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寡妇太销魂,众夫集体扶墙走》 第1章 不要碰我! 第1章 不要碰我! 夜静如水,屋中烛火影影绰绰。 男人的手掌带着热意覆在虞清欢的腰肢上,从身后将她拢进怀里,指腹游离,惹得她娇声不停,喘气连连。 嘭嘭嘭——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丈夫谢知文的声音,“阿欢,你睡了吗?” 虞清欢的心都停滞在这一刻,如果丈夫在屋外……那身后之人能是谁? 她费力的转头,借着烛火,模糊的视线聚焦在身后那人脸上。 不同于丈夫的熟悉,那双冷峻的眼睛刺得她心跳加快,怎么会! “怎么是你!?”虞清欢忍不住开始挣扎,“谢知礼,你松开我!” 看着虞清欢的挣扎,谢知礼眸子微冷,不仅动作没停,反而加快了动作,撞得虞清欢泪眼婆娑。 门外,谢知文听到屋里的动静,紧张询问,“阿欢,你怎么了?” 屋里,谢知礼垂眸看她,一双晦暗的眸子似笑非笑,“嫂嫂怎么哭了?” 虞清欢眸中带怒瞪着她。 同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生怕被外面的丈夫听见。 偏偏眼前的谢知礼来了兴致动作越发用力,似是要把她给做死在床上。 虞清欢的小脸因为紧张和羞愤而涨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迟迟等不到屋里人回应,担心虞清欢出事的谢知文急得拍门,喊叫道,“阿欢!阿欢,你理理我啊!” 谢知礼低笑出声,“嫂嫂,你说大哥要是进来看见你我共躺一张榻上,会如何?” 如何? 虞清欢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嘭—— 来不及思考,房门直接被谢知文踹开,虞清欢猛的推开谢知礼,“不要碰我!” 骤然的光亮令她瞬间清醒,虞清欢坐在床榻上不知道思索些什么。 丫鬟桑如急忙进屋,看到此景立刻上前掏出帕子为她擦拭,神情担忧,小声道:“夫人莫不是又梦见侯爷了,不如明日上庙里……” 侯爷谢知文入土已有小半年,夫人却从入土之后总是梦魇,方才只说是累了小歇一会,这才不过一刻钟,就又梦见了。 听到声音,虞清欢才缓缓回神,幸好是梦。 可还是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看着眼前陪着自己长大的丫鬟桑如,虞清欢也羞于启齿方才梦中的一切。 她微微摇头,嗓音有些沙哑道,“给我倒杯水。” 桑如收起帕子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发觉水是冷的,脸色顿变,“这些个小蹄子竟敢拿冷茶来消遣您,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她们算账!”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虞清欢急忙喊住了桑如,“算了,一杯茶而已,端来吧。” 桑如脸色难看的端了过来,虞清欢接过一饮而尽。 凉意划过喉咙,使她头脑更加清醒。 桑如心中忿忿不平,“从前侯爷还在世,夫人屋里的茶水何曾冷过,若是侯爷还在,这些人哪里敢……” 在桑如看来,府中下人见爷们死了,便不把夫人当回事。 可虞清欢清楚,这都是婆母王氏,也就是府内老夫人的意思。 不然下人们纵使偷奸耍滑,也不敢在明面上这么怠慢她。 虞清欢将视线挪向屋外。 看到院子里挂着的白绸,地上枯黄的落叶无人打扫,这一切都在提醒她,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丈夫刚死,婆母要挟,受到府中下人怠慢的这一年。 世人皆说于家大姑娘好命。 娘家家世不显赫,可偏偏踩了狗屎运,凭借着容貌直接成了身份尊贵的侯夫人。 结果新婚不过半年,谢知文就死在了外头,什么叔伯宗亲整日来闹事,恨不得将整个侯府吃进肚子里。 因此,婆母王氏动了心思,同她提出兼祧一事,从族中宗亲挑一个男人,同自己这个侯夫人生下孩子。 上辈子,她不愿意,直接被王氏赶出了侯府,被迫回到了娘家,结果被继母算计,嫁到偏远之地。 谁料,那户人家本以为得了个美娇妻,却根本不知她是二嫁妇,发现时暴跳如雷,想到巨额聘礼,便将气都撒在她身上,将她囚禁在屋中虐打。 欲逃走之际,还被身边的陪嫁丫鬟出卖,以至于她直接被活活虐打而死。 前世之事历历在目,虞清欢冷得厉害,仿佛回到了再嫁被囚禁的日子,浑身都是被虐打的伤痕,疼得厉害,生不如死…… 屋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来人就走到屋内,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碧落斋的管事婆子,她趾高气昂道,“大夫人,老夫人请您现在过去一趟,商议侯府事宜。” 虞清欢这才想起,今日已是婆母给她考虑的最后期限。 上辈子,她就是在今日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她暗暗攥紧了拳。 这一世,她不会回到虞家,也绝不会二嫁! 只要能留在侯府,那虞家人便是再想算计,也不敢到侯府来逼着自己嫁人! 王氏不就是想要谢家血脉的孩子吗? 那她就借种生个出来,届时还能得几个王氏应允给自己的铺子傍身,至少吃喝不愁。 就是借种……,着实对不住亡夫谢知文,丈夫温柔体贴,活着时给了她许多关怀和体面。 也不知是不是谢知文死不瞑目,她自打重生回来,便屡屡噩梦,总是梦见谢知文撞见她借种一事。 每每梦醒,虞清欢总是愧疚难当。 可也不是她想的啊,分明是王氏逼迫的! 谢知文啊谢知文,倘若你阴魂不散,将来真看见了什么,就去寻你亲娘算账吧! 其实我也想安安静静做一个守妇道的小寡妇,无奈你亲娘不同意。 那我都重活一世了,也不能再惨死一次吧? 你能理解的,对吧,毕竟我得活着。 …… 屋内。 虞清欢看着坐在高堂的婆母王氏,心中怨气翻涌,衣袖下的手指几乎要将袖口攥烂。 前世都是此人逼迫,她才会回娘家再嫁,最后落得个被虐打致死的下场! 她压下翻腾的怨气,不让自己情绪外露,低低的唤了一声,“母亲。” 王氏端坐着,旁边好些人在伺候,闻言抬眸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一旁的管事婆子慢吞吞的上热茶。 从那高傲的神情来看,未因死了儿子而伤神。 虞清欢都替谢知文心寒,连亲生母亲都如此,这侯府当真不是讲感情的地方,个个都是一副冷心肠。 她刚端起那盏热茶要喝,王氏便沉声开口打断,“兼祧一事,想好了?” (本章完) 第2章 冷心冷清的小叔子 第2章 冷心冷清的小叔子 王氏问话,虞清欢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茶放了回去,面上做足了一个听话的儿媳该有的样子,温顺应答,“儿媳都听母亲的。” 见她答应,王氏这才给了好脸色,“你安心,待孩子生下来,除了答应给你的那几间铺子,其他方面,侯府断然不会亏待你。” 虞清欢点点头,神情感激,“多谢母亲。” 见她这副感恩涕零的样子,王氏眼神蔑视。 她打心里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从里到外都一股小家子气。 要真说优点也就是容貌有几分出色,真不知道谢知文看上她什么。 但也幸而此人空有容貌,心无城府,家世又不显赫,故而没有靠山,自己才能拿捏得住她,才能拿捏住这整个侯府。 待孩子平安落地,她就入宫奏请圣上,将爵位传给孩子,届时由她亲自教养。 将来,这侯府仍然是她做主,任谁都休想从她手中夺去。 屋中静了一会,虞清欢终于喝上了热茶,茶香在味蕾散开,她心中腹诽: 这王氏果真是将所有好物都留在了碧落斋,这么好的茶,只怕儿子谢知文这个侯爷都没尝过。 想了想,她张口问,“母亲,不知人选可定?” 其实虞清欢心中早已定了人选。 既然要借种图得后半生的安然无恙,那不妨大胆点。 她孩子的生父必须要和侯府锁死,谢知文就只有一个弟弟。 那借种的最好人选就是这个弟弟——谢知礼。 可她担心的是,婆母王氏素来厌恶那个庶出的儿子,可别因此去选那些个堂兄弟…… 事实上,王氏心中早有决策,想到那人,眼里浮现一抹嫌恶,面上却端了一副庄重的样。 “知礼是知文的亲弟弟,由他来,最合适。” 王氏的话,让虞清欢定下心来,幸好是他,不然自己还要费口舌。 想到那张和亡夫相似的容颜,她询问道,“母亲,谢知礼能答应吗?” 王氏冷哼一声,“侯府生他养他,由得他拒绝?” 听见这话,虞清欢再没提其他。 横竖这些也不需要自己操心,让这对嫡母庶子斗去。 她只管看着,他们斗得越狠,自己这心里才越舒坦。 送走了虞清欢,管事婆子想到方才大夫人的神情,有些担心。 “老夫人,这大夫人真答应了?” 毕竟二爷是侯爷的亲弟弟,论谁,都该是接受不了的才对。 王氏神情不屑,“横竖孩子只要流着谢家的血,她若不肯,有的是替她的人。” 儿子死得早,此女生得这样一副狐媚样,岂能守得住寡?只怕将来红杏出墙,珠胎暗结,丢尽侯府脸面。 故而她早早便想好了,若是虞清欢不答应兼祧一事,她便将此女赶出侯府,另外择人生下谢家血脉的孩子,记在儿子名下,承袭爵位。 至于那个庶子,她更是瞧不上,只是若不以子嗣掣肘,待爵位落入这个庶子手里,这侯府哪里还会有她这个老夫人的位置。 等到虞清欢生下儿子,她再把孩子养到自己院里,给这孩子请爵,这侯府,便还是自己说了算。 管事婆子仍旧担心,“可二爷那里,只怕是不好糊弄……” 老夫人许以爵位,让二爷同大夫人生下孩子,可二爷真能信? 王氏冷笑一声,“一个贱人生下来的玩意,能当我宁远侯府未来新侯爷的生父,他有何不满?” 她是许了爵位,可没说爵位就给他,庶出的东西,也配染指侯府? …… 从碧落斋出来,桑如迎上去,见自家夫人脸色不太好,心中担忧,老夫人莫不是又为难夫人了? “夫人,老夫人说什么了?” 虞清欢刚要到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抬眸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往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身形修长,一身素袍,带着一股清冷气朝她走近,行至眼前时微微俯身,相似的五官,恍惚间,她好似见到了丈夫,连手中的帕子滑落在地都没有察觉。 虞清欢眼前飞快闪过方才小歇时做过的梦 “嫂嫂。”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虞清欢思绪回拢,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不是丈夫谢知文,而是丈夫的弟弟,谢知礼。 她微不可见的打量起谢知礼,对方神情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只怕是还不知道借种一事。 侯府到这一辈就两个儿子,老侯爷去世后,嫡出的谢知文袭爵,庶出的谢知礼搏了个进士,得了个小官位留京,也算是出息。 成婚以来,虞清欢和谢知礼接触得还算多,心知这个小叔子虽然容貌上和丈夫有五分相似,性子却和丈夫大不相同。 而且,谢知礼要比丈夫瘦上许多。 府里人都说他冷心冷情,故而不讨嫡母王氏的喜欢。 虞清欢心下止不住唏嘘,王氏再不喜庶子,如今还不是得借人家的种,把爵位送到这小叔子头上。 她正想着,便碰上谢知礼望过来的探究目光,不免心里有些发虚,但想到借种一事,主动开口亲近,“丧葬事宜繁琐,前些日子辛苦二弟了,嫂子在此谢过。” 谢知礼微微颔首。 视线落在眼前的虞清欢身上,往日面容如让人看了总移不开眼,而今却略显憔悴,显然近些日子过得并不好,可见老夫人没少磋磨她。 他弯腰,素手捡起地上的帕子,递向虞清欢,“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谢知礼的声音很冷,冷到虞清欢连话都接不上。 她伸手去接谢知礼手中的帕子,心中微动,指尖有意无意的从对方掌心抚过,隔着帕子都挡不住的热意,一下子将她带回到早些时候的梦里。 拿着帕子的这只手白皙匀称,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赘肉,虞清欢能清晰看见对方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青筋……和丈夫全然不同。 她正想着,就见眼前的谢知礼已然收回了手,一副人畜勿近的模样。 “二弟是来见母亲的?” 谢知礼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想起王氏方才说的话,虞清欢抬眸,对上眼前那双不悲不喜的眸子,不由怀疑,这样冷心冷情看着无欲无求的人,当真会同意借种的事? 王氏的筹码,无非就是侯府的爵位,可万一谢知礼不图这些呢? 虞清欢心里顿时有些忐忑,攥紧了手中帕子,抬起一双含着水光的双眸,带着几分诉求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谢知礼。 (本章完) 第3章 嫂嫂生得极美 第3章 嫂嫂生得极美 对视间,虞清欢又落寞的垂下眼帘,不甘的咬了咬殷红的唇瓣,声音低低,弱了几分,“那二弟快些进去,莫要让母亲等久了。” 从对方身上看出低落和不甘,谢知礼有些不解,目光落在她绞紧帕子的手上,半晌点头,抬步便要往院里走,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若是遇上难事,嫂嫂可直言,我或可分忧一二。” 他神情凛然,说话时,一身的正气,虞清欢不由愣了会神,私心而言,这样的人,若是她孩子的生父……怎么都是不亏的。 能分忧好啊,能分忧就好。 虞清欢勉强扬起一抹笑,“好,多谢二弟。” 她笑得勉强,带着几分苦意,这抹笑却还是让本就昳丽的五官更加明艳动人,一双美眸眼波流转,教人移不开眼。 这不是谢知礼第一次瞧见虞清欢笑,可仍旧有些恍神,这位嫂嫂生得极美,他一直都很清楚。 只是对方恐怕自个心里不清楚,才能这般随意的冲着自己笑。 往日衣着艳丽他还不觉得什么,不过生得比寻常人貌美些罢了,京中从不缺貌美的女子。 可偏偏这位嫂嫂今日穿着一身守丧的素衣,腰肢极细,这般苦笑看着,竟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勾人……我见犹怜,不堪欺负。 谢知礼喉结滚动,目光从她发髻上的白色珠收回,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入院。 眼看着谢知礼进了院,一直到没了身影,虞清欢这才收敛笑意,带着桑如离开了碧落斋。 一旁的桑如忍不住道,“夫人,没想到这二爷看着面冷,其实是个热心肠的正直好人。” 虞清欢微微颔首,抬起的手落在自己脸上,热心肠是真的,但正直不正直,可就不知道了。 毕竟方才自己冲着这位小叔子笑时,他分明晃神了。 此时,谢知礼已进碧落斋,见到了养尊处优的王氏。 “儿子见过母亲。” 本就没有什么母子情分,王氏连个正眼都没给,就算是进士出身,也不过得了个微末小官,在她侯府,还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庶出。 王氏:“我知你对府中爵位有意。” 谢知礼薄唇微抿,暗眸中掠过一抹讽笑,只看眼前的嫡母究竟想做什么。 王氏嫌恶眼前之人,也不跟他兜弯子,“只要你和虞清欢生下你大哥的儿子,我便入宫请旨,让你袭爵。” 谢知礼薄唇微抿,一下子联想到方才虞清欢苦笑的样子,竟是因为如此。 他心中已了然王氏的算计,只怕等儿子落地,爵位也落不到他这个庶子头上,更是算准了他这个当亲爹的,不会同自己儿子争爵位。 “只怕母亲与我说再多,大嫂也不会同意。” 王氏:“这你安心,她已应下,只看你如何想。” 对眼前这个庶子,她势在必得,唾手可得的爵位,没有人不想要。 谢知礼微怔,大哥素来宠爱虞清欢,二人夫妻感情甚好,以虞清欢平日里的性子看来,应当不会同意这事才对,就这么应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良久,他看向王氏,神情狐疑,“事成后,母亲当真会为儿子请旨袭爵?” 王氏心中冷笑,“自然。” 谢知礼当即应下:“好。” 从碧落斋出来,守在外头的仆从清追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开口,“爷,老夫人可提了爵位之事?” 大爷入土为安,按理说,如今这爵位也该到二爷头上了,可半年过去,宫中没消息传来,老夫人竟也没什么动作。 他实在是为二爷着急,就怕老夫人动了过继的心思,从其他房里抱来孩子记在大爷名下袭爵,那可就真是麻烦了。 谢知礼双眸暗藏锋芒,“提了。” 王氏想算计他,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生母被害而无能为力的稚子。 这些年侯府欠他们母子的,他谢知礼会一点一点讨要回来。 清追不知其中细节,心里已然松了口气,提了便好,提了便好。 谢知礼:“回去收拾东西,你随我搬到郊外庄子住一段时日。” 清追愣住,“爷,怎么还要搬到庄子去住?” 难不成二爷方才和老夫人闹翻了,被老夫人赶到庄子去了? 谢知礼不语,清追顿时觉得被自己猜中了,庄子那么远,白日当值赶马车多累,而且,那庄子他从前陪着二爷去过,膳食着实难以下咽。 他顿时开始心疼自家爷,根本就是去受罪的。 偏偏陛下年迈体弱,无暇管宁远侯府的爵位之事,其实二爷和太子交好,本可以请太子帮忙奏请陛下宁远侯府爵位一事,但太子殿下不得陛下喜欢,贸然提起,还会致太子殿下于险地,届时被瑞王党参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谢知礼走在前头,听见清追嘟嘟囔囔的话,脑海中陡然浮现方才虞清欢的模样,瘦若拂柳,不堪欺负…… 昔日,虞清欢跟着大哥不曾吃过苦,如今要到自己手里,更不能吃苦。 “去西风楼请个厨子,一同带到庄子。” 清追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小的这就去办!” 谢知礼薄唇微抿,谢知文能做到的,他谢知礼也能。 “搬去郊外庄子!?” 桑如傻眼,看向自家夫人,老夫人要赶人了? 前来传话的,还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刘婆子,这人没理会桑如,而是看向虞清欢,“大夫人,马车已在后门等候,老夫人说了,请大夫人尽心,何时事成,何时归府。” “劳烦刘妈妈替我回话,我收拾些东西便走。” 虞清欢唇角微勾,搬去庄子,是为了行事方便,看来,谢知礼已经应下兼祧一事了。 送走刘婆子,桑如急得团团转,“夫人,咱们真要搬到庄子去?” 这京中大户人家在外头总有几处庄子,平日里也只有犯了错的仆人和妾室才会搬到庄子去住,下场不是病死就是被逼疯,老夫人就算再不待见人,也不该如此羞辱她家夫人。 这要搬去了庄子,恐怕就没有回京的那日了,还不如收拾收拾回虞家! 虞清欢将屋门合上,把桑如拉到一旁,“搬到庄子,是为了办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桑如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困惑,“老夫人要您办何事?” 虞清欢没打算瞒着桑如,对方从小陪着自己长大,是除了祖父以外,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如今实打实会为自己考虑的人。 她将今日之事悉数说了出来。 桑如却哭丧着一张脸,“这还不如奴婢想的那样……” 不顺老夫人的意,就要把她家夫人赶出侯府,侯府这根本就是逼良为娼! 还有那谢二爷也不是好东西,这种事都能答应,怕不是早就惦记上她家夫人貌美了! 新书首发,发疯之作,喜欢的宝子们可以加个收藏呀,新书需要灌溉,推荐票和月票拜托大家投一投,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4章 哪是正经人家穿的! 第4章 哪是正经人家穿的! 虞清欢心里倒是舒坦,毕竟只要不回虞家,就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而且,搬到庄子去,还不用看见王氏那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便当是出门散心了,听说那处庄子还有汤泉,到时你陪我一同去试试。” 桑如心里更难受了,背过身去收拾行囊,一边收拾一边悄悄抹泪,娘家不做人,夫家也不是个东西,她家夫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谢家郊外的庄子不算特别远,马车离开侯府一路去,半个多时辰便到了。 由于提前打点过,庄子里调走了几个知晓虞清欢身份的管事,只余几个洒扫的下人和护院。 李婆子一路给虞清欢主仆介绍这庄子的情况,最后将人送进一处僻静的小院。 “大夫人,院子已让人收拾过,后面过去便是汤泉,晚些时候二爷会到,与您同住。” 虞清欢:“二爷也住在这院子?” “是,屋中已备好换洗衣物,不如老奴伺候夫人先去洗漱准备?” 李婆子同刘婆子一样,都是在王氏身边伺候的,此行跟着虞清欢一块到庄子,便是专门为了盯着虞清欢和谢知礼,以尽快促成此事。 老夫人叮嘱过,今夜必要成事,用上些手段也无妨。 虞清欢心知这王婆子定受了王氏的意,只怕要用些什么腌臜手段,当即道,“李妈妈是母亲身边伺候的贴心人,我这怎可劳烦您?” 说着,她眼神示意桑如送人。 一旁的桑如当即上前,一边拉着李婆子,一边往李婆子手里塞银钱,“李妈妈,往后在这庄子里,还得请您多照顾照顾。” 在府里一直被刘婆子压一头,这会儿被主仆俩人恭维了一番,李婆子心里别提多熨帖了。 “好说好说!” 被送出院子时,李婆子想到了什么,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屋里头都是老奴备下的衣裳,夫人记着试试。” “李妈妈有心了。” 将李婆子送走后,虞清欢拎着行囊进屋收拾,正准备将带来的衣物收进柜子里,却在瞧见里头的东西时惊呼一声! 听见动静的虞清欢走过看,只见柜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衣物,不论是里衣还是外衫,或长或短,皆薄如蝉翼,料子少得可怜,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穿的。 桑如满脸涨红,“夫人,这些哪是正经人家穿的!” 别说是桑如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是两世为人的虞清欢自己,看见这些东西,也臊得慌。 她“嘭”的一声,将柜门合上,“这李婆子着实荒唐,桑如,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扔了!” 且不提谢知礼会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从前,刚嫁进侯府,为了能在侯府好过些,在房事上讨好谢知文时,她也不曾穿过这些东西,如今不过是互惠互利的事,她是疯了才会穿这些个玩意! 何况,她虞清欢要想留住一个男人,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闻言,桑如立马打开衣柜,将里头的衣物全扒了出来,正要拿着扔到外头去,又被虞清欢喊住,“等等。” 桑如:“?” 虞清欢目光再度停留在那堆衣服上,心中已有算计,薄唇微勾,“白日里人多眼杂,你先将东西扔到床下藏着,等夜里没人再拿去烧了。” 桑如一下子想到,万一让庄子里的人看见这些,只怕要以为这些东西是她家夫人的,若是误会她家夫人是那些个不正经的人,可就不好了! 她当即听了虞清欢的话,将衣物都扔到床榻边的角落里,只等夜深人静时,点个火盆烧个干净。 当天夜里,虞清欢泡过汤池,只觉身心舒畅,没了王氏那个嫌人厌的,顿时觉得来这一趟,也不算辜负。 桑如伺候更衣时,手指拂过虞清欢的肩头,忍不住惊叹,“夫人,这汤池当真是好东西,您这泡过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滑溜溜。” 说着,她想到从前的事,开口叮嘱,“也不知这二爷是不是个会疼人的,夫人等会若是觉得疼,只管唤奴婢,切莫忍着伤了自个。” 想及前世所经历的房事,不管是谢知文,还是再嫁被虐打时,前者不算愉快,后者身心俱毁,虞清欢:“等会去取些酒来。” 对于那档子事,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盼喝上两杯,今夜能早些熬过去。 桑如心里叹气,她家夫人生得貌美,偏偏侯爷在房事上是个木楞的,好几次扯伤,都是她给夫人上的药,看着别提多心疼了。 屋门外,被李婆子领过来的谢知礼,听见这话,步子停住了,想起虞清欢憔悴的模样,犹豫片刻,抬步准备离开。 李婆子见状不妙,当即敲门高喊,“夫人,二爷来了!” 她这一嗓子喊的,谢知礼这迈出去的步子只得又退了回来。 屋门很快从里头打开,桑如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谢知礼,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见过二爷,大夫人已在屋里等候多时。” 看着屋门合上,她心里祈祷这谢二爷能怜惜些,少折腾她家夫人。 此时,谢知礼踏进屋里,第一眼便瞥见了屏风上被烛火映照出来的身影,他抬步绕过屏风,向虞清欢走去。 屏风后的虞清欢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红唇微微勾起,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说话。 眼前的倩影逐渐清晰,墨发散落及腰,只披了一件轻薄的外衣,谢知礼停住步子,晦暗目光被眼前的身影晃得有些恍惚,久久回不过神。 屋中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虞清欢这头见身后的人没什么反应,红唇微启,声音中透着几分紧张,“你……不过来吗?” 闻言,谢知礼呼吸一滞,犹豫片刻,抬步上前,虞清欢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他断然没有拒绝的必要,何况,这是王氏推给他的,他只可惜大哥没能亲眼瞧见。 想及此,谢知礼眸中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从身后环住虞清欢的腰,大掌轻轻落在她腰上,嘴唇靠在她后颈处,浅浅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本章完) 第5章 嫂嫂,失礼了 第5章 嫂嫂,失礼了 虞清欢只觉后颈痒痒的,想伸手挠一挠,却忍住了,听着耳边清晰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澡豆的味道,清爽干净,可见是刚洗漱过。 和虞清欢不同的是,谢知礼能清晰闻到从虞清欢发间传来的幽香,怀中人娇娇软软,小巧怜人,尤其是这极细的腰折,引得人想要将其折断,好看看这样一双美眸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只觉喉头有股无名火在烧,手指挑开了衣带,里衣从肩头滑落,手掌触及纤细的腰肢,才觉方才那小丫鬟说的……是真的。 谢知礼哑着嗓音道,“嫂嫂,失礼了。” 这一声嫂嫂,叫得虞清欢身体紧绷,手心冒了不少冷汗,一颗心因为紧张而跳得飞快,一双眼睛飞快的环顾四周,生怕谢知文的鬼魂就在此处。 这种时候能这么喊吗? 此时的谢知礼呼吸逐渐变得浑浊,拦腰将身前人抱起,往床榻走去。 昏暗的烛火摇摇晃晃,被谢知礼抱上了床榻,虞清欢只觉眼前有些模糊,感觉到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离,一瞬间,想起了那个梦。 但现实的小叔子与梦里的全然不同,现实的丈夫也早死了,哪里会出现在屋门外? 即便这屋子里当真有鬼,自己是人,也瞧不见。 这么一想,虞清欢心里的负担减弱了些,察觉到异物,曾经的痛感一下子让她紧张得闭上了眼,不自觉双手攀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咬紧了唇瓣。 没有等到预想中撕扯的痛感,还有些异样的舒心。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谢知礼眼神蓦然柔和了几分,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别怕。” 虞清欢紧紧的咬着唇畔,不让自己叫出声,从未有过的感觉。 如干旱已久的沙土,遇到一汪清泉。 虞清欢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眼前却闪过亡夫的样子……原来是谢知文不行。 突然,一股熟悉的热流涌过,小腹一阵抽痛,虞清欢心里暗道不妙,要坏事。 此时,谢知礼看着虞清欢面带红意,心中燥热更甚,抽回了手,正准备更进一步,却被虞清欢拦住。 虞清欢咬着牙,紧紧的抓着谢知礼的手,扮做羞涩,眼神闪躲不敢同他直视,整个耳朵都红透了,“……今日恐怕不行了。” 闻言,谢知礼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只当虞清欢还没准备好,该给她些时间接纳。 谢知礼唇微弯,“无妨,待嫂嫂心里准备好了也不迟。” 虞清欢磕磕绊绊的解释,“并非你所想……我心里早有准备,只是……” 谢知礼:“?” 对上谢知礼那双清冷的双眸,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这样静静地听自己说话,虞清欢张了张嘴,“我来月事了。” 谢知礼:“……” 话说出时,虞清欢就后悔了,耳根发热得厉害,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她会亲口将这等私密之事告知外男,而且还是小叔子。 察觉虞清欢的窘迫,谢知礼扯过被子盖在虞清欢身上,自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月事并非是难以启齿之事,嫂嫂无需忧心。” 虞清欢:“……”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对方已经下了榻,正在穿鞋,只能默默将话咽回喉咙里。 对着谢知礼的背面,虞清神情一瞬间恢复如常,哪里还有方才的羞涩和难以启齿。 这谢知礼当真实在,给她盖被子就剩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何不如将她脑门也一块盖上。 此时的谢知礼已然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袍穿上,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着虞清欢的衣物,犹豫片刻,弯腰捡起收拾好。 看见这一幕,虞清欢愣了小半晌,倒是心细体贴。 亡夫虽然温柔体贴,可从前完事后总是翻身呼呼大睡,连自个的衣物都不会收拾,更别说是她的了,这人同人果真是不能比的。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虞清欢就立马在心里给谢知文赔罪,人都死了,自己怎么能拿他同别的男人做比较,着实是不该。 此时,谢知礼刚把虞清欢的衣物放置后,又见床榻旁的角落还散落着一些衣物,顺手捡起,却在看清手中之物时愣住了,薄如蝉翼的贴身之物,仅有两朵绣,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看见谢知礼手里拎着的肚兜,虞清欢双眼登时睁大:“!” 对上谢知礼的视线,她当即开口解释,“你别误会!这些是母亲身边的李婆子准备的,我本是让桑如丢了的,这丫头不知怎的竟没丢……” 她想解释自己不穿这些,从前也不曾穿过的。 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毕竟对着谢知礼,好像没有解释这些的必要。 毕竟眼前这人,不仅不是她的丈夫,还是丈夫的弟弟。 话在嘴边打结,半晌,她羞红了脸,只蹦出来一句,“你放回去。” 谢知礼神色如常,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又放回地上,“嫂嫂好生歇息,我去唤人进来。” 虞清欢却不想理他了,默默将剩下的一双眼睛也埋进被子里,真是丢脸丢到小叔子面前了。 看见这一幕,谢知礼不由笑了,他倒是不觉得这些东西是虞清欢的,只是嫂嫂的这番反应,让他觉得有趣。 他穿戴整齐走到屋门口,将门打开。 附在门上偷听的桑如陡然失去重力,险些摔在地上,幸而被屋里的谢知礼扶了一把。 看见穿戴整齐的二爷,桑如瞠目结舌,下意识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这么快?” 谢知礼:“?” 意识到失言的桑如默默闭上嘴巴,本来还担心二爷会折腾夫人,可就这么一小会,还能穿戴整齐,着实是自己瞎担心了。 桑如心中所想,谢知礼不知道,只是对着眼前的小丫鬟吩咐道,“你家夫人月事身子不适,你好生照顾。” 话落,他抬步出屋,径直往院子另外一边的偏房走去。 无人看见的角落,谢知礼盯着衣袖下的手,指腹轻捻慢揉,反复摩挲,仿佛上头还残留着适才的余温。 清冷的双眸暗光浮现,他紧抿的唇角勾起只要是大哥的东西,他谢知礼都要,包括人。 没读者,没推荐票,没月票的日子真煎熬啊. (本章完) 第6章 大爷尸体都凉透了 第6章 大爷尸体都凉透了 收拾偏房的清追,见自家二爷回来,当即上前伺候更衣,“爷,可要去后面的汤池泡两下?” 谢知礼刚想拒绝,脑子里却想起方才在虞清欢屋外,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夸过的话,以及适才手划过她皮肤时的手感细腻柔软。 那汤池确实是个好东西,他鬼使神差应下,“嗯。” 清追:“不过我听庄子里的人说,今夜大夫人才去泡过.” 清追是个嘴碎子,想起方才打听到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不知道这庄子管事怎么安排的,只收拾出来一个院子,大夫人现下还在正屋住着,男女有别,爷可得绕着些走。” 虽说庄子里的人不多,可叔嫂同住一个院子,孤男寡女总归是不合适的,虽然大爷尸体都凉透了,可万一传出来什么闲言碎语,着实有碍他家二爷名声。 此时的清追根本不知道,他家二爷不仅知道大夫人住在同院的正屋,而且才刚从人家的床榻下来,这会儿身上还残留着女儿家的脂粉香。 谢知礼沉声问,“让你请的厨子可带来了?” 清追:“带了,了好些银钱” 他刚想将今日自己如何重金将那西风楼的大厨挖走的事情天乱坠的讲出来邀功,就被自家爷打断。 谢知礼:“先前从陈太医那寻来的药方子可还记得,让人煎了药,再炒两个清淡的小菜,一并给大夫人那边送去。” 清追不解,目光狐疑,他记得那药方子之前是寻来给大爷止头疼病的,怎么大爷尸体都凉透了,主子还要煎那药给大夫送去,难不成 大夫人也有头疼病? 目送谢知礼离开,桑如惊讶,夫人月事竟提早来了? 虞清欢的月事向来很准,桑如算着日子,应该还要几日才对,没成想,正好撞上了二爷,这来的可真不凑巧,今夜可算是白费功夫了。 桑如急忙进屋去照料虞清欢,此时,虞清欢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却完全没了方才面对谢知礼时的羞涩。 不等桑如开口,她就拉着一张脸,指着床榻旁那些东西,“等会把那些衣服拿去扔了吧。” 想起方才谢知礼方才的反应,看来李婆子准备的这些东西也不算浪费,只是这些东西,她必然是不会留在屋里了。 桑如上前给虞清欢穿上衣服后,便拿着那些衣服出门去,寻个火盆烧了。 等到回来时,就见自家夫人抱着被子蜷缩着,满头是汗,额前发都被汗水浸湿,脸色比方才还苍白。 桑如这才想起,出门急,根本没带上往日煎药的厨娘,急得出门求助,找上了李婆子,“李妈妈,我家夫人腹疼得厉害,不知这庄上可有郎中,能否去请来给我家夫人瞧瞧?” 李婆子也是为难,这庄上平日里甚少有主子来,庄里都是些杂役。 这些人有个不舒服,那也是撑一撑,或是白日里托人去药铺抓点药回来熬了喝,附近哪里有什么郎中,便是有,大夫人身子尊贵,岂能让那些个乡野郎中入庄子里来。 “庄上着实没有大夫,不如明日清早入京去请位女郎中来?” 桑如眉头紧拧,耐着性子道,“庄中没有郎中,或许有人会备下止疼的药,劳烦李妈妈帮忙寻人问问?” 李婆子只得应下,“成,我去找找。” 事实上,为了行兼祧一事,庄上的人都谴走了,她哪知道这庄上从前的姑娘或是丫鬟有没有备下什么药。 大晚上夜风凉得很,她可不想到外头去吹冷风,只寻了个汤婆子,灌了好些热水,给虞清欢塞到被子里捂着缓解。 屋中,见虞清欢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李婆子吃惊极了,头一次见到有人月事能疼得这般厉害,有些心虚,不解的问,“夫人平日里也疼,便没备些药?” 桑如拿着帕子给虞清欢擦脸上的汗,心里自责,“夫人从前都是喝侯爷从宫中太医那寻来的药方子,很是止疼,只是今日赶路急,原以为夫人月事还要几日,便没带上平日里煎药的厨娘。” 她这正说着,屋门便被敲响,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清追手里提着保温的食盒,朗声道,“不知大夫人可在,二爷命小的送些膳食和止疼的汤药过来。” 李婆子神情古怪,二爷平日里对什么都不上心,这会倒是关心上大夫人了。 她目光落在眼前这张脸上,满头大汗,仿佛是从香池中捞出来的美人,心下了然。 这头的李婆子想着这些,那头的桑如一听有止疼的汤药,赶忙起身出屋,从清追手里接过食盒,“还请小哥替我家夫人谢过二爷。” 见桑如这样,清追心里更加断定,大夫人一定是犯头疼病了,不过他家二爷怎么知道? 将药从食盒里端出来,苦涩的药味很快就在屋子里蔓延开,闻到熟悉的苦药味,桑如还有些惊讶,这味道和夫人平日里喝惯了的止疼药简直是一模一样。 李婆子帮着将虞清欢从床榻上扶着坐起来,桑如小心翼翼的将药喂到嘴边,“夫人,二爷命人送来的汤药,说是能止疼。” 一碗汤药下肚,虞清欢苦得一张脸,“给我颗蜜饯。”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药方,苦得她反胃想吐。 李婆子当即道,“夫人忍忍,这会儿上哪去找什么蜜” 桑如惊讶道,“还真有蜜饯!” 余光瞥见食盒里的一小碟蜜饯,李婆子下巴都要惊掉了。 苦药配蜜饯,这二爷倒是心细,老夫人还担心不能成事,要她说,男人好色,面对如此绝色的寡嫂,如何能不动心?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便是没有她这个老婆子在,最多一两月,大夫人这肚子里也该有小侯爷了。 次日清早,虞清欢精神了一些,带着桑如去用膳。 看着桌上的菜,虞清欢笑道,“府里人都说这庄上的膳食难吃,可我倒是觉得不错,尤其是昨夜那道炒菜,吃起来竟像西风楼的厨子炒的。” 嫁到侯府后,谢知文时常带她去西风楼吃饭,本以为谢知文死了,她手里没闲钱,再吃不成西风楼了,没成想搬来了庄子里,竟还能吃到这味道。 她正想着,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端着一盘菜走来 (本章完) 第7章 说说你那个寡嫂 第7章 说说你那个寡嫂 一瞬间,虞清欢还以为自己眼神不好使了,竟能看见西风楼的高大厨出现在这。 那被重金从西风楼挖来的高大厨,见了虞清欢,笑得满脸褶子:“小的见过夫人。” 虞清欢:“.”难怪有西风楼的味道,原来根本就是人家西风楼厨子炒的菜。 一旁的桑如惊讶:“高大厨,您怎么在这?” 高大厨笑着解释,“承蒙谢大人赏识,小的以后就在这庄上管后厨了。” 闻言,虞清欢问:“不回西风楼了?” 高大厨眉开眼笑:“不回了。” 那谢大人给的银钱,都够他一家老小在京城买下一座宅子了,还回西风楼干那苦力活做什么? 虞清欢不由感叹,西风楼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这高大厨可是招牌,这都能让谢知礼给撬来,必然是费了不少银子。 到底是侯府,谢知礼哪怕是个庶子,被王氏打压,也是这样财大气粗,来庄子住一趟,还要带个厨子。 这么一想,她心里叹气:穷的只有自己。 高大厨走后,看见桌上还有一碗夫人从前在西风楼最爱喝的汤,桑如忍不住道,“夫人,这二爷把西风楼的厨子请来,莫不是为了您?” 倒真不是她胡乱猜测,主要是大婚那会,侯爷对夫人极其宠爱,每日都带着夫人到西风楼去用膳,故而整个侯府都知道,她家夫人爱极了西风楼的膳食。 何况,从前也没听说过二爷对膳食有这么讲究,现在还特意去请个厨子,偏偏还是西风楼? 家中寡嫂貌美,难免会动觊觎之心,这若是生个孩子也就罢了,就怕这二爷以后会动其他心思。 可这家中大哥刚死,当弟弟的就觊觎上自己的大嫂,这能是什么好人? 桑如说话的这会功夫,虞清欢已经一碗汤下肚,身子都跟着暖洋洋,很是舒服。 “能吃上这高大厨的手艺,还管他为什么请厨子?” 谢知礼若是为了她而请的厨子,那再好不过,省得她绞尽脑汁去撩拨人家,早日怀上孩子,才能早日拿到王氏应允的那些东西。 其实住在这庄子里,比她想的还舒服,没有烦人的王氏,却有暖身的汤池,吃喝还不愁。 见桑如皱着一张脸,虞清欢安抚道,“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难得来一趟,等会跟我一块逛逛这庄子。” 她现在留在侯府,还有个侯夫人的身份,日子总归是比前世再嫁受尽凌虐时要舒服百倍的。 至于谢知礼,这侯府说不定以后都是他说了算,若自己能得此人庇佑,便能躲开虞家必然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茶楼,竹帘低垂,檀木棋盘泛着温润光泽,谢知礼执子而下,只见对座的萧景和垂目端详棋局,素色暗纹长衫被窗隙漏进的阳光镀出金边,修长手指悬在白玉棋罐上方迟迟未动。 良久,萧景和开口道,“听闻你昨日重金从酒楼里带走了个厨子?” 他知道谢知礼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如此之举,必有目的。 谢知礼:“回太子殿下,下官近日搬到了城外庄子,家中女眷也在庄中散心,故而请了厨子。” 听他提起家中女眷,萧景和剑眉微扬,“你那个寡嫂?” 京中消息遍布,因为谢知礼的缘故,对宁远侯府,他便多关注了些。 听说这已逝的宁远侯年前娶了个家世一般却十分貌美的妻子,为此还和老夫人闹了许多不愉快。 提到虞清欢,谢知礼脑中闪过那张如美玉的脸,藏在被子里泛红羞涩的模样。 昨夜初尝了些甜头,他才知女子这般有趣。 谢知礼不自觉勾了勾唇,“正是家中大嫂。” 东宫太子,平日里是有些无趣,这会听到,这宁远侯夫人竟然都搬到庄子去住了,好奇问,“被你那嫡母赶过去的?” 谢知礼颔首,“正是。” 萧景和笑道,“想来是宁远侯命薄,镇不住这美人,反倒丢了性命。” 言下之意,红颜祸水。 谢知礼心里却在想,大哥短命,关嫂嫂什么事? 萧景和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放到谢知礼手边,“这是陈太医新开的方子,去了几味药,应当是不苦了。” 他说着这话时,暗暗观察谢知礼的神情反应。 谢知礼将药方收好,“多谢殿下。” 萧景和似无意的问,“你这次的方子又是为何人所求?” 半年前,谢知礼托他向陈太医要了一张止疼的药方,说是他兄长宁远侯头疼,还让陈太医添了好些味苦的药。 现如今,宁远侯都死了,这谢知礼又来要药方,还要将其中几味导致苦味的药去掉 难不成,是有心仪之人了? 谢知礼:“一位友人。” 萧景和没再深入的问,却收敛了面上笑意,“大事未成,万可不能贪恋儿女情长。” 东宫局势不稳,皇帝身子日渐衰弱,偏又有扶持瑞王之意,他这个太子之位着实不稳。 “下官明白。”谢知礼正色道,“程公瑾深得陛下信任,殿下若能与他亲近,东宫局势必能大好,何惧瑞王?” 萧景和冷哼一声,“此人仗着父皇宠信,根本不将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如何亲近?” 礼贤下士的道理他知道,可像程公瑾这般油盐不进的,着实难办。 谢知礼眸中闪过一抹狠辣,转瞬即逝,“殿下无需忧心,此人心高气傲,想来也不会为瑞王所用。” 他没说到嘴边的是:人才虽好,可若是真被瑞王所拉拢也只能除去。 察觉到谢知礼的杀心,萧景和薄唇微弯,“说说你那个寡嫂。” 话题骤然被转移,谢知礼不解,“?” 萧景和好奇问,“当真如市井传言般貌美?” 想起自家嫂嫂那副勾人的模样和身段,谢知礼指腹捻紧了棋子,面色却淡如水,“殿下,市井传言岂能信?” 并非他对萧景和不信任,而是虞清欢的容貌身段实在勾人。 那到底是自己长嫂,自己身为人弟,理应为早逝的兄长分忧,岂能让外人惦记家中寡嫂? 谢知礼的话让萧景和顿时失去兴致,谢知礼从不扯谎,看来这宁远侯夫人确实一般。 (本章完) 第8章 二弟若不嫌弃 第8章 二弟若不嫌弃 此时,容貌一般的宁远侯夫人,正抱着汤婆子靠在院中的木榻上晒太阳取暖。 庄子上偶有一两个经过的洒扫仆人,见此情景,暗暗压下心中惊诧,这大夫人看着也没怎么打扮,可身上却渡了层金光,跟那话本子里说的九天神女似的. 难怪当初侯爷不惜和老夫人母子闹翻也要娶这大夫人,当真是绝色。 他们惊诧过后,又是惋惜。 女人生得再美又有何用,如今丧了夫,又被老夫人打发到庄子上来,怕是这后半辈子都要守寡在这庄子里头了。 桑如瞥见这些人怜悯的的神情,心中恼,想也知道这些人心里在嘀咕什么,偏偏自家夫人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一阵如裂帛碎玉般的琴音传来,似塞外孤烟,苍茫不知何处去,带着浓浓的伤感。 虞清欢缓缓睁开眼,好奇问,“何人在抚琴?” 她静下心去听,感觉这琴音不像是从远处传来的,难道这庄上还有其他人在住? 见虞清欢好奇,桑如当即道:“奴婢去问问。” 不一会,她问话回来,“夫人,是隔壁庄子有人在弹琴,听庄子里的人说,那人每日都要弹上小半个时辰,咱这院子离得近,故而听得清晰。” 虞清欢:“每日都弹?” 桑如颔首,“听庄子里的人是这么说的,夫人,要不到屋里头休息?” 她也听不出这琴声好坏,就担心这琴音扰了虞清欢的雅兴。 虞清欢晒着太阳,不想挪位置,笑笑摇头,“就在这吧。” 此人琴技高超,琴音凄美,约莫是位姑娘,只是这满腔愁绪不得解,也不知是陷入什么困境了。 见天色不早,桑如低声询问,“夫人今夜想吃什么?” 想到吃的,虞清欢这才有些精神,自己来着月事,干不了那档子事,想来谢知礼这几日应当不会到庄子来。 “让人看着随便做些简单小菜便是。” 桑如一下子就品到了自家夫人的意思,这是要趁着二爷不在,让这高大厨给夫人做几道爱吃的菜。 她喜笑颜开,“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傍晚时分,谢知礼回了庄子,几乎是在虞清欢用膳的前一刻,马车缓缓驶入庄子。 等候已久的清追立马迎上去搭手,“爷。” 谢知礼解下身上的披风,“今日庄子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清追想了一下,这一日庄子里发生的事那可多了去,不过要算特别的.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另外一位,义愤填膺:“爷,大夫人身边的桑如方才使唤高大厨做了一桌子好菜,没给钱!” 要知道,那高大厨可是他家二爷了重金请来的,就连那买菜的银两都是走的他家二爷的私账,这大夫人也太不把自个当外人了。 谢知礼突然问了一句,“往日兄长带大夫人去西风楼可曾要她给钱?” 清追愣了一下,“应当是没有的吧?” 谢知礼唇边嗤笑,“兄长不曾同她索要银钱,我为何要?” 带女人去西风楼用膳算什么? 自己直接将厨子请来,日日都能让虞清欢吃上喜欢的菜,日日都能让她欢喜。 清追傻眼,愣在原地,自家爷是什么都要同大爷比个高低,可人家是夫妻,在二爷这就是寡嫂,这是能比较的事是吗? 他当即追了上去,想同自家二爷好好说道说道,这还没娶妻,可不能把银钱在这些地方上。 谢知礼却突然掏出来一张药方,扔给清追,“去后厨让人照着这张方子煎药。” 清追一看,还是那张止疼的药方,只不过少了几味当初为了折腾大爷特意加进去的药。 他脸色顿时变了,那大夫人生得一副容月貌,迷得大爷神魂颠倒,总不能他家二爷也被蛊惑了吧? 此时,谢知礼已行至庄上用膳之处,只见虞清欢刚拿起筷子准备下手。 一旁的桑如先瞧见了走进来的谢知礼,有些惊讶,“二爷?” 虞清欢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眸望去,只见身形高挑的谢知礼就站在门口处,将外头大半的光挡住,有些模糊,只能看见那双冷峻的眼,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那天的梦.逐渐与昨夜的画面重迭。 一直到谢知礼迈进屋子里,看清那张脸,她默默咽口水,放下手中的筷子,扯起嘴角,扬起一张笑脸问,“二弟可用过膳了?” 谢知礼应了一声,“还未用过。” 从京城回庄子的路不算短,他原本有些疲倦,这会儿看见眼前这张笑脸,心里竟莫名的有些舒坦。 这般想着,谢知礼盯着虞清欢,眼里的光逐渐暗沉往日里,她也是这般对着大哥笑的吗? 虞清欢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谢知文就从来没有过这种目光,有些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急忙道,“二弟若不嫌弃,不如坐下一同用膳?” 谢知礼微微颔首,带着几分凛冽仿佛要侵占虞清欢的一切,行至她身旁落座。 虞清欢看向一旁的桑如,示意她添一副碗筷。 谢知礼目光落在桌上的菜式,谢知文嗜荤辣,而眼前这五道菜,青菜便占了四道,唯一的荤菜看着也清淡。 口味如此不同的夫妻,就算人不死,这二人也根本不会长久。 察觉到谢知礼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虞清欢默默垂下面容,试图用耳边垂落下来的青丝挡住这人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好看的面容被遮挡,谢知礼眉头微蹙,忽而抬起指尖勾住虞清欢如丝绸般的碎发,将其别在耳后时,他隐约闻到那股从发间传来的幽香。 谢知礼的动作来得突然,指尖拂过耳骨时,温热的触感却激起虞清欢一阵战栗。 此时,屋中只有他们二人,还未入夜,这会儿可不是在榻上,男人气息就在身侧,她骤然攥紧裙摆。 看见眼前白皙,谢知礼的指尖从虞清欢耳骨慢慢后移,一直移落到耳后的红痣上,指腹反复摩挲品鉴,薄唇轻启,“嫂嫂耳后的美人痣” (本章完) 第9章 我是你大嫂 第9章 我是你大嫂. “嫂嫂耳后的美人痣小弟瞧着竟有几分眼缘。” 谢知礼嗓音低低,听得虞清欢的耳尖在薄暮中泛红,如同宣纸上晕开的朱砂,从耳垂一路烧到后颈,因为紧张,睫毛抖得厉害,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到底是兄弟,这样的话,大婚洞房烛夜,丈夫也曾说过。 谢知礼浑然不知眼前的女人心里在想着和大哥的过往,他手缓缓扣住虞清欢的后颈,将人往自己眼前带,温热的唇瓣几乎便要凑上那颗红痣。 虞清欢能感觉到身侧之人的鼻息拂过颈侧,只觉半边脖子酥酥麻麻. 就在这时,桑如拿着新的碗筷进屋,只见谢知礼的脑袋都快贴到自家夫人的脖子上了,她立马张嘴打断,“二爷,可要吩咐厨房再添两道您爱吃的菜?” 谢知礼动作一顿,压下眸中不悦,松开了虞清欢,“不必。” 虞清欢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桑如方才若是不来,她也不知道谢知礼直接贴上来,自己该作何反应。 先前是有意吸引谢知礼的注意,为的是促成借种一事,可现在自己还来着月事,谢知礼这般凑过来,算怎么回事? 借种就借种,自己可没打算和丈夫的弟弟闹出其他的事。 她这会正想着,旁边的谢知礼突然问,“嫂嫂今日可还腹痛?” 虞清欢扯唇笑,“今日好些了,还要谢过二弟昨夜让人送来的汤药,帮了大忙。” 她不懂什么药材,但昨夜谢知礼送来的药,和丈夫先前给自己寻来的药方熬出来的药如出一辙的苦,咽下去时便是一阵作呕的反胃。 她每月最多也就头一日喝上一碗,后面全靠撑着,着实受不住这苦味。 谢知礼颔首:“那便好。” 入夜,虞清欢躺在床榻上,捂着两个汤婆子在被窝里,额角冒着细密的冷汗,唇色也不似白日时有血色。 桑如:“夫人,不如再喝一碗药?” 虞清欢连连摇头,“不喝。” 桑如叹气,“这药虽有用,就是太苦,难不成天底下只要是能止疼的,都是这般?” 偏偏她家夫人最是吃不得苦,每月还要咽下这么一碗苦涩的药。 “砰砰”屋门被敲响。 虞清欢看向桑如,示意她去看看外头是谁,莫不是李婆子有什么事? 桑如有些不情愿,心想,在这庄子里,除了二爷那边,还有谁敢大晚上来敲门还不开口道明身份的? 屋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桑如:“二爷,您怎么来了?” 听见是谢知礼,虞清欢微微一愣,他来做什么? 谢知礼无视眼前的丫鬟,望向屋里,朗声问屋里的虞清欢,“嫂嫂,我能否进来?” 桑如眼珠子都瞪圆了,夫人这会可来着月事,这二爷瞅着是个雏,不会是以为女子月事就那么一会,今夜便能继续行昨夜之事了吧!? 虞清欢倒是想把人拦在外头,哪有夜半敲门要进家中寡嫂屋里的人? 可往后在侯府的日子指不定还要仰仗人家,何况借种一事未成,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二弟若有事便进来吧。” 谢知礼径直掠过眼前挡道的小丫鬟,迈开步子进了屋里,提着手中的食盒绕过屏风,一眼便看见床上的人掀开被子正要下榻。 他一把扶住明显无力,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虞清欢,顺手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宽厚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女人瘦弱的身子,将人拦腰抱起。 “!”虞清欢惊呼一声,下意识两手攀住眼前的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时,后背已贴上谢知礼起伏的胸膛,整个人被澡豆干净的味道混着男人的热气劈头盖脸罩住。 虞清欢能明显感觉到谢知礼的胳膊绷得极紧,体温透过衣料烫着她冰凉的膝弯。 “你!”虞清欢立马反应了过来,耳尖漫上薄红,佯装挣扎,指尖堪堪擦过他的后颈,悬在空中的腿在挣扎间露出雪腻的肌肤。 谢知礼目不斜视:“嫂嫂身子不适,莫要下床。” 他面上神情镇定,呼吸却出卖了自己,明显有些慌乱。 虞清欢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温热的气流正卷着自己通红的耳尖打转,伴随着两人的衣物随步伐摩擦出细碎响动。 她声音细如蚊,“我自己能走” 瞥见怀中人羞涩的模样,谢知礼薄唇弯起,心情大好,“大哥早逝,我身为人弟,理应替他照顾嫂嫂,想来大哥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嫂嫂无需介怀。” 他声音清亮,语气正义凛然,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 虞清欢差点翻白眼,谢知文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帮他照顾嫂子竟然照顾到床上去,只怕是要诈尸了。 将嫂嫂抱在怀里,谢知礼却莫名的不想松手了,他垂首看虞清欢,只见她墨色的发丝缠着几缕自己的。 美人在怀,娇弱无力,双眸泛着水光,楚楚动人的可怜,他甚至想将人摁自己的身子里,好生疼惜一番. 虞清欢目露挣扎,似乎迫于无奈,最终勉强接受谢知礼的这番说辞,“那便有劳二弟了,嫂子在此谢过。” 谢知礼克制身体里的冲动,将怀中人放回床榻上,正要扯过被褥给虞清欢盖上时,手背却碰到她冰凉的脚趾。 虞清欢下意识想缩脚,却被眼前人一把握住。 谢知礼温热的手缓缓将她冰凉的脚心捂住,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雪白如玉的脚趾,觉得女子这十根脚趾头圆滚滚,甚是惹人怜爱。 不一会,虞清欢蜷在床榻上,水灵灵的杏眼蒙着雾气,将下唇咬出齿痕,神情为难,“二弟.你我之间岂能如此?” 谢知礼喉结微动,目光掠过她带着齿痕的软唇,忽然俯身凑近,墨色长发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弱小的床榻承着两人的身躯,他幽深的目光直直看着虞清欢。 “嫂嫂昨夜湿了小弟的掌心,为何今夜只是如此.便不能了?” 猝不及防跌进那双看不到深处尽头的双眼,虞清欢本该冰凉的玉足却无端发烫,红晕悄悄爬上脸。 她偏头避开谢知礼的目光,“二弟休要胡说!我是你大嫂.” (本章完) 第10章 为嫂嫂分忧,是小弟之幸 第10章 为嫂嫂分忧,是小弟之幸 “二弟休要胡说!我是你大嫂.” 虞清欢言辞拒绝,神情羞愤,谢知礼却在瞥见她泛红的耳廓时,弯唇笑了。 “嫂嫂昨夜与我亲近时,可不曾这么说过。” 他言语暧昧,直勾勾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撩拨虞清欢,仿佛下一刻,便要将那泛着水光的红唇擒住好生戏弄一番。 虞清欢被逼到后背紧贴床头,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被迫与他对视,无处可逃,眼尾悄然泛红。 她咬牙切齿,“昨夜岂能一样!” 屋外,桑如屡次想进屋,却都被李婆子拦住,“李妈妈,你拦我作甚,没听见夫人都同二爷吵起来了!?” 这二爷分明在欺负她家夫人。 李婆子:“你急什么,二爷方才吩咐后厨煎了药,这心是好的,岂能欺负了你家夫人?” 桑如还想说什么,李婆子却懒得同她解释,什么吵起来,这分明是男女之间的情趣,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是什么都不懂。 这二爷同大夫人再熟络些,肚子里的小侯爷可不就能早些来? 此时屋里,谢知礼看着眼前的女人衣衫不整,发丝更是凌乱,眼尾还泛着红,俨然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心中玩味更甚,恶劣的性子正在悄悄暴露。 他撩动发丝的手转而捧住了虞清欢的面颊,“大哥已死,嫂嫂深闺一人,难道不曾寂寞?” “不曾。” 虞清欢别过脸,想避开谢知礼的直勾勾的眼神,却被他强硬的捧着脸,无从避开。 “当真?”谢知礼的掌心反复摩挲,像是捧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玩件,并不将虞清欢的嘴硬当回事,昨夜她分明享受。 虞清欢心中微动,不自觉想起昨夜,和从前全然不同的感受,甚至因为叔嫂的关系,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刺激。 想到这,她一阵耳热,不再说话了,红晕从耳朵爬到了脸颊。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从前知道亡夫不擅长男女之事,还会嫁给谢知文吗? 见她反应,谢知礼心中已了然,薄唇微弯,松开了手,“嫂嫂无需觉得难为情,深闺寂寞是常事,能为嫂嫂分忧,是小弟之幸。” 闻言,虞清欢艰难抬头看他,“可你大哥若泉下得知” 谢知礼眼底飞快划过一抹阴翳,面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将虞清欢拉到怀里温声安慰,“大哥若知嫂嫂有人照料,想来会含笑九泉。” 谢知礼看不到的角落,虞清欢脸直抽搐,这谢知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从前看着是个正人君子,这会儿蒙人的话却一套一套。 老侯爷倒是真会给两个儿子起名。 大儿子谢知文从不看书,书房里一本像样的书都没有。 小儿子谢知礼行兼祧一事,话里话外都在引诱寡嫂爬墙。 谢知礼起身打开食盒,将里头的汤药端了出来,“知晓嫂嫂腹疼,我让又煎了一碗。” 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虞清欢脸色都垮了,勉强扯出一抹柔笑,“二弟有心了,我身子并无不适,这药便不喝了。” 谢知礼却坐到了榻边,白瓷匙磕上碗沿的脆响惊醒了满室药味,他舀了一勺药喂到虞清欢嘴边,“不苦,嫂嫂尝尝?” 虞清欢差点没挂住表情,是药就苦,这小叔子骗谁呢? 她摇头,仍是拒绝。 谢知礼没哄过人,也不是这方面的性子,想了想,好笑道,“从前看过一出戏,戏文中女子昏厥,那喂药的男子竟以嘴渡之” 虞清欢面色不解,“?” 谢知礼:“嫂嫂可是要小弟效仿那戏文中的男子?” 虞清欢:“.” 她几乎是立刻便张开了嘴,将勺中的药液含进嘴里。 让虞清欢讶异的是,这药不仅不苦,入喉还有几分甜津。 她盯着碗里晃动的水纹,汤药分明泛着往日里特有的青褐色,怎么会是甜的? 谢知礼笑,又舀了一勺喂到虞清欢嘴边,“嫂嫂可还觉得苦?” 虞清欢摇头,目光不解,一直到碗里的药快见底了,她忍不住问,“我往日里喝的都是苦的,为何今日这药却是甘甜的?” 一直到一碗药喝完,谢知礼这才解释,“今日让人去买了龙脑蜜,方才让煎药的人往里添了些。” 他从袖口里抽出帕子,抬手擦拭虞清欢唇角的药渍,指腹薄茧隔着帕子擦过下唇,动作轻柔,带着几分道不清的暧昧。 虞清欢不傻,龙脑蜜常见,从前谢知文也让人去药房里买来,药里不知添了多少,不仅苦味不减,还多了几分怪味,更是让人难以下咽。 方才喝下的这碗,味道不苦,余后回甘,岂能添些龙脑蜜便有的,只怕是连里头的药材都换了,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外传的解苦秘方。 她抬头再看谢知礼,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她不想将兄弟二人放在一块比较,却也忍不住想,为何从前丈夫不似弟弟这般用心? 一瞬间,虞清欢对眼前的谢知礼多了几分感激和真心,“多谢二弟。” 正将碗勺放回食盒里的男人闻言莞尔,“不知大哥可曾如我方才一般喂嫂嫂喝药?” 虞清欢费力的回想,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一直想到最后,她发现,亡夫竟从不曾在她身子不适之时陪在身边,更别说亲手喂她喝药。 她反应并未遮掩,谢知礼心情大好,抬手截住一缕缠绕在她鬓角的发丝,任由碎发拂过自己发烫的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距肌肤半寸处停住,腕间跳动与她紊乱的呼吸同频震颤。 虞清欢撞进那双映着烛火幽光的深潭里,仿佛有颗石子投入她心中的那汪静水,激起的涟漪如潮水般漫过两人,在眼里暗涌着。 谢知礼端坐着,眼睛一直勾着虞清欢,像编织了一张网,耐心的等待她自己钻进网里来. 就在二人几乎快挨上的一瞬间,空灵的琴音穿透墙壁,排山倒海一般,扰了这一室的暧昧。 虞清欢登时清醒,立马疏远,扯过旁边的被褥盖到身上,快声道:“今日多谢二弟,夜深了,二弟快回去歇息吧。” 谢知礼的手落了空,“.” (本章完) 第11章 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1章 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短短两个时辰,被人接连扰了两次好事,谢知礼心中的不悦到达了顶峰。 琴音还在响着,他沉着脸色,提着食盒出了虞清欢的屋子,只想将这扰人兴致的琴音掐断,再将那弹奏之人斩于刀下。 清追等在院子里,看见自家二爷从大夫人的屋里走出来,表情一言难尽。 大夫人是美,可他家二爷是要跟着东宫太子干大事的人,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一代名臣,但这觊觎家中貌美寡嫂的名声要是传了出去,可怎么是好? 清追忍不住提议,“爷,庄子偏僻,要不咱还是搬回京城去?” 他家爷又不缺银子,那老夫人若是不让他家爷进府门,大不了就在外头置办一处宅子就是了,何必在这庄子里同大夫人挤在一个院子里。 谢知礼眉头微蹙,“为何要回京?” 清追撇撇嘴,到底是将心里为自家二爷好的话说了出来,“爷,您和大夫人叔嫂同住一院,瓜田李下的,将来传出去,恐怕遭人非议啊!” “要是这大爷知道了,这九泉之下怕是死不瞑目” 谢知礼轻嗤,“他若是死不瞑目,倒好日日夜夜瞧着我是如何将他的人和东西一样一样抓到手里。” 尤其是虞清欢这个女人,他尝着,正合胃口。 倘若日子能往回退些,侯府的洞房烛夜,他谢知礼必取而代之,还要让大哥在旁边亲眼看着,他的妻子是何等欢愉。 可惜人死了,没这机会。 清追还想劝,谢知礼却不想听了,打断了他的话,“隔壁弹琴的是什么人?” 清追:“隔壁是沐家的庄子。” 他没说是谁,但谢知礼只要一想就知道。 谢知礼冷哼一声,“一炷香里,再让我听见这难听的琴声,你就留在这庄子里,将来也不用跟我回京。” 清追一听,拔腿就跑,要让他一辈子留在这破庄子里,还不如直接一刀抹了他脖子! 半盏茶都不到的功夫,琴音就停了,院子变得静悄悄。 这夜,虞清欢又做了那些惹人脸红耳热的梦 案台之上,谢知礼抓着她反复索要,不停的问,“嫂嫂,大哥可曾如我这般疼惜你?” 虞清欢浑身发烫,抬眼的片刻,却看见丈夫就站在眼前看着自己和谢知礼。 丈夫眼里杀意沸腾,却让她一瞬间到达巅峰。 她朝谢知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是被逼的” 可刚伸出去的手,却被身后的谢知礼一把抓了回来,腰身被抬起,他恶劣的冲着谢知文笑,“大哥,你可看清楚了,嫂嫂都是自愿的。” 对上谢知文失望的眼神,虞清欢紧咬唇瓣。 又一次到达巅峰。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次日,虞清欢等到午时才起身,用着午膳时,发觉外头风大,突然起了兴致。 “桑如,到外头去寻个纸鸢来。” 幼时在虞府,奶娘给她做了一个纸鸢,她便喜欢在院子里放纸鸢,只是每每都被虞芷兰扰了兴致,便干脆把纸鸢放飞了。 后来嫁到侯府,受王氏压制,又为了在下人眼中稳重些,这些女儿家的喜好,她半点没碰。 如今在庄子里,没了王氏,今日风又大,正是放纸鸢的好时机。 桑如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自家夫人有这个兴致,当即去寻纸鸢,庄子里问遍了没有,便到庄外去,最后了些银钱,从一户农家小孩手里买回来一个。 她好心情的在纸鸢上写了两句骂王氏的话,便让桑如拿着,助自己将纸鸢放飞。 青色的纸鸢乘风飞起,虞清欢的心也跟着那纸鸢被放飞,憋闷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什么王氏,什么侯府,全是狗屁! 桑如在后边看着,见虞清欢笑,她也跟着笑。 她突然觉得,若是夫人能一直这么高兴,那京城回不回,其实也无所谓了。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虞清欢来不及收回,线便断了,那青色纸鸢失去控制,随风坠落到了隔壁院墙去。 虞清欢:“.”这妖风! 她看着手里空了的线盒,看向后边的桑如。 桑如立马领会起身,“奴婢这就去隔壁捡回来。” 虞清欢犹豫了片刻,突然想到昨日听到的琴音,今日却没有响起,心生好奇,能弹出那般琴音的,是个怎样的人? 她喊住了桑如,“等等,我与你同去。” 两座庄子几乎挨着,从谢家庄子走过去隔壁很近,庄子门卫通报过庄中主人后,便有人带着主仆二人前去拾坠落的纸鸢。 和谢家庄子的精心打理不同,这座庄子明显朴素很多,草叶子都不怎么打理,石缝间更是长出许多杂草。 虞清欢看着这庄子,难以想象,能弹出那般细腻的琴音之人会住在这般环境里。 桑如忍不住低声道,“夫人,要不咱回去吧,奴婢再去买一个纸鸢.” 而此时,两人已穿过院子,虞清欢提着裙身,未免裙摆蹭到泥土,一直到尽头,才见满庭黄叶中伫着的雪色人影。 那人广袖被风鼓起云纹,半边玉制面具映着天光,修长指节正抚过纸鸢尾梢,显然在细看上面的题字。 他转身时惊落满枝金黄色的叶子,未覆面具的半张脸漾开春水般的笑意,看向不远处的来客,“姑娘的纸鸢?“ 清润嗓音恍若三月柳枝拂过人心,虞清欢怔愣在原地,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这人转身时衣袂翻起的弧度,像极她幼时放飞的那只再也寻不到的白纸鸢。 面具之外的半边眉眼如浸在薄雾里的远山,谦谦君子,温其如玉,也不过如此了。 桑如是看呆了,谢家二爷已经是她见过容貌最出色的男子了,却不曾想,这世间竟还有比谢二爷容貌更出色的男子,仅是这半张脸,便令人浮想联翩,关键人家说话声温温柔柔,一看就是个好人! 此时,虞清欢已经回过了神,冲着男人颔首。 男人抬步朝虞清欢走近,玉色指尖托着纸鸢递过来,袖间的沉水香随着动作飘散。 虞清欢连忙将纸鸢接了过来,一眼瞥见上头自己写的那两句骂人的话,联想到方才这人还盯着看,默默将纸鸢递给了旁边的桑如。 “往后莫要在风大时放纸鸢,线再断了,我可不同你来寻了。” 新书期,求求大家的推荐票,求求大家的月票,拜托啦,谢谢啦~ (本章完) 第12章 公子今日不弹? 第12章 公子今日不弹? 桑如愣愣接过自家夫人递过来的纸鸢,没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要放纸鸢的是夫人啊,怎么又成自己了? 那白衣男子唇梢弯了弯,看破不说破,见虞清欢挽着未婚女子的发髻,好奇问,“姑娘是宁远侯府的人?” 他记得,宁远侯府就两位公子,没有这般年龄的女眷。 虞清欢应声,“纸鸢坠落,惊扰” 她话未道完,便听见眼前男子冲她喊了一句“当心”。 虞清欢尚未来得及反应什么事,便见男子忽然抬手,抓住了眼前一片本是要掠过她眉间的叶子。 男人袖间的沉水香蓦的缠上她的呼吸,她慌忙后退半步,想拉开距离,却意外踩响了满地枯黄的叶子。 男子微怔,后知后觉自己唐突了,歉然笑笑,“院子许旧未打理,让姑娘见笑了。” 虞清欢好奇问,“昨夜是你在抚琴?” 男子沉默片刻,“惊扰到姑娘了?” 虞清欢摇头,她倒还要感谢这人,不然昨晚还不知道要被谢知礼勾着做些什么,昨夜真是鬼迷了心窍,以至于后半夜都在做梦。 想到今日好像都没听见琴声,她问:“我听庄上的人说每日都有琴声,公子今日不弹?” “并非不弹,只是”男子转头,目光落在石桌上躺着的那把古筝,虞清欢的目光也跟着望去,只见那把琴竟断了两根琴弦。 难怪今日没听到琴声,竟是因为琴坏了。 她从前也有每日练琴的习惯,心知,这琴坏了,对爱琴之人而言心里该是不好受的,当即开口道,“公子若不嫌弃,我那里有备用的琴弦,可借公子一用。” 一旁的小厮正要说话,便被男子眼神制止。 男子面带笑容,“多谢姑娘。” 虞清欢当即让桑如回庄上去取琴弦。 桑如欲言又止,那琴弦可是侯爷生前费了不少功夫寻来的,夫人当初自己都不舍得用,现在就这么给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于当初的虞清欢而言,舍不得的是谢知文的真心,而今人已逝,她看见这些,也提不起抚琴的兴致。 桑如心里叹了叹气,只好拿着纸鸢独自一人回庄上去取琴弦。 二人在院子坐下,男子缓声道,“在下沐淮安,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沐淮安? 虞清欢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听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弯唇笑笑,“虞清欢。” 沐淮安目露柔和,“一盏清欢烟雨外,半窗松风枕书眠虞姑娘好名字。” 他嗓音温润,听着人心里很是舒服。 桑如很快便将琴弦取了回来,眼睁睁看着沐淮安把琴弦换了上去,再看自家夫人,神情如常。 明明一个月前,夫人还时常拿着这束琴弦伤神,这会儿却直接送人了,难道真从侯爷亡故的悲伤里走出来了? 琴音再响起,这次听得更真切,虞清欢坐在一旁,看着沐淮安坐在树下抚琴,满院纷飞的落叶,衬得他的琴音更加萧条,道不清的愁绪。 她不解,却更加好奇,这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究竟是在为什么事而烦心。 一曲毕,沐淮安收了手,掩下眼底的郁气,弯唇朝静心听他抚琴的虞清欢笑,“虞姑娘的琴弦甚好,我用着很是趁手,多谢。” 虞清欢眼里兴致正浓,这会儿早就把什么纸鸢抛在脑后,“沐公子琴技了得,若想谢我,不妨多弹两首,便当给我的谢礼?” 沐淮安唇边笑意更甚,“蒙姑娘不弃,淮安之幸。” 侯在一旁的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难得心情好,不忍打扰,心想,应当是这虞姑娘的原因,他其实也乐见公子有想亲近的姑娘。 只是,公子久居不外出,不知道这虞姑娘的身份,他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沐淮安连奏几曲,虞清欢听得认真,配着下人送来的糕点吃,日落黄昏了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落叶,难得遇上这么对自己口味的人,当下决定结交这个好友。 虞清欢笑道,“沐公子,今日听得尽兴,只是天色不早,改日换我弹给你听。” 沐淮安目露笑意,缓缓颔首应下,“一言为定。” 虞清欢:“一言为定。” 将主仆二人送走,沐淮安还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古筝,想到那纸鸢上的两句话,不自觉笑了一下。 当真是位率真的姑娘。 想到方才虞清欢坐在自己面前笑,那般姣好的容颜他的手不自觉抚上那半边面具,脸上已无笑意。 小厮送人归来,看着自家公子的手扶在面具上,心里不忍,“虞姑娘相赠琴弦,想来是有意结交,公子不妨与她多往来?” 沐淮安薄唇微抿,自嘲从眼中溢出,“她若见了我这另外半边脸,只怕避之不及。” 小厮不忍自家公子落寞伤神,难得有个人可以谈心弹琴,“公子可知那虞姑娘是何人?” 沐淮安这才抬眸看向小厮,“何人?” 小厮直言道,“这虞姑娘是已逝宁远侯去年娶进侯府的夫人。” 沐淮安思绪停了片刻,“谢知文死了?” 小厮颔首,“虞姑娘年轻守寡,如今出现在庄子里,只怕是被那丧子的侯府老夫人赶来的,大约今后是回不去京城了。” 言下之意,自家公子若是与那虞姑娘聊得来,不妨亲近亲近,反正人家丈夫也死了有小半年了。 沐淮安指尖落在琴弦上,她亦是一位苦命人。 虞清欢带着桑如前脚刚回到庄上,后脚就见谢知礼的马车驶进庄子。 谢知礼人从马车上下来,见不远处站着的单薄倩影,正往自己这边看,这种归家有人等的感觉,他是头一次体会,心里莫名的舒坦。 他快步朝虞清欢走去,笑问,“嫂嫂莫不是专门在此等我归家?” 虞清欢眼底泛起笑意,却不答话反问他,“二弟可用过晚膳了?” “尚未。”谢知礼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眼前的虞清欢身上,还细心为她系好,声音清冷,却是关怀之语:“天凉,嫂嫂注意身子。” 桑如瞪圆了眼,朗朗乾坤,庄中人来人往,二爷也太嚣张了! (本章完) 第13章 嫂嫂跟紧我 第13章 嫂嫂跟紧我 眼前这一幕,清追眼睛都看直了。 难怪他爹从前说太美的女人都是祸害,看看这大夫人,给他家二爷都迷成什么样子了。 二爷从前一颗心都扑在大事上,就这两日,天未黑就急着往庄子赶,当真是红颜祸水。 虞清欢没觉得冷,但她婉拒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谢知礼已经将披风在她身上牢牢系住,长长的一件拖在地上,将她身形衬得更加瘦小。 谢知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那披风如自己一般,将女人牢牢笼罩住,他甚至想将人拉入怀中,奈何此处人多,嫂嫂脸皮薄。 他今日当着旁人的面动手,只怕明日虞清欢连屋门都不好意思出了。 事实上,虞清欢根本不在意他在外人面前动手动脚的事,只觉得这披风厚重,压得她行动不便,手只得在里头提了一下,维持自己脸上明媚的笑意。 “多谢二弟,只是今日我还未让后厨备下晚膳……” 谢知礼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嫂嫂今日身子可还有不适?” 虞清欢摇头,“今日已无不适。” 昨晚那碗汤药下肚,今日别提多舒坦了,都能放纸鸢跑隔壁庄子听人弹琴了。 谢知礼提议道,“成日闷在庄子也无趣,城中近日开了夜市,嫂嫂可想去逛逛?” 虞清欢心动,一双美眸投向不远处的李婆子,但要是王氏知道她离开了庄子,只怕要找麻烦。 谢知礼立马领会她的意思,看向清追,后者不情不愿的从袖口里逃出来两张银票,塞进了李婆子手里,“我家二爷带大夫人外出用膳,还望李妈妈通融。” 李婆子本还有些为难,看见那两张银票的数额,眼睛都亮了,立马收了,喜笑颜开,“大夫人不曾离开庄子半步,老婆子我两只眼睛可都瞧着呢!” 虞清欢虽然看不见那银票上数额多少,可李婆子是王氏院里的人,本就不差钱,能让她通融,想必那两张银票数目不少。 她顿时有些肉疼,还不如把那两张银票给自己,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出这个门的。 此时,谢知礼已经上了马车,朝马车下还在为银钱肉疼的虞清欢缓缓伸出了手。 晚霞的光均匀洒落,眼前的手被渡了一层暖光,秋风吹开衣摆,他笑意绵绵。 此情此景,虞清欢却想起了谢知文,每次乘马车外出,丈夫都会拉着她的手,只是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此刻却被眼前之人替代。 “嫂嫂,手给我。” 谢知礼比谢知文瘦很多,手上青筋脉络也更清晰,虞清欢将手搭上去的那刻,便被掌心的滚烫灼热,这股热意席卷她全身,连带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跟着沸腾。 她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想将手抽回,却被谢知礼牢牢握住,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提到了马车上,另一只宽而有力的手掌搭在她腰上,将她稳稳抱住。 虞清欢整个人都栽进谢知礼怀中,扑面而来的热意,男人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一下一下传到耳边。 感受到细软的腰肢,谢知礼眼神忽然变了,强烈的占有欲袭来,他手掌微微用力,似要将怀中之人死死嵌入自己身体里。 马车下,桑如根本不敢睁开眼,二爷真的太嚣张,光天化日下,就敢这么搂搂抱抱,昨日在屋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对她家夫人动手动脚。 清追又一次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红颜祸水。 马车拥挤,虞清欢被迫挨着谢知礼坐,经过颠簸路段,险些栽了出去,被谢知礼及时拉住了手,将人带了回来,顺势坐到了自己腿上。 幽香绕鼻,血液翻腾,他身子不自觉紧绷起来,面上却是一副淡定自如。 他自后环住虞清欢的腰肢,声音压低,抑制住心中随时可能出逃的猛兽,“嫂嫂可坐稳了。” 察觉到异样,虞清欢耳尖滚烫,从他身上挪开,坐回原来的位置,死死的扒住马车窗户,声音软软低低,“知道了……” 谢知礼莞尔,指腹揉搓掌心,仿佛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不枉他今日换了这小马车。 面上羞涩,虞清欢却暗暗在心里蛐蛐,什么马车狭窄,道路崎岖不平,哥哥的招数是这样,弟弟的招数也是这样,都没个新鲜.无趣啊。 京城宵禁是不久前才废除的,为了促进百姓生计,整条主干街道都开满了夜市,酒楼烛火通明,歌舞升平。 虞清欢刚下马车,就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从前一更三点便禁人行了,她从未见过夜里的京城,竟能如此繁华。 她还想再看,眼前就被白纱挡住了,变得朦胧。 谢知礼将帏帽戴到了她头上,又绕到她身上,垂眸替她将带子系好。 他解释道:“夜间人杂,不宜露面。” 虞清欢心想,他大约是怕遇上旧识或是同僚,届时不好解释,传出不好的名声有碍于他仕途。 事实上,谢知礼是想带着虞清欢出来透气散心,可京城的宵禁才开放不久,他也担心会有歹人趁机作祟,虞清欢容貌太招人,只怕会招来惦记,故而还是遮住的好。 将带子系好,他自然而然的伸手牵住了虞清欢,“夜市人多恐走散,嫂嫂跟紧我。” “二弟心细,思虑周全。” 有帏帽勉强遮面,虞清欢连表情都懒得遮掩,嘴上奉承着谢知礼,面上却是嫌弃。 实在是谢知礼就连拉手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也跟他那个早死的大哥如出一辙啊,不过这手吧 她垂眸细细打量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冷白的手背隐约可见青脉起伏若隐若现,匀称的手指扣着自己,霎是温暖。 虞清欢不由想起那夜,谢知礼就是用的这只手,致使自己险些湿了被褥,可见这手不仅好看还好用。 一个人穿过面前的白纱,凑到她面前。 谢知礼透过打开的缝隙望向走神的虞清欢,顺着她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唇边挂着一抹玩味,好笑的问: “嫂嫂一直盯着我的手,是在想什么?” (本章完) 第14章 嫂嫂莫哭了 第14章 嫂嫂莫哭了 虞清欢别开眼,伸手去接谢知礼递来的人,却反被谢知礼擒住,两只手都动弹不得。 谢知礼似笑非笑,目光别有深意,至上而下落在相缠的手上,又很快回到虞清欢身上,“嫂嫂为何不说话?” 虞清欢能察觉到他那双眼睛里的挑逗,实在他的视线直白而露骨。 她清楚记得,刚嫁进侯府时,谢知礼不是这样的,那时他一声大嫂疏远而冷漠,更别说是眼神,从不乱瞟。 好像是从谢知文的死讯传来不久后开始,那一声大嫂才逐渐被一句饱含深意的嫂嫂替代。 他每喊一次,都像是在往谢知文这个大哥坟上踩两脚。 这一刻,虞清欢清楚意识到谢知礼深藏在这张面皮下的恶劣,越是和谢知文有关的,他越是要侵占,越是在他面前提起谢知文,他就越疯。 这人真是太癫了。 虞清欢费劲的将手从谢知礼手中抽回,背过身去,一副被察觉了心思的羞愤,“你以后别喊我嫂嫂了” 谢知礼好笑的绕到她面前,“为何?” 虞清欢垂下眼帘,难为情道,“我是你大嫂,我们往来是为了给你大哥留后,你这样,让我将来到了黄泉下如何面对你大哥?” 她咬了咬绯红的下唇,轻颤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谢知礼极其爱看她这副又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是我的错。” 虞清欢一愣,“?” 她还以为谢知礼又会像先前那样正义凛然的说出一堆不堪入耳的话。 虞清欢正这么想着,就见谢知礼将手挑进了她帏帽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怜惜,“让嫂嫂为难了。” 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是自己预想中的反应,她只得硬生生逼出两道泪光,眼泪顺着软白的脸颊流淌到谢知礼手上,绯红的红唇跟着漾出诱人的水光。 “不是你的错,是我.” 谢知礼喉结滚动,克制了吻上去的冲动,这样诱人,从前当真是便宜了大哥。 他动作轻柔,为眼前的女人拂去泪痕,“嫂嫂莫哭了,一切都是小弟不好,倘若嫂嫂真怕将来到了黄泉下无法面对大哥,就带上我,我替你向大哥解释。” 虞清欢眼泪流淌得更多了,盈盈动人的双眸,眼尾泛红,像被欺负狠了,任哪个人见了都不忍心。 谢知礼叹气,“若是如此,嫂嫂心里还是难受的话,小弟便只能”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虞清欢忍不住想,难道自己用力过猛,谢知礼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要退缩了? 那可不行! 她当即抬手握住了谢知礼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挂着泪珠的睫毛轻颤,直勾勾的望着,“你大哥已经不在,如今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被她这样盯着看,谢知礼的心口一阵发痒,只见那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的。 他忽然翻手紧握,弯腰俯身探进白纱,在虞清欢惊诧的目光中,虎口托起虞清欢的下颌,唇峰碾过湿漉漉的睫毛,触及那抹咸涩时,泪珠瞬间在唇齿间化开,味道像取了陈年雪水酿出的酒。 后边远远跟着的清追和桑如都傻眼了,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得了! 夜市的喧声仿若退潮般隐去,温热的唇腹惊得虞清欢停滞了呼吸和哽咽声,一直到他退开了一些,近在咫尺的双眸望进去,胸腔里如擂鼓般的心跳根本压不住。 虞清欢:“你” 谢知礼的手扫过她湿润泛红的眼尾,低语,“莫要难过了,我明日就将大哥的牌位迁来庄子。” 夜市的胡商突然吹响筚篥,尖锐的长音,惊得满街灯笼都晃了三晃。 虞清欢的眼泪早停了,怔怔的看着他,啥? 刚刚错过什么了,怎么又突然要把谢知文的牌位迁来庄子? 腮边眼泪擦完,谢知礼人退开,手却舍不得离开,假意整理着她耳畔散落的碎发,“等大哥的牌位到了庄子,我与嫂嫂一同日夜焚香祭拜,为大哥诵经祈福,盼大哥早登极乐。” 虞清欢差点没绷住表情:“.这倒也不用” “要的。”谢知礼笃定的语气,压住因私欲而想上扬的嘴角。 想到那画面,虞清欢不忍直视:“你大哥若知你有此心,定然感动。” 谢知礼这时才重新拉起虞清欢的手,“身为人弟,这是应该的。” 虞清欢嘴角抽搐,身为人弟,能做到谢知礼这份上的,整个京城当真是独独一份。 什么端方君子,分明就是疯子。 她扯了扯嘴角,平复了一下情绪,“不是说出来用膳的吗?” 谢知礼心情大好,“嗯,带嫂嫂用膳。” 后边跟着的清追和桑如此时才跟了上去,都是一副遭了雷劈的黑脸。 一个觉得自家爷被引诱,失了分寸,竟当街做出如此有伤风俗之事。 一个觉得自家夫人被欺负,深陷如此两难境地,这侯府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酒楼人来人往,谢知礼带着虞清欢进了二楼雅间,上菜的小厮将门关上,这才隔绝了外头饮酒作乐的喧闹声。 重逢故地,还是同一个雅间,虞清欢有些失神。 谢知礼拿着筷子,给她夹菜,“应当都是嫂嫂平日里爱吃的菜。” 虞清欢笑笑,“二弟有心了。” 一旁伺候的桑如忍不住想,从这几日来看,其实二爷在很多事情做的都比侯爷好,就从眼前的这些菜式看。 她家夫人喜食素,侯爷喜食荤辣,每每用膳,后厨的厨娘,院中的下人也都是紧着侯爷来,桌上总是荤菜多,素菜少。 出府用膳,亦是如此。 而方才点菜,二爷都是紧着夫人来,点的也都是夫人爱吃的。 倘若当初夫人遇上的是二爷,嫁的是二爷 桑如心里叹气,真是命运弄人。 谢知礼接连尝了两道菜,眉头微蹙,“这西风楼不如往日了,这两道招牌全然没有从前的味道。” 虞清欢缓慢将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心想,你都把人家的大厨挖走了,招牌菜还能有从前的味道才奇怪吧? 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男声响起,“你看,我就说是谢知礼,哪能看错!” (本章完) 第15章 嫂嫂紧张什么? 第15章 嫂嫂紧张什么? 雅间门打开,一个男人拉着另外一人闯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酒杯。 先开口的男人笑着同谢知礼招呼,“谢兄,你怎么来西风楼吃酒也不找我和苏兄,莫不是怕我们不付吃酒钱?” 另外一人却在看见雅间里还有另外一人时,拉了拉同伴的袖子,示意他收敛,“刘兄,还有人。” 那人这才察觉到雅间里除了谢知礼,还有个姑娘在,垂着脸,看不清是谁。 他性子向来率直,心里好奇当即就问,“谢兄,这是?” 氛围被扰,谢知礼却不恼,眼前二人,是他自小结交的好友。 他起身拱手,“今日与家人外出用膳,故而没喊上二位仁兄,还请见谅。” 虞清欢这时才抬头去看来的两人,看衣着打扮,当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早就听闻小叔子有两个至交好友,想来便是眼前二人。 她这一抬脸,二人皆是一怔,波光潋滟的美眸,眼波流转,恍若宣纸上不慎坠落的朱砂,便是宫中开得最艳的牡丹在这人面前都要黯然失色,真教人挪不开眼。 “哐当”一声,刘延手上的酒杯脱落,摔在地上。 这一声脆响,将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刘延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酒杯,耳朵通红,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恼。 他胡乱解释:“抱歉,有些醉酒没拿稳。” 相比失态的刘延,一旁的苏衡沉稳许多,只是瞟了虞清欢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谢知礼没多想,邀二人入座,给虞清欢介绍一番。 “这位是永昌伯爵府的苏七,苏衡。” 虞清欢对永昌伯爵府有些印象,记得这位永昌伯爵爷极爱美色,家中小妾就有七八位,生了十一个儿子女儿。 两人对视一眼,便算见过礼了。 谢知礼又看向刘延,“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子,刘延。” 户部? 虞清欢眼睛微亮,那应该挺有钱,她冲着刘延莞尔笑,“刘公子,有礼了。” 这一笑,刘延心跳飞快,耳红脸热,连忙端起酒杯,语气急促,“姑娘有礼。” 察觉到刘延屡次失态,已经猜到了虞清欢身份的苏衡适时的问了谢知礼一句,“我记得谢兄你家中没有姐妹,不知这位是?” 谢知礼这才给两人介绍虞清欢,“这是家中大嫂。” 刘延愣住了,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熄灭了他蠢蠢欲动的春心,“.” 他尴尬笑笑,“原来是大嫂。” 虞清欢美眸轻眨,觉得这毛头小子心思单纯,反应好玩得很。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挑些话题。 而此时,谢知礼已然察觉好友方才的失态缘由,眸光暗了暗,垂下了手,在桌下,用力的抓住了身旁的虞清欢。 猝然覆上来的手,虞清欢人都懵了,下意识看向谢知礼,一颗心紧张不已,“!” 还有外人在,他就这么拉着家中寡嫂的手,不合适吧? 谢知礼无视虞清欢控诉的目光,薄唇抿着,朝两位好友举杯,谈笑风生。 心中却在计较:家中寡嫂貌美而不自知,总是冲着男人笑,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桌下,他腕骨压着虞清欢的袖口,拇指缓慢摩挲她的掌心,端坐的姿态却如松竹清正,唯有喉结随虞清欢挣扎的幅度上下滚动。 虞清欢几次想挣脱,奈何谢知礼握得极紧,怕被人发现,她也不敢动作太大,颈后沁出薄汗。 她左手佯装取帕子探向桌底,想将谢知礼的手扯开,可左手的手指刚掐住谢知礼,就被反扣住五指,玉镯磕在桌沿,发出一声轻响,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一旁桑如将桌下那紧扣的两只手看得一清二楚,一颗心都在替虞清欢紧张,这二爷也太孟浪了,外人都在,他怎么好意思干这种事! 对上刘延和苏衡投来的目光,生怕被人发现,虞清欢不敢动了,谢知礼的指尖却趁机钻进她蜷缩的指缝,两只手被他擒住按在腿侧。 手掌隔着料子传来他腿间的温度,热意顺着血脉漫上锁骨,虞清欢耳垂烧红。 谢知礼喉间逸出半声闷笑,夹了菜放到虞清欢碗里,“嫂嫂怎么不吃,莫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虞清欢咬牙切齿,瞪了谢知礼一眼,若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冲着这人狠狠咬上一口! 然而对着刘延和苏衡投来的视线,她盈盈笑道,“我近来胃口不是很好,你们吃就好,不必理会我。” 如此美人,纵使是谢知礼的寡嫂,也让人忍不住关心,刘延不假思索,“西风楼新出了一款果子饮,酸甜可口,最是开胃,大嫂不妨尝尝?” 虞清欢刚要拒绝,刘延却已经出去唤小厮,让人上了一壶果子饮。 他倒一杯,就走了过来,想着送到虞清欢面前。 虞清欢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即挣扎,想将手挣脱,生怕被走过来的刘延瞥见桌下她与谢知礼交缠的手。 谢知礼却紧紧的抓着,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随着刘延走近,虞清欢整个身子都紧绷着,后背浸了薄薄一层冷汗。 完了 然而刘延人刚走到谢知礼面前,就被好兄弟瞟了一眼,莫名的后背发凉,方觉自己不该在好兄弟面前对着人家寡嫂献殷勤。 “谢兄,你给大嫂递过去。” 他讪笑着将那杯果汁饮放到了谢知礼面前,坐回了原位,冲着虞清欢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虞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松懈了下来。 谢知礼好笑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嫂嫂紧张什么?” 虞清欢晃了晃手,彻底恼了,“你快松开我。” 方才要真是让刘延发现了,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指不定明日,宁远侯府叔嫂的奸情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届时,王氏定饶不了她。 谢知礼却带着她的手在腿上游移,目光一寸一寸,似是要将虞清欢从里到外把玩一番。 明明穿戴整齐,虞清欢却有种衣不蔽体的感觉,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压低脑袋,唯恐被对面坐着的两人察觉了异样。 (本章完) 第16章 难道嫂嫂不想先验验? 第16章 难道嫂嫂不想先验验? 虞清欢桌下被擒住的手暗暗用力,想将其抽回,挣扎间,手却意外扑在了另外一处。 直到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虞清欢的脸也跟着滚烫,此刻只想原地挖个地洞藏进去,她往日与丈夫一同外出时,丈夫从不曾如此出格。 她从前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小叔子是个端方君子,现在桌下的出格行为,完全在打她的脸。 谢知礼呼吸一滞,骤然抓紧,原本清明的眸光一瞬间变得晦暗,本只是想逗一逗虞清欢,可这会,为难的却反而是自己。 虞清欢心里恨不得冲着谢知礼来上一拳,可她却不敢乱动了。 就在这时,刘延忍不住催促:“谢兄,快将果子饮给大嫂尝一口啊?” 怎么都愣着不动,这可是他的一番心意。 虞清欢侧过脸瞥谢知礼,眼神示意他再不松手,便真让人发现了。 谢知礼不再折腾,终于松开了手。 虞清欢如释重负,匆匆收回手,屁股悄然挪了一下,想离谢知礼远一些,免得他又起什么坏心思。 余光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谢知礼勾唇浅笑,抬手将那杯果子饮推至虞清欢面前,紫红色的汁液摇晃,打湿了骨节分明的手指。 虞清欢正气着,根本不想搭理他。 谢知礼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问,“刘兄的一番好意,嫂嫂不尝尝?” 不仅是刘延,就连苏衡都望了过来,两道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仿佛拂了谢知礼的面子,就是拂了这二人的面子。 虞清欢只得端起桌上的果子饮浅抿了一口,入口温热,酸酸甜甜,很是可口。 她朝刘延颔首,扯唇浅笑道了声谢,“确实开胃,多谢刘公子。” 见她动筷,刘延耳根子热热,还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在想,要是把谢知礼的寡嫂娶回家,家里的双亲会不会把自己的腿打折? 谢知礼仍在回味方才,勾着唇,沾着果子饮的指尖在桌布边沿轻点,一滴紫红汁液悄无声息滴落在虞清欢雪色的裙上,洇开成朱砂痣般的印记。 雪白的衣裙上,这样一抹红,像极了洞房烛夜的那一抹帕子。 虞清欢一看更气,狠狠踩了他一脚! 谢知礼闷哼一声,牙关紧咬,竟是只会咬人的小野猫…… 他唇边溢出浅笑,对虞清欢的兴趣更浓了。 苏衡目光在谢知礼身上停留了许久,又短暂从虞清欢身上掠过,他自小与谢知礼交好,岂能看不出来这叔嫂二人之间的眼波流转。 也只有刘延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还不知死活的对着人家大献殷勤。 当晚回庄子,一路上,虞清欢都不肯搭理谢知礼,任凭马车再颠簸,她的手都紧紧扒着窗户,屁股纹丝不动。 马车进了庄子,先行下车的谢知礼朝虞清欢伸出了手,想将嫂嫂扶下来。 虞清欢却还因着方才在西风楼的事,连一个眼神都不乐意给他,径直跳下马车,落地的步子却不稳,看得谢知礼眼皮直跳,长手一拉,将人扶在臂弯里。 虞清欢轻哼一声,推开谢知礼,大步往院子走,谢知礼紧跟其后,赶在她进屋时追上,顺势将屋门关了起来,将后头跟着的桑如和清追挡在了外面。 屋里,谢知礼跟在虞清欢后头,见她仍不理会自己,心里莫名有几分燥意,“还在为方才的事生闷气?” 提及方才的事,虞清欢不免又想起那种即将被发现的紧张和刺激。 “我一个丧夫的寡妇,如何敢生气,还不是二弟想如何就如何?” 谢知礼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娇嗔,心下微动,悄然贴在她身后,“刘兄和苏兄是自己人,纵使他们发觉了,也无妨的。” 虞清欢:“我一个丧夫的寡妇同谁是自己人?” 谢知礼顿了顿,抬手搂住她的腰,下巴顺势靠在虞清欢的颈间,鼻尖轻嗅,眉目舒展,“是小弟不好,见到嫂嫂,便管不住自己” 他说话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洒在虞清欢脖颈上,像被发丝轻轻的挠动,传来阵阵痒意。 虞清欢耳热,压下心底异样,“好了,我不气就是了,但像今夜之事,以后再不能有了。” 谢知礼薄唇微扬,“好。” 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彼此间的呼吸声,摇曳的烛火好似在暗示什么,两颗躁动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一直到虞清欢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悄然红了脸。 “谢知礼,天色不早,我要歇息了。” 谢知礼声音沉闷,脸在她颈间反复蹭了两下,“嫂嫂,我今夜想留宿在你屋里。” 温热覆上耳后,虞清欢脸热热,“不行,你我本是为了你大哥的子嗣,岂能有私?” 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前看着清心寡欲的小叔子竟如此难缠。 谢知礼松开了手,扶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正对自己,一双幽深的眸子此刻带着几分渴求,“我知嫂嫂身子不便,小弟今夜只留宿,不做其他。” 虞清欢不敢直视他,“可” 谢知礼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身上,铿锵有力的心跳仿佛要从里头跳了出来,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循循善诱,“子嗣不是小事,难道嫂嫂不想先验验?” 虞清欢:“.” 当天夜里,桑如和清追守在屋外,听觉甚好的清追隐约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是二爷克制着压低的嗓音,一声一声的“好嫂嫂”“再快些”。 清追两眼发黑,他家二爷,不清白了。 屋门再打开之际,桑如听虞清欢的吩咐,端了一盆水进来,闻到屋子里味道,愣住了。 即便未经男女之事,可从前虞清欢和谢知文同房时,她都守在外头,第一时间进屋伺候,岂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脸都黑了,夫人身子可还不便,根本不能同房,二爷竟敢让夫人劳累帮着真是比大爷还不是东西! 此时,谢知礼已经穿戴整齐,瞥了一眼湿了的床榻,想到方才虞清欢面红耳赤的样子,难掩上扬的嘴角。 幸而大哥死了,否则,自己岂能上得了虞清欢的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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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章 侯爷的牌位怎么办 第17章 侯爷的牌位怎么办 谢知礼越想,心情越好,沉声吩咐清追去唤人来将床榻的褥子换了,随后又让他去将自己的床枕和被褥取来。 清追不解,“爷,取床枕作甚?” 桑如瞪圆了眼,难道二爷今夜还要留宿在她家夫人屋里不成? 虞清欢洗着手,想到方才谢知礼拉着自己的手,那副难以抑制的低喘和神情,脸上还有未散的热气。 从前在侯府时,她也曾听见府里的婆子在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都说男人这方面差异甚大,感受也很是不同。 她盯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回想,在这一点上,确实小叔子更甚一筹,可小叔子和丈夫其实只差了几岁难道是年轻的缘故? 这时,身后传来谢知礼的声音:“今夜我留宿在这。” 她立马转过头拒绝:“不行。” 谢知礼沉默片刻,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手上,薄唇微扬,心想,她这是害羞了。 “那嫂嫂今夜好生歇息,小弟过两日再来。” 虞清欢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暗示,过两日.便不是今日这般浅尝辄止了。 想到方才那物什,她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是与丈夫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她暗暗在心里默念往日看过的那些正经书上的内容。 谢知礼这两日的行径,分明是在引诱自己,逢场做戏可以,自己可不能真着了他的道。 就这样过了两日,一直到月事干净了,虞清欢还是一直睡到了午时才起。 这日刚用过午膳,便听见隔壁传来的琴音。 桑如忍不住道,“夫人为何将那般宝贵的琴弦送人?” 她清楚记得,收到琴弦时,她家夫人有多欢喜,日日捧着那琴弦,根本不舍得用,那日却那么轻易的送了出去,难不成是隔壁那位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虞清欢思绪从琴音抽离,“人都已经死了,还留着琴弦做什么?” 既要活下去,便要剥离原来的一切,不能沉浸在谢知文从前带给自己的那些温情惬意里。 她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应付小叔子,至于亡夫就留在过去吧。 虞清欢又道,“那沐淮安看着是个惜琴之人,琴弦送与他,不算浪费。” 桑如还想说些什么,听见虞清欢嘴里吐露出来的名字,一下子就将当日那公子与从前在市井传闻里听来的重迭在一起,顿时有些诧异,“夫人,隔壁那位公子是沐淮安?” 虞清欢颔首,“怎么,你识得?” 她当日也觉得这名字听起来耳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桑如见她这样,便知她是真的忘了,心里叹气,“夫人可还记得,侯爷从前提过有位旧友,时常来往?” 她这么一提醒,虞清欢有些印象了,“定国公府?” 桑如点头,“想来隔壁那位公子,应当就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了,与咱侯爷交情甚好。” 虞清欢彻底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耳熟,丈夫从前时常提起这位家世显赫,本是天之骄子的沐小公爷,语气里满是遗憾。 只因这位小公爷,本该有极好的前程,却因意外毁了容,断了仕途,还被退了婚。 那时,谢知文每每提起这位好友,都是惋惜。 本是京城众人敬仰的天之骄子,一朝坠落,如何不遗憾? 这一刻,虞清欢终于明白,沐淮安琴音里的愁绪和不甘源于何处,那院子又为何仆役众多却不打理。 那半边面具遮住的,不仅仅是他被毁的容貌。 虞清欢蓦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本以为出了狼窝后嫁给谢知文后的日子能宽敞明亮,却又遭变故,落入虎穴。 当时对将来的日子没了盼头,心死而不能的日子,与沐淮安此刻的心境何其相似。 “桑如,去将我的琴取来。” 桑如愣住,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竟要抚琴? 温婉柔和的琴音自院子传出,逐渐与隔壁的琴音交迭融和,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悄然安抚对方低沉消极的情绪。 琴音穿到隔壁院子,沐淮安指尖一颤,停滞了片刻,又很快跟上。 院中仆役忍不住驻足,虽不懂琴,可却是头一次在这院子里听到另外一道琴声,往日小公子看着何其孤寂,现如今却好似有了人相伴左右。 一旁的小厮蓦然红了眼眶,背过身去悄然抹泪。 一曲终,满地落叶,沐淮安轻颤的指尖久久摁在琴弦上,从未有人能跟上他,他几乎瞬间想到那日一面之缘的虞清欢。 谢知文娶了位好夫人。 等到隔壁院的琴音停了,虞清欢才让桑如将琴收了起来,觉得有些疲倦,当即起身回屋。 可她人刚踏进屋子,看见屋里的一切,两眼一黑,差点骂爹。 只见进屋的圆桌前面放了一张小方桌,上头摆了一块牌位和香炉,香炉上插了三炷香,烟丝袅袅。 牌位上还写着她亡夫谢知文的名字。 桑如人都傻了,愣愣的看向虞清欢,“夫人,这.侯爷的牌位怎么会在这?” 侯爷的牌位不是应该在侯府的祠堂里供奉着吗,怎么会跑到庄子里来,还在她家夫人的屋里。 虞清欢也想问,她额角直跳,“去把李婆子喊来。” 很快,李婆子就被请来了,笑着解释,“回大夫人,二爷前日回了侯府,同老夫人道明您对侯爷的思念之意,特将侯爷的牌位请来了庄子,陪着您。” 这一刻,虞清欢只想骂人。 好一个谢知礼,她那日还当那话只是随便说说,谁料这人这么疯,竟真把谢知文的牌位从侯府给请到了她屋里来! 让谢知文在庄子里陪着自己? 呵,谢知礼这个疯子只怕是想让谢知文日日都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是如何颠鸾倒凤。 一想到那夜,他那一句一句的“好嫂嫂”,虞清欢就在心里唾骂:疯子。 李婆子答了话,很快便走了。 屋子里,桑如看着那桌上摆着的牌位,小心翼翼的问,“夫人,侯爷的牌位怎么办?” 总不能真把牌位放在屋子里陪着她家夫人,这像什么话? 万一侯爷真阴魂不散,见着她家夫人和二爷往来,夜半索命 新书期很重要,跪求宝子们不要囤稿,会影响追读,导致试水pk失败,求求宝子们的推荐票和月票,动动小手,你一票我一票,助力谢知文早日回京! (本章完) 第18章 都是一家人 第18章 都是一家人 桑如光是想到那一幕,就替虞清欢捏把汗。 这二爷怎么回事,如此行事,当真不怕侯爷阴魂不散? 虞清欢盯了那牌位许久,谢知文,你若真还在,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侯府是如何待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 你的亲娘,还有你的亲弟弟 见虞清欢久久没反应,桑如又喊了一声,“夫人?” 虞请欢这才收回了视线,“无妨,既然是二爷的一番心意,就放着吧,让后厨做几样侯爷往日爱吃的菜,今夜你到门口守着,邀二爷一同来用膳。” 桑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奴婢这就去!” 当夜,经过一日劳累的谢知礼回了庄子,见到早已守在门口的桑如。 桑如神情着急:“二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等着您用膳呢。” 谢知礼微愣,她在等自己用膳? 虽说这几日都是一同用的晚膳,可他也没想到,今夜自己回来的如此晚,虞清欢她竟然还会等自己. 所以,她是盼着自己归家的? 谢知礼心里涌过一丝暖意,被人期盼,竟是这般感觉。 “清追,下次我若再晚了,你便差人到庄子说一声,让嫂嫂不必等我用膳。” 他话吩咐出来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 清追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家二爷高兴,有人在意是好事,可这人怎么就是大夫人呢! 但凡换个姑娘,他都得放两串鞭炮为二爷庆祝庆祝。 同大夫人掺和到一块,以后都得遮遮掩掩,若是不遮掩,传到外头去,指不定连仕途都会受影响,他家二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桑如在前头带路,将主仆二人往院子正屋引,清追正觉得不对劲,用膳怎么要往大夫人屋里去? 谢知礼的脚刚踏进屋子,就见桌上摆满了饭菜,正对着屋门的位置,放着谢知文的牌位,那牌位前的香炉还燃着烟丝,还放了一副碗筷,而虞清欢就坐在牌位旁的位置。 谢知礼薄唇微抿,心中了然,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是特意等着自己用膳。 “?!”清追震惊,大夫人这是闹哪出? 见谢知礼来了,虞清欢立马挂上温柔解意的笑容,“二弟来了,快给你大哥上柱香。” 一旁的桑如已经将线香备好,送到谢知礼手边。 虞清欢面上笑着,腹诽:既然说了要每日祭拜,便从今日起。 丈夫从前说过,谢知礼自小便不敬他这个大哥,或许会因此而不敬重她这个大嫂,故而让她莫要往心里去。 既然不敬,那现在让他去祭拜谢知文,谢知礼这心里定然不好受,只要他不好受,自己便好受多了。 谢知礼唇边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哪里不知道虞清欢是想膈应自己,可自己既能将谢知文的牌位带到庄子里,便不在意这些。 他抬步走到桌边,从桑如手里接过线香,对着牌位像模像样,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将其插到了香炉里,随后才在虞清欢身边落座。 虞清欢笑着夹了一块肉,放到了牌位前的碗里。 谢知礼刚拿起筷子的手骤然用力,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紧紧盯着那块肉,一个死人吃什么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他的眼神阴冷得渗人。 清追不忍直视,若不是这会还有大夫人在,他真想说一句,只是一块肉,咱真不至于。 虞清欢这时才看向谢知礼,目光感激,“二弟,多亏你将你大哥找来,嫂子都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谢知礼唇边笑意渐冷,“嫂嫂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谢便疏远了。” 虞清欢当即又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目光含羞带笑,“二弟尝尝这肉,你大哥从前最是喜欢了,味道很不错。” 然而,满桌的可口饭菜,他已是没了胃口 谢知礼唇边溢出一声笑,“呵,是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夹起那块肉送进嘴里,每咬一下都极其用力,仿佛在撕咬谢知文的肉,要将其撕碎。 “大哥喜欢的,味道果真是极好。”。 谢知礼说着,眼神在虞清欢身上瞟,从眉眼一直落在殷红的唇瓣上。 谢知文喜欢又如何,肉也好,人也好,最后还不是都要到自己手里。 虞清欢余光瞥见,谢知礼抓着筷子的手几乎快把筷子折断了,面上倒是装得极好。 别说是用膳,只怕这会儿连掀桌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桑如有些怕了,实在是二爷身上阴沉沉的,她冲着虞清欢挤眉弄眼,心想:可别真把二爷给惹恼了。 然而这会,发觉谢知礼不痛快的虞清欢根本顾不得其他,只觉得心里爽快。 她拿起筷子,刚要吃饭,就听见一旁谢知礼突然道,“你们二人退下,我与大夫人有些事要商议。” 虞清欢登时觉得不妙,立马看向桑如,示意她不准走。 桑如也没打算走,可清追却直接捂着她的嘴,将她“请”了出去,还贴心的将屋门给合上。 屋门被合的那刻,屋里变得静悄悄。 虞清欢轻咳两声,试图缓解气氛,“二弟想同我商议什么?” 谢知礼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在桌上,略带深意的目光看她,“小弟今日才知,嫂嫂与大哥的感情原来这般好。” 这一桌的饭菜,没有一道是她爱吃的。 虞清欢垂下眼帘,一副被勾起往事,情绪低落的样子,“你大哥待我一直很好,我原以为与他能相伴到老.” 话音落下之际,她鼻头酸涩,眼泪滚滚落下,“啪嗒”掉在桌上。 她从衣袖里掏出帕子,轻轻拭去眼角泪光,却放任眼眶依旧蓄满着泪,“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想到过去的事便忍不住落泪。” 谢知礼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好笑,抬手抓住她拿着帕子的手腕“大哥死了,嫂嫂心中悲痛,落泪也是在所难免,小弟能理解。” 虞清欢适时的望向谢知礼,湿漉漉的双眼,未落的泪在眸中流转,喉间溢出细碎哽咽,“让二弟见笑了.” 眼泪滚落,正砸在谢知礼的手背上。 谢知礼喉结滚动,眼神逐渐变暗,攥着她的手逐渐用力,低沉嗓音像淬了火: “嫂嫂是在撩拨我吗?” (本章完) 第19章 嫂嫂怕吗? 第19章 嫂嫂怕吗? 谢知礼:“嫂嫂是在撩拨我吗?” 闻言,虞清欢身子轻颤,瞳孔微缩,咽了咽口水,红唇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感觉眼前的小叔子全然不按套路来。 半晌,她才憋出来一句,“你莫要胡说。” 谢知礼抓着虞清欢的手松开了,却攀上了她的脸,指腹覆在未干的泪痕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嫂嫂可知,你每每像现在这般看我时,我都想做些什么?” 虞清欢试图避开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却被他强硬的捧着脸,根本无处可避。 此刻的谢知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危险,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拆之入腹。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我不知道。” 谢知礼温热的指腹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揉慢碾,“当真不知?” 虞清欢有些慌乱了,试图往后退,却被谢知礼另一只手捞住了腰,死死的扣着,不让她挪动半分。 宽大的手掌隔着衣物传来热意,慌乱之中,她急忙道:“谢知礼,我是你嫂子。” 谢知礼笑,“那又如何,嫂嫂可曾听过一句话?” 虞清欢被迫与他对视,那双幽暗的眸子,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想将她一点一点拉进去沉沦。 她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仿佛要跳了出来,她强装镇定,直面迎上眼前之人,不让自己处于弱势,“什么话?” 谢知礼倾身向前,带着浑身的热意逼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好吃不过嫂子。” 从没听过这种浑话,虞清欢的脸瞬间爆红,余光瞥见桌上的牌位,指尖紧紧的攥紧帕子,说话都哆嗦了起来,“你大哥牌位还在这,你莫要乱来.他说不定也在这!” 她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轻嗤一声,只见谢知礼不仅没有半分收敛,还挑衅的看了那端坐着的牌位一眼。 谢知礼:“经过这几日,嫂嫂难道还不了解小弟?” 虞清欢脸上闪过迷茫,“了解什唔!” 谢知礼恶狠狠地咬上觊觎已久的那抹殷红,将她的话彻底揉碎在齿间。 一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谢知礼才松开,晦暗的目光,透着几分恶劣的玩味,“莫说大哥的牌位,便是他人在此,小弟也只会更兴奋。” 虞清欢眼尾泛红,硬生生从眼角逼出两滴泪,“你这个疯子!” 谢知礼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碗筷扫至一旁,拦腰将她抱起放在桌上。 衣带被扯落,后腰抵上冰凉的木桌,虞清欢倒吸一口凉气,眼角还挂着泪。 见状,谢知礼还想再尝一次,虞清欢却偏过头避开,这一避,却正好对上亡夫的牌位。 她干脆将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 谢知礼薄唇微勾,“我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嫂嫂若是不愿便一直闭着眼,小弟即刻停下出了这屋子,再不回来。” 本来还在扮演受小叔子欺负的寡嫂,听见这话,虞清欢在心里唾骂了谢知礼两句,到了这个份上,装什么大尾巴狼? 可她不睁眼,身侧的谢知礼竟然就真的没了动作。 虞清欢咬牙切齿,只得缓缓睁开了湿漉漉的双眼,无助的看着谢知礼,“二弟当真一点也不怕你大哥?” 谢知礼勾唇,喉结滚动带出气音,“嫂嫂应当知道,这个时候提起大哥,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眼前的牌位,只会让他生出几分逗弄虞清欢的心思,一个死人,他怕什么? 虞清欢直到这一刻,才彻底看清眼前小叔子究竟有多恶劣,从前端方的君子,什么冷心冷情无欲无求,全然是假象。 就在她思索间,谢知礼问,“嫂嫂怕吗?” “怕。”虞清欢红唇微抿,含着水光的双眸轻眨,不再装出方才那副娇弱无助。 她拽过谢知礼的手,探进自己微敞的衣领,落在心口处,声音娇媚,目光带着几分撩拨: “方才被二弟这一吓,心口张疼得厉害,有劳二弟替我按按。” 眼前的女人哪里还有方才无助受迫的模样,掌下起伏的细腻令谢知礼呼吸紊乱,心绪已彻底乱了套。 “能为嫂嫂纾解,是小弟之幸。” 屋中烛火摇晃,被推到桌沿的碗筷滚落在地,脆响惊到了外头的两人。 桑如当即就要推开屋门进去,却被清追拦住! 听着屋里东西掉在地上“哐啷”的声音,桑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快让开,没听见他们都打起来了吗?” 清追沉默片刻,还是将屋门挡得严严实实,“二爷和大夫人的事,你就别去捣乱了。” 听听这动静,这要是把这丫头放进去了,明日二爷就能给他炖了。 屋外的声音传到了屋里,屋里一片狼藉,衣裙更是散落一地。 谢知礼停下动作,好笑的在虞清欢耳边低语,“嫂嫂的小丫鬟倒是忠心,可要将她放进来?” 虞清欢眼神瞬间清明,瞪了他一眼,却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气恼之下,顺手抄起旁边的牌位,就要往眼前的小叔子身上砸,却反被牢牢的锁住了手腕。 看见她手里的牌位,谢知礼唇边溢出一声低笑,“嫂嫂可想好了,这一砸,不仅大哥阴魂不散,小弟也要命丧黄泉了。” 虞清欢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谢知礼薄唇勾起,晦暗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自上而下,最后停住。 “小弟若命丧黄泉了,嫂嫂岂不无聊?” 虞清欢轻哼一声,“二弟若死了,我自是去寻外边的好儿郎,爬爬墙头,不是难事。”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难道自己还要守着这谢家两兄弟不成? 然而她这话一出,谢知礼的双眸便骤然覆上一层寒光,声音也冷了下来,唇边溢出嗤笑,“嫂嫂倒是半点不亏待自己。” 虞清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狂风骤雨般的快意堵住了嘴。 “嫂嫂,若早知你这般风趣,昔日在侯府,小弟何苦冷落了嫂嫂如此之久。” 虞清欢泛红着眼尾,想骂他。 谢知礼将她抓着牌位的手死死扣在桌上,伴随着屋外的争议声,木质的牌位“哐当”一下一下的撞在桌沿,撞碎了满屋光影。 开始试水啦,新书需要灌养,求求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为了顺利通过pk,拜托宝子们不要囤文,保持追更,多多评论,也好让我知道有人在,会更有动力更新~ (本章完) 第20章 如今确实想要了 第20章 如今确实想要了 当天夜里,李婆子听了这好消息,晚饭都没吃,直奔虞清欢屋里,见桑如去要热水,她便敲门进屋子里去。 看见屋子一片狼藉,她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大夫人守寡寂寞,二爷又年轻体壮,碰在一块可真是干柴烈火,瞧瞧这动静,险些将整个屋子都拆了。 老夫人还担心这二人勾搭不到一块,当时还让她用些手段,瞧瞧,这哪里用呢? 她这一高兴,立马使唤了两个丫鬟进屋收拾,自己则走到了屏风旁,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高兴,“夫人,莫要急着清洗,寻个枕子垫在腰上休息会。” 这会,谢知礼刚把衣服穿戴整齐,听见李婆子这话,不问也知道是为了子嗣一事。 他转过头去看虞清欢,只见她当真拿了个枕子垫在腰上,脸上挂着红晕,一副累坏的样子。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谢知礼有些心虚,他在榻边坐下,扯过被褥盖在虞清欢身上,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子嗣一事看缘分,嫂嫂莫急。” 虞清欢这会看他,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方才的纠缠,明明看着清瘦,可脱了衣服,却又是一番模样。 尤其是这人疯起来时说的那些浑话,现在想想,心里竟燥得很。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男女之事还能这般滋味,虽是兄弟,可在这一点上,谢知礼全胜谢知文。 虞清欢这会儿再看眼前这位小叔子,心思已与先前大不相同。 先前只是想着借种,等有了孩子,她便再不与谢知礼往来,也省得外头风言风语,给彼此添麻烦,可现在她却觉得,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为她纾解的小叔子,也是不错。 何况,王氏现在身子虽看着硬朗,可难道还能活得过年轻体壮的谢知礼吗? 这人是自己将来孩子的生父,不为自己在侯府的日子谋些福祉,总是浪费。 虞清欢这么想着,指尖勾在谢知礼的掌心勾蹭了两下,媚眼如丝,“辛苦二弟,天色不早,二弟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知礼被她这一眼撩拨的,喉结滚动,又升腾起一股子燥意,突然不想走了。 从前觉得美色误人不过是文人笔下懦弱的史观,现在尝过才知是自己年少不懂其中的滋味,而今只想与其纠缠几日,根本不想下榻。 他压低了嗓音,目光循循善诱,“近来夜里凉,嫂嫂今夜可需要人暖榻?” 虞清欢被他勾着,心绪微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谢知礼大失所望,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今日还只是头一次,下次或是下下次,总有她主动留自己的时候。 “那嫂嫂好生歇息,若身子有不适,便差人来与我说一声。” 和虞清欢说了好些话,谢知礼才离开屋子,带着清追走了。 虞清欢心想,这小叔子如此精通男女之事,只怕没少流连外头的温柔乡,如此看,丈夫洁身自好,反倒难能可贵。 此时回到屋里的谢知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虞清欢那里被谢知文压了一头。 和虞清欢想的全然不同,今日是他第一次开荤。 他突然从褥子下摸出来一本册子,翻开细细琢磨。 清追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爷,药煎好了。” 谢知礼这才将册子收了起来,接过清追手里的那碗药,丝毫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清追纳闷,他家二爷的身子也没啥问题吧,怎么这几日突然开始喝药了,是从陈太医那里取来的药方,只说是调理身子的,可也没具体说是什么药。 “爷,这调理身子的药还要喝多久?” 谢知礼眸光暗了暗,“半年。” 陈太医说,男子每两日服一碗这汤药,便可确保女子无法受孕。 最多半年,他便会将侯府彻底夺到手里,而在这期间,他不会让虞清欢怀上自己的孩子,更别说是将孩子记在谢知文名下。 先前答应的,不过是为了稳住嫡母王氏。 只不过.虞清欢这个人,他如今确实想要了。 次日,虞清欢起了个大早,提了桶水在院子里给树木草洒水,眼角都弯着,挂着藏不住的笑。 桑如跟在一旁,忍不住道,“夫人今日瞧着真好。” 面色红润,还总笑,让人瞧着便觉得欢喜。 她还记得,侯爷死讯传来那会,夫人险些都晕倒了,一直到来庄子前,还瘦了好些,气色都不怎么好。 看来这庄子还是挺养人的。 虞清欢心想,若能一直住在这庄子里,吃喝不愁,其实也不错的,就是有些无聊。 从前在京城,至少还能与闺中好友往来说话,或是与那些宴席上瞧不起她家世的妇人唇舌相争,而今每日不是对着桑如,就是谢知礼。 要是能找些乐子便好了。 就在这时,外头洒扫的丫鬟进来了院里,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夫人,隔壁庄子送来了贴子。” “隔壁庄子?” 虞清欢接过帖子翻开来看,入眼便让她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字。 内敛却又透着几分张扬,笔锋所到处,可见明堂之上的煌煌正气,可见写这一手字的人,是何等风华。 桑如也凑过来看,她不爱识字,只有从前被还是姑娘的虞清欢逼着学了一些,但眼下也够用。 “夫人,是那沐小公爷?” 她想,来庄子也有八九日了,夫人就只见过隔壁的沐小公子,能来下帖子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了。 虞清欢颔首,“他说新得一本曲谱,问我现下可有空,可到隔壁共赏曲谱。” 桑如想说孤男寡女不合适,可转头一想,昨夜二爷不也是外男,何况这沐小公爷还是大白天的,只是赏曲谱。 而且,那沐小公爷看着便是位君子,和二爷可不是一类人。 “夫人可要去?” 虞清欢颔首,“多结识一些人,并无坏处。” 从前,沐小公爷的名讳出来,京城里多的是想结交而苦于无门的人,而今,机会自己送到面前来,自己岂有拒绝的道理? 何况,此人琴技确实一绝。 虞清欢当即进屋换了一身合适的衣裳,去后厨带了一些高大厨做的吃食,带着桑如出庄子,拐弯去了隔壁庄子。 这一幕,落入了谢知礼安排在暗处的人眼里。 (本章完) 第21章 让沐公子见笑了 第21章 让沐公子见笑了 虞清欢被下人领着去院子时,沐淮安已经等候许久。 她发现,这一路上走过的地方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全然没有先前来时见到的那般萧条杂乱。 她跟着进了那日已经来过一次的院子,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哪里还能看见先前的满地落叶。 沐淮安便斜倚在院中藤编茶榻上,手里拿了一卷书在看,旁边红泥小炉里松枝炭火正哔哔作响,沸水顶着青瓷盖铛铛轻跳,升腾起袅袅的雾气。 行进院里,脚步声响起,沐淮安抬眸望来,眼见身影越来越近,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虞清欢走到茶榻旁时,正逢风起,卷着松烟气的茶香扑上鬓角,清神醒脑。 沐淮安的目光才终于清晰的落在她身上,声音和神情依旧像当日见到时的柔和,“虞姑娘,请坐。” 虞清欢这才在茶榻的另一旁落座,这时才得以打量今日的沐淮安。 仍旧是一身素白,像极了话本子里常写到的翩翩公子。 她忍不住去看沐淮安被面具遮住的那半边脸,若是没有意外,此人如今应当在朝为官,他家世和才华都非常人能及,要不了几年,便可为朝中名臣。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因这半边的脸,生生断了仕途,就连原本该是天作之合的姻缘,也跟着断了。 她甚至想象不出来,沐淮安是如何接受这一切. 虞清欢正想着,耳边响起沐淮安的声音,“虞姑娘今日气色看着极好。” 闻言,她笑了一下,“许是我这几日吃的好。” 院子的树只剩下枝干,也没有什么草,可虞清欢这一笑,仿佛为这萧条的院子添了几分夺目的色彩,以至于沐淮安也跟着笑了一下。 他被腰带随意系住的腰身微微前倾,手中铜柄长杓舀起沸腾的茶汤,倒入杯盏中。 虞清欢的视线便跟着他的动作落在那盏茶上。 不一会,素白的杯盏便被沐淮安推至虞清欢眼前,他眉目挂着浅笑,“尝尝?” 虞清欢:“多谢。” 她捧起杯盏,垂眸盯着茶面浮动的嫩芽,耳尖被蒸腾的热气熏出浅绯,闻着这清香,只觉这味道,有些像眼前的沐淮安。 她下意识抬眸,却猝不及防撞进沐淮安抬起的眼眸——鸦青色睫羽下,瞳孔似浸着汤泉的墨玉,倒映着她怔愣出神的模样。 她立马又垂下眼眸,细细闻杯盏里的茶香。 见她反复细闻杯盏里的茶,沐淮安解释道,“不是什么名贵的茶,让虞姑娘见笑了。” 虞清欢摇头,“我平日里不曾喝过什么名贵的茶,这样的已是极好。”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沐淮安翻动书卷的声音,还有炉上茶汤二次沸腾的动静。 茶盏在掌心微微发烫,她借着饮茶的姿势悄悄抬眼,再次打量眼前这位小公爷,松垮交迭的衣领间喉结轻滑,垂落的发尾扫过执书卷的腕骨,那截冷白肤色被秋日的光衬得愈发清透。 虞清欢的视线便跟着那截腕骨轻移,根根如玉的手指,说不出来的好看,她就这么看着,不由走了神 过了一小会,书脊突然合拢的轻响惊得虞清欢呛咳出声,茶渍在袖口洇开深色痕迹。 一旁的桑如连忙便要递过去帕子,却慢了一步,只见那沐小公爷素绢广袖掠过案几,拈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她默默将刚掏出来的帕子又收了回去。 虞清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帕子,指尖交迭的那一刻,她摸到了宽大的掌心,显然不是女子的手。 察觉不对劲,她抬眸一看,和沐淮安对上视线,才发觉帕子不是桑如递过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马缩回了手。 沐淮安微微一顿,似乎也没想到好意递出去帕子,会碰到虞清欢的手,他犹豫片刻,将帕子放在了对方手边,拿起旁边的书卷,继续看。 只当方才的事不曾发生,才不至于让虞清欢尴尬。 看着沐淮安递过来的帕子,虞清欢莫名的想到了当日在侯府,自己掉了帕子,谢知礼替自己拾起递过来的事。 那时,自己有意撩拨,是为了引得小叔子应下借种之事。 可今日.天地良心,自己真没有这个意思。 炉上茶汤又沸了第三回,蒸得她藏在绣鞋里的足尖微微发麻。 一旁的桑如心里不解,这沐小公爷是生得好看,可夫人自己也不逊色,何至于一直盯着? 虞清欢到底没有用沐淮安的帕子,而是眼神示意桑如上前来,拿了自己的帕子用,为免尴尬,她主动挑起话题: “沐公子,不知你在帖子里提到的琴谱呢?” “姑娘若不提,我倒是险些忘了。”沐淮安浅笑着从旁边放着的几卷书里抽出来一本薄薄的琴谱,递给虞清欢。 虞清欢接过琴谱翻看,眼里闪过一抹错愕,这谱子.是自己的! 当年到虞府教她弹琴的老师因病离世,临走时,将琴谱留给了她,要她时常练习,不要荒废了琴技。 只是,她还来不得细细琢磨,琴谱就被虞芷兰抢了去,因为继母护着和父亲的不作为,到最后,她也没能将琴谱抢回来。 熟悉的往事将虞清欢的记忆勾了起来,她紧紧的抓着琴谱,眼眶酸涩。 “不知沐公子从何得来这琴谱?” 见虞清欢神情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因着这琴谱,沐淮安解释道:“府里人搜罗得来,我也不清楚。” 虞清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掉落,砸在琴谱上,她连忙扯袖去擦。 沐淮安目光不解。 虞清欢扯了扯嘴角,对面前的沐淮安解释道,“想起些以前的事,让沐公子见笑了。” 沐淮安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问,“姑娘识得这琴谱?” 虞清欢缓缓点头,对上沐淮安询问的视线,“这是恩师故去前留给我的,后来被家中妹妹不慎弄丢,一直寻不到,不曾想今日竟能在此处再见到。” 一旁的桑如惊讶,定睛去看虞清欢手里的琴谱,看不出来是不是那本琴谱,可她记得这事。 那时,还是闺阁女子的夫人想要回琴谱,和二小姐起了争执,最后琴谱没要回来,还被老爷罚跪了祠堂。 便是从那时起,夫人对虞家彻底死心。 沐淮安端起杯盏抿了一口茶,今日本是想邀她抚琴,不曾想,竟勾起她的往事,惹得她伤神。 在新书试水pk,跪求大家追更,不要囤文,不然追读数据拉垮,整本书都没了呜呜呜呜,新书不易,跪求大家了,拜托了谢谢~ (本章完) 第22章 不准踏出庄门半步 第22章 不准踏出庄门半步 即便虞清欢不说,沐淮安也能猜到,什么被家中妹妹弄丢,不过是说辞。 既是恩师遗物,她又如此反应,显然是在意,又岂会不重视,琴谱多半是被抢走的。 他虽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却也知道,京城许多人家并不和睦,而且,听小厮提及,虞清欢的生母在生下她时便病故了,而如今的虞家主母,是虞老爷的表妹。 虞家二小姐和虞清欢只差了一岁不到,可见虞清欢在虞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沐淮安不由想,嫁给谢知文,对她而言,本该是脱离虞家这个苦海的好事,可偏偏谢知文出了事,她从一个苦海,又转到了另外一个困难境地。 “既是姑娘的旧物,今日便物归原主了。” 失而复得,虞清欢眼睛都亮了,当即就放下琴谱,端起桌上的杯盏,“多谢,你这个好友,今日我虞清欢交定了。” 沐淮安眼里闪过笑意,抬起杯盏与她碰了一下,“姑娘客气了。” 因着琴谱,虞清欢此时对沐淮安好感爆棚,“今后公子若有难处,尽管与我提,我能办到的,一定为公子办到。” 此时,桑如也为自家夫人高兴,当年没能将琴谱要回来,姑娘伤神了好些年,一直到如今也对此事自责耿耿于怀。 如今能将琴谱寻回,也算了一桩心事。 当天下午,院子里响起琴声,时而柔和,时而有力,一听便知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潜伏在暗处的手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当天傍晚,虞清欢抱着琴谱回庄子,可人还没进庄子,就撞上小叔子。 谢知礼就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亲眼看着她从隔壁庄子出来,瞥见她脸上明显的笑,与平日里面对自己时的笑容全然不同。 便是从前和大哥在一起时,他也不曾见这位嫂嫂这般笑过。 庄子周围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隔壁只住了定国公府的沐淮安,今日手下才来禀告过,二人在院子里饮茶抚琴,谈笑风生,度过了整整一下午。 一直到现在,天色都快暗下来了,虞清欢才从隔壁回来。 谢知礼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这股火烧得厉害,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 他伸手拉住了虞清欢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嫂嫂这是去哪了?” 虞清欢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笑,“见了位友人,切磋了一下琴艺。” 察觉到谢知礼脸色都沉了下来,她顿感危险,收敛嘴边笑容,扯开话题,“二弟刚回,一定还未用过晚膳吧?” 她转头,对桑如吩咐道,“快去让高大厨炒几个菜。” 桑如立马应下。 谢知礼的眼神却像淬了刀子,寒光渗人。 看,为了同外人切磋琴艺,竟连往日里最爱的吃食都给忘了。 沐淮安好大的一张脸,一半毁了,另一半还能将他家寡嫂的魂给勾了去。 谢知礼目光落在虞清欢手里的琴谱上,薄唇微抿,声音透着一股子阴冷,脸上却端了一副温善,“嫂嫂手里拿了什么?” 沐淮安擅琴,京城人尽皆知。 他的这位大嫂也擅琴,当初谢知文为了她,了重金求购名师手中的琴弦,此事侯府人尽皆知。 呵,倒是擅到一块去了。 此时,虞清欢已经不像方才刚从隔壁庄子出来时那般雀跃,察觉到谢知礼逼来的火气。 她不傻,男人都有占有欲,何况是谢知礼这个不顾人伦的疯子。 她将手里的琴谱展示给眼前的小叔子看,脸上再度挂上明媚的笑容,“是琴谱。” 谢知礼衣袖的手紧攥,克制着心中想要将她脸上笑容毁去的冲动,“嫂嫂很喜欢这琴谱?” 他眼神像刀子落在那琴谱上,只想将其毁得一干二净。 虞清欢颔首。 谢知礼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寒意更重,心想:一本琴谱罢了,沐淮安也不过如此,如此寒酸的东西也送得出手,看来定国公府如今也不过如此了。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一连问的三句话,满满的酸味。 虞清欢勾唇解释道,“这是我恩师在世时亲手撰写的琴谱,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回了,不曾想今日在隔壁庄子得见,便将这琴谱要回来了。” 一旁的清追在看好戏,这大夫人可真是不安分,如今明明在同他家二爷牵扯不清,竟然还去私会隔壁的外男,瞧瞧,还带了定情之物回来,这下好,让二爷知道了。 他家二爷眼里可容不下沙子,这下和大夫人铁定没戏,说不准今夜就收拾收拾回京住。 然而谢知礼心中的火却突然熄灭了,眼神都柔和许多,仿佛方才的寒意只是错觉。 “能让嫂嫂一直记着,想来并非是寻常传授琴艺的老师?” 虞清欢点头,想起了往事,嘴边挂着笑意,“恩师待我极好,我出不去府,她便时常给我带外面的东西,还给我讲外面的趣事,就连.” 她话突然断了,碍着这里人多。 谢知礼方才还紧抿的嘴角,此刻微微上翘,原来笑得这般开心,并非是因为沐淮安,而是因为她的恩师。 发觉虞清欢提及昔日的恩师时,脸上满是笑意,他笑着继续往下问,“就连什么?” 虞清欢思绪拉回到当年,生母早逝,继母待她并不好,奶娘又早早回了乡,那时她身边可靠的,只有一个同龄的桑如。 第一次来癸水,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又不敢跟身边人说,是老师察觉了她的异样,为她置办需要用到的东西,同她耐心的解释,安抚她当时受惊的情绪。 虞清欢笑笑,抱紧了琴谱,心中对沐淮安很是感激。 对上谢知礼探寻的目光,她扯开话题,“没什么,今日出门许久,我先回去休整一番,晚些时候再与二弟一同用膳。” “好。”谢知礼眉目含笑,看起来,还是当初在侯府时的端方君子。 然而就在虞清欢走后,只留个背影在眼前,他眼神骤然冷淡下来,沉声吩咐旁边的清追,“吩咐下去,往后再不准大夫人踏出庄门半步。” 今天出门办了点事,更新晚了,等会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23章 你身上好香 第23章 你身上好香 清追人都傻了,还以为二爷要收拾收拾东西回京,结果就这? 那大夫人都同沐小公爷私会上了,把定情之物都带回来,还扯说是什么恩师的遗物,二爷竟然就信了,还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 见谢知礼一副不准备追究的样子,清追恨铁不成钢,心想:大夫人真是好手段,竟勾得他家二爷这般为她牵肠挂肚! 然而他全然忘了,虞清欢先是宁远侯府的侯夫人,才与谢知礼欢好。 她与谢知礼非寻常男女之间的往来,谢知礼自然不能以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和态度去面对她。 当天夜里用膳,虞清欢换了一套素白色的衣裙,过来时,只见谢知礼已经在桌边等候许久。 高大厨速度很快,三菜一汤很快便端上了桌,虞清欢正要拿起碗舀一勺汤喝,一旁的谢知礼却先她一步将汤勺拿起,又接过她手中的碗。 窗棂漏进晚霞的光,将桌上的青瓷碗染作琥珀色。 谢知礼垂眸专注舀汤,云纹广袖堆迭在小臂间,伴随着银勺磕碰碗沿发出清响,小臂起伏的青筋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虞清欢视线不自觉的跟着跑。 谢知礼骨节分明的手腕微转,将盛满的汤碗放到虞清欢面前,“嫂嫂,当心烫。” 虞清欢垂首道谢,“多谢二弟。” 她尝了一口汤,余光却描摹着谢知礼屈肘时绷紧的线条,冷白的皮肤,那一跳一跳的青筋,如淡墨勾描的竹枝。 浮动的汤里,她瞧见自己映在汤面上的倒影,眼睫正随着他整理衣袖的窸窣声轻颤。 昨夜,他便是用这只手,将她困在眼前的这张桌上 “嫂嫂不喝?” 耳边传来谢知礼的声音,虞清欢侧过脸,正撞进他乌黑深邃的眸子。 她垂下脸,喝着碗里的汤,昨夜的情景却仿佛在眼前再现,她攥着勺子的指节微微用力。 明明喝着汤,却觉喉间比方才更渴。 一旁的桑如却总觉得,这二爷给夫人舀汤这一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谢知礼手里拿着筷子,目光却在虞清欢身上一寸一寸描摹,先前还觉得一身素裙穿她身上很是好看,如今再看这一身,却想到了隔壁那位,顿时碍眼极了。 “汤好喝吗?” 虞清欢颔首,“还可以。” 谢知礼指尖抵在筷子上,薄唇微敛,“那嫂嫂是爱喝汤,还是爱喝茶?” 虞清欢刚送进嘴里的这一口差点喷出来,她下意识去看桑如,却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二弟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近来只喝过一次茶,还是方才在沐淮安那里的事,谢知礼怎么知道,巧合? 谢知礼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最近得了一批好茶,想着给嫂嫂送来,又担心嫂嫂不想喝茶,故而先问问。” 虞清欢莞尔,“那就先谢过二弟了。” 好茶,谁不要? 谢知礼心里冷笑一声,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饭,却觉得眼前的菜毫无胃口,味同嚼蜡。 就在快吃完的时候,虞清欢琢磨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碗筷,将手搭在他端碗的手腕上,“二弟今夜可有其他安排?” 都说打铁要趁热,她想着,子嗣一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旁的清追瞪直了眼,这大夫人怎么敢的,白日里还同那沐小公爷拉拉扯扯,这入了夜,又来勾搭家中小叔子。 这大爷要是知道了,只怕连棺材盖都得掀翻了。 虞清欢不挑明,谢知礼却知道她的意思,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手,“今夜有公务。”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虞清欢沉默片刻,随即挂上温婉笑意,“本是想邀二弟一同泡汤池” 谢知礼一怔,泡汤池? 眼前不自觉闪过带着雾气的汤池,虞清欢被池水打湿的里衣,眉眼如丝的样子。 他身子紧绷,喉结滚动,“我” 虞清欢话锋一转,“既然二弟有公务在身,便罢了,我自己去吧。”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用膳。 谢知礼没了将话说出口的机会,眼神暗了暗。 桑如差点笑出声,让二爷端着,自个后悔去吧! 多大的点事,她家夫人才不哄着呢。 入夜,外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清追端了刚煎好的药进屋,“爷,该喝药了。” 谢知礼看着那一碗药,想起的,却是方才用膳时,虞清欢说要去泡汤池的事。 “大夫人那边有何动静?” 清追沉默片刻,还是如实回道,“大夫人方才带着身边的丫鬟往汤池那边的方向去了,想来应该是去泡汤。” 谢知礼心绪微动,将碗里的药喝完,又在屋子坐了一小会,终究是坐不住了。 此时,虞清欢刚褪去外衣,坐在汤池边上,先是将莹白的脚探进池子里,等到适应了水温,这才进到池子里,将整个身子泡在里头。 外边守着的桑如,远远便看见一道身影往这边来,心里不禁感叹,让夫人给料准了,二爷果真来了! 后边还跟着一个黑着脸的清追。 在门口站住,谢知礼沉声问,“大夫人在里面?” 桑如回道:“夫人是在里头.”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谢知礼便已经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氤氲雾气中,暖黄灯笼的光晕染着水面浮动的红色瓣,还有池中美人身着白色的里衣,浸泡在汤池里。 忽然,虞清欢仰起脖颈,沾湿的指尖掠过水面,从池子里坐了起来,她抬手将鬓边湿发别至耳后,垂落的发尾沾着细碎水珠,露在外头的皮肤被热气蒸出薄红,举手投足间,媚意浑然天成。 雾气朦胧,暗香浮动,谢知礼进了池里,在流动的水声的遮掩下缓步靠近,他却清楚的看见水面浮沉的瓣悄然贴上虞清欢的肩头,被温泉水浸得愈发嫣红。 一直到谢知礼站在虞清欢身后,后者也全然没有发觉。 宽大的手掌在温热的池水里探上虞清欢的细腰。 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她一跳,她猛的要起身,却被紧紧锁住了腰身。 与此同时,谢知礼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均匀的热气喷洒在她纤巧的锁骨上,低沉的嗓音像是要揉碎在她身上,“嫂嫂,你身上好香。” 二更送上,还在试水中,求求宝子们追更和月票,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24章 你大哥哪里比得上你 第24章 你大哥哪里比得上你 谢知礼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虞清欢感觉到身后热意,伸手要去扯开他的手,奈何力气在身后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谢知礼温热的唇探到虞清欢的耳后,轻咬了一下耳尖,又吻上她耳后的那颗红痣。 独属男人的气息侵袭上耳后,虞清欢紧紧的抓住那双探进她里衣作乱的手,语气娇嗔,“何处来的登徒浪子,让我夫君知晓,定将你捉拿了送官!” 然而,谢知礼的手已然覆上两处柔软,他指尖勾蹭,勾得虞清欢惊呼一声,身子一阵颤栗。 他薄唇含住细软的耳垂,在虞清欢耳边低低说道:“大哥若知晓,只会谢我日夜在嫂嫂身上勤恳劳作,岂会将我送官?” 虞清欢轻哼一声,“你不是说今夜有公务要忙,还来寻我作甚?” 她可没忘,方才用膳时,小叔子可是甩开了自己的手,那脸色别提多难看,现在倒是眼巴巴的来了,莫不是当自己忘了不成? 谢知礼松开了手,抓着虞清欢的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使其面向自己。 虞清欢的脸被热气蒸出薄红,沾着水汽的睫毛轻颤,凝脂般的肌肤在水中晃动,在暖黄的灯笼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宛如月下芙蓉在雾中舒展瓣,眼波流动间,带着不自知的媚意。 谢知礼根本移不开眼,凸起的喉结滚动着,“嫂嫂这般勾引,小弟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眼里如何还能有公务?” 虞清欢却不认他这话,“我何时勾引你了,二弟休要胡说。” 谢知礼嘴边噙笑,“那便是嫂嫂太诱人,是小弟会错了意。” 虞清欢听了,心里没觉得痛快,别开了眼,不去看他,“既会错了意,还不快快离去?” 谢知礼却只能看见眼前的红唇一开一合,与水面蒸腾起的热气缠绵交织,像极了沾着露珠的桃蕊。 他倾身凑近,脸几乎便要贴了上去,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虞清欢,“我若离去,岂不辜负了嫂嫂今日这般费心相邀?” 又是问他今夜有没有空,又说要来泡汤池,难道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来? 身上还只穿了这么一件里衣,被池水一泡,什么都遮掩不住。 自己不过是如她所愿。 虞清欢还想说什么,话却被堵在了嘴里,面前之人攻势极强,她几乎招架不住,腿软,半截身子无力的挂在了他身上。 衣衫在流动的池水中褪去,逐渐飘远,两道身影在池水中相互追逐。 意乱情迷中,谢知礼看着虞清欢,心里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骤然抓住她的脖子,“我好,还是他好?” 虞清欢被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听见他的话,声音也软软绵绵,“自然是你好” 察觉出她的敷衍,谢知礼嗤笑一声,停了下来,看着虞清欢满脸的不悦,他红着眼又恶劣的问了一句,“他若还活着,嫂嫂选大哥,还是我?” 虞清欢差点翻白眼,要不是现在还有求于谢知礼,这会儿她直接一脚就给人踹飞了,还由得在这里对自己东问西问的。 “这还需要问吗,我自然是选你。” 见谢知礼眼神没有变化,她又补一句哄着,“你大哥哪里比得上你唔!” 谢知礼再度堵住眼前的红唇,显然对她这句话很受用,半晌后难舍难分。 “嫂嫂的声音真好听,乖,再叫大声点。” 门外,桑如听见里头似痛苦又似舒爽的声音,面红耳赤,又强装镇定,多大点事,以前也没少听。 如今看来,大爷死了也算不上坏事,从前与大爷同房,夫人何曾这般过,显然在床事上,二爷更胜一筹。 关键是,二爷的样可真多。 夜深人静,过了近一个时辰,守在门外的桑如昏昏欲睡间,她看见二爷抱着她家夫人大步走了出来,步子极快,她反应过来时跟上去,还落后了许多。 虞清欢身上还裹着谢知礼的外袍,一直被抱进屋里,躺到了榻上,路上风大,谢知礼却将她裹得严实,半点没让她吹着风。 当天夜里,谢知礼没打算走,将屋门关了,把桑如和清追留在了外头,自己在屋里准备留宿。 虞清欢懒洋洋的躺在榻上,心里思索了一下,不借种,不二嫁的情况下,讨好小叔子,以寡妇的身份留在侯府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此时,谢知礼躺在她身旁,单手撑着下颔,见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嫂嫂在想什么?” 虞清欢立马挂上笑,“自然是在想方才。” 谢知礼却不信,拉过被褥盖在她身上,“嫂嫂深居简出,不知外面人心险恶。”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虞清欢眼神不解,“?” 见她目光清澈,谢知礼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干脆将话挑明白了说,“高门显贵的人家关系最是复杂,木淮安从前名声是好,但自毁了容,性情大变。” 虞清欢恍然,原来真的是在说隔壁的沐小公爷。 她眼神变得狐疑,话说,谢知礼怎么知道自己去见的是沐淮安,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 虞清欢:“二弟的意思是?” 谢知礼:“嫂嫂往后还是不要与他往来了。” 虞清欢:“.” 这小叔子倒是挺多管闲事,从前丈夫都不曾限制自己与谁交好往来,他倒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见虞清欢不语,谢知礼在她额角上吻了一下,好心情的哄道:“定国公在朝中威望极高,定国公府极其注重名声,岂会容忍儿子与孀妇往来,小弟也是为了嫂嫂好。” 虞清欢心中冷笑一声,翻身骑到了谢知礼身上,“定国公府注重名声,怎么你们宁远侯府便不要名声,将你我打发到这庄子里行苟且之事?” 从未有人坐到自己身上,谢知礼的手扶着她的腰,喉结滚动,“侯府与国公府到底不同.” 虞清欢将他的动情尽收眼底,“小叔子这次又要说什么,替兄长照顾寡嫂?” “还是为人正直替寡嫂排忧解难?” 今晚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25章 小叔子卖惨 第25章 小叔子卖惨 没有料到虞清欢反应这么大,谢知礼忙道,“嫂嫂误解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虞清欢直勾勾的盯着谢知礼,眼神带笑,却满是嘲讽。 “哪有什么国公府与侯府不同,不过是你看不起我这个孀妇,如若如此,小叔子以后还是莫要再往我这处来了,我自会向母亲禀明一切,换个人便是了。” 与自己这个寡妇往来,名声便不好了? 那他谢知礼怎么有脸躺在这里,自己是要借他的种,可难道不是他自己心里有所求,自愿答应的吗? 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自己高兴赏他个笑脸,不高兴了,完事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竟还在这里干涉自己这个寡嫂的私事,他当真将自己当成谢知文了不成? 谢知礼被她的话堵了个哑口无言,以前在侯府时根本不知道,虞清欢这张嘴这般能言善道。 那时见到,她总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就算是被王氏骂了,也都不敢反抗。 如今他算是明白,什么规规矩矩安安静静,不过都是受侯府约束,装出来罢了。 偏生如此,自己更想与她缠绵悱恻,将她彻底逼出原本的样子。 虞清欢怒气上脑,还想张嘴狠狠咬一口泄气,却被谢知礼搂住腰,起身压住。 谢知礼放轻了语调,温声细语的哄着,“嫂嫂说这话当真是误解我了,我岂会看不起你?” 虞清欢却别过了脸,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若是从前,谢知礼根本不屑哄人,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可偏偏虞清欢处处都吸引他,身段又软,总勾着他。 何况,他也瞒了自己在喝药避子之事,在这件事上,他欺瞒了虞清欢。 他想,哄一哄也无妨。 “嫂嫂生得美艳,又有寻常女子没有的才情。” 谢知礼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虞清欢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处,“自你入侯府第一日,小弟便心心念念都是嫂嫂,每每想起,只恨不能夜里爬墙将大哥取而代之。” 手掌感受到炽热跳动的心,虞清欢却无言以对:“.” 什么男人不要脸时真是骚话连篇。 这时,谢知礼却还压着她,一边卖惨,一边诱哄着,“是我不好,心生妒忌,怕嫂嫂被旁人抢了去。” “嫂嫂知道的,我自小便没了生母,亲爹不疼,又被嫡母打压,好不容易有了嫂嫂疼惜,若是再失去,当真是生不如死” 说着说着,他将脸埋在了虞清欢肩膀上。 她脸有些热,推了推谢知礼的身子,“行了,你快起来。” 谢知礼:“嫂嫂不生气了?” 虞清欢没眼看,都卖惨到对这个程度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她抬手,像旁人拍小狗脑袋一般,拍了拍谢知礼,“不气了不气了。” 听见这话,谢知礼松开了虞清欢,心里还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对女人就跟在官场差不多的道理,总得见好就收。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虞清欢一脚踹下了床,轰出了屋子。 “嘭!”的一声,屋门被用力的关上。 虞清欢骂骂咧咧,男人的话都是狗屁,不过是见色起意,自己都死了丈夫了,想不开才会栽在这里。 谁还不是自小没了生母,亲爹不疼,继母狠毒,小叔子卖卖惨就想让她断了和沐淮安的往来? 想得倒美,呸!她偏要去找沐淮安谈心喝茶,明日就去。 另一边,被赶了出来,谢知礼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屋门,又看向隔壁的方向,若不是沐淮安,自己何至于在院里吹冷风? 好好的定国公小公爷不做,跑来郊外庄子勾引别人家的寡嫂。 定国公府还与瑞王有姻亲关系,明日他就唤两个朝中同党,掺定国公府一本。 次日,虞清欢用过午膳,收拾了一番,准备去隔壁探望,可人刚到庄子门口,就被李婆子等人拦了下来。 李婆子:“大夫人,老夫人吩咐了,您不可出这庄子,还是回吧。” 虞清欢眉头紧蹙,“何时吩咐的?” 她记得王氏只说了不让回京城,而且前几日包括昨日,自己还出去了,怎么现在就不让出庄子了? 李婆子顿了一下,“回大夫人话,老夫人昨日刚吩咐下来的。” 虞清欢狐疑的盯着李婆子看了好几眼,若非王氏确实控制欲极强,她都怀疑是不是谢知礼唆使的。 她眼神示意后边的桑如,后者从兜里掏出来两块银子,悄悄塞到李婆子手里,“李妈妈,您就通融通融” 李婆子瞟了一眼,就把银子推了回去,义正严词的拒绝了,看向虞清欢的神情十分为难,“大夫人,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虞清欢和桑如对视一眼,没了法子,只能回了院子。 李婆子在后头,摸着自己沉甸甸的荷包,叹气,不是她不肯通融,实在是二爷给的太多了,大夫人那两粒碎银在二爷给的那锭金元宝面前实在不够看呀。 桑如忍不住道,“夫人,会不会是二爷吩咐的李婆子,不让咱出去?” 昨日她可看见了,二爷那脸色,极有可能干出来这种事。 虞清欢:“方才你想收买那李婆子都不成,想来确实是王氏。” 王氏的控制欲,她再清楚不过,莫说将她圈禁在庄子,就是这四方小院子都有可能。 桑如沉默半晌,不忍心打击自家夫人,但还是说了实话,“二爷有钱,咱没钱。” 二爷上次可是实打实的收买成功了,还把夫人带去逛了城里夜市。 显然,她们收买不动李婆子,是因为他们银子少,二爷银子多,完全可以。 虞清欢语噎:“.” 有时候可以不用说这种大实话的。 过了午时,琴音响起,悠悠传来,虞清欢倚靠院中木榻上,听着木淮安抚琴,可惜了,她还想喝沐淮安院里的两口茶。 谢知礼昨日还说什么有好茶要给自己送来,结果连片茶叶子也没瞧见,男人的话果真是不能信。 桑如端着高大厨做的两碟子糕点放在桌上,“夫人,高大厨新钻研出来的糕点,您尝尝?” 虞清欢随手拿了一块送进嘴里,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院墙上,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红唇微微勾起。 (本章完) 第26章 听好友之妻抚琴 第26章 听好友之妻抚琴 “桑如,你爬过墙吗?”虞清欢问。 旁边坐在小马扎,吃着糕点的桑如摇摇头,“奴婢没爬过。” 想到了什么,她猛的抬头看过去,只见自家夫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那堵墙。 桑如:“.” 倒也不算很高,只是爬墙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将桌子拖到院墙边,虞清欢当即爬了上去,一旁的桑如有些胆小,忍不住劝阻道,“夫人,要不还是算了,让人知道您爬墙,名声不好。” 不提名声还好,一提名声这两个字,虞清欢就立马想到了昨夜,想到了谢知礼,什么狗屁名声。 虞清欢:“找男人借种和爬自家院墙,哪个名声更不好?” 桑如:“借种。” 虞清欢又问:“和家里小叔子颠鸾倒凤和爬自家院墙,哪个名声更不好?” 桑如:“.”颠鸾倒凤这种话她可说不出来。 虞清欢费劲的爬上院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下去,就这么出了庄子。 后边的桑如见状,当即不再纠结,顺着桌子也爬上了院墙,紧跟其后。 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事情都做了,如今不过是爬个院墙,算得了什么? 此时,正在院中的沐淮安还以为等不到虞清欢,明明昨日还约好今日煮新茶,也许是忘了? 院中小厮察觉自家小公爷心不在焉,情绪低落,抚琴时频频望向院门口,显然是在等虞夫人。 小厮自告奋勇:“公子,可要使人去隔壁问问虞夫人今日可还来?” 沐淮安却道,“不必,莫要给她添麻烦。” 小厮心里叹气,小公爷明明就很想见虞夫人,却不主动去隔壁找人,就这么等在院子里,哪里等得到? 然而此时的沐淮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弹一曲提醒虞清欢,就听见庄中下人来禀。 “公子,虞夫人来了。” 沐淮安:“快请。”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听见下人来禀时,他嘴边浮起了笑意,甚至第一时间起身走到茶榻坐下,取了茶叶放进沸腾的茶壶中,哪里还有方才的低落。 虞清欢还没踏进院里,便闻到悠悠的茶香,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进了院,她一眼便看见坐在茶榻上煮茶的身影,开口解释:“庄中有事耽搁,让沐公子等久了。” 沐淮安冲她浅笑,“并未等多久,虞姑娘坐。” 他将刚舀的茶水递到虞清欢手边,虞清欢正渴,接过茶水道了声谢。 她抬手间,略微凌乱的几缕发丝,衣裳手肘袖口处沾上的尘土落入沐淮安视线中,后者眉头微蹙,不解的问,“姑娘摔了?” 虞清欢差点被一口茶水呛,眼神迷茫,顺着沐淮安的视线,她这才发现自己两边袖口处脏了一大片,明显是方才爬墙时蹭上的。 对上他关心的眼神,虞清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如实的说了,“没摔,是我方才爬墙时蹭上的。” 闻言,沐淮安松了口气,却又不解,“姑娘为何要爬墙?” 虞清欢放下手里的茶杯,叹气,“家中人不让我出门,故而只能踩着桌子爬墙偷跑出来,等会还得爬回去,都不知道怎么爬了。” 一想到那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院墙,她就头大。 桑如总觉得爬墙这事,让外人知道了不太好,可自家夫人嘴快,就这么说了出去,显然是把这沐小公爷当可以倾诉心事的好友了。 一旁偷听的小厮却瞪大了眼,这虞夫人为了见他家小公爷,竟不惜爬墙! 听到虞清欢为了赴约而爬墙,沐淮安心里涌过一丝异样,看着眼前的虞清欢,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虞清欢费力的爬上墙的模样。 他嘴角弯了弯,“无妨,等会我让人给你寻个梯子。” 虞清欢顿时感激,“那可太好了,有劳沐公子!” 不等沐淮安吩咐,一旁的小厮立马跑去寻梯子,能让他家小公爷高兴,可别说是寡妇了,就算是人家夫君还活着,他拼了老命也要搭上这梯子! 沐淮安笑意温润,指尖压了压手中的杯盏,“姑娘今日想听什么曲?” 虞清欢却因为方才爬墙一事,现在起了几分兴致,主动提议道,“沐公子若是不嫌弃,今日我弹给你听。” 沐淮安微微一怔,他只在先前隔着院墙时听过虞清欢的琴音。 “好。” 半晌过后,虞清欢在琴架前落座,指尖抚过琴弦,不由想起了谢知文,那时收到这琴弦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么一想,她突然发觉,历经前世,又因为近来小叔子的种种操作,记忆里有关谢知文的一切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 琴音婉转,带着不易察觉的凄凉,后又像在迷雾中寻到了出口。 秋风卷起金黄的枯叶飞起,伴随着琴音起舞,在抚琴之人的身后,一切美得如诗如画。 沐淮安手执杯盏,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竟忘了呼吸,怔怔的看着。 他突然想到前年有一日,谢知文突然同自己说,遇见了个特别的姑娘,生得尤为好看,琴也弹得好,半点不输他这个号称京城第一的小公爷。 后来,谢知文便定亲娶妻了,自己因为……也不曾,赴宴。 那时,他听过便罢,如今回想,好友口中的姑娘,便是眼前的虞清欢。 谢知礼没有夸张,虞清欢确实如他所说一般,沉鱼落雁,美过三月春,这一曲弹得比自己还好。 一曲罢,虞清欢收回了手,走回茶榻坐下。 沐淮安却还未从方才的这一幕抽回来神,手中的杯盏微攥越紧。 见他不说话,还一直盯着那边的琴架,虞清欢莫名,往前探出身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了一声,“沐公子?” 沐淮安这才回过神,歉然笑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却发觉茶水早已凉却。 一旁目睹全程的桑如差点笑出声,当年侯爷,可就是被这一曲《临江》给勾了心神,之后便一直向她家夫人示好。 她家夫人的琴技,那可没话说的。 沐淮安缓声道,“昔日便听阿文提过你琴弹得极好,今日一听,果真如此。” 在这个时候提起丈夫,虞清欢不自觉的心虚,“他和你提过我?” 试水跪了,没晋级,申请了复测,唉……希望复测能顺利,跪求大家坚持追读最新章,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点个五星好评,拜托大家了,复测再跪就真的完了。 (本章完) 第27章 撞见东宫太子 第27章 撞见东宫太子 虞清欢从没想过丈夫会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可也因此,她猛然想起 当年,家中正在给她议亲,虞父为了仕途,想将她嫁给一个三品官当续弦,那人四十好几,家中还有不少妾室。 为了摆脱困境,她收买了守后门的小厮,跑出了府,在世家公子小姐常去消遣的静园弹了一曲她苦练多年的临江。 世家公子众多,有受她容颜所惑的,也有钦慕她才情的,可许以正妻之位的,却只有谢知文一个。 一直到谢知文上门求娶,她才知道,自己找的,竟是宁远侯。 继母想要将这门亲事给亲女儿虞芷兰却没有成功,这门亲事让她在虞家地位一跃而上,就连向来不将她这个女儿当回事的虞父对她也客气了许多。 这一曲,使她成为宁远侯夫人,后来谢知文还时常缠着她要听。 如今,自己却在他死后,将他爱听的这一曲弹给了其他人听。 从沐淮安口中听见谢知文,虞清欢比任何时候都要心虚,但天地良心,她方才弹这一曲时真的没有要勾引谁的意思。 沐淮安又热了一盏茶,“具体记不太清了,方才你说家人不让你出庄子,不知是谁?” 他细想了一番,能在侯府管住虞清欢的,只有谢知文的母亲,侯府老夫人。 可老夫人在京城,如何到这庄子里来约束她? “家中母亲,让沐公子见笑了。” 虞清欢毫不犹豫把锅甩到王氏头上,毕竟她和小叔子的事见不得光,沐淮安又是亡夫谢知文的至交好友,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事. 她都不敢想对方会如何看待自己。 沐淮安思索片刻,终究把话问出了口,“你在侯府过得不好?” 虞清欢笑意苦涩,难处都在心里,如何能同旁人道也? 她不语,沐淮安也懂了,“姑娘若是不介意,往后唤我淮安即可。” 虞清欢有些犹豫,还是应了下来,能真心相交的人不多,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是觉得沐淮安当真不错。 “那你以后直接喊我清欢。” 沐淮安莞尔:“好。” 天色尚未暗下,虞清欢便起身与沐淮安道别,准备回府,她不想被谢知礼察觉自己出了府,否则今夜还不知道要闹腾什么。 可别回头把院墙给加高了,以小叔子那疯样,她是半点不怀疑。 小厮带着主仆两人搬着梯子从后门绕到谢家庄子后边的院墙,桑如在下边扶着梯子,虞清欢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人坐上院墙,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一跳,不仅没有落地感,身子还有被架起来的感觉,手下意识的攀了上去。 四目相对间,虞清欢愣住了,陌生的眉眼,陌生的气息,这人.是谁? 萧景和本是听闻谢知礼近些日子搬到的谢家庄子里有汤池,遂今日出京跟着谢知礼一同到谢家庄子。 方才谢知礼说是有事处理,要离开一会。 谁知他人刚走,这边墙头就跃下一道身影,萧景和下意识托住对方的腰肢,将人接在怀里。 怀中女子面颊瓷白,唇色如早春的美艳,被风吹乱的青丝沾在唇角,因为受惊而一动不动,伴随秋风起,幽香在鼻尖萦绕。 美。 身为太子,萧景和自问在宫中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可像眼前这般美得惊心动魄的,却是头一回。 虞清欢很快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从男人怀中下来,“何处来的登徒子,快放开我!” 伴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青丝扫过萧景和的喉结,一丝痒意顺着血脉直窜心口。 萧景和剑眉弯起,深褐色的瞳孔闪过一抹玩味,“姑娘投怀送抱,却反咬我是登徒子,是何道理?” 虞清欢轻推他胸口,脸色因羞愤而爬满红晕,“我没有,是你正巧在这!” 萧景和薄唇勾起,好心情的问,“你是谁家姑娘?” 这是谢家的庄子,可谢知礼并无姐妹,难道是谢家的婢女? 虞清欢却只想挣脱,手肘推他的胸口,宽松的袖子滑落半截,露出羊脂玉般的腕子,这一抹白,勾得萧景和心中兴趣更浓。 他宽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扣着虞清欢的腿,“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你下来。” 虞清欢咬牙切齿,根本不知道庄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总不能是自己爬错了院墙,跑到旁人家去了吧?! 此时,桑如已经在爬梯子,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担心被撞见,引发不必要的误会,虞清欢急忙自报身份,“我乃宁远侯夫人,你莫要放肆!” 萧景和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狐疑问道:“你是谢知文的妻子?” 谢知礼不是说他那个寡嫂容貌一般,让他不要听信市井谣言? 那现下在自己怀里的美人又算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虞清欢急了,“知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拐了进来,谢知礼没有料到虞清欢会出现在这里,还同太子萧景和站在一块。 他无意让这两人撞见,故而特意将太子带到离虞清欢院子稍远的地方,方才也是去吩咐庄中下人,去告知大夫人庄中有贵客,请她留在院子里莫要出门。 刚冒头的桑如看见这一幕,暗道不妙,以极快的速度将脑袋缩了回去! 早在谢知礼拐进前,萧景和就将虞清欢放了下来,此时,他看谢知礼的眼神有些不悦。 谢知礼说谎是在防自己,可他堂堂太子,难道是贪恋女色之辈? 心知萧景和这会必然已经知晓虞清欢的身份,谢知礼只能为二人引见,“太子殿下,这位是家中大嫂,虞氏。” 说着,他又对虞清欢道:“嫂嫂,这位是宫中太子。” 虞清欢是真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谢家庄子的陌生人竟然是东宫太子.谢知礼何时竟与太子交好? 她朝萧景和盈盈一拜,“民妇参见太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殿下勿怪。” 萧景和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伸出去扶住她的手,“先前便听谢知礼说过一些夫人的事,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惊讶。” 虞清欢微怔,迅速抽回手,不动声色的拉开与萧景和的距离,神情惊讶,看向谢知礼,“是吗,不知二弟都说了些什么?” 试水跪了,没晋级,申请了复测,唉……希望复测能顺利,跪求大家坚持追读最新章,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可以的话评论区点个五星好评,拜托大家了,复测再跪就真的完了。 (本章完) 第28章 你这位寡嫂如此貌美 第28章 你这位寡嫂如此貌美 一时间,两道目光齐齐看向谢知礼。 萧景和对谢知礼尤为信任,对他这次欺瞒自己一事心里十分不悦,尽管并非朝堂上的什么大事。 只是,谢知礼防着自己作甚,难不成他对家中这个寡嫂 对上二人目光,谢知礼心知,太子虽然心中不悦,但他那日仔细想来也没说什么,市井传言本就不可信,不算欺瞒,赔罪一番便是。 虞清欢就不同了,他不可能将那日说过的话当着虞清欢的面说一次,世间女子没有几个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若像昨日那般惹恼了虞清欢,自己后面几日只怕连屋都进不去。 只是,太子面前,谢知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察觉到什么,当即选择先敷衍着虞清欢,“一些家常话,无关紧要的。” 他语气冷淡,眼神也没有多给虞清欢,“嫂嫂若是无事可先回去,今夜太子殿下要留宿庄中,后厨那边劳烦嫂嫂盯着些。” 虞清欢不傻,知道谢知礼是在萧景和面前避嫌,以及今日分开用膳。 “好,我去吩咐后厨,二弟先忙。” 虞清欢走后,萧景和眼神狐疑,盯着谢知礼看了好半晌,“那日,你同我说市井传言不可信,可并未说你这位寡嫂如此貌美。” 谢知礼笑,一副只当萧景和在开玩笑的样子,道,“殿下,家中大嫂寻常长相罢了,如何算得上貌美?” 萧景和在谢知礼脸上看不出半点心绪撒谎的迹象,看来他是真觉得家中这位寡嫂不美。 他啧了一声,“你这双眼睛得去寻太医好好瞧瞧。” 好好一个美人,到谢知礼口中,成寻常长相了,他堂堂太子的眼光不会有错,显然是谢知礼眼神不行。 谢知礼笑着应和,捡起地上掉落的折扇,递给萧景和,“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下官明日便去寻太医瞧瞧这眼疾。” 萧景和接过折扇,没应他的话,指腹在折扇柄处摩挲,心里想着方才虞清欢从院墙上跌落到自己臂弯中受惊的模样,肤如凝脂,腰细如柳,盈盈双眸柔如水 虞氏,当真貌美。 可惜,宁远侯命薄,担不起如此美人。 暮色降临,虞清欢用过晚膳,无聊的靠坐在屋里的窗边,看着后院中藏在树枝后的一弯明月。 方才谢知礼说,萧景和要留宿在庄中,可见此二人交情极好。 王氏必然不知道此事,否则绝不会筹谋借种这件事。 虞清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谢知礼既然和东宫太子有如此交情,完全可以托太子在皇帝面前提上一嘴,为何还要应下借种之事? 难道,借种是假,他心中有其他算计? 虞清欢红唇紧抿,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形对自己,可就太不利了。 虞清欢:“桑如,你觉得谢知礼如何?” 一旁借着烛火在绣的桑如闻言,细想了一下,“奴婢觉得二爷心思细腻,能为夫人请来高大厨,又带夫人逛京中夜市,近来待夫人也算诚心,就是管得太宽了,不让夫人出庄子。” 说好听点,是金屋藏娇,说直白些,活像是把这庄子变成个金笼子,想把她家夫人困住。 虞清欢亦有此感,就像今日无意撞见了萧景和,谢知礼第一时间便是想将自己支走,生怕自己同萧景和多说上两句。 今日不让自己出庄子,也是为了限制自己去寻沐淮安。 谢知礼觉得自己是勾人的妖精,生怕自己勾了旁人的魂,还生了金屋藏娇的想法,可她虞清欢从来不是什么容得旁人藏起来的物件。 “桑如,明日便说我身子不适,去寻个靠谱的郎中来。” 桑如当即放下手中的绣棚,目光担忧,“夫人身子不适?” 这庄子虽好,可到底不如京城来的方便,连个郎中都要到外头去请。 虞清欢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谢知礼有些不对劲,想请个郎中来看看。” 她现在猜不到谢知礼的真正用意,也不想被蒙骗,干脆找人来检查一下自己平日里进口的东西,看看有没有问题。 虞清欢虽然话没说明白,但桑如不傻,先是问二爷如何,现在又要请郎中,那二爷必然是有问题。 “好,奴婢明日便去请来。” 虞清欢这颗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了,若是谢知礼无心兼祧,当真用了些手段避子,那应下此事必然是为了拖住王氏。 王氏如何,她无所谓,可若不生下一个谢家血脉的孩子,自己如何留在侯府,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更别说,还有个虞家虎视眈眈。 虞清欢头疼不已,指尖揉按着额角,目光透着窗子,不经意与远处衣着华贵满身威压之人对上太子? 月色凄美,照着院子透着一股子清冷。 萧景和泡过汤池,这会儿被庄中下人带着去庄中安排好的院中住,踏过木桥,借着冷白的月光,他远远看见,白日里见过一面的虞氏,倚在那窗边。 白皙的脖颈挂着几缕青丝,一身素白的衣裳挡不住她出色的容颜。 萧景和正想收回目光,那虞氏却突然抬眸望了过来。 他不由停住了脚步,美人如画,倚窗而望,衬得这萧条的院子都如迎来了春色。 白日里那股子感觉又悄悄掠过心尖,挠得他心尖痒。 后宫佳丽三千,他见过的也有大半,可从来没有一个如虞氏这般,那双美眸像是会勾人,只此两眼,他便迫切想要得到。 他不禁想,若自己要了这美人,宁远侯府会不会将人给他? 虞清欢没有料到,只是开窗透透气,还能正好撞见从汤池那边出来路过的萧景和,视线对上,她看见萧景和停住了步子,视线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视线,她不是第一次见,从前的谢知文便是如现在的萧景和一般。 几乎就在这一刻,她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想法.若是身为宁远侯夫人的自己,生下萧氏血脉,王氏敢把她赶出侯府吗? 哪怕是将来袭了爵的谢知礼,敢对萧氏血脉下手,和未来天子作对吗? 因为复测,改了书名,请宝子们认准现在的书名,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拜托啦~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29章 二爷在避嗣! 第29章 二爷在避嗣! 向萧景和借种的想法几乎在上脑子的那一刻,就被虞清欢抹去。 那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天子,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哪里是那么好算计的。 而且眼下,谢知礼到底有没有其他想法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猜测。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她收回视线,起身将窗户关上,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一切等明日见过郎中再说。 外边,见窗户关上,见不到人了,萧景和一瞬间有些失望,却很快清醒,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自己堂堂太子,要什么没有? 何至于觊觎臣子之妻。 次日,虞清欢醒来时,听桑如说,谢知礼和昨日在庄中留宿的贵客已经走了。 郎中请来时,已过了午时,下人们端来的饭菜还好好的放在桌上,虞清欢一样没动,还有后厨里好些平日里虞清欢爱吃的糕点,以及两个煎药的药炉子。 郎中先是给虞清欢把了脉,“夫人身子无碍,只是体寒,与子嗣无碍,平日里用些滋补气血的药膳即可,不必过于忧虑。” 虞清欢心里松了一口气,“烦请大夫帮忙瞧瞧桌上的这些吃食可有什么问题。” 那郎中惊讶。 桑如掏出来些银子,塞到了郎中手里,“家中情况复杂,我家夫人一直怀不上烦请您帮忙瞧瞧。” 闻言,那郎中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附近庄子多是京中的达官贵人的,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苦于没有子嗣,才到庄中休养。 这大户人家的腌臜手段,他从前没少见啊。 郎中将银子收下,从药盒中取出银针,挨个试过,确认无毒,又细闻辨别,最后将吃食一样一样尝了个遍。 “夫人,这些菜和糕点都没有问题。” 虞清欢颔首,心想,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误会谢知礼了? 此时,那郎中已经将两个药炉子里的药渣倒了出来,一样一样辨别,桑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家夫人近来就月事那会喝过药,药还是二爷那边送来的,这二爷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那可太伤女子的身体了! 郎中最后在看到其中一份药渣时,皱紧了眉头,“夫人,敢问这副药,平日里是谁在喝?” 虞清欢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药炉子上,又看向桑如。 桑如走过去看,药渣她不懂,可她嗅觉极其敏锐,闻过的味道就不会忘,尤其是虞清欢喝过的药。 闻到陌生的药味,她也有些奇怪,“夫人,这不是您先前喝过的药。” 虞清欢眉头微蹙,庄中下人或许会借用药炉子煎药,可药渣还能留在炉子里,说明这药只能是给庄中的主子服用的。 若不是自己的药,那便只能是另外一人了。 虞清欢看向郎中,“大夫,这药有问题吗?” 郎中心里也是纠结了一番,怕影响了人家夫妻感情,可到底是收了银子,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这药应当是给男子调理身子用的,有大补之效。” 虞清欢听了,脑中登时闪过有关谢知礼的片段,所以,他是喝了药才更甚一筹? 一旁的桑如还有些没听懂。 那郎中从药渣子翻出来一味药材,放到虞清欢面前,又道,“虽是大补,可其中的这一味药,老朽若是没认错,应当是绝元子。” 虞清欢盯着那味药看了良久,郎中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多,必是此物有问题。 “敢问大夫,绝元子是何物,有何效用?” 那郎中心里叹气,也不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有何难言之隐,竟要用此等法子,瞒着枕边之人。 “绝元子极为罕见,老朽也是从前见过一次,才能认出来,男子若服之,可在短期内绝精避嗣,只是此药极其伤身,不可长期服用。” 桑如瞪大了双眼,避嗣!? 二爷在避嗣! 虞清欢差点气笑了,她眼神示意桑如,后者心领神会,又拿了些银子给郎中,将人给送走了。 屋子里,虞清欢攥着那味药材,指尖微微痉挛在掌心掐出数道月牙痕。 她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饭菜,瞳孔紧缩如淬毒银针,喉间溢出短促的嗤笑,好一个小叔子,明面上应下兼祧一事,背地里却在偷偷服用避嗣的汤药。 分明无心要孩子,却还骗着自己与他颠鸾倒凤! 虞清欢一想到那些夜里,他是如何戏弄自己,心里就越想越气,一张脸因为憋闷,涨得通红。 自以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殊不知一直在谢知礼的棋盘里。 桑如将郎中送走,便赶忙回了屋子,“夫人,咱可要把这事告诉老夫人?“ 这二爷可太不地道了,明明答应了生孩子,背地里却干这种事。 不想生就不生,流着谢家血脉的人多得是,她家夫人大可从那些个堂系子弟中挑一个愿意的。 可这二爷,偏偏还蒙骗着她家夫人行那等子混账事,真是畜生! 虞清欢咬牙切齿,忍下了去后厨拿把菜刀将谢知礼劈成碎块的冲动。 “先不要声张,你悄悄把这些东西原样放回后厨,此事我要好好想想。” 桑如点头,当即将桌上的药渣原样塞回药炉子里,拿了块布蒙起来,送回了后厨。 主仆二人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将近傍晚,接连弹了两曲,见虞清欢一直心不在焉,沐淮安忍不住问,“你有心事?” 虞清欢一直在想怎么应对谢知礼这事,小叔子有东宫太子庇佑,掌管侯府是迟早的事,即便告知了王氏,也无济于事,只会惹恼他。 可让虞清欢就这么咽下这口憋屈,她办不到。 “实不相瞒,我是有些事情,心里确实苦恼。” 沐淮安当即给她倒了杯茶,心里猜测,难道是侯府为难她了? 还是虞家? 他有心想为虞清欢分忧,“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虞清欢沉默片刻,将自己面前的困境转为另外一桩事,向沐淮安请教,“若有一人,不慎陷入两方争斗的困境,两方都得罪不起,又不想认命,该如何解困?” 沐淮安心思细腻,一下子便想到了侯府现如今能代入虞清欢口中所说的人,谢知文的母亲王氏,以及庶弟谢知礼。 他指尖动了动,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心也跟着动了动。 “若是如此,当寻另外一方可与这两方抗衡的势力,以此为自己解困,方可谋得一线生机。” 因为复测,改了书名,请宝子们认准现在的书名,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拜托啦~ 跪求大家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新书还有没有机会就看这次试水复测了,拜托大家了,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0章 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第30章 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沐淮安说完这话,端起杯盏喝茶,余光却一直落在眼前的虞清欢身上。 他与谢知文本是至交,至交好友逝去,独留妻子受磨难,自己可以帮上一些,岂能坐视不理? 与其陷在宁远侯府,何不换一个能护着她的地方,比方说,定国公府。 沐淮安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只是引导着虞清欢去想,她那么聪明,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想明白该寻何人相助。 事实如他所料一般,虞清欢在听到沐淮安的话时,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 谢知礼如今不配合借种,王氏和谢知礼又要斗,自己不管站哪一方,都是被利用,最后也讨不到好处。 本以为和小叔子尚有几分叔嫂温情,如今看来,果真是互相利用,她甚至还得感激谢知礼,自个喝药避嗣,而不是给她下药伤身。 如今,她对谢知礼无半分信任,更不指望这人得了侯府后,还能给自己一个挂在亡夫名下的孩子。 若真等到谢知礼胜了王氏,自己再想做些什么,便彻底晚了。 而能让王氏和谢知礼都心生忌惮,权势又可帮助自己的,目前唯有一人,那便是昨日见过的东宫太子萧景和。 多数男人都受皮相所惑,只要稍加手段,把人勾到手并非难事。 难就难在自己如今被困在庄子里,要如何才能接触到萧景和? 或者说,继续在小叔子身上试试,悄悄换药? 虞清欢面露愁容,真是难,还是得再斟酌斟酌。 “多谢,我知道了。” 沐淮安目光柔和,面色温润,静静等她开口。 然而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到虞清欢向自己开口,反倒是说了一声,便带着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回去了。 虞清欢走后,沐淮安透过面具凝视着桌上那杯茶,半晌过后,问身边的小厮,“方才你可听懂了我说的话是何意思?” 小厮如实回答,“公子想帮虞夫人,何不挑明了说?” 若有定国公府庇佑,那宁远侯府还有虞家,根本不能动虞夫人一根汗毛,只是不知这虞夫人到底是没听出来他家小公爷的意思,还是不想麻烦他家小公爷。 沐淮安淡笑,手不自觉的摸上脸颊上的半边面具,心中几分苦涩,“连你都听明白了,她又怎会听不出来?” 不过是心中有更好的人选,所以全然想不起来眼前的自己。 小厮:“.”瞧小公爷这话说的,兴许这虞夫人就是比他笨呢! 都生得这副美貌了,若还聪明,那可真是半点不给旁人活路了。 当天夜里,谢知礼回到庄子,想到昨日与虞清欢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便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 人刚进院子,他就吩咐清追去取水先洗漱。 这边的虞清欢晚膳用到一半,便见谢知礼旁若无人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 虞清欢在看到谢知礼的那一刻,恨不得将手里的碗扣到他脑门上解气。 奈何如今受制于人,她憋着一股气,吩咐桑如,“去给二爷添副碗筷。” 桑如在背后悄悄瞪谢知礼,冲着他无声的“呸”了几句,不想生还眼巴巴的来,当她家夫人这里是那些个烟柳巷的消遣处不成? 这等子瞧上女子容貌,只会戏弄女子的登徒子,就该千刀万剐! 谢知礼敏锐的感觉到虞清欢今日兴致不佳似乎还有些怨气,他将手搭在虞清欢手指软白纤长的手上,“嫂嫂可是在恼小弟昨夜冷落了你?” 不是他昨夜不来,只是太子在,就在隔壁院子留宿,为了不被太子察觉,生出其他事端,他硬生生的忍着没来寻虞清欢快活一番。 虞清欢看着谢知礼现在这副装模做样的神情,当初明明可以挑明了说不愿意借种,却要一边悄悄喝着避子药,一边又要到她屋里来。 不想生就直接说,如此骗身骗心,这人将自己当做什么了? 她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反倒气笑了,“二弟怕太子?” 谢知礼不想让侯府的人发觉他与太子往来,可近来太子说身子抱恙,太医的意思是可以辅佐汤池调理身子,正好他谢家庄子便有一个。 不曾想,昨日阴差阳错让虞清欢撞上了,如今也只能扯上几句,将这事情敷衍过去。 “并非是怕,只是太子身份尊贵,乃一国储君.” 虞清欢却从他这敷衍的话里确切的听出来了,这人确实听命太子,为太子办事,自己若能与萧景和暗中往来,说不定还能把眼前的小叔子活生生的气死。 “小叔子说的极是,不知昨日太子为何突然到访,往后莫不是还会再来?” 她扮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对此觉得困扰。 谢知礼心中也是有些烦躁,“太子近来身子抱恙,太医说需得配合汤池调养,近一个月会来得频繁些,让嫂嫂为难了。” 虞清欢垂下眼帘,“一个月” 谢知礼看不到的是,她缓缓勾起的红唇,垂下眼帘的眸中,尽是算计。 太子还能再来,甚好。 反正已经惹了一个谢知礼,也不多一个萧景和,这东宫太子,想必是不会服用像绝元子这等伤身之药。 与其困死在小叔子这里,倒不如向未来的天子借种。 都已经是活活被打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怕什么? 虞清欢再抬眸,神情已恢复自然,冲着谢知礼盈盈一笑,“二弟能应下子嗣一事,我心里已是感激,你何时得空,何时来便是。” 听着这话,谢知礼想到了自己近来服用的药,生了几分心虚,却很快消失殆尽。 他将女人细软的手握在掌心里,“有嫂嫂这句话,小弟做什么都愿意。” 他不是戏弄女人的人,既然已经要了虞清欢的身子,自己便不会亏待了她,何况在男女之事上,虞清欢甚合自己心意。 只是,他谢知礼的孩子,绝不能记在大哥谢知文的名下,故而等自己掌管了侯府,便纳了虞清欢,虽不能给正妻之位,但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也不算亏待。 届时,别说是一个孩子,便是三四个都不成问题。 一更送上,大概晚上十点有第二更,试水复测中,跪求大家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拜托啦~ (本章完) 第31章 还望嫂嫂怜悯我 第31章 还望嫂嫂怜悯我 此时的谢知礼已经在盘算着将来功成名就之时,把家中寡嫂纳为平妻,彻底占为己有。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虞清欢却在盘算着如何勾住东宫太子的心,好借人家的种。 别怪自己算计,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本来也想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侯夫人,和夫君举案齐眉。 奈何夫君早亡,婆母狠毒,小叔子更会算计,自己若不多些手段,莫说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怕是连骨头都不剩。 这时,桑如取了碗筷来,前脚黑着一张脸给谢知礼盛了一碗饭,后脚就瞥见谢知礼竟然在摸她家夫人的手,只恨自己手里没巴豆,不然定往饭里头塞上一些,拉不死他。 虞清欢不动声色将手从谢知礼手里抽回,“天色不早,二弟想必饿了,快些用膳吧。” 手空了的那瞬间,谢知礼心里也跟空了一下,他隐约察觉今日的虞清欢对自己的态度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却没往深处去想,只觉得还是因为昨夜自己没有去寻她。 … 晚膳过后,提着一壶热水回来的桑如见谢知礼揣了两个盒子往这边走来。 她当即想将门关上,硬生生忍住了,转头告知虞清欢,“夫人,二爷往这来了,可要关门?” 这个点二爷还过来,指定就是为了那档子事。 一想到这,桑如心里就更气愤,这男人可真好意思,打着子嗣的名头日夜占她家夫人的便宜,偏偏夫人的意思是,现在不能揭穿此人! 虞清欢还未来得及开口,谢知礼已经快步进屋,俨然怕屋门被这伫立在门口的小丫鬟给关上。 只见谢知礼将盒子放在桌上,朝里头的虞清欢道,“嫂嫂,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虞清欢披了件外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只见桌上放着两个盒子,不解的目光看向谢知礼,“什么东西?” 谢知礼笑,“嫂嫂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守在门口的桑如看向里头,两个丑不拉几的盒子,能装什么好东西,她家夫人可不是那种被人随便哄哄就晕头转向的人。 虞清欢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茶香,只见满满一盒子茶叶。 这味道她不陌生,便是上次在侯府碧落斋时喝过的茶,整个侯府,只有王氏能喝上这茶叶。 京中上好的茶叶一两便要十金,有一些甚至是有钱也喝不上,而现在谢知礼竟整来了一整盒。 谢知礼将虞清欢的反应尽收眼底,薄唇微扬,这上好的茶叶,京中便是高门显贵都要重金才能购得一些,沐淮安那绝对没有这样的好茶叶。 “上次说要给嫂嫂带的茶叶,嫂嫂瞧着可喜欢?” 虞清欢笑着点头,将盖子合上,“喜欢,多谢二弟。” 看谢知礼这一副献宝的样子,想来这茶叶不便宜,毕竟王氏是个会享受的,就是不知道把这一盒转手卖了,能有多少钱。 她目光落在第二个盒子上,在谢知礼催促的目光中竟有些期待了,想必这一盒里头的东西,必然比方才的茶叶还要珍贵值钱。 虞清欢当即打开第二个盒子,只见里头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面人。 她怔了片刻,想起还未嫁进侯府时,谢知文为了讨她开心,同捏面人的摊主学了这门手艺,亲手捏了一个面人送给自己。 面人虽不值几个金,可少年心事却纯粹得令人动容。 虞清欢的心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在谢知礼期待的目光中,她将面人从盒子里取了出来。 面人精致,可见制作人的手艺十分精湛,只是这面人为什么是谢知礼自己的样子? 虞清欢强行挂住脸上的笑,将面人对准谢知礼,“不知二弟这是何意?” 谢知礼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笑意,还带着几分得意,缓声解释道,“昔日听闻嫂嫂钟爱面人,故而请人捏了一个,送给嫂嫂。” 虞清欢额角直跳,不会是因为谢知文之前专门去同捏面的师傅学了,谢知礼便以为自己钟爱面人? 可谢知文捏的,那是她虞清欢的样子。 而谢知礼请人捏了个自己送给她,想感动谁? 只见谢知礼握住了虞清欢的手,身子微倾,将脸放在面人的旁边,像是在做对比,“嫂嫂细瞧,这面人是不是与我十分相似?” 虞清欢颔首,“像。” 夜里头要是想扎小人都有现成的了,都不用到外头请人缝制娃娃,小叔子当真是体贴。 谢知礼紧紧握着虞清欢的手,眼里流露出几分真切,“若是嫂嫂见不着我时,就看看这面人。” 虞清欢:“.”合着是想搞睹物相思这套。 嘴上喊着嫂嫂,行的却是夫妻之事,谢知礼的脸皮当真是厚。 她扯了扯嘴角,“二弟有心了,我定会好好珍藏。” 回头就寻个箱子收着,再买上几把锁,免得自己哪天不小心翻出来瞧见了,心情不悦。 门口的桑如没眼看,二爷多大的人了,想搞哄小姑娘的这套都没搞明白,难不成从前没个红颜知己什么的? 她还想再看看谢知礼能使出什么招,屋门却被走过来的清追给带上了。 屋里,谢知礼握着虞清欢的手,目光染上热意,“昨夜未能见到嫂嫂,小弟心里念得紧,今夜还望嫂嫂怜悯我.” 他话还未说完,掌心里的手就抽走了。 虞清欢呵呵笑了两声,“今日天色不早,便不了吧。” 饶是小叔子样再多,再怎么馋人,今日自己也绝不会让他上了自己的榻。 谢知礼却在虞清欢的目光中吻上红唇,宽大的手掌禁锢着她的腰,迫使她挣扎的身子朝自己靠拢。 虞清欢越挣扎,谢知礼便越起劲,她逐渐软了身子,手紧紧的抵在谢知礼的胸口处,“真的不要.” 谢知礼低笑声在她耳畔响起,“嫂嫂嘴上说着不要,身子为何软成这般?” 他的低笑声勾得虞清欢耳朵热热,泛红着眼尾,死死盯着他,明明在避嗣,却还要来这般撩拨自己,当真是可恶。 她心里煎熬着,不想顺了谢知礼的意,可那股子燥意却烧得她欲罢不能。 二更送上,试水复测中,跪求大家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拜托啦~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2章 嘴上功夫确实了得 第32章 嘴上功夫确实了得 混乱中,虞清欢尚存一丝理智,咬了咬牙,用力的去推谢知礼,心知,再跟他这样下去,自己可真抗不住了。 仿佛洞察了虞清欢心里的想法,谢知礼更加卖力,试图瓦解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抓着虞清欢的两只手腕,将人翻转了身子,从后面抓着她手腕抬高压到了墙上,另一只扶在了细腰上。 虞清欢裙带松垮,裙摆被掀起,心里燥意更甚,明明一开始是为了正事才到这庄子来,和谢知礼住到一个院子,现如今又算怎么回事? 不想要子嗣,偏又要纠缠自己,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当真是疯子,只要是跟他大哥谢知文沾边的,甭管人还是事,都要尝个咸淡不成? 此时,谢知礼的手隔着一薄料触碰到了潮湿的热意。 他指尖开始轻揉慢捻。 屋中烛火晃得厉害,虞清欢嘴里还在喊拒绝的话,却禁受不住小叔子这样的撩拨。 谢知礼薄唇勾着,附在她耳畔低语,“嫂嫂,小弟昨夜实在孤枕难眠,想了整整一日。” 虞清欢费劲的扭头:“二弟是要勉强我吗?” 谢知礼叹气,“小弟不想勉强嫂嫂。” 虞清欢备受折磨,真想咬死眼前的谢知礼,嘴上说着不想勉强自己,那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谢知礼放软了语气,将自己置于下位者,“更深露重冷得很,求嫂嫂看在死去大哥的面子上,怜悯怜悯我。” 话听起来像是祈求虞清欢,偏偏他的举止却更加放肆。 虞清欢能感觉到那闹腾的手指,正隔着轻薄的衣衫压进来。 虞清欢脸颊泛着红晕,不知是因为憋屈还是其他,一双眼睛蓄着泪光。 谢知礼耐心的候着,等着她松口,见她仍然不肯松口,便一直轻声哄着,“我待嫂嫂之心,天地可鉴。” 虞清欢用力的摇头,谢知礼若有真心可言,那她夫君都能死而复生了! 这边的谢知礼突然想到了什么,“嫂嫂可还记得刚进侯府时,有一日与大哥在后院赏玩牡丹?” 虞清欢有些记不清了,“牡丹?”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亡夫一块在侯府后院赏,而且,侯府好似没有种牡丹吧? “侯府何时种过牡丹了,你当真是胡言乱语!” 谢知礼笑,“嫂嫂难道真忘了,后院有一处假山,里头有处位置虽狭小,却可容纳两人乘凉,嫂嫂那日穿了一袭红色的裙子,大哥还夸嫂嫂好似牡丹,美得惊人。” 谢知礼这么一说,虞清欢的记忆逐渐清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惊呼,“你怎么知道!?” 那时新婚燕尔,谢知文说她穿红色好看,二人在后院的假山处浓情蜜意了一番,也是自己和丈夫唯一一次出格。 谢知礼笑意更甚,“嫂嫂可还记得那只令你们受惊的黑猫,那是小弟院里在养着的。” 当时,他本是在寻猫,意外撞见大哥在取悦新婚夫人,便将猫扔了进去,惊得这二人,一个嘴没擦干净,一个满脸通红。 虞清欢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几乎一瞬间便猜到,那只进来打扰了好事的黑猫,是眼前的小叔子扔的,“你无耻.!” “嫂嫂难道不想再赏玩一次牡丹?” 虞清欢紧咬着唇瓣,不语。 见她反应,谢知礼唇边笑意已彻底晕染开,“小弟赏的功力不会比大哥差,定不会令嫂嫂失望。” 他这么说着,虞清欢便不受控制的想起亡夫,心也跟着轻颤,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瓦解。 谢知礼将她抱起坐在窗边,自己则埋进了厚重的裙摆里。 意识迷乱的那一刻,虞清欢想,小叔子年轻体壮,样多,自己扛不住也是正常的。 屋外,听见屋里一声盖过一声,桑如想钻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夫人真是太没出息,竟又让二爷得逞了! 次日,虞清欢坐在梳妆台前,隔着铜镜看见自己,不由想到昨夜的一切,心里那叫一个懊悔。 明明已经决定好,绝不让小叔子再上榻,结果受了撩拨,还是没忍住。 偏偏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小叔子嘴上功夫确实了得。 两种情绪交缠,惹得她心烦意乱,用膳时,手里拿着筷子,狠狠的对着盘子里的肉戳下去,仿佛那块肉是谢知礼,借此泄愤。 一旁的桑如看着,只能替她叹气,夫人定力不行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李婆子来道,“大夫人,虞家来人了。” 闻言,桑如立马看向了虞清欢,纳闷道,“夫人,虞家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人?” 李婆子:“来的是虞家夫人和虞二小姐,让人给拦在了庄外。” 二爷说过,没有他的吩咐,任何外人都不能放进庄子里。 她拿钱办事,自然是要尽心。 虞清欢已然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筷子,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自己因为不同意王氏的要求,回到了虞家。 而这一次,自己应下了王氏的要求,搬到了庄子,没有搭理虞家送来的书信。 他们觉得,一个在侯府守寡的女儿对虞家已经没有任何助益,完全可以用来换取其他好处。 虞清欢面色冷淡,一双手却在袖子下攥紧,掐得掌心泛疼,借此维持理智,好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估计是给我寻了一门好亲事,来劝我回去待嫁。” 桑如愣住,“侯爷才过世多久” 虞清缓缓冷笑,“人走茶凉。” 李婆子直皱眉头,大夫人可还要生下孩子记在侯爷名下,岂能再嫁? “大夫人,可要老奴去将人给打发了?” 虞清欢红唇勾起,“不必,去将人请进来,我也许久没见过我这位母亲和妹妹了,确实想念得紧。” 这二人来得也是巧了,自己这会儿心情不好,正好需要寻人发泄发泄。 李婆子不解,但还是照她的话去办了,命人去外头将那二人给请进来厅里。 被拦在庄外的黎氏母女等了许久,一身华衣的虞芷兰看着门口严防死守的门卫,气得牙痒痒,“母亲,这虞清欢好大的架子,竟然让咱们在外头吹冷风!” 这两天大家投的推荐票和月票还有打赏我都看见啦,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试水复测还有两天时间,跪求大家继续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真的很想把这本书一直写下去,拜托大家啦~ 晚点还有一章更新。 (本章完) 第33章 虞家来人了 第33章 虞家来人了 虞芷兰在家中一直是被人捧着娇生惯养的,何曾像现在这般被人拦在外头等。 而且,对方还是她最讨厌的虞清欢,先前仗着嫁进侯府耀武扬威,现在都丧夫守寡了,还这么目中无人! 她拽着黎氏的胳膊,声音透着一股子不满,“母亲,你等会可得好好教训她!” 黎氏眼神安抚,让她稍安勿躁,“兰儿,今日正事要紧,不可任性,待会见了你姐姐,忍着些。” 虞府如今账面上亏空得很,偏偏丈夫仕途不顺,还要时不时和同僚吃酒,这么些年,自己的嫁妆全贴在里头了。 如今府中开销越来越大,光靠着自己几个铺子的那一点盈利根本周转不过来。 而且,女儿芷兰到了年纪要婚配,要想嫁进那些个高门大户,这嫁妆便少不了。 儿子永明的婚事倒是不急,只是科举在即,万事需要银钱打理,否则将来仕途难走。 幸好,虞清欢守了寡,可算是给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两个月前,她请人将虞清欢之前议亲的画像送到了临江,寻当地富商,不拘年纪,只求高额聘礼。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临江韩家有个极贪美色的儿子,家中妾室通房都有十来个,就缺个正妻,可寻常人家哪里会把女儿嫁给这种人。 那韩家本来就苦于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进来,虞家还是官宦人家,韩家自然是满意。 何况虞清欢生得美艳,那韩家儿子见了画像,腿都走不动道了,还给了双倍的聘礼,只求快点把人嫁过去。 两家婚事已经暗中商议好,聘礼都悄悄送到京城,只等虞家把女儿嫁过去。 先前她往侯府递了好些口信,还让丈夫也写了书信,让虞清欢回家一趟,可这死丫头一点回信也没有。 无奈,她只能亲自到侯府去找人,结果人没见到,寻人悄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虞清欢被侯府老夫人赶到京外的庄子来了,难怪一直没回信。 黎氏原本还担心虞清欢不肯再嫁,需要用些手段,没想到她竟然都被侯府赶到庄子了,想来自己今日只要劝上几句,便能顺利将人给带回府里,到时候就算她不想嫁,直接打晕了绑上轿就是。 黎氏的这些盘算,并没有告知女儿,主要是,韩家那边不知道虞清欢是二嫁,万一消息走漏,韩家反悔不娶了,那院子里放着的那些聘礼就飞了。 故而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虞芷兰一想到虞清欢当初嫁进侯府,抢走了自己所有的风头,心里不痛快。 如今,都成丧夫的寡妇,竟然还有人这么多聘礼求娶。 只要看见那些连院子都摆不下的聘礼,她就气得牙痒痒,夜里都睡不好觉。 “母亲,她又不是你亲生的,你管她的婚事做什么!” 黎氏不好解释太多,只低声说道,“你气什么,只要她嫁了,府里那些个聘礼都是你和你弟弟的。” 被黎氏这么一哄,想到虞清欢的那些聘礼都是自己,虞芷兰心里这才好受些。 母女二人又等了许久,就在黎氏想着是不是要再寻人通报一声时,庄里终于出来人,把她们二人迎了进去。 一路上,二人被庄中景象了眼。 虞芷兰想到自己在虞府的院子,还没有方才经过的那个种草的园子大,心里都酸了,虞清欢这贱人命怎么这么好,竟然住这么大的庄子! 黎氏也是吃惊,从未见过如此华贵的庄子,这一路走来,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透着一股子贵气,到底是侯府,和寻常人家就是不同。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初是女儿芷兰嫁进宁远侯府自己何须费心的谋划这些。 在厅中坐下,黎氏偏过头看了女儿一眼,觉得长得也不差,怎么当初宁远侯看上的不是她家芷兰? 就在这时,虞清欢带着桑如和李婆子进了厅子。 黎氏在看见虞清欢的那刻恍了一下神,手骤然抓紧了帕子! 这死丫头看起来竟比从前还要好看,和她亲娘一样,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虞清欢在主人位坐下,抿了一口热茶,瞟了一眼虞芷兰,才看向黎氏,“不知母亲今日来,有何要事?” 黎氏扯了扯嘴,笑着道,“清欢,这段日子,家里往侯府递了好些口信,一直没见你回消息,我与你父亲有些担心,故而昨日去侯府寻你。” “没成想,你竟不在侯府,跑到了这庄子来.” 她说着,露出一副为虞清欢打抱不平的样子,“这侯府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将你赶到这荒山野岭来!” 一旁的虞芷兰撇嘴,母亲胡说,什么荒山野岭,这地方可比家里大太多了。 虞清欢好笑的看着黎氏演戏,“母亲误会了,这庄子是我自己要来的。” 黎氏当她是在自己面前不肯掉面子,又道:“你这丫头,自家人面前何必逞强,在侯府受了委屈回虞家便是,我和你父亲一直都念着你,今日也是你父亲让我来看看。” 见虞清欢不语,她趁热打铁的劝道,“这侯府如此欺辱你,岂能再待,要不你今日就收拾收拾,随母亲一同归家吧!” 一旁的桑如都快翻白眼了,她家夫人在庄子里,那可是吃好喝好,傻了才回虞家呢! 李婆子见黎氏一直劝大夫人回虞家,这心里当即不痛快了,“虞夫人,我们侯府从未苛待大夫人,近来也是大夫人身子不适,老夫人这才安排大夫人到庄中静养。” 谁家被赶走的孀妇能住这么好的庄子? 黎氏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现在被一个婆子插了嘴,脸色立马就黑了。 “主子说话,你一个贱奴插什么嘴!” 李婆子脸色也黑了,自己好歹是侯府老人,还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像她们这些个老人,将来还能拿着侯府的钱挑个侯府的庄子颐养天年,也算是庄子里的半个主子了,何曾被人这么骂过。 李婆子:“还以为书香门第家的夫人都应该是有些规矩,不曾想虞大人这续弦的夫人竟是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这可是在侯府,虞夫人,您说话可注意着些。” 黎氏哪里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个贱奴话赶话,立马冲着虞清欢怒道,“清欢,你这身边伺候的下人怎的这么没规矩,你还不管管?” 虞清欢红唇微微扬起,放下手中的杯盏,缓声道,“母亲消消气,这位是侯府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平日里不归女儿管的。” 二更送上,试水复测中,跪求大家继续坚持追更最新章,不要养书,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 真的很想把这本书一直写下去,拜托大家,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4章 死丫头你疯了!? 第34章 死丫头你疯了!? 厅里的人都听了出来,虞清欢的意思是,李婆子是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心腹,李婆子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她都是不敢管的。 黎氏如果想寻李婆子的不是,那就自己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惹得起宁远侯府的老夫人。 知道大夫人对娘家的态度,李婆子登时挺直了腰杆,自己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寻自己的不是,那就是打老夫人的脸,这虞家的一个续弦妇人,难道还敢吃罪侯府不成? 看着黎氏脸色越来越难看,虞清欢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就算是死了丈夫,有个侯府的名头在,也足以压死像黎氏这样的人。 黎氏吃罪不起侯府,一旁的虞芷兰却拍桌而起,“虞清欢,你竟然放任一个贱奴如此羞辱母亲,你有把母亲放眼里吗!?” 虞清欢神情委屈,语气为难,“二妹你这是什么话,我如今丧夫,在侯府举步维艰,你若是觉得李妈妈羞辱了母亲,自己去侯府寻我婆母算帐便是了,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孀妇。” 虞芷兰冷笑,“你丧夫那也是因为你克夫,当初若是让我嫁进侯府,侯爷定然安然无恙。” 黎氏冷声呵斥,“兰儿住嘴!你怎么能对你姐姐说这种话,还不快给你姐姐赔不是?” 虞芷兰心里顿时觉得委屈,自己好心为母亲说话,母亲反倒向着虞清欢,“我才不要!明明是她纵容恶仆,以前克死自己生母,如今又克死自己丈夫,我说错什么了?” 桑如脸色难看,担忧的看着虞清欢,以前在虞府时,就好些风言风语说她家夫人命格不好,克死了生母,如今这二小姐竟然还说她家夫人克死丈夫。 虞清欢红唇紧抿,眼神染上寒霜,指尖掐在掌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克母……克夫?”她冷笑一声,看向黎氏,“母亲,二妹这些话,平日里都是您教的吗?” 黎氏咬了咬牙,“啪!”的一声,给了虞芷兰一巴掌。 今日若是和虞清欢闹了不愉快,还怎么把这死丫头带回虞府待嫁,芷兰也真是,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管不住嘴! 虞芷兰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氏,怎么也想不明白,黎氏竟然会打自己! “母亲,我可是您的亲女儿,您竟然为了她打我?” 黎氏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心里也疼,可为了家里,现在也只能先委屈她。 “你说错话,我打你又如何,还不快向你姐姐赔罪! 虞芷兰顿时红了眼,满脸愤恨,瞪着虞清欢,“虞清欢,你别得意,等我回府告诉爹爹,有你好受!” 话喊出来时,眼泪也跟着流,她捂着脸委屈的跑了。 黎氏连拦都拦不住,面色窘迫,对虞清欢道,“欢儿,你妹妹年纪小,口无遮拦,你莫要同她计较。” 虞清欢笑,“母亲,二妹不过晚我几个月出生,怎么我嫁为人妇,她倒是年纪小了?” 黎氏:“我……” 虞清欢又道:“母亲,我毕竟不是您亲生的,您偏心妹妹也是正常,只是何苦来我面前做戏呢?” 黎氏心知,若是顺着虞清欢的话走,只会半分便宜讨不着,当即扯开了话,“瞧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亲女儿看待,知道你在侯府过得不好,我立马就赶来了,就是怕你受委屈!” 虞清欢淡笑不语,想看看黎氏这幅样子能维持多久。 此时,黎氏已经迫不及待,“欢儿,横竖你在这庄子里过得也不好,不如今天同母亲回府,你父亲好些日子没见着你,这几日一直都在念叨你啊!” 虞清欢:“母亲多虑了,婆母虽不喜我,可我到底是她儿媳,在这庄子吃喝不愁,还能泡汤池调养身子,过得甚好,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黎氏一听,这庄子上竟然还有汤池? 她顿时心里酸溜溜的,活了快四十年,自己可连汤池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丈夫从前倒是和同僚出城踏青时泡过,可也从未带上自己。 她压下心中酸楚,继续笑着劝虞清欢,“你还年轻,大好年华,难道要在侯府待上一辈子吗?” 听见这话,虞清欢倒是笑了,“母亲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离开侯府,我一个孀妇能去哪?” 黎氏轻咳一声,看着虞清欢,又瞟了一眼李婆子,示意她先让人都出去,自己才好说话。 虞清欢却端起新上的热茶,喝了两口,“母亲有话便说吧,这庄上的人没什么听不得。” 一旁的桑如聚精会神,生怕自家夫人定力不够,被这黎氏哄骗了去。 李婆子更是不敢走,万一大夫人真被挑拨离间跑了,老夫人那里,自己可没法交差。 见没一个人走,黎氏没了法子,咬咬牙,就算是让侯府的人知道了又如何,虞清欢是虞家女,如今既然丧了夫,只要她想再嫁,侯府断然没有阻止的道理。 “欢儿,我同你父亲商议了一番,觉得你一直待在侯府,也没个丈夫疼,往后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所以就想着把你接回去,准备给你重新挑门好亲事。” 黎氏这话一出,李婆子和桑如脸色都变了。 这黎氏竟然是来劝大夫人再嫁的! 虞清欢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想起了前世之痛,只恨现在不能将黎氏剥皮抽筋,以泄前世心头之恨。 “不知是怎么样的一门好亲事?” 黎氏见她这么问,当即认定她有再嫁的想法,心里顿时欢喜,“自然是年纪相仿,家财万贯,保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虞清欢沉默片刻,就在李婆子和桑如都快以为她要动心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听着是一门好亲事。” 黎氏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却见虞清欢话锋一转: “母亲,这样好的亲事还是留给二妹妹吧,我一个克夫的孀妇,岂能再造杀孽。” 黎氏笑容僵在脸上,“欢儿,你妹妹年纪还小,眼下还是紧着你先……” “哐当”一声! 虞清欢将手中茶盏狠狠砸在黎氏脚边! 四溅的瓷片和茶水打在黎氏裙边,厅中响起黎氏的尖叫声,她脸色煞白冲着虞清欢喊骂: “死丫头你疯了!?” 一更送上,二更内容还要再修一下,等会送上,剧透一下:太子上线,宝贝女儿要出手啦! (本章完) 第35章 只能是太子 第35章 只能是太子 此时打湿了裙边的黎氏张牙舞爪,恨不得冲过去收拾眼前的贱蹄子,哪里还挂得住方才的慈母样。 桑如完全没想到,自家夫人竟然这么一猛,一盏茶就这么砸了过去,她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掏出帕子递过去,“夫人快擦擦手。” 虞清欢接过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一下手,这才懒洋洋的看向黎氏,“女儿手滑不慎打翻了茶盏,实在是这么些年粗鄙惯了,若是伤了母亲,还请多担待。” “至于母亲方才说的好亲事,还是留给二妹妹吧,毕竟二妹妹一向钟爱我的东西,若是不给她,只怕是又要像当初那般闹个家宅不宁。” 黎氏咬牙切齿,还以为这死丫头死了丈夫会收敛性子,谁料竟比从前还难对付,顿时恼,自己方才怎么会觉得她好说话,就应该多带上几个人,直接将这个死丫头搬回虞府塞上轿,还由得她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 黎氏:“虞清欢,家中好心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反倒中伤嫡母,如此不识好歹,难道就不怕被你父亲知晓,家法伺候吗!?” 闻言,虞清欢直接笑出了声,“母亲,我都是出嫁的人了,虞家家法只怕是不敢管我这个宁远侯夫人。” 黎氏气得牙痒痒,环顾四周,都是侯府的人,心中愤恨只能唇齿宣泄,“都已经死了丈夫被赶到庄子上了,你以为你这侯夫人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虞清欢冷笑,“我这侯夫人的位置能坐多久就不劳母亲费心了,桑如,寻把扫帚,好生将母亲送出去。” 桑如:“是!” 黎氏讨不着好处,还吃了个大亏,裙摆湿了一大半,走时脸色极差,冲虞清欢放狠话,“小贱人,等有了新侯爷,侯府你都待不下去,我看你一个寡妇还能得意多久!” 虞清欢红唇紧抿不语。 黎氏被送走后,李婆子见虞清欢兴致不高,显然是将方才黎氏走前说的那些话给听进去了。 她心里叹气,忍不住安慰了两句,“大夫人不必忧心,老夫人向来一言九鼎,只要您生下小世子,绝不会亏待您。” 虞清欢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黎氏方才说的,便是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自己绝不能就这么一直跟谢知礼还有王氏耗着。 “李妈妈,二爷今日可有让人放话回来,什么时辰回?” 李婆子登时心里高兴,大夫人这是听进去了,都主动找二爷了,“回大夫人,一个时辰前二爷派人回来传话,说是今日有贵客登门,还让人将另外一个汤池清扫了,想来这会已经在路上。” 虞清欢眸光微闪,庄中有两个池子,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两个池子只隔了一堵墙。 平日里,她和谢知礼泡的都是里头的池子。 外面那个池子落了好些枯叶,清扫起来不易,便一直没用,如今能让谢知礼如此兴师动众吩咐人将池子清扫干净,要来的,只能是太子。 真是要睡觉,便有人递枕头。 见虞清欢不说话,李婆子试探的问,“夫人可要先用膳?” 虞清欢指腹摩挲着帕子,心里已有了盘算,“不了,我有些累,先回去歇息,等二爷回来了再一同用膳。” 李婆子连声应下。 … 谢知礼和萧景和回庄子时,正好遇上了虞府的马车。 小道狭窄,两边就这么堵上了,只能是一方往后退一段路,给另一方让道先行。 虞府马车后边的路更为宽敞,理应往后退一些,让谢知礼这边的马车先行,可黎氏湿了裙摆,心情极差,大声催促车夫,“马车怎么不走了,你干什么吃的!?” 听见这声音,萧景和眉头紧蹙,谢知礼掀开了帘子问,“怎么了?” 车夫解释了两句,谢知礼瞥了一眼,沉声吩咐,“退到后边小路,让她们先过。” 对面的妇人语气不善,看着不像是讲理的人,回去的路就这么一条,如果耗着,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庄上,他不想让虞清欢久等。 马车让行,虞家的马车得以顺利通行。 黎氏趾高气扬,“算对面识相!” 虞芷兰却对方才的声音好奇,忍不住悄悄掀开了小窗的帘子望去,只见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还有一张俊俏非常的侧颜,心跳漏了半拍。 … 因耽搁了一会,谢知礼和萧景和回到庄子时,已是黄昏,天色灰蒙蒙一片。 李婆子告知谢知礼,今日虞家来了人,惹得大夫人不悦,这会儿大夫人在屋中休息,要晚些时候与他一同用膳。 谢知礼颔首,不由想起了方才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竟是虞家人。 得知虞清欢心情不好,他命人将萧景和送往汤池那边后,便独自一人回院子寻虞清欢,可人却被桑如挡在了外头。 “二爷,我家夫人今日有些倦,现下在小歇,吩咐谁也不能打扰,二爷若有事还请晚些时候来。” 谢知礼眉头轻蹙,只得回了自己屋,取了衣裳,也前往汤池。 屋门外,桑如冒了一手心的汗,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行至前去汤池的小桥时,萧景和余光忍不住望向那夜窥见春色的小院,可今日的窗户紧闭,什么也瞧不见。 萧景和忍不住去回想,那夜虞氏倚在窗边时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对视之时,她的神情反应。 就这么想着想着,庄中下人已经带着他行至外汤池的门口,早些时候随同谢知礼一同来庄子的路上,他心里一直都有些隐隐的期待,而现在却莫名的空落落。 那夜惊鸿一瞥,已是巧合,今日大约是见不着了。 下人退去,萧景和抬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池中雾气缭绕,流动的水声在耳边响起,只见一美人,仅着一袭粉色的薄衫坐在池子边。 修长的玉颈下,肤如凝脂白玉,湿漉漉的长发披在白皙而光滑的香肩上,纤柳般的腰不盈一握。 萧景和的目光落在那双秀腿上,在薄衫下半遮半掩,白皙细腻的玉足轻轻晃着,偶尔划过池面,响起一阵清澈悠长的水声。 伴随着池面荡起的涟漪,他喉结滚动,那股子痒痒的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再移不开眼。 虞清欢:“招数不多,有用就行。” 谢知礼:“???” 谁懂啊!同样的招数,我嫂嫂用到萧景和身上了!!! 请苍天辩忠奸! (凌晨下试水复测,明天下午出复测结果,求求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36章 可要来臣妇屋里? 第36章 可要来臣妇屋里? 萧景和没有料到会看见眼前这么一幕,虞氏就坐在那池边,在缭绕的雾气中,一颦一笑如蛊惑人心的妖女。 他不自觉的迈开步子靠近,想拨开雾气看得再清楚一些,脚步声却不慎惊动了虞氏。 虞清欢在听到脚步声时,却以为是丫鬟,头也没抬,“桑如,将方才带来的梅子酿给我倒一盏。” 萧景和没有吭声,在行至虞清欢身后时倒了一盏酒,弯腰递给了她,没了雾气的遮挡,他清晰的看见,轻薄的薄衫下遮掩不住的肌肤,细腻雪白。 酒液注入杯盏的清泠声在耳后传来,虞清欢转过头伸手去接,抬起头的那一刻,眼里满是惊慌,惊呼:“太子殿下!?” 她慌乱起身,赤足却在踩到浸湿的地面时不慎打滑,整个人朝着汤池那头栽去。 萧景和几乎是一瞬间拉住了虞清欢,原先拿着玉盏的手跟着托住了她的腰。 他看见玉盏打翻在虞清欢身上,泼洒的酒液顺着颈线滑落,最后渗透了轻薄的衣衫。 雾气缭绕,混着梅子清香的酒气扑面而来,隐约可见两朵红梅。 一股热意跟着上涌,萧景和眸色逐渐暗沉,指尖不自觉收力,掌心隔着湿透的薄衫,紧紧贴着虞清欢的后腰上。 险些摔倒,虞清欢受惊挣扎,却被萧景和压着嗓音制止,“别乱动。” 过了会,虞清欢终于站好,朝萧景和行了个礼,“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萧景和晦暗的眼神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只见她行礼之时,纤细的腰也跟着晃动。 谢知礼说单独清扫了一个池子出来给自己用,可虞氏却出现在了这里。 他不是傻子,这样的招数,后宫常见,虞氏显然是得知自己回来后有意等在这里。 前些年也有不少京中贵女在自己面前使过一些招数,为的,不过是入主东宫,可也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胆大,毕竟是宁远侯夫人,竟连名节也不顾。 萧景和压下情动,使得声音冷淡,语气还带着几分质问,“夫人为何在此?” 他的反应,早在虞清欢的预料之中。 萧景和毕竟是太子,身边不会缺女人,自己这点招数,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虞清欢抬起脸,沾染雾气的双眸含带春意,直直望向眼前的萧景和,“此处是谢家的庄子,臣妇若不在此,又该在何处?” 她本想从萧景和的眼里看到一丝动情,可那双眼里满是平静,显然今日不能成事。 不过她本来也没指望今日能成事,不过是试探,想看看萧景和洞悉了自己的意图后,愿不愿意上钩。 就在这时,眼前的萧景和却突然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虞氏,本宫是太子。” 虞清欢笑了,“臣妇知道。” 虞清欢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笑起来的样子,已然成了萧景和眼里魅惑人心的妖女。 萧景和恍了心神,捏着下巴的手愈发用力,“你求什么.钱财,权力还是位分?” 虞清欢:“臣妇只求庇护,保臣妇在宁远侯府衣食无忧。” 萧景和微怔,“仅此而已?” 他以为,虞清欢以色事人,至少是想跟着自己,谋得一个位分,住进东宫。 虞清欢:“仅此而已。” 萧景和捏着她下巴的手仍未松开,薄唇微启,目光寒凉,“可若让天下人知晓,本宫与已故臣子之妻有染,岂不污了本宫圣名?” 虞清欢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感,红唇勾起,笑容愈发明艳,萧景和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已经动了心思,鱼儿咬钩了。 “殿下,天下人只会知晓,臣妇是宁远侯夫人。” 听到了满意的话,萧景和捏着虞清欢的手终于松开,却没急着收回,而是顺着脖颈滑落,勾起她胸前湿漉漉的发丝在指尖把玩。 虞清欢露出殷切的目光,“殿下,夜寒榻凉,今夜可要来臣妇屋里小酌一杯?” 萧景和压下心头异样,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夫人屋中的酒,只怕不合本宫心意。” 虞清欢的心“咯噔”的跳,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殿下,汤池虽好,却不宜久泡。” 虞清欢身体紧绷,是谢知礼! 生怕谢知礼闯进来撞见,虞清欢当即将发丝从萧景和的手里抽回,一边抓过架子上的衣服裹到身上,脚底这会儿不打滑了,直奔窗户。 萧景和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窗户,翻窗而出,最后又关上了窗,一气呵成,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四周空荡荡,耳边只剩水流声,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萧景和垂眸望着指间残留的水痕,在唇峰贴上的那一刻,他尝到了残余的梅子酒香,弯起唇角,笑了。 虞氏,当真是个妙人。 裹着湿冷的身子一路小跑回到屋里,虞清欢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桑如连忙拿来衣服给她更衣,一颗心到现在还在因为紧张而跳得飞快,“夫人,事成了?” 今日见过虞家人回来,夫人突然同她说了好些话,大概的意思便是不能和二爷翻脸,需要寻求新的出路,也就是太子。 尽管夫人生得貌美,可太子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还是在二爷的眼皮子底下! 但凡太子愤怒将事情揭露,或是夫人的心思被二爷发现了,只怕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得收拾包袱走人,还得背负骂名。 虞清欢见她紧张得手都在抖,笑道:“还没,但我出手,何时失败过?” 即便贵为太子,也是男人,只要拿捏住男人的那点心思,还怕不成事? 桑如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二爷来过,后来又走了,李妈妈也来传了话,说是饭菜已备好,请夫人一盏茶过后去前厅用膳。” 除了二爷,太子也在。 桑如忍不住劝:“夫人,要不等会还是在屋里用膳吧?” 她是真担心夫人同二爷还有太子一块用膳会露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虞清欢安抚的拍了拍她肩头,“放心,不会有事的。” 方才还没能准确得到萧景和的答复,见面的机会不多,自己需得乘胜追击。 一更送上,等会还有二更。 下午收到通知,复测终于通过了,可以继续走后面的付费pk1了,感谢大家这几天的追更和支持!!! 真的谢谢大家!!!我会努力更新,不让大家失望。 也希望宝子们继续追更,陪我一起顺利通过后续的pk。 目前pk有字数限制,没办法加更,等后面三轮pk顺利通关结束,没字数限制后,给大家加更!!! (本章完) 第37章 饭桌下的修罗场 第37章 饭桌下的修罗场 桑如听了虞清欢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放心,但也只能给她梳妆打扮,跟着一块出门。 晚膳丰盛,好几道都是虞清欢爱吃的菜,显然是谢知礼特意嘱咐过。 桑如忍不住想,如果二爷少些心眼,不喝避嗣的药,将来袭了爵,对夫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靠山。 可惜唉。 虞清欢入座不到一会,谢知礼便与萧景和一同到了前厅用膳。 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一道炽热还有几分关心,另一道目光,带着探究。 等到萧景和坐到虞清欢对面的主位后,谢知礼这才坐到了虞清欢身侧的位置。 虞清欢拿起筷子夹菜时,微不可见的打量萧景和,只见他神色如常,仿佛一点也没受到方才之事的影响。 一旁的谢知礼突然开口,“听闻今日虞家来人,想带嫂嫂回虞家再嫁?” 虞清欢刚夹起的菜,险些掉回菜盘子里,没想到谢知礼人刚回来,竟然已经知道这事。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桑如,却见桑如摇头,不是桑如,那便只能是李婆子说的。 虞清欢直接否认此事,“没有,想来是庄上的人听岔,让二弟误会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提及和虞家有关的事,影响吃饭的心情。 对面的萧景和目光落在虞清欢身上,难怪急着找上自己,原来是娘家上门逼嫁。 他薄唇勾了勾,似漫不经心的问,眼里满是玩味,“不知夫人可有考虑过再嫁?” 这话问出口的同时,谢知礼停住了手,侧过头去看虞清欢。 她想要个孩子,在侯府站稳脚跟,若是知道自己在服用避嗣药,并无兼祧之意,是否会另做打算? 虞清欢抬眼,对上萧景和的视线,一脸正色道,“亡夫待臣妇极好,臣妇早已发过誓,此生绝不再嫁。” 后边的桑如却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方桌之下,夫人也大胆了! 只见虞清欢的脚悄悄脱了绣鞋,隔着罗袜贴上了对面的萧景和的脚踝,在萧景和的凝视下,顺着脚踝缓慢的一点一点往上蹭。 萧景和骤然抓紧了手里的筷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谢知礼,又迅速看回眼前之人,眼里满是震惊。 这会可是在厅里,还不止他一人。 虞氏当真是胆大妄为! 此时,虞清欢神情正常,对他说话时,还是一副敬重疏离的样子,可桌下的脚,却已经攀上他的大腿内侧,一下一下的蹭弄。 大腿内侧传来的异样,以及同桌而坐的人带来感官上的刺激,使得萧景和深邃的眸光逐渐暗沉下来,心中开始燥热。 他暗暗克制,压下心头的躁动,如常的用膳,以掩饰自己的异常。 而听见方才虞清欢那句话,谢知礼薄唇溢出一声极浅的嗤笑,“嫂嫂倒是对大哥十分痴情,大哥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心疼嫂嫂。” 昨夜还与自己纠缠,满嘴都在夸自己,句句都是谢知文不如自己。 现下在外人面前,倒是另一副姿态了。 谢知礼心中不悦,伸出手悄无声息的捏了一下虞清欢的腰,又忍不住往下摸了一把,提醒她莫要忘了昨夜之事,自己可是出钱又出力。 他力道不轻,虞清欢吃痛,却得忍住,强装面上无碍,趁着萧景和没留意之时,手钻到桌底,用力的拧在谢知礼的大腿上,还瞪了他一眼,红唇微张,咬牙切齿: “二弟真是说笑了。” 谢知礼眼里却闪过一抹得逞之色,用力擒住她伸过来作乱的手,死死摁在自己大腿上。 发觉手抽不回来时,虞清欢才察觉,自己中计了! 将饭桌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的桑如,此刻真的很想跑,她不知道虞清欢现在紧不紧张,反正自己是真的替她慌。 撩拨一个太子就罢了,可这二爷怎么也摸上了,但凡这个时候进来一个人,就会发现桌底下的荒唐。 她当即走出厅子,守在门口,眼不见心不慌,还能替自家夫人把把风。 此时,虞清欢已经后悔了,方才任凭谢知礼怎么招惹自己,都不该去还这下,现在又陷入了当日在酒楼之时的窘迫,偏偏眼前还有个萧景和。 她突然有点怕了,心想,今日就先到这,撩拨太子这事不能急。 虞清欢当即想收回伸出去的腿,可对面的萧景和却快一步察觉到她的退缩,竟双腿用力,将她留下。 眼前,是眸色晦暗的萧景和。 旁边,是紧抓她手不放的谢知礼。 哪个都不放手,紧紧的抓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拽过去。 萧景和的回应,让虞清欢松了一口气,可现在面临的是随时可能露馅的险境。 她的心开始煎熬,默默低头垂下视线,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缓慢喝汤,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 岂料,谢知礼抓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挪到了腿间 虞清欢嘴里的一口热汤差点喷了出来,她硬生生咽下,呛得接连咳了好几声,憋得满脸通红! 谢知礼当即掏出帕子递来,“嫂嫂没事吧,怎么喝个汤还能呛着?” 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却一直压着虞清欢的手,牢牢覆在自己腿间。 对面的萧景和还以为虞清欢突然被呛到是因为自己,薄唇勾起,眼里兴趣愈发浓郁,“莫不是汤水太烫,烫着夫人了?” 虞清欢忙扯过帕子擦拭嘴角,讪笑,“是有些烫,一时不察,见笑了。” 谢知礼却端起自己手边的汤碗喝了一口,纳闷道,“好像也还好,不知道烫着嫂嫂何处了?” 萧景和也直勾勾的盯着虞清欢,烫着何处?只怕是烫着脚了。 虞清欢呵呵笑了两声,“烫了舌尖,不碍事的。” 谢知礼却又道,“真烫着了可不是小事,不如喊郎中来瞧瞧?” 表面上是关心,虞清欢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作弄。 偏偏萧景和还附和着谢知礼的话,“若是如此,可不能耽搁,快些让人去将郎中请来。” 虞清欢:“不用.” 二人异口同声:“烫伤无小事。” 虞清欢默默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外头的桑如:“.” 门外的桑如默默装耳聋,自己总不能真去将郎中给请来,那可真是完蛋。 二更送上,求求宝子们手里的推荐票和月票,嘻嘻,你一票,我一票,开开心心睡大觉! (本章完) 第38章 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第38章 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两道目光紧紧的锁在自己身上,虞清欢心里发颤得厉害,被谢知礼桎梏的手掌下逐渐传来炙热温度。 偏偏在这时,萧景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钻到桌底下,擒住了那只作乱的美人足尖,用力一扯,竟将虞清欢的罗袜褪了去。 迎着虞清欢的目光,他似笑非笑,大拇指在足尖上重重摩挲,像是在把玩什么物件。 脚掌传来阵阵痒意,虞清欢强忍着不让自己踹翻桌子,讪笑两声,“不必惊动郎中。” 一边说着,她一边提起旁边的酒壶,倒了一杯梅子酿,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我喝两口冰镇过的梅子酿便好了。” 