芝颖：？？？ “你想干嘛，挖我的墙角啊？” “你要是给集团写报告，我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就百分之三十五，不能再多了。” “给我留点买香水的钱。” 苏澄是肯定不会挖墙脚的，他就是把这个搬出来让王芝颖多给点。 但王芝颖死咬着不放，说明她底线在这里，苏澄也就没再坚持。 “行吧行吧，成交。”苏澄答应下来，但他还有附加条件，“你得给我白底黑字的写上。” “怎么，还信不过我啊？” 苏澄还真不信王芝颖。 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得多长几个心眼。 他和唐力都可以不要合同，单纯的口头约定。 但和王芝颖一起做生意，必须得写合同。 “信得过信得过。”苏澄笑笑，“但咱们一码归一码嘛。” “那还是不信呗，那我只能给你30%。”王芝颖冷哼一声，“扣你百分之五。” 苏澄：？？？ 这个坏女人！ 一说要白纸黑字的写上，立马就又降了五个点。 苏澄最后只能无奈地答应：“行行行，只要你愿意写，30%我也能接受。” “好！” (本章完) 第189章 事业第二春 第189章 事业第二春 公共会议室外。 赵鹏等待着两人的商议结果。 殊不知。 里面的两人已经在划分股份了。 “鹏哥，什么情况？” “希望大吗鹏哥。” “聊得怎么样啊鹏哥。” 工作室的几个人见赵鹏从会议室走了出来，便第一时间围了上去，迫切地询问着谈判情况。 他们比赵鹏还要焦灼迫切。 团队里一起干的都是赵鹏曾经的同事，他们都被大厂优化过，在赵鹏的鼓舞下横着心跟他出来干了。 但创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开始团队里的氛围还挺好，每个人都干劲儿满满，就好像是焕发出了事业的第二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奋斗的气息慢慢消散，逐渐被紧张、焦虑的情绪取代。 因为他们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成家。 有的身上背负着房贷、车贷。 有的则要面临妻子的压力。 最焦灼的还属潘帅。 按理说潘帅的压力应该最小，因为他没有买房、没有买车、没有结婚。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最开始，潘帅是赵鹏身边干劲儿最足的一个兄弟。 但同时也是丧失动力最快的一个。 因为身边的人要么有房有车，最差的也在房车里面其中一样。 潘帅什么也没有。 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呢。 每天就泡在电脑前面敲代码，改bug。 潘帅现在已经在办公室坐不住了，他都已经快断粮了，下个月得刷信用卡活。 他想的是实在不行现在就开始投简历，找个工作先干着，起码有一份收入保证自己的生活。 总不能找家里人要钱。 赵鹏理解弟兄们的心情，可他也没办法啊，人家都在商量了，不差这会。 赵鹏在项目开始之前，就已经多次跟弟兄们强调创业是个有风险的事情，最终什么时候能看到结果是个未知。 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三五年。 但大家还是被压力、焦虑情绪，对未来的不确定给干趴下了。 其实《心动信号》的势头挺好的，进展也不慢。 稳步运营的话，肯定能打开市场，赚一大笔钱。 赵鹏身上的压力也不小，他也有房贷和车贷。 优化后拿到的赔偿基本上都投入到了项目里面。 而且作为公司的老板，赵鹏除了要敲代码，改设定，还要肩负起照顾大家情绪等工作，他的压力其实是最大的。 但赵鹏依旧保持着一个领导者的状态，多次为大家加油打气。 可架不住弟兄们没耐心了，有的人下个月就要断粮了。 这个情绪一旦产生，那很快就会在团队里面蔓延开，崩溃就是一刹那的事儿。 虽然于心不忍，但赵鹏还是狠下心打算出让项目的股份。 75%的股份，不到两百万的价格。 这跟让赵鹏割肉差不多。 但该割还是得割。 创业途中就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赵鹏的心态摆的还是很正的。 最起码保证团队别散，项目不死。 最后少赚点就少赚点。 “鹏哥，我看那个男的好像戴了帝豪的牌子，他是代表帝豪集团来的吗？” “不是，他是个人来的，忘记摘牌子了。” “是不是故意给咱们看的？” “有可能，反正我给他降了一口。” 大家非但没有意见，反倒认为赵鹏降价是对的。 他们现在的价格实在太高了，进天使轮也最多拿100万，赵鹏的报价实在太高了。 “鹏哥，你降了多少？” “降了35万。” 大家觉得赵鹏的报价还是过高了。 “鹏哥，我们知道你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但咱们该降还是得降。” “对呀鹏哥，不管他代表的是个人还是帝豪集团，都能证明这个人背后有实力，能给我们提供很多资源。” 赵鹏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就是着急卖股份。 但他认为这个价格已经是割肉了。 《心动信号》的潜力很大，一旦商业化，能给公司带来相当可观的收入。 这几十万到时候可能就只是他们一周乃至一天的收入而已。 如果苏澄不买，他就再找别的买家。 “鹏哥，你不能这么想啊。” “兄弟们真要断顿了。” “鹏哥，你应该这么思考，只要苏澄愿意，那咱们就算是跟帝豪集团扯上关系了。” “到时候人家随便写一封报告，钱就哗哗哗流进来了，随便倾斜点广告资源，咱们的项目不就做起来了么？” “能卖咱就卖了吧，再熬下去咱们弟兄们得各奔东西。” 赵鹏耳边被潘帅聒噪的话语整的情绪都上来了。 他架不住几个人的软磨硬泡，最终同意再降一口价。 “最少150万，不然我宁愿把老家的房子给卖了。” 几人知道这应该是赵鹏的底线了，如果再多说的话可能就吵起来了。 大概等了一二十分钟。 苏澄又重新把赵鹏请了进来。 “赵总。” “我和苏总已经商量过了。” “我们同意你的报价，会以25万美金的价格一次性收购你们手里75%的股份。” “在给你们结清欠薪以后，剩下多少钱我都会补足200万作为我们今后的运营资金。” 王芝颖欣然接受了赵鹏的报价。 她起初觉得《心动信号》有一定的潜力，但是心里拿不准，所以才把苏澄叫过来帮忙参谋参谋。 有苏澄的入股，那她就大可放心出资了，这个产品肯定是稳赚的。 苏澄认定《心动信号》能成的原因无非在于市面上没有竞品，目前还是个空白市场，前世已经有成功案例。 其次就是赵鹏这个人。 以他的观察，赵鹏身上有着一股拼劲儿。 别看这人已经三十了，但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进取的力量。 暂且不说产品不产品的。 光赵鹏这个人就能成事儿。 不管赵鹏做什么，光是这个人就能成事儿。 《心动信号》碰到了运营上的问题，割肉是肯定的了。 即便他和王芝颖不收，也会有其他人收。 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说是捡漏也不为过。 没必要再砍价，即便30万美金，苏澄也愿意收。 王芝颖同意了赵鹏的报价，赵鹏不是太激动，只是稍稍的松了口气，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遗憾和可惜。 他从王芝颖的话里也听出了蕴含的别的含义。 “我们”？ 意思是苏澄也出钱了吗？ 赵鹏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一嘴比较好：“苏总，您也出资了吗？” 王芝颖没说话，她扭头看向苏澄。 刚刚苏澄已经跟她商量过了，他的股份是匿名的，会通过层层代理进行持股，避免被集团内务部审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个小秘密。 所以要不要告诉赵鹏呢？ 苏澄觉得有必要告知赵鹏，因为他不是光出钱就完了，他还会进行经营上的帮助。 “是的赵总。” “王总持有45%，我今后会持有《心动信号》30%的股份。” “但我不是明面上的，你能懂我意思吧？” 王芝颖对苏澄的话进行补充：“赵总，苏总持股的事情是个秘密，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明白了吗？” 赵鹏立马会意，没再多问股份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那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 苏澄随即开始进行他的策划安排：“赵总，我现在给你发一个电话号码，你下单预约。” “嗯？什么电话？” 苏澄解释：“晟跃咨询。” 赵鹏眉头一皱。 咨询公司吗？ 王芝颖继续补充：“你现在就预约5天以后的咨询业务，跟行政人员说你指定七组。” “到时候苏总会亲自接待你，帮助你梳理整备我们的产品业务、经营调整，以及后续商业化的问题。” 赵鹏脑子转的很快。 晟跃咨询，应该就是苏澄就职的公司了吧。 这家咨询公司隶属于帝豪集团，而且从苏澄刚刚的铭牌颜色不难看出，晟跃咨询属于帝豪集团的核心部门。 那么问题来了。 苏澄是晟跃咨询的小领导，同时又是他的大股东。 赵鹏有心理准备，人家既然出钱，肯定要干涉经营，针对业务性进行调整。 但你直接干涉，想让我怎么改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么？ 为什么还让他预约咨询业务单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刷个业绩？ 他猜的没错。 苏澄就是要给自己刷个业绩。 王芝颖也愿意让他刷业绩。 没业绩怎么升职，怎么在帝豪集团获得更高的话语权，拥有调集再分配更多资源的权力呢？ 至于为什么是五天以后不是现在。 律师分刑事和民事，两个类型又会继续往下细分几个领域。 苏澄也需要时间进行信息的收集和准备工作，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王芝颖最后不忘强调：“咨询费用从公司账上出，苏总不会给你报价很高的。” 苏澄瞥了一眼王芝颖。 干啥啊？ 还不让我收高价？ 这话一出，他想收高都没得收了。 王芝颖愿意让苏澄刷业绩，但肯定不愿意让公司出高价。 按照股份的比例，假设苏澄收十万，那就有她的四万块钱。 她传递给苏澄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好的王总，苏总，我明白了。” 赵鹏当即就拨打了晟跃咨询的电话，进行了业务咨询预约，并且指定七组苏澄进行参与。 苏澄心里暗爽。 他没看错赵鹏。 按照人格划分，苏澄会把他划入“精明人”行列。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功夫。 脑筋转的快，嘴巴也闭的严严实实。 这要是唐柯唐力他们，可能得刨根问到底。 如果赵鹏不是聪明人，苏澄肯定不会告知他自己代理持股的事情，会徒增很多麻烦。 协议签好、预约做好，王芝颖和苏澄便准备离开了。 “钱这几天就会到账，工商的事情我会让人去处理的，你不用操心。” “好的王总，我送您。” 赵鹏带着协议走出办公室，在其他几个弟兄们的注视下把两人送到电梯口便回到公司。 几人一拥而上，瞬间就把赵鹏给围了起来。 “鹏哥，已经签好协议了吗？” “鹏哥，最后谈的是多少钱？” “鹏哥，那个协议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赵鹏把协议交了出去，潘帅带头领着其他的几个弟兄像是拿到了藏宝图似的看了起来。 有一个人除外。 钱宏。 钱宏没有去管协议，只是默默走到赵鹏的身边，轻声地安慰：“鹏哥，你不用太失落。” “咱们虽然卖了股份，但手上还是有四分之一。” “如果咱们做大了，也有不少钱呢。” 钱宏和潘帅都是赵鹏的左膀右臂，但两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却天差地别。 钱宏今年三十岁，比赵鹏小一岁，刚刚结婚三年，育有一个女儿。 钱宏上有老下有小的，按理说他才是压力最大，卖股份最积极的那个。 但钱宏不是的，他对股份转让这件事情是站在赵鹏这边的，反倒潘帅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最为积极。 钱宏最近两周干的最多的事情不是写代码，而是充当他和潘帅之间的调和剂。 赵鹏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钱宏虽然调和了他和潘帅两个立场的冲突，但核心矛盾却没有化解。 时间拉的越长，矛盾越大。 赵鹏知道兄弟们要断粮的苦衷，但这期间赵鹏也不是干熬，他一直在积极地想办法。 可无奈。 最终赵鹏还是联系了几位投资人，以出让股份的割肉方式，解决这个矛盾。 现在资金的问题解决，赵鹏却高兴不起来。 赵鹏佯装自己很高兴的样子，跟潘帅等人算着每个人能分到多少钱。 但只有钱宏看出了赵鹏的心思，主动上前安慰。 赵鹏其实不需要钱宏的安慰。 他早就知道要跟资本挂钩，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价钱这么低。 但钱宏有这份心，赵鹏是很欣慰的。 “钱宏，你过两天跟我去一趟晟跃咨询。” “好啊鹏哥，晟跃咨询？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嗯，就是帝豪集团的一个咨询公司。” “帝豪集团的？我们去那干什么？”钱宏有些疑惑，但苏澄帝豪集团的身份他似乎又能猜到一些什么。 赵鹏没有向钱宏解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 赵鹏洋溢起一副笑脸向大家告知： “这么长时间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地儿随便挑！” (本章完) 第190章 相亲 第190章 相亲 返回公司的路上。 苏澄便着手开始策划进行资金上的规避操作。 尤其是张父找张烊文要钱的那通电话，给苏澄提了个醒。 自己账户里有多少钱，老爹那边是有数的。 他现在握着小几十万，老爹保不准也会找自己要钱。 至于借口嘛……那就多了去了。 以“在你手里会乱”为起点，到“我又不你的钱，只是给你存着而已”结尾。 老爹时不时就会找自己要钱。 苏澄既要让老爹知道自己没有乱，又不能让老爹给自己要走，而且这笔钱还要流入市场，拿去买《心动信号》的股份。 听起来比较难，实际操作起来一点也不简单。 唐力那边暂时还不需要用钱，苏澄也跟他说好了，应急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想办法给唐力的。 不过有苏澄镇着场子，咖啡馆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所以这笔钱苏澄可以放心大胆的投到《心动信号》。 不过用还是要用一下唐力的，当一层防火墙。 苏澄想的办法就是运用不同证券，不同基金，以此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 苏澄会用自己的钱和借叶黎的钱购买两笔不同金额的基金。 至于唐力保留的300万，苏澄也让他拆成几笔不同的金额，选择几个不同的证券公司进行购买。 苏澄给唐力的理由是：这样可以利益最大化，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 实际上也真不能全都买同一支基金。 其次就是给苏澄的钱打掩护。 苏澄的这支基金是给老爹那边看的。 老东西总不能说让自己把基金卖掉，然后转到他的卡里，他再去个什么村镇银行存起来领点米面油。 这就太傻比了。 只要苏澄能证明自己没乱，老爹大概率不会让自己取出来。 至于怎么流入市场。 苏澄有两个选择。 第一，他把基金的赎买权交给王芝颖。 让王芝颖持有这笔基金，他以后就不管了。 不过这个选择有个缺陷 那就是王芝颖可能拿到基金的第二天就会立即进行赎买，苏澄瞒天过海的防火墙不成立。 所以苏澄想出了第二个办法。 把自己这支基金和唐力的基金混在一起。 让王芝颖持有唐力的那支基金，随时可以赎买，自己的这支基金“填充”到唐力那批定额基金里面。 这样唐力的钱相当于没动，王芝颖也拿到了苏澄应该付的那一部分。 这个办法是挺好的。 但苏澄不想用。 因为他得给王芝颖制造一点点小障碍，这样两人的关系才能绑定的更深刻。 所以苏澄想了第三个办法。 那就在第一个办法的基础上做一下修改。 他直接买一个三年的定期不就完了吗？ 期间不能存取，王芝颖想取也没办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王芝颖会不会同意。 苏澄觉得她大概率没什么意见，毕竟又不是没给她。 就算不同意也就那样。 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了，王芝颖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名目有了。 资金流向也确定了。 ok。 没问题。 就这么办。 当天下午。 行政部那边就把预约发了过来，苏澄顺水推舟的告诉叶黎他们可能要处理一个在线社交类的app，让大家准备收集相关信息和资料。 苏澄对这方面有自己的理解。 要想把《心动信号》做好，做成，就得了解目前的婚恋的相处模式。 约会这个东西也是有历史发展的。 由于时代不同、文化不同、发展不同，人们对此的看法也不同。 几十年前男女之间相互认识主要是依靠媒人。 媒人们为了减少客户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必须对青年男女以及背后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如果合适就牵线搭桥安排见面。 后面就逐渐形成了行业。 现在很多地方依旧还是用“媒人”这种传统方式作为主要渠道。 苏澄的老家就是那样的。 先给媒人发3000块钱，给男男女女挂上号，然后开始安排。 说成了就再给几千一万的大红包。 老一辈人依旧把这个东西奉为圭臬，美名其曰“传统”。 自己认识的都得先往后稍稍，父母找媒人介绍的有很大buff加成。 但媒人的口碑是两极分化的，为了促进“成单率”，什么人都配，经常颠倒黑白、满嘴谎话，替双方隐瞒缺点，粉饰太平。 这一点是客观存在的。 有些人并不是专业的媒人，但就是比较“好事”，凭着想赚人情的心态成为了“兼职媒人”。 兼职媒人的现象在体制内尤为明显，刚考上编制，立马就在同事心里挂上号了，都不用交“挂号费”。 成了就拿个大人情，不成也无所谓。 这是历史发展和如今的一些现象。 但相亲并不应该是牲口配种，拉过去差不多看对眼就直接办婚礼，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上一代那么多婚姻不幸的老前辈在那罩着呢。 不是很多人都像苏澄一样带着六眼，很短时间内就能分辨出对方和自己匹不匹配，需要交流，了解，磨合。 这一套过程下来，打底一两年。 同居的情况下快一点，但也得三五个月。 这就导致很多男男女女即便相亲，也是处于骑驴找马的状态。 倒不是真的海王或者渣。 也有可能是真没时间等了，没办法的办法。 你是骑驴找马，我也是骑驴找马。 甚至大家都清楚双方都是这种状态，有些内在能量不足的男女为了避免自己被对方判断为“驴”丢了面子和自尊，所以相处模式更加内敛。 一旦苗头不对就火速撤退，不给对方任何踩自己的机会。 都搁这儿玩儿呢。 这玩意很复杂。 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但幸运的是。 《心动信号》的目标群体并不是婚恋市场，而是没有催婚压力的年轻人。 赵鹏在这一点做的很好，区分了“珍爱网”“百合网”等等婚恋平台。 在互联网领域，社交是公认的难度最大，死亡率最高的创业领域。 真要把《心动信号》搞成婚恋那种模式，那苏澄一开始就不会出资收购股份。 死路一条。 做不起来的。 苏澄可以直白的说，《心动信号》就是给用户们搞网恋的。 qq当年的定位就是搞网恋，让网友们线下见面。 做大了以后就是熟人社交，没有这块功能了。 微信短时间内其实也是靠网恋交友做起来的。 什么创造性的摇一摇，后面也就变成了熟人社交，把这一块位置让给了像探探，陌陌这种软件。 现在国内还没有类似的软件，不像后面什么“他趣”、积目等等平台分流，是个极大的空白市场。 只要《心动信号》上了，仅凭现在这一套模式，不需要做任何改动，指定赚钱。 问题是。 怎么样可以赚更多的钱，怎么样可以长久的赚下去。 叶黎等人在得知《心动信号》这个案件以后，反应各有不同，张烊文的反应是最大的。 张烊文询问：“是我理解的那种社交软件吗？” “我不知道你理解的跟我的理解是不是一个理解。” 张烊文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他的理解：“就是……约？” “差不多。” “准确来说，核心功能就是约。” “啊？” 张烊文非常地惊讶。 苏澄为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张烊文看向旁边的叶黎和秦奋，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好像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 张烊文的反应让苏澄想起了古早的无线医生文写的男主帮女主（通常是冰山）治疗时候的暧昧桥段。 专门设计这种产生肢体接触或者窥探私密部位的低级趣味剧情。 而且还要给自己立个牌坊，在我们医生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病人巴拉巴拉…… 改善优化癌症慈善基金会的运营方式是他们的业务。 做约炮软件也是他们的业务。 在他们眼里是没差的。 这才是在医生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病人。 也只有张烊文这种刚刚入行的医生会比患者还要扭捏。 苏澄的解释让张烊文更尴尬了，是他想的有点多了，他向大家道歉：“好吧好吧。” “嗯嗯，待会你们都先试用一下看看。” 他们不是要用约炮软件，而是体验产品。 苏澄给叶黎安排了别的任务，她就不用体验产品了：“栗子姐，你帮我们收集资料和行业相关信息吧，看点调查啥的。” 叶黎心中暗爽。 苏澄这是不想让她用吗？ 不是体验产品？ 叶黎本身倒没有太多抵触情绪，她平常是不碰这种软件的，没意思。 但体验产品是体验产品。 “嗯？不用我体验？” 苏澄有那方面意思，但不是最主要的：“栗子姐你是苹果手机，没法装安装包，他们没做ios版本。” 秦奋这时候举起了手：“澄哥，我也刚换苹果手机，小陈送我的。” “你那个安卓呢？” “在家。” 张烊文尴尬地补充：“呃，澄哥我也是……” 苏澄：？？？ 好家伙。 那他们四个都是苹果手机？ 这咋整？ “那你们用桌面端的安卓模拟器先简单体验体验吧，我来收集资料。” 接下来的几天。 几人在体验的同时，也都在准备这方面的资料。 叶黎针对行业进行了一些调查：“查过了，目前国内都还没有主要运营这个领域的产品。” “国外有一个《tinder》，不过刚刚开始做，有很猛的势头。” “而且跟《心动信号》也差不多，《心动信号》应该是抄了人家的匹配模式。” 苏澄搜集的信息主要是关于心理调查和行为实验。 他找到的大部分是千禧年代以后的资料，但他惊奇的发现也有千禧年之前的调查报告。 从20世纪初到千禧年都有这个领域研究和实验，不过大部分是西方人整出来的。 那时候的研究调查并不是就直接就奔着“约会”和“在线约会”进行的调查。 调查者也不是社会学心理学专家，而是一些研究时效的专家进行的附带调查案例。 虽然文字方面的信息调查记述不多，但确实挺有用的。 就比如说有个现象就挺有意思：碰到谁就爱谁。 苏澄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研究价值。 除此就是数据的掌握。 男人主动向异性发出或者接受约会邀请是女人的240%。 这个数据的发现可让叶黎嗤之以鼻。 “呵呵，臭男人都这样。” 苏澄不得不辩驳：“栗子姐，这是生理性质的，是科学的，你可不能开地图炮啊！” “那你呢？” “我是例外。” “哦。” 秦奋立马附和苏澄：“我和澄哥一样，也是例外，我都没谈过女朋友。” 张烊文快速跟上：“对，我虽然谈过女朋友但我从来没有出过轨，我一直都是1v1。” “哦，哦哦哦哦。” “栗子姐你是鸽子吗一直哦哦哦。” “澄哥鸽子其实是咕咕咕咕……” 苏澄：？？？ 叶黎：？？？ “我他妈打死你们俩！” 一阵打闹过后。 苏澄提出请秦奋和张烊文出去玩。 叶黎立马就提出了意见：“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请我？” “栗子姐，这是男生们的娱乐活动，你一个女生就不要参加了。” 叶黎：？？？ “你们该不会是说那种地方吧？” “对，我们去的地方是女士禁入的。” “那你们好好洗，洗干净点，耳朵后面记得也洗洗。” “？我谢谢你。” 当天晚上下班以后。 苏澄原本想着是去洗浴中心，但张烊文这个南方人不喜欢大众澡堂，所以又改变了目的地，拉着两人来到了一家休闲放松的spa馆。 苏澄也好久没去过澡堂了，真让他去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洗澡不是目的，放松才是。 如果一开始就跟叶黎说自己要带俩人去做spa，肯定要被叶黎骂。 前台没人，三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秦奋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清凉的短裙，拎着小箱子的美女小姐姐，心中不禁发出感叹：“澄哥，这里的小姐姐好漂亮啊。” 张烊文也觉得很好看，这里的小姐姐很年轻，而且都都瘦瘦的，纤细的胳膊，又白又直的双腿，张烊文最喜欢的就是白幼瘦。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有些小姐姐身上带着纹身，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很快一个中年女人回到了前台。 “不好意思帅哥，刚刚在处理事情。” “请问你们都做什么项目？” (本章完) 第191章 Spa馆 第191章 spa馆 苏澄点了三个90分钟的足浴+全身按摩。 前台把三人带到了房间里，临走的时候张烊文不好意思地开口嘱咐：“那个，姐，我们尽量不要带纹身的，可以吗？”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张烊文：“嗯，可以。” 一看就知道张烊文没来过这种地方，还要求赏心悦目。 苏澄倒是不在乎这个。 他来这儿是放松的，又不是跟技师小姐姐谈恋爱的，只要手法好，大妈也行。 当然最好还是小姐姐，大妈手上的茧子可能会磨得慌。 “澄哥，待会是不是会有一排小姐姐走过来，让我们选啊？” 苏澄：？？？ “当然不是！”苏澄立即否认，“你想啥呢，又不是会所那种地方。” “哦哦。” 苏澄解释：“你要是指定几号技师可以，但没指定的话一般都是分配的。” “是这样呀。” “嗯嗯，先换衣服吧。” 苏澄指了指床上的衣服，示意张烊文换上。 “啊？在这里吗？” 秦奋没跟着苏澄来过，不过他爸带着他俩来过，所以有一些经验：“对。” 苏澄看出了张烊文的尴尬：“都男的怕啥，又没让你脱裤衩，隔着厚衣服不好按。” “哦哦，行。” 张烊文还是背过身，慢慢悠悠地开始脱衣服。 苏澄朝着秦奋使了个眼神，秦奋立马会意，上去就把张烊文的裤子给扒了，就连内裤都被秦奋扒掉了半边。 要不是张烊文两只手死拽着，肯定内裤都保不住了 张烊文发出一声惊叫，连连后退躲避着秦奋和苏澄的联合攻击：“啊！！！别搞别搞！” “好家伙，你真是沪爷啊。” 张烊文：？？？ “我说你的内裤，ck。” “啊？ck怎么了嘛。” “这玩意儿我一般在国产区见，没想到你穿身上了。” “啊……呃……嗯……这样吗？好吧。” 咚咚咚。 外面的技师开始敲门。 “稍等一下。” 三人不再打闹，而是快速地换好了衣服，坐在各自的床上。 开门以后，走进来三位穿着凉快吊带短裙的小姐姐。 她们先是把小皮箱放在床边，然后端来了切好的果盘和小零食。 其中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询问：“喝什么呀帅哥，我们这里有红茶、茉莉茶、铁观音……” 前置的准备工作做好以后，三位小姐姐便端来了热气腾腾已经泡好足浴包的洗脚水。 三人试好水温以后就把脚泡上，然后便开始按摩手臂和肩颈的肌肉。 秦奋示意：“能不能放个电影？” “可以呀帅哥，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找。”技师小姐姐熟练的拿起遥控器开始帮忙搜索。 秦奋询问苏澄和张烊文想看什么。 苏澄没什么想看的，张烊文沉默没表态，他说都可以。 “这个咋样？我想再看一遍这个。” 苏澄看了一眼电影名字：《肖申克的救赎》。 “小姐姐，就放这个吧。” 技师小姐姐歪头看了一眼秦奋：？？？ 苏澄：？？？ 在spa馆放《肖申克的救赎》。 在苏澄心里这个操作完全不亚于某个退伍老哥劝技师去当兵。 属实有点搞了。 不过最终技师小姐姐还是给秦奋放了这个电影，估计也是看出来秦奋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没跟这名天真的客户计较。 技师小姐姐在给张烊文调试好水温以后，便坐在了他的身边，开始捶打张烊文的胳膊和肩颈。 技师小姐姐明显感觉到张烊文肩颈的肌肉像是一块风干的陶土。 她将热敷过的艾草包轻轻按了上去。 脚泡好以后，技师小姐姐上手为他擦干净。 她先把张烊文的右脚用一次性塑料纸包好保温，然后开始按左脚。 拇指按上涌泉穴时，他触电般蜷缩脚趾。 “没关系的帅哥，放松就好了。” 他试着蜷缩脚趾，二十年来第一次清晰感知到趾间蹼膜的延展性，仿佛有人解开了他基因里被锁定的某个程序。 张烊文咬牙坚持，多次调整呼吸的节奏。 40分钟后，捏脚环节结束。 张烊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呼了出来。 妈耶！ 终于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烊文的内心非常庆幸。 有点疼，但又比较爽。 这个爽感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甚至疼痛感和不适感要大于爽感。 张烊文偷偷看向苏澄和秦奋，他俩好像跟自己完全相反，爽感要大于疼痛感。 这难道是他第一次来捏脚的缘故吗？ 或者说自己的脚底全都是痒痒肉的缘故？ “帅哥，趴下就好了。” “嗯。” 技师小姐姐看着年轻，但是手法却很娴熟。 她从后背的斜方肌部分开始，然后慢慢向菱形肌进行按摩蔓延，尤其在板结处停留的时间较长。 “帅哥，可以出声的。” “嗯……” 随着按摩的进行，张烊文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小姐姐帮张烊文按摩肩胛内侧的激痛点时，一声闷哼终于从咬肌间溢了出来。 倒吸的冷气在他的喉咙里转了个弯。 张烊文感觉有电流顺着小腿内侧窜向后腰，尾椎骨泛起久违的酥麻。 “帅哥稍等我一下，拿个东西哦。” “嗯。” 不到一分钟，技师小姐姐便回来了，继续给张烊文按摩身体其他部位。 按摩环节比捏脚环节要舒服的多，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三个计时器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帅哥，结束了哈，稍微休息一下哦。” “嗯嗯。” 张烊文知道这是一个90分钟的套餐，前40分钟洗脚泡脚，后50分钟按摩。 但他觉得按摩部分比洗脚部分要舒服的多，时间也快得多。 苏澄笑着看向张烊文：“咋样，舒服吗？” “不错，挺舒服的。” “啊？你俩都那么舒服吗？为啥我感觉有点疼啊？”秦奋活动了活动肩膀，“那个小姐姐看着瘦瘦弱弱的，手劲儿也太大了。” 苏澄噗嗤笑了。 你给人家放《肖申克的救赎》，肯定要被报复回来啊！ 怎么着也得注意点影响好伐！ “澄哥，咱们今天这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说了我请你们的。”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 张烊文的问题正中苏澄的下怀。 他今天带张烊文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放松，当然也有这方面考虑。 但最主要的是苏澄想要借这个地方重塑张烊文的价值观。 金钱、消费、理性。 他反问张烊文：“你觉得得多少钱？” “三四千？” “用不了。” “那两千？” “也用不了。” “啊？那是多少啊？” “三千的一半。” “1500？” “468x3=1404，待会前台肯定收我1400块钱。” 1400？ 张烊文一整个都震惊住了。 这对他的冲击力非常大。 五百多块钱，就能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蹲下来给他洗脚捏脚，按摩一个半小时。 张烊文刚刚一直有偷看给自己洗脚的小姐姐。 她很年轻，皮肤很白，身材也很好。 虽然是短发，但她是苹果脸，把整个人衬的都非常有女人味，他甚至产生了初恋的感觉。 张烊文在读书的时候也有暗恋的女生，但那时候自己正处于青春期，尽管有过追求但女生依旧没选择他，而是选择了一个打篮球的男生。 苏澄突然感觉很好笑：“卧槽，我们张公子竟然还有这段往事？” 原来会弹吉他，会乐器也没用吗？ 怎么不是苏澄想象中的那种谈着吉他唱情歌，把小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啊！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苏澄差点就被张烊文给带歪了。 虽然说音乐生排体育生后面，但肯定排苏澄这种要啥没啥的臭屌丝前面啊！ 谁还没个白月光了。 张烊文虽然被人家拒绝了，但他肯定还有别的选择啊，不少女生都愿意做他女朋友的。 秦奋脑筋转的很快：“小张，你该不会想说，刚刚那个技师小姐姐很像你的初恋吧。” 张烊文惊叹一声：“你怎么知道哇！真的很像！” 苏澄：？？？ 秦奋：？？？ 苏澄暗叫不好。 得赶紧走人。 张烊文要是爱上技师，那他妈就完犊子了。 苏澄快速穿好衣服到前台结了账，然后便快速带着两人离开了spa馆。 妈的。 这种地方还是得少来。 容易把张烊文给带偏。 他觉得今天这一趟确实给张烊文的价值观产生了冲击，从张烊文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但似乎又冒起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回去的路上，苏澄不停地给张烊文灌输理性知识，试图唤醒他的理性。 “小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们的技师小姐姐们要三番两次的出去？” 他的问题成功引起了张烊文的好奇：“嗯？不是拿东西吗？” 张烊文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不是苏澄提出来，他还真没这个意识。 因为不只是他的技师小姐姐出去，苏澄和秦奋的技师也出去了两三次。 具体拿什么东西他们不知道，但每次都有一两分钟，三四分钟的空档。 “端水换水？我记得她第一次出去就是怕水凉了给我加热水。” 苏澄摇头。 秦奋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是摸鱼吗？休息？” “也不是。” “那是什么啊澄哥。” 张烊文追问，他真的很好奇，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有说法的吗？” “有。” 苏澄愿称之为摩天轮效应。 “就是在你按摩的时候中断一两分钟，然后接着续上。” “这样会给自己上一个buff，会让你感觉到更舒服，身体会更放松，对技师的手法更满意，下次还回来。” 张烊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啊！ “澄哥，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做过spa馆的案件吗？” “那倒没有……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找咨询公司的，我们是人家的客户，当然也有可能是早期的一些同行大牛们被伺候舒服了免费给他们提的建议，然后流传了下来。” 苏澄对摩天轮效应的理解来源于帝豪集团的资料库，是一个经典案例。 这个东西入典就很奇怪，因为它只有具体的调查理论，而没有实战案例。 经典案例经典案例，肯定有应用的实操案例才能入典。 只有具体的调查实验，并没有相关案例是无法入典的。 不过该案例的上传时间是零几年，上传人用的还是名，那时候的资料库规则还不完善，入典也就不奇怪了。 “明天我给你开个账号吧，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翻一翻资料库，学习一下集团前辈们积累的智慧。” 按照集团的原则，苏澄其实现在还没有这个权限，他只有授权共享账号的权限。 只有k8才有开通资料库的权限。 他原本想着的是跟张烊文共享账号，但张烊文又有可能看到自己的收藏夹，他指不定用账号查点什么东西，不太方便。 叶黎是k8，明天他跟叶黎说一声就行了。 帝豪集团的资料库是一个大宝藏，总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 假设掌握了资料库里面10%的东西，可能就足以在某个领域下面成为一方诸侯，跻身胡润财富排行榜。 秦奋呆呆地愣在一旁，苏澄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秦奋这才缓过神。 “你想啥呢？” “啊，没想啥没想啥。” “快说！” “嗯……澄哥我在想，就最近网上疯狂流传的寸止，是不是也是摩天轮效应？在你爽的时候让你戛然而止。” 苏澄：？？？ 你踏马也偷偷看国产区？ 虽然苏澄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同一个原理。 但是…… “你他妈怎么私下里还玩寸止啊，没看出来你这么闷骚！” 秦奋：？？？ “我才不是呢，我都没点进去看过，就是看到标题然后联想到了。”秦奋连忙为自己辩解，“话说澄哥你怎么知道寸止这个东西啊？”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澄哥，你觉得刚刚那个技师小姐姐捏过多少人的脚啊？” 苏澄没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她跟我说她才来没多久。” “千万别信，信你就上当了，这是个陷阱。” “怎么说？” 苏澄曾经连续三次点了同一个技师，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她压根不记得苏澄这个客人，每次聊天的时候都能给苏澄整出来不一样的身世和经历。 张烊文：？？？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 (本章完) 第192章 真假老爹 第192章 真假老爹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四人忙碌地收集信息做准备工作。 同时苏澄也没忘了老家摄像头的事情。 苏澄拨通了郑嘉伟的电话，示意他过去拿摄像头的sd卡。 “嗯？澄哥，不是刚装上吗？怎么要拿卡啊？”郑嘉伟好奇摄像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啊，苏澄买的那个牌子质量挺好的。 “没啥问题，你调试的也没问题，就是我爸不想装，觉得费电。”苏澄不得不向郑嘉伟解释。 “摄像头压根不费多少电吧？” “是啊，怎么说都没用，我爸坚持不让我弄。”苏澄继续解释，“你这会有空吗？要不现在过去把摄像头给拆了吧，你把里面的sd卡寄给我我这边有用。” “至于摄像头你就不用给我寄了，拿到你店里看有没有用，或者直接挂闲鱼也行。” “叔叔这会在家吗，会不会已经休息了？” “可能在家吧，你到了先敲门，没人就拿钥匙直接进去就行。” “哦哦好，那澄哥我现在就去，到了再给你打视频。” “嗯嗯。” 其实苏澄本来想着的是找到老爹和影子同时出现的证据，可以实锤。 他有想过用旅游等理由把老爹诱骗出来，拿到本尊在京州，影子在视频画面。 老爹就算被苏澄骗出来，影子自然消失，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理论上可行。 苏澄不在乎什么摄像头，他现在只想拿到要本地储存的视频录像，逐帧的去分析寻找老爹或者影子的马脚。 很快，郑嘉伟便到达老家门口，给苏澄把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苏澄接通以后，把手机放在自己正前面的支架上，双手腾出来，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画面。 “澄哥，我到了。” “嗯嗯。” 郑嘉伟按照苏澄的指示先敲门。 这会苏澄还有点紧张。 他也不知道紧张什么。 里面的是老爹本尊还是影子？ 如果是影子，苏澄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势继续打视频呢？ 苏澄害怕影子太不像老爹，被他一眼识破。 又有点怕影子跟老爹长得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苏澄已经想好了。 假设如果影子和老爹有明显差距的话，他立马就会摊牌，不承认这是他老爹，追问他是谁。 苏澄坐立难安，下意识地抖起了腿。 他这会跟郑嘉伟打视频就像是在恐怖片的现场一样。 他妈的。 谁能懂啊。 他现在要辨别真爹假爹。 苏澄轻吐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以后都再难遇到了。 苏澄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他现在必须充分发挥自己六眼的优势，将注意力拉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郑嘉伟开始敲门了：咚咚咚~ 十几秒钟都没反应。 郑嘉伟又重新敲了一次：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反应。 “澄哥我要不现在拿钥匙？” “行。” 郑嘉伟掀开门前的地毯，结果空空如也。 没有钥匙！ 没等郑嘉伟和苏澄诧异，门突然打开了。 “谁啊？大半夜的敲门。” 画面里突然出现一个头发邋遢，睡眼惺忪，胡渣没剃干净且赤着上半身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 苏澄发动自己生平对老爹积累的所有记忆点认真地做辨别。 “叔叔你好，我是郑嘉伟，澄哥之前的同学，您还记得我吗？” “啊？是嘉伟啊，记得记得，小时候你和小澄经常在一块儿玩是不，快进来快进来。” “对对对。”郑嘉伟被热情地迎了进去。 “小郑，你是什么事情啊，这都十一点多了过来。”男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慌乱，非常镇定地说着话，他还随手穿了一件迷彩服，但没扣扣子。 “不好意思哈叔叔，这么晚了来打搅您。” “这孩子，一直都没见过你了。” “对，上次来叔叔家装摄像头我没碰到您。” “嗯嗯，我看到了。” “诶？看到我了？您怎么看到我的呀，我上次来家里没有人。” “我没看见你人，我是说这个孔，这墙上的孔一看就是年轻人打的，都给俺们家墙打歪了。” 郑嘉伟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叔叔，我不是很熟练。” “那你今天来？” “哦，澄哥要不你跟叔叔说吧。”郑嘉伟这时候才把手机切换过来。 “你这咋还打着视频呢？这是小澄吗？” “喂？是我啊。” “你怎么还没睡呢，这都几点了你还折腾人家。” 苏澄首先挨了一顿骂。 苏澄应付着这个男人，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这尼玛。 根本分辨不出来啊！ 苏澄完全认不出来现在是影子还是老爹本尊。 他自始至终都没叫“爸”这个称呼。 喊一个高仿人叫爸，他喊不出口。 老东西他还能勉强喊一声老爹， 苏澄已经试过了，高仿人是真不行。 “啥事儿啊到底？你赶紧说，我还睡觉呢。” “咱们家里摄像头不是不用嘛，我想着摆着多浪费，所以就让嘉伟来家里拆了，或许能用到他们店里。” “哦哦，拆摄像头是吧？行，我去给你们拿工具。” 苏澄：？？？ 我曹。 这还没刚说卸摄像头呢，你就去拿工具。 踏马的真积极啊！ 看来这一手摄像头是真把老东西恶心到了。 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了电动扳手，并且更换了卸螺丝的套筒钻头。 “我来给你们卸，你们年轻人干活儿都不利索。” “我跟你们说，这玩意儿摆在家里是真没啥用，趁早拿走。” “放在人家店里还有点用，能防小偷小摸的那些人。” “我跟你说啊苏澄，你攒俩钱吧，不要再买这些不沾粪的东西！”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三下五除二，两个摄像头就被拆卸了下来。 “还有你小子，赶紧睡这都几点了？” “行了，小郑这么晚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早点休息。” 男人半推半赶的把郑嘉伟给撵了出来。 郑嘉伟一只胳膊捧着摄像头，另外一只手跟苏澄打着视频。 “澄哥，你怎么一直在摇头？” “没事儿没事儿，我摇头是因为脖子有点痒。” “哦哦。” “这样吧嘉伟，你那个sd卡也不用寄给我，你回去把里面本地的录像发给我，然后就可以把卡格式化了，到时候这卡你接着用。” “好的澄哥，谢谢澄哥。” 视频挂断。 苏澄再度陷入郁闷的情绪。 刚刚这人无论长相、说话行为举止，都跟老东西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这是影子被调教的太好，还是老爹本尊？ 如果是本尊，那这两个人从什么时候调换的？ 苏澄决定熬个夜，逐帧拉片分析寻找蛛丝马迹。 …… 邺北。 苏澄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熟悉身影：白子华。 监控可以本地录制这个知识点很大众化，即便是郑嘉伟都知道。 所以苏澄能想到的，苏天言手底下的侦查与反侦察团队也都能想到。 苏天言从前几天就已经和影子进行了完美互换。 众所周知。 楼下就是他们在邺北的小型基地。 只需要在卫生间打个洞，把楼上和楼下相互连接。 影子进去洗澡，本尊披着浴巾出来即可。 后面慢慢地再把洞给填上，重新做防水铺地板砖即可。 也就是说。 监控在断电以后录制到的画面，全都是苏天言本人。 这几天可把他给郁闷坏了。 抽雪茄都得偷偷躲到房间里抽，看电视只能看特定的节目，还只能吃清汤挂面。 这谁受得了啊！ “苏总，辛苦了。” “妈的，累死我了！今晚就回京州吧，实在受不了了。” 白子华：？？？ 这怎么累哦。 早上出门“上班”以后，还不是在房车上吃香的喝辣的。 每天就出现在画面里十几分钟而已啊！ 少爷可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几十年诶。 “苏总，我们还是建议您多待几天，保不准少爷再喊那个小胖过来。” “没事儿，我已经把锁给换了，他来就说我在外面干活没空。” “呃，也行吧，到时候也可以提前预警。”白子华拿出了对讲机：“通知邺北塔台，给苏总留出一条跑道，我们马上到机场。” 邺北机场。 某些乘客的飞机因为跑道的缘故，所以晚点了。 这导致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转机的乘客。 这不就是个小机场吗，怎么还能晚点呢？ 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跑道上停了一辆大型私人飞机。 这架飞机占着一条跑道，它只要不起飞，后面航班的起飞时间和效率就会受影响。 “这人谁啊？” “不知道，可能只有帝豪集团了吧。” “没听说过。” “这你都没听说过？” “真没有。” “马斯克知道不？” “知道，造火箭特斯拉的那个是不？” “对，马斯克在帝豪集团面前就是个小弟弟，懂我意思了吧？” ？？？ 马斯克现在个人身价两千亿，如果算上股票那些更多。 只能当小弟弟？ 这什么来头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这个机场都是帝豪集团修的，这下你能明白了吧？” “啊，那你早说啊，我当时谁，原来是机场老板，怪不得能让一整条跑道待命。” “动了动了，那个飞机动了！” 苏天言一行人返回京州的飞机上。 白子华详细地汇报着近期苏澄和张烊文的出行记录，包括两个小时前三个小男生去spa馆。 苏天言则在飞机上洗过澡以后，换上了一身昂贵奢靡的手工羊毛睡袍，他点着一支雪茄，急需烟草把自己身上的其他味道赶走。 “苏总，咱们是不是要加紧盯着点？毕竟那种风月场所容易出现问题，万一搞出人命或者得病……” 对于这个问题，白子华是很谨慎的。 他平时都向着苏澄，但这种不学好的事儿他也不会惯着。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苏天言的态度缓和，压根没当回事儿。 “去就去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在苏天言看来，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男人嘛。 总有一些需求。 苏澄已经长大了，应该给他一些个人空间。 越年轻，对那方面的好奇和探索心理就越强。 况且苏澄已经通过了【共情】考验，自己心里肯定有数。 总不能还爱上技师吧？ 那就太傻逼了。 他相信臭小子不会犯这种错误。 “那张公子那边……” “嗯？” “差点给忘了，还有个小张。” 张乐康自从上次以后就离开京州回上沪了。 虽然隐居幕后，藏了起来，但公司还要处理很多邮件和工作。 苏天言也没工夫管苏澄。 他这几天在邺州，每天早上按照装修工人的作息“上班”以后，就会来到房车或者楼下远程指挥北美那边的剩余战役。 打完了仗，还得回去演绎自己，逼自己吃一大碗清汤挂面。 “你把小张给我盯紧点，我可不想让老张到时候跟我在那闹情绪，说我没教他儿子好，给他儿子教坏了。” “好的苏总。” 白子华心里犯嘀咕：其实……哪个都不算好，只能说跟技师谈恋爱更严重点。 当白子华汇报入典和分红事宜的时候，立即就引起了苏天言的兴趣。 “那他手里现在握着小几十万呢？” “这么多钱？” “是的苏总，据我们统计，少爷手里现在应该会有30万左右的存款。” “那他咋也不给我吱一声，也不给我打钱？”苏天言很好奇，“你让人给我想个理由，我给这小子打个电话，把这钱给要过来。” 白子华：…… “苏总，您不用打这个电话了。” “为什么？” “因为少爷买了一笔期限三年的理财基金，这三年都取不出来。” “啥玩意儿？”苏天言皱紧了眉头，“理财基金？他买这玩意儿干啥？” 苏天言继续追问： “他在哪儿买的？我们集团旗下的吗？” “不是的苏总，少爷选择的是一家pt的投行。” “啥意思？要买基金肯定也是在我们集团买啊，pt投行是个什么东西？” “苏总，我们的专家分析：帝豪集团大部分基金都是激进的风险型，少爷有可能是想去买一些稳定、收益适中的理财产品？” 稳定？ 适中？ 那他咋不去存银行死期呢？ 都买基金了，还想着稳定。 稳定个毛啊！ 这是投资思维吗？ (本章完) 第193章 白子华的站台 第193章 白子华的站台 白子华眼看苏天言在发火的边缘，立马站出来劝解。 “苏总您别着急，少爷可能不是那样打算的。” “这笔钱少爷又没有乱，买基金也可能是想当做备用资金，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少爷在美妆公司案件当中，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意识和激进态度了。” “从储蓄的立意来看，少爷买一些保守型基金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少爷是定期三年。” 苏天言有些不悦：“那他为什么不存在我这里啊？我又不乱他的钱。” “呃，这个嘛……苏总，您忘了上次张景柏了吗？” “少爷很有可能是怕您因为亲戚的关系，不跟他商量一下子就把钱全都借出去了。” 苏天言不想听，但白子华的解释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上次就应该考虑到这方面的影响，借钱指定要削弱自己父亲的“储蓄权威”。 孩子都不敢在父母那里存钱了。 算了。 这个先不管他。 喜欢存就让他存着吧，反正定期三年，没办法赎买。 “他最近是在干啥呢？” “苏总，少爷最近正在做行业的调查。” “什么方面？” “在线交友。” “在线？交友？他研究这个干啥？” “嗯是这样的苏总，少爷前几天有了一个咨询预约，所以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 “这个预约是王芝颖介绍过来的，少爷也去实地考察过。” “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这是一家初创型公司，资金运营方面出现了很大问题。” “我看他们工商信息发生了一些变更，这个王阳是谁？王芝颖的亲戚？她是出资收购了吗？” “是的苏总，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个王阳是王芝颖的远房表弟，但近期没有来过京州，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王芝颖出资收购了大部分的股份，具体的数额应该是200万左右。” 没错。 王芝颖也做了代理，套了一层手套。 因为根据集团的原则，即便是分公司，副总裁以上的职位是不被允许进行额外的商业投资行为的。 你投资了，那你的精力是放在帝豪集团的职位还是自己投资的公司？ 别说什么空闲时间。 帝豪集团给予那么高的福利待遇，就已经买断了中高层的空闲时间。 更何况王芝颖还是全资收购的子公司，是总裁的职位。 王芝颖担任总裁，但帝豪集团内部的职务等级只是个k9。 像这种收购的子公司，其实放在核心部门和主营业务也就是部门主管级别。 k9和k9之间亦有差距。 王芝颖只在美妆公司有很高权限，没办法跟晟跃咨询、金融等公司的级别相比较。 不管怎么说，王芝颖的投资行为肯定是违反集团中高层条例的。 他们凭现有的证据便可以立即解除王芝颖的职务，并且起诉追偿巨额违约金。 “详细资料先拿给我看一下。” 白子华在公文包里翻找出关于《心动信号》的资料，以及他们外勤组的调查资料以及总结报告。 苏天言只是简单扫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了这款交友app的巨大潜力，并且有着强大六眼的加持，苏天言轻松地窥见了这个领域背后的巨大潜力。 他没有追究王芝颖的责任，反而缓缓地说道：“这是一个巨大的空白市场。” “我们集团在该领域的产品是什么？” “稍等苏总，这个我需要查一下。”白子华立即检索信息，很快便给了苏天言答复，“苏总，我们集团似乎没有涉及这个行业，在该领域没有相关产品。” 苏天言闻言立即大发雷霆。 “什么？” “没有涉及这个领域？” 帝豪集团的投资涉及各行各业：，地产、石油、矿物、冶炼、科技、电子、医疗设备以及大量民生日用品行业。 在10年之前主要是以传统行业为主。 10年以后，苏天言敏锐地察觉到互联网是未来，是新时代的开始，立即调整集团的战略方向，将许多资源向这方面倾斜，迅速成为互联网领域最大的股东，各个科技新贵背后都有帝豪的投资。 现在竟然告诉他，帝豪集团竟然没有涉及这个领域？ 这是搞笑呢？ “虎鲸、百豚那些前瞻部门什么情况？一个人都没意识到？” “他妈的，连个项目申请报告都没有？” 苏天言认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没有前瞻性了，这是愚蠢！ 都他妈瞎子吗？ 人家自己几个人都能搞出来，他们那么多的精英竟然没有猎到该领域？ “苏总，好像有一个立项申请，但没有获得审批。” “废物！” “我怎么养了一群废物？” 由此。 苏天言对王芝颖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虽说这个女人不擅长商业运营，但眼力却很毒辣，有一定的行业前瞻性。 之前毅然决然丢掉电视台的铁饭碗，抓准时机代理了kr品牌。 现在又敏锐地抓住了在线交友的机会。 “苏总，那我们还处理她吗？” 苏天言摆摆手：“不用处理，让她先玩吧。” 他仔细地阅读着《心动信号》的调研报告。 第一，该领域没有任何竞品 第二，模式新奇，精准定位客户群体，解决需求。 苏天言能够肯定，甚至不需要作任何修改，只要稍微推一推，立即就能掀起巨大的风浪，实现该领域的垄断地位。 他对王芝颖又有了新的认识。 苏天言在想。 要不要给臭小子上点强度。 苏天言可以让集团出钱，然后同样披个马甲去做一款《心动信号》。 既然该领域没有对手，那就给他创造一个对手。 起码要有点疼痛感和阻力感。 《心动信号》的模式并不难，凭着帝豪集团的实力和可调动的资源，能够快速复刻一款《心动信号》，然后先一步占领市场。 这一来，压力就会给到苏澄等人。 “子华，你觉得怎么样？” 白子华在了解苏天言的想法以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 这不是没苦硬找着苦吃吗？ 白子华不禁回忆起种种。 假设没有苏总在背后出题，在这个事情那个事情上做手脚，小澄现在的事业该有多顺啊？ 一年转正，两年k7，三年的年收入就已经超过两百万，实现阶级跃迁。 可是在苏总的干涉下，小澄两年时间才从管培生转正，这会事业才刚刚开始。 远了不说。 就说近的吧。 前段时间苏总亲自挂帅征北美，少爷的日子过的有多滋润多潇洒啊，压根没有任何苦闷的情绪，还大赚一笔。 白子华其实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苏总更适合待在前线，把他的全部精力和智慧都运用到商业领域，给小澄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而不是担心，小澄能不能保住他的江山，有没有资格接任他的江山。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小澄能保住多少就不用他这个父亲的操心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战略目标。 苏总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给小澄打更多的江山和地盘，让小澄自由发展即可。 白子华立即委婉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如果真的复刻一款，那么《心动信号》的所有优势都不复存在了，激不起什么浪。 王芝颖的投资大概率打水漂，小澄这一单咨询业务也会失败。 “那咋了？” “他在晟跃还没失败过呢。” “就得失败一次啊。” “不上点强度怎么行？” 疼痛是成长必须经历的。 苏天言管这个叫：疼痛适应。 苏天言曾经设计过一个实验：疼痛适应度。 他重金找来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来参与他设计的疼痛实验。 这些人或经历过大面积烧伤，或是高位截瘫，或是有过严重的穿刺伤。 苏天言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把手伸进一个装满水的箱子里，然后在下面点上火，不断的加热提升水的温度。 这些志愿者坚持的时间越长，得到的现金奖励也就越丰厚，所以每个人都要竭尽所能的做到自己的极限。 另外一组则是没有受过伤的普通志愿者。 事实证明。 经历过巨大痛苦的重伤志愿者们要比后者忍耐的时间更长，水的温度也更高。 苏天言为了严谨，又找来患有其他疾病或者经历过其他痛苦的志愿者作为补充对照组。 例如肠胃炎、阑尾炎、尿病、肾衰竭、断指、分娩过的生理女性，甚至还有需要进行化疗的癌症患者。 最后结果让苏天言感觉到很意外。 这个补充组的人和普通组没什么区别，时间基本上相同，也就几秒钟的差距，而且温度也达不到第一个实验组那么高。 苏天言反复做了很多次，考虑到体质、年少经历等原因，尽量减少变量。 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或是心理，或是身体，经历过真正痛苦的人，就是要比普通人厉害。 他最后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烧伤、截肢、穿刺>癌症、分娩、断指>常规病痛≈正常人。 这个实验苏天言早年期间设计调查的，也是他一开始决定对苏澄实行苦难教育的最大立意和动机。 事实证明。 非常有用！ 臭小子比老张家儿子的意志力和能力要强多了！ 这就是经历过他设计的“烧伤”、“穿刺”、“高位截瘫”比娇生惯养没得过病没吃过苦的张烊文要厉害多了！ 除了苦难疼痛实验作为他的出发点和立意。 苏天言还有其他实验作为补充点。 这个实验比起上一个就简单的多了。 实验分为三组。 第一组仍然是高位截瘫、烧伤等病人。 第二组是中幸运大奖的人，例如双色球、彩票、刮刮乐。 第三组还是普通人。 这个实验主要是心境的调查。 如果说前一天这个人进行了烧伤或者高位截瘫手术，那心境肯定和普通人差距很大。 做手术的更加痛苦，中彩票的更兴奋。 这就是苏天言的高明之处了。 他只是选择了一些人，12个月以后再对他们进行调查。 结果证明。 不管是高位截瘫还是中幸运彩票的人和普通人相比，其实生活满意度都是很接近的。 虽然三组还没有到忽略不计的程度，但确实很接近，也就不到百分之五的差距。 在第18个月苏天言又找到这些人进行了后续跟踪，对生活的满意度差距更小了，只有不到3%。 也就是说。 突发事件会对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 无论中彩票的幸福还是病痛的痛苦都将打乱生活常态，但最后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恢复到基本状态。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 强者通吃！ 帝豪集团算个屁啊？ 这才是他给予儿子最宝贵的财富！ “可是苏总……这是您人为制造出来的苦难，不是在环境影响下自然发生的。” 白子华的逻辑很清晰。 “像烧伤、截瘫等痛苦，都是偶然事件。” “即便我们人为制造，一次两次不也就够了。” “只要把控好少爷前进的大方向在正道上，帮衬协助他做出最关键的抉择不就可以了吗？” “比如说选大学、选专业、选朋友。” “支持少爷的兴趣爱好，给予资源挖掘相关领域的潜力。” 这些话白子华在心里挤压了很久。 现在是在飞机上，就只有他和苏天言两个人，团队其他人都没在场，所以他说出来也就更轻松，不会驳人面子。 白子华在脑子里已经梳理过了无数次，也幻想过无数次今天这个跟苏天言说这番话的场景。 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人家都是在战场上断的，是特殊环境下的原因，一个人再倒霉这辈子也就一次，最多两次吧？ 白子华承认这个人文实验的科学性，但是…… 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让苏澄隔一段时间就经历一次大面积烧伤，不是经历“断胳膊”就是经历“断腿”。 放在现实来说，一个人如果同时大面积烧伤+断了胳膊腿，同时患有尿病，时不时还要得几次肠胃炎，可能早就跳楼了。 真就不怕少爷落下心理残疾吗？ 苏天言脸色突然一沉，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 (本章完) 第194章 团队有叛徒！ 第194章 团队有叛徒！ “你当他的意志力、阅历、学识、智慧、能力都是怎么来的？” “还不都是我这样教出来的？” 苏天言不知道苏澄把这种能力称之为‘六眼’，但两人的能力是相同的，只不过称呼不一样而已。 开六眼的最基本前提条件，就是懂得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知晓社会的更迭规律。 没六眼能不能成事儿？ 也能。 只要熟练掌握一种“术”，即可做出一些成就，但绝对成不了大事儿，更不可能接他的班。 他传授苏澄的是道，是一通百通的东西。 只要拥有了六眼，都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即便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掉进了一个坑，掉进了一个陷阱，也能快速地爬出来，将自己损失降到最小，在这个方面打上一个“警惕”的标签。 苏天言可不想要张烊文那样的笨蛋儿子，要苏澄也是那样的估计得把他气出心脏病，可能连六十都活不到。 “很多年前，我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快乐摩天轮效应。” 所谓的“快乐摩天轮”，就是苏天言刚刚主要实验和补充实验的反面。 人可以适应苦难。 那人对享乐的适应能力是怎么样的？对能力、心境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苏天言的调查仍然是以人文调查为基础，加上他自己的六眼设计出的实验。 实验场景主要涉及生活、日常以及消费、商业领域，所以苏天言还匿名把这个调查过程和结果放在了集团资料库里。 一般情况下，无论是报复性消费还是非报复性消费，大家都希望通过买来的东西给自己带来幸福感。 一条新皮带，一部新手机，一块新手表，一辆新车。 换成小孩就是一个奥特曼玩具、一个陀螺、一双运动鞋、一件新衣服。 但这种感觉只能保持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时间。 玩具最短，几天。 汽车长一些，可能几个月。 慢慢地，新鲜感就会消失，人又去寻找新的事物。 新电脑、新墨镜、新鼠标、新键盘、新平板等等等等。 “别人有我也要有”，期待新东西给自己带来幸福感，却没有意识到这种幸福感只是暂时的。 一旦产生了快乐摩天轮效应中的“享乐适应”，那就麻烦了。 有些人就靠着这种力量驱动自己工作前进，普遍集中在996大小厂员工当中。 蹲个厕所刷购物平台，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出去几百块，然后继续回到工作。 这是一种极其低级的能量。 而且是非常费钱的低级能量！ 甚至不如唐柯优越感所带来的能量要好。 苏天言认识很多大大小小的企业家，他们的物质享受已经到达了巅峰，但却受种种疑难杂症所苦。 白子华：？？？ 诡辩！ 这是绝对的诡辩！ 白子华能嗅出这番话里的漏洞，可伸出手却抓不到。 他说的是“心理残疾”的事情，但苏总却说到了享乐。 吃包辣条就是享乐了吗？ 不是吧？ 那别人家孩子都能吃辣条，少爷想吃一包怎么了？ 少爷鞋子穿了那么长时间，鞋底已经没有任何纹路都已经磨平了，踩地板上还能滑倒，买一双运动鞋也是享乐？ 不是吧？ “小时候不能吃，现在可以吃。” “他前几天不还吃了，我没管他啊。” “只要有了这个意识，这方面的自控能力，他只要觉得没问题，吃一百包把屁眼子吃肿了我也不管。” “他通过了【共情】测验，去spa馆我也没说什么，就算他跟技师谈恋爱我也支持。” “因为我知道他不是真的谈恋爱，不会陷入其中。” 白子华发现了盲点，没有继续跟苏天言进行逻辑上的辩论，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苏总是怎么知道前几天小澄买了很多辣条？ 有人打小报告？ 我去。 妈的团队里有叛徒？ 他都说了不要报告不要报告，怎么还是有人向苏总报告了？ 他说的话不管用吗？ 少爷都二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处理的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商业问题。 吃了几包辣条，卤蛋还要汇报给苏总？ 他妈的谁啊？ 真有这种铁石心肠的人？ 苏天言都后悔这段时间给苏澄那么多的奖励了。 根据他的总结：中断痛苦比中断奖励更难受。 既然他施行的是苦难教育，那就要不停地给予苦难。 否则的话臭小子可能自己还觉得不舒服呢，如果续上苦难的话，臭小子会觉得更加痛苦，打乱了苏天言的节奏。 但现在已经给予了臭小子奖励，就只能稍微变更一下教育节奏。 因为中断奖励再给予奖励，他会感觉这个奖励更大，哪怕是一样的。 给他升任k7，但不给升职奖金就是很好的例子。 臭小子并没有展露出很难过，很不公平的心理状态。 现在的话……苦难和奖励交叉着来吧。 话说回到《心动信号》。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这次我也不给他制造什么困难了。” 苏天言原本想的是让臭小子尝尝失败的滋味，一路这么顺，那么肯定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再继续成长前进了。 哪怕不复刻《心动信号》，也要给这个项目卡一下脖子。 轻轻松松就能成功，这可不是苏天言想要看到的。 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说。 “这次我要看他怎么处理这个案件。” 苏天言甚至都没有下载《心动信号》，就已经从资料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有待提高修改优化的问题。 如果优化掉，那就是加分项。 但如果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心动信号》也能大获成功，但他不会把功劳归结在苏澄的身上。 是画龙点睛？ 还是画蛇添足？ 全看苏澄自己的能力。 “子华。” “这次我就暂且听你的，但下不为例。” “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帮那个臭小子跟我辩论。” 白子华大脑突然宕机：“好吧苏总。” 白子华心中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刚刚鼓起勇气跟苏总展开激烈的讨论，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起码这一次，他阻止了苏总给小澄为人制造麻烦。 “谢谢苏总。” “嗯。” 白子华下定决心。 飞机落地以后他就要开始秘密彻查。 吗了隔壁的这傻逼东西别让他找出来是谁，不然白子华把头给这人揍掉。 脑残东西！ …… 次日清晨。 苏澄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昨天晚上看录像看到凌晨一两点钟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草！ 老东西太狡猾了！ 苏澄完全找不出破绽。 简单洗漱一下便来到了公司。 今天是预约好的日子，苏澄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保持自己的精神面貌。 苏澄到公司楼下以后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买了两杯美式咖啡。 他打开其中一杯的盖子，咕咚咕咚跟喝中药似的一股脑全都灌进肚子。 旁边的顾客被苏澄的行为都震惊地呆住了，但看到苏澄胸前帝豪集团的铭牌以后，立马就觉得这是个值得借鉴的行为。 原来牛逼的人都是这么喝咖啡的吗？ 苏澄的真实想法是先让一部分咖啡因进入血液，另外一杯到公司慢慢喝。 隔壁不远处的另一家咖啡店。 赵鹏带着潘帅、钱宏早早地就到附近等待，生怕迟到。 他们从七点钟到了，一直在咖啡店坐到现在。 三人把衣柜里最商务最正式的衣服给穿在了身上。 钱宏提出了一个问题：“鹏哥，你说上次苏澄的那个衣服得多少钱啊？” 潘帅也很好奇：“我也在想，看着就很贵。” 赵鹏想了想：“我估计怎么着也得万把块钱吧。” 钱宏一听到万把块钱，差点没被吓一跳：“妈呀，这么贵的吗？我这衣服还是结婚时候买的，都多少年不穿了，一千多我都觉得有点小贵了。” 潘帅没结婚，也没西装，他最多的是格子衬衫，为了这次见面还专门去商场了三千块钱挑了一套。 当然。 潘帅也不完全是为了这次见面。 主要是跟着赵鹏苦了好几个月，经济上十分地拮据紧张。 昨天拿到出让股权的钱以后，潘帅想的是犒劳犒劳自己。 西装只是他报复性消费购买的其中一件物品。 买完很爽！ 他觉得三千块的西装就已经是很高档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 万把块钱的衣服！ 什么衣服能卖万把块钱啊，这是奢侈品吗？ 赵鹏懂得比他们俩稍微多一点：“不是奢侈品，就是高档的商务西装。” 不同档位的西装很容易看出来差距。 赵鹏身上的是一套八千块的西装，也就是中端衣服吧，跟苏澄身上的那种顶级高端那种没法比。 他这一身倒还好，是麻布灰色，加上他的身材高高壮壮，能撑得起来。 钱宏和潘帅的衣服就有点low了，不光是身材原因，他们穿着很像汽车销售或者推销保险的。 “咨询、金融这些公司人手几套，这是人家的牌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种公司最讲究牌面了，而且还是帝豪集团的咨询公司。” “是不是帝豪集团给他们发的？” “应该不是吧，估计是自己买的。” 赵鹏的西装是他被裁员之前用年终奖买的，他愿意小一万块钱整一身正装其实是有说法的。 赵鹏对大厂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厂情节，就好像很多人都有名校情节。 但赵鹏的学历并不算高，只是一个普通二本，多次投大厂都被拒了，第一轮简历筛选就被淘汰的那种。 赵鹏自己反思过几次。 他觉得自己应该总是进不了面试，所以才产生了这种情节。 赵鹏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幸福来敲门》的男主克里斯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大家都欢声笑语的享受着工作和生活，但自己却怎么也加入不了他们。 赵鹏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进入大厂，成为苏澄等人的一员，进入那一梯队。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很快到了晟跃咨询的上班时间。 “鹏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好。” 三人离开咖啡馆，步行前往晟跃咨询。 赵鹏站在这栋商业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急急促促赶时间的精英们，莫名的有一点忐忑。 赵鹏的这种忐忑是由害怕、畏惧、怯场组成的。 钱宏和潘帅都有这种感觉，他们比赵鹏还要更害怕。 两人甚至都不是《幸福来敲门》，而是《红楼梦》刘姥姥进大观园那种感觉。 “鹏哥？咱们进去吧？” “嗯嗯。” 三人进入旋转门，然后便看到大家都在刷闸机，得有门牌才能坐电梯。 第一道门槛就给他们卡住了。 “鹏哥，要不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下来接我们一下？” “嗯。” 赵鹏刚刚摸出手机，但还没拨打电话，一位扎着双马尾，穿着一套商务小西装，个子小小的女性。 “你们好，是赵总吗？” “呃，是我。” “你好赵总，我是晟跃咨询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可以叫我小岚。” “你好小岚。” “嗯嗯，请跟我一起来吧。” 小岚早早地就在楼下接赵鹏三人。 她没有拿胸牌排队刷闸机，而是朝一旁的安保微笑示意，安保人员立马打开了一旁栅栏通道。 赵鹏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小岚的后面。 按理说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早高峰时期，但一楼电梯门口还是有很多人在等着。 赵鹏估摸着这么多人还得等第二趟才能上去，但没想到小岚直接带她们走向了旁边的vip通道。 “赵总，我们走这边。” 嗯？ 专属电梯吗？ 帝豪集团这么牛逼吗？ 潘帅有很强的好奇心：“这个电梯是只能晟跃的员工乘坐吗？” “呃，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主要是给客户定的专属电梯。” 根据小岚介绍，这栋商业大厦隶属于帝豪集团，但真正属于帝豪集团的子公司只用了四五层，其他大部分楼层都出租了出去。 “不过平常我们的员工也都会坐这里，毕竟我们公司的人都看重时间和效率。” 呃。 那不就还是你们晟跃的专属电梯呗…… 三人不禁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帝豪集团与其他公司的差距了。 帝豪集团牛逼！ (本章完) 第195章 你抄了吗 第195章 你抄了吗 赵鹏三人在小岚的带领下，来到了晟跃咨询的某间会议室。 房间里，苏澄、叶黎、秦奋、张烊文已经坐在会议桌前等待着他们了。 “苏总，赵总他们来了。” “好，谢谢你小岚。” “客气。” 四人站起来分别跟赵鹏等人握手问候，然后做自我介绍。 “请坐吧。” 落座以后，叶黎先负责热场。 所谓热场，就是调动相关气氛，不要让对方那么紧张。 他们从来不会一见面就跟对方阐述大段大段的集团原则和咨询业务相关的价格之类的，那样直接把人吓跑了。 他们要把对方当做即将合作的生意伙伴和战友来对待。 苏澄还是那样。 先看人，后说事。 苏澄看出来潘帅和钱宏有一些紧张。 紧张是正常的。 因为咨询公司一般都是出现在欧美影视作品中，是比金融还要高端，精英汇聚的行业，距离普通人很遥远。 尤其是他们帝豪集团还总喜欢把牌场拉的很足，经常性的会吓着客户。 不过苏澄倒没有从赵鹏的神情看出来紧张的神情，或者说赵鹏掩盖的很好，没有露怯，一直维持着一个“创始人”的仪表神态。 热完场。 双方正式进入会谈。 叶黎首先向赵鹏抛出一个问题：“赵总，我们这边的资料显示，你们刚刚对于公司的股份进行了再分配，有新的合伙人入场。” “能简单说说吗？” 在场只有苏澄和赵鹏知道其中的内幕，叶黎和钱宏他们是不清楚苏澄也持有《心动信号》股份的。 赵鹏被王芝颖嘱咐过，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无论是王芝颖还是苏澄，都藏在幕后持股。 “是这样子的，我们的资金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后续的运营……” 赵鹏简单解释了一下股份重构的问题，没有透露苏澄和王芝颖持股的事情。 叶黎的意思不是问赵鹏对公司的掌控力还有多少，也不是问他们假设提出一些建议，赵鹏能执行多少，这些都不是他们关心的。 “请不要多想哈赵总，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想搞清楚现在的资金情况。” “嗯嗯，我们现在账上有两百万左右，可以用于产品的运营。” “赵总，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请问。” “你能说说《心动信号》的创办思路吗，是不是抄的《tinder》吗？” 几人都被苏澄直白的问题给整懵了，包括叶黎和赵鹏都没想到苏澄会这么直言不讳。 但苏澄和赵鹏都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苏澄现在算是《心动信号》的幕后股东，持有30%的股份，比他们团队所有加起来还要多，算是大股东之一。 股东询问自己投资的企业这个问题很正常。 但其他人可不知道内幕是怎么回事。 叶黎悄悄地踢了苏澄一脚，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过于冒犯。 人家是来咨询的不是来拉投资的，你问创办思路干嘛！ 赵鹏则是停顿了三四秒钟：“没问题，我可以讲一下思路。” 叶黎见赵鹏并没有情绪起伏，连忙捧场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赵总，愿闻其详。” 赵鹏先说了他对《tinder》的理解和自家产品的不同看法。 首先，信息的真实性会降低选择难度。 在欧美地区，大家的头像基本上都是本人现实生活中的日常照。 而除阿三等少数国家外，亚洲地区的用户基本上都使用虚拟头像，只有不足5%的人群会把自己的照片设置为头像，其中还都是30岁以上的人群。 其次就是关系链。 《tinder》相对来说不是一款独立的产品，因为它接入了脸书的api。 只要两个用户成功匹配，借助相关链接，用户可以获取彼此所有公开展示出的信息，很容易发现对方的共同爱好，从而产生话题。 最后是屏蔽联系人。 赵鹏在研究的时候发现，脸书的关系链也是开放性质的，用户们甚至可以凭借tinder接触到对方的朋友圈子。 根据七度空间理论，对方有可能会看到共同的好友。 他原本以为这种设定是比较友好的。 但随着深入研究发现，其实用户们都是屏蔽朋友圈的。 后来赵鹏想明白了。 约会这个事情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比较私密的。 赵鹏在《心动信号》的首页面设计让所有用户上传真实头像，是为了提高选择相率。 获取用户的手机联系人，并不是为了扩展他们的匹配率，而是屏蔽他们。 “所以是的，我们确实对《tinder》有一些借鉴。” 赵鹏大大方方地承认借鉴，这一点让苏澄还是挺欣赏的。 四人看过赵鹏的资料，他毕业于一所普通二本院校。 虽然不是首创，但赵鹏能准确的分析出产品优点和不同问题，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说明这个人能力是很强的。 “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或者赵总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叶黎朝苏澄使了个眼色。 “好的，我们没有问题。” 这几天，苏澄他们已经深度体验了《心动信号》，基本上已经把这个产品的相关行业，未来发展给规划好了。 先说优点。 《心动信号》的页面操作很简单。 用户只需要左滑右滑即可表达自己的兴趣。 这种设计非常符合心理学上的及时反馈机制，用户能够快速获得匹配结果。 根据某专家研究的操作性的条件反射，及时反馈会强化用户的行为，增加使用频率。 用户在左右滑动的过程中不断的获得匹配成功的提示，这种正向反馈会激励用户持续使用。 暂且不说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光是刷这个软件就可以促进大脑的多巴胺分泌，带来愉悦感。 这种愉悦感准确来讲就是被他人喜欢，【他人的肯定】。 “赵总，没有大型软件的api没关系的。” “这不是什么弱点。” “因为我们深度体验下来，大家都会主动加绿泡泡，到别的即时通讯软件上聊天，可以看对方的朋友圈，这就弥补了资源的不足。” 苏澄为赵鹏解释api的事情。 但像《tinder》和《心动信号》这种社交软件，是存在先天的劣势。 首当其冲的就是“选项过载”。 苏澄之前在咖啡馆菜单上指出来了。 他们有充分的实验证明，在婚恋阶段经历过7个相亲对象之后的抉择质量会下降，互动率也会下降。 过多的信息处理会降低用户的满意度和参与度。 这就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双方都刷了太多的人。 即便成功匹配，两边也都不会产生任何互动。 匹配是匹配上了，但谁也不说话，往下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哪怕聊了两句，大家加了绿泡泡，也是在列表里当尸体。 其次就是延迟性。 这个问题相当于是上个问题的半个延伸。 因为像这种在线交友软件，假设没有足够的用户数量，那么即时反馈就会降低。 匹配率低、互动率低，那么及时反馈也会很低， 延迟性高，产品反馈带来的愉悦感就没有那么强。 这两个问题都算是这种产品的先天劣势，后者需要更强大的流量支撑，需要更多的用户。 一些投资人可能分析到第二个问题以后就撤退了。 所以说，《心动信号》是不太容易找投资的，想拉资金只能贱卖自己大部分的股份。 赵鹏听了苏澄的分析以后，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咨询公司的能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赵鹏了几个月时间才意识到的问题，他们几天就把问题找出来了。 这个赛道是地狱难度，因为需要海量的用户作为基本盘的支撑。 更多的用户，就意味着更多的市场推广，就意味着需要烧很多很多广告宣传费用，也意味着需要更长的回本周期。 风险大、回本周期长，自然没有多少投资人愿意掏腰包。 赵鹏虚心向苏澄请教。 “苏组长，这些问题有优化弥补的办法吗？” “当然有了。”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选项过载会产生负面影响，那就不要让用户匹配那么多人就好了呗。 每天把用户匹配的数量限制在50个或者100个。 超过这个数量就不再进行匹配。 这样一来互动率就会拉高。 其实这个办法赵鹏有想过。 但因为他们原本的用户数量就不多，所以就没敢进行匹配限制，每个用户都是【无限量匹配】。 赵鹏虽然学历不高，但实际上他本身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在经过苏澄的点拨以后，赵鹏茅塞顿开，立马就领悟到了背后的逻辑。 所以说。 咨询公司的精英们实力真不是吹出来的。 他们配得上这样豪华的大厦和昂贵的行头以及各种各样拉满的排场。 赵鹏不确定苏澄准备了多长时间，但把苏澄自从跟他见面以后的时间全都算上，那也不超过一周。 而且这一周还要包括吃饭、睡觉、以及苏澄处理其他事情。 就这么三四个人，一周时间就已经把《心动信号》拆解的明明白白。 他们把《心动信号》有待优化的问题以及造成这些问题背后的主要原因分析的非常彻底，这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商业天才了。 限制用户的匹配次数只能一定程度的解决匹配率和延迟性的问题。 那么活跃度、用户量，以及延迟性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以及最重要的。 他们该如何从免费的在线交友软件进行商业化过渡，如何实现盈利？ 潘帅有些着急，催促道：“苏组长，您能不能再仔细讲讲？” 说实话，潘帅听不懂苏澄掰扯的这些专业名词，他只想知道下面该怎么办，直接给出解决办法让他们参考就行了。 说这么多都是浪费时间。 他来之前可在网上查过了。 晟跃的咨询费用是半小时五千块钱。 相当于一分钟就要一百多块。 苏澄已经掰扯了快一个小时，这就小一万块钱了。 这笔钱都够买鹏哥的那身西装了。 他们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赵鹏悄悄踢了潘帅一脚，示意他少说话。 苏澄瞥了潘帅一眼，有攻击性但又不失礼貌的回应潘帅：“干嘛这么急，我又不是你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摸你两下你就受不了了。” 叶黎：？？ 秦奋：？？？ 张烊文：？？？ 这…… 苏澄这个玩笑在这种严肃的商业场合看来攻击性难免有些强了。 但也是潘帅不讲礼貌在先。 这是晟跃的主场，一切节奏都应该听他们的指挥。 潘帅被苏澄调侃了这么一句，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脸一下子就羞愧的红了。 赵鹏尴尬地笑了笑，他替潘帅给苏澄道歉： “苏组长，实在不好意思，您按照您的节奏来讲就好了。” 苏澄继续跟赵鹏展开讨论： “想要搞清楚这几个问题，还得先认清楚《心动信号》的主要用户群体。” “所以赵总，你的产品定位是什么？主要面向的人群是什么？” 赵鹏毫不犹豫地回答：“大学生，还有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们。” 苏澄点头，表达自己对赵鹏的认可，他对自己的用户群体还是很清楚的。 没错。 就是年轻人。 而且基本上是在异地的年轻人。 每一个年轻人在读书、参加工作，或者毕业之前基本上都会分手。 而且主要是以男生为主。 他们没有亲朋好友，平时的社交圈子也很窄，会非常非常地孤单。 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周末，前提是有周末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社交活动，更没机会认识新朋友，更不会有人主动给介绍异性朋友。 如果还在读书，那同样是一个很大问题。 因为学校里要么男生多要么女生多，很少是均衡的，根本解决不了男女谈朋友的问题。 这里不像欧美地区有发达成熟的酒吧文化和搭讪文化，整个亚洲其实都是这样子的。 不过90后、95后、00后对于谈恋爱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渐渐跟西方开放接轨了，也是看着美剧长大的一代人。 但搭讪文化最大的痛点是，怎么样建立起第一次接触？ 而这就是《心动信号》最大的优势了。 它不需要你搭讪，也从来不会暴露自己。 要么对方根本不会知道你，而且对方也不会拒绝你。 《心动信号》不需要像在地铁上需要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去跟一个陌生女生搭话。 只需要左滑或者右滑，匹配成功之后发个hi即可开始对话。 即便对方对你的“hi”不感兴趣，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面子是否有任何损伤。 男生们应该考虑的是自己发“hi”是不是有点low比了，大家都发hi，应该想一个更好更容易引起对方兴趣的开场白。 (本章完) 第196章 境界 第196章 境界 《心动信号》的问题不算大，现在直接给量也能成。 一开始肯定引起轩然大波，但也就是一笔快钱。 想要占领整个市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杀出来了，立马就会有无数个《xx信号》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瓜分市场。 苏澄的办法是尽可能的让《心动信号》在早期尽可能的吃掉更多的市场份额。 所以用户体验就要打磨到最好。 活跃度+用户量+延迟性等问题不是光修改软件的页面和限制匹配数量就能改善的。 还要有必要的拉新推广。 可是光靠给软件灌流量，留不住用户也没用。 所以就要打组合拳。 在足够推广的前提下，优化《心动信号》的页面和设计，尽可能的提高匹配率，这样才能留住更多的用户。 这时候苏澄就不得不再次拿出资料库里某个大佬的“快乐摩天轮实验”了。 拿新房子举个例子。 你搬进了一栋崭新的大别墅，光亮的木质地板让你感觉到兴奋，开放式的格局让人心中透彻，最新的科技家电让人的多巴胺疯狂分泌，厨房里定制的橙色橱柜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但几个月后，这些东西都会沦为背景板。 不再为地板感觉到兴奋，橱柜的颜色也不那么显眼，开放式格局好像非常浪费空间，厨房里的油烟还会飘到沙发上。 这个效应同样可以放在约会层面。 尽管用户们都会勾选“屏蔽手机联系人”这个选项。 但下载使用这款app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心动信号》主打的就是快节奏闪电恋爱。 用户们不好意思承认坦白自己使用这款app，但他们这些幕后的设计者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是商业行为。 有需求，就有市场。 而且这是一个很大的需求，背后隐藏着的是很大的市场。 如何提高匹配率？ 苏澄会设计一个调查问卷，对用户们进行分流。 不过这还需要赵鹏等人进行配合，根据用户们填写的问卷调查分配流量池和算法。 至于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如何实行商业化？ 苏澄想了好几天都没拿定主意。 最后他考虑到《心动信号》的当务之急是快速推起来，占领市场，不能被其他人抢占先机。 所以。 苏澄准备拿出他的大王牌。 免费！ 这是一张危险致命的红色joker。 没有任何人能压得住这张牌。 了解苏澄的都知道，他早在第一次接触唐柯的时候就已经向其他人表明了立场和态度。 不到万不得已和蓄势待发的时机，苏澄不会轻易打这张牌。 这一点是赵鹏无法独立做到的。 如果按照常规方法运营下去，得先用一两年时间占领一部分市场，中间会有各种各样的竞品冒出来。 想要盈利？ 那就奔着三年以上去了。 苏澄的办法，可以快速且完美商业化，迅速靠软件变现从而达到盈利。 想知道问卷调查的设计如何分流客户，以及这张大王牌是什么。 那就得付钱了。 苏澄示意秦奋，他向赵鹏等人推出了一份报价为五十万元的付费咨询方案定制合同。 潘帅在看到这份合同以后被吓了一跳。 怪不得苏澄没有按照分钟来计时。 前面铺垫那么长，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人家要的不是5000元/30min的咨询费，而是昂贵的方案费用啊！ 他们进来也就两个点吧。 潘帅以为顶多收他们两万块钱。 但人家一开口就是50万。 公司账上的资金一下子出去了四分之一。 这份报价合同相当于赵鹏他们弟兄们出12万，王芝颖出22.5万，苏澄出15万。 但苏澄是左手倒右手，都不需要出15万。 赵鹏也有点疑惑。 王总不是说不会给他报价很高吗？ 但赵鹏没有任何犹豫，还是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感谢赵总的合作。”叶黎喜笑颜开道，“详细的方案我们会在48小时内我会发到您的邮箱。” 叶黎这时候才补充介绍一些集团的规则和行政程序，结尾的时候又额外嘱咐： “赵总，这段时间您如果有额外的问题的我们随时都可以联系。” “叶组长，我们这就算完了吗？” “对，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算结束了，我们后续会跟您保持联系的。” “哦哦好的。” “等一下。”苏澄叫住起身的叶黎和赵鹏，“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说。” 苏澄其实从第一次跟赵鹏见面，就看出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卖股份。 《心动信号》的问题不算大，只要再多个一年半载的时间，让那些大投资人看到机会，肯定能融到钱。 但赵鹏差的就是钱和时间。 如果没猜错的话，跟他合伙一起干的弟兄们可能天天嚷嚷着分行李，散伙。 所以苏澄最后强调的一点就是企业文化。 帝豪集团实行的是狼性文化，大家人手一本《狼性》，还得写读后感的那种。 据苏澄所知，集团其他很多公司员工写的读后感都能把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狼性文化被很多公司模仿学习，但一般人只学皮不学骨。 学的最好的是小非子的公司。 想让大家拿出野狼的那股劲头，你得给大家吃肉才行啊！ 一些垃圾渣渣老板只让大家冲冲冲，结果连口汤都不给喝，那你狼你马呢？ 苏澄想要表达的是。 无论是几万十几万员工的综合性跨国集团，还是几个人的小工作室，都需要一种文化，一种信念把大家融合在一起。 苏澄敢打保证，明天帝豪集团总部发一封通知书，说集团遭受了经济危机，今后的三年不发一分钱工资，公司绝对不会散架，反而会更有效率的运作。 赵鹏身边的人就不行了。 哪怕客观上真的有困难，大家聚在一起可以想办法。 结果想出来的办法是出让75%的股份，这就让苏澄匪夷所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 要不是赵鹏身边的人，苏澄也拿不到《心动信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但苏澄还是想给赵鹏提个醒，从根儿上就要把歪苗子给扶正。 会议结束以后，几人把赵鹏送到电梯口便回到了叶黎的办公室。 张烊文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 妈耶。 又赚钱了。 虽然这钱张烊文分不了多少，但张烊文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在别人眼里，苏澄可能是一上午就给集团带来了几十万的收入。 但张烊文可知道，这一周他们为《心动信号》的案件做了多少准备工作，付出了多少努力。 把前期的工作做足了以后，他们才能在会议上如滔滔江水一般准确地向赵鹏等人陈述产品的问题。 不过归根到底。 他们的时间也不算多。 一周时间几十万也很夸张了。 晟跃咨询人数不多，但给集团制造利润的能力要比一般的大厂还要快。 叶黎苏澄领导的只是晟跃的半个小组，晟跃还有很多个这样的组，帝豪集团还有很多个晟跃这样的咨询公司。 更让张烊文感觉到震惊的是苏澄面对不同客户都展现出的那一副态度。 无论是之前的唐柯，还是今天的潘帅。 苏澄都是那一副不屈不挠的神色。 他能硬怼唐柯。 也能阴阳怪气地怼潘帅。 这是张烊文做不到也无法想象的。 唐柯一发火，张烊文可能就退让了。 潘帅一催促，张烊文可能就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浪费了客户的宝贵时间，然后开始直入主题。 但苏澄有自己的节奏，这就是他的服务标准和模式。 能接受得了就接受，接受不了拉倒。 就苏澄抛出的“高中女友”，张烊文感觉自己这辈子都组不出来这样的句子。 还有直接问人家老板是不是抄的tinder。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一个男科医生在问yh患者，一周sy几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张烊文能理解，因为这是了解病情必须知道的问题。 但苏澄的问题就好像问的患者：你在sy的时候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 直白且涉及隐私，多少带点冒犯的意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对人家服从性测试。 张烊文觉得他这个实习医生要走的路还很长，想要达到苏澄的水平和境界，那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秦奋，小张，你俩先去忙吧，我和苏澄说点事儿。” 叶黎把两人支走以后，特意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苏澄则嬉皮笑脸地问：“嘻嘻，栗子姐，你要跟我说啥事儿啊？是不是要夸我？” “夸你？我不骂你就是好的了。”叶黎直勾勾地瞪着苏澄，“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苏澄：？？？ “？？？栗子姐你干嘛，还想骂我啊，我可刚刚为集团签下来一笔大单好伐？” 叶黎才不上苏澄的当。 “案子是案子，态度是态度，这是两码事，别跟我混为一谈！” 叶黎想跟苏澄说的就是这个态度问题，她已经多次跟苏澄强调了。 虽然她碰到那种愚蠢、难缠、没脑子也没礼貌的客户也会生闷气，但还是尽量保持体面和礼貌。 “栗子姐，你可得听我狡辩一下。” “？？？” “不是不是，不是狡辩，你听我解释。” “好，那你说，我看看你能放出什么屁。” 苏澄给的理由也很充分。 “首先，这个潘帅是什么东西啊，也就一个被大厂裁掉的程序员，他的活儿谁都能干，在桌上没权力跟我指手画脚，催促我的节奏。” 在苏澄看来。 潘帅也就是跟着赵鹏混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产品的创始人了啊？ 就算是拿着股份，那又咋了？ 苏澄手上的股份比潘帅还多。 你一个小股东凭啥跟大股东这样说话？ 潘帅知道或者不知道苏澄持有股份的事儿，也是他不讲礼貌在先。 其次。 这《心动信号》相当于自己给自己介绍过来的案子，在公司刷业绩呢。 “借口！” “才不是借口呢！”苏澄否认，“栗子姐我跟你说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 “你想不想听嘛？” “你快说，别卖关子。” 苏澄把王芝颖收购的事儿告诉了叶黎，说完还不忘嘱咐：“栗子姐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哈。” 叶黎：？？？ 听完之后叶黎明白了。 怪不得苏澄敢报价那么高，人家也同意的很痛快。 合着这是王芝颖的公司啊！ “不是，赵鹏他们现在仍然持有小部分股份，但你要是这样理解也没啥错。” “你和王芝颖都已经商量好了？” “对，我俩商量好了的。” 哦。 原来是这样啊。 那叶黎就能理解了。 苏澄的性格放在这里，那确实也情有可原。 不过苏澄向叶黎透露的信息，也让她产生了怀疑。 “你该不会也投资了吧？” 联想到苏澄借钱的事情，叶黎完全有理由这样认为。 “？？？我可没有。” “没有最好！” “你要知道，你如果也投资了《心动信号》，那是违反公司原则的。” “王芝颖我管不着，但你不能投资。” “啊？栗子姐你管不着王芝颖就管我啊？” “我又不认识她，她做什么事情跟我没关系。” 叶黎清了清嗓子，换了一副语气：“苏澄同志。” “到！” “你是我的下属，我不能管你吗？我管你对不对？我有没有权力管你？” “有有有当然有，栗子姐你放心，我真没有投资《心动信号》，我把咱们的钱都买基金了。” “爬，谁跟你咱们！” 叶黎没想到苏澄拿钱去买基金，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苏澄只要没投资《心动信号》，干啥她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你只要按时还我钱就行。” (本章完) 第197章 坏女人的钱 第197章 坏女人的钱 没投资归没投资，苏澄就不应该投资。 所以叶黎还是要说他的性格和处事模式的问题。 这方面的事情她一早就看出了苗头，但现在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你要是咖啡馆这种小打小闹就算了，对方也真是活该。 集团要是派人来考察做苏澄的调查，他的这个性格肯定不会被纳入高层管理干部的人事研究，会非常影响到后续的晋升。 叶黎甚至都觉得是她的过错和原因，工作的时候纠正的不够强硬。 越往上走，礼节方面越要做好。 她总不能一直在苏澄身边给他打辅助吧？ 现在还不太显什么。 万一集团以后把她和苏澄分别调到不同部门不同的公司负责不同的事情呢？ 苏澄身边没有她怎么办？ “我跟你说苏澄，你私下里性格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在工作的时候性格不收敛的话，顶多做到k10就升不上去了。” “哎呀呀栗子姐我知道啦。” “我没跟你开玩笑。” 叶黎非常严肃地告诫苏澄。 像他们这种人在大城市里混，没有任何背景和家庭的支持，就不被允许有脾气。 不说忍气吞声，但绝对不允许有这么多的棱角。 棱角就不是他们这种人该有的。 帝豪集团确实排场大，年薪多，在别人看来逼格很高。 但越是这样，他们越要收敛，不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这跟苏澄分析唐柯是一个道理。 唐柯觉得自己的身高很优越，他们在超级大厂工作的时间长了，也会以晟跃咨询这份工作为锚点产生优越感。 失去这份工作，那收入就会立刻暴跌。 要知道。 只要从晟跃离职以后，那些案件可不是拿原定比例的分红了，而是要折半。 扣除的一半相当于是给集团上交的培训费，这是转正合同里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 小陈的分成比例不变是因为她还在帝豪集团就职，仍然属于集团的一份子。 但苏澄如果因为性格以及无法正常跟客户接触交谈而被开除，那就真的不算帝豪集团的人了。 不但收入暴跌，分红减半，而且也不可能在市面上找到帝豪集团这样的公司。 叶黎不否认市面上有其他公司也很厉害，但帝豪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即便苏澄很快找到了下一份咨询工作，那他的性格依旧不会支撑他做的太长久。 非要摔了跟头才长记性啊？ 苏澄看出来叶黎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不敢再跟她嘻嘻哈哈，一直点头嗯嗯嗯的回应着。 值得一提的是。 培养费在帝豪集团并不只是一个概念，而是客观存在的有详细的条例受法律保护的东西。 说到这个苏澄想起了mz妹妹，她想学但没学好，而且还在媒体上宣扬出去了，以至于被不少人骂。 这玩意儿其实是合理的。 苏澄不得不找其他理由向叶黎解释，最后才让叶黎松了口。 他不是嚣张。 也不是跋扈。 更不是怀才自傲。 关键。 他特么不需要考虑帝豪的高层啊。 他是帝豪集团太子爷，只需要考虑老爹那边就行了。 接班以后，这些高层领导层不都是自己的小弟？ 苏澄把叶黎发脾气的原因归结到了老东西身上。 归根结底。 还是老东西造成的。 nmd现在要是让他接班，还有这么多事儿吗？ 苏澄觉得现在完全有能力接班。 就算不让他接班，直接从k7给他升到k22，苏澄觉得自己都绰绰有余。 即便是k2、k1那种级别，苏澄也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这要是在北美战场，苏澄高低是个在前线指挥围剿棒子的大元帅。 没错。 老东西能剿的了的棒子，苏澄肯定也能剿啊！ 反正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最后就在自己的私人小岛或者自己建的孔雀台好好陪“大小乔”和“貂蝉们”过日子不行吗？ 苏澄现在算是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嘉庆皇帝的感受了。 老年人觉少，起得也早。 儿子嘉庆三四点钟就得起来在养心殿候着，然后待在乾隆身边听训。 但即便如此，嘉庆皇帝比他滋润不知道多少倍。 乾隆立嘉庆为太子的圣旨早在几十年前就写好了，藏在牌匾后面。 苏澄也确实是老爹钦定的太子，但你tm不给封啊！ 虽然大事小事还是乾隆太上皇掌权，但人家嘉庆起码享受的是皇帝待遇和规格啊！ 他呢？ 啥鸡毛都没有。 说白了。 苏澄现在跟一线大头兵没什么区别，还是个战士。 人家嘉庆都是明面上的首脑了，哪怕没实权也是首脑啊！ 怪不得光绪帝看见汉献帝的事迹想哭。 苏澄现在也很想哭。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十秒钟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雄心。 苏澄要小心保护好他的。 …… 赵鹏一行人先去了一趟财务部门，实行公对公转账，把钱给晟跃打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 潘帅脸色极其不悦，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内心极度屈耻。 “鹏哥，你有没有觉得苏澄这个人有点装？” 赵鹏皱了皱眉：“嗯？没觉得啊，怎么了？” “我都想投诉他了，帝豪集团对这方面处理是什么样的，他会不会受到处分罚奖金之类的啊？” 赵鹏疑惑：“这个我不太清楚，你为啥要投诉人家？” “态度非常差，不喜欢这个人，他说话一点也不好听，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赵鹏无语。 他们跟晟跃本质上是合作关系。 虽然人家叫一声‘客户’，给你应有的礼节和尊重，但也不能太当回事儿。 潘帅对苏澄印象不好，就是因为那句‘高中女友’引起的。 “那你为啥不怼回去？” “我……”潘帅一时语塞。 潘帅嘴笨，脑子也笨，所以都没转过弯儿来想起应该怎么怼苏澄，所以就保持沉默了。 事实如此，但潘帅不愿意承认，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主要是怕坏了鹏哥的事儿。” “不是说那个王总非要让我们过来吗，我也不好跟他闹的太难看。” 潘帅见自己得不到赵鹏的认同，便继续给苏澄身上拉仇恨。 “鹏哥你不觉得他很过分吗，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抄的别人家的软件。” 赵鹏倒是没觉得苏澄这样的态度怎么怎么样。 首先他就不提苏澄也是他们大股东的事情了，就单纯说这样的交流方式。 人家作为一家咨询公司，肯定要了解相关的法律风险，考虑是不是要进行适当的规避，这样才有具体的设计思路给出具体的优化方案啊。 就好比腰疼去看医生，医生判断你是肾虚，但不清楚是肾阴虚还是肾阳虚，所以就问你平常是不是自己经常解决生理需求。 你要回答一个不是，那完了，给你判定成别的了，到时候吃错了药，病越来越严重。 所以肯定要如实回答啊！ 赵鹏没觉得有什么，他反倒觉得这样沟通效率很高。 而且。 他也确实借鉴了海外的《tinder》。 都不需要专业人士分析，哪怕是普通用户，只要用过这两款软件都知道是相似的。 所以人家问这个问题，也是看你够不够诚实，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跟人家合作。 “反正我觉得他们态度很差。” 潘帅还是不服气，他又把矛盾转嫁到了方案报价上。 “而且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就找我们要了50万。” “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人家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产品分析的很透彻了吗，只不过具体的方案还要打磨一下才能给我们。” 赵鹏认为：知识是买不到的。 但凡这东西有价格，那都不算贵。 即便50万，赵鹏都认为是小钱办大事了。 赵鹏最后给今天这次商业会谈定性，不容他人质疑：“这钱我觉得不亏。” “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厉害，借钱也找晟跃。” 潘帅见赵鹏的态度坚定，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赵鹏现在很期待苏澄会给他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方案执行。 …… 当天晚上。 苏澄回到家里不再关注监控录像，而是开着台灯伏案撰写着给《心动信号》具体的策略方案。 他知道这份方案老东西也肯定会看到，所以写的格外认真。 腕上的applewatch突然进来一个电话，震动感打断了苏澄的思绪。 王芝颖……的私密小号。 两人只用这张电话卡通话。 苏澄忐忑地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然后滑动接听。 电话那头是非常生气的王芝颖，一上来就问苏澄在哪：“喂喂喂？能听到吗？” “怎么了王总，还没休息呀？” “你少来。” “我问你，你怎么给《心动信号》报价50万啊？” 苏澄一猜就知道是这个事儿。 王芝颖特别嘱咐了不要让他给公司报高价，但苏澄还是报了个顶格的价格。 “啊？我不道啊，五十万吗，是我同事报的，哎呀就少跟他们说了一句话，但合同都签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你再给我装！” “算了？什么算了，我听人说就是你报的价，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报了50万。” “我哪儿有，谁告诉你的啊王总。” “你管谁告诉我的呢，你就说是不是。”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向你发誓。” “发誓管什么用？”王芝颖很气愤，“还有我再问你，你给我的钱怎么是特么定期啊？” “对，定期。” “对什么对，我问你为什么是定期。” “就是……定期啊……” 王芝颖要被苏澄把肺气炸了。 她原本看中了两款衣服还有一款新上市的香水，打算用这笔钱呢。 结果苏澄一个基金单子甩了过来。 md。 定期就算了。 还特么是三年的定期。 她三年后才能动这个钱。 “我要把你的股份都给退了。” 苏澄可不怕这个，他们的股权协议都已经签好了，工商也都登记了。 但苏澄还是装出一副软弱的样子：“别啊王总，我都没看出来你是这么看重金钱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温文尔雅，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雅女人。” “你滚，混淆概念是吧，少给我扣高帽子。” “不用跟我多说了，你想办法把钱给我退回来。” “还有，这个基金我不要，给我现金。” 苏澄：？？？ “王总，不是我不想退，我倒是想给你退，但是吧这钱都入到集团账上了，我咋给你退？” “那你不是还有提成吗？你把你那份还给我。” 苏澄简单算了一笔账，50万/2/0.33=8万3。 “不行。” “那我要闹了，明天去晟跃公司找你。” 苏澄：？？？ “别王总，我明天不在公司，我要出差。” “去什么地方出差，我现在订票。” “呃，非洲，哇啦尔多，你来吧我去机场接你。” 王芝颖：？？？ “这样吧王总，我给你想个办法补偿一下。” “什么办法？你先说来听听。” “你看看你那个美妆公司缺不缺钱，再给打个报告，我给你批条子。” 苏澄这个办法相当于拿老爹的钱填自己的窟窿。 其实也还不错。 可以一次性解决50万报价和理应买股份的那份现金的事儿。 基金还是归苏澄调动。 他可以给王芝颖多批一点，反正她有手段能削一层。 即便被内务部发现，那也跟苏澄就没啥关系，属于王芝颖的个人行为。 “行，那你再给我批2000万。”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王总，怎么张口就要两千万。” “这两千万又不是打到我个人账上的。” “那你想办法弄点到你个人账上呗。” “那还要手续费，也要时间去运作啊，我的时间不要钱？” “顶多给你批200万。” “不行，两百万太少了，不够。” “两百五十万。”苏澄又抬了一口价。 “三百万，少一分我就要去晟跃闹了。” “行行行，三百万就三百万，给你给你给你。” “那王总我们先说好了啊，这三百万批给你，那咱们案件报价的事儿还有我应该付给你的股份都算在里面了，我们一笔勾销。” “你倒是会算，行行行，那就当我吃点亏。” 苏澄：？？？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一点便宜都不让他占啊！ (本章完) 第198章 抢地盘 第198章 抢地盘 次日。 晟跃的午休时间。 张烊文在工位上发呆。 这几天他有点累累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张烊文小时候听一些同学的家长说过，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就得去外面风吹日晒，只有学习好了，将来以后才能轻轻松松地坐办公室吹空调。 他小时候对这两份不同类型的工作只有室外室内，体力活和脑力活的概念，所以还是挺认同的。 但当张烊文真正参加了工作以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文书工作也很累的。 而且累的是脑子。 他每天要浏览很多信息，然后对这些信息进行筛选、甄别，最后进行汇总和分析。 有时候张烊文甚至觉得还不如在外面搬砖呢，起码累的是身体，睡一觉就好了。 用脑过度了，怎么休息都休息不过来，无论睡多少小时都睡不够。 他现在甚至都不跑去买糕点了，就想着能多睡一会，起来随便洗把脸就直接去公司。 至于咖啡也就是在楼下的连锁店买一杯，而不是变着样尝不同小众自主品牌的咖啡。 喝着其实都差不多，没有很不一样。 有这会功夫，张烊文宁愿多在床上躺一会，哪怕就十几分钟。 张烊文原本带来了几个未拆封的高达模型，准备空闲时间拼一拼。 来京州这么多天，盒子依旧没拆封，每次都想着明天有空再拼，周末有空再拼。 直到现在一个也没开始拼，周末时间如果没有活动的话，基本上全用来补觉了。 张烊文感觉自己每天睡八九个小时都不够，也不知道苏澄、叶黎他们每天都怎么熬过来的，每天还有两三个小时的通勤时间呢。 这么一算，早上六七点钟就得往公司赶，晚上时不时还要加个班，张烊文曾经在两三点收到了苏澄群发的邮件。 这脑子能缓过来吗还是说他们已经习惯了？ 就全靠咖啡硬顶着是吗？ 报告，我们在咖啡中检测出了少量血液？ 除了对帝豪这个超级大厂的新认识，张烊文最近几天还处于重新构建三观的阶段。 张烊文在发呆的时候，随手刷着微信消息。 他跟朋友的联系也少了。 刚来京州还有一些人主动找他聊天，但后面渐渐地就没有了。 自从上次在ktv以后，张烊文就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他不是主角。 怎么说，就……挺震撼的吧。 之前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事情。 张烊文的大脑下意识地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思，尤其是在朋友相处方面。 假设自己不是主角的话，那他其实很多方面做的挺差的。 别说跟苏澄、叶黎他们比了，人家各种照顾自己，面子，里子都给。 张烊文觉得他过去的一些行为可能连个正常人都不算。 他现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把每个人都当成主角看待。 以现在的心态和视角来评判过去的自己，有很多举止都显得轻视和傲慢。 张烊文想到这里的时候，脸唰一下就红了，心里萌生出了无地自容的愧疚感。 这股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烊文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不断地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做那种事。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大家难道都知道吗，就他不知道？ 为什么他现在才明白这个事情啊！ 怎么国内国外的学校都不教这个东西啊？ 张烊文从来都没有听老师讲过，他一直把老师当成npc。 话说这种npc不应该在主角成长做任务的路上给重要线索吗？ “读书上学”这个大主线做完了，但是npc们都没教这些东西啊。 张烊文感觉自己的前半辈子都白活了真白活了。 至于他们小团体的群聊。 张烊文一直以为他的小团体都是围着自己转的，都是他的配角和观众。 张烊文发现，好像没有了他，人家几个人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群里的消息确实比以前少了，但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该怎么聊怎么聊。 群里发了很多旅游的照片，先是去了武功山，然后又去了天门山，各种旅游和美食。 张烊文带着歉意和愧疚感，私聊了他们小团体的一个男生。 张烊文：[小飞，最近忙什么呢？] 李飞扬：[咋了烊文哥？] 张烊文：[别别别，叫我烊文就行] 他们的小团体是按照家境来区分地位的，而李飞扬是他们地位中公认“最低等”的一个男生。 张烊文觉得他还挺对不住李飞扬的，之前多次拿人家开玩笑，对方有时候也只是哈哈一笑然后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想想。 他有时候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而是非常地冒犯。 人家估计在心里早就骂他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意跟他撕破脸皮罢了。 李飞扬两三分钟都没回复消息，最后给张烊文发了一个表情包。 张烊文：[小飞，你没跟他们一块去武功山吗？] 李飞扬：[人家压根没叫我啊] 张烊文：[我看你好久都不在群里说话了] 消息挺多，但最近一次有人发消息是在四天以前。 这群在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每天的消息都是99+。 李飞扬没有回复消息，而是又发了一个表情包。 李飞扬：[你不也是] 张烊文：[嗯我上班了呀，在群里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 李飞扬：[哈哈哈哈哈] 李飞扬：[我发现你上班以后变化挺大的] 张烊文看到这个消息，心里终于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终于站在跟李飞扬平等的地位上进行对话了，对方也接受了他含蓄表达的“歉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 张烊文从李飞扬口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匪夷所思的消息。 李飞扬：[他们好像已经拉了新群了] 张烊文：[？？？] 这…… 拉新群了？ 但是没拉他？ 妈呀！ 张烊文感觉又被冲击了一下。 按照他对那几个朋友的了解，还真的有可能。 因为张烊文也被另外拉过一个新群。 他曾经是这个小团体的核心成员之一，所以每次拉群换群他都在里面。 这……这意思是他已经被剔除出核心成员了吗？ 不是。 这才多久啊？ 上次他们还在群里热火朝天的聊天呢！ 张烊文在输入框编辑了一大串消息：[实在不好意思飞扬，之前经常拿你开玩笑，那时候我还不是很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李飞扬：[妈耶！] 张烊文：[怎么了？] 李飞扬：[烊文哥，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能这样跟我说话] 李飞扬：[之前心里确实有一些不痛快，所以后面我就不怎么跟你们在一块玩了] 李飞扬：[没想过你还能找我道歉] 张烊文：[哎之前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李飞扬：[没事烊文哥，等你回上沪给我发个消息，我请你吃饭] 张烊文：[不不不，应该我请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最终很愉快地结束了聊天。 张烊文跟李飞扬聊完以后，感觉心里敞亮了不少，心里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 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离午休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便起身前往茶水间，想着去冰箱拿个酸奶喝一下。 冰箱门一打开。 张烊文傻眼了。 嗯？ 我酸奶呢？ 张烊文有一点点气愤。 因为这是他第三次往冰箱里放酸奶了。 第一次是被拿走了两瓶。 第二次被拿走了四瓶。 这次倒好。 全给他拿走了。 他昨天刚刚放冰箱里的一排酸奶啊！ 怎么还有酸奶贼！！ 张烊文其实早就知道是谁了。 是同组的一个女生，穆雪萍。 前两次张烊文就认为是她拿错了或者想尝尝。 但这次全给他喝了，那张烊文就很生气了。 他鼓起勇气回工位找穆雪萍。 穆雪萍此时正枕着枕头趴在工位上休息。 她戴着无线蓝牙耳机，下巴托着枕头，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在桌子上，正刷着帝豪集团内部的匿名论坛。 张烊文看见穆雪萍又怂了，站在她身后迟迟没敢开口。 直到穆雪萍注意到张烊文，主动询问：“你有事吗？” “没，没事。” “有事就说。” 张烊文瞥了一眼穆雪萍工位上喝剩下的酸奶瓶，确定酸奶就是她拿走喝掉的。 其实喝了也没事儿，起码跟他打个招呼吧。 张烊文倒不是心疼酸奶钱，关键他这个物主想喝的时候却没有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个，穆姐。”张烊文态度还是很好，“你这个酸奶是不是拿错了呀？” 穆雪萍连耳机都没摘：“什么酸奶？” “就这个。”张烊文弱弱地伸出手指向酸奶瓶。 “哦，酸奶怎么了？” 张烊文咽了咽口水：“穆姐，这个酸奶是我放在冰箱里的，可能跟你牌子一样但是品类不一样，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拿错了……” 穆雪萍听到张烊文说酸奶的事儿，她这才把耳机摘了下来，很气愤的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没听明白，你是说我偷喝了你的酸奶吗？” 张烊文被穆雪萍的气势给唬住了。 那，那事实就是这样啊！ 穆雪萍喝的就是他的酸奶啊！ “这个酸奶便利店不是都有卖的吗？” “你说这酸奶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张烊文本来想说调监控就可以证明，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毕竟初来乍到的，上来就说调监控查谁喝了他的酸奶，这未免……显得自己有点太小气了。 张烊文寻思即便证明了怎么样，自己就这样跟同事闹掰了吗？ 以后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穆雪萍的声音比较大，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康晓晓和李善英很快就漫步走了过来，虽然没说话没表态但很明显他们是站在穆雪萍那边的。 人家是小团体。 肯定无条件支持穆雪萍。 苏澄和叶黎都在自己的办公室，秦奋没在工位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张烊文虽然有理，但是却孤立无助。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来惹穆雪萍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澄正好在外面走廊，张烊文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穆雪萍也被苏澄的身影吓到了。 因为私下里来讲，张烊文现在算是苏澄的马仔小弟，他是苏澄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 自己跟张烊文起冲突，就相当于在挑战苏澄的权威，这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穆雪萍的脸色稍稍收敛了一些。 但让人奇怪的是，苏澄只是路过，似乎并不知道工作区正在吵架，已经快起冲突了。 穆雪萍在李善英的劝阻下，没再逮着张烊文骂。 她最后问了张烊文一个问题：“你第一次上班？” “呃……是呀。” 穆雪萍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显然是不屑：“离我远点，别影响我休息。” 张烊文就这么被穆雪萍赶走了。 下午。 秦奋和张烊文找苏澄汇报跟赵鹏那边的对接工作。 苏澄顺着问起了这个事情：“中午那会啥情况，你们吵起来了？” 张烊文可是憋了一下午了：“澄哥，我们也不算吵吧，就是有点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 秦奋来了好奇心：“什么事儿啊，你说说呗。” “还是不说了吧。” 苏澄也问了：“你说吧，我听听。” 张烊文只好把酸奶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澄听完没表态。 他当时从走廊里过，其实已经听到里面吵起来了，穆雪萍嗓门那么大没听到才怪。 按照道理来说，苏澄这个当“大哥”的应该去给小弟出头。 但苏澄没有这么做，而是交由张烊文自己处理。 本质上苏澄要罩着张烊文，但他还要锻炼张烊文，让他早点接班。 最后一听是酸奶的事儿，苏澄差点没给气笑。 就一瓶酸奶啊！ 这不是什么大事。 但放在职场、人际关系里面，这个事情也不算小。 秦奋询问：“诶小张，你把酸奶放在哪儿了？” “冰箱里呀。” “哪一层？” “保鲜层。” “不是，我问你保鲜层的第一层，是门挂上还是门里面？” “里面，第二层，怎么啦？” “哦，那就不奇怪了。” “啊？” “第二层是穆雪萍他们占领的地方，我们是第一层，你以后都放在第一层就行了。” 张烊文：？？？ 啊？ 还有这种说法？ 那要是按照秦奋这么说，实际上是自己先‘侵占’了人家的地盘，反而是穆雪萍有理？ (本章完) 第199章 客观上的山头 第199章 客观上的山头 任何公司，单位、组织、团体原则上其实都是不允许拉山头的。 帝豪集团有没有山头？ 主观上没有。 客观上肯定存在。 六个人的好朋友小团体都能分成3+2+1，这么大一个公司有团团伙伙是无法避免的。 张烊文进入晟跃没几天就发现了苏澄和穆雪萍是个不同的小团体。 吃饭不在一起，上下班不在一起，工作也不在一起，平常也几乎没有交流。 虽然同为一个组，但人家处理人家手上的案子，人家三个分人家的分成。 他们处理他们的案子，分成也不给穆雪萍他们。 但张烊文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连冰箱的格子都分阵营啊…… 茶水间的冰箱不止一个，属于他们七组的是一个灰黑色的冰箱。 冰箱所属权归帝豪集团，但里面的空间不是。 根据秦奋的介绍，他和苏澄、叶黎一般把东西放在第一层。 冰箱里的抽屉是可以调的，但保鲜第一层的空间最大，第二层适中，第三层抽屉最小。 也就是说。 苏澄他们原本就占据了冰箱第一层，第二层是穆雪萍的。 张烊文把酸奶放在了第二层，理论上是侵犯了人家的领地，人家给你喝了没毛病。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是职场的潜规则之一。 大家都在这个线头里面，你不知道归你不知道，但人家给你喝了没毛病。 苏澄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小张，你不是在找我打小报告吧？” 张烊文确实有想吐槽的心思，因为他之前在小团体里碰到一个什么事情必吐槽，然后大家合起伙来一起骂一下。 但苏澄的态度显然不支持他。 张烊文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不是不是不是，以后我知道了。” “嗯嗯嗯，你放第一层呗，我都不放东西，叶组长也基本上不怎么放，大部分都是你秦哥的东西。” 秦奋一脸嚣张地为自己解释，证明他是在为小团体们做贡献：“我是给咱们占茅坑好吗！一直不放东西人家肯定说了。” “待会我腾出来一半，把东西拿回家吧。” 苏澄这会感觉自己身上是不是多少有点老爹的影子了。 md。 不对。 不是一个性质！ 在学校受欺负了家长不给孩子出头，孩子就会软弱自卑。 不给小弟撑腰，是为了让小弟懂规矩，懂这个职场的线头。 即便换算成前者，那就是孩子抢了别家孩子的玩具，肯定不能乱撑腰啊！ 这不是一个概念的。 苏澄认真地观察着张烊文，他发现张烊文的状态产生了一些变化。 这种状态是肉眼看不见的，就好像玄幻小说里的高手看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变化。 起初张烊文的自我意识还是很强的，甚至到了过剩的地步，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 但实际上不是的。 张烊文现在应该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吧？ 即便懂了，那也就相当于……13岁14岁时候的自己？ 苏澄不禁咋舌。 这可咋整啊？ 这基础也太差了。 他把张烊文归为精明傻子人真是一点没错。 这其实跟穷养富养其实都没任何关系。 很多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依旧不懂世事，被基础情绪控制着，还没有完全‘成人’。 但也有很多跟张烊文享受差不多家庭给予资源的年轻人早已深谙世事，能够独当一面。 算了算了。 慢慢来吧。 苏澄得有耐心。 小张到时候接班了不给自己送几百个亿那都说不过去。 傍晚。 临近下班之前。 苏澄的办公室被穆雪萍敲响了。 “苏组长，在忙吗？” “没，有事情嘛？” “也没什么事情。”穆雪萍手里拎着个大包的塑料袋，“苏组长，这个拿回去尝尝。” 苏澄掀开塑料袋一看，是成盒成盒的牛排。 “前两天找澳洲代购买的，你尝尝怎么样，是纯血谷饲安格斯，我自己也吃不完，所以就给你带过来了。” 穆雪萍下午专门开了个小差，偷偷开车回了一趟家给苏澄拿的，几乎把冰箱都给收拾空了。 没办法。 谁让她跟张烊文起了冲突。 而张烊文现在又是苏澄团体的一员，苏澄保不准会护犊子。 穆雪萍就是想给苏澄传递一个消息，她中午那会不是冲着苏澄来的，千万别想多了。 两人谁也没提，但都心知肚明。 隔着密封包装苏澄都闻到了那股奶香味儿。 “行，谢谢你哈。” “不过这些太贵重了，我还是给你转钱吧，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穆雪萍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不行，必须给你钱，这好几百一斤呢，你把账号给我发过来。” 苏澄可不想被穆雪萍想歪，规矩他还是懂的。 澳洲纯血安格斯得三百左右一斤，这两大袋子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斤。 苏澄都不知道穆雪萍私底下吃这么好！ 最终在苏澄的强行要求下，他给穆雪萍转了一笔钱，相当于买了这些牛排。 穆雪萍察言观色，她发觉苏澄的所说所做展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想要护着张烊文的意思。 也就是说，自己想多了？ 下午张烊文去办公室找苏澄汇报工作，她以为张烊文在打小报告。 打了没有？ 大概率提到这件事情了。 但穆雪萍又回想起中午那会苏澄路过工作区外面的走廊，苏澄那会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吧？ 即便有报复动作应该也不会这么快。 不过穆雪萍此时此刻感觉，苏澄看起来并不会因为张烊文这个实习生来跟自己对垒。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尊重，苏澄把她的面子里子都给到位了。 有点牛逼的。 当了副组长就是不一样哈。 穆雪萍把自己和苏澄所处的位置调换了一下，置身处地的想了一下。 如果是康晓晓或者李善英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处理肯定不会像苏澄这么大度。 哪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她也会视为在挑战自己，必须展现出相应的权威。 冰箱是小事，但却是办公室乃至整个职场的一个极致的缩影。 如果说她之前对苏澄只是口上服从的话，那现在真的是心服口服了。 苏澄对穆雪萍采取的是双重施恩态度：“听说你们最近做了不少案子啊，等下周有空了我给总部写个报告，大小给你们闹个嘉奖什么的。” “感谢苏组长！” “客气。” (本章完) 第200章 左手倒右手 第200章 左手倒右手 下班之后。 苏澄和陈素娜的秘密会面。 “澄哥，我在这儿！” 陈素娜小小的跳了一下，兴奋地朝苏澄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苏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陈素娜立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兴奋过头了，赶紧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她把一个文件袋交给苏澄，里面装着的是股份协议书、工商登记手续、四张银行卡，其中有两张是同一家银行，另外两张一个是大行一个是小行。 陈素娜请了一天假，按照苏澄的要求专门去做了这些东西。 这些行为并不违法，苏澄也没有用这些东西去干违法的事儿，就是单纯的为了做防火墙，规避老爹对儿子的资金审查。 “好。” “辛苦你了小陈。” “这个给你。” “诶？澄哥这是什么呀？” “牛排，同事给的，你带回去尝尝。” “呀呀呀呀，好浓的奶香味儿呀。” “会做吧？” “嗯……不是很会，不过我可以看教程学。” “嗯嗯，那你学学。” “我师傅他们有吗？” “有，都有，我给他们分了分，你这个是五斤的。” “好，那就好，谢谢澄哥还想着我。” “客气！” …… …… 第三天。 赵鹏等人收到了来自苏澄的邮件。 邮件详细阐述了关于《心动信号》这款产品具体的优化方案。 赵鹏让所有人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来到公共会议室，共同研究探讨这封邮件。 除了上次face to face讲解的那些，邮件里的东西大致可以分为归纳为三点。 第一是苏澄上次提到的‘问卷调查’。 这个问卷调查和常规的问题不一样，上次听苏澄说他会亲自设计。 是问卷调查吗？ 是的。 但这个问卷调查的问题却让人感觉到很奇怪。 例如，问卷当中并没有关于年龄、性别表达、职业领域、爱好等问题。 起码要有类似于【你希望通过本平台寻找什么样的关系？】的问题，然后给用户们[长期伴侣]、[短期约会对象]、[朋友]、[兴趣伙伴]的选项。 或者【在关系中，你最看重对方的特质是什么？】这种问题。 别人他们不知道。 反正如果让赵鹏他们做，肯定会这样设计调查问卷，能够清晰的了解到自己的用户结构和具体的意向。 但苏澄设计的这份问卷调查就很别具一格。 【请你给自己打一个分数】 下面的选项让他们做成1~10分的小格子让用户点击。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常规，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没有7分。 要么打8分，要么打6分， 0分都可以打，但就没有7分。 还有社会热点的问题： 【请问您怎么看待最近热议的xx事件】 四个选项是：[支持、中立、反对、我不关心]。 以及个人经历问题。 【请问您是否有过以下的经历】 选项是：[家庭暴力（热）、校园霸凌、家庭暴力（冷）、任何程度的精神压迫或者心灵创伤] ？？？ 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家庭暴力苏澄还分热暴力冷暴力？ 这还不是关键的。 关键这种问卷真的会有人填吗？ 问卷调查一共12个问题，可以做多选，但有些问题在用户眼里可能会展现出很冒犯隐私的意味。 尽管问卷一开始就向用户强调不会泄露隐私，只是为了更好匹配用户，但也会让人产生抵触情绪吧…… 如果说从答案可以分析出一个客户的写照的话，那从问卷也能窥探这个问卷设计者的想法。 他们倒看不出来这份问卷的意义何在，因为苏澄写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好在苏澄已经详细地给他们写出来了具体的执行方法。 让赵鹏等人根据问卷调查的结果分数，制作不同的用户池子。 用户池子分为四组： a组，85~100分。 b组，70~85分。 c组，55~70分。 d组，50分以下。 b组在b组之间相互匹配。 c组在c组之间相互匹配。 但苏澄还特别标注了一点。 四个组的用户池都要放入大约5%的a组用户。 意思就是，c组和d组可以看见a组用户，但a组用户看不到c组和d组，软件a组只给匹配a组的，偶尔分一些b组的优质潜力用户。 赵鹏看到这里就已经能窥视苏澄的想法了。 这相当于给人进行了分流，分数越接近，匹配率越高。 调查问卷分成两份，是分不同性别的。 男生账号或者女生账号要填写的是两套截然不同的问卷。 前者更多的是世界观的理解、时事热点的看法，以及生活的意义，甚至有对历史人物的打分。 例如男生的调查问卷中有一道是汉武帝综合评价，要求结合功绩、贡献、个人生活、子女教育进行主观评级。 苏澄在下面写的规则是：评六颗星的用户不加分，评七颗星的用户扣一分。 评8星的人加两分，评9星的人扣五分，评10星的人加一分。 赵鹏不清楚苏澄是根据什么原则设定的加减分。 给汉武帝评8星就可以给自己加2分，评9星反而要扣5分。 评6星不加分，评5星反而能加10分。 评10分反而能加分加分？ 这就多少有点匪夷所思了。 赵鹏已经想清楚了，苏澄是想把用户进行分类从而分流匹配。 但这些问题真的能分准吗？ 这其实是苏澄自己研究总结出的一套归类法则。 你要了解一个人，不要直率的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往往是不准确的，而是要问他关于世界的理解，对时尚品牌的看法，对某个社会热点事件的看法。 除了问卷调查。 苏澄还要求《心动信号》增加一些小游戏模块。 例如：五子棋、你画我猜、跳一跳、局部猜动物等休闲趣味小游戏。 同时增添用户发言规则。 禁止“约”、“微信”、“加v”等字眼。 这个赵鹏倒是能理解。 我知道你是来约会的，我做这个软件也是让你约会的，但你不能直勾勾的说出来你要约女生。 不是立牌坊，是帮一些人增加成功率。 你一上来就约，怎么可能获得女生的好感嘛。 起码谈个恋爱，哪怕谈一周就分手呢，纯约目的性也太强了，不可能成功。 最后一点是关于商业化的决策。 填完问卷调查，即可以免费获得30天会员。 然后要求美工制作会员权益图，一定要显眼，用对钩对比图表示。 后面就是广告的推广建议了。 邮件到底。 嗯？ 没了？ 呃……赵鹏对于这个方案比较难评。 倒不是觉得没有可行性，只是因为他能看懂的地方很少，很多都是一头雾水。 就连赵鹏都产生了一些质疑，更别说潘帅他们了，对此的意见更大。 “不是，鹏哥，怎么着方案看起来这么奇怪啊？” “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啊！” 最笑人的是苏澄竟然还让他们在软件的问卷调查结束的vip赠送页面打一行标语：【请您不要沉迷其中，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生活】。 这就有点……高傲的意思了。 苏澄看起来对自己的这个方案胸有成竹，手拿把攥的样子。 潘帅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苏澄穿着将近两万块的西装坐在豪华的会议室里仰着高傲的头颅对他指指点点的模样。 赵鹏在脑子里先过了一遍。 问卷调查，分流，送vip，标语这些东西并不难，没什么技术含量，一两周就能做出来。 但苏澄有些想法跟赵鹏自己的产品理念产生了冲突。 就比如说小游戏这一块。 赵鹏一直认为大道至简，简洁是最重要的。 如果添加一些小游戏的模块，就不够简洁。 赵鹏在前期其实已经删除了很多东西，例如说闪照功能、视频功能、语音功能统统删掉。 反正最后都会加别的主流联系方式，所以赵鹏对《心动信号》做出了极致的简洁处理。 只保留最核心的匹配+聊天功能，其余的全都不要。 赵鹏担心加了一个小游戏，后面又加这加那，又重新走了之前的老路，让《心动信号》越来越臃肿，失去了它的纯粹性。 除此之外。 赵鹏上次在临走的时候特意跟苏澄交流了一下留存方面的东西。 这个东西苏澄没有提到，他不知道苏澄没有意识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所以他上次特意提了一嘴，提醒苏澄后续能注意一下这个方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这封邮件里面依旧没有关于“留存”问题的建议。 赵鹏口中的留存，并不是在广告宣传以后能留住多少客户。 而是在用户们真的谈上男女朋友以后的流量自然流失问题。 按照苏澄所说的，这同样是社交app的一个先天劣势。 刨除海王这种角色以外，大家都会1v1专心的把时间给对方，没时间钓鱼更没时间喂鱼，用《心动信号》的次数自然而然就小了。 很多人找到男女朋友以后会卸载掉。 赵鹏还在跟大家讨论这一版方案，手机突然响了。 是王芝颖打过来的，说她到公司了，但没找到他们人。 “王总，我和同事们在会议室，您现在在哪儿呀？我去接您。” 撂了电话，赵鹏遣散了弟兄们：“大家先散会回去吧，具体的我跟王总聊聊。” 临走之前，潘帅特意叮嘱：“鹏哥，你可千万跟王总好好聊一下啊。” “我知道。” 赵鹏把王芝颖接到公共会议室，然后向她汇报了苏澄的方案。 王芝颖现在是《心动信号》最大的股东，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肯定没错。 “王总，我给您汇报一下苏总给我们的方案。” 赵鹏先是把原版方案说了一下，然后最后又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王芝颖虽然不懂，但还是耐心的听完了赵鹏的陈述。 不懂归不懂。 但不能不耐烦。 不懂咋了，不懂交给懂的人不就行了。 虽然说苏澄“坑”了她好多钱，但是商业头脑这一块还是很厉害的，决策都很顶。 所以王芝颖很轻松地就过了这一版方案。 “赵总，《心动信号》还是由你全权负责，但苏总的意见一般不会出错，是具有准确性和前瞻性的，你尽管采纳即可。” “今后我和苏总也基本上不会参与公司的决策，你依旧是ceo，除非是重大决策，其余的你都可以拍板决定。” “到时候只要给我发一封邮件就行了。” 王芝颖感兴趣的是苏澄最后的广告业务。 苏澄没说怎么用哪种方式做广告，也没说怎么做广告，要不要拍宣传片之类的。 他就一个建议，找那些女性群体比较集中的渠道做推广，账上的钱除了三个月的基本运营，剩余的全都撒出去。 至于男用户，苏澄压根没考虑。 方案底下苏澄是这么解释的：在自然增长条件下，男用户增长的比例要比女用户多得多。 他的数据来源是一个20世纪初的实验调查：男性接受发出约会邀请的比例是女性的240%。 这个就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了，懂得都懂。 “这个广告推广业务我来做吧，其余的还是赵总你负责。” 王芝颖想的是用美妆公司打广告。 要说女性群体集中的渠道，那还有什么比得过美妆领域？ 王芝颖可以去给她培养出来的一些美妆博主，让这些小姐妹去做推广。 95%都是女性客户，她们都可以是《心动信号》的潜在用户。 这是其一。 其二。 妈的苏澄坑了她那么多钱，她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在不影响公司运营和广告宣传力度和目标群体的情况下，王芝颖把自己损失的那份钱给吃回来。 王芝颖早期就开始培养美妆博主，市面上有很多大v看似理中客，但实际上都是她培养出来的。 她只要发个消息，这些大v立马发软文推广。 其实不《心动信号》的钱都行，反正都是自己的产业和人脉，钱也基本上就是左手倒右手。 但王芝颖可不想让苏澄白嫖她的资源。 她现在火气还没下去呢！ 收钱！ 必须收钱！ “赵总，你这几天见到苏总了没有？” “没有啊王总，苏总今天才给我们发的邮件。” “你没去晟跃找找他？” “呃，没有。”赵鹏好奇，“您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王总。” 有！ 而且很大！ 平常都是她骗臭男人们的钱，现在她反倒被这小子坑了一把？ 这都不是几万十几万，直接三四十万，四五十万！ 她就是太相信苏澄了！ 虽说后面给她批了一笔钱到魅力日记，但她又不可能直接从公账把钱打到她私人账户上。 经过几番运作，过几道手续，真正能她落到手里能有几口。 反正。 苏澄别让她逮到了。 不然她非得把苏澄绑起来好好羞辱一番，发泄自己心里的火气。 (本章完) 第201章 少爷进步巨大！ 第201章 少爷进步巨大！ 京州。 某被改造过的豪华别墅。 白子华正向苏天言汇报苏澄给《心动信号》撰写的优化方案。 苏天言听完之后罕见地夸奖了起来：“不错。” “不错不错不错！” 白子华心里松了口气。 他在汇报之前就已经看过这一版了，小澄做的方案即便拿到集团总部进行评估，也起码是96分以上的优秀方案。 但在汇报的时候，白子华还是提着一口气。 万幸的是。 苏总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苏总，少爷进步很大呀！” “嗯，确实有进步。” 苏天言直接从白子华手里拿过方案的原版看了又看。 臭小子出的方案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如虎添翼啊！ 在社会中，外貌比其他优点更能决定一个人在这个“社交金字塔”的位置和同怔择偶的潜力。 放在在线约会的领域，或者说《心动信号》这种只依靠图片/视频让其他人进行判断的前提条件下，更是加剧了一一点。 大家都喜欢帅哥和美女。 但如果进行匹配的话，大概率帅哥相中美女，美女只匹配帅哥。 长得不行，直接pass，根本不用浪费时间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 但这些帅哥美女属于魅力阶梯的最上层，或者说是金字塔顶端的角色。 这些人终究是少数。 如果要做精品、小众、高门槛的高质量交友，把这些人服务好就已经够了。 但肯定吃不下整个市场。 更多的是普通人，有缺点的普通人。 头发有点秃、牙齿有点点歪、脸型过大或者过小、颧骨凸出、眼睛小、个子不够高、肥胖、皮肤黑。 长相普通、外貌平凡的人才是大多数，才是《心动信号》的用户群体，是他们需要服务的对象。 苏天言压根不需要看数据，就知道这些人的数量占整个《心动信号》用户的95%以上。 他把这些人统一称为：美学缺憾者。 在进入在线约会软件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外貌条件有限。 除了极少数奇葩，美学缺憾者一般会降低自己的美学理想，直至与自己匹配的水平。 帅哥在大家眼里已经是帅哥，美女依旧是美女。 他们不会改变自身的审美观念，而是改变对人观察的侧重点，寻求其他的优点，例如：谈吐、性格、三观。 但有些人就是分不清自己在社交金字塔的哪个地位。 明明其貌不扬，但只想匹配白幼瘦和188腹肌帅哥，那怎么可能匹配得上。 就算人家手滑匹配错了，也不可能取得任何进展。 一个50岁身材发福的秃顶男想着跟30岁左右的女性约会，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这种人永远不可能真正认同自己天生条件的局限，永远不接受自己在金字塔的社交地位。 假设找了和自己差不多的，那还会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 苏天言最喜欢的就是苏澄设计的问卷调查，将客户划分到不同流量池的措施。 强制分流是个非常明智的决策。 考虑到p图、美颜、假照等因素，臭小子给的分流措施简单粗暴。 除极个别需要通过实名验证照片是本人的帅哥美女以外，其余人一律按照普通人进行分流。 问卷调查的一些问题看起来很奇怪，但实际上是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方式。 比如说给自己打分。 大家都觉得自己不差，但也不算特别特别好。 所以一般会给自己打一个7分左右的分数。 这个分数不低，在平均线之上，刚刚好对应这种心态。 只有创造了一定的社会成就，才会支撑自己打8分。 所以走在大街上大部分人都会给自己打7分。 但臭小子直接删除了7分这个选项。 你要么6分，要么8分，就是没有7分。 再比如说给汉武帝打分。 苏天言大致能还原出儿子在设计这道题时候的想法。 评7颗星的用户扣一分。 秦皇汉武秦皇汉武，这两个皇帝都是连着读的，可见其功绩，才给人打7分，说明这人就他妈一文盲，必须扣分。 评8星的人加两分。 一般人不会上来就打8星这种不是折中也不算特别高的评价，肯定经过了思考斟酌，回忆了该名人物的历史功绩和过错才打出来的分数。 有历史常识、学识、思考，所以该名用户加分。 评9星的人扣五分。 这种人有常识、学识、思考、但不算多，可能没有自己独立思考意识，只知道历史书上的汉武帝。 光是听信谗言，逼死自己儿子这个事儿就不可能9星。 所以打9星的就大概率普通人，没什么出彩的点，所以要扣大分。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和事。 所以能给汉武帝打出满星的用户，一定认为该名历史人物的缺点是可以接受的，亦或者横向对比其他朝代的君王，认为功绩更大，过错更小。 也就是说该名用户充分了解历史，并且有着一定的学识，但主观意念过大，加分，但不会加很多。 5星代表不及格，说明该名用户相比于历史功绩，更看重其他的品格，比如说认为逼死儿子就是大罪人，又或者其他原因，所以是一个大的加分项！ 问卷调查或者说苏澄压根不关心汉武帝到底是7星、8星，或者9星10星还是5星。 几颗星压根不重要。 重要的是用户为什么会打出来这个分数，根据他们的思考过程进行的判断。 单独看“汉武帝打分”这道问题去判断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傻逼，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假设该用户是个历史盲，打分是随便填的，那就会产生误判。 即便苏澄拥有六眼，也不可能单从一道选择看出人是个什么样子的，除非这名用户写个几百字的主观论述，写清楚自己打分的理由，才有可能得以窥视。 但这是问卷调查。 必须快速、简洁的让客户在一两分钟之内填完。 这就是要体现苏澄的智慧和能力了。 他在前面摆放一道考察常识的问题，后面放一道考察思维的问题。 假设该名用户不懂历史，随便给汉武帝打7星。 这原本是个扣分项。 但是结合前一个问题的选项，两个问题结合起来，立马就变成了加分项。 如果再算上后一个问题，那么又变成了扣分项。 最后让程序对用户回答的12道题进行交叉判断，综合得出的分数，大致就可以还原出这个人了。 虽然不懂历史，但在其他领域是懂的，比如说生活常识和化学、计算机等。 根据他们的答案，对该名用户的三观、智慧、幽默、善良、自信、性格等等等等进行还原。 有些问题是苏澄自己看人的方法，通过具体和不同程度的简化，设计成了问卷调查的问题。 利用六眼设计出来的调查问卷就是要比普通的问卷调查准确的多。 根据分数高低，将用户们划入不同的匹配池。 不够准确，也有可能产生误判，但在交友软件上进行四个区域的分类已经绰绰有余了。 苏天言已经能预判到苏澄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12道单选题只是初步分流。 后续可以再出设计几套不同的问卷，做的问卷越多，软件对这名客户的画像就越还原，每个匹配池的用户就越准确。 这说明臭小子已经进步到了一种能够快速识别不同人群，并且发现他们的共同点并进行归类的能力。 这可是需要毒辣的眼力和超强的判断力，以及足够强的思维逻辑能力才能够做到的！ 苏天言认为给《心动信号》增添趣味小游戏的设计也非常好。 分流的作用是在匹配之前。 趣味小游戏的作用则是在匹配之后的用户交流。 所谓约会，就是两个人一起体验某种事物。 同看一部电影，同吃一家餐厅，一起逛展会，进行三观和精神上的交流。 这些体验都会迅速成为两人的催化剂。 ta对服务员礼不礼貌？ ta有没有随地吐痰和乱丢垃圾？ ta在长途旅行非常劳累的状态下还能否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或者说用了多久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ta的总电量是多少？ 小游戏的设计，就是把现实世界的某种成分浓缩简化，然后引进到了在线交流，模仿朋友和情侣在实际生活中的互动方式。 即便是虚拟的互动也是有效的，因为提供的信息要比一你句我一句的聊天要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通过游戏进行网恋。 玩的是同一款游戏，同一个战局，同一波团战，一起为了‘胜利’去努力做事情。 无论是切对方后排还是看准时机的技能搭配进攻，两个人都在努力达成同一个目标。 利用一些趣味小游戏进行破冰交流，会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达到情侣的状态。 如果说五子棋、你画我猜这种小游戏的添加中规中矩。 那么臭小子实行商业化的措施就很巧妙了，就连苏天言都感觉到惊讶：他这一次竟然打了免费牌。 苏天言和苏澄对大王小王牌的认识是一样的。 当电视前的普通人看到梅赛德斯或者凯迪拉克的宣传广告，影片里的主角悠闲散漫毫无压力地开在优美的海岸线上兜风的时候，就已经幻想自己驾驶着这辆车去xxx地区了。 这是一种心理学的行为。 苹果从来不会告诉大家自己的参数是什么，广告宣传片里都是：休闲、科技、进步、前沿的味道。 如果苏天言没记错的话，上次泰鸿的zk2打火机案件，臭小子就用了这种方法。 但如果只是卖氛围感的话，那只能算灰色joker，只是一张小王。 这是一张红色joker，是镇压一切的存在。 跟小王牌不同，这张牌轻易不能打，否则就会起到反作用。 苏天言把它的底层逻辑总结为“虚拟所有权”。 不同于“氛围感”的虚拟所有，这种权力更进一步，更具象化的进行体现。 因为这张牌是真的让客户上手使用。 经常玩这一套的是影视平台。 现在可免费体验7天的svip，享受4k画面、杜比视听、高速加载路线。 但最多打这张牌的还当属手机通讯运营商。 【xx通讯重磅回馈！现可0元为您99元套餐升级为期三个月的新福利套餐，可享受50g高速流量，500分钟通话，1000条短信】 下面还会有一行小字（三个月后自动续订，价格为每月199元） 以及，申请新手机卡（每月199元），前三个月免费使用！ 用户们在付费之前是非常理性的。 什么svip，我不需要。 99元的套餐我已经足够用了，不值得这个钱。 但在体验以后，那就无法接受失去4k画面、杜比视听、高速加载路线以及诱人的50g高速流量的现实。 现在只需要额外5元，即可保持svip的身份，为自己留住4k画面、杜比视听、高速加载路线的权力。 合理化的让人忘记付出的代价，因为害怕损失，75%以上的客户都会乖乖掏腰包。 真的让客户免费开三个月的凯迪拉克，那让他还回去的时候就会依赖、不舍、留恋，并且视作自己的一种损失。 实际上。 生活中压根没那么多时间看电影。 也用不到800分钟的超长通话，都用即时通讯软件。 更不需要50g流量，哪里都是wifi。 《心动信号》同理。 哪怕《心动信号》开会员和不开会员的区别，只是手机普通默认的app图标和【黑金】图标，都可以极大的促进付费率。 一旦把所拥有的东西进行出让，那心里可太难受了。 苏澄正在做的，就是让用户们习惯《心动信号》vip的权限。 除了这张王牌，苏天言想不出能让《心动信号》更快实现商业化，更快实现盈利的办法了。 臭小子做的这一版方案准确，高效，挑不出任何毛病。 再往下翻就是广告业务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留存呢？我怎么没看到关于客户留存的分析？” 苏天言翻来覆去，他还以为白子华少给了他一两页。 “没有了苏总，这就是少爷全部的方案。” 什么？ 这就完了？ 留存这么重要的问题，他竟然没有分析吗？ (本章完) 第202章 沾儿子的光 第202章 沾儿子的光 《心动信号》有一个先天劣势。 那就是绝大部分用户都是短期用户。 只要在上面匹配到了伴侣，那么立即就会“流失”这名用户，在与伴侣分手之前是不会使用的。 匹配前的分流问题。 匹配到的互动问题。 臭小子都想到了。 但匹配后的留存问题呢？ “苏总，白秘书，少爷那边又提交过来一份报告，是关于留存问题的。” “嗯？这么巧？正好，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份报告并非苏澄主动提交，而是与赵鹏的邮件交流。 赵鹏主动给苏澄发了一封邮件询问留存相关的问题，苏澄才给予了回复。 先不说臭小子是怎么回复的，这个叫赵鹏的能意识到留存问题，就说明他脑子不笨，身上是有点东西的。 白子华在一旁解释：“苏总，赵鹏是《心动信号》的创始人。” “哦，创始人啊。”苏天言沉闷的哼了一声，“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即便是创始人，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boss也算是脑子灵光。 苏天言和白子华一起观看苏澄关于留存的邮件回复。 [《心动信号》的用户基本上都是短期用户，但是频繁循环的一种特殊用户群体] [长期以来最前沿的心理学家和行为学家们对人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人类就是需要稳定、安全的依恋关系的群体。] 短期关系导向无法满足对长期情感链接的需求，根据【自我决定】理论，人需要归属感和亲密关系来满足心理上的需求，而类似于临时情侣的短期关系无法提供这种供给。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既追求长久、稳定，但又不满足于现状。 根据“快乐摩天轮效应”，已经成功约会的年轻男性，在对伴侣建立起“已到手”的信念以后，便会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不断地去追求新人。 这种状态是不会停下来的，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也就是说，《心动信号》即便有这种先天劣势也不用担心。 前期的留存率降的快是很正常的现象，六个月以后的留存率基本上就不会产生波动。 每个月因为找到男女朋友而离开《心动信号》的用户，和分手以后又回来的那批人会相互抵消。 95后，00后找到合适的伴侣可能需要1~3个月，但维系的恋爱时间平均水平也就是1~3个月。 也就是说分手特别快。 大家都已经走向西方的文化。 苏澄预测六个月以后的留存率会保持在20~25%左右。 第六个月是20%左右，看起来似乎有点低了，但到了第18个月依旧会保持在20%。 相对来说还是健康稳定的水平。 所以关于留存率的问题，苏澄不做任何优化设计。 这是《心动信号》的先天劣势，任何人都不能逆势而为。 针对难以解决的问题去出具一个解决办法，本来就是错误的。 这才是画蛇添足。 “不错。” “不错不错不错。” “有我35年前的风范了。” 在苏天言眼里，他是不可一世的，能跟他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他能把苏澄跟自己放在一起比较，哪怕是35年前的他，对于苏澄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赞美。 白子华察言观色，立即就听出了苏天言话中的喜悦和兴奋。 “苏总，这个案件可是证明了少爷已经拥有了识人的眼力啊！” “是的，眼力已经上来了。” “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考虑可以让少爷接班？” 苏天言闻声看了白子华一眼。 臭小子看待世俗的眼力确实可以。 但远远没有能达到接班的标准。 他用沉默回应白子华这番话。 白子华当然知道苏天言的态度。 他如果说让小澄接班，苏总肯定不愿意。 但如果他再说，给予小澄更大的权力，更高的职位，那苏总指不定就接受了。 人总是折中的嘛。 不过说实话。 白子华还真认为，现在的苏澄已经拥有了接班的能力。 只要会识人、用人，把合适的人摆在合适的位置上，那就足够了啊！ 其余的能力，可以在接班以后再慢慢锻炼嘛。 小澄也才二十来岁不到三十。 “你也说了，他还不到三十，还是在下面多锻炼锻炼比较好。”苏天言又补充，“我也还年轻呢。” 苏天言把白子华也给干沉默了。 让小澄接班不等于让苏天言现在就退休。 小澄是穷养出来的，让他接受帝豪集团太子爷的身份，都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 他们可以先告诉小澄家里的真实情况，等小澄适应了以后，再给予更大的权力。 就像苏天言所说的，他现在还不到五十，也很年轻，别的企业家七老八十也都还在一线。 他们现在就结束接班人计划，可以获得更多的时间去交替权力，不至于造成集团的权力真空。 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假设出现权力真空，那些早就觊觎多时的狼群肯定会发疯似的扑咬上来。 平常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肯定反水。 有些公司臣服的不只是帝豪集团的势力，更是忌惮苏天言这个人。 只要他还活着，没人敢造反。 但换作小澄那就不一样了，可能今天这里反叛，明天那里背刺，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就会出现决策上的失误。 他们还要给予小澄足够多的时间在商业圈子建立自己的威望。 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圈子，更多的是像苏天言、张乐康这种藏在幕后的超级大佬们。 像他们这种人，私交归私交，生意归生意，分的是十分清楚的。 苏总和张总的私交可以好到把小张交到苏总手里管教学习生意经。 但在有冲突的商业领域，双方都不会有任何留情。 该出手的时候，什么招都能往对方身上使，第二天依旧能够坐在一起吃牛排喝红酒，不会对两人私下里的交情产生任何影响。 甚至输的一方会更加钦佩敬重赢的那一方。 “子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现在接班还不合适。” “第一，人不够成熟。” “第二，时机不对。” “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白子华没再强硬：“好吧苏总。” 苏天言现在思考的是。 他要不要给《心动信号》注资。 他很看好这款社交软件的潜力。 不过由于是苏澄帮助开发优化的项目，苏天言又抹不下来这层面子。 就好像……他是靠着苏澄才占了这个便宜似的。 实际上只要苏天言投资《心动信号》，那他就是沾苏澄的光。 老子靠儿子赚钱。 作为不可一世的苏天言，多少有点拉不下来脸。 所以他正在纠结。 《心动信号》做起来以后，起码在未来三到五年内能给集团带来海量的财富。 这笔钱到时候就可以投入到科技研发，以及为集团培养更多的人才。 想投资，就得趁着《心动信号》现在的起步阶段，可以用少量的资金换取更多比例的股份。 苏天言已经把利益最大化给刻在了骨子里，这是他下意识的思考逻辑。 很快。 一名下属进来通报：“苏总，张总来了。” “老张来了？” 很快，一席高尔夫休闲装的张乐康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热情地跟苏天言打招呼。 “老张，你来的正好，快快看我儿子做的方案。” 苏天言兴奋地把《心动信号》和苏澄的方案递了过去，一边让张乐康看，一边在旁边为他讲解。 白子华默不作声，他现在看苏天言的眼神就好像是向其他家长炫耀自己的孩子得了奖状。 同样作为商业巨鳄的张乐康，立即就理解并且找出了《心动信号》的问题，并且非常认可苏澄出具的优化方案。 “厉害。” “天言哥，小澄实在太有智慧了。” “那是，你也不看他老子是谁。” 张乐康很喜欢《心动信号》闪电约会这个概念。 这玩意儿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就有，只不过没有跟互联网挂钩。 从五星级酒店到夜场酒吧，再到顾客窜动的麦当劳和咖啡店，实际上都存在‘闪电约会’。 一般人到了年龄就不再追逐天长地久的爱情了，更像是像菜市场的讨价还价。 比起夜场、酒吧、迪厅，朋友介绍、同事介绍这种正式非正式安排的约会来说，闪电约会是非常安全的。 可能会遭受各种恶意批评，但最起码不会产生令人难堪的后果。 张乐康已经窥见，今后类似于《心动信号》的闪电约会类型的社交软件会迅速成为年轻人的主流。 “天言哥，我觉得这家公司很有潜力啊，可以入一手。” 苏天言听闻此言，立即谨慎了起来。 他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入手《心动信号》这家公司。 《心动信号》是王芝颖挖掘的，但却是苏澄把《心动信号》带到了苏天言的面前。 不管是注入资金，还是自己重新找团队再做一个类似的，肯定都逃不开沾苏澄的光，老子靠儿子赚钱这个前提。 对于张乐康来说，他可没什么包袱。 但苏天言可不会就这样拱手相让。 让别人赚钱，还不如让老子把这个钱给赚了呢。 苏天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可别想了，我们已经入股了。” “啊？我怎么看股份上压根没有帝豪集团啊。” “还没正式入，但我已经找人在谈了。”苏天言解释道。 白子华：？？？ 已经在谈了？ 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如果涉及投资事项，肯定会跟他讨论入多少股，出多少钱合适。 白子华其实看出来苏天言起初有一些犹豫，在考虑要不要入股注资，但也仅限于在脑子里过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张乐康既然提出来想要入股，那就立即让苏天言坚定了注资的心思。 “好好好，那我就不跟天言哥抢了。”张乐康伸出双手投降。 张乐康来京州可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他儿子张炀文。 “天言哥，最近我儿子咋样啊？” “有进步。”苏天言招了招手，示意另外一个专门盯着张炀文的小组长走了过来，“你给张总汇报一下。” 他们额外派出人手针对张炀文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 经过专门团队们的综合评估，小张公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有进步。 首先就是经济和时间上的观念重塑。 张炀文每天不再时间跑去大老远买糕点和咖啡，行动轨迹除了必要的社交，其余的就是两点一线，在公司和住处两边跑。 而且他们还发现，苏澄少爷给小张公子破例开通了集团资料库账号。 虽然看不到张炀文具体查阅了什么资料，但账号使用时长每天都在增加。 也就是说，张炀文直到现在才刚刚把节省下来的通勤时间利用起来，放在了学习进步上。 “看到了吧，你家小张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是的是的。”张乐康欣喜若狂。 这么短的时间内，炀文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做出对他自己最好的选择。 除了他自己有这个意识，更多的是苏天言提供的这一套环境。 帝豪集团、晟跃咨询、苏澄等影响。 他暗自庆幸，自己把儿子送到苏天言这里是他近期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老张，你看这个账号的使用时间，虽然查不到浏览记录，但是每天的使用时间，使用次数都有清晰的记录。” “小张要么是睡觉，要么是专注学习。” “我估计他最近就已经没怎么玩过那个玩具了，从时间安排上来看压根玩不了。” “这可是很好的苗头。” “确实是这样子的天言哥。”张乐康附和。 从时间安排和行动轨迹上来看，压根没时间去拼那个什么玩具。 张乐康一直搞不懂，那些玩具有什么好玩的。 之前他是持默许态度，孩子喜欢玩就玩吧。 但自从跟老苏家的儿子放在一起对比以后，那就立马显得这个行为很弱智，很小孩子气。 人家都能当副总了，你还天天抱着个玩具拼拼拼。 玩物丧志！ 张乐康觉得儿子现在这样子就挺好的。 虽然起步晚，但只要能一直进步就好。 专家继续汇报：“性格上可能有一些软弱。” “根据我们观察，小张公子前两天跟同组的一个女生起了冲突，两人在抢冰箱……” (本章完) 第203章 渡劫者 第203章 渡劫者 软弱不软弱的，张乐康倒觉得还好。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对张烊文有一套不同的标准。 儿子的表现在老苏这里是软弱，但是在他这里就是“中立、守序”。 这就够了嘛。 张乐康已经不指望张烊文能开拓霸业，只要能守住现在的家业就行了，他甚至能接受缩水个10%~30%，所以这个倒没什么的。 这小子又不是忍气吞声，而是去主动找当事人聊了这个事情。 要是换作一般的哑巴软蛋，可能连个声都不敢吱一下。 张乐康看来儿子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现在他最关心的一点是，儿子的生活费马上见底了。 儿子该怎么办为好？ 他前段时间可是按照老苏的指令，编造了一个借口把儿子身上的绝大部分钱都给要了过来。 当时张乐康在气头上，所以心是比较狠的。 现在看到了儿子的进步，他又于心不忍，饿肚子怎么办？ 如果吃泡面的话会不会营养不良？ 苏天言略带戏谑地跟张乐康讲解：“老张，你不用担心。” “你要是不听我的，那你就快把你儿子接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一开始就经历过痛苦的人，这点苦难都算不了什么。 如果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在温室里长大的朵，一点点滴露就能把枝叶给压垮，这还谈什么成长为参天大树。 在舒适圈里待久了，突然给一点点小困难，就会觉得这么痛苦那么痛苦。 但习惯了就好了。 这个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 “如果为他好，就不要再给他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饿死人不成？” “顶多就是吃的差一点。” “500块照样活。” 苏天言在这个时候换了一套说辞。 他没有再引用经常挂在嘴边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而是搬出了《道德经》。 “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存。” “人不苦则慧不开，身不苦则禄不厚。” 人生在世，假设没有经历过万念俱灰，穷途末路的绝望，没有过痛定思痛，又怎么可能会有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觉悟，更不可能拥有绝地反击的雄心壮志。 “成人的过程中，心灵的转变和欲望的消除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可是关键节点，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好，我明白！” …… …… 晟跃。 苏澄正在办公室里写着关于“《心动信号》与闪电约会”的研究分析报告。 提到闪电约会，就不得不提到国产的一些社交软件，例如“soul”或者后续势头强劲的《青藤》。 后者有一个独特的设计，就是必须通过学信网的学历认证。 能看得出来，《青藤》是想做高质量社交。 但这个用户质量高不高，和学历其实没太大关系。 反而给自己额外的增加了一个先天劣势。 假设一名用户是35岁的秃顶博士，能跟20岁的二本小姑娘匹配上吗？ 肯定不能啊！ 这类人大概率只能匹配到30~40岁的中年离异女性。 学历为先而不是照片为先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大家是来闪电约会而不是寻找长期关系和人生伴侣的，谁看学历啊？ 老板脑子像是有点坑似的，不知道上过大学的人只有个位数百分比吗？ 把95%的人拒之门外相当于一上来就自己砍了自己一刀。 还有《灵魂》也有点傻呗。 这软件有个噱头，就是灵魂契合度，打出的广告语也是寻找你的灵魂伴侣。 苏澄一直以来都当成笑话看。 nm大家的契合度都是90%以上。 但是。 不管是《心动信号》、《青藤》，还是《灵魂》。 这类闪电约会社交软件苏澄其实都挺讨厌，就像他讨厌短视频平台。 人一旦陷入进去，就会难以自拔。 苏澄这个想法的主观意念比较大，因为他讨厌的并不是这些app本身，而是一刷好几个小时，心里已经意识到不能再刷了要去工作或者要去睡觉了。 那种抽离感让人感觉到极其的痛苦 甚至心里会产生一种愧疚感：我又浪费了几个小时。 换到社交软件也是如此。 为什么苏澄要强行给用户分流。 因为有些人真的就认不清自己在社交金字塔的哪一层。 照片p的美美的，身材好好的，然后主页个性签名：【不约，不聊，勿扰】，可能还要加个[讨厌男的]。 ？？？ 这种人肯定要被其他用户骂一句：你勿扰nm呢？被舔习惯了？又不聊，又勿扰，还下这个软件干什么啊？ 增加匹配率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只要使用了这类app，是真的容易爱上对方。 苏澄认为这种爱并不是切实的，他们其实爱的不是对方，只是自己的意识上映射到了对方的身上而已。 从刷短视频的状态抽离出来，都会感觉到几个小时的难受。 假设反复地从亲密关系中抽离，会对人的心灵造成很大的伤害。 这太可怕了。 所以苏澄要让赵鹏在《心动信号》的开屏页面加一段温馨提示：【请不要沉溺其中】 喜好归喜好。 商业归商业。 苏澄出资入股《心动信号》并给它支招，跟私下里讨厌这类app并不冲突。 滴咚~ 笔记本右下角突然跳出了一条消息：【您关注的用户有主题帖更新】。 “嗯？” “哪个大手子又发新研究了？” 这是来自集团资料库的系统提醒。 只要是在资料库拥有权限账号的在职同事，都可以在论坛里关注其他用户。 一些大神们的发言质量和研究成果的质量是极其高的，所以一般都会收获很多粉丝。 就连苏澄都收获了一百多个粉丝。 只要苏澄发帖，他的这些“粉丝们”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更新消息。 他关注了大概两三百人，有的是在职状态，有的已经退隐二线，有的早就离职。 这两三百人其中除了那些粉丝量几万十几万的公认超级大佬，也有一些只有十几个粉丝、几十个粉丝的帝豪集团普通职员。 只要他们的思考角度是新奇的，结论是没有人研究过的，被苏澄认为是有价值的，他都会将他们奉为自己的“老师”。 “[渡劫者]？” “这不是研究[快乐摩天轮]的那个大佬吗？” “十年都没更新过账号，怎么突然更新了？” (本章完) 第204章 我查我自己 第204章 我查我自己 苏澄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点开了[摆渡者]的账号主页。 他发现，这名大佬发的并不是关于商业调查的最新研究，而是一篇关于《道德经》某个篇章的解析和他个人主观的看法。 尤其是通篇写着“苦难使人进步”。 整个文章看下来，基本上就是在讲心法和活法，让人自强不息，不断进取。 内容说没问题也有问题，说有问题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说有问题吧，资料库里这种“鸡汤”“类鸡汤”也不少。 说没问题吧，人家讲鸡汤肯定是包括着干货的，也能让人学到新东西。 苏澄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现在只要看到‘苦难’这俩字就犯ptsd。 他现在非常好奇[摆渡者]的真实身份。 大家账号全都是名而不是真实姓名，所以苏澄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 但根据他的发帖时间和注册时间，在帝豪集团内部应该是个资历很老的大佬。 等下。 苏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 “我怎么越看这个帖子越像是老东西的手笔啊？” 老东西盗人家的号发的？ 嗯……不太可能。 老登虽然又坏又蠢，但不是那种摘别人桃子的人，这不是老登的风格，是谁的就是谁的。 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摆渡人]这个账号原本就属于老东西本人！ 这篇文章通篇都是苦难、自强、进步等等字眼，苏澄有充足动机怀疑这玩意儿就是老登写的。 “草。” 那意思就是说，【摩天轮效应】包括那些疼痛实验，享乐实验的调查，都是老登做的？ “沃日！” “有这么巧吗？” 苏澄在茫茫资料库里找到了老东西的帖子认真学习并且还关注了他？ 苏澄重新翻到关于【疼痛实验】的那一篇主题帖。 帖子已经被加精、入典，并且由于年代久远早已被资料库管理员锁定，无法进行评论、点赞等操作。 【快乐摩天轮】以及“疼痛调查”最重要的一个结论就是关于疼痛门槛、疼痛忍耐度等等研究。 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要把时间跨度拉长，苦难人和普通人、幸运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苏澄并不否认这个结果的正确性和严谨性。 但是吧。 你他妈对老子施行的苦难教育的立意和动机不会就是从这个实验来的吧？ 苏澄：？？？ 我用这个实验来搞商业，你tm搞你儿子？ 真几把服了！ 什么叫没什么差距？ 实验证明确实是暂时性的不假，但是你把时间跨度拉到一年半，咋不拉到十年二十年啊！ 就是这些差距，才造就了青少年时期的自卑好吗？！ 初中、高中也就才三年啊。 这是能用钱赎买回来的么？ 哪有小孩子那么理性啊，同学玩伴都有的他没有，真的会自卑啊！ 溜溜球才几块钱都不给买！ 苏澄小时候就经常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的，特别关注别人对他的看法，很长时间都给他带来很多痛苦。 尤其是在面对新人和不认识的人，苏澄会变得特别敏感。 他甚至会下意识地记录与自己互动时的语气、表情等行为举止。 自卑、敏感就是这样来的。 老东西的调查没问题，但是却用错了地方。 他难道不知道，十秒钟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雄心吗？！ 人一旦没了心气儿，还指望开展什么雄途伟业？ 雄nm吧！ 这个发现把苏澄给气得够呛，他立即取消了对[摆渡者]的关注。 nmb。 谁爱看谁看！ 还不够恶心！ 苏澄心里的气缓了两三天才渐渐平息下去。 第三天。 叶黎突然敲响办公室的门找到苏澄。 “栗子姐，有事吗？” “有啊，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没有吧……可能是我大姨夫来了。” “没有就好，集团那边来命令了。” 叶黎把来自集团总部的一道书面命令交给了苏澄。 苏澄疑惑地接过来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苏澄更加疑惑了。 这什么东西？ 集团要出资收购《心动信号》？ “是的，据说是集团的某些前瞻部门发现了《心动信号》，然后又查到咱们晟跃有接受过《心动信号》的咨询并负责了案件处理，所以集团注资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总部的书面命令确实是这样写的，直接就把苏澄的大名写了上去，指派他来负责这个事情。 不用说。 又是老东西的手笔。 集团总部怎么可能注意到《心动信号》啊？ 什么几把前瞻部门都是扯淡。 现在赵鹏他们还在敲代码写新功能呢，都还没实行推广。 还不是因为自己，老东西才看到了《心动信号》的潜力。 觉得能赚大钱，然后要出资收购。 nmd。 恶心。 压根不用动脑子苏澄就知道，以老东西的尿性，在他接手《心动信号》案件的时候，肯定还想着给自己怎么使绊子，增加运营难度。 现在又想出资收购股份赚钱。 好人坏人都让你这老家伙给当了呗？ 这个专属联络官的角色要负责很多事情，资金情况、运营情况、账目情况，以及背后的股权结构。 要查明面上的，也要查私底下的。 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以后，然后出面跟赵鹏他们谈判注资的事情。 集团给苏澄的额度是1000~3000万期间，如果再多的话就需要上报。 苏澄似乎发现了盲点。 意思就是说，他查他自己？ 他跟他自己谈？ 起初苏澄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是有点愤懑的。 老东西因为他才发现《心动信号》，是在借苏澄赚钱。 但是一看到集团给予了苏澄这么高的权限和额度，让他全权负责，又有些兴奋。 好好好。 苏澄正有气没地方撒呢。 他既代表帝豪集团的专属联络官，又是《心动信号》的大股东之一，可以做赵鹏的主。 苏澄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这不就是相当于给他送钱？ 叶黎不得不提醒苏澄：“王芝颖的事儿，你自己掂量一下，要不要上报，能不能担清楚这个责任。” 叶黎要是不提苏澄差点忘了。 王芝颖也用了代理，给自己做了一层防火墙。 但她那个防火墙没啥作用啊。 有跟没有一个样。 让自己的远房亲戚代替持股，这也能叫防火墙？ 随便就给查到了。 连他都瞒不过，怎么可能瞒得过老东西身边的那些金融高人。 “嗯嗯，我懂，栗子姐你让我想一下。” 叶黎替苏澄阐明利弊。 王芝颖违反集团原则，如果苏澄帮着掩盖的话，一时可能查不到。 但如果内务部再派个卫卿那样的审查官过来调查的话，那苏澄肯定就瞒不住了，绝对要被清算。 苏澄要在【包庇】和【失察】这两个处分中吃一个。 无论哪个处分可都不轻。 有这个前科，苏澄之后可能都不会被纳入中高层人事研究名单了。 所以叶黎让苏澄拎拎清楚，最好是把王芝颖给揭发出来。 “你跟她又没什么利益关系，别跟她一块儿蹚这个浑水。” 叶黎可知道王芝颖是什么人。 她不担心苏澄收她钱接受贿赂什么的，就怕苏澄听了王芝颖在那讲了两句好话，然后苏澄就把这个事儿给她瞒住了。 “可是栗子姐，是她告诉我的，我现在揭发人家会不会被记恨啊，好像是在背刺似的。” 叶黎：？？？ 她就知道！ “你傻吗，她告诉你，就是想把你跟她绑在一起啊！” “要不你现在就给总部打个报告，说你因为朋友关系避嫌，让总部换个人来干。”叶黎看着苏澄这个态度血压都快上来了。 “别别别，让我想想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苏澄连忙解释。 他要是打报告的话，老爹那边指定会有所怀疑。 如果要换人，大概率也就换叶黎来做这个专属联络官。 到时候叶黎一查，好家伙不但王芝颖有股份他也有股份，叶黎就陷入了被动两难的境地，所以说她还是别掺和为好，最好是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看着办吧，我才懒得管你。” 叶黎撇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御”的架势，气势冲冲地离开了苏澄的办公室。 得。 小姑奶奶又生气了。 不过叶黎说的也有道理。 王芝颖在老爹那边就是明牌的，苏澄上报不上报这个事儿，基本上都逃不过老爹的眼睛。 报肯定是要报的。 但关键是怎么处理他和王芝颖的关系，该怎么跟王芝颖说。 苏澄给赵鹏打了个电话，让他先把王芝颖约到公司，有个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苏澄便来到了京北。 苏澄到了以后王芝颖还没到，赵鹏热情地把苏澄迎到公共会议室，又是倒茶又是递烟。 赵鹏是那种一点就透的人。 这两天他反复地观看苏澄出具的优化方案，现在倒是能够理解个七七八八了。 分流是增加用户们的匹配率，提高用户的产品体验感。 其中体验感赵鹏觉得很有必要。 不只是约会社交软件。 甚至一些短视频平台的用户都要在自己的id或者个人主页加一个括号，里面写着（xx滚，讨厌xx，xx别烦）。 多少有点公主病了。 假设赵鹏也是用户，看到这种也会烦。 因为你的魅力也没那么大啊！ 真有人一上来就开舔吗不会吧！ 是不是加了这句话，再有人上去舔，她们的虚荣心就会爆棚啊。 赵鹏还原一下这种心理大概就是：‘我都写了xx别烦，然后还是有人来找我，我的魅力也太大了……’ 其次是小游戏。 五子棋、你画我猜等趣味小游戏可以在互动率上有所帮助，有些不善于聊天的用户，找到话题，然后迅速破冰拉近关系。 还有就是把“微信”、“v”，以及长数字添加进违禁词库。 不让用户转移到其他软件，其实是跟他们的战略冲突的。 因为没有脸书的关系链，所以必然要让用户们加其他主流社交软件，然后看对方的朋友圈增加了解。 但你禁止了以后，用户们还怎么加？ 赵鹏想了好几天才想明白苏澄这么做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主要是为了避免让用户们一上来就加v。 他们有大量的用户案例证明，用户们加了微信以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相互看看对方的朋友圈。 哦你是三天可见。 诶我也是三天可见。 然后大家就在列表里躺尸。 即便不是三天可见，朋友圈是长期开放的一个月或者半年，那也很容易冷场，最后的效果和【躺尸】差不多。 不是不让加。 是不让用户们那么快加。 不然大概率两人会变成无效匹配。 关于苏澄给他回复的那封留存率的邮件，赵鹏觉得苏澄分析的非常到位。 确实不需要担心。 留存率问题同样是这种闪电约会交友软件的先天劣势。 大家找到伴侣就离开，分手了再继续下载回来。 这两个行为是可以相互抵消的，只不过短期内看不出来。 苏澄的眼光放得很长远，分析的也是极其正确的。 赵鹏对于苏澄的能力和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相信苏澄能够带领《心动信号》走向更成功！ 苏澄好奇询问：“诶，你那个好兄弟呢，怎么今天没见？” “苏总，你说的是哪个？” “就那个看起来挺精神的。” “潘帅吗？”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苏澄不怎么记得人名，但对这个人有印象。 上次苏澄还怼了他。 赵鹏呼吸了两口气，他在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跟苏澄解释。 他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苏澄所说的【企业文化】的事情，有些点赵鹏挺认同的。 “我给了他一笔钱，把他给踢走了。” “嗯？踢走了？” “对，因为上次……” 赵鹏解释了一下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知道潘帅不容易，没他们这些人能熬，人家提意见是正常的。 但如果换作是别的情况呢？ 假设公司不是碰到了危机，潘帅很有可能也是第一个跳出来提意见的。 虽说潘帅跟着他打拼了几个月，也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弟兄，但总是扰乱军心肯定不行。 现在《心动信号》融到了钱，今后会逐步走向正轨，慢慢地往大了发展。 团体里有这号人的存在，会很不利于团结，严重影响发展。最后补充的企业文化，其实就是点赵鹏，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苏澄先是惊讶，然后给予赵鹏高度评价：“不错，可以！” “收购他股份的钱是我自己出的，潘帅的股份今后归到我名下了。”赵鹏解释，“这个事儿还没跟你和王总说。” “这个倒是小问题，无所谓。”苏澄很好奇，当时潘帅是什么态度。 “他啊……就挺可惜的吧，但我觉得他的可惜是装出来的，恨不得快点拿钱走人。” “这样啊……那你给了多少？” “嗯……不少吧，我觉得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他。” 赵鹏给苏澄比了个手势。 苏澄看完撅了一下嘴。 行。 挺厚道。 赵鹏这人能处。 (本章完) 第205章 联手坑爹 第205章 联手坑爹 “苏总，我有个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你说。” “是这样的……我刚刚收到了金虹集团的邮件……” 没等苏澄说帝豪集团的事儿，赵鹏就先告诉他金虹集团的注资意向。 苏澄听完之后微微一愣。 金虹集团？ 这是什么企业？ 苏澄连忙掏出手机从资料库上查了一下。 原来。 这是一家在上沪起家的企业，法人姓张。 结合种种信息显示，这尼玛不就是小张公子家里的企业吗？ 金虹集团！ 终于出现在苏澄的视线范围内了。 金虹集团的资产规模是帝豪集团的二十分之一，所涉及的领域更少，大概是四十分之一。 而且金虹集团几乎没有高新科技业务，化工较多，核心领域是日用领域，平常卖卖牙膏、香皂、洗衣液之类的日用品和快消品，自家也做代工。 互联网领域也有相关投资，但很少就是了，没有一席之地。 这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一家化工企业，会给《心动信号》报价啊！ 即便金虹集团想要尝试拓宽自己的互联网业务，那也不可能找赵鹏谈合作。 现在的《心动信号》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初创工作室，还没在互联网上砸出任何水。 而且赵鹏他们都没在上沪活动过，从创立到现在都一直在京州范围内活动，按理说不可能被金虹这样的综合性国际集团注意到。 说难听点，就算是屎里淘金都会漏过筛子那种。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老张通过苏澄老爹注意到了《心动信号》。 通过资料库上的信息可以得知，老张一直想在互联网上占据一席之地，但投资了很多公司都以失败告终。 一百多个小公司，都是关于互联网领域的，细分下来干什么的都有。 其中有两个成了，二十七八个一般，剩下的全死了。 这个死亡率不算很高，甚至在投资界已经算是很有投资眼光的一个boss了。 “苏总，金虹集团给我们的报价是1500万，意向收购49%的股份额度。” 听到这个报价，苏澄微微惊讶。 嗯？ 老张这么舍得钱吗？ 竟然一开口就是1500万？ 不对。 不是这样子的。 老张注意到《心动信号》并且想要收购股份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老爹。 他愿意给这么多钱，除了他个人觉得有潜力以外，肯定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老东西也同样看好。 如果只是前者，苏澄觉得老张估计给个三四百万差不多了，但算上后者老东西的“背书”，那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这事儿王总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在电话里跟她说过了，待会就过来。” “哦哦，你是什么态度？” “我想先听听苏总你的看法。” 赵鹏着重地观察着苏澄在听到金虹集团报价以后的态度。 他肯定是不会再出让股份了，他想要的是长久的运营下去，好好干《心动信号》这个事业。 自己带着兄弟们打拼了那么久，现在为了几百万就套现脱身，那他不是很认可。 尽管没有公司的控制权，但作为创始人他把《心动信号》看做自己的孩子，还是想要继续养下去。 苏澄表现的并不是非常惊讶，这让赵鹏感到很意外。 不过这种态度正是赵鹏想要看到的。 这说明苏澄没有局限于眼前的利益，而是把眼光放得更长远，起码是以上市做准备的。 苏澄的态度和王芝颖截然不同。 赵鹏给王芝颖打电话约见面的时候，原本她说在忙，但一听说收购的消息，立马就把其他行程给推了，说是开完会就立马赶过来。 王芝颖给赵鹏的感觉就是风险投资的一种，等做起来了就卖个好价格。 这种投资方法不能说错，但肯定不是很符合赵鹏等人的利益的。 说曹操曹操到。 赵鹏接到了王芝颖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 “苏总你稍等一下，我去接一下王总。” 很快。 王芝颖便出现在了苏澄的面前。 一见面，苏澄立刻谄媚地吹捧王芝颖：“哎呀，这不是王总吗，今天穿的好漂亮啊！” “呵呵，那可不，迷到你了吗？” “迷到了迷到了。” “我说王总，广告的事儿你可做的不地道啊，怎么把业务交给美妆公司做了？” 王芝颖眉头皱成了倒八字。 她还没找苏澄的事儿呢，现在苏澄反倒说起她来了？ “什么意思咯，不行吗？” 苏澄刚刚“坑”了王芝颖一把，结果她立马就把广告业务从左手倒到右手。 不过。 美妆公司90%以上的都是女客户，起码跟《心动信号》的需求吻合，也还算可以吧。 苏澄想吐槽的是，王芝颖的报复心理好强啊妈耶！ 她的心思很深，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城府，但能勾起男人心思脸蛋和身材底下藏着的却是一个蛇蝎女人。 苏澄又暗自庆幸他没碰王芝颖，不然现在已经被她套牢了，等桎梏解开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骨头都不剩了。 “行了废话少说，我听赵总说有个超级大厂想要收购我们的股份？” 赵鹏分析的是对的。 王芝颖压根没想着长久持股，她就是想着短线玩玩。 升值了立马脱手。 王芝颖知道《心动信号》的潜力。 她起初是打算让《心动信号》快速ipo，上市以后就脱手大赚一笔。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意向收购的新买家，而且还是超级大厂以现金的形式收购。 现在脱手也可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赚好大几百万，也不用等到ipo。 ipo的风险多大啊！ 能不能上市还两说着呢。 苏澄肯定是不想卖的，尤其是不想卖给老爹。 《心动信号》可是未来能组织起来的一股力量，有很大潜力。 要是招安了，后面他还要被老东西掣肘。 现在金虹的报价就让王芝颖很感兴趣了，直接让她投入的本金翻了几倍。 这女人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苏澄要是把帝豪也想收购，而且价格更高的事情报出来，那王芝颖肯定想都不想就卖了。 另外。 苏澄还要考虑到王芝颖违反集团原则，私下持股并且还找代理人的事儿。 她在这个时间点主动招安向集团坦白，集团有可能不处分她。 拿一笔钱走得了。 顶多背个处分，集团不会给她太严厉的惩罚，真就相当于招安了。 苏澄现在需要的是现金流，是市场份额，是能组织起来跟老爹打擂台的力量。 到时候《心动信号》就是他的部队，能充当前头兵的。 所以怎么处理是个让苏澄很费脑筋的事情。 苏澄是肯定不会卖的，一股都不给，尤其是不给老爹。 他也不想让王芝颖卖。 这样就能把力量握在自己手里。 苏澄决定先试探一下。 “其实我今天过来，不是金虹的事儿。” “帝豪集团也想收购《心动信号》，并且指定我为专属联络官。” 王芝颖和赵鹏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同时被两个超级大厂看上，这是什么运气啊？！ 王芝颖又惊喜又兴奋。 赵鹏微微一愣，他觉得这就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了吗？ 熬了那么久，终于熬出头了？ 不过赵鹏仔细一想。 这个事儿似乎没有这么简单，背后好像有他不了解的道道儿。 但具体是什么道道儿，在他的位置上是看不见的。 王芝颖连忙追问：“意思是说，你现在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 苏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可以这么理解。” “那还有什么谈的哦，你的权限有多少额度？直接顶格给我们不就好了？” 一旁的赵鹏都听傻了：？？？ 这是当着他的面儿可以说的么？ 即便是可以说的，赵鹏觉得这压根不是他能听的啊！ 完了。 我知道的太多了！ 苏澄没好气说道：“王总，你咋就这么点出息，这就要卖了？” 王芝颖：？？？ “nmd。” “你说谁没出息，你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把钱给我还回来！” “我跟你说啊苏澄，你没有给我本金，所以一股都没有哦！” 苏澄：？？？ “别啊王总，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合同都写好了你该不会违约啵？” 王芝颖冷哼一声：“那得看我心情了。” 苏澄还真被王芝颖给吓到了，万一违约他一毛可得不到，连忙给王芝颖说好话。 “呵呵，我是那种违约的人吗？” 苏澄心想有可能是，但嘴上却说：“不是不是不是。” “呵呵，明白就行，多给我说几句好听的啊，以后见到我要瑞思拜懂吗？” “懂懂懂！” 赵鹏：？？？ 你俩这是谈生意呢？ 确定不是热恋中的情侣在打情骂俏？ 不管怎么说。 苏澄还是极力劝说王芝颖不要卖股份。 “那咋了，真金白银把钱拿到手才是真的。” 赵鹏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和一众弟兄们，苏澄，王芝颖现在手上的股份比例是：25%、30%、45%。 赵鹏的态度很坚决，他是不会卖的，但在王芝颖卖不卖这个问题上没办法掺和，换句话说他的话什么分量。 也就只有苏澄能劝两句。 其实只要苏澄不撤股，也没什么大影响。 关键赵鹏喜欢王芝颖这个股东，因为她不掺和运营和其他的决策。 超级大厂一进来，那必然是要盈利的，可能会七搞八搞。 最终，王芝颖被说动了。 “那就不能有个折中的方案吗，你还没说你的额度是多少呢？” 苏澄坦诚地告诉王芝颖：“3000万封顶，但要90%以上的股份。” “那你是专属联络官，可以谈的啊，咱们每个人稀释一部分，然后作价3000万卖给帝豪不就行了么？” “这笔钱大家分。” 嗯？ 王芝颖的话倒是点拨了苏澄。 这个办法倒也可以，也符合所有的利益。 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被认为价格太高，指责苏澄办事不力。 “那有什么关系，金虹不是也给我们报价了，你拿金虹挡枪呗。” 苏澄仔细想了一下。 他原本就不想卖，但又想坑老东西一笔钱。 不对。 不能说坑老东西的钱。 本来就是自己的钱，只不过苏澄现在用其他的手法提前预支了而已。 集团或者说老爹给的权限是3000万收购95%以上的股份，最少也要拿90%。 但现在金虹集团掺和进来，那苏澄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他可以报一个很高的价格，然后报一个极低的股份比例，每个人稀释一部分，大概10%左右。 老爹同意，那就敲到了钱。 不同意也没什么损失，苏澄本来就不想卖，一股都不想给。 这个折中的方案确实是两全其美的。 “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我觉得这个方案还挺不错。” “王总你耍起阴招真是一套一套的。” 王芝颖：？？？ “咋滴，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 苏澄看着王芝颖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仔细一想便发现了端倪。 妈的。 他是不是上当了啊？ “？你咋上当了？” “王总，你是不是原本就不打算卖啊？” 王芝颖可是个人精。 她一早就看出了苏澄的担心，苏澄越是劝说她别卖，她越来劲要卖。 就是要利用苏澄这一点，多为自己争取权益，实现利益最大化。 《心动信号》现在就有人报价几千万了，那要是做大以后的利润可就更大了。 王芝颖是个贪婪的女人。 要是能赚更多，她肯定不会现在就卖股份。 苏澄都不卖，她为什么要卖？ “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苏澄：？？？ 这句话说出来，那苏澄就更加确信了王芝颖原本就没打算卖。 不过也还好。 能接受。 苏澄现在就喜欢干这种联起外人的手坑爹的事儿。 “你不怕帝豪集团查到你吗？” “不怕啊，查到我大不了我就不干了呗。” 别人可能有大厂情节，但王芝颖没有，她才不稀罕什么大厂、超级大厂、小厂。 在她眼里没有区别。 更何况，她还属于那种子公司老总，没什么太大晋升空间，除非给集团做出卓越贡献和成就。 《心动信号》的股权未来可能价值几个亿，她哪儿还看得上美妆公司那月薪两三万的工作啊，算上分红也没多少钱。 所以在王芝颖心里的天平是这样子排的：《心动信号》股权>帝豪集团职位。 (本章完) 月票加更 月票加更 3月的总月票是846-186=660张月票，满足500月票加更的标准，这个加更会放在4月份。 月初大家可以把月票都投一投啊，看在我上个月勤勤恳恳的份上！ 只要总数的月票累积满500我就加，不分月份不清零，再有340张月票即可再加一更。 月初大家都把票投一投，4月份继续爆更！ 冲！ (本章完) 请假条 请假条 没什么头绪，坐了一下午就写出来几百字。 容我梳理一下思路，调整调整状态，明天再更新。 感谢大家的月票！ (本章完) 第206章 绑架 第206章 绑架 “集团还让我查股权结构，要不我给你上报一下，王总你觉得怎么样？” “给我爬！” “是不是有毛病，你怎么不给自己报上去。” “不是啊王总，你的防火墙太薄弱了，集团很容易就查到了。” 苏澄试探性地想要摘一下自己，尽量减少一些责任。 王芝颖不在乎归不在乎，但苏澄给她报上去那不行！ “集团不就是派你查吗，你就说没查到不得了？” “那我装作不知道？” “不然呢？”王芝颖朝苏澄翻了个白眼，“你这点风险都不想担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把我报上去我就把你也给报上去，咱俩鱼死网破。” 苏澄：？？？ 好好好。 怕了怕了。 其实也还可以接受吧。 苏澄权衡了一下风险，顶多吃个【失察】的风险，大不了就是一个月不吃双蛋的鸡蛋灌饼，不抽20块以上的烟呗。 那还能咋滴？ 苏澄可是实打实的能到手大几百万。 值了！ …… …… 京州。 某别墅。 苏天言收到了苏澄送来的报价。 2400万。 《心动信号》12%的股份。 “这也太贵了吧。” “狮子大开口啊？” 苏天言越看这份报价越是来气。 他让苏澄去好好跟人谈，结果就谈了这么个结果？ 最让人愤怒的还是苏澄的那份报告上的字眼：【我们双方经过认真的商议和谈判，最终达成了一个临时共识，2400万收购12%的股份我认为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 划算？ 苏天言完全看不清楚哪儿划算了。 这与他的预期完全不相符。 原本他想的是3000万100%股份，起码拿下95%吧。 结果这么多钱，苏澄就谈到12%。 如果不是能力有问题，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两千多万他能重新做一个类似的软件了。 而且这还是人家稀释出来的分发股，没有任何控制权。 “苏总，您别生气，消消火。” “据我所知，张总那边好像也给了报价。” “嗯？张乐康吗？” “是的苏总。”白子华帮苏澄进行开脱，“苏总您看，少爷的报告上也提到这一点了，金虹集团的报价也很高。” 苏澄没在报告上写金虹集团具体报了什么价格，只说这个价格很划算，侧面告诉自己老爹有竞争对手。 如果没有竞争对手，那全资收购十拿九稳，不会有人拒绝帝豪集团的报价。 但如果有竞争对手，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人家肯定要考虑考虑。 帝豪集团的招牌很硬，比一般的企业都要硬。 假设帝豪集团出500万，其他集团就得翻倍。 这就是招牌的含金量。 但这次他们的竞争对手是金虹集团，也是一座超级大厂 “这个老张！”苏天言嘴上吐槽了两句，“说不出手，还是偷偷出手了。” 苏天言虽然埋怨，但心里并不记恨张乐康，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 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子的。 私交归私交，商业归商业。 换作是苏天言，他也会出手。 “那苏总您看……咱们是买还是不买呢？” 这个价格苏天言是不想买的，因为一点也不划算。 他出几百万100%去copy一个才是性价比最高的。 但这不是他的风格，不然也不会报价了，直接内部拉几个程序员去干就完了。 “再让他砍一口价，2000万，20%，多了我就不要了，老张愿意要让他要。” “好的苏总，我这就让总部给少爷发函。” 苏天言看着苏澄的报告：“你先等会，这个股权是怎么回事？” 苏澄给他的调查报告上显示，《心动信号》的股份只有两个人。 第一，赵鹏等人合计占25%。 第二，朱华占75%。 我让你去查背后的股权名单，你就给我两个人名？ 赵鹏有没有股份我tm还用你告诉我吗？ 这个朱华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都知道朱华是王芝颖的代理人，苏澄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用这种态度为集团办事啊？ 白子华其实在这里有点纠结犹豫了。 他该怎么样帮苏澄说话呢？ 没查出来，就是失职失察。 白子华凭感觉而言，应该是查出来了吧。 他是了解苏澄的，以苏澄的能力不可能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但你查出来不上报，那就是刻意隐瞒总部。 前者是能力问题、后者是态度问题。 白子华思前想后，觉得苏天言更看重能力，态度倒是其次的。 所以他就着这一条往下说： “那个苏总……有没有可能少爷其实查出来了，只是没给我们上报？” “你的意思是，他收了王芝颖的贿赂？” 白子华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只能这样给苏澄圆谎：“有可能是收了王芝颖的钱。” 他很快补充：“苏总，其实到了k7这个级别，在集团就已经有部分谋私的权力了。” “要按照你这么说，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苏天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苏澄既然能收王芝颖的钱，是不是也会给他整个阴阳合同？ 可能1000万能拿50%，现在他们得出2000万。 多出来的钱他们自己分一分？ “是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没那么夸张，金虹集团的出价可能也很高，即便少爷搞了阴阳合同，金额可能也不大。” 苏天言沉默。 他在思考。 老张可是在互联网上屡战屡败，几乎还没成过。 金虹集团迫切的需要一款产品在互联网上立足，这会成为他们开高价的原因之一。 白子华还在补充：“苏总，张总看您这么看好这款产品，可能更加坚定的出高价，所以其实少爷的谈判应该已经是最优的了。” 苏天言点点头。 这个白子华倒是没说错。 苏天言看好的产品就没有失败的。 老张一看老苏他这么笃定，而且还是小苏亲自操刀产品，还是肯定翻倍的出价。 毕竟没什么风险，成功率99%以上，无非就是多赚点少赚点的事儿。 白子华看苏天言犹豫不决，给予了最后一击：“苏总，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们是不是给张总打个电话，问问他出了多少。” “电话就不打了。” “就这个价格吧，2000万，百分之二十，你待会去发函。” 白子华暗自窃喜。 他吃准了苏天言不会给张乐康打电话。 第一，苏天言作为圈内老大哥，拉不下这个脸。 第二，即便打了，人家也不会告诉他们真实价格，还有可能报个假价格。 这是商业。 一步慢，步步慢。 谁跟谁讲交情哦。 至于苏澄的贪污受贿问题，白子华以能力、亲情的说辞替苏澄减轻罪过。 “我又没说他贪污受贿怎么样。” 苏天言的脑回路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本来就没有处置王芝颖的想法，这个是一早就达成共识的事情。 即便苏澄报上来，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或者象征性的给个小处分。 苏天言是这么想的： 苏澄可以收人贿赂，但不能查不出来背后的股份结构。 苏澄可以搞阴阳合同，但不能真的没有谈判能力，把收购谈成一坨屎。 “反正帝豪集团将来就是他的，这钱他拿让他拿呗。” 苏天言压根不在意。 不过白子华刚刚有句话他还挺愿意听的。 苏澄贪污受贿起码几十万吧。 到过年回家，他是不是真的会给自己买一辆车？ 会买一辆什么车呢？ “苏总，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这边我来盯着就行了。” “顾助理刚刚说她把浴缸的水已经放了两次了，问您今天晚上还过不过去。” “去。” 白子华送走苏天言，站在别墅门口等了几分钟。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白子华的面前。 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开车。” 车上除了司机，副驾驶上还有一个男人。 这两个人都是白子华的亲信。 车子开到了大概三十分钟，在一栋小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三人下车，司机拿着钥匙娴熟地开门，三人进入一楼的壁橱。 推开柜子，拉开地毯，地板上露出一个红漆的小铁门。 白子华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捂着口鼻一节一节楼梯的踩着进入隐秘的地下室。 楼梯处伸手不见五指，两名司机一前一后打着手电筒为白子华带路。 青灰色水珠顺着裸露的砖墙蜿蜒而下，在墙根汇成泛着油光的墨绿色水洼。 生锈的锅炉管道横贯天板，墙角堆迭的实木箱体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膨胀变形，菌丝从箱板裂缝钻出，在空气中结成灰白尸毛般的絮状物。 渗水的通风口传来类似肺叶塌陷的呜咽，混着下水道特有的腐臭在空间里盘旋 一个只穿裤子的男人被蒙着眼睛，塞着嘴巴被五大绑的捆在椅子上。 现在是初夏，晚上依旧有些寒意，尤其是在阴冷的地下室，男人被冻的瑟瑟发抖。 除了物理上的含义，还有这间地下室的恐怖氛围，对他造成极大的精神冲击. 男人几个小时前被带到这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有脚步动静，男人立马“唔唔唔”的叫了起来，椅子被他的动作弄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司机给白子华搬来椅子，他反向坐下，双手和胳膊搭搭在椅子上，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司机粗暴地呵斥：“安静。” 男人果然安静下来，但鼻子的呼吸声却很粗鲁。 塞嘴的毛巾解下来，男人开始说话。 “兄弟，兄弟，别冲动，别做傻事。” “我跟你说我是帝豪集团的，知道帝豪集团吗？” “我们集团很有权势，我跟你说兄弟你现在把我给放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不会……” 白子华看着男人不断地求饶，表情戏谑又不屑。 他朝亲信使了个眼神，房间里的黄色灯泡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猛的刺激着男人的眼睛。 等男人适应了亮度，逐渐看清了面前的人。 “白……白秘书？” 没错。 男人是“接班人计划”的专家之一。 同时也是把苏澄购物小票交出去的泄密者。 白子华明明都已经下达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把那天晚上苏澄的购物清单汇报给苏总，结果还是有人汇报了。 虽然小澄没有受到苏总的惩罚，但是这种行为就让白子华很不爽。 这种人留着，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白总，白总，白总我错了白总。” 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连连服软。 “白总，我以后都听你的白总，我以后就是您的人。” 白子华罕见地发火爆粗口：“滚蛋。” “我不需要你听我的，也不需要你这种人。” “白总，我真的错了！” 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白子华没有想对他怎么样，把他绑来这里也就只是吓唬吓唬他，将他驱逐出团队。 “你听好了哈。” “明天你会主动向苏总提出辞呈，然后我会向苏总建议派你去集团在非洲开采的金矿，当苏总问你的意愿的时候，你会欣然同意。” “听懂了吗？” 男人哭的更厉害了：“白总，白总我不想去非洲啊！只要不让我去非洲干什么都可以！” 白子华脸一下子就拢拉了下来。 “哦。” “我们走吧。” “让他烂在这个地下室了。” 白子华起身，男人慌了。 去非洲受罪还是死在这个小地下室，这是个极其容易抉择的选择题。 白子华完全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其实他们在加入‘接班人计划’的时候，就已经从世上‘消失’了。 白子华什么都不用做，就把他留在这里，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别别别别别，白总，我去。 “我去我去我去。” “我明天就找苏总打报告！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白子华见目的达成，神色缓和了许多。 “保密协议你是知道的，接班人计划你如果透露出去半个字，你知道后果。” 男人郑重的点点头。 “还有，今天的事情……” “我懂，白总我懂，我绝对不会吐露出半个字！” 白子华示意两个司机给他解开绳子。 男人感激流涕：“谢谢白总。” “滚吧。” 男人头也不回的忙慌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本章完) 第207章 X贿赂 第207章 x贿赂 苏澄收到了“总部”的回执邮件。 邮件上大致同意了他的报价，但还是想让他尽量发挥一下谈判能力，争取能谈到2000万20%的股份，也就是五分之一。 苏澄没有按照3000万的额度顶格给老登报上去，那样显得有点傻逼。 一是会让老登觉得自己没谈判能力。 二是会引起老登的怀疑，认为自己吃了回扣。 所以苏澄就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区间，既不会犯这两条，又能坑到老登。 其实苏澄还给自己留了一定的缓冲余地，让老东西杀杀价之类的。 但苏澄没想到的是，老东西竟然同意的这么痛快。 即便杀价也不是那种“屠龙刀”，就略微“小刀”了一下。 2000万拿百分之二十，其实苏澄已经足够赚了。 按照他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这笔钱苏澄能分六百万左右，只稀释自己一点点股份。 别看晟跃咨询30分钟几千块钱，一个案件收入几万十几万。 但那苏澄还得耗费很多精力和心血来做，其实也不轻松。 这都没出什么力，只动了动脑筋，吃了个信息差，几百万就要到手了。 付出的精力和脑细胞跟唐力那种案件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这都还没见过唐力那边的钱呢，这会新店都还没装修好。 苏澄觉得果然还是坑爹来钱比较快。 嘻嘻。 不对！ 苏澄再次纠正自己。 他这不是坑爹。 他只是在刷自己的信用卡而已。 兴奋和窃喜之余。 苏澄心里还略微有那么一丢丢担心。 以老登的眼力和他手底下人的能力，肯定能查到王芝颖的事儿，多多少少会怀疑自己收受了贿赂。 苏澄害怕老登给自己下的惩罚很重。 他已经做好了一个月不吃鸡蛋灌饼，不抽100块钱烟的准备。 但如果给自己降职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苏澄这几天一直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 他认真地观察着自己身边的变化，迫切地想让心里这块大石头落地。 结果就是。 苏澄没发现任何异常状态。 早餐摊该加蛋加蛋。 小卖铺该卖烟卖烟。 唯一异常的就是晟跃收到了一份来自总部的人事调动通知。 【经过仔细考虑，决定任命邓强先生为晟跃咨询‘临时主管’一职】 苏澄一脸惆怅地反复研读着这则人事调动通知，希望能读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他看不懂老东西的操作。 没惩罚？ 这什么情况哦？ 这是老爹的风格吗？ 苏澄怎么感觉很不对劲啊！ 从老东西的视角来看，他肯定知道王芝颖代理持股，以及自己肯定收受贿赂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换作平常，苏澄左脚迈出门还是右脚迈出门都要被管教一下，这次他贪污受贿，老爹反而没有了任何动作？ 苏澄心里这块大石头没有落地，反而更加忐忑了。 “难道说……老东西默认自己的受贿行为？” “等下。”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 “是不是我越在常规视角下表现的不正常，在老爹那边就越受欢迎？” 苏澄得出这个结论是有依据的。 以老爹的视角来看，自己如果不贪污受贿，才是傻子？ 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此其一。 其二。 在帝豪集团内部受贿没什么问题，假设被抓到那才是废物。 苏澄做的越干净，老爹可能越觉得自己厉害。 反过来讲。 他越按照常规路线规规矩矩办事，老爹反而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认为自己不敢挑战规则。 苏澄把自己代入老爹的心态和思想： 弱者在集团的框架内做事！ 强者自己制定规则！ 苏澄突然开窍：“我踏马懂了！” 在悟到这个道理以后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意味着，苏澄今后的行为可以更大胆，更激进，而且不需要做过多的行为进行‘解释’。 那这还不是美滋滋？ 咚咚咚~ 苏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苏组长，在忙呢？” 邓强笑眯眯地推门而入。 高兴的不只是苏澄一个人，还有邓强。 集团把他调整为主管，可把邓强给乐坏了。 邓强也就刚进晟跃当实习生的时候想过主管的位置。 他当时还给自己认真的规划了一下晋升路线。 一年转正，两年组长，三年主管。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邓强实习就用了两年，从专员到组长就用了五年，然后在组长的位置上又干了四五年。 到最后他甚至都不指望能上主管了，这辈子能当个副主管就已经够了。 结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他先上了副主管，然后又当上了主管。 虽然是临时性质的，但那也是主管啊！ 从实习到组长邓强用了七年。 现在七周都没到，他就从组长上到了主管。 这步子迈的太大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后面有两种可能。 第一，集团空降一位领导过来，当一把手负责晟跃的咨询业务。 第二，晟跃其他组的组长上主管。 但即便是空降，那肯定也是空降总裁或者副总裁，没听说过空降主管来当一把手的。 虽然现在是临时性质的，但他这个主管的位置跑不了。 空降总裁，那不就是把权力交出去吗，他还是二把手三把手啊！ 主管本来就不是整个晟跃的一把手，只不过是职位空着而已。 第二种更不可能了。 其他组的组长虽然也很有实力，但他们连副主管都没上呢，按照集团的人事晋升规则，不可能一步登上主管。 哪怕上，也大概率排在自己后面。 “哎呀，邓主管！快请坐快请坐。” 苏澄起身迎接邓强。 “苏组长客气，还是喊我老邓就行。” “七组是我的老底子，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不用这么客套。” 邓强刚刚所想的所有前提，都是建立在自己和苏澄站在同一条战线。 要是苏澄把自己给点了，那他推演的这些东西就全都不成立。 所以跟苏澄务必搞好关系。 虽说是狗链子，但这个链子如果不勒脖子的话，那不就相当于没链子吗？ 邓强表明来意：“苏组长，晚上我请几个组的组长副组长吃饭，地方我发群里了。” 苏澄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行，没问题！” 他紧接着又问：“你跟叶黎说了吗？” “还没有，几个组我最先来找你的。” 苏澄才没跟邓强客气。 他这个时候要是甩一句‘哎呀邓组长我只是一个副组长何德何能让您最先来找我呀’那才是傻逼。 我虽然是副组长，但我要是让你往西你偏往东那你试试。 不最先来请我你想先请谁呢？ 苏澄微笑示意：“好。” “那没什么事情苏组长你先忙，我过去了。” “嗯嗯。” 邓强又来到叶黎的办公室，把他做东宴请的事情说了一下。 叶黎原本想拒绝，但人家刚刚升了主管，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只是不想应酬的原因，还有苏澄的原因。 自从她得知苏澄没有汇报王芝颖持有股份的事情，她这几天都没搭理苏澄，不想跟他在一张桌上吃饭。 叶黎觉得王芝颖是不是给苏澄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了几句言巧语，然后就把苏澄给迷住了？ 怎么这点定力都没有啊！ 这可是严重违反集团原则。 张承泽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啊！ 那么多年的老主管，说给你拿下就给你拿下，说给你送进去就送进去。 苏澄在这儿摆弄什么呢？ 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操盘高手啊！ 人家几十年前的纸质卷宗都能给查出来问题，甚至都没去实地考察，光坐办公室就给你把石锤证据找到了。 这点小把戏，人家内务部还看不穿吗？ 现在集团没查，可一旦查起来，那苏澄绝对吃处分。 哪怕他没收人家的钱。 她甚至怀疑，苏澄是不是被x贿赂了。 偷偷跟那个女人开房，被人家拍了裸照？ 叶黎越想越生气。 她一早就看出王芝颖不是什么好人。 在叶黎的视角下，王芝颖是比正常普通人聪明的，但可能是在两性关系上的底线可能比正常人要低。 女强人一般都是短发，所以王芝颖特意把头发留的比较长，所以她肯定不是女强人。 叶黎也没见过一个企业女老板平常是那种专门勾男人眼球的打扮方式。 你说偶尔这么穿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女人爱美很正常，但日常，商务也那么穿就有点…… 王芝颖的日常装扮随时随地都可以去走模特t台，随便一拍就能上时尚杂志封面。 准确来讲。 叶黎觉得这个女的应该会很擅长把控男人的心理，让男人为她所用。 一般人都要被她迷得五魂三道。 苏澄跟这种女人走的那么近，她不喜欢。 苏澄这几天倒是有找她示好，主动送点东西搭话什么的，但叶黎都没搭理他。 晚上。 餐厅的包厢坐着十几个人。 九个组的组长副组长热闹地推杯换盏，由衷不由衷地祝贺邓强擢升主管。 大家都很明白地把‘临时’这两个字去掉。 就连叶黎也应付地敬了邓强两杯酒。 但对于苏澄，她还是装作没看见，根本不带说一句话的，连眼神都不跟苏澄沟通。 直到饭局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叶黎都没看苏澄一眼。 这就让苏澄很郁闷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干叶黎肯定生气。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次好像嘻嘻哈哈应付不过去。 苏澄想着的是，自己要不要干脆直接把帝豪集团和自己的关系告诉叶黎？ 但经过仔细权衡，苏澄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暂且不说叶黎信不信的事儿。 叶黎知道以后，百害而无一利，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除了这个。 苏澄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要不送个包哄一哄？ 也不对。 这次苏澄犯下的错误是原则性问题，不是送礼物能解决的。 告诉她自己持股的事情？ 或许可以。 但这比帮王芝颖隐瞒的罪过更大，他已经不是从犯，而是共犯，到时候叶黎估计更生气了。 老爹那边苏澄都过关了，但叶黎把苏澄给卡住了。 这可咋整。 苏澄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第二天。 早晨。 张烊文拉住秦奋：“秦哥，你过来一下。” 秦奋疑惑地跟着张烊文来到消防通道：“咋了小张？” “秦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澄哥和黎姐都不怎么说话啊。” 秦奋发现了，他咋没发现。 中午都不在一块吃饭。 有时候是叶黎+他俩。 有时候是苏澄+他俩。 四个人这几天都没坐在一起过，就连工作上也不交流，有事儿都是让他俩传话。 “澄哥和黎姐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闹别扭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啊？”张烊文疑惑。 秦奋比他跟苏澄叶黎处的时间长，多多少少肯定了解一些吧。 “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我是真不知道。”秦奋无奈说道，“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秦奋其实没太放在心上，因为苏澄和叶黎没少这样掰扯，但具体什么事情就不清楚了。 小陈那次他知道，其他有的也知道，但有的不知道。 两人都不提他也不好提。 张烊文还以为秦奋知道，但他是新来的，外来的，所以关系没到告诉他的地步。 但秦奋也不知道？？ “那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呀，帮澄哥和黎姐缓和一下关系？” 秦奋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缓和关系这个行为当然是没错的。 “嗯……让我想想哈。” 两人站在走廊里研究了十几分钟，都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最后两人达成的共识是：见机行事。 半上午。 秦奋接到了赵鹏的电话，说他打苏澄的手机没人接，所以就打到他这里来了，想让秦奋帮忙联系一下。 “哦哦，我看看哈，苏组长好像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呢，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 “哦不用了，苏组长出来了，我把电话交给他你们说吧。” 秦奋拿着手机小跑过来，急忙递交给苏澄。 苏澄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秦奋：？？ 秦奋张大嘴巴但压低声音，尽可能让苏澄看清楚他的嘴型：赵鹏，赵鹏打来的电话。 “哦赵鹏啊。” “对。” (本章完) 第208章 谈？谈个屁 第208章 谈？谈个屁 赵鹏在电话里告诉苏澄，金虹集团的人又过去找他了，说是想谈合作的事情，还可以提高报价。 赵鹏的意思是想邀请苏澄过来一趟，可以适当地考虑一下金虹的报价。 苏澄还没有告诉赵鹏，帝豪总部已经同意了他的报价，所以打这个电话很正常没什么的，算不上朝秦暮楚或者背刺什么的。 苏澄肯定不能以股东的身份露面，不过他倒是可以以帝豪集团专属联络官的身份出面，还可以劝退金鸿集团。 他让赵鹏同意金虹的见面，但不要真的见，稳住金虹，他待会就过去。 “澄哥，赵鹏找咱们啥事儿啊？” “没啥，你待会收拾收拾，咱们去那边做个案件回执。” “哦哦，好，要不要喊黎姐。” “当然了。” 苏澄除了劝退金鸿集团以外，还想着借着这个事儿缓和一下他和叶黎的关系。 昨天晚上的组长局叶黎都没搭理苏澄，可让他郁闷到了。 “好，我现在就去喊黎姐。” “等等。”苏澄叫住秦奋，“你把张烊文也叫上。” 喊张烊文的用意是因为待会要见到金虹集团的人。 张烊文作为金虹集团的公子，说不定他认识谁谁谁呢？ 老张家虽然也对小张进行了隐瞒，但他们的‘穷养’是他妈的什么穷养啊，给张烊文提供的资源和环境已经超越了95%的家庭。 换个角度来看。 老张家的防备肯定比他爹要低得多。 还是那句话。 能从张烊文这里打开突破口是最好的。 可以这么说。 苏澄主动跟张烊文交朋友，接受他的一些不足，带有一些功利性质，但绝对没想过要害他，pua他，把他收为自己的小弟。 大家还是平等的做朋友。 秦奋找到叶黎，告诉了她《心动信号》案件回执的事情。 叶黎有点不情愿，但这是正经的工作，她没有理由拒绝。 四人准备好出发。 苏澄笑嘻嘻地主动过来找叶黎搭话，他玩弄着公车的钥匙询问：“栗子姐，走嘛？” 叶黎的言语很冷淡：“你们三个坐车吧，我自己开车去。” 苏澄：…… 啊这。 叶黎说自己开车还真就一个人开着迈腾走了。 苏澄、秦奋、张烊文则乘坐公司的迈巴赫前往京北。 秦奋开车，张烊文坐在副驾，苏澄后排。 路上，张烊文就这个事情问了苏澄，关心他和叶黎之间的关系。 张烊文其实有一些猜测，不过不知道准不准。 他推测，这事儿应该跟上次跟他们一起吃饭唱k的小陈有点关系？ 张烊文跟很多人打过交道，不过大多数是在学校里面。 进入社会以后，他还是用当学生的那一套东西来看待一些人的关系。 上次的冰箱事件他就吃了哑巴亏。 但是吧。 这次却误打误撞的猜到了苏澄和陈素娜的事儿。 张烊文忍着没提陈素娜，因为这属于苏澄的个人隐私，私人的亲密关系了。 苏澄跟谁谈恋爱，怎么谈恋爱，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换做是以前的那些同学，张烊文指定拿这个跟同学开玩笑。 但放在苏澄身上不合适，要是说了，人家肯定跟自己翻脸。 因为张烊文也只是猜测推断，不清楚里面的关系和道道儿。 张烊文多少还带点脑子。 秦奋是直接不带脑子的直接就问苏澄。 “澄哥，你和黎姐咋回事儿啊，这几天我看你们都不说话。” 以他跟苏澄的关系其实这也没啥，苏澄知道秦奋的为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情绪。 张烊文还能憋住，秦奋是真的憋不住。 不说话就算了。 现在连坐他们的车都不坐了。 以秦奋的经验来看，那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比较大条，苏澄和叶黎的分歧冲突应该是比较严重的。 苏澄承认起了冲突，但但没透露事情的原委。 这个事情的真正原委叶黎都不知道，苏澄更不能告诉他俩了。 “没啥大事儿，我来处理就行，过两天就好了。” “哦，那好吧。”秦奋应下来以后，开始聊起了游戏的事情。 张烊文：？？？ 秦奋的心也有点大的。 这就算完了吗？ 也不打个助攻什么的？ 怎么就直接聊游戏了啊。 京北科技孵化产业园。 叶黎开的比他们快一些，早早地就到了停车场，不过待在车上没下来，问秦奋到哪儿了。 四人汇合以后一起上楼。 “赵总呢？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苏澄摆了摆手：“不用，我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了，赵总在忙，我们先去会议室等他就好。” 他带着三人直奔3号公共会议室。 秦奋进门以后很诧异：“诶，这个会议室有人。” 3号会议室里还坐着五个人，三女两男。 他们同样是华丽的服装，非常正经的商务打扮。 苏澄当然知道有人。 这几个人都是金虹集团的，今天过来找赵鹏谈股份收购事务的。 按照苏澄和赵鹏商量好的，他这会正躲在别的地方。 一个身着天蓝色小西装的女生站了起来跟苏澄等人打招呼。 “你们好，请问是赵总忙完了嘛？” 叶黎有一些诧异，连忙解释说她们不知道：“我们也是来找赵总的。” “啊这样嘛……” 女生这时候才注意到叶黎苏澄等人胸前的铭牌。 帝豪集团吗？ 她不由得心里一沉。 叶黎主动询问：“你们是金虹集团的吗？” “对。” 女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她说她叫路心语，今天带着小组过来找赵总商量一些事情。 听路心语的口气和介绍方式，应该就是金虹集团下面的一个小头头了，起码也是个组长级别的职位。 反正都在等，双方也就聊了起来。 路心语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大学刚毕业两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张烊文可能还要小一岁。 路心语她们基本上也都是管培上来的。 和苏澄猜测的一样，路心语现在是金虹集团的k8。 “你们也太年轻了。” “谢谢黎姐夸奖。” 路心语之前曾经向帝豪集团投过自己的简历，但初试过了，面试被刷下来了。 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转投了金虹集团。 幸运的是，金虹集团给了她offer，所以就一直做到现在，升职还是挺快的。 职级、待遇大家其实都差不多，但含金量属实是差远了。 金虹的k8放在帝豪可能就只是k7。 只能说超级大厂和超级大厂之间亦有差距。 如果路心语等人放在普通的大厂，那的k8含金量就会更足一些，至少k10以上。 至于帝豪集团就更厉害了，跳槽到普通大厂最起码最起码给个k11以上的职务。 不过被帝豪集团刷下来的事情，她可不会向叶黎等人透露。 路心语既然进了金虹，肯定代表的是金虹的立场，所作所为也都是金虹的脸面。 跟你客气客气可以，但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不可取的。 叶黎挺喜欢路心语这样的女生。 她换了个话题聊：“你们今天应该是来找赵总谈收购事项的吧？” 路心语一脸诧异。 啊？ 她怎么知道…… 帝豪集团消息这么灵通吗？ 路心语一行人是专门从上沪赶高铁过来的。 在做行业调查分析的时候，总部那边就已经给自己透过风了，说是帝豪集团可能也在策划收购的事情，所以她们的给价要更多一些。 毕竟帝豪集团看上的东西，是很舍得掏钱的。 这次收购，总部那边的意思很坚决，宁愿付出更多的溢价也要拿到手。 路心语也拿到了她入职金虹以来的最高预算：3000万！ 三千万！ 起码拿下75%的股份。 超过三千万也可以，但要先找总部汇报。 其实也不难猜。 金虹集团扎根上沪，业务是生活日常用品，辐射全九州乃至海外。 突然跑到京州这个小科技产业园里面，除了合作收购还能是什么。 金虹一直想进军互联网，这事儿行业内谁不知道。 路心语用玩笑地语气跟叶黎对话：“对呀，你们应该也是吧？” 她刚刚看到帝豪集团的时候心里一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自始至终，苏澄一直都在观察着张烊文的神情。 这位张家太子爷看路心语的人的眼神和神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也就是说，张烊文压根不认识这些人。 emmm好吧。 张烊文又没重生记忆，苏澄本来就没太指望他能认出来谁。 哪怕路心语几年后是金虹的总裁，张烊文也不可能知道。 路心语对叶黎微笑着想要打听一下：“那个，黎姐，你们口袋里装了多少预算啊？” 他们都是给集团总部办事，互相之间通个气其实都正常。 你说你的，我也说我的。 这在商业中屡见不鲜，不同集团不同公司的代表经常性的会相互通个气。 可以适当的调整自己的战略，到时候也有利于跟赵鹏坐下来谈判。 路心语为了表示诚意，首先说了她们的预算：“我们的预算大概是两千五百万左右。” 说口袋里有多少钱没什么问题，适当的减少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最关键的是拿多少股份。 2500万是拿10%呢还是90%，这才是秘密。 路心语还适当的少说了五百万，不能百分百的实诚。 “我们不是来谈注资合作的，我们是来做案件回执的，之前赵总他们找我们做了咨询业务。”叶黎也很坦诚。 “哦这样啊……” 路心语突然松了口气。 如果帝豪集团不是注资的话，那其实就好说了，他们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不过总部明明说帝豪集团也有意向收购呀？ 难道说叶黎骗她？ 看着不像。 互相通气在原则上是泄露机密，但负责人其实相机处理。 叶黎没权限说注资的事情，这个事情不是她负责的，所以说不说还得看苏澄。 苏澄自然没有理由隐瞒，他今天过来的理由之一就是劝退金虹集团。 “其实透露一下也没什么的。”苏澄站了出来，“虽然我们是来做案件回执的，但我们也确实有意向进行注资。” “毕竟咨询业务就是在我们这里做的，我们对这家公司的情况和未来的发展前景了解的更加清楚。” 路心语心里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那你们？” “我们准备以两千万，收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路心语：？？？ 她们一行人在听到苏澄的报价以后，立马都慌了神。 “你……你说真的吗？” “真的。” 路心语：？？？ 我去！ 这是什么比例啊？ 知道帝豪集团财大气粗，但这比例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路心语口袋里的三千万是要拿下75%的股份，钱可以多掏，股份也可以再少要点。 但苏澄说的这个比例直接把谈判桌子给掀了，连谈都没有谈的空间。 这她该怎么跟总部汇报啊？ 把价格压的比帝豪集团还低？ 路心语知道总部是有决心的，但这么夸张的比例可能就连她上面的大领导也会动摇啊！ 最后苏澄还在做补充：“不过我们的价格没什么参考性的，你们该怎么谈还怎么谈。” 路心语：？ 你们给这么好的条件，那她这还咋谈？ 人家牌面大，给的钱多，要的股份少。 用脚趾头想也是选帝豪啊。 “不好意思，我得先去打个电话。” 路心语说完匆匆起身，连忙走出会议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去给总部打电话。 叶黎一开始只知道苏澄没上报王芝颖持股的事情，并不清楚真实比例。 如果苏澄说的是真的，那这也太夸张了，就连叶黎都觉得夸张。 这么低的比例是不值得的。 不知道苏澄在里面怎么斡旋的，竟然还能说服总部同意这个比例。 大概率有人在里面中饱私囊。 要么说没参考性呢。 很快。 路心语便回到了会议室。 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金虹应该是放弃了这次的注资，让给了帝豪集团。 没多久。 赵鹏不慌不忙地也来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赵鹏首先诚恳地向几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在跟同事们开会，让你们久等了。” “叶总、苏总，还麻烦你们再稍微等一下，我先跟路总她们聊聊。” “理解理解。” (本章完) 第209章 分钱 第209章 分钱 路心语等人跟着赵鹏去了另外一间会议室。 其实三方都已经知道这个商业会谈的结果了。 原本路心语满怀干劲，准备使出自己的毕生功力给金虹拿下这次的交易。 但苏澄的一番话，让原本的势在必得变成了形式上的随便聊聊。 而就在这个时候。 苏澄所在的会议室又走进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王芝颖。 今天王芝颖的打扮依旧是苏澄熟悉的风格。 领口处故意解开最上面两颗枪驳西装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被黑色蕾丝衬衣填满的三角阴影，真丝面料随着呼吸在挺括的衣服下起伏如暗潮。 羊毛混纺铅笔裙在走路的时候会产生的微妙褶皱，暴露出包裹的饱满弧度，站立时又在髋骨上方收成锋利的折角，恰似某种秘而不宣的坐标。 就这身打扮放在走廊里，哪个男同胞不回头多看几眼。 “诶？王总？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苏澄看到她以后连忙起身打招呼，不断地用眼神向王芝颖传递信息。 王芝颖立马会意：“哦哦，我没啥事儿，就随便过来逛逛。” 叶黎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装蒜。 魅力日记最近是很忙的，你王大总裁闲的没事儿跑这儿溜达？ 叶黎不服气：“王总，我听说最近集团又批给你们一笔钱呀？按理说不应该很忙吗？” 王芝颖微笑着向叶黎解释：“也不算特别忙吧。” “那您在这儿做什么呀？” “呃，朋友在这里有一些股份，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朋友有股份？ 确定不是你自己的股份吗？ 什么叫随便过来看看啊。 人家金虹今天是过来跟赵鹏谈收购的。 你这都不避人了？ 叶黎对王芝颖还是有一些敌视的，所以给王芝颖下达了逐客令：“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有个事情要跟王总强调。” “嗯？你说。” “今天我们要对这家公司进行案件回执，王总曾经也是我们的案件委托人，现在又是集团的子公司总裁，希望您进行一下回避。” 王芝颖：？？？ 这小姑娘。 吃枪药了？ 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竟然还让她回避。 王芝颖看向苏澄，希望他能给自己打个圆场之类。 叶黎双手抱肩，也看向苏澄，她也在等苏澄的态度。 苏澄：？？？ 你们别都看着我啊！ 叶黎这几天一直在气头上，苏澄可不敢再当着她的面儿帮王芝颖说话了。 “是这样的王总，根据集团回避条令的第二条第三项……” 苏澄向王芝颖解释。 叶黎的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集团确实对裙带利益关系有规定。 王芝颖今天出现在这里原本就算是翘班了。 翘班不归他们管。 但他们今天要做咨询案件的回执，对公司的方案执行和推进进行研究和讨论，这有可能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闲杂人等是不可以在场的。 王芝颖看到了苏澄给她使的眼神，她没跟叶黎争辩搞对抗，识趣的离开了公司。 叶黎面对苏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刚刚苏澄要是站王芝颖帮她说话，叶黎绝对当场翻脸。 不开玩笑！ 叶黎不喜欢王芝颖这种女人。 她更喜欢跟路心语这样的人交朋友。 年轻、漂亮、有智慧学识，人家路心语也是重点985毕业的，进入金虹也是从管培生开始做起。 金虹的k8也是非常厉害的，如果空有学历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是上不来的。 即便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到k8。 路心语那种正统的商务，既年轻又有活力。 反观王芝颖。 穿着打扮处处透露着妩媚，尽可能地发挥自己性别优势，可能没少走捷径。 她不能说王芝颖有错，但就是不喜欢这种做法和行事风格。 王芝颖离开没多久，苏澄就收到了她发来的消息：[弄完叫我，我在外面的咖啡厅]。 手机滴咚一声，引起了叶黎的注意。 她压根不用猜就知道：王芝颖发来的吧？ 赵鹏和路心语等人的会谈也就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双方体面的结束了这次见面。 他把路心语等人送到电梯口以后，又折返回来恭迎苏澄他们。 案件回执的主要目的就是为赵鹏在方案的推进上解决一些可能碰到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和瓶颈。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两三个小时。 “那个，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澄哥，你不走吗？” “对，我待会回，留下来再跟赵总聊聊。” “哦哦，好吧。” 叶黎一听就知道，苏澄这是还等着王芝颖呢。 不过无所谓了。 她才懒得理苏澄。 叶黎、秦奋、张烊文离开以后，苏澄这才给王芝颖发短信让她十分钟以后上来。 当王芝颖上楼以后，立马就对苏澄阴阳怪气地发难。 “我等了你两三个钟头了，咖啡都喝了好几杯。” 王芝颖心里也有气，她是被苏澄喊过来的，结果来了到楼底下坐牢，换谁谁没点脾气。 “我是让你晚点来，没让你第一时间来啊！” “算了算了不争这个了，给你报销好吧？” “嗯，待会给我发红包，我把支付宝给你。” 苏澄：？？？ 妈的。 怎么还支付宝发红包。 微信还不行？ 微信红包顶额200，支付宝可是没上限的啊！ “呃，我不用支付宝，我微信给你发。” “那不行，微信太少了。” “200还不行啊？” “我的时间不要钱吗，你发不发。” “发发发发。”苏澄无奈只能服软。 妈耶！ 苏澄怎么感觉自己两头受气啊！ “不是我说，你大老婆对我那么不友好干嘛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不是我大老婆。”苏澄一脸狐疑看着王芝颖，“我俩只是最近在吵架。” “你俩吵架，怎么还牵连到我了，是不是以为我抢了她男人啊？” 苏澄：？？？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那种事。” 苏澄跟王芝颖稍微说了一下事情原委，就是因为股份的事情。 “怪不得人家敌视我呢，原来以为我给你下了降头术啊。”王芝颖还来气呢，她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苏澄没告诉叶黎他也持股的事情，反而让她顶锅？ “不行，我可不替你背锅。”王芝颖瞥了一下嘴，“她要是再跟我这样，我就要骂她了。” 苏澄一听这话连忙质问：“？？你要干啥” “哟哟哟，你还不乐意了，护着人家呢？” “她要再这种态度，我就要整她了。” 苏澄当然要护叶黎了。 哪怕他想跟王芝颖交好保持关系，但也不会允许她伤害到叶黎。 “不行！不允许！” “那我不管，反正我跟你说过了。” 坐在一旁的赵鹏：？？？ 这…… 他还在场啊！ 你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必须要当着我的面聊吗？ “咳咳……”赵鹏咳嗽了两声提醒，把话题转到正经事上，“那个苏总，我已经跟金虹集团那边说了，咱们帝豪这边怎么说？” “大致上同意了，不过我们还得让一口价。” 苏澄把王芝颖叫过来的目的，就是想着当面告诉赵鹏和她这个消息。 “真的吗？！” 王芝颖一听总部同意了苏澄的报价，眼睛里立即闪过一抹精光。 这可是钱钱入账的声音。 王芝颖已经把刚刚的不愉快给抛到脑后了，她脑子里现在是计算股份比例分成的算数。 苏澄把那份一式三份的合同摆了上来。 “你俩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字，剩下的我来弄。” “诶诶诶你别着急啊。”苏澄连忙抓住王芝颖的纤细手腕。 “？？？干嘛。” “你别碰这个合同，戴上手套。” 王芝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哦。 不能在合同上留指纹。 “你都抓疼我了，赔钱。” 苏澄：？ 赔nm！ “你用左手签，别让人把字迹比对出来了。” “知道了。” 签好注资合同。 这就意味着，老爹以2000万的价格，购入了《心动信号》20%的股份。 但这并不是说，赵鹏就是帝豪集团的人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 赵鹏是为苏澄和王芝颖办事的。 再准确点。 赵鹏现在算是他苏澄的人。 “这两天你就先别写代码了，去二环找个写字楼吧，以后发展起来很快的，租的面积大点，就租半层或者一层吧，你自己看着办。” 除了公司位置偏远和面积太小以外，苏澄觉得一个正经的公司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接待室和会议室。 现在他们不管干啥都是公共房间。 倒也不是说不能用，创业阶段有这种条件已经很好。 但既然现在有钱了，就得正规，把档次提上来，得能上的了台面。 王芝颖同意苏澄的提议：“我也觉得应该租到市中心，这里太远了，每次开车都得好久。” “好，那我这两天到市区转转。” 搞定好合同和公司迁移的事情，苏澄便切入了下一个话题。 分钱。 分钱这事儿其实按照道理不需要特别说，大家稀释了多少股份，按照比例分着两千万就行了。 赵鹏以及他那些弟兄们拿500万。 苏澄拿600万。 王芝颖持股最多，55%，稀释的也最多，她一个人就拿1100万。 要知道，当时王芝颖的魅力日记破产收购的时候，市场价也就800万~900万。 帝豪集团高价收购属于特殊情况，不能计算在内。 王芝颖就这么一倒手，连一个月都不到就净赚小一千万，相当于一个魅力日记了。 这个钱涉及到股份稀释，老爹那边给了一些条例，所以他们不能一下子就全拿出来。 因为这次的注资并不是单纯的卖股份，不是打到他们个人账上的，而是公司的账户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以股份换取的“流动性质运营资金”。 这话苏澄主要是对王芝颖说的。 她想要全部套现离场，也得等推广起来盈利了再说。 这笔钱只能先用于产品的推广宣传。 光是靠着几个网络博主指定不行，必须要在主流渠道上进行推广。 流量和广告宣传是很烧钱的，几千万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我就怕你傻。” 王芝颖：？？？ 咚咚咚~ 公共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赵鹏下意识地回应：“有人，找别的房间吧。” “赵总，是我呀！” 赵鹏一听是钱宏的声音，便让他进来了。 “有事情吗？” “赵总，潘帅在楼下找了几个人扯横幅了，说是让我们还钱。” 赵鹏一听显得非常惊讶：“啊？” “您快看看吧！” 赵鹏立即起身到了窗户边上探着头往下看。 潘帅还真扯了个横幅在大楼底下站着，上面写着：【黑心公司，还我血汗钱！】 苏澄和王芝颖也看见了。 王芝颖不禁询问：“赵总，他不是你的兄弟吗，这什么情况？” 苏澄倒是知道一些内情，但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赵鹏不得不向两人解释。 这其实是按照苏澄的意思办的。 因为苏澄认为潘帅这个人属于害群之马，会影响到团队的军心。 正好潘帅早就不想继续干了，想快速拿到现金走人，所以赵鹏就给了他一笔钱，把他手里的股份回购到了自己手里，结清楚账以后就让他走人了。 苏澄询问：“你给了他多少钱？” “不算很多。” 赵鹏解释说，当时潘帅只有干股，没有真金白银出钱，所以他身上的股份是最少的。 当时王芝颖出资以后，赵鹏就已经按照比例给了潘帅一笔钱了，后面又补充给了他20万。 这个二十万还是赵鹏把老家的房子给抵了才给潘帅结清账的。 不管怎么说。 潘帅终归是出力了。 所以于情于理，赵鹏都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自认为对得起跟他一起干的弟兄。 那个时间点，赵鹏和苏澄都还不知道帝豪集团有意收购《心动信号》。 现在潘帅在底下扯横幅，八成是知道了两个超级大厂都想注资收购股份，所以认为自己拿钱拿的少了。 听完赵鹏的详细解释，两人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王总，你的意思呢？” 王芝颖可不会再分给这种人钱，她劝赵鹏也不要再给：“不用搭理他，让他在底下举着吧。” 苏澄同意王芝颖的意见。 这种人压根不用搭理，晾着就行了。 “赵总，你觉得呢？” (本章完) 第210章 无相 第210章 无相 赵鹏的反应和苏澄的预料不一样。 苏澄还以为他会念在兄弟情谊、战友情谊什么的，耐心地再去向潘帅解释。 像什么‘兄弟我真不知道后面会有超级大厂’收购之类的话。 然后赵鹏再从自己个人的部分里面拿出来一部分对潘帅进行补偿，最后用钱息事宁人。 赵鹏的反应跟苏澄和王芝颖一样。 算清账了就是算清账了。 这跟兄弟情谊没什么关系。 不过不一样的是。 苏澄和王芝颖都是局外人，他们很容易地就可以做出理性的抉择。 赵鹏不一样，他是局内人。 他的行为和反应以及态度，都要考虑到后续的关系处理，以及还在公司的弟兄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 在局内能拿定主意是很不容易的。 其实苏澄接待过不少的客户，他们在咨询之前就已经有了主意，但就是下不定决心。 除非苏澄他们说这个方案行，那些boss们才会下定决心干。 主要是需要一些勇气。 如果说赵鹏把潘帅踢出局是受苏澄的启发，那现在人家拉横幅还能无动于衷，就可以见得此人的定力了。 赵鹏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心软，没有原则的人。 苏澄自从接触赵鹏以来，就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人。 倒也不是主动考察，而是被动筛选是否有跟他共事的资格。 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苏澄觉得赵鹏绝对有这个能力。 礼貌、谦虚、话不多。 有时候赵鹏的姿态会放得很低，让其他人误以为赵鹏是一个很好搞定的人。 实际上。 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牢牢地守护着赵鹏。 这类人的特点无法总结。 务实？ 忠厚？ 狡猾？ 精明？ 这些都不够准确的形容总结赵鹏。 按照苏澄的话来说，赵鹏是个无相之人。 需要他展现哪一面，他就会展现出哪一面。 有固定的一套风格，但又不是完全固定。 苏澄现在正是招兵买马的阶段，赵鹏这类人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苏澄看不上那种愚忠的人。 即便是聪明人，没有自己的特色，苏澄也不会用的，只能当个小喽啰。 因为他们实在太单一了，很容易就被人看穿。 在影视剧里可能就是100%服从主角，忠于主角的角色。 但那些都是只存在荧幕上的文学影视形象。 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符号。 太过于单一最容易被玩死。 真上了战场，可能连唐柯都打不过。 开六眼最基础的前提条件，就是懂得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在潜意识里自动化收集并处理这些信息，用极快的速度分析出此一个人的底色、行为逻辑，以及一些事情背后的底层逻辑。 而赵鹏这类无相之人，就相当于是六眼的缩小入门版。 他们拥有偶尔窥视世界本质的洞察力。 但仅仅是偶尔。 这就是赵鹏和苏澄之间的差距。 即便是偶尔。 那也是相当强悍的存在了。 人脱去衣服，无非二百零六骨。 穿上衣服，却有一万八千相。 我本无相，亦有万相。 我是何相，取决于对方。 这和张承泽玩的那套油腻老东西还不一样。 在苏澄的认知里，无相是仅次于六眼的存在。 这种人拥有应付各种危机的能力，某些事情一点就透，可以独当一面处理各种重大事件。 康晓晓跟赵鹏比起来，那就是废物一个了。 不但性格上有缺陷，能力也不如赵鹏。 是苏澄身边急需的将才。 六眼能发现无相。 但无相发现不了六眼。 因为赵鹏还没有形成自己的识人体系，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一个大致的概念，不够准确。 每个人对这个称呼不一样，但定义是一样的。 苏澄把自己的能力和境界称为六眼，但赵鹏就有可能称为透视眼，或者其他人称呼为什么天眼、识人眼之类的乱七八糟。 就好像写小说，有作者叫爽点章节，有作者叫爆点章节，还有作者叫高潮情节。 不管叫什么，名称变来变去，但这个概念是不变的。 赵鹏知道自己是无相吗？ 苏澄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还是那句话，赵鹏心里可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苏澄看的那么清晰和准确。 那赵鹏知道自己比一般人厉害吗？ 苏澄觉得那他心里应该是知道的。 只不过赵鹏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老爹麾下各种将才，最出名的是老爹起家时候的百人团。 苏澄一个都没有怎么能行！ 赵鹏这种人必须收到麾下啊！ 日后必有大用！ …… 晚上23点。 张烊文点上一支大前门，深深地呼出来一口气。 原本张烊文没有烟瘾，一周都抽不了一包。 自从来到了京州以后，张烊文的烟瘾愈发的大了起来，这周是他抽的第五包烟了。 他近期一直在用叶黎利用组长权限给他开通的资料库账号进行学习，钻研帝豪集团收集的各种典型的商业案例。 张烊文偷偷的问过苏澄的账号，希望能关注一下他，但苏澄就是不肯告诉他。 倒是叶黎和秦奋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张烊文内部账号的id，大家成为了互相关注。 张烊文还暗自比较了帝豪集团与其他超级大厂的区别。 就拿他们今天刚刚接触的金虹集团来说吧。 金虹集团就没有这样的资料库。 别说资料库了，就连一些大学找一些论文，下载还得付费。 而资料库就不一样了。 这是十几万个精英用长年的心血汇集而成的。 说是帝豪集团的重要根基也不为过！ 而且除了资料库，张烊文还获得了访问内部论坛的权限。 帝豪的内部论坛是完全匿名的，但不像是一些大厂的内部论坛，经常性的发牢骚，问什么时候发工资，社保怎么转等等日常生活性问题。 帝豪的内部论坛是求知的地方。 他之前经常用浏览器去搜索一些刁钻的问题，完全都搜不到。 但每次张烊文看到‘同问’‘蹲’这种留言就莫名的一阵火大！ 帝豪内部论坛，只要你有问题就可以发帖问，一定会有大神帮忙解答。 这里的问题可以是各个领域的任何问题，一定有相关的大神。 即便无法得到解答，也会有大佬给出自己的见解，或者给一些相关的资料，让人获得启发。 太牛掰了只能说！ 张烊文愈发的感觉帝豪集团的强大。 其实张烊文被老爸推荐过向金虹集团投简历，但当时他更喜欢跟朋友们一起去旅游，所以就拒绝了。 他还暗自比较了一下帝豪集团和金虹集团。 显然还是帝豪集团更加牛逼，无论是科技、领域都遥遥领先！ 张烊文关闭资料库和论坛网页，转而打开《obsidian》。 这是苏澄向他推荐的一款软件，使用的是markdown语法。 理论上来说，这款软件是万能的，做什么都可以。 而张烊文选择用《obsidian》来记手账。 他一边记录着自己的消费，一边拿手机计算器算账。 距离发工资还有6天，但自己的钱已经不够了。 上次老爸打电话过来说资金周转不开，张烊文几乎把手里能转的钱都给老爸转了过去，只留了一点点钱够自己开销。 原本以为老爸几天就把钱给自己还回来了。 没想到的是。 这都快半个月了。 钱还没有转过来。 张烊文现在手里就剩下几百块钱了。 几百块可怎么生活啊！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严重的危机感。 张烊文觉得老爸如果再不给自己转钱的话，他就要饿死在京州了。 他先是给老爸发了一条消息，确定老爸还没休息，然后拨通了视频电话。 谁知道老爸竟然不接视频，而是回过来一个语音通话。 “喂？炀文，怎么才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呀？” “喂爸，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张烊文跟老爸在电话里先聊了几句家常，然后才不经意间提起钱的事儿。 “对了吧，你那边资金周转的怎么样了？” 刚开始还好。 一提到钱的事情，张乐康便开始支支吾吾。 “呃……这个……” 张乐康其实一早就想到了张烊文会打电话催他要钱。 他在打电话要钱的时候，老苏就已经替他编排好了借口。 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为张乐康还是有点不忍心这么对待儿子。 儿子过了快一个月才打了这通电话，说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又不好明着找家里要生活费。 最后，张乐康还是横下心，对着儿子讲了那套编排好的说辞。 大致意思就是，生意不好，行情不好，资金链断裂，还没有周转过来，有的地方还在停摆。 “啊？”张烊文非常惊讶，“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 因为从小到大，从出生到现在，老爸几乎很少在家里讲公司的事情，但钱没少过他的。 张烊文初步估计自己的家庭一年的净收入应该是八九十万左右，否则供不起这么钱。 那么平均每个月就得赚七八万的样子。 说真的。 张烊文之前要零钱都是三千五千的要的，老爸最低给的都是五千。 现在这种差距感……就挺难让人接受的。 张烊文带着质疑询问道：“咱家会不会破产呀？” “那倒不会吧，但条件肯定没以前那么好了，你也知道，大环境不好。” 大环境？ 张烊文纳闷。 他没觉得大环境有什么不好的啊，苏澄他们一天还是几十万几十万的赚钱。 其实大环境这句是张乐康自己加的，并不是苏天言给他编排的说辞。 所以就引起了张烊文的注意。 “那爸，咱们家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呀？” “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是不是都快完了？” “呃……差不多吧。” “那我先给你转一千，你先将就用着，爸爸这里其实也很缺钱。” “那好吧，辛苦你了爸爸。” “嗯嗯没事儿。” 挂断电话以后。 张乐康立即给张烊文转了一千元过去。 1000。 其实还不够张烊文买一双新篮球鞋。 但现在张烊文在帝豪发工资之前，就要指着这个钱加上身上原本剩的几百块钱活了。 张烊文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工资。 “不行。” “得先暂时控制一下自己的开支，否则就撑不到下周了。” 张烊文抱着手机上的账单认认真真地算了起来。 “我的妈呀。” “我怎么了这么多钱？” 这不算不知道。 一翻账单可把张烊文给吓了一跳。 他到京州还没多长时间已经出去好几万了。 房租甚至都是小头。 主要是吃吃喝喝。 可张烊文感觉自己也没怎么钱啊。 这十几二十块，三五十块的消费加起来竟然有这么多？？ “干洗店竟然也都了几百块？” “我滴妈耶！” 张烊文一直算到凌晨，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消费有多么地触目惊心。 平时一天他要掉两百多接近三百块钱。 “如果那几天我没有消费的话，那就不至于担心生活费。” “现在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还好帝豪集团的餐厅便宜，但充了500块钱饭卡以后，他身上的钱还是几百块钱。 “原本还想买一个阿迪达斯武极系列的外套，现在看来就先别买了吧……” 第二天一早。 张烊文来到公司。 在路过一楼的咖啡店的时候，张烊文下意识地便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喝点什么？” 张烊文刚想点单，然后就想起了昨天给自己定下的生活标准。 每天的消费不能超过65块钱，才能撑到自己开工资。 而这杯咖啡就要30块钱。 还是算了吧。 省下一杯咖啡钱，就能多吃一顿饭。 “我待会上去冲冻干喝吧。” 张烊文在心里默默地算账。 如果他买了这杯咖啡，那就得吃4顿泡面才能省回来。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落魄过。 张烊文脑子里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搞点钱。 提前预支工资指定不行，公司没有这个条例。 张烊文想的是“要不……我找人先借点钱，过一下近期的难关？” 等到发工资了再还就是了。 想来想去。 张烊文不太好意思在他们原来的小团体群里开口。 那个小群已经有一周多没人发过言了，应该是死了，关系也基本上算是掰了。 找他们借钱的话，极大概率还会笑话自己。 那找谁呢？ 张烊文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苏澄。 (本章完) 第211章 张公子借钱 第211章 张公子借钱 苏澄在思考老爹那边的交代。 老爹不惩罚归不惩罚，他肯定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澄知道老爹知道他在这次的收购案件中做了手脚。 以老东西的脑子，肯定知道他收了钱。 但收了多少，怎么收的，老爹那边可能还不知道。 所以苏澄想着的是，自己是不是要在老爹那边表示表示？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靠本事拿到手里的钱。 假设不给家里表示表示的话，那老爹肯定心里不平衡。 那么问题来了。 苏澄要表示多少钱合适？ 继张烊文给张乐康打过电话以后，苏澄也决定给老东西通个电话，先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这就叫：以动制静。 电话拨过去。 没人接。 “嗯？” “怎么不接。” “这老不死的已经抱着小秘睡觉了吗？还是在多人运动啊！” 一想到老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自己只能在郊区的出租屋，苏澄就来气。 我给你表示个蛋！ 苏澄给老爹的银行卡里转账了500块钱过去，并且发了一条留言消息：老爸，发奖金了，买两件衣服吧。 发完这个消息，苏澄松了口气。 600万，给老东西500。 嗯……大概就是0.0084%。 老爹在苏澄心里就值这么多！ 老东西心里平不平衡不知道，反正苏澄心里平衡多了。 除此之外，苏澄其实还有一层考虑。 苏澄给老爹转的越多，那就说明自己贪污的越多。 即便老爹默认自己可以有这种行为，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到自己。 所以500块钱，再给他买点礼品。 嗯！ 不能再多了！ 就这样！ 第二天一早。 苏澄来到公司。 打完卡以后，张烊文便敲门进入他的办公室。 “澄哥，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呀？” “鸡蛋灌饼，豆浆，你呢？” “我就随便对付了点。” 苏澄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偷着乐了。 对！ 就应该这样。 张烊文是来京州“打拼”的，肯定不能天天吃巴黎倍儿甜，喝七八十块钱的咖啡啊！ 反正就一句话。 张烊文表现的越好，就越能争取到减刑，越早出狱。 两人简单聊了聊，眼看着就要到上班的点儿了，张烊文这才支支吾吾说出了他私事。 借钱？ 苏澄：？？？ “是这样子的澄哥……” 张烊文略带尴尬地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那套家里资金出现问题，然后自己手里没有钱的真实理由。 “我申请了一张信用卡，还在审批，可能要过几天才下来。” “澄哥，等过几天我爸把钱给我转过来以后，我第一时间还你，按照最高利率给你算利息。” 这是张烊文第一次借钱，不知道该不该借，能不能借，苏澄会不会借给他，所以特意提到了利息。 昨天晚上也是第一次接触信用卡一类的小额信贷。 你提利息，那我是为了利息借给你的，还是为了帮你这个人借给你的？ 从苏澄的视角来看，张烊文开口借钱的方式算是比较失败的。 换作一般人，苏澄就不会借给他了。 “不要利息。” “钱我借给你，信用卡就别弄了，别碰那玩意儿。” 苏澄帮张烊文避开这个提前消费的坑。 “你要借多少钱？” 张烊文想了想：“两万吧。” 嗯…… 不愧是张公子啊。 找同事借钱，开口就是两万。 一般他们这种刚熟络起来的同事关系，即便现在属于同一个小团体，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信用额度”。 更何况张烊文没帮过他们什么大忙，还是实习生身份，指不定哪天就被清退了。 但谁让他是金虹集团的张公子呢？ “可以。” 苏澄也不给张烊文打折扣。 借两万他就给两万。 张烊文有点忐忑，他没想到苏澄竟然这么痛快。 果然没看错苏澄！ 不像之前的他。 想当大哥但又没大哥的样子。 苏澄的风范才是一个好大哥。 “借钱归借钱，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 苏澄要说的不是张烊文的消费问题，这是张烊文自己的事儿。 他如果还这么入不敷出的消费，那指定还不上这个钱，生活陷入拮据的恶性循环。 苏澄想说的是，让张烊文不要指望着家里一时半会能把钱给他。 这是个值得注意的点。 因为苏澄非常清楚老东西他们的套路。 把钱从张烊文手里要走，肯定就没想着还回来，这是对张烊文的经济削弱。 现在的张烊文在老爹的眼里，应该属于“痛苦适应”阶段。 如果张烊文继续想着老爹迟早会给自己钱，到时候一次性就能都还清，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还是要自己节制自己。 不过也不排除，张烊文找家里哭爹喊娘，说自己实在过不下去了，拿到一些救济金。 “家里的生意出现问题，可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嗯嗯，我知道了澄哥。” “你把银行卡号告诉我。” 苏澄很痛快地给张烊文转了两万块钱。 他用银行卡转账不怕老东西查到。 给家里的表示是一码事。 借钱给同事又是一码事。 这没啥好怕的。 苏澄反而想向老爹那边传达‘自己借钱给张烊文’这个讯息，让他们知道张烊文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张烊文走后。 苏澄开始思考，他该怎么缓解和叶黎之间的关系。 “要不拿小陈挡一枪？” 这个想法在苏澄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 说小陈拿了股份，自己只是出了点建议，然后利用专属联络官的身份多报了点，让小陈多赚了一些？ 这个谎言有点拙劣，很容易被叶黎揭穿。 只要对苏澄有利，小陈肯定会帮自己圆谎的。 但叶黎可不是傻子，哪怕小陈帮自己圆谎，叶黎也不会相信的。 况且。 假设把小陈扯进来，那苏澄就是“罪加一等”了。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苏澄发现自己竟然试图利用小陈的悲惨经历试图博得叶黎的同情心，然后取得原谅。 “我草我怎么会想出这么畜生的办法啊！” “难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个畜生！” 苏澄有点慌，同时又有点害怕。 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在逻辑上悄无声息的转变。 现在他还能意识到自己的方法不对。 妈的万一以后没这个意识了，那可就完蛋了。 苏澄想着要不要去纹个身，学着那些社会老东西在腕背上纹个类似于“忍”之类的字，来提醒自己。 “嗯……好像更傻逼了。” 苏澄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张烊文重新折返了回来。 “澄哥，邓主管说让你过去开会，5号会议室。” “哦哦，好。” 苏澄没再继续思考，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前往开会地点。 5号会议室。 “苏组长来啦？” 邓强热情地跟苏澄打招呼。 邓强自从上了主管以后，为人谦逊了很多，讲话做事都很低调，而且平常也会关心同事们的一些工作状态和生活状态，变得很平易近人。 包括张烊文在内的一众新同事都以为他是个亲近和善的领导，完全不知道他之前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叶黎也在，不过她在面对苏澄的时候脸色冷淡，明显没多大的搭话兴趣。 除了邓强和叶黎。 会议室里还有一男一女。 如果苏澄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业务咨询二组的同事。 女组长林琳。 她穿着一件香槟色羊绒混丝西装，内搭的珍珠母贝光泽吊带裙，垂坠出流动性的褶皱，收腰设计在肋骨下方收束成黄金分割点。 副组长袁鑫豪。 身上的深海军蓝三件套没有品牌，但却是私人定制的款式，150支super 110's精纺羊毛在会议室的射灯下泛起雾面涟漪，驳领翻折角度相当标准，一看就价值不菲。 咨询行业的人比金融行业的精英更干练低调，没有那么高调奢靡浮夸，更注重面料、裁剪、版型，颜色也更倾向于选择中性偏冷的色调。 两人的穿着都是冷色调，但又加入了一些柔和色，既体面又能增强专业形象，而且不失专业的亲和力，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信和权威感。 这才是精英中的精英。 既然邓强把他和叶黎，还有二组的组长副组长叫过来开会，那苏澄就不禁好奇起来这是个什么会议了。 “人都到了，现在开始开会。” “昨天下午，我们公司接到一个大客户的委托案件……” 邓强简单地开始介绍客户的情况和案件相关信息。 这个案件的委托方是杜鹃。 杜鹃是一个国际大牌，专业做面包、糕点、烘焙的，在同行业里算是第一梯队的品牌。 案件的问题是，他们的其中一项烘焙业务碰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多次改进口味、配方都没能在市场上占得一席之地，所以就找到了晟跃咨询，希望他们能客观的调查研究，给出一份合适的改进方案。 “这次的案件工作量可能比较大，所以联合你们两个组联合执行。” “报酬就按照集团条例进行分成。” “客户那边有钱，即便是小石头也能分到不少钱。” 帝豪集团关于不同小组联合执行案件的条例大概就是赢家通吃。 他们私底下叫大石头和小石头。 谁砸下去的水大，作用大，谁拿更多的报酬。 相反，小石头没什么作用，但有参与，所以拿到的报酬更少。 大石头拿80%，小石头拿20%。 邓强很快补充：“不过我不建议你们用a条例，这样不利于你们工作的开展，b条例更适合你们。” 所谓的b条例，就相当于7组和2组暂时合并为一个联合小组，由他们自己商量出一个组长和副组长暂时掌握人员分配和资源调动的权力，一般由两个组的组长出任联合小组。 至于报酬的分配，就是按照普通小组的分配方式，按照贡献分配。 帝豪集团从来都不是一个公平的超级大厂，大家只讲贡献和功绩。 这两种条例都是能够促使和激发员工积极性和战斗力的方式。 二组是一个大组，全部加起来有二三十号人，是建制非常齐全的咨询团队。 大组内的分工明确，每个人谁负责什么，职责范围非常清晰。 林琳这支团队无需任何改动，拎出去单干都可以迅速成立一家咨询公司。 相比较于叶黎的七组，人数就显得少很多了，他们是一个小组，期间一直都在招人，建制就没满过。 这两者都有各自的好处。 小组的自由度比较高，大组的效率高。 不过从往年的调查统计平均来看，还是大组解决的案件更多，速度更快。 但叶黎苏澄他们所在的小组功绩也不错，依旧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和功绩。 在案件的质量上没什么差别，只是两种不同的团队运作模式。 苏澄一听邓强这么说，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这次的案件重点并不是奖金，而是年末的评优评先。 什么优秀小组，最佳团队，最佳个人之类的。 像他们这些咨询团队，最重要的就是招牌，靠自己招揽到的案件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案件都是公司指派或者总部指派。 就像苏澄个人招揽到的案件，其实也就一个咖啡馆案件。 《心动信号》是苏澄给他们组刷业绩用的。 主管拥有分配案件的权力，这在咨询公司可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权力。 假设邓强还是副主管，那他就得跟别人商量。 主管就不一样了。 邓强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指派哪个小组执行哪个案件，哪怕他是临时主管。 二组在林琳的带领下，一直以来表现的都不错，在晟跃咨询可以算得上是头牌之一。 但这次案件也不是一个2组就能解决的。 像这种大案子可遇不可求。 晟跃的各个小组风格不同，擅长的领域不同，但能力和智慧都差不多，那具体分给谁，就得看和主管的关系怎么样了。 退一万步讲，这种大案子，哪怕做的拉稀，只要能参与就能分钱。 所以邓强喊上了苏澄所在的七组。 这种大好事儿，他要是不喊苏澄，明天就要被苏澄给威胁一顿。 至于邓强有没有私心？ 那当然有了！ (本章完) 第212章 杜鹃案件 第212章 杜鹃案件 七组是邓强的老本营。 叶黎、苏澄、秦奋、穆雪萍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获得了荣誉，他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主管的位置坐的更稳。 所以他选了最优秀的2组，还有比较优秀的7组。 到了这个层面，如果7组比较拉跨，实际上他也无能为力。 这就好比托关系走后门，有这个渠道了，但你连门槛都没达到。 那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邓强如果放一个相对来说能力欠缺的小组，那肯定没办法服众。 但拉7组，即便是自己的老团队，那也没人会说什么。 因为7组过去的一段时间解决了很多个案件，还有两次入典。 一个大组一个小组，联合执行这次案件，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 这是邓强的私心。 除此之外。 邓强还得跟苏澄继续捆绑。 这个案件不单单是报酬高奖金高，而且大概率涉及到年终的绩效和荣誉评审。 再看的长远点，那就是涉及到副主管的评审。 邓强上了临时主管，总不能再把他给扯下来，板上钉钉的主管。 所以副主管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晟跃一共九个组，每个组的组长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 但是要上副主管，肯定要拿一个含金量最足的最佳个人奖。 这是上副主管的门槛，是一个台阶。 而这次的杜鹃案件就是一个跳板。 身上有这个荣誉，不保证能上副主管。 但没这个荣誉，那指定上不了副主管。 所以拿这个荣誉的机会，邓强也要交给苏澄。 这就是主管的权力了。 其他七个组没能参与杜鹃案件，那概率就要小很多。 2组和7组参与了案件，只要做的好，那概率就大很多。 机会给了，至于发挥的怎么样，能不能拿奖，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苏澄也挑不出他的理儿。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话，待会我会让人把相关资料发到你们的邮箱。” “今天准备准备，晚上就进驻杜鹃。” “至于谁是组长谁是副组长，你们自己商量，回头跟我说一声就行。” 众人都表示没问题。 但苏澄举起了手。 “苏组长？” “那个，邓主管，我有问题。” “你说。” “我想申请不参与杜鹃案件的处理。” 嗯？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么好的案件，苏澄竟然不参与吗？ 不参与可就没分红啊。 如果拿到了荣誉也没得挂钩的。 邓强皱起了眉头：“理由呢？” “我手上有两个案件还没完结，所以可能没办法投入太多的精力，所以我就不参与了吧。” “不是一个吗？就社交软件那个？” 苏澄还算上了唐力的咖啡馆，唐力那边还在装修，还没有开业，按照唐力的为人，那边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 尽管出了问题也不关苏澄的事，没有他的责任。 但是吧。 苏澄现在可是咖啡馆的股东，所以得照看着点。 其实集团或者说老爹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会分散员工的注意力、时间、精力，所以才不允许让他们持有股份和投资行为。 但苏澄才不管这玩意儿，规定是规定，苏澄才不按照规定来。 “《心动信号》那边的筹备工作很紧张，需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我还需要负责后续的案件跟进。” 邓强皱了皱眉。 他知道总部刚刚向《心动信号》进行了注资，所以也算是集团的部分产业。 苏澄的理由充分，让邓强无法拒绝。 但邓强还是想让苏澄参与。 苏澄不参与可咋说？ 他哪儿知道苏澄这是客气还是提前给自己没时间找补个理由？ “既然你手上的案件比较忙，又是总部指派的专属联络官，那就不参与这次案件的处理了。” “这样吧苏组长，你来担任本次联合小组的审查官，负责监督大家的行为和操作有没有违反集团的员工条例和准则，督促大家不要有违规行为。” 邓强就是要让苏澄参与。 审查官也算参与人员，也有分红，也会拿荣誉。 也不需要真的出力，只需要装装样子就行，挂名摸鱼就行了，到时候还是可以直接分钱。 邓强为了让2组的人信服，还专门把把总部给搬了出来。 苏澄不是客气，也不是为自己找补，他是真的想退出不参与。 但邓强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澄再拒绝就不合适了。 于是苏澄答应下来，他在本次案件中做咸鱼工作，不需要去调研，也不参与决策。 …… …… 次日上午。 京州某独栋别墅。 “苏总，少爷给您转了一笔钱。” “嗯？终于想起我来了？” 苏天言压根不知道苏澄昨天晚上给他转钱的事儿。 和苏澄想象的差不多，他昨天晚上十一点还在跟秘书探讨生理问题，完事儿以后简单洗了一下就睡觉了。 平常苏天言都不用他那张银行卡，平常的消费都有专门的买单秘书，用的是与帝豪集团有深度合作关系，并且帝豪持有股份的银行发行的至尊黑金卡。 今天白子华向他汇报，他才知道苏澄给他转钱。 苏天言迫不及待地追问：“转了多少钱？” “五百元。” “啥？” “五百？” 苏天言皱眉，心里念叨着这是什么几把东西。 “怎么就五百块钱？” “少爷给您留言说让您买衣服。”白子华把老人机收到的那条短信拿出来给苏天言过目。 “我是说为什么就五百？” “苏总您是嫌太少了吗？” 废话！ 他当然嫌少了。 苏天言分析推断，臭小子操作的收购行为，起码落到口袋里十几万吧？ 这还是往少了说的。 难不成还能再少？ 那苏澄也太废物了。 他这儿实打实的出了两千万，结果苏澄就吃几万块？ 随便换一个k8都比苏澄吃的多。 但苏天言不认为苏澄就拿了几万块，即便几万块，怎么就给他五百块钱？ 打发要饭的呢？ 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在儿子心里就只值几百块？ “苏总，得提醒您，您的想法是建立在少爷确认受贿的前提下，我们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白子华不得不向苏天言解释。 还真是。 苏天言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臭小子有受贿行为。 但他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证据。 苏天言的六眼不是吃干饭的，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肯定受贿了啊！ “还有没有别的？就这五百？” “有！”白子华快速补充，“少爷还给您购买了一部价值2499元的安卓智能手机。” “这样一算下来，实际上少爷就为您了3000块了。” 苏天言的表情怪异。 三千……那也不多啊！ 他突然转头看向团队的一个资料员：“你要说什么，说。” 资料员突然被苏天言点名显得神色有点慌张。 资料员原本想说的是，其实这部手机可以领一个优惠券，打完折应该是1996元。 也就是说，少爷给苏总的钱准确是不到2500元，而不是白秘书口中的三千元。 但他又想起，最近有一个专家莫名其妙消失了两天，然后就辞职去非洲了。 资料员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这是白子华的所作所为。 就因为汇报了少爷买零食的事儿，然后就被发配非洲了。 资料员并不同情他，因为告密者无论在哪儿都不受待见。 苏天言甚至都没问过这个专家的事儿，他都不知道团队里少了个人，甚至可能都不记得这个专家。 他可不想也被白子华发配非洲啊！ 实际上。 白子华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澄用了券。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资料员。 “报告苏总，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哦。” 苏天言没再理会他，继续跟白子华进行沟通：“还没查到吗？他到底收了多少钱？” 白子华如实向苏天言汇报：“苏总，目前少爷的所有账户都没有什么可疑的资金流动信息。” 苏天言没感觉到生气，反而觉得苏澄很聪明。 偶哟。 这小子还学会藏钱了。 应该是为了躲避审查部门吧？ 不然也不可能用隐匿资金的方法， 那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臭小子肯定收了不少贿赂。 起码几十万打底。 白子华不知道苏澄，他这个当老子的还能不懂吗？ 再者说，白子华肯定是知道的，他只是想帮臭小子说好话。 苏天言在想，这么大的钱他要干嘛啊？ 得想个办法从他手里套过来才行。 臭小子还小呢，手上拿这么多钱容易出事。 他倒不怕苏澄沉迷女色，天天去逛spa馆。 这倒是好事儿，起码能够证明性取向没问题。 他主要是怕苏澄乱投资，然后败的一塌糊涂。 给别人出主意，和自己进行投资行为，那可是两码事。 思来想去。 苏天言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算了。 先让这小子在手里捂着吧。 起码得让人家捂热乎了，自己再想法子要过来。 “苏总，可疑的资金流我们没有查到，但我们发现少爷给张公子进行了一笔两万元的转账。” “嗯？他的钱不都买基金了吗？” “应该没有全买，手里有一些剩余。” 苏天言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借给同事两万，就给他三千啊？ 苏天言自己安慰自己。 其实三千块钱也不少了。 起码给自己还买了个手机呢。 虽然是中端的安卓机。 但苏澄这个儿子的起码想着他这个老子，比一毛不拔要强。 突然给他转几万块钱，内务部还不得查这小子啊。 能说得过去。 “另外苏总……我们还查询到，张公子申请了一张工商银行的信用卡，额度大概是一万五左右。” “咱们是不是先联系一下张总，把这个事情给通报一下。” 白子华之前也处理过苏澄申请信用卡的事情。 信用卡这种东西是一柄双刃剑，但明显是弊大于利的。 如果张烊文起了这个头，那大概率要完蛋。 苏天言默认：“你去联系张乐康，让他不要给他儿子转钱。”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 张烊文如果能熬过去，那就能进入下一个坎儿。 熬不过去的话……那就废了。 “好的苏总。”白子华答应下来，然后又陷入犹豫和纠结当中。 苏天言轻松地看出了白子华似乎有话想说：“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苏总，我在想要不要给您汇报。” “关于什么？” “关于少爷的。” “你说。” 苏天言不是很想关注张烊文。 说到底，张烊文只是证明他教育理念是成功的一个试验品，是他在张乐康面前以及他们这一票企业家面前装逼的一个说头。 但是。 苏天言会事无巨细的关心苏澄的所有事情。 这可是他儿子！ 他儿子的事就没有小事，全都是大事！、 白子华想了想，然后介绍了一下苏澄和叶黎近期的关系。 小澄最近和叶黎似乎闹崩了。 “嗯？” 苏天言感到了一丝疑惑。 他其实挺喜欢叶黎这妮子的。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叶黎很不错，后面臭小子试图烧炭，她还上前阻止报警。 叶黎和苏澄能在同一家公司纯粹是巧合。 长期观察下来，他们发现叶黎在苏澄身边是起到积极作用的。 “他怎么跟人家闹崩了？” 白子华说出了他和专家团队们的分析。 两人是价值观和理念上的冲突。 “苏总，叶黎似乎知道少爷在《心动信号》案件收购中的一些违规行为。” “根据我们的分析，她并不想让少爷违反集团条例，所以产生了一些冲突。” 苏天言敛目低眉。 这意思就是说，臭小子告诉了叶黎，然后叶黎跟臭小子生气了？ “是的苏总，两人已经一周没有讲话了。” “并且根据我们的情报，少爷推出了这次的联合案件，看样子好像不打算帮叶黎打这场战斗。” 嗯？ 漠视吗？ 苏天言想要一个杀伐果断，必要时候可以大义灭亲，无情无义的儿子。 只有养成这种思维逻辑和行为模式，才有资格接手帝豪集团，守住他白手起家打下来的庞大家业。 成年人的世界，关系说掰就掰了。 但这一条似乎并不适用于臭小子和叶黎。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想的？” (本章完) 第213章 意志带我杀出重围 第213章 意志带我杀出重围 根据他们手上掌握的情报了解，叶黎的家庭情况似乎并不像张烊文享受到的那样优越。 甚至比秦奋那种精英中产家庭还要差一些。 准确来说，叶黎的家庭连小康的水平都达不到，距离小康水准线还差的很远。 这种家庭在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能供一个女生读完书，已经很勉强了，更多的资源都会倾斜在叶黎弟弟身上。 但凡叶黎的成绩稍微垃圾一点，读了三年的私立高中或者民办大学，家里立刻就会被压的喘不过气。 这种条件培养出来的孩子基本上没有能开慧根的，对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表面水平。 他们没有很强的道德水准，眼光总是会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着相当倔强廉价的自尊心，任何一个无心的举动都有可能冒犯到他们，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跟人来往。 是的。 苏天言就是大男子主义，他认为女人就是杀出来的概率小之又小。 这种家庭出来的女人大部分眼高手低，好吃懒做，没有上进心，工资只够自己销，没有存款，同时还是一个情绪黑洞。 参加工作以后就开始进行相亲介绍，她们需要一个男人进行扶持。 除了经济上的扶持，还有情绪上的满足。 即便这种情况，她们还会认为男人没有任何付出，都是她一个人在操劳。 直到把一个男人累垮吸干，然后离婚，拿走一半的财产，寻找下一个相亲对象，进行二婚，开始重复上述的流程。 苏天言为什么不愿意让苏澄多跟这类女人接触，主要是会消耗他的心力。 最后发现被吸干榨净，家也没有了。 到头来一场空。 而叶黎则不同。 她能从这种环境下杀出来，本身就是一个相当优秀，拥有极强意志力的女生。 这种情况下，男孩子杀出来的几率都小之又小。 人家一个女娃娃能杀出来，那更是人中龙凤。 这就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即便深陷泥潭当中，叶黎依旧能靠着自己杀出来，而且不会沾染半分市侩。 一个小妮子，能从一个鸟不拉屎的村子里杀出来，在京州站住了脚跟。 这已经足够说明这个妮子的能力和品格了。 叶黎的三观很正。 苏澄的三观也很正。 所以两人才能成为朋友至交。 但是随着他们“接班人计划”的教育进行，苏澄的三观正在一点点发生改变。 这个事情看似不大，但却是一个典型的价值观冲突。 从品格上来说，叶黎不可能接受贿赂，她会严格遵守集团的条例和准则。 而苏澄则更加灵活。 在苏澄接受贿赂的第一笔钱以后，他其实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苏天言罕见的真情流露：“我还是觉得这个妮子很好，不应该闹掰。” 假设苏天言有一个小女儿，他会不会也用类似苏澄的教育方式来对待呢？ 当然会了。 这其中少不了看女儿吃苦。 但最终能长成叶黎的模样，那苏天言会觉得吃这个苦是值得的。 叶黎就是他想要的精明强干的女儿！ 白子华：…… 肯定不应该闹掰啊！ 这还用想那么久嘛！！ 苏天言对他的态度和立场进行补充：“假设掰了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臭小子这条人生路注定是孤独的。” 白子华：？？？ 苏天言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灰色烟雾：“但我还是倾向于他俩能够和好。” 叶黎这妮子，光是看着就养眼。 苏天言说的并不是叶黎的外貌，尽管她的外在条件也很优秀。 他说的是叶黎那颗能迸发出强大能量的钢铁心脏。 就这么说吧。 假设叶黎是他苏家的人，不敢说她能撑起帝豪这片天。 但起码能撑起半片天。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个事情臭小子做得不对。” 白子华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苏总，哪个小组的组长在这个案件中表现的更好，之后更有可能上副主管。” “对啊，就是这么说呗。”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叶黎跟臭小子是这么好的朋友，这个案件都不出力不帮忙，不帮人家上副主管，那以后谁还敢在他手底下办事？” 白子华默默提醒：“呃，苏总，其实叶黎现在是苏澄的上司。” “一样。” 苏天言在潜意识里把所有人包括叶黎都看做苏澄的下属。 现在可能是上司，但未来肯定是下属啊。 这就是元帅手底下的大将军。 大将军这会以弱对强跟人在阵前对垒，你不积极支援，反而坐视不管？ 白子华：？？？ 为什么就一定是将军呢？ 就不能是元帅夫人吗？ “苏总，我们要不要就这次案件进行干预？”白子华想要主动介入，“我的意思是给少爷和叶黎营造和好的契机。” 苏天言立刻摆手拒绝：“不用！这事儿我们别掺和。” “让他自己选吧。” …… …… 会上。 在决定苏澄担任本次案件督察官以后，众人开始商讨联合小组的具体职位。 最终双方决定。 由林琳担任本次的联合小组的组长，叶黎担任副组长。 7组的人员按照2组的那套体制，分别编入相应的岗位。 这算是最合适的安排了。 散会之后。 叶黎和林琳先一步前往杜鹃总部去对接客户。 其余人员则开始准备。 苏澄也把会议上的消息传达转述给秦奋张烊文等人。 他还半开玩笑地跟张烊文打趣：“小张，你运气不错，进来这么短的时间参与三个案件，这次杜鹃也是个大案件。” 秦奋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小张你运气可真好。” 张烊文默默地苦笑。 他确实是参与了。 但和打酱油没什么区别，有点像在刷经验。 这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啊！” “别人想刷这个经验还没机会呢。” “能加速缩短你的转正时间。” 苏澄慢慢悠悠地解释着。 “澄哥，你不参与这个案件吗？” “嗯，我不参与，我是挂职的，也是刷经验。” 张烊文表情悄悄凝重起来。 澄哥该不会和黎姐真的掰了吧？ 不参与就是不出力啊。 苏澄没过多解释，还是他那套说辞。 秦奋比张烊文迟钝一些，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这个问题，还在帮苏澄解释：“《心动信号》的案件确实很重要啊，这种情况经常有发生的。” “你看，我们和穆雪萍他们都是一组的，但一个小组在私下里又拆成了两个小部分，双方各自处理各自的案件，负责不同的项目。” 秦奋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 等等。 苏澄不参与讨论和决策吗？只做审查官？ 那他们不就少了一员大将？ 2组可是编制齐全的大组，他们这几个人就算加上穆雪萍他们也不够的啊！ 秦奋不禁对他们组的实力产生了怀疑：“澄哥……我们打得过他们吗？” “什么叫打过打不过啊，你们和2组现在是合作伙伴。” “是合作伙伴不假，但是吧。”秦奋倒吸一口凉气，“这案件怎么分成的？a方案还是b方案？” 倒不是秦奋太看重案件的奖励和分成，还没投入时间去研究就想着分钱。 这是两码事。 他要知道联合小组是怎么个事儿。 “放心吧，b方案。” 苏澄帮着解释。 钱不钱的无所谓，虽说杜鹃案件这个案子确实奖励很丰厚就是了。 但更重要的是竞争副主管的位置，这才是关键。 秦奋都没想到这一层，他更加疑惑了：“澄哥，那你既然知道，为啥还不跟我们一起干啊，赵鹏那边会有这么忙吗” 苏澄退出的理由有很多。 第一，就是他和叶黎的事情了。 目前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工作状态和氛围。 第二，这案子并不算特别难。 苏澄刚刚已经浏览过杜鹃案件的卷宗了，叶黎外加秦奋穆雪萍他们就能搞定。 苏澄相信叶黎和秦奋他们的能力，没了自己肯定也能解决案件，只不过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苏澄的卷子能写100分，他们起码也有90分的水准。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帝豪混了。 最后才是苏澄在会上拿出的理由，他要负责赵鹏那边。 “应该没那么忙，这不是怕万一吗？” “不过你们放心，我还是会在暗中帮助你们的。” 秦奋听完心里这才安稳下来：“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能不能做出来倒是其次的，我主要是怕我们在2组那边丢脸，人家会笑话我们连人都凑不齐。” “这个不会。” “好，那我们干翻2组！” 张烊文也在旁边不合时宜地补了一句：“干翻二组！” 虽说是联合小组，但竞争在客观上肯定是存在的。 但你摆在台面上说就不好了！！ “嘘嘘嘘嘘~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苏澄不参与案件归不参与，但他还是特意找到了穆雪萍，特别交代了要积极配合叶黎的工作。 “苏组长我明白，我一定积极配合全力帮助叶组长！” “嗯嗯。” 苏澄看到穆雪萍这幅正向态度就放心了。 苏澄还在想老爹会不会知道他和叶黎关系搞的僵住了。 老东西这会总不能跳着脚在监视器后面鼓掌吧？ 不过无所谓。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他和叶黎的事儿老东西管不着。 苏澄从来都没想过和叶黎掰，这次暂时退出案件的参与，也只是苏澄的缓兵之计。 现阶段找叶黎，叶黎肯定不搭理自己，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不过苏澄没必要跟别人解释那么多，他自己知道怎么办就行了。 楼下。 林琳和叶黎对接杜鹃高管们回来以后，开始讨论起了这次的案件。 他们和7组不是一层楼，所以也不需要避人。 二三十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 首当其冲的就是苏澄退出杜鹃案件的事儿。 准确来说也不算退出，但也差不多是退出了。 苏澄也算参与人员，但只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最后拿到手的分红比普通组员还要低一半。 林琳保持着沉默，她觉得苏澄这次退出有很大文章。 苏澄可是一个很强劲的同事，实力没得说。 七组没了他，那可就少了一个得力大将。 换句话说。 苏澄不参与这次杜鹃案件，对于叶黎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在场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这次案件可是竞争副主管的一大跳板，叶黎怎么可能不知道。 七组没几个能行的，也就一个叶黎，一个苏澄。 那个穆雪萍和李善英能力还行但也就一般水平，跟叶黎和苏澄完全没法比。 至于其他人，可能偶尔会有灵感爆棚的时候，但平常状态下也就打个下手的水平。 林琳刚刚跟叶黎去客户那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了苏澄退出的事情，从叶黎在会上的反应和表情，以及回答的那些话语能够得知，苏澄事先都没跟叶黎商量过。 也就是说。 这两人大概率产生了什么矛盾，关系是僵住的。 袁鑫豪连忙跟着说：“对对对，我听说了，他俩好像最近关系不好。” “嗯？你从哪儿听说的？” 袁鑫豪哪儿能打听出这种事情，他也就是附和一下，突然被林琳这么一问还有点不知所措。 “就是听同事说的啊，楼上有个跟我混的还挺熟的同事，不经意间提到过一嘴。” “哦哦。” 林琳对苏澄和叶黎的评价很高。 杜鹃的卷宗林琳已经看过了。 她觉得这次苏澄如果不退出的话，这次谁能拿出方案还真不好说。 但袁鑫豪并不这样认为，他对苏澄的评价很低，完全没当回事儿。 “林总，干嘛那么忧心忡忡的，他退出就退出了呗，无所谓的啊。” “琳姐，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苏澄不是实习了两年才转正吗？这种人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不不，你错了。” 起初林琳也没把苏澄放在眼里，她甚至都不知道晟跃有苏澄这号人。 但最近的几个案件都做的不错，而且短时间内竟然两次入典。 “他的逻辑很清晰，思维跳跃，总是能够抓住别人抓不住的点。” 最近苏澄的表现和他实习的时候那可是天差地别。 “琳姐你的意思是，他突然顿悟了吗？” “呃……有点这个意思吧。” (本章完) 第214章 京姐 第214章 京姐 所谓顿悟。 就是突然间对某个问题或事物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通常发生在一段时间的思考或困惑后。 顿悟具有突发性、独特性、不稳定性和情绪性等特点，是人类创造性思维的一种表现形式，也可能出现在动物的学习过程中。 一般的顿悟其实也就还好，是正常的进步标准。 但林琳所说的苏澄顿悟，有可能是经历了较大的顿悟。 前面几十年所学的东西突然之间融会贯通，全都派上了用场，稍加分析即可看清楚事物的本质。 袁鑫豪不解地询问：“琳姐，你的意思是，总部看到了他的潜力？所以才让他实习两年？” 林琳：…… 顿悟顿悟，就是突然领悟啊！ 这个是没有任何前兆的，总部也不可能看得出来啊！ “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愿意多给他一年机会，说明他在别的地方表现很好。” “你看现在苏澄的表现，这不就相当于没把这个人给漏掉吗，是金子总会发光。” “万一一年就给人家踢走了，他去了对家的咨询公司顿悟，那不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了吗？” 林琳有条不紊的解释着。 袁鑫豪表面上同意，但心里却嘀咕着：其实现在苏澄也是他们组的竞争对手。 林琳是站在公司的大层面考虑的，而袁鑫豪想的却是晟跃内部的竞争。 林琳对苏澄的评价多为褒扬，这就引得了袁鑫豪的不悦，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少搭话，顺着林琳的意思往下说。 袁鑫豪倒是希望苏澄当时被一脚踢走，这样他们也就不用为案件犯难了。 最后几人聊到了邓强和苏澄之间的关系。 林琳几个人都认为，其实邓主管挺看重苏澄的，连带着对7组都有一些照顾。 袁鑫豪一寻思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但他并不是觉得邓强是看重苏澄，反而觉得邓强这人有点偏心眼。 邓强在上了副主管以后，tmd立即就对人事规章制度下手，批准给k7加一个办公室。 一开始袁鑫豪还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但后面琢磨过来了。 结合公司内部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袁鑫豪这才知道，这tm是邓强给苏澄开的绿灯啊！ 他们这几个组的副组长都是跟着苏澄沾光了。 袁鑫豪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都是k7，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袁组长，你怎么感觉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哪儿有不高兴啊，人家是亲娘养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后娘养的。”袁鑫豪阴阳怪气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袁鑫豪在晟跃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他光是担任k7副组长的职位也都有三四年了，比苏澄在晟跃的总时长还要多。 结果苏澄才刚上k7，人家就给批办公室。 为了他一个人坐办公室，连带着给其他人都批了办公室，这待遇可想而知。 即便都批了办公室，也不是所有副组长享受到的规格和苏澄一样。 苏澄坐的办公室就是原来副主管的办公室，空间很大，规格很高。 哪儿像他们啊，随便整了个办公室就堵住嘴了。 袁鑫豪的办公室距离他们组的办公区很远，不得已把较近的一个空闲杂物室给腾了出来当做他的办公地点。 其他组的副组长为了离小组的工作区近一些，基本上都是这么干的。 说是办公室也谈不上，也就多了一个隔间。 “那咋办嘛？” “袁组长，谁让人家是邓主管的嫡系下属呢？” “喂喂喂你们够了啊。” 林琳及时打断了他们的埋怨和牢骚。 她现在是联合小组的组长，这马上又要合作执行案件了，手底下的同事对苏澄那边的人仇恨值这么高，很不利于接下来的工作开展。 私底下聊两句得了。 但在公司这种公开场合，说这些话不合适。 “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林琳发话以后，其余同事们乖乖闭嘴，袁鑫豪也老实地收起了他的那份埋怨。 在林琳看来，7组确实有实力也有资历处理这次的杜鹃案件。 至于邓强偏不偏心，这个不好说，主观上可能有这方面心思，但客观上让7组和2组共同处理没任何问题。 林琳可不想看着自己的人嚼舌根，然后吃到邓主管的处罚。 发牢骚没有任何意义。 别人享受什么待遇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需要因为这个眼红妒忌。 人有妒忌心，觉得不公等是很正常的。 但如果一味的沉浸在这个情绪里面，那自己职责份内的工作也就做不好了，工作状态也会被影响。 这马上就要出发进驻杜鹃的食品工厂了，林琳作为组长必须一开始就扼杀这个苗头，否则就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明白了琳姐，我不乱想了。” “嗯嗯。” 就在这个时候，苏澄正好来到了楼下，他热情地向林琳打招呼：“诶，林组长。” 袁鑫豪暗自庆幸，幸亏在林琳的提醒下闭嘴的早，不然苏澄指不定就听到了。 “哟哦，苏组长。”林琳礼貌地跟苏澄回招呼。 林琳是晟跃为数不多的京州本地人。 都说京州本地人比较懒，绝大部分公司都不招。 但也并非全部的人都懒，京州本地人还是有优势的。 林琳作为2组的组长，京州大姐，说话做事就是比别人胆子大，而且跟人打交道不卑不亢。 林琳其实压根不懂，京州人就高人一等么，有什么好优越的？ 林琳不觉得优越，但有些境界较低的人却有着一股难以遮掩的傲慢，也难怪网上都把他们戏称为“京爷”。 就她们那老小区，喜欢偷偷划人车的京州老头老太太多了去了。 林琳最讨厌的电影就是《老炮儿》，真没意思。 她既不显摆自己是京州本地人，拿这个作为谈资和优越感，但也不会因此就遮遮掩掩，害怕别人叫自己京爷而掩盖隐瞒自己的身份。 可“京爷”这种带有贬义歧视的事儿对林琳来说，还是存在一些影响的。 有的客户反而因为你是京州人，天然的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能找到晟跃咨询的客户，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努力打拼得来的。 别人有可能会对她的户籍存在刻板印象，觉得她不是靠硬实力进入晟跃的。 客户的心理活动大概就是：老子拿命打拼起来的企业，你一个没有经历过痛苦和磨炼的京爷踏马的动动嘴皮子就要赚我的钱？ 所以林琳自从参加工作没多久，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开始练习自己的说话方式，严格控制自己不说那种只有京州才用的个别字和词，尽量不带儿化音。 这种练习刚开始很痛苦，毕竟要改变自己多年以来的习惯。 有时候一开口下意识的就想带儿化音。 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林琳并不觉得怎么样，这是为了工作的必要练习。 主要是为了带给客户更良好的服务体验，增加信任感。 其实这一点反而是其他同事更有优势。 “苏组长，联合小组的群建好了，我现在拉您进去。” “ok没问题。” 苏澄和林琳都互相知道对方，但都没加过对方的联系方式，没那个必要。 也就这会拉群，才加上好友。 其实林琳对邓强也有点意见。 苏澄的办公室，7组参与案件的资格只是一方面。 最能体现邓强有偏向性的，其实还是苏澄负责这次案件处理的审查官职责。 一般来说案件处理是不设审查官的，因为会影响效率。 暂且不说能抓出什么问题吧，光是这个职位的存在，就会让人畏手畏脚，不敢放开了大胆干。 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即便要设审查官，邓强也应该选择一个独立于2组和7组以外的同事来监督他们。 现在却让原本就属于七组的苏澄担任审查官，这肯定会失偏颇，无法做到100%的独立观察。 邓强给的理由是：其他组抽调不过来人手，加上苏澄前不久担任过内务部的辅助审查官，有相关经验。 能说得过去，但比较勉强。 所以林琳说邓强是有偏向性的，他向着7组。 但就像她刚刚所说的。 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无所谓。 人家既然当了审查官，他们就老实本分的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苏澄询问林琳关于调研的行程安排。 “我和叶组长刚从杜鹃总部回来，跟他们那边对接过了。” “我们打算先进驻杜鹃的工厂，在生产方面进行一些调研，正好我们组有一个食品相关专业的……同时收集处理行业内的信息……” 林琳把苏澄的问题一一作答。 “工厂在哪里啊？” “豫州。” “诶？豫州，那不是我老家？” “诶？苏组长您老家豫州的吗？豫州哪里啊？” “北边。” “哦哦，工厂在南边。” 袁鑫豪对苏澄的发言不屑一顾。 怎么他硬往上套近乎啊。 袁鑫豪说话其实也带一些京州口音。 跟林琳不同的是，袁鑫豪毫不遮掩自己的口音，而且还特别喜欢说儿化音。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户籍冀州，身份证号130开头。 “林组长，咱们去几天啊？” “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苏组长您也去吗？” “去啊，这几天没啥事儿，另外那边的案件需要我随时就回来了。” “行。” 苏澄简单跟林琳聊了一会便回到了楼上。 苏澄前脚刚走，后脚袁鑫豪就忍不住开始蛐蛐。 “琳姐，怎么感觉他比你官还大啊，你像跟上级汇报似的，咱们没这个必要吧？” “你以为呢？审查官也算半个上级了。” “啥活儿也不干，还分我们的钱……” “行了，就这样吧。”林琳不想继续说这个事儿，随即开始安排，大家准备准备，我现在去调车。” 苏澄回到办公室。 他刚刚下楼说是套近乎也不完全是，主要是看看林琳是个什么样的人。 之前他听说过林琳处理过很多优秀案件，其中也有不少入典的。 但两人只存在于“知道”层面，没有任何交集。 通过刚刚跟林琳交流，苏澄觉得林琳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他对林琳的印象挺好，但也带来一个问题。 林琳和叶黎一样，能力都很强。 这次的案件，叶黎不占任何优势。 是的。 如果按照段位划分的话，她们都位处化境。 如果按照苏天言的说法，这类人拥有主动进入三阶段状态的能力。 至于袁鑫豪。 苏澄压根没正眼看他，连袁鑫豪大名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2组的人多归人多，但这压根不能算什么优势。 最关键还是要看主帅的能力。 结果两个主帅的能力差不多，林琳和传闻中的那样强，那就很不好办了。 谁能想出来点子，谁能发现未知领域完全看运气。 在实力差不多钱的情况下，叶黎和林琳谁的灵感先出来谁赢。 现在他的思想观念是：不占优势就是劣势。 苏澄不喜欢打逆风局，他已经打了两辈子逆风局。 不过没关系。 苏澄会帮叶黎兜底的。 没错。 苏澄在开会的时候简单浏览搜索了一下杜鹃的信息以后，就已经发现了关键的问题，并且第一时间想到了解决办法。 所以他才会主动退出案件。 只要退出，这个案件的功劳就算不到苏澄的头上，只能划给叶黎。 主要就是他不能抢叶黎的高光。 如果看势头不对，林琳那边进展比较快，而叶黎处于弱势的话，他会立即出手点拨叶黎。 虽然两人现在关系比较僵，但叶黎碰到事儿苏澄该上还是要上。 必须帮栗子姐拿到最佳个人奖啊！ 有了这个奖，之后就是大顺风局了，上副主管差不多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不得不说邓强给自己安排的审查官职位挺合适的，即不参与案件分析和决策，但也能光明正大的跟着联合小组去调研。 就连苏澄自己都没想到还能这么干。 出发！ 豫州！ …… 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行驶在高速路上。 叶黎坐在迈巴赫的后排用ipad浏览着杜鹃的各类信息。 午饭后的血升高，再加上路途的颠簸摇晃，让她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不知不觉地便开始走神，思考起了她近期和苏澄的关系…… (本章完) 第215章 我不是公主命 第215章 我不是公主命 集团已经向《心动信号》完成了商业注资行为，苏澄没有举报王芝颖，将来肯定要被问一个渎职、失职的罪责。 可事情已经发生，还能怎么样弥补？ 现在主动向集团通报吗。 可能一两年后，两三年后才有可能被内务部查到的渎职，现在让苏澄去打报告，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她还想不想跟苏澄做朋友了？ 叶黎当然想。 可苏澄违反了原则，违反了职业准则和集团条例。 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跟苏澄僵着吧。 叶黎也想过，但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被迫跟苏澄僵着。 她更多思考的是怎么帮苏澄善后的问题。 可要帮苏澄想办法，就要清楚的知道苏澄究竟有没有受贿，包括x贿赂。 这样才能使用合适的手法帮苏澄进行规避，尽可能的给苏澄打掩护。 尽管如此，叶黎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内务部就查不到。 可苏澄就是不肯告诉她。 所以叶黎这段时间才对苏澄不理不睬。 叶黎不是耍什么公主脾气。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公主的命，从童年开始就不被允许耍公主脾气。 叶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收敛自己的性格，锻炼自己的本性。 没人跟自己玩，她就自己跟自己玩。 没人跟自己说话，她就自己跟自己说话。 反正。 这事儿不能被苏澄嘻嘻哈哈，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他自己不当回事儿，叶黎得当回事儿。 她不想看到苏澄被内务部查到，然后被集团移交司法机关。 进去再出来，那这辈子就完了。 都不用往严重了说，这事儿绝对是一颗地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关键是，苏澄涉及的金额大不大？有点多少？有没有达到刑事标准？ 叶黎知道苏澄是好心，所以不肯告诉她。 她知道的越多，对她自己越不利。 但是从原则上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包庇罪了。 叶黎越想越觉得心烦，左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指甲无意识的抠着自己的手掌心。 对于苏澄退出这次的案件处理，叶黎倒是没有过度解读。 唐力那人她知道，随时有可能出岔子，需要苏澄出面。 《心动信号》又刚刚完成注资，即将打响推广的第一枪，也需要苏澄。 至于审查官的身份，咨询公司90%以上的案件都不需要特别配备审查官，这事儿统一由内务部负责的。 叶黎认为，只是邓强给苏澄一个参与分红的机会而已。 毕竟苏澄手上握着邓强的把柄，他俩要进行利益绑定，邓强肯定不愿意看到苏澄退出，只希望跟苏澄绑定的越来越深。 只要那两个老案子需要，苏澄随时撤退，而且还能参与杜鹃案件的分红。 叶黎对王芝颖绑定苏澄很生气，但对于邓强绑定苏澄却是一种默认的状态。 因为后者不会出事，绑定的越深，两人越安全。 即便东窗事发，只要苏澄咬死了不知情，谁都拿他没办法。 但王芝颖不一样了啊！ 苏澄可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他说不知情谁信。 无论是收受贿赂还是失职，都有够他喝一壶的。 林琳坐在迈巴赫后排另外一个座位上休息小憩。 林琳闭眼的时候叶黎就在看杜鹃的资料，睁开眼发现叶黎还在浏览资料，在心里不由得称赞起叶黎的敬业度。 “叶组长，休息会吧，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呢。” 林琳突然搭话提醒叶黎，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嗯。” 林琳其实在出发之前听袁鑫豪说了一些小道消息。 有人说叶黎和苏澄闹崩了，所以才退出了案件的参与。 对此，林琳表示怀疑。 但就在她们上车出发之前，林琳邀请苏澄跟她和叶黎同乘一辆车，结果被苏澄婉拒。 组长+副组长+审查官按理来说一个级别的，苏澄还比他们高半级呢，同坐一辆车是很正常的事情。 叶黎没挽留，林琳这才觉得两人的关系确实有些异样。 因为苏澄是直接来找她问的行程，而不是问距离更近关系也更近的叶黎。 联合小组的群聊也是林琳拉他才进的。 再加上，苏澄不跟她们同乘一辆车。 结合种种，林琳觉得这个小道消息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叶黎和苏澄还真有可能闹崩了。 不过林琳也不好打听。 到了她们这种年龄，朋友之间其实说掰也就掰了，没什么太大理由。 无论多少年的发小兄弟还是朋友，可能一个很小很小的导火索就掰了。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这对林琳倒是挺有利的。 没了苏澄，叶黎身边就少了一个智囊，她们出来的方案效率和质量就不如她和她的团队。 但从普通同事的角度来说，林琳不予任何评价，这是叶黎和苏澄的私事，她不会掺和，更不会从中作梗。 林琳小憩完以后，精神缓和了许多，血也逐渐下来了。 她跟叶黎聊起杜鹃案件，双方各自谈论着自己的见解，先制定了一个粗略的调研考察大纲。 林琳愈发觉得叶黎是个拼命查理。 血升上来不休息，就硬靠着咖啡提神在那浏览信息资料，而且在跟她谈论看法和见解的时候思维和逻辑没有出现任何混乱。 好吧好吧好吧。 她承认她比叶黎懒一些。 傍晚。 车队终于到达了豫州中南部的一座城市：漯城。 林琳和叶黎先跟载了她们一路的司机道谢，然后才下车搬运行李。 帝豪酒店。 漯城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 也就只有帝豪集团敢在这种五线城市开五星级酒店。 这种城市帝豪集团受邀居多，能享受到会多优惠减免政策。 而且还能给到全国各地出差的同事们一个很好的休息环境。 至于盈利……那倒是其次的。 晚上团队众人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在酒店吃过早饭以后才来到杜鹃的食品加工厂。 加工厂负责人以及一些小领导们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迎接了。 当他们看到一两辆崭新漆水的迈巴赫和考斯特大巴车队以后，无不露出震惊的表情。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子，表情十分凝重。 “那个，刘厂长，咱们老总也来了吗？” 刘厂长摇摇头，眼神里尽是疑惑：“没接到通知啊，说只是晟跃那边的人。” 车队稳稳地停在工厂的空地上。 这好几辆迈巴赫，刘厂长都不知道该先去迎接哪辆。 算了不多想了，能坐迈巴赫的肯定都是头头脑脑，他伺候着就完了。 刘厂长带着一众小领导们挨个过去问候打招呼。 “您就是刘厂长吧？”一个扎着单马尾的行政人员优先跟他对接，“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联合小组的林组长、叶组长。” 林？ 叶？ 刘厂长平常闲的没事儿在家就喜欢看点修仙小说。 林、叶这种姓氏可都是大家族，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主角，绝对牛逼。 不像他这种刘什么什么，一听就不是小说主角。 会不会还有其他副组长？姓萧或者其他什么姓氏。 刘厂长老婆在家也天天听小说，手机里天天喊沈xx、顾xx的名字。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刘厂长恭恭敬敬地迎接林琳和叶黎。 两人也非常礼貌地给予相对应的回应。 “刘厂长，不用那么客气。” “您这几天就把我们当一线员工就行。” 林琳客气完以后，大大方方地跟刘厂长对话。 刘厂长瞬间对林琳的印象很好。 听口音，还是京州人。 没想到这么接地气啊。 “对了刘厂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队这次的审查官，苏澄先生。” “如果杜鹃总部或者您对我们的团队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的话，可以找这位先生。” 林琳把苏澄也介绍给刘厂长。 刘厂长打量了一下苏澄，苏澄也是从迈巴赫下来的，职位也不低。 “你好，苏澄先生。” 苏澄主动伸出手：“你好你好。” 刘厂长顺带着把他们工厂的各个负责人介绍给苏澄等人认识。 双方简单在车队前客套了一会，刘厂长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 “林组长、叶组长，苏澄先生，那我们到房间里面聊？” “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园区的办公楼，在刘厂长等人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一个硕大的会议室。 茶水、座位标识、椅子水平度、ppt设备、投影等等一切工作早就已经准备到位了。 别看他们身处豫州一个五线城市，但行事规范依旧是一线大厂的标准。 园区工厂嘛。 一般都是哪里成本低，就建在哪里，原材料在哪里就建在哪里。 这个位置选的确实不错。 漯城盛产的小麦、玉米、稻子、大麦是名副其实的食品之都、食品名城。 整个漯城有超过7000家食品企业，总规模超2000亿元。 在这里建厂，不但能够享受到整个豫州的农业资源，而且还有生产到研发、检验检测、包装、物流、电商、会展的全食品产业链条。 双方坐下来首先进行了一次初步会谈。 刘厂长甚至都没想到晟跃会来三十多号人，这么大一个会议室差点都坐不下！ 要知道这种会议室都是撑场面用的，一年到头也就总部过来视察的时候用个一两次。 实际上平常开会都用不上这种会议室，从来都没有过坐不下的情况。 出发之前，林琳已经把大致的粗纲发给了刘厂长，不过有一些事情刘厂长还需要进行确认，并且细化处理。 “林组长，叶组长，我有一个疑问。” “你们需要我安排多少个岗位？你们给我提交的这个大纲没有写人数。” 林琳反问：“你们有多少道工序？” “有的产品多，有的产品少。”刘厂长娓娓道来。 林琳翻看了一下对接的信息。 他们这次的主要问题是帮杜鹃解决厨房烘焙的半成品销量问题，也就是个别的几个新产品，其余速冻、即时、原料外包等业务不涉及。 大概就是三项产品。 刘厂长解释着她们点名的这三个产品：包括原料、搅拌、混合、发酵、分割、切圆、醒发在内总共是18道工序。 “嗯，我们大概是37个人，正好，每个岗位给我们安排两个人就行了。” 刘厂长微微惊讶：“你们全都下一线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厂长觉得这次总部可能是动真格的想要解决一下烘焙产品的问题了。 之前总部也安排过两次咨询公司，也都是他接待的。 但顶多也就到流水线上转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想出来的办法没什么用处。 晟跃这个团队别看年轻，但都肯干，愿意下一线。 而且他们看着就聪明，应该能帮总部解决一些问题。 如果没什么本事的话，那都对不起这些迈巴赫拉的牌面。 “没有没有，我马上安排。” 刘厂长不懂商业。 怎么卖，怎么运营，全都是杜鹃总部的事情。 总部让他拉高产量，他就拉高产量。 总部让他先降低产量，他就降低产量。 什么价格涨了，什么价格跌了，这个月这个季度的价格波动和产量按时汇报给总部那边。 他就只管原料、生产、配送等基础业务。 总部派人过来考察调研，他就负责安排和接待，听从指挥就完事儿了。 几分钟时间，刘厂长就安排好了。 按照林琳的要求，刘厂长安排的没有夜班，全都是长白班。 不过林琳和叶黎没有现场分配团队里的同事谁去哪个岗位，这是她们小会上说的，现在主要是跟刘厂长对接。 “对了林组长，叶组长，我们那边还有几个单独的宿舍，待会我让工人们收拾一下，给你们腾出来。” “呃，刘厂长，这个就不用了，我们不住厂里。” “嗯？你们干几天？” “两周。” 两周……那不住厂里住哪里啊？ 总不能住酒店吧。 林琳尴尬的笑容已经告诉了刘厂长答案。 还真是住酒店。 他可是听说这帮人昨天晚上就到了，下榻的是帝豪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 原本还想昨天晚上就过去接待碰个头什么的，但又想着太晚了，影响人家休息。 意思就是说。 他们这三十多号人，白天在工厂流水线，然后晚上回去住五星级酒店？ 不是…… 你们这么豪横的吗？ (本章完) 第216章 五星级酒店就这？ 第216章 五星级酒店就这？ 一般情况下这种大型案件，都是需要下流水线的。 只有按照工厂工人的步骤进行实际操作，才拥有发言权。 接触问题，发现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 苏澄跟着刘厂长和林琳、叶黎他们挨个认岗位，了解清楚整个流水线的系统，哪个步骤是什么作用，起到什么效果。 这次苏澄不用下流水线，他这次的职责是审查官，主要是监督团队会不会有违规行为。 这要是放在前线，那他就是督战的。 苏澄不确定这是不是老东西的意思，不过他觉得大概率不是。 因为下流水线又苦又累，老东西肯定更倾向于自己去干那种脏活累活。 看到自己在吃苦，老东西比tmd过年还高兴。 当工厂全都转完后的当天下午，团队一行人换上工作服和工作鞋，在刘厂长的安排下便准备开始“工作”了。 苏澄倒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儿，在其他人都下流水线以后，自己装模作样地在工厂里又转悠了几圈，然后便自行开车回酒店补午觉去了。 整整一周。 联合小组的同事们都非常卖力地在流水线上干活儿，每一道工序都有他们的人。 干活是其次的，主要是寻找流水线上可能存在的问题，所以他们要比一般的工厂员工要格外的仔细，除了手上的工作，还要观察流程和细节。 下班回去不可以直接休息，还要进行日志的撰写，相当于一个思考的过程。 这就是他们前期调研的具体工作内容。 累吗？ 累。 但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儿，赚的就是这份钱。 晚上。 “叶组长，到了，回去再睡吧。” 叶黎在返程的大巴车上都快要睡着了，还是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醒过来。 闭眼的时候在大巴车上，睁眼的时候已经到酒店门口了。 “好。” 叶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酒店房间。 整整一周的时间她轮换了两个岗位，但主要都是发酵工序。 这两个岗位是基本上是最累的，每天要跟面粉、粉、鸡蛋、黄油、酵母打交道，确实是传统意义上的“苦”。 叶黎每天回来之后都要洗一遍头，不然头发上全都是沾染的混合到一起的奇怪味道。 这种味道说不上来，但就是很奇怪，头发上会有一股咸咸的黄油味儿，又夹杂着鸡蛋的腥气，还有发酵后的味道。 尽管叶黎已经累的要睡着了，但还是顶着疲倦感洗完了澡。 叶黎擦干净身体，穿上一件大号的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简单吹了一下头发便坐在了沙发上。 她没敢吹太长时间，因为手腕隐隐地有一些痛，脚丫也有一股刺痛感。 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脚上已经磨了几个水泡。 “妈呀，明明穿的是平底鞋啊！”叶黎暗暗的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娇生惯养。 叶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脚上的水泡，没敢挑破，不然的话会增加自己的感染风险。 哪怕是真感染了，到时候别人一看她这个副组长带头休息不干了，其他人会怎么想。 除了水泡，手上还有夹伤和误触烫伤的地方。 同事们长期都是做文书脑力工作，压根不熟练，所以几天下来基本上所有人身上都有伤。 叶黎不太能顾得上烫伤，她没那个时间，今天的日志还没有写。 同样是用简单用酒精处理，叶黎便坐到桌椅前打开笔记本，顶着强烈的困倦感和烫伤开始撰写今天的日志记录，认真地交代自己的每一个步骤和发现，以及存在疑问的地方。 写完以后，叶黎检查了一遍没有疏漏的地方，合上笔记本倒头秒睡。 …… 另外一边。 秦奋、张烊文还有苏澄在房间里吃宵夜。 这几天可累着这俩人了。 秦奋和张烊文都对工厂流水线产生了新的看法。 他们原本以为工厂是机械式重复性的劳动工作，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tmd体力活儿。 每天晚上都饿得不行，必须得补一顿，把肚子填的饱饱的才能睡着觉。 “我都不知道咱们团队里那些女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纯纯重体力活儿啊！” 秦奋不禁发出感叹。 他和张烊文还有那些年轻力壮的男生都叫苦连天，但团队里的女性却很少说苦说累。 张烊文提议：“诶？黎姐呢，把黎姐叫过来吃点东西呗？” 苏澄否定：“算了吧，她估计都睡着了。” “这才九点多啊……好吧，那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休息了。” 秦奋和张烊文吃饭的样子很有意思，刚开始是狼吞虎咽，到后面就变成了慢慢悠悠。 倒不是因为他俩人吃饱了，而是因为吃完了以后还得去写日志记录，梳理工作流程，还得用脑子思考问题。 这完全不亚于干了一天体力活，晚上回到家里还得再上跑步机跑五公里，所以两人吃饭变得慢慢悠悠，算是一种拖延行为。 苏澄催促他们：“你俩赶紧吃吧，我好累，想睡觉了。” 秦奋：？？？ 张烊文：？？？ “澄哥，你怎么也累啊！” “对啊，不应该累的啊！” 两人都很奇怪，苏澄怎么能累呢，他每天就穿着西装到工厂，背着手在各个岗位上巡查一圈，然后就回酒店了。 比起日常工作还要清闲很多，跟度假似的。 他们跟普通工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可以住五星级酒店，用价值几万块的床垫和枕头，还可以高压淋浴。 但是没啥用啊，该累还是累。 “我跟你说澄哥，我待会洗完澡写完估计到一两点钟了，八点就又得去流水线，一天就睡六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 苏澄嘻嘻一笑：“我就是睡得累，脑子有点炸炸的。” 秦奋：？？？ 张烊文：？？？ “澄哥我也想脑子炸炸的，你能不能去问问林组长她们，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行，明天我问问。” “澄哥你看我胳膊上，今天跟那个谁搬那个大桶，直接烫着我胳膊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秦奋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一道十多公分的烫伤，上面还带着死皮。 “我也有啊！” 张烊文把自己的裤腿拉上来，小腿肚子后面有一道七八公分的烫伤痕迹。 “明天我就换到杀菌岗了，接触的高温模具更多，估计还得烫。” 苏澄看着这俩人的伤还真有点同情：“我估计快结束了，这都一星期了。” “你们整点冰块呗，晚上回到家敷一敷，上点药。” “哪儿有冰块啊，没冰块。” 苏澄觉得很奇怪：“咱们酒店没有吗？” “没有啊。” 苏澄：？？？ 堂堂五星级酒店，竟然没有冰块给他们提供？ “有冰袋，但没那么多，都被别人用完了，我这周就抢了一包。”秦奋解释。 苏澄更加疑惑了。 什么逼玩意。 怎么冰袋还得抢？ 听了两人的解释，苏澄才算明白。 他们基本上没时间接触外界，这周都是坐大巴车两点一线：从酒店到工厂，从工厂到酒店。 工厂比较偏远，中间会经过闹市区，到处都可以买冰块。 但总不能车子开到半路让司机师傅停下来，说我下去买点冰块，其他同事估计都会等很长时间，显得自己太矫情了。 有的回去赶着睡觉，有的回去赶着洗澡，为了自己的需求影响到大家那多不好。 酒店确实会提供冰块，但数量不多，他们的需求又大，所以还得靠抢。 苏澄没想到，一个冰袋竟然成为了他们的需求。 “就不能跟大堂经理说一声，让他们多备点吗？” “说了呀，但没啥用啊，还是没有那么多。” 苏澄：…… “去外面买呢？” “回来都八九点钟了，吃个饭就十点了，最近的一家711便利店在6公里外，有点远。” “不吃饭先去买也行，但回来饭肯定凉了。” “下次有这种问题早点说啊，这不纯纯自己硬挺着吃苦？” 苏澄心里愤怒，帝豪集团酒店的大堂经理在集团也就k5级别。 他们的联合小组大部分都是k6往上，而且是总部指派的，他们得当爷给伺候着。 多准备点冰袋这么费劲？ “你们吃，吃完干你们的事儿，干完赶紧休息。” “我现在去找大堂经理，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他妈吃干饭呢？” 张烊文秦奋没有冰袋用，那不用说，叶黎也肯定没得用。 苏澄怒气冲冲地来到楼下，一位文质彬彬的值班经理微笑着迎了过来。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苏澄冷着一张脸，他看向值班经理胸前的铭牌：祁暖阳。 “祁暖阳是吧？” “你好先生，是我。”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祁暖阳疑惑地盯着苏澄，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之前被领导叮嘱过，集团总部那边要派一个团队过来，可能要待一两个月，所以让他们好好照顾着。 所以祁暖阳是认识苏澄的，他知道苏澄是集团的人，而且是集团的核心部门，无论是职务还是级别都比他高不止一个等级。 苏澄胸前的铭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k7。 祁暖阳这个大堂经理还是很礼貌的，他哪敢跟苏澄有情绪：“苏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您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您不要生气，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先进行沟通。” 苏澄阐述了一下他们碰到的问题。 说到底。 就是一个冰袋的提供问题，他们没有做到位。 “嗯？我们没听说你们需要冰袋呀？” “我们正常的冰柜存放的是可食用的冰块，如果苏组长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挨个给您送到房间里的。” 嗯？ 苏澄也纳闷了。 那这和秦奋张烊文他们说的情况不一样啊。 “再说了苏组长，一个干冰冰袋才值多少钱呀？” “我们酒店的职责之一就是为集团出差的外勤团队们提供保障。” 祁暖阳彬彬有礼，让苏澄一时间有火没地方发，他挑不出人家的理儿。 人家也没说不给冰块啊。 哪怕食用冰块当干冰用，人家也没意见。 再者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这些东西都是集团的财产，又不是他们个人的，要冰给冰就是了呗。 那是怎么回事儿？ 苏澄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先给祁暖阳下命令：“你以后每天晚上九点钟，给1808，1401，1402准备十袋干冰送到房间门口，其余的你不用管了。” “好的苏组长，没问题！您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那苏组长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刚刚的不满是什么呢？” 苏澄脑筋一转，他决定先按兵不动，悄悄进行。 这背后指定有事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实在不好意思。”苏澄主动向祁暖阳道歉。 “那个，你能找个地方吗，我跟你单独聊几个事情。” “好呀苏组长，您跟我这边来吧。” …… 第二天晚上。 秦奋和张烊文回到酒店以后，看到了门口的塑封箱，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干冰冰袋。 秦奋上手摸了摸，还有点冻手，手指放上去一秒钟就黏上去了。 除了冰袋，旁边还有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些药品。 不用说。 这肯定是苏澄给他们整的。 澄哥牛批！ 18楼。 苏澄亲自端着装有冰袋的箱子还有药品，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叶黎的房间门口：1808。 