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法兰西情人》 “他抱我,不是想挽留,是想操我” “我们分手吧。” 陈白把碗放在桌上的时候,没有摔,也没有犹豫,只是动作轻得不像要结束一段关系,更像是日常生活的一个暂停键。 巴黎近郊一个安静的周日晚饭时间,厨房外是一室一厅的学生公寓。客厅小巧整洁,木地板被擦得发亮,书架上一排法英混杂的社会学与传播学着作井然排列。阳台外是晚春的天光,街道上不时传来骑行的链条响。 梁樾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是打开的zotero和一个尚未写完的word文档,左侧标签栏密密麻麻列着十几篇文献。他戴着方框眼镜,眉头轻蹙,右手拇指转着笔盖,鼻梁上落着一点余光里的疲惫。 “你能不能等我把这段文献整理完?”他说。 声音里没有不耐烦,甚至还带点迟疑。他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陈白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锅里的番茄炒蛋已经冷了,锅底贴着一圈糖汁,边缘焦了一点。她用铲子翻了翻,又重新开火,加了一点水,搅拌着重新加热。橄榄油在锅中滋滋作响,甜味与酸味重新飘散在小小的厨房里。 她抬起袖子,翻炒的动作没有太大起伏,但突然一滴热油从番茄边缘溅出,正好落在她手背上。 她吸了一口气,没叫出声,迅速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水是凉的,刺骨,却比空气更像一个提醒。 她还记得刚搬家和梁樾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月,他们几乎天天吃意面,因为两人都不会做饭。后来陈白试着做饭,但他不喜欢吃甜口的番茄炒蛋。后来慢慢吃惯了,甚至学会在亚洲超市认红色瓶装的生抽。 厨房是法国大学生宿舍常见的结构,白瓷砖墙面、小尺寸电磁炉、带水垢痕迹的水龙头,还有一扇推拉窗,正对着外面一棵正在掉叶子的梧桐树。窗外风声轻响,一只鸽子飞过阳台。 她关了火,把锅端到水池边,再次打开水龙头。热水冲刷锅底,发出“哧”的一声,蒸汽瞬间模糊了眼镜。 她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又低头继续刷锅。 厨房灯有些暗,是暖黄色的节能灯泡,开久了会轻微发热,映得她的手背微红。水珠从她手臂滑落,打湿了袖口边缘。她的动作缓慢而细致,像在洗一件心事。 那口锅是她带来的,他曾提议买个新的,说这种铁锅不好清洗。她笑着说:“你又不洗。”他没说话,之后每次还是她洗。 那不是他的问题。梁樾做事认真、待人温和、说话有分寸。他只是,总是太容易沉进自己的世界。论文、引用、引用里的引用。他会因为一个术语的翻译版本翻三小时论坛,却没注意到她在旁边试图打开一个罐头三次失败。 他们也有很快乐的时候。深夜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纪录片,她窝在他怀里睡着,他会悄悄把毯子盖好。冬天一起坐tgv去斯堡,她背靠着车窗读小说,他在旁边写论文,却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她生病发烧那次,他请假照顾她两天两夜,怕她吃药忘了时间,用便利贴写了“记得喝水”的标签贴在冰箱上。 有时候他们也会吵架。他觉得她太情绪化,她觉得他太冷静。她说“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关系”,他说“你是不是每次都要感受大于事实?” 可争吵之后他还是会回来,手里拎着她最爱吃的豆腐干。 这些画面碎片现在像轻飘飘地浮在她脑子里,每一个都真实,每一个也都无法延续。 有一次她半开玩笑说:“我们像论文和注释的关系。” 他问:“谁是正文?” 她笑着说:“当然是你。” 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之后,梁樾猛地抬头。他站起身,走向厨房。走得不快,但没有迟疑。 他个子很高,站在厨房门口微微弯着背。他平时不拘小节,穿了他在家常穿的那件深灰色针织衫,洗得略旧,却总能让他看起来安静又干净。 “你说什么?” 陈白转过身,靠在水池边。 她语气平稳:“我说,我们分手吧。”温和得像是在说“明天有雨”。 他愣了一下。 厨房很小,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不到一米。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她也不再重复。 他没有辩解,没有追问,只是慢慢走近,然后在她还来不及转身之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安静,温柔,不带占有。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手指绕在她手腕上。 陈白没有挣脱。 “你是不是太累了。”他轻声说。 她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唇贴近她的发梢,嗓音低到近乎耳语:“我们别这样。” 他吻了她。 她没有回避。哪怕下一秒,她知道自己会后悔。 他像被这点默许彻底点燃,贴近她,手指伸入她裤腰,一把扯下,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抵在门板上。 “别这样……”她低声说,却没有推开。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又继续。 她闭上眼,把头偏过去,不再说话。 他吻她,咬住她唇角,像是赌气,又像是不肯认输。手指探入她内裤,那里的湿意让他呼吸变得更重,吻也变得急促而狂乱。 没有脱干净,也没有什么铺垫。他一边脱自己的裤子,一边抬起她的腿卡在自己腰间,像是终于要将那一点点情绪化成实质,把她牢牢地占有。 她觉得自己像被撕开。那一下进入太猛,根本没有缓冲。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她下意识蜷起腰,却被他压住,声音被堵在喉咙里。 “梁樾……”她咬着牙,眼角泛红,声音几乎哭出来。 可他没有停。他沉在她身体里,像是想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愤怒和哀求都化成撞击,每一下都不温柔,每一下都像在确认她还属于他。 她很痛,甚至开始出冷汗。墙后是客厅,厨房的锅还在滴水,她看着那一点光,觉得自己好像被按进了一个根本无法呼吸的暗格。 她终于受不了,身体一阵抽搐,猛地推开他,转身冲进厨房。 她趴在水池边吐了。 不是呕吐物,而是胃里翻江倒海后的干呕,一阵接一阵,像是身体本能地拒绝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站在原地,手臂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愣住了。 她扶着水槽,喘着气,泪水混着呕吐后的酸味涌上来,喉咙发出一点呜咽。那不是委屈,而是太痛了,太累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他们做爱那晚,床单是刚洗过的阳光味道。他动作小心,甚至在进入之前亲了亲她的睫毛,说:“我会很轻,你别怕。” 而现在,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满身汗水和她发凉的背脊。 她站起身,手有点抖,拉起裤子,理了理衣服。 他还站在那儿,眉头紧皱,眼神混乱,像是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没有骂他,也没有哭。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场雪后清晨。 “梁樾。”她轻声唤他。 “我们到这儿了。” “梁樾。”她叫他的名字。 他停住了,仿佛在等待一句原谅或解释。 但她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像是在看一个她曾经深爱的人,也像是在对那个版本的自己告别。 “锅我刷过了,饭热着。” 她绕过他,走进客厅,拿起椅背上的风衣。 他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她的背影。 “你还会回来吗?”他说,声音极低。 她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开门离开。 厨房的灯还亮着,锅洗得干干净净,水珠顺着锅沿一滴滴落下。梁越站在原地,看着那只泛着水光的锅,过了很久,才慢慢弯下腰,把它摆进沥水架。 他把水龙头关紧了些。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他操别人时,比爱我还认真” 三天前的那个下午,巴黎天光明亮,街道上风轻无声。 陈白撑着伞走出rerb线的出口,鞋底刚好踏进一摊没干透的雨水。她原本打算在图书馆待到五点半,和小组做presentation,但导师临时取消了当晚的研讨课。她没有多想,便提前回了家。 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屋内安静得出奇。 她脱下风衣,顺手挂进门后的衣架,踩着木地板走过短短的玄关,视线习惯性地望向厨房和客厅——干净、整齐,没有异常。只是卧室的门虚掩着,里头传来细碎的声响。 起初她以为他在视频会议。毕竟梁樾近来正为开题报告焦头烂额,几乎天天泡在文献堆里。但下一秒,一声尖锐又压低的呻吟打破了这幻想: “putain,vas-y...plusfort...” (操!你,快点……用力点……) 陈白顿住。 她站在门口,背靠走廊的白墙,忽然觉得气温低了几度。她没推门,门却自己微微张开了一点。 光线斜照进房间,正落在那张她和梁樾睡了三年的床上。 梁樾正跪在床上,从后紧紧抓着一个女人的腰。女人皮肤黝黑,身材高挑,短发贴着汗湿的后颈,锁骨漂亮而裸露。 她认得这个女人——karine,是梁樾博士课题组的同班同学,曾在系里的酒会上对她说“enchantée”。 梁樾的动作粗暴得近乎狂乱,他咬着牙,从后狠狠撞入,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像是要把对方整个贯穿。嘴唇张开,喘息浓重,额角滴着汗。 “plusvite,putain…t’estropbon…” (快一点,操……你太棒了……) 那声音让陈白的胃翻了一下。 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野性、赤裸、沉溺。此刻的他,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不再沉静,不再温柔。只剩一具被本能驱动的身体,在剧烈地起伏、冲撞、发狠。 她忽然意识到,她从来没真正认识过梁樾。 他们在一起三年。他为她背过药、陪她考法语、在tgv上亲吻她的额头、为她订生理期提醒。但他从没这样进入她体内。 karine的呻吟节节高升: “mondieu…oui,encore, me?a…fous-moibien…” (我的天啊……对,就是这样……狠狠地干我……) 梁樾压低身体,整个人贴在她背上,手捂着她的嘴,喘息着用力地撞击。 陈白站在门外,僵硬得像雕像。没有推门,也没有发声。甚至屏住了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梁樾咒了一句“merde”,在最后一下顶入后整个人颤抖着泄出,karine的叫床声仍被手掌半掩,压抑而满足地溢出来。 他低着头,伏在她背上,一动不动。 陈白转身,走向玄关。 她没有摔门,也没有哭。只是穿好鞋,打开门。在风灌进来的那一刻,卧室里传来床垫弹簧被拍得“咯吱”一声。 她轻轻地关上门。 像是,从未回来过。 她第一次见到梁樾,是在一门名叫“性别与媒介表征”的etc选修课上。 那是她在法国交换的第一个学期,九月刚开始没多久,教室还带着夏天未散尽的余热。 课程排在每周三上午九点半。那天她来得很早,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来,照在她脸上,让人微微睁不开眼。 她其实身体很不舒服。刚好生理期第二天,肚子绞痛,脸色苍白。手指冰凉,整个人像掉进水里一样虚浮。 法国人不喝热水,连楼下贩卖机里都是冰饮料。她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却仍在发抖。 梁樾走进教室时,她正低着头看课纲。 他拎着旧帆布袋,穿灰卫衣,戴着细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他在黑板上写下课程名称与自己的名字,语调低缓:“我叫梁樾,博士阶段做的是性别与图像的关系,这门课我们会以传播学视角讨论性别结构的再现。” 他的法语很好,普通话没有口音。一听就是大陆人。 那一瞬,她抬头。他站在黑板前,阳光打在肩膀,身形笔直清晰。 整节课她几乎听得云里雾里。疼痛和寒意让她无法集中。她记得他提到了《性别麻烦》和朱迪斯·巴特勒,记得他说“性别是一种表演”,也记得自己根本没力气举手。 下课后,她慢慢收拾书包,打算直接回宿舍,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她抬起头,梁樾站在她面前,眼神平静而专注。 她点点头,小声说:“肚子疼。” “等一下。” 他没多说,转身走出教室。 大概五分钟后,他回来,手里端着一个马克杯,腾着热气。 “我从办公室烧了水。”他说,“你试试看。” 她愣住。双手捧起杯子,热气扑面而来,那一刻,她真的有点想哭。 “谢谢你。” 他只是点点头:“没事。”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水是苦的,像塑料壶开得太久的味道。但喝下去之后,疼痛仿佛真的缓了一些。 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说话。 第二次见面,是三周后。 一个重庆来的姐姐请她吃饭,说是工程师学院朋友聚会。陈白因为德语课认识她,两人聊得来,就答应了邀约。她原本只是想吃顿热饭,并不知道会遇见谁。 她到得稍晚。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一个男声: “盐放右边那个抽屉,别拿错了。” 她愣住。 走进去,就看到梁樾穿着围裙站在锅前。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你也来了。” “没想到你会做饭。”她半开玩笑。 他耸耸肩:“不会。姐姐不让我俩动手,说只会添乱。” 厨房香气正浓,两人却确实插不上手,只好默契地退到阳台透气。 初秋夜晚有些冷,她裹紧外套。他递给她一杯姜茶,是重庆姐姐泡的。 “你学什么?”他问。 “信息传播,主修媒介研究,顺带研究一下性别。” “那我们算是同行。” 她点头:“你主讲那门课?” “性别与媒介表征。” “我没选上,太多人抢。” 他看她一眼:“我记得你第一节课坐窗边,脸色不好。” 她有点惊讶:“那天我生理期。” 他点头,没有多问:“法国人不喝热水确实挺难受。” 他们聊起课程、论文、教授的形式主义,又扯到城市空间政治学与算法结构。他说他喜欢纪录片,尤其关于城市与记忆的。 “声音、影像、文字,这些迭加在一起,比语言更真。” 晚饭后大家玩游戏、唱歌。他没参加。她也坐在阳台发呆。他走过来。 两人继续聊起纪录片,从克里斯·马克聊到阿兰·雷乃。 “你喜欢克里斯·马克?” “看过三遍。” “我买过他的dvd。” “谁还买dvd?” “我。” 两人都笑了。 那晚地铁停了,公交也快没了。 她说要走。他说:“我送你。” “太麻烦了。” “我顺路。” 夜风清冷。他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围巾,手指轻轻碰到她脖颈。 她没说话。 快走到宿舍楼下时,他们之间的距离静静地缩短了。 从那以后,他们开始频繁联系,一起上图书馆,一起去旧书店。她生病,他送她回家;他论文卡住,她帮他找资料。 直到那个圣诞集市的夜晚,两人裹着围巾,手冻得通红。 他说:“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阳台聊克里斯·马克吗?” 她点头。 “我后来又去看了一遍。” “是吗?” “因为想看你眼睛发光的样子。”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悄悄缩进了兜里。 “让我疼” 圣诞节前的巴黎,被暖黄灯带串成一条条光的巷道。 陈白从五区的图书馆出来时,天空已经开始飘雪。风裹着寒意钻进围巾,她低头看手机,是梁樾发来的消息: 想不想去看《迷宫人生》? 她停了一会儿,回了句:“好啊。” 他们在拉丁区的老影院见面,灯光昏暗,银幕的光落在梁樾的侧脸上。他没戴眼镜,眼神比平时更柔。半程时她觉得冷,他帮她拉好围巾,指尖触到她脖颈时轻轻拍了一下,像是悄声安慰。 电影结束后,两人站在门口,雪落在她睫毛上,她抬头看他,眼睫微颤。 “可以吻你吗?”他问。 陈白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眼睫轻轻颤了一下,睫毛尖端还挂着一片未融的雪。 梁樾看着她,眼神慢慢沉下来,像终于找到某个等待许久的句点。他低头吻下去的那一瞬间,呼吸几乎是收着的。 陈白闭上眼,像是顺从,又像是轻轻地交出自己。 他的嘴唇先是贴上她的唇角,带着雪意的凉,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中心,仿佛还在确认她的回应。她没有动,也没有躲,反而身体微微向前,靠近他,像一片刚刚解冻的冰。 于是他真正吻了下去。 唇与唇相接的那一刻,不是急促的侵占,而是像风吹过冬夜街角,轻柔,却将全身神经唤醒。 他吻得很慢,像在一点点试图记住她嘴唇的温度、形状和呼吸节奏。他的手没动,只是握着她冰凉的指尖,拇指轻轻摩挲,像要让它回暖。 陈白的心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她能感受到他的唇在微微颤——并不是不确定,而是太过克制。 他们就那样在昏暗灯光下接吻,四周是影院散场后人群的脚步声、街道雪落下的簌簌声,和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安静。 这个吻,没有预告,也没有结语,却在唇齿间将所有暧昧与拉扯推向了无法回头的边界。 他松开她时,额头抵住她的,她仍闭着眼,像还沉在某种没醒透的梦里。 他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她的指尖还是冰的,他便握紧了一点。两人并肩走进雪夜,脚步比平常慢了许多。走到她公寓楼下,陈白忽然停住了。 “要不要上来喝杯热水?”她说。 他看着她,没立刻回答。她笑了一下,又补了一句:“真的有热水。” 他笑了,点了点头。 ** 屋里没开灯,厨房的夜灯亮着,暖黄的光像一枚柔软的停顿符,划开夜的沉默。 陈白倒水。梁樾脱了鞋,站在门边看着她。 她把水杯递给他,手指刚碰到,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她没有躲。 他只是低头看她,那种目光像是确认,也像是请求。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他吻她时,她没来得及深呼吸,唇就已经被他叼住。他的吻一开始只是轻柔触碰,很快便变得缠绕而贪婪。她轻轻发抖,指尖抓住他t恤一角。 “你冷得厉害。”他贴着她耳边说。 “我只是……有点紧张。”她低声说,嗓音几不可闻。 他没有继续,只是贴着她额头:“我们可以慢一点。”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肩膀。 ** 回到卧室,陈白把围巾挂在椅背上,动作迟缓。她抬手挽起头发,一束黑发绕在指尖,散落下来时,她似乎迟疑了片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理顺。 梁樾坐在桌边,水杯还未动。他只是望着她,厨房的光从门缝中倾洒,落在她肩头与颈窝,像覆在白瓷上的一抹微光。 她站定。他起身走近,动作不快,却带着某种不可逆的温柔。他抬手抱住她,手绕过她肩膀时,像是触到什么薄而炽热的情绪。 她没有退开,只是顺势靠近,呼吸却微微乱了。 梁樾低头吻她的嘴角,轻咬她下唇,舌尖探入时,她本能地躲了一下,却还是被他轻轻引着沉入那片潮湿。唇舌交缠,她的指尖紧紧抓着他衬衫一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手从她毛衣下摆探入,掌心贴上她裸露的背脊,脊椎线条微颤,像是一寸寸在他手心里苏醒。他吻落在她脖颈、肩膀、锁骨,唇齿间带着薄荷的气息,却越来越热。 她轻轻发抖,贴得更紧。他掀起她的毛衣,她抬手帮他脱掉,动作有些笨拙,却显得格外认真。 当他俯身吻住她胸口,她的手指一紧,整个身体像被按下某个神经点。他没有急于褪去内衣,而是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缓慢舔咬。舌尖一圈一圈打着转,再轻轻含住乳尖,轻咬、轻吮,直到那一处完全湿透。 陈白轻喘着,睫毛微颤,胸口因呼吸起伏而擦过他唇边。他终于把那件灰色内衣解开,低头含住裸露的乳尖,细致地舔舐。她咬着唇,几乎要站不稳。 他抱起她,将她放在桌边坐下。大腿自然分开,裙摆滑落到膝下,凉意扑上皮肤,带起一阵轻颤。 他的手探入她腿间,隔着内裤轻轻磨蹭,指腹压过最敏感的那一点。陈白后仰了一下,发出一声压低的喘息。 梁樾贴近她耳边,嗓音低而温柔:“太紧张的话,我们可以不做。” 她摇头,脸上泛着红,声音低得像风:“我……想试试。” 他的唇落回她胸前,手指探入内裤,湿意几乎毫无阻隔。他身体顿了一下,呼吸也重了几分,像是压着某种本能的冲动。他贴近她,额头抵着她颈侧,试探着要进入。 但他忽然停住。 “我……我没带。”他贴着她耳边,声音压得极轻,却带着些许懊恼。 陈白怔住了,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走了一口气。 空气凝了一下,她脸颊迅速泛红,低头翻开床头抽屉,在最底层拿出一个小包装袋,递给他。 “之前……学校健康宣讲的时候发的。”她声音很轻,眼神有些慌乱,不敢直视他。 梁樾接过,看着她。那一瞬间,他没笑,也没说情话,只是沉沉地望着她,像在确认一个被默默托付的重量。 他低声说:“谢谢你信任我。” ** 他进入得极慢。 陈白太紧了,像一道未经世事的门,轻易不肯让人通过。 第一寸刚刚推进时,梁樾几乎失控。他咬紧牙关,额头抵在她肩上,整条脊背紧绷,像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他没想到会这么紧,这么热,这么……直接触到心跳最深处的温度。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被风灌满的帆,在他的身体推动下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抓着他的背有多紧,指尖几乎陷进他肩胛的肌肉里。她疼得发抖,却没有松开。 梁樾低声喘着,声音已经有些哑:“太紧了……” 他的每一次向前,都是试探,又像一种恳求。他不敢快,只能一毫米一毫米地推进,像是和她身体里的某种未知缓缓对话。她紧闭着眼,脸侧浮出细细的汗,唇被咬得发白,眼角泛起湿意。 她疼得几乎出泪。 他看见了,心里忽然一紧,像有什么轻轻崩开。他低头亲吻她的眼角,声音低得像梦:“我们可以停。” 陈白摇头。 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让我疼。” 那一瞬,梁樾仿佛被什么击中。 他心口一震,眼底涌上一种极深的情动与欲望交织的潮水。 他俯身吻住她:“好。” 语气不再迟疑,是低低地承诺。 然后他真正进入了她。 “是不是……太深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抬腿夹紧。他的身体在她体内寸寸嵌入,像要把她的意识一层层推开。她紧到让他几乎无法动弹,每推进一点,他都得用尽全身的自控,才不至于立刻崩溃。 她疼,但没再说停。只是死死抱着他,指甲抓在他背上,每一下都在发抖。梁樾不断低头吻她,吻她的唇、她的眉心、她咬破的唇角。他的声音贴着她耳朵,低低哄着:“别怕,我在。”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身体回应。 陈白闭着眼,指尖死死抓着枕头,身体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包围着推向高处。梁樾维持着缓慢的节奏,每一下都稳、深,顶到某个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位置。 陈白的身体早已失控地绷紧,腿不自觉地收拢,像是想把他更深地留在体内,又像是在逃避那即将冲破身体的临界感。 她的指尖已经抓不到枕头了,只能抱着他,像是抱住某种巨浪的来临。 梁樾伏在她身上,仍在一点一点地推进,温柔却坚决。他的唇贴着她耳边,低声问:“是不是……太深了?” 陈白没有回答。她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力,从身体深处涌起——不是疼,也不是单纯的快感,而是某种如潮水般膨胀的东西,在她尚未意识到时,已将她卷住。 然后那一刻就到了。 像一道电流从脊椎底部猛地穿上来,她整个人陡然一震,腰不受控制地弓起,喉咙里溢出一声几乎压不住的呜咽,像是从肺腑里被挤出来的。 她从没想过,高潮竟是这样的。 不是电影里那种撕裂的大叫,而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翻涌——身体的边界在那一刻彻底松动,所有紧绷的线全数崩断,她甚至有一瞬是空白的,像整个人被掀到半空,又重重落下。 她夹得更紧了,像是下意识要把他锁在体内。 “陈白……”梁樾低低唤她,声音像被什么扯住。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一阵地颤着,失控地收缩着,那种濒临抽离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把她整个人浸没。 体内的湿意一波一波地涌出,弄得两人交合的地方一塌糊涂。 梁樾咬紧牙,也被她的反应带得整个人几乎溃散。他用尽最后一丝自控,没有立刻释放,只是将她紧紧抱住,让她在自己怀里慢慢缓过神来。 他低头,吻她的眼角——那里已经湿了。 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别怕。” 她只轻轻喘着,把头埋进他肩膀。 他还在她体内,手在她背上轻抚,像抚一片刚被风雨浸透的羽毛。 ** 她的身体还在轻颤,像潮水退去后残留在岸边的余波。喘息渐渐平稳,但四肢依旧无力。 梁樾没有动。他只是伏在她身上,抱着她,把额头贴在她肩头。两人的心跳还未同步下来,彼此的呼吸交缠着,一热一冷。 等过了许久,她的呼吸才慢慢安定。 他才终于缓缓退出。 那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怕惊扰她体内那尚未平息的余温与酸胀。陈白的身体本能地轻轻收缩了一下,像是舍不得,又像是受惊。他俯身亲吻她的后颈,安抚地抱了她一下。 “别动,我来。”他说。 他抽出纸巾,手指几乎是颤着地替她擦拭交合处的水渍。指腹每轻轻一碰,陈白就下意识地收缩,但她没有躲开。只是闭着眼,像是太累了,又像不想让他停。 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她体内的反应,沾湿了腿间。他并没有急着擦干净,而是一寸一寸,慢慢拭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比刚刚做爱时更小心的节奏。 他没问她“还好吗”,也没说什么体贴的台词。只是安静地照顾她,好像在照顾一件极易碎的东西。 擦干净之后,他把纸巾收起,翻身回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陈白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动作靠过去,脸埋进他胸口,鼻尖贴在他皮肤上,那是一种很近、很安静的亲密。 他轻轻拉起被子,将她裹在怀里,手掌贴着她后背,一下一下地抚着,像是哄小孩入睡的节奏。 他把她搂紧,两人沉入安静的毯子里。 陈白缓了很久,像漂浮在某种极深的水底。高潮之后,她整个人像被潮水冲刷过的岸,一半热,一半空。 她缓了很久,才慢慢从茫然的体感中恢复过来。 正当她想翻个身时,下体忽然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她僵了僵,下意识伸手一摸,才发现梁樾还硬着。 她转头看他:“你……还在?” 梁樾偏过头,呼吸还没完全稳下来,“别管我,真的。” 陈白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把腿搭上他腰间。她没用力,只是缓慢而确定地缠住了他。 梁樾一怔,声音哑哑地问:“你确定?” 她没回答,只是动作很轻地,慢慢坐上去。 两人的身体再一次贴合,私处交合的那一瞬,陈白轻轻皱了眉。那道尚未愈合的生涩感,像一层尚未褪尽的细沙,硌在敏感的肌肉之间。 她还是疼。 不是剧烈的那种,而是一种隐约的、钝钝的刺,像皮肤被反复摩擦之后的红肿,又像是某种被悄悄拉开的痕,留着脆弱的薄痛。 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咬着唇,将那一下微微的抽痛吞进喉咙。 梁樾还没动,只是伏在她身上,静静地抱着她。 她咬着唇,低头靠近他耳边:“其实……现在没那么疼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崩溃前最后一秒的克制被按住了。 他抓住她的腰,微微一挺,轻轻进入。她吸了口气,整个人像被点燃。几下之后,他却忽然停住。 “不能再做了……我真的怕你撑不住。” 陈白不甘心地贴着他,唇在他锁骨边轻咬了一口,然后慢慢退出,低声说:“那你教我。” 她低头,用手重新握住他,动作还是有些不熟,但这一次,他没有退。 他只是抬手盖住她的手,轻轻引导。 她低头看他的表情,那是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有欲望,也有脆弱。 “这样……对吗?”陈白轻声问,带着一点喘,一点迟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覆上她的手,像是在引导,也像是在寻找一点支撑。他的掌心热得发烫,骨节收紧。 她的动作慢慢找到节奏,来回的抚弄越来越顺畅。每一下都像在逼近某个临界点。梁樾的呼吸越来越重,胸膛起伏得厉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难以抵抗的情绪推向边缘。 他伏在她耳边,声音哑到几乎碎裂:“不行……我快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陡然一颤。 那是某种完全无法控制的释放——像突然断开的弓弦,崩得他全身发麻。他埋首在她颈侧,几乎是整个人低低地喘出声来,一连串短促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像再也压不住的潮水。 温热的液体猛地喷洒在她指间、手腕、下腹,一股一股,带着近乎失控的力度。他的腰抖得厉害,指尖死死攥住床单,整条背肌都在轻微颤动。 陈白怔了一下,被那股突然涌出的热感包围。她没躲,只是静静地握着他,用手轻柔地抚过他颤抖的腰侧,好像在陪他从高潮的浪尖落回现实。 梁樾伏在她肩上很久,呼吸一下一下地收紧。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锁骨,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像在她皮肤上留下余热。 “对不起……我没忍住。”他说。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亲了亲他的耳尖。 那一晚,雪下得很慢。 落在窗沿上,落在他们的喘息之间。 “反正他不爱我,那我就喘给别人听” 陈白下楼时,冷风从风衣领口灌进来,把刚刚还温热的身体吹得发冷。 晚春的巴黎夜晚,气温还在个位数。她没搭地铁,也没打车,就这样一路走着,直到穿过两条街,转进第十区的一栋老居民楼前。 她敲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门开了,是重庆姐姐,穿着家居服,手上还拎着一只马克杯。 “陈白?” 她点点头,没说话,声音像哽在喉咙里。 姐姐看了她几秒,一眼扫过她凌乱的头发、脖子上还未褪去的吻痕、还有外套里那件被拉皱的内衬。没有追问,只是让开身体,把她让进来。 “进来吧,外面冷。” 她进门的时候,鞋还没脱,就听到厨房传来一点锅铲的响声,隐约还有男声。 “我男朋友在家,他弟弟今晚刚好也住这儿,你介意吗?” 陈白摇头,声音小得像风:“我不介意。” 姐姐点点头:“客房的床我给你铺好,洗澡水也热着,去洗个澡,东西放沙发那儿就好。” 她点了点头,转身进浴室,脚步微沉。 ** 灯亮起来的那一刻,陈白对着镜子,整个人怔了几秒。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贴在脸侧,眼睛浮着一层无法言明的空。她缓缓解开外套的扣子,动作像一只没电的机械钟。衣料滑落时,带下一点凉意,映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锁骨、肩头、大腿内侧,还有被压红的膝盖,像是爱欲残留的地图,指向一个她再也不想回到的夜晚。 她盯着镜子里那具身体,像在看一个不熟悉的躯壳。它还带着余温,却没有一寸是干净的。 她低下头,脱下内裤的瞬间,看到那块已干涸的痕迹时,像是被谁一把攥住了胸口。 那是梁樾最后留在她身体上的东西。没有语言,也没有告别,只剩这点冷却的黏腻,嵌在她肌肤的最隐秘处,像一道无法冲散的印章。 她走进淋浴间,水打开的那一秒,热气迅速弥漫整个浴室。她站在水柱下,水流砸在肩头,冲得头皮发麻、手指发红,仿佛整个头壳都要被烫开。 她开始洗。 先是清水,再是沐浴乳,一次、两次、不停地搓。 从脖子、锁骨、手臂、腰侧,再到大腿根部,每一寸皮肤都被她粗暴地搓洗。她像在惩罚自己,又像在乞求——求这一切能随着泡沫流进下水道。可搓得越狠,皮肤越红,红得发烫,却仍像洗不掉他,洗不掉那些压在她身体里的喘息与沉默。 她低头,看着水流从她身体上滑下,打着旋地冲走那些泡沫。 她忽然开始掉眼泪。 没有声响,也没有抽噎。泪水就那样顺着脸颊混进水里,咸得她几次几乎想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刚才厨房里的粗暴?还是那之后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因为她说“分手”那一刻,他居然没有挽留,只是亲了她,然后压在她身上? 她分不清了。胸腔里像塞了一个巨大的空壳,空得发疼,却又钝得不知该从哪里喊出来。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 洗澡水还在落下,哗哗地响,像是故意盖住她的无声崩溃。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小腿,脚背上全是一层鸡皮疙瘩。热水再热,也捂不住身体里的寒意。 “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个曾经会在论文页码里夹干花的陈白,那个会因为一部纪录片而失眠整晚的陈白,现在竟然站在巴黎某间浴室里,用搓澡巾一遍遍试图擦掉自己身上的痕迹。 她的腿一软,差点坐在瓷砖上。她撑住墙,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那个不再回头的夜晚,只是为了自己——那个在性与情绪边缘摇摆到快要裂开的自己。 她想洗干净自己。可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水能洗掉的。 她闭上眼,任水继续流,流过她的眼角、肩头、腹部、腿间。她抱着自己,像一个站在夜晚海浪里的人,洗得越久,越不知道岸在哪里。 ** 客厅不远。 victor刚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水。 他听到了。 那不是洗澡的声音。那是一个人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时的抽噎——断续、克制、又带着一种被压到最深处的崩溃感。 他没有走近,也没有说话。只是停了一下脚步,站在沙发边,眼神落在那堆刚放下的包和外套上。 外套是敞开的,拉链没拉,一角还搭着一只白色内衣的带子。 他移开目光,走进卧室,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 十分钟后,陈白擦干身体,裹着浴巾出来。 她以为客厅没人,结果刚走到拐角,就和victor迎面撞上。 他比她高一个头,头发是带卷的金色,皮肤白,穿着灰色运动t恤,手里还拿着一张折迭被单。 两人都愣住了。 陈白下意识把浴巾往上提了提,可脖子上的痕迹还是没能藏住。victor的目光停顿了半秒,然后迅速移开。 “客房我让给你了。”他说,法语带着一点南方口音,“我睡沙发,没关系。” “谢谢。”她点头,嗓音沙哑。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俯身从沙发底下拖出一卷地垫,又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枕头和毯子,铺在茶几旁的地上。动作不急,却带着一点习惯了为别人留出空间的温柔。 她站在那里,感觉空气有些不对劲。浴室的雾气还未散尽,发梢湿漉漉地贴在肩头,客厅灯光调成了昏黄的夜间模式,暖光落在木地板上,有种不真实的静谧。 “你……住这里?”她开口。 他点点头,“暂住几天,gabriel是我哥。” 她刚想说声谢谢,victor却忽然开口: “你洗澡的时候……是在哭吗?” 她怔了一下,没回答。 victor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放得更轻了:“我听见了……你哭得很难过。” 她咬了咬唇,把头别过去,“……不是,我只是洗太久了。” 他没有拆穿她。只是低声说:“我也是……刚刚才睡着,结果被吵醒。” 她没再说话。 他将最后一角毯子压好,拍拍垫子:“不用担心,我习惯了。客房的窗户关上了,不会冷。” 她站着没动,浴巾从肩头滑下一点,又被她拽回去。 “你不冷?”她轻声问。 他回头看她,声音不大,却像落在深夜最靠近皮肤的那一层神经上:“有点。” 她忽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我今晚睡不着。” victor没有说“那就早点休息”这种客套话。 他只是轻轻地蹲下来,坐在地垫上,靠近沙发的边缘,仰头看她。 “你现在,好一点了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目光慢慢收回,从他眉间落到肩膀,再到他铺了一半的毯子上。 气氛安静下来,像有一层未说出口的什么,正慢慢落地。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陈白在他身边坐下,也没有靠得太近。 只是过了一会儿,陈白忽然抬起头,凑过去吻了他。陈白吻他的时候,没有预想太多。 只是一个靠近的瞬间,一点压抑太久的崩裂感冲上来,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值得某种不经克制的渴望。 victor一开始是愣的。他没有想到她会吻他,更没有想到这个吻竟带着这样直接又慌乱的力道。可他很快回应了她。 他的吻和梁樾不一样。 梁的吻安静、克制;而victor的吻像是一种流动的火,一下子把她包围。他先轻轻含住她下唇,舌尖绕过她齿间的缝隙,试探似的滑进去,带着点年少的放肆,又意外地温柔。 陈白本能地往后缩了一点,却又不想停。他顺势抬起手,轻扶住她后颈,引导她重新贴近。 她尝试控制呼吸,可节奏已经被打乱。victor的吻忽而慢,忽而急,他像是在有意识地探索她反应的节奏——从唇角滑到下颌,又轻轻咬住她耳垂。他的手指不重,却稳,像是早已习惯在亲密里听懂另一个人的身体语言。 她没料到他这么会吻。 也许正因为这一切太出乎她意料,她才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一点点按倒在沙发上。 她仰着头躺在那里,喘息未平,眼睛里有一点雾气。victor伏在她上方,脸靠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我可以继续吗?”他低声问,声音有些哑。 “他用舌头吻开了我的双腿”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victor没有急着俯下身,而是伸手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颈侧的发丝。唇贴着她耳垂,又慢慢下移,吻落在她锁骨边缘。他的吻不重,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得带着一点克制,像是在一寸寸确认她的允许。 陈白闭着眼,肩膀微微一缩。他吻得太细了,细到每一个呼吸都像轻轻撩拨她内心最敏感的线。 他的手探入她的上衣,从下摆滑进去。掌心贴在她的腹部,皮肤一片冰凉。她本能地颤了一下,却没阻止。他像是听懂了她的身体语言,手指缓缓上移,掌心贴着她胸口,隔着内衣轻轻覆上去。 陈白猛地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夹紧了腿。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甚至在感受到他指腹按压的那一刻,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回应。 victor没有急着脱衣。他只是慢慢揉着,指腹绕着敏感处轻轻画圈。她的乳尖早已泛起微弱的反应,而那里原本就带着梁樾留下的痕迹——浅浅的淤青,刚好在布料下被再次刺激。 那一瞬,疼痛和一种说不清的酸意同时涌上来。 她轻轻皱了眉,身体却没有退。 victor的吻顺着她胸口落下,唇贴在那布料的浅色上,一点点移向乳尖。他轻轻含住那一点,隔着布料,用唇舌描摹。 陈白倒吸一口气,肩膀一抖。那一刻,她甚至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是情绪,而是身体深处的反应被一个不属于梁樾的人读了出来。 她忽然感到羞耻——不是因为被碰触,而是因为自己竟然因为疼痛而再次起了反应。 她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缓慢地流出来,在下面聚起一股细密的湿意。不是高潮,却是一种缓缓涨开的渴望。 victor抬起头,吻回她唇边,没有说话。 她气息紊乱,眼神发空,喉咙干得像被一层无形的火舌舔过,只剩一句低到几乎听不见的话: “你……不要太快。” 他点头,额头轻轻贴着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哑:“我不会。” 她闭上眼,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victor没有继续问什么,他只是轻轻拉下她的内裤,一点点地,像是在揭开某种许可。布料被褪到膝弯,她没有阻止,反而顺势蜷了一下腿,给他留下更多的空间。 他伏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硬挺贴着她腿间,隔着自己的裤料缓缓磨过。陈白猛地抽了一口气,喉咙发干。那片已经潮湿的地带被他贴住,布料之间的摩擦细碎又敏感,她的皮肤像被点燃了一道火线,从大腿内侧一路窜到小腹深处。 victor一下一下地磨着,不急不缓,像在听她的呼吸起伏。她躺在那里,整个人被沙发的凹陷包裹着,像落进了一个温热却无法逃脱的陷阱。 她睁开眼,看见他盯着自己。那种目光没有爱意,却带着一股近乎贪婪的专注——像是在试图占有一个空壳,而她就是那个壳,任由他填满、压迫、试探。 他的动作更紧了一些,腰部前压,隔着布料在她腿间来回。那处敏感的地方已经被揉得微微发胀,她喘不过气,像是正被一点点擦破。 她感觉湿意越来越明显,甚至渗到他裤子的表面。她知道自己早已准备好什么,却也清楚,victor还没真正做什么。 而她的身体,居然已经开始回应。 她的腿微微夹住他,像是为了止住他,却又像是为了更贴近。他低下头吻她,从耳后、下巴,到锁骨。嘴唇沿着她肌肤一路下滑,在她乳尖的位置轻轻停留。他没有脱她的上衣,只是贴着布料含住那点隆起,湿热的舌尖在那片淤青边缘绕了一圈。 那点疼痛再次被唤起。她身体微颤,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这样到底算不算背叛”。 她知道victor不是梁樾。 可她也知道,她正在用victor的吻,把梁樾留下的东西,一点一点磨掉。 哪怕这过程像钝刀切肉,又酸又涩,也没人替她停下。 她轻轻咬着下唇,睫毛颤了两下,然后闭上眼,整个人沉进他缓慢却近乎残忍的亲吻中。 她没有说“继续”,但也没说“停下”。 victor一只手抓住她大腿,把她更近地拉向自己。下身贴得更紧,隔着裤子,他的硬度与她的湿意交错得几乎毫无缝隙。 他们就这样贴合着,反复磨蹭,每一下都像在提醒她:你还在,你还会疼,你还会渴望。 陈白终于发出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像是某种迟到的承认。 她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不知道还能往哪里逃。 victor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低伏在她下腹,气息贴着她皮肤的同时,也拉远了她刚刚堪堪快要抓住的那个点。 陈白睁眼,视线模糊地看向天花板,下一秒便感受到他拉住她大腿,轻轻分开。 她没有动,也没说话,只是任由那只手控制自己的姿态,让她腿部打开到一个几乎略显脆弱的角度。 空气拂过她湿热的缝隙,像是一层薄薄的风从体内掠过,凉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victor的头埋了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预告。 只是忽然,她感到一股极细致的温热贴上了自己最隐秘的地方。 是一种柔软的触觉,舌尖的,带着节奏的。像雨水顺着缝隙渗进去,轻轻舔过每一道浅浅的褶皱。不是粗暴的掠夺,而是试探性的含住,再一点点舔过边缘。 她的喉咙一下发干,想要闭紧双腿,却在那片柔软被吮吸的瞬间,整个身体像被点中某个极细的穴口,反而绷直了。 她的手下意识去抓沙发边沿,指节泛白,呼吸越来越浅。 victor的舌头缓慢地舔着,像是耐心地拆解一个纠结的结,不急着让她高潮,只是温温地描摹出她的每一寸回应。 他甚至没有发出太大声音。整个屋子很安静,静得只剩下她被吮吸的湿响,和她压抑不住的、细碎的喘息。 她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像一块磁铁,朝着他唇舌的方向反复颤动。 他舌头轻轻扫过最敏感的那一点——她的身体狠狠一颤,腿不由自主地夹了一下他的脸。 victor没有退,反而更用力地贴近,用舌头点住那一点,慢慢画圈。她身体抖得厉害,眼角溢出一滴泪,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太久没有被这样对待——不问情绪,不讲承诺,只用身体认真地回应她的渴望。 她忽然觉得羞,羞得恨不得推开他、藏起来、从沙发缝里钻进地板。 可victor没有停。他吮吸的力道越来越深,一下一下,像要把她身体深处那股委屈与欲望一并卷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细得像叹息。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快要碎了。 不是真的高潮,只是一种接近崩溃的解体感——像终于找到了出口,又害怕被谁看见。 她把手盖住了自己的眼,身体开始不规则地颤抖,像一片被吻醒的叶子,终究撑不住那层最后的壳。 她的呼吸已经凌乱得无法压抑,胸口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颤音。 