看见虞清欢红唇贴上杯盏的那刻,谢知礼喉结滚动,眼前闪过的,是她昨夜缠在自己肩膀,红唇微张的模样。 他掌心愈发用力,目光也变得炽热。 这是自己的女人。 萧景和则是盯着她唇边染上的梅渍,“夫人爱喝梅子酿?” 虞清欢舌尖轻扫过唇上酒渍,微微颔首,“清甜可口。” 萧景和指尖摩挲着掌中的小巧的足尖,目光掠过虞清欢微敞的衣襟,想起汤池雾气里的惊鸿一瞥,雪色中的两朵红梅。 他当即端起手边的杯盏,抿了一口,是方才在汤池时尝过的味道,“确实清甜可口。” 见他喜欢,谢知礼当即道:“殿下若是喜欢,明日带上两壶回宫。” 萧景和却摇摇头,“这梅子酿就得在这庄上喝,若是带回宫,只怕就不是这个味了。” 虞清欢听出来,他嘴上说着梅子酿,实际是在隐喻其他。 谢知礼却以为萧景和当真喜欢这酒,还是在这远离京城的庄子上。 他抿唇笑,也端起杯盏,敬萧景和,“殿下好雅兴,下官敬您一杯。” 杯盏轻碰,发出清脆的声音,萧景和薄唇勾起,拇指按着圆滚滚的脚趾头缓缓画圈,看向虞清欢,语气略带深意。 “百丈云雾深雪里,两朵红梅一枝开。” 虞清欢只愣了一下,在听出来萧景和嘴边刚吟出来的诗是什么意思时,耳尖快速飞红。 这厮竟旁若无人地吟这等淫词! 她飞快低下头,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谢知礼,见他丝毫没察觉异样,还在夸萧景和好文采,顿时松了一口气。 虞清欢艰难的将这一顿饭吃完,同桌的这两人才终于各自松了手。 可萧景和却显然没有归还罗袜的意思,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只罗袜当成帕子,收进了衣襟里。 一旁的谢知礼隐约觉得那帕子上的纹样眼熟,却没细想。 虞清欢紧张的咽口水,有种偷情后怕被发现的心虚。 离席时,萧景和笑着开口,“今夜月色极好,可惜此处没有宫中上好的美酒,改日若还有今夜的月色,本宫带一些来,若不及梅子酿清甜,却别有一番味道,若夫人有兴致,也可小酌一杯。” 虞清欢听懂了萧景和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今夜算是白费功夫了,“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她眼波流转,看了一眼萧景和,暗暗腹诽:这太子,果真不是那么好撩拨,分明饿了,却始终不肯咬钩。 谢知礼眉头轻蹙,隐约觉得,太子今日过于在意虞清欢了,一顿晚膳,十句话里有五六句是和虞清欢有关。 他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虞清欢那张不施粉黛却仍旧招摇的脸上,一股子浓郁的酸味在心里弥漫开。 回到屋里,桑如终于喘过气来。 “夫人,若今夜二爷来,撞上太子殿下怎么办?” 她今夜看那太子的反应,显然是对她家夫人有兴趣,不然也不会一直同夫人说话,虽然说的那些,她听得稀里糊涂的。 而且,二爷用膳时,一直抓着夫人的手,只怕今夜会来夫人屋里。 她就怕这二人撞一块了,届时,纵使夫人手段再多也无济于事。 虞清欢摇头,“太子今夜不会来。” 桑如不解,“?” 方才她们说的话,自己可一句也没错过,夫人怎就知道太子不会来了? 虞清欢见她满脸疑惑,轻叹了一声气,解释道,“我在汤池时,邀他今夜到我屋里小酌。” “他说庄上没有称他心意的酒,便是拒绝了今夜的相邀。” 桑如一脸懵,“那他方才怎么又说什么月色不月色的,还说给夫人带酒.” 她还以为,都要给夫人带酒了,难道不是太子殿下的一种表示? 虞清欢轻嗤一声,“男人都狡猾,分明想咬钩,却还觉得诱饵不够,不想那么轻而易举的满足了你。” 萧景和最后的那番话,看似是在说月色,实则是在指虞清欢的表现,明面上是借月色尝美酒,实则是暗指自己的表现得还不足令他满意。 若想让他成为靠山,还需拿出更大的诚意,令他满意。 这会儿,桑如终于听明白了。 这太子殿下比二爷还贪心,起码二爷为了吃能卖力的表现,这太子殿下坐着享受,还嫌东西不够多,吃不饱! “夫人,要不再瞧瞧其他人,未必就得是太子啊.那皇室中人,权势滔天,岂是那么好招惹的。” 她就怕将来东窗事发,太子擦擦屁股就走了,她家夫人却是担不起后果。 这京城风言风语,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淹死一个人。 而她家夫人现在所行的事,确实桩桩件件都见不得光。 虞清欢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我又何尝不知道,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桑如忍不住开口,“其实还有一人的” 看向桑如,虞清欢目光不解,“谁?” 桑如犹豫片刻,缓缓道,“小公爷。” 提及沐淮安,虞清欢不语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找他帮忙的。 那般风光霁月的人,自己岂能玷污了他。 桑如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夫人这些日子和小公爷相处融洽,小公爷昔日又与侯爷交好,想来是愿意帮忙的。” 她其实能看出来,小公爷看夫人时的样子,二人抚琴饮茶,相谈甚欢,显然是惺惺相惜的。 虞清欢沉默半晌,“且不提他愿不愿意帮,便说,他若愿意帮,要如何帮?” 桑如愣住 一更送,二更晚点。 预计凌晨会上pk1,跪求宝子们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千万不要养书,坚持追更新章节,感谢大家!!! 真的不要养书囤文,会把新书养死的,拜托大家了!谢谢! (本章完) 第39章 嫂嫂为何打听太子的喜好 第39章 嫂嫂为何打听太子的喜好 虞清欢知道,桑如是觉得定国公府比宁远侯府要更有势力,而沐淮安看起来人好,会愿意帮忙。 她拉过桑如的手,缓声开口,“桑如,不管是王氏,还是谢知礼,这都是宁远侯府的家事,沐淮安不是宁远侯府的人,身为外人,他帮不了,也没法帮。” 桑如红了眼眶,“可这侯府也算不上多好的地方,夫人既要寻个靠山,也可以光明正大些,小公爷容貌有损,没了仕途,婚事不顺” 即便不谈男女之情,也完全可以搭伙过日子。 虞清欢沉声道,“且不说我这辈子不会再嫁,小公爷待人诚恳,品性高洁,容貌或是仕途,都不该是他婚事上退而求其次的理由。” 桑如:“可世人都以貌取人.” 若是夫人没有这般容貌,又岂能嫁入侯府,又岂会勾得二爷夜探香闺,还有今日的太子。 容貌可谓是最有用的了! 虞清欢:“世人以貌取人,可你当知小公爷绝非是我等旁人能轻视的。” 见桑如明显没听进去,她叹了叹气,“桑如,你现在年纪还小,等将来你便明白了,一个人的品性,远远比容貌可贵。” 自己一个深陷泥潭的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安身立命的钱财,更没有护自己的夫君,如今能抓住的,只有容貌这根救命稻草,为了能活下去,自己只能以色事人。 可沐淮安,家世显赫,即便不入仕途,钱财和权势他也都有,容貌于他而言不过是点缀。 这样的人,如今只不过是一时入了困境,等他想清楚,前方的路依旧敞亮,绝非自己这样的人能沾染的。 桑如半晌说不出话来,到底是点了点头,夫人说的,一定是对的。 “那今夜二爷若是来了,夫人要留下他吗?” 她想着,要是不留人,那干脆现在就把屋门给锁了,省的二爷又溜进来耍流氓,到时候又不肯走,使劲的折腾。 虞清欢颔首,“他若要来,便让他来。” 眼下,自己对萧景和一无所知,也没什么进展,若能知道他的喜好,或许就好办了。 谢知礼既然能邀萧景和到庄上做客,两人肯定很熟,自己可以有意无意的悄悄打听一些。 当天夜里,谢知礼果然来了,人走到屋门外,还想着敲门,结果屋门就从里头开了。 桑如笑吟吟的,“二爷快请进,夫人一直在等您呢!” 谢知礼眼神狐疑,虞清欢身边的这个小平日里看似对自己敬重,实则可没什么好脸色,今日竟笑吟吟的请自己进屋? 他缓步进了屋里,绕过屏风,只见屋里只点了一盏烛火,虞清欢并未着里衣,只披了一件外衫,倚在坐窗边。 外衫轻薄,没有里衣的遮挡,在晃动的烛火照映下,雪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谢知礼喉结滚动,被眼前的美色勾住,根本挪不开眼。 他缓步靠近,眼前的一切也看得更清楚,“嫂嫂今夜怎么穿得如此少,还不关窗,不冷?” 虞清欢红唇微张,眼波流动,朝谢知礼伸出了手,“自然是冷,这不是在等着二弟来给我暖身子?” 她伸出的手连带着扯动了轻薄的外衫,使其一下子便滑落了半寸,轻飘飘的搭在手肘处。 眼前的旖旎之色,看得谢知礼眼热,口干舌燥,他猛的擒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借势靠近,压着虞清欢,使其后腰抵上冰凉的雕窗棂。 被卷入滚烫的怀抱,虞清欢清楚的听见,从他胸膛传来的急促心跳。 谢知礼灼热的视线描摹着眼前的人,片刻后,哑声道:“嫂嫂今夜,比夜明珠还晃眼。“ 虞清欢轻笑出声,“可我不曾见过夜明珠,不知是什么样子,二弟见过?” 谢知礼:“见过。” 虞清欢红唇微扬,“夜明珠可不常见,不知二弟在何处见过?” 谢知礼的手已然隔着轻薄的外衫,攀爬而上,嘴上随口应了一句,“太子有一颗,我曾在东宫见过。” 虞清欢抓住他作乱的手,笑吟吟的问,“二弟能否给我讲讲,东宫的那颗夜明珠有多好看?” 美色当前,谢知礼这个时候可没心思同她探讨什么夜明珠,随口敷衍了一句,“夜明珠再好看,也不及嫂嫂今日半分。” 说罢,他便想挣脱虞清欢的手,好好品尝眼前之人。 虞清欢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低笑出声:“可我想瞧瞧夜明珠.” 谢知礼:“明日我便差人去买一颗来给嫂嫂。” 虞清欢:“可我想要东宫的那一颗,二弟能否为我求来?” 谢知礼双眸微眯,“那是太子的,小弟求不来。” 闻言,虞清欢松开了谢知礼的手,目光殷切,“你与太子交好,寻些太子喜欢的东西或许能换来夜明珠?” 谢知礼低笑,“太子喜欢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能寻来的?” 这会儿,他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方才没事扯什么夜明珠,方才明明都快能吃上了,这会儿却还憋着。 虞清欢当即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不知太子殿下喜欢什么,琴棋书画,还是.” 她话未说完,下颌就被谢知礼突然用力捏住。 只见方才眼里还是一片旖旎的谢知礼,此刻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流,猛然逼近自己,声音淬了寒意。 “嫂嫂为何打听太子的喜好。” 虞清欢脊背骤然绷紧,心里暗道不妙,问得太急了,被小叔子察觉出不对劲了。 对上谢知礼几乎算得上杀人的眼神,她故作轻松,面上漾起一抹嗔意,指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手腕: “二弟弄疼我了.是你说夜明珠好看,我才想要,怎么现在又成我在打听太子的喜好了?“ 谢知礼指节微松,大拇指重重碾过虞清欢泛红的唇瓣,垂眸看着眼前人在自己面前做戏,喉间溢出冷笑:“夜明珠虽特别,却算不得多稀罕的物件,嫂嫂偏要东宫的那颗,难道不是在借口探听太子的喜好?” 雕木窗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虞清欢睫毛轻颤,在谢知礼的质问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二更送上。 预计凌晨会上pk1,跪求宝子们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千万不要养书,坚持追更新章节,感谢大家!!! 真的不要养书囤文,会把新书养死的,拜托大家了!谢谢! (本章完) 第40章 嫂嫂是我的人 第40章 嫂嫂是我的人 眼见谢知礼戾气越来越重,虞清欢眼尾泛红,“我知道你们一直都瞧不起我,觉得我出身卑微,不配当这个侯夫人.堂堂侯夫人,连夜明珠都没见过。” 听见她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谢知礼愣了一下神,心里仍旧怀疑,但眼里戾气却消散了不少。 “家世出身并非你能决定,我没有瞧不起你。” 虞清欢眼里却蓄了泪水,神情委屈,却强撑着想在谢知礼面前不落下风,“你无非是觉得宫里的东西并非是我一个出身卑微还守了寡的孀妇能肖想的,你不想帮我讨要直说便是,不必扯什么太子喜好来挖苦我!” 说着,她一把推开了眼前之人,用力将散落的薄衫拉回肩头,翻身下了窗边的小台,作势便要走。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谢知礼心想是自己太多疑了。 能嫁进侯府,已是她最大的造化,何况自己明面上也答应了兼祧的事,她一个孀妇岂敢肖想太子? 这么一想,他当即不再怀疑虞清欢。 谢知礼反手将欲走的虞清欢拉了回来,将她整个人又抱回了小台上,“是小弟错了,不该怀疑嫂嫂。” 虞清欢别过头,一副不想同他说话的样子。 到底是自己多疑说错了话,谢知礼低声哄,“别气了,明日我就去找太子殿下,定为嫂嫂求来那颗夜明珠。” 闻言,虞清欢这才肯回过来看他,眼里欣喜,“二弟此话当真?” 谢知礼颔首,抬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指腹碾过湿漉漉的睫毛时,他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谢知文从前是如何照顾的人,如今在自己面前成了个泪人。 虞清欢明显不信他,红着眼道:“可你方才还说求不来,现在不过是哄骗我罢了。” 谢知礼无奈,只得解释道:“我那里有一副张严人的真迹,明日就回侯府取了去同太子殿下换那夜明珠给你。” 虞清欢轻哼了一声,“二弟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就一副字画,太子殿下能把夜明珠还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散谢知礼腰间的玉带,身子如藤蔓,缠在他身上。 谢知礼顺势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承受。 甜腥气在二人唇齿间漫开,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得猛烈。 一直到虞清欢快喘不过气时,谢知礼才松开,抵着她肿胀的唇瓣喘息,“太子殿下喜字画,尤其是张严人。” “明日,我定为嫂嫂求来夜明珠。” 说罢,他指尖掐住虞清欢纤细的脚踝,猛地扯开。 虞清欢理智尚在,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别在这,窗还没关.等会让人瞧见了!” 谢知礼笑着将她按住,“便是要让人瞧见,好让庄上的人都知道嫂嫂是我的人。” 虞清欢在心里暗骂:疯子。 窗户被彻底撞击开,女子隐忍的呜咽声在院子里散开。 虞清欢中途几次想将窗户合上,因为前几夜,她就是在这窗边看见的萧景和。 若是被萧景和看见自己跟谢知礼的事,那所图之事就彻底黄了。 可大开的窗户不仅刺激了谢知礼,也同时刺激着她。 二人逐渐沉沦,再想不起其他。 次日,虞清欢腰疼得厉害,险些起不来床。 桑如来帮她洗漱更衣时,看见腰上一大片的淤青,满脸心疼,“二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您腰都淤青了。” 这得是多凶,才能弄成这样。 夫人从前在侯府时可没这样过。 听了桑如的话,虞清欢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昨夜的画面,她现在完全没办法直视屋里的窗户,脸红耳热。 谢知礼哪来这么多的样。 好在昨夜可算是打探到了萧景和的喜好。 虞清欢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半晌,对旁边桑如道,“给我拿套方便的衣服,今日我要回趟京城,买些东西。” 桑如盯着她的腰,撇撇嘴,“您缺什么东西,直接使唤庄上的人去买就是。” 她心想:夫人腰都成这样了,还要爬墙? 虞清欢笑得神秘,“我要的东西,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要是让庄上的人帮自己去买,那就肯定会告诉谢知礼,自己昨夜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含糊过去的,可不能再惹他怀疑了。 桑如叹气,掏出荷包打开,将里头所剩不多的银子倒在桌上,“咱现在就剩这点银子了。” 虞清欢数了一下,“够用。” 桑如又道:“若是要悄悄出门,便用不了庄上的马车,咱就只能去外头借了。” 毕竟,没有马车可回不了京城。 虞清欢拍了拍她的肩膀,“马车可以跟隔壁借,我自己出门,你留在庄上,若是我回来得晚,你替我遮掩遮掩。” 桑如傻眼,“啊?” 夫人昨夜不才说不要小公爷帮忙吗,今日就要去借马车了? 一连两日没见到虞清欢,沐淮安连抚琴的兴致都没有。 身边煎茶的小厮不停叹气,也不知道这虞夫人这两日在忙什么,竟然都不来寻他家小公爷听琴了。 他劝道:“公子,今日天色极好,不如小的陪您出门散散心?“ 沐淮安:“没兴致。” 话音刚落,便听见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两日不见的虞清欢突然出现,跨过院子门槛,朝自己走来。 两日不见,她看起来气色更好了,脸上笑容晃得他有些出神。 一盏茶下肚,虞清欢道明来意:“淮安,我今日要出门买些东西,能否借你府上的马车给我用用?“ 沐淮安:“正巧我也想出门走走,不如一同?“ 一旁的小厮:“.” 原来他家小公爷不是没兴致出门,是要虞夫人陪着。 虞清欢犹豫片刻,坦言道:“可我是要回京城,你也要去吗?” 她前两日才听着庄上的人提过,说沐淮安自出事后的这些年一直都不愿意回京。 一旁的小厮闻言,也立马看向沐淮安,小公爷今日只怕是不会同虞夫人一同出门了。 谁知,沐淮安起身了,看着眼前的虞清欢,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离京许久,我正好回去看看。” 虞清欢愣住. 他不是不愿意回京吗? 一更送上,等会二更。 今天上pk1啦,跪求宝子们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千万不要养书,坚持追更新章节,感谢大家!!! 真的不要养书囤文,会把新书养死的,拜托大家了!谢谢! (本章完) 第41章 最宜闺阁添趣 第41章 最宜闺阁添趣 听见沐淮安的话,小厮瞪大了双眼,小公爷愿意回京了!? 国公和夫人要是知道这事,指定高兴! 坐上沐淮安的马车回京,虞清欢忍不住感叹,国公府就是国公府,这么颠簸的路,马车却一直很稳。 先前,谢知礼带她回京逛夜市那次,人都快被马车甩出去了。 虞清欢刚在心里这么想,马车便碾过一段崎岖不平的路,她身形晃了一下,差点摔出去。 几乎是同时,沐淮安的手揽在她腰上,将人扶住,“山路不平,当心。” 险些摔出去,虞清欢的心跳得厉害,“多谢。” 她觉得自己可能和马车有仇,每次都要让自己摔上一两次,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幸好是沐淮安,要是谢知礼,这会儿指定要说上一大堆的浑话。 见虞清欢坐稳,沐淮安很快收回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只觉指尖如同被火舌燎过,烫得厉害,当即将其隐在衣袖下。 他素来循规蹈矩,从未碰过姑娘家的身子。 马车不大,原本二人还在说笑,这会儿却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虞清欢清楚瞥见,沐淮安耳尖染着薄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和沐淮安同乘一辆马车。 她尴尬不已,侧过头去撩小窗帘看外头的景色。 沐淮安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只见她鬓边碎发随着马车颠簸轻轻颤动,甚是好看。 他喉结微动,袖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衣纹,仿佛这样消解方才残留的滚烫。 半晌,他开口打破马车里的安静,“还不知你回京是想买何物?“ 虞清欢仍旧看着窗外:“颜料。” 沐淮安微微一愣,“你还会作画?” 相识时间也不短了,虞清欢从没提过她会作画。 虞清欢:“略懂皮毛。” 其实她也不知道京城的铺子有没有自己想买的东西,以前也只是在书上见过,但是当时每当回事,所以连名字都没记住。 虞清欢想了想,转过头问沐淮安,“你可知有一种颜料,可以画在皮肤上,经久不褪色,还会散发异香?” 闻言,沐淮安指尖在袖口顿住,眉头轻蹙,“你怎会想到要买此物?” 他曾见过胡商暗中售卖这种颜料,如今京中,这种颜料多数用于烟之地的女子身上,以取乐男子,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会主动去买。 虞清欢:“有些好奇,想买来看看。” 见沐淮安的反应,显然是知道这东西,她当即追问,“你知道哪里有卖?” 沐淮安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告知,“你说的应该是西域蝶彩,绘于肌肤遇水不褪,京中胡商处有卖。” 虞清欢喜上心头,看来今日自己不会空手而归。 沐淮安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可知道此物如今用于何处?” 虞清欢:“自然是画在身上。” 萧景和不是喜欢字画吗,自己就投其所好,在身上作画,还愁他不咬钩? 沐淮安:“.你自己画?” 虞清欢摇头笑,“我自己哪里画得到,自然是寻人替我画。” 沐淮安喉结滚动,其实此物,也可用于夫妻之间调情所用,可谢知文已死,还有谁能与她作画? 他尚未想明白,马车已然驶入京城,停在了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上。 虞清欢下了马车,寻人问了一声,便直奔胡商聚集的巷口,最后拐进一家商铺,沐淮安始终跟在她身侧。 商铺里,只有一位蓄着卷须的胡商,见来了客人,热情的迎上来,“夫人要买些什么?” 虞清欢环顾四周,开口问,“店里可有西域蝶彩?” 胡商眯眼打量眼前二人,女子梳着夫人的发髻,可男子却离得极远,不似夫妻。 “有,夫人稍等。” 他转身入了里间,随后取出来一个木匣子,放在虞清欢面前打开,只见里头放着几个十二只琉璃瓶,颜色诡艳,“不同的瓶子,可以绘在不同的地方,不知夫人要画在何处?“ 虞清欢盯着那十二只瓶子反复看,“一般都能画在何处?” 胡商目光扫过眼前两人,促狭一笑:“那便要看这位郎君想画在何处了。“ “掌柜慎言。“沐淮安陡然截断话头。 一旁的虞清欢诧异的看向沐淮安,不明白他怎么反应这么大,他不是知道这东西是画在身上的吗? 她想了一下,既然要买,干脆全都要了,也省得以后还要跑出来。 这么一想,虞清欢掏出荷包放在桌上,对胡商道,“这一盒我都要了,还望掌柜与我详细说说。” 胡商收了银子,高兴极了,当即掏出一张字画,递给了虞清欢,“用处极多,都在纸上了,夫人可以带回去和小郎君一并细看。” 闻言,沐淮安下意识看向虞清欢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在看清上头的旖旎图样后,耳尖烧得通红。 只见纸张上画了一个姿态曼妙的女子,旁边还有个男子手执画笔,将十二种颜色画在女子身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出格之物! 虞清欢突然想到这颜料遇水不褪,万一让谢知礼发现了怎么办,他一定会联想到萧景和,这可不行! 她当即问胡商,“若是想要擦掉,有何法子?” 胡商这才又去取了一个琉璃瓶递过去,“取瓶中少量膏体揉搓,便能褪色,清水洗净即可。” 虞清欢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手上的纸,一边拨弄着琉璃瓶,唇角噙笑,有了这东西,自己的事情就能成大半。 沐淮安看着虞清欢,欲言又止,喉间发紧。 胡商见状笑得更深,拿出了另外一盒十二只琉璃瓶,放到了沐淮安面前:“这盒里添了不少香料,最宜闺阁添趣,二位不如拿这一盒?“ 虞清欢一听,这不就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吗!? 她当即伸手,袖口擦过沐淮安紧绷的手背,将那一整盒拿了过来,“就要这盒!“ 世人皆道画皮难画骨,她偏要这皮相成蛊,擒住萧景和的心。 沐淮安手背紧绷,绯色已从耳后蔓至喉结,满脑子只剩胡商方才的话。 闺阁添趣。 二更送上~ 目前付费pk中,跪求宝子们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千万不要养书,坚持追更新章节,感谢大家!!! 真的不要养书囤文,会把新书养死的,拜托大家了!谢谢! (本章完) 第42章 马车上的窘迫 第42章 马车上的窘迫 见虞清欢要了这一盒,胡商满脸高兴,朝虞清欢伸出手: “这一盒与方才那盒不同,夫人还需再添五两。” 虞清欢愣住,自己全身上下就那么点银子了,方才全给胡商了,这会儿上哪再找五两银子。 “今日我没带多少银子,能否便宜些?” 胡商却没有给说价的机会,一脸为难道:“夫人,西域蝶彩难得,这个价已是十分实惠。” 虞清欢没了办法,只能看向原先那盒,“算了,给我拿.”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沐淮安就给出了银子。 沐淮安这会儿还有些不敢直视虞清欢,哑声道:“我给吧。” 虞清欢愣住,急忙将银子推回去,“不行,我买东西怎么能你的银子” 沐淮安又将银子递给她:“我有银子,很多。” 言下之意,他不缺银子,不想虞清欢因为银子不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担心她不高兴。 虞清欢语噎,哪里是他银子多不多的问题。 关键是这东西自己是要拿来取悦太子用的,让沐淮安替自己付银子,怎么想都不合适。 而一旁的胡商见两人僵持着,手一伸,直接拿走沐淮安手里银子,笑眯眯,“收您五两。” 虞清欢:“.” 她没了办法,只能将东西收下,毕竟自己现在确实手上没银子。 胡商当即将东西直接打包给了虞清欢,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一本书塞给沐淮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小店的心意,送给郎君。” 将二人送出店外,胡商还在推销自己店里的其他东西,“二位若是用着觉得不错,改日再来,小人这里还有其他样式,也能闺阁添趣,不比西域蝶彩差。”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小郎君腼腆,显然未经人事,倒是这位夫人,行事不拘,还比以往来求购西域蝶彩的女子都要美。 等用上这蝶彩,还不知道这未经男女之事的小郎君能不能承受得住。 二人走出店里,虞清欢手里拿着盒子,向沐淮安道谢,“今日多谢你,银子改日还你。” 沐淮安笑,“不用还,你当日送我的琴弦,不只值五两银子。” 而事实上,他不提,虞清欢都快忘了琴弦的事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她抱着盒子上了马车,心想,果真没白交沐淮安这个朋友。 回庄子的路上,虞清欢看向沐淮安手边的书,想起是方才那胡商送的,她指了指,问,“那是什么书?” 沐淮安这时才想起来还有本书,当即拿过书翻开来看。 虞清欢当即好奇的凑过去脑袋,也想看看是什么书,怎么那胡商笑得神神秘秘的。 书页翻开的刹那,沐淮安先是看到书页上方写着的:“凤凰双飞式”,旁边,是一对姿态交缠的男女。 只见画中的女子半悬空,依靠着墙壁,双腿架在男人的肩膀之上,犹如凤、凰结伴双飞。 虞清欢在看到的那一刻,立马意识到这是避火图,而且这个什么凤凰双飞式,昨夜她才和谢知礼用过。 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画面,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慌忙缩回身子,假装没看见,却因为太急,后脑重重撞在马车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沐淮安被这一声闷响惊醒,他“啪”的一声,迅速将书册合拢。 颠簸的车厢里霎时只剩辘辘轮声,沐淮安喉结滚动几下,只觉得手里的册子十分烫手! 他不是没看过避火图,可在姑娘家面前还是头一次,他哑声解释,“是方才的胡商塞给我的,我事先不知道是何物。” 若是知道,自己定然不会拿,更不会在虞清欢面前打开。 虞清欢干笑了两声,“他是有些不正经,怎么能塞给你这样的书” 沐淮安看着,哪里像是会喜欢看这种东西的人,看来那胡商眼力不太好。 此时,沐淮安已经将书册悄然塞进坐垫最深处。 未免气氛太过尴尬,他主动扯起其他话题,“还未见过虞姑娘的墨宝,不知之后有没有机会?” 虞清欢惊愕抬眼,攥着手里的西域蝶彩盒愣愣的问他,“这个吗?” 沐淮安也愣住了,顺着她的视线落在那盒西域蝶彩上,忽然想起胡商说的“闺阁添趣“,玉制面具下的脸一瞬间红到了耳根。 他慌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沐淮安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不知道虞清欢是不是误解了自己的话,以为自己是要看她用西域蝶彩在身上作画,可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沐淮安今日戴的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住了,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虞清欢却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慌乱和尴尬。 谁能想到,之前名满京城的沐小公爷,还有窘迫成这般模样的时候。 沐淮安正欲为自己重新解释一番,虞清欢却“扑哧”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这个意思,你别急。” 只见车帘漏进来的光掠过虞清欢的面颊,她红唇弯着,眼里满是狡黠,霎是好看。 沐淮安玉制面具贴着的肌肤在发烫,耳尖红透,一颗原本平静的心,此刻正掷地有声的狂跳。 是女子笑起来都这般好看,还是只有她一人? 就在这时,马车忽地碾过一块碎石,车身猛然一晃。 二人被颠得向前倾去,险些撞上,沐淮安一把抓住虞清欢的肩膀,想将她扶住。 慌乱间,虞清欢的手不慎擦过沐淮安的面具,“啪嗒”一声,隐在颠簸的辘辘轮声中。 等到马车平稳下来,二人靠得极近,虞清欢眼里满是震惊之色,“你的脸” 木淮安目光不解,下一刻,却透过虞清欢紧盯着自己的眸子,清晰的看见,自己没了面具的遮挡后的模样。 那半边狰狞的疤痕此刻随着心跳抽搐,他仓皇松开虞清欢,身子后撤,背脊重重撞在车壁上。 沐淮安脸色苍白,急忙去捡掉落的面具,手因为慌乱而发颤,他想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面具却又一次掉落。 他攥着面具的指节泛青,狼狈不堪,甚至不敢抬头,怕在虞清欢眼里看见.那些他在别人眼里见过的恐惧和厌恶。 一更送上,等会二更。 (本章完) 第43章 想嫂嫂了 第43章 想嫂嫂了 虞清欢对沐淮安的印象,是初见时他雪色的身影,翻飞的白色衣袂。 是未覆面具时半张脸漾开春水般的笑意,恍若三月柳枝拂过人心的清润嗓音,是他抚琴烹茶时的岁月静好。 她从没见过沐淮安这般狼狈,另外半边完好的容颜,让伤疤看起来更加骇人。 虞清欢忍不住开口问,“疼吗?” 闻言,沐淮安猝然僵住,他艰难抬头,看着眼前之人。 自脸烧伤后,他见过太多被他这张骇人的脸吓跑的人。 母亲每每看见他这张脸,总是扼腕叹息。 父亲请遍名医为他治脸,忧心他因此耽搁了仕途。 自小便有婚约的未婚妻子见过他这张脸,回去便让家里人前来退婚,而府中下人更不敢直视他这张脸。 两年里,只有眼前的虞清欢问他疼不疼。 沐淮安怔怔的看着虞清欢,手里紧紧的攥着面具,声音浸着砂砾般的暗哑:“你说什么?” 见他这般模样,虞清欢有些心疼,不自觉抬手,抚上他布满暗红疤痕,凹凸不平的半张脸,眼里满是不忍,“你是不是很疼?” 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扭曲的皮肤,沐淮安脊背猛地绷紧,仓皇别过脸,将面具戴回脸上,“早就不疼了。” 没人知道,两年来,每道惊惧的目光都化作盐巴浇在他的旧伤上,烫得他发疼,而此刻,虞清欢的一句话正在悄然抚平他的伤口。 沐淮安现在的心,颤得厉害,“你不怕我吗?” 虞清欢不解,“我为什么要怕你?” 沐淮安又不害自己,更不是什么索人命的厉鬼,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车帘外传来骏马的嘶鸣,看着眼前的虞清欢,沐淮安忽然有了想要的东西,那些被烈焰舔舐过的沟壑里,开始涌动着见不得光的暗潮。 当天回到庄上,沐淮安摘下了面具,看着铜镜里扭曲的半张脸。 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铜镜,甚至快忘了自己的样子。 小厮进门的时候,撞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不明白屋里怎么会有铜镜,他分明早就收起来了! 他走近,干笑两声,半天问出来一句:“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照铜镜了?” 话刚问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问什么不好问这个! 沐淮安语气淡淡,“今日她见了我的脸,问我是不是很疼。” 小厮愣了一下.公子今日在别人面前摘面具了? 她? “公子说的是虞夫人?” 沐淮安没有应声,将面具戴回了脸上,白日里涌动的暗潮,这会儿因为一句“虞夫人”而悄然沉寂。 他险些忘了,虞清欢是谢知文的夫人,好友亡妻。 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的。 当天夜里,虞清欢在屋里捣鼓白天买的颜料。 她衣服退至腰间,露出半边肩膀,墨色的长发拢到身前。 前边的肩膀画了一半巴掌大的,栩栩如生,她将后肩留给了桑如,“你就照着这张纸上的,把这朵剩下的部分画到我后面肩膀上。” 她以前见过张严人的真迹,差不多就是这样,只要桑如能画出个六分神似,就足够了。 她想着,桑如绣一绝,想必画朵也不难。 然而这会,桑如拿着画笔的手抖得厉害,盯着纸上的半天了,也下不去这个手。 她欲哭无泪,“夫人,您就放过奴婢吧,您知道的,奴婢打小连字都没写过几个,哪里会画什么啊.” 主要是自己一拿这画笔,就跟拿刀子似的,抖得厉害,生怕浪费这全部银子买来的西域蝶彩。 虞清欢看着一盒子的琉璃瓶,直叹气。 自己就算能对镜画,但也画不到后肩,终究是少了几分味道。 “罢了,我再想想办法。” 闻言,桑如立马放下画笔,如释重负,“明日奴婢就去问问庄上的人,看看有没有会作画的。” 虞清欢:“不行,让谢知礼知道,定然会起疑,此事只能暗中进行。” 桑如又道,“那奴婢明日到附近的庄子去找找。” 先前能借来纸鸢,想来寻一个会写字作画的人应该也不会太难? 虞清欢想了想,摇头,“找不到的。” “京中会作画的女子本就不多,何况是在这里?” 是自己草率了,只想到在身上作画,却没考虑到能给自己作画的人。 桑如撇嘴,“会作画的女子找不到,可总不能去寻男子吧?” 虞清欢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身影,她当即问桑如,“你以前可有听侯爷提过,沐淮安会不会作画?” 桑如:“?” 她忽然瞪大了两眼,小公爷才名满京城,肯定会作画,可夫人不会是想让小公爷来画这剩下的半朵吧!? 男女有别啊! “夫人,您不是说小公爷不能帮忙吗?” 她记得,这可是夫人先前才说过的话,总不能这会儿就忘了吧? 虞清欢默默将前肩的半朵擦掉,将腰间的衣服拉回身上,透过桌上的铜镜看桑如,语气幽幽,“你若当年不躲懒,肯同我一块好好学,如今我又怎么会想到要去找别人帮忙?” 桑如:“.” 这可真不能赖自己,虞府本来也没有丫鬟会跟着主子学这些,自己就是在身边伺候的,能做好针线活就不错了,学这些做什么。 突然,敲门声传来,是谢知礼站在屋门外,“嫂嫂,睡了吗?” 虞清欢皱了皱眉头,谢知礼明日还要一大早的坐马车回京,他这么晚了还来,难道今夜不睡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隔着屋门问,“二弟有事?” 谢知礼:“是有事。” 见屋门没有打开,谢知礼蹙眉,“夜深了,院子风大很冷,嫂嫂不开门让我进去坐着说?” 虞清欢犹豫了片刻,示意桑如去将梳妆案上散落的琉璃彩瓶收起来。 一直到桑如把盒子和画稿都塞进妆奁底层,虞清欢这才推开半扇门,迎着夜风看向谢知礼,嗔怪道:“二弟既知夜深,怎的还来扰人清梦?” 谢知礼本来还以为这么晚了,虞清欢是不会开门的,没想到这会儿还是开门了。 他倏地轻笑,“想嫂嫂了,便想来看看。” 二更送上~ (摊开小手):求求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哇~ (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家啦~ (本章完) 第44章 不知嫂嫂要如何报答? 第44章 不知嫂嫂要如何报答? 虞清欢权当谢知礼又在胡说八道,自己又不是他妻子,什么想不想的,根本就是想要想干那档子事了。 倘若他不喝避嗣的汤药,自己倒是乐意他来。 “二弟这些话还是留着哄旁人吧,今日我腰疼,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谢知礼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 看见盒子的那一刻,虞清欢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画面,有些诧异,小叔子这么快就把萧景和的夜明珠给要来了? 盒子打开,谢知礼从里头取出一个药瓶子,在她面前晃了两下,“知道嫂嫂昨夜伤了,故而向太医求来这上好的紫玉断续膏,活血化瘀最是见效。” 虞清欢愣了一下,倒是自己对他成见太大,以为他来找自己,全是为了那档子事。 “多谢二弟。” 她当即伸手要去接,谢知礼却避开了她的手。 谢知礼笑眼弯着,对虞清欢道:“太医说,这紫玉断续膏需要搭配手法揉按,你身边的小丫鬟只怕是不会,小弟正好无事,可以替嫂嫂上药。” 虞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谢知礼进屋了,要是不上点药,腰间的淤青只怕没半个月都消不了。 见谢知礼进屋,桑如识相的自己走了,还将屋门带上,心知,这二爷进来,今夜只怕不会出去了。 虞清欢在床边坐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褪下,只余一件肚兜,方便谢知礼上药。 烛火摇曳,谢知礼清楚的看见眼前之人腰上那一片青紫色的淤青,在白皙的后背衬托下,尤其狰狞刺眼。 他修长手指拔开瓶塞,蘸取药膏涂在虞清欢的药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腰上推揉。 虞清欢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她转过头瞪了谢知礼一眼,“轻点。” 谢知礼动作当真就轻了一些,语气难得正经:“昨夜是我折腾狠了,往后我克制些。“ 虞清欢攥着锦被的手指微松,却仍背对他冷哼:“好听话谁不会说?“ 她话音刚落,就被谢知礼温热的掌心按住腰窝,药膏被他揉按渗透进皮肤,原先的灼痛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的暖流。 虞清欢舒服得眯起双眼,看来这紫玉断续膏确实是好东西,算他有心。 谢知礼的手揉按着,目光却落在她耳后的红痣上,身子逐渐靠近,低哑的嗓音裹着热气拂过她后颈侧,“嫂嫂耳后的红痣当真是美。” 虞清欢语气冷硬,“不是说上药吗,你这是又在做什么?” 谢知礼研磨着那颗红痣,眸光晦暗不明,“原先是只想上药,可嫂嫂太诱人,叫我瞧见了如何能不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便绕到了前边,重复方才揉按的手法。 虞清欢咬唇咽下喘息,心想:自己对他的成见果真没错,脑子里全是这档子事! “可我今夜不想。” 她语气冷淡,听得谢知礼动作一顿,犹豫过后,确认她确实是没这个心思,这才松开了手,继续上药。 “今日我已将画送去东宫。” 提起东宫,虞清欢这才有几分兴致,“嗯?” 谢知礼缓声道,“太子殿下让我明日去取夜明珠,明夜就能给嫂嫂送来,嵌在这床上当烛台正好。” 虞清欢倒是没想到,他真能把夜明珠要来,“多谢二弟。” 谢知礼抿唇笑,“高兴了?” 虞清欢眼里都有了笑意,颔首,“高兴。” 得了这么值钱的物件,谁能不高兴? 药早已上好,见虞清欢高兴,谢知礼趁机将她揽进怀里,“小弟为嫂嫂求来名贵的夜明珠,不知嫂嫂要如何报答?” 虞清欢沉默良久,“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她心想,要是谢知礼现在脑子里还是那档子事,就是十颗夜明珠,她也不要了。 这几日实在是累得慌。 谢知礼衔住她耳珠轻笑,“近来夜里愈发冷了,小弟屋里还未添置火盆,想在嫂嫂这里借宿一夜。” 怕虞清欢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弟什么也不做。” 以往,只要完事,虞清欢第一时间就将他赶出去,今夜,他定要留宿在这里,与她同榻而眠。 谢知文以往有的待遇,他谢知礼岂能没有。 虞清欢本来还以为小叔子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结果就只是留宿一晚。 对比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这可实在算不上什么。 虞清欢:“说到做到?” 谢知礼:“说到做到。” 夜深人静,纱帐落下,二人和衣而躺,谢知礼侧着脸去看虞清欢,想象着,如果是谢知文,这个时候会做什么。 半晌后,他轻手轻脚的将人拢到怀里,让虞清欢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 看着眼前这张熟睡的容颜,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等我拿到了侯府,便娶你” 正在装睡的虞清欢睫羽轻颤,怎么也没想到,小叔子心里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疯了吗,娶家中寡嫂,也不怕遭天下人笑话? 就在虞清欢为谢知礼的胆大而心惊时,又听见谢知礼轻声道: “虽不能娶你为妻,但大哥给你的,我百倍给你,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虞清欢:“.” 她压制着想将身边人一脚踹下床的冲动。 谢知礼是想聘嫂为妾,把她藏在侯府里! 虞清欢咬牙切齿,谢知礼想娶,自己可不想嫁,此刻,她只庆幸谢知礼喝了避嗣汤。 她虞清欢的孩子,只能是嫡出,绝不可能低人一等。 次日,谢知礼与萧景和约在了茶楼。 萧景和示意身边的仆从,将东西给谢知礼,“从前也不见你喜欢这些东西,莫不是给哪位美娇娘求的,竟连张严人的真迹都舍得。” 谢知礼拿了夜明珠,打开看了一眼,便将盒子盖上收好。 “殿下说笑了,是家中大嫂想要,下官这才斗胆来求,多谢殿下。” 听到是虞清欢想要,萧景和眼前掠过美人轻拢薄衫,玉足戏弄池水的画面。 他双眸微眯,试探的目光落在谢知礼身上用张严人的真迹换夜明珠,竟只是因为虞氏喜欢? “你对你这位大嫂,倒是极好。” (本章完) 第45章 求小公爷添几笔 第45章 求小公爷添几笔 萧景和指节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审视着谢知礼,语气试探。 实在是他近来的举止不对劲,先是和虞氏同住一院,让太医改药方,如今还替虞氏来要夜明珠。 谢知礼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家嫂孀居不易,下官不过略尽绵薄。“ 可相识多年,萧景和清楚谢知礼的性子,能为虞氏做这么多,显然是对虞氏上心。 “你我之间不必遮掩,虞氏貌美,你若喜欢,也合适。” 萧景和想:君子不夺人所好,若是谢知礼存了娶虞氏的心思,自己便成全他。 虞氏撩人,可谢知礼对自己有大用处。 他不能因为一个虞氏而失了人心。 谢知礼不知道萧景和心里的成算,他心知,自己虽与太子有交情,可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是得烂在肚子里。 像与家中寡嫂有所牵扯的这种事,到了旁人手里,便是一个虽不致命却有碍于仕途的把柄。 这会儿,萧景和的试探,他无论如何都得掩饰过去。 谢知礼故作轻松,笑道,“殿下误解了,下官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将她当大嫂敬重着。” 萧景和神色仍是狐疑,“当真?” 谢知礼神情恭敬:“下官岂敢欺瞒殿下。” 他是对虞清欢有些心思,可也算不上有多喜欢,如此也不算是欺瞒太子。 闻言,萧景和端起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眸底神色,“如此便好。” 谢知礼拿着夜明珠,起身告辞,“殿下,天色不早了,下官先行告退。” 萧景和薄唇微扬,心情甚好,微微颔首。 待谢知礼走后,他沉声吩咐身旁的侍从,“回去将另外一颗夜明珠备好,明日本宫要用。” 侍从:“是。” 自用过午膳,虞清欢就一直待在屋子里,对着铜镜在身上作画。 一旁的桑如眼看着那西域蝶彩越来越少,肉疼得紧,“夫人,您省着点用。” 别等会还没见上太子,东西先用完了。 虞清欢撇嘴,若是让她在别人身上作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这会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是怎么都不满意, 连自己都不满意,萧景和又怎么看得上眼。 难道真要去寻沐淮安帮忙? 虞清欢转过头看桑如,将手里的画笔递出去,轻咳一声,“你再试试?” 桑如哭笑不得,“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咱再想想其他办法,太子殿下总有其他喜好的。” 虞清欢放下手中画笔,趴在案桌上叹气,“纵使太子有其他喜好,也难以打听。” 上次能从谢知礼那里打听到太子喜好字画,已经是不容易,自己还险些被他怀疑。 短时间里,自己绝不能再去打听。 桑如也跟着叹气。 虞清欢手指拨动着琉璃瓶,想起昨夜之事,“昨夜,谢知礼以为我睡了,说以后要纳我为妾,让我给他生几个孩子。” 闻言,桑如缓缓瞪大了双眼,“二爷要纳您为妾?!” 见虞清欢点头,桑如怒火中烧,“您可是侯夫人,还是他大嫂,他怎能动这种心思!” 从堂堂的侯夫人,沦为亡夫弟弟的妾室,二爷这是要让她家夫人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虞清欢满脸愁容,握住了桑如的手,“所以我没有别的退路,必须拿下太子,你明白吗?” 桑如这会儿气得都快能喷火了,恨不得去后厨提把菜刀,将二爷大卸八块。 亏她之前还觉得二爷是个好人,结果竟然想让她家夫人做妾! 此时,隔壁庄子悠扬的琴声穿透墙壁,在主仆二人的耳边响起。 桑如再三犹豫后开口,“夫人,小公爷画功定然精湛,咱去寻小公爷帮忙。” 虞清欢垂眸望着案上颜料,听着耳边的琴音,终于下定决心。 她起身拢起衣衫,将衣带系好,一边吩咐桑如,“把东西收好带上,随我去见小公爷。“ 桑如当即把琉璃瓶都收到盒子里,紧跟在自家夫人身后。 翻过院墙,虞清欢绕到了沐家庄子后门,桑如则敲开了院门,“小公爷可在?” 守门的小厮一见是虞清欢,登时欣喜,“在的在的!” 桑如:“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我家夫人有要事,想求小公爷相助。“ 小厮笑道,“我家小公爷吩咐过,只要夫人来,无需通传,直接进去便可。” 桑如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心想,昨日夫人和小公爷是发生何事了,今日来寻小公爷,竟连通传都不必了。 虞清欢微微一怔,“多谢。” 进了院子,走过长长的廊道,琴音越来越近,虞清欢看见院中抚琴的沐淮安,等到一曲终了,她才走近。 见到虞清欢,沐淮安眼里漾起笑意,便要起身。 未等他起身,虞清欢先朝他福身,“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求小公爷。” 一声“小公爷”,听得沐淮安心神一晃,苦涩从心底蔓开,果然,她昨日虽没有说什么,可今日却是与自己疏远了。 昨日的面具,不该掉的。 沐淮安压下心底苦涩,淡笑问道:“何事?” 虞清欢摩挲着袖中画稿,目光落在沐淮安身上,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后退了。 只要沐淮安肯帮自己这个忙,这个恩情,她虞清欢毕生铭记,今后不管他需要什么,自己都一定替他办到。 只是院中还有其他小厮在,她不能将话说得太清楚明白。 虞清欢轻咬红唇,艰难开口,“听闻小公爷画功精湛,我有幅画,想求小公爷添几笔。“ 沐淮安微微一愣,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难事,让她如此郑重,原来只是替她在画作上添几笔。 “好,你将画留下,我明日差人给你送去。” “.”虞清欢本以为,昨日去买过西域蝶彩,今日自己这么说,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 可这会儿,沐淮安却让她将画留下.怎么留,把自己肩膀劈下来吗? 她因为心虚而紧张,指尖攥得泛白,垂眸避开沐淮安温润的目光,“是西域蝶彩。” “铮——”的一声响起,是沐淮安还未从古筝上收回的手,指尖不慎拨动了琴弦。 他喉结重重滚动两下,耳尖迅速漫上灼红。 二更送上,跪求大家的推荐票和月票~ 拜托啦,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46章 请小公爷作画 第46章 请小公爷作画 那一声琴音骤然响起,惊得院中人纷纷看向沐淮安,尤其是虞清欢。 院中小厮惊讶的看着沐淮安,不过是给虞夫人的画作添几笔,怎的这般反应? 他家小公爷可从未如此失态。 尽管在来之前,虞清欢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这会见沐淮安的反应,仍旧尴尬且难堪。 男女有别,这种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沐淮安指尖攥着袖口,西域蝶彩只能画在人的身上,她既要让自己为她添笔,便是在她身上添笔。 这样的事,在夫妻之间尚可,可自己与她,却非这样的关系,男女有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下此事。 见沐淮安半晌都不吭声,虞清欢积攒的勇气消散了大半,扯唇勉强笑,“抱歉,是我为难人了,小公爷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说着,她眼神示意一旁还捧着盒子的桑如走人。 桑如心里叹气,这种事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何况对方还是定国公府小公爷,岂会随便给女子身上作画? 转身的那一刻,虞清欢心里没来由的失落,加快了步子,想快点离开这里。 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开这个口的,现在彼此都难堪,往后自己都没脸来找沐淮安了。 一旁的小厮见人走了,立马急了,看向自家小公爷,满脸不解。 小公爷怎么还犹豫了,不过是替虞夫人的画作添上几笔,还能在虞夫人面前展示精湛的画工,多好的机会! 眼见虞清欢越走越远,沐淮安有预感,若是让她就这么走出这道院门,往后只怕不会再来。 就在那道身影快踏出院门的那一刻,他倏地起身,喊住了虞清欢,“等等。” 虞清欢没有料到沐淮安会喊住自己,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看,睫毛轻颤,一颗心都跟着紧张。 他为什么喊住自己? 沐淮安下意识避开虞清欢望过来的视线,沉声吩咐院里其他人,“都退下。“ 小厮们如潮水般退去,桑如迟疑着望向虞清欢,半晌后,她将手里装着西域蝶彩的盒子塞到了虞清欢怀里,自己也跟着离开了院子。 等到最后一道脚步声消失,院中只剩下虞清欢和沐淮安两人。 虞清欢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答应了,可又怕话问出来,收不回去,彼此都尴尬。 沐淮安目光掠过她怀里紧抱的盒子,一股无名火在喉咙处烧灼着,他哑声开口,“要画什么?” 虞清欢将手里早已攥得皱巴巴的画稿递了过去,她小心翼翼的打量沐淮安,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沐淮安接过画稿展开看,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仿的张严人画的芙蓉,他眸中掠过一抹诧异,又很快散去。 看着画稿,他又看眼前的虞清欢,往日里,她总是笑,说到高兴之事时,笑得身子都发抖,可今日却一直小心翼翼,从方才到现在,愁容满面。 顶着沐淮安的视线,虞清欢心虚,“是我强人所难,你拒绝也无妨的……” 沐淮安:“去屋里?” “啊?”虞清欢愣了。 沐淮安背过身去,解释道:“院中嘈杂不便。” 说着,他往屋里走,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心跳声愈来愈明显。 虞清欢没进过除了丈夫谢知文以外的其他男人的屋子,这是头一次。 她忍不住打量屋子,发现沐淮安的屋子就像他这人一样,简简单单,没有过多的装饰,案桌上也只有笔墨纸砚,透着几分雅气。 沐淮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扇屋门,有些犹豫要不要关。 若关了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有损女子名声,可若是不关门,被外人瞧见,更加有损女子的名声。 半晌后,沐淮安抬手,将屋门微微合上,却没有落栓。 二人在案桌旁坐下,虞清欢将怀里的盒子打开放到沐淮安手边,看着沐淮安的眼里已是感激,“多谢。” 沐淮安应了一声,将盒子里的琉璃瓶取出,取了一只干净的笔,他抬头刚要问要画在哪里,就见眼前的虞清欢已经抬手在解襟前的玉扣。 沐淮安执笔的手顿了顿,悄然红了耳根,他慌忙移开视线,余光却瞥见虞清欢身上的藕粉外衫已经顺着肩头滑落,褪在腰间。 在看见虞清欢前肩那朵淡粉色的芙蓉时,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只觉那朵芙蓉,要比画稿上的美上七分。 然而他还没能看清,就见虞清欢已经背过身去,后肩处一片雪白印入眼帘,等着他落笔。 沐淮安心里蓦然失落,然而下一刻,他彻底愣住,只见虞清欢解开了衣带,失去束缚的衣物滑落,露出水红色的肚兜,系带下大片雪白。 他猛然攥紧手中的狼毫笔,喉结在屏住的呼吸间重重一滚,突然不知道该在何处下笔,直到耳边传来虞清欢的声音。 “我瞧不见,你看着画就好。” 她相信沐淮安的画功,定然能画得比自己好。 沐淮安喉间溢出声几不可闻的吞咽声,艰难的将蘸满蝶彩的笔尖落在她后肩。 笔锋触上肌肤的刹那,虞清欢肩头猛地一颤,随后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摁住。 她下意识想回头,却听见沐淮安哑声道:“失礼了。” 沐淮安笔尖快速游走,虞清欢的后肩到背部渐渐漫开一朵一朵粉白色的芙蓉。 手中笔尖游移至肩胛骨时,他不得不倾身向前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虞清欢耳后的同时,闻到了一股异香。 不知道是笔尖扫过肌肤带来的异感,还是沐淮安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后腰,虞清欢忽然觉得屋子有些闷热,渐渐的,她面色潮红,呼吸愈发急促。 这种感觉,她再了解不过,怕被沐淮安察觉异常,她慌乱的攥紧膝头的衣料,紧咬着唇瓣,抑制杂乱的喘息,汗珠却顺着后背滑入腰窝,在沐淮安的笔尖洇开一小片湿痕。 沐淮安本能地屈指去拭那抹湿痕。 虞清欢的身子却因此一阵战栗,再抑制不住,喘息声从唇齿间溢出。 沐淮安笔尖一顿,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空白一片. (本章完) 第47章 不能玷污了小公爷 第47章 不能玷污了小公爷 沐淮安忽然想起胡商说过的话,蝶彩里添了香料,最宜闺阁添趣。 他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知道,虞清欢现在是女子情动的反应。 异香萦绕鼻尖,带着一股甜腻,一瞬间,沐淮安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停留在马车上翻开的那一页避火图。 他呼吸拂过虞清欢后颈新绽的芙蓉,指尖无意识碾过她后腰洇开的湿痕,却意外勾住了水红色的带子。 虞清欢骤然绷紧脊背,娇呼出声:“别” 腰间水红的系带在沐淮安的指尖散开,肚兜轻飘飘,堪堪挂在脖子上,吓得虞清欢立马捞起外衫,耳边却传来狼毫跌落的闷响。 沐淮安温热的手掌擒住了她的腕骨,阻挡了她将外衫套回身上,哑声道,“颜料未干,还未画完。” 话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因为这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心惊。 那胡商说过,西域蝶彩遇肤即凝,遇水不褪,不会沾衣。 然而这会儿,虞清欢根本无法去细想沐淮安话里的漏洞,她咬着唇瓣,有些难堪,明明自己昨夜里用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沐淮安这里就成这样了。 “你继续画,不用管我。”她两眼一闭,抓着衣衫挡在身前,在心里默念经书,想快点结束。 沐淮安微微屏息,不让异香再搅乱自己的心神,这才重新执笔,在方才未完的画稿上继续添色。 可当笔尖蹭过腰窝时,虞清欢突然仰起脖颈呜咽出声,沐淮安喉间干涩愈盛,握笔的掌心渗出不少细密的薄汗。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收完最后一笔,看着背上徐徐绽放的几朵芙蓉,唇边溢出一声轻笑,“好了。” 闻言,虞清欢抓着衣服慌忙起身想穿好,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两条腿又软又麻,根本站不稳,又不慎踩到裙摆,慌乱间,整个身子都往后面的案几栽去! 沐淮安下意识去拉她,另一只手护在她后脑勺下,身子撞上案几。 案头的宣纸被碰翻,雪浪似的铺了满地。 屋外秋风萧瑟,屋里满是蝶彩未散的异香,春意盎然。 虞清欢的脊背硌在冰凉宣纸上,和沐淮安鼻尖相抵的刹那,她紧紧的攥着残余的衣物,望向那双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眼,一颗心紧张的跳动,越来越快。 那只本来护着她后脑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后颈,未系牢的带子在他指尖的勾缠下彻底散开。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锁,只见那双平日里温润浅笑的双眸,此刻浸染了让她陌生的暗潮。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吹开了微合的屋门,发出吱呀轻响,沐淮安理智回拢,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动作骤停。 虞清欢也清醒了,趁机推开了他,慌乱扯起地上散乱的衣衫穿好。 就在她拉着屋门要离开之际,身后传来沐淮安的声音,“你还会来吗?” 虞清欢步子顿住,手紧紧的抓着屋门,半晌也没有吭声,最后直接跑了,连那盒剩下的颜料都没有收拾带走。 小厮进来的时候看见满屋子的狼藉,他家小公爷颓然坐在掀翻的案几旁,周边一片黯色。 想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定然是他家小公爷突然做了惹恼虞夫人的事,虞夫人这才掀桌跑了。 “公子,虞夫人走了,您不追吗?” 沐淮安手里紧紧抓着那抹水红色的料子,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半边狰狞的疤痕,唇边溢出一声轻嘲:“她不会再来了。” 她定然对自己生厌了。 虞清欢是跑回庄上的,甚至没有爬墙,直接从大门口跑回院子里,将自己锁在屋里,连桑如也不给进。 她接连喝了一整壶的茶水,又狠狠地拍了拍发热的脸,这才将方才那股子动情的燥意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桑如在外面敲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夫人突然就跑回来,也不说一声,方才还让庄子的人瞧见了,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跟二爷乱说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 她在外面喊了半天,虞清欢这才开了屋门。 桑如狐疑的盯着虞清欢通红的脸看,“夫人,小公爷方才.” 她这眼神看得虞清欢心虚,心咯噔的跳:这丫头一向聪明,不会看出来自己方才跟沐淮安发生什么了吧? 桑如:“小公爷方才打您了?” 虞清欢:“.” 桑如:“夫人?” 虞清欢叹气,“没有。” 桑如满脸不解,“那您怎么跑回来了,也不等等奴婢。” 她说着,便提起茶壶,想给虞清欢倒杯茶喝,却发现早先出门还是满满一壶的茶,这会空荡荡,一滴都没了。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心想:方才自己要是再不跑回来,怕是就得失去理智把曾经名满京城的小公爷就地正法了。 想起方才的事,她就觉得丢脸。 桑如环顾四周,纳闷的问,“夫人,您没把蝶彩带回来吗?” 虞清欢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忘记把东西带回来了,顿时沉默。 桑如语噎,还想问什么。 虞清欢率先开口,将她快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没事,那东西没剩多少了,你拿套干净的衣裳,我要去泡会汤池。” 桑如只觉得自家夫人怪怪的。 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她将干净的衣裳送过去汤池那边,在收拾着虞清欢脱下来的旧衣裳时,她震惊的发现,夫人今日穿出门的肚兜没了! 此时,虞清欢泡在汤池里,浑然没有察觉,满脑子都是方才在木淮安屋子里时的画面,想到关键时刻,她直接把脑袋都泡进了池子里,想让池水把脑子里的画面冲刷干净。 可这会在汤池里越泡,她就越觉得燥热,甚至觉得后背的芙蓉都在发烫。 真是邪门了,那胡商卖的东西后劲怎么这么大! 看着眼前这一幕,桑如:“.” 她可算是知道夫人为什么怪怪的了。 那日还义正严词的说什么,小公爷品性高洁,不能把小公爷拉下水,不能玷污了小公爷。 这会儿倒是把肚兜都落人家那了! (本章完) 第48章 今夜去我屋里? 第48章 今夜去我屋里? 泡过汤泉,虞清欢又喝了好几壶冷水,才将那股子燥热压了下去。 屋子里,桑如取来两面铜镜照着,好让虞清欢看清自己的后背,只觉那芙蓉瓣竟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仿佛被春风吹落的真。 她不由感叹,沐淮安就是沐淮安,这一手精湛的画功丝毫不逊色张严人。 “夫人,小公爷当真厉害,奴婢瞧着这,还以为是真的呢!“ 桑如感觉,这看起来和方才在汤池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夫人,这画好似会变色,奴婢分明记得方才在汤池时,瓣是艳红色,这会儿竟变浅了!” 虞清欢目光狐疑,盯着铜镜看了好一会,还会变色? 心想:这胡人的东西当真是邪门。 当天傍晚,谢知礼回到庄子,第一时间便带了夜明珠去院子里找虞清欢。 他人刚踏进院子,就见虞清欢靠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拿了本书在看,未干的发尾搭在身前,染湿了身前的一小片衣料。 黄昏的余霞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好似镀了一层暖光。 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将来自己和虞清欢的婚后日子,谢知礼的心里软成一片。 他将手里的夜明珠递给了桑如,示意她退下,自己则含笑上前,“嫂嫂在看什么书?” 虞清欢将书抬高半寸,露出书脊处《地藏经》的金漆题字。 谢知礼微微一愣,“怎么突然看起来这个?” 寻常女子,哪里有看经书的,还是地藏经。 虞清欢的视线这才从经书上挪到谢知礼身上,一板一眼道:“都说地藏经可消除罪障,避免陷入三恶道之苦。” 实在是谢知文才死没多久,自己先是和他弟弟不清不楚,如今又意图搭上太子,为此还险些玷污了他从前的挚友,这桩桩件件想起来实在是心虚得厉害。 所以,她就想念一念这经书,让心里好受点。 谢知礼喉结滚动:“为何要消除罪障?” 虞清欢愣了一下,这还用问吗? 谢知礼俯身将虞清欢手里的经书夺走,随手扔在一旁的石案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压在躺椅扶手上,将人困在藤椅与自己胸膛之间。 他低笑着用拇指用力摩挲她泛红的手腕,“我以为嫂嫂早已做好与我一同堕落的准备,可嫂嫂这会儿怎么觉得罪孽深重,想求佛了?” 虞清欢心里暗骂疯子,别过了脸,却又被他捏住下颌转回,强迫着与他对视。 谢知礼:“往后莫要再看这些东西了,与其求佛,不如求我。” 虞清欢眉头紧蹙,“求你做什么?” 谢知礼:“佛渡魂,我渡欲。” 虞清欢:“.你有病。” 闻言,谢知礼眼里闪过一抹暗色,他俯身咬上了虞清欢。 虞清欢惊喘着弓身,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躺椅上,躲闪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降临,谢知礼抱着虞清欢,鼻尖贴在她跳动的颈侧,轻嗅她身上的异香,“你换香料了。” 虞清欢身子一颤,鬓角渗出冷汗,“你闻出来了?” 她还以为泡过汤池,香料味道能散去。 谢知礼沉闷的应了一声,鼻息越来越重,一双眸子逐渐染上情欲。 他滚烫的手掌悄然探进虞清欢松垮的外衫,唇峰若有似无地蹭过她耳垂,“今夜去我屋里?” 想到往日都是在虞清欢屋里,今夜他想换个地方。 虞清欢理智尚在,顾及背后的画,义正严词的拒绝:“不去。” 谢知礼沉默片刻,“那去你屋里。” 虞清欢开始扯从前在丈夫那里用过的借口,“我今日身子不适。” 谢知礼眸色晦暗,“我算过日子。” 虞清欢:“.” 这小叔子怎么回事,又不是你妻子,大嫂的小日子记这么牢做什么? 见虞清欢的反应,谢知礼犹豫了一下,可见她身子反应,也不像是不想要的样子,半晌,他低声问,“不想要孩子了?” 虞清欢差点翻白眼,用力的推他身子,“不想要。” 闻言,谢知礼低笑一声,垂首亲了亲她额角,放低了姿态,“昨夜我没碰你,好嫂嫂,今夜你就依了我。” 他说着这话时,钻入外衫的手掌突然钳住她细软腰肢,将虞清欢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 虞清欢急得挣扎,“别,我真不想要!” 可她滚烫的身子,在谢知礼面前毫无说服力。 屋门紧闭,桑如早已将那颗夜明珠放在了床榻旁的架子上。 层层迭迭的衣袍裹着两人发烫的身子,虞清欢挣扎着要跑,却被谢知礼攥住脚踝拖回身下。 她根本承受不住耳垂上湿热的啃咬,只觉后背那几朵芙蓉又开始发烫,烫得她身子发麻,好似要化成一滩水。 谢知礼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异香,愈发疯狂,“嫂嫂今夜真香。” 见他这个样子,虞清欢心知,今夜定然是拒绝不了。 她咬了咬唇,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谢知礼想撕开自己衣服的手,“别脱衣裳,我冷。” 她眼尾泛红,眸中盈着水光,看得谢知礼下腹一紧,恨不得彻夜将她做死在床上。 “好嫂嫂,都依你。” ——与此同时,隔壁庄子。 杂乱的屋子早已被收拾整齐,案几上只燃了一盏烛火,晃动的火光打在案几上的画。 美人坐在琴架前,低笑抚琴。 沐淮安指尖落在画上,眸光越来越黯淡,他提起旁边的酒壶,一饮而尽,好似想将这段日子以来和虞清欢相处的记忆从脑子里抹去。 枉自己饱读诗书,今日却对亡友之妻生出非分之想,还奢望能得人喜欢。 他扶着骇人的半边脸,只觉自己如今就像这张脸,丑陋不堪,想着想着,唇边溢出一声自嘲,“沐淮安你太可笑。” 异香充斥着整间屋子,夜明珠散发着幽光,迷乱中,虞清欢看着谢知礼,脑海中却浮现出白日里藏在面具下,那双浸染了暗潮的眼睛。 她后背顿时像被火烧过一般灼烫,手紧紧的抓着靠枕,大脑一片空白,在欢愉中到达了顶峰。 等到一片寂静时,虞清欢靠在谢知礼怀中,被方才的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默念)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 (本章完) 第49章 夫人怎么还不脱衣裳 第49章 夫人怎么还不脱衣裳 虞清欢紧紧的咬着下唇,试图将有关沐淮安的画面从脑子里驱散,可她越不想,脑子里的画面就越清晰,后背的芙蓉就更发烫。 到底是这异香太邪门,还是自己真的对沐淮安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知礼的手触碰到虞清欢的后背,掌心感觉到一股灼热,他垂眸看了一眼,发觉怀中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想到出神了。 他低笑出声,打趣的问,“嫂嫂在想什么,身子竟如此发烫?” 虞清欢思绪被他打断,顿时有些不高兴,本着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别人痛快的想法,她乐呵呵道,“自然是在想你大哥。” 谢知礼眸色晦暗,指尖骤然收紧,骨节抵在虞清欢腰窝处重重一碾。 虞清欢吃痛地仰起脖颈,在撞见他瞳孔里冷意后,笑了,“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听我提起你大哥,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谢知礼眸中冷意更甚,却不语,只是盯着虞清欢看。 虞清欢毫无所觉,“你说,要是你大哥还活着,会不会把你杀了?” 谢知礼冷笑一声,原本落在她腰窝的手,这会钻到了更深处,用力的搅动,“那最好把你也杀了,好让我与嫂嫂死后还能再做一对野鸳鸯。” 虞清欢面色潮红,“谁要跟你做野鸳鸯!” 丈夫要是还活着,她第一个就把小叔子杀了,如此,这侯夫人自己就还能继续当,傻子才要去当什么野鸳鸯。 谢知礼走后,桑如端了热水进来给虞清欢擦拭身子,“姑娘,二爷没瞧见吧?” 她在外头可紧张了,就怕夫人身上的画被二爷瞧见。 虞清欢懒懒的躺在榻上,“我衣裳都没脱下来,他能瞧见什么。” 桑如这才放下心来,“希望能尽快成事,夫人才不用去找小公爷帮忙,省得像今日这般担心受怕。” 虞清欢却在听到桑如提起沐淮安时走神,半晌后,她忽然问道,“桑如,你觉得小公爷如何?” 桑如笑着回话,“奴婢觉得,小公爷待人诚恳,品性高洁,是位实实在在的君子。” 虞清欢一边听,一边点头,“我听你这话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桑如默默在心里道:夫人您自个说过的话,这能不耳熟才怪了。 “夫人怎么突然问起小公爷了,莫不是今日和小公爷发生了什么?” 虞清欢心虚,面上却不显,“随便问问。” 就在桑如端着用过的水准备拿出去倒掉时,听见自家夫人又在问,“如果你是女子,会喜欢上沐淮安这样的吗?” 桑如:“.夫人,奴婢就是女子。” 虞清欢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桑如自小跟着虞清欢,哪里会不知道她对沐淮安的欣赏,顿时心里叹气,若是一开始,夫人遇上的就是小公爷,而非侯爷,那便好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这么多事。 她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可也知道感激是感激,喜欢是喜欢。 至于夫人,只怕到现在都还没能分清这二者之间的区别。 想及此,桑如如实道,“小公爷人品贵重,名盛满京城,以前容貌未毁时,京中的姑娘家都喜欢,可惜如今,怕是没几个人喜欢了。” 虞清欢撇嘴,“因为容貌有损就不喜欢,那便不是真的喜欢,都太过肤浅。” 桑如:“可您又没见过小公爷的全部容貌,怎知旁人就是肤浅” 虞清欢立马反驳:“谁说我没见过?” 桑如心想,若不是喜欢,又怎么会这么急着维护,“夫人喜欢便好。” 虞清欢这会才发现,自己被桑如套话了,她当即解释,“我没有喜欢,只是随便问问。” 桑如笑笑不语,端着水走了。 屋子里静悄悄,虞清欢抱着被子,满脑子都在想。 那日在马车上,沐淮安被自己扯掉面具时,那般慌乱,是怕自己看见? 可她并不觉得那半边脸有什么,只是心疼他的遭遇。 能落下这样深的疤痕,那时得有多疼。 又是见过多少令他难受的眼光,才会一个人躲到这僻静的小庄子。 虞清欢猛然想到,自己今日走时,沐淮安问的那句话.当时自己没回答。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的脸? 她默默拉起被子,将整个脑袋蒙住,不想了,等太子的事情过去,去寻他道谢,顺便解释一番。 萧景和来庄子已经是两日后,虞清欢为此躲了谢知礼两日,还被他扯着做了好些没脸没皮的浑事。 当天用过晚膳,她就借口身子不适,早早熄灭了屋中烛火,裹了一身黑色披风,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趁着夜色,寻到了萧景和下榻的院子。 院子没人看守,她径直走向染着烛火的厢房,敲了两下门。 很快便从房中传来萧景和的声音,“谁?” 虞清欢清了清嗓子,“更深露重,怕殿下房中取暖的炭火不够,妾身特意送了些来。” 房门打开,萧景和倚着门框打量虞清欢,似笑非笑:“侯夫人的这身打扮.不像是来送炭火,倒像是来私会偷情。“ 虞清欢将兜帽往下拽了拽,露出姣好的面容,水眸盈盈的望向萧景和,“那殿下可愿做那私会的狂徒?” “那便要看侯夫人的诚意,是否足够让本宫当一回狂徒。” 萧景和薄唇微勾,身子挡着门口,不让她进房。 院中没有人,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当着萧景和的,虞清欢抬手解下了披风,露出轻薄的外衫。 萧景和的视线跟着落在她肩膀上,一朵轻微颤动的芙蓉,他眼里顿时染上几分兴趣,竟然在身上作画,有意思。 瞥见他的反应,虞清欢便知道,鱼要咬钩了。 她向前走了两步,指尖轻抚过萧景和的手,柔声道,“听闻殿下喜好字画,妾身身上便有一副,想请殿下品鉴一二。” 她话音刚落,便被萧景和反手擒住手腕拽进了屋里。 就在虞清欢以为今夜事情能成之时,萧景和却又松开了她,稳坐在里屋的案桌前,饶有兴致的开口: “不是要品鉴字画吗,夫人怎么还不脱衣裳?” (本章完) 第50章 殿下,春宵苦短 第50章 殿下,春宵苦短 屋门没有关,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谢知礼往来,身居高位的萧景和的恶劣只可能比之更甚。 虞清欢抓着手里的披风,手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萧景和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虞清欢,这么些年,多的是女人送上门,可他都提不起兴致,如今偏偏就是对这宁远侯夫人生出了几分兴致。 横竖宁远侯都死了,自己便是要了她,养在这侯府里,又何妨? 他正想着,便见眼前的虞清欢已经将手中的披风掷于地上,他双眸浅眯着,想看看,这虞氏能为此做到什么地步。 而此时,虞清欢已经背过身去,将身后的长发撩到了身前,抬手解开外衫前的衣带,衣物失去束缚,轻飘飘的从肩头滑落,堆在脚边。 萧景和无非是想要一个听话的情人,借此试探,但凡有些傲骨的女子,都走不进这里。 而历经前世的折磨,身心俱损,虞清欢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她能为了活着而找上谢知礼,便能为了活得好,而找上太子。 随着衣衫脱落,那几朵粉白的芙蓉开得正艳,萧景和的目光骤然凝固在她脊背上,“过来。” 虞清欢红唇微扬,转过身朝萧景和走去,胸口柔弱无骨地依附在他后背,一双柔荑攀上他肩膀,“殿下可还满意?” 萧景和反手拉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拽着坐在自己身上,他细细的观摩眼前的这副画,薄唇缓缓勾起,这样的笔触,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 一个是程公瑾,一个是深得程公瑾悉心教导的沐淮安。 虞氏深居闺阁,不可能接触到程公瑾,那便只可能是沐淮安。 萧景和掐住虞清欢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一双眼睛盯着她,试探的问,“满意,就是不知这作画的是何人?” “一位朋友。”虞清欢笑着勾住他脖子,“殿下既喜欢,妾身今夜留下陪您可好?” 萧景和托着她的腰,掌心烙在她腰间游走,看着眼前喘息愈发重的美人,他眸中逐渐染上欲色,指尖掐着虞清欢的腰窝猛然收拢。 “虞氏,你要的,本宫应下了。” 话音落,萧景和衔住眼前的红唇,带着攻城略地的狠戾,将那声“殿下”吞入喉中。 和谢知礼完全不同,萧景和单纯的狠,所到之处,衣料都被撕扯得破碎不堪。 虞清欢被迫仰头承受着,喉间只能溢出半声呜咽。 这一刻,她突然庆幸方才脱了披风和外衫,否则只怕是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就在萧景和准备扯开腰封,将虞清欢按在案桌之上时,屋外的院子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屋中的两人没有发现,直到那人站在屋门外,敲响了门,“殿下,下官有要事相商,可否进屋?” 萧景和动作一滞,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开。 只见虞清欢已经拽着残破的衣身滚到了案桌底下,垂下的桌布,堪堪遮住她蜷缩的身影。 萧景和额角直跳,这个谢知礼,夜里难道没有其他事要做? 他强压下心头不快,起身走去,将地上凌乱的衣衫拾起,一并扔到了案桌底下,随后冷声道,“进。” 案桌下,虞清欢身子紧绷着,根本没想到谢知礼这大半夜上门的毛病还不分男女,这厮不会把自己今夜的好事给搅黄了吧? 谢知礼推门而进,快步行至案桌前,“殿下。” 萧景和一手拿着书册佯装在看,一手因为不耐烦而屈指敲击案几,抬起的目光落在谢知礼身上,“有何要事?” 他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案桌下,一只温热的手悄然探到他大腿内侧,细细描摹着。 萧景和眸色微沉,自己可不是会因为女色而耽误正事的人。 他当即伸手钻进案桌下,紧紧扣住那只作乱的手,静心去听谢知礼说正事。 “下官以为,江南盐税案虽算不上什么大案,可若被瑞王抢占了“ 谢知礼的声音就在耳畔,案桌下的虞清欢装作没听见,就着萧景和擒住自己的手,将他的食指含住,不轻不重地研磨,舔舐。 萧景和扣着书册的指节骤然泛白,喉结剧烈滚动,虞氏疯了不成? 就在这时,虞清欢想到方才被戏弄的事情,报复性的用力咬了一下! 萧景和额角猛跳,薄唇紧抿着,这会儿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什么江南盐税案,他敷衍的应了两声,“依你看,该举荐何人负责此案?” 他一边说着,一边擒住虞清欢的下巴,将拇指深入,案下,虞清欢溢出半声呜咽,惊得她身子紧绷。 惊慌下,她不慎将手指含得更加用力。 萧景和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由手掌窜起的酥麻直冲天灵盖。 谢知礼:“殿下以为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萧景和哑着嗓子道。 然而正事讲完,谢知礼却没有走,他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可细闻,又没有了。 萧景和眸中满是被虞清欢挑起的欲色,见谢知礼还不走,他不耐烦的问:“还有其他事?” 想来是自己的错觉,谢知礼放弃探究那股香味,“殿下早些歇息,下官告退。” 看着谢知礼走出屋子,将屋门带上,萧景和再忍不住,一把将案桌下的人捞了出来,狠狠压在案桌上,眼底暗色蓄势待发: “方才谢知礼就在这,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虞清欢后背撞得生疼,面上却绽开惑人笑意:“殿下是太子,有殿下在,妾身怕什么?” 男人便喜欢听这种被全身心依附的话,谢知文喜欢听,谢知礼喜欢听,萧景和也不会例外。 这一刻,萧景和完全被她这句话取悦了,面上却还是一副上位者睥睨众生的姿态,“呵,难怪宁远侯不惜和自己母亲闹翻也要娶你,果真是个妙人。” 虞清欢听着这话,半点没有高兴,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装一装。 毕竟是太子,值得她好好哄。 虞清欢攀上萧景和,红唇贴在他耳侧,娇声低语:“殿下,春宵苦短,莫要耽搁了。” (本章完) 第51章 沐淮安不想见她了 第51章 沐淮安不想见她了 烛影摇曳,萧景和将虞清欢压在桌案上,单手扯开腰封,沿着她后背上的芙蓉一路啃咬。 院子静悄悄,重迭的身影被烛光打在窗上,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视而不见,耳边却还能听见从屋里传来的求饶声。 一直到深夜,屋门打开,虞清欢穿着来时的衣物,原路回了后院,翻窗进了屋子。 屋中的桑如早已等得心急如焚,就怕中间出岔子,这会儿见虞清欢衣衫凌乱回来,立马将窗户合上。 虞清欢脱下身上的衣物,接过桑如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拭身子,“谢知礼没来吧?” 桑如:“二爷方才来过,奴婢说您睡下了,他便走了。” 看着虞清欢身上的痕迹,她心情有些复杂,既希望能成事,又不希望夫人真的和太子. “夫人,今夜如何?” 虞清欢想起今夜的事,眉头直蹙,实在不算是多愉悦。 太子就是个毛头小子,和谢知礼比,实在是差远了,横冲直撞,偏偏她还得装作很舒爽的样子,想到往后的日子,她就有些头疼。 “算是成了。” 桑如心里莫名的难受,面上却不显,“成了便好。” 至少以后,也算是有个靠山了。 桑如收拾着稀碎的衣裳,准备寻个火盆给烧了,却陡然发现桌上的盒子,应该是虞清欢方才带回来的,她当即问,“夫人,这盒子要收起来吗?” 虞清欢这时才想起,方才临走时,萧景和把这盒子塞给了她,还跟她说,以后跟了他,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跟他说,不必通过其他人。 想及此,她走到桌边,示意桑如打开盒子。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整间屋子都几乎被照亮,又是一颗夜明珠。 桑如眼睛都瞪大了,“夫人,这颗夜明珠可真亮啊.” 在这颗夜明珠的对比下,二爷前几日送来放在床头架子上的那颗,可实在不够看了。 虞清欢沉默,开始思索,这颗夜明珠能不能卖掉,卖掉的话能有多少钱。 而桑如已经将夜明珠从盒子子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送到虞清欢眼前,“夫人,太子殿下可真大方,奴婢瞧着这珠子,至少值千金!” 虞清欢目光却落在那盒子里,夜明珠被取出来后,底下竟然还有东西。 她当即伸手将盒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展开来一看,竟是三十张银票,每一张都面值一千两! 虞清欢愣住了,桑如也愣住了。 太子就是太子,财大气粗,这一出手就是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还有三万两银票。 桑如咽了咽口水,“夫人,咱不穷了?” 虞清欢:“嗯,不穷了。” 她将银票塞回了盒子,递给了桑如,让她将东西收好,莫要被人发现了。 要是有一日,太子靠不住了,侯府又待不了,这些就是她们主仆安身立命的本钱。 桑如紧紧的抱着盒子,高兴到都快哭出来了。 自侯爷死后,王氏处处苛待,入秋,夫人连件新衣裳都没有,热茶也喝不上一口,她可真是过够这苦日子了! 虞清欢这一刻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出嫁时,虞家没有给任何嫁妆,而身为宁远侯夫人,侯府的一切都在王氏的把控中,而自己这个侯夫人,在丈夫死后,手上却连几百两都没有。 倘若上一世,自己能有这三万两,何至于被逼着回到那个吃人的娘家,最后被算计落得那般下场。 当天夜里,虞清欢躺在床上,回想着自重生后到现在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与前世彻底分割开。 这一世,她定会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好,比谁都自在。 自那夜过后,太子又接连来了好几次,仿佛上瘾了一般,每回都给虞清欢带些不起眼的金银首饰。 这些东西,虞清欢一样也不敢用,就怕被谢知礼察觉异常。 而事实上,谢知礼根本无暇留意这些,他忙着替太子殿下张罗各种各样的事,好几次因为太晚回不去庄上,只能留在京城。 越是见不着,他就越是想,连带着对太子,心里也有些不满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越来越冷,虞清欢在庄上的日子却越过越快活,每日睡到日晒三竿,有时看书,有时捣腾草,甚至还跟高大厨学做了两道糕点和小菜。 这一个月来,王氏时常派人来催促,还请了郎中来给她把脉,得出来的结果,也是她身子无碍。 之后,王氏又命郎中给谢知礼把脉,可始终没逮到人。 横竖也用不着她操心,她一直都是配合的。 虞家又来了两次,都被拒之门外,有一次,直接就在庄子外撒泼打滚的叫骂,最后被李婆子带人打跑了。 没了谢知礼的阻拦,虞清欢又能自由进出庄子。 就是自那日过后,她再没听见从隔壁传来的琴声,她本是想去寻沐淮安,解释那日的事,却被后门的小厮拦在门外。 门是小厮拦的,她却清楚,是沐淮安不想见她了。 这段日子,每每想起,她心里总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见虞清欢站在院中,看着那棵只剩下枯枝的树干,桑如从屋子里取了斗篷,披到她身上,“夫人,外头风大,还是进屋吧。 虞清欢摇了摇头,“屋里闷的厉害。” 桑如顺着她视线望去,还是那棵枯树,可实际却是那道院墙,她摇摇头,在心里叹气。 “二爷今夜留在京城,奴婢让高大厨做了好几道您爱吃的菜,还让人温了酒。” 虞清欢面上这才有了笑意,“什么酒?” “夫人进屋等,奴婢这就让人去取。” 虞清欢这才进屋。 当天夜里,喝过酒的虞清欢脑袋昏昏的,躺在屋中的软榻上借着烛光看话本,看着看着,困意袭来,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中,她见到了许久没有梦到的谢知文,不一会,又梦见了谢知礼和萧景和,最后,她看见一道雪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正当她想追上去时,就被桑如唤醒了。 她强撑起酸软的身子起身,见外面天还黑着,不解的问,“怎么了?” 桑如压低声道,“夫人,隔壁庄子的小五爬墙过来,这会儿在外头” 虞清欢目光不解,小五是跟在沐淮安身边的小厮,他爬墙过来做什么? 桑如:“说是小公爷从前夜开始就一直高热不退,药怎么都喂不进去,想求您去看一眼。” 准备上付费pk2了,最重要的一关,熬过去这关就可以松口气了,求求大家继续追更,最关键的就是这一关了,跪求大家这星期,每天追更新章,推荐票和月票投一投,拜托啦!!!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52章 你用力便是 第52章 你用力便是 桑如:“夫人,小五这会就在外头候着。” 虞清欢眉头轻蹙,目光不解,“病了就寻大夫,找我作甚,我又不会给人看病。” 桑如连连点头,有道理,病了就去找大夫,找她家夫人作甚,她家夫人又不是郎中。 她正想出去将人给打发走,结果就看见虞清欢已经提着旁边挂着的斗篷往身上套。 看这架势,可不像是不去的样子。 眼看着虞清欢人都要走出屋子了,桑如连忙喊住:“夫人?” 虞清欢这才转头看桑如,解释道,“太子的事,小公爷帮了大忙,如今他病了,我知道了总不能坐视不理。” 她拍了拍桑如的肩膀,“我去看一眼就回来,你留在这。” 桑如目送着虞清欢的身影跟着小五消失在墙头,心里叹气,白日里爬墙就算了,如今半夜也爬,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 虞清欢裹着斗篷穿过寒风跟在小五身后,一直走到沐淮安的院子。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虞清欢走了进去,目光环顾四周,屋中陈设与她上回来时并无不同。 她行至榻边,只见沐淮安躺在床榻上,脸上竟还带着面具,呼吸急促,没戴面具的半边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眉头紧蹙,“他这样多久了?” 小五神情很急,“公子是前几日染的风寒,本以为喝些汤药便好了,谁知从昨日晌午就开始发热昏迷不醒,今日连汤药都灌不进去。“ 虞清欢不解:“为何不请大夫?” 堂堂定国公府小公爷,高热不退躺在这里,这庄上竟无一人去请大夫? 小五面色自责:“因着昨日小公爷吩咐过不惊动府里人,故而一直未请大夫,今日小的派人回京去请大夫,可城门已闭,郎中要明日清晨才能来。” 他本也不想深夜叨扰虞夫人,可小公爷昏迷时呓语,喊了好几次虞夫人,他这才斗胆去请人前来。 二人说话间,下人端了一碗重新煎好的药进了屋,小五接过药,舀了一勺喂到沐淮安嘴边,可药液却顺着嘴角流出,他急忙拿帕子擦拭。 虞清欢就这么看着小五喂了三勺药,竟一口也没喂进去。 她无语扶额,就这么喂药,能喝下去才怪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虞清欢直接上前,从小五手里夺过药碗,“我来。” 小五愣了一下,急忙起身让出位置,看着虞清欢端着药碗在床榻边坐下,红唇轻启,轻轻的吹凉碗中的汤药。 他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主人公昏迷不醒喝不进去药,心上人用嘴喂药,那药就喂进去了。 他家公子没什么心上人,如今身边的女子也就是虞夫人一个。 小五瞪大了双眼,难道虞夫人要用嘴喂他家公子喝药?! 这可是轻薄啊! 自己要不要阻止?! 他这边还在脑子里天人交战,那边的虞清欢已经将沐淮安脸上碍事的面具掀开丢在一旁。 她眉头直蹙,庄上的这些人着实粗心,人都昏迷成这样,竟也不知道将面具取了,取湿帕子来给沐淮安降温。 看见这一幕,旁边两个伺候的人面面相觑,他家小公爷的面具从没在他们面前取下来过,更没人敢碰,这位虞夫人当真是胆大妄为。 然而,他们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生怕瞧见小公爷的样貌,回头便被发卖了。 小五连忙让其余人从屋里出去,这面具都掀开了,虞夫人指定是要喂药了,他可不敢让这些人瞧见,有损公子和虞夫人的名声! 然而等他将人赶出去,再转过头时,却看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虞清欢将汤碗放置在一旁桌上,左手虎口钳住沐淮安滚烫的下颌用力掰开,右手舀了满满一勺药直接捅进齿关之间,将药灌了进去,随后又将下巴合回去,死死的按住。 小五:“.”实在粗暴,和自己想象中的喂药差距甚远。 让人惊喜的是,昏迷中的沐淮安,竟真将药咽了下去,一点也没溢出来。 他顿时欣喜,连忙上前端起药碗凑到虞清欢手边,方便她喂药。 一连灌了好几勺,直到沐淮安的下巴都被捏红了,药碗才终于见底,虞清欢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去打盆冷水来,再取两条干净的帕子。”她头也不回地吩咐。 小五激动:“小的这就去!” 不一会,水打来了,还有两条帕子。 虞清欢当即将帕子浸透冷水拧干,敷在沐淮安额头上,随后又取了另外一条,俯身擦拭他脸上的汗。 上一次在马车上虽然也看见过他的脸,可沐淮安一直在遮掩,她其实没瞧太仔细。 而这会儿,人就在自己面前躺着,她清晰的看见那张一直藏在面具下的脸,暗红色的疤痕从眉骨蜿蜒至下颌,如同枯枝盘踞在原本清俊的容颜上。 看得越清楚,虞清欢就越心惊,她指尖微颤,帕子在抚过凹凸不平的皮肤时,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 一旁的小五愣住,怔怔的看着,心底泛起一丝酸涩:若是当初陈姑娘也能像眼前的虞夫人一般.公子或许也不会躲到庄子,一直避世不见人。 将帕子搭回盆沿,虞清欢对小五吩咐道,“你每隔一小会,就把帕子取下来浸冷水,再敷回去。” 小五急忙应声,“小的明白,多谢夫人!” 虞清欢这才准备离开,然而她刚要起身,手腕却突然被紧紧的抓住! 她动作一顿,垂眸看向沐淮安,人还没醒。 一旁的小五连忙上前,想将自家公子的手指头掰开,好让虞清欢离开。 可小五越是用力想掰开,昏迷中的沐淮安就越是用力的抓着虞清欢的手腕,疼得虞清欢眉心紧蹙。 偏偏此时,床榻之上的沐淮安喉间溢出一声呓语: “别走.” 这一喊,可给小五心疼坏了。 他看看沐淮安,又看看虞清欢,一咬牙,直接松了手,语气十分为难:“虞夫人,我家公子力气实在太大,强行掰开只怕伤了手。” 虞清欢沉声道,“无妨,你用力便是。” 区区小伤,自己还不至于娇弱成这样。 小五脸不红心不跳:“虞夫人见谅,小的是怕伤了我家公子的手。” 虞清欢:“.” 付费pk2中,最重要的一关pk,跪求大家月票和推荐票投一投,拜托大家这五天持续追更最新章节,千万不要养文囤稿,拜托大家了,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53章 为什么要亲她? 第53章 为什么要亲她? 虞清欢沉默,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腕,不用想都知道手腕肯定红一大片。 这小五莫不是眼瞎心盲,竟然说怕伤了沐淮安的手 “委屈夫人了。” 小五说着,眼巴巴的看向虞清欢,心想,上回公子说虞夫人不会再来,他还以为是公子表明了心意,被虞夫人拒了,二人划清了界限不再往来。 可今日,虞夫人一听说公子高热不退,三更半夜立马就来了,显然心里是在意他家公子的! 要他说,就是公子不主动,尤其是像虞夫人这样已经成过一次亲的女子,哪里是什么都不做便能等来的。 只能是他这个身边伺候的,替公子把人给留住。 虞清欢语噎,定国公府的小公爷的身子何等金贵,如何能委屈小公爷,只能委屈自己这个孀妇。 “罢了,我等会再走。” 小五喜笑颜开,“有劳夫人,小的到外头去守着,夫人有事直接唤小的便可。” 不等虞清欢开口,他人已经带着空了的药碗出了屋子,还顺带将屋门给带上,谨防有人进屋打扰。 看着榻上虚弱惹人怜的沐淮安,虞清欢无奈,只能在榻边坐下,对昏迷中的沐淮安小声道,“你这庄子里的人实在不靠谱,竟也不留个人在屋里,我若是个女流氓,今夜你就得遭殃。” 沐淮安好似能听见她的话,烧红的脖颈沁出细汗。 虞清欢差点笑出声,单手取了帕子给他擦拭脖子上的汗。 屋中安静,昏黄的烛火摇曳,因为手被紧紧抓着,虞清欢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趴在床边,盯着沐淮安看。 其实这人平日里戴面具时,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脸上的疤。 虞清欢忽然想起桑如说过的话,容貌很重要,至少对自己而言。 若是没有这张脸,自己如何能嫁给谢知文,又如何能在谢知文死后搭上谢知礼,现在又怎可能勾上太子。 可她觉得沐淮安很好,容貌于他而言,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优点.至少对自己而言。 想到这,虞清欢轻轻抬手,挡住沐淮安完好的那半张脸,只留半张平日里用面具盖住的脸细细打量。 伤疤虽有些骇人,可只要想到这是沐淮安,这半边的疤便不怎么重要了。 她指尖无意识描摹着伤疤走向,从眉骨到面颊,从面颊再到唇边,就这么看着,眼皮越来越重,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次日,沐淮安是被身上的汗意惊醒的,他费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恍惚间看见一张熟悉的容颜,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虞清欢,人就睡在自己身边,大半张脸都枕在自己肩膀上,手里还抱着他的胳膊。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间,沐淮安喉结颤动,想动一动发麻的胳膊,却发现,他们的手紧紧的牵着一起。 “.冷。”迷迷糊糊的虞清欢将胳膊搂得更紧了,脸无意识的往前蹭了蹭,双腿也钻进了被窝里,夹住沐淮安的大腿。 眼见她又往自己颈窝埋,沐淮安身子紧绷,心头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却连指尖都不敢稍动分毫,就怕一喘息,就会惊碎这场荒诞旖旎的梦。 可他有一个月没见到虞清欢了,想到这,他便忍不住的想再凑近些,看看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越靠越近,薄唇竟缓缓贴上那片从前连想都不想的红唇上,温软的触感使得他一颗心也跟着跳得飞快,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呼吸交融的刹那,沐淮安清晰的感受到独属于虞清欢的香甜,比之前的任何梦都要真实动人。 他忍不住索取,想要的更多 就在这时,屋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公”小五走了进来,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过了两个时辰而已,怎么就睡到一块去了?! 而且,他家公子竟然在亲虞夫.不对,他家公子竟然在亲虞姑娘! 余光瞥见小五,四目相对,沐淮安瞳孔骤缩,慌忙退离,从小五的眼神里,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梦。 小五也慌忙退出屋子,将屋门又给合上了,拍了拍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坏了公子的好事。 沐淮安怔怔的看着身侧之人,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不是梦,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悄悄将手松开,又费劲的将胳膊从虞清欢手中抽了出来,幸好虞清欢翻了个身,收回了腿,从他身上离开。 一直到从床榻上坐起,沐淮安已经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虞清欢终于迷蒙睁眼,抬手揉了揉眼睛,从榻上起身,“你醒了啊。” 沐淮安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目光忍不住落在那片微肿的红唇上,“你怎么在这?” “小五说你高热不退,我就过来看看。”虞清欢说着,伸出手探了一下沐淮安的额头,确认额头已经不烫,这才收回了手。 沐淮安喉结轻颤,指尖无意识蜷进掌心,“多谢。” 虞清欢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外面,天已大亮,自己竟一夜未归,桑如还不知道有多急。 她当即提起一旁的斗篷披到身上,一边对榻上的沐淮安道,“我一夜未归,得先回去了,你记得喝药,再让大夫过来看看,我下次再来看你。” 她说着便匆匆要走,沐淮安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哑声开口:“下次.” 虞清欢转过头看他,目光不解,“?” 沐淮安嗓音喑哑,只觉拉着她手的指尖都在发烫,一颗抑制不住的狂跳,他小心翼翼的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虞清欢微愣,怔怔的看着沐淮安,从他眼神里看出了小心翼翼的期盼,甚至那只拉着自己的手,还有些颤抖。 虞清欢睫羽轻颤,做不到拒绝。 半晌,她开口:“明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沐淮安这才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一直看着虞清欢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视线里,只留床榻上残余的少许香甜,心里却又是一片空落落。 从沐淮安屋子里出来,虞清欢脚步加快,一颗心跳得飞快,一直到从后门出了庄子,她用冰凉的手捂着发烫的脸,满脑子都是方才的事 沐淮安为什么要亲她??? 今日二更送上。 目前付费pk2中,最重要的一关pk,跪求大家月票和推荐票投一投,拜托大家这五天持续追更最新章节,千万不要养文囤稿,拜托大家了,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54章 你竟敢红杏出墙?! 第54章 你竟敢红杏出墙?! 虞清欢翻过墙头回到庄子,抖落身上斗篷沾上的尘土,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的事。 早在沐淮安醒来之前,她就醒了,发现自己在床上,还搂着沐淮安,她人都傻了。 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沐淮安却要醒了,她只能先装睡,后知后觉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半夜被冷醒,才迷迷糊糊上了沐淮安的床。 可虞清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解释的话还没想好,沐淮安却贴了上来,被陌生的气息萦绕的那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还想着,可能沐淮安就是不小心碰到自己了,结果.他不仅没有退开,还舔咬上了。 从沐淮安的屋子里出来,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始终没想明白,沐淮安为什么亲自己? 堂堂定国公府小公爷,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至于占自己这个孀妇的便宜。 关键,他还是谢知文的知己好友总不能是喜欢自己吧? 虞清欢一直都知道自己相貌极好,可沐淮安不是好色之人,她也不觉得自己除了样貌以外还有哪些方面能让人喜欢的。 想及此,她晃了晃脑袋,觉得一定是自己没睡好,沐淮安怎么可能亲自己,定然都是错觉。 虞清欢当即决定,等会用过早膳,定要好好的睡一觉! 然而还没进屋,她就瞧见桑如站在屋门口,“桑如,让人打盆热水,等会我用些吃食要睡会,这一夜给我折腾的,都没怎么睡。” 桑如挤眉弄眼,拼命朝她使眼色。 虞清欢不解,捶着腰进屋,结果脚刚踏进屋里,便瞧见谢知礼坐在屋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哐当”一声,茶杯从他手里脱落,掉在桌上,清冷带着一股寒意的声音响起,“嫂嫂夜不归宿,不知是刚从哪个温柔乡出来?” 虞清欢愣了一下,谢知礼这质问的语气倒真是可笑,当小叔子的,倒是管起大嫂的行踪了。 若是一个月前,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借种过嗣的想法,自己还会好声好气的哄他高兴。 外边的桑如本来还想进屋,可脚都还没踏进去,就被谢知礼的眼刀子吓得躲起来。 神仙打架,自己一个小丫鬟还是保命要紧。 虞清欢自顾自的走进屋里,抬手解披风,“听闻二弟近来公务繁忙,怎么还有闲心管起家里嫂嫂的行踪了?” 谢知礼踱步逼近,一把攥住她的手,冷声质问,“你昨夜究竟去哪了?” 虞清欢轻笑一声,“我昨夜去哪,好像与你这个小叔子无关吧?” 她说着,用力甩开了谢知礼的手,本来还想着,借种这事虽然行不通,但小叔子床事上样多,年轻体壮确实不错,自己又没打算再嫁,床事上各取所需也可以。 但自己可没打算一直捧着他这樽大佛,能睡就睡,不能睡拉倒,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多的是,还缺他一个? 谢知礼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门上,“你去见沐淮安?” 虞清欢昨夜被沐淮安攥过的腕骨此刻还痛着,被谢知礼这么一抓,更痛了,她闷哼一声,对上眼前之人几乎是要杀人的目光,冷笑: “是又如何?” 她说话间,谢知礼余光瞥见虞清欢手腕上的淤青,微肿的红唇,眼底霎时间暗潮翻涌,指节捏得青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挤出来: “虞清欢,你竟敢红杏出墙?!” 虞清欢愣了一下,轻笑出声,“莫说我和沐淮安没什么,纵使我真的红杏出墙,你管得着吗?” “谢知礼,你别忘了,我丈夫是谢知文,你我之间不过叔嫂关系,不过睡了几次,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屋外,桑如默默捂住了耳朵,夫人有了太子撑腰就是不一样,硬气了,这会都能同二爷吵起来了。 听见虞清欢这话,谢知礼脸色铁青,他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乖顺听话,“嫂嫂别忘了,你这肚子里还欠着侯府一个嫡长孙。” 没有自己,她能生出来这个谢氏血脉的嫡长孙? 谢知礼不提还好,这会儿说什么嫡长孙,听得虞清欢直发冷笑,“嫡长孙?” “谢知礼,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每日都在喝什么药?” 谢知礼瞳孔骤然紧缩,“你知道了?” 虞清欢用力的挣脱谢知礼的手,想推开他,可男女力量悬殊,她这会怎么也推不动。 她只能干瞪着眼,“二弟不想给我这个孩子,我也不强求,但也劳烦你看清自己的位置,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见虞清欢生气,谢知礼有些慌了,他急忙解释,“我并非不想与你生这个孩子,只是眼下我还有大事未成,需得嫂嫂耐心多等” 然而不等他说完,虞清欢已是满脸嘲讽:“等你承袭爵位,掌管侯府,再纳我为小妾?” 谢知礼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虞清欢竟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见他反应,虞清欢便知,自己所说的,和他所想的,没有一丝一毫差别。 “谢知礼,我虽家世不显赫,可也是正经人家嫡女出身,你大哥明媒正娶进侯府的侯夫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做妾?” 她冷着一张脸,直直盯着眼前人,声音洪亮,神情带着一股不容轻视的孤傲,字字句句都往谢知礼头上砸。 谢知礼哑言了片刻,解释道,“嫂嫂误会了,不是妾,是平妻。” 自己怎么可能委屈她做妾。 虞清欢本来还没这么气,这会儿听见这话,火气全冒了出来,冲着谢知礼抬脚就踢了上去! 谢知礼连忙退开,眼神震惊的看着虞清欢,这个女人在往哪踢!? 虞清欢接连踹了几脚,一直将谢知礼逼退到屋外,她冷笑,“谢知礼,若非见你伺候人的本事不错,一个月前我就该禀明母亲你的野心,择其他谢氏子弟来生这个孩子。” 说着,她“砰”的一声甩上门,再不听谢知礼那些恼人的话。 被赶出门的谢知礼看向桑如,问,“你家夫人何时知道我服用汤药的事?” (本章完) 第55章 也配与我争女人? 第55章 也配与我争女人? 桑如看着谢知礼被赶出来,还有些狼狈的样子,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见谢知礼问起,她好心情回道,“回二爷话,夫人一个月前便知道了。” 桑如话音刚落,屋门忽然又打开了。 只见虞清欢狠狠地瞪了谢知礼一眼,伸手抓住桑如,将她拉进屋里,随即又把屋门甩上! 谢知礼沉默,转身慢步走回自己屋子,在院子里听见了所有对话的清追,平日里话最多,可这会儿连大气都不敢出。 难怪二爷和大夫人突然住到庄子来,还同住一院,原来是老夫人的阴谋诡计,竟然想让二爷和大夫人生下子嗣,过继到大爷名下! 按理说,他家二爷是不该同意,可一边瞒着大夫人喝避嗣汤,又一边和大夫人同房.这可真不是人干的。 纵使这是自己的主子,他也忍不住腹诽一句,禽兽。 难怪大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气。 一直到进了屋,谢知礼还坐在案桌前,沉思方才的事。 清追终于忍不住了,“爷,此事确实.” 谢知礼:“清追,你说大夫人是不是心悦于我?” 清追愣了一下,“啊?” 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自家主子是怎么从方才大夫人发的那一通火气里头,听出来大夫人心悦自个? 谢知礼沉声分析,“你看,她一个多月前便知道我在避嗣,却未告知王氏,还一直与我同房,她定是心悦于我。” 清追沉默:“.” 他想说,方才大夫人在甩门的时候就说过了,是因为二爷伺候人的本事不错。 大夫人是将他家二爷当暖床的了。 然而这话,他可不敢当着二爷的面说出来,那纯粹是找死。 清追恭恭敬敬:“爷言之有理,定是如此!” 谢知礼薄唇勾起,他就知道是这样。 见自家二爷有些得意,清追忍不住提醒道:“爷,那大夫人一夜未归的事?” 谢知礼眼神骤冷,“沐淮安连张像样的脸都没有,也配与我争女人?” 方才是自己太急了,见她一夜未归,怒气涌上心头,便想与她算账。 如今冷静下来想想,他这位嫂嫂并非寻常女子,连给自己做妾都不肯,又岂会寻上沐淮安,上赶着去给沐淮安做妾? 清追在旁边小声提醒,“可那是定国公府小公爷。” 咱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差距还是很大的。 谢知礼闻言冷笑,“定国公府小公爷又如何,寻常女子谁能接受那样一张丑陋的脸?” 更别说虞清欢这般相貌的女子,对着那样一张脸,只怕连嘴都亲不下去,更别说其他。 只是今日惹恼了虞清欢,自己需得想个法子哄哄她才行。 一旁的清追连连摇头,二爷这是全然未将沐小公爷放在眼里。 可若是大夫人是看重相貌之人,又岂会爬墙去寻沐小公爷,还一夜未归? 将谢知礼赶走,虞清欢气得想摔东西,可寻了半天,也没寻到屋里有哪些是能摔的。 茶盏是要用的,瓶是能值钱的,桌椅砸不动,枕头又不解气。 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她最后跺了几下脚,悔恨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寻个武学师父,学些拳脚之类的。 否则方才,自己定能将谢知礼踹到几天下不了床。 窝囊,真是太窝囊了! 桑如倒了杯茶递过去,“夫人喝杯茶解解气。” 虞清欢接过茶,一饮而尽,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 桑如见她气焰消了一些,这才开口问,“夫人,您昨夜不是说去隔壁看一眼就回来,怎么耽搁到现在?” 天知道二爷半夜过来,发现夫人不在,险些将整个庄子都翻了个底朝天! 幸好二爷还算是个人,顾及到庄里有老夫人的眼线,没跑到隔壁庄子去逮人,否则事情闹大了,她家夫人的名声可真是要完了。 虞清欢解释道,“小公爷高热不退,又没大夫照看,庄子里都是些粗心的,我便留下照顾了一会。” 只是桑如这么一问,她顿时又想起早上沐淮安偷亲自己的事。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以至于她现在还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当时自己就应该睁开眼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偷亲自己! 想到这,虞清欢拉过桑如在一旁坐下,“你看看我,身上可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 桑如毫不思索,咧嘴笑,“夫人生得好看,是奴婢见过的女子里最好看的。” 虞清欢:“除了相貌以外,可还有?” 桑如眨眨眼,“夫人琴弹得极好,还会作画,还能制香酿酒!” 虞清欢摸了摸下巴,沐淮安的琴技可比自己好上很多,断然不可能是欣赏自己的琴技。 论作画,那更是不可能。 至于制香酿酒,自己从未显露分毫,连亡夫谢知礼都不知道,沐淮安更是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虞清欢头疼不已,起身往榻上躺,被子一盖,干脆不想,权当事情没发生过,自己不知道。 桑如见状,心里痒痒,既好奇发生了什么,可又不好开口问。 沐家庄子。 虞清欢走后,小五这才进了屋,脸上还挂着隐晦的笑,可没白费自己昨夜的一番好心,他家公子可算是开窍了。 屋里,沐淮安的手不自觉的落在唇瓣上,仿佛方才的香甜还留存在唇齿间,想到方才,虞清欢就躺在自己身侧,甚至是枕在自己肩膀,他唇角便不自觉的弯起。 不是梦。 可当手碰到脸的那一刻,雀跃戛然而止,他脸色煞白一片,目光落在床榻边静置放着的面具上。 他心里涌起一丝庆幸。 庆幸方才虞清欢是睡着的,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卑劣行径,否则.她定会觉得恶心,又岂会应下明日来看自己。 他拿起面具,垂眸盯着,喉间干涩发紧,见小五进屋,沙哑着声问,“谁碰的?” 小五如实回道,“回公子,是昨日您高热不退,又喝不进汤药,小的没了办法,只能去请来虞姑娘。” “虞姑娘为了给您喂药,这才摘了面具,小的未能阻止,请公子责罚!” “啪嗒”一声,面具从沐淮安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自己脸上的面具.竟是她摘的。 (本章完) 第56章 嫂嫂,你睡了吗? 第56章 嫂嫂,你睡了吗? 小五将昨日的事一一道明,“公子,小的能看出来,虞姑娘定然是在意您的,否则也不会连夜爬墙过来争见您,还留了一夜。” 沐淮安的手轻轻颤动,自脸变成这样,他的面具便很少摘下,上次在马车上是意外,可虞清欢却在见过他的相貌后,仍旧摘下面具照顾他一夜。 这是否表示,她并不嫌弃自己,其实对自己也是有意的?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在沐淮安脑中短暂的浮现。 他垂眸盯着地上的面具,“像昨夜这样的事,不可再有。” 小五不解,虞夫人能来见公子,这明明是极好的事,公子怎么现在看着并不高兴? 他惴惴出声:“公子.可是小的做错了什么?” 沐淮安瞥了小五一眼,素手捡起地上的面具戴回脸上,沉声道,“你深夜爬墙,可曾想过被发现后,她名声如何,将来又要如何在侯府自处?” 小五瞪大了双眼,这些,自己确实没有想到,当时全想着他家公子了。 他吓得跪在地上,“公子!是小的思虑不周险些害了虞姑娘名声,请公子责罚!” 沐淮安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此次便罢了,是我的问题,这两年疏于管教你们,以至于你如今行事如此鲁莽。” 只能等下次见了虞清欢,自己再向她赔罪。 他心里清楚,小五是自己身边伺候的,自然是处处为自己着想。 而扪心自问,方才醒来时看见虞清欢,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真的害了她名声。 想及此,沐淮安苦笑不已,倘若能早些年遇上虞清欢. 倘若自己这张脸是完好的。 虞清欢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用膳时,谢知礼派人来请她过去,她拒绝过后,谢知礼仍旧让人来请,说是府中有贵客,晚膳耽搁不得。 虞清欢这才知道,萧景和来了。 桑如:“夫人可要去?” 虞清欢摆弄着手里的荷包,“不去。” “可太子殿下也在”桑如有些担忧,夫人不去用膳,太子会不会不高兴? 虞清欢:“谢知礼以为搬出太子,我就会乖乖出现,我若真出现了,岂不是让他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她神情满不在乎,“至于太子,在谢知礼面前还是避一避吧。” 谢知礼和萧景和都是聪明人,自己同时出现在这两个人面前,日子长了总会露出马脚。 萧景和来了五六次,眼下还不到色欲熏心的地步。 让谢知礼知道无妨,可若是让太子先知晓了她和谢知礼的事,只怕这靠山就未必稳当了。 桑如顿时觉得,她家夫人所言有理,当即出去打发了来传话的小厮,“回去告诉你家二爷,大夫人身子不适,不去厅里用膳。” 这边,接连两次请人无果,谢知礼眉头微蹙,以虞清欢的性子,是不会让客人干等,更何况是太子。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当即吩咐旁边的清追,“让后厨做几道大夫人爱吃的菜,送过去。” 清追立马去办。 目睹谢知礼吩咐身边的小厮给虞清欢送饭菜,萧景和眼神沉了沉,“你对虞氏还是这么上心。” 谢知礼早已习惯这种试探,笑道,“她是家中大嫂,如今又同住在庄子里,下官总得上心。” 萧景和沉声问,“既是同住,你可知虞氏和沐淮安可有往来?” 那日在虞清欢身上看到的,他笃定是沐淮安的手笔,可派了人查,也没有查到这二人之间有什么牵扯,只有一个死了的谢知文在中间,可虞氏和谢知礼成亲之时,沐淮安早已远离京城。 谢知礼夹菜的手动作一顿,“应当没有往来。” 他笑着问:“不知殿下为何这般问?” 萧景和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谢知文与沐淮安交好,虞氏和沐淮安兴许有所往来,若能借由虞氏搭上沐淮安,程公瑾那边.” 一听到要让虞清欢去接近沐淮安,谢知礼心头顿时不悦,当即开口打断,“殿下,虞氏不过一介女流,小门小户出身,没了我大哥,如何能与定国公府掺上关系?” 萧景和从未被人打断话,脸色愠怒,眼神也冷了下来,“那得问过虞氏。” 谢知礼攥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面上却挂上一副轻松的神情,“若想见沐淮安,从他身上探听到程公瑾的意思,无需经由我大嫂,下官便可以安排。” 闻言,萧景和脸色才缓和了些,“你知道沐淮安眼下在何处?” 谢知礼:“前些日子刚知道隔壁庄子是沐家的,眼下沐淮安就在隔壁休养。” 萧景和薄唇扬起,“好!那你尽快安排,好让我和他见上一面。” 对于沐淮安此人,他其实是欣赏的,若非两年前为救人伤了脸导致入仕无望,他定然重用此人。 谢知礼应下了下来,面色平和,手却险些折断了筷子。 程公瑾是沐淮安的舅舅,太子屡次在程公瑾处受挫,想从沐淮安这里探听程公瑾的意思,借沐淮安拉拢程公瑾。 此事看似可行,实则不然。 