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h)太平盛世要用身体来换》 一章:假山(微h) 咸应24年,卫府。 大公子卫怀序十八岁生辰之日,办流水席,来往百姓不论贫富,皆可上门以吉祥话换口吃食,于是宾客满座,满堂皆欢。 游医商陆本也只是来卫府蹭些吃食的。 蹭完了饭,便寻思随处走走,看看风景消消食,一会还能再回到主院吃点东西。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意外总发生在一瞬之间。 身体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得拉进假山内,脑袋狠狠撞上坚硬的石壁。 还未等商陆弄清楚状况,那手的主人便单手将他双手手腕握在一起,用麻绳死死捆住,又在眼前蒙上几层密不透光的黑布。 “什么情况……”商陆心中讷讷,“卫府这么玩不起的吗?不就是吃了他们两只烧鸡,半只乳猪,四份乳鸽吗……应该不至于要我命吧……” 那人的力气属实大的惊人,只是牵着麻绳的一段,便能拖着商陆一路向前,探进假山内部。 待前方的脚步声停,商陆才终于踉跄着站稳身子,浑身紧绷得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只剩手指在微微发颤。 “去门口守着。”冷清的女声骤然响起,如玉石敲击一般清脆好听。 “是。” 风声从耳边略过,前头领着商陆的男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影子没入了黑暗。 商陆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假山内寂静无声,商陆只听得自己的心脏跳的砰砰响。 落到地上的麻绳一端被人缓慢捡起,而后脚步声逾近,直至咫尺之间。 “叼着。” 卫怀序将手中的麻绳递到商陆的嘴边,见他从善如流得张口将麻绳叼在口中,活像一只顺毛小狗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好狗,一会儿不许叫。” 商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是羞的,也有气的。 卫怀序奖励般得用嘴唇在商陆的嘴角轻轻摩挲,又缓缓滑向那人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耳垂。 单手将商陆被捆在身前的双手向上抬去,另一手握着剪子轻而易举得剪开了商陆的粗布衫。 将剪子随手丢至一边,纤长手指顺着那人脖颈一路向下摸去。 体温简直烫的不像话。 卫怀序轻轻咬了咬那颗耳垂,只觉面前那身体又不受控制得抖了抖,便满意的笑着撤回身,仔细端详着这人来。 ……白皙胸膛展露无遗,两颗朱果在接触到外界空气的瞬间便害羞挺立,向下望去是平坦的小腹,虽没有腹肌,但马甲线和人鱼线倒清晰可见。 随着人鱼线向下,胯间的物什早已不受控制得挺立起来,即便是隔着外裤也能窥见不错的形状。 “嗯……应该够了。”卫怀序嘟哝着,稍用些力便将心虚不宁的商陆推到一边石壁上。 一手捧着他的脸颊,一手抚弄胸膛,卫怀序俯首吻上那人下巴,而后细密的吻从脖颈一直向下,两根手指并起夹住一侧朱果,拇指曲气用平整的指甲轻轻剐蹭顶端最敏感的位置。 身下这人的喉间顿时溢出了两声难以抑制的轻哼,那声音短而急促,似是邀请,又好似拒绝。 “今日卫氏大公子生辰宴,府中人多眼杂,我劝你不要出声哦。”卫怀序附耳道。 然而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力道却一点没见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商陆只得咬紧了牙关,将呻吟打碎了吞回肚子里。 麻绳的涩味混合着泪水的哭咸随着每一次呼吸灌进唇齿之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现在身处何处,然而那女人的声音却又如此甘甜,仿佛志怪小说中食人精魄的山野精怪,诱惑又致命。 本以为等那人羞辱够了便会放他走……但事已至此,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了。 ……换个花间浪客在此也就算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他不要。 不要稀里糊涂的和一个陌生女人就这样……做了夫妻。 他一口将麻绳啐了出来,刚欲开口说情,那女人却是先退开一步放开了他。 仿佛从未动过情一般,那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清:“切莫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银钱和衣衫我一会让人给你送来……辛苦了,抱歉。” 这女人…… 上一秒还缱绻的,深情得吻过他的皮肤。 下一秒就用上了这么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然结果是如了商陆的意,可他心里就是很不爽,特别不爽!! “……这是对我的羞辱吗?”商陆无力瘫倒在地面上嘟哝着,心里只觉这事太过荒唐可笑。 “抱歉,我会给你足量的银子作为补偿。” “就因为我吃了你们两只烧鸡,半只乳猪,四份乳鸽?你就要这样羞辱我?” “不……” “只一点银钱就想把我打发了?”商陆骂着骂着便泄了气:“起码……” “起码得五十两吧……毕竟青楼里的倌人都不止这价……” 算了,和这样的权贵理论有什么用呢。 假山外边守着的暗卫分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小名。 这就是咸应朝医生的待遇。 只比下九流强上那么一点,到头来还不是要任这些人宰割? 心里面碎碎念着,面前那人在怔愣过后却爆发出了一声哄笑。 那笑声不似方才的缱绻低吟,反倒是十分轻松的,快意的笑。 “放心,绝对比五十两要多。” 商陆心中的不满一下子就被这句笑语给扫平了。 ……没办法,声音好听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黄文复建 太困了……下章再交代女主拔*无情原因好了 二章:宿傀 卫怀序是胎穿到这个架空时代的。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五好青年,她自小便有着一个伟大的志向—— 世界和平。 然而就在她刚考进科学院,正欲大施一番拳脚的那天,撞大运了。 被一辆货车狠狠碾过,连一点完好的皮肉都没有留下。 弥留之际,她与一个自称为“情欲系统”的东西缔结了契约,并穿越到了咸应朝的司徒府,卫府。 时年卫三十五岁,卫母三十岁。 算是半个老来得女,二老心里宝贝得不行,但时运不济,国君昏聩,群雄割据,咸应朝已初现衰败之势。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时代,二老难免会担心在自己入土后,女儿难以在乱世保全己身,于是经过了数夜彻夜不眠,二老终于妥协,将这女娃扮作了男儿身,并取名为“卫怀序”。 卫怀序人生的前十八年,那情欲系统从未要求她做过什么任务,她也乐得个清闲,十八年安然度过,并利用现代的知识帮助卫府暗中敛财,又用卫爹司徒职位之便,修了几家私塾,以期未来战乱起,能有一处安身之所。 ——待羽翼丰满,便可揭竿而起,以现代人独到的眼光慢慢吞并,最后称王称帝,建起一个人人平等,百姓足以安居乐业的新的王朝……卫怀序本来是这样想的。 然而,就在她及冠的这一天,在卫府举办的筵席上,那个沉寂了十八年的情欲系统,终于出来秀存在感了。 【紧急任务:请宿主于一个时辰内以*强制的手段*从一*陌生男子*处获取三点情欲值。 奖励:新手大礼包*1 失败惩罚:死亡】 【新手提示:情欲值的获取方式多种多样,无固定值,数值高低与色情事件的发生地点、对象、形式息息相关,请宿主自行摸索数值更高的组合方法。】 ……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感情之前这系统还有未成年保护机制呢。 卫怀序叹了口气,向席上的贵人们告罪离席,边思考对策边漫无目的得踱步,不觉便走到了后花园。 “小葵。”卫怀序轻唤了声。 小葵是她给暗卫宿傀起的昵称。 宿傀比她年长八岁,是五岁时卫爹卫母给她的生日礼物。 ……明明小时候还是软萌任人揉捏的小团子,一转眼都长得这么高大了。 卫怀序轻咳一声,努力挺直了身板向假山内走去。 宿傀低着脑袋亦步亦趋得跟着,为了维护主子莫名的自尊心,还刻意弯了弯腰杆。 “你……帮我随便逮个男的过来,要……要长得好一些的。”卫怀序靠在假山上,一手无精打采得耷拉在身侧,另一手紧张得抓住手肘,她低着脑袋,让散下的长发,遮住脸上的羞赧,只抬眼看向宿傀,红着脸嗫嚅道。 既希望宿傀能听到,又不太希望他听到。 前者是因为她的战斗力实在垃圾,要想随手抓个男的过来强制爱简直是难于登天,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从来有求必应的下属身上。 后者是…… 卫怀序偷偷看向宿傀的脸。 ——他听到了。 也是,他向来是耳力极好的。 那张刀刻般的俊脸上无甚表情,浓重的野生眉被压得很低,一条约两厘米长的刀疤野蛮得穿过眉尾,与眼眶上段相连,他那浓密纤长的睫毛无力得耷拉着,掩去了灰眸中的复杂情绪,白皙的脸上腾起红云,紧抿着的唇线亦暴露了紧张的情绪。 哎…… 果然在相熟了十多年的下属面前突然变身女色狼这种事,还是需要极厚的脸皮的。 她刚准备收回自己的命令,却听得宿傀讷讷开口:“若主人想要尝试此等……” 他亦嗫嚅着,想着该如何措辞,本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声音,如今因羞赧而带了些颤,变得尤为可爱。 “此等情事……无需去寻他人,属下可——” 听到宿傀这番答复,卫怀序只觉罪恶感满满,好想把自己埋进地里。 她捂着脸,高举着手,费力得拍了拍宿傀的肩膀。 “乖……这次先不说这个,咱们下次一定。” 先不说这次的任务要求是与陌生男人强制爱……就说自家小葵这样根正苗红软萌可爱(?)正直坚毅的好宝宝……她是万不敢染指半分的啊!! 手底下宿傀的肩膀僵了僵。 眉间伤疤的锐利尖端几欲刺进眼里。 “……是。” 在卫怀序焦急等待的期间,宿傀臭着脸守在假山的阴影处,仔细筛选着经过假山的游客们。 ……… 这个不行,这王家大少是出了名的爱逛青楼。 这个长相还过得去,但家中权势极甚,惹了他会给少爷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也不行,浑身透露着暴发户的土气,配不上少爷谪仙般的气质。 这个更是不行,肌肉虬结的,要是伤到少爷该怎么办。 这个……这个…… 都不如自己。 思及至此,宿傀的脸更臭了。 他深知以自己蝼蚁尘埃之躯,不该去肖想摘月。 但……但…… 这些人又凭什么呢。 听得假山内传来催促之声,宿傀气得给了自己一拳。 身为暗卫,只需要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就好了。 其他的……他不该想,也不配去想。 最终他将目标定为了清澈且愚蠢的商陆。 虽是未见过的容貌,但容貌清俊,穿着普通容易拿捏,日后少爷若是恢复女子身份,招此人入赘也不会受人欺负。 哎……哎。 动手! ………… 回到最开始。 在承诺许以商陆金银之后,卫怀序将衣服理理整齐,便径直走出了假山,将宿傀招进去收拾残局,并嘱托给那人拿些贵重的财宝,单价要高,体积要小,容易隐藏。 如此,便不易给他招致祸端。 宿傀应了一声,便闪身进了假山。 站在假山前,听到任务完成的播报,卫怀序翻了个白眼,伸长手臂在面前浮现的半透明屏幕上点了点。 说起情欲值的获取,简单来讲,就是一个进度条。 做出无关痛痒的肢体接触,情欲值涨得就慢,而调动起气氛,将对方的情绪推向高点,情欲值涨得就快。 并非要做到最后一步才能收获情欲值……这倒是一个人性化的设计。 卫怀序叹了口气,眼看任务完成系统赠送的大礼包在眼前跳了出来,便伸手点了确认收取。 【情欲系统:尊敬的宿主大人,请查收新手大礼包,祝您享受性福生活! *良田万亩 *治愈灵泉 *天生名器 系统商城已开启,可花费情欲值兑换奖励!】 前两个看起来十分靠谱……但后面两个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 宿傀:(ー`′ー)(冷脸洗内裤) 三章:醉酒 由于生日宴还未结束,卫怀序便匆匆回到主厅,向宾客们又告了一罪,急急灌下三杯酒后,才晃悠悠坐下。 一旁的义弟卫子安默默递来一碟剥好的葡萄。 葡萄所含的果酸有助于解酒。 卫怀序捻起一枚葡萄放进嘴里,对卫子安报以感激的笑。 卫子安是她捡回来的。 被抛弃在长江水边,她看到后便使唤宿傀将其提了回来。 本想丢到自家修筑的育儿所中放他自生自灭,然卫母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筋,非要收这小子为义子。 “既如此,那便起名叫子安吧。”时年六岁半的卫怀序低头看着被卫母牵在手里,却还踉跄着向她走来想要抱抱的小娃娃叹声道。 “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卫子安,希望你一世平安。 卫怀序回神,微微偏头,余光扫向卫子安的脸。 这小子如今约莫十五六岁,正是臭屁的年纪,却偏偏要学着她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脸上绷得死紧,实际一直在偷偷瞟着卫怀序,等待她做出反应。 卫怀序抿着嘴忍住笑:“真是谢谢子安了。” 卫子安朝她像模像样拱了拱手:“本就是弟分内之事。” 