victor还在舔她,不疾不徐,像在等待什么,也像在诱导什么。他的舌尖每次扫过那一点,都轻得像羽毛,却又精准得像针,反复地挑动着她最深处那根快要断掉的弦。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腰微微弓起,大腿绷紧到发抖,手死死抓着沙发边沿,指甲陷进布料缝隙。 那一点——那一点快感,就像被他小心地攥在指尖,每次都快要推她坠入,却又轻轻往回拉一寸。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咬紧下唇,忍着不让声音漏出来,可那种潮湿的、带着吸吮声的湿响,却在空气中越发清晰,像是她身体深处的羞耻,被一点点剥开来展示。 忽然,他用唇轻轻一含,舌尖绕着那一点一卷,含住,用力吸了一下。 那一下,就像有一束光突然从她身体深处炸开,从尾椎一路窜上后脑,耳边“嗡”地一下,世界像断了声。 她整个人猛地一抖,双腿夹紧他的脸,大腿肌肉绷到极限,脚尖蜷起,腰不由自主地抬起又落下,像被什么力量狠狠推上了某个高点,又失重般跌落。 她没有呻吟,却在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悲伤,也不是痛。只是身体太满了,情绪太乱了,像是被突然放开的水坝,快感从她最柔软的地方喷涌出来,带着一股细密的抽搐与痉挛,一下一下地把她从现实剥离。 她的下体止不住地痉挛着,像在回应他的每一次吮吸,又像在为刚才那一切纵容付出代价。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干得发涩,整个人还在颤抖,像一只被快感掏空的小兽,无力而赤裸地躺在他唇舌的余温里。 victor这才慢慢抬起头,呼吸灼热,额前卷发凌乱不堪,脸颊湿了一片,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合着眼,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脸,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那种高潮后的空白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刚刚那一刻,是谁把她推了下去。 她只知道——自己确实去了。 是彻底的、不可逆的、甚至有点羞耻的失控。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风吹裂的纸: “不要看我。” victor没有应声,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拉下来,吻了一下她指尖。 “他射在我奶子上,还说我真美” 她还没从被victor舌头进入的高潮边缘完全缓过来,身体像一块刚被水泡透的布,软塌塌地贴在沙发上。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呼吸还带着点不规则的喘音,像是没来得及拉上的窗帘,轻轻晃着。 victor跪坐在她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他的嘴唇微张,脸颊潮红,额前的卷发贴在眉骨上,显得有些凌乱。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样笃定,反而多了一种克制后的恳求。 他低声唤她,声音低哑: “aide-moi…s’iltepla?t.” (帮帮我……) 陈白缓慢地眨了下眼。 他眼神里那点光让她心里轻微地缩了一下。不是爱,也不是请求原谅——更像是渴望被接纳、甚至是允许堕落的一种哀求。 他靠得更近一点,脸贴近她耳边,声音带着点喘气似的颤抖: “regarde-moi…j’enpeuxplus…” (看着我……我真的忍不住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发空地望着天花板。可身体还是动了动,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像是默认,也像是放弃抵抗。 victor微微屏住呼吸,看着她,试探地伸手拉开她睡衣前襟的扣子。布料滑开时,她的胸部缓慢露了出来,还带着刚刚被亲吻过的痕迹,一点湿意未干。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可以”或“不行”。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tufaiscequetuveux…” (你想怎样都可以……) victor像是被这句话击中,眼神瞬间暗了几分。他俯下身,脸贴在她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更原始的冲动。 victor的眼神落在她胸前那片浅浅的瘀痕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处痕迹在昏暗灯光下更显出青紫的颜色,一道指印,几处牙印——都不是他的。 他没有问,目光却停留得久了些。 陈白看见了他的视线,却没有遮掩,只是稍微偏了偏头,像是坦然,实则无力辩解。 victor抬手轻轻触了一下那道印,指腹在上面停了一秒,然后低声问: “c’estlui?” (那是他留下的?) 陈白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空的,像是在等一场不需要解释的惩罚。 victor垂下眼眸,动作却突然加重了几分。他拉开她的衣襟,将她整片胸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低头,在那道痕迹旁边落下一个深吻。 不是温柔的,是带着某种执念的。 接着,他退后一步,解开自己的裤子,将那已经胀大的部位握在手中,对准她胸前那片青紫的地方,缓缓贴了上去。 他的动作不再试探,而是明确的、带着情绪的侵犯。 他一边用她的胸夹住自己,一边盯着那片痕迹,像是每一下摩擦都在覆盖某个名字,每一下前推都在替代某段记忆。 陈白本能地一抖,但没有阻止。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允许什么。 她甚至抬了抬手,合住自己的乳房,把那片皮肤更紧地贴向他。 victor低声说: “c’estplusàlui,tu prends?” (这不是他的了,懂吗?) 她闭上眼,缓慢地点了点头。 每一次前送都很缓慢,像是在雕刻。他在她胸前反复蹭着,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带着重量,像在用自己的存在刻意碾压着那片早已褪色的指印。 陈白躺着,眼神发空,身体早已放软。她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逐渐加重的力道,胸部被来回挤压,每次都被他拉得更紧,压得更深。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乳房的内侧已经变得温热,微微涨痛,却没有挣扎。 victor低声喘着,动作越来越有力。他的呼吸从喉咙里涌出来,带着被压抑太久的急切。他每一下都顶得更紧,像是在逼迫什么东西必须留在她的身体上。 他低头贴近,额前卷发垂下来,拂过她的锁骨。他一边动,一边喃喃低语,语速快得听不清,只能感受到他语气里那股偏执的情绪。 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他压得更紧了一些。 她甚至微微抬起上身,让乳房与他贴得更实,那种摩擦的热度直接传递进皮肤,像是一种缓慢而密集的灼烧。 victor终于抬头,咬着牙,闭着眼,动作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像是再不释放就会裂开。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像是失去了节奏的船,一下一下用力地顶入她乳沟,带着无法遏制的喘息和发紧的下腹。他的手已经死死抓住她的腰,两只手掌像铁一样固定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按进他的身体里,融掉。 陈白能感觉到他的腿在颤,整个下腹绷紧到了极点。她的胸被反复夹挤,乳房内侧的皮肤已经变得滚烫,每一次摩擦都像一层又一层火焰贴上来。 然后,victor低吼了一声,几乎是压在她耳边爆发出来的,声音低哑而破碎,像忍了太久终于崩裂的洪流。 他猛地一震,腰用力向前一顶,整个人埋进她肩头,呼吸失控地抽动着。 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在她胸前猛然迸发。第一下落在乳沟深处,滚烫而黏稠,溅到她肌肤最柔软的那片区域,第二下顺着肌肤滑落,缓慢地流过她下垂的乳尖,第三下喷得稍偏,落在她锁骨下方,像是不受控制地洒落在一片无声的空地。 她的胸口一片湿热,被粘腻的白色糊住。那种感觉并不舒适,甚至有些凉意,但她没有动,也没有推开他。只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灯光,像是在等待什么。 victor的身体还在轻轻抽搐,像是一只终于卸下力气的兽。他伏在她身上,大口喘息,脸埋在她颈边,不敢看她,像是害怕面对这一刻留下的东西。 她感受到他呼吸打在自己锁骨上的热度,那股湿意还在胸口缓慢蔓延,混合着汗水与精液的气味,在她皮肤上凝结成一种暧昧的膜。 victor伏在她身上,大口喘着气,肩膀还在微微起伏。精液顺着她的乳沟缓缓滑落,黏腻地贴在她胸前,还带着体温,但那种温度正在迅速冷却,像一场退潮之后留下的沉沉海水。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安静了好几秒,像是从极深处的迷雾里缓缓浮出水面。 然后他抬起头,额前的卷发凌乱地贴着额角,脸颊泛红,眼神半睁不睁地看着她—— 那是一种被释放后的虚脱,不是欢愉的满足,而是一种近乎迷失的软弱与沉醉。他的瞳孔像刚刚被掏空,仍未完全聚焦,却死死落在她的脸上。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声音混着未平息的喘息,带着极低极哑的语调,缓缓地说: “t’estellementbelle me?a…” (你现在这样……真美) “操死我” victor还趴在她身上,胸膛起伏着,汗从他的下巴滴在她锁骨上,混着他刚刚射出的精液一起,温热而潮湿。 他缓了几口气,抬起头看她,眼神仍带着刚刚高潮后的迷离与疲软,但多了一丝迟来的歉意。他小心地触碰她乳房上的痕迹,那片被精液覆盖的肌肤微微泛红,沾着空气变得有些凉。 他像终于意识到什么,把她轻轻抱起,一言不发地朝浴室走去。 她伏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呼吸,一下下撞在自己耳边。她没有挣扎,身体已经软得像一滩水,被他抱进了温暖的光线和白瓷砖中。 浴室的灯是暖黄色的,蒸汽刚开,雾气开始在玻璃镜面上凝结。victor把她放在浴缸边缘,转身去调水温。她坐在那里,胸前还有未干的痕迹,顺着皮肤滑向腹部。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静默——不是羞耻,也不是快感,而是一种被彻底看穿后还被温柔对待的恍惚。 水声响起,她眼前的玻璃渐渐模糊。 victor转过身,蹲下来,拿起毛巾,仔细地替她擦去胸口的残留。他的动作极慢,指节贴着她皮肤移动,几乎像在擦拭什么仪式的痕迹。 她看着他,忽然心里一空。 那种空,不是失落,而是下坠之后的松弛。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抗拒,而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沉沦。 她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victor抬头看她,她眼神像雾一样轻,却慢慢收紧。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张腿,让他靠近。 victor没有动。他像被冻住,低头看着她的身体在水汽中一点点打开。那双乳房依旧泛红,刚刚被使用过,却又在光线下显得饱满温润。 她缓缓起身,踮脚凑近他,双手撑在他肩上,把自己贴得更紧,唇贴在他耳边,声音低哑: “tuveuxencore?” (你还想要吗?) victor像被这句挑动了什么,呼吸顿时重了一拍。他伸手抚上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推向玻璃门。 背贴上那一瞬,玻璃的冰冷让她猛地一抖。可她没有逃,反而主动勾住他的腰,将自己更紧地贴上去。 他低吼一声,拉下自己的裤子,动作有些急,却仍小心地扶住她大腿,将她架起来。 她腿一夹,自己稳稳地挂在他身上。 下一秒,他顶了上来,动作不再温柔。 浴室里响起一声闷响,是她的背撞在玻璃门上的声音。蒸汽已经模糊了四周,但她能感觉到,玻璃轻轻震动,和自己一样,被反复地推向某个边缘。 他在她体内来回冲撞,每一下都结实有力,不带多余的修饰。她的呻吟断断续续,像被从喉咙里撕出来,时轻时重,在玻璃和瓷砖间回荡。 她合着眼,手指扣紧他的肩,感觉自己像一滴水,被撞进了雾里,再也分不出哪里是身体,哪里是情绪。 身体被他顶得一下一下往上滑,蒸汽模糊了视线,她整个人像是快要溶进这面起雾的镜面里。 victor埋首在她肩颈,呼吸越来越重。她的双腿夹在他腰上,身体被他撑得发软,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每一下都像被贯穿。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 那声音在浴室里炸开,又透过门缝向外传去。 victor瞬间停了下动作,脸色一变。他迅速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急促地说: “chut…y’amonfrère…ettas?ur…ilssontlà…” (嘘……我哥哥在外面……你姐姐也在……) 陈白愣了一下,睫毛还在颤。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盖住了自己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要挣脱的动作。 反而,她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极深的兴奋和挑衅。 她从他掌心下微微挣脱,贴近他的耳边,气息断断续续,低声吐出一句: “baise-moiàencrever.” (操死我吧。) victor像是被点燃了什么,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眼神猛地沉下去。 他忽然抽身,转过她的身体,把她反面按在玻璃门上。她双手被摁住,胸贴在冰凉的门面,整个人像是被封进了雾气里。 下一秒,他从后进入。 那一下沉得极深,整个身体像要将她钉进玻璃。她的背紧贴冰冷的门板,前面是雾,后面是火。她低叫一声,额头撞上玻璃,却并不退。 victor从后猛力顶着她,一下一下,重而急。他的掌心摁在她的腰上,将她固定在那个角度,不让她躲,也不让她弯。 她的脸贴着玻璃,雾水慢慢打湿她的睫毛,她的唇贴着门,呻吟被隔断,混在玻璃那一面的沉默中。 他越撞越深,喘息与皮肤撞击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交织成一首崩坏的慢曲。 她的胸口贴在玻璃门上,随着他的撞击一次次撞上那片冰凉的表面。玻璃冷得像水,她的皮肤热得像火,两者交接处留下一片片模糊的水雾,勾勒出她乳房被压扁后的形状。 每一次冲撞,都让她胸前的肉体被推向门面,贴得更紧,像是被反复按进一面透明的镜子里,被看穿、也被塑形。 victor的手从她腰侧滑上来,沿着她肋骨慢慢抚过,然后直接攀上她胸前那团被压得变形的柔软。 他没有犹豫,五指张开,一把捏住她的乳房。 那一瞬间,她浑身一颤,喉咙里漏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他的掌心很大,带着汗与蒸汽的热意,将她的乳房整个包裹住。他用力揉捏,指节深深陷进她柔软的肌肤中,把原本被挤压的肉推揉得更深,甚至在她贴在玻璃上的乳尖处,制造出一种反向的刺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乳房在他掌中被反复挤压、揉开、压平,再被重新聚拢,像是他在雕刻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闭着眼,额头抵在玻璃上,呼吸打着雾。那种后入的撞击与前方的揉捏同时落在她身上,让她陷入一种全身感官都被拉紧的混乱中。 victor低头,在她耳边用粗哑的法语呢喃: “regarde-toi…tum’excitestellement…” (你看看你……你让我快疯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默认与沉溺。 他继续揉她的胸,拇指擦过乳尖,那点细小的摩擦在她身体里炸开一团涟漪。她忽然觉得自己要被他从后面推碎,从前面揉化,整个人像是被拉成了两半,在热与冷之间摇晃得快要失控。 玻璃门上的雾水逐渐滑落,留下一道道她身体轮廓的痕迹,而她就像被按在透明世界边界上的人,被来回撞击、挤压、反复证实自己的存在。 她的呻吟越来越不连贯,身体快要承受不住,却又舍不得停下。 “射给我” 陈白被反压在玻璃门上,胸贴着冷雾与水珠,腰却被炙热的手掌钉在原地。victor从后深入,一次比一次更深,每一下都像从尾椎击穿她的骨缝,把她整个人推向无法思考的深处。 他的性器又长又硬,胀得仿佛要撕裂她体内每一寸柔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撑开、被填满,像是一道门被反复撞开,门轴发紧,门框颤抖,最终不再合拢。 她开始颤抖,膝盖打软,手掌贴在玻璃门上,指节泛白,却根本握不住什么。victor一边撞击,一边将手探过去,粗暴地揉住她被压得变形的乳房,像是要从身体两端同时将她压碎。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快感像波浪一样一圈一圈涌上来。她想咬住唇,可那种被填满、被揉搓、被撞击的快感已经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压得她喘不过气。 某一瞬,他一下深到顶点,像是找到了她体内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密点。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像断线一样被击中。 然后她彻底崩溃了。 她大叫了一声,声音破碎到几乎失声,整个人猛烈一颤—— 体内像有什么被打开,一股温热的液体猛然涌出,从她腿间喷涌而出,打在victor的大腿和浴室地面上,带着近乎羞耻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地喷潮了。 大腿内侧湿得像刚从水中抽出来,身体还在抽搐,像是被电流击穿的线,无法熄灭。 她知道自己失禁了,可根本停不下来。那是身体最深层的释放,甚至不再需要大脑许可。 victor低头看着她的腰,声音哑得近乎崩溃: “putain…tum’asinondé…” (操……你把我弄湿了……) 他扶着她的臀部,仍然缓缓在她体内动着。她像断了力的布娃娃,被他抱在怀里,每一下都让她再次颤一下。 玻璃门上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有她的胸印,也有额头和手指的残留水雾。 她的腿间还在微微颤动,整个人像被浪潮卷走后搁浅在岸边,喘着粗气,发不出声音。 那一刻,她彻底放弃了控制。身体成了一块被他用力打湿的布,贴在他与玻璃之间,无路可退。 victor的节奏已经变得不可控。他的喘息急促,动作猛得几乎要把她从地上撞起来。她整个人仍被压在玻璃门上,身体被从后贯穿,已经软到无力反抗,只能本能地迎合着他的撞击。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整个人僵住,手按着她的腰,声音从喉咙里压出来: “je…jevaisvenir…fautquejesorte…” (我……我要射了……得拔出来……) 他像是理智还剩最后一线,在想要退开时手微微一松。 可她却在那一刻回头,声音发哑、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溢出来: “comeinme” (射给我。) 她说得不重,却像一道闪电劈进他最后的防线。 victor像被击中一样猛地颤了一下,整个人失去了理智。他低吼一声,双手重新掐紧她的腰,将她死死按在玻璃门上,腰一沉,狠狠地将自己完全埋入她体内。 那一下深得像是要扎进她的骨头。 她整个人被往前顶得撞在玻璃上,胸与额头贴在水雾中,发出一声闷响。 下一秒,他在她体内狠狠释放。 他整个人一抖,像是被什么炸开一样,埋在她最深处时猛地射出。她能感觉到那股滚烫的液体一股一股灌进来,每一次都沉重而黏稠,像是一种彻底的占有。 她身体轻轻一抽,像是又被热意撩动一次,子宫处微微痉挛,仿佛自动张开迎接他最后的重量。 victor伏在她背上,呼吸重得像打雷,整个人瘫软地靠着她,却仍不肯退出。 他们就这样贴着,胸口抵着雾气,腰还连接着,像是一场无声的连接仪式,还未结束。 她感受到自己的腿间慢慢溢出一股温热,那是他们交合后残留的痕迹,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混着她早先的湿意,一点点落到瓷砖上。 她闭上眼,没有动。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接纳了他——不仅仅是身体,而是那种“被填满也不想再空下来”的错觉。 陈白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额头贴着玻璃门,胸口起伏得极慢,像是被彻底掏空了一样。她的双腿微微发抖,大腿内侧还在一丝一丝地往下滑落乳白色的液体——那是他留下的温热痕迹,从她体内溢出,缓慢而不可逆。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擦拭。就那么维持着被射后的姿态,身体像一扇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轻轻开着。 victor站在身后,喘息已经渐渐平稳。他低头,看见那道液体顺着她腿间蜿蜒流下,落到她脚踝,再慢慢滴在瓷砖上。 那一刻,他又硬了。 毫无预警地,这个画面再次点燃了他。 年轻的身体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时间。呼吸尚未冷却,欲望已卷土重来。他抬手抚上她的背脊,从肩胛骨一路滑到腰窝,轻轻一按,感受到她身体仍是软的、温热的,像刚被使用完的器皿,却还带着余温。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动了下指尖,像是默认。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encore…” (再来一次。) 她轻轻点头。 下一秒,他俯身将她抱起。 她的身体像布一样垂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任他重新调整、摆弄、重新定位。 他没有离开浴室,而是一步不停地抱着她转身,将她放在了梳洗台上。 她背后的肌肤触碰到瓷面那一瞬,冷得她浑身一震。湿气还残留在镜面上,她的肩胛贴着水珠,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住,像是刚从一场梦里醒来,又被他重新推进下一个深渊。 victor站在她腿间,微微低头看着她的身体——大腿内侧还挂着他先前留下的痕迹,滑落到膝盖,一滴一滴砸在白色的瓷砖地面上,发出细小却暧昧的声响。 他伸手将她的双腿向外岔开,挂在自己的手臂上,膝盖顶在她大腿根部,让她整个下身彻底敞开。他的眼神暗沉,瞳孔紧缩,年轻的身体再无犹豫。 他一把握住她的腰,直接对准早已被撑开的入口,猛地贯穿进去。 那一下又深又狠。 她胸口一震,后背撞上镜面,发出一声闷响。 他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下一下更重,抽出、再深入,湿意被撞得一下一下外溢,顺着她的臀沟流下,混着之前的残留,把梳洗台边缘打湿成一片。 她仰着头,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那种持续被填满的感觉,从她小腹到心口,全被撞得发涨。 victor低头咬住她的锁骨,牙齿在她汗湿的皮肤上轻轻咬出一道痕迹,手掌死死掐住她的臀部,把她往自己方向压得更紧。 她的身体被撞得几乎要滑下去,双手只能撑在水龙头两侧的边缘,一下一下承受他每次贯入的重量。 她的眼尾泛红,身体本能地发出轻颤,每一下都像是从尾椎传来的冲击,撞进神经末梢。 镜面上慢慢浮现出一片雾气,水珠沿着玻璃缓慢滑下,和她裸露的肩胛骨形成一条条交错的痕迹。 victor在她体内狠命抽动,像是要把第二轮的欲望全部击碎。他的动作不再温柔,而是一种控制之外的释放,一下一下,把她从现实剥离,只剩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撞击。 而她,头靠在冷镜上,睁着一双湿润却空白的眼睛,只是在喘,喘得几乎窒息,却没有拒绝。 victor刚刚挺入几下,陈白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熟悉的颤动。 她整个人像是早已撑到了极限,在这第二次进入时,体内还残留着先前的热度与张力,一点点被重新撬开。 那种快感不是从深处迸发的,而像是从上一次的高潮中断裂未完的波纹,再次被唤醒,猛烈地掀起了余震。 她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浑身一紧,腹部狠狠一缩,指尖抓紧victor的手臂,低声喘着,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被抽走了意识。 然后,她的身体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在一阵高热与湿润中彻底松开。 她下体骤然一暖,一股不知道是尿还是什么的液体从体内冲出,打湿了两人之间的缝隙。 victor一怔,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收缩与突如其来的湿意,瞳孔一紧,动作反而更猛了几分。 她的手还揽着他的肩,却已经无力发声,整个人软倒在他胸口上,昏死了过去。 victor扶住她的后背,眼神越发发红。 她的身体太热,太软,又太湿。那种全然敞开、昏沉倒下的姿态几乎是对他的挑衅。 他咬紧牙,撑着她的腰,猛地加快抽动的频率,一下比一下更深,像是在这副已经瘫软的身体里,把自己也一并撞碎。 他贴在她耳边,喉咙发出几声粗哑的喘吼,整个人终于在一次深埋中剧烈一震。 他释放了。 身体深处有一股炙热猛地喷出,在她体内层层涌动,透明的精液和之前的乳白交织,带着甜气的味道,悄然溢出,沿着她腿根缓缓滑落。 她已昏沉入梦,整个人伏在他怀中,皮肤泛红,唇微张,身体还在轻微抽。 victor托着她,不敢松手,胸膛剧烈起伏,耳边全是水声与喘息,只有他们两人的气味,在湿热的空气中交缠不散。 “干得我动不了,但他给我涂药” 陈白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泛着微光。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拉着,只透进一点点浅淡的晨色。她睁开眼,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直到头顶的风扇轻轻转动,木质床架略显粗糙的触感从手臂下传来——她才意识到,这是客房。 重庆姐姐家的客房。 她低头看自己,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上衣扣子系得好好的,内裤也规规矩矩的穿着,没有一丝凌乱。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身体却诚实得可怕。 她一动,整个人像被钝刀割了一下。 尤其是下体,撕裂感几乎像被火烧,疼得她下意识皱起眉,腿不敢合紧。 肌肉酸软,腰像被撞裂,喉咙干涩,嗓子微微发哑。 她忽然闭上眼,昨晚的画面像一束光忽然穿破脑海的雾—— 她趴在玻璃门上,被压着射进体内; 她坐在梳洗台上,双腿岔开,被他撞到几乎昏厥; 她说“操死我吧”的那一刻,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四次。 她数了一下。 和两个男人。 梁樾一次,victor三次。 她脑子一空。 而那最后的身体记忆尤其清晰——victor的冲撞太深太猛,他的身体几乎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程度。 她忽然想起一个细节,脸红得发烫: 欧洲人真的比亚洲人大。 不只是长度,而是整个撑开的感觉,甚至……更烫,更重。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身体一挺,撕裂的痛感让她直接倒回床上,眉头拧得死紧。 又等了几分钟,她才撑着床沿缓慢坐起。 脚踩在地板那一刻,她几乎是咬着牙迈出第一步。 疼得她冷汗直冒。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昨晚留下的痕迹。 她扶着门沿站着,终于低头叹了口气,回到床边,拿起手机。 点开邮箱,她咬着牙,敲下了请假的邮件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丢在枕边,整个人往后倒,双手盖住眼睛。 阳光透进来,刚好照在她被磨破的膝盖上。 而她,躺在那里,动也不想动了。 ** 她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轻响的声音。 是victor。 他推门进来,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头发略乱,耳尖还带着外面的冷意。他看见她醒着,怔了一下,把手里的袋子提了提。 他站在门口,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小桌上,嗓音低低地说: “他们出门了。” 他打开袋子,声音更低了: 我今天早上去了药房……买了事后避孕药。还有一个软膏,可以缓解不适。药剂师说比较温和。 他停了一下,嗓子像卡着什么东西,眼神避开她: “对不起。” 他顿了很久,才慢慢地补上那句: “我原本是想拔出来的……真的。可当你说出那句话时……我控制不住了。” 最后,他站在那里,像怕她责怪,又怕她一句话都不说。 陈白本来就没有怪他,是她自己要求他射给她的。 victor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顺手拆开了那盒药。 他把水杯递给她的时候,陈白坐起来,接过药片看了一眼,是常见的那种紧急避孕药。她没问多余的,只是仰头吞下,喉咙还有点发紧,但还是咽下去了。 victor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才走回小桌,拆开那支乳白色药膏。 她看着他蹲下来,低头挤药,忽然觉得这一幕说不出地静。 他没开口,等她点了下头,才轻轻拉开她的裤腰,分开她的腿。 她偏过头,没去看,只是身体微微一紧。 victor的指腹先贴了上来,带着一股药膏的清凉气味,混着他掌心的温热,像冰水滴在炭火上,冒出一阵轻微的刺。 他的手很轻,掌根托着她的腿根,指尖一点点往里探,像是在擦拭,又像在安抚。 陈白咬着牙没出声,可肌肉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抽。那一片皮肤已经被过度摩擦,肿胀而细嫩,被冰凉的药一碰,就像玻璃下的神经暴露出来,每一下都带着短促的麻。 她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victor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他的手又动了。 这次更慢,像怕惊到她一样,几乎只是轻轻把药涂开。 可那种缓慢又带着一股不自觉的、持续的揉动,沿着外侧画圈、推匀、按压,一点一点渗进她身体的边缘。 陈白忽然觉得一股不知是痛是涨的感觉往下腹坠着,她有些发热,明明药膏是凉的,但身体却在发烫。 victor的指节从她内裤边沿下方收回来时,不小心刮过她皮肤上某个还未消肿的点,她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腿微微抖了一下。 他慌忙抽手,动作却已经慢了半拍。 陈白没看他,只是沉默着拉回裤子,把自己盖住。 victor站起来,手还捏着药膏盖子,手背却泛红。 她瞟了一眼他裤子前面。 明显地起着,帐篷撑得紧紧的,连运动裤的布料都被拽出形状。 她没说什么,只是靠在枕头上,眼睛眯起来:“记得拧紧药盖,不然会干。” victor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把盖子旋上,又像做错事一样,飞快把桌子收拾整齐。门轻轻关上。 陈白靠在枕头上闭眼。 一边疼,一边还在发热。 “今夜什么都做了,除了做” victor进了浴室,反锁门,弯腰脱掉裤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没软下去的地方,皱了皱眉,伸手覆上去。动作快速、直接,像是想尽快结束,释放出来。 他闭眼,手掌上下几下,却完全没反应。干涩,空,没感觉,甚至有一阵抽痛。 他低低骂了一声,转头,看见洗衣篓。 毛巾压着一堆衣服。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灰色的胸衣。 他停了两秒,走过去,掀开毛巾,把那件布料拿了出来。 灰得发冷,棉混纺,柔软、有弹性,肩带微卷,像她昨晚穿了一整晚留下的痕迹。 他没犹豫多久,把它绕在手上几圈,包住自己胀得发疼的性器。温度贴了上来,带着淡淡的洗衣香,还有一点模糊的体味。 他跪坐在地砖上,靠着墙,低着头,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 布料紧紧地裹住他,带着一点涩感的摩擦,每一下都磨得他呼吸更重。 他咬紧下唇,臂弯微颤,整个人往前一挺。 几秒之后,他低吼了一声,喉咙里炸出一句: “putain…” (操……) 精液猛地喷出,染湿了灰色布料,留下一片深色。 他定了两秒,喘着气,指节还收着力。 然后动作迅速地将胸衣包好,塞回洗衣篓,压回毛巾,按平。 他站起来,洗了手,洗了脸,关灯前看了镜子一眼——眼圈微红,额角冒汗,表情平静得像刚醒来。 ** victor在南法一所大学读法国文学,这次是假期,回巴黎和哥哥一起住几周。 陈白是他哥的女朋友的朋友。 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 可对victor来说,她不是“第一次见”。 几个月前,他在厨房旧桌上的一个塑料文件夹里,随手翻到了几页打孔装订过的a4纸——是她写的。 她的文章不长,大段留白,句子干净,语气像用刀背在纸上刮的。她写疲惫感如何成为女性日常的一部分,写“被盯着”是一种疲劳性的凝视,也写性,说身体是城市里最后一个无声却无限繁忙的器官。 victor没立刻知道是谁写的。他只是一口气看完,在页角看到“c.b.”两个缩写,然后那几页纸又被他夹回了原位。 后来的一天,陈白出现在客厅,穿着灰t恤,靠着门框,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啃。他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就是她。 她不知道他读过那篇文章。 她也不知道他看她的方式,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 不是因为她漂亮。 而是因为她写得太清醒,而她本人又太沉默,像她文字里说的那样:“安静是女性最容易被低估的防御姿势。” 那晚之后,他整个人像是被她勾出来,彻底拉下去。 她疼得发抖,却还是抬头说:“射给我吧 他知道,自己完了。 ** 他写了一首诗。 纸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押韵。只是几行不安分地拐着,写满了一张旧信纸。 他没有直接给她,只是把它迭成方块,夹在她水杯下的杯垫里。 上完课回家的时候他被陈白叫进了房间。 “你这也太像勒克莱齐奥了吧,”她说,“连标点都懒得加。” victor靠着门框,歪了歪头:“你读完了吗?” “读完了。”她停顿一下,“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表白。”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是宣战。” 她笑了一下,没接话。 他走过去,俯下身,吻了她。 ** 他们的第一次并非出于情欲的亲吻,像是终于对齐了某个节奏。 唇齿贴合的那一刻,他的手落在她脖子后方,没有用力。 她的唇有点凉,舌轻轻探入他口腔时,像酒气里最后一口没说完的话。 那一刻她仍然不知道,他早就读过她。 而他仍然不确定,自己写那首诗,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是因为她从不对人解释自己的样子。 ** 那一刻,陈白没有闪躲。 她只是抬起下巴,像顺着他的气息让开半寸,接住了这个吻。 起初只是唇与唇的接触。软的,轻的,带着一点呼吸交换时的热气。 然后她舌头动了。 不快,却很稳。 像是水面被他指尖压出的一道纹,绕了个弧回来,把他也拉进去。 victor低着头,手掌落在她后背,慢慢收紧。他的吻开始变深,舌头探得更进去,在她口腔里绕着舔、扫、轻咬,像是要记住她牙齿的形状和她上颚的温度。 她回应得很慢,像刚睡醒的身体对温度有所反应,却还不完全清醒。她的舌头绕着他的动,湿热,每一下都带着一点黏意,发出轻微的水声,像雨滴落在草叶上的那种细响。 他低低喘着,手已经扣住她的腰。 她半仰在他臂弯里,整个人往后靠,喉咙被他亲到时发出一声闷哼。 他轻轻将她抱起,走进客房,把她放在床上。 陈白躺下的那一瞬,没有挣扎,也没有主动,只是顺着他的手指,呼吸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victor撑在她上方,继续吻她。不是急促的,是一寸一寸往下落的吻。 他亲她嘴角,再亲她下巴,喉结边,锁骨凹陷处,一路往下。 她胸前那件薄衫已经被他撩起。他吻她的胸时,没有急着含住,而是用舌头一圈一圈地描,像是在画一个只她能懂的字。 她的手抚在他后背上,指尖扣着他的肩胛,呼吸乱了,却没出声。 他轻轻含住她的乳尖,隔着布料舔了一下,再慢慢拉下衣领,舌头触到皮肤,温热的、带着呼气的舔吻,一下一下把她的呼吸带得更浅。 陈白闭着眼,唇张着,像是已经快要喘不过来,却又不愿停。 他没有停。他从胸口一路往下,亲她腹部,肋骨之间,肚脐边,指节顺着她大腿根滑动,却没再往下。 他只是伏在她身上,像贴着她整个人。吻她全身,吻到她身体微颤,却始终没有越界。 最后他回到她唇边,轻轻地再次亲吻,像是把所有冲动都封回她嘴里。 她睁眼看他一眼,声音很轻:“你不继续?” 他只是摇头,低声说:“今晚不行。” 她没再追问。 他把她搂进怀里,额头贴着她的,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长梦里醒过来,心跳还在,手却稳了。 他们就这样贴着,唇舌尚有余温,身体在发热,而夜晚极静。 “今晚,随便你怎么干” 陈白从梁樾家搬东西出来那天,天阴着,像是连天气都懒得说话。 她没带太多东西。 一只黑色登机箱,两袋散乱的书,一个小型的手冲壶,还有一个洗到有点泛白的枕头——她坚持带走这个枕头,是因为她清楚记得那上面不是梁樾的气味。 victor是来帮她搬家的。 没多问,也没迟到。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卫衣,袖子卷到手肘,看到她从楼里拖着箱子出来时,只说了一句:“都收好了?” 陈白点头:“垃圾也倒了。” victor走过去帮她把箱子搬进后备箱,动作利落,没有寒暄。她也没多说话。两人像是完成一场不带情绪的交接。 他们在车里没有放音乐。 车窗外是巴黎近郊的旧楼,灰白色墙面,晒衣绳上飘着几件毛衣。她靠在副驾座背上,手里抓着水瓶,眼神发空。 “房东几点来?”他问。 “十一点半拿钥匙。” “你新床几点送?” “下午两点。” 他点点头:“那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喘口气。”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扭开水瓶盖,喝了一口。 ** 新公寓在十四区,不大,一室一厅,厨房比梁樾家那种半敞开的隔间好太多。最重要的是,安静,窗子正对着院子,一排高大的石楠树,枝叶密密地挡住了外面。 victor帮她把东西卸下来,一样样搬上楼。没电梯,他提了三趟。 最后一趟上来时,额头已经冒汗。他站在门口,喘着气,手肘撑着门框,看着她趴在地上把书按主题排进书架里。 “你确定不用我留下来帮你装床?”他问。 陈白没抬头:“床是送来就装好的。” 他“嗯”了一声,顿了几秒,才说:“那我走了。” 她这才抬头。 “几点的车?” “三点五十二。”他说,“马赛还有一个小型研讨会,我答应了导师去讲点东西。” 她点点头。 victor看着她,好几秒没有动作,像是在等她说点什么。 可她只是继续把书一本本压进去,封面朝外,条码往内,整齐得像是在封存。 他把门口的垃圾袋提起来,说:“这个我顺便丢掉。” 她说:“谢谢。” 他站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进门。 ** 门关上的时候,她手里那本书刚好是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 她看了两秒,然后放进最下面那格,压在最深的角落。 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她坐在还没装窗帘的地板上,周围全是未拆完的纸箱。 手机亮了一下,是victor发来的消息: “钥匙顺利拿到了吗?” 她看了一眼,没回。 五分钟后,她起身,走进浴室,关门。 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坐在瓷砖上,闭上眼。 她很冷静。 只是有点不想面对阳光。 门再一次响起时,陈白刚刚泡好一壶茶。 她没动,等了几秒,才起身走去开门。 victor站在门口,背后是黄昏的风,手里提着一袋从超市买的杂货,眼神有点不自在。 “你不是去马赛了吗?”她说。 他没答,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怕被误会成什么情绪化举动,干脆直接说了: “我改了车票。晚一天走。” 她靠在门框边,没让开身:“为什么?” 他把袋子提了提:“怕你装床装不好,窗帘杆也歪着,我上次没拧紧。” 陈白盯着他看了两秒,点了点头,转身进屋。 “进来吧。” victor脱了鞋,把袋子放在厨房。 她没再和他说话,只是进了卧室,门虚掩着。 他站在客厅等了几分钟,刚想开口叫她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她站在门边,换上了一件黑色渔网情趣内衣。 整件衣服像是用线织成的网格,胸口和下腹处刻意开着洞,露出的不是肌肤,而是情绪。她皮肤很白,线格贴着身体,勒出细痕,像被某种隐形规则标记过。 她没有摆出任何姿态,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你不是怕我装不好新家的东西吗?” victor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明显黏在她大腿与腰部交接的地方,没出声。 她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抬起下巴,说: “那今晚,就随便你怎么干。” 她语气轻得像在说“茶泡好了”,却像是把自己整个推到了他掌心里。 victor站在原地几秒,像是被什么钉住了。 她伸手抓住他t恤的衣角,把他往卧室拉。 没有吻,也没有多余的前戏。 只是一个她主动制造的破口。 而他,从不拒绝这类允许。 他被她拉进房间的时候,脚步有点滞,但手已经落在她背后,扣紧了。 她转身时,灯还没开。 窗帘半拉,夜色在房间里塌成一整块深灰,只有街灯的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落在她裸露的肩膀和渔网交错的腰线上。 victor没急着吻她,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像在确认这是不是她真正的允许,还是某种疲惫后的投降。 但她没躲,也没催。 只是把头发撩到一边,声音低得像一口气快散了似的:“还要站着多久?” victor俯身吻了她。 不是轻柔,也不是试探。 是像长期压抑后的冲撞——他的唇撞在她唇上,有点急,有点重,像是在嘴里找什么来安慰自己。他的舌头很快探进去,卷住她的,深到像要把她喉咙里那句“你明天就走”的话都挖出来。 ** 陈白起初是骑在他身上的。 动作直接,像是一场不带温度的占有。 她分腿坐在他腰上,手掌撑在他胸口,咬着牙自己缓缓坐了下去。眉头蹙着,呼吸却不乱,像是在强行把疼痛转译成一种节奏感。 victor仰头看着她,一手扶住她后腰,一手握着她的大腿根,没说话,只是让她动。 她的动作起初稳,慢,一下一下压下去,像在用全身重量惩罚他。可没过多久,她腿开始抖,手肘撑不住,整个人前倾伏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肩膀。 他听见她低低地吸了一口气,腰都直不起来。 victor忍了很久。 那一刻,他再也没办法只做个承受者,开始向上用力顶撞,陈白伏在他肩头,随着顶撞上下起伏。 他突然坐起,双臂一扣,把她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转身把她放在床边—— 她两手撑着床,背对着他,喘得整张背都在颤。 他站着,抓住她的腰,往自己方向一带。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那一刻,他放弃了克制。 每一次进入都很深,角度精准,像是带着某种不言明的愤怒,又像是一场迟到了太久的回应。 陈白伏在那里,指节陷进床垫。她没有再掌控节奏,只是一次次被他撞得往前滑,头发遮住半张脸,汗水混着喘息滴落下来。 她整个人像被他重新推入身体的边缘。 他贴在她后背,喉咙发紧,低声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她的名字,每一次都像在确认: 她在。她是他现在手下的这个人。 她回应他的不是语言,而是身体最真实的收缩,和指尖死死扣住床单的那种近乎哀求的紧。 "在彼此的身体里断掉,又黏上" 她还趴在床边,背微微拱着,头发散了一地,唇边有没来得及吞下去的喘息。 victor走进浴室,水声响了一下,又停。 他走回来时手上拿着新的一只套子,包装撕得整整齐齐,动作不急,却带着某种清晰的目的。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没缓过来,眼神发虚,额角贴着床单,汗还在往下滴。 他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指腹绕着她的肩胛骨打转,像是在等她意识回来。 然后他打开了那只新的避孕套—— 上面有一排细细的凸点,是他之前在药店随手拿的,原本没打算用。但此刻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这次不一样。” 她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哼了一声。 他轻轻撩起她的头发,亲了亲她脖子后方的汗,然后站起身,贴住她的身体,再次进入。 ** 她被那层凸点磨得整个人一激灵,手掌收紧。 他这次比刚才慢,但更稳。 他一下一下推进,像是在耐心地惩罚她,也像是在重新建造一场没有语言的情感结构。 她没有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碎。