程公瑾此人清高自傲,除了皇帝,谁的脸面都不看,何况是一个沐淮安。 可这些,他却不能说,太子不会听,还会让虞清欢去接近沐淮安。 他谢知礼平生最不屑的,就是利用女人成事,何况,今日虞清欢已经对他生了怨气,他绝不会让太子利用虞清欢。 当天夜里,桑如去了旁边守夜,虞清欢借着烛火翻看手里的书册。 不一会,旁边的窗子被打开,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身影翻了进来,缓步靠近。 身后传来脚步声,虞清欢头也没回,“殿下如今怎么也跟那些个采贼似的。” 萧景和笑着揽过虞清欢的腰肢,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能采得如此娇美的,本宫当一回采贼又如何。” 他说着,将虞清欢抱起快步行至床榻,将人压在锦衾间,伸手去扯眼前碍事的衣物。 虞清欢眉头紧蹙,也不是头一次了,萧景和还是这么猴急,在取悦女子之事上,和小叔子当真是没法比. 她刚这么想,耳畔就传来叩门声,谢知礼的声音穿透木门,传了进来: “嫂嫂,你睡了吗?” 谢知礼(叉腰得意):我嘴上功夫好,嫂嫂就喜欢我这样的,没人能跟我比! 萧景和(翻白眼):暖床的工具人而已。 沐淮安(微笑):把你的自信借我一斤用用。 (本章完) 第57章 只可能是叔嫂关系 第57章 只可能是叔嫂关系 谢知礼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虞清欢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景和也停下了动作,一双眼微眯的看着虞清欢,“他怎么会来找你?” 虞清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却抬手勾住了萧景和的脖子,“许是家事,殿下不必理会,继续。” 听她这么说,萧景和当即继续,衣衫解开,右手探入衣襟,就在这时,屋外谢知礼的声音又响起: “我想和你聊一聊,瞒着你是我不该,此事我可以当面同你解释,你开开门。” 接连被打断两次,萧景和有些不耐烦,“他瞒你什么了,非要大半夜要同你解释?” 半夜敲家中大嫂的闺房门,这谢知礼着实太没分寸。 虞清欢:“.”该死的谢知礼,他这半夜扰人清梦的恶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她干笑两声,同萧景和解释,“家事,殿下先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将他打发走,免得扰了你我的兴致。” 虞清欢说着,不等萧景和答话,起身拢好身上的衣衫往外走,生怕谢知礼口无遮拦,被萧景和听见些不能听的话! 就在谢知礼还准备再敲一次门时,虞清欢“刷”的一下,把屋门打开了,美眸怒目圆睁瞪着他,“出去外面说!” 谢知礼一把抓着她的手腕,不想让她出去吹风,“外面冷,进去屋里说。” 这会儿屋里藏了个男人,虞清欢哪里可能让他进屋,当即推搡着谢知礼往外走,嘴里还不忘大声呵斥给屋里的萧景和听,,“你能不能有点分寸,小叔子大半夜敲家中大嫂的房门,这传出去好听吗?!” 见她还在气,谢知礼只好顺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子。 已入初冬,夜风寒冷,刮在耳朵上像刀子似的,虞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冷! 见状,谢知礼当即解开身上的斗篷,将她裹了起来,“出来也不知道穿多些。” 斗篷厚重,还带着男人的温热,裹在身上,虞清欢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冷哼一声,“你若不敲门,我至于出来吹风?” 谢知礼吃瘪,想了想,开口解释避嗣汤的事,“我喝避嗣汤,是为了防备王氏,并非防你,你莫要生气了。” 虞清欢压低了声音,“你既不想要孩子,与我实话实说便是,这般瞒着还来上我的床,不觉得欺人太甚?” 谢知礼沉默片刻,向前走了半步,“难道我们之间,只能为了孩子?” 虞清欢不以为意,“你我本就是为了孩子才住到这庄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根本不会和谢知礼有这种牵扯。 寒风卷起枯叶掠过二人身侧,谢知礼伸手握住虞清欢冰凉的手,垂眸望着眼前这双带着愠色的双眸,“可我并非为了孩子。” 虞清欢冷笑,可不是么,都喝避嗣汤了,能为了孩子吗? 这厮恨不得日日都宿在自己屋里,不就是贪恋美色,图自己身子。 想及此,她压低声音开口,“谢知礼,我不会给你当妾,你我之间只可能是叔嫂关系。” 谢知礼瞳孔蓦地收缩,抓着虞清欢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整个身子逼近,“叔嫂?那我们这些时日做过的事算什么?” 虞清欢眉头紧蹙,想将手从他手里挣开,可他实在是抓得太紧。 “我丧夫,你未娶,男女之间各取所需而已。” 这句话,她没有说谎。 谢知礼在男女之事上确实不错,尤其是有了谢知文和萧景和这两个对比的人。 否则当初知道谢知礼在喝避嗣汤,即便不将此事捅到王氏面前,她也绝不会让小叔子再进自己屋里半步。 可谢知礼听见这话,却气笑了,“丧夫,未娶?” “各取所需?” 他指节攥得发白,猛然将虞清欢拽进怀中,另一只手钳住她下颌,拇指重重碾过眼前的殷红唇瓣,语气阴冷,“你当我是什么,暖床的炉子?” 眼前的谢知礼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都充斥着危险,虞清欢直觉不妙,想逃了。 “我没这个——唔!” 谢知礼用力的扣住她后颈,重重压下,啃咬着眼前这两片红唇,将那些薄情的字句彻底嚼碎了吞进肚里。 耳边寒风呼啸,虞清欢瞪大了双眼,用力挣扎,生怕被屋里的萧景和发现! 她想逃,谢知礼却不肯放,唇齿撕咬间混着铁锈味,更加刺激着他。 虞清欢急得头脑发昏,用力的咬住谢知礼的嘴,趁着他吃痛的间隙,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她气息不稳的低喝,“我没有将你当成什么暖床的炉子,可我也不愿意给你当暖床的妾室。” 冷风一灌,听见虞清欢的话,谢知礼恢复了片刻清醒,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还有几分委屈,“我不曾想过让你当妾。” 他从未动过这个心思,不知道虞清欢为什么会误会自己。 “平妻与妾又有何分别。”虞清欢别过了脸,不去看他,一边解身上的斗篷。 “你若愿意,我们各取所需,你若不愿意,便将之前的事都忘了,往后见面,你喊我大嫂,我仍旧唤你一声二弟。” “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歇息了,莫要来扰我。” 说罢,她想将身上的斗篷往谢知礼手里塞,可谢知礼却没有接,斗篷落在了地上。 看见谢知礼有些委屈的样子,虞清欢眉头蹙了蹙,不再理会,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这会儿委屈什么? 院中寒风呼啸,谢知礼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屋里,屋门合上,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很不是滋味。 虽然一开始,和虞清欢是为了对付嫡母才发生的关系,可自从占了她的身子开始,自己就在盘算着将来娶了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清欢从头到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甚至如今没有这个孩子了,她只想和他这个小叔子不清不白的,不愿意要他这个人。 一瞬间,好似将他拉回了数十年前,生母厌弃,父亲心里也只有大哥一个儿子. 谢知礼指节攥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冷笑,连你也不要我。 (本章完) 第58章 我待他如亲弟弟 第58章 我待他如亲弟弟 屋门紧闭,谢知礼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一直到清追小跑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 “爷,外头风大,咱回屋吧。” 看着二爷这个样子,他是真心疼,大夫人心真狠,纵然二爷有错,可也不能把人丢在院里头吹冷风不管啊! 谢知礼望着那扇透出暖光的屋门,手指节发白,喉间泛起腥甜,他低头冷笑,眸底暗潮翻涌。 什么叔嫂。 他谢知礼从来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人,在这腌臜宅院里,想要的东西,他便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回到屋子,虞清欢心里有些烦躁,一想到刚刚谢知礼那个眼神,那副委屈的样子,搞得自己好像是个负心人。 可分明是他吃着避嗣的药,心怀不轨来上自己的床。 还说什么想要纳自己为平妻,呵,谁稀罕? 到这个份上,她也想明白了,本就是叔嫂间各取所需,能接受,就当个暖床的,不能接受,便当春梦一场。 屋里,萧景和衣衫整齐,坐在一旁翻看虞清欢方才看过的书册,听见动静,抬眸看向她,“去这么久,谈什么了?” 虞清欢:“侯府里的琐事。” 萧景和就这么看了她许久,“谢知礼对你上心,你想在侯府站稳脚跟,为何不寻他?” 虞清欢干笑道,“殿下说笑了,我待他如亲弟弟,他亦敬我为嫂.” 未等话说完,萧景和便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将人圈坐在自己腿上。 他盯着虞清欢看了许久,半晌后,嗤笑一声,“他若敬你为嫂,你这嘴上的血从何而来?” 虞清欢心“咯噔”一跳,血? 糟了!定是方才咬破谢知礼的嘴沾上的血,方才气糊涂了忘记擦嘴, “什么血啊?” 她干笑两声,抬手要去擦,抬起的手却被萧景和紧紧抓着。 想到谢知礼,萧景和眸色晦暗不明,此刻,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既想要虞氏,又不愿和谢知礼君臣间生了嫌隙。 半晌,他决定给虞清欢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若跟谢知礼,他或许能给你一个名分,跟了我,可是连个妾室都没有,你可想好?” 虞清欢垂眸片刻,忽地抬眼轻笑,“殿下又说笑了,妾身要的又不是后宅名分,只是殿下一人的庇护。” 这句话彻底取悦了萧景和,他一把扣住虞清欢的后颈吻了下去,将那一缕谢知礼残留在她唇间的血腥味舔舐入喉。 直到将虞清欢嘴唇咬破,他才松开,眼神凉薄,语气狠厉,“若让谢知礼知道你我之事,因此与本宫生出了嫌隙,本宫难保你富贵,你可明白?” 虞清欢嘴唇吃痛,心里暗骂,面上却乖顺的应了下来,“妾身明白的。” 萧景和心想,纵使方才虞清欢想选谢知礼,他也不会将人放了。 如此尤物,既已得到,又怎可轻易舍弃。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桩事,“你和定国公府的沐淮安可认识?” 虞清欢的心又是一“咯噔”,自己应该认识吗? 次日,天还未亮,萧景和便从虞清欢屋里离开,虞清欢又睡了好半晌才起身。 桑如给她梳妆时,盯着她嘴上的伤,眉心紧拧,“夫人,这嘴上的伤遮不住啊,这若是让二爷瞧见,怕是会怀疑。” 虞清欢盯着镜子看,嘴上的伤口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当即在心里,把萧景和唾骂了数十遍,真是属狗的。 “无妨,我昨夜也咬他了,他怀疑不了。” 这伤让谢知礼看见了,他也只会以为是他自己咬的。 桑如懵了,“?” 夫人昨夜不是同太子在屋里吗,怎么这事还有二爷的份? 她这还没捋明白,便又听见虞清欢吩咐:“让后厨备份鸡汤,我昨日答应了小公爷,今日去看他,你同我一起去。” 桑如更懵了,“夫人,昨日才被二爷发现,今日又去?” 这要让二爷知道,怕不是得把隔壁庄子都给拆了。 虞清欢缓声道,“他又不是我夫君,管他做什么,自今日起,我想去哪,就去哪。” 谢知礼休想再管到她头上来。 桑如劝阻无用,只能去吩咐后厨,让人备份鸡汤,随同虞清欢从庄子大门而出,拐弯进了隔壁沐家庄子。 二人进去时,引路的小厮还笑着说,“今日府上来了客人,我家小公爷正在见客,但我家小公爷昨日就吩咐了,今日夫人若来,直接过去便可。” 一路上,桑如还觉得稀奇,“夫人,咱来了这么多次,小公爷都是一个人,这还是头一次见他有客人。” 虞清欢微微颔首,她也觉得稀奇,也不知道沐淮安见的,是什么客人。 这边主仆二人到了院外,小厮说要进去先禀明小公爷一声,让她们稍等片刻。 小厮进到院子里,三人正围桌而坐,他快步至沐淮安身边,低声道,“公子,虞夫人来了。” 沐淮安执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前二人一眼,还不知这一局何时结束,他眉头微蹙,“我这有客走不开,请她到厢房稍等片刻,备些吃食和火盆。” 小厮应声便要去办。 一旁的萧景和却笑道,“淮安今日还有其他客人?” 沐淮安恭敬应道,“回殿下,今日是有客人。” 谢知礼捏着棋子的指尖泛白,几乎快将牙齿咬碎了,他这位好嫂嫂自从搬到庄子,平日里不到午时绝不起身,今日却起得这般早,她便这般迫不及待去见外面的野男人? 他薄唇微启,一双眼里满是寒意,“沐兄既有客人,何不一并请进来,万不可因我们二人耽搁了沐兄待客。” 沐淮安笑笑,婉拒道:“客人胆小,只怕冲撞了殿下。” 萧景和不以为意道:“无妨,淮安一并请进来,否则让人等久了,本宫这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 眼下和沐淮安也算相谈甚欢,即便不能探听到他舅舅程公瑾,定国公的意思,他也总能探听一些。 沐淮安顿时陷入两难,他自然是最不想让虞清欢久等的人。 想及此,他瞥了面前的谢知礼一眼,心想:应当无碍。 当即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把人请过来。” 沐淮安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谢知礼薄唇紧抿,心里冷笑,不是想当叔嫂吗? 他今日,便先断了这二人的往来。 (本章完) 第59章 小院四人修罗场 第59章 小院四人修罗场 虞清欢带着桑如踏进院子的那一刻,迎面便瞧见沐淮安坐于桌前与人下棋。 她有些惊讶,这么些时日,她还未见过沐淮安与人对弈,也不知道他棋艺如何,这对弈之人又如何。 然而,等她走近,目光落在沐淮安对面二人身上时,一个背影,一张侧脸,她两条腿瞬间变得僵硬,仿佛长了根,定在了原地。 她用力的抓住旁边桑如的手,“你看那二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桑如嘴巴都哆嗦了,“.是有些眼熟。” 夭寿!这几个怎么凑到一块了,真是天要亡她家夫人,难逃此劫! 侧身的萧景和率先转头望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耳边响起昨夜虞清欢的话。 虞清欢说她与沐淮安只是见过,不熟,不曾说过话。 见她神情不似说谎,萧景和便当是自己当初眼拙看错了那幅她身上的芙蓉,故而也猜错了作画之人。 今日见了沐淮安,他也觉得,此人君子风范,一身正气,定然不是那种会在女子身上作画的浪荡之人。 然而这会儿,虞清欢出现在这院里,却无声证实了那幅画确实是沐淮安所作。 萧景和嘴上挂着的笑悄然淡去。 不熟,不曾说过话? 这会儿却出现在沐淮安的院子里。 一个伪君子,一个骗子。 对上萧景和的眼神,虞清欢打自己一巴掌,昨夜胡说些什么,便是说认识又如何! 这会儿倒好,萧景和知道她说谎,定然误会她与沐淮安之间有什么,才会心虚说谎。 虞清欢越想越后悔,恨不得现在就掉头走人,根本想不到萧景和会在这里,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 然而让她更抓马的是,另外一个人也转头望过来了。 那张日日夜夜缠着她索要,喊她好嫂嫂的脸,此刻满是冷笑,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刺向自己,尤其是他唇上的咬痕更加晃眼。 虞清欢能看出来谢知礼眼里的不怀好意,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真的想跑了。 谢知礼指节将棋子捏得几乎碎裂,薄唇冷笑,面上神色却装得平淡,“我当沐兄的客人是谁,原来是我家嫂嫂。” 萧景和指尖摩挲着茶盏,目光扫过虞清欢手中提着的食盒,忽地轻笑一声:“不曾想,淮安竟与虞夫人这般相熟,竟还提着吃食前来。” 沐淮安的注意力都在虞清欢身上,此时根本没注意到身旁二人嘴里的语气古怪,更没注意这诡异的氛围。 虞清欢干笑两声,“既然殿下和二弟都在,我便先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说着,她也不去看这三人,转头就要跑。 身后却传来谢知礼阴恻恻的声音,“嫂嫂都来了,怎么不坐下还急着要走,莫不是不想见到小弟?” 萧景和眉头紧蹙,目光看向沐淮安,只见此人这会儿,正盯着虞清欢看。 沐淮安这会儿,倒是从谢知礼的话中听出来此人的不善,他知道,侯府如今王氏与谢知礼斗个不停,可也没想到谢知礼平日对虞清欢,竟是这般态度。 他当即后悔,不该让谢知礼入庄,这会儿只能开口解围:“外头风大,虞夫人若是不介意,先入屋等我片刻?” 虞清欢看向沐淮安的眼神感激,“那你们先谈着。” 她当即朝屋子走去,可步子刚迈出去,经过三人身边之时,谢知礼催命似的声音又响起了: “嫂嫂,沐兄是外男,他的屋子,你进去不妥,若是让我九泉之下的大哥知道了,只怕不会瞑目。” 虞清欢嘴角直抽搐,你把你哥牌位搬来的时候,怎么不怕他不瞑目?! 沐淮安微微一顿,看向虞清欢,突然发现,自己这会儿给她添了不少麻烦,顿时自责。 尤其是从谢知礼嘴里听到后半句话,提及谢知文,他心里对好友的愧疚愈发浓烈。 虞清欢咬牙切齿,谢知礼这个时候扯出来谢知文,分明是在威胁! 她毫不怀疑,把这疯子惹急眼了,他是真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把他们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全说出来! 毕竟这厮,连在自己大哥牌位面前和大嫂颠鸾倒凤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眼下,萧景和只是以为谢知礼和自己有些纠缠,并不知道她和谢知礼已然发生过关系。 至于沐淮安.这种事,若让他知道,届时会如何看待自己? 虞清欢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二弟说的有道理。” 她破罐子破摔,直接在萧景和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四人一桌,左边是沐淮安,右边是谢知礼,身后的桑如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今日可真不是出门的好日子,自己方才应该劝夫人不要出门的。 看看这场面,都是什么事啊! 见虞清欢坐了下来,谢知礼拈起白子重重落在棋盘上,玉质棋子与青石相击的脆响惊得虞清欢脊背发凉。 他余光瞥见虞清欢嘴上的伤,还当这伤是昨夜自己咬的,漫不经心开口:“昨日见嫂嫂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这嘴却伤了?” 一旁的萧景和目光跟着落在虞清欢嘴上,自己昨夜的得意之作,他薄唇微微弯起,好整以暇的看着,想看这个骗子又准备怎么扯谎。 沐淮安听着谢知礼这话,盯着虞清欢的嘴看了好半晌,涂了口脂,其实伤口不怎么显眼。 可他却忍不住看向了对面的谢知礼,此人唇上也有伤口,很是惹眼。 他不自觉的攥紧棋子,指节泛白。 不可能.绝不可能。 虞清欢狠狠地瞪了谢知礼一眼,淡定解释,“昨日用膳时,吃了道醋小排,不慎咬伤了。” 谢知礼轻笑一声,慢条斯理落子,“倒是巧,昨日小弟也吃了醋小排,也咬伤了嘴。” 萧景和直勾勾的盯着虞清欢,似笑非笑,“本宫也吃了那道醋小排,确实好味道,也难怪你们二人都能咬伤了嘴。” 虞清欢:“.” “啪嗒”一声,黑子从沐淮安手中脱落。 棋子坠入棋罐的脆响撕裂了满院的死寂,所有人纷纷都看向沐淮安。 透过面具,触及沐淮安眼神,虞清欢的心突然慌了一下,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自己能解释什么. 沐淮安手指微颤,喉间发涩,“失礼。” 他躬身去拾棋子,冰冷的棋子攥在手心里,却仿佛滚烫的烙铁,几乎要灼穿他的掌心。 (本章完) 第60章 朋友之妻,不可欺 第60章 朋友之妻,不可欺 虞清欢看着沐淮安将黑子落在棋盘上,谢知礼紧跟着落白子。 她不太能看懂,只能勉强看出,原本不相上下的局势,这会儿,黑子却被白子围困,马上面临惨败。 沐淮安指尖死死抵着棋罐边沿,白玉的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寒光,虞清欢清楚的看见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不知道在克制什么。 谢知礼指腹摩挲着棋子,“从前听闻,沐兄时常与我大哥对弈,棋术高超,今日领教了一番,原来也不过如此。” 言罢,他将棋子落在早已盯好的位置,将沐淮安的生路堵死。 一旁的萧景和俯身观察棋局,笑了,“看来胜负已定。” 他和谢知礼对弈过,谢知礼的棋术确实高超,与他时常平局。 若是今日,谢知礼输给了沐淮安,跟着输的,便还有自己。 见沐淮安迟迟不落子,谢知礼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冷笑,他就是想让虞清欢看清楚,沐淮安徒有虚名,从头到脚都比不上自己,这样的人,如何配与自己相比。 可当他胸有成竹的看向虞清欢时,却见虞清欢一脸担忧的盯着沐淮安看。 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甚至是以前的谢知文。 谢知礼悬在棋盘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尖在掌心压出深红血痕。 沐淮安究竟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在意. 事实上,虞清欢根本不在意什么棋局,只是这一阵一阵冷风吹过,她有些担心沐淮安的身子,毕竟昨日高热才退,今日便坐在这里吹冷风,身子能顶得住吗? 对面的谢知礼,阴翳的眼神几乎要杀人,沐淮安却只看向了虞清欢。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院中寒风呼啸,可沐淮安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在虞清欢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在担心自己。 他方才翻涌的情绪,正在被无声的抚平。 沐淮安目光恢复平静,松开了紧攥棋罐的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执黑子沉稳而落。 萧景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因为方才沐淮安处处在退,谢知礼步步紧逼,所有人都以为沐淮安必输无疑,却都没有人发现,棋局上还暗藏着一处被所有人忽视的双活眼位。 黑子一落,方才被围困的局势瞬间扭转,反将白子困入连环劫争的漩涡。 二人争锋相对,黑子逼近,白子接连失势。 此时,萧景和看沐淮安的目光彻底变了,谢知礼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果真是外甥肖舅,他在沐淮安的身上,看出了几分程公瑾的影子,单单只是这一份沉稳,就足以让谢知礼失了阵脚。 这一局,是沐淮安赢了。 谢知礼执白子的手悬在半空,指节紧绷,已无子可落。 “承让。”沐淮安语气从容,好似从头到尾,谢知礼都没能激起他的半点情绪波动。 谢知礼凝视着棋盘,瞥见沐淮安望过来时的目光,从容的平淡,仿佛是对自己方才挑衅的讥诮。 即便如此,又何妨。 入了谢家门,她虞清欢,一辈子都是谢家人,便是死了,也是葬入谢家的坟。 他无视沐淮安,将棋子丢回棋罐里,看向萧景和,“殿下,时候不早,该回京了。” 萧景和笑着起身,看向沐淮安,“过几日宫中办赏梅宴,淮安,你可一定要来,本宫可也等着同你切磋切磋。” 沐淮安起身拱手相送。 萧景和走时,瞥了虞清欢一眼,笑容微敛,眼神里满是不悦,要她为昨夜说谎一事,给自己一个交代。 虞清欢只能干笑着,心里为自己烧了些纸钱,今日出门前就该先算一卦。 谢知礼起身时,见虞清欢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脸上的神情都快裂开了,“嫂嫂不回?” 沐淮安也看向了虞清欢,方才还从容着,这会,衣袖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成拳,他迫切的希望,虞清欢不要跟着走。 虞清欢垂眸避开谢知礼满是戾气的目光,“我还有事,便不与二弟同行了。” 这个时候跟着出去,不仅要面对谢知礼这个疯子,还要面对萧景和的质问,自己是疯了才会跟着走。 谢知礼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喉间溢出一声轻呵,“沐兄想来应该没忘昔日与我兄长的交情,告辞。” 沐淮安面具下的薄唇紧抿着,听出了谢知礼话里的警告,朋友之妻,不可欺。 二人走后,院子里恢复平静,只能听见风声。 虞清欢这才看向沐淮安,关心道,“你身子刚好,不要在外头吹风了,快些进屋。” 沐淮安目光凝视她唇上的伤,心口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抓着,疼得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半晌,他微微颔首,“嗯。” 二人前后进屋,屋中火盆烘得虞清欢身体暖暖的,小五连忙送上热茶,走时微微带了一下门。 虞清欢这才看向沐淮安,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他们今日怎么会来找你?” 面对虞清欢,沐淮安不想隐瞒,如实道,“打听我舅舅。” 虞清欢目光不解,沐淮安的舅舅? 知道虞清欢对朝堂局势一无所知,沐淮安解释道,“太子与瑞王相争,我舅舅深受陛下信任,太子有意拉拢,故而寻到此处,想从我这里,打探到我舅舅的意思。” 虞清欢顿时明了。 她将带过来的食盒打开,把里头的鸡汤取了出来,摸到汤盅还是温热的,松了一口气,“我带了补身子的汤给你,幸好还温着,你快尝尝。” 她将汤舀到了碗里,递给沐淮安。 沐淮安却没有去接那碗汤,目光始终盯着她唇瓣上的伤口,喉结滚动,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指尖一颤,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没来由的心慌。 她干笑两声,掩饰心慌,“自然是用膳时不小心咬到的。” 沐淮安却根本不信这话,谢知礼方才挑衅的话还在耳边,他喉咙像是被堵住,几乎是哑声开口:“是谢知礼?“ 虞清欢猛地抬头,惊愕的眸子撞进沐淮安面具下翻涌着暗潮的眼底。 (本章完) 第61章 沐淮安得知真相 第61章 沐淮安得知真相 铜盆炭火发出噼啪声响,虞清欢手里的汤碗到底是没拿稳,摔在了桌上,汤汁洒落,沿着桌子流淌在地上,打湿了两人的衣摆。 虞清欢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谢知礼,可方才谢知礼那副样子,是个人都会起疑,这会自己说不是谢知礼咬的,和是谢知礼咬的,难道有什么区别? 丈夫才死,就和小叔子纠缠不清,还迫不及待寻了其他男人当靠山。 若是让沐淮安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想到这,虞清欢咬紧了牙关,这伤只能是谢知礼干的。 看见她的反应,沐淮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真是谢知礼。 他垂在身侧的手掌骤然收拢,甲尖深深刺入掌心,艰难开口:“是他强迫你?” 虞清欢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心想:不算强迫吧。 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自愿的,只不过是后来情况有变,谢知礼给不了自己想要的,自己又找上了萧景和,昨夜才会起了那种纷争。 可是这些,自己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明白。 半晌,她摇摇头,“你别问了。” 虞清欢说着,便想收拾打翻的汤碗,伸出去的手却被沐淮安握住。 他掌心温度冰冷刺骨,惊得她呼吸骤停,她怔怔的看着沐淮安,一双眼睛里满是不解。 窗外风吹得窗棂簌簌作响。 沐淮安喉结剧烈滚动,他太在意虞清欢和谢知礼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为了在侯府生存,在王氏和谢知礼之间,她选择了谢知礼? “清欢,你有难处可以同我说,不论什么,我都能想办法替你解决。” 他说出这话时,虞清欢清晰的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曾经在谢知文那里见过的情绪。 她猛地抽回了手,一颗心狂跳,“我没有难处。” 沐淮安却不信,“虞家待你并不好,侯府王氏不是和善之人,今言兄不在,谢知礼狼子野心,他逼迫你.” “沐淮安!”虞清欢急得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沐淮安错愕的目光,她无奈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强迫我,你也不要再猜了。” 沐淮安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里头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虞清欢看着他面具边缘渗出的冷汗,意识到,他的风寒,根本没有好全。 她眉头紧蹙,觉得沐淮安真的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让小五去找郎中。”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手却再一次被身后的沐淮安拉住,指尖被他冰凉的手掌覆住。 可这一次,沐淮安却从身后抱住了她,灼热的呼吸地扑在她后颈,胸腔里的心跳急促作响。 “别走。”他的手都是颤抖的,喉结重重滚动,将往日的自制和守礼碾碎在唇齿间:“我想帮你。” 虞清欢被他突然抱住,双脚钉在原地,迈不开步子,她睫毛轻颤,觉得沐淮安这样不好,男女有别,于礼不合。 她的手抚上腰间颤抖的手掌,想将手从自己腰间扯开,可在触到满手湿冷时,心软了。 而此时,沐淮安比任何时候都要瞧不起自己,他是定国公府小公爷,还是谢知文十几年的至交好友,不该对好友之妻动这种卑劣心思,哪怕现在说想帮她,也不过都是私心。 可他太怕了,怕谢知礼步步紧逼,怕虞清欢最后成了谢知礼的人。 棋局之上,他可以胜过谢知礼,可在虞清欢这里,谢知礼是一个健全之人,仕途一片坦荡,不像自己终日都要藏在面具之下,才能见人。 他埋首在虞清欢颈侧,白玉面具边缘冒着细密的冷汗,沙哑着嗓音,小心翼翼开口,“侯府是吃人的泥潭,让我帮你,离开侯府。” 虞清欢指尖微颤,“你帮不了我,而且我现在也不想离开侯府。” 沐淮安眸光隐忍:“你若怕离开了侯府,没有栖身之处,我娶你,只是夫妻之名,无需夫妻之实” 未等他话说完,虞清欢便从他怀里挣脱,转过身,盯着他,难以置信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 她顿时有些不忍,可又不想看着沐淮安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他那样好的一个人,应该去寻一个两情相悦,门当户对的姑娘,而不是为了帮自己。 想及此,虞清欢狠下心来,严词拒绝,“沐淮安,我不需要。” 沐淮安未说完的话梗在喉间,面具下的薄唇血色尽褪。 他身形微晃,后退了半步,眼里闪过落寞,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抱歉,是我唐突了,岂能委屈你嫁我这残破之躯。” 终究是自不量力,以为她是受了谢知礼的逼迫,妄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却忘了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岂会有女子愿意嫁。 与自己比起来,谢知礼才是良配。 听见他语气里的自嘲,虞清欢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淮安扯了扯唇角,压下喉间涌上的酸涩,勉强笑道,“无妨,你便当我今日不曾说过这些。” 虞清欢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内心纠结,若是这样下去,沐淮安只会以为自己是嫌弃他的脸,才拒绝了他,往后只怕更加不愿意摘下面具。 想及当初在马车上,沐淮安狼狈的样子,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 相识一场,宁愿往后不再相见往来,自己也不能让他这么误解。 她心里做了决定,沉声开口:“谢知礼没有逼迫我,是我自愿的。” 即便心里已经猜到,可当真的听见虞清欢将这话说出口,沐淮安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生疼。 他强忍苦涩道:“不是强迫的便好。” 虞清欢喉间却泛起苦意,目光落在炭盆跃动的火光上,“谢知文死后,王氏逼我生一个孩子记到谢知文名下,否则便要赶我出府,所以,我找上了谢知礼.为了行事方便,我住到了庄子。” 沐淮安呼吸陡然凝滞,面具下的瞳孔紧缩如针。 就在方才,他想过,是谢知礼强迫的她,又或者是谢知文死后,他们两情相悦。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虞清欢自愿找上的谢知礼,为了生下一个孩子,好留在侯府。 虞清欢咬咬牙,道:“我和谢知礼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值得。” 炭火噼啪声衬得屋内愈发寂静,沐淮安的手颤抖着,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她和谢知礼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是她自愿的。 (本章完) 第62章 爬墙去见虞夫人 第62章 爬墙去见虞夫人 对上沐淮安难以置信的眼神,虞清欢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知道,这样的事确实荒唐,毕竟上一世的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是沐淮安。 风光霁月如他,定然想不到宁远侯府会如此污糟,叔嫂行借种这等龌龊之事。 见沐淮安迟迟不说话,虞清欢眸光低垂,心里清楚,大约往后,自己和他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了想,她狠下心来,不想为难沐淮安,也不想让自己太难看:“这段日子多谢你,往后,我就不来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沐淮安竭力压制着情绪,指节死死扣住桌角,勉强站稳,目光紧盯着她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有心疼,有不解,有恼怒,这些情绪沸腾翻涌,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一直到屋门打开,那道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沐淮安彻底跌坐在椅上,脑子里反复回想起这段时日以来虞清欢的样子,甚至是谢知文当初说要娶妻时的模样。 他颤抖着将挂在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看着手中的面具,心犹如被淬毒的银针扎过,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心疼虞清欢,独自承受这些屈辱,而恼怒于堂堂宁远侯府,竟逼着女眷行此等不堪入目之事。 更恼怒自己未能察觉她的苦楚。 倘若当初在她问起自己时,自己能主动一些,是不是事情便到不了如今这一步。 小五进屋收拾洒落的汤,心里叹气,虞夫人好好的来送汤,明明是高兴的事,再看自家小公爷这副失落落魄的样子,真是不明白又发生什么了。 沐淮安嗓音沙哑,问小五:“.她走了?” 小五颔首,“回公子,虞夫人走了,方才还让小的去请郎中来,说公子的身子还未好全,不能吹风。” 他将虞清欢走时叮嘱的话,一字不差的全说了出来,就怕说漏了,小公爷看不见虞夫人的真心。 沐淮安的手紧紧攥着面具,垂下眼帘,心中不解,既已经拒绝,以后都不再来见自己,为什么不能干脆些走,还要叮嘱这些…… 看着自家小公爷失魂落魄的样子,小五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也不收拾了,扔下抹布,站起身来,道:“公子,小的没读过几本书,但今日就是想说句实在话。” 沐淮安依旧垂着脸,不言不语。 小五:“小的觉得,人长了嘴,有话就得说出来,把话都说清楚明白了,否则像您和虞夫人总是这般闹别扭,便是那些个话本子里郎才女貌的绝世好姻缘都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沐淮安淡笑一声,“你年纪轻轻不曾娶妻,不知道有些事情并非说出来便能解决,总有些难处,是不是光说便能解决的。” 虞清欢如今已经深陷侯府的泥潭,看谢知礼今日的样子,显然已动了情,又岂是子嗣那般简单。 小五撇嘴,“小的只知道,人生短短数十载就应该珍惜,像宁远侯爷那般早逝,定然后悔活着的时候没能多陪陪家中亲眷” 他说这话,也是想劝劝小公爷,年关将近,还是得早些回京,毕竟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等着小公爷回府团聚。 而小五最后的这番话,也确实一下子惊醒了沐淮安,人生短短数十载,与其自怨自艾的悔不当初,何不把握现在。 他猛然站起身来,冲出屋子去追虞清欢。 屋里,小五一脸欣慰,捡起抹布继续收拾,心想:没了自己,公子可怎么办呐! 可不到一会,他就看见自家小公爷又折了回来,神情落寞。 小五不解,“公子?” “人已经走了。”沐淮安苦笑,“她方才说,以后都不会再来见我。” 小五扶额苦恼,人走了就追出去啊,那虞夫人就在隔壁,能跑到哪去? 他家公子读了那么多书,名盛于京城,怎么在感情这件事上,如此不中用。 “公子,先前都是虞夫人来见您,您何不主动一回,去隔壁寻虞夫人?” 沐淮安眉头轻蹙,“不妥,若是让谢家人见到,有碍她名声。” 她如今已是艰难,自己又岂能再给她添乱。 小五低声道,“公子,咱不走正门,爬墙就是了,小的上次去过,虞夫人院里没什么人,不会被人瞧见的。” 沐淮安背过身去,义正严词的拒绝,“君子有状,此等逾矩之举,绝不可行!” 小五瞟了他一眼,叹气,“可怜了虞夫人,之前每次来都是爬墙,公子您却不愿意爬墙去见虞夫人。” 沐淮安负手而立,指节在广袖下捏得发白,脖颈微微颤动。 小五趁机又道:“还有前日夜里,虞夫人一听说您病了,二话不说就跟着小的翻墙过来,夜里头那么冷,她还留在这照料了您一夜,亲自给你换冷帕子,那手就泡在冷水里头,都冻红了。” 沐淮安:“……” 小五:“方才虞夫人走时还很是伤心,小的瞧着都心疼。” 沐淮安握拳轻颤,定是方才,自己伤了她心。 她愿意将这样的事同自己说,已是真心相待,可自己却没有安慰她,还放任她离开 所以她走时,才放话说以后不会再来见自己。 定是如此。 沐淮安的态度已然不似方才那般坚定,他转过身看小五,喉结滚动,“当真不会被人瞧见?” 小五咧嘴笑,拍拍胸膛,“公子放心,小的上次去,都把那院子摸透了,今夜定然助您顺利见上虞夫人,保准不会被人瞧见!” 另一边,主仆二人终于回到庄子。 虞清欢屁股都还没坐下,就见桑如翻箱倒柜的开始收拾行囊,把先前藏起来的三万两银票还有两颗夜明珠都揣上了。 见她如此行径,虞清欢都顾不上消化方才在沐淮安那里的事了,满头雾水的问桑如,“你这是做什么?” 桑如提着行囊,紧紧握住虞清欢的手,“夫人,趁着这会太子走了,二爷也不在,咱赶紧带着钱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今日人都撞到一块了,还什么醋小排,夫人指定是露馅了! 二爷本就不是好惹的,现在小公爷瞧着大约也是发现了什么,定是不会帮夫人了,回头太子再一并算账,她们主仆二人哪里担得起,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本章完) 第63章 小公爷夜探香闺 第63章 小公爷夜探香闺 桑如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其实胆子很小。 这短短两个月时间,她看着虞清欢招惹了一个又一个,表面上支持,实际上这心里头是真的替虞清欢紧张。 尤其是太子来庄上的那些夜里,她整夜都提心吊胆,就是怕被二爷发现。 二爷就是个疯子,当初可是连大爷的牌位都给扒来了,这会儿还放在她家夫人的屋里啊。 再看今日的情形,她是看不懂什么下棋,可也能听出来那三人凑到一块说的话,夹枪带棒的,全是围绕着她家夫人。 太子定然也发现夫人和二爷的端倪了,到时候两个人再说上点话,夫人这段日子以来,在太子和二爷之间周旋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这是真得跑了! 虞清欢拍了拍桑如的手背,安抚道,“别慌。” 桑如哪能不慌,急得都要跳脚了。 “夫人,咱就走吧,真等二爷回来,可就走不成了。” 虞清欢笑着将桑如身上的行囊取了下来,将她拉在旁边坐下,“你仔细想想,我和谢知礼什么关系?” 桑如瘪瘪嘴,“自然是叔嫂关系。” 虞清欢:“那你再想想,我和太子什么关系?” 桑如:“……私通?” 虞清欢沉默了片刻,这丫头现如今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你觉得,这两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是什么值得他们说出来的光彩事吗?” 桑如连连摇头,都不光彩了,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虞清欢笑道,“一个是太子,深夜私会臣妇,一个是等着太子提拔的小叔子,深夜私会寡嫂,如此不光彩的事,这二人怎么会往外说呢?” 当时在院子里看见那三人坐在一块,自己确实是慌,怕谢知礼口无遮掩,把事情全抖出来了。 但方才回来的路上,她已然冷静下来。 萧景和虽贵为太子,可依照沐淮安所说,他如今还在与瑞王相争,私通臣妇的名声要是传扬出去,于他可是极为不利。 而谢知礼虽与太子交好,可二人地位不对等,他显然是还等着太子提拔,如今自曝短处,对他没有任何益处,还会成为太子拿捏他的把柄。 想到这些,虞清欢也就不慌了,只要自己再小心一些,像今日这样的情况,是可以避免的。 听她这么分析,桑如也心安了一点,可一想到小公爷,她还是有些担忧,“夫人,小公爷那边怎么办?” 先前夫人可是请的小公爷帮忙作画,这也不是小事,万一在太子或是二爷面前说漏了嘴…… 虞清欢眸色黯淡,“我已经同他坦白了我和谢知礼的事,往后与他应当不会再有往来了。” 桑如一怔,“您全说了?” 虞清欢颔首,“全说了。” 桑如叹气,心里惋惜,看来夫人和小公爷是彻底没戏了。 然而,她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夫人,既然与小公爷不往来了,是不是得把先前的肚兜要回来?” 如此私密之物,可不能落在外男手里。 虞清欢不解,“什么肚兜?” 桑如:“就是您上回去作画回来……奴婢到处都没找着您肚兜。” 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水红色的肚兜,就一件,夫人还自己在上头绣了,若是个熟悉的人瞧见,定然能认出那是夫人的针脚。 虞清欢表情僵在脸上,猛然想起那次,自己意乱情迷,险些和沐淮安…… 她后来都不敢回想这事,哪里还能想起来什么肚兜。 虞清欢沉着冷静道:“无妨,小公爷是正人君子,不会乱说的。” 桑如:“……可上头还有您自己绣的。” 这哪里是小公爷君不君子,会不会乱说的事啊! 见桑如一脸不赞同,虞清欢也无奈,“我今日已同他说了,以后不会再去找他,要不然……你去帮我把东西要回来?” 桑如怒目圆睁,“奴婢才不去!” 夫人自个没脸没皮的,自己可还要脸呢。 虞清欢摆摆手,“说不定他早就扔了,他不说,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那东西是我的,不想了不想了。” 她心想,自己也就绣过荷包给谢知文,也只有他能认出自己的针脚,既然能认出自己针脚的人都已经死了,肚兜在哪又有什么关系。 眼下,自己反倒是该好好想想,今晚怎么应付谢知礼,也不知道他今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 当天夜里,虞清欢在屋里,等着谢知礼的到来。 而在小五的开路下,一生正直行事,严于律己,不曾有过半分逾矩的小公爷,爬上了谢家庄子的墙头。 小五在下面费劲的托着,小声催促,“公子,那边就是虞夫人的院子,您就大胆的跳下去。” 沐淮安眉头轻蹙,“等等,有人……” 而此时,小五已经撑不住了,手用力一抬,没扶稳墙头的沐淮安直接被他推了下去! “扑通”一声,人摔在院子里,惊到了正在院子望风的桑如。 桑如一脸警觉,抄起一旁的扫帚,一边提着灯笼,谨慎的走过去,厉声问,“谁在那?!” 院墙另一边的小五猛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真是完蛋! 可也不能怪自己,谁让他家小公爷想夜探香闺,却连墙头都没爬过。 此时的沐淮安已经从地上爬起身,手下意识扶了一下面具,见桑如过来,急忙挺直了身板。 桑如走了过来,准备怒打不要脸的登徒子,结果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日里才被虞清欢说是正人君子的小公爷,这会儿站在墙下,身上还沾着土,却负手而立,端着一副正直的样子。 沐淮安:“你家夫人可在?” 桑如:“……” … 虞清欢等在屋里,准备今夜和谢知礼彻底好好谈一谈。 屋门打开,见桑如走了进来,她沉声问,“谢知礼回来了?” 桑如摇了摇头,满脸的难以启齿,“不是二爷……” 虞清欢目光不解:“?” 下一刻,一个人影从桑如身后走了出来,披着雪色的狐裘,发丝凌乱还沾着枯叶,将屋外大片的月光挡在身后。 他透过面具看向虞清欢,眼里汹涌着灼灼暗潮,想到今夜来此的目的,他喉间发紧,哑声道,“是我。” 一瞬间,虞清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沐淮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章完) 第64章 小公爷求娶 第64章 小公爷求娶 虞清欢当即看向桑如,眼神问询:这人怎么进来的? 以她这段日子对谢知礼的了解,这庄子的人上上下下都被他收买了,绝不可能让沐淮安进到庄子里来,更别说这院子。 桑如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夫人,奴婢到院子守着。” 走时,她眼神示意虞清欢,要是有话就快些说,然后赶紧把小公爷打发走。 桑如去到了院子,坐到了小台阶上望风,生怕等会二爷回来了,给这两人又撞上了。 屋中烧着炭盆,虞清欢穿得极少,轻薄的外衫根本挡不住姣好的身形。 沐淮安视线慌乱,不知道该落在何处,“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虞清欢侧过身子,示意他进屋说。 沐淮安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喉结滚动,“我是男子,进你的屋子,这不妥。” 虞清欢惊讶,都到这份上,沐淮安怎么还守着那些个繁文缛节。 “进来吧,外面风大,你病还未好全。” 沐淮安:“无妨。” 自己爬墙已是出格,岂能再入她闺房? 虞清欢眉头蹙了一下,无奈道:“谢知礼也住这个院子,他等会回来见到你,我很难解释。” 沐淮安微怔,听到谢知礼这三个字,蜷在袖中的手轻轻发颤,终是抬步踏进了屋子。 屋门关上,虞清欢看着沐淮安,心里不解,还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 她还以为,今日自己把和谢知礼的那些事说出来后,沐淮安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可这会他却出现在自己屋外,这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你是怎么进来的?” 沐淮安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窘迫,耳尖泛起薄红,“爬墙。” 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些难以启齿,他声音很小。 虞清欢震惊的目光打量他全身,这时才留意到,他发冠微斜,身上的斗篷和衣物沾着草叶,袖口还蹭了大片墙灰。 她忍不住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沐淮安爬墙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恐怕这是端方守礼的定国公府小公爷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 虞清欢憋着笑,提着茶壶倒了杯热茶放在桌边给沐淮安,随即坐在一旁看他,“你方才说,有话想同我说?” 她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重要的话,能让沐淮安特意爬墙过来亲自说。 沐淮安顿时有些紧张,喉结重重滚动,“虞姑娘,我年二十,是家中独子,幼时定过亲,前两年亲事已退,府中并无通房,也没有外室。”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虞清欢,因为紧张,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那杯热茶。 虞清欢眼神愈发迷茫,他不顾圣贤礼法特意爬墙过来,就为了说这些? 目光触及她迷茫的神情,沐淮安猛的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一鼓作气高声道:“今日我说想娶你进府,并非全是为了帮你,是我心悦你,故而想娶你。” 虞清欢愣住了,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沐淮安说他心悦自己,想娶自己? 沐淮安的声音不小,连外头院子的桑如都听见了,人都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小公爷竟然想娶她家夫人!? 她有些激动,那可是定国公府小公爷,名盛于京的沐小公爷,一曲一画值千金,家财万贯的小公爷啊! 沐淮安耳根子已经红透,脸也滚烫,一颗心跳得极快,“你是知文的妻子,我向你求亲有违君子道义,宁远侯府断然不会同意,或许还会招来世人耻笑,但你放心,你若愿意入我国公府,这些我都会挡在你面前。” “依我朝律例,我面容有损,无法入仕为朝廷效力,但我名下庄子铺子都有,盈利尚可,这些都给你,我可保你一生无忧。” 虞清欢怔怔的看着沐淮安,这不是自己头一次被求亲。 第一个求亲的是谢知文,他说只要自己嫁了她,便是尊贵的宁远侯夫人,往后都不用再顾忌虞家人的脸色。 谢知文确实做到了,自己确实不用再看虞家人的脸色,却需要受他亲生母亲王氏的管束。 表面上是侯夫人,实则在侯府里一点实权也没有。 所以前世谢知文死了,自己也被逼到惨死。 第二个求亲的是谢知礼,他说许自己平妻之位,可平妻与妾有何区别,他自己就是庶子出身,吃尽了苦头,如今却想让她的孩子也受这些苦? 说到底,是谢知礼自己的一厢情愿。 而第三个,便是此时此刻,眼前的沐淮安,他说只要自己愿意入国公府,那些难处他都愿意挡在自己面前,还要把名下所有的庄子铺子都给自己。 这些已然比寻常人家的正妻还要风光了。 虞清欢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很快她就清醒,理智回拢。 虞清欢别过脸,避开面前这道灼灼的视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润喉。 “你很好,但我不给人做妾。” 沐淮安当即起身,面朝虞清欢,拱手恭恭敬敬,双目直视着她,“我不纳妾,三书六礼,只明媒正娶一位妻子,相伴终生。” 他头发上还沾着好些草叶,一双眸子亮得灼人,从虞清欢的眼睛直直望进心里。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一位妻子,相伴终生。 虞清欢喉间发涩,眼眶有些酸,她倏然起身,背过身去,衣袖下的手有些发颤,“抱歉,我不能嫁你。” 重生一世,自己早就决定了,今生绝不再嫁。 何况,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一直走下去,没有退路了。 沐淮安紧绷的心弦骤然断了,想起宁远侯府的污糟事,他走近虞清欢,忐忑的问,“可是因为今日你说的那些?” 虞清欢刻意避开沐淮安的目光,忍不住问,“今日我说的那些,你不在意吗?” 她觉得,是个人,都应该在意的,何况是沐淮安这样的人品出身和学识,最是遵守那些礼教,岂能不在意这样的事。 可他为什么又在知道后,还跑过来向自己求亲? 沐淮安的眼神有些黯淡,沉声道,“我在意,可若因为这些错失了你,我更不能接受。” 院子里,悄悄伏在屋门处偷听的桑如紧紧捂住了自己嘴! 难怪大家都爱听墙角,是真刺激 月底最后一天啦,有没有剩下的月票呀,快偷偷投给我,我不跟你们其他追更的作者大大说,嘿嘿嘿~ (本章完) 第65章 小公爷自荐枕席 第65章 小公爷自荐枕席 虞清欢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自己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和谢知礼的破事都说了个遍,以为沐淮安会因此嫌恶自己,因此,她已做好了今后不再与他往来的准备。 可他却在同自己求亲,甚至还是爬墙过来的。 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沐淮安,她怎么都无法相信沐淮安的话。 既然在意,怎么可能还会求娶或许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和谢知礼发生了什么。 虞清欢垂眸,决定今夜与他说清,也好断了他的想法,免得耽误了他。 想及此,她沉声道: “你很好,可我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我嫁过谢知文,与谢知礼同床共枕。” 沐淮安眸色黯淡,面具之下的眼神却认真坚定:“我知道。” 虞清欢红唇微启,继续道:“小公爷,你现在想娶我,不过是有几分心悦,可你不懂男女之事,并非只是同榻而眠,而是衣衫尽褪,交颈缠绵.” “就像那本册子上的图。” 闻言,沐淮安脑海闪过那副避火图,瞳孔紧缩,怔怔的望着她。 虞清欢语气逐渐变冷,“而这样的事,我不只同一人做过,我也确实喜欢这些事,并非是被迫而为,这样的我,你又如何能接受?” 她话说得冷硬,心里清楚,沐淮安听了会难受,可若是不说得直白难听些,又如何断了他的心思。 沐淮安面具下的脸色惨白,一颗心急速下坠。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虞清欢心里也不好受,可这就是真实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讨厌过谢知礼,自己一直都是自愿的。 “纵使你说能接受,可我早已决定,今生不会再嫁。” 她咬了咬牙,对沐淮安道:“你快走吧,谢知礼等会就回来了.” 可她赶人的话还未说完,沐淮安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极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颤抖,他掌心很凉,惊得虞清欢的心也跟着发颤。 “我也可以。” 虞清欢愣住了,没听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沐淮安喉结艰难地滚动,“我容颜残缺,但肌骨完好,你若喜欢床笫之欢,我也可以。” 虞清欢登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从眼前的沐淮安口中说出来。 他疯了不成? 沐淮安握着虞清欢的手逐渐收紧,指尖因用力泛起青白,嗓音沙哑,“你若嫌弃我的脸,我便不摘面具。” 门外,桑如眼睛都瞪圆了,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她家夫人是有这个本事,可小公爷怎么连这都能接受? 她头一次觉得,自家夫人真的是造孽。 屋里,虞清欢猛地抽回了手,因为过于用力,险些摔倒,她紧紧的扶着桌沿,震惊的眼神看向沐淮安。 无法相信方才的话,是从眼前自己认识的这个沐淮安口中说出来的。 他分明是一个克己守礼之人。 太过震惊,虞清欢的手都在发颤,“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沐淮安眸色微暗,“我知道。” 他回答得这么快,虞清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她忍不住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勾引沐淮安的事,可翻遍了脑子也没有想起来,唯一一次出格,也就是在他屋里作画那次。 可那也是因为从胡商那里买来的西域蝶彩的缘故,里头掺了迷乱心智的异香。 虞清欢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一脸认真的对沐淮安开口,“你应该是前两日发热,脑子糊涂了,无妨,你现在翻墙回去,让小五回国公府,请国公爷入宫,然后请位太医来给你看看,肯定能治好的。” 她语气认真,神情也认真,是真的觉得沐淮安是前两日烧坏脑子了。 否则堂堂小公爷,怎么会大半夜爬自己一个孀妇的院墙,还要自荐枕席,这不就是烧坏脑子了吗? 屋外,桑如着急,小公爷都主动到这份上了,夫人这个时候倒是正经上了。 而屋里的虞清欢则是觉得,沐淮安脑子烧糊涂了,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当即又后退了两步,和沐淮安拉开了距离。 看着虞清欢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副要与自己疏远的样子,沐淮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想尽了一切,迫使自己去接受,迎合,却被虞清欢拒绝得彻底,可见她心中是不喜自己的,自己应该走的。 可这会,他却不想走,身影在烛火下微微发颤,怔怔的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虞清欢,面具下的脸色愈发惨白: “是因为我的脸吗?” 虞清欢急忙摇头,“不是。” 自己怎么可能嫌弃沐淮安啊。 沐淮安声音裹着砂砾般的涩意:“那便是因为不喜欢我?” 虞清欢下意识道:“不是.” 闻言,沐淮安黯淡的双眸,掠过一丝亮光,好似抓住了一只本来以为抓不住的手,声音都染上了难以置信的雀跃,声音发颤:“.你喜欢我?” 虞清欢人都懵了,顿时觉得头有些疼,怎么就被沐淮安给绕进去的。 此时,仿佛得到了回应的沐淮安向虞清欢走近,想从她的神情反应得到答案。 虞清欢不自觉的往后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桑如的低呼声,“二爷回来了!” 屋中二人都愣住了,几乎是第一时间,虞清欢一把拉住沐淮安的手,拽着他往屏风后面走去,环顾四周,飞快打开柜子,推着沐淮安往里头藏。 虞清欢语速极快,几乎是哄人的语气,对沐淮安说:“你先藏在这里,等我把他打发走了,我们再说。” 沐淮安的手却紧紧的抓着柜门,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直勾勾的看着虞清欢,“你是不是心里有我?” 虞清欢:“.你先把手松开,我们晚点说。” 沐淮安却不肯松手,甚至另一只手抓住了虞清欢,一颗心在胸腔里飞速的跳动,眼神定定,已经染上了笑意,“你心中有我。” 此时,屋外,脚步声已经停住,传来了谢知礼清冷的声音,“大夫人呢?” 桑如笑呵呵的迎上,“回二爷话,夫人还在歇息。” 谢知礼当即伸手要去推门。 虞清欢一颗心跳得飞快,比先前在萧景和那里险些露馅被谢知礼发现时还要慌! 偏偏眼前的沐淮安还不肯松手,一副问到底的样子. 唉,女主吃的太好了,真想进去演两集。 (本章完) 第66章 我大哥已经死了 第66章 我大哥已经死了 屋外的桑如挡在屋门前,想将谢知礼拦住,干笑道:“二爷稍等片刻,夫人在里头更衣呢。” 谢知礼眸色冷沉,“既是更衣,你为何不在屋里伺候?” 主子更衣,奴婢却在外头,虞清欢当真在里头? 他当即上前要推门,桑如急忙拦着,“二爷再等等,夫人吩咐了不让人进去!” 屋外的动静不小,惊得屋里的虞清欢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沐淮安和萧景和不同,她和萧景和确实不清白,可跟沐淮安却是什么事也没有,但若是让谢知礼撞见沐淮安在自己屋里,就算是清白,那也变得不清白了! 虞清欢想将柜门合上,但沐淮安却抓着柜门,甚至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一双眼睛满是希望,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 虞清欢额角直跳,怎么就非得在这个时候问,她一颗心跳得飞快,“这很重要吗?” 沐淮安从未在一件事情上如此执拗,他看着眼前心慌意乱的虞清欢,目光坚定道:“很重要。” 若是她对自己半分意思都没有,岂会三番两次去寻自己,还在自己病时亲自照料。 若是她对自己当真无意,为何一直不否认自己的话? 这么一想,他的手更加不愿意松开,就算是被谢知礼撞见又如何。 虞清欢却很急,心里不解,沐淮安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从不会强迫自己的,今日却死抓不放。 屋外,谢知礼脸色铁青,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她是不是不在里面?” 桑如继续干笑,“怎么会,夫人就在里头” 可此时的谢知礼却根本不信,已然断定虞清欢根本不在屋里,天色已经这么晚,她难不成要在隔壁留宿不成!? 他不耐烦的推开桑如,一把推开屋门,大跨步往屋里走。 听见推门声,虞清欢再顾不了其他,她快速凑近,急促的吐息扫过沐淮安鼻尖,温软的红唇飞快贴上他的脖子。 脖子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将沐淮安钉在原地,他怔怔的看着虞清欢,大脑一片空白。 趁他怔神之际,虞清欢火速从他手里抽出被攥住的手,一边将他的手从柜门上掰了下来,猛的将柜门合上。 她起身来不及走出去,屋外的人已然走进了屋里,绕过屏风快步走了过来,后头拦不住的桑如紧跟了进来! 谢知礼黑沉的脸色,在看到屋里的虞清欢时,明显愣住,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屋里。 虞清欢从衣柜旁走开,经过谢知礼身旁时,语调带着不满,“二弟莫不是将我这屋子也当成自个的了,想进便进。” 桑如跟着进来,目光扫视四周,没见到沐淮安,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公爷应该是藏起来了。 虞清欢后背沁出冷汗,这会儿飞速加快的心还未平稳下来,眼神却示意桑如退下。 桑如走时,顺手将桌上的其中一个茶杯扣回原位,生怕等会被心细的二爷发现这屋里还有一人。 谢知礼跟着虞清欢在桌边落座,“昨夜与我争执,今日便眼巴巴的去寻那沐淮安,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虞清欢轻呵一声,倒了一杯茶喝,“我以为你是想明白了昨日之事,才来寻我,看来还是没想明白。” 衣柜里,沐淮安已然回过神,所谓君子,非礼勿听,可这会儿,他却忍不住定下心去听外头二人的对话。 谢知礼一把攥住虞清欢端着茶杯的手腕,看着她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样子,有些心慌,“我给的平妻之位你看不上,难道你想去他国公府当妾不成?” 垂眸看着身上被溢出来的茶水打湿的大片衣衫,虞清欢眉头微蹙,却没同他计较,只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跟着你?” 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和自己睡了那么几次? 谢知礼攥着她的手腕,四目相对,脑子闪过的,全是白日里在沐家庄子时,她看着沐淮安的样子。 事实上,从沐家庄子离开,他便已经后悔没将虞清欢带走。 将人放在那里,还不知道这二人会说些什么.可太子还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跑回去。 谢知礼薄唇紧抿,半晌道,“你是我的女人,既碰了你,便容不得其他人沾染半分。” 柜子里,沐淮安的手紧攥成拳,指尖泛白,紧紧的掐着掌心,好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至于冲出去。 虞清欢听了,却只觉得好笑,“可碰过我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况且,我是你大哥的妻子,你我二人不过叔嫂。” 谢知礼眉眼迸出戾气:“我大哥已经死了。” 虞清欢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我一日是他妻子,便始终是他妻子。” 说着,她抬手,将谢知礼的手指头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随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其实,她倒也没有这么痴情,不过是搪塞小叔子的话。 可谢知礼却听进去了,死死咬住后槽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你我是叔嫂,那沐淮安呢,他算什么?” 虞清欢顿时有些沉默。 密闭的柜中,沐淮安在听见谢知礼问出这句话后,心跳震耳欲聋,他也在等虞清欢的回答。 屋外,桑如替屋里的自家夫人抹了一把汗,看来生得太美也是不容易,这幸好屋里的不是自己。 虞清欢不语,谢知礼却步步紧逼,一脸不甘心道,“他早已毁容,陈家见了他的样子,知道他仕途无望便退了婚,你却要与他往来,你可知他面具下那张脸是何模样,只怕你见了,夜里都要噩梦不止!” 虞清欢脸色骤变,沐淮安还在这里,听见这些话,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她当即厉声呵斥:“谢知礼,你胡说八道什么!?” 衣柜中,沐淮安脸色愈发苍白,指尖已经深深陷入掌心的肉,掐出了几道血痕。 谢知礼说的都是实话,他生不出任何一句反驳。 他心中不由浮现一丝自嘲,方才究竟为何会生出那般妄念,连谢知礼那般健全之人,她尚且不在意,又如何会喜欢自己。 沐淮安,你当真是不自量力。 (本章完) 第67章 其实你不必怜悯我 第67章 其实你不必怜悯我 被虞清欢呵斥,谢知礼不仅没有收敛,还继续讽道,“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我说错了吗?” “旁人避之不及,你却上赶着怜悯,他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便如此让你眼红,上赶着去讨好?” 虞清欢脸色愠怒,怒意涌上心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恨自己平日里看过的书太少,这会竟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两句。 谢知礼冷笑,“我今日也不曾说什么,倒是他,若是有些自知之明,也该知道远离你,往后都不该再招惹你。” 虞清欢被生生气笑了,“他不过面容有损,你连棋都下不过人家,你以为你就很好吗?” 提及今日的棋局,又见虞清欢如此反应,谢知礼心中戾气愈盛,眸色又冷沉了几分,“我不过说了几句,你便如此维护,还说与他没有什么?” 虞清欢咬牙切齿,“你真是不可理喻。” “出去!”说着,她起身拽着谢知礼的胳膊,开始赶人,“你出去,我今日不想见到你!” 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赶,谢知礼怒极反笑,“勾引我时温声细语,如今下了榻却是翻脸不认人!” 听见这话,虞清欢蓦然有些心虚,却硬着头皮厉声道,“分明是你欺瞒我在先,如今倒是倒打一耙?” “我今日不想与你说了,你快些走!” 谢知礼脸色难看,拂袖疾步而出,却在即将踏出门槛处时回首,冷着一张脸道,“从前当你兔子,温顺怜人,如今竟是连装都不装,你当真是好样!” 扔下这么一句话,谢知礼头也不回的走了,看这样子,气得不轻。 虞清欢却松了一口气,人可算是走了。 想到方才谢知礼最后的话,她撇撇嘴,兔子怎么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当即将屋门关上,落了栓,这才快步走回衣柜旁,将柜门打开,对里头轻声道,“他走了,你快出来吧。” 沐淮安却没有从里头出来,半边面具在昏暗的柜中泛着冷光。 虞清欢的嗅觉比常人敏锐,这会隐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定睛一看,沐淮安的的手指紧紧掐着掌心,正洇出暗红的血痕。 “你手怎么弄成这样了?” 她急忙伸手要去抓沐淮安的手细看,却被沐淮安避开。 沐淮安扯了扯唇,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闷笑,“他说的没错,其实你不必怜悯我。” 虞清欢心里顿时叹了一口气,都怪谢知礼,胡说八道什么,沐淮安这会全听进去了。 见沐淮安不出来,她索性屈膝跪坐在地上,绣鞋尖挨着他雪色的衣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从不曾怜悯你什么。” 说着,虞清欢抬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头,察觉他浑身一颤,又补了一句,“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真的。” 可谢知礼的话太重,几乎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开沐淮安的血肉。 此刻,他已然将虞清欢说的这些话当成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她一向心善,也是因此,自己才错将这份心善当成是对自己的在意。 想及此,沐淮安扯唇淡笑,不想再让虞清欢为难,“多谢。” 虞清欢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当即凑近,伸手要去摘他脸上的面具。 沐淮安察觉到她的举动,猛的抓住她悬在自己面具上的手,嗓音沙哑得骇人:“别” 看见他近乎狼狈的样子,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 她反手握住沐淮安冰凉的手掌,温声道,“你不让我看看,怎知我方才说的是真是假?” 她定定的透过面具,望向那双其实生得极其好看的眼睛,“让我看看。” 沐淮安手轻颤,终究是收回了手。 虞清欢当即伸出手,一只绕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解开系住的绳子,另一触上冰凉的面具。 沐淮安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垂落的睫毛在昏黄的烛光下簌簌颤动,掌心渗出潮湿的冷汗。 虞清欢缓缓取下面具,狰狞疤痕在摇曳烛光中若隐若现,将原本清俊的轮廓撕扯得支离破碎。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可她心里还是因此一抽一抽的疼。 面具从脸上移开的瞬间,沐淮安身子绷紧,下意识偏过头去,想遮住残破的右脸, “很丑吧?” 沐淮安沙哑嗓音裹着自嘲,他抬手就要遮住伤处,却被虞清欢握住了手腕。 虞清欢的指尖轻轻抚过他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缓缓摇头,“不丑。” 沐淮安却不信,苦笑道:“其实你不必说谎话安慰我,我心里清楚。” 当初,得知自己受伤,陈家人第一时间便来国公府探望,他与陈家姑娘自小便相识了,即便没有亲事,也是朋友。 可那日过后,她便让家人来退了亲,之后便不曾来过了。 自己也几次听见府中人私下议论,都说自己这张脸,十分骇人,也难怪陈家姑娘会退亲。 虞清欢指腹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道道疤痕的粗糙,那是皮肤溃烂后重生的皮肉,她纤白指尖一点一点抚过,从眉骨到唇角,仿佛在描摹一副画,极其认真。 上一世,她被折磨毒打,身上的皮肉便是溃烂不堪,所以她能体会到沐淮安的痛,也因此而心疼,眼眶酸涩,泪水不自觉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沐淮安怔怔的看着她泪眼朦胧,眼前这双含泪的眼睛里,没有惊惧和嫌恶,只有疼惜。 他下意识抬手去擦虞清欢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不解:“怎么哭了?” 虞清欢含泪不语,却忽然倾身贴近,温软唇瓣拂过沐淮安狰狞的伤疤,在他右脸上落下一串细碎的轻吻。 屋中炭盆“噼啪”爆开火星。 沐淮安怔怔,在她吻上自己右边的那刻,自受伤后筑起的心墙,就这样被眼前的虞清欢的轻吻悄然融化。 周边安静得只剩下他掷地有声的心跳。 过了片刻,虞清欢才退开,泪水早已止住,她两手捧住沐淮安僵硬的面庞,没有半分退离,“现在,你可信我的话?” 沐淮安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她,心跳得愈发厉害,他身子都在轻颤,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的事。 那是他连在梦里都不敢想的,却如此清晰的发生在眼前。 沐淮安嗓音喑哑,仿佛有团火在喉咙深处灼烧:“.信。” (本章完) 第68章 谢知礼也住在这 第68章 谢知礼也住在这 虞清欢的掌心贴着沐淮安发烫的耳际,甚至能听见掷地有声的心跳,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见沐淮安的眼神愈发热忱,她忽然有些脸热,方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忽然想亲他,便那么做了。 这会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沐淮安的视线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烧得虞清欢脸颊发烫。 她松开了捧着沐淮安的手,轻咳一声,为缓解过分燥热的氛围,主动开口: “谢知礼也住在这个院子,你现在出去会撞上。” “嗯。” “委屈你在我屋里待一会,等夜里没人了,我再送你出去。” “不委屈。” 二人对话间,沐淮安的眼神一刻也没从眼前的虞清欢身上挪开,就想这么一直看着她,觉得光是这么看着,心里便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似心里有一块位置被填满了。 可是又觉得还不够,还想要再多一些,再多一些,于是,他便一直看着。 虞清欢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纳闷的问,“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沐淮安顿了一下,如实道:“想看。” 虞清欢被他的坦诚惊到,脸都红了,忽然觉得这屋里有些燥热,应该是炭盆烧得太旺了,她当即起身想去喊桑如进来。 可身子还没站起来,手就被沐淮安拉住。 沐淮安目光灼热,“方才我们?” 他话没有问全,可虞清欢却知道他想问什么,想了想,她又坐了回去。 空间狭小,二人气息交缠。 沐淮安的眼里,满是期盼,还有些小心翼翼,这样的目光落在虞清欢眼里,她清楚,沐淮安还在等自己的答案。 她叹了一声气,“我方才说不再嫁,并非是为了拒绝你而扯出来的理由。” 沐淮安没有松开虞清欢的手,知道她还有其他想说的。 良久,理清了思绪,虞清欢缓缓开口,“我娘出身普通,当年我父亲进京赶考,饿昏在路边,被我娘和外祖父救下,那时,我父亲身上的盘缠早已光,穷困潦倒。” “我外祖父早已年迈,便想给我娘寻个良配,见我父亲有几分才学,又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便将我娘许配给他,临死前还将家中所有积蓄给了他,供他入京赶考。” “后来,我父亲确实中举了,可我娘才有了身孕,他就将老家的表妹接入了京,说要纳妾。” “我娘生我时,没撑住人走了,我父亲后脚便把那妾室扶正,自那后也不怎么管我,心里只有妹妹和弟弟,前些年,他仕途不顺,便想将我嫁给上官当续弦,换他仕途顺遂。” 虞清欢讲的这些,沐淮安多多少少都从身边的小五那里听过一些,虞家待她并不好。 可这会儿听见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心疼。 沐淮安清楚,虞清欢语气是平淡了,可这十几年的不易又岂是这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虞清欢继续道:“那人比我父亲还要年长两岁,我不愿意嫁,便偷偷出府,去了静园,在那里弹了一曲临江。” 说到这,她抬眼看沐淮安,敏锐的从他眼里捕捉到了惊愕。 虞清欢指尖蓦地收紧,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此时却亲口告诉了沐淮安。 静园是京中高门大户的公子姑娘消遣的地方,可会在那弹琴抚琵琶唱曲的,却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都是为了攀附权贵跃高枝。 她将这件事说出来,便是想让沐淮安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甚至会为了一个目的而付出所有能为之交换的东西。 她不确定,沐淮安知道了后,是不是还会用原来的眼光看自己。 沐淮安却依旧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时,我在府里养伤,已不去静园。” 虞清欢颔首,“便是在那里,我选中了谢知文。” 沐淮安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因为他是宁远侯?” 虞清欢摇摇头,苦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愿意以正妻之位求娶我的。” “我以为,嫁给了他,便能远离虞家,日子便能好过些,可他却死了,虞家又想将我二嫁到临江,嫁给一户富商人家,听说那人妾室无数,时常流连烟之地,喝些酒还会殴打妾室。” 说到这时,她想到了前世,眼神都黯淡了。 “所以,为了留在侯府,我又寻上了谢知礼。” 说完这些,虞清欢眼神定定的看向沐淮安,“我知道他们喜欢我这张脸,可容颜易老,人命又难测,我已清楚,靠婚事抓住的,是靠不住的。” “如今,我只想靠自己,不想再嫁人,往后以色事人也好,只要能谋得富贵.” 虞清欢说着说着,便停住了,掌心因为紧张而沁出少许冷汗,因为她忽然有些怕,怕从沐淮安脸上看见鄙夷。 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人品何等贵重,她甚至觉得,自己光是在沐淮安面前说这些,便是对他的一种玷污。 可沐淮安却倾身上前,将她颤抖的指尖握得紧紧,“我明白了,可你还未告诉我答案。” 虞清欢睫毛猛地一颤,“你还想知道?”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沐淮安应该不会再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答案了。 可他却还是坚持,甚至态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沐淮安温声道,“你出身不易,若不为自己谋划,又岂能坐在这里,如今你不想嫁便不嫁。” “其实自退亲后,我便没想娶妻,你我二人如此刚好,往后闲来无事一同抚琴烹茶,只是我终究不知道,你心里待我是何想法?” 虞清欢怎么都没想到,那些自己从前极力隐藏的不堪,在素来恪守礼节的沐淮安看来,并无不妥。 “可我不值得你这样.”她眼尾有些泛红,当即偏过头去擦泪。 沐淮安执起虞清欢的手,颤抖的带着她抚过自己右脸疤痕,又缓缓落到了自己心口,想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他嗓音低哑,语气却温润柔和,“值不值得,当是我说了才算,你只说你愿意,或是不愿?” 虞清欢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衣料下传来的急促搏动,一下一下,震得她掌心发麻。 上付费pk3啦,有没有宝子在这里报到呀!!!嘿嘿嘿,我知道月初你们肯定有月票(疯狂暗示). (本章完) 第69章 他弄疼你了吗? 第69章 他弄疼你了吗? 沐淮安谨慎克制了十几年,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他舅舅的教诲,君子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可为之事,绝不可为。 可就是今日,从爬墙开始,他想将这些教诲抛之脑后,什么克己复礼,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舅舅是当之无愧的君子,清风亮节,天下人提及他程公瑾的名讳都要赞叹一番,可他如今三十二,也仍旧是孤身一人。 可见,那些刻进骨子里的礼教并不能让自己与眼前之人相守。 所以,他沐淮安不想当什么君子,他想和虞清欢往来,想见她,想与她亲近,想日日夜夜都能看见她笑。 这一刻,他握紧虞清欢的手,迫切的想从她口中听见答案。 虞清欢红唇轻颤,忍不住想起其他的事,小叔子.还有太子。 可在沐淮安灼灼的目光下,掌心还能感觉到他掷地有声的心跳,她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我自然是愿意。” 沐淮安目光雀跃,小心翼翼的将长臂环过虞清欢单薄的脊背,像之前做过的梦里一般,终于将人牢牢锁进怀中。 虞清欢心里忐忑,终是委婉的闷声问:“可我和谢知礼.你当真不在意?” 他下颌抵在虞清欢发顶,嗓音低低,“我只要你。” 沐淮安的心跳得更快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在意,今日听见谢知礼那些话,他心中便不畅快。 在看到他们二人唇上的伤口时,他克制了心中的嫉妒,却隐隐生出了卑劣的想法,想将谢知礼取而代之。 虞清欢脑袋枕在沐淮安胸口处,听着“砰砰砰”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沉香,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 她有些欢喜,于是她伸手环抱住了沐淮安,从他怀里仰起脸,在沐淮安柔和克制的目光里,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沐淮安身子骤然绷紧,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这段日子以来的患得患失,终于在这一刻稳下了心神。 她也是心悦自己的。 夜色如水,桑如听了虞清欢的吩咐,取来了药。 此时,沐淮安已然将面具戴回了脸上。 桑如想说,现在院子里没人,小公爷可以趁这会儿离开,可见屋里的沐淮安一直看着她家夫人,身上还沾着草叶,袖子还是大片的墙灰,但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桑如终究是没忍心开口,爬墙对她家夫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放到小公爷身上,也不知在心里是经过了多少挣扎,才迈出来这一步。 横竖她家夫人也没赶人的意思,人小公爷来一趟多不容易,多待一会也无妨。 就是可怜了二爷,估计这会儿还在屋里头生闷气。 桑如换了一壶热茶进屋,人便走了,将屋子留给了二人。 虞清欢拧开药瓶,示意沐淮安坐在临窗的矮榻上,旁边有炭盆,不至于着凉。 沐淮安心细,知道她的意思,心里先涌过了一缕暖意。 虞清欢托起沐淮安骨节分明的手掌,借着烛光看清他掌心处渗着血丝掐痕,眉头紧蹙,“你这是使了多大劲,怎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 这对自个也太下得去手了。 沐淮安目光落在虞清欢身上,看着她微颤的睫毛,看她用帕子蘸了温水擦拭自己掌心的血迹,眼神愈发柔和。 炭盆爆出零星的脆响,他的心也跟着这些脆响重重的跳了两下。 他温声道,“小伤,不妨事的” 可他话未说完便噤了声,因为虞清欢在将药膏抹匀在他伤处后忽然俯身,对着他的掌心伤处轻吹。 昏黄的烛火打在虞清欢脸上,将她鬓边碎发都染得金黄。 沐淮安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在自己掌心蔓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视线从眼前人的眉眼一路往下,最终落在红唇上,紧紧盯着那处伤口,忍不住去想,他们要如何亲热才以至于咬伤。 想着想着,他心口又涌起白日里的酸楚。 察觉到沐淮安异样,虞清欢抬眸看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不太对劲,当即松开了手,“是弄疼你了吗?” 她寻思着,自己还挺温柔的,应该不至于弄疼他吧? 沐淮安抬起了手,心底酸意翻涌,却只克制地以拇指抚过虞清欢唇角,最后落在伤口上,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喉结却滚动着,哑声问,“他弄疼你了吗?” 虞清欢霎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扯了扯嘴角笑,“不疼的。” 沐淮安却笑不出来,却只是紧盯着,手也不松开,好似想将那道伤口抚平。 虞清欢看着他这样,心里却添了几分燥意,抬手将他按在自己唇边的手抓了下来。 她红唇微启,迎上沐淮安的视线,轻声问,“沐淮安,你想试试吗?” 沐淮安身子僵住,试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双眼睛向自己靠近,直到泛红的唇瓣贴上自己,瞬间被清甜的气息包裹。 他胸膛剧烈起伏,指尖穿进虞清欢散落的青丝,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却一直在她唇上伤痕轻碾。 虞清欢坐在沐淮安身上,攀着他肩膀的手渐松,绕到了耳后,一把扯开他系着面具的绳子。 面具松动,从旁边掉落,连带着虞清欢的外衫,一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虞清欢的手在他脸上描摹,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对他身上的沉香味尤其着迷。 炭盆烧得旺,连带着她心中燥意也烧了起来。 她当即从沐淮安身上滑落,蹲下身,伸手去扒他腰间的束带。 察觉到她的动作,沐淮安身子骤然紧绷,染着暗潮的双眸恢复了片刻清明。 他当即伸手摁住虞清欢作乱的手,一颗心狂跳,在对上虞清欢不解的目光时,哑声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虞清欢本来还轻喘着,听见他这话,人都傻了,“?” 此时,沐淮安已然起身,还将她扶了起来,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的外衫,抖了两下后裹回了虞清欢身上。 目光在瞥见她锁骨处的红痕时,喉间干涩的厉害,却只是拉着衣带,在她腰间系了个端正的结。 虞清欢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看着沐淮安捡起地上的面具戴好,心里情绪翻涌。 衣服都脱了,你现在却说要回去了? 想要票票,想疯了. (本章完) 第70章 二爷不避嗣了? 第70章 二爷不避嗣了? 虞清欢心中燥热,哪里肯放沐淮安走,亲都亲了,今日可是他爬墙过来寻自己的,也是他自荐枕席说自个身子好。 她当即抓住沐淮安的袖口,美眸轻抬,咬着红唇,神情有些委屈,“你今夜不能留下吗?” 就算今夜做不成,可到了这个份上,好歹让自己摸两下吧? 沐淮安从未见过虞清欢这个样子,好似想将自己牢牢缠住在这里,他喉咙干涩,身体里有团火在烧。 可今夜若是待在这里,事情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暗自稳定心神,克制住心中燥火,握住了虞清欢的手,面容温和道,“今日我身子合适,改日可好?” 沐淮安说这话时,虞清欢才发觉他的手还是冰凉凉的,看来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没好,终究放弃了摸两下的想法,压下心中被他勾起的燥热,将人放走。 “好。” 沐淮安不再掩饰对虞清欢的在意,温润的笑意浮上脸,“那墙头高,以后别爬了,若有事就让人递个话来,我来寻你。” 今日若不是爬了一遭,他都不知道虞清欢以前爬的墙有多高,她却接连爬了一个多月,幸好没伤到哪。 虞清欢跟着笑,“先前都是谢知礼拦着,我如今已经不爬墙了,今日都是从大门出去的。” 听见谢知礼这三个字,沐淮安心里还是没来由的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却只道:“夜里凉,早些休息,我走了。” 虞清欢颔首,目送他离开。 桑如将人送走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屋子,将屋门合上,幸好清追不是傻的,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守在院子,小公爷今夜可走不了。 见虞清欢在喝水,她忍不住开口问,“夫人,小公爷今日来,同您说什么了?” 桑如其实想问的是,小公爷那般表明心迹,夫人有没有从了小公爷。 可若是这么问了,那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在门外偷听的事。 虞清欢两杯凉水下肚,才勉强压住那股子被沐淮安撩起的燥热,“说了些正事,不是什么大事。” 想起方才赶走谢知礼的事,她开口问桑如:“谢知礼那边怎么样?” 桑如想起方才在院子,还能听到谢知礼屋里传出来的动静,小声道:“二爷发了好大脾气,奴婢方才瞧见清追还被赶了出来,脸都是黑的。” 虞清欢想象了一下谢知礼脸黑的样子,心情别提多畅快了。 桑如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急忙将今日收起来的帖子递给了虞清欢,“今日门房那边收到了虞府递过来的帖子,说是除夕将至,想请您回府团聚。” 虞清欢接过帖子翻开来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我竟有这般面子,还能让父亲亲自提笔写这封帖子。” 看来,虞家是迫切的想要那批巨额聘礼了。 桑如:“夫人,那咱要去吗?” 虞清欢将帖子给回了桑如,“将帖子送去给二爷,就说虞家逼我二嫁临江韩家,你拿不定主意,请二爷做主。” 桑如惊讶,给二爷? “夫人,这二爷能管咱的事吗?” 她记得,上回黎家来人,二爷后来知道了,也没管这事啊。 虞清欢笑,“你只管给,他若管了,我省事,他若不管,我也有办法对付虞家。” 只是,小叔子若不管这事,那以后也别想进自己屋里了。 桑如不解,但也只能照办,拿着帖子,送去谢知礼那边。 清追直觉,这大夫人身边的人来,那指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当即将桑如放了进去,有事自个说清楚。 自己就一个身边伺候的,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火气正盛的主子。 屋中,谢知礼在听过桑如的话后,薄唇紧抿,冷眼看着那张被放到桌上的帖子。 好一个虞经成,好大的胆子,竟想将他宁远侯府的夫人二嫁。 他捏着那张帖子,扔进了一旁的炭盆里,烧成灰烬,几乎是杀人的眼神,看向桑如,“知道该怎么说?” 桑如一愣一愣,“知知道!” 她慌忙离开屋子,想起方才谢知礼的眼神,两条腿就一阵发麻,她从没见过二爷这个样子,好似要将虞家杀个精光。 桑如走后,清追进了屋里。 谢知礼冷声道,“递个消息到江南,问一问临江韩家有几条命可以求娶我宁远侯府夫人。” 区区商贾,也配肖想侯府夫人? 清追一下子就听懂了,“小的这就去办!” 真没想到,这虞家竟然想把他们大夫人嫁到江南,还有这韩家,胆子更大,身上背着盐税的案子,竟然还敢跟他们二爷抢女人! 谢知礼忽然又喊住了他,“等等,这虞家是不是还有个二姑娘?” 清追想了一下,“是有位二姑娘。” 谢知礼指尖无意识的在桌面上叩了两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韩家求娶倒也并无不妥,只是人选上,该斟酌斟酌。” 清追心领神会,“小的明白,定将事情办得漂亮!” 他家二爷真是蔫坏。 走时,他看见桌上的的汤药都凉了,“爷,药凉了,小的端回去热热?” 闻言,谢知礼瞥了一眼药碗,沉声道,“不必。” 清追颔首,准备走人,岂料人刚走到门口,又听见屋里传来他家二爷的声音。 “告诉后厨,那药断了,以后不必再煎。” 清追脚步顿住,诧异回头,他家二爷不避嗣了? “是,小的这就去吩咐。” 屋里,谢知礼摊开手边大大小小的折子,都是萧景和那边送过来的,要他看着办。 朝中支持瑞王的声音越来越大,陛下也愈发亲近瑞王,朝中已有不少流言,说陛下有意废太子,改立瑞王。 眼下,萧景和迫切的想要拉拢程公瑾,毕竟如今,恐怕只有程公瑾才能知道,当今陛下究竟是何意思。 可这会,他看着这满桌的折子,脑子浮现的,却全都是虞清欢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脸。 正妻也好,平妻也罢,她若是想要,自己也不是不能给。 可他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哪怕自己拿出正妻之位给虞清欢,她也根本不稀罕. 与此同时,沐淮安回到了隔壁庄子。 小五紧跟在后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他家小公爷在屋子里翻来翻去的找东西。 一更送上啦~谢谢宝子们的票票!!! 昨晚换了个新简介,大家有兴趣可以瞅两眼~ (本章完) 第71章 两男相争 第71章 两男相争 沐淮安眉头紧蹙,将案桌上的书册和架子上的东西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小五跟在后头,紧张的问,“公子,您是要找什么,小的帮您一块找。” 沐淮安顿时有些窘迫,话到嘴边,又斟酌了半晌,终是问道,“先前我与虞夫人外出那日,带回来一本册子,就放在这书案上,你可有见过?” 小五愣了一下,立马就想起来了,那东西可不是普通玩意,尤其是出现在他家公子屋里,所以他记得可清楚了。 没成想公子竟然是要找这东西,他方才还以为公子是要找什么重要又正经的东西呢。 他笑嘻嘻道,“小的上回给收到您床榻的褥子下藏着了。” 小五说着,就要去给沐淮安找。 沐淮安轻咳一声,打断了他,“天色不早,你去休息吧。” 小五一听就懂,立马出门,还将屋门给带上了。 他一脸欣慰,心想:公子刚从虞夫人那回来就寻避火图,看来今夜去了这一趟,是和虞夫人有所进展啊! 这墙头,可真没白爬! 此时,屋里。 沐淮安行至床榻边,刚从褥子下摸出了那本册子,正要翻开,又走回门口,将门栓落了,这才行至案桌前坐下。 他坐姿端正,将册子放在案桌上,抬手去翻,每一页都停留了许久,逐字逐句的研究,在看到那些本该让人脸红心跳的图文时,他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些对他的影响,甚至还不如方才虞清欢在他脸上落下的吻。 若是此时小五在旁边,看见沐淮安这正襟危坐的样子,专注的神情,只怕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是在琢磨男女之间如何欢好。 这一夜,沐淮安一直到将整本册子看完,这才歇息。 并非他今夜不想和虞清欢更亲近些,只是他没有娶妻,府中也没有过通房,更不曾去过那些寻问柳的地方,所以在男女之事上,知之甚少。 对弈上,他有把握能赢谢知礼,可对于这些他不曾碰过的事,自然要琢磨一番。 他私心不想在这件事上输给谢知礼。 可人越克制,就越迷乱,梦里,虞清欢吻在他右脸上,扯下他腰间的束带,微张着红唇求他留宿。 他们衣衫尽褪,像那些册子上画的一般,耳鬓厮磨,一页又一页。 梦中旖旎,以至于他醒来时发现,褥子湿了。 次日,虞清欢是打着哈欠走出屋子,这一夜,她根本没睡着。 桑如给上了好些胭脂,才勉强遮住她眼底下的乌青。 她刚要用膳,便见谢知礼缓步朝厅里走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一副碗筷。 谢知礼在她旁边入座,这一夜,他也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想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甚至半夜好几次想不管不顾的冲到她屋里去,将她好生折磨一番,问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可到底是克制住了。 见谢知礼这个时辰还在庄上,虞清欢忍不住问,“二弟,你官丢了?” 谢知礼动作一顿,不解的目光看向虞清欢,“没丢。” 虞清欢看了看厅外,这会都快午时了,“那你今日怎么还没走?” 她还寻思着,等会去隔壁找沐淮安,谢知礼要是一直在这,自己还怎么出门? 谢知礼薄唇抿了一下,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自己快些走。 他看虞清欢的眼神都变了,难道这女人是想等自己走了后,去找隔壁那个连张像样的脸都没有的沐淮安? 这么一想,谢知礼心里堵得慌,“今日休沐。” 虞清欢“哦”了一声,低头咬嘴里的包子。 谢知礼忽然道,“临近年关,京中集市热闹,可要去逛逛?” 虞清欢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你跟我?” 谢知礼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透着几分危险,“难道嫂嫂想同其他人去?” 虞清欢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咽下,目光看向旁边的桑如,只见桑如的双眼都要发光了。 桑如一听说可以进京城去逛,心里高兴坏了,自从来了这庄子,她除了替夫人提心吊胆外,便是无聊。 上回跟着夫人和二爷去逛夜市,光顾着盯二爷和夫人了。 她使劲给虞清欢眼神,就差抱着虞清欢的大腿哭了。 见她这个样子,虞清欢哪里忍心拒绝,应下了谢知礼,“那便去逛逛吧。” 谢知礼薄唇微扬,当即命清追去备马车,还让后厨备些糕点。 二人出门时,虞清欢带着桑如行至庄子门口,发现门口停的,竟然不是谢知礼常坐的那辆。 她问:“换马车了?” “我那辆马车太小,与你一同出门,岂能委屈你。” 谢知礼说着,余光瞥见一道身影,他眸色微暗,当即上前两步,接过桑如手里抱着的狐裘,裹到了虞清欢身上,“天寒地冻,嫂嫂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些。” 虞清欢抬手想要自己来,谢知礼执拗的要给她穿好。 见争不过,她也就懒得自己动手了。 可等狐裘稳稳的披在身上后,谢知礼又忽然伸手去扶虞清欢发髻上的珠钗,“歪了。” 桑如瞟了一眼,纳闷:珠钗哪里歪了? 可等一道身影走近之时,桑如明白了,不是珠钗歪,是二爷的眼睛歪,瞧见了某些人,醋意翻天。 谢知礼薄唇微弯,冲着虞清欢身后扬声道,“今日竟能见沐兄出门,倒是难得,不知沐兄这是准备去哪?” 闻言,虞清欢心一咯噔,当即转身回头,正撞上沐淮安望向自己的眼神。 “.”就知道谢知礼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狐裘珠钗,方才分明就是故意做给沐淮安看的。 此时,沐淮安的目光从虞清欢头上的珠钗转到了谢知礼的手上,他心里发酸,衣袖下的指节无意识的蜷入掌心,险些又将掌心掐破。 对上谢知礼的挑衅,他面具下的双眸暗了暗,可看向虞清欢时,又转为和煦的笑意,“昨日与嫂夫人约好了,今日入一同入京逛夜市,怕嫂夫人忘了,淮安特意在此恭候。” 闻言,虞清欢愣住,嫂夫人? 她脸红了一下:哦,是在喊自己。 可自己有跟沐淮安约好吗? 没有吧。 谢知礼牙都快咬烂了,面上却仍挂着一副势在必得,“那倒是巧了,我今日刚与我家嫂嫂约好一同入京逛夜市,沐兄莫不是记错了?” 忽然有种感觉,小公爷是第10章出场,谢知礼前面九章白干。 呜呜呜呜,没人喜欢谢知礼吗,疯批小叔子,又争又抢啊!!! (本章完) 第72章 马车修罗场 第72章 马车修罗场 沐淮安和谢知礼同时望向了虞清欢,一个面色温润,一个眼神直勾勾,仿佛在等她做选择。 虞清欢这辈子头一次遇见这种场面,选沐淮安吧,可今日约自己出门的确实是谢知礼。 选谢知礼吧,可沐淮安昨日才为了自己爬过墙,今日自己就跟着谢知礼跑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半晌,她干笑一声,看了看沐淮安,又看了看谢知礼,开口提议:“要不然咱三一起?” 闻言,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谢知礼冷笑:呵,和眼前这个成日戴着面具的一起,想都不要想! 沐淮安面上维持着惯常的疏淡,可垂落的袖口却被他攥出几道深褶,他不想和谢知礼一起,也不想虞清欢跟着谢知礼走。 一旁的清追瞪着对面的小五,明明是他家二爷主动约的大夫人出门,这小公爷怎的这么不要脸,中途跑出来非要横插一脚? 小五理直气壮,他家小公爷和虞夫人心意相通,都看上避火图了,这谢家二爷还想来掺一脚,要不是自己机灵让人盯着谢家庄子的动向,今日险些就让这谢家二爷把人给拐走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桑如顿时不想出门了,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夫人,奴婢瞧着今日天色不大好,要不还是回去吧?” 虞清欢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都是一副互不退让的样子,看来今日是出不了这个门了,她当即点头,“也好。” 说着,她转身要走,却被谢知礼和沐淮安同时伸手拉住。 想和虞清欢待在一起的欲望胜过了对谢知礼的在意,沐淮安艰难开口,“一起也无妨。” 谢知礼眼神像刀子似的从沐淮安脸上扫过,他不由在想,若是自己不同意,是不是虞清欢就要跟着沐淮安跑了? 尤其是想到了昨日太子送来的折子,想到了程公瑾,想到了太子的大事,他还是妥协了,对虞清欢道,“罢了,一起。” 虞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种二选一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有了。 此时的谢知礼已经大跨步上了马车,习惯性的朝虞清欢伸出了手,“我扶你。”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沐淮安竟将手搭了上去,借着谢知礼的力,上了马车。 他嗓音温润,朝谢知礼道了一声“多谢”。 谢知礼脸都黑了,脸上神情十足的嫌弃,在身上的袍子擦了好几下,这才重新朝虞清欢伸出手。 而这时,沐淮安已经朝面前的虞清欢伸出了自己的手,面具下的目光,柔情似水,“我扶你。” 谢知礼若不是顾忌这人是程公瑾的外甥,这会估计已经一脚把人给踹下去了。 他皮笑肉不笑,“沐兄与我大哥八拜之交,今日这般明目张胆的接近我家嫂嫂,便不怕我大哥知道了,九泉之下不瞑目?” 沐淮安的手顿了顿,心里有片刻的迟疑,可在看到眼前这张令他梦里都在欢悦的面容,迟疑消散:“今言若是在世,比起你,想来更愿意将嫂夫人托付于我。” 谢知礼:“我是他亲弟。” 沐淮安不甘示弱:“既是亲弟,为何罔顾人伦。” 谢知礼冷笑:“罔顾人伦这点,难道不是沐兄更甚?” “都说外甥肖舅,我看,沐兄与程大人半点不像。” 提及程公瑾,沐淮安不语,目光始终望向虞清欢。 又是二选一,虞清欢头疼。 桑如想逃了,她觉得今日肯定不好过,自己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当即对虞清欢小声道:“夫人,奴婢突然觉得身子不适,要去茅房,今日不能陪您入京了!” 说着,她拔腿就跑了,生怕被虞清欢抓回去。 都说主仆共患难,可这种场面,还是留给夫人自己受着吧! 看着眼前二人,虞清欢只能硬着头皮上马车,左手搭在沐淮安手上,右手搭在谢知礼手上,一冷一热,好不刺激。 躲在庄子后面的桑如连连摇头,再不能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刺激的场面了。 马车里,虞清欢坐在中间的位置,谢知礼和沐淮安面对面坐着,分别在她左右。 两个人都紧盯着对方,唯恐对方做出些什么逾矩之举。 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这会显得十分狭窄。 虞清欢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种让人局促的氛围,“还有两日便是除夕,你们何时回京与家人团聚?” 谢知礼的眼神没从沐淮安身上离开过,“府中没有家宴,倒是瑞王妃在宫中办了赏梅宴,宴请朝中官员及其家眷。” 说到这的时候,他垂眸看虞清欢,面色变得柔和,“嫂嫂届时可要随我一同入宫赴宴?” 沐淮安打断,“叔嫂同席,只怕不合礼数。” 谢知礼却伸手拉过了旁边虞清欢放在腿上的手,“再不合礼数的事,我也做过。” 说着,他薄唇贴上了虞清欢的手背,挑衅的眼神看向沐淮安,想让沐淮安知难而退。 虞清欢怎么都没想到,谢知礼这么疯,当着沐淮安的面就敢对她动手动脚! 她慌乱抬眸,看向沐淮安,试图将手抽回来,可谢知礼力气太大,擒着她的手根本不放。 即便知道眼前的二人亲密,可真正看见这样的一幕,沐淮安才结痂的掌心又被自己掐出了两道血痕,他下颌紧绷,克制着心底情绪,不去过分在意,不让虞清欢为难。 可谢知礼抓着的那只手,却让他怎么也挪不开眼。 虞清欢瞪了谢知礼一眼,“松手!” 谢知礼却将手抓得更紧,狭长的双眸浅笑,“往日连其他地方我都亲过,今日不过亲一下手,嫂嫂怎么还发起脾气了?” 这话落入沐淮安耳中,他忍无可忍,再克制不住心里的酸味,骨节分明的手掌蓦地扣住虞清欢的另一只手腕,想将人拽到自己身边来,声音已不似原来那般温和,透着一股子寒意,“她不愿意。” 虞清欢愣住,从未见过沐淮安这样,即便被面具遮住,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寒意。 她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小公爷,她好想亲两口,摸两把 (本章完) 第73章 三人修罗场升级 第73章 三人修罗场升级 在谢知礼眼里,沐淮安的争抢,不过小把戏。 他唇角勾起,讥诮道,“沐兄不懂男女之事,不知道这姑娘家嘴上不愿意,心里其实想要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虞清欢,“嫂嫂,不知小弟说的可有道理?” 谢知礼眼神带着深意,以至于虞清欢一下想到了那些缠绵的夜里,每每她说不要时,谢知礼就更加起劲。 虞清欢没有谢知礼的心机,何况沐淮安还在这里,她的注意力时刻被分散,这会儿只觉得谢知礼没脸没皮,裙摆下的脚在谢知礼的脚上狠狠地碾了两下,警告他收敛。 谢知礼脸上却半点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任凭脚上痛着。 以沐淮安的性子,最多也只是和虞清欢抚琴烹茶,定是不曾做过其他。 和虞清欢的这些夜里,都是自己的优势。 他生怕沐淮安不知道,想让沐淮安知道,以此让他心生退意,莫要再纠缠,最好现在就下马车走人,省得碍眼。 沐淮安眼底泛起血丝,抓着虞清欢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也想亲近,可他不是谢知礼,做不到在有人的情况下去亲虞清欢。 虞清欢察觉到沐淮安的情绪,默默回握住了他的手,借着袖子的遮掩,小指像小猫似的轻轻勾了勾他掌心。 指尖传来的温热让沐淮安紧绷的肩颈稍稍松缓,难熬的心好受了些。 他面具下的喉结滚动,反手将虞清欢的整只手裹进掌中。 虞清欢朝他浅浅的弯了一下唇,笑意浮上双眸。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一向敏锐的谢知礼,看着虞清欢朝沐淮安这样笑着,他指节捏得发白。 她为什么不能朝自己这样笑一下,为什么? 车帘缝隙透入的冷风浇不灭他喉间灼烧的妒意,他快疯了,想不通沐淮安到底有什么好! 马车停在繁华的街市,此时已是黄昏,街上的灯笼都点亮了。 因为临近除夕,夜市的摊贩比上次来时要更多。 虞清欢经过吃的,好玩的,都要停下来看看,不一会,左边的谢知礼手里多了一个烧饼,右边的沐淮安手里多了一串葫芦。 二人见缝插针的送到虞清欢嘴边喂一口,好似要争个高下。 这会,卖首饰的摊贩老板娘都看傻眼了,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身边竟有两个男人伺候。 看这两男人的身形,衣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 看来还是这小娘子有本事! 老板娘对虞清欢都佩服上了,见她一直盯着珠钗,笑着开口:“夫人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旁边的谢知礼顺着虞清欢望去,当即拿起那枚粉色的珠钗,“粉色娇嫩,最衬你。” 他扶着虞清欢单薄的肩膀,将珠钗插到发髻上,从老板娘手里接过铜镜,给虞清欢展示自己的眼光。 虞清欢看着发髻上的珠钗,觉得嫩是嫩了,但是不是有点装嫩了? 见她不是很满意,一旁的沐淮安嘴角微扬,拿起了一枚红色的珠钗,从身后接近虞清欢,就着谢知礼举着的铜镜,将珠钗插到她发髻上,“要过年了,红色喜庆。” 谢知礼冷笑一声,对自己的眼光有十足的自信。 虞清欢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红色是喜庆,可谢知文才死多久啊这不好吧? 她顿时将头上的两枚珠钗都拔了下来,心里叹气,要是桑如在就好了。 虞清欢走后,谢知礼当即跟了上去,“若不喜欢这里的,我陪你去铺子挑。” 后边的沐淮安却掏出了银子递给老板娘,将珠钗揣到了怀里,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临近年关,烟绚烂,放河灯的人也变多了,虞清欢站在河边,看着一盏盏河灯飘远,不由想到,幼时有一次家人出门逛灯,黎氏买了两盏河灯给弟弟妹妹。 她也想放河灯,却只能看着。 谢知礼观察入微,见她一直盯着河面,他瞥了沐淮安一眼,对虞清欢道,“等我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虞清欢颔首,看着谢知礼离开。 谢知礼走时,还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最后确认她不会离开,这才放心走远。 然而,他前脚走,沐淮安后脚便牵住了虞清欢的手,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这边人多拥挤,不安全,那边桥下没人,还能看见这边。” 言下之意,去那边没人的地方等,要是谢知礼回来,也能一眼看见谢知礼。 虞清欢犹豫了一下,自己都答应谢知礼了,这时候走开,不好吧? 然而下一刻,一个彪形大汉挤进了人群,直接将两人撞出了人群,几乎是一瞬间,沐淮安拉着脚步踉跄的虞清欢跑了。 桥下没什么人,见这边确实能看见原来的位置,虞清欢这才放心。 她正要说话,便见沐淮安从怀里拿出了两枚珠钗,正是她方才试戴过的,眼里掠过一抹惊喜,“你买了?” 沐淮安颔首,将谢知礼先前挑选的粉色珠钗簪进虞清欢发间,“其实他眼光不差,粉色确实衬你。” 他温润的嗓音混着桥上的喧哗,听得虞清欢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欢悦。 河面灯火摇曳,二人眼波流转,虞清欢清楚的从沐淮安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有些歉疚,“抱歉,今日委屈你了,只是今日确实是他先寻我出门” 沐淮安忽然俯身,抱住了虞清欢,尽管心里还是酸涩,却安慰着她,“无妨的,是我来得晚了。” 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缓缓闭眼,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就在这时,桥上烟炸开,照亮了二人,也照亮了提着两盏河灯折返的谢知礼。 谢知礼冷眼看着眼前相拥的二人,指节捏得发白,竹制灯架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啪嗒!”河灯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灯纸被迸溅的蜡油灼出焦痕。 谢知礼大步靠近两人,衣摆卷起凛冽的杀气,就在沐淮安的身后,抬手掐住了虞清欢的脖子,俯身咬住她微张的红唇。 虞清欢惊愕睁眼,睫羽轻颤,属于谢知礼的唇息和沐淮安身上的沉香,交错在她的鼻息间纠缠。 周遭是人群为烟而爆发的欢呼声,而她大脑一片空白. 桑如(捂脸):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本章完) 第74章 要把沐淮安拆之入腹 第74章 要把沐淮安拆之入腹 谢知礼的虎口愈发收紧,几乎是撕咬,想将心中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他近乎疯狂,虞清欢喘息困难,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谢知礼的。 沐淮安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感觉到虞清欢的心跳越来越快,以至于他的心也跟着加快。 他唇角弯了弯,愈发抱紧了虞清欢,“除夕我不回京,你可要与我一起?” 此时,虞清欢的手正在推谢知礼的胸膛,生怕被沐淮安发现,她不敢太用力,可这点力道,哪里推得动谢知礼。 而听见沐淮安这话的谢知礼,死死的咬住虞清欢,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人群突然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得不到虞清欢的回应,沐淮安有些忐忑,想松开她,与她说说话。 即将被发现的恐慌促使虞清欢的心疯狂乱跳,她趁机用力推开谢知礼,同时从沐淮安怀里离开。 在沐淮安看向自己时,她下意识用袖口去擦唇角的血迹,瞪着沐淮安背后的谢知礼,真是疯子! 谢知礼冷笑,目光在虞清欢身上游离,他指腹碾过唇瓣,在盯着虞清欢的同时,舌尖将方才指尖擦拭的血珠卷入口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妒火。 他烧灼的目光就像一双手,正当着第三人的面在虞清欢身上流连。 虞清欢身子一阵发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跳得更快。 沐淮安将她的紧张尽收眼底,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不知道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谢知礼,正弯腰捡起地上的两盏河灯。 谢知礼拉起虞清欢的手,笑着将手里的河灯塞到她手里,“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一字一句都带着强烈的不满。 虞清欢垂下视线,一阵心虚。 一旁的沐淮安看出了她的为难,心里又酸又涩,主动替她解释,“河边人多危险,在这也一样能等。” 漫天金雨般的烟照亮三人剑拔弩张的身影。 沐淮安心思细腻,就在这一刻,他察觉,身侧的虞清欢对谢知礼,并非完全不在乎。 否则,她不会任由谢知礼在马车上对她动手动脚,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失信而心虚为难。 这一点发现,让他心里忽然开始忐忑,会不会有一日,虞清欢会选择谢知礼,而不要他? 谢知礼冷笑:“沐兄倒是思虑周到。” 他说着,看向虞清欢,舔了两下嘴唇,仿佛对方才的吻意犹未尽,“天色不早了,放完河灯也该回去了。” 虞清欢颔首,看向沐淮安,见沐淮安也点头同意,这才捧着河灯跑去河边。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个冷笑,一个冷眼,互不谦让。 看着河灯飘远,虞清欢转头看了一眼后边等着自己的两个男人,耳根子热热。 谢知礼方才的行为明明恶劣极了,可方才,她却因为谢知礼的眼神,有了一丝欲望。 马车刚停在庄子门口,沐淮安和虞清欢还想说上两句,一旁的谢知礼便已经不耐烦的开口赶人。 “沐兄蹭了一日的马车,莫不是今夜还想宿在我谢家庄子不成?” 虞清欢安抚的眼神给到沐淮安,“明日我去寻你看琴谱。” 沐淮安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好。” 谢知礼却不笑了。 几乎是在沐淮安下马车的一瞬间,谢知礼便倾身压上了虞清欢,单手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马车缓缓驶入庄子,夜风吹动车帘,虞清欢透过微敞的缝隙,看见沐淮安远去的身影,她心狠狠地跳了两下,伸手去推谢知礼。 她喘着气拒绝,“别” 谢知礼却反手将虞清欢的手摁在马车壁上,红着眼看她,语气委屈,“嫂嫂,你好几日不理我了,当真看上沐淮安,不要我了?” 虞清欢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好似自己是什么负心郎,她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后缩,紧紧贴着车身,“我哪有不理你?” 