嘴角比ak都难压。 倘若人类也会长尾巴,那么此时卫子安的尾巴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然后摇啊摇,摇啊摇。 不怪卫子安这样。 实在是卫怀序太过出彩夺目。 五岁起暗中辅佐父亲行政事,兴学堂,修育儿所。 八岁改良造纸术,并向全国推行活字印刷术,由她一手经办的书肆开遍了整个咸应。 十四岁洛阳天花大疫,卫怀序又赴往灾情前线,为灾民接种人痘,遏制了疫情的蔓延。 时年十二岁的卫子安,还是个成天打马球的熊孩子呢。 但熊归熊,他对卫怀序是极尊敬的。 敬仰她,崇拜她,向往她,以她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标。 卫子安不知道自己与卫怀序其实并无血缘关系,更不知道当初就是卫怀序将他救回了卫家。 他只知道,爹娘自小就告诉他。 “你要守护兄长一生一世,做她的盾,做她的剑,为她扫平一切前路坎坷。” 而他亦以守护她为荣。 ………… 宾客尽欢。 卫怀序守在卫府正门口,撑着晃晃悠悠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得将宾客们送出去,告别了最后一个醉醺醺的官员,终于扶着门槛倒在了地上。 古代的应酬可真是要命啊……就连十六岁的卫子安都没能幸免,在茅房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努力想把喉间翻涌上来的吐意咽回去。 ……好难受,肚子已经撑得连解酒药都喝不下了。 “如此没规矩得席地而坐,哪还见得半点君子之风。” ……是先生齐昱。 她此时醉得不行,只以极懵懂的眼神望向先生,平日灿如莲花的唇舌却好似打了结似的,吐不出半句话来。 齐昱叹了声,从袖间掏出迭的整整齐齐的帕子递向卫怀序。 “脸上沾了些墙灰,拿去擦擦罢。” 身子依旧如青松立于山岗般板正,在月光的辉映下,翠青色的衣袂被镀上了清冷的柔光。 卫怀序看到了先生递来的帕子,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极亲近得向前跪直了身子,用脸颊去凑先生的掌心。 绵软冰凉的丝帕贴在颊边,令卫怀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她不由得又向前蹭了蹭,用带着水光的眸子望向先生。 齐昱只是轻叹一声,弯下腰去扶住卫怀序的手臂,用肩膀抵住她的腋窝,扶着她往卫府内走去。 卫怀序也心安理得得将全部的力气压在齐昱身上,做起了春秋大梦。 情欲系统适时得跳出了一个弹窗。 「提醒:您有可执行的支线任务,可选择接受或拒绝。 任务要求:以任意方法取得任意对象的*精液*一份。 任务奖励:占城稻种子一包。 失败惩罚:无。 是否接受任务? 是or否」 卫怀序醉得没边了,已经完全忘乎所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她的视线全被黏在了占城稻种子上。 占城稻,最早是在北宋时期传入中国。不仅耐旱性好,产量也高。虽不如现代的杂交水稻,但放在人口稀少的古代,也是很够看的了。 如果拿到了这一包种子,她再丢进灵泉空间里培育,咸应朝至少能少走几百年弯路呀! 她欣喜若狂,急忙用手去够屏幕上的“接受”选项,奈何那屏幕就像长了翅膀似的,晃晃悠悠满世界乱飞。 她只得嘟哝道:“接受……我接受……” 只是苦了齐昱一届文人,拖着一个手舞足蹈的醉鬼,三步一顿得带卫怀序向她房间走去,用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将心满意足的卫怀序丢回了床上。 「检测到宿主目前暂无自理能力,系统将自动接管身体。」 *下章先生吃点肉汤。 插入式的应该要等几个男主都出来之后,点菜大欢迎。 (子安那种未成年就先一边去。) 这几章主要在讲设定,所以肉吃的慢一点。 目前剩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丞相桑还未出场。 以及改了前文设定……因为作者是个丈育所以一直以为古代人15岁就算成年——结果男孩子要二十岁才及冠! 为了让几个男主身上不要出现老人味以及炼铜倾向,于是把年纪和年龄差都改了一下。 现在女主是18岁,小葵比女主大8岁,也就是26岁,是本文年纪最大的男主 什么?你问先生的年纪? 后面会解释的!!请放心食用! 卫爹卫母的年纪也改小了一点。 第一次写古文真的一句话要憋好久好久……作者还没什么历史文化底蕴,如有与史实不符的地方还望海涵。 比如说前文就出现了那个年代不可能出现的葡萄(……) (这里可以寄存一下脑子) 四章:醉酒狂暴(微h) 被系统接管了身体的卫怀序反手抓住齐昱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上拉来。 齐昱本就对卫怀序毫不设防,这下突然受力,猝不及防间被拉上了床。 卫怀序欺身压上他,尖锐虎牙叼住身下那人细软的脸皮,狠狠磋磨。 她只觉在做梦,于是动作毫无收敛,甚至带了些报复的意味。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齐昱的鼻尖,令他不虞得蹙了蹙眉:“怀序,你逾矩了。” “逾矩什么?”卫怀序抬起身子,低眸笑着看他,散乱的长发肆意垂下,男女莫辩的脸被酒气熏染得多了些妖冶。 “学生只是想让先生替自己更衣罢了。” 她牵着齐昱的手一步步向自己身上攀,最后将那只明显比自己大许多的手放至腰间:“先生你看,衣带,学生没办法自己解开呢。” “……胡闹!此……此般行径,实属不似君子之风!” 简直乱套了!现在的情形……和朝堂上那些溺于龙阳之好的贵族们有什么差别! 齐昱怒极,想要推开卫怀序起身离去,但对待这个自己平日最溺爱的弟子,想要用力推开的手却始终使不出半点力气。 他信任卫怀序至深。 哪怕她被醉意支配,早就失了师徒之礼数,但他仍信任她……不会做违背他意愿之事。 待明日酒意尽散,他全当无事发生,便可。 这种侥幸心理就给了被系统托管的卫怀序可乘之机。 卫怀序一手掀开袍服下摆,将亵裤露了出来,屁股在那人胯间蹭了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 胯间从未有外人触碰过的物什猝不及防得被柔软的臀部压上不住磨蹭,齐昱闷哼一声,握住卫怀序腰侧的手也不禁用了些力道。 感受到身下那物隐隐有抬头之势,卫怀序勾了勾唇角。 这还拿不下你? 她附在齐昱的耳边低声诱哄道:“先生,就帮弟子将衣带解开可好?” “……待解开衣带,就除衣乖乖睡觉!”齐昱蹙眉轻喘着,吐出了威胁不像威胁,调情不像调情的话。 说来也是。 就以他现在这样被人压在身下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论说出多可怖渗人的话,都软的像调情一般。 简直毫无威慑力啊。 卫怀序没再回话,只沉沉望进齐昱的眼底。 她端详着先生这张如玉般的脸,连对方催促自己的声音都恍若未闻。 平日里清冷如云上月……如连绵的雪峰一般难以攀登的先生啊。 如今离自己这么近、这么近。 她见得那双从来疏离又浅淡的眸中,如今褪去冷意,浮上点点本不该属于这人的欲色和窘迫。 好似有一束阳光拨开云雾,令冰消雪融,露出其最柔软的部分。 卫怀序只觉有阵阵耳鸣充斥颅内,心跳声勃然加快,那跳动的力度,仿佛要跃然冲出身体。 身体的反应如此真实,震得她愈发清醒。 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先生齐昱,真真切切得躺在她的身下。 任凭她揉捏。 任凭她的唇在颊上落下好几枚牙印,任凭她坐在他的阳物上肆意妄为。 她本恶向胆边生,想借着酒意直接把任务完成了,明天再携礼登门滑跪认错。 但她恍然再度看向齐昱的眼睛,里面除了欲色,还盛满了……-[] 信任。 她被那一抹信任击得溃不成军。 卫怀序半退开身子,将袍子理了理,酒意消了大半,只干巴巴道。 “先……先生……” “……” 齐昱知道她这是醒了。 仿佛方才眼底的柔软只不过是镜花水月,齐昱刹那间便敛去了欲色,一手撑着床板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明日,抄写三遍《礼记》,上课之前交给我。” 卫怀序自觉理亏,干巴巴道:“……是,先生。” 齐昱理了理衣服,冷着脸甩袖离去。 ……只是那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够淡定。 甚至是越走越快,最后逃也似得离了房间。 卫怀序抱着枕头,将其狠狠压上脸,身体崩溃得倒回床上。 醉酒误事啊!! 这下好了,不仅任务完不成,先生那边也估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卫怀序哀叹一声。 *现生比较忙,每天能更多少字属于是纯随机(……) 肉还没完,先垫吧两口。 下章有插入戏码,至于为什么,你们猜^^ 这章的收尾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反正我超爱这种拉扯感。 尤其是和禁欲系的角色…… 无数次试探,无数次触碰底线,在折磨得对方几欲崩溃的时候,给予他最想要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没有啊,我只是在说该如何训狗而已^^ 五章:强上(微h) 被系统接管了身体的卫怀序反手抓住齐昱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上拉来。 齐昱本就对卫怀序毫不设防,这下突然受力,猝不及防间被拉上了床。 卫怀序欺身压上他,尖锐虎牙叼住身下那人细软的脸皮,狠狠磋磨。 她只觉在做梦,于是动作毫无收敛,甚至带了些报复的意味。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齐昱的鼻尖,令他不虞得蹙了蹙眉:“怀序,你逾矩了。” “逾矩什么?”卫怀序抬起身子,低眸笑着看他,散乱的长发肆意垂下,男女莫辩的脸被酒气熏染得多了些妖冶。 “学生只是想让先生替自己更衣罢了。” 她牵着齐昱的手一步步向自己身上攀,最后将那只明显比自己大许多的手放至腰间:“先生你看,衣带,学生没办法自己解开呢。” “……胡闹!此……此般行径,实属不似君子之风!” 简直乱套了!现在的情形……和朝堂上那些溺于龙阳之好的贵族们有什么差别! 齐昱怒极,想要推开卫怀序起身离去,但对待这个自己平日最溺爱的弟子,想要用力推开的手却始终使不出半点力气。 他信任卫怀序至深。 哪怕她被醉意支配,早就失了师徒之礼数,但他仍信任她……不会做违背他意愿之事。 待明日酒意尽散,他全当无事发生,便可。 这种侥幸心理就给了被系统托管的卫怀序可乘之机。 卫怀序一手掀开袍服下摆,将亵裤露了出来,屁股在那人胯间蹭了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 胯间从未有外人触碰过的物什猝不及防得被柔软的臀部压上不住磨蹭,齐昱闷哼一声,握住卫怀序腰侧的手也不禁用了些力道。 感受到身下那物隐隐有抬头之势,卫怀序勾了勾唇角。 这还拿不下你? 她附在齐昱的耳边低声诱哄道:“先生,就帮弟子将衣带解开可好?” “……待解开衣带,就除衣乖乖睡觉!”齐昱蹙眉轻喘着,吐出了威胁不像威胁,调情不像调情的话。 说来也是。 就以他现在这样被人压在身下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论说出多可怖渗人的话,都软的像调情一般。 简直毫无威慑力啊。 卫怀序没再回话,只沉沉望进齐昱的眼底。 她端详着先生这张如玉般的脸,连对方催促自己的声音都恍若未闻。 平日里清冷如云上月……如连绵的雪峰一般难以攀登的先生啊。 如今离自己这么近、这么近。 她见得那双从来疏离又浅淡的眸中,如今褪去冷意,浮上点点本不该属于这人的欲色和窘迫。 好似有一束阳光拨开云雾,令冰消雪融,露出其最柔软的部分。 卫怀序只觉有阵阵耳鸣充斥颅内,心跳声勃然加快,那跳动的力度,仿佛要跃然冲出身体。 身体的反应如此真实,震得她愈发清醒。 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先生齐昱,真真切切得躺在她的身下。 任凭她揉捏。 任凭她的唇在颊上落下好几枚牙印,任凭她坐在他的阳物上肆意妄为。 她本恶向胆边生,想借着酒意直接把任务完成了,明天再携礼登门滑跪认错。 但她恍然再度看向齐昱的眼睛,里面除了欲色,还盛满了……-[] 信任。 她被那一抹信任击得溃不成军。 卫怀序半退开身子,将袍子理了理,酒意消了大半,只干巴巴道。 “先……先生……” “……” 齐昱知道她这是醒了。 仿佛方才眼底的柔软只不过是镜花水月,齐昱刹那间便敛去了欲色,一手撑着床板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明日,抄写三遍《礼记》,上课之前交给我。” 卫怀序自觉理亏,干巴巴道:“……是,先生。” 齐昱理了理衣服,冷着脸甩袖离去。 ……只是那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够淡定。 甚至是越走越快,最后逃也似得离了房间。 卫怀序抱着枕头,将其狠狠压上脸,身体崩溃得倒回床上。 醉酒误事啊!! 这下好了,不仅任务完不成,先生那边也估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卫怀序哀叹一声。 *现生比较忙,每天能更多少字属于是纯随机(……) 肉还没完,先垫吧两口。 下章有插入戏码,至于为什么,你们猜^^ 这章的收尾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反正我超爱这种拉扯感。 