苏澄轻轻地放在门口，重重地敲了几下叶黎的房门，然后快速的飞奔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藏了起来。 没几秒钟。 房门被打开。 叶黎伸出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走廊里有人，但她注意到了门口的箱子和塑料袋。 箱子是满满当当的干冰冰袋。 塑料袋里则是凡士林，无菌纱布，还有一些其他药品。 无论是崴脚、肌肉拉伤、关节扭伤、烫伤都足够她用。 叶黎猜到是苏澄给她放过来的。 她偷偷笑了。 这是怕她不要吗，所以扔下就跑了？ 苏澄这会是不是藏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呢？ 生气归生气。 冷战归冷战。 她正好需要这些东西。 不管了！ 苏澄看到叶黎搬进房间，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十八楼。 “挺好。” “收我的东西了。” “这说明栗子姐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还是有希望和解的！” (本章完) 第216章 五星级酒店就这？ 第216章 五星级酒店就这？ 一般情况下这种大型案件，都是需要下流水线的。 只有按照工厂工人的步骤进行实际操作，才拥有发言权。 接触问题，发现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 苏澄跟着刘厂长和林琳、叶黎他们挨个认岗位，了解清楚整个流水线的系统，哪个步骤是什么作用，起到什么效果。 这次苏澄不用下流水线，他这次的职责是审查官，主要是监督团队会不会有违规行为。 这要是放在前线，那他就是督战的。 苏澄不确定这是不是老东西的意思，不过他觉得大概率不是。 因为下流水线又苦又累，老东西肯定更倾向于自己去干那种脏活累活。 看到自己在吃苦，老东西比tmd过年还高兴。 当工厂全都转完后的当天下午，团队一行人换上工作服和工作鞋，在刘厂长的安排下便准备开始“工作”了。 苏澄倒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儿，在其他人都下流水线以后，自己装模作样地在工厂里又转悠了几圈，然后便自行开车回酒店补午觉去了。 整整一周。 联合小组的同事们都非常卖力地在流水线上干活儿，每一道工序都有他们的人。 干活是其次的，主要是寻找流水线上可能存在的问题，所以他们要比一般的工厂员工要格外的仔细，除了手上的工作，还要观察流程和细节。 下班回去不可以直接休息，还要进行日志的撰写，相当于一个思考的过程。 这就是他们前期调研的具体工作内容。 累吗？ 累。 但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儿，赚的就是这份钱。 晚上。 “叶组长，到了，回去再睡吧。” 叶黎在返程的大巴车上都快要睡着了，还是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醒过来。 闭眼的时候在大巴车上，睁眼的时候已经到酒店门口了。 “好。” 叶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酒店房间。 整整一周的时间她轮换了两个岗位，但主要都是发酵工序。 这两个岗位是基本上是最累的，每天要跟面粉、粉、鸡蛋、黄油、酵母打交道，确实是传统意义上的“苦”。 叶黎每天回来之后都要洗一遍头，不然头发上全都是沾染的混合到一起的奇怪味道。 这种味道说不上来，但就是很奇怪，头发上会有一股咸咸的黄油味儿，又夹杂着鸡蛋的腥气，还有发酵后的味道。 尽管叶黎已经累的要睡着了，但还是顶着疲倦感洗完了澡。 叶黎擦干净身体，穿上一件大号的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简单吹了一下头发便坐在了沙发上。 她没敢吹太长时间，因为手腕隐隐地有一些痛，脚丫也有一股刺痛感。 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脚上已经磨了几个水泡。 “妈呀，明明穿的是平底鞋啊！”叶黎暗暗的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娇生惯养。 叶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脚上的水泡，没敢挑破，不然的话会增加自己的感染风险。 哪怕是真感染了，到时候别人一看她这个副组长带头休息不干了，其他人会怎么想。 除了水泡，手上还有夹伤和误触烫伤的地方。 同事们长期都是做文书脑力工作，压根不熟练，所以几天下来基本上所有人身上都有伤。 叶黎不太能顾得上烫伤，她没那个时间，今天的日志还没有写。 同样是用简单用酒精处理，叶黎便坐到桌椅前打开笔记本，顶着强烈的困倦感和烫伤开始撰写今天的日志记录，认真地交代自己的每一个步骤和发现，以及存在疑问的地方。 写完以后，叶黎检查了一遍没有疏漏的地方，合上笔记本倒头秒睡。 …… 另外一边。 秦奋、张烊文还有苏澄在房间里吃宵夜。 这几天可累着这俩人了。 秦奋和张烊文都对工厂流水线产生了新的看法。 他们原本以为工厂是机械式重复性的劳动工作，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tmd体力活儿。 每天晚上都饿得不行，必须得补一顿，把肚子填的饱饱的才能睡着觉。 “我都不知道咱们团队里那些女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纯纯重体力活儿啊！” 秦奋不禁发出感叹。 他和张烊文还有那些年轻力壮的男生都叫苦连天，但团队里的女性却很少说苦说累。 张烊文提议：“诶？黎姐呢，把黎姐叫过来吃点东西呗？” 苏澄否定：“算了吧，她估计都睡着了。” “这才九点多啊……好吧，那我们就不去打扰她休息了。” 秦奋和张烊文吃饭的样子很有意思，刚开始是狼吞虎咽，到后面就变成了慢慢悠悠。 倒不是因为他俩人吃饱了，而是因为吃完了以后还得去写日志记录，梳理工作流程，还得用脑子思考问题。 这完全不亚于干了一天体力活，晚上回到家里还得再上跑步机跑五公里，所以两人吃饭变得慢慢悠悠，算是一种拖延行为。 苏澄催促他们：“你俩赶紧吃吧，我好累，想睡觉了。” 秦奋：？？？ 张烊文：？？？ “澄哥，你怎么也累啊！” “对啊，不应该累的啊！” 两人都很奇怪，苏澄怎么能累呢，他每天就穿着西装到工厂，背着手在各个岗位上巡查一圈，然后就回酒店了。 比起日常工作还要清闲很多，跟度假似的。 他们跟普通工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可以住五星级酒店，用价值几万块的床垫和枕头，还可以高压淋浴。 但是没啥用啊，该累还是累。 “我跟你说澄哥，我待会洗完澡写完估计到一两点钟了，八点就又得去流水线，一天就睡六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 苏澄嘻嘻一笑：“我就是睡得累，脑子有点炸炸的。” 秦奋：？？？ 张烊文：？？？ “澄哥我也想脑子炸炸的，你能不能去问问林组长她们，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行，明天我问问。” “澄哥你看我胳膊上，今天跟那个谁搬那个大桶，直接烫着我胳膊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秦奋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一道十多公分的烫伤，上面还带着死皮。 “我也有啊！” 张烊文把自己的裤腿拉上来，小腿肚子后面有一道七八公分的烫伤痕迹。 “明天我就换到杀菌岗了，接触的高温模具更多，估计还得烫。” 苏澄看着这俩人的伤还真有点同情：“我估计快结束了，这都一星期了。” “你们整点冰块呗，晚上回到家敷一敷，上点药。” “哪儿有冰块啊，没冰块。” 苏澄觉得很奇怪：“咱们酒店没有吗？” “没有啊。” 苏澄：？？？ 堂堂五星级酒店，竟然没有冰块给他们提供？ “有冰袋，但没那么多，都被别人用完了，我这周就抢了一包。”秦奋解释。 苏澄更加疑惑了。 什么逼玩意。 怎么冰袋还得抢？ 听了两人的解释，苏澄才算明白。 他们基本上没时间接触外界，这周都是坐大巴车两点一线：从酒店到工厂，从工厂到酒店。 工厂比较偏远，中间会经过闹市区，到处都可以买冰块。 但总不能车子开到半路让司机师傅停下来，说我下去买点冰块，其他同事估计都会等很长时间，显得自己太矫情了。 有的回去赶着睡觉，有的回去赶着洗澡，为了自己的需求影响到大家那多不好。 酒店确实会提供冰块，但数量不多，他们的需求又大，所以还得靠抢。 苏澄没想到，一个冰袋竟然成为了他们的需求。 “就不能跟大堂经理说一声，让他们多备点吗？” “说了呀，但没啥用啊，还是没有那么多。” 苏澄：…… “去外面买呢？” “回来都八九点钟了，吃个饭就十点了，最近的一家711便利店在6公里外，有点远。” “不吃饭先去买也行，但回来饭肯定凉了。” “下次有这种问题早点说啊，这不纯纯自己硬挺着吃苦？” 苏澄心里愤怒，帝豪集团酒店的大堂经理在集团也就k5级别。 他们的联合小组大部分都是k6往上，而且是总部指派的，他们得当爷给伺候着。 多准备点冰袋这么费劲？ “你们吃，吃完干你们的事儿，干完赶紧休息。” “我现在去找大堂经理，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他妈吃干饭呢？” 张烊文秦奋没有冰袋用，那不用说，叶黎也肯定没得用。 苏澄怒气冲冲地来到楼下，一位文质彬彬的值班经理微笑着迎了过来。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苏澄冷着一张脸，他看向值班经理胸前的铭牌：祁暖阳。 “祁暖阳是吧？” “你好先生，是我。”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祁暖阳疑惑地盯着苏澄，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之前被领导叮嘱过，集团总部那边要派一个团队过来，可能要待一两个月，所以让他们好好照顾着。 所以祁暖阳是认识苏澄的，他知道苏澄是集团的人，而且是集团的核心部门，无论是职务还是级别都比他高不止一个等级。 苏澄胸前的铭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k7。 祁暖阳这个大堂经理还是很礼貌的，他哪敢跟苏澄有情绪：“苏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您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您不要生气，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先进行沟通。” 苏澄阐述了一下他们碰到的问题。 说到底。 就是一个冰袋的提供问题，他们没有做到位。 “嗯？我们没听说你们需要冰袋呀？” “我们正常的冰柜存放的是可食用的冰块，如果苏组长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挨个给您送到房间里的。” 嗯？ 苏澄也纳闷了。 那这和秦奋张烊文他们说的情况不一样啊。 “再说了苏组长，一个干冰冰袋才值多少钱呀？” “我们酒店的职责之一就是为集团出差的外勤团队们提供保障。” 祁暖阳彬彬有礼，让苏澄一时间有火没地方发，他挑不出人家的理儿。 人家也没说不给冰块啊。 哪怕食用冰块当干冰用，人家也没意见。 再者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这些东西都是集团的财产，又不是他们个人的，要冰给冰就是了呗。 那是怎么回事儿？ 苏澄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先给祁暖阳下命令：“你以后每天晚上九点钟，给1808，1401，1402准备十袋干冰送到房间门口，其余的你不用管了。” “好的苏组长，没问题！您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那苏组长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您刚刚的不满是什么呢？” 苏澄脑筋一转，他决定先按兵不动，悄悄进行。 这背后指定有事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实在不好意思。”苏澄主动向祁暖阳道歉。 “那个，你能找个地方吗，我跟你单独聊几个事情。” “好呀苏组长，您跟我这边来吧。” …… 第二天晚上。 秦奋和张烊文回到酒店以后，看到了门口的塑封箱，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干冰冰袋。 秦奋上手摸了摸，还有点冻手，手指放上去一秒钟就黏上去了。 除了冰袋，旁边还有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些药品。 不用说。 这肯定是苏澄给他们整的。 澄哥牛批！ 18楼。 苏澄亲自端着装有冰袋的箱子还有药品，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叶黎的房间门口：1808。 苏澄轻轻地放在门口，重重地敲了几下叶黎的房门，然后快速的飞奔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藏了起来。 没几秒钟。 房门被打开。 叶黎伸出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走廊里有人，但她注意到了门口的箱子和塑料袋。 箱子是满满当当的干冰冰袋。 塑料袋里则是凡士林，无菌纱布，还有一些其他药品。 无论是崴脚、肌肉拉伤、关节扭伤、烫伤都足够她用。 叶黎猜到是苏澄给她放过来的。 她偷偷笑了。 这是怕她不要吗，所以扔下就跑了？ 苏澄这会是不是藏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呢？ 生气归生气。 冷战归冷战。 她正好需要这些东西。 不管了！ 苏澄看到叶黎搬进房间，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十八楼。 “挺好。” “收我的东西了。” “这说明栗子姐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还是有希望和解的！” (本章完) 第217章 慷慨的人 第217章 慷慨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联合小组的成员们照常轮岗，基本上每一位同事都会轮一到两遍不同的工序。 周日。 有一项原材料紧缺，所以工人们停工一天进行休息。 众人也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召开了组织会议，讨论大家在流水线上发现的问题，以及有待改进的项目。 流水线环节其实没太大的问题，但确实有一些细节有待改善，解决办法也有很多，在大家的头脑风暴下，很快就有了很多建议。 但最关键的问题，众人还没有任何头绪。 杜鹃这次的问题是厨房烘焙类的半成品，这几天他们做的也都是这些产品。 像什么速冻小蛋糕，半成品大蛋糕。 预制菜谈不上，就是客户需要拿到手里以后，再稍微加工一下，或者直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就可以吃的那些半成品。 在会议上。 叶黎慷慨地分享出了自己这几天的日志和笔记。 “我的日志已经摘送到同事们的邮箱了，有兴趣地可以看一看。”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兴奋、窃喜、质疑、困惑。 大家默认是不交流自己过去近两周时间写下的日志的。 说是没有头绪，但私下里有的已经有了一些主意和想法，只是没拿到这个会议上来讨论而已，私下里会找跟自己关系更亲密的同事商量。 这就是联合小组的一些弊端了。 两个组会明争暗斗，对于考察调研的发现掖着藏着，互相不告知对方。 这其实没什么错，表面上大家是一个组，但实际上还是存在一些竞争关系的。 联系到年终的奖项评比，更是加深了竞争的概念。 秦奋、张烊文、穆雪萍等人如果有什么发现，肯定是私下里先找到叶黎商量。 而袁鑫豪等二组的其他成员，如果有了什么发现和点子，也肯定是先通报林琳，大家围绕着这个点展开一些讨论。 如果能解决案件的问题，就不拿上来说了。 如果不能解决，那就分享出来大家讨论一下，象征性地分享信息。 不过有些极端的联合小组连“象征性”都不做。 灵感是有，但即便自己想不出好的融会贯通的方案，也不会告诉对方，因为对方有可能会因此受到启发。 叶黎当然知道联合小组最尖锐的矛盾就是荣誉的归属，只不过大家都默契地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她把自己的日志一字不差的分享出来，其实也就是想让大家更团结，共同处理这次的案件。 杜鹃案件可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难度很高。 如果联合小组不齐心协力地朝着解决问题的目标努力的话，大概率会无功而返。 叶黎的举动确实触动到了林琳。 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只有双方积极配合，才能快速打开突破口。 既然人家都共享日志了，那自己再藏着掖着也不好，于是也在会议上把她最近的构思进行了分享。 “最近我也有在思考关于工序的事情。” 林琳将她的想法也分享了出来，她想把重点放在工序的改进上。 “我们可以同比其他品牌的烘焙产品……” 林琳承认她比叶黎要懒一点，但绝对不比叶黎笨。 在案件的进展上，林琳的思路其实要比叶黎领先一些。 会议大概持续了三个小时。 散会以后。 苏澄第一时间跟上叶黎：“叶组长，叶组长！” 叶黎回眸瞥了苏澄一眼，但脚步却没停下来，苏澄得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她快速的步伐。 叶黎表情默然，专注地走着自己的路。 苏澄不得不倒着走，而且速度还得很快才能跟她面对面的说话。 苏澄夸赞起叶黎的慷慨和格局，走了一路夸了一路，直到两人来到电梯口。 “行了，别放彩虹屁了，快去歇你的吧。” 直到叶黎听烦了吐槽他，苏澄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他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叶黎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这可是大进步嗷！ “栗子姐，你不怕她们窃取你的想法和灵感吗？”苏澄询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要是能想出来不是更好？”叶黎冷冷地说道，“我没那么想上副主管，我来豫州是帮客户解决问题的，不是动物世界搞生存竞争的。” 苏澄欣慰地点点头，他就知道他的栗子姐会这么说。 苏澄又开始夸赞起叶黎的所作所为。 叮~ 电梯门开了。 叶黎快步走进电梯里，但她猛的扭过身，把苏澄挡在了电梯外面：“你坐下一班。” “好好好，那栗子姐你先上。” 嘿嘿~ 不错不错。 苏澄心里高兴坏了。 今天叶黎跟他说了两句话。 虽然一句是让他闭嘴，一句是拒绝他上电梯。 但总比一句话不说，像陌生人一样僵着要好！ …… 张烊文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拨弄着手机计算器，时不时地翻看一下自己的账单。 他这几天在酒店和工厂两点一线，在酒店房间里待的闷得慌。 其他同事们都选择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张烊文没那个动力，选择在大堂的窗户边上坐一会，晒晒太阳，顺便算算自己的支出账单。 他已经停了自己的很多开支。 各种视频会员的自动续费全都关掉了，仅仅保留了一个音乐软件的vip。 即便是这样，还要付两张手机卡的话费。 京州的手机卡每月98元，上沪的电信卡每月199元。 “早知道就不办这张京州卡了，好贵啊！” 张烊文在想要不要给电信公司打个电话，把自己的套餐资费降低几个档次，把199的套餐降低到58元或者68元那一档。 没办法！ 开不了源，就只能节流了。 尽管他找苏澄借了两万块钱，但如果还按照之前那种法，估计用不了一个月自己就又没钱了。 他租房的时候只交了一个月的押金，三个月的租金。 两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他如果交不起租金的话，会被房东赶出来的。 那就太丢人了。 张烊文都有点后悔租这么贵的房子，合着一天一两百块钱。 啥都不干，这个钱就出去了。 他在豫州已经出差两周了，相当于白地扔了好几千块钱。 亏死了！ 好在出差管吃管住。 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也是高标准的盒饭。 张烊文算了算，自己手上这钱，算上充饭卡之类的开支，也就能撑到两个月以后。 交完房租，就只够自己生活。 每天这样算着钱过日子也太累了！ 不行。 还得给老爸打个电话。 张烊文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老爸打过去了电话。 刚开始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十几分钟以后老爸才给自己回过来。 张烊文说起了钱的事情，但老爸还是那套说辞，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的。 挂断电话以后，张烊文内心充满了后悔和内疚。 “早知道不打这个电话了。” “我天天催着老爸要钱，跟债主似的。” “老爸也不容易。” 张烊文寻思，就先这么凑活过吧。 不给家里添麻烦了。 也该长大了。 自己省着点就行。 滴咚~ 【您在《美颜秀秀》的年卡自动扣费158元~】 张烊文：？？？ 我草！ “什么玩意儿，自动扣费？” “158元？” 张烊文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通的《美颜秀秀》年费vip，他手机上甚至没有《美颜秀秀》这个app！ 张烊文看了看开通日期才想起来。 上次爬泰山的时候，张烊文心血来潮想p一下图，但只能开vip才能用他那些特效。 当时7天试用是一块钱，第二个月会自动付费158元。 张烊文当时想着是反正就用一下，用完关了就行，结果他p着p着就忘了自动续费这么回事儿，第二个月扣了他158。 张烊文 这都一年了！ 又扣了他158！ 换作之前，张烊文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158也就他喝两三杯咖啡的钱，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用《美颜秀秀》p图。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没钱了！ 帝豪集团的管培岗位，一个月算上各种补贴才三四千块钱。 一个完全不用的app，就扣掉了他工资总额的4.5%！ “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这种自动扣费也太恶心了！” 张烊文点击【管理自动扣费项目】，发现不止《美颜秀秀》这一个app，还有《全能扫描王》等三四个年费app！ “我草！” “幸亏发现了。” “不然大几百直接没了！” 张烊文算了算，回去以后得吃好几顿泡面才能补上这158。 难受！ (本章完) 第218章 冀州舔狗（补更） 第218章 冀州舔狗（补更） “琳姐，这个冰贴你试试，我专门跑到那个药店给你买的。” 袁鑫豪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来到林琳的房间，里面装着的是一些药品和干冰冰袋。 “对了，琳姐，这个冰袋，你放房间的冰箱里就行。” “哎呀不用这么多冰袋，我一个人压根用不完，不用给我送。” “你给其他同事送过去就行，我怕他们没得用，我这冰箱都快塞满了，足够我用了。” “没事儿啊琳姐，他们都有得用，我跟大堂经理说了，每天都准备专门的冰袋给他们呢。” “嗯嗯，那就好。” 这几天林琳也很累，活儿没少干，浑身上下哪儿都是痛的。 倒不是她娇生惯养，主要是平常不干这种活儿，手上都出水泡了。 “琳姐，这个我给你贴上吧，能舒缓肌腱劳损。”袁鑫豪把一副膏药撕开，主动给林琳贴膏药。 林琳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在心里是把袁鑫豪当小兄弟处的，大大方方地表示：“行。” 林琳刚趴在沙发上，袁鑫豪则掀起了她后背的衣服。 “这儿？” “往上。” “这儿吗？” “不对，再往下点。” “这儿？” “嗯嗯。” 袁鑫豪先帮林琳活血，问出了心中的一些疑惑：“琳姐，为啥你要跟叶黎他们分享情报啊？” 今天会上的那些东西，都是林琳跟他，还有团队里几个同事们讨论了好几天才出来的，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模板雏形。 就这样把信息送给了叶黎？ 感觉好亏啊。 袁鑫豪已经扫了一眼叶黎的日志，里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很常规的东西。 拿这些废纸就要换他们的智慧结晶吗？ 袁鑫豪气不过，他心里有一种大亏的感觉。 哪怕林琳要面儿，跟叶黎说点无关紧要的，脸上过得去就行了呗。 他可还得，无所谓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知道呢？咱们能想到的人家肯定也能想到。” “这不一定吧？”袁鑫豪质疑。 “咱们的那些东西也是很常规的啊，没什么掖着藏着的。” 袁鑫豪可不这么认为。 他们能想到的，叶黎他们不一定能想到。 看日志不就知道了，她只是研究了一下工序，但都没往工序上深入研究。 虽然工序的问题也不能解决杜鹃的关键性问题，打开销量，但是能很好的节省很多成本。 也算功劳一件了。 “琳姐，这次案件可是跟年底的一些奖项挂钩的，要是能拿个‘最佳个人奖’，那上副主管就是事半功倍的事儿了。” 袁鑫豪的意思很直白了。 他在提醒林琳。 叶黎要是自己整不明白，想要跟他们共享这个案件的成果呢？ 要是那样的话，就邓强那么偏心眼儿，最后这奖还指不定给谁呢。 林琳上副主管是2组的兄弟们都希望看到的。 毕竟现在的副主管就是整个晟跃的二把手了。 林琳上去了，袁鑫豪就能顺位上组长，然后再提拔个兄弟接替他的位置上副组长。 林琳可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跟七组的那些人共享这个案件成果啊，还得替兄弟们着想。 “行了，这事儿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别揉了，赶紧贴吧。” 袁鑫豪停下手上的活儿，撕开膏药，精准地贴在了林琳的蜂腰上。 咚咚咚~ “琳姐，你不用动，我去开门。”袁鑫豪快步走向门口，“谁啊？” “我，苏澄。” 苏澄？ 袁鑫豪带着些许狐疑开门：“哟，苏组长啊，您来干啥？” 苏澄：？？？ 你几把谁啊？ 敢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 苏澄寻思这不是林琳的房间吗？怎么袁鑫豪给他开的门啊？ “我有事情找林组长。” 客厅里的林琳一听是苏澄的声音，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拖鞋走向门口。 “苏组长啊？快请进。”林琳笑着把苏澄招呼进来。 袁鑫豪见林琳发话了，识趣地给苏澄让开身位，但看向苏澄的表情戏谑，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琳穿着的很清凉，就是在家里穿的那种宽松衣服，沙发上的枕头和沙发套还有很多褶皱。 一般人看到这个，肯定以为袁鑫豪和林琳刚刚在做什么私密的事情，被一个外人给打断了。 看袁鑫豪的表情，他tmd好像确实在往那边误导自己。 苏澄在心里恶骂袁鑫豪。 这b男的好低俗啊。 多少带点恶臭了。 苏澄要是真那么以为，或者显露出一点点尴尬的神情，都会被林琳鄙视。 而袁鑫豪可以随时撤退到‘我没那么说，是你那样想了’的立体防御状态。 用屁股都知道，林琳怎么可能看得上袁鑫豪这种货色。 林琳压根没解释这一茬事儿，或者说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个低俗的层面。 “请坐吧。”林琳主动招呼苏澄，“苏组长找我有事情吗？” “林组长，我刚刚接到京州那边的电话，准备回去了。” “哦哦，好的，已经订票了吗？” “嗯嗯，晚上的高铁票。” 苏澄过来就是跟林琳说一声自己要走，顺便打听一下案件进展：“你们在这儿还得多长时间啊？” “可能还得十天半个月吧，这个案件确实比较棘手，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关键问题。” “苏组长你会上也听到了，咱们现在找到的问题，都跟杜鹃老板交代的不是一个问题。” 解决成本的事情，根本不是人家想要看到的。 就算把100块钱的成本优化到70块都没什么用。 这些东西是锦上添的，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这几个产品为什么不受客户们欢迎，怎么把销量拉上去的问题。 换句话说。 现在他们都还没进入正题。 苏澄说出了他的看法。 “根据我的观察，产品的质量上好像没什么问题，用的也都是好料，既好吃，做出来又好看。” 袁鑫豪鄙夷地看向苏澄。 啥几把玩意儿？ 你这都没下流水线，每天就穿着西装背着手在厂子里逛一圈，懂个鸡毛啊！ 不知道什么是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吗？ “嗯嗯，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林琳肯定苏澄的看法，“再干两周看看，这两周我准备让大家只干半天，剩下的半天拿去做对比，搞研究调查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掰扯两句。”苏澄笑笑，“干多久，怎么干，节奏怎么把控，还是林组长说了算。” 三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苏澄便以收拾东西为由离开了。 晚上。 临离开之前，苏澄专门找到大堂经理。 由于他们7组的人住的房间大多没有冰箱，所以特意嘱咐大堂经理，每天晚上都要给叶黎、张烊文、秦奋、穆雪萍等人的房间送冰袋。 干完这件事儿，苏澄才让随行的司机把他送到高铁站。 几小时后，苏澄到达京州。 苏澄确确实实要回到京州处理案件。 白天开会那会儿，唐力和赵鹏几乎是同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说是想跟他商量一些事情。 出了高铁站。 唐力开着他的特斯拉已经在等苏澄了。 “苏总，这儿这儿这儿！”唐力朝苏澄挥着手，示意他的位置。 坐上车。 唐力想先带苏澄吃点东西。 苏澄则摆手拒绝：“不用，我在车上吃过了，直接走吧。” 说不出来为什么，苏澄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高铁动车绿皮车上的盒饭，飞机上的都不行。 “哦哦，好。” 唐力载着苏澄来到市中心的新店。 新的分店已经装修了个七七八八，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唐力给苏澄打电话主要是想让苏澄过来做一下最后的指导，看跟苏澄预想的风格或者结构有没有出入。 如果有，那就让师傅返工重新做。 如果没有，那就看苏澄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苏澄看了一圈儿，发现唐力执行的还是很好的。 他当时嘱咐的几个问题，唐力100%按照他说的来做。 “风格咋样，可以不？” “可以，没问题。” 苏澄又指导了几个小地方，然后便被唐力送回了住处。 第二天。 苏澄来到市区。 赵鹏已经把他的工作室迁到了市中心，但没有跟晟跃在同一栋大厦，而是选择了一个租金更划算，面积更大，更有性价比的甲级写字楼。 “苏总，这里还可以吧？” 赵鹏解释说，他接的是转租的合同，前一家公司转行了，整体迁往了上沪，留下的桌子椅子装饰品全都整体打包给了他。 “不错不错，挺有眼光的。” “装修还是要装一下的，毕竟人家的风格是人家的，咱们还是要有自己的风格。” “明白！” “昨天你给我发的试水数据我已经看了，很不错，留存很高。” 苏澄出差阶段，赵鹏已经按照苏澄的吩咐进行了小规模试水。 包括王芝颖的那些博主推广，其实都算是小打小闹。 真正要推广，还是得找大流量渠道。 “找哪家进行推广选好了吗？” “我筛选了几家，苏总你看看。”赵鹏把他准备好的资料交给苏澄过目。 一边看，赵鹏一边为他介绍。 苏澄最后的结论是：“我感觉都差不多。” “是的苏总，价格也差不多。” “没问题，你随便选一家就行了，咱们这个是极速见效的，肯定不会赔本就是了。” “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苏澄基本上都跟赵鹏他们泡在一起。 上渠道广告之前，赵鹏很紧张。 虽说苏澄已经知道《心动信号》必火，但临近上渠道，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些小小的紧张感。 在预料之中的是，他们大价钱找的渠道流量效果非常好。 随着渠道的推广，《心动信号》的用户越来越多。 接连一个月给《心动信号》带来了海量的用户。 有用户，就意味着有付费，公司有收入。 《心动信号》这半个月的收入已经到了380万，预计月底能达到900万！ “苏总，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本章完) 第219章 给你爹拿钱 第219章 给你爹拿钱 《心动信号》到月底能有九百万的净利润，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但其实比苏澄想象的要少一些，他以为起码能有一两千万左右。 按照常理来说，《心动信号》的功能是会大大影响到年轻人的社交思维，会迅速成为半主流的社交方式。 他没有像赵鹏和其他成员庆祝，毕竟苏澄是开着上帝视角的，他掌握着这个信息差。 苏澄在想的是，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渠道的体量？ 曝光度？ 用户群体？ 都没什么问题啊。 他们的会员卖得又不贵，而且苏澄在商业化的模式上还特意进行了操刀，就是避免“免费”转向“付费”碰到什么瓶颈。 苏澄觉得有可能是他打的免费牌起到一定的压缩效果。 用户们可能现在还在体验免费期的会员权限。 这会带来一个问题。 万一他们在免费期就寻找到了合适的伴侣暂时性的离开了怎么办呢？ 所以苏澄会在免费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时刻地提醒用户们“你将要失去尊贵的vip身份和可以使用的权限”。 经过全面且深度的思考，苏澄最后才得出这样一个理论，大概率和免费牌有关系。 假设是蝴蝶效应，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影响到一代人这么大一个集体。 至于老爹是不是在背后搞鬼，苏澄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老爹确实在背后做了手脚，但只是在宣传阶段。 赵鹏之前给他宣传渠道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是帝豪集团旗下的app，但是tmd帝豪集团压根不接，说是会影响到帝豪集团的品牌形象。 拜托！ 你都悄咪咪入股了啊！ 还在乎什么品牌形象啊喂！ 准确来说，是会影响到具体那一款app的形象，所以没有承接他们的广告业务。 看似合理，实则背后透露着不合理。 赵鹏欢快地跟苏澄请示着是不是要办个庆功宴什么的。 “可以，没问题的，你来办就行了。” “不过我就不露面了。” 赵鹏颇为惊讶：“苏总，您不出面了吗？” “对，不是很方便。” 赵鹏当然知道苏澄在担忧什么，他是怕苏澄出席庆功宴，最后被帝豪集团给盯上调查。 但是苏澄完全可以以‘案件负责人’的身份参加庆功宴啊。 其他弟兄们可能不知道，但赵鹏心里可是清楚的。 《心动信号》能有这种成绩，苏澄有着绝对的功劳。 赵鹏多次邀请苏澄参加，但苏澄的态度很坚决：“你们弟兄们聚就行了。” “好吧苏总。”赵鹏只好作罢，他可没什么权力硬让苏澄出席，人家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想来，他都不能勉强。 “苏总，我还有个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我们计划再招聘25个人，具体负责……” 赵鹏讲到一半，苏澄就将他打断。 “你来定就行了，我不管你的人事招聘。” 苏澄相信赵鹏有阅人阅事的眼光。 人数、薪资待遇苏澄统统不管，也没这个精力管。 他嘱咐赵鹏，以后这种小事不用找他商量，自己决定就行了。 苏澄只是挂着一个暗股，除非是重大决策他会出面，其他的统统放权给赵鹏做，没啥问题。 “至于公司的结构，我改天给你copy一份文件，你照着上面的抄就行了。” 赵鹏不用想也知道苏澄copy的是什么文件，指定是只有帝豪集团内部的中高层小领导才能接触到的架构模型。 帝豪集团这种超级大厂这么多年早就把该踩的坑都踩过了，该摸的石头给摸清楚了，并且建立了一套独属于帝豪集团的运作模式。 “不过你得细看，不能就只照葫芦画瓢，得理解背后每一条规则的逻辑，有不懂的给我发邮件问。” 赵鹏捣蒜似的点头：“好的，好的苏总！” “另外，你先给我提两百万，待会我把卡号发给你，你稍微操作一下。” “好。” 暗股有暗股的提现方式，赵鹏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层面，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式，但苏澄一教他就明白了。 苏澄稀释后的股份进行分红的话，也有两百多万。 按理说，一年分一次或者半年分一次是合理的，期间这些钱是不能动的，要留在公司账上进行持续运营。 苏澄当然懂这个道理，所以赵鹏也不问苏澄干啥用，直接就是打钱。 收到钱后的苏澄，又重新用他的手段把这笔钱给再漂了一遍，然后把叶黎的那部分钱给准备好，他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还上。 再然后是唐力的那部分钱苏澄没留，他前两天已经去新店又看过了，只要唐力完全按照他的方案做，就不可能用得上约好的那笔钱，稳扎稳打干就完事儿了。 苏澄为什么把这笔钱提出来。 除了平账，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苏澄想升级一下自己的生活质量。 是的。 苦了自己那么长时间，苏澄想暂时性的享受一下。 至于老爹那边怎么交代？ 苏澄才懒得管呢。 爱咋想咋想。 我赚了钱，升级升级自己的生活质量不行？ 趁着空闲时间，苏澄找了一间还不错的公寓。 没错。 苏澄要搬家了。 面积不大，一室一厅一卫，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样子，但是精装修，房东实施的装修风格能跟苏澄对上电波。 而且距离公司很近。 苏澄嘴上说着不考虑老爹那边怎么想，但还是下意识地进行了考虑。 他很轻松的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搬家的理由。 苏澄和张烊文用的一样：为了缩短每天上下班的通勤时间。 苏澄直接就住进了二环内，上下班大概十几分钟，每个月的房租是1.1万。 老爹那边早就知道苏澄贪污受贿的事实了，知道他手里有钱，但具体多少钱不清楚。 这个钱苏澄付得起，在老爹那边也有个正当理由交代。 苏澄猜测，老爹那边大概率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可能连旁敲侧击地问都不会问。 除了搬家。 苏澄还想着给自己换辆车。 思来想去还是否了。 升级住房是升级住房。 买车是买车。 这是两码事。 以他了解的老东西的尿性，升级住房老东西可能不会管。 但买车，老东西指定会有什么说法呢。 尤其是这两件事情如果放在一起，90%以上的概率就要插手了。 苏澄一点没夸张。 就老东西那种他抽什么烟都管的人，买车“这么大的事”苏澄都不跟老爹商量一下，那指定有什么动作。 苏澄最开始的痛苦是没钱。 但现在的痛苦是怎么钱。 钱不能大大方方的，光明磊落的，而是得谨小慎微的先过一遍脑子。 就租个好一点的房子还得深思熟虑，买车更是得先好好进行一番筹划。 但买车这个事苏澄没打算放弃，他觉得可以先给老爹那边铺垫一下。 当天晚上，苏澄便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苏澄深呼吸一口，开始了他跟老东西的对话： “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喂？小澄呀？这么长时间都没给爸打个电话呀，吃晚上饭了吗？” “前段时间出差了，就在咱们豫州，我吃过了。” “哦哦这样啊，你吃的什么呀？” “点了个外卖，随便吃了点。” “少吃点外卖，那东西不干不净的，对身体不好，万一吃出个毛病怎么办，你还得找单位请假。” “嗯嗯，爸，你吃的什么啊？” “我啊，白水煮兔子，我吃啥都行。” 白水煮兔子不是真的吃的兔子，是苏澄老家的方言，意思就是吃的非常非常清淡的意思。 闲聊了几句家常话。 苏澄提起了钱和手机的事。 “爸，之前给你打的钱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 “手机呢？你要是不会弄，我给嘉伟打个电话过去帮你弄。” “我确实不会弄，不过我让老殷儿子给我弄了一下，现在都弄好了。” “嗯嗯，那就好，你喜欢吗？” “喜欢啊！我儿子给我买的怎么不喜欢，我跟你说我在老殷那边还狠狠的炫耀了一下呢，他可羡慕了。” 苏澄：…… 哦。 好虚伪啊！ “我跟你说老殷儿子，你应该记得，他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给老殷带了两瓶五粮液，你别说那酒是真的好喝。” 苏澄听出了老东西话里话外的意思。 合着就是用别人家儿子送五粮液在暗示他呗。 老东西肯定不是想让苏澄送五粮液，他就是在传达一个意思：不够！ 想要更多呗。 苏澄一想到这里就火冒三丈。 真的草了。 你想喝啥酒，想要什么女人现在不是随便挑随便选吗？ 非得抠着我手里这仨核桃俩枣啊？ 不给！ 多一分苏澄都不给！ 苏澄忍着情绪保持沉默。 老爹一看他不说话，就开始继续添柴火：“对了啊儿子，你是不是赚大钱了？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买手机呀？还转钱？” 哦。 又要博弈了吗？ “没有呀爸，就是前两天发了一笔奖金。” “就算没有这笔奖金，我也会给您买手机的呀。” 苏澄不动声色地先把自己的孝心尽到，给老东西把面子给足。 “哦哦，发了多少钱呀？” 这个问题可把苏澄给难住了。 说的多了吧，显得自己对老爹小气，自私。 说的少了吧，老爹肯定不信。 但苏澄也没敢说太多。 “也没多少，大概一万块钱左右。” 苏澄觉得一万块钱这个数额就挺合适，他给老东西大概了两千五，也就是四分之一。 已经挺合理了。 老东西喜欢道德绑架，苏澄现在也学着老爹的套路进行道德绑架，他把自己租房的事儿优先说了出来。 与其不吭不响让老爹查到，不如自己多主动一些。 “爸，我其实想全都转给您让您给我存起来的，不过我想着最近搬个家。” “我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公司太远了，每天来回四个小时的通勤时间，所以打算租一个近一点的房子。” 苏澄很委屈地向老爹诉说着自己每天要很多时间坐车，为了通勤换房子是正当理由，老爹也拿他没辙。 他觉得现在自己的演技也能跟老爹掰掰手腕了，因为刚刚自己“声泪俱下”的表演，不但有委屈，还能显露出自己的进取心，同时又为潜在的‘更多的房租’而感到内疚。 短短几句话，苏澄可是带着三种情绪，今年奥斯卡得颁给他。 老爹的反应和展现出的态度正如苏澄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反对。 “哦哦，咱们别亏待自己，你如果觉得换房子能对你工作更好，事业发展更好，那你就换。” “嗯嗯，知道了爸。”苏澄内心偷着乐呵了一下，“那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啊爸，您早点休息。” “你先等等。” “怎么了？” “小澄，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苏澄：？？？ 好好好。 演都不演了。 你tm手底下的人查不到，就这么粗暴地直接开口问了是吗？ “是有什么事情吗爸。” “有，爸打算做点小生意，能不能支持爸点钱？” 苏澄懵逼了。 别人都是给儿子钱，支持儿子创业，支持儿子买房买车。 苏澄倒好，点自己赚来的钱还得看老爹的脸色。 现在还跟自己要钱。 做生意？ 你做nm。 这是和张烊文老爹那样的借口，知道自己手里握着很多钱，想把钱套走吗？ 苏澄可不会让他得逞，遇事不决大环境，先打一张牌出去看看。 “爸，你打算做啥生意啊？现在大环境这么不好。” “我准备开个装修公司，做总包，我跟你说，这两年房地产肯定大热，大家都买房装修。” “开装修公司？现在你这个装修队不就挺好吗？活也不带停的。” “你懂啥，我开公司和做工人是一码事吗？开公司才能赚大钱。” 老爹的意思是他做总包，把活分包下去，但是给工人结算的工钱，以及进家装建材的钱需要先自己垫付，所以前期需要一定的本金。 老东西既然开口了，苏澄如果不给的话，肯定会落一辈子的话柄。 但苏澄还是不想给。 “爸，我在你那不是存着很多钱吗，你可以拿去用啊。” “我就是已经算上你那钱了，但还是不够。” “你还需要多少啊？” “你再给我拿一百万吧。” 苏澄：？？？ (本章完) 第220章 瞒天过海 第220章 瞒天过海 苏澄郁闷万分。 他可在老东西那存了不少钱。 从上大一开始到现在，老爹没给自己往外掏一分钱，而自己零零碎碎兼职打工的钱都存在老爹的手里。 加上之前苏澄“自杀”把全部家当转给老东西，怎么说老东西手里握着他小几万块钱吧。 之前找了个穷亲戚，说是治病要三四十万。 现在改口了，说是自己创业，nmd张口就是一百万。 苏澄手里确实有这个钱，但他不可能给。 100万还叫创业？ 在县城里有一百万，都已经是成功者了。 “爸，我哪儿有一百万啊！” “再说了，什么装修公司需要一百万啊，客户拖着你的钱，你就先别给那些大工小工结算工钱呗？”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老爹思维和逻辑都很清晰，认知能力好像一下子从小学六年级水平提升到了大专水平似的。 “一码归一码，我这里给钱痛快，给我干活的师傅的勤奋积极，你懂不懂这个理儿，这样才能在咱们老家这里做起来啊！” “就算延迟付工钱，进货进料也要钱。” 没等苏澄再次拒绝，老东西却主动降价了。 “100万没有的话，你给我先拿20万也行，让你爸先把这个摊子支起来。” 苏澄：？？？ 卧槽。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这一套给老东西玩明白了。 先说个非常夸张的数，然后一刀一刀地往下砍。 苏澄还没发话呢，这就缩至100万的五分之一了。 “你不用担心，这个钱回本很快的，我现在都忙活不过来。” 好说歹说。 父子两人在电话里经过十多分钟的博弈，老东西三句话离不开“我为你好，我为你存钱，给你攒钱娶媳妇”。 最后约定好，苏澄明天先给他转账两万块钱，等年底发了年终奖，苏澄再他补一部分。 从一百万到两万，这个金额的跨度相当巨大。 挂掉电话。 苏澄狠狠地骂了一句：“这老东西，真几把能忽悠。” 他原本是一分钱也不想给，但是老东西开口了，苏澄要是不给钱，连这个电话都挂不了。 还是出了点血。 不过没关系。 有《心动信号》的股份在手就行。 苏澄吃了老爹六百万，再拿出两万块钱还给他……怎么说呢，也还行。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苏澄算了算，大概也就出了0.3%，正常运一车蔬菜的损耗都不止这点。 第二天一早，苏澄便把他的干净钱打到了老爹的指定账户。 没多久，他便接到了王芝颖的电话。 “喂？王总啊？有什么吩咐？” 王芝颖在电话那头询问道：“最近忙什么呢，昨天晚上的庆功宴怎么不来？” “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所以就没去，你去了吗？” “去了，以朋友的身份。”王芝颖解释道，“好可惜，昨天我领着你小女朋友去的，你都没露面。” 苏澄：…… “什么小女朋友啊，你不要乱讲啊王总，我跟小陈没什么的。” “你看，一说小陈你就急了。” 王芝颖才不信苏澄的鬼话。 没什么关系苏澄让人家小陈帮他挂靠股份啊？ “不跟你说了，我问你个正事儿，你怎么从公司提走了两百万？” 呃。 这个嘛。 苏澄还不好说。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租个大点的房子，买一辆车，享受生活提的，那样指定被王芝颖骂死。 “是这样的，我爸在老家做了点小生意，所以很需要钱，我就先提了一部分。” “什么叫一部分，你tmd这个月属于你的利润都提走了好吗？” 王芝颖从来都没听说过，苏澄的老爸还是个生意人。 “你爸做的什么生意，需要两百万啊？” “建筑行业的。” “建筑？是我理解的那种建筑吗，土木工程？” “对，对对对，他偶尔接一些需要垫资的工程，所以手上现在缺钱。” 王芝颖没想到，苏澄的老爸竟然还是个建筑承包商，可能接了不少官方工程或者其他大型工程？不然为什么要垫资呢？ 苏澄办公桌上的黑色座机电话响了，是行政那边打过来的。 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秦奋他们回来了。 “王总，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你先忙，过两天我再联系你。” “好。” 苏澄挂断王芝颖的电话，又拿起座机电话，跟行政那边的人聊了几句。 果然是联合小组回来了。 不过苏澄并没有看到叶黎等人的身影，只有秦奋回到了公司。 “诶？咋就回来了你一个？”苏澄找到秦奋好奇问道。 “哦，他们都直接回家休息了，我就是来公司拿两个u盘。” 秦奋兴奋又疲倦地跟苏澄讲着自从苏澄走之后过去小半个月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苏澄耐心地听他讲完，大概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了。 “那你们现在什么进展了？” “就是没什么进展，还是那些小问题，关键的问题还没有头绪。” “所以林组长和黎姐商量了一下，就先把队伍拉回来了，在那里留着劳心费神的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所以回来以后给每人批了三天假，让大家休息一下。” 苏澄有点纳闷。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还没去豫州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结果林琳叶黎他们带着队伍在厂子里干了大半个月，啥头绪也没有？ 其实倒也能理解。 工厂里的是重体力活，大家每天的精力都拿去干活儿了，自然而然脑子就不转圈了。 不过。 苏澄还有一层担心，林琳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呢？ 苏澄寻思着还得去找林琳打听一下真实的进展才行，秦奋应该没办法知晓这个层面的信息。 “嗯嗯，那你拿了东西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好好睡几天。” “好。” 送走秦奋。 苏澄没有直接去找林琳问她们那边的进展，而是先给她的邮箱发了一封邮件。 里面详细陈列着原二组成员在本次的实地调研过程中存在的违反集团原则和员工手册的东西。 以袁鑫豪为首，故意串通其余两位大堂经理，不为七组成员提供冰块。 这是性质非常恶劣的窝里斗！ 除此之外，袁鑫豪还带着很多人在调研过程中偷懒偷力，几点几分苏澄这边都有监控录像。 他跟着联合小组一起进驻豫州，可不只是每天在工厂里瞎转悠的。 集团对这两方面的惩罚是很重的，直接把袁鑫豪开除了都没什么问题。 当林琳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林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抢同事的冰袋？ 调研过程中偷懒？ 她对这两个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 组里的别人都有可能，但袁鑫豪？？？ 林琳立即给袁鑫豪打电话，把他约了出来。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林琳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 袁鑫豪意识到好像气氛有些不对劲，笑眯眯地询问：“琳姐，啥事儿啊，谁惹咱不开心了？” 林琳冷哼一声，她完全不想跟袁鑫豪多说话，而是把苏澄发给她的邮件，转发到了袁鑫豪的邮箱里。 “你自己看吧。” 袁鑫豪在看到这封邮件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封邮件完全可以葬送他的整个职业生涯！ 他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曝光出来，咨询这一行他是别想做了，会被超级大厂和一众大厂都拉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这……这这这……” 袁鑫豪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流下来。 “琳姐，这是谁发给你的啊？苏澄吗？” 林琳双手抱肩，身体往沙发上一靠：“还能有谁？” 林琳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案件没什么进展就已经让林琳很头疼了，现在袁鑫豪又出事情。 袁鑫豪虽然在联合小组里没有职位，但却是她二组的组长。 集团明面上没有连坐惩罚，但实际上还是会有连坐影响的。 林琳生气的点还不光是这些。 她生气的点在于，袁鑫豪竟然瞒着她！ 她上次明明问了袁鑫豪，是不是每个同事都有冰袋，袁鑫豪跟他拍胸脯保证每个同事都有。 合着他说的是每个二组的都有，七组的故意卡着不给？ 有这么办事的吗？ 叶黎、穆雪萍她们怎么看自己啊？ 人家肯定会想，袁鑫豪的所作所为是她默认的，或者就直接是她指使的。 袁鑫豪神色慌张：“琳姐，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你当时怎么不怕？” 林琳看袁鑫豪真的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我就先问一个问题，这邮件上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 林琳从袁鑫豪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里面大概率是事实，但是不是每个行为都是存在的她还不能确定。 袁鑫豪一五一十地跟林琳讲了。 除此之外，还跟林琳坦白了一些邮件上没提到的。 林琳越听血压越高，恨不得现在在袁鑫豪脸上扇两巴掌。 合着苏澄这封邮件上面的东西都写少了啊！ “你妈的，你是不是闲的啊？” “搞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你他妈神经病？” 林琳也顾不得场合，直接就朝着袁鑫豪发脾气。 袁鑫豪不敢吱声。 他其实本意是好的。 如果叶黎等人休息不好，发挥的就不好，就想不出好的点子。 “你他妈给我闭嘴。” “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我不需要。” 林琳死死地盯着袁鑫豪，这是为她好吗？这不是给她找事儿吗？ 她知道袁鑫豪看苏澄不顺眼，但这属于私人恩怨。 既然是联合小组，大家都得把心往一块儿使。 人家叶黎都已经明摆着示好，希望团队能够相互配合积极合作了，你还来这一套，这不是自己把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吗？ 本来林琳就很烦，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林琳不得不放弃休息时间，分散精力帮袁鑫豪擦屁股。 这事儿既然苏澄没有直接找总部汇报，而是先给她发了一封邮件，那就还有的救。 “所以琳姐……他是什么意思？” “我哪儿知道他什么意思。” 说实在话。 袁鑫豪现在还没被内务部控制起来，那就说明这封邮件苏澄没往外发。 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勒索吗？ “该不会是想让我们把成果全都让给叶黎吧？” “成果？你现在有啥成果？整了大半个月了，还没点头绪呢。”林琳皮笑肉不笑。 有气就撒，有火就发。 林琳就是这么大方的一个京州大姐派头。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林琳拨通了苏澄的电话，语气极为和善，她想着约苏澄出来吃个饭，然后聊一聊。 对方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估计就在等着她这个电话呢，所以欣然同意。 “你跟我一块去。” “把你平常的那副架子收起来，别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林琳都发话了，再加上苏澄现在拿着他的命脉，袁鑫豪不敢不服啊！ 当天晚上。 林琳带着袁鑫豪来到订好的包厢。 她不光约了苏澄，还摇来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发小。 这几个发小家里都是有一些背景的，现在在京州混的不错。 其中咨询行业的同行也有，已经接家里班的小总裁也有，算是林琳在京州经常玩的核心圈子之一。 袁鑫豪在看到这几个大哥以后，甚至都有点怯场。 因为他们跟林琳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州人。 袁鑫豪虽然很小就来了京州，但直到现在还是冀州户口，跟这些人有本质上的差别。 他完全没想到，林琳竟然对他这么好。 为了铲他的事儿，请来了她核心圈子的发小和朋友。 要知道。 这帮人家境好，有背景，有条件，再加上自身确实做出了一些成就，所以就导致他们有一股莫名的傲慢和自负感。 换句话说，极少数人能入他们的眼。 就比如说袁鑫豪。 他在这桌上就属于地位最低的那种。 林琳请这些人来帮自己铲事儿，实在让他太感动了！ “小琳姐，这人什么来头啊？” “对啊琳姐，很牛掰的一个人吗？” 几个发小都有一个共识。 能让林琳亲自为他们介绍认识的人，而且接待的规格如此之高，肯定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猜测，不是别的地方的首富儿子，应该就是哪个领导的孩子。 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介绍给他们认识。 很快。 包间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苏！来晚了啊？” (本章完) 第221章 这我亲弟弟 第221章 这我亲弟弟 苏澄姗姗来迟。 他看到这场合也有点愣。 苏澄原本以为就他跟林琳两个人，顶多加上袁鑫豪三个人。 没曾想，林琳喊了这么多人过来。 林琳热情地把苏澄介绍给了他们：“诶诶诶，这是我亲弟弟，以后在京州都给我好好照顾着。” 然后又把她这几个发小介绍给苏澄。 林琳一共喊了四个人，挨个向苏澄介绍着他们的姓名、身份。 不是xx咨询，就是xx金融，要么就是某企业的经理。 他们的年龄不大，平均下来不超过三十岁，全都是年轻有为，高大帅气的男生。 说话跟林琳一样都是京州口音，他们比袁鑫豪那种不自然的做作好很多。 一般人听了他们和袁鑫豪的说话方式很轻易地就能判断出，人家才是“皇城根儿”土生土长的土著。 说到口音，苏澄心里有话想聊。 苏澄其实并不喜欢听到“京州口音”。 倒不是他有什么偏见，跟地域黑更没任何关系，就是主观审美在作祟。 正常交朋友，无论哪儿的口音包括京州，对他来说都没任何问题。 但如果涉及到男女朋友的情感方面，京州口音是比奉天口音更能让他阳痿的语言。 有这种主观审美在影响心理活动，苏澄百分之一万不会处一个京州本地的女朋友。 一个竖着三七分油头，看起来就很精神的男人主动跟苏澄打招呼：“澄哥，您好，我叫孙晓晨。” 孙晓晨相当于是林琳喊的这一圈发小朋友的代表人物了。 “你好你好，叫我苏澄就行。” 苏澄没说‘您’字儿，他不是京州人，不讲究这个。 他也没说‘小澄’，说小澄就有点怯场像是上赶着结交人家似的，说自己的全名就合适。 相比之下。 默默站在一旁的袁鑫豪的心理活动就多了。 他跟着林琳混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了京州这个圈子在交朋友时候的一些黑话。 林琳他们介绍新人有几种开场白。 如果没背景，而且实力一般的，在介绍进圈子的时候就会说‘这是我一个弟弟’。 如果说‘这是我家里的弟弟’。 这种开场白，要么是家里上一辈就跟新人有什么渊源交集，要么是有很强的背景。 多了俩字儿，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更多。 如果没实力，又没背景，就会称呼‘小弟弟’‘帅弟弟’。 如果是特别有实力，又特别有背景的，在介绍进圈子的时候，他们才会说“这是我亲弟弟、都给我当亲弟弟照顾着”这类。 介绍大哥和大姐的时候也是如此。 如果是年龄上的哥和姐，就是单一个字儿：‘这我一哥，这我一姐’。 如果是有点实力的，那就带上姓：‘这我王哥，这我王姐’。 真的非常实力的，那就是名字最后一个字儿：‘这我琳哥，这我琳姐’。 如果绝对有实力，趁着几十亿上百亿那种，而且上一辈还有点渊源的话，那就是‘这是我家里的哥哥，这我家里的姐姐’。 所以说。 林琳用亲弟弟称呼苏澄，让袁鑫豪极度地不满。 苏澄有实力吗？ 按照林琳说的顿悟，可能有点实力。 苏澄有什么背景吗？ 苏澄那组包括叶黎都没啥背景。 而且苏澄和林琳上一辈没半毛钱关系啊，苏澄他爹之前还上门闹呢，看着就一个老农民。 可袁鑫豪又不敢露出半点不悦，毕竟他在圈子里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弟弟。 落座以后。 几人自然地客套交谈着。 直到快吃完饭，都没提到邮件的事情。 不过林琳和苏澄都心知肚明。 林琳是这么想的。 苏澄没把邮件发到总部那边，那就还有通融的空间。 她今天摇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展示她能调动的资源和在京州的能量。 如果苏澄愿意跟他们交朋友的话，这事儿就算了，之后苏澄有什么忙需要帮，他们都能支持，可以大力拓展自己的在京人脉。 对于苏澄来说，这肯定是不亏的。 有林琳的背书，孙晓晨等人都很给苏澄面子。 这圈子的几个大哥，平常都是把袁鑫豪当马仔使唤的，几乎没有什么尊重。 这几个大哥却恭恭敬敬地对待着苏澄，把苏澄当做什么世家子弟，干部子弟来对待。 袁鑫豪目睹着这一切，但他只能忍着。 苏澄完全配不上这种待遇啊！ 他既不是世家子弟，又不是干部子弟，老爹又不是首富。 客观来讲，苏澄就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年薪百万凤凰男。 普通人眼里，这已经很牛逼了，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 但是不好意思。 这里是京州。 京州最不缺的就是努力的凤凰男。 在京州一板砖下去，能砸倒一片年薪百万的人。 袁鑫豪也是年薪百万啊。 但在孙晓晨这帮人眼里，他袁鑫豪就一臭要饭的。 今天这个场合。 不管袁鑫豪有多么不爽，他都只能忍着，看着林琳在一旁作陪，苏澄跟他迫切想要交往的几个京圈大哥们谈笑风生。 苏澄的态度其实挺敷衍的。 跟孙晓晨这些人交谈以后，苏澄立即就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他们的内心写照。 刻板印象确实是对的，孙晓晨等人骨子里刻着一股傲慢。 但人家也确实牛批，不完全是靠父辈才有的今天的地位。 再者。 他们对自己人也不薄。 就拿林琳来说，不管她情愿还是不情愿，她都组了今天这个局。 这事儿要放邓强身上，估计直接就把袁鑫豪送出去了，极力切割，保护自己的羽毛。 别看袁鑫豪平常在公司咋咋呼呼的，实际上在人家这个圈子里也就提鞋的份儿。 袁鑫豪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个局就是这就是大姐罩小弟的局。 苏澄在想。 如果自己是袁鑫豪，叶黎是林琳呢？ 叶黎没圈子，没人脉，没能量，但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苏澄。 再假设，如果集团内务部掌握了袁鑫豪的证据呢？ 那估计就不行了。 林琳肯定就不会组局了，她组局也没用。 但叶黎还是会努力帮苏澄的，哪怕她把自己的职位也给丢了。 苏澄觉得，这应该就是林琳和叶黎的区别。 饭都快吃完。 苏澄才进入了正题。 他向林琳打听起了杜鹃的案件进展。 林琳没有隐瞒，而是如实告知苏澄：“我们已经制作出了一版方案。” 很快，林琳又补充：“不过我还没给叶组长商量。” “我能看看吗？” 林琳愣了一愣：“呃，现在？” “对。” “也行。” 林琳把她制作好的方案发给了苏澄，苏澄当场就开始看。 这一版方案林琳不敢说最合适，但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方案了。 原本林琳也没打算跟叶黎商量。 分享资料，共享信息她都无所谓，但林琳自己做方案不跟叶黎商量，也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大家用同样的资料，谁能做出来方案那就是谁牛。 因为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大家其实还是竞争关系。 林琳到现在还不知道苏澄想做什么。 苏澄既然找她要方案，那就有两个可能。 第一，苏澄要求她和叶黎共享这份方案的成果。 第二，苏澄让她把这个方案让给叶黎。 这两种方案不管苏澄提出哪种，林琳都能接受。 情不情愿是另一码事，让不让才是关键。 没辙啊。 谁让袁鑫豪跟她玩得好。 换作组里的别人，她还真不一定就这么保。 (本章完) 第222章 铲事儿 第222章 铲事儿 袁鑫豪在看到林琳把方案交出去以后，心中的愧疚感和羞耻感到达了顶峰。 他原本是想让林琳冲击副主管的积极分子头子。 只要林琳能上副主管，他愿意冲锋陷阵，用点能影响到叶黎那一组发挥的盘外招。 结果反倒因为自己的这些行为，让苏澄抓住了小辫子。 这就得不偿失了。 苏澄指不定耍什么阴招呢。 苏澄把林琳的方案从头到尾看完，但看完以后没有表态。 谁都猜不透苏澄此时正在想什么。 林琳试探性地询问：“嗯？小澄，你觉得咋样啊？” 林琳其实不是问方案怎么样，她问的是方案给你看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谁曾想苏澄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还不错啊。” 林琳：…… 要不干脆问苏澄想要什么？ 林琳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这太直接了。 成年人讲究一个含蓄，也就是听话听音儿。 苏澄没卖关子直接就说了。 面子。 里子。 他都要。 苏澄的要求很简单。 袁鑫豪要取得叶黎的原谅。 不只是叶黎一个人，还有秦奋、张烊文、穆雪萍他们。 七组的所有人。 只要做到这一点，苏澄不会追究责任。 至于案件工作。 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苏澄不会参与，更不会把他们的方案内容告诉叶黎。 一旁的孙晓晨听到现在明白了。 合着今天这个局有一部分是来帮袁鑫豪铲事儿的。 孙晓晨知道袁鑫豪，平常也跟他出来玩，但他们不会跟袁鑫豪平等相处，肯定是处于高位。 孙晓晨他们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在心里都分的很清。 袁鑫豪在他们这里没什么面子。 但说是马仔小弟也不至于，可能是琳姐的小弟，但肯定不是他们的小弟。 准确来说，袁鑫豪是他们的一个玩伴。 不过无所谓。 铲就铲呗。 他们是看在琳姐的面子上，不是袁鑫豪。 林琳在听完苏澄的条件以后，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她看向袁鑫豪。 袁鑫豪立马会意。 这个眼神的意思就是先让他在饭桌上对苏澄道个歉服个软。 尽管有万般不愿，袁鑫豪也不得不做。 “对不起澄哥，之前是我妒忌，犯小心眼，所以才做了一些冒犯的行为。” “希望澄哥您能原谅我。” 说实在话。 饭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袁鑫豪的自尊和面子。 因为袁鑫豪在圈子里本来就是最低位的那个人。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袁鑫豪的态度都表现的很诚恳。 苏澄点头以后，袁鑫豪这一关算是过了。 饭局结束后。 苏澄打完招呼率先离开现场。 林琳、孙晓晨等人则在停车场多逗留了一会。 “琳姐，这到底啥事儿啊？” 林琳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其实刚刚的饭局上，孙晓晨等人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啊~”孙晓晨看向袁鑫豪，袁鑫豪的眼神闪躲。 现在的剧情主要是孙晓晨敲打袁鑫豪。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二哥级别人物，自然有这个权力。 他没说一个脏字儿，但却把袁鑫豪劈头盖脸地羞辱的无地自容。 袁鑫豪哪儿敢反驳一个字儿，只能跟个小卡拉米似的低着头听着对自己的批判。 孙晓晨说累了，便打发袁鑫豪离开。 “行了，你也走吧，我跟琳姐再聊两句。” “琳姐，我当他爹是哪个地儿的首富呢，你下次有这种局提前跟我说说对方是什么人。” “嗯。” “那你们这事儿算是了了吗？” “了了。” “嗯嗯，那就行，有事儿琳姐你再给我打电话。” “ok！” …… 苏澄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抽睡前烟。 他在手机上简单地跟林琳聊了几句，不过没什么具体内容，都是客套之词。 苏澄已经向林琳承诺过了。 第一，不会追究袁鑫豪的责任。 第二，不会告诉叶黎，林琳方案上的一个字儿。 林琳等人对后者其实持有怀疑态度，但她们那边信不信，苏澄才懒得管。 他没想着把方案透露给叶黎，因为压根没有透露的价值。 林琳做的那套方案，不能说是狗屎依托吧，但也不值钱，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儿。 再者。 即便有价值，苏澄透露给了叶黎，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的。 假设苏澄隐瞒方案的来源也不行，这太容易露馅了，叶黎到时候肯定是气上加气。 苏澄无意识地翻看着手机。 他打开了跟老爹的对话窗口，反复观看他俩的聊天记录。 是的。 白天的时候，老爹又发了几条语音消息找他要钱了，说两万不够，让苏澄多给他打一些。 这让苏澄很没脾气。 他以为两万块钱就打发走了呢，没想到老爹还这么纠缠。 不是啊老东西！ 按照常理来看，第一次要钱就只要了两万走，第二次要钱肯定超不过两万了啊。 但老东西就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人家的原话是：想想办法再凑点，不行找同事借一借，最好能多凑一点。 明面上，苏澄是不知道老爹一直在背后观察他的。 苏澄捞了一些钱以后，老东西这边一毛不拔是不可能的，就要大方一些。 老爹的动机很简单。 开装修公司是假，趁着这个窗口期套苏澄手里的钱才是真的。 但老东西得按照伪装的人设来套钱。 在这类中年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梦，那就是当老板，开丰田酷路泽或者路虎，然后再养一个80后的离异婊子小三。 许多中年男人为了当老板，什么都不懂，就一个猛子扎进去，结果亏的血本无归。 他们当老板真的就是为了当老板，而不是做生意。 甚至很多都是0本金，创业的钱全靠借贷，包括银行和民间借贷。 最后老板没当成，却成了失信的老赖。 现实中充斥着大量这样的中年男人，尤其在县城居多。 沿着这一条思路。 苏澄可以窥见老爹的套他手里钱的模式路线。 这可不是一次性投资，而是需要苏澄不断填钱的无底洞。 今天进这个料没钱了，明天算那个工钱没钱了，都得找苏澄要。 当苏澄听到一百万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抓到了老爹的破绽，可以以“父亲被诈骗”的名义报警。 但没什么用。 开头的一百万只是抛出“创业”的这个想法，不是真的找苏澄要一百万。 创业也肯定是真的创业。 老东西向来讲究做戏做全套，现在豫州老家肯定已经租好了门面房，组织起了几个帝豪集团的员工，伪装成装修队。 甚至说不定真就有模有样的上门帮业主们装修新房。 至于辞职创业回家跟着老爹干，理论上可行，但仅限于理论。 老爹那边肯定想方设法的阻挠， 到这里其实老爹并没有什么破绽。 但苏澄跟老东西玩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摸清楚了老东西的路子，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手段和反制方式。 最好是真的赚钱。 如果持续性亏损，天天找苏澄补窟窿的话，那对于苏澄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亏钱代表着什么？ 亏钱就代表着，父亲的权威力削弱。 你把我结婚、买房、买车的钱都亏掉了，证明你能力、眼光、做事都不行。 苏澄今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再给老爹一分钱。 而且老东西讲的话不再会具有“份量”，以后再道德绑架之类的，苏澄也都可以不再听，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些话当做放屁。 所以这样算下来。 对于苏澄来说还是好事儿。 所以苏澄白天的时候又给老爹打过去了1万块钱，不过他并没有说‘这是我身上仅剩的钱’，‘我也没钱了’等话语。 嗯。 玩吧。 看谁玩得过谁呗。 (本章完) 第223章 老东西的把兄弟 第223章 老东西的把兄弟 京州。 某别墅。 白子华仔细地向苏天言汇报着装修队的情况。 “苏总，这些资料需要您看一下。” “需要您记忆的部分我已经划好了。” 苏天言一向讲究做戏做全套。 说开装修公司，他真的会开一家装修公司。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真实性，将接班人计划顺利推行下去。 “嗯……” 苏天言接过资料，认真地阅读了起来。 “另外苏总……我建议咱们这边还是先不要联系少爷了。” “你是说找他要钱吗？” “是的。” 白子华开始为苏天言阐述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万一少爷辞职回家，要跟您一起干装修呢？” 苏天言听到这话，严厉地呵斥：“他敢！” 尽管苏天言没有动怒，但脸上依旧有七分的威严。 “他要是辞职回家，我就把他的腿打折。” 白子华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小澄又不懂这个。 不过不懂不代表不能学，装修这一行又没什么技术壁垒，所以概率还是有的。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持续不断地向苏澄张口要钱，势必会不断地削弱父亲的权威性。 “苏总，您要知道，万一少爷信任您，并且期望您能够赚到钱呢？” “什么意思？” 白子华不得不说得再具体一些：“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断地赔钱，不断地让少爷给您补窟窿，那以后不但越来越难张口，少爷也会越来越不想给您钱。” “他会觉得您的认知、能力、智慧是有局限性的，甚至一些重要的抉择都不会再参考您的意见。” “今后您说什么话就完全没有分量了。” 苏天言在听到这话以后，眼神立刻变得犀利。 他原本以为白子华又在替臭小子变着法的求情，但实际上并不是。 白子华说的没错！ 就拿老张和他那个植物人儿子的事儿来打比方。 如果不是他在臭小子心目中特别有份量，根本不会千里迢迢地赶到十渠城，亲自上门拜访。 什么植物人，什么亲戚，苏澄不认识也不在乎。 这份心意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苏天言的想法和苏澄预想的一样，就是想搞个无底洞公司，然后让他不断地填补资金。 到时候苏澄想要查账，那不会露破绽。 苏天言有专业的团队，想要造点假流水，做点假账太容易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苏天言再怎么是幕后boss，他也是局内人。 白子华再怎么深度参与，也是一个局外人。 有时候局外人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那你的意思是？” 白子华默默陈述他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我们非但不能再向少爷要钱，而且我们办的‘装修公司’还要赚钱，您还要时不时给少爷发红包转账买礼物，犒劳少爷。” 苏天言眉头一皱。 犒劳他？ 这小子还不够享福？ 这还用得着犒劳吗？ 苏天言在读书的时候，每天早上都得起来拉大粪赚自己的生活费学费。 就这个事情，苏天言和半岛贼眉鼠眼的小李在一块吃饭的时候还聊过。 小李说自己考上了大学没有学费，每天得去清理垃圾，一干就是三年。 苏天言那会正抽着雪茄呢，结果听到这话呛的他差点咳嗽了好久。 小李清的是建筑垃圾，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拉过粪，那两年他都腌入味儿了，身上都是臭的。 当小李听到这个事儿以后，立马就想跟苏天言当拜把子兄弟，但是被苏天言拒绝了，两人只是处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臭小子才吃过多少苦啊。 不就上大学去便利店当了一两年收银员，参加工作以后吃了几顿泡面？ 犒劳个屁！ 况且。 如果真的盈利了，那以后要钱的理由就少了很多。 “苏总，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您通过装修公司赚到了钱，不就证明您的眼光是正确的，您是吃苦耐劳的，您是有能力、有头脑、有智慧的一个父亲吗？” 诶？ 苏天言脑子转了个弯儿。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么大一笔钱，就让臭小子完全支配，他不放心啊！ 突然暴富肯定会肆意挥霍。 臭小子这就打算换房子了。 “苏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少爷手里有多少钱，可能就只是几十万或者一百来万的样子。” “这钱也不算多呀，少爷现在的年薪已经过百万了，他现在解决的那些案件分红都有十几万。” “我们要相信少爷有这个能力把控住这笔钱的。” “少爷又不是像小张公子那样的富二代，换房子也只是为了通勤更加方便嘛。” 就是不是小张那样的苏天言才担心，因为穷人暴富很容易飘起来。 苏天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白子华的提议。 他如果靠着装修公司赚到了钱，那么今后在臭小子心目中说话的分量肯定更重。 这些几万几万的小打小闹就不说了。 到时候可以直接找臭小子要个几十几百万，直接从臭小子手里套个大的。 那这么一想，还算是可以。 苏天言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藏在了心里。 他转而询问：“杜鹃那个案子怎么说？” 白子华见苏天言答应，便又开始介绍杜鹃的情况，以及案件的进展。 “啥？” “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方案都没拿出来呢？” “这么简单的案子，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这帮人都是吃干饭的？” 根据苏天言所知，林琳、叶黎都是晟跃咨询的好手，她俩也都迷在里面了？ “臭小子那边呢，他不是也去了吗，怎么也犯迷糊了？” “呃……苏总，少爷好像没有参与。” “我知道他没参与，他不是在工厂吗，他看不出来里面的问题吗？” 这就是苏天言所担心的。 手里有了钱然后就不思进取，天天挂机装样子。 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工作和事业，而是怎么享受，怎么钱。 在苏天言看来，即便苏澄的职位是督察官，但他跟着小组在工厂那么长时间，就没发现点问题？ 白子华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天言愤怒的点。 和上一次有异曲同工之处。 态度问题还是能力问题。 从苏天言的反应来看，他似乎认定苏澄在这一次案件中两个问题都有。 那可难办了。 “杜鹃案件有什么难的？他们在里面犯什么迷糊呢？” “直接把流水线给拆了就行了啊。” 苏天言甚至都没看文字版的资料，更没亲自下流水线，只是听白子华口述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拆掉流水线，就能满足客户的需求。 再配合一波软广推广宣传，销量要是拉不上来才见鬼了。 “苏总，您别着急，这个案件还在进展当中，您得耐心等一下。” 苏天言脸沉了下来。 “苏总，我猜他们有可能是被这次杜鹃案件的分红金额给吓到了，所以有一些畏手畏脚的。” “再者，这次的案件处理关系到年底评奖，再远一点还要关系到副主管的人选。” 苏天言才不管他们是不是被吓到了之类的。 这就好比一群硕士生去解个初中的几何题，结果以为是奥赛题，所以在那畏手畏脚不敢干？ 废物！ 说到副主管。 苏天言罕见地询问起叶黎的情况：“那妮子和臭小子怎么样了？” “苏总，外勤组那边的人说少爷和叶黎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还没有彻底冰释前嫌。” “缓和？怎么个缓和法？” “少爷给叶黎送了药和冰袋，叶黎收了，苏总，不得不说少爷还挺细心的，他很看重叶黎这个朋友。” 苏天言没什么表情，他敛目低眉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最后一句话也没说，便径直离开了别墅，前往他今天晚上的休息场所。 …… 第二天。 苏澄带着秦奋和张烊文过来收拾东西搬家。 他其实没什么东西，就俩行李箱，连货拉拉都不用叫。 主要是把俩人喊过来打扫卫生，给人房东收拾干净。 虽说苏澄的房东也是个尖酸刻薄的老白京，但苏澄作为一个租客，给人收拾干净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三人在单元门口倒垃圾，一个路过的年迈的声音。 “诶，小澄！” 说话的是苏澄的邻居，住在另外一栋单元楼，是个已经退休很长时间的老头。 “诶？大爷？你这是？” “我遛弯儿呢，这你朋友啊？” “对，朋友。” “你这是咋说，大扫除？” “对。” “是回老家了还是要搬家啊？” “搬家。” “搬哪儿了？” “二环那。” “哦哦，二环，好地方，上班更近。” “没啥事儿我就先上去了大爷。” “好嘞。” 三人继续回到楼上打扫卫生。 张烊文没想到，苏澄竟然就住这种地方。 先说这老小区也不是很行。 这种老小区过个三轮儿车都费劲，都是随意占车位的。 这倒无所谓，反正苏澄没车也不停车。 但这房子的环境吧，一言难尽，张烊文就不评价了。 关键。 这地方通勤也太远了。 他硬是坐了俩小时的地铁才到。 “远，但是便宜啊，才不到一千块钱。”苏澄解释，“我跟你说，这个价钱只能租到隔断房，我了很多时间才捡到的漏。” “现在赚到点钱了，可以住的离公司近一点了。” 张烊文听到苏澄的租金以后顿感震惊。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没光。 苏澄为了省钱，了那么多时间找房子，而且每天还有这么长的通勤时间，人家的业务能力照样强。 反观他呢。 落地京州一天就让中介把房子给找好了，而且租还是贵很多倍的那种房子。 他现在还有点后悔，因为七八千八九千租的房子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好，就一个优点，距离公司近。 现在还得为了房租而发愁。 秦奋发表了不同意见：“我说澄哥，你早就该搬了，这啥鬼地方啊，死远死远的，我都怕我的车到不了。” “咋，你的车是tm老头乐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几天没充电了都，剩余的电量怕到不了，太远了这也，你们小区连个公共车位都没有。” “那咋了，不行待会咱们仨给你推车。” 秦奋说的其实没错。 苏澄也不喜欢这个小区。 车位不车位的对苏澄不重要，关键是吗的二轮电动车充电都困难。 关键是没钱啊。 这是没钱中的最优选了。 前期的钱被老爹把控的死死的。 没经济是这样子的，苏澄很多时候都得吃泡面对付。 “看见刚刚那个大爷了吧？” “看见了。” “为什么澄哥你会认识他啊？” “我tmd吃的泡面桶和泡面箱子都给他了，不然人家老京爷能主动跟我说话啊。” 苏澄可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面子。 苏澄转头询问张烊文：“诶，小张，你家里给你钱了吗？” 张烊文羞着脸回答：“还没有……不过澄哥你放心，我不会拖欠你的钱的。” 苏澄：？？？ “不是，我不是催你还钱。” 秦奋完全不知道张烊文借钱的事儿，他起初还一愣：“啊？小张你经济上是有什么困难吗？” “呃，是的，家里生意出了点事情。” 张烊文解释的时候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在他的潜意识里，好像没钱、露怯是一种很丢人的事情。 他从苏澄手里借来的钱没敢动，只够付下个季度的房租的。 现在只期望老爸下个季度能把钱给他转过来。 晟跃的实习工资就只够自己平常开销的。 “信用卡？” “信用卡下来了，但是还没激活。” 苏澄想了想提醒道：“你去激活也可以，但必须小心点用，这玩意儿可厉害的很。” 苏澄之前不想让张烊文用这种信用卡。 因为只要开了个头，那窟窿就会越拖越大。 但话说回来。 哪个年轻人不欠点账啊！ 小张要是没经历这一关，那是无法重塑张烊文的价值观的。 这么一想。 让小张欠点账肯定是好事儿。 反正他有老张家的金虹集团兜底，几百个亿的窟窿都能给填平了，几万块钱的信用卡怕个蛋。 “嗯嗯，明白！” (本章完) 第224章 听爸妈的话 第224章 听爸妈的话 秦奋和张烊文帮着苏澄把房子收拾干净。 房东没有刁难苏澄，只是磨叽了一小会就帮苏澄退了押金。 “小伙子，你这样就挺好的，别天天垂头丧气的，知道了吧？” 面对这个老白京女房东的忠告，苏澄噗嗤一笑。 他听出来了。 房东不是因为他们打扫干净才这么痛快的退押金。 是因为房东曾经亲眼目睹过苏澄点炭轻生，所以怕苏澄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又想不开，或者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能这几年因为押金的事情闹的比较多吧。 苏澄觉得还是有点悲哀的，工厂正常结算工资，租房正常退押金应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为啥非得闹到刀子见红那一步啊。 房东还是很聪明的，或者说比较怕死，所以采用了幸福者退让原则，痛痛快快地给苏澄退了押金。 “澄哥咱们去哪儿吃啊？”秦奋的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不过他还是提议，“要不咱们把黎姐喊出来一起？” 苏澄听完之后有些犹豫。 他不确定现在时机合不合适，不过也可以尝试问一下。 “好，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秦奋拨通了叶黎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出来吃饭。 “黎姐……嗯？啊？” “哦哦，那好吧。” 看秦奋的回答和表情就知道，叶黎没同意。 苏澄已经猜到了。 张烊文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说？” “黎姐说她不出来了，她家里来人了。” 家里来人了？ 苏澄突然皱紧了眉头，追问道：“她爸来了还是她妈来了？” “好像……黎姐的爸妈都来了。” 苏澄：？？？ …… …… 一个身着深色纹，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妇女在房子里到处转悠着。 紧接着，刘雯华便询问叶黎：“小黎，你一个人怎么租这么大的房子啊？” “这在京州得不少钱吧？” 叶黎木讷地点点头：“嗯，一个月得两千多。” 刘雯华当即就被这个房租给吓到了：“两千多？！咱们老家买一套房月供才两千多啊！” 叶黎就知道她老妈会这么说，所以她都没敢说真实租金，实际上这套房子要五千五百块钱。 就这，在京州都算是很便宜的房子了。 “要我说，你还不如租个小一点的。” “你白天又不在家，也就回来睡个觉。” “我觉得小黎你可以把另外一个房间租出去，还能帮你分担点水电费之类的。” “现在年轻人不都这样吗？我在小视频上人家说的都是合租的。” 叶黎耐心地跟她妈解释着：“妈，我不喜欢跟人合租，合租了以后烦心事情很多的，一个人住的自在，不会有矛盾。” “反正我觉得这房子的租金太贵了，而且还没电梯，我和你爸上来一趟真费事。”刘雯华撇着嘴，脸色很不好看。 坐在沙发上的叶海军脸色倒没刘雯华这么难看，反而还制止刘雯华：“行了，租了就租了，你怎么那么多话！” 叶海军更关心叶黎的收入：“小黎，你现在一个月开多少钱？” 叶黎想了想回答道：“不高，五六千吧。” 刘雯华一听这个工资，又开始叽叽喳喳：“怎么还是五六千啊，那相当于你工资的一半都要交房租啊，这不是给房东打工吗？这能攒下来钱吗？” 叶黎有些不耐烦：“妈，我每个月不是还给你们转1000块钱吗？” “一千块钱够干什么的，一年才一万块钱，你弟原来那个高中一学期的学费就7700呢，现在上了大学学费更贵，开销更大。” “咱们村儿的那个谁你知道不，他儿子也在bj，当保安，一个月也都有六七千块钱，而且人家还包吃包住，吃饭住宿不一分钱。” 叶海军瞪了刘雯华一眼，刘雯华乖乖闭嘴不再吱声。 “小黎，你在京州这么长时间，去你那个表姑爷那看过一次没有？” 叶黎脸色立马就拉拢了下来。 表·姑·爷。 一听这称呼就是出五服的远房亲戚啊！ 叶黎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听她妈说过几次。 她的这个表姑爷爷当年恢复高考以后，第一批考到京州的学生，并且分配到了铁路工作。 用一句话就能概括这个表姑爷爷的家庭：三代都在铁路系统工作。 可是，叶黎就只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人家。 既没有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人家住哪儿。 再者说了，她去那干什么？ 巴结人家吗？ 人家指定觉得，老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过来投奔了。 不至于把她赶出来，但也绝对不会帮什么忙就是了。 换句话说。 去了也没任何意义啊。 单纯拜访？ 去和不去又有什么两样？ 在听到叶黎说没有去过以后，刘雯华又开始了：“啥？你在京州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去过啊？” “没有。” “你看你这孩子，不懂礼数。”刘雯华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你表姑爷在京州好几套房呢，让你住一间都没什么的。” 叶黎：？？？ 什么意思？ 这不还是巴结人家想要占人家点便宜吗？ 穷亲戚被讨厌都是有原因的！ 叶黎可不会去开这个口。 暂且不说人家会不会让她住一间房。 寄人篱下的事儿她就不喜欢。 “打住，别跟我提了。” 出外勤换来的几天假，叶黎几乎没有休息，不是陪着老两口去这里逛，就是去那里看，休息整顿的时间全都用来伺候他俩了。 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 叶黎寻思着赶紧请他们老两口吃顿饭，然后送车站回老家了。 选餐厅是个复杂且困难的问题。 因为她的父母是个很奇怪的矛盾体。 选的好了，他们要说自己乱钱，吃饭不用来这么好的地儿。 如果选的差了，他们肯定给自己脸色看，指不定回去要跟亲戚邻居说，哎呀我们老两口好不容易去一趟，结果就带他俩吃苍蝇馆。 反正怎么选都不对，难度不亚于处理一次b级案件。 不过叶黎有经验。 她挑了个性价比还不错的饭店请老两口吃饭。 她没有选那种装修特别好的，但也不算是特别差的，一顿饭差不多能三四百块钱。 “妈，你怎么不吃啊？吃这个鱼，没什么刺的。” “唉……我们在家都不舍得吃这么好……” 叶黎积累了很久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立马就爆炸了。 “你爱吃吃，不爱吃就走。” “阴阳怪气干什么啊？” “我请你们吃饭，怎么还在这说三道四的。” 刘雯华被叶黎给吓到了，声音放到了最小：“我就是随便说说。” 一旁的叶海军视若无睹，他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早就对刘雯华以及叶黎的争吵习以为常。 叶海军抿了一口白酒，然后用黑色的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 “小黎。” “怎么了爸？” “你在单位里多勤快点，长点眼力劲儿，多给领导擦擦桌子，泡点茶水什么的，逢年过节给人家表示表示，工资肯定不会这么低的。” 叶黎已经无语了。 在京州这地界儿，如果给领导擦桌子就能涨工资，就能进步的话，那桌子早就被人擦秃噜皮了，还论的到她吗？ 况且。 她这么积极的表现，同事们不在背后说她是条狗才怪，指不定绯闻都能传出来。 “待会咱们去买点东西，明天去你表姑爷那看看，你跟我们一块去。”叶海军解释道。 叶黎极其不情愿的点了头。 算了。 反正最后一天了。 陪他们过去就过去吧。 趁早把老两口打发走。 “爸，你们的票买了吗，没买的话我给你们买。” “还没有买，你不用买。”叶海军推辞。 “我买吧，给你们挑个软卧，回去的时候好好休息。” “小黎，我和你爸不走啊。”刘雯华解释道。 叶黎当即就愣住了，她立即看向叶海军。 叶海军默认了刘雯华的话。 “不走？” 叶黎没搞明白。 老爸老妈说的不走是什么个意思？ “我和你爸在家没什么意思，所以这不投奔你来了吗？” “投奔？” “对啊。” “我打算在这儿找个保洁的活儿，你爸去给人当保安。” “所以说你们昨天下午不是去遛弯，而是去找工作去了？” “对，我和你爸特意在你上班那个地方找的工作，就是想离你近点。” “但你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来回倒地铁太麻烦，我和你爸昨天下午都差点迷路。” 叶黎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形容自己的内心情绪了。 老妈当保洁。 老爸当保安。 还在晟跃大厦？ 意思就是说，她爹在大厦看大门，她妈在大厦里打扫卫生？ 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刚来那天还说她租的二室太浪费，现在说他们直接就不走了，住她这儿？ 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我弟呢，你们不管他了？” “你弟都上大学了，每个月给他转生活费就行了。” “你弟现在一个月生活费都要两千多，一年学费好几万呢，家里那点工资压根不够开销的，后面你弟还得结婚。” “我和你爸合计着，这两天在京州攒点钱，咱们三个努努力，几年下来就能给他在老家弄一套房子了。” “等到结婚的时候，不得给人家彩礼啊，光是五金就不少钱呢。” 叶黎噗嗤一声笑了。 她是被气笑的。 叶黎的弟弟没有考上高中，读了一所私立高中，一年学费一万五。 高考的成绩也很一般，上的是一所民办三本。 大学钱的地方更多，开支几乎翻倍。 叶黎试想了一下。 如果她当年要是没考上县里的公办高中，家里指定送她去技校了，不可能让她读昂贵的私立高中。 主要是学费就差着好几倍。 现在的父母也聪明着呢，怕被人说重男轻女，所以表面上一直维持着一碗水端平，把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学挂在嘴边。 但实际不然。 老两口的思想还是很封建的，觉得迟早嫁出去的女儿，不值得付出那么多的金钱来培养。 她妈说的话也很有意思。 什么叫‘我们仨’努努力？ 她在京州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弟弟在老家结婚？ 别瞎扯淡了！ 叶黎不怕别人说她自私，她就这样。 就像她跟苏澄说的那样：不管赚了五万还是十万，都不跟家里人说。 一说，那就坏事儿了。 老两口就不干了，待在家里坐享其成，把家里的所有担子都交出去，指着她这个女儿养活他们了。 不是说叶黎一点都不管，她这个当姐姐的，弟弟结婚或者办个什么事儿，她能帮一点。 但指望着她把家里的责任全都尽了，那不可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家庭责任和任务。 你当爹妈的，对孩子付出是你应尽的责任。 有多大力你们就出多大力好吧？ 在京州打工可以。 但不能住在她这里。 叶黎只是想象了一下他们三人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就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窒息感。 到时候别说工作了，连正常的情绪都会被影响到。 叶黎坚决地否定了这一点。 叶海军闻言不乐意了。 他这几天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始终是和刘雯华一个立场的。 “小黎，你什么意思？”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都不行？” “你这是一段时间吗？你这是以年为时间单位来住的，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 叶海军叹了口气，他甚至不是用嘴巴叹出来的，而是用鼻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叶黎不会在这里自证自己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白眼狼。 没什么意义。 她也说服不了叶海军和刘雯华。 他俩有自己的一套腐朽的封建标准。 叶黎有叶黎的标准。 她只要做到自己心里尽孝标准，问心无愧就行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 “你们如果坚持要待在京州，那就不用多说了。” “房子什么的我刚交了一年的房租，让给你们住。” “你们要是嫌远，你们就自己找地方住。” “那你呢？” “我搬走，不在京州待了。” “你们以后不用找我，也找不到我。” (本章完) 第225章 养女防老 第225章 养女防老 次日。 联合小组的同事们结束休假，陆续返回公司打卡，开始正常上班。 袁鑫豪是这些人当中最忙的。 他从林琳和苏澄那里接到的任务是取得7组同事们的原谅，所以没少破费。 又是点奶茶，又是送小礼物什么的，没事儿就往楼下跑，跟秦奋、张烊文、穆雪萍他们聊天。 面对袁鑫豪的殷勤，七组的大家伙儿们显得有些举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的热情。 但人家主动过来说话聊家常，又不可能不搭理，但整体氛围显得比较尬。 不说对人际关系比较敏感的穆雪萍，就连钝感力很强的秦奋都察觉到了端倪。 奇怪。 为什么袁鑫豪对他们这么好呢？ 热情的有点过分了。 袁鑫豪是2组的副组长，但在联合小组中不担任职位，顶多算是林琳的副手。 在杜鹃案件实地调研中对他们也不管不问的，有什么好福利也都紧着他们2组享受。 但回到京州以后，袁鑫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态度跟之前相比简直霄壤之别。 穆雪萍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她凭着一些零碎的信息很轻易地就推断出：袁鑫豪这小子八成是犯事儿了。 要知道。 她也曾经这样干过，讨好苏澄和叶黎到了谄媚的地步，想要取得苏澄的原谅。 这次杜鹃案件，苏澄虽然没有参与，但他的职位可不容小觑，人家是审查官啊！ 穆雪萍确定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她偷偷告知了康晓晓和李善英，估计袁鑫豪犯了什么错误。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犯了错误是肯定的。 所以三人不再跟袁鑫豪客气，而是大大方方地接受袁鑫豪的示好。 你送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袁鑫豪对秦奋和穆雪萍等人都很热情，对叶黎更是如此。 前者不管是客气也好，大方接受也好，都能让袁鑫豪更心安。 即便是穆雪萍不再给他好脸色，袁鑫豪更是觉得心里安稳。 但唯独叶黎……总是对他冷着一副脸，这让袁鑫豪心里特别纠结。 叶黎该不会是不放过他吧。 她作为7组的正牌组长，联合小组的副组长，完全有资格绕过苏澄林琳直达上听。 假设叶黎直接写一封邮件到总部，举报他的所作所为，那袁鑫豪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鑫豪反倒希望叶黎的反应也跟穆雪萍一样，接受他的这些好处。 无奈之下，袁鑫豪只好找到苏澄说明情况。 苏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叶组长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你就不要去烦她了。” 苏澄的意思是让袁鑫豪把叶黎排除在外。 袁鑫豪点头答应：“哦哦，好。” 半下午的时候。 秦奋又来到了苏澄的办公室。 “澄哥。” “咋了？你们不是在开会？” “刚开完。” “啥事儿。” “黎姐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嗯？请客？” “对，黎姐特意让我把你叫上。” 苏澄：？？？ 啊？ 苏澄的第一反应不是他和叶黎的关系更加缓和了，而是出大事儿了！ 晚上。 四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今天晚上这场合，即便是秦奋都没傻乎乎的埋头干饭。 他也知道这是澄哥和黎姐和好的前兆。 秦奋和苏澄充当今天晚上的搞笑担当，张烊文也是个明白人，所以在一旁给两人当捧哏。 三人都试图把叶黎给逗笑。 但叶黎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们。 她突然冷不丁地打断了苏澄和秦奋：“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苏澄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栗子姐，什么事情啊？” “我准备离职了。” 秦奋：？？ 张烊文：？？ 苏澄：？？？！ 三人都被叶黎透露的消息惊讶的合不拢嘴。 尤其是秦奋和张烊文，他们两个简直不敢相信。 秦奋的心现在已经开始乱了。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澄哥和黎姐的矛盾这么深吗？ 竟然已经到了要离职的地步？ 这这这…… 到底是因为啥事儿啊？ 苏澄内心同样很震撼。 但他知道，叶黎离职不是因为和自己的矛盾，大概率是因为她的家庭。 不是说最近叶黎的父母都来京州了吗？ 苏澄猜测要么是借钱，要么是催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让叶黎感觉很难受。 否则的话。 他认识的那个坚韧不拔的叶黎不可能就这么离职。 在苏澄的印象中，叶黎非常看重帝豪集团的这份工作，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不说为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是做出卓越贡献，战斗过无数的一名女战士。 能让叶黎提出离职，肯定是把她逼到一个崩溃的临界点了。 苏澄没有询问，也没有劝阻。 他强忍着心中的种种疑惑，平静地询问：“那你去哪儿啊？” “还没想好，先把杜鹃这个案件处理完再说吧。” “大概率是上沪那边。” “之前上沪那边有几家公司都给我发了offer想要挖我，但我没同意。” “这两天我就给那几个boss打电话问一下，看他们还有没有要招聘我的意向了。” 帝豪集团的每一个员工都是稀缺资源。 自从集团建立以来，就不断地被挖墙角，高薪挖帝豪集团的员工，尤其是像咨询、金融等核心部门。 就连内务部的员工都有公司抢着挖去做反舞弊。 奈何帝豪集团的城墙够厚，一般公司还真的挖不动，除非是那种超级大厂。 叶黎在帝豪集团已经做到了k8，她出去起码是副总裁级别的职位。 以叶黎的能力，随便在外面找工作，任何公司任何岗位都是随便她挑的。 即便是需要专业能力的岗位，叶黎也能快速上手，短时间内从零研究成行业内的精英水平。 这就是k8。 叶黎说完之后，拿起苏澄摆在桌上的香烟，熟练地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用食指和中指夹起。 苏澄很有眼力劲儿的给叶黎点上。 秦奋和张烊文都看傻了。 叶黎竟然……会抽烟？ 从来不知道啊！ 是的。 叶黎是会抽烟的，只不过戒了有四五年了。 他们四个当中，只有苏澄知道。 之前两人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苏澄没少让叶黎给他分烟。 因为叶黎平常都抽芙蓉王，而苏澄只能抽10块钱左右的比较差的烟。 她没什么烟瘾，一两个星期才能抽完一包，但跟苏澄在一块上班，半周就得一包，都让苏澄给抽了。 在到帝豪集团以后，苏澄也没见过叶黎抽烟，即便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 现在她又把香烟给捡起来了，可见其心中的负面情绪有多么浓郁。 秦奋和张烊文开始劝阻： “黎姐，你为什么要离职啊？” “黎姐，外面有咱们帝豪好吗？” “黎姐……” 秦奋和张烊文都以为是跟苏澄闹掰了，所以才想换个地方。 可这意思就是，今天这顿饭是他们的散伙饭。 他们的小团体要解散啊！ 叶黎不语，只是低着头抽闷烟。 面对秦奋和张烊文的劝阻，叶黎只是淡淡地解释：“不为什么啊，就是不想在京州待了。” 她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地看向了苏澄。 苏澄则同样传递给叶黎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整个京州除了苏澄，挑不出第二个人能懂叶黎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情绪。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你们赶紧吃……毛肚都老了。” 大家吃饱了，但吃的并不是很开心。 临走之际。 苏澄让秦奋和张烊文先回去，他来送叶黎。 “嗯嗯，澄哥，你可好好劝一下黎姐啊！” “对啊澄哥，别让黎姐离职，好好跟黎姐说一下。” “嗯嗯，我知道。” 苏澄快步追上了步行前往地下停车场的叶黎。 叶黎也没走的有多快，几步路就被苏澄给追上了。 她喝酒了，但苏澄这会儿没跟叶黎贫嘴说什么‘今天小苏来给你当代驾司机’，气氛不合适。 苏澄就默默地跟叶黎并排走，来到那辆黑色迈腾边上的时候，无钥匙进入自动解锁，苏澄抢先坐在了主驾驶，叶黎则绕了一圈才坐到了副驾驶。 “咋了栗子姐，你还打算开车啊？” 叶黎瞥了一眼苏澄。 苏澄点火，开车驶离地下停车场。 他没有把叶黎送回家，而是先来到了一所公园。 京州什么都不多，就数着公园多。 “下去走走？” “嗯。” 两人下车进入公园。 苏澄循序渐进地跟叶黎展开交流。 “我听说你妈和你爸都来了？” “嗯。” “什么时候来的啊？” “这几天都在我那儿。” 哦哦。 苏澄懂了。 叶黎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在饭桌上，她没办法跟秦奋和张烊文说，说了他们也不懂。 苏澄想知道具体的一些细节。 叶黎都没讲生活中的那些鸡毛蒜皮，只是把那天晚上她跟她爸妈说的话复述给了苏澄。 苏澄轻易地就找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 第一，他们要长期的住在叶黎那里，三人一起生活。 第二，他们还要在附近上班。 “啥？他们在晟跃找的工作？” “不是晟跃，我妈在楼上一家会计公司当保洁，我爸说他在咱们那个物业面试了。” 等会。 也就是说，三人不但长期在一起生活，还要在同一栋建筑内上班。 那这就很曹丹了。 这两条，随便哪一条挑出来，正常的孩子都是不能忍的啊！ 苏澄的情况特殊。 他倒希望老爹跟他住在一起，陪他一块吃苦。 叶黎都没提让她给她弟弟出钱买房攒彩礼娶媳妇的事情，更没说自己和弟弟在家里获得的资源悬殊的事情。 她早就看开了，压根没把这两个事儿当成什么大事。 叶黎忍不了的是跟老两口生活在一起。 只要三人住在一起，那就有无穷无尽的矛盾。 为什么老爹不开口，而是让老妈开口？ 因为她知道她爹要面子，投奔女儿是个有点丢份儿的事儿，所以才让她妈来说。 苏澄能懂叶黎想表达什么。 住在一起不得压抑死啊。 一般孩子想逃离自己的原生家庭还来不及呢。 要是叶黎父母住在她那，那就会给叶黎上个天大的debuff。 每天的工作效率-50%，精神状态-70%。 这都是最轻微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心情、情绪和身心上得不到休息恢复，每天还要争吵，心烦意乱的工作也做不好。 什么开窗户只能开三分之一。 洗衣机的水管必须关掉，等用的时候再打开。 指责她那些生活上的细节和习惯会让人疯掉的。 首先，叶黎会失去那种沉浸的工作状态，会因为老两口的事情分心。 即便不跟她吵，老两口吵起来她也得劝架。 其次，自身的能量会被分走，没有足够的能量进行冲刺。 最后，就是休息不好。 单从工作的角度来讲，这三点会导致叶黎自身的能量大大下降，从而出现工作上的失误。 而失误在晟跃是最不被接受的。 苏澄猜测，叶黎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与其到时候被开除，不如现在体体面面的走。 案件估计还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她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至于年底的评优评先，还有竞争副主管，她是冲不起来了。 这几天林琳他们可能已经研究好了一个完整的方案，但自己这边连动弹都没动弹。 从豫州回来什么进展，到现在还是什么进展。 叶黎觉得她现在就配合林琳他们来做就行了。 做完她就离职。 年终奖她也不要了。 叶黎只想现在尽快逃离这座城市，藏到另外一座大城市，让父母找不到自己。 苏澄十分同情地为叶黎叹了口气。 没办法。 他们这种家庭就这样。 摊上了，那还能怎么办？ 只能逃呗。 比起孝顺父母，狠下心来远离这个家庭的感受更加痛苦。 为啥出生不能选啊？ 草。 苏澄埋怨起老天的不公平。 不能选也就算了。 苏澄建议生孩子之前必须强制去参加考试。 不是苏澄说叶黎父母坏话，他也不用顾及这个面子。 叶黎他爹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把叶黎就当做防老的工具人吗？ 真几把无语了。 “所以。” “栗子姐，你真的打算走吗？” “已经想好了？” (本章完) 第226章 吸血鬼 第226章 吸血鬼 叶黎给了苏澄肯定的答复。 苏澄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以往的种种行为来看，叶黎非常珍惜帝豪集团的职位。 跟苏澄的矛盾关键点也在于，苏澄的所作所为会导致他丢失掉现在的工作。 如果不是把叶黎逼到份儿上了，叶黎是不可能放弃现在的职位的。 更不可能放弃他、秦奋还有帝豪集团的其他关系不错的同事和朋友。 叶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强人，但她在性格上的的确确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 她承担不了父母给自己带来的精神压力，以及潜在的负面影响。 远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家庭很大程度上能保证一个人的下限和上限。 