谢知礼却蹭着她的脖子,可怜兮兮道,“可你今日抱他了。” 虞清欢呵呵两声,“你也没干看着啊。” 给自己本来都快好了的嘴,又给咬破了。 谢知礼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神渴求,“可你好几日没给我了。” 虞清欢还想往后躲,可已经没有能躲的地方,被眼前的谢知礼牢牢锁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像谢知礼这样,将自己的位置放低求人,才更让人招架不住。 “几日未赏,难道嫂嫂今夜不想纾解一番?” 谢知礼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腿心放。 虞清欢浑身一颤,终究没能抗住诱惑,她撇撇嘴道,“不能留宿。” 谢知礼唇角微勾,心满意足,“好,都听你的。” 姓沐的不就是仗着可怜,在虞清欢这里索求怜惜? 这种招数,谁还不会了? 马车停下,不顾虞清欢的拒绝,他径直抱着人下了马车,快步往院子走,沿路遇上的下人都吓得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 那可是二爷和大夫人! 他们可是叔嫂,怎敢如此 当天夜里,屋子接连唤了三次水,顾不上把谢知礼赶走,虞清欢累得直接昏睡了过去。 谢知礼小心的将人搂紧,亲了亲她泛红的脸,既留不住心,那就留住身子。 至少,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 除夕当日,谢知礼要入宫赴宴,临走之时,他抱着虞清欢索要了一番。 见她对镜梳妆,谢知礼心里不想走了,“宫中宴席散得晚,不过我今夜会尽量赶回来陪你。” 这是谢知文死后的第一个除夕,也是他和虞清欢的第一个除夕。 虞清欢透过铜镜瞥了谢知礼一眼,“没事,不用赶回来的,夜间赶路不安全。” 听着这关心自己的话,谢知礼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他站在虞清欢身后,吻了吻她耳后的红痣,“那我明日带你入京,西风楼又请了个新大厨,手艺不错。” 虞清欢眼睛一亮,“好,那我明早等你。” 目送谢知礼离开,一直到看不见马车了,虞清欢提着裙摆,快步朝隔壁庄子去,脸上藏不住的笑容。 前两日,谢知礼太缠人了,导致她都没机会去找沐淮安。 今日小叔子走了,她今夜定要一鼓作气,把沐淮安拆之入腹! 没有宝子们的票票,我就没有动力更新唉,你们懂吧?(疯狂暗示) (本章完) 第75章 喜欢你不戴面具 第75章 喜欢你不戴面具 沐淮安早已吩咐下去,只要是虞清欢来,不必通传。 为了除夕能和虞清欢一起过,沐淮安还吩咐小五,将庄里上下贴上红字,挂上红灯笼,还备了不少烟。 这是沐淮安到庄子后,头一次这般兴师动众,小五高兴极了,将这事禀告给了京城的国公爷夫妇,他家小公爷有心仪的姑娘了。 虞清欢刚踏进庄子,就见沐淮安早已在院中等自己,一如初见时,戴了那副只遮住了右边脸的面具,不过他今日穿了一袭青色的袍子,比往日要多了几分烟火气。 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沐淮安弯唇笑了,未被面具挡住的半边脸熠熠生辉。 虞清欢的心“砰砰”跳,她忍不住加快步子,几乎是跑了过去,搂住他脖子,闻到熟悉的沉香,当即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沐淮安,我想你了。” 她说着这话时,眼睛笑得弯弯。 沐淮安这两日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我也是。” 院中的小五,还有紧跟着过来的桑如,捂着眼睛,将院子留给了两人独处。 见院中没人了,虞清欢忍不住伸手,想去摘沐淮安的面具,手被却早有察觉的沐淮安按住。 “面具戴着不舒服,我给你摘下来。” 沐淮安笑着摇头,握着虞清欢的手,温声道,“庄中人多,我摘面具会吓着他们。” 怕吓到庄中的下人只是其中一点,沐淮安真正在意的是,即便虞清欢多次表示不在意他的脸,可他仍旧想尽可能的戴着面具,不想吓到虞清欢。 听着这话,虞清欢有些心疼,她想重振沐淮安的自信,可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那我们去屋里,我给你把面具摘下来。” 沐淮安仍旧笑笑摇头,“你来这么多次,都是待在院子,今日我想带你逛逛庄子。”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将手从沐淮安手里抽出,环住他劲瘦的腰间,仰着脸期盼的看着他,“可我想让你亲亲我。” 沐淮安呼吸一滞,忍不住吞咽,耳朵有些滚烫,哑声道,“晚些时候.” 虞清欢抱着他腰的手紧了紧,“我现在就想。” 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红唇微张着,像妖精似的,好似要勾人心魂。 沐淮安喉结滚动,热意浮上脸,一颗心跳得飞快,不自觉的想起那天夜里钻研过的避火图,“可现在还是白日。” 见他没有拒绝。 虞清欢顿时笑了,身子从他身上退开,抓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跑。 在踏进屋里的那一刻,她指尖勾住沐淮安的衣带,细细的闻着他身上的沉香,空出来的手扣上了屋门的门栓。 沐淮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虞清欢抵着坐在门板处。 虞清欢趁机挑开面具的系带,将面具从他脸上拿下。 白日的光很亮眼,他下意识侧过脸,避开虞清欢的视线,克制着不让自己去看她。 可看着沐淮安这个样子,虞清欢心里反而升腾起一股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欲望。 或许是和谢知礼待久了,染上了他的恶劣习性。 虞清欢想折腾沐淮安,想看他狼狈,想看他抑制不住喘息求人的样子。 她忍不住吻上他右脸的伤疤,目光灼灼,“我喜欢你不戴面具的样子。” 沐淮安喉结滚动,怔怔的看着她,“.为什么?” 虞清欢并不答话,而是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一边用手去扯木淮安腰间的束带。 屋外风声刮着院子里的树枝,甚至有风从屋门的缝隙漏了进来。 虞清欢温凉的掌心缓缓握住他。 沐淮安瞳孔骤然紧缩,就在虞清欢低着头,红唇微张靠近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想做什么,当即紧紧的抓住虞清欢的手,哑声道,“别脏。” 他没想让虞清欢为自己做这种事。 虞清欢却将他的手拉开,目光愈发灼热,尤其爱看他现在的样子,“我想帮你。” 看着低下去的脑袋,沐淮安心跳慌乱,忍不住想闭眼,却听见虞清欢的声音: “沐淮安,你看看我。” 沐淮安身子一阵战栗,眼尾泛起潮红。 他从未想过会有今日,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的,却清晰的发生在眼前。 他忽然开始庆幸,那夜爬了那道墙头。 屋子隐约传来压抑克制的喘息,一声声,伴随着虞清欢的名字。 过了小半个时辰,屋门忽然被拍响,吓了屋里的两人一跳。 “夫人!不好了!” 宫中。 谢知礼刚和太子寒暄了一番,人在位置落座,喝了两杯酒,便见清追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清追脸色苍白,声音都是慌乱的,“爷,不好了!” 谢知礼眉头轻蹙,“怎么了?” 清追环顾四周,弯腰附在谢知礼耳边,低声了几句。 谢知礼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铁青,攥着酒杯的手险些将酒杯捏碎! 一旁的萧景和留意到他脸色,沉声问,“怎么了?” 谢知礼极力掩盖难看的脸色,低声对萧景和道,“殿下,下官家中有要事,能否先离席?” 萧景和心里有些不悦,今日还未见到程公瑾,却还是同意了。 谢知礼从不曾如此失礼,想来确实是要事。 从宫中离开,谢知礼的步子越来越快,一边问旁边紧跟着的清追,“何时的事!?” 清追:“昨夜!” 谢知礼:“昨夜的事,为何今日才有人来禀?” 清追咬牙切齿,“老夫人将府里人的嘴都堵住了,是今日马车出府,我们的人才瞧见的!” 谢知礼脸色铁青,寒意迸发,连马车都不坐了,直接拉了马,顶着寒风赶路出京。 虞清欢,你要等我。 此时,沐家庄子, 听见敲门声,两人穿戴整齐走出屋子,沐淮安脸上还有未散的红潮。 虞清欢皱着眉头看一脸慌张的桑如,“怎么了?” 桑如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沐淮安,犹豫着,最终凑到虞清欢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虞清欢浑身一僵,后颈发凉,她死死的攥着袖口,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絮,“怎.怎么可能” 明天是重要剧情,大家可以猜一猜。 (作者端着小破碗乞讨):求求各位宝子,赏点月票吧,日子快过不下去啦 (本章完) 第76章 阿欢,我回来了 第76章 阿欢,我回来了 看见虞清欢的反应,桑如神情担忧,喊了她一声,“夫人.” 虞清欢脸色惨白,无意识的咬着下唇,手心也被自己掐出两道血痕。 沐淮安刚要开口问发生什么事,就见虞清欢跌跌撞撞往外跑,后边的桑如也急忙跟上。 怕虞清欢出事,他当即带着小五也跟了上去。 虞清欢一路跌跌撞撞往谢家庄子跑,路上险些摔了两次,她顾不上这些,径直穿过满是梅香的院子,直到看见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那。 她心口重重一跳。 那道身影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转身望了过来,在看见虞清欢的那刻,满眼柔情,嗓音温润,语气缱绻: “阿欢,我回来了。” 那是一张和谢知礼有着五分相似的脸,让虞清欢熟悉而又陌生,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梦里,可掌心的刺痛却提醒着她,不是梦,是现实,谢知文真的回来了。 那个她死去一年,坟头都已经长草的丈夫,真的回来了,而现在,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像前世那般,笑着喊她阿欢。 可虞清欢笑不出来,老天爷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前世,她没有顺从王氏,被赶出侯府回了虞家,被算计二嫁,最后被活活打死。 这一世,她为了活着留在侯府,顺从王氏,甚至爬上萧景和的床,可现在却告诉她,谢知文没有死。 她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作弄自己,一行苦涩的清泪从眼角滑落。 见妻子落泪,谢知文当即快步上前,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心疼的同时,又庆幸,还有妻子在乎自己。 昨夜,他回到侯府,本以为府中人会高兴自己回来,岂料,整个侯府的下人都鬼哭狼嚎以为见了鬼,甚至他的亲生母亲,脸上不见半点喜色。 只有妻子虞清欢,喜极而泣。 谢知文感动之余,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不远处,追过来的沐淮安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骤然止步,那张熟悉的面容令他瞳孔微缩。 小五脸色震惊,愣愣的看向自家小公爷,那抱着虞夫人的男人,是已经死了一年的宁远侯!?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挚友死而复生,沐淮安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这一刻,看见方才还与自己耳鬓厮磨的女子依偎在挚友怀里,情潮褪去,他脸色苍白,高兴不起来。 心中有对挚友的愧疚,有不甘,甚至卑劣的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 寒风呼啸,从头顶直灌脚心,沐淮安甚至有些站不稳,一旁的小五急忙上前扶住,神情担忧,“公子,要不咱先回去?” 老天爷的玩笑开得太大了,他家公子好不容易从两年前的事情里振作起来,还有了心爱之人,偏偏宁远侯却没死,还回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桑如顾不上管旁边的小公爷,因为她觉得天要塌了。 侯爷死而复生,这要换成是半年前,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可现在,她家夫人,不仅和二爷牵扯不清,还和太子.她满脑子都在想,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淮安?” 余光瞥见沐淮安,谢知文惊讶,当即松开了虞清欢,快步朝沐淮安走去,一脸欣喜,“你定是听说我回来了,特意来找我的对吧?” 沐淮安扯了扯唇,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虞清欢身上,干涩的喉咙应了一声,“嗯。” 谢知文一把搂住沐淮安,一脸欣喜的搂住沐淮安,“我就知道,就你最惦记我!” “对了,还未给你介绍过。” 说着,他拽着沐淮安往院子里走,将人拉到了虞清欢面前,给两人介绍。 “淮安,这是我妻子虞氏。” “阿欢,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几次的定国公府小公爷,弹得一手好琴,改日你们切磋切磋!” 四目相对间,沐淮安压下发颤的手,微微一拱,嗓音干哑,“见过嫂夫人。” 满园梅枝沙沙作响,这不是沐淮安第一次这么喊,可此刻,虞清欢却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他。 因为半盏茶前,她还在沐淮安的屋子,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取悦而压抑着喘息的样子沾沾自喜。 可这一刻,他们之间却隔了一个谢知文。 一旁的桑如急得团团转,生怕谢知文从自家夫人这看出什么异样。 然而此时的谢知文,沉浸在回京与爱人挚友重逢的欢喜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样,还当虞清欢这会的失态是因为还没从自己死而复生的情绪中出来。 他笑着对沐淮安解释,“我夫人性子有些腼腆,让你见笑了。” 沐淮安笑得勉强,“无妨。” 谢知文缓缓握住了虞清欢发凉的手,对沐淮安道:“今日除夕,我还要带夫人回京团聚,改日我府中办宴,你可一定要来,届时你我再举杯叙叙旧!” 沐淮安微微一怔,是了,谢知文没死,虞清欢自然是要回到京城侯府,他们一家团聚。 “.好。” 谢家庄子门口,谢知文率先上了马车,朝虞清欢伸出了手,一如昔日照顾妻子,“阿欢,上马车。” 虞清欢看着那只手,那张看着自己的面容,有些恍惚,还以为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眼前的谢知文和她印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了,瘦了许多,看着更像小叔子谢知礼。 她僵硬的伸手,借着谢知文的力气上了马车,身体紧绷,全程不敢多看马车下相送的沐淮安一眼。 谢知文掀开车帘,对外面的沐淮安道,“淮安,天寒地冻,你快回去吧,过两日我们再叙!” 沐淮安的视线却落在他身侧垂着脸的虞清欢身上,半晌,缓缓颔首,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一直到马车彻底走远看不见了,他也没有走。 一旁的小五劝道,“公子,回去吧.” 虞夫人已经走了,就算是一直站在这里,她也不会回来了。 沐淮安笑意苦涩,“小五,我是不是错了?” 小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就在这时,两道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是谢知礼带着下属飞奔而来。 看见沐淮安,谢知礼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她呢!?” 呜呜呜呜,心疼淮安宝宝,月票票投起来,让我看看还有谁心疼。 (本章完) 第77章 岂能与好友之妻有染 第77章 岂能与好友之妻有染 沐淮安静静的看着谢知礼,没有答话。 一旁的的小五道,“方才宁远侯爷来了,带着虞夫人走了,说是回侯府团聚。” 谢知礼面色铁青,还是晚了一步,他咬牙切齿,一把揪起沐淮安的衣领,怒吼:“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放任谢知文把她带走!?” 在来的路上,他想过,只要虞清欢愿意,自己就带着她走,什么狗屁爵位,都不要了。 哪怕虞清欢心里惦记沐淮安,只要她等着自己,一个沐淮安而已,自己也不是容不下。 可她却走了,她要回到那个侯府,做回她的宁远侯夫人。 沐淮安脸色惨白,是啊,为什么放任谢知文把她带走。 小五和清追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清追劝道,“爷,算了.” 大夫人已经跟着大爷回了侯府,就算方才能追上,其实也没有用。 大夫人和大爷,人家才是夫妻,二爷说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小叔子惦记家中大嫂,只会招来世人耻笑。 此时,谢知礼脑中浮现的,是早前自己离开时,她笑着答应明日会等自己回来。 可现在,庄子空了,人也走了。 虞清欢,你个骗子! 谢知礼冷着脸翻身上马,心想:谢知文活着又如何,让他再死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谢知礼看上的人,谁也别想抢走! 谢知礼走后,沐淮安回到了庄子,庄中的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着,却衬得他身影尤其冷清。 一旁的管家上前,还要询问何时上菜用膳,却被跟在后头的小五眼神示意退下。 沐淮安回到院子,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眼前浮现的,却是虞清欢坐在那里笑着的模样。 屋中甚至还没有收拾,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打湿的地面已经干涸,那道痕迹反复的提醒他,错了,都错了 看着紧闭的屋门,小五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既心疼,又无奈。 往日,公子和虞夫人有些小别扭,自己还能劝着,可今日却不同。 宁远侯是人家正儿八经的丈夫,人家才是两口子夫妻,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去劝公子争取,怎么都不地道! 况且,那宁远侯还与他家公子是十几年的至交好友。 堂堂国公府小公爷,岂能与好友之妻有染。 这段关系,即便再不舍,那也只能断了。 日暮时分,虞清欢跟着谢知文回到了侯府,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侯府大门,她一步一步走得格外艰难。 她其实想过,回来侯府之时会是什么样子,或许是抱着和谢知礼的孩子,也或许是自己一个人。 可没有一种设想是现在这个样子。 管家将两人往用膳的厅带,王氏早已等在那。 再见到王氏,虞清欢却想到了谢知礼,这会儿,谢知礼定然也知道了他大哥没死的消息,说不定正在往侯府赶来的路上。 她心里已经开始慌了,暗中祈祷,谢知礼那疯子,可千万别闹起来。 一旁的谢知文握着虞清欢的手见王氏,“母亲,儿子带阿欢回来了。” 王氏板着一张脸,略带深意的目光扫了虞清欢一眼,李婆子当真是没用,耗子药也好,绑了藏起来也好,偏偏从昨夜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还让虞清欢活着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侯府。 “回来便好,坐下用膳。” 谢知文颔首,拉着虞清欢入座,他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 即便这一路上,妻子什么也没说,他也能猜到,这一年自己不在,妻子定然受了不少委屈,否则也不会被母亲送去庄子上住。 昨夜,母亲说她回娘家去了,他险些信了,还准备去虞府寻人。 若非今日从前在院中伺候的小厮偷偷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妻子被暗中送去了庄子。 一桌三人用膳,王氏沉声问,“这段日子,在庄子待着可还好?” 虞清欢:“回母亲话,儿媳一切都好。” 王氏:“既回来了,便和知文好好过日子。” 虞清欢从王氏的话里听出了威胁,看来王氏是怕自己将借种的事说出来,破坏她们母子关系,她心中冷笑。 此时,王氏还在吩咐,“过两日,府中办宴席,告诉京里的人,我们宁远侯府的侯爷回来了,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虞清欢不太想揽这事,若是以前,她还会觉得这是王氏放权给自己管事的意思。 而如今,她只想躺平,甚至想回到庄子.她忍不住想,这会儿沐淮安在做什么,明明说好了今日要与他一起过除夕,自己却食言了。 他会不会难过? 就在虞清欢思绪有些混乱时,旁边的谢知文给她夹了一块肉,目光看向她,“我与你一起。” 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出于对眼前丈夫的愧疚,点点头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大哥回来,家中团聚用膳,怎么也不差人与我说一声,母亲莫不是将我当成了外人?” 听见谢知礼声音的那一刻,虞清欢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高坐主位的王氏攥紧了手中的汤匙。 谢知文率先站了起来,看向厅门口,脸上浮现笑意,“二弟说笑了,是我这个大哥不对,忙着将你嫂子从庄子接回来,没能差人去同你说一声。” 他当即吩咐旁边的下人再去取一份碗筷。 谢知礼朝着王氏喊了一声“母亲”,随后看向了坐在位置上,始终不曾看自己一眼的虞清欢,“嫂嫂,小弟这厢有礼了。” 虞清欢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眼睛,她慌乱的移开目光,心胡乱的跳,“二弟客气了。” 谢知礼心中冷笑,衣袖下的手攥紧成拳,昨夜还勾着自己腰哭得枝乱颤的女人,这会儿却一副避嫌的样子。 谢知文还想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却见弟弟已经拉开了另外一边的椅子,坐在了妻子身侧,他也没多想,毕竟自己与这个弟弟,自小关系也算不上好,岂会愿意与自己坐一块。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弟弟落座后,却主动问:“大哥,你这一年是到哪去了,大嫂还以为你死了,每日以泪洗面呢。” 谢知文一听,顿时看向身旁的妻子,想到她以泪洗脸的样子,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含情脉脉道:“阿欢,让你担心了。” 虞清欢整个身子都紧绷着,谢知礼口中的以泪洗面,不是什么好词。 此时,谢知礼的手在桌下,缓缓伸向虞清欢. (端着小破碗):两天没吃顿好的了,求求各位宝宝,赏点月票吧呜呜呜呜呜~爱你们!!! (本章完) 第78章 侯府团聚 第78章 侯府团聚 桌下,早有预感的虞清欢迅速避开了谢知礼伸过来的手,并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 她余光微不可见的瞟了谢知礼一眼,却正好撞上对方几乎算得上吃人的眼神,干笑一声,回一旁丈夫的话:“算不上,是二弟言重了。” 谢知礼却半点没收敛,抓不到虞清欢的手,便探向了虞清欢的腿,隔着一层料子在她膝盖处摩挲,缓缓开口: “可我方才来时可还听大嫂身边的丫鬟说,昨夜嫂嫂才哭过。” 谢知文眉头蹙了蹙,看向谢知礼,“哪个丫鬟?” 虞清欢一颗心因为紧张而狂跳,生怕谢知礼胡言乱语,她慌乱开口,“我今日眼睛有些不适,方才便让丫鬟替我去取了些敷眼睛的药,想着晚上用。” 谢知文听着这话,心里觉得古怪,却没细想,只是盯着身旁的妻子多看了两眼,发现她眼睛确实微微红肿,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明日我去请个好些的郎中来给你看看。” 虞清欢连连摇头,“不用,没事的。” 对上谢知文探究的目光,她却心不在焉,感觉到小叔子摩挲自己膝盖的手逐渐移到了大腿里侧,掌心的热度烫得她后背紧绷,紧紧贴在椅背上。 虞清欢想警告谢知礼不要胡言乱语,也不要再动手动脚,可这会儿丈夫就在身侧,她但凡有点什么动作,丈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她连眼神都不敢往谢知礼那边看。 谢知礼却因此不满,手开始往里探,想让虞清欢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有开口的打算。 一旁虞清欢当即扯开话题,“夫君,你这一年去哪了,那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怎会穿着你的衣服?” 她可记得,那尸体虽血肉模糊看不清楚脸,可身上穿着的就是丈夫的衣服,绝不会有错。 这话出来,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谢知文,尤其是王氏,昨夜只想着如何遮掩庄子的事,根本没有问儿子为什么没死,人却不回侯府。 问及这一年的事,谢知文长叹一声,“尸体应该是我路上买来的随从,他没衣服,我便取了我的衣裳给他穿,岂料马车出了问题摔下悬崖。” “不曾想,竟会出现这样的误会。” 说到这,谢知文还是忍不住庆幸,幸而家中没有因为自己而乱了套,还好妻子也只是被母亲送到庄子去而已。 否则要是出什么事,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一旁的虞清欢却紧紧的攥着筷子,指节泛白,若不是那身衣裳,便不会认错了尸体,官府的人便会继续找人,又岂会找不到谢知文。 此时,谢知文继续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我摔下悬崖后,被附近的猎户救走,但因为受了重伤,昏迷了半年,醒来时,本想赶回京城,可那猎户又出了事,将女儿托付给了我,我也不好丢下人家一个小姑娘不管,便写了封信先送回京城。” 听到这话时,谢知礼眉梢微挑,“确实是,救命之恩理当报答,大哥将那小姑娘带回来做个妾室便是。” 虞清欢没忍住,转过头瞪了谢知礼一眼。 这一眼,被对面的王氏看见,王氏眼神顿时变了,想到当初儿子为了娶虞清欢,甚至要与自己断绝母子关系.兼祧这件事,绝不能让儿子知道! 听了谢知礼的话,谢知文立马看了虞清欢一眼,生怕被误会,“二弟莫要打趣我,让你嫂子误会了,可要与我没完!” 谢知礼呵呵笑了两声,掌心隔着衣料,把玩着虞清欢大腿里侧软嫩的肉。 虞清欢咬着牙忍住。 而一旁的谢知文生怕被妻子误会,当即解释,“阿欢,我与那姑娘没什么,我那时将身上的玉佩当了银子,给她寻了户好人家当嫁妆,人一出嫁,我片刻不敢耽误,立马跟着沿路的商队就赶回来了。” 虞清欢眉头轻蹙,看向王氏,又看向谢知礼,没有一人面色有异。 她沉声道,“可我们没有收到你半年前送回来的信。” 倘若有那封信,知道谢知文还活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谢知文摇摇头,“我也是回到京城后才知道,那送信的伙计中途染病死了,我半年前那封信根本没送回来。” 王氏的脸色也变了,若是那封信半年前能送回来,自己也不至于逼着虞清欢行那等子事。 一桌四人,只有谢知礼轻笑出声。 虞清欢额角直跳,这个疯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只见谢知礼松开手,倒了一杯酒,提起酒杯敬谢知文,“大哥这一年不容易,小弟敬你一杯。” 谢知文没想到,一年未见,与自己并不亲热的庶弟竟变得如此热情,当即提着手边的酒杯与他对饮,“这段日子我不在府中,还要多谢二弟替我在母亲身边尽孝,还帮了你大嫂许多,多谢!” 今日他都听说了,自己不在的这一年,一直是弟弟谢知礼在替忙府上的事。 从前,身边的人都让他小心这个庶弟,说这个弟弟狼子野心,迟早会害他这个大哥。 自己因此一直都在暗中防备,如今想想,真是惭愧。 谢知礼唇角微勾,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虞清欢一眼,“大哥言重了,这都是小弟应该做的。” 虞清欢攥着筷子的手愈发用力,几乎快把筷子给折弯了。 后边伺候的桑如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二爷一个嘴飘,把事情全给抖出来。 用过晚膳,谢知文刚想和妻子回房说些夫妻间的体己话,可虞清欢却被王氏叫走了,还不让谢知文跟着。 她人进碧落斋时才发现,谢知礼也在。 王氏高坐上位,瞥了二人一眼,沉声开口,“如今侯爷既然回来了,庄子上的事,你们二人便当没发生过。” “虞氏,这是先前答应给你的两间铺子,另外给你补了个宅子。” “老二,回头我托人说说,今年让你仕途顺遂些,往上升一升,不是难事。” 虞清欢听了这话,心中情绪复杂。 一旁的谢知礼冷笑出声,“母亲想将事情给抹个干净,如此安排,怎的也不问问我们二人同不同意?” 他话音刚落,虞清欢便开口了,“儿媳明白了。” 甚至示意一旁的桑如上前去接铺子和宅子的地契。 谢知礼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难道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如两个铺子和一个宅子? 王氏:给你两个铺子一个宅子,把之前的事都忘了。 虞清欢(立马捧过地契):多谢母亲! 谢知礼:???我算什么? 桑如(老实脸):二爷,谁有票票,谁说了算。 (本章完) 第79章 我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第79章 我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王氏对虞清欢的识趣还算满意,倘若这个儿媳想将事情闹得天翻地覆,那这侯府也只能多一个暴毙而亡的侯夫人。 她瞥了一眼谢知礼,“明日我会命人遣散庄子的人,你若能管好自己的嘴,便还是我宁远侯府的人,若管不住这张嘴,妄想得到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便看看没了侯府,你这官还能当多久。” 在王氏眼里,这个庶子始终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如今儿子平安归来,庶子已无用处。 若非此子有官身,杀了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她定除之而后快。 谢知礼冷笑,眼中满是嘲讽,直面对上王氏,“那母亲可要瞧好了。” 一旁的虞清欢默默为王氏默哀,只能说小叔子太会藏拙,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是太子。 将来只要太子登基,他谢知礼必然位极人臣,哪里还是她一个深居后宅的老夫人能掌控的。 不过这会,虞清欢更加担心自己的处境。 谢知文没死,自己还能做回宁远侯夫人。 可这个侯夫人却不是那么好当了,一个看着就没打算好聚好散的小叔子,一个明显不是善茬的太子,还有一个.她不忍伤害的小公爷。 从碧落斋出来,虞清欢带着桑如加快了步子,不停地往自己院子走,生怕被后边的谢知礼追上。 然而,就在她看见丈夫,即将拐进自己院子时,却被后边的谢知礼一把捂住了嘴,拉着拽到了一旁的院墙边。 与黑暗一同袭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 谢知礼几乎发疯,紧紧将她摁在墙上,不停在她身上啃咬,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与自己融为一体。 桑如瞪大了眼睛,险些惊呼出声。 院中一直在等妻子回来的谢知文,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虞清欢回来了,当即笑着转身望去,却只见桑如一人。 他眉头紧锁,问:“夫人呢?” 桑如当即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院门口,压下惊慌,尽可能的让自己淡定,“回侯爷话,夫人路上身子不适去了茅房,让奴婢先回来说一声。” 而就在桑如的旁边,虞清欢几乎窒息,勉强从谢知礼的啃咬中喘过气,她瞪着眼前的谢知礼,压低嗓音低吼,“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谢知礼双眼猩红,紧紧的抓着虞清欢的手腕,几乎咬牙切齿,将话问出口,“他一回来,你便不要我,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虞清欢紧抿着唇边,不想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丈夫的弟弟,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谢知礼心中怒意更甚,扯开她衣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锁骨处,想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憋屈。 一旁的桑如都快哭了,二爷真是她活爹,方才一路上不发疯,偏偏要在夫人和侯爷院子这里发疯,但凡侯爷再往外走两步,发现墙边的两人那就是转个头的事! 偏偏这会,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只见谢知文抬步便要往外头,“你前边带路,我去看看她。” 听见脚步声,虞清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做过的梦,有一日竟会成真。 她用力的想挣脱开谢知礼的桎梏,小叔子要发疯,她可不想奉陪。 可从前欢好时,她都不曾从谢知礼手中挣脱,更别说这个时候,偏偏让她恼的是,谢知礼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她的欲望。 察觉到虞清欢身子的异样,谢知礼嗤笑一声,松开了虞清欢的手腕。 看着她潮红的脸,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好嫂嫂,你说大哥要是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 虞清欢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院墙,身前的灼热和身后的凉意,使得她一颗心焦灼着,紧紧的抓着谢知礼的衣领,满脸惊慌,“你想干什么?” 眼看着谢知文就要走出来了,桑如当即用身子挡住,“侯爷,夫人说了一会就回来,让您在院子里等呢!” 谢知文被迫停住了步子。 虞清欢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她松懈下来,谢知礼的手却探进她狐裘里,在她腰后轻轻挠动,好似要解开她的衣带。 谢知礼咬着她的耳垂,满脸恶劣:“嫂嫂,我们还未在侯府试过,不如现在就在这里试试可好?” 虞清欢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谢知礼,这是真疯了? 因为谢知礼的话,她的心备受煎熬,怕桑如没拦住,让丈夫走了出来,又怕小叔子真的在这里强迫她。 虞清欢顿时红了眼眶,睫毛轻颤,美眸含泪看着谢知礼,“阿礼,别这样.嫂嫂求你了。” 谢知礼一怔,攥着衣带的手也顿住了,这是虞清欢第一次这样叫自己,平日都是喊的二弟,有时恼了,还是连名带姓的喊。 他垂下眼帘,眸光微暗,一颗心坠入谷底,“你为了他求我?” 虞清欢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不敢松手,用力的摇了摇头,这一摇,把眼泪给晃了出来,“我是害怕.” 此时,桑如已经成功将谢知文劝回了院子里,她飞快的瞟了旁边的两人一眼,同情的目光不敢过多停留,急忙跟着谢知文进了院子。 虞清欢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紧绷的身子和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她松开了攥着衣领的手,改为环住谢知礼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处,哽咽道,“你大哥是宁远侯,方才母亲还那样威胁你,我又没有娘家护着,若是我们的事暴露了,你官位不保,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谢知礼的身子都僵硬着,但胸腔处的心却狂跳,这是这半年来,虞清欢第一次主动抱他。 想到虞家的污糟事,他伸手拍了拍怀中人单薄的肩膀,语气放柔了许多,“别怕,有我护着你。” 听见谢知礼这话,虞清欢就知道他被自己稳住了,这才放心的把眼泪和鼻涕一块往他身上蹭。 她闷声道,“可你大哥现在回来了,我是你嫂嫂,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的。” 虞清欢语气委婉,想以此劝退谢知礼。 可谢知礼听了这话,眼中却闪过一抹狠厉,但顾忌到怀里的人,他柔声安抚道: “嫂嫂别怕,大哥能死一次,我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虞清欢:“?” “?!” 谢知礼:嫂嫂别怕,大哥能死一次,我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虞清欢:? 谢知文: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想要女人,让我去死?!!! 桑如(揣着金碗):各位看官,有票票的快往这里投咧!!!奴婢替我家夫人还有小公爷谢过大家的支持咧!!! (本章完) 第80章 我是你大嫂 第80章 我是你大嫂 虞清欢被谢知礼的话吓一哆嗦,她想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怕。 她默默收紧谢知礼的腰,“你别说这些气话,他是你大哥,都是一家人。” 这会儿,虞清欢是真怕谢知礼这疯子对丈夫起了杀心,她可没想再当一次孀妇。 谢知礼继续轻声安抚,“好,我不说。” 没几个姑娘家能听得了杀人这种话,自己不应该在她面前显露杀心,吓着她了。 虞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谢知礼后背,“阿礼,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谢知礼却不肯松开,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他怕自己这一松手,虞清欢就要去跟谢知文睡一块。 “今夜去我院子住,我让人收拾间屋子出来给你。” 虞清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仰起脸看他,见他一脸认真的神情,当即道:“我是你大嫂,去你院子住,这不合适。” 谢知礼:“在庄子,我们叔嫂也是住一个院子。” 虞清欢:“但先前是因为你大哥不在,如今你大哥回来,我们再住一起,确实不合适。” 谢知礼眸色暗了暗,真麻烦,但凡昨夜让他知道谢知文还活着的消息,他根本不会给谢知文任何活着出现在虞清欢面前的机会。 虞清欢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你不就是担心我与他发生什么,今夜我就说来月事了,与他分床睡便是了。” 谢知礼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盯着眼前的女人,一板一眼道,“不许诓骗我。” 虞清欢连连点头,“不骗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踮起脚尖在谢知礼脸上亲了好几下,将人哄高兴了,这才难舍难分的从谢知礼怀中离开。 和谢知礼说了几句不舍得分开的话后,虞清欢快步回了院子,心想:这小叔子可真好骗啊。 等进了屋子,自己门一关,和丈夫有没有分床睡,谢知礼一个做人小叔子的,还能知道她们夫妻之间的事吗? 然而,见虞清欢快步回院子的身影,谢知礼薄唇紧抿:果真是骗子,嘴上说着不舍得,却一次也没回头。 呵。 回到屋子时,虞清欢听见谢知文正在问桑如这一年发生的事。 桑如将上半年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听见谢知文开始问下半的事,她后背直冒冷汗,含糊其辞,“夫人在庄子,就是偶尔弹琴,偶尔作画,有时也抄抄佛经” 她心想,虽然这琴是跟小公爷一块弹的,画是跟小公爷一块画的,佛经是和二爷一块抄的,但自己也不算是撒谎吧。 谢知文还想再问,虞清欢却推开了屋子,盈盈笑道,“夫君刚回来,若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这丫头能知道什么呢?” 一旁被解围的桑如虚抹了一把冷汗,她马不停蹄离开屋子,生怕被喊住继续盘问。 屋门合上,谢知文拉过虞清欢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坐下,白日里未能仔细端详,这会儿他细看后发现,妻子还和一年前一样美,面若粉桃,还多了几分他说不出来的韵味。 尤其是这双眼睛望过来时带着几分媚态,欲语还休,好似要勾人。 谢知文印象中的妻子很温柔还娇羞,是清水芙蓉的那种美。 他忍不住道,“一年未见,阿欢,你有些不一样了。” 虞清欢干笑两声,“夫君也不一样了瘦了许多。” 丈夫以前虽算不上很胖,但抱着是能摸到一些肉,尤其是肚子的位置。 而今日丈夫抱着自己时,她能感觉到肚子上没有一丝赘肉,尤其是两条胳膊,还很硬朗。 五官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因为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俊朗。 谢知文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帮着干了好些农活。” 他说着,忽然有些紧张的抓着虞清欢的手,问:“阿欢,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他心跳得有些忐忑,一年没见了,就怕妻子对自己感情淡了。 虞清欢微微一愣,喜欢吗? 她喜欢沐淮安的温柔体贴,处处为自己着想。 喜欢谢知礼在男女之事上的样,总能取悦自己。 还喜欢萧景和在钱财上的阔气,大手一挥,便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几万两。 想到这,虞清欢弯唇笑了笑,“夫君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她这一笑,直接把谢知文给看呆了。 谢知文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还素了一年,这会儿看见妻子笑,便忍不住想到以前妻子在床榻时的娇羞模样,顿时口干舌燥,心痒痒。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手落在细嫩的小腰上,脸朝虞清欢缓缓贴近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虞清欢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是谢知礼喊她好嫂嫂的样子,是萧景和一掷千金的样子,还有今日沐淮安难以抑制的低喘。 明明方才还被谢知礼勾起燥意,可这会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她本该死了一年的丈夫,联想到这一年发生的事,她心里便涌起一股复杂的内疚情绪。 就在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虞清欢感觉到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气息,心里并不讨厌,但身子就是紧绷着,控制不住的想起其他男人,内疚的情绪不停地翻涌。 就在这时,嘭嘭嘭——屋门被敲响了。 谢知文顿了顿,退开了身子,看着妻子面带红潮,还有泛红的唇瓣,他耳根子还有些热热的,觉得妻子确实不一样了,也可能是自己素了太久的原因,现在看着,觉得妻子很勾人。 虞清欢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谢知文还想继续,可屋外却传来了弟弟谢知礼的声音:“大哥大嫂,你们睡了吗?” 听到谢知礼的声音,虞清欢的心“咯噔”跳,这小叔子又想来干什么? 谢知文眉头轻蹙,弟弟从前何曾踏进过自己院子? 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当即起身走去,屋门一开,只见弟弟拎着两壶酒,朝他笑道,“大哥,一年没见,今夜我们兄弟俩喝两杯,叙叙旧。” 谢知文:“.”不想喝,也不是很想叙这个旧。 谢知礼(一脸老实):大哥大嫂放心,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我是来拆散你们的。 (本章完) 第81章 你大哥还在 第81章 你大哥还在. 屋中烛火不断,虞清欢时不时开窗看向院里,只见院子里放了几个炭盆,两个男人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互相恭维着。 她扶额回想,印象中这两兄弟的关系可没好到半夜一块饮酒。 让她担忧的是,丈夫的酒量不好,谢知礼不会是想把人灌醉了然后杀掉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虞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想沐淮安了,还是淮安好,没这么多心眼子。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两壶酒见底,谢知礼还是一副清醒的样子,一旁的谢知文却已经醉醺醺,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二弟.从前大哥听信外人的话,对你诸多防备.” “今后你我兄弟齐心,把咱宁远侯府发扬光大!” 谢知文话音刚落,人就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屋里,虞清欢听见动静,又一次打开了窗户,只见谢知礼站在旁边,一直垂眸盯着不省人事的谢知文、 她心狂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疯子不会真要在这里下毒手吧!? 虽然说院中还有个小厮,但虞清欢不敢赌,谢知礼要是真的想杀谢知文,那肯定是连小厮都不放过。 她连狐裘都来不及披,就匆忙从屋里走了出去,冲着谢知礼干笑道,“二弟好酒量啊,看都给你大哥喝醉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谢知礼薄唇勾起,“嫂嫂别急,小弟总得帮着将大哥扶进屋里,才好走人。” 虞清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看着他和小厮合力将醉酒的谢知文抬进了屋里,安置在床上。 她刚想催人走,就见谢知礼沉声吩咐一旁小厮,“去后厨煮碗醒酒汤端过来。” 那小厮见屋中还有夫人在,不疑有他,直接走了。 人一走,屋里顿时只剩虞清欢和谢知礼,以及床上不醒人事的谢知文。 虞清欢轻咳一声,“天色不早,你大哥这里有我照顾,你快回去休息吧。” 谢知礼闻言却嗤笑一声,抬步靠近虞清欢,“照顾?” “嫂嫂想怎么照顾大哥,不着寸缕的那种?” 虞清欢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生生被逼到床边坐下,看着整个身子压下来的谢知礼,她干笑两声,“二弟真是说笑了。” 谢知礼一把将人压在床榻上,紧盯虞清欢,“嫂嫂,我若不来,你们这会只怕同房了吧?” 虞清欢心虚别过脸,不敢去看谢知礼的眼神,却又瞥见谢知文睡在旁边。 她又默默的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两个人都不想看。 谢知礼却因此被惹恼,尽管先前就已经猜到她根本不会守什么承诺。 他一把捏住虞清欢的下颌,带着酒气不由分说的碾上那片惹他烦闷的红唇,大掌落在腰间用力的扯开衣带。 虞清欢瞪大了双眼,“你疯了!你大哥还在” 未说完的话被谢知礼尽数吞进喉咙,只余破碎的呜咽声。 他大掌到处停留,惹得虞清欢身子颤栗不止,甚至以为自己这会在梦里,毕竟以前就没少做这种梦。 就在虞清欢意识迷乱,几乎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时,身侧的谢知文突然翻了个身,嘴里还含糊的喊着:“阿欢.” 这一声低唤,惊得她绷紧脊背,脸都苍白了。 谢知礼低笑含住她耳垂,“怕什么,酒里下了迷药,他醒不来。” 虞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醒不来就好,刚刚她还以为人已经醒了,差点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一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瞪着谢知礼,竟然在酒里下药,难不成他今夜还想宿在这里不成? 谢知礼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满意,细密的吻落在她颈间,在她耳侧低喃:“多好的夜色,可惜大哥醉酒不举,只能由我这个当弟弟的代劳。” 屋中烛火摇曳,时不时还有火星子的噼啪声,掺杂着女子克制的呜咽声。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屋门没关,但小厮却不敢随便进,端着醒酒汤站在屋外,“夫人,醒酒汤来了。” 谢知礼勾唇看着身下的女人,手上动作却没停,“要不要让他进来?” 虞清欢泛红的眼尾沾着泪痕,她用力的摇头,“不要.” 谢知礼眼中浴火更甚。 就在虞清欢几乎崩溃的时候,桑如出现了,接过小厮手里的醒酒汤,笑着道,“劳烦小哥了,我送进去就好。” 屋中,虞清欢如释重负,幸好还有桑如在! 然而她还没庆幸多久,罗裙却被谢知礼掀起,她眼睁睁的看着谢知礼将脑袋埋了进去,满脸羞愤! 这个疯子! 屋外,目送小厮走远,桑如却没将醒酒汤送进去,而是默默替屋中三人将门给合上了。 此时的桑如已经想通了,觉得没关系,往好的方面想,就算侯爷发现她家夫人和二爷的事,最多也就是和离。 毕竟这里头还有老夫人的功劳,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侯府这种勋爵人家,更看重名声。 和离后,夫人不是还有二爷护着吗? 就算二爷不护着了,那不也还有小公爷? 就算小公爷顾念和侯爷的交情,不与她家夫人来往了,那不也还有太子殿下? 就算太子殿下也不来了至少夫人还有钱。 这一刻,桑如忽然发现,男人多的好处,一个靠不住还有另外一个,就算全部靠不住,也还有钱。 几乎到半夜,谢知礼才从屋子里离开,走时还频频回头,满脸不舍,显然没有吃饱喝足。 虞清欢下榻时,两条腿都快站不稳了,被桑如扶着,看着床榻上的水痕,她咬咬牙道,“快取新的褥子来,把床上的换掉。” 谢知礼真是疯子,谢知文还在旁边,他就敢这么乱来,难道真的不怕被发现? 虞清欢越想越不爽,合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胆战心惊。 桑如把褥子取来,正准备换,看着凌乱的床榻,她忍不住劝道,“夫人,咱以后还是注意些吧,侯爷毕竟还在旁边” 万一醒了,这多不好啊。 虞清欢咬牙切齿,“我迟早把他阉了!” 桑如顿了顿,不答话,心里却在想:真要把二爷阉了,您又不舍得吧?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谢知文突然含糊开口,“.什么阉了?” 惊得虞清欢和桑如身子均是一颤。 求求月票,求求月票,求求推荐票,求求五星好评,感谢大家!!! (本章完) 第82章 虞家还敢来? 第82章 虞家还敢来? 虞清欢和桑如都被谢知文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方才还不醒人事的谢知文,这会儿竟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额角直跳,这个谢知礼太不靠谱了,什么迷药,分明就是假药! 谢知文还想从床上坐起,可脑袋却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没力气,虞清欢当即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夫君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若是醉了遇上什么歹人要害你,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桑如默默送上了醒酒汤,眼神瞟向虞清欢,幸好侯爷醒得晚,不然撞上方才二爷在的时候,今夜侯府怕是要闹翻天了。 一碗醒酒汤下肚,谢知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阿欢,之前我出过事,所以你担心我,不过我现在就在府里,哪能有什么歹人要害我?” 虞清欢扶额,丈夫哪哪都好,就是心大,太容易信人,没什么防备心。 谢知文忽然想到方才迷迷糊糊听到的话,问道:“对了,方才你说什么阉了?” “哐当”一声,桑如没抓稳碗,摔在桌上,她慌忙看向虞清欢,也不知侯爷听到了多少。 虞清欢稳下心神,料想谢知文就是刚醒,听到的不多,否则不会还在这里同自己说笑。 “就是只野猫,钻到咱院子里来了,夜里一直叫个不停,我想着明日寻人来给它阉了。” 谢知文下腹一紧,忍不住轻咳一声,“一只野猫罢了,让人赶走便是,何必同它计较。” 虞清欢笑,“夜深了,你快歇息吧。” 谢知文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外边,还未天亮 然而他心思刚动,就见眼前的虞清欢起身,要往外头走。 他登时急了,“阿欢,你去哪?” 虞清欢停住步子,转头看他,“你今日喝了酒,我到隔壁屋睡。” 谢知文顿了顿,心中涌过一丝懊悔,一年不见,他都忘了,妻子最爱干净,闻不得酒味。 早知如此,今夜就不该应下跟谢知礼喝酒,把人赶走才是。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只过了两日,宁远侯死而复生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不少人又议论起了当初宁远侯的这桩婚事。 虞清欢忙前忙后了两日,操办谢知文的接风洗尘宴,几乎把京城里能叫上名的达官贵人都给请来了,府外还放了鞭炮,就是为了昭告全京城,他们宁远侯府的侯爷回来了。 宾客陆续递帖子入府,议论声纷纷。 “我听说,这宁远侯夫人半年前都被送去庄子过苦日子了,没成想着这宁远侯死而复生,她也跟着一块回来了。”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虞大姑娘命这么好,孀妇一年,好日子又回来了。” “听说这宁远侯夫人貌美非常,把宁远侯迷得神魂颠倒,也不知今日能不能一窥真容.” “我倒是听说,这侯夫人貌美是其次,主要是弹得一手好琴,这才给宁远侯勾得茶不思饭不想啊!” “说到琴技,那必然是定国公府那位,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得见一面。” “唉,那位当真是可惜啊.”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小五掀开车帘,看向里头的沐淮安,目光担忧,“公子,今日人多,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沐淮安看着手中请帖,他认得出来上面的字是谢知文,缓声道:“今言是我多年好友,我今日岂能不来。” 小五心中叹气,他就担心,等会要是碰上虞夫人,公子怎么办,要是撞见人家夫妻俩恩爱,岂不是心里难受。 从马车下来,沐淮安透过面具,看向熙攘的人群,都是今日来赴宴凑热闹的,他不由攥紧了手中的请帖,脑中浮现起虞清欢边说边笑的样子 尽管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他掩盖不了的私心是,他想虞清欢了,所以今日赴宴,是想看看虞清欢。 沐淮安想的是,或许看见心上人过得好,自己也就不会再惦记了。 可他又忍不住去想,虞清欢会不会也想见自己,见到后,她会同自己说什么? 是划清界限,还是她也挂念着自己? 想到这,沐淮安攥着请帖的手掌有些发颤,一颗心摇摇欲坠,怕她与自己断绝往来,又怕她不与自己断绝往来。 挚友和心上人之间,他怎么选都是错。 而此时,虞清欢正在陪同女眷,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脱身,带着桑如跑到了后院透气。 桑如环顾四周,低声道,“夫人,您可想好今日见着小公爷后要怎么说?” 虞清欢侧过头看她,“要不你去替我说说?” 桑如撇撇嘴,“您的事,奴婢哪能替您做主?” 虞清欢:“我只盼着家里头的这位今日不闹事便好。” 桑如忍不住道:“夫人,如今侯爷回来了,咱得做些打算才行。” “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如今,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虞清欢长叹一声气,仰头看了一眼满园冬色,往年还不到除夕便下雪了,今年的雪倒是来的晚,这都年初三了。 她想到先前和沐淮安说好,等下了雪,就到亭子去,放上两个炭盆,寻两坛好酒煮来喝,再一边赏雪景。 想到这,虞清欢喃喃道:“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下雪”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往后院来,“夫人,虞家来人了,这会儿在前边同侯爷闹起来了!”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这谢知文都活了,虞家还敢来? 她当即带着桑如往前院走去,因着前院众多宾客,虞家人这会儿已经被安置到会客的小厅里了。 虞清欢人刚走近,便听见从厅里传来的哭诉声,是虞芷兰还有黎氏。 “侯爷,芷兰年纪还小,那韩家的儿子就是个混账,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一旁的虞芷兰红着眼睛去拉谢知文的袖子,“姐夫,我真的不想嫁去韩家.芷兰愿意一辈子在姐姐和姐夫身边伺候!” 她哭得梨带雨,想勾起眼前的谢知文的怜惜。 可谢知文却是皱着眉头把袖子扯回。 厅门口,听见这哭哭啼啼的声音,虞清欢冷笑出声,“不知二妹妹想怎么伺候我?” (本章完) 第83章 我是你夫君 第83章 我是你夫君 虞清欢一来,虞芷兰都哭不出来了,眼里只剩嫉妒和愤恨。 若不是虞清欢不肯嫁,那韩家怎么会盯上自己,现在还要自己替虞清欢嫁过去! 黎氏上前挽住虞清欢的胳膊,抹泪道,“清欢,你可得帮帮你妹妹,那韩家不给退婚,非要你妹妹嫁过去,如果不嫁,就要报官,咱家真是没办法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过去受苦。” 一旁的谢知文有些动容,虞家毕竟是他宁远侯府的姻亲,这小小的商贾之家竟敢逼婚,着实不像话。 他当即看向妻子,只等妻子开口。 虞清欢是真没想到,小叔子做事这么迅速,竟还逼着虞家把二女儿嫁到韩家去。 她这会儿看着黎氏母女的样子,心头畅快极了。 心想:谢知礼这把刀真不错,她用着很是顺手。 她当即将胳膊从黎氏手里抽了回来,将人推远了些,行至丈夫身旁,好笑的问,“奇怪了,和韩家的亲事应该是母亲您和父亲一块定下来的吧,怎么这会儿想悔婚了?” “其实二妹妹若是不想嫁,把韩家送来的聘礼给送回去就是了,男婚女嫁都是讲究一个自愿,那韩家想来也不是非要逼着别人家嫁女儿的人。” 虞清欢说了话,旁边的谢知文就跟着附和,“夫人所言极是,岳母,妻妹若是不想嫁,你们就将聘礼退了,两家退了婚便是,有我侯府在,谅韩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逼着虞家嫁女儿。” 黎氏眼里闪过一抹为难之色,“清欢,家里近来有些困难,那些聘礼.你看能不能让侯爷帮帮忙,把聘礼给补上?” 若非前些日子她底下那两个铺子出了事,沾上了人命官司,她也不至于动了那批聘礼救急用,如今只能求到侯府来。 先前还想着,等铺子情况好转,就把聘礼凑齐了再去退婚,谁知,这几日韩家派人来催,说是不要虞家大姑娘,只要虞家二姑娘。 若是不把二姑娘嫁过去,那便退亲,三日内将先前的聘礼都给送回去,否则便要告到官府,告他们虞家用出嫁之女骗婚,谋取巨额聘礼。 虞清欢听见黎氏的话,笑出了声,“母亲这话怎的这般好笑,我出嫁时,虞家可没给我半分嫁妆,如今怎的好意思想从我口袋里掏银子?” 她摆摆手道:“既还不起聘礼,那把二妹妹嫁过去便是了,好歹也是正头娘子,韩家富贵,必不会亏待了二妹妹。” 黎氏闻言,脸上满是为难之色,知道虞清欢不会帮忙了,当即看向了谢知文,“侯爷,那韩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那韩家儿子纨绔贪恋美色,府中通房妾室都有十几个,您就帮帮我家芷兰,别让她嫁去韩家受苦,以后让她留在侯府伺候都行,让她报答您!” 一旁的虞芷兰又开始抹泪,“求姐夫帮忙,芷兰愿意留在侯府伺候您和姐姐。” 谢知文听到前面的话时,还觉得可以帮一帮,也就是一点银子的事,可听到后面,他却觉得不对劲了,不动声色和这虞家二姑娘拉开了距离。 倒也不是他多想,实在是先前要娶虞清欢时,这虞家就动过心思,想用二姑娘替代大姑娘出嫁。 没想到他都死了一次,这虞家还没歇了这心思,想把二姑娘送进他侯府? 虞清欢看着丈夫的反应,好笑道,“母亲,您先前信里劝我再嫁的时候,还说能嫁到韩家,是我的福气呢,怎么这会儿换成二妹妹,倒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了?” 谢知文一听,他看向黎氏,脸都黑了:“阿欢,她们之前逼你再嫁?” 虞清欢委屈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谢知文才算是明白了,合着这虞家之前是想把他夫人送去换高额聘礼,现在因为自己活着回来了,这韩家的婚事才换了一个人。 黎氏被吓了一跳,虞清欢怎么知道韩家这门亲事原本是说给她的?! 难道是府上什么人说漏了嘴? 她慌忙解释,“误会了,我们先前也是心疼清欢,这才想着给她再寻一门亲事.” 谢知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眸色愠怒,他不敢想,这一年来,妻子都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虞清欢主动的挽了一下谢知文的胳膊,一脸委屈,娇气道:“夫君,她们之前就是想拿我去换聘礼,还想把我诓骗回虞府嫁人,你可得替我做做主啊!” 谢知文何曾见过虞清欢这般软声软气求自己的样子,一颗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对着虞家人的态度瞬间强硬了起来,冷着一张脸道:“既不愿意退聘礼,那便不该退婚,我侯府管不了这种事,你们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寻官府说去。” 黎氏顿时急了:“别啊!” 见方才还一直好脸色的谢知文变了脸,一旁的虞芷兰这会是真的被吓哭了,直接跪在地上拽着虞清欢的裙摆,“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嫁去韩家,之前都是母亲的主意,我全都不知道.” 生怕虞芷兰伤了虞清欢,桑如当即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虞二姑娘拉开,竟敢在这大好的日子冲撞夫人和侯爷!” 谢知文更是冷声吩咐,“来人,请虞夫人和虞二姑娘出府,往后没有本侯的准许,不许再让一些阿猫阿狗踏进侯府,扰了夫人的清净!” 他大手一挥,虞家母女直接被下人赶出了侯府。 厅子一下子变得安静,虞清欢感动的晃了晃谢知文的胳膊,“多谢夫君护我,你真好。” 一瞬间,谢知文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和妻子刚成婚的那会,那时,自己带她去西风楼,她也是这么晃着自己的胳膊. 他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摸了摸妻子的头,“我是你夫君,自然是要护着你。” 四目相对,夫妻俩又重新熟络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却从厅子里头走了出来,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 虞清欢听见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容颜,戴着半张面具望着自己。 沐淮安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克制,视线落在她挽着好友胳膊的手上,几日前,这双手还在自己身上点火作乱,这会儿却挽着另外一个男人。 没想到沐淮安会突然出现,虞清欢顿时慌了神,下意识松开了挽着丈夫胳膊的手。 桑如:“.” 夫人明明是挽着自己丈夫,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偷情被发现了似的? 我又端着小破碗来啦:求求各位宝宝们,赏点儿月票吧,赏点儿推荐票吧,五星好评点一点,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84章 那你帮我戴上 第84章 那你帮我戴上 看着眼前的两人,沐淮安垂在袖中的指节微微发颤,喉结滚动,压下翻涌的涩意。 身后的小五在后头,盯着自家公子,暗自叹息,就说他家公子不该来,这才来了这么一小会,就看见人家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挽着胳膊。 谢知文同身旁的妻子解释道,“她们方才来的突然,我便让淮安在后面回避了一下。” 虞家这次来闹的事,让外人听去了总是不光彩的,但他觉得,沐淮安是自己人,无妨的。 沐淮安缓声开口:“嫂夫人,叨扰了。” 他戴着面具,谢知文看不出他的情绪,可一旁的虞清欢却能从他那双眼睛看出他压抑的苦楚和自嘲。 她下意识垂眼帘,心里顿时慌乱,避开沐淮安望过来的视线,“无妨的。” 一行几人往后院走去,谢知文和沐淮安走在前头,虞清欢带着桑如走在后面。 一直行至院子里,谢知文拍了拍虞清欢的手,“我去书房取几本书给淮安,你替我招待一下淮安,在这里喝点热茶,等会我们一块去前院。” 虞清欢点头,目送谢知礼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直到人进了书房。 小五和桑如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退到了院子门口,给两人留出了一块能说话的地方。 院子里只剩虞清欢和沐淮安,这是谢知文回来后,两人头一次单独相处。 虞清欢不敢抬头去看沐淮安,这两日她其实有想过,既然丈夫没死,自己就和这三人断掉,继续留在侯府做自己的侯夫人,倘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再将老夫人扯出来替自己挡着。 所以这两日,她让自己忙起来,刻意躲着谢知礼,一边想着打发这些人的说辞。 可这会见到沐淮安,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想和沐淮安断了来往。 但她心里又很清楚,以沐淮安的为人,见到挚友谢知文回来,定然不会再与自己纠葛,所以在沐淮安这里,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准备任何说辞。 以至于小五和桑如退到院子门口后,虞清欢红唇张开又合上,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到桌上的茶变凉了,沐淮安开口,打破了沉静,“最近可好?” 虞清欢微微颔首,“还好,你呢?” 沐淮安薄唇微抿着,并不答话,他方才其实是想问,谢知文对她好不好。 可他怕知道谢知文对虞清欢好后,自己心有不甘,平添嫉妒。 又怕谢知文对虞清欢不好,自己面对好友之妻的心摇摆不定,无能为力。 而这会儿,她反问自己过得如何,他想说挺好的,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这几日无时无刻的都在想虞清欢,夜里想她是不是与谢知文同屋而眠,白日里面对空荡荡的院子,又在想她现在夫妻团聚,是不是很幸福。 而这会,他又在想,或许虞清欢并不想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想放开虞清欢,可又不能纠缠,甚至夜里辗转难眠时还曾想过,只要不被谢知文发现,平时能让他与虞清欢说说话,或是偶尔见上一面也好,他定不会越雷池半步。 可一觉醒来,他又断了前夜的心思,那是好友之妻,自己岂能做这种不义之事。 被这种情绪交杂着折磨,如何能好? 所以,他这几日过得并不好,一点也不好。 可如今,他却不能说出口。 虞清欢红唇动了动,忍不住问,“你今日可有话与我说?” 她心里有份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期待,想从沐淮安这里听到一些不舍的话,就像当日,他爬过墙头来见自己。 沐淮安喉咙干涩,端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两口,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帕子包住的红玉手镯,放在虞清欢面前,“那日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给你。” 院门口,小五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红玉手镯,人都懵了。 那可是传家玉镯,是早两年,国公夫人给小公爷的,本是要等陈姑娘嫁过来后,由小公爷新婚之夜亲手给新娘子戴上的。 今日来侯府,难道不是同虞夫人做个了断吗,怎么还把传家玉镯给送出去了? 难道小公爷根本没想同虞夫人断掉? 虞清欢盯着那手镯,心跳的有些快,难道沐淮安其实也不想断了关系,所以这会儿还给自己送个手镯? 可她又不敢去拿,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见她不动,沐淮安唇边扯起一抹苦笑,“只是一个镯子,本就是给你准备的新年贺礼。” 他心想:将这镯子给了虞清欢,也算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以后也无憾了。 虞清欢的心顿时沉了沉,果然是来告别的,这镯子是告别礼。 她心里有些难受,盯着沐淮安看了好一会,甚至想上手摘了面具,好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可过了半晌,她也只是将手伸了出去,白皙的手腕横在沐淮安面前,眼眶酸涩,看着那双隐在面具下的双眸,小声道:“那你帮我戴上。” 沐淮安顿住,对上虞清欢的目光,终是不忍拒绝。 他拾起桌上的玉镯,握住虞清欢伸过来的手。 他垂眸避开那双直直望着自己的眼睛,却抑制不住微微发颤,勉强将玉镯往她手掌上套,指腹在触碰到白皙细嫩的肌肤时,心仍然止不住的颤动,以至于玉镯卡在掌骨时停滞了一瞬。 虞清欢忍不住屈指勾住沐淮安的尾指,不让他往自己手腕上戴。 沐淮安呼吸骤然乱了,滚烫的吐息在面具下化作白雾。 虞清欢又用另一只覆盖在他上,冰凉的指尖抚上他手背蜿蜒的青筋,随后紧紧握住,含着泪光问: “淮安,那夜你爬墙头过来与我说过的话是不是都不作数了?” 闻言,沐淮安猛然抬眸,只见眼前的虞清欢眼尾早已泛红,泪珠从她眼角滚落,顺着白皙的脸颊,“啪嗒”砸在石桌上。 他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来时做好的决定,在这一刻,被眼前人落下的眼泪彻底瓦解,心一抽一抽的疼。 (本章完) 第85章 光天化日,不要脸面了吗! 第85章 光天化日,不要脸面了吗! 看着虞清欢落泪,沐淮安眼里满是心疼,忍不住想将手抽出来给她擦擦眼泪,可虞清欢却不肯放手,牢牢的握紧。 他扯了扯唇,嗓音沙哑得厉害,“别哭了。” 听出他话中的不忍,虞清欢含泪咬了咬红唇,又问了一次,“那夜你说过的话,如今是不是不作数了?” 沐淮安身子紧绷着,面具下的眼睛微微颤动,“你我之间,已不似从前,如何还能心安理得” 他没有将话说得太直白,虞清欢却能听懂他的意思,如今,他们二人之间已经隔了一个活着的谢知文。 以他与谢知文的交情,哪怕自己将来和离,她都不可能心安理得与自己在一起。 可沐淮安又不够坚定,根本就舍不得,所以虞清欢一落泪,他便心疼,也慌了。 四目相对,寒风呼啸,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小五跟桑如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们出来,是想让这两人好好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天化日下握着手不放,含情脉脉的啊! 尤其是小五,绝望了。 他觉得公子头一回动心,只怕根本爬不出来,要彻底陷在里头了。 他甚至已经能预想到,以后事情暴露了,国公府小公爷插足宁远侯夫妇感情的消息,会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他家公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名满京城,风光霁月的小公爷。 虞清欢缓缓松开了手,对沐淮安道,“若是你想好了,便松开手,将镯子拿回去,往后你做你的国公府小公爷,我当我的侯府夫人” 她说着这话时,别开了脸,泪水却止不住的滚落。 看着她这样,沐淮安的心抽痛得更厉害,本就不舍得,现如今看着她哭,更不舍得了。 他用力的将玉镯推到了虞清欢的手腕上。 虞清欢登时转过来头,怔怔的看着他,哭得更厉害了,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卑劣且自私的人,就是吃准了沐淮安根本不舍得自己。 可这会儿看见他把镯子给自己戴上,仍然心惊,眼眶发酸。 从头到尾,他都不该与自己牵扯的,可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可如何停得下来,尤其是像他这样好的人。 沐淮安握紧掌中柔夷,另一只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缓缓将咸涩的湿意抹去。 他心知自己对不住谢知文,不该觊觎他的妻子。 可虞清欢就像是老天爷在他失去过往一切后给的补偿,让他在昏暗的日子里看见了光,重拾走下去的信心。 这让他如何能舍得放手。 沐淮安哑着嗓音问,“你要告诉他吗?” 虞清欢摇了摇头,“他刚回来.等以后,我再寻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他。” 若是要和离,在外面自立门户,便会得罪宁远侯府,老夫人不会让自己那么好过,届时想谋生不容易,所以自己现在手上的银两和铺面还是太少了。 沐淮安颔首,想到方才在厅子时听到的那些话,有些心疼虞清欢,知道虞家待她并不好,可也不曾想过,竟是这般恶劣。 想到她将来离开了侯府,定然不会回虞府,便没有落脚的地方 沐淮安想了想,沉声道:“我在京城还有一处宅子,回头我把地契给你,你若不嫌弃,以后就住在那里。” 虞清欢愣了愣,笑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沐淮安,你真好。” 就在二人对视时,细雪悄无声从半空缓缓飘落在二人的发梢和肩膀处,虞清欢怔怔的看着,竟然下雪了。 沐淮安也是一瞬间,想到了先前的约定,煮酒抚琴。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谢知文的声音,“竟然下雪了!” 沐淮安和虞清欢几乎是同时缩回了手,尤其是虞清欢,悄无声息的将刚戴上的红玉手镯藏在了衣袖下。 沐淮安更是端起桌上剩余的半杯茶一饮而尽,在这之前,他从未做过亏心事,可这会儿却心虚得厉害。 凉意划过发烫的喉咙,勉强压下他的情绪。 谢知文大步朝两人走来,对两人道:“等夜里积了雪,明日便能去静园煮酒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几本琴谱和棋谱放在桌上给沐淮安,“淮安,先前你都不同我去,这次我活着回来不容易,你就当是为我接风洗尘,可不能再拒绝了!” 沐淮安看着桌上的书册,那是先前自己想寻的谱子,不曾想,好友早已为自己寻来。 他顿时心中愧疚,不敢去看谢知文,缓缓颔首,“好。” 见沐淮安答应了,谢知文高兴,又对一旁的妻子道,“阿欢,你也去。” 虞清欢顿了顿,那是她曾经走投无路时去的地方,当时的事情也算不上多光彩。 她不想去。 可自己本就对不住丈夫,如今又怎好拂了他的兴致,到底是应了下来。 谢知文高兴过后,才发现妻子眼睛都红了,好似哭过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看向沐淮安,“你把我夫人欺负哭了?” 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沐淮安。 因为心虚紧张,他喉结忍不住滚动,目光看向了虞清欢。 虞清欢立马解释,“没有,是方才风大,我眼睛进沙子了。” “进沙子了?” 谢知文不疑有他,扶着虞清欢的肩膀,凑近去看,对着泛红的眼睛轻轻的吹了两下,想把沙子吹掉。 他这一贴近,虞清欢身子下意识紧绷,目光甚至不敢看向沐淮安。 她想推开谢知文,却又不好这么做,毕竟这是自己现在名正言顺的丈夫。 看着眼前这一幕,沐淮安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什么也没说,心里酸涩翻涌,但也只是看着,没有出声打断。 毕竟理亏的是自己。 可另外一道嚣张的声音,却从院门口传来,“大哥这是在同大嫂做什么,让人沐兄看见了,也不怕笑话?” 谢知礼站在院门口,冷眼看着院中三人,光天化日下,这二人不要脸面了吗!? 一旁的桑如甚至想给自家夫人烧些纸钱,因为从院门口的这个角度看去,侯爷站着,俯身好似在亲夫人。 而一旁的小公爷无动于衷的看着。 谢知礼妒火中烧,咬牙切齿,他快疯了. 这个沐淮安不是喜欢虞清欢吗,竟然就这么看着?! 谢谢大家打赏的月票和推荐票,继续求求票票,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86章 怎么不死干净点呢? 第86章 怎么不死干净点呢? 谢知礼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沐淮安转头望去,只见那人大跨步往这边走来,一双眼睛掩盖不住的妒火。 虞清欢听见谢知礼的声音,生怕这小疯子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当即伸手推了一下谢知文,低声道,“我没事。” 谢知文这才放心,转身看向来人,只将弟弟方才的话当成是打趣,笑着问,“二弟,你怎么来了?” 虞清欢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假装没看见谢知礼,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滚烫得好似火烧。 她默默端起桌上的茶喝,却看得面前的沐淮安眉头直皱,薄唇动了动:茶凉了,伤身子。 虞清欢摇了摇头,也不是头一次喝了。 谢知礼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恶狠狠的瞪了沐淮安一眼,觉得此人有贼心没贼胆,还敢出现在这里。 “大哥,今日是你的宴席,怎可丢下前院宾客不管,躲在这后院里?” 听出弟弟话中的不满,谢知文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方才虞家人来了,我与你大嫂应付了一下,辛苦二弟替我会客。” 闻言,谢知礼眸色顿时闪过一抹寒光,“虞家还来做什么?” 难道还打着将虞清欢嫁去临江的主意? 谢知文不想让妻子在弟弟面前失了颜面,没将方才的事说出来,只敷衍了两句,“小事,已经打发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谢知礼,“天寒地冻,你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知礼却没有去接那杯茶,而是冷声道,“大哥还是快些去前院的好,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都来了。” 虞清欢刚喝下去的冷茶差点喷了出去,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是没有给宫中的那位送去请柬,怎的太子还是来了? 谢知文惊,这两位祖宗怎么会来!? 他当即起身,不敢耽误,一旁的沐淮安也跟着起身。 虞清欢心里却有点慌了,脑子里开始盘算,自己要不要装作身子不适躲一躲? 省得等会撞上了萧景和,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岂料,谢知礼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嫂嫂,瑞王妃也到了,母亲年迈无心周旋,前院那边可还等着嫂嫂过去。” 虞清欢额角直跳,觉得这厮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喜这种场合,偏要想折腾自己,根本就是在报复自己这两日躲着他。 察觉到妻子的为难,谢知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辛苦你了。” 虞清欢扯唇干笑,“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知文心里暖洋洋的,在她手背揉按了两下,能得此妻,是他此生之幸。 虞清欢顶着面前和身侧的两道目光,一道酸味浓郁,一道发狠好似要吃人,她硬着头皮从丈夫手里抽回了手,低声道,“这么多人在,别这样” 以为妻子是害羞了,谢知文笑,“好,都听你的。” 谢知礼轻嗤笑一声,“大哥和大嫂果真是恩爱。” 他话锋一转,看向了沐淮安,“沐兄,你说是吧?” 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满是挑衅和取笑。 但凡沐淮安放弃得彻底,不出现在这里,他都高看一眼。 偏偏此人贼心不死,又没那个胆子争抢,空有一身虚名,伪君子罢了。 虞清欢的心跟着谢知礼的话狠狠跳了两下,没敢去看沐淮安,却很想取绣针来,好把谢知礼的嘴给缝起来。 这个小叔子真是一天不说话嘴巴就痒,欠抽。 沐淮安抿唇淡笑,应了谢知礼的话,“嗯。” 偏只有谢知文这个心大的,还以为弟弟是在夸赞自己和妻子恩爱,他哈哈大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又看向好友沐淮安,“你们俩年纪不小,也该娶妻了,回头若有中意的,就让你们嫂子帮着相看相看!” 虞清欢语噎:“.夫君说笑了,我如何能给他们相看。” 沐淮安看向虞清欢的目光柔中带笑,“我便算了,此生无意娶妻。” 谢知文听了他的话,心里叹气,知道他是被陈家退亲的事伤了心,想劝说好友两句,可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一旁的谢知礼却是嚣张,直勾勾看虞清欢,眼神半点没收敛,“那感情好,大嫂的话,我定然是满意的。” 听出他话中之意的沐淮安眉头轻蹙。 虞清欢惊慌下看向了丈夫,生怕被看出什么来,然而却还是高估了丈夫,这心大的,半点没觉得谢知礼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妥。 只见谢知文重重的搂住弟弟的肩膀,笑道,“你大嫂的眼光,不会有错。” 沐淮安欲言又止,薄唇紧抿着,谢知礼的嘴太能说,他甚至都想不出来,先前在庄子时,他同虞清欢说了多少混账话。 只有虞清欢忍不住扶额,真不知道王氏那样的性子,是怎么教出这样性子的儿子。 一行四人到前院时,几乎一半的人都围着太子和瑞王,也有人刻意避着,生怕被牵扯进这二位殿下之间的明争暗斗。 向二人见过礼,后边的虞清欢微不可见的打量了一下瑞王。 萧景和她再熟悉不过,瑞王萧景裕却是头一回见。 萧景和为人霸道,待人态度也十分冷硬,而萧景裕对谁都笑着,谦谦有礼,看着是十分温柔的人。 可虞清欢看着,却觉得瑞王笑不达眼底,眼神阴冷,怪瘆人。 对面的萧景和一眼便看见了隐在三人身后的女人,一身紫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其他姑娘家没有的韵味。 对上萧景和穿过人群望过来的视线,虞清欢咽了咽口水,装作没看见,默默垂下脸往女席那边去。 她心想:太子注重名声,总不至于抓着自己一个臣妇不放吧? 尽管这么想,但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毕竟萧景和是最不好打发的人。 这会,萧景和明面上在与人说话,双眸却浅眯着。 他印象中的虞清欢,总是穿着明艳的衣裙,举止亲昵,从来都只是为了挑起他的兴致。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明显正经的侯府夫人,举止落落大方,却要比先前在庄子时更勾人。 萧景和衣袖下的手,大拇指忍不住剐蹭其他指尖. 他目光落在眼前的谢知文身上,心想:这宁远侯,怎么不死干净点呢? 一更送上~ (本章完) 第87章 伤疤被揭开 第87章 伤疤被揭开 谢知文察觉到萧景和在看自己,那眼神算不上多和善,带着些威压,以至于他有些惶恐,不停的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东宫太子。 旁边的好些人也都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这刚回来没几天的宁远侯是怎么得罪的太子。 熟悉萧景和的谢知礼,明显察觉到萧景和对谢知文动了杀心。 可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大哥蠢笨,满脑子心思都在寻欢作乐上,文不成武不就,身上连个闲职都没有,连和太子见面都屈指可数。 何时竟得罪了太子? 谢知礼薄唇微抿,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沐淮安心思细腻,自然也留意到了太子的态度,但他没多想,毕竟好友不涉党争,无论如何都挡不到太子的道。 然而,他出尘的气质,戴着的面具,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求贤若渴的瑞王。 “这位便是定国公府的沐公子吧,你这京城第一的名号,本王可是如雷贯耳啊。” 他话里说的是定国公府,可明眼人都知道,瑞王打的是程公瑾的主意。 沐淮安心里也清楚,态度平淡,微微拱手,“殿下过谦。” 萧景和登时看向了正在跟沐淮安搭话的瑞王,心想:这定国公府和程公瑾岂是那么好招揽的。 一番谈话下来,瑞王端详了沐淮安好一会,打着亲近的想法,与他开口,“我府中有位擅治火伤留疤的名医,你可想瞧瞧?” 他声音不算小,此话一出,好些人听见了,都望了过去,纷纷看向沐淮安的脸。 一些不知情的人原本还在纳闷,好端端的戴个面具作甚,这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脸伤过,留了疤,见不得人。 甚至有人低声在议论他面具下的脸是何模样,还有人问起两年前的事,好奇他的伤是如何来的。 好奇的,惋惜的,嫌弃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掺杂在一起,落在沐淮安身上。 又一次顶着这些目光,好似回到了两年前,沐淮安脸色有些苍白,掌心冒着细密的冷汗。 “在下脸上的已是陈年旧伤,已无医治之心,多谢殿下美意。” 瑞王笑,“沐公子无需客气,待这宴席结束,你随本王一同到我府上.” 萧景和唇角微勾,打断了瑞王的话,替沐淮安解围,“二弟,这沐公子都说不需要了,你就莫要为难人家了。” 他心想,人家沐淮安什么样的神医没见过,还缺了你府上那个? 瑞王顿时脸色不太好,宫里宫外,哪个人不是捧着他,何曾这般拂过他的面子。 然而考虑到沐淮安身后的定国公府以及程公瑾,他到底是没发作,仍旧挂笑,“本王也只是觉得与沐公子甚是投缘,这才想帮一帮,既是不想治,本王也不为难。” 只有谢知文,担忧的目光看向沐淮安。 两年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京城名医,甚至是江湖上的一些有名气,专擅此道的神医也都请来瞧过了,根本祛不了那疤痕。 这瑞王不过就是随便扯出来的,就是想与定国公府以及程公瑾交好,卖个人情罢了。 倘若真有这样的名医能医治,定国公和程公瑾又岂会错过? 谢知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觉得旧年伤口又被这样扯出来一次,沐淮安心里定然不好受。 沐淮安抿唇笑笑,眼神示意好友,自己无碍。 谢知文低声在他耳边道,“若是不想待在这,可去后边的院子避一避,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沐淮安微微颔首,没有回绝他的一片好意。 如今的他,实在不适应这般场合。 与此同时,女席这边,虞清欢落座,喝着小酒,听着这些人围着瑞王妃,嘴里叽叽喳喳的,一会聊哪家的胭脂好用,一会又说哪家口脂出了新色,或是哪家上了时新的料子。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定国公府的那位也来了。 “我刚刚远远的瞧见了,戴着面具,就是小公爷,不会错的。” “虽说戴着面具,可那身段瞧着,果真就是沐淮安,那气度,无人能比!” “可惜伤了脸” “陈袅,你那时是不是见过小公爷的脸,所以才退了亲事?” 听见这话,虞清欢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眸望了过去,只见那被唤做陈袅的姑娘,五官甚是英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甚是好看。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心想:这就是先前退了沐淮安亲事的陈家姑娘,陈袅。 虞清欢原本以为,陈家姑娘应该是柔情似水的长相,毕竟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是诗情画意,不曾想,竟是这样飒爽的模样。 陈袅面色淡淡,“小公爷的脸并无不妥,我退了亲事,只是因为想退亲。” 即便沐淮安的脸没有伤,她原本也是要退亲的,只是刚好赶上了。 旁边人却不信,笑道,“你就别骗我们了,若是小公爷的脸无碍,你哪里会舍得退亲呢!” 小公爷当年是何等人物,满京城贵女心心念念的郎君,若非是有陈袅这一桩娃娃亲,定国公府的门槛只怕都要被踏破了。 她们可不信小公爷的脸没受伤,陈袅会舍得退亲。 陈袅并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小公爷很好,退亲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姑娘捂嘴笑,“人再好,这伤了脸.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让他给瞧上了。” 大约是有了其他人的衬托,使得虞清欢没来由的,对陈袅多了几分兴致和好感,当即开口,“姑娘只管放心,小公爷不管伤没伤脸,定然是瞧不上你这样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方才还冷着一张脸的陈袅唇角微扬,忍不住笑,目光落在虞清欢身上,好一张巧嘴,生得也美。 瑞王妃倒是面色平静,看起来没什么波澜,只是目光在瞥见虞清欢时,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当真是极美,难怪家世不显赫,却能得宁远侯如此深爱。 她不禁有些羡慕,心中又是苦涩。 那姑娘被虞清欢怼了一句,没了脸面,又不敢直面回怼,灰溜溜的跑了。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惊呼了一声! “天呐!” 虞清欢:好英气飒爽的姑娘,爱了爱了! 陈袅:好一张巧嘴,长得还这么好看,爱了爱了! 沐淮安(捂脸心碎):? (本章完) 第88章 侯府闹剧 第88章 侯府闹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瑞王妃猛然起身,拍了拍被打湿的肩膀还有袖子,旁边的贵女脸色惨白。 原来是方才众人视线都在虞清欢和陈袅身上时,旁边的贵女想上前讨好瑞王妃,端了一杯果子酒过去,却不慎被绊倒,酒杯洒落,打在瑞王妃的袖子上,周围人顿时惊呼! 虞清欢起身,眉头直蹙,又到了最招人烦的时候,总有一些蠢货,想在这种场合给旁人使绊子。 幸好果酒是凉的,不然瑞王妃受了伤,自己这个宁远侯夫人也脱不了干系,真是净给自己招麻烦。 “臣女愚笨,求王妃恕罪!”那贵女惊慌失措,连忙掏出帕子想去给瑞王妃擦拭手。 瑞王妃却明显的躲了一下,脸色不是很好,她目光看向虞清欢,“虞夫人,不知可有更衣之处?” 虞清欢沉声吩咐一旁的侍女,“带王妃到后边的院子。” 瑞王妃微微颔首,“多谢。” 人走后,虞清欢目光落在方才打翻酒杯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显然吓坏了,本想讨好,却反而得罪了瑞王妃。 而在那姑娘身后,还有个与她长相有些相似的姑娘在笑,在对上虞清欢目光时,眼神明显闪躲。 “那是魏侍郎家的两位姑娘。” 闻声,虞清欢转过头,才发现陈袅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旁。 陈袅:“这魏二姑娘给魏大姑娘使绊子也不是头一回了,怎么闹也都是魏家的家事,你只管让魏侍郎来把人领回去收拾便是了。” 听陈袅提起,虞清欢顿时有了些印象,这魏侍郎宠妾灭妻,把家里正儿八经的大娘子送到庄子去了,留一个小娘管家。 去年,魏二姑娘把自己嫡姐早些年定下的亲事给抢了,在京中闹了不少笑话。 也因此,这魏大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没有人上门提亲。 难怪今日会急于讨好瑞王妃,估计是想借着与瑞王妃交好,让家中看重,好为其择一门好亲事。 虞清欢冷笑两声,她无意插手魏家的家事,可如今,这两个姑娘闹到她筹办的宴席上,打的可是她虞清欢的脸面。 “桑如,到前院知会魏侍郎一声,便说魏家二位姑娘德行有失,冲撞了瑞王妃,尤其是魏二姑娘,请魏侍郎将人领回去管教,给我侯府一个说法。” 这话一出,众人惊讶,从前这魏家姑娘也不是没闹过事,转头魏侍郎便会带上魏大姑娘前来赔罪,都知道魏大姑娘憋屈,但说到底都是魏家的家事,那魏侍郎又与瑞王府往来,她们早已习惯,也无心插手,看看笑话便是了。 只是没想到,这宁远侯夫人竟直接挑明了,还着重提了魏二姑娘,这魏侍郎若是再想偏袒,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得罪宁远侯府。 魏大姑娘在一旁,脸色诧异,却不敢说话,怕多说多错。 那魏二姑娘却脸色难看,顾不得场合,拨开人群直接到了虞清欢面前,“虞清欢你什么意思,冲撞了瑞王妃是魏婉.” “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她魏婉干的,与我何干!” 周围人都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这魏二姑娘什么样子,京城谁人不晓得,满院宾客,没人开口替她说话。 虞清欢瞥了她一眼,却没有搭理她,而是又嘱咐了桑如一声,“另外再与魏侍郎说一声,魏二姑娘如此家教,我宁远侯府无福消受,往后魏家的席面,都不必往侯府递帖子了。” “是,奴婢这就去。”桑如领命,当即快步往前院去。 不少人窃窃私语,“我原来还以为这宁远侯娶妻是看脸,不曾想,这虞清欢竟然是个性子果断狠绝的!” “这说是让魏家以后不必往侯府递帖子,实则不就是说,以后宁远侯府的席面,魏家人都不必来了嘛!” “这旁人家的席面,若是个不想得罪侯府的,可也不敢邀魏家了。” “往后,谁还敢与魏家往来?”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得罪宁远侯府嘛!” 这魏家说到底不过就是出了一个魏侍郎,这宁远侯虽说如今没有实职,可百年侯府,世家大族,这其中的人脉关系复杂得很,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绝不会傻到了为了魏家得罪谢家。 虞清欢耳力还行,听见这些人的话,心中满意,她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话说得太委婉,这些人领会不到自己的意思,如此,她便放心了。 魏二姑娘登时气红了脸,上前就要去扒虞清欢,却反被虞清欢擒住手腕,又一把松开。 一旁的陈袅,原本看见魏二姑娘动手,都伸出手拉人了,这会儿见虞清欢自己能解决,默默收回了手。 魏二姑娘脚步踉跄险些摔倒,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桌角,瞪着虞清欢,咬牙切齿,却不敢言。 虞清欢冷声道:“这里是侯府,不是你魏家,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周围议论声更甚,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人笑出了声,“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日里这魏愉多嚣张,哪像今日这般狼狈” “我若是她,这会儿可得钻个地洞躲起来,往后可不敢再见人了。” “也不知道那杜家怎么想的,放着原来的魏大姑娘不要,偏要个不省心的魏二,那杜家若是知晓了今日之事,也不知道肠子会不会悔青咯!” “到底是小娘养的,就是没礼数” 听着周围的低语,那魏二姑娘却不以为意,眼神仍旧嚣张,甚至暗暗将这些人记住了。 父亲疼爱自己,岂会舍得责罚自己,杜家哥哥更是疼惜自己,这些个嚼舌根的,不过都是羡慕嫉妒自己,往后都是要烂舌头的! 然而这会,魏侍郎已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其他尚未婚配的女客纷纷躲到屏风后回避,又忍不住探出脑袋,或是竖起耳朵,都想看看今日这魏家闹剧怎么收场,估摸着这魏侍郎还会护着这二女儿。 厅中所剩的人不多,那魏二姑娘一见父亲来了,顿时挺直了腰板,快步朝魏侍郎走去,红着眼哭诉,“父亲,这宁远侯府帮着大姐一块欺负女儿,您可要替女儿做.” “啪!”的一声,打断了魏二姑娘的哭诉。 (本章完) 第89章 兄长可怨我? 第89章 兄长可怨我? 魏二姑娘捂着脸,怔怔看着眼前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难以置信他会对自己动手。 她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父亲.” 一旁的魏大姑娘也是愣住,她从未见这个庶妹如此狼狈,瞬间心里又升腾起一番快感!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这向来宠溺二女儿的魏侍郎,竟然发这么大火气,一点脸面也不顾,当场打人? 此时,桑如回到了虞清欢身边,“奴婢照您的吩咐,将此事说与了魏大人,只是前院好些宾客都在,都听见了。” 她家夫人教过,像今日的,其实不过就是小事,但这宴席毕竟是她家夫人筹办的,瑞王妃虽然不问责,但若是让事情不了了之,便是打了她家夫人的脸,回头老夫人指不定还要怪罪。 只有把这小事闹得人尽皆知,才能让魏侍郎晓得严重性,今日这事才不会不了了之。 所以,她方才是当着前院众人的面说的,便是让所有来的宾客都知道魏家两位姑娘闹事的事,好让这魏侍郎下不来台。 虞清欢赞赏的目光看桑如,“不错,如今办事愈发靠谱了。” 一旁的陈袅看虞清欢的目光愈发欣赏了,连身边的丫鬟办事都如此妥帖。 此时,魏侍郎指着二女儿,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两句,“逆女!平日里看你年纪小不忍苛责,不曾想你今日竟敢跑到侯府冲撞贵人,还不快向侯夫人认错!” 平日里这两个女儿小打小闹,他懒得管,都是些姑娘家争来争去的把戏。 岂料今日,这二人竟然闹到了这般场合来,满堂的文武百官,还有太子和瑞王,如今都知道了此事,当真是丢尽了他魏家的脸! 魏二姑娘从未见亲爹发这么大火气,被吓得哭哭啼啼,对着虞清欢道歉。 一旁的魏大姑娘也跟着出来认错道歉。 虞清欢冷着脸,只让魏侍郎将两个女儿拎走,回头自行去瑞王府认错,今日莫要扰了自己这宴席。 很快,魏侍郎便将两个女儿带走,整个后院都安静了下来,宾客们纷纷从屏风出来,不一会又聊了起来,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会儿,虞清欢却带着桑如往后边的院子去,没想到,后边陈袅跟了上来。 “虞夫人,你这是要去找瑞王妃?” 虞清欢:“陈姑娘也要去找瑞王妃?” 陈袅笑着颔首。 虞清欢对陈袅的印象不错,没有拒绝,“那便一起。” 后边的桑如欲言又止,想提醒她家夫人,这陈姑娘可是退小公爷亲事的那位陈阁老之女。 夫人如今和小公爷关系匪浅,怎好和这陈家姑娘往来? 万一被小公爷撞见,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来 桑如这会正想着,便见迎面而来的人,戴着面具,裹着一身雪色的狐裘,正是定国公府小公爷,沐淮安。 桑如无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瞥见熟悉的人,沐淮安微微一愣,很快便回过了神,看向了虞清欢,不解她们二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陈袅也是一愣,没有料到会在这里忽然见到已经两年多没见到的沐淮安。 沐淮安身后的小五,眼睛都瞪大了,今个是什么好日子啊,怎么啥事啥人都撞一块! 虞清欢主动开口,“小公爷怎么在这?” 沐淮安没再看陈袅,看向虞清欢的目光柔和不少,解释道,“前院嘈杂,我在此透口气。” 虞清欢颔首,“方才魏家姑娘冲撞了瑞王妃,我这会儿要去看看瑞王妃。” 沐淮安点头,往旁边站,给两人让道。 一旁陈袅却忽然开口,“许久未见,不知兄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沐淮安下意识看向虞清欢,正好和望过来的虞清欢对视上。 桑如和小五都看向了陈袅,各自担心自家主子,退亲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这陈家姑娘如今想做什么。 沐淮安的下意识反应,被心思细腻的陈袅注意到了,她微微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虞清欢,心中有不解,却没问出口。 虞清欢知道,沐淮安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那你们聊,我先去看看瑞王妃。” 虞清欢走后,桑如也跟着走了,却有些不放心,频频回头,甚至想留在那里偷听。 “夫人,真让他们二人单独聊啊?” 小公爷那么好,难道夫人就不担心这二人死灰复燃? 虞清欢不以为意,“小五不是在吗?” 桑如撇撇嘴,“那陈家姑娘和小公爷毕竟是青梅竹马,这说不定聊着聊着,又给聊上了奴婢瞧着那陈姑娘也不像市井流言说的那样在意小公爷容貌,您真不担心?” 虞清欢沉默,怎么可能不担心,别说是桑如想留在那听,自己都不想走。 “我如今自己都一团乱,如何能要求他?” 她话说出口时,带着一股她自己都没留意到的酸涩。 桑如顿时叹了叹气,小声道,“奴婢今日可瞧见了,太子殿下一直看着您,那样子可不像是会善罢甘休。” 虞清欢顿时头疼,这就是最让她担心的事。 可如今也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院中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裹着雪飘落在地上。 沐淮安和陈袅走到了廊道,小五在不远处站着,竖起了耳朵听,生怕自家公子又被陈家姑娘伤了心。 陈袅率先开口,看着沐淮安,有些愧疚,“当年退亲的事,实在抱歉,我想与你解释的,但你不见客。” 当年,她本就是想退亲,没想到沐淮安受了伤,所以当时去探望时,看见沐淮安的伤势,她便没提,想着等沐淮安伤好了,再商议退亲的事。 岂料国公夫人因为沐淮安的伤势觉得仕途无望,便想早些将两家亲事给办了,无奈下,她只能提出退亲。 不曾想,京中却因此传出一些对沐淮安不好的话来。 陈袅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沐淮安,忐忑的问,“兄长可怨我?” 搞事,嘿嘿嘿!!! 今天票票好少,求求票票,求求大家手里的票票. (本章完) 第90章 只是我一厢情愿 第90章 只是我一厢情愿 陈袅一边问,一边盯着沐淮安看,可隔着一层面具,她全然看不出沐淮安的情绪如何。 她觉得沐淮安应该是怨自己的,当年在他低谷之时退亲,换做任何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可她对沐淮安确实没有男女之情,始终将他当成自己的兄长。 那么多年,她也从未在沐淮安眼里看见过男女之情。 两个没有心意并不相通的人,若强行捆绑在一起,若是将来又遇上心仪之人,余生只会变成怨侣,徒增不幸。 所以当时,她想见一见沐淮安,亲口解释自己退亲的原因,想与他道歉,可沐淮安却不见客,再到后来,人已经离京了,没有一点消息。 沐淮安沉默片刻,缓声道:“不怨了。” 那时他情绪不定,得知陈袅退亲,他并非圣人,自然是怨过,还将原因归咎于自己这张脸上。 否则陈袅为何偏偏是在自己受伤后退的亲,故而,那时他始终无法释怀。 后来去了庄子,心静后,也就不那么怨了。 亲事是两个人的事,不管陈袅是因为什么原因退的亲事,自小的情谊总是真的。 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自己也有了心上人,早已不在意当年退亲的事了。 陈袅顿时松了一口气,“兄长如今可好?” 沐淮安:“一切都好。” 陈袅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其实他能出现在这里,可见已经不像两年前那般颓丧,只是看起来,倒像是受了其他影响。 想到了方才沐淮安看虞清欢,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似寻常人之间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问,“兄长和虞夫人.关系很好?” 陈袅这话问出口时,后边的小五脸色都变了,陈姑娘看出来了?! 沐淮安眼神也骤然变了,看着陈袅,却不答话,反问,“为何如此问?” 他自认方才和虞清欢说话时并无不妥之处,那陈袅又是从何处察觉到,才有此一问? 陈袅见他以及身后的侍从警惕的眼神,解释道,“兄长看她的眼神不同。” 和沐淮安自小便相识,陈袅觉得自己还算是了解沐淮安,譬如,沐淮安从未用方才的眼神看过其他人,那么缱绻,柔情。 她没见过沐淮安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也清楚知道,那绝非是看好友之妻时该有的眼神。 她一直将沐淮安当兄长看待,沐淮安能有心仪之人,还能重新振作,她自然高兴,可虞清欢再好,却已经是宁远侯谢知文的妻子,而且,谢知文对这个妻子何其在意。 二人之间的交情,京城人尽皆知。 陈袅觉得,以沐淮安的性子,做不出来夺妻这种不义之举,她就担心木淮安会一直陷在其中。 当即劝道:“兄长,她已经是宁远侯的夫人。” 沐淮安知道陈袅心细,却没有料到,自己只是一个眼神,便被看出了心思。 他解释道:“我与她相识时,她刚守寡被送到郊外庄子,也不曾料到会有如今这般情况。” 陈袅微微诧异,“她对你” 沐淮安沉声道,“只是我一厢情愿,她并不知晓,此事还望你能保密,莫要在旁人面前提及。” 尽管知道陈袅不是多嘴之人,可顾忌到虞清欢的名声,沐淮安将事情揽在了自己头上。 倘若有一日事情暴露了,骂名由自己背便好。 陈袅叹气,“兄长,天下女子何其多.” 沐淮安:“她只有一个。” 闻言,陈袅微微一怔,“看来兄长当真是喜欢她。” 身后的小五诧异,从前都不知道,他家公子原来动了情,会这般执拗。 本来宁远侯活过来了,怎么说也应该和虞夫人断了关系,他家公子倒好,一头钻了进去。 这虞夫人若是以后和离了还好,若是不和离,他家公子就成强夺友妻的小人,为天下人所不耻。 这会儿,他倒是希望这陈姑娘能劝一劝了他家公子了。 沐淮安弯唇,“她很好。” 陈袅:“兄长也很好。”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这会儿,她倒是希望这宁远侯夫妇发生些口角,然后和离,好让兄长能得偿所愿。 沐淮安笑笑不语。 陈袅走后,他仍旧站在廊道,看着漫天飞雪,问身后的小五,“若你是我,会如何选?” 是选择十几年的好友,还是与其一争心仪之人。 小五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他也觉得公子这番作为不地道,可公子太苦了,如今唯一的慰藉,便只有心仪之人,若是连这点都没了,往后的日子便更苦了。 “不管公子如何选,小的都是站在您这边。” 那些个大道理他不听,只要公子能心满意足,他小五可以捂着良心。 沐淮安又迟疑了,他发现自己不仅卑劣,还贪心,两样都舍不下。 此时,虞清欢正与瑞王妃说着话,留意到瑞王妃时不时要扶一下肩膀,或是摸一下手臂,举止有异。 她忽然想到方才在宴席上时,那虞大姑娘想给她擦拭,瑞王妃的下意识反应是躲开,仿佛怕被发现什么。 瑞王妃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好奇的问:“那捏面人当真什么都能捏出来,还惟妙惟肖?” 虞清欢笑着点头,“京中也有许多捏面人的师傅,王妃若是好奇,遣人到外头去捏一个来瞧瞧。” 瑞王妃微微一怔。 陈袅进来时,正好听见两人谈话,“王妃若是喜欢,等会我便去买一个来。” 见陈袅来了,瑞王妃明显高兴,“说了好几次,没人在时,你像以前那般唤我就是了。” 陈袅笑,在旁边坐下,“她未出嫁时,我们便时常往来了。” 虞清欢有些诧异,毕竟方才在宴席上,这二人看起来,可不像是熟识的样子。 陈袅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祖父意在扶持储君,不便与瑞王府有所牵扯,所以我和阿容平时都装作不熟。” 虞清欢了然,“原来如此。” 瑞王妃笑道,“我姓郑,说来也有缘,你我闺名里都有一个清字,以后跟着阿袅一块,唤我阿容便可。” 虞清欢点点头,目光却看向陈袅,忍不住去想,她和沐淮安去说了些什么,去了这么久. (本章完) 第91章 虞清欢献计策 第91章 虞清欢献计策 尽管心里好奇,但虞清欢却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是人家的事。 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陈袅留意到后,开口和郑清容说话,“我本来是和虞夫人一块来的,方才路上遇上了定国公府小公爷,便与他说了会话。” 郑清容惊讶,“可是为了先前你退亲的事?” 她记得,沐淮安得有两三年没出现在京城了,今日竟会来赴宴? 陈袅颔首,“我与他解释了先前退亲的事,幸而他没有怨我。” 她说着这话时,余光瞥了对面的虞清欢两眼,想以此看看虞清欢对沐淮安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虞清欢全程反应平平,甚至听自己提起亲事时,也没有好奇。 闻言,郑清容还以为陈袅是与沐淮安重提了亲事,当即笑道,“那便好,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原先还担心你,总觉得这亲事退了太可惜” 这时,一旁的虞清欢才有了些反应,神情有些愣,难道沐淮安和陈袅 后边的桑如也愣住了,不能吧,小公爷方才还与夫人拉小手,怎么会转头与陈姑娘重归于好。 她当即看向自家夫人,目光有些担忧。 陈袅顿时从虞清欢的反应看出了一丝异常,如愿以偿的笑了,“亲事都是从前的事,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今后我与他还是以兄妹相称。” 郑清容目光流露出一丝惋惜,劝说道:“阿袅,小公爷人品贵重,是个顶好的人,你可要想清楚,莫要错过如此良配。” “若嫁错了,便是耽误了一生。” 郑清容只怕好友步了自己的后尘,毕竟陈阁老辅佐太子,以陈家的势力,没了定国公府这门亲事,陈袅今后只怕会嫁入东宫。 陈袅总说不想被绑住,想到外面看看更广阔的天地,可一旦入了东宫,只怕再不能如此。 而且,丈夫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子与他是兄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虞清欢隐约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愁,方才还笑着的眼里,此刻黯淡无光。 陈袅敏锐察觉,眉头紧蹙,问郑清容:“瑞王又动手了?” 郑清容扯了扯嘴角,立马否认:“没有.” 陈袅却不信,径直起身走到郑清容面前,一把拉过她的手,将袖子全捋了上去,在看清好友的胳膊时,红了眼眶。 虞清欢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只见郑清容的胳膊上,各种新旧伤痕,布满淤青,一瞬间,前世的画面又一次浮在虞清欢眼前,她从郑清容的身上,看见了前世的自己。 “萧景裕经常打你?” 虞清欢的声音,带着一股连她自己也没有留意到的怒意和颤抖。 郑清容尴尬,连忙将袖子扯下盖住胳膊,“没有,他只是喝醉酒,有些失态。” 事实上,丈夫接连受挫,太子在朝中势力愈盛,近来不喝酒时,但凡心情不好,都会动手打她。 只是这种事,事关皇家颜面,若非陈袅无意间发现她身上的伤,她又岂敢往外说。 陈袅咬牙切齿,“这个畜生!” 她只恨自己无能,否则定提刀砍了这个畜生,将好友救出这吃人的火海。 虞清欢不自觉攥紧了手腕,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看着眼前二人的反应,郑清容心里涌过一丝苦涩,面上却扮做不在意的样子,“莫恼,他昨夜已经与我保证过,以后都不会再动手了。” 陈袅背过身去抹眼泪,这样的话,郑清容说了不下几回。 可下一次见面,又是一身新伤。 虞清欢冷笑,“这种人嘴里的话,岂有一句能信?” 她前世亲身经历过,又岂会不知,这一旦动手打人,便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越是忍让,便愈发嚣张,这种人根本不会悔改。 尤其是郑清容说的什么保证,那都是狗屁! 郑清容攥紧了衣袖,脸色惨白,“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又能如何父亲母亲若知道了,必然会为我一争,陛下宠信瑞王,皇家碾死我郑家,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如今再苦,也是苦了自己,可若是将郑家扯了进来,便是全家人的灾祸。 虞清欢和陈袅对视了一眼,都为郑清容的处境感到艰难。 但凡郑清容嫁的不是瑞王,丈夫动手打人,妻子自然是回娘家,请娘家人做主,与之和离回府。 而如今,能治瑞王的,只有皇帝,人家是父子,自然是护着的,何况如今的皇帝年迈,早不似从前那般清明,莫说是斥责瑞王,只怕还会降罪郑家。 虞清欢却想到另外一个人,“为何不寻太子相助?” 郑清容愣住了。 一旁的陈袅却眼睛一亮,“对啊,阿容,何不寻太子相助!” 郑清容摇摇头苦笑,“他与太子势同水火,我岂能去寻太子,若是被他知道,只怕明日便要打死我了。” 虞清欢坐回了椅子,看着郑清容,缓声道,“如今能与瑞王一争的只有太子,这二人为了民心,都注重名声,此事若是为太子所知,或可成他扳倒瑞王,令瑞王失去民心的把柄。” “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岂会拥立这种暴戾成性的储君,一旦瑞王失势,太子登基,便可做主还你自由。” 郑清容看着虞清欢,瞠目结舌,她全然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 陈袅看虞清欢的目光愈发欣赏,一瞬间,她好似知道沐淮安为什么独独对虞清欢动心。 不仅生得极美,还有智谋,如此女子,若她是男人,也会为之倾心。 陈袅握着郑清容的手,问,“清欢,依你所言,阿容如今该怎么做?” 虞清欢留意到陈袅对自己称呼上的变化,笑笑道,“将此事告知你家人,弃瑞王,投靠太子,谋求庇护。” 后边的桑如愣住了,夫人这说的,怎么跟当初她自个投靠太子求庇护似的? 难不成,也要让瑞王妃去勾引太子殿下? 这.不太好吧? 此时,远在前院的萧景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谁又在惦记自己。 二更送上~ 今天票票有点少,差点都忘记更新了唉。 (本章完) 第92章 投怀送抱的本事见长 第92章 投怀送抱的本事见长 陈袅和郑清容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虞清欢。 郑清容欲言又止,一旁的陈袅替她说出了口,“可若投靠了太子,被瑞王知道,阿容在王府只怕有危险,而且,郑家和瑞王府是姻亲,如今转投太子,太子只怕不会信,或许还会以为是圈套。” 陈袅说的,便是郑清容担心的。 虞清欢说的,向太子投诚确实是办法,可她怕的,就是得罪了瑞王,郑家又得不到太子信任,自己死了便也就罢了,还连累了家里。 见郑清容犹豫不决,明显是怕连累家里,虞清欢笑道,“郑家并非普通人家,郑大人若有足够的诚意给到太子,太子不会不信,而且,你这一身的伤,不正是取信太子最好的证据?” 她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毕竟说到底,还是得看郑大人疼不疼女儿。 若是他疼这个女儿,由他出面投靠太子,便有了对抗瑞王的底气。 若是郑大人不管这个女儿生死,那郑清容也没必要为了娘家瞻前顾后,大可直接将瑞王的把柄送到太子跟前,寻求庇护。 归根结底,她也只能郑清容指一条明路,剩下还是得看她自己选择。 郑清容和陈袅都不是傻子,只要深思一番,便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前院瑞王便派来了人,催促瑞王妃回府,说是天色不早,郑清容这才和陈袅起身告辞。 