尤其是和禁欲系的角色…… 无数次试探,无数次触碰底线,在折磨得对方几欲崩溃的时候,给予他最想要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没有啊,我只是在说该如何训狗而已^^ *日子过糊涂了……登上来把这章发了才意识到今天是521,于是决定写一个521番外,让某位幸运男主吃口肉,再发点小甜饼??·??·??*????可以无奖竞猜一下x 正文都没吃上的肉番外先吃上了,不愧是我? 【521番外:宿傀的礼物】 *番外内容请勿当做主线内容食用? 卫怀序躺在小榻上,身旁是举着扇子摇啊摇的宿傀。 她沉吟半晌,忽得开口道:“小葵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五月廿一。” “诶?五月廿一?五月的第二十一天?”她忽得起了兴趣,翻了个身,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榻上,一只脚勾着另一只,在空中晃啊晃。 两只手搭在床榻边缘,任凭宿傀将手掌搭上肩膀,替她揉肩。 “等等,扇子别停,哎,好……热……啊……总有一天我要做个风扇出来闪爆古代人的眼。” “521啊……”她喃喃,“小葵,你知道521是什么意思吗?” “?是为何意?” “你念一遍。”卫怀序坏心思得拍开宿傀放在肩上的手,两手托腮,半撑起身子来。 “五二一?” “是我爱你的意思哦。”她看着忽然变得局促的宿傀,笑弯了眼。 ……给蝉鸣燥热的初夏,愈发添了些难解热意。 “呐呐,521这个日子呢,是要送给恋人礼物的。” 她向宿傀伸出手。 “我的礼物呢?” “属下……”宿傀被她看得措手不及,仿佛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一般低下头去,“属下并未准备,还请主人责罚!”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不若我去问先生要吧?纪黎那边肯定也准……” 卫怀序有意逗弄他,本以为又要收到诸如“主人您开心便好。”此类无趣的答复,却不料宿傀忽得单膝跪了下去,以一种极低的姿态,仰头望进她的眼里。 “不要!” 宿傀那双深灰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不甘,卑微,和从来都掩盖的很好的……委屈。 “不要!您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这就——” “哎……笨蛋。”卫怀序无奈道,一手捧上那人脸颊,将他拽到自己身前,倾身吻了上去。 骤然失了重心,宿傀扑到卫怀序身前,一手搭在床榻上,另一手则是习惯性得握住腰间佩剑。 只是……这吻太过缱绻,缱绻到让他全然忘记了分寸二字如何书写。 床榻上的手缓缓移向她的身子,在确认她不感到抗拒之后,才终于顺着敞开的衣摆,握向了细软的腰侧。 握着佩剑的手也失了力气,宿傀全凭本能得将那手搭在卫怀序的肩上,近乎虔诚得吻她。 开始是跪着仰头去够她的唇,如嬉戏般的你追我赶,后来宿傀直起身子,以平等的姿态去攫取卫怀序口中的津液,到最后欺身压上,健硕匀称的身体将卫怀序拢在怀里,用吊灯投下来的阴影,覆盖住怀中那人全部身型。 他的吻细密且急促,每每都如暴雨般猛然落下,却又在触碰到皮肤时细弱如微风拂过。 仿佛生怕多用了半点力气,身下的爱人便会如风般消散一般。 吻落下的位置,衣衫也被顺势剥开,他用粗粝舌苔舔舐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受情欲牵扯,激起点点薄红。 卫怀序轻喘着,用光裸的脚心抵上他的腰,缓慢在柔韧腰际上摩挲,催促动作。 “莫急……”宿傀哑声道,牙齿凑上裹胸边缘叼住,一手扯着另一边向外撕扯,让圆润的乳包跳出,幼粉色的朱果暴露在空气中,害羞得挺立起来。 宿傀两手颤颤,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覆了上去。 一手掐着峰顶向上捧去,微凉薄唇将朱果含进口腔,舌尖抵住乳尖内陷部分,微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得逼出声声低吟。 另一手自然也没闲下来,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每每略过乳尖,都带起一阵蚀骨的麻痒,卫怀序只觉阵阵电流自胸口向下,又遍布全身。 她抬手握住宿傀手腕,近乎乞求得开口:“小葵……下面……” “下面要泛滥成灾了……” 宿傀被这声过于甘甜的请求激得浑身一颤,嘴上没控制住力气,狠狠用牙齿碾过最敏感部分,教卫怀序又高亢吟了一声。 粗粝微凉的手掌顺从得向下探去,撩开衣袍,手指探向开口处,只是试探性得插入一根手指便爽得卫怀序倒吸一口冷气。 一股水流不争气得从撑开的洞口处吐了出来,打湿了宿傀的手掌。 卫怀序在软榻上难耐磨蹭着,呜咽着伸手握住宿傀手臂,略使了些劲,想要将他的手拉进蜜穴的更深处。 哪怕再多放入一根手指也好…… 如此程度的插入,如隔靴搔痒,非但没能解心底痒意,反倒催得心头之火更甚。 她夹紧了腿,身体主动向上顶去,迎合宿傀的动作,每每那粗粝手指顶到敏感之处,便又颤抖着腿弯泄出些蜜露来。 “小葵……” 她喃喃得求他。 “快些……” 宿傀难得的没有理会主人的要求。 只因他仍觉得不够。 他了解卫怀序的身子更甚于她自己,他深知以他的尺寸,倘若现在就冒然插入,事后卫怀序肯定又是要痛上几天的。 所以倒不如现在狠狠心。 他轻叹一声,还是由着卫怀序的意思,多放了根手指进去。 身下低吟声更甚,卫怀序低哼一声,狭窄的甬道被两根手指填得满满,每往里深入一分,都能带起汹涌的快意,抚平心中难耐,却又带起更深层的欲望。 两根手指在腔壁中掠夺着,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并起碾磨最敏感部分,逼着卫怀序带着哭音说了好几句荤话,宿傀才终于妥协,将下衣解开,一手扒开蜜穴入口,一手扶着性器,擦着卫怀序兴奋到不住颤抖的腿根挤入了还未完全扩张开的甬道。 粗狂的性器毫不讲理得在体内攻城略地,一寸寸碾平甬道内层层沟壑,让藏在沟壑深处的几处敏感凸起无处遁形,被逼得承受汹涌而来,几欲让人失控的情潮,只是进入,便教卫怀序绞紧穴肉,泄了一次。 说来,宿傀本该给刚高潮完的主人一些缓冲时间的,无奈他也忍了太久太久,身体顺从本能得向内挺弄,狠狠欺压上还在阵阵收缩的腔壁,破开欢喜拥上的软肉,直灌进最深处,最敏感的花心。 “小葵……停、不……呜——”卫怀序双手抵住宿傀的肩膀向外推,想要阻止那不断堆积的快意,只是高潮过一次的身体实在软弱无力,她奈何不了半分。 要……要连续高潮了…… 会死的啊啊啊! 生理性眼泪挂在卫怀序一片猩红的眼尾,被宿傀郑重其事得舔了去。 他安抚性得吻过额角,吻过她的脸颊,又狡猾得吻住她的嘴唇,将一切他不愿听到的、抗拒的话吞进口中。 身下动作倒也极怜惜得放柔和了些,从直上直下的顶弄,改为了细细碾磨。 如果说先前的顶弄是如狂风暴雨般汹涌澎湃,那么现在,身下力道虽是柔和了许多,但却更为精准细腻,如蚀骨的毒药,轻而易举就能攻下全身最柔软之处。 粗大的肉棱抵住花心细细研磨,连最细小的敏感点都被照顾周全。 不断迭加的快意随着动作积累到制高点,最后如烟花般疯狂炸开,几乎要将尾椎揉碎一般的战栗快感不断攀升,达到顶点。 那快感太过陌生又太过强烈,她无端感到畏惧,但被困于宿傀身下,无法逃避,只能被动得接受汹涌而来的狂潮,报复般的咬住宿傀下唇,狠狠蹂躏,快感来的凶而猛,一阵猛烈颤动后,宿傀只觉腔壁绞得极紧,几乎要将他的性器揉碎一般,一股晶莹热液当头浇在性器顶端,烫的他难耐低吟出声。然而那热液并未就此停滞,而是就势喷洒在他未褪尽的衣摆上、床褥上、地上,到处都是。 卫怀序喘着粗气放开了宿傀的嘴唇,只见得那被吻得水润的性感薄唇上,多了一道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伤口,丝丝血珠从伤口处涌出,给他平添了些狂野的美。 只是她无暇欣赏,因为宿傀又压着她动了起来。 两人一直从下午做到了夜半。 一直做到卫怀序累得提不起一根手指,在宿傀的怀里沉沉睡去。 待听到她轻微的鼾声后,宿傀才小心翼翼得将她再往怀中紧了紧,一手扯过被角替她盖上肚皮,另一手握着扇子,小心翼翼得替她扇着风。 仿佛对待至宝般珍重。 在除了月亮再无人听得的夜里,他看着卫怀序那张恬静睡颜,轻轻低喃一声:“我爱你。” 这是他作为暗卫,永远无法在白日里宣之于口的,最深沉的爱意。 第二天醒来,身边再无宿傀的踪迹。 卫怀序知道,这阴暗b是又躲起来视奸她了。 ……也不对。 应该说是保护。 她撇了撇嘴,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恍然看到案前的礼盒。 被包装的极好,上面还系了一朵带着水珠的向日葵。 …… 这傻子。 她笑。 *昨天为了赶上521熬了半个通宵,晃晃悠悠爬去上完早八后又躺回去接着写,赶在天还没黑之前发了出来嘿嘿 这就是上天对我忘记了521这个日子的惩罚 容我休整一番再给先生炖肉??????????? 六章:梦非梦(h) 齐昱狼狈得回到了自己的宅邸,令仆从烧了热水草草洗去沾身的浑浊酒气,便上榻就寝。 奈何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每每闭上眼,脑中都能浮现弟子方才的模样。 眼底水色盈盈,面色润如桃花,就连腰肢都柔软的不似寻常男子…… 简直……简直就像…… 女子一般。 蹙着的眉头狠狠跳了下,齐昱抬手扶额,将深深的沟壑抚平,叹出了今天的第392声气。 明日恰是十日一次的休假,可以避着卫怀序不必见她,可……可后日呢?后日当如何面对她呢?她此番举动,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是……那人耽于龙阳之好?还是……单纯为了戏耍于他? 齐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一直到窗外有鸟鸣响起,才终于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红烛于深沉的夜色中摇曳,照得房内只余暧昧的暖光。 女子衣袍散乱,跪坐在齐昱的身上起伏动作,身下溢出的蜜汁将两人相连处打得一片黏腻。 那人低着脑袋,喉间时不时透出两声压抑的轻吟,水眸里盈满了齐昱不知所措的窘迫模样。 她是极动情的。 柔软的粉舌从半张的口中微微吐出,上面占的盈盈水光被灯火打得极亮,仿佛诱人采撷的禁果,令人忍不住想要含入口中,品尝其甘甜味道。 那人一手向后借力抵住他的大腿,不盈一握的纤腰几欲弯出弦月的形状,紧实柔韧的小腹微微鼓起,透出他性器的形状,那椭圆形的凸起随着那人腰肢的律动而上下鼓动着。 望见如此惑人情景,纵是圣贤书读尽了的齐昱也不由伸手握上了腰间最纤细的位置,手上青筋凸显,指甲近乎陷入肉里。 但身上那人仿佛仍觉不够,之间另一手自下而上,从二人相连的性器,一直抚摸到胸前盈盈挺立的椒乳上。 纤长手指捧着乳儿的下端将它向上托去,拇指与食指并起,不住揉蹭着敏感朱果。 女人的手掌上下揉捏着乳肉,偶而攥紧又猛然放开,仿佛乐此不疲,浑圆的乳肉随着她的动作陷入指间又被迅速释放出来,受惯性驱使上下跳动。 此等自渎般的动作极度刺激了齐昱的视觉系统,他只觉眼眶干涩,浑身肌肉绷紧,需要靠全身理智才能去抵御身下意图挺进的那股冲动。 只是下一秒,那人的一声呼唤便让他困守着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 “哈啊……先生……” 她低喃着,纤长的睫毛上挂了水珠,浸透了欲求不满的薄红。 齐昱这才窥见了她的容貌。 他认识的。 是自己的学生。 是卫怀序。 这是…… 梦。 是一场荒诞至极的梦。 齐昱极速喘着气,仿佛搁浅于沙岸上的鱼。 他闭了闭眼,从腰间猛得抽下束缚身体的衣带,翻身欺上那人,将其压在身下,夺过了主导的权柄。 衣带裹住那人清晰不过的眉眼,仿佛这样就能瞒天过海,自欺欺人。 既是梦……那…… 那就将错就错,做下去吧。 炙热的吻狠狠印上那人欲开口询问的嘴唇,仿佛这样就能夺取她所有声音,就此骗过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并未行有背伦理之事。 舌头狠狠略进那人唇齿,吻技极其生涩,只遵循本能搜寻到自己觊觎已久的那条软舌,像初尝母乳的孩童一般发了狠得吮吸,控的她再无躲闪的余地。 齐昱只不顾一切的去吻她,去掠夺她,去侵占她身上的每一处皮肤。 仿佛过了今夜,他的存在便会荡然无存一般。 身下的女子两条手臂向上够去,环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得离自己愈近,舌头邀请般得缠上他的,几乎是一种默许,一种邀请。 是对他忍耐了如此之久的……一种奖励。 心跳声震耳欲聋,几乎盖过身下女子的声声低吟。 许多曾被自己硬生生封存在心底的思绪,如今就像被春风吹过的野草一般在心底疯狂生长起来。 倘若此人确是女子,他又该以怎样一副面貌面对她呢? 他…… 他抬起上身,一条银丝从两人相濡的唇舌中牵扯出来,最后被生生扯断,齐昱动作不停,肉柱挺进愈深,硬生生挤开向自己层层包裹而来的肉褶,狠狠挺入敏感深处,抵着花心捣弄着,逼得身下那人失声喊出一声高亢呻吟。 他会…… 一发不可收拾得,爱上她吧。 所以才会在她做出那般失礼行径时处处退让,即便自己狼狈不堪,也不舍说出半句推拒之言。 所以才会在自己升起欲念之时,愧得逃离那间让自己溃不成军的房间。 所以才会,梦到她。 他单手钳制住那人肩膀,借着这份力气硬生生挺入进先前从未侵入过的位置,撬开深处吸盘一般箍住肉柱顶端的宫口,向内不断钻入,直至无法再深。 