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脖子前穿过去,扣住她的锁骨,把她整个人往后带。 她半仰在他怀里,整个人像被吊在线上一样悬着,却没有挣扎。 **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砸在她颈侧,一边继续,一边哑着嗓子问: “还行吗?” 她喘着气,声音像是从骨缝里挤出来的: “你别说话,用力。” 他进入得很慢,却深。每一次都带着回音。 房间太安静,床沿轻轻晃动,空气被他们的喘息搅热。 他的手按着她的腰,重心前倾,一下下顶进去,节奏像打桩,一寸一寸,直白又稳定。每一下落下时,她整个人都会往前滑一点,然后被他揽回来,再一次撞上去。 皮肤贴皮肤的声音很快就清晰起来。 干净、急促,像是无人在场时才会发出的那种响。 空气湿得快,她早就湿透,体内传出细碎的水声,每一次抽动都带着绵密的回响。 那声音像从身体深处翻涌出来,不急,却铺天盖地,贴着床板、墙面,砸进他们之间的缝。 她咬着唇,眉头紧锁,像是要忍住什么。但越忍,那些声音越大。撞击、摩擦、翻滚,像雨点拍在铁皮上,清晰、猛烈、不可停止。 victor一边动,一边低声喘气,额头贴着她后背,力道越来越紧。 “听到了吗?”他贴在她耳边问。 她没说话,只是腿又夹紧了些,腰却软得支撑不住,只能趴着,全身颤着,把自己交给他反复拉扯。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拉起来,让她上半身贴在他胸前。 “我想你听见自己的声音。” 她闭着眼,手指捏着他手臂,唇角终于松开,发出一声断掉的喘。 水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像某种失控的节拍,整间屋子都淹在那种“什么都不剩,只有身体”的空白里。 那一刻,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除了自己心跳的回音。 victor的动作已经失去节拍。 他不再压抑,也不再等她身体给出任何允许。他只是一下下顶进去,每一次都更深、更用力,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彻底塞满,填实。 她整个人快被撞散了,指节扣住床单,胳膊在颤,声音被压在喉咙里,每一声喘息都碎成细小的颗粒,混在撞击声和水声之间。 她快不行了。 不是疼,是太满,太热,太深。 身体像被推着撞上某种边界,再反弹回来,再被压上去。 victor贴在她背后,唇擦过她耳后,声音哑得发不出来:“别退。” 她闭着眼,嘴唇微张,整个人在他的冲撞下一点点朝前滑,却又被他重新拉回。 那一瞬,像什么忽然碎了。 她全身一紧,腰猛地一拱,喉咙里冲出一声快要喊破的喘息,整个人像是从内部炸开,所有感官全线被击穿。 她高潮了,不是一点点的颤,而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像潮水退了又上来,一波波不受控地翻卷。 而victor也在那一刻整个人抽紧。 他咬着牙,手指抓住她腰部,整条脊背弓起,最后几下几乎是猛烈地顶进去,整个人狠狠地沉下去,胸口贴着她后背,手臂一圈将她整个人圈死。 他在她身体最深的地方,失控地释放。 两个人在那一刻同时溃散,像是各自从身体里逃出去,又在对方身体里找回了力。 ** 房间一片沉静。 只剩下喘息,混乱,和汗水落在床单上的声音。 她趴着没动,额头抵着枕边的棉布,眼角发红,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victor撑着手臂,伏在她背上,头埋在她肩胛骨下方,一动不动。 他们谁都没说话,谁也没笑。 可整间屋子都安静得像海底。 他们在同一刻松开了身体,也松开了藏在欲望背后的那点、终于被看见的心。 “我在她背沟尝过雨水” 她醒得有点慢。 意识是从身体先回来的—— 腿内侧的湿润没干,股间隐隐胀着,一种既疲惫又空落的钝感,像有人在她身体最深的地方按下过重的指纹,直到现在还没消。 她往后一仰,发现自己还伏在victor的手臂里,而他整个人还贴在她背后,呼吸均匀,皮肤贴得很实。 她下意识夹了夹腿,却立刻觉得一阵酥麻。 他还在她身体里。 不完全,只有一点,但确实没完全退出来。 就像他知道她醒来会先注意到这个细节,所以故意留在那里,不说,不动。 她没出声。 victor像是察觉她醒了,手臂抽出来,轻轻掠过她的侧腰,然后撑起身,动作很稳,不快,却清晰得像要被记下来。 他从她身体里慢慢地退出,动作克制,却不隐藏那一点拉扯感。 陈白闭了闭眼。 不是疼,是某种被掏空之后的反向充盈。那种只在做爱最后一刻才会出现的、几近失控的空白。 victor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影赤裸,肩胛骨轻微起伏,呼吸深。 他弯腰,从牛仔裤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薄荷爆珠。 那是一种带一点清甜气味的薄荷味,她闻过他嘴里这种味道,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把烟叼在嘴里,用牙齿轻轻一咬——“啪”的一声,爆珠破开,声音小却清脆。 他抬头,点燃,第一口吸得很深,然后吐出来。烟从他唇边溢出,顺着他未说出口的沉默,在空气中缓慢打转。 他没立刻回头。 只是站着抽完半根,像在给他们之间的空气也一个“冷却”的机会。 然后他回过身,走回床边。 陈白还坐着,背靠床头,眼神被晨光晕开,发丝搭在锁骨上,裸着身体却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victor靠近她,烟还夹在指间,身子微微前倾,唇贴了上来。 她没有推开,甚至提前张开了嘴。 他没有立刻伸舌,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把嘴里那口烟雾吹进她口中。 她轻轻一颤。 烟味在舌尖打了个转,被她呼出来时,两人都像吞了这间屋子最后的温度。 他看着她,眼神低稳。 她盯着他喉结那一下轻轻滚动的起伏,像看一个句点慢慢变成省略号。 他没有再吻她。 只是把烟按在床边水杯的玻璃沿上,灭掉。 房间恢复寂静。 他们没说话。 她的腿还搭着床边,股间的酸胀像潮水一样往回收。他的气味还留在她身体里,一点点往外散。 她轻声说了一句:“你迟到了。” victor低头看她,眼神慢了一秒:“我知道。” ** victor走后的第三天,陈白去了图书馆。 不是为了查资料,也不是为了写什么论文。只是坐在那里,翻了一本早就借了却一直没读完的书——德波的《景观社会》。 她在地铁上戴着耳机,一整路都没听歌,只是让耳塞把自己隔在一个空白里。车厢外是早高峰,人挤人,她站在角落里,像某种幽灵。 到了图书馆,她走进阅览区,窗户半开,阳光斜着照在落地窗上的灰尘里,空气是浮着的。 她坐下,把书摊开,看了一页又一页。 没记住什么。 只是习惯性地划了两行铅笔线,写了日期。 字写得很轻,像怕惊动什么已经离开的东西。 ** 后来她陆续回到了好几个地方。 上课时,她坐在第三排,不再迟到,笔记工整。老师点她名时,她抬头,说“在”,声音不轻也不重。 她去了电影院,看了一部老片,是特吕弗的《朱尔与吉姆》。 她买了最边上的票,独自坐在红色天鹅绒座椅里,整场没吃爆米花,也没掉泪。只是灯亮时发了一会呆,等大家都走光了才起身。 那天她路过梁樾带她去的剧院。 门口有学生在发传单,她接了一张,是改编自阿涅丝·瓦尔达的独角戏。 她站在那里,读完了整张传单,最后迭好放进包里,没有买票。 ** 日子好像真的恢复了。 她不再半夜惊醒,也不再在洗澡时忽然哭出声。 身体逐渐不疼了,腿间不再胀,乳房的红痕也退了下去。连她枕头上那个带着victor味道的地方,也因为换了床单,被风吹散了气息。 她开始用闹钟起床,早餐吃得正常。面包、黄油、牛奶,一样不落。 可有时候她坐在图书馆最角落那一格里,盯着对面的白墙,心里会冒出一个很小的问题: “我原来真的是这样过日子的吗?” 她不确定。 只是继续坐着,继续翻书,继续划线。 仿佛只要不去回答,它就不会追上来。 ** 这种“正常”维持了将近半个月。 没有victor的消息。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连社交软件上的头像都沉在那个小圆圈里,一动不动。 陈白没有主动去联系他。她以为他也不会。 她甚至有点庆幸这一切就这样停住了。像是一场失控的梦醒了,只留下酸痛和模糊的记忆,但梦本身已经被塞进了时间的抽屉。 她继续上课、写论文、洗衣服、买菜,看起来完全恢复成那个“会坐在图书馆里划线”的人。 直到那天晚上,她打开邮箱,看到一封无标题的邮件。 发件人是victor。 没有正文。只有一张扫描的纸。 黑白的。 用钢笔写的诗。 没有落款,也没有收件人。 她点开,纸面略糊,像是拍得匆忙。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首诗没有一句提到她的名字,甚至没有一句提到“你”或“我”。只有几行: j’aigo?télapluieaucreuxdesondos, quandsesgenouxdisaient“non”etseshanches“encore”. jel’aipriseentredeuxsilences, làoulecorpsparlemieuxquelesmots. 我在她背沟尝过雨水, 当她的膝盖说不,她的腰说再来。 我在两个沉默之间进入她, 那里,身体比语言更会说话。 陈白没有立刻关掉电脑。 她把那张图放大,看着墨迹在纸纤维上微微晕开。 像他咬她锁骨时,她还在喘,他却已经低头继续吻下去。 她不确定他是故意写得这样露骨,还是他觉得这是他们之间唯一能再说话的方式。 可她的身体比她自己更早做出反应。 小腹发热,耳根发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画面:他压在她身上,吻她时咬了她的下唇,而她说了句什么,已经记不得了。 她把电脑盖上,坐在桌边没动。 “我没有被吻,却被写进了诗” 这天夜里她是被锅铲的回音吵醒的。 准确地说,是锅铲撞上不锈钢水池的声音,在凌晨三点的空气里被反复采样重播,像哪种节拍器失控地在她天花板上跳舞。 她坐起来,没穿外套,只披了件灰色卫衣。脸没洗,脚上拖鞋松垮。 新搬的公寓楼上的david已经不是第一次制造噪音了。 她按了门铃。 门过了几秒才打开,一道温热的空气扑面涌出来,带着橄榄油、旧音箱和潮湿衣物的混合味道。 david站在门口,裸着手臂,身上只穿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灰色背心。 他的肩膀有明显的肌肉线条,手臂上有细汗,锁骨凹陷处贴着一根耳机线。他一只耳塞戴着,另一只垂在脖子边。 “我吵到你了?”他问。 声音低哑,带着阿尔及利亚口音的那种缓慢的法语节奏。 她点了点头:“你厨房在演奏混响金属现场?” 他笑了笑,往后退一步:“我在采样。你要不要听听?”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 房间昏暗,只有电脑屏幕亮着,ableton软件的界面在跳动,绿色的波形像心电图一样延展。他厨房真的摆了两只锅,一个铲子挂在麦克风支架旁,底噪被调得很高,像在放大水的质感。 david拿起耳机递给她:“听听这个。” 她戴上耳机那一瞬,世界静了,然后响起的是她家楼板的声音——回音被处理过,加了滤波器,像雨夜踩进积水的第一步。 “你要我小声点,我偏想把这声音录下来,”他说,靠得近了些,“你听得懂这个节奏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她,目光从她松开的领口滑过,没逗她,也没客气,只是补了一句:“你有节奏感吗?” 她看着他,语气平静:“你想我怎么回答?” 他耸肩,把另一个耳塞放进自己耳朵里。 “直接一点,”他说,“你跳舞,还是……让人跳?” 她没回答。只是把耳机摘下来,靠在厨房的门框边,灯光打在她小腿上,拖鞋还踩在地砖上。 然后她淡淡说了一句: “你这儿的低频太干了。反射不够。” 她本来准备走。 门口的灯还亮着,她已经转了半个身,手指轻搭在门把上。 david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很轻。 “tuveuxunverredevin?justepourm’excuser.” (喝杯酒?算我赔你一觉。) 她没立刻答应。 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厨房边,肩膀放松了些,眼神没再绕路。只是正面对着她,像是在等待裁决。 “是好酒吗?”她问,语气不冷不热。 他点头,从橱柜下方拽出一瓶酒——深蓝色标签,没尘,但瓶身有水痕,像刚洗过。 “白皮诺,干的。” 她点了点头,推门走回来,关上门。 他从高脚杯架上取了两只杯子,手法不算娴熟,但小心翼翼,像怕吵醒什么。 酒被倒出来的声音轻微,液面摇晃,像某种无声的氛围在慢慢醒来。 她接过杯,没有说“谢谢”。 他们在厨房靠墙而立,灯光是偏黄的,像旧灯泡边缘烧焦的那种温度。 david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说:“我通常是凌晨工作。这时候大脑最松,听觉也最敏感。” “你总在这个点敲锅?” “有时候是锅,有时候是咖啡机。” 她轻轻笑了一下。 他侧头看她,声音不重,却有一点试探意味:“你是干什么的?” “传播。”她顿了顿,“写一点东西。” “写诗?”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她喝了一口酒,喉咙动了动,“我写城市里人是怎么彼此错过的。” 他没有接话。 只是低头看着酒杯,缓缓晃着,像在听她话里的回音。 “你总是这样吗?”她忽然问,“邀请抗议你的人进来喝酒?” “不是。”他说得很快,然后补了一句,“但你不是在吵架。” “我也不是在调情。” 他没笑。只是抬眼看她一眼,说:“我知道。”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 酒被喝到一半,气氛没有热起来,却有种很奇怪的贴合感。像一块毛边被修平了,却仍然保留着边角的锋利。 david靠着厨房门框,把杯子举到她面前,碰了一下。 玻璃声轻,几乎听不到。 “àtanuit,”他说。 “àtonbruit,”她回。 ** 他走到桌边,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你听得懂结构吗?”他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几步。 他点下播放键。 不是歌,更像一段正在被拼贴的音乐草稿。低频很深,像地下水管在流动,中段有节奏,但节奏不规则,像心脏刚醒时的跳动。最后是一段模糊的人声采样,听不清内容,只像一口含着什么、始终没吐出来的呢喃。 两人都没说话。 他靠在桌子一侧,她靠在另一侧,屏幕亮着,房间暗着,音轨在缓缓展开,像水面浮起一块岛屿,他们都站在上面,不动。 陈白的酒杯还握在手里,已经空了。 david偶尔抿一口,却没有看她。 他们就这么听完了一分五十秒的音乐。 没有评论,没有提问,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声音是不是还可以再剪”的讨论。 只是安静地共享那一分五十秒的存在。 音乐停止的那一刻,房间里忽然静得像有人按掉了呼吸。 她抬头,看他一眼。 他低头,把光标移到文件夹上,下一个track的文件名是: “nuit.chaude.wav” 她没说话,把酒杯放在桌角。 他说:“我会修完它。” 她点点头。 “那我下楼了。” 他替她开了门,依旧什么也没说。 直到她下楼,踩上楼梯的第一阶,他才开口: “谢谢你听。” 她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挺好听的。” 然后就下去了。 **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楼上已经安静了很多。 脚步声、金属声、合成器的低频都没了。 像他真的听进去了她的抗议,或者只是因为她离开之后,他也不想再做什么了。 她脱掉卫衣,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客厅的钟刚好敲了一下,是四点半。 天快亮了,城市却像刚睡下。 她在厨房倒了点水,坐到桌边,一只手托着下巴,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一封邮件。 发件人:victor。 她愣了一秒,点开。 和上一次一样——没有标题,没有正文。 只有一张黑白的扫描图。 是诗。 还是他的字,斜着写,墨迹发灰,句与句之间没有多余空格,像他吻她时那种没有呼吸停顿的节奏。 她点开图。 那首诗只有五行: j’aioubliétonodeur, maispaslamanièredontellerestaitsurmesdoigts. j’aieffacétondosdemamémoire, saufl’endroitexactouiltremblait. jen’aimepastemanquer.jepréfèrequetumehantes. 我忘了你的气味, 却记得它怎么停在我指尖。 我已经从记忆里抹掉你的背, 除了它颤抖的那个点。 我不想想你,我更想你缠住我。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没有动。 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了,她也没动。 只是轻轻把杯子推到一边,把手机翻过来扣住,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仰头闭上眼。 楼上传来细微的水流声,像david在洗杯子。 “我问他是想我,还是想干我” 第三首诗是周五中午收到的。 陈白正坐在图书馆三层,阳光斜着照在桌面,手边摊着一本书,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 victor的名字跳出来时,她没有犹豫,直接点开。 还是一封邮件。没有主题,没有正文,附件名是soif.jpg——渴。 她点开那张图。 j’aisoifdetoi maisjeboisseul lagorged’unefemme, plusquesesmots. 我渴你, 却一个人喝着。 像一个记得一个女人喉咙的男人, 胜过她的言语。 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沉默。 她合上电脑,站起身,外套都没拿,就往图书馆外走。阳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长,鞋跟落地的声音在台阶上轻轻跳。 她在校门口的便利店前站了一分钟,然后点开电话。 victor接得很快,像是早就等着这一通。 她声音平稳,问: “tumeveux?outuveuxjustemebaiser?” (你想我,还是想操我?) 电话那边安静了三秒。不是信号不好,是那种无法迅速回应的沉默。 他没挂,也没说话。 只有气息落进听筒的一声极轻的**“je…”**,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 她当天晚上就订了去马赛的车票。只带了一个背包。 没有备份鞋,也没带化妆品。 她穿着那件灰色连帽卫衣,里面套了一件黑色蕾丝文胸。底下是牛仔裤,破了一点边。她没想伪装自己,也没打算让他看到一个“轻盈版本”的她。 她只想让他看清楚,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 第二天下午四点十五,她下了火车。 站台人不多,阳光斜打在铁轨上,有些刺眼。她背着包,站在人群边缘,一眼就看到他。 victor穿一件藏蓝色衬衫,头发有点乱,像刚从床上坐起来。背上斜挂着一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不知道哪一页又要被扫描的诗。 他看见她时没有冲上来,也没笑。只是站住了,眼神像有人在按暂停键。 她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不到一臂的距离。 阳光照在她眼睛上,她眯着眼,低头把发丝拨到耳后。 然后抬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jeveuxquetumebaises.” (我想你操我了。) 不是邀请,不是请求,不是挑逗。 是陈述句。像一张已经写好的答案纸。 victor眼神明显晃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 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握住她背包带,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一点。 他低头贴近她耳边,说的不是诗句,而是: “chezmoi,maintenant.” (去我家,现在。)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一起走出车站,走进那个她曾经被他射进诗里的城市。 ** 火车站离victor住的地方不远。 他们几乎是一路牵着走过去的。 手掌贴着手掌,没用力,也没松开。像是两段绕太久的句子,终于被句号拉在了一起。 victor走得很快。像怕她后悔,又像怕自己再说出口的东西会软掉。他几次回头确认她在身后,而她始终跟着,没有加速也没有落后。 快到公寓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右边的小卖部贩卖机:“attends.”(等一下。) 她看着他走过去,弯腰投币,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贩卖机吐出两盒。 他拿着盒子回来,没解释,只把一盒塞进自己的帆布包,另一盒悄悄放进她外套口袋里。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抿了一下唇,像是终于忍不住。 “justeaucasou.” (只是以防万一。) 他们上了楼,楼道安静,铁扶手有点凉。他拿钥匙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差点没对准锁孔。门打开,他没有让她先进去,而是拉着她,反身一推—— 门“啪”地一声合上。 她的背靠上门板,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吻了上来。 不是探试,也不是温柔。 是一种终于落地的、压抑太久的吻。 他的手撑在她身侧,没有碰她,但整个人的重量像压下来的风,把她整个裹住。 他吻得很深,像把她口腔里的空气都抽走。她抬手扣住他脖子,没挣扎,反而微微踮脚,迎着他的唇往上靠。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点喘息,不算重,却足够让他身体僵了一下。 他退开半寸,唇还贴在她唇上,呼吸都落在她脸颊。 然后他低声说了一句: “tusaisquej’aifaillivenirtecherchertouslessoirs?” (你知道我几乎每晚都想去接你吗?) 她没回答。 只是把他拉得更近,手指穿过他背后那件衬衫的褶皱,像是捏紧了他的某个词。 然后轻声说: “那你今天晚一点再把这句话补回来。” 他笑了一下,眼神低下去,像真的是听懂了。 门外城市还亮着,但他们已经关上光,开始接住彼此。 ** 镜子立在卧室和浴室之间,落地的,窄边框,角度刚好能照见整个人的背影。 victor把她带到镜子前,没有说话。 只是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揽住她的腰,额头贴上她的后颈,呼吸沉稳。他的手绕过来,轻轻拉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镜子那边转了一点。 她避开了一下,眼神往下偏。 他低声说:“regarde.jeveuxtevoir.” (看着。我想好好看看你。) 他的语气不是命令,更像某种不容辩驳的请求,像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她。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镜子。 灯光是偏暖的,影子落在他们身上,重迭交错。她的眼神在镜子里显得更深,肩膀略微前倾,脸颊因为呼吸发热而泛红。 victor站在她身后,身形高出她半个头,一只手轻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沿着她肩膀慢慢往下。他的手掌有点凉,但落下时像火,尤其是当他贴上她的后背、身体慢慢压过来时。 她看见自己身体轻微颤了一下。 他从后面进入她时,没有猛冲,而是一点一点地“送进去”,就像他的那句话:“我想看清你。”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身体被撑开、肌肉轻颤,脸色一点点红起来。她本能地要侧开脸,却被他轻轻扶住下巴,声音压低: “non,reste.c’estbeau.” (别躲。很美。)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短,每一下都像是快要说出什么又忍住了。 victor的手改握她的胸,从后方托住,掌心贴住乳尖,像某种“确认”的节奏点。他在她耳边低声喘着,说: “tutevois?tumevoisteprendre?” (你看见自己了吗?你看见我怎么要你了吗?) 她没回,喉咙发紧,只是闭了闭眼。 镜子前的她几乎要跪下去,腿像被他整个人压着软掉。但他一直扶着她腰,一边进入,一边用声音和镜面强迫她看见自己的欲望样子。 她在镜子前,看到自己整个人因他而摇晃,而victor眼神不离她镜中的脸。就像不是为了做爱,而是为了看她是如何被欲望塑形的。 她终于撑不住,把额头贴在镜子上。 他还在后面,一边撞着她的身体,一边低声说: “regardecequetudeviens.” (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 她闭着眼,泪没有落,但整个人像被那句轻轻勒住。 然后,她的身体彻底松开了。 陈白的额头贴在镜面上,呼吸已经不稳。玻璃上泛起轻雾,她的唇紧紧闭着,眼神却在镜子中闪烁不定。 victor站在她身后,身体贴紧,几乎是贴着她的整个脊柱向下延展。节奏不急,却每一下都极稳,像是写字的人在反复描一个字,怕写错,又舍不得写完。 她几次想把头偏开,但他轻轻地,用下巴抵住她的颈侧,不让她躲。 然后他忽然放慢节奏,双手从她腰侧上滑,再往前一寸一寸地包住她的下腹。 他的指节很沉,掌心贴着她最敏感的位置附近,不是直接碰触,却像在按下她身体某个隐蔽的脉点。 她身子一颤,几乎站不住。 “tusens?a?” (你感觉到了吗?) 他低声问,声音有些哑,带着呼吸擦过她耳后的微热。 她没有说话。 只是唇张开了一瞬,像刚要喘一口气,又被下一秒的下压堵住。 他手指收紧,按压她小腹的动作不重,却精准,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个位置对她意味着什么。 不是疼,是那种被某种沉重情欲在体内一点点撑开的湿热感,她几乎是本能地想夹紧腿,却被他用膝盖轻轻顶住。 “tunetiensplusdebout,” (你站不稳了。) 他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却比任何力道都更强。 她喉咙里发出一点几乎听不见的喘息,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像某种迟来的承认。 victor的手掌继续维持着按压姿势,仿佛他此刻不是在做爱,而是让她亲眼看清:她在他的力道下,会变成什么样。 陈白睁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泛红,发丝贴着脸颊,整个人像是正在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方式里,被彻底打开。 她没有哭,但身体却一点一点松弛下来,像一只终于放弃抵抗的弓,被拉满,也被读懂。 她还站着,却已经撑得很勉强。 victor的掌心仍贴在她小腹,指节的热像某种沉静的提醒,一点一点把她从身体深处推向崩裂的边缘。 他没再动。 他只是让她意识到自己身体已经在回应——每一寸皮肤都在往他的方向靠,每一条肌肉都在颤着说“继续”。 她咬着唇,额头仍然抵着镜子,眼睛却开始模糊。不是泪,而是一种没来得及处理的冲击感在体内迅速涨开。 “respire,”他低声说,像在护她,“tupeuxyaller.” (呼吸,没关系的,让它过。) 他没有加速。只是维持住那个贴合的角度和力道。 然后她忽然抖了一下。 不是剧烈的,是那种整个神经系统被温柔扯断的一震。像某根绷紧太久的琴弦,终于自己断了。 她没有叫,只是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破音喘息。整个人往前一扑,膝盖几乎跪下去,被victor迅速扶住。 她的手撑在镜子上,掌心有点滑。身体像被什么突如其来地掏空,只有皮肤还在发热,连意识都在一瞬间被拉白。 victor没说话,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呼吸贴着她耳边,手掌顺着她背缓缓抚下去。 她整个下半身还在余震里颤着,一点点收紧又松开。呼吸断续,唇齿微张。她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的腿间是一片湿热。 她没去看。 只知道自己好像真的没忍住了。 “海水涨潮,涌入了我高潮的阴道” 傍晚六点,窗帘还拉着,屋子里是昏昏的暖黄。 空气里有一种汗味和体温沉淀后的潮气感,不是异味,而是某种黏稠的沉默,还没被清理。 victor坐在床边,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在裤脚上来回擦。他头发乱得像刚被风掀过,额角还有没干的汗。 陈白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还没收回来,手指有点麻。 他们都没有说话,像刚从一场不知道谁赢的战斗里退出来。 几分钟前,她最后一次坐在他腿上,是靠着惯性才动完的。他已经有点钝了,反应还在,但没力道,整个人像被抽干。 她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他只是抱了她一下,然后倒在床上喘着,不再多碰她。 ** “我们得吃点东西。”她先开口,声音哑。 victor“嗯”了一声,慢了半拍才动身。 他起身走到床尾,从帆布包的侧兜里掏出那盒避孕套,打算把它收进抽屉—— 但盒子一翻出来,他顿了一下。 她也看到了。 只剩下两个没用。 包装纸堆在垃圾桶边缘,像什么仪式刚散场留下的残骸。 victor没说话,只是把剩下的那两个收起来,动作很轻,好像怕吵醒什么。 夜色彻底沉下来的时候,海风比白天还轻。 石堤上灯光稀疏,星光在水面拉成一道道银线,像一首不敢念出声的情诗。 他们吃完饭没有回去,而是沿着海边走到最尽头,一块临海的大石后,有个不算隐蔽的空间。几对年轻人坐在那儿,互相依靠,安静亲吻。 陈白站着,看着不远处一对人靠在一起,额头贴额头,像只用气息交流的生物。 victor站在她身后,没碰她。 但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贴得更近了。 风一吹,她的发丝贴到他嘴角,他没闪开,只是低头咬了一下。 像提醒,又像请求。 陈白回头看他,眼神静静的,没说话。 他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腰,把她轻轻往前带了一步,贴到海堤的一块大岩上。 他们面对面,脚尖相抵,谁都没有先吻。 只是气息开始乱了。 周围的情侣仍旧亲吻、私语,风很轻,但他们彼此靠近的那一瞬,陈白察觉到了—— 他起反应了。 他低头吻她,从唇角一路亲到下颌,呼吸有些重,像憋着什么。 他低声说了一句:“onrentre?” (我们回去?) 她看着他,眼神落在他腰侧,像是看穿了什么。 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把手落到他胸口,轻轻一推,让他贴近自己。 她靠着岩石站好,一只手抚在他手腕上。 “maintenant?”她问。 (现在吗?) victor喉结滚了一下,像压着整晚的冲动。 他的手从她后背一路落下,轻轻抓住她的腰。但仍没动作,只是盯着她眼睛,呼吸愈发重。 “yadumonde…” (有人在。)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没有移开。 “c’est?aquit’excite,non?” (不就是这个让你兴奋吗?) victor像被这句话勾住了魂,身体贴上去,吻她时整个胸腔都在震。 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但那种靠近,已经压得她后背发烫。 几分钟之后,他们才慢慢分开,陈白整理了一下头发。内裤有点湿,贴着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带着刚才那段“差一点”的记忆。 victor牵着她往回走,指节扣得很紧。 谁也没说话。 他们一路快步穿过人群。 海边的情侣逐渐稀少,灯光也开始黯淡。堤坝尽头是一大片礁石,散乱堆在沙滩与崖壁之间,像城市最后一块可以逃避规则的空地。 victor牵着她,几乎是半奔跑地带她拐进一处巨大的岩石后。 那儿的光更暗,风却更近,能听到浪在远处碎掉。 他们都喘着气,谁也没说话。 victor停下的那一瞬,手已经伸向她衣角。陈白没有抗拒,只有轻轻抬了抬手臂,让他更快解开她卫衣的拉链。 她的t恤被拽起来,裤子退到膝弯。空气很凉,海风裹着沙子扫过她后背。 然后她被他推着靠在沙滩上。 沙子粗,硬,温度低。 她刚压上去的那一下,背脊一震,像有无数细小的刺贴进她皮肤。她轻轻皱了下眉,却没有翻身。 victor俯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护着她头,另一只扶着她的腰。他没问她是否可以。 他只是贴得很近,像整个身体都在说:“现在只能是这里了。” 她睁着眼,看着岩石上的影子被风拉成一条一条的光。 然后他贴上来,重量一下压住她。 他的动作不快,反而因为沙地不稳而多了些停顿。但每一下都稳得像重击,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的背一点点被摩擦,沙粒进了她肩胛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刺着她皮肤。疼得细,却真实得发烫。 victor低头吻她,嘴唇贴在她脖子边,手臂将她整个人包住,像是把她整个埋进这块沙地。 他们贴合的那一刻,海风变得更急。 岩石挡不住潮水的脚步,一波、一波,像谁从远方递来一个不容推迟的节拍。 起初只是脚边一片湿,冷得让她指尖缩了缩;但没几分钟,第一道浪已经涌上来,没过他们半个小腿。 victor仍然在动,却慢了。像察觉到什么,却不肯停。 陈白闭着眼,风把她头发刮乱,贴在脸侧,像湿透的墨。 海水继续涨,冰冷、咸涩、带着沙粒,没过了她的大腿根,贴着她身体最敏感的部分,像某种未经允许的掠过。 她一下子僵了。 疼,不是剧烈的,而是那种冷水加沙子混合的刺痛,细小,却清晰到让人整个人瞬间崩开。 她本能地夹了一下腿,却被victor扶住腰,轻轻按住。 “jesuislà…”他低声说,像怕她跑掉,又怕她承认痛。 海水没停,还在涌上来。 然后她忽然颤了一下,整个背脊绷直。 不是因为浪,是因为身体内部某处被突然引爆。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手攥住沙地,指节蹭破,海水灌进伤口。 她没有叫,只是喘息忽然断了,像一瞬间被从体内抽空了所有氧气。 victor也察觉到了。没再动,只是轻轻抱住她,埋头贴在她肩颈,额头靠着她颤抖的骨头。 海水再涨了一点,整个下半身都没在水里。她感到私处一阵灼痛,却不想动。 她知道,潮水来了,但自己早就先塌了。 ** 几分钟后,victor轻轻托起她,把她从沙地上带起来,一件件捡回散落的衣物。 她裹好外套时,海水已经退了一点。 夜空仍是深蓝,星星躲在海风后。 陈白走在他身边,腿还有点酸,裤子湿了一半。沙子贴在她内裤里,硌得发痒,却没法抖干净。 “性爱是自我对界限的确认” w a1t c .c o 床头的灯没关,房间被照得有点过亮。 陈白仰躺在床上,一条腿还搭在victor的膝弯上,胸口和锁骨上是层层迭迭的吻痕,紫得不明显,却一眼看得出不是昨晚一个晚上留下的。 床边的垃圾桶里,那两盒避孕套的空壳已经压平,最后两个包装纸还没扔进去,落在床头柜角。 她喘息还没完全平稳。victor伏在她身上,额头贴着她肩窝,呼吸是沉的,温热。他像用整个身体抵着她不让她跑,一只手还握着她手腕,手指紧。 陈白看着天花板,眼神发空。 她忽然开口,声音低而冷静: “onneserevoitplus.”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victor没反应。 她又说了一遍,这次是中文,轻得像床单上的褶皱: “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victor身体僵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停在那里,像还没理解她这句话跟刚才的身体有任何逻辑关系。 “pourquoi?”他问。 (为什么?) 他抬头看她,眼神从她唇角、锁骨、肩头一路扫过去,像在寻找她话里的漏洞。 她看着他,没有避开,也没有躲。只是呼了一口气,把枕头拉正了些,语气平静: “我现在说不要你,是我唯一还能控制的部分。” victor低下头,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再碰她。只是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盖住她腰侧,动作轻得像在照顾伤口。 “我不想把这段关系,变成你以后觉得你该负责的某段回忆。” 她顿了一下,“尤其是,你没做错什么的前提下。” 他听见“responsabilité”(责任)这个词时,眉头动了一下。 可他还是没辩解,只是靠在她身侧,眼神黏着她半裸的肩膀,像一个人在看一段刚刚燃尽的信。 **记住网站不丢失:q yh h s.co m 过了很久,他低声问: “那,昨晚算什么?” 她没有回答。 只是伸手把床头那颗灯关了。 黑暗落下的那一瞬,victor闭上眼,把那句“你很美”咽了下去。 他没有说出口。 她也没有等他。 只有两盒空壳的包装袋,在床边晃了晃,掉进垃圾桶里。 像一场热烈的、不留底的、彻底燃尽的临时庇护。 ** 那天晚上之后,victor没有再碰她。 他只是在她背后躺着,保持着距离,像在守夜,也像在为什么送终。 而她,眼睛睁着,一直没睡。 不是愧疚,也不是伤感。 是某种钝钝的、清醒得过头的轻松感。 像打完一场消耗战,终于不用再解释自己的界限。 ** 她回到巴黎的那天,是下雨天。 坐在地铁车厢里,身边坐着一对小情侣,男生拿外套半盖着女生腿,女生玩着他手指。 她看着他们,没有羡慕,也没有否定。 只是忽然明白——自己曾经那么执着于“被认真爱过一次”,不是因为真想爱人,而是因为被需要的幻觉让她感到存在。 可现在,她不再需要这个证明了。 她做过爱,也被爱做过。 她不再把性爱当成“感情的语言”,而是把它看作——身体在说“我渴望”,不等于“我归属”。 victor只是其中一个章节。 她愿意想他,甚至怀念他,但不会再把他当成未来的可能。 她知道自己成熟的那一刻,是在他说“为什么”时,她没有哭,也没有答应。 她只是冷静地把欲望和责任、感官和爱情,一刀一刀剥离出来。 不是冷酷,是终于学会: 不是每一次身体的靠近,都必须延续为关系的负担。 ** 性爱不再是妥协后的换取,也不再是爱意的前菜。 它就是她和她自己之间,对界限的确认。 ** 她不是不再渴望了。 她只是终于知道: 不是所有的爱,非得有结尾; 也不是所有的进入,都要负责。 “我不是你的下一段采样” 这一晚是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吵醒的。 不是笑,不是话,是那种半哭半叫的节奏,放肆的呻吟,一下一下撞进楼板,从天花板的梁间透下来,像哪个女人在她耳边喘。 不是david第一次带人回家了,但这次格外吵。 格外……疯狂。 女人的声音高频,像压根不怕别人听见。 “putain...plusfort,encore...” (操……再用力,再来……) 她听得清清楚楚。 喘息、咒骂、撞击,混合成一组不对拍的采样,比上次敲锅还准时,也更难以忽视。 她睁着眼,天花板的木梁像在随着节奏颤动。 她没有翻身,也没有堵耳朵。只是静静听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生气。 可能是因为,她曾经也在那个楼上,把呻吟吞在自己手心里,怕别人听见。 但现在,她听见了别人,反而……安静下来。 ** 到后半夜,声音终于散了。 走廊上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一步一步,带着刚做完爱后的轻微踉跄。 david轻声道别,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只是低低的“àbient?t”。 然后是一段沉默。 然后—— 敲门声。 陈白没动。 敲门的人没有敲第二次,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c’estmoi…david.”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拉开门。 david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刚被夜风吹过,t恤也没换,肩膀还有点潮。他看着她,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像不敢靠太近。 “jesuisdésolé,”他低声说。 (对不起。) 陈白看了他几秒,没说话。 他站得有点不安,像等一个审判。 她却只是抬了抬下巴,淡淡说: “tumedoisunverredecevindel’autrenuit.” (那你欠我一杯上次的酒。) 他一愣,然后轻笑了一下。 “celuiaubouchonbleu?” (那瓶蓝塞的?) ** “tuveuxremonter?c’estpluscalmechezmoi.” (要上去吗?我那边比较安静。) 陈白没说话,看着他。 “pourcontinuerlamusique.”他补了一句。 (继续听音乐。) 她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走上楼梯。跟上次一样,凌晨叁点过后,城市静得像一张未洗的床单,带着前一夜的余热。 david打开电脑,耳机挂在脖子边。他点开那段未完成的音轨,“nuit.chaude.wav”。 “j’aiajoutéuneboucle.tuveuxécouter?” (我加了段loop,你想听听吗?) 她坐在他沙发上,抿了一口酒,说:“可以。” 音乐响起。 比上次更潮湿,更慢拍。 低频像什么东西在水底蠕动,带着一种几乎看不见的力,贴着背脊缓缓爬上来。 陈白闭上眼,脑子里没什么画面,只有节奏。像在夜色里听见某种情绪从墙后传来,低,不吵,却让人分不清是水声还是呻吟。 她慢慢坐深了些,酒杯捧在指尖,没动。 david坐在她对侧的扶手上,没靠近。只是手指敲着沙发边缘,轻轻跟着节奏打着节拍。 他没看她的脸,但眼角余光是定在她膝盖以上那一点空白处的。 空气没动,酒没喝完,音乐继续铺展开来。 然后,他靠近了一点,像不小心落进节奏的那种“正好”。 “c’estcettepartiequej’aimeleplus.” (我最喜欢的是这段。) 他说的时候,声音几乎贴在她耳边。 她没有躲,只是把酒放在茶几上,缓缓睁开眼。 他还在靠近。不是压迫,是氤氲。 像一个频率绕着她耳廓、脖颈、肩头,一圈一圈地转。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动作不急,却准确得像早就试过无数次。 指腹顺着布料滑了一寸,力道不重,却刚好掠过腰侧那块最容易起反应的地方。 不是抚摸,更像是一种提前习惯了她会顺从的熟练试探。 他没看她,只是继续低声说着什么,像在聊音乐,也像在聊某种“默认即许可”的暗号。 拇指在她衬衫下摆边缘轻轻绕了一圈,像是随手拨开一道帘子,却不急着进去。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贴着自己皮肤边缘晃荡,像酒液在杯口转圈,不撒,但带着醉意。 那一刻他身体没动太多,连呼吸都配合着音轨的节拍,仿佛他调情的方式,就是混进她的节奏,再一点点调高频率。 音轨缓慢响起——人声混响、鼓点跳跃,一段背景低喘混杂在频率里,如梦呓般缠绕。不是色情,却带着强烈的亲密感,像一场不该被偷听的呼吸。 她没有立刻推开,也没有迎合。 只是忽然开口: “tu ptesm’enregistreraussi?” (你也打算把我采样进去?) david微顿了一下,轻轻笑出声。 “seulementsituveuxbien.” (只有你愿意的话。) 他的声音贴着她发际,像空气都知道他不止在说“音乐”。 陈白没笑。 只是转过头,眼神对上他,语气却像关掉了耳机那样安静清晰: “jen’aipasenvied’êtretraverséeparuncorpsquivientd’ensortirunautre.” (我不想被一个刚从别的女人身体里退出来的男人进入。) 这句话落下,david的动作停了。 她站起身,拉好上衣,拿起酒杯喝完最后一口。 没有怒,没有演绎,只是冷静,像音乐轨道里的剪切操作。 “不是现在,不是裸体,不是摆拍” 那天她是要去查资料的。 国家图书馆档案区,每周叁才对外开放老旧期刊文献,气味永远潮湿,像纸张从来没干过。 她排完号,在地下一层穿过长廊时,看见右侧一面玻璃门虚掩,门上贴着一张白纸: ?changementdesalle:expotemporairedéplacéeici? (临时展览改到此处) 她原本没打算进去。 但一张图像挂在门口,吸住了她。 一张女人的背影,黑白照片,光线从脊柱裂开,像水洗过后留下的一道咸痕。 肩胛松垮,皮肤上有一块微不可查的瘀斑,像一段被忘记的对话。 她推门走了进去。 展厅很小,大概二十来张照片,墙体不刷白,而是裸露的灰泥,水管横穿天花板,灯光不均匀地撒在画面上。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像一间未完工的暗房。 每张作品都用夹子直接钉在墙上,没有框,没有保护玻璃。 照片纸发黄,部分边角卷起,纸面上甚至可见指纹与水迹。 这些照片,不是展览品,更像在被“偷看”。 她停在一张标题为《février,chambre6》的作品前。画面是一只手,搭在窗边,窗外雾气浓重,玻璃上写着几行倒影文字,看不真切。 手的姿态极其松弛,像刚松开什么又不想重新握住。 “你看得出那行字是什么?”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 是个身材高瘦的男人,长发扎着半截,黑t恤,袖口卷了一圈,脖子边露出一道浅浅的疤。 他的五官略带亚洲轮廓,皮肤偏白,眼神沉静得像光没照进去。 他说话时不带笑,语气平得像是在讲一场曝光实验的参数。 “是干写上去的。”她说,“你拍的时候还没擦掉。” 他点点头:“我没擦,是她自己写的。拍完那天,她离开了。” 然后他顿了顿:“我只是保存它。” “你是作者?” “嗯。” 他侧头看那张照片,说,“limeng。” “你是今天第一个走进来的人。” 她点点头,没报自己名字,只问了一句:“你在拍什么?” “那些不会说话、但不想被忘掉的东西。” 她盯着照片上的手,想了一秒,说:“你拍得像她已经死了。” 他轻轻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补充。 “你在哪学的摄影?” “八大。” 他说话速度不快,却像每句话都修剪过,留白极少。 “展览主题是?” “私密空间与性别凝视,从暗房到观看者。” 这次轮到她轻轻笑了一下。 “那你是用相机看身体,还是用身体看相机?” 他没笑,只说:“我用相机看欲望的边缘。” 她挑了挑眉。他抬头看她,眼神安静,却没有退避。 “你愿意,我可以拍你。” 他说,“不现在。不是裸体。不是摆拍。” 她没回应,只问:“你觉得我会被拍下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从侧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她。 