郑清容虽还未想好,却也知道,虞清欢确实是替自己想了个极好的法子,走时,她朝虞清欢行了礼,“虞夫人,今日多谢,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陈袅走时,想到宁远侯府有个烦人的老夫人,虞清欢就这样被困在四方宅院里,忍不住对她道,“你这样,嫁人实在可惜了。” 虞清欢没明白她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笑笑,送二人离开。 瑞王夫妇走后,前后院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散了,谢家兄弟在府门口相送。 虞清欢将郑清容和陈袅送走后,本想回自己后院,岂料人刚转身,便撞上了一堵人墙,她步子踉跄往后倒,又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整个人都跌进对方炙热的怀里。 龙涎香扑鼻,虞清欢不抬头也知道,是萧景和。 顾忌到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往,她当即想推开萧景和,却被萧景和的掌心紧紧扣住腰间,半步也退不开。 萧景和唇角微勾,低沉的嗓音擦过虞清欢耳畔,“虞夫人投怀送抱的本事倒是见长。” 此时,桑如已经熟练的走到一旁,给二人望风。 虞清欢被风冻得通红的脸,紧紧贴着萧景和温热的胸膛,虽然有些舒服,可她却皱着眉头道,“殿下,此处是宁远侯府,还请殿下松开臣妇,若是让人看见了,怕是不好。” 萧景和听了她的话,勉强松开了手,却没打算让人走,而是一步一步将虞清欢逼到了廊道边缘,屈指挑起她耳边垂落的坠子,“你今日这身很是好看,怎么以前在庄子时不见你穿?” 他从前都不知,女子穿紫色的衣裙能这般好看,以至于他这会儿,甚至都想将虞清欢身上的这一身一点一点撕扯下来. 虞清欢清晰的看见眼前的萧景和眸中汹涌的暗潮,带着极其强烈的占有,好似要将自己吞没。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就怕这会儿有人经过,堂堂太子在臣子府上私会有夫之妇,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偏偏这会儿,萧景和的手在她耳垂揉捏了片刻,将一只耳坠取了下来,握在掌心,半点没有要与她保持距离的样子。 虞清欢深感不妙,偏头避开眼前这道侵略性目光,小声提醒,“殿下,臣妇的丈夫活了。” 言下之意,不管是自己还是萧景和,都应该当做庄子里的事没发生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萧景和眉梢微挑,“那又如何?” 虞清欢咬咬牙,这人明知故问! 她硬着头皮道,“殿下还是将以前的事忘了罢,于殿下也是好事.” 她话刚说出口,便被萧景和捏住了下颌,被迫仰起脸与他对视。 萧景和声音变得阴冷,还带着一股子火气,“虞氏,当初是你主动寻上来,勾着本宫与你行苟且之事,如今宁远侯不过才回京,你便要同本宫撇清干系?” 他心里恼极了,自己都还未想好,眼前这个女人竟已经想好要与自己断了,还想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虞清欢目光无助,还有些委屈,紧张的攥紧自己的袖口,迎上萧景和质问的目光,“臣妇是有夫之妇,殿下与我牵扯,若是被人知道,有碍于殿下名声。” 萧景和冷笑一声,并不吃她这一套,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你哪里是怕碍我名声,分明是怕宁远侯知道了你我之事,休弃了你罢。” “虞氏,你说要是宁远侯知道了此事,是会将你送予我,还是继续护着你?” 虞清欢沉默了片刻,见装可怜没用,她干脆敞开了问,“不知殿下想如何?” 萧景和思索片刻,“听闻明日宁远侯要带你去静园赏景?” 虞清欢心“咯噔”一跳,直觉没好事。 萧景和捏着她下颌的手改为捧着她脸,垂眸靠近,在几乎快要触碰到她红唇之时停了下来,“本宫会派人去寻你,你最好乖乖跟着来见我。” 虞清欢脑袋一阵发昏,本以为小叔子已经够疯了,这还有个更疯的萧景和。 静园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人最大的消遣地,什么人都有,萧景和堂堂太子跑去那种地方便罢了,还要私会自己一个有夫之妇,这若是让人撞见了,那她的脑袋真是要搬家了! 可这会儿若是不应下,只怕等会脑袋便要搬家了。 虞清欢硬着头皮应下,萧景和对她的识趣很是满意,张唇咬住红唇,一寸一寸掠过她香甜的气息。 雪风掠过两人纠缠的衣带,这一幕看得桑如胆战心惊,偏偏这会儿,不远处还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她紧张的高喊,“夫人,奴婢寻着帕子了!” (本章完) 第93章 那分两个给你? 第93章 那分两个给你? 听见桑如的提醒,虞清欢当即挣扎,可萧景和却紧紧扣住她后颈,另一手掐着细软的腰肢将她抵在冰凉的廊柱上,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有人.” 虞清欢从齿缝溢出颤抖的呜咽,却被萧景迅速吞入唇齿间,牢牢将她困住,不容她挣脱自己。 远处脚步声渐近,看见迎面而来的三个人,桑如急得差点咳嗽,“奴婢见过大爷,见过二爷,见过小公爷。” 天爷,今个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让这四位祖宗凑一块了! 听到桑如的声音,得知一下子来了三个人,虞清欢的心疯狂乱跳,顾不上得罪萧景和,猛的抬起膝盖撞向他—— “嘶!”萧景和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虞清欢趁机挣脱他的桎梏,从她臂弯钻出,一下跑出两尺远,生怕又被逮了回去。 萧景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这女人当真是狠,险些踹到自己那处,不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至于如此? 他屈指抹去唇边沾染上的口脂,眼底翻涌的欲色尚未褪尽。 此时,谢家兄弟的声音已然传来,人从桑如旁边过,拐弯进到了廊道,身旁还有一个方才早早便离席的沐淮安。 “太子殿下?”见到萧景和,谢知文惊讶。 方才他们在前院送宾客离开,一直未见太子,还以为人已经悄悄的走了,不曾想,竟然在这。 谢知礼与萧景和对视了一眼,还以为萧景和是有事寻自己商谈,所以在这等自己。 “殿下。” 只有沐淮安的视线,始终在虞清欢身上。 此时,小雪已转大雪,他留意到虞清欢的面颊已经被冻得通红,他眉心微蹙,想将身上狐裘给她披上,可顾忌到这会儿谢知文在,不能如此行事,一颗心焦灼,怕她冻着,却又不能有所作为。 不远处的桑如这会儿已经赶到了虞清欢身边,天知道她刚刚心都快跳出来了,还以为明日京城就会有流言传出,虞家大姑娘勇驭四男! 她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夫人啥事都没发生,自己还有舒服日子可过。 只有虞清欢,看着眼前这四人凑到一块,心里有种随时要进坟墓的感觉,紧张得手在寒风中簌簌发颤。 她都不敢想,方才自己要是没及时挣脱,这会场面会有多难看。 谢知礼薄唇微抿,看向虞清欢,“大嫂怎么也在这?” “方才送瑞王妃和陈姑娘离开,没想到遇上了太子殿下,与殿下说了两句话。” 虞清欢不敢多作思考,话没过脑子便往嘴里蹦出来,就是怕被这四人看出异样。 然而眼前的这四人,心思各异,根本无暇去细品她的话有没有不妥之处。 谢知礼和萧景和听到的是,虞清欢和瑞王妃走在一块,顿时眉头紧蹙,怕她会与瑞王府扯上关系。 沐淮安听到的,是陈姑娘,他不知道陈袅有没有同虞清欢解释,这会儿有些担心,就怕虞清欢因为方才他们谈话的事,误解了自己和陈袅。 而谢知文,则是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上前两步,胳膊一扬,将斗篷牢牢的披在了妻子身上,替她细细的系好衣带,“外面冷,怎么也不知道穿多些。” 虞清欢微怔,一瞬间,她险些以为给自己披斗篷的是小叔子谢知礼。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丈夫并非是如此贴心的人,这是死了一回,性子都变了? 谢知文这斗篷一披,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仿佛他在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谢知礼心里轻嗤一声,不过是自己玩剩下的招数,这半年,他给虞清欢都不知道披了多少回衣裳了,觉得虞清欢现如今哪还能瞧上这样的。 沐淮安指尖抵着掌心,攥紧了拳,想用掌心刺痛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让自己心生妒意,毕竟现在,虞清欢还是谢知文的妻子,他始终还是个外人,没有立场关心。 萧景和则是把谢家祖宗问候了几遍,看着谢知文那只几乎都快贴上虞清欢脸的手,当即开口,“先前便听闻宁远侯钟情夫人,如今得见,果真是郎情妾意,当真令人艳羡。” 他这话,本是想让谢知文收敛,别在自己面前干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岂料,谢知文根本没听出他话里的其他深意,还真以为太子是羡慕自己和夫人的感情,手一伸,直接搂着夫人的肩膀,在三人面前,笑得大大咧咧,“我当初也是百般求娶,如今也才得以与夫人相守,两情相悦。” 话说到这份上来,他还扯了几句当年是如何求娶虞清欢,满脸笑意。 沐淮安微微愣神,想起这些,当初虞清欢提过,只是在她口中,这桩婚事是她算计得来,可在好友谢知文口中,这桩婚事却是他苦心孤诣求来的。 从谢知文提到虞清欢时的神情,不难看出他有多喜欢这个妻子。 意识到这一点,沐淮安忽然心里有些酸意与愧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打着将好友之妻从好友身边抢走的算盘。 等到那一日,他这辈子都无颜面对谢知文。 谢知礼和萧景和则是暗骂了一句:蠢货。 谁问他这些了,没人想知道。 虞清欢看着身旁丈夫难掩的雀跃,一瞬间想起当初刚成婚时,他带自己玩乐,每日都换着法子想哄自己开心……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倘若丈夫的衣裳没有给旁人穿,倘若那封信能顺利到京城,自己便不会辜负他…… 可她刚这么想,就对上沐淮安眼前三人不同眼神,尤其是沐淮安,一瞬间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此时想那些已然发生过的事,做无谓的假设,又是辜负了除丈夫以外的其他人。 虞清欢当即开口打断了谢知文的话,“有些冷,我先回院子。” 走时,她还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递还给谢知文,便带着桑如走了。 稍微走远时,桑如小声道,“夫人,今日真刺激,奴婢可真佩服您。” 这一茬接着一茬的,可真是一点都不给人缓一缓,也就夫人还能这么沉着冷静。 虞清欢幽深的目光看着桑如,见她甚至有点看戏的幸灾乐祸,冷不丁道:“刺激……那分两个给你?” (本章完) 第94章 哪里比得上自己? 第94章 哪里比得上自己? 听见这话的桑如脚步踉跄,差点平地摔。 虞清欢见她这么不禁吓,叹气,“我随便说两句逗你,多大点事,看给你吓的。” 桑如虚抹了一把冷汗,她刚才差点就给夫人跪下了,别说是开玩笑,就算夫人真敢分,她也不敢要啊! 这四人非富即贵,哪里是普通人招架得住的,她只期盼夫人到这就行了,千万不要有第五个人。 想到这,她低声询问虞清欢,“夫人,方才太子殿下和您说什么了?” 虞清欢这时才想起,方才萧景和要她明日去静园,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桑如,明日你同我一块出门,机灵一些。” 桑如直觉不妙,还要自己机灵一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顿时忐忑不安,试探的问:“夫人,咱明日是要去哪呀?” 若是像今日这般的情况,那她可不想出门,提前吃些巴豆,留在府里算了。 虞清欢轻咳一声,担心桑如像上回逛夜市似的临阵脱逃,便没告诉她实情,只敷衍了两句,“明日带你去静园赏雪煮酒玩,给你买西风楼的梅糕吃。” 桑如一听,眼睛都亮了,“夫人,您对奴婢真好!” 西风楼的梅糕只有年节的时候卖,每日还是少量提供,一份就要十几两,味道极好,她一个丫鬟可不舍得买,也就有时虞清欢见她嘴馋,给她吃一两块。 京中富贵人家的姑娘哪有给身边伺候的丫鬟吃这么好的东西。 想到方才自己还揣测夫人,还想着吃巴豆躲事,桑如顿感愧疚,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实在是愧对了夫人对自己的信任。 就冲着这梅糕,她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要跟着虞清欢! 见她一副忠诚信任的样子,虞清欢捂紧良心,梅糕近来涨到二十两一份,也算补偿桑如明日跟着自己一块担惊受怕。 … 次日,桑如穿戴好看,还破天荒的打了脂粉,想着能去静园的都是京中非富即贵的人家,自己可不能被其他人家的丫鬟给比下去,那可是给夫人丢脸。 她提着府中下人天还未亮便去排队买来的梅糕,兴高采烈跟在虞清欢身后,却在看见侯府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只见侯爷等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二爷,二人都穿戴齐整,显然都是要去静园的。 虞清欢对桑如道:“他们也一块去。” 桑如默默掂量了一下手里梅糕的重量,心想:只是应付侯爷和二爷而已,又不是头一回了,去这一趟,白得二十两一份的梅糕,还是很值的。 见虞清欢今日穿得素雅,谢知文忽然发现,自从回来,他就没见妻子穿过从前那般红艳的衣裳。 像现在身上的这套衣裳,衬得妻子多了几分柔弱,总让人忍不住想照顾。 于是,谢知文亲自扶着虞清欢上了马车,一只手紧紧抓着妻子的手,整只手臂都护在妻子的后腰,关怀备至。 谢知礼眯着眼,看着那只横在虞清欢后腰的手臂,后槽牙都快咬烂了,因为在谢知文回来之前,都是他扶的虞清欢上马车,也是他和虞清欢共乘一辆马车。 可这会,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知文跟着虞清欢一块进了马车,碍眼极了。 桑如留意到谢知礼的眼神,心里叹气,天下那么多姑娘,二爷又何必盯着她家夫人呢。 一直到马车的帘子垂下,看不见人影,谢知礼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心想:虞清欢迟早是自己的,不急于一时。 旁边的清追当即跟了上去,心里美滋滋。 先前大夫人在,他都只有坐马车外边的份,吹着冷风,那叫一个瑟瑟发抖。 现在可好,能进马车去,跟他家二爷坐一块! 清追心里苦恼,既想他家二爷能得爵位,又不想他家二爷再与大夫人牵扯,实在是难。 静园的树枝都压了雪,地面也是白茫茫一片,几人下马车时,天空还飘着小雪。 静园热闹,来往的人,有吟诗作对的,也有吃酒谈笑风生的,还有人抚琴,更有人在雪中起舞。 谢知文率先下了马车,从小厮手里接过油纸伞,在虞清欢身侧,为她挡住飘雪,这一幕落在静园不少人眼里,一阵唏嘘。 谢知文从前本就是静园常客,只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虞清欢当初那一曲,也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这二人的相识相知,静园好些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有鄙夷瞧不上虞清欢的,也有羡慕虞清欢的。 都道,她这一拼,就拼来一个侯夫人的位置,怎能不让人羡慕这好运气? 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她们可没这胆子,也赌不起,毕竟不是谁都是宁远侯,要是没了名声清白,那就只能给人做妾。 迎着这些算不上友善的目光,虞清欢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家境比她好的,看不上她当初在静园的做派,家境与她一般的,又不敢与她做一样的事。 鄙夷也好,羡慕也罢,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好也罢,坏的也罢,都是自己该受着的。 亭子的帷幕掀开,一行几人进了亭子,酒香瞬间扑鼻而来。 只见沐淮安早已等在了亭子,酒都煮了一壶,只等他们来。 桑如人都傻眼了,夫人也没说还有小公爷啊!? 她顿时觉得,这手里的梅糕都不怎么香甜了.她当即看向虞清欢,可这会儿,虞清欢哪里顾得上搭理她。 谢知文一闻酒味,就知道沐淮安当真是将珍藏的好酒都给拿出来了,顾不上虞清欢,他径直落座,迫不及待的催促沐淮安: “淮安,快给我来一杯!” 沐淮安笑,一连倒了三杯,给谢知文,还有两杯给面前还站着的两人。 尝过一口,谢知文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酒!” 他这好友可真是比亲兄弟还亲,瞧瞧,就为了给自己接风,竟拿这般上好的佳酿,半点不藏私! 站在虞清欢身旁的谢知礼瞥了兄长一眼,嗤笑一声,问虞清欢,“好嫂嫂,他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图的?” 这般喝上酒,便将女人扔在一旁的行径,哪里比得上自己? 虞清欢红唇微抿,转过头对上谢知礼嗤笑的眼神,“自然是你没有的爵位。” 谢知礼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本章完) 第95章 私会太子 第95章 私会太子 面对谢知礼的阴阳怪气,虞清欢回的这句话,几乎是往谢知礼的心口上扎刀子。 毕竟,如今丈夫回来了,小叔子的如意算盘落空,爵位可不就是没可能了? 谢知礼冷哼一声,等谢知文再死一次,莫说是爵位,人也一并是自己的。 沐淮安抬眸看向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看起来脸色都不是很好,“二位不坐下?” 他这一开口,谢知文才留意到妻子还站着,当即拉着妻子的手,“阿欢,你坐我旁边,快尝尝这酒,可是淮安的珍藏!” 虞清欢被他拉着坐下,看着桌上的杯具,发现是先前自己在庄子时和沐淮安常用的那一套。 她不由想到在庄子的那段日子,当真是自己这十几年来最快活的日子。 想到这,虞清欢端起酒杯,抿了两口,酒香浓郁,入口醇厚却不会辛辣,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沐淮安,见他眸中带笑,知道这酒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顿时心里暖暖的。 “确实是好酒,小公爷用心了。” 见她喜欢,沐淮安嘴角微弯,面具下藏着笑容。 尝过酒的谢知礼却紧抿着唇,目光在沐淮安和虞清欢之间,见二人竟眉眼传情,心里,“这酒我尝着也就一般。” 谢知文闻言,又尝了一杯,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笑着对弟弟道,“二弟,看来你这嘴比我还刁啊。” 沐淮安语气淡淡,提起酒壶,又给谢家两兄弟各倒了一杯热酒,“二公子许是觉得沐某人一般,故而觉得酒也一般。” 谢知礼轻哼,“小公爷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虞清欢微不可见的瞪了谢知礼一眼。 听见二人的话,谢知文才后知后觉这二人之间好似不太对付,顿时不解,“你们何时生了嫌隙,我怎不知?”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胜似亲弟的好友,按理说,这二人之间有个什么不和的,他也应该知道才对。 谢知礼和沐淮安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谢知文更觉得奇怪了,难道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怕被他看出些什么来,虞清欢干笑着转移话题,“方才来时,我听旁人说,静园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不如等会去瞧两眼,你们觉得呢?” 谢知文立马应下,“既然阿欢想去,我陪你去。” 虽然没有看戏的兴致,但是妻子想看,自己当然得陪着。 沐淮安紧跟着道,“也好,先寻人去阁楼订一桌,等会再过去。” 谢知礼不想看戏,但这二人都要去,他自然不可能放任虞清欢被这二人带走,也跟着说要去。 “清追,去订一桌。” 清追领命离开。 后边桑如背过身,悄悄的将梅糕往嘴里送,柔软可口,入口即化,香清甜,顿时让她觉得今日可真没白来。 等到雪变小了,一行几人这才往阁楼去。 这座开在静园的阁楼不算大,因为人多,所以雅间都是要提前一日订下,像当日来的,便只能在楼下的散桌入桌。 今日静园请的是京中有名的戏班子,好些富贵人家平日里想请,都请不着,故而今日阁楼的人格外多。 四人落座,戏班子已唱了好一会,谢知文点了几个小菜。 虞清欢一下子就被戏吸引。 此时,楼台之上的雅间,萧景和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身边侍从来禀。 “殿下,虞夫人来了,在楼下看戏,谢家二位公子,沐家公子也都在。” 萧景和这才睁开了眼,“去寻个人将她来带。” “是。” 虞清欢这会正看得入神,阁楼侍女端来一壶酒,放在谢知文和虞清欢中间。 谢知文纳闷道,“我没要酒啊。” 侍女笑吟吟道,“我们东家送的,说是给侯爷您接风洗尘了,请您以后常来。” 谢知文没想到这静园的东家还能知道自己这事,也不知道是何人,倒还挺会待客的,当即道,“替我谢过你们东家。” 侍女笑着离开。 虞清欢却攥着方才被送酒的侍女塞进手里的耳坠子,心里暗骂。 她昨日回了后院更衣时发现耳坠少了一只,还以为是落在了路上,怕被旁人拾去引起不必要的事情,让人寻了一夜都没有找到,结果是被萧景和这个狗东西给偷走的! 就是为了这会儿让人将耳坠塞给自己,点着自己去找他。 虞清欢只得寻了去茅房解手的幌子,起身带着桑如离开,身后的桑如还真以为是要去茅房,可拐了弯,却见方才那送酒的侍女就站在那等着。 “夫人,这边请。”侍女示意虞清欢主仆二人跟着自己走。 后边的桑如满头雾水,小声问,“夫人,咱不是要去茅房吗?” 这怎么还跟着上楼了,不对劲啊! 虞清欢低声回她,“这是太子的人。” 桑如人都懵了,如遭雷劈,啥?太子也在!? 得知虞清欢这会儿是要去见萧景和,桑如的脚都轻飘飘的,这楼下可还等着三个男人,夫人这还抽着空去楼上见太子! 只怕当今陛下都没她家夫人这么忙吧。 这会儿,桑如已经开始后悔,那梅糕吃太快,这会儿吐出来已然是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虞清欢走。 一直行至雅间,门开,侍卫却拦下了桑如,只让虞清欢一个人进去。 雅间里还燃着香,萧景和卧靠在软榻上,见虞清欢来了,还算听话,心中满意,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虽不似昨日那身紫色有韵味,但这白色的衣裳也是不错,我见犹怜。 他朝虞清欢伸出了手,“到本宫这来。” 虞清欢走近两步,才将手搭上去,就被他扯着抱到了腿上坐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萧景和翻身压到了身下。 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萧景和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腰,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后腰处的腰窝,爱极了她这细腰。 他鼻尖轻蹭着她鬓边碎发,湿热的吐息烫得虞清欢颈侧泛起薄红。 门外,桑如来回踱步,一会儿悄悄躲在柱子后偷偷看楼下的动静,一会儿又想去偷听屋里的动静,却也没这个胆子。 她心急如焚.心想:一盒梅糕当真是少了! 一更送上,等会更第二章。 前两天出门办事了,网络有问题,没注意到有一章没更新成功被吞了,今天后台看到评论有人问,才发现,人都懵了。 一天两更,要是有事请假会通知大家哒! 这几天有点忙,缺的那一更,后面我找时间给大家补更! 月中啦,求大家多投投票票,多评论,有什么问题或者剧情都可以评论区讨论~我都会看哒! (本章完) 第96章 我就抱一会 第96章 我就抱一会 屋里,萧景和咬在虞清欢颈间的位置,惹得她面颊绯红,身子发颤。 虞清欢:“殿下今日唤我来,不知有何.” 萧景和启唇封住了她的话,能有何事? 自然是这阵子他在梦里都在想做的事。 人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总不能如今宁远侯回来了,她说要走便让她走,那自己堂堂东宫太子算什么,给人暖床的小厮吗? 呵,笑话。 何况,如此美人,他尝过便不可能放手。 虞清欢有些喘不上气,手撑着想将萧景和推开,“殿下,别这样.” 萧景和再度将她的话卷入腹中,手从后腰的位置绕到前边,扯着衣带便将斗篷褪了。 眼看着他要去扯腰间的裙带,虞清欢喘着气道,“殿下!妾身来月事了!” 萧景和动作一顿,松开了手,可素了有小半个月,现在又被她挑起了情欲,不多亲一会,怎么甘心。 “我就抱一会,不做其他。” 虞清欢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眼看着萧景和又要亲过来,手还要摸她后腰,她咬着唇,红着脸道,“殿下,妾身腹疼,还有些冷,能不能.” 她想说,能不能别动手动脚,让她起来,将斗篷给披上,毕竟等会还要出去,若是衣衫乱了,发髻乱了,还怎么见人? 萧景和这人并不温柔,兴致上来,不是撕就是扯。 可虞清欢的话还未说完,萧景和便打断了她的话,对外面的侍从喊,“送个炭盆进来。” 二人从软榻上坐起,不一会,炭盆就送进来了,侍从从始至终都垂着头,眼睛根本不敢往软榻那边看。 看着那烧得噼啪响的炭盆,虞清欢沉默:“.” 眼看着萧景和又要乱来,她干脆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抱着他,声音闷闷糯糯,“殿下,您对妾身真好。” 萧景和身子一僵,完全没料到虞清欢会忽然抱着自己说好话,甚至是在对自己撒娇。 先前在庄子时,向来都是完了事,便离开,便是说话,也是一些闺房里的粗话,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 这么些年,父皇偏袒瑞王,为了大计,他一直未娶妻,也不纳侧妃,身边有不少人都劝他,寻个对他有助益的太子妃,就像瑞王,寻了郑家这样顶好的姻亲。 朝中多少旧臣与郑家交好,也跟着倒向了瑞王。 可他不想用自己的婚事来谋事,也不想将来事败连累了人。 因此,从未有女人对他这般过,也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虞清欢是头一个。 萧景和心里莫名的有些舒坦,缓缓将她抱紧,拍了拍她后背,“可要本宫命人将太医喊来给你给你看看?” 虞清欢心里“咯噔”的跳,喃喃道:“不用,殿下抱一会,妾身便好受多了。” 她心想:自己又不是真的来月事,真把太医给喊来,不就露馅了? 萧景和这人是好哄,可若是知道被诓骗,可就不是那么好蒙骗过去的了。 听见虞清欢这么说,萧景和在她发间亲了一下,低笑一声,“从前倒不知你如此黏人。” 宁远侯当真是好福气,若不是碍于虞清欢身份,他倒是想将人带进东宫,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虞清欢不接他话,那从前跟现在能比吗? 从前是为了求个庇护,顺便借个种,现在正儿八经的丈夫回来,局势都变了,那还能像以前那样撩拨萧景和。 何况萧景和跟小叔子谢知礼不一样,谢知礼喝着避嗣汤呢,自己若不讨萧景和怜惜,再发生点什么,把肚子闹大了,可就真完了。 想到这,她仰起脸,对萧景和道,“殿下,我过来许久,得回去了,不然他们该找我了。” 萧景和微微眯眼,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字眼,“他们?” 虞清欢心“咯噔”一跳,连忙解释,“我夫君在楼下,还有我家小叔子,沐家小公爷也在。” 萧景和心中不悦,“你抱着本宫,心里却想着其他男人?” 虞清欢愣了愣,心想,楼下三个人,一个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夫君,一个是自家小叔子,一个是自己心上人,这怎么看,都只有萧景和算是其他男人吧? 但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毕竟萧景和给了自己不少钱财首饰。 她干笑道,“妾身哪有,明明只想着您。” 这话对萧景和很是受用,嘴角都咧上去了,“你这张嘴倒是很会说,莫不是刚吃过饴?” 虞清欢弯着眼睛,“那也是因为有殿下。” 看着她这个样子,萧景和眸光暗了暗,根本忍不了一点,往她脸凑近,便想亲下去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喧闹声,越来越大,好似一群人都在快速走动,还撞到了门。 吓得虞清欢又将脑袋埋回了他怀里。 萧景和眉头紧蹙,兴致被扰,冷声问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门打开,侍从走进来回话,桑如紧跟在后面。 “殿下,是下面起了争执,外面的人都去围观了。” 一旁的桑如见她家夫人这会还躲在太子怀里,心里都急坏了,忍不住开口补充,“是虞二姑娘在闹事,冲撞了沐家小公爷。” 虞清欢猛的抬起了脑袋,虞家二姑娘?沐家小公爷? 萧景和眉头微蹙,他记得虞清欢是虞家大姑娘,低声问,“那虞二姑娘是你妹妹?” 虞清欢看向了桑如,“怎么回事?” 桑如赶忙用几句话说了方才在二楼见到的事,“奴婢方才瞧着,二姑娘是过去与侯爷还有二爷说话,不知怎的,忽然摔了,撞着小公爷,结果将小公爷的面具给扯下了,嘴里还喊着见鬼了.” 她猜测,二姑娘还是为了婚事,本是想找侯爷还有二爷求情帮忙,结果惦记上了小公爷,想坏小公爷名声,赖上小公爷,还摆脱临江韩家的婚事。 虞清欢陡然变了脸色,好一个虞芷兰! 她迅速起身,拎起旁边的斗篷迅速披上,顾不上后边还有个萧景和,带着桑如匆匆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显然很急。 萧景和脸色都黑了,方才还躲在自己怀里温声细语,这会儿连话都不说上一句便跑了? 不是月事腹疼吗,还能这般健步如飞? 什么虞二姑娘,竟比他堂堂东宫太子还重要,他倒要去看看! 二更送上~ (本章完) 第97章 你为何这般羞辱我?! 第97章 你为何这般羞辱我?! 虞清欢带着桑如出了门便匆匆下楼,甚至顾不上看自己发髻有没有乱,她一边问桑如: “到底怎么回事?” 桑如压低声音道,“奴婢方才瞧着真切,二姑娘一开始是冲着二爷去的,谁知怎的就扑到小公爷身上去,还把面具给砸坏了,二姑娘看见小公爷,吓哭了,还喊着见鬼了,这才把其他人都给招来了。” 虞清欢眉头紧蹙,虞芷兰这个淮安今日戴的那块白玉面具哪里禁得住摔? 她低声道,“去亭子将我的帏帽取来,要快。” 桑如不敢耽误,赶忙从另外一边的门出了阁楼。 虞清欢拨开人群一路往里挤。 阁楼里的人早已没了心思看戏,外边的人也都闻风跑来,京里的人多少都听过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受伤毁了容貌的事,可都没见过究竟毁成什么样,这会儿都想一探究竟。 此时,为免外面的人挤进来,阁楼的门已经合上了,虞清欢刚挤进人群,就见面具在地上摔成两半,虞芷兰怯生生的,不敢去看沐淮安,一副被吓着的样子。 没了面具的遮挡,沐淮安的半边伤疤都展露在众人面前。 那半张完好的脸,越是清隽,便衬得另一边的脸疤痕扭曲,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窃窃私语。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几年前还好好的。” “难怪这几年都不回京,真是太可惜了.” “那是谁家的姑娘,怎的这般无礼?” “家世好又如何,这辈子都毁了。” 沐淮安僵立在原地,被面具挑起的碎发垂落在左脸狰狞的伤疤上,另外半张脸血色尽褪,仿佛被寒霜冻结,他指尖无意识蜷入掌心,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连腕骨处的青筋都紧绷着,极力克制,压下心头的异样。 可仍然有些喘不上气。 旁边的谢知文有些无措,看着好友如此,他心里恼,可闯祸的毕竟是虞家人,稍有不适,就会连累他家夫人的名声。 阁楼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如细针刺入耳膜,看着沐淮安这个样子,虞清欢的心都跟着抽疼,她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谢知文见她回来,刚要解释,就见虞清欢伸手一把拽过试图藏起来的虞芷兰,当着众人的面,“啪”的一声,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并骂: “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一巴掌打下来,周围所有人都愣住,纷纷打听这打人的又是哪家的人,才知方才闹事的是虞家二姑娘,现在打人的是虞家大姑娘,现如今的宁远侯夫人。 这些好事的人,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沐淮安身上转移到这虞家的家事上了,甚至还议论起虞清欢当初在静园以貌引诱宁远侯的事,看虞清欢的眼神都变得鄙夷。 谢知文都傻眼了,怔怔的看着虞清欢,他从未见妻子发过这般脾气,还上手打人,一时间,他连上前拉人都忘了。 楼台之上,萧景和看着楼下这一幕,顿觉有意思,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小猫,不成想竟会挠人。 这虞氏当真是越来越合他的口味。 所有人都以为虞清欢打人是因为虞芷兰行事丢人,可只有一旁的谢知礼知道,不过是为了沐淮安。 谢知礼牙都快咬烂了,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口处乱窜,如果现在被冲撞的人是他谢知礼,他的好嫂嫂会像现在这样护着吗?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虞清欢定然不会,甚至有多远就会躲多远。 以至于他这会儿心里更不是滋味,只想将沐淮安取而代之,大男人,不过就是伤了张脸,至于如此? 到现在都还用着这种苦肉计,半年多了,不腻吗? 此时,从外头取了帏帽回来的桑如正好撞见了虞芷兰捂着红肿的脸,她都惊了,饶是从前在闺阁时被二姑娘抢东西,夫人也从未发过这般火气,更别提打人了。 沐淮安也看向虞清欢,薄唇动了动,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心思细腻,知道虞清欢是为了自己,心中动容,却又心疼旁的人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待虞清欢。 虞芷兰捂着红肿的脸,“姐姐,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何这般羞辱我?!” 看着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哪里受得住,冲着虞清欢啜泣道,“我回去就让父亲母亲为我做主!” 虞清欢冷眼看着她,“你只管去,最好是将今日为何出现在静园的事也一五一十说个清楚明白。” 虞芷兰眼神闪躲,她今日本就是和母亲计划过,偷偷跑出来,便是想效仿当初虞清欢那样子,给自己在京城寻个好夫婿,摆脱掉韩家的那一桩婚事。 她一眼就瞧见了当日从谢家庄子离开时,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谢知礼,没想到这人竟是宁远侯府的。 虽是庶出,可一个侯府,便顶半个京城的富贵人家,何况还有官身。 可她琴技不出众,不会吟诗作画,根本不知道怎么一鸣惊人,只能从谢虞两家的关系下手,过去套近乎。 谁知,谢知文说没两句话就要赶人,她情急之下只能往谢知礼那边倒,谁知这人躲得极快,害她扑到了桌子上,慌乱中不慎将另外一人的面具给扯下了。 这一看,竟长得比谢家两兄弟还好看,顿时起了其他心思,能跟谢家两兄弟同桌而坐,这人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哪知她一细看,这人另外一边脸跟鬼似的,给自己吓得不轻! 虞芷兰咬咬牙道,“算了,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 说着,她转身便挤出人群跑了,连今日的目的也顾不上,生怕虞清欢扯着自己没完没了,也怕那人掉了面具来寻自己算账。 此时,静园的东家已经寻人来将围观的群众遣散,见没热闹可看,这些人也识趣的散了。 只是外面的人,却还想着进来一探究竟。 虞清欢看着虞芷兰逃远的身影,沉声吩咐身旁的桑如,“等会寻个人去虞府,将今日之事道明,尤其是她冲撞定国公独子一事,一字也不许漏。” 桑如心领神会,“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说着,她将手里的帏帽递给了虞清欢,眼神示意虞清欢,将东西给侯爷,莫要自己过去。这里人多眼杂,万一传出来些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知道帏帽是要给沐淮安的,旁边的谢知文刚伸出手要去接,却见妻子径直从自己身边走过,朝沐淮安走去,他顿时愣住了。 为什么.? 一更送上,等会更新第二章~ (本章完) 第98章 留宿一晚? 第98章 留宿一晚? 见虞清欢不顾周围人愕然的目光,就这样朝自己走来,沐淮安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他知道不应该如此,却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一旁的谢知礼脸色铁青,衣袖下的拳头青筋暴跳,心中不安愈甚。 自从谢知文回来,虞清欢便一直在躲着自己,一副要与自己两清的样子,若非自己缠着,只怕连面都见不着。 可到了沐淮安这里,她不仅不躲,甚至在这人来人往的阁楼,就这么朝沐淮安走去,还要亲自将自己先前给她备下的帏帽给沐淮安! 这般对比,让他心里如何好受。 此时,虞清欢已经停在了沐淮安跟前,用瘦小的身躯挡住了阁楼外试图窥探的视线。 今日若非自己,他绝不会到静园这样人多的地方来,就不会遇上虞芷兰,也不会碰上这样的事。 想到沐淮安方才孤伶伶的样子,虞清欢便有一种所有人都对不住他的感觉。 四目相对,她攥着手中的帏帽,想给沐淮安戴上,还想抱抱他,安抚他,想告诉他,旁人的话都不重要,不论他什么样子,自己都是喜欢的,他便是这世间顶好的人。 可碍于人来人往,虞清欢终究是将帏帽递了过去,喉头哽得发疼,“小公爷。” 沐淮安颤抖着手去接,“多谢。” 他将帏帽戴在头上,轻纱覆在脸前,挡住了大部分人窥探自己的目光,紧绷的身子才缓缓松懈下来。 沐淮安朝虞清欢弯唇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 或许方才自己是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可虞清欢出现的时候,那些目光和议论声,就都好似不见了,他便只能看见虞清欢一人。 虞清欢这才安心了些。 谢知文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朝好友走去,一直到好友将帏帽戴到了头上,他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觉得妻子方才动怒打人,并非因为虞芷兰,而是为了沐淮安。 他忽然想到,就在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里,妻子被送到了京城外的庄子住,而好友沐淮安就住在隔壁庄子。 他又想到,当日自己去庄子接妻子时,妻子那时不在庄子里,又是从何处回来的? 为何那时,好友出现得那般凑巧,又是从何处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 难道他们之间 可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就被谢知文自己否掉了! 这绝对不可能,妻子对自己的感情岂能有假? 何况,沐淮安还是自己十几年的挚友,他的品性,满京城皆知,绝不可能惦记好友之妻! 这二人绝不可能有什么龌龊。 谢知文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岂能如此揣测他们,自己当真是混账。 楼台之上,萧景和看着这一幕,蓦然攥紧了楼台的栏杆,先前在庄子时,他还当这二人就是普通的友交,可这会看见虞清欢连身后的丈夫都顾不上,便知绝非这般简单。 他不蠢,虞清欢不可能冲下去就为了打那虞二姑娘一巴掌,分明是担心沐淮安,甚至还体贴到让身边丫鬟先去取帏帽。 萧景和眸光染上寒意。 昨日在廊道时,她听见有人来了,为了脱身还上脚踹自己。 这会儿,她倒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眼巴巴去给人送帏帽.呵,好一个宁远侯夫人,好一个沐淮安。 都说他程公瑾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如今教出来的外甥,却不过是个惦记友交之妻的小人。 萧景和冷笑。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楼台,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站在窗前,身姿修长挺拔,瞧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双仿佛阅尽人情的眸子,淡漠的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一直到看到沐淮安将帏帽戴到头上,他才开口,语气不喜不悲:“和公子说话的,是谁家夫人?” 身后的随从探出头去看,“回阁老,那应该是宁远侯的夫人。” 男人看了两眼,从沐淮安身上转到宁远侯,又在谢知礼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又落回到宁远侯夫人身上,最后收回了目光。 三人同争的戏码,倒是少见。 男人拾起桌上折扇,起身离开。 楼下,虞清欢到底顾忌人多,没在沐淮安面前多待,退了两步,与后边的谢知文道,“回去吧。” 谢知文颔首上前去,哪怕他已经打消了方才的臆测,可仍旧忍不住上手搂住妻子的肩膀,无声的宣示主权。 他只当虞清欢方才是爱屋及乌,在意自己,所以连带着照顾自己的好友,“夫人,辛苦了。” 虞清欢有些心虚,摇了摇头。 沐淮安透过轻纱,看见那只落在虞清欢肩膀上的手,他指尖微颤,鲜少有的艳羡从眸底流露,若是自己也能像谢知文一般和虞清欢同行,能搂着她的肩膀,在众人面前与她亲昵低语 谢知文搂着虞清欢,对身后的沐淮安道,“淮安,今日怪我,不如你先到我那休整一番,留宿一晚?” 想到好友大约也不想回家,他便提议到自己府中留宿一夜,他记得从前自己还未成婚之时,他们二人还时常秉烛夜谈,困了便睡在一张榻上。 今夜倒是可以畅谈一番。 沐淮安颔首应下,目光掠过被谢知文紧紧搂着的虞清欢,心中涩味翻涌。 谢知礼冷眼跟上,行至沐淮安身边时,冷声道:“记得将帏帽洗净了还回来,这是我送与她的。” 沐淮安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心里不好受,莫名的心里好受多了,“知道。” 马车行驶至宁远侯府,回到后院的虞清欢进了屋子,便更了衣,穿上了桑如的衣裳,“我出去一趟,你替我在屋里看一会,别让人进来。” 桑如连叮嘱的话都没能说上一句,看着自家夫人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造孽啊! 虞清欢出了院子,朝平常有客人留宿时住的院子去,见有人送衣裳,便知沐淮安留宿在哪间屋子。 等到送衣裳的仆人离开,她绕到后边,悄悄打开了窗户,费劲的爬了进去. 谁知她人刚落地,抬头一看,就见里层上衣褪了一半的沐淮安怔怔的看着自己。 虞清欢也愣住了,咽了咽口水,耳边响起沐淮安曾经说过的话.容颜残缺,但肌骨完好。 二更送上,新人物悄悄出现啦~ (揣着小破碗,敲锣打鼓)跪求月票票,跪求推荐票,跪求追更,跪求评论,跪求大家的爱,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99章 今夜我悄悄过来 第99章 今夜我悄悄过来 沐淮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更衣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后面的窗户能爬进来个人,更没想到是,这人还是虞清欢。 这会,虞清欢眼巴巴的盯着他看,视线半晌都没从他身上挪开。 除夕那日,她没能解开沐淮安的上衣,故而没发现,这人肌骨果真是好.半点没自夸。 她视线太过直白,盯得沐淮安耳热,下意识要将身上的衣服系回去。 虞清欢当即上前一步,按住他慌乱系带的手,低声道:“你淋了雪,该换身干净的。” 她骤然凑近自己,几乎就快贴了上来,沐淮安热意迅速从耳后浮上脸,哑声道,“没事,等会再换” 虞清欢眉头微蹙,“那怎么行,等会又染风寒。” 她可没忘,上一次沐淮安才染过风寒,还发了高热昏迷不醒,这要再折腾一下,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她一边说着,便要上手去帮他脱掉上衣。 沐淮安喉结滚动着向后踉跄半步,后背抵上了屏风,发出轻响,他红着脸,按住虞清欢蠢蠢欲动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虞清欢却根本没给他自己动手的机会,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待在一块了,今日连想给你戴个帏帽都不行,你就让我帮你吧。” 沐淮安顿了顿,诚如虞清欢所说的,如今已不是在城外庄子爬个墙便能见面的时候。 今日也就是谢知文相邀,他才能留在这里,见到人,才有这得来不易的独处机会。 想到这,他松开了手。 虞清欢红唇微微扬起,抓着他身上的料子往下褪,掌心有意的擦过他腰侧,惹得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看着眼前胸膛的起伏,听见耳边急促的呼吸,虞清欢眸光闪过一抹狡黠,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趁机摸两下? 她抬手环住沐淮安精瘦的腰,将温热的脸贴上他胸膛,衣物残余的沉香混着她自己身上的香气,缠绕在一起。 沐淮安整个人僵立在屏风前,喉结急促滚动,哑声开口,“不是更衣吗?” 虞清欢:“我就想抱一会,不行吗?” “.行。”沐淮安咬着唇。 虞清欢心安理得,闭眼去听着耳边雷鸣般的心跳声,手紧紧的抱着。 沐淮安能清晰感觉到她睫毛扫过自己胸口,轻轻颤着,挠得他微微发痒,以至于他的心越跳越快,他忍不住抬手,回搂住她肩膀。 屋子寂静,只能只见彼此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欢从他怀中仰起脸,踮起脚尖去亲他脸。 沐淮安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挂着温润的笑意。 虞清欢顿时又亲了几下,不厌其烦,一直到沐淮安笑出了声,她才停下,掌心在他腰间摸了两下,一边看着他,对他道:“今日那些人的话都信不得,我就觉得你很好,你以后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 像虞芷兰那般眼瞎的,直接忽略便是,半点不值得放在心上。 屋中静悄悄,沐淮安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响,那是他彻底乱掉的心跳,他从未像现在这般,那么想要将眼前的人留在自己身旁。 非君子所为也好,为世俗所不能忍的也罢,这几日的隐忍,在此刻分崩离析。 沐淮安弯腰垂下头,细密的吻落在虞清欢耳后的碎发间。 想起那本册子,他眼底暗潮翻涌,喉间话语滚烫,“.可以吗?” 虞清欢红着脸点头,闷声的应了一句,“嗯” 得到了回应,沐淮安在她额间轻碰了一下,随即打横抱起她,行至一旁的床榻上,埋进垂纱帐里,衣衫渐褪。 他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眼,举止克制,却忍不住用力,又恐弄疼了她。 虞清欢却被他的无意之举勾得心痒难耐,见他迟迟不动,干脆勾着他的肩膀。 用尽浑身力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红唇附在他耳边道,“我早就想如此了。” 沐淮安顿时愣住,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她彻底占有。 屋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看着沐淮安隐忍的样子,虞清欢有种终于采到果实的满足感,身心满足。 后院。 桑如锁着屋门,绣着,想着给夫人多做几方帕子。 忽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屋门被敲响,谢知文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阿欢,你在吗?” 桑如险些被针扎了手,她急忙起身走到屋门处,低声对外面的谢知文道,“侯爷,夫人更过衣便躺下了,说是要歇一会。” 谢知文笑,“你开门,我进去看看她。” 他想道,自己回来后,便一直和妻子分房睡,他都许久没见过妻子入睡时的模样,想着这会儿进去看看,等她醒来再与她说去西风楼用晚膳的事。 桑如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扯谎,“夫人吩咐了不让人打扰,奴婢不敢不从,侯爷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谢知文:“无妨,我脚步轻点进去。” 桑如:“侯爷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谢知文眉头紧蹙,桑如这个小丫鬟哪哪都好,就是只听妻子话的这点,让他这个侯爷都无可奈何。 他在门外等了好一会,见桑如确实没有开门的打算,又不能打扰妻子小歇,心头憋闷极了,想了想,干脆去寻沐淮安说说心里话。 明明是夫妻,却一年多没同房,现在就想进妻子屋里,还被个小丫鬟挡在门外,哪个男人像自己这般憋屈? 谢知文来到沐淮安留宿的院子时,屋中的虞清欢刚吃饱喝足,靠在沐淮安怀里,亲昵的往他颈间蹭。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难舍难分,“你若能多留几日便好了。” 沐淮安不语,却在她额间亲了亲。 虞清欢又道,“要不然,今夜我悄悄过来,留在你这?” 闻言,沐淮安薄唇抿了抿,沉声道,“不妥。” 虞清欢若是夜里不在自个院子里睡,谢知文定然寻人,届时被发现.恐难解释。 虞清欢:“那你今夜到我院子来?” 沐淮安笑容无奈,“也不行。” 虞清欢撇撇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沐淮安刚想安抚她,忽然,屋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顿时身子紧绷,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沉声问,“谁?” 屋外传来了谢知文的声音,“淮安,是我。” 第99章,让我们一起祝妹宝和小公爷99,还请诸位速速送上“份子票”~ (本章完) 第100章 你身上有我夫人的味道 第100章 你身上有我夫人的味道 谢知文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沐淮安瞳孔骤然紧缩,指节瞬间掐入掌心,旁边的虞清欢身子猛地僵住,方才翻涌的情潮瞬间褪尽,化作一层薄薄的冷汗沁透后背。 先前被谢知礼拉着在醉酒的谢知文旁边时,她都不曾如此心慌。 察觉到身侧人的慌乱,沐淮安强装镇定,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抚她。 他沉声对外面的谢知文道,“我在小歇,等会过去寻你。” 沐淮安本想就这么把好友打发走,岂料谢知文压根不想走,听见沐淮安也在小歇,他也想歇了,当即道,“无妨,我们一块歇会,正好许久没躺在一块说说心里话了。” 听见这话,虞清欢纳闷的抬头看沐淮安,心慌散去一大半,用气音问他,“你们经常躺在一块说心里话?” 她是知道这二人相识十几年,关系胜似亲兄弟,可也没想到两人还能躺到一张榻上去说心里话。 沐淮安面色有些窘迫,两个男人躺在一张榻上,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宣之于口的事、会招来误会。 他张了张嘴,也只说出来一句“也不是经常” 虞清欢却默默地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捡起榻上散落的衣物穿回身上,准备给外面的丈夫挪位置。 沐淮安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拉人,偏偏屋外的谢知文以为连沐淮安都不理自己,当即又在敲门,还加重了力道: “淮安,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踹门了。” 虞清欢撇撇嘴,指了指旁边的柜子,示意自己进去躲一会。 沐淮安只得从床榻起身,走到屏风处,取了新衣物穿上身,一边应付外面的谢知文,“你等会。” 虞清欢很快便躲进了柜子里,一旁沐淮安走过去要将柜门合上,可垂眸看见她蹲坐在柜里的可怜样子,忍不住弯腰覆在她红唇上. 虞清欢心中微动,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回应,一想到门外还站着个谢知文,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以至于她本来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身子也开始轻颤。 一直外面又传来谢知文的催促声,沐淮安才安抚性地按了按她轻颤的肩头,“等我。” 虞清欢颔首,看着他将木门合上,这才将脑袋靠在柜上。 沐淮安快步行至屋门前,扯了扯自己有些歪斜的衣襟,这才将屋门打开。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屋里,吹散了满室的旖旎。 谢知文抬步进了屋里,狐疑的盯着沐淮安看,“怎么这么久?” 沐淮安有些心虚,转过身往屋里走,避开好友狐疑的目光,低声解释,“在穿衣服。” 行进屋里时,他瞳孔骤然紧锁,只见床榻边还放着虞清欢的绣鞋! 他当即快步行至床榻旁,趁着谢知文还未走过来,迅速将床榻旁的绣鞋踢进床底,还伸手,不动声色的将方才情动时弄乱的床褥扯平整。 此时,谢知文也走了过来,一见床榻,脱了靴子便往床上躺。 见他躺在方才自己才跟虞清欢躺过的褥子上,沐淮安额角微跳,极力掩饰,好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你来寻我,可是有要事?” 谢知文叹气道,“也没什么要事,就是心里有些憋屈。” “你也知道,我和我那个二弟关系算不上多好,有些事也只能与你说。” 藏在柜子里的虞清欢顿时竖起了耳朵,好奇谢知礼这是又做什么事让谢知文憋屈了。 沐淮安微微一顿,问:“什么事?” 难道好友察觉到虞清欢和他那个二弟的事了? 谢知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沐淮安躺过来。 然而沐淮安却只是在床边坐下,随后看着他,一副等着他开口的样子。 谢知文长叹一声气,“我也不怕被你笑话,自我回来后,我夫人便一直与我分房睡方才我还想去她屋里,结果还被一个小丫鬟挡在屋外,想我堂堂宁远侯,连自己夫人的屋子都进不得,当真是憋屈。” 谢知文这一长串的话,沐淮安却只捕捉到一句:我夫人便一直与我分房睡。 他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心里就是忍不住窃喜,虞清欢一直在和谢知文分房睡,他们夫妻不同房,更不行夫妻之礼。 难怪方才虞清欢说想在自己这里留宿。 柜子里,虞清欢额角直跳,谢知文这个憨货,竟连这种事都往外说! 沐淮安开口开解道,“许是你们分别太久。” 谢知文:“我也觉得是如此,所以想着与她亲近亲近,也许能让她想起先前我们夫妻的情分,也就亲热起来了。” 沐淮安沉默不语。 谢知文翻了个身,拉了一下沐淮安的袖口,“我想着今夜寻个借口,就说我先前坠崖的伤口疼,留宿在我夫人屋里,你觉得如何?” 沐淮安:“.挺好。” 谢知文嘿嘿一笑,“我夫人心疼我,定然不舍得赶我走!” 说着,他甚至在脑子里构想了一下今夜要怎么取悦妻子,不如像从前在院子里赏那时就是太久没试过,也不知道自己这口技还能不能和以前相较。 虞清欢扶额,丈夫仅剩的一点心眼,全用在这些事上了。 沐淮安心中情绪复杂,他想开口说些阻止的话,可好友也只是想和自个的夫人同房。 若是自己开口阻拦了,是不是太卑劣? 可一想到今夜,虞清欢或许会和谢知文同房,他这心里就酸涩难忍。 半晌,被两种情绪交缠的沐淮安艰难开口,“若是被嫂夫人发现,只怕适得其反。” 谢知文却十分自信:“不怕,我有法子讨她欢心!” 沐淮安闻言,下意识问,“什么法子?” 柜子里的虞清欢也好奇了,谢知文能有什么法子? 面对好友的好奇,谢知文轻咳一声,“这我就不能同你说了” 夫妻之事,岂能与外人言。 他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微微一愣,当即仔细的嗅了嗅四周,甚至坐了起来,凑近沐淮安,在他身上闻,眉头紧蹙:“沐淮安,你身上怎么有我夫人的味道?” 这话一出,沐淮安脊背瞬间僵直! 柜子里,虞清欢攥着裙裾的手骨节发白,后颈沁出细密冷汗.要被发现了吗? 二更送上,你们份子票送上了没有呀~ (本章完) 第101章 嫂夫人岂会到这来 第101章 嫂夫人岂会到这来 沐淮安喉结滚动,咽下慌乱,不动声色的远离谢知文,定是方才虞清欢用过的香料,残留的味道在床榻上还未散去。 可谢知文的鼻子又贴上沐淮安,好似从头到脚的闻一遍,眉头愈发紧蹙,想到方才在静园阁楼的事。 一股凉意从头灌到脚底,难道他们当真 沐淮安开口解释:“许是用过方才嫂夫人给的帏帽,沾染了味道。” 这话一出来,柜子里的虞清欢撞墙的想法都有了,什么理由啊,也太牵强了,傻子才会信这话。 只是,这二人会不会打起来? 打起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得出去阻止,可若是出去,才是被抓个正着。 想到这些,虞清欢脑子乱糟糟。 此时,谢知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沐淮安方才用了他夫人给帏帽,许是因此沾染了他夫人用过的香料,又睡到了这榻上,这才连榻上都沾染了香味。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谢知文还对着沐淮安的头跟脸闻了闻,确认就是脸上沾染的味道最浓,身上的衣服是没有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惭愧,觉得自己今日真是疑神疑鬼,竟然还怀疑到了好友头上。 以沐淮安的秉性,岂会做这种对不起自己的事。 见谢知文还凑过来闻自己,沐淮安还以为他是不信自己的话,薄唇轻颤,因为紧张而咽了咽口水,“怎么了吗?” 谢知文摆手,“没事,就是想到我夫人了,闻到味道,我还以为她来过呢。” 沐淮安扯唇,因为心虚而笑得勉强,“嫂夫人岂会到这来。” 谢知文:“是啊,我夫人怎么可能会到你这里来呢!” 说着,他还拍了拍沐淮安的肩膀,“等会我们一块到西风楼去用晚膳,喊上我夫人和我二弟一块。” “好。” 沐淮安颔首应下,却因为谢知文就这么轻而易举信了自己的话,心中愧疚难当,是自己辜负了两人十几年的交情。 可不该做的事情,他和虞清欢也已经做了。 看着谢知文,沐淮安暗暗在心中立誓,除此之外,他再不做任何对不起好友的事。 柜子里,虞清欢因为而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谢知文如此相信沐淮安,倘若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一切. 她甚至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谢知文在沐淮安屋里赖了好一会才走人,走时还同沐淮安约了出门的时辰。 屋门关上,沐淮安快步行至柜子,将柜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和抱着膝盖蜷缩在柜中的虞清欢四目相对。 虞清欢仰着脑袋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沐淮安抓着柜门的手骤然发紧,他蹲下了身子,薄唇动了动,睫毛轻颤,“你后悔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他不怕自己自己现在做的事是错的,也不怕被外人知道这些,唯独在这一刻,他害怕虞清欢后悔。 方才的旖旎温存,在这一刻化作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是死是活,只在虞清欢的一声令下。 将眼前人的忐忑不安看在眼里,虞清欢红了眼,用力扑进沐淮安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脖子,用力的摇头。 前世如何惨死,仍旧历历在目。 她没有预知的能力,所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今能活着,全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所以不管是沐淮安,还是谢知礼,甚至是萧景和,哪怕将来事情暴露,被所有人口诛笔伐,她也绝不能后悔,否则便是对不住当初下定了决心踏出那一步的自己。 沐淮安的忐忑被虞清欢的举止化解,方才他以为虞清欢后悔,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知到自己的真实心意,所以他再也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否则将来真的失去了怀中人,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当日是我翻墙,才铸成今日之错,将来你只管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沐淮安说着安抚的话,手拍了拍虞清欢的后背。 可他没有说的是,他心知肚明,当初为虞清欢作画是错,翻墙去寻她也是错的,但这些错,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甚至这一刻感到庆幸。 庆幸他没有那么理智清醒,庆幸他犯下了这些错事,才能像现在这般拥有,将人留在身旁。 虞清欢摇头,“不是你,是我,将来他要怪,便怪到我头上,反正我也不只这一桩事” 她话没说完,便感觉到沐淮安身子忽然僵住,便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反正将来你把事情推到我头上便是。” 沐淮安长叹一声,造化弄人。 虞清欢回到自己院子时,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翻回去屋子里。 桑如还在绣,见她回来,这才放下了绣架,“夫人,方才侯爷来过,被奴婢拦在外头了。” 虞清欢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我知道,他方才跑去寻沐淮安了,我在柜子里躲了好一会。” 桑如刚想问点什么,就见自家夫人褪下衣物后身上的红痕,她愣住了。 “夫人,您和小公爷.成了?” 虞清欢干咳了一声,没应桑如的话,只让她去打些热水来给自己。 谢知文说要去西风楼,自己总要洗漱一番再出门。 桑如哪里还不明白,她本来还纳闷夫人怎么去了那么久,合着是趁机把小公爷给吃进肚子里了。 从屋子里出去,她想着这事,额角直跳,这可是在宁远侯府,侯爷都在,青天白日,府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夫人竟然就和小公爷行了那等苟且之事。 夫人这胆子也太大了,这行事风格,可愈发像二爷了! 桑如摇摇头,直叹气,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虞清欢出门时,桑如说什么都不肯出门了,生怕又发生像今日被太子请走的事,她也不好勉强。 将自家夫人送到外头时,其他三个男人早已等在了侯府门口,两辆马车。 谢知文和虞清欢夫妻共乘一辆,谢知礼和沐淮安这个客人共乘一辆。 知道妻子爱干净,谢知文特意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新袍子,站在马车上,他朝妻子伸出了手,要扶她上马车。 岂料虞清欢腿有些软,没踩稳,差点拉着谢知文一块往后栽! 千钧一发之际,谢知文力挽狂澜,将妻子用力拽到怀里紧紧搂住。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见亲弟弟和好友同时快步冲了过来,还伸出了手,两人神情看起来比自己这个当丈夫的还要慌,仿佛方才差点要摔下去的,是他们的妻子。 (本章完) 第102章 夫人,你疼疼我可好? 第102章 夫人,你疼疼我可好? 见虞清欢无碍,冲到马车旁的两个男人都停住了步子,可手还未来得及缩回去,便见谢知文望了过来。 看着这一幕,桑如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是因为虞清欢差点摔倒,而是眼前这两个冲过去想要抱她家夫人的男人。 只有在意一个人,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只是,夫人正儿八经的丈夫在,这两人瞎操什么心呢? 虞清欢站稳后,心里却有种不安预感,转过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沐淮安和谢知礼,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自己身后,还伸出了手,一副要接住自己的样子。 她心“咯噔”一跳,下意识看向眼前的丈夫。 此时,谢知文看着眼前这两个比自己还慌的人,心里涌过一丝异样,但没多想,觉得妻子差点摔倒,这两人看见了,上前想帮忙,再正常不过了。 换成自己,方才也是会出手的。 他搂着妻子,冲着两人笑道,“没事,摔不着。” 虞清欢的担心落地,觉得自己太高看丈夫了。 他连早些时候在沐淮安身上闻到自己味道的事都能被敷衍过去,这般没心眼,能看出些什么来? 沐淮安率先收回了手,目送两人进马车,视线却忍不住一直跟随在那只搂着虞清欢腰的手他当真羡慕谢知文,能这般光明正大的站在虞清欢身侧。 一旁的谢知礼冷哼一声,甩袖朝马车走去,心里酸溜溜,没有谢知文,方才搂着虞清欢上马车的人就是自己。 可他也不会像沐淮安一样,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似的盯着。 马车上,沐淮安闭目养神,不让自己过多去在意另外一辆马车。 谢知礼却看不惯他一副明明在意死了,还装出情义深重,大义凛然的样子,冷声开口,“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你若识相,以后便少些出现在她面前,也莫要撩拨她。” 沐淮安睁开了眼,看向谢知礼,薄唇微启,“你怕我寻她?” 他声音温润柔和,可话却像一把刀子,直击谢知礼的要害! 谢知礼脸色顿时变了,“我怕你做什么,笑话!” 他要什么有什么,家世尚可,容貌出众,仕途顺畅,哪像沐淮安,连张好脸都没有,仕途更是无望,自己怕他做什么。 沐淮安却从他的神情反应里,看出了答案,缓声道出事实,“她先前与你一起,不过是受了胁迫要给今言留后,现在今言回来,她自然不需要你。” 闻言,谢知礼冷笑,并不当回事,“她需不需要我,与你何干?” 即便大哥回来又如何,虞清欢这一年来,哪样欢愉不是自己给的,大哥能满足她吗? 谢知礼相信虞清欢迟早会回来找自己,只有自己能与她契合,能让她欢愉快乐。 毕竟在知道自己避嗣的情况下,她仍旧在与自己同房,可见她心中有自己,身子也好,心也好,他谢知礼总是占一样的。 在沐淮安眼里,谢知礼此时的嘴硬,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 “你知道她心悦我,你怕她选了我,不要你。” 沐淮安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谢知礼猛地揪住他衣襟,将他死死压在厢壁上! 他双眸泛着寒光,甚至染上杀意,“你也配!” 沐淮安淡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谢知礼厌恶他这种眼神,好似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他咬牙切齿,出声警告,“她是我的女人。” 这时,沐淮安才开口,“她也是我的女人。” 谢知礼攥着沐淮安衣襟的手青筋暴跳,明明被自己钳制住,却还一副占据上风的样子。 可当他目光垂下,瞥见沐淮安松散的衣襟下,位于锁骨处的两抹泛红的抓痕,他猛的一把扯开衣襟,只见那抓痕蜿蜒到肩膀处,甚至还有咬痕。 这样的抓痕和咬痕,他并不陌生。 虞清欢每每情动要深处时,总要在他肩膀上留下几道。 可现在,这样的痕迹,却出现在沐淮安身上,看样子,还是不久前.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知礼双眼猩红,指尖几乎要掐进那道抓痕里,他猛的掐住沐淮安的脖子,咬牙切齿,“沐淮安,你对她做了什么!” 沐淮安:“与你何干?” 谢知礼:“我杀了你!” 沐淮安低笑出声,迎着谢知礼猩红的双眸和浓郁的杀意,“你敢吗?” 谢知礼紧抿薄唇,杀意沸腾。 沐淮安:“你杀了我,程沐两家不会饶了你,届时太子保不了你,她这辈子也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他的话,一句一句,全往谢知礼的软处砸。 对峙间,谢知礼掌心用力,好似想证明自己,可到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手,咬牙切齿坐回原位,冷眼瞪着沐淮安。 沐淮安后脑磕在窗棂上,他整理了一番被抓得松散的衣襟,没再理会谢知礼,闭目养神。 谢知礼快疯了,甚至想现在就冲过去质问虞清欢,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沐淮安! 此时,另外一辆马车上。 虞清欢上了马车后,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旁的谢知文见状,立即坐到妻子身旁。 他殷勤的拍了拍自己肩膀,“阿欢,你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 虞清欢笑着婉拒,“不用,马车颠簸,我睡.” 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扶着脑袋,强行靠到了谢知文的肩膀处。 虞清欢无奈,只得顺了他的意,可当鼻尖萦绕着丈夫身上气息时,她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辆马车上的沐淮安和谢知礼。 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怎么样,不会打起来吧?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一旁的谢知文却突然握住她搭在膝头的手指,暖意顺着手指攀上掌心,她微微一愣。 只见丈夫低头呵着热气,“阿欢,你手太冷了,我给你捂捂。” 虞清欢却忽然想起,方才躲在沐淮安屋里时听见的话,她动了动手,想将手从丈夫手里抽出来,“夫君,我不冷的。” 察觉到她又在拒绝自己的亲近,谢知文顿时用力抓紧,心里涌起一丝委屈。 “自我回来,你便一直不与我同房,还这般冷淡对我,我心里实在难受,受不住你这样.” 虞清欢沉默,有些动容。 察觉到她的动容,谢知文拉着那只握在掌心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位置,看着虞清欢,声音近乎乞怜: “夫人,你疼疼我可好?” 正宫的地位,勾栏的做派。 (本章完) 第103章 为了讨大嫂欢心啊! 第103章 为了讨大嫂欢心啊! 颠簸的车厢里,虞清欢手指发烫,实在是谢知文这副样子,像极了路边摇尾乞怜的小狗。 丈夫待自己比从前还要上心,可过了一年,物是人非,将来总是要和离的,可只有他还停留在一年前。 一想到这,虞清欢心里就不是滋味,她脑袋从谢知文肩膀抬起,看着他,喉咙干涩,声音有些哑,“谢知文,你别这样.” 谢知文委屈,往前凑近,将脸埋进虞清欢颈窝轻蹭,还紧紧的将她的手压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从前你我夫妻和睦,还说要生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如今却连碰碰指尖都要躲。” 他温热的鼻息扫过妻子的颈间,带着委屈的颤音,“难道短短一年,你变了心不成?” 本是谢知文用来勾起虞清欢怜惜的话,这会儿却反而提醒了她,物是人非,她和丈夫已经回不去了。 她费劲推开谢知文的同时,还将手从他滚烫的心口处抽走,刚想说些狠话,却撞见丈夫泛红的眼尾,对着自己,好不可怜。 虞清欢心尖一颤,脑中不自觉回想起从前,丈夫为了讨自己欢心,好几次天微亮就亲自跑去排队买糕点,只因为她爱吃。 虽说在房事上不算愉悦,可吃穿住行,从不曾亏待过她,这样的好丈夫,提着灯笼都难找。 她咬咬牙,到底是不忍心,安抚的解释:“先前看过大夫,大夫说我身子不好,不宜同房。” 谢知文愣了一下,欣喜涌上心头,他就知道,妻子定然不会变心,只是因为身子不适,才与自己分房而居! 马车碾过碎石颠簸了一下,他趁机将人圈进怀里,下颚蹭着虞清欢发顶,“我便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虞清欢叹气,抬手拍了拍他后背,“你我是夫妻,我岂会不在意你?” 谢知文像撒欢的小狗,雀跃不已,抱着妻子,求道,“阿欢,我们今夜不分房睡好不好,我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虞清欢保证,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 虞清欢觉得这句话听这样有些熟悉,好像小叔子以前也说过,这两兄弟当真是像极了。 半晌,她叹了叹气,“再等两日吧,今夜不太方便。” 谢知文不甘,抱着妻子开始卖惨,“可我想今夜就与你睡,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我见不到你,夜里有多想你.那时摔下悬崖,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也越委屈。 虞清欢沉默片刻,今夜沐淮安会在府里留宿,方才他才听到谢知文的打算,若真留丈夫在屋里歇息,也不知道沐淮安会不会多想。 他心思细腻又敏感,今日又在静园阁楼碰到那样糟心的事. 想到这,她当即决定先将丈夫放在一旁,眼下还是先顾好沐淮安,毕竟今日才刚占了人家的身子。 对上谢知文满怀期望的目光,虞清欢狠心开口,“夫君,今夜确实不方便,过两日我还要寻大夫把脉,你再等等。” “好吧。”谢知文失落应下。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今夜趁着妻子还没关屋门,就去赖着不走,难道她还能把自己赶走不成? 马车停在西风楼,虞清欢下马车时,谢知礼和沐淮安已然等在了门口,看着她下马车。 若非此时有谢知文在旁,他们定然是要上前来扶人。 见到久违的常客,西风楼的管事高兴得合不拢嘴,“侯爷快请进,掌柜的一听说您要来,赶忙就让小的给您留了最好的雅间,今夜堂中还有歌舞助兴!” 谢知文甚是满意。 一行四人上了雅间,将往日里招牌菜都点了,还点了一壶美酒和果子饮。 谢知文坐在主位,旁边的是虞清欢,谢知礼和沐淮安则是坐在对面。 虞清欢眼尖,瞥见沐淮安脖子处的红痕,虽被衣襟遮去了大半,可瞧着分明是被人用力掐过所致。 她记得今日从他屋里离开时,可还没有这掐痕的。 她下意识看向了一旁明显气压低沉的谢知礼,只能是这人干的。 虞清欢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谢知礼发现自己和沐淮安今日做过的事了? 谢知礼似有所觉,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目光狠戾,又带着几分质问。 这眼神看得虞清欢心惊肉跳,迅速垂下了脸,心咯噔乱跳:这疯子绝对发现了! 此时,掌柜的亲自拎了壶美酒前来敬酒,“侯爷,不知今日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谢知文指着好几道菜,点评了一番,“这几道招牌菜,味道可不如从前啊!” 他记得这几道菜是妻子的最爱,谁知味道尝着,竟大不如从前,到现在妻子都没动几口筷子。 闻言,掌柜的目光在谢知文和谢知礼之间来回了两次,见谢知文好似不知道这事,语气开始有些幽怨,“侯爷,我这楼里的主厨都叫你们侯府给重金挖去了,味道自然是不如从前的。” 自从主厨被挖,他西风楼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偏偏对方是宁远侯府,他哪里招惹得起,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谢知文一愣,主厨被自己府里挖走了? 虞清欢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近来发生太多事,导致她都忘记这事了,那高大厨如今可还在那庄子里待着。 谢知文下意识以为是妻子做的,毕竟府中只有妻子爱吃那高大厨做的菜。 挖人主厨,无异于断人财路,这事干的,着实不算地道,何况他和西风楼掌柜的关系还算可以。 他皱着眉头看向妻子,“阿欢,何时的事?” 虞清欢干笑两声,想说不干自己的事,可高大厨做的菜,基本都是进了自己肚子里,这会儿撇清,小叔子会杀了她吧? 想到这,她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 一旁的掌柜开口替她解释,说出来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侯爷误会了,这不干夫人的事,是贵府二爷说侯府缺个厨子,这才将人请了去,也是小的自己留不住人,无妨的。” 谢知文顿时看向了弟弟,心中更纳闷了,弟弟素来不重口腹之欲,怎么会重金到西风楼来挖人厨子? “二弟,这怎么回事?” 谢知礼目光投向虞清欢,朝她恶劣的笑了一下,这才冲着谢知文道:“大哥,小弟重金挖走厨子,自然是为了讨大嫂欢心。” 这话一出,虞清欢脸都白了。 一更送上,求票票啦,求票票啦~ 缺票票啊,缺票票~ (本章完) 第104章 高门大户的秘辛 第104章 高门大户的秘辛 谢知礼的话,犹如一块巨石,猛地砸向湖里,掀起惊涛骇浪,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掌柜的瞪大了双眼,天,自己今日这是什么大运,竟撞破这种高门大户的秘辛! 他片刻也不敢停留,生怕丢了小命,赶紧跑了。 谢知文搭在桌沿的指节泛白,耳畔嗡嗡作响,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淮安担忧的目光看向虞清欢,却见她死死攥着筷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谢知礼。 虞清欢知道谢知礼是故意对着谢知文说出这种令人误解的话,若非丈夫就在身侧,她定然冲过去取块破布将这人的嘴给牢牢堵上。 可此刻,她只能瞪着谢知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谢知礼却反而恶劣地挑起眉峰,用口型比了句“求我”,舌尖慢条斯理舔过沾着酒渍的下唇,暗示着虞清欢。 虞清欢额角直跳,如果可以,她当真是不想看懂小叔子的暗示。 谢知文在脑子里天人交战,妻子是不是与弟弟发生过什么,难道这就是她迟迟不愿意与自己同房的原因? 并非他多想,而是弟弟的话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 何况,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妻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守寡妇人,指不定就是会去寻个新靠山,毫无疑问,弟弟最合适.京中高门大户的宅院,多的是这种龌龊之事。 他看着身侧不语的妻子,胸腔剧烈起伏,却没冲动,而是看向眼前的弟弟,压下心中羞愤,喉结艰难地滚动,干笑两声,“二弟,什么讨你大嫂欢心?” 他面上看起来平静,可声音却打了颤,手紧紧的攥着酒杯,几乎要将酒杯掰裂。 虞清欢一眼便看见了身侧丈夫紧紧攥着酒杯的手,几乎快把酒杯攥裂了,她想开口解释,可这个时候自己开口,反而会招来怀疑。 她看向谢知礼,眸光颤动,带着三分惊慌和七分哀求,求他不要在这个时候乱说话。 看着虞清欢哀求谢知礼的眼神,沐淮安的心蓦然抽痛。 他忍不住去想,这一年里,虞清欢在宁远侯府的艰难处境,是不是都像现在这般求人? 虞清欢的哀求抚平了谢知礼心中的戾气,他薄唇微勾,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迎上谢知文欲裂的眼神,缓声道:“大哥不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一年,大嫂食不下咽,晕了几回,大夫都请了好几次。” “大嫂身边的小丫鬟求到了我这,我这才做主,将厨子给请到了庄子上去,给大嫂调理身子。” 闻言,谢知文错愕,怒气消散,看向虞清欢,他是想过,得知自己死了的妻子会难受,却不知道她竟因为自己食不下咽,以至于晕倒请大夫。 “阿欢,这事你怎么没和我提过?” 虞清欢听着谢知礼这些信口胡诌的话,心里发虚,食不下咽是不可能的,天塌下来,她虞清欢都会把吃的先放第一位。 可对上丈夫问询的目光,她落寞的垂下眼帘,“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得提。” 看着虞清欢装模做样,谢知礼牙都痒了,真想将人搂过来咬上两口泄愤。 谢知礼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谢知文。 这会儿,谢知礼在桌下拉过了虞清欢的手,紧紧握住。 方才有多愤怒,此刻,他就有多愧疚,心中暗暗起誓,定要好好对妻子,否则便是对不起她这满腔的情意。 虞清欢才是真正愧疚的人,因着心虚,她没挣脱开丈夫的手,便由着他这么握着。 两人在桌下的动作,没逃过沐淮安的眼睛,看见虞清欢处处心软,显然放不下谢知文.她将来当真会和离? 脑中浮现出这个问题时,他连忙端起酒杯,借喝酒掩盖失态,他心中苦笑,从何时起,自己竟成了一个盼着好友和离的小人。 谢知礼放下了手中杯盏,借口出去透透气,临走时,他瞟了虞清欢一眼。 半晌后,虞清欢喝了两口梅子酿,同谢知文说了一声要去解手,从雅间离开。 沐淮安留在雅间陪着谢知文喝酒说话,心思却跟着飘到了外面去,忍不住去想,虞清欢和谢知礼会在外头说什么? 谢知礼此人狡诈,会不会威胁她什么? 与此同时,虞清欢刚走出雅间,便被一只炽热的大掌抓住,猛的将她拽进旁边空着的屋子里。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抵在门上,后脑重重撞在门板上,铺天盖地的酒气迎面而来,谢知礼猩红着双眼,几乎发疯。 等到虞清欢有些喘不上气,他仍觉不够,扯开她的衣襟,却在看见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动作顿住了。 谢知礼喉间溢出冷笑,“嫂嫂好生偏心,日日躲着我,今日却同沐淮安在府中苟且?” 虞清欢心咯噔一跳,他果然知道了。 秉持着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承认的想法,她干笑两声,装作没听懂,“什么苟且,你莫要胡说。” 谢知礼妒火中烧,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大手扶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钳住压在门上,迫使她动弹不得。 虞清欢升腾起不安的预感,整颗心跳得飞快,“谢知礼,你别在这里胡来!” 可她话音刚落,谢知礼却含住了她的耳垂,讥笑,“和沐淮安就可以,与我便是胡来?” 他心中妒火熊熊燃烧,只想彻底将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揉进自己身体里,明明已经有自己了,却还跟外面的野男人勾三搭四! 虞清欢偏头躲开,却更加激怒了谢知礼。 谢知礼在她耳边恶劣道,“你信不信,我等会把他们两人都喊来看着?” 虞清欢光是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紧张得咽口水,丈夫大概会被活生生气死。 她眼神慌乱,开始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气恼至极,“你能不能不要扯旁人!” 谢知礼怒极反笑:“先前在庄子时,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吗?” 他可没忘,当时对着谢知文的牌位,这位好嫂嫂嫩得都能掐出水,喊得比什么时候都大声。 虞清欢羞愤得脸都红了,现在能一样吗? 求票票,求票票 (本章完) 第105章 夜探香闺 第105章 夜探香闺 谢知礼不给虞清欢说话的机会,又一次吻上她耳后的那颗红痣,撩得她身子轻颤发软,溢出几声喘息。 门外时不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让虞清欢紧张的同时,身子愈发敏感。 裙带被解,罗裙欲坠。 她彻底慌了,红了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知礼被她的话气笑,“我想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 从到庄子上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这个女人身上刻了自己的印记,如今她想回到谢知文身边,除非自己死了。 知道虞清欢吃软不吃硬,谢知礼握着腰肢的手松了松,自后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跟大哥和离好不好,只要你嫁了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虞清欢不为所动,现在跟着谢知文,自己不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谢知礼咬咬牙,继续引诱,“你不是喜欢沐淮安吗,只要你嫁了我,我许你同他见面,喝茶也好,弹琴也罢.都允你。” 他眸中闪过算计,只要虞清欢同意和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 闻言,虞清欢愣住,谢知礼有这么大度?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因为她想到沐淮安脖子上的掐痕,心中冷笑,呵,信谢知礼,那自己就是傻子。 可这会受制于人,她不能和谢知礼翻脸。 虞清欢费劲的转身,顾不上散落的裙子,抬手勾住谢知礼的脖子,“你又在胡说,我就喜欢你一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说着,她踮脚,主动送上红唇,在谢知礼脸上亲了一下,随后看着他,泛着水光的双眸盈盈动人。 谢知礼呼吸凝滞,暗潮在眸底翻涌,“既喜欢我,为何又要躲我?” 虞清欢脸不红心不跳,“侯府毕竟不是城外庄子,来往仆人那么多,而且你大哥一直跟着我,我怕被他发现我们的事。” 谢知礼心里清楚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哄骗自己,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乐意听,最好能哄骗自己一辈子。 “早些和离。”他拇指重重擦过眼前红肿的唇瓣,“还有,不要再躲着我。” 虞清欢:“好” 尾音消融在深吻里,谢知礼咬住虞清欢的下唇研磨,如同猛兽叼住了猎物的咽喉,不许她再逃脱。 过了好一会,谢知礼才肯放虞清欢走,清追后脚就进了雅间,“爷,太子殿下已到,程阁老还未到。” 谢知礼眸光如寒冰,“好生盯着,别让一些不长眼的东西,扰了殿下清净。” 清追:“是。” 谢知礼:“让你着人去寻的药,可寻来了?” 清追:“有消息了,今日已派人去取,不日便能送来京城。” 谢知礼颔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两口,眼前闪过方才虞清欢哄骗自己的样子,唇边笑意满是算计。 反正也是要和离的,自己也只是替她加一把柴,让火烧的更旺些。 从雅间里出来,虞清欢腿都是软的,但她片刻都不敢停,就怕被谢知礼又给叼了回去。 还说什么,今夜要来自己屋里,她今夜得是疯了才会给谢知礼开门。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嘴,心里骂了谢知礼两句,这人真是属狗的,咬得这么用力,怎么不干脆咬破算了? 虞清欢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走人,却在拐角时,撞进一片阴影里,墨香扑进鼻间。 她踉跄后退半步,意识到撞了人,捂着撞疼了的额头,急忙同眼前人道歉,“抱歉。” 男子一袭红袍,垂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无妨。” 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虞清欢没敢多待,匆匆离开,甚至连撞到的人是谁,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身后的侍从弯腰捡起地上的帕子,向男人示意,“阁老,是宁远侯夫人的帕子,可要属下送过去?” 男人目光落在那抹帕子上,白色的帕子,边角好似绣了什么,看不真切。 他接过侍从手里帕子,展开一看,原来是绣了一朵海棠,绣工倒是精湛。 侍从不明所以,“阁老?” 男人沉声开口,“不必,帕子是贴身之物,送过去,于人名声有碍,回头烧了便是。” 侍从:“是。” 当天夜里回到侯府,虞清欢早早就关了屋门,任谁来都不开门,甚至想在屋里加把锁。 桑如见她防贼似的,只觉好笑。 “夫人,虞家那边,老爷知道二姑娘冲撞了小公爷,得罪了定国公府,今日动了家法,黎氏怕此事影响了公子的前程,还打了二姑娘,现在二姑娘被看管着,估摸着过两日便要嫁去临江了。” 桑如说着虞府的事,心里都觉得痛快。 那二姑娘以前没少欺负她家夫人,等嫁去临江,可再不能出现在夫人面前碍眼了。 虞清欢颔首,“派两个人悄悄盯着,务必把人送到临江韩家。” 桑如笑,“奴婢晓得!” 虞清欢对镜摘下珠钗和耳坠,想着白日里发生过的事。 前世之事,冤有头债有主,她自然想报复,可也是冲着那对夫妇去。 至于那个不长脑子的虞芷兰,要嫁也好,不嫁也罢,她没想过针对,只要她别出现在自己面前犯蠢。 谁知,她不但出现,还跑到沐淮安面前去,害得沐淮安在那么多人面前掉了面具,露出了伤疤。 想到今日沐淮安失魂落魄的样子,虞清欢心头便愤恨难消。 既然虞芷兰自己不长眼,那就嫁到临江韩家去,把自己前世所受之苦尝个遍。 虞清欢刚准备上榻,便听见窗外传来轻敲声,她眉头一蹙,谢知礼还真来了! 她不想搭理,谁知那轻敲声不停,一旁的桑如都犯难了,这要是让人撞见了怎么办? 虞清欢站在窗边,对着外头毫不留情道,“你走吧,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窗外,谢知文懵了,本想学人家话本子里写的,夜探香闺,多几分情趣,谁知妻子连问都不问,便知道是自己了! 他当即开口:“阿欢,我就进去同你说说话,真不做别的,我保证!” 谢知文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虞清欢和桑如对视了一眼,后背一阵冷汗,竟然不是谢知礼,而是丈夫谢知文。 幸好她方才没喊谢知礼的名字。 她猛的一下把窗户打开,瞪了丈夫一眼,“堂堂侯爷,放着大门不走敲窗户,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本章完) 第106章 偷听墙角 第106章 偷听墙角 见窗户开了,谢知文笑得像个傻子,当即就要往里头爬,什么丢不丢人,哪里有抱妻子入睡重要? 虞清欢却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没打算让他进屋。 “侯爷,妾身今日说过了,这几日不方便,侯爷请回吧。” 谢知文借着酒意,委屈的看虞清欢,“夫人,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绝不动手动脚!” 虞清欢倒真有些犹豫了,可万一谢知礼真来了,撞上了怎么办? 她顿时硬着心肠,“侯爷,妾身近来身子不好,夜里总是睡不好,实在不适应身边多个人,您还是回吧。” 谢知文当即回道,“我也是睡不好,何不做个伴,喝点小酒说说话?” “夫人,为夫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说着,他凑近虞清欢,想去亲她,以此表示自己的一腔真心。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虞清欢倍感不适,她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额角直跳,想到那天丈夫被谢知礼灌醉的样子,直撇嘴,谁要跟一个醉鬼喝酒说话啊? “你醉了,我这就喊人送你回去。” 说着,她眼神示意桑如,桑如心领神会,立马开门出去喊人。 两个小厮进到院里来,三两下就把醉酒的侯爷给架走了。 走的时候,谢知文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醉,就要抱着她睡。 这些话,听得院子里的人都面红耳热的。 虞清欢怕他又跑来,叮嘱两人今夜看紧屋门,别让谢知文跑了出去,若是磕着碰着了,定寻人问责。 桑如连连摇头,房事上不如二爷,交心上不如小公爷,钱财一事上不如太子殿下,侯爷这正室的位置果真是不保了。 把谢知文送走,虞清欢回到屋里,刚把窗户合上,转身便被身后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她刚要出声喊人,便被来人捂住了嘴,借着屋中微弱的烛光,她看清了眼前之人,眼里闪过一抹欣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沐淮安这才松开了手,见她眼中欣喜,对自己不似方才赶走谢知文那般,他唇边挂着浅笑,“方才你送走今言时,我便进来了。” 他没有说的是,早在谢知文敲窗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外头了,本想离开,没想到虞清欢竟将人赶走了。 怕被人撞上,他便只能先爬窗进来了。 虞清欢眉开眼笑,“他一身酒味,所以我让人把他送走了。” 闻言,沐淮安想到自己也喝了酒,当即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虞清欢也跟着往前了一步,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沐淮安身子微僵,扶着她的肩膀,“我身上酒味重,当心熏到你.” 虞清欢反而将脸埋进他胸口,鼻尖蹭过衣襟时,一缕沉香混着淡淡的酒味萦绕上鼻尖,却不难闻,反而让她想到了今日两人在榻上的缠绵。 她仰头去看沐淮安清冷的眉眼,可怜兮兮道:“淮安,今夜别走了,好不好?” 沐淮安耳尖薄红,明知道该拒绝,可对着虞清欢,他总是不忍心。 半晌,他心里微微叹气,掌心虚虚拢在她肩头,嗓音低得发哑:“天亮前我还是得走。” 虞清欢高兴,目光灼灼,当即踮起脚尖,白皙的手胡乱的去扯他的面具,吻上他的唇瓣。 意识迷乱间,她感觉到对方身上热意,声音软软低低,“淮安,我要” 沐淮安到底不是圣人,心上人这般主动撩拨,何况今日还尝过滋味,当即拦腰将人抱起,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看着虞清欢通红的脸颊,含羞带怯的望着自己,他胸膛下心跳骤然加快,伸手去解腰间束带。 虞清欢半靠在软榻上,看着他慢条斯理褪去身上衣袍的样子,觉得此人当真是儒雅温柔极了,心也跟着轻飘飘。 可等他褪去衣袍,看向自己,那双往日里就差写着“克己复礼”的双眸,此刻只剩情欲。 虞清欢整张脸热热,只觉眼前这人就是特别好,穿着衣服是君子,脱了衣裳就是勾人魂魄的妖精,就连脸上伤疤,都成了催化自己欲望的上乘情药。 看着眼前的阴影朝自己压来,她双手攀缠上沐淮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越跳越快。 对上沐淮安涌着暗潮的双眸,虞清欢的手抚上他的脸,红唇微启,“你嫌弃自己的脸,可我每回见了.只恨不能死在你身上。” 沐淮安喉结重重滚动,掌心力道蓦地加重,握着虞清欢的一只脚踝往上抬,已然失控。 锦缎撕裂声惊得烛芯爆开火,屋里隐约传来哭声和求饶声。 桑如捂着发烫的脸,夫人真是的,一日要两回,也不怕把小公爷给折腾坏了。 她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点,这动静太大,可不能让人听了去! 想到这,桑如当即起身走到院子里守着,谨防有人闯进来,结果一眼就看见小院里,谢知礼黑着一张脸站在墙根处,不知道听了多久。 桑如咽了咽口水,心想:完了。 她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坐了回去,装作没看见。 听着屋里不断传来女人呜咽的求饶声,谢知礼一张脸铁青着,胸腔里翻涌着妒火,后槽牙咬得生疼,衣袖下的拳头青筋暴跳. 若知她如此欲求不满,早些时候在西风楼时就该要了她。 明明答应了今夜给自己开门,却还同外面的野男人搅和到一起,故意让自己听着,不就是想摆脱自己,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他偏不,就在这里等着,等会他就进去掐死里面的狗男女,问问她到底把自己当什么,究竟有没有心! 谢知礼猩红的眼尾好似染了血,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抬脚碾碎墙根的枯枝,虞清欢,你死定了。 屋里喘息渐歇,虞清欢眼尾还挂着泪痕,尚未缓过来,又被沐淮安拽着要第二次。 烛火摇曳间,她死死的掐着沐淮安的肩膀,心想:这开了荤的男人,果真是招惹不得。 屋外,本来都准备踹门进去的谢知礼,听见又响起的动静,脸更黑了。 从前怜惜她,夜里见她累了都不舍得要第二次,就是今日在西风楼时,自己也是忍着。 结果,自己怜惜着不舍得碰的女人,这会却在屋里和别的野男人要了一次又一次! 谢知礼快炸了,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本章完) 第107章 当真如此快活? 第107章 当真如此快活? 谢知礼在屋外不知道听了多久,屋里的每道一声音都像是刀子,在他心口处剜肉。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掌心都被自己掐出了几道血痕,这才没持刀闯进去。 走时,他看了一眼守在屋门口的桑如,紧紧攥着手里的木盒。 桑如紧张得都不敢喘气,垂下头,生怕二爷把怒火发泄到自己头上。 毕竟自己就是个小丫鬟,又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那夫人想同小公爷眉来眼去,自己又不能阻止,对吧? 谢知礼没将怒火发泄在个小丫鬟身上,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桑如边上,冷声道,“提醒你家夫人,今日答应我的事莫要忘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黑着一张脸甩袖离开,步子极快,半点也不想再听见那屋里的动静,唯恐自己忍不住,将整个侯府都给掀翻。 听着脚步声远去,桑如小心翼翼抬头,见谢知礼真走了,她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气,心想:二爷也太吓人了,明明自个也见不得光,却跟正室似的,端了一副比侯爷还要像夫人丈夫姿态。 反倒是侯爷,更像是暗地里想偷吃的那个。 屋里,虞清欢累坏了,靠在沐淮安怀里,指尖轻轻勾弄着他的头发,问:“明日你是不是就要回庄子上了?” 沐淮安:“要过一段时间,过两日是我母亲生辰。” 自己两年未回府,既然已经在京城,总是要回去看看。 虞清欢应了一声。 屋中平静了片刻,她到底是没忍住开口又问,“那你这两日还会来找我吗?” 沐淮安略作思索,虞清欢尚未和离,自己总是跑来宁远侯府也不妥,若被有心之人留意到. 半晌,他温声问,“过两日我母亲生辰,应当会在府中宴请一些平日里交好的女眷,你想来吗?” 虞清欢顿了顿,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沐淮安,“我也能去吗?” 听说定国公夫人为人和善,但不喜人多的场合,便是宴请,也只能一些交好的女眷,自己都没见过国公夫人,哪能去。 “我同母亲要张帖子便是。” 沐淮安说着,也跟着坐了起来,抬手拾起旁边的衣裳披在虞清欢身上,他看着虞清欢,眸光带笑,“你来吗?” 虞清欢犹豫了片刻,在沐淮安灼灼的目光中点头,“嗯。” 她靠在沐淮安肩膀上,手抱着他的腰,脸在他肩膀处蹭了两下,“你母亲喜欢什么?” 既是要去给人家贺生辰,自然是得备一份生辰礼。 沐淮安笑意更甚,“你人来了便好,这些我会让人准备,到时,我再让小五去接你。” 虞清欢笑着应下,“好。” 二人又聊了片刻,见天色,沐淮安起身穿戴整齐后离开。 送走小公爷,桑如打了热水进到屋里给虞清欢擦洗身子,见自家夫人一副累坏的样子,她不禁想:夫人从前都不乐意和侯爷同房,如今却这般热衷于男女之事,难道这事当真如此快活? 可她听着夫人有时又喊又叫,好似难受,也不像多快活啊。 但若是不快活,怎么还一直纵着二爷胡来,又同小公爷牵扯不清。 她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夫人,男女之事当真如此快活?” 见桑如忽然这么问,虞清欢倒还真想了想,“倒也算不上有多快活.” 这种事情倒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的,只是循规蹈矩了十几年,如今她就是想快活的过,想吃的就是得尝一尝。 她重重的拍了拍桑如的肩膀,真心实意的同她传授自己的经验,“不过你以后要是挑男人,可得好好选,莫要亏待了自己。” 桑如满脸受教,将水盆端到一旁,这才将方才谢知礼留下的东西递了过来,“夫人,方才二爷来过,待了一会便走了,留了这样东西。” 虞清欢微微一愣,方才光顾着沐淮安,自己倒是将谢知礼给忘了,自己刚刚应该没闹出太大的动静吧? 她接过盒子,突然有点心虚不安,轻咳一声,问桑如:“他没听见什么吧?” 桑如沉默半晌,没应虞清欢的话,只说,“二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样子应当是很气。” 听见桑如说的话,虞清欢几乎可以想象出谢知礼的脸有多黑,指不定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看来接下来几日还是得继续躲着他。 正想着,她打开了盒子,在看清里面的物件时,有些错愕。 一旁的桑如凑过来看,只见是一枚玉佩,还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直到虞清欢起身走到妆奁旁,从底层的盒子里取出了另外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桑如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侯爷成亲那会,送给夫人的定情玉佩嘛,还说这玉佩有大用,拿着玉佩能求陛下的一道圣旨呢! 虞清欢看着手里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有刻字不同,一文一礼。 丈夫给她玉佩时曾说过,这是老侯爷在他们出生时,用大半辈子的战功向皇帝求来的上好的玉料,亲自雕刻成的身份玉佩,是他们兄弟二人身份的象征,一人一半,若合在一起,便是一道免死圣旨,所以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别看现在侯府把控在老夫人手里,可若是没有这对玉佩,便不算是侯府真正的管家人。 就是丈夫,也是在成婚时才将玉佩赠予了她。 虞清欢本以为,小叔子只是想逼着自己和离后跟着他,可现在,手中的玉佩却赫然表明他的心思。 她顿时觉得手中的玉佩滚烫,有种辜负了人家一腔真心的感觉可明明一开始想纳自己为妾的人也是他吧! 怎么现在又要做这种让人误解的事,让自己平添几分心虚和愧疚。 见虞清欢盯着两块玉佩发呆,桑如有些担心,唤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了?” 虞清欢攥紧了手中的两块玉佩,问桑如,“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桑如颔首,“二爷要奴婢提醒夫人,今日答应了他的事莫要忘了。” 虞清欢语噎,自己今日只敷衍着答应了他一件事,以后不躲着他,然后尽快和离。 看着手中玉佩,她头疼不已,难道谢知礼还真想娶自己? 月底了,求求票票,求求了. (本章完) 第108章 国公府后院私会 第108章 国公府后院私会 因为当夜的事,虞清欢一连躲了谢知礼两日,期间,虞家派人来送了口信,说是二姑娘出嫁,想请她回娘家送一送二姑娘。 但她没去,也没给虞家回话。 期间,她还收到了定国公府递来的帖子,说是定国公夫人生辰,请她过府赴宴。 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并无太多往来,尤其是女眷之间,王氏深居简出,因着性子不好相处,京中也没什么人愿意请她过府。 所有人都当,定国公夫人给她下帖子,是看在侯爷和国公府小公爷的交情上,才给的这个面子。 于是,她当日要出门前,还被王氏喊去训话。 仍旧是碧落斋,还是原来的茶,但因为先前谢知礼给她要来了一整盒的茶叶,现如今虞清欢喝着,没觉得这茶有多金贵好喝,于是抿了一口,便没再碰。 王氏沉声嘱咐,“定国公在朝中极有威望,他的夫人又是程家出身,程阁老在朝中权势滔天,万不可得罪,你贺礼可有准备妥当?” 虞清欢颔首,“寻人打听过国公夫人的喜好了。” 王氏点头,取了茶盏喝了两口茶润喉,从头到脚的审视这个儿媳,觉得她打扮得实在招摇,不像是去给人贺生辰,反倒是去抢风头的。 她又道,“这身衣裳太招摇,换一身。” 后边的桑如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夫人穿的可还是去年的旧衣,这一身粉蓝色,哪里招摇了? 难道要穿着白色去给人贺生辰? 王氏:“到了国公府,说话要谨慎,能去国公府的都不是普通人家,莫要轻慢了人。” 虞清欢一一应下。 王氏见她一直不碰那茶,顿时有些不悦,“怎么不喝茶?” 难道自己这里的茶,她还看不上? 虞清欢浅笑着解释,“儿媳等会便要出门,怕寻不着解手之处。” 闻言,王氏看她的眼神,又是一阵鄙夷,连好茶都不知道要尝一口,还怕不好寻解手之处,当真是小家子气,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也就一张脸能看。 从碧落斋出来,虞清欢便准备离府,等在外头谢知文迎了上去,见她脸色似是不悦,讪笑的问,“夫人,母亲同你说了什么?” 虞清欢如实道,“母亲说我穿得招摇,要我换一身衣裳再出门。” 谢知文听了,还真拉着虞清欢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什么招摇,分明是我家夫人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也就是自己下手快,不然这样美,性子又好的妻子,指定还有很多人求娶,说不准就轮不到自己了。 虞清欢眉梢微挑,“依夫君所言,妾身不用换衣裳?” 谢知文:“不用,就穿这身去,我看着就很好!” 又不是什么大红大紫,哪里招摇了? 他家夫人若穿了红色衣裳,那才是真的明艳动人,满京城都找不出来一个能同她媲美的。 眼看着就要走到大门口了,谢知文拉着虞清欢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扯东又扯西。 “夫人,定国公夫人只请了女眷前去,我不能同你一块去,不过我同淮安交情甚好,你若有事便寻他帮忙,不必同他客气。” 虞清欢试探的问,“什么忙都可以?” 谢知文拍了拍自己胸膛,“什么忙都可以!” 以自己和沐淮安的交情,帮着自己照料夫人这样的小事,他定然不会推诿。 旁边的桑如想扶额,总觉得,二爷和小公爷若是不生事,夫人可以瞒着侯爷一辈子。 谢知文将妻子送上马车,看着妻子姣好的容颜,尤其是这一身粉蓝色的衣裳,看着好似刚相识的那会 他依依不舍道:“夫人,晚些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虞清欢笑着点头。 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离得不算太远,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虞清欢人刚到,便有人提了一盒东西送上了马车给她,虞清欢看了一眼,是一副张严人的字画,千金难得。 这样的好物,确实不是自己能准备得了的。 她带着桑如和生辰礼进府,后院厅中,女眷到了一大半,衣着华贵,都是京中名门望族。 虞清欢觉得,自己这一身粉蓝,别说是招摇了,往那一站,压根没人能看得见自己,也因此,她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也不同旁人搭话。 陈袅却一眼看见她,实在是模样长得太好,一眼望去,很难注意不到。 “我猜你今日会来,果真是来了。” 虞清欢有些惊讶,都说陈沐两家因为退婚的事闹翻了,可这会儿陈袅却还出现在定国公府,可见传言不可信。 她刚想与陈袅寒暄两句,便被她拉着在耳边低语,“郑家已经和太子殿下商谈过了,阿容让我谢谢你,说郑家欠你一个人情。” 虞清欢不解,“什么人情?” 自己也就是提点了两句,倒不至于得人家一个人情。 陈袅颔首,“你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阿容,为她说话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若非如此,太子殿下也不会那么爽快就应下与郑家联手之事。 虞清欢懵了,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太子殿下说的?” 陈袅摇头,“我也不清楚,但阿容让我谢你,说多谢你替郑家牵线。” 虞清欢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替郑家跟萧景和牵线了,好像提都没提过吧? 她这正想着,小五已然过来请人,“夫人,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夫人移步。” 虞清欢心领神会,同陈袅说了一声,便悄悄跟着走了。 陈袅眉头紧蹙,能使唤得动小五的,只有沐淮安一个人,这可是在定国公府,他自己的府上便是再想见心上人,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人喊走,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她是真没想到,沐淮安动了情会变得如此不理智。 此时,虞清欢已经被小五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将人带到,小五便离开了。 院中梅早谢,只剩零星几点,还被薄雪压着枝头。 虞清欢往里头走去,只见梅树下立着一道颀长的红影,那人一只手负在身后,远远望着,还能看见半张完好的侧脸,不就是沐淮安? 虞清欢猜想,应该是国公夫人生辰,所以他穿得喜庆一些,没想到这般好看,被一片雪色衬得更加夺目。 她心口猛然狂跳,快步上前,自身后环住对方截劲瘦的腰身,脸颊贴着他后背:“淮安,你今日这身真好看。” 就在身后人抱上来的一瞬间,红袍男人身子倏然紧绷 二更送上,我揣着小破碗来求大家了,打赏点票票吧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109章 抱错人了! 第109章 抱错人了! 虞清欢脸颊忍不住在男人红色的袍子蹭了两下,察觉到掌心下的身躯紧绷时,只当他是怕被人瞧见,她收紧了力道,有意的撩拨,“那日你走得快,却折腾得我腰酸腿软,今日你可要补偿我。” 说着,她轻嗅了两下,在闻到陌生的墨香时,喃喃道:“淮安,你新换的熏香真好闻,我喜欢。” 察觉到女人细软的身躯越来越贴紧自己后背,男人紧绷着身子,手背青筋微跳。 他面色微沉,薄唇紧抿不语,知道身后之人认错了人,本想出声提醒,可还未开口,便被她这些胆大的话堵在了嘴边。 虞清欢还觉得纳闷,“淮安,你怎么不说话?” 梅枝的积雪忽然坠落,打在了两人身上,冷得虞清欢被迫松开了手。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刚纳闷着沐淮安怎么不搭理自己,却见眼前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容颜,眉目却毫无情绪,目光淡如水墨,却让人胆寒.不似沐淮安。 虞清欢怔怔眨眼,在看清对方那一整张脸时,原来满是喜色的脸变得惨白,惊得踉跄后退,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张完好的容颜,还有眼尾的朱砂痣,都在告诉她,认错人了.这不是沐淮安,只是长了一张和沐淮安相似的侧颜。 躲在暗处的桑如刚转头想瞅瞅什么情况,结果傻眼了,天爷,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一个长得跟小公爷这么像的男人在这,难道是小公爷的什么堂兄弟之类的? 虞清欢局促张口,“抱抱歉,认错人了。” 她脑子疯狂回想,也没想出来这人什么身份,看年纪也就是年长沐淮安几岁的样子,可也没听沐淮安提过有什么年纪相仿的兄弟? 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完了,认错人便算了,方才自己还抱了上去,说了些见不得人的话。 此刻,虞清欢甚至都不敢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只想寻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不想见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却在瞥见虞清欢的手腕上那只红玉手镯时,微微有些愣神,薄唇微启:“夫人既是到国公府做客,言谈举止也该注意些。” 他嗓音冰凉,又带着几分威严,好似在审问犯人。 虞清欢莫名的生了几分怯意,还有些窘迫,毕竟是自己认错了人,举止确实不妥,冒犯了人。 正当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时,身后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且快步朝这边走来。 沐淮安的出现,将她从窘迫中解救,可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她便听见沐淮安冲着红袍男人唤了一声:“舅舅。” 虞清欢表情僵在脸上,这人不是沐淮安的什么堂兄弟,而是国公夫人的弟弟,沐淮安的亲舅舅,当朝阁老程公瑾。 京中传言,不是说程阁老入仕十几年,天子近臣,为朝廷鞠躬尽瘁,胡子一大把,模样枯槁,状如五十,因此年近四十都未娶? 但她现在眼前看见的这个人,风姿卓然,瞧着最多三十,怎么也不像年近四十的样子。 京中传言有虚,果真不能信。 程公瑾颔首,目光略过虞清欢身上时,见她站得局促,倒似是被自己吓到。 沐淮安当即开口介绍,“舅舅,这位是今言的夫人,与我有几分交情。” 说着,他给了虞清欢一个安心的眼神,“清欢,这是我舅舅。” 虞清欢却怎半点也不安心,抬头喊了一声,故作镇定,“程阁老。” 和程公瑾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程公瑾追究自己方才认错人还言行冒犯的事。 然而程公瑾只是微微颔首,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察觉到虞清欢的窘迫,沐淮安为自己的粗心而懊恼,毕竟是母亲的生辰,他也没有料到舅舅会来自己院子里。 他站到了虞清欢面前,挡住程公瑾的视线,“舅舅寻我有事?” 程公瑾淡淡的应了一声:“进屋说。” 言罢,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沐淮安看了虞清欢一眼,同她低声道,“这是我院里,你四处走走,我同舅舅随便说两句,等会过来寻你。” 虞清欢点头,见两人走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程公瑾虽然长得和沐淮安相似,可到底在朝中混迹了十几年,比沐淮安少了几分温柔和煦,多了几分经年累月而成的威压,尤其是那一身红袍,都被衬出了几分距离感。 她实在不喜欢对方那种近乎审视的眼神,好似能洞察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堪和狼狈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桑如急忙跑了过来,紧张的问:“夫人,方才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抿了抿发干的唇瓣,“那是小公爷的舅舅,程阁老。” 桑如两眼发昏,怎么又扯上什么程阁老了,她心中不安愈甚,夫人方才这一认错,直接把和小公爷的私情都给暴露了。 那还是小公爷的长辈. 她开始有点慌了,“夫人,要不咱回府吧?” 府中好歹熟悉,不像在这定国公府,随随便便就被人揪住了错处。 虞清欢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程阁老看着不像是会同小辈计较的人,应当无妨。” 可桑如担心的,却根本不是这个。 她盯着虞清欢从头到脚看了许久,心想,应当不至于,不能自己吓自己。 书房中,程公瑾说了一些朝中近两年来的局势,询问沐淮安如今是否有意入仕。 面容有损者不得入仕,这已是前朝的律例,若在太子和瑞王之间择一人扶持,他日新帝继位,或可废除。 沐淮安大约猜到程公瑾的意思,无非便是与那二位利益互换,可定国公府和程家,素来是纯臣,只忠朝廷,不涉党争。 