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西幻暗黑np 高H)》 chapter1.前言(失踪的丈夫,调皮的孩子,徒 ——序言:即使你许诺给我一个天堂,也无法挽回你做出的抉择。 山羊正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只凶猛的大灰狼从树丛中扑了出来,抓住了山羊。 山羊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地呼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这时蜘蛛正巧在不远处,听到了山羊的呼救声,立刻赶了过来。 蜘蛛从嘴里喷出坚韧的蜘蛛丝,射向大灰狼。大灰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蜘蛛丝紧紧缠住了四肢,动弹不得。 山羊惊魂未定,缓缓地站起来,牠感激地对蜘蛛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你身型细小而看不起你。原来你是这么厉害的,谢谢你救了我!」 蜘蛛微微一笑,轻声说:「别客气,山羊,我答应过会帮助你的。」 “而弱小的蜘蛛之所以也能成为英雄的保护者的原因...”她轻声自语,合上童话书,小心地放回书架。 “阿娅,睡了?”她拢了拢被子,为宝贝女儿艾尔利亚捻好被角,童话的余音散去,现实的重量沉沉压上心头。 看着艾尔利亚纯洁而甜美的睡颜,以及她脖子上那串在烛光下显得流光溢彩的守护之链, 她有些怅然若失,忍不住回忆起那些本该忘却,而时时又在折磨她的记忆。 她们本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五年前在静谧之森的边陲小镇定居下来。 勇者的传奇故事早已传遍安姆王国乃至整个剑湾,但这位退休的普通勇者,只享受着与爱人孩子共享的平凡日常。 可王国之间的纷争永无宁日,丈夫文森特属白银邪魔却没有镰刀魔的嗜血邪恶, 而大陆上残存的魔鬼种却利用了达马拉国日趋渐长的野心,从大圣战中收割无数灵魂。 ...... ... 那是在众国吹响圣战号角的深夜时分,月光如夜纱般披覆在夫妻赤裸而亲密的躯体间,他冰凉的指爪抚上她那透露着一股失落劲的脸颊, 温热的泪水点点滴滴打在他宽厚的掌心上。 “即使是宗主逼迫我,我也不会离开你和艾尔利亚。而那邪魔的罪孽迟早会让它们自食其果, “但达马拉是我的家乡,是你以前最终战讨伐暴君的一大同盟......” “芙(flos),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他呢喃细语,最后一句语气陡然加重。 “亲爱的,这只是扎瑞尔的要求,我可以去说服祂放过你。” “不要,动用洛山达的力量意味着你的心灵会被神明掌控......” 魔鬼舔舐着她的耳廓,留下猩红的眼泪,她吻去他的苦闷,此刻臂弯间情热的吐息使她不自觉地用手指描摹了一遍又一遍他背上的圣痕印记。 这或许就是宿命,不仅仅是魔鬼的,更多的是作为勇者的身份。 秋叶隐去,冰花将至,等来的却是邪魔君主扎瑞尔的讣告信,信中肯定了文森特的功勋并送来他的赏赐。 「致破晓勇者·芙罗拉女士: 惊悉吾之忠诚契约者、魔鬼指挥部参谋长文森特之陨落,此乃九狱无可弥补之损失。 其生前恪尽职守,于大圣战纷繁乱局之中,尤以对达马拉王国局势之‘卓越洞察’与‘审慎考量’着称,功勋卓着,深得吾心。 然,命运之轮转动无常,纵使最坚韧之灵魂亦难逃其轨迹。 为表彰其无瑕之忠诚与不可磨灭之贡献,特此奉上其应得之赏赐: 一匣来自焦炎地狱核心、永不熄灭之‘慰藉’火绒;三瓶用以淬炼灵魂韧性的星界银粉;以及他所处职位的俸禄。 以及......(此处字迹短暂地扭曲,墨水印骤然模糊起来)一份吾亲自签署的、确保其子嗣艾尔利亚成年之前,免受任何‘非自然’侵扰的契约文书(前提是,她始终安居于您目前这处……宁静的避风港)。 望汝节哀,芙罗拉女士。文森特之逝,实乃命运乖张之明证。 其过往之言行,吾已详加审视,未发现任何与其最终职责相悖之异常。愿其灵魂安息于应有之归所。 ——扎瑞尔,阿弗纳斯之主,以青铜与鲜血之名」 她反复看了三四遍,才看出来一个冰冷的事实——就是文森特遭到了他宗主的猜疑,信中丝毫没提及他的死因(或者说下落)正是说明了这一点。 芙罗拉眼中怒火迸射,一把拽住那小魔鬼细长的尾巴,将它整个提离地面,小魔鬼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刺耳的尖嚎。 “文森特的死是怎么回事?他的下落呢,别糊弄我——” “快放开我啊啊啊———你这该死的阿斯莫走狗!!”小魔鬼绝望地哀嚎着,天界后裔的触碰正灼烧着它的灵魂。 一旁两名军团魔怒吼着拔刀欲扑,却被芙罗拉身上奥术饰环骤然迸发的强光刺得双目剧痛, 紧接着那种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们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告诉你们的帝王,七日之内,我必亲临阿弗纳斯,踏碎他那万魔殿的宝座!” 芙罗拉拽起上蹿下跳的它甩到军团魔脸上。 即使在战场上残忍嗜血的军团魔此刻也如蒙霜鹌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拎起小魔鬼的后颈立刻撕了传送门卷轴,飞也似的逃走了。 她走向堆在门口的那些闪闪发光的财宝,正想一把火球术烧个干净,却发现了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那串早已破碎的守护之链。 守护之链不是本在白榭庇护地一战替她承受致命一击后断裂开来,被吸收为神树的力量吗,怎么会—— 好似正有什么阴谋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扼住她的喉咙,摧毁她的幸福和小心肝艾尔利亚。 即将踏上征程的这一天,她本来打算让艾尔利亚临时寄养在旁边的磨坊主邻居,一个拥有充实又美好的生活的六口之家。 虽然那户人家有个常年不着家的老爸和整日钻研巫术的老妈,不过大哥是个朴实善良的小伙,二姐是个认真细致的姑娘,也没什么不能放心的。 并且深入九狱的路线已在脑中勾勒:从神堕之地的巨魔峡谷瞭望点潜入幽暗地域,抵达布灵登石城。 再利用城市深处众神殿的创世镜,反向定位那飘忽不定的地狱冥界入口。 前方危机四伏,当这破勇者的日子真是没几年清净过。她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收拾行李时她看到了书桌的桌案上的精美的书信,这份浸满丁香和黑醋栗香味的书信正是出生入死的同伴兼挚友递来的, 多少年了,莫甘娜还是那么爱操心她的事。 芙罗拉想起随时光而越发模糊的恬静面容和那灵动却神秘深邃的眼睛,心中隐隐顿痛起来。 她与大家胜利后道别的十年不见,换来的是紫尘平原诞生的奇迹——大地唤醒和生灵复苏,莫甘娜真正驱散了笼罩在她故乡那百年徘徊不散的施特拉德诅咒。 游离的思绪想起她在白榭神树许下的誓言—— 「以吾之心,举己之力,让西凡纳斯的足迹遍布妖精之乡紫尘平原,那无穷无尽的荒啊,放下所有施特拉德的怨怼,散去吧!」 思绪万千,拆开信封,迫不及待跃入眼帘的是那一行醒目的大字: ——致亲爱的渡渡鸟小姐。 莫甘娜又念念不忘这个老掉牙的玩笑,想起她写信时会狡黠的眯起眼的神情,芙罗拉无止尽如蛛网密布般的思念漫上心头。 她逐字逐句阅读莎草纸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而这份专注却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拉开门却被来人狠狠抱住。 铺面而来的丁香和黑醋栗香味,和那如野猫般的竖瞳里化不开的愁思此刻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心底埋藏着有太多渴望莫甘娜能回答的问题,可看到人的那一刻全身气力只挤出来一句: “你还是没怎么变呢......” 莫甘娜伸手捻了捻她那秀丽金发中新长出来的几簇白发,心底开始抽痛起来: “不要去找文森特了,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且那个该死的杂碎撅着屁股挖坑给你跳呢。” “......不行。” “勇者也不是能什么事都要掺和的,这是那些杂碎魔鬼种的血腥内斗,阿弗纳斯的那个渣滓大王又想把手伸到地表上了。”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在担惊受怕,怕你被紫尘平原的危机所吞噬,再也上不了西凡纳斯的天国。但你很好的证明了自己不仅是剑湾的英雄,更是半精灵中的传奇,莫甘娜。”她怜爱地揉了揉面前美丽的半精灵的尖耳。 “所以我也不能选择去逃避,至少也能为生灵涂炭的圣战做出点什么。” “这都是浮于表面的借口,你就这么爱他,不要自我也不要命了?” 莫甘娜胸口中说不出来的苦闷好似爬上她的喉咙。 “无论如何,抛开感情不谈,是他将我拉上猩红山巅的。虽然魔鬼种确实该千刀万剐,但是他毕竟受洗于洛山达的光辉了,放下你的偏见吧,娜娜。” “反正这一趟是非去不可是吧,真受不了你。不过有些事得说清楚,不要回应天界——” “等等,这里有只耳朵在悄悄的听。”芙罗拉嘴唇几乎未动,气息轻拂过她的耳廓。 两人眼神瞬间交汇,心领神会。莫甘娜左臂自然地环住芙罗拉,看似亲昵的拥抱,实则巧妙地遮挡了某个方向的视线。 刺客丝毫未察觉那隐在芙罗拉背后的右手正悄然结印。她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房间角落,而莫甘娜借由她的视线的指引, 瞬间锁定了隐形者的位置,一道灰白色的魔法灵光自指尖迸射而出——四环法术石化术。 他正酝酿着出鞘的时机,身体却骤然僵硬、灰白,而手上的刀刃闻声即断。 莫甘娜现已是欧珀阶的奥法战士,对于石化术的运用可谓是炉火纯青,那个刺客只剩个脑袋没被石化,拉下此人兜帽,露出来的正是提夫林(魔鬼种衍体)的样貌。 芙罗拉瞬间脸色骤变:“娜娜,他们目标肯定是阿娅!”话音未落,她身影已化作一团翻涌的雾气,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外。 “这急性子......”莫甘娜无奈轻叹,随即目光如刀锋般剜向被石化的提夫林刺客。 无形的法师之手扼住他的咽喉,冰冷的魔力如蚀骨之蛆钻入他正在石化的躯体,仿佛要将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碾碎。 “是地表的杂种还是地下的杂碎,一字一句说清楚。” 提夫林刺客在巨大的痛苦和法术的强制下,断断续续地挤出声音:“是......是地表的......死亡领主......伊尔梅特大人......他想要......勇者之血......” 惑控派的吐真术不得不让他开口,然而也是他最后一次开口了,因为那遥远的邪魔感知此处正上演的事情后直接捏爆了他的血魂瓶。 chapter2.童年(第四天灾的风还是吹到了中土 另一边,万分火急的芙罗拉窜遍了自己家和邻居家的各个角落,绝望的发现艾尔利亚失踪了,好似因她摇摆不定的抉择而降下了惩罚。 努力镇静下来后才想起自己给阿娅塞过许多魔法道具,她掏出蔽影低语戒指,开始施展成对指环的庇护术。 此刻显示着艾尔利亚正处于静谧之森的深处,而她的踪迹慢慢靠近失落神殿。 艾尔利亚正与妖精们愉快的在森林行走,其实她偷跑这个地方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慈爱的老妈知道了就会变得很恐怖。 树之妖精围在她旁边哼唱着最近风靡大陆的夜游月湾小曲,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如果不是见到老妈的话—— “阿娅,快回来!”紧急传送过来的芙罗拉欣喜的呼喊她宝贝小心肝女儿。 她委屈地瞪了一眼芙罗拉,而树之妖精们感知到她的想法,使出飞行术将她带到遗落神殿的废墟中去,但这是芙罗拉决不允许的事。 可这破地方到处都是藤蔓,许多条树藤纷纷向她袭来,即使开了护盾术挡的了树藤也拦不住那些妖精的降咒, 于是追逐的步伐逐渐变得僵硬而缓慢,最后变得无法移动,她真的是深切地暗恨自己没学法术反制。 用最后一点力量掏出某种药粉一把干嚼下去后,等待着魔网的力量重新汇聚,可她不知道的是, 树之妖精的本意纯粹是好的,它们引诱艾尔利亚不过是想让她被金橡神树赐福,从而不受静谧之森的潜规则—— 活着的外来生命一旦在森林中呆过三天就会陷入沉睡状态。 若是艾尔利亚要是是纯人类倒还好,很可惜,她流着魔鬼的一半血液,当然更可怕的是,她还是阿斯莫的一支。 被妖精环绕着引导来到了神殿的废弃祈祷室里头之后,斑驳的霞光顺着残破不堪的废墟破洞倾泻而下,照进那巨大古树的那似要笼罩整个宫殿穹顶的树冠中。 当她瞪大眼睛沉浸在这颇具朦胧美的氛围中,却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低沉而又神圣的怒喝: “魔鬼,肮脏的混血种,休想祈求我母卡巴拉的恩典!” 刹那,在神殿的大理石地板底下冒出无数的藤蔓想要扼杀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妖精们自知惹祸不敢违抗神树而四处溃逃,而就在这致命时刻, 那些想要袭击她的藤蔓却由于不知名的力量而枯萎了,宏伟的巨树突然因为某种力量作崇而越发萎靡不振。 “艾尔利亚!!!”此刻闯进来的老妈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冲进来把她护在怀里, 随着这疾速如风的速度,绚烂夺目的光耀法球一个个将妖精和树藤吞噬,此景此刻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上。 “老妈,你居、居然还是个大法师?”她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知道说啥才好。 金橡神树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那股源自禁制的排斥感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了,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没想到来访者是通过英魂试炼的勇者,是吾一时失礼。但汝后代体内不洁的力量会直接导致神谴与魔咒,吾方才所为,不过是行使其守护之责。” “‘职责?’”芙罗拉的声音冰冷如霜,蕴含着风暴般的怒意,“西凡纳斯的教义何时允许自然之力去迫害一个无辜的孩童,这就是你理解的职责?!” 神树的意念波动传递着它的言语:遵循母神卡巴拉源自生命本能的憎恶是它的核心意志, 吾主西凡纳斯的旨意虽是更高层次的指引,但在涉及母神本源排斥的事物上,前者的优先级……更高。 “所以呢?”芙罗拉的怒火并未因解释而平息,“我还需要感谢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女儿一命?” “.....此为吾之过失。”金橡神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 “愿母神卡巴拉能降下片刻安宁,护佑汝这命运多舛的爱子;愿吾主西凡纳斯的吐息,为她扫去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 简直出乎芙罗拉意料,未等她再施压,金橡神树便主动降下了祝福——两位神祗,一种源自卡巴拉,一种源自西凡纳斯,落在了它刚刚还欲除之而后快的混血儿身上。 她心中冷笑,这突如其来的‘慷慨’,恐怕与神树刚刚遭受的无名压制脱不了干系。 或许,也多少沾了莫甘娜这位西凡纳斯选民兼艾尔利亚的干妈的光?她无奈地想着。 另一边,艾尔利亚懵懂的不能理解其状况,直到她意外捡到的水晶项链闪烁着弹出了面板窗口,把她吓了一大跳。 伸手触碰的那一刻,摸到了如棉花般的柔软实感,可她只能勉强能理解上面的一栏栏‘属性’‘职业’‘法术’几个大字,而她的大头照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赫然在列。 这个像照镜子的图像,饶是孩童时期无知无畏的她也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回头看向不知因何而犹豫的老妈,还有那个光芒突然黯淡下来的神树,似乎都没发现这边的异常。“一会再告诉老妈吧,”她心想,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项链。 她努力调动着脑海里那点可怜的基础魔法知识:能变出光屏、能摸到......这一定是个超级厉害的魔法物品!......老妈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刚才芙罗拉的犹豫并不是出于祸福相依而到手的祝福,而是她依然放不下艾尔利亚。 即使艾尔利亚有着诸如魔法道具,同伴托管,还有神之祝福的重重保护,但幸福小家暴露在魔鬼的视线下是何等危险她还是清楚的。 失去了文森特之后,她更无法失去她。 面临这样的两难抉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金橡之主,渴求你告诉我那儿时我所生活过的林间小屋在哪,而那个好心的屋主究竟是谁?” “其短短二十年的光阴,而她的神秘仍是难以窥探,若汝依循神的指引,或许静谧之森的藏身处更为安适。” 她听完金橡神树的箴言后嘴角莫名漾起了笑意,笑的让这位通人性的神树都感觉莫名其妙。 “依循神西凡纳斯的恩典,我将把女儿带去那。” 艾尔利亚听不太懂她俩到底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了老妈好像不带她回家的想法,连告诉她项链的想法也抛却脑后了,非常气愤的抗议道: “我不去!”艾尔利亚立刻抗议,小嘴撅得老高,“等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他说好了要给我们做他最拿手的松露菌汤,一家人一起喝的!” 芙罗拉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听到女儿充满期盼的话语,她喉咙猛地发紧,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声音: “艾尔利亚......我们出去再说。” 金橡神树似乎感知到了芙罗拉此刻汹涌的悲痛,一道意念悄然传来:‘那边的独立结界已然完备。’ 于是艾尔利亚幸福的回了家,当晚她回到柔软如棉花糖般的小床时听着芙罗拉讲述蜘蛛和山羊的童话时,却不知儿时的童真悄悄走向了结尾。 安抚完艾尔利亚后,当她再次回到小屋时,发觉这里仍旧摆着儿时爱不释手的独角兽玩具和沙盒方桌,似乎一切还停留在从前, 只不过这里将来又会多出一个儿童的童年。 走出小屋,莫甘娜依然在等着她,但也不仅仅是莫甘娜,还有一只晚上居然不打瞌睡的巨龙。 庞大之物的影子在繁茂的林间随风起伏着,而那阴影深处——一双燃烧着猩红光芒的巨大竖瞳,如同来自深渊的狱火穿透夜色,一瞬不瞬地......锁定在她身上。 chapter3.邂逅(奶龙嚎叫「吾…饥肠辘辘!」 这头巨龙名为西蒙·莱利。平日里,他当然会以类人形态在城镇间行走,只是那身挥之不去的龙威与生人勿近的气场, 总让同行的冒险队伍收获无数紧闭的门窗。 回想起与他的初遇,芙罗拉觉得那简直是一场充斥着荒诞与火药味的命中注定。 在那些流传甚广的英雄传奇里,诸如秘银五侠的故事,巨龙总是盘踞在恢弘的遗迹深处、灼热的溶洞之底或是裂谷断崖的阴森巨穴——各种充满传说色彩的地方。 然而,芙罗拉遇到的这位,住处实在有些......缺乏排面。 相遇只是一场纯粹的偶然,当她作为一个冒险者盗贼的第一次闯荡莱卡平原那会, 从一座废弃寺院的地下坑洞不小心误入矮地精巢穴,掉落的地方刚好就是地精首领的栖息处。 芙罗拉落地瞬间,一瓶羽落术药水已灌下喉咙,身影如狸猫般滑入阴影。 矮地精首领被灌入地穴的强风惊动,睡眼惺忪地从熊地精厚实的皮毛里抬起头,浑浊的眼珠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便又一头扎回温柔乡,鼾声如雷。 对于这种难得的情况,她把它们从睡梦乡送到了极乐乡。 转向首领寝室后的宝藏室时,一扇巨型尖拱石门拦住了去路。没有锁孔,两侧却诡异地摆满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罗丝蜡烛。 芙罗拉心头一热,忍痛撕开了珍藏的敲击术卷轴。然而石门仍是岿然不动,她气得差点笑出声,这破门什么来头? 强压火气,她开始了仔细勘察。洞穴土壁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裸露的岩石表面有明显的冻融剥蚀痕迹,整个空间弥漫着反常的低温,寒意刺骨—— 这鬼地方简直像刚经历了一场雪,可眼下分明就是夏时令。 不过这些线索给她提供了一个歼灭整个地精巢穴的新思路,她熟练地绕开巡逻的地精的视野,来到它们的仓库。 此时正值深夜三更时分,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守卫,同样熟练的打晕然后麻溜的滚着储藏的火药桶前往聚会大厅。 经过她一路的观察,冻融程度最严重的是巢穴的中心大厅岩壁,由于此地的大火炉完全熄灭,所以没有地精愿意在酷寒环境下呆着。 不知是不是地精活动频繁的缘故,这个无比宽阔的低地岩面出现了部分陷落的情况。 一个核平解决的计划悄然在脑海中成形。 她悄然摸到地精聚会的中心大厅——这里冻融痕迹最重,岩壁脆弱,上方似乎还压着沉重的东西。 芙罗拉攀上岩壁,利用钩索在关键裂隙处倾倒粘稠的油腻瓶,又将仓库里‘借’来的油桶和烟粉桶精心布置成爆破点,最后在主要通道上慷慨地铺满了易燃油脂。 布置过程险象环生,一次移动钩索时,油瓶脱手砸晕了一个守卫。 不过路过的地精瞥了一眼,嘟囔着又喝高了,便摇晃着脚步离开。 而她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好不容易才平复炽热的心跳。 最后从洞穴中出来望向头顶上浩茫无尽的星空时,对着铺满油的洞口抛出炉光火焰的那一刻,她悄悄地替矮地精们许了个愿望—— 愿世界上所有烦人的挖墓进洞的流程都能核平解决。 巨大的火舌舔舐着洞穴的每一处时,地底温度的骤变和幽暗地穴被火光照亮的一瞬间, 矮地精种群来不及哀嚎便在连环爆炸和岩石的巨大崩塌中死去,但更惨烈的是尼赛尔山也因此被动摇了根基。 当然,扔了炉光火焰那真是要跑多块就有多快,此刻大地在呻吟,岩石在崩裂,冲天的烟尘混合着火光形成恐怖巨浪。 芙罗拉早已撕开飞行术卷轴冲天而起,但仍被狂暴的冲击波和碎石烟尘狠狠掀飞,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山巅那座盘踞的废弃寺院,也在连锁崩塌中轰然垮塌了大半! 体内魔力的急剧增长告诉她,这场‘意外’葬送的不仅是地精,恐怕连那个藏在寺院玄关、 刚教完她祝福术就催债的老滑头骷髅也一并归西了。 她在空中稳住身形,感受着澎湃的力量,简直是出乎意料:「没想到那老不死的经验这么多。」 正欣赏着自己制造的末日景象时,一声撼动天地的恐怖咆哮刹那撕裂夜空,只见崩塌的山体中, 一个堪比小山的巨大身影狼狈地冲天而起,裹挟着烟尘碎石,直直朝她这边飞来! 一种天地为之撼动的巨啸袭来,而这种心灵震慑通常让弱小的生物反应迟缓,随着它的逼近,才看清其真面目——这是条年轻的白银龙,显然就是冲她来的。 此刻它华丽的银鳞沾满污泥碎石而黯淡无光,显得狼狈十足。 芙罗拉的心瞬间沉到谷底:龙!还是被她炸了老巢的龙!要是被它知道真相......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龙息烤成焦炭的模样。 然而,这头显然刚离巢不久的新生龙,脑子里似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它勉强稳住身形,尽管灰头土脸,仍竭力保持着白银龙应有的优雅(或者说它自以为的优雅), 对着下方渺小的芙罗拉,用一种刻意拿捏的,带着奇异腔调的通俗语屈尊发问: 「渺小的生物,汝乃此地方圆唯一存活之见证。告之于吾,吾之栖所尼赛尔山,因何遭此倾覆之劫?」 「啊,这个......」她的脑子飞速转动,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大概...是地精的仓库失火了吧?加上岩层被冻坏了,温度一高......就炸了?」 她一边胡诌,一边暗自心惊:这龙居然会说人话,还是大陆通俗语? 「原来......如此。」 新生龙似懂非懂地点点巨大的头颅,失落地望向已成废墟的家园,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不仅家没了,囤积的整整三百五十六只储备粮(地精)也灰飞烟灭了!接下来得去哪里掏吃的啦? 龙巨大的鼻孔忽然翕动,它从芙罗拉身上嗅到了一丝让它着迷的气息——那是刚施展过的高等祝福术残留的味道,清新得如同雨后初生的嫩草!这味道奇异地安抚了它饥饿的躁动。 「汝......竟与那群地精同穴而居?」 她只得故作惊讶,试图转移话题。但龙的注意力显然被更迫切的需求拉回: 「吾之食粮...三百五十六只,皆殁矣!」 它巨大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饥饿轰鸣,那双原本威严的猩红竖瞳,此刻闪烁着纯粹而骇人的、看待食物的绿光,死死锁定了芙罗拉! 「吾...饥肠辘辘!」 虽然她表面上强作镇定,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是卓尔精灵(darkelf)。卓尔的血,对地表的地精来说可是剧毒,他们猎杀我们就是为了用毒血淬炼武器。 所以...烤地精虽香,我却无福消受呢。」 还特意重重强调了‘剧毒’二字,看着它那齿缝中一闪一闪的光芒,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这条龙到底从哪来的以及那个无名寺庙的古怪之处。 这条龙是刚孵出来不久的白银龙,而它这个龙蛋壳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寺庙隐藏玄关处的地下某处锚点。 而那个在寺庙底层的骷髅大师老是委托她帮忙寻找上古结界法阵的修复材料,这个材料不是现在的她有能力能找到的, 所以过了个困难的说服检定要骷髅先拿报酬出来。 报酬就是,告诉她宝藏的位置,或许是时间流逝的太久,那具死灵骷髅都不知道外边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最后当她来到所谓的宝藏标记点时,却好死不死掉进坑洞里,误入矮地精巢穴。 联想到那个宽敞的大厅上方的冻裂石层中显露的大理石圆顶以及那个无锁的尖拱石门,搞不好就是这条巨龙的投喂点呢。 「嗷呜——疼!!!」 巨龙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吼,庞大的身躯痛苦地扭动起来,一下子震飞她的所有思绪。 它巨大的头颅猛地凑近,芙罗拉看得更清楚了——一根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法杖,死死卡在它后槽牙的缝隙里! 龙疼得眼泪汪汪(如果龙有泪的话),充满希冀(和饥饿)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芙罗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法杖的光芒让她盗贼的本能瞬间沸腾——金色传说,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在巨龙忍耐到极限、即将把她当点心吞掉的千钧一发之际,她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像只灵巧的松鼠般攀上龙吻,冒险将手伸进那充满腥气的血盆大口,死死抓住法杖柄,用尽全力一拔! 「噗嗤——」一声轻响,法杖带着些许唾液和...可能是牙结石的东西,被成功拔出! 她脱力般从龙吻滑落,眼看要摔个结实,却被一只巨大的、覆盖着温暖鳞片的龙爪轻轻托住。 惊魂未定地抬头时,只见巨龙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那种看食物的绿光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感动的、湿漉漉的、充满感激的......清澈的愚蠢。 「小可爱!太感谢你了!这东西折磨我好久了!真的!」 龙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喜悦,甚至用鼻子亲昵地(但力道没控制好)拱了拱芙罗拉。 芙罗拉揉着被撞疼的肩膀,露出一个在龙看来无比可爱、实则暗藏算计的笑容: 「饿着肚子的龙可帮不了我什么忙。要不要......来我家地盘吃顿饱的。」 新生龙欢呼雀跃地来回打转。于是芙罗拉骑上宽阔的龙背,指引它飞向静谧之森边缘臭名昭着的失落沼泽。 盘踞此地的红矮人和一个难缠的鬼婆,刚听到龙啸探出头,就被饥肠辘辘的西蒙嗷呜几口吞了个干净。芙罗拉坐在龙背上,看着下方瞬间清净的沼泽茶室, 这还真是我无伤速通最快的一次呢,她喜滋滋的想着。 与龙的邂逅无论历经多少时光的洗涤,在所有记忆中都挥之不去,毕竟所有人都会对自己第一次相当惊心动魄的冒险铭记终生。 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眼前气息危险的西蒙,心中暗叹,那时的他多么好骗啊。现在嘛......征途和神职,早已磨去了那份年幼的纯真。 chapter4.同行(微h) “不打算叙旧一下?”冰冷的嗓音响起,她抬眼看去,西蒙已化为类人形态。 曾经纯净如秘银的白银色犄角,如今点缀着不祥的点点漆黑,如同被墨汁污染。 那条曾经优雅的龙尾也变得粗壮有力,微微甩动间带着破风声,而长度几乎及芙罗拉的腰际。 脸倒是一如既往地秾艳昳丽,足以让凡人窒息。然而芙罗拉内心毫无波澜——跟莫甘娜那种神秘深邃的美朝夕相处那么久,这方面早就点满抵抗力了。 而让她皱眉的是他那格格不入的打扮:竟没有像之前戴黑鸦面具,转而披上一件华贵张扬、刺眼无比的大氅,那风格......简直跟他侍奉的狂暴神祇如出一辙。 自从获得毁灭之神塔洛斯的青睐,执掌‘审判者’神职后,西蒙的性格就愈发阴晴不定,如同风暴本身。 她有些暗自伤感,神赐的力量,代价或许是灵魂本质的转变? “芙(flos),”西蒙开口,声音里带着有点别扭的倨傲意味,“久违了。你身上那股子爱往泥土里打铺的臭味,倒是一点没变。” 这熟悉的、令人牙痒的语气,瞬间点燃了芙罗拉和莫甘娜心头的不快。 莫甘娜抱臂倚着树干,黄绿色的猫瞳冷冷扫过他,“啧,看来有人比我还心急。就是不知道,审判者大人这两天在我们这穷乡僻壤,在忙活些什么神圣公务?” “唷,”芙罗拉习惯性地回怼,试图找回点旧日斗嘴的感觉, “某些龙当年在沼泽啃完地精和鬼婆,也没见把嘴擦得多干净。” “那味儿老冲了,整整三天都挥之不去,现在倒嫌我臭了?” 心里却想的是他不打招呼就来了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还好有莫甘娜在场。 “嗯,确实好久没吃到了烤地精了。” “跟我们一块的话或许要天天吃,毕竟此次去阿弗纳斯的路还要穿过静谧之森。” “跟你们同行?去阿弗纳斯?” 西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你们都有种天真的误会啊?” “我此行,并非为与尔等同行。” 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扫过芙罗拉,最终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落在莫甘娜身上, “只是顺路,来好好感谢一下我的旧日同伴。毕竟,跟不熟的人绑在一起,实在麻烦透顶。” “其实,我最该感谢的,”西蒙的笑容陡然变得危险而扭曲,“是那个魔鬼渣滓,赐予我体内的那块灵魂石,” “还有附着的那个直至昨日才失效的支配密文。” 他话音未落,莫甘娜的右手已迅捷地搭上了背后的往生之杖,周遭的气势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fusrodah——!!!」 三段蕴含神威的龙吼毫无征兆地爆发,化作实质的声浪巨锤,狠狠砸向芙罗拉,她只觉灵魂都被震得离体,整个人被狂暴的力量掀翻在地! 更恐怖的是,在她挣扎着试图爬起的瞬间,无数流淌着雷霆与风暴符文的金色锁链凭空出现,瞬间缠绕住莫甘娜,那是塔洛斯的审判神术。 莫甘娜周身月华暴涨,蚀月咒文与金色符文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但塔洛斯的神力太过霸道, 而芙罗拉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的身影在金色符文的撕扯下变得模糊。 “西蒙,你的审判领域竟敢染指柯罗诺斯的时空权柄?!” 她不禁嘶声怒吼,认出了那金色符文中的时空禁锢之力。 在符文彻底合拢前,拼尽全力朝芙罗拉的方向打出一道微不可察的月牙印记,留下一句急促的传音: 「小心!他…可能被诅咒了!」 下一秒,莫甘娜的身影便被狂暴的金色神术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芙罗拉惊怒交加,西蒙的突然发难和展现出的时空力量完全超乎想象。 那句‘灵魂石’和‘支配密文’更是让她头皮发麻,文森特…他到底对西蒙做了什么? “现在,轮到我们之间的清算了,芙罗拉。” 西蒙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近在匍匐在地的芙罗拉面前。 他蹲下身,血红的瞬膜瞳孔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脱力的瘫倒在地的她,“首先,你得明白一件事:文森特,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死了。如果他还没死透…”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残酷的快意,“那他现在的处境,绝对比死亡凄惨一万倍。” 简直是如坠冰窟,文森特临别时的话语还犹在昨日,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逐渐成形,他真的为了某种目的,牺牲了西蒙? “祂有言:不知者,或可稍减其罪。” 西蒙的指尖带着龙类特有的微凉,轻轻抬起芙罗拉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但是,芙罗拉…我的损失,你拿什么来偿还?” 那眼神,让她突然想起了初遇时,他对食物的渴望——只是此刻,这渴望中掺杂了更复杂的、令人战栗的东西。 她徒劳地扭动被钳制的手腕,从齿缝挤出嗤笑:“一家人就指着我接悬赏过活,兜比脸还干净。讨债?” 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在他鳞甲上,“等九狱结冰吧,要命倒有一条,蜥蜴佬!” “呵…”西蒙丝毫没有因她冒犯的言语而感到恼怒,那舒畅的笑意瞬间在嘴角漾起,血瞳中的光芒晦暗不明,“随你怎么狡辩。” “唔?!”芙罗拉的抗议被骤然堵住,西蒙猛地低头,强势地攫取了她的唇,这不是温柔的爱抚,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侵略。 他细长的、带着细微倒刺的分叉蛇舌,蛮横又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缠上她柔软的舌尖, 贪婪地吸吮、舔舐,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她的抵抗、她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西蒙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血的腥味,发觉自己舌苔的倒刺不小心剐蹭了那张薄唇上,她吃痛得泫然欲泣的神色更加激发某种难以言说的欲望。 “芙…”就在芙罗拉被这疯狂的吻掠夺得几乎窒息时,他的心语清晰地直接钻入脑海: 「如果…你不是为了文森特那个渣滓,而是为我…你还会踏上阿弗纳斯的旅程吗?」 呃呃,先把你料理了还差不多,打完龙再去打魔王还真是合理呢。 她往上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毫不掩饰的真实反应,恰恰被西蒙捕捉到了。 他嘴角竟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真实的她,那个旅程中因为顾忌吟游诗人的歌谣而刻意收敛了爪牙的狡猾盗贼。 「看,我们本质上…还是同类。」 被风暴核心所扭曲的大审判者,与骨子里仍是盗贼的退休勇者——在剥离了所有伪装后,内核同样不羁、同样危险。 龙的唾液似乎带着某种麻痹或致幻的成分,芙罗拉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被黑暗吞噬。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只听到西蒙低沉的念咒,如同来自深渊的宣告,清晰地印入灵魂: 「那就.....重新开始吧。」 chapter5.失忆(前戏/交尾中出高h) 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颅骨内反复穿刺,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沉闷的钝响。 芙罗拉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极其熟悉的房梁,可上面却缀满了相当陌生的垂落铃兰和栀子花串, 浓郁得近乎甜腻的花香让她一阵眩晕,瞬间惊醒过来。 这是在我家吗? 她猛地转头,一张秾艳昳丽、足以让日月失色的睡颜近在咫尺——是那条龙。 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恐慌攫住了她。好像发生了什么?记忆像被粗暴撕碎的羊皮纸,只剩下零星的、无法拼凑的碎片: 自己从静谧之森回来…心头压着巨石般的忧虑(为了什么?想不起来)。 接着好像跑去欢乐堡酒馆…试图用金麦啤酒的灼烧感麻痹自己。 然后拍着桌子跟酒客们吹嘘当年的冒险…好像刚讲到怎么遇到那条蠢龙… 最后—— 一声撕裂灵魂的恐怖咆哮:「fusrodah——!!!」 狂暴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中她的意识,眼前是西蒙那双燃烧着癫狂的猩红竖瞳。 疼痛,不仅仅是身体被掀飞的酸痛,更是某种意识被强行剥离、扭曲、碾碎的痛楚。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唔…头好痛…” 她无意识地呻吟出声,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源于精神被暴力侵袭后的残余痛楚,龙吼的余威仍在意识深处震荡。 在她因剧痛和混乱而失神之际,身旁的睡美人悄然睁开了眼。血红的竖瞳里哪有半分睡意? 那目光深邃得如同寒潭,静静注视着她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头。 他慵懒地伸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温柔(?),轻轻将她颊边被冷汗濡湿的凌乱发丝拢到耳后。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亲昵: “醒了?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新家吗?” 芙罗拉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弹开一点距离,却莫名地下意识去伸手碰他额侧那对标志性的犄角—— 入手冰凉坚硬,秘银般的底色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漆黑如同不详的烙印。 等等......她指尖一顿,这触感,这纹理......好像和记忆中的他不太一样了? 变得更...实质化?更......沉重?混乱的记忆、以及眼前这个行为似乎有着巨大矛盾的龙,让她彻底陷入迷茫和不安。 更让芙罗拉瞬间浑身僵硬的是突然有个滚烫的不明物体弹了起来拍打在她大腿外侧上, 连头痛都暂时被这极具冲击性的触感压了下去。 愣怔之余发觉眼前的西蒙,那张秾丽到妖异的脸庞唰地一下子红透,连耳朵尖都如同滴血般殷红。 他猛地扭过头去,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再不敢正眼瞧她,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了此刻并非表面那般平静的窘迫。 西蒙甚至无意识地用牙齿轻轻咬了下自己饱满的下唇,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一种与他此刻强大压迫感截然不同的、如少年般的无措, 仿佛在懊恼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出卖了他刻意营造的掌控者姿态。 她迅速将手伸进被窝里径自抓住那根不安分的东西后,浅薄的性知识告诉她,这是阴茎。 “你——!”羞愤和恐惧瞬间冲上头顶。 然而,一股无形的言令消弭了她的抵抗,将之牢牢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 仿佛有冰冷的锁链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这感觉…在碎裂的记忆里的那次更直接、更深入骨髓。 西蒙转过头,血红的竖瞳里那份窘迫已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掌控欲的光芒取代, 他欣赏着她因羞愤和无力而涨红的脸,声音低沉而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芙(flos),作为…使役我的代价,或者说,作为你摧毁我心爱的尼赛尔山的赔偿…龙的发情期,需要你的陪伴。” “赔偿?发情期?!”芙罗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残留的记忆让她完全无法理解这荒谬的指控和更荒谬的要求, “昨天…昨天在酒馆我们怎么可能聊到这种霸王条款?!我绝对没有答应!放我走!不要——!” “没有答应?”西蒙俯身靠近,强大的龙威混合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因激动而起伏的锁骨, “那亲爱的芙,你摧毁我心爱的尼赛尔山,把我炸得灰头土脸、无家可归的这笔账,该怎么算呢,嗯?” 他巧妙地利用了她记忆的残缺,将初遇时的爆炸暗示成她必须偿还的新债。 她终于被这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啥不整个传送金字塔,被这种巨麻烦的鸡翅膀蜥蜴缠上了。 “我......我还以为你处在幼龙期啊,大哥。就算要赔偿,第二天就变…变炮友?这也太离谱太自来熟了吧?!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她完全忘记了那几年惊心动魄的冒险过往,只记得初遇时西蒙那会的清澈愚蠢,暗自感叹经验老道的自己居然也能被诈骗到。 此刻芙罗拉紧张的不知所措,身体被命令术牢牢桎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覆着细密银鳞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抚上了不知何时变得异常丰满的乳峰。 掌心鳞片的微凉与肌肤的温热形成奇异反差。更让她颤栗的是,他那根滚烫坚硬、尺寸惊人的欲根, 正不轻不重地碾磨着她腿心最柔软敏感的嫩肉,每一次摩擦都带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刺激。 这一切发生的有点诡异。先不提这突然变大的胸部,而且身体的感觉相较以前清晰敏锐了无数倍,每一个触碰都像被放大了十倍。 这绝非经验值的功劳,更像是…某种魔法或药剂的作用?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昨日的酗酒是陷阱? 她被喂了什么东西,而这一切,都是这条色龙在下套? “你在想什么呢?现在不许分心。”西蒙欺身上前,强硬地掐住她的下颌骨,迫使她面对自己。 他血红的竖瞳紧锁着她的眼睛,伸出带着细微倒刺的舌尖,不容拒绝地舔掉了她因恐惧和屈辱而挂在眼梢的几滴生理性眼泪。 那触感粗糙而湿润,带着龙类特有的微腥气息。 他覆满了龙鳞的指掌不知轻重地揉捏着那对漂亮如同水滴状的胸乳,饱满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而当其尖利的指爪捻上那抹挺立充血的红缨时,芙罗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害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粗暴地戳破那娇嫩的乳尖。 “不要…不要继续玩弄我这里了…”她的声音带着屈辱的颤抖, “臭蜥蜴…你、你到底会不会做爱?” 因极度羞耻而闭上双眼,可隔绝视野反而加倍放大了肉体传来的触感。 敏感的连他喷洒在肌肤的吐息也纤毫毕现,甚至他肌肉绷紧时细微的震动......那份被强化的感知,此刻成了酷刑。 “就算这么说,你的身体还是屈服了,芙(flos)。” 他暧昧不明地低笑,声音饱含情欲的沙哑,俯身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用尖齿细细啃咬舔舐。 “你在这一点上,真是别扭得......可爱。”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紧绷和脸颊无法抑制的羞红,那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他眸色更深。 “不要拿你的丑东西戳我了…” 芙罗拉紧紧闭着眼,试图用言语反击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和身体诚实的反应, “你是第一次吗?戳半天连、连女性的生殖腔在哪都找不到?” 她死死不睁眼,生怕被白银龙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漂亮脸蛋迷惑,却没目睹到龙被一语道破秘密而羞赧起来的神色, 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边做爱边嘲弄讽笑他的技术。 “芙,你这么着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笑意,探进她喋喋不休的嘴唇里头,两指精准地捻住了那滑腻不安分的舌尖,止住了她接下来的挑衅话语, “......就没想过,我直接插进去,会弄哭你吗?”与此同时,芙罗拉感到自己的腰和腿被他结实的手臂轻轻地抬高,整个私密处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灼热的视线下。 接着,一阵冰凉滑腻的触感猛地挤入刺穿了那微微翕张、已然有些湿润的阴道。 “不过你还是屈服了,芙(flos),你在这一点上真是别扭的可爱。” 她被刺激的不得不张开眼,感受到小腿处一阵猛烈而刺激的冰凉,接着就看到他那条兴奋的不能自已的龙尾捆住小腿几圈并不断摩挲移动着,畏惧的浑身都有点发抖。 尚且是菜鸟冒险者的她,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迫和异种族做爱的一天。 “现在害怕已经为时已晚了。”阴皋被逗引流出更多透明的淫液,他不由得愉悦起来,双手转而捻弄碾磨她因快感而充血挺立的阴蒂, 蛇舌深入甬道其中,早在她反击的话语之前,身体先一步缴械投降。 “你这个色眯眯的——哼~哈,别、别以为~啊!别弄那里!!——” 床单被她一股股往外喷的淫液濡湿了大片,还有那幅因许多淫液喷在脸上而显得无比让人怜爱的俊美面容, 他这时候的不知所措搞得她才是强迫的罪魁祸首一样。 “我,我也不想这样,谁叫你这样舔的。”她完全被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所诱惑了,全然没有了失忆之前的抵抗力, 突然觉得和龙上床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话音未落,阴皋又被挤进一根两根属于龙修长而坚硬的手指,这次龙的动作相较初次娴熟很多, 等她在数次潮吹绝顶后回神时,龙的那根粗大而稍弯的欲根已经往里挤进一小半了。 “要不换别的方式吧,感觉跟你初次体验会特别~痛~?” 她感觉命令术的时效快过了,试图挣脱他沉重的桎梏和亲密接触带来的情热,可是身体的快感再次背叛了她,抗拒显得像调情一样绵软无力,龙涎的催情功效明显起效了。 “那还真期待你接下来哭泣不已的求饶声呢。”他坏心眼的又掐了一把雪白高耸的双峰上的乳尖。 阴皋处撑得鼓胀起来,炽热硕长的阳具借着刚才潮吹的湿滑一贯而入。 强烈的酸胀和快感让她猛然僵直,形状狰狞的龟头整个陷入湿濡肉缝,穴口被迫绷成性器的形状, 边缘翻出一小圈被欺负得充血发红的粉润嫩肉,甬道生涩紧致的难以抽动,也遏制不住龙初尝情欲后挺腰冲撞的欲望。 他凭着一股蛮劲的横冲直撞给予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囊袋将隐秘的臀沟处拍打的一片通红,插的她全身痉挛不已,高潮连连。 想拼命说服自己那么容易潮吹只不过是大量龙涎的催情效果罢了,但在她彻底沉沦于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一切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 快感如同汹涌的暗流,搅得芙罗拉神智天翻地覆,几乎要再次沉沦。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的边缘,她娇艳而神色茫然的脸庞,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西蒙那双宛如干萎玫瑰般褪去了疯狂,只剩下深沉痛楚与病态渴求的眼眸里。 似乎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直白而不带半分羞怯地凝视着她。 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带着毁灭与占有欲的深切渴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烙印在眼底最深处的灰烬里。 这眼神…… 一股强烈到几乎窒息的熟悉感汹涌袭来,将芙罗拉从无尽欲海中捞起,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混乱的思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出细波。 醒来后的所有诡异细节——似是而非的温馨小屋、显得相当虚假的记忆、他故作亲昵的姿态、串联出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和他相处的时间比想象还要久的多。 “呼...”在灵与肉的死死纠缠之中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一场近乎割裂的往事: 过去那冰冷的雨夜,废弃的蚀刻地堡垒。 夜巨人焦急的声音刺破黑暗:「芙罗拉,你真的跟他…结下了血契?!」,他雄浑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自己疲惫不堪,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喘息,声音嘶哑: 「铁甲圣骑…快把我们逼上绝路了…不利用血契在混生蚀刻地的特殊共鸣…制造混乱…我们早就在隘口…被捅成筛子了…」 一个高大却狼狈的身影冲破雨幕赶到,浑身浴血,看到她们劫后余生的惨状,尤其是芙罗拉手腕上刚刚成型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血契符文时, 「……对不起…」 年轻的龙裔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几不可察地颤抖着,那双总是带着点倨傲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那枚血契符文,眉头紧蹙,眼尾迅速泛红, 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哐哐砸下泪来。 他没能及时赶到,没能阻止她定下这终身的枷锁。 芙罗拉强撑着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向他调皮地眨了下眼: 「不用那么自责啦......咳...本来我们都没想到他们能追踪到这里......好在这次,还算有惊无险......顶多——」 她晃了晃手腕,那红光刺痛了西蒙的眼,「就是我可能要当半辈子的召唤物了。」 她试图用一个轻松的玩笑化解西蒙的内疚痛苦,但初生的爱恋难以一言蔽之,徘徊不去。 ——血契是终生的誓言,真希望那人是我。 chapter6.梦魇 西蒙餍足时已是次日黄昏,往日的他曾真情实意的期待着她的回应,如今却眼睁睁地看她与仇人结婚生子。 在得到她的那一刻,梅菲斯特好似在耳旁低语,恶毒嘲笑他过往的笨嘴拙舌,以至于这一切迟来十年。 他再清楚不过的一件事:龙吼咒语总有失效的一天,芙罗拉迟早会恢复以往的记忆,而对他刀剑相向。 不过眼下最为危险的,当然是那遥远的高踞于万魔殿之上的扎瑞尔,灵魂石就算是失效了,但魔鬼多的是手段让它重新激活。 更何况,被操控的他还当了昔日旧仇那无往不利的利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动作近乎虔诚地为她清洗擦拭。 至少此刻,她是属于他的,随后打算在黑川迹地这个死灵遍地走的失落地带淘一淘罗诺戈虾和骸骨兽的秘藏酒。 将她带到这边守墓人的废屋,是出于启程目的的安全性的考量。 此地坐落整个黑川迹地的中心最高峰——佛古恩瑟峰。 往下望能依次看到艾依格衔尾前哨、静月营地以及将整个失落地带一分为二的弥林河。 在河流左岸这边,广袤无垠的白蜡树葱葱茏茏,维持着一种虚假的生机与宁静。 并且不远处的艾依格衔尾前哨里头,蛛面女神罗丝麾下的使徒阿拉克涅在那里等他。 而离传送魔索布莱城的亚空间裂隙也不远,他近乎偏执地相信,完成斩杀阿弗纳斯的邪魔王扎瑞尔的使命后,就可以和她一同过着安稳的幸福生活了。 此刻夜色深沉,弥林河午夜时分都会准时起雾,雾霭呈现出如牛乳般的乳白色,如流动的浆液黏湿了清冷的山谷溪流, 而唯有低声吟唱的龙吼咒语,撕裂了这死寂的帷幕。 他的寒霜吐息可以冻结水面下的一切生命,在短短十多分钟这会儿已经打捞了三四筐,希望肉质鲜美的晚餐足以让她忘却了之前被强迫的不快。 不过在这如烟似涛的雾面深处,毫无征兆地浮现了一艘船的轮廓。 橹桨划破粘稠雾气的声响,空洞得不似人间。摆渡人从不载生者渡往朦胧回廊,船上另一道模糊的身影,是谁? 船只缓缓靠近。那身影始终笼罩在翻涌的雾气中,面目难辨。 然而,当那个他恨得刻骨铭心、融入骨髓的声音响起时,西蒙全身的血液几近要沸腾起来: 「往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你不该将她带到这里。阿弗纳斯之行,终将湮灭所有。」 “渣滓,你也配提她?!” 积压的怨恨如同火山爆发,他甚至不屑于看清对方,狂暴的风暴尖啸已然应念而生, 无数由纯粹风压凝成的无形利刃,撕裂雾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嚎,铺天盖地砸向船头的身影! 然而,那身影处于风暴中心还是岿然不动,仿佛只是幻影。 剧烈的能量碰撞驱散了弥林河大半的浓雾。他猩红的竖瞳骤然收缩—— 船头站着的,根本不是文森特,那是一个面容模糊、气息难辨的存在。 剧烈的冲击迫使摆渡人将船搁浅岸边。那道身影轻盈跃下船尾。 「信不信由你,塔洛斯的风暴正席卷而来,洛山达的晨曦亦注视此地。穿过腐化林海,尽头......已是虚妄。」 声音依旧带着文森特的腔调,却冰冷空洞。 「既敢直言荣光与晨曦之神之名,」西蒙以言灵回应, 「如此亵渎,就不怕被天界放逐,永坠星海?」 「啊...」那身影发出一声充满讥讽的嗤笑,「龙裔,你之前何时见我......与那帮伪神为伍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砾,迅速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重新聚拢的雾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有了这么一出,他已经没心思去继续捕获那些小鱼小虾,即刻动身前往艾依格衔尾前哨。 辽阔的黑川迹地在脚下飞速掠过,死寂的绿意铺满大地。唯有那栋尖顶刺破天际、释放着幽紫色信标的宏伟建筑——艾依格衔尾前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这座哨所不仅是地表与幽暗地域的咽喉,更是夜神莎尔对地底世界缄默却绝对统治的象征。 西蒙收起巨大的龙翼,落在那气势恢宏、雕刻着无数蛛网与痛苦人像的券拱形巨门前。 哨所深处,正在研究白素蛛形鱼异变的 人面蛛身的使徒阿拉克涅,被落地彩窗剧烈的震荡所惊动。 他八只复眼闪过一丝了然,立刻放下手中的样本,蛛腿迈动,迅速启动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外,兜帽的阴影下,一双猩红如血、氤氲着毁灭气息的竖瞳冷冷地锁定了他。阿拉克涅蛛身上的细小绒毛瞬间倒竖,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 “大人......您代表哪一方的意志莅临?”他谨慎地询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蛛后不是要跟我交换情报么,借了吾神塔洛斯的名头罢了。” “请进,有你这样的贵客,荣幸之至。” 阿拉克涅将他带进哨所的某个暗门里,穿过了那回响着诡异水滴声,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后,便来到了罗丝之网笼。 这里是塔纳厘梦魇的巢穴与粮仓。成千上万半透明的、搏动着的卵形茧笼,如同巨大的蜂巢,密密麻麻地悬挂在广阔的地宫穹顶之下,里面都有一个被囚禁在扭曲梦境中“醉生梦死”的生物。 然而,这令人作呕的景象中,又透出一种诡异而病态的美感:排列整齐、描绘着蛛神伟绩的浮雕装饰在幽暗中若隐若现, 无数散发着冷光的夜明珠镶嵌其间,如同黑暗中的微光。 