黑白印刷,边缘有点磨,像在口袋里放久了。 卡片正面写着一行字: ?lesilence,c’estaussiuncadre.? (沉默,也是一种构图。) 背后印着instagram账号、邮箱、和一句注释: “35mmargentique–pasderetouche” (35毫米胶片,无后期。) 她收下卡片,没有表态。 只是抬眼,看向另一幅照片:一个人影,跪坐在床边,背对镜头,头发贴在背上,全身模糊,只手指清晰地搭在膝盖上。 “我今天是来找十九世纪性别讽刺漫画的。” 他点点头:“那你已经找到了活着的版本。” 她没说再见,只是朝出口走去。 走廊尽头,灯光变亮。 她走出展厅那一刻,有一种错觉: 像刚刚从别人的底片上退了出来。 “自己抵达的远方” 图书馆晚上八点准时关门。 陈白合上笔记本,眼睛干涩,手腕酸软。她已经在屏幕前坐了五个小时,文献窗口开了九个,论文只写了叁百七十七个字。 《媒介身体与性别凝视:数字图像中的观看策略》。 标题听上去很冷静,像是一篇能在期刊上发表的研究。可她脑子里盘旋的,却是白天那句: “你觉得我会被拍下什么?” 她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外头风很大,吹得长围巾像没扎紧的句子,打在她的下巴上。 地铁上人不多,她靠着车窗闭眼。耳边是地铁在铁轨上震动的声响——规律、机械、毫无情绪。她有点喜欢这种不带感情的背景音,它不像人的呼吸,有起伏,也不会像人的手,带热度。 ** 晚上九点一刻,她回到公寓。厨房里还有早上没洗的杯子,电脑睡眠状态没关。她重新打开文档,坐下,继续逼自己写完一小段关于“图像里的性别结构与隐喻转移”。 刚写了不到十分钟,天花板上传来第一声女人的叫声。 不高,却尖。 像刚要说话时被人捂住嘴,那点气还没散开。 陈白的指尖顿了一下。 紧接着,是节奏:连续撞击的木地板,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高频喘息交错,像失控的loop,在楼板上反复贴近。 david又带人回来了。 她闭了眼,试图忽略,可那声音像有呼吸,顺着墙壁往她耳廓里钻——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对。那是一组完整的场景,高潮、间隙、喘息、再来一次。 她忽然觉得:不是被打扰,而是被强行卷入别人的节奏。 像一个永远不被邀请却必须听完的旁观者。 她合上电脑。 在一片混响中,她走进房间,把手机调成静音,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打开了instagram。 她翻出今天白天收到的那张卡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重新看了一眼。 lesilence,c’estaussiuncadre. (沉默,也是一种构图。) 她在搜索栏里输入:@li.argentique 主页打开的那一刻,一串黑白图像排开。 第一张,是一个女人低头系鞋带,头发遮住了一半脸,手指细长,坐在一个破旧旅馆的床沿。她没有看镜头,肩胛松弛,脚尖绷着,像刚准备起身又犹豫。 第二张,是一张脖子的近景。头发被绷带轻轻收住,后颈裸露,皮肤有点潮,光线从窗外射进来,打在皮肤上像一条刚刚退烧的热痕。 她慢慢坐直了些。 第叁张,是一只手,停在一个人肋骨下方。看不出表情,只看见手指压下的皮肤凹陷,细汗从指缝间流下,像是刚结束什么,又还未走远。 那种隐忍下的亲密让她下意识夹紧了腿。 她盯着照片,一张一张滑过去。 这些照片没有性器官、没有爱语,也没有赤裸。 可正是这份克制,反而更像是被欲望沾湿过的纸,整面透出热气。 光线黏在皮肤上、肩线被拍得松软,骨缝之间的暗影像咬痕但更深。 每一个画面都不是做爱,但每一张都在做爱之后的两秒——最寂静,却最诚实的身体记忆。 她的指尖不知不觉握紧,水杯在掌心升温,手心已经出汗。 楼上的声音忽然停了。 房间静下来。 但她耳边依然有“咝咝”的声音。 不是david。 是那种——在暗房里图像显影时的水声。 她看着一张新更新的照片,是一张光着脚的人坐在床边,膝盖张开,毛巾随意搭在大腿间。镜头不近,远远地拍出一种不被打扰的松弛。 配文是: ?iln’amêmepassuqu’ilmeregardait.?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看我。) 她把手机反扣,整个人靠进椅背里,闭上眼。 今夜,她什么也没写。 ** 她没有开灯。 只是让书桌旁那盏旧台灯透出一点琥珀色的光,照在她膝盖上。光线斜着打过来,像一张慢慢摊开的信纸。 她坐着,腿微微弯着,脚搁在椅子上。窗外的风没停,轻轻吹动着窗缝,像有什么话没说完。 屋子里没有声音,也没有节奏。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腰际,顺着布料缓慢地滑下去。不是探索,也不是好奇,只是像一个人重新走回熟悉却荒废的屋子,试着擦掉积尘,打开窗户。 她的指尖停在内裤边缘,没有立刻进去。 只是轻轻地压着,隔着布料感受温度的聚集。 皮肤不烫,但有些软,像刚醒来。 她闭上眼,深呼吸,将手指探入。 脑子里没有什么画面,只有一股被呼吸牵动的感知—— 像湖面刚刚泛起波纹,涟漪一圈圈传出去,连她的心跳都听见了回声。 她慢慢把手探进去,指腹贴上更柔软的地方。 一开始,她没有动。 只是贴着它,像确认它真的还在那里。 不是一个器官,也不是欲望的名字。 而是属于她自己的——不被凝视、不被解释、不为他人服务的身体感受。 她动了一下。 不是技巧,也不是速度,而是节奏—— 她为自己定下的节奏。 缓慢、重复、呼吸之间的轻轻用力。 她没有急着追逐高潮。她只是想留在那里,在感觉开始变成语言之前,把自己包进去。 她的脖子轻轻后仰,喉咙处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呼吸开始乱了,腹部抽紧,指节用力。 她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按着,力道极轻,像是在试图安抚一阵并不存在的疼。 可越是这样轻,她的身体越紧。 下腹开始收缩,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从皮肤下面缓缓拽住了什么,往内收。 呼吸也被那根线拉住了,断断续续,不稳。 她闭着眼,眼皮底下是跳动的光,像在很深的水底往上看。 有那么一刻,她想停下来。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太近了。 指尖滑了一下,她的腿颤了一下,身体整个往椅背上靠。手没停,动作小而精准,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那一点反复靠近、试图穿透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是快乐。 它更像是一种——积压太久的东西终于松动了的恐慌。 她忽然屏住呼吸,胸口绷紧,整个身体像被谁从里面敲了一下。 手不由自主地更用力了几分,指节几乎要抠进自己。 腰也弓了起来,像要摆脱重力。 然后,是那一瞬: 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弦,突然断了。 她没有叫,但喉咙哽住,眼角湿了。 下腹猛烈一缩,身体里像炸开一阵温热的水, 整个人往下一塌,腿在颤,手还留着余震,没来得及抽开。 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像一只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动物,挣扎之后终于停下来,开始确认自己还活着。 她仰着头,额头贴着椅背,眼皮轻颤。 下体还有残留的抽搐,像一口气还没吐完。 她没去管,也没有擦干什么。 只是让那种几乎羞耻的松动在身体里自由地停留。 因为这一次,她知道,这不是某个人带来的。 这是她自己要的。 “他没有进入,却让我溃败” 中午十二点,光从楼道天井打下来,斑驳得像几层没清理干净的玻璃。 陈白的ochama快递终于到了——两个大箱子,塞着厨房用具和几包包装得很结实的米面杂粮。她试着搬了一次,发现提不上两阶。 老公寓没有电梯。她费力地将箱子拖到叁楼拐角,靠着墙站了一会儿,脖子上已经有汗。 这时候楼下传来脚步声,一串节奏稳的登楼步伐。 david。 他穿着一件深色t恤,右肩背着一个黑色邮差包,胳膊上搭着耳机线,皮肤在阳光下略带潮意,汗水在他锁骨和喉结之间汇成一小道弧线。他看到她和地上的箱子,停了下来。 “besoind’uncoupdemain?” (需要帮忙吗?) 他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点气笑。 陈白点了点头,没有假装客气。 他一手提起最重的那一箱,手臂瞬间绷紧,布料被肌肉撑得起了纹路。另一只手空着,准备扶墙。 他上楼的时候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但当他越过她身边、抬到四楼时,还是低低喘了一口气。 汗滴落在他手腕上。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张正在显影的黑白照片——清晰的线条,被时间洗得发亮。 david放下箱子,回身靠在楼道墙边。 “tu mandespoursurvivreoupourt’installerdéfinitivementici?” (你这是补给还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 她一笑,没有回答。 “tusortais?”(你要出门吗)她问,看了眼他肩上的包。 “j’allais…mais,”他顿了顿,语气慢下来,“jepeuxrester.situveux.” (我本来要出门……不过,如果你想我留下来,我可以。) 她看着他。 他没动,但眼神像在靠近。是那种不用迈步的接近,靠的是气息和意图。 “tuvoisencoredesfilles?” (你最近还有女人吗?) 她语气平静,却像在楼道中打出一声鼓点。 他没急着答,只是微微歪头,像在听她心里的下一句。 “jeveuxpaspartager.”她说,低着头,像在陈述事实。 (我不想共享。) 他眼神微变,像被这句话带偏了一下节奏。 她看着他,嘴角淡淡一抬。 “monte,”她说。 (上来吧。) ——不是邀请,是指令。 她转身往楼上走,步子不快,声音却刚好让他听清。 ** 门合上的那一刻,城市的喧哗像被截断。 只剩下她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的汗味和外头阳光未散尽的热意。 陈白把钥匙丢在门口的凳子上,转身时,david站在门边,没说话。 他们之间只隔着叁步路的距离。 她没有走开,也没有迎上去。 只是低头解开了脚上的鞋,动作缓慢而自然,像卸下一层不需要解释的外壳。 他走近她。没有预热,也没有绕弯子。 只是伸手——像一种早就被允许的冒犯。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膝弯轻轻一抄,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没挣扎,也没惊讶,只是双臂环住了他的肩。 他把她放在餐桌上,桌面微微一响,木头接触到布料,发出一点轻响。 她身上的亚麻长袍是白色的,领口开得松松的,布料贴着大腿根部,自然垂下,落在桌边像一层柔软的雾。 david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肩膀上。 他慢慢伸手,从袍子的一侧滑到另一侧,指尖沿着布料边缘滑动,像确认缝隙该从哪里打开。 他没有用力,只是顺着她锁骨,轻轻往下一拉,肩头那一片白色顺着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她左边的肩膀,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浅色光泽。 他俯下身,吻她。 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一场缓慢、深而不重的接触。 舌头贴着她唇齿边缘打圈,一点点探进去,含住她的下唇,呼吸有些不稳,却带着节奏。 她回吻他,不躲,也不主动。只是让他靠得更近一点,呼吸在唇边交迭。 她指尖搭在他胸口,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发热。不是阳光晒出来的那种,而是更深一层的体温,透着汗味和空气干燥后的盐。 david贴得更近,吻慢慢下移,沿着她下巴、喉结、肩窝,唇齿扫过刚被他扯下的那片布料留下的痕迹。 她闭着眼,头轻轻后仰,亚麻袍子的另一侧也滑落了些,露出半边锁骨与胸上缘——没有故意,只是顺着身体的温度自己松动。 他手一撑桌边,身体整个压了上来。嘴唇直接贴上她的,没有犹豫,也没有铺垫。他舌头一下撬开她的唇,整个人像是要直接把她的呼吸夺走。 她的后背被他逼得微仰,双腿自然分开,布料堆在她膝头,露出一截大腿线。 他的吻是热的,烫的,不等她适应,先是一阵密集的啃咬,然后忽然变慢,在她下唇上来回碾磨,用舌尖一点点扫过她牙根。 她下意识抓住他衣服,指节陷进去。 他察觉了她的微慌,却没停,反而更加变换节奏,忽快忽慢,每次都在她喘不过气的时候故意留一秒,再一次压下。 他左手扶着她大腿根部,拇指贴着她内侧肌肉轻轻一扣,像掌握了她身体某种神经节点。 她颤了一下。 他低低一笑,含着她的唇,边吻边发出喉间的咕哝声——不是呻吟,而是带着控制感的喘息,贴着她唇角反震回去,像是声音也在挑逗。 她试图转头躲开一点,却被他手掌捧住下颌,强迫她回到原位,再一次深吻。 这次更狠,他的舌头整个压了进去,卷着她的绕圈搅动,把她的节奏彻底打乱,像是在里面种下什么火种,等着下一场失控。 她脑子发空,眼神有一秒失焦,呼吸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他的嘴顺着那条线亲下去,不是轻柔的触碰,而是带一点热度的碾压。 舌头贴着骨骼轮廓,从左到右,来回滑动,每一下都像在写字。 他忽然咬了一口,不重,但足以让她身体一抖。 她没叫,只是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他察觉了反应,笑了一下,舌尖在那片刚被咬过的地方舔了一下,像在补偿,又像是确认她的极限。 然后他继续往下—— 他的手扣在她腰侧,舌头从锁骨缓缓下滑,在胸前的布料上停了一下,没有立刻掀开,而是先用唇贴着布料下的形状,来回压。 一下一下,像在对那片轮廓进行盲目的记忆练习。 她的呼吸变得浅了。 他伸手将布料往旁边一拨,露出的肌肤在他面前像刚褪下蒸汽的陶瓷,带着体温,却还带一点微颤。 他俯下身,唇贴上去。 不是含,也不是舔——而是用唇、牙、舌交错,像在演奏一段只他听得见的节奏。 他用舌头划过那一圈边缘,然后忽然吸了一下,她整个人仰了头,背在桌面上弓起。 他没停,咬了一口,再缓慢地放开,让她在那一秒空隙中喘息。 然后他又往下。 唇舌落到她肋骨之间,先是贴着一边缓缓滑,再切到另一侧。 他的吻不是流动的水,而是沿着经纬线一点点织出来的火。 她闭着眼,但整个人像在发光。 他一路吻下去,吻到她不再控制呼吸,吻到她的手从他背上滑到腰,抓住他的皮带扣。 “他抱着我上楼,鸡巴还在我身体里” 他吻到她小腹时,已经喘得发哑。 她的皮肤带着淡淡的汗味,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刚被水擦过的陶瓷。他咬了一口她侧腰,听到她轻叫了一声,身体向上一缩。 他抬眼看她。她仰着头,发丝散在肩上,胸口起伏剧烈,一只手抓着桌边,另一只搭在自己胸上,像不知该挡还是该引导。 david低头,唇贴着她下腹继续往下,突然用牙齿轻轻咬住她内裤侧边,慢慢往下扯。 她双腿颤了一下,膝盖已经发软。他看着那条白布慢慢退到她膝弯,唇沿着腿内侧一路贴上去。 她喘息变得不连贯,像下一秒就要崩。 但他没立刻进入,而是抬头看着她,声音低哑: “tuveuxquejetedévoreouquejet’éclate?” (你想让我吃掉你,还是操烂你?) 她眼神晃了晃,像没站稳自己。 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腰往下一压,整个人贴了上去。 她一下没坐稳,背撞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他正面压上来,膝盖顶住她双腿,一手抓住她手腕反压在头顶,另一手伸进她双腿之间,用手指探了一下。 “putain…tudégoulinedéjà.” (操……已经湿得滴水了。) 她下意识收了下腿。 他咬着牙笑了,一边解开自己的裤子,一边把她的腿整个架到自己腰上。 然后——狠狠地,直接地,一口气捅了进去。 “ah—”她倒抽一口气,整个人被撑开,喉咙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他没给她缓的机会。 一下一下撞进去,每一下都深得像要插到她的心里。 她被撞得不断往后滑,肩胛摩擦着桌面,手指抓着他胳膊,全身都在发颤。 “regarde-moi,”他低吼,“t’aimes?a,hein?” (看着我。你就是喜欢这样,对不对?) 她哽着气,睁着眼看他。眼尾已经泛红,唇湿得发亮,整个人都在燃烧。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一边操她,一边用牙齿咬她下唇,舌头卷进去搅着,撞击声和喘息声混在一起。 她像在被冲散,又像在主动陷进去。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打在她胸口,一颗汗珠滑下锁骨,落在他舌尖。 他伸手抚住她喉咙,轻轻一压:“faispaslamaligne.tugémis meunesalopeenchaleur.” (别装冷静了。你现在叫得像个发情的小母狗。) 她被这句话一激,反而夹紧了他,身下湿得一塌糊涂。 他操得更狠了。 双手扶着她的屁股整个提起来,让她几乎坐在自己身上。 桌子“吱呀”作响,阳光下她的身体在震,一下一下撞上他,一下一下滑开汗水与体液交织的节奏。 他忽然停住,把她一把翻过去,从后面捅进去。 她刚喘口气,又被他顶得前臂跪软在桌上。 “disquet’enveuxencore.” (说你还想要。) 她咬着牙:“j’enveuxencore.plusfort.” (我还想要。再用力点。) 他低吼一声,开始猛干。 撞击声像鼓点,带着汗和喘息的交迭,空间里的空气都黏了起来。 他每一下都重得像要击碎她的理性,而她在这猛烈的律动中,眼泪被撞出来,嘴里还在笑。 她在发光,发热,发疯。 ** 当他最后一下顶入深处,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时,她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他把她抱进怀里,唇贴着她耳边低喘,声音哑得像被火烧过: “tum’asrendudingue.” (你要把我逼疯了。) 他还在她身体里。 尚未退开。 她整个人伏在桌上,双腿像被抽空了力气,膝盖发颤,手软得几乎撑不住自己。 david低头贴着她耳边,喘息还没平稳,声音黏得像汗水: “tourne-toi.” (转过来。) 她没力气回话,但身体已经被他轻轻一提,整个人面对着他坐在桌沿。 他把她抱紧,让她双腿自然地绕上他的腰。 她的手扣着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还在发抖。 他的性器还在她身体里——坚硬、烫热,贴着她体内最深的一处。 她动了一下,整个人一颤。 david低头轻咬她下巴。 “jenesuispasfini.” (我还没完。) 他轻轻一提她的臀部,在她体内又一次缓慢地顶撞。 她下意识收紧,嘴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她刚想分开腿调整姿势,他却伸手,将她的裙摆重新拉了下来,盖住两人结合的部位。 “pasbesoinquelemondevoie menttumeprends.” (没必要让别人看到你怎么吞我。) 他低声说,手臂一紧,把她整个抱起。 她挂在他身上,裙摆遮着他们交合的地方,却挡不住他在她身体里一下一下轻顶的动作。 他就这么边走边干着她,往楼上走。 每走一级台阶,他都会故意让身体晃一下,那一下下的颠动,就像要把她再顶一层。 她咬着他的肩膀,呼吸越发不稳,声音卡在喉咙,一声一声喘着。 走廊很静,只有她身体撞在他胸膛上的节奏,和他埋在她体内的那根肉棒,每一步都更深入,更沉。 她整个人像要被颠哭,又像要爆开。 他们一进门,他立刻将她放在沙发上。 不是轻放,而是一下压上去,把她压进软垫,腿撑开,直接猛干。 “ah—”她叫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他整个人沉下去,双手抓住她的大腿根,把她往自己胯上猛拉,每一下都狠得像砸进去。 沙发被撞得咯吱作响,她整个人仰着,头发散在靠垫上,眼神已经发飘。 他盯着她的脸,咬着牙: “tuvasmeledonner,hein?jeleveux.” (你要给我,对吧?我要你给我。)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下一下迎着他。 她的手死死抓着沙发边缘,脚尖翘起,小腹收紧,高潮来得急、狠、无法控制。 她身体绷成一弓,嘴巴张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然后—— 她喷了。 她整个人像炸开,液体从体内爆出,一股、两股,冲击着他正在抽插的位置,湿了沙发、湿了两人交合处,甚至飞溅到他腹肌上。 她在颤,在抽搐,在毫无防备地崩溃着、释放着。 david停都没停,反而笑了: “putain…t’aspissétonplaisirsurmoi,machienne.” (操……你高潮的时候整个喷在我身上了,真是我的小母狗。) 他继续顶进去,用肉体压住她仍在喷的身体,让她的高潮在他的撞击下延续得更久、更深。 她哭了。 不是悲伤,是终于到达了一个她从未到达的边界,像身体被打开一个新世界的门。 她双手圈住他脖子,整个人贴着他,汗湿、泪湿、高潮的液体还在流。 “喝完我,还把我操到底” 客厅还残留着昼光。 沙发一角,她还没从身体的松脱中完全回来,裙子半搭在腰上,腿间一片湿热。david坐在她身边,额发湿着,呼吸沉着不稳。 她闭着眼,想说点什么,却只感到他忽然起身,走向角落的酒柜。 他拿出一瓶酒。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瓶白葡萄酒,酒标上有个小小的黑山羊图案。 他们在沙发上喝着这瓶酒,他摸过她的手,还有她的腰,但没更进一步。 david拧开瓶盖,酒香瞬间飘散,带着那种轻微的酸和野果的涩。 他没倒杯。 只是走回来,坐下,把她一条腿抱起来搭在自己膝盖上。 他没有笑,只是看着她腿间那片湿润,低声说: “tutesouviensdecequ’onn’apasfinicettenuit-là?” (你还记得那晚我们没做完的事吗?) 她没回应,只睁着眼,喘着气,看着他。 他俯身,在她膝盖内侧吻了一下,然后把她的裙子整个掀起。 david伸出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阴唇,刚刚的爱液还挂在褶皱之间,穴口湿润、饱涨、轻轻颤着。他眼神暗下来,低头舔了一口,然后坐直身体,拿起那瓶酒。 玻璃瓶冰凉,反光微亮。 他把瓶口贴在她穴口边缘,轻轻蹭了一下。 她颤了一下,大腿肌肉微微收紧。 他没急着插,只是贴着她敏感处,低声: “jevaistelaverser.làoupersonnenel’ajamaisbue.” (我会把酒倒进去——到从没人喝过的地方。) 然后,他将瓶口缓缓插入她小穴。 冰冷坚硬的玻璃与柔软热湿的身体之间,是一种撕裂般的异物感。 她倒吸了一口气,拱起腰:“ah…” 瓶口没入约一寸,他停了一下,抬手轻轻抚过她下腹。 然后——瓶身倾斜。 酒液滑出瓶口,“咕”的一声流入她体内。 那一刻她猛然收缩了一下,体内一阵刺冷,像冰水打在最深的神经上,那股冷从阴道往上,穿过宫颈,碰到她身体里最暖的一处。 她睁大眼,呼吸断裂,身体拼命想夹住那股液体,却又无法抗拒那种饱胀的感觉。 “c’estfroid…”她颤着声音说。 他只轻轻地“嘘”了一声,像在安抚,又像在怂恿。 更多酒液灌进去,在她体内翻滚、扩散,与爱液混在一起,顺着穴口边溢出来,打湿大腿。 他低头看着,眼里发亮。 他俯下身,唇贴上她的阴唇,一口含住流出来的混合液体。 她全身一抖。 他开始舔,用舌尖卷动刚从她体内流出的液体,把那些从未被饮下的酒,从她身体深处一滴滴喝回来。 他不是在口。 他在饮用她。 一边舔,一边吮,一边探入一指,从最前端慢慢带出更深的味道。 她的身体绷着,呻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指节摩擦内壁,舌尖顶住小豆,酒液的冷未退,快感的热已起,她忽然意识到: 这一次,她要来了。 不是被干到。 而是被舔到、被吸到、被灌满再抽空到。 她身体猛然绷紧,叫不出声,腿夹着他的肩,嘴唇颤着,像是要从体内炸出什么。 然后—— 她喷了。 从深处涌出,一道、一股、喷得他脸颊都是。 他没退,反而继续含着她,一口一口,把她的高潮吸进身体里。 她哭了。 不是伤心,是被喝掉的快感太彻底。 她像被掏空了一遍,又从那瓶酒里被重新灌了回来。 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腿还搭在靠垫上,小腹微微跳动,指尖发颤。 高潮来得猛烈、深长,像一场从骨盆到喉头的崩塌,她还没完全从余波中回神。 david抬起头,唇边带着湿润,眼神灼着光。他慢慢爬上来,身体贴着她,脸贴近她的额头。 他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嘴唇张着,呼吸仍乱。 他低声说: “tuveuxsavoircequetugo?tes?” (你想知道,你的味道是什么吗?) 她眼神一颤,像是本能地躲了一下。 可他已经贴上来。 他的嘴含住她的嘴,舌尖顶开她的唇瓣,带着那股混合着酒液与高潮的味道,缓缓地渡给她。 她惊了一下,鼻息乱了。 酒的酸、体液的咸、高潮的甜腥,还有一点舌尖的燥热,一齐涌进她口腔。 她尝到了自己。 不是身体的某一处,而是整场欲望留下的痕。 他一边亲,一边轻轻舔她的上颚、卷她的舌尖,像在教她——怎么品尝自己。 她一开始是被迫接受的,舌头软着,喉咙紧着。 但几秒后,她开始回应。 舌头轻轻勾回去,嘴唇张得更大了些,呼吸贴着他。 她主动舔着他的下唇,像在舔回那口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酒还残在他齿缝间,她用舌尖探进去,舌根发出一点声响。 david低低笑了一下,用额头抵住她: “voilà.tuvois?c’estbon,hein.” (你尝到了吧?很好喝,对不对?) ** 她刚刚才喷过,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眼尾泛红,腿还无力地分着,阴道口微张,残留着喷射后的湿意与松动。 david吻完她,额头贴着她额头,气息重而急促。他的眼神没有温柔,是一种被欲望反卷住的狠意。 他低声:“tubougesencore…” (你还在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抽了一下。 他忽然起身,抓着她的大腿把她整个人拉到沙发边缘。 动作是突如其来的,带着一股刚刚忍下去又反弹回来的凶狠。 她眼神一惊:“attends—”(等一下) 但他没等。 他直接把自己硬挺的性器插进她体内。 她叫了一声,不是快感,而是高潮后过于敏感的那种被迫张开的痛与颤。 体内还湿着,他顶得很顺,整根没入,一下到底。 她腰一下塌下去,差点翻过去。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钉住。 “david…attends…jeviensjustede…” “jesais.” 他低吼着,开始撞。 一下、两下、叁下,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像是专挑她最敏感、最无防备的地方狠撞进去。 她哭了出来——不是情绪的哭,而是身体无法负荷的崩溃反应。 “c’esttrop…attends…jepeuxpas…”(太多了) “si.tupeux.” (你可以的。) 他扶着她腰,用更大的幅度冲撞,整个人压下来,她被撞得整个上半身贴着沙发,乳房在前胸晃动,乳头因湿润而摩擦出微痛。 他像疯了一样地操她,不再管她是否准备好,只是一下一下地捅到底部,让她整个人被操得像个发软的器皿。 她每叫一次,他就顶得更狠。 她试图夹腿,却被他一把掰开。 他一边操一边咬牙: “tucroisquej’allaistelaissertranquilleaprès?a?tucroisquejepeuxjusteboireetpartir?non.maintenanttuprends.tuprendstout.” (你以为我喝完你就能走?现在你得接着,接完为止。) 她被他顶得快哭了。 高潮后本该松动的身体,再一次被撑开、被撞击、被带到边缘。 她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那种“再一次被彻底占有”的感觉,眼泪从眼角流下。 但她没有喊停。 她身体正不断夹着他,穴口湿得滴水,叫着不要,却每一下都迎着他的插入更深陷下去。 他低下头贴在她背上,一边顶一边说:“tusens?tumemanges.encore.” (你感觉到了吗?你在吃我。继续。) 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呻吟。 她被他操到身体几近麻木,思绪模糊,整个人像快要碎掉。 但她仍撑着,颤着,等他最后一次猛然压到底,狠狠一顶—— 她再次被顶到最深处,像被贯穿。 他发出一声低吼,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体内再次被填满。 “这酒我不还了” 他最后一次吻她脊背时,舌尖贴着她的肩胛,她只轻轻吸了口气,没有回应。 david拿来温水浸湿的毛巾,蹲在沙发边,给她擦拭腿间,掌心包着湿热的布,指节一下一下滑过她刚喷过的地方。她闭着眼,没有退缩,但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擦得很轻,动作像在修补什么。 毛巾拭过阴唇边沿的时候,她腿抽了一下,但随即又静下来。 毛巾带着体液的味道被拿走后,她缓缓睁开眼。 “jevaismelaver.” (我去洗个澡。) 她声音干净,像是陈述一个和气候无关的事实。 david的手还搭在她膝盖上,她垂眼看了他一眼,说: “c’estbon,jepeuxmarcher.” (没事,我能走。) 她撑着沙发边站起身,双腿发酸,但她没有晃,只是走得有点慢。裙摆自然垂下来,光脚踩在楼梯的木质踏板上,每一步都带着水后的身体微温。 他没有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 ** 浴室的门合上。 她打开水,热水砸在瓷砖上,发出轻微的蒸汽声。 脱衣服的时候她没急,只是一件一件褪下。乳头有些红肿,小腹还在微微抽动,内裤贴着腿间,一拉下就掉出一点液体,滑到大腿根。 她没看那一摊。 只是进了淋浴间,站着,让水从头顶浇下来。 她没急着搓洗,闭着眼站了几秒,水从额头流下,下巴滴在胸口,流过乳头,一直滑进腿间,混着残留在体内的酒液与他的精。 她低头,手指探进自己身体里,清了两下。 有些酸,但她没皱眉。 她只是把里面那些液体清掉,然后抹上沐浴乳,洗掉所有味道。 洗完后她擦干身体,穿回自己的黑色内衣,裙子从头套下,贴着还微潮的皮肤贴得紧。 她没吹头发,只用毛巾绕了一圈拧在左侧,领口低一点,锁骨上还有一点吻痕。她不管,走出浴室。 ** david站在厨房那侧,靠着橱柜,手里还拿着那瓶他们没喝完的酒。 他看到她下楼,眼神像是等了很久,又像刚想起自己还在这儿。 他微微站直,呼吸提了一下,嘴唇张开了些,像是想开口或者靠近。 她走到他面前停了一下,身上还有一点玫瑰草味,眼神落在他嘴角的那一点水光上。 他下意识站直,目光黏住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她靠近他时,那股熟悉又错位的味道一下贴上来,像被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包住。 他没忍住,伸手扶住她的腰,鼻尖贴近她的脖子。 “tusens memoi.” (你闻起来像我。)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眼尾没起波澜。 “normal.c’esttasalledebain.” (当然,这是你家的浴室。) 他眼神一黯,靠得更近,指尖已经落在她后背曲线的边缘,像要把她拉进自己。 她没有退,但也没有回应。 只是抬眼扫过他手边那瓶酒。 然后她向前一步,手从他侧面绕过去,拎起那瓶酒。 动作利落,瓶身在她指缝中转了半圈,发出一声小响。 她低声笑了一下,唇角只是勾了一点。 “mercipourtout.” (谢谢招待。) 她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et…t’esplut?tdoué.” (还有,你挺会做的。) 她没看他表情,只提着酒瓶转身。 裙摆划过他膝盖边沿,一下掠过去,带着她身上还没散尽的那股“沐浴露+汗+她自己”的混合味道。 他站在原地,喉结动了一下,手还维持着扶住空气的姿势。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像要说什么,又像只是换了只手拿酒。 门开了。 光透进来,她站在门框边,右手指尖绕着瓶口轻轻一转。 “jetelerendspas.” (这酒我不还了。) ** 门关上的时候,巴黎街道还亮着。 陈白提着那瓶酒走上楼,钥匙拧开她自己那扇门时,动作很轻,像怕吵醒一个不存在的人。 屋里很静。 她把酒瓶放在桌上,脱下外套。手指蹭过脖子时摸到一点红痕,她没管,只拎了发圈把湿头发往后挽。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书桌边的台灯开着,光线温黄,落在笔记本键盘上。 她坐下,打开电脑。 桌面上还停着她昨晚写了一半的论文文档,标题栏闪着“version3_final”.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杯子,把酒倒进杯里叁分之一,晃了晃,没有碰杯声。 ** 写作一开始是顺的。 她把“laperformativitédugenre”这几个字敲出来,又顺手写了一段“reproductiondesnormesàtraversl’algorithme”. 酒没醒她。 但酒让她写得不那么清醒——像放松了肩膀的战士,懒得再打仗,只是敲字。 她一边喝一边写。 思绪有点飘,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刚刚咬她脖子的那一下——像是为她打了个引号。 她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 酒是白的,酸一点,尾调涩。 她喝第二杯时,眼皮有点沉。 指尖还在键盘上敲,敲到一半“intersection…”就停住了。 ** 她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时候,屏幕上还亮着一句未写完的引言: “àtraversl’écriturenumérique,lecorpsdevient...” (在数字书写中,身体变成了……) 句子没收。 手还搭在键盘上,食指压着“e”,屏幕上的“e”延长了一排。 她睫毛微颤,嘴唇微张,发丝散在脸边,另一只手还握着杯脚,酒剩一点,没洒出来。 窗外的风吹过小阳台,纸页轻轻翻了一角。 一页未完的论文,一个刚结束的夜晚。 她没有再想起他。 她只是睡着了。 就这样,带着写了一半的身体理论,和喝了一整晚的自己。 “留下我抓不住的” jiza i25.co m 星期天下午,巴黎十叁区。 陈白本来没打算出来,只是论文写到一半卡住,脑袋像被糯米糊住了。她把电脑一合,披上外套,穿过奥斯特里茨大桥,走进华人商圈,想随便找个不吵的地方吃晚饭。 拐了个弯,街口一家门面低调的小餐馆吸引了她。 门上写着:“yunnanrestofamilial—cuisinemaison.” 她一愣,推门进去。 空气里是炒姜、油烟和蒸饭的混合气,暖暖的,像国内小城冬天的街边饭馆。几个圆桌,几个老顾客。菜单贴在墙上,白底红字,有手写价码。 她刚坐下,拿起菜单,抬头—— 厨房门一开,limeng走了出来。 黑围裙,袖子挽到小臂,手还沾着点水。 他也愣了一下,眼神只是停顿半秒,然后嘴角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salut.” 她眨了眨眼,合上菜单:“donctutravaillesici?” (所以你在这儿打工?) 他把抹布搭在肩上,走近她的桌边。 “non.j’aidemesparentsleweek-end.” (不是。我周末帮我爸妈。) 他嗓音比平时低,像刚从锅盖热气里出来的温度。 她扫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菜单。 “jepeuxavoirunrizsautéàlasaucisse?” (我可以点一个腊肠炒饭吗?) “biens?r.”他记下来,回厨房前顿了一下,“tuveuxquelquechoseàboire?” “justedel’eau.et…peut-êtretoiàc?té.” (就水吧。也许再加你坐我对面。) 他一笑,点头走进厨房。 **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盘炒饭和一杯水出来,把盘子放在她面前。 香气扑鼻,锅气十足,腊肠切得很厚,蛋和蒜苗的颜色交错得很家常。记住网站不丢失:po18k.com “tumanges mesit’avaispasmangédepuisdeuxjours.” (你吃得像两天没进食了。) “c’estpasloindelavérité.”她嘴里含着饭,“jevisd’algorithmesetdemalbouffe.” (也差不多。我靠算法和垃圾食品活着。) 他脱了围裙,坐在她对面。 灯光是老吊灯那种偏黄的光,把他睫毛照得弯弯的。他坐姿不像在学校,也不像在画廊——是厨房出来人的那种放松与汗气。 她喝了口水,看着他。 “tafamillevientd’ouenchine?” (你家是哪儿来的?) “wenshan,dansleyunnan.” (云南文山。) 她点点头,“你们菜有点像我在广西吃过的。” “tuviensd’outoi?” (那你是哪儿人?) 她没答,只用筷子指了指炒饭:“c’estmeilleurquemesmots.” (这个比我说的话更诚实。) 他笑了,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她吃。 她吃得很快,像不想留出说话的空隙。但每咀嚼一口,都像咬下了一块他没说完的过去。 她吃完,把筷子一合:“taphoton’ajamaisdit?a.” (你拍的照片,从来没透露过这些。) 他静了一下:“disquoi?” “qu’ilyaduriz,del’huile,delabuéedanstavie.” (它们从没告诉我,你的生活里有米饭、油烟和蒸汽。) 他没回话,只轻轻说: “tuveuxvoircequejephotographiequandjesuispasphotographe?” (你想看看我不当摄影师时,会拍些什么?) 她盯着他几秒,抬了抬眉: “oui.maispasmaintenant.” (想。不过不是现在。)她起身,把围巾绕在脖子上。 他在门口帮她拉开门,和她一起出了门。 ** 他出门前脱去了围裙,头发散下来,带着一点厨房蒸汽和洗碗水的潮气。他用手拨了拨,额前几缕黏在眉骨边。 右手从裤袋里抽出一包烟,熟练地磕了磕,夹出一根,点燃。 火光映了一瞬脸。他没看她,只是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微微仰头,吐出第一口烟。 呼出的烟雾在夜色里化开,打着漩涡上升。 他靠在门边,整个人陷进了光与雾的交界里。 陈白没动。 她站在街灯下,双手插在口袋,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她不是在等他说什么。 她只是在看—— 看他眉头轻皱的那一点忧郁,看他吐烟时唇线因用力而收紧,看他眼睛被火光照出的一点黄棕色。 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没走。 他抽第二口的时候,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 他没有笑,嘴角那根烟还夹着,视线却像慢慢退进了她眼睛里。 “turestes?” (你还在这儿?) 她点头,很轻。 “turespiresbien.” (你抽烟的样子呼吸得真好看。) 他“啧”了一声,低头笑了,烟灰抖落下来一点。 “turegardestoutlemonde me?a?” (你总这么看人吗?) 她轻声说: “seulementceuxquibr?lentlentement.” (只看那些慢慢燃烧的人。) 他愣了一下,把烟抽到最后一口,掐在门口烟灰缸边,手指弯着按了两下,烟头灭掉的声音很轻。 “tuveuxqu’ons’arrêtelà?” (你想就停在这里吗?) 她没回答,只眨了眨眼。 他收回手,抬起下巴指了指街对面: “là-bas,ilyaunbarpastropnul.c’estpastrèsbon,maisc’estpastrèschernonplus.” (那边有个不太烂的酒吧。味道一般,价格也一般。)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etpuis…j’aipasenviederentrerencore.” (而且嘛……我还不太想回去。) 她歪着头盯了他两秒,唇边勾起一个轻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tuveuxquejeserved’alibioude pagnie?” (你是要我做你的借口,还是陪伴?) 他轻声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 只是用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伸出一只手,朝街对面虚握了一下: “viens.t’asencoreunpeudesauceaucoindelalèvre.” (走吧。你嘴角还有点酱汁。)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没有擦,也没有羞。 只是把手从兜里抽出来,跟上他。 他们一起穿过街口,鞋底踩过人行道上的水渍,橱窗里倒映出两道并肩的影子。 酒吧不远。 门上贴着“happyhour”,里面放着老旧的法语香颂。 他们推门进去,没有碰肩,没有言语。 但空气刚好、灯光刚好、桌子不高—— 像一场被烟点燃后,刚好不想散的夜晚。 酒吧不大,昏黄灯光投在玻璃杯上,泛出一点点廉价的光。 他们坐在靠墙的一张小圆桌前,桌面不平,脚偶尔晃一下。 他点了一杯白啤,她选了一杯樱桃口味的红酒。 刚喝第一口,她皱了一下眉。 “c’estsucré.” (好甜。) “tudis?a mesic’étaituneinsulte.” (你说得像在骂人。) “?al’est.” (就是在骂人。) 他轻轻笑了一下,抬手喝了一口自己的。 酒不冷,气泡已经消了半截。他喝得慢,像在等她先说话。 她的目光绕过他脸,看向墙上的老照片——黑白的,拍的是1960年代的巴黎市集,一个女人低头挑水果,裙摆被风吹起。 她盯着那张照片,没看他:“tucroisqu’onpeutphotographierquelqu’unsansjamaisla prendre?”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拍一个人,却永远不理解她?) 他没回答,只轻轻问:“tuparlesdetoi?”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说:“oupeut-êtrejeparledetoi.” (也许我说的是你。) 他笑了一下,眼神还是稳的。 “moi,jephotographiepaspour prendre.jephotographiepourgarder.” (我拍照不是为了理解。我是为了留下。) “ettugardesquoi?” (那你留下的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指——她食指在杯边轻轻打转。 “cequim’échappe.” (那些我抓不住的。) “弄疼我……但别走” 陈白的指尖停了一下,像杯口突然变得太凉。 她没有接话,只抬眼看他。 limeng也不躲避。只是安静地回望。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背景里的老香颂忽然变成了一种过时又精确的情绪。 他伸手过去,像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指腹碰了碰她的食指。她没缩,也没回应。 她只是低头,继续转杯。 他靠近一点,语气低到像耳语:“tuveuxvraimentpasqu’onse prenne?”(你真的不想我们互相理解吗?) 她仰起脸,目光像被酒精擦亮。“c’estpasunequestiondevouloir.”(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他没说话,只是靠得更近了一点。 她就那样看着他,轻轻把头歪过去,唇贴上了他的。 他们在桌角亲吻。 一开始是碰触,然后是缓慢的试探,然后是越陷越深的缠绕。不是欲望裹挟的激情,而是一种想留住什么又知道留不住的急切温柔。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味缓缓浮上来,是干净衣料混着皂味的清香,隐约带一点金属感。可她更注意到的,是他唇齿之间若有若无的薄荷烟味,像刚刚熄灭的香气残留,在她口中重新点燃。 气味绕着她的鼻腔打转,不强烈,却令人上瘾。那是一种只属于他的清凉气息,混合了某种疲惫与决绝。 她的舌尖贴着他的,舌根微微卷起,像在追逐一团慢慢融化的薄荷糖。他回应得很慢,像把她整个吻吸进去,每一下都温柔得近乎残忍。 他伸手抚住她的脸,指节滑过耳后。 她伸手绕过他脖子,扣住。 他们的唇舌粘缠不休,像在一寸寸确认彼此是否还在同一个节奏上。她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透过唇缝钻进来,和她的混合,又回到他的肺里。 没人说话,没人催促。 直到他忽然缓缓松开她。 他没有退开太远,只是放下了手。 她没说话,也没有再去吻他。 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看着他。 他轻声说:“ilfautquejerentre.”(我该回去了。) 她点头,动作轻得像夜里关灯前的一声叹息。 “moiaussi.”(我也是。) 她起身,披上外套。 他没送她,只是在门口等她先走。 她出门时没有回头。 夜风轻轻地把她头发吹乱,她抬手理了理,没有整理得太仔细。 她自己走进了街灯的影子里。 ** 陈白回到自己楼下,没有开灯。她站了一会儿,没往上走,而是转身,朝楼道尽头走去。 她在david的门前停下,敲了叁下。 门开得很快。他穿着灰t恤和棉质长裤,头发有点乱,手上还拿着一只铅笔。 他显然还没从工作状态抽离出来,眉头皱着,眼里还带着屏幕蓝光的残影。 “quoi?” (什么事?)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然后往前一步,用手抵住他胸口,把他推了回去,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他退到桌前,半坐在他工作台那张椅子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跨坐上去。 她的手插进他头发里,低头吻住他。 不是温柔的那种,是带着回响的深吻——像是补偿、像是索取、也像是她对那间昏黄酒吧的某种告别。 她一边吻,一边扯下自己的外套,膝盖卡在他大腿两侧。他呼吸乱了,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她腰。 她却按住他肩膀,不让他站起来。 “laisse-moifaire.” (让我来。) 