若因自己而连累了两家,他百死莫辞, 想及此,沐淮安淡笑道,“舅舅,我如今挺好,从前的事便不提了。” 他想过了,如今这样,还能与心仪之人相守,平平淡淡便很好了。 程公瑾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没有想到只是过了两年,当初满腔抱负的外甥,如今竟是不争不抢。 想到了方才女人细软的身躯,还有那些娇嗔撩拨的话,他眸光微动: “为了外面那人?” 禁欲老男人上线,小公爷pro+版,隐忍的上位者低头戏码,有没有宝子喜欢? (本章完) 第110章 我什么也没看见! 第110章 我什么也没看见! 程公瑾的话,让沐淮安有些愣神,或许有几分虞清欢的原因,所以他觉得自己如今这样挺好的。 可归根结底,他只是不想再涉及朝政。 见他不语,程公瑾当他默认,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前程,愚蠢。” 眼前的外甥,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不论是沐家的担子,还是程家的,将来都要落到他身上。 岂能因为儿女私情,便停滞不前? 沐淮安心中苦笑,面上却不显露,“舅舅可还记得我的伤因何而来。” 程公瑾微微一顿,程沐两家权势过大,引人忌惮,两年前,内阁首辅年迈,皇帝有意扶他。 朝中局势动荡,旁人要害的本是他,可因着种种波折,却是外甥代自己受过。 此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沐淮安缓声道,“树大招风,何必呢?” 自己只是毁了容貌,可若再有下次,害的便是两家人的性命。 程公瑾却不想看见他就此消沉落寞,“程沐两家的担子始终都要到你身上,你如今逃避,将来如何担起这份重任?” 程沐两家就沐淮安一个小辈,他在沐淮安身上倾注了十年的心血,比所有人都想看他成材。 他布局了两年,暗中助益瑞王与太子相争,便是想从中获利,想着等自己将来走了,外甥便能接替自己,将来担起两家的重担。 沐淮安眉头微蹙,“舅舅与其盯着我,何不趁着自己还年轻,娶妻生子?” 程公瑾克制怒气,冷声问:“树大招风,可若是无人撑着,连挡风的树都没有,你当自己是如何安逸的当这个小公爷?” 沐淮安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沉默不语。 见外甥如此,程公瑾薄唇紧抿,怒气强压在心口,他起身拂袖离去。 刚出屋门走到院子,他心口便一阵抽痛. 院里,本来在角落处无聊的虞清欢,隐约听到有人剧烈咳嗽的声音,听着好似很痛苦,一直不停,她有些好奇,想探出头去看。 一旁的桑如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本想拉住她,却没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夫人走了出去。 她想哭的心都有了,夫人身边的丫鬟,当真是不好当! 雪地上血迹斑驳,虞清欢顺着血迹望去,只见一身红袍的程公瑾正倚着院墙剧烈呛咳,她愣住,当即要退回去。 可就在这时,听见脚步声的程公瑾猛然抬头,因为痛苦而猩红的瞳孔直直望向虞清欢。 虞清欢被这眼神钉在原地,方才还一身官威的程阁老,这会儿看着跟只病猫似的,却是一脸的防备。 对视许久,她犹豫了片刻,从袖中取出了帕子,递了过去。 程公瑾目光落在那抹帕子上,边角的位置,同样的海棠。 虞清欢被他盯得心里后背生出几分寒意,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想走。 程公瑾却忽然抬手,沾血的手紧紧攥住她递帕子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虞清欢脚步踉跄,撞到他身上又被迫退开,因为靠得太近,对方身上的松墨香混着血腥味扑到自己面前,她睫毛颤动,不知道程公瑾想做什么,一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 她后悔了,今日不该来定国公府。 程公瑾喉结滚动,咽下血腥,“今日之事——” 生怕被灭口,虞清欢立马张嘴装糊涂,“我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吐血,要么中毒,要么病入膏肓,可程公瑾看着,并非病入膏肓的人,那便只能是中毒。 他这般遮遮掩掩,必然是不想让人知晓此事。 想到这,虞清欢有些后怕,这可是当朝首辅,皇帝近臣,连太子和瑞王都要巴结的人,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见眼前之人对自己的恐惧,程公瑾指尖骤然发力,最后却只是从她手中抽出帕子便松了手,慢条斯理的拭去唇边的血迹。 虞清欢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被掐出了一道红痕,袖口还有沾上的血迹。 她余光偷瞥了程公瑾一眼,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倒没什么事,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能想到这人身中剧毒,刚还吐了几口血。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对程公瑾下毒? 此时,程公瑾目光落在虞清欢手腕的红玉手镯上,沉声道,“这是程家的手镯,你若不想被人发现私情,最好摘下。” 虞清欢愣住,顺着程公瑾的视线,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她还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手镯顿时觉得手腕滚烫,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送这些个烫手的东西。 虞清欢没当着程公瑾的面将镯子摘下,却领了他这份情,“多谢程阁老提醒。” 对视间,沐淮安的声音从廊下传来,程公瑾默不作声,将手中沾血的帕子收进袖中,低声道,“帕子洗干净了还你。” 虞清欢想说不用还了,她半点都不想再碰上程公瑾。 可程公瑾扔下这句话,便抬步绕到后边的假山藏住身影,却瞥见同样躲在角落的丫鬟,他眼神示意对方噤声。 桑如动都不敢动,瑟瑟发抖,完了,她家夫人这是又招惹了一个,这人还是小公爷的亲舅舅,看起来可比太子和二爷还难收拾。 虞清欢看着那道红色身影从眼前消失,抬脚踢了踢地上的雪,将血色盖住,又将沾上血迹的袖口往里折了一下,勉强藏住。 此时,沐淮安已经来到院中寻人,见到虞清欢站在雪地里吹风,他伸手握住虞清欢冰凉的手,“怎么不进屋里等?” 虞清欢笑笑,“这又不是在庄上,我不好随便走动。” 沐淮安疼惜,解下身上的狐裘拢到了虞清欢肩头,垂首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随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的院子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假山后,程公瑾无意偷窥,却还是透过缝隙,瞥见这一幕。 他没想将外甥教得多正直,毕竟官场不论君子,心中有所算计反而走得长远,能活命。 所以他还担心外甥太过正直。 可也不曾想过,他这看起来过于正直的外甥,能惦记上友人之妻,从前倒是自己多虑。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虞清欢望了过去,和假山后的目光对上,她耳尖顿时发烫…… (本章完) 第111章 瞧上个有夫之妇! 第111章 瞧上个有夫之妇! 方才因为和程公瑾谈话,沐淮安想起了两年前的事,这一刻抱着虞清欢,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见程公瑾看向这边,虞清欢有些不自在,又不好告诉沐淮安,只能小声在他耳边道:“淮安,进屋里吧,我冷。” 沐淮安颔首,松开了怀里人,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屋里去。 事实上,和虞清欢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程公瑾便移开了目光,他对男女之情并无兴趣,理解不了沐淮安因为一个女人而牵动情绪,更不理解他将时间打发在女人身上,还是同其他男人一起相争。 他这一生要做的,便是将程家完好的交到下一个人手里。 听见脚步声远去,桑如欲哭无泪,夫人走的倒是潇洒,根本就把自己还有个丫鬟的事给忘了,把她丢在这里一个人面对程阁老。 她这会儿不抬头去看,也能感觉到从程阁老身上传来的威压,压得她大气都不敢喘,感觉比太子还可怕。 正当桑如想着,这事夫人要是不赔自己点银钱可过不去的时候,程公瑾已然抬步离开。 此时,沐淮安带着虞清欢进了书房,屋中暖和,他将褪下来的狐裘静置一旁。 虞清欢被墙上挂着的一一幅画吸引,画的是一只猫,从杂草中走了出来,小猫憨态可掬,这画和书房格格不入。 见画上没有题字署名,她好奇的问,“淮安,这是你画的吗?” 沐淮安走到了她身后,看着墙上那副图,弯唇笑道,“不是,那是我舅舅画的。” 虞清欢语噎,她还以为这画是沐淮安画的,毕竟这般憨态可掬的小猫,看着不像是程阁老那般严肃古板的人能画出来的。 看着那幅画,沐淮安的记忆也被带着回到了从前。 “那是舅舅以前捡来养的猫,两年前猫走丢了,舅舅本想将画烧了,我把画留下来了,也算个念想。” 虞清欢忍不住道,“程阁老看着严肃古板,竟也会养猫?” 沐淮安脸上笑意渐渐淡去,没有回虞清欢话,却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舅舅以前并非是现在这个性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两年前开始,他将这画留下来,怀念的又岂止是猫。 沐淮安自身后揽住虞清欢的腰,下颌抵着她发顶,温声道,“我们要好好的。” 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变化,虽然不知道他是想起什么不悦的事,但虞清欢还是笑着应下,手轻轻覆盖在他手背上,“嗯。” 沐淮安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二人在木椅坐下,翻看以前的字画和琴谱。 虞清欢指尖来回抚过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终究还是将手镯摘了下来,放到沐淮安手边,“淮安,这镯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戴着不合适。” 想到程公瑾的话,她本以为就是个普通镯子,谁知道竟然是程家的物件,自己确实不适合戴。 沐淮安一怔,指尖蓦地收紧,脸上笑容微敛,看着虞清欢的目光却仍旧温和,“为何不合适?” 虞清欢红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为难,沐淮安隐约猜到了原因,“可是我舅舅同你说了什么?” 虞清欢没说话,却拉着沐淮安的手,将那镯子塞到他手里,“你就拿回去吧。” 自己带着,若是哪天磕着碰着,或是让人认出来了,怕是要出事。 沐淮安沉默良久,没再勉强虞清欢,将手镯放到了一旁,抬眸对她笑,“好,那我改日重新送你一个。” 虞清欢嘴角微微弯起,“嗯。” 当天傍晚,国公夫人的生辰宴开席,虞清欢刚要坐到末位,却被一旁的陈袅拉着坐到了前边。 她这一举动,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定国公夫人程氏。 白天的时候,程氏并没有见过虞清欢,这会儿见陈袅与她走近,不由多看了两眼,在看清虞清欢容貌后,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京中貌美的女子不少,可见到眼前这位,她竟一时想不起来还有谁能与之相较。 她低声问一旁的婆子,“和陈家姑娘走近的那位是谁家的夫人,我怎么没见过?” 婆子看了一眼,低声回道,“夫人,那是宁远侯夫人。” 她也是白日里见过一面,因着容貌出众,这才记了下来。 程氏恍然大悟,当即又多看了几眼,可惜了,王氏为人刻薄,必然是看不惯这般貌美的儿媳妇。 容貌如此出众,也难怪那宁远侯当初非她不娶。 程氏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让人递帖子到宁远侯府,毕竟看那王氏不顺眼,可现在,这宁远侯夫人却坐在了这 她忽然又想到了前两日,儿子来寻她要帖子的事,显然是请来了这位。 还有年前,庄中下人来报,说儿子在庄上和一位守了寡的夫人频繁往来,似是动了心。 那时,她想着,儿子消沉了两年,难得有个喜欢的姑娘,本朝守寡或是和离改嫁的也不少,这不打紧的。 她为此还在祠堂上了三炷香,保佑儿子姻缘顺遂。 此刻,心思细腻的程氏笑不出来了,握着杯盏的手还有些抖,已然猜出了其中的事。 儿子必然是因为好友早逝,对其妻多有照顾,结果动了心。 可现在,那宁远侯都已经回来了啊! 他还将人光明正大的请到府中来,难道是要强抢人妻不成?! 程氏攥着杯盏的手越来越抖,一旁的婆子不明所以,上前握住程氏的手,落到了桌上,以免打翻杯盏。 就在这时,男眷在屏风的另外一边入席。 程公瑾换了一身袍子,走在前头,沐淮安跟在其后,旁边还有几位随同家中母亲一同来赴宴的男眷。 刚入座,程公瑾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两口,已是一副想离席的姿态。 沐淮安便望向屏风,可惜什么也瞧不见,他只能收回目光。 看着亲弟弟,又看看亲儿子,程氏的一颗心都在滴血,她老程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就这么两根独苗。 一个三十三了不娶,京中甚至还传他有断袖之癖。 另一个险些丢了性命,伤了脸,和陈家好好的婚事没了,如今瞧上个有夫之妇! 天爷,来道雷,劈死自己得了。 宝子,这几天例假+感冒,身体不舒服,上次缺的那一章等身体好了给你们补更。 (本章完) 第112章 你快些娶妻吧 第112章 你快些娶妻吧 陈袅坐在虞清欢身旁,忍不住瞧她,想知道她和沐淮安现如今是怎么回事,可又不好问出口。 见她频频看自己,虞清欢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可上手一摸,什么也没有。 就在陈袅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虞清欢忍不住问,“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陈袅愣了一下,笑道,“你生得好看,我自然是忍不住看你。” 这话是借口,可也是实话, 虞清欢知道自己模样长得还可以,可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还是头一次,何况对方还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 她脸有些热,端起茶水喝了两口。 陈袅正想扯些话同她聊,余光却瞥见主位的程氏时不时看向这边,看那脸色,不是很好。 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当天宴席散了,陈袅和虞清欢一同出府,沐淮安有意相送,却被程氏身边的婆子喊住. “公子,夫人有请。” 程公瑾本是走出厅了,闻言,还以为是在喊自己,停下了步子,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自己的事,刚要抬步走,也被喊住: “公子,夫人请您一并前去。” 舅甥俩人对视了一眼,跟着那婆子一同走了。 此时,谢知文的马车早已等在了国公府外头,他频频掀开帘子,这会儿一见自家夫人的身影,当即从马车跳了下去,从一旁的马夫手里接过纸伞,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 这一喊,招来了四周离席宾客的目光,见是宁远侯,一个两个露出促狭的笑容。 心想:这宁远侯果真是个痴情的,夫人出趟门,他这都眼巴巴来接。 有人见状,想到家中那个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吃酒的糟心丈夫,心中艳羡,觉得自己当初嫁得可太草率了! 这宁远侯虽然没什么仕途,可就宠妻这一个优点,就将这京城一半的男人给比下去了。 看见谢知文撑着伞朝自己走来的那一刻,虞清欢有些愣神,她以为今日丈夫说要来接自己的话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毕竟谁也不知道宴席何时散,没个准确的时辰,谢知文想接人便只能早来,一直在这外头等着。 她同陈袅道了一声,快步朝谢知文走去。 接到虞清欢的那一刻,谢知文将伞面倾向她,挡住了飘落下来的雪,还将揣在怀里的手炉递给她,“天冷,快捂捂手。” 虞清欢忍不住问,“夫君,你在外面等多久了?” 谢知文笑,“没多久,我这刚来,你就出来了。” 虞清欢却不信,又不知道宴席散了的时辰,怎么可能这么刚好。 她抱着手炉看着眼前的丈夫,喉间蓦地发涩,天寒地冻,也不知道这人在外头等了多久,当真是傻子。 看着夫妻二人上了马车,那谢知文将妻子看得跟宝贝似的护着,陈袅为沐淮安忧心,人家才是真夫妻啊,想抢人,当真是不易。 此时,定国公府。 丫鬟都被婆子带了下去,屋门一关,谁也不许靠近。 程公瑾在另外一边的屋子等。 屋中,程氏看着眼前的儿子,因为戴了面具,她看不出来儿子是何情绪,心中有些烦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母亲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沐淮安只当她没什么要事,当即开口道,“母亲,舅舅还在等,若无要事,我去请舅舅过来。” 说着,他转身便要走。 程氏立马喊住了他,“站住!” 沐淮安只得停下步子。 程氏的指尖重重扣在案几上,声响在寂静的屋中格外尖锐,她盯着儿子的背影,沉声问:“我问你,你同那个宁远侯的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闻言,沐淮安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住,指节在袖口下攥得微微泛白。 他转身看向程氏,嗓音低沉:“她是今言的夫人,我与她见过几面。” 程氏起身,绕到儿子面前,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名堂。 可沐淮安掩饰得极好,背脊也挺直,看着没有半点心虚。 一瞬间,程氏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了,毕竟儿子看着,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 沐淮安不知道她猜出了多少,可眼下,只能糊弄过去,“母亲若无其他要事,儿子便先去将舅舅唤来。” 程氏眉头紧蹙,摆了摆手,却又忽然开口道,“淮安,你年纪不小,也该娶妻了,过几日.” 沐淮安却开口打断,“母亲,我并无娶妻的想法。” 见程氏一脸狐疑,还要说些什么,他抬手缓缓摘下面具,狰狞的疤痕从眉骨蜿蜒至下颌,布满整张右脸。 程氏瞳孔骤然紧缩,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看见她这反应,沐淮安一颗心透着凉意,唇边染上一抹自嘲:“连母亲都看不下去,又指望谁能瞧上我这张脸?” 他转身抬步离开。 程氏还有些没恍过神来,她刚想开口解释,却见儿子已经离开,顿时一阵头疼,心也一阵一阵抽痛。 她有两年没见到儿子了,霎时间看见脸上的疤,还是无法接受。 她的儿子,本来多出众,如今却 就在程氏还为此揪心的时候,程公瑾走进了屋子里。 “姐。” 程氏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看向弟弟,伸出了手,“阿瑾,你过来。” 程公瑾犹豫片刻,抬步走了过去。 程氏拉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眼里还含着泪光,“阿瑾,淮安如今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这个当舅舅的可不能不管他啊!” 程公瑾眸色沉了沉,“我会管他。” 他定然会将外甥重新引向原来的路,把程家交到他手上。 程氏扯袖抹泪,一副伤神的模样,若是此时定国公在,瞧见了定然心疼。 她哽咽道,“那你快些娶妻吧。” 程公瑾漠然开口,“这和我管他,有何关联?” 程氏满含希冀的看着弟弟,“淮安一直是你在教导,你不娶,他也跟着不娶,什么都要学着你,你就当是为了程家和沐家.不然将来我死了到地下,怎么面对爹娘?” 程公瑾薄唇微抿,看着眼前的姐姐,半晌开口,“别装了,茶水渍都印在袖子上了。” 程氏抹泪的动作一顿:“.” 二更送上,(撒泼打滚):求票票~ (本章完) 第113章 今夜就让我留下来 第113章 今夜就让我留下来 被程公瑾拆穿的程氏也不尴尬,直接换了一副脸色,理直气壮:“你都快四十了,旁人四十都有孙子了,你连个夫人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程公瑾面色淡淡,“何人敢笑话我?” 程氏嘴角一抽,弟弟当朝首辅,连那个暴脾气的皇帝如今都听他的,确实是没人敢笑话他。 程公瑾又道,“而且,我年仅三十三,何时四十了?” 也不知是何人乱传,都说他年近四十,再过几年便五十了,当真是胡言乱语。 程氏却不将弟弟对年纪的抗议当回事,“你也知道自己三十三了,一直不娶,将来我若死了怎么同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如何面对程氏列祖列宗?” 父母早逝,自己又嫁到了国公府,偌大的程府,如今便只有弟弟一人,她是当真想寻个人给弟弟作伴,否则,一个人哪里是家的样子? 可从十九时说到现在,他一直不肯成婚。 年轻时说科考入仕重要,先立业再成家。 后来连中三元,入了翰林院,他又说圣眷正浓,高升在即,不宜分心。 再到后来,皇恩浩荡,提拔他入了内阁,他又说朝局动荡,先不考虑婚事。 如今,他已经是内阁首辅,腰板子硬了,直接说不娶,没那个心! 她这个当人姐姐的,当真是操碎了心,一个弟弟不够,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儿子。 程公瑾缓声道,“不用担心,我定然走在你前面,届时我自己向爹娘交待便是。” 程氏脸都黑了,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呵斥:“你又在胡说八道!” 程公瑾不辩驳,只是转移话题,“我还有些公务处理,姐,你若没有其他要说的,我就回去了。” 近来皇帝在政事上不管不顾,只想着享乐,才刚过了年便想着去冬狩,瑞王为了讨其欢心,还送了几个美人入宫。 着实令他烦心,如今确实无暇分心应付家事。 程氏想到沐淮安,有些担忧,她压低声音道:“阿瑾,我怀疑淮安对宁远侯的那位夫人有意,你多留意些,莫要让他一头扎进去,我怕他将来难受。” 若那谢知文死了,儿子有意,她自然是支持。 可那谢知文好好的回来了,这哪里还有儿子的事,她当母亲的,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一步一步陷进去。 程公瑾顿时想到了白日里见到的那一幕,现在留意,早就迟了。 他淡淡开口:“何须难受,他若有意,给他抢来便是。” 程氏愣住,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弟弟,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是人,不是物件,是随随便便就能抢的吗? 这话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从口中说出来! 可程氏又觉得,程公瑾是真能干出这种事。 弟弟是她看着长大的,旁人不了解,她再清楚不过。 京中说的那些什么君子端方,怀瑾握瑜,那全是放狗屁,她这个弟弟,最是有心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一度担心儿子会受其影响,幸好儿子如今品性还算端正。 程氏顿时也不指望程公瑾了,“阿瑾,你这话自己说说便是,莫要教坏了淮安。” 说着,她摆摆手开始赶人。 程公瑾也不多留,直接走人。 他刚从院子走出来,往前院大门而去,人刚走到前院,就遇上了沐淮安。 檐角灯笼摇晃,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沐淮安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舅舅,这东西还你。” 程公瑾目光不解,伸手接过,掀开盒盖,熟悉的红玉手镯印入眼帘,正是白日里女人手腕上的那一只。 他眉心微蹙,看向眼前的外甥,“这东西已经是你的,给回我做什么?” 沐淮安沉声道,“镯子本就是给你的,你迟迟不娶妻,把镯子给了母亲,母亲给了我,我无心娶妻,自然还你。” 他已然想好,不管虞清欢会不会和离,他今生都不会娶妻。 程公瑾薄唇紧抿,将盒子递了回去,“东西既给了你,便是你的。” 沐淮安却不肯再接,“我用不上,等舅舅娶了妻,给舅母便是。” 一旁的小五看的真切,此刻,被二人推来推去,哪里是手镯,而是程家这个担子。 舅爷也真是,年纪轻轻,怎么就非要把程家也交给他家公子。 沐淮安说什么都不肯再接过那个镯子,朝程公瑾拱手拜了礼,便带着小五走了。 夜风寒凉,白色的雪落在程公瑾身上。 看着沐淮安走远,他攥着手中的盒子,眸色暗沉一片,自己没多少时间了,需得尽快。 马车跑得飞快,不一会便回到了宁远侯府。 谢知文下了马车,眼巴巴的伸手去扶虞清欢,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时,当即将其揣进自己怀里捂热。 虞清欢心微动,余光看着身旁的丈夫,总觉得丈夫变了,虽然还像从前一样对自己好,可这种好,却又不太一样。 把虞清欢送回院子的路上,谢知文开口道:“夫人,今夜冷得很,不如我去你屋里睡,给你暖暖榻?” 他眼睛微亮,眼巴巴的看着虞清欢,一副不肯撒手的样子,只求今晚能上妻子的榻。 素了一年多,他如今要求不多,不做那些事,能抱着同眠,心里也是满足。 虞清欢垂眸试图避开丈夫灼热的目光,可谢知文却越靠越近,她无从避开。 四周随行的小厮丫鬟早已识趣的离开,空无一人的院子,谢知文缓缓贴近,掌心裹着虞清欢微凉的手,摩挲她腕间肌肤。 “阿欢.” 他低唤一声,喉结滚动,几乎便要贴上那片温软的红唇。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虞清欢指尖蜷缩,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谢知文不由分说的拢进怀里。 谢知文声音微哑,几乎是求着她:“你不是最怕冷吗,我身子暖,今夜就让我留下来,给你暖身子可好?” 他胸膛烫得灼人,隔着层层锦缎将热意透了过来,还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虞清欢耳朵热热,无力的攥住他胸口的衣料: “只能暖身子” 一更送上。 如果下一章没了,那就是被shenhe关黑屋了,不是我没更新。 (本章完) 第114章 为夫给你捂捂手 第114章 为夫给你捂捂手 虞清欢话说出口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心软,会不会给以后带来更大的麻烦。 谢知文一听到她答应,欣喜若狂,当即托住她后颈,鼻尖蹭过她微颤的睫毛,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焦灼,俯身含住她的红唇轻吮。 他掌心顺着脊骨缓缓上移,挑进斗篷里,在她腰间收紧,呢喃混着喘息散在风雪里:“阿欢,你真好。” 虞清欢一片耳热,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紧紧将斗篷捂住发颤的身子,“外面冷,你既要留宿,就快些进屋。” 说着,她快步往屋子里走去,等到她推开屋门,看见漆黑一片的屋子,冷冷清清,连个炭盆都没有,才想起来要找桑如。 而此时,桑如早已识趣的到别处去烤火。 虞清欢只能自己摸索着桌子,想点盏灯。 谢知文跟着进到了屋子里,见屋中连烛火都没有,冷得让人发抖,他心里一阵窃喜,这根本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 重新俘获妻子的心,就在今夜! “桑如这丫头也不知道去哪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关屋门,朝虞清欢走近,指尖拂过虞清欢耳后碎发。 虞清欢惊觉,脖颈泛起细小的战栗,刚要转身,就被身后的谢知文抵在了圆桌上。 谢知文的掌心牢牢的托住她后脑勺,另一只大掌握着柔荑引向自己衣襟深处,低哑的嗓音擦过她耳廓,“夫人,这屋里冷得很,为夫给你捂捂手。” 他话音刚落,虞清欢的指尖便触到了一片滚烫的肌肤,惊得她想缩回手,却被带着薄茧的指节牢牢扣住腕子。 她全然不知谢知文何时竟将斗篷和外袍褪了去,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虞清欢不禁想到了沐淮安,有些心慌,谢知礼和萧景和便罢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同丈夫有这般牵扯。 她当即挣扎,想将身前沉重的身子推开。 谢知文却趁势埋首在她颈窝轻嗅,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的沉香混着女子发间的香膏,熏得他喉间发紧,他忍不住扯开腰间的裙带。 虞清欢浑身紧绷,慌忙按住他的手,耳后一阵发烫,“说好的只暖榻,别的什么也不做的。” 谢知文:“可不将湿冷的衣物褪去,如何给你暖榻?” 虞清欢有些心慌意乱,“那我不要了” 她尾音被骤然袭来的吻碾碎在齿间,两腿一软,没了力气。 谢知文温热的吐息拂过虞清欢濡湿的睫毛,他克制着问,“一年未同房,夫人,你真的不想要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素了太久,他感觉妻子愈发勾人,忍了一年多,这会儿只想将眼前人拆之入腹。 他觉得妻子也应该和自己一样,这会儿定然也是想要的,只是在忍。 虞清欢咬牙,保持着理智,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想要。” 谢知文顿住,却不肯信,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松开了虞清欢,蹲下了身。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虞清欢慌忙阻止,却根本来不及。 谢知文已然埋进深处.现在不想要没关系,他先把夫人哄高兴了,以后自然就想要了! 虞清欢身子颤栗,已然无法再思考,手无力的摁着丈夫的头。 不知过了多久,谢知文抬头看她,因为对眼前之人有些陌生了,恍惚间,她错将谢知文看成了谢知礼,“谢知礼” 屋外风声极大,刮得门窗作响,谢知文没听太清楚,还以为她喊的自己,更加卖力。 而意识到喊错人的时候,虞清欢后背一阵发凉,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她要疯了。 次日,桑如打了水进来伺候二人洗漱,见谢知文神清气爽,虞清欢有些沉闷,她心惊,难道侯爷昨夜真得逞了? 谢知文穿戴整齐后,搂着虞清欢好一阵亲昵,“过几日,文武百官要随同陛下去九重山冬狩,我们一起去,到时我给你捉只兔子。” 虞清欢听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微亮,“当真?” 谢知文笑着颔首,亲了亲妻子的额头,“嗯,给你捉一只白毛的。” 他就知道,没有姑娘家不喜欢兔子,毛茸茸的多讨人喜欢。 虞清欢笑着送走了谢知文,坐到桌前梳头,桑如在后边,低声问,“夫人,您和侯爷同房了?” 她这一问,虞清欢登时想到了昨夜,后背还是一阵发凉:“没有。” 桑如将琳琅满目的发簪摆到她面前,“夫人今日想戴哪只?” 虞清欢从左看到右,一大半都是萧景和送给她的,自然是贵重,样式也新颖好看,但却有些太招摇了。 而旁边那两只稍微普通的,都是沐淮安送的。 剩下的,都是前两年的样式了,如今戴着,倒是有些过时了。 她指着粉色的那只珠钗,“就这只吧。” 桑如将珠钗别到了虞清欢的发髻上,开口道:“夫人,奴婢听府中下人说,二爷这两日阴沉沉的,昨日有下人摔了只茶杯,便被罚了一月的俸禄” 虞清欢嘴角有些哆嗦,看来谢知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桑如:“夫人可想好怎么应对二爷了?” 虞清欢:“没想好,继续躲着吧。” 这个时候要是撞上去,谢知礼指定抓着她好一阵折腾,她可受不住。 她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而是问身后的桑如,“过几日的冬狩,你可要随我一起去?” 桑如沉默了,整日困在这侯府里真没意思,能去九重山,她当然想去,可一想到别的就不是很想去了。 既然是冬狩,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会去,那小公爷必然会去,二爷和太子也会去。 她都不敢想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顿时一阵后怕,那九重山又冷又远,傻子才跟着去! 桑如:“夫人,奴婢就.” 虞清欢透过铜镜,瞥见桑如的脸色,“对了,你前些日子是不是瞧上了如意斋的什么首饰?” 桑如当即改口,“夫人,奴婢从小在您身边伺候,那九重山多远啊,奴婢自然是得陪您一块去啊!” (本章完) 第115章 阿礼哥哥? 第115章 阿礼哥哥? 想到如意斋,桑如整个人都精神了,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京中高门贵女的首饰可都是从那里买的,一样都能顶她好几年的月俸了。 区区四个男人,那都是小事! 等到虞清欢起身去厅用膳时,桑如小步子跟在旁边,忍不住道,“夫人,奴婢是瞧上一枚簪子,但是银子不够” 虞清欢转头看了她一眼,多大的出息,就一枚簪子,“买。” 桑如喜笑颜开,“奴婢还想要对耳坠!” 虞清欢:“买。” 桑如乐了,“夫人,那咱什么时候去如意斋啊?” 生怕虞清欢转头就给忘了这事,她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人直奔如意斋! 见她为了一枚簪子和一对耳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虞清欢也没想折磨她,“今日无事,用过膳便去吧。” 桑如一听,当即唤人去牵马车,只等用过晚膳便出府。 到了如意斋,看着桑如两眼发光,恨不得将里头的东西都搬走时,虞清欢还没什么感觉。 可等到店中小二报价准备结账时,虞清欢转身便想走,却被桑如紧紧的抱住了胳膊,显然早有准备。 桑如扬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低声道:“夫人,您都答应给奴婢买了!” “奴婢都豁出去陪您去九重山了,这份与您共患难的情意,难道还不值这小小的一枚簪子和小小的一对耳坠吗?” 先前夫人用一盒梅糕把她诓骗去静园的事,她都没计较。 而且,昨日夫人把她扔在那院子里跟程阁老一块的事,她也没计较。 现在自己就想要点补偿,这过分吗? 虞清欢肉疼,哪个人家小小的一枚簪子和耳坠要五百两啊?! 看着也不算是特别好的玉料,这如意斋的掌柜怎么不去抢呢!? 店小二在一旁,观察了一下这对主仆,虽然这位夫人戴的朱钗一般,可身上穿的华服,料子却不一般,就连旁边这丫鬟穿着的,也都是极好的料子。 连丫鬟都能穿这么好,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他笑着等这对主仆付银子,解释道,“我们店里的首饰,都是独独一份的,宫中的娘娘们也都很是喜欢,这自然是要贵上一些。” 而且,这跟其他样式比起来,都不算是贵了。 他话刚落,一对主仆走了进来,蓝衣裳的姑娘一眼就看中了台面上桑如挑中的玉簪和玉耳坠,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上前。 “这簪子和坠子,我们姑娘要了,还不快包起来!” 桑如登时失落,看来是买不成了。 虞清欢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开口,“这是我先看上的。” 京中各大商铺不成文的规矩,已经放到了台面上的,便是被客人定下的,断然没有这样抢的道理。 本来都已经放弃的桑如眼睛都亮了,她就知道,夫人对自己最好,嘴上不舍得,其实还是要给自己买的。 那蓝衣裳的姑娘闻声看向虞清欢,视线触及对方那张脂粉未施却十分清艳的脸庞时,微微出神,等回过神时,她眸中闪过一抹嫉妒。 她目光在瞥见虞清欢头上普普通通的珠钗时,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没理会虞清欢,而是看向店小二,“这东西我现在看上了,加钱便是。” 一旁的店小二笑着解释,“姑娘,这两样已经被这位夫人先定下了,本店规矩,先到先得,无关银钱,还请见谅。” 丫鬟上前,直接掏出了荷包,递了过去,“我家姑娘是雷家的,还请将东西卖予我们。” 主仆二人自报家门,想以此劝退虞清欢,也让那店小二睁开眼看看,在这京中,什么才是规矩。 店小二顿时有些犹豫了,他不想得罪官眷,听说这位雷大人马上就要升任尚书了。 可店里掌柜定下的规矩就是如此,除非虞清欢主动不要了,这上了台面的东西才能撤回来另外售予旁人。 “桑如,付银子。” 虞清欢嗓音清冷,自己身边人看上的东西,断然没有让别人抢去的道理。 桑如高兴,立马从怀里掏出荷包,抽了张银票出来,递了过去,“快给我包起来!” 店小二当即接过银票,找回了余钱,将木匣子合上,递了过去。 桑如抱着东西,喜笑颜开,跟着虞清欢便要离开。 雷妙眼神骤然变得不善,从未有人敢和自己抢东西! 她当即跟着出店,拦住二人的去路,“知道我是谁吗,敢抢我想要的东西?” 闻言,虞清欢这才看了眼前这姑娘一眼,长得倒是清秀,就是脾气不太好,看着没什么印象,她还真不知道是谁。 她还真有些好奇,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后边的桑如抱着东西,心里也很好奇,方才是听人家自报过家门,说是什么雷家的,难道来头比她家夫人还大? 雷妙身边的丫鬟两手叉腰,颐指气使道,“我家姑娘乃是礼部侍郎之女!” 虞清欢:礼部侍郎? 那没事了,她还以为是什么皇亲国戚。 “知道了,麻烦让让。” 她这平静的态度,把对面主仆都激恼了,更不肯让路了,死死的拦在了两人面前。 雷妙脸色铁青,态度强硬:“不许走!这东西是我看上的!” 桑如气急,小小一个礼部侍郎家的女儿,也敢拦她家夫人的路? 她正要上前争辩,余光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旁边。 车帘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桑如一看,顿感不妙,也顾不上面前这缠人无礼的主仆二人了,低声提醒虞清欢,“夫人,是二爷。” 虞清欢当即转身望去,只见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谢知礼走来,脸色深沉,看着就不好惹。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个点,他应当在府衙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 正当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却听见身后的那缠人的雷姑娘雀跃的喊了一声,“阿礼哥哥!” 虞清欢和桑如皆是一愣。 只见那雷妙从她们身边快步走过,还挡在了她们面前,一脸娇羞的看着谢知礼,“阿礼哥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巧啊。” 桑如下意识看向自家夫人,这称呼,这娇羞的样子,明显是对她们家二爷有意啊! 虞清欢红唇微抿,眉梢挑了一下,阿礼哥哥? 呵。 (本章完) 第116章 你叫的真好听 第116章 你叫的真好听 看着那雷姑娘跟蝴蝶似的扑向谢知礼,一副娇羞的样子,嘴上喊着‘阿礼哥哥’,虞清欢方才紧张心虚的情绪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瞧瞧这一声阿礼哥哥喊得多动人。 谢知礼本是和同僚在附近吃茶谈公事,方才马车经过时见虞清欢从铺子里出来,立马就让马夫掉头回来。 那夜过后,虞清欢躲了自己整整几日,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本以为她该是茶饭不思,却还能在这挑首饰! 见真的是虞清欢,他这满腔的幽怨尚未发泄出来,雷妙便迎了上来。 谢知礼对雷妙的印象不多,只记得这人是礼部侍郎雷家的,先前因为一些事,他去过雷府几次。 他微微颔首,便径直朝虞清欢走去,黑沉着一张脸,今日既让自己逮到,必然不会让她轻易走。 雷妙紧跟,“阿礼哥哥,你最近怎么不来我家了,我一直在等你!” 先前谢知礼一直到她家去寻她爹,还帮自己捡过帕子,爹爹也有意撮合她和谢知礼。 可近来这两个月,她一直在府里等谢知礼来提亲,可始终没等到人,前些日子她去问爹这事,结果爹发了好一通脾气,让她不许再提。 她连谢知礼是谁家的不知道,本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了,满腔情意都没能说出口,没想到今日能在街上遇见! 听到雷妙的话,虞清欢眉梢一挑,还去过人家姑娘家里呢,看给人家等的,啧,小叔子艳福不浅。 谢知礼眉心微蹙,先前他是为太子拉拢人,所以才频频去雷府。 至于雷妙,他就记得,这姑娘莫名其妙的朝自己扔条帕子,当时碍于雷胜,他给人将帕子捡起来了。 谁知道这姑娘后来时不时都在他出雷府的路上等他,每回都要说好些莫名奇怪的话。 后来他才知道,雷胜是觉得谢知文死了,他袭爵有望,便想将女儿嫁进宁远侯府,这才一直拖着他,事实上,雷胜早已被瑞王收买,他得知此事,自然拒了雷胜的结亲之意,不再与雷胜往来。 一想到虞清欢在庄子上和沐淮安好上的那段日子,就是他替太子拉拢雷胜的时候,他心中便不痛快。 倘若当时,他不去雷府,每日早早的回庄子,把嫂嫂哄得服服帖帖,哪里还有沐淮安的事。 想到这,谢知礼不欲与此人多费口舌,沉声道,“先前是与雷大人商谈公事,还望雷姑娘莫要说这些招人误解的话。” 丢下这句话,他不再理会雷妙,径直走到虞清欢跟前,黑沉的脸色在看见虞清欢发髻上的粉色珠钗时,柔和了片刻,那是他挑的。 他压下心中怨气,“买首饰?” 虞清欢微不可见的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察觉到虞清欢的脾气,谢知礼微怔,自己都还没发脾气,她这会儿发什么脾气? 一旁的桑如隐约闻到一股酸味,可她还没来得及探寻,就见那雷姑娘又缠了上来。 雷妙见谢知礼对自己态度冷淡,还未来得及神伤,又见他与同方才抢自己首饰的女人说话,心中嫉妒,顿时急了,上手去拉谢知礼的袖子,“阿礼哥哥,你不是说自己还没娶妻吗,这人是谁,同你什么关系啊?” 虞清欢啧了一声,连没娶妻都知道呢,关系匪浅。 她看向谢知礼,眼神直白:怎么不跟人家姑娘说说,同我什么关系啊! 谢知礼本就因为虞清欢和沐淮安的事烦躁着,现如今又被这雷妙缠上,更不痛快,盯着雷妙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眸中浮现寒意,声音也变得冷沉,“放手。” 雷妙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心中一阵委屈,她瞪了虞清欢一眼,想让谢知礼为自己做主: “阿礼哥哥,这个女人抢了我看上的首饰,你快让她还给我,不然我爹爹饶不了她!” 闻言,谢知礼目光落在桑如怀中的盒子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桑如顿时抱紧,生怕二爷听了外面这小妖精的话,要把自己的东西抢走去献殷勤。 虞清欢本不想同个小姑娘计较,可谢知礼的出现,却让她禁不住发脾气,“东西是我给我家小丫鬟买的,你爹算个屁,教出这种女儿还好意思当什么礼部侍郎,早日告老还乡去。” 她这话一出,谢知礼眉梢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已有许久没见她这般发脾气。 雷妙气得脸都涨红了,自己看上的簪子和耳坠,眼前的女人竟然说是给一个丫鬟买的,这分明就是把自己跟一个下贱的丫鬟放到一块羞辱! “你竟敢羞辱我.我让我爹爹把你抓进牢里去!” 听见这话,虞清欢差点笑了,“那你快些,我可等着。” 说着,她没再理会雷妙,上了马车,后边的桑如刚想跟着上去,却被谢知礼抢先了一步。 桑如傻眼了,二爷这也太不见外了。 雷妙见两人前后进了马车,猜到这二人关系必然匪浅,气得直跳脚。 她咬咬牙,冲着旁边的丫鬟发脾气,“还快找人打听打听这人是谁。” 贱人,敢跟我雷妙抢男人,我饶不了你! 马车里,见谢知礼紧跟自己上了马车,虞清欢脸色顿变,“你疯了吗,被人看见怎么办,还不快下去!” 叔嫂同乘,这要让熟人碰见,还了得? 谢知礼却不当回事,“看见了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之间有染。” 虞清欢咬咬牙,瞪了他一眼,真是疯子。 谢知礼冷着一张脸逼问,“那夜的事,嫂嫂难道没有要跟我解释的吗?” 虞清欢一脸不在乎,“我还要同你解释什么。” “你既然已经跟人家礼部侍郎的女儿好上了,整日去人家府上,还让人家姑娘等着你,以后就莫要跟我纠缠不清了,阿礼哥哥。” 一声阿礼哥哥,她咬字极重,刻意拖长,话里浓重的酸味,听得谢知礼有些愣神。 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谢知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太确定,却又忍不住欣喜。 “嫂嫂,你这是.“他故意压低嗓音凑近,“吃醋了?” 月底了,疯狂求票票!!!推荐票!月票!俺都要呜呜呜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117章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第117章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虞清欢微微一愣,当即别过了脸,耳垂泛起薄红,“我没有,你别胡说。” 自己能吃什么醋,不过是看那雷妙不顺眼罢了,抢桑如看上的东西! 看着她这副明明吃醋了,还嘴硬不肯承认的样子,谢知礼忽然觉得雷妙那声腻味的“阿礼哥哥”都顺耳起来。 他目光扫过虞清欢发间的珠钗,垂眸用鼻尖轻蹭过她鬓角,尾音已带出几分笑意: “好嫂嫂,你方才喊的那一声阿礼哥哥真好听再喊一声?” 谢知礼循循善诱,试图再从虞清欢口中听见她满含酸味的这一声,甚至连自己应该还在幽怨和生气中的事都给忘了。 什么沐淮安,什么谢知文,哪里有眼前明显在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好嫂嫂重要。 虞清欢被他逼到角落,恼得脸都红了,转过来瞪他,“想听人喊,你就下车去听人家姑娘喊,上我的马车做什么?” 她这般别扭的样子,彻底取悦了眼前的男人。 谢知礼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指节拂过虞清欢耳后薄红处,“你其实心里很在意我。” 虞清欢尚未来得及深思他这句话,就被他擒住唇瓣,齿关被撬开得猝不及防。 因为洞悉了虞清欢的想法,谢知礼心中窃喜,这一刻,试图卷走她所有的辩驳。 马车行驶得缓慢,虞清欢耳边还能听见四周传来的人声喧哗,被风微微吹动的车帘,这一切都让她紧绷不已。 偏偏谢知礼还不收敛,反而扣住她后颈,愈加深吻。 他指腹甚至探入了罗裙中,隔着一层衣料把玩. 直到虞清欢的指尖无意识的攀上他肩头,喉间溢出的呜咽,都被碾成细碎的喘息。 谢知礼这才退开半寸,鼻尖抵着她沁出汗意的额角:“好嫂嫂,先前是我错了,不该说那些平妻的混账话,这几日我睁眼闭眼都想着你,你就别折磨我了。” 他嘴上说着求饶的话,手却没有收回,始终撩拨,“求你了,你别只看他们,你看看我,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他嫉妒沐淮安能轻易的得到虞清欢的怜惜和在意,又嫉妒大哥能占着她的丈夫的名分。 而自己什么都没有,顶着一个小叔子的身份躲在暗处,听着她在沐淮安身下辗转承欢,又看着大哥堂而皇之的留宿在她屋里。 他嫉妒得快发疯了。 虞清欢也快疯了,她意识混乱,根本无暇思考谢知礼在说什么,嘴里的他们又是谁? 一直到虞清欢开口求饶,谢知礼才松开了手,看着她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呢喃道:“你若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现在便下马车去寻旁人,就不勉强你了。” 说着,他作势要推开虞清欢掀帘下车,袖口忽地被一股力道攥紧。 虞清欢脸上还沁着未褪的红潮,“别去.” 在谢知礼骤然暗下去的眸光里,虞清欢主动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声音闷闷,“不勉强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看见那姑娘追着谢知礼喊,心里就是不痛快。 谢知礼喉结重重滚动,扣住怀中人后腰往自己身上按,脸上却挂着得逞后的笑意,“攥得这般紧,莫不是想现在把我衣裳撕碎,在此处将我就地正法?” 虞清欢不语,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可就是不想让谢知礼下马车去追别人。 自己便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什么都想要,得到过的东西,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见她不语,谢知礼心中虽恼,却又无可奈何,低低的问了一句:“当真舍不得沐淮安?” 虞清欢沉默不语。 谢知礼:“和离也不愿意?” 虞清欢干脆闭眼装死,这两个问题,没一个是她现在能回答得出来的。 “那我呢,在你心里算什么,同你苟且偷欢的野男人?” 闻言,虞清欢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忽地仰头咬在他喉结上,“就野男人,你不乐意,我也没办法!” 话声落,她气鼓鼓的看着谢知礼,心里却虚得厉害。 四目相对许久,就在虞清欢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会气到拂袖离去的时候,骤雨般的吻却落在自己眼睫上,伴随着马车的颠簸,犹如她发颤的心。 谢知礼心中发狠,什么野男人,凭什么? 他谢知礼要做那也该是光明正大的正室,岂能屈居人下! 马车停在巷子,谢知礼整理了一番,这才下了马车,瞟了桑如还有马夫一眼。 那马夫看似镇定,心里却瑟瑟发抖,方才马车里的动静可不小,十句里,他起码听到了五六句。 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侯府,这侯夫人竟然和侯府二爷有染,青天白日的,叔嫂二人在马车上就搞到了一起,偏偏还让他给撞上了,这勋爵人家的奸情,岂是那么好撞破的! 就在谢知礼望过来的那一瞬间,马夫顿感小命危矣,立马滚到了地上,“二爷!小的什么也不会说,求您饶了小的!” 听到外头的动静,虞清欢生怕谢知礼在这个时候杀人灭口,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一条人命,当即掀开车帘,“阿礼,给些银子,把人送走便是了。” 瞥见她眸中的担忧,谢知礼嗤笑一声,对马夫道,“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将今日所见之事宣扬出去,最好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办好了这事,爷我还有赏。” 马夫匍匐在地的身子发抖,嘴巴哆嗦,半天说不出来话:就是给自己十条命,自己也不敢干这事啊! 桑如骤然睁大了双眼,二爷可真是.癫。 虞清欢也不是头一次知道谢知礼这些想法,可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还是让她心里一紧。 她瞪了谢知礼一眼,“疯子。” 谢知礼神情无辜,自己不过就是不想躲在暗处,这有什么问题? 虞清欢冲着马夫喊道,“还不快走。” 马车不敢再停留,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缰绳,架着马车驶离巷子。 被留下来的谢知礼忽地笑出声,心想:快了。 再过不久,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此事,到那时,她便只能选自己了。 恶劣小狗,阴暗爬行! (本章完) 第118章 看见红色就心虚 第118章 看见红色就心虚 冬狩在即,府中请了绣娘,连夜给三位主子赶制便于骑射的衣物。 虞清欢的那一套送来时,桑如赞叹不已,“夫人,明日您穿上这身出门,小公爷见了定然挪不开眼!” 虞清欢目光在下人送来的这套骑装上停留了片刻,眉心微蹙,红色.是不是太惹眼了? 她明明叮嘱过绣娘,料子要选浅些的,可眼下,就算是要重新赶制一套,也是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清追将送来的衣服送到谢知礼面前,“爷,衣服送来了,可要试一试?” 谢知礼眸中闪过笑意,“大夫人那边的送过去了?” 清追嘴角直抽搐,“.送过去了。” 看着桌上的衣服,他都不敢想,这次冬狩会是怎样的情形。 次日,虞清欢换上轻便的骑装,将头发束了起来,好似那些个俊秀的小郎君,看得桑如都挪不开眼。 谢知文等在院里,见妻子出来时,眼睛都亮了,毫不吝啬的夸:“夫人,你今日真好看。” 这一身红,等骑上了马,该是何等风华。 他顿时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这一套,那绣娘也真是,不知道自己和虞清欢是夫妻吗? 看给他这个侯爷选的什么料子,一身绿,哪里有他夫人身上这套好看? 听丈夫这么夸,虞清欢更加觉得自己身上这套太惹眼了。 二人相携往外走,桑如跟在后头,觉得这二人不太搭,一红一绿。 等到了侯府门口,在看见等候在那的谢知礼时,虞清欢脚步踉跄,差点给跪下,这个疯子! 桑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二爷可是真不怕被人看出和夫人的私情。 只见谢知礼一身红装,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显然和虞清欢身上用的是同一种料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一对夫妻,遥遥相望,旁边一身绿的谢知文,毫不起眼。 虞清欢便是不问也能猜到,谢知礼定然给绣娘塞了银子,否则制衣的绣娘岂会这般糊涂荒唐? 瞥见弟弟一身红,谢知文眉心微蹙,搂着妻子肩膀的手蓦然收紧,心中不悦,他沉声唤来管家,“制衣的那几位绣娘,以后府里不再招用。” 管家满头大汗,哪能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篓子,“是。” 见两人,谢知礼走了过来,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脸上笑着,半点不见心虚,“大哥大嫂,时辰不早了,快些上马。” 谢知文本想回去换一身,或是让妻子去换一套,可这会儿时辰确实不早,若是晚了,便赶不上离京的大队。 他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悦,扶着虞清欢上了马车,自己则翻身上马,和弟弟并行。 虞清欢忍不住掀开小窗帘,看向谢知礼,虽然这厮胆子是大了点,可不得不说,这一身红衣确实衬得他更加张狂肆意了。 谢知礼骑着马,从马车身旁经过,察觉到虞清欢目光时,微微弯腰,透过小窗看她,薄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好看吗? 虞清欢脸一热,赶忙将帘子拉好,不敢再去看谢知礼。 同在马车的桑如看见这一幕,直觉这一趟九重山之行,定然会出事。 她小声开口,“夫人,冬狩人多,咱这一路还是小心为上。” 若是让有心之人窥见了,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虞清欢颔首,她自然是知道要小心些,可看谢知礼那样子,显然是恨不得将她们之间的私情昭告天下。 从京城出发到九重山,马车要走上半天,赶在天黑前,大队上了九重山,安营扎寨。 虞清欢从马车下来时,沐淮安正好走了过来,在同谢知文说话。 瞥见她时,沐淮安眼中明显掠过一抹惊艳,他从前不曾见虞清欢穿过红衣,未曾想,竟是这般好看。 这一看,他有些失神,目光根本无法从眼前这道红色的身影上挪开。 发现沐淮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虞清欢红了脸,忽然觉得惹眼点也好。 她抬手摸了摸脸,还有些后悔今日出门时没用些胭脂。 然而两人视线交汇不到片刻,另一道红色身影便闯了过来,将这二人之间的含情脉脉给挡了个严实。 谢知礼毫不遮掩的敌意,看着沐淮安,甚至是挑衅的走了过去,好让这人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衣服,以示自己和虞清欢才是一对。 沐淮安眉头微蹙,下意识看了身侧的谢知文一眼,见好友面色如常,想来是什么也没发现。 看见谢知礼,虞清欢当即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一身红的人甚少,她就怕跟谢知礼靠太近,让人瞧见,招来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她这一转身,却瞧见了另外一道红色身影,刚从皇帝的营帐走了出来。 瞥见虞清欢,程公瑾视线不过停留片刻,便见对方带着丫鬟迅速转身,朝另外一边走了,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虞清欢带着桑如走得飞快,“都怪谢知礼,没事穿得跟我一样做什么,搞得我现在看见红色就心虚。” 桑如叹气,关红色什么事,夫人分明就是心里有鬼,见谁都心虚。 当天夜里,虞清欢褪去那一身惹眼的骑装,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人却不敢出营帐,实在是九重山上冷,一到夜里头,风一吹,刮得她脸疼。 她这会在营帐里烤着火,等桑如把吃的送来。 谁知,还没等到桑如,却有一个不速之客钻进了她的营帐! 虞清欢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来人从身后抱了个紧,她紧张得心跳加快,声音慌乱的提醒,“殿下,这是妾身和夫君的营帐!” 谢知文随时都可能回来,萧景和这个时候来,就不怕被撞见吗? 闻言,萧景和箍着怀中人腰肢的手愈发收紧,他自然知道这是宁远侯的营帐,可虞清欢的滋味太好了,他又许久没碰虞清欢,实在馋。 原本上回在静园时就想解馋,结果被她以月事的由头给蒙混了过去,他是后来才想起虞清欢的小日子分明就不是那日。 今日见了她,自己又怎么忍得住。 萧景和喉结微动:“你这身素衣,没有白日那一身好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舔咬虞清欢的耳垂,惊得她后颈一阵发麻。 (本章完) 第119章 深夜私会被撞见 第119章 深夜私会被撞见 此时,外面的任何走动声在虞清欢听来,都是致命的。 她用力的掰开萧景和的手,费劲的转身,抵着对方迫切靠近自己的胸膛,“殿下别这样,等会让人撞见了” 当朝太子深夜出现在臣子夫妻的营帐中,萧景和就不怕被瑞王的撞见,影响了他的太子之位? 萧景和目光炽热,全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让人撞见了又如何,本宫是太子。” 说着,他捏住虞清欢下巴,迫使她张开红唇,便想吻上去。 自己现在不过是想要个女人,便是这天下,也都迟早是他的,何人敢与自己作对? 虞清欢扭头避开,快声道:“这附近到处都是瑞王的人,若是让瑞王知晓,殿下的处境只怕艰难!” 萧景和心痒,但瑞王二字,还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眸色暗了暗,松开了虞清欢,“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原以为,这女人知道的,也就是宁远侯府的那点事,不曾想,连自己和瑞王的事都了解得透彻。 见他收敛,虞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事关殿下,妾身自然是多打听了一些,而且,殿下卖了妾身那么大一个人情,妾身又岂是不知好歹的人?” 若不是萧景和有意给这个人情,郑家又岂会以为是自己在中间牵线。 郑家并非普通人家,那么大的一个人情,将来指不定真有用处。 萧景和唇角微扬,果真是自己的女人,这便向着自己了,他拉过虞清欢的手,握在掌心里,“若非是你一番话,那郑清容也不会带着郑家倒戈于本宫,本宫也不过是顺手人情。” 虞清欢有些诧异,“殿下怎知是我?” 她记得自己什么也没说,想必郑清容也不会刻意提起,萧景和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同郑清容说了什么? 萧景和:“那日在侯府,我看见你同郑清容有说有笑,之后郑家便寻上了我,借着郑清容之事有意投靠,我猜这其中定有你的手笔。” 郑家这么多年一直相助瑞王,郑清容又是瑞王妃,夫妻私事本就难以启齿,能想到用这事作为把柄,实在是胆大。 所以,他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虞清欢。 毕竟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心里鬼点子一堆,为了寻个靠山,胆子大到在夫家庄子里勾引自己。 他抬手,将虞清欢搂入怀中,“等我大事得成,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虞清欢眼睛微亮,“诰命夫人也可以?” 萧景和低笑一声,手指头勾了勾她鼻尖,“就这点出息?” 区区一个诰命夫人算什么,那么一点微末的赏赐和俸禄,还不是屈居人下? 虞清欢有些紧张,诰命夫人都不算什么的话,那萧景和是想给自己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殿下能给妾身什么?” 萧景和没有答她的话,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除了不能给她名分,其他方面,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她。 虞清欢顿时有些期待,这位太子殿下在钱财方面一向大方,自己当初果真没看错人。 至于房事上的欠缺无妨,她自有其他人选。 她手指戳了戳萧景和的腰,一双媚眼含着三分春意,笑容讨好:“殿下,不如到外头去寻个隐蔽些的地方说话可好?” 这赤裸裸的勾引,看得萧景和下腹一热,目光也变得热忱,“只是说话?” 虞清欢羞涩的垂下眼帘,自己倒是只想说话。 见她这副模样,萧景和心中的浴火都被勾起了,搂着虞清欢狠狠地亲了两下,“我的营帐便很隐蔽,晚些时辰,我让人引你来,莫让我久等。” 虞清欢摸了摸红唇的唇,连连叹气:果真是毛头小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当夜子时,等到谢知文睡下,虞清欢裹着斗篷,蹑手蹑脚的出了营帐,果真有个侍从守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那人是萧景和身边的人,她见过。 她低着脑袋,快步跟着那人走,一颗心跳得飞快,就怕被熟人撞见。 幸好这个时辰,仅有一些守夜的禁军还在,其他人都已经歇下。 虞清欢快步踏进萧景和的营帐,为自己这一路的顺畅而感到庆幸。 不远处,程公瑾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本是在营帐中处理政务,觉得闷热出来透口气,不曾想,竟撞见宁远侯夫人进了太子的营帐。 他眸色微深,看了有许久,指节摩挲着袖口的料子. 原以为就三个人,竟还有一个太子,如此周旋而不惧怕,倒是个人物。 营帐中,萧景和一直在等,见虞清欢来了,不等她走近,便起身过去。 虞清欢刚脱下绣鞋,尚未站稳便被快步走来的萧景和拦腰抱起。 萧景和喉结急促滚动,刚把人放到软榻上,便迫不及待去扯开她斗篷系带,瞥见她斗篷之下只穿了一件中衣,甚至都盖不住里头的肚兜,顿时眼热! 虞清欢顺势勾住他后颈,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脊背,嗓音甜腻勾人,“殿下可还满意?” 她心想:与其被萧景和撕掉好好的衣裳,还不如不穿。 所以她裹着斗篷就来了,反正一路上,她的手一直抓着,也没人能看见。 萧景和却以为,虞清欢是故意这样穿,为的就是勾引自己。 他俯身咬着虞清欢的耳垂,含糊低吼,犹如急于标记领地的野兽,“你这勾人的妖精!” 虞清欢吃痛蹙眉,却仍仰起雪颈,双腿主动缠上萧景和的腰。 烛火摇曳,耳边是甜腻的轻喘,萧景和眼中欲色愈盛。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和吃饱喝足,搂着人哄,想将人留下来陪自己。 可虞清欢却怎么也不肯,就是要趁着夜深赶紧回去,省得被人发现。 下榻时,她浑身都像散架了似的,走在地上都腿软,却不敢耽搁。 虞清欢裹紧了斗篷,匆匆踏出营帐,寒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想将兜帽压低些,却在抬眸的刹那僵在原地——只见一道红色身影立在不远处。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虞清欢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月底了,求求宝子们手里的月票,拜托了~ (本章完) 第120章 怎么就老了? 第120章 怎么就老了? 只见程公瑾正静立在不远处,月光将他修长的影子拉长,身上那股子威压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虞清欢紧张,比当初被谢知礼撞破自己和沐淮安之间的事还紧张。 她和萧景和的事不能被人知道,可现在却被程公瑾撞见自己深夜从萧景和的营帐里出来,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她和萧景和之间的私情。 程公瑾不仅是当朝首辅,还是沐淮安的亲舅舅他甚至还知道自己和沐淮安之间的牵扯不清。 四目相对许久,谁也没有挪开视线,仿佛是在喊自己过去。 虞清欢不敢赌,攥紧斗篷朝程公瑾走去。 一直行至程公瑾面前,她才看清对方的神情,仍旧和初见时那般淡漠,根本让人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程公瑾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 虞清欢脸色惨白,已经做好被沐淮安亲舅舅劈头盖脸的指责。 程公瑾却只是在对方慌张的目光中,从袖袋中慢条斯理的抽出两块帕子,递了过去,嗓音淡淡:“还你。” 虞清欢愣愣接过,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两块帕子,见程公瑾转身走人,她快步跟上,“等等——” 闻声的程公瑾停住步子转过身,后面跟着的虞清欢却没能停住,她瞳孔骤然紧缩,直直的往前撞! 就在虞清欢撞来时,程公瑾抬手扣住她肩胛将人稳住,却因此瞥见敞开的斗篷之下,松垮的白色中衣,领子的歪斜处泛红的吻痕。 他喉结在月光下几不可察地滑动,倏然收回了手,低沉的声线裹着寒意,“还有事?” 虞清欢脸微热,慌忙将斗篷裹紧,要是知道会碰上这事,她说什么都会穿整齐了衣服再出门。 她不敢看程公瑾,盯着地上,小声道:“今日之事,能否请程阁老保密?” 程公瑾垂眸看着虞清欢攥得发白的指尖,“何事?” 虞清欢的脸色登时滚烫,能求人保密的还能是什么事! 她下意识觉得对方在戏弄自己,可抬眸的那一刻,看见程公瑾淡漠如水的目光,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许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清欢咬着牙开口,“今日我从太子殿下营帐里出来的事,能否请您保密,莫要同旁人提及?” 自己说得这般清楚,他总不能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岂料,程公瑾又问:“何人?” 虞清欢想死的心都有了,何人? 自然是所有的人! 若说方才还觉得是自己多想,这一刻,她已然确认,眼前这人分明是在恶意戏弄自己,若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她便是傻子了。 想及此,她心里气急,不帮就不帮,戏弄人算怎么回事。 亏得自己之前还借他帕子,替他遮掩中毒之事。 虞清欢当即不愿意再同程公瑾多说一句话,“没事了,夜深,不叨扰您老人家了,告辞。”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裹紧斗篷,气愤离开。 事实上,程公瑾当真没有戏弄人的心思,只是待政事严谨习惯了,问清楚罢了。 可这会儿,虞清欢的一句‘老人家’,却让他变了眼神。 他薄唇微抿,向来平淡如水的性子,却有了计较:三十三,怎么就老了? 次日,虞清欢换上骑装,刚从营帐出来,就遇上了来寻自己的陈袅。 陈袅长相气质本就出众,一身骑装在身上,手里还牵着马,看着比许多男子都要英姿飒爽。 “清欢,可要一起去骑马?” 虞清欢眼睛微亮,又很快黯淡,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骑马。” 她生在虞府,根本没有机会碰马,这次来九重山,也只是想出来散心,尝尝野味。 陈袅笑,“无妨,我教你!” 京中会骑马的女子本就少,若是把虞清欢教会了,接下来几日还有人陪着自己进林子去狩猎。 虞清欢环顾四周,本来昨日才和丈夫说好今日教自己骑马,可这会连丈夫的影子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陈袅愿意教自己,她当即应下。 马场上,陈袅教了虞清欢一些骑马时要注意的事,随后扶着她上了马,牵着缰绳带她走。 本以为至少得教上一整日,谁知虞清欢人聪明,在骑马这事上一点就通,才小半个时辰不到,便能慢悠悠的骑着马跑了。 此时,谢知文终于回来了,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兔子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自己妻子。 沐淮安跟在一旁,视线时不时停在那只兔子上,忍不住想,虞清欢看见兔子时,该是高兴的,甚至可能还会跟谢知文一起给兔子起名字,将兔子当成孩子养,他们二人会以爹娘自称。 方才谢知文还说过,今日要教虞清欢骑马 一想到二人共乘一匹马,谢知文还会将人搂进怀里手把手的教,沐淮安心里不免有些酸,却只能生生压下这股酸意。 二人最终在马场寻到了人,见虞清欢骑着马在场上跑了一圈,旁边还跟着一个时不时叮嘱两句的陈袅,谢知文人天都塌了。 昨日他才同妻子说好了,今日要亲自教她骑马,一想到教妻子骑马时,还能时不时的摸几下,亲近亲近,他就高兴得连早膳都没用。 谁知,自己就去捉只兔子的功夫,他那娇美惹人怜的妻子就已经骑着马跑得飞快! 他咬牙切齿,看向旁边的沐淮安,“你家陈袅怎么回事,没事教我夫人骑马作甚?!” 害自己白白失了和夫人亲热的机会。 沐淮安薄唇微弯,目光一刻也无法从场上那道肆意的红色身影上离开,声音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我和陈袅的婚事早已作罢,你以后莫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损人清白。” 他心想:好友向来口无遮拦,可不能让虞清欢误会了。 见二人,虞清欢当即拉住缰绳,迫使马儿停住,翻身下马,快步走去。 见状,陈袅紧随其后。 谢知文将怀中兔子朝虞清欢晃了晃,敛去方才对陈袅的埋怨,脸上带着笑意,“阿欢,看我给你捉什么来了。” 见到兔子,虞清欢眼睛都亮了,“兔子。” 她当即伸手,从谢知文怀里接过兔子,抱在怀里,掂了掂重量,忍不住弯起嘴角,“好肥!” 闻言,谢知文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下一刻,他看见妻子抱着兔子对走来的陈袅高声道: “袅袅,我们今日能吃上烤兔子了!” 沐淮安一愣,俶尔笑了。 只有谢知文,笑容僵在脸上 小剧场—— 当夜,程公瑾命人寻来了铜镜,对着铜镜端详:“我老吗?” (本章完) 第121章 你果真是我好兄弟 第121章 你果真是我好兄弟 虞清欢抱着兔子,满眼都在发光,一想到美味,便忍不住咽口水。 陈袅看着她怀里的兔子,有些惊讶,“这兔子瞧着倒是好看。”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沐淮安,眼神挪愉:这九重山的兔子品相都这般好? 谢知文笑得勉强,自己一大早就去设陷阱活捉兔子,怕自己眼光不行还特意拉上了沐淮安,捉六七只才挑中这么一只,能不好看吗?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心思捉的兔子,妻子竟是要用来吃的。 早知如此,自己费那个劲做什么,随便捉两只便是了。 听了陈袅的话,虞清欢拎着兔子认真的看了几眼,确实挺好看,她顿时有些犹豫,看向谢知文,“就这么吃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谢知文干笑两声,“无妨,这兔子好抓得很,你想吃就吃,若是不够,我再去抓两只。” 横竖都是为了讨好妻子,吃进肚子里的也算。 虞清欢高兴,将兔子给了桑如,令她看好兔子,等今夜再烤来吃。 看着一旁的马,谢知文还是有些不甘心,开口问:“阿欢,你会骑马了?” 虞清欢高兴点头,“是啊,多亏了袅袅。” 本来还以为骑马是多难的事呢。 陈袅笑,“是你聪明,一点就会,想当初我学骑马,好几日才敢自己上马。” 她不知道旁人学马如何,但虞清欢是她见过的女子里头,人最聪明,胆子还大的。 谢知文顿时失落,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爬起来去抓什么兔子了,还不如抱着香香软软的妻子多睡上一会。 虞清欢被夸,下意识看向沐淮安,得到对方认可的眼神,顿时有些脸热。 “倒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沐淮安眸光带笑,看着眼前的虞清欢,好似回到了当初在庄子时,这令他不禁回想起在庄子时独处的日子。 二人视线对上,好似黏在了一起,谁也移不开目光。 桑如看着这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急忙咳了两声,以此提醒这两人,侯爷可还在旁边! 能这么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吗? 听到桑如的轻咳声,虞清欢这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虽说来了九重山可以见到沐淮安,可从昨日到现在,自己和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陈袅提议,“不如我们去猎场看看,听说今年的彩头是一柄镶了宝石的匕首,也不知道会到谁手里,我们今日可以先去下注,说不定还能赢些野味回来。” 闻言,谢知文和沐淮安都看向了虞清欢,冬狩小半个月,今日不过是开场,真正的猎物还未放入围场中,所以今日是见不着彩头的。 这头几日,也就是以当日的猎物作为赌注,供文武百官和随行家眷下注玩,夜里头还能烤着吃。 虞清欢是真有兴趣,虞父官小,所以虞家从来不在随行狩猎的名单中,因此她从未来过九重山,也没见过这些人是怎么捕得猎物的。 “好啊,不过我带的银钱不多.” 沐淮安下意识含笑应道,看着虞清欢的目光也满是柔情宠溺,“我有。” 这话一出,几双眼睛纷纷看向他,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合时宜。 陈袅为他捏了一把汗,知道献殷勤是件好事,但也别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啊! 虞清欢心里是又甜腻,又慌张,两种心情交杂着,若不是这会儿有人,她恨不得扑进沐淮安怀里,搂着他好好亲几口。 谢知文没多想,一把搂住沐淮安的肩膀,咧嘴笑,“淮安,你果真是我好兄弟,不过我夫人用我的银钱就行,你的自己留着用。” 沐淮安抿唇笑笑,“嗯。” 桑如虚抹了一把冷汗,又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当天下午,四人骑马来到了猎场,文武百官以及好些女眷几乎都在这,已经有不少人中午的时候便出发进林子里去,所以这会时不时有人拎着猎物回来。 留在猎场的人听着统计的内侍通报谁又猎了什么,热闹极了。 虞清欢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谢知礼背着弓箭上马,准备进林子。 谢知文率先开口,毕竟是亲弟弟,还是得叮嘱两句,“二弟,林中情况复杂,一切小心。” 每年的彩头,向来都是武将所得,也有不少人在与猛兽搏斗时受伤,所以没有武将那般身手的文官,向来都是远远的,靠精湛的骑射之术打一些野兔狐狸什么的,有事能猎到一头野猪都是难得。 虞清欢也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二弟,小心为上。” 谢知礼骑于高马之上,一身红色劲装衬得他眉目惊艳,气势凌厉,他一脸的势在必得:“放心,待我得了今年的彩头,送你防身!”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话是对谢知文说的,还纳闷这兄弟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只有沐淮安清楚,谢知礼这话,是对着虞清欢说的。 虞清欢心里也清楚,见他不顾周围众人冲着自己笑,急忙收回了目光,这小疯子果然胆子大,这么多人在,也不怕被发现。 谢知文还真以为弟弟是在同自己说话,心中感动,“大哥只要你平安无虞便可!” 彩头什么的不重要,他们宁远侯府什么都有,不缺这样的彩头。 看着谢知文完全被蒙在鼓里,还担心着谢知礼,虞清欢心中不忍的同时,又有些想扶额,也就得亏宁远侯府子嗣不多,不然怕是都活不过世子之争。 这性子,将来若是被人卖了,怕是还要替人数银子。 正当他们送着谢知礼入了林子时,另外一道身影也翻身上了马,沐淮安朝马背上身影微微拱手,“舅舅。” 程公瑾视线在眼前的外甥身上停留了许久,淡声道,“既来了,就一并进去。” 沐淮安一怔,张口就准备拒绝,“我就不了.” 程公瑾又道,“没人喜欢怯懦之人。” 他说着这话时,目光透彻,直穿人心。 沐淮安下意识看向虞清欢,只见谢知礼已经走远了,但虞清欢还是一直盯着,脸上的神情除了担忧,还有期待。 心上人在为另外一个男人紧张且期待。 他拉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攀比之心油然而生,当即取了弓箭翻身上马,“既来了,我也去看看。” 说着这话时,他看了虞清欢一眼,便策马向林子而去。 谢知文见状,也去凑热闹! 眼见人都走了,虞清欢登时愣住,惊讶,“他会骑射?” 沐淮安: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 (本章完) 第122章 竟没有四十吗? 第122章 竟没有四十吗? 看着沐淮安和谢知文都走远了,陈袅也不知道虞清欢说的是谁,反正也都一样。 她笑着解释,“京中子弟都是自小习六艺,兄长的骑射之术可一点也不比那些武将差。” 陈袅一边解释,不忘夸上一番沐淮安。 虞清欢恍然大悟,她本来还纳闷怎么从来没听丈夫提及会骑射一事。 陈袅冲她眨了眨眼睛,循循善诱,“怎么样,要不要一块进去看看?” 虞清欢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又不会射箭.” 二人说话间,程公瑾驾着马,缓慢的从她们身边过,往林子里去。 他身着红袍,骑于高马之上,这不紧不慢的调子,就像他这个人,矜贵非常,让人升腾起一股子敬仰。 不少女眷的目光都没法从程公瑾身上移开,包括陈袅和虞清欢。 虞清欢想到的是昨夜,被程公瑾撞破那么狼狈的事,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同其他人提及,毕竟这怎么都算是萧景和的把柄了。 陈袅忍不住惊叹,“程阁老这身姿和气度,当真是我朝第一人,也不知道京中那些说他四十几快五十的传言是从哪来的。” 听她这么一惊叹,虞清欢侧过目光去看陈袅,“既是当朝首辅,想必入朝为官也有十几年,竟没有四十吗?” 据自己所知,能入内阁的,至少在朝为官十几年,若是程公瑾二十五岁便为官,算下来如今也是该四十了啊。 陈袅笑出了声,“哪有四十.” 她想了想,好似忽然想明白了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也难怪你们都这般误解,毕竟程阁老十七岁连中三元,得陛下钦点入翰林院,同样年纪能这般作为的人确实少。” 虞清欢这下算明白了,程公瑾入仕早,升得快,所以现在.许是三十六岁左右?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儿只剩下她们两人,陈袅有些手痒,对虞清欢道,“要不你在这寻个地方坐会,我也想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给你猎只狐狸回来。” 虞清欢愣住,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就连桑如也没有带过来,顿时有些不太想留下。 “我跟你一块进去吧。” 陈袅点头,“那你跟着我,林中的路有些绕,你别离我太远,避免走散。” 虞清欢:“好。” 陈袅:“若是走散,你也别慌,四周都有禁军把守围着,你跟着旁人出来便可。” 虞清欢不以为意,再绕能绕到哪去? “我晓得。” 进了林子,虞清欢才深刻体会到,陈袅口中说的绕,究竟有多绕。 因为就在陈袅追鹿的功夫,她没及时跟上,二人就此走散。 走散后,虞清欢在林子里绕了好一会,本想顺着原路返回,结果往哪走都觉得差不多,根本不知道哪一条路才是回去的路,以至于这会儿连方向都辨别不出来。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远远看见一抹红色。 虞清欢还以为是遇上谢知礼,当即骑马跟上,正当她开口要喊时,却看清了那人根本不是谢知礼,而是程公瑾。 她顿时紧闭嘴巴,拉着缰绳就想掉头走人,实在不想同程公瑾有所牵扯。 可这天色不早,自己迷路这么久,也只遇上这么一个活人。 想到这,虞清欢咬咬牙跟上,想着就这样一路悄悄跟着回去。 路上,怕跟丢了,她暗暗靠近,谁知马儿踏断半截枯枝,发出了声响. “窸窣——” 前面的程公瑾蓦地转身,挽弓射箭,箭尖堪堪擦过虞清欢的脖子,没入身后的古柏,震得她耳畔嗡嗡作响。 虞清欢脸色苍白,但凡程公瑾的箭再偏一些,她这条命就丢在这里了。 瞥见是虞清欢,程公瑾眸色微微诧异,“你怎么在这?” 虞清欢后背一阵凉意,连忙驱马上前,“我迷失方向了,见您老人家在这,便跟过来了。” 程公瑾眸色微沉,就算是迷失方向也不会到这了,只怕是跟着自己走,稀里糊涂的便出了猎场。 他冷声开口,“此处已不是猎场,你沿着方才来时的路或能遇上禁军,言明身份让他们带你回去。” 虞清欢愣住,这里不是猎场,那程公瑾在这里做什么,看样子还不准备回去. 正当她想言谢时,却见程公瑾瞳仁骤缩。 她尚未来得开口,胳膊就突然被眼前的程公瑾用力擒住,墨香夹带着冷气卷过面门,天旋地转间,她已被程公瑾扯下了马! 二人在地上翻滚,十几支冷箭钉入方才二人身后处。 “你中箭了!” 看着程公瑾肩上箭,虞清欢脸色煞白,她瞬间反应过来,有人要杀程公瑾,被倒霉的自己撞上了。 程公瑾唇色苍白,熟悉的抽痛从心口蔓延。 听着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他反手折断肩上的箭杆,“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寻个地方躲起来。” 闻言,虞清欢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上了马,见程公瑾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俨然如那日在国公府时一般。 她咬咬牙,朝程公瑾伸出手,“上马!” 程公瑾微微顿住,不等他深思,便已经拉住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借力上了马,陌生的气息让他不适应,却已经没了下马的机会。 疾风掠过耳际,虞清欢攥紧缰绳的手掌沁满冷汗,她才刚学会骑马,其实根本不敢骑快,可这会儿追杀的人就在后头,只能咬着牙纵马疾驰,片刻不敢犹豫。 毕竟她才活过来没两年,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程公瑾,自己逃命,毕竟那些人又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见自己跑了,想必也不会来追自己。 可虞清欢直觉,要是把不知道是毒发还是病发了的程公瑾丢在这里.这人只怕是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肯定会死。 其实程公瑾死了也好,自己和萧景和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可一想到沐淮安可能会伤心,她就不忍心,毕竟这人方才还救过自己。 马在密林间横冲直撞,枯枝抽打在身上划出血痕,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虞清欢也不敢停下,直到骨节发白的手覆在她执缰的手背上,试图拉住缰绳,却没有力气。 程公瑾脸色苍白,艰难开口,有气无力:“没人了,寻个地方下马.” (本章完) 第123章 山间危险情事 第123章 山间危险情事 虞清欢在四周环顾了许久,见实在没有山洞,只能寻了一处靠着山壁的角落下马。 几乎就在她下马的那一刻,马上的身影失去支撑,重重的往地上栽,发出“嘭”的一声! 见程公瑾一动不动在地上,虞清欢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晃了一下程公瑾的肩膀,小心翼翼唤了一声,“程阁老?” 程公瑾没有应声,虞清欢却摸到了一手的湿热,黏腻的液体顺着指缝下淌,在看见满手的暗红时,才想起方才这人中箭了,不会死了吧? 她颤抖着手去探鼻息,气息微弱,没死。 虞清欢松了顿时一口气,以后出门还是请人算一卦,像今日这般的事,她以后是万万不想再碰上第二回了。 她用尽浑身力气的将人拖到山壁处靠着,勉强能挡些风。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想必已经有人发现自己和程公瑾不见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找人。 可虞清欢还是不敢坐下来歇息,照程公瑾说的,这林子已经不是猎场范围,没有禁军把守,也不知道有什么走兽。 程公瑾又受了伤,若是血腥气引来了狼他们都得葬身于此。 她在沿着四周走,捡了一些枯枝回来,用自己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生了个火堆,有了火光,她才安心了许多,紧绷的身子才得以松懈下来。 这时,虞清欢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染上了大片血迹,她心一咯噔,猛的看向靠着山壁的程公瑾。 借着火光,她瞥见程公瑾那一身红袍,深了一大片。 可见那肩膀上的伤一直在渗血,若是一直如此,只怕还没等到援兵来,程公瑾就血尽而亡了。 虞清欢犹豫片刻上前,罢了,救人一命,她只希望程公瑾醒来后,能将昨夜撞见自己从萧景和营帐出来的事忘个一干二净。 想及此,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去解他浸透血迹的暗红衣襟,浓重的血腥气裹挟着清冷的墨香扑面而来。 外袍层层褪下后,中衣早已被肩头伤口渗出的血染成暗褐色,黏连在皮肉上。 若非是前世经常被打出一身伤,这会儿,虞清欢只怕都不敢直视眼前这伤,更别说替人处理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撕开布料,只见程公瑾苍白着脸色,眉心微蹙,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衣料被撕开,虞清欢这才借着火光看了个清楚,箭镞深嵌在血肉中,折断的木茬刺目地支棱着,鲜血不断往外渗。 她没有犹豫,直接抓起程公瑾的衣摆就是撕,一直到撕下来好几根红色的布条,这才将其一圈圈缠上他精瘦的肩胛,用力的裹紧,以此止血。 正当虞清欢俯身查看他肩头的布条还有没有渗血时,忽然,那双紧闭的凤眸猛然睁开,瞳孔却涣散如墨潭,全然不似平日清冷模样。 虞清欢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那只染血的手却似铁钳般掐住她的脖子,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将她重重压倒在地上。 虞清欢挣扎,只见深深陷入他腕间的血肉,喉骨在剧痛中发出断续气音,“程阁老.” 程公瑾薄唇抿成森白直线,双眸猩红,指节因发力泛起青灰,俨然失去理智。 他这副模样,俨然就是上回在国公府时的样子,比之更甚。 虞清欢眼前开始漫起黑雾,强烈的恐惧席卷心头,她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两只脚本能的挣扎,却被对方的身子死死压住。 就在窒息感传来,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她拼尽最后气力抓上程公瑾受伤的肩头。 程公瑾瞳孔剧烈震颤,剧痛令他喉间溢出低吼,桎梏在虞清欢脖颈的力道骤然松脱,冷汗混着血珠滴落在虞清欢眉心。 虞清欢因为方才的窒息而满脸涨红,她大开口的喘气。 她不知道程公瑾是因为什么而失去理智,可那份杀意,就足够令她恐惧且后悔。 方才在林子遇到刺杀时,自己就应该直接跑,管他程公瑾是谁的舅舅,反正不是自己的。 毕竟这人是真的有病! 此时,程公瑾猩红的双眸已然恢复一丝清明,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染血的手仍旧死死扣住她手腕按在碎石地上。 虞清欢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心脏近乎暴烈的跳动,震得她脊背发麻,她张了张嘴,解释:“.我方才在给你包扎伤口。” 看着眼前的女人,程公瑾眸色愈发深邃,压下脸朝她逼近,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似乎想身下这人看得更透彻一些。 从未有人靠他这般近,看着眼前这张脸被自己的血蹭得脏污,他感觉一股强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迫切的想要某种东西,可他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眼看着程公瑾朝自己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了上来,虞清欢的掌心被迫贴上他汗湿的腰腹,以此阻止他朝自己逼近,可灼人温度却从指腹直窜上来,惊得她慌忙蜷缩手指。 只见对方染血的拇指忽然抚上她颈间的青紫指痕,沙哑的嗓音裹着热意碾过她鼻尖,“你不该救我。” 看着眼前这张明明和沐淮安极其相似的脸,却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虞清欢浑身一颤,“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一边做着保证,一边试图抽身,身子却被程公瑾压得死死,动弹不得。 她隐约觉得,此时清醒的程公瑾,比方才失去理智那人还要危险,那只落在自己颈间的手随时都会折断她的脖子,以此灭口。 她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提沐淮安,怕这人想起昨夜的事,为外甥出头而将自己掐死。 在火堆爆开火星的瞬间,虞清欢忽然仰头狠狠地咬住眼前渗血的下唇,陌生的气息和强烈想要自保的情绪使得她一颗心彻底紊乱。 她现在只有一张嘴,一口牙能用。 甜腥味在齿间炸开的刹那,程公瑾瞳孔骤然紧缩,浑身剧震,反应过来后身子绷紧。 他猛的退开步子,却因为失血过多,脚步踉跄,勉强扶着山壁才能站稳,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虞清欢。 她在干什么? 虞清欢:我咬了他! 程公瑾:她强吻我。 (本章完) 第124章 咬我也是为了救我? 第124章 咬我也是为了救我? 就在程公瑾退开的一瞬间,虞清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抄起地上燃着火的木棍,满脸警惕的看着程公瑾,一副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真要杀我,你也活不了!” 程公瑾眸色已然恢复往日里的平静,心口处的抽痛也散去了不少。 他沉声道:“我没想杀你。” 他并非杀心极重之人,若非体内毒发,也不会失了理智去掐她脖子,何况这是沐淮安的女人。 虞清欢却不信,扯了一根枯枝丢在地上,“以此为界,你若跨过来一步,我定咬死你。” 说着,她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沾染的血,因着上辈子的缘故,她打心里对这些黏黏腻腻的东西厌恶极了。 程公瑾看了那地上的木棍一眼,扶着山壁坐了下来。 见他如此,虞清欢七上八下的心才安稳了一些,也坐了下来,却离程公瑾远远的。 她见过那么多男人,像丈夫敦厚真诚,谢知礼嘴硬心软,沐淮安温柔亲和,就连最难把控的萧景和因为耳根子软,容易讨好。 可唯独眼前这人,她看不透,也最危险。 对于这种看不透的人,虞清欢只想离得越远越好,满心祈祷发现自己不见的人快些来找到她。 程公瑾垂眸看了一眼肩膀伤处,在瞥见缠着自己伤处的布条后,他蹙了一下眉头,提起自己的衣摆,发现明显短了一大截。 他无声的凝视虞清欢。 见他动作,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虞清欢就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满,她别过了脸,“您老人家伤口流血不止,我不撕您衣服,难道撕我自己的吗?” 傻子才撕自己的。 又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老人家’这三个字,程公瑾眸色沉了几分,他缓缓合上眼帘,不再去理会眼前的女人。 虞清欢见状,也闭上了眼,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一会。 可就在她困意刚袭来的时候,忽然又听见程公瑾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计较: “我看着很老?” 虞清欢被迫睁开眼,只见方才刚合上眼的男人,这会儿盯着自己,眼神算不上和善。 她沉默。 程公瑾这人看着自然是不老,否则当初在国公府,她也不会错把程公瑾认成沐淮安。 可人看着不老,那一声声程阁老,德高望重,也能把人给喊老了吧? 虞清欢却没说实话,嘴一张,拍马屁的话就出来了,“阁老您容貌俊美,气质出众,像谪仙似的,看着岂会老。” 她这一夸,空气间都静默了一瞬。 程公瑾却忽然说了一句,“你便是用这张巧嘴笼络太子?” 虞清欢额角直跳,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不会忘掉昨夜的事, 她弯了弯唇,皮笑肉不笑,“阁老想来是误会了,我与太子殿下只是朋友间往来,昨夜也只是在营帐中闲谈了几句,并无其他。” 程公瑾想起昨夜在虞清欢衣襟处瞥见的红痕,目光淡淡,“你与其他朋友也是这般往来?” 虞清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道阁老此话何意?” 程公瑾却没说话,闭上了眼。 今日,他本是以自己为饵,诱使背后之人出手,可虞清欢的出现,以及不合时宜的毒发,打乱了他的计划,险些命丧于此。 见程公瑾不理会自己了,虞清欢咬了咬唇,始终没明白他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知道些什么? 想及此,她越来越后悔了,觉得自己今日就不该进林子,更不该跟着程公瑾走,最最不该的,就是心软救下这人。 可眼下再后悔也没用了,她以后定要离这人远远的! 与此同时,在皇帝令下,禁军搜山。 若不见的只是宁远侯夫人,还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可不见的人,还有程公瑾,当朝首辅,涉及江山社稷。 谢知文和沐淮安在得知虞清欢和陈袅走散后一直没有出林子,便第一时间回去找人。 得知此事的谢知礼,在猎场寻不到人后,驱马直接往更深的林子里去。 萧景和自然清楚程公瑾的打算,唯恐虞清欢牵扯其中出什么意外,他带着一队人马,一夜未合眼,一直在找人。 众人苦寻,一直到天亮。 次日,休整了一夜的程公瑾气色好了一些,他率先上马,朝虞清欢伸出了手。 盯着这只悬在面前的手掌,指节上还凝着昨夜干涸的血迹。 虞清欢本能地往后缩了半步,昨日是事态紧急,才不得不同乘一匹马,可今日一想到要和程公瑾同乘一匹马,她就后背一阵发凉。 见她面有难色,程公瑾沉声道,“禁军不知何时能寻到此处,你打算徒步翻山?” 虞清欢咬住下唇,没去抓程公瑾的手,却是自己攀住马鞍往上爬,可她衣摆刚扫过鞍鞯,马儿就突然昂首嘶鸣。 她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往后仰去,腰间却横过一只手——程公瑾搂着她的腰,将她捞上了马背。 “啊”她喉间惊呼未出,后背已严丝合缝的贴上男人的胸膛。 程公瑾执缰的双臂自她肋下穿过,腕骨青筋微跳,驱马而行。 马匹疾驰的颠簸使得他伤口重新渗出血珠,他却无暇顾及。 虞清欢能清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正透过层层布料,在两人相贴之处晕开黏腻的潮意。 更要命的是,属于男人独有的墨香掺杂着血腥味,萦绕在她鼻尖,根本避不开。 她感觉后背一阵灼烫,紧握成拳的指节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虞清欢不敢想,若是被人撞见她和其他男人共乘一匹马,会传出什么话来。 她咬了咬唇,冷声开口:“等出了这片林子,您就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程公瑾却突然收紧臂弯,薄唇几乎擦过她耳尖,淡声道,“只有一匹马,却跑到这密林里,你以为这个时候与我疏远,名声便能保住?” 一夜未归,衣衫凌乱,身上的伤痕,什么都是瞒不过的。 虞清欢:“我是为了救您老人家。” 若不是为了救程公瑾,自己何至于现在还在这里? 程公瑾薄唇微动,“咬我也是为了救我?” 闻言,虞清欢转过头瞪他,“那也是因为你想杀我。” 程公瑾眸色骤然暗沉,嗓音沙哑得骇人,握缰的手背紧绷: “别动。” (本章完) 第125章 兄弟相争 第125章 兄弟相争 程公瑾这声低吼,让虞清欢顿感莫名其妙,可不到半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尴尬不已。 她微不可见的将身子往前倾一些,想离后面的程公瑾远一点,可马一颠簸,她整个后背又撞了回去,紧紧贴着程公瑾灼烫的胸膛。 正当她又一次试图往前挪的时候,整个肩膀都被摁住,耳畔传来程公瑾忍无可忍的声音,“别再动了,撞我伤处了。” 虞清欢沉默,原来是撞到伤处啊,早说嘛,看给自己误会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她当即靠着后面的身子坐好,问程公瑾,“若有人问起我,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怎么答?” 虞清欢问的,是昨日刺杀之事,她也不知道这其中涉及到什么,但直觉这事不简单,否则程公瑾没事跑出猎场干什么。 她就怕自己说错了话引火上身。 程公瑾沉声道,“如实说便可。” 虞清欢皱紧眉头,“那些想杀你的人不会因此盯上了我吧?” 昨日光顾着救人,压根就没想到这点,万一那些想杀程公瑾的人,知道是自己救了他,转而恨上自己,对自己下手怎么办? 闻言,程公瑾语气淡淡,“你很怕?” 虞清欢撇嘴,“不怕,只是不想死。”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死,但如今能活得好好的,谁又想死,何况还是受人连累而死,那多冤啊。 虞清欢半晌没听到程公瑾应答,觉得这人当真是惜字如金,好似多说一句话能要他多少银子似的。 一直到她以为身后之人不会再理自己的时候,程公瑾开口了,“我护着你。” 听见这话,虞清欢心跳漏了半拍,耳根子有些热,这是头一次有人说要护着她,尽管事出有因。 “那便有劳阁老了。” 程公瑾还想说些什么,可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喊叫声,他没再开口。 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虞清欢眼睛都亮了,“有人找过来了!” “嗯。”程公瑾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神情淡漠,不似虞清欢那般情绪高涨。 虞清欢还未来得及从程公瑾怀里挣脱下马,那些寻来的人便已经策马至眼前,为首之人她熟悉极了。 谢知礼找了整整一夜,这山中飞禽走兽众多,昨夜他还遇到过狼,一想到虞清欢那般娇弱的身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就不敢停下来。 他怨谢知文,把虞清欢带来九重山,却不看好她。 他又怨沐淮安,得了虞清欢的心意,却不敢和谢知文撕破脸,还和谢知文一起丢下她一人。 他更怨的是自己顾忌太多,若一早就将人抢到手,又岂会有现在的事! 看见谢知礼,虞清欢高兴极了,当即从程公瑾怀里挣脱下马,朝谢知礼挥手,“二弟!” 怀里忽然空了,失去了支撑点,程公瑾莫名的有些不适。 而就在看见虞清欢的那一刻,谢知礼眼底猩红一片,翻身下马疾步走向虞清欢。 顾不得还有那么多人在,他双臂猛然将眼前人箍进怀里,下颌重重抵在她发顶,手都还在颤抖。 看见那么多外人在,虞清欢本能要挣扎,却在感觉到谢知礼微颤的身子时愣住,他怎么了? 谢知礼沙哑的喉音闷在她肩窝,呢喃着:“还好你没事” 这一整夜,他什么都不敢想,只想找到人,直到这一刻,悬在心口的巨石才终于落地。 余光瞥见周遭数十道惊愕的目光,虞清欢耳尖有些发烫,哪有当小叔子的这么抱着家里大嫂,实在不合适。 她抬手拍了拍谢知礼的后背,“我没事,这么多人看着,你先松开我。” 谢知礼眸色却一沉,松开? 不可能,他再也不会松开怀里的人。 谢知礼箍在虞清欢腰后的指节骤然发力,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人横托而起。 虞清欢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然被他抱着上了马。 谢知礼一手搂着虞清欢的腰,薄唇贴在她耳处,“我带你回去。” 虞清欢吓得去抓他的手,“你疯了,这么多人在,快放我下去!” 谢知礼视若罔闻,抱着她,夹紧马腹,驱马而行。 马蹄飞踏,卷起尘土,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面面相觑,这宁远侯府的老二怎么看起来比宁远侯还要担心这宁远侯夫人? 搂搂抱抱还共乘一马,这叔嫂之间未免也太亲热了些? 程公瑾看着这一幕,已是见怪不怪,世人爱皮相,娇艳的,谁都想采。 虞清欢阻止不了谢知礼,只能暗自祈祷,这回去的路上可千万别碰上熟人。 方才那些禁军便罢了,可若是熟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都能把她和谢知礼淹死。 让虞清欢庆幸的是,没遇到什么熟人。 让他崩溃的是,遇到同样来寻自己的谢知文和沐淮安了。 “阿欢!” 在看见被弟弟拥入怀里的妻子时,谢知文如释重负,“阿欢,你这一夜去哪了,我都担心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马,走到谢知礼马旁,朝虞清欢伸出手,想将人扶下来。 沐淮安本想靠近的步子停住了,目光将虞清欢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受伤,心才稍安,“谢兄,不知可有见过我舅舅?” 谢知礼没理会他。 虞清欢却朝沐淮安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程阁老中了一箭,但现在无事,就在后面。” 她刚说着,后边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程公瑾等人已经朝这边靠近。 谢知文刚要抓虞清欢的手,却被谢知礼擒住了手腕。 虞清欢瞳孔紧缩,脸色有些白,谢知文都来了,难道谢知礼还不放她下马吗? 谢知文这才反应过来,还未谢过弟弟,他当即开口:“二弟,多谢你帮忙找人,回去的路还有好长一段,我带着你大嫂就行。” 闻言,谢知礼眸色微冷,嘴角迸出冷笑,“大哥既无暇照看大嫂,那还是由我将大嫂送回去,省得路上人又被落下了。” 说着这话时,他瞟了一眼沐淮安。 后者眸中一片落寞和自责,若不是自己有意和谢知礼相争,也不会将虞清欢一人留在外头。 而谢知礼这番极具挑衅和讽刺的话语,令谢知文冷了脸,看着眼前的弟弟,他咬牙切齿的质问:“二弟,你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26章 大嫂现在是我的了 第126章 大嫂现在是我的了 谢知礼和谢知文,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一个冷着脸如山间护食的野兽,一个看着弟弟抱着自己妻子不放,眼神质问。 此时,后边的那些禁军已然跟了上来,目睹了这一场两兄弟争一女的刺激戏码。 便是再愚笨的人,这会儿也已然看出来了,这宁远侯的弟弟谢大人,觊觎长嫂啊! 虞清欢一颗心因为紧张而狂跳,完了,这小疯子今日收不住,明日这事怕是要传遍文武百官了! 旁边一样跟着找了一夜陈袅还来不及自责和心疼,就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她下意识推了沐淮安一把,眼神暗示:别干看着,趁着这两兄弟相争,赶紧的上去抢啊! 可沐淮安却在瞥见虞清欢因为慌张而变得煞白的小脸时,始终不忍踏出那一步。 他不想让心上人为难。 而事实上,谢知礼也根本没给他们抢人的机会,他一把甩开了谢知文的手,手臂紧紧锁住虞清欢,迫使她只能乖乖靠在自己怀里。 他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大哥看不出来吗,大嫂现在是我的了。” 说着,他没给人反应的机会,狠狠夹紧马腹,带着虞清欢如鹰隼掠过几人身侧,飞快地离开! 谢知文僵立在原地,看着妻子被弟弟拐走,他脸色铁青,尤其是注意到那只搂着妻子的手,哪里是小叔子对待家中大嫂该有的礼数。 而妻子在弟弟怀里,竟全然没有挣扎过,好似习惯了被他那样搂着。 他不是傻子,在这一刻意识到不对劲了。 妻子和弟弟.难道他们? 谢知文越想,脸色就越黑,只怪自己傻,从前怀疑过却从未往深处想! 陈袅惊呆了,嘴巴微张着,心想:可惜兄长心思深重,没有这谢家二爷的魄力,不然就在刚刚,趁着这两兄弟相争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抢了跑多好。 沐淮安心里百般滋味,却还是看向了谢知文,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今言,可还好?” 谢知文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不愿意在好友面前露了短处,“想来是我昨日把我夫人丢在外头,她连同我弟弟与我置气呢,让你们见笑了。” 见他模样,沐淮安眸中闪过一抹落寞,没人知道,就在方才,他有多想将虞清欢带走,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下来。 而这会儿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中又是不忍。 陈袅看谢知文的目光却变得同情,这宁远侯也是不容易,人差点死了,好不容易回京,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都快成弟媳了。 就连身边的十几年的好友,还在觊觎着。 此时,将后面的人远远甩开后,谢知礼才拐到另外一边,停下了马。 虞清欢气得满脸涨红,“你疯了,刚刚你怎么敢对你大哥说那种话!” 她都能想到,谢知文这会儿一定猜到她和谢知礼之间有过什么了! 还有那些禁军都看见了,还有陈袅也在,也不知道陈袅会如何看自己一想到这,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算了,省得回去丢人。 谢知礼冷着一张脸:“我就是说了,如何?” 虞清欢咬牙切齿,“你个疯子。” 谢知礼:“是他昨日将你丢在外头,我说两句怎么了,如今你该想的是,回去怎么同大哥提和离之事!” 若换成是自己,昨日根本就不会将她丢在那,害得她一个人进林子,险些出事。 虞清欢听他的话,当即为谢知文解释,“是我自己想进林子,和你大哥无关,我也不会现在就和离” 谢知礼眸色一沉,当即紧紧将怀中人抱住,沙哑的嗓音混着昨日打猎时沾上的血腥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快些跟他和离。” 虞清欢这会儿因为谢知礼胡说八道而生气,挣扎着要下马,嘴里还喊着:“我不会和离的,你别发疯了!” 即便自己先前就做好了决定要和离,可也不是被谢知礼以这种情况逼迫。 何况,她这人一身反骨,旁人越是逼迫,她越是不顺着! 谢知礼眸中掠过一抹暗沉,默不作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里头药丸送进嘴里,随即掐虞清欢的脖子,迫使她转头,带着浓重的热气重重碾过她唇瓣。 几乎就在虞清欢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舌尖顶进,将药丸推入,迫使其咽下。 虞清欢惊惶挣扎间咬破他舌尖,“你给我吃了什么?” 谢知礼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疯戾的笑,拇指抹过她湿润的唇珠,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光,“自然是毒药。” 虞清欢脸色顿变,当即伸手想抠喉咙将东西给吐出来。 可她的手却被谢知礼紧紧抓着,还贴在她耳垂低笑,“好嫂嫂,我只给你三日,和离后,我把解药给你。” 虞清欢气急,“我若是不和离呢!” 谢知礼声音恍若淬了冰渣,阴冷至极,威胁着她:“三日后,肠穿肚烂而死。” 虞清欢脸色顿时苍白,浑身发冷地僵在他怀里,“你疯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谢知礼唇角微勾,心情甚好,“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和离,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哪怕是命。 虞清欢脑子里疯狂打转,几乎是一瞬间,她费劲转身想去亲近谢知礼,眸中闪着泪光,“阿礼,你别吓我了,你知道我这人最不禁吓了,你快些将解药给我,我回去一定跟你大哥和离.” 因为姿势,她亲不到谢知礼的嘴唇,只能呜咽着,胡乱地亲谢知礼喉结和下巴,以此讨好。 谢知礼冷笑一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用这招了,对她的把戏早已烂熟于心。 “乖,先和离,我再给你解药。” 虞清欢:“.” 见他不上当,虞清欢干脆不理他了,既是毒药,就一定有解药,等回去让太医把脉,定有解救之法! 谢知礼又岂会不知道她心中的盘算,可自己给她喂进去的根本就不是毒药,又哪里需要什么解药。 只要太医把过脉.自己的计划就成了一半。 好嫂嫂,别怪我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实在是你太不乖。 (本章完) 第127章 丈夫的质问 第127章 丈夫的质问 由于在路上耽搁了一会,二人前脚才回到扎营之处,谢知文等人便回来了。 虞清欢被颠簸的马背硌得腰肢酸软,这会人才刚从马背上下来,绣鞋刚沾上地,就听见从后面传来的快步声。 她尚未来得及回头,就被黑着一张脸而来的谢知文用手掌死死扣住腕骨,直接将人拦腰扛起,带离谢知礼身边。 虞清欢天旋地转,下意识攀上来人肩膀,等她视线清晰时,只能看见丈夫的唇瓣抿成直线,胸膛急速起伏,明显压抑着怒气。 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顿时一声也不敢吭,手甚至还有些发抖。 偏偏这个时候,谢知礼还想阻拦。 一想到眼前的弟弟极有可能趁着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里对妻子做出些什么事,谢知文眼底猩红更甚。 若非此时抱着虞清欢,他这拳头早已经落在了眼前的弟弟脸上。 “今日之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这话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目送谢知文将虞清欢抱走,谢知礼唇边笑意发冷,交代? 很快便有了。 因为程公瑾伤的重,沐淮安没法跟着去看虞清欢,走时,他瞥了谢知礼一眼,“你今日不该如此冲动。” 听见他这话,谢知礼只觉得可笑,看沐淮安的眼神都是不屑,“像你这般瞻前顾后,她何时才能和离?” 他看不上沐淮安优柔寡断的性子,纵使虞清欢心心念念都是沐淮安,他也不会学沐淮安的行事作风。 沐淮安拽着他胳膊,头一次冷脸,“今日众多眼睛都盯着,你这般所为,让她往后如何面对这些闲言碎语?” 谢知文和她是夫妻,本就是宁远侯府的王氏迫害,才使得谢知礼同她有了牵扯,纵使不和离,谢知礼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听了沐淮安的话,谢知礼冷笑一声甩开手,眉骨下一片阴翳,“那你最好离得远远的,莫要让自个的闲言碎语找上她。” 他扯开被攥皱的袖口,望向远处的营帐,从虞清欢爬上自己床榻那一刻,就注定逃脱不开这京中的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又如何,自己会与她一同担着。 帐内,虞清欢被摔进软榻,她狼狈抬头,只见谢知文扯开衣襟领口,露出脖颈青筋,阴影笼罩在她发顶。 这一幕,一下子勾起她前世的那些回忆,那人要动手之时,便像现在这般。 那些记忆犹如毒蛇缠上脊梁,上辈子的伤隐隐作痛,虞清欢瞳孔紧缩,无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惊恐地卷缩起身子,死死咬住下唇。 谢知文一下子掐住她腕骨,一堆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根本不敢往外吐,只恐会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尤其是看着妻子这副害怕的样子,他甚至不忍质问,扣着妻子腕骨的力道松了松,却又不肯彻底松开。 心中愤怒交加,谢知文喊了一声:“阿欢.” 虞清欢紧缩的瞳孔骤然涣散,从前世的恐惧中抽离。 谢知文张了张嘴,在历经纠结下,他压下冲上喉头的血气,最终红了眼,只问出来一句,“自我回来,你一直不与我同房可是为了二弟?” 虞清欢脸色苍白,甚至不敢去看谢知文的眼神,“不是。” 不是谢知礼,是沐淮安。 可这话,她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口,一个谢知礼就足够引起丈夫的暴怒,若再添一个沐淮安,她怕自己今日走不出这营帐。 仅仅只是这一句否认,就足以让谢知文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安稳下来,可他却不敢在此刻松懈心神,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质疑:“当真?” 虞清欢不敢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 谢知文余光却瞥见她手腕处的紫红淤痕,明显是被人用力掐过所致,若是从前,他定然心疼不已,可这一刻,他却忍不住去想,是什么人抓的,为什么抓她,发生了什么. 他指腹碾过她腕间红痕,“这是怎么伤到的?” 虞清欢只觉被他碾过的腕间,好似被烙铁烫到,手微微发颤,“不记得了,好像是撞到的。” 事实上,她记得一清二楚,这是昨夜程公瑾留下的,为此,她还咬了程公瑾。 想到这,虞清欢一颗心跳得飞快,可这些,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实话。 谢知文碾在她腕间的力道骤然加重,眸色暗沉一片,一颗心坠到了底。 阿欢对他说谎了。 虞清欢疼得吸气,呜咽从唇缝溢出,“疼” 谢知文却没有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腕间淤痕在他掌下愈发刺目,又一次刺红了他的眼。 就在这时,外头的桑如站在营帐口冲着里头高喊,“侯爷,太医来了!” 谢知文置若罔闻,一直到虞清欢脸色愈发苍白,他到底不舍得伤了妻子,松开了手。 定是自己想多了,他的阿欢最是忠情,待自己始终不曾变过,岂会与其他男人有私。 说到底,也只是二弟的一番话,并未有实证,定是他一厢情愿。 又或许他是为了爵位,知道自己在意妻子,所以有心与自己这个大哥过不去,为此挑拨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 他起身,应了外头桑如的话,“请太医进来。” 不一会,营帐门帘掀开,桑如领着陈太医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夫人脸色苍白躺在软榻上,再想到方才侯爷抱着夫人回来时的脸色,她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见人进来,谢知文收敛,可不过片刻,看着太医,他心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自己并未使人去唤太医,太医为何来的这般快? 而且……还是平日里只给宫里那几位把脉的院首陈太医。 他分明记得程阁老伤的更重。 谢知文来不及深思,就见虞清欢伸出了手,一副迫不及待想让太医把脉的样子。 桑如取了帕子盖在她手腕上,冲着虞清欢挤眼睛,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自己需不需要跑路。 