西蒙嫌恶地皱了皱眉,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把我带到你们的粮仓是想请我品尝这些脓臭的脑壳点心?品味够独特的。” “审判者大人说笑了,”阿拉克涅八只腿优雅地移动着,指向深处中央的灵魂石动力泵。 “这些点心可是我们最珍贵的情报源。按规矩,一只白银阶生命的记忆,价值九千九百枚金币;黄金阶生命,则视其种族与价值,在五万至一百万金币间浮动。相信其中定有您所需之物。”他试图用利益诱惑。 “金币?”西蒙发出一声嗤笑,猩红的竖瞳扫过阿拉克涅,“对我的阵营而言,这种交易本身就够缺德了…仅凭金币,可不够其中的分量。” 阿拉克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那么,请您移步前方。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献礼’。”他引领西蒙走向网笼的中心。 无数搏动的茧笼之上,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浮空平台——罗丝的祭坛。 祭坛中心是容纳了无数生命的梦池,无数祭品就在这样的池水中肿胀的不成人形,在浑浊的水面露出来的面孔全是一副宁静而安详的神情。 而那个水面仅仅只是浸到腰部的巨大身影相当显眼,夜巨人跪坐在无数繁复的符文法阵之上,而任由其中召唤出来的巨大螯肢贯穿全身。 甚至有一只穿透了整个胸膛而将夜紫色的心脏剥离出来,不断分泌出腥臭的血液正滴入光亮照耀整个大厅的法阵核心——核心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仿佛在吞噬着什么无形之物。 “食梦者之语……”西蒙低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彻骨。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亵渎与愤怒。 他认出了那个巨人身上残留的标记——那是曾经冒险队伍中夜巨人军官安南麾下战士的徽记。 “如果他的灵魂没有彻底消亡,就必须摧毁掉这个法阵。”他猛地转向阿拉克涅,狂暴的力量在周身隐隐汇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里头刻着黄昏之眼的祷言,而罗丝还竟敢保留下来,她那堕落的神性实在是无法拯救你们。” 阿拉克涅被西蒙骤然爆发的威压震慑,蛛腿不安地划动着,连忙解释道: “大人息怒,这夜巨人乃是薪王战争中的叛逃者,被其族人亲手献祭于启灵仪式!母神罗丝‘悯其苦楚’,才赐予他‘归于莎尔陛下永夜怀抱’的荣耀。” “他早已是死物了!请您稍安勿躁,他残存的记忆水晶即将凝结完成,我这就为您取来——” 话音未落,这只梦魇使徒已灵活地钻入那粘稠的暗紫色梦池,底下的小蜘蛛使徒确实发力了——八条腿四只爪奋力开挖那散落的记忆水晶。 然而,就在阿拉克涅潜入池底挖掘水晶的片刻,整个网笼大厅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穹顶的夜明珠光芒忽明忽暗,发出嗡鸣。 平静的梦池骤然翻腾,如同煮沸的毒液。 祭坛开始轰隆隆地震动——周遭因强大的能量酝酿着而剧烈摇晃起来,梦池那夜紫色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这茧笼之中隐没于暗处的巨大蛛网蠢蠢欲动,很快席卷而来,将那残破不堪的身躯缠的密不透风,饱食得殆无孑遗。 阿拉克涅惊恐地从翻腾的池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但他尚未开口,便迎上了岸边西蒙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猩红眼瞳,那眼神冰冷、锐利,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嘲讽与杀意。 “……好一个‘归于永夜’。”他的话语好似深渊回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阿拉克涅颤抖的神经上。 “如此赤裸的亵渎与谎言…看来你们觊觎的,远不止情报。利诱我的‘赠礼’,恐怕还包含了…对夜神王座的痴心妄想吧?” 阿拉克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头顶,冷汗瞬间浸透了甲壳下的软肉。 他竭力维持着面上的恭敬与诚恳,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慌乱: “审、审判者大人,我这就为您呈现!从‘食梦者之语’中剥离的,是最为贴近薪王战争的战场回响。地狱大军的排布、扎瑞尔的致命弱点……一切所需的情报尽在其中,但最为关键的,” 他举起手中那枚散发着不祥紫光、仿佛还在搏动的水晶,声音压低,充满了诱惑与奸诈的意味,“是您昔日盟友的阴谋——” chapter7.耻辱(抹布/亡灵触手/野外高h) 芙罗拉相当烦心现在的情况,她被那条龙强迫后再次醒来,试过无数办法都无法逃脱这个熟悉却似是而非的牢笼。 而记忆宛如被一只手术刀精准切割而支离破碎,她只是感知到在这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目光落在手指上那枚新出现的、流转着冰冷魔光的附魔金戒上,心口却空落得发疼。 脖颈上,那串陪伴她童年,承载着教母无尽珍视与祝福的守护之链就这样不见了——这个事实像一把钝刀,反复磨开着她早已紧绷的神经。 未来的自己,竟如此轻易地遗失了这份比信仰更沉重的寄托。 而余生,就只能作为那条龙的禁脔,在这虚假的温馨中腐烂? 封闭的幽禁所带来的迷茫,心悸,悔恨交织着一种好似利刃爬上心尖的痛苦,瞬间俘获了所有心神。 某种自残的欲望,似乎在耳边低语呢喃,你不是对教母说过宁死也不愿成为他人的傀儡吗? 现下不就如落网之虫一般等待着强者来主导你的命运,那还是让自己归于神明的怀抱吧—— 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的剧痛,她才骤然回神,鲜血在雪白手臂上的创面蔓延开来,一滴滴掉落在地面上,灼烧出一个个虫洞。 失血带来的眩晕如潮水般袭来,而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中禁忌的知识碎片骤然闪现—— 自己的血液能破坏干扰某些魔力回路,若找到启动禁制的动力核心破坏掉,那么就能逃离这里。 她迟缓的脚步带着滴落的血迹,一步一步在屋中寻找起来,很快锁定了隐藏于浓密铃兰花串阴影中的一小块魔晶石引擎。 高度遥不可及,她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餐具刀,咬着牙在手臂伤口上狠狠刮蹭。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将收集的血液灌入一支空药剂管后,用尽最后力气,奋力将血瓶掷向目标。 砰!玻璃碎裂而鲜血飞溅,刺耳的腐蚀声伴随着魔晶石引擎冒出的黑烟响起,核心装置冒着火花坠落。 与此同时,那扇紧闭的房门“咔哒”一声开了,而外面与窗户内天差地别的景色使她脸色瞬间惨白—— 极光肆意闪耀于天空的帷幕之上,而河流低调穿梭于广袤无际的森林之下,这幅美景似乎只存在于诗人婉转而浪漫的笔调中, 然而,这壮丽画卷的底色,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罗网般笼罩四野的死亡气息。 视野所及,密密麻麻的苍白骷髅、扭曲的幽魂、以及拉长摇曳的狭长鬼影,如同腐烂沼泽中升腾的瘴气,贪婪地蠕动着。 它们被芙罗拉充盈的秘源气息所吸引,如同闻到血腥的鬣狗般蜂拥而至,却被房屋周遭的古老禁制死死阻隔在外,徒劳地徘徊着。 空洞的眼窝或虚无的轮廓,齐刷刷地、木然地聚焦在刚刚破开的门扉上。 芙罗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死死盯着那些不断冲撞又被禁制光芒炸开的死灵,每一次冲击都让那无形的屏障光芒黯淡一分, 它们与她的距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无情地缩短。 拼命命令自己冷静,思考对策,逃离这绝境!可她的四肢百骸却突然沉重而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一种冰冷彻骨的绝望支配着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以一种不受她控制的机械姿态,迈出了门槛。 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正无知无觉地走向为她精心编织的深渊。 当第一只冰冷刺骨、带着泥土腐朽气息的苍白手骨抑或是滑腻漆黑的触爪,猛地攫住她的衣袍时,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惊心。 芙罗拉悲哀地想着今日的死法还有点不堪入目,衣不蔽体的被撕碎吞噬完全没有一点体面。 出乎意料的是,一只冰冷滑腻的漆黑触爪,带着亵玩意味,竟率先探向了她最隐秘的阴皋,紧接着,而更多的手骨和触爪似藤蔓蜿蜒,缠上了她赤裸的肌肤,凉滑的触感激起一阵阵颤栗。 那些狭长鬼影更是伸出无数滑腻的触手,瞬间将她纤细有力的腰肢、手臂、双腿牢牢捆缚、提离地面。 她被强行摆弄成一个屈辱至极的姿势: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捆紧,双腿被彻底分开、悬吊起来。 这彻底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堤防,羞耻和恐惧的洪流瞬间将她淹没,神智在尖叫中彻底崩溃。 它们毫无怜惜地粗暴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湿滑黏腻的魂魄长舌从骷髅的眼窝或口中探出,舔舐着娇嫩的顶端。 两支修长的手骨蛮横地掰开她紧咬的唇瓣,津液不受控制地溢出,旋即被那些贪婪的魂灵长舌吮吸殆尽。 而更多的触爪则集中攻击着她身体前后两处最脆弱的蜜穴。那些触爪分泌出滑腻冰冷的黏液,轻易地撑开紧窄的入口,滑入深处, 紧接着,它们竟在内部膨胀、变形,化为狰狞粗壮的肉棒,将她无情地推向一个由肉欲构筑的绝望漩涡。 此刻她像一个被亵渎的祭品,被无数冰冷的手、爪、舌、以及那不断在她体内进出膨胀的恐怖之物包围、玩弄、吸吮着体内的暖意与湿液。 然而,无论它们如何贪婪地攫取,却都一直有意识地避着左手臂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创面和流动的血液, 仿佛因其中的诅咒而忌惮着。 模糊的鬼影虽然面目不清,却都凝聚成高大魁梧、极具男性阳刚特征的轮廓。 这荒诞而怪异的景象,让芙罗拉在快感与耻辱的间隙,恍惚地想:这是否是濒死前灵魂被啃噬时产生的幻觉? 她那点残存的意志,徒劳地想要挣脱那些滑腻触爪的禁锢。 然而,就在一只狰狞粗壮的异物在她体内猛烈冲撞、将她强行送上耻辱的生理高潮的同时, 她的臀瓣也被几只湿黏冰冷的触爪狠狠掴打,瞬间留下一片通红掌印。 另一具由灵质凝聚的、结实如铁的男性胸膛也从背后贴上来,健硕的手臂如同铁箍,将女体囿于他们结实的胸膛。 挺而上翘的肉棒不知疲倦地戳刺着前后两处早已被蹂躏得湿软不堪的甬道。 她想呼救,想尖叫,想诅咒这命运,可双唇被粗暴地掰开搅弄, 可最终只能溢出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和呻吟。 紧窄的蜜穴被撑开到极限,连边缘都紧绷到泛起透明的白,内里的温暖肉壁却还在饥渴地吮咬着插入体内的粗壮阳具, 努力地在连喘息都感到困难的情况下收缩着,就是想要将这可怕的巨物给吞吃到蕴育生命的子宫里去。 深入她的膣内何其简单?湿热的肉壁才适应侵入者的形状,最深处的宫腔已被一只鬼影粗暴地、迫不及待地撞开, 它剧烈地耸动着,数十次凶狠的贯穿,将一股股冰凉浓稠的墨汁似的秽物全部灌注膣内,冲刷膣壁。 几乎同时,另一根占据她后庭的异物也猛地抽出,抵在她饱受蹂躏的外阴上,将同样的污浊 尽数喷洒。 被内射时的冰凉和屈辱,竟诡异地引燃了身体深处一波更汹涌、更让她绝望崩溃的情潮。 她在无法自控的高潮中哽咽失声。 然而,这场针对她的亵渎远未结束。旧的异物刚刚退出,新的、同样冰冷粗壮的阳具又迫不及待地挤入她已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小穴、后庭,甚至强行塞入她紧夹的乳沟…… 直到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冰冷滑腻的触感、污浊的精水所玷污。 即使如何祈求神明,祂的光亮再也无法驱散这场阴暗的狂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芙罗拉在坚硬臂弯的囚笼中,麻木地感知到这群亡灵不再满足于原地亵玩,往前方深沉的雾霾前进着。 直到一种神秘的气息袭来,好似抚摸着她的脸颊,越发浓密的雾霭之中,亡灵们的身影重新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像被风吹散的沙砾般, 无声无息地消融在雾霭深处。 支撑她的力量瞬间消失,她重重地跌落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下如失禁般喷涌而出那些耻辱的精液。 死寂揭开了厚重的裹尸布,亲昵地俯身贴近了她。 溪水兀自流淌,清冷的水声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刚才那场亡灵的狂欢盛宴、被强行攫取身体分泌的汁液的屈辱,都不过是一场濒临疯狂边缘的幻觉。 只有身体残留的冰冷粘腻和无处不在的酸痛,残酷地描绘着现实——她被那些来自深渊的亡者肆意玩弄亵渎之后,像用尽的器皿般,被彻底丢弃在这片弥漫着不祥雾气的诡谲荒野中。 她挣扎着爬向溪边,那冰冷的溪水倒映着芙罗拉苍白狼狈的影子。 麻木的指尖下意识地揪扯着被撕破的衣襟,强烈的羞耻与污秽感驱使她想踏入水中,冲刷掉那些无处不在的印记。 就在她失神地盯着暗沉水面的刹那—— 数条滑腻冰冷的触须猛地破水而出,如同来自深渊的毒蛇,瞬间缠死了她的脚踝。 巨大的力量骤然爆发,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狠狠拽入刺骨的溪流中! “咕噜——”阴冷的河水疯狂灌入她的口鼻,深沉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 混乱中,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黄金戒环骤然爆发出灼目的光芒,爆发的锋锐之力横扫而过, 缠在她脚踝上的触须应声而断。 那些散发着腥臭的墨紫色血液在水中迅速晕染开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的气力,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狼狈不堪地爬回湿滑的河岸,伏在地上剧烈地呛咳,浑身湿透,抖如筛糠。 Chapter8.绑架(当你ooc时其他人的想法beli “真是狼狈,真是可怜,”某种带着奇异韵律的低沉声音,仿佛贴着耳廓响起,又像是直接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回荡,“何必沦落至此呢?” 芙罗拉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目光惊恐地扫视着空旷的四周——没有人。 只有死寂的河岸和呜咽的溪流,是幻觉?还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她再也无法抑制,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濒临破碎而绝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羞辱,如此强迫?!我主洛山达啊......” 芙罗拉蜷缩地跪起来,十指深深插入湿漉漉的发根,指甲几乎要抠破头皮,压抑已久的屈辱、愤怒和迷失的痛苦此刻决堤, 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祈求您...宽恕我无法回头的过错。” “任由他人摆布的滋味,不好受吧?”那声音再次响起,好似洞悉了她所有过去。 “就像你过去的生活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神恩,为了那随时可能被收回的力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看看现在的你,勇者。那高踞于天界主位之上的神祇,祂真的会垂怜此刻沾满亡灵污秽的你吗?” “不如弃明投暗,作为暗夜的宠儿而恣意行走于黑暗之中。” 话语如同毒蛇吐信,或许她真有那么一瞬动摇了。 “......躲在暗处的鼠辈,快滚出来!懒得听你在那叽里咕噜的动摇我的信仰。” “如你所愿。” 水波无声荡漾,雾霭中模糊的身影正踏河而来,风度翩翩却优雅的不合时宜。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双精致的尖头珍珠白巫师鞋履上,纤尘不染,再对比自己满身的污泥、破烂的衣衫和狼狈的姿态……她真是恨的咬牙切齿地嚼碎了自己的所有愤怒。 “我是掌管这里的神使,费恩。” 来人停在几步之外,声音透过冰冷的银面具传出,毫无波澜。 面具之下,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正审视着她,如同打量一件有趣的收藏品。 “芙罗拉,你的出现,彻底扰乱了此地的寂静。你的秘源……对这里的灵魂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让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躁。”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直白的恩赐之意, “若非是我纵容了这场狂欢,否则你那时拿着不堪一击的小刀守护着自己的秘源……” “恐怕我此刻看到的,只会是腿骨尽碎的你在岸边,被深水之下的骸骨兽袭击而拖入巢穴,成为它们的禁脔。” “难怪我怎么着了魔似的看到那群亡灵还靠过去,是你这小贱人背后放冷箭哈。” 她早有预料,无比迅疾地掏出腰间的小刀对准他狠狠甩过去! 那个银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依旧深邃。在这一瞬的凝滞之中,他嘴唇无声地翕动起来—— 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蕴含着法则力量的古老音节。 他看都没有看那只小刀一眼,流畅地侧身躲过去,步伐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此刻唤起的言灵浮现出的鎏金符文缠绕在身侧,她又再次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看着自己的手臂攀住那金绣繁饰的裤腿,甚至用脸颊依恋地蹭了蹭,竟一反常态地撒娇起来: “主、主人,带我回家好不好嘛?~~这里好多恐怖的怪物强迫我,但小花(flora)自己的秘源可要倾尽奉献给主人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不止是她自己大惊失色起来,而那个一直从容优雅、好像能掌控一切的白袍子装货, 竟然也极其明显地僵住了,透过面具都能感受到他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措手不及。 “啧!”费恩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恼意的气音。他反应极快,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一把甩开她攀附的手臂,仿佛是什么险恶的脏东西。 紧接着,另一段更急促、更强硬的古老音节从他口中吐出,新的符文压盖而上。 那股甜腻的服从欲如潮水般退去,芙罗拉的身体再次僵直,如同被冻结的木偶,软软的滑倒在地。 啥夺心咒还能这样玩的,这人真变态啊。芙罗拉内心唾弃地真想冲那面具脸吐口唾沫,不过费恩接下来的动作却出人意料地绅士起来。 他俯身,双手以一种不触碰过多身体部位的方式,稳稳地将无法动弹的她横抱起来。 带着相当程度的疏离,就像是被迫捧着一件相当糟糕的实验品。 他抱着她,转身踏河而去,走向那片空间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源头——那若隐若现的亚空间裂隙。 裂隙散发出强大的引力波,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在被那扭曲的光影彻底吞噬的瞬间,芙罗拉用尽最后一丝对身体的微弱控制,艰难地侧过头。 视野的余光越过费恩的肩膀,投向那片广阔无垠、死气沉沉的黑川迹地。 再见曙光……不会太久的。 突然,一个冷酷而充满野心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压过了屈辱和虚弱。 下一次,等我再遇到……那条狂妄的龙裔,他就该匍匐在我的脚下了。 Chapter9.巫妖(当你魔抗点满却忽略了肉抗) 这一路堪称灾难片现场。跃迁出亚空间裂隙后,视野好像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仿佛被强行灌了十瓶最烈的火鼠尾烧酒。 反观那个白袍子瘟神气定神闲,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就在他准备开口吟唱什么时—— “呕——!” 芙罗拉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混杂着胃酸和胆汁的污秽物喷溅而出,瞬间糊满了费恩那冰冷的秘银面具、一丝不苟的白袍衣领,甚至顺着面具边缘往下淌…… 只有难闻的酸腐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他修长的身躯瞬间僵硬了,此刻他倒是能体验到她不久前的感受了:“你?!” 后果就是她那肮脏残破的衣装被扯碎丢弃,并着他的脏外袍一起丢了。这番赤诚相见后费恩似乎摈弃了所谓的礼貌,或者说撕碎了那层优雅从容的伪装。 他一言不发,有些粗暴地抓住芙罗拉的手臂,像扛着垃圾一般扛在肩上。 姿势极其羞辱和不适,芙罗拉的头和上半身无力地垂在他背后,视野里只有他挺直的脊背和冰冷的地面。 更过分的是,那只托着她臀部和大腿根的、属于法师的修长有力的手,似乎极其经意地、带着某种惩罚意味, 在她大腿内侧最敏感的软肉上用力捏了一把。 芙罗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怒火瞬间烧穿了眩晕。 “死变态!!” 她心中咆哮,就在嘴巴还能动的情况下,于是猛地对着费恩那被轻薄白袍覆盖、近在咫尺的挺翘臀部,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 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牙齿深深嵌入皮肉,她甚至能尝到布料下肌肉的韧性和一丝铁锈味。一个清晰、深红、带着牙印的标记瞬间烙印其上。 “呃!”费恩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怔愣了那么三四秒后,他猛地发力,像甩掉一块烙铁般,狠狠将肩上的她掼在地上。 “咳......咳咳!”顾不上疼痛,在尘土飞扬中瞬发的隐形法师之手牢牢地抓住她,像拎小鸡一样飞速将她拽离费恩身边,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疾飞。 “想跑?!”费恩捂着剧痛的臀部,面具下的脸孔想必已经扭曲。 他怒极反笑,甚至懒得抬手施法,只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缚界。” 而此刻芙罗拉像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玩偶,滑稽地吊在半空中飞行。 更糟糕的是,下方不远处,一群眼冒饥渴红光、涎水直流的食尸鬼们正循着新鲜人肉的气息狂奔而来。 她正得意洋洋地(至少努力装出这样)逆行翱翔,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空气诡异的扭曲—— 噗通! 她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而冰冷的胸膛——费恩不知何时,在她身后精准地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将其相位转移。 他步伐还有些一瘸一拐,不过声音恢复了冰冷,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嘲讽:“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啊,笨蛋暴露狂?往上飞?” 他指了指远处地平线上影影绰绰、闪烁着贪婪红光的黑影,“是想让城郊那群饥渴的魔物,对着你这美味的人肉酮体流口水吗?换作别人,没走到半路,早就被它们撕碎啃食,连骨头渣子都能一丝不剩。”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荒谬感,“行走诸界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你这种……又蠢又莽的傻瓜!” 看到他这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芙罗拉心底竟诡异地升起一丝报复性的暗爽。 费恩显然没打算再给她任何制造惊喜的机会。他冷冷地打了个响指,一副冰冷沉重的金属项圈“咔哒”一声锁在了芙罗拉纤细的脖颈上。 项圈延伸出两条同样材质的锁链,末端连接着一副精钢打造、闪烁着禁锢符文的手枷,牢牢铐住了手腕。 紧接着,费恩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被缚界边缘拦住的、几只流着涎水、眼冒红光、正疯狂抓挠阴影锁链的食尸鬼。 他随意抬手一指,几只特制的魔法颈圈便精准地套在了它们腐烂的脖子上,颈圈之间同样以锁链相连。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笼罩了她。 而费恩接连不断地从他那次元口袋里掏出东西来:一辆由骸骨和腐木拼凑的简陋马车,一套布满尖刺、一看就让人屁股疼的皮垫,还有一根缠绕着暗影能量的尾刺骨鞭。 芙罗拉看着这架势,饶是她胆大包天,此刻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死变态想干嘛?! 费恩优雅地(如果忽略他刚才捂着屁股的动作)坐上了那辆骸骨马车的驾驶位,拿起长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锁链拴着、如同待售奴隶般的芙罗拉和那群躁动的食尸鬼,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戏谑: “想下去,还是想上来?” 那马车的空位,还刻意地放了有着无数尖刺的皮垫。 芙罗拉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可怜巴巴,且极其虚伪地抬头望着他: “我...我想回家......可不可以?” 费恩睨了她一眼,在银面具遮挡之下嘴角似乎有点难压。 他慢悠悠地挥了挥鞭子,鞭梢带着电光“啪”地抽在芙罗拉脚边的地面上,炸起一小片焦黑,而他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 “没听到,不过我恩准了你跟这群弱智一起跑,毕竟要坐上来得卡个智力要求。” 下去跑,跟这群四条腿的腐烂赛跑冠军比? 她有点绝望,就在费恩挥动鞭子驱赶食尸鬼开跑的瞬间,言灵的束缚也飞快消失了。 简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和避免被拖行)本能,她手疾眼快地一个飞扑,死死抱住了一只体型最为壮硕的食尸鬼的后背,骑上了它的脊梁。 “嗬嗬——”身下的食尸鬼发出不满的嘶吼,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旁边另一只食尸鬼那黏糊糊、布满倒刺的长舌头,正时不时想舔舐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芙罗拉只能一边死死驾住坐骑那冰冷滑腻的脊骨,一边手脚并用地踹开那张恶心的长舌,在颠簸、恶臭与舔舐骚扰下度过漫长的几分钟。 出乎意料的是,这支由食尸鬼组成的车骑脚程极快。腐烂的肢体爆发出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如同漆黑旋风般刮过幽暗地域崎岖的地表。 很快,一片令人窒息的宏伟阴影便笼罩了他们——夜神莎尔的白骨圣所。 它如同巨兽的骸骨,由无数巨大且惨白的异兽骨骼所雕饰,其规模之庞大,堪称幽暗地域的奇观。 顶上的漆黑尖塔高耸入云,底下的肋骨拱门森然矗立。 走近了,莎尔那雌雄难辨的巨大神像在阵阵风沙之中更显清晰,它历经辉煌亦或失落的岁月从未有过半分不败, 那石质细腻的近乎如真人的莹润肌肤,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神像的眼珠似乎动了动,注视着来人。 费恩牵引着芙罗拉的锁链,如同牵着不听话的宠物,径直走向圣所的主入口咽喉。 他步伐从容,完全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任由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还要时刻提防那几只被锁链拴着却依旧试图扑向她的食尸鬼。 芙罗拉狼狈不堪,只能硬着头皮如雏鸟般紧贴在费恩的身侧,以寻求他强大气息的庇护——天知道她一路上对着身后放了多少个棘墙术,才勉强挡住这些疯狂的家伙。 踏入主大厅,极致的空旷与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唯有嵌入黑曜石地板的无数颗阴影宝石,散发着幽暗、冰冷、仿佛能吸走灵魂光芒的微光,勾勒出大厅的轮廓。 巨大的、笼罩在无尽阴影中的莎尔神像端坐于主位,仅仅是其存在感,就足以让凡物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尘埃与永恒寂静的味道,她却对这种气味无比着迷——哪天跑路了就把这一堆阴影宝石撬干净卖个大价钱。 费恩靠近祭坛后便停下步伐,松开食尸鬼的锁链,那些魔物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拖入黑暗消失。 他仰望着那不可名状的神像阴影,声音恢复了那种空洞、虔诚而毫无感情的腔调,回头对芙罗拉说道: “耐心等待午夜时分,降神仪式才会开启。”他顿了顿,冷肃的银面具转向芙罗拉,深黑的眼眸似乎在审视她的材质, “全父(theall-father)将亲自为你主持受洗之礼。毕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仅凭你身上沾染的那些幽魂鬼气,还远远不够将你直接转化为吾主的眷属。” 他这才似乎想起什么,极其自然地对着芙罗拉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柔和的光芒拂过,瞬间祛除了她身上的污秽和异味。 费恩面对她的裸体,如同面对一件无生命的器物,毫无波澜。 芙罗拉在心底讥讽:当了阉官都是这么松弛吗? “喂!”她裹紧了无形的‘清洁光环’,忍不住开口:“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也就算了,更惊人的是还得被迫裸奔着跟你同行,到现在你居然没想过自己的衣着和我的裸体适合觐神吗?” “哦,好的。”他似乎才意识到这点,随手从次元袋里扯出一件同样宽大的纯白外袍丢给她。 芙罗拉嫌那些繁复的扣子麻烦,直接像麻袋一样套在身上。 刚系好带子转过身,却发现费恩那锐利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让她芒刺在背。 “费恩,”她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的种族是什么,怎么做到离神很近,离人又、很、远、呢?” 而那银面具后的神情似乎毫无波澜,完全听不出她话语里淬毒的讽刺。 他反而像是被一个单纯的问题问住了,沉默片刻,稍感意外地吐出几个冰冷的音节: “亡灵的主宰——巫妖。” 话音刚落,他仿佛感应到什么,微微侧头:“兄弟也快到了。宠儿,”空灵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施加「缄默之言」了,呆在原地不要动。” 随着那无声吟唱在空气中震荡,芙罗拉只觉得脑袋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贯穿,疼痛伴随着天旋地转的眩晕猛烈袭来。 视野瞬间模糊、扭曲。在摇曳的光影中,她似乎看见费恩的身旁如同水中倒影般浮现出两重虚影,迅速凝实出来。 两个同样身着华丽白袍、戴着冰冷银面具的身影,与他并肩而立,三人的动作如同镜像般同步,共同举起手中镶嵌着阴影宝石的仪仗—— 轰——! 巨大彩窗外的景象骤然剧变,深沉的黑夜仿佛被无形巨手撕开,妖异而粘稠的色彩如同溃烂的脓血般涌上天幕,而那两轮高悬的圆月,此刻竟如同泣血的眼眸,骤然染上了不祥的暗红。 芙罗拉感到双眼灼痛难忍,冰冷的、如同墨汁般浓稠的黑色泪液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意识在剧痛和诡异的景象中沉浮,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头痛和灼眼的泪流终于平息。 知觉如同退潮般缓缓回归。她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僵硬而坚实的臂弯揽在怀中。 一个有些沉闷的低语从她发顶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你对缄默之言的抗性太弱了。刚才…很危险,对不起。” 费恩?这道歉......难道是他那个兄弟?她不由得有些困惑。 而抬头看便陷进了那如同神祗般的美貌,瞳若点漆,长睫如扇,骨相优越,肌肤好似被天使吻过般的完美, 他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却刻意维持着冷淡的神色只会让她想到美人嗔怒的情态。 然而芙罗拉只是目光停留了一会移开了,心中不断翻涌的愧疚感袭涌而上。 不免情难自已地想到林中教母慈爱而期盼的面容,终究是辜负了她期望自己成为荣光神之使仆的心意了。 “没关系的,好心人,”她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干涩,“谢谢你还在乎我的死活……” 话音未落,站在那绝美神使身后的两道身影——一个身量极高、气质沉凝;一个略显矮小、稍显青涩——竟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他们立刻在费恩明显沉默的威压下收敛了笑声,但那瞬间的失态清晰可闻。 Chapter10.受洗(继续啃巫妖......) 虽然他们立刻在费恩明显沉默的威压下收敛了笑声,但那瞬间的失态清晰可闻。 “没想到你还给了我这样的高度评价。”绝美神使,显然就是费恩,飞速地重新戴回了那副如麻风病人标志般的冷硬银面具,遮住了那惊世容颜。 芙罗拉这才看清他身后的两位兄弟:没有面具遮挡住的面容,竟都与费恩有九分相似。 唯一的区别,似乎只有在那深潭般眼瞳中流转的色泽差异。 那高个子的神使玩味地看了芙罗拉一眼。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芙罗拉,又像一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身不由己地、步伐僵硬地走向祭坛中央—— 那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不祥寒光的倒五芒星纹路深深镌刻在地面。 她顺服地在中央垂首跪下,姿态如同献祭的羔羊。另一个较矮小的神使手持一个黑曜石圣杯,缓步上前。 杯中粘稠如活物的夜紫色圣水倾倒而下,淋在芙罗拉的头顶,顺着她的发丝、脸颊流淌,如同污秽的血液般蜿蜒爬行,精细地注满倒五芒星石刻的每一条凹槽。 随着圣水的注入,镶嵌在祭坛各处的阴影宝石骤然爆发出刺目幽光,却恰好驱散了那巨大神像面容上的昏暗倒影。 “当双月泣血,帷幕垂降, (whentwinmoonsweepblood,theveildescends,) 阴影苏醒,于主之殿。 (shadowsstir,inthehallowedbone.) 凡尘之垢,污秽之觞, (mortalfilth,taintedlibationpoured,) 皆为夜影,甘美琼浆。 (sweetestnectartothenightenthroned.) 白骨作基,幽光为瞳, (bonethefoundation,gloomtheeye,) 静待汝魂,褪尽虚妄。 (awaitthysoul,strippedofthelie.) ——皈依夜影,遗忘曦光。 (embracetheshadow,forsakethedawninglight.)” 夺心摄魂的言语钻进耳朵,爬入意识,似乎用着碎颅者的利刃,彻底辗碎与过往的牵连: “缄默之针刺穿喧嚣, (silence039;sneedlepiercestheraucousmind,) 言灵之锁缚紧彷徨。 (wordsmith039;schainsbindthestrayingwill.) 黯泪倾注,浸蚀旧壤, (violettearscascade,erodingancientground,) 倒悬之星,印记深藏。 (invertedstar,thesigilprofound.) 林中低语,终成绝响, (woodlandwhispers,silencedatlast,) 荣光碎散,归入永暗。 (shatteredglory,toendlessgloomcast.) ——皈依夜影,遗忘曦光。 (embracetheshadow,forsakethedawninglight.)” 随着吟唱的深入,磅礴而阴冷的漆黑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灌注体内的秘源。 她的意识仿佛被拖拽着,不断下沉,沉入那无边无际、冰冷粘稠的灵魂之海: “巫妖之侍,三重低语回荡, (lich-boundservants,threefoldwhisperssound,) 骸骨挽歌,伴汝同往。 (skeletondirge,thypathsurround.) 项圈为轭,锁链即缰, (collarthyyoke,thechainthyrein,) 于影之怀,汝名消亡。 (inshadow039;sembrace,thynameshallwane.) 夜之宠儿,再无故乡。 (night039;sfavored,homelanddisclaimed.) ——拥夜是汝真名, (nightbringeristhytruestname,) 真名即汝牢笼。 (thyname,thecagewhencenonemayflee.) 白骨圣所永驻, (thebonesanctuarystandseternal,) 汝魂归于永夜。 (thysoulbelongstonightandshe.)” 当最后一个充满终结意味的音节在殿堂中回荡消散,三重吟唱归于死寂。 她如同溺水者被粗暴地拖出水面,被无形之手从那片夜紫色灵魂之海中捞出,不禁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体内,秘源之前和煦的晨曦光芒已彻底消散,彻底转变成湮灭那微弱的星光。 仪式结束了,她只感到一种诡异的虚无。 过往的信仰、情感、甚至强烈的恨意,似乎都被那灵魂之海洗刷得模糊不清。 其中产生出的新本能已然撕裂了她的灵魂。 她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些巫妖的身后——一对巨大而精美的、由纯粹阴影能量和某种苍白骨骼构成的骨翼。 就在这瞬间,一种原始而扭曲的、充满破坏欲的冲动毫无征兆地在她空洞的胸腔里炸开。 她想撕碎那对巨大的骨翼,想将它们吞吃入腹! 卡洛斯,那位执掌色孽权柄的高个子神使,对芙罗拉这具融合了不屈意志与新诞拥夜的身躯产生了别样兴趣。 他率先有所动作,优雅地朝芙罗拉伸出手,铁面具下仿佛能透出贪婪的目光,脑海中已然勾勒出将这只野性未驯的夜神宠儿彻底征服、玩弄于股掌的游戏—— 然而,芙罗拉却完全无视了他递来的、象征着接纳意义的手。 她如同锁定猎物的雌豹,猛地暴起,目标并非卡洛斯的手,而是他敞开白袍底下那对收拢着散发幽暗光泽的骨翼根部。 “呃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响彻堂顶,芙罗拉新生的尖齿好似一把锯齿刀,深深嵌入骨翼连接躯干的脆弱筋膜与骨结节之中。 此刻能清晰地听到筋骨被撕裂、骨节被咬碎的可怕声响。 流出的粘稠冰冷的暗色秘源混合着某种物质溅了她一脸。 卡洛斯痛得浑身痉挛,难以反抗,不过一旁费恩的反应极快。 一道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锁链瞬间从虚空中射出,如同毒蛇般缠绕住芙罗拉的脖颈和四肢,爆发出强大的禁锢之力,将她从卡洛斯的骨翼上狠狠拽开! 旁边的泽维尔此刻完全止不住幸灾乐祸的、如夜枭般刺耳的大笑:“哦豁,老哥看起来还蛮喜欢这样的凌辱调教啊?” “闭嘴,你这该死的臭小鬼!”卡洛斯的声音因剧痛和滔天怒火而扭曲颤抖, 他死死盯着被锁链束缚、嘴角还挂着属于他的体液和碎骨的芙罗拉,铁面具下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 “待会儿…待会儿我就要一刀一刀…活剐了这头疯狗!” 费恩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将不断挣扎的芙罗拉半挡在自己身后,声音依旧无起伏,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她的心智被湮灭晦典正在重塑,尚未完全稳定。此刻对她施刑......便是违逆夜神的旨意。” “我当、然、不、会、施刑。” 卡洛斯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那圣洁的白袍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再也遮挡不住那扭曲狞笑的疯狂气息, “但不施加管教,这种疯犬最好送去湮灭。” 费恩沉默了。银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但他微微垂下的眼眸,和握着锁链另一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暴露了其内心的犹疑和挣扎。 他迟迟没有动作,没有将锁链的控制权移交给暴怒的卡洛斯。 这无声的抗拒彻底点燃了卡洛斯的怒火。 “费恩!”他厉声尖啸,声音带着巫妖特有的、穿透灵魂的寒意,“连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了?!” 被锁链束缚的芙罗拉,虽然意识混沌,但对纯粹的恶意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如同淬毒匕首般的目光死死锁定卡洛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嘶鸣——这个巫妖比起之前更危险百倍。 “......芙罗拉,”费恩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脆弱。 他终于缓慢而又不情愿地,将锁链的另一端递向了卡洛斯那只覆盖着坚实的黑檀腕甲、散发着蚀骨冰寒的指掌。 “你需要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的话语冰冷而公式化,如同最后的宣判,“要......学会更加听话。” 卡洛斯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锁链!那冰冷的金属链条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收紧而绕转,覆盖着金属指爪的五指如同铁钳,狠狠扼住了芙罗拉脆弱的脖颈。 巨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她的呼吸,芙罗拉的脸颊因窒息而迅速涨红起来。 “嗬…嗬……”她徒劳地挣扎,双手抓住卡洛斯的坚硬臂甲,可只是蚍蜉撼树。 卡洛斯微微仰头,鼻翼翕动,陶醉地吸食着从芙罗拉灵魂深处因窒息的痛苦而逸散出的、那绝望而甜美的气息。 他享受着生杀予夺的快感,享受着猎物徒劳的挣扎。 “很好......”他低沉地、带着残忍愉悦的声音响起,“痛苦是你学会听话的第一课,我的疯犬。” Chapter11.欢愉(排尿play/异种奸/睡奸高h) 不过费恩那个灵魂石学术研究的蹩脚借口一路跟随监视,卡洛斯终究不敢有所放肆。 然而,当他面无表情地棒读了整整两小时关于“灵魂石能量逸散对亡灵生物的稳态影响”的论文后,忍无可忍的卡洛斯终于咆哮着将他轰了出去。 “滚出去,带着你那该死的论文滚去你的骨塔!”怒吼在居所中回荡,但仍不够,他反手给厚重的黑曜石门上了三道魔法门闩。 这倒不是防费恩,而是防那个总是在阴影里偷窥、烦不胜烦的小鬼。 门闩落下的沉重声响,仿佛绷断了她的神经。 像丢了魂似的人,在吮吸了卡洛斯那冰冷刺骨的秘源后,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便攫住了她,开始恹恹欲睡起来。 费恩的那场拙劣的保护所带来的虚假安全感,让她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放松了警惕。 卡洛斯转过身,银面具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他像拎起一只待宰的羔羊,粗暴地抓起芙罗拉纤细的手臂。“疯犬,当然得用最凶猛的同类来调教。”言语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对于这种疯犬当然是先用骨鞭鞭抽最好,但夜母确实单独下了禁令,只好让骸骨兽去蚕食她那一身孱弱的肉块了。 他一把拎起她,丢进了那座豢养着数头骸骨兽的观赏性梦池里头。 当冰凉的池水触及肌肤,芙罗拉才猛地从昏沉中惊醒。然而为时已晚——数条粗壮滑腻的触腕已如巨蟒般缠绕而上,将她牢牢禁锢。 更糟的是,无名指上那枚有着神圣力量的戒指,好像在不知何时偷偷地被摸走了。 卡洛斯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投向泛着幽光的池水。 水面之下,影影绰绰的巨大黑影如期而至,迅速包裹住猎物。 他焦躁地等待着,期待猩红的血迹浮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水面却依旧清澈如镜,不见一丝血痕。 焦灼啃噬着他的耐心,再也按捺不住便猛地潜入水中。 眼前诡谲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带来前所未有的亵渎和震撼。 那狰狞的骸骨兽非但没有撕咬猎物,它粗壮的触手竟毫无攻击性,反而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欢快,在她双腿间最隐秘的幽谷处加快地抽送着。 滑腻的吸盘贪婪地吸附着女人娇嫩的肌肤,将整个身躯牢牢地束缚在一个正搏动着的巨大囊泡里,密不透风的触手如同结茧一般将其包裹其中。 芙罗拉被迫仰起头,从那怪物肥厚腮瓣的缝隙里,艰难汲取着稀薄的氧气。 一股热血直冲卡洛斯的顶门,鼻血如泉涌般喷出,瞬间晕染了周身的水流,带来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骸骨兽似乎从震荡的水泡中嗅到了主人那暴怒气息, 它下颚处密密麻麻的复眼惊恐地转动着,螯肢疯狂刨动池底的细沙,试图遁入巢穴。 缠绕着芙罗拉的触腕更是慌乱地收紧,企图带着这份天降馅饼而潜逃。 然而暴怒的卡洛斯轻易地撕裂了那些看似强韧的肥硕触须。 他残暴地撕开层层缠绕的触手,将被骸骨兽注入粘稠唾液而陷入更深层昏迷的她捞了出来。 就在两人相位转移回到池畔上的时候,那只恋恋不舍的骸骨兽竟似被那堕落的滋味所深深蛊惑着,挣扎着爬上岸来。 卡洛斯眼中戾气一闪,狠狠一脚踹在它坚硬的甲壳上,将其如破布袋般踢回梦池。 亡灵的欢愉怎会堕落至此?他简直是如遭雷击。 欢愉,本该是以梦境与幻象为饵,诱使智慧生命沉沦,再吸食其秘源与临死前的极致痛苦。生啖其肉,享其哀嚎,以无上快感滋润自身。 他苦心经营的地牢,在夜神诸多圣所中声名远播,凭借的正是那能将罪人折磨至极致、榨取出最醇厚秘源与最甘美痛苦的先进技艺。 可眼前这算什么,这卑贱的宠儿竟妄图与亡灵以活体交媾亵渎色孽?!一种职权被无情侵夺的荒谬与疑虑,第一次在他冷硬的心中炸开。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指抚向她惨遭蹂躏的腿心。那里一片狼藉,沾满了浑浊粘稠的液体。 一股奇异的、愈加浓烈的甜香钻入他的鼻腔。 他下意识地,将那沾着浊液的手指凑近唇边,轻轻舔舐了一下。 轰——! 某种未知的、狂暴的情潮瞬间席卷了他的意识堤坝,将他彻底吞没,这滋味远胜过任何秘源的醇厚,任何痛苦的甘美。 那是欲望本身酿成的毒酒,带着禁忌的芬芳。 生平第一次,这位高高在上的巫妖之主,竟屈尊俯首,急切又贪婪地将唇舌覆上那饱受摧残的花户。 长舌如蛇,急切地探入幽深的甬道,粗暴地扫荡着满溢而出的蜜液。舌尖粗糙的味蕾,舌苔背面细密的毛刺,刮蹭着娇嫩的内壁。 太过用力以至于涌入的丝缕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带来刺骨的疼痛,却只让他更加癫狂,抽离时带出靡靡银丝。 芙罗拉深陷睡梦的昏迷,对此刻门户洞开、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一个被原始欲望支配的雄性面前浑然不觉。 他那过分修长、布满细小倒刺的卷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从小腹圆润的肚脐眼开始,一路蜿蜒向上,最终停驻在她静谧睡颜的眼角。 她似乎正陷入某个深沉的噩梦回忆中,灵魂深处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无比甘美的绝望气息。 卡洛斯双眸充血,因兴奋而剧烈喘息。他的视线穿透了现实的帷幕,清晰地窥见了芙罗拉噩梦中的景象——那是一个无比香艳又残酷的情色片段: 被蒙住双眼的她,双手反绑在身后,无助地倒在地上。似乎因扭曲的姿势挤压着内脏,她难受地喘息着。 那个形貌模糊的人类男性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接着,响亮的掌掴声响起,白皙的臀瓣迅速浮现出艳红的指印。 她发出幼兽般可怜而无助的哭啼,身体因疼痛和羞辱而颤抖。 一番惩戒过后,男人粗暴地攫住她的下颌,热情却带着安抚意味地吮吻她的唇舌。同时,就着她下身不断涌出的滑腻春水,那根尺寸骇人的阳物尽根没入。 他几乎是抱着她,将她娇小的身体一次次往自己虬结贲张的阴茎上掼撞。 粗壮的茎身上青筋暴起,在多汁蜜穴的滋养下愈发狰狞膨大,每一次顶入都狠狠碾磨着甬道前端最敏感的那一点。 凄楚的哭啼在连续的重击下,逐渐破碎、变形,最终化作了难以自抑的娇媚呻吟。 他的阴茎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像是要刺穿她的灵魂。在完全没入后,挺胯便开始了短促而深重的抽插。 芙罗拉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背刺和失身的疼痛,更因被提起的姿势,血液全然涌向头部,令她眩晕窒息:“你……你拿任务结单的事情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结实有力的臀部如同打桩般高速耸动,沉甸甸的囊袋拍打着她大腿内侧的嫩肉,发出淫靡的声响,留下一片通红。 在情热的余闲中,他摸出一支针剂,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肌肤,几近残忍地嘲弄道: “就算当了贼,你也天真得可笑,芙罗拉。” 梦境与现实在此刻交融。不断流出的眼泪沾湿了轻抚着她脸颊的黑檀指套,为了让她加深梦境所感觉的痛楚,他那被夜紫色薄纱包裹的狰狞欲根早已蓄势待发。 硕大的龟头抵住芙罗拉因梦境刺激而微微肿起的阴蒂,充满欲望地揉弄挤压。 粘稠的淫液不断渗出,打湿了茎身。梦境里,男人舔咬着她的脖颈,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欢愉。 她被淫靡的噩梦推上高潮,甬道剧烈地收缩痉挛。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巫妖,模仿着那噩梦里头男人的动作,将自己滚烫坚硬的阴茎,一寸寸顶进那湿热紧致的甬道深处,膣壁仿佛拥有生命般,富有技巧地吮吸、绞缠着这尺寸惊人的入侵者。 当那龟头蛮横地戳进最深处的媚肉时,甬道猝然收缩,竟让他猝不及防地泄出了初精。 “呃..哼~哈啊!求求你...快..快停下来啊....”现实中昏迷的芙罗拉发出破碎的呻吟,灵与肉的双重绞缠,将她更深地拖入过往噩梦的浓重深渊。 而现实中巫妖那布满细密软刺的欲根包皮,狠狠刮过她膣璧最嫩滑的褶皱时,一阵强烈的、无法言喻的酥麻颤栗感猛地窜上她的尾椎骨。 她再次弓起身体,在昏迷中痉挛着达到了另一次高潮,交合的淫水与屈辱的眼泪一同喷涌而出。 他带着一股狠劲,蛮横地撞开了那紧闭的宫腔花心。 粗糙的软刺似乎刮擦到了敏感的尿道口,芙罗拉不禁剧烈哆嗦起来,一股股淡黄的尿液失禁般激射而出。 而梦境中,那个仍是面目模糊的男人正舔舐着她通红的耳廓,低沉而癫狂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私语: “宝贝,只有把你操到失禁,才能真正记住....你的一切,从里到外,都归我所有。” chapter12.引诱(前戏/兄弟丼H) 泽瑞尔闲庭信步般滑入阴影,强烈的好奇心驱动下他忍不住想瞧一瞧那位素来臭脸的老大哥在调教那个新人时,是否会露出些难得的窘态。 对于他们巫妖而言,这个混血人类确实非同寻常。她是夜神漫长缄默岁月中,唯一一次翻开连通大陆的晦典,直接命令他们着手转化的拥夜者。 这份殊荣,甚至超越了夜神对他们这些古老仆从的恩宠。 正因如此,她才能从物质侧,以凡人之躯触及他们这些亡灵的灵质。 而当泽瑞尔的目光穿透床幔的缝隙,目睹了内里的景象,他瞬间明白了这份恩宠的根源—— 居所内弥漫的秘源气息浓郁得前所未有,那令亡灵沉醉的、近乎实质的甜香充盈着每一寸空气。 那终日不是冷若冰霜便是面露狞笑的老哥卡洛斯,此刻脸上的笑意如此舒展,简直是熨平了往日冷酷神情的每一丝褶皱。 他正恣意驰骋在一片饱受蹂躏的雪白之上,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强欲。 泽瑞尔一时也看不明白,这算不算一种新型的调教方式?但无论如何,那宠儿似乎异常驯服。只是……为何两人都赤身裸体? 他下意识想凑近些看个分明,一股无形的音令却瞬间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泽维尔,”卡洛斯空灵的声音在主居所内回荡,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他正从那具剧烈起伏的娇躯上抬起身体,将烫灼的精液尽数浇灌在她起伏的小腹之上,随后抬眼看向来人: “我不记得邀请过你。如果你想练习你那‘神圣’的盗窃技艺,也该有个限度。” “老哥,”泽维尔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目光却贪婪地锁定在床榻上那具布满痕迹的胴体上,尤其是那阴皋中不断翻涌的、闪烁着秘源光辉的蜜液—— 那些最强大战士的血肉中所榨取的秘源也不过寥寥数滴,而这无价珍宝却奇迹般在她腿上源源不断流淌着。 “那些未经转化的使仆们似乎都很崇拜她,我想……借她去玩玩?” “噗——”卡洛斯发出一声嗤笑,此刻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竟显出几分大方, “你这小鬼的心思能瞒得过我?不过……你尽可以吸食她的秘源。确实浑身是宝,有了这份无比神圣的秘源,我已能隐约窥见道途尽头的真理之影,迈入在神之侧的至高领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毕竟那曾被重创的巨大骨翼,此刻竟已恢复如初,用时之短,堪称奇迹。 没有亡灵能抗拒这种诱惑。泽维尔在兄长默许的目光下,带着一丝懵懂的好奇,俯身靠近那具仍在微微痉挛的身体。 他如同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见绿洲,唇齿急切地覆上那湿润的源头,贪婪地吮吸、舔舐,将混杂着亡灵冰冷精液与她温热淫液的混合物尽数咽下。 “噗嗤,呜?!”泽维尔猛地抬头,眉头微皱,“好奇怪的味道……但秘源,是存在于生命血肉中的力量,为何在她身上却是……这些分泌出的黏液里?” “不该问的别问。” 卡洛斯打断他,但或许是此刻心情太好,又或许是某种潜意识里的警觉被触动,他罕见地补充了一句,眼神从情欲的迷蒙中骤然变得锐利, “不过费恩曾提及,她身上的气息、血液乃至法脉的源头……古老得难以想象,或许得追溯到天界诸神代行古神权柄之前的那段原始岁月。” 但泽维尔只是随口一提,趁卡洛斯分神的刹那,猛地缠抱住床上那具尚处情热余韵中的女体,强硬地从兄长手中夺取了主动权。 他年轻却分量十足的性器莽撞地闯入那湿润的花径,毫无章法地戳刺起来。 剧烈的搅动惊醒了身下的芙罗拉。她迷蒙的双眼睁开,映入眼帘的正是泽维尔那张与费恩有几分相似、会令她怒火中烧的漂亮脸蛋。 浓烈的杀意瞬间迸射,趁着泽维尔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快感中,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猛地扼住了那皙白的脖颈。 真是糟糕。 泽维尔的龟头才浅浅楔入她温软的深处,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混合着那癫狂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他的意志。 “噗嗤嗤——”他身体剧烈痉挛,一股灼热粘稠的初精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尽数注入在她湿黏的膣壁深处。 他本已离开床榻,去地牢重新找回活剥罪人的性趣。泽维尔那如同溺水般的、断续的嗬嗬声让他脚步一顿—— 转过身,看着床上骤然清醒过来的她,对视时她毫不遮掩自己的全然厌恨和惊惧的眼神, 卡洛斯明明仍在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宠儿……看来我今天本想放过你的仁慈,被误解成了一种软弱?”他原先那点舒畅的笑意瞬间冻结、碎裂,狰狞的恶相如同毒液般蚀穿了那神祇般的俊美。 “毕竟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可惜啊……”他悄声靠近床榻,声音淬着蚀骨的冰,「你的心头,依旧没有烙上对吾主的忠诚。」 不过她那狰狞的杀意瞬间点燃了他蛰伏于灵质中的兴奋。 芙罗拉冷漠地回视着他,眼神中的愤恨毫不掩饰。就在她因卡洛斯的话语而分神、扼住泽维尔脖颈的手指稍松的瞬间,那双手腕已被泽维尔猛地反手抓住! “咔嚓——” 清脆而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在空旷的居所内骤然响起,凄然地回荡。 泽维尔被彻底激怒了,他蛮横地掐住那丰腴的大腿,迫使她门户大开,开始了更为狂暴的侵犯。 每一次凶狠的顶入都带出飞溅的蜜液白沫,将他小腹上紧实的腹肌洇湿得晶莹一片。 尽管花径早已足够湿润,但这毫无前戏的、带着惩戒性质的蹂躏,带来的只有撕裂般的痛苦与被迫卷入的、扭曲的欢愉。 她还未从双手脱臼的疼痛中逃离,就在一波波令人崩溃的浪潮中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滚下去!你这该死的小鬼!” 泽维尔却埋头在她丰满的胸乳间,尖牙啃咬着那挺立的红樱,含糊不清地讥讽:“……口是心非的淫贱母狗……真想反抗,刚才就该掐死我……现在?你的身体可诚实得很……” 他坏心眼地加重了齿间的力道,换来芙罗拉一阵无法自抑的、混合着那癫狂快感的娇吟。 “别……别舔了!快放开我?!呜……” 一旁的卡洛斯的阴影再次笼罩。那冰冷、粘稠的异物如活蛭般吸附、缠绕上她脆弱的颈项,贪婪地汲取着微弱的体温。 紧随其后那锋利指甲带着金属般的冷芒,在每一处紧绷的皮肤上留下虚幻的灼痛,每一次细微的刮擦都让灵魂为之蜷缩。 chapter13.纵欲(兄弟丼/双穴中出/后庭扩张 一旁的卡洛斯的阴影再次笼罩。那冰冷、粘稠的异物如活蛭般吸附、缠绕上她脆弱的颈项,贪婪地汲取着微弱的体温。 紧随其后那锋利指甲带着金属般的冷芒,在每一处紧绷的皮肤上留下虚幻的灼痛,每一次细微的刮擦都让灵魂为之蜷缩。 “血肉苦弱、馨香祷祝…”那仿佛来自深渊缝隙的呓语,混着血腥铁锈味的吐息,一同拉扯着她那点脆弱的神经, “你那点可怜的挣扎,在永夜看来无异于飞蛾扑火的愚行。何必执着于无谓的倔强?摈弃杂念,感受吾主的恩泽,便能获得无上荣宠,不好么?” 话语如同实质的锁链,瞬间绞紧了芙罗拉早已不堪重负的胸腔。紧接着—— 借着那不断从她股间流淌的、混着泽维尔初精的滑腻水液,卡洛斯那根形状稍弯、更为粗粝的欲根, 毫不留情地抵上了她身后早已润湿的菊缝,喷涌而出的淫液将那粗硬的冠头沾湿。 于是他那滚烫粗粝的凶器带着一种近乎鉴赏把玩的耐心,一寸寸碾开那极少人造访的幽径褶皱。 他感受着肠壁每一寸细微的抵抗和最终无奈的屈服,那紧窒的吮吸感混合着她因剧痛而失控的潮吹带来的湿热润滑,让他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泽维尔感受到身下甬道因后方入侵而骤然产生的惊人紧绞和湿热喷涌,这突如其来的极致挤压与湿热的包裹,如同无数张小嘴同时吸吮啃咬,将他本就狂暴的抽插彻底推向了失控的边缘。 他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克制,腰胯如打桩般凶狠地夯击下去,每一次都刻意碾过她花心深处最魅人的软肉,将自己深深楔入那痉挛抽搐的源头… 滚烫的浓精再次猛烈迸发,烫灼着早已敏感不堪的膣壁,直烫的她哆嗦不已。 “呃啊——!”芙罗拉的尖叫被身后更猛烈的入侵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 卡洛斯在她后方因肠壁的骤然绞紧而闷哼一声,那紧窒至极的包裹感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施虐欲望。 就着泽维尔精液与芙罗拉失禁潮吹混合的滑腻,猛地沉腰,将自己粗粝的欲望尽根没入那紧窄滚烫的菊穴深处。 泽维尔浓稠的精浆、芙罗拉失禁的潮水与他自身渗出的前液,三者在高温的摩擦中彻底交融、沸腾,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声响。 双重填满,双重蹂躏。 她的身体被两具相似又强悍的男性躯体牢牢钉在床上,好似一只被按在标本板上的破碎蝴蝶。 前方的泽维尔仍在情热余韵中尖牙无意识地啃咬着她的锁骨,留下缕缕渗血的齿痕,带来他一阵阵痛苦似欢愉的喘息; 身后的卡洛斯拽着她被扼断了的纤细手臂,那纯粹蛮力的顶撞,每一次深入都狠狠地碾磨着肠壁深处最魅人的软肉,带来一种混合着无法言喻的饱胀和被彻底侵占的绝望快感。 那茎根背面的细微软刺刮擦着腟壁后深藏着的阴蒂脚,更是舒爽得几乎要绝顶的颤栗起来,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芙罗拉像一片在惊涛骇浪中被反复撕扯的叶子,意识在无边的情热和被迫卷起的、扭曲的生理快感中浮沉、碎裂。 卡洛斯俯身,冰凉的薄唇贴着她汗湿的耳廓,或许是极致纵欲那带来的一缕温情:“你的本质正在渴求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食欲、色欲、物欲,” 他的手指再次抚上她脆弱的脖颈,感受着皮下脉搏疯狂的跳动着,“如今与我们一同混搅在一起。” 如他所言,她已褪尽人性的克制与隐忍,沉沦于欲望漩涡之中。 芙罗拉平静而绝望地想,深陷情欲的她早已罪无可恕,毕竟那往日生活的每一缕晨曦已不复存在。 不禁怆然泪下。 而泽维尔对两人毫无他插足余地的气氛十分焦躁,他看着芙罗拉空洞失焦、布满泪痕的悲怆面容,还有她被自己掐得青紫的大腿和锁骨上的丝丝血痕, 那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得意,混合着征服与占有欲餍足的强烈情感涌上心头。 他粗暴地掰着芙罗拉被汗水浸透的脸颊,强迫她直视自己,拇指重重碾过她被咬破渗血的唇瓣, 声音带着情欲未退的沙哑和宣誓主权的蛮横:“看着我,母狗。记住是谁在操你,是你的主人泽维尔在把你操的心醉神迷、晕头转向……现在!叫我的名字!!” 他示威般地、龟头最粗砺的边缘狠狠刮蹭着花穴深处那肿胀的腔门,引得她一阵刺激到几乎抽搐起来的高潮。 芙罗拉正处狂热情潮的迷蒙,闭口不言,以爽的不自觉翻白眼的姿态敷衍回应着。 卡洛斯见状则是发出一声近乎愉悦的轻笑,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反而加重了力道,像是在回应弟弟的话语,又像是在宣告自己更深层次的掌控。 “她的内心动摇不已,但泽维尔,你也别太刺激她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笃定,“从内到外,从血肉到灵魂。她避无可避。” 这番强硬的上位者姿态,以及他显露无疑地那压制般的绝对掌控,微妙地刺中了泽维尔。 他看着兄长在她身后律动的身影,一股不甘和更深的暴戾瞬间取代了征服的快感。 他猛地抽身而出,带出大量混浊的体液。 她发出一声解脱般的抽气,但下一秒,更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泽维尔双眼充血,死死盯住她身后——那被卡洛斯占据的、微微开合、沾染着血丝和白沫的入口。 “明明她也应该由我独享一番,”泽维尔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怒。 他完全无视芙罗拉瞬间绷紧的身体和卡洛斯泛着冷意的眼神,再次挺起那根依旧狰狞的性器,朝着那刚刚承受了卡洛斯开拓、还未来得及闭合的、红肿不堪的后穴入口,狠狠地、毫无缓冲地撞了进去。 “不——!!”芙罗拉的惨叫凄厉得几乎要撕裂空气。那是比刚才卡洛斯的进入更加狂暴、更加彻底的撕裂感。 两个男妖粗壮、同样滚烫坚硬的性器在她体内最脆弱的菊壁里,以最蛮横的姿态紧紧挤挨着、摩擦着,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脉搏的跳动和筋络的贲张。 卡洛斯因这突如其来的野蛮挤压而闷哼,那被极致压迫的紧窒感反而激起了更深的施虐欲; 泽维尔则像一头争夺猎物血肉的狼,只顾着用最原始的力量冲撞,每一次顶入都仿佛要将和卡洛斯一同贯穿她的全身。 她的身体被夹在两道毁灭性的力量之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被暴力填塞的剧痛和那诡异的、被摩擦点燃的灼热。 最后他不得不因为泽维尔这突如其来的、毫无章法的野蛮闯入而被迫停顿,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断掌控节奏的不悦和冰冷的怒意。 泽维尔却不管不顾,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只顾着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每一次顶入都像要将芙罗拉整个人贯穿。 而她的意识彻底被疼痛和窒息感淹没。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只是一个被暴力填充、被反复撕裂的容器。 而两根形状不一、狰狞的性器,带着相似的软刺,粗糙地磨砺着肠壁的每一寸地方,更是刺挠着她的尾脊骨,被灭顶的快感送上高潮。 视线模糊,耳边只剩下两个男人沉重的喘息、肉体撞击的黏腻声响和自己早已破碎的呜咽。 世界在旋转、崩塌。 就在这煎熬无比的上刑中,卡洛斯那刺骨寒意的音色穿透了周遭死寂,带着绝对的权威,砸在泽维尔疯狂的神智上:“够了,泽维尔!” 那声音如同冰水浇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泽维尔狂暴的动作猛地一滞,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近乎本能的对兄长的忌惮。 卡洛斯趁机,用强大的腰力猛地向后一顶,将泽维尔那根野蛮闯入的凶器生生挤了出去! “呃啊!”泽维尔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哼,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上混杂着未尽的暴怒和被强行打断的茫然。 卡洛斯也缓缓抽身而出,带出大量混杂着血丝、精液和肠液的污秽黏液。 他看也不看瘫软在床上、如同一具被玩坏的人偶般剧烈颤抖、眼神空洞的芙罗拉,随手扯过旁边沾着不明污迹的丝绒床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沾满浊液的性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喘息未定、眼神依旧凶狠却不敢再上前的泽维尔,声音恢复了那种支配一切的冰冷:“记住你的身份。” 他瞥了一眼床上无声抽泣、身体还在处于濒临失控快感的芙罗拉, “毁掉她相当轻松,但是要一个阿斯莫全然跪服在永夜之下很难。把你的……充沛的精力,留给地牢里那些真正该死的罪人。” 泽维尔胸膛剧烈起伏,视线不再往床上毫无生气的芙罗拉所停留,而是狠狠剜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兄长。 最终,那刻在本质里的残暴在卡洛斯绝对的实力和威压面前,不甘地化作了喉间一声压抑的冷哼。 他胡乱地抓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随便擦拭了一下,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与情欲混合的气息,冲出门外, 沉重的摔门声在空旷的居所内久久回荡。 卡洛斯这才将目光完全投向芙罗拉。她蜷缩在污浊不堪的床榻中央,双手脱臼无力地垂着,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掐痕、齿痕和干涸的体液,双腿间一片狼藉, 后穴处更是红肿不堪,微微张合着,渗着微缕血丝和大量浊液。 那双曾经燃烧着倔强火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空洞和绝望,泪水无声地沿着脸颊滑落。 卡洛斯走近床边,并未急于擦拭自己,反而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把玩战利品般的满意,指尖蘸取了一点她股间混合着自己与泽维尔气息的浊液, 然后慢条斯理地、带着冰凉的触感,将那污秽涂抹在她颈侧被自己长舌勒出的红痕上,仿佛在盖章烙印。 他的目光扫过她锁骨上泽维尔留下的渗血齿印,指尖又重重按了上去,引得她一阵微弱痛苦的抽搐。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爱宠。”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芙罗拉残存的意识,“蹂躏、耻辱、绝望……这些都将成为你生命的养料,从而回归一个拥夜者应有的服从。” 最后,他收回作乱的手,仿佛那具饱受蹂躏的身体不过是一件需要保养的器物,“好好休息,你的道途远未结束。”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沉稳而优雅,与这间弥漫着情色和绝望气息的主居室格格不入。 厚重的门在卡洛斯身后无声地合拢,将残破不已的她彻底隔绝在这静默牢笼之中。 Chapter14.闲暇(恨你是块木头.........) 芙罗拉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姿态好似一只被拔去爪牙的猫,极其温驯,却也了无生气。 或许这里的卡洛斯作为白骨圣所的主事者,近日似乎被繁重事务缠身,这几日倒没有给她找什么不痛快,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逃过一劫,那个最小的泽维尔相当喜欢折磨她, 或许他更乐衷于芙罗拉反过来折磨自己,以便于得到更多刺激和性趣。 比起卡洛斯那算得上节制甚至带着点温柔的性爱,泽维尔的完全就是暴戾恣睢与不知餍足的结合体。 他酷爱潜伏在阴影中,而后骤然现身,只为欣赏她惊恐万状、仓皇奔逃的模样,食髓知味地进行着一场猫鼠游戏。 等她精疲力竭,以为自己寻得片刻喘息时,便从背后猛地偷袭,把她强按在地上猛干一番——毕竟,他有着能够在白骨圣所中能随时随地奸淫她的权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至少他每一次都会做前戏,让她不至于被蹂躏到阴部撕裂、无法行走的地步。 在这种陌生地方,可以行动就是她探索神殿宝物藏匿点和踩点逃跑计划的唯一资本了。 此刻,费恩正专注地阅读着手中那本用灵界梵文书写的破旧典籍,对怀中这具赤裸的躯体似乎毫无欲念。 正是这种近乎无视的漠然,反而让芙罗拉找回了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很难想象,前些日子她对费恩恨之入骨的心态竟一去不复返, 或许是被那巫妖兄弟俩过度使用后,浑身狼藉地被弃置一旁时,只有路过的费恩默不作声地为她清理污秽,让她免于像一具肮脏的弃尸般暴露人前; 或许是当那些未完全转化的、尚存人形意识的仆从,撞见她被泽维尔亵玩奸淫的丑态,惊吓得以至于躲在暗处窃窃私语她的堕落时, 是费恩一句“此乃仿效昔日荣光神勇者形态的死灵生命”,勉强替她挽回了些许摇摇欲坠的颜面; 又或许,是那个暴戾的泽维尔又一次从阴影中扑上她的脊背,他恰好路过,厉声喝止了那个沉迷淫乐嬉戏的少年,斥责他毫不体恤大哥卡洛斯正焦头烂额的处理公务。 不过,他越是这般衣冠楚楚、冷静自持,就越发衬出她的狼狈不堪——既然已深陷堕落的泥沼,何不将他也一同拉下? 拉开衣摆,指腹揉捻着腿心间肥厚花瓣包裹的敏感花蒂,一阵强烈到失控的快感猛然袭来。 温热的春潮不受控制地喷溅而出,甚至喷溅到费恩手上书本的扉页当中,费恩的鼻息有所翕动,但脸上的神色仍是古井无波。 指尖沾满了湿滑黏腻的蜜液,她露出一丝挑衅的笑意,将其喂向他凉薄的唇畔: “我知道你们亡灵都痴迷这个……看看你弟弟那永远饥渴难耐的躁动着的模样,就能窥见一二。可你,” 她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轻柔, “是怎么做到一直……装模作样的?” 出乎意料地,费恩并未躲闪,反而猛地攥住了她撩拨的手腕。 他的力道不轻,带着不容置疑的支配感。在芙罗拉相当惊异的注视下,他低下头,将她指尖沾染的晶莹液体细细舔舐干净,喉结滚动,一滴不剩地咽下。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抬起,直直锁住她,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我能认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手腕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熨烫着,芙罗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随即又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撕破他伪装的欲望取代。 她强压下那瞬间的悸动,扬起下巴,语气带着相当刻意的轻佻:“当然可以,随你怎么想。但我最关心的是……” 她顺势牵引着他那只戴着粗糙皮质指套的大手,试探地摸向自己腿间湿滑无比的阴皋,同时饱满乳肉重重挤压着他健硕的胸肌上, “你是怎么想它的?满足我的求、知、欲吧,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说,这让你着迷的东西,为何偏偏产生于我的体液里吗?” “……秘源可以让所有生灵在造世主艾欧所指引的道途上进阶,满意了吗?” 就在她的指尖拽着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最滚烫的内花唇时,那纤长有力的大手似狠狠触电般,猛地抽回。 他因情欲的挑逗而鼻息顿时粗重起来,尽管那张俊美脸庞依旧竭力维持着平静从容的表象, 但那一抹极其明显的红晕正不受控制地、如同雪地里骤然燃起的火焰迅速蔓延至他整个耳廓。 “下去。”他的声音绷得极紧,虽然带着命令的口吻,身体却被钉在原地那般的僵硬,丝毫没有推开紧贴在身上传递着惊人热度与柔软曲线的她。 芙罗拉捕捉到了这微妙的矛盾——那紧绷的肌肉、灼热的耳尖、压抑的呼吸,都在无声地泄露着他并非如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这发现让她心头掠过一丝混合着报复快感和施虐欲望的颤栗。 她轻笑起来,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紧紧地依偎进他坚实的臂弯里,纤腰款摆,带着强烈暗示性的用自己湿滑的腿心, 隔着两人单薄的衣料,在他胯下那已然无法忽视的、硬挺灼热的欲根上,充满挑逗意味地重重磨蹭了几下。 黏腻的春水随之渗出,瞬间洇湿了他轻纱长裤下的轮廓。 一指头的距离,足以让她看清他那浓密纤长的睫羽正微微颤动着,那眼神带着一种茫然无措, 毕竟典藏库里成千上万的书籍,没有哪一本说过如何应对女性的调情和正确处理自己的性欲。 那双雪白的手臂径直勾上他的脖颈,她并非寻求依靠,而是要将他拉入自己心中沸腾无比的炼狱。 他也没有抗拒,甚至微微俯首,以一种献身姿态主动覆上她因愤怒而紧抿的唇。 这份回应带着强烈反差的炙热,仿佛是在品尝着从未接触过的烈酒。唇齿深覆其中,温柔吮吻着她每一寸舌腔。 然而,与唇舌间这看似温柔的纠缠背道而驰的,是芙罗拉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啃噬。 她以一种残暴的、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凶狠姿态回吻着,不,那并非是亲吻,是撕咬,是发泄。 巫妖异于常人的长舌成了她最好的施虐对象,口腔内壁锋利的利齿,每一次刮过粗糙舌苔上那些细小的软刺,都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毫不留情地刮烂他每一寸的舌面。 夜紫色的、没有温度的粘稠‘血液’丝丝缕缕渗出,顺着她的嘴角蜿蜒而下,点点滴滴染脏了他们相依的纱袍之间。 这种凌虐似乎过的很久,既是一瞬,也是永恒。直到芙罗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合拢牙关,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竟硬生生咬断了他一小截凉滑的舌尖。 黏重的血丝混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彼此纠缠着,她倒真是厌恨了这个费恩连对施虐也漠然的态度,甚至于他身体诉说着情欲的渴求,他也对此淡然置之。 “看起来,你心中那股怨恨稍有平息,”即使胯下的欲根尖端兴奋地渗出稀薄的水液,费恩还能维持得住他那份端庄自持的神色, “如果这样做才能使你好受,再做的过分一些也好。” “好呀,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痛的尖叫出声,我当然能在这种悲惨日子里高兴三天。” 她心中那旺盛的欲火被他这么个寡淡无趣的人硬生生地消减了几分。 “......你最该怨恨的,应该是那条龙。他本该知道你最渴望的是自己能够荣耀加身的壮举,或者说怀揣着一个英雄的梦想,”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捻了捻下颌仍在滴落的‘血液’,在她娇美的面颊上描摹了一道圣痕印记, “不过你也确实是个英雄,没有他的横插一脚,可能你就会响应洛山达所赋予的使命,三日后到达九狱的阿弗纳斯与扎瑞尔进行争斗,而被人类历史丰碑所铭记着。” “但事实真就如此吗?我在暗处研究了你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细细想来,我得到情报似乎太少了——” 芙罗拉的心脏猛地一缩,失忆是她最深的恐惧,更是她最脆弱的软肋。她别开脸,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声音带着防御性的冷漠:我失忆了。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费恩。毕竟…… 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也不想要我的秘源。 不,费恩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他猛地俯身,不再是之前的被动承受亦或是克制推拒,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将芙罗拉更紧也更深地搂进自己冷硬的怀抱里。 力道之大,好似要将她揉碎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湿热的吐息抚过她的耳廊,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震颤: 我得到了。 他那紧拥的臂膀传递着此时的复杂心绪—— “......断翼之鸟回望着它来时的巢,而我在这段仿徨的旅程,渴望着成为它的栖息之所。” Chapter15.英魂(阴湿男鬼趴在身后......) 属于卡洛斯的、被称为「欢愉之孽的圣匣」的宽敞书房那扇厚重曜石门的机关,终于在芙罗拉小心翼翼的拨弄下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她屏息藏匿在门廊的阴影里,目光紧锁着不远处那个呆立的使仆——她之前释放的戏法幻影术似乎起了作用, 那仆役空洞的眼神正茫然地追随着寂静之中那一直喵喵叫的小猫幻影。 确认安全后,芙罗拉如一道轻烟般滑至门前,指尖快速地划过门上繁复的加密梵文,核对自己的潦草纸条上的暗码,依次转动着严丝合缝的蚀刻石板。 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巨门缓缓向内开启,展露出一间陈设低调却处处透着奢靡的房间。 芙罗拉无暇欣赏这些,她此刻身陷囹圄,前途未卜,对情报和资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闪身而入,厚重的门扉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就在门缝消失的刹那,有什么钻入她的影子,在黯淡月光下的阴影交汇处竟无比稠密,瞬间隐匿无踪,她却对此毫无所觉。 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芙罗拉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扑向那张宽阔得惊人的书桌。堆积如山的羊皮纸卷、镶嵌阴影宝石的卷轴盒散落其上。 她急切地翻找着,手指终于触碰到桌下一个冰凉的金属抽屉,上面挂着精巧的魔法锁。 就在她凝神研究锁孔时,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凉意的气流,轻轻拂过了她颈后的发丝—— 芙罗拉猛地抬头,警惕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整个书房。高大的落地彩窗投下斑斓却暗淡的光影,唯有一缕微风摇曳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寂静无声。或许是错觉?但本能的警铃让她脊背发凉,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她终于找到了目标——一迭被刻意整理出来的文件,标题赫然标注着“破晓勇者·芙罗拉”。 芙罗拉心中冷笑,自己当然不是那种轻易会被甜言蜜语或虚情假意蒙蔽的蠢货。困在这圣所的日子里,这两人都热衷给她传教,而费恩无疑是最难缠的那个。 他那洞悉人心的言语和假模假样的态度,比直接的威逼利诱更具威胁。 若非自幼在教母膝下,一字一句虔诚诵读荣光神洛山达的教义,恐怕那会与他相遇之初,她便已被他言语的迷雾所侵蚀。 昨日他那清脆嗓音念出的诗句,此刻还尤在耳旁,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并非全无触动,但那转瞬即逝的涟漪,旋即被更强烈的警惕所取代——才短短几日接触,他玩弄人心、操控语言的艺术简直让人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 她展开那些文件,整整一栏纸张上,纸页的白边充斥着许多她的画像。有些画得极其潦草粗陋,歪歪扭扭,简直就像孩童的涂鸦, 似乎故意丑化她的形象——芙罗拉忍不住腹诽:这个叫卡洛斯的巫妖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 而另一些则截然相反,笔触精细得令人发指,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栩栩如生,连睫毛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那画技惊人的贴近现实,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彻底被窥视的不适,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后,芙罗拉翻开其中一份装订好的剪报集。关于她生平的记述,是用一种优美流畅却完全陌生的文字书写——灵界梵文。 那些龙飞凤舞的字符对她而言如同天书,这大概不是现在她半吊子的星裔梵语水平问题。 好在卡洛斯钟爱收藏,他剪贴了当时剑湾最负盛名的媒体《博得之口》的报道原件。 还是大陆通用语版本!这或许能帮她拼凑起那段因某种精神创伤而断裂的记忆。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那篇报道刺眼无比的标题时,每一个字眼几乎都让窒息感翻涌而上。她强迫自己稳住颤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读下去,哪怕心被这残酷的事实反复凌迟: 《人民英雄瓦洛里安消失之谜:唯一生者的自白》 报道的封面,是一张用留影石捕捉的画面。画面中的“自己”,被刺目的光线晃得微微眯眼,脸上竭力维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但那双直视镜头的眼眸深处,翻涌着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 仅仅是看着这画面,芙罗拉就感到内心一阵剧烈的痉挛,仿佛旧日的伤疤被狠狠撕开。 瓦洛里安!在遭遇那条改变她命运的恶龙之前,这位伟岸的战士是继教母之后,她的生命之中最重要的第二位导师,更是她仰赖如兄长般的伙伴。 而他的传奇事迹,应该远比她更早地响彻古亚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被无数人民传颂敬仰。 是啊......芙罗拉苦涩地想,如果不是如报纸所言遭遇惨烈的变故之后,人间蒸发般彻底失去了踪迹, 这象征着无上荣耀与沉重责任的“破晓勇者”之名衔,又怎会最终落在她的肩上? 她最终还是看完了,却宁愿自己不想找回记忆,也不肯面对他早已消失的事实。那篇报道是这么写的: 「《人民英雄瓦洛里安消失之谜:唯一生者的自白》 ——博得之口特刊|剑湾的伤疤与未解的疑云 【博得之口讯】古亚述帝国乃至整个剑湾地区的传奇,“圣光之盾”瓦洛里安勋爵及其精锐小队的离奇覆灭,数月来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一位崇敬英雄的民众心头。 昨日,在博得之口的独家探访下,小队唯一的幸存者,被瓦洛里安勋爵寄予厚望的年轻术士f(化名),首次打破沉默,含泪讲述了那段噩梦般的遭遇,揭示了勋爵失踪背后的恐怖真相——一场由亵渎邪教召唤的死亡之劫,以及降临的灾厄化身:死亡领主伊尔梅特。 “我们追踪到边境荒芜之地的裂脊峡谷深处,”f的声音相当嘶哑,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悸,“那里盘踞着一股新兴的、极度危险的势力。他们崇拜的并非已知的任何神祇,而是...某种‘毁灭之源’(f的原话)。他们进行的仪式...扭曲生命,亵渎灵魂,峡谷的天空常年被不祥的雷云笼罩,大地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瓦洛里安勋爵认为这股力量的膨胀已严重威胁边境安全,遂带队深入巢穴核心,意图铲除祸根。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非普通的邪教徒。“我们低估了...远远低估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座椅扶手,“巢穴深处,力量诡异得超乎想象。他们的法术能撕裂岩石,召唤污秽的风暴,甚至...抽离生者的活力。我们陷入了苦战,勋爵的圣光护盾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摇摇欲坠...” “然后...祂降临了。”她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身体微微颤抖,“无法形容的威压...纯粹的死亡气息瞬间冻结了空气。是伊尔梅特,传说中的死亡领主!祂并非被召唤而来那么简单...祂就是那邪教力量的源头,或者说,是那亵渎仪式的最终受益者!”(报道注:f在描述伊尔梅特时,使用了“祂”的尊称,足见其恐怖。) 报道详尽描述了随后发生的、堪称单方面屠杀的惨剧。伊尔梅特麾下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撕裂了小队的阵型,祂本身散发的绝望光环瓦解着战士的意志。 勋爵的副官,黄金阶战士布伦特,试图发起冲锋,却在靠近伊尔梅特十码范围内瞬间化为枯骨尘埃。神射手艾莉亚的箭矢在触及祂周身的黑雾时便腐朽成灰。 “勋爵...他挡在了我们所有人前面。”f哽咽道,“他的圣光如同最后的火炬,在伊尔梅特掀起的死亡风暴中苦苦支撑。他让我们...快走...” 就在这绝望之际,她回忆中出现了令人费解的细节:“伊尔梅特...祂似乎不完全是为了杀戮。祂的目光...穿透了我们,落在勋爵身上。 我甚至...我甚至听到祂用冰冷得不似活物的声音,向勋爵质问着什么...”f努力回忆,显得极其痛苦和困惑, “...好像是关于‘神之权柄的瑕疵’...还有...‘地狱入口的准确坐标’?太混乱了...祂像是在搜寻、确认着什么...” (报道注:她对此段记忆表述模糊且充满不确定性,可能源于巨大的精神冲击。) 最终,瓦洛里安勋爵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道璀璨的圣光暂时逼退了亡灵潮水,为她撕开了一道微小的逃生缝隙。“勋爵...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她不禁泪流满面, “然后...伊尔梅特的黑雾彻底吞没了他...我只听到一声怒吼,接着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在勋爵的牺牲下,带着重伤侥幸逃出魔窟,昏迷多日,记忆也遭受了严重的损伤和缺失。 “我活了下来......但我宁愿没有。”她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哀恸与内疚,“瓦洛里安勋爵...他本可以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星辰,照亮黑暗,重铸帝国往日的荣光...却因为我...因为我们的任务......” 她发誓,余生将继承勋爵的遗志,穷尽一切力量,追查这股邪恶的根源,向死亡领主伊尔梅特及其爪牙复仇。 博得之口编者按:f女士的证词揭示了瓦洛里安勋爵失踪的恐怖真相,指向了臭名昭着的死亡领主伊尔梅特及其操控的极端邪教。 此邪教崇拜“毁灭之源”的力量,其危险性远超以往认知。勋爵的英勇牺牲令人扼腕,这位女士的幸存与誓言则点燃了新的希望。 然而,关于伊尔梅特在战斗中那些意义不明的质问,以及邪教力量的具体来源,依然疑点重重。博得之口将持续追踪报道,誓将英雄失踪的每一寸阴影暴露于阳光之下!」 报纸从指间滑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芙罗拉僵在原地,那篇报道带来的痛苦不再是虚无的情绪,而是化作了冰冷的、沉重的实体,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几乎要窒息起来。 瓦洛里安勋爵……那光辉伟岸的身影,那亦师亦兄的温暖……他陨落的画面仿佛又在眼前撕裂开来。 极致的悲恸攫住了她,嘴唇无意识地翕动,将报上那残酷的结论呢喃出声:“瓦洛里安勋爵……他本可以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星辰——” “照亮黑暗,重铸帝国往日的荣光。”一个恶毒的、带着明显嘲弄意味的声音,极其突兀地接上了她未说完的、悲恸的呢喃尾音,瞬间刺破了书房的寂静。 Chapter16.迷情(背着哥哥和弟弟偷情H) “照亮黑暗,重铸帝国往日的荣光——”一个恶毒的、带着明显嘲弄意味的声音,极其突兀地接上了她未说完的话,瞬间刺破了书房的寂静。 这声音毫无征兆的出现,恐惧在瞬间炸开。 而那股令人骨髓发冷的寒意已如影随形,声音响起的刹那,芙罗拉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结实、充满压迫感的胸膛已经不容置疑地贴上了她那单薄的脊背,将她完全禁锢在书桌与他之间。 紧接着,他伸出的手臂如铁箍般,带着一种令人浑身发麻的亲昵感,猛地环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死死锁在怀里。 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衣料下肌肉的轮廓和力量,一种无法挣脱的钳制袭来。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她那张惨白、因恐惧而完全僵住的脸颊上,骤然传来一阵冰冷湿滑的触感。 是泽维尔,他竟然在亲吻她。柔软嘴唇带着一种非人的凉意,似滑腻爬虫般,在她因极度惊骇而失去血色的皮肤上逡巡,伴随着他刻意压低的、如同情人私语般却字字淬毒的声音: “——没想到那个奄奄一息的阿斯莫蜒蚰,还有这种报道浪费笔墨来惋惜他的失踪。” 他顿了顿,那凉薄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激起一层层恐惧的寒栗, “更没想到,我亲爱的小老鼠,” 那声音里充满了戏谑的恶意和一丝危险的兴味,“你这般狡猾地游窜在圣所的阴影里,竟连我那兄长严防死守的书房大门...都叫你给撬开了......” “从我身上滚下来,泽维尔!”芙罗拉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嘶喊,积蓄起全身力气奋力挣扎,抬腿狠狠踹向他最脆弱的部位。 然而泽维尔仿佛预知了她的动作,身体如鬼魅般灵巧侧滑着避开了。 他强横的手掌如铁钳般拽住她纤长的手腕,粗暴地反拧过头顶,迫使她以一种献祭般屈辱的姿态,将整个身体毫无保留地贴向他,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隙, 紧密得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 “狡猾的小贼,”泽维尔轻柔的嗓音因情欲和征服欲而沙哑,他低头,鼻尖几乎蹭着她的鼻尖,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燃起不加掩饰的疯狂, “作为你到处撬锁、胆大包天的褒奖......我就在卡洛斯那每日批阅卷宗、运筹帷幄的书桌上......” 他的舌尖舔过她紧抿的唇线,带着隐秘的兴奋,“......享用你吧。” “你疯了!”芙罗拉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卡洛斯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被他当场撞见——” 她未完的警告被泽维尔突如其来的吻彻底吞噬,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蛮横地撬开她紧守的贝齿,长驱直入。 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相互缠绕,空气中弥漫的暧昧因子疯狂涌动,情欲如被点燃的火苗,蹭蹭往上蹿,愈发炽热。 那异于常人的长舌,如同贪婪的入侵者,肆意掠夺着呼吸。 它填满了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狠狠地绞缠着她的软舌,甚至试图探向更深、更敏感的喉间深处。 芙罗拉被他这充满侵略性的深吻所扼住,肺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大脑因缺氧和汹涌的情潮而阵阵眩晕。 身体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抵抗意志,在这炽热的要焚毁理智的唇齿交缠中,如同薄冰般迅速消融。 那原本想要将他舌头嚼烂的施虐欲,竟在感官的强烈冲击下而迷失了方向。 当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吻终于结束时,泽维尔兴致勃勃地喘息着,猛地将她推倒在宽大冰冷的书桌上。厚重的卷宗和羊皮纸被扫落在地。 他急切地撕扯开她身上那件碍事的轻薄斗篷,大手带着灼人的热度, 近乎贪婪地覆上她胸前挺翘的柔软,用力揉捏,皙白肌肤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芙罗拉不甘示弱,在迷离的喘息中,指尖狠狠掐住他胸前挺立的茱萸,尖锐的痛楚混合着快感,刺激得泽维尔闷哼一声,氤氲着不断翻涌的情欲。 这痛楚的刺激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燃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 遮掩在轻纱下的挺翘肉茎,早已狰狞勃发,硬挺滚烫,此刻更是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重重拍打在她娇嫩敏感的大腿内侧肌肤上。 情欲的烈火轰然爆燃,彻底席卷了两人的神智。 她扭动着腰肢,熟稔地用自己微微充血勃起的花蒂和已然泥泞不堪、翕张渴求的肉唇,隔着那层薄纱,去磨蹭、吮吻那根顶在她腿心的庞然巨物。 泽维尔难耐地低吟着,修长的手指滑入她裙摆之下,在她滑腻如丝的大腿内侧肌肤上打着圈,撩拨着,最终磨蹭着那湿热的源头。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手掌在她裙下肆意游走,宣示着某种赤裸裸的占有。 指尖先是恶意地摩挲着那饱满湿滑、如同成熟果实般微微张合的花唇,感受着它们淫靡的吮吸。 随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根、两根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撑开紧致湿热的甬道,深深埋入其中, 在她体内模仿着即将到来的侵占,搅弄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 她眼底的欲望彻底烧开,难耐地弓起腰肢,纤细小腿已然主动攀上他精壮的腰侧,足尖勾缠,无声地催促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滚烫坚硬的肉茎彻底拆吃入腹。 泽维尔粗重着喘息着,扶着自己怒张的、顶端沁出晶亮粘液的肉茎,对准那湿滑泥泞的入口,腰腹核心发力,将那硕大滚烫的龟头坚挺地一寸寸挤入紧致湿热的花径深处。 每一次激烈的深入,那向上翘起的狰狞茎头,都狠狠碾磨过她体内最敏感的软肉,带起一阵阵让她失控娇吟、脚趾蜷缩的灭顶快感。 “愿缄默吞噬喧嚣,愿月光吸食残星......” 一道悠长、肃穆的吟诵声,骤然刺破满室旖旎的情潮,清晰地回荡在书房里头。 泽维尔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疯狂情欲瞬间被惊惧所取代。 他反应极快,一把抱起瘫软在书桌上、浑身布满情欲红痕的芙罗拉,如同鬼魅般闪身潜匿于书房另一侧高耸林立的厚重档案书柜之后。 芙罗拉紧贴着他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肌,感受着胸腔下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她贴在他的耳旁低语,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浓浓的后怕:“完蛋,他回来了。你这精虫上脑的混蛋!要是被他发现你在这里,我们得......” 几乎能想象到卡洛斯那面若冰霜的脸上缓缓露出的险恶狞笑。 泽维尔却冷哼一声,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近在咫尺的眼眸。 那双深邃的紫眸里,疯狂并未退去,反而混合着一种刀尖起舞的兴奋与威胁: “怕什么?芙,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他故意用下身那依旧硬挺灼热、深埋于她体内的阳具,狠狠向上顶弄了几下,满意地感受着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和压抑的呜咽, “我只不过是在巡查时,发现了一只胆大包天、溜进兄长书房行窃的小老鼠,”他的手指不知轻重地揉捏着她敏感的乳尖。 “正在这里执行必要的‘鞭’笞惩罚罢了。”他刻意强调了“鞭笞”二字,声音饱含情欲地暗示着。 他低下头,尖齿轻轻啃噬着她颈侧跳动的血管,带着蛊惑意味的低语着: “现在,你该好好想想......该怎么祈求我,替你隐瞒这滔天大罪,嗯?” 他炽热的舌舔过她精致锁骨的凹陷,“你也不想被活生生地剥皮,然后丢进卡洛斯那个可怕地牢吧?” 芙罗拉身体一颤,偶然听过圣所仆从所提及的那些地牢传闻,里头足以让最凶悍的罪犯胆寒。 她认命般闭上眼,随即又睁开,眼底里的媚意更浓。 主动仰起头,伸出小巧的舌尖,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诱惑,细细舔咬起他肩颈间那轮廓分明的锁骨。舌尖蜿蜒而上,抚上他性感的喉结,时而轻吮,时而用贝齿不轻不重地啃啮。 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刺激,让泽维尔一时粗重喘息着,灼热的吐息似乎蹿起火星,拂过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 芙罗拉一边承受着体内依旧缓慢而磨人地抽动顶弄,一边艰难地侧过头,透过书架间的缝隙,紧张地窥视着门边的模糊身影。 Chapter17.虔信 芙罗拉一边承受着体内依旧缓慢而磨人地抽动顶弄,一边艰难地侧过头,透过书架间的缝隙,紧张地窥视着门边的模糊身影。 卡洛斯似乎沉浸在深重的心事里,全然未觉档案柜后方寸之地正正上演的淫靡。 他步履沉稳,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彩窗,沐浴在窗外倾泻而下的清冷月光之中。 他微微仰头,仿佛在凝视那于虚空中闪烁着的星辰,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古老而繁复的手印, 低沉肃穆的祷告声,带着洗涤灵魂般的虚无力量,在寂静的书房中缓缓流淌: 「缄默之母啊,永夜之织者, 我立于您清冷的辉光下,灵魂如残烛摇曳。 冰寒,并非来自地脉,而是盟约的断响—— 昔日的暗影盟友,背转身躯。 供给之链,崩裂于贪婪的冰刃, ——毁灭的脉流,正悄然枯竭。」 她在泽维尔引发的炙热情欲浪潮中拔云见月,强忍着身体的躁动,集中精神,试图一字一句地刻录下卡洛斯透露着危机的祷词: 「更深切的恐惧,来自您赐予的枯骨之指。 那无魂的军团,心智竟被——」 然而,他伏在她的耳畔的粗重喘息骤然加剧,温热的吐息和身体的律动瞬间溺毙了所有感官,使那关键字音变得模糊不清: 「非尘世的低语,......着世间根基, ......顷刻倒戈, 咽喉要隘,沦陷暮色, 腐化的骨刃,裹挟着异质的疯狂, 污浊的洪流,正拍打圣所的门扉!」 尽管信息残缺,芙罗拉心中已然明了局势。 紧接着传来的下一段祷词,声色更显凄怆悲凉,她继续艰难地捕捉着: 「灯塔,苍生所仰仗之地, 幽暗地域唯一的锚点。 内有弃信者扼住命脉, 外有蠕行者合拢黄昏。 湮灭阴影,反噬其主, 这缄默的基石,在喧嚣与疯狂中呻吟。 在这存亡倾覆的高崖, 我,您最卑微的石子,向虚空独白: 无睑之眼,穿透这背叛与狂乱的迷雾, 为我指明——是坚守这破碎的殿堂, 还是遁入更深的阴影? 何处是那暮色者的命门?」 他不满于芙罗拉此刻魂飞天外的状态。 带着惩罚的意味,在她身体最深处那敏感脆弱的宫腔上发起猛烈的凿击, 这突如其来的、裹挟着极致快感的冲击,如电流般贯穿了她, 激荡起汹涌的情热水花,瞬间将她再次拖拽回情欲的漩涡中心,淹没了一切清醒: ........ ...... 「若需血祭,便取走这残存的... 连同所有...名为“色孽”的残响。 只求这白骨殿堂不倒, 只求您的缄默,刺穿喧嚣!」 她模模糊糊地听着那越来越激昂的祷告,他的声音仿佛充满了某种决心: 「如今来自湮灭的呢喃,不再是慰藉的清泉, 而是熔毁神智的、癫狂的圣餐! 它在颅腔内奔涌,腐化着名为信仰的残垣, 将我推落——永寂深渊的边缘。 就在这废墟行将崩塌之际, 血肉之躯接纳了心间仿徨。 怀抱如罂粟般,虚织妄就的网。 竟悖离神谕般——隔绝那往复咏叹。」 这充满死寂与终结意味的祷词,如冰冷潮水般翻卷着,似乎冲刷了书柜后两人被情欲灼烧得滚烫的身体,感官再次同归于寂。 芙罗拉甚至能感觉到他深埋在体内的欲望,仿佛受到某种刺激般,抖擞着、失控地喷涌而出。 那汹涌的精液,令她平坦的小腹都微微鼓胀的好似怀胎三月。 这失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卡洛斯。 卡洛斯的鼻息微微耸动着,愤怒瞬间取代了祷告的肃穆,连一丝惯常的狞笑都挂不住了: “泽维尔,滚出来!!” 泽维尔迅速将芙罗拉推入浓重的阴影中,这才施施然现身。他耸耸肩,指尖却悄然在袖中摩挲着暗刃的锋刃: “老哥的书房...当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泽维尔镇定自若,目光扫过书桌。 “只不过您画的勇者半身像实在逼真...”他故意舔过嘴唇,语气轻佻, “怕是连费恩实验室里那些骷髅追寻者都能看硬了,所以没忍住自渎一番。” 这番赤裸的谎言与挑衅,让卡洛斯感到一阵荒谬的厌烦,甚至连拆穿的兴致都欠奉。 泽维尔——这个他耗费无数心血、甚至不惜忤逆部分教条也要护在羽翼下的弟弟—— 此刻的拙劣表演,像一根尖刺,扎在他早已被内忧外患绷紧的神经上。 厌烦之下,是更深沉的失望。 他那双深邃如夜色的眼眸中血光骤然暴涨,那猩红光芒并非源于愤怒,更像是在极度压抑下,点燃了某种邪恶仪式的引信。 整个书房瞬间被无形的言令所笼罩。书架之上,那些饱含死亡知识的厚重亡灵典籍仿佛被无形之手疯狂撕扯,书页被狂翻不止,如同千万只振翅欲飞的漆黑骨蝶。 紧接着,更为骇人的景象发生了——无数半透明的枯槁鬼手幻影,猛地从翻飞的纸页间、还从书架的缝隙中、甚至从墙壁的阴影里探出, 它们扭曲、伸长,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捕捉灵魂的饥渴,如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即将要抓向芙罗拉藏身之处! 就在卡洛斯暴起的一瞬间,芙罗拉全身寒毛都倒竖起来,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让她在泽维尔被喝破的刹那,就立即反应过来—— 如同受惊的夜枭,她猛地伏低身子,紧贴着冰凉刺骨的地面,利用档案柜交织着的阴影作为掩护,闪电般冲向书房深处、那扇通往侧廊的方向窜去。 她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足尖点地轻盈无声,呼吸压到最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 只要再给她两息,不,一息!她就能摸到那扇嵌在墙饰浮雕中的大门枢纽。 然而,亡灵的阴影比她更快—— 就在即将触及那个枢纽之际,刺骨的寒意骤然缠上了她的腰肢。 低头一看,一条由森森白骨与幽魂气息交织而成的死灵锁链,蟒蛇般悄然绞紧。 那锁链并非实体,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巨力,甚至来不及惊呼,缠在腰间的锁链猛地一拽。 “啊——!” 她整个人被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从浓重阴影中硬生生拖拽而出,潜逃姿态被粗暴地打断,无比狼狈地被它一直拖拽着。 视野天旋地转,耳边是锁链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咔啦’声和无数枯手幻影抓空的呼啸声。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芙罗拉被那锁链无情地掼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恰好瘫倒在卡洛斯的脚边。 她蜷缩在地,因蛮力的窒息感而剧烈地呛咳着,腰间的死灵锁链如同活着的蟒蛇,依旧死死地缠绕着她。 刚才那迅捷如风的潜逃者,此刻狼狈不堪地匍匐在暴怒的主人脚下,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逃脱的希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碾得粉碎。 卡洛斯忽然笑了,那笑意阴冷得直让人背后发寒。他俯身,用带着锋利指甲的手指捏住阴影中芙罗拉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不过,他那燃烧着冰冷怒焰的目光,死死焊在泽维尔脸上,声音有些低沉起来: “快滚去开颅座会议。” “用魂仪之泉,把你那被污秽塞满的脑子,彻底洗清。”他话语中的寒意几乎凝成冰霜,一字一顿地砸下, “记住,泽维尔——这是最后一次。” 当他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芙罗拉身上,那遍布欢爱痕迹的肌肤,情潮未褪的娇艳脸庞——与他在纸上无意识描摹的那幅赤裸画像,简直如镜中倒影般吻合。 卡洛斯的动作骤然凝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他甚至都没有吐出一个音节,猛地转身,那锐利如刀的指甲撕裂空气,攫住散落在书桌附近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繁杂的画像、裁剪的新闻、墨迹未干的记录, 在刺耳的撕纸声中,将它们狠狠撕扯、揉捏、碾为齑粉! 纸屑如惨白的雪片飘落。 他满意地捕捉到芙罗拉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以及随之而来的、筛糠般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 “我很欣赏你肆意践踏我容忍底线的勇气,”他悄无声息地贴近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淬炼成本能的恶意与嘲弄在齿缝间嘶嘶流淌。 看着她眼角不断凝聚、滚落的泪珠,他继续道: “别痴心妄想追回过去了。你注定成为吾主的眷属,而等待着最后的淬火。那条爬虫施加的龙吼咒语本有时限,” “可惜,时限早已被永夜抹去,它的枷销......如今却是永恒。” “......其实我在不在乎记忆,已经不重要了,” 芙罗拉泪水无声滑落,而那双泪眼却异常清亮地直视他,好似洞悉了那癫狂灵魂深处的某个隐秘角落。 “但你肯定知道,失踪已久的瓦洛里安的下落。”她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如同火星溅入油池,瞬间引燃了他眼底翻腾的阴郁怒火。 “在夜母的圣所,身份即是枷锁!”卡洛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压迫感, “告诉我,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同我说话?!——一个供人淫乐的性奴?一个淫荡下贱的婊子?还是我纵容过头的宠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刺痛与愤怒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江怒海: “我所赐予放纵的宠爱——换来的,就是你们在我辛劳的书桌上纵情交媾?与他交合,就让你如此忘乎所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喉间的翻涌而出的腥甜味,眉头紧蹙着而流露出某种深沉的痛楚: “以至于我向永夜献上最虔诚的祷词时,你们交缠散发出的那股气味......仍在恶心着我!” Chapter18.「颅骨·大厦将倾」(起势) 白骨圣所最顶层的大会堂,颅骨殿堂(theskullconclavechamber),此刻被一种比暗夜更深沉的死寂笼罩。 十一张由不同传奇生物颅骨雕琢而成的巨大王座,夜枭、白龙、泰坦、石鬼等等——呈半环形拱卫着中央的主座。 主座本身则是一只难以名状的远古邪物颅骨,其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恒定不息的、象征着永夜的幽紫色魂火。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羊皮卷、冷冽的金属、以及永恒不散的死亡气息,混合着权柄之力逸散出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 黑曜石地板上蚀刻着繁复的符文,随着与会者的情绪波动,偶尔流淌过一丝微弱的能量光泽。 在这场因苍白隘口被攻陷而召开的颅座会议上,他们正等待最后一位神使入场。 突然地、殿门无声地滑开,打破了凝固的沉重。 巫妖王费恩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本身,悄无声息地步入。 他高大的身躯裹在漆黑长袍中,袍角烫着繁复的鎏金花纹,这是一种与往常不同的穿搭。 兜帽的阴影深深地遮挡着他的面容,只能窥见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 唯一显露的双手,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地面蚀刻的符文便如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微不可查的涟漪。 然而,吸引所有目光的并非费恩本身,而是他身后那个被沉重锁链禁锢的身影。 芙罗拉,曾经的破晓勇者,如今的夜神宠儿,此刻正处于一个微妙的转化之中。 她的美丽因转化而愈发神圣起来,却糅合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感。 灿金色的长发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如同枯萎的月光草般披散,几缕发丝粘在她渗出细密汗珠的额角。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与野性的眼眸,此刻一只仍保留着晶莹剔透的宝石蓝色,另一只却已染上叁色堇色,将那份纯洁的湖水美搅得斑驳不清,瞳孔深处隐约有能量漩涡在缓慢转动。