他愣了愣,没再动。只是看着她的脸,像第一次才意识到她此刻的表情里,没有爱,也没有恨。 她动作不快,却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的裤子,拉低他的。 几秒之后,她坐下去,慢慢地,整个人沉下去,把他整个吞进去。 他低喘一声,手指掐在椅背。 她没有急着动,而是静止在那里,让自己完全包裹住他。 然后才开始缓慢地、规律地起伏。 她低头吻他,唇齿缠住,又松开。像在用自己的节奏逼他后退,又不许他逃。 他一边忍着被动,一边被她渐渐点燃,终于一只手扶着她后背,把她整个人按近自己胸口。 她埋头在他脖子处轻咬了一下。 他扶住她腰,低声咬牙:“tuvasteblesser…” (你会弄伤自己的……) 她摇头,语气哑到几乎破碎,然后继续动。 她闭着眼,咬着唇,继续骑他。 每一次下压,他的闷哼都更低一分,而她的身体也慢慢从排斥变成迎合,从痛转向一种扭曲的满足。 她没有停,反而越动越狠,像要用身体去堵住心里正往外涌的空白。 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像是用自己的骨盆硬生生压下去,要他完全陷进来。 疼感没散,只是被包在热里,和快感缠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界限。 她低着头,呼吸重得像呜咽,指尖扣在他肩上,指甲划出一道道淡红的痕。 david没说话,只是仰着头,喉结一下一下动着,手从她腰滑到她背,整个人像快要被她碾碎。 他闭着眼,额头贴到她锁骨处,声音沉得像咬牙: “tufaismal…maisj’adore?a.” (你让我疼……但我他妈的爱死了。) 她听见那句,像是被什么击中。 眼泪忽然涌上来,却没掉下来,只是落进喉咙,被咽了回去。 她忽然收紧,像一口气把他锁住。 他抽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吼,几乎是被迫地迎合她的下压,整个人僵住。 他们都没说话,只有身体交合时发出的“啪、啪”声和混在一起的喘息。 像在用力地确认:我还在,我还能感到,我还没碎光。 她动作越来越乱,不再控制节奏,只是不断起落,像在用这一场撞击把体内的空洞全填满。 david突然坐直,一只手扣住她后脑,一只手托住她腰,反过来开始顶她。 她没躲,只是咬住他肩膀,把额头抵住他耳侧,低声喘出一句: “fais-moimal.maisreste.” (弄疼我……但别走。) 他的动作一顿,手指在她背上缓缓收紧。 “让我看着它们” 她忽然收紧了整个身体。 不是肌肉发力那种收紧,而是一种从内而外、不可控的痉挛感,像海浪在体内一点点聚起,推着她抵达一个边缘。 她的腿开始颤,腰撑不住地软下来。 手指从他肩上滑落,撑在他胸前,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一波快感吞没。 喘息变成一串失控的哑音,夹杂着某种几乎羞耻的湿热,顺着脊柱一路窜上来。 她忽然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只是嘴唇微张,眼角泛红,身体在他怀里颤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轻轻地“崩”了一声—— 像琴弦断开,像水面破裂,又像某种旧墙被击穿。 她低头喘着,整个人贴着他,像被蒸气熏软的羽毛。 david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手还在她后背轻轻抚着,像怕她下一秒碎掉。 过了几秒,他忽然动了。 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转了个方向。 桌上的文具被扫到一边,她趴在工作台上,手指撑着木板,额前几缕碎发贴在发烫的脸上。 他从身后贴上来,猛地进入。 她咬住手背,背后是他一下比一下重的撞击。 她已经没有完整的语言,只有断续的喘息,和不受控的呻吟在空气里回旋。 木桌发出细小的吱呀声,像一场密闭却剧烈的暴雨,在无人知晓的房间里狠狠落下。 直到最后,他一声低沉的喘息,整个人弓身贴住她后背,停在那里不动了。 她能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的滚烫和微微胀感。 ** 他缓缓退出的那一瞬,她眉头皱了皱,像细小的波纹被风撩了一下。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沉缓的味道,是汗水混着体液的气息,在灯光下微不可察。 她的双腿微微发软,尚未合拢,就感觉到那股缓慢的温热从体内滑落。 她没躲,也没遮。 乳白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滑下,像是一场暴风过后的雨水,从她体内落回重力。 她的呼吸在胸口震颤,身后的david静了一秒。 他低下头,视线顺着她的腿根停住。 没有语言。 他跪下身,双手托住她的膝窝,低头贴近那一道尚未散尽的痕迹。 舌尖轻轻触到那温润的一点,味道是咸,是腥,是她,是他,是他们之间仍未结束的交错。 ** 浴室里水汽升腾。 他们并肩坐在浴缸里,水面轻轻晃着,掠过肩、锁骨与膝盖。 泡沫浮在水上,淡淡的柑橘味混着他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缠绕。 她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脸上还带着未退尽的红。他手臂绕过她,指尖在她手腕内侧慢慢打着节拍。 没有言语,只有浴缸偶尔发出的“咕嘟”一声,像时间在这屋里也变得迟钝。 水温渐渐下降,他起身,裹了她一圈浴巾,把她抱回床上。 房间只留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她躺在他枕边,还未干透的发贴在肩上。他翻过身,拉开床头音响,一张黑色硬壳的u盘插了进去。 几秒后,音响里传来低频律动。 是他编的新歌。 电子鼓点像从胸口下方慢慢浮起,一点点击穿沉默。 合成器的线条绵长又克制,像水面被指腹掠过,又缓缓回弹。旋律在房间里游动,像有什么欲望,悄悄苏醒。 她睁开眼,侧头看他。他没看她,只是仰着头听,喉咙动了一下,像被低音轻轻按住。 她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肩膀。 他转头,眼神落进她眼里。 音乐继续,低音持续包围他们。 他翻身,靠近她,手指轻轻划过她腹侧。 她没躲,反而微微扬起下巴,唇边勾出一个轻轻的呼吸。 ** 陈白的头发已经干了,散落在肩颈之间,贴着肌肤,像缠住她的触须。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停在她锁骨与胸脯起伏间,空气因汗和泡沫混合的残香变得粘稠。 她半坐在床沿,一条腿蜷着,另一条垂下地面,像刚从深水中被捞起,还未完全回神。 david跪坐在她身前,仰头望她,目光缓慢、安静,有一种令人无处遁形的专注。他没有碰她,仿佛单凭凝视就能穿透她的身体。 他抬手,拇指轻轻拂过她乳房边缘,像掠过一道温热的风。他没有触碰中心,只是绕着,慢慢地、一圈又一圈,像是耐心地雕刻。 她的背微微绷起,手指收紧,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有火沿着皮肤下燃烧,却又不敢动。 他终于俯身,唇落在她乳峰下缘,咬了一口,不深,却带着压迫。 她颤了一下,声音闷在喉咙里,像是要喊出,又生生吞下。 “tusens?a?” “你感觉到了吗?” 他低声问,声音像羽毛在火上扫过,轻,却让她整个人发烫。 她没答,但她的乳头已经紧缩,像是被整个感官拖拽着苏醒。david的舌绕过那点软肉,忽轻忽重,每一下都像是故意的惩罚。 再下一口,他咬得更狠一点。 她的背瞬间弓起,像琴弦绷到极限,眉间紧蹙,指尖死死扣着床单,喘息被疼与快感挤在一起,化作一声带泪的低鸣。 他抬起头,目光沉着。 唇边有一点她的味道,他不擦,只是用舌慢慢舔过。 他的手按上她的肩,将她缓缓压回床上。她顺势仰躺,胸口微颤,唇边仍挂着挣扎与迷惘之间的喘息。 他伏在她上方,手指沿着她被咬红的痕迹缓缓按压,像要将那疼意深植进记忆。 “c’estlàquejeveuxtevoir.” “我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低,几乎贴着她皮肤说出。 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而是一种确认。 她闭着眼,呼吸逐渐缓了下来,像风暴过后的一池水,表面平静,暗涌未止。 david没有急着继续,他低头,鼻尖贴着她的胸口,嗅着她皮肤与汗水交织的味道。舌尖探出,绕着乳尖打转,不急于进入,只是反复地、缓慢地、近乎耐心地描摹。 陈白的指尖轻颤,像不知道要握住什么来稳住那从体内升起的战栗。 然后他咬了上去。 乳尖被包进他微凉的口腔,又在下一秒被利齿用力夹住。 是疼的。 那种像电流从身体一角闪过的疼,细窄、准确、毫无预警。 她猛地吸了口气,身下肌肉一阵不受控地收紧,腿向内夹了一下,却什么都挡不住。 他没有松口,反而在她轻颤之际,加深了力道,用舌在牙齿间反复挑弄那一小点敏感。 她喘息变成了几乎近似哭腔的低吟,眉头紧蹙,胸口剧烈起伏。 “nefuispas.” “别躲。” 他低声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重量。 他忽然松开,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刚刚咬过的位置。 那一下不重,却足够让她轻轻一颤,像是羞耻比疼痛更让她发热。 乳尖迅速胀起,颜色深了一圈,被咬痕与口水包围,在灯光下仿佛带着发烧的光泽。 他转向另一边,唇贴上去时,只轻舔了两下,便又咬住。 这一次更狠。 像是在标记。 她的身体失控地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啊——”,随即又被她咬住下唇压回去,只剩一串断断续续的鼻息。 他松开口时,乳尖已经泛红,边缘有细微的齿痕。他低头看着那处,伸出指腹慢慢按压,像在检查自己的“作品”。 陈白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脸颊红得像刚刚从热水里捞出,她的手不自觉地遮上胸口,却被他抓住手腕压回床单。 “montre-les-moi.” “让我看着它们。” 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却没有余地。 她没有挣扎,只是闭着眼,把手慢慢松开,重新摊开在床上。 乳房在他视线里微微起伏,柔软地颤着,像一对刚刚受罚过仍带余温的器官,赤裸而诚实。 他伸手,双掌包覆住那两团仍在颤抖的温热,掌心压住乳尖,再一次缓慢地挤压、揉搓。 她咬着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溢出眼角。 “我求你,操我吧……我受不了了……” david站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小冰桶,从里面取出一颗透明的冰块。 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滴落,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陈白还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乳尖因刚才的抽咬依旧挺立,带着薄红和些许齿痕。她看着他手中的冰,没有动,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回到床边,跪坐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 “tumefaisconfiance?” “你信任我吗?” 她没答,只是轻轻点头。 他俯下身,一只手握住她的一侧乳房,将那团尚在颤热中的柔软托起。 冰块落下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猛地一抖。 是那种彻骨的凉,像一把刀切开发烫的皮肤。 她吸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哽咽,背部因骤然的冰冷而弓起。 他将冰块在乳房表面慢慢滑动,绕过红肿的乳尖,又回到它正中。 冰与热的对抗在她胸前展开,乳头在寒意刺激下收得更紧,硬得像玻璃珠一样颤抖。 她咬唇闭眼,额头渗出细汗,却又无法逃离。 他停住手,低头含住那被冰刺激得近乎麻木的乳头,舌尖绕过,轻舔,再慢慢咬下。 她低低呻吟一声,像是终于被解冻,又像是被引燃。 他起身,冰块放回盘中,手却忽然扬起—— “啪”。 掌心正中拍在她左乳上,力道不重,但响亮。 她瞬间瞪大眼,胸口猛地一缩,乳房被击中后微微弹起又落下,在空中画出一个羞耻的弧线。 “tusens?” “你感觉到了吗?” 他又是一掌,落在另一侧。 她这次没发出声音,只是双腿夹紧,手指死死抓着床单。 疼痛从乳房中心炸开,却又在某个瞬间与快感交织成一个新的感受体,模糊、陌生,却让她整个人都战栗。 david低头贴上她耳边,声音近乎低吟: “tuesbellequandtuacceptes.” “当你接受这一切的时候,你真的很美。” 她闭着眼,泪水滑下脸颊,却没有拒绝。 乳房仍在微微颤抖,红痕开始浮现,带着咬痕、冰冷后的鸡皮感、与抽打后的轻微发涨,像是某种被雕刻出的欲望的器官。 ** 陈白躺在床上,双乳仍微微泛红,被疼痛与余热包围着的胸脯像是某种刚经历仪式的祭品。 david看着她,眸光沉着,没有立刻动作。 他再次走向角落,从冰桶中取出一颗更小、更滑的冰块,回头看她时,指尖已经被水珠浸湿。 她看见他回来的身影,身体本能地紧了一下。 不只是因为冷,更因为她隐约知道——这一次,他要越界了。 他没有急着碰她,而是跪坐在她腿间,双手按住她的膝窝,将她的腿缓缓分开。 她没有反抗,只是转头看向一边,耳根泛红,手指微微卷起。 “regarde-moi.” “看着我。” 他的声音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她缓缓转头,目光触到他那只捏着冰块的手,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他俯下身,唇贴上她腹下最柔软的地方,亲吻、轻舔,如同祭拜,动作温柔到近乎神圣。 而后,指尖拨开她已经微微湿润的花瓣,将那颗冰块缓慢地、极轻地——推进去。 冰块一触即入的那一刻,陈白几乎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几乎破音的呻吟。 那是一种极端的感觉。 像某个从未被触碰过的禁区被打破,冷意顺着内壁蔓延,又在下一秒因身体本能的收缩而变得炽热。 她双腿夹紧,却被david按住。 他没有立刻动,只是看着她颤抖,脸颊因羞耻与快感交织而泛起不自然的红。 他低声说,指腹轻抚她的大腿根,将那冷意重新推得更深一点。 冰块在她体内缓慢融化,每一滴滑落的水都像是在撞击她的感官,让她喘息紊乱,眼尾泛出泪光。 她的手抓着床单,指节发白,身体因为异物感而收缩,却又因为温差与湿意而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欲望。 他俯身吻她,舌头卷过她唇间轻颤的呼吸。 david的指节从外侧探入,感受到那里的湿润与凉意混杂。他没有急着进入,而是让她感受那种几乎要溢出体外的冰水在重力下缓慢流出,顺着腿根滑落在床单上。 她的身体因为这种“内外皆失控”的状态而轻轻颤抖,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在控制边缘挣扎。 然后——他进入了。 不是猛然撞入,而是缓慢、克制地推开那还带着残余冷意的柔软。 她几乎尖叫出声,却在下一秒被他堵住了唇。 唇齿交缠,像撕裂,又像缝合。舌尖在她口腔中反复扫过,勾住她的喘息与呻吟,吞没她试图逃避的所有退路。 她回吻他,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激烈。 他的身体在她体内缓慢前推,抽出、再进入,节奏逐渐加快,每一下都重重撞击着最深处。 她在吻中发出低低的哼声,被吞入彼此的呼吸,混在热烈与湿意之间。 ** 他在她体内深入又深入,每一下都像撞击着她某处隐秘的神经线,疼与热交织着,让她整个人都融化。 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唇边是水声与唾液黏连的湿润,身体随着他一次次推进而向后移,却又被他牢牢按住。 她像快要飞出去,却又被拉回。 就在她的身体开始战栗,快感像波浪一样积蓄到喉头,她指尖扣住他背部,腰部本能地迎合他的撞击—— 他却忽然停了。 下一秒,他退出了她的身体。 不是慢慢抽离,而是毫无预兆地撤出,让她整个人在那一瞬失重,像刚抓住了什么就被生生夺走。 他停在她面前,手还扶着她的大腿内侧,唇角微扬,却没有要再进入的意思。 她的身体还在颤,刚才被撑开的地方空了,残留着湿热和体液,像被扔下的器皿。 她喘着气,声音破碎,像刚从高潮边缘被拽回来,悬在半空里无法落地。 david俯下身,低头看着她腿间那湿透的、微微抽动的部位。 “regarde-toi.” “看看你自己。” “tudégoulines meunechienneenchaleur.” “你湿成这样,就像发情的母狗。” 陈白的脸瞬间烧红,她下意识夹腿,却被他粗暴地按开。 “tuveuxquejeteprenne?alorsdis-le.” “你想让我操你?那就说出来。” 她咬唇,眼中泛着一层湿意,指节因紧张而发白。她想说点什么,却被羞耻卡在喉头。 他手指探入她体内,指节一下一下插进,又抽出。她猛地仰起头,喘息从口中脱落。 她终于崩溃,像是一根神经被彻底挑断,声音带着哭腔: “jet’ensupplie,baise-moi…j’enpeuxplus…jeveuxquetumebaises,là,toutdesuite—” “我求你,操我吧……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让你操我——” 她说出口的那一刻,整个人像坠入某种无法回头的黑洞。 他看着她,像确认她已经彻底放下所有伪装。 下一秒,他猛地进入她体内。 撞击毫不留情,力道重得像要将她压进床褥,她几乎立刻反射性弓起身体,叫出声来。 “c’est?a.ouvrebienlesjambes.tuvoulais?a?tiens.” “就是这样。腿张开。不是你想要的吗?那就给你。” 她的呻吟再无法抑制,每一下都像是羞耻的回应,每一个冲撞都像在惩罚她刚刚说出的话。 她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下,身体却本能地迎合着,每一下都让他撞得更深。 “抽死我,好吗?” 她是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中被击穿的。 快感积蓄到某个临界点,身体再承受一次深撞时,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剧烈的拉扯与释放中,整个人一瞬间被抽空。 视野模糊,意识崩溃,她听见自己在叫,喉咙干涩,眼前的灯光像溺水中的碎片,支离破碎。 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睁眼,是因为脖颈一阵冰凉。 她猛地吸气,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拉开,无法动弹。 她裸着,彻底的,一丝不挂。 手腕和脚踝被软绳分别固定在床四角,绳子收得不紧,却足以让她完全摊开,没有任何遮挡。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腿间还残留着被进入后的湿意,乳尖微肿,身上散落着吻痕与红印。腹部甚至还能感受到被压迫后的微痛。 她瞬间清醒,心跳骤然加速,试图挣扎,却发现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提醒她:她完全暴露着,而且无处可逃。 “tuesréveillée.” “你醒了。” david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平静。 她转头,看见他坐在一旁,仍是那副从容的模样,指尖还夹着一枚银色的打火机,在手里轻轻弹着。 他看着她,没有靠近,像在欣赏某件已经被彻底解构的作品。” 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沙哑到无法发声,舌尖干涩,嘴唇因长时间咬紧而泛白。 david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敞开的身体。 他抬手,指尖从她被固定住的手腕滑下,沿着乳侧、腹部、腿根,最后停在她还残留着水迹的入口处。 她浑身一紧,本能地想合腿,却被绳子拽住,只能徒劳地发出一声闷哼。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呼吸灼热。 她闭眼,泪水夺眶而出,却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因为那种奇异的空虚感被重新填满。 身体在发抖,但心里某处深层的羞耻感,却像潮水一样缓慢翻涌着,甚至……有一点点,微妙的沉溺。 她尝试扭动身体,却只能感受到柔软却无法挣脱的束缚,以及双腿被迫打开所带来的持续紧绷感。 david在一旁打开抽屉,动作不紧不慢。 她听见金属撞击和绒布摩擦的声音,像是某种仪式即将开始。 他转过身来,手中多了几样东西:一块黑色的丝质眼罩,一枚皮质口塞,一根外形光滑、轮廓简洁的白色细棒。 她瞳孔轻轻颤了一下,刚想开口,话还没说出,就被他俯身堵住了唇。 那一吻没有欲望,只有压制。他像是在告诉她——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接着,他为她戴上了眼罩。 世界失去了光,剩下的只有触觉与声音。她的呼吸立刻紧张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接下来,他把口塞抵到她嘴边。 “ouvre.” “张嘴。” 她迟疑了一秒,唇微微张开,却被他用手扣住下颚,强迫地打开,皮质的圆塞被压了进去,刚好填满她的口腔,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她只能听到他在耳边说话,却看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让羞耻变得更加立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暴露在他的注视之下,而她却无法看见他,无法说“不”,也无法掩饰任何反应。 冰凉的一点突然抵住她的腿根——是那根棒。 没有任何预告,它被缓缓推入。 她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被口塞堵住的“呜”声,双手抓紧床单,指节发白。 振动随即开启。 不是剧烈的,而是第一档,低频、细微,却足够在她刚刚修复的神经里点燃一丝悸动。 她开始流汗,背脊贴着床单发烫,乳尖因为无法碰触而变得格外敏感,身体像是被拆解成一段段开关,被逐个打开。 他没有再触碰她,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看她被震动支配的身体,胸腹起伏越来越急促,小腹收紧、腿间不自觉地绷紧。 ** 振动已经持续了太久。 那根小巧的棒仿佛长在她身体里,每一下都精准地震在她最柔软、最敏感的位置,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她的全部神经。 她躺在床上,双腿被强迫张开,眼罩遮住了世界,口塞堵住了呼吸。 她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迫——一点点——靠近某个临界点。 乳头因持续的无触碰刺激而硬得发涨,双腿不断发颤,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哽咽,却无处发泄。 身体已经绷到极致,她知道自己快到了。 再一点。 只要再——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震动突然被关闭。 紧接着,那根棒被迅速拔出,连着一股未曾释放的热意,像被硬生生从体内拖走的快感,撕扯出巨大的空洞。 她全身一震,像从高处坠落却没落地,呼吸乱成一团,心跳失控,口中的哼声变成低低的、近乎哭的颤音。 身体剧烈收缩,却什么都没有到达。 david靠近,伸手轻抚她大腿内侧,那处因为长时间刺激而敏感得几乎不能触碰。 他的语气平静,却锋利得像刀: “tuallaisjouir,hein?” “你刚才差点就要高潮了,是不是?” 她疯狂地摇头,又疯狂地点头,泪水从眼角滑下,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 他解下她的口塞。 嘴唇被勒得泛红,她喘着气,声音像破碎的布。 陈白的呼吸仍然混乱,眼罩遮住了光,她却感觉整个身体都暴露在灯下。 david松开她的下巴,没有给予抚慰。只是站起身,从床边抽出一条短鞭似的皮带,柔软却结实,落在他手中时发出细微的“啪”声。 她听见了那声音,身体立刻紧了一下。 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relèvelapoitrine.” “把胸抬起来。” 她没有动,像还没理解。 下一秒,他伸手托起她的乳房,一边一只,毫不怜惜地将它们向上推,让它们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在她戴着眼罩、四肢被绑开的状态下,那对因先前刺激而早已泛红的乳房高高耸起,无处可逃。” 话音未落,他抬手,第一鞭抽了下去。 “啪!” 不是狠抽,但力道准确地落在她乳房的下缘,带着火辣辣的痛感,像一道红线瞬间浮出。 她猛地惊叫出声,整个人颤了一下,乳房在空气中颤抖着,像一块刚被打湿的绒布,柔软却无法恢复原状。 紧接着是第二下。 更高一点,打在乳尖下方。 她身体向后仰,却被绳子勒得只能贴着床,动弹不得。 第叁下落下时,她已发出近似啜泣的声音,语调破碎。 他俯下身,舌尖缓慢舔过她被抽红的乳头,温热的舌与刚才抽打的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身体剧烈一颤。 她像是要躲,可根本躲不开。 乳尖因又痛又涨,反而更加敏感。被舔过的地方像有针尖掠过,每一下都让她快要崩溃。 他忽然一口咬住。 不是轻咬,而是像是在惩罚那一点软肉不该如此轻易挺立。 她尖叫,声音带着颤与哭意,身体扭动着像想挣脱,却哪里也去不了。 陈白的乳房因刚才的抽打而微微泛红,表皮温度高得惊人,每一次空气的掠过都像火烧。 乳尖肿胀得几乎不敢触碰,却在david舔过之后,又变得更加敏感,像是痛觉也在发热。 她的身体陷在绳索与欲望的双重控制中,喘息乱而重,胸口像吊着什么东西,一点一点下坠。 david没有松手,反而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一侧乳尖,缓缓转动。 那不是挑逗,而是控制式的碾压。 疼,像一根细针从中心插入,再往里推。 她猛地抽气,背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哭音的哼。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响着,像从某个深渊里爬出来的火焰,慢慢舔着她仅存的意志。 他没有停,另一只手也落到她的另一侧乳房上,用掌心整个覆盖住,然后猛地一按—— 她的眼泪立刻涌出,口中发出一串破碎的音节:“啊——别……太疼了……我不行了……” 他偏头吻上她唇边的泪水,像是奖励,又像是纪念她此刻的崩塌。他说完,舌头滑下,含住她刚刚被按压的乳头。 咬——含——吮—— 一次比一次狠,像在一点点拆解她的自尊。她的胸口被他双手与口腔来回支配,乳尖像要被撕裂,连带着下腹都紧紧收缩起来。 她在极度的痛感里,忽然觉得身体某个深处……竟然又湿了。 “一次又一次被撑开” 她在挣扎与顺从之间悬着,身体像一张过度拉紧的弓,哪怕只是一点触碰,都足以让她断裂。 david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俯下身,靠近她那被迫张开的双腿之。 陈白听不见他的脚步,只能感觉到——呼吸。 那种带着湿热的气流,擦过她敏感到近乎发痛的下体,每一下都像是低温火焰,温柔地舔烧。 她的喉咙发紧,肩膀止不住地颤。乳尖还在跳着痛,腿间却像突然被一阵看不见的风拂过,整个人随之向后陷去。 舌尖的触感落下,是轻,是缓,是试探,却又像早已熟悉每一道褶皱。 她屏住呼吸。 不——她想说,不行了,不要那样……可身体却比她先一步回应。 她的腿被绑着无法合拢,只能无助地大敞着,任由那份细致得近乎残酷的温柔,将她推向某种边缘。 他一点一点地深入,一次又一次地舔过那处颤抖着的神经末端,像在耐心拆解某件极度精密的仪器。 她开始哭,不是因为疼,而是那种羞耻中被迫快感的逼近。 “啊……别再……”她低声哽咽,声音含混,像是已经无法和身体对抗。 她的手指在绳索中弯紧,背部绷起又坠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 忽然,像是一滴水从高处跌落,打破了某种封印。 她在窒息中轻轻地喊了一声,整个人猛地向上弓起—— 然后,身体深处炸开一样地喷涌而出。 液体溅出那一刻,她整个人像被抽干,眼前一片雪白,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身体还在持续地收缩、颤抖、挣扎着试图回到现实。 她知道,溅到了他的脸上。她感受到了那一瞬的冲击和停顿。 可david没有后退。 他只是伸出舌尖,舔过下唇,抬眼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她躺在那里,像被潮水冲刷后遗留在礁石上的残骸,一动不动,眼角还有泪水没干。 ** 她还未平复,喉咙里残存着一丝未尽的喘息,身下还黏着方才爆裂之后的水意。 整个身体仿佛虚脱,却又因尚未解开的绳索,被迫张着、敞着,暴露在他毫无温度的注视下。 david终于动了。 他俯下身,先是解开她的手腕,再是脚踝,每一根绳索落地的声音都轻得像在解剖一具失去抵抗的生物。 陈白想缩成一团,却只刚收起腿,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 不是温柔地,而是带着一种“再度使用”般的利落。 他将她的身体折迭起来——膝盖被推到胸前,整个人如一张被重新折起的纸,被放回床上。 她来不及挣扎。 也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他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 她被迫蜷在他胸前,下身高高抬起,像被摆在某个需要反复验证的位置。 他没有前戏,也没有眼神交流。 只是下一秒,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又一次被他撑开—— 不是试探,而是直接撞入。 她尖叫一声,声带像被粗暴拉扯。 刚刚高潮的身体还在抽搐,那处湿软未退,此刻却被再次入侵,连抵抗的力道都来不及凝聚。 他的动作凶狠,节奏急促。 没有之前那种冷静而精准的调教节奏,而是一种肉体上的强取豪夺,像要把她剩下的力气都碾进骨头里。 她被折着,喘不过气。 整个胸腔被他压得几乎凹陷,乳房被挤压在两人中间,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灼热的晃动。 她张着嘴,发出断续的声响,不再有语言。 只有颤、只有撞、只有耳边的喘息和身体撞击床褥的声响,像一场不知何时结束的暴雨,密不透风。 他低下头,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 她整个人猛地抽了一下,又沉了下去,像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本能。 他的身体一下一下撞进她身体深处,像在逼迫着什么从两人之间彻底流出。 节奏越来越快,带着某种即将失控的重压感。 她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绷紧,手掌扣在她的腰侧,力道几乎将她压进床褥。 她快晕过去了。 乳尖早已红肿发涨,胸口一片濡湿,汗水与体液混在一起,仿佛整个人都泡在欲望的热雾中。 然后,她听见他发出一声压低的喘息。 下一秒—— 他猛地抽出身体,双手将她的腿架高,整个人停在她腰上方。 一阵温热,带着轻颤的冲力,落在她的胸口。 不是一次,是断断续续的几次。 她全身像被突然惊醒。 汗水、喘息与那股突如其来的灼热混在一起,在空气中迅速散开。 她无法看清,但能感觉到那液体从乳尖滑下,在胸口交织成一道羞耻的痕迹。 她没有动,只是缓缓地颤了一下。 他低头,俯身舔了一口她胸上的某个位置,那里的皮肤因为湿热而泛红。 “tusens?a?” “你感觉到了吗?” 她闭着眼,没有回应,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一刻放大到震耳欲聋。 ** 他还停留在她胸口上方,身体微弓,低下头。 那一片被灼热打湿的肌肤正微微颤着,乳尖因先前撞击与晃动而泛红,仿佛带着尚未褪去的惊悸。 他俯下身,没有言语,唇贴上她左侧乳尖。 先是轻轻一舔,像是试探,又像是标记。 然后是咬—— 不是狠咬,却极深。像某种野性的“啃食”,将那处早已敏感到极致的地方含在口中,牙齿嵌住那一点颤抖的柔软,舌尖来回碾压。 她猛地一缩,刚松开的手指又在床单上攥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几近无声的哽咽。 他没有停。 唇舌继续下滑,在她胸口描摹那一片混杂着汗水、体液与羞耻的痕迹。 一口一口,一点一点,将那些残留的、尚未干透的痕迹——全都吞进体内。 动作缓慢,却极度专注。 她睁着眼,眼神失焦,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要这么主动来找我,你知道我会操得你很 陈白醒得很晚。 手机屏幕上跳着叁个未接来电和七条未读信息,whatsapp群聊里全是在说早上课程换教室了,老师点名点得凶,还有人已经拍了点名纸。 她怔怔盯着那张照片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连内衣都没穿,整个人还包在毛毯里。脚底冰凉,头发还带着洗过后的潮意,发尾贴在肩膀上,一丝也没有干透的意思。 她从床上坐起,整个人一晃。 乳房轻微地一跳,神经立刻把那处被抽打过的刺痛传到脑子里——像是一阵迟到的电击,沿着胸口烧上喉咙。 她低头,看到皮肤下淡青的淤痕,掩在睡衣的布料下,没怎么褪色。 ** 地铁站挤得像一场没有出口的堆迭练习。 周一,罢工,延误,全线大塞。 她勉强挤进人群,被一股力从背后推着塞进车厢,没站稳,整个人往前冲了一步。 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也可能是背包,也可能是某人的手肘——正正顶在她的胸口。 她猛地倒吸一口气。 那一下不重,却精准地压在她左乳靠下的位置——正是那道青紫没退的地方。 她倒抽一口气,疼得下意识想缩,可根本躲不开。地铁晃,她的身体也跟着一颤。 空气闷,人声嘈杂,可她的耳边却突兀地、清晰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带着法语里那种慵懒却咬字清晰的调子,低而压着喉咙的音。 “tuviensmechercher me?a?” “你要这么主动来找我?” “tusaisquejetebaiseraisalement.” “你知道我会操得你很狠。” 就是这句。 david在她高潮后、甚至还没缓过来时,贴在她耳边说的。 她记得他的语气不是命令,而是玩味的笑,像是在夸奖,又像是在提醒。 可那句话落进耳朵时,她的身体竟然一阵发热,像某处本该疼痛的地方,忽然变得潮湿。 她猛地抬头,强迫自己专注在地铁广播的机械女声上,可身体的温度却不听使唤地爬上来。 ** 她终于赶到教室的时候,课程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匆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正照进来,落在她大腿上,热得发烫。 她把包放在椅子边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抬头看向讲台。 老师正讲得起劲,黑板上已经写满关键词,ppt在分析一篇关于媒体传播的案例。 她打开电脑,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屏幕上。 指尖搭在键盘上,她敲下一行字:“logiquesderéception—réceptionactive/passive”。 然后突然打错了。 “passive”写成了“passionnée”。 她盯着这个词,脑子里忽然冒出昨晚自己被压在床上、四肢张开、喘着气几乎喊不出声音的画面。 “tusaisquejetebaiseraisalement.” “你知道我会操得你很狠。” 那句话像耳语,又像钉子。 她咬着下唇,把单词删掉,深吸一口气,重新输入。 窗外的光线照得她睁不开眼。她把窗帘拉了一点,阳光从缝隙里滑进来,刚好打在她锁骨的位置。 她开始出汗了。 不是热,是内里的温度像被什么蒸腾了出来。 乳房隐隐发涨,靠近胸骨的皮肤传来一阵钝痛,像被人咬过的地方在发炎。 她转头看向黑板,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进去。 耳边只有老师的语调,像远处的广播声波,而她的身体,却牢牢地困在一场还没真正结束的夜晚里。 她下意识把双腿并拢,坐直,可那一瞬间,小腹却轻轻一跳。 ** 老师一宣布提前下课,她像被释放一样冲出教学楼。 风不大,阳光正好,整个校园的草地像一块铺开来的绿布,零散地坐着几组人,有人在吃饭,有人在晒太阳,也有人只是躺着发呆。 她拎着刚从crous窗口买下的叁明治,找了一个靠近大树阴影的地方坐下。 叁明治是那种最便宜的款式,火腿、生菜、黄油,咬下去面包有点干,边缘甚至发硬。 但她饿了,是真的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几乎什么都没吃过。 她低头,一口一口地啃着叁明治,动作有些机械。 心思却仍在飘着——是乳房隐隐的疼,是大腿根还未散尽的酸胀,是口腔里残留的皮筋勒痕,是david的声音,还有…… 那句“salement”,像一根针藏在舌下,时不时扎一下。 她吃到一半,低头撕包装纸的时候,有人影挡住了光。 她抬头。 是梁樾。 他穿着深灰色卫衣,手里拿着一本合上的书,站在阳光里,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 她坐着,他站着,阳光从树叶缝隙间落在他肩膀上。 他笑了一下,声音像以前一样低低的。 “你脸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 她忽然抬头。 他的目光并不逼人,甚至带着一点她熟悉的温柔。 可她却几乎想立刻站起来逃走。 不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而是他说得太对了。 她昨晚确实没怎么睡。 她确实浑身是痕。 她确实在david身体下被压到哭出声音,高潮到意识模糊,而现在坐在这里,装作一切如常。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干巴巴的面包,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梁樾没再追问。只是坐在她身边,像从前一样安静。 但她知道,不一样了。 她低头咬着最后一口叁明治的时候,阳光正从枝叶间落下来,斑驳地洒在她锁骨上。 t恤领口因为坐姿和微微前倾,敞出了一道不经意的弧度。 那片皮肤白得发亮,偏左的位置,隐隐能看到一点模糊的痕迹——像是被谁含咬后遗留的红,混着褪色中的青紫,色泽并不浓,却极难忽视。 梁樾站着,手里拿着那本没再翻开的书,视线不动声色地停顿了一秒。 然后他像是随口一样开口: “……衣领拉一下。” 她一愣,下意识抬头。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她眼神轻轻一跳,慢了一拍才低头。 低头时她看见了自己衣领下露出的那点痕迹。 不是特别深,也不算明显。可在这种光线下,足够刺眼。 她的指尖慢慢收紧,然后抬手,不动声色地把t恤往上拢了拢。 谁都没说话。 她没解释,他也没追问。 空气安静了几秒。连旁边的人群声都像退开了半步。 梁樾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又停下,头也没回,只轻声说了一句: “阳光太晒了,回去早点擦点药,免得退得慢。” ** 她站在那里,衣领已经拢好,纸袋也攥紧了,可心里的某种东西却松掉了。 她又笑了一下,是一种带着自嘲、疲倦和恍惚的笑。 像是对他,也像是对自己。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在他面前觉得狼狈。 因为梁樾,总是这样。 体面、温柔、得体、克制。 可她知道,在那个厨房的水槽边、在夜晚落地窗投下的光里,正是他把她压在台面上,扯下她裤子,咬着她耳朵操到她哭出来。 可现在—— 现在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低头又轻轻笑了。 “你还真是干净啊。”她在心里说。 “干净得像那些脏东西根本不是你留下的。” “显影之前” 剩下的这一周陈白都在“做正常的事”。 每天八点起床,洗脸、刷牙、煮咖啡,拿起笔记本下楼,赶九点的地铁,在地铁里看着别人的脖子、后脑勺和包。天气不好,雨断断续续,风也硬,站在图书馆门口时,她有时候会不自觉缩一下肩膀。 白天的她像是“另一个陈白”。 上课、点名、记笔记、做小组讨论。中午吃crous的甜菜沙拉,晚上带回家一盒打折的超市意面。有几天她甚至主动跟同学开了玩笑,笑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陌生。 图书馆四楼靠窗的位置,是她这一周的固定工位。 桌上摆着电脑、打印的参考文献、便签、草稿,还有一瓶装着绿茶的旧矿泉水瓶。她每天都在那里敲字,从méthodologie写到problématisation,从引言改到结论。 手指肿了一样地敲字,背疼得像一块砖压着,肩膀一直酸到发麻。 但她终于把那篇论文写到最后段落了。 课程名叫《champmédiatique:acteursetstratégies》。她选了一个不太惊艳但很扎实的主题,分析法国媒体如何在结构性性别再现中维系权力秩序。 她写得很慢,改了叁版,有一天甚至为了一个动词纠结了一个小时。 但这一切——都很“正常”。 ** 周五晚上陈白走出图书馆时,天色正好是傍晚最沉静的那种蓝——没有金黄的余晖,也没有彻底褪光的冷意,而是像一块被墨水浸湿过的云。 台阶前的树影拉得长长的,风在枝叶之间穿过,发出一阵缓慢的沙沙声。 她刚踏出门,就看见limeng站在对面街角的电话亭旁。 他靠着玻璃墙,头发半扎,穿一件旧的灰蓝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袖子挽起到小臂,露出一截静静贴合骨架的皮肤。 一只脚随意搭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根烟。 他抽烟的姿势很安静,不耍帅,也不慌张。 烟雾在他脸侧慢慢散开,像是某种不愿被定义的语言,从他呼吸间滑出,又迅速消散。 他侧头的一瞬刚好看见她,先是停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tum’observes mesituregardaisunfilmlent.” “你看我的样子,好像在看一部慢电影。” 她走近,笑了一下:“你抽烟的时候确实像。” 他挑挑眉,把烟在指间转了一圈:“来一口吗?” “我不会。”她耸肩。 他上前一步,手指拿回烟,又靠近她,声音低下来: “我教你。” 他说完,抬手轻轻托起她下巴,身体贴近,她还来不及后退,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他吐出的烟雾,一点点落进她嘴里。 她本能地张了口,烟雾带着呼吸的热度滑进喉咙。 接着是他的唇。 贴上来的那一刻,带着烟草未散尽的味道,舌头划过她的上颚,一点点逼近。 她没动。 不是没反应,而是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的吻慢得像摄影机推近的镜头,每一秒都在控制她的气息节奏。 他低头,吻住她。 舌尖探进去时,她的书几乎从手中滑出。她试图抓紧,却被他一只手轻轻按住手腕,贴在自己胸口。 唇齿交缠之间,他把她往墙边轻轻一带。 水泥墙冰凉,背脊贴上去的一瞬,她打了个寒战。 他却没有松手,只是更深地吻了一下,吻得很稳、很轻,却也很满。 她的身体被他挡在光和风之间,像被谁用暗袋裹起来,不给喘息也不给挣脱。 直到手里的文件夹“啪”一声落在脚边,两人同时一震。 他先松开,眼神还没完全退回现实。 她睁开眼,眼角发红,气息不稳,唇还在轻轻颤。 她低头去捡书时,手指抖了一下,几页被风吹起,打着旋落在地上。 他弯腰帮她一起捡。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像被烟熏过,带着身体残留的温度。 她抱紧书稿站起,他也站起,把烟掐了。 “你今晚有事吗?”他问。 她摇摇头。 他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小卷胶片盒,像是刚才才决定开口: “我今天刚冲完一卷。” “你要不要来看我洗照片?” 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声音轻了一点: “我想让你做这组作品的第一个观众。”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带走了一点烟味,也带来一点不确定的温度。 她点点头。 “走吧。”他说。 于是两人转身,往旧校区走去。天越来越暗,路越来越空,只有她手中那一摞几乎散开的论文,被抱得很紧。 旧校区的走廊很安静,墙面泛黄,天花板有几盏灯不亮,只有昏暗的冷光投在地上,脚步声在水泥地面上敲出轻响。 他们穿过走道,拐进楼梯口,一路下到负一层。 最尽头那扇铁门后,就是暗房。 limeng掏出钥匙开门时,陈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那道光。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显影液的酸、纸张的湿气、金属的锈味,以及……一种说不清的低温感,像被记忆泡过水。 limeng熟练地关上门,打开红光灯。 整个空间像被溶进一层酒红色的液体里,柔和、粘稠,像一条围绕身体缓慢移动的布。 房间不大,靠墙是一排水槽,台面上摆着显影盘、定影槽、清洗水池,还有几只竹夹和夹绳。 他打开通风机,把背包放到一边,从里面取出一卷胶卷盒,抽出两段底片。 “我这几天拍的。”他解释,声音很低,却不模糊。 “还没人看过。” 他小心地把底片装进放大机底座,调焦,调整角度。投影灯打在白色相纸上,那一瞬间,整个画面都还空着——像一口刚灌水的盲井。 他调整完毕,抬眼看她。 “你站这边比较清楚。” 她点点头,走到放大机另一侧。 他按下曝光灯,秒表滴答作响。 “12秒。” 光落在感光纸上,沉默了一整轮时间。 “好了。” 他关灯,把那张白纸小心地夹起,放入第一槽显影液。 纸一入水,空气仿佛也屏住了呼吸。 液面轻轻颤动,那张纸慢慢浮出图像——先是浅灰,然后渐深。 线条浮出来了。 是一段裸背,从肩胛骨一路滑落到下腰,右侧微弯,贴着床边的白色棉被。 没有头部,没有腿,画面只取了身体的一部分。 光线从左上角倾斜而来,把肩上的皮肤打亮,脊椎形成一道柔和的凹槽。 背景模糊,只有身体这块明暗的交界清晰得像被光刀割过。 陈白没说话。 她认得这不是谁,但也不是完全的“他者”。 那段背的曲线,像她某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未曾记录下的模样。 “你拍她时,她知道自己会被这样显出来吗?”她问。 limeng轻轻摇头。 “我只让她躺着。光是我选的,角度是我决定的。她信我,就闭上眼。” 他轻轻晃动显影槽。 画面变深了。皮肤与背景之间的界限慢慢成形,像某种被唤醒的存在,开始主动站在她眼前。 “第二张?”他说。 她点头。 