仿佛要让浑身所有毛孔都尽数炸开般的快意风暴般席卷而来,身下那人下意识要躲,却被肩上的气力控得无法躲闪分毫,只得被动承受这过于激荡的情潮。 声音因一直哭叫而被催得有些喑哑,齐昱怜爱得低头吻了吻那因不断发出声音而颤抖不止的脖颈,身下动作放柔了几分。 果不其然,那人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些许,就连音调也低了些。 他一边吻她,一边掀着上眼皮去瞟她的反应,只觉那份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之色甚是扎眼。 啧。 仿佛只有把花汁榨得干净才甘心偃旗息鼓一般,齐昱坏心思得又一次破开宫口,重重捣进花心,在听到一声颤抖的呜咽之后,才终觉舒畅,在那人内里泄了出来。 ………… 今天的先生,极难得的,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且…… 还有很强的起床气。 他浑然忘记了君子的礼数,将自己层层包裹进被褥里,冷眼看着守在门口的仆人,脸上青白一片。 “先、先生……”仆人抱着浣衣盆瑟缩着,脑袋几乎要低到盆里:“小人来、来拿换洗的衣物……” “不……”齐昱想尽了毕生所有开心的事,才终于压下了心火,皮笑肉不笑得对着侍人说道:“吾今日……自行换洗就好……” 侍人秒懂,抱着浣洗盆立马滚了。 …… 更不爽了。 齐昱一手拍向自己脑袋。 *现生好忙啊啊啊啊啊啊啊t.t 玩了个双关梗 :“既是梦……那…… 那就将错就错,做(爱/梦)下去吧。” 有人get到这个了吗哈哈哈哈 感觉这篇文的效果我不是很满意……umm感觉简介写的不够吸引人,文笔也退步了好多……写一章肉要憋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前都是信手拈来(bushi) 为了炖肉而放弃了一些我想要的东西可能有点太功利心了 比方说一开始这本小说是叫:「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来着 但是因为是po文所以把名字改的直白了一点。 怕正剧太多肉少了就没人爱看又怕纯肉没那点感情纠纷显得寡淡哎…… 还因为要炖肉而改了商陆和女主的初遇....间接改掉了之前设想的所有相处的剧情t.t在想这样的剧情走向会不会让商陆显得很不讨喜?自己闷头写是这样的,总感觉很多地方有问题,但又琢磨不透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我会努力的 七章:训狗的108种方法 同日,卫怀序甫一睁眼,就听到了系统传来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已完成,请前往任务界面领取礼包!」 ? 啊? 这对吗? 昨夜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折腾得她晚上都没睡好觉,一直做着被先生吊在树上用小皮鞭抽打的噩梦。 她撑着疲倦的身体坐起身,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击得有点困惑。 她记得这支线任务的要求是取得一份精液……可明明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呀! 她晃了晃脑袋,决意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说不定是系统卡了bug呢?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她赶忙爬了起身,兴冲冲接收自己的任务奖励。 一包占城稻的种子虽然不多,但起码帮她省去了大把选育种子的时间。 她心急如焚,待侍女进屋为她梳洗过后,便急匆匆赶了她们出门,循着系统的提示进了空间。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进空间看看。 这一看就出了岔子。 有万亩良田是没错,可……可是! 灵泉呢?! 治愈灵泉呢???去哪了?? 别告诉我,我脚边的这个小水洼就是!?! 系统给出了一句短小精悍的回答。 「是。」 …… 这能治愈什么你告诉我。 「治愈灵泉可以通过系统商城升级。」 卫怀序这才想起还有个能用情欲值换东西的商城来。 连忙打开商城,只见—— 「升级灵泉:20情欲值」 ……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不止是灵泉,系统商店里的物品一个比一个贵,就连最便宜的,也要花费三点情欲值。 现阶段没有什么紧缺的物资,卫怀序只大致浏览了一便商城售卖的物品,便关闭了商城,把占城稻的种子往土里一撒,让它自然生长,便重新倒回床上。 因为做了一晚上噩梦,又是宿醉的缘故,卫怀序现在依旧头痛的不行,只想倒头再睡一觉。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响亮的敲门声猛然响起。 紧接着卫子安清脆的少年音如催命符般闯进了卫怀序的耳朵:“兄长!兄长!” 卫怀序用枕头盖住脑袋。 “兄长——” 卫怀序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兄长!” 卫子安踹门进来,身体扑到床边,双手搭在被子上猛摇。 “干!什!么!”卫怀序压住脑袋上爆起的十字,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坐直身子看面前的熊孩子。 自己当初真是脑子抽了才想把这家伙捡回来。 “呃……”卫子安显然也没想到自家兄长的起床气有这么严重,他挠了挠发痒的脸颊,心虚道:“今日旬休,我想邀兄长去市集逛逛……” “不去!” 卫怀序把自己蒙回被子里。 “兄长——”卫子安使出撒娇攻击。 “小葵!!” “别别别!兄长……”卫子安把手伸进被窝里掏了掏,寻到卫怀序的手,便将其抽出来,捧着放在脸颊下边。 “还、想、干、嘛。” “我们都好久没去逛过市集了……您随着年纪愈长,就越来越忙了。”卫子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没了声。 他是向来不太敢对这位太过优秀的兄长提要求的。 毕竟天才的决定永远是不容置喙的,他本也就没抱太大希望。 但没想到卫怀序只思索了片刻,就应了他的请求。 “你出去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 卫子安兴冲冲得爬起来就往外走。 卫怀序撇着嘴把脚伸出床外踹了他一脚。 这小子的精力真是太旺盛了,明明昨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的状态,为什么偏偏他一觉睡醒就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嫉妒啊,嫉妒啊。 卫子安极乖巧得到门外等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兄长换衣服都不让他候在房间里,但是兄长既然这样要求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百无聊赖得等着。 没错。 卫子安是不知道卫怀序的性别的。 虽说卫爹卫母嘴上说着会将卫子安当做亲生儿子对待,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心里还是有设防的。 卫怀序的女子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卫子安这般敏感的身份,更应谨慎对待。 毕竟女子无法继承家业,若卫怀序的性别暴露,最大的受益人可就是卫子安这个唯一的儿子。 所以卫子安的存在对卫怀序来说,既是威胁,又是莫大的帮助,全看如何利用。 好在卫子安是个好的,从小就是他兄长的跟屁虫。 这么多年过去,卫父卫母其实早已卸下了对卫子安的防心,只是一直没个好的机会向他坦白卫怀序的身份。 当然,也没有必要坦白。 卫怀序穿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就被小旋风一样冲到自己身旁的卫子安扑得一个趔趄。 卫子安勾着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亲昵得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我就知道兄长肯定宠我,嘿嘿。” 卫怀序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骂道:“昨日还装一副大人模样,今日就原形毕露了?” “咳咳。”卫子安轻咳一声,勾着她肩膀的小臂微微发力,领着她往前走:“在兄长面前自然就不必装模作样了,要不然得多累啊。” 卫子安今天是带兄长出去置备新衣的,过了生辰又长了一岁,自然也要买些新的衣裳。 成衣铺内。 卫子安倚在柜台上,望着成衣铺一排的漂亮衣服,看得出神。 长发用一根红色绸带高高束起,一身红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少年流畅的身体线条,腰身坚实有力,隐隐能看到腹肌的轮廓。双手抱着长剑,剑柄直逼掌柜面门,吓得掌柜缩着身子,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哎……兄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不知道穿上女装会不会也那么好看。”他喃喃自语。 吓得掌柜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卫怀序刚好换上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见掌柜人仰椅翻,眼睛还瞪着卫子安像见了鬼的那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这是。” 卫子安看看掌柜又看看兄长,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他被兄长的英俊迷倒了吧。” …… 什么激推。 卫子安转身,手肘撑着柜台,食指曲起敲敲柜台:“喂店家,这一件,还有刚刚的那三件我都要了,替小爷我包起来。” 店家忙站起身,扶稳巾帽,堆笑着把衣服都打包好,装进盒中递给卫子安,俨然见不到刚才那股惧怕的劲儿。 嚯。还有两副面孔呢。 卫怀序懒得再换一次衣服,就穿着那件最后试的墨绿色长袍出了门。 卫子安落在后头,往柜台上丢了锭银子就飞跑出来,待离近卫怀序,便又放慢了步调,不疾不徐得跟在她后边,就像从小到大一直做的那样。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他就很爱跟着卫怀序走,卫怀序不理他,他就急得不行,两步一摔得去追她。 摔了还不敢哭,因为怕卫怀序凶他。 等宿傀看不下去了,把他用轻功提溜到卫怀序面前,他才用沾满泥巴的小脸挤出一抹超灿烂的笑,张着手臂要她抱。 ……然后每次卫怀序都会接着瘪着嘴绕开他走,顺便冷落心软的宿傀好几天。 到最后连宿傀都不敢怜悯他了。 后来,他慢慢长大,开始爱跑爱跳,学会拆家,跟着宿傀学了武艺和轻功,又出府拜了师。 他逐渐发现,一开始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兄长,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近。 开始时能勉强跟上她,到后来适应了她的步调,再到现在,卫怀序已经跟不上他了。 所以他就配合着兄长的步调,走在她的后边,就像小时候那样,永远做他的跟屁虫。 卫怀序倒也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她偏头望着卫子安打趣道:“子安可真爱替人打扮,以后你的妻子可是要享福了。” “娶妻这种事还早着呢,我要一直跟在兄长旁边守着兄长。”他理所当然道。 “那等兄长娶妻了,你当如何?”她有心逗弄他。 “呃……”本飞扬的神采忽得就耷拉下来,卫子安闷闷道:“兄长别不要我就成。” “那不能,等兄长娶了妻,就只能陪着妻子逛市集了。” 卫子安撇着嘴,抱着剑闷头往前走。 他又不可能说出:“兄长别娶妻了咱兄弟一起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但心里又实在堵得慌。 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男欢女爱有什么好的!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卫怀序还是慢悠悠得踱着,等卫子安自己认怂,慢慢降了步调又回到她身后。 卫子安觉得自己要疯了。 兄长永远都是这样!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生她气!所以也永远不会纵容他的小脾气,来出言哄他!!! “吃糖不?”卫怀序好笑得看着气的脸都绿了的卫子安,从袖中掏出糖来。 “……吃。” “乖子安。”卫怀序够不到他的脑袋,于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 好像训狗。 卫子安心想。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和安坊。 整个洛阳最贫苦的地方。 虽说贫苦,但好歹也是一国之首都,再怎么贫苦也是贫苦不到哪里去的。 