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细腻的血管在皮下透出淡淡的、不祥的靛蓝色纹路,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沉重的锁链缠绕着她的脖颈、手腕和脚踝,那暗沉金属上蚀刻着压制性的黑暗符文,随着她的移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在裸露的肌肤上勒出刺目的红痕。 芙罗拉微微喘息着,眼神有些涣散,被沉重锁链压着喘不过气来,努力跟上费恩的步伐。 高踞于主位邪物颅骨王座之上的卡洛斯,至高神使,执掌色孽权柄的巫妖王,抬头看向来人。 他那俊美如神祗的脸庞上满是一种苦等已久的恼意,正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哒、哒”声,如同丧钟的倒计时。 此刻在这个隆重的场合,他披着一件华丽得近乎妖异的紫色天鹅绒长袍,袍上用金线绣满了扭曲纠缠的欢愉与痛苦图案,袍角流淌着阴影般的光泽。 几缕幽蓝的冷光从穹顶的晶石投下,她踉跄着被费恩牵引进入殿堂中心的光照范围时,卡洛斯敲击扶手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他冰冷锐利的视线,从她那狼狈身躯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费恩兜帽下的阴影处。 “费恩,”卡洛斯的音色此刻空灵起来,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把她交给你看管,不是让你......拉着违逆禁令的宠物,踏入神圣的颅骨殿堂。” “宠物”一词被他刻意放慢,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快。那夜紫色的瞳孔却晦暗不明,彰显了他此刻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费恩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充满威压的质问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微微侧身,动作带着一种保护性,牵引着难受的有些恍惚的芙罗拉,径直走向左侧最靠近主座的第一序列权位——那是由一头古老灵界白龙颅骨雕成的王座,属于拥夜者之首。 他扶着芙罗拉在冰冷坚硬的骨质座椅旁站定,让她依靠着巨大的龙牙扶手,以此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顺带偷偷拽开了,她身上那些由卡洛斯所赐予的、沉重到令人难受的锁链。 “我认为她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费恩的声音低沉、平稳,毫无起伏。 他并未提高音量,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堂的寂静,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笃定。 这简单的话语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全场其余九位选民的目光——好奇、审视、漠然、嫉意,各种情绪如同实质般投射过来。 而在这些目光中,有一道格外炽热,如同淬毒的火焰,几乎要在费恩身上烧出洞来。 它来自右侧序列的对位,一张由某种半透明、仿佛包裹着流动阴影的水晶颅骨构成的王座。 泽维尔,执掌暗杀权柄的巫妖王。神使与选民不同,并非纯粹的骸骨形态,而是保留着生前的美貌。 相较于兄弟的俊美而言,他因年纪尚小而显露出一副阴柔的美貌,皮肤露出病态的苍白,嘴唇却如同吸饱了鲜血般殷红。 现在,他换了一套紧贴身躯的暗紫色皮甲,勾勒出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肩头随意搭着一条不断蠕动的影蛇。 他那双狭长、瞳孔是竖立蛇瞳的浅紫色眼眸,正死死锁定在费恩扶着芙罗拉手臂的位置,嫉妒的火焰在其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嘴角习惯性挂着的、玩世不恭的邪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兽护食般的占有欲和暴戾。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深深抠进了那流动阴影构成的水晶颅骨中,留下几道细微的裂痕。 就在这诡异而紧绷的气氛中,卡洛斯缓缓从主座上站起。他那华丽的紫色长袍无风自动,流淌的阴影在其上形成翻滚的漩涡,刹那间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肃穆起来。 “诸位,”卡洛斯的声音不再有丝毫个人情绪,变得宏大、沉重,如同从深渊底部传来的回响,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权位存在的魂火深处, “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已然降临。苍白隘口的烽烟并非终点,而是灭世的序章。” 他摊开双手,由纯粹阴影构成的巨大沙盘瞬间在殿堂中央铺展开来,立体地呈现出永夜疆域的全貌。 沙盘上,代表苍白隘口的区域被一片不断蠕动、扩散的污秽暗红色覆盖,如同腐烂的伤口,正向外蔓延出无数锈红色的触须。 “看吧,黄昏的威胁,已然决堤!我们引以为傲的军团,与时空神柯罗诺斯(chronos)那迷失的星裔在大地上酣战,撕开了巨大的亚空间裂隙——那本应是吾等通往胜利的捷径,如今却成了黄昏腐化的温床!” 卡洛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痛心。 沙盘上,几处巨大的亚空间裂隙被标记出来,裂隙边缘正被污浊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黄色能量侵蚀, 裂隙内部则翻滚着令人作呕的、不断增生腐败血肉的景象。 “暮色种,这些由吾等袍泽与敌人尸骸扭曲而成的亵渎造物,正贪婪地吞噬、腐化着永夜所笼罩的每一寸土地!” “它们所过之处,骸骨化为腐肉,尖碑沦为菌毯,死亡的秩序被彻底践踏!” 沙盘上,那暗红色腐化区域如活物般快速扩张,侵蚀着象征永夜领域的幽蓝色光芒。 卡洛斯猛地握拳,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沙盘剧烈震荡,代表永夜核心区域的白骨圣所爆发出刺目的紫黑色光芒。 他高举着双臂,紫黑色的魂火在他全身升腾,形成一顶荆棘冠冕的虚影: “在此绝境!吾,卡洛斯,永夜意志之代行者,色孽权柄之执掌者,以吾之魂火,吾之权柄,吾之存在起誓——”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撼着整个颅骨殿堂,就连最坚固的黑曜石穹顶都在嗡嗡作响, “颅骨不碎,誓与永夜共存亡!” Chapter.19「颅骨·危如累卵」(承势) “——颅骨不碎,誓与永夜共存亡!” 那紫黑色的魂火誓言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在他身上,散发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与决绝。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每一座权位,最终定格在他们身上,命令如同重锤落下: “汝等——向吾立骸骨血契!誓与幽壤共进退!” 这最后誓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殿堂中压抑的绝望。 除了芙罗拉和费恩,其余十位领导者—— 无论是骸骨、阴影还是保留部分血肉的存在——都猛地站起,或敲击胸膛,或高举权杖,或发出无声的灵魂尖啸,应和着卡洛斯的誓言: “誓与幽壤共进退!”“碾碎暮色!”“永夜不灭!” 各种嘶吼、咆哮、低沉的誓言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死亡意志,冲击着殿堂的穹顶, 连那邪物颅骨王座上的永恒魂火都为之摇曳。 肃杀、悲壮、那破釜沉舟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要将绝望本身燃烧殆尽。 然而,在这群情激昂的浪潮中,芙罗拉好似一块礁石。 她的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了身旁费恩紧窄而冰冷的腰身,仿佛在寻求一丝支撑和慰藉。 芙罗拉将额头轻轻抵在费恩坚硬的腿甲上,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费恩那覆盖着黑色皮革、骨节分明的大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倚靠在自己腿上的发顶,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慈爱的、缓慢的抚摸,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他的指尖偶尔会拂过她发间那枚冰冷的、象征着某种束缚的秘银额饰。 这一幕温情(或者说,在永夜国度中显得格外诡异的温情),利刃般狠狠刺穿了泽维尔刚刚被誓言点燃的、混杂着暴戾与毁灭欲望的情绪。 他口中誓言的尾音,转而变成一声压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浅紫色眼瞳里冒出不祥红光,死死盯住费恩那只落在芙罗拉发顶的手,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 手中那只由整块血玉雕琢而成、盛放着翠绿色灵魂琼浆的精美酒杯,被他无意识地、猛然收紧的五指——“啪嚓!”一声脆响——生生捏得粉碎! 粘稠冰冷的琼浆混合着几缕被割裂的阴影灵质,如同燃烧的血泪,顺着他苍白的手掌蜿蜒滴落,在他脚下的黑曜石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污浊的痕迹。 嫉妒的毒火在他胸腔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下颌咬得死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誓言的回响尚未完全平息,左边第二序列的王座——那是由一头岩山比蒙巨兽的厚重颅骨雕成,象征着坚不可摧的守护—— 其主人,守墓人(thegravewarden),缓缓起身。 他的形态更接近传统风格的巫妖,高大的骸骨身躯覆盖着厚重的黑色板甲,甲胄上蚀刻着无数墓碑与锁链的浮雕纹饰。 他没有头颅,或者说,他的“头颅”就是那顶王座本身——当他站起时,一缕幽蓝色的魂火从王座的眼窝中飘出,融入他颈部上方悬浮着的由无数微小骨片构成的复杂几何体‘头颅’中。 守墓人伸出他那只仅剩下粗大指骨的手,用尖锐的指尖关节在另一只手的掌骨上用力一划。 一滴粘稠如沥青、闪烁着幽蓝色星点的‘血液’渗出,滴落在他王座扶手那颗比蒙巨兽的颅骨尖牙之中。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中央的阴影沙盘上,代表苍白隘口的腐化区域骤然放大、细化—— 这是一个重要的战略位置,处于湖翠林海与黑川迹地的分界线,并且离朦胧回廊最近。 原本模糊不清的暗红色,此刻清晰地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细节:巨大的骸骨尖碑被锈红色的苔藓状物质覆盖,如同生满烂疮; 那原先由森森骸骨构筑的防御工事,被蠕动着的、布满血管和脓包的紫红色血肉菌毯吞噬、转化。 无数由破碎尸骸强行缝合、扭曲蠕行的怪物——缝合巨怪拖着由数十条腿拼成的身躯; 蠕行者如同纤细的蠕虫,体内包裹着闪烁不祥红光的魔石——在菌毯上翻滚、增殖。 守墓人那由骨片构成的‘头骨’转向众人,魂火在‘头骨’中明灭不定,发出低沉、沙哑、如同两块岩石摩擦的声音: “苍白隘口......已彻底沦陷,化为腐肉与亵渎的巢穴。”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墓碑落下。 “黄昏灾厄释放的亵渎孢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外围前哨和圣所的骸骨尖碑。 “超过七成的死灵法阵核心已被污染、转化,成为滋养它们血肉温床的菌毯。更可怖的是......” 他指向沙盘上那些由星裔战士腐化而成的特殊蠕行者,“它们利用阵亡者的骸骨,重组、异化...驻军,损失......已逾五成。” 沙盘上的显影咒文骤然剧烈扭曲,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 画面聚焦到一群身披残破银甲、依稀能辨认出星裔特征的战士身上。 他们正在被无数从菌毯中伸出的、锈红色血管般的触须缠绕、穿刺。 更令人心悸的是,当触须刺入他们的脊柱时,那些战士并未立刻死去或转化为低级暮色种, 而是身体剧烈膨胀、扭曲,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最终整个躯体如同吹爆的气球般炸裂开来, 从中爬出的,是体表镶嵌着更大、更明亮血色魔石、散发着强烈能量波动的精英蠕行者! “致命的是,”守墓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由星裔腐化而成的这些精英蠕行者,它们体内魔石所散发的‘相位裂解力场’(phasicdisruptionfield)......” 沙盘上适时地模拟出一圈圈无形的、扭曲空间的波纹,以魔石为中心扩散开来。 当这波纹扫过沙盘上模拟的、试图重组骸骨的亡灵法师召唤阵时,那法阵的光芒瞬间熄灭,骸骨哗啦散落一地。 “......它能从根本上干扰、瓦解暗影能量的凝聚!我们的亡灵复苏术......在力场范围内...完全失效!” “而它死亡时的尖啸会瞬间引爆裂解力场,湮灭暗影,甚至撕裂物质!” 这意味着,战场上的亡灵一旦被杀死,将无法再被唤醒,彻底沦为暮色种增殖的养料! 这几乎废掉了永夜信仰最大的战争优势之一。 守墓人的话音未落,右侧序列中,一个身影猛地颤抖了一下。 葬疫师(theplaguemaster)——她是保留着一些人类外表的秘术巫妖,皮肤是诡异的青灰色,如同陈年的尸体。 她穿着一身由无数缝合的、不同生物病变器官和菌丝编织而成的、不断渗出粘稠液体的长袍。 此刻,那张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与她身份、力量都极不相符的——恐惧,深切的畏惧着。 她也划破了自己青灰色的指尖——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小股散发着甜腻腐臭气息的黄绿色脓液—— 滴入她王座扶手那颗巨大的、布满孔洞的腐烂巨兽眼球雕塑中。 “不起作用......完全不起作用!” 葬疫师的声音尖锐,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与她平时操控瘟疫、视死亡为艺术的从容判若两人。 “我调配了十七种针对生命体的顶级瘟疫,三种诅咒音令,甚至动用了从‘腐朽之父’神龛中窃取的神力精华......结果呢?” 她指向沙盘上那些在瘟疫云雾和诅咒光芒中依旧生龙活虎、甚至似乎变得更加狂暴的暮色种, “它们、它们在吸收!在转化我的力量!创世主艾欧(ao)订立的世界规则......对这些...这些恶心的东西......竟然......” 葬疫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那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完全不起效!它们的元素、能量、乃至法则层面的抗性......简直......前所未有!” 她的崩溃宣言,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压垮了刚刚被卡洛斯誓言所提振起来的士气。 Chapter20.「颅骨·暗渡陈仓」(转势) 殿堂内刚刚还燃烧着破釜沉舟意志的魂火,此刻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冰水,瞬间黯淡、摇曳。绝望凝为实质的毒雾, 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更加浓厚、窒息。 连卡洛斯王座上的紫黑色魂火,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绝望泥沼中,一只惟剩下森森白骨、指节异常修长的手,轻轻拨动了阴影沙盘上流淌的弥林河水。 摆渡人(theferryman),她的王座由无数细小的、半透明哀嚎灵魂面孔凝结而成。 她本人则完全是一具披着破烂黑色船妇斗篷的优雅骸骨,斗篷下摆如同浸透了冥河之水般不断滴落着黑色的液滴,在脚下形成一小片永不干涸的阴影水洼。 她的声音空洞、悠远,仿佛从冥河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暂时驱散了部分绝望的阴霾: “恐惧蒙蔽了双眼,绝望吞噬了智慧。” 摆渡人划破指尖,任由渗出的黑色液体缓缓滴入王座扶手上的骸骨兽颅骨。 “让我们......暂时将目光移开那片腐化之地,聚焦于这场灾祸的起点吧。” 白骨指尖在沙盘上游移,最终停留在苍白隘口战役爆发前、尚未被黄昏污染的战场区域。 “那本是一场......我们精心策划,即将反败为胜的保卫战。” “来自时空之神柯罗诺斯、从灵界穿透的星裔军团部分学者在违逆永夜的道路上迷途知返,” “为我们献上了珍贵的战报和......对方的战术细节。” 她空洞眼窝里的魂火注视着沙盘上代表星裔军团的银色光点集群,白骨下颌开合: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深思,“星裔军团......在柯罗诺斯的神谕指引下,其战术异常地......孤注一掷。” “它们集结了......远超必要的、足以同时进攻幽暗地域数个关键隘口的庞大兵力,却非要以泰山压顶之势,不计代价地......猛攻苍白隘口一处?” 她顿了顿,白骨指尖在沙盘上划过一道代表兵锋的银线,直指苍白隘口后方隐约可见的、一片朦胧虚幻的区域标记。 “结合......某些隐秘渠道的听闻......我大胆推测......” 她的白骨手掌轻轻按在那片朦胧区域上:“......柯罗诺斯的目的,恐怕并非......觊觎永夜的领土。” “祂真正的目标......或许是......朦胧回廊(theveiledcorridor)!祂想......在这场席卷天界与大陆的信仰战争中...为自己......寻求一条......退路?一处......庇护所?” 这个猜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愚蠢!”一个如同无数丧钟齐鸣、蕴含着神性力量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摆渡人。 悼咏者(thedirgesinger)——他的王座是一整块巨大的、天然形成共鸣腔的黑色陨石。 他本人则完全笼罩在一件不断流淌下黑色泪滴状物质、发出低沉嗡鸣的宽大斗篷中,只有几缕如同枯萎琴弦般的灰白色发丝从兜帽边缘垂下。 将象征本质的‘泪滴’喂养着王座扶手上的夜枭颅骨后,他缓缓开口: “重要的不是祂想逃去哪里!”斗篷下的嗡鸣声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洞悉末日的绝望感, “是祂撕裂时空的神力本身!每一次疯狂的进攻,每一次撕开亚空间的裂隙,都像是在无边黑暗中点燃了一支巨大的火炬!” “它在吸引什么?它在呼唤什么?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它吸引的正是那毁灭一切的‘黄昏’的无睑凝视。” 悼咏者斗篷无风自动,其下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音波在震荡: “苍白隘口的亚空间裂隙已经被黄昏腐化,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连执掌时间与空间的神祇柯罗诺斯,都会被那个‘可怕威胁’侵蚀、腐化......那么......”他斗篷下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末日宣判, “......我们脚下的这片幽壤,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都将在劫难逃!” 倾听他们的发言,芙罗拉一边思考着着,一边悄悄地问费恩: “以前完全就没有这个‘黄昏’,它为何出现,你们就没研究过吗?” “如今,中土大陆无论是哪一方都对此知之甚少,据我了解,它们已知的第一次突袭是在一年前,” “一个在‘世界之冠’边缘的不知名人类小国,我个人认为那里太靠近‘终焉之墙’,以至于黄昏从湮灭外界跨越艾欧的法则过来,这个小国便首当其冲的被袭击了。” “对于这场战役的研究,我做了十组实验才得出结论,这个黄昏所衍生的暮色种体内存在着一种魔石,只有摧毁魔石才能完全消灭它们。” “暮色种大军虽然强悍,能蚕食着世间的一切,”她顿了顿, “但不一定有聪明的军师和优秀的战术策略,因为它们产生源于生命的混乱。” 费恩看着因讨论逐渐焦灼而不断争执方案的六位领导人,而仍处于沉默的四位领导人,似乎都在暗中观察他们两人的动静。 所以他不再多言,拿出自己的鎏金书顶的皮装研究笔记,而贴近他的芙罗拉看向那纸页上的实验记录,居然抢过来一一翻看起来,费恩也没有阻拦她。 看完将笔记还给费恩后,她的视线不断巡视着各个十一权位的颅骨扶手上的文字——细节很多,比如费恩、泽维尔似乎也是拥夜者。 不知为何,看向他们的权位上的名字时,脑海中就能突然出现一行附有说明的字句。 ——「悼咏者: 职能:湮灭之音的传播者。 -吟唱瓦解城墙的渎神歌谣 -用丧钟共鸣引爆亡灵体内魂火 -在敌阵散播集体绝望引发自杀潮」 这是转化所带来的灵异力量吗,她暗自思忖着。 最后将目光重新投到幽暗地域的战略沙盒桌,望向那十分有趣的特殊地表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当然,在相对的权位上,两个选民对彼此战术的不满又引发了新一轮的争执。 “争论祂的目的已无意义!”守墓人那岩石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和急迫,他巨大的骨爪指向沙盘上几处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节点, “封闭?加固?”一个带着金属摩擦般冰冷质感的声音从左侧序列响起。 织影师(theshadeweaver),他的王座如同流动的、凝固的阴影本身,形态模糊不定。 他本人则像一团穿着精致礼服的人形暗影,面部位置只有两点幽绿色的光芒在闪烁。 漆黑的石像鬼颅骨噬咬着他的无形指尖,吸吮了一点阴影能量。 “被动的防御永远无法赢得战争!我们需要的不是堵住漏洞,而是找到根源!找到对抗那种‘裂解力场’的方法!” “艾依格衔尾前哨(aig'souroborosoutpost)在蛛神罗丝(lolth)之网笼中,利用那些来自魔网力量的奥术科技进行的‘相位稳定器’研究,或许就是关键!” “那前哨应该对幽暗地域所有有志于此的学者开放,共享资源和技术,” “而不是被虔诚信徒只拿来祷告的地方,这才是契合永夜之主追求进化的理念!” “开放?共享?”守墓人猛地转向织影师,他那骨片构成的‘头骨’魂火暴涨,发出愤怒的嗡鸣。 “织影师!你的天真简直令人发笑!如果那个阴险的罗丝(lolth)真如你所说的愿意共享技术,那么那些危险又不成熟的奥术科技早就如同瘟疫般在各大主城泛滥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在她严密控制的几个试点城市秘密运行!” “那所谓的‘网笼’,既是研究的牢笼,也是危险的囚笼!把这种不稳定、来源可疑、可能蕴含着更大陷阱的力量引入圣所防御体系?你这是引狼入室!” “危险与机遇并存!”织影师人形暗影的轮廓剧烈波动,幽绿的光点闪烁不定,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前沿的研究本身就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这种基于魔网之力的相位技术,或许正是破解暮色种力场的关键!” “难道我们要因为惧怕未知,就放弃一丝可能扭转战局的希望吗?固守陈规,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放弃?”守墓人的魂火几乎要冲出‘头骨’, “我从未说过放弃,但力量必须掌握在可靠者手中,必须经过严格的评估和本土化改造!而不是贸然引入一个反复无常、以背叛和阴谋着称的弃神者(罗丝)的技术!” “你所谓的‘共享’,只会让本就混乱的局势雪上加霜!奥术科技的失控,其后果可能比暮色种更可怕!想想历史上那些——” “够了!”一个清亮、坚定,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利剑般斩断了守墓人与织影师之间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chapter21.「颅骨·请君入瓮」(合势!) “够了!”一个清亮、坚定,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利剑般斩断了守墓人与织影师之间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声音的来源——左侧第一序列,那个倚靠在白龙颅骨王座旁,被沉重锁链束缚的夜神宠儿,芙罗拉。 她不知何时已从费恩身边微微挺直了身体。那双晶莹剔透的宝石蓝眼眸,此刻正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洞悉一切的光芒。 而那染上堇色的眼眸,则如锋芒般锐利。 身躯还带着来时的脆弱,但此刻却被一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意志所取代。 她环视着因争执而面红耳赤(或魂火激荡)的守墓人与织影师,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诸君争论的焦点,艾依格前哨的归属,莎尔的理念,罗丝的科技......” 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殿堂中, “在苍白隘口沦陷,黄昏灾厄即将席卷整个幽暗地域的此刻,还有意义吗?”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守墓人愤怒的魂火和织影师闪烁的幽光。 “你们争论着如何防御,如何获取新力量去破解那个可怕的相位裂解力场......”芙罗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为何只想着防御?为何只想着破解?为什么你们如此惧怕那个让亡灵复苏术失效的力场?它难道不能成为......埋葬暮色种自身的坟墓吗?” “当丧钟敲响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要它们在自己的力场中骨肉成灰!” 在所有人——包括卡洛斯——或惊愕、或怀疑、或沉思的目光注视下,芙罗拉猛地挣脱了费恩下意识想要扶住她的手, 这个动作让泽维尔眼中的毒火又旺了几分。 她拖着沉重的锁链,踉跄却坚定地向前几步,走到中央巨大的阴影沙盘边缘。 那只缠绕着符文锁链、苍白却修长有力的手,并非指向守墓人和织影师争执的焦点艾依格前哨, 而是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猛地戳向沙盘上弥林河下游那片被称为“幽邃回廊”(theumbrallabyrinth)的区域—— “看这里!” 幽邃回廊在沙盘上被清晰地放大。那里地形极其特殊:入口处是两片高耸入云、向内倾斜的巨大断崖,形成一个天然的、巨大无比的喇叭口。 向内延伸,则是迷宫般错综复杂、深邃幽暗的溶洞网络,如同大地被无数巨虫蛀空的腐朽内脏。 岩壁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孔洞和天然的、形态各异的腔室结构,仿佛无数张开的、等待呐喊的嘴。 芙罗拉的手指沿着喇叭口的地形划过,最终停留在那些多孔岩壁上。 她的声音此刻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冷静,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敌人的弱点。 而那双隐隐酝酿着谋略的眼眸,如同深渊般锁定了末席沉默的悼咏者: “它们的魔石,”芙罗拉的声音斩钉截铁,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意识之中, “与那瓦解亡灵的相位裂解力场,同源共生,如同心脏与脉搏!” “它们彼此震颤呼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它们的力量......是共振的!” 她刻意停顿,让“共振”这个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概念在死寂的殿堂中回荡,然后,她的目光如实质箭矢般射向悼咏者: “......而您的丧钟——”“丧钟”二字被她念得格外清晰、沉重,仿佛敲击在灵魂之上, “——那瓦解城墙、引爆魂火、散播终极绝望的湮灭之音......能否让整座幽邃回廊的岩石,都成为您力量的喉舌?” “能否让这大地本身......为入侵者......唱响最后的挽歌?!” “哦?”一直如同冰冷雕塑般端坐主位的卡洛斯,他微微前倾,紫黑色魂火在深邃眼眸中剧烈跳动着,发出一声蕴含着浓厚兴趣和审视的轻笑。 “夜神宠儿......竟对地脉之声与湮灭之音有如此洞见?详细道来,我......愿闻其详。” 他的语气不再轻蔑,而是带上了一丝凝重和期待。 芙罗拉并未立刻回应卡洛斯的询问,而是猛地转向守墓人,眼眸闪烁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守墓人大人!您勘察地脉,构筑这沙盘幻影,对幽暗地域的地形了如指掌!” “您那与大地相连的感知,可曾触及风嚎断崖(howlingcrag)之下,那些被岁月尘封、陷入沉寂的古老造物?” 她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幽邃回廊入口喇叭口两侧的崖壁深处,“那些由古矮人王‘碎心者’格伦埋藏的、如同巨大地下蜂巢般的......陶瓮阵列?!” 守墓人那由骨片构成的‘头骨’猛地一滞,魂火明灭不定,显示出他内心的巨大震动。 巨大的骸骨身躯甚至微微前倾,覆盖着重甲的指骨无意识地扣紧了王座扶手,发出细微的骨节摩擦声。 显然,芙罗拉点破了一个他感知到却未曾宣之于口、甚至可能自己都未完全理解其价值的秘密! “......是。”守墓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惊异,“那些......古老的造物...确实存在。能量反应微弱,但......结构奇异。” “我以为只是灰矮人废弃的储藏室或......陵寝的一部分。” “不!那绝非废弃之物!”芙罗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发现宝藏般的激动和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是‘地脉共鸣瓮’(thegeomanticresonatorjars),是碎心王用以对抗远古黑龙的终极武器!” “据史册记载,他就是利用这瓮阵,配合峡谷地形,发出了最终击碎黑龙心脏的‘碎心尖啸’!”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抚摸着整个沙盘上的幽邃回廊地形,身上那重若千钧般的锁链随之猛地滑落在地: “原理,就在这里,利用这天然的巨型喇叭口汇聚、引导声音!” “利用那些遍布孔洞、腔室的多孔岩体,将特定的、毁灭性的声波在其中重复地反射、迭加、共振。” “......最终,将一点微弱的声音,放大成足以撕裂巨龙的——毁灭洪流!” 芙罗拉的目光如同燃烧的星辰,猛地转向悼咏者。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充满了对湮灭之音本质的深刻理解: “悼咏者大人,您瓦解坚城、粉碎军团、播撒绝望的渎神歌谣,您引爆亡灵体内魂火、终结存在的丧钟之力!” “其毁灭性的根源,难道不正是您对‘哀叹频率’——那与湮灭之力‘共振’的毁灭之音的绝对掌控吗?!” 悼咏者笼罩在流淌泪滴斗篷下的身躯似乎震动了一下,斗篷的嗡鸣声出现了一丝紊乱,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她完全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她双手猛地向中间虚虚一合,做出一个极其有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捏碎的姿势: “...那么,想象一下!若能将您的力量,您的‘哀叹频率’,通过那些深埋于崖壁中的地脉共鸣瓮阵列,精准地引导、注入......” 她的手指点向沙盘上那些代表着(星裔)精英蠕行者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光点。 “与暮色种体内魔石、以及它们死亡时失控爆发的力场所异变的‘死亡尖啸’同律震颤!让它们在同一个毁灭的旋律上......疯狂共舞!” 她的声音如同战鼓,越来越激昂,描绘着一幅毁灭蓝图: “当泽维尔大人的暗杀者,”芙罗拉刻意瞥了一眼泽维尔,后者的浅紫色竖瞳骤然收缩。 “精确地在回廊的特定位置,引爆那些具有‘相位裂解力场’的(星裔)精英蠕行者......它们死亡瞬间爆发的、混乱而强大的‘死亡尖啸’,” “就不再是威胁——而是点燃整个火药桶的第一颗火星,是毁灭交响曲的第一个强音!” 当她提到“泽维尔大人的暗杀者”时,他的眼眸爆出惊人的光芒——那并非被点名的惊愕,而是猎物主动踏入领域的兴奋。 他的指尖阴影凝结成匕首虚影,无声抵住自己心口: “亲爱的芙罗拉......你要的死亡之舞,我怎能缺席?” 她的目光扫过被震撼得说不出话的葬疫师,嘴角勾起一抹昂然的、与葬疫师的艺术追求相呼应的笑意: “......而您,悼咏者大人!您的哀歌,只需在那一刻,轻轻一推......”她做了一个极其微妙、如同拨动琴弦般的手势, “让这由死亡尖啸点燃、经由共鸣瓮放大、在回廊岩壁间疯狂共振的毁灭震颤......达到那个最终的、无可逆转的临界点——便是黄昏灾厄的绝响!”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葬疫师身上,带着一种残酷的优雅: “......就像葬疫师大人您最精妙的瘟疫艺术。致命的菌种早已潜伏,只需一个微小的环境变化,一个恰到好处的引子......” 芙罗拉的手指轻轻一弹,“便能引发全身血肉的......连锁崩解!彻底溃烂!” 她的话语如同最强劲的咒语,在颅骨殿堂中回荡,描绘出一个利用敌人之力、大地之喉、以及己方终极湮灭之音共同奏响的、宏大而精密的毁灭交响—— 殿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穹顶晶石投下的幽蓝冷光,在众人(或骸骨)凝固的身影上流淌。 守墓人那骨片构成的“头骨”停止了旋转,魂火仿佛凝固。织影师人形的暗影轮廓停止了波动,幽绿的光点如同被冻结。 摆渡人滴落的冥河之水仿佛在半空停滞。 葬疫师青灰的脸上,恐惧被一种极致的震撼和......恍然大悟所取代。悼咏者斗篷下那永恒的嗡鸣声,第一次出现了奇异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的......韵律。 背棺者庞躯骤僵,封口的布条无声渗血,而背负的棺内之物剧震。窃忆徒则是指间丝线一颤,幽光面容映出狰狞轮廓,虚空间无形蛛丝缓缓晃动着。 那始终沉默不语的、谶心巫手中水晶球内灰雾光点骤凝,魂火微颤即沉,有着早待此刻的洞悉。 那些原本带着审视、轻蔑的目光,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扭转,汇聚在芙罗拉身上, 充满了难以置信、惊愕、以及一种逐渐升腾起的、名为希望和敬畏的光芒。 即使是泽维尔,他眼中那炽烈的嫉恨和占有欲,此刻也被这宏大而致命的奇谋所带来的震撼暂时压制, 双眸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死死盯着沙盘上那片被芙罗拉点中的死亡之地。 高踞于主座之上的卡洛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站了起来。他那紫黑色的魂火不再是燃烧, 而是如同液态的暗影般在眼瞳中缓缓流淌、旋转,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和......赞赏。 “芙罗拉......”卡洛斯的声音低沉、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清晰地烙印在殿堂的每一寸空间,也烙印在芙罗拉的心魂深处。 “你的洞察......穿透了绝望的迷雾。你的战略......将毁灭本身化为了武器。” “其精妙、其胆魄、其对吾等力量本质的理解与运用......” 他微微停顿,紫黑色魂火如同实质般聚焦在芙罗拉身上,“远超吾之预期。看来,吾确实......低估了夜神眷顾者所蕴含的......真正潜力。” 卡洛斯缓缓抬起右臂,伸向芙罗拉的方向。他王座后方,那象征着至高永夜权柄的邪物颅骨眼窝中,永恒燃烧的幽紫色魂火猛然暴涨! “以永夜之名!!”卡洛斯的声音如同神谕,带着无上的威严和决断。 “欢迎你成为永夜圣所的一份子,第十二权位者。” chapter22.弱点(挽歌‘大人’~) 颅座会议的尘埃落定,芙罗拉堪称天才般的“挽歌回响”战略被采纳,十二权位也迅速敲定了诱敌深入风蚀断崖的细节: 黄昏灾厄的爪牙——暮色种,本能地渴求吞噬高阶生命。 利用这点,圣所将精炼的浓缩秘源——由阴影宝石精粹与低阶亡灵腐化能量融合而成那致命的诱饵。 这些高纯度的能量被小心翼翼地注入骸骨兽群那些体内那肿胀的囊泡中—— 这些囊泡经过改造,剥离了组织液,其坚韧结构足以承受高压秘源的冲击。 织影师的艺术在于欺骗。他运用“生命幻影”的死灵系法术,在骸骨兽囊泡表层覆盖上栩栩如生的伤痕与溃烂,模拟出负伤溃逃的星裔残军形象。 葬疫师则贡献了她的辉光菌种,这是一种能模仿出欧珀阶生物灵魂波动的拟态生命, 好似黑夜中最甜美的血腥味,足以引诱那些癫狂的暮色鬣狗(黄昏灾厄)蜂拥而至。 摆渡人则操控着弥林河冰冷的支流,形成单向的暗流,如同无形的巨手推动着这些“移动的盛宴”沿着预定路线漂流。 关键的分流处设置了隐秘的水锚,确保诱饵不会偏离,最终将它们精准地送入幽邃回廊那张开的、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喇叭口。 然而,作为“挽歌回响”的缔造者,新晋的第十二权位,如今圣名为“挽歌”的芙罗拉,却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在白骨圣所的核心之中。 卡洛斯看似欣赏的信任背后,实则是隐匿的提防。 踩中红线的那次闯入书房禁区的行为,如同悬顶之剑,让她彻底失去了追寻过往线索的可能。 那份被强行撕碎的、关于自己的所有过去,化为了寂灭的灰烬,在她心底弥漫开无边的悲哀与绝望。 芙罗拉倚在殿堂门廊外的冷硬石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抠挖着石缝。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瓦洛里安那双流淌着灿烂辉光的眼眸。 他曾是冒险者公会的领袖,接受了一项保密等级极高的任务——调查边境线上那些形迹可疑的走私货物。 仄费罗斯,那个往日让她心头悸动的人,也随他一同前往。 也许是因为任务太过凶险,对手是穷凶极恶之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所以瓦洛里安没有带上那会还只是小有名气的她...... 至今仍清晰地回想起他每次临别时的花束,总是在破晓时分,带着清冽的露水,悄然放在她房间的窗棂上。 有时是几枝坚韧的星辰花,蓝紫色的花瓣宛如凝固的夜空,点滴星光倏忽地闪烁其中;有时是几朵初绽的金盏菊,暖融融的,仿佛能驱散远征的寒霜。 从来不用浮夸辞藻缀饰心意,只有那花束下压着的一张简短字条:“平安归、勿念。” 这熟悉的笔迹,和他本人一样,沉稳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几乎成了他出征前无声的仪式,一个独属于她的、带着泥土与晨曦气息的告别。 她曾以为,这样的晨光与花语,会一直持续下去,如同剑湾海岸永不熄灭的灯塔。 然而那时的芙罗拉,只觉那束花是温柔的敷衍,是他将她视为需要庇护的雏鸟而非并肩战士的证明。 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与花茎的微凉,心中却烧灼着被排除在外的委屈与不甘——为何是仄费罗斯?为何不能是她? 她赌气般将花束插进窗台的水瓶,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抹深蓝在晨光中刺痛了双眼, 或许,正是这份不甘与刺痛,最终化作了那撕裂的过往中,驱使着她偷偷缀上队伍的决心。 无论如何,这未能送达的、无声的诀别,连同那场吞噬了他的黑雾,竟成了如今心中无法愈合的疮疤,悔恨与思念交织成最尖锐的痛楚。 “明明已迁升权位,为何眼底的哀伤,比弥林河底的淤泥还要沉重呢?” 一个带着戏谑与探究的声音,仿佛阴影本身,毫无征兆地在她倚靠的门廊石壁旁响起。 不知不觉中,泽维尔正悄步靠近着,但是芙罗拉已经疲于应对他了,身体瞬间绷紧,疲惫感几乎将她淹没。 泽维尔,这执掌暗杀权柄的巫妖王却依旧痴缠着,他的潜伏技巧早已臻化境,总能在她最脆弱或最松懈时出现, 像一道甩不掉的幽魂,将她的神经反复拉紧至濒临断裂。 身份上的转变并未终结这场无休止的“猫鼠游戏”,反而像是为他增添了新的乐趣。 当然,她提出的“挽歌回响”计划的目的之一,正是为了引开这道如影随形的致命阴影。 “滚开。”她的声音冷得像幽暗地域最深处的冰层,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疲惫, “你的利刃,此刻不该为‘挽歌回响’而出鞘么?何必在此浪费光阴。” 芙罗拉甚至没有抬眼看他,目光穿透泽维尔那高大身躯的背后,投向更远处被遗忘的、布满苔藓的潮湿石壁, 仿佛那里才是值得她耗尽最后一丝心神去凝视的归宿。 “啧啧,老鼠的尖牙愈发锋利了,”泽维尔低笑着,高大的身影似浓稠夜色,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并未实际触碰,但那侵略性的气息已让她寒毛倒竖。 “我亲爱的挽歌‘大人’,你在害怕什么?怕我...还是......怕你自己心底深处,那点可怜巴巴、却又顽固得生蛆的...念想?”” 话音未落,他结实如铁铸的手臂猛地抬起,“砰”地一声,带着千钧之力重重撑在她身侧冰冷潮湿的石壁上。 坚硬的岩石仿佛都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小的石屑簌簌落下。 那庞大身影将芙罗拉困在方寸之地,泽维尔于阴影中俯视着她那苍白中带着倔强的脸,视线贪婪地舔舐着她每一寸微微颤动的肌肤。 紧接着,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覆盖着冰冷金属护甲与黑色皮革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绝对意志,猛地探出! 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直面他那双燃烧着占有欲与戏谑的浅紫竖瞳。 他身上有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如同刚从尸山血海中跋涉而出,此刻仿佛要在逼仄的空间里凝结成血滴,几近要浸没她的呼吸。 然而,他的眼神却截然相反——滚烫、锐利,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以及掌控一切的、近乎残忍的快感。 在泽维尔俯得更低,距离近得可怕的情况下,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眸底里潜藏着的危险锋芒,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 化作实质的羽毛,带着一种病态的亲昵感,拂过脸颊, “呵......” 一声低沉沙哑的轻笑,如同砂纸磨过她的耳膜,带着洞悉一切的恶意,“可爱的小老鼠,你的伪装在我面前,总是这么......不堪一击。” 他欣赏着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眼中极力压抑的屈辱火焰, “不过......”泽维尔刻意拉长了尾音,像猫在玩弄爪下的猎物,享受着对方因未知而绷紧的神经。 “如果我说,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阿斯莫蜒蚰,那个你愿意为之流尽最后一滴血泪的......瓦洛里安...” 他巧妙地停顿在这里,如同最残酷的刽子手故意放缓了挥刀的速度。 芙罗拉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撕裂、颠覆! 瓦洛里安的名字如利刃出鞘,瞬间刺穿了心防,她的脸上血色褪尽,而内心用无数日夜的冰冷与绝望筑起的壁垒轰然坍塌! 震惊如重锤碾过她的呼吸,而紧随其后的、早已蚀骨钻心的哀恸,如同滔天巨浪,将其彻底淹没、撕扯。 就像一个濒死的溺水者,徒劳地张口,却只有无声的窒息,滚烫的泪水灼烧着冰冷的脸颊。 她纤细单薄的身躯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秋风中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枯叶那般,随时可能彻底粉碎。 “而我......恰好知道,他被困在哪个......非常、非常有趣的角落里。” 他满足地眯起了眼,慢悠悠地给予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句话如闪电般窜过全身,芙罗拉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而心尖上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星骤然爆燃! 理智在尖叫、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警告她这是歹毒的巫妖最为擅长的、甜美致命的陷阱,是泽维尔用来玩弄她、摧毁她、最终彻底占有她的毒饵! 她应该立刻推开他、应该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应该转身逃离,头也不回地冲入更深的黑暗...... 但是......‘瓦洛里安’这个名字,早已不是简单的音节。 它是刻在她灵魂最深处、用痛楚和誓言熔铸成的烙印;是她行尸走肉般沉入黑暗之中新生的曙光;是她所有痛苦、所有坚持、所有尚未完全熄灭的荣光源头! 这个名字本身,就是那世间最锋利的、无视一切防御的破晓魂刃! ‘瓦洛里安’!! 这柄魂刃,带着足以斩断命运枷锁的决绝光芒,无视了理智的哀鸣,无视了尊严的碎片,无视了危险的警告,彻底地击穿了她摇摇欲坠的防御、贯穿了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告......诉......我!” 一声破碎的、带着泣血般哽咽的嘶喊,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那声音如此尖利,如此绝望,又蕴含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的坚定, 在喊出这叁个字的同时,那股萦绕在心头的深沉绝望被猛地爆燃的普罗米修斯之火所驱赶,所吞噬着,压抑的情绪已决然溃堤! 她那双纤细却蕴含着惊人爆发力的手臂,好似溺水者终于抓住了最后一根、也是唯一一根救命的浮木, 带着一种决绝,死死地环抱住了泽维尔紧窄而结实的腰身。 那无比哀伤的娇美脸颊,带着滚烫的泪水,毫无缝隙地贴上了他那冰冷坚硬、沾染着浓烈血腥气息的暗色皮甲, 那坚硬的触感硌得她生疼,冰冷的金属扣环如冰锥般刺入皮肤,但她毫不在意。 不过是因为这冰冷的坚硬,才能确认自己并非在绝望的幻境中沉沦。 她的十指已全部深深陷入他背后皮甲的褶皱里,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仿佛要透过这层冰冷的防护,直接嵌入他的血肉,将他牢牢锁住,不给他任何反悔或逃脱的机会! “求你......泽维尔!求你!!”她的声音完全破碎了,被汹涌的泪水、剧烈的喘息和痛心的哀恸彻底撕扯变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碾碎的灵魂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滚烫的血沫。 “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无论你要什么......无论代价是什么......告诉我!!!” chapter23.傻子(疯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碾碎的灵魂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滚烫的血沫。 “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无论你要什么......无论代价是什么......告诉我!!!” 这突如其来的、火山爆发般的拥抱和哀求,让泽维尔那修长而结实的身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却真实存在的僵硬。 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对失控局面的瞬间错愕。 但紧接着,一股混合着征服快感与病态餍足的汹涌暖流,如同最醇厚的烈酒,带着令人眩晕的刺激感,轰然涌遍他的全身。 这感觉比他碾碎最强大的敌人、比他获得最稀有的珍宝、比他掌控更广阔的权柄......都要来得更强烈,更醉人。 泽维尔终于亲手撕碎了她那层无比坚硬的、令他无比烦躁的冷漠外壳,亲眼目睹了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彻底崩溃、放下所有尊严、像最卑微的乞怜者一样哀哀求告! 这扭曲的、充满占有欲的胜利感,让魂火深处迸发出那餍足的颤栗。 “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带着胸腔的共鸣,就像压抑了许久的野兽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嘶鸣,从他喉咙深处滚出。 那震动透过冰冷坚硬的皮甲,清晰地传递到紧贴着他的芙罗拉身上,带着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缓缓低下头,覆盖着黑色皮革、沾染着不知名暗色痕迹的修长手指,以一种近乎怜爱的力道,轻轻抬起了芙罗拉被泪水浸透的下巴。 指尖看似温柔,却不容抗拒地迫使她那盈满了泪水、绝望与希望交织其中的蔚蓝色眼眸,不得不再次仰视着他。 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他粗糙的指腹上,似乎洇湿了进去。 “如你所愿,我的挽歌‘大人’......”他的声音暗哑得像是砂砾摩擦过,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赤裸裸的占有欲和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 “跟我来。” 他刻意停顿了语气,享受着猎物完全落入掌控、只能跟随他节奏的每一秒。 目光贪婪地舔舐着她因哭泣而泛红的眼角、微微颤抖的嘴唇、以及那被卑微的希望所彻底扭曲的美丽面容。 “这个秘密......”他凑得更近,凉薄的唇畔几乎要贴上她滚烫的耳廓,呢喃低语着: “值得一个更私密、更......适合一个深入‘交流’的地方来......交换。” 那环抱着她的、铁铸般的手臂骤然收紧!简直不似禁锢,而更像一种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支配欲,将她单薄颤抖的身躯彻底箍入滚烫的胸膛。 他的力量如此蛮横,仿佛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最深处,挤压得她全身骨骼都发出细微的呻吟。 芙罗拉猛地双脚离地,被他以搂抱枕的姿态提起,如同毫无生命的玩偶倚靠在他强劲的躯体上。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被狂暴的飓风裹挟,彻底丧失了挣扎的可能,而不得不被迫贴着他沾染着不知名血迹、散发着硝烟与血腥味的冰冷皮甲。 那浓重刺鼻的气味钻入她的鼻腔,提醒着她此刻拥抱的是何等存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却又不得不强行压下。 泽维尔微微侧身,阴影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两人,准备将怀中这具因希望而燃烧、也会因他而彻底崩溃的珍宝匕首, 带往那个只属于他的、遍布着致命阴影与冰寒利刃的骨塔—— 寂笼庭。 那里,是秘密的终点,是阴影的子宫,更是他精心为这只自愿被他折断翅膀、心甘情愿落入掌心的‘挽歌’之雀,所准备的......永恒的囚笼。 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敲响了命运的古钟,将芙罗拉那仅存的、以尊严为代价换取的一线曙光,打上他泽维尔专属的、无法磨灭的烙印。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通往寂笼庭更深阴影的拱门时,一股极其突兀的、混合着腐败与甜腻腥气的阴风骤然卷过。 底层回廊庭院,空气里弥漫着甜得发腻的腐败味儿,活像打翻了一整罐过期蜂蜜在垃圾堆上。 那片绿得发灰、生机勃勃得有点瘆人的灌木丛,突然闹肚子似的剧烈摇晃了一下。 紧接着,那尊仿佛是用烂泥和噩梦捏出来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熟人别来)气场的黑影——谶心巫,好像里头蹦出的毒蘑菇,悄无声息地杵在了路中间。 没有任何预兆地,那化作干瘪内脏在石臼中研磨、又似朽木在风中哀鸣的声音,直接刺入两人的脑海, 「...饥渴的枯井...畅饮...辉光的露......却不知...露中...藏着...焦土的种......」 那声音带着一种粘稠的恶意般在周遭的杂乱无章的腐草流淌着: 「...焦土之雨.......终将...浸润...同源的刃.....」 「...当...星坠于......双生之影的...拥抱...枯井...将被...同源之刃...填平...」 芙罗拉感到泽维尔胸膛的震动似乎停滞了半拍,但她自己更被“星坠”、“双生暗影”等词搅得心神不宁,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瓦塔里安。 「...刃光...起于...枯井之畔...亦将...归于...枯井之底...湮灭...是唯一的...回响...」 预言戛然而止。那腐朽甜腻的气息仿佛凝固在空气中。 谶心巫的身影如同被风拭去的污迹,瞬间融回那片诡异的绿灰灌草丛,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泽维尔在原地站定,周身那些原本优雅流淌的阴影,此刻不安地蠕动、拉伸,活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炸毛黑猫。 他那张秾丽阴柔的脸上,头一回挂上了一种纯天然的、未经雕琢的——茫然。 不是愤怒,不是算计,就是一种清澈的愚蠢在竖瞳里闪闪发光。 “枯井...焦土...自己填自己?”泽维尔低声嘀咕,表情呆滞得略显懵懂,活像一个试图用脚趾头解开九连环的学龄儿童, 与平日里掌控一切、戏谑残忍的形象形成了极其荒诞的对比。 “这老朽的骨头渣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陈年腐语?” 他最终嗤笑一声,带着一种‘懒得费神理解疯子呓语’的傲慢,将谶心巫的凶兆归结为毫无意义的噪音。 泽维尔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的芙罗拉,注意力瞬间又回到了她身上,滋长的阴影也终于消停下来,准备继续前行。 不过,芙罗拉也被那晦涩的预言搅得心乱如麻,“星坠”、“双生暗影”、“湮灭”本就紧绷的神经被这番话扯的稀碎,让她很难不联想到瓦塔里安的安危。 然而他那副完全抓不住重点、甚至透着一股子蠢样的困惑模样,却像一剂强效解毒剂, 瞬间冲淡了她心头的阴霾,甚至勾起了那么一丝丝...扭曲的愉悦。 她抬起头,娇美的脸颊上挤出一个极其刻薄、充满嘲讽的笑容,声音因为疲惫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 “呵...伟大的、无所不知的巫妖王陛下...连‘焦土’这么通俗易懂的词儿都消化不良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模仿着他那欠扁的腔调,“看来...您那高贵的颅腔里...除了盘踞的阴影和...嗯...某些少儿不宜的废料...确实腾不出地方装点有用的东西了?” “啊、真是...既可怜又滑稽。” 芙罗拉那句‘少儿不宜的废料’他倒是听懂了,但这似乎跟他努力理解预言的努力完全不在一个调上。 泽维尔愣住了。他完全没听懂她在讥讽什么。 “焦土?”他下意识地重复,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是货真价实的迷茫, “这脏乱的庭院地面?”他甚至还低头瞥了一眼脚下踩着的、被绿灰植物汁液和腐败气息浸染的石板,似乎真的在思考‘焦土’是不是指这个。 看着他那副完全沟通不了、甚至认真考虑“庭院地面”的蠢样,让她那刻薄的笑容差点当场破功。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竟压过了恐惧和恶心。 