儿女刚刚进入社会，碰到什么事情家里能给铲，家里会帮助儿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 等儿女成长起来了，自己有了实力，结交了自己的人脉，还可以帮家里解决一些麻烦和事情。 甚至实力远超同龄人，还可以继承父辈的部分人情关系。 就拿林琳来比较吧。 光是靠她自己，绝对认识不了那么多的京爷富哥。 肯定都是靠着父辈认识的第二代，人家父辈关系就很好。 那天饭桌上的很多人其实都是林琳的发小。 以此为锚点，林琳会滚雪球一般的认识更多实力非凡的人。 甚至不说林琳这种在京州圈子里算是一姐的人物。 就拿秦奋和张烊文来比较。 不给孩子们找麻烦，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优势了。 平常还能给孩子们一些帮衬。 这么里拐外拐，层次和差距长期以往就被拉开了。 出了事儿，家里肯定给他们扛。 叶黎家里呢？ 别说父母给她铲事儿平事儿了。 苏澄可以百分百肯定，叶黎肯定从小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别给家里找事儿”。 现在还tm趴在女儿身上吸血。 为什么叶黎不敢告诉家里她的经济情况。 不是因为她自私自利，所以对父母故意隐瞒。 之前叶黎刚刚转正的奖金，还有第一年做案件拿到的分红，累计算起来有十万块钱吧。 这些钱叶黎都老老实实地交给了家里，让家里给保管。 无非就是告诉他们，女儿现在出息了，不但能够养活自己了，还能给家里带来一些帮助。 老两口不管是没苦硬吃，还是真的吃苦，反正确实劳累了一辈子。 现在，女儿终于成才了。 年轻的叶黎原本以为父母会很开心，会以她为傲。 刚开始也确实是这样。 父母会在亲戚和朋友面前说起自己，脸上很有光。 叶黎觉得这就很满足了。 但事情很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因为老两口的虚荣心作祟，逢人就说自己女儿在bj一个月赚五万多，两个月就给家里交了十万块。 这就导致亲戚朋友们开始借钱。 老两口碍于面子，陆陆续续把十万块钱全都借了出去。 这个事情是叶黎当时在京州急用钱，需要先拿两万块钱的时候才发现的，她当时不得不刷自己的信用卡才把用钱的地方添了。 她在父母那里存了十几万块钱，然后自己需要用钱的时候，还得刷信用卡，后续还得还这笔钱。 这可把叶黎气得够呛。 借钱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今天这个大爷要创业，要借钱。 明天那个舅舅也要创业，还要借钱。 后天大后天就是某个她见都没见过的亲戚生病，也要借钱。 叶黎就想不明白了。 这一个个家庭年收入不超过5万的人，但凡一张口创业就是30万，50万。 有个她从来没听说过年轻气盛的堂哥，一开口就是100万。 叶黎听到这些借钱消息的时候，差点就没绷住。 最关键的是。 这些借钱的亲戚都不好意思来找她这个正主，只能去吹老两口的耳根子，然后让老两口来找她。 叶黎不再让老两口给她保管一分钱，更不会进行任何大额的转账，平常就转个500块，1000块钱的给他们补贴家用。 什么分红、奖金她全都自己留着。 并且她还说自己犯了错误，被公司降职降薪了，工资也没有那么高了，更没有奖金和分红了。 但爸妈压根不信。 不信归不信。 她反正就这个数的收入。 她甚至买了车都不敢跟家里说。 叶黎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他妈的，有些穷苦人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养出个能下金蛋的母鸡就不能撒手。 宁愿杀鸡取卵，也不愿意看着母鸡离开自己的掌控范围。 什么上京州打工工资更高，只占一小部分原因，这都是由头和说辞。 真正占大头的原因，是想看着叶黎，不能让叶黎脱离他们的轨道。 还有就是，如果以后用钱，当面跟叶黎要钱借钱也方便，她不容拒绝。 他妈的。 她在豫州调研弄的烫伤、水泡、腰肌劳损什么的伤全都不管不问，然后告诉她以后我都要住在你这里。 谁能受得了啊！ 苏澄听完之后感觉荒谬至极，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这种父母是这样子的。 “栗子姐，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啊？” “我跟你说这个干啥？让你看我笑话啊？” 苏澄认为，归根到底，还是叶黎不够硬气。 家里谁赚钱谁说话。 年收入在她这个数，尤其在农村家庭，叶黎都应该是横着走的，爸妈得看她的脸色。 听爸妈的意见只是给他们应该有的尊重。 “所以我不给他们钱了啊。” “嗯嗯。”苏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叶黎，“其实，前两天我爸也跟我说要创业。” “找你要钱了？” “嗯。” “要多少？” “一百万。” 苏澄拿出手机聊天记录给叶黎看。 “笑死我了，那你给了吗？” 苏澄解释：“呃……我的情况特殊，所以给了。” “给了多少？” “两万五，还给他买了一部手机，差不多三万块钱。” “哦哦，那不算多。” 叶黎跟苏澄吐槽完以后，情绪明显有所改善，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那今天晚上你住哪儿？” “酒店。” “开好房间了？” “嗯嗯，开了一周。” “哦哦，那行吧。” 苏澄刚搬完家，他想着叶黎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可以先到他那住，也是两室一厅。 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假装自杀住在叶黎家的那几天，叶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现在叶黎没落脚的地儿了，让叶黎住在他那儿。 “不用，我住的离公司近。” 苏澄没有再提也没有再劝阻叶黎不要离开京州。 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这事儿必须出手帮助叶黎，想办法把老两口弄走。 “这几天你别去公司了，先缓一缓。” “不去怎么行？” “听我的，先别去了。”苏澄觉得，这几天老两口肯定给她折腾的够呛，“我给你请病假，工作什么的你线上弄就行了。” 叶黎答应了下来。 她是真的需要缓一缓。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老爹在晟跃大厦门口当保安。 除了之前说的那些情绪，她还感觉特别丢人。 叶黎也不怕别人骂她不孝顺，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老爸在大厦门口给人敬礼刷闸机很丢人。 “行吧，待会我给邓强打个电话吧，请几天病假。”叶黎无奈地展现自己的疲惫，“我是真得休息了。” “嗯嗯，你这几天就在酒店住着，不是必须你来处理的事儿，你就不用来，先好好休息几天。” “好。” …… 第二天上午。 林琳主动找到了苏澄，询问他关于叶黎的情况。 “诶，小澄，叶组长是怎么了吗？今天没有来开会啊？” 林琳自认为跟苏澄的关系已经挺好了，所以就喊了‘小澄’。 “嗯？没参会？” “不是没参会，是没线下参会，线上语音参会了。” 苏澄不明白，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线上语音会议。 “呃，我的意思是她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嗯，生病了，她在家办公。” “哦哦，这样啊……”林琳点点头。 说起来。 苏澄还真的没有把她的方案透露给叶黎。 因为叶黎在会议上的表现就……很普通，也没发表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就是默认配合她们的方案。 今天的会议和之前的讨论会议不一样。 林琳今天把他们完整的方案给拿出来了，如果没什么其他声音，就要交由总部审批，同时交给杜鹃的boss看了。 而叶黎的表现就像个隐形人一样，反而附和赞同她的方案。 说是生病了好像也说得过去，林琳听得出来叶黎的状态不对，跟之前那种高涨的工作热情不太一样。 但林琳又怕叶黎偷偷在憋着什么大招，可又不是很像。 “小澄，叶黎的家在哪里啊，要不下了班我过去看看？” “没事儿，你不用看，我在照顾她，你们忙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就行。” “行吧。” 林琳又询问起了关于袁鑫豪的事情。 苏澄的评价是：“他这几天表现的不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你多看着点，别让他犯这种毛病了，我不会追究的。” “好。” 前脚林琳刚走。 后脚散会的秦奋和张烊文就又进来了。 他们迫切地关心叶黎的情况。 “澄哥，你和黎姐昨天咋说的啊？” “澄哥，今天黎姐没来上班，咋回事儿？” 苏澄也不遮掩：“嗯，她已经决心要离职了。” “啊？” “到底为什么呀？” “澄哥你没有挽留一下黎姐吗？” “反正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她家里的事情。” 苏澄没有挽留。 挽留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解决不了老两口，叶黎就得走。 只有把这俩人解决了，叶黎才能留下来，但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你们别急，我自有办法。” 秦奋和张烊文看到苏澄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苏澄不是漠不关心，对叶黎的出走不管不问，那他们就放心了。 “反正我是肯定不会让她走的。” “澄哥，你有什么招儿吗？” “有。” “这样哈……你们先去楼上，找一个中年妇女，但是不要让她知道你们在找她，把她在哪家公司，主管是谁，给我打听清楚。” “这是她的照片。” 虽然不懂意义是什么，但两人知道这应该就是苏澄的办法，他们坚定的照做。 两人刚要走，秦奋又转过头来询问，“澄哥，她在哪层楼啊？” “我不知道啊，所以让你们去打听呢，反正就在这栋大厦里面，你们可劲儿找吧。” “我现在去楼下一趟，有别的事儿解决。” “哦哦，好。” 两人上楼。 苏澄来到一楼。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楼安保队员里面的一个生面孔。 对比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确定就是叶黎的老爹叶海军。 这个中年男人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皮肤是棕色的，面相挺好，不是那种肥头大耳，也不是那种脸庞两侧没肉的奸相，更不是大脸小眼的蛇相。 第一眼看上去挺老实挺面善，很淳朴老实巴交的一个男人。 但如果苏澄用六眼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叶海军的双眸藏着奸诈，甚至还有一些软弱。 这种人放在社会上，也就欺负欺负他的老婆和女儿了，别的人他大声说话都不敢。 看着真像老实巴交的那么回事儿似的，但实际上没皮没脸。 叶黎今天住在酒店，都没来公司。 某种程度上来说，老两口是把女儿给逼走了，自己住叶黎的房子。 都不去找，还他妈有脸上班。 真他吗不是个东西。 苏澄没跟叶海军说话，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来到了物业经理的办公室。 正在办公的经理一抬头，发现这位穿着奢华商务西装，拎着一个公文包的男人走了进来。 “诶？这位先生，你是？” 经理用力回想自己的日程表，好像这个人没有预约跟自己的见面啊？ 不过经理很快就注意到了苏澄胸前的铭牌。 帝豪集团k7-苏澄。 k7！ 那确实不需要预约了。 经理想起来了，他对苏澄有印象，好像是晟跃的！ 对！ 就是晟跃的！ 经理立马笑着站起来开始给苏澄泡茶，他示意苏澄坐下。 “苏组长，快请坐快请坐。” 简单地客套了几句以后，苏澄把公文包的一条天叶香烟拿了出来。 “哎哟，苏组长，这么客气啊！” 经理泡茶的动作更加稳健了：“来来来苏组长，您尝尝这个茶。” “苏组长，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澄嗯了一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要你开除一个人。” (本章完) 第227章 闺女在骗我们！ 第227章 闺女在骗我们！ 物业经理听到苏澄说的事儿以后不禁微微一愣。 这又是哪个愣头青冲撞了苏澄？ 但是……物业经理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他看苏澄的面相，不像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啊！ 而且他手底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会来事儿的那种。 要是冲撞其他公司的有可能，但冲撞晟跃的人基本不可能发生。 因为物业经理招来的人，上班之前第一件事儿就是认帝豪各个部门的标志。 就好像机关单位的保安背领导的车牌号一样。 哪个公司的铭牌是什么样子的，都得认清楚才行。 “苏组长，您说的是谁呀？” “就你新招进来的这个人。” 新招进来的？ 叶海军吗？ 物业经理才刚招进来一天，才刚让叶海军试岗呢，没有正式签合同。 他给叶海军开的待遇是4500块钱，包吃包住，但人家不住宿舍，而且也不要他缴纳五险一金。 而且叶海军说他女儿在京州上班，所以会很稳定，物业经理信了他的话，所以才安排的试岗。 不过苏澄既然发话了，物业经理就得三思了。 k7对k5对他来说并不是绝对的碾压，因为俩人压根不是一个系统的，苏澄没权力管他物业的。 但苏澄是做什么的？ 咨询！ 这是他们集团的核心业务之一！ 人家本质上就是给各行各业出谋划策的。 他今天驳了苏澄的面子，明天苏澄直接写封邮件到总部，说大厦的物业管理哪哪哪有问题，那总部就要追究他的责任了。 什么酒店管理，物业管理虽说隶属于帝豪集团，但总部基本上不会认真追查的，苏澄说是什么问题就是什么问题。 这栋商业大厦为什么会存在？ 不就是因为晟跃咨询在这里吗？ 物业经理立马答应下来：“苏组长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录用这个人。” “不不不，录用，要录用的。” 物业经理：？？？ 不是说开除吗？ 怎么又让他录用啊！ 苏澄原先不知道叶海军还没入职，结果物业经理告诉他还没录用。 那事情就不能那么办了。 假设直接把叶海军给撵走，开除什么的，那很容易让这俩老东西认为是叶黎给人通了气儿，故意整他们，从而把仇恨追加到叶黎身上。 “我告诉你怎么做……” “哦……哦哦……这样……好！” 物业经理听完苏澄的计划以后，眉头逐渐地凝重起来。 妈耶！ 这小伙子整人也太厉害了吧！ 完全没看出来他竟然这么狠啊！ “苏组长，我明白了！” “那个……”物业经理犹犹豫豫，“那个，苏组长，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非要把他逼走吗？” “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您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 苏澄想了想，还是选择性地向物业经理透露了一些信息：“这人是我朋友从老家来的亲戚，他呆在京州只会给我朋友找麻烦。” 物业经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苏澄的朋友不方便出面，也不好意思下手，所以让苏澄代劳。 有点像《新警察故事》里面的火炮和麦斯： ‘我给你一百万，杀了我老爸。’ ‘？我给你两百万，你杀了我老爸！！’ 实际上，叶黎并不知道苏澄的所作所为。 “明白了苏组长，我这就跟他约谈。” “这个烟您拿走吧，我不能收。” “没事儿，你留着抽吧。” “啊，那好吧，那我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物业经理把苏澄送出去以后，隔了15分钟，才背着手缓缓地走到一楼大堂里。 他和叶海军对视的时候，物业经理朝叶海军招了招手，把叶海军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经理，有啥事吗？” “嗯嗯，今天上了半天岗，感觉咋样啊？能接受这个站岗的强度不？” “能接受啊，我身体没啥问题。” “能接受就行，我主要是怕你年龄大了，接受不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很少招五十来岁的。” 叶海军有点不太能理解物业经理是啥意思，难道不想招他了吗？ 不过，下一秒物业经理就拿出了劳务合同，叶海军也就没多想。 “你先看看合同，没啥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经理……我这……小字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啊？”物业经理一听叶海军眼神不好，现在还真有点不想招他了。 帝豪集团代表的是牌面，他手底下的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年龄大。 眼神不好。 这有损帝豪集团的形象啊。 物业经理之所以同意叶海军试岗，主要是他的形象憨厚老实，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而且还有退w身份在这儿顶着。 “行吧。” “既然你眼神不好，我就给你念一下。” 物业经理节省了那些繁文缛节，念了一下他准备的这一版为叶海军定制的合同。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带回去给你女儿看一下。” “我信，经理肯定不会骗我的。” “嗯。” “经理，我问一下，咱们几号发工资啊？” “每个月15号，节假日提前，我们不会拖欠的。” “我再确认一下，是每个月4500吧？” “对，标准是4500，你不用缴纳五险一金，我还可以再给你加480，一共是4980。” 四千九百八？ 那不就相当于五千块钱了？ 叶海军从来就没相信过叶黎的工资被降到了四五千块钱。 在京州当保安一个月的工资都五千块钱了。 叶黎怎么说也是本科大学毕业，在京州当都市白领，怎么可能之前每个月能赚好几万，然后一下子就被降到了四五千块钱呢？ 物业经理打断了叶海军的思绪：“另外我得给你说清楚，这个薪资是转正后的，实习期不会给你全额发放。” “呃，那实习多久啊？实习发多少？” “1500。” 啥玩意儿？ 1500？ 那岂不是比他们村儿在大街上干环卫工的老张头工资还要低？ 老张头一个月还开1600呢。 叶海军脸上突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不给你发。” “是有这个规定。” “实习期一年，这一年我们每个月给你发1500。” “等转正以后，我们会一次性给你补齐。” “就是说，你干满了一年，而且没有出现工作上的错误的话，到明年的今天，我们会给你一次性发，（4980-1500）x12=41760元。”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经理，我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说好的是四千多，却只给我发一千多？”叶海军存在很大的疑问，“要不你还是给我开四千五吧，不用给我开五千，每个月按时发给我就行。” “诶，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这是规定懂吗？” “这什么规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开工资的。” “那你现在见到了啊。”物业经理不得不解释这样发工资的原因，“我们也是怕你干不长久，万一你干两天就跑了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我女儿在京州，我肯定长期稳定的干呢。”叶海军不得不拿出叶黎的身份来说，“我跟你说经理，我女儿就在这栋楼上班……她叫叶黎，你认识吗，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帝豪的……” 物业经理听着听着都懵了。 叶黎？ 物业经理对这个女人有印象。 一副精英实干派，一看人家那架势就知道，人家是帝豪的种子高管。 现在好像已经升k8了吧？ 比苏澄的职位还要高！ 叶海军竟然说叶黎是他女儿？ 都姓叶，而且叶海军能说出叶黎这个名字。 物业经理想了想，他认为可信度高达99%。 如果换做以前，物业经理现在就要开始舔了。 毕竟叶黎他舔不到，把叶黎他爹舔好了，回家肯定会提到‘哎呀我跟你说女儿那个物业经理对我很好巴拉巴拉’，变相地舔到了叶黎。 但苏澄事先已经给他打了招呼。 物业经理此时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事情的全貌。 合着就是叶黎不想让叶海军待在京州，但自己作为女儿又不好意思出面处理，所以让苏澄和他这个外人来做这个事儿。 明白了！ 变更工资发放的方式是苏澄想出来的招儿，但搞叶海军并不是苏澄的意思，而是叶黎的意思。 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要是把这事儿给办好了，那就不是变相地舔到了叶黎，而是直接舔到了苏澄和叶黎两个晟跃的大人物！ 叶海军也以为，报出女儿的名字有用，多少能给个女儿个面子。 这关系都近。 说不定经理和叶黎还是熟人呢。 “叶黎？不认识，没听说过。” “咱们一码归一码的讲。” “我们物业又不会跑，这栋大厦都是我们的，不会欠你这三四万块钱。” “你可以可着京州去打听我们帝豪这块招牌。” 叶海军懵了。 他哪儿知道什么帝豪啊。 反正这种开工资的方式他接受不了。 “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先想想，对比一下其他家的福利待遇。” “我敢这么跟你说，论福利待遇没有任何一家物业公司比我们好，那些酒店的你就别想了，人家都是外包的，我们是直接跟你签合同。” “行了，没别的事儿你就先回去考虑考虑吧。” 物业经理让叶海军把保安服先脱了，把他打发走了。 “诶等会，合同你拿走，回去让你女儿看看。” 物业经理是个明白人。 他这会越表现的信誓旦旦，越是想要让叶海军签这份合同，叶海军越是不会起疑心。 “路上慢点，知道咋走吧？” “知道。”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 叶海军惆怅地回到家。 家门口，刘雯华正跟一个拎着工具包的师傅讨价还价。 “诶，大娘，咱们说好的400啊。” “300吧小伙子，大娘是农村来的，不容易。” “大娘，300真不行，之前咱们已经说好了价钱啊，没有带这么砍价的，我们也不容易。” “小伙子，你咋这么抠抠索索的，300你也赚了不少呢。” “哪儿有啊大娘，换锁就是400，咱们这都是成本价了，就赚个辛苦钱。” “350吧小伙子。” “大娘，真不行，您看您住地段这么好的房子，还差这五十块钱啊。” “这不是俺的房子，这是俺女儿租的。” “租的也不少钱啊，您这么着吧，给我三百八，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大娘。” “三百七吧。” 换锁师傅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农村老妇人的划价。 刘雯华为自己节省了30块钱而感到沾沾自喜。 这三十块钱能买好多东西呢。 光是买大白菜，就能买二三十颗。 她白天已经在附近的菜市场逛了，菜价比老家还要便宜。 就是上下楼不方便，没电梯。 “诶小伙子，你先等会。”叶海军拦住收拾好工具的开锁师傅。 “大爷，咱真不能划价了。” “不是小伙子，我就想问问，像这样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得多少钱啊？” “啊？”年轻的开锁师傅想了想，“这个地段，怎么着也得五六千块钱吧？” 五六千？！ 刘雯华和叶海军都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么贵！ 这租金比老家的商品房的房贷还要贵了。 老张头他儿子买的大奔，一个月的月供也才六七千呢！ “还有别的事儿吗大爷。” “没了没了，你走吧。” 叶海军和刘雯华回到房间里。 刘雯华把新钥匙交给叶海军一把。 “我说，你咋把人的锁给换了？等闺女回来咋办？”叶海军首先质问刘雯华这个关键问题。 “哎呀，这个锁太老了，我怎么开都打不开。” “咱们俩就一把钥匙，你出门还把钥匙拿走了，我出门都不敢碰门的，万一丢东西了咋办？” “等闺女回来了，我再给她一把新钥匙不就行了？” 刘雯华几秒钟的功夫，就扯了三个理由，并且已经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了房子的主人。 叶海军没再提这个事儿，相当于默认了刘雯华换锁的行为。 “闺女打电话了没？” “没打啊，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回来，一直没联系过。”刘雯华生气地说道，“这闺女的翅膀是真的硬了，管不了了。” “诶老头你说，这房子真值五六千吗？连个电梯都没有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谁都没说话，但心里已经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那个开锁的年轻师傅应该不会说谎。 也就是说。 这栋房子哪怕是一栋没有电梯的老破小，每个月的租金也真的是五六千块钱！ 呵呵。 他们就知道叶黎在骗他们！ (本章完) 第228章 《楚门的世界》 第228章 《楚门的世界》 刘雯华则在厨房里下了一锅汤面条，做好了以后，盛出来两碗端到饭桌上。 叶海军在客厅里抽烟，他还在为叶黎欺骗他们老两口的事情耿耿于怀。 哪儿有这样的闺女？ 明明赚很多钱，结果却告诉他们只赚五六千。 一个保安都开四五千呢！ 咋了。 怕他们找她借钱啊？ 他们辛辛苦苦二十多年把叶黎这个闺女拉扯大，借她点钱怎么了？ 就没有一点感恩的心。 “别抽了，先吃饭吧。” 叶海军把烟掐灭，拿起筷子对着面前这一大碗面条子吸溜了起来。 两人吃饱饭以后。 叶海军问起了刘雯华保洁的事情。 “挺好的啊，我说我有过做家政的经验，那个面试我的女主管就让我干了。” 刘雯华面试的并不是物业保洁，而是人家自己公司的保洁，负责打扫公司里的卫生。 但刘雯华感觉，这比物业保洁更累，因为一整个大平层都归她管。 “她给你一个月开多少钱？” “5500。” “不低啊。” “但是要我先体检，还得去办个健康证。” “签合同了吗？” “还没有呢。” “那你先别签了。” “咋了？” “我感觉这儿的工作有点奇怪，里面不知道藏着啥坑。” “为啥这么说？” 叶海军把今天物业经理跟他说的话给刘雯华讲了一遍。 “啊？不是说好了给人看大门四千五吗？” “他跟我说的是，第一年1500，干满一年不犯错误，没有违反他们的规定的话，就一次性结清。” “那其实也还行？就当给咱们攒着钱了？” “行啥行，你懂啥？”叶海军骂道，“我犯不犯错误，违不违反规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一年我都得当他们的小媳妇儿，生怕扣这钱扣那钱的。” “你咋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不想给钱，挑我的毛病？” “钱在人家手里，相当于拿着我的命脉呢。” 叶海军把这事儿看的很透彻：“这活儿压根就没法儿干。” 刘雯华皱着老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发工资的，这是不是都能告他们了？” “告啥告？”叶海军不悦，“打官司不要钱？” “而且他那个保安制服要我两千七，体检加办证得一千五，相当于我前面还得倒贴钱上班。” 叶海军又问起刘雯华的工作：“你那个公司，是不是咱们闺女的那个公司？” “不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雯华回忆了一下在那个公司的所见所闻，她压根听不懂那里面的人说话。 什么组合拳，还有颗粒度，不知道是啥意思，刘雯华甚至都听不出来他们是干啥的。 “你先跟那个主管问清楚了，是不是也是这样发工资的，要是的话，你也别干了，到别的地方找个活儿，咱们不在这儿干。” 刘雯华担心京州的活儿不好找。 “不用怕这个，京州最缺的就是保安和保洁，我有证还怕找不到个保安的活儿啊？” 刘雯华质疑：“你那个证都三十多年前的了，现在谁还认。” 叶海军沉闷着脸：“咋不认？我一把我的证拿出来，那个经理就让我干了好吧。” “但人家现在都要年轻的。” “这你就别管了。” “中吧，那我下午再去问问。” “下午我跟你一块去，顺便我去打听打听闺女在哪个公司，这一两天都不回家，我这还不放心呢。” “中。” …… 晚上。 苏澄拎着大袋小袋子来到叶黎所在的酒店给她送饭。 下午的时候，秦奋和张烊文已经打听到了刘雯华。 刘雯华所在的是一家电信通讯公司，名字叫大棠电信。 主要的产品是网络产品，六类和超六类网线，还有水晶头，千兆万兆的网口之类的。 不过跟叶海军一样，还没签合同，没有被正式录用。 苏澄已经在跟她们的人事主管进行接触了，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面对刘雯华，苏澄没有采取欺骗的办法，而是强硬地让这家主管给予开除。 作为交换条件，苏澄承诺让物业经理给大棠电信在年底的物业费上打个八折。 相当于给人免了两个多月的物业费。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折扣，没有人会拒绝。 人事部的主管大可拿这个事儿到boss面前邀功。 苏澄欠下物业经理一个人情。 至于老两口有可能打听的事情苏澄也想到了。 他压根不需要去跟同事们打招呼。 随便老两口去打听。 集团是有相关规定的，不会有人泄露员工的隐私。 除非客户点名要见叶黎，行政部那边才会进行接待。 但老两口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客户，是来寻亲的。 上次老东西到公司找苏澄以后闹出乱子以后，行政部和安保部门那边就加强了这方面的防范。 即便那老两口想硬闯，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你怎么给我带这么多，我吃不完啊！” 叶黎看着苏澄给她打包的这么多麦当劳，摆了满满一桌子。 “没事儿，我还没吃呢，你吃不完我解决。”苏澄笑眯眯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先吃麦旋风，刚让人打出来的，待会就化了。” “哪儿有先吃麦旋风的，放冰箱里吧，我最后吃。” “也行。” 叶黎瞥见了苏澄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个箱子。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怕你寂寞，给你带的小玩具。” 叶黎：？？？ “苏澄你他妈想死是不？” “啊啊啊啊啊？”苏澄被叶黎吓了一跳，“栗子姐你别想歪了，是真的解闷的玩具。” “你最好是。” “赶紧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坐在套房的沙发上，一边吃一边聊。 “这两天咋样，没有回去吧？” “没，我不想看到他们。” 叶黎没过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连手机都不带开机的。 她这几天心情很烦躁，看着杜鹃的卷宗完全无法进入深度思考的状态，不知不觉就会跑神。 叶黎又开始看电影，只有沉浸在电影剧情里面，被动的进入另外的一种状态，才能让自己暂时解脱出来。 可这只是暂时性的。 电影一结束，用不了多久，叶黎又会被那种强烈的情绪淹没。 所以叶黎不得不一部电影接着一部电影的看，尽量不让自己空闲下来。 看累了就睡觉，睡醒了继续看。 叶黎这两天把之前觉得不错的电影全都又刷了一遍。 “跟我一起看这个吧。” 叶黎用遥控器选中了一部高分经典电影：《楚门的世界》。 苏澄：？？？ 妈耶。 怎么楚门的世界都来了。 叶黎发现了苏澄异样的表情：“怎么了？你看过这个嘛？” 苏澄想说他何止看过，他现在就是楚门。 叶黎以为苏澄不喜欢这部电影，她把遥控器交了过来：“或者你选一个别的吧。” “不用，就看这个吧。” “那我放了啊。” “放吧。” 叶黎平常最喜欢看电影，尤其喜欢那种能让人进入心流，进入深度思考，人生反思的那种影片。 她认为《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拍的就很好，她很喜欢这部电影的，刷过好多次。 叶黎对这部电影有自己独到的认知。 她觉得，楚门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人，一群人。 楚门被困在用剧本构筑的认知牢笼里，通过自己虚构幻想的的航海日志，进行着隐秘的自我催眠。 这是楚门自己的治疗方法。 那段被戏剧化处理的父亲溺水事件，她解读为权力体系对反抗者的惩戒仪式。 当暴雨中出现人工制造的闪电时，癫狂的姿态下就好比尼采笔下的守墓人，用极端的手法掩盖合法性、道德性。 楚门身边的那些角色也很恐怖，就连真情流露都能成为可量化的表演数据。 这些角色存在的真正恐怖在于，他们早已忘记自己其实也是楚门。 在扮演“好朋友”“好兄弟”“好邻居”的过程中完成了自我奴役。 要知道，《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可是几十年前就拍出来了，那时候的导演和编剧竟然对人生有这样的深刻认识，简直是神！ 以苏澄现在的心境来观看这么一部电影，还是会产生情绪上的起伏。 苏澄认为，他比楚门要幸运。 nmd，老东西的一些所谓的企业家圈子好像大部分都知道他这么养儿子。 老爹的小团队具有私密性和保密性，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播放他的所有录像和影片。 苏澄认为幸运的是，没有那么多人实施俄尔普斯式的集体窥视，只是小范围的保密存在。 他感觉自己又比楚门悲惨。 苏澄前世是直到老爹暴毙才知道所有真相的。 他没有西尔维娅这种人帮他实现突破符号秩序的精神爆破。 老爹也绝对不会允许有西尔维娅这种人存在。 苏澄现在都他妈有ptsd了。 跟楚门一样。 苏澄现在经常闪回式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自己本来好好的一个正常人，现在跟他妈神经病似的。 手里的麦乐鸡都不香了。 看了一般，苏澄就开始收拾桌子了。 “你不吃了吗？” “嗯，吃饱了。”苏澄把垃圾装进袋子，待会帮叶黎带出去丢门口，“我想先回去睡觉了。” “哦哦，好吧。” “路上慢点开。” 叶黎把苏澄送出门，自己则从冰箱里拿出麦旋风，躺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接着看影片剩余的部分。 影片结束。 叶黎也看累了。 身体累了，但脑子还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说是亢奋状态也不够具体，准确来讲就是那种亢奋+混沌的状态。 可以一直就这么亢奋下去，但无法做一些高精尖需要专注投入精力的创造性工作。 只能做一些简便、单一的体力活儿。 例如说打扫房间，洗碗，洗衣服之类的。 不过酒店不需要她打扫，也没有碗需要她洗。 叶黎盯上了苏澄抱过来的大箱子。 打开之前，叶黎还犹豫了一下。 苏澄该不会真的给她送了一些ghs的小玩具吧。 如果是的话，她下次见到苏澄必须给他一顿狠揍。 箱子没有用胶布封装，而是敞开着口。 掀开一看。 里面是一些高达模型玩具，还有几版拼图。 “诶？这不是张烊文朋友圈发过的那种高达吗？” 苏澄该不会为了让她解闷，专门找张烊文要过来的吧？ 想笑死她！ 叶黎没有碰高达模型，她知道这玩意儿不容易拼装。 她拿出了旁边的拼图模型。 苏澄怕不同的模块弄混，还很贴心的给她用袋子分装。 叶黎随手拿出一袋，平铺在桌子上。 “这个图案，好像是蒙娜丽莎？” 《蒙娜丽莎》的面积不大，只有150块左右，而且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 叶黎大概了二十多分钟，就把剩余的模型给完成了。 但拼完一张，叶黎觉得还不够尽兴，又拿出一袋拼图。 这个拼图的面积要比《蒙娜丽莎》要大，大概是300块左右。 从模型图上看，好像就是她和苏澄刚刚看过的电影《楚门的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楚门的世界》的电影海报就是做了拼图马赛克处理，呈现出来的艺术效果耐人寻味。 叶黎瞬间就来了兴趣。 《楚门的世界》这版拼图颜色比较单一，所以难度不小。 即便拼图在苏澄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一小部分，但她还是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 在把最后一块拼图补齐放上去以后，叶黎心里瞬间就是满满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还有一版拼图是《阿甘正传》的电影海报，面积就更大了，是600块。 但《阿甘正传》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叶黎随手了十几分钟就把这一版本拼好了。 “诶？” “等一下。” 叶黎的脑子像是通了一秒钟的电似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蒙娜丽莎》的拼图数量是150块，《楚门的世界》的拼图数量是300块。 哪怕苏澄送来的时候，这两版拼图已经完成了一小部分，但她拼完以后还是有很大的成就感。 《阿甘转正》就不一样了，拼图数量是600块，难度直线飙升。 但这一版拼图在苏澄送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叶黎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完成了。 可是她获得的成就感和体验感并没有《蒙娜丽莎》和《楚门的世界》那么高。 叶黎的这个发现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 她凝目聚神，认真地思考。 “既然拼图是这样的……” “那杜鹃案件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处理呢？” (本章完) 第229章 界限感 第229章 界限感 第二天一早。 叶黎驱车前往晟跃开会。 她都没敢走正门，而是直接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然后才拿出自己的工牌乘坐晟跃专用的电梯上楼。 叶黎害怕碰到自己的老爹老妈，所以才这么做的。 她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光是拼图就拼到两三点钟。 因为拼图得到的灵感和启发，叶黎又抓紧时间赶制了一版商业方案。 做完这些都四五点钟了，她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始洗漱换衣服匆匆赶往公司。 今天是杜鹃案件最后一次的决策会议，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就要把方案上报总部了。 所以她今天务必要到场，把自己的方案给拿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叶黎并不是因为功利性的目的，是她觉得这一版本方案似乎更加合适，比林琳制作的那一版方案要更好。 要说功利，也功利不起来。 她这马上就要离职了，还上哪儿功利去。 到时候还不是林琳晋升副主管吗？ 叶黎刚出电梯，恰好就碰到了林琳，两人相互开始打招呼。 “诶，叶组长，今天来这么晚。” “嗯嗯，我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刚刚好，我正准备去会议室呢。” “那就好那就好。” “一起吧？” “好啊。” 林琳观察到，叶黎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面色非常憔悴。 叶黎今天没有化妆，而是擦了个素颜霜，但即便这样也难以遮掩她惨淡的神色。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沙哑，好像确实是生病了。 林琳关心地询问起叶黎是什么病。 叶黎知道苏澄给她请了病假，所以很利索的接了林琳的话。 实际上。 是她这几天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加上昨天晚上睡眠严重不足，所以被林琳误认为是真的生病了。 两人结伴来到会议室。 联合小组除苏澄以外的所有成员都已经早早地来到了会议室等待。 会议一开始。 “不好意思哈林组长，我想讲讲我昨天想出来的点子。” “可以啊叶组长，畅所欲言嘛。” 叶黎就把她昨天晚上抓紧赶制的方案给拿了出来。 杜鹃案件的诉求是提高a2，b1，c8这三款产品的销量。 她们一行人在豫州的工厂都实地考察过一个月，质量上没什么问题，甚至对比同类产品，杜鹃的烘焙产品还有着相当强劲的竞争力。 经过他们的调查以后发现，这三款产品的复购率并不高。 说白了。 就是没有回头客。 这是案件的疑难点。 林琳的方案是增加宣传点，制造卖点，核心的本质是营销。 但这属于治标不治本的方案。 而叶黎的想法是：缩短流水线的步骤和流程。 在座众人在听完叶黎的初步介绍以后，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可以为大家更详细的解释一下这一版方案的底层逻辑。” 叶黎以憔悴的面容和沙哑的声音继续向众人解释着。 杜鹃a2，b1，c8这三款烘焙半成品的质量和口味都是极好的。 但复购率只有b1达到了行业平均的成绩。 叶黎抓住了这背后的底层逻辑。 那就是b1的制作步骤要比a2和c8要少很多。 换句话说，就是b2这款产品，客户们买回去需要自己动手的步骤也就更多。 而a2和c8的操作步骤就少很多了。 只需要放进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拿出来即可。 这是半成品吗？ 是的。 但叶黎更愿意称之为：速食产品。 就好像是速冻饺子，速冻包子馒头。 在“速食”的标准下，这种产品是非常完美的。 可他们是烘焙类的产品，那就不能用“速食”的标准。 首先谁会买这些烘焙半成品？ 那肯定是喜欢烘焙的女客户占大多数，其中家庭主妇占很大比例。 想要做烘焙类蛋糕，所需要的步骤也是繁琐的。 即便是有钱有时间的家庭主妇，也会觉得很麻烦。 但购买了a2和c8，又不需要她们怎么动手。 这就会丧失做烘焙产品的一大核心要素：成就感。 这些主妇们会认为，这个东西不是自己做出来的。 既没有亲自动手的成就感，又出了钱出了力。 那还不如直接去商店里买现成的。 没有办法展现自己的“烘焙技术”，也没有办法发到朋友圈。 其实也能发。 但是带有一些欺骗性质，自己那关可能都过不去。 所以。 a2和c8复购率不高的核心问题就在这里。 叶黎的办法是：删减掉一些流水线上的工序，把这些需要操作的东西交给客户们来做。 具体删多少，怎么删，删了之后会不会改变整个产品的口味和质量，这个有待大家的讨论和商量。 这是她昨天晚上玩苏澄送来的拼图的时候从而联想到的。 结合宜家效应，算是一种另类的延伸。 宜家的家具和高达模型、拼图一样都是从零开始组装。 如果以这个100%的基准。 那么杜鹃烘焙类的半成品案件问题则是： 要删几道工序，才能保证客户们既有自己动手的成就感，又不是特别麻烦？ 还是拿昨天晚上的拼图来举例子。 即便是完成度已经有四分之一的《蒙娜丽莎》，完成度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楚门的世界》，她在拼完以后还是有90%以上的成就感。 哪怕是后面已经完成了一多半的《阿甘正传》拼图，叶黎其实在拼完以后，心里还是有70%~80%的成就感。 不过这个可能不够准确。 因为前面她已经拼过了两次，所以有一个锚点。 由于时间问题，她没有做过多的研究。 这一版方案还需要跟小组成员们讨论商议，杜鹃的烘焙类产品这方面的界限在哪里。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核心的东西叶黎已经解出来了。 接下来只需要再用几天时间，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调研实验。 不需要特别准确，只需要摸出一个大概即可。 林琳听完叶黎的整个介绍以后，大为所惊。 叶黎的这个方案，不但能够完美解决了杜鹃的核心诉求，而且还意外地帮杜鹃节省了成本。 毕竟删减一道工序，就能节省一些人工成本。 林琳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叶黎。 先前袁鑫豪提醒她的那些问题，什么苏澄泄露方案啊，要让他们共享成果啊……纯纯多余！ 当林琳几天前把方案公示出来的时候，叶黎都没什么反应。 今天一鸣惊人啊！ 不是，姐们儿…… 你搁这儿憋大招呢？ 这是你昨天晚上想出来的吗？ 叶黎的方案直击问题核心。 这个方案一拿出来，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人家制作的这个方案要比她们高明的多！ 秦奋和张烊文在一旁窃喜。 袁鑫豪的脸色逐渐变黑。 而穆雪萍则眼前一亮。 她原本以为叶黎这么多天不露面，也不发表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已经放弃跟林琳竞争了。 就连苏澄也不管不问的。 没想到叶黎竟然拿出了这么个亮眼的方案。 杜鹃是国际性大企业，这种大企业一般不会跟咨询公司签署分成合同，但一次性给的钱很多啊！ 哪怕按照固定的金额来算，他们每个人都能拿个大几十万。 而叶黎凭着这一版方案，可能会拿到大几百万。 具体的比例穆雪萍不清楚，突破八位数都是有可能的。 穆雪萍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服叶黎上组长，为此她还跟叶黎搞了几天对抗。 因为她并不认同叶黎的实力。 但这次的杜鹃案件，让所有人都头疼不已，甚至可以划入“疑难杂症”行列。 即便林琳拿出的方案，也没有彻彻底底解决杜鹃的问题。 但叶黎刚刚的一番讲述，不但逻辑清晰，而且直击案件的核心要害。 至此，穆雪萍才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她对叶黎这个人的感观和看法。 所有人在心里都已经默认叶黎的这一版是最合适的方案，穆雪萍都已经开始算钱了。 众人的态度一致，林琳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们的方案跟叶黎的比起来，那就是路边一条。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上报总部吧？” 林琳此话一出，相当于她直接认输了。 不认输没办法啊。 这种东西不是说谁的精力多，投入的心血多就行的。 就好比大家来解一道方程。 你画了一个月，只解开了第一个小问，那就只得第一小问的分。 人家了一晚上，就把后面的分数占比多的第二问第三问给解开了，那肯定是满分。 林琳觉得她这一版也不用上报总部了，只报叶黎的方案就行。 她的方案报上去也没什么用，也就是给叶黎当衬托的绿叶的。 叶黎的方案被认可以后，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林组长，咱们是不是先把删减哪几道工序的小问题讨论一下？” “这个我们可以下午开会的时候再讨论，中午的时候先把方案递交上去吧，总部和客户那边催得急。” 林琳称赞叶黎。 “叶组长，你这一版方案做得很好，总部那边应该会很满意。” “那好吧，我同意。” 散会以后。 叶黎请林琳单独留下，跟她解释自己突然拿出方案的事情。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昨天晚上才有了的灵感。 她不是向林琳道歉，没什么好道歉的，叶黎只是做一个避免误会的解释。 因为这一版方案，确确实实让林琳白干了几天。 要是她早拿出来，那林琳也不用忙活这么多天，直接摆烂就行了。 “啊，没关系的呀。” “我其实还要感谢你啊叶组长。” 林琳其实对自己这一版方案也不满意，她自己也知道方案不能彻底的解决杜鹃的问题。 但总部和客户那边催得急，只能先把她的交上去，没别的办法呀。 林琳其实已经做好了接受总部批评的心理准备了，压根就没敢再想着评奖或者副主管什么的。 叶黎的方案也算是变相的拯救了她。 “这样咱们联合小组起码不会挨总部的骂。” 林琳还挺喜欢叶黎。 人家也说了，不是道歉，只是解释。 林琳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道歉的，甚至连解释都不用解释。 换作是她，她肯定不解释了，因为没必要。 叶黎还专门找到她解释一下，这份对人的态度有柔有刚，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叶组长，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林琳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没等叶黎给出回答，行政部的小岚急匆匆地便跑了过来。 “叶组长……还在忙嘛？” “呃，刚忙完，小岚你有事情找叶组长是伐？那我自己去吃了啊叶组长，下次再约。” 叶黎其实也没想着要答应林琳，她主要是怕在餐厅碰到老爹和老娘，她还在想该怎么婉拒才能不驳林琳的面子，恰好小岚过来，替她省了这个回答。 “下次我请客！” “哈哈哈，好。” 林琳走后，小岚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叶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小岚，什么事情呀？” “叶组长，你爸妈好像来咱们公司了。” 叶黎：？？？ 老两口果真找到公司来了。 她早就预料到了。 “具体什么情况？” 小岚把今天几个同事碰到的情况向叶黎重复了一遍，大概就是老两口在到处打听认不认识叶黎，叶黎在哪个楼层，哪个公司。 叶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上次苏澄老爹找上门闹事，晟跃内部专门出了一条“陌生人条例”，任何人打听都说不知道。 “反正叶组长，你如果需要公司帮助的话，可以跟我们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能解决。”叶黎苦笑道，“谢谢你小岚，还跑上来告诉我这个事情。” “客气了叶组长，我们行政部就是干这个的嘛。” 小岚知道叶黎要强，也就没再跟叶黎往深了说，也没主动打听具体是什么事情，人家家里的事情肯定不愿意往外说。 小岚走了以后，叶黎在会议室里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叶黎径直走到一间大办公室的门口，主动找到了苏澄。 “诶？栗子姐？你今天来公司了啊？” 苏澄有些惊讶，他都不知道叶黎今天在公司。 “嗯，早上就来了，没去工位，直接到会议室开了一上午会。” “杜鹃那个案件解决了吗？” 叶黎没回答，而是直视着苏澄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询问： “杜鹃这个案子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本章完) 第230章 逼走老两口 第230章 逼走老两口 “没有啊！” 苏澄矢口否认。 “没有？”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叶黎坚定地认为，苏澄早就看出来了杜鹃案件的疑难点。 具体什么时候她不清楚，有可能是在进驻豫州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进驻之前，浏览卷宗的时候单从纸面上的信息就看出来了。 否则的话，苏澄怎么可能会送给她三版拼图？ 而且都不是崭新的拼图，完成度各有不同的拼图。 这不就是在点她吗？ 难不成只是一个巧合？ 苏澄顺着叶黎的话往下说：“那应该是巧合吧。” “栗子姐，我都没有关注过杜鹃这个案子啊！” “你也看到了，我在豫州的时候就装模作样的在工厂里逛逛，那几天睡觉居多。” 叶黎没说话，而是仔细地看着苏澄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这一次叶黎却什么都察觉不到，她看不透苏澄了。 苏澄伪装的很好，他就是故意不让叶黎看出来是真是假。 如果自己承认了点拨叶黎，那不就相当于把饭送到叶黎嘴里了吗。 这种嗟来之食没什么成就感的。 苏澄早就看出来了杜鹃这个案件的疑难点，送拼图也确实是点拨叶黎。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能悟到这一点，也是叶黎的本事。 他要是把拼图送给穆雪萍、林琳她们的话，肯定想不到这一层东西。 而叶黎就能突破思维界限，悟到这一点。 苏澄的想法也是以“宜家效应”为基础，在这个上面做出了延伸。 假设叶黎之前没有大量的时间研究资料库，学习精进自己的技能，开阔自己的思维的话，肯定不可能想到这个层面的。 至于参与杜鹃案件的机会。 其实跟苏澄的关系不大。 即便没有他和邓强这一层关系，七组也完全有资格有能力参与处理这次的杜鹃案件。 所以说。 叶黎之后无论是评奖还是上副主管，都是靠她自己过硬的本事争取到的。 要是一坨烂泥，苏澄硬扶也扶不上去，即便扶上去了也不会服众。 而且叶黎也不是烂泥，随便点拨一下就成功了。 这次的案件她处理的就很好，联合小组的人包括林琳等人都没有任何异议，且对叶黎称赞有加。 这就是苏澄想看到的。 “栗子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我在扫描你。” 苏澄：？？？ “你是超级赛亚人吗，怎么还扫描我。” “栗子姐你别扫描了，今天晚上请不请客啊？” “请请请，肯定请，你把秦奋张烊文他俩喊上吧。” “好！” 晚上。 京州某比较出名的粤菜馆。 有秦奋和苏澄这两个大胃王在，叶黎不得不点8人的菜量。 秦奋心里不得不犯嘀咕。 黎姐竟然主动请他们吃饭，而且这一次还是苏澄通知的。 这顿饭的意义是为庆祝杜鹃案件顺利结束而设的。 但秦奋察言观色发现，澄哥和黎姐的关系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这是和好的节奏吗？ 秦奋不得不联想起前几天的“散伙饭”。 难不成黎姐要跟澄哥和好？ 嗯……他看苏澄和叶黎有说有笑的，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黎姐还走吗？ 肯定不走了吧？ 他们的小团体又能重新合体了！ 一想到这个，秦奋就食欲大开，疯狂往嘴里送菜。 “不是哥们，咱们能不能讲究点吃相？”苏澄不得不提醒秦奋。 “澄哥你的吃相也比俺好不到哪儿去。” 张烊文询问：“秦哥，你不是在生酮吗，怎么吃很多红薯粉条和粉皮啊！” 苏澄见状立马附和：“对啊，这些都是淀粉啊。” “生酮个屁，谁爱酮谁酮，反正我是不酮了，效果不明显，还难受得慌，纯纯骗我受罪。” 秦奋伸出双臂高呼：“我爱碳水！” 三人见秦奋的行为举止多少带点魔怔了，难道是生酮的后遗症？ 秦奋振臂高呼的时候，一只手还拿着筷子呢！ 饭馆里那么多人都往这边盯着秦奋看了。 苏澄和叶黎异口同声：“丢人！” 苏澄偷偷看向叶黎。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和叶黎之间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收购《心动信号》的事情还没过去。 只不过这事因为叶黎父母的事情给暂时压下去了而已，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来过。 这并不代表着叶黎就在心里“原谅”苏澄了。 但苏澄这次猜错了。 吃完饭以后，叶黎要求苏澄送她回家，路上的时候，叶黎就主动把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苏澄还有一些惊讶，他刚刚还在想这事儿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提起来，没想到这么快。 “你到底有没有收王芝颖的钱，是不是跟她有共同利益？捆绑了有多深？” “栗子姐你这问的什么话啊，你这些问题都已经确定我跟她有什么绑定了。” “真的没有啊栗子姐，是你误会我了！” 苏澄知道，这个时候是两人彻底和好的关键堤口。 他可万万不能松这个口。 叶黎和卫卿不一样。 如果这件事情换作卫卿，她压根不会跟自己再扯上任何关系，当场就切割了。 送药品？送冰袋？ 卫卿会直接丢掉。 卫卿可能连见都不会见苏澄。 更不会有后面送晚饭和送拼图了。 甚至还会暗中调查苏澄，等找到证据以后直接举报，不会念任何旧情。 这就是卫卿和叶黎在性格和处事模式上的区别。 当然。 卫卿这种性格有着多重原因，她的家境要比叶黎好。 这并不代表着，叶黎的道德标准就很低。 相反。 叶黎的道德和素质同样很高，只是跟卫卿的那种高不是一个方向而已。 举个很小的例子。 叶黎办公室的耗材用品，从来都不会多报一分钱，甚至有时候是自己出钱买。 叶黎在充满压力的阴沉家庭下长得不比卫卿歪到哪里去。 这一点苏澄很佩服。 卫卿那种性格纯纯清高偏执狂，苏澄觉得都已经快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的障碍了。 “栗子姐，你看看这个。” 苏澄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把手机解锁，并且找到了一封邮件交给叶黎查看。 叶黎接过手机：“这是……” 邮件的文件名叫‘未命名的新建文档’，是系统默认的文件名。 但里面的内容却让叶黎微微一惊。 金虹集团针对《心动信号》的研究报告？ 还有详细的预算方案？ “你从哪儿搞来的？” “找路心语要的。” 路心语？ 叶黎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就是上次找赵鹏谈判的时候的金虹集团代表。 她记得当场没有相互加联系方式啊。 苏澄竟然还有事后联系到路心语的本事，并且还从人家手里把这份机密文件要过来了。 “帝豪收购之前是机密文件，收购之后就不是机密文件了。”苏澄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 叶黎继续查看着这份文件。 当时他们告知了路心语他们的收购条件，但路心语没有透露他们的，或者说没有透露详细的。 这份报告上写的才是详细的报价方案和金虹总部的心理预期。 路心语那天口袋里就揣着3000万，要比苏澄手上的钱多近乎一半。 但苏澄要的股份少得多。 金虹可是要以三千万要拿下75%股份的。 文件上显示，最多最多出三千五百万，拿60%的股份，这是金虹能给出的最高条件了。 但在帝豪或者说苏澄的条件面前依旧没有什么竞争力。 2000万，只拿20%左右的股份。 而且还是没有投票权的b股。 赵鹏要是送到天使轮顶多拿个几百万，而且还得出让大部分股份。 金虹的条件其实已经远超市场价了。 而帝豪的条件是不容他拒绝的。 她要是赵鹏，肯定果断选择帝豪这座超级大厂，金虹那边连谈的兴趣都没有，也就走个过场的事儿。 假设苏澄没有给出远远高于金虹的条件，那赵鹏选择谁当金主爸爸还真不好说。 也就是说。 苏澄或许真的没有接受王芝颖任何形式的贿赂？ 确实是单纯的商业行为？ “哦哦，明白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苏澄：？？？ 话题转的这么快吗？ 苏澄知道，叶黎这个态度相当于已经跟他彻底和解了。 收购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他现在手上倒是有现钱，不过没办法一次性打给叶黎，得分批次的给。 “栗子姐，我没钱啊。” “钱呢？” “投资了。” “？？？不会是赵鹏的《心动信号》吧？” 当然不是。 苏澄投的是唐力咖啡馆。 “真不是？” “真不是，信我！” “那行，我信你。” 叶黎不傻。 她知道苏澄拿出金虹的这份文件，是苏澄给她准备的台阶。 叶黎其实没有苏澄想象的那么冰清玉洁。 苏澄是按照她“清高圣母”的人设做出的和解方式。 叶黎推测，苏澄是不是认为：没有这份报告，她就不能原谅苏澄，就算想原谅，也因为下不来台而不会原谅。 所以才找路心语要了这份文件。 其实这份文件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两人的台阶足够了。 其实苏澄不拿出这份报告，叶黎也已经打算跟苏澄和解，好好的做朋友。 别人她不敢说，以前她也不敢说。 但是现在，在苏澄这里，叶黎愿意灵活地调整一下自己的道德标准。 就算苏澄接受了王芝颖经济上的贿赂，那叶黎也认了。 她可以接受这样的苏澄，并且愿意为苏澄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 叶黎这几天有认真思考过这个事情。 结论是：她不想失去苏澄这个挚友。 苏澄已经像她半个家人一样了。 失去了苏澄，她还有什么呢？ 集团那么多人都给自己捞好处，而且总部也是默认的。 苏澄给自己谋点福利，那又怎么了呢？ 只要对集团做出的贡献足够即可。 叶黎之前嗤之以鼻。 现在也接受了集团总部对各路高管们的潜规则。 叶黎能够理解苏澄这种做法，但她自己仍然不会去做。 “栗子姐。” “嗯？” “你还要走吗？” “嗯。” “已经问过上沪那些企业了？” “问了，还是有两家愿意给我offer。” “这次杜鹃案件你能拿到非常可观的报酬收入，我还以为你会休整一下呢。” “我走了以后要减半的，还要补上之前的，到手也没有多高吧，可能也就比之前高一点？” 叶黎默默地解释。 具体的比例没出来，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拿到多少钱。 “那你就别走了呗。” “怎么了？” 苏澄第一次开口挽留：“这还用我说，我不想让你走啊！” 叶黎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暖的幸福感。 “就算是为了不给帝豪补那么多钱，扣那么多钱，你也不能走啊！”苏澄紧接着补充。 杜鹃案件还有一个效果，那就是能尽力挽留住叶黎。 但不是苏澄一开始的动机。 帝豪接手杜鹃案件的时候，叶黎的老爹老妈还没来京州呢。 叶黎其实也不想走。 要不是没办法，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京州啊！ 她爸妈什么德行她知道，她在京州待不下去的。 之前她已经想好了。 解决完杜鹃案件就走。 “今天行政那边的小岚找我了，说我爸妈已经来公司找我了。” “你看着吧，但凡我以后不听他们的，闹出什么矛盾，他们就会来公司找我。” 叶黎不是不相信陌生人条例。 爸妈打听到她在哪个楼层是迟早的事情。 总不能不露面吧，以后全都线上办公？ 那成什么了？ “那如果……我想办法把你爸妈弄走呢？” 呃。 也不是不行。 但叶黎感觉可行性很低。 “你有什么主意？” 苏澄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 他甚至都没腾出手去跟老爹搞对抗，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用来解决叶黎的事情。 首先那肯定就是不能让老两口在大厦里干。 苏澄已经跟物业经理和大棠电信的人事部主管打好招呼了。 不仅是这栋大厦。 就连周边的物业公司，苏澄也都一一登门拜访。 甚至是叶黎租房住处周围的那些物业公司，他都打好了招呼。 叶黎听完以后不禁疑惑：“这……能行吗？” (本章完) 第231章 其实攀个老板挺好的 第231章 其实攀个老板挺好的 这些商业大厦基本上都是一个物业在做。 周边的那些小区，基本上也就几个物业公司。 找到一家主管商量这件事情，就相当于几个乃至十几个小区都把老两口拉黑了。 苏澄的手段简单粗暴。 有些是直接塞钱。 有些则是用帝豪集团的招牌，送出去一个小人情。 有的则没什么必要打招呼，因为工资很低，而且不招收45岁以上的中老年人。 其次。 苏澄让叶黎回家跟老两口讲，说她因为工作失误被下放到了其他城市，而且还得补给公司一笔钱，补偿集团的损失，找他们要钱。 “能啊，怎么不能？” “因为你心情烦躁，所以出现了工作上的失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叶黎仔细想了想。 好像确实有可行性。 诶不对。 叶黎突然想到，苏澄这是早就在给她操心这个事情了？ 苏澄这次没否认，而是嘿嘿一笑。 两人在车上继续讨论了一些细节。 “那我要不明天就回去？” “嗯，明天白天吧，今天晚上你还住酒店，好好睡一觉。” “好。” “车我就开走了，明天我过来接你。” “行。” …… 第二天早上。 苏澄开车把叶黎从酒店接出来送到住处。 “我就先去公司了，等你消息。” “嗯嗯。” 叶黎在踏进小区以后，不由得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小区里的大气压比外面要高几个pa似的。 她上楼的脚步也要比平常更加缓慢，在面对父母的时候她多少有一种畏惧感。 当叶黎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钥匙已经不管用了。 不是因为门锁年限老旧的故障。 如果是年限老旧是可以插进去的，只是转不动，开不了锁。 现在的钥匙是他妈的连插都插不进去！ “我草！” “老两口都已经把锁给我换了？” “真他妈当成自己家了？” “防着我呢？” 叶黎的脑子像是被狠狠地锤了一下似的。 这大清早的，她心里就窜上来一股非常大的火气。 叶黎恨不得自己拥有超人的力量，直接一拳把这道门给打爆。 没等叶黎给苏澄说这个情况，房屋内便传来了刘雯华的声音。 “谁啊？” 当刘雯华把门打开看到叶黎以后，立马就从一副刚睡醒的癔症脸变成了笑嘻嘻的和善面孔。 “诶呀，小黎！” “你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 “我和你爸找了好久了，还到你公司找你都没找到你人。” “快快快，快进来。” 刘雯华像是迎客人似的把叶黎迎进来，还回头向屋子里喊：“老头子，闺女回来了！” 叶海军穿着一个早已变形的老旧背心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叶黎面对叶海军和刘雯华，展现不出半点善意。 她冷着一张面孔诘问：“你们怎么把我的锁换了？” “你那个锁坏了，我们拿钥匙都开不开，我们也联系不上你，所以你妈就喊了个人过来换了。” 叶海军解释着还从自己的裤腰带上解下钥匙，从钥匙圈里转圈扣出一枚钥匙交给叶黎。 叶黎接过钥匙没往兜里装，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动过了，尤其是柜子箱子那些东西。 “怎么把我箱子给我打开了？”叶黎皱着眉头继续诘问。 这会叶海军不解释了，刘雯华则笑呵呵地开口道：“我是看你那个箱子太重了，想帮你收拾收拾。” 叶黎的脸色阴沉，她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就没有一点自己的隐私空间。 自己离开家几天，家里放着的所有东西都要被翻箱倒柜寻觅一遍。 从小就这样，从小就这样！ 小时候叶黎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日记放在家里抽屉里。 叶黎宁愿放在学校里被同学们偷偷翻看传阅，也不愿意放在家里让母亲看到。 现在也是这样。 叶黎是真的忍不住了：“你一直在翻什么啊？窥视到我可能存在的秘密让你很有爽感是吗？” 刘雯华满不在乎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随便看看。” “你随便看看？”叶黎一听这话更加气愤了。 “小黎，你妈都说了，是想帮你整理一下，大清早的干什么呢，发这么大火气？”叶海军站出来制止准备发脾气的叶黎。 叶黎被喝了一声，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就知道自己回来会有一肚子气受。 叶黎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今天回来有正事儿。 叶海军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和你妈暂时还不能上班。” “怎么了？” 叶海军陈述了一下物业经理给他的苛刻条件，顺道着还吐槽帝豪集团：“你们那都什么公司啊，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公司，这能招到保安？” “还有呢？” “你妈那个公司不让你妈在那干了。” “被开除了？” “不是开除，就是不让干了。” 刘雯华主动解释：“我就是看那个拖把挺好的，借过来用用。” 她在说到自己被开除的事情的时候，立马偷偷地抹了几滴眼泪，以此证明自己的委屈。 哦。 叶黎听明白了。 老妈把人家公司的拖把偷偷拿回家了。 这他妈不是盗窃吗？ 被开除有什么好说的？ 她觉得苏澄甚至都不用给那个人事部经理打招呼，刘雯华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不是偷，是借，我又不是不打算还。”刘雯华还在做辩解，“咱们家都没个正经拖把，卫生间那个都快秃了毛了。” 刘雯华在商场的电梯里看到过这个拖把的广告，说是什么大禹拖把。 她压根没见过一个拖把还那么多钱在电梯里打广告的。 刚好雇佣刘雯华的那家公司就用的这个牌子，她用的还挺顺手，挺好的，所以就想着借回家给叶黎拖拖地。 没想到被发现了，立马就不让她干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公司。 ？？？ 叶黎听到刘雯华这么说，肺都要被气炸了。 什么叫给她拖地？ 还他妈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意思是她让刘雯华去偷拖把了吗？ 一个拖把才几个钱啊？ 她他妈买不起吗？ 叶黎不再跟老两口废话，直接向他们摊牌，说自己出现了工作上的失误，所以不能待在京州了，要被下放到别的城市，并且还得赔公司一笔钱。 老两口听到这个消息，均皱起了眉头，但反应不是很大。 这个神情其实就是不相信叶黎说的话。 叶黎和苏澄早就猜到了他们不会相信，目的就是赶他们走。 不信归不信，只要开口了就行。 叶黎还有别的办法让他们信。 老两口的反应不是很强烈，他们没有直接否定叶黎工作调动的说法，而是先摘干净了自己，说不是他们的原因。 最后才是质疑叶黎。 “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我们才刚搬过来几天呀？” “小黎，你的意思是要找我们要钱吗？” 叶黎承认：“你把我借出去的那些账收一收吧，我得给公司补偿金。” 老两口一听说收账，感觉天塌了，立马反问叶黎：“你的钱呢？” 叶黎：？？？ 到底是多少年的脑血栓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老两口知道叶黎身上有存款，但是……她卡里的钱是她卡里的钱。 借出去的钱也他妈是她的钱啊！ 叶黎强硬地表示：“我的钱不够啊，你把我的钱给我要回来。” “还有，我要强调一点。” “你们借出去的那些钱也是我的钱。” 老两口立马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他们开始阐述这些亲戚的现状。 “小黎，我跟你说，你表弟那边的店赔了好几年了。” “你姑姑的病还没好，都没法儿下床走路。” “我咋找他们要啊？要了也没有啊。” 叶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当时是你们没跟我打招呼就借出去了，还有两笔只是通知了我一声，就已经借出去了。” “现在你们负责给我要回来。” 借出去的钱不算多，但全部加起来也有七八万。 这就让老两口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找那些亲戚们要钱，他们在亲戚面前的脸面就没有了。 但如果要不回来的话，他们在叶黎这里的脸面也就没有了。 叶海军看叶黎这个态度，经过认真的斟酌和考虑，直接就表示：“要不回来，他们也没钱。” 叶海军想着的是，反正叶黎早就不给他们钱了，每个月就转给他们一千块钱，脸面早就没有了。 刘雯华此时在一旁打圆场，试图缓和场面：“小黎，咱们不是不要，我们也跟你说了亲戚们的现状，你要是不着急用钱的话，让他们缓缓咱再要，现在要他们也没有呀。” “都是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咱们逼得太急了显得咱们没气量。” “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我也急用钱啊！公司让我赔钱，不赔钱就要我吃官司，不懂吗？” 老两口没再表态，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不信。 最后叶海军开始用亲情和道德威胁叶黎。 “闺女，你要是想用这种办法赶你爹妈走，那爹妈可太心寒了。” 叶黎可不吃绑架这一套，她反击道：“我怎么赶你们走了？你们把锁都给我换了，不是你们在赶闺女走吗？” “看你这话说的，谁赶你走了，刚刚都说了是锁老了。” “老什么啊，我上上个月才换的新锁。” “你换的那锁质量不好，可能坏的快。” 叶黎已经无语了。 “我不跟你们说锁的事了。” “你们不是想听实话吗，行，那我就告诉你们。” “我之前赚的那些钱都不是工作的来的，是我们老板送给我的，我一个月也就四五千，五六千的水平。” “现在我和老板闹掰了，他不但不给我钱了，还要把我踢到别的城市，威胁我让我还钱，否则就起诉我让法院强制执行，还不上就让我去坐牢。” “还有，这个房子也是他给我租的。” 前面的工作失误、要进行工作调动、补偿金什么的都是苏澄给叶黎想出来的铺垫。 这才是叶黎赶老两口走的杀手锏。 老两口听完以后大为震惊，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瞳孔。 意思是……闺女在京州被包养了？ 叶黎看着他们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信了吗？ 草。 她精心编造的谎言，老两口一个字也不信。 这他妈苏澄瞎胡扯的话，老两口深信不疑。 他们真的以为自己靠着外貌和身材倒贴攀上了老板，获得了不菲的经济回报。 在老两口的认知里面，这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叶海军和刘雯华回想起了村里那些传叶黎的闲话，也有过类似“跟大老板有不清不楚”关系的话语。 这种虚假的真相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可信的。 当叶黎“自爆”以后，老两口的态度立马发生了极大地转变。 “闺女，那你这两天都没有露面，就是在处理这个事情吗？” 叶黎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那不然呢？” 她既气愤又无奈。 原本叶黎的内心深处还是对家庭有一点点期待和愧疚感的。 这么一说，相当于把自己的名给搞臭了。 但为了摆脱自己的原生家庭，叶黎只能用苏澄想出来的这种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办法。 反正叶黎以后也不打算跟他们来往了。 老两口沉默了许久，叶黎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最终还是刘雯华先开口：“小黎，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别让他找咱们要钱了？” 刘雯华的意思很直白了，她是想劝说叶黎继续去讨好那个老板。 叶黎听完之后大为震惊，完全不敢置信。 她看向叶海军，发现自己老爸竟然默认了老妈的说法。 草！ 妈的！ 为了几万块钱，老爹老妈竟然愿意让她被包养，继续去倒贴那个叶黎虚构出来的老板？ 不是口口声声‘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吗？ 结果她现在在给人当套子，他们劝说自己继续当？ 这样就方便他们趴在自己身上吸血了是吗？ 老两口还有什么脸让她叫他们一声爸妈啊！ 叶黎对家庭，对父母仅存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她内心仅剩的那点愧疚感被愤怒和无奈取代。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脱离这个家庭！ (本章完) 第232章 下死手 第232章 下死手 叶黎脑子天旋地转。 她感觉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只是一栋平平无奇的建筑。 叶黎强忍着心中的满腔怒火，硬是没摔门离开这栋屋子。 事已至此。 她要把这个谎言贯彻执行到底。 叶黎向他们解释，这个老板的势力很大，而且认识很多法律界的朋友。 打官司费时费力，而且是大额转账，也不是特殊的数字，不会被判定自愿退回，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叶黎已经完全是从功利的角度来解释这个事情了，没有掺杂任何情绪。 叶海军和刘雯华的态度和她竟然出奇的一致，也完全从功利的角度来讲这个事儿。 说叶黎很糊涂，怎么没给自己留好退路。 还想让叶黎再努努力，哪怕不可能了也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让他不要咬那么紧，能少退点就少退点，大不了跟他自爆了。 叶黎越听越来气。 为了不收她借出去的钱，刘雯华已经不要皮不要脸了。 老爹叶海军保持着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 但他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刘雯华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只不过是碍于父亲这个角色的‘权威’和‘意义’，他不好说出口而已。 叶海军以为自己不说话就算没掺和吗？就算维持住了一个父亲一个男人的脸面吗？ 叶黎很想用网络上的词汇来形容叶海军和刘雯华。 一个生物爹。 一个生物妈。 叶黎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滑稽的亲情闹剧。 她开始违心的说一些软话，让叶海军和刘雯华误以为她听劝了。 “我也知道他们现在没钱，这个账你们要不回来就暂时算了，能什么时候要回来就要回来吧。” “赔偿金的事情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老两口听叶黎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态瞬间变得松弛和平缓，就好像心里松了口气似的。 “我明后天就走了。” “这房子你们想住就住，如果不住回老家的话，那我就转租出去，反正还有一年到期，你们注意交水电费和物业费就行。” 叶黎嘴上服软，但实际上是权宜之计。 以后她不会再联系这个家庭了，不想跟这个家庭有任何关系。 叶黎已经进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刘雯华和叶海军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以后，刘雯华跟着叶黎进了房间：“你要去哪儿呀闺女。” 叶黎本来想说上沪，但又怕老两口觉得上沪也是个超级大城市，要跟着她过去。 她绞尽脑汁在想一个城市的名字，然后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十渠城’这个城市。 上次苏澄和秦奋开她的车去过。 距离京州和他们老家有一千多公里。 “十渠城。” “啊？十渠城在哪，是甘陇那边吗？” “嗯。” “这么远啊！” 叶黎猜得没错，叶海军和刘雯华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上沪或者其他大城市的话，他们也会跟着过去。 但十渠城……这也太远了。 什么穷乡僻壤的山区？ …… …… 京州。 某独栋别墅。 苏天言穿着一席冰丝睡袍，手上高脚杯里装着的是刚刚从法兰西某个好朋友的葡萄庄园里面运过来的私订红酒。 苏天言一边品尝，一边听着白子华的周常汇报。 白子华汇报的首先是跟晟跃咨询、杜鹃案件、叶黎、苏澄有关的信息和情况，还包括了外勤组对张烊文的观察。 苏天言听着听着就放下了红酒杯，转而拿起水晶烟灰缸上放着的雪茄抽了一口。 “这妮子挺不错的啊！” “很好，我很喜欢！” “我都想认她做干女儿了。” 苏天言看人有一套自己的标准。 而叶黎完美符合苏天言心目中女儿的想象。 苏天言说的干女儿是真的干女儿，不掺杂任何不纯洁的信息。 他们豫州老家隔壁镇上就流行认干爹干娘。 “看着吧。” “这妮子以后前途无量，肯定能靠着自己大富大贵！” 一般人在经历过消极事件以后，就会更倾向于表现出一种影响偏差，从而影响到判断力和专注力。 而叶黎突破了这一界限。 从他们近期对张烊文的表现来看，小张还很稚嫩，连经济的压力都抗不了。 而叶黎扛的是家里的压力。 能在这种压力下，把杜鹃案件给完美解决，已经是一种非常优异的表现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充分证明了她的抗压能力和智慧。 叶黎对于杜鹃案件的解决办法跟苏天言是相吻合的。 唯一的不足就是，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苏天言只是简单浏览了一下卷宗，就已经想出了解决答案。 而叶黎是经历了一两个月的实地调研，在工厂流水线上真干了活儿，最后才想出来的。 不过没关系。 能想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子华：？？？ “苏总，如果是少爷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才拿出解决方案呢？” 苏天言毫不犹豫：“那他就是废物一个。” 白子华：…… 苏天言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对于苏澄的标准更加严格。 这么简单的事情，顶多给苏澄一周的时间，超过一周都是废物。 张烊文现在还在扛经济的压力。 叶黎扛的是来自原生家庭的压力。 而苏天言制定的接班人计划，苏澄扛的是经济+原生家庭的压力，以及抛给他各式各样会碰到的疑难杂症对苏澄进行锻炼。 苏澄即便不参与，只是起到监督的作用，但是他也下工厂流水线了啊！ 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出来点问题？ 是没用心过去纯摆烂躺平混日子的还是什么？ 白子华继续向苏天言进行汇报：“苏总，外勤组那边汇报说，少爷在商场里买了很多拼图，然后送到了叶黎暂时下榻的酒店。” “叶黎第二天才拿出的方案。” 嗯？ 等一下。 “意思是臭小子点拨的她？” “是的，少爷其实也已经看出来了，并不是没有作为，但我们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诶哟？” 苏天言惊讶了一下，紧接着是涌上心头的欣慰。 这小子是想压着用这种手法来跟叶黎和解吗？ “臭小子和那妮子现在什么情况了？和好了吗？” “苏总，看起来少爷和叶黎已经和好了。” “哦哦。” 白子华汇报这个信息的含义是想替苏澄开脱一下，但难免会对叶黎减分。 但即便如此。 苏天言也依旧毫不掩饰他对叶黎的喜爱。 “能看出的来也是一种本事，我很喜欢。” 白子华心中不禁犯嘀咕。 这要是苏澄在同样情况下，苏天言肯定会破口大骂废物，说苏澄还需要点拨才能看出来，然后狠狠惩罚。 换作叶黎立马就不一样了。 白子华看出苏天言似乎犯了一个很多为人父母都会犯的毛病。 那就是对外人好，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好。 把好脸色都给了外人，哪怕是那种半生不熟的关系也都是一副笑脸。 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就是穷凶极恶，苛刻的标准和严苛的态度。 苏天言拥有‘六眼’，他很轻易地就洞察出了白子华的内心想法。 “子华。” “啊？” “你肯定在想，我对外面的孩子好，对自己的孩子就不好，是不是这样？” 苏天言没给白子华否认的机会，他急于自我辩解。 “我有那么愚蠢吗？” “人家叶黎本来就比臭小子优秀。” 叶黎又不接他的班儿，再加上不是亲生的，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所以条件和标准也就更宽松。 “而且那个小妮子早期刚来到京州的时候也是有很大经济压力的，现在人家已经过了这道坎了。” 即便按照苏澄的标准，叶黎在苏天言心里也是远超及格线的。 “不说这个了。”苏天言换了个话题，继续让白子华进行汇报，“那妮子家里怎么回事？” 白子华一条一条向苏天言进行汇报： “12月17日，少爷联系了晟跃大厦的物业经理。” “同日，少爷让秦奋和张公子去打听刘雯华的消息。” “12月19日，少爷联系了大棠电信的人事部主管。” “12月21日，少爷请假，开始走访周边的物业公司。” “12月23日，少爷请假，继续走访周边的物业公司。” “12月24日，少爷请假，开始走访叶黎住处附近的物业公司，并且分别在中午和晚上请两个不同物业公司的人事部主管在‘益鲜居’和‘红路’吃饭，且少爷的银行卡里有资金上的流动。” 白子华近期对叶黎也进行了重点观察，他手上也有近期叶黎的日程记录。 从豫州出差回来的三天都跟父母在一起，随后联系少爷等人吃了一顿火锅。 饭后又去公园进行夜谈，第二天突然告病假离开公司。 近几日叶黎一直下榻在帝豪集团旗下的一家三星级酒店，日常的工作处理采用的是线上模式。 只要脑子不笨，基本上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叶黎跟父母吵架，然后离家出走，甚至突然约了一顿饭，大概率是散伙饭。 苏天言则洞察的更加清晰透彻，光是听白子华描述就能把每个人的心理还原个七七八八。 “苏总，我们这里还有录音，您可以听一下。” “啥录音？叶黎的？” “是的。” “我没让你监听叶黎啊？” “呃，苏总，您那天一直在忙，所以我就没向您汇报。” 白子华认为近期苏澄跟叶黎的关联很多，所作所为都是在给叶黎操心努力，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监听。 “嗯，这倒也是。”苏天言默认了，他更担心的是会不会暴露，“你啥时候装的？进她家里了？没被发现吧？” 白子华解释：“就那天叶黎的母亲找了一个换锁师傅，我让我们的人上了，窃听装置藏匿在大门的合页。” “苏总您放心，我们的人做的很隐秘，绝对不会暴露。” 苏天言的话倒是提醒了白子华。 他心里在想，或许他可以故意露出一些马脚，让小澄发现？ 不过不是现在。 “苏总，您要听一下吗。” “你只放关键的就行了。” “呃，苏总，我也还没听，外勤组那边刚送过来。” “那行吧那一起听吧。” “嗯嗯，没意义的我们快进过去就好了。” 苏天言让白子华播放录音。 结果听到的东西却让两人心里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单听对话，就能知道老两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看吧，我就说这个小丫头很厉害。” “就在这种家庭下成长出来的女生，内心是非常坚强的，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没有染指半点邪恶的信念。” 白子华也是第一次听到具体的录音。 他收回刚刚对叶黎的那些评价。 叶黎比起小澄承受的精神和心理上的压力，一点都不小。 唯一的区别就是，叶黎的原生家庭是真的，这些经历是她命中注定的。 而小澄的这些经历都是人为干预的情况下精心制造出来的。 结合苏澄和叶黎的日程记录，两人的计划一览无余，打的什么算盘全都被苏天言洞悉。 “有她爸妈的照片吗我看看。” 白子华在文件夹里翻腾了一会，找出了老两口的照片。 刘雯华的长相是那种非常经典的下垂三角咪咪眼。 叶海军的长相也很典型。 有时候苏天言根本不用去发动‘六眼’的能力，单纯看这种长相的刻板印象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苏天言询问起白子华：“你对这俩小年轻的算盘有什么看法？” 他指的是，精心计划把老两口赶出去。 白子华对于老两口的行为是很气愤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少爷和叶黎的手段还是很温和的。” 为人父母。 竟然劝自己的女儿继续去当人家的几把套子。 就冲着这一点，把俩人吊路灯上都不过分。 白子华都不知道叶黎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接受并相信且肯定了苏天言对叶黎的高规格评价。 小澄和叶黎的合谋手段已经算是很温和了，没把老两口往死里整。 “苏总，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句。” “咱们可要以此为戒啊！” “万一少爷得知真相以后，以后也要对付您呢？” 苏天言猛地蹙眉。 “少爷在您的培养下，已经摒弃了很多情感和同理心，现在逐渐变成了那种无情无义，杀伐果断的类型。” “这次是叶黎的父母，所以少爷可能还手下留情了。” “但如果是他自己的父母，我觉得少爷可能不会这么手软。” “是您自己不想让少爷做那种义薄云天，有情有义的人的，这其中自然也就排除了‘孝’。” 白子华添油加醋的一顿劝说。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看到了吧。 这就是折磨孩子的下场。 你可要警惕啊！ (本章完) 第233章 老东西慌了！ 第233章 老东西慌了！ 苏天言之前都没往这方面细想。 按照老话说，手上有米，不怕叫不来鸡。 苏天言不是一般的有钱，他有很多很多钱，多到全职钱都不完。 但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 苏天言的经济基础和帝豪集团涉及的业务范围以及全球性的规模，给予了他运营社会关系和人脉网络的权力。 换句话说。 苏天言拥有非常强大的调动社会资源的能力，他可以办到很多用钱办不到的事情。 即便放在他们这一众富豪企业家圈子里，这种权力也是超模的存在。 这就是苏天言对此有恃无恐的理由。 只要苏澄通过他的试炼，就能继承无数的财富，以及继承部分可继承的人情。 苏天言的想法是，在苏澄上位以后，他会个十年时间专门带着他去结识那些跟他有交情的企业家，相当于把那些人情债的欠条也交到苏澄的手上。 这些人情全部加起来，比起帝豪集团这台疯狂运作的庞大商业机器，也是非常有含金量的。 随便一个人情拿出来，都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实现阶级跨越，从最底层跻身上层，是旱地拔葱的存在。 可是。 白子华这一番话，让苏天言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说的没错。 自己通过这些手段一步一步教育引导臭小子成为无情无义之人，这是一把双刃剑。 苏天言的本意是不让苏澄受到情绪的影响，从而导致判断力下降，任何时候都要像一台冷酷的机器一样去思考问题。 可与之相对应的，肯定也包含对于他这个父亲亲情含量的削弱。 假设苏澄知道了‘接班人计划’，会不会对他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感觉到愤懑，从而实施报复行为？ 叶黎的事件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叶黎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赞同苏澄的做法。 而苏澄在设计这些计划的时候还留有一些情面。 这次是对待好朋友的父母。 如果下一次苏澄的攻击对象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呢？ 苏天言现在已经预想出了几种情况。 第一，父子反目，拒绝继承帝豪集团。 第二，苏澄顺利继承帝豪集团，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只维持表面的父子关系。 第三，隐瞒欺骗架空苏天言这个退休的掌舵人，然后将他一步步踢出局，在折断他的羽翼和手脚以后，开始利用余生的时间对他进行报复折磨。 第一种情况苏天言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实打实的钱谁不想要。 第二种或者第三种情况是苏天言不希望看到的。 苏天言还是希望跟苏澄保持一个良好的父子关系。 如果是第二种，那苏澄大概率不会跟着他去结识那些企业家们，自己的人情债收不回来。 这就好比，这些企业家们在办喜事的时候，苏天言都去给人上了礼，随了份子钱。 但轮到他儿子苏澄结婚，本应该能回收一笔巨大的财富，但苏澄却主动把他们拒之门外。 假设那些企业家们看到他家里这个阵仗，不知道要高兴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欠的人情不用还了。 至于第三种情况，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白子华刚刚那番话，暗指的也是这种情况。 苏天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雪茄，桌上的红酒，又想到晚上侍寝的柳秘书…… 苏天言想要儿子杀伐果断，但又不想让儿子那么杀伐果断。 你当儿子的肯定不能对你老爹杀伐果断啊！ 肯定是把他排除在外的。 帝豪集团这台商业机器确实有了合格的继任者。 但你继任者不能把创始人给吊在路灯上啊！ 苏天言这个圈子里的人可基本上都知道他的穷养计划，而且他经常在这帮人面前讲解接班人计划让苏澄达成的成就和功绩。 刚开始苏天言时不时地就要向他们夸耀一下计划进展。 到了后面，他们开始主动询问苏天言计划进展和功绩。 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家都想着也开始穷养儿子。 他们当中有的大儿子二儿子已经明眼看着不行了，纷纷都想着练小号，从头开始按照苏天言的模式来做，培养出自己的合格接班人。 更有甚者，直接把半废品号送到他这里来历练，张烊文就是个例子。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养出的儿子把自己挂在路灯上……那创下的功绩，在不同时间点打出的漂亮战役，在江湖上留下的那些传说，最后都会被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每个人都会感叹一句：曾经那个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苏天言，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收场的。 不行！ 这种情况一定要预防。 现在就必须要重视起来了！ 针对这个问题。 苏天言让手底下的专家智囊团们立即想办法。 很快便有一名智囊人物有了想法。 “苏总，过几天是苏夫人的忌日，少爷肯定要回家祭拜，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 嗯？ 苏天言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他让这位专家详细地阐述了一下这个想法。 苏天言听完之后，觉得有很高的可行性。 但是，却触犯了他的一个原则。 那就是凡事不把他的亡妻扯进来。 苏天言对于苏澄母亲的感情是洁白的，是纯粹的。 苏澄的母亲是苏天言永远的白月光。 平常满足生理需求归生理需求。 苏天言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有句话说的好。 自从有了后妈，就等同于有了后爸。 苏天言没有给苏澄找一个后妈，而是亲手把儿子培养大，更能说明他对苏澄，对苏澄母亲的深厚感情！ 苏天言唯一顾虑的一点就在这里。 他不想把这段关系和感情扯进来。 但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苏天言犹豫再三。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的推进和执行。 “苏总，这个事情需要筹备，您可能近期就要回老家，提前进入状态。”专家提醒道。 “嗯。”苏天言沉闷地应了一声。 紧接着，苏天言下达命令：“给我准备飞机，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 …… 叶黎在心里已经和她的父母进行了亲情上的切割，断绝了一切关系和往来。 她告诉叶海军和刘雯华，自己已经被发配到偏远的甘陇地区的收发室打杂了。 实际上，她都没离开四环。 叶黎这几天从酒店搬了出去，住在了苏澄家里的另一间卧室，就这么躲着。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叶黎很恶心。 叶海军把自己租的那栋房子给转租出去了，刨除中介费大概有三四万块钱的租金。 收完钱以后就果断地买票回老家了。 但她心里十分厌恶这种做法，真的就要把最后一点能吸的血洗干净。 叶黎不得不避免让自己陷入情绪上的内耗。 她告诉自己，反正最后一笔钱了，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 最后一点便宜，他们能占就让他们占了。 无所谓了。 除了房子转租的事情，还有就是唐力的分店装修好了，已经开始试营业。 唐力以朋友的身份邀请叶黎和苏澄他们过去喝咖啡。 今天除了试营业，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12月31日。 跨年夜。 苏澄在客厅里催促道：“栗子姐，你收拾好了吗？能不能出门？秦奋他们都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好了好了好了，别催别催。” 等两人驱车到达唐力的分店以后，秦奋和张烊文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他俩人呢？” “还没来。” 叶黎：？？？ “那你说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嘻嘻。” 苏澄是故意的。 这几天叶黎住在他那，可没少催促苏澄抓紧时间，叶黎本身就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 今天苏澄终于抓住机会，看到叶黎在房间里发呆，就催促了她一下。 叶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苏澄是骗她的。 “我他妈打死你！” 叶黎挥着两拳打在苏澄的胳膊上，发出嗙嗙两声。 “我草，疼我死了！” “疼死你拉倒。” “栗子姐你下手也太重了！” “今天算是轻的。” “呜呜呜呜我哭了。” 叶黎：？ “嘻嘻嘻嘻我装的，一点也不疼。” 叶黎：？？？ “草，你他妈就是欠打。” 在两人打闹之际，秦奋和张烊文姗姗来迟到了店里。 “诶，澄哥，黎姐，你们来这么早啊？” “不是说的四点吗？” 两人纷纷表达疑问。 秦奋距离这里比较远，所以提前俩小时就开始准备了，接上张烊文到店里还提前了二十多分钟。 没想到苏澄和叶黎比他们来的更早。 叶黎解释：“没没没，我们也是刚到。” 秦奋其实在进门之前就已经从硕大的窗户里看到了嬉戏打闹的苏澄和叶黎。 两人关系终于回到了之前那样。 这样就挺好的！ “唐力把街边这个玻璃擦的真干净啊！” “那不然呢，这是我给他出的方案的很重要的一点好吧？”苏澄单侧挑了挑眉毛，“诶？唐力呢，怎么不见人？” 张烊文喊来了服务员让苏澄问话。 “你好。”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我想问一下，你们店长呢？” “嗯……我就是店长呀。”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老板呢？” “哦哦，老板出去了。” “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啥时候出去的？” “出去有一会儿了吧，可能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店长前脚刚走，唐力就回来了。 唐力一进门就看到了苏澄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诶，苏总，叶总，秦总，张总……” 唐力跟苏澄四人客套的聊了几句，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有点单，于是主动表示想喝什么随便点，免单。 四人开始点单。 秦奋和苏澄点的是冰美式。 苏澄注意到，张烊文点的是一杯店里的特色拿铁。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张烊文没有再附和他们点同款饮品，而是尝试不一样的口味。 而叶黎则点了一杯没有咖啡因的咖啡，这是上次苏澄在菜单上保留的一款唐力自己研发的饮品，有咖啡味道但是没有咖啡因。 “诶，栗子姐你点的这个确实挺好喝的。” “不是，这个点喝咖啡晚上该睡不着了。” 苏澄笑着说道：“我能睡着。” 秦奋立马在旁边附和：“我也能睡着。” “哦，所以你俩是猪？” “才不是呢！” “四五点钟俩人一人一杯冰美式，还double shot，这晚上还能睡着不是猪是什么？” 很快。 四杯饮品送上来。 唐力手里也拿着一杯冰美式，坐在了桌上，跟苏澄等人聊起了咖啡店的事宜。 苏澄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以及资金的运营管控问题，最后夸了唐力招聘的店长和咖啡师都不错。 五人大概聊了有半个小时，唐力接了个电话，便说有事情提前离开了。 他走之前还跟店长打了声招呼，无论苏澄他们再点什么都一律免单，用他的boss代码操作就行，并且还亲手教了店长和收银怎么在收银程序上输入boss代码。 唐力走后。 四人开始聊他们之间的话题。 他们坐在一起首先讨论的就是杜鹃案件的分红。 没错。 杜鹃案件的分成表格已经做出来了。 叶黎的方案送到总部那边之后极速获批，客户那边也很满意。 林琳快速操刀，做出了联合小组每个人的分成比例。 作为方案的提出人，叶黎的分红比例是最高的，拿走了整个案件的大头，税前的收入是1008万，突破了八位数！ 扣完税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到手足足有好几百万！ “对了苏澄，你那个房子多少钱来着？” 叶黎打听起苏澄房子租金的价格。 她的房子被转租出去以后，还要另外找住处，肯定不能一直住在苏澄那儿。 “一万五。” 叶黎惊讶：“这么贵？” 秦奋也觉得贵，但他觉得叶黎不应该觉得贵：“这还贵啊？黎姐你这次可是能拿大几百万的人啊！” “几百万咋了，那也不能乱。” 这几天苏澄陪着她看了几套房，但叶黎都相不中。 不是租金太贵，就是户型不好，要么就是太破了。 “我想着的是……直接在京州买一套。” “你们觉得怎么样？” (本章完) 月初双倍月票 月初双倍月票 兄弟们，求一下月初的双倍月票！ 5月份开始冲刺爆更！ 同时会把之前的月票加更全都补上。 大伙儿投一下月票啊啊啊啊！ (本章完) 第234章 富家子弟的成长 第234章 富家子弟的成长 苏澄大概在心里算了一下。 叶黎到手的这笔钱，刚刚好够一套地段还行的老破小。 地段稍微好点，面积稍微大点的就得七八百万了。 但不管怎么算，装修是肯定要重新装修的，少说也得二三十万起步。 诶？ 苏澄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老东西不是开装修公司吗？ 他可以跟老爹说，让他把装修公司开到京州啊！ 苏澄可以用赚的更多当明面上的理由来说服老东西。 只要老东西同意，那老东西就相当于进了苏澄的套儿了，苏澄有的是办法给老东西找麻烦，直到他露出马脚。 苏澄想明白这一点以后，脸上立马浮现出一股邪魅的笑容。 叶黎看出苏澄的表情不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笑了，还笑的这么诡异：“你笑啥呢？” “没没没，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苏澄让叶黎有这个想法之前先想想清楚，之后是不是要定居京州。 “对啊，定居了，那不然呢？” 叶黎肯定是不想离开京州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没得选，她肯定要留在帝豪集团。 但现在老两口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她就没什么顾虑了，还可以继续留在京州。 正好手里有一笔钱，她就把买房提上了日程。 “栗子姐，我的意思是，万一以后集团调你去别的城市呢？” 叶黎觉得苏澄说的有一些道理。 集团有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对内部的中高层调来调去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中层。 咨询、经管类的干部们的工作调动最为频繁。 晟跃咨询是帝豪集团的黄埔军校，在晟跃咨询干个十年左右就会被调到其他大型企业当副总，或者一个中型企业当老总。 现阶段她的位置肯定不会动了。 因为杜鹃案件以后，她副主管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 假设以后集团要调她去别的城市，那肯定都是六七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再说呗。 苏澄理解她的想法。 叶黎本身就没有家庭作为后面的力量做支撑，加上这段时间的经历，叶黎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 在京州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心里才会有更强的安全感。 今后不管经历什么风浪，好歹有一个栖息的落脚地。 租赁他人的房子和住自己的房子，心态上和感觉上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栗子姐，那你能贷款吗？” “我肯定能贷款啊，我征信好得很，但我估计不用贷多少，我也不买特别好的房子。” “我有个大学处的不错的同学，学的就是设计，现在做了一家装潢设计公司，找她来给我装应该会便宜一些。” 苏澄双手双脚支持。 “那栗子姐，你买房假设剩下的钱能借给我吗？” 叶黎：？？？ 草。 她就知道苏澄刚刚在那笑没憋什么好。 秦奋不禁好奇询问：“澄哥你怎么天天借钱？” “干嘛干嘛，我又没借你钱。” 叶黎阴阳怪气地询问：“你又有用？” “是的，我有用。” “那你的钱呢？” “我的钱也有用。” “干什么用。” “我帮你投资啊！”苏澄开始说一些俏皮话，“赚了算我的，亏了算你的，怎么样？” 叶黎：？？？ “nmd你是傻逼？你咋不借给我，我给你投资。” “因为我怕亏钱。” 叶黎愣了愣：“哦，你的钱是钱，我的钱就是数字，不怕亏损的是吗？” “是的捏。” “是nm！” 苏澄这次要叶黎的钱还真不是投资。 他就是想用叶黎手上这笔钱来走一下账。 俗称：洗钱！ 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洗黑钱，苏澄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用放大镜看都是干净的。 只是他不能让老爹给看见，得tm藏起来。 不然老东西就会变着法的向自己要钱。 四人说说笑笑。 秦奋提出来一个八卦消息：“诶，你们听说了吗？袁鑫豪离职了。” 叶黎很惊讶：“他离职了？” “嗯？”苏澄也感觉有点意外。 以他对袁鑫豪的了解，这个人是最不可能离职的啊！ 他不是在混林琳的那个京州小圈子吗？ 怎么说离职就离职了？ “刚分完钱就离职了啊？” “是的，年终奖都没领。” “啥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上午打的报告，邓强给他批了。” “他去哪儿了？” “好像是去粤州了。” 苏澄颇感惊讶。 袁鑫豪是退出林琳她们那个小圈子了吗？ 苏澄感觉袁鑫豪已经察觉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融进林琳的小圈子。 这不是袁鑫豪想融进去就融进去的，他身份证号130开头，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融进去。 就算现在跟小圈子里玩得好，而且还帮他铲事儿。 实际上并不是林琳他们那一票人的自己人，还是局外人。 袁鑫豪看不上苏澄，苏澄也各种看不上袁鑫豪。 但他这会退圈离职，跑到粤州打拼，这个事儿苏澄还是蛮佩服他的，而且还是打心底而里的佩服。 袁鑫豪能意识到这一点，就说明这人并不是傻子。 苏澄愿意把他划入聪明人行列。 他跑到粤州，自己开辟自己的事业，自己混出自己的人脉才是正道。 袁鑫豪在粤州，大可把自己在圈子里丢掉的自尊，在晟跃丢掉的面子捡起来。 秦奋继续补充道：“好像二组有个弟兄跟他一起辞职了，他们俩人都走了。” “嗯嗯，这样也挺好的。” 秦奋、张烊文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这几天袁鑫豪跟他俩交往的不错，所以他还替袁鑫豪感觉挺可惜的。 “澄哥，黎姐，秦哥，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存到钱啊？” 张烊文问出了最近一段时间他非常头疼的问题。 杜鹃公司一共给了晟跃几千万，案件完成后集团先拿走一半，剩余的大头是叶黎拿了。 苏澄拿的最少，只有八九万块钱。 秦奋拿的是联合小组的平均数，差不多也有二十三四万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林琳虽说是组长，但和秦奋拿的是一个数。 由于张烊文是实习生，所以他一分钱都没拿，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分钱，还要听着苏澄叶黎他们讨论在京州买房的事儿。 这个事儿苏澄也没办法。 杜鹃案件苏澄是实际上的处理者，但明面上他就是个局外人，啥权力也没有，所以也不能分给张烊文钱。 即便苏澄有这个权力，他也不会分的。 上次分给张烊文一万块钱是情分，而不分给张烊文是本分。 三人听到这个问题以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张烊文问的是攒钱存钱的问题，但他实际上想问的是如何度过这一年实习期。 叶黎回想起早期来京州的时候身上也没多少钱，只能住六环外六百块钱的单间，都是咬牙硬顶的。 秦奋前期接受了家里经济上的支持，所以没吃什么苦就度过了刚刚参加工作的实习期。 而苏澄就不一样了。 他在晟跃有两年实习期。 还有接近二十年被穷养的经验，张烊文算是问对人了。 苏澄从本质上回答张烊文的面临的经济问题：“硬啃馒头呗，缩减一切开支。” 至于怎么样才能存到钱。 很多人的经验之谈都是简单的四个字：开源节流。 但晟跃的情况特殊，开源是不可能的，实习生不可能有那个时间，所有的精力不是处理案件，就是泡在资料库里面。 假设张烊文去做兼职跑外卖，那他就不能利用资料库精进自己的职业技能。 但话又说回来，张烊文如果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他就得被房东赶出来，然后饿死。 所以这是个艰难的二选一。 选钱，还是选时间。 这就是苏澄曾经多次面临过的问题，也是家庭条件不富裕的普通人需要面临的问题。 苏澄的处理方法是，做一段时间的兼职，然后开足马力学习。 这其实就是老东西想要看见的。 可这被迫的，并不是最优解。 假设经济条件富裕的，那必然肯定选时间啊，因为这些富家子弟不缺钱，不需要去做兼职浪费时间和生命。 他们可以把时间全都用在学习上。 这才是最优解。 别说什么手里有钱，就不重视时间。 苏澄不否认这种想法。 可是。 富家子弟也不全都是纨绔，大部分都是重视的啊！ 看看重点高校学生的家庭条件统计情况是什么样的就知道了。 普通人和所谓的‘精英’‘顶尖学子’的差距就是这样一点点拉开的。 像张烊文这种是少数，人家秦奋都是重视时间的。 不然秦奋怎么可能到斯坦福上学？ 他上鸡毛吧。 苏澄给张烊文的建议是：“不要做存钱计划，钱计划之类的计划。” “把你的存钱计划忘掉，把你的所有开支都不要做笔记，统统忘掉。” 啊？ 张烊文皱起了眉。 了多少钱，手里还有多少钱，一点都不做记录？ 这么反常识的吗？ 他用苏澄推荐的《obsidian》统计自己的经济情况已经有几个礼拜了。 “我是推荐你用那个软件做学习的笔记，不是做收入支出的笔记啊！” (本章完) 第235章 我数学第一啊！ 第235章 我数学第一啊！ “无论什么计划，十个里面有一两个能完成就已经相当相当相当不错了！” 苏澄给张烊文举了很多例子。 “波士顿的高速公路项目，预计划10年完工，结果用了20年。” “悉尼歌剧院预计划6年完工，结果了16年。” “网络作家计划自己一两个小时就能写完一天的稿子，最多最多不超过三小时。” “结果接完的时候比最慢的情况还要再超出三四个小时，累计用了六七个小时。” 这种预估错误的例子比比皆是。 