只是充满了三教九流,和一群天天逛花楼,每日每夜都喝得醉生梦死的人而已。 卫怀序刚打算抬腿离开,一抬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八章:商陆 头发绑了个寥寥草草的低马尾,穿着一身简单的灰布麻衣,背上背着一个与瘦削身体完全不符的大背篓,明明是一身丢进人群里就再寻不到的朴素着装,却被那人穿出了别样的风采。 无他,脸太俊了。 昨日假山上的那幕她记忆犹新,现只过了一天,她自然是认得出他的。 昨日有眼罩蒙面,她并未看到这人面容全貌,现在一看,果然非凡。 她暗戳戳给宿傀点了个赞。 她拉住卫子安的手,站在和安坊的门口,凝神看着那人举动。 ——将一昏迷不醒,瘦骨嶙峋的老人放倒在地上,先附耳听了听心跳,探了鼻息,又伸手解开那人上衣,露出灰黑色,遍布可怖疤痕的胸膛。 他两只手迭放在那人胸口,有规律的用力起伏着。 卫子安看着那人动作,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力气大得,好似要将那弱不禁风老者的胸骨折断。 但他也并没有出言阻止,只因卫怀序早在几年前就宣扬过这种急救手法:心肺复苏。 平常鲜少见到有人会用,他今日也是头一次见。 时间长了,那老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那灰衣青年不由急了,附身想给老者做人工呼吸。 周围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又如躲避瘟疫一般,匆匆远离。 卫怀序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制止了想要把嘴唇贴到老者嘴上的那人。 ……毕竟这嘴她昨天才亲过。 “你干什么!”那人见状急了,以为卫怀序要阻挠他救人,连忙上手推搡。 “你光知道要急救,却不知道此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有什么用?”卫怀序白了他一眼,上手检查起那人状况来。 面部青黑,两眼翻白,只有出气却无进气。 衣衫上泛着浓重的酸臭味,初步判断,应该是呕吐物。 “是噎着了,帮忙。” 她使唤卫子安把那老人抱起来,让他一手握拳,另一手抓住握拳的那只手,再顶住老人的上腹部用力向上冲击,看得灰衣青年一愣一愣的。 不一会老人便从喉咙里呕出一大块黏黏糊糊的白色物体,逐渐恢复了神智。 老人家晃悠着身子两手抱拳上下晃动,模模糊糊从牙间挤出几声浑浊的谢谢。 卫怀序点点头,让卫子安从兜里掏点钱给这个老人家,老人家不住得说着菩萨保佑,大恩大德之类的话,离开了。 卫怀序转头又看向灰衣男子,把他从头看到了尾,直到那人被看得发毛。 “那、那个……对了!诊金,我给你诊金。”说罢,他便将背篓抖了下来,在里面翻找着,一边找,还一边做着自我介绍:“我、我叫商陆,是一名游医,这段时间刚好走到洛阳,那个——诶诶!?!银子去哪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被人顺走了!啊啊啊真是的这群人怎么这样……” …… 卫怀序扶额——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傻的。 要不然昨日也不会说出:就因为他吃了卫府的吃食就要被报复这种话。 她歪着脑袋看他:“这老人家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替他付诊金?” “一码归一码,我、嗯……我想救他,反倒因为医术不精,差点害了他,若不是公子出现,恐怕——”他终于从背篓里翻出一件玉簪,两只手捧着递给卫怀序:“您还是收下吧,毕竟我也从您这边学习了急救的法子,理应是要给谢礼的。” 卫怀序摆了摆手,抱胸笑看商陆,眼神极宠溺,教一直盯着她看的卫子安不免有些眼红。 “跟个傻子似的。” 商陆:“???” 瞪大了眼睛的样子也好可爱。 “你的钱财本就是遭这和安坊里的人偷的,你还想着去帮助他们,甚至为了这群人里的一个,把这成色上佳的玉簪给了我,这是其一;其二,我方才随手便能给那老者施几粒碎银,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我看得上这点诊金?其三,你自己食不果腹,风餐露宿,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想着打肿脸充胖子,替个陌生人交诊金,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怎么知——”被揭穿了目前的窘迫,商陆登时脸涨得通红。 卫怀序指指他的背篓。 里面有一卷扎起来的被褥——和这地界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一样,随身带个被褥,到夜里就随处打个地铺睡觉。 以及,昨天在卫府蹭了那么多吃食的行为。 一定饿了很久吧。 “我也……也没有……总幕天席地。”他嘟哝着,“大多时候,其实都还是在酒馆里睡的……” “然后钱就被偷了。”卫怀序呵呵。 果然昨天吩咐小葵给他带点首饰是没错的。 商陆感到些无地自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得把脑袋垂下去,长长的头发随着动作,从束发的巾布里漏了一缕出来,挂在颊边荡啊荡。 “有这样的心思很好,你很善良。”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商陆毛茸茸的发顶,“但要量力而为,且,现在的世道,做个善人,并不容易。你要先紧着自己,才能有余力去帮助别人。” “你有没有想过方才那老人家要是有传染病怎么办?你直接上口做人工呼吸该有多危险?” 商陆被怼的哑口无言。 别念了……他知道错了…… 这不是情况紧急,他什么也没想起来嘛…… “所以……”卫怀序话锋一转。 “你要不要到卫府上来。” “不必再居无定所,风餐露宿。有月银可拿,我呢,也会教你一些医术。” “还有……也不用再穿有破洞的衣服了。”她指指商陆的裤子。 “我……我饭量很大的。”商陆苍白得开口婉拒。 “卫府养得起你,就算没有卫府,我卫怀序也养得起你。” “……每顿都要有酒。” “你个医生还天天喝酒啊。” “……嘿嘿。” 商陆低着脑袋,眼中晦暗不明。 卫府啊…… 那或许,还能再见到那个女子吧。 他低低得扯出一个甜蜜又痛苦的笑来。 *在一旁看着的卫子安:……头顶绿绿的。 在暗处视奸着的宿傀:……头顶绿绿的。 此时依旧在头脑风暴的齐昱:……明天该怎么面对弟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商陆:让我看看我老婆在哪呢(举起放大镜左右看) 九章:山雨欲来 卫怀序又带着商陆回了成衣铺买了两身衣服,气的卫子安一路上都一言不发,只一个劲瞪着商陆。 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凭什么比自己还得宠??? 凭什么兄长一见到他,就那么热切的邀请他回府上??? 他可是从来没享受过被卫怀序这样对待的!!!他!吃!醋!了!!! 卫怀序丝毫没注意到卫子安快要喷出火的眼神,她依旧悠哉悠哉得往回踱,顺道路过几家铺子,还心情极好得买了些零嘴。 给商陆带回府里,安排好住处后,她将零嘴往那人桌上一丢,便匆匆离开了。 卫爹找她有事。 卫爹的大名叫做卫黍,如今53岁的年纪,身子却依旧十分硬朗。 他起身把卫怀序迎进屋里,吩咐侍从给她斟了杯茶。 “洛阳,终于要变天了。” 卫爹撑着手臂,一只手扶额碾平额间皱纹,叹了口气。 苦了自家孩子,刚过完十八岁生辰,就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 终于来了。 卫怀序的前十八年,一直在为这件事筹划着。 先前有交代过,咸应朝国君昏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国君昏聩到什么地步? 任人唯亲,耳朵里只听得见奉承的话语,极力打压反对自己的人,而力捧那些油嘴滑舌的宦官。 最受宠的那名宦官,甚至可以和皇帝同寝同食,替他掌管政务。 而皇帝呢?整日只知声色犬马,两耳不听窗外事,甚至最近还琢磨起了修仙之术。 前朝的事,就让那些坚定的保皇党替他冲锋陷阵就好了。 当今的大司空公羊越,是他皇后的爹。 大司马姜舟,是他的舅舅,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司徒卫黍,四世三公,不论前朝如何动荡,也代代忠君不二。 然终于。 大厦将倾了。 “听我说。”卫黍拉住卫怀序的双手,“前段时间,姜司马派人赴往弘农镇压地方叛乱军,得到了一封密信。” 他从衣襟里掏出一迭皱巴巴的麻布,上面密密麻麻得写了许多名字。 里面不乏有许多卫黍认识的官吏,甚至还看见了几个宦官的名字。 “这是……”卫怀序沉吟。 “投名状。” “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卫怀序粗略得将麻布上的名字都看了一遍,便小心翼翼折好递回给卫黍:“姜舟也是保皇派,他为何不主动把这份文书进献给圣上揽功?” “他想探我的态度。”卫黍叹了口气,“他要联合我,进宫诛杀宦党。” “呵……”卫怀序一手支着脑袋,偏头看向窗外。 黄昏时期,暖金色的日光倾洒下来,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到地上,非但没有照得地面敞亮,反倒显露出一派深沉的暗色。 “没有用的。” 因为历史上的何进大将军啊,也是这么干的。与袁绍合谋进宫诛杀十常侍,却反被刺杀于嘉德殿前。 这个时代与她认知中的三国时期是极相似的,只是许多细节之处有了些许变化。 “咸应朝再怎么样也守不住了,爹。” “我们拥兵自立吧。” 卫黍沉默着,手指不断在茶杯上摩挲着。 道理他都明白。 十多年来,闺女做的所有决策无一不对,他早已习惯了听取她的建议。 只是,卫家四世三公,世代忠烈,背不上割据一方,意欲谋反的骂名。 且,谋反一事,本就是在把自己吊在刀尖上跳舞的事情。 没见到那些宦官和密信上的官吏吗? 若是有那个胆子和势力,他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得反?还要到处搜集投名状? “我等应当如何?” “等、皇、帝、死。”卫怀序抿了口茶:“若他一时半会不死,我们就,送他一程。” “再极力拥大皇子称帝,奉天子以令不臣。” 这便是效仿历史上毛玠的策略。 卫怀序向来都不是个纯粹的善人。 她能广济天下,能出钱修筑学堂,建孤儿院,能亲自赴往灾情前线救灾,彻底灭绝水痘。 也有那个魄力去快刀斩乱麻,力求尽快结束这个奄奄一息的大咸应,还百姓以安居乐业。 历史上的三国时期,战争不断,四方云扰。 遍地饿殍,以至于黄巾军撒豆便能成兵。 曹操仅凭父亲被刺杀一事,就能迁怒州牧陶谦,以至于屠戮整个徐州。 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自是五县城保无复行迹。 百姓,又做错了什么呢? 无穷无尽的战争,只会伤害无关的百姓。 所以不如,让战争结束的快些。 反正这皇帝昏聩,干掉他也毫无负担。 只是可怜了大皇子。 无碍,她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绝不会步了曹操的后尘。 “是否太过激进?” “优柔寡断,只会误了更多的事。光靠嘴上说的仁义,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 *主线开启 女主现在还不够成熟,很多思想比较理所当然得去以现代人视角凌驾这个时代,日后会摔跟头的。 毕竟一开始就很成熟很吊的主角也没什么意思嘛-v- 纪黎 卫黍思忖片刻,没有再回答闺女的话。 此事,还需细细斟酌。 他不像卫怀序这样有着一往无前的冲劲。 他不像卫怀序,有着超出时代的眼界,还受着儒家思想的捆缚,受着礼义廉耻的制约。 且,他的身后有卫母,有卫怀序,有卫子安,有整个卫家。 卫怀序现阶段可以去随心所欲得做她想做的事情,但他不能。 他是要活下来,用司徒这个身份,给卫怀序兜底的。 他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侍从来报:“纪黎纪县丞求见。” 纪黎——是父亲的徒弟。 卫怀序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 一年了。 这段时间纪黎一直在向上爬,从一文不名的寒门子弟,到被举孝廉任了个芝麻大的小官,再到现在任弘农郡郡丞,只花了短短一年的时间。 “先生!”那人着一席玄黑色绣褐纹的直裾,将身子勾勒得挺拔修长,一双含情的褐色瞳眸快速得扫过卫怀序,又定在了卫黍的脸上。 他颇恭敬得作了一揖,与卫黍打了声招呼,又欢欢喜喜得走到卫怀序面前,掐了一把她的鼻子。 “哎呀,小怀序也在呐。这段日子公务繁忙,哥哥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你的生辰。喏,给你带了礼物,想不想要?” ……不要白不要。 “是什么?” “你喜欢的。” “?” 纪黎从袖中掏出一本《一字石经》的录本,递到卫怀序面前:“知道你最喜欢学习,快拿回去彻夜研读吧!” ……这人的恶劣程度简直不亚于上一世给三年级的表弟送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她。 “骗你的。”纪黎满意得看着她无语的表情,大手搭在她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使劲揉搓,直到发型变得乱糟糟的,才终于满意得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接过真正的礼物。 “给你送一次礼物可真是难,毕竟你总是一副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所以哥哥思绪再三,还是决定给你带件特别的东西。” 他将蒙住礼物的黑布揭开,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铜制鸟笼。 里面关着一只毛色翠绿,颊边粉红,胖嘟嘟的分外讨喜的…… 鹦鹉。 重新恢复光明,那只鹦鹉欢快的唱起歌来,翅膀张开,跟随圆滚滚的身体左右摆动,怎么看怎么可爱。 卫怀序承认,自己对动物实在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她做了两辈子的天才,而天才总是很孤独的,孤独到了极致,就总会希望有谁陪陪自己。 想过谈一个男朋友,但遇到的人总是不那么真心,通透如她,总能一眼就看出那些人眼睛里隐藏着的贪婪,虚伪。 于是,她喜欢上了动物。 天真,纯粹,没有善与恶的概念,只是依照本能去做一切事。 就像她刚刚领回家的商陆一样。 然而上辈子她每每到宠物店的门口,就又会退缩回去——她害怕见到动物们的眼睛。 作为科学院生物化学方向的预备役,卫怀序自然是解剖过很多动物的。 兔子,青蛙,鸽子,狗……等等不知凡几。 她爱着动物们溢满光彩的水亮瞳眸,也从来不忍直视它们死后,那如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手上沾了那么多动物鲜血的她,还能照顾的好宠物吗?还能心无芥蒂得与宠物相处吗? 解剖研究时,她可是用锋利的刀刃,刺穿了它们的腹部,剖开它们的肚肠,挖出值得用以研究的部分,鲜血浸润了她的脚底,她用一具又一具尸体,垒起通往理想世界的长路,这条路,又恰似……她现在要走的路。 她迷茫得看着纪黎向她递来的鸟笼,看里面的鹦鹉,是那么鲜活,那么的惹人喜爱。 纪黎看出了她的踌躇,笑着打开鸟笼,把手指伸进去。 鹦鹉抖动着翅膀,跳着攀上纪黎的手指。 他将鹦鹉带了出来,递到卫怀序的眼前。 “如果你想放飞它,也是可以的。” 卫怀序张开双手将鹦鹉捧进手心。 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只能感受到有些尖利的爪子贴着皮肉。 鹦鹉就老老实实得窝在她的手心里,逐渐熟悉卫怀序的手心之后,便又开始扇动翅膀唱起歌来。 “但是显然,它觉得比起外界,你身边要更安全些。”纪黎一手撑着桌子,歪着身笑。 “既与你有缘,那就留下吧。”卫黍也开了口。 “那……给它起什么名字?”卫怀序把小鸟捧到眼前,手指点点它淡粉色的喙。 ……然后被叨了一口。 “叫什么呢……”纪黎思忖着,“叫阿怀?” “喂!” “阿序?” “纪黎!!” 纪黎歪着脑袋看卫怀序急眼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可爱。 “对嘛,这样才像个小孩子。”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卫怀序头顶,“心里装太多事,可是会老得很快的,你应该多笑笑才对。” “你也就比我大三岁!” “我可不管,哎呀,说起来,从我进门到现在,小怀序还一声哥哥都没喊呢,君子之礼被你放到何处了?” “……” 懒得理他。 卫怀序翻了个白眼,把鹦鹉放回笼子里,故意大声对侍从道:“把小鸡带回我屋里去,再给它喂些谷子和水。” “你叫它什么?”纪黎噗嗤笑出声,“小鸡?” “对啊,小、纪。” “随便你咯,反正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十八岁的小孩子计较。” “纪黎!!” 卫黍边喝茶边看着两人打闹,笑的满脸皱纹挤在一起,像开了花。 *下章有肉 纪黎:?我不是丞相吗,怎么变郡丞了 作者:^^郡丞怎么就不是丞了呢 纪黎:…… 纪黎会慢慢爬到丞相位置上去的! 就像卫怀序这章想的一样,“她的脚下早就垒起尸骨,鲜血为她铺就了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路。” 纪黎的目标,也是走上这么一条路。 小小的三关一下,嘿嘿 自卑感(窒息play) 主线任务,又来了。 卫怀序坐在圆凳上一脸黑线得望着浮现在自己面前的半透明屏幕,忍不住出声问询:“主线任务是每日刷新的吗?拿我当**人整?” 屏幕上浮现了一行新字。 「系统识别到您现在尚未行过房事,自动将您归为:新手级别。 新手期任务每日刷新,为的是帮助您尽快熟悉任务流程,享受情欲带来的快感。待行过房事之后,主线任务将不定期刷新。」 “……” 真拿她当**人整啊。 卫怀序看着屏幕,陷入沉思。 虽然每日刷新麻烦了点,但好像主线任务给的奖励还挺丰富的,说不定可以卡个bug? 「主线任务奖励数量是固定的,若宿主在获取完所有奖励后还未脱离新手期,将被立即抹杀。」 …… 「主线任务:在不进行身体接触的情况下,使某人情欲值到达3点。 任务奖励:未卜先知技能。 失败惩罚:死亡。」 这该怎么搞? 去个青楼楚馆,然后随便找个妓子或小倌让他们doitthemselves? 「杀了你哦。」系统适时刷新了一行弹幕。 「情欲系统是以宿主的性福为最终归宿的,青楼楚馆与本系统的纯爱守则完全不符。」 “……昨天要我找一个陌生男的就相符了是吧。” 懒得喷。 卫怀序狠狠得头疼了。 再找一次商陆? 不行不行,羊毛不能总在一个人身上薅,而且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去找他,万一把人吓走了该怎么办? 那…… 卫怀序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思绪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宿傀。 想到昨天宿傀说的愿意为她处理情事问题的那番话话,卫怀序一手撑着脑袋,重重得叹了口气。 打了个响指喊宿傀出来,下一秒,那人便立即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你……到榻上去。” 宿傀惊讶得抬起脑袋,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火光。 榻上?去榻上还能做什么事?他能听见心跳之声震耳欲聋,几欲冲破胸腔的桎梏。 除了心跳与嗡鸣的耳鸣声,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终于……可以触碰到她了吗? 这难道是梦吗?可就连他的梦里,也从未出现过这般梦幻的情景。 所以……一定是真实吧。 然而下一秒,卫怀序的声音便击碎了他的妄想。 “自渎给我看。” …… 自渎。 作为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宿傀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只是从未尝试过。 每每晨起,胯下传来异样感觉时,脑子里总会难以抑制得浮现出卫怀序的脸——这教他怎能自渎?怎敢自渎? 他本就已经对主子生起了不该有的情愫,又怎敢放纵己身,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但现在,他可以。 宿傀老老实实得脱鞋上了榻,两腿跪坐着岔开,让即便被劲装遮盖,却难掩其势的鼓囊下身展露无疑。 充血的阳物将裤裆部分支得高高的,宿傀低着脑袋不敢看卫怀序的表情,满脑子只想着卫怀序交代的“自渎”之事,也就机械般得将手伸向腰带,想要将其解开。 “别急,先把衣服脱了。” 卫怀序依旧是坐在圆凳上,一手撑着脑袋的姿势,翘着二郎腿盯着宿傀看。 说实话,看到平日里如机器人般只知道执行命令的面瘫下属骤然露出这样几年难得一见的局促表情,卫怀序的心里也是十分满足的。 虽然有一些小小的愧疚,但…… ? 宿傀怎么脱得这么快? 见他三下五除二得就快要把身上的衣服扒干净,实在是明晃晃得把“破坏气氛”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卫怀序连忙开口制止。 “脱慢点。” 宿傀虽不明白主子这是何意,但还是照做了。 上身只余一件暗灰色的中衣,宿傀以龟速将手挪向束衣的绳结,又慢吞吞将其扯开。 …… 卫怀序扶额。 算了,孩子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无非就多耽误她点时间。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纵横交错,长短不一的伤疤,伤疤的边缘并非像卫怀序在电视里见过的规整形状,而是如棘刺一般横生了许多道细密枝节,又在枝节交错之处,破开道道有着深深凹陷的伤痕。 一看就知道,这人从没机会好好养过伤,所以伤口在还没愈合的状况下,经历一次次的迸裂、溃烂,甚至是二次伤害,最后才塑就了现在这番可怖的模样。 宿傀显然也明白自己这副躯体实在吓人,那本就几乎低到胸膛上的脑袋,被压得更低了。 卫怀序忽得好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但可惜这该死的系统不让。 “抬起头来,看着我。” 宿傀认命得扬起脑袋,完美的颈线随着动作显露出来,像一只引颈就戮的败犬。 他仍不太敢看她,眼神飘忽,在她的额上,鼻尖,下巴,嘴唇上来回转悠,就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连主人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吗?宿傀,看着我。” …… 他认命得看向卫怀序的脸,面上绷得死紧,实际上眉毛已经不由自主得形成了一个苦巴巴的“八”字型。 反观卫怀序,眼睛里溢满了心疼。 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他们两个毕竟也是一块长大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疼不疼?”她轻声问道。 “……不疼。” “……”卫怀序蹙了蹙眉。 怎么可能不疼。 她问过卫黍,知道像宿傀这样,最后能够服侍权贵的暗卫,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地方。 想着想着,卫怀序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她受不了宿傀这样,总是把自己当下人——甚至当一个无足轻重的牲口看。 她以为他们两个也算青梅竹马!宿傀明明是可以向她撒娇,对她袒露脆弱的一面的!可他却非要泾渭分明得说这种鬼都不信的屁话! 明明都跟了她那么多年,听她说了那么多年的核心价值观,却还是摆脱不了早年养成的奴性!她的话就那么不好使吗!! “扇自己耳光。” “……?”宿傀懵了。 “听不见?” …… 宿傀只好老实照做。 就算是对自己,他也是极下得去手的,那一巴掌力道又大,速度又快,只一巴掌就让白皙的脸上印上了一道红痕。 “疼不疼。” “……不疼。” “接着扇。” 宿傀给另一边也来了一下。 “疼不疼。” “……不疼。” 卫怀序叹息。 这倔驴。 好想抱抱他。 她将束腰的丝质衣带解开来,缠绕在手掌上,站起身来,走到宿傀身前自上而下得俯视他。 在不触碰到身体的前提下,将衣带缠绕上他的脖颈,绕了几圈。 宿傀就那样一动不动得任她摆布,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些。 她拽着衣带的两段,两只手掌翻转一拳,将衣带收紧,发了狠得朝后拉。 照理说宿傀这个姿势,被卫怀序这样牵引着,身体理应是会向前倒的,可他用力气撑着身体,让自己岿然不动。 ……主子显然是不想碰他,就连最后,因为嫌弃这样的身体,而想要夺去他的性命,都是不愿意用手触碰他的。 他又怎敢让自己这样残破丑陋的身躯,玷污了如明月高悬般的她呢? 他留恋得看了卫怀序一眼,干脆得闭上了眼睛,高高扬起脖颈配合她的动作, 衣带一点点收紧,宿傀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窒息的感觉被剥离开来一般,到最后,他只凭着本能去撑着身体。 身上的青筋被勒得根根爆起,乳尖也因濒死的感觉而充血挺起。 ……然后颈上的力道骤然松开,宿傀惊讶得睁开眼,只见卫怀序半撑着身子,累得气喘吁吁,她抬起眸子凝视着他的眼睛:“疼、不、疼?” “……不——” 话还没说完,卫怀序就崩溃得闭了闭眼:“哎!!这头倔驴!!你都这样了还说不疼!” 收拾好崩溃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将声音放柔了些:“疼不疼?” 宿傀就算再怎么迟钝,此刻也该知道自家主子想要自己说什么了。 “……疼。” 卫怀序终于泄出了一口气。 卫怀序撇嘴笑了笑,本想亲一亲他的嘴唇,但看到他如搁浅的鱼一样,胸口起伏得厉害,极力索取着氧气的样子,到底还是没舍得亲下去。 她将衣带收回手中对折几次,盖到宿傀的断眉上,亲了亲伤口的位置。 “孺子可教。” 她退开身子,眉眼弯弯得看着宿傀刚恢复清醒,还有些迷蒙的眼睛。 原本雾一般深沉的眸子,此刻变得水汪汪的,盈满了因窒息而分泌的生理性的泪水。 他还在低低的喘着,脸上的巴掌印与腾生的红晕糅在一起,衬得白皙的脸尤为好看。 “别逞强,你明明是可以随意向我撒娇的。” 宿傀眼神闪烁着,水色在他的眼睛里滚了一圈。 “那么接下来……嗯……” “咱们该向039;下039;推进了吧?”卫怀序抽开身子,离开了宿傀的身前,又坐回到桌边,身子前倾,饶有兴致得看着还在愣神的宿傀,仿佛刚才的温情只是镜花水月。 ……越看到他这副小狗一般的样子,就越想欺负得更狠啊。 她在“下”字上加了重音,宿傀可恨得秒懂了。 *写到了三点钟……明天八点钟就要起,可耻得断一下肉。 宿傀也得经历一个养成的过程,想逐渐塑造一下他的自我意识。 只能说小葵这个时候受的罪……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桀桀桀…… 要实在下不去手报复…… 齐昱:无所谓,我会出手。 纪黎:?轮得到你? 所以说女主第一次给谁好呢(思索) 卫子安:宿傀别看了轮不到咱 自渎(h,视奸,舔精) 宿傀将脱下来的上衣丢到地上,在卫怀序过于灼热的目光下,慢吞吞得扯开束缚裤子的衣带,将性器完全暴露了出来。 初次暴露在外人眼中的粉红色阴茎瑟缩得抖了抖,马眼处因极度兴奋而分泌出晶莹的水珠,一点点顺着涨得通红的顶端滑下。 静谧的房间中骤然响起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只见宿傀闭目仰头,喉结滚动,压抑着几乎溢出喉咙的羞耻叹息,浑身不知因羞耻还是兴奋而微微颤动着。 令女人都羡慕的鼓囊胸口剧烈起伏着,遍布的伤疤如浪潮般上下翻涌。 密布青筋的大手缓缓向下探去,触到茎身后,敏感肉柱立即兴奋跳动,更加硬挺几分。 宿傀握住它,缓速上下撸动,过于陌生的快感激得他闷哼出声,又因不敢僭越的复杂心理而迅速把声音咽回肚子里。 这样的场面无疑是极香艳的,卫怀序看得饶有兴趣,只觉得身体也有些热——想必是系统赋予的名器设定之功劳。 美中不足的是,宿傀仰着脑袋,始终不敢睁眼看她。 “怎么不敢看我?”她复又站起来,握着椅子靠背的镂空处,将其拖到床前,复坐了下来,而后俯低身子,将脑袋探到宿傀的胯间呼了口热气。 本就敏感的处男阴茎受到这般刺激,骤得又被激出些透明液体来。 宿傀喉咙发紧,渴的厉害,发出的声音,早被情欲熏得哑然:“此等秽物……少爷莫看……” “粉粉嫩嫩的,多可爱。”卫怀序靠回到椅子上,笑吟吟看着他,直看得他忙避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看着我,看着我的脸。” “不许躲开。” 宿傀机械般得看向她。 “看着我,想着我,想着和我交合的场景。”卫怀序的声音步步紧逼,如魔音般灌入宿傀的耳朵。 “想着……你如何剥开我的衣服,摸着我的乳儿,抓着我的腰,狠狠把肉棒插进来。” “看着你高不可攀的主子,被你的粗壮肉棒肏得哭求不止。” “但是不行,此刻我们的身份完全转换了过来,以你的力气可以轻而易举得控制我,蹂躏我,我的反抗对你而言并无意义,甚至我越哭求,你反而更加兴奋。你就这么肏着我,直把穴里的软肉都肏得翻出来,肏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骤然变得极沉重,宿傀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以往总淡漠的灰瞳此刻染上了噬人的猩红,抓着床单的手骤然收紧,仿佛被带入了她所描绘的场景当中,此刻正握着她的腰,做着猛烈冲撞。 侵略视线自上而下挪移着,卫怀序只觉那眼神烫得她几乎不敢直视,像荒野上饿了许久的狼,终于锁定到了狩猎目标。 在卫怀序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视奸完了整个流程的时候,宿傀才终于呻吟着射出来。 第一次自渎,宿傀显然也没什么经验,全凭本能得用精液射了面前的卫怀序一身后,他才惊愕得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欲拿帕子为她擦拭干净。 系统恰如其分得弹出支线任务—— 简短的三个字:舔干净。 奖励倒不怎么丰厚,只是一些金银财宝,可以暂时存放在系统空间里。 但现在的卫怀序显然也已经玩嗨了,奖励什么的完全不care,只想接着调戏自家暗卫。 伸手将宿傀按了回去,两手扒开大腿,脑袋凑到此刻仍硬挺着的性器边上,先是用鼻子嗅闻,确认除了精液的气味与皂角的香味以外,再没有其他奇怪的味道后,便从善如流得伸出舌头,将还粘在龟头上的精液舔舐干净。 刚射过的阴茎实在敏感过头,带着细密颗粒感的舌苔扫过每一处都激得宿傀战栗不止,呻吟声甚至比方才还要强烈。 他想躲,但卫怀序只消手下轻微用力,便教他乖乖投降,只一个劲喊着“主人主人”的求她放自己一马。 卫怀序自然是不可能理会的,反倒觉得宿傀这般反应实在有趣。 口中粘稠的精液有些涩口,但也说不上难吃,她砸吧两下嘴,精液便在上下嘴唇间扯出些细细的银丝,她抬起脑袋给宿傀看,又坏心眼得用手捻起些衣衫上粘连着的精液,放进嘴里细细得舔。 ……宿傀现在只求主子能快些放过他。 所幸任务的需求大概也只需要将宿傀性器上的精液舔干净,所以完成得倒也是快。 卫怀序见羞愤欲死的宿傀,寻思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家玩坏,便也收了手。 作为辛苦了这么久的奖励,她站起身来附身亲亲宿傀的嘴唇,又伸出舌头将他紧抿着,还有些颤抖的唇撬开来,追寻到那条有些凉的舌交缠着,将含在舌下的一块精液渡过去。 弯着眼睛看到宿傀有些古怪的神色,终于畅快得笑了出声。 *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让宿傀管卫怀序叫主人而不是主子确确实实是我的恶趣味了……事实证明写出来确实很爽嘻嘻嘻。 宿傀翻身把歌唱进度20%…… 哎期末周杀我……这段时间简直忙的跟陀螺似的……本来以为上章更完第二天就能写出来,结果接二连三的一大堆事打过来了sos 现在更完这章还得去肝个论文…… 哎哎——有点想再加一个男主……感觉是富商那种的人设?可以跟女主的空间产出进行一些py交易,就免去女主自己去建立商业帝国(bushi)了。 但是性格呢性格呢性格呢…… 其实本来想让齐昱这个闷骚后面慢慢变成斯文败类款的,但是想想要不干脆拆开来让齐昱彻底闷下去,变成传统意义上的刻板人设,把斯文败类笑面虎设定分给富商? 思索nia 五年之约 翌日。 告别了难能可贵的休假日,卫怀序将自己穿戴整齐,一出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卫子安。 像往常一样,他们两个结伴而行,到了宅邸门口坐上马车,便缓缓往齐昱隐居的郊野驶去。 其实说来,齐昱也就只比卫怀序年长五岁,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自小便在父亲一手操办的族学内学习,耳濡目染下,也逐渐有了为人师表的样子。 于是在父亲去世后,他便接手了族学,缩小招生规模,只招三族之内的亲族,其余时间,便专心致志得服侍家中老母。 他与卫怀序是在一次辩经会上认识的。 届时的卫怀序只不过九岁,从小就随心所欲,无人管得了她,自是比现在要狂妄得多。 在辩经会上以一人对阵十几青年才俊,滔滔不绝得说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偏偏还无人能辩得过她。 然而十四岁的齐昱,仅用四个字就打得她哑口无言。 “商鞅变法。” ——纵想法再先进再全面,变法的理论,也终是要受时代局限的。 就像商鞅,最后到底还是因自己的变法而死。 辩经会毕,卫黍扭着卫怀序的身子,硬是将厌学的少女带到了齐昱府上,要她拜齐父为师。 不为别的,就因为终于有个人,能治得了这个鬼才了! 然而卫怀序就不高兴了。 她作为在现代学了二十多年习,享受了二十多年应试教育痛苦的苦逼青年……自然是不愿意从头再来,再学一遍语文的。 况且古代私塾学的那都是什么啊!诗书礼乐易春秋……那是她们理科人学的吗!会背死人的!! 卫怀序本来还像比格犬一样werwerwer大叫反抗着呢,一进门见到齐父那副瘦长鬼影一般的恐怖身型,顿时就蔫了下去。 ——满脸遍布老年斑,眼睛炯炯有神,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向下,几乎撇到嘴角。 看起来也太凶了…… 手上还拿着戒尺呢……血迹斑斑的…… 不行不行,千万不行,要是拜这个人为师……一定会死的!! 反观旁边像个瓷娃娃一般的齐昱就可爱多了!此时正挺直身板,学着父亲的样子板着小脸,然而眼神却总好奇得向卫怀序身上瞟去,在与卫怀序对视的瞬间,顿时变了副模样,看起来比谁都要正经。 卫怀序试图拉齐昱下水,做着最后的抵抗,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是齐小公子辩赢了我,那我便要拜齐小公子为师!” “胡闹!” “可以。” 齐父和齐昱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面面相觑。 齐昱向齐父一颔首,又转过身来对卫怀序做了一礼。 “感谢卫小公子厚爱,吾观卫小公子才气过人,不如你我约定五年之期,五年之后,在此地辩经,若吾仍能辩得赢你,就做你的老师。” “在此期间,你若有空,亦可来齐氏族学翻阅书籍,与吾讨论君子六艺。” 齐昱将腰弯的很低,双手扶掌举过头顶,卫怀序透过他衣袖的缝隙,看到他对自己狡黠得眨了眨眼。 卫怀序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如捣蒜,拉着自家便宜爹的袖子甩啊甩:“爹爹爹爹,就这样办!”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拜师了! 卫黍无奈,还想坚持,却听齐父一板一眼得从喉咙间挤出声音。 “若卫小公子来族学读书,吾私下里,也可教习一二。” ……行吧。 人老师都这么讲了,也不能强逼他。 卫怀序跟着卫黍往出走的时候,笑得春风满面,转头看了眼给自己解围的齐小公子,只觉得这人越看越顺眼。 ……然后就看到齐昱伸出五根手指举到颈边,含笑比了个口型:“五年。” …… 她还以为那五年之约是齐昱为了解救她而口嗨的呢…… 结果真的要办啊…… ——而五年之约的结局,也不言而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最后卫怀序带着束脩上齐府拜师的时候,还顺道拉了个卫子安给自己垫背。 说来齐昱的办学方式,也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和许多的私塾一样,齐氏族学是以儒家经典为主修书目,君子六艺为辅修课程的。凡有性格顽劣者,也免不了戒尺伺候。 卫怀序倒是从没受过先生的戒尺的,而卫子安就不太好受了。 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 后来和先生混得熟了,卫怀序也顺势和他聊起了前文提到过的,她五岁时创办的那个学堂。 学堂以接受平民、贫民、难民的孩子为主,修习的课程主要是算数、物理、化学这样能够让人赖以谋生的手段,至于儒家经典,就学的很浅薄了。 最后两人一合计,决定取长补短,将齐氏族学与卫家学堂合并,分文科和理科两类班,若有学生想到其他班里蹭课,只消打个申请便是。 于是学堂中就总会出现这样一副场景—— 理科班的卫老师……因为背不出整篇《离骚》,而被校长齐昱罚站、罚抄写! 理科班的卫老师……因为不想做抄写作业,而私下贿赂文科班同学代抄! 理科班的卫老师……逃了文科班的课…… 理科班的卫老师……在外面躲了半个下午后,提着只烧鸡回来上理科班的课了! ……校长来理科班视察了…… ……卫老师又被罚抄了…… 如此情景,总让学堂里充斥欢声笑语。 若光不会到来 马车缓缓行驶的过程实在无聊,抬头便见身旁的卫子安靠着马车的窗棱睡着了,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只是马车颠簸,他睡得极不安稳,还时不时蹙着眉发出几句梦呓。 卫怀序摇摇头,轻轻揽过卫子安肩膀,把他放倒在自己膝盖上,让他靠着自己睡觉,一手放在那人肩膀上,像哄小婴儿那样轻轻拍着。 然后打开系统界面浏览昨天得到的奖励。 一箱珠宝,和一个未卜先知的技能。 技能每月十五刷新次数,每月可使用一次。 卫怀序迫不及待得使用了技能,然而下一瞬,意想不到的结果与马车的剧烈颠簸同时到来。 “卫黍将死。” 除开这四字,再无其他。 卫怀序看着这一小行字,把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终于颤抖着手关掉系统屏幕。 怎么会呢? 父亲怎么可能会死? 难道他并没有打算采纳她的建议,依旧想要进宫剿杀十常侍? 昨日她走后,纪黎到底对父亲说了什么? 膝上的卫子安不老实得动了动,扭着身子把脑袋往上蹭了蹭,压在比膝盖要软上许多的大腿上。 卫怀序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有规律拍打卫子安肩膀的那只手,不由得多用了些力。 拍打下去后,便再没抬起来。 她抓着卫子安的肩膀,手上的力愈来愈大,直到把卫子安捏醒了,听到他“嗷嗷”的抗议声后,才终于收手回神。 卫子安还赖在她的腿上,那双柳叶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抱怨的神色。 卫怀序无心处理卫子安的情绪,只说了句抱歉,便又陷入万千思绪当中。 纪黎此人野心勃勃,并非是谨小慎微的性格,私下里也早与她讨论过其建立新朝的念头。 他这种人……会劝说父亲继续走保皇党的路吗?不太可能。 除非他自己……想用父亲立功。 先劝说父亲剿杀十常侍,再背刺一刀,将消息双手奉予十常侍,以换取更高的地位? ……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卫怀序晃晃脑袋,把这种过于邪恶的思想从脑子里甩出去。 