这个操纵阴影与利刃、令无数生灵闻风丧胆的神使,在理解预言方面,简直像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她讽刺的是他知识的贫瘠,他却执着于脚下的腐土——这极致的反差,在这阴森诡异的氛围下,硬生生酿出了一杯无语凝噎的黑色喜剧特调。 “啧,”泽维尔终于放弃了思考预言,只当她是在无谓地发泄情绪。 他收紧手臂,扭头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将其更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冰冷的皮甲硌得她生疼,那股血腥味再次浓烈地袭来。 “小老鼠的伶牙俐齿,还是留着待会儿....在我的寂笼庭里慢慢磨吧。” 泽维尔不再理会那莫名其妙的预言和她同样莫名其妙的嘲讽,浓重的黑影彻底裹挟了两人, 大步流星地踏入了通往寂笼庭的幽深拱门,将那弥漫着腐败甜腥和神棍呓语的中央庭院甩在身后。 芙罗拉在他怀中,感受着那强健却冰冷的心跳,胃里的翻腾感再次涌起,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荒谬感,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寒意。 ——她刚刚,似乎用尽全力地讽刺了一个......傻子? 而傻子,往往才是最不可预测、最危险的。 chapter24.婚戒(谁都猜不到他的脑回路.... 泽维尔面容那略显狰狞的微笑,她再熟悉不过——那从来不是暖意,而是凝结在深渊之上的薄冰,美丽,致命,且随时会碎裂噬人。 此刻,他伫立于魂仪之泉边,夜紫色的光晕氤氲升腾,将他阴柔昳丽的面孔映得诡谲莫测。 那薄冰般的笑容迸开了一点裂隙,渗出令人心悸的疯狂,一种猎物已入彀中、志在必得的疯狂。 他向前微倾,阴影随之流动,如同活物般向芙罗拉无声迫近一步。 “小老鼠,”他的声音低沉滑出,带着砂纸般的粗糙感,刮擦着她每一根紧绷的神经,别总像只炸了毛的兔子,躲那么远。” 他微微勾了勾手指,不容抗拒的命令道:“过来,有样小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芙罗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狂乱地擂鼓。 物归原主?在这座由骸骨与永夜构筑的圣所里,她早已被剥夺殆尽,身无长物,跟一只拔光了羽毛的鸟雀相差无几。 她还能遗失什么?除了…… 一个模糊的、冰冷的触感记忆倏然划过脑海。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仿佛在确认那份已然消失的空荡。 泽维尔似乎极其享受她眼中瞬间掠过的茫然与警惕。 他嘴角不住地上扬,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缓缓地、如同展示一件稀世珍宝般,摊开了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 一抹鎏金流光,骤然穿透了周遭的幽寂,静静躺在掌心中。 附魔金戒——与那被撕裂的过往相关的信物。 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戒圈温润,灵魂石镶嵌其中,在夜紫色光晕下流转着柔和却刺目的乳白光华。 “怎么会在你手里?!”芙罗拉忍不住失声惊叫,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嘶哑着。 疑问刚出口,答案就像蚀骨的毒液,瞬间注入了她的血管之中——受洗仪式,永夜那扭曲的受洗! 记忆的碎片此刻尽显锋芒,狠狠刺入脑海——就在不久前,那场屈辱的永夜受洗仪式上,她被剥夺心智、跪服于在冰凉的祭坛中央,而泽维尔亲手端着那只沉重的黑曜石圣杯, 将刺骨冰寒的夜紫色圣水,尽数倾倒在她头上、脸上……刺目的幽光伴随着圣水的冲刷,几乎让她瞬间失明,感官被剥夺,意识在极致的冰冷中模糊、沉沦…… 那只端着圣杯的手,阴影在他指间诡异地流动、浓稠……那不是错觉,利用那神圣(对她而言是亵渎)仪式的瞬间, 利用那时的无助和混乱,用狡诈的阴影窃取了它,如同窃取她的自由! 一股冰冷的、被彻底玩弄的痛楚,好似比魂仪之泉的圣水更为刺骨,瞬间贯穿了芙罗拉的灵魂。 然而,先于愤怒涌上的是那彻骨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简直像个提线木偶,自以为在挣扎,每一步却都准确地踏在他铺设的陷阱之上。 从受洗时的戒指窃取,到此刻以名字为饵的诱捕……她在他眼中,脆弱得如同纸扎似的,可以被随心所欲地拿捏着弱点。 被一个误以为是傻子(实际上是疯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残酷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暴力,都更让她感到一种荒谬绝伦的撕裂感。 “你、你!”芙罗拉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愤怒和屈辱已然充斥着她的血液。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猛地向前冲一步,双眼紧盯着那抹金光。 “还给我——” 泽维尔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餍足,仿佛就在等待她此刻的爆发。 他欣赏着她眼瞳中又燃起的、炽烈得几乎要灼伤他的希望之火。那火焰如此美丽,如此脆弱,如此……易碎。 而他喜欢看它燃烧,又擅长扑灭它。 “当然,”他轻笑着,尾音上扬,带着玩味的得意,“你的东西,自然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扬。那枚承载着芙罗拉某些念想的信物,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刺目的金色弧线, 带着一种轻蔑的、被抛弃的姿态,直直坠向魂仪之泉那庞大池水边上的深水处。 “住手——!”她的怒叱撕破了泉水的低吟。身体比思维更快,如离弦之箭般不顾一切地扑向池边。 眼中只有那枚下沉的金光,什么泽维尔,什么危险,什么深不见底的寒潭,在那一刻都要被这抹微光彻底吞噬。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水面泛起的涟漪,只差一点…… 可突如其来的一股千钧之力狠狠撞在她后腰上! 泽维尔的手,时机精准,力道刁钻。她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前猛栽。 这种意外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 巨大的惯性让她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栽进了魂仪之泉冰冷刺骨的怀抱。 噗通! 视野天旋地转,冰冷的、散发着奇异草药与腐败气息的夜紫色圣水瞬间将她吞没。 芙罗拉拼命挣扎,手脚在水中疯狂地划动、蹬踹,搅起一片混乱翻涌的紫色泡沫。 水流滑动着她的眼膜,视野仍是一片模糊的紫黑,只有头顶上方,隔着动荡的水波,泽维尔的身影依旧清晰。 他站在池边,微微倾身,黑发垂落几缕,如同一个耐心的渔夫,静静俯视着在网中徒劳挣扎的猎物。 那高大挺拔的轮廓被水波扭曲,成了悬在无底深渊之上、唯一也是永恒的黑暗剪影。 刺骨的凉意如同无数根冰针,瞬间扎透单薄的衣物,疯狂地钻进她那四肢百骸,掠夺着每一丝体温。 “唔......”呛水的窒息感混合着刺骨的奇寒,她不禁剧烈地呛咳起来,冰冷腥甜的液体灌入鼻腔和喉咙,带来火辣辣的灼痛和窒息感。 上去、必须上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即使再怎么奋力蹬水,手脚并用,也无法摆脱这致命的包裹,毕竟这魂仪之泉的水,绝非普通的泉水。 无数粘稠如融化的阴影,沉重似凝固的铅汞。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强大的吸力从深渊般的池底传来,仿佛无数双来自深渊的冰冷手掌,死死缠绕住她的脚踝、腰肢、手臂,将她向那不见天日的泉底狠狠拖拽。 她感觉自己像坠入了噩梦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每一次徒劳的划水都带来更深的绝望。冰冷的水流如同液态的铅,沉重地灌注进她的四肢百骸中。 力气在飞速流逝,挣扎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笨拙。意识开始模糊,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边缘晕染溃散。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之际,泽维尔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水层和濒死的喧嚣,如附骨之疽般清晰地钻进她即将溺毙的意识里: “我知道…现在的你…根本不会…爱上我…”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那么…在试炼中…你会…学会更爱我…一点吗?” 话音未落,水流仿佛被他的言语激怒,更猛烈地撕扯着她加速下沉!肺部的空气即将耗尽,视野被浓稠的黑暗疯狂侵蚀。 “反正…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他的声音猛地拔高,甜蜜到几近窒息的假象瞬间撕裂,只剩下赤裸裸的、狂热的偏执, “你就永远——永远——都别想逃!我会把你捏碎、揉进我的骨血里…你连一根头发丝都休想从我指缝里溜走——!!” 更多的气泡翻滚着,模糊了那疯狂宣言的尾音。 然而,就在意识彻底被黑暗碾碎的前一秒—— 更清晰、更冷酷的规则,凝聚成烧红的烙铁,狠狠扎进她混沌的脑海: “这场试炼…启用了…禁用法术…禁用祷言…禁用防具…最高难度——” 紧接着,那熟悉的、带着极致粘腻嘲讽的称呼,成了压垮她清醒意识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还会…再次展现…你那所谓…天才般的计谋吗…芙洛(flo)…?” 但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更清晰、更冷酷的规则如同烙印,刻入她混沌的脑海: …… 冰冷,无边的冰冷和黑暗。 意识像沉船,在粘稠的夜紫色深渊中缓慢滑落。 奇异的是,在这濒死的绝望边缘,一种即将坠入的、名为“试炼”的未知深渊的恐慌本能地想要升起, 但下一刻,一种荒谬的、几乎算得上‘轻松’的感觉,如同幽灵般浮上心头,瞬间将其冲淡。 至少…暂时…不用面对他了。不用面对他那舔舐般的凝视,不用揣测他扭曲的心思,不用在某种病态迷恋的漩涡中挣扎。 这份短暂的、被迫的分离,竟诡异地冲淡了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未知试炼的恐慌。 仿佛那冰冷的圣水,也暂时洗去了缠绕着她的、名为泽维尔的沉重桎梏。 …… “呃——” 尖锐的仿佛要刺穿头颅的剧痛,猛地将芙罗拉从无意识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强烈的眩晕感像狂暴的浪潮,狠狠拍打着意识上。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颅内的抽痛,她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一片昏沉模糊,只有影影绰绰的轮廓。 冰冷、坚硬、带着浓重湿气和腐朽尘埃的气息粗暴地灌入鼻腔。 她正躺在地上,身下传来的触感是粗糙石板的阴冷和一种想要作呕的黏腻湿滑。 芙罗拉挣扎着想动,四肢却像灌满了铅,酸软无力,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残留的寒意和眩晕。 这里是…哪里? 记忆混乱地在脑海回涌着:泽维尔摊开的手掌,那点刺目的金光,他戏谑的眼神,巨大的推力,刺骨的圣水,窒息的下沉,还有那化作诅咒般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宣告…… 试炼。 她的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个疯子…他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被投入了一场名为“剥夺绝境”的、由他亲手编织的恐怖游戏。 禁止法术,禁止祷言,禁止防具,最高难度……而她,此刻赤手空拳,像初生的羔羊被剥光了所有保护,丢进了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昏暗地牢。 石质地板那深入骨髓的阴冷和黏腻,像凉滑爬虫一样缠绕上来,无声地宣告着残酷的现实—— 一场以生命和自由为赌注的、由疯子主宰的逃生试炼,在她眼前这片昏沉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未知石牢中,已然拉开了序幕。 chapter25.夜眸(缓缓逼近.......) 冰凉的金属铁环深深勒进她纤细的腕骨与脚踝,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伴随着刺耳的刮擦声和筋骨的钝痛。 每一次晃动的挣扎都会在雪肤上碾出更艳丽的红痕, 而这似乎成了泽维尔曾在她腰际掐出的淤青——只不过这次,施暴者是他遗留的规则。 芙罗拉身下是散发着霉烂与尘埃气味的粗糙茅草,扎得皮肤生疼。 更让她汗毛倒竖的是,与她共享这方黑暗囚笼的“同伴”——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一个无声无息的轮廓——那绝不是稻草,而是一种冰冷、粘稠、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存在感。 “谁?!”她猛地缩手,黑暗中响起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身旁的“东西”缓缓坐起。斗篷下没有实体,只有不断波动的阴影,像裹着裹尸布的雾气。 唯有一双似人非人的手搭在膝头,指骨嶙峋如风化树枝。 “一个...向导。”斗篷下飘出沙砾般的声音,“或者说,囚笼的第一道锁,也是......你的见证者。”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那绝不是人,即使裹着一层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厚重斗篷,也无法掩盖其本质的空洞与异常。 和往日‘亲密接触’过的那些狭长鬼影不同的是,眼前这个......更像是一团凝固的、勉强维持着人形的浓稠暗影。 那斗篷与其说是衣物,不如说是它维系“体面”的最后一层伪装。 芙罗拉本能地全力后退,链条绷紧,扯得腕骨剧痛。黑影却突然抬手——并非攻击,而是将两片粘稠的黑暗覆上她惊恐的双眼。 “嘶...”她倒抽冷气,视野却骤然清晰:原本绝对黑暗的石牢在幽绿如磷火的视界中浮现——视线变作两束摇曳的幽烛,照到哪里,哪里的黑暗便如畏惧般潮水般退去。 墙壁上,狰狞扭曲的苍白祷文“伪神蒙蔽汝眼”在光影中扭动、挣扎,如活蛇般蠕动着。 “夜眸之赐,亦是诅咒。”它那话语的尾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像是指尖划过琴弦时那欲断未断的颤音。 黑影的斗篷在光照边缘蜷曲碳化, “光愈盛,影愈痛......” 就在这时,芙罗拉因惊疑而微微转动视线,那微弱的光晕边缘不经意地扫过斗篷黑影垂落在地面的一角阴影。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刺耳无比的灼烧声响起。 那被幽光扫过的阴影边缘,如同被滚烫的烙铁触碰,猛地向内萎缩、卷曲,冒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黑烟。 黑影整个形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承受了极大痛苦,那斗篷下的“存在感”瞬间变得稀薄、不稳定,甚至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类似倒抽冷气的嘶嘶声。 芙罗拉惊骇地僵住,立刻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向它。 那微光也随之从黑影身上消失。 “当心...你的目光,芙罗拉。”黑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明显的虚弱和警告,之前的磁性被一种撕裂的痛楚取代, “它现在...是一把利刃或许......也是你的弱点。当你踏出这个牢房,试炼......便正式开始。” 斗篷黑影似乎刻意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那团人形的阴影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飘忽不定。 那微弱凉意的风中,飘来一声模糊不清的低语: “善意?他...竟也会有?” 不过,牢房原本是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漆黑,浓得化不开,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虚无中凝固了,却因她的目光所及,被照亮一小截—— 墙壁不再是单纯的黑暗,上面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地刻满了无数扭曲癫狂的符号——不知是什么神祇的祷文。 那些字迹仿佛带着刻字者濒临崩溃的绝望,每一笔都像是用指甲在石头上抠出来的: “伪神蒙蔽汝眼,缄默予汝真知——聆听往昔,方见真途。” “......故弄玄虚。”芙罗拉低声啐了一口,心底的烦躁压过了恐惧。这些神神叨叨的谜语对她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 就在她移开视线,对这装神弄鬼的墙壁感到一阵厌烦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墙角那堆更显污秽的腐草。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刻意掩埋着,形状方方正正,与周遭的凌乱格格不入。 强烈的违和感攥住了她。 忍着那令人作呕的腐草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腐气息,用戴着沉重镣铐的双手,笨拙而费力地拨开层层迭迭的稻草。指尖终于触到了一个硬物的边角。 抽出来一看,竟是一本破烂得几乎要散架的册子——《永夜教义启蒙》。 封面污秽不堪,边角卷曲破损。 芙罗拉带着一丝近乎自嘲的‘无聊’翻开那脆弱的扉页,打算看看这个亡灵邪教都怎么蛊惑人心的。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庄严的教义。 稚嫩、歪歪扭扭的笔迹覆盖了大片空白,旁边是潦草笨拙的涂鸦——一个哭泣的小人,一团乱麻般的线条,几朵歪斜的花。 这分明是一个孩子,把神圣(抑或邪恶)的教典当成了自己的涂鸦本和日记。 更触目惊心的是,许多纸页上布满了大片大片干涸、晕染开的水渍痕迹,深深浅浅,透着一股陈年的悲伤气息。那是眼泪?还是...... 芙罗拉的心被轻轻揪了一下。在这充满恶意与试炼的囚笼里,这本意外的‘发现’像一道格格不入的裂隙,透出了尘封已久的、属于一个无辜孩童的微弱气息。 试炼尚未开启,而这本日记,似乎先一步向她低语着被遗忘的过往。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永夜教义启蒙》扉页上刺目的笔记: 「“艾米丽姆妈说这本书能救赎肮脏的灵魂...可我只想烧了它。” 页边涂鸦画着歪斜风铃草,旁注着:“墙外新园丁种的,暴雨会停吗?今天他在耳旁夹了一束风铃草。” “卡琳嬷嬷的舌头卡在齿轮里了(笑脸),她的蓝眼睛终于不亮了。尸体的裙袋里,掉出刻着符文的秘银钥匙。” 下边还有一小行癫狂的字:割断琴键下的羊皮气囊——让伪神的乐章变成血嗝。」 --------------- 斑驳的泪痕在纸页上凝成泛黄的云翳,深褐色的锈迹如同干涸血迹爬满边角。 那些稚嫩的笔迹被反复摩挲、覆盖,几乎与书页的纤维融为一体——这本《永夜教义启蒙》早已被它的主人写成充斥无数血泪的历史。 芙罗拉指尖拂过凹凸不平的纸面,感受到某种冰冷黏腻的触感,而更令她心悸的是那些刻意涂抹的墨团: 「第6页: 用炭笔反复涂抹的黑色太阳(覆盖原书的圣徽),太阳边缘刺出数十道尖锐射线,下方画着火柴人跪地哭泣。 旁注(稚嫩笔迹):“他们说光明神喜欢听小孩哭...骗子。”」 「第7页则是祷言的章节《缄默乃真知开端》,空白处都是日记记录: “今天‘启蒙课程’又少了一个人。阿尔吉侬被带走了。嬷嬷说他是被光明神选中的‘光明之子’,可我看到他手腕上有青色的勒痕...像上个月消失的....一样。 嬷嬷总让我们背:‘风雨涤荡污秽,光明赐予新生’...但为什么‘新生’要关进忏悔室?那里只有发霉的味道和老鼠叫。 而且教义里说光明神是以晨曦之力赐福......却没说施放的神术可以劈碎祭坛? ——如果尖叫能撕破谎言,我的喉咙早该烧穿了。” 页脚小字(仿佛是身体颤抖之下字迹显得歪曲):“别选我...别选我...”」 「第12页: 今天的祷告课程,又被关进忏悔室了。 墙上画着大太阳神,不过我偷偷加了几笔黑蜘蛛网嘻嘻。 新来的修士逼我念‘以荣光之名’......可他们指甲缝里有上次那个男孩的血。 好吵...为什么总让我擦祭坛下凝固的金漆? (潦草涂鸦:一个哭泣小人被钉在太阳符号上,太阳光芒扭曲成锁链) 后厨老鼠叼走了我的黑面包! 我跟着它钻进第三忏悔室墙洞... 原来里面藏着艾米丽姆妈遗留的黄铜玫瑰钥匙,她上个月被荣光接走了。 (涂鸦:钥匙柄刻着l?a,画了个箭头指育婴房)」 「第23页,原章节《阴影乃灵魂庇所》的标题被狠狠地划掉,下面空白处写满了歪歪扭扭却透着急切的文字: 发现了,圣器室东墙,从门框数第三块石头!它是松的,能抠出来!后面...后面有个黑乎乎的洞!趴近了能听见...咔哒...咔哒...咔哒...是齿轮! 是齿轮在咬合转动的声音!(旁边画着几个歪歪扭扭、互相咬住的圆圈代表齿轮) 昨天我饿极了,把啃得只剩一点点的黑面包渣塞了进去...今早偷偷一摸,没了!是老鼠叼走了?还是...... 不过塞进去后,就听见大坏蛋卡里古拉的咆哮:‘漩涡之主在上!哪来的老鼠偷吃?’ (涂鸦:齿轮间画耳朵,标注‘他说了真神名!’) 管风琴响得最凶的时候,那齿轮声就最大,震得我牙床都在抖,耳朵里嗡嗡的。 琴键底下...琴键底下是不是藏着那个吃面包的怪物?(涂鸦:一架巨大的管风琴,琴键下面被画成了一个长满尖牙、滴着口水的怪兽大嘴)」 「第41页,大片深褐近黑的污渍(血?)晕染开来,几乎完全覆盖了经文的标题“真信者无畏痛楚”。在污渍的边缘,稚嫩的字迹艰难地记录着: 血的味道是锈的。西弗尔‘受洗’回来就一直在流血,白袍子染红了。他说仪式时要握紧‘荣光之刃’(涂鸦:锯齿匕首,带着状似闪电的符号)...但他的手在抖。 嬷嬷说这是‘光明的亲吻’...可亲吻为什么让人惨叫?(字迹被泪水模糊) 如果黑夜能吃掉所有光,是不是就不用‘受洗’了?” 页脚处(炭笔): “今天里昂扫墓时,又把风铃草放在无名坟上...那土堆像新埋的。」 芙罗拉最后小心地抽出书脊夹层(撕下的残页)这张几乎被遗忘的纸片,上面的字迹癫狂潦草,与前面儿童的笔迹迥异,充满了一种偏执与戾气: 「圣器室的齿轮连着祭坛!当光明圣咏响彻第三迭章——扯断管风琴左侧的第九根铜管,圣像的镀金假面就会崩裂!」 「让伪神......尝尝他....的脏血!」 (大片愤怒的墨渍和疑似抓挠的痕迹粗暴地遮盖了关键的名字和下文,只留下狂暴的情绪。) 紧接着这段癫狂文字的下方,是熟悉的童年稚嫩笔迹,却透着一种冰冷的麻木: 「他们说‘圣血能洗净罪孽’。」 「可我只看到地砖缝里全是锈红色的泥...」 「今晚我要把死老鼠塞进祭坛排水口!」 (涂鸦:象征太阳的神像脚下画着燃烧的小人,血流成蜘蛛网) ——此页明显被暴力撕扯过,只留下这半截残片,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记录者或后来者想极力撕毁这不堪的记忆或危险的启示。 chapter26.「试炼·猩红眼缝」(视奸微h) 铁栏之外,是一片令人作呕的蠕动之海。 地牢走廊异常宽阔,远超寻常监牢的尺度,但这并未带来丝毫安全感,反而成了那些秽物的猎场。 冰凉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铁锈味,以及一种更令人不安的、仿佛陈年墓穴深处渗出的腐败甜腥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她不由得紧紧攥住冰冷粗糙的铁栏,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锈蚀的金属里。 深深地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贴在身后同样冰冷刺骨的牢房石壁上,仿佛要融进去,成为这绝望囚笼的一部分。 绝望,就是那地牢深处最粘稠的污水,无声无息地浸透了芙罗拉的骨髓,背靠着冰冷的、刻满亵渎符文的‘安全屋’铁栏。 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在狭窄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如同濒死者的呜咽。 安全屋?多么讽刺的名字。 这不过是一个稍大的囚笼,铁栏杆之外,才是 真正令人窒息的深渊。 现在被试炼恩赐的“夜眸”,此刻是她唯一的依仗。 银灰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散发着微弱的、非自然的光晕,穿透了普通视觉无法企及的浓稠黑暗。 然而,这份能力并非万能。 她必须集中精神,凝视数秒,才能勉强分辨出前方宽大地牢甬道里潜藏的致命陷阱——那些散发着微弱腐朽灵光的绊索,像是蟒蛇般蜿蜒在地面; 还有墙上某些区域不自然的阴影涌动,暗示着触发式的魔法尖刺或毒雾喷口。 沉重的黑铁镣铐死死箍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粗糙的边缘早已磨破了娇嫩的皮肤,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提醒着她此刻的虚弱与束缚。 汗水浸湿了单薄囚袍,冰冷地贴在后背,勾勒出纤细腰肢和肩胛骨的轮廓,也让她玲珑浮凸的身体曲线在那些猩红目光下暴露得更加彻底。 数量......太多了。 她的夜眸不住地扫过铁栏外的区域,疯狂的心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些潜伏者(lurkers),如同从最污秽噩梦中爬出的造物,密密麻麻地蛰伏在甬道两侧的阴影里。 它们并非实体血肉,更像是活化的、饱含恶意的黑暗本身。 勉强能辨识的轮廓异常扭曲,高大、略显佝偻的身躯仿佛由融化的沥青和凝固的阴影构成,表面油滑粘腻,反射着夜眸微光,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令人作呕的深紫色或墨绿色。 它们的肢体比例失调,细长如枯枝的臂膀末端,并非手掌,而是叁根或四根过分修长、关节扭曲的苍白指爪,指甲尖锐如钩,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头颅的位置是一团不断蠕动、形态模糊的阴影,只在偶尔的瞬间,会裂开两道狭长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猩红缝隙——那是它们的“眼睛”,充满了赤裸裸的的欲求和觊觎。 它们贪婪的目光像要撕扯她单薄的囚袍,暴露出其下雪白的躯体——那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脯,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腰肢,以及囚袍下摆难以遮掩而饱满圆润的臀线。 芙罗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些怪物的目光,如同无数条冰凉滑腻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她囚袍下每一寸肌肤。 因为那些猩红眼缝并非静止——瞳孔如蛞蝓般伸缩蠕动,粘稠视线刮过她汗湿的锁骨, 在囚袍下起伏的胸线徘徊,最终缠绕住随呼吸轻颤的小腹... 一种混合着捕食欲望与下流亵渎的粘稠意念。如果目光能强奸,她早已被亵玩、被贯穿、被玷污了无数次。 每一次夜眸扫过,那些猩红眼缝都会微微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吞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只要不用夜眸的微光‘锁定’住它们,它们就能完美地融入阴影,就像冰融于水。 这些潜伏者会悄无声息地滑行到你身后,用那强大的、非人的身躯将你扑倒,用那尖锐的指爪禁锢你,用那扭曲的形态奸污你......简直不敢再细想下去。 她必须离开这该死的地牢,否则一旦体力耗尽,等待她的就是开局即死的悲惨结局——沦为这些潜伏者獠牙(如果它们有的话)下的玩物,抑或是被它们那令人作呕的形态彻底奸污。 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 芙罗拉猛地冲出安全屋的铁栏,沉重的脚镣让她每一步都踉跄而艰难,仿佛拖着两座小山。 冷硬的石地透过薄薄的鞋底刺痛她的脚心,更刺痛的是身后那无数道如芒在背的淫欲目光。 而那从阴影中传来的、并非声音的嘶嘶低语,那是无数潜伏者被惊动后发出的贪婪躁动。 体力在恐惧中飞速流逝。 沉重的脚镣每一次挪动都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地牢里如同灯塔,吸引着阴影中那些不怀好意的窥视。 她不敢回头,夜眸全力运转,银灰色的光晕在她前方扫出一个扇形的区域。 穿刺陷阱的绊索!左前方叁步! 再次险之又险地侧身避过,脚镣刮擦地面,溅起几点火星。 右墙的阴影涌动!她几乎是滚倒在地,一道带着腥臭气味的墨绿色酸液箭擦着发梢射过,腐蚀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和刺鼻的白烟。 恐惧变成冰水灌顶,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它。 她挣扎着爬起,继续奔跑,然而,身后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那些潜伏者蜂拥而至,它们不再满足于蛰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从两侧的阴影中滑出,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迅捷。 她知道自己错估了形势,高估了自己戴着沉重镣铐的逃跑能力。 这些潜伏者,是黑暗的宠儿,是无声的猎手。 它们模糊的身影在夜眸的微光下扭曲拉长,像一群在地面滑行的、饥渴的鬼影。 那无数双猩红眼缝死死锁定着她奔跑的背影,尤其是她因奔跑而剧烈晃动的臀峰和被汗水浸湿、紧贴后背囚袍下若隐若现的腰窝曲线。 “滚开!”芙罗拉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沉重的镣铐此刻成了最大的累赘,每一次摆动都消耗着她宝贵的体力。 那些挥之不去、带着湿气的气息已经拂上了她的后颈,几根滑腻的巨大手爪几乎要触碰到她飞扬的发丝。 完了,体力即将耗尽,前方甬道依旧漫长,陷阱重重,而身后的猎手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芙罗拉的目光扫过甬道一侧。 那是一段相对平整、没有明显陷阱和阴影死角的石壁。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她猛地刹住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靠,将整个后背死死抵在冷硬的石壁上,同时,她强迫自己低下头,将视线焦点从前方危险的甬道收回,集中在自己身上! 夜眸的力量被极限压缩、引导,不再试图照亮远方,而是形成一圈柔和却坚定的、银白色的光晕。 这缕微光,如同刺眼的探照灯,瞬间将她自己笼罩在内——从沾满污迹的赤足,到被沉重镣铐磨得发红的纤细脚踝, 再到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被单薄囚袍勾勒出饱满轮廓的修长双腿,平坦小腹下隐秘的叁角区域,剧烈起伏的丰盈胸脯, 以及那张因恐惧和缺氧而泛着丝缕红晕、汗水所洇湿的绝美脸庞——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属于夜眸的银灰色光晕所覆盖。 奇迹发生了。 那些索命幽魂般的潜伏者紧追不舍着,几乎要将她扑倒!就在爪牙触及夜眸光晕边缘的刹那——仿佛被滚烫烙铁灼伤——它们猛地爆出一连串无声的、却直刺芙罗拉脑海的凄厉嘶鸣! 油滑粘腻的身躯剧烈地扭曲、退缩,仿佛那光芒是致命的利刃。 它们被迫停留在距离芙罗拉仅仅几步之遥的阴影边缘,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潜伏者们停留在光晕之外,不再隐匿,芙罗拉这才更清晰地看清了那令人作呕的细节。 它们的身躯并非完全无形,而是由一种介于烟雾与粘稠液体之间的黑暗物质构成,表面不断翻涌着气泡,偶尔会凝聚出类似苍白、扭曲的人体部位——一只布满鳞片的手爪,一张精致人偶般的面孔,或是反关节的、类似昆虫的肢体——但又迅速消散,重归混沌。 那股浓郁的、混合着墓穴土腥、腐败体液和难以言喻的浓烈雄性麝香的气息,在光晕隔绝下依旧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 “滚开......都滚开!”芙罗拉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 无数双猩红眼缝死死地盯着光晕中的她,那目光中的欲望和觊觎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可望而不可即而变得更加炽热、更加扭曲。 它们低伏着身体,不安地蠕动着,苍白尖锐的指爪焦躁地抓挠着地面或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时间在无声死寂的对峙中悄然流逝。 芙罗拉的心脏狂跳如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汗水浸透了她的囚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每一寸玲珑曲线的起伏,在夜眸的光晕下仿佛是一种半透明的诱惑。 这非但没有驱散那些目光,反而让阴影中的躁动更加剧烈。她能听到无声的、充满了原始欲望的嘶吼在阴影中回荡。 芙罗拉能清晰地感觉它们逡巡的目光化作实质的触手,在她被光晕笼罩的躯体上反复逡巡、舔舐,尤其是胸前的起伏、腰臀的曲线和双腿交迭的隐秘之处。 一种被剥光示众、被无数下流目光意淫的强烈羞耻感让她浑身发抖,几乎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芙罗拉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被这无声的凌迟压垮时,大部分猩红的眼眸开始不甘地闪烁、黯淡下去。 那些潜伏者似乎终于意识到无法突破夜眸的光晕屏障,开始悻悻地、缓慢地退入更深的阴影之中,像是退潮的污水一般。 压力骤然减轻。芙罗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松,双腿一软,几乎要沿着冰冷的石壁滑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夜眸的光晕也随之微微摇曳。 “暂时......安全了......”她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一丝微弱的希望刚刚升起。 chapter27.「试炼·匣内之袭」(视觉剥夺微 这下子压力骤减。 芙罗拉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她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囚袍,勾勒出更加诱人的曲线,引得一些尚未离去的潜伏者发出更加急促的嘶嘶声。 但此刻已顾不上了,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只想瘫软下去。 就是这松懈的致命一瞬。 使她完全忽略了不远处,那个倚靠在监牢主大厅入口阴影里的巨大物件——一个由惨白、巨大骸骨拼合而成的圣物匣。 圣物匣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死寂。就在她精神松懈,准备挪动脚步离开墙壁的刹那,那骸骨圣匣紧闭的缝隙深处。 两点比周围潜伏者更加深邃、更加猩红如熔岩核心的光芒,悄无声息地......转动了那么几下。 芙罗拉毫无察觉。 她拖着沉重的镣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护身光晕,朝着主大厅的方向挪动。 那里或许有出口,或许有更强的守卫......无论如何,也比困在这里被这群恶心又下贱的东西觊觎强。 就在她的左脚刚刚踏过圣物匣前方的阴影——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的巨响骤然爆发,那巨大的骸骨圣物匣如同沉睡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沉重的匣盖带着千钧之力猛地向上掀开! 芙罗拉的惊叫甚至来不及冲出喉咙,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大吸力的腥风从匣内狂涌而出! 同时,两只比甬道里那些潜伏者更加凝实、更加高大的黑影,以超越她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闪电般迅疾而来,从圣匣深处暴射而出—— 一只漆黑、覆盖着冰冷细鳞、指端是锋利弯钩的手爪,准确无比地扣住了她戴着镣铐的右腕,力量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另一只同样恐怖的手爪则死死地捂住了她因惊恐而张开的嘴,那滑腻冰冷的触感瞬间让她头皮炸裂! “呜——!” 绝望的呜咽被堵死在喉咙里。芙罗拉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猛地将她向前一扯,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那股力量狠狠拽离了地面,双脚离地,朝着那散发着浓烈死亡与腐朽气息的骸骨圣匣深渊,飞跌进去—— “砰!” 沉重的匣盖在她身后轰然闭合!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连同芙罗拉拼尽全力维持的护身光晕——瞬间被彻底吞噬。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降临了。 死寂。比地牢深处更浓郁百倍、千倍。这圣匣内部的空间比从外面看要大得多,仿佛一个被亵渎的棺材。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朵里只有自己狂乱的心跳、粗重的喘息和镣铐冰冷的摩擦声。但皮肤传来的触感,却无比清晰,无比恐怖。 阴冷的空气粘稠得几近凝滞起来,带着浓烈的、属于亡者领域的死灵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疯狂地侵蚀、吞噬着她的双瞳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夜眸之力。 芙罗拉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那股被赐福过的光芒正在被这绝对的死寂和亵渎的禁制飞速消磨、熄灭。 只能望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不能放弃......”芙罗拉在心中疯狂呐喊,牙齿死死咬住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怪物的掌心鳞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 恐惧化作湿滑的毒蛇,死死缠绕住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爆。 在这片纯粹的黑暗中,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两个庞大、充满侵略性的存在,正用它们坚硬如铁的身躯一前一后,将她牢牢地束缚在这狭隘空间内。 它们的身躯异常高大强壮,几乎填满了圣匣的大半空间,将她挤压得动弹不得。 那包裹着它们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冰凉滑腻、带着弹性,如同覆盖着一层坚韧的皮革。 随着空间的一寸寸侵占,能清晰地看到它们胸膛那孔武有力的肌肉轮廓。 而那腐朽与麝香混合的气息,浓烈地喷吐在她的颈侧和耳畔,冰冷又灼热,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禁锢她嘴巴的手爪终于松开了,但并非释放,而是转移了目标。 芙罗拉还没来得及吸入一口湿冷的空气,一股带着血腥和奇异麝香的腥风就扑面而来! 那只精英潜伏者极其高大而结实的身躯完全笼罩在她前方,那两点猩红的光芒近在咫尺,如同地狱燃烧的狱火,死死地盯着她惊恐扭曲的脸庞。 与此同时,背后的压迫感也骤然加剧。 另一只精英潜伏者宽硕的身躯紧贴上来,将她牢牢地挤压在中间。 它们的身躯不再像外面那些潜伏者般虚幻,而是带着惊人的实质感和温度。 覆在体表的部分冷硬的鳞片、坚韧如铁的苍白皮肤下,是滚烫的核心,散发着灼人的温度,透过她单薄的囚袍,直接烙印在她的肌肤上。 芙罗拉发出崩溃的尖叫,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做出了最后的反击!她不顾一切地抬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黑铁镣铐狠狠砸向前方那怪物的头颅! “铛——!”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但那潜伏者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猩红的眼眸中甚至闪过一丝......嘲弄? 芙罗拉这绝望中迸发的、足以砸碎常人颅骨的猛击,对它而言,竟如蚊虫叮咬般无力。 反击失败的代价瞬间降临。 前方那只潜伏者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嘶鸣,一只覆盖着细密黑鳞、指爪尖锐如钩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并未用力掐紧,却带着绝对的控制力,让她瞬间呼吸困难。 另一只手则无比迅疾地扣住了她挥舞镣铐的手腕,强大到甚至恐怖的力量如同铁钳,让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背后的袭击更加迅猛。另一只潜伏者强壮的手臂好似巨蟒般缠绕上来,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肢和双臂,将她整个人死死地禁锢在它坚硬滚烫的胸膛上。 芙罗拉感觉自己的双臂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蛮力硬生生扼断!剧烈的疼痛和无法挣脱的绝望让她眼前发黑。 “呃啊——!”她痛呼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你们这群......小贱、贱人......正面对抗不成......还要、要搞偷袭——呜——!” 这声怒骂被粗暴地打断。 前方扼住她咽喉的潜伏者,那只覆盖细鳞的利爪倏然探出两根漆黑、修长得异乎寻常的指甲——宛如最锋利的骨刺——狠狠地钳制住芙罗拉的下颌,巨力猛地一捏,迫使她的双唇失守般张开! “唔......” 唇齿开启的刹那,那潜伏者头颅骤然压下,一股浓烈得令人窒息的腥膻灌入芙罗拉口腔。 紧接着,一条冰凉滑腻、前端诡异地分叉的细长舌头,带着相当蛮横的力道,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狂暴地侵入那温热柔软的口腔深处——骤然演变成绝望的绞索,死死缠绞上她无处可逃的舌! 长舌疯狂地搅动、舔舐着她那无比敏感的口腔内壁,缠卷住她拼命躲闪的诱人香舌,贪婪地汲取着那股令无数怪物失智般疯狂的气息和津液。 就在前方袭击得逞的刹那! 背后的潜伏者也俯下身,另一条同样冰凉滑腻、前端分叉的细长舌头,倏忽地从她颈侧滑过,留下令人战栗的粘腻轨迹。 它毫不费力地撬开她因受袭而本能紧抿的唇缝,野蛮地挤入那本已不堪重负的湿热空间,与前方那条绞索汇合、交织,彻底封死了芙罗拉的口腔! “呜......呜呜呜——!!”粘腻的异物完全堵塞了呼吸的通道,窒息感与强烈的呕吐欲如狂潮般翻涌而上。 然而,所有的挣扎在绝对力量的碾压下,脆弱得化作蛛网中的蝶翼。 更让她心神俱裂、羞愤欲绝的是——那两只怪物的手爪,并未因此停歇分毫。 前方的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放松,转而用覆盖着细鳞的手背,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柔,抚过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乳。 那冰冷粗糙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囚袍,清晰地传递到敏感的乳尖。另一只扣住她手腕的手也松开了,那覆盖着细鳞、指爪尖锐的大手,竟带着与那侵犯行为格格不入的耐心,直接探入了她早已被挣扎弄得凌乱不堪的囚袍领口—— 粗糙冰冷的鳞片直接摩擦在娇嫩的乳肉上,芙罗拉不由得浑身剧颤。 那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揉上她胸前一侧的丰盈柔软,五指收拢,那相当饥渴的亵玩姿态,用力揉捏起来! 那力量极大,带着掌控的意味,带来一阵阵羞耻的胀痛,却也奇异地刺激着那敏感的尖端,红润乳尖在冰凉与揉弄的双重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充血、挺立! 背后的潜伏者同样没有落后。箍住纤细腰肢的手臂更加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另一只同样覆盖着细鳞、指爪尖锐的大手,则顺着芙罗拉那光滑的脊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触感,一路向下,探入了她的囚袍下摆。 冰冷的指爪直接摸到了她赤裸的、因恐惧而紧绷的臀瓣,芙罗拉撕心裂肺地发出一声被堵住的、绝望的呜咽。 可那只手爪毫不怜惜地揉捏着那充满弹性的丰腴大腿,然后,带着明确的目的,滑向了她双腿之间那最隐秘的、最诱人的阴皋。 “不......不要!”芙罗拉在心中疯狂嘶喊,身体却因为前后夹击的侵犯和那奇异冰冷的触感而剧烈颤抖。 chapter.28「试炼·默然爱你」(3P/双穴中出 潜伏者用最原始、最直接的反应表达了它们炽热的意图。 她感觉身前一凉,那早已在挣扎中破损不堪的囚袍,被前方那只潜伏者用锋利的指爪轻易地撕裂、掀开! 阴冷粘稠的空气瞬间抚摸了她赤裸的上身,那对被迫暴露在黑暗中的饱满雪峰,在两只猩红目光的注视下,无助地颤抖着。 囚袍的下摆也被背后的潜伏者粗暴地撩起、推高,堆迭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前方的潜伏者发出一声低沉满足的嘶鸣,那高大又覆盖着细鳞的身躯猛地向前一顶,芙罗拉清晰地感觉到, 一根滚烫、坚硬、粗粝得超乎想象的肉茎,带着惊人的分量和侵略性的脉动,隔着薄薄的布料(很快也被撕碎),狠狠抵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之下,耻骨之上。 那形状、那热度、那充满生命力的搏动,让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一根非人的、只为征服与播种而存在的雄性象征。 它正焦躁地摩擦着她最柔软的腹部肌肤,留下湿滑粘腻的痕迹,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入口。 而身后的情况更加不堪,背后那潜伏者的坚硬腰胯紧贴着赤裸臀瓣,那根同样不容忽视的滚烫肉茎,正巧妙地抵在她紧闭的、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臀缝之间。 那硕大的龟头,比烧红的烙铁还要滚烫,正粗鲁无比地、反复地揉碾着她最娇嫩、最隐秘的肥厚肉唇。 每一次碾磨都带着试探性的入侵力道,带起一阵阵诡异的羞耻和奇异的酸胀感。 同时,那滚烫的顶端还不时滑过前方,重重地故意蹭刮过那因前后夹击的刺激而渗出大量湿滑蜜液的花穴入口和那颗充血勃起的阴蒂—— “啊......”芙罗拉被口腔中肆虐的舌头和前后夹击的强烈刺激逼得发出破碎的哭喘。 下一刻,身体如同被强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哀鸣。 四根冰冷、滑腻、带着细微倒刺的指爪,瞬间撑开了她紧致娇嫩的花径内壁,带着一种奇异的胀痛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异物感,直插到底。 粗暴地刮擦着内里每一寸敏感的褶皱,带来无法形容的、混合着钝痛的可怕快感! 与此同时,后方那只手同样毫不留情,四根同样冰冷滑腻的指爪,带着亵玩的情欲,猛地刺入她那紧致干涩的菊蕾。 “不——!!”芙罗拉难耐这绝望攻势而发出哀鸣,身体疯狂地痉挛、抽搐,好似一只脱岸之鱼。 后庭传来的撕裂感和被强行开拓的异样体验,瞬间击溃了所有的理智防线,让她眼前发黑,神智仿佛都要被这狂暴的侵犯撕成碎片。 然而,更可怕的是,身体在这种强烈的酸痛和前后夹击的强烈刺激下,彻底背叛了她。 花径深处,一股汹涌澎湃的春潮,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在四根异物的猛烈开拓下彻底爆发,温热的、量多到惊人的粘稠爱液,化作开闸的洪水,从被强行撑开的穴口喷涌而出。 瞬间浸透了那四根肆意妄为的手指,也淋淋漓漓地浇洒在身后那根早已蓄势待发、滚烫如烙铁的粗硬肉茎顶端, 她屈辱地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在那两根恐怖肉茎的亵玩下,竟违背意志地产生了可耻的反应。 不受控制地那一股股温热粘稠的淫液从花穴深处涌出,试图润滑那即将到来的可怕侵犯,而敏感的阴蒂在龟头的反复刮蹭下,更是传来一阵阵让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灭顶快感! 前方那只潜伏者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松开了钳制她下颌的指爪,但细舌依旧在她口腔内肆虐。 它那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带着一种疯狂的、吟诵般的语调,直接灌入她的脑海: “顺服......接纳......我们......”每一个音节都如黏滑的蠕虫钻进耳朵,“......影子......将亲吻你......每一个......角落......” 那声音中蕴含着一种极其扭曲的精神力量,疯狂地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心智,试图在她灵魂深处烙下屈服的印记。 “......而这喜乐....,....之泉,便是在于亲近神,倚...,听从神的命令.....、因为祂......默然爱你。” “求求你们......快放开我......!”芙罗拉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崩溃的绝望。难道这些怪物也能沟通?一丝渺茫的希望升起, “我爱神......如祂爱我一般......我愿永生沐浴在祂......刺眼的光辉之下......祈求你们......放下这......纵欲的罪孽——!” 那无望的祈祷被一阵更加刺耳、更加癫狂的大笑打断了。那笑声来自前后两只潜伏者,如同夜枭的哀鸣,充满了亵渎的恐怖意味。 “祂默然爱你......”前方那只潜伏者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声音嘶哑却带着恶毒的嘲弄,“......你却不知......祂......是......谁?!” 随着这每一个字如重锤般砸落在地,肉体上的侵犯也骤然加剧! 背后的潜伏者发出一声兴奋到极点的嘶吼,她感觉那抵在后庭入口的滚烫巨物,猛地向前一送! 那经过反复碾磨、被她的体液和那怪物的粘液浸润得湿滑无比的入口,在猝不及防的刺激和巨力的冲击下,瞬间被强行撑开—— “呃啊——!”那曼妙的躯体骤然绷紧如弦,向上反折。一股被彻底填满的胀痛自后方汹涌袭来,瞬间将她吞噬。 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粗壮、滚烫、布满狰狞筋络的巨大肉茎,正一寸寸、不容抗拒地凿开她湿热温柔的紧致甬道,蛮横地挤入菊穴最深处,那被强行撑开、填满的饱胀感和磨人的菊壁剐蹭,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就在她因后方强烈刺激而失神痉挛的刹那,前方的潜伏者抓住了机会。 它那根早已蓄势待发、在她小腹上反复磨蹭的恐怖肉茎,猛地向下一沉! 那硕大、带着硬棱的龟头,似乎就是那最强劲的攻城槌,狠狠地撞开了她早已泥泞不堪、微微开合的花唇小口。 “唔——!”芙罗拉的尖叫再次被堵回喉咙,前方的入侵同样粗暴而迅猛,那根尺寸惊人、带着非人灼热的肉茎, 带着微弱的怜惜,以开疆拓土般的蛮力,瞬间刺入了湿滑紧致的甬道,直抵最深处的花心! 前后夹击、同时贯穿! 猛烈的饱胀感如海啸般席卷了她,身躯被两根恐怖的非人肉茎彻底钉穿、固定。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侵犯达到顶点的瞬间,一种更加可怕、更加无法抗拒的感觉如同电流般蹿过神经——那股源自身体最深处、被下流侵犯强行点燃的、毁灭性的快感洪流,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猛烈爆发。 “呜......呜呜呜——!!!” 芙罗拉的瞳孔瞬间放大、失焦起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哭喊、所有的羞耻和愤怒,在这前后同时贯穿的狂暴刺激下,被那汹涌而至的、灭顶般的快感狂潮瞬间拍得粉碎!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花穴和后庭的媚肉在酸痛与极乐的夹缝中疯狂地蠕动、绞紧,仿佛在绝望地抗拒,又仿佛在贪婪地吮吸、挽留着那两根带来无上欢愉的粗大肉茎。 他们都感受到了她身体内那极致绞缠所带来的收缩和痉挛,不断发出兴奋到癫狂的嘶鸣声,动作不再有丝毫停顿。 前方的潜伏者,那只覆盖着细鳞的大手依旧死死揉捏着她胸前饱受蹂躏的丰乳,感受着那柔软在掌中变形的触感。 它低下头,那条冰冷滑腻的细长舌头不再满足于口腔,而是蟒蛇般滑过她泪水涟涟的脸颊、脖颈, 最终重重地舔舐上她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锁骨,留下湿滑粘腻的唾液痕迹。 同时,它那被紧致花穴疯狂吮吸肉茎之上的粗壮腰胯,开始以狂暴的频率猛烈地抽送起来,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直捣黄龙,重重闯在她敏感的花心上,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拍打声。 那根粗粝的狰狞肉茎刮擦着敏感膣壁的每一寸褶皱,带来一阵阵让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强烈摩擦。 背后的潜伏者,肌肉虬结的双臂牢牢地锁住她的腰肢和大腿根部,让其无法逃离半分。 后面的那颗头颅埋在她的颈窝,用同样冰凉滑腻的细舌舔舐着她光滑的脊背和肩胛骨,留下粘腻的唾液。 而深深凿入后庭的硕大阳具,则配合着前方的疯狂节奏,开始了同样狂暴、甚至更加深入的后入撞击! 每一次挺进都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每一次退出都带出被强行扩张的紧致媚肉,发出更加淫靡粘稠的声响。 那被强行开拓的菊蕾,在狂暴的抽插下,正一股股喷出大片大片的淫液,她只能被迫适应着那恐怖的尺寸和力度,每一次撞击都带来融毁神智的欢愉与一种被彻底填满的诡异满足感。 狭小的骸骨圣匣内,只剩下肉体猛烈撞击的啪啪声、粘稠水声、怪物兴奋的低吼嘶鸣、以及芙罗拉被彻底击溃后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混合着阵阵酸痛与灭顶快感的崩溃哭喘与娇媚呻吟。 “啊......!停......停下......呃——!”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身体却在本能的驱使下,随着那狂暴的抽插节奏而疯狂扭动、迎合。 花穴和后庭的媚肉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在每一次贯穿时拼命绞紧,每一次退出时又绝望地挽留吸吮。 那两根非人的狰狞肉茎,以打桩般的频率,在她身体最深处疯狂地搅动、摩擦、冲撞,将她推向一波又一波无法抗拒的、灭顶的高潮边缘! 耻辱的快感如同滔天巨浪,一波强过一波地猛烈拍打着芙罗拉摇摇欲坠的神智。 她的信仰、她的羞耻心、她的尊严、她作为“人”的一切,仿佛都在这黑暗圣匣内,在这两只非人怪物狂暴而充满亵渎的交媾中,被寸寸碾碎、剥离。 