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主观、客观上的因素。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的，总是会错误的判断和估计。 在计划的时候是100%完全理性的纸面数据，但实际上会受到感受、情绪、想法的影响。 延伸到个人的经济情况亦是如此。 “你有空可以去资料库搜a0098这一套卷宗看看，里面有详细的调查统计和结论。” 叶黎也没看过这一套卷宗，她随手就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套1998年的卷宗。 作者现在目前仍然在集团任职，职位是帝豪集团某金融分公司的ceo。 “我可以简单给你概述一下里面的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你以为自己这个月1000块钱就够了，但结果会1700块钱。” “如果你参照上个月自己实际费1640可能会更准确。” “他时隔两年以后有再对这些调查对象进行统计调查，这些人仍然预判自己每个月只1000块钱就够了。” “如果这些调查对象本身还有想存钱的想法，预测自己这个月的费会更少，可能认为自己这个月只需要800块钱就够了，但实际上的一点都不少，甚至的更多了，超过了之前的平均水平。” 所以说。 苏澄给张烊文的建议就是：忘掉计划。 计划就是一坨狗屎。 总会有各种各样需要的开支，最后导致计划崩溃。 像什么pdd的《先用后付》，呗，等一切信贷产品更要警惕。 因为付钱的时候没有‘阵痛感’，就会更容易消费。 其实这些人只是把这个感觉延后了，等到了还款日就心痛不已，下个月继续消费，周而复始。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电子商务平台千方百计的让用户开通‘先用后付’的原因。 并且千万千万要警惕【小额免密】这种东西。 这玩意儿最早可以追溯到90年代的樱岛和美利坚，主要是公共交通刷卡，快餐高频等消费场景。 直到06年，emvco把非接触支付规范确立全球小额免密框架，成为了标准化的里程碑。 这玩意儿在商业领域，可以说是最伟大的设计创造之一。 但是对于普通消费者，那就是一场灾难和噩梦。 apple pay起了个坏头，支付宝等电商扩大利用了这一点。 不断删减的支付流程，不断优化的支付手续，让钱也更容易从钱包里流出去。 原本消费者要做出一个决定，用几分钟或者几天时间来思考买还是不买，因为这套流程的简便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已经点了，钱已经流出去了。 对于收入不高的人来说，十几块和几十块，几笔订单加起来就是好几百块了。 “对对对，这不说的就是我吗？我经常用pdd的先用后付，一不留神得扣我两三百。”秦奋听完苏澄的话十分激动，“我寻思我也没这么多啊？仔细一算，全都加起来还真是三四百块钱。” “我觉得你可以先尝试着用现金。”苏澄解释说，这是最笨也是最容易执行的方法了。 其背后的逻辑就是跟这个反着来，增加消费的步骤。 以后再有消费就会多出五个步骤。 第一，拿出钱包。 第二，选择百元大钞还是零钱。 第三，把钱交给收银员。 第四，等待柜员找钱。 第五，把收到的零钱装回钱包。 人可以直观的感受到钞票在物理上和精神上的感觉，对钱有更深的概念。 而不是直接按指纹，扫脸，轻而易举的让钱从自己手上流走。 张烊文听完恍然大悟。 跟苏澄混是真的能学到东西啊！ 他默默地在心里面重复地念叨着： 用现金用现金用现金。 不做计划不做计划不做计划。 苏澄还跟张烊文强调：“这个事情一定要知道背后的逻辑。” 2x2=4。 为什么等于4？ 可以用直观实物操作验证。 也可以用加法、乘法递归或者皮亚诺公理体系进行推导，而不是用乘法口诀，老师教2x2=4，那就等于4。 这种算数问题苏澄不往深了讨论。 乘法口诀也有用，这是提炼出来的东西。 但如果只知道提炼的东西，那肯定当不了数学家，顶多当个数学老师。 不做计划的本质是不能只盯着计划。 用现金的本质是增加消费的步骤，提高消费难度，限制自己的消费次数。 钱自然而然就省下来了。 如果为了做计划而做计划，为了用现金而用现金，那就没意义了，纯纯没麻烦给自己找麻烦。 节俭确实是好事儿，苏澄不是抨击节俭，他也喜欢节俭。 但老东西给自己的灌输的思想教育是：每个月几滴水，从刚开始连打湿双手都不够，直到最后能用这些水洗脸。 苏澄觉得这他妈不就是纯没苦硬吃吗？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着怎么获得更多的水啊！ “我明白了澄哥！”张烊文郑重地点点头，“澄哥，你数学一定很好吧。” “是的，我从小学数学就很好一直排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呢！”苏澄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数学成绩。 叶黎此时向苏澄投来鄙视的目光。 她承认苏澄前面那套东西很厉害，但怎么到后面还吹起来了？ “你们别听他吹牛，他唬你们的。” 苏澄一看怎么叶黎还拆他台啊，赶紧朝叶黎使眼色：“栗子姐，我难道不是年级第一吗？” “是是是，是年级第一。” “但我怎么听某人跟我说过，某人的小学一个年级就一个班，一个班上就十二个人？” 苏澄：？？？ 妈耶！ 叶黎真把他的老底给揭出来了。 苏澄不得不厚着脸皮继续跟他们侃大山。 “12个人的班咋了？我不还是第一？” “你们别看只是12个人啊，我那些小学同学可都大有作为，含金量还是很足的。” 叶黎十分不屑地看了苏澄一眼。 在村儿里上的小学，12个人的第一能有啥含金量？ “难道你另外11个同学都大有作为？” 苏澄侃到这里也不好意思了，只能实话实说：“那还真没有。” “有一半初中没上完就不上了，有俩考上了我们县的公办高中。” 叶黎朝苏澄竖起了大拇指：“哦哦哦，那你真厉害。” 苏澄向三人解释着他们县里的真相：“可不是嘛，我跟你们说，在我们那能考上我们县的公办高中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了好吗？” 叶黎怎么能不明白啊，她也是县里出来的，苏澄的说法确实没错。 公办高中省钱是一方面，教育质量也是一方面。 她的同学其实和苏澄的同学差不多，只不过比例稍好点。 有三分之一都上了公办高中，有三分之一托关系也上了公办高中，还有三分之一上了私立高中。 极少部分或是因为在学校被同学孤立，或者跟人打群架，被欺负的待不下去了，又或者到了大学待不下去自己退学了。 苏澄这会说的这些东西，张烊文和秦奋就没办法理解了。 他俩和苏澄、叶黎不是一个世界的。 但聊到高考，四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叶黎还披露出一个从来都没有跟外人说过的秘密。 那就是在她高考的前几天，爷爷奶奶突然过世了。 “啊？” “这样的吗？” 秦奋和张烊文都对叶黎的遗憾表达同情。 “这有啥遗憾的？”叶黎不理解。 秦奋皱着眉：“没有见到爷爷奶奶最后一面不是很遗憾嘛？” “没有啊，我见到了。” “啊？” 两人又不理解了。 “黎姐，你不是高考后才知道的吗？” “不是，高考前几天我爸妈直接找我班主任请假，让我回去帮忙操办白事了。” 秦奋：？？？ 张烊文：？？？ 就连苏澄也感觉到很惊讶。 按照常理来说，有亲人在考试之前离世，那不是到考试以后才会告知吗？ 因为会非常影响状态和情绪啊。 高考可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说不定就可以改写命运。 要是发挥的不好，那就完蛋了。 张烊文和秦奋不懂叶黎父母的脑回路。 但苏澄是懂的。 看着确实像叶海军和刘雯华能干出来的事儿。 叶黎确实没发挥好。 不过并不是因为爷爷奶奶离世的悲痛。 而是叶黎那会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没事儿啊，这是好事儿。” “好你个头，不然我肯定能上985的。” “肯定是好事儿啊，你要是上了985，那或许就遇不到我们了。” 嗯…… 叶黎仔细想想，这倒也是。 现在的生活她觉得就挺好的。 假设自己考上了985，那她就不是现在的人生轨迹了，还真就认识不了苏澄。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吃饭去？” “吃啥，不想吃火锅了。” “麦当劳？” “走！” (本章完) 第236章 假酒 第236章 假酒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四人在某个商业广场上一起度过了零点的跨年活动。 苏澄给大家加油打气：“新的一年，大家一起进步！” 凌晨十二点半。 “要不要最后再一块去吃个宵夜？刚刚的麦当劳没吃饱。”秦奋揉了揉肚子。 叶黎：？？ 苏澄：？？？ “不是哥们，你生酮后遗症啊，怎么又饿了。” “今天走了得有一万多步了吧，饿了不是很正常？”秦奋反驳道。 “其实我也有点饿。”苏澄嘻嘻一笑看向叶黎。 叶黎：？？？ 张烊文此时站了出来：“诶，我们要不去吃海底捞，现在凌晨有优惠，迭加跨年活动，再算上黑海会员，应该会超级便宜。” 苏澄不得不感叹，小张公子有进步嗷，现在都学会看活动省钱了，把各种各样的优惠算上了。 “可以！” 张烊文似乎也是个危险的信号，苏澄怕他陷入‘优惠计算的陷阱’，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 算优惠券折扣比解微积分还他妈累脑子，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落入这个陷阱。 “这都十二点多了，你们还能再吃一顿啊！” “栗子姐你去吗？” “去，但你们就点你们的，我不吃。” 叶黎当然陪着他们去，但她不会吃任何东西。 “行。” 三人又重新进入商场，直接奔着楼上的海底捞。 坐下以后三人轮流点自己想吃的。 叶黎在一旁都惊了。 不是就垫垫肚子吗，这几份牛肉羊毛肚外加三份绿豆面是怎么个事儿啊？ 四人商量起了这几天的假期应该怎么过。 他们刚刚解决完杜鹃的案件，联合小组的每个人都有七天的带薪休假，用于休息和调整状态。 再者，帝豪集团的假期是可以自由申请安排的。 所以苏澄打算把这七天假，再申请几天假期，明天就直接回老家了。 叶黎和秦奋知道再过几天就是苏澄母亲的忌日，所以往年这个时候都会请假回去。 不过今年好像有点太早了点？ 比往年提前了小半个月？ “澄哥你是打算连着年假直接休到过年才回来吗？” “你这都知道，这么聪明？”苏澄有点惊讶。 “为什么今年这么早啊？” “老家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提前走了。” 张烊文愣了愣，意思是说苏澄从现在就要开始休年假了吗？ 正月初五以后才回来？ “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不过也有可能到小年才回来，得看家里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完。” 苏澄今年都没怎么休过假，相当于年底一次性把今年的假期全都给用了。 三人没敢在海底捞耽误太长时间，大概四五十分钟就各回各家了。 苏澄刚刚在饭桌上说的事情，就是关于老东西的事儿。 他这么长时间没回过家，没给老东西找过麻烦，现在终于有了空闲时间，那不得好好对付老东西啊！ 说不定就能抓住老东西的破绽，一举捣毁他的接班人计划。 而且，苏澄还打算把叶黎一起喊回去当自己的帮手。 回去的路上。 苏澄一边开车一边不忘询问叶黎：“栗子姐，你的假期咋过啊？” “刚刚不是说了，还没想好。” “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我家那边，就当玩了。” “呃，也行？”叶黎还真没有什么待办事项，她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过我明天还得先去一趟上沪，我把他们的offer又给拒绝了，所以得亲自去拜访一下。” 叶黎指的是跳槽的时候问过的那些老总，虽说当时打听的时候也没有说死自己一定会跳槽接受他们的offer。 可她毕竟开了口，人家肯定知道她跳槽的意向，亲自去聊一聊情况，送点礼品什么的才显得自己有诚意，叶黎自己心里也过得去。 “行啊，那我等你一天呗，明天我在家收拾一下。” “你先等会。”叶黎及时打住，“我以什么身份去你家那啊？” “就同事朋友呗，总不能是女朋友吧？” “嗯嗯，行，我住哪儿？” 住哪儿…… 这个问题还真把苏澄给难住了。 老家房子是三室一厅。 暂且不说让叶黎住一间合不合适的问题。 关键就没这么一个房间。 苏澄住一间，老东西住一间。 还有一间是专门放苏澄老妈的遗物的，一般情况下是上锁的，叶黎肯定没法儿住。 而且，他让叶黎跟老东西住在同一套房子里也不合适。 苏澄的第一想法是让老东西收拾收拾东西滚蛋，给他和叶黎腾地方。 但好像又不太可能。 苏澄灵机一动。 他还有个老家院子。 收拾收拾就能住，院子很大，而且房间很多。 虽说是在村儿里吧，但距离县城并不远，也就六七公里的样子。 苏澄询问叶黎的意见，没想到叶黎答应了。 “有地方住就行。” “我倒挺想住村儿里的，能清静清静。” 别看叶黎这几天的状态跟平常一样，但苏澄能轻易洞察到叶黎还没找回她的状态，她心里的创伤还没被填平。 这个创伤可能需要几个月或者几年时间吧。 去外面走走能转移注意力，也能加快这个过程。 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是个陌生城市就行，所以无所谓一线城市还是乡镇。 “你爸不会把我当服务员使唤了吧？我还有点害怕呢。” “别怕，肯定不会！我爸对外人一般都很客气的，上次他不知道你是我同事。” 这也是苏澄想带叶黎回去的原因之一。 有叶黎在，老爹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因为根据老爹的人设，他是那种对外人很好很客气的风格。 尤其是别人家的孩子。 因为他是死要面子的。 自己孩子可以吃很大很大的亏，但他的面子一定不能丢。 所以碍于面子，老东西肯定也不会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这次换我们使唤他。” 叶黎被苏澄逗笑了：“不至于不至于。” “我们怎么去？买票还是开车？” “开车吧，把车开回去我们去哪儿走走也方便。” “行。” 第二天。 苏澄醒来之后已经是晌午了，叶黎都已经坐高铁到上沪了。 不过叶黎安排的行程很紧密，早上去，晚上回，当天就把事儿给办完了。 第三天，苏澄和叶黎正式出发回家。 上高速之前，苏澄先把车开到加油站加满油。 “诶，栗子姐，付钱呀？” “？？不是你给我加吗？怎么还用油卡啊。” “是是是，是我给你加，但是你看我这个位置不太方便，你副驾驶离那边近。” 叶黎：？？？ 苏澄是故意的吧！ 那么多加油机不停，非得停副驾驶这边。 “好好好，我上了你的大当了。” 上了高速以后，叶黎还在用ipad看邓强发布的一些文件和卷宗。 “诶，我才发现，你还没报假呢？” “没呀，这不是还在案件假期内吗。” “那你也得提前报啊。” “不着急，提前一天我会报的。” 现在是案件的七天假期，苏澄压根用不着报假。 即便过了这七天，苏澄也不会一次性报一两个月的假，他一周一周的报。 这样一来，老东西就不知道苏澄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是个计谋，是迷惑老东西的烟雾弹。 “行吧，那你别忘了。” “嗯嗯。” 苏澄走的是gja高速，虽说现在不是节假日，但车流量还是很大。 路程过半的时候，苏澄转入了服务区，两人都下车去上洗手间。 叶黎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发现苏澄正在服务区的小型商场的服务台跟人交流。 “走吧？” “等会。” “怎么了？” “他这里在搞活动，我寻思要不要参加。” 叶黎不理解，服务区有什么好逛的，全都是宰客，能有什么好活动。 听柜员一讲才知道，他们这里现在充500元油卡送一瓶酒，充1000元油卡送三瓶酒。 叶黎：？？？ 就这？ 她想骂人了。 叶黎自从进入帝豪集团晟跃咨询以后，那些商业上的活动和折扣都不参加了，很多时候能一眼看穿背后是什么讨论，在利用人的哪一点心理。 柜员的这个加油站不是两桶油，而是不知名的小加油站。 好歹苏澄也是咨询行业的精英人士，竟然想要参加这种活动？ “能让我看看这个酒吗？” “可以呀女士，您看一下，这是我们与五粮液合作……”柜员开始用提前背诵好的话术。 叶黎则自动无视了柜员的话，专心地看向这两瓶酒。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打着个五粮液的招牌搞的杂牌酒啊。 这就把苏澄给迷住了吗？ 叶黎看向苏澄，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听着柜员的讲解吹嘘她们加油站油品多么多么好，覆盖多么多么广，日常加油还有积分活动之类的，而且还顺带着介绍这个酒很好很好，是专供的巴拉巴拉…… 叶黎暗暗的戳了一下苏澄，提醒他赶紧走，在这儿犯什么病：“咱们走吧，你又不喝酒。” 苏澄当然知道这活动是坑人的。 油不见得有多好。 酒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贴牌酒，甚至还有可能是假酒。 “你们在豫北有加油站吗？” 柜员连忙点头：“有啊，当然有！” 于是乎苏澄大手一挥，把自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刷卡，给我充1000。” 叶黎：？？？ 苏澄是真犯病啊？ 两人揣着两瓶酒走出了服务区。 还没上车，叶黎就忍不住问苏澄了：“你干啥，为啥参加那种活动啊？” 苏澄诚实地回答道：“给我爸带的。” 叶黎压根都没往这方面想。 苏澄给他爸带的？ 就带服务区上充油卡送的赠品酒？ 不是…… 你就不怕喝出问题啊！ 但是！ 苏澄要的就是假酒啊！ 最好是能喝死人的那种。 他大大方方表示：“没事儿，现在基本上都不敢造假酒的。” 现在假酒多难买啊！ 能喝死人的假酒那就更难买了。 “你这……你要是想买酒还不如咱们上高速之前到五粮液专柜买呢，或者下了高速去商场买也行。” “不用不用。” 苏澄没跟叶黎解释那么多。 但话里话外基本上就一个意思：老东西不配他送那么好的酒。 可又说回来。 老东西平常都是喝红酒抽雪茄的，茅台在他们平常出席的那种场合都是无限量的自助饮料。 苏澄敢打保证，他把这两瓶酒送给老东西，老东西都大概率都不会喝，人家压根看不上。 不过苏澄不怕老东西不喝，他会劝老东西喝的。 最好是能喝出点问题。 所以这话苏澄就没办法跟叶黎说，只能简单的解释一下。 快下高速的时候，苏澄猛地一拍脑袋，把叶黎吓一跳：“怎么了？” “该让栗子姐你开的。” “啊？为什么？” “高速的收费窗口都在左边。” 叶黎：？？？ 叶黎要不是看苏澄这会在开车，直接就上手揍他了。 “下了车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儿了。” 苏澄憋着笑，完全没当一回事儿。 “栗子姐，这人工排队的车也太多了……诶栗子姐你有etc啊？那咱们走etc通道呗！” 苏澄说着就已经把方向盘打了过去。 叶黎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澄从etc出口刷了高速费。 “我草？” “你他妈的！” “我的钱！！！” 苏澄权当无事发生，一脚油门就直奔家里小区。 “栗子姐，你可千万别动啊，已经到我家楼下了，待会别让我爸看见你揍我。” 苏澄挂上p档，但不敢下车。 “什么意思咯，你想躲了是吧？想都别想！” 叶黎嗙嗙嗙在苏澄身上一顿锤，直到苏澄苦苦求饶，叶黎才肯放过他。 “熄火，别费我的油了。” “好。” 苏澄拿出手机：“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说我回来了哈。” “啊？你出发之前没跟你爸说啊？” “没有。” “为什么不说呢？” “呃，因为他没接电话，可能在忙，我现在打也一样。” “哦哦，行吧。” 苏澄是想打老东西个措手不及。 电话很快接通。 “喂？爸？你在忙吗？” “没忙，今天没活儿，咋了？” “我到家了！” “啊？到什么家？” “还能什么家，咱们家呗，我已经到小区楼下了。”苏澄一步一步试探，“爸，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已经到小区了？我这会没在家啊！” (本章完) 第237章 爸，咱俩喝点 第237章 爸，咱俩喝点 “你先等我会吧。” “等多久啊？” “等着就行了。” “那我们先上楼了啊？” “你们？” “对，我带了个同事回来。” “行，那你们先上楼吧。” 电话挂断。 苏澄看向副驾驶的叶黎：“咱们先上楼。” “哦哦，你没跟你爸说我要来吗？” “没说。” “那你爸见到我会不会很惊讶。” “应该会吧。” 不过苏澄其实觉得老东西应该不会太过于惊讶。 “那要是你爸把我当成你带回家的女朋友咋办？” “那你就假扮一下呗？” 叶黎想了想：“呃，也行？这样起码我能受点优待？” “嗯嗯。”苏澄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我爸给你发红包的话，你得跟我平分。” 叶黎：？？？ “我都吃这么大的亏了，还让我分给你红包？不分！” “栗子姐，我们平分嘛，我也吃亏了的。” “给我爬！你吃了个屁的亏，不给你分，我全要！” 两人下车以后打开后备箱，把他们准备的礼品拿上去。 苏澄准备的是两瓶赠品酒。 叶黎准备的就多了。 香烟、白酒、茶叶。 叶黎压根没问苏澄的老爸抽不抽烟，喝不喝酒，这些东西都是硬通货。 即便不抽烟不喝酒，也可以转送给别人，这些牌子无论是中产还是老百姓都是认的。 叶黎准备的是两瓶茅台、两条天叶、还有一些茶叶和茶饼。 光这些东西就大几千块钱了。 “你爸要是给我红包，能给我几千吗？” “估计给不了。” “那你爸能给我多少？” “估计两百块钱。” 叶黎：？？？ “我草！” “你踏马是真抠啊。” “两百块钱你还让我跟你平分。” “还不够我的油钱。” 苏澄：？ “栗子姐你别扣问号啊，我也想扣问号，你要骂就骂我爸吧，别骂我，谁让他只给两百。” 两人把东西都先搬上楼。 叶黎不禁询问：“你爸很忙吗？” “不是呀，他说他今天没活儿，平常应该很忙。” 苏澄也不知道等多久。 几个小时？ 现在从京州坐飞机飞回来吗？ 好像差不多。 苏澄先带着叶黎看了看自己家里的布局，然后又给她介绍自己的房间。 其实也没啥好介绍的，一眼就看完了，就是很普通的卧室。 空调、柜子、书桌、床，没了。 他的房间不像那些欧美港台影视作品一样，男主的房间是非常有个性的布局，又是书又是磁带还有各式各样的纪念品。 苏澄小时候想给自己单调的房间上贴几张海报结果老爹都不让，说墙面会变色，让苏澄又给扯了下来。 距离挂断电话不到三十分钟，门外便传来了钥匙插孔扭动的声音。 叶黎和苏澄听到动静以后立马意识到，是苏天言来了。 苏澄寻思老东西真的在豫州啊？ 就算是坐飞船也没这么快的。 应该是真的在豫州。 这种场合老东西总不可能派他的影子出面。 “走。” 苏澄带着叶黎从房间里出去，跟苏天言碰面了。 “爸，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叶黎……” 苏天言见到叶黎以后既惊讶又没有那么惊讶。 惊讶是他装出来的，不惊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苏澄把叶黎带回来了。 自从上次苏澄开着叶黎的车去了一趟十渠城以后，苏天言就派人给那辆迈腾380装了gps定位，就放在油箱盖的位置。 也就是说。 苏澄什么时候出发，走的哪条高速路，在哪个服务区有过停留苏天言都是知道的，能非常精准的预估时间。 “哎呀，我还以为你带的是个男同事呢，没想到是女同事啊哈哈哈哈……” “小黎，我是不是上次见过你呀？” 叶黎尴尬地笑笑：“对，您上次来我们公司找苏澄的时候见过我。” “哦哦，你沏茶沏的很好，所以我特别有印象。” 苏澄：？？？ 苏澄晕了。 老东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咋的还专门提一嘴你让人家给你沏茶倒水的事啊！ 不过苏澄看到老东西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什么排骨、鱼、鸡，五肉还有蔬菜都给买回来了，看着要亲自下厨的模样，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爸，这都是小黎给您带的。” “哎呀，小黎给我带这么多东西啊，太客气了。”苏天言笑了笑。 老家伙演的还挺好。 他的眼神里面有那种虚荣的贪婪，还真就像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县城男人似的，看到茅台和天叶还有茶饼就笑的合不拢嘴。 即便苏澄发动他的六眼，再怎么认真地观察老爹的动作、表情、神态和行为举止都发现不了异常。 真就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那什么，差不多也快到吃晚饭的点儿了，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刚刚正好路过菜市场就给买回来了，都是新鲜的。” “你们去看会电视吧，待会吃饭叫你们。” 苏澄留在厨房里帮忙做晚饭。 叶黎也想要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但被苏天言屡次拒绝，她被安排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澄家里的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平面电视，虽然是液晶的但没有连接网络，只能看传统的电视台。 叶黎随意地操作了一下遥控器，最终选中了电影频道，上面播放着一部烂片，但叶黎也没再动了。 看电影是肯定看不进去的，叶黎只能拨弄一下手机。 刚好他们的四人小群里秦奋和张烊文在发消息，叶黎就拍了个厨房和餐厅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秦奋立马就在群里问了： 秦奋：[照片里是澄哥吗？] 张烊文也问：[澄哥是在做饭吗？还有一个人是谁啊？] 秦奋：[这是在哪儿啊？] 叶黎回复：[苏澄家，那个是苏澄的爸爸] 秦奋一连串发了很多个[狗头问号]刷屏。 秦奋：[不是黎姐，你和澄哥一起回豫州了吗？] 叶黎：[对，不知道去哪，所以跟着他过来逛逛] 秦奋：[啊，怎么不喊我们一起啊！] 张烊文：[我听说澄哥老家那边挨着岳飞庙和羑里城诶？] 叶黎想了想：[好像是，不过我还没去] 秦奋：[妈耶，你俩老是偷偷背着我干大事，一点也不仗义！] 叶黎：[哪有啊！！真没有！] 叶黎在沙发上坐着跟秦奋张烊文在群里聊天。 苏澄则在厨房里给老东西打下手，剥剥蒜，摘摘蒜薹子，豆角子什么的。 苏澄还很好奇，为什么老爹也不问他一句，比如说怎么带女同事来家里了，是不是女朋友之类的话。 诶，人家就是不问，连指挥苏澄怎么打下手都指挥，就是在那闷头做饭，苏澄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老东西做饭的手艺很好，娴熟的像个老师傅。 大概一两个小时以后。 两个凉菜。 六个热菜，包括一盘腐竹、蒜薹炒肉、一条鱼、一只鸡，一锅排骨。 还有一大盆老式的鸡蛋汤。 “喊你那个朋友吃饭吧。” “嗯嗯。” 苏澄朝叶黎使了个眼色，叶黎立马会意。 她早就在沙发上如坐针毡了，几次想来帮忙都被拒绝了，这会终于抓到机会帮忙拿了一下碗筷。 坐下以后。 三人便开始聊天。 不过主要就是围绕着叶黎的。 还是老一套，今年多大了，家里哪里的，几口人，什么学历巴拉巴拉之类的，基本上就是调查户口。 叶黎当然知道这是调查户口，但还是如实告知了苏天言，只是隐瞒了自己已经跟家里闹崩的情况。 苏澄寻思着，老东西早就把叶黎调查个底朝天了，还用得着问吗，纯纯走过场问题。 最后苏天言把话题锁定到了外面的那辆迈腾。 “小黎，那辆大众是你的吗？” “对。”叶黎点点头。 “多少钱买的呀？” “呃……”叶黎看了一眼苏澄，她也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市场价好像就是二十多万？ “二十多万吧。” “哦哦，看着就不错。” “还可以吧，不是什么高档车，就是普通的代步车。”叶黎尴尬地解释道。 迈腾在县城是绝对的高级轿车，尤其还是迈腾380而非330。 开这车的人都是头头脑脑，身份最次的也是体制内，还是很有牌面的。 这一点，苏澄知道，叶黎知道，苏天言也知道。 但话就得说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这就是苏澄的家庭。 “哎呀，我一直也想买个车来着，但手里头一直没钱。” “这去哪儿走走，有个车还是方便，不怕刮风不怕下雨。” 苏澄：？？？ nmd老东西这是点我呢？ 苏天言这话的意思是想让苏澄给他也买辆车啊？ 不好意思我是聋子。 我是傻子人，听不懂你说的话。 “哎呀爸，你又没驾照，买什么车呀？” 苏澄见状连忙插话，试图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但苏天言显然不是想继续聊车的话题：“没驾照我可以考一个啊。” 苏澄无奈，只能被迫继续聊车的话题。 苏天言一直在说，冬天多么多么冷，刮的风有多么多么大，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澄不得不松了口：“爸，要不过两天我陪您去看看车？” 苏天言脸上立即浮现出一副抗拒的表情：“哎呀，还是不要了吧，车还是挺贵的，最便宜的也得几万块钱，好的要十几二十万呢！” 苏澄：？ 我草！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 要车的也是你，不要车的也是你。 合着苏澄成了不孝子，不愿意给老爹买车。 苏澄不得不再弯下腰，求着老爹跟他一起去看车：“去看看吧爸，您在家也很辛苦，有个车也会很方便。” “看看其实也行，反正也不一定买，咱们就去看看。” 有那么一刹那，旧时的记忆又涌上了苏澄的心头，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闪过。 小时候老爹曾经多次告诫过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找他要钱。 因为本质上老爹是不想给苏澄零钱的，所以当着外人的面，老爹又不好意思不给，可由于要维持他大人的面子，所以就会给。 有一次苏澄忘了这一茬，找老爹要了一块钱买辣条，当时苏澄还很欢喜，老爹也笑嘻嘻的跟村里人在聊天。 结果回到家苏澄就挨了一顿毒打，他当时都不知道老爹为什么要打他，是老爹重新强调了一遍苏澄才想起来。 此情此景。 怎么跟小时候要钱买辣条还有点像呢？ 苏天言当着叶黎的面找苏澄要车，苏澄肯定不好意思不给，只能答应他去看车。 看车的意思就是买车，不存在看了不一定买。 想明白这个以后……苏澄大受震撼。 草。 捏吗的。 老东西还在玩他那套东西呢？ 苏澄怎么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md老东西早就知道叶黎要跟他一起回来吧？ 老东西要是“现挂”的话，那特么也太恐怖了。 不让苏澄当着外人的面找他要钱，他反倒没皮没脸的找自己说买车的事儿。 苏澄带叶黎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要靠着叶黎惩治老东西，结果反倒被老东西给抢先把叶黎给用上了？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苏澄在答应下来去买车以后，立马就离开餐桌，到客厅那边拿出了他在服务区充油卡送的那瓶白酒。 “爸，你尝尝这个。” “诶？这是什么酒？”苏天言眯着眼睛看过去，“怎么茅台长这个样子？” 苏天言的意思是想喝叶黎给他带过来的茅台。 苏澄才不会如他的意。 “爸，这不是茅台，小黎给您带的是茅台，这是我专门从京州给您带回来的，都是那些领导们喝的特供好酒。” “你把那个茅台拿过来呗，小黎喝酒吗？咱们仨喝点……” 苏澄眼疾手快，手立马就把赠酒给嘎吱拧开了：“哎呀爸，我都拧开了。” “还有啊爸，哪有人家刚送过来的酒，咱们当天就拧开喝的，显得咱家多缺酒似的，您说是不是？” “先喝我这个吧，我这个也是好酒，五粮液呢！” 叶黎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哥们……你真把这个在服务器充油卡送的酒给你老爸喝啊？ 现在这年代假酒虽说少了很多，喝死人应该喝不死，但是喝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本章完) 第238章 特供五粮液 第238章 特供五粮液 “我看看，你这啥五粮液？”苏天言接过酒瓶仔细地端详着，“这咋跟我见过的五粮液不一样啊？” 苏澄对此早就想好了对策：“爸，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这是特供的五粮液。” 没想到苏天言一举揭穿了苏澄的谎言：“啥特供啊，这酒我见得多了，明明是贴牌酒。” 啊？ 苏澄没想到老东西竟然还懂这个。 他知道老爹确实是吃过见过的，什么好东西都能享受到。 但他研究的应该是雪茄和红酒吧……平常也不喝五粮液，茅台都很少喝啊！ 像晟跃上次年中聚餐的时候，张承泽安排的酒席，茅台都只能算前膳酒，主菜酒是古越龙山和陈年雕。 苏澄一看自己的计谋落空，立马就伪装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啊？爸？您的意思是我被骗了吗？” “肯定被骗了啊！” “这酒你多少钱买的？” “我了一千呢。” “一千一瓶？” “不是，两瓶。” “那你被骗的还挺惨。” “妈呀，竟然有人骗我，回去我就找那个卖酒的去！” 苏澄伪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苏澄可千万不能被老爹怀疑自己是想骗他喝下假酒，那可就完犊子了。 “爸，那这个是假酒吗？” “假酒倒是不假，人家也没写五粮液系列，但肯定不值这个价钱，这酒我估摸着就三四十块钱，喝了肯定脑袋疼。” “爸，那咱家里还有别的酒吗，不行咱们就先喝那个茅台。”苏澄说着就要去拿茅台。 “行了别拿了……”苏天言原本的台词是‘我可舍不得喝茅台’。 但是碍于叶黎在场，所以苏天言就只能换了一种说法：“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喝酒。” “爸，你真不喝吗？” “不喝了，先放着吧。”苏天言示意苏澄坐回来先吃饭，“你要是想喝的话你就喝了吧。” “爸，你不是说这是假酒吗，喝了脑袋疼。” 苏澄：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喝了脑袋疼，怎么还让我喝。 “那咋办，扔了啊？那多浪费，你喝吧。” 苏澄：？？？ “爸，我也不能喝，我下午还得开车。” “小黎不是会开车吗，你让小黎开车呗，想喝就喝点。” 苏澄感觉完犊子了。 这不纯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东西不敢喝，苏澄就更不敢喝了。 苏澄怕把自己脑子给喝坏了。 他的脑子可金贵着呢！ “爸，主要是小黎不熟悉咱们这儿的路，还可能被拍个啥违章之类的，还是我开比较好。” “咱们县里哪儿有拍违章的，我咋不知道？市里才有吧，你们要去市里吗？” “嗯嗯，可能会去市里。” “哦哦，那行吧，那你就先放那吧。”苏天言没再让苏澄喝酒，“吃饭吧吃饭吧。” 苏澄见状，连忙提出叶黎住宿的事情，把酒的话题给掩盖过去。 “这几天小黎要在咱们这儿待几天，没有住的地方。” “所以我想着下午去咱们那个老院子里收拾收拾，让小黎暂住在那。” “行啊，没问题。” 苏天言放下筷子，从裤腰带上把一大串钥匙摘下来，然后又从一大串钥匙上扣出来一小串钥匙交到了苏澄手里。 幸运的是。 饭桌上老爹没有再提起酒的事儿，而是在聊别的家常。 吃过饭以后。 苏天言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告诉苏澄和叶黎：“我那边先有点事儿，得过去一趟。” “你们吃完饭把碗筷放厨房就行了，回来我收拾。” 交代完，苏天言便匆匆离开了。 叶黎刚刚在饭桌上差点就要笑喷了。 苏澄想让他爸喝，结果他爸没喝。 这还不是最好笑的。 最好笑的是，苏澄嫌酒不好也不愿意喝。 吃过饭。 两人一起把盘子碗筷收拾到厨房，一起刷碗。 老爹说不用收拾放在那就行了，但苏澄要是真放了，那就是不懂事了，叶黎就更不懂事了。 叶黎这时候才打听起了苏澄的家庭：“诶，你爸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没有诶。” “就你爸一个？” “嗯嗯咋地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叶黎很好奇的是，“你爸这么多年都没再婚啊？” “没再婚……我爸挺爱我妈的。” “也挺爱你的。” 苏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如果不是考虑到家里可能存在监听设备的话，苏澄当即就要破口大骂“爱哥勾把”了！ 但这种言论不能讲。 这种话讲出来，就相当于太子有叛逆之心，随时憋着坏准备玄武门对掏。 到时候肯定狠狠扣分整治他。 叶黎其实对苏澄老爸印象不是很好，但今天这么一交流，感觉还算是可以。 苏澄当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并不想让叶黎对老东西有多么好的印象。 老爹能装着呢！ “栗子姐，你过来。” “嗯？” 苏澄示意叶黎把耳朵凑过来，然后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悄悄地告知她：“其实我爸外面已经有了，但没告诉我。” 叶黎听完以后表情疑惑。 嗯？ 还能这样？ 但苏澄就这还没说完。 “我爸不止找了一个，而且找了好多个，都是年轻漂亮，跟我差不多岁数的女孩子，有的比我岁数还小。” 叶黎听完以后相当震撼。 ？？？ ！！！ 如果苏澄只说前半句，那叶黎觉得还算是正常。 苏澄老爸丧偶这么多年，再找一个是人之常情。 但加上后半句的话那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相当于苏澄的老爸在外面给苏澄找了很多个小妈？ 苏天言的是中等身材，身上还能看出一些肌肉，没有像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发福走样，在同年龄里面的身材可能只有健身健美运动员能比了。 而且他的脸型是那种方形脸，看起来很正派。 明明看起来为人忠厚，很老实的一个老父亲。 背地里竟然在外面找女大学生？ 而且还藏着掖着不告诉苏澄。 这就很难评了。 当叶黎想要惊讶并且发出一些灵魂抨击的时候，连忙被苏澄堵住了嘴：“嘘嘘嘘……” 叶黎点点头，苏澄这才松开手。 叶黎嘴巴周围被苏澄抿上了很多泡沫：“你tm把洗洁精都弄我嘴里了，呸呸呸……” 收拾完碗筷。 苏澄驱车载着叶黎前往自己老家农村的院子。 在车上，苏澄和叶黎才开始吐槽起苏天言。 叶黎话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是苏澄的父亲，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再者，人家还主动给钥匙，让她住老家院子。 但苏澄就不一样了。 他说的话可比叶黎难听多了。 不吐不快。 叶黎还是第一次见苏澄这么跟人吐槽他父亲。 好家伙。 叶黎很轻易的就判断出，苏澄在心里憋了不少的火。 怪不得苏澄专门充油卡都要拿两瓶假酒走呢。 这是纯纯报复啊！ 叶黎还劝说苏澄：“澄。” “啊？咋了？” 叶黎的意思是，就算苏澄再恨他的父亲，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因为会愧疚一辈子的。 苏澄明白叶黎说的意思。 她说的是假酒的事儿。 苏澄只是点头应付叶黎，叶黎也没再往深了说。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苏澄开到了他许久都不回来一次的农家小院。 院子不算小，房子也很多。 苏澄指定了一间让叶黎住：“这个房间大，你这几天就住这儿吧，我给你收拾收拾。” “行。” 两人齐上阵，里里外外把北屋的房间收拾了一下。 苏澄还拿起早就秃了毛的大扫帚把院子里的落叶、灰尘给打扫干净。 “苏澄，你住哪儿啊？你爸那还是这儿？” 苏澄肯定不会让叶黎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农村的，他不放心。 他和叶黎过来的时候带的就是两套床单被褥枕头。 不过苏澄也不能一直住在老家，那样子的话给老爹的压力太小了。 “住，我也住，我住东屋，不过可能偶尔住个几天。” “嗯嗯，行。” 收拾完以后，两人洗了手，开始铺床单。 “这被褥是谁的啊？” “我的。” “这两套都是你的？” “对，都是我的，你那套是我小时候睡的。” “哦哦这样啊……” …… 苏天言接了个电话，假装有事情便骑着电动车出门了。 过了三十分钟，他的耳麦里传来消息：“苏总苏总，少爷和叶黎已经走了。” 苏天言这时候才调头回小区。 他把电动车停在车棚隐蔽的位置，然后步行进入楼道。 苏澄家住在五楼，但苏天言却径直走向了四楼。 五楼正下方的这套房子是他们的‘作战室’，类似于京州的某独栋别墅指挥中心。 人还是那批人，只不过是换了地方而已。 其实他们这群人在加入接班人计划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老作战室，苏澄上学的时候，他们在大学旁边有一个作战室，苏澄转到京州参加工作以后，他们的指挥中心才转移到京州别墅里面。 这里承载着包括苏天言、白子华等一众专家智囊团队的记忆。 当然了，最多的还是有关苏澄的影像资料，承载最多的是苏澄的记忆。 有的东西苏澄可能都不记得了，但他们这里都有专门的资料库进行记忆和分析，可以精确到过去二十多年的某一天、某个小时。 就好像是随时随地都会自动记录的todo清单。 苏天言压根没分析那个酒的事儿，他觉得苏澄就是被骗了。 因为苏天言不相信，苏澄会拿假酒给他喝，更不相信苏澄会期望着他最好喝出事儿。 相比较于假酒，苏天言更关心苏澄和叶黎的事情。 苏澄为什么会把叶黎带回老家，叶黎又为什么愿意跟苏澄回老家。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读的信息。 苏天言询问一同跟自己返回豫州的白子华：“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苏总。” 白子华把一份行为动机报告交给苏天言。 这份报告不是关于苏澄的，而是关于叶黎的，详细地分析了叶黎跟苏澄回豫州老家的心理和动机。 最终得出的结果和苏天言预判的差不多。 杜鹃案件给了联合小组七天假期，而叶黎刚刚经历了重大的挫折，自己一个人在京州待着可能会比较郁闷，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散心。 “她赚了多少钱？” “大概一千万左右，但到手可能没那么多，不过扣完杂七杂八的也有大几百万。” 嗯…… 这就不奇怪了。 “看看人家给买的礼物，全部加起来都大几千块钱呢！” “再看看那个臭小子，给我整了两瓶假酒。” “但凡去一家烟酒专营店买的酒都比这个好。” 苏天言抱怨的不是苏澄给他带了假酒，而是因为苏澄给他带的酒不上档次。 即便这酒是真的，那也太便宜了。 人家叶黎带的是茅台和天叶！ 这臭小子就不嫌脸臊的慌啊？ 白子华皱了皱眉。 他觉得小澄这次做的不够完美。 要么小澄劝劝叶黎也带一般的礼品，这样就不会衬托着小澄自己带的酒不好了。 也不至于让苏总这样埋怨。 “赚了钱，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这个老的。”苏天言把目光转向了白子华，“不是说他会给我买辆车吗，怎么还得我主动提出来啊？” “呃……这个……”白子华语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苏天言心里不爽。 苏澄该不会以为给他买了个一两千块钱的手机，转了三千块钱现金，给他带了两瓶酒就把他打发了吧？ 而且这个酒还是特么假酒！ 这个时候，一个专家团队插嘴：“那个，苏总，我觉得我有一点需要提醒您。” “提醒什么？” “就是少爷和叶黎关于感情关系方面的问题。” “嗯？” “少爷这次带叶黎回来，算不算带女朋友回老家见父母呢？” 肯定不算啊。 单纯就是同事和朋友的关系。 要说恋人…… 没看出来他俩谈恋爱。 “我们是这么分析的，但是苏总，我们不排除这样几种可能。” “少爷也是这样想的嘛？或者说叶黎也是这样想的嘛？” “一起回老家，多多少少是一件显得比较亲密的事情。” 苏天言听明白了。 这名专家的意思是，两人可能本意不是见父母而是散心，但见完以后体验和感觉都还不错，所以就成了真的见父母？ “是的苏总，我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啊苏总……以您的人设来看待这个事情的话，您是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当做‘见父母’来对待的，不然人设就有崩塌的风险。” 嗯？ 这话还真提醒了苏天言。 有道理的啊！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她包个大红包？” (本章完) 第239章 老东西主动转账了！ 第239章 老东西主动转账了！ 专家智囊们提醒苏天言，需要适当地调整一下对待叶黎的方式，必须要以苏澄女朋友，未来准儿媳妇的态度与叶黎相处。 就好比说，给叶黎包个大红包，让苏澄带叶黎在附近好好玩一下。 苏天言、白子华以及他们一众人都是开了上帝视角的，所以才知道叶黎是来躲清净散心的。 但代入到‘愚昧父亲’的视角里，儿子在假期平白无故带了个女生回家，而且还是临近苏夫人的忌日，一般的家长99%的概率都会认为是准儿媳妇。 所以说。 苏天言今天的行为和表现是扣分的，是与人设不相符合的。 正常来讲。 苏天言应该会伺机而动，找个与苏澄单独相处的机会询问打听一下，这是不是你女朋友之类的话。 就比如说，父子二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叶黎在外面看电视。 这个时刻把厨房门一关，然后就可以问了。 哪怕一句话：‘这你女朋友啊？’就足够了，不管苏澄承认还是否认，苏天言都要以准儿媳妇的形式对待叶黎。 现在是他们知道叶黎赚了好几千万，所以钱包很鼓，买了很多昂贵的礼品。 但‘愚昧父亲’是不知道的。 人家带的又是茅台，又是天叶，还有名贵的茶叶，一般人肯定会认为这是儿媳妇第一次上门的示好。 可是苏天言也不打听也不问，就这么把人设权重降低了，多多少少会引起苏澄的怀疑，认为老爸的态度反常。 “不过苏总，我们现在还可以补救。” “之后少爷不问还好，如果要问的话，咱们就以‘装修公司’太累了的说辞。” 苏天言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专家智囊团队说的很对。 即便自己已经提前回到豫州酝酿状态，但表现还是不够完美。 他的关注点只在苏澄身上，而忽略了叶黎。 苏天言一直在说酒和车的事情。 他甚至都没喝酒，就是为了给苏澄脸色看，让苏澄自己体会。 “苏总，关于红包的事情，我们也可以进行补救。” “豫州的习俗有两种，一种是见面就给，一种是离开的时候给。” “我们已经错失了见面就给的机会，所以可以离开的时候再给，或者您这几天相机决断，找个合适的时候给，还是用‘太忙了给忙忘了’的理由。” “金额一定不能小，我认为起码要包一万左右的红包。” “鉴于叶黎带的礼品也价值好几千块，我们包个一万六或者一万八是最合适的。” 一万八？ 苏天言觉得这是不是太多了。 他的人设是个吝啬的省钱父亲，一次性拿出一万八的红包，是不是同样违背他的人设？ “苏总，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这样也有望增加苏总您这位父亲在少爷心里的权重。” 白子华此时站出来解释，他合理清晰地阐述了三点理由。 “苏总，您人设里面的吝啬是生活吝啬，对自己吝啬，对少爷吝啬，但是对外人都是慷慨大方的，您是个尤其要面子的人，所以并不算违背人设，是很符合您这个角色的做法的。” “其次苏总，咱们这次利用苏夫人的忌日，目的就是为了教化少爷对您孝顺，您慷慨地对待叶黎，叶黎和少爷都会心里对您的印象很好，可以有效地为我们后面的计划起到铺垫作用。” “最后，苏总，您这个红包可以说是自己做装修公司赚来的。” “生意上的成功，对您这个角色来说也是一个正向的增益。” “之前我们也讨论过，您的‘装修公司’一定不能亏钱，一定要赚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少爷展露您商业上的头脑和智慧，以及勤奋淳朴的个人风格。” 白子华其实知道苏天言在想什么，他过分的把关注点放在了“买车”这件事情上。 苏天言把买车和孝顺这个事情过度挂钩了。 假设苏澄不买车，那么他们对苏澄的预计就存在偏差，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但现在看来，苏澄已经答应苏天言去看车了，那就证明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苏总，少爷不是也说了嘛，他会带您去看车的。” 苏天言担心的是臭小子就真的只是带他去4s店看看，买车可能不会买。 “不会的不会的，少爷肯定会给您买的。” 白子华是这样理解的： 苏总缺这辆车吗？ 肯定是不缺的。 但苏总就是想让小澄给他买辆车。 只要买了车，苏总才能确定小澄在心里还有他这个父亲。 可是现在明摆着，小澄是不想给他买的，起码小澄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苏总一个劲儿的在暗示。 强行让人家买，反而权重会降很多。 这一点，不止是白子华看出来了，专家团队们也都看出来了，但大家谁都没敢说。 甚至苏总自己可能都知道这样暗示不对，可他就是要走这一步。 “苏总，我的建议是，在给叶黎包大红包之前，您再额外给少爷一笔钱，让少爷带着叶黎在周边和附近逛逛。” “这个金额不需要太多，两三千就够。” “您满打满算一共出去两万块钱，但是却能有效的提高您在少爷心中的权重。” 白子华的建议是很稳妥的。 最终，苏天言同意了专家团队们以及白子华的建议。 此时此刻白子华敏锐地意识到，小澄不需要再‘讨好’苏总，而是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苏总更多的向小澄进行付出。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攻守易型了！ …… …… 当天晚上，苏澄和叶黎分别在老家院子的东屋和北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 苏澄睡到半上午。 醒来以后发现北屋早就没人了，车停在院子里，但叶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正当苏澄想给叶黎发消息询问的时候，叶黎闲庭信步地从大门回来了。 “诶？栗子姐你去哪儿了？” “出去逛了一圈。”叶黎醒的很早，她看苏澄还在睡觉就没叫他，而是去村里逛了逛。 “你们村儿还挺落后的。” 苏澄：啊？ 他承认了这一点，村里确实挺落后的，有一部分还是土路，村子里的道路也是七扭八扭的，不像几年以后大力扶持乡村建设，全都变成了那种白墙灰砖的模范房子。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所有路都长一个样，所有村的面貌也都一个样，看久了还有点审美疲劳。 “今天啥安排？” “请个发小吃饭。” “你发小吗？” “对，从小玩到大的，也是我上学时候的同学。” 苏澄说的是郑嘉伟。 上次郑嘉伟在摄像头事件中出了不少力，苏澄答应他回来请他吃饭来着。 苏澄简单洗漱，出发之前他还专门先给老东西打了个电话，说他带着叶黎在外面玩，和朋友吃个饭，不要管他俩。 老东西的回复令苏澄很意外。 他嘱咐苏澄带着叶黎好好玩，并且还通过微信给苏澄转账了两千元现金。 苏澄：？？？ 我草？ 老东西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给我转钱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两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转账难得啊！ 在苏澄的印象里，老东西几乎从来不主动给自己转钱。 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澄想了想。 哦。 明白了。 这钱不是给他转的。 而是老东西转给他，让他给叶黎的。 按照老东西的人设，他现在肯定已经把叶黎当成准儿媳妇了，不管是哪个层面，他需要表示表示。 人家第一次上门，还给你带了那么多礼品，怎么着也得发个红包什么的。 苏澄没往深了想，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怎么了？你爸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他爸说让我带你好好在周边玩一下。” “哦哦，没了？” 苏澄本来想把老爹转钱的事情告诉叶黎，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不想让叶黎对老东西有多么好的印象，他觉得应该隐瞒。 这两千块钱自己昧了就行。 不过最后，苏澄还是换了一套说辞，告诉了叶黎自己收到转账的事儿。 “诶？那你爸还挺好的，还给你转账带我，对了你爸转了多少钱？” “两百。” “啥？” “两百。”苏澄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两百？” “对。” 叶黎深深地蹙眉。 这……按照县城的标准，也就吃一顿火锅？吃完也不剩下多少钱了。 “为什么只有两百？”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就给我转了两百块钱。” “你爸好抠门，我都带了几千块钱礼品呢。” “确实，我爸抠得很，我跟你说这两百块钱他都算很大方了。”苏澄疯狂给叶黎灌输苏天言怎么怎么不好的言语。 骂累了以后，苏澄换了个话题。 他向叶黎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郑嘉伟的情况，待会介绍给叶黎认识，先让她有个印象。 郑嘉伟毕业以后继承了家里的小卖铺，不是市中心和城中心的那种罗森、711便利店，而是在县城某个犄角旮旯的小区门口开的小超市。 平常就卖卖烟酒副食，还有日常杂物一类的，据说后面还拓展了生鲜品类，卖点蔬菜鸡蛋面条子之类的。 “他跟我一样，老妈很早就病故了。” 苏澄解释说，这也是他上学时候能和郑嘉伟玩到一起的原因，两人都没妈。 唯一不同的是，郑嘉伟他老爹没多久就给他找了个后妈。 “不过他后妈跑了好几年了。” 叶黎听到这里就听不懂了：“跑了？什么意思？” “就是嫌他家日子太苦了，所以跑了。” 叶黎：？？？ “是离婚还是什么？” “没离婚，人家当时就没领证。” “可是他家不是开小卖铺的吗，小卖铺也很挣钱吧？” 一般来说小卖铺确实很赚钱，比上班要多一倍左右，月收入能有四五千，逢年过节可能会达到七八千。 但郑嘉伟他爸有病。 大概几年前他爸出车祸成了瘫子，半植物人，了不少钱。 刚开始生活都不能自理，郑嘉伟又不能撇下店里的生意，所以还出钱雇护工保姆，实在没钱了，郑嘉伟就自己上，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他爸擦。 后面好点，生活能自理了，他爸也能帮着看看店什么的，但每个月还得打针输液，做疗养康复。 “他家小卖铺那点收入，还有之前的积蓄，都填补了他爹生病的窟窿了。” 叶黎听完以后，有两个疑问。 车祸不都有保险吗？ 其次，县城没有职工医保也有合作医疗吧，就一年交三四百块钱那种，能报销很多。 “他爹是全责，保险也不赔。” “而且县城基本上很少有人买全险，都买个交强险就上路了。” “医疗报销是报销，但只能报一部分啊，有的是不给报的，就后面康复训练这个肯定是不给报的，全自费。” “哦哦……原来是这样。” 叶黎通过苏澄对郑嘉伟的描述，初步地对郑嘉伟有了印象和了解。 “那他还挺惨的。” “嗯嗯。” 叶黎对郑嘉伟的经历映射出的是同情。 苏澄就没什么同情心理了，他之前很同情郑嘉伟，但现在更多的是羡慕。 苏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记忆。 前世，老东西躺在icu，插着氧气管的模样，手颤颤抖抖，头发全都剃光，面容憔悴的模样，然后求着前世的苏澄让他继承帝豪集团。 当时的苏澄只有一个感觉：震撼！ 现在的苏澄心里的感觉是，怀念！ 酸爽！ “诶诶诶，看车！” 叶黎猛地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拉住头顶右侧的把手。 苏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向车道有辆白色速腾在借道超车，他连忙往旁边打了一把方向盘，躲过了那辆速腾。 这可把叶黎吓个半死。 “你脑子想啥呢？没睡醒？还癔症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跑神了。” 苏澄连连道歉。 叶黎骂完苏澄，又开始骂那辆速腾：“那辆白车也是傻逼，就特么两条车道还借道超车，还他妈开那么快。” “哎呀栗子姐，你理解一下，我们这还在乡道上呢，地上的线都磨没了。” “那你多注点意啊！妈的你刚刚把我吓死了。” “别慌别慌，小场面。” (本章完) 第240章 包拔管子的 第240章 包拔管子的 “诶，栗子姐，你看过《天道》吗？” “好好开车，别跟我聊有的没的了。” “咱们已经进城了，比乡道好很多了。” “县城里面乱开车的更多，你还得注意那些三轮和电动车。” “知道知道。”苏澄顿了顿，“所以栗子姐你看过《天道》吗？” “看过啊，是不是就王志文演的那个，主角叫丁什么的？” “对对对，丁元英。” “看过一点，怎么了？” 苏澄是因为聊到郑嘉伟，所以才想到了这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苏澄小时候没看过，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看的。 苏澄去补看这部05年的电视剧主要是因为某段时间短视频的切片特别多，评论区也有很多鼓吹的，好像一部特别特别火的电视剧，所以苏澄才去看的。 但看了十集苏澄就看不下去了。 他唯一的感受是：？？？就这？ 主角叫丁元英，全程都是他的装逼操作，什么四十万印象，女主一看，哇他住着出租屋，穿着破烂背心，破音响竟然四十万！ 类似的剧情还有很多，什么鸿门宴写诗，预测股票涨幅。 原著小说苏澄没看过，但光看电视剧，这不就是一部装逼打脸的爽文电视剧。 套路一般是网文里面的扮猪吃老虎，然后人前显圣。 谁能想到，这部沉寂了很久并没有经历过时间考验的电视剧，在十几年后竟然被短视频平台包装成了男人圣经。 苏澄甚至觉得还不如老东西写的《狼性》有干货。 只是王志文演的太好了，让很多观众感觉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这种人物完全不接地气，现实生活中绝对没有丁元英这样的人，丁元英只能活在纸面上。 不过有一段剧情苏澄还是认同的。 那就是父亲病重回老家的那一段。 父亲病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丁元英作为家里的小兄弟，还说出了那句太子“我怎么才能让我父亲死”，然后回到家提议确定老爹是植物人以后就停止缴费。 编剧是想用这种道德上的抉择，来凸显丁元英的性格和特立独行的处事方式，并且还理性的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以‘孝顺’为主题进行了一波辩论。 丁元英的立场是：养儿如果只为了防老，那就不要提父亲有多么伟大。 面对家里的重病号：孩子给父母拿不出钱也不是他们不孝顺，尽心尽力才是标准。 假设只看这几集，水平还是有的。 但后面就基本上是故弄玄虚了，碰到个事儿就让丁元英用他‘自成一派’的逻辑在镜头面前长篇大论有模有样的狠狠装一波逼。 “我想问一下，栗子姐，假设你是丁元英，你会拔管子吗？” 叶黎：？？？ 这什么史诗级难题？ 如果不考虑道德绑架的话，她肯定是会拔的。 叶黎拔管子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第一，她可以脱离原生家庭的折磨。 第二，植物人就算治好了后半生也是在病床上度过，纯粹给家里增添一个负担。 就算植物人本人，有可能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我到时候肯定嘱咐我的子女，万一我要是不幸成了植物人直接给我拔管子就行。” “栗子姐，你不会成为植物人的，你快呸呸呸。” “你呢，你会不会拔管子？” 苏澄嘻嘻一笑：“包拔的。” “理由呢？”叶黎追问。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撒个小谎：“理由啊……和你一样。” 苏澄肯定包拔的啊。 他也是为了脱离原生家庭的折磨。 准确点应该说是脱离生物爹的折磨，打碎那些怼在他脸上拍的镜头。 不过。 前世苏澄压根没机会拔。 老东西在弥留之际，脑子都已经糊涂了。 演了那么多年的愚昧老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死之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都没到苏澄选择拔不拔管子的地步自己就噶了。 叶黎会拔管子。 苏澄也会拔管子。 但叶黎觉得，苏澄的这个发小肯定不会拔。 “那确实，他要是拔了现在家里的经济情况应该好得多。” 苏澄不是很想用‘愚孝’来评价郑嘉伟。 但是吧……大胖是真的愚孝啊。 苏澄曾经不知道在哪看到过一个理论，出处他给忘了，但那句话苏澄记得很清楚：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者一定的阶段，就会对父母产生深深的愧疚感，觉得父母把自己养大真不容易，自己活了这么久没让父母享过福，然后竭尽所能的用余生去弥补。 可是。 这类人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在打压式教育和道德绑架成长起来的。 那些痛苦的记忆他们选择主动遗忘，脑子里留下的记忆都是父母对自己如何如何好。 这是人的大脑对自身的一种保护性机制。 不遗忘没办法啊！ 实在太痛苦了。 苏澄后来思考了一下。 他觉得这就是愚孝这种感觉的主要来源之一。 打压式教育和道德绑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哪怕小时候对孩子再不好，长大了再怎么吸血，孩子依旧孝顺。 孩子余生都要生活在愧疚感当中。 小时候愧疚，青年时期愧疚，成年以后直到埋进土里还是愧疚。 这种作用的唯一好处就是：真的能够养儿防老！ 唯一的受益人是他们。 苏澄觉得这可能并不是这些父母主观上故意这么操作的。 以他们的认知水平，肯定是参悟不到这一点的，也不可能领悟到自己受益的这个结局。 单纯就是人很坏，心很脏，只是变老了而已。 在这种愧疚循环之下，只有少数人能逃离出去。 有的逃了，但没有完全逃，只是对老人态度不好，但还是给一口饭吃，但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不孝顺，然后被外人狠狠抨击。 有的人则是直接失踪，例如某亚历山大的博士。 苏澄之前看到这类新闻的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儿女。 但是现在，苏澄会第一时间认为，这老头老太太小时候一定对这个儿子或者女儿不好到了极点，竟然让孩子记了一辈子。 “栗子姐，待会见到我那个发小以后，你可别提这个事儿啊。” “知道，我又不傻。” 很快。 苏澄到约定好的铜像下跟郑嘉伟碰面。 “诶！澄哥！我在这儿！” 郑嘉伟站在一辆白色宝骏730旁边，挥着手跟苏澄打招呼。 “嘉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叶黎……” 郑嘉伟很有情商地喊了一句：“黎姐。” 这里不是京州职场，老家这些朋友之间的见面不讲究握手之类的，郑嘉伟热情很有情商的喊了一声：“黎姐。” 叶黎也很热情：“苏澄跟我提过你，嘉伟是吧？” “对对对，是我。” 三人先热情地聊了一会。 虽然苏澄没有向郑嘉伟介绍他跟叶黎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只要不傻都能猜到，99%是澄哥的女朋友啊！ 不然怎么可能带回老家呢？ 郑嘉伟比老东西还要聪明，他第一时间就以对待‘苏嫂’的方式来对待叶黎。 “选个地儿吧，之前说好的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选。” 叶黎此时看准时机报复苏澄：“嘉伟，你选个贵的地方，你澄哥在京州赚大钱了。” 苏澄大大方方承认：“对，我赚了点钱，但就是一点小钱，你随便选，多贵的都行。” 这么一说，把郑嘉伟给整不会了。 “啊，我也不知道啥贵啊，再说贵的也不一定好吃。” “不行咱们去市里呗。” “市里就不去了，太远了，咱们就随便吃点得了，还是老地方吧？” “呃，也行。” 在县城，人均80的馆子就已经是高消费了，能吃的很不错。 郑嘉伟和苏澄说的老地方是一家人均50的家常菜馆。 刚坐下以后，苏澄突然想起来问郑嘉伟： “诶，你女朋友呢？” “要不把她叫过来？咱们一起。” “她啊，今天还得忙。” “元旦也不放假？” “放假，但她回老家了。”郑嘉伟说他女朋友老家距离县城有十几公里，是某个乡镇村里的。 “还是你说的那个女生？” “对。” “那你们谈了这都很长时间了啊，我没记错的话从高中就开始了吧？” “是的，八年了。”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点菜。 苏澄点了六个菜：鸡蛋粉皮、葱烧豆腐、腐竹、木须肉、溜肥肠，最后一道是鲤鱼焙面。 “澄哥，不用点那么多，咱们都吃不完，我最近在减肥呢。” “没事儿，吃不完你打包兜走。” 苏澄把郑嘉伟当做自己人，所以才提出让他打包。 除此之外，苏澄还点了几瓶啤酒，他要跟郑嘉伟喝点。 “待会你车就停这儿，让你黎姐送你回去。” “好。” 菜陆陆续续上桌。 苏澄打听起了郑嘉伟现在的经济收入：“现在咋样啊？收入应该还行吧？” “还不错，今年差不多就能把窟窿给还完了。”郑嘉伟笑着说道，“往后省着点，一年应该能攒个三四万的样子。” “不错不错。”苏澄称赞道。 郑嘉伟能从一个卖杂货的小卖铺，自己发展成一座生鲜超市，这是郑嘉伟的本事，还是蛮值得称赞的。 “诶澄哥，黎姐，你们那个车是迈腾吗？” “对。” “330还是380啊？” “380，是你黎姐的车。” “那开着咋样啊黎姐？” 叶黎不是很懂这方面，于是把话题让给苏澄：“平常我开的少，你澄哥开得多，让他给你说吧。” 苏澄自然而然接过话替郑嘉伟解惑：“挺好的啊，很不错，德系车在高速上的隔音尤其好，几乎没什么噪音。” “可以！” 郑嘉伟眼中满是羡慕之情。 他现在的车还是老款宝骏730，还是手动挡的，也想着换车。 不过今年是没办法换了，明后年可能会考虑贷款换一辆车。 但也不一定就换迈腾，这车即便是330落地也要十几二十万。 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他估计也就买一台十万左右的suv，他看哈佛h6和长安cs75就不错。 苏澄针对郑嘉伟的需求和情况，给出了他的主观建议：“那我觉得你还是买瑞虎8吧，价格也差不太多。” “奇瑞的吗？” “对。” “不是说，奇瑞奇瑞修车排队吗？会不会很容易坏啊？” “那都是老黄历了，人家做的挺好的啊。” “行，到时候我看看，今年肯定是换不了了。” “澄哥，你在京州咋样啊？” “还行吧，还是那个工作，没变动，只是转正了，拿了点奖金。” “澄哥，我叔是不是开了个装修公司？” 苏澄眉头一皱。 嗯？ 郑嘉伟咋知道的。 苏澄都没给他说过啊。 “我上次路过那个装修建材一条街看到叔叔在那弄那个开业仪式了，还请了人舞狮之类的。” 县城很小。 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能碰到熟人。 尤其是那些产业都是聚集在一起的。 装修一条街，饭店一条街，甚至修手机卖手机的都能整一条街。 “对，他现在当老板了，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估计得赔好多，没办法，我劝不住啊！” 苏澄不是没劝。 他是真劝了。 但老爹铁了心要从他这里套钱，那苏澄还有啥办法？ 只能给呗。 不过让苏澄感觉到很意外的是，这次回家老爹竟然一句话都没提他那个装修公司的事儿。 “我跟你说嘉伟，像他这个岁数再创业的，80%以上都是想当老板，带着一些积蓄一个猛子扎进去，然后把底裤赔掉才能出来。” “啊？叔叔应该不会吧？” “不好说。” 饭桌上主要是苏澄和郑嘉伟在聊，叶黎在一旁闷头干饭吃饭，时不时地给苏澄当个捧哏。 聊着聊着。 话题就到了郑嘉伟老爸身上。 “你爸咋样啊？” “就还那样呗，没啥好转，去年医生说可以把康复停了，因为没有好转的可能性了，往后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唉……” 郑嘉伟说着叹了口气，一下闷了杯子里的酒。 “没事儿，看开点，待会吃完饭，待会我们送你的时候，顺道去看看你爸吧？” “可以啊，我爸这会在店里看店呢。” 苏澄扭头看向叶黎：“咋样啊栗子姐？好吃吗？” 叶黎给予这家菜馆很高的评价：“不错啊，挺好吃的，感觉比上次聚餐时候老张订的桌还好吃。” 吃完饭。 叶黎开车载着喝了酒的苏澄和郑嘉伟前往他家的生鲜超市。 “黎姐，就这里，你随便找个地儿停就行，咱们这儿没人贴罚单。” 苏澄提醒：“别了，这快过年了大家都缺钱，还是停车位上吧，那那那，那儿就有个车位。” (本章完) 第241章 他们不爱你 第241章 他们不爱你 叶黎和苏澄还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些礼品，是送苏天言剩下的那些东西。 一条天叶，一瓶茅台，还有两罐茶叶。 但是到了店门口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诶？你爸出去了？” “不会吧……”郑嘉伟纳闷，他爸腿脚都不利索，走路得一摊一摊的压根不可能走远了。 而且这锁是从里面挂上的，说明就是他爸锁的。 “应该是闭店了。” 郑嘉伟往前稍微推了推玻璃门，挤出门缝朝里面喊：“爸？爸？我是嘉伟，你把门开开。” 无论郑嘉伟怎么朝门内喊，都没人答应他。 郑嘉伟的第一反应是……他爸该不会出事了吧？ 苏澄的第一反应跟郑嘉伟一样：“你带钥匙了吗，我给你推着点门，你看能不能从外面把那个锁给弄开。” “行。” 苏澄使着劲往前推那两道玻璃门，郑嘉伟则把他的小胖手从门中间伸了进去，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锁打开。 郑嘉伟第一个冲了进去，苏澄和叶黎紧随其后。 郑国涛看郑嘉伟已经进来了，这才不紧不慢，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谁啊？” “爸，你怎么把门给锁了啊？” “我不锁门咋的？” “这个让我称鸡蛋，那个让我称茄子，那么多人我哪儿顾得过来，还得给他们打标签。” “还有这个电脑收银，我弄不会。” 郑国涛的态度很差，说话的语气也很冲，话里话外还有一些对郑嘉伟的埋怨。 郑嘉伟心里纳闷：？？？ 不是。 这电子秤就在桌子上，按一下的事儿，怎么就麻烦了。 平常不都这么干的吗？ 收银之类的，他已经教过老爸很多次了，之前用的挺熟练的啊！ 怎么今天突然就不会了。 况且。 不管是打标签还是电脑收银，都不用动弹的。 老爸走路都得一瘸一拐，竟然能绕一大圈从收银台后面出来，把门锁上，然后又走回去。 这费的劲比打称多的多了吧？ “爸，中午这俩小时是人最多的时候了，你哪怕跟客人说一声，承不了重，就只卖卖烟呢？” 郑国涛冷着一张脸：“卖不了。” “那我刚刚叫门你也不吭一声。” “我睡着了，没听见。” 郑嘉伟去赴苏澄的约之前，还特意给老爸做好了饭，炒好了菜，怕老爸饿着。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转到收银台后面，把老爸吃剩下的碗和烟灰缸给收到后面给洗刷了。 郑嘉伟是弄不懂郑国涛的。 但苏澄却看出了郑国涛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爸这种态度就是在埋怨郑嘉伟把他一个人丢在店里，自己去外面下馆子了。 除了这个没别的东西。 苏澄和叶黎相互对视一眼，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 他俩谁也没插话。 光是这一幕，叶黎就知道郑嘉伟他爸是个什么成分的人了。 两人就在门口站着，郑国涛一开始也不理他俩，直到瞥见了叶黎手里拎着的茅台和天叶，这才开始跟苏澄搭话。 “你是小澄吧？” “对，郑叔，我是小澄。” “哎呀，我刚刚都没认出来你，都有十几年没见你了！” 苏澄尴尬地陪着郑国涛打哈哈。 草。 苏澄有点后悔来看郑嘉伟他爸了。 可是不看又不行。 他刚在饭桌上刚问了郑国涛的身体近况，把喝了酒的郑嘉伟送到店里也就几步远的事儿，不看一下打个招呼又说不过去。 郑国涛记得苏澄。 小时候他撮合着郑嘉伟在他店里偷过豆儿。 除此之外就不记得苏澄的其他事情了，或者说从那以后郑国涛再也不让苏澄进他店里了。 “郑叔，这是给你带的。” “小澄太客气了，能来看看我已经很好了。” 叶黎挤出一抹微笑，把东西放在柜台上。 “小澄，这你女朋友啊？” “不是，就是同事。” “现在咋样啊？我听嘉伟说你还在京州？” 随即，郑国涛对苏澄和叶黎开始了户口调查，而且还是很冒犯的户口调查问题。 在京州的工作怎么样啊，哪个公司啊，岗位的清闲程度，还有收入。 苏澄和叶黎都没敢说太高，两人默契的口径一致，说只比老家高一点，五六千的样子。 如果说的太高，郑国涛就会产生妒忌心理。 至于清闲程度，那就更得注意。 在郑国涛这类人的眼里，岗位越是清闲，越能摸鱼，那就是占了极大的便宜，就是超级好的工作。 他们这类人跟苏澄、叶黎等人的价值观是不同的。 所以俩人就得描述自己在京州有多么多么累，996只是基础，一年才放一次假。 但也不能吹的太过了，不然那就是在卖惨了，这里面还有个度。 说实话。 跟这类人打交道是最累人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就把他给得罪了。 跟底层人打交道，就得接纳他们的讨好、算计、爱占便宜、谄媚，以及妒忌心理。 跟基层人打交道，那就要接纳他们的市侩、浅薄、八卦、幻想。 跟中产打交道，要接受他们的虚伪、势利、攀比和爱慕虚荣。 跟精英们打交道，要接受他们的傲慢、刻薄、好高骛远。 跟社会顶流打交道，要接受他们的严谨、冷漠、无情、决绝。 这是苏澄总结出来的一套方法。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如果只是硬着头皮接纳他们身上那些点的话，是熬不住的。 还得学会欣赏。 欣赏基层们的知足常乐。 欣赏中产们的周全情商、做事圆滑。 欣赏精英们的钻研和永不言弃。 欣赏顶流的头脑、认知、格局、杀伐果断以及对人性的包容。 苏澄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个道理。 这里苏澄还可以提一个人。 赵鹏。 赵鹏跟苏澄的处事方式完全不同，他是会尽可能下放隐藏自己情绪的那种人，完完全全忽略自己的情绪。 苏澄则是有时候愿意去接纳和欣赏，有时候不愿意。 全凭自己心情而为。 这里苏澄是看在郑嘉伟的面子上，才不跟郑国涛发火，但凡换第二个人他早翻脸了。 郑国涛听了苏澄的回答，瞬间让他有了自信。 “京州也没多好嘛。” “小澄你可以考虑回来发展，咱们现在县城发展的也越来越好了。” 苏澄：？？？ 你几把什么东西啊？ 还给我提上建议了。 郑国涛在苏澄这里没有任何建议权，唯一一点面子是郑嘉伟给他挣的。 没有郑嘉伟，郑国涛在苏澄眼里就是个瘫子。 没过多久。 郑嘉伟洗完碗，端着个干净的烟灰缸回来了。 “你啥时候办事儿啊小澄？” “哎呀郑叔，我们不是。” 郑国涛则一脸笑意，刚刚苏澄的回答让他听爽了：“没事儿，别害羞，是就是呗，咱们年龄大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到时候你俩办事儿的时候说一声，我和嘉伟去给你上礼。” 苏澄和叶黎只能尴尬的笑笑。 郑国涛转头看向郑嘉伟：“嘉伟，人家这都快成了，你啥时候办事儿啊？” “我啊，再过两年吧。” “再过两年我俩眼一闭腿一蹬就死了，你抓紧时间，我还想趁着活着看看孙子呢。” 郑嘉伟被这话整的不知所措。 他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憋的还是喝了酒上头导致的酡红。 这话苏澄也没办法接，只能尴尬的站着。 双方又尬聊了几句，然后苏澄就借口还有事情就离开了店里。 郑国涛看苏澄走远，立马使唤起了郑嘉伟。 “你看看他们拿的这烟酒，是真的还是假的。” 郑嘉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爸怎么会怀疑是假货呢？ 郑国涛压根没搭理郑嘉伟的疑问：“你拿过来让我看看就行了。” 郑嘉伟没拿，并且为苏澄辩解：“爸，澄哥不可能给咱们送假货的啊！” “你拿过来给我看看咋了？” 郑国涛看使唤不动郑嘉伟，自己伸手过去把酒和烟都拿到了手里，反复的观看条码和防伪。 “嗯，东西倒是不假。” 郑嘉伟已经被老爸整的无语了，苏澄不可能送他们假货啊！ “咋不可能？” “你忘了他小时候撮合着你偷东西的事儿了？” 郑嘉伟：？？？ 这是什么陈年老账？ 郑嘉伟自己都忘了，他觉得苏澄都不可能记得。 这么小的事儿老爸竟然还记得？ “我小时候给你说了，少跟这种人来往，你就是不听。” 苏澄刚刚虽然说是赚四五千，五六千的样子，但郑国涛是不信的。 赚五六千，能送得起茅台和天叶？ 所以他才怀疑是假的。 “爸，你别怀疑这怀疑那了，收了礼怎么还一直翻旧账，嘴上一直叭叭人家？” “你要是不想要，我待会给人家送回去。” 郑国涛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爸，我就是觉得这么做不对。” “我又没让他给我送礼。”郑国涛冷冷地瞥了一眼郑嘉伟，“这东西不用退，你摆着卖吧，看有没有人要。” 郑嘉伟：？？？ 摆着卖？ 老爹开了那么多年小卖铺，不懂规矩吗？ 卖这烟是违反规定的。 “违反啥规定？” “要是把我们烟草证查封了怎么办？” “不会的，一条烟而已。” 郑嘉伟继续解释这样做不行是犯法的。 郑国涛听烦了：“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哇哇叫了，不卖了行吧？” “待会我给老李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拿走，给他算便宜点。” 郑国涛口中的老李也是开烟酒店的，不过是专营烟酒，也做烟酒回收。 郑嘉伟没办法，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 …… …… 黑色迈腾匀速地行驶在县城的道路上。 车内。 “不是我说你那个朋友他爸啊……” 叶黎嘎嘎一顿吐槽。 苏澄肯定了叶黎的看法。 家里就这个情况，还催郑嘉伟两年结婚。 彩礼、酒席、房子、车子都要有啊。 越是农村，彩礼越高，动不动就要十几二十万。 但苏澄听郑嘉伟说过，说他女朋友不打算要他多少彩礼，意思一下就行。 一分不拿不可能吧？ 按照他们县城的传统，六万六或者八万八总还是要给的。 这在他们这里已经是非常低的彩礼了。 五金不买，少说也要三金吧。 就算不买车，房肯定是要有的吧。 苏澄无法想象郑嘉伟和他未来老婆跟郑国涛住在一起的情境。 办婚礼和酒席也得不少钱。 就这情况，咋结啊？ 上贷款？ 婚后磕磕巴巴过还债的日子？ 孩子不敢生，养是绝对养不起的。 “我跟你说，要不是他爹看病，嘉伟早就结婚了，还用得着谈八年，这会孩子都有了。” 苏澄其实也有想过，要不要劝诫一下郑嘉伟，让他对现在的父子相处模式做出一些改变。 不是说不孝顺，就是想让郑嘉伟活的更轻松点。 可是…… 像郑嘉伟这类人，千万千万不能告诉他“你爸其实不爱你”。 这是郑嘉伟内心深处的自卑，是一枚炸弹。 你说郑嘉伟傻吗，他其实不傻。 他也明白，也知道。 不过他不会允许别人说出来去证实这件事情。 如果揭穿了心理层面上的这层遮羞布，甚至可能会对你发疯。 他们从内心深处就已经形成了对父母家人的讨好型人格。 打心底里是不接受自己其实不被爱的这种设定的，所以他们会一直努力在这个家庭里包揽各种脏活累活，进行经济、时间上的付出。 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试图证明，自己其实是被爱、被在乎的人。 “诶，你说我帮他弄弄那个超市咋样？改善改善经营状况？” “呃……你想想就行了，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咋了？” “你觉得他爸能同意吗？” 嗯……他觉得也是。 无论苏澄拿出的方案有多好，郑国涛都不会同意的，会认为苏澄就是在瞎搞。 苏澄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在走了以后，郑国涛劈头盖脸的在骂郑嘉伟了，这两三天郑嘉伟都不会好过，郑国涛会因为各种事情借题发挥，来发泄郑嘉伟去外面下馆子的事儿。 提出方案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会更多，郑嘉伟两头都不讨好。 苏澄要是提了，郑嘉伟肯定同意，但他到时候就会陷入不仁不义不孝的境地了。 不对…… 苏澄猛的想起一件事情。 “诶？今天几月几号？” “1月3号，怎么了？” “哦哦，没事儿。” 苏澄心里嘀咕着：二零一六年……一月三号。 那郑国涛没几天活头了。 这个新年都过不去。 “我觉得我还是跟他提一下比较好。” “为啥非要提？你想做这个大善人啊？” “不是，万一这几天他爸噶了呢？” 叶黎：…… “应该不会吧？” “你咋知道不会。” 叶黎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感觉说出来挺不合适的，所以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没事儿栗子姐，你说嘛。” “那我就说了啊。” “说。” “以我的经验来看，像这种又老又坏的人一般都挺能活的。” 苏澄：…… (本章完) 第242章 给老东西买车 第242章 给老东西买车 车上。 苏澄接到了老爹打来的电话，问苏澄吃过饭了没有，现在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去看车？ “爸，你别急，我马上到小区了，你现在下楼就行。” 苏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这口气……老东西很急啊！ 叶黎开着导航即将到达小区，苏澄远远地就瞅见了苏天言，连忙提醒叶黎：“诶诶诶，别往小区里面进了。” “怎么了？” “我爸在小区门口等着呢，那就是。” 叶黎顺着苏澄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苏天言还真在小区门口等着。 “你爸挺着急……” “确实。” 待叶黎把车停稳，把车子的门锁解开，同一时间苏澄缓缓地降下车窗。 “爸，你怎么在这儿等着啊？” “我这不是怕你们进了小区掉头麻烦么？所以就出来了。” 苏澄：…… “行吧，上车吧，你坐后面。” “好。” 苏天言麻溜地拉开车门，坐在了迈腾的后排。 一上车，苏天言便闻到了一股酒精的味道。 再看苏澄脸色呈现一抹酡红色，不由得询问：“你喝酒了啊？” “对，跟嘉伟喝了两瓶啤酒。” 苏天言没多说什么。 他在苏澄身上看到了遗传自己的显性基因，那就是喝酒会上脸。 不管多少酒，一瓶白酒也好，一杯啤酒也好，只要有酒精下肚，脸立马就会变得通红通红。 不过。 上脸归上脸。 但这样的人一般酒量都很好，很能喝。 苏澄和他有相同的生物机能，苏天言这个当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打造出的一款杰出的艺术品似的。 “叔叔，你把安全带系好哈。”叶黎提醒后排的苏天言。 苏天言出行一般都是坐后排，不过很少很少系安全带。 要是苏澄提醒他，他肯定回一句：后排系个屁的安全带。 但叶黎提醒的话那就不一样了，苏天言只能乖乖地把安全带系上。 “澄，怎么走呀？” “我给你弄个导航。”苏澄从手机支架上拿起叶黎的手机，熟练的输入她的手机密码六个0，导航成功以后，又重新放了回去，“按照导航走就行了。” “好。” 他们最近的汽车市场比较远，得开到市里，大概一二十公里的样子。 所以苏天言打算在后排眯一会，让苏澄开到了告诉他一声就行。 十几分钟后。 苏澄扭过头看向后排提醒苏天言：“爸，我们到了。” 苏天言：？？？ 这么快？ 这才十几分钟吧？ 他这都还没刚眯上呢怎么就到了。 苏天言不由得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确实只过去十几分钟啊！ “不是去市里吗？” “不是市里啊，谁跟你说去市里了，咱们县城就有。” 苏天言皱着眉头满是疑惑。 县城就有？ 苏天言愈发的好奇，苏澄这是要给他买一辆什么车啊？ 二手车吗？ 下车以后苏天言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型园区，门头上写着：[邺北电动集市]。 园区里停着的都是崭新的车辆，但是没有牌子。 哎哟我草！ 这是老头乐？ 苏澄这臭小子要给他买老头乐？ 这还不如二手汽车呢！ “爸，咱们进去吧？” 苏天言脸上满是黑线，他内心已经积累了一些情绪：“你说的买车就是买这种车啊？” “对啊爸。” “你现在还没驾照呢，这车不用驾照就能开。” “你就不怕我出车祸啊？” 苏天言更担心的是安全性的问题，这种老头乐的漆面就不说了，构造就是纸糊的。 随便来一辆suv进行正面碰撞，就能从车头撞到后排，驾驶室的生存空间等于零。 “爸，只要您遵守交通规则就不会的啊！” “而且这车不会有多快的，最高限速45。” 最高限速45？ 那还没他的三轮儿快呢！ “比三轮要快，而且能遮风挡雨，你那个三轮就算加个塑料纸也漏风漏雨，这个不会漏风漏雨。” 苏天言的脸色很差，但又没办法说什么。 因为苏澄的回答让苏天言难以反驳。 第一，苏天言的人设是没有驾照的。 一般他这个岁数的中年男人都不会开车，因为没有机会摸车，平常出行要么骑电动车要么骑三轮车。 当时为了符合他的人设，所以就没弄驾照。 第二，苏天言当时找苏澄要车用的理由是冬天能遮风，夏天能挡雨，日常代步使用。 而且是苏天言自己说的不用太好的车。 第三，苏天言的主要人设之一是节俭。 他不可能让儿子一次性给他拿几万十几万买一辆车，那样有悖人设。 虽然说是这么说。 但苏天言还是希望苏澄能给他买一辆好车。 结果就……老头乐？ 在苏天言眼里，坐老头乐上跟坐废铁上有什么区别？ 可是，来都来了。 他的人设不能崩。 苏天言的反应很快，他立马就把所有糟糕的情绪和神色收了起来，从脸上挤出自然地微笑，并且重新伪装起了他的那股兴奋劲儿：“这里的车我感觉不错。” “那我们看看呗？” “嗯，看看。” 苏澄此时此刻已经在心里偷摸着乐了。 老爹刚刚的情绪有一点点外露，被苏澄敏锐地捕捉到了。 没驾照、节俭的人设，外加苏澄要向老东西展现没钱的设定。 苏澄觉得只有老头乐符合苏天言的要求和现阶段自己的人设。 老东西你不是非得要我给你买车吗？ 来嘛，买嘛。 我顶多给你出两万块钱。 导购陪着三人逛了一圈，苏天言兴趣都不大。 “爸，您有没有相中的呢？” 苏天言：…… 他妈的。 一群废铁，还问我相不相中啊？ “呃，我看着都挺好，我不是很懂车，小澄你来帮我选吧，选个便宜点的就行。” 此时此刻，苏天言依旧不能丢了他的节俭人设，点名要个便宜的。 “那行，那爸我给你选了啊。” “嗯。” 苏澄挑来挑去，最终在叶黎和导购的建议下，给老东西选了一辆一万五千元的低速代步车。 “爸，这个怎么样？还送太阳膜和脚垫。” “行，都行。”苏天言看了一眼苏澄给他挑的一个小白车，就像是看见了骨灰盒子。 导购眼见生意谈成，喜笑颜开地询问：“大爷，咱们这辆车有两种款式。” “一款是把手的，就是您平常三轮那种把手舵。” “还有一款是方向盘式的圆形舵，您要哪款呢？” “我个人推荐您要三轮的把手舵比较好，毕竟开了那么多年三轮您也熟悉了，上手更快，开几天就熟悉您的车身大小了。” 苏天言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方向盘圆形舵。 车的方向盘必须是圆的！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苏澄刷卡付款。 老头乐没有什么证件，导购只是给开了个票，给了一套售后证明和保养手册，连牌照都不用上，就能直接开走了。 导购笑着给苏天言戴上一朵大红，并且把一副招牌塞到了苏天言的手里。 “这是干什么？” “大爷，您帮我们拍个照呗，我们做一下宣传。” “呃，不拍了吧，我不喜欢牌照。” 导购热情地拉住苏天言的胳膊：“哎呀大爷，您拍一个呗，我待会再送您两瓶玻璃水儿。” “爸，你拍一个吧。”苏澄也在一旁劝说，“两瓶玻璃水呢。” 苏天言：？？ 草。 这臭小子。 两瓶玻璃水才多少钱啊？ 竟然让他丢这个人！ 没办法。 最终苏天言还是配合导购拍摄了几张照片，并且迅速地把这几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并且配文：【恭喜苏大爷喜提爱车！】 “大爷，这是送您的玻璃水，我现在帮您加车里吧。” 苏澄全程都在憋着笑。 苏澄在想，待会老东西坐进老头乐里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他猜测老爹现在肯定感觉非常非常屈辱。 对。 屈辱就对了！ 苏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让老东西受受穷的滋味儿。 三轮没这个效果。 二手车也没这个效果。 只有老头乐才能起到这种效果。 堂堂帝豪集团实质掌舵人，出入各种五星级酒店如履平地，天上的座驾是私人订制的飞机，水里的座驾是豪华装修的游艇，陆地上的座驾是劳斯莱斯和迈巴赫。 现在坐在一万多块钱的老头乐里面，还要装出一副我儿子送我车我很高兴的模样。 哈哈哈哈！ 苏澄不忘在旁边补刀：“爸，现在咱们手里没钱，你就先开着这个。” “等我赚了钱，我就给您换一辆大奔！您等着我赚钱就行了。” 苏天言瞥了苏澄一眼，他心里有气却撒不出来。 他甚至不得不伪装出自己提了车+儿子又承诺给自己买大奔的兴奋情绪：“好，我等着我儿子给我买大奔。” “嗯嗯。” “那你什么时候能赚大钱呀？” “不知道诶，我加油吧！” “好。” “对了爸，你这个车应该能先开个五六年，等五六年以后我肯定让您开上大奔。” 苏天言：？？？ 意思是让他开这个移动棺材车开五六年呢？ 尼玛的！ 等着苏澄给他换大奔，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其实也用不了那么久，反正到时候肯定给您买大奔。”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我相信我儿子！” (本章完) 第243章 爸，这车好开吗（月票加更） 第243章 爸，这车好开吗（月票加更） 提完车已经是傍晚了。 作为刚刚喜提爱车的苏天言先生，今天还得请苏澄和叶黎下馆子。 有叶黎在场，还不能吃的太差。 三人坐在一家家常菜馆，苏天言点了四个菜。 虽说点的菜比苏澄请郑嘉伟要少，但也还不错了，他们三个人都吃不完。 要是叶黎不在场，苏澄今天得回去吃汤面条子。 “爸，这车开着咋样啊？” 苏天言‘高兴’地回答苏澄的问题：“不错不错，很好开，比三轮好开多了！” “有了这辆车，以后我就不怕刮风下雨了。” 苏澄笑着附和一句：“嗯嗯，那是，续航八十公里呢，以后到哪儿走动走动也方便。” 苏澄觉得，老东西肯定在心里骂他是个龟儿子。 不过没关系。 骂就骂吧。 自己也没少骂他老东西。 反正今天苏澄是爽了。 “咱们楼下就能充电，只要从地下室扯个线就行了。” 三人快吃完的时候。 苏澄提出：“诶爸，咱们待会要不要去您那个装修门市上看看，我还没去看过呢！” 苏天言皱起了眉头：“都这么晚了还看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我听嘉伟说他上次还看到您弄了个开业典礼，请人舞狮呢，我想看看咱家的产业是啥样的。” “行，待会吃完带你俩去看看。” “好。” 苏天言的装修公司是真实存在的，这基于他做戏做全套的一贯作风。 门面的地址选在装修一条街，这条街的两边门面都是家装方面的店铺，什么瓷砖、卫浴、各式家电、漆、五金、定制柜子之类的。 “这里就是了。” 老东西做的是墙面材料，不过不是乳胶漆，而是颗粒漆。 这种漆在墙面上可以呈现出3d的效果，也可以定制造型，比如说整个3d的八骏图什么的或者其他什么画儿之类的。 两人在苏天言的带领下进入店铺。 “诶，爸，你开灯呀？让我们看看。” “等会，我忘了灯在哪儿了，哦找到了。” 啪啪啪。 随着灯光亮起，一个个样板间出现在苏澄和叶黎的面前。 “叔叔，咱们这是怎么收费的呀？” 苏天言解释道，他早就把这些价格背得烂熟于心了：“七八十块钱一平，也有便宜的，六十一平。” “啊？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贵了？”苏澄疑惑。 他感觉七八十一平已经超出了县城的消费能力啊。 “哪儿贵了，不贵，你看这效果多好啊？” 叶黎觉得是挺好看的，但主要是店铺里面的光打的好看。 如果实装到家里，换成那种普通的灯具效果可能就一般了。 这比质量上乘的乳胶漆还贵。 不过叶黎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坐吧，我给你们弄点茶。” “爸，这大晚上喝茶会不会睡不着觉？” “不会。” “哦好吧。” 苏澄坐下以后才发现，店铺里的茶具很别致，看起来像是很顶级的那种。 茶叶也非常好，感觉比叶黎送的都好。 “爸，你什么时候学的泡茶啊？之前从来没见你泡过茶。” 按照苏天言的人设他是不会的，但苏天言本人是真的会。 他的临场反应很快：“我刚学的，手法还行吧？” “叔叔，您泡茶的手艺很娴熟老道啊，完全看不出来是新手。” “那是我学得快学得好。”苏天言解释，“我都当老板了，不学学泡茶那那多丢人啊。” “你可着这条街上去看看，谁家店里不整一套茶具，我也得整。” 苏澄听着老东西说话怎么这么不对劲。 这话里话外的点他呢？ 我都当老板了肯定要会泡茶。 我都当老板了，肯定不能就开个老头乐。 “爸，你这茶具很好看啊，多少钱买的？” “不是买的，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 苏澄不信邪，拿出手机拍照识图。 这可把苏天言给吓到了，连忙劝阻：“行了别搜了，有啥好搜的？都是便宜货。” 苏天言是真怕苏澄搜出来什么：“搜到了吗？” “没搜到。” “没搜到就对了，这就是不知道哪个破烂窑烧出来的，网上都没有。” 苏澄：？？？ 破烂窑能烧出来这种瓷器？ 苏澄怎么觉得像是私人订制，专门雇人烧的啊？ 苏澄保留了照片，他高低得找个懂行的人问问。 “爸，我能不能给您提个建议？” “啥建议，让我听听。” “我觉得哈，您其实可以搬到京州啊！” “京州？” “对，搬到京州，我跟您说京州的装修公司可赚钱了，一家生意起码得赚好几万呢！” “搬到京州，那我住哪儿？” “就住我那啊，我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吗我换了个大点的房子，你住一间我住一间。” 叶黎此刻突然犯了ptsd。 苏澄脑子抽风了？ 竟然主动邀请他爸住到他那？ 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观察着苏澄，同时也注意着苏澄的反应。 苏天言满脸都是抗拒：“不会影响到你工作吗？” 苏澄：？？？ 现在知道影响我工作了？ 当时到晟跃找我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会不会影响我工作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早出晚归，回来就睡觉了。” “我看短视频上有那种，三室一厅的房子住了三代人，这三代人的作息都不一样，自己做饭自己吃，平常甚至都不见面的那种。” “还是算了吧，太远了，我不习惯京州。” “上次去了一次京州，感觉不适合我。” “我认识的亲戚朋友啊那些都在咱老家呢，让我过去你还早出晚归的，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爸，咱们是去赚钱的啊，又不是养老的，没有说话的人就没有呗。” “主要是我现在的工人都跟我混了几十年了，我都熟。” “到了京州我谁也不认识，你让我过去我连个工人都招不到，咋赚钱？” “而且，我这门市刚刚才弄好，光是样板间装修就了好几万，就这么扔了吗？肯定不行啊！” 苏天言义正严词地拒绝了苏澄邀请他去京州搞装修的提议。 不能去啊！ 去了不就真得过装修工人的生活了吗？ 他想抽根雪茄还得背着苏澄，避免让苏澄闻到他身上的味儿。 苏澄不屈不挠，依旧穷追紧打：“爸，没有工人咱们就临时招呗，现在都是网络招聘了，那个什么鱼泡你知道不，就专门招这个的。” “您就把您这一套东西，搬到京州就行了，咱们三五年下来就能赚大钱！” “而且，我在京州还可以帮您拉客源呢，我那些同事，还有客户基本上都在京州买房了，他们装修都可以用咱们啊！” “切，我要是指着你那点客源，我估计得把棺材本赔进去。” “我不用你介绍生意，我在老家就挺好的，有很多人都给我介绍生意，不然我也不会开个门面，你说是不是？” 苏天言反驳苏澄的话，并且他还抓到了苏澄的破绽。 “你那些客户、同事都在京州买房了，你什么时候能在京州买房啊？” 苏澄：？？？ 草。 早知道就不提这么一句话了。 反而被老东西将了一军。 “我啊……嗯……就这两年吧，我努努力，争取买个六环边上的房子。” “行，那等你赚了钱再说吧。”苏天言迫切地想转移话题，“你待会还是跟小黎回老家？” “对啊。” “那你明天有事儿没，没事儿的话跟我去干活儿吧。” “爸明天你有活儿吗？” 苏天言手上当然没有活儿，但他可以安排一个活儿。 “当然有了，不然叫你干啥？” 我草！ 有坑！ 苏澄暗叫不好。 想让我去干苦力？ 苏澄连忙拒绝：“爸，我哪儿会这活儿啊，这都是手艺活儿，我一天都没干过，万一给人家干错了咋办？还影响咱们的口碑呢。” “不会就学呗，很简单的，你明天就拿个壶，把我弄好的墙面上喷，喷匀点就行了。” 苏澄：？？？ 就非得抓他去当苦力呗？ “爸，我真干不了这活儿。” “我让你干点活儿，看你那德行。” “不是啊爸！主要我明天还有事儿……” “你有啥事儿？” 苏澄脑筋极速运转，他得想一个完美的借口。 有了！ “我明天得陪小黎去逛岳飞庙，我俩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苏澄朝叶黎使了个眼色。 叶黎立马会意。 “呃，叔叔你要是让小澄去帮忙的话，我改天也行……你要不就先去帮叔叔吧？” 苏澄和叶黎配合很默契，一下子就把苏天言架了上去。 叶黎在场，苏天言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强势，最终松口让苏澄先陪叶黎去逛街，算是为苏澄逃脱了一劫。 “看完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苏澄恨不得赶紧走人，他怕老东西再反悔，“爸，那我和小黎就先回去了，您路上开慢点，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苏天言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正常来讲这也没啥，正常回话。 但苏澄却能听出来，老东西这会可是满腔愤怒。 人家把店铺的卷闸门拉下来锁上，开着老头乐就走了。 这要是迈巴赫或者劳斯莱斯，苏澄肯定会觉得大祸临头。 但老头乐的话……老东西的神态和这废铁搭配起来，苏澄心里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喜感。 (本章完) 第244章 苏澄会救我吗？ 第244章 苏澄会救我吗？ 苏天言气愤地回到指挥中心。 苏天言今天的遭遇，专家团队们已经通过他耳朵内的嵌入式隐藏耳麦听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苏总今天的心情可能不会很好。 情绪不好是正常的。 在此之前，专家团队们纷纷猜测，甚至还有人开盘。 有人认为少爷会送给苏总一辆本田。 也有人猜测，少爷会送给苏总一辆大众。 还有人猜测，少爷会支付50%的首付，贷款给苏总买一辆十五万元左右的suv。 大致就分为：五万元、十万元、十五万元、二十万元四个级别。 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少爷竟然送给苏总一辆价值一万五千元的老头乐。 所有人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但少爷送老头乐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挑不出任何毛病。 虽说少爷收受了贿赂，但他没有告诉苏总，甚至没有讲杜鹃案件的奖金，所以在其他人眼里苏澄手里可能就一点点钱。 并且人家又是转账，又是买手机，创业的时候也拿钱了。 除去少爷搬家租了个更大的房子，手里基本上就不剩什么钱。 苏总本人也多次猜测，苏澄会不会送他车，会送他什么车。 这个实际结果和预期差距太大，心里难免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而且。 根据苏总的人设，他还要伪装出一副激动和兴奋的样子。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不但撒不出来火，还得憋屈地忍着。 大家在看到苏天言回来以后，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盯上。 他们把今天的报告已经写好了，但谁都不敢凑上去汇报。 汇报这事儿，今天只能交给白秘书来做了。 白子华这种跟了苏天言很久的老人倒是不怕。 他了解苏天言的性格。 事情是事情，情绪是情绪。 这两个必须严格区分开，不能带着任何主观情绪去待人处事。 有些人只是知道这个道理，但苏天言是能真正做到的。 所以说，白子华并不怕被骂，苏天言也不会骂。 “苏总，我们已经派人让那位导购把朋友圈和短视频平台上发布的图文信息删除了，手机里的底照也进行了数据清除。” 苏天言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另外苏总，我还要提醒您一下，您今天的综合表现比较差，不符合您的人设。”白子华直接就提出了问题。 苏天言言简意赅：“哪里？” “就是拍照的时候，您表现出来很强烈的抗拒情绪，并没有‘儿子买车了’的那种兴奋情绪，尤其是您在听到导购恭喜您喜提爱车以后的所作所为。” “那我应该？？” “您应该上赶着让导购拍照，并且多问导购要两瓶玻璃水。” 白子华就事论事地向苏天言汇报他今天行为上的问题，避免出现人设崩塌的风险。 人设崩塌， 苏天言皱着眉头。 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问题，和白子华还有一众专家团队分析的是一样的。 当他听到‘喜提爱车’这句话的时候，苏天言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去拍照。 能坚持到带苏澄他们到店铺里看完，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就已经非常好了。 苏天言没发脾气，这是他自己规定的每日行为监测汇报，就是为了怕自己的人设崩塌。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自己表现的确实不是很好。 “行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苏天言召集专家团队，让他们分析一下，为什么苏澄会送他一辆老头乐。 他想知道，除了驾照、经济上的原因，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按照常识，普通人考驾照两个月就能下来，快的话一个月就能拿证，这事儿又不难。 苏澄要是送他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都说得过去，因为可以拉货。 送他一辆老头乐……那他是真想不明白。 他想知道，自己在苏澄的心里难道就特么配开老头乐吗？ 他现在的身份是装修公司的老板。 结果就开老头乐？ 这完全不符合装修公司老板的身份啊？ 哪怕是宝骏、哈弗，或者五菱宏光呢。 经过讨论。 众人的想法和结论出奇的一致： “苏总，这说明少爷压根没有把您看做是装修公司的老板，仍然是一位装修工人，并且少爷也不认为您能赚到多少钱，只要不赔钱就是好的。” “所以说苏总，您需要拿出一些成绩，比如说赚到钱的成绩，利用这个东西隐晦地告诉少爷，这个装修公司能赚很多很多钱。” 还是之前的多次提到过的问题。 苏天言想了想，还真是个理儿。 苏天言随即就给外勤组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拟一个方案来执行。 他要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通过装修公司赚到很多钱。 苏天言要以此为基础，提升自己在苏澄心里的权重，增加他在苏澄心里的威望。 白子华此时又站了出来：“苏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点，这是个有一定风险的方案。” 苏天言反问：“怎么个说法？” “您一定要控制赚钱的速度和金额。” “如果您赚钱赚的太快，赚的太多，反而会起到反作用，让少爷只看到了利益，而并非您的能力。” 苏天言敛目低眉。 白子华说的没错。 这种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情感，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赚钱太快太多，那还不如直接告诉臭小子，他就是帝豪集团的董事长。 这就没意义了。 那具体要怎么做？ 首先肯定不能是造假。 造假比真实做起来还要难很多倍。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他们真的在这个县城搞一家红红火火的装修公司，然后在账目上适当地掺点水分即可。 也就是说。 苏天言是真的要上一线去给人墙面上刮大白喷颗粒漆，并且还得让苏澄看到他付出的汗水和努力。 “对的，苏总，我就是这个意思。” 苏天言若有所思，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整个方案。 “那个小胖是怎么回事儿，臭小子今天是不是还去看小胖他爸了？” “是的苏总。” 上次白子华向苏天言介绍郑嘉伟，只是讲了郑嘉伟和苏澄的关系。 而这一次，白子华着重地讲了一下郑嘉伟的家庭，以及郑嘉伟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 苏天言跟郑国涛连“不熟”都谈不上，他压根不认识这个瘫子。 “我觉得这个瘫子有点拖家庭的后腿了。” 如果苏澄和叶黎在场，俩人肯定会非常的惊讶，苏澄甚至会惊讶的合不拢嘴：老东西竟然也觉得郑国涛是个累赘？ “苏总，如果您是郑嘉伟的话，您还会全力救治郑国涛吗？” 苏天言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不会。” 苏天言也是人，他也会有情绪。 但碰到事情，他一贯讲究的是不带入任何情感，冷静到冰点的思考问题。 像郑嘉伟这种情况，郑国涛死的越早，对郑嘉伟越好。 因为不需要郑嘉伟对郑国涛付出额外的精力、情绪、时间，乃至经济。 这些时间精力可以用来扩张生意。 多余的钱也可以投资更大的店铺，还可以娶妻生子。 郑国涛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食物，拖儿子后腿的。 “苏总，我再问一个可能会冒犯到您的问题，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您，您希望少爷是救您呢还是不救您呢？” 这个问题可把苏天言给问住了。 没有人想死。 同样的，苏天言也不想死。 苏天言的回答模棱两可：“有钱的话就救一下，没钱的话就让我死吧。” 白子华觉得苏天言在躲避问题。 没钱的话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死了啊。 按照苏天言的逻辑，延伸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个有钱和没钱的界限在哪里？ 白子华把这个问题拆分了出来，其实具体就是：苏总希望小澄出多大的力来救他？ 掏空家底，负债累累？ 掏空家底，但不愿意进行负债，或者适度负债。 或者说，只拿出积蓄的一部分，百分之三十也好，百分之七十也好。 还是按照苏天言的思路，对这个问题进行理性的思考。 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把亲情感情什么的都抛弃进行衡量的话，那就是思考病人治好了以后能创造出的价值多少。 比如说，苏天言一年赚六万块，一半存一半，一年三万，二十年就是60万。 这是没灾没病，能一直干到老的情况。 按照苏天言的逻辑，在不考虑积蓄多少的情况，一旦超过60万这个数，那肯定就不值了。 如果说治好了以后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也不像以前那么能干了，一年只赚三万，存个一万五，那就是30万。 如果有退休金，那就更好算，直接算活着能领多少退休金就行了。 但有退休金的一般到不了这个地步，因为有退休金的都有医疗保险，治病不了多少钱，除非那种不报销需要自费的病。 而且，一般手里有退休金的，在家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因为手里的退休金可以支援儿女们。 白子华说的就是没有退休金的情况。 假设老人没退休金，又没有收入，儿子就会开始支付赡养父母的支出，所以还得在60万或者30万的基础上再砍掉一部分。 所以最终的衡量数字可能比20万更少。 这是基于“活着比死了好”“生活能够自理”这类条件进行的考虑。 不得不说。 这种算法其实是很畜生的。 大家要都是这么算，那这个社会就是个冰冷的社会，没有任何人情味，大家跟机器人差不多，包括家庭之间也没有任何亲情，全是利益在支撑。 还有例外的情况。 父子之间有感情，那就适当的在“20万”的基础上加点钱。 如果没感情，那就适当的减点钱。 从苏总的表情来看，他肯定也不希望苏澄这样来算这笔账。 可他教苏澄的方法，就是要让苏澄学着这样算账。 不带任何情绪。 不掺杂任何感情。 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亲情。 白子华所说的还是最好的情况。 因为只要有人生病，家里就得钱，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生活的开支，拉低生活质量和储蓄账户里的金额。 最最冰冷的就是：你最好是别生病。 生病了等死就完了。 儿女一句没钱，连账都不用算，准备给老爹办丧事就行了。 “苏总，我要提醒您，不管您付出了多少这是您的能力，您是有这个能力。” “郑国涛没这个能力，他的能力就是给郑嘉伟一口饭吃。” “这之间有不同吗肯定有，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白子华继续补充：“苏总，我不是说您本人和郑国涛一样，您比郑国涛更有能力，更有智慧。” 白子华的意思是，苏总的人设以及这个人设对少爷的所作所为，其实和郑国涛是差不多一样的。 这话白子华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没有说出口。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把苏天言给干沉默了。 苏天言当然希望苏澄能够掏空所有家底，哪怕负债都要救他。 但这样一来，行为上就和郑国涛没什么两样了。 苏天言打心底里认为他和郑国涛是完全不同的父亲，他坚定地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郑国涛是郑家的吸血鬼。 而苏天言则是付出者。 他在苏澄的身上付出了非常多的时间和心血，了无数的精力和金钱培养苏澄成人。 这就是他和郑国涛本质上的不同。 至于苏澄救还是不救，拿多少钱救，这个没有标准。 尽心尽力才是标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苏天言认为苏澄最起码要把所有的钱，包括藏着的钱，受贿的钱都拿出来，假设不够的话肯定还要再负债一部分吧？ 不然苏澄怎么对得起他这么全心全意、呕心沥血的付出呢？ 苏天言认为自己也值得苏澄这种付出。 至于郑国涛，他肯定是不值得的。 白子华这时候很想问一句：您敢确定吗？ 但他还是没问出口，他怕苏总犹豫。 谎言不会伤人。 真相才是快刀。 苏天言及时终结了这个话题。 “做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会得病，就算得了病，我也有顶尖的医疗团队，有足够的钱享受最好的医疗，臭小子不会有做选择的机会。” “行了，不说了，今天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你们也休息吧。” (本章完) 第245章 我也不会跟我交朋友 第245章 我也不会跟我交朋友 [栗子姐，睡了吗？] 苏澄用手机给叶黎发了条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叶黎的回复：[还没有，睡不着] 苏澄继续发消息：[那你要不要来东屋？] 叶黎：[干啥？] 苏澄：[无聊，打会扑克？] 叶黎想了想，然后便回复：[也行，我穿个衣服] 没多久，叶黎便穿着拖鞋穿过院子来到了东屋。 苏澄倚在床上拨弄手机，看到叶黎过来了以后笑了出来，并且示意叶黎直接坐床上就行。 苏澄其实挺讨厌这种状态的，闭上眼睡不着，硬睡也睡不着。 想着不能浪费时间，所以睁开眼翻翻资料库想学习会也学不进去。 “栗子姐，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呢。” “早知道不喝你爸那个茶叶了，现在我还很精神。”叶黎撇了撇嘴，“你从哪儿翻出来的扑克啊？” “抽屉里，好多废扑克。” 