他重复动作,把相纸放入曝光位,12秒后放入新一盘显影液。 这次,是一只手。 女人的手,手指稍长,压在一本摊开的书页上。书名被对焦模糊,看不清内容。指甲没有涂漆,皮肤下隐约有细纹。 掌心朝下,手腕自然弯曲。 那只手的姿态,比第一张更私人——仿佛她正在翻页,又或者刚刚按下了某种冲动的暂停键。 她盯着那张手看了很久,像是在回忆什么自己也不确定是否发生过的场景。 limeng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清洗、定影,把照片一张张晾在横绳上。 液滴沿着纸面下滑,在红光下反射出缓慢流动的亮片。 他洗了五张。 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身体片段:腰、背、肩、膝、手。 没有正脸,没有性器官。 但每一张都带着一种“被安静看着”的感觉。 不是色情。 是某种需要时间沉淀的凝视。 她看着那些照片,忽然意识到:他不是想捕捉身体,而是在做光和姿态的对话实验。 只是恰好,那些对话的容器,是一个赤裸的女人。 她站在那里,感觉身体某处慢慢发热,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是膝盖?是脊椎?是脖颈下那段连着胸口的凹陷? 还是她眼前正晾着的,那几张纸上正在变干的光? “你觉得它们,会让人想靠近,还是想退开?”limeng忽然问。 她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最后一滴水,从那张膝盖的照片边缘滑落,掉进毛巾上,听见微弱的“啪”声。 “我不知道。”她说。 “但我现在……不太想走。” limeng没说话。 他只把最后一张照片挂起来,然后站在她身边,一起看着那些还在滴水的图像,在暗房里轻轻晃动。 “我想吃它……教教我……” 陈白走进公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没有立刻开灯。 只是靠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像是在适应从红光过渡回日光灯都没开的真实世界。 身上的温度还没有退干净。指尖还残留着底片液的微涩味,衣服也隐约带着地下室的潮气。 她把包放在桌上,脱了外套,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照片在眼前一张张闪过。 不是某张具体的图像,而是那些身体还未干透的轮廓:那截膝弯、那道脊背、那只按着诗页的手。 她仿佛能感觉到它们仍在滴水,在她身体内部某个暗房一样的地方,慢慢晾着,慢慢显出她自己。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她低头,是david的短信。 david[22:37] ?cesoir?? 她盯着这两个字,指尖顿了几秒。 没有问号,却比任何一句疑问句都更让她心跳加速。 她没犹豫太久,只是低低地打下一句: ?oui.? ——“好。” 不到十分钟,敲门声响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就听见那熟悉的叁下、间歇均匀的敲门节奏,像他一贯控制力极强的语气,一声不重,却足以命令开门。 她打开门。 david站在门外,头发湿着,额前一缕还在滴水。 他穿着深色卫衣,裤脚卷起一截,整个人干净得像刚从热水和水汽中剥出来。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立刻钻进她鼻腔—— 是他洗澡后一贯用的沐浴露,带着冷薄荷的微苦味,混着他皮肤本身的体温味。 熟悉到让她失重。 他没说一句话。 只是走上前,一只手托起她膝弯,另一手环住她背后,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呼还没出口,就已经被扛上肩。 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扛走的布料,没来得及皱,就被拿走。 她的后背贴着他肩头,头发垂落下来,遮住她自己的视线,只能听见他喘气的频率,还有楼梯台阶被他踩过的震感。 几秒后,他打开自己的门,把她扔进客厅。 沙发的棱角磕到她背部,但不是那种疼得让人想躲的痛,而是让人清醒的落点。 她刚要起身,david已经压了下来。 没有言语。 只有吻。 ** 唇重重压上来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没来得及闭眼。 他直接扣住她下巴,将她头抬起,像是要吻进她口腔最深处那段尚未准备好的软肉。 舌头不温柔,带着强制,像在逼她张开自己。 她下意识抬手想推他,他却反手按住她手腕,将它们举过头顶。 “t’asditoui.” ——“是你说的‘好’。” 他声音低哑,贴在她耳边说完,不等回应,继续吻她,带着湿发与刚洗过的气味,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得发麻,呼吸断断续续,连呻吟都被压在喉咙里。 这一刻,他不是在追问她的同意。 他是在执行她刚刚已经说出的“oui”。 他吻得重,像要封住她所有气息。 陈白本能想喘一口气,可刚一张嘴,david忽然顿住。 他盯着她,鼻尖贴着她唇角,嗅了嗅。 “t’asfumé?” ——“你抽烟了?” 她愣了一下,没说话。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什么,他却低头,再次吻上来。 这次比刚才更重。 陈白刚开始是被动地被压着,唇在他牙齿间几次被咬住,舌尖被吸吮到发软。 可渐渐地,她开始回吻。 先是迟疑地迎合,再是轻轻舔过他下唇的边缘,最后整个嘴巴主动贴上去,用自己能掌握的力道,把气息缓慢送回去。 她的呼吸开始变热,带着水汽。她唇边贴着他的鼻尖,一边被他吻,一边吐气。 david原本还在控制节奏,但就在她那一下舌尖绕过他舌根的同时,他忽然“嗯”了一声,喉咙一震。 她感到下腹被某种东西隔着衣物压住了。 很硬,方向明确。 她没有退,反而顺势一腿轻轻抬起,压上他的腰侧。 david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快。他低头盯着她,眼神不像是惊讶,而是某种克制边缘的挣扎。 陈白伸手,手指穿进他卫衣下摆。 她的手掌是热的,滑过他肋骨外侧那段隐秘的纹理——肌肉不是鼓起的,而是一种贴着骨骼的清晰轮廓感,像是长在节奏里。 她指尖绕过一圈,从侧腹一路往上,经过他的胸膛,拇指摩擦过乳头处一瞬,他颤了一下。 她低声笑了一下。 不是取笑,是反应。 她的手指下滑,越过腹部,滑过裤腰边缘。 那里的体温更烫,像他所有压抑的东西都集中在那个点上。 她手掌轻轻地,稳稳地,扣上去。 是硬的,实在的,在她手里微微跳动。 ** 她轻轻一握,他抽了口气,低头看她。 她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一点泪痕,但声音很轻: “jeveuxlego?ter.” ——“我想吃它。” “apprends-moi.” ——“教教我。” david眯了眯眼,低声笑了一下。 “tuleveuxvraiment?” ——“你真的想要?” 她点头,嘴唇贴上他下腹,吻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跪在了他面前。 她双膝着地,手解开他裤头,一点一点把它拉出来。 她嘴唇贴上去,先是轻轻地舔了一下。 是热的,重的,像带着脉搏跳动的宣判。 她含住前端,慢慢往下含。 他低声喘了一下,一只手落在她头发上,轻轻扣住。 他没急。 可她忽然加快了动作。 她的舌头贴着根部转了一圈,唇瓣收紧,用力吸了一下。 他喉咙一紧。 “tusaisquet’esunevraiesalope,hein?” ——“你真骚,知道吗?” 话音刚落,他猛地把她头按下,腰往前送,直接顶到她喉咙深处。 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塞满,眼泪一下涌出来。 他又顶了几下,每一下都带着彻底的侵占。 他这才慢了下来,把她轻轻拉出来一点。 “aspiredoucement.serreaveclabouche.” ——“慢慢吸,用嘴巴夹紧。” “ettalangue,ici…justelà.” ——“你的舌头,在这里……就这儿。” 她一边喘一边点头,重新含进去。 她听话地用舌头卷着他,脸颊收紧,嘴唇贴得更近。 david开始喘了,手指收紧,腰轻轻送动。 她含着,手也轻轻搂着他根部,每一下都配合得小心又执着。 他开始快了。 她喉咙收紧,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挂在下巴,滴到胸口。 他猛地一顶,在她嘴里射了。 太多了。 她没能全吞,精液从她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脖颈往下滴。 她想擦,手还没动,就被他一把拉起来。 他低头,吻住她的嘴。 唾液和他自己的味道混在一起。 她没躲。 他吻得深,舌头卷着她唇内残留的液体。 “我撑不住了……我要站不稳了……” david吻得她意识模糊。 唾液还挂在她唇边,喉咙还存着他残留的味道,连呼吸都带着他身体的气息。她刚想说话,腰已经被人一把捞起,身子一晃,整个人被抱离了地面。 他没进房,反而把她扛到了客厅角落的落地镜前。 陈白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身子微微一抖。 他没脱她的衣服,只是把上衣往下拉,胸衣卡在胸下。她的乳房弹出来,贴在空气中,很快被冷得起了微小的纹路。 他弯腰,抓住她的裤子和内裤,一把拉到膝盖,让她只能分开双腿半站着。 她试图拉回衣服,但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从身后托起她的胸。 他的手掌粗大、热,包着她整只乳房,拇指在她乳头上缓缓打着圈。 她喘了口气,下意识想夹腿,却被他从后顶住。 他手掌撑在她小腹,另一只手扶着自己,从后慢慢进入她身体。 没有铺垫,也没什么过多湿润,但她刚才口了太久,已经足够放松。他轻而稳地推入,一点一点,直到整根没入。 她被撑得往前踉跄一步,扶住镜面。 那张冷冰冰的镜子立刻映出她的脸:额发凌乱、唇微张、眼角有一点泪痕,整个人带着一种混乱之后的红。 他顶着她,一下一下地进入,动作并不粗暴,却极度精准。 她的乳房在他的手中颤着,被揉得发红。 他俯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带喘: “regarde-toi.” ——“看看你自己。” 她本能想躲,可镜子就在眼前,退无可退。 她抬眼。 镜子里,她看见自己半跪半站,衣服还挂着,裤子卡在膝盖,一双乳房被男人抓着,身体一下一下地被撞击。 他从后进入她的姿势,让她的腹部贴着镜子,乳头几乎蹭着玻璃。 她脸颊通红,不敢看太久。 “nebaissepaslesyeux.” ——“别低头。” 他的手指捏住她乳头,轻轻拉了一下。 她一个颤抖,腿差点跪软。 他把她抱紧,继续往里顶。 他的动作是持续的、缓慢的、占有式的。 不是疯狂地抽插,而是像用每一次进入,在镜子里画出一根烙印线。 她开始哭。 不是情绪的崩溃,是一种身体和羞耻被彻底揉碎的反应。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嘴唇颤着,低声喊了一句: “c’esttrop...” ——“太深了……” 他没停。 反而轻轻咬住她肩膀: “t’esbelle me?a.” ——“你现在这个样子,太美了。” 他一边操,一边捏她的胸,一边让她看,在她颤抖着快要高潮的时候,他果断滑出了她的身体。 ** 他再一次插进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差点整个人跪下去。 可david没让她倒。 他一手卡住她腰,另一只手从她身后穿过,同时握住她的两只乳房。 不是轻柔的揉。 是像提起什么东西那样,用手掌狠狠抓住她的胸,用乳房当支点,拉着她整个人站起来。 陈白发出一声细喘,整个人被迫直起身,头仰着,双手浮在空中,无处可扶。 她现在整个身体靠在他怀里,前倾不了,后躲不得。 她的两只乳房被他抓着悬在空中,下坠的力道被他从下往上托住。 每一次撞击,她的胸就会在他手里晃动,被迫承受来自体内和手掌的双重牵扯。 她喉咙里压出一声带哭的鼻音,腿开始打颤。 他贴在她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手在抖,背拱起,双乳从下方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就像一头牲口被勒着脖子往前牵。 而她的下体正在被操,整个人被迫挺胸站立,像一件被使用的性工具。 乳头因为被抓着太久,变得红肿而敏感,在他每一次进入时,被胸部震动牵连,像通着神经那样抖。 她喘着,脸贴在镜子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je…jevaistomber…” ——“我……我快站不住了……” david低声笑了一下。 然后—— 他松开一只手。 陈白整个人失衡,往前一扑,乳头狠狠撞在镜子上。 她发出一声高叫。 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托着她的另一边胸,又重新将她提了起来。 她不是靠自己的腿站着。 是靠一只手握着她乳房的那点力气,站在一个男人的欲望上。 她的腰悬空,双膝发软,眼泪挂在眼角。 他又一次插到底。 她的身子震得一颤,嘴里溢出带泪的喘息。 他一下一下地操她,每一下都带着节奏,每一下都把她撞得向前晃。 她的腿已经在抖,鞋尖踩不稳地板,内侧已经滑出液体,膝盖几乎弯曲。 她发出细微的哼声,声音发抖: “jetiensplus…jevaistomber…” ——“我撑不住了……我要站不稳了……” 可他的手根本没松。 他只是继续扣着她的乳房,作为唯一的支点,将她整个人吊在自己身前,像用两只手吊着一件要被干烂的玩具。 她乳头因为拉扯和下坠变得红肿,摩擦着掌心,每一下都像电击一样颤着。 她想往前趴,想找支点,却什么都没有。 只有胸前被死死握着,和体内一根来回撞击的欲望。 她的喘息破碎、眼角溢出泪光。 david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哑着,低低地说: “jet’aiprévenue...” ——“我说过的……” “quandtum’allumes,tutefaisbaiser meunechienne.” ——“你要是主动勾引我,就会被我操得很狠。”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像呜咽的喘息。 ** 就在她快要断掉力气时—— 他空出的那只手缓缓贴上了她的小腹。 他一手抓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贴上她的小腹。 他慢慢往里顶,一边用掌心压住她的小腹中央,像是要感受他自己在她身体里滑动的痕迹。 她喘着,腿发软,声音里带着哭意: “jepeuxpas…c’esttrop…” ——“我不行了……太多了……” “chut.” ——“嘘。” 他低声说,一边继续操她,一边按压她小腹。 他每一次进入,她都感觉那根物什像要从子宫口顶出来。 他的掌心轻轻往下压,她的内脏像被同时挤压,她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手指抠在镜子边缘,整个人都在抖。 镜子里的她,脸颊通红,胸部晃动,乳头因为镜面摩擦已经硬了,双腿半跪着张开,整个人被后面那具身体吞噬。 他咬着她耳朵,声音低而冷: “tulesens,là?soustamain.” ——“你感觉到了吗?就在你手下面。” 她点头,眼泪滑下来。 他的手又加力。 她几乎高潮。 不是纯粹的快感,是一种内外全被控制的撕裂感。 他的手继续按压,她的身体被他插得整个人贴死在镜子上。 她嘴里开始溢出咬不清的词,喉咙里发出动物般细微的哀叫,眼泪一滴滴砸在镜面上。 ** 她的乳房还被他牢牢攥在手里,身体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摇晃着,腿根湿得一塌糊涂,连气都喘不稳。 可david没有放过她。 他的掌心继续用力压着她下腹的正中,那正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之上—— 那根烫热的东西,正在她体内深处顶着,刚才的高潮甚至没能让他软半分。 他像是故意要让她感受得更清楚:她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撑开,填满,掌控。 他一边操她,一边压着她的小腹,像是在把自己顶得更深,也像是在逼她看清她身体的每一次反应。 “tulesens?c’estmoi.ici,danstonventre.” ——“你感觉到了吗?是我。就在你里面。” 她张口想说话,却只剩下一串破碎的喘息和颤音。 他忽然加快了节奏。 不是粗暴,而是像一种精密而坚定的进攻,每一下都顶着腹壁,把那只手下压的位置挤得一跳一跳地鼓起。 她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每一下进入,她都像被重新“塞满”一次,内部被压迫到快炸裂,外部却被勒在羞耻和兴奋之间无法挣脱。 她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高得失控的喘叫,整个人往镜面一贴—— 液体从她大腿之间喷出,顺着裤子堆积的位置滴到地板上,连镜面下沿都溅了湿痕。 david在她潮喷的一瞬间低吼了一声,动作猛然顿住,然后狠狠顶到最深处—— 他也射了。 他整个人贴在她背后,手还压着她小腹,一边射一边用力压着,把自己的精液尽数灌入她身体深处。 “putain…tumevides…” ——“操……你把我榨干了……” 他喘着,额头抵在她后颈,手指还扣在她乳房上,掌心的力道一刻没松。 他们的身体还贴着,他的精液一股股从她体内流出,与她刚刚喷出的液体混在一起,顺着她腿根、膝盖、脚踝滴落在地上。 她整个人软了,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我床上过夜,是在跟 他的身体还埋在她体内。 他的双手还握着她的腰身,像最后一道锁扣。 她整个人站都站不稳,腿软得像棉花,喉咙里还带着快要咬断的喘息。 喷潮过后,她意识是浮的,精液和她自己的体液混在一起,顺着腿往下流,堆在地上,裤子上。 可david没有抽出。 他也没松手。 只是缓缓贴上她的背,一点一点地把整个人压过来,将她整个人裹进了他的怀里。 他没说话。 只是在原地、在落地镜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边硬着留在她体内,一边用臂弯锁着她,让她像一只发抖的猫,被他的身体整个包围。 陈白眼睛还睁着,脸贴在镜子上,雾气模糊了她的脸。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热气从后脖颈漫下来,把她原本僵着的背脊也一点一点熨平。 他一只手从她腰部松开,缓缓滑到她肚脐下方,轻轻盖着她的下腹。 那里的皮肤还在跳,还在微微发热。 她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像是要融进他体温里一样,鼻息贴着镜子,有节奏地哈出白气。 喘息还没停。 她从来没这样瘫软过。 她闭上眼,在他胸膛里,安静喘息了很久很久。 镜子里,他们两人的身体还维持着交合的姿势,皮肤贴皮肤,汗与水与体液交缠,组成一个无声的缠绕。 ** 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全亮。 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不开的时候像一只收拢翅膀的鸟,微光从窗帘边缘漏进来,把天花板剪成柔和的棱角。 她没睁眼,身体先感受到了床的质地:不硬,微陷,有点体温残留的温柔。 空气里是一种清淡的香味——不是她自己的沐浴露,也不是那种熟悉的“中性调”。有点木头,有点烟草尾调,有点像某种孤独的香水。 她刚想动,却发现自己被人轻轻抱在怀里。 一只胳膊绕着她的腰,另一只贴在她胸前,掌心覆在她肋骨下方,不重,却牢。 那只手掌发着热,整个人像个移动的小炉子,温热、沉静、贴着她的后背。 她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身体还带着昨晚的余痛,肌肉微酸,小腹深处像被搅过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像被什么碰了碰。 但她没有挣扎。 反而在那种熟悉的姿势里,下意识地轻声唤了一句: “……梁樾……” 声音轻得像气息,几乎在空气里碎掉。 那一刻,她自己都没察觉。 可她身后的人动了一下。 那只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些,鼻息落在她发根,带着一丝刚醒的低哑与沙哑。 陈白忽然睁眼,怔住。 是david。 她这才真正清醒过来。 床单不是自己的,空气不是梁樾的味道,怀抱也不是那种她曾经依赖过的平静。 是更热的,是昨夜让她站着高潮、哭着喷潮的那个男人的体温。 “c’estlapremièrefoisqu’unefemmedorticiaprèsm’avoirbaisé.”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我床上过夜,是在跟我做完之后。”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意外地柔和。 没有炫耀,也没有轻佻。 像是在陈述一个从未发生过的事实。 在他生命里,从没有人像她这样,被他操完之后,还躺在他床上醒来。 陈白转过头,看他。 david的脸贴在她额前,眼还没完全睁开,睫毛低垂,嘴唇紧闭,没有情话,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几秒,然后把头埋回他胸口。 **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柔柔地洒进房间。 窗帘还是半拉着的,但光已经钻过帘缝,在床尾铺出一小块温暖。 床的另一边空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枕头还是温的,说明那具身体刚刚离开不久。 空气里有声音。 是从厨房传来的锅铲碰撞声,隐隐约约地,还有音乐的旋律在低低回。 应该是david自己的音乐。 低频鼓点夹杂着不规则的采样,有点像凌晨叁点在耳机里出现的那种节奏:湿润、慢热、像城市水泥地上没干透的水迹。 陈白缓缓坐起,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过大的t恤。 是david的。 纯黑色,领口宽松,一边衣角滑到大腿根部,另一边还堆着褶皱,裸着的双腿下是皱巴巴的床单。 她没穿内衣,也没穿内裤。 衣服贴在胸口,因为刚起床的体温,布料温热却轻微摩擦乳头,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胸前的轮廓被微微撑起,乳沟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而下摆垂在大腿根部,只要走路稍微一迈,就能看到腿内侧的肌肤—— 她下床的时候,脚踩在地板上还带着一点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 她站了一秒,觉得有点丢人,又有点……不想遮掩。 她沿着地板缓缓走向厨房。 越靠近,音乐越清晰——是没有歌词的那种作品,只有合成器与电子噪音之间的情绪碰撞。 厨房门是开着的。 她站在门边,看见david的背影。 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结实的肩膀和手臂,头发还乱着,像没梳就开始煎蛋。一只手拿锅铲,一只手按着操作面板,像在调节什么节奏。 他没发现她在身后。 陈白没说话。 就在她迈出第一步时,他转头了。 他的视线扫过她身上——从领口裸露出来的锁骨,到t恤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轮廓,再到光裸的小腿和没穿鞋的脚。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锅稍微往边上一放,转身从洗碗槽边拿起一只玻璃杯,接了一杯水。 走到她面前时,手一递: “tiens.” ——“给。” “vatelaver,lepetit-déjestpresqueprêt.” ——“去洗漱吧,早餐快好了。” 语气平静,像是他们已经这样相处很多天。 陈白接过水,手指刚碰到玻璃杯,他却顺势往前靠近了一点。 他的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撩起她t恤的下摆。 指尖轻轻掀开衣角,从她大腿外侧滑进来,贴着内侧往上抚了一下,一直到根部。 她身体一抖,杯子里的水晃了一下。 他没看她,只是低头,嘴角微弯,像笑了一下,又像只是确认了一下什么。 “tutremblesencore.” ——“你还在抖。” 他说完,松开手,转身回厨房。 她还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杯水,t恤的下摆还没放回原位,布料轻轻翘着,露出她腿根一小块红印未散的痕迹。 ** 他们吃完早餐的时候,太阳刚好照进厨房一半。 david没说太多话,只是在她吃完最后一口吐司后,起身把杯子拿去水槽冲了。 陈白也没多说。 她把自己杯里的水喝完,站起身,回房间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情绪爆发,也没有多余的“留步”。 她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拿了包,说了一句: “merci.” ——“谢谢。” david靠在厨房门边,点了点头。 门关上的时候,厨房还放着他早上做饭时的音乐——一段长长的loop,还没切换。 下楼后,门一关上,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脸埋在被子里,闷出一口长长的叹息。 床单是冷的,和david那张带体温的床不一样。 她翻了个身,躺着,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 然后伸手拿起床边的电脑。 没有查信息,也没有打开邮件。 她打开了播放器,随手点进一个清单里熟悉的动画。 是《怪物索尼克》,法语配音,法语字幕。 蓝色的怪物在高速轨道上奔跑,背景音乐节奏混乱,音效夸张得像从她脑壳里弹出来的一样。 她躺在那里,穿着回来的衣服,连裤子拉链都没解,就那样看着屏幕上那团蓝色的小东西疯狂旋转、喷火、发出破音尖叫。 什么都不想。 她只是摊着。 像被干透了一整夜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不需要思考的位置。 怪物在屏幕上大叫,她嘴角动了一下。 “有病。”她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清。 然后继续看。 “我来,不是为了做爱。” 她整个人摊在床上。 房间从亮变暗,窗帘没拉,阳光像一把钝刀,一寸一寸地斜进来,切在她脸上,切到床脚,再退回去。 她没动过。 连姿势都没变。 电脑早就自动黑屏了,sonic在最后一声尖叫之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脸朝天,头发散开,t恤皱着贴在身体上,肚子贴着一片空虚的寂静。 从早上到现在,她什么都没吃。 一点水没喝,嘴里干得发涩。 胃开始隐隐作痛,是那种带着烧灼感的空,像她整个肠胃都在往里缩。 她动了一下,腿一软,又摊回床单。 “点个外卖吧……” 她喃喃地说,像说给空气听,又像是催促自己动起来。 她摸索着去找手机,半只胳膊伸到床头柜,抓到它的时候,屏幕亮了一下。 她刚解锁,外卖app还没点开,instagram的提示顶了出来。 她点开,没想太多。 只是顺手扫了一眼主页。 limeng的头像跳了出来—— 那个小小的红圈,代表他刚更新过story或者贴文。 她停顿了一秒。 然后点进去。 页面加载了一下,白底跳动,慢慢浮现出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照片: 那是那天他们一起冲洗的胶片。 她站在洗印室外,看着红光透过玻璃,limeng站在里头,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正浸在显影液上方的那张底片正在缓缓成形。 而现在,这张照片,就这样被剪成了四方形,挂在了他的ins主页上。 红光清晰、液痕未干。 她还记得他当时低声说: “jeveuxquetusoislapremièreàlesvoir.” ——“我想让你第一个看到它们。” 她忽然不饿了。 不是反胃,是那种图像刺穿身体的时候,胃液反流到喉咙的钝痛。 她盯着屏幕,指尖轻轻地滑动,却没有再点开。 就只是盯着那张图,盯了很久。 屏幕的亮度把她的眼照红了。 她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胸口,什么都没动。 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房间里却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在她胸前亮着——像一个图像留下来的温度,热得刚好能让她彻夜不眠。 ** 陈白最终还是点了外卖。 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她需要做一件跟身体有关的事——哪怕只是吃点东西,也比盯着那张照片发呆来得更真实。 她穿着那件被汗水蹭皱了又干的t恤,没换衣服,头发在脑后随便绑了一下,脸上什么都没擦,眼尾还留着昨晚揉红的痕迹。 她坐在门边,等着外卖员上楼。 手机搁在膝盖上,还停留在limeng的那张图像上。 就在她听到门铃响的瞬间,起身、光脚踩在地砖上走过去,拉开门的那一刻—— 楼梯间的灯刚好亮起。 david从楼上走下来。 他穿着黑色风衣,头发还带点湿,像刚洗完澡,又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肩上挎着包,手里拿着钥匙,低头在系鞋带。 她愣了一下,没动。 david抬起头时,也看见了她。 他站住,没有下最后那两节楼梯。 两人就隔着一个空白的楼道台阶,互相看着,谁都没先开口。 外卖员递上餐袋,她本能地接过,嘴唇刚张开准备道谢,david先说话了。 “tu mandesquoi?” ——“你点的什么?” 陈白顿了一秒,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回了句: “justedesnouilles.” ——“就面条。” david笑了一下,慢慢继续往下走。 走到她门口的时候,他站定,视线略过她的手腕、脖颈、衣摆,最后停在她大腿上那道被t恤遮不住的红痕。 他靠近了一点,没碰她,只是低声说: “tusaisquet’asencoremesmarques.” ——“你知道你身上还有我的痕迹吧。” 她握着袋子的指节一紧,没有回答。 但她没退。 他站得更近了,像昨晚贴在她背后一样的距离,身体还带着微微的洗发水味和皮肤刚出门的温热。 他低头,声音几乎贴着她耳垂: “t’essortiehabillée me?apourmechercher,hein?” ——“穿成这样出门,你是在勾引我吗?” 她转头,眼里还挂着一点情绪未散的疲惫,却咬住下唇,没否认。 他嗅了一下她的脖子,然后后退一步,勾起嘴角: “profitebiendetesnouilles.” ——“好好享受你的面条。” 然后转身下楼,风衣扫过楼梯栏杆。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道尽头,袋子还在手里。 手指轻轻摩挲袋子的封口,脸颊慢慢发热。 她低声自语了一句: “batard…” ——“混蛋……” 然后关上门,带着那股被盯穿的余温,走回屋里。 ** 夜已经很深了。 窗外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一辆摩托呼啸而过,拉出一条短促的尾音。 陈白躺在床上,手机在她胸前早已黑屏,她却没睡着。 眼睛闭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着白天的事。 她刚刚有点犯困的时候,门响了。 不是短信。 是真正的敲门声。 她一下坐起,心跳一顿,脚踩在地板时还冰凉着。 她没问是谁。 她知道。 她开门的时候,灯没开,只有走廊尽头一盏常亮的感应灯。 david站在门口。 他穿着深色帽衫,拉链没拉,眼神像火一样暗着光。 她刚张口: “qu’e—” 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一把搂住她,吻了上来。 不是试探的。 是那种一口气撞进唇齿、呼吸、意识里的吻。 他整个人把她抵在门框上,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舌头一下顶进她口腔深处。 她还没来得及换气,喉咙就已经被他的气息压满。 他的吻带着急迫、兴奋,甚至是颤抖的力道。 她整个人被贴在门上,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只能抓着他卫衣的衣角,试图撑住自己。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 她几乎被吻到发晕。 “david…”她喘了一下,手指拍了拍他背。 他这才缓缓松开,鼻尖还贴着她的鼻尖。 他的唇上还残着她的湿气,眼睛亮得惊人。 “matrack…”他低声开口,语气还带着喘。 “ladémoquej’aienvoyée.ilsl’ontécoutée.unebo?teveutlaproduire.” ——“我投出去的那首歌……他们听了。有公司要签下来做了。”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听到“produire”这一个词在脑海里跳了几下。 他咧嘴笑了一下,像是个刚抢银行成功的小孩,眼睛都在发光。 “ilsveulentlasortirenvinyle.unesérielimitée.enpressage.” ——“他们想做黑胶。限量版。实体发行。” 他笑着,却整个人还贴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脸上的光,那一刻才意识到: 这个吻,不只是情欲。 是一个人从夜里跑来,带着他最无法藏住的喜悦,用一个身体贴近另一个身体的方式说:我得到了它,我想让你第一个知道。 她没说话。 只是抓着他卫衣的手,更紧了点。 像说:我听见了。 她靠在门框上,还没从那个吻里缓过神来。 胸口还起伏着,t恤皱成一团,脖子下方的皮肤泛着微红。 david还贴着她,两人呼吸纠缠,空气里有一种再多一寸就会再干一遍的危险距离。 她张了张嘴,抬眼看他一眼,声音有点哑: “jepeuxplus…jesuistropfatiguée.tuveuxdusexe,vatrouveruneautrefille.” ——“我真的做不动了……太累了。如果你是想做,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点没底。 不是拒绝,是坦白。 david没生气,也没有退。 只是看着她,眼里还闪着光,却一字一句说: “jesuispasvenupour?a.” ——“我来,不是为了做爱。” 他顿了一秒,又说: “jesuisvenuteledire.àtoi.” ——“我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告诉你,只有你。” 他声音低下来,语气像一颗石头丢进水里,荡开一圈安静。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忽然空了一下。 是一种比被操到高潮还更深的空。 她低头笑了一下,自嘲似的: “t’asunebière?” ——“你家有啤酒吗?” 他们最后没有进卧室。 两个人坐在厨房的地板上,背靠着冰箱,david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冰的kronenbourg和一只旧杯子,分着喝。 他拿出那首demo,连着音响放出来。 音量不大。 音轨一开始是沉稳的低频鼓点,像一只慢慢醒来的心跳。 然后是他录的采样,那些在夜里厨房、楼道、公园风里采下来的声音,像水滴一样被剪进节奏里。 陈白喝了一口酒,头靠在冰箱门上,闭上眼听。 音乐不是那种会让人兴奋到跳舞的。 而是那种只适合坐在地上、脑子半空、脚底冰凉的时候听的歌。 一首只能在深夜分享的作品。 david没看她。 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像一个刚刚下台的鼓手,心还没停。 歌播到中段时,他轻轻说了一句: “jel’aifaitedansmacuisine,à3hdumatin,enpensantàrien.juste…lebesoindefairequelquechoseavecmesmains.” ——“我是在凌晨叁点,在厨房里做的,什么都没想。只是……很想用手做点什么。” 她没睁眼,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c’estpour?aqu’ellesexistent.” ——“所以才有这些作品存在吧。” david转头看她。 她的睫毛贴在眼皮下,头发半干不湿,t恤下摆垂在大腿上,手还握着那只半空的杯子。 不是欲望的模样。 是那种只有在深夜可以被相信的安静。 音乐播完的时候,他们还坐着。 没有做爱,没有亲吻。 只是,两个人并排坐在厨房地板上,脚底冰凉,酒味在喉咙里发苦。 “视线之外” m2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巴黎正是最冷的一段时间。 天空常年灰着,云压得很低,像有人在屋顶撒了整层石灰。 课都上完了,老师的告别语也只是一句“onseretrouveausecondsemestre”。没有考试,只有一门课的口头报告,和一堆开不了口的申请表格。 陈白没回国,也没回外省亲戚家。 她留在巴黎,准备申请博士。 一份份材料堆在桌上,从研究计划到动机信,从导师联络信件,到研究单位的项目对应表——她像一个拆过包装又要重新组装的机器,在文档夹和邮件标签之间来回切换。 她早上九点起床,先煮一壶热水,泡上一杯还是从国内带来的金坛雀舌。十点出门,步行七分钟到地铁站,刷卡下去的时候总有人在通道口拉小提琴,演奏得不紧不慢。 去的是巴黎大学图书馆的某一个角落。每次的位置不一样,但动作都重复:打开电脑,插电,连wi-fi,打开文档。 有时候是动机信的法文重写,有时候是把论文摘要翻译成英语。有时候什么都不写,只是发呆地盯着word文档上的标题: projetderecherchedoctorale–version3 她偶尔会觉得无意义。 但还是写下去了。 中午就吃图书馆边的微波意面,或是带来的面包。耳机里放着电子音乐,或是播客,听别人讲如何进入科研职业路径,听得累了就拿本书随便翻几页。 傍晚六点回到十叁区的家,顺路去franprix买点即食汤、酸奶和面包。有时走神忘了买菜,就干脆吃泡面。 房间里暖气不够热,窗沿有风,她习惯穿着针织大衣坐在床上校对文档。 生活被她收缩成一种实用主义式的平静。没有告白,没有夜奔,没有崩溃。只有每一个截止日期前的深呼吸,每一封邮件落款后的再叁检查。 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天。 ** 近两个月来,她和david之间,形成了一种没有任何人提起过的固定关系。 他们没有讨论过,也从未正式“约定”什么。 但每个周末,他总会出现在她的门口。 有时候是十一点半的敲门声,有时候是凌晨叁点的短信: 她很少回“oui”,但门总是会打开。 开门时,他们什么都不说。 他进来,脱外套,把她抱住,吻她,手伸进她的t恤,把她整个人压在门边或厨房桌前,有时直接拖到床上。 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 david知道她哪一侧肩膀会痒、知道她喜欢从后面开始,知道什么时候该慢一点——尤其是她刚刚做完一个大表格,或者头疼。 陈白也知道他喜欢在高潮之后靠在床边点烟,不穿衣服,背靠墙,安静抽完才去洗澡。 有一次,她睡醒后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剪他的音轨。他光着上半身,裤子刚套到腿上,听着耳机,在晨光里剪一段只有他能听懂的节奏。 他们没有一起吃过早饭。 一切都像是某种默契下的定时装置——只负责周末,只负责身体,只负责在每一周疲惫的尾声,把人抱进彼此的体温里,干净地出汗,再干净地分别。 她没有觉得这段关系“轻”。 也没有觉得它“沉”。 它就像她这些天最规律的一件事。 星期五晚,她会提前洗头,换床单。星期日中午,她会慢慢把床铺理好,换上t恤,重新打开电脑写申请材料,直到圣诞前的一个礼拜。 ** 圣诞假期前的一周,图书馆里已经安静得不像话。 有些同学回国了,有些去朋友家过节,还有一些人干脆留在巴黎但不上线。走廊灯亮着,咖啡机也还在运转,可排队的人寥寥无几。 陈白坐在熟悉的那排靠窗座位上,外面是冬日的灰光和车水马龙的蒙日大道。 那天她本来没有预期任何回信。 邮箱里大部分都是“mercidevotrecandidature”,“votredossierestencoursd’examen”之类的自动回复。 但其中一封——标题写着她几天前主动联系的一位社科院女教授的名字——亮着粗体未读。 她点开时,心跳突然慢了一拍。 那是她最想争取的方向导师之一:一位研究性别、媒体与社会空间的资深教授,在学界和政策圈都有影响力。 回信很简短,但足够清晰。 她读了叁遍。 教授愿意指导她的博士项目。 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她本人已经有好几位在读博士,因此建议她寻找一位擅长图像分析或电影理论的导师共同指导,以形成完整的指导团队。 陈白没有犹豫太久。 她立刻查了这位导师推荐的每位导师最近的研究项目和课程安排,尤其对其中一位八大的导师印象深刻:她的项目名称叫《intimitéetregardcaméradansledispositifdocumentairecontemporain》,和她论文中的部分计划几乎完全契合。 她写了一封措辞精准又不失诚意的邮件,附上项目摘要与现阶段草案,并说明已获得社科院教授的初步接收,寻求与其co-direction的可能。 她原本没指望能在假期前收到答复。 但对方回得很快,语气温和而专业,提出可以在圣诞前的一两天约个面谈。 ** 那天巴黎天很冷,冷得像水泥地直接冻住了脚背。 陈白穿了深灰色毛呢大衣,围一条黑色围巾,裤脚收进靴子里,从十叁区坐地铁到saint-denis,一路北上,出了地铁就是风。 她提前十分钟到达巴黎第八大学。 第一次来,她觉得这座学校比想象中更旧。楼道有点像八十年代的职校,红砖外墙,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张泛黄的公告。 她在batimenta找到了那间办公室。 213号门是虚掩的,透出暖气和打印机的声音。 她敲门,刚要说话。 门内的那个人回头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顿。 是limeng。 他也刚好抬起头。 两人对视了不超过一秒。 陈白几乎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一股冰凉的空气涌了上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针织毛衣,坐在教授对面的椅子上,腿交迭着,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像刚和导师聊完自己的研究。神情平静,不吃惊。 他只是朝她点了一下头,很轻,像图书馆里擦肩时的一种礼貌。 那位教授——l.d.——是位五十岁出头的女老师,戴着一副细边眼镜,声音清脆,动作干脆利落。 她起身迎接陈白时,热情地招手说: “entrez,entrez,vousêtespileàl’heure!” ——“进来,进来,你来得刚好!” 她顺手关上电脑屏幕,说: “liestdansmonséminaireimageetpolitique,iltravaillejustementsuruneapprochedocumentairetrèssensible.” ——“li是我‘影像与政治’课上的学生,他现在正做一个非常细腻的纪录片研究。” 陈白点点头,坐在另一边椅子上。 limeng没有插话。 他安静地收拾自己的笔记,像每一个在导师办公室待过太久的学生那样,知趣地准备离开。 但离开前,他站起身,和教授说了句: “onsevoitjeudi,pourlerendu.” ——“我们周四见,我的作业会交上。” 然后转头看了陈白一眼。 眼神没什么情绪,像夜里他递给她那根烟时一样,只是扫了一眼,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熟悉。 他走了,门关上。 空气回归到只有暖气和打印机的声音。 陈白的后背仍是僵的。 她调整呼吸,勉强地微笑,拿出准备好的研究计划摘要和学术背景说明,开始介绍她的项目、以及她已获得社科院方向导师的接收意愿。 l.d.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翻阅她的材料,还问了一些具体问。 她答得还算顺利。 面谈结束时,教授笑着说: “jepensequececo-encadrementpeuttrèsbienfonctionner.jevaisformulerunavispositifpourledossier.” ——“我觉得我们这个联合指导完全可行。我会出具一封正面的意见信。” 陈白道谢,站起身,脑子却像刚从一段雾里游回来。 她走出办公室时,冷风一下灌进大衣,她才重新感觉到腿在动。 limeng已经不在走廊了。 她一个人沿着红砖楼的走廊慢慢走下去。 她和limeng在红光的暗房里靠得比现在任何一个导师都近。 “明天你约了别的女人吗?” 陈白从八大回来,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天已经全黑,街边商店的橱窗里全是圣诞灯光。亮得过分,冷得过分。 不是那种风大的冷,是积在地砖缝里的那种冷,鞋底踩下去,像踩进水泥里。 她没回家。 她绕过了自己那一层,直接走上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像有人在后面追。 她站在门前敲了两下,没等回音又敲了第叁下。 门开得很快。 david站在门里,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衣,头发没整理,脸上还有点刚从电脑屏幕前起身的迷茫感。 他一脸惊讶。 “onestmercredi.” ——“今天是周叁啊。” 她没解释。 只是看了他一眼,踩着冷风走进他家。 门关上了。 暖气扑上来,她脱下围巾,把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站在原地问他: “pourquoit’espasenvacances?” ——“你怎么不去度假?” david靠在门边,手还放在门把上。 他看了她一秒,像在判断她今晚的状态。 然后轻声回: “jebosse.lamaisondedisqueveutsortirl’eppourjanvier.” ——“我在忙。唱片公司希望一月就能发ep。” david正要转身去厨房倒水,她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tu ptaisbaiseruneautrefilledemainsoir?” ——“明天你约了别的女人吗?” 他站住,回头。 没怒,也没笑,只是眼神明显收紧了一下。 陈白没有逼近,也没有躲避。 她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肩膀仍有刚才外面的冷气残留,嘴唇有点发白。 david走近两步,低声问她: “tuveuxvraimentuneréponse?” ——“你真的想听答案吗?” 她抬起头,直视他。 “oui.” ——“想。” 