纪黎虽是个为成大事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但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那…… 难道是奉天子以令诸侯的计策,出了问题? 她透过窗棱看着远方,她来的方向。 难道……真的是她的决策错了吗? 回去之后……还是去问问纪黎吧。 —— 齐氏族学。 文理科班分批次上课,一般是按上午理综,下午文综,第二天交换的方式上课。 不上课的时间,弟子们可以自行温书、做作业,或者去隔壁蹭其他科目的课。 卫怀序就不一样了,她从来不会有自习还是蹭课的顾虑。 因为她自己就是理科班的班主任,每天的事情可都排得满满的呢。 她提着教材和还有些犯迷糊的卫子安踏进理科班教室,粗略扫视了一圈后,便开始了今日的讲学。 她讲课的时候,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世界里只有自己和学生,再无其他,就连方才顾虑之事,也浑然忘却。 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一直伫立在后门,凝望着她,如木雕像一样的齐昱。 齐昱就这么站了一个上午,又赶在她下课之前悄然离去。 今日讲的是农学课程,主要是如何科学得栽种与选育水稻,为的是待空间里的占城稻成熟后,能将种子交予学生种植,然后大面积推广下去。 说到兴奋之处,思维也不由发散下去,又讲了肥料的制作、配比,给台下席地坐着的几排古代人们带来不小的震撼。 他们用毛笔不住记着笔记,只觉得卫怀序讲的每一句,都是干得噎死人的知识点。 死手!!快记啊!!! 下午的文综课,卫怀序早早便到了教室,抢占好最后一排的位置,缩着脖子抄起了齐昱布置给她的《礼记》。 三遍啊,三遍。 昨日和今早的日程都被安排得很满,以至于她一直没能抽的出时间来做这份罚写作业。 现在只期望齐昱能够忘掉生辰日那天,他罚了她抄写的那档子事…… 求求了!! —— 齐昱没有忘。 因为某些莫名的思绪总是缠在心头久久难以散去,令他茶饭不思,食不知味,索性今天没吃午饭,就早早去了教室里。 却不想卫怀序到的比他更早,此时教室里只有奋笔疾书的她,和齐昱两个人。 ……尴尬的要死。 卫怀序还沉浸在自己的deadline里面,并没有注意到齐昱的出现,等她注意到不对劲的时候,齐昱已经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 伸手将她手中捧着的竹简收走,齐昱瞟了眼上面的内容,果不其然,是他罚下去的抄写作业。 卫怀序硬着头皮想要去抢,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先……先生……” “将《大学》一篇第八章节背予吾听,若背出来,便不罚你了。” 卫怀序不可置信得看着先生的脸。 这……这是在放水吗……? 先生寻常说的罚写《礼记》,其实一般只需罚抄某一大篇章,具体以学生所犯之错细分。 比如《大学》讲的是礼,《中庸》讲的是义,还有细分下去的各种礼仪制度。 卫怀序犯的就是“礼”上的错误。 《大学》全篇也就一千七百多字,再细分到背诵某一小的章节……那简直就是送分题了。 卫怀序张口就来:“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大致的意思就是,君子要修养好自己的品行,就要先端正心思,不要被乱七八糟的念头操纵自己。 卫怀序撇了撇嘴。 齐昱让她背这一段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说让她不要耽于龙阳之好,好好改造嘛! 她虽知道自己那日确实是动机不纯没得洗白的余地,可仍想要与齐昱辩一辩。 “先生又怎知我身有所忿懥?学生那日只是喝得醉了,想与先生更亲近些,若先生真的心如明镜,无他杂念,又怎会以恶意揣度学生?” 这是明晃晃的倒打一耙。 她还等着齐昱同她争辩,她就可以借坡下驴,用齐昱回击她的话去搪塞他。 毕竟那天晚上,两个人都算不上是完全清白。 齐昱还支帐篷了呢! 她因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着,全然没注意到齐昱的反应。 他那副窘迫模样……就好像她真的说中了一般。 然而齐昱是谁啊?大咸应辩经扛把子!咸应嘴炮第一人! 他只慌了片刻便又回过神来,也用《大学》的原文回击她:“汤之《盘铭》曰:039;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039;《康诰》曰:039;作新民。039;《诗》曰:039;周虽旧邦,其命维新。039;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齐昱口中的“汤之盘铭”,是指商汤王刻在浴盆上的箴言,其本意是为了在洗澡的时候警醒自己:如果今天能涤尽身体上、心灵上的尘垢,使身心都焕然一新,那就应该保持天天新,新了还要更新。 他用这个典故的意思就是—— 我并不是在以恶意揣度你,而是以师长的身份敦促你,要每日三省己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严以律己,以礼待人。 这也确实……没毛病。 都搬出师长的架子了,那她真辩不过。 卫怀序撇了撇嘴,只觉得怎么看齐昱怎么讨厌。 但好在生辰日强上一事,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抄写也不用接着抄了。 她卸了力,又恢复平日里的懒散样。 回想起刚刚在马车上看到的寓言,她叹了口气,以礼请齐昱在她身旁坐下。 齐昱别扭了两下,坐到了与她稍远的位置上。 卫怀序也不再管,只是一手撑着脑袋歪头问她。 “九年前我与先生初见,先生在辩经会上仅凭四字便胜过了我。然,时过境迁,不知对于当下局势,先生又欲做何等论断?” “自是剿灭乱党。”齐昱理所当然道。 “若乱党如春风野草,层出不穷,又当如何?” “那便二桃杀三士。” “可……分桃的那个人……”卫怀序有些茫然,“真的是正确的一方吗?你又怎知……分桃的三人该死呢?” “分桃子的那个人,手上明明有数以万计的桃子,可他……只愿意分出两个桃子给天下名士,其余的桃子,却尽数到了德不配位之人手里。” 齐昱颔首,没有回话。 他自然知道是这个理。 但…… “但若无人分配桃果,天下又当如何?” “那就由活下来的那个人来分配。”卫怀序蹙眉,忍不住去抓齐昱的手。她将齐昱的大掌裹在手里,眼底不自觉泛出泪花。 “难道……不应当如此吗?被杀的名士不应当反抗吗?为什么……为什么名士不论做什么,都要被杀掉?” 保皇要被宦官杀,谋反要被皇帝杀。 到底该如何? 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明明有着现代带来的知识与远超于时代的眼界,为什么卫黍还是要死?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事,却还是护不住自己身边的人? 齐昱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双颤抖的手,叹了口气回握住她。 他没去反驳卫怀序,只是就那么握着她。 “总有一日,天光会驱散雾霭的。” 卫怀序也看着齐昱的手。 “可……若光永远不会到来,该怎么办?”轻轻的一滴眼泪落到了齐昱的手上,烫的他有些失神。 齐昱将手从卫怀序的手里抽出来,转而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悬在空中,没再碰她,也没再说出任何一句话。只是就这样抱着她,让她靠着自己肩膀流泪。 齐昱不像卫怀序,他是正统的儒生,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忠君守国。 他给不了卫怀序任何谋反的建议,只能在她脆弱的时候,给予一个安慰的怀抱。 他何尝不知道国家倾危呢?作为师长,他很想告诉卫怀序,若光不会到来,那就去成为它。 但…… 齐昱轻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齐氏族学的校长,他不能有明确的政治倾向。和卫黍与纪黎的关系一样,他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整个齐氏族学。 若行差踏错,整个齐氏族学都无法再入仕途,他总要考虑的多些的。 立场? 到了上课的时辰。 卫怀序依旧坐在后排摸鱼,爱捣乱的卫子安则被齐昱提到了第一排。 齐昱今天讲的是周易的《象传》。 若言《礼记》是明晃晃教导你礼义廉耻,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思想品德课,那《周易》就是思想品德的进阶版——古代哲学……还带了点玄学。 三国演义都看过吧?再不济,三国杀总玩过吧?诸葛亮的观星术,就是礼记里的观星法与周易卜卦的结合体! 实在超纲了,不敢惹,不敢惹。 卫怀序选择直接开摆。 反正她志不在仕途,这种考学的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就是苦了旁边的那个学子,看到老神在在的卫怀序,以为她是全部都学会了才如此镇定自若,此时不由拉下一张脸来,想哭哭不出来。 学废了!真的学废了!! 课间休息时,这名学子就扯扯卫怀序的衣袖给她塞了包蜜饯,希望卫怀序能给他开个小灶,教教他学习技巧。 卫怀序收下蜜饯,大手一挥坦然道:“开摆!” 学子:“……” 把蜜饯还回来啊啊啊啊! 但卫怀序也不是全然没有指点这位学子的,她砸吧着嘴美美吃着蜜饯,转头对学子说:“明天你来隔壁上节理综课,我教你如何呼风唤雨如何啊?” 学子眼睛一亮,圆鼓鼓的小胖脸上立马扬起了灿烂的笑:“真的?你真的会呼风唤雨?” “包的。” 小胖立马从袖里又掏出来几包零食,一股脑全塞到卫怀序怀里。 “我我我、我叫齐光!你要记得我啊!明天我一定来上课!” 卫怀序受用得将零食揣进兜里,拍拍齐光的肩膀,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又给理科班拐了一个学生,计划通。 晚上放学的时候,她将那些零食以齐光的名义又散回给了文科班的学子们,便坐上马车,把卫子安送回家后,又出门去寻纪黎。 卫子安瘪着嘴闷闷不乐。 卫怀序知道小孩闹别扭了,笑着掐了一把他的脸颊。 “好啦,兄长最喜欢子安了,回去睡觉吧。” ……卫子安气鼓鼓得回房睡觉了。 —— 纪黎在洛阳没有居所,如今是暂住在友人何旭家里。 她在何府里兜了几圈,找半天没找到人,最后才在凉亭里,见到了提着细口酒壶对月独酌的纪黎。 他喝得有些醉,正衣衫半敞,翘着二郎腿倚在凉亭靠水的座椅上,一边用手在大腿上打着拍子,一边闭眼唱着悠扬的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本是女子埋怨恋人的情歌,却被他唱出了些洒脱的味道。 卫怀序站在凉亭外等他一曲唱罢,才走过去到他身边落座。 纪黎眯着眼睛歪头看她,仔细用醉眼分辨了好久才终于笑着打招呼:“怀序,你来找我了呀。” 卫怀序也给自己斟了杯酒,向纪黎举了举,将酒水一股脑灌进了喉咙里。 纪黎笑着看她光速喝完一杯,又打算再斟一杯,连忙伸手去护:“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你不许喝了。” “小气。” 他将卫怀序手里的酒杯夺过来,往里面斟满酒后,把酒壶放下,顺势用她喝过的酒杯又灌了杯酒。 “难得见小怀序主动寻我,是太久不见,想哥哥了?”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嘛,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总是这样。”纪黎撇了撇嘴,一幅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说吧,找哥哥有什么事?” “昨日我走后,你和爹说了什么?” 纪黎身型颤了颤,他又兀自给自己斟了杯酒,嗫嚅着没再说话。 这在卫怀序眼里却是心虚的表现,她不由有些急了,抓着纪黎的胳膊质问道:“说了什么!” “这件事你听过之后,可就再也不能装作无事人了,你……真的要听?”纪黎古怪得看着她。 卫怀序严肃得点点头。 “好吧,看来还是瞒不过你。”纪黎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 “不亲算了,那你自己猜吧。” “快点说。” “你都不把我当自己人,我凭什么要说。”纪黎耍赖。 “谁家039;自己人039;会这样表达立场啊!!” “好吧,你说服我了。”纪黎耸耸肩,吊儿郎当得晃着脚。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张开双手笑得一脸荡漾:“那自己人之间,抱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这真可以。 卫怀序不情不愿得凑过去抱了他一下便推开身子,却被他反握住手拉回了身前。卫怀序一时间没太站稳,直直扑倒了他的怀里,埋在胸口上,来了一个大大的洗面奶。 纪黎笑着把她压在怀中,一手扶着她的脸颊凑过去,嘴唇几乎和她的贴在一起。 酒气喷洒在卫怀序的鼻尖,纪黎那如玉石敲击般的醇厚嗓音适时响起,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摄人心魄:“呀,小怀序……这般投怀送抱,哥哥可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卫怀序怒目圆睁,下一秒纪黎的嘴唇便擦过她的,沿着脸颊的弧度,慢慢凑到耳边。 “先生说,要把小阿怀许配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