叶黎嗯了一声：“哦哦，玩啥？” “火车挂钩会不会？” “会，你这牌全不全？” “应该是全的，不是……玩个火车挂钩还算啥牌全不全啊，你还想算牌啊？” “我不算呢，我是怕你算牌。” “啊？我才不算牌呢。” 苏澄把扑克牌分成两份，两人各执一份开始挂火车。 这是扑克牌里最简单的接龙游戏，一条龙下来有相同的两张就可以全都收走，最后谁没有牌了谁就算输。 不需要动脑子，更不需要算牌，只需要按照顺序盲出即可。 两人一边玩还可以一边聊天。 “澄，我想问问你，你要是你那个朋友，你会救你爸吗？” 啊？ 苏澄寻思着这个问题他俩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两个人都包拔管子的啊！ “假如你有钱呢？”叶黎询问。 “呃，那得看我有多少钱，救他要多少钱，而且他知不知道我有钱。” 叶黎注意到苏澄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也就没接着往下问。 叶黎换了个话题：“你今天为啥主动邀请你爸去你那住啊？” 叶黎很好奇。 因为以她对苏澄的认识，他是绝对不会和老爸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都不用说性格之类的问题，只要住在一起，就会爆发各式各样的矛盾。 苏澄真想让他爸去京州开公司啊？ 应该不会吧…… 老家是没有窃听的，所以苏澄可以放心大胆地跟叶黎对话。 苏澄是想让老东西去京州的，但并不是因为他孝顺，而是可以随时随地的监视老东西。 他曾经想过要不干脆从晟跃辞职回老家跟老爹一起干装修，父子两人形影不离的泡在一起，绝对能发现老东西的破绽。 但那样肯定会被老东西打死，老东西的台词苏澄都能猜出来，什么什么他累死累活供出一个大学生，就是为了让苏澄出人头地而不是回去跟他干装修，干装修初中毕业也能干。 所以这条路苏澄是走不通的，从晟跃辞职苏澄在老家也待不下去，老东西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被苏澄监视是一方面。 苏澄偏离了老东西的教育轨道又是一方面。 所以说，苏澄能尽量把老东西骗到京州是最好的，不过这种概率很低，老东西又不是傻子。 骗不到归骗不到。 苏澄还是要讲。 老东西在那狡辩找理由，苏澄听着就很爽。 他给老东西买车，主要也是为了搪塞，而并非希望他出车祸被撞死。 苏澄就是想整一下老东西。 你想要好车。 诶。 我就不给你好车。 其次，也就是苏澄告诉叶黎的理由。 “栗子姐，我就是跟他客气客气。” “不然咋显得我孝顺呢？” 叶黎：？？？ “你要笑死我吗？” “那不然呢，我跟你说跟父母相处有时候就不得不客气客气，不得不撒点小谎，懂我意思吧？” 叶黎懂，但又不完全懂。 她也不是没有客气过，但有时候真的就装不下去，比演员还累。 很多时候叶黎越是客气，他们越蹬鼻子上脸，觉得已经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自己。 有句话说得好。 愚孝出恶老。 “对，我也听过这句话。” 苏澄还是很认可这句老话的，但这个逻辑关系他觉得有必要跟叶黎诠释一下。 “那栗子姐你说，是愚孝才出了恶老，还是有恶老才有了愚孝？” 叶黎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她微微张开嘴巴想要回答苏澄，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经过思索，叶黎的回答是：“恶老不一定出愚孝，但愚孝一定出恶老。” 苏澄笑着打出一张black jack：“栗子姐你好聪明啊，诶，我通天了。” 叶黎看着苏澄把长长的一条龙收到手牌里。 看起来……苏澄要比她懂怎么样更好的去处理家庭关系。 要说懂，苏澄确实懂点，但他也是被逼出来的。 按照正常的父子关系来讲，最最正常的莫过于孝而不顺。 如果对父亲百依百顺，那会出大问题，最重要的是性格上会出现扭曲，从而影响到事业、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 苏澄前世对人性、心理、商业已经有了足够的理解。 但他重生回来以后因为老东西的原因，甚至又顿悟了一次。 期待被谁认可，就会被谁奴役。 大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苏澄相信郑嘉伟现在活的很痛苦。 甚至不用说大胖。 他自己也是例子。 刚刚重生回来，苏澄不断地做题做题，结果毛用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的主动权。 老东西想干嘛就干嘛，处处给他掣肘。 现在就不一样了。 苏澄转变了打法，不断地给老东西找麻烦，开始寻求主动权。 苏澄靠着他敏锐的已经察觉到了，老东西现在甚至于还要追求他的认可。 老东西肯定知道叶黎家庭的事情，他难道就不会害怕自己也仿照叶黎的做法吗？ 肯定怕啊！ 所以说老东西才会慷慨大方地给苏澄转账。 不过。 苏澄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 老爹不是傻子，老爹可以说是苏澄这辈子见过最聪慧的人。 现在老爹手里还有什么牌，有没有可能转变打法之类的，苏澄尚不清楚。 但叶黎手里还有什么牌苏澄很清楚。 “栗子姐你手上是不是还有四张老k，还有三张2，还有7、8、9各两张？” 叶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把牌打开看了一眼，剩余的13张牌还真跟苏澄说的一模一样。 “草。” “捏吗的。” “都说了玩火车挂钩不要算牌了啊！” 苏澄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算啊栗子姐……真没有，是你循环了太多次了，换个小孩都记住了。” 苏澄身体已经很困了，但脑子还是很精神，他刚刚真是下意识地在玩牌，脑子不知不觉地就记住了叶黎手里的牌。 “狗屁的吧，哪个小孩能记这么多牌。”叶黎粗暴地把苏澄手里厚厚一沓牌给收走，“重开重开，我来洗牌。” “你洗你洗。” 两人又玩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的火车挂钩，最后叶黎说她困了，然后离开东屋回到北屋睡觉。 苏澄还是不困。 不过不是因为茶叶的缘故，他对咖啡因的耐受度比叶黎要高，那股劲儿早就过去了。 苏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在想老东西的接班人计划。 穷养是真的你吗蠢。 苏澄又一次不断地否定老东西的穷养计划。 一到晚上这个点儿苏澄就emo，就想骂老东西。 他如果是富养出来的，那该多好啊！ 倒不是苏澄贪图荣华富贵，关键是他能少走很多弯路，成就和智慧比现在可能更高。 苏澄这么想也是有理论支撑的。 穷养只能让孩子处于一种低自尊状态。 富养才能让孩子实现高自尊。 用自尊来形容可能不太准确，苏澄更愿意称之为“低能量状态”和“高能量状态”。 不同的人，能量的来源也不同，跟三观、性格，甚至基因都有关系。 一个人的能量可能来源于：学校的成绩单或者外表、身高产生的魅力。 就比如唐力的堂哥，唐柯。 还有可能来源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坚守道德底线，自己的原则底线。 例如说苏澄的前任女友卫卿，以及叶黎。 前者会认为自己长得漂亮，长得很高就会有很高的自尊和能量。 后者则感觉到自己正直，在做社会认同的事情的时候会有很高的自尊和能量。 假设苏澄认为自己很擅长数字和对数字、图形的处理，那他就更有可能在数学领域做得更好。 总的来说。 越是感觉自己擅长数学，越是相信自己擅长数学，继而数学越好。 体育、美术、物理也是如此。 这是身份上的认同和能量上的循环。 但穷养就很难产生这种能让人进步的优秀的能量循环。 举个例子。 有个朋友在朋友圈发帖说自己这个月赚了八万块。 根据自身的自尊高低，能量不同，做出的反应也不同。 高能量的人一般会对自己做出补偿反应：心里不断骂这个人，然后暗自努力。 低能量的人情绪波动会更加强烈，就会更容易跟自己去比较，从而陷入内耗，被这条“得意”的朋友圈给击垮。 他们看到这种东西就会感觉自己被社会拒绝了，是具有威胁到生存的感觉存在的。 苏澄会很容易进入到一种消极状态，会让自己更加敏锐地观察他人对自己的期望，寻求他人的认同。 苏澄不否认。 自己曾经妒忌心很强，嫉妒同学、嫉妒同事。 小心眼、玻璃心、不合群、敏感等等…… 这都是他被穷养出来的坏毛病。 相比较而言。 富养出来的高能量孩子具有相当多的优势，更有利于培养主动、乐观、愉快的感觉。 苏澄在资料库里还翻到了一则心理学调查报告。 报告很繁琐，苏澄直接说结论：在很小年龄就有过x体验的男生，往往比平均年龄的男生拥有更高的自尊心，拥有更高的能量状态。 苏澄不是追求年龄小就有x体验，他的关注点在于：什么样的男生年龄很小就能有x体验？ 还不是那些阳光帅气、开朗活泼、见识多见识广、家教好的男生吗？ 哪有女孩子会喜欢一个整天消极生活，充满负能量的男生呢？ 曾经的苏澄不但妒忌心强，而且攻击性和报复心理也更强。 用睚眦必报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苏澄没有朋友，这不是别人的原因，是他自己的问题。 很多人都不喜欢穷人，不一定就是他们经济上的穷，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穷。 你他妈没能量啊？ 整天小心眼，玻璃心，睚眦必报，嘴上挂着的都是一些阿猫阿狗的事儿，谁用了你一张纸，一次牙膏能他妈记那么长时间。 苏澄觉得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跟曾经的自己交朋友。 而老东西把没有朋友、不合群形容为“羊群才成群结队，野兽总是独行”。 苏澄听了都想笑，这种穷养方式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这非常不利于青少年健康的身心发展，容易造成性格上的极端。 能量多少，就好比手机电量，也可以称作汽车油箱的油表。 自己的手机电量常年在40%左右徘徊，很容易就弹出【你的手机电量不足】的提醒。 而富养出的孩子，能量常年在90%，不会轻易弹出这种提醒。 能量越多，做事的质量就越高，性能也就越强。 油箱的油越多，跑的公里数也就更远，车的速度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开的很快，而不是常年处于eco经济模式。 苏澄愿意把家庭描述为手机充电器或者加油站。 事实上，家庭本就是承担这种责任和义务的。 可穷养家庭，非但不能给苏澄充电，有时候还得扣苏澄的电量。 苏澄回到家里想给自己的车加点油，结果一点油没加，加了大半箱的鸡汤，还告诉苏澄烧鸡汤比烧油更好，你能跑的更快更远。 给油箱里加鸡汤怎么让车子动起来啊？ 诶。 还真能动。 办法就是，苏澄进行自我pua，真的相信‘鸡汤比95号汽油好’，所以燃的更带劲了。 大部分人最后醒悟过来的时候，发动机和变速箱早就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而有一小撮人一辈子都醒悟不了，苏澄觉得这是很大的不幸。 但话又说回来，有些人不是不想醒悟，而是不敢醒悟。 这对于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所以苏澄绝不会去挑明或者掺和郑嘉伟的任何家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苏澄没办法插手。 苏澄所说的穷养是一种统称，是老爹对自己灌输的那些理念，实施的行为。 很多低能量和高能量的人跟贫穷、虐待没什么关系，而是跟从小经历的教育和环境还有经历有很大关系。 童年的遭遇才是罪魁祸首！ (本章完) 第246章 我来领鸡蛋了 第246章 我来领鸡蛋了 第二天上午。 苏澄收到了叶黎十几条电话轰炸，但他的手机设置了静音，压根没醒。 叶黎不得不站在窗户外敲击，并且大声的喊苏澄的名字，这才把他叫起来。 “我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 “哦，行。” 叶黎从窗户处绕到了东屋门，推门进来以后，经过了一个小客厅，然后才进到了卧室里。 苏澄躲在被窝里，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叶黎。 “栗子姐啥事儿啊？” “你怎么还在睡啊？” “唔……昨天睡的太晚了。” “快起吧。”叶黎催促，“你说我今天穿啥衣服好啊。” “想穿啥就穿啥呗。” “我是怕跟那个景点不搭，你给我推荐几个颜色。” 苏澄：？？ “不是哥们，你真要去那个岳飞庙和羑里城啊？” “废话，那不然呢？”叶黎撇撇嘴，“我都没去过，这次过来还不去一次啊？” 苏澄随口回答：“你看着穿就行了。” 岳飞庙其实不太出名，起码在老谋子拍《满江红》之前没什么名气的，就算是节假日都没多少人。 苏澄家距离岳飞庙大概4公里，但他这个本地人也从来都没进去过，只是偶尔会路过那里。 “啊？你都没去过？” “就经常路过，但没进去过。” “为啥没去过？” “就……没有为啥啊，因为太近了想去的时候随时都能去，所以就一直没想去，也一直就没去。” “那羑里城呢？” “呃……也没去过。” 理由和岳飞庙一样，太近了所以就没去。 羑里城在《封神》上映之前也是没啥名气的。 这两部电影上映以后也没给老家带来多少旅游消费。 不过既然叶黎想去的话，苏澄陪她去就是了。 万一老东西临时查岗，知道他没陪叶黎的话，那肯定要遭重，所以还是去比较好。 两人收拾好，驱车前往岳飞庙。 他们11点20从老家出发，到岳飞庙门口大概是11点35，就15分钟的路程。 “这么近？” “对啊。” 两人停好车，先到门票大厅买票。 工作人员打票：八十元。 “栗子姐，付钱。” 叶黎：？？？ 两人拿着票走出大厅，叶黎不由得嘟哝：“你踏马八十块钱都不愿意付啊？” “不是，是我懒得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了。” “我不管，待会a我40。” “为啥a你40？我的票就10块钱。” “什么意思？为啥你是10块？” “你可以看那个单子。” 叶黎看着票据，还真跟苏澄说的一样，单子上打着的就是两次收费，10+70。 合着这八十块钱门票钱，她一个人就了七十？ “这是为啥？” “因为俺是本地人，本地人10块钱。” “好吧，好像全国各地都这样？本地人就是便宜？” “是滴是滴。” 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基本上一眼就看完了，有秦桧的跪像。 两人在里面转悠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苏澄还给叶黎拍了几张照片。 “外面他们摆摊的这是啥？” “算卦的。” “这么多算卦的？” “羑里城那边更多，周易文化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苏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诶栗子姐，我带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小吃呗，就是不知道开不开门了。” “行啊。” 两人步行来到周边的小吃街，苏澄远远地就看见了那家店铺的招牌。 “还在还在。”苏澄松了一口气，带着叶黎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老店，苏澄小时候过来吃过几次。 前世自从去了京州以后，就再也没吃过。 别看这家店很普通，但味道是真的好，苏澄隔了一辈子还是忘不了这个味道。 叶黎半信半疑地看着老板端上来的两份米皮。 “不是，这大冬天的吃凉调的啊？” “对啊，你尝尝嘛。” 叶黎尝试挑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诶？ 诶？ 诶？ 还真不错。 这和京州卖的凉皮儿还有她老家卖的凉皮儿都不一样，不是一味的加芝麻酱和辣椒油还有蒜汁，里面有自己的秘密调料。 “怎么样？好吃吧？” “嗯……确实不错。” 叶黎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跟着苏澄总能吃到她从来都没吃过的好吃的。 这家店如果开在京州，叶黎肯定是常客。 但她的第二反应就比较搞笑了，因为这玩意儿全是碳水，只要是工作日她绝对不吃，因为会犯困，影响工作效率。 叶黎吃了几口，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苏澄，发现苏澄吸溜吸溜都快把那碗米皮儿吃完了。 就这么思考的几秒钟，苏澄把筷子放在了碗上，身体往后一仰，抽了两张卫生纸开始擦嘴了。 不是哥们。 你上辈子没吃过饭啊？ 这就吃完了？ “我去算账。” 叶黎：诶？ 稀罕了。 苏澄竟然主动去算账。 也好。 苏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吸溜。 叶黎快速吃完，跟着苏澄步行回到停车场。 “刚刚咱们吃了多少钱？” “12。” “六块钱一碗？” “对。” “这么便宜？” “栗子姐，你是习惯京州的物价了，小县城正常就是几块钱一碗啊。” 就他俩刚刚吃的东西放在京州，一碗最便宜也要卖18。 如果放在上沪更夸张，估计得39块钱一碗。 回到车上。 叶黎问苏澄接下来去哪儿。 “羑里城呗。” “远不远？” “不远，大概四五公里。” “那走呗。” 羑里城和岳飞庙不一样，不是一眼能看完的，而且还有一个周易推演的迷宫。 两人在里面玩了半下午，最后累了才乘兴而归。 回家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今天玩的怎么样啊？” “不错，挺好的。” 苏澄还给叶黎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然后被叶黎给夸了。 “你的拍照技术不错，有点后悔没带个相机过来。” “你要是带了相机我肯定就拍不了这么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只会用手机拍，相机啥的我没学过，也调不懂那些参数。” 迈腾在小县城的主路上行驶着，两人原本要找个地儿吃晚饭，但苏澄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叶黎皱了皱眉询问道：“嗯？怎么了？” “你看那边。” 叶黎顺着苏澄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广场上有很多人在聚集，还有人拿着麦克风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叶黎主动把车窗降下听他们的讲话内容，发现这就是个领鸡蛋的活动。 “这有啥好听的？” “我也想去领。” 叶黎：？？？ “你有毛病？领了鸡蛋就得买人家东西。” “咱们就去听听呗，你不觉得这种套路都用了十几年了吗，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上当？” 集团的资料库里有过类似的研究： 说送你10块钱你肯定不去，说送你20个鸡蛋，你立马就去了。 10块钱能干很多事情，但鸡蛋就只能吃。 无论是煎着吃炒着吃还是怎么吃，都只能吃。 某些活动送6888现金，网友们是没什么兴趣参加的。 但如果是送实物，比如说macbook，或者最新款的iphone，那大家参加的兴趣就很大了。 这也是虚拟所有权，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拿到鸡蛋应该怎么吃，或者拿着最新款的iphone在用。 叶黎寻思现在天还没黑，反正也就是过去玩玩听听，也就随了苏澄的兴致。 两人下车也加入了领鸡蛋的队列。 组织活动的人发现有两个年轻人加入了行列，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警觉起来。 在相互使了个眼色以后，便有人上前过来试探苏澄和叶黎这两个年轻人，问他们是不是来找人的，还是来干嘛的。 “这里不是免费领鸡蛋的吗？” “是免费领鸡蛋的，但参加我们的活动有限制，需要去参加一个讲座。” “不用说了，我买你们的家电。” 戴着小红帽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 就连一旁的叶黎都呆呆傻傻地看着苏澄。 ？？？ 不是就领鸡蛋吗，怎么你真买啊！ 这种活动称之为诈骗也不为过。 先用免费鸡蛋来聚人气，然后一步一步诱骗老人去买他们的劣质杂牌小家电，包括净水器、豆浆机、制冷机之类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套路了，换汤不换药。 老人一般都好面子，觉得领了人家的东西，不给点回馈又不好，所以基本上都会硬着头皮买， 你就咬死不买，也没什么的，人家也确实让你领这个鸡蛋。 但大概率都会买，除了那些真的没钱的老人。 因为这些老人基本上都是附近各个村庄组团过来的，谁不买的话谁脸上就没面子，就没不能继续在他们“老人小团体”里面混了，没资格跟他们每天一起打牌出街。 叶黎知道这个套路，工作人员也知道这个套路，包括苏澄更懂他们的套路。 但是。 工作人员好奇的是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套路还要来给我送钱。 是不是这个局或者那个局来暗访的啊？ 因为有一些城市已经把他们拉入了黑名单，禁止他们做这些活动。 所以工作人员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很快就围过来很多人，试图把苏澄和叶黎赶走。 苏澄觉得下一步他们就会煽动老人，说他不领鸡蛋就别耽误其他人领，然后被群体驱逐出去。 所以苏澄抢先一步开始演戏，他先是假装自己来自附近的某个村庄。 “是这样的阿姨，我爸昨天今天生病住院了，今天刚做完手术，麻药劲儿还没过，但他嘱咐我说让我今天一定要来买你们的东西，说他已经答应买你们的东西了。” 几个活动人员面面相窥：“嗯？” 意思是说，这孩子是替他爸过来领的？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苏天言。” “哦哦，是苏叔叔呀，哎呀我当是谁，前几天你爸爸确实过来领了我们20个鸡蛋，但突然就不接我们的电话了，但是我们也没当回事儿，20个鸡蛋送就送了我们本来就是来给老年人送福利的……” 苏澄：？？？ 他以为他演的已经足够好了。 没想到还有高手。 “苏叔叔有没有说要买我们哪个组合？我们有1188，有1888，还有2888的。” 1188就是豆浆机+制冷机。 其实就是大号的风扇，里面能加水加冰，吹出来的风更凉快，冬天还能制热吹热风。 听着挺好，但实际效果很垃圾。 这种杂牌劣质小家电一般都是1000w或者2000w起步，大部分老人平常连灯都不舍得开，这种大功率鸡毛用没有的电器一开就是好多个小时，相当于给电表打了一针兴奋剂。 这么多年省出来的电费，开一天就全出去了。 “我爸说让我买那个1888的组合，说是有高压锅，对不对？” “对，对对对，有高压锅，1888，包邮到家。” 苏澄痛快付钱。 “帅哥你家在哪，我直接给您送过去吧，顺便看看我苏叔叔。” “不用不用，他现在还没醒呢。” “那这样吧，那个谁，你直接给这个帅哥再拿50个鸡蛋，就当我们给苏叔叔的心意了，一定要替我们转达给苏叔叔。” 众人一听苏澄说的话真实可信，而且实打实的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当着所有排队老人的面，把五十个鸡蛋送到了苏澄的手里。 很快就有老人问了，为什么他不排队。 “大爷，大娘们，这位帅哥是帮他父亲做活动买的，所以我们要回馈给人家呀。” “现在报名参加活动的，可以享受特权，免排队！” “有没有报名的大爷大娘，到我这里来排队。” 活动人员吆喝了几嗓子，但还是没有人排队，也就只好作罢。 回头一看。 苏澄早就抱着鸡蛋和b套餐的家电跑了，不愿意过多露脸被他们做宣传。 “诶，你们记得有个叫苏天言的老头不？” “不记得，每天那么多老头老太太我哪儿记得。” “那这个人的业绩算谁身上？” “挂公共区吧，平分。” “也行。” …… 苏澄把家电和鸡蛋都放进了后备箱。 “苏澄，你搞什么鬼啊？” “这就是你说的领鸡蛋活动？” “人家都没给你上套路呢，你就主动买啊？” 买！ 当然买！ 苏澄等这个活动都等了多久了。 他心心所念的电压力锅！ (本章完) 第247章 我弄个锅炸死你 第247章 我弄个锅炸死你 距离苏澄不远的路对面。 一辆奥迪a6l车旁，两男一女正在有说有笑。 一个女生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辆迈腾，立马指着询问：“诶？那个人是不是苏澄？” “好像是。” “我看也像。” 县城就这么小，公园、广场就那么几个，有时候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偶遇到之前认识的同学，或者同学他爸妈。 不过能碰到苏澄，三人还是颇为惊讶的。 因为他们在印象里压根没这个人，要不是今天偶然碰到，根本平常根本不会想起“苏澄”这个名字。 两个男人注意到了苏澄身边的迈腾，于是便询问道：“这小子现在干啥呢？” 女生吃力地在大脑里搜索着关于苏澄的记忆，最后无奈地回答：“我也不道啊，好像在京州？” 三人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了苏澄的身上，不过谁都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想法。 不想去。 也没这个必要。 高中毕业以后他们就没见过苏澄了，很多人都陆陆续续退群。 他们现在甚至都没有苏澄的联系方式。 直到那辆迈腾开走，三人这才结束关于苏澄的话题。 …… 车上。 叶黎还在质疑着苏澄的行为。 这不是傻子吗？ 上赶着去给人家送钱。 “你要是真想买锅，从网上买呗，质量也有保证。” “你给你爸用这种锅，把你爸给崩死了怎么办？” 苏澄：？？？ “我草，栗子姐，你说话好难听。” “咋难听了，我说的不对吗？” “我跟你说你要是把你爸崩死了，你还得出丧葬费，这辈子一想起来这事儿肯定会犯愧疚，对你多多少少有影响。” “这帮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想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人。” 厂家？ 不好意思，这些厂家都是小作坊，上面写的地址联系方式什么的都是假的。 苏澄听着叶黎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完全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考虑的。 “不会的栗子姐，你别看这些是杂牌子的，但肯定不会炸，电压力锅就是这样子的，你放心吧。” 苏澄就是想吓唬吓唬老东西。 叶黎都知道这玩意儿不好，老东西肯定也知道啊，人家又不傻。 老东西惜命着呢。 苏澄给他买的老头乐估计都不会开几次，除非苏澄在场他会开，其余时间就会找人代开，弄点什么正常磨损痕迹之类的。 当然了。 要是真的出现意外把老东西给崩死了，那苏澄也能接受这个意外带来的结果。 到时候他继承了帝豪集团，肯定给老东西风光大葬，并且守孝七天，把眼睛给哭坏。 苏澄看叶黎这儿还没完篇，就继续解释：“栗子姐，我爸一年都不用一次高压锅，这锅没啥问题的，给了他他也是放在柜子里藏着。” 叶黎嗯了一声，她还是很担心这种杂牌电器的质量。 “你这叫啥，走你爸的路，让你爸无路可走？” “对，栗子姐你太聪明了！”苏澄眼看找到了台阶就赶紧下，“我跟你说我爸特别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到时候一被人架上去就不是买这一千多的套餐了，而是买顶配的套餐。” “你要笑死我，那你买了，你爸就不会买了吗？” “对啊，他肯定不会买了，因为我已经把这个钱出去了。”苏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你看着吧，我到家给他他还会埋怨我乱钱，但他自己买就不让别人说他乱钱。” “好吧……” 车子开进小区。 苏澄和叶黎抱着大箱小箱上了楼。 “爸，我和小黎回来了。” 苏天言今天穿着一身迷彩工作服，衣服的肩膀上、裤腿上还有残余掉落的颗粒漆。 “诶爸，你今天去干活儿了啊？” 苏天言冷冷地嗯了一声。 别看只有一句‘嗯’，但潜台词是‘让你去你不跟我一起去，你老子我在外面干活，你和你的朋友在外面玩’。 虽然苏天言没有明讲，也不一定就想表达这个意思。 但她光鲜的穿着和苏天言脏兮兮的工作服立马呈现一种对比，氛围有些尴尬。 叶黎这时候有些暗自庆幸，得亏苏澄给他爸买了一些电器，不然待会吃饭她都不好意思吃了。 苏天言询问：“今天你们去哪儿玩了？” 苏澄回答：“就在岳庙和羑里城逛了逛。” “哦哦，你们抱着的这是啥？” 苏澄窃喜，老东西终于问了。 “爸，我今天碰到了一些正在做活动的，看着不错所以就给您买了。” 苏澄逐一介绍他买的价值1888元的电器套餐。 “这个是豆浆机，您每天早上可以打豆浆喝，对身体好。” “这个是制冷机，您可以往里面加冷水，也可以加冰块，吹出来的风是凉飕飕的，很舒服。” 豆浆机？ 制冷机？ 苏天言表情略微扭曲。 “我给您打开试试哈。” 苏澄把包装拆开，然后插上插头，制冷机立马就开始嗡嗡嗡的工作。 “这东西也可以制热，我给您换个模式，冬天您放在屋子里就不冷了。” 苏天言：？？ 苏澄给他买的这都啥玩意儿？ 这东西声音这么大，放到卧室里嗡嗡嗡的跟个柴油发动机似的在耳边。 咋睡？ “怎么是2500kw的？一小时两度半的电？” “对呀，是不是很省电。” “省个屁的吧，这东西比空调还费电，我还不如开空调呢，一晚上得二十来度电。” “这几样东西多少钱啊？” “不贵，1888。” “1888？这还不贵？” 苏澄补充：“还送了咱们五十个鸡蛋呢！” 苏天言忍不住骂道：“五十个鸡蛋能值多少钱？你就乱吧，手里有点钱就乱。” 苏澄看向叶黎，两人通过眼神进行加密交流。 这电器要是苏天言买的，他肯定不嫌费电，也不会嫌贵。 但是换作苏澄就不一样了。 不但费电，而且死贵！ 叶黎觉得，在这种中老年的价值观里，其实那些做活动搞诈骗的人送他们的50个鸡蛋就值1888。 相当于1888买50个鸡蛋，然后送了一大堆电器。 他们的概念里面电器是送的，而苏澄是钱买的，那能不便宜吗？ 不过。 有了这些东西，不管买的好还是不好，起码不会有刚刚那种‘我在干活你在玩’的那种尴尬了。 “对了爸，还有这个，高压锅。” “你买个高压锅干啥？” “爸，你不是总说咱家的锅用了十几年了吗，这次正好换新的。” “这可不是传统的高压锅，是电压力锅，比传统的要安全的多。” 苏澄一边拆包装，一边给老爹讲解着电压力锅的好处。 “咱家那个锅底都黑了，橡胶圈也老化了，我都怕啥时候你用着用着用炸了。” “虽然说这种没有传统的高压锅能上的压力大，但好在它安全啊，也不用总在厨房里看着火。” “我教您怎么用哈。” “你就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诶，他就开始上气儿了。”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就是它没排完气之前千万不能强行打开，不然会爆炸的。” 苏天言：？？？ 废话。 他也知道没排完气不能打开。 “对啊，那就没别的什么了，爸你会用了吧？” 苏天言：…… 会用是会用了。 但是他还是不敢用。 这他妈的连个牌子都没有，咋用啊？ 他还是更愿意用老式的，起码不会有爆炸的风险。 臭小子买的这玩意儿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不知道哪次就会爆炸。 “爸，我给你买了你就用，咱们的老锅就直接扔了就行了，不要不舍得用新锅。” 苏天言是不舍得用新锅吗？ 他是不敢用新锅。 不过他没跟苏澄说他不用，而是说：“行，你先放那吧，我过几天试着用用。” “嗯嗯，行。” 要不是叶黎在场，苏天言这会肯定会冲着苏澄臭骂一通，指责他乱钱。 孩子平常看着挺聪明，怎么这么傻？ 肯定不是他养傻的吧？ 还他妈送了五十个鸡蛋。 你确定不是在哪儿排队领鸡蛋，被诓骗着买的这些小家电？ 要是商业活动也就算了，特么的被几个搞诈骗了。 钱不钱的苏天言倒无所谓，但臭小子的智力被爆了他就很不能接受。 苏天言甚至更想问苏澄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整了这么多杂牌家电是想干啥？炸死自己啊？ 这种电压力锅平常用起来只能有传统高压锅差不多一半多的压力，没什么效率，但要是炸了那威力可就大了，非死即伤。 可他看苏澄这么实诚的模样，又不像是存心在整自己。 关键苏澄没动机。 苏澄炸死自己图啥？ 图他的家产啊？ 苏澄又不知道他是帝豪集团的掌舵人，苏家在明面上就这么点家产，值钱的也就这套房子。 苏天言在那天晚上以后已经想过了。 他确实有点害怕苏澄不救他，给他拔了管子。 但那肯定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 要是说苏澄主动伤害自己，那指定是不可能。 他了解他的儿子。 从行为上来看。 苏澄又是给他转账，又是给他换手机，还买了一台车。 虽然是一台废铁老头乐，但臭小子实打实的把钱出去了。 用白秘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县城青年大多数到四五十岁都还是要啃老的，能这么给父亲钱的基本上没有。 一想到这个。 苏天言心里就没那么窝火了。 算了。 好歹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 他就不动怒了。 “明天你有啥事儿不？”苏天言再次提出，“没事儿的话就跟我出去干活儿吧，店里刚刚又接了个活儿。” 苏澄：？？？ 啊？ 又来？ 苏澄连忙推辞：“不行啊爸，我明天有安排。” “啥安排？” “我明天得和小黎去嘉伟那一趟。” 叶黎：？？？ 妈耶？ 又拿我当挡箭牌？ 这次不光是她，还把郑嘉伟给扯上了。 苏澄把老爹搪塞了过去。 “行吧。” “那我自己去干。” “对了，我再提醒你一下，过两天你姥姥过生日，你那天不要安排别的事儿。” “你看看你给你姥姥准备点啥礼物。” “我可把话都给你放出去了，说你在京州赚钱了，现在出息了，咱们别丢份儿。” 苏澄：？？？ 姥姥？ 啥时候蹦出来个姥姥？ 苏澄不得不打断老爹：“爸，咱们不是早就不跟姥姥那联系了吗？” 他翻遍前世今生的记忆，压根不记得有跟姥姥那边联系过。 老爹相当于是人家的女婿，但自从老妈过世以后，基本上就跟姥姥那边断了联系。 前几年还走动走动，后面干脆就不走动了。 老东西在人家那都不受待见的，他这个外孙更不受待见，都是局外人，去干啥？ 苏天言义正严词：“那也得去！” “人家是什么态度是人家，咱们是什么心意是咱们。” “咋的，你还不认你姥姥姥爷了啊？还有你俩舅舅呢。” “再怎么说，咱们关系也都近。” 苏澄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老东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他能确定的是，老东西在这里面给自己下着套呢。 什么态度心意都是扯淡。 这么久都不联系，前世更是直到死都没联系过，现在反而又联系上了？ 一旁的叶黎见状只能补充一句：“澄，咱们该去就去。” “我没说不去，去，肯定去，你放心吧爸，我那天肯定抽时间。” 苏天言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嗯，这还差不多。” 饭桌上，苏澄很少说话，他一直在想这事儿。 吃过饭以后，两人驱车回老家，叶黎打听起苏澄姥姥家的事情，问苏澄是怎么回事儿。 “为啥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啊？” “啊？有吗？我没抵触啊。” 苏澄并不排斥姥姥一家，更没有抵触排斥。 他主要是好奇，为什么老东西突然让他去给姥姥过生日，这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你们一直都没和姥姥家联系过吗？” “没。” 苏澄记得，当时自己还小，老妈刚刚过世，但办白事都是姥姥家那边出钱出力给操办的，入葬的时候老东西连个人影都没有。 老东西给的理由是：他很忙。 但姥姥一家可不认账，问他是几级干部，老婆死了连人都不来，把女儿给嫁错了。 “这事儿我也是听我舅舅他们说的，之前每见一次面他们就说一次。” “我觉得你姥姥家没啥问题啊，那不是你爸的问题吗？你爸当时在干啥？” “好像确实挺忙？” 叶黎反问：“你爸不是装修工人吗，就一点时间都没有啊？” 根据苏澄了解，老东西还真的抽不出时间。 当时老东西正在一线跟某个财团打仗，手底下几百号弟兄在前面冲锋陷阵，他这个当主帅不能跑。 就算死了老婆，也得在前线待着。 但姥姥那边肯定是不能理解的，因为老东西从没告诉过他们家里很有钱，老东西一直都是瞒着丈母娘那边的。 姥姥那边不理解归不理解。 但老妈躺在棺材里如果还能说话的话，肯定会说：“不用管我，你先打你的仗，我这儿下葬了以后你再来看我也行。” 这确实是老妈能做出来的事儿。 她真的……苏澄哭死。 (本章完) 第249章 县级婆罗门 第249章 县级婆罗门 前世的苏澄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跟韩宇断了联系，所以他对韩宇的了解仅限于高中时期。 后来是啥情况包括结婚还是什么苏澄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打听过。 他只知道韩宇他爸之前是包工程的，修个什么厕所，维护点啥的都是他爸在干。 根据郑嘉伟的介绍，好几年前韩宇他爸就不包工作了，现在做建材生意。 苏澄微微眯了下眼。 嗯……也正常。 估计是前几年班子里有调动吧，韩宇他爸包不下来工程了，只能依靠仅剩的这点人脉去做点建材生意。 家里收入肯定大不如从前，但底子还在。 一年的收入也超过县城绝大部分的家庭了。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韩宇在县城就是婆罗门阶层。 郑嘉伟又跟苏澄介绍韩宇和付梓涵的事儿。 “我了解的也不多，但他们三个好像一直玩着来着，也经常聚，他俩好像是两年前才谈上的，谈了两年就结婚了。” 苏澄不好评价。 像什么短视频平台的精神小伙、精神小妹，三男一女在酒店拍个照公开放出来照片就是典型的例子。 但除了精神小伙精神小妹，一些经历过教育，但素质欠缺一些的小团体也这样。 之间相互暧昧，谈对象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a接了b的盘，b又去接a的盘，以后分手，但还是能聚在一起玩。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都不说而已。 当这个小团体里面有人谈了外面的对象，就会被时常拿来调侃打趣，甚至明里暗里攻击。 谈对象的这个人也会把聊天记录发在群里让大家进行评价和批判。 臧飞龙觉得韩宇是接他的盘，是在捡他的破鞋。 但韩宇心底里肯定会觉得臧飞龙就是个废物，曾经拥有过算什么东西， 至于付梓涵。 这就不用多评价了。 她肯定会觉得自己拿的是大女主剧本，身边两个男的都围着自己转，而且关系还很融洽。 不过苏澄也不过多评价。 他们觉得能聚在一起玩就聚在一起玩呗，跟苏澄没啥关系。 回去以后。 苏澄收到了韩宇的好友请求。 他通过了好友验证，叶黎开始在一旁看着苏澄和韩宇准备聊什么。 加上好友第一件事那肯定是查成分。 韩宇的头像是一个深空中的背影，看起来很深沉。 朋友圈的背景是《教父》中的迈克，而且是黑白色调。 个性签名是：【灯塔在雾中成为自己的歧途】 权限是近半年可见，但只有一条动态，就是和付梓涵订婚宴上拍的照片。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叶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韩宇和付梓涵长什么样了。 苏澄把手机递过去，让叶黎拿着自己看。 “这个韩宇长得还行，不丑。” “女的很漂亮。” 接下来的聊天就是正常开场，先问苏澄啥时候回来的，是不是还在京州工作，最近忙不忙之类的。 苏澄也就跟他客套走程序。 值得一提的是。 两人都没有发表情包。 韩宇：[前两天在公园那个广场上碰到你了，但我没敢认] 苏澄歪着头看了一下叶黎。 广场上……那就只能是那个排队领鸡蛋的时候了。 苏澄回复：[啊，我没看见你啊，这也太巧了] 韩宇顺势向苏澄发出了邀约：[明天有啥安排没，有空的话咱们出来聚聚？] 一般这种邀约，对方都要问参加人数有几个，具体都有谁。 所以韩宇没等苏澄问，直接就告诉了他：[我、付梓涵、臧飞龙，就我们三个，你都认识，咱们可以再喊上嘉伟] 这是韩宇养成的一种习惯，方便对方考虑要不要赴约。 如果不想跟一起的人玩，说自己没时间就行了，这样显得面儿上好看点。 如果问了是谁，再拒绝，那就显得有点刻意了，不好看。 一般像这种场合苏澄是不会参加的。 因为涉及到【能量汲取】的问题。 他不是被韩宇吸能量，而是被韩宇所邀请过来的宾客汲取能量。 像这种局肯定会有熟人，而且还不少。 他认识他，他又认识他。 小县城的这张网很好盘，坐在一起肯定聊点之前的事儿，打听这打听那的。 这东西看似涉及玄学，实际上是人性和心理学，跟人的自尊挂钩。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苏澄在朋友圈看到了同事或者同学提了一辆奔驰或者奥迪。 那他的能量就被吸走了。 发这条朋友圈的虚荣心和优越感得到了满足，满足的来源就是把别人的能量吸走了。 根据每个人的自尊高低，能量强弱，决定自己被吸走多少能量。 可能是1%，也有可能是90%。 婚宴一般就是提前一周或者半个月陆续地先请各路宾客和玩得熟络的朋友在一块吃个饭，到时候婚礼上来让人家来帮忙。 像苏澄这种，肯定轮不到帮忙，到时候直接去随份子钱吃席就行了。 韩宇虽然没提结婚的事儿，但朋友圈是给苏澄看了的。 应了韩宇的约，就等于是得去人家婚礼上了。 “那你去不去？” “去啊。” 苏澄要是不给自己安排点活儿，肯定被老东西抓去当苦力，累死累活干十几个小时，得腰疼好久。 本来苏澄就有久坐的职业病了，那种一直要弯腰抡胳膊的体力活儿他是真干不了。 “栗子姐，你跟我一块去呗？” “我就不去了吧，我都不认识他们，你都跟他们不熟。” “没事儿，就当去吃饭的，你坐在那啥也不用说，就当给我撑牌面。” “咋，让我装你女朋友撑场面啊？” “对啊，栗子姐你在我爹那不就是准儿媳妇吗？” “行吧行吧，但我是收费的，你得给我加油。” “行行行，给你加油，给你加满好吧，明天我去把那张充的油卡用了。” 第二天上午。 苏澄和叶黎都好好收拾了一下，然后便从老家驱车前往县里。 俩人先去加油，把高速上充的那张油卡给用了。 随后便前往约好的饭店碰面。 韩宇、付梓涵、臧飞龙已经提前到了，郑嘉伟也比苏澄先一步到。 韩宇之前读书的时候就是穿搭king，什么潮穿什么，但现在的风格低调内敛了很多。 他穿着的是小标始祖鸟，下身则是黑色的无标裤子，脚上是黑色皮鞋。 臧飞龙则是一身阿迪，脚上是白款鬼虎冢。 付梓涵还是那么会打扮，她今天精心的画了眼妆，还打上了腮红，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纯欲的状态。 但这种妆容就没有自己的特点了，跟抖音上那些女博主长得一模一样，一时间分不清谁长啥样。 至于跟叶黎比，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付梓涵长相身材还可以，但个子不高，穿上鞋没160，而叶黎穿鞋是有169的。 叶黎只是化了个淡妆，就已经把付梓涵爆杀了。 苏澄说的不仅是颜值层面的爆杀，也包括气质层面的爆杀。 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能直观的感受到那种段位上的差距。 双方一碰面。 韩宇和苏澄就热情地开始了打招呼。 韩宇热情地捧苏澄：“诶，这么多年没见，咱们澄哥又帅了！” 付梓涵紧随其后：“是啊澄哥，读书时候就觉得你很帅。” 臧飞龙没吭气儿，他的注意力在叶黎身上：“苏澄，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美女吗？” 苏澄笑着为他们介绍叶黎，他没有直接说叶黎就是他女朋友，而是说是他大学时候的学姐，现在是他同事，在一家公司。 付梓涵微笑看着着：“哎呀，女朋友就女朋友嘛，不要这么腼腆的介绍嘛。” “走走走，里面包间，坐下咱们再聊。” 郑嘉伟在这种局面上就不是很显着了，他今天就是陪苏澄和韩宇两伙人的，坐在一边不需要说话，聊个什么话题跟着笑就行了，非必要不插话。 菜陆陆续续上来。 大家一边聊一边吃，话题就还是那几个，工作、现状之类的，只不过是从微信聊天框拿到现实里又聊了一遍，并且开的是群聊。 韩宇现在家里帮忙做生意，之后接他爸的班。 “不过我也有可能去考个公务员一类的，到时候再看吧，反正35都能考，我33，34去考也没什么问题。” 臧飞龙今年刚刚上岸县里某个中学的体育老师。 老师在县城里面是一个很体面的工作了。 县城的标准从来都不是钱多钱少，而是稳定和体面，最好是那种清闲岗位，越清闲的工作越好。 像臧飞龙这种体育老师，一年到头都是“病假”，操场都去不了几次，不可谓不好。 臧飞龙如果想要摆的话，现在其实就可以宣告退休了，熬一熬保险和工龄，现在开始注重保养身体，到时候能多领很多年退休金。 当然了，臧飞龙也可以朝着中层努力，这两者并不冲突。 至于付梓涵。 她走的是艺术生，教师资格证已经考下来了，前年考上了乡镇的一个音乐老师，但她没去，现在在一家教培机构教小朋友音乐，同时等着县里的考试。 在县城青年这里，考公考编还是大主线。 付梓涵的事儿也不着急，韩宇家里随便给点能量，上岸到县里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苏澄有个事情很好奇，于是便询问付梓涵：“阿姨是不是还开着那个服装店啊？” “呃？”付梓涵愣了愣，苏澄竟然还记得她妈是开服装店的啊。 苏澄当然记得了。 之前每次开家长会，都是她妈来参加的，走的时候都是坐不同男人的车。 当时这个事儿在班上传开的时候，付梓涵给其他人的解释是舅舅和叔叔。 实际上，付梓涵的母亲很早就离异了，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苏澄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儿，他主要的时间和精力都在高考上，哪儿有闲工夫管这些八卦。 现在苏澄倒是回过神来了。 付梓涵跟她妈基本上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妈非常符合那些县城大龄离异女人的设定。 单身或者离异。 自己经营一家男装店或者其他类型的服装店，有自己的代步车，牌子不一，最多的是奔驰c260，并且很喜欢去理发店让别人洗头。 每天早上到服装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音响循环播放上个年代的经典老歌或者土味dj。 但凡没离异的，都没资格上这个舞台。 最次也得是老公经常在外地，常年不回来的那种。 什么成分苏澄大概能看出来。 付梓涵她妈早年可能是职业选手，要么就是半职业或者兼职。 反正不是自己‘努力’，就是傍过几个大款，捞了点积蓄。 年龄大了以后回到老家做服装店。 “对的，我妈还在做服装店，这你都记得呀，你记性可真好。” 啊。 还在做服装店。 有句话说的好：铁打的房东，流水的三。 付梓涵她妈退役以后能做这么多年服装店，说明还是有点本事的。 饭桌上。 双方都客客气气的。 尤其是韩宇。 他曾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那时候的苏澄跟韩宇比起来，那就是个透明人。 大半个年级谁不知道韩宇啊。 苏澄觉得他现在变化挺大的，不像之前那么高调了，反而变得内敛稳重。 实际上。 韩宇这是跟他爸学的。 他在上学时候出的风头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对那些已经都不感兴趣了。 韩宇现在做人做事的基调是收敛，谦卑，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这样才好结交人脉。 这是他跟他爸学的生意经。 苏澄其实很羡慕韩宇这样的人和家庭。 这种人的能量其实是很强大的，他能够给人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并且自身不会受到影响，不会感觉到心累、身体累，装孙子装的累。 韩宇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跟谁打交道都态度好，哪怕是傻子人，他都会笑呵呵的对待。 这种行事风格在县城是相当吃得开的，能在手里笼络非常多的人脉，随随便便接他爸那个建材公司的班儿。 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可能划拉一分钟都翻不到底。 想办个什么事儿，只需要找到特定的人即可。 看似指哪打哪很轻松，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有些人还会挖苦讽刺一句‘婆罗门是这样子的’。 但实际上这都是人家几年十几年苦心经营的结果。 人脉这东西有些是不能从父辈那里继承的。 平常就把这些人给笼络住了。 就像今天这个饭局。 韩宇请苏澄吃饭，表面上是叙旧，实际上是想看看苏澄这个人现在成长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必要交这个朋友。 假设苏澄混的一般，到时候他结婚，苏澄过来给他随个份子，这就算完事儿了。 如果苏澄现在发展的很牛逼，那结婚以后韩宇肯定也会常常联系苏澄，尽量交住苏澄这个朋友，指不定就能用上苏澄。 (本章完) 第250章 千层饼 第250章 千层饼 韩宇低调的做事风格，谦卑地待人纳事态度，但并不代表着他就是这样的人。 人家喊他一声“澄哥”，苏澄要是当真了，那就是大傻逼。 赵鹏是无相。 而韩宇就只有两种相。 一种是苏澄现在看到的，另外一种是韩宇在私底下的本相。 随便找个话题就能侧面印证苏澄的推测。 苏澄瞅见了韩宇摆在桌面上的奔驰钥匙，他决定拿这个话题入手。 “诶？这个是奔驰e300吗？” 韩宇把车钥匙已经摆在桌上有一会了，他还在想，苏澄什么时候会问到他车的事儿。 终于给他等到了。 “不是e300，e260，我爸的老车，他现在不开了，给我开了。” 虽然说车上的标是扣掉了的，但任凭谁问起来，韩宇都否认这辆奔驰是e300，实话告诉对方是e260。 这样不但显得他低调、实在，而且还能给自己打上一个‘诚实’的标签，让对方给自己加很多的印象分。 这一招韩宇屡试不爽。 韩宇继续补充：“都快十年的老车了，破破烂烂地哪儿都异响，没新车舒服，比不过你那辆迈腾。” 上次韩宇在广场碰到苏澄，自然也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大众迈腾。 “刚提的吧？新款？” “对。” “330还是？” “380。” “380动力还是猛的，秒杀我这老爷车，听说在高速上叼着油走就能跑一百二。” “还行吧。” 这种说法本质上是消除两人之间的异端，拉进朋友之间的距离感。 韩宇这招对别人有用，但在苏澄心里可能没起什么波澜。 因为他知道韩宇说的是违心的话，所以也就没太大感觉，反而觉得很刻意。 苏澄觉得，韩宇要是能一直这样装下去，也是人家的本事。 装一辈子，那韩宇就是这样的人。 但苏澄觉得韩宇大概率装不了一辈子，他本质上是个逐利的人，心里是有一杆秤的。 一旦对韩宇没有用，或者韩宇不想再维系这个关系了，话还是跟你说的好听，但就是嘴上的劲儿，有事情不一定就帮忙。 果不其然。 接下来韩宇开始打听苏澄的工作情况，苏澄都如实回答。 紧接着，韩宇开玩笑似的询问：“那你这一年不得赚个小一百啊？挺厉害的。” 这会就是要给苏澄进行评级确认了。 之后韩宇对苏澄的态度，取决于苏澄接下来怎么说。 面对韩宇这种人，正确的做法就是不能露怯。 这会要是苏澄谦虚地说自己‘赚不了小一百，哪有那么多’或者说‘就混口饭吃’隐藏自己的真实收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大大方方说自己能赚多少钱就行了。 他想给苏澄评级，然后调整对待苏澄的态度，那就让他评。 苏澄没打算跟韩宇之后有什么勾连，他今天来就是躲着老登，不被抓去干苦力活的。 “差不多吧，算上年终奖的话一两百个？” 臧飞龙和付梓涵眉头一皱。 韩宇听完之后愣了愣。 他刚刚那个‘小一百’就是随口说出来用于打听的，没想到苏澄现在的收入比这个数字还要高不少。 一两百万！ 已经能赶得上韩宇家里一年的净收入了。 韩宇在心里已经调整了对苏澄的态度和对待方式，他继续跟苏澄开着玩笑：“这么多啊，那你就整个迈腾，这么低调。” “我还没买车，那个是小黎的车。”苏澄不卑不亢地解释，“暂时还没有买车的打算。” 韩宇及时地接上苏澄的话：“也是哈，京州早晚高峰那么堵，有个车也开不起来。” 付梓涵此时也忍不住问苏澄：“澄哥在哪个公司啊，竟然赚这么多。” “帝豪集团。” “帝豪？”韩宇再次眯了眯眼，他颇感惊讶。 一般来说韩宇还要问一句具体做什么内容，但苏澄说了帝豪俩字儿，那就没必要往下问了。 能进入帝豪的正式员工都是人中龙凤，是社会上的精英。 科技进步、改变世界基本上都是从这帮人里出来的。 但凡在里面混上几年，都是百万年薪起步。 苏澄和叶黎俩人都是帝豪集团的，那一年的收入不得是两百以上啊？ 在韩宇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苏澄和叶黎捆绑在一起了。 这两个人的收入已经超越了他爸里在县城二十年的苦心。 付梓涵转头看向身边的韩宇：“宇，你知道帝豪？” “嗯，我爸跟我说过，这是九州最厉害的超级财团，跟我们家还有一些合作。” 苏澄对韩宇知道帝豪集团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帝豪在九州的牌子是非常响亮的，就好像岛国的三菱、欧美的福特和波音，全球人都知道。 至于韩宇家跟帝豪有合作，那苏澄就感觉到很奇怪了。 不是哥们。 你是婆罗门不假，可你是县城婆罗门啊…… 还能跟帝豪集团有合作？ 套近乎也没这么往上硬套的。 “那意思是澄哥也是做建材行业的吗？”付梓涵眨巴眨巴眼睛向韩宇求教。 韩宇耐心地为她解释：“不是这样子的，帝豪集团各行各业都有资产和布局，什么都做。” 经过韩宇的解释，苏澄这才得知。 他家里建材公司的供货商的州级的老板的大股东就是帝豪集团旗下某房地产公司的子公司的分公司。 经过专业训练的苏澄听完韩宇的介绍都有点绷不住了。 一旁的叶黎微笑着看向苏澄，两人通过眼神暗自交流了一下。 虽然说还是套近乎，但不是往上硬套的，韩宇家里的生意确实和帝豪集团有点‘血缘’上的关系。 韩宇这个人的风格也不会没有的硬往上套。 在他本人看来，这又是拉近他和苏澄关系的一个事儿。 但在苏澄和叶黎眼里，这关系也太远了，连小弟的小弟都算不上。 相当于说。 帝豪集团侄子的外甥的儿子的孙子的堂兄弟，是韩宇家建材公司的爸爸。 比千层饼还能迭。 两人也就当笑话给听了。 韩宇紧接着又问：“那你现在是k几啊？” 苏澄回答：“我k7，她k8。” 付梓涵又不懂了，她问韩宇这个k几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集团的级别，这种大集团都是有分级的，级别越高，职务也就越高。” 付梓涵不是不懂k几k几的，电影里都有。 她是故意装作不懂，所以才问韩宇的，这是她跟男人打交道时候的一个小妙招，可以让身边的男生有很强的自豪感。 付梓涵用了另外一种思维，让大家以为她不能理解：“哦哦，就相当于学校里的职称是吧？” 韩宇回答道：“呃……不算太一样，但也差不多。” 我他转头又问苏澄：“那这收入在京州买房还不是轻轻松松啊？” 旁边陪吃陪笑的郑嘉伟同样颇感惊讶。 他一直在听着韩宇和苏澄的交流对话。 怪不得！ 怪不得回来之后请他吃饭，让他随便挑随便选，而且黎姐还说苏澄赚了钱。 在郑嘉伟的意识里，他理解的‘赚了点钱’就是月入一万以上，三万以下，一年能弄个五六十万。 这就已经很牛掰很牛掰了。 让郑嘉伟没想到的是，苏澄竟然已经做到了年入百万吗？ 这也太厉害了！ 郑嘉伟并没有对苏澄告诉了韩宇没有告诉他而感觉到愤怒，因为他自己也没问过。 现在他知道了，反而很感动。 苏澄都已经年入百万了，竟然还陪着他这个穷哥们在一起玩。 郑嘉伟此时才主动问了苏澄一句：“澄哥，那你是不是以后就定居京州了？” 韩宇侧目看了一眼郑嘉伟，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苏澄这种收入只有在京州能达到，大概率是不会回老家小县城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结交苏澄这个朋友。 之后他要是去京州办点啥事，或者碰到事情需要去京州才能办，可以让苏澄帮帮忙。 尤其是他们这种建材公司，有时候得到京州打官司。 苏澄想了想：“呃，不好说，我还没确定。” 韩宇继而补充：“老家这地方太小了，啥也没啥，能留在京州还是留在京州吧。” 郑嘉伟为苏澄着想，也肯定了韩宇这句话：“确实是。” 韩宇举起杯子：“来来来，咱们喝。” 男人们在聊天喝酒。 付梓涵也跟叶黎搭起了话：“你比我大还是小呀？” 叶黎笑着回答：“如果你跟苏澄同岁的话，应该是比我小的，我比他大两岁。” “哦哦，那我是不是叫你黎姐呀？” 叶黎摆摆手礼貌道：“哎呀不用这么客气，叫什么都行。” “黎姐我给你倒饮料。” 付梓涵和叶黎待会要替俩男人开车，所以她俩没喝酒，喝的是美汁源果粒橙。 付梓涵刚把饮料提起来，结果就不小心把臧飞龙的杯子给撞倒了。 啪叽。 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间内的所有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韩宇站起来看了一眼：“你没弄到手吧？” “没没没。” “嗯，那就没事儿，再让服务员拿一个过来吧，顺便让她来清理了，都是碎杂子别再擦着，小心点。” “好。” 付梓涵外出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打扫干净，并且拿了个新的杯子给臧飞龙。 “小龙，我给你烫烫。” “没事儿不用烫，给我就行了。” “还是给你烫烫吧。” 付梓涵坚持给臧飞龙把杯子烫了，最后递到了他手里。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 韩宇顺势向苏澄提出了婚礼的事情，并且嘱咐苏澄到时候一定要到场参加。 苏澄哈哈一笑，答应了韩宇。 饭局散伙以后双方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 臧飞龙坐在后排调侃道：“梓涵，待会你开车稳点哈，别像上次开沟里去了。” “怎么会，我现在开车老熟练了好吗？” “我现在看见你双手那样搭在方向盘上就害怕。” “那咋，像你似的开车就用一根手指头勾着啊？” “诶，你还真别不信，我跟你说一根手指头开车的才是老手。” 付梓涵和臧飞龙一人一句互相怼着。 韩宇这会有点醉，他感觉脑袋的反应已经比较迟钝了，不过意识上还不算是清醒，再喝一杯就倒了。 韩宇觉得这是他的一个短板，酒量不行。 他要是像臧飞龙那样就好了，喝了那么多酒跟没事人一样。 话说回来，苏澄的酒量好像也还可以。 他还得多喝多练。 付梓涵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诶，小宇，你说苏澄说的是真的假的啊？他一年真能赚一两百万？” 韩宇还没说话，臧飞龙就先抢答了：“真个屁吧，看他那逼样能赚一两百万？我跟你说他这种人要是赚那么多，早他妈飘天上去了。” 臧飞龙一向就看不上苏澄这种人，他心里的傲气比韩宇还要高。 上学那会苏澄干过啥了不得的事儿？ 除了看书就是做题，跟个书呆子似的，连个朋友都没有。 除了郑嘉伟还有几个闷骚男，混得好的谁跟苏澄玩儿啊？ 说难听点，之前苏澄当他小弟都不配。 在臧飞龙的世界观里，苏澄不可能成功。 读书时候是个窝囊废，现在也还是窝囊废。 废物就是废物，改不了一点。 臧飞龙其实挺不愿意参加这个局的，他也不想让韩宇请苏澄吃饭。 所以他在饭桌上基本上没怎么说话，也没搭理过苏澄，在旁边偷偷跟郑嘉伟开了不少玩笑。 跟这废物有啥好交往的？ 不会苏澄在饭桌上吹了几句，韩宇就信了吧，在那开始疯狂舔。 韩宇立马为自己辩解：“我舔他啥了？他赚几百万也好赚几亿也好，跟我有啥关系？又不给我一分钱。”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但我真觉得他的变化挺大的，估计在京州没少吃苦。” 付梓涵和臧飞龙对苏澄的评价都不高，但是韩宇却觉得苏澄身上确实有点东西。 一般来说，从大城市回到小县城的人，探亲也好怎么样也好，身上都会有一种优越感。 前段时间那个谁就是，从上沪回来，韩宇也是组局请他吃饭。 吃饭一直在聊上海怎么怎么样，还说他那的垃圾分类非常严格，特别烦人。 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无非就是彰显上沪这座城市的优越感，垃圾分类都能优越。 苏澄也跟他说赚了一两百万，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优越的不适。 付梓涵没再聊苏澄，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叶黎身上：“诶，你们觉得他女朋友咋样？” 小团体的共识就是不夸外面的人，无论男生和女生。 夸男生，韩宇和臧飞龙感觉不舒服。 夸女生，付梓涵心里不舒服。 韩宇和臧飞龙对苏澄的评价不一，但两人对叶黎的评价很高，甚至高到了妒忌的地步。 但明面上不能这么说，不然付梓涵就要闹了。 其次，他们要是称赞叶黎，那不就证明苏澄找了个很好的女朋友吗？ 所以他们心里可能是妒忌，但嘴上是绝对不能夸的。 臧飞龙对叶黎的评价是：“就那样吧。” “那我和她谁更好？” 韩宇紧秒回答：“肯定你啊！” “为什么，我哪里比她好呀？” 韩宇想了想：“你性格比她好，她有点高冷的，我不喜欢那样的。” “还有呢？长相和身材？” 韩宇听到付梓涵又追问了一个问题，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疲倦感。 净问一些没意义的东西。 但他还是回答了：“那肯定是你更好啊，不过她跟你是两种风格的，你们俩路线不一样。” 臧飞龙也在一旁附和：“那确实。” (本章完) 第251章 老登出手 第251章 老登出手 叶黎心里一直有个问题。 韩宇他们这三个人为什么还能聚在一起玩啊？ 尤其是付梓涵跟韩宇还有臧飞龙都do过的情况下。 他们难道不会觉得别扭吗？ 这就……让叶黎很难理解。 叶黎觉得如果她是臧飞龙，发现自己的前任女友和自己的好兄弟谈上以后，肯定立马切割跟这两个人掰了。 首先，韩宇明知道付梓涵是她前任，还他妈处对象，那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好兄弟放在眼里。 其次，付梓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自己do过，然后又去跟前男友的好兄弟do，这不纯纯绿茶吗？ 最后。 叶黎觉得臧飞龙也是个傻逼。 他竟然能接受前女友和好兄弟处对象，而且还跟他俩继续在一起玩。 这是有什么绿帽癖吗？ 叶黎不认可苏澄说的理由，什么你只是接我的盘，而我现在能随便跟你前任do，这种理由也太过于低俗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这三个人的境界和品格就都……不好评价。 “因为他们关系熟啊，一直从上学时候玩到现在，然后又有相互坦诚相待的buff加持，相互也都能接受对方的性格，所以就一直玩下去了呗。” 苏澄解释，有的男女做情侣会很难受，但做朋友就很舒服。 “栗子姐，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三个其实处不了别的真心朋友？” “这三个人的小团体已经是结晶体了，别人是融不进去的，别的人不知道他们这层关系，这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除非也是上学时代认识的朋友才知道他们有这层黑历史。” “如果不知道，后续就算在一起玩，也都是处在外围的角色，绝对不是核心。” 无论怎么讲，叶黎反正是不会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的。 富二代+艺术生+体育生，还相互处过对象。 这种小团体的成分也太复杂了，她一般看到这种小团体都是绕着走的。 叶黎问苏澄看没看到付梓涵当时看她的眼神和饭桌上的表现。 虽然付梓涵是笑着的很和善，但眼神里却充满了与她开展一场雌竞的欲望。 “不是我说你那个同学，有点茶茶的。” 苏澄噗嗤一笑：“栗子姐，那是你长得太漂亮了，身材和气质给她都碾压了，让她有了非常强的危机感。” “你这身段和气质，不把那种搔首弄姿的绿茶甩出好几个档位啊？” “得了吧，就是会贫。”叶黎刚刚吃的也不是很爽，但听到苏澄这么说心里还是舒坦许多。 叶黎不会像付梓涵那样问谁漂亮谁身材更好，她就张不开这个嘴。 “行了行了，多的不说了，咱们已经在蛐蛐人家了。” “那咋了，他们这会肯定也在蛐蛐我们。” 苏澄让叶黎想蛐蛐就蛐蛐呗。 在背后蛐蛐别人多爽啊！ “我可不是那种人。” 叶黎实在忍不住，她还真想继续跟苏澄聊聊他那几个高中同学。 “那栗子姐，你觉得他们这会在蛐蛐我们俩没？” 叶黎毫不犹豫：“包蛐蛐的。” “那不就得了，咱们也蛐蛐他们呗，扯平了。” “你就不应该说你赚多少钱。”叶黎指出了苏澄的问题。 朋友的成功，比陌生人的成功更有伤害性。 假设在各大网络平台看到有人秀百万工资条，那心里其实没多大感觉，可能会情绪上有些许的波动。 但如果说在朋友圈看到有人秀百万工资条，朋友、同学、亲戚等等，那情绪波动的等级完全不是一个强度的。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说高了，人家妒忌你仇恨你，你要是说低了，人家看不上你嘲笑你。” 叶黎已经看透了这类人群，就是恨人有笑人无。 苏澄认可叶黎说的话，但不能太绝对，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适用的。 但这东西得分时候，另外也分人。 像郑嘉伟他爸那，苏澄就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但韩宇这里，他就得曝出来彰显自己的实力。 韩宇是个高能量的人。 他会妒忌吗？ 会。 但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有多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就像苏澄之前所说的，能量越高的人都会有另类的补偿行为。 至于臧飞龙和付梓涵……他俩肯定会妒忌，这是没错的。 不过无所谓。 他之后也没打算跟臧飞龙交往，甚至韩宇他都没打算交往。 但苏澄要是不说，今天这个饭局没多大意义了，往下进行都会很尴尬。 叶黎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我看韩宇是个挺聪明的人，在社会上是很混得开的，他真要娶付梓涵啊？” 她的意思是说，韩宇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来付梓涵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知道是茶还娶？ “娶就娶呗，这就是人家的相处模式。” “怎么说？” 韩宇是那个在外付出情绪价值的男人，他要靠这个做生意，笼络人脉。 但靠着自身去恢复能量是很缓慢的，所以就需要有付梓涵这么个给他提供情绪价值的女人。 付梓涵知不知道帝豪集团？ 大概率是知道的。 她知不知道公司内部的等级？ 大概率也是知道的。 现在电视剧里都有，哪怕不看电视剧，网上也有很多人发帖，什么阿里p7，京东p9，跟帝豪集团的k7、k8是一个东西。 人家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让韩宇去解释的话，他就会有一种优越感和自豪感，显得他知识面广，‘积累渊博’。 但叶黎提的这个角度就很有意思。 韩宇知不知道付梓涵是个茶？ 那当然知道了。 都不用说韩宇的眼力如何，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早就知根知底了，况且人家也是会看人的。 虽然说没有苏澄这么快，这么准，但对方三观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是什么样的还是能摸索出来的。 所以，韩宇知不知道付梓涵茶？ 知道。 那么有意思的来了。 付梓涵知不知道，韩宇其实知道她很茶？ 答案是肯定的。 韩宇又知不知道，付梓涵知道他知道她很茶？ 那大概率也是知道的。 所以说，苏澄说这是人家的相处模式。 不能说付梓涵笨，反而她在普通人行列里已经算很聪明的了。 韩宇大概率就是她这个阶层能找到的综合实力最强的老公。 再往上攀，别人会把她当做几把套子。 往下兼容就别提了，付梓涵不可能往下兼容。 这种相处模式可能刚开始好一些，慢慢地可能会引发韩宇的厌蠢症。 如果付梓涵足够聪明的话，她就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开始逐步调整对待韩宇的方式和策略，用其他方式给韩宇提供情绪价值，创造价值。 关于情绪价值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付梓涵的软实力。 这人长得漂亮啊！ 带出去吃饭什么的有面子。 就算只有长相+身材的条件，只要乖乖闭上嘴，伺候好就行了，多简单的事情。 付梓涵最大的加分项，是她的情商和智慧。 她在普通人里面算是很聪明的，换句话说付梓涵的双商在县城乃至市级城市都是完全够用的。 知道说什么话，办什么事。 能给韩宇解决一些不需要他亲力亲为的问题，避免韩宇分身乏术。 这对于韩宇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韩宇也不用付梓涵去赚钱，人家也看不上她赚的那点。 这是苏澄认为韩宇愿意娶付梓涵做老婆的重要原因。 没有之一。 付梓涵要是个傻子人，那韩宇还得时不时操心她的事儿，这是很累的。 双商在线，就意味着韩宇的后院不会起火。 至于付梓涵的单亲家庭，算是一个小小的debuff。 暂且不论付梓涵她妈是不是婊，就算是也没多大影响。 无非就是以后她妈老了的养老事宜，每个月给个三五千的就足够了，还没扶弟魔的影响大呢。 只要把小团体、暧昧、前任、好兄弟这种因素抛开，苏澄觉得韩宇和付梓涵还是挺般配的。 滴咚~ 滴咚~ 滴咚~ 叶黎的手机突然进来三条消息，让她脸色变化了许多：“我明天得回去了。” “啊？怎么了？出啥事儿了？”苏澄迫切地询问。 他的第一反应叶黎父母那边可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不是，是公司说的，要把我给调回去有事情要办。” 啊？ 苏澄懵了。 现在不还是假期吗？ “说是紧缺人手，要临时抽调我去，之后会给我补假。”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苏澄还是很疑惑：“谁调的啊？邓强？” “不是，总部调的，但是邓强给我发的通知，让邓强抽调人手，得去上沪那边救个火。” “意思是说你直接去上沪？” “对，机票都给我订好了，明天下午的。” 苏澄听完以后大概明白了。 这尼玛哪儿是总部缺人手过去救火……分明是老东西下的通知啊！ 老东西该不会是觉得叶黎在苏澄身边，他有些话不好说，有些手段不好施展，所以就随便整了个理由把叶黎调走了吧？ 整的还真tm邪门。 那这样一来，叶黎这个挡箭牌就没用了。 “明天中午跟你爸说一声，咱们还去你家吃饭，这次我下厨。” 苏澄很无奈，但也只能答应：“行，我待会给他说一声。” 第二天上午。 叶黎和苏澄先是去菜市场买菜，什么鱼、牛肉、排骨之类的能整的都整上。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小区。 叶黎掌勺，苏澄在旁边择菜打下手。 “诶，咱们要不要试试那个电压力锅？把排骨压上？” “呃……还是用那个老的吧。” 苏澄怕给叶黎崩着，也怕把自己崩着。 “咋了？” “电压力锅只有八十千帕，那个老的有一百二千帕，你看都这个点儿了，排骨压好都快一点了，用老的快一点。” “也是哈，那你压吧，我把这个牛肉弄一下。” “行。” 两人从半上午开始忙，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 所有菜端上桌，苏天言也刚好回家。 “叔叔，你回来啦？” “对，刚回来。” 苏天言身上的迷彩服脏脏的，明显是‘忙活了一上午。 “呀？你们自己在家做的啊？我还寻思今天咱们出去下馆子呢。” 苏澄：？？？ 你tm。 你掐着点回来的，还下啥馆子？ “对，叔叔您去洗个手吧，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好。” 三人坐下开吃。 苏天言毫不吝啬地夸赞叶黎的手艺，苏澄觉得老东西估计是把自己生平会的所有有关赞美的词儿给用上了。 他不光是夸叶黎的手艺，还夸叶黎这个人，勤劳、能干、聪慧等等等等。 苏澄这辈子都没从老东西嘴里听到过这么多褒义词。 他小时候最经常听见的俩字儿就是：废物！ 甚至到后面长大了，老东西也是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 “小黎，你下午就走了啊？” “是的。” “回老家过年是吗？” “不是，是公司那边的事情，临时抽调我去出差。” “这么忙呀？是不是过年都没法儿回家过了？” “呃，是挺忙的，但这工作就这样，过年的话不一定，不知道要忙多久。” 苏澄就看着老东西在那演戏。 把叶黎调走不就是你安排的吗？ 还假惺惺的在那问，关心人家忙，会不会很累，有没有办法回家过年之类的。 虚伪！ 太虚伪了！ 三人吃饱喝足。 苏天言回到房间里，不到一分钟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红包。 “小黎，这是给你的。” 这红包看起来非常厚，里面的数绝对不少。 叶黎和苏澄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 叶黎连忙摆手拒绝：“叔叔，您留着吧，不用给我钱。” “诶~” “这是我的心意。” “你拿着。” “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叔叔了哈。” 叶黎最终客气了几个回合，被苏天言强行塞到了手里。 “谢谢叔叔。” “不用谢不用谢。”苏天言继续跟叶黎客套着，“小黎，你是坐火车走还是坐高铁呀？几点的票？” “呃，公司给订的机票，下午就走，让小澄送我。” 红包一上手。 叶黎就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厚重感。 这厚厚的一沓……这手感……这重量，里面起码得有好几千块钱啊？ 就连苏澄也惊了，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老东西。 不是。 之前他推测老东西会给叶黎个红包，但估计也就三五百的。 结果一出手就是好几千？ 老东西啥时候这么大方过啊？ (本章完) 第253章 老登受不了了 第253章 老登受不了了 早上七点。 两人到达县城某个刚刚交付的新小区。 门口的保安把他们拦住了。 “诶诶诶，你们干啥的？” 苏天言笑着跟保安解释，他们是过来装修的。 保安一脸不耐烦：“哦，来登记一下。” 苏天言给了身边苏澄一个眼神，示意他过去登记。 苏澄下车在保安的本子上写下了姓名、电话。 “去几号楼装修？” 苏澄看向苏天言，苏天言一时间记不起来了：“等会啊我看看。” 苏天言翻出手机看向自己的备忘录：“7号楼，1单元，201。” 保安又问：“业主姓什么？” “业主姓谢。” 保安对照了一下他们的业主表，这才放两人的三轮进小区。 “诶爸。” “怎么了？” “你现在用手机这么熟练啊？” 苏澄毫不掩盖的指出问题。 前段时间还是用的老人机，新手机怎么设置还得苏澄给郑嘉伟打电话，让他上门帮他弄。 现在解锁手机、打电话、收红包、收转账，备忘录什么的用的都很熟练。 进步这么大的嘛？ “啊？”苏天言眼神闪躲，“用的多了就会了呗……诶到了，就是这儿。” 苏天言把三轮车停在单元楼下，指挥着苏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这大早上的。 光是搬来搬去，苏澄就出了一身的汗。 身上出的热汗把衣服内衬搞的黏糊糊的，但脸颊、下巴、耳朵，还有两只脚却还是冰冷的。 当进入这户新房以后，苏澄这时候才确定，老东西是来真的。 苏澄以为老东西就是让他起个大早，然后帮忙搬好东西以后就让他回去了，然后让苏澄心生一种类似‘老爸在辛苦工作，我回家里休息’的愧疚感。 谁知道今天老东西换了一种手法，是真的要让他干活儿啊！ “爸，这活儿我真不会啊！” “简单的很，我教你怎么弄。” 苏天言详细地教苏澄怎么干活，光是讲解就说了半个小时。 苏澄的任务是去走廊的墙上拼字：厚德载物。 这四个字的笔画不少，写起来的难度还是很高的。 “爸，你干啥啊？” “这不。” 苏天言指了指图纸。 “这啥？马？” “这画你都不认的啊？这是八骏图。” 苏澄：？？？ 八骏图？ “那这任务量也太大了，咱俩得干几天啊？” “最起码得四五天吧。” 四五天？ “这还算快的了。”苏天言嘱咐道，“你待会弄那个字儿的时候一定要用水平仪，别弄歪了，照着手册上的弄就行了。” 苏澄有点头大：“爸，这么大的活儿，就咱们俩人啊？” “嗯，其余的人都在忙，我只能亲自上了。” “咱们干完能赚多少钱？” 苏天言想了想：“你那个字加上这个画，大概收人家八千块钱，料钱是一千，其余的算人工。” “哦哦，也就是说咱们的利润是七千？” “嗯，行了别跟我废话了，赶紧干吧。” 苏澄被老东西催促了一句，然后便开始着手干手里的活儿。 一个上午苏澄干干停停，偷偷休息了好几次。 这他妈纯纯重体力活儿啊。 苏澄得一直举着那个胳膊，还得非常小心翼翼地把每个字给拼好，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 为什么要偷偷休息？ 因为老登都没休息过，一直在那干活儿，顶多停下来咕咚咕咚拿着水杯喝两口水。 老登身体素质再怎么好，年龄也上去了，体力远不如苏澄，但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苏澄很想tm吐槽。 这哪儿是在干活儿赚钱啊，这是在给他演戏看的啊！ 你老子汗珠摔八瓣的在干活儿，你有视无睹那多难看啊！ 就非得搞这么一出。 非得让苏澄看见，他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是不是要让苏澄哭着说：爸你辛苦了，今天晚上我给你洗脚吧…… 你这个老东西才满意啊？ 就非得这样啊？ 这一套东西用了多少年了，到现在还在用。 苏澄之前可能真的会被感动到，体会到老爹的辛苦和不容易，从而发愤图强，努力进步。 但现在，苏澄只想苦笑。 不是演戏吗？ 行。 那我就陪你演。 你选的嘛老东西。 你再能坚持着干活，还能坚持得过我这个大小伙子吗？ 还四五天。 苏澄看老东西干了一上午，都是咬着牙在那硬顶的。 苏澄估计老东西不出三天就得打退堂鼓。 中午十二点多。 苏天言把苏澄喊上，这会回家做饭吃饭。 喜欢演不容易的老父亲是吧？ 行。 苏澄也演。 他要演一个大孝子。 “爸，咱们在外面吃碗面，回去补个午觉休息会吧，我看你也累了一上午了。” “在外面吃多贵啊，还是回家做吧，又不远。” 苏澄：？？？ 真尼玛。 没苦硬吃？ 在外面吃饭能几个钱？ 小县城9块钱一碗大份的排骨面，两人也才十八块钱。 “咱们回去还得收拾，吃饭，洗碗，那多累啊，身体能吃得消吗？” “哎呀，这么多年你不在家，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事儿，回家你歇着就行，爸给你做。” 苏澄：？？？ 老东西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哦我这个当儿子的回家歇着让干了一上午重体力活的老爹给自己做饭。 那他成啥人了？ 这要是叶黎他妈，转头就发家族群里了，跟几个亲戚逼逼叨叨说什么哎呀我干了一上午活儿回了家都不说给我弄饭，我还得给人家弄饭。 可让你学着精髓了。 “爸，咱别没苦硬吃啊，在外面吃点回去就赶紧休息了，自己弄得一个小时呢，有这个时间咱们多休息会不好吗？” “我倒不是心疼钱，关键咱们家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不赶紧吃了就坏了。”苏天言有理有据地回应。 苏澄再次扣出问号。 这又不是夏天，食物没办法放，再说了他们的菜都放冰箱，一天两天还能坏啊？ 回到家。 苏澄立马就冲进了厨房。 苏天言见状，立马就假模假样地跟了过来：“诶，你不用忙活了，你去躺一会吧，爸不累，爸给你弄就行。” 哦。 “行吧，那我就不管了啊爸。” 苏澄把锅往灶台上一撂，然后立马躺沙发上抽烟刷手机去了。 苏天言：？？？ 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真不做饭了啊？ 他说回家自己做饭吃，还找了个怕菜坏掉的理由，就是想让苏澄给他做。 结果苏澄真不做啊？ 苏天言叫苦不迭。 早知道就不多这句嘴了，在外面吃碗面条子算了。 一二十块钱的事儿。 现在倒好。 他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回家还得自己做饭。 他这老腰越来越不行了，胳膊也非常酸。 苏天言此时憋了一口气，但不知道往哪撒，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厨房，把怒火和灶台的燃气融为一体。 苏天言把饭给呈好，端到了餐桌上然后才叫躺在沙发上休息的苏澄：“做好了，来吃吧。” “来了。” 苏澄一个跳跃从沙发上起来，两人坐在餐桌上开始吸溜碗里的面条子。 苏天言带着情绪借题发挥：“我看你上午怎么就弄了一个字儿啊？还没弄好，都是歪的，没用水平仪？” “用了啊，我用水平仪了。” “那咋还是歪的？” “不歪吧？完全水平的啊，爸你咋说是歪的呢？” “我看有点歪，估计是你水平仪没弄好。”苏天言解释，“你要是歪的，下午你还得返工重新弄。” “肯定不歪啊！” 苏澄为自己辩解。 虽说他基本上没干过这种活儿，但又不难，基本上就是一看就会的东西。 只不过是手法和娴熟度的问题，导致苏澄干活的速度并不快，肯定比不上那些老手。 但干的活儿是肯定没问题的。 水平仪那么简单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光刻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用。 苏澄敢保证是完全水平。 “下午看看就知道了。” “行。” 吃过饭。 老登也没洗碗，回房间沾枕头就睡着了。 苏澄虽然也很累，但他一想到老登肯定比自己更累，瞬间就轻松了很多。 他知道老登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教育自己，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只有老登能干得出来。 因为老登会把他的这些汗水和努力，全都划入对苏澄付出的范围。 可惜。 苏澄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傻子了，他现在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老东西的所作所为，只能感动他自己，其余的谁都感动不了。 喜欢让他吃苦，那大家就一块吃呗。 看谁先熬不住。 苏澄想着的是，他下午和明天快速把剩余的两个字儿给拼完，然后其余时间就专门盯着老东西拼那幅八骏图。 让他帮忙他指定是不帮的。 连理由苏澄都想好了。 就说这么复杂万一干不好，都得推倒重来，他在一旁先学着干，给老爹打下手。 结果下午来到客户家里，苏澄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字被动过了！ 苏澄心里顿时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老东西去检查他的字的时候，立马就指出了苏澄的问题：“你看吧，这个字是歪的。” 紧接着，老东西检查起了地面和水平仪。 “这个地面应该不是很平，然后你水平仪也没弄好，从你第一个笔画开始就是歪的。” 苏澄：？？？ “那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抹了重新拼吧。” 他观察到老登的脸上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 “爸，我上午看这个字不歪啊，怎么下午就歪了？” “因为你上午一直盯着这个字，也没校对过，所以容易出现视觉误差，爸之前干活的时候也犯过这种错误。” “啊？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一上午全白干了？” 苏天言为了让苏澄不那么沮丧，还特意安慰苏澄：“这要是歪的不厉害，咱们也就算了，关键你这个歪的比较严重，客户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事儿，重新弄吧。” 苏澄敢百分百确定，这个字被人动过了。 什么地面不平，水平仪没设置好，视觉误差全是借口。 难道不是老东西派人过来专门把他的字给抹掉，然后弄了一版歪的字？ 为的就是让苏澄多干点活儿？ 老东西真坏啊！ 关键人家给的理由还有理有据。 视觉误差。 老手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苏澄连半点脾气都没办法发。 你tm确定不是为了报复我中午没给你做饭这事儿？ 好好好。 这么跟我玩是吧。 行。 苏澄硬着头皮把“厚德”这两个字给抹掉，从头开始弄。 一整个下午。 苏澄都有意无意地盯着老东西，看着他手里的动作，脸上的表情。 苏天言都多长时间没干过这种重体力活儿了，体力从下午两三点开始就已经跟不上了，乏的特别厉害，注意力都很难集中。 苏天言也有点后悔。 早知道他应该弄个简单点的东西。 原本他的专家团队给他准备的是诗词，这个弄起来比较简单，拿模具往墙上一扣，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糊就行了。 但当时的苏天言认为，弄这个诗词过于简单，可能一天下来就干完了。 苏澄看不到他浑身疲倦和乏力，达不到他教育苏澄的目的，苏澄也不会体会到他有多辛苦。 必须让苏澄亲眼看到他出的力，并且亲身感觉到这种活儿有多么不容易才行。 所以他就选了个难度最高的八骏图。 结果这图有点太难了。 这都快傍晚了，苏天言就只弄了一匹马。 最后苏天言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喊停。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咱们待会去外面吃碗面，然后回去睡觉了。” 苏澄：哦？ 苏澄原本估计的是不出三天，老东西就受不了。 现在一天就不行了。 老东西的身体素质比苏澄想象的还要差。 那苏澄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爸，咱们再干一会吧，天都还没黑呢。” “没事儿，明天再弄吧，你也累了。” “爸，我不累。”苏澄表面严肃，实际内心嬉皮笑脸，“今天咱们多干点，明天咱们就少干点，爸您说是不是。” 苏天言：？？？ 这小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你不累我还累呢。 (本章完) 第254章 高端按摩团队 第254章 高端按摩团队 在老登的强烈要求下，苏澄不得不听从指挥，离开了他们的‘施工现场’。 “诶爸，为啥咱们不回家吃啊？” 苏天言这会已经累得够呛了，苏澄这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谅体谅他，回家还得开火做饭洗碗收拾，他这身子骨是真的吃不消。 “你不是想在外面吃点吗，爸看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满头都是汗，总得让你吃点好的。” 这个回答让苏澄感觉到很窒息。 什么叫我想在外面吃啊？ 你自己想去外面吃就是去外面吃呗，怎么还打着他的旗号。 苏澄是想回家吃剩饭剩菜的啊。 是你这个老东西不想回家吃好吧？ 再说了。 俩人点了两碗排骨面，这就叫吃好的了吗？ 两人坐在大排档的桌子上吸溜面条子。 “知道爸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了吧？” “赚钱不容易啊！” “我跟你说，小时候我都没鞋垫，用的是报纸当鞋垫。” “左边鞋子垫的是大语报，右边鞋子垫的是河东报。” 苏澄很无语，嘴里的排骨面瞬间就不香了。 又开始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一直拿你那个年代的事儿在那讲。 你咋不说你私人飞机的装修就用了好几个亿呢。 况且。 这里面肯定有不少夸大的成分吧。 拿报纸当鞋垫？ 糊弄谁呢？ 反正苏澄是不信。 老东西嘴里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这人演着演着真成戏精了。 “对了，你想好给你姥姥姥爷买什么东西了没有？” “我跟你说，小时候你姥姥姥爷可没少疼你，衣裤都是你姥姥给你做的。” “我还没想好……”苏澄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反客为主，“爸，你准备给我姥姥姥爷带什么？” 苏天言明显迟钝了一下，他准备的话术好像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啊，我拿一瓶茅台，一条烟，你姥爷就好这个。” 苏澄：？？？ “爸，那不是小黎带给你的吗？” “嗯，我又不舍得喝，也不舍得抽，送给你姥爷吧。” 苏澄寻思你倒挺会做人的。 “那我姥姥呢？” “你姥姥啊，我准备给她带几个小家电，她就喜欢这种家用的电器，再给你买两身新衣服。” “爸，你说的家电不会是我前两天买的那几个吧？” “嗯，对，咱们又不用，也是在柜子里放着，还不如送给你姥姥呢！” 苏澄：？？？ 我草！ 老东西有够阴险的啊。 他是想炸死自己姥姥姥爷啊？ 明知道是劣质小家电，还往外送。 你送了人家也不敢用啊。 “你姥姥姥爷不容易，不但把你妈拉扯大，没少照顾你。” “现在你妈没了，咱们就得负担起这个责任，也是咱们的义务。” 苏澄寻思那么多年你都没尽到你的义务和责任，现在为了教化他反而拿出姥姥姥爷这张牌了？ 他已经看穿了老东西的伎俩了。 苏澄毫不避讳地询问：“爸，既然都这么说了，为啥之前也不跟姥姥姥爷来往啊？” 不过。 这个问题苏天言是准备了的。 “之前不是咱们没能力吗？” “现在咱们赚了点钱，当然要孝敬你姥姥姥爷了。” “之前过年过节我也去孝顺的，给你姥姥发红包，但你姥姥不要，还骂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也知道因为你妈那事儿，你姥姥家对我一直在埋怨。” “我之前想的是，老人家岁数也大了，别在因为我气出什么病，所以就没去了。” 苏澄懵逼了。 沃日真是一条老狐狸。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 “那现在呢？” “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外孙要去孝敬，我是陪同的，我跟他们说的是外孙想姥姥了，要去给姥姥过生日。” 苏澄直呼：我草？ 又来？ 感情老东西打的是他的旗号啊？ “所以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给你姥姥姥爷带什么礼物。” “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就回去。” 回到家。 苏天言一直在房间里留意着，确定苏澄已经关灯睡觉了以后，他这才敢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楼下指挥中心的卧室里，已经有五个专业的漂亮按摩师在等待着了。 这是苏天言在京州就一直在用的一套班子，三个小时之前，他临时通知白子华，让他安排私人飞机领到了这里。 房间里有热气腾腾，放着很多种昂贵药材的泡脚桶。 每一个关节和骨位都严丝合缝的人体工程学软椅。 苏天言坐在椅子上，肆意地享受着泡脚、捏肩、捶腿、松骨。 这套班子用最专业的手法，最科学的方式帮助苏天言松缓肌肉，恢复白天超支的精力。 两个小时以后。 白子华这才轻轻地推开门，缓缓走进房间。 此时的苏天言疲惫疲惫不堪，躺在椅子上已经是半睡着的状态了，手指夹着的雪茄随时都会掉落在地上。 白子华轻轻地把那支快落地的雪茄收到烟灰缸里，轻声地叫醒了苏天言。 “苏总。” “苏总，少爷醒了，您该回去了。” 苏天言缓缓地抬起头，从休息状态中醒过来。 “嗯？这才几点，他怎么就醒了？” “已经一点半了，少爷可能是失眠了。” 一点半醒了？ 这小子就不累的吗？ 今天苏天言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 他都多少年没干过这种重体力活儿了。 刚刚经历了按摩恢复，这才把他的半条命给救过来。 “苏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苏总，我建议咱们还是不要继续执行了，我让专家们给您准备一套方案，就说您生病了，然后派工人过来继续做就好了。” 苏天言瞬间来了精神，立马拒绝：“不行！” “但是我怕您的状态……”白子华担心起苏天言的身体。 苏天言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 上周他还能一口气上六楼不喘气。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苏天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有着非常明显的下滑趋势。 他年轻时候半小时跑完二十公里的山路，就是为了上学。 现在让他跑二里地都费劲。 甚至苏天言感觉自己的记忆里也有衰退，原本已经背熟的资料，白天进门岗的时候还得看一眼备忘录。 但即便如此。 苏天言还是打算咬牙坚持到底。 对于苏澄的教化不能停！ 他苦点累点没什么关系的。 又不是没吃过苦。 他吃的苦比苏澄吃的饭还多。 臭小子要是知道了他这个当爹的为了培养他，付出这么多的努力，不得感动死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 “派工人不行，还得我自己干。” “不过我觉得可以把这个图换一换，我这脖子和肩膀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白子华寻思着，这八骏图不是苏总自己选的吗？ 他们专家团队都觉得弄个简单点的，但苏总非要难度极高的那种图画，还钦定了八骏图。 “给我换成诗句吧，挑几个简单点的，有教育意义的。” “好的苏总，我这就去安排。” 白子华说完便出门去跟专家团队们商量。 很快便拿着一份文档走了进来。 “苏总，已经安排好了。” “您明天就说，客户更换了要求，少爷有可能问到的问题都在上面了，您记忆一下。” 苏天言嗯了一声，从白子华手里接过了那份文稿。 简单扫了一眼，苏天言便放到了一边。 脑子有点累，有点炸炸的。 不想记了。 “明天他不一定问，我到时候自由发挥吧。” “好吧苏总。” 楼下。 苏澄不是醒了，而是没睡。 他蒙着头在被窝里跟叶黎秦奋他们聊天。 苏澄问叶黎到底是什么工作，叶黎说有一些保密性质，让他们不要往外传，就是上沪这边的内务审查问题，让叶黎他们过去当辅助审查官。 理由是内务部缺人手，从外地抽调他们这些领导们过去，还能避免裙带关系。 苏澄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儿。 秦奋和张烊文还在群里起哄，问苏澄啥时候招待他们，他俩也想去岳飞庙和羑里城，问苏澄要是有空的话，这两天他俩就买票过来。 苏澄只能婉拒，他说自己这两天在给家里当苦力，还发了自己在客户家里干活的照片和小视频。 叶黎看到以后，发了个很猥琐的表情包。 她当然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了。 四人在群里聊了有好一会儿才结束。 苏澄蒙着头实在憋得慌，终于能够把口鼻伸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紧接着。 苏澄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嗯？ 老东西醒了？ 这是大门的声音吗？ 不对。 老东西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怎么没听见？ 苏澄立马从床上跳起来。 一开门，正好就撞见了穿着背心裤衩的老登。 苏天言被突然杀出来的苏澄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怎么不睡觉啊？” “爸，你没睡啊？” 苏天言慌张地嗯了一声，完全不敢接苏澄的话茬。 “你去外面了吗爸？” “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黑灯瞎火的，还这么冷，你还去外面溜达啊？” “嗯，爸岁数大了，觉少。” 苏澄：？？？ 怎么这都能扯上惨啊？ 老登你确定不是去哪儿背着儿子享受了泰式按摩吗？ 苏澄可不是口说无凭瞎猜的。 关键老东西的脚上还有刚刚泡过脚的痕迹呢，双脚的皮肤和毛孔都吸满了水，是白里透红的润色。 苏澄说不累是假的，干活儿哪儿有不累的。 但你这个当老子的，天天在儿子面前卖惨，还偷偷去享受了按摩和足浴…… 这nm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爸，你这脚是咋回事儿啊？” “啥脚？我脚咋了？” 苏天言下意识地把腿往后面缩了缩。 “就是双脚啊，爸你刚刚泡脚了吗？” “嗯，我刚刚泡了泡脚。” “你在哪儿泡的啊？” “还能在哪泡的，在家泡的呗。” 苏天言语气严厉，但难以遮掩内心的慌张。 “你有事儿没，没事儿赶紧睡觉去，光着个膀子在这儿晾什么膘。” 苏天言一顿凶狠，试图把苏澄给吓回去。 “不是爸，我没别的意思，我就出来尿个尿。” “那你赶紧去，穿个衣服！” “你要是着凉了，明天就没法儿干活儿了，我还得伺候着你。” 苏澄只好回去披了一件衣服，然后进入厕所。 关键苏澄也没尿意，他晚上吃的面条子，没喝几口汤，肠胃里都是干的。 在厕所里面待了一会，苏澄又出来了。 苏天言没听到嘘嘘的声音，也没听到冲水的声音，询问苏澄：“你咋不尿？” “外面有点冷，这一冷又把我的尿给缩回去了。” “毛病，不尿了就赶紧回去睡，明天早上还得早点起，我也睡了。” “知道了。” 苏澄重新钻回被窝里。 他刚刚在外面笑嘻嘻的，但内心已经骂了无数遍mmp。 老东西真不当人啊！ 这都一两点钟了，是没有足浴店开门的。 八成是老东西的私人按摩师。 不是…… 你累，你儿子也累了一天了啊。 就不能让你儿子也享受享受你的顶级按摩服务吗？ 你就让按摩师穿个上门的衣服，就说是请的阿姨过来的，假装一下也行啊。 苏澄不会说什么的，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拆穿老登的。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老登的按摩师长得很漂亮，身材很顶？ 假设穿着上门按摩的衣服还显得很涩情，有点像制服，然后也不符合老登勤俭持家的人设，所以不太好解释？ 算了。 这会儿不能眼红！ 小不忍则乱大谋。 等苏澄继承帝豪集团以后，他就养一百个顶美，天天给自己按摩！ 第二天一早。 闹钟还没响，苏澄就已经醒了。 看了一眼时间。 4:55。 起床以后，苏澄发现老登还没醒，在房间里还呼哒呼哒睡觉呢。 嗯。 昨天属实把老登给累着了。 不然这个点儿都已经该猛拍苏澄的房门了。 想睡觉是吧？ 喜欢睡觉是吧？ 苏澄在想，他要不要这会把老登也从床上薅起来？ 算了。 不叫了。 他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几天苏澄都要扮演一个大孝子，这样才符合老登对他的构想。 苏澄穿好衣服以后钻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烧水，把硬邦邦的馒头放在蒸笼里腾一腾。 面粉和鸡蛋打在一个碗里，弄了一锅鸡蛋白面糊涂。 最后再从冰箱里把前天的剩菜拿出来热一热。 一顿美味营养的孝心早餐就做好了。 (本章完) 第255章 家庭会议 第255章 家庭会议 苏澄听见卧室的动静：“爸，你起来了啊？” “嗯嗯。” 苏天言揉着脑袋，眼睛还有点迷糊，右边的肩膀感觉特别特别沉，像是压着几十斤担子似的，连抬起来都困难。 他先是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才看到饭桌上热气腾腾的两碗饭。 “你做的？” “嗯嗯。” 不错不错。 苏天言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知道给他这个当爹的做早饭了。 虽说打的是鸡蛋糊涂，但比不做强。 再说他平常给苏澄说的就是自己一直喝这个。 “爸，你刚刚洗脸我咋没听见壁挂炉响？你用的冷水吗？” “嗯，冷水。” “这么冷的天，你用冷水洗手洗脸那不凉吗？” “这不是省点燃气吗，现在这燃气可贵了……” 苏天言又开始了他那套省钱节俭论。 苏澄则觉得这是纯纯的没苦硬吃。 你不用燃气，不烧燃气，装个壁挂炉干啥？ 就摆着看啊？ 跟那些装了空调但是不开空调的父母一个样。 最离谱的是那种喜欢开开又关关的空调使用方法。 夏天热了就开开，然后开一会觉得凉快了再关掉，一会热了再打开。 他们以为这样很省电，实际上还没一直开着省电呢。 两人吃完饭，苏澄主动把碗筷收拾了。 5点五十几，还不到六点，父子两人就骑着三轮去客户家里干活儿了。 冬天不像夏天，这个点的早晨还是黑咕隆咚，得等到七八点钟才能亮起来一点。 “你别坐后面了，后面冷，你坐前面。” 苏天言指挥苏澄跟他并排坐在三轮的驾驶位上，前面有挡风被，车兜里则没有。 “爸，这能行吗，不会影响到你骑车吗？” “不会，我都骑多少年三轮了，你待会别动我的胳膊就行了。” 苏澄：？？？ 他之前见过这种骑三轮的方式，基本上都是那种中老年夫妻。 男的骑着三轮，老婆畏缩地坐在旁边。 清晨的县城道路很宽敞，街上几乎没有行驶的车辆，偶尔能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带领着一群环卫工人聚集在一起，用手机让这些环卫工一个个排着队刷脸打卡。 苏澄的视线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紧盯着前面的路。 他是真怕老登这样开车给他摔沟里去。 “诶爸，红灯啊！” “那咋了，又没车。” 苏澄：？ 他坐着老登的车还有点害怕：“万一突然窜出来一辆车呢？” “这个点儿哪有车，浪费那个时间干啥，在外面这么冷，受冻呢？” “再说了，长着眼睛是干啥的？” 苏澄不再说话。 md。 行。 你闯吧。 苏澄把命跟老登绑在一起。 他还年轻，如果车祸不严重，休养休养就过来了，伤筋动骨不过才一百天。 中老年人就不一定了。 平常看着不怎么样，但凡摔一跤，可能什么毛病就都出来了，而且是一个毛病接一个毛病。 遗憾的是。 老登骑三轮的技术和运气都挺好，虽说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但他俩都没被车撞。 来到客户的房子里。 两人把灯开到最亮，苏澄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字有没有被动过。 还好。 没有。 两人稍作准备，然后便开始着手干活儿。 没多久。 苏澄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诶爸，你怎么把马头给抹了啊？” “嗯。” “为啥抹掉？不标准吗？” “客户的要求，人家现在不要八骏图了，换风格了。” “什么风格？” “现在客户要诗句，各个墙面上都提上诗句。” “那我这个呢？是不是也就不留了？”苏澄寻思着他昨天刚弄了两个标准的字，今天差不多就能把剩下的俩字给弄完。 老登一句换风格了，不会又让擦掉吧？ “你那个还留着，继续干就行。” “哦哦。” 苏澄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苏澄就意识到了问题。 八骏图必须得手拼。 而诗句是有字模的，找一条水平线，然后直接全都糊上去就行了，比拼图更简单，更省劲儿。 合着老登是为了图清闲啊！ 他自己可能也知道自己弄不了八骏图，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苏澄之前推测，老登三天之内肯定打退堂鼓，他还在猜老登会用什么理由退场。 生病？忙别的？或者又是什么生意？ 让苏澄没想到的是，老登还是要继续干，只不过干了个更简单的活儿，比苏澄的活儿更简单，材料按照模板一拼就完事儿了。 两人从天不亮开始干，一直干到晌午。 苏澄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把第三个字拼好，而老登都已经弄了好几首诗词了。 喝水休息的时候。 苏澄再次看向老爹弄的墙面。 这诗词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什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怎么孟郊的《游子吟》都来了啊！ 小学的时候苏澄背过这个课文，以母亲缝衣的细节，道尽父母恩情难报的主题，成为孝道诗的代表之作，每个小学生都得会背。 除了这首诗，还有白居易写的《燕诗示刘叟》。 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借燕子离巢的寓言，警示子女勿忘父母的养育之恩，并且还呼应了《诗经》里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除了这两首，还有一首是《墨宣图》：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这诗的意思就是表达游子因未能尽到孝道而感觉到愧疚，以慧鸟反衬子女当知反哺之义。 用动物反哺的自然现象，强调孝道为人之本。 最后一首老登拼在了影视墙的正上方：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 这都尼玛是什么诗啊？ 怎么全都是有关孝道的？ 苏澄一下子绷不住了 “爸，我感觉咱们这个客户肯定是个大孝子。” “怎么说？” 还怎么说？这全都是教育人尽孝的诗词，还不是大孝子吗？ “我感觉这些诗和我拼的‘厚德载物’有点不对题，我应该拼‘百善孝为先’。” 苏天言闻言皱了皱眉，立马赞同：“诶，你说的有道理啊，我给客户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改。” 苏澄：？？？ 还问？ 听不出来我是在阴阳怪气吗？ 两分钟后。 苏天言回来告诉苏澄一个好消息：“客户说可以改成‘百善孝为先’。” 苏澄：？？？ 我草！ 真改啊！ “那我拼的这个字……” “你放心，我刚刚跟客户说咱们已经快拼好了，他说可以给我们加钱，让你重新拼。” 这什么鬼客户啊！ 确定不是老登自己买了一套房，自己是户主吗？ 拼八骏图和厚德载物苏澄还能接受，因为符合县城中年男人的审美，不是上善若水就是宁静致远，要么就是厚德载物。 可正常人哪儿有往屋子里整这么多孝道的诗词的啊喂！ 这是老登的教化套路之一吧？ 借着让他干活儿，然后教他认识孝道。 苏澄已经看的透透的了。 不过苏澄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负面情绪，反而迎合着老登的意思。 行，喜欢教化。 那苏澄就假装已经被教化，不就过了这一关了吗？ 他要是抗拒的话，那就等着吧，在家这几天都得在这儿拼这个诗词，一家接着一家的干，还拿不了工钱。 下午。 苏澄把已经快拼好的‘厚德载物’重新剔除掉，开始‘认认真真’地拼‘百善孝为先’。 临近傍晚。 父子两人在一旁喝水休息的时候，苏天言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苏澄则竖起耳朵在一旁听着。 “喂？天言。” 苏天言认识这个号码，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所以询问：“你哪位？” “我。” “哦哦，大哥啊，我这会正干着活儿呢，咋了啊？”苏天言看向身旁的苏澄。 “你啥时候忙完？” “快了，这就准备收工了。” “那个什么，你晚上来饭店一趟吧，咱们商量一下妈做寿的事儿。” “行。” 苏天言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爸，这是谁啊？” “你大舅。” “干啥？” “请我们吃饭，商量你姥姥办寿的事儿。”苏天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不干了，明天再来，咱俩先回家收拾收拾，换个衣服。” 苏澄不太理解：“这事儿还得商量吗？不是到场直接送礼物吗？” “怎么筹备，怎么策划，都请哪路宾客，当儿女的肯定得商量啊。” “为啥跟你商量呢？” “你咋说话呢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姥姥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不跟我商量跟谁商量？” 苏澄：？？？ 一个女婿半个儿。 这话倒是没错。 但你不是旁岔子女婿吗？ 有你没你都一个样啊。 有啥商量的？ “我也去吗？” “去啊，去见见你舅舅舅妈，还有你姨你姨夫。” 苏澄莫名的有些紧张感。 父子俩回到家，洗澡，换衣服，收拾的很干净。 出门的时候，苏澄问老登开哪辆车去。 他们现在有三个选择： 三轮、老头乐，还有叶黎留下的迈腾。 这倒让苏天言犯了难：“让我想想……开小黎的车去吧。” 嗯？ 苏澄发现了盲点。 按照苏天言的人设，开三蹦子和老头乐才是他的选择。 不过这次老登选了叶黎的迈腾却有悖常理。 苏澄也没多说什么，让老登坐在副驾驶上，驱车前往约定好的饭店。 路上。 苏澄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老登主动选迈腾？ 这不应该啊！ 他是啥个意思？ 苏天言的话打断了苏澄的思绪：“待会到没让你说话你就别说话，我来说就行了。” “行。” 苏澄对于妈妈家里的亲戚不能说记忆模糊，只能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苏澄能笃定的是，这些亲戚肯定不是老登请来的专业演员。 因为没有意义，也没那个必要。 专业演员有暴露的风险。 最完美的谎言就是说真话。 舅舅就是亲舅舅，真舅舅。 小姨就是亲小姨，真小姨。 任凭苏澄怎么查都是真的。 老登为什么要专门叮嘱他一句让他不要乱说话？ 大概率是想再在这些亲戚面前套一层皮，能更加坐实他的人设。 这些亲戚们都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老登在他们心里有个基础的印象。 只要苏澄不乱说话，那老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局势将会被老登牢牢把控在手里，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到达约定好的饭店，苏澄默默跟在苏天言身后。 “哥。” 苏天言朝着饭店门口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四处看了一下，这才发现了苏天言和苏澄。 “诶，天言，来了？” “嗯。” 两人正常的打招呼。 很快，田勇就注意到了苏天言背后的苏澄：“小澄也来了啊？” 苏澄甚至都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只能笑呵呵地回一句：“啊，对~” “都长这么高了！还认识我不？” 苏澄：…… 他真不认识了。 但有点印象。 老登叫他哥，那就应该是舅舅吧？ “舅舅？” 苏天言在一旁解释：“对了，这是你大舅。” “都多少年没见过小澄了，还记得我啊，不赖不赖。” “咱们这么近的关系，小澄咋会忘了你呢？”苏天言客套着，他看向苏澄，“是不是小澄？” 苏澄点头附和。 田勇满意地笑了。 苏澄对田勇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这个大舅好像是卖豆腐的，县城周边的几个村镇早餐店的豆腐脑都从他这儿进。 赚的比一般人多，但也比一般人辛苦。 田勇领着两人来到包间。 包间里还坐着两男三女，都是跟老登差不多岁数的人。 “诶，你们看谁来了？” 五人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他们在看到苏天言的时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是在扫描到苏澄的时候，几人的眼角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是小澄吗？” “都长这么大了啊？” “你还真别说，小澄跟他妈长得还真像。” (本章完) 第257章 愚孝也行 第257章 愚孝也行 这其实就是苏天言希望在苏澄身上看到的。 必须要尽孝道！ 哪怕臭小子愚孝一点呢，也不至于到时候给他拔管子，对他不管不顾。 不过愚孝不等于傻子。 苏天言还是要把一些问题给苏澄点出来。 “你觉得你小姨是个啥样的人？” “啊？小姨啊……” 苏澄觉得田蕊这个小姨像是那种……嗯，怎么说呢。 但凡对她家有利，那就按照农村的规矩来办，会站在传统风俗的立场上来讲问题。 但如果对她不利，那她会立即站在对立面，讲文明，讲教育，讲糟粕，在封建和反封建的立场上反复横跳。 二舅妈和田蕊能当着他的面儿吵起来，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应该是常年积累下来的。 苏天言眼前一亮。 诶？ 不错。 这小子这么多年没接触过田蕊，现在相当于第一次跟田蕊见面，就能捕捉到这么多的信息。 说明臭小子在识人方面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苏澄觉得田蕊也没少赚钱啊，但为什么就拿三千块钱呢？ 编制内的工资什么的都是固定的，一个月三千多块，有职称的话会高一些，四千多块。 在县城内已经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了。 