他盯着她看了一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是忽然伸手,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被托起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的嘴已经吻了上来,带着刚刚醒过来的热度和一点点压制的力道。 他一边吻她,一边把她放在厨房的木桌上,嘴唇游移到她颈侧,在她耳边低声说: “t’eslaseulequimonteiciàl’improviste.” ——“只有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门口。” “alorsnon.personned’autre.” ——“所以没有别人。” ** 陈白没退,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仰头,闭着眼,呼吸越来越浅。 他的手探入她的大衣下摆,抚过腹部,滑进她的毛衣与衬衣之间。指尖贴着皮肤,先是试探地滑过侧胸,然后掌心覆上。 他没有急。 只是慢慢地揉,拢着她的乳房轻轻按压,指节划过每一道温热的弧度,像是在识别旧地图上的地形线。 她低声嗯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颤,呼吸一下子涌上来。 他趁她换气的瞬间,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前,顺着裤腰滑了进去。 动作缓慢而坚定。 她猛地抓住他手臂,睁开眼看着他,但没说话。 他的眼睛贴得很近,没眨。 他的手继续下滑,指腹划过那处柔软的边缘,在她体温最高的地方停住,轻轻按压,没有立刻深入,而是缓慢地绕着打圈,像是要逼出她每一次反应的节奏。 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手撑得更紧,肩膀轻颤,头垂在他肩上。 空气开始有了重量,呼吸交错之间,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厨房灯是暖黄色的,照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像一幅没有剪辑的慢镜头,晃动又沉默。 他的手停在她体内最柔软的深处。 起初只有一根手指,动作轻缓,像是先让她适应,像有人在深水里试探着推进。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贴着他,小腹一紧。 他低头在她耳边吹气,吻她的脖子和下颌,指尖在她身体里不急不慢地抽动着,节奏稳定,却极具控制力。 她轻轻抽了一口气,整个人贴得更紧,像要逃,又像想要更多。 他感觉到了她的反应。 于是慢慢地,第二根手指探了进去。 她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夹紧,他却没有退,反而吻得更深,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respire…relache-toi.” ——“呼吸……放松。” 她闭上眼,肩膀放松下来。 两根手指的节奏变得更稳,更深。 他知道她正在被拉进某种节奏里,不只是身体的,而是他们之间那种熟悉得几乎让人沉溺的默契。 过了一会儿,他停顿了一秒,然后慢慢伸入第叁根。 她猛地吸了口气,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像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喘息,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轻轻“嘘”了一声,吻她的脸侧,同时继续缓慢、坚定地抽动,每一下都像故意留出一点空隙,又在她刚适应那种撑满的触感时,再一次填满。 空气几乎凝固了。 木桌边缘有些冰凉,她的手指死死抓着边缘,指节发白。 而他整个人贴着她,从前胸到大腿,从吻到指尖,一寸不剩地包裹她、压住她。 他的动作忽然加快。 叁根手指在她身体里有节奏地抽动着,不再是试探或温柔,而是一种故意压着节奏、不让她逃的力道。 陈白整个身体紧绷着,背靠桌面,像一根被拧紧的线。 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只有一连串细碎而急促的呼吸,像窗外的冷风撞在玻璃上,不断打碎她最后的自控。 david一边吻她,一边用小臂箍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后仰得太厉害。另一只手持续在她体内推进,每一下都像精准知道她身体内部的节奏——先慢一点,再深一点,再不容置疑地快起来。 她终于撑不住,手从桌面滑落,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像被扔进高热的水里,心跳扑通扑通地砸着耳膜。 她的指尖抓紧他的毛衣,呼吸里带着一点低泣的味道,声音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溢出,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到了神经深处。 他没有停,反而贴在她耳边轻声说: “laisse-toialler…” ——“放开一点……” 她整个人像是被拉扯到了什么边缘,忽然崩掉。 全身都在颤抖。 不是那种小幅度的,而是从腹部一直抖到脖子,从脖子一路抖到指尖的那种放松——像一根绷了很久的弦,在那一瞬间断掉,却断得没有声响,只剩下那种抽空后的虚软与迟缓。 他抱紧她,没动。 只是贴着她的脸,感受她每一下呼吸都像是重启。 “隔着布料顶我” 她靠着厨房桌喘了一会儿,腿还在微微发软,像刚从悬崖边走回来,肌肉都没缓过来。 david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眼神深了一些,像是还没从刚才那一刻完全退出来。 她转过身,扶着厨房门框走了几步,一路把他拉向客厅。 沙发边,她先停下了。 没急着吻。 只是看着他,指尖扣住自己的毛衣下摆,缓缓往上卷。 第一件,是灰色的套头衫,领口早已被汗湿,贴着肩膀脱下来时,还带着一丝被温度锁住的潮气。 然后是里面的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 她不快,但也不慢,像是在拆一件熟悉又久违的仪式衣。 david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一动不动。 她将裤子推下时,动作有点慢,贴腿的布料黏着皮肤,脱到一半时还发出“啵”地一声轻响。 她最后只剩下一件深色内裤,已经有些湿,布料贴着皮肤,边缘卷起,她指尖一拉,脱下时还带出一丝细细的痕迹,在空气中拉出一段透明的湿线。 david咽了一下口水。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不再轻松,喉结动了动,像是克制到了极限。 她看见他这样,反而笑了一下。 身上只剩最后一件胸衣,她正打算去解背扣—— 却被david一下拉过去,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动作不粗鲁,但带着一种明显的反扑。 他靠得很近,嘴唇贴着她锁骨,说话带着喘息: “t’asaucuneidéedecequetufais.” ——“你根本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想做什么。” ** david把她拉过来,压在沙发靠背上,身体贴着她的背。 她喘着气,指尖还搭在沙发边缘,后背轻轻起伏,皮肤微热。 他没急着脱她最后的那件衣物。 他只是俯下身,吻她的肩胛、背脊,沿着胸衣的边缘慢慢游移。 他的唇贴着布料,在她皮肤和织物交接的地方轻轻摩擦,像是故意让她感受到那一层隔膜即将被移除的瞬间张力。 他低头贴近她后背的扣子,用唇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才抬起手,缓缓解开。 扣子一松,布料微微一颤,像是被呼吸震开的一层雾。 她没有动。 只是感受到那件胸衣在他指尖和呼吸之间慢慢滑下肩头,顺着手臂坠落,最后落在沙发一角。 david没抬头。 他的唇依然贴在她的肩上,呼吸轻轻喷洒在刚刚裸露的皮肤上,每一寸都像经过计算。 ** 胸衣滑落的那一瞬间,陈白感到空气像刀子一样贴了上来。 david靠得很近,呼吸从她颈侧一直落到胸口上方,他没有立刻亲吻,嘴唇只是贴着,不碰,却足够热。 她知道自己起了反应。 乳头在这样的气息刺激下,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一寸一寸挺立,在空气与紧张之中变得敏感而清晰。 david显然注意到了。 他的掌心直接覆上来,不问、不确认,只是用手指包住那一处突起,缓慢地揉了两下,像在验证,又像在驱使。 然后,他忽然轻轻抽了一下。 “啪”地一声,极轻,却精准。 她的身体立刻一抖,像某根神经线被拉紧,反射式地往后靠了一下,整个胸口抵在了他掌心。 他低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手顺势滑到她另一侧乳房上。 又是一记轻打。 她的胸衣早已落在沙发下。 灯光从她侧面照过来,胸口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细微的红晕沿着乳尖蔓延,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雪地上刚被火灼过的痕迹。 david看着那一幕,眼神突然暗了几分,像某根控制的线突然崩断。 他低头,贴上去。 不是温柔的轻吻。 而是一下子啃咬住她的一侧胸口,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 牙齿没有咬破,却留下深深的痕迹,像印记,又像某种欲望失控的证明。 陈白猛地一颤,肩膀缩起,嘴唇间溢出一声低叫。 david没松口,反而加重了一点吸力,唇舌交替,像在惩罚,也像在占有。 她的手抓紧了沙发靠背,指节泛白,却没有推开。 他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沉得像要把人整个人吞进去。 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捧住她的另一侧乳房,像要把那一片热度烙进掌心。 她仰着头,闭着眼,头发贴在脖子和肩膀之间,被他的呼吸带得轻轻颤着。 david一手还贴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捧住她的胸口,缓慢却用力地揉搓,指尖陷入那片柔软中,每一下都带着隐隐的控制欲,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攥进掌心。 陈白微微仰着头,嘴唇开合着吐息,身体没有逃避,反而向他贴得更近,像要更深地嵌进他怀里。 他低头,唇贴着她锁骨下方,一边吻一边揉,掌心的力道由轻至重,像在试探她反应的界限。她的胸口被反复抚触得微微泛红,整个人轻颤着,神经在一寸一寸被逼近。 他的呼吸逐渐变重。 她的下半身还坐在他大腿上,而他的裤子布料早已鼓起,沉沉地抵在她柔软的身体前方。 那一块紧绷的温度贴得太近,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质地与形状的存在感,像某种沉默却无可回避的宣告。 她轻轻一动,腰微微下沉,那处轮廓就更清晰地顶在她下体最敏感的位置上,隔着内裤与裤子的双层布料,却仍让人呼吸一滞。 david微微抬起腰,慢慢地,用那处硬挺的轮廓,抵着她轻轻地一下一下顶撞。 一次,又一次。 隔着布料的碰撞,反而放大了每一寸摩擦的感觉。 “你在玩我……” 她的唇贴在他锁骨上方,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缓缓抬起身体,跨坐了上去。 她刚坐下去那一刻,david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他早已涨得发胀,那种久憋之后的炽热和肿胀,几乎让他在她没完全落下去之前就喘出声来。 他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哑到压不住: “putain…c’est…tropbon…” ——“操……这感觉……太爽了……” 她低头看着他,眼神沉静,呼吸却明显急促了些。 她的身体一点点地把他吞进去,每往下一寸,他的指节就更收紧一分。 他真的憋太久了。 她刚坐到底,那种被整个包裹住的感觉瞬间击穿了他最后的理智。他下意识想动,却被束在床头的手腕勒紧,动不了,只能任由她主导,连喘息都变成了克制。 “tujouesavecmoi…”他低哑地说,声音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挣扎。 ——“你在玩我……” 她没回答,只是慢慢地开始动。 她很慢,很轻,每一下都像是在测他的极限,一下一下地压上去,又缓缓抬起,动作像在抽丝,带着某种优雅又残忍的节奏感。 david咬紧了牙。 他的腰不受控制地轻轻上抬,但又不敢太用力,怕打断她的节奏,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撑不住。 她轻轻一颤,闭着眼吸了口气,身体在他之上包得更紧。 他快疯了。 “tuvasmetuer...”他喘着,语气低得像喃喃自语。 ——“你会杀了我……” 她终于低头,轻轻贴近他耳边,用气音说了一句: “c’estmoiquidécide,tuterappelles?” ——“现在是我说了算,记得吗?” 他闭上眼,像是投降,又像是彻底被她压进某种不由自主的沉溺里。 她没有加快,只是继续以那个几乎令人发狂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咬住他所有的耐性,把那种酥麻的快感拉长到极致。 她才动了几下,就开始撑不住了。 david的尺寸本就偏大,被她整个含进去的那一刻,身体像是被活生生撑开,每一下律动都像顶在最深处,不断碾压她所有的感官。 她的腿软了,手指无力地抓住他胸口,整个人伏下来,乳房贴在他脸边,被他一口含住。 他不再温柔地试探,而是张口狠狠吮吸,唇舌像急于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带着喘息与压抑不住的渴望。 “tul’aimes me?a?” ——“你喜欢这样?” 他低哑地贴着她耳边说,声音里有股蓄了太久的挑衅与征服欲。 她轻轻抽气,刚要点头,就被他忽然挺腰顶了一下,整个人被撞得一震,差点叫出声。 “dis-le.” ——“说出来。” “oui…j’aime…j’aimetrop…” ——“喜欢……我太喜欢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开始真正动了起来。 不再是她掌控的节奏,而是他彻底接管—— 他顶得很深,带着一点粗鲁的大咧咧,毫不掩饰那种蓄积已久的急切与饥渴。 她趴在他身上,整个人随着他身体的撞击轻颤,像是被他压在掌心反复碾压的火种,烧得发软,却又舍不得停。 他双手扶住她的臀部,一下一下地往她体内深送,动作粗重而有力,每一下都顶在最敏感的位置,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下意识收紧腿,想躲,却又忍不住迎上去。 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 “tuvasjouir me?a,hein?” ——“这样就要高潮了,是不是?” 她咬着唇,没回答,却身体先承认了。 他低笑一声,加快了速度。 整张床在他猛烈的顶撞下发出有节奏的震动,而她的身体已经被撞得只剩喘息和颤抖,每一下都像是往她身体深处写下一句火热的句子——没有标点,没有停顿,只有彻底的沉沦。 他的撞击越来越深,像是压抑太久终于彻底失控的野兽,在她体内狠狠发力,不再顾及节奏,只求释放。 她的身体被撞得发软,指尖收紧、发颤,整个人贴在他胸口,被他不断送入高峰的边缘。 她突然一抖,呼吸断成一截,整个人抽紧,像被什么瞬间击中,无法再控制。 “je…jeviens…” ——“我……要来了……” 她低声喘着,声音里混着哭腔,像是从身体深处挤出的碎语。 david像是听见信号,低吼一声,整个人猛地将她扣紧,一记深顶,狠狠撞进最深处。 然后—— 他整个人一僵,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压着一声闷哼。 她能感觉到他在体内的跳动——那一下又一下的收缩,和那股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灌进来,填满她身体最深处的那片空白。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却已来不及。 他仍抱着她,缓缓喘着气,贴在她耳边低声重复: “putain…tum’asrendufou…” ——“操……你真让我疯了……” 空气凝固了好几秒。 她身体软在他怀里,腿在轻轻发抖,感受到那股温热在体内缓缓溢出,随着余韵往外滑落,顺着腿根滑下来,沾在皮肤上,泛着乳白色的湿痕。 她闭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缓了很久。 直到那股液体的温度开始冷下去,她才突然像被电击一样睁开眼。 她猛地坐起身,脸色一点点变了。 david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喃喃,又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 “j’aioubliédeprendrelapilule…” ——“我忘了吃药……” 空气静了很久。 陈白没说话,也没有起身。她只是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大腿内侧那一痕尚未干涸的乳白色痕迹。 她脑子一片空白,像还没来得及从快感的高潮里回过神,就被现实抽了一巴掌。 david察觉到她的反常,刚想说话,她已经起身了。 她随手扯过地上的内裤,草草穿上,动作急促、凌乱,像在逃避。外套根本没扣好,连体内还残留的温热都来不及擦拭。 大腿根部还隐隐湿着,一走动就有摩擦的粘腻感,但她已经拎起包,打开房门。 david皱眉坐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tuveuxquejet’apagne.” ——“我陪你去。” ** 陈白坐在副驾,膝盖上盖着他的外套,头靠着车窗。玻璃上有她呼出的雾气,她没擦,手指只是轻轻蜷着。 “tuveuxdel’eau?” ——“你要喝点水吗?” 她摇了摇头,没回应。 他看她一眼,又把目光收回路上。 车在ruedetolbiac尽头停下。 药店亮着橙色的灯,是那种开在街角的老式药局,卷帘半拉,门口贴着“pharmaciedegarde”几个绿字,周围冷清得像地图边缘。 david一手握着方向盘,没动。 “tuveuxquejet’apagne?” ——“要我陪你进去吗?” 陈白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pasbesoin.j’yvaisseule.” ——“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拉开车门,下车,顺手带上了他的外套,什么也没多说。 他在车里点了一根烟,窗户开了一条缝,风灌进来,把烟雾往后抽得很远。他靠着椅背,头仰着,看着车顶的内衬发呆。 她一个人走进药店,脚步不快,像是在走进某种不愿面对却必须面对的空间。 药店里很安静,只有荧光灯发出一点轻微的电流声。 柜台后是一位眼神疲惫的药剂师,看到她走近时点了点头。 她刚开口:“jevoudraislapiluledulendemain…” ——“我想要紧急避孕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陈白?” 她身体微微一僵,转头,就看见limeng站在货架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包口香糖,还有一盒烟。 他穿着深色外套,头发散着,脸上有一点点没睡醒的疲倦,眼神却瞬间清醒了。 “你怎么在这?”他问。 她愣了一秒,然后笑了一下,笑得很淡: “来买药。” limeng看了她一眼,眼神像是从她脸扫到她脖子,再停在她披着的那件男式外套上。 他没多问,只是轻声说: “你脸色不好。” “没事,风太大。”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从药剂师手里接过药盒。 limeng没有退开,只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付款、签字、接水,一气呵成。她喝下那颗药时,指尖碰了一下水杯边沿,抖了一下,却咬牙没让人看出来。 药剂师点了点头,她礼貌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limeng忽然开口: “我送你回去?” 她顿了顿,摇头: “有人在外面等我。” limeng点点头,眼神没有变化,只是说了一句: “保重。” 她点头,什么也没说,推门走了出去。 夜风灌进来时,她整个人打了个冷战。 车还停在原地,车头的灯斜斜照着人行道,david没下车,只侧身看着她从玻璃门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眼神沉静。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david看了她一眼: “?ava?” ——“还好吗?” 她点头:“ouais.” ——“嗯。” “后女性主义逻辑神话” 假期是用来躲起来的 整个圣诞假,陈白哪儿也没去。 不见朋友,不回消息。她关掉了instagram通知,把wechat从主屏幕移到第二页,设置了“请勿打扰”,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客厅最远角落的抽屉里。 放假前她去了一趟图书馆,叁层阅览室,靠窗那排书架,从c区一直翻到k区,拖着一只红色布袋来回走了叁趟,借了十一本书,像在超市囤罐头。 那天下午图书馆暖气开得过头,空气里有种纸张受潮后的温热味。她一边挑书,一边默背目录。 李维史陀的《忧郁的热带》,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别麻烦》,一本文本泛黄的《法国女性主义文选》;还有两本薄薄的理论小册子,《图像的暴力》和《写作的身体》。 借书单列得像某种封闭治疗清单。 回家后她把书整整齐齐码在床头,一本迭一本,像一堵小小的思想防火墙。 她早上八点醒,磨咖啡,泡一壶红茶,早餐常常只是两块发硬的面包,配着图书馆里复印回来的读书笔记。 她坐在窗边读书,用的是一本带橡皮筋的笔记本,封面写着:“ilfauttenir”——要撑住。 她读书的方式是带着轻微攻击性的。 每读一页就在边上批一行字,有时是疑问句,有时是“错了”、“假命题”、“媚俗”之类的词,像在跟作者吵架。她不追求理解,只求挑刺,像要在他人的系统里找一个漏洞,让自己藏进去。 她没有再联系david。 那天从十叁区的药店回来后,他们一路无言。他把她送到楼下,她没说“谢谢”,也没回头。车灯照着她背影时,她脚步甚至没停。 第二天他发了条消息。 只是简短一句:“?ava?”——还好吗? 她看了,看见那叁个字时手指停了叁秒,然后划掉,没回。 她不是在生气。 她只是,不想面对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像一块玻璃碎片,不大,但嵌在皮肤里,拔出来会流血,不拔就一直隐隐刺着。 她甚至没办法定义那一晚到底是什么。不是浪漫,也不是纯粹的性,更不是暴力。但就是在某个瞬间,她感觉到了自己没来得及喊停的失控。 那之后,她整个人像是从身体里抽出来,重新回到纸张和书页之间。 她没再去学校,也没回家过节。 朋友的信息她都点开看过,但一律不回。 大部分时间,她穿着宽大的毛衣,喝冷掉的红茶,在小小的厨房桌前看书,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 她读书时很用力,像把自己嵌进文字里,读着读着就忘了时间。有时候太过安静,她会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是在书页上盯着一个词发呆,比如“agency”,比如“submission”,比如“suture”。 她读《性别麻烦》时,在旁边写了一行字: “身体的政治不在性上,而在否认和沉默。” 她读《写作的身体》时,画了整整两页图,尝试分析“触碰”与“语言”之间的空隙。 有一天晚上,她正读到《图像的暴力》的一段批评色情的章节,忽然,楼上传来女人的叫声。 很清晰,不带喘息的那种,是喊出来的,“啊”一声,接着是皮鞭抽打的啪声,一下、两下、叁下,像节奏精确的打击乐。 她甚至没合上书。 只是抬头看了天花板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画笔记。 页边空白处,她写了一句: “身体的权力不在于谁拥有它,而在于谁决定不再给予。” 她把“给予”这两个字下划了两道线。 窗外有雪,暖气呼呼作响。楼上传来隐约的喘息与重物撞击地板的声音,像旧电影里的慢镜头,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david是谁,与她无关了。 她现在读的是juliakristeva的《女性性别的否定》,整章讲的都是“主体的内裂与沉默”。 她很喜欢那段话—— “lesilence,parfois,estuneformedesouveraé.” ——“沉默,有时是一种主权。” 她用黑笔在旁边写上:“c’estmoi.” 然后合上书,起身去泡茶。 整个房间只剩杯子落在桌上的一声轻响。 她一个人,清楚而完整。 ** 假期接近尾声时,陈白的笔记本已经写满叁分之二。 她没写什么情绪化的句子。多数是引文、批注、概念框架和箭头标记的交叉图。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开始反复围绕一个问题打转: “无爱之性到底是不是自由的?女性说‘我只是想做爱’的时候,她到底在主张什么?” 她想起david。 想起victor。 想起limeng在她肩膀上低语时的克制,和他镜头后凝视的方式。 她突然意识到,这些所谓“关系”——如果还能称之为关系——都没有真正发生过爱情。 有的只是身体与身体之间被命名为“亲密”的、临时性的契约。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决定;但更多时候,她只是在顺从一个系统已经设计好的路径:性即自由,自由即解放,解放即沉默。 那是一个深陷后女性主义逻辑的神话。 越想,她越清楚。 那天夜里,她关了灯,坐在窗边想了很久。 雪落了一夜,街上没人。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在标题栏打下一行字: sexesansamouretagencyféminine:représentationsdesrelationssexuellesnon-romantiquesdanslesmédiascontemporains,àlalumièreduféminismecritique. “无爱之性与女性能动性:批判女性主义视角下当代媒体对非浪漫性关系的再现” 她写下叁段研究背景: 1.“炮友文化”在数字语境中愈发常态化,尤其在tinder、instagram、小红书等平台上,非关系化的性被包装为“轻盈”、“现代”、“自由”的生活方式。 2.女性主体是否在这些关系中真正拥有选择权,或只是复制了新的服从逻辑?——这是后女性主义所无法逃避的悖论。 3.媒介如何叙述这种“没有爱的性”?是作为游戏?商品?解放?还是创伤的哑语? 她甚至在“研究目标”里加了一句很不学术,但她坚持留下的话: “jechercheà prendrepourquoi,mêmequandc’estmoiquidécide,?anemeressemblepas.” “我想弄明白,为什么即使是我主动决定的,也不像是我。” 第二天,她约了导师视频通话。 导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戴着红框眼镜,家里的书架整齐到有点冷酷。 陈白把自己的计划简要讲了叁分钟,对方一边听,一边点头。 等她说完,导师微微一笑: “trèsbonpointdedépart” ——“非常好的起点。” 对方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点提醒: “justeunconseil:nerestezpasdansl’intime.lepersonnelestpolitique,certes,maispassentimental.ancrezvoshypothèsesdansuncorpussolide.” ——“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陷在私密经验里。私人即政治,这没错,但不是情绪化的私人。你的假设需要一个稳固的文本基础。” 陈白点头。 她知道。 “自由”是怎么被写出来的 zuijile.com 一月,巴黎又开始下雨。 假期结束的第一周,图书馆恢复开放。陈白坐在叁楼靠窗的位置,笔电打开,耳机绕在脖子上,桌上摊着叁本书,两份访谈提纲和一份刚打印出来的伦理审查申请表。 她的田野调查正式开始了。 她设计了一份名为《relationssexuellesnon-romantiqueschezlesjeunesfemmesurbaines》的问卷。封面写着:“关于你与性、情感、自由之间关系的调查,所有数据匿名,仅供学术研究使用。” 她联系了几位同班女生、剧社的旧友,也在instagram上发了匿名调查链接。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在一个鼓励“自由性”的语境中,有多少女性真的感到自己是那个“主动选择的人”? 第一个访谈是在巴黎左岸一间咖啡馆,一位叫léa的女生,23岁,艺术史专业。她说自己有稳定的fuckfriend,一年多了,每周见面,吃饭,上床,不谈情。 “jetrouve?aparfait.pasdeprisedetête.etc’estmoiquifixelesrègles.” ——“我觉得这样很好,没有压力。而且规则是我定的。” 陈白没反驳,只是点头,一边在笔记本里写下: règle=pouvoir?jouissance=contr?le? 第二个访谈对象是小红书上认识的一个中国留学生女孩,对方匿名接受了线上访谈。她讲得很快,语速像在赶时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炮友啦……反正就是,没什么关系,也不太聊天,但我也不觉得我吃亏。” “你会觉得他在掌控节奏吗?” “他?……不是吧?我有时候也会拒绝啊……只是,有时候……我也懒得拒绝。” 这一句让陈白沉默了几秒。 她没评判,只是继续问完剩下的问题,最后在笔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旁边写着: “lanon-résistanceest-elleunconsentementouunefatiguesocialegenrée?” ——“不拒绝,是同意,还是一种性别化的社会疲劳?” 她每做完一个访谈,都会回家喝一壶浓茶,把录音反复听叁遍,做摘要,再开始编码。她把关键词贴在厨房冰箱上:contr?le、désaffection、agency、douleur,silence. 有天晚上她听访谈听到一半,忽然意识到: 她曾经以为自己经历的是“例外”,其实根本不是。她只是,恰好站在统计数据的中间。 她不是在写一篇关于别人经历的论文。 她写的是一套系统——那种让“自由性”听起来像是女性已经掌握主动权,但每一个决定都悄悄流向旧权力结构的系统。 她并不伤心。她只是清醒。 而且,她终于找到了叙述的位置。 不是情绪的位置,而是结构的位置。 除了访谈,陈白还决定分析叁类媒介文本:电视剧、社交媒体帖子,以及播客访谈内容。 她的电脑文件夹里建了一个叫“corpus_mémoire”的目录,里面是她一点一点筛选出来的材料。 第一部分析的是netflix上的一部英剧,《sexeducation》。 她选的是第叁季,ruby和otis分手之后的一场对话。 剧中,ruby看似强势主动,却在otis说出“我没有喜欢你”那一刻瞬间崩塌。那场戏结束得极快,没有余地,没有解释。 陈白点了暂停,反复观看那叁十秒,在字幕里标出几组关键词:“coolgirl”、“nostrings”、“it’sfine”。 她写道: “plusunefemmeprétendque?aneluifaitrien,pluslerécitlapunit.” ——“一个女人越假装无所谓,叙事就越狠狠惩罚她。” 第二个案例,她选的是小红书上被反复转发的一条博主笔记,标题是:记住网站不丢失:birds c.co m “做爱不谈感情才是成年女性的体面。” 配图是白床单、红酒杯和朦胧灯光。 她把这条笔记和底下的180多条评论全部导出,建立词汇共现表,做关键词分析。最常出现的词是:“干净”、“自控”、“洒脱”、“不留痕”。 她在边上写下一个词组:“暴力的轻盈”。 她想研究的正是这种“高级感”背后的性别结构。 ——谁在讲“纯粹”?谁被要求“干净”? ——是谁在默认女性想要的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不是表达? 第叁个文本是一个播客:《lescouillessurlatable》。 她选了一期名为《unenuitsanslendemain》的访谈。里面一个男性讲述自己和一个女同事发生一夜情的过程,语气轻松,词语精准,却始终避开“感受”这个词。 “ellem’aditqu’ellevoulaitjustebaiser.moiaussi,doncparfait.” ——“她说她只想做爱。我也一样,完美。” 陈白暂停,写道: “leshommesdécriventlesexesansamour meunetransactionpropre. lesfemmes,mêmequandelleslechoisissent,leracontent meunécart.” ——“男人把无爱之性叙述为一次干净的交换;而女人,即使是主动选择,也常常叙述为一次偏离。” 这些分析让她越来越冷静。 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想“反对炮友文化”,她想的是——在这个文化被当作解放标志来庆祝的当下,是否有人意识到,这仍然是一种“被编码”的自由? ** 她整理完笔记,喝了口茶,把几个文件归档,然后在笔记本里写下这句话作为小节: “cemémoirenejugepaslesfemmesquicouchentsansaimer.ilinterrogelanarrationdupouvoir,quandlesexeestprésenté mel’uniquelieud’émancipationpossible.” ——“这篇论文并不批评那些无爱性爱的女性,它质疑的是权力的叙述——当性被当成唯一可能的解放场所时,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 她写完,保存文件,深吸一口气。 窗外细雨刚停,街道反光清晰。 她看着屏幕,有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不是被谁理解,而是终于,她在用自己的语言,去拆解曾把自己缠住的东西。 “取景框内” 论文初稿交出去那天,陈白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天意外地晴了。 她一度以为自己这整个学期都要困在巴黎的灰色天里。 她连写了整整两个月,访谈逐字稿、编码表、语义图、媒介分析框架、问题设定——一页页堆出来的不是文字,而是时间的重量。 她交完的时候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把文档上传到平台,看了几秒提交成功的蓝色页面,然后关了电脑。 走出图书馆那一刻,阳光正好打在她脸上,眼睛被刺了一下,眨了眨才适应。 她没有直接回家。 她走到旁边的草地上,ruedesécoles尽头那一片小广场,冬草发黄却干净。她把外套脱下来垫在身下,整个人躺了下去。 她闭上眼,一动不动。 呼吸是安静的,肩膀也终于放松。 她不想思考,不想回顾,也不想庆祝。 她只是想让阳光落在她身上。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听到了一声咔哒的快门声。 她睁开眼,有些晃神地坐起身。 对面树下站着一个人,背着光,穿着深灰外套,头发有点长,风吹得微微散开。 是limeng。 他没有走近,只是举着相机,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查看拍摄结果。 她没说话。 他也没开口,只是走近几步,把相机取下来,冲她点点头。 “你拍了我?” “嗯。”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 “你看起来像刚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人。” 她听了,低头笑了一下,声音很轻: “有点吧。刚交了初稿。” 他点头,像是真的理解那句话的重量。 “想不想看?” 她侧头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坐下来,离她不远,把相机放在身侧。 “其实我更想拍你刚才闭眼那一瞬间。像是某种……暂停。” 她没回应。 阳光落在两人之间的草地上,影子刚好不交叉。 风不重,声音也轻。她忽然有点想睡。 她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也没问他近来如何。 她没有再看他,只是仰头望着天,手指在草地上轻轻划着。 limeng没有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几秒后,他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另一侧草地上,慢慢躺下,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两人就这样并排躺着,肩与肩隔着一掌的距离。 阳光洒在脸上,风吹过鼻尖。树叶轻微颤动,几只鸽子从远处的屋檐掠过,天蓝得不像巴黎。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头发落在脖子后面,有点痒,但她没有动。 他也闭着眼。 谁都没有先开口。 她忽然问:“你拍我,是因为我闭着眼吗?” 他没睁眼,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 “是因为你没有表情。” 她笑了一下,轻轻地,用手遮住阳光,睫毛下的影子落在脸颊上。 风吹了一会儿,阳光有点移位,草叶的影子从她脸颊移到锁骨。 limeng侧了侧身,枕着一只手臂看着天空。 “我以前从来不拍人。”他忽然说。 “嗯?” “刚学摄影那会儿,基本只拍建筑和光影。人太复杂,光在脸上一落,就不干净了。” “后来呢?” “后来?” 他顿了一下,“后来拍了一个人之后,就拍不了别的了。” 她没有立刻接话。 这话听起来像是情史开场,但他说得太平静,没有一点情绪泄露。 她盯着空中一只飞过的乌鸦,说: “那我算什么?” limeng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一下,声音轻轻的,有点鼻音。 “你是……不小心走进镜头里的人。” 她也笑了。 “摄影师总说自己‘不小心’。” 她侧头看他,“但你们拿着机器、算光线、选角度、决定快门那一刻——难道不是所有事里最主观的吗?” limeng没否认。 “是啊。摄影没有客观。” “你看过sophiecalle的《suitevénitienne》吗?” 陈白没有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尾随男人去威尼斯那部,是吧?图像和文字配得很有节奏。” “对。我一直觉得她的作品很像一种伪纪录,但又故意不隐藏主观性。” “她的凝视本身就是行动。”陈白说,“而不是伪装成观察者。” limeng点点头: “所以我对‘街拍纪实’那类流派其实兴趣不大。太多摄影师号称‘客观呈现’,但他们根本不想处理自己的权力位置。” 陈白笑了笑: “那是‘新纪实主义’的老病根,从winogrand那一代就开始的视觉暴力——把镜头当猎枪。” “我更喜欢daidomoriyama那种。”limeng接着说,“晃动的、粗糙的、不解释的。他不讲叙事,讲的是感官。” “森山大道的照片像皮肤。”陈白说,“不是眼睛的经验,是身体的质感。” 陈白忽然开口,语气平稳,打断得干脆: “你不是说过,不会在我不同意的时候拍我吗?” limeng顿住,话被切断在半句。 风刚好吹过,两人之间一小片草地轻轻晃动。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转头看她,眼神不像是惊讶,更像是被提醒。 风从她外套下摆掠过去,她没有回头,只是偏着头,像在随口问一个不重要的问题,但用了法语: “tuvaslatirer,laphoto?” ——“你会洗出来吗,那张?” limeng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她的背影,语气不重,却极慢地说: “jedevraispas.maispeut-être,unjour,sijel’oublie.” ——“我本不该。但也许,哪天要是我忘了你,会洗。” 她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呼出一口气,又像没打算等他说完。 她没转身,只是留下一句: “alorsn’oubliepastropvite.” ——“那你别太快忘了。” 说完,她走了,草地上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她踩过的地方没有回音。 他坐在那里,低头看了眼手边的相机,没动,也没关。 只有光,仍然停在取景框里。 “停下来的那个瞬间” 那天晚上,她洗完澡,擦干头发,换上一件旧毛衣。 天很冷,窗户起了雾。她把电暖器调到最小,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想给自己一晚完全不工作的时间。 她本来不常刷instagram,关注的人也不多。 但手指下滑到第五条时,停住了。 是limeng更新了。 一张黑白照片。 构图干净,光线斜打在草地上,有一截胳膊从画面边缘伸进去,袖口翻折,能隐约看出是她的毛衣质地。 他没加标签,也没写名字。 只是配了一行字: “lalumièreexistepourelle-même.” ——“光之所以存在,是为了它自己。”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没点开大图,也没截图。 只是慢慢地,轻轻地点了个赞。 然后把手机翻过来,朝下放在茶几上。 不到五分钟,屏幕就亮了。 limeng的头像跳了出来,只有一句私信: “我可以拍你吗?这次是你同意的那种。” 她看着那条消息,坐了一会儿,没有回。 然后起身,去厨房烧水,泡了杯茶。 回来时,手机还亮着,那句话还停在对话框里。 她点开,输入了一句,又删掉。然后重新打字,发出去: “你要拍哪一部分的我?” 对面没有立刻回复。 她盯着聊天框发呆,一边喝茶,手指慢慢绕着杯沿滑动。 大约过了叁分钟,limeng发来一句: “不是身体的一部分,是你停下来的那个瞬间。” 她没动,只是把手机放在腿上,看着那一行字。 阳台上风吹着窗帘轻轻晃了一下,杯中茶水浮起一圈小漩涡。 她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行”。 只是退出了对话框,关掉屏幕。 但她知道,那张照片,他已经在脑海里构好框了。 ** 阁楼的木梁没有上漆,保留着旧日斑驳的年轮痕迹,像一根根沉默的脉络,把空间撑起却不多话。 摄影棚的布景是被“减去”的美感:一块灰蓝色粗麻布悬挂在墙角,旁边斜倚着一面老镜子,边框掉了漆;地板是一块块浅色橡木板,中央铺了一张磨旧的波斯地毯,边缘微微翘起,像未经抚平的情绪。 自然光从斜面天窗倾下来,不亮,却饱满,像旧底片洗出的灰度层。 他站在相机后调整了十几分钟焦段,确定光圈设置与快门速度,再次检查叁脚架的稳定性。所有准备像往常一样周密,像在处理一场静物拍摄。 直到她敲门。 陈白穿着深色风衣,脖子围一圈米灰色围巾,头发扎起,没化妆。她一走进阁楼,limeng就注意到:她今天没有穿任何色彩鲜亮的衣服,像是刻意要隐入这个灰白色调的布景。 他没有说欢迎词,只点了点头,指了指架好的光位。 她脱下最后一件衣物时,动作没有犹豫。 limeng没有看她,而是背过身调整取景器的角度。他的动作像一台经过精密训练的机器,切换镜头、调焦、微调光圈,一切精准得毫无破绽。 他听见她踩上地毯的声音,极轻,像什么植物拂过布料。 “准备好了。”她的声音平静。 他回头。 她站在背景布前,裸身进入光线,皮肤在冷白中泛出柔软的暖调。 她没有遮掩,没有挺胸、收腹、摆弄。只是自然地站着,手垂在身侧,头微微低着,头发散落在肩膀和锁骨之间。那是一种无言的开放,不是表演,而是诚实。 limeng几乎瞬间屏住了呼吸。 不是因为性,而是因为她的“在场”太完整了——她站在那里,就像画布上的一笔横线,沉稳到几乎让人不敢破坏。 他举起相机。 喀哒。 第一张照片,记录了她站立的正面构图:手自然垂落,双脚略开,眼神垂着,整个身体像一道弧线,在光里温柔得近乎庄严。 他拍得非常慢,每一张都间隔足够长,让快门声在两人之间像钟摆一样来回荡。 喀哒。 第二张,她转了半侧身,长发刚好遮住乳头,腰线从侧光中拉出一道模糊的影。 她并不刻意美化自己的身体,那些细微的不完美、骨头的凸起、腿部未收紧的小褶皱,全部保留在画面中。 limeng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拍的不是“裸体”,而是她对“被看”这件事的某种安静接受。 而那种安静,比任何身体的曲线都更令人动摇。 他喉咙发干,指节收紧。 他继续拍。 喀哒。 这一张,她半蹲下来,一只手扶住地板,头发垂落,背脊露出一整条柔顺的脊线。 光打在她肩胛骨上,像在记录某种濒临蜕变的状态。 他走近了几步。 “可以坐下吗?靠在那边那块布上。” 她点头,顺势坐下,膝盖弯曲,手搭在腿上,一侧乳房自然下垂,皮肤与皮肤之间交迭出柔和的阴影。 limeng本该拍这一张。 但他没动。 他的眼睛开始失焦,呼吸在胸腔里撞得越来越重。 她注意到了,侧头看他,眼神没有防备,却带着一丝犹疑: “你不拍了吗?” 他舔了舔嘴唇,答得很慢: “……我怕拍下去就不是拍照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微微偏了偏头,头发滑到另一侧,露出一整块干净的颈侧。 她低声说: “那你现在,是摄影师,还是别的?” 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放下了相机。 接下来那一步,是她主动的。 她轻轻伸出一只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像是试探,又像是允许。 limeng靠近她,动作极轻,小心地、不确定地,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她没有退。 于是他吻下第二处——锁骨。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指尖在她背后轻轻收紧,仿佛要控制住整个溃堤的节奏。 喀哒。 最后一张画面,定格在他俯身贴近她锁骨的那一刻。她低头,眼神模糊,胸前微微起伏,而他只露出一段侧脸和被光切割出的轮廓。 相机的红灯还在闪。 而limeng的指节,已经贴上了她的大腿内侧。 他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到像气音: “jen’aiplusdedistance.” ——“我已经没有距离感了。” 她轻轻地、慢慢地将额头靠上来,与他贴着。 “你在我身下抖成这样,你男朋友怎么办?”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是手慢慢向下滑。 沿着她大腿内侧的皮肤,他的指腹滑动着,像在确认一件古老器物的质地。她没躲,腿自然张开一点,像身体先一步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蹲下身,一只手撑在她腰后,让她慢慢躺下在地毯上,腿微张,膝盖弯起。 