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顶出体外,每一次被填满的饱胀都让她沉沦得更深。 那源自身体最深处的、被强行唤醒的原始欢愉,正贪婪地吞噬着残存的意志。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坏的提线木偶,身心都在这堕落而暴烈的交欢中,向着无底的深渊急速坠落。 沦为这场恐怖试炼中,供这些污秽之物肆意宣泄欲望的玩物。 这肉欲的极乐地狱,这身心被双重侵犯的无止尽漩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芙罗拉在意识被快感彻底淹没的最后一刻,只剩下这个无解的、充满绝望的问题。 chapter29.「试炼·抑或毁灭?」(3P/排尿/ 骸骨圣物匣内,淫靡的乐章已演奏至最狂乱的篇章。 在逼仄的匣内,时间仿佛被疯狂滋生的欲望拉长、扭曲。 她感觉自己已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被拆解、被填充、被反复使用的器具。 前方潜伏者覆盖细鳞的大手,铁钳般揉捏着她饱受摧残的丰乳,感受着那柔软在掌中变形、挤压,乳尖被摩擦得红肿挺立。 它低下的头颅,那条冰冷滑腻的细长舌头,贪婪地舔舐过泪痕斑驳的脸颊、纤细脆弱的脖颈, 最终停留在她因剧烈喘息而剧烈起伏的锁骨凹陷处,反复吮吸啃咬,留下湿漉漉的、带着细微鳞片刮痕的印记。 每一次舔舐都激起她肌肤的颤栗和更深沉的绝望。 同时,那深埋在芙罗拉湿滑紧致花径深处的肉茎,正以打桩般的频率凶悍地抽送着。 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直捣花心,硕大的龟头带着粗糙的棱角,重重碾磨、撞击着那最为敏感的宫口软肉,发出沉重而淫靡的“啪啪”声。 那根布满狰狞筋络、滚烫如烙铁的巨物,刮擦着敏感膣壁的每一寸褶皱,带来撕裂般的胀痛与一种被强行撑开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摩擦快感。 芙罗拉的子宫仿佛都被顶得移位,小腹深处传来阵阵酸胀欲裂的钝痛。 背后的潜伏者,则用虬结有力的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锁住她的腰肢和大腿根部,让她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动承受。 它那颗同样覆盖着细鳞的头颅深埋在她汗湿的颈窝,冰凉滑腻的舌头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液,反复舔舐着她光滑的脊背和敏感的肩胛骨,留下一道道粘稠的水痕。 而那深深凿入芙罗拉后庭菊蕾的硕大肉茎,则配合着前方的节奏,进行着更加深入、更加暴力的后入撞击! 每一次凶狠的挺进,都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身体从中间彻底贯穿。 那被强行开拓、原本紧致干涩的菊穴,在如此狂暴的抽插下,已经被扩张到极限,近乎撕裂的痛楚早已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填满、撑开到极致的诡异饱胀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伴随着强烈摩擦而产生的、扭曲的酸麻快意。 每一次退出,都带出被强行翻出的、嫣红的肠壁嫩肉和大量粘稠的、混合着她被迫分泌的肠液与怪物自身润滑粘液的浊白液体,发出更加响亮而淫秽的“咕啾”水声。 她早已被钉在欲望的十字架上,承受着来自两个非人存在的、永无止境的蹂躏。 柔韧的躯体在前后两根大小相差无几且粗粝滚烫的肉茎狂暴的抽插下,被迫一次次攀上耻辱的高峰。 两只潜伏者不知疲倦地还在体内疯狂地征伐,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让她的灵魂在激烈交合的全身酸痛与灭顶快感的深渊中浮沉。 明明肉体的反应应该是屈辱的、背叛意志的。 可花穴和后庭的媚肉早已在反复的蹂躏和那灭顶快感的冲刷下,违背了她的意志,学会了迎合。 它们疯狂地绞紧、吮吸,贪婪地包裹着那两根带来无尽酸软与羞耻欢愉的肉茎,每一次绞缠都引来潜伏者更加兴奋、更加癫狂的嘶鸣和更加猛烈的撞击。 几乎在同一时刻,前方潜伏者的动作猛地一滞! 它覆盖着细鳞的腰胯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狂喜与痛苦的、震耳欲聋的嘶吼。 芙罗拉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深埋在她体内、几乎要烙穿子宫的恐怖肉茎,瞬间膨胀到了极限,滚烫的、粘稠的、带着浓郁腥气的液体,化作高压的岩浆,以开闸泄洪般的狂暴姿态,狠狠冲击、灌注进她脆弱的花房最深处—— 疯狂的激流冲刷着敏感的内壁,带来一阵阵触电般的痉挛。 那恐怖的射精量远超人类想象,她那平坦的小腹甚至被撑起一个肉眼可见的、鼓胀的弧度,似乎有怀胎五月大小。 然而,这并非结束。 身后的潜伏者似乎被前方同伴的射精和芙罗拉高潮时后庭的极致绞紧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疯狂——它发出一声更加暴戾的嘶鸣,那深埋在芙罗拉菊穴内的巨物猛地膨胀、搏动,随即—— “噗嗤——!!!” 一股同样滚烫、粘稠、量多到可怕的激流,那饱胀感几乎要将她撕裂,滚烫的液体在体内奔涌、积蓄,带来难以言喻的胀痛与一种诡异的充实。 “呜...呃啊...不......停下...求你们.......”卑微的祈求早已破碎不堪,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被快感浪潮淹没时的本能呓语。 意识在灭顶的欢愉之间被反复拉扯、撕碎,濒临涣散的边缘。 然而,更令人绝望的是,每一次被灌满之后,那两根恐怖肉茎的抽插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搅动着那混合了她自身爱液与怪物精浆的泥泞温床, 迫使更多的液体从被撑开到极限的穴口边缘溢出,沿着颤抖的丰腴大腿内侧滑落,浸湿冰凉的匣底。 “呃啊......呃......满了......不要了......”芙罗拉的哭喘早已嘶哑破碎,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和承受巨大冲击时漏出的气音。 她的身体在反复的、狂暴的高潮中被彻底掏空,又被强行填满。 意识在极致的感官风暴中支离破碎,只剩下肉体被本能驱使着,在侵犯中痉挛、绞紧,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污秽的顶点,异变陡生。 芙罗拉因剧烈的颠簸而甩出的泪珠,滴落在前方那只正埋头在她胸前啃咬舔舐的潜伏者布满细鳞的肩胛上。 那滴晶莹的泪水,竟没有像落在其他鳞片上那样滑落,而是如同被海绵吸收般,迅速渗入了鳞片的缝隙。 紧接着,那被泪水浸润过的一小片区域,细密的鳞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褪去了一丝金属光泽,颜色变得黯淡、柔和,隐约透出一点......属于人类肌肤的苍白底色。 那覆盖其下的肌肉线条,似乎也稍微松弛、柔和了一点点,不再那么棱角分明得如同岩石。 她在欢愉的迷蒙中,似乎捕捉到了这一点点微光般的变化,但大脑还是被快感占据,无法思考。 而因高潮余韵和精液灌入而剧烈抽搐的身体,在前后夹击的极致刺激下,早已濒临失控的膀胱,终于彻底失守! “哗啦————” 一股温热、清澈、带着淡淡体味的液体,从芙罗拉被前方潜伏者肉茎堵住的花穴上方、那娇嫩敏感的尿道口,不受控制地、汹涌地喷溅而出。 清澈的尿液如同失禁的泉流,带着强大的冲力,直接浇洒在前方潜伏者那覆盖着细鳞、正死死抵在她小腹耻骨之上的粗壮肉茎根部,以及那紧绷的小腹上。 温热的水流顺着怪物的鳞片和肉茎流淌而下,在冰冷的地面汇聚成一滩。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羞辱意味的失禁,让芙罗拉残存的一丝意识感到无比的羞耻和绝望,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混合着汗水滚滚而下。 这个微小的变化并未停止。 当她再次因后方潜伏者一次极其深入的顶撞而失声尖叫,花穴和后庭同时剧烈收缩绞紧时,又产生的一股温热的、失禁般的尿液不受控制地从她早已失控的尿道口激射而出—— “啊——!”这极致的羞耻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尿液并非直线喷射,而是在她身体被猛烈撞击的晃动中,淋淋漓漓地浇洒在前后两只潜伏者的腰腹、大腿,甚至部分溅到了它们插在她体内的肉茎根部。 这一次,变化更加明显! 被尿液沾染到的鳞片区域,似乎变成了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块,发出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滋滋”声。那冰冷坚硬的细鳞迅速软化、变色,如同被高温灼烧般卷曲、脱落。 鳞片下方,原本被掩盖的、属于人类的皮肤纹理——苍白的、带着长期不见阳光的脆弱感,仿佛是褪色的羊皮纸般显露出来—— “呃......?”前方的潜伏者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它低吼了一声,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它低下头,猩红的眼瞳困惑地看着自己肩胛和腰腹处正在发生的蜕变——鳞片剥落,露出底下苍白的人皮,甚至那覆盖着青黑色角质层的利爪指端,坚硬的角质也在软化、褪去,露出下方属于人类、却因扭曲而显得异常修长苍白的指骨轮廓。 芙罗拉也看到了——那被尿液冲刷过的地方,怪物的外壳正在剥落,她脑中一片混乱,羞辱、痛苦、震惊、一丝荒谬绝伦的希望...... 所有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 难道......难道她的身体......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她想起了这扭曲的试炼,想起了这骸骨圣匣的诡异,想起了潜伏者吟诵的那句亵渎又矛盾的经文—— “祂默然爱你”......一个疯狂、带着自我毁灭意味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 chapter30.「试炼·抑或救赎?」(H?)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夜空。 她想起了这淫靡的试炼,想起了这骸骨圣匣的诡异,想起了潜伏者吟诵的那句亵渎又矛盾的经文——“祂默然爱你”......一个疯狂、带着自我毁灭意味的念头在心底滋生。 “呃......”一声凄厉决绝的呻吟从喉间溢出,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地、疯狂地扭动起腰肢。 她不顾一切地收缩着花穴和后庭的媚肉,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去绞紧那两根在她体内肆虐的巨大肉茎! 每一次贯穿都像是将自己钉上欲望的十字架,每一次撞击都让灵魂在极乐与剧痛的悬崖边战栗。 她甚至主动地、带着一种自毁般的悲壮,去迎合那狂暴的抽插,让它们能更深、更狠地贯穿自己。 芙罗拉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却带着殉道般的疯狂,“你们......不是要......要我的......一切吗?!......拿、拿去啊!都......都给你们——!” 这主动的堕落,这疯狂的绞吸,是比任何淫药都致命的毒剂,瞬间点燃了潜伏者兽性深渊中最后一丝狂暴的余烬。 肉体上那主动的迎合和疯狂的绞吸,化作最强效的催情剂,瞬间点燃了潜伏者体内残存的、属于野兽本能的最后疯狂—— 震耳欲聋的咆哮炸裂,那是痛苦与极乐熔铸的绝唱,抽插的力道与速度达到了毁灭性的巅峰! “噗嗤——噗嗤!” 肉体撞击的淫靡声响,不再是单调的节奏,而是骨肉分离、灵魂榨汁的粘稠交响。 圣匣内,精液的腥膻、尿液的微臊与甜腻的淫液早已混合成一种堕落的圣油,浓郁得令人窒息。就在这气息的顶点—— 奇迹伴随着腐朽降临。 覆盖着两只潜伏者体液的部位,细密的鳞片仿佛被圣油点燃,瞬间软化、剥落、簌簌如泪。 那剥落的过程,就像剥开一层诅咒的胎衣,露出的不再是怪物的肌肉,而是属于人类的、苍白得宛如初生月光的皮肤。 覆盖着角质层的狰狞头颅开始变形,颧骨降低,下颌线条变得柔和,覆盖在脸上的鳞片剥落,露出下方属于男性的、苍白而年轻的脸庞轮廓。 那猩红的、充满兽性的竖瞳,如同燃烧殆尽的炭火,红光迅速黯淡、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人类的、深棕色的瞳孔, 只是那瞳孔深处,最初是极度的茫然,随后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点点微弱得近乎虚幻的人性光芒。 那贯穿芙罗拉的骇人肉茎,也在飞速软化、缩小,棱角磨平,温度褪至温热。 撕裂般的痛苦被酸胀取代,更留下一种......诡异的、仿佛灵魂被短暂缝合的温热连接感。 那贯穿带来的撕裂般的痛苦骤然减轻,饱胀感也大幅消退,只剩下一种被过度使用的酸痛和......一种诡异的、仿佛连接着什么的温热感。 身上的重压骤减。 芙罗拉喘息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压在身上的两个......“人”? 两张年轻、苍白、美丽却浸满痛苦的面容,深棕色的眼眸空洞又脆弱,如同被飓风扫过的烛火。 他们赤裸的身体布满新生的淡红蜕痕,如同被剥去皮鳞的幼蛇。 连接仍在,却不再是侵犯,而是一种......绝望的、温热的、带着濒死雏鸟般依赖的拥抱。 “呃......”其中一个,也就是原本在她前方的那个青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深棕色的眼睛努力聚焦在芙罗拉布满泪痕的脸上。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着。 在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令人心碎的依恋。 那目光混杂着初生般的懵懂与被巨大痛楚冲刷后的空洞——仿佛用尽求生本能而抓住浮木,两人同时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 深埋在膣内的阴茎,依循着褪去兽性却未散的本能,他开始了笨拙的、带着哭腔的抽送,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 每一次顶入都像迷途者在寒夜中徒劳地寻求一丝早已不存在的温暖。 身后的青年将脸埋进她汗湿的颈窝,人类牙齿无意识地轻啮着她的锁骨,腿间那温热的性器却仍在泥泞的甬道里碾出粘腻的水声。 太荒谬了!太可悲了! 芙罗拉在颠簸的温存中仰起头,眼尾的泪水滑入鬓角,凉意融进灵魂。 那片刻前贯穿她的凶器,此刻竟成了连接人性的脐带。 而当青年带着哭腔的呻吟冲入耳膜时,一股更肮脏、更灼热的暖流竟背叛般地从她被蹂躏得麻木的宫口深处汩汩涌出,背叛般濡湿两人交合处。 这迟来的、扭曲的温存,比暴行本身更令人窒息。 芙罗拉的心猛地一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从极致的兽性到脆弱人性的瞬间转变,带来的冲击甚至比之前的侵犯更让她感到震撼和......心痛? 一种荒谬的怜悯和巨大的悲哀攫住了她。 然而,这用尽所有污秽与痛苦换来的、镜花水月般的人形幻象,连悲悯都来不及滋生—— 刹那芳华,永恒寂灭。 “呃...嗬嗬......”前方的男人猛地扼住自己的咽喉,英俊的脸庞在芙罗拉眼前瞬间塌陷、枯萎! 皮肤失去所有光泽,灰败如陈年墓土,龟裂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全身,无形的时间在贪婪地汲取他的生命—— “不...不......”绝望的气音从他干瘪的喉咙挤出。 他伸出一只正在急速风化成枯枝的手,徒劳地抓向芙罗拉——皮肤寸寸开裂、剥落,露出下方同样在飞速失去生机、灰败腐朽的肌肉和......森白的指骨! “救...命...”微弱的、如同风穿过枯骨缝隙的声音,充满了对湮灭最原始的恐惧。 身后的健壮男人同步发出凄厉的哀嚎,虬结的肌肉如同被真空抽吸,瞬间萎缩、塌陷,皮肤紧贴骨骼,灰黄褶皱如揉烂的羊皮纸。 那健硕的身躯突然佝偻下去,瞬间被吸干了百年的岁月! 就在芙罗拉的眼前,就在她的身体里,那刚刚从诅咒深渊中挣脱的人性之光,被按下了千倍速的湮灭音键! 青年到垂暮,再到腐朽——皮肤干枯龟裂,肌肉溶解如蜡液,浓密黑发如秋叶纷飞,明亮的眼睛浑浊、干瘪,最终化作两颗灰败的石子,从深陷的眼眶中滚落。 “噗通....噗通......” 两具失去了所有血肉与生机,只剩下最纯粹、最干净、化作温润古玉般泛着微光的森森骸骨,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骸骨铺就的地面上。 空洞的眼窝茫然地凝视着圣匣低矮的、同样由白骨构成的穹顶。 张开的颌骨凝固成一个永恒的、无声的呐喊——诉说着这比永恒折磨更残酷的恩赐:在清醒中,目睹自己瞬息化为枯骨! 死寂。绝对的、碾压灵魂的死寂。 浓重的、混合着欲望与死亡的腥膻气味,与这瞬间降临的、极致的虚无,形成了令灵魂冻结的窒息感。 芙罗拉瘫坐在冰凉的匣底上,背靠着同样冰冷刺骨的骸骨匣壁,赤裸的身体布满青紫指痕、吻痕与精浆淫液的污浊,花穴与后庭残留着被彻底拓开的酸胀与饱胀感,小腹沉甸甸地坠着被灌满的异物感。 但这一切肉体的痛苦与屈辱,在眼前这惊悚而悲凉的毁灭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她看着地上那两具温润如玉、却象征着最彻底死亡的骸骨。 就在几秒钟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有着痛苦迷茫却属于人类的眼神。 体液净化了他们的怪物形态,却仿佛瞬间抽干了他们被诅咒而扭曲的生命中,所有残存的时间。 泪水无声地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唾液和污迹滑落。 这不是为自己遭受的侵犯而流的泪,而是为这残酷的救赎,为这绝望的试炼,为这比死亡本身更加残忍的‘解脱’。 她救赎了他们吗?让他们在湮灭前,以最清醒的痛苦,触摸了瞬间的人性? 还是她亲手加速了他们的毁灭,将这短暂的清醒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那瞬间的清醒,目睹自己飞速老去、化为枯骨的过程,岂不是比在怪物形态中无知无觉地消亡更加痛苦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嘶哑的颤音在死寂中飘散。 就在这时—— ‘咔哒...’ 极其轻微,像是枯叶坠地的声响。 其中一具骸骨——那曾用细舌侵犯她口腔,用肉茎贯穿她小穴的前方潜伏者所化——它那空洞的眼窝,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颌骨轻轻开合。 芙罗拉的心脏骤然停跳! 那具骸骨,用仅剩的、温润如玉的指骨,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支撑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 光洁的头骨转向芙罗拉的方向,空洞的眼窝“凝视”着她。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她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动作。 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臂,那冰凉光滑的指骨,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温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无言的眷恋与释然, 极其极其轻柔地......触碰到了芙罗拉沾满泪水、汗水和污迹的脸颊。 没有温度,只有一片浸透骨髓的冰凉。 但那动作本身,就是一首湮灭的安魂曲,一种对牺牲者最后的、绝望的礼赞。 指骨轻轻拂去她脸颊上那滴混合着一切污秽与绝望的泪水。 完成了。 支撑的力量瞬间消散。 “哗啦——” 骸骨散落一地,重新化为一堆彻底失去灵性、冰冷沉寂的骨头。 唯有那触碰过泪水的指骨,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湿痕。 芙罗拉僵在原地。 脸颊上,那被指骨触碰过的冰凉烙印,比任何火焰都更灼热,任何烙印都更深。 在这深沉的、由骸骨构成的坟墓里,只剩下她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抽泣,以及地上那两堆用最污秽的情欲换来的、最洁净的死亡。 骸骨圣物匣低矮的穹顶,无数空洞的眼窝无声地俯视着这一切,仿佛在低语着那永恒的、亵渎又矛盾的经文: “他默然爱你......” chapter31.「试炼·猫鼠游戏」 seni anchi. 当她跌跌撞撞地爬上最后一级地牢阶梯,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泥土腥气与某种难以言喻腐败甜腻的气息猛地灌入鼻腔。 而地牢石壁渗出的冰冷水珠,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与霉菌混合的腥气,不断滴落在她的脖颈和肩头,顺着脊背那道凹陷的曲线一路滑落,带来令人颤栗的粘腻触感。 阶梯阴凉黏腻,仿佛裹着一层永远不会干涸的滑腻油脂,每一次抬脚,鞋底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连感。 但也不妨碍她贪婪地呼吸着,试图捕捉那一丝刚刚在下面时曾隐约嗅到的、带着生命气息的青草味道——那象征着地表,象征着自由,象征着逃离这永夜噩梦的一线生机。 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霉味和铁锈气的粗麻布背包,那是从一些已经不需要呼吸的地牢守卫身上剥下来的。 里面装着此刻的全部家当:一瓶沉甸甸、内部液体流转着微弱釉白色光晕的圣水瓶; 三瓶用粗糙木塞封口的’晨风之吻’——体力回复药剂,透过浑浊的玻璃瓶,能看到里面荡漾的、如同初春新芽般清新的翠绿色液体; 还有两瓶更为奇特的“羽落术”药水,瓶身冰凉,里面的液体是近乎透明的淡蓝色,轻轻晃动时,似乎有极其细微的银色光尘在里面悬浮飘荡。 阶梯的尽头,一扇厚重的、布满暗红锈迹的铁门如巨兽的獠牙般矗立着,隔绝着地牢与外界。 门旁散落着几件残破的皮甲碎片和一柄断裂的长矛,无声地诉说着看守者曾经的绝望挣扎。 就在芙罗拉伸手准备推开这最后一道障碍时,她的目光扫过角落,落在了一张积满厚厚灰尘的木桌上。 桌上散乱地倒着几个空瓶,瓶身上模糊地印着燃烧的老鼠图案和“火鼠尾烧酒”的字样。记住网站不丢失:huanha or.co m 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抄起其中两个相对完整的空瓶。 沉甸甸的玻璃瓶握在冰冷的手中,带来一丝粗砺的踏实感。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到的武器——简陋,致命,只求一次爆头的机会。 握紧这临时的凶器,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伸向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巨大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是一具千年古尸在翻身。 门阀被彻底推开。 扑面而来的并非期待中带着青草气息的自由之风,而是一股冰冷、粘稠、饱含着过量水汽和浓郁腐败气息的雾霭。 它像一张巨大的、湿透的裹尸布,瞬间蒙住了芙罗拉的口鼻,也蒙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的一切被浓雾扭曲、遮蔽。 她踉跄一步,不小心踩在湿滑的苔藓上,稳住身形,极力睁大双眼。 一片无垠的、死寂的墓地在她脚下铺展开去。歪斜断裂的墓碑如同被巨手随意丢弃的枯骨,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而墓碑间,是肆意疯长的枯黄杂草和低矮扭曲的荆棘丛,在阴风中发出“沙沙”的鬼祟低语。 十字架大多残破不堪,有的只剩下半截,有的则被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无声地诉说着被遗忘的亵渎。 腐朽的木桩和生锈的铁栅栏半埋在湿漉漉的黑色泥土里。更远处,在翻滚的灰白色雾海深处,矗立着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建筑轮廓。 那是瑰晨修道院及其附属的大教堂,以及那座仿佛要刺向污浊天幕的钟楼。 它们共同构成了这片死域唯一的、令人绝望的地标。 但眼前的景象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瑰晨修道院的规模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扩建了,巨大的哥特式尖顶和厚重的石墙就像是肿瘤般附着在原本的建筑主体上, 许多部分尚未完工,裸露着参差不齐的砖石结构、突兀伸出的木质脚手架,以及大片大片被遗弃的、如同巨人骸骨般的残垣断壁。 而修道院背后,一座孤峰般的钟楼刺破浓雾,笔直地插入铅灰色的低垂天幕。 钟楼的尖顶隐没在雾气深处,只有下半部分冰冷的石壁裸露着,上面似乎也攀附着扩建的脚手架残骸,与巨兽身上溃烂的伤口相差无几。 这些废墟与墓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仿佛整个墓地都是修道院扩建时随意倾倒的垃圾场。 一种非人的、亵渎的力量感,冰冷地压在这片土地上。 一阵强劲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呼啸着刮过这阴森墓地,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灰烬,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它化作凉硬的手骨,粗暴地掀起芙罗拉身上那件早已在无数次欢爱和污秽中变得褴褛不堪的囚袍。 本就脆弱的布料发出撕裂的呻吟,大半边粗糙的囚袍被猛地掀开,黏腻湿冷的空气瞬间毫无阻隔地亲吻上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 冰凉刺骨,仿佛是无数细小的冰锥扎入毛孔,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更糟的是,在她下意识睁开‘夜眸’试图穿透这该死的浓雾寻找危险来源的瞬间,而视野中骤然闯入的景象几乎灼伤了她的感知! 浓雾并未完全阻挡这双眼睛的窥视,反而在夜眸的视野里,雾气本身变成了缓慢流淌的、半透明的灰绿色粘稠液体。 而那些墓碑、残骸、未完成的建筑废墟上面竟覆盖着一层不断蠕动、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脉络,仿佛大地本身正在腐烂的血管! 无数细小的、难以名状的阴影在那些脉络之间飞快地窜动爬行。 远处修道院那些高耸的尖顶窗洞里,似乎有巨大而模糊的轮廓在缓缓蠕动,投下令人心神俱裂的视线。 “呃——”芙罗拉痛苦地低哼一声,猛地闭上双眼。 视觉上的冲击混合着刺骨的阴寒,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强迫自己回忆起——刚才在脱离圣物匣的短暂间隙里,她曾短暂掌控过这夜眸的使用方式:需要集中精神,紧闭眼睑整整五秒,才能强行关闭这窥视深渊的通道; 而再次开启,同样需要五秒的专注。五秒,在生死边缘,是漫长到足以决定命运的刑期。 视野陡然沉入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漆黑。视觉被剥夺,听觉和触感却被无限放大。 风刮过墓碑缝隙的尖啸,枯草摩擦的沙沙声,远处废墟中仿佛石块滚落的沉闷回响这些声音在浓雾的包裹下变得模糊、扭曲,充满了恶意。 而更清晰的,是某种非人的、压抑着的嘶哑尖啸,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浓雾的深处隐隐传来,如同无形的网,正在收紧。 有什么东西在高空! 不是听到,而是一股寒意,仿佛无形的鹰爪骤然抓住了她的心脏!芙罗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没有思考的时间,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猛地向左扑倒,身体在湿滑的苔藓和冰冷的泥土上狼狈翻滚! “砰!” 腰侧狠狠撞在一块坚硬冰冷的墓碑底座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痛呼咽了回去,甚至顾不上那钻心的疼痛,只是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望向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浓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排开,显现出两只巨大的、覆盖着漆黑角质、泛着磷片光泽的羊蹄。 如同两座崩塌的山岳,挟着万钧之力轰然践踏在潮湿的墓地上—— “噗嗤!” 泥土、苔藓、碎石瞬间被压成齑粉,蛛网般的裂痕尖叫着向四周疯狂蔓延!边缘甚至因巨大的压力而龟裂。 紧接着,那双线条流畅、肌肉贲张的美型大腿及小腿便显露出来,覆盖着细密如蛇腹般的哑光黑鳞。 再往上,是高大魁梧到几乎骇人的身躯,笼罩在残破的、布满刀剑划痕和不明污渍的黑色板甲之下。 浓雾成了活物般缠绕着那具躯体,却无法完全遮蔽其下蕴含的、爆炸性的力量感。 最绝望的是那对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缓缓扇动的巨大膜翼——漆黑如暗夜,边缘闪烁着熔金般的脉络,翼展之大,仿佛垂天之云,每一次轻微的扇动都带起低沉压抑的气流轰鸣,搅动着周围令人窒息的雾霭。 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她拼命捂住嘴,将因撞击和恐惧而翻涌的呕吐感死死压住,身体紧紧贴住冰凉粗糙的墓碑背面。 利用墓碑之间狭窄的阴影缝隙,像一只被天敌锁定、炸毛的野猫,瞬间将身体缩成一团紧绷的毛球,恨不得将每一寸骨头都楔进冰冷的石碑里,榨干最后一丝空间。 被撞的剧痛像烙铁在灼烧,她下意识地模仿着暗巷里受惊的野猫,强提一口气,腰腹绷紧成一块,手脚并用,无声无息地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向旁边那块布满裂痕与厚重苔藓的高大墓碑阴影里滑了进去。 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她头晕目眩。 墓碑透过褴褛的囚袍传来刺骨的寒意,与皮肤上因恐惧而激起的鸡皮疙瘩形成鲜明对比。 chapter.32「试炼·恶堕骑士」(水灵灵的夜 浓雾仿佛成了她唯一的盟友,无声地弥漫着,与阴影缠绵、融为一体。 那个从天而降的非人存在就站在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 他静默如雕像,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发出任何低吼,只有那身覆盖着细密黑鳞、线条如雕塑般完美流畅的肌肉,在残破的甲胄边缘下而微微起伏着。 寒风无声地撩动那浓密得如水银流淌的及腰长发,发丝在灰雾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他正缓慢地扫视着浓雾弥漫的墓地,姿态优雅而致命,鼻翼微微翕动。 那沉默的、纯粹猎食者般的审视,其压迫感远超任何咆哮。 冰冷的、带着腐朽甜香的死亡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无声地淹没了这片空间。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仿佛凝固的琥珀,粘稠而缓慢地滴落。 几秒钟,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那庞大而优雅得令人心悸的身影似乎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猎物。 他再次以一种近乎慵懒的优雅姿态扇动了一下那对巨大的黑翼——翼膜上熔金般的脉络在灰暗中一闪即逝——卷起一阵裹挟着更浓郁腐败气息的狂风。 高大挺拔的身躯违背常理地轻盈离地,仿佛融入水中的墨迹,无声地升入上方翻滚的灰蓝色浓雾之中,只留下地面上两个清晰的、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蹄印。 芙罗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松,几乎虚脱。 冷汗早已浸透了仅存的衣物,冰冷地粘附在背上。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灌满了浓雾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腐味。 然而,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一个更绝望的念头狠狠刺入脑海:气味!她身上残留的、属于活人的气息!还有......该死的! 她的目光猛地落在自己手腕和脚踝,还有身上残留的汗渍、淫液、精浆和地牢里带来的污秽气息。 在寂静墓地里,在那些非人存在的感知中,恐怕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般醒目! 身上那沉重的黑铁镣铐,手无寸铁,衣不蔽体,连逃跑都成了奢望中的奢望......而这试炼,从一开始就是无数人的葬身之所。 绝望才刚刚升起,浓雾深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倏地又显现出两个同样巨大、笼罩在黑暗中的轮廓—— 他们没有振翅高飞,而是以一种沉重而迅捷的步伐,好像两座移动的黑色小山,踏碎挡路的墓碑和枯骨,径直朝着芙罗拉藏身的这片区域碾压而来, 空气被搅动,浓雾剧烈地翻滚,伴随着它们蹄铁踏碎地面的沉闷碎裂声和锁链相互摩擦、碰撞的冰冷金属噪音。 她的心脏再次沉入恐惧。恐惧瞬间被一种冰冷的羞耻和决绝所取代。 他们不是靠视觉,是靠气味! 她身上属于活人的气息,那股激烈欢爱的麝香味还有那该死的镣铐带来的铁锈味,在这种存在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该死......”她无声地咒骂着,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到了腥咸的血味。 没有时间犹豫了!一个极其羞耻、极其堕落,却可能是唯一能暂时掩盖气息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所有的羞耻感。 芙罗拉蜷缩在墓碑后,颤抖着伸手探向自己身体最隐秘的阴皋——那里因为极度的恐惧,早已是一片冰凉的滑腻。 她咬紧牙关,用力抹了一把。 带着体温的、晶莹的水液混杂着精浆滴落在她藏身的墓碑脚下冰冷的石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声。 在死寂的墓地里,这声音却似惊雷般在自己耳边炸响,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脸颊烧得滚烫。 不敢有丝毫停顿,她迅速拧开一瓶晨风之吻的木塞,那清新的、带着雨后森林气息的味道瞬间逸散出来,与墓地的腐败气息格格不入。 这是能瞬间恢复体力、珍贵无比的药剂,在任何一个黑市上都能卖出令人咋舌的天价! 她的心在滴血,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但此刻,它唯一的用途就是掩盖气味。 毫不犹豫地拔掉瓶塞后,一股浓郁的、仿佛清晨森林般的清新气息瞬间在污浊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咬紧牙关,对着自己沾满了体液的手掌和身上气味最浓烈的地方——脖颈、胸口、腰腹、阴皋、大腿——完全倾倒下去,凉滑的液体冲刷着肌肤,也冲刷着她的理智。 冰冷的液体激得她浑身一颤,浓烈的草木清香霸道地压过了她自身的气味,甚至暂时盖过了墓地的腐味。 神啊......这简直是亵渎,用珍稀的体力药剂来洗刷身体,只为了掩盖那点......不敢再想下去。 这绝对是这辈子打过的最富裕的仗。 药水的气味迅速弥漫开,带着强烈的植物清新感,如同一个无形的罩子,瞬间盖住了她身上原本的气息。 芙罗拉也不敢有丝毫停留,在药水倒完的瞬间,她借着墓碑的掩护,手脚并用地向侧后方那片生长得异常茂盛、足有半人高的杂乱灌木丛滚去。 枯枝和带刺的藤蔓刮擦着她裸露的皮肤,留下道道血痕,但她全然不顾,像一只受惊的鼬鼠,拼命地钻进灌木丛最深处, 用潮湿腐烂的枝叶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只留下一双因恐惧而瞪得溜圆的眼眸,透过枝叶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 几乎就在她藏好的下一秒,一只夜魇那巨大的、覆盖着黑鳞的羊蹄踏碎了她刚刚藏身处的墓碑! 碎裂的石块四处飞溅。 这只夜魇明显是被刚才墓碑前那点异常的气味吸引而来。 它疑惑地在被芙罗拉体液沾染过的石板附近踱步,巨大的蹄子烦躁地刨着泥土,黑曜石般的眼珠空洞地扫视着四周,鼻翼剧烈地耸动着,似乎在努力分辨那被晨风之吻那强烈气味搅乱的秘源味道。 距离如此之近,浓雾也无法全然遮蔽他的身形。芙罗拉终于看清了自己面对的是何等恐怖而......矛盾的存在。 这绝非典籍中记载的那种佝偻崎岖、蹄爪畸形、面目可憎的丑陋夜魇。 眼前的生物,跟记载的出入也太大了, 说是圣经上的天使也不为过......但却是永坠幽壤的的堕天使。 这个夜魇外表是晨露与月光共同雕琢的杰作。 那张脸是月光下的冷白浮雕,轮廓如神祇刀削般俊美锋利——这本该是教堂彩窗上受颂千年的圣骑士容颜,如今却被永夜抽空了灵魂。 眼窝里嵌着的,像是能转动的黑曜石眼珠,深不见底,吸尽所有光亮,只将月光贪婪地吞入那片无尽深渊。 浓密纤长的蝶翼睫毛在苍白皮肤上低垂着投下阴影,微张的嘴唇透着一丝残酷的漠然。 残破的黑檀板甲仅仅覆盖了部分宽阔的肩膀和强健的胸膛,像是刻意展示其下的完美。 板甲的裂口下,是起伏如山峦的胸腹肌肉,沟壑分明,覆盖着一层细密如蛇腹般的炭黑色哑光鳞片,从胸口向下蔓延。 劲瘦的腰线在鳞片覆盖下骤然收束,紧实如蓄势待发的猎豹,脊椎的凹陷线条流畅地向下延伸,最终没入胯部那件堪称亵渎的护甲之中——这具身体,曾经是凡人战士最完美的模子。 而那胯间的护裆根本是种亵渎的束缚。 数根粗砺的大马士革钢锁链,带着粗劣焊接的痕迹,密密麻麻地缠勒在精窄的腰腹之下,深深嵌进紧绷的腹股沟和耻骨区域的苍白皮肉里,几近要勒出血痕。 自髋骨以下,锁链末端杂乱地垂落,随着羊蹄的移动叮当作响,粗粝地摩擦着下方反曲的漆黑蹄甲。 一条覆盖着哑光鳞片的蝎尾,正是从这堆锁链束缚的尾骨下方刺出,尾尖那凝固发黑的血珠正不断滴落着。 锁环间暴露出大块苍冷死白的肌肤,在冷月下泛着釉光,仿佛这脆弱的链甲随时会被下面贲张的力量绷断、爆开。 垂落的手臂肌肉虬结,而小臂覆鳞渐稀,露出人类肌肤的冷白色泽,而本该是人类手掌的位置,五指已异化为五柄修长、弯曲的乌金利爪——指甲并非生长,更像是从指骨中爆裂延伸出的冷冽暗芒。 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都在月色下泛着釉光,似人非人,似神堕魔。 每当踏地,黑铁蹄甲叩地时溅起逆火。 羊蹄碾碎石砾的脆响里,蝎尾无意识扫过翅尖,鳞甲刮擦声似砂砾入耳。 没有呼吸,没有战吼,唯有锁链在翼骨孔洞中如受刑者般泣血哀鸣。 而身后,那对巨大的蝙蝠状膜翼此刻并未完全展开,只是微微下垂,融入垂落的夜幕当中。 翼膜薄得近乎半透明,隐约可见内部虬结盘绕的粗壮血管和神经脉络,在死寂中缓缓搏动,散发出微弱的不祥辉光。 这具由完美肌理与亵渎异变浇筑的躯壳,现下是永夜那把致命的活体凶器。 chapter33.「试炼·逼入陷境」 她蜷缩在腐臭的灌木丛中,心脏因近距离目睹这禁忌的、兼具神性与魔性的非人之美而几乎停跳。 那沉甸甸的的威压骤然降临,将她肺腑间残存的空气都挤压殆尽,灵魂在无形的重压下震颤。 眼看着那只夜魇似乎失去了目标,在原地烦躁地转了几圈后,终于迈开沉重的步子,拖着锁链的哀鸣,缓缓走向浓雾深处。 还未从肺腔吐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气息——就在藏身的灌木丛边缘,浓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 一只坚硬、覆盖着细密鳞片的东西,毫无征兆地爬上了她裸露在外的、沾满泥污和晨风之吻药水的小腿。 而下一刻,那异质鳞片的强烈触感骤然锁住她的脚腕! 芙罗拉浑身血液骤然凝滞,头皮发麻,每一根毛发都倒竖起来!她猛地扭过头,心脏在喉咙口狂跳,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另一只夜魇,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此,庞大高耸的身躯半蹲着,那张神圣美丽却透露出堕落的脸庞,此刻离她不过咫尺之遥。 那双原本空洞、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曜石瞳孔深处,此刻竟燃烧起两簇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紫色火焰。 那光芒不再是无机质的深渊,而是充满了最原始、最赤裸的饥渴——那是猎手终于锁定了挣扎猎物的狂喜。 覆盖着哑光鳞片的蝎尾,带着一种非人的、令人战栗的触感,紧紧缠绕上芙罗拉的足踝,鳞片每一次细微的刮蹭,都会激起她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寒栗。 “砰——!” 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全身的肌肉在极致的恐惧与求生本能下瞬间绷紧、爆发! 甚至没有试图挣脱那凉硬的蝎尾缠绕,而是将身体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借着灌木丛的掩护, 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直死死攥在右手中的火鼠尾烧酒空瓶,对准咫尺间那颗夜魇的头颅,狠狠掼了过去! 动作撕裂空气!沉重的玻璃瓶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准确地砸向夜魇的太阳穴—— 他似乎没料到这小小的猎物在被蝎尾缠住的瞬间不是逃跑而是反击,那美丽的脸蛋下意识地微微偏转了一下。 “哐啷——!” 刺耳的爆裂声悍然撕破墓地死寂,那玻璃碎片四散激射!几片锋利的碎片甚至擦着她自己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丝火辣辣的痛感。 浑浊的酒液残余混合着几滴粘稠的、暗红色的不明液体溅射开来,有几滴甚至落在了芙罗拉裸露的手臂上,冰凉粘腻。 然而,紧张引起的疯狂心跳骤然沉入谷底,看得分明——那酒瓶砸在夜魇覆盖着细密黑鳞的颧骨上,并未造成预想中的碎裂或重创, 只是让脑袋猛地后仰了一下,几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鳞片上,渗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暗金色液体。 那黑曜石瞳孔闪烁其中的紫色魂火,仅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激得摇曳了一下,瞬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狂暴——那眼神里,除了捕猎的饥渴,更添了一丝被冒犯的暴怒。 力量!她高估了自身盗贼的腕力,更低估了这非人存在可怖的防御! 这个认知简直就是冰水浇头。 芙罗拉在酒瓶脱手的刹那,身体已如绷紧的弓弦般向侧面激射而出,利用灌木丛的残影与夜魇受击刹那的迟滞,身影灵动得难以捕捉,猛地翻滚脱身。 落地毫不停顿,手足并用地奔起,头也不回地扑向墓地边缘——那片在浓雾中如墨绿怒涛般汹涌起伏的麦田,亡命狂奔! 冰冷潮湿的空气灌入咽喉,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过肺。 脚踝上似乎还残留着那蝎尾冰冷鳞片的触感,提醒着致命的紧随。 甚至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像是金属摩擦般的低沉嘶吼,那是被激怒的掠食者的咆哮。 紧接着,是沉重蹄足践踏泥土、撞碎墓碑的恐怖声响,锁链在狂猛突进中发出刺耳的刮擦和碰撞声—— 浓雾被疾速奔跑带起的风搅动,视野极其有限。 芙罗拉根本不敢回头确认距离,只是凭借本能和方向感,在歪斜的墓碑和倒塌的十字架之间疯狂地左冲右突,利用一切障碍物进行变向。 冰冷的汗水混合着晨风之吻的药水味道,沿着她的脊背和额角不断滑落。 能清晰地感知到,背后那道凝聚着暴怒的目光,如同无形的芒刺,深深扎入她的脊背。 “呼......呼......”每一次喘息都灼烧着肺叶,双腿沉滞如同陷入泥沼。 盗贼的敏捷在短促的爆发中尚可一搏,然而面对身后非人存在的恐怖耐力与力量,这点优势荡然无存,更何况沉重的镣铐在剧烈损耗着每一丝体力。 那催命的蹄声与锁链的刮擦非但没有远去,反而愈发迫近,愈发沉重——每一次蹄甲叩击地面的震动,都仿佛直接擂在心腔之上。 近了!浓雾深处,那片如墨绿海涛般起伏的麦田轮廓终于显现,一人多高的麦秆在风中连绵摇曳,沙沙作响,构筑起一道天然的遮蔽。 就在她即将纵身扑入麦浪的瞬息,头顶骤然响起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厉呼啸—— 无需思考!无数次在生死罅隙中磨砺出的本能驱使着她,身体猛地向前狼狈扑出。 “嗤啦——” 一道乌金色的锋锐残影紧贴着她的脊背掠过,本就褴褛不堪的囚袍瞬间被撕开巨大的裂口,利爪的尖端甚至擦刮过她背部的肌肤,留下叁道灼痛渗血的抓痕。 随之而来的巨大风压将她狠狠摔在麦田边缘湿漉的泥地上,啃了一嘴的泥腥味。 是那只夜魇的爪子,他竟然没有走地面,而是利用那对巨大的膜翼进行了一次超低空的滑掠扑击——狡猾!太快了! 芙罗拉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那只夜魇正悬停在麦田边缘低空,巨大的膜翼缓缓扇动,卷起强烈的气流,将周围的麦秆压得倒伏下去。 那漆黑无光的眼瞳死死盯着倒伏在地上的她,夜魇对出手的时机似乎有所顾忌,那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但微微压低的身躯和微微扬起的蝎尾,都昭示着他即将发起下一次致命的俯冲。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在这里成为靶子! 她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麦田深处。 一人多高的麦秆立刻将瘦小的身影吞没,视野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带着芒刺的麦穗和坚韧的茎秆填满。 麦田深处弥漫着一股植物特有的、带着淡淡腥气的潮湿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芙罗拉化为一条滑溜的鱼,在麦秆的缝隙中拼命穿梭,不断改变方向,试图甩掉那个悬在头顶的死神。 头顶上方,巨大的膜翼扇动的轰鸣声时远时近,简直是悬在头顶的丧钟。 浓雾在麦田上空翻滚,遮蔽了大部分视线,但芙罗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燃烧着紫焰的眼睛,像是探照灯般穿透稀疏的雾气和麦秆的缝隙,不断扫视着下方。 夜魇没有立刻俯冲下来,似乎在评估,在寻找最佳的切入角度。 这种被高空猎手耐心锁定的感觉,比直接的扑杀更加煎熬。 芙罗拉的心脏狂跳不止,大脑却在极致的压力下飞速运转。 麦田的遮蔽是暂时的,对方拥有绝对的制空权,一旦它确定位置,俯冲而下,这片看似广袤的麦田对她而言就是无处可逃的牢笼! 必须想办法限制它的机动性,至少制造一个让它无法轻易俯冲的环境—— 她一边在麦秆的缝隙中艰难穿行,一边飞快地摸索着背包里的物品。 圣水瓶?不行,太珍贵,还不知道对夜魇的具体效果。 羽落术药水......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瓶身。一个极其冒险、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chapter34.「试炼·绝处逢生」 头顶的振翅声骤然加剧,锁链刮擦声如影随形——芙罗拉的心猛地沉下,自己移动带起的麦秆晃动显然已被察觉!巨大的阴影在她斜上方急速汇聚,带着俯冲前的致命蓄势! 机会只有一次! 芙罗拉猛地刹住脚步,不再隐藏,反而故意狠狠晃动身边的几株麦秆,制造刺耳的窸窣! 同时,她飞快地拧开一瓶羽落术药水的木塞,看也不看,将里面那近乎透明、闪烁着细微银尘的冰凉液体,朝着自己前方扇形的一片区域狠狠泼洒出去—— 闪烁着银尘的液体如同冷雨落下,迅速渗入湿漉漉的泥土和密集的麦秆根部。 被药水浸染之处,瞬间蒙上了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银色光晕,仿佛凝结着薄霜,一股强烈的失重感隐隐从那片区域散发出来。 就在药水泼洒出去的下一秒,头顶的呼啸声骤然降临! 那只夜魇果然被芙罗拉制造的动静吸引,化为漆黑的鹰隼骤然撕裂浓雾,带着锁链的狂响和巨大的风压,朝着她所在的方位猛扑下来! 五指利爪张开,乌金色的指尖闪烁着寒芒,目标直指她的身躯—— 芙罗拉在泼出药水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向侧后方——那片没有被药水泼洒的区域——全力扑倒翻滚! 夜魇的俯冲迅猛绝伦,他的利爪眼看就要抓上芙罗拉孱弱的身躯,然而,就在他的蹄足即将踏入那片散发着微弱银晕的土地边缘时,异变陡生—— 覆盖着黑铁般坚硬角质层的巨大羊蹄,在接触到那片散发着微弱银光的泥土和麦秆时,并非如预期般重重踏下,而是猛地一滑! 仿佛踏在了一层无形的、滑不留手的油脂之上,那层羽落术药水产生的微小失重力场。 虽然不足以让沉重的夜魇真正漂浮起来,却足以在瞬间极大地削弱它与地面的摩擦力。 俯冲带来的惯性加上巨蹄下的骤然失滑,让这只庞然大物瞬间失去了平衡,他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剧烈地扭动,试图扇动翅膀稳住身形。 但那对巨大的膜翼在如此低空和狭小的麦田里反而成了累赘,猛地刮倒了一大片麦秆。 覆盖着鳞片的蝎尾也因身体的失控而胡乱甩动。 就是现在! 芙罗拉在翻滚中强行稳住身形,甚至顾不上被麦秆划破的皮肤,眼中闪过一丝搏命的狠厉。 她猛地从泥地里弹起,手中紧握着仅剩的另一个火鼠尾烧酒空瓶,对准夜魇因为失衡而暴露出来的、覆盖细密黑鳞的颈侧——瞄准那相对柔软、鳞片覆盖较少的区域——用尽残存的全部力气,像投掷标枪般狠狠砸去! “砰——!” 玻璃瓶再次碎裂,这一次的声响带着一种沉闷的穿透力!剩余的暗红色液体混合着几滴粘稠的暗金色‘血液’飞溅开来。 夜魇的颈侧鳞片被砸得凹陷下去一小块,虽然没有破裂,但显然吃痛。 他狂怒地嘶吼一声,挣扎的幅度更大,锁链疯狂甩动,抽打在倒伏的麦秆上,发出噼啪的爆响。 芙罗拉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转身就向麦田更深处亡命狂奔。她能感觉到背后那滔天的怒意几近化为实质的火焰! “嘶——” 一声撕裂空气的锐响,快得超越了芙罗拉感知的极限。 左肩后方骤然爆开一阵刺穿般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锥子狠狠扎入骨髓! 是蝎尾! 那覆盖着哑光鳞片的致命尾刺,如同来自阴影的诅咒,从倒伏的麦秆间隙中骤然射出,狠狠贯入芙罗拉左肩后方,麻痹性的毒液瞬间注射。 一股强烈的、如同失控电流般的麻痹感从伤口处炸开,疯狂蔓延!左臂瞬间失去了大半知觉,沉滞麻木。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视野边缘金星乱迸,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芙罗拉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滞。 她甚至无暇顾及那根深嵌肩后的毒刺,只是拼命榨取着身体里最后残存的气力。 拖着失去灵觉的左臂,她踉跄着、跌撞着冲出了麦田的边界,一头扑进了那片在浓雾中森然矗立、宛如远古巨兽遗骸般的修道院尚未建完的废墟之中。 断壁残垣像是被肢解的巨人肋骨,狰狞地刺向污浊的天空。 倒塌的巨大石梁如折断的脊椎斜插在瓦砾堆上。破败的彩色玻璃窗空洞地映着惨淡天光,仿佛是无数只失神的眼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尘埃与霉菌的腐败气味,更深处,则潜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星尘混合着干涸陈血的诡异气息。 她背靠着半堵摇摇欲坠的残墙剧烈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左肩后方那深入骨髓的创口。 麻痹感已侵蚀了半个肩膀,左手完全失去了控制。 冷汗浸透了残破不堪的囚袍,与身上那晨风之吻的残液混合,带来一种粘腻的、难受的湿冷。 芙罗拉强忍剧痛,飞快地瞥了一眼肩后。 那根蝎尾尖刺依然深陷在皮肉之中,尾端连接的,一段覆盖鳞片的修长尾部如黑色锁链,冷酷地宣告着猎物的归属。 惊惧的震颤尚未平息,麦田方向便传来了催命的沉重蹄声与锁链刮擦声,正急速逼近。 而在废墟的另外两个方向,浓雾如沸腾般翻涌,那高大到令人骨髓生寒的轮廓,正从残垣断壁的阴影中无声地浮现,带着粘稠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向着她蜷缩的阴影之处,不疾不徐却致命地围拢而来... 叁面合围,唯一的退路,是身后那片高耸、陡峭如绝壁的修道院主墙,光滑的石面爬满了湿滑的青苔与暗沉藤蔓,根本无处攀援。 绝望,那来自深渊的冰凉潮水,骤然漫过芙罗拉的咽喉,将她最后的喘息也一并冻结。 现下的躯壳已是一具残破的容器——气力如风中残烛行将熄灭;左臂垂死般冰冷麻木,了无知觉;赖以挣扎的微光几近湮灭。 仅有一瓶圣水,两剂晨风之吻,还有一瓶羽落术药水,在这处境下也是无用的挣扎。 而更恐怖的,那蝎尾的毒痕在肌肤下灼烧,那叁只夜魇——拥有狡诈心性与毁灭力量的怪物——正将她围堵在这片古老废墟最幽深的角落。 死局!这冰冷的字眼化作墓石,沉沉压在她的心口。 然而......叁只?在废墟的微光下并非是铁板一块的阴影?芙罗拉咬破的嘴唇渗出血珠,咸腥弥漫,却在剧痛中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 倏忽间,她眼底深处,那被恐惧和疲惫逼至绝境的心湖深处,竟燃起一点幽火——那是亡命赌徒在深渊边缘瞥见唯一悬丝时,迸发出的、近乎癫狂的光芒。 一个念头,毒蛇般狡黠而致命,在电光火石间噬咬成型!既然血肉之躯无法抗衡这碾压而来的夜魇,何不让这黑暗......自相撕裂? 她要赌上残存的一切,赌这些可怖生灵狡诈智慧里潜藏的傲慢与猜忌,赌他们对她那畸形的渴求,正是足以撬动绝望的......一道裂痕! 芙罗拉的目光迅速扫过这片不大的废墟角落。几根巨大的断裂石柱横亘在地,形成天然的障碍。 一个积满浑浊雨水的坍塌坑洞就在不远处。还有几处摇摇欲坠、堆满碎石瓦砾的断墙...... 身后的蹄声越来越近,另外两只夜魇也几乎进入了攻击范围。 它们巨大的身影在浓雾和废墟的阴影中时隐时现,像是叁座移动的黑暗山峰,锁链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形成令人心胆俱裂的合奏。 芙罗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些黑曜石瞳孔中燃烧的紫色魂火,叁对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浓雾,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那赤裸的贪婪与欲望几乎要将她灼穿。 chapter35.「试炼·落网之虫」 没有时间犹豫了—— 芙罗拉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肩后的剧痛和麻痹感,做出了一个大胆到近乎自杀的举动,她不再隐藏,反而从藏身的断墙后猛地站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三只夜魇的视野之中! 她踉跄着,故意向左侧那只刚刚从麦田追来的、颈侧还残留着暗金色液体痕迹的夜魇方向跑去, 同时用尽力气,将背包里那瓶仅存的、沉甸甸的圣水瓶朝着右侧那只刚刚从废墟东面包抄过来的夜魇狠狠掷了过去。 “接着——圣水!”她嘶哑地喊了一声,声音在死寂的废墟中异常刺耳。 这个动作和喊声,充满了刻意的误导,圣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目标并非那只夜魇,而是它身前不远处一根摇摇欲坠、堆满碎石和腐朽木料的断墙。 “啪嚓——” 圣水瓶砸在那堵断墙的脆弱支撑点上,砸的相当漂亮,釉白色的液体飞溅开来的同时,蕴含的神圣能量,瞬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隆——!!” 那堵本就摇摇欲坠的断墙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内坍塌下来。 