但苏澄想说的不是这个。 有比四千多更赚钱的活儿。 开补习班。 近些年到未来双减之前，都是田蕊这帮人从学生身上大捞特捞的时期。 几个班的人联合起来偷偷搞个补习班，半强制的要求底下的人参加。 并且有的讲不完，直接就放在补习班里面讲。 原本在课堂上就应该讲完的东西，结果讲一半藏一半，搞的他们这些学生深受折磨，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也不为过。 随便一个假期，赚个大几万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如果愿意把空闲时间全都用来搞补习班，一年除了本职收入，赚个二三十都是小意思。 苏天言连忙否定了苏澄的想法：“她能开啥补习班？她教语文的。” 诶？ 语文？ 那就赚不了钱了。 县城是不认语文的，只认数理化，还有英语。 不像那些一线城市，开个语文、历史、地理啥的都能赚钱。 “不过你小姨夫应该挺能赚钱的，他教的是数学。” 苏澄长哦了一声，那不也一样…… “我不是说你小姨，都五十的人了，还提了一辆大奔。” “咋的，她还以为自己是二三十岁的小姑娘啊？都是老闺女了。” 苏天言毫不避讳对田蕊的抨击，对着她就开炮了。 田蕊没办补习班，但她男人办了，还是很赚钱的。 不然哪里来的钱买皮草，买大奔。 但即便都这么赚钱了，竟然还在老妈办寿的钱上打折扣，这苏天言就不能支持了。 田蕊买什么原本跟苏天言没关系，买飞机他都不管。 那是这帮姓田的事儿。 但是。 苏天言现在要借丈母娘一家，对苏澄起到教育作用。 那他就不能惯着田蕊了，必须给苏澄挑明。 “我这个小姑子，平常对你姥姥客客气气的像个贴心小袄，但真要让她出钱，她才不愿意出那么多。” “你可千万别跟你小姨学。” 苏澄皱了皱眉。 哦。 老登急了？ 怕他跟田蕊学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知道了爸，我不是小姨那种人。” “嗯嗯！” 回到家。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苏天言今天没去泡脚放松按摩，而是趴在床头看书。 他得让自己静下来，忘掉今天吃饭的场景。 苏天言对田家二代的评价褒贬不一。 他觉得能当朋友处的也就苏澄大舅田勇一家。 至于自己另外那个小舅子田坤，还有小姑子田蕊，压根没法儿处。 完全不及他过世妻子的一根头发！ 跟这帮人坐在一桌上吃饭，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的一字一句讨论的话题，苏天言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今天他要是再多在饭桌上待半个钟头，得把他给难受死。 但是没办法。 为了能教育臭小子，苏天言也只能强行吃这一坨屎，忍着恶臭味道跟他们进行接触。 他倒是能抗住这股压力劲儿。 压力最大的应该是苏澄。 这是臭小子长大以来第一次见田家的人，所以心里多少还有一些滤镜，跟他们讲一些情面。 等他更深地接触了田家的人，得知了他们的全样面貌以后，还会不会像刚刚在车上那样，保持对姥姥的孝心？ 这才是苏天言对苏澄的观察点。 …… 接下来的三天。 苏天言带着苏澄把客户家里的3d壁画全都弄好。 到了正式办寿的前一天。 苏天言和苏澄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拎着礼物登门拜访。 按照规矩，他们自己家的人先聚一聚。 姥姥家住在县城老街周边的一个大宅院，是一套两进两出的院子。 占地面积全部加起来大概得有六百多平米，相当于一亩地的面积了。 前两天商量的时候，大舅他们说的并不是选哪家饭店，而是自己请掌勺师傅，在这座宅院里起灶开火，待请宾客。 在东房里能够看到，地上摆满了装着食材的盆子。 丸子已经炸好，皮渣、皮冻、还有酥肉那些都已经弄好了，等明天开席的时候一热就能上。 跟着老登来到北屋，大舅二舅小姨他们都在，还有两个苏澄不认识的青年，以及一个年轻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孩子。 苏澄这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了他记忆中的姥姥。 姥姥名叫贺春兰，长得没什么辨识度，就是普通老人。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点，就是姥姥比一般的老人高一些，白一些，脸上的褶皱也少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贺春兰的身上并没有老人味。 姥姥今年八十岁，眼睛已经很不好了，看东西特别模糊，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靠近了才能看得清楚谁是谁。 一般情况下都是听声音。 当她看到苏澄的时候，一时半会也认不出来。 还是田蕊在一旁介绍：“妈，这是我姐的孩子，小澄。” “小澄？” 贺春兰脑筋转了一圈，突然就想起来了：“是小澄吗？” 苏澄知道，这时候就是考验他演技的时候了。 “嗯嗯，是我呀姥姥，我来看您啦。” 贺春兰并没有显得特别激动，但热情不减：“好好好。” 她紧接着看向苏澄身边的苏天言：“天言也来啦？” “对，妈，我和小澄过来看您和爸了。” “好。” 贺春兰面对老登，并没有表现出很多的厌恶，但对于两人的到来也绝对谈不上有多期待和激动。 老太太肯定还记恨着老登，但要说连着记恨着苏澄，那就不一定了。 苏澄觉得老太太大概率不会因为老登然后连带着记恨他。 那时候苏澄还小呢，压根不懂事儿。 老登跟姥姥的事儿跟他掺和不到一起。 “姥姥，姥爷，这是我给您二老带的。” 苏澄此时拿出了他给姥姥姥爷带的礼物。 按摩仪、足浴盆，以及各式各样的保健品，什么奶粉，钙片，阿胶之类的。 还有一台能测量血压、血的一体式仪器。 “姥姥，我听我爸说您喜欢打太极拳，所以我专门托人给您带来的。” 苏澄说着，还展示出了他带来的一套太极服，以及一双足力健老人鞋。 可别小看这些东西，足足了苏澄快一万块钱。 老人用的东西是真不便宜。 苏澄带来的东西不管走到哪儿，基本上都是厚礼了。 这就导致了其他人不够舒服。 因为大舅二舅他们顶多就是买箱奶，弄二十斤鸡蛋。 小姨带的东西稍微多点，一箱奶，两包中老年人高钙奶粉，还有一箱火腿肠。 在他们看来。 苏澄这点东西虽然厚重，但并不能说明什么。 多少年都没来看过一次。 “老太太都多少年没打太极拳了。” 二舅妈在旁边嘀咕着。 她的声音刚刚好能让人听见，但也刚刚好可以让人假装没听到。 紧接着，二舅妈笑着跟苏澄说：“小澄，这个足浴盆，上次我给你姥姥都买过了。” 田蕊也提起了她之前买的东西：“其实小澄，你姥姥有全自动的按摩椅，上次专门让我大学同学从海外邮回来的，光邮费就好几千。” 苏澄：？？？ 干啥玩意儿你们。 非得提这么一嘴。 咋滴。 压着你们这些当儿女的了啊？ 贺春兰没在意，脸上欣喜的表情热情地握住了苏澄的手：“好好好~只要是小澄给我买的，我都喜欢。” 至于苏天言。 他自打进门，就跟老太太讲了一句话。 手里的东西也是默默的放在房间的角落。 因为实在拿不出手，他带来的东西就是苏澄上次买的那些杂牌小家电。 苏天言自己也知道拿不出手，所以自己放下就得了。 他不是今天的重点，重点是苏澄。 贺春兰拉着苏澄聊家常。 老太太先问苏澄属什么的，然后再问毕业了没有，问他工作怎么样之类的。 基本上还是老几样：年龄，学习和工作。 田蕊则在一旁不合时宜地提起了叶黎。 “妈，现在小澄可出息了，人家谈了个京州的女朋友，马上就拿京州户口了。” “哦？是吗？那看来小澄是很优秀呀，不然人家怎么能看上咱呢。” 诶。 苏澄这时候觉得老太太比小姨有水平，境界更高一些。 京州女朋友、京州户口，这是什么适合拿来当谈资的东西吗？ 怎么把他这事儿都抖出来啊？ 而且田蕊把叶黎的事儿讲出来，并不是正常交流聊天，更多是阴阳一下。 老太太的话表达的意思则是：是因为苏澄优秀，所以才能找到京州女朋友，才能拿到京州户口。 刚开始话题还在苏澄身上，但很快就聊到了别的，苏澄自然而然退出了话题中心。 苏澄倒也没什么落差感，他本来就不是来当主角的，主角是贺春兰和她的子孙。 苏澄这个多少年没见的旁岔子外孙，没啥地位的。 说到底，还是贺春兰和苏澄两人之间没啥感情。 她对苏澄热情，更多的是映射她对自己过世老妈的感情而已。 你来我倒也让你来。 但我不一定跟你聊。 聊得越多，越想自己早逝的女儿，所以干脆就不怎么聊。 至于老登。 苏澄注意了一下，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个举足轻重的透明人，基本上就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跟着大伙儿笑一笑，纯纯陪衬亲戚。 贺春兰看向那个年轻女孩，和蔼地询问道：“小曼，最近有没有练字呀？” 这个年轻女孩是大舅家的女儿，名叫田曼曼，算是苏澄的表妹。 她的皮肤很白，而且个子高挑，长相和照片里的老妈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田家的人。 四舍五入，田曼曼跟苏澄长得有点像，不过只是眉眼比较像。 田曼曼被问到练字，有些尴尬地解释：“奶奶，我最近一直比较忙，所以就没怎么练。” 贺春兰又追问：“那你考试咋样呀？” 田蕊此时又轻佻地站了出来：“妈，你还不知道吧，曼曼已经考上了，嫂子他们一直都没让我们告诉您，就等今天告诉您呢！” “考上了？” 贺春兰喜出望外，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实的喜悦，比刚刚接待苏澄的时候真实多了。 “考上了好，考上了好呀，就知道咱们家曼曼聪明，哪个学校？” 田曼曼报了一个学校的名字。 “妈，您说巧不巧呀？现在曼曼又接您的班儿了。” 贺春兰发自内心的在笑，她和老头退休前都是这所中学的高级教师，她教的是英语。 现在孙女又到这所学校教学，而且教的也是英语。 某种程度上来讲，女儿说的还真没错，孙女又把她的班儿接上了。 田蕊使唤道：“曼曼，你去找纸笔，你奶奶一高兴就喜欢写字，快去。” 贺春兰戴上老镜，然后在废报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前程似锦。 这四个毛笔字铁画银钩，笔画劲如铁器镌刻，转折处圆润似玉盘缠绕，看起来那是相当漂亮。 大舅妈此时碰了碰田曼曼的肩膀：“曼曼，你也给你奶奶写一个。” “哦哦。” 田曼曼也拿起毛笔，同样写下了四个字：寿比南山。 字迹很工整，但线条还有些不自然，缺少涩劲和力量感，不过看起来也很漂亮了。 田蕊此时轻蔑地笑了一下。 “曼曼，你这字儿还得练啊！” “来把笔给姑姑，姑姑写一个。” 田蕊从田曼曼手里拿过笔，也写下了四个字：福寿安康。 田蕊这字可不得了。 中锋运笔如铁锥划沙，字与字之间气息通贯。 尤其这个“寿”字，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比田曼曼写的‘寿’字要高上两个段位。 贺春兰给出了比较高的评价：“小蕊的字比前两年有进步啊！” 田蕊则卖了个乖：“哎呀我亲爱的妈妈，跟您的字哪儿能比啊？” “我还得多练呢！” (本章完) 第258章 老登红温 第258章 老登红温 这边在写毛笔字。 另外一边的男人们则摆好了棋盘，两个比苏澄年龄小一些的男生在下围棋。 背靠苏澄这边的是二舅田坤家的孩子，田宇轩。 另外那边的是小姨家的孩子，薛彦。 两个年轻男生的水平其实差不太多，但他们背后有二舅和小姨夫在指导着。 田坤指着棋盘教导田宇轩：“诶，你下这里就亏两目了，下这里比较好。” 对面的小姨夫不乐意了：“姐夫，你让孩子自己下呗，观棋不语啊。” 他家小彦马上就大顺风了，结果被田坤给看出来了，他这个当爹的当然不乐意了。 田坤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暗示儿子下哪个位置。 田宇轩和薛彦在落子之前，都要回头看一看自己的父亲，在父亲点头以后才能下。 原本是两个孩子的对弈，逐渐转变成了田坤和姨夫的比试。 这不光是棋力水平较量，还关乎两个大人的脸面。 棋局的最后是田坤赢了。 苏澄看不懂围棋，但他能看懂人啊。 从两人的姿态和神色来看，明显小姨夫的棋力是在田坤之上的。 但最后却是田坤赢。 明显是给田坤留着面子呢。 田坤以小舅子的身份压过了姨夫这个女婿。 田坤当然也知道，所以对小姨夫也客客气气的，没有太过张扬跋扈。 这就是田家女婿和小舅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苏澄在一旁以透明人的视角观察着姥姥一家人。 这个氛围有点那什么。 苏澄不知道该怎么准确的形容，但绝对谈不上是一个温馨的家庭。 至于和谐嘛，倒也不和谐，只是表面看上去很和谐而已。 说的庸俗点吧。 就是比较装。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书香世家啊？？ 女的学毛笔字，男的下围棋。 沃日。 这也太极吧经典了。 没有阶级壁垒，就自己整点特长创造阶级壁垒，以便把自己家和其他教师家庭分层开来。 苏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生理性地想要吐出来。 全家上下，姥姥还是比较明事理的，大舅也比较朴实。 家里的根儿还是正的。 但再往下数，二舅、二舅妈、小姨、小姨夫，以及下一茬的田宇轩、薛彦。 基本上越走越歪了。 不是。 你只是身上有个编制而已，不是列为仙班了啊！ 他觉得还不如人家韩宇呢，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县城婆罗门阶层。 一家人当了个老师，真当自己是县城刹帝利啊。 差的还远着呢。 苏澄的第一情绪是想骂傻逼。 以他现在的境界，真的像是在看一群傻子似的，感觉装装的。 这些人总有一种吃尽时代红利的得意感，看着那些没有在这个队列里的人的窃喜，以及看着那些对未来迷茫的后辈们，而我已经功成名就即将退场的慵懒。 苏澄的第二情绪是羡慕。 倒不是羡慕这种大家庭的氛围，希望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苏澄才不想跟这些傻逼成为一类人。 老登之前跟苏澄说过，老妈的围棋下的特别好，毛笔字写的也非常非常漂亮，比姥姥写的还要好，过年贴对联都是老妈亲手写的字。 苏澄想的是，如果老妈没有英年早逝，自己是不是也会下围棋，可能也会练一练毛笔字？ 围棋+毛笔字双修？ 苏澄要学围棋和毛笔字的话，那纯纯是修身养性了，不是这种专门为了制造‘阶级壁垒’学的。 假设苏澄在老妈的教育下长大，她绝对不会允许老登对自己施行‘穷养教育’。 老妈就是教师，她是真的懂教育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有实力的人都是知道自己有实力的，不存在‘长得帅而不自知’的情况。 如果老妈跟小姨是一类人，以老登的眼光和实力，即便老登那时候还没发迹，也绝对看不上老妈。 更不会把老妈视作他的白月光，肯定是个贤惠温良的好妻子。 老妈不可能把苏澄教成小姨小姨夫，二舅那种人。 苏澄觉得自己在老妈的教育下，会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反封建一线教师，大概率教的是文科，历史老师的可能性最大。 中午。 大家坐在桌上吃饭。 话题自然也就围绕着苏天言和苏澄展开。 不过。 苏澄更愿意称之为围剿。 “诶，天言，听说你最近开了个装修公司？” 老登尴尬地笑笑：“呃也不算公司吧，就是租了个门面，接待客户用的。” 田坤夹了一块猪耳尖放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评价道：“耶？我说妹夫，生意这是越做越大了啊。” “谈不上什么生意，就是小打小闹。”苏天言解释。 其他人可不接苏天言的话茬，还在一个劲儿以捧的口吻冷嘲热讽。 “二哥，你不说我姐夫多勤劳的一个人，家业就是这么一点点攒下来的。”田蕊笑着抿了一口百元档的红酒。 紧接着，田蕊看向苏澄：“小澄，你以后可得多多孝敬你爸，你爸赚多少钱都是攒给你的。” 苏澄只是尴尬的笑笑。 等会。 苏澄突然回过味儿来了。 他知道老东西打的什么牌了。 前段时间抓他去当苦力，是让苏澄见识到老登每天有多么辛苦多么辛苦。 现在又撮合着苏澄来姥姥家，无非就是想让二舅小姨这些亲戚们，给他上压力。 这个压力专门是给苏澄上的： 老爸平常那么辛苦，但是在姥姥家受尽屈辱，被人各种看不起，儿子发愤图强，一定要给老爸脸上争光，今后好好孝顺他。 但凡思想没有进行过突破的男孩子，肯定会这样想。 沃日。 老东西这一招是真的够阴险的！ 太他妈狠毒了吧！ 到底什么人才能想出这种法子啊喂！ 为了打压苏澄，老东西不惜以身入局，让二舅小姨他们疯狂打压老登，以此来给苏澄上压力。 借别人的手，去教化苏澄。 和装修一样，妥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老东西能不能把这个劲儿和心思用在好好对待儿子身上啊！ 净是这些歪门邪道！ 好好好。 老登还在这么玩。 那苏澄奉陪。 苏澄刚刚偷偷留意老登，发现老登其实情绪上并没有那么理智，明显有一些红温情绪在的。 但还是得忍着。 一是不能跟亲戚翻脸，会给苏澄起到不好的表率作用，他要教化苏澄。 而是姥姥过生日，就算没有第一条，看在老妈的面子上，也不能有任何情绪发泄。 老东西，你是想以身入局，胜天半子吗？ 太让人感动了吧！ 可惜。 老东西只能感动他自己。 苏澄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想教化他，可他看明白了就压根不会被教化啊！ 这么一想。 那老东西不就是白红温了吗？ 别说杀敌一千了，一个敌也没杀到，老登自损八百。 不错。 还挺好。 这个世界上，能让老登红温生气的事和人不多了。 这是个挺好的机会。 有过实验证明，经常生气红温的人是会短寿的，人的情绪会影响到正常寿命。 姥姥家得多来，而且得常来。 在田家，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田向薇，也就是苏澄老妈。 但他们都会有意无意地去羞辱老登。 是完全为了出口气吗？ 依苏澄看，也不一定。 田蕊又挑了个头：“姐夫，你看你这眼光就没小澄好。” 田坤也想说的。 苏天言给带来的都是啥东西啊？ 一大堆连牌子都没有的小家电。 “妹夫，待会你把那些小家电都拿回去吧，咱妈岁数大了用不好，也不会用。” 田坤的语气不好，就差把‘你想把咱妈崩死’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二哥，我都带过来了，哪儿有带回去的道理啊……就留着吧。” “留啥，谁用啊，没人用，你带回去用吧，咱妈不缺这个，留着占地方。” 苏澄：？ 演。 你继续。 就爱听老登吃瘪受气。 还不用苏澄张嘴，他可以高高挂起。 大舅眼看情况不对，立马切入了下一个话题：“对了天言，你门面上的都是啥漆啊？” “大哥，你有朋友弄房子啊？” “不是，我寻思着过完年给曼曼弄弄房子，想着找你来弄。” “行啊，那我给你介绍介绍。”老登开始长篇大论的背稿子。 桌上的几人都听迷糊了。 田坤首先提出了问题：“不是……你弄的这不是乳胶漆啊？” “不是乳胶漆，这个漆是德意志最新研制的3d漆……0甲醛0污染……纯进口” 几人面面相窥。 你在这儿提啥外国，提啥配方啊。 谁还没几个做装修的朋友，什么进口什么的都是糊弄不懂的人的。 把他们当鬼子懵啊？ 田坤和田蕊突然释怀了。 送的小家电是没牌子的，卖的漆也tm没牌子啊？ 无语了。 苏澄这时候也不站老登了。 他也没听说过这漆的牌子，真不怪二舅甩脸子。 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超级小众的东西，能骗一个算一个。 他猜测老东西当时选品的时候就是想着选个能赔钱的，所以就弄了这个东西。 毕竟老登开公司的动机，就是想从苏澄手里捞钱。 大舅还是耐着性子询问：“这得多少钱一平啊？” 老登回复：“好的七八十，一百多的也有。” “连工带料？” “不是，只是料钱。” 七八十一平，按照80元计算，一套120的房子就得9600块钱了。 这个价钱也不是不能接受，市场价也就在5000~8000。 但如果只是料钱的话，那就贵得多了。 县城的人工也不便宜，两万块钱打不住。 毕竟是县城房地产经济主要产业链里面的。 田勇作为家里的老大哥，要一些脸面，他都提出来了，哪怕苏天言报价再贵，也得干下去。 但能省点最好了。 “给哥便宜点呗。” “没问题，咱们这么近的关系。”老登爽快的答应，但没提具体多少钱。 “行，那过完年我联系你？” “好！” 田坤就在一旁看着，没插话也没掺和。 要是他，他肯定就不用苏天言了。 提出来了咋了，那也不用，说就再看看就完了呗。 随便找个做装修的朋友都比他便宜。 田坤到现在都不清楚，当时小妹怎么看上的这人。 自己家人还卖这么贵，你搁这儿扯淡呢？ 饭桌上基本上就没再聊苏澄和苏天言的话题。 吃过饭，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今天算是他们自己家的小聚，后天才是招待亲朋好友的大聚会。 回家的路上。 苏天言主动试探苏澄：“你没啥事儿吧？” 苏澄：？？ 问他有没有事？ 他肯定没事啊！ “没事啊爸。” “我看你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 苏澄当然要装作情绪不高的样子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苏澄解释：“呃，还好吧，就是有点想我妈。” 苏天言听到苏澄这么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苏澄应该是受挫了。 不错！ 今天这顿气没白受。 苏天言感觉他来丈母娘家一次，得少活半年。 多去几次得折几年的寿。 苏天言哪怕再理智，身处那种环境的时候，还是会多少受到影响。 他还得转过头来费心力安慰苏澄：“你大舅二舅，还有小姨小姨夫他们说啥，你都别往心里去。” 苏澄顺着老登的话往下说：“爸，咱们送的礼物还被骂了。” “那咋了，咱们送咱们的呗。” “咱们的心意是咱们的，是给你姥姥的，又不是给他们的。” “你不用管别人是怎么对待你的，咱们尽好咱们的孝心就行了。” “你也知道，你妈走得早，咱们得多替你妈尽到孝敬你姥姥的责任。” “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你说什么都对。 md。 这潜台词就是在点苏澄呢。 老妈走得早，所以老登一个人孤苦伶仃了那么多年。 他这个当儿子的就得尽更多的孝心，不然他晚年会多么凄凉悲惨啊！ “嗯嗯，爸，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苏天言罕见地在苏澄面前表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的表情好像在说：孺子可教也！ “你要是有时间，就趁着这几天在家，多跟你表弟表妹接触一下。” 苏澄：？ 苏澄今天都没跟田曼曼、田宇轩、薛彦这三人说话，因为压根不认识。 老东西又tm在打什么算盘？ “咋了？让你接触接触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过完年，跟我一块去你大舅家给人干活。” (本章完) 第259章 田家大院 第259章 田家大院 下午。 苏澄在想老爹偷偷去洗脚泡脚的事儿。 这个事情还真的就让苏澄耿耿于怀。 老东西叫的哪个青春少女给他捏的脚？ 这种好事情都不惦记着亲生儿子。 哪怕不是帝王式的服务，而是纯绿色呢，也让苏澄享受一下啊！ 老东西就不能骗骗他说：“诶儿子爸带你去泡脚”，然后把自己的私人按摩师伪装成会所的足疗技师也行啊。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哦你tm干了一天活儿累，我干了一天活就不累啊？ 真当我是生产队的绿？ 苏澄想着想着就发现了盲点。 老东西到底是在哪儿捏的脚？ 这大冬天的，晚上零下好几度。 即便有专车接送，双脚也不太可能呈现那种红润色，双脚的皮肤把水吸的相当饱满。 这么多年。 苏澄都没见过楼上楼下的邻居，只见过几个陌生的人。 一栋楼22户人家，但就好像只住着几户似的。 结合前两天的泡脚事件，难道说…… 该不会楼上楼下都被老登买下来了吧？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像是老东西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排除那些外观看起来破旧，里面装修却极尽奢华的可能性。 苏澄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老登就装穷，每天住在这栋装修破旧的房子里。 等苏澄不在的时候，老登就去楼上或者楼下那种奢靡装修的房子里住着，接受艺术的熏陶。 苏澄原本想着要不要挨家挨户送送温暖之类的侦查一下，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不是老登的炮房，而是‘接班人计划’的作战指挥中心呢？ 这个地儿的防备一定非常严密，苏澄大概率会做无用功，甚至会引起老登的警觉。 “算了，这个暂且先按下不表，后面再找机会侦查。” 晚上。 父子俩把剩菜剩饭全都处理完。 苏澄洗漱完以后便钻进了被窝。 他摸出手机，先是找到张烊文，打听了一下小张公子家里的情况，问老张的生意周转过来了没有。 张烊文回复：[还没有……] 苏澄打字：[好吧，我没别的意思哈小张，不是催你还钱] 张烊文：[嗯嗯，我知道] 张烊文：[澄哥，你把你的地址发过来呗，我给你寄点上沪特产] 哈？ 上沪还有特产？ 这个地儿的特产不是名媛吗？ 苏澄寻思着这也没办法邮寄啊。 张烊文解释：[当然有特产啊，我们这儿有老白酒，十来度那种，还有蝴蝶酥，我给澄哥寄点，哦对了，还有牡丹] 张烊文说的牡丹不是牡丹，而是一款叫牡丹的烟。 苏澄发了个表情:[牡丹就别寄了，我们这儿也能买到] 张烊文：[蓝牡丹] 苏澄立马换了一种说法：[那你多寄两条]。 张烊文：[哈哈哈哈，好！] 不得不说。 苏澄和张烊文的关系一直在稳步推进，现在已经到了送年货的地步了。 这也倒提醒了苏澄，是得给他们的小团体发点福利。 苏澄点开他们的四人小群：[速速发地址，一人两只道口烧鸡，两斤画宝刚] 苏澄：[最后一个发地址的就没份儿了哈（表情）（表情）] 结果下一秒，秦奋就把他的地址给发了出来。 张烊文是第二个在群里发的。 张烊文：[秦哥你打字好快，我才打了一半你就发出来了] 苏澄骂道：[他tm复制粘贴的] 过了十几分钟叶黎还没回复，苏澄猜测她可能在忙？ 刚刚他给叶黎弹的语音都还没回复。 过了一会儿，叶黎才把地址发到了群里。 苏澄调戏道：[栗子姐你发完了哈，最后一个发的没份儿] 叶黎：[？] 叶黎：[你敢不给我寄试试] 叶黎：[我不要烧鸡，我只要牛肉] 苏澄：[？？？] 怎么还挑上了啊！ 叶黎：[那咋了，我前两天临走的时候你也没说给我带点啥特产，现在相当于给我补了] 苏澄：[啊好好好我给你补] 苏澄：[那变蛋要不？] 叶黎：[皮蛋吗？] 苏澄：[对] 叶黎：[你们那的土特产？] 苏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给你补个蛋] 叶黎：[？？] 叶黎：[行苏澄你等着哈，别让我在京州见到你] 叶黎：[见到你一次揍你一次] 苏澄还有秦奋在群里嘻嘻哈哈跟叶黎拌嘴。 同时，苏澄又找到了小陈的聊天窗口。 这个点儿，她应该已经休息了吧。 苏澄给她留言要了地址：[小陈，你明天把地址发我一下，我给你寄点老家的特产] 小陈也是豫州的，但她大概率没吃过道口烧鸡，所以苏澄打算多给她买两只。 苏澄距离道口不算近，但他买的是绝对正宗的道口烧鸡。 在群里又水了一会，苏澄便结束了群聊。 正要关手机睡觉的时候，苏澄才发现通讯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则好友申请消息。 这是一张漫画黑白头像，角色是牢师五条悟。 验证信息填写的是：表哥你好，我是田曼曼。 田曼曼？ 苏澄知道了，应该是老登推出去的微信？ 老登到时候不会真拉着自己去给田曼曼的房子里干活装修吧？ 苏澄今天压根没跟田曼曼说过话，也没仔细观察过她。 不过通过这个头像，苏澄基本上能把她跟‘不吃香菜’类型的女生区别开来。 苏澄通过了田曼曼的好友验证，上面的信息显示，田曼曼是七点多钟就加了他，但是苏澄没注意到。 田曼曼：[哥哥你好] 苏澄：[你好呀] 田曼曼：[是姑父推给我的你的微信] 苏澄：[哦哦好的，这么晚了还没睡] 苏澄一边跟田曼曼客套的对话，一边点进她的朋友圈开始查成分。 说查成分有点难听了，实际上苏澄是以他的方式尽快的熟悉了解田曼曼这个人。 不过苏澄并没有从她的朋友圈挖掘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背景图是一张自己拍的日落照片。 个性签名是：幸福就在当下。 朋友圈权限是仅三天可见。 朋友圈置顶了一条五年前过生日的照片动态。 是不是精明人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傻子，苏澄暂时把田曼曼划入正常人行列。 正常人在苏澄这里已经算是比较高的评价了。 起码比田蕊他们正常多了。 田家的正常人实在太少了，出了个田曼曼也不容易啊！ 苏澄问田曼曼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的话他就要休息睡觉了。 田曼曼发了个小猫的表情，紧接着询问苏澄：[这才十点呀，表哥一般都睡这么早吗？] 苏澄回复：[已经是老年社畜了，比不了你们小年轻] 田曼曼又发了个可爱萌萌的小猫表情，她的表情包好像都是小猫咪：[那个表哥，妈妈让我问问你，你知道那个肩颈按摩仪怎么用吗，卡带好像扣不牢诶？] 啊？ 苏澄有点点小懵逼。 卡扣不牢？ 等下。 苏澄大概猜到了。 今天他和老登送给姥姥的礼物应该是被瓜分了，一人拿走了几样。 大舅家如果拿的是肩颈按摩仪，拿二舅和小姨家拿的就是足浴盆之类的。 可能姥姥只会留下一套太极服一双老人鞋？ 苏澄看破不说破，这种行为基本上都是常规操作了。 他们谁用都无所谓，反正苏澄已经送出去了，在老登这里有个交代就够了。 苏澄耐心地询问田曼曼具体的问题，最后发现是佩戴的姿势不对，换了一个姿势就行了，并不是卡扣的问题。 田曼曼：[嗯嗯，弄好啦，谢谢哥] 田曼曼：[哥你过完年是要来装修房子吗？] 苏澄回答对呀。 老登既然跟大舅商量好了，应该就是要去装修了，但苏澄可不想再去吃苦力了。 到时候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他就开溜。 田曼曼：[辛苦姑父和哥哥啦] 田曼曼：[对啦哥，我把你拉到家族群里吧？] 呃？ 家族群？ 还没等苏澄做出回应，田曼曼便发来了一则微信群的邀请。 群名也很经典：田家大院。 苏澄是不想进的。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种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老一辈人天天分享生活小妙招，发点文字版的顺口溜，节气提醒一类的。 大舅二舅可能会发点社会新闻？大局政策？ 小姨可能会发给她朋友圈点点赞，给她儿子投个票之类的信息。 有时候还不能装没看见。 进这种群纯纯给自己找麻烦。 苏澄委婉地回复：[哦哦，好，明天我加一下，这会有点困了] 田曼曼：[好吧，快睡吧哥哥] 苏澄发了个晚安表情包，然后立马把手机扔到一边睡觉。 次日。 苏澄起了个大早，老登也起来了。 “今天不用去了。” “嗯？怎么了爸？” “今天客户那边需要做美缝，所以地板不能站人需要固定。” 美缝？ 苏澄才不信这种狗屁理由。 苏澄把老登的话看做是真累的干不动了，然后才主动提出今天休息一天。 不是……老登你要是不去的话，提前一天说啊。 苏澄寻思那要是不去，他不是白起了个大早吗。 对此，老登的回复是：“我也是刚看到客户给我发的消息。” 你这……苏澄还偏偏挑不出毛病。 “那我今天干啥？” “回来也没少忙，今天就休息休息吧，咱们放假回家就是休息充电的，别把自己累着。” “今天你就去店里看店吧，我去另外一个客户那边帮帮忙，给你专门挑了个清闲的活儿。” 苏澄：？？？ 沃日。 你踏马你好意思说出‘回到家就是休息的’这种话吗？ 不是老登拉着他去干那种重体力活儿的？ 现在竟然能蹦出这种话。 老登不是不懂。 他就是故意整自己啊！ 现在又给自己安排清闲的活儿是什么个意思？ 你确定你要去另外一家客户家里干活儿吗？ “爸，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苏天言直接拒绝了苏澄。 这就让苏澄更加坚定，老登压根不是去干活儿，而是去享福的。 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苏澄肯定要跟着老登，老登去哪儿他去哪儿。 他可以不享这个福，但老登也不能舒坦了！ “爸，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现在也熟练了。” 苏天言再次拒绝：“不用不用不用。” “另外那家客户那有工人在弄，十几号人呢，你去了多余，还得操你的心。” “而且，你那个技术我还不知道啊，弄几个字儿都能弄歪了的水平，去了也是给我们添乱。” “哦哦，行吧。” 不干就不干了呗。 苏澄觉得，他可以借此机会去查查店里的账。 老登的团队最好是一点漏洞都没有。 但凡苏澄发现一个漏洞，那就有老登好果汁吃的。 苏澄又问：“那明天呢？不干活了吗？” “明天还是得早点起，要去你姥姥那帮忙开席。” “好。” 早饭简单对付了点，苏澄便开车来到了门店里。 一进门，苏澄就直奔柜台后的抽屉。 还真让苏澄找到了账本。 “我草？这么多账？” 苏澄简单扫了一眼，这些账都是拿圆珠笔写的，大概得有大半个笔记本的厚度。 其中包括老登在开店之前的一些账，即便是独家代理单干3d颗粒漆以后，也有不少的客户。 “咋的。” “老登还想给我玩信息轰炸啊？” “难道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信息收集吗？” 这完全难不倒苏澄。 苏澄了几个小时，把这大半个笔记本的账给梳理了一遍。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找到老登的任何破绽。 “这专业团队竟然这么专业吗？” 接单前的日期，签名，字迹之类的东西和后面的是一模一样的。 苏澄唯一能拿到的信息就是：运营成本、规模、收入的大幅度增加。 收入比以往翻了好几倍不止。 唯一能让苏澄能怀疑的是：这些客户的信息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草。” “感觉被老登做局了。” 苏澄觉得他现在看到的信息，应该就是老登故意想让他看到的。 目的就是让苏澄感觉到老登创业的主意是绝对正确的，是能给这个家庭带来较高经济收入的决策。 “行吧。” “资本你赢了！” (本章完) 第260章 寿宴 第260章 寿宴 上午的门店几乎没什么人，所以苏澄能安静地把最近的账都查一遍。 店里的账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账也太完美了。 就像是红圈会计所精心做出来的似的。 下午的时候倒是有些人过来咨询，不过也就是随便看看。 有些客户在问了价格以后，面露难色，匆匆离开了店里。 有的客户只是看了看样板间就走了，连价格都没问。 就3d颗粒漆这种东西，苏澄已经看过了，他自己也上手干过了，效果也就那样。 在县城里买房的大部分都是下属乡镇的人，要么就是买的第二套房，大家可能更讲究实用主义，而并非跟风新潮。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 产品力产品力不行，价格价格也不够亲民。 凭啥能有这么多客户？ 就从今天这个客流量来看，其实还算是正常水平。 装修产品嘛，一天店里都不来一个客人，一个月到头开十几单或者几单都是正常的，有时候会集中在那几天有交易。 所以说。 这账上的客户都是从哪儿来的？ 总不能全都是假的吧？ 早上的时候老登还特意嘱咐了一下苏澄，说是有客人来尽量热情点，能谈成最好。 别说谈成生意了，实际情况连人都没几个。 苏澄还以为，今天老登会安排演员过来，给苏澄营造一种老登售卖的这种3d颗粒漆很火热的效果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上账。 是老登的失策吗？ 按理说不应该啊。 在苏澄的眼里，老登是个很严谨的人，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不过苏澄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拉了一份客户名单保存到了手机上，包括客户的姓名、电话、住址等资料。 如果是老登的失误，那他可算是找到漏洞了。 苏澄可以以此为突破口，从而打开局面。 当天晚上，苏澄回到家里，老登还没回来。 打电话问说他还在干活儿，不知道几点回来，让苏澄不用等他。 苏澄寻思着老登绝对没在干活儿。 他跟着老登干了几天活儿，早就把老登的体力摸清楚了。 年轻时候爬没爬山路的苏澄不知道，但现在老登绝对不可能从早干到晚。 指不定在哪儿藏着享受呢，等享受够了再装作一脸疲惫的样子回来。 不行！ 你不让我等，那我偏要等。 苏澄傍晚等到八九点钟，老登才从外面回来。 “诶？不是说让你不用等我吗？” “爸你一定累坏了吧，你先洗把脸，我去把锅里的白面糊涂给热一下。” 苏天言一脸懵逼：？？？ 这是咋回事儿？ 他下意识地看向埋在家里的那些针孔式摄像头。 情报组是干什么吃的？ 他刚在外面吃了六两牛排，四两牛腱子。 为了不让苏澄闻出酒味儿，苏天言忍着没开红酒，喝的是果汁。 结果回来还得再吃一顿？ 一大碗白面糊涂和两个馒头送到苏天言的面前，让他无从应对。 “爸，快过来吃吧。” 苏天言看着面前的鸡蛋白面糊涂和馒头，有点想吐。 他肚子里实在没有地方放了。 可这是苏澄这个当儿子的给父亲尽的孝心，如果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吃的话，那苏澄会感觉到很失落，以后都不会给他做饭吃了。 苏天言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儿子失望，那样会埋下种子。 可苏天言又不能说他在外面吃过了，这不符合他节俭的人设。 看着臭小子热情主动的模样，苏天言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来吃。 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下了一大口，在咀嚼的同时，又用筷子夹起咸菜送进嘴里，紧接着他把嘴就在碗口，吸溜了一小口鸡蛋糊涂，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苏澄在一旁抽着烟，用欣赏的态势看着老登。 一般来说，真正干了一天体力活的人压根就不是老登这种吃饭的态势，绝对是狼吞虎咽，大口咀嚼。 所以老登这种细嚼慢咽的模样，一看就是偷了一天懒，而且肯定是吃过饭才回家的。 不然怎么会是这种吃饭模样呢？ 他很想问问老登晚上在外面吃的是牛肉还是海参鲍鱼？ 苏澄想起他小时候挑食，老登势必要说一句‘饿你几天就好了’或者‘你看看别人家都吃的什么’，然后逼迫苏澄吃那种只能保着命的饭。 当时苏澄还很内疚，痛骂自己为什么这么馋？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父亲的不容易。 结果tmd老登背地里吃的全都是好的。 真是苦了我啊！ 看着老登像是上刑式的在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苏澄怎么这么痛快呢？ 苏澄想知道老登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只要老登推碗说不吃了，苏澄一定会非常孝顺地劝老登多吃点，不够的话他再做，给老登展现一片孝心。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遗憾的是。 老登一句话也没说。 硬是把一大碗白面糊涂和两个白面馒头给吃完了。 苏澄看完都惊了。 这老登还真是个人物啊？ 你不怕把自己撑死啊？ 苏天言把碗往前面一推，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了椅子上，他还接连打了两个饱嗝。 苏天言此时已经难受到了极点，他是硬着头皮把这些食物给塞进肚子的。 早知道他晚上就不吃那块牛排了。 情报组是怎么回事？ 不是一直盯着苏澄吗？ 怎么还让他给自己做了饭？ 都不给自己通知一声？ 早知道，他就半夜十二点回来了，那时候苏澄估计都睡着了，自己偷偷把饭倒掉，不就不用遭这个罪了吗？ 苏天言感觉自己这会都快被撑死了，连道儿都有点走不稳。 “爸，你够吃吗？” “不够吃的话，我再去给你做点。” “够了够了，我吃饱了。” “爸，你今天吃的不多啊，平常您可是能吃三个大馒头的，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苏天言脸上挂满了问号。 哪里不舒服？ 他tmd现在胃不舒服。 “没生病，就是累的没什么胃口。” “哦哦，辛苦了爸。” “嗯，知道爸辛苦就行，我赚的钱我自己又不，不都留着给你吗？” “嗯嗯。” “今天店里怎么样？有没有客户去店里问？” “有倒是有……” “嗯？” 苏澄把店铺的情况告诉了老登，同时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店铺的账目问题。 从客流量来看，一个月能做十单生意就已经是相当厉害了。 “那是你不懂怎么跟人介绍，怎么给人聊。” “你要是只给人家介绍一下，报个价格，人家指定不找你做。” “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苏澄：？？？ 学问？ 啥学问？ 苏澄不懂老登说的啥学问能tm一个月干四五十个客户。 “爸，那我就要向您讨教一下了，您是怎么签客户的？” 苏天言本想跟苏澄侃侃而谈一下，但他这会的胃是真难受，往肚子里收拾了那么多东西，想说话但气儿都有点不顺了。 “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改天吧，改天爸给你传授点经验。” “没啥事儿就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去你姥姥家。” 苏天言催促苏澄赶紧上床睡觉。 “哦哦，好吧。” 半夜。 苏天言在确定苏澄已经睡着以后，终于憋不住了。 他来不及去楼上或者楼下的指挥中心，匆匆忙忙跑进了自家的卫生间。 苏天言的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发酵的味道从肠胃直涌口腔。 他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 他想拉，可是又拉不动。 最后没办法，苏天言只能对着马桶抠自己的嗓子眼。 几经尝试，终于把胃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鸡蛋糊涂、白面馒头，包括他晚上吃的牛排和牛腱子，一并给吐出来了。 苏天言因为呕吐，眼眶红红的，生理性地流出了眼泪和鼻涕。 他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草！ 吐出来以后舒服多了。 …… 第二天一早。 苏澄和苏天言都穿的干干净净，来到姥姥家帮忙。 其实俩人也不用干什么活儿，大活儿的准备工作前几天就已经由大舅和二舅的朋友以及请来的掌勺师傅给干完了，菜基本上都是那种半成品，鱼和丸子那些东西都是炸好了。 一直到半上午，宾客们基本上就都到齐了。 门庭若市谈不上，没有战神文和女婿文参加寿宴的那种超级大场面。 但东屋、西屋、北屋，还有院子里基本上都簇拥着人，也算是很热闹了。 大家伙儿拎的礼品也并非几百万上千万的古董和字画，而是常规的营养品，连鸡蛋都很少很少拎。 这些宾客们哪路人都有，除了姥姥的那些老闺蜜，基本上就是大舅二舅小姨的同事还有曾经的同学。 还有关系不错的邻居，以及姥姥姥爷多年以来教过的部分学生。 这些学生们值得一提，基本上都是一脸的“官相”，身上有一股常年呆在机关单位的那种味道。 不过这些苏澄都不关心，他留意这些宾客人群，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跟老登打招呼。 老登的熟人，或许也是苏澄的一个突破口。 很可惜。 基本上没人搭理老登。 鲜有跟老登打招呼的人看起来也是十分客套，不像是跟老登很熟络。 前天他们自己家里人已经小聚过一次了，所以今天主要是招待宾客。 大人们分散坐在不同的桌上招待各自的朋友。 至于苏澄则坐的是小孩和妇女那一桌。 桌子是那种很老旧的红木圆桌，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塑料纸，是非常老式的宴席。 跟苏澄同坐一起的有大舅妈、田曼曼、田宇轩、薛彦还有一些附近老头老太太邻居。 说到田曼曼。 苏澄其实不怪她和大舅、大舅妈拿了自己送给姥姥的礼物。 因为姥姥已经有了进口的全自动的按摩椅，还有足浴桶，这些东西姥姥留着也没什么用，大概率也是姥姥主动分配给他们的。 至于那些小家电，苏澄上午在家里没见着。 他估计那种杂牌家电大舅二舅小姨他们不会用的，可能姥姥送给她的那些老闺蜜了吧。 那些东西的质量还是有一定下限的，只是功能性不佳，使用寿命不长，有的是特别费电。 要说崩死人，那肯定崩不死。 桌上的薛彦是比较外向的那种，跟这个聊聊，跟那个也聊聊。 他在田家第三代当中年龄其实是除苏澄以外最大的，比田曼曼和田宇轩都要大。 从他们聊天的话题来观察，这三人其实并不算很好，因为聊的基本上都是近况，没有很深入的那种话题。 认识，有血缘关系，但绝对谈不上有多熟。 大概率就是那种知道这个人存在，但平常基本上不来往，只通过父母了解对方的近况，真正是不怎么联系的。 薛彦看田宇轩正在刷潮流app，就顺势跟田宇轩聊起了穿搭。 薛彦询问田宇轩：“你在挑冲锋衣啊？” 田宇轩嗯了一声：“对啊，想整一件冲锋衣，不知道买硬壳的还是软壳的。” “有心仪的品牌吗？” “还没有选好，我觉得凯乐石好像很不错？但又有点小众。” “别凯乐石了，你直接选个软壳的鸟吧，无脑买，我已经买了四五件了，传出去绝对有牌面。” 这个时候，始祖鸟还是奢侈的代言，没那么大众化。 凯乐石也还是小众国产，价格还是亲民的，但不被人熟知。 如果让苏澄来选，他也会无脑选始祖鸟。 但并不是因为品牌，而是始祖鸟的质量。 薛彦选始祖鸟，是因为始祖鸟是奢侈品牌，穿出去有面子。 加上他父母都是老师这个buff，那就很招苏澄笑话了。 苏澄记得他上学的时候，学校里强调的就是不能攀比。 围墙上要刷上不要攀比的那种大标语，还要求老师们也跟学生强调。 但苏澄对小姨的认识就是喜欢攀比的那种人。 倒不是故意挤兑看不上小姨，攀比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人就逃不了攀比。 苏澄脑补出一个有意思的画面：小姨白天在学校里教学生不要攀比，然后转头出门提一辆奔驰c260开始跟老师们攀比。 然后她儿子薛彦有样学样，穿衣服都讲究个牌面。 一眼看出这一家子是什么成分哈。 (本章完) 第261章 研二是哪个学校？ 第261章 研二是哪个学校？ 其实以苏澄的判断，薛彦相当于是几年后的田宇轩。 两个人本质上是一个人。 只不过田宇轩的成长速度要比薛彦慢一些。 田宇轩还没有毕业，但薛彦已经是研二了。 等他再历练个两三年，也就和薛彦是一个水平的人了。 同坐一桌的某个邻居好奇地问了一下薛彦：“小薛，我听你妈说你在京州读书呀？” “对，我在京州化工大学读研二。” “哎呀，小彦果然是高材生啊，我家孩子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邻居热衷于跟薛彦这种高学历的孩子聊天。 薛彦尴尬地笑了笑：“姨儿，其实我没那么厉害，也就一般水平。” 苏澄像看一只猴子一样瞥了一眼薛彦。 其实大多数人再说自己一般水平的时候，内心都在暗自庆幸比一般人更加优秀。 从薛彦的眉眼幅度上的变化，苏澄可以肯定他心里这会儿就是这么想的。 邻居又继续打听：“那小彦你毕业以后是留在京州还是回咱们老家呀？” “呃，这个我还没想好。” “你爸妈是咋说的？” “我爸妈的意见不是很统一。” “我爸的意思是让我考个编制，我妈说让我留在大城市，到时候给我在外面整套房子。” “那不错呀，你的意思呢？” 薛彦此时颇带优越感地向众人阐述他对未来的计划和打算。 “我也打算先闯一闯。” 邻居充当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捧哏：“也是哈，男孩子也适合闯一闯。” 她在得到自己想听到的信息以后，转头又打听起了二舅的儿子，“宇轩呢？考试准备的咋样了？” 田宇轩大四还没毕业，但只剩下了答辩。 田坤的意思是让田宇轩回到老家县城考个编制，所以田宇轩已经着手开始进行备考，每天都要听课刷题。 田宇轩其实也很想去外面闯，但他的学历不够亮眼，学的又不是理工科，而是汉语言文学专业。 当时他也不懂，所以让爸妈给选的专业。 其实高考完以后，田宇轩以后的路就被田坤给规划好了。 田宇轩想像薛彦一样去外面闯荡，但闯的心又不是很强烈。 同时又惧怕风险，怕大城市自己混不出头，所以也觉得自己适合考公。 所以田宇轩的内心其实是矛盾的。 去外面闯可以见识更宽阔的天地。 至于考公的话，田宇轩也感觉比较有面子，稳定。 医疗+退休都不用操心。 田宇轩听说他爸单位里的保险连心脏支架都给报销，不怕生任何病。 退休以后每个月能领很高的退休金。 权衡利弊以后，田宇轩觉得还是考公比较好。 苏澄其实并不喜欢。 他愿意给国家做贡献，但并不喜欢某些人。 要是说他们人有什么大问题吧那倒也没有，但苏澄就是喜欢不起来，也没办法在一块儿处。 你看得见他的优越感，但却抓不住他的优越感，这就很让人讨厌。 那种跳跃的样子很傻逼。 至于有面子，那更是无稽之谈。 苏澄还是那句话。 你是考上了编制，不是位列仙班。 苏澄估计就算是韩宇那种人估计都跟薛彦和田宇轩处不来。 除非他俩去当韩宇的小弟。 当然了人家，跟韩宇没有任何利益上的交往，更没有冲突，假设韩宇要跟他们处朋友的话，更多的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大概率是点头之交。 二舅，小姨那一辈人可能还拥有调动资源的权力，但到了薛彦、田宇轩这一辈人，那就真的只是基层人员。 所以不可否认的是。 像田宇轩、薛彦，甚至是韩宇这种正在慢慢的“衰退”。 他们有较高受教育程度以及可轻易被识别的社会地位。 不富有却体面。 不掌权但却‘受人尊敬’。 在县域结构中小范围内的话语中心与身份标杆，但在今天这种生态正在悄然失效。 困境并不只是收入下降，而是生存土壤正在一点点退化。 县城最大也是最慢性的变革，来源于人口流失。 年轻人外流进城不再返乡，中年人以子女教育和求职工作，将家庭重心向外迁移。 县域内部会逐渐出现断层，直接导致“关系社会”式微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原先的话语权来自于熟人社会的密度。 在人口稀释后，失去了听众，学生，病人等协作者，讲的再有道理也没人听。 做的再有体系，也没人配合。 影响力的丧失并不是因为他们变差了，而是他们赖以施展影响力的网络正在崩解。 当人群分散，消费外迁，他们的文化资本只能自我循环，不再被现实经济所承认，关系断裂，身份优势形同虚设。 但当制度透明化，流程平台化，人口流动化后，这类能力正在迅速贬值。 求学，就医，上学等事项的线上化，减少人为干预空间，年轻人越来越不认同走后门，托熟人的做事方式。 这类人仍然保有身份，但只是名义上的，真正被重视的资源和通道，已经转向了体系外部。 看似不焦虑，实则处在“局部的安全温水”中，许多人并没有看到这些群体的焦虑，甚至他们常常满足甚至庆幸，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没有困境。 而是几种结构性原因，掩盖了问题。 向下比较产生的优越感，在比他们更弱势的群体中，他们依旧是体面的。 系统内幻觉的延迟效应，体制给予的身份标签还在，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极适应和防御机制，许多人都不再考虑“上升”这件事情，转而强调安稳，知足，低欲望，考上编制即退休为代表，这不是焦虑的缺席，而是被结构保护的焦虑沉默化。 薛彦和桌上其他几个人聊high了，看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苏澄。 他感觉有些奇怪，怀疑自己这个表哥是不是个相对内向的人？ 怎么他说了这么多的优秀事迹，还有未来的宏大规划以及他彰显出来的自信，表哥连句话都不带讲的。 给他吓着了？ 薛彦cue了苏澄一句：“诶，表哥，我听我妈说你就在京州工作呀？” “嗯，我在京州。” “做什么工作呀？” 苏澄不是很想搭理薛彦，他懒得去捧薛彦的臭脚，哪怕只是像那个邻居似的跟他客套几句都懒得客套：“随便做点信息类的工作。” 信息类的工作？ 那是什么？ 薛彦脑海里立即想出了几个工作岗位：推销客服？金融催收？租房中介？ 也不对啊。 他听老妈说苏澄和他一样都是211的。 而且苏澄上的是豫州最好的211。 虽说京州本科遍地走，但也不至于去干房产中介吧？ 薛彦还听老妈说苏澄找了个京州本地的女朋友，把人家的迈腾都开回老家了。 那肯定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体面的工作。 总不能是看上表哥的建模了吧？ 薛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苏澄的建模确实可以。 但光是建模好的话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啊。 这又不是夜店里去挑模子哥。 京州那地方的人可不傻，人家处对象看的是能力、情商、背景、家庭等等因素，长相建模是排到相对后面的因素。 他姑父就是小县城一个装修工人，说白了就是卖力气的，不可能给苏澄提供什么资源。 薛彦开始对苏澄好奇，开始了进一步的打听：“什么信息类工作啊哥？” 田坤、小姨他们不问，是因为他们压根不在乎，也看不上。 薛彦问，单纯是想拿苏澄跟自己比一比。 他亲切地喊了苏澄一声哥。 苏澄很平静地解释：“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就是帮客户们处理一些问题，牵线搭桥一类的。” 嗯？ 薛彦好像懂了。 难道说，苏澄的工作就是某种行业里的掮客吗？ 专门负责牵线搭桥，赚信息差，卖人情的那种？ 这活儿假设没点能力没点情商，还真干不了。 苏澄在薛彦心里的定位一下子就高了几个等级，不过也只是堪堪入眼的水平。 说到底。 这活儿也就等于是高级中介，确实能接触到一些家里比较有钱的人。 开个迈腾倒也没啥。 薛彦还是看不上。 他要征服的是星辰大海！ 苏澄通过薛彦的瞳孔已经读出了很多信息。 这个年轻人跟苏澄预想的一样，不过他比小姨小姨夫还要张狂。 不管薛彦以为他是什么工作，人家都没看上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哥们平常总是会想象一个五年后的自己，来跟现在的苏澄比。 做人信念和待人规则就是：我以后肯定比他现在强。 臆想这个有啥意义吗？ 5年后你不一定活着呢哥们。 苏澄不再搭理薛彦，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饭。 寿宴进行到一半。 苏澄的背后响起了苏天言的声音：“来让让，小澄你把鱼端一下。” 苏澄回头一看，发现此时的老登正端着托盘，托盘里摆着两条鲤鱼，示意苏澄给端一下。 苏澄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又帮忙把鱼在了桌上。 紧接着就跟在了老登身后。 “诶？你跟着我干啥？你去吃你的啊。” “爸，你怎么干起端盘子的活儿了？” “有个小兄弟刚刚烫着胳膊了，人手不够，我先过来帮帮忙。” 哈？ 你tm虽然是女婿，但也算主人家的人吧。 怎么和请来的伙计一个待遇？ 这人家看了怎么算？ 不用说就知道，老登在姥姥家的地位是最低下的。 一般来说这时候大舅和二舅应该招呼几个朋友过来帮忙的。 “诶，你大舅和二舅忙着呢，计较这个干啥？” “再说了，我都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怎么可能不计较？ 苏澄肯定会计较。 忙着？ 忙着干啥？ 和他们那些朋友喝酒吹牛啊？ 苏澄相信老登也会计较。 但老登这会表现出来的又很刻意不计较，明摆着是想让苏澄把这笔账算在姥姥一家人身上。 还是那套教化原则。 老登是想通过田家对老登的打压，以此来激活苏澄心中的那份孝心。 说真的。 二舅一家是真想打压老登。 老登也正想让姥姥一家打压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引导安排，这是天然的打压场所。 属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就是给苏澄看的呗。 苏天言这会心里倒是没气。 苏澄刚刚没坐在菜道上，但他故意绕了个圈，走到了苏澄身后让他端鱼，以便他发现自己。 他很想听到那句‘爸你回去吃饭吧，我来帮忙端菜就行了。’ 苏澄当然也知道老爹是想干啥。 不就是想让苏澄吃到一半不吃，然后去替他干活儿吗？ 苏澄偏不干。 但他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大孝子的模样，用关怀和亲切的口吻嘱咐苏天言： “哦哦爸，那你小心点，别烫着。” “我先回去吃饭了，还没吃饱捏。” 苏天言看着苏澄就这么直溜溜地坐回去吃鱼了。 他的脸色很疑惑。 ？？？ 这什么情况？ 怎么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臭小子难道不应该心疼他没办法吃饭喝酒，然后主动替他过来端菜吗？ 怎么就这么回去了？ 不是……我说吃饱了你真信啊？ 散席以后。 苏天言找到了机会，开始使唤苏澄：“小澄，你过来把桌子给收一下，地扫一扫。” “哦哦，行。” 苏澄当然不能忤逆老爹的‘命令’。 但真干活的话，苏澄又不想干。 田家那么多人呢，不缺他一个。 而且还有老登这个勤劳的老驴在前面顶着呢。 老爹给自己的人设就是勤快，眼里有活儿。 和叶黎一样，老登也说过那种给领导擦桌子接茶叶水的话。 苏澄想着：既然勤快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干呗。 “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哈。” “哦，你去吧。” 苏澄压根不是接电话，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就偷摸开车逃离了现场。 (本章完) 第262章 我儿子以后肯定孝顺 第262章 我儿子以后肯定孝顺 晚上十点左右。 苏天言拎着几个塑料袋回来了，是从席上带回来的剩菜。 苏澄一听到动静，立马就走出卧室前去迎接。 “爸，你回来啦？” 苏澄主动接过苏天言手里的塑料袋，拿出一个个不锈钢盆放进去。 他寻思着：好嘛~接下来的几天又得解决这些剩饭了。 苏澄倒不是抱怨。 该说不说的，今天姥姥家那个席面还挺不错，二舅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弄的都挺好。 吃席面上的剩菜比吃虾米白菜、鸡蛋糊涂可好多了。 “你今天怎么跑了？晚上吃饭都找不着你人。” “不好意思哈爸，公司突然让我回来做个文件，所以我就直接回来了，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但我给您发消息了呀。” “我没看手机。” 哦。 没看手机。 那怪我咯？ 苏天言询问：“你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 “吃的啥？” “我自己做了点，还是那个，白面糊涂。” “行，那你回去歇着吧。” 苏澄刚要回房间，就听到老登用鼻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郁闷地点上一支烟，动作和声音比平常要大很多。 他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好回去躺着了。 说真的，苏澄这会真挺想回去睡觉的，他才不想惯着老东西。 但老登都故意这样让他看了，苏澄就知道他回不去。 苏澄坐在了侧边的沙发上，他也点上一支烟。 “爸，你咋了？” “没咋啊。” 还没咋。 这行为像是没咋吗？ 苏澄一语中的：“爸，是不是大舅二舅小姨他们欺负你了？” 苏天言还以为苏澄会癔症一会，没想到苏澄直接挑明了，让他还有点来不及反应。 “你大舅对我还挺好的。” “那就是二舅和小姨妈？” 苏天言深深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精湛的演技：“也不怪他们，谁让我是个犯了错误的男人。” “他们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妈走的时候，街坊邻居都说他们找的女婿是没人性的东西，唉……” 苏澄：？？？ 说的挺对的啊。 确实没啥人性。 也就是苏澄老妈有点恋爱脑，所以才能跟老登结婚。 “爸，那咱们为啥还要接触姥姥一家人呢？” 苏天言没说话。 他想让苏澄理解的是，他对苏澄母亲有愧疚，所以要报答姥姥。 原则上，苏天言也是这么做的。 但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苏澄心里可是门儿清。 他早就看透了老登的套路了。 “你多跟他们接触接触不是什么坏事儿，之后你要办事儿啥的，不还得找你舅舅小姨，还有你那兄弟姐妹给你撑场子啊？” 苏澄：？？？ 苏澄觉得老登说的是无稽之谈。 他能找二舅他们办啥事儿？ 给他的小孩儿托关系走后门上学啊？ 苏澄就算想破头也只有两件事情，而且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第一，老登明天就没了，给老登办葬礼。 第二，苏澄办酒席。 其他的还有啥？ 其实办酒席苏澄也不愿意邀请这帮人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二舅小姨他们就是恨人有笑人无的存在。 不过，这确实是老登人设能说出来的话，干出来的事儿。 有很多家长就喜欢在亲戚面前诉苦，特别希望亲戚来骂自家孩子，他们心里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老登的做法比上面的行为更愚蠢，不但让亲戚打压苏澄，还让亲戚打压老登本人，给苏澄造成双重压力。 这也太傻逼了。 苏澄明确表达了他不想跟舅舅阿姨多接触的想法。 “我也是为了你呀，咱们该接触还是要接触的，不是什么坏事儿。” “但你要是不想接触，我也不勉强，你只要记得对你姥姥孝顺就行了。” 苏澄听到老登的话颇感惊讶。 诶？ 老登竟然说出了‘不勉强’？ 这nm有点违反常识啊！ 老登一向是勉强苏澄的那种教育方法，这次竟然把‘我不勉强’说出口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老登话里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坑。 “行吧爸，那你抽完这口烟快睡吧。” “明天还有活儿不，没活儿我就安排别的事情了。” “嗯嗯，没啥活儿了，你做你的事儿吧。” 苏天言说他认识的那几个伙计空下来了，有活儿交给他们去做，老登本人去门市上看店。 “行，那我去睡觉了哈。” “对了，你先等会。” “啊？” “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话，给你妈的房子收拾收拾吧，这快过年了。” 苏天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色的钥匙放在桌上。 苏澄点头答应了下来。 凌晨一点。 苏天言在确定苏澄已经微微打鼾进入深度睡眠以后，这才偷偷摸摸地披上大衣，来到了楼下的“指挥中心”。 今天晚上他下来并不是为了足疗按摩，而是为了跟专家团队们开会做总结，针对苏澄的反应和态度适时调整他们的教育计划。 从叶黎离开以后开始算起。 苏澄先是被老登抓去他们准备好的房子里干活儿。 “苏总，少爷其实前几天是很卖力的，让少爷做这种体力活实在屈才了。” 苏天言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又不是让苏澄去干活儿，而是让苏澄看着自己干活儿的。 累的是他好吗！ 苏天言干了两天感觉腰都快折了。 什么屈才不屈才的。 喊臭小子去干个活儿，不是刮风就是下雨，非得让他把叶黎调走了，苏澄没办法推辞了才肯干。 去了也不好好干，干一会歇一会，偷懒居多。 不过让苏天言欣慰的是，起码在苏澄身上看到了一些效果。 最近臭小子的表现确实不错。 就是让他有点膈应。 尤其是那天晚上让他强行多吃了俩馒头和一大碗鸡蛋糊涂，都他妈给他吃吐了。 第二天缓了大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曾经的鸡蛋糊涂和白面馒头也是苏天言的白月光。 但自从那天晚上吃了苏澄那顿饭以后，苏天言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鸡蛋糊涂和白面馒头了，连闻到这个味道都不想闻。 说这臭小子好吧，那倒挺好，大晚上回来还知道给他做饭。 说他不好吧，那倒也说不着。 这一点在去贺春兰家里的时候就可以得到验证。 苏澄给他姥姥买的都是那种很实用的东西，是真正能让老年人受益的礼品，而并非给他送的那些杂牌小家电。 “那个……苏总，据我们所知，田坤、田蕊他们把少爷买的东西都拿到自己家里去了。” “这个事情如果让少爷知道了的话，可能会对他这方面的积极性造成一些打击。” 事实是，因为性格和处事的原因，苏澄刚刚已经跟他说了不想多跟田家的二代们接触。 这倒正常。 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愿意跟田坤和田蕊接触。 如果苏澄愿意跟他二舅和小姨接触，那才让苏天言感觉到奇怪。 苏天言摆了摆手。 “没事儿，这都是小问题，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他刚刚就已经向苏澄强调过了。 田坤和田蕊会给他带来负面情绪，对苏天言也不好，各种看不上喜欢使唤他，不愿意接触可以不接触，但必须孝顺贺春兰。 换算到他和苏澄的关系就是：虽然曾经对你有过看起来‘负面’的行为，但你要视若无睹，必须孝顺。 白子华有个建议想提出来。 “讲。” “苏总，我建议您以后就不要穿少爷的高中校服了。” “我感觉这样的话会削弱您的力量，有一种在否定少爷的努力和付出的感觉。” 白子华想表达的其实很简单，就好像自己把一本《5·3》给刷完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笔记和记忆的知识点。 结果苏总却拿来垫桌脚。 其次就是。 这种行为会勾起小澄不好的回忆。 “小澄会认为他这么努力那么努力，老爸还是穿不上好衣服，得将就着穿他的校服。” 白子华有理有据的阐述着他的建议。 苏天言当时压根没想那么细，他想着的是，自己过的越惨，苏澄越上进。 但白子华却把这个事情认认真真地分析了一遍。 “这不挺好的吗。” 苏天言完全没想着采纳，并且对待校服的态度让人出乎意料。 白子华：？？？ 啊？ “他要是觉得不舒服了，那就给我买身新的啊。” “可是苏总，少爷之前给您转账就是让您买新衣服，只是您没买而已。” “那咋了，我存着给他娶媳妇呢，根据我的人设我是不能买衣服的。” 白子华：…… “他要是想让我穿新衣服，那就直接买给我不就好了么？” “这是好事儿。” “你看着吧，他以后就知道会给我买衣服了，转账红包也少不了。” 苏天言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嗨了。 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不错不错。 “不说这个了，臭小子前天都干嘛了？在店里是个什么情况？” 白子华照旧向苏天言汇报苏澄那天被指派去看店的情况。 “少爷一直在看我们的账单。” “嗯……账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肯定没有的，我们是直接把集团最顶尖的会计师请来做的账，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可能有点过于完美。” 过于完美倒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别被臭小子看出来漏洞。 一旦臭小子起疑，那无论他怎么样都收不住坡了。 起初苏天言是想让外勤组扮上，装作客户去锻炼一下臭小子的谈判能力，同时也佐证一下店铺的火热。 但仔细思考过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不符合县城的消费能力和装修规律。 没有任何一家门店一天能谈十几个客户，一天之内谈下来三单都已经是烧高香了。 店里进来很多客户大多数是比价的，而不是比质量。 假设营造出门庭若市的感觉，那就太假了，不够真实，容易穿帮。 “另外苏总……我觉得有个情况需要重视起来。” “根据我们专家团队对少爷的观察，推测少爷心中正在不断的积累逆反情绪。” “您看这两组照片。” 白子华拿出了照片进行对比。 一组是出发去姥姥家之前。 一组是从姥姥家回来之后。 神态、面部表情、微动作完全不同。 他们团队里的心理专家从小就研究苏澄，知道他很多不为人知甚至可能苏澄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微表情和微习惯，所以能够轻松地判断出苏澄的所念所想。 贺春兰家里的负面情绪是要远远大于正反馈的。 “尤其在少爷洞察到您在贺春兰家里的地位时，这个逆反情绪更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对！” “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这是苏天言教育计划的一个必然产物。 按照苏天言的设想，苏澄这几天的心里会激起一阵惊涛骇浪，然后自身会把这种情绪全部消化掉，转为自己前进的动力。 苏天言敢打赌。 今天晚上苏澄睡觉的时候，肯定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好好报答他这个父亲。 就算给他办葬礼，都让他风风光光的。 白子华：？？？ 啊这…… 他很想询问苏总：您确定少爷是这样想的吗？ 但最终白子华没问出口。 “苏总，那我们下面……” “按计划执行即可。” …… 第二天。 苏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此时天才蒙蒙亮。 让苏澄感觉到奇怪的是：老登今天竟然没叫他起床？ 外面也没动静。 可能已经走了？ 苏澄穿上衣服，发现外面果然没人，一打电话才知道老登已经去门店上了，并且嘱咐苏澄锅里有饭，可以热一下吃。 苏澄跑进厨房掀开锅一看，还让他感觉到有点惊讶。 诶？ 老登不做鸡蛋糊涂了？ 竟然破天荒的熬起了小米粥？ 这是干啥？ 难道说前两天给老登吃伤，开始吃小米粥养胃了？ 吃过饭，苏澄收拾了一下便驱车前往道口。 他买了很多只烧鸡，让老板帮忙抽了真空，然后来到快递点给叶黎陈素娜秦奋他们寄过去。 中午苏澄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 下午回到家里以后，苏澄便准备开始收拾老妈的房间了。 (本章完) 第263章 我要赢！ 第263章 我要赢！ 苏澄推开门进入老妈的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陈年的老味道。 这个房间存放的都是老妈的遗物，在家里一般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苏澄首先把窗户打开，给房间通风。 老妈的床单很有年代感，是那种条纹的大布单。 衣柜则是老式的滑轨门，木头还有条纹，虽然看着很老旧但非常耐用。 柜门上的镜子因为年久，已经模糊一片。 房间一年才打扫一两次，基本上哪儿哪儿都是灰尘。 苏澄在外面接了盆水，把抹布打湿，随即便开始收拾。 柜子里放着的是老妈留下来的衣服，不过全都用干洗店那种塑料方式套着，苏澄就没轻易动了。 房间一般是老登打扫，苏澄大概已经十几年没有进过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却让苏澄不禁触动起来。 他在老妈房间里找到了围棋的棋盘以及附属的黑白棋盒。 在抽屉里还有笔墨砚台，苏澄还看到了老妈曾经写下的一迭字。 其中一幅字特别亮眼：【福寿康宁】。 这个‘寿’字比田曼曼、田蕊，还有姥姥写的都要更好。 根据苏澄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这幅字应该是写给苏澄的。 睹物思人。 苏澄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楚。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老登让他在客户家刷的那些字。 什么百善孝为先、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老登甚至把“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都他妈给整出来了。 太让他无语了。 看看老妈留的是什么啊？ 所有字都没有提到什么前程、登科、财富等等含义。 就是单纯的希望苏澄能够幸福、长寿、健康、安宁。 苏澄把老妈的老式写字台给腾出来，清理着桌面和内部的灰尘。 写字台左边的推拉门是老妈的教学物品，大多数是教材、教案，还有教学笔记。 苏澄翻开随手看了一眼，发现老妈的钢笔字功力也很高，不比她的毛笔字差多少。 笔记的字架如湘妃竹，笔画纤细却暗含韧劲，竖勾似竹节般清瘦挺拔，撇捺如竹叶清佛，透着林下风致。 老妈每个字的起笔都藏露兰初绽，行笔时中锋微微波动，收尾处似叶尖垂露，工稳又处处透着生机。 老妈的每一份笔记上都有一句相同的话：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教案上是古代的政策，历史考试也会考这这那那对当代产生了什么影响，正面的负面的。 这是教材内的东西。 老妈的备课教案则是会讲到古代的传统、习俗、风俗、法律法规之类的东西。 基本上全都是以‘理解’为基础来撰写的，尽可能的让每个学生理解历史，而非传授应试的知识点。 只要理解了这个东西，那这个知识点也就记在脑子里了，而且二三十年都不会忘记，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苏澄觉得，老妈田向薇才是真正的教师，而且是可以登报纸被媒体报道的名师！ 这个年代到处都是名师，这名师那名师。 不如他妈一根头发。 苏澄打开老妈的小匣子，看到她过世前的那些照片，苏澄此时才真正地认识了‘字如其人’这个词语。 大部分的照片都是她与学生们的合影，每一届学生把老妈簇拥在中间拍的照片。 照片有些发黄，但依旧能清晰地辨别出老妈那张清秀的脸庞。 老妈长的跟姥姥舅舅他们完全不像。 他其实挺不愿意拿其他人的长相来形容自己老妈的，但……该说不说老妈看着跟高圆圆有点像，不过老妈眉眼之间比高圆圆多了一丝英武之气。 苏澄没找到他小时候的照片，收拾了半天才发现单独存放在另外一个小盒子里。 大多数是各地旅游的照片。 “诶？我还去过天安门？” 苏澄拿着一张老妈抱着自己在天安门前的合影愣了半天。 老妈那时候是真帅啊！ “哦哦，原来我在小小澄的时候就是帅哥。” 苏澄看到一张自己骑在老登脖子上与天门的一张合影，不由得惊讶：“wtf？我还上过泰山？” “我的妈呀！” 苏澄完全没印象。 这些照片不可能是假的，老东西不会在这个上面合成。 但就拿西部大草原骑马这张照片，苏澄是真的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那时候苏澄还是小小澄，完全不记事儿呢。 原来，全国基本上有名的旅游景点苏澄老妈都带着他去过。 但除了泰山那张，其他照片都没有老登的身影。 每张照片的后面都有老妈手写的字。 有的是一句话，有的则写了十几句，主要是记录当时心情以及有趣的小插曲。 有的照片还记录着苏澄被一个小恐龙给吓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苏澄笑着哭了出来。 苏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包括前世他都没见过。 他很喜欢一句话。 当世界上最后一个人把你忘掉，那你才是真的死去。 苏澄在看到这些照片以后，猛地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多了几年快乐的记忆。 虽然他当时还是小小澄，不记得任何事情。 但看到这些照片，他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想象自己身处那个环境，老妈带着自己到全国各地区旅游。 这对于苏澄来说是虚假又真实的美好回忆。 自己被妈妈好好爱过。 只不过老东西为了推行他的接班人计划，演绎穷家庭的设定，从来都不给自己看这些照片罢了。 可为什么现在又给他看了呢？ 苏澄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老东西用了田家这条线，为了不让苏澄对田家人有割离感，所以才主动把老妈房间的钥匙交出来，让苏澄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 这老东西，真他妈该死啊！ 苏澄将这些照片一一拍照留存，并且第一时间备份到了自己的云端。 这是他的宝贵回忆。 把照片保存在手机里以后，他小心翼翼地又放回原处。 苏澄还在抽屉里发现了很多贺卡和信件，都是老妈教过的学生寄给她的。 在阅读过里面的内容后，他也是此时才得知，老妈在学校的时候还资助过很多学生吃饭，给她的学生提供了很多帮助。 这也说明了，老妈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老师，非常受学生们的尊敬和爱戴。 苏澄怀着敬畏的心，认认真真地将老妈的房间打扫地一尘不染。 就连柜顶的灰都擦的干干净净。 收拾完以后，苏澄又重新把房间门给锁好。 他伸了个腰，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认真地看起手机上这些照片回味着。 ……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事情发生。 苏澄要么是去菜市场备年货，要么就是在老登的吩咐下看店。 他还抽了一天的时间和郑嘉伟一起去参加了韩宇和付梓涵的婚礼。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大年三十儿。 晚上煮饺子之前，苏天言带着苏澄一起去公墓给老妈上坟。 苏澄拿着铁锹在夜幕下给老妈的坟头上铲除杂草，并且拿出新的祭纸替换掉旧的祭纸。 苏天言则先规矩地把贡品给摆好，紧接着又把大堆的祭品拿出来，拿打火机点上。 在烧纸的时候，老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薇薇呀，之前我对你不够好。” “你跟了我以后没享福呀！” “薇薇……我对不起你啊！” “我好想你！” “你要是还在就好了。” 老登刚开始还是流一点点眼泪，到后面声音和动静越来越大。 “薇薇，我答应你的，把咱们儿子养大了。” “咱们儿子现在出息了，今年刚给我买了一辆车。” “你要是也能坐坐就好了。” 苏澄一整个愣住。 苏澄该流的眼泪，在前几天给老妈打扫房间的时候已经流过了。 老登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当着他的面儿哭什么坟？ 苏澄不相信老登是真情流露，他这种人是不会外露任何情绪的。 假设真的外露了，那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老登当着他的面儿给老妈哭坟，是想借助苏澄对老妈的情绪，从而衬托出老登现在孤苦伶仃吗？ 一个人把苏澄养大不容易？ 今后越来越老，然后越来越干不动？ 你他妈的，敢告诉我妈你是怎么把我养大的吗？！ 苏澄心里越想越气愤。 之前的苏澄都忍了。 即便老东西借着田家打压他，苏澄还能伪装一下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现在。 你踏马的为了以后让我孝敬你，把你的白月光，我过世的妈妈都给利用上了？ 世界上还有你不敢利用的东西吗？ 苏澄忍不了了。 他在前世，今生积累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老东西的行为点燃了。 苏澄用鼻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他此时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种极限。 假设一个人一辈子只有100点心气，最起码是有50点心力是不可再生的。 挫折可以增长心气，也会对心气造成致命打击。 10秒钟就可以摧毁一个人。 每个人都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的心气。 而老东西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无时无刻地打压苏澄的心气，他自己还感觉良好。 前世老东西都没有用过这种办法。 这一世，老东西更加不是个东西。 老崽种！ 滚你妈的吧！ 草！ 苏澄没有劝阻老登。 他知道老登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他现在也没有余力去陪老登演戏，说什么“爸你别哭了”，“爸咱们回家吧”，“我以后好好孝敬您”之类的话。 苏澄把所有力气都用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的情绪外露被可能存在的摄像头给捕捉到。 直到老登哭累了，两人才回家。 路上。 苏澄一直偷偷观察着老登，他发现老登也在偷偷观察着苏澄。 老登这是在判断他刚刚的哭戏有没有奏效吗？ 不好意思。 我不让你知道。 苏澄此刻的所有情绪都向内收敛，即便老登用他的六眼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最后老登不得不开口对苏澄进行试探：“小澄，爸刚刚失态了。” 苏澄的回应很平淡，只有一个字：“嗯。”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两人交流也很少。 苏澄随便扒拉了两口饺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不是很想看见老登那张脸。 手机上接连弹出消息。 是叶黎他们在群里发的，纷纷艾特苏澄，问他吃过年夜饭了没有，并且夸赞苏澄给他们寄过去的烧鸡很好吃。 苏澄只是回了几个表情包，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在群里跟他们插科打诨。 即便叶黎他们在群里发红包，苏澄都没心思抢，自己也只是象征性地发了两个红包，祝贺他们新年快乐。 苏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纷飞的烟。 明明外面的鞭炮声和烟爆开的声音很吵闹，但苏澄此时的脑子却出奇的安静。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继续在老爹的掌控内，苦难是无穷无尽的。 哪怕他能够配合老登演戏，哪怕他足够的心力去演双重戏。 苏澄打开窗户，任凭外面的冷气和烟火气吹进来，灌满整个房间。 苏澄眺望着楼下。 他在想，假设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是不是会挂掉？ 如果自己挂了，那就一了百了，没有这么多的屁事儿了。 可如果摔不死呢？ 苏澄如果没死，而是变成了植物人，又或者是半身不遂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老登会是怎么一副态度？ 他猜测，老登大概率会立马练一个小号，而自己则会像张士元一样住进他梦寐以求的大别墅，然后请几个护士轮流照顾自己，给自己喂饭擦身体排尿完事。 刚开始老登可能还会来看看自己，但等到自己的皮肤溃烂，身上长满了压疮以后，老登可能来都不会来一次了。 也就是老妈不在世。 苏澄不用考虑老妈的感受。 老妈如果得知苏澄活成这个样子一定会撕心裂肺的哭上好多天，并且一定会和老登离婚。 妈妈肯定不希望自己做这种傻事。 苏澄大口的呼吸着从窗外吹进来的空气，在思考几分钟后，他重新关上了窗户。 跳下去是双输。 苏澄不能输。 他要赢！ (本章完) 兄弟们求月票 兄弟们求月票 兄弟们，还差150张月票满1000月票。 下个月会有月票加更，发个单章球球大伙儿手里的月票！ (本章完) 第264章 红包【求月票】 第264章 红包【求月票】 大年初一清晨。 苏澄出门以后，苏天言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楼下拿专家团队们的评估报告。 他很想知道自己昨天的表现能有多少分。 而专家给他的回复是：“苏总，在排除道德和人性这两个点以后，您的哭戏堪称满分！” “咱们的专家一致认为您的情绪非常到位，在您这个教化单元中，是有积极地推动意义的。” 前半句话苏天言自动忽略掉了，只听到了‘满分’以及后面的话。 苏天言也觉得自己哭的很好，他把自己这辈子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绝对够真实。 他这场哭戏能够非常好的推动激发臭小子心中的积极力量。 除了完美这个词，苏天言想不到第二个评价。 尤其是他让臭小子主动去打扫老婆的房间，更是堪称点睛之笔！ 苏天言之前一直留心着不让苏澄看到那些照片。 那些不是照片，是他们对臭小子的爱。 苏澄看到以后，还不得感激流涕地哭出来啊。 事实也正如苏天言想象的那样，臭小子偷偷抹了几滴眼泪。 白子华忍不住提醒：“那个，苏总，其实那是嫂夫人对少爷的爱。” 苏天言：？ “那不一样吗？” “呃，要说一样那也一样。” “嗯一样就行。” 这是苏天言留的一招杀手锏，他在这里用上了。 一方面，他要让苏澄知道，父母有多么多么爱他，还带他去了很多地方旅游。 另一方面，就是有其他考虑了。 苏天言想要加强一下苏澄与田家的联系。 “苏总，这个事情不一定就加强少爷和田家的联系，也有可能会出现逆反行为。” “无所谓，小问题。”苏天言解释说，“这只是附属作用，有没有都行。” 此时。 一位专家在大屏幕上调出了昨天晚上在苏澄房间的监控录像。 苏澄正站在窗边，遥望着远方。 这个背影和侧影看起来有些许的落寞和孤寂。 “苏总，您看这个画面，重点看少爷此时的表情。” 一位专家将画面放大，镜头集中在苏澄的脸上。 专家详细讲解了苏澄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和神态。 “我们比对了过去二十多年的数据库，少爷这么多年来只有4次做出这样的姿态。” 苏天言愣了愣，追问：“什么意思，他在想什么？” “我们也不清楚少爷在想什么。” “但少爷有78%的概率坚定了某种信念。” “21%的概率是受到了挫折，心力受到了打击。” “两者都有的概率是70%。” 苏天言认真地听着专家的汇报：“还有呢？” “还有2%的概率是想轻生。” 轻生？ 跳楼吗？ 苏天言敛目低眉，他觉得苏澄不会做那种傻逼的事情。 只有被打击到痛不欲生，丧失信念才会跳楼。 这几天他又没怎么打压苏澄，也就是用了一些其他的教育方式而已。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让别人说了几句就受不了了？ 哪儿有这么玻璃心的。 假设这么脆弱的话，那说明苏澄现在还完全没资格继承帝豪集团。 动不动就跳楼，这怎么能行？ 还有上次。 还他妈烧炭。 当时把苏天言吓个半死，他都想及时中止接班人计划了。 这次应该不会，因为他才刚刚带着臭小子祭拜了小薇，而且还给苏澄看了小时候小薇带他出去各大景点旅游的照片。 他怎么会想着跳楼呢？ 应该没这个可能。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门口。 “有人在家吗？” 咚咚咚~ 这是……苏澄的声音？ 众人听到苏澄的声音以后脸色突变，所有人不寒而栗，紧张到了极点。 信息录入人员立即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其余人暂停了自己目前的行为，生怕搞出一点动静。 苏天言更甚。 他已经忘记了呼吸，直到肺部发出警告，他才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白子华指挥着终端组，调出了门口的摄像头。 门外的画面立即取代昨晚的窗口画面，呈现在了大屏幕上。 只见苏澄端正地站在门口，轻轻地敲着大门：“新年好？有人在家吗？”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两分钟后，苏澄离开。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情况？” “他在干嘛？” “好像是发传单……” 苏天言皱紧眉头：“发传单？发什么传单？他不是去找郑嘉伟玩了吗？” 此时情报小组的外勤信息传了过来：“苏总，我们的人把消息传过来了，少爷好像没有去找郑嘉伟，而是去了一趟咱们的门店，拿了很多宣传活动单。” “他tm拿这玩意儿干鸡毛？” “这可能只有少爷知道了。” “可能是想着给邻居介绍一下？” “苏总，今天是大年初一，少爷可能是想着借着拜年，给街坊邻居都宣传一下咱们的产品？” 苏天言沉默不语。 这在主观上是确实是好事儿，为家里的生意着想。 但在客观上是给苏天言他们找麻烦。 苏天言忍不住吐槽：“这大过年的给人家发广告啊？” 这个时候给人发传单，有人会觉得喜庆，而有的人会厌恶，觉得很晦气。 白子华不得不站出来，为苏澄的行为解释：“苏总，按照您的人设，您确实是能做出来这样事的人。” “而且您还会主动带着少爷去拜访邻居，并且炫耀一下您儿子在京州工作。” 苏天言：？？？ 他的角色这么傻逼吗？ 怎么比他理解的还要傻逼啊。 “这小子是不是去其他楼层了？” “是的苏总，少爷目前在二楼。” “给四楼和三楼的人发消息，告诫他们不要给臭小子开门，不要被他发现端倪。” “明白！” 苏天言通过耳麦里白子华的指挥，很轻松地避开了苏澄，来到了负一楼的地下室。 然后装作刚刚在地下室的模样，踩着楼梯往上走。 耳麦里白子华的声音很清晰：“苏总，您大概15秒以后会碰到少爷……5，4，3，2……1。” “诶爸，你怎么在这儿啊？干嘛去了？”苏澄突然出现在苏天言的面前。 苏天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到地下室找了点东西……你不是去找你那个同学了吗，这是弄啥嘞？” “他没接我电话我就先回来了，我这会想着给邻居拜年，顺便发个传单。” 苏天言立即板起了脸：“你发啥传单你发，这大过年的。” 苏澄压根没去找郑嘉伟，他和郑嘉伟约的不是今天，说找郑嘉伟只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 刚刚起来以后，苏澄就直接去门市上拿了一些活页。 他想着的是拜访一下他的这些‘邻居们’。 但奇怪的是，他敲了好几户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只有二楼的老太太开门了，但老太太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得扶着行走架才能活动，苏澄就没再继续打扰。 结果这栋楼还没拜访完，就把老东西给招来了。 该说不说。 苏天言刚刚在指挥中心被苏澄敲门，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把宣传单发出去了吗？” “发了。” “发给谁了？” “二楼老太太。” 苏天言摆出一副无语的模样：“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话都说不清楚，你把传单发给她有啥用？” “发给她没用，但她儿女有用啊，她儿女看到咱们的宣传单，说不定就会找我们呢？” “行了你别整这出了，今年大年初一看到你给人家发广告还不够晦气的慌，人家今天都是拜年的。” “那咋了，咱们做生意的呗。” 一句那咋了，让苏天言无法反驳，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确实。 做生意确实是这样子的。 如果苏天言真的在运营一家颗粒漆的店铺，他也有可能会大年初一出来发传单。 因为大过年的，大家基本上都不会驳面子。 不过苏澄没再继续往下跟老登多说什么。 老东西都已经被他招来了，继续拜访邻居不太可能取得成果，只好作罢。 …… 年初二。 苏天言早早地就带着苏澄去了姥姥家，避免苏澄再有‘骚扰邻居’的行为。 万一有人要外出被苏澄碰到，那可就解释不清楚了，装傻充愣是不可能的。 不到八点。 苏天言就和苏澄来到了老宅院。 苏澄还看到了田勇和田坤他们。 据了解，昨天晚上大舅二舅他们在老家喝多了没回去，所以就直接在姥姥家里睡的，待会还要出门去他们的丈母娘家。 “姑父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姑父给你们开包。” 苏天言拉开衬衫拉链，把手伸进胸口内兜里摸出红包，发给田曼曼和田宇轩。 不时。 小姨也到了：“新年好，哎呀天言哥你来的挺早啊！” 苏天言笑着说道：“我们也刚到，正好，来，给小薛发包。” 薛彦笑着接过苏天言的红包：“姨父新年好！” 苏天言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新年好新年好。” 薛彦一上手就发现这个红包比一般的要厚一点，他原本以为里面是一张50或者100呢，但这个厚度能用一小迭来形容了。 这种厚不是红包封皮厚，里面的钞票厚才有的手感，薛彦估摸着少说也有六百以上。 “诶呀姨夫，这么大的红包呀！” 田蕊也看出来这个红包的厚度了，笑呵呵地说：“你姨夫现在开装修公司，赚大钱了。” 薛彦很识趣地除了‘新年好’以外额外补充了一句：“姨夫恭喜发财嗷，今年一定赚大钱！” “好好好。” 苏天言先给三个小辈发了红包，按照常理来说接下来该田勇田坤还有田蕊给苏澄发红包。 原本大舅都已经把手伸进口袋里了，二舅一句话又让他把手拿了出来。 “小澄已经工作了，二舅就不给你开包了啊，哈哈哈哈~” 没等苏澄说什么，老登就立马接上了话：“没事儿，不用发不用发，孩子都大了，这马上都快结婚了还发什么发。” 苏澄：？？？ 傻逼？ 他大不大是他的事儿，田坤发不发是田坤的事儿啊。 这一码归一码。 老东西掺和什么？ 苏澄不是在乎这点钱，他账户里躺着小两百个，但田坤这样的态度苏澄很不喜欢。 哦你家儿子收了红包，然后你不给别人家儿子发红包。 没见过这样的。 大舅欲发又止。 原本嘴巴很厉害什么都能插一嘴的田蕊这时候不说话了，就在一旁跟着大家伙儿一块笑。 她默认了不给苏澄发红包的提议。 傻逼。 一家子傻逼。 几家坐在一起先客套的说了会话，几人相约着初五去小河水库冬泳。 田家除了围棋和毛笔字，另外一个传统就是冬泳。 因为冬天去冰冷的河水里面游泳，可以彰显自己的意志力。 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二舅和小姨说他俩都已经坚持了几十年冬泳了。 苏澄之前打扫老妈的房间的时候，确实在衣柜里看到了老妈的一套碎泳衣，他在相册里保存的也有老妈冬泳时候拍的照片。 苏澄不会游泳，他是个标准的旱鸭子，只要掉水里就上不来了。 他挺想学游泳的，但没人教过他，也没机会学。 田蕊向苏澄发起邀约：“小澄也一起跟我们去玩吧？” “不了，我过两天就走了。” “这么快呀？” “诶，人家是大忙人，”小姨夫罕见的张口说话，“我们高中都才放到初五呢，哪儿像你啊放假到小年以后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九点多。 田坤收拾东西带着田宇轩先走了。 田勇磨蹭了一会，到九点半才走。 临走之前，田勇招呼苏澄：“诶小澄，过来帮我拎个东西。” 田勇把苏澄叫到了宅院外。 他从口袋里摸出十几张崭新的红票子。 田勇轻轻地拍了拍苏澄的胳膊，笑着解释道：“你二舅身上没有现钱，刚刚让我发给你的。” “别多想哈。” 诶？ 大舅这是给二舅擦屁股呢？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 跟老登说的一样，苏澄觉得大舅人还是可以的：“没事儿大舅，你留着吧，我就不要了。” “诶，你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大舅。” “好吧。” 苏澄把钱揣进兜里。 “跟你姥姥说，我走了哈。” “好，路上注意安全。” (本章完) 第265章 别以为大我几岁就能胡说八道 第265章 别以为大我几岁就能胡说八道 苏澄揣着钱回到了宅院北屋。 田蕊微笑着询问：“你大舅也走啦？” “嗯。” 紧接着，田蕊的面孔更加热情了：“没事儿小澄，你大舅二舅不给你发包，小姨和小姨父给你发哈。” 说着她就从包里摸出五张崭新的一百块，塞到了苏澄的手里。 苏澄：？ 啥意思？ 马勒戈壁的你搞服从性测试呢？ 先不给我开包欺负欺负我，然后再给补上，把苏澄的嘴给堵住。 合着好事坏事都让你们做了，苏澄还一句话说不上。 滚你吗的。 苏澄脸色一沉：“没事，我不要了。” 田蕊笑的更夸张更假了：“这孩子，别不高兴，小姨本来就想着给你发的，肯定不能少了你的呀？是不是？” 老东西此时在一旁劝阻：“哎呀，给你你就拿着吧，你小姨给你开包呢。” 老东西把钱从田蕊手里接过，然后塞到了苏澄的手里。 苏澄没说话。 从到姥姥家开始，田蕊其实就对自己格外的热情，一直到上桌吃饭，话题都没停过。 人家也不问收入，也不问苏澄的恋情，大部分问题刚刚好卡在苏澄的尺度内，不会侵犯到苏澄的隐私引起他的反感，而且偶尔还会捧苏澄几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田蕊才聊起了苏澄的工作。 这时候苏天言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小澄现在那个公司能给他开很高的工资呢，是吧小澄？” 按照老东西的人设，是会大肆宣扬的那种父母，他也是这么干的。 “诶？是嘛？咱们小澄是真的出息了。” 田蕊不断地捧着苏澄，一直在夸，还嘱咐薛彦：“彦彦，你跟你哥学着点，你哥已经在京州干出来了。” “只要肯努力，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苏澄觉得田蕊没憋什么好屁，不然她这种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能他妈这样夸自己？ 别墨迹了赶紧的直接说吧想干嘛。 但田蕊就是不说，她还要继续铺垫：“对了小澄，你把手机拿出来。” “怎么了？” “我把你拉到咱们的家族群里。” 哈？ 还不说啊？ 还要抻一手呢？ 有这个必要吗？ 之前田曼曼想拉过苏澄一次，人家那时候没有任何意思，就是单纯的拉群，苏澄估计也是大舅的意思。 但苏澄没进，他从来没想着融入过田家，跟田家有什么关联。 他和这几个亲戚唯一的关系就是在生物学上的血缘更近而已。 以苏澄对老妈的理解，她是绝对不会和田蕊成为好姐妹的，最多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两人的理念不同，做事风格不同，是不一样的两种人。 所以。 苏澄是不会答应田蕊任何请求的。 他想着的是你赶紧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让他干脆拒绝了得了。 别说田蕊打压苏澄，就算是捧苏澄他都觉得有点恶心的慌。 “待会吧，我手机没电了。” 田蕊原本想着的是把该做的铺垫都做好，然后再向苏澄说。 但是现在这饭都快吃完了，不说也来不及了，就趁着现在说了吧。 “那就待会再拉你吧……对了小澄，你在京州租的房子是怎么个价位呀？” “年后你弟就得去实习了，想着提前准备，你能帮着参谋参谋最好了。” 哈？ 就租房子的事儿？ 苏澄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现在信息都是透明的，租房直接上专门租房的app就完事儿了，价格啥的都写的很清楚。 苏澄觉得八成田蕊是想让薛彦住在他那，然后省一笔房租钱。 “在哪儿实习？” “一家医药器械公司，好像在市中心。” “哦哦，那让他直接住天通苑就行了。” “天通苑？” 田蕊在新闻上刷到过，是个姓张的老师在讲，京州就数着这地方人多，连地铁站都能分成三站，天通苑南、天通苑、天通苑北。 “哦哦这样啊……”田蕊沉默了一会，“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天通苑就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那现在呢？” “现在我在二环。” “那距离彦彦实习的公司挺近的啊，一个月房租要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 “那是多少呀？” “几千块？”苏澄看了苏天言一眼。 “这么贵啊！”田蕊发出惊讶的声音，“那你压力一定很大吧。” “还好，能承担得起。” “你那地方大不大呀？小姨的意思是，你如果经济上有压力，房子又有空闲的话，可以让彦彦过去先暂时过渡一下。” 苏澄心里吐了口气。 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铺垫了快你吗两三个小时了。 “地方挺大的。” “嗯？” “经济上也没压力，也有一间空房。” “嗯哼？” “但没办法让薛彦住。” “咋啦？怕小姨不给你钱啊哈哈哈哈。”田蕊嘻嘻哈哈地询问，“咱们合租不就好了嘛？” “不合租。” “为啥不能合租呢？” “没有为啥啊，不喜欢合租啊。” 田蕊和薛彦一整个都愣住了，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想到苏澄说话竟然说的这么直接。 就连苏天言也没想到，苏澄竟然这么直来直去的，一点也不圆滑。 不想合租就不想合租嘛，你说房子很小就可以了啊，你说房子很大，但我不让你住。 “哎呀，其实就是加个床位的事儿嘛~小姨不少给你钱。” 田蕊说着说着就看向了苏天言，希望苏天言说两句表个态，最好劝苏澄答应。 这都是隔着亲戚的面子，她一上午都在捧苏澄，给他提供情绪价值，结果连个这么小的请求都不答应？ 苏天言眼神闪到一旁，装作没看到田蕊的眼色，专心地吃着盘子里的生米和芹菜。 你tm别看我啊。 我不管这事儿的。 放在之前，苏天言可能会劝苏澄答应，给臭小子上上压力。 但那天父子俩谈话以后，苏澄明确表示了他不想跟田蕊多来往，所以苏天言这会没法儿说话。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生活习惯的问题，有钱的话就租一个呗，这多简单的事儿啊，没必要跟我合租在一起啊。”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关系再好的人住在一起也会闹翻脸的，我是不想找这个麻烦，懂我意思了吧？” 田蕊当然懂。 但她这不是想省点钱吗。 京州的房子多贵啊。 这个寒假她老公都没怎么去给人补课，没那么多钱。 这也是给苏澄省钱。 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苏澄说的没什么毛病，但话讲出来也太直了，一点都不委婉，田蕊就很不爽。 这都多大的人了？ 连话都不会讲？ 苏澄不会说话就算了，怎么苏天言也不表个态。 你一直盯着盘子里的生米干啥玩意儿呢，有那么好吃吗？ 田蕊心里窝了一口气。 “天言哥。” “啊？” 田蕊点了一下苏天言，紧接着又摆出了其他的事情，试图说服苏澄。 “没事儿，天言哥，感觉小澄跟你的性格不太一样。” “是啊是啊。” “这性格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吃亏好啊，我就喜欢吃亏。” 苏澄知道田蕊想说什么，他才不惯着。 吃不吃亏跟你有啥关系？ 没答应你以后就要吃亏了吗？ 别他妈了隔壁的以为大我几岁，就能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田蕊以退为进：“算了，小澄既然觉得麻烦，那这事儿咱就不说了哈。” “小澄，你以后在京州多照顾点你弟。” “小姨，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肯定照顾。” 照顾可以，住他那不行。 田蕊：？？？ 怎么这父子俩只听话不听音儿呢？ 她都这么说了，苏天言不应该上赶着让她儿子上苏澄家里住吗？ 田蕊就好像一拳打在了上，有气撒不出来。 “嗯嗯，行。”田蕊又换了一种说法，“小澄，你这么多年都没来姥姥家看过，今后就得多来。” 苏澄一听，田蕊这是换打法了啊。 这么多年没来姥姥家看过，他这个外孙做的不合格。 合不合格的先不说。 就算是不合格苏澄要做出点什么弥补也不可能弥补到你和你儿子身上啊！ 想用亲情和道德绑架他？ 不好意思。 我不需要跟你讲道德，跟你也没什么亲情。 道德绑架这一套苏澄已经吃了多少年了，田蕊的套路比起老东西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苏澄对此已经免疫了。 “小姨，这你也不用管了。” “管好你自己。” 苏澄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 老太太很聪明，自始至终不掺和也不插话。 她是不会主动卷进这些家庭矛盾和争端里面的，别人怎么给她安排她就怎么做。 老太太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是尽量少生气，能不掺和后辈的事情就不掺和。 苏天言也好，苏澄也罢，她尽量不让自己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初一她连上坟都没去。 她现在就每天就出门溜达溜达，偶尔打一下太极锻炼身体，每天早点睡觉，吃家常便饭，争取能多领几年退休金。 所以这种事老太太就当做没听见，在饭桌上比苏天言还要隐形。 田蕊被这么直直地怼了几次，脸色越来越难看。 早知道苏澄是这种态度，她就不给苏澄发那五百块钱红包了。 也就是她大哥二哥不在场，不然苏澄肯定不敢这么跟她说话。 算了。 无所谓。 不让住就不让住吧。 跟她稀罕似的。 田蕊觉得苏澄不让薛彦过去合租，很大程度是因为苏澄住的压根没那么好，估计就是个不见太阳的棺材房。 还装起来了。 真无语！ (本章完) 第266章 病危通知书（月票加更） 第266章 病危通知书（月票加更）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不是很开心。 回家的路上。 两个人的六眼全开，都在相互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苏天言原本是想教育一下苏澄，让他以后说话不要那么直，让人借住几天也没什么的，大家都是亲戚。 但是。 此时此刻。 在主驾驶位上的苏澄气息很强。 尽管看上去，苏澄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这种气息是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 这个气息苏天言不好形容，如果硬要描写的话就是浑身上下有很强的“战斗欲望”，即便说是战斗欲望也不是很准确。 苏天言推测，今天苏澄的所作所为就是专家团队们预测的逆反心理。 所以说，他中午吃饭的时候才默认了苏澄的言辞。 其实也挺好的。 这股气息可以转换为事业上的进取力量。 苏天言对这次的教化计划很满意。 既加强了苏澄对他的孝敬执行，又让苏澄拥有获得了一股进取的能量，这可是意外收获。 一箭双雕。 完美！ 至于田家。 贺春兰是苏天言丈母娘，田蕊是他的小姨子。 但除了这层亲戚关系，这俩人对苏天言来说又算什么东西？ 他当然站他儿子这边了。 田家该起到的作用已经起到了。 最后翻不翻脸的，关系演变成怎么样是无所谓的，这不在苏天言的考虑范围内。 迈腾开到单元楼下。 苏天言把手提袋拎上，然后解释：“待会你是不是要去找小胖？” 苏澄沉闷的回了一声：“嗯。”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开那么快，我回去睡一会。” “行。” 说罢，苏天言便下了车。 苏澄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 老东西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没给他使绊子？ 苏澄已经做好了老东西帮着田蕊恶心他的心理准备了。 没曾想。 老东西竟然在饭桌上装透明人，几乎是一言不发。 甚至回家的路上都没有责备他。 刚刚那句‘注意安全’，老东西相当于对苏澄在饭桌上的行为进行了表态，默许了他的那些言辞。 这让苏澄放宽了心。 其实就算老东西责备他，他也是有话要说的，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逆来顺受。 苏澄一脚油门驶离小区，不久便来到了郑嘉伟的商超。 可他发现今天好像没开门营业？ 不应该啊？ 虽说今天是年初二，但今天正式卖货走单的时候，一般的商超都会开门的。 而且郑嘉伟也没什么亲戚，也不需要串门。 苏澄拨通了郑嘉伟的电话，询问他在哪儿：“喂？嘉伟，今天没开门啊？这会儿在哪儿呢？” 电话里传来郑嘉伟低落的声音：“澄哥，我爸住院了，现在在医院。” 苏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啊？住院了？咱们县医院是吧？你在哪个科室啊，几楼？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郑嘉伟如实告知，苏澄挂断了电话，又调头前往县医院。 苏澄先是去其他家的超市买了一箱牛奶，还有一个果篮，甚至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哼起了小曲儿。 郑嘉伟他爸终于不行了！ 苏澄早就已经把商超便利店的改善方案给写出来了，但一直摁着没给郑嘉伟。 因为苏澄知道，郑国涛不死，郑嘉伟拿到方案也没什么用。 苏澄如果给出去了，郑嘉伟也没权力大动家里的店铺，甚至还有可能跟他爹吵起来，这种矛盾结果不是苏澄想要看到的。 他这段时间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呢。 来到医院。 苏澄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毫无生机，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的郑国涛。 这个病恹恹的模样比张士元还要恐怖。 郑嘉伟在一旁心灰意冷地坐着，他面无血色，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看到苏澄来了以后，才拖着身体起身迎接。 “澄哥。” 苏澄脸上的表情异常焦灼，他迫切地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前两天还好好的，这两天突然就住院了？” 突然就住院了？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突然晕倒了，立马就送医院来了。” 郑嘉伟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郑嘉伟解释说，今天医生给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最多只能活三五个月了，期间都要住在医院。 苏澄：？？？ 不是。 病危通知书是这么下的吗？ 苏澄虽然没经历过，但电视剧里演的不都是那种，只要给下了病危通知书也就几天的活头了么，怎么还能三五个月活头？ 看郑国涛一脸死气的样子，身上的甚至都已经出现了尸味儿，肯定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苏澄的印象里，好像郑国涛也就年前年后的样子，这个他没记错的。 不管怎么说。 苏澄的方案只能等郑国涛死了以后，他才能给，这个节骨眼上没法儿给。 “澄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可以，你要多少？” “我想先借五万，可以吗？” “没问题，你把卡号发给我，我给你转卡上。” 郑嘉伟借钱肯定是给他爹看病用。 这老东西也没几天的活头，不过这钱苏澄还是得借给郑嘉伟。 哪怕五万是打水漂，那也是他和郑嘉伟之间的事情，跟郑国涛没关系。 苏澄跟郑嘉伟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劝他不要治了，白钱。 郑嘉伟要是听劝的话，老早就做出改变了。 他既然一条道走到黑，苏澄愿意成全他。 苏澄把钱给郑嘉伟转过去，然后在医院待到半下午才离开。 “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苏澄临走之前嘱咐。 “嗯嗯，好！” 苏澄离开医院先回了一趟老家，他要把老家遗忘的东西收拾一下，过两天他就要走了。 晚上，苏澄回到小区和老爹一起吃晚饭。 吃到一半。 苏澄的手机响了，是郑嘉伟打来的。 他把手里的馒头暂时放下，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滑动接听。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郑嘉伟的哭腔。 “澄哥。” “我爸……没了。” 苏澄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好！ 好好好！ “嘉伟，你别着急哈，我现在就赶过去。”苏澄挂断电话就往外走。 苏天言不明所以，拦住了苏澄：“你等会，啥事儿啊这么慌里慌张的。” “郑嘉伟他爸死了。” “啊？就上次那个小胖？” “对。” “你下午不还去找他玩了吗？” “没玩，我下午才知道他爸住院，去医院看了看，没想到晚上人就没了。” 苏天言闻言也感觉有些震惊，他当即表态：“我跟你一块去吧。” 苏澄：？？？ “你去干啥？” “应该去个长辈的，你们年轻人知道怎么办丧事？” 苏澄想了想好像也是，他们年轻人还真不懂那种传统的规矩。 两人即刻启程前往县医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