光线正好打在她小腹与耻骨之间,毛发细软微卷,阴唇紧贴,却已带光泽。 他去按下快门,设为十五秒自动连拍。 红点再次亮起,咔哒。 第一张。 他俯下身,脸埋在她双腿之间,舌头贴上她外唇,轻轻一舔。 她全身一抖,手指本能地捏紧地毯边。 他从底部舔起,舌头压平她的唇瓣,轻柔但明确地一遍遍滑过湿润的纹路。 她的腿不自觉地收紧,膝盖内扣。 他一手按住她膝盖内侧,让她敞开一点。 “别躲。”他声音低哑,贴在她腿根说。 她闭着眼,点头,腿慢慢放松。 他的舌尖向上移,轻轻顶到她的阴蒂。 她一下吸气,腰几乎拱起:“啊……别……太快了……” 他听见了,但没有停,只是改成小圈打转,时不时轻舔几下,再稍微含住。 咔哒。 第二张。 画面中,他伏在她腿间,头发垂在她小腹上,而她手抓着他肩膀,嘴唇张着,颈部泛红。 他用舌根压住她的阴蒂,整张脸贴近她的私处,鼻息打在那片湿润上。 她的喘息已经开始断续,整个人轻轻颤着,双腿在他的控制下被迫敞开,但她并不反抗。 他加快节奏。 舌头绕圈、点按、抽动,与他灵巧的食指交替进入她体内,轻插数下再抽出。 她呻吟变得急促而混乱:“limeng……我快不行了……” 他抬眼看她一眼,眼神深,嘴唇沾满她的液体。 “让我看你高潮。” 咔哒。 第叁张。 她双腿大张,腰离地,头仰后,嘴里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叫喊,整个人在他嘴下崩溃。 她的高潮来得猛烈而无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内爆。 身体像被电击,一次又一次地抽动,阴道收缩得惊人,把他的舌头夹得紧紧的。 她手从他肩膀滑下,搭在眼前,像想遮住什么。 快门还在响。 咔哒。 第四张,咔哒,第五张。 她高潮未退,整个人蜷起,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有再舔,只是轻轻将脸贴在她大腿内侧,像在缓和余波。 她的腿还在颤。 ** limeng没有起身。 他缓缓地从她腿间爬上来,身体的热度贴着她的肌肤滑移,每一寸都小心翼翼,不带侵略,只是极近的亲密。他的嘴唇掠过她的小腹,带着余下的湿意和她体液的味道,温柔地停在她的胸前。 她的乳房并不夸张,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两个被光线抚摸的丘陵。 他先是用脸颊轻擦她一侧乳房,像在确认温度。 然后唇贴上去,慢慢地含住她的一侧乳头。 它已经因为高潮后的敏感而变得坚挺,颜色略深,质地柔软却富有张力。他的舌头围着乳头缓慢打转,偶尔从底部轻轻向上扫,每一下都像是有意拉长。 她发出一声很轻的喘息,手扶上他的后脑。 他的吻极有耐性,不急于吞咬,也不着急交换位置。他的舌尖与唇交替着刺激乳头根部和周围的乳晕,一次比一次更贴合,每吸一口,她就轻轻颤一下,胸口仿佛要将乳头送进他口中更深的地方。 另一只乳房并没有被忽略,他用手掌托住,拇指缓缓揉着乳晕边缘,偶尔将它托高,再放下,让乳肉在掌心流动。 她的身体因为这样的抚弄而重新泛起潮意,腿缓缓并紧又松开,像在回应节奏中缓慢升高的温度。 limeng换到另一边,含住另一颗乳头。 这一次,他加重了一点吸力,发出“啵”的轻响。她发出一声闷哼,指甲轻轻抓进他肩膀。 乳头在他嘴里迅速变得更硬,像因冷而紧缩的花蕊,又像是被欲望点燃的开关。 “嗯……”她低声喘着,声音变得模糊, 他没有回应,只是低低地发出一声喉音,唇贴乳尖,用舌面横扫几次,带着浅浅的啃咬。 咔哒。 下一张画面,记录了她仰躺着的姿态,一手抓着地毯边缘,一手按在他后颈,而他专注地埋首在她胸前,像在做一件必须极致精细的艺术工作。 他的舌头依旧缠绕着乳尖,像要从那小小一点上解构出整个身体的情绪。她的乳头已经完全立起,湿润,被舔得泛着微光,像两颗刚被探出的感官焦点。 他的手没有停止抚摸,缓慢地在她身体上描画轨迹,从胸骨一路滑到侧腰,再往上轻掐她另一只乳房的根部,整个身体像被他调动起来的乐器,渐渐重新进入一场温暖的高潮前夜。 limeng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那种节制的力道,像是被什么不断往外拽。他嘴唇离开她胸口那一刻,明显带着喘息,他看着她的乳房,那两颗湿润而挺立的乳头在他刚刚的舔舐与吸吮下,像是仍在呼吸。 他俯身再含住其中一颗,这一次不再温柔。 他开始啃咬,略带牙齿地咬住乳头边缘,再含进整颗,在她胸口深深吸一口。 “啊……!”她一下子收紧身体,腰部向上弓起,双腿夹紧了他的腰。 他没有退,让乳头在口中弹动,用舌尖反复敲打中心那一点,然后手也动了。 他一手托着她的另一只乳房,大拇指与食指用力揉捏那团柔软,压扁、抓握,再放松。他的动作不再轻柔,而是带着情欲驱动下的粗暴节奏——他不再只是爱抚,而是要掌握、要掌控。 他放开嘴那一刻,那颗乳头像是刚被唇舌从水里拉出,带着一层湿亮,在空气中颤动着发红。 他又转向另一边,重复那样的动作:重咬、深吸、打转、拉扯,甚至在她胸前留下一道微红的咬痕。 她整个人已完全陷入喘息与微颤,胸膛剧烈起伏,乳房在他掌间反复弹跳、塌陷、展开。 “你……你不行了吧……”她沙哑地笑了一下,声音里有点颤,也有挑衅。 limeng抬起头,眼神已完全失控。 “闭嘴。” 他一边说,一边又低头含住那颗已被他啃红的乳头,用力吮吸到她整个人再次抽搐为止。 他的唇还贴着她的皮肤,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你在我身下抖成这样,你男朋友怎么办?” 陈白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神情空白,像没听懂。 下一秒,她的眼神暗了些。 她没有立刻回答。 脑海里却闪过一个画面:那个夜晚,她坐在24小时药店的角落,刚把紧急避孕药吞下,水杯还没放下,就听见门口的铃声响起。limeng穿着黑风衣走进来,走向香烟架。 limeng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她低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limeng猛地又咬住她乳头,这一次没有控制力,牙齿压进柔软里。 她痛得倒吸一口气,却没有推开。 “早就看出来了。”他含糊地说。 她喘着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在翻阅她的身体。 “他就坐在车里,看你一个人进去吃药,都没下来。” “他在我阴道里按下快门” limeng说完这句话,低头吻住她的唇,没有再给她时间回应。 吻落得急切,像是从沉默中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一边吻她,一边解开自己的裤子,动作毫不犹豫。 她能感受到他贴着她下腹的硬度,那种灼热贴合在皮肤上,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在逼近边界。 他撑起身体,双膝分开,扶着自己的阴茎在她湿润的入口蹭了几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挺入。 她闷哼了一声,身体紧张地拱起,手指在地毯上抓了一把。 他整根埋进去,一点一点,每一下都用力到底。 她身体几乎承受不住,嘴里断断续续:“太深了……慢一点……” 他俯身亲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放松。” 他开始抽动。 初始的律动极慢,每一次抽送都深而绵长。他几乎是整个抽出,再缓缓顶入,龟头碾压过内壁最敏感的位置,那种厚重的触感让她双腿止不住发颤。 每一次推进,角度都精准控制在最深的那一点上,像在故意研磨她的敏感,带来一种酸胀到几乎无法忍耐的充实感。 他的阴茎在她体内来回滑动,带起水声微响,像地毯上风扫过的涟漪,细而黏稠。 她能感觉到他整个被裹紧,肌肉在抽插之间一次次绷紧又松弛,像一台精准又克制的机械,却在表面平稳下暗藏沸腾。 他从不同角度进入,每次插入都以微调节奏,让顶端擦过前壁最敏感的一点,带来一阵阵几近瘫软的快感。 “啊……不行……”她在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撞击中低语,声音被快感割裂成一节一节。 他忽然停下,在她体内顶住不动,只用下腹肌压迫,让她无法松懈。 接着,缓慢退出,只剩末端未离体,再骤然整个插入——一下、再一下,节奏忽慢忽快,如水中潜伏又突至的波涛。 她几次想要挣脱束缚,主动去寻求释放,却被他抓住腰,重新压回到他设定的节奏中。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还不够。” 然后从她身体里抽出,将她翻转,跪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被抱起重新落在他的阳具上。 在这个体位里,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粗硬从最下方托起她,每次下沉都像深井垂直坠落,带着身体被撑裂的疼与欲交错的麻。 他没有停止,一手扶住她腰际,一手托住她肩胛,让她在他怀里反复起落,撞击声与体液交合的声音在摄影棚的木梁间反响。 她每次以为自己终于要坠落,他却总能精准地刹住,像要将她的高潮一寸寸拆解,延宕成一场持久的溺水体验。 ** 他的动作忽然慢下来,手从她背后环过,将她整个人牢牢抱进怀里,双手托着她的大腿根部,一个起身,带着她整个人腾空。 她的双腿自然地缠上他腰,手环住他脖子,脸靠在他肩膀上,喘息尚未平复。 他走向阁楼一侧的深灰色旧沙发。 摄影机的红灯还在闪,他在途中顺手关掉了快门装置,把遥控器甩在地毯上。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和他们身上彼此交迭的热度。 他坐下,让她正对着自己坐在腿上,依然套着。 她身体一沉,再次将他完全吞没。 她低头,看着他被自己包裹着,咬住下唇轻颤了一下。 他没有动,反而向上挺了挺。 她“啊”地一声轻叫,整个人扑在他胸口。 他的手从她后背向上,抚过肩胛,托住她的后脑,另一手从侧腰扶住她,让她缓缓抬起,然后落下,再一次被他整个撑满。 沙发下陷,布料因他们的动作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并不急着控制节奏,而是放任她一点一点起落,在他掌控的托举中制造一个缓慢、持续升温的律动。 她胸口贴着他,每一下下落时乳房都压在他胸膛上,软热滚烫,他低头含住她的一侧乳尖。 那乳头早已因反复刺激而胀硬,一入口,他就开始用舌头慢慢打圈。 她在他身上坐得更深,夹紧,像要逃避那种双重的快感。 “limeng……”她颤声低唤,像在请求,又像在沉溺。 他没有应声,只是舔得更细致,手掌托着她的腰,每一次都将她往下按得更紧。 他缓慢地往上顶,每一下都带着腰腹肌肉的紧张感,深而稳。 她终于抬头,额头靠上他的,闭着眼喘息,眼角已经泛红。 而他仍不放过她的乳头,在她快接近极限的呻吟中,又换到另一边,含住、吮吸、轻咬,一点一点,将她推到一场即将漫出轮廓的边缘。 她的动作开始失控,起落的幅度变得更大,每一次落下都深深坐到底,让他的根部紧贴在她最深处。他则稳稳地坐着,让她自己去寻找节奏——但在她快要攀上顶点的那一刻,他便会突然向上顶一下,把整个控制权又夺回来。 他一手环住她的背,另一手重新握住她一侧乳房,掌心用力包覆并揉捏,拇指压在乳头根部,缓缓转动。 “你又要来了?”他低声问。 她咬着唇点头,声音破碎:“求你……别停……” 他忽然停住了。 她整个人僵在他身上,睁开眼看他,几乎要哭出来。 “再动一次就让你来。”他说完,吻住她的眼角。 她几乎是颤抖着再次抬起,再次坐下——他配合着往上顶了一下。 这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整个身体猛烈抽动,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哭腔,高潮在他体内爆发得毫无保留。 而他始终抱着她,没有让她滑落半分,直到她软在他胸口,脸颊贴着他微汗的肩,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伏在他胸前,呼吸一点点缓下来,乳房贴着他的胸膛,还在随余波轻颤。 可她很快意识到,他还在。 limeng没有抽出,甚至没有软下去。 他仍旧深深地留在她身体里,像一块嵌进血肉的烙铁,灼热、饱满,安静地存在着,却没有一丝退意。 她能感觉到那根东西在体内微微跳动,仿佛每一下都回响在最深处的神经末梢。 她本能地收了收内壁。 limeng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说话,只是扶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被他举起后入,我喷了" 她还趴在limeng身上喘着气,腿间残余的快感像潮水一样拍打神经,忽然—— 他从她身后将她翻了个身,动作不急,却没有留出任何逃开的空隙。他的手指抚过她湿润的小腹,停在耻骨与肚脐之间那一寸柔软之上,像是在测量她颤抖的幅度。陈白本能地蜷了蜷腿,却被他一手托住大腿内侧,迫使她站起来。 站立的姿势让她有些踉跄,膝盖发软,还没完全找回重力的感觉,就被他从后方贴近。他的手探上她的乳房,从下方托住,指腹擦过乳尖——早已肿胀,敏感得几乎一碰就痛。那是一种来自身体深处的回应,她的阴道轻轻收缩,像在提前迎接下一次入侵。 当limeng再次进入她时,陈白几乎是被迫含住了那根早已坚硬、炽热的性器,后壁被撞击到深处,那点带刺的疼在下一秒就变成了让人羞耻的快感。她的呼吸被卡在喉头,眼前一阵发黑,只能张着嘴喘息。 “再深一点……”她喃喃着,几乎是哀求。 李孟听见了,却没有加快速度,而是维持着一种令人发疯的节奏。每一下都极深,却极慢,像在用某种仪式拆解她的感官。他一只手伸到前方,手掌压住她的小腹下方,那是子宫所在的位置。他轻轻一按—— 陈白猛地颤了一下,腹腔深处像是被点燃,一股热流从下体深处汹涌而出,沿着他撞击的节奏不断蠕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从背后整个人抱起,双脚离地,整个身体都悬在空气中,只有他那根仍深插在她体内的性器,成了她唯一的支点。 脚下失去触地感的瞬间,她惊呼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却触碰到的是紧绷的肌肉线条和骨骼的突起。他的性器依旧深插在她体内,在这失重的悬空中,更像是一种根植与贯穿,她整个人仿佛被他钉在空气里。 她从未被人这样抱起过,像抱一个完全听话的身体,一个被掌控、却仍蠢蠢欲动的欲望之器。 就在这一瞬,她才真正意识到他的高大。 不是那种平时在眼神与言语里轻描淡写的身高差,而是他整个人站在她身后,将她抱起悬空的那一刻——她能听见自己的身体在他怀里被拉长、摊开,能感觉到他比她更广阔的肩膀、托起她毫不吃力的双臂、以及仍深深埋入她体内的坚硬性器,像他的一部分已经长在了她体内,而她的身体,不过是他呼吸的一段回声。 她的乳房在空中晃动,敏感得令人战栗,高潮就在这一系列错位的力道中蓄满。他一边抱着她,一边继续缓慢却稳定地挺动。她被迫张开双腿悬在他身上,整个下身泛滥地回应着他的每一下深入。 “limeng……”她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彻底失控了。 她整个人像泄洪一样喷涌而出,体液从体内冲出,打湿了他小腹与大腿的交界处,甚至从他坚硬的肉棒上滑落。她从未如此失态,连呻吟都破碎成细小的啜泣。 limeng闷哼一声,将她更深地压入怀中,腰部的律动最终变成一记重击。他低下头,在她脖子里咬了一口,就像要给这场占有留下一枚记号。 他射了。 精液热烫、密集,从她体内最深处爆发,几乎是灌满了她。他还维持着进入的姿态,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急促,手臂还紧紧抱着她悬空的身体。 空气里是潮湿的汗味、性器交合后的腥咸,还有一点她都快分不清来自谁的喘息声。 陈白的头靠在他肩上,浑身的神经像刚被电击过,软得无法自持。她意识模糊地想着,她竟然在他怀里喷了出来,而他——还在体内,一滴不剩地把自己也交给了她。 ** 她喷出来的那一瞬,整个人几乎是崩溃地伏在他怀里,头抵在他锁骨,身体还在因高潮后的余震抽搐。limeng仍深埋在她体内,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缓慢地呼吸着,好像不敢打扰这场混乱刚刚落定的寂静。 他的下巴抵着她额头,等她喘匀。他才轻轻后退,将性器慢慢从她体内抽出。陈白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那种空落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像潮水退去时海底裸露的脆弱。 limeng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抄住膝窝,把她横抱起来。她整个人像被掏空,腿软得几乎无法弯曲。那一刻,她贴在他胸前,才真正意识到——他真的很高,比她以为的还要高。一种力量在他身体里悄无声息地流动着,不是压迫,而是绝对的掌控与克制。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垫上,她头一沾枕就闭上眼,像终于被允许倒塌。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指腹轻轻理着她凌乱的发丝,顺着太阳穴一圈一圈地描摹,像在哄一只刚刚脱力的动物。 “还好吗?”他低声问。 她点头,没出声,眼角却滑下一滴眼泪。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羞耻,只是突然感到太累,太满,像身体里的一切都被倒空。 他坐起身,去了厨房。她听见水壶被按下的“啪”声,玻璃杯放在台面上,柠檬被切开的清脆——他动作极轻,却条理清晰。 几分钟后,他端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柠檬水,蹲在床边递给她。她接过来时指尖还发抖,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稳住杯底,直到她喝完第一口。 她靠在床头,看他走去拿了一块湿毛巾。她下意识蜷起腿,有些羞涩,却又动不了。 “别动,我帮你清。”他轻声说。 他蹲下来,跪在她腿边,用温水毛巾细致地擦去她腿间还在滴落的混合体液。他先是清理外侧的皮肤,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按压她大腿内侧,动作轻得几乎像羽毛。他没有再触碰深处,甚至避开了她的敏感点,只是默默地把她身上每一寸痕迹都擦拭干净。 “我饿了” 他清理完她身体最后的痕迹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一眼一眼,像是要确认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才终于起身,走到衣架边,拉开抽屉。 陈白还靠在床头,意识在昏昏沉沉的高潮余波里游走。她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他带着一点犹豫地转过身来。 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t恤,旧的,柔软的。 “穿这个吧。”他说,声音低而克制。 她没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他走近了,在床边半跪下来,动作慢得几乎小心翼翼,把那件t恤拎开,穿过她的头,从上往下轻轻给她套上。 棉布触碰皮肤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安全了。那是一种几乎不可言说的包裹感,带着他的体温和某种近乎羞耻的温柔。 t恤有点大,垂在她大腿中间,正好遮住了腿间仍湿润的痕迹。她没有说谢谢,只是抬起眼看他一眼。 limeng没有追问。他只是起身,从另一边绕到床的另一侧,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 然后,他躺了下来。 他只是躺在她旁边,侧着身,头靠在同一只枕头上,脸对着她,安静得像风停了。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盖着被子的腹部。 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和热水壶滴答的回响。 陈白闭上眼,胸口还在起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平静。 ** 他们躺着,一动不动。房间很静,窗户没关严,夜风钻进来,吹得床尾的被角轻轻晃动。 陈白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但呼吸仍然不够均匀,像还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避开某种情绪的到来。 limeng的手还搭在她的腹部上。他没有移动,只是轻轻地收了一下指尖,像在确认她还在这里。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像在梦里: “我能抽一支烟吗?” 他说得很轻。 陈白没睁眼,嘴角却轻轻动了一下,像是笑,也像是一种带着疲惫的认同。 “可以,”她哑着声音,“别离我太远。” 他点了点头,坐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没点火,只是叼在嘴边,像个安静的仪式。 “我不开灯。”他说。 他确实没开。他只是坐在窗边,靠着夜色,把烟点燃,火光在他指尖一闪即逝。 limeng坐在窗边,烟叼在嘴角,火光一点一点地亮又暗,像心脏静静跳动的节奏。 他没有频繁地吸,只是偶尔抿一下,烟从他的嘴角吐出,再从鼻腔缓缓散开。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夜色,一点点渗进这个刚被性与温柔搅乱过的空间。 陈白睁开眼,看着他背影,肩胛骨在t恤下若隐若现,整个身体在黑暗中像一座雕塑,静得令人恍惚。 她下床的时候脚还是软的,膝盖微微发抖,但她没停。她走到他身后,一步一步,像踩着心跳的节奏。 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俯身贴了上去。 她吻住了他的嘴。 是那种毫不犹豫的吻——直接、用力,甚至带着一点失控。她嘴唇碰到他的瞬间,烟还夹在他指间,未散尽的烟雾从他唇边溢出,被她整个吻进嘴里。 他们的舌头撞在一起,像火舌舔上酒精。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先动了——手臂绕过她的后背,把她拽到腿上坐着,吻越陷越深。 烟草的苦涩混着她嘴里的甜水,唇齿纠缠时,她感觉自己像在亲吻一团雾,或者是在吞咽刚才还留在他喉咙里的某种沉默。 “陈白……”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已经发哑。 她没回答,只是更用力地贴紧他,手指扣在他后颈,像是要把自己钉在他身上。吻与吻之间只有喘息的缝隙,她的舌头在他嘴里搅动,像要把刚才没来得及表达的东西都吻进去。 窗外风掠过,吹动他手中那支尚未完全熄灭的烟,烟灰在他指间悄然掉落,落在地毯上。 她坐在他腿上,双腿张开,隔着t恤和他的裤子,已经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硬度顶在身体下。 她忽然停下了吻,抬起头,眼睛还半睁着,唇边残留着刚才混着烟雾的唾液痕迹。 她喘了一口气,却轻轻说: “我饿了。” limeng愣了一下,刚刚还满身紧绷的肌肉突然松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 “饿了?”他重复了一句,像没跟上她的节奏转变。 她点点头,靠在他胸前不动了,像一只用尽力气的小动物。 他轻笑了一声,气息贴在她耳边,低低的,带着刚压下的火:“你想吃什么?我点。” 陈白抬眼瞥他,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颈窝,闷声说:“我想吃点热的。” 李孟环住她,吻了吻她的头发。 “我不想点外卖。” “那你想吃什么?” 她仰起脸,眼神清醒却带着一点笑意,像刚从身体的漩涡中浮出来,又要用语言把他拉下水: “想吃你炒的粉。” 李孟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 他眼神缓慢地沉下去,像一杯被搅散的黑咖啡,然后才低声说:“你确定你现在要的是炒粉,不是我?” “我饿。”她故意打断他的话,语气软,却很坚定。 他点点头,从她腿上托住她的腰把她轻轻抱下:“好,那我去做。” ** 她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看着他打开冰箱,翻出食材,系上围裙。光打在他背上,刚才那个把她举起来从后面进入的男人,现在正认真地洗菜、切葱。 厨房里亮着一盏黄光,锅铲和铁锅碰撞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出来,带着油烟的熟悉节奏。 陈白头靠着玻璃,听着他炒菜的声音。她没开灯,房间里是暗的,只剩厨房那一块方形的光。 “你真的会做饭吗?”她隔着那道光开口问。 声音不高,不是质疑,像是在轻轻调侃他。 李孟没立刻回答,锅里一阵滋啦作响。他像是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 “你忘了我是谁了?” 他探出头看了她一眼,眉眼在灯光下被拉得很柔和,语气懒散:“我可是厨子的儿子。” 陈白撑着下巴,看着他背影晃动,回了一句:“我吃过你爸炒的,可没吃过你炒的。” 李孟“哼”了一声,继续炒锅:“你那天吃的可不是点我爸做的,是临时改单,换了我那一桌的。” 陈白没说话,只是低低笑了一下,抱着腿靠在窗边,听着锅里米粉与酱油翻炒的声音,胃开始真的饿了。 “记住,我叫李孟” 锅里的香气越来越浓,米粉在高温下翻炒得焦边卷曲,油和酱汁混合出一层薄薄的烟气,顺着抽油烟机被吸上去。limeng左手扶锅,右手翻铲,动作利落,像是做过无数次。 陈白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然后光着脚慢慢走了过去。 他没回头,但听得见她的脚步声在厨房瓷砖上轻轻响着。直到她走到他身后,两只手臂从他腰间绕过来,环住了他。 她的额头贴上他的背。 他身上还带着一点洗发水的味道,但此刻被锅气包裹,变得温热。 陈白把手往他衣服里伸了进去,掌心贴上他腰腹那一段结实的肌肉,顺着肚脐往上轻轻滑。 他的皮肤有点凉,肌肉在她的触碰下微微收紧。 limeng低头笑了一下,语气不轻不重地问: “你到底还想不想吃饭了?” 陈白没答,只是把脸埋得更近了点,像在他背后藏着笑意。她的指尖在他腹部画了一个圈,然后慢慢退出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香吗?”他问。 “嗯。”她闭着眼说,“你炒粉比接吻还认真。” limeng没接话,只是将锅端起,炒粉在锅里“哗”地抖了一圈,落在盘子里。 他把火关掉,洗了洗手,回头看她:“行了,吃饭。” 陈白松开他,坐回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他把粉端到桌。 她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 “还想摸?”他看着她问。 “吃完再说。” ** 陈白真的把那一整盘炒粉吃完了。 没有剩下一根米粉,连盘底的酱油都被她用筷子卷得干干净净。她吃得很安静,没说话,但limeng能看出她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喜欢。 他坐在对面,看她吃,没催,也没问,只是手里握着水杯,静静地看着她一口一口。 她吃完,放下筷子,呼出一口气:“真好吃。” 他没说话,起身端走她的空盘,走进厨房。 水哗地响起来,是他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碗。 陈白慢悠悠地跟过去,靠在厨房门边,看他卷起袖子,手在水槽里刷着锅底。 她走过去,伸手去摸他后腰,刚碰到他的t恤下摆,就被他反手轻轻一拍。 “去洗澡。”他低声说,语气不急不缓,却像命令。 “不是说吃完还可以摸吗?”陈白抬起眼,声音不高,眼里却亮着一丝明显的调皮。 limeng顿了一下,碗没洗完,直接把盘子往水槽边一放,甩了甩手上的水。 “你说的。”他说完这叁个字,伸手揽住她的腰,整个人低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陈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离地面,双腿自然垂下,脚尖擦过瓷砖发出一声轻响。 “喂——”她轻叫了一声,手抓住他肩膀,却没有挣扎。 limeng没理她,直接走向浴室。 水声还没响,灯先亮了。柔黄色的灯光下,陈白被他抱进来,身体贴着他温热的胸口。 水龙头被打开,热水落下的声音像某种节奏的前奏,空气里升起一层薄雾。 **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灯光亮起,暖黄的光落在白瓷的墙砖上,带着一点潮湿气味的空间顿时被热气填满。 limeng转过身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陈白站在他面前,头发微微散着,眼神还带着饭后的慵懒,却在望向他的那一刻迅速清明起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 然后,她抬起头,吻了上去。 limeng反应过来之后迅速还吻,双手扶住她的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低下头,吻得更深,舌头卷着她的,呼吸在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热。 陈白一边吻着,一边伸手去拉他的t恤下摆,他配合地抬起胳膊,衣服被顺着肩线脱下来,扔在浴室一角的架子上。 接着是她的。 他帮她把t恤从头上脱下来,她的皮肤贴着他发热的胸膛,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裤子也被他们彼此拉下。 一件一件,不用多余的语言,也没有刻意的动作。像是一场默契到极致的剥离,只剩身体与水蒸气在这片小小空间里彼此确认。 不多时,衣物都落在瓷砖地上,湿气从脚下升起,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两人之间那点残存的界限。 他们赤裸地贴在一起,水声尚未开启,整个空间却已经足够湿润。 陈白看着他,眼神沉静,但身体已然靠近,唇齿间残留着刚才那一口吻的温度。 水柱落下来,砸在两人紧贴的肩背、发顶、脊柱上,顺着皮肤滑过、分流,在凹陷的锁骨处聚集,又沿着肌肤的缝隙继续向下。 limeng的手托住陈白的大腿,她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身体顺势被他抵靠在瓷砖墙上。两具身体紧紧贴合,皮肤摩擦间的湿滑和滚烫,让每一下都更深入、更黏着。 水流从他们交迭的身体之间穿过,从她后背沿着脊柱向下,流到腰窝,又被他按着的掌心挡住,再顺着他小臂流下,滴在脚下积水中,发出细小的“啪嗒”声。 她的腿环在他腰上,膝盖发软,每一次撞击都让水花从他们之间被挤出,拍在地砖上,溅起一点热气腾腾的雾。 水沿着她胸口滑过,在乳房间汇聚,然后再被他的胸膛压开,像一道无声的分界线。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重,混在水声里,有节奏地起伏着。 花洒还在继续冲,水落在他们交缠的身体上,像在试图冲刷某种热烈,却怎么也洗不掉。水流与肉体之间的黏着、滑动、抵靠,全都被封闭在这片红透的瓷砖之间。 她额头抵着他肩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侧,嘴唇张着,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但水声太响,她没听清,也不想问清,只是抱得更紧。 水声还在继续落下,像一场下不完的雨。他还在缓缓地进入她,动作稳定,呼吸贴在她颈边。 ** 陈白忽然抬起手,按住他的胸口,轻轻把他推开。 他一愣,没有反抗,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从她体内缓缓滑出。 陈白靠在瓷砖墙上,额头还贴着湿气,胸口起伏剧烈,像刚从水里挣扎着游上来。她睁开眼看着他,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地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 limeng沉默了一秒,水流从他下巴滴落,顺着锁骨滑下。 “limeng” “是哪几个字?” 她的声音带着水汽,也带着一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执拗,像是要抓住一点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走近她,俯下身,在她锁骨下吻了一下,然后再往下,唇贴着她湿润的皮肤,沿着她胸前的曲线缓慢移动。 他的舌尖一点点划过她的皮肤,在她左侧胸口轻轻停下,湿润又滚烫。 “李——”他低声说,“木子李。” 然后,他俯下身,用舌尖在她的右乳上缓慢地写字。 她能感觉到—— 一个“孟”字。 一笔一画,不急不缓,像是真的在写。 每一笔都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停顿,然后轻扫过去,那种细碎的触感让她全身一颤,却没有避开。 他写完那个字,又在她胸口低声说: “孟,是‘孟冬’的孟。” 说完,他抬起头看她,水珠从他睫毛滑下来,落在她肩头。 “我只和你这个拍摄对象做过爱。” 水声没有停下,像背景里的呼吸,始终在他们之间流动。 李孟从她胸口抬起头,眼神比刚才更安静,。 陈白看着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拉了回来。 他顺势低头吻她,这一次,吻得极慢。 不是急着进入,而像是在吻一个已经确定属于他的人。他的舌头探入她口中,触碰到她的舌尖时,她轻轻应了一下,呼吸绵软,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再次落在她大腿下侧,轻轻托起,将她抱起贴在墙上。 陈白配合着环住他的腰,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是让自己贴得更近。 他进入她时,动作很缓,像是怕惊扰水声,也怕惊扰她刚刚安定下来的心跳。 她轻轻皱起眉头,头往后靠在瓷砖上,水顺着额角往下流,和他身体里的热度混在一起。 他一下一下地向她深入,节奏均匀,不急不缓。她腿上的肌肉微微收紧,配合着他的推进,每一次都像要把他更深地留在身体里。 水从花洒上流下,滑过他们交迭的肩膀、胸口、腹部,再从贴合的身体缝隙中滴落。那些水珠仿佛是他们之间没来得及说出的语言,全都顺着皮肤悄无声息地流走了。 陈白的手扣在他的后背,指甲没有掐进肉里,但却死死抓着。 她闭着眼,嘴唇半张,喘息低缓,像在藏住什么。直到某一刻,她身体忽然收紧,整个人一颤,像是想说话又被堵在喉咙里,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喘音。 李孟埋首在她颈边,吻着她耳后那块温热的皮肤,像是在哄,又像在忍。 他们的身体贴得太近,几乎分不清哪里是他,哪里是她。 水还在流,像一场不会结束的夜雨,把他们包裹在一片湿热里,没有出口,也没有悬念。 只有进入、喘息、再深入。 ** 李孟的动作开始加快。 不再是之前那种缓慢而克制的深入,而是一下一下、越发用力地撞入她身体深处。陈白被他顶得背贴在瓷砖上,整个人几乎悬在他怀里,双腿环着他的腰,腿筋在用力中微微发颤。 她喘得越来越重,指甲扣进他背部的肌肉里,每一次摩擦都像是擦过了她神经的最边缘。 水声还在继续,从花洒上落下,溅在他们的肩头和脖颈处。水珠滑进她的锁骨,再被他身体推近时挤出,顺着胸前的缝隙一路往下,流到两人交缠处,模糊了那里的轮廓,却放大了那种肉体相撞的黏腻声响。 陈白闭着眼,呼吸几乎断裂,一声一声地喘出来。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腿收得更紧了,腰几乎弯成弧形。 就在那一刻,她忽然睁开眼,声音颤抖,带着几乎喘不过气的质问: “你是不是……和每个拍摄对象……都这样?” 李孟没有回答她。 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沉着,像是被点燃了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抵得更紧,双手扣住她大腿根部,胯下用力,开始猛烈地抽动。 每一下都深,带着一种近乎宣示的韧性。他咬着牙,不发一声,只是一次一次撞进她身体最深的地方。 陈白被他撞得身体彻底失控,她的指尖一瞬间攀上他的肩,整个人拱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乎要哭出来的喘音。 她忽然收紧,整个人绷紧,身体深处猛地一缩,像是被撕裂后又瞬间包裹住他。 她来了。 高潮带着一股猛烈的释放感从她身体深处爆开,液体混着水流,从他们贴合的交界处淌下来,顺着他的大腿一路流下,在地砖上汇成一道模糊的水痕。 李孟贴近她的耳边,在她喘息未止、整个人还在抖的时候,低声开口: “我只和你这个拍摄对象做过爱。” 声音低哑,几乎是贴在她耳膜上说的。 ** 陈白靠在他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着,高潮之后整个人仿佛被抽空,呼吸软下来,眼神带着水光。她脸颊贴着他的肩,汗和水混在一起,皮肤有种发亮的湿润感。 李孟低头看她,眉眼间多了一种更深的、近乎隐忍的神色。 他还没有结束。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抚过她柔软的后腰。陈白感受到他的身体还未平息的硬度,刚喘过气的胸口微微一滞,却没说话。 下一秒,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转过去。” 陈白没有回应,只是顺从地动了动身子。 他轻轻握住她的腰,把她翻了过来,让她双手扶在瓷砖墙上。她的身体还在发软,额头贴着冰凉的墙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整个背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感受到他从后方靠近,贴上来,热度再次逼近。 李孟握住她的臀部,扶着自己的欲望,缓缓地重新进入她。 她咬了咬牙,一声低喘,后腰被他扶稳。 这一次,他不再克制。 他开始用力地、稳定地、一次比一次深地撞击她的身体。水声还在落下,但被他们之间的撞击声压住了,空气中混杂着水汽、汗味、和肌肤撞击的湿响。 陈白双手撑在墙上,整个人被顶得往前滑,膝盖几次要软下去,李孟都一把扶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拉回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只能被他稳稳地控制在怀里,任由那种快感再一次将身体从尾椎拉到颈后。 李孟贴得很近,胸膛抵着她的背,整个人几乎压上去。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手指扣紧她的胯骨,抽动的节奏越发急促,像是一场控制到最后一刻的爆发。 终于,他深深顶入,整个人一震。 他在她身体最深处射了出来。 几秒之后,他仍伏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后颈,肩膀随着喘息起伏,像是终于耗尽力气。 水流还在落下,冲刷着他们之间残留的体液和热度。 陈白趴在墙上,额头贴着瓷砖,双腿微微颤着,整个人像是被水泡开的花瓣——白皙的皮肤因为潮湿和用力,浮出一层细密的红。 后腰、大腿内侧、肩胛骨上,都染上了淡淡的潮红,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具被疼爱过的身体。 李孟轻轻在她后背落下一吻,没有说话。 “一刻不能重来的身体”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大概是凌晨两叁点,也可能更晚。 前一夜缠绵得太久,太多次,从浴室到床上,从站着到侧卧,从带着水声的炽热到完全沉没的低喘,身体早已分不清谁属于谁,只剩下本能在反复地要求、回应、又溃散。 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窗外已经看不清夜色,只有城市沉睡后的安静,和两具疲惫到几乎抽空的身体交迭在一起,靠在床单上沉沉睡去。 清晨的光沿着窗帘的缝隙爬进来,落在床沿,柔软而缓慢地爬上他们交错的四肢。 陈白先醒来。 她没有睁眼,只是缓缓吸了口气,鼻尖是带着木质味的空气,还有他身上的一点淡淡烟草味,混着昨晚留下的皮肤温度。 她被从背后环抱着,整个人陷在他胸口和手臂之间。 他的呼吸贴在她后颈,一下一下,稳而深。她感觉得到他的指尖还搭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的下腹,一点都没松开。 她没动。 只是继续闭着眼,慢慢地感受——身体微微酸痛,腿软,嗓子有点干,皮肤上还留着昨晚某些吻痕未褪的热感。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也醒了。 李孟没有睁眼,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鼻尖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吐出一口气。 陈白仍闭着眼,假装还没醒。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更有意识,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贴在她颈侧。 然后,她感觉到—— 他低头,在她脖颈最柔软的那一处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她轻轻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但没睁眼。 李孟又吻了一下,在她耳后靠得更近了些。 然后他说: “要不要搬过来住?” 陈白没立刻答。 只是缓慢地睁开眼,光线一下扑进来,她眯了眯眼,脸还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过了几秒,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睫毛还湿着,一半因为水汽,一半因为没有睡够。 她望着他,没有笑。 只是轻声问了句: “你不会后悔吗?” ** 房间忽然安静了一秒。 不是那种尴尬的沉默,而像是清晨的光落在水面上,微微泛着波纹,却没有人急着打破。 陈白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 他们就那样面对面躺着,彼此看了一会儿,像是都知道对方听见了,也知道对方暂时不打算说什么。 然后,李孟轻轻拨了拨她耳边的发丝,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翻身下床。 他穿上t恤,走去厨房烧水。 陈白拖着身体坐起来,去浴室洗漱。 整个早晨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又像什么都在悄悄发生。 牙刷的刷动声、水壶烧开的汽鸣声、厨房里盘子碰撞的轻响,在这间小公寓里铺开一种不言而喻的沉默。 早餐是李孟做的,还是米粉。 但这次他没有翻炒,只是简单地用热汤泡了干粉,加了些青菜和切碎的腊肠,汤面清淡,口感温润。 陈白坐在椅子上吃得很安静,阳光从厨房的小窗户斜斜照进来,把她手腕上的皮肤照得透亮。 吃完后,她拿起碗去洗,他没阻止,只是在她身后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发绳,把她的头发绑起来,说: “等会儿去洗照片。” ** 暗室的门合上时,光就断了。 红色的安全灯亮起,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近乎温血的色调中。空气里有药液的味道,酸涩、潮湿,又带着微弱的金属感。 李孟走到工作台边,熟练地戴上手套,准备显影槽。陈白站在他旁边,没有说话,默默看他调药水、检查温度,把胶片从密封袋中取出。 她的指尖在一张张相纸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摸一层刚刚干透的梦。 第一张相纸被缓慢地浸入显影液中。 液面泛起微光。 一开始只是灰白一片,然后,线条开始显现—— 是她的背影。她坐在床沿,头发散着,光从窗帘缝隙中照进来,打在她的肩胛骨上,那里的皮肤泛着潮湿的光。 陈白没说话,只是站得更近了一点。 第二张照片,是她仰面躺着,李孟压在她身上。他的脸被镜头切断,只留下肩膀和手臂,而她的唇微张,睫毛像是刚刚颤过,整张脸像是在某个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瞬间被拍下。 第叁张,是他们交缠的腿。没有具体的动作,只是一种方向感,和彼此的依附。 照片一张张从化学液体中浮现出来,被夹子夹起,悬挂在红光下滴水。 那些影像被固定下来,却又像是仍在移动的身体碎片,仍带着温度。 陈白盯着其中一张照片看了很久,是那张她坐在李孟腿上、吻他额头的画面。 那张照片没有拍清他们的表情,但她知道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她忽然低声说: “我们那时候……是在拍自己,还是在拍什么更抽象的东西?” 李孟没立刻答,只是将另一张相纸轻轻放进显影槽,盯着液面,说: “都不是。是在试图留住一刻不能重来的身体。” 陈白没动,只是眨了一下眼。 红光照着她的脸,她的眼神在那些慢慢滴水的照片之间来回游走。 她看着那些影像中的自己,光裸、沉静、不回避。没有羞耻,也没有欲望以外的解释。 只是,她和他。 留下来了。 ** 回家时天已经微微暗了。 陈白一回到公寓,没有开灯,只是把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从内袋中拿出那张照片。 是一张黑白的相纸。 她用拇指托着边缘,光线从窗外斜照进来,把照片表面的光晕照得温柔又干净。 画面中看不到脸。 只是一截脖颈——她的和他的——贴在一起。皮肤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汗水在颈窝处反光,锁骨交错,发丝缠在一起,像刚被水洗过,又被某种情绪裹紧。 照片拍下的那个瞬间,是他们高潮时短暂靠在一起的身体。没有动作,只是那种贴紧到听得见对方脉搏的静止。 她记得那张照片显影出来的那一刻,她站在暗室里,看着它慢慢浮现。 从一片灰,到线条显露,到明暗交界渐清晰。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她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常有的、像在请求又像在索取的认真: “这张……能给我吗?” 李孟没问为什么。 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把那张照片用纸包好,递给她。 现在它躺在她掌心里,安静地、不动地,但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完整地保留了那个夜晚。 她把照片贴身收好,没有装进相册,也没有夹在书页间。 她只是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光。 像是在等夜晚重新来临, 也像是在,等自己慢慢沉入那个早已被固定下来的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