无数的碎石、断木如同暴雨般砸落,瞬间将右侧那只刚刚踏入攻击范围的夜魇笼罩在内,烟尘混合着浓雾冲天而起—— 虽然这种程度的坍塌不可能真正重创那恐怖的生物,但足以暂时将其阻挡、激怒! 就在圣水瓶脱手的瞬间,芙罗拉的动作没有停止。 那前冲的方向陡然一变,身体以一个极其狼狈但有效的姿势向侧面翻滚,目标直指那个积满浑浊雨水的坍塌坑洞,同时,她一直紧握在右手中的那瓶晨风之吻,拇指猛地弹开了木塞! 翻滚中,她毫不犹豫地将瓶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和腰腹倾倒,翠绿色的液体恍若生命之泉般淋下,清凉的感觉瞬间渗透皮肤,一股微弱但及时的力量感如同甘泉般涌入她几乎枯竭的身体,暂时压下了麻痹和疲惫。 体力药水在此刻被当成了搏命的燃料。 那翻滚轨迹,恰好从左侧那只刚刚踏入废墟、离她最近的夜魇脚边掠过。 而浓烈的晨风之吻的气息混合着她本身的气息,如同最诱人的饵料,瞬间近距离扑向了那只夜魇—— 被碎石掩埋的右侧夜魇发出暴怒的嘶吼,锁链疯狂甩动,碎石被巨大的力量崩飞,而芙罗拉左侧那只夜魇,显然被近在咫尺的、被药水强化过的猎物气息完全刺激到了。 那眼中的紫焰猛地暴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巨大利爪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地朝着翻滚中的芙罗拉抓来。 那姿态,充满了不容他人染指的独占欲! 不过,芙罗拉翻滚的最终目标——那个浑浊的坑洞边缘,正是最后一只、原本从北面包抄过来的夜魇所站的位置。 她的翻滚,带着浓烈的、像是挑衅般的气息,几乎是擦着这只夜魇羊蹄的边缘滚过,直接滚入了那个泥水坑里—— “哗啦——” 冰凉泥水瞬间淹没了芙罗拉大半身体,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激灵,但她的策略成功了。 左侧夜魇那志在必得的一爪,因为芙罗拉突然改变方向滚入坑中而落空——更致命的是,它这迅猛的一击,利爪的轨迹简直就是擦着坑边那只夜魇的身体扫过。 “嘶——” 坑边那只夜魇猛地发出一声带着警告和怒意的尖锐嘶鸣。 他显然认为左侧同伴的攻击是对自己领地和猎物的严重挑衅!覆盖着鳞片的蝎尾瞬间如鞭子般扬起,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向左侧夜魇抓空的手臂。 同时,他巨大的蹄足也带着风声猛地踏向对方的下盘! 左侧那只夜魇被圣水激怒,又被她的气息刺激得凶性大发,此刻遭到同伴的攻击,更是狂怒。 他猛地收回利爪,反手就朝着坑边那只夜魇的蝎尾抓去! 两只庞然大物瞬间在狭窄的废墟角落、在芙罗拉藏身的泥水坑边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锁链疯狂地相互绞缠、刮擦,发出刺耳欲聋的金属噪音,巨大的膜翼在狭小的空间里猛烈扇动,卷起狂风和碎石! 利爪与蝎尾的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点点火星——暴戾的咆哮和嘶鸣声震得整个废墟都在颤抖,他们互相撕扯、撞击,将周围的断壁残垣撞得碎石纷飞! 成了!芙罗拉将自己蜷缩在浑浊冰冷的坑底底部,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心脏在泥水中狂跳。 汹涌的泥浆包裹着她,带来一种奇异的、暂时的庇护感。 她利用他们之间对猎物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成功点燃了内讧的火药桶!暂时安全了?不! 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死死盯着泥水坑边缘那两个正在疯狂厮杀的恐怖身影,以及远处那个正从碎石堆中挣脱出来的第三个阴影。 这只是喘息之机。 芙罗拉的算计,终究未能洞穿这些非人存在之间那无声的联结。 坑边两只夜魇的狂暴撕扯只持续了一瞬。 第三只——从坍塌碎石中挣脱的那个,麦田里被羽落术药水戏弄、又被火鼠尾酒瓶砸中颈侧的那个——并未扑向混战。 他猛地昂首,对着浓雾与尘埃遮蔽的天空,发出一声悠长、尖锐的嘶鸣! 那声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一切喧嚣,在废墟间震荡。 坑边的撕打骤然停止。 两只夜魇似乎也同步感应到她的位置,身躯猛地转向坑底。 三双燃烧着幽暗紫焰的眼眸,穿透烟尘与泥水,无比精准地锁定了蜷缩的芙罗拉。 狂暴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统一的意志——三把利刃,校准了唯一的靶心。 那点被她挑起的微澜,在嘶鸣声中瞬间抹平,展露出远超她想象的、属于同一狩猎族群的铁律。 最后的光,熄灭了。 芙罗拉只觉脚下的碎石猛地一颤—— 未及反应! 浑浊的泥水中,一道覆着鳞片的阴影闪电般,骤然射出! 蝎尾!那麦田里在她肩后烙下印记的毒刺,他放弃了穿刺,裹挟着纯粹的意志,化作肢体的无限延伸,狡诈地缠绕而上! 倒刺嵌入皮肉,凉硬的鳞片瞬间绞紧了泥污覆盖的脚踝,那力量,足以碾碎顽石。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撕扯—— “啊!”肺腑间的空气被挤成一声短促的锐响。 泥浆四溅,她被狠狠摔在坑边冰冷的碎石之上。撞击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紧接着,蝎尾猛地收紧、上提! 世界轰然颠倒! 黏腻的泥浆,化作失落的泪水,从她倒悬的躯壳滴落。 芙罗拉徒劳地挣扎,唯一能动的手徒劳地抓挠着那滑腻冰冷、钢铁铸就的束缚,连一丝白痕也未能留下,只余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脚踝骨在无声地呻吟,倒悬的窒息感扼紧了她的咽喉。 另外两只夜魇已无声围拢。 三具高大、完美、散发着堕落气息的躯体,仿佛是三座移动的亵渎神像,将她彻底围困在中间,投下致命阴影。 浓雾在它们周身缓缓流淌,废墟沉默如墓。 死寂重新降临,只剩下芙罗拉痛苦的喘息,以及蝎尾鳞片摩擦皮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那只锁链嵌入耻骨、拥有月光般冷白面孔的夜魇,优雅地俯下身。 夜魇令星月为之失色的脸庞,凑近芙罗拉那因倒吊而惨白、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幽暗的魂火平静燃烧,清晰地映照出她惊恐、狼狈的倒影。 裹挟寒意的利爪探出,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凝固的、近乎品鉴的缓慢,拂开黏在芙罗拉脸颊上的一缕湿透的、泥污的白金色发丝。 冰凉的指尖所过之处,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近乎痉挛的战栗。 他漠然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贴近芙罗拉被泥水浸透的耳廓,一个低沉、嘶哑的音节从中滚落—— 那绝非人类的言语,而是一道无形的楔子,径直钉入意识深处: “抓......到......你......了。” chapter36.「试炼·百年禁锢」(调情微h,用 浓稠如墨汁的雾霾在森林深处无声流淌,吞噬了溪流的低语,也将一切拖入粘滞、几近停滞的诅咒时空。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只余下永恒的昏暗与死寂的压迫感。 斗篷黑影——这片诅咒之地卑微的见证者——他那早已麻木的认知,此刻却像是被投入石块的死水,荡开一圈又一圈惊愕的涟漪。 他见过太多试炼者在这片永夜之地化为枯骨,或被那些只知杀戮的怪物撕成碎片。可眼前这景象...... 那些本该是死亡化身的夜魇,叁个散发着深渊寒气的庞大身影,此刻却围着那个叫芙罗拉的人类女人,行为举止透着一股让他魂火都差点熄灭的诡异。 他们低沉的嘶鸣不再充满纯粹的杀戮欲望,反而像是......某种急不可耐、烧灼着脏腑的渴求?是发情! 夜魇发情?比撕碎猎物的冲动更强烈的,竟然是交媾的欲望?黑影干瘪的思维艰难地转动着。 这简直比看到深渊领主跳踢踏舞还要荒谬。 “这都什么跟什么......”斗篷黑影的魂火一阵剧烈摇曳,几乎要逸散开来。 他枯骨般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阴冷的袍子边缘,试图抓住一丝熟悉的、属于见证者职责的冷酷逻辑。 他本能地开始比较,是被怪物利爪撕碎更惨,还是被那叁根一看就骇人尺寸的狰狞阴茎一直操到生命尽头更痛苦? 理论上,后者也符合试炼失败的条件——被捕获,被凌辱,意志彻底崩溃。 可心底那点侥幸的灰烬又冒了出来。“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这大概是他漫长鬼生能在试炼里唯一坚持的准则了。 反正那女人受尽主人的偏爱,再怎样作死都死不了。 退一万步说,要是真被操死......那也是之后判定失败的事了。 他用力晃了晃斗篷底下的魂火,试图甩掉这荒谬又让鬼头皮发麻的念头,真是活见鬼了! 不过让斗篷黑影无地自容的是,那叁只夜魇似乎极其厌恶他这个旁观者。 当他们感知到他尚未完全离去的气息时,立刻齐刷刷地扭过头,精致的下颚张开,露出匕首般的惨白獠牙,喉咙里挤出威胁的嘶吼。 动作整齐划一,叁对巨大得足以遮蔽月光的蝠翼猛地向前合拢,化作叁面漆黑的高墙,瞬间将中央那个纤细白皙的身影彻底吞没。 芙罗拉最后那点微弱的气息,连同她可能存在的呼救,都被隔绝在了那片由皮膜、骨刺和黑暗构成的牢笼里。 斗篷黑影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脊椎(如果他有的话)窜上来。 他再不敢停留,灰溜溜地化作一缕更淡的烟雾,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更远处的雾霾之中,溜得飞快。 这鬼生,真是活得越来越见鬼了。 芙罗拉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在斗篷黑影那毫无留恋的消失瞬间,彻底迸裂,像脆弱的琉璃碎在地上。 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咸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冰凉的绝望顺着清澈如明镜的溪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早该明白的。指望那个自身难保、连实体都凝聚不稳的鬼东西?真是愚蠢透顶! “废物!”她心底无声地咒骂,对自己竟将希望寄托在那种东西身上感到一阵屈辱的愤怒。 然而,这份愤怒瞬间就被更强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注视所冻结、融化。 叁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是通往深渊的裂口,内里却燃烧着足以熔金化石的炽热欲焰。 他们牢牢吸附在她身上,那目光滚烫粘稠,像无形的手掌贪婪地抚摸她湿透后更显玲珑曲线的躯体。 此刻被冰凉的溪水冲刷过的皮肤,非但没有冷却,反而在这样赤裸的凝视下,每一寸都敏感地苏醒过来,泛起细小的颤栗。 一种陌生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渴望,正从她身体最深处悄然滋生、蔓延,与那叁双眼睛里的火焰遥相呼应,烧得她口干舌燥。 更刺目的,是束缚在他们精壮胯间的大马士革钢锁链。那冰凉的色泽与他们灼热的身躯形成残酷的对比。 随着夜魇们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嘶鸣,锁链绷得笔直,深深勒进皮肉,边缘留下刺目的红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割裂皮肤,流出滚烫的血液。 那愈发粗重的喘息和身体细微的绷紧,护裆之下,那些缠绕在狰狞肉茎根部的暗沉金属链环,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勒得死紧。 而这些布满虬结血管的硕大肉茎被强行束缚在链扣里,每一次搏动都让锁链束缚更紧,勒痕处隐隐透露着不祥的暗红,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芙罗拉强迫自己冷静,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明白溪水的洗涤意味着什么——洗去身上残留的与潜伏者欢爱的气味,成为为一场献祭(狂欢)仪式准备纯洁的祭品。 可她完全不想跟这些夜魇纠缠,只想找到这该死的试炼背后的真相,最后找到机会逃离这片地狱! 那只曾用蝎尾尾刺精准捕获她、此刻正用粗长蝎尾危险地圈在她脚踝处的“魅惑者”夜魇,缓缓抬起了利爪。 不是攻击的姿态,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优雅指引着。 冰凉的爪尖轻轻托起芙罗拉因脱力而微微颤抖的柔荑,牵引着它,探向自己胯下那勒得最紧、几乎要嵌入血肉的层层锁链。 毕竟在永夜所笼罩的诅咒大地上,只有她能解开这些束缚着夜魇的色孽枷锁。 “不......”芙罗拉喉咙发紧,抗拒的低语微弱得如同呻吟。 那闪烁着银灰色光芒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撞进了那只夜魇的瞳孔深处。 那不再是纯粹捕食者的冰冷。 漆黑的深渊里,此刻翻涌着一种更为复杂、更为古老的东西。是百年禁锢的焦躁,是焚心蚀骨的饥渴,还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等待救赎般的祈求? 这矛盾的情绪如同漩涡,瞬间攫住了芙罗拉的心神。 她试图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锁定了。 五秒。仅仅五秒的对视,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瓦解了她的意志。那并非粗暴的入侵,而是顺着她心底刚刚萌发的、炽烈的欲望裂隙,悄然渗透、弥漫,最终温柔而彻底地覆盖了她的抵抗。 一种奇异的暖流取代了恐惧,带着令人晕眩的甘美,冲刷着全身的四肢百骸。 芙罗拉变得不再抗拒那只利爪的牵引。脱力的手被带着,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锁链。 就在她的手指接触到锁链的瞬间,那只夜魇喉间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叹息。 甚至能感受到他强健胸膛下,那颗莽撞的心脏正以惊人的速度搏动,撞击着她的掌心。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被魅惑后的迷离。脸颊微微前倾,温热的、带着花蜜般气息的吐息拂过夜魇紧绷的小腹。 檀口微启,不是啃咬,而是以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姿态,将锁链最薄弱的一环含入口中。 夜魇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岩石,覆盖着哑光鳞片的白肤下,流畅的肌肉线条块块贲起,压抑着狂澜般的激动。 他低头,漆黑如深渊的眼眸死死盯着芙罗拉,那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点燃。 芙罗拉口腔内壁微微蠕动,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吟唱般的奇异嗡鸣。 这声音带着某种奇特的共鸣,与锁链深处某个无形的核心产生了呼应。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琉璃碎裂的脆响。在她喉间利齿之中,那些饱含诅咒力量、禁锢了夜魇不知多少岁月的锁链,应声而断! 断裂的锁链碎片尚未落地,便化作点点幽暗的星尘,消散在浓稠的雾霭之中。仿佛一个无形的封印被彻底撕开。 束缚一去,那早已蓄势待发的恐怖之物瞬间挣脱了所有束缚! “啪!” 一声清脆又淫靡的脆响。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十足的羞辱和宣告意味。 滚烫的触感,粗粝的皮肤纹理,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雄性气息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那骇人肉茎在细腻的脸颊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微微凸起的红痕。 芙罗拉被这突如其来的‘掌掴’打得头微微一偏,可那被魅惑的迷离眼神中,闪过一丝屈辱的清明,但旋即又被更汹涌的、被那灼热触感点燃的陌生情潮淹没。 “呜......”一声短促的呜咽从她喉间溢出,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别的什么。 那肉茎兀自在她眼前危险地、亢奋地搏动着,密密麻麻的血管虬结贲张,顶端的小孔甚至渗出一点晶莹的粘液,滴落在唇边。 “嘶——嗬!”这只解开束缚的夜魇发出一声混合着极度舒爽和更加难耐饥渴的喘息。 他似乎再也无法遏制那焚身的欲望,坚韧的下肢微微分开,腰胯本能地向前挺动。 那根获得自由的紫黑色狰狞肉茎,带着原始而狂暴的律动感,开始在她脸颊、下巴、微微敞开的锁骨上方,毫无章法地乱甩、拍打、摩擦。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每一次摩擦都留下滚烫的触感和黏腻的湿痕。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赤裸裸的、充满占有欲和宣示意味的亵玩。 粗砺的鳞片刮过她娇嫩的肌肤,每一次拍打都让芙罗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 被魅惑的意识深处,一种奇异的羞耻感混合着被如此原始力量“标记”的奇异刺激,让她喉间溢出细碎而甜腻的呜咽,身体深处那股空虚的火焰,似乎被这狂乱的拍打撩拨得更加旺盛。 就在这混乱的、雄性气息与情欲激烈碰撞的间隙,芙罗拉被魅惑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波动。 Chapter37.「试炼·百年处男」(4P/体型差/ 脸上那根巨物的拍打似乎暂缓,一丝微弱的、属于她自己的意识在情欲的狂潮中挣扎着浮起,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 几乎是本能地,她张开了那被情欲浸润得异常红润的嘴唇—— 并非朝向眼前仍在磨蹭的巨物,而是凭着某种被魅惑驱使的原始本能,猛地侧头,牙齿狠狠咬向左侧那只壮硕夜魇胯间紧缚的锁链最脆弱的连接处! “唔...咔!” 一声脆响,那小巧却异常锐利的牙齿,就是最精密的解锁工具,巧妙咬合在锁链最脆弱的连接处——那看似坚固的金属,在蕴含特殊魔力的利齿下,竟朽木般应声而断! 断裂的锁链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嗷——!” 左侧那只壮硕夜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高大挺拔的身体因突如其来的解放而剧烈颤抖。 胯间那根被束缚在锁链已久的凶物,尺寸竟比第一只更为夸张,通体肉红近乎熔岩,粗壮得惊人, 上面布满了更为狰狞的凸起角质棱刺,仿佛是只体表布满荆棘的巨蟒,带着一股更为暴戾、更为蛮横的气息,猛地弹跳而出—— 这根恐怖之物刚获自由,便以横扫之势狠狠撞开第一只仍在芙罗拉脸颊边磨蹭的巨物,它兴奋地抖擞几下,便沉重无比地拍砸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之上! “啪!”沉闷如鼓的巨响。 芙罗拉只觉得腹部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强烈的感官冲击让她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那棱刺刮过肌肤,带来粗糙的刺挠感,瞬间在雪白的小腹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 她被这股巨力撞得向后一仰,又被左侧夜魇掰着她大腿的爪子死死固定住,无处可逃。 两只挣脱束缚的夜魇,两根散发着浓郁暴烈雄性气息的狰狞巨物,几乎同时抵住了芙罗拉最脆弱的地带——脸颊与小腹。 沉重的拍打、蛮横的碾压、棱刺的刮挠......种种宣示占有的狂暴行径骤然加剧,空气中弥漫的雄性荷尔蒙浓烈得令人窒息。 右侧那只一直保持阴郁的夜魇,看着眼前这混乱而淫靡的一幕,眼瞳里的苍白魂火剧烈地跳动了几下,他终于动了。 覆盖着暗紫色鳞片的高大身躯无声地向前滑近,庞大的蝠翼在身后微微展开,投下更深的阴影。 他那一直搭在芙罗拉腰侧的利爪,缓缓抬起,那仿佛要融毁神智的占有欲,督促他伸向了自己胯间那最后一道紧缚的锁链。 芙罗拉仰躺着,承受着脸上和小腹上那两处滚烫、沉重又带着痒意的拍打碾压。 身体被强行打开,最私密的部位暴露在略带凉意的空气和更加炽热的视线下。 左侧夜魇那布满软刺的长舌似乎被眼前混乱的雄性争斗刺激得更加疯狂,重新埋首于她腿间,更加粗暴地舔舐、钻探,甚至用舌根粗粝的部分狠狠刮擦她最为敏感的阴蒂。 “啊!不......停下......呜......”微弱的呻吟被脸上那根狰狞肉茎的拍打撞得支离破碎。 被魅惑的浪潮依旧汹涌,但身体承受的粗暴刺激,却让她残存的意识在极致的羞耻和一丝尖锐的惊惧中剧烈挣扎。 芙罗拉徒劳地扭动着腰肢,想要摆脱那两根在她身上肆虐的凶器,想要合拢双腿,却只是让那埋首舔舐的舌头更加深入,带来更强烈的、让她浑身痉挛的刺激。 就在这时,魅惑的低语在她灵魂深处化作毒藤般缠绕滋长,催促着完成最后的“仪式”。 她的身体违背了意志微弱的抵抗,那只不知何时挣出、未被完全禁锢的左手,带着一种被欲望彻底裹挟的、献祭般的颤抖,主动伸向了右侧阴郁夜魇的胯间——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锁链和锁链下搏动着的、滚烫的硬物轮廓。 “嘶......”阴郁夜魇发出一声极其满足的抽息,纤长的信子不由得吐出。 芙罗拉的手指猛地发力—— “铿!” 最后一道象征禁锢的锁链,应声断裂! 束缚解除的瞬间,阴郁夜魇胯间的巨物弹射而出。 与前两只相比,它显得更为修长,通体覆盖着近乎半透明的、流动暗紫色微光的细密鳞片,如同深海生物的皮肤,透着阴柔致命的妖异。 顶端异常饱满,珠圆玉润般的光滑,闪烁着细腻光泽。 他没有像前两只那样狂暴地拍打或碾压,而是带着一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巨蟒,缓慢地缠绕上芙罗拉那只刚刚解开锁链、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左手手腕。 那硬质的鳞片触感让芙罗拉猛地一颤。 肉茎缠绕的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粘腻和禁锢感。 他顶端那饱满无比的龟头,正轻轻蹭着她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一股湿滑凉腻的粘液渗出,沾染在细腻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痹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空气中雄性气息的浓度飙升到了顶点,混合着硫磺、麝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作为俘获芙罗拉的最大功臣——用蝎尾刺中她、将她拖拽回来的那只“魅惑者”——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拥有第一个深入开拓这具美妙胴体的权利。 他那双漩涡般的紫眸紧紧锁住芙罗拉迷离的双眼,蝎尾轻柔却不容抗拒地缠绕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微微拉向自己滚烫的身躯。 然而,左侧那只壮硕夜魇——“痛饮者”——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他那覆盖着鳞片、坚韧铁钳般的指爪,一只正牢牢钳制着芙罗拉一条细腻丰腴、此刻正因情欲而微微颤抖的大腿,粗暴地将它掰开到一个极致羞耻的角度。 细长发丝垂落,“痛饮者”那高挺的鼻梁则深深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带着倒刺的粗粝舌尖, 正以一种近乎贪婪的节奏,猛烈地舔舐和吮吸着从她因高潮而剧烈翕张的蜜裂中,那汹涌喷溅而出的晶莹爱液! 那甘美的汁液仿佛是他最渴求的琼浆,他痛饮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那野兽饮水般的咕噜声,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图。 芙罗拉在他粗暴而直接的刺激下,腰肢失控地向上弓起,足尖绷直,发出断断续续、高亢而破碎的呻吟。 “吼——!”“魅惑者”显然被同胞的贪婪激怒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蝎尾猛地收紧,同时另一只覆盖着鳞片的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痛饮者”那覆盖着厚重鳞片的肩膀—— 力量的差距在此刻显现。 “痛饮者”虽然强壮无比,但在纯粹的力量角斗中,似乎略逊于“魅惑者”,尤其是在对方被情欲和占有欲双重点燃的时刻。 他被猛地向后扯开,强壮的身躯撞在身后半截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枝叶簌簌落下。 他愤怒地咆哮着,蝠翼狂扇,但看着“魅惑者”那护在芙罗拉身前、充满警告意味的姿态,以及对方那根已经昂然挺立、蓄势待发的紫黑色肉茎, 他暂时压抑住了再次扑上的冲动,只是用燃烧着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 芙罗拉得以喘息,却立刻又被拉入了新的漩涡。 魅惑者将她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面对那只被扯开后显得有些焦躁、又带着强烈渴望的、有些阴郁气质的“独角者”夜魇。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滚烫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透过皮肤传来。 “独角者”的一只手覆上她饱满柔软的胸乳,揉捏把玩着那敏感的蓓蕾,另一只手则引导着她那只脱力后又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手,探向他胯下那根同样狰狞、颜色更浅、表面有着奇异天鹅绒般触感的肉茎。 “嗯......”芙罗拉发出一声婉转的鼻音,在魅惑与自身欲望的驱使下,她顺从地握住了那根滚烫、脉动着的狰狞肉茎。 入手的感觉与“魅惑者”的略有不同,更加敏感,在她掌心触碰的瞬间,阴郁夜魇额间巨大独角者的那夜紫流光骤然明亮起来,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嘶鸣,身体猛地绷紧。 魅惑者的唇舌则沿着芙罗拉优美的肩颈线条一路向上,最终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用湿黏的舌尖挑逗着,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嘶语, (尽管是非人语言,其情欲的意味却清晰无比)直接灌入她的耳蜗,让她浑身酥麻。 同时,他那根早已急不可耐、在芙罗拉臀缝间不断磨蹭的狰狞肉茎,终于找准了方向,龟头抵上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微微翕张的隐秘阴皋入口。 然而,这位拥有强大力量和精神魅惑的夜魇,在纯粹的性事引导上似乎有些...笨拙? 他那根骇人肉茎焦躁地在芙罗拉湿滑饱满、像是成熟蜜桃般的臀瓣间摩擦, 在那片被淫液浸润得闪闪发光的肥腻肉唇上急切地戳刺、滑动,却不得其门而入,显得有些茫然和急躁。 芙罗拉甚至能感受到他紧绷肌肉下的一丝挫败感。 chapter38「试炼·男欢女爱」(4P/精浴/宫交 这正是被魅惑浸透的她,将那份熟稔的风情发挥到极致的时刻。 一声带着情欲沙哑的轻笑逸出唇瓣,她身体向后,更加紧密地贴合在魅惑者滚烫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到他体温瞬间的飙升。 那只未被握住的小手,轻柔的指引着,掠过自己平坦紧绷的小腹,覆在“魅惑者”那只正在她臀缝间急切摸索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她引导着他,让他粗糙的掌心紧紧握住自己那根灼热的、脉动着的紫黑色凶器。 然后,牵引着那只覆盖鳞片的手,连同那根滚烫的硕大,一起缓缓地朝着自己那早已翁张翕合、渴求着填满的湿热入口滑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当那狰狞的顶端在她引导下触碰到柔软湿滑的入口边缘时,身后魅惑者全身肌肉骤然绷紧如铁,喉结处不自然地剧烈滚动一下。 他眼瞳中弥漫的紫色漩涡深不见底,魂火燃烧得只剩下纯粹的情欲烈焰。 当硕大的龟头终于挤开柔嫩湿滑的肉唇,浅浅刺入那紧致无比的穴口时,芙罗拉立刻感知到身后躯体瞬间的松弛, 以及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嘶鸣在她耳边炸响——难以言喻的极致快感显然席卷了他。 她能感觉到,穴口处无数张细嫩却贪婪的小嘴正热情地吮吸、按摩着入侵者的顶端,仿佛要攫取他的灵魂。 然而,沉沦于欲望又被魅惑放大了感官的芙罗拉,骨子里的恶劣与贪婪在此刻燃烧得无比炽烈,无法控制自己会做出什么。 就在魅惑者沉浸于入口美妙紧致的瞬间,雪白酮体猛地向前一倾,脱离了与他胸膛的紧贴。 非但没有引导他深入,反而就着被半抱的姿势,她那张沾满汗水、精液、情欲迷蒙的绝美脸庞,猛地凑近了近在咫尺的“独角者”夜魇—— 在“独角者”惊愕又瞬间被狂喜点燃的注视下,芙罗拉嫣红的唇瓣张开,带着一抹近乎挑衅的媚笑, 伸出湿热的灵巧舌尖,重重地舔上了他胸前一块覆盖着稀薄鳞片、显露出冷白色泽的壮硕胸肌! 柔嫩的舌头在他敏感的肌肤上游弋,最终,停驻在那枚因情动而挺立的粉樱乳首上。 贝齿轻启,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呃啊——!” “独角者”发出一声尖锐的、撕裂了痛苦与极致快感的嘶鸣! 身体剧烈颤抖,额头的独角紫光爆闪! 一股带着奇异甜腥味的暗金色液体,从被咬破的乳首中渗出,瞬间被芙罗拉贪婪地啜饮入口——那具有魔力的液体,带着灼烧灵魂的甜腻,瞬间将她体内更深层的欲火彻底引爆! 这赤裸的背叛与挑逗,瞬间点燃了正侵犯她的魅惑者那份狂暴,膣壁吸吮的快感尚未褪尽, 此刻目睹她吮吸同胞乳首的香艳场景又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占有欲被侵犯的滔天怒火!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缓慢的节奏,肌肉虬结的手臂猛地箍紧芙罗拉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直接横抱而起! “呀——”她惊呼一声,双腿本能地盘绕在他精壮的窄腰上。 下一刻,光滑的后背便被狠狠抵在了附近一棵巨大、粗糙的古树树干上! 粗糙树皮摩擦着娇嫩的肌肤,带来细微的刺痛,却奇异地融入汹涌的快感,化为另一种刺激。 魅惑者发出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嘶鸣。另外两只夜魇眼中瞬间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抱着芙罗拉,缓缓后退几步,让她柔韧的脊背离开粗糙的树干。 同时,那条一直缠绕在她腰间的蝎尾,化作最灵巧的绳索开始动作。 蝎尾尖端先是轻柔地卷住芙罗拉的右脚踝,顺着她修长的小腿蜿蜒而上,绕过膝弯,最终在她的大腿根部紧紧缠绕一圈, 将这条腿用力向上、向外拉开,形成一个极度诱人的角度。 紧接着,蝎尾尖松开,又如法炮制,迅捷地卷起她的左脚踝,沿着小腿攀升,绕过膝弯, 同样在她左大腿根部紧紧缠绕固定,将另一条腿也大大拉开。 芙罗拉整个人如同被悬空架起,双腿被大大分开,腿心那片湿漉漉、微微红肿、仍在不断翕张吐露蜜汁的隐秘花园,再无遮掩地彻底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与三双燃烧的视线之下。 与此同时,“痛饮者”和“独角者”心领神会地靠近。 他们一左一右,分别站在她被拉开的双腿外侧。高大的身躯微微下蹲,肌肉贲张的手臂伸出,稳稳地托住了芙罗拉悬空的大腿根部,分担了蝎尾的拉力,也将她这羞耻的姿势固定得更加牢固,动弹不得。 芙罗拉被这完全暴露的姿态刺激得发出呜咽般的呻吟,身体本能地扭动挣扎,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根本无法撼动三只夜魇构筑的绝对牢笼。 而魅惑者不再有任何迟疑。 那强壮精悍的腰胯凝聚起毁灭性的力量,猛地向前一记凶悍的贯穿! “啊————!”芙罗拉发出一声高亢到几乎撕裂声带的尖叫! 那瞬间被彻底填满、被撑开到极限的感觉,混合着龟头重重撞上宫腔花心的极致酸麻快感,那灭顶的海啸将她彻底吞噬——灵魂仿佛都要被这一下顶得飞离躯壳! 而“魅惑者”开始了大开大合的征伐,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晶莹的爱液,每一次插入都带着要将她钉穿在树干上的凶猛力道! 树干在他狂暴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枝叶簌簌落下。 啪!啪!啪! 结实丰满的臀肉与覆盖鳞片的强壮胯骨猛烈撞击,发出清晰而淫靡的肉体碰撞声。 激烈抽插带出那大量粘稠晶亮的蜜液,飞溅四射在溪边的鹅卵石和夜魇的鳞片上。 而她的娇躯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操干顶得不断耸动,胸前饱满的雪乳划出惊心动魄的乳浪。 与此同时,她并没有忘记另外两位观众。 那原本在引导“魅惑者”的小手,此刻正技巧性地套弄着“独角者”那根渗出更多粘稠液体的釉白色肉茎。 芙罗拉能感受到独角者的极度敏感,每一次上下撸动都让他浑身颤抖,那支独角的光芒明灭不定,发出压抑不住的、偷偷泣哭般的愉悦嘶鸣。 所以她忍不住坏心眼地用粉嫩指甲轻轻刮蹭他肉茎顶端敏感的系带,引得他猛地弓起腰背,肉茎在她手中剧烈脉动, 一股股浓稠的、带着甜腥味的初精险些提前喷射而出,被他死死忍住。 而她盘在魅惑者夜魇腰间的双腿,其中一只纤足的足尖,正带着挑逗意味地,一下下点蹭着双眼充血、蝠翼焦躁狂扇的“痛饮者”胯下那根青筋怒张的骇人肉茎! 那滚烫坚硬的触感透过足尖传来,每一次刮蹭,都让“痛饮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庞大的蝠翼不安地扇动,锁链被绷得咯咯作响。 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那只在他要害处作乱的纤足,却又怕惊扰了正在她体内驰骋的同胞而遭到攻击,只能强忍住冲动,喉结滚动而发出一声声情动的粗喘。 芙罗拉在这场堕落的狂欢中彻底沉沦。 身体像是变成了情欲的乐器,被三只非人存在以不同方式弹奏着。 她热情地回应着魅惑者在体内掀起的滔天巨浪,纤腰款摆,灵巧地收缩、蠕动着湿热紧致的膣壁, 亲密地绞缠、吮吸着那根几乎要将小腹撑破的庞大巨物。 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魅惑者”那紫黑色狰狞肉茎的不断深入抽插,龟头前端不断分泌出一种奇异的、带着清凉感的粘滑水液。 这水液并非润滑那么简单,仿佛拥有生命,渗入她敏感的膣壁,让原本就柔韧的甬道变得更加湿滑、富有弹性, 甚至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肉茎上每一道凸起血管的脉动,将摩擦的快感提升到了极致,让她能毫无痛苦地承受这骇人尺寸的狂暴抽插。 而那平坦无比的小腹,在“魅惑者”每一次全根没入的瞬间,都会被顶出一个清晰狰狞的肉茎轮廓,这香艳场面充斥着堕落的美感,也化作最强烈的催情剂,狠狠刺激着旁边两只焦躁难耐、欲望无处发泄的夜魇! “痛饮者”再也无法忍受,她那在他肉茎上作乱的足尖,同胞在她体内狂暴进出的画面,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情欲气息,彻底点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充满了嫉妒与狂暴欲望的嘶鸣,巨大的肉红色阴茎疯狂跳动着,一股股比岩浆还要浓稠的白浊精液,就像是失控的火山般猛烈爆发! 这并非涓涓细流,而是瀑布般的倾泻而出——带着灼人的高温和浓烈的麝香,简直是下了一场乳白色暴雨,劈头盖脸地浇淋在芙罗拉身上。 不仅溅射在她布满红痕的胸脯、沾着汗珠的小腹、扭动的腰肢、甚至她迷离仰起的脸蛋上。 也溅射到树干、地面,以及......正在芙罗拉体内奋力戳刺的魅惑者,因发力而紧绷、覆盖着汗湿鳞片的精悍腹肌上—— “吼——!” 魅惑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污秽溅到,瞬间暴怒,他甚至没有停下在芙罗拉体内抽插的动作,只是猛地扭头, 那覆盖着乌金利爪的指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扇在了“痛饮者”那张俊美却因射精而显得迷醉的脸上! ‘啪!’ 那清脆的响声混合着“痛饮者”吃痛的咆哮。 chapter39.「试炼·猫舞盛宴」(4P/宫交/舔 那清脆的响声混合着“痛饮者”吃痛的咆哮。 他被扇得偏过头去,脸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但射精并未停止,反而在愤怒和疼痛的刺激下更加汹涌,仿佛要将百年的积蓄在平生第一次性爱中彻底喷发殆尽—— 而另一边的“独角者”夜魇,在芙罗拉那技巧性的套弄和视觉的强烈刺激下,也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他额头的独角者迸发出刺目的夜紫色光芒,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哀鸣—— 他釉白色的粗大肉茎在芙罗拉手中猛烈跳动,一股股粘稠丝滑、带着奇异甜腥味的精液,仿佛是粘稠的糖浆般持续不断地喷涌而出, 尽数射在芙罗拉套弄他的那只小手及手腕上,甚至有几股溅到了她汗湿的脖颈和锁骨。 芙罗拉感觉自己被两股不同温度、不同质感的精液洪流沐浴了全身。 一股灼热滚烫,霸道地标记着她的身体; 一股粘稠甜腻,亲昵地缠绕着她的手臂。 她微微侧过头,舌尖灵活的卷走了挂在唇角的一滴乳白。紧接着,她那只沾满精液的手腕,送到唇边,像猫咪一样细细舔舐起来。 她半眯着眼,眼神迷离而野性,粉嫩的舌尖沿着手腕内侧被精液浸染的肌肤,那缓慢而色情地向上舔舐,如同品尝珍馐。 粘稠的精液被她卷入口中,喉间哼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甚至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刮过汗湿锁骨上那几滴溅落的浊液,然后将沾着精液的手指含入口中,细致地吮吸干净。 这自我亵渎般的品尝动作,还有她那平坦小腹上那不断被内部冲击而微微起伏的、属于另一个雄性巨大性器的轮廓,就是那最猛烈的催情剂,再度点燃了旁边这两只夜魇的嫉妒与疯狂! 痛饮者和独角者同时发出了癫狂到极致的嘶鸣!它们再也无法忍耐,那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欲望如火山般再度猛烈爆发—— 那狰狞无比的肉茎在空气中剧烈跳动,颜色不一的表皮因充血而显得更加深暗,盘虬的血管似乎下一秒要爆裂开来! 浓稠得近乎胶状、散发着强烈硫磺与生命气息的乳白色精浆,再次从龟头的马眼处狂喷而出—— 这喷射是如此猛烈,如此汹涌,仿佛要将百年积蓄在平生第一次的性爱狂欢中彻底倾泻干净! ‘噗噗噗——’ 啪嗒!啪嗒! 大量浓稠滚烫的精液,狂风暴雨般袭来,铺天盖地浇淋在芙罗拉的身上。 她的脸颊、脖颈、锁骨、高耸的酥胸、平坦的小腹、甚至因高潮而微微抽搐的大腿内侧...瞬间被这粘稠的、带着雄性特有浓烈气味的白浊所覆盖! 滑腻的液体顺着光洁的肌肤流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几股强劲的精流甚至直接射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尚在喘的小嘴里,呛得她咳嗽起来,混合着唾液的精液从嘴角溢出,更添几分淫靡。 还有大量浓稠精液溅射到了正抱着芙罗拉、仍在享受膣壁绞缠余韵的“魅惑者”身上,溅落在他因发力而紧绷贲张的皙白腹肌上,甚至有几滴落在了他冷白俊美的下颌。 这两只蠢货简直是不管不顾地乱射一通! 就在情爱的余闲中,“魅惑者”猛地挥起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利爪,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挥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离他最近、肇事最严重的“独角者”夜魇那张同样完美却写满狂乱欲望的脸上—— 那相当强劲的力道,如此之狠,让“独角者”夜魇那艳美绝俗的脸蛋猛地偏向一侧,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颧骨上甚至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印(虽然瞬间就消退了)。 他被打懵了,黑曜石瞳孔中的魂火摇曳了一下,似乎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被打断喷射的不甘和暴怒,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咕噜声。 这强烈的感官刺激,混合着体内被魅惑者持续猛攻带来的灭顶快感,让芙罗拉濒临崩溃的边缘,身体剧烈地痉挛着,花心深处疯狂地悸动,淫液如同失禁般汹涌喷出。 正在疯狂贯穿她的魅惑者感觉到了同胞那炽热、嫉妒、又因连续射精而短暂满足的眼神。 他心中警铃大作。那股猛烈的射精冲动化作电流般从尾椎骨直冲大脑,几乎要将其淹没。 但强大的意志力发挥了作用——他死死地遏制住了! ‘不能射,绝对不能像这两个没用的家伙一样轻易缴械!’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燃烧着情欲的意识中闪过。 ‘如果现在射了,就不能继续沉浸在这极致缠绵、销魂蚀骨的温柔乡里。’ ‘这具美妙躯体的深处,这紧致湿滑的包裹,这主动的吮吸绞缠...必须再多享受一会儿——’ 于是,他屏住鼻息,将那股澎湃的射精欲望强行压下,腰胯间的动作反而更加凶猛、更加深入,每一次撞击都浅进深出,龟头狠狠碾磨着她敏感至极的花心! “啊...啊!慢...慢点...要...要坏了...嗯啊!” 芙罗拉被这突然加剧的攻势顶得语无伦次,只能发出破碎的、高亢的呻吟。 她被叁只夜魇围困在中间,成为了欲望风暴的中心点。 激烈运动下,汗水、爱液、津液混合着两位夜魇射在她身上的浓稠精液,在身上润湿一片淫靡的光泽。 而夜魇们,就是那最贪婪的饕客,俯身吮吸、舔舐着她身上每一寸混合着各种液体的肌肤,留下更多湿漉漉的痕迹和暧昧的红痕。 亲密接触中那冰凉的鳞片、滚烫的舌头、粗糙的利爪边缘,带来复杂而强烈的触感刺激。 魅惑者感觉自己忍耐的极限快要到了。 那被强行压制的欲望即将喷薄而出,在他体内积聚着颠覆性的力量。 他托着芙罗拉臀瓣的强壮双臂钢索般绞紧,尾椎骨的那条覆盖鳞片的蝎尾,成了情人的臂弯,猛地死缠着她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腰肢—— 魅惑者不再有任何克制,抽插的速度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频率,甚至比打桩机还快! “噗呲——!” 粘稠的水声接连不断,那根狰狞的肉茎,在芙罗拉忍不住发出一声高亢的的尖叫声中,尽力贯入了那片泥泞湿滑、热情吮吸的宫口,几乎每一次撞击都直抵宫腔最深处。 龟头重重地研磨着敏感的膣壁,带来更加直接、更加猛烈的冲击,在芙罗拉被这猛烈刺激推向绝顶高潮的瞬间, 魅惑者那条一直缠绕在她腰间、带着威慑和掌控意味的蝎尾,骤然发力!它如同最坚固的锁链,狠狠圈住芙罗拉的腰肢,猛地向下一拽——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配合着向上凶狠的顶撞,造成了双重的、迭加的深入! “啊!啊——慢...慢点...呃啊——!芙罗拉被顶撞得语无伦次,身体如狂风暴雨中的树叶般疯狂颤抖。 甬道内壁在无比熟悉的异物绝望入侵下,条件反射地疯狂收缩、绞缠,榨取那令她魂飞魄散的快感。 这场狂乱的交响曲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魅惑者抵达了极限。 喷着芙罗拉颈侧的喘息顿时粗重起来,深埋体内的肉茎在芙罗拉痉挛绞紧的宫腔深处膨胀、跳动到了极致—— 噗嗤!噗嗤——! 那更加浓稠、量更大的滚烫精浆,就是那开闸的熔岩,强劲地、持续地喷射进芙罗拉那仍在剧烈收缩的温暖宫腔深处! 这番强劲的冲击力让她的身体如同过电般疯狂颤抖,翻着白眼,嘴角不免溢出唾液泡沫,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几乎要窒息的高潮顶点。 大股大股的爱液如同失禁般汹涌喷出,瞬间将交合处染得一片狼藉,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咕啾’水声。 芙罗拉再次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呜咽,身体软绵绵地挂在“魅惑者”身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高潮余韵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她的身体瘫软在魅惑者怀中,剧烈地喘息着。 宫腔内被灌满的灼热感依旧清晰,小腹微微鼓起,昭示着方才那场内射的激烈。 然而,这场堕落的盛宴远未结束。 chapter40.「试炼· wx 1f x.c o m(4P/双穴 魅惑者虽然射出了浓烈的初精,但那根深埋在芙罗拉体内的紫黑色巨物,仅仅疲软了片刻, 便在芙罗拉高潮后依旧敏感蠕动的膣肉吮吸按摩下,还有她此刻慵懒无力、任人采撷的姿态刺激下,以惊人的速度重新苏醒,变得比之前更加坚挺灼热! 他兴奋地嘶鸣一声,并未拔出,反而就着两人紧密结合的姿态,再次开始了缓慢而深沉的抽送。 这一次,节奏不再狂暴,而是充满了掌控和品味。 他享受着芙罗拉高潮后身体的极度敏感和那被精液浸润得更加滑腻柔软的甬道带来的全新触感,每一次研磨都准确无误地照顾到膣壁的敏感点,引发她阵阵细微的、满足的颤栗和呜咽。 而这缓慢而持续的深入刺激,对旁边刚刚宣泄过一次的“痛饮者”和“独角者”来说,简直是新一轮的酷刑—— “痛饮者”看着同胞那根依旧在芙罗拉体内耀武扬威的凶器,以及芙罗拉那副被操得神魂颠倒、全身泛着情欲红潮的媚态,刚刚平息下去的妒火和欲火瞬间复燃,甚至更加猛烈! 他那根最为粗壮、青筋怒张的肉茎,几乎是在芙罗拉高潮呻吟的瞬间,就再次昂然挺立,顶端渗出大量透明的先走液,散发出更加浓烈的雄性气息。 痛饮者夜魇焦躁地用蹄足刨着地面,锁链哗哗作响,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死死盯着魅惑者夜魇,仿佛随时准备再次扑上去抢夺。 而“独角者”则显得更加不堪。 芙罗拉那高潮时失神的媚态,混合着身上、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秘源与爱欲的味道,对他敏感的感知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 他额头的独角者光芒变得混乱而急促,釉白色的肉茎剧烈颤抖,顶端不断渗出大量粘稠丝滑的液体,比之前更加汹涌,像是坏掉的水管。 “独角者”的蹄足忍不住向前踉跄一步,伸出覆盖着鳞片的指爪,颤抖着想要触碰芙罗拉垂落在一旁、沾满了自己精液的手臂。 “魅惑者”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独占。 他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故意将芙罗拉的身体向上托了托,让她胸前那对饱满、沾着汗水和精液的丰盈更加挺翘地暴露在空气中, 同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带出更多混合着精液的爱液,发出更加响亮的噗叽声。 芙罗拉被他突然加速的动作顶得再次发出娇媚的呻吟,身体无助地起伏。 这淫靡而香艳的场面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痛饮者”再也无法忍耐,他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不再顾忌同胞的警告,巨大的身躯猛地扑上前,覆盖着鳞片的巨掌粗暴地抓住芙罗拉一条腿,试图将她从“魅惑者”身上拉开! 与此同时,他那根滚烫的狰狞凶器,急切地寻找着新的入口——芙罗拉那沾满混合体液、微微开合的后庭菊蕾。 独角者夜魇也被这突然的混乱刺激得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不再满足于触碰,而是猛地扑到芙罗拉身前,双手捧住她沾满精液和汗水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猫舌粗粝又柔韧,撬开芙罗拉的贝齿,在她口腔内疯狂地搅动、索取,吮吸着她的津液,发出啧啧水声。 而那根釉白色的肉茎,也急切地在芙罗拉的小腹、腿根处乱蹭,寻找着慰藉。 场面瞬间变得极度混乱! 芙罗拉感觉自己被三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占据着。 魅惑者依旧在她体内驰骋,带来一波波持续的快感;痛饮者的手指正粗暴地侵入她的后庭,那陌生的、带着强烈征服欲的触感让她身体紧绷; 独角者的吻则带着一种窒息般的热情,掠夺着她的呼吸,他的肉茎在她大腿上摩擦,带来奇异的酥痒。 在这淫乱的漩涡中心,芙罗拉反而被激发出一股奇异的、近乎堕落的兴奋。 她扭动着身体,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像是在主动迎合这三重的侵犯! 她伸出灵巧舌尖回应着“独角者”疯狂的吻,甚至主动吮吸他的舌头;肥润臀部微微迎合着“痛饮者”在后庭的试探;柔韧腰肢更加卖力地扭动,绞紧着体内“魅惑者”的巨物! “唔嗯哈啊”混合着呻吟和呜咽的声音从那被堵住的红唇间溢出。指定网址不迷路:wa1 tc.c o m 三重的刺激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感官,将她再次推向情欲的巅峰! 最先崩溃的是独角者夜魇。 芙罗拉热情的回应,口腔内的湿滑缠绕,腿间摩擦的快感,以及视觉上同胞们对芙罗拉的侵犯,让他的敏感度达到了极限。 “呜——!” 他猛地离开了芙罗拉被吻的红肿不堪的双唇,发出一声长长的、仿佛泣哭般的哀鸣,身体剧烈抽搐,釉白色的巨大肉茎在她腿根处猛烈跳动, 那股粘稠丝滑、带着浓烈甜腥味的精液,化作决堤的糖浆般持续不断地喷射而出,尽数浇淋在她的小腹、耻骨以及魅惑者夜魇仍在她体内抽插的粗壮肉茎根部。 瞬间将之前留下的斑驳痕迹彻底覆盖,形成一片黏腻滑溜、散发着浓郁雄性气息的‘湖泊’。 独角者夜魇的身体仿佛是被抽掉了骨头,剧烈颤抖着,双臂依旧紧紧环抱着芙罗拉的上身,将艳丽的脸颊埋在她汗湿的颈窝,发出断断续续的、满足又纤弱的呜咽,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紧随其后,是“痛饮者”的彻底爆发! 芙罗拉臀部那细微却致命的迎合,后庭入口那因紧张和刺激而收缩得异常紧致火热的触感,以及亲眼目睹独角者那量大到夸张的喷射,就是那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他喉咙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混合着狂喜与征服欲的嘶鸣! 「快张开」 覆盖着粗糙鳞片的手指猛地加力,伴随着芙罗拉一声尖锐得变了调的哀鸣。 “啊——” 那极度紧窄的后庭入口,终于被强行撑开了一个勉强容纳他巨大龟头的缝隙,强烈的撕裂感和从未体验过的饱胀感让芙罗拉眼前发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然而,痛饮者夜魇没有丝毫停顿,他劲窄的腰胯猛地向前一顶—— 噗嗤——! 一声沉闷而粘腻、令人心悸的贯穿声响起。 芙罗拉的娇吟瞬间拔高,身体像被电击般向上弹起,又被魅惑者和痛饮者死死按住。 前所未有的刺激混合着一种诡异的、被彻底填满的奇异感觉,像是电流般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被顶得移位了! “痛饮者”发出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咆哮。 那根最为粗壮、青筋怒张的凶器,终于整根没入了芙罗拉那紧致得不可思议的后庭。 里面的滚烫、狭窄和强力挤压带来的快感,瞬间将他推向了爆发的边缘—— 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缓冲,甫一进入,便凭借着蛮横的体魄和狂暴的欲望,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大开大合的抽插! 啪!啪!啪! 沉重的肉体撞击声在洞窟内回荡,每一次凶狠的后撤都带出一点粉嫩的媚肉,每一次凶悍的贯入都似乎要将芙罗拉整个人钉穿! 芙罗拉的哀鸣和娇吟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身体变成狂风中的落叶般剧烈摇晃着。 chapter41.「试炼·月下恸哭」(双穴中出/睡 芙罗拉的哀鸣和娇吟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身体变成狂风中的落叶般剧烈摇晃着。 后庭传来的撕裂般的胀痛和那可怕的饱胀感,与她体内魅惑者夜魇持续不断的凶猛抽送带来的快感, 以及小腹上独角者残留的滚烫精液带来的粘腻触感,形成了一种撕裂灵魂的极乐漩涡。 就在芙罗拉以为自己会被这来自两个穴道的狂暴冲击彻底撕碎时,一直顶撞着她体内甬道的魅惑者,再次到达了极限! 芙罗拉因灭顶快感而失控痉挛的膣道内壁,产生了无数张小嘴般疯狂吮吸绞紧的力量! 这极致的刺激,混合着她那被前后夹击、濒临崩溃的媚态,以及空气中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精液腥气,瞬间引爆了他积累已久的欲望—— “呃啊——”魅惑者夜魇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嘶吼,猛地将芙罗拉的身体死死按向自己。 他那深埋在她体内的紫黑色巨物瞬间膨胀到了极致,似乎要烙穿体内。 他不再抽动,而是将整根骇人肉茎死死地顶入芙罗拉身体的最深处,抵住那柔嫩敏感的宫腔,开始了强劲而持续的脉动—— 与此同时,“痛饮者”也感受到了魅惑者即将爆发的征兆,这个信号狠狠刺激了他。 他那劲窄的腰胯如同打桩机般用尽全力向下狠狠一夯! 噗滋—— 她的后庭被撑开到极限,痛饮者夜魇同样将整根肉茎死死顶入那火热的深处,在她紧窄的直肠内疯狂搏动。 魅惑者滚烫浓稠的精液,化作高压熔岩般,凶狠地、持续不断地喷射在她子宫深处最敏感的软肉上,那滚烫的冲击感和前所未有的饱胀感,电流般直蹿天灵盖—— 几乎在同一瞬间,“痛饮者”那更加灼热、更加浓稠、量多得可怕的精液,也开闸泄洪般,猛烈地灌入体内紧窄的直肠深处——极致的饱胀感和那滚烫的强烈冲击,与体内喷射的感觉迭加在一起! “呜——!”芙罗拉被前后两股滚烫洪流同时灌注的瞬间,大脑彻底一片空白。 她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堵住的、濒死般的悠长悲鸣——身体如离水之鱼般不断地向上反弓。 前后膣道和后庭同时失控般地剧烈痉挛、收缩、抽搐,死死箍紧了深埋其中的两根骇人肉茎,仿佛要将它们绞断! 前所未有的、足以摧毁一切意识的极致快感,混合着强烈的痛苦和彻底被占有的满足感,在体内轰然炸开。 强烈的失禁感袭来,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尿道口喷射而出,浇淋在魅惑者夜魇的结实腹肌上。 灵魂仿佛被这双重的高潮彻底冲碎、抛向了无尽的虚空—— 三具强健的雄性躯体几乎同时地全身绷紧、痉挛,将滚烫的浓稠精液尽数喷洒,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雄性气息混杂着情欲的甜腥,几近凝为薄雾般在草面上弥漫翻滚着。 此刻,她的身体就是暴风雨后残破的布偶,被三股力量死死钉在原地,承受着体内滚烫洪流的冲刷, 只剩下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剧烈抽搐和喉咙深处溢出的、仿佛哭泣般的微弱呜咽。 魅惑者深埋在她花心深处,痛饮者死死嵌在她后庭,独角者则瘫软在她身上,脸颊依旧埋在颈窝里,沉重的喘息喷在汗湿的细腻皮肤上。 就在这高潮的余韵粘连为黏稠糖浆紧密包裹着所有人,感官被极致的满足和疲惫填满的混沌时刻—— 呜......呜呜...... 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词语跃过层层障碍,蔓延着周围,缠绕上每一个听到它的灵魂。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不祥的歌声,第一个击中了感官最为脆弱、刚经历过高强度释放的“独角者”夜魇。 他瘫软在芙罗拉身上的躯体猛地一震。 额前那根螺旋尖角顶端原本混乱闪烁的光芒,骤然爆发出几下刺眼欲盲的强光,随即迅速黯淡下去,变得风中残烛般微弱摇曳。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如梦呓的低沉咕噜声,环抱着芙罗拉的双臂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沉重地滑落下去。 那埋在芙罗拉颈窝的艳丽脸蛋猛地向下一沉,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粗重的呼吸瞬间变得微弱而绵长,已然陷入最深的沉睡状态。 紧接着,是依旧深埋在芙罗拉体内、尚未完全从喷射的余韵中抽离的痛饮者和魅惑者。 那诡异的歌声再次惊天骇浪般袭来,瞬间淹没了他们意识中残留的情欲火焰。 痛饮者夜魇那根粗壮的、依旧插在芙罗拉后庭的肉茎,正在缓慢地软化。 他覆盖着鳞片的宽阔脊背猛地僵硬了一下! 那双燃烧着暗红欲火的瞳孔里,狂暴的光芒骤然熄灭,只剩下空洞的茫然。 痛饮者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像是石头滚落般的低哼,脑袋不受控制地向下耷拉,俊美无俦的侧脸沉重地砸在芙罗拉汗湿滑腻的肩颈上。 他那极其高大的身躯,连同深埋在芙罗拉体内的凶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突然压了下来,将芙罗拉死死地压在身下。 沉重的腿部锁链哗啦一声垂落在地,再无声息。 他的呼吸同样迅速变得悠长而均匀。 “魅惑者”的反应最为警觉,却也最为徒劳。 在那缕歌声,如冰泉滴落死寂深潭般钻入耳膜的瞬间,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 一种源自远古血脉深处的、对未知威胁的强烈警觉,瞬间刺穿了高潮后粘稠的余韵,激得他每一片鳞片覆盖的肌肉都本能地绷紧。 他试图从那令人沉沦的销魂紧致中强行拔出,皙白的脖颈贲张起虬结的筋肉,想要昂起倨傲的脑袋,用一声足以撕裂夜雾的警告音令震慑这诡异的入侵......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那歌声,轻柔得好似情人耳语,却蕴含着足以抚平深渊狂澜的诡异力量。 此刻,那旋律迸发出无数只由月光凝出的细手,轻柔却无可抗拒地摧毁了他强大意志的堤坝。 魅惑者眼中那属于顶级掠食者的锐利寒芒,徒劳地挣扎闪烁了几下,便迅速黯淡、熄灭,被如永夜本身般厚重的困倦浓雾所彻底吞噬。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挤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即将沉入睡梦泥沼前的最后叹息: “...谁......” 随即,他那曾于高空中俯瞰猎物的脑袋,便沉重地垂落下来,前额温驯地抵在芙罗拉剧烈起伏的、沾满汗水和浊白精液的饱满胸脯上,像一个疲惫至极的孩童寻求慰藉。 环抱着她腰肢和腿弯的、曾蕴含绝对力量的手臂,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筋骨,颓然滑落到她身侧冰冷的岩石上。 他整个人,连同那根依旧深埋在她体内、尚未完全疲软的骇人肉茎,像是被瞬间吸走了狂暴的灵魂,只余下一具沉重温暖的躯壳,保持着深埋的姿势,彻底陷入了悠久的沉眠。 死寂。 只有溪涧流水仍不合时宜地划破了缄默的周围。 极致的、几乎撕裂灵魂的快感余波尚未完全消散,身体内部被粗暴撑开和灼热灌注的触感依旧鲜明,烙印般吮吻在每一寸知觉上。 然而,所有在她身上驰骋的侵犯者,却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睡。 这巨大的反差,简直是从沸腾的油锅瞬间坠入冷寒的冰窟,让她的大脑陷入一片混乱的空白。 恐惧?是的,那诡异的歌声和夜魇们的瞬间沉睡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使用后丢弃的、难以言喻的空虚。 身体内部还在无意识地、细微地抽搐着,那是高潮余韵和强烈刺激后的本能反应,与此刻寂静的现实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她艰难地低头望向倒在自己酮体上的三张脸,清冽月光透过巨树那枝繁叶茂的缝隙,吝啬地滴入交缠的身躯之间。 魅惑者——那张俊美无俦、足以蛊惑人心的脸庞,此刻竟是一片难以想象的安详。 眉宇间惯有的邪魅与掌控欲消散无踪,甚至透着一丝孩童沉睡时才有的、不设防的纯真。 纤长的蝶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唯有那紧抿的、形状优美的嘴角边缘,还残留着一抹未干的、晶莹的唾液痕迹,掀起情欲褪去后最后的涟漪。 痛饮者——他那张线条粗犷却极具阳刚英俊的面容也彻底松弛下来。 眉骨间深刻的、象征着暴戾与掠夺的细纹被沉睡的平静抚平。 粗重而规律的呼吸,带着雄性特有的温热气息,一阵阵喷在她颈侧的皮肤上,带来一点点微弱却真实的热度,在这冰冷的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独角者——那张艳美绝俗、雌雄莫辨的脸庞深深埋在她汗湿的颈窝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根标志性的螺旋尖角。 尖角顶端那点幽紫色的、恍若星辰般的光芒已经彻底熄灭,仿佛是最普通的黑色矿石,再无半分魔力流转,与他的灵魂一同沉睡。 芙罗拉裸露在凉爽空气中的肌肤瞬间绷紧,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再也控制不住地猛地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 现在无疑是个极佳的逃跑机会,在这三个沉睡的、随时可能苏醒的非人怪物身边,在这被诡异歌声笼罩、宛若巨大坟墓的试炼之地,此刻这死寂的安宁比之前癫狂的狂欢更让人毛骨悚然。 求生的本能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爆发出尖锐的嘶鸣,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那蚀骨的空虚感。 芙罗拉开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从这三只沉重的、散发着滚烫雄性气息的肉身囚笼下挣脱出来。 每一次挪动都在挑战极限,饱受蹂躏的下体传来一阵阵酸软肿胀,每一次牵扯都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齿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体内那些尚未完全抽离的、半软的异物随着她的动作摩擦着敏感脆弱的肉壁,带来一阵阵羞耻而尖锐的触电快感,混合着精液缓缓流出的粘腻湿滑感。 她咬紧牙关,几乎要将下唇再次咬穿,双手死死撑在身下冰冷湿滑的岩石地面上,指甲因用力而泛白。 纤细的腰肢和肩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点点地向上拱起身体,试图从魅惑者和独角者紧密的躯体夹缝中,将自己酸软无力的上半身艰难地抽离出来。 汗水、新鲜的与半干涸的精液、她自己分泌的爱液,混合着溪水的冰凉丝滑,不断浸染着裸露肌肤, 在冷凝的月辉下折射出香艳的、珍珠般的光泽,勾勒出那狼藉躯体上每一道起伏的妖娆曲线。 每一次成功的、微小的挪动后,那短促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喘息,在这死寂的林中溪涧里,都显得格外清晰、刺耳,简直是垂死者的哀鸣。 月色无声地流淌,冷冽而悲悯,照亮了她身下那片由大量浓稠精液和她自己爱液混合而成的、散发着浓烈腥甜气息的、黏腻不堪的‘湖泊’。 也无情地照亮了她此刻赤裸的、布满各种暧昧印记的躯体——青紫的指痕,深红的吻痕与渗血的牙印是情欲啃噬的印记, 而星星点点、半干涸的浊白精斑深覆其中,涂满了曾经白皙细腻如今却狼藉不堪的肌肤上。 浓雾再也无法遮住冷冽月光一寸寸浸透。 此刻,这份冷冽月光正抚动着雾霭的琴弦,仿佛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焚毁理智的淫靡风暴。 chapter42.「试炼·麝香之梦」(调情微h,猜 冰凉的溪水刺得芙罗拉一个激灵,却也带走了夜魇们狂欢后最令人作呕的痕迹——那些腥膻的体液、粗暴抓握留下的红痕,以及萦绕鼻尖的、混合着硫磺与麝香的堕落气息。 芙罗拉搓洗得如此用力,就是要刮掉一层皮,直到皮肤泛起熟虾般的赤红,就是要将那被淫乱的记忆,连同污秽一起冲刷殆尽。 她平生从未洗过如此狼狈又如此迅速的澡,手指在肌肤上仓促划过,只想尽快抹去那些非人存在留下的、足以成为致命追踪引信的气息与痕迹。 溪水潺潺,倒映着雾霭沉沉的天空,也映出她眼中劫后余生的狼狈与一丝屈辱的怒火。 利息?是的,必须得收点利息,从这群将她拖入淫欲深渊的怪物身上。 她赤裸着双足,踩着湿滑的鹅卵石回到那片狼藉的“战场”。 夜魇们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凌乱的草甸与灌木丛中,陷入了某种非自然的深沉睡眠,那张张月光雕琢的俊美面孔此刻安详得近乎诡异, 只有偶尔抽动的蝎尾或微微翕动的翼膜证明他们并非冷硬的雕塑。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褪去后的颓靡与一丝危险的气息。 芙罗拉的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装备。 那些属于夜魇的护具——或者说,曾经可能是护具的东西——此刻看来更像是一场对神圣与威严的拙劣嘲弄。 黑檀鳞质胸甲残片?更像是故意裂开以炫耀其下覆盖着蛇鳞的完美胸肌的装饰品。 至于那些所谓的护裆......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防护,而是数根粗糙、带着明显焊接疤痕的大马士革钢锁链和单薄纱裾,以一种虐待狂美学的方式,深深勒嵌进那些紧窄腰胯之下的苍白皮肤里。 甚至能想象到它们随着怪物狂野动作时摩擦皮肉带来的刺痛与......某种扭曲的快感? 这与其说是装备,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用于强调其非人特质与堕落欲望的情趣束缚。 芙罗拉试着拎起一块相对完整的肩甲,入手沉重冰凉,形状却大得离谱,套在她身上简直就是个滑稽的铁皮桶, 锁扣更是复杂得毫无道理,完全无法系上。 “真是......一群品味恶劣的暴露狂。” 她低声啐了一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指望这些玩意儿遮体御敌是没戏了。 芙罗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些随意解开、或被夜魇们压在底下的贴身衣物上。 这些纱幔质地奇特,非丝非麻,触手冰凉滑腻,在晦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幽暗的星尘光泽,但有些还沾染着可疑的深色污渍。 比起衣物,它们更像是某种仪式祭品或舞台道具,薄得几乎透明,勉强能裹身,却带来一种比赤裸更加羞耻的、被展示的微妙感。 芙罗拉咬着下唇,强忍着内心的抗拒,飞快地捡起几块相对‘干净’的纱幔,胡乱地缠绕在身上。 单薄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也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迫穿上戏服的囚徒,在荒诞的噩梦中扮演着可悲的角色。 装备是指望不上,但锁链必须挣脱。 毕竟手腕和脚踝上沉重的黑铁镣铐是更迫切的枷锁。 芙罗拉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沉睡夜魇异化出的利爪上——乌金般的色泽,修长、弯曲,闪烁着冷冽寒光,一看就锋利无比。 又有大胆(或者说被逼无奈)的想法冒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离得稍远的独角夜魇。 这家伙额间那支精巧螺旋的小角在昏暗中散发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与他周身散发出的邪异气息格格不入。 芙罗拉尝试性地掰了掰——纹丝不动,坚硬得超乎想象。 “啧,还挺结实。”她嘟囔着,放弃了掰角的念头,转而将目标锁定在他那非人的利爪上。 芙罗拉小心翼翼地捏住他一只垂落的手腕,那覆盖着细密鳞片的皮肤触感冰凉而坚韧。 她用尽力气,引导着他那锋利如刀的爪尖,对准自己手腕镣铐上最薄弱的锁扣连接处。 汗水从鬓角滑落,滴在他宽硕的胸肌上,瞬间被那滚烫的体温蒸腾出微不可闻的嘶声。 但关键的锁扣还打不开,她只好屏住呼吸,跪坐在他紧窄腰胯旁——一个将自身置于砧板般危险又稍显旖旎的位置。 大腿几乎贴着他腰侧的线条,臀部落在他结实的大腿肌上,姿势屈辱又暧昧。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美得令人心悸的脸庞,更刻意忽略大腿外侧不小心蹭到某种黏腻触感时带来的生理性厌恶。 就在她倾身向前,试图去够那支微微发光的独角时,大腿内侧的薄纱衣料,猝不及防地擦过一个灼热坚硬的半苏醒轮廓。 那惊人的热度与存在感透过湿冷的薄纱烙上她的肌肤。 “...安分点,经不住逗的东西!” 羞愤交加,芙罗拉一巴掌扇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掌心下肌肉的弹性和热度让她指尖发麻。 仍深陷睡梦中的独角者发出一声极其舒适、慵懒到骨子里的低哼,仿佛被打扰的不是美梦而是享受。 更过分的是,他紧窄的腰胯非但没有退让,反而就着那拍打的力道,向上暧昧地顶了顶,让那滚烫的硬物更加清晰地抵住了下边的湿软肉唇。 就在这瞬间,那双浓密如鸦羽的长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睑下,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幽深缝隙悄然睁开。 无声地瞄定了她因紧张而绷紧的纤薄背脊,和她因跪坐姿势而微微凹陷的、被冷汗浸透的后腰曲线。 芙罗拉浑身一僵,仿佛被无形的视线舔舐过,一股异样感爬上脊背,却又被腕铐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她几乎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血液轰鸣着涌上头顶和脸颊。 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几乎是带着点凶狠地胡乱抓住那只精巧的独角,将温润却坚硬的尖端狠狠戳向腕铐的锁孔! 角度刁钻得像在解索命的九连环,每一次细微的转动都让她心惊肉跳,精巧的独角紧贴着她跳动的脉搏,稍有不慎,锁扣便会坏死,再也无法解开。 “咔...嚓..”一声轻微却如同天籁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右腕的镣铐应声而开。 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如潮水般涌上,尽管腕骨处被磨破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但那沉甸甸的、象征着屈辱和禁锢的重量终于消失了! 她几乎喜极而泣。 如法炮制,很快解开了另一只手腕的束缚。 双臂重获自由的感觉让她几乎想放声呐喊。 啪! 然而,那沉重的镣铐脱手时,却不慎砸在夜魇线条分明的锁骨之上—— 独角者在睡梦中蹙起优美的眉峰,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鸦睫如濒死蝶翼般剧烈颤抖,那眼睑下缝隙似乎更深了一瞬,随即又归于平静。 而他盘踞在身侧的、带着倒钩的蝎尾,似乎因这震动而无意识地弹动了一下, 尾尖那点凝结的小血珠,恰好蹭过芙罗拉因紧张而微微弓起、试图撤离的腰臀连接处,沾染在那挺翘的雪臀上方一点的后腰肌肤上——一股微麻的刺痛传来,又带着奇异的灼热感。 后腰那被蝎尾无意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细小的、新月状的沁血红痕,而这隐秘的烙印正亲昵地啮合进肌肤之中。 可芙罗拉只觉得后腰一凉一麻,但巨大的恐惧让她忽略了这细微的异样,只以为是尾尖鳞片的酥麻触感。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独角者的脸上,直到确认他长睫归于平静,胸膛的起伏依旧规律,才虚脱般继续动作,冷汗沾湿了后背轻薄的纱衣。 “咔...嚓...”一声轻微的、令人心安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右腕的镣铐应声而开! 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瞬间涌上,虽然腕骨处被磨破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但那沉甸甸的、象征着束缚的重量终于消失了。 此刻,身上的轻薄纱衣彻底被因紧张而刺激出的冷汗所浸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惊魂未定的颤抖轮廓。 至于脚踝镣铐? 不行,绝对不行。 这份利息收得已经足够屈辱了。脚镣虽然沉重,影响行动,但至少......还能跑。 想象自己得趴伏在这怪物腿间,腿心继续贴紧那充满雄性气息的腰胯深处去掰弄脚踝锁链的艰难情景...... 芙罗拉绝望地咬紧下唇,选择了拖着十斤重的黑铁镣铐。 临走前,报复心起,她猛地回身,狠狠薅了把夜魇翅尖那簇在黑暗中泛着幽荧光泽的纤长绒毛。 那触感竟如最顶尖的雪貂绒般细腻柔滑,她心头莫名一悸。 心虚之下,她又手忙脚乱地、笨拙地将被弄乱的绒毛匆匆捋平。 不能继续再待在这里,多看一眼这些沉睡的、散发着致命诱惑与亵渎气息的躯体, 都让芙罗拉感觉自己灵魂的某个角落正在被污染,仿佛下一秒就会沉溺于之前那场淫荡噩梦,再也无法醒来。 她猛地站起身,将那些羞愤和犹豫狠狠甩在身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修道院外围那浓得化不开的、仿佛凝固的雾霾阴影之中。 细腻丝滑的纱幔贴在皮肤上,随着奔跑飘动,带来阵阵寒意,也时刻提醒着刚才的遭遇。 而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那双紧闭的、深邃如渊的眼眸,在厚重的眼皮下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一丝极其模糊、混沌的意识,成为深海中游弋的盲鱼,被锁链的撞击和身体传来的异样触感所搅动(那拍在腹肌上的巴掌,那蹭在肉茎的柔软,以及此刻锁骨上的痛感)。 他并未真正醒来,但一种原始的感知力在睡梦的表层荡漾开来。 刚才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一个温热、柔软、散发着可爱与独特气息的存在,正试图挣脱束缚。 那气息化作黑暗中唯一的萤火,吸引着他沉沦意识深处最本能的窥探欲。 他看不见清晰的画面,却能感知到那具身体的轮廓,那急促的心跳,那紧绷的肌肉线条,以及......那在他蝎尾上短暂停留过的、异常柔软的触感。 这模糊的感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夜魇混沌的梦境中漾开一圈圈充满欲望的涟漪。 蝎尾留下的印记,此刻仿佛也隐隐发烫,成为了他朦胧意识中锚定这个猎物的坐标。 43.「殉道者·上」(信仰......) 此刻,芙罗拉简陋的草鞋踩在松软潮湿、布满碎石和腐烂枝叶的林间小径上,每一步都带来湿黏的触感,却也刺激着麻木的意识保持清醒,透过这片朦胧寻找前进的方向。 浓雾搅动着湿冷的透明裹尸布,无时不刻地环绕着周围,能见度不足十步。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声。 奇怪的是,这浓雾与阴影似乎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屏障,完美地遮蔽了她这身狼狈不堪的半透明装束。 而这一缕来自异界的游魂,在无声的恐惧中穿行。 可是,此刻的《永夜启蒙教义》中那不知名儿童饱含血泪的日记,在反复思索中显露出锐利的獠牙,在混乱思绪里反复噬咬。 孩童绝望的控诉间,竟奇异般地穿插进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温柔如纱的声音,那是属于修女艾米丽的语调: “嘘...小可怜,别怕。嬷嬷们听不见的...看,姆妈给你藏了什么?” 芙罗拉仿佛望见到昏暗角落里,一只布满细小伤痕却温柔细腻的手,将一小块硬得硌牙的面包屑塞进一个孩子颤抖的小手心。 “嬷嬷说这是‘光明的亲吻’...可亲吻为什么让人惨叫?” 稚嫩的笔触下是无尽的恐惧与不解。 日记所承载的曙光正迎面向她走来,修女艾米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深沉的悲悯,向那个孩子低语着: “泽伊,真正的亲吻跟温暖的怀抱,分享的面包,擦干的眼泪一样...不是鞭子和锁链。” “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你的眼泪不是罪,你的恐惧不是软弱。” “你只是......太小了。” 那些稚嫩笔触下的绝望和控诉,与她毕生信奉的晨曦之主洛山达——光辉、仁爱、希望的化身——的形象产生了极致毁灭的撕裂。 而晨曦修女艾米丽那跨越时空的温暖,像黑暗中摇曳的烛火,既让她看到一丝人性的微光, 又让这信仰的撕裂更加鲜血淋漓——如果那本浸透苦难的日记是真的...... 如果晨曦的荣光下掩盖着如此不堪的黑暗与虐待,而唯一践行了仁爱的晨曦修女却... 她的信仰基石正在绝望动摇着,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揭露真相的曙光,还是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 芙罗拉不知道,只能凭着本能,朝着日记中隐约提到的‘瑰晨修道院’的方向,在迷雾中艰难跋涉。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稍薄,一片更为凝滞、更为死寂的区域撞入眼帘——之前走过的修道院公墓。 这里只有能冻结骨髓的阴冷。 歪斜的墓碑已成大地所抛却的森森枯骨,在昏沉天光中投下狰狞暗影。 疯长的荒草绞缠着倒塌的十字架和碎裂的天使石像,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浓重的腥锈、植物腐败的甜腻,以及深植于死亡本身的黏稠气息,沉沉压在胸口,令人窒息。 然而,一个极为鲜活、带着不可思议生命力的声音,陡然撕破了凝固的死寂: “咕......咕咕咕——!” 芙罗拉猛地顿住,心脏被攥紧又松开。 循声望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块被荒草淹没的低矮墓碑前,竟停着一只鸽子。 它通体羽毛洁白如初雪,像是在这墓地的晦暗中点亮了一柱温暖的烛火。 小小的脑袋微微歪着,一双剔透的翠绿色眼睛,纯净得宛如初春凝结的第一滴晨露,此刻正带着一种近乎守护者的神情, 凝视着芙罗拉——以及她身后那座小小的坟茔。 更令人动容的是那座墓碑周围。 在周遭一片破败荒芜中,唯有这座坟茔,被一片茂密得惊人的风铃草温柔簇拥。 细长的茎秆托着铃铛般的蓝色花朵,在几近凝滞的空气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微香。 这片生机勃勃的碧蓝,与墓碑的灰败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那只白鸽并非随意停留,它的喙边,还叼着一小段嫩绿的草茎,脚爪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仿佛刚刚还在精心打理这片小小的花园。 芙罗拉屏息,小心翼翼地靠近。 草鞋踩在柔软的泥土和草叶上,发出沙沙轻响。 白鸽并未受惊,反而像是确认了她的无害,挺起雪白蓬松的胸脯,引颈发出一串更清亮婉转的鸣唱: “咕?咕?咕咕?咕咕咕?呜?——!” 那声音跳跃、灵动,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驱散了芙罗拉心头的部分阴霾。 一股带着酸涩的暖流涌上。 在这绝望之地,这洁白的生灵和它守护的这片盎然生机,就是心间乍现的那一道温暖的光隙。 也许是这光隙的诱惑,芙罗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动作快得她自己都未及思考——便将那只仍在歌唱的圆润白鸽拢进了怀里。 “咕?!”白鸽显然吃了一惊,翠绿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温热的身体在她掌心僵硬了一下。 它似乎并不习惯这种亲昵,但也没有立刻攻击。 “别怕...”芙罗拉低语,随即自嘲。 有了长羊蹄、蝎尾、蝠翼的夜魇在前,一只爱叼草籽的鸽子何足为奇? 在这扭曲的试炼里,任何一点无害的美好都显得弥足珍贵。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这只‘百年老鸽’的卫生状况。 受到惊吓的白鸽在她怀里拼命扑腾起来! 雪白的翅膀疯狂拍打,不是掀起气流,而是扬起了大蓬大蓬陈年的、带着灰尘和可疑霉味的厚重羽粉! 仿佛抖落了百年的时光尘埃。 “噗——咳咳!”芙罗拉猝不及防,被呛得轻咳了两声,哭笑不得。 “哎呀,你这个小邋遢!”她笑着嗔怪,下意识地松了松怀抱。 “咕咕!”白鸽似乎有些不满这“邋遢”的评价,灵巧地挣脱她的手臂,跳到地上。 它歪着小脑袋,翠绿的眼睛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小情绪,扑棱一下飞到了芙罗拉的肩膀上。 紧接着,那小巧却坚硬的鸟喙,带着点不痛不痒的抗议意味,轻轻啄了啄她的发鬓。 “哎哟,还闹脾气啦?” 芙罗拉被它这人性化的小动作逗乐了,笑着抬手想摸摸它的小脑袋。 白鸽却轻盈地一旋身,翅膀擦过她的指尖,落到了旁边那座矮小墓碑的顶端。 它站在那饱经风霜的石面上,翠绿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芙罗拉,似乎在邀请她靠近。 芙罗拉笑着走近墓碑,带着对这只可爱生灵的宠溺,伸出手指想逗弄它:“好啦好啦,是我错怪你啦,不邋遢,最干净的小......” 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白鸽无意间用爪尖拨开的一小片深绿苔藓和泥垢之下的墓碑表面,那几个被岁月啃噬得边缘模糊的刻痕,猝然撞入眼底: 叛教的缄默修女——艾米丽。 日记里那个被孤儿们依恋地唤作“姆妈”的温柔身影,那个在字里行间艰难传递着唯一庇护的善良修女——那点微弱的暖意——不再是泛黄纸页上模糊的符号。 她居然在这里。 冰冷。 沉默。 被遗忘在荒草之下。 被冠以‘叛教’之名。 芙罗拉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指尖离那蓬松的雪羽仅有寸许。 笑意凝固在唇边。 空气骤然抽紧。 “姆......妈......”一个无声的气音从她紧抿的唇缝间艰难挤出。 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暖意、连同支撑她跋涉至此的最后一丝力气,瞬间被抽空、剥落,碎成齑粉。 肩头,那团小小的温热生命依偎着,白鸽翠绿的眼眸纯净依旧,倒映着身下灰败的墓碑和芙罗拉瞬间失血的、空洞的脸。 它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剧变,洁白羽毛微微收拢,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地久久凝视着墓碑,似乎同样望见了那份沉重得足以压垮虔诚灵魂的静默。 片刻前与鸽子的嬉戏,指尖残留的羽粉触感,那清亮跳跃的鸣唱——此刻都化作冷硬芒刺,密密麻麻地扎进心口,提醒着她方才那点“轻松”是多么荒谬的奢侈。 日记里那些零碎的温暖——偷偷藏起的面包屑,夜半低语的安慰,遗留的黄铜钥匙——此刻不再是纸上的墨迹。 它们有了重量,有了温度,有了声音,然后裹挟着深可见骨的刻痕,狠狠砸向她早已摇摇欲坠的信仰基石上。 甚至来不及感到悲伤。 只有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蔓至四肢百骸,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的刺痛。 艾米丽....曾是她在试炼中窥见的一线微光,一个证明“荣光”未必全然虚假的证据...... 可是为孤儿们提供庇护的姆妈,竟是所谓的‘叛教者’? 那么,她为之奉献一生的晨曦之主,祂的殿堂之下,又掩盖着怎样狰狞的真相?! 这本浸透血泪的日记,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在名为信仰的残骸上嘶嘶作响。 她膝盖猛地一软,重重砸进潮湿的泥泞里。 湿冷的腐殖质气息瞬间透过单薄的草鞋和小腿,却远不及万分之一的那份心脏被攥紧、揉碎、再冻裂的痛楚。 甚至感觉不到跪倒的冲击,整个灵魂都已被墓碑上那短短一行字吸摄进去,沉入无边黑暗。 她的目光失焦地扫过墓碑前那片格外茂盛的蓝色风铃草。 靠近根部,一个被粗暴刨开的坑洞边缘,裸露着黝黑的大片泥土。 就在那翻开的土壤与纠结的草根之间,有什么东西半掩着,反射出一点微弱却异常突兀的光泽。 追寻真相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汹涌的悲恸。 芙罗拉几乎是僵硬地抬起手,将肩头安静的白鸽轻轻捧下,放在风铃草丛边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 不顾膝盖下寒意刺骨的泥泞,她匍匐在艾米丽的墓前,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在微风中摇曳的蓝色花朵, 生怕惊扰了长眠于此的灵魂。 白鸽安静地蹲踞在石头上,翠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动作,也注视着那个半掩在泥土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粗陋得令人心酸的木匣。 几块边缘毛糙,带着细小木刺的薄木板被草草钉合,没有上漆,没有雕饰。 表面糊满了湿冷的泥浆和斑驳的苔痕,边缘处朽坏的痕迹清晰可见,脆弱得一阵风就能吹散,散发着浓重的泥土腥气和岁月沉淀的霉味。 她拂去匣盖上粘连的泥块和草屑。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潮湿的腐朽木面,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攀爬而上。 指甲抠入匣盖边缘缝隙。 “咯吱——” 一声干涩刺耳的声响,骤然撕裂公墓的死寂。 这腐朽的合页发出濒死的呻吟,匣盖被掀开。 没有光芒,没有珍宝。 匣底,只有两片薄如蝶翼、脆弱得只要轻轻呵气便会破碎的纸张,静静地躺在那里。 44.「凡人殉道者·下」(“Thedarkerthenig 纸张已经彻底泛黄,边缘卷曲焦脆,布满了深褐色的水渍晕痕和细密的霉点,如垂死蝴蝶枯槁的翅膀。 芙罗拉的心,沉了下去。 她极其小心地用指尖最轻柔的部分,捏起那两张仿佛随时会化为齑粉的纸页。 借着穿透厚重雾霭的、惨淡的月光,她辨认出那并非印刷体,而是用鹅毛笔蘸着墨水书写的字迹。 字迹娟秀而有力,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决绝,许多地方被晕开的水渍(是泪水吗?)模糊, 有些字迹更是因为纸张的腐朽而几乎消失。 她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地阅读起来: 第一封信,字迹尚算清晰,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致我的风铃草骑士(knightofthebellflower):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成为庭院里你亲手栽下的某株阴影。 不要哀悼,请继续吹响口哨——那是比任何祷言更接近神性的声音。 钥匙在......的老鼠洞(画着玫瑰简图)。用它开育婴房地板暗格——孩子们,快送去酒馆找萨鲁曼! 暗格里藏着孩子们的名字和他们故乡的...手册,带他们走,去洛山达日光能照耀的山谷。 小心“镀金的豺狼”(gildedjackal的下面是一串密文)。 他们用孩童的惨叫喂养血祭仪式,但真正啃噬这座修道院的是更黑暗的东西——某位深渊领主(画着扭曲羊角图腾)披着人皮行走在日祷厅。 他的眼睛像腐烂的月亮... 弥赛亚阁下与我同囚。 他们割他的舌头,用金刃剜肉,可晨曦之力让伤口如花绽开...多么残酷的神迹! 今天他对我比划:愿以永囚换我自由。 我拒绝了,因我知那豺狼正等着吞噬逃走的灵魂......】 芙罗拉的呼吸在读到“弥赛亚阁下”四个字时,瞬间停滞了—— 每一缕呼吸的空气都堵在胸腔。 她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耳鸣。 弥赛亚! 洛山达的受膏者,那位在圣典中被无数晨祷歌颂、在辉煌壁画中被描绘成光芒万丈、百年前神秘失踪,早已被奉为不朽传说、象征着晨曦信仰至高荣耀与纯粹牺牲的圣徒! 他......他竟然没有陨落于荣光之中?他竟然......被囚禁在这里? 就在这座名为‘瑰晨’、沐浴在洛山达圣名之下的修道院里?! “割他的舌头......用金刃剜肉......” 芙罗拉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每一个字都残酷撕扯着这个世界。 圣典中描述的圣徒受难,是为了彰显神恩与最终的胜利,是光辉的殉道。 可艾米丽描述的这是什么? “可晨曦之力让伤口如花绽开......多么残酷的神迹。” 这哪里是神迹?这是炼狱! 洛山达所赐予的祝福,居然成为了延长酷刑、加深绝望的工具!让圣徒在无尽的痛苦中反复‘绽放’?! 这信息重若万钧,不再是砸在信仰的基石上,而是将整个基石连同心中的圣堂一起,狠狠砸成了齑粉! 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在旋转,她不得不伸出手,死死抓住阴湿的墓碑边缘。 粗糙的石砾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没有瘫倒。 她强忍着眩晕,手指颤抖着拿起第二封信。这封信的字迹明显潦草了许多,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诀别的意味。 纸张上布满了大片晕开的、深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泪痕,又像......血迹? 许多关键的字句都被这些污渍吞噬,变得模糊不清: 【第叁年春天了,墙洞外的风铃草该开了吧? 别责怪弥赛亚阁下,他每日被受膏者剐肉剔骨,那恶魔总在深夜来取他的内脏,却仍用愈合之力帮我们拓墙。 我可能等不到重逢了...今早受膏者在刑架前大笑,说“.......荣光需处女血染红”。 务必,当管风琴奏《第叁迭章》时,割断琴键下嘶鸣的..... 记住:永夜并非尽头,而是帷幕。当光熄灭时,我们才能在阴影中看清谁举着火把... ——你的艾米丽 于永夜之望日】 这两张千钧重负的信纸,让她久久无法言语。 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鸽安静地依偎在她脚边,翠绿的眼眸倒映着她苍白失神的脸庞。 风铃草骑士...钥匙......育婴房暗格...酒馆的萨鲁曼...孩子们的名字手册...这是艾米丽拼死守护的希望,是她试图传递出去的生命火种。 镀金的豺狼(是那个日记里提到的卡里古拉吗?)......深渊领主...腐烂月亮般的眼睛...这是盘踞在圣光下的魔鬼,是黑暗的源头。 被囚禁、日夜遭受非人酷刑的弥赛亚圣徒......这是信仰被亵渎、被扭曲的终极象征。 深渊领主...深夜取内脏的恶魔......这是令人发指的邪恶仪式。 受膏者...“荣光需处女血染红”......这是伪神教义中最血腥的赤裸真相。 管风琴...第叁迭章...琴键下嘶鸣的...(那该死的污渍!)......这是悬而未决、关乎生死的行动关键。 永夜是帷幕,在光熄灭时看清火把......这是艾米丽在绝望中淬炼出的、穿透黑暗的智慧。 破碎的、令人震惊欲绝的海量信息,潮水般疯狂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芙罗拉刚刚因白鸽而获得的一丝清明。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被抛入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日记里那个孤儿笔下的恐怖世界,不再是模糊的控诉,而是被这两封浸透着血泪与绝望的遗书,残酷地被证实了。 甚至......远比日记中描述的更加黑暗、更加令人发指! 她所信奉的晨曦之主洛山达的光辉圣所之下,竟然囚禁着祂自己的受膏者? 滋养着深渊的邪魔? 进行着以鲜血献祭的邪仪? 而那个在日记中被孩子们依赖、最终“被荣光接走”的艾米丽姆妈,竟然一直在策划着解救孩子,并最终走向了如此悲壮的结局? 《永夜教义启蒙》中那个由她写下的“缄默乃真知开端”,在此刻竟显得如此沉重而悲怆! 这场泽维尔强加于芙罗拉的、名为“剥夺绝境”的残酷试炼,其过往的漆黑迷雾似乎被艾米丽以生命为代价而留下的火把,稍稍吹散了一角。 然而,迷雾散开后显露的,并非出路,而是更加庞大、更加幽深、更加触及世界本质、也更加令人绝望的真相。 这真相似乎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向下望去,层层迭迭: 最上层,是伪神披着光明外衣的谎言与欺骗。 其下,是圣徒被囚禁、被永恒折磨的悲鸣。 再下,是孩童被献祭时凄厉的惨叫和温热的鲜血。 更深,是像艾米丽这样的殉道者,以血肉之躯对抗黑暗、留下微末希望的遗志。 而最底层,是那个隐藏在“至高天神”光辉面具之后、操控着一切、连名字都尚不明确、拥有着‘腐烂月亮般眼睛’的恐怖存在——与那位披着人皮行走在日祷厅的邪魔一同共谋。 芙罗拉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她的脖颈仿佛生锈的铰链,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目光穿透墓地上空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投向远处。 瑰晨修道院那庞大、阴森的轮廓,在稀薄的月光和浓雾的掩映下,如一头蛰伏在黑暗林丛中的远古巨兽,沉默地匍匐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 那曾经在她心中代表着神圣庇护的尖顶,此刻望去,却像指向地狱的利爪; 那些曾经象征着光明的彩色玻璃窗,此刻仿佛无数双空洞窥视的恶魔之眼。 怀中的信纸轻若飘羽,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带走。 然而,脚踝上那副象征着试炼的镣铐,其重量却一下子增加了千倍万倍,沉重地拖拽着她的灵魂。 但芙罗拉的眼神,在经历了最初的、足以将人撕裂的冲击和迷茫之后,而在无边无际的悲恸与愤怒的漩涡中,开始艰难地凝聚。 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在她眼底深处燃起。 那光芒混合着为艾米丽、为弥赛亚、为那些无名孩童所流的悲伤之泪; 混合着对伪神、对豺狼、对恶魔、对一切施加这无尽苦难之存在的滔天怒火; 最终,沉淀为一种磐石般的冰冷决绝。 艾米丽在信中说:永夜并非尽头,而是帷幕。 当光熄灭时,我们才能在阴影中看清谁举着火把。 现在,光已然熄灭。 晨曦的荣光在这座修道院已然沦为最讽刺的谎言,这个被诅咒的世界正沉入艾米丽所言的“永夜帷幕”之后最深沉的阴影。 而她,芙罗拉,这个被命运抛入此地的、背负着试炼镣铐的囚徒,必须在这片吞噬一切的深沉阴影里,擦亮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努力去看清——看清那在黑暗中仍然执着燃烧,指引方向、由艾米丽、弥赛亚和无数无名殉道者用生命点燃的微小火把。 然后......她必须伸出手,接过那传递了百年的火种。 成为那火把。 45.「试炼·最后审判」(差点开门杀,这试炼 交叉路口的十字架柱折榱崩,血迹斑斑地记录着这神圣建筑的所有不堪过往。 那血迹并非泼洒,而是渗透。 被时光啃噬后渗入木髓深处的锈蚀,无声地控诉着某种早已失声的暴行。 而修道院的外墙,鳞绿的烛火微弱的摇曳着。 光亮所及之处,往日的晨曦荣光被寸寸吞噬。 彻底化为堕落的永夜黑影,于幽暗地域恒古不变的极光帷幕中仿徨。 芙罗拉立于这巨大的阴影前,胸腔里的心脏撞击着肋骨,节奏混乱。 她不知自己作何感想。 麻木?惊惧? 当她看着那大理石巨门虽无风化剥蚀的痕迹,可那副本该描绘《最后的审判》的宏伟雕饰, 却被异化成另一番景象——月光在门楣上流淌成苍白的河。 而这《最后的审判》的浮雕图景已被黑夜腌渍了百年。 先是目睹到中央拱券——晨曦之主的袍袖在苔藓侵蚀下化作涌动的阴云。 祂摊开的掌心本应托起荣光权柄,此刻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石雕的虹膜剥落成两个空洞,俯视着门下行将腐朽的访客。 左侧圣母垂首掩面,石膏头巾渗出铁锈色的泪痕; 右侧施洗约翰的芦苇十字架断作叁截,断口处滋生出漆黑菌斑。 其次是顶上的拱肩: 左翼升天者队列被拦腰截断——最前方的天堂老妇衣褶里钻出鼠尾蕨。 后排叁个白袍人形沉入石壁,像溺毙沥青的蛾群。 右翼受刑者反而扭曲出诡异的生机。 倒吊者的发辫在风中石化成藤蔓。 吞噬火焰的深渊罪人张开齿隙,喉管深处闪烁着苍白磷光。 再次是门楣中轴: 圣弥赛亚的鎏金铠甲在诅咒中锈蚀成尸绿。 龙鳞恶魔的骨刺似要穿透他的肋骨——本来曾预言要刺透受膏者心脏的矛尖(《撒迦利亚书》12:10),如今却成了伪神胜利的图腾。 他足下倾覆的天秤间,渡鸦正啄食嵌在银盘上的晨曦圣徽,仿佛在啃噬信仰最后的眼珠。 最后是那门柱基座: 左侧五智者的羊皮卷轴被霉斑吞噬,字迹在潮湿中肿胀成疱疹状的凸起。 右侧五愚人怀中的骷髅反倒泛起白玉光泽,眼窝里凝结着露水。 随晨昏更替垂落,在阶前蚀出浅坑。 正义女神的蒙眼布滑落至颈间,露出眼眶内嵌入的两枚闪电徽记。 徽记锯齿边缘正不断渗出柏油黏液,顺着她佩戴的细剑剑尖滴入地缝。 还有那拱缘的刑具天使! 五位持械天使悬浮在门弧顶端,却成了最悚然的谵妄注脚—— 头顶的铁荆棘冠竟生出倒刺,刺尖挂着凝固的血珠。 钉掌的圣钉正被无形之力缓缓推出石面,露出带骨屑的尖端。 而悬浮的罪状牌上的「inri」被反复刮擦,只剩下一团蠕动的刻痕。 月光掠过门楣时,那些裂痕里的菌丝会突然发出莹蓝色的喘息。 仿佛整面浮雕正在沉睡与痉挛间辗转反侧。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石粉簌簌剥落的细响。 毕竟所有试图叩门的手,都会在触碰青铜门环前,被石隙里渗出的黏液黏住指尖—— 那是门扉吮吸生命时垂落的涎水。 芙罗拉回想起不久前的颅座会议上,所有权位者,所有权位者,尤其是那些选民。 在开口前,无一例外地会让侍奉的颅骨噬咬指尖,让猩红的血珠渗入骨缝。 最终让无睑之眼穿透黑夜帷幕见证这一切。 ——向永夜证明你的忠诚。 这行简短的字眼撞进脑海,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指尖点碰在正中央的渡鸦颅骨的喙间,刺痛传来。 一滴深红的血珠迅速凝聚,坠落,精准地滴入渡鸦颅骨张开的喙中。 肩头,一直安静蜷缩的白鸽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呼噜声,温热的羽毛擦过她的颈侧。 带着明显的不安与警告。 血液滴落,曜石巨门在绝对的死寂中,无风自动,沉重而缓慢地向内滑开。 门轴摩擦的声音被黑暗吸收,只留下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感。 门缝,一寸寸拓开。 惨白的月光趁机刺入,照亮了门后玄关处堆积的……轮廓。 密密麻麻。 这是死物,还是活物? 如果已死,那么这亵渎的存在就是诅咒在鞭尸。 如果尚活,那么这苦痛的存在就是神明在捉弄。 大感不妙! 这念头响起了警示的鸣声。 玄关深处,那些堆积的轮廓似乎被门开的动静惊扰,开始不自然地蠕动、分离。 类似麻袋在地上拖行的粘腻声响铺天盖地。 来不及思考! 芙罗拉身体先于意识行动。 眼角余光捕捉到门侧上方,一丛深褐色的粗壮藤蔓从高墙的裂隙中顽强垂下。 末端离二楼一扇半开的窄窗不足一臂之遥。 这是生的契机。 她猛地矮身,足尖发力,极力发挥出野猫的灵巧迅疾,向着藤蔓的方向弹射而上。 粗糙的石墙刮擦着她的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指尖堪堪勾住那布满细小瘤节和霉斑的藤蔓主干。 藤蔓剧烈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碎的枯叶和腐朽的皮屑簌簌落下。 下方,玄关处的蠕动骤然加剧。 模糊的非人轮廓正从门内的阴影中挤出,向她的位置汇聚。 她甚至能感知到那些骨质附肢相互摩擦,刮擦石地的声音,密集似骤雨撕扯茅草屋顶。 不是听见,是那声音直接钻入骨髓,激起一阵阵冰冷的战栗。 没有时间犹豫! 她双臂发力,身体猛地向上牵引,双腿绞缠住湿滑的藤蔓。 湿冷的触感透过衣物渗入皮肤。 就在这时,一只从下方阴影中骤然探出的手,循着破风声,抓向她悬空的小腿! 那手覆盖着灰白角质层和扭曲骨刺,手指关节异常反折,指尖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她猛地屈膝缩腿,那骨爪擦着靴底划过,带起的腐臭气流拂过脚踝。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肩头的白鸽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咕!”,羽翼炸开,惊惧不已。 她不敢停顿,双臂交替发力。 身体在藤蔓上急速攀升。 藤蔓并非坦途,坚韧的表皮下是无数细小的倒刺和粗糙的木疖。 每一次抓握和蹬踏,都将尖锐的疼痛刺入她的掌心、指腹和脚踝。 血珠沁出,在深绿的藤蔓上留下断续的暗红印记。 白鸽急鸣,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她,随着她的动作剧烈颠簸。 但那双碧绿的鸽眼却死死盯着下方,比守夜的瞭望哨还要紧张。 借着一缩之力,她利用腰腹核心的力量,像钟摆一样猛地向上一荡! 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 剧烈的晃动让藤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抓住的那根主藤,在根部位置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嘣”的裂响! 一根被下方怪物踩踏而断裂的侧枝,带着巨大的拉力,瞬间扯裂了主藤的韧皮! 她的身体猛地一沉! 失重感使出吃奶的劲往下拽她。 千钧一发之际,头顶的白鸽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猛地振翅飞起。 并非逃离,而是扑向芙罗拉头顶上方一根更粗壮的侧藤。 小小的爪子死死抓住藤蔓,奋力拍打着翅膀向下拉扯! 这微小的力量在生死关头却成了关键的助力,为芙罗拉争取到了时间—— 芙罗拉借着这微弱的牵引力,腰腹核心收紧,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手指在身体下坠的瞬间,险之又险地够到了窗台的边缘。 冰冷的石沿瞬间切入掌心,带来剧痛,却也带来了生的希望。 她闷哼一声,五指死死抠住窗沿粗糙的缝隙,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向上拉起,同时屈膝猛地撞向窗棂! “哗啦——!” 年久失修的木质窗棂应声碎裂。 芙罗拉带着一身木屑和灰尘,狼狈却无比迅捷地翻滚进了窗台内侧。 在落地的下一刻,同时翻身而起,她背靠阴冷的墙壁,剧烈喘息着。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 芙罗拉迅速回望窗外——下方,无数挥舞的骨刺和扭曲蠕动的身影堆积在藤蔓根部。 下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低哑的嘶吼,那是未能得手的追猎者的愤怒。 藤蔓断裂的残骸在窗外无力地晃荡。 但它们毕竟无法攀爬,只能徒劳地向上抓挠、嘶吼。 如果那骨节摩擦和气流穿过喉管的声音,还能称之为嘶吼的话。 暂时安全了。 46.「试炼·恸哭挽歌」(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 寂静。 这诡异的安全感使人松懈片刻。 她不禁蜷缩着,剧烈喘息。 肺部火烧火燎,口干舌燥,陈腐的气味都咽进几分。 而在那惨白月光之下,之前笼罩在阴影的玄关处怪物群缓缓走出门扉,显露出其清晰的轮廓: 即使视野局限而无法看清其面容。 但从头颅、唇舌、颈窝、指掌、肋骨、膝盖延伸出的骨质附肢来看,一旦正面对上它们,恐怕凶多吉少。 她迅速翻身半跪,背靠凉硬的墙壁。 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这个临时的避难所——这个带给她一线生机的居所。 此刻,窗台寂静得只有尘埃在漫舞。 很好,没有怪物的气息,没有移动的阴影。 寂静,只有她自己尚未平息的心跳和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这似乎是修道院居住区最外围的房间。 与外面大厅的宏伟阴森不同,它显得精美而小巧。 月光勾勒出家具优雅的轮廓。 一张低矮宽大的四柱床占据一侧,挂着残破但质地考究的帷幔,垂下的流苏没有一丝紊乱。 床边是一个小巧的胡桃木梳妆台,镜面蒙着一层薄灰,但台面上一尘不染。 对面靠墙立着高大的书架,书籍整齐排列,书脊烫金的花体字在幽暗中隐隐反光。 还有那高背扶手椅,天鹅绒坐垫塌陷,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的舒适。 墙壁贴着花纹繁复精美的暗纹壁纸,早已褪色,边缘有些许卷翘。 角落里还有一个雕刻着藤蔓花纹的小巧壁炉。 最后,一张铺着刺绣桌布的小圆桌占据视觉中心,桌布边缘垂着细密的流苏。 每一件物品,连同房间本身的比例,都透露出主人生前对生活情调近乎偏执的追求。 这份透过时光尘埃传递而来的精致感,暂时让她放松些许。 芙洛拉终于获得了一丝微弱的喘息。 甚至能想象的到一位穿着得体的女士,曾坐在这梳妆台前梳理发髻,或在圆桌旁安静阅读。 她沉下心,试图从这环境的细节中寻找一丝安全感或线索。 目光扫过书架、梳妆台……最终落在了那张小圆桌上。 一个素雅的细颈白瓷花瓶,优雅地伫立在那里。 瓶中,几束精心搭配的花卉正肆意怒放。 风铃草低垂着铃铛般的淡蓝花朵,簇拥周围的夜兰花散发出药味的微弱甜香。 还有几枝挂着饱满浆果的黑醋栗枝条,那浆果饱满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裂,渗出紫黑色的汁液。 鲜嫩欲滴。 仿佛刚从晨露未晞的花园中摘下,以最美好的姿态点缀着整个过于整洁的房间。 刚刚有人来过! 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那荒谬的松弛感被撕裂,迸发出求生本能! 没有任何思考,纯粹是多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经验掌控着行动! 她那一道贴地疾驰的影子,猛地向前扑倒,身体蜷缩,就地一个迅猛翻滚——不是向门口,而是径直滚向那张低矮的大床下方! 动作迅捷无声。 只有衣料摩擦地面的轻微窸窣,和足背剐蹭地板的细小震动。 就在身体完全没入床底那片阴影的瞬间—— “吱呀……” 房间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她的心脏骤然停跳,随即又以疯狂的速度泵击着血液,撞击着耳膜。 芙罗拉屏住呼吸,身体紧紧地贴伏在冷硬的地板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床底的空间极其低矮,她的脸颊几乎贴着地面。 只能透过床罩不到一掌宽的缝隙,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视野被限制在狭小的范围,而床底的积灰简直要卷入鼻腔。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垂落在地毯边缘的一角袍裾。 深紫近黑。 那布料异常厚重,仿佛浸透了陈年血污和夜色。 上面用暗金丝线绣满了繁复到令人眼晕的永夜符号和扭曲的藤蔓图案。 袍角拖曳过门口那块磨损严重的东方地毯。 居然没有发出丝毫的脚步声。 一个存在,进入了房间。 袍子怪物。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也随之弥漫开来——浓重的焚香气息下,掩盖着一种腐烂发酵的甜腻恶臭。 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土腥气。 这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搅,拼命压抑着呕吐的冲动,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微响。 那袍子的主人缓步走向房间中央。 透过床底的缝隙,只能看到那拖地的袍裾在地毯上无声移动,每一步都缓慢而优雅。 随着步伐,一些闪烁着微光的星尘,正从那织物褶皱中不断散逸出来。 它飘落在地板上,像是一种标记。 随即黯淡、消失。 而更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它离床边越来越近了! 伴随着袍子主人似漂浮的步伐,一个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不是说话声,而是哼唱。 旋律空灵断续,时而如乐曲般轻颤,时而如丧钟般沉滞: “谁葬了...缄默修女? (“whoburied...thesilentnun?”) 是我,渡鸦说... (“itwasi,”croakedtheraven...) 用我的喙衔起...裹尸布, (“withmybeakiborehershroud...) 我葬了艾米丽... (iburiedemily...) 在荆棘...缠绕的月光里。” (wheremoonlight...tangleswiththethorn.”) 音调陡然尖利,似指甲刮过墓板: “谁听见她最后的...祈祷? (“whoheardherfinal...prayer?”) 是我,白鸽说... (“itwasi,”cooedthedove...) 可我的眼睛...被血雾...蒙蔽, (“butmyeyes...wereveiled...incrimsonhaze...) 只看见豺狼...咬碎...荣光... (isawonlythejackal...shredding...glory...) 在处刑台...磔轮...之上” (upontheguillotine...andthecatherinewheel...) 转为嘶哑低吟,混着肋骨摩擦声: “谁偷走...孩童的...名字? (“whostole...thechildren’s...names?”) 是我们,骸骨说, (“itwasus,”rattledthebones,) 用刻蹄者的金刃...剜下... (“withthehoofedone’sgoldenblade...wecarved...) 把摇篮刻成...墓碑... (turningcradles...intotombstones...) 等晨曦...吞噬...永夜。” (towaittilldawnlight...devours...thenight.”) 尾音骤停,只剩气若游丝的哼鸣: “谁...会...记住...她... (“who...will...remember...her...) 当管风琴...泣血...第三迭章? (whentheorgan...weeps...thethirdrefrain?) 是老鼠洞里的风... (it’s...thewind...intherat’shole...) 把赞美诗...吹向... (that...whispers...thehymn...) 下一个...你——” (tothenextsoul...toarise——”) 歌声在末尾停顿了下,拖出一个令人心胆俱裂的尾音。 芙罗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那双包裹在污秽布条中的渗血双足,在袍子下微微调整了角度,鞋尖正对着床底。 恐惧扼上了咽喉。 它要弯腰了!它要低头查看了! 那佝偻的身影明显地矮了下去,兜帽的阴影在芙罗拉的视野边缘开始下坠! 床底的阴影似乎被那好奇的探察而压缩、凝固!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准备迎接那无法逃避的注视...... 就在这时! “咕——!” 一声清脆、短促、带着明显惊惶的鸟鸣,骤然在房梁处乍响。 一直安静蜷缩、羽毛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白鸽,在这一刻猛地振翅! 它没有飞远,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贴着恸哭者低垂的兜帽边缘。 迅速掠向房间另一侧通往内室的敞开小门! 那纯白的羽翼在昏暗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轨迹。 身上散发出生命的鲜活气息,与这腐朽之地格格不入。 袍子怪物的动作骤然僵住! 下弯的身体停顿在半空。 那即将穿透床底阴影的‘视线’,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的扰动所吸引。 它发出一声极低且极轻的“嗬?”声,兜帽猛地转向白鸽飞离的方向。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那个怪物带着一种空洞的茫然和执着。 一步一顿地,缓慢追随着白鸽消失的方向,走向了内室的门扉。 袍角拖过芙罗拉面前的地板,留下一道湿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