然而这会儿的虞清欢心中焦灼,只想知道谢知礼到底给自己喂了什么毒药…… 太医把脉,眉头紧蹙,半天不说话,时不时看看虞清欢,又看看谢知文,好似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欲言又止。 (本章完) 第128章 野种是谁的!? 第128章 野种是谁的!? 看着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虞清欢脸色越来越难看,谢知礼究竟喂的什么毒药,竟把这太医为难成这般模样。 她咬了咬牙,等不住了,凑前问陈太医,“太医,我身子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陈太医沉默良久,没答反问,“夫人觉得应该出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谢知文和桑如都看向了陈太医,尤其是桑如,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虞清欢一颗心沉到底,脸色都苍白了。 谢知文见状,快步上前,急忙追问:“陈太医,可是我夫人身子有碍?” 此时,他已然顾不上谢知礼的事,满心满眼都只有妻子,唯恐妻子出事。 “倒也算不上……” 陈太医有些为难,入太医院十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难事,他看了看虞清欢,又看了看谢知文,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 他这副为难的样子,让虞清欢死心了,这毒药竟连陈太医都束手无策,看来谢知礼这次是真对自己下狠手了。 这疯子不会杀自己,可毒药在肚子里,让她如何能安心。 此时,陈太医已经想走人了,他着实不想趟宁远侯府这浑水。 谢知文坐在虞清欢身侧,轻轻拍她肩膀安抚,“莫怕,陈太医医术精湛,不管什么病,定能治好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陈太医,“陈太医,您就说吧,我夫人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桑如最擅长察言观色,此时,被这三人的话给唬得眼里都闪着泪光了,难道夫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久于人世? 那自己怎么办,离了夫人,自己还能去哪? 将来不会被卖到青楼去吧! 她吓得对着陈太医就跪了下来,“陈太医,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奴婢给您磕头了!” 这一哭喊,当即就要往地上磕,给陈太医惊得,当即就伸手去扶人,“侯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你们不必忧心。” 看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鬟,他心里叹气,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忠仆。 谢知文则是松了一口气,无大碍便好,“敢问陈太医,那我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陈太医避开谢知文的视线,终是垂眸道:“回侯爷,侯夫人乃是喜脉,只是气血两虚,胎象不稳,需卧床静养几日。” 他话音刚落,虞清欢脸色便白了喜脉? 桑如脸上还挂着泪痕,听到陈太医的话,大脑空白一片,回过神后,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夫人怀了就怀了,好死不活的让侯爷先给知道了,这下完了,是彻底完了! 谢知文搂在虞清欢肩膀上的手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太医,“我夫人当真是喜脉?” 陈太医:“确凿无疑。” 谢知文脸色难看:“不知我夫人这腹中胎儿多久了?” 虞清欢攥住锦被的手开始发颤,这时,她才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往常这个时候已经来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先前日盼夜盼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来了,现在还被丈夫给撞上了。 原先还能和离,如今,怕是只能得一纸休书。 然而,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本就是侯府理亏在先,将事情都推到王氏头上便是,自己怕什么? 陈太医见这主仆三人反应各异,心里已然清楚,这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果真不是宁远侯的。 这当真算得上是丑闻一桩,唯恐宁远侯迁怒,他只能装作不知情,“确实是喜脉,只是脉象尚浅,应当不到一个月。” 宁远侯死而复生到如今满打满算半个月,自己说侯夫人的身子不到一个月,这也还算说得过去。 即便是之后有其他郎中把脉,和自己的说辞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知礼压下满腔愤怒和杀意,起身将陈太医送走,还一路送到营帐外头,一副对其十分感谢的样子,以此掩饰府中丑闻。 营帐里,虞清欢和桑如对视了一眼,桑如都哭了,“夫人,这下可怎么办?” 夫人一直未同侯爷同房,这孩子只能是其他三人的,如今被侯爷知晓,自己还有命活吗? 虞清欢的手还在抖,面上却镇定十足,“慌什么,本就是王氏逼迫,就是闹起来,也是他侯府亏欠我。” 最难的处境自己都撑过来了,如今有宅子,有商铺,有银钱,有靠山,自己怕什么? 桑如的抽噎声卡在喉咙里,脑子一下子就转过来了,是啊,本就是老夫人逼迫夫人借种,那二爷不配合,夫人才找上了其他人,现在要追责起来,那就让侯府寻老夫人算账去! 这事二爷也能作证,就是老夫人逼迫的。 想到这,她环顾四周,蹲下了身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问,“夫人,这孩子是谁的?” 虞清欢脸色有些难看,能把脉出来,必然得是半个月之前的事,那这孩子就与沐淮安无关。 而半个月之前,她只和小叔子还有东宫的那位同过房,小叔子在喝避嗣的汤药,那这腹中胎儿的生父,便只能是东宫的那位。 可她和太子的事又岂能为人所知道? 这个罪名,只能是小叔子来担。 她咬咬牙,“这孩子只能是谢知礼的。” 见虞清欢的神情,桑如心里已经猜到了。 盯着夫人的肚子,她心里却十分忐忑,夫人怀了皇嗣,这事是好是坏? 就在这时,送走陈太医的谢知文回来了,带着凛冽的寒意,直冲营帐,他一把掐住虞清欢的的脖子,猩红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额角青筋暴起。 桑如扑上来拽他,却被他反手挥开摔在地上。 虞清欢脸色苍白,含着泪光的双眸透着几分委屈和悲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是我对不住你,你杀了我吧.” 泪从眼眶溢出,顺着苍白的脸滑落,“啪嗒”砸在谢知文的手背上。 看着她这副委屈又悲痛的样子,谢知文本该狠绝的心却又松动了,手也开始颤抖——他好恨! 恨虞清欢背叛了自己,更恨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不忠,却还是这般不忍。 谢知文将虞清欢死死抵在软榻上,鼻尖几乎贴上她颤抖的睫毛,嘶哑的低吼:“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疯狂暗示)月初咧,我知道你们手里肯定有很多票票,嘿嘿嘿~ (本章完) 第129章 你为何不拒绝? 第129章 你为何不拒绝? 虞清欢纤细的脖颈被迫仰起,被泪水浸透的睫毛剧烈颤抖,单薄的肩头抵在软榻上,被泪水洇开一片湿痕。 任凭谢知文掐着她脖子质问,她下唇也紧咬着不肯松口。 谢知文的手背青筋凸起,宛若盘踞的毒蛇,双目赤红地逼视着身下这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 这一刻,他只想从妻子嘴里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弟弟谢知礼,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一直到唇瓣被虞清欢自己咬出血珠,谢知文也没有听到她开口,掐着她脖子的手都在发颤,“为什么到这一刻你都还在包庇那人,是我对你不好,还是你从始至终心里都没有过我.” 他不明白,自己待妻子难道不好吗,当年知道她的处境就直接上门提亲,知道虞家人待她不好,便许她正妻之位,给足她脸面。 他自问不曾做过对不住妻子的事,就是在离京的这一年里也始终一心一意不曾变过,可如今换来的,却是这般的背叛! 虞清欢红了眼,“你不要再问了。” 她偏头将脸埋进散乱的青丝里,呜咽声从喉间溢出,胸口随着抽泣微微起伏,始终不肯给暴怒的男人半分回应,唯有攥住他衣襟的指尖在发颤。 看着她这样子,谢知文的心都碎成了一块一块,指尖泄了力道,痉挛的指腹下意识蹭过她下颌那道泪痕。 “阿欢,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虞清欢却只是压抑的哭着,不应声,一副无法将原因说出口的样子,让谢知文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妻子的性子多乖顺,这其中必然是有人在强迫她。 想到这,谢知文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阿欢,是不是有人逼你,告诉我。” 他半张脸陷进阴影中,质问时,语气暴戾,仿佛要将胸腔里翻涌的痛楚与愤恨生生嚼碎。 虞清欢仍然咬死不张嘴,一副要将所有的事情承担下来的样子。 一旁的桑如跪在地上哭着喊,“夫人,事到如今,您就不要再替旁人隐瞒了,就告诉侯爷吧!” 闻言,谢知文更加断定,就是有人在强迫妻子。 他怒上心头,转过身看桑如,“桑如,你说,夫人到底在替谁隐瞒?” 桑如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夫人.夫人她是在.” “桑如!你若是敢胡言乱语,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虞清欢神色慌张,呵斥桑如,不让她开口。 桑如顿时为难,看了看虞清欢,又看了看谢知文,愣是不敢再开口了。 谢知文几乎是咬着牙问话,“桑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桑如却不肯开口了。 谢知文冷声呵斥:“你不说,才会害了你家夫人!” 桑如双眼通红,额头重重往地上磕,终于憋出来一句:“是是老夫人!” 她匍匐在地上,不敢再抬头。 谢知文身形一震,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喉结滚动数次,薄唇动了动,看着虞清欢,最终挤出一句:“这事关我母亲什么事?” 虞清欢红唇紧抿,满脸泪痕。 桑如声音都哆嗦着,“您坠崖的消息传回京,老夫人以为您死了,为了不让二爷袭爵,逼着夫人为您留后” 谢知文脸上神情难以置信,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出骨节错位的脆响,“.如何留后?” 他刚问出口,衣袖便被身后躺在软榻上的虞清欢拉住。 只见虞清欢神情痛苦,冲着谢知文摇了摇头,“侯爷别问了,事到如今都是我的错,只求你别再问了。” 谢知文脸色发白,还能如何留后自然是到外头借种。 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堂堂侯府,勋爵人家,怎么会发生这种腌臜事! 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谢知文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忍不住埋怨,“你为何不拒绝?” 这种事情,妻子若不同意,难道母亲还能提刀逼迫她吗? 听见这话,虞清欢心中一片凉意,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为何不拒绝? 知道自己亲生母亲逼迫妻子做这种事,丈夫的第一反应竟是问妻子为何不拒绝。 前世她自然是拒绝了,可最后呢,被赶出侯府,身无分文只能回到虞家,被人算计,最后落得被活生生虐打致死的下场。 而此刻,从眼前的丈夫脸上,只能看到埋怨以及对桑如话里的质疑,她更加确定这一世,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虞清欢心中悲凉,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只想着利用她,以为嫁了个好丈夫,结果人家心中首位也不是她。 自己这一生,始终都是不配的。 而在听见谢知文的话时,桑如心中怒气升腾,什么叫不拒绝? 她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装可怜都顾不上了,一把扯着谢知文往外推,把自家夫人护在身后。 “侯爷问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您难道不知道整个侯府都是老夫人说的算吗,老夫人的手段旁人不清楚,您当儿子也不清楚吗?!” 桑如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惊到了虞清欢。 而谢知文也因为这噼里啪啦的指责懵了,“我” 桑如:“因为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我家姑娘整整半年连口热茶都喝不上,每日都是一顿后厨施舍来的残羹剩饭,半年前若是再不从,就要被赶出侯府,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旁人家的姑娘离了夫家还能回娘家,就是不回娘家,还有嫁妆和聘礼傍身,可我家姑娘当初嫁您,一分嫁妆也没有,刚进侯府第二天,聘礼就全被老夫人使人抬了去!” “宁远侯夫人的名号是好听,可您自个心里清楚老夫人是什么性子,您若真待我家姑娘好,当初将我家姑娘娶来,为何迟迟不将库房钥匙交给我家夫人,明知道我家姑娘没有嫁妆傍身,为何在老夫人抬走聘礼时不出声阻止!” “您如今知道自己母亲干的什么腌臜事,不心疼我家夫人,反倒在这里质问我家姑娘为何不拒绝!?” 桑如两手叉腰,越说越起劲,好似要将这一两年的憋屈全都吐出来。 虞清欢眼眶酸涩,捂着嘴,将泪意憋了回去。 桑如这丫头.真没白疼。 (本章完) 第130章 我要当爹了! 第130章 我要当爹了! 虞清欢这边因为桑如的一番肺腑之言而感动,那边的桑如则是实打实的为自家夫人不值,以至于嘴上喊的,都是姑娘,而非夫人。 当初早该在老夫人提起借种时就同意,拖着的那半年,在侯府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侯爷倒是孝敬,到这份上了,还护着老夫人! 谢知文被桑如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该生气的,堂堂侯爷被一个丫鬟劈头盖脸的指责,可偏偏桑如所说,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也因此,思绪回拢,他看向虞清欢,眸中已经没有了对妻子的埋怨,而是迟来的心疼。 谢知文刚想朝虞清欢走近,却被桑如挡了个严实。 桑如还是一副护着的姿态,愣是不肯再让眼前的人靠近自家姑娘。 “太医说了,我家姑娘需要静养,侯爷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回京寻老夫人问便是,若是不相信,也可以随便寻一两个侯府里的人问话,现在还请侯爷离开。” 谢知文薄唇动了动,目光掠过桑如,落在眼前的妻子身上,“阿欢,我.” 虞清欢却别过脸,声音冷了下来,“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这一刻,谢知文后悔了。 后悔一年前为什么要离京,后悔回来后,那么多可疑之处自己明明都察觉到了,却都没有深究,更后悔方才那般质问妻子。 他想为自己解释一两句,可话到了嘴边也没有说出口,心中始终为她有身孕一事而介怀。 “好,你先休息,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谢知文走后,桑如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吼的那几嗓子,用了她毕生的胆子,毕竟那是侯爷,自己就一个小小的丫鬟。 她苦着一张脸看向虞清欢:“姑娘,方才吓死奴婢了,奴婢都怕了。” 虞清欢笑,“既然怕,怎么还要站到我前面挡?” 桑如轻哼一声,“奴婢是怕,可也相信您一定会护着奴婢,绝不会让侯爷怪罪到奴婢身上。” 看着桑如,虞清欢心中浮起一丝暖意。 她拉过桑如的手,“桑如,如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说着,她瞥了一眼营帐门口,压低声音对桑如道,“我有身孕这事,一定要瞒住,万不能让二爷和太子知道。” 桑如点点头,“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让二爷和太子殿下知道。” 然而此时,萧景和已经知道了。 陈太医将事情说了一遍,萧景和神情错愕,手中的茶盏“咔”地一声搁在案上,茶水溅出几滴。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数次,才从喉间挤出来一句,“她当真有孕了?” 看着萧景和这反应,陈太医心惊肉跳,难道那宁远侯夫人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 若非如此,太子殿下何至于急匆匆的唤自己去给那宁远侯夫人把脉.现在还将自己唤回来询问宁远侯夫人身子状况。 他后背一阵发凉,却不敢隐瞒,“回殿下,虞夫人确有身孕,看脉象,已有一月。” 萧景和倏然起身,袖袍带翻了茶盏也浑然不觉。 他背过身去,胸腔里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冲破喉头,谢知文是半个月前才回来的,而一个月前,他和虞清欢确实同房了几次。 虞清欢腹中的胎儿——是他的! 理清这一点,萧景和眸中狂喜:虞清欢有孕,我要当爹了! 送走陈太医,萧景和脸上藏不住的喜色,他抬脚就要往帐外走,迫不及待要去看虞清欢。 一旁的亲卫却慌忙拦住,“殿下三思!白日人多眼杂,您这个时候去寻虞夫人,若让瑞王殿下知晓了,定会借此生事。” 萧景和刚抬出的步子顿住,现在确实不适合去看虞清欢。 也罢,自己再忍忍,晚些时候再偷偷去看看她。 当天夜里,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虞清欢,谢知文没有回自己营帐,而是去了沐淮安那里,借睡一宿。 沐淮安忍不住开口,“你今夜不陪在她身旁?” 谢知文愁眉苦脸,“我心中烦扰,这会儿着实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沐淮安只当是他是受了白日里谢知礼所作所为的影响,开口劝道,“今言,她昨日受我舅舅连累险些丧命,想来受了惊吓,不论发生何事,你作为丈夫,这会总该陪在她身旁的。” 谢知文摁了摁发疼的眉心,“我自然是知道,可.” 想到虞清欢有了身孕,他这满腔的情绪都不知道发泄到哪里,心中发苦。 看着好友担忧自己的目光,谢知文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淮安,你我相识十几年,有桩事情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你帮我想一想。” 沐淮安微微颔首。 谢知文当即将今日知道的这些事全都说了出来,连带着自己的纠结和痛楚,“淮安,我如今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在意她,可又没办法不去在意那些事,一想到她和其他男人还有了半个月的身孕,我这心里就恨极了。” “可我也不是恨她,我也不知道我恨谁.” 谢知文越说越痛苦,思绪乱糟糟,这会儿就想听点其他人的建议。 而沐淮安这个好友,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定然不会在外头乱嚼舌根。 可此时,沐淮安只听进去了一句话:虞清欢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他指尖抑制不住的发颤,孩子.是谢知礼的。 看着眼前的谢知文,他沉声问,“你接受不了?” 谢知文连连点头,这种事,放到哪个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吧! “这孩子断然是不能留的,我明日想先寻郎中要个方子让她喝下。” 沐淮安眸色沉了沉,“堕胎对女子身子伤害极大,而且孩子是她的,你这番想法可问过她的意思了?” 谢知文拳头紧握,“若不堕胎,难道要我养着这个野种不成?” 若确定是母亲逼迫妻子借种,他定护着妻子,为妻子讨个说法。 可妻子腹中的胎儿,他是绝对不会留的! 沐淮安薄唇紧抿,良久,他开口道:“今言,她也是受了逼迫,事已至此,你既接受不了,不妨和离,与她好聚好散罢。” 谢知文喉间泛起苦涩,和离吗? 他恍惚想起刚成婚那会,妻子柔情似水,每日都陪在自己身侧,旁人都羡慕他们夫妻的感情。 可自己就是出了一趟远门,为何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本章完) 第131章 可这孩子是别人的 第131章 可这孩子是别人的 想起从前的事,谢知文心中不愿意和离。 他对沐淮安道,“淮安,你不知道,我妻子娘家待她并不好,我若与她和离,她没了去处,还背负那样的事情,今后的日子只怕艰难。”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妻子的感情还是在的,借种之事也不是她的错,只怪老天捉弄有情人。 待自己将事情查个清楚明白,会给她一个交代。 而眼下,先让妻子休养两日,等她情绪平复下来,自己再去与她商量一番,看如何处置这腹中胎儿。 沐淮安见谢知文这般说,以他对好友的了解,必然不会主动和离,还会让虞清欢堕胎。 他沉声开口,“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出去一趟。” 说着,他起身拎起挂在一旁的斗篷, 谢知文不解:“你这时候去哪?” 沐淮安:“我去看看我舅舅。” 谢知文眉头微蹙,“你昨夜未歇,今日又一直守着,现在还去?” 连着两日不睡,只怕身子都要垮了。 沐淮安却道,“舅舅伤重,我不放心,再过去看看。” 看着沐淮安又出了营帐,顶着寒风离开,谢知文摇了摇头,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那程阁老身边那么多人伺候,又有太医守着,哪里需要担心。 而此时,出了营帐,沐淮安却根本没往程公瑾那边去,而是去了虞清欢和谢知文的营帐。 此时,谢知文正在他的营帐中休息,只剩虞清欢自己一人。 他趁着夜色行至营帐外,正好碰上桑如端了盆冷水出来倒。 “小公爷?”见到沐淮安,桑如有些惊讶,都这个时辰了,小公爷来做什么,难道不怕遇上侯爷? 沐淮安低声问,“她怎么样了?” 桑如摇摇头,“姑娘不太好” 说着,她环顾四周,见巡营的人刚走过去,也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心想着,姑娘这会或许见了小公爷,心情还能好一些。 她当即问,“小公爷可要进去陪我家姑娘说说话?” 沐淮安微微颔首,“有劳你进去说一声。” “小公爷客气了。” 桑如心里忍不住感慨,以小公爷和她家姑娘的关系,就算小公爷这会直接进去,她家姑娘也不会说什么。 可小公爷还是等在外头,要让她进去说一声,这般克制守礼,当之无愧的君子。 可惜当初姑娘在静园遇到的,不是小公爷。 得知沐淮安来了,虞清欢当即让桑如去将人带进来,自己则起身靠在软榻上,以指带梳整理头发。 营帐的门帘掀开,沐淮安走了进来,一身白袍将整个营帐都衬得亮堂不少。 虞清欢低沉了一整日的情绪,在看到眼前人时,明显雀跃,“淮安,你怎么来了?” 沐淮安在她身旁坐下,“今言宿在我那,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你身子怎么样?” 虞清欢心里暖暖,“我身子没事。” 看着沐淮安这张和程公瑾相似的面容,她想起了程公瑾,问了一句,“程阁老如何了?” 沐淮安:“舅舅没事,还要谢你救了我舅舅。” 他说这话里,眸中除了对虞清欢的感激,还有心疼。 本该是被保护的人,却因着舅舅的缘故宿在山里,遭了一夜罪。 虞清欢摇摇头,“他是你舅舅,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见沐淮安果真在意程公瑾,这一刻,对于救程公瑾这件事,她才稍稍没那么后悔。 沐淮安目光却落在了虞清欢盖着被褥的小腹上,看着平坦,若非太医把过脉,谁能想到她已有身孕。 “你腹中的胎儿.准备怎么办?” 虞清欢微微一愣,“你知道了?” 沐淮安颔首,声音比往日低哑,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移至她脸上,“今言说的。” 虞清欢并不意外,陈太医和桑如不会乱说话,那便只能是谢知文主动和沐淮安说的。 想到白日里,丈夫的反应,她脸颊还有些苍白,“他还说了什么?” 沐淮安没有隐瞒,将谢知文意思说了出来,“他想让你服堕胎药。” 烛火在灯盏中微微摇曳,虞清欢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打算的倒是多,连我孩子的去留都想好了。” 她将手放在小腹上,自己并非是什么喜欢孩童的人,可这是自己的血脉,是自己真真正正的亲人。 她这两世,亲缘都极浅,而今能有一个孩子,不论这孩子生父是谁,她都想将孩子留下来。 沐淮安看着虞清欢,烛火在她面容镀上一层暖色。 他已然从这反应中看了出来,虞清欢想要这个孩子,断然不会同意谢知文的意思。 沐淮安喉结滚动,修长手指攥紧了膝头的衣料,终于忍不住抬手,替虞清欢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到耳后。 他缓缓开口:“清欢,和离吧。” 虞清欢一顿,抬头看向沐淮安。 沐淮安已然将她的手拉了过来,轻轻握住,“若不和离,谢知文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你不必担心,等孩子生出来,我会与你一同照顾。” 他知道这个时候劝心上人和好友和离,是趁人之危。 可谢知文既然接受不了她腹中的孩子,那为何不能让可以接受这一切的自己来照顾她? 虞清欢另一只手的指尖骤然攥紧锦被,红唇轻颤着张开又抿紧。 在看清沐淮安端肃面容下的认真,以及眼底翻涌的情意,她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猛烈跳动,眼眶有些酸涩,“可这孩子是别人的.” 沐淮安神情认真,“只要你愿意,这孩子便是我的,我会视若亲子,将来也只会有这一个孩子。” 只要虞清欢咬死,便没有人会知道这孩子真正的生父是谁。 虞清欢红了眼眶,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沐淮安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连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能接受。 她咬着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值得你如此.” 这于沐淮安的名声有损,还会害他和谢知文决裂。 沐淮安却缓缓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嗓音低哑却温柔,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人: “你值得。” (本章完) 第132章 我不想进宫 第132章 我不想进宫 在过来的这一路上,沐淮安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虞清欢若愿意,这孩子的生父便是他,他会将其视若亲子,他名下的产业不少,能给虞清欢和孩子最好的照料。 等孩子长大,还能请舅舅来教孩子。 他倾尽所能,只要虞清欢愿意。 而即便虞清欢不愿意,他也会一起照顾这孩子,生父当不成,那便当个义父,他也一样会将这孩子当做亲生的一般照顾。 今夜过来,他除了担心虞清欢受惊害怕,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管这孩子是谁的,他沐淮安都会视如己出。 沐淮安的话,烫得虞清欢心口热热,连带着脸颊都烧红了起来,两滴泪从眼角滚落。 她试图将手抽回来,却被紧紧的包裹着,指尖只能蜷缩在沐淮安温热的掌心里。 尽管被沐淮安感动,虞清欢还是保持理智,“可你以后要怎么面对谢知文?” 沐淮安低笑一声,屈指去擦去她眼角的泪,随后将人虚虚的搂在怀中,“世间事难两全,是我对不住他。” 从自己爬墙到谢家庄子那夜起,他就已经对不住谢知文。 如今,他已然放不下虞清欢,便只能放弃谢知文这个好友。 虞清欢:“这事先缓缓,还是先别让他知道。” 她有些心酸,觉得有些对不住沐淮安的这满腔真心,顿时紧紧的搂着沐淮安的腰,将脸枕在他身前,“若是我们早些相识便好了” 可即便早些相识,家世地位摆在那里,自己和他大概也是无缘错过的。 沐淮安薄唇微抿,早些相识吗? 自己不喜欢做假设,于自己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 “无妨,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会守在你身旁。” 说着,他搂紧了虞清欢,温声问,“早些和离可好?” 虞清欢含泪点点头,“这两日我便同他提。” 夫妻情分已尽,自己也到了离开宁远侯府的时候了。 沐淮安胸腔骤然被酸胀的暖意填满,他收拢臂弯,将怀中人更紧地搂住,喉结滚动间垂眸,“你身子不好,到时先搬到我庄子去静养,待脉象平稳了,我再给你置办一处新宅院,安排些照顾你的人。” 虞清欢却摇头拒绝了,“我前些日子已经让桑如置办了宅子,虽小可也够我和桑如住,不用另外置办新宅子。” 沐淮安京城外的庄子虽好,可自己住在那,让京里头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非议。 自己倒是无妨,死过一回的人,如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可她却不想连累沐淮安。 沐淮安眉眼柔和,恍若春水,连嗓音都极其温柔,“好,那你缺什么同我说,我替你置办。” 虞清欢点点头。 夜色已深,不忍再打扰她休息,沐淮安松开了虞清欢,扶着她躺好,指尖抚过她小腹时,嘴角不自觉弯起一道清浅的弧度,他叮嘱了一句:“若遇到难事,一定要告诉我。” 他知道,要想让谢知文同意和离并非易事。 虞清欢笑着应下,目送沐淮安离开。 桑如站在营帐外,看着沐淮安的身影消失在夜里,见四周没人发现,这才心安。 可她刚要回营帐,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来,顿时嘴角直抽搐,又来一个.看来今夜又是睡不好了。 虞清欢刚要歇下,就见营帐门帘又被掀开,寒风卷了进来,吹得她透心凉。 来人大步走近自己,脸上难掩的喜悦之色,“清欢,我听陈太医说你有身孕了!” 虞清欢顿时额角一阵抽痛,原来陈太医是萧景和喊来的。 她有孕这事,最想瞒住的就是萧景和,怕萧景和不同意留下这个孩子,又或者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逼她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可眼下,萧景和已经知道,陈太医又是他的人,自己否认也无用。 虞清欢缓缓点头,“陈太医把的脉,想来应该不会有误。” 萧景和一屁股坐到了原来沐淮安刚坐过的位置,迫不及待的掀开虞清欢的被子,“让我看看孩子?” 虞清欢心里叹气,看这样子,萧景和果然知道自己怀的孩子是他的。 “殿下,孩子还在腹中,看不着。” 萧景和嘴角弯着,“我知道,我就摸摸。” 他说着,试探的将手伸向虞清欢小腹,将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的贴在上面,生怕惊动了里头的孩子。 可一想到这里头是自己的孩子,他的整颗心就被装得满满。 看着他这个样子,虞清欢有些错愕,萧景和竟这般喜欢孩子? 她以为,身在皇宫中的人,应该没多在意这些的。 事实上,萧景和就如虞清欢一般,母妃早逝,父皇宠信弟弟,亲弟弟又几次三番欲致他于死地,亲缘浅薄。 一想到这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只属于自己,他便雀跃不已。 虞清欢试探的问,“殿下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闻言,萧景和一把握住了虞清欢的手,生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双眸微亮,“生下来,我定不会亏待你和孩子,他日待我事成,定接你入宫。”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他都会当个好父亲。 虞清欢的手却微微发颤,这便是自己最怕的事。 “可是.殿下,我不想进宫。” 萧景和顿住,“为何?” 虞清欢缓缓将手从萧景和手里抽了出来,“殿下,我不想被困在宫里,我也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便被困在这些权势斗争里。” 萧景和眸色倏然暗沉,想到虞清欢如今还没和离,顿时嗓音变得冷硬:“难道.你想让我的孩子认旁人为父?” 虞清欢摇了摇头,“我会和离的。” 她不可能继续待在侯府,也不会改嫁旁人,更不会进宫。 若是萧景和强夺,她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见萧景和脸色还冷着,虞清欢解释道:“殿下,您和瑞王相争了多少年,您快活吗?” 萧景和薄唇紧抿,自然不快活,身为太子还要和弟弟斗,窝囊且憋屈。 想到这,他面色柔和了许多,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也想孩子能好好的。 他耐着性子问:“那你想如何?” (本章完) 第133章 你把本宫当什么了? 第133章 你把本宫当什么了? 见萧景和没有生气,虞清欢这才委婉开口:“我在京里置办了一处宅子.” “殿下,我只想孩子平安顺遂,不求其他富贵。” 听出来她的意思,是想独自带着孩子,萧景和薄唇紧抿,心里堵得慌,“可这也是本宫的孩子。”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看,已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腹中孩子的爹,否则不会生出这般想法。 事实上,虞清欢也确实是没把萧景和当成自己腹中胎儿的爹,她现在就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自己也完全有能力可以把这个孩子养大。 “殿下以后若是想孩子,可以出宫来看。” 萧景和被虞清欢的这番话气笑,“虞清欢,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先前宁远侯死了,眼巴巴的找上自己,求个庇护。 后来宁远侯活了,她就想着和自己撇清干系,如今怀了自己的孩子,却不准备让孩子和自己这个生父住在一块。 虞清欢听着他这番带着怨气的话,神情无辜,“殿下忘了吗,我们一开始便说好了的,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能被第三个人知晓。” 她当初就想寻个靠山,也付出了身子和力气,可没想着把自己这个人都给赔进去。 现在萧景和见她有孕就想要更多,她可不干。 萧景和哑口无言,哪能想到当初自己说的那些为了不让虞清欢生出非分之想的话,如今成了她堵自己嘴的理由。 他眸色微沉,“倘若我非要带你进宫呢?” 闻言,虞清欢当即抓着萧景和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殿下无非是为了这个孩子,若是如此,这个孩子,我便不会留了。” 她语气认真,想让萧景和知道,这些话她不是随便说说。 萧景和顿时逼近,眸中浮现寒意,“你敢?!” 虞清欢直面迎上,哪怕面前这人的眼神都快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她也半点不退缩,“我决定好的事不会变,殿下若不信,大可一试。” 知道她不是在说笑,萧景和指节攥得发白,此时,他却想不出来应对之策。 他堂堂东宫太子,竟被一个女人威胁至此! 然而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怀胎尚且要十月,此事不能急,先稳住这个女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议今日所谈之事。 萧景和不信,将近一年的时间会改变不了虞清欢的想法。 “也罢,就照你说的这样,反正我出宫一趟也不算多难,总是能见到的。” 可听见他这话,虞清欢却半点没有高兴,他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否则就不是当朝太子了。 这不过就是为了稳住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的说辞罢了。 但至少这一年里,自己可以安静自由,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虞清欢心里清楚,面上神情却感激:“多谢殿下。” 萧景和这才得以重新将手覆盖在她小腹上,轻轻摸了摸,“你身子虚,脉象又不稳,我明日让陈太医煎了安胎药给你送来。” 虞清欢点点头。 瞥见萧景和眼里对这个孩子的看重,她心里倒是有些羡慕,因为并非所有孩子都是被盼着来到这世上的。 次日,虞清欢刚醒,陈袅便来了,带了许多好吃的。 “清欢,对不起啊,前日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拉着你进林子,你也不会碰上这些事。” 陈袅这两日心中都快内疚死了,昨日本想过来看虞清欢,当面道歉,可又怕打扰她休息,这才等到今日。 她将食盒里的糕点和吃食都端了出来,两道素菜看着很是开胃。 虞清欢看见吃食,眼睛都亮了,自从来了九重山,每日都是吃肉,吃不完的肉,而陈袅竟然能整来两道素菜! “本就是我自己想去的,这事不能怪你,得怪我自己。” 虞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陈袅的肩膀,“真不是你的错,你莫要自责了,不然以后我哪里还敢同你玩?” 若是出点事,就要将事情怪到同行之人,之后还有谁敢同自己往来。 陈袅却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毕竟是自己拉着她去的猎场,才有了后来的事。 幸好虞清欢没事,现在她就想尽力的补偿,以表自己的一番歉意。 她拿起竹箸递了过去,“听说你爱吃素菜,我特意让人做了两道,虽比不上京里的,但也能凑合吃。” “多谢。” 虞清欢嘴角弯起,知道自己爱吃素菜的人不多,想来陈袅是向沐淮安打听的。 她接过竹箸夹起一筷冬笋送入口中,顿时满足地眯起眼睫! 这个时候的笋最是好吃,就是挖笋不易,像这般鲜嫩的,也不知道是挖了多少从里头挑出来的。 见虞清欢爱吃,陈袅笑着道,“这冬笋你爱吃就好,兄长听说我今日要让人下厨给你做菜吃,天还未亮就跑去挖来的,很是不易。” 虞清欢愣了愣,“这笋是沐淮安挖的?” 陈袅点点头,自己就是安排人做菜,可不敢居首功。 虞清欢根本想象不出来沐淮安挖笋的样子,像他那样出尘的人物,又是国公独子,那双手应该执棋抚琴,或是书笔才是。 怎么能去干挖笋这种粗重活 可这么想着,她心里又流淌过一丝暖意,“替我谢过他。” 陈袅眨了一下眼,“你若想谢,下回自己亲自去谢,我可不替人传话的。” 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有自己帮忙,就兄长那性子,要怎么才能在人家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毕竟现在抢虞清欢的人,还多了一个谢家二爷,这可是个心机深重手段多的。 二人正说着话,桑如捧着食盒走了进来,“姑娘,该喝药了。” 见着陈袅在,她没有多说其他,怕被陈袅发现异常。 然而陈袅已经察觉桑如在称呼上的变化,今日之前,可都是喊的夫人,这突然就变成了姑娘? 陈袅暗自猜测:难道. 食盒打开,苦涩难闻的药味飘散了出来,虞清欢嘴里的鲜蔬顿时失了滋味。 就在这时,谢知文来了,见桌上的药碗,他眉头紧蹙,昨日陈太医并没有开药方,妻子这是要喝什么药? 他当即开口问桑如:“这什么药?” 桑如不语,直接当谢知文不存在,心里却在翻白眼,还能是什么药,难道是堕胎药不成? 月票票~月票票~月票票~呀月票票~月票票落在谁那里啦?怎么没看见呀~ (本章完) 第134章 给我一封放妻书 第134章 给我一封放妻书 见桑如不理会自己,谢知文转而看向虞清欢,压下心中烦躁,问,“阿欢,你喝什么药?” 虞清欢抬眸看了他一眼,想到昨夜沐淮安和自己说过的话,顿时不想搭理他。 孩子是她的,要不要留是她的事,谢知文凭什么替自己做主? 见虞清欢也不搭理自己,端起桌上的药碗就要喝,谢知文当即向前,一把将她手中的药碗夺了过来,脸色变得难看。 一旁的陈袅虽然好奇着二人之间起了什么矛盾,可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好留下来听。 她同虞清欢说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 陈袅一走,虞清欢脸色就冷了下来,朝谢知文伸出手,“药给我。” 谢知文死死盯着眼前人,不肯把药碗给她,咬牙切齿的问,“回答我,这是什么药!”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没听见虞清欢亲口说出来,他不肯相信。 虞清欢迎着他几乎噬人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抚过尚未显怀的腹部,声音淡淡:“安胎药。” 闻言,谢知文如遭雷击,整张脸又绿又黑,声音都染上了寒意,“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不想发火的,也不想吓到妻子,来的路上,他明明是想同妻子好声好气的谈,可见妻子这会儿都准备喝安胎药了,情绪便不受控制。 这可是她从外面跟别的男人借种来的,如今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敢留下这孩子! 虞清欢红唇微张,反问眼前的丈夫:“这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留?” 谢知文气急,猛的将药碗砸在桌上,褐色的药汁顺着桌沿滴落在地上。 这动静不小,连外头经过的人都听到了,不少人都好奇的围过来偷听墙角,也不知道这素来感情甚好的宁远侯夫妇,在为什么而争吵。 此时,谢知文已然被气到连外头的人都顾不上,“虞清欢!你想清楚,你是本侯的夫人,你有丈夫!现在却要为别人生下肚子里这个野种?!” “你把我这个丈夫放在何处了!” 这一声低吼,令营帐外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这里头是宁远侯夫妇吧? 怎么又是丈夫又是野种的,难道 宁远侯夫人通奸,怀了外头男人的野种,被宁远侯发现了?! 发现这一点的人异常兴奋,没人不爱看戏,尤其是在这冬狩的时候,这可真算得上是近几个月来,最大的一出戏了! 营帐里,面对谢知文的质问,虞清欢沉默半晌,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让暴怒中的谢知文僵在原地。 “你笑什么?” 虞清欢朝桑如伸出了手,示意她将自己扶起来。 桑如有些紧张,她是真怕侯爷被激怒了会动手打人,尽管她从来没见谢知文对虞清欢动过手。 下了榻,虞清欢朝谢知文走近,“夫君,当初嫁你,我确实感激你许我正妻之位,将我从虞家救出,我也是一心想与你共白首。” 谢知文衣袖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虞清欢面色平缓,心里已然做好了决定,缓缓开口: “一年前,你坠崖的消息传来,尸身入殓后,母亲就向我提出借种给你留后的想法。” 得知自己母亲在自己刚死的时候就动了这种心思,谢知文脸色难看,心里不是滋味。 虞清欢继续道:“我拖了半年,府里的人都听母亲的话,我身边就剩一个桑如,平日里连杯热茶都喝不上,饭菜也都是凉的,我若不同意,她便要将我逐出府,重新寻一个人给你生孩子。” “夫君,你知道虞家待我如何,当初嫁你,我已经得罪了我父亲,所以我不能离开侯府,可整个侯府都是她说了算,我只能同意。” “我当真是没有法子了我想活啊!” 话说到这个时候,虞清欢两行清泪落下。 她将这一年以来发生的事都说出来,并非为了取得谢知文的谅解,而是打定主意要和离的同时,让这对母子离心,不让王氏好过。 谢知文身形有些踉跄,想到当日自己回到京城,母亲受惊的样子顿时心透了。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为眼前的妻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可虞清欢却后退了半步。 “阿欢,你受苦了,待回了京,我一定为你向母亲讨个说法。” 谢知文已全信了虞清欢的话,此刻,他只想抱一抱妻子,安慰妻子,向妻子保证自己将来一定会补偿她。 可虞清欢却一副疏远的样子,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变得冷硬:“不必了。” 闻言,谢知文微微一怔,看着她神情疏远淡漠,有些慌乱。 虞清欢:“我知道你想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可我就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不会打掉的。” 谢知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试图安抚,费劲的劝说她,“阿欢,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但这孩子真的不能留!” 他咬咬牙道:“等回了京城,我就将母亲送去庄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侯府都交给你来管” 谢知文做着保证,想向妻子证明自己的真心,以此劝说她将腹中胎儿打掉。 可虞清欢却心知肚明,如今事情已经暴露,就算谢知文再怎么宽宏大量,也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发生过这些事。 这宁远侯府,她是不可能再待了。 看着眼前的丈夫,她冷声开口,“没用的,你已经知道了这些,其中还有你母亲的手笔,以后你想起这事,心中必定介怀,你我之间已经做不成夫妻了。” 谢知文蓦然红了眼,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这些都是母亲逼你的,我不会介怀我们怎么可能做不成夫妻!” 一想到虞清欢接下来可能说出口的话,他一颗心就彻底乱了。 桑如默默退离了营帐,她家姑娘打定的主意,谁都改不了,看来等回了京城,就得着手将那新买的宅子给修整一番了。 营帐里,虞清欢朝谢知文行了个礼,“侯爷,你我夫妻缘分已尽,还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一封放妻书” “放我走吧。” 虞清欢的声音轻如耳语,却让谢知文如遭雷击。 他踉跄着扶住桌子,沾了满手的药汁放妻书? (本章完) 第135章 兄长的机会来了! 第135章 兄长的机会来了! 在听到放妻书的那一刻,谢知文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走了,红着眼睛看眼前的妻子,“.你要与我和离?” 他整颗心一坠一坠的抽痛,根本无法接受。 看着谢知文这样,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当初虞家想将她嫁给那个半截身子埋土里那人当续弦,是谢知文把她从虞家那个泥潭里拉了出来。 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些事情确实该断了。 “等回了京,我会搬出侯府,还请侯爷尽快写下放妻书。” 谢知文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扯了扯嘴角,“阿欢,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虞清欢一愣,不解,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只见谢知文一边往外走,一边同她道:“等冬狩后,我带你回京,让人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他面色正常,说话的语气也正常。 可虞清欢却分明看见,丈夫往外走的身形踉跄,险些摔了,衣袖下的手还颤抖着。 显然接受不了自己提和离这事,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想让自己将话收回。 虞清欢红唇微启,提醒了一句,“侯爷知道的,不管拖多久,我决定好的事都是不会变的。” 谢知文恍若未闻,快步离开营帐,一双手连带着心都在颤抖。 阿欢怎么会和自己和离,当初成婚,她说了会与自己生死与共,相携一生。 如今不过就是一些小波折,以至于她对自己心存埋怨,无妨,等自己回京后将这些事处理好了,她就不怨自己了,也就不会同自己和离了。 虞清欢在营帐休息了两日,期间萧景和命陈太医每日送来安胎调理身子的汤药。 沐淮安又借着陈袅的名义,每日变着法子弄来一些素菜给她吃,讨她开心。 谢知文没来过,倒是命人送来了一些新鲜的野味,可她这会儿哪里吃得下。 谢知礼好似人间蒸发,一点消息也没有。 虞清欢却数着日子,这已经是第三日,他却还不送解药来给自己. 此时,她隐约猜到有些不对劲,难道谢知礼在戏耍自己,那日自己吃下的根本就不是毒药? 可若是毒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危害到腹中的胎儿。 顾忌到腹中的胎儿,虞清欢坐不住了,吩咐桑如帮自己梳妆,出门一趟,准备去找谢知礼问清楚。 她人刚出营帐,就发现但凡是四周路过的人都会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看两眼,她正纳闷着,就遇上来找自己的陈袅。 陈袅:“我刚要去寻你,看你气色,这两日休息得不错啊。” 虞清欢笑,“确实还不错。” 原先因为谢知文回来了,她怕事情暴露,夜里睡觉都不踏实,现在被谢知文发现,破罐子破摔,倒是睡得踏实,一夜无梦。 得知虞清欢要去猎场看看,路上,陈袅讲了一些这两日的事情,“这两日猎场热闹,听说昨日有人猎了一头野猪回来,今日若是没些更厉害的,今年的彩头就要给出去了。” 虞清欢惊讶,还能有比野猪更厉害的? 二人到猎场时,只有一些女眷在,见到虞清欢,不少人低声交谈,目光隐晦不明。 这些人半点都没有遮掩,虞清欢一看,就知道在议论自己,眉头一蹙,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一旁的陈袅恶狠狠的瞪了那些人几眼。 陈家是百年望族,在朝中的地位,根本没人敢轻易得罪,她这一瞪,那些人顿时收敛,不敢再这般明目张胆。 虞清欢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看向陈袅,“她们这是怎么了?” 陈袅顿了顿,想到虞清欢这两日都待在营帐里没出门,所以不知道外头的传言,当即与她低声道,“前两日,有人听到你和宁远侯在营帐中争吵,说了一些对你不好的话,现在大家都在传宁远侯要休妻。” 当初虞清欢嫁进宁远侯府,一跃成侯夫人,京中本就有许多对此眼红的人,巴不得看她被厌弃,跌落泥里,都等着看她笑话。 现在一听说宁远侯夫妇吵架,可不就什么都传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说虞清欢和谢知礼之间不清白。 说二人叔嫂偷情,要害死谢知文上位,结果谢知文没死回来了,虞清欢怀了野种,事情暴露,这才导致宁远侯大怒要休妻。 退过一次婚的陈袅最是清楚,这些人嚼起舌根来,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比那唱戏的还要厉害。 担心虞清欢难受,她安慰道,“她们说的那些话都不用理会,就是见你们夫妻感情好,想从中挑拨” 虞清欢却道,“是真的。” 陈袅愣住,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什么是真的? 虞清欢缓声开口,“我和谢知文马上就要和离了。” 她这话出来,陈袅目瞪口呆,随后大喜.兄长的机会来了! 她轻咳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宁远侯府糟心事多,本就算不上什么良配,日子过不下去就换一个。” 陈袅一边说着,一边暗示,“这找男人,不能光看相貌,得看看家世,才华,还有人品是最重要的,可不能将就。” 可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若是没有合心意的,赚些钱财傍身,再寻一两个看得过去的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婚嫁也无妨的。” 她话说的隐晦,怕教坏了虞清欢。 虞清欢却有些惊讶,当真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陈袅口中说出来,毕竟陈老推崇女子相夫教子,恪守女德。 而陈袅作为陈老的孙女,这些想法估计在陈老看来,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此时,陈袅又扯了回来,“我记得我兄长就曾经说过,女子一生不该被后宅束缚,你和离后若想再找新的,可得找人品贵重,最好骑射双全的!” 虞清欢算是听出来了,眼前这人,十句话里,有七八句在夸沐淮安。 她有些想笑,难道陈袅是沐淮安请来的说客? 就在这时,记名的内侍高喊一声,“宁远侯府谢家,大理寺少卿谢大人,猎得豹子一头!” 只见三个人抬着一头鲜血淋漓的大豹子上来,人声沸腾! 虞清欢微愣,大理寺少卿.是谢知礼吗? 陈袅变了脸色,对好友小声嘀咕,“除了骑射双全,还得性子温润儒雅的,那些个野猪豹子什么的,就太凶残了,可不能要。” 陈袅:我说的是定国公府沐淮安,沐淮安,沐淮安,你听懂了没? 虞清欢:听懂了听懂了!!! (本章完) 第136章 小叔子当众示爱 第136章 小叔子当众示爱 陈袅嘀嘀咕咕,就差把谢知礼的大名给念出来了。 她可没忘,当日在林子里,谢知礼这个当人家小叔子的,是怎么大庭广众下和谢知文抢人的。 此人对虞清欢,心思肯定不纯,要是知道虞清欢和离,指定就眼巴巴来了。 虞清欢听着陈袅的话,好笑的问她,“沐淮安给你好处了?” 这般替他说话,还不忘踩谢知礼几脚。 “兄长不会如此。”陈袅说着,还解释了一番,“我这都是发自肺腑的想法。” 虞清欢笑,自嘲了一句,“我现在这样的名声,哪敢想这些呢?” 陈袅哑言,因为这两日的流言确实伤人,都在说虞清欢马上就要成侯门弃妇了,还拿她做例子去嘲讽那些一心攀附权贵的人。 她有心相助,可对于这些,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等时间冲淡流言。 得知宁侯府谢家老二猎了一头豹子,皇帝大喜,当即将今年的彩头,一柄镶嵌了宝石的匕首赏给了谢知礼,还赏了不少东西,可见赏识。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谢知礼身上,纷纷打听起来这人,从前只知道宁远侯,哪里知道宁远侯府还有个二爷。 高门权贵,瞧不上大理寺少卿这种微末官职,但就凭今日露了锋芒,今后仕途必然顺畅,前途无量啊! 不少家中女儿还未许配人家的,都纷纷打听起谢知礼,一听说还没成家,也没婚事,立马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很快,谢知礼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小谢大人,听闻你还未娶妻,我家中有一小女,年十五” “你那闺女年纪尚小,这不是耽误人家小谢大人嘛!” “谢大人,我家闺女年十八,可正好!” “谢大人,我家闺女就在那边,不如随我一同过去,说上几句话.” “谢大人——” 不远处的女眷们也都红了脸,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宁远侯府还有个这么出色的人。 尤其是一早就认识谢知礼的雷妙,前两日就得知谢知礼是宁远侯府庶出的二公子。 旁人都介意嫡庶,她可不在意,所以一直在找机会,想同谢知礼说话,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但也因为这次冬狩,她知道了上次和自己抢首饰的女人,是谢知礼的大嫂,顿时不再计较。 可没想到,这两日竟传出来那么多流言,说他们叔嫂之间不干净。 这当真是笑话,哪个正经男人会看上家中大嫂,何况还是官身,也不怕名声毁了。 所以今日清早,她就决定找谢知礼,想表明心意,也想帮他摆脱这些流言,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搭话的机会。 眼下,想同自己抢的人更多了。 雷妙心急如焚! 看着这盛况,虞清欢不禁感慨,这京中的人当真是见风使舵。 在此之前,谢知礼的婚事被王氏压着,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一听说是宁远侯庶出,纷纷摇头。 哪像现在这样,个个围上去,恨不得将人拆成几份。 正当虞清欢思考着要怎么把谢知礼寻到没人处,询问毒药的事,不经意的对上人群中的谢知礼望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谢知礼薄唇微勾,清冷的嗓音穿透喧哗,“感谢诸位大人的抬爱,只是谢某早已有心仪之人。” 这声音不小,就连女眷这边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虞清欢脸有些热,因为谢知礼说这话时,是看着她的。 陈袅额角直跳,赶忙环顾四周,寻找沐淮安的身影,敌人太强大了,这都快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兄长在何处难不成还在挖笋? 只见谢知礼拨开人群,衣袍上还沾着不少血腥气,他攥着那把匕首朝虞清欢这边走来,一步一步,一直行至虞清欢身前,停住了步子。 周遭骤然安静,一张张错愕的脸,有些知情的女眷,联想到这两日听到的宁远侯府的流言,都白了脸。 难道这谢知礼真的觊觎家中长嫂? 也有不少人,因为马上就能看到一场大戏而兴奋不已。 陈袅猛地攥住虞清欢的衣袖,因为不知道谢知礼想做什么,只能心中祈祷,虞清欢可千万得挺住了。 只见谢知礼将手中刚得到的匕首双手捧到虞清欢面前,“送你。” 周围的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雷妙手中的帕子都被自己扯烂了,她瞪红了眼,谢知礼眼瞎吗,喜欢这种已婚妇人,还是这般身份,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看着谢知礼,虞清欢的心猛跳,因为周围人的目光,也因为谢知礼的举动。 自己现在可还是他大嫂,他怎么敢? 她红唇动了动,“送我做什么?” 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只见谢知礼笑意张狂,全然不再遮掩,“听说你要跟我大哥和离了,特来占个位置,小弟钦慕嫂嫂已久,若嫂嫂有二嫁之心,还请先考虑小弟。”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在场男人连连摇头,美色误人,这谢知礼当真是糊涂,若能择一门好亲事,将来仕途上才能有助益。 他却同这般已婚夫人牵扯不清,还是家中长嫂,也不怕因此断送了仕途。 女眷中,原本等着看虞清欢笑话的好些人嫉妒得发狂! 这虞清欢到底有什么好的,当初宁远侯非要娶,现在马上就要被休了,这谢知礼又瞧上了,竟然不顾世俗眼光,把刚赢来的彩头给送了出去! 只见谢知礼不顾众人眼光,拉起虞清欢的手,将刚得的御赐匕首塞到她手中,“我赢这彩头,就是为了给你防身。” 虞清欢愣神,怔怔的看着谢知礼,全然没想过有一日,会有这样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表露出对自己的爱意。 看着周围那些原本恶意议论虞清欢的人,现在一个两个眼红嫉妒的样子,陈袅目瞪口呆。 这谢知礼的招实在是多,连家中大哥都不管了,趁着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示爱,半分后路没留。 以一己之力将这两日的流言彻底坐实,却又把自己置于卑微求爱的境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还让那些等着看虞清欢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这招,当真是高! 见识了谢知礼的手段,陈袅开始担忧了,她那位不知道在哪里挖笋的兄长,真的是这人的对手吗? 沐淮安(扛着锄头,一脸认真):老婆喜欢吃笋,我挖,我挖,我天天挖! 陈袅(扶额):我的天,你再挖,老婆都要被挖走了! (本章完) 第137章 两个月前我就断药了 第137章 两个月前我就断药了 热闹过后,谢知礼去换衣裳,人群也因此散去。 虞清欢握着那把匕首,只觉掌心一阵滚烫,那么多人争了好几日的彩头,谢知礼就这么给了自己。 后边的女眷围了过来,开了口,“这京城里,还是虞大姑娘的福气好,头婚宁远侯,这还没和离,就有人上赶着求亲。” “可不是嘛,咱相夫教子,规规矩矩的,可就没这福气。” 这对话阴阳怪气,酸味十足。 虞清欢瞟了两人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是当初和自己同一日出嫁的徐家姑娘,现如今的杨夫人。 她淡声道:“那我的福气确实是要比杨夫人您好一些,毕竟我没有刚成婚就多出来一个喊母亲的庶长子。” “噗”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招来了杨夫人一记眼神。 若非家中父母相逼,谁会去嫁一个还没娶妻就闹出个庶长子的男人。 也不知道这虞清欢怎么就这么好命,亲娘死了,被亲爹和后娘磋磨,竟还能高嫁进侯门! 本来那宁远侯死了,虞清欢被送到庄子,她还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嫁进侯门又如何,还不是守寡,被送到庄子去,那下半辈子可都毁了。 谁知道人没死,还把虞清欢给接回京城了,侯府洗尘宴那日,还让她风光了一把。 前日,她听说虞清欢快被休弃了,谁知道这才过了两日,又有个谢知礼冒出来,连陛下御赐的彩头都给送了出去,一口一句要求亲! 论家世,虞家比不过徐家,论才情名声,虞清欢哪里比得过自己。 说到底,就是仗着有副好相貌,勾得这些男人前仆后继,当真是水性杨! 男人口味变得快,像她这种以色侍人的人,迟早会被厌弃。 而这些话,杨夫人压根不敢开口,只能憋在心里。 可即便杨夫人不开口,虞清欢也从这些眼神里看出她们在想什么。 从嫁入宁远侯府那天,她就知道会有诸多流言蜚语跟着自己,眼红的,看不惯的,什么都有。 就像这杨夫人,因为自个嫁的夫家不好,过得不如意,自然见不得旁人好。 可就算这些人心里不如意,成日里盼着她不好,她虞清欢也还是会过得很好,甚至要比以前还好。 此时,虞清欢忽然想起,自己明明是过来找谢知礼问毒药的事,怎么就拿了把匕首,把人给放走了? 她当即同陈袅说了一声,便沿着方才谢知礼离开的方向追去,幸好人被拦下说话,还没走多远,就是那拦人的姑娘有些眼熟。 等到走近时,虞清欢认出,那同谢知礼说话的,是当日在街上同桑如抢首饰的礼部侍郎之女。 雷妙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谢知礼,因为离得近,还有些脸红,“谢公子,其实我倾慕你很久了” 谢知礼面色冷淡,“抱歉,我对你无意。” 被拒绝得彻底,雷妙心有不甘,有意劝说谢知礼回归正途,“谢公子,我知道你喜欢谁,可她是你大嫂啊,你再喜欢也没有用的!” 谢知礼薄唇微抿,眸中浮现寒意,“现在是,马上就不是了。” 雷妙咬牙切齿,“可就算她和离了你们也不合适的!” “有何不合适?” 谢知礼不是同人计较的人,可这会儿,却因为雷妙说的话,同这人计较上了。 雷妙:“觊觎长嫂,整个京城的人都会骂你的!” 听见这话,虞清欢停住了步子,也想听听谢知礼会怎么回这话。 谢知礼:“那又如何。” 便是被全天下的人骂,虞清欢这个人,他谢知礼也要定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被迷了心窍,只装得下那个女人,雷妙心里酸溜溜,“怎么会有这种不守妇道水性杨的女人,连家中的小叔子都要勾引,难怪会被休弃!” 虞清欢面色淡淡,要是守妇道,自己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这雷姑娘倒是挺会替人着想。 而在虞清欢看不到的方向,谢知礼面色冷沉,看眼前的女人目光已由方才的冷淡转为杀意。 他向前一步,指节骤然收紧。 雷妙尚未来得及反应,脖子已经被谢知礼用手钳住,拇指卡在她喉骨上,一点一点的用力上前提,迫使她双脚悬空踢蹬,窒息感传来。 谢知礼眼中戾气翻涌,声音冷沉裹着几分克制的杀意,“若再让我听见你说她半句,你这舌头就别要了。” 看清谢知礼那双映着自己惨白面容的眼睛,在他眼里,自己仿佛成了死物。 随着颈间力道越来越重,雷妙几乎窒息,就在她快喘不上的时候忽然被摔在地上,她捂着脖子上的青紫指痕剧烈干呕。 她浑身发冷,连滚带爬的逃了,甚至不敢看谢知礼一眼,脸上哪里还有方才表明心意时的羞涩,只剩满脸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不喜欢了! 她不要了! 看着雷妙踉跄奔逃的身影,虞清欢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匕首柄上的宝石,可真别说,这种不用开口,就有人替自己出气的感觉是挺不错的。 谢知礼余光瞥见虞清欢,戾气在望见她的刹那散去大半。 他抬步靠近,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手指,垂眸看虞清欢,“吓着了?” 虞清欢摇头,“没有。” 掐的又不是自己的脖子,自己能被吓着什么。 谢知礼轻笑一声,“嫂嫂寻我有事?” 虞清欢沉声问,“我已经提了和离,你解药是不是该给我了?” 谢知礼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服下便可。” 虞清欢当即接过,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直接丢进嘴里咽下,随后就要走人。 谢知礼却忽然开口,目光盯着她,“这两日流言诸多,都说你有身孕,你就没有其他话要同我说?” 虞清欢脚步微顿,“你服着避嗣药,我要同你说什么?” 谢知礼喉间溢出低笑,“嫂嫂可能不知,两个月前我就断药了。” 此言一出,虞清欢攥着匕首的指节骤然泛白,脑袋瞬间空白谢知礼这话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138章 别打了别打了! 第138章 别打了别打了! 谢知礼两个月前就断药了。 虞清欢下意识摸小腹,脸色有些发白,那自己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看着她的反应,谢知礼薄唇微抿,语气带了几分幽怨,“怎么,你以为孩子是谁的?” 虞清欢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孩子的爹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 反正孩子的娘是自己就行了。 对上谢知礼幽怨的眼神,虞清欢坦言回道:“是谁的都行。” 反正这几个男人长得都挺好,影响不了孩子的长相。 她说着,不再理会谢知礼,三番两次被这人蒙骗,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看着虞清欢走人,谢知礼眸色暗了暗,她以为孩子是谁的,沐淮安吗? 一旁的清追纳闷,“爷,您给的大夫人什么药?” 又没毒药,哪来什么解药给大夫人。 看二爷方才给药的那样子,他这个知情的人都差点被骗了。 谢知礼神色淡淡,“补血益气的丹药罢了。” 当天,谢知礼夺得彩头,将其转送给长嫂宁远侯夫人的消息传遍了九重山,以及谢知礼说过的那话,被人津津乐道。 谢知文从旁人口中听到时,气到脸发白,直接冲去谢知礼营帐。 清追没拦住,谢知文闯进去时,谢知礼刚换好衣裳。 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上去一拳就砸向谢知礼。 谢知礼整个人撞上后面的案桌,后腰磕在桌角时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唇角顷刻洇出一道血迹。 谢知文攥住谢知礼的衣襟,怒不可遏:“她是我的女人,你还喊她一声大嫂!” 谢知礼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舌尖抵着破裂的嘴角低笑:“不是大嫂,我还不碰呢。” 谢知文抡起拳头,又给了一拳,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里,弟弟是如何将自己妻子诱拐上床的,他就气到发抖。 他掐着谢知礼的脖子,将人抵在桌前,恨到想将这人活生生掐死! 可谢知礼也不是吃素的,两三下就将谢知文踹开,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大哥下手可真重,也不怕大嫂看见了心疼我?” 被谢知礼言语挑衅,谢知文双眼猩红,怒吼,“她是我夫人!” 谢知礼冷笑,“可她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将谢知礼有意逃避了两日的事情血淋淋的撕开在眼前,被母亲安排着和妻子生下孩子的人,就是眼前的弟弟。 谢知文的手都颤抖了,“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心爱的妻子。 他无法再想下去,胸口处坠痛得他喘不上气。 谢知礼眸色变冷,“那我又有何处比不上你?” 他一把揪住谢知文的衣襟,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字字句句泣血:“谢知文,若不是你母亲王氏算计霸占了我生母的位置,又害死了我生母,宁远侯府的世子之位本该是我!” “你现在的位置,你的妻子,全都应该是我的!” 当年,和父亲两情相悦的人是他生母,若非王氏算计,他生母又岂会沦为妾室,谢知文现在占的,是他谢知礼的位置。 他如今,不过是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谢知文脸色惨白,上一辈的事,他从不过问,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身为嫡出长子,继承世子之位后袭爵,他从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哪怕是现在知道以前的事,可那又与自己何干。 谢知礼咬牙切齿:“谢知文,你若还有半点愧疚之心,就趁早写下和离书,把她给我!” “你做梦!”暴喝声中,混着重拳。 兄弟二人扭打到一起,动静大到外面人全都停下来听墙角。 这宁远侯府不得了,为了个女人,都打起来了。 虞清欢刚把匕首收好,就听见桑如急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侯爷和二爷打起来了!” 闻言,虞清欢愣了一下,丈夫那身板,还能和小叔子打起来? 桑如一言难尽,“姑娘,咱要去看看吗?” 虞清欢有些犹豫,这二人打起来,肯定是因为谢知礼今日的那些话,自己这会儿过去,岂不是要被夹在中间? 可若是不过去劝一劝,出人命了怎么办? 她叹了一声气,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事,“还是去看看吧.” 虞清欢人刚出营帐,正要往谢知礼那边赶,就碰上挖笋回来的沐淮安。 沐淮安一身素色的袍子都被泥土染黑了,脸上都蹭了不少泥印子,虞清欢见了,都差点认不出来。 一旁的桑如都惊呆了,这可是定国公府小公爷,竟然为了给她家姑娘挖点笋吃,搞成这般模样。 这要是让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沐淮安拉住虞清欢的手,“你去哪?” 虞清欢有点急,“谢知文和谢知礼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沐淮安当即道,“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快步往谢知礼的营帐去,此时,营帐外围了好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都没人敢进去。 这宁远侯府的笑话看看就行了,可不敢真进去瞧那里头打架的两人,否则回头被宁远侯府找麻烦。 虞清欢和沐淮安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那两人扭打在一起,鼻青脸肿没一处好的。 沐淮安当即上前,想将二人拉开,“别打了,外面一群人在看” 可他这刚上去,就被谢知礼反手拽住,猛的也给了一拳。 发现打错人的谢知礼冷笑:这个也打!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缩,谢知礼这个疯子。 谢知文见谢知礼敢打沐淮安,气得又冲上去打,“艹!沐淮安惹你了吗你打他!” 谢知礼偏头嗤笑,“大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当他是什么好兄好弟.” 沐淮安眸色暗沉,抓着谢知礼的衣襟,刚想出声警告,却反被抓着打。 三人混战在一起,场面一下子变得乱糟糟。 桑如眼睛都瞪直了,原来小公爷不是来劝架的啊。 虞清欢顾不上其他,快步上前,想将三人扯开,“别打了别打了!” 可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一把,连带着人一起撞到了虞清欢,猛地将人给撞到了地上。 “啊!”虞清欢摔在了地上。 (本章完) 第139章 妻子没有身孕! 第139章 妻子没有身孕! 瞥见虞清欢摔在地上,桑如惊慌上前:“姑娘!” 听见这一声,那边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瞥见虞清欢不知何时摔在地上,当即都围了上去,将人给扶起来。 “阿欢,你摔着哪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清欢对上沐淮安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别打了。” “姑娘!” 桑如惊呼声起,颤抖着手挥着虞清欢身后,“姑娘!裙、裙上有血!“ 三个男人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素色衣裙上洇开一抹鲜红,刺得人眼前发晕。 虞清欢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沐淮安拦腰抱起,根本顾不上其他两个男人在场,苍白着脸色直接冲出营帐,几乎是嘶吼着朝帐外喊:“太医!太医在哪!?” 桑如也跟着冲了出去。 谢知文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深思好友的诡异举动,也跟着跑了出去。 只有谢知礼,镇定自若。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他沉声喊来清追,“命人煎药。” 此时,虞清欢已经被沐淮安抱到了营帐里,桑如也请来了太医。 营帐中,陈太医正在给虞清欢把脉,外头吹着冷风,他却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落在虞清欢手腕上的指头都在发抖。 愣是想不明白前两日探得清清楚楚的脉象,现在怎么会这样. 虞清欢躺在软榻上,感觉腹中绞痛,她急得脸色苍白,“陈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一旁的两个男人围着陈太医站,一个担心,一个自责,这会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太医。 桑如急得都快哭了,孩子什么的根本不在意,只求她家姑娘没事。 陈太医两眼发昏,行医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怪事,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探错脉象的这一天。 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太子的质问,他哆嗦着收回手,干笑两声,“没有孩子。” 虞清欢顿时悲从心来,红了眼眶,手掌抚上了小腹,声音发颤,“孩子.没了?” 沐淮安也跟着红了眼,都怪自己,方才就应该拦着虞清欢,不应该让她去劝架,便什么事都没有! 谢知文也懵了只是摔了一下,孩子这就没了? 陈太医见状,尴尬得都想跑了,他急忙解释,“夫人误会了,先前你脉象混乱,是我弄错了,你并无身孕。” 桑如追问,“可我家姑娘都见红了!” 陈太医虚抹了一把冷汗,“夫人应该是来月事了。” ‘并无身孕’这四个字砸下来,虞清欢都懵了。 她愣愣的看陈太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弄.弄错了?” 桑如傻眼了,若是她家姑娘没身孕,那这几日的事情岂不是白遭了? 谢知文狂喜,恨不得现在抱住妻子亲几口,太好了,妻子没有身孕! 太好了! 沐淮安眸中却划过一抹失落,竟然是弄错了,他原来还盼着这个孩子能将虞清欢带到自己身边。 对上虞清欢通红的眼眶,陈太医已是汗流浃背,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次,“确实是弄错了,夫人没有身孕。” 这一刻,虞清欢彻底失落,摸着平坦绞痛的小腹,她还以为,自己即将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从大惊到大喜,到方才的大悲,再到现在的失落,竟只是弄错了脉象。 陈太医不敢再留,道了一声,就赶紧提着药箱跑了,报错喜脉这事,他得赶紧去回禀太子殿下。 陈太医走后,谢知文坐到了软榻上,试图将妻子搂进怀里,可伸出去的手却被避开。 他心里有些失落,可欣喜占多数,开口安慰道,“阿欢,这次是太医弄错了,但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我们的孩子。” 可听见这话,虞清欢却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即便没有身孕,也是要和离的。 她目光看向了沐淮安,透过面具,在那双温和的眼睛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担忧,她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 虞清欢实在难受,若非谢知文在这,她当真想钻到沐淮安的怀里。 桑如叹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家姑娘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虞清欢捂着开始发疼的小腹,对一旁的谢知文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谢知文这时才想起妻子月事时会腹痛,“阿欢,我去寻太医给你开点止疼的药,你等我一会!” 他话音刚落,营帐的门帘就被掀开,谢知礼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一见谢知礼,谢知文直接黑脸,“你来做什么!” 谢知礼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来送药。” 他直接无视营帐中的另外两个男人,坐到了软榻的另外一边。 闻到熟悉的药味,桑如心中感叹,还是二爷贴心啊。 她当即上前,想将药碗接过来。 谢知礼却道,“药还有些烫,我喂便好。” 只见他舀了一勺药,轻吹了几下,喂到了虞清欢嘴边,这一副熟练喂药的样子,却刺痛了谢知文的眼! 闻到药味,虞清欢眉头都皱一块了,满脸抗拒。 见她不喝,谢知礼眉头微蹙,“不怕疼了?” 虞清欢咬咬牙,只能将那一勺药喝下去。 见状,谢知文牙关紧咬,脖颈青筋暴起,根本忍不了一点,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是弟弟在喂药! 他快步上前,手一伸,想从谢知礼手中夺过药碗,“喂我夫人喝药这种事,就不劳烦二弟了!” 谢知礼却不松手,紧紧抓着滚烫的药碗,冷眼对上谢知文,“药是我的,大哥想要,自己去煎。” 谢知文不甘示弱,“她是我夫人,你想要,自己娶一个!” 闻言,谢知礼嗤笑,“我自然想娶一个,就是得看大哥的和离书什么时候给。” 二人冷眼对视,僵持不下。 虞清欢腹痛难忍,一张脸失了血色,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只觉头也开始痛了,当即开口赶人,“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她发了话,可这两人没一个听,仍旧抢着那碗药,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这时,沐淮安抬步行至二人身前,“别抢了,她现在疼得脸都白了。” 闻言,兄弟俩人都下意识松了手,沐淮安当即伸手将药碗从二人手中取了出来。 桑如目瞪口呆,她算是知道文人所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什么意思了。 (本章完) 第140章 好友对妻子起了那种心思?! 第140章 好友对妻子起了那种心思?! 见药碗到了沐淮安手里,谢知文冷哼一声,只要不是谢知礼,谁拿药碗他都不在意。 谢知礼则是冷眼盯着沐淮安,他倒是要看看,他沐淮安今日敢不敢当着谢知文的面去喂这个药。 虞清欢下意识看向沐淮安,只见那只修长的手握着着勺柄缓缓搅动碗中的药,氤氲热气在他眼睛前蒙了一层薄雾。 看不清沐淮安的眼神,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一直到热气散去大半,沐淮安才舀了一勺药送到虞清欢嘴边,语气关怀:“当心烫。” 他这一举动,直接让虞清欢的心彻底慌乱,她下意识看向谢知文,只见丈夫脸色都变了,表情都僵在脸上。 谢知文死死盯着那柄落在在妻子唇边的汤勺,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忽然想起,方才还是沐淮安将妻子抱了过来,淮安何时变得这般轻浮.不,他何时对女人这般上心过? 谢知文目光落在妻子那张堪称绝色的面容上,联想到那天夜里,好友劝自己和离的事。 他心里顿时咯噔的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难道好友对妻子起了那种心思? 看着这一幕,谢知礼喉结重重滚动两下,最终只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虞清欢搭在锦被上的指尖无意识的蜷缩起来,不忍看见沐淮安失落的眼神,顶着几道视线,硬着头皮将勺中的药喝下,随后匆匆接过药碗,一口饮尽,生怕沐淮安又来第二勺。 见状,谢知文脸色才好转一些,心想:至少妻子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殊不知,虞清欢只是不想沐淮安又挨打。 她将药碗递给旁边的桑如,便借口要休息,让桑如把这三樽佛都给送出去。 出了营帐,谢知文冷脸,拽着沐淮安行至无人处,攥着沐淮安的衣襟,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淮安,你我相识十几年,可是生死之交!” 沐淮安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谢知文,等着眼前人主动挑破自己和虞清欢的这件事。 从把人抱过来,再到喂药,谢知文应该看出来了,他甚至已经做好被打个半死的准备了。 谢知文怎么都不敢相信,相识了十几年的好友,竟然会对他妻子起这种心思! 他想像方才打谢知礼那样,打沐淮安一顿,可看着对方戴面具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这几年好友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失了婚事,原本大好的仕途也断了 想到儿时和好友的情谊,好友对自己的诸多维护,谢知文紧攥的拳头迟迟不忍落下。 事实上,妻子生得美貌,从前本就诸多人爱慕,也难怪沐淮安会生出这般心思,毕竟只是个正常男人。 想到这,谢知文松开了攥着沐淮安衣襟的手,压下心中怒火,“淮安,只要你断了这心思,我就当从未察觉过,你我之间还像从前。” 沐淮安喉结滚动,方才被衣领勒着的地方这会儿有些生疼。 既是十几年的生死之交,能不能把妻子让给我? 然而这话盘旋在心口许久,他也没说出口,只是问了一句:“若我断不了呢?” 他语气平淡,却像把尖刀刺进谢知文肺腑。 谢知文猛地将人掼在树上,双目猩红,拳头裹着疾风擦过沐淮安耳畔,重重砸在树干上,“难道你要为了个女人,毁掉你我之间十几年的情谊?” “你于我而言比亲兄弟还亲,别让我失望。” 沐淮安竞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 这十几年的情谊,终究是无可挽回。 听着这话,谢知文却以为沐淮安是准备断了这份心思,心里稍安。 他沉声道,“你该娶妻了,其实能过日子就行,别再那么挑了。” 沐淮安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没想娶妻,也只是想过日子,只是这个人,如今只能是虞清欢。 谢知文不知道沐淮安心里想的这些事,转身走人,手背上的树皮碎屑混着血珠滚落,他想起新婚夜,掀开盖头时,妻子那张含羞带怯的脸,还有那杯合卺酒,顿时坚定了不和离的心。 不管是谁,他都不可能让人把妻子从自己身边抢走。 若动这个心思,休怪他谢知文翻脸不认人! 谢知文走后,不远处传来冷笑声。 只见谢知礼走过来,手里把玩着虞清欢方才用过的药碗,“既然这么在意你们十几年的情谊,何不干脆断了心思,反正她人迟早是我的。” 沐淮安却突然发力扣住谢知礼的手腕,眸色变冷,“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知礼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我能做什么?” 沐淮安嗓音冷沉,“陈太医医术精湛,岂会弄错脉象,她摔在地上见血,你却不紧张,反倒去煎药?” 以谢知礼对她的在意,今日反应不该如此平淡,只可能是他早就清楚虞清欢没有身孕,所以根本不紧张,甚至跑去煎药。 由此可见,假孕一事,定是谢知礼整出来的。 闻言,谢知礼嗤笑一声,“不好吗?” “现在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离,这事对你,对我,可都是一样的。” 沐淮安脸色一沉,“谁和你一样?” 一向温和的人,这会儿抡起拳头,冲着谢知礼就是一拳,“我绝不会为了让她和离,就对她下药!” 谢知礼抬手擦去唇边痕迹,半点没将这点小伤当回事。 沐淮安冷着脸,当即便要去寻虞清欢,要将这事告诉她,身边有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岂能安全。 谢知礼幽幽开口:“你以为你不去说,她就猜不到?” 沐淮安脚步猛地顿住,他倏然回头,正对上谢知礼似笑非笑的脸。 谢知礼:“她不是傻子,估计刚才就已经猜到这事是我做的,可你以为她会与我计较?” 沐淮安眉头紧蹙,“你想说什么?” 谢知礼:“沐淮安,她在意的人,可不只有你一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眼前的沐淮安,眼底闪过凶光和挑衅:“你从来就不是特别的。” 闻言,沐淮安却根本不怒,而是从这些挑衅的话看穿了谢知礼的不安,“你若这般笃定,何至于现在同我说这些。” 谢知礼的手倏地收紧,脸色也跟着变了。 今天收到编辑通知,因为某些原因,后面可能会改书名,大家留意一下,怕书名改了后,你们到时候找不到我呜呜呜呜呜~ (本章完) 第141章 是我夺妻有错在先 第141章 是我夺妻有错在先 看着眼前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刻意挑衅自己的谢知礼,沐淮安沉声开口,“只有心里没底,才会像你这般迫切地想要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 倘若谢知礼真的有这份自信,这会就该是在虞清欢的营帐里,而不是到自己面前来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又一次被沐淮安踩到痛点,谢知礼脸色铁青,攥紧的拳头发出了咯吱声,隔着一层面具,他看不清沐淮安,却反被沐淮安看得一清二楚,着实令人气恼。 “你这张脸,当真令人生恶。” 沐淮安声音淡淡,“无妨,她喜欢就好。” 听见这话,谢知礼的力气都好似砸在了上,在沐淮安这里屡屡受挫,顿时气到甩袖走人。 与此同时,虞清欢被桑如扶着躺下,方才喝下的那碗药已经起了药效,折腾了一天,她这会儿确实困了。 “桑如,我睡会,若有人来,别让人进。” 桑如点头应下,以为虞清欢说的人是谢知文,当即拍着胸口保证,“姑娘放心,侯爷若来,奴婢定将人拦在外头。” 虞清欢眼里掠过一抹气愤,“还有谢知礼,他要是来,你把人给我挡死在外头。” 桑如愣了愣,没多问,心想,八成是二爷又干了什么惹姑娘不高兴的事了。 反正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她都见怪不怪了。 桑如走后,营帐中只剩下虞清欢自己,安静极了。 她脸色不怎么好,在回想这几日里发生过的事,从那日跟着程公瑾进林子,到第二日被谢知礼带出林子,再到后来被陈太医诊出喜脉,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巧合了。 方才陈太医说搞错脉象的时候,她没多想。 可这会儿冷静下来回想,陈太医若如此糊涂,这么多年能稳居太医院? 还有谢知礼今日这碗药来得这么刚好,好似在看到自己裙上的血迹时就知道自己是月事,而非小产见血。 那么多可疑之处放到一起,虞清欢最终怀疑到谢知礼强塞进自己嘴里的那颗毒药上。 利用毒药胁迫自己和离是假,让自己假孕被发现,不得不和离才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又一次被谢知礼算计,虞清欢就一肚子气,早该想到这厮哪里有那么好应付。 明知道自己没有身孕,今日还故意和自己说什么早就断了避嗣药,就是为了戏弄自己,看自己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孩子的生父是谁,他怕是得意死了。 虞清欢越想越气,心想,方才自己就应该把那碗药摔到谢知礼脸上,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方才还想睡觉,这会因为想到生气,她人都精神了,正欲起身唤桑如,却见帐帘被掀起一角。 外头月光顺着缝隙淌入,勾勒出沐淮安修长的身影。 桑如从后面露出一张脸,旁人不给进,但姑娘这会儿肯定会想看见小公爷。 见虞清欢脸上明显笑容,桑如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赶紧将帐帘掩好。 沐淮安行至软榻旁,在虞清欢的注视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塞到她手中,“可还疼?” 虞清欢摇摇头,目光上下扫视眼前的沐淮安,见他还是今日下午的样子,没挨打,这才放心。 今日他的举止太过明显,只怕谢知文已经猜到了一些。 她将担忧问出口,“你们出去后,谢知文有找你麻烦吗?” 沐淮安笑笑,抬手摸了摸她头,“他不知道你我的关系,只察觉到我对你动了心思,别担心。” 说着,他将汤婆子往她小腹处轻轻推了推。 虞清欢却趁势抱住了他,身子往他怀中钻,声音闷闷,“谁担心这个了.我是怕你被打,你又打不过他们。” 闻言,沐淮安低笑,倒是真没想到她是在担心这个。 事实上,沐淮安确实是受到了谢知礼方才那番挑衅的影响,忍不住在这个时候跑来寻虞清欢。 这会儿真切的感受到怀中人,他心才安定下来,温热掌心覆上怀中人的发顶。 其实要是能被谢知文打一顿,他这心里反而能踏实些。 可今日谢知文却只是警告,只想让他断了对虞清欢的心思,根本没动手。 喉结擦过虞清欢耳畔时,他轻声道,“他若动手,也是我夺妻有错在先,是我该受着的。” 虞清欢抱着沐淮安腰间的手指蓦然收紧,“打你做什么,当初是我总翻墙去找你,要怪也是怪我!” 脸都伤了,万一身体再被打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一想到这,她就有些急,抬头想好好同沐淮安说道说道,不能因为和谢知文的关系,就听之任之。 结果她这一抬头,就撞进沐淮安含笑的眼里,瞥见他眼里倒映出自己着急的模样,她脸一热,索性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你们这些自诩君子的人,连挨打都讲究什么礼数周全.” 她可没忘记,今日谢知礼打的那几下,他光受着,都没还手! 虞清欢未尽的话语被裹了起来,沐淮安将她整个人拢进怀中,下颚抵着她发旋轻笑:“你教训的是,若真挨打,我定然还手。” 他指尖悄悄抚过她后颈,把虞清欢紧紧摁进自己温热的怀抱中。 虞清欢听着他的保证,心里这才舒坦一点,“等回了京城,我就从侯府搬出去,你想什么时候来找我,就什么时候来,不用顾忌其他。” “我们还像之前在庄子时那样。” 听着她说这些,沐淮安眼前浮现昔日在京城外庄子时的点滴,心里一片柔软,对怀中人更加怜惜,“好,都听你的。” 闻着熟悉的沉香,虞清欢倍感心安,昏昏欲睡,“沐淮安,有你真好。” 沐淮安笑笑不语,垂眸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这话是自己该说的。 能得怀中人,将来就算是被谢知文打断一条腿,他也甘之如饴。 与此同时,得知虞清欢没有身孕,萧景和脸色愠怒,险些摔了手中杯盏。 “怎会弄错!?” 陈太医跪在地上,汗流浃背,看太子殿下这反应,果真是和那宁远侯夫人关系匪浅。 这可是当朝太子啊! 那可是臣子之妇啊! 如果可以,离京那日,他就装病不来了,哪能想到会碰上这事,一不小心窥探到了太子殿下这些事他一点也不想掉脑袋。 (本章完) 第142章 深夜闹事 第142章 深夜闹事 萧景和气恼非常,这几日,他连给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可现在,陈太医却告诉他,虞清欢根本没有身孕! 陈太医强装镇定的解释了一通,生怕被眼前的萧景和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他和宁远侯夫人有私情的事。 碍于身份,萧景和心中再恼,也不好发作,只好挥挥手,让人走了。 亲卫上前,将今日发生的事悉数说了一遍,尤其是谢知礼转送陛下御赐匕首,还意图求亲之事。 “殿下,依属下看,这谢大人和宁远侯夫人必然关系匪浅。” 萧景和却没将这当回事,他当初就知道谢知礼对虞氏的心思。 他那大哥死的时候,他和虞氏都没成,现在人都活着回来了,还能掀出什么事情来? “这些事不必理会,郑家那边可安排好了?” 今日,野豹被谢知礼猎杀,让瑞王损失了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估计回去,又要将火气发泄在郑清容身上。 九重山上,文武百官都在,只要郑家跪到龙帐外,状告瑞王,这事便遮掩不下。 纵使父皇有心庇护,也无能为力。 亲卫:“都已安排妥当,若事成,今夜郑家便可面圣,陈大人会带着其他几位大人,为郑家说情。” 萧景和微微颔首,“命人盯紧了,别闹出人命。” 郑家既投靠了他,将郑清容的命都交到了他手上,他便要确保郑家人的性命无虞。 亲卫:“属下明白。” 萧景和走出营帐,此时,接连刮了两日的夜风悄无声息的停了,今夜这场戏,他等了许久。 即便今夜不能让父皇收了易储之心,也能让萧景裕失了民心,在朝堂中立不住脚跟。 前朝梁武帝昏庸残暴,重用酷刑,迫害了多少朝中忠心耿耿的大臣,稍有不顺心,便落得一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这天下不会再想要一个暴躁易怒,迫害忠臣百姓的昏君。 而他今夜就要让满朝文武知道,若执意扶持萧景裕登基,下场就是下一个梁武帝。 当天夜里,几道凄厉的哭诉声打破平静。 人人从睡梦中惊醒,披了件斗篷就跑出来,一出了营帐,就循着热闹处去,只见郑大人带着妻女还有儿子,跪在皇帝的龙帐外哭,句句斥责瑞王萧景裕残暴,求皇帝为郑家做主。 “陛下——!”郑大人重重叩首,字字泣血,“平日里瑞王殿下欺辱打骂妻子,我郑家上下隐忍不敢多言,可今日瑞王殿下竟生生将其打得不省人事,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请陛下为我郑家做主,为臣的女儿清容做主!” “求陛下严惩瑞王,给臣的女儿一个公道!” 龙帐外,火光将郑清容脸上的瘀伤映得愈发骇人。 她裹着件郑大人的斗篷躺在泥地上,衣领歪斜处露出脖颈上的青紫掐痕,露出的右腕还缠着细布,渗出刺目的血迹。 郑夫人颤抖的手始终虚扶在女儿后背,满脸泪痕。 这一幕,看得周遭女眷倒抽一口冷气。 闻声聚集的朝臣们窃语渐起,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和有礼,谦让下官的瑞王,私下竟将妻子打成这副模样! “难怪这两日都没见到瑞王妃.” “好狠的心,怎么能将人打成这样?” “这可还是妻子.也不知平日里在王府中,会不会苛待府中下人?” 好些来晚的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问旁边的同僚,这郑家好端端的,状告瑞王做什么? 一听说,竟是瑞王将瑞王妃打成这样,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脸。 虞清欢也披了件斗篷来凑热闹,她刚走出来,就遇到了陈袅。 陈袅惊讶,“听说你身子不适,怎么不好好歇着?” 虞清欢:“本是歇下了,听外面动静这么大,就过来看看。” 要说今日这事,那还是自个促成的,别说现在肚子不疼,就算是疼,她也得来看个究竟。 二人挤不到前面,只能听见郑大人嘶哑的控诉声,“臣不知女儿清容何错之有,为何引得瑞王殿下这般虐打,求陛下为我郑家主持公道!”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皇帝披着衣裳,一张脸又青又黑,不欲理会外面的哭诉,可偏偏人越来越多! 皇帝阴沉着脸,将桌上的茶盏摔在瑞王脚边,碎瓷飞溅,“混账!大半夜让人将事情闹得满山风雨,你平日便是这般治家的?!” 瑞王梗着脖子辩解:“儿臣不过训诫内眷.谁知那郑家竟这般小题大做” 他话音未落,帐外陡然传来陈大人苍老却洪亮的声音:“陛下!老臣亲眼所见,瑞王妃身上伤深可见骨,只怕性命垂危!” 皇帝冷眼看眼前的儿子,“性命垂危?” 瑞王硬着头皮继续辩解:“父皇,那都是外头的人在胡说,儿臣就是打了两下,哪里就至于性命垂危了!” 此时,龙帐外,迟迟不见皇帝出来,虞清欢垂下脸,压着嗓子,在后面大声道,“瑞王殿下伤人,证据确凿,难道陛下要效仿前朝明宗袒护梁武帝不成!?”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沸腾! 若只是郑家控诉瑞王,他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可提起前朝梁武帝,一个个脸色都变了,这瑞王连同床共枕的妻子都能下这般狠手,可比前朝梁武帝还要暴虐! 这瑞王将来要是成了皇帝,他们这些平日里没给过好脸色的,还能有活路? “陛下,瑞王殿下品行不端,此事断不能不理会啊!” “陛下,前朝明宗溺爱,致使梁武帝暴虐成性,前朝之祸为鉴,不能不重视啊!” “陛下——” 陈袅瞪大了眼睛看虞清欢,她明明看见是虞清欢开的口,可怎么听见的却是男声? 虞清欢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揭穿自己。 此时,皇帝已掀帘而出,看着跪了满地的朝臣,刚要开口,却见面前被郑夫人抱着的郑清容,未被衣物遮盖的地方遍布可怖的青紫,还有渗出的血迹。 他呼吸一滞,袒护儿子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把人姑娘打成这副人不人的鬼样子,他若再出言袒护,今夜怕是就会被这帮朝臣口诛笔伐,只怕死后还会被天下人唾骂。 眼下只能是先安抚郑家,再想办法将这事情解决。 偏偏此时,瑞王跑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我就碰了她两下,哪里就能将人给打死了!” “这郑家定是撺掇了别人故意陷害,儿臣的性子您最清楚了,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本章完) 第143章 庆幸自己没有身孕 第143章 庆幸自己没有身孕 瑞王这一嗓子喊的,在场文武百官但凡长了眼的,能看见郑夫人抱着的瑞王妃惨状,都在心里骂了一句:畜生啊。 那些瑞王党的官员,好些低下了头,不敢出声提醒,心里却喊着:祖宗,可快别喊了! 人都躺在那了,就为让陛下瞧见身上的伤,姑娘家家的连胳膊的大袖子都给撸起来了,郑家若不是委屈到了极点,哪里会用自家女眷的清誉去陷害瑞王,那不是疯了吗? 事实上,瑞王确实没看见,因为人被皇帝的身子挡住了。 皇帝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他转过身看跪在自己眼前儿子,“景裕,郑家为何要陷害你?” 瑞王咬咬牙,“回父皇,定是皇兄他唆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冷了脸色皇帝打断,“你娶郑家女,虐打郑家女,这两桩事也是你皇兄唆使的吗?” 瑞王哑言,错愕抬头,“父父皇?” 此刻,皇帝看眼前的儿子,心里已是失望,没干出什么大事,还屡屡留下把柄,遇事也只会向自己求饶,或是将事情推到另一个儿子身上。 曾经,他对这个小儿子倾注了多少的心血,毕竟这是他和爱妃所生。 可如今,事事都证明,这个小儿子不论哪一样,都远远不如大儿子。 “你抬眼看看,人都被你打成什么了!” 瑞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顺着皇帝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平日一向温顺,任由自己打骂也不反抗的王妃,这会儿就躺在那,一身伤痕任由人看着。 几十个官员都跪在那里,郑家人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尤其是郑夫人,好似要冲过来同自己拼命。 瑞王怎么都没想到郑清容会将这事说出来,还有一向归顺自己的郑家,竟会跑到父皇面前咬自己一口! 郑家当真是白眼狼,都该死!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他们一群外人,还指望父皇会为了他们对自己这个亲儿子怎么样? 当真是可笑。 瑞王跪在地上为自己解释,“父皇,儿臣确实与王妃今日起了一些口角之争,不慎推了王妃,但儿臣绝无伤她之心,请父皇明察。” 郑大人目露怒火,“瑞王殿下!小女受你虐打两年,身上旧伤都未愈,你岂能睁眼说瞎话!” 瑞王冷笑,“旧伤未愈?” “何处旧伤未愈,本王怎么没瞧见,郑大人,口说无凭啊!” 此言一出,周遭静了几分。 官员们面面相觑,是啊,确实没见到哪里有旧伤。 陈袅气得都想冲上去了,好友身上那些伤,她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瑞王却说什么没有证据! 难道要阿容脱衣服证明自己不成? 虞清欢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只看她自己能不能豁得出去。” 这事说到底,还是要看郑清容自己。 嫁人不淑,要想彻底摆脱这一切,对方还是瑞王,怎么可能不掉层皮? 郑大人夫妇气得险些晕过去,郑清容悠悠转醒,艰难的睁开了眼,对着皇帝磕头,虚弱开口,“陛下,臣女可以脱衣验伤。” 皇帝喉头滚动,看着眼前的郑清容,小儿子是什么性子,他岂能不知。 一旦验了伤,事情便不好收场。 他瞪了小儿子一眼,眼神示意他赶紧向人赔罪,别把事情闹大。 可瑞王却领会不到这眼神的意思,更不会想到赔罪这层面上,“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万不能让人陷害了儿臣!” 听见这话,郑清容白了脸,都到这份上了,如果皇帝当真偏袒,自己和郑家,过了今日便完了.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 想到这一点,又想到先前虞清欢说过的话,郑清容咬咬牙,强撑着站起了身,在众人面前,伸手去解衣带。 只要看见自己身上的伤,萧景裕就百口莫辩,还有王府那些同样惨遭虐打的侍妾,还有那些被打死处置了的丫鬟.这些只要有自己这一道口子,顺着往下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郑大人夫妇红了眼,急忙摁住女儿的手。 郑清容满脸泪水,“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如今当真是受不住了,若是继续与此人为妻,只怕哪一日便像府里的那些丫鬟一样被他活活打死了” 闻言,文武百官脸色都变了,瑞王竟然还打死府中丫鬟!? 户部侍郎突然出列:“陛下!臣斗胆,瑞王府过去半年病死的侍妾和丫鬟十几人,其中一位侍妾正是臣辖下清吏司主事的女儿,尸体送回来时,浑身都是伤!” “陛下,此事臣月初上奏过,人证物证俱全。” 那些个丫鬟侍妾没有背景,死得悄无声息,并不能够用来对付瑞王。 可郑清容不同,她不仅是瑞王的王妃,还有整个郑家在后,由她开口,这些被皇帝有意偏袒的小事,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一笔带过。 陈御史趁机跪奏:“陛下,瑞王殿下虐打成性,难堪其位,前朝之祸犹在眼前啊!“ 皇帝看着眼前衣带都解开了,被郑氏夫妇死死摁住的郑清容,他忽然就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个儿子。 这个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如今却丢尽了自己的脸。 “传旨。”皇帝闭了闭眼,声音里透出疲惫:“瑞王萧景裕品行不端,收回亲王双俸,待回京后闭门思过一年,瑞王妃.赐和离书,人就由郑卿领回去养伤,另赐黄金千两。” 夜风忽起,郑家人如释重负,郑清容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谢恩。 风中还飘着瑞王为自己辩解的声音,然而很快就散了。 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经过今夜之事,瑞王大势已去,再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太子的储君之位稳了。 皇帝一脸疲态,重重咳了几声,被内侍扶着回了龙帐,背影佝偻,仿佛老了十几岁。 陈袅差点哭了,她紧紧的抓着虞清欢的手,想说些感谢话,可又怕让旁人听了去会给虞清欢招来麻烦。 虞清欢目光却与不远处的萧景和对上。 如今瑞王被罚禁闭,大势已去,皇帝身子又不好,相信要不了多久,那把龙椅,就该换这个男人坐了。 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身孕。 做些铺垫,因为我们的太子哥哥坐稳了位置,马上就可以对我们的女儿发起猛烈的攻势了! (本章完) 第144章 马车情事 第144章 马车情事 尽管盼着能有个孩子,可就在这一刻,意识到老皇帝身子越来越差,虞清欢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怀萧景和的孩子。 否则如今的状况,等自己和离,这个男人若起了其他心思,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虞清欢有意避开萧景和望过来的视线,和陈袅往自己营帐那边走。 四周人少了下来,陈袅忍不住问,“方才你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若自己不是看着她开口,压根就听不出来是虞清欢吼的那两嗓子,这也太厉害了! 虞清欢笑笑,“就是以前无聊时练的口技,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陈袅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等回了京城,我去寻你玩。” 虞清欢却摇摇头,“等回了京城,我应该有些事要忙,怕是不得空。” 闻言,陈袅当即想到了这几日的流言,大约是和离的事,毕竟是侯府,若是宁远侯不愿意和离,只怕要拖上许久。 “那等你得空了,你来陈家寻我。” 虞清欢:“好。” 陈袅:“一言为定。” 把虞清欢送回营帐,陈袅便离开了。 看着郑清容和离,虞清欢也有一种身心畅快的感觉,没人知道,她帮郑清容,是在帮上一辈子的自己。 所以看着郑清容解脱,她也有一种从上辈子的困境中挣脱的感觉。 现在,她也要换一种活法,彻底摆脱上一辈子的自己。 回京城时,冰雪已融,马车走得也快了许多。 可虞清欢已经学会了骑马,不愿意再坐马车,回程的路上,她和陈袅并肩骑马,谈笑风生。 谢知文时不时过来看妻子,想关怀几句,可得到的都是虞清欢的敷衍。 为了摆脱谢知文,虞清欢往前了一些,结果一歪头,又看见一张不想见到的脸,在对着自己笑。 谢知礼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她头疼,当即又往前了一些,谢知礼唇角一扬,好心情地紧随其后。 结果这一往前,又正巧撞上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里,几日不见的程公瑾。 程公瑾半掀小窗帘幔,大约是伤口未愈,他衣着也随意,红袍衣襟松散垂落,人斜倚着软枕,未束的墨发衬得唇上结痂的齿痕愈发明显。 猝不及防的对上眼神,虞清欢想起了那天夜里的混乱,握着缰绳的指节骤然收紧。 她随意地问了一句,“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程公瑾面色平淡,“托夫人的福,快好了。” 后面跟上来的谢知礼却瞥见程公瑾嘴唇上的伤口,相似的伤口莫名地让他想起了眼前的虞清欢。 他蹙了蹙眉,“程阁老遇刺,这嘴上怎么也跟着伤了?” 程公瑾瞥了一眼虞清欢,“不慎撞到,劳谢大人挂怀。” 虞清欢硬生生别开脸,却反而对上谢知礼探究的目光,她呼吸一滞,莫名地有些心虚。 难道谢知礼看出什么来了? 程公瑾沉声开口,“当日多谢夫人相救,改日程某定当登门拜谢。” 虞清欢却不想再见到程公瑾,一想到在这人面前被看穿的感觉,心里就不畅快,尤其是这人还有病,发病的时候还要自己的命。 有病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想及此,她抿唇敷衍的笑了两声,“程阁老客气了,当日您也救了我,两相抵消,不必道谢。” 程公瑾看着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唇上伤疤,“听闻夫人有孕了,恭喜。” 虞清欢被他这眼神看得额角直跳,“多谢阁老,只是传言。” 程公瑾目光却落在她身旁的谢知礼身上,又看回虞清欢。 他什么也没说,虞清欢却好似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意思:孩子是谁的? “二位慢聊,我到前面去。”扔下这句话,她猛夹马腹,跑了。 每次对上程公瑾,对方总是这种眼神,好似能看透自己的全部想法和所有的秘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他面前不着寸缕,浑身不自在。 有时她也想反击,可自己本事不多,只会勾引男人。 这程阁老是绝色,可人一把年纪了,还是沐淮安的亲舅舅,自己难道还同他过不去吗? 尊老,她还是懂的。 见虞清欢跑了,谢知礼眸色一沉,直觉不对劲。 他看着程公瑾,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当朝阁老,一把年纪,能对虞清欢做些什么? 可转头一想,有些人不正是一把年纪了,反而脸皮厚? “阁老一把年纪,怎的也没想娶位夫人?” 程公瑾却连理都不理他一下,直接放下帘幔,将谢知礼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谢知礼眼里浮上寒意,此人倨傲,不过是因为如今仗着皇帝的宠信,等将来太子登基,没了倚靠,他这个位置迟早得换人坐。 此时,虞清欢远远的看见了沐淮安的身影,她心头一喜,当即就想过去。 可人刚要接近,却被一人一马拦住了去路。 这人她还认识,正是萧景和身边那个心腹亲卫。 “侯夫人,殿下想与您说几句话。” 虞清欢一颗心跳得飞快,青天白日的,在这里说话? 只见旁边的马车帘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挑起。 萧景和半隐在马车阴影中的面容露了出来,他朝马背上的虞清欢伸出了手。 “上来。” 他声音冷沉,裹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虞清欢指尖在缰绳上骤然收紧,瑞王失势,她想过萧景和储君之位稳了后,在某些事情会变得强势。 可也没想到竟嚣张到这个地步,青天白日,在这路上,前前后后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竟然就要拉着自己这个有夫之妇上马车私会? 这人当真是比谢知礼还疯。 虞清欢干笑道,“殿下不怕被人看见?” 萧景和:“前后两边都是我的人,无妨。” 虞清欢却半点不信,那天夜里去他营帐,没多少人看见都遮遮掩掩的,现在却换了一副说辞。 而且,前面就是沐淮安,转个头就能看见自己,难道沐淮安也是他萧景和的人不成? 何况,后面还有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谢知礼 可根本没等她婉拒,里面的萧景和忽然探出身子,大手一抓,直接攥住她的胳膊,将人从缓慢行走的马背上捞了下来,就这么强行抱进了马车里!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男人擒住了双唇,充满侵略性的吻,试图搅碎她的呼吸。 程公瑾:孩子是谁的? 谢知礼:我的。 沐淮安:我的。 萧景和(把人拽进马车里):乖乖,我们现在生一个。 (本章完) 第145章 看见谁了,反应这么大? 第145章 看见谁了,反应这么大? 马车里,虞清欢跌在萧景和怀里,被他紧紧扣着后颈,唇齿厮磨。 虞清欢躲避不及,被迫承受,喘息间,她喊了一声“殿下”,本是想让萧景和停下来,却反而勾得萧景和更加沉迷。 马车越是颠簸,萧景和的动作就越粗暴,不一会,他翻身将虞清欢压在身下,如野兽在标记领地,试图将人彻底占有。 马蹄声在车帘外闷响,时不时还能听见外头的谈笑声,虞清欢也因此紧绷着身子,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几乎就要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萧景和忽然松开了她,拇指重重碾过她被吻肿的唇瓣,看着她通红的面颊,忽然就后悔了当初说过的话。 他不想各取所需了,他就要眼前的这个人。 瞥见萧景和又有低头吻上的举动,虞清欢立马偏头避开,“殿下,外头人多,让人看见了不好。” 萧景和的掌心却悄然探进她的斗篷里,隔着衣衫烙在她后腰上,轻重不一地摩挲,不一会便扯到了衣带,试图拉开。 车帘忽然被风掀起半角,透过缝隙,虞清欢瞥见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吓得去推萧景和的胸膛! 萧景和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将人更狠的摁进怀里,“怎么,看见谁了,反应这么大?” 说着,他便要转头去掀帘子。 虞清欢吓得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红唇轻扯,笑意又娇又媚,“没谁。” “殿下可知我没有身孕的事?” 萧景和点头,顺势亲了亲她嘴角,“陈太医同我说了误诊脉象的事,我想了想,错了便错了,无妨。” 虞清欢松了一口气,可她这口气还没放完,就听见萧景和又道:“我们生一个如何,就现在,正好只有我们二人。” 萧景和说着,幽深的目光盯着虞清欢,试图抓住她的反应,由此探听她的真实想法。 他知道,谢知文回来后,虞清欢便想着和他断开,继续当这个侯夫人。 可他萧景和堂堂太子,岂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何况,当初是虞清欢自己送上门的,如今想抽身走人,那也得看自己答不答应。 听见萧景和的话,想起当初在庄子时的疯狂,那时谢知礼人还在屋里,他就敢抓着自己做那些事 虞清欢丝毫不怀疑他的话,毕竟这人看着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她干笑两声:“殿下,现在哪成啊,妾身还来着月事呢。” 萧景和眉头一蹙,又是这种借口。 瞥见眼前人的脸色,虞清欢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之前在静园的事了,立马开口为自己解释,“这次是真的,不信你问陈太医。” 见她脸色确实不像撒谎搪塞自己,萧景和这才相信,“那便改日。” 怕萧景和又扯着这事说,虞清欢勾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殿下,瑞王殿下如今失势力,可有我的一份功劳,您打算怎么赏我?” 萧景和喉结滚动,指节掐住她腰间软肉:“我的侧妃如何?” 太子妃需要父皇钦定,只有侧妃,他如今能自己做主。 虞清欢愣住,太子侧妃可不同于其他人家里的妾室,等将来他登基,不是妃位便是嫔,多数是京中高门贵女。 自己一个嫁过人的,还是当朝侯爷,萧景和是怎么想的,当真不怕被天下人议论? 见虞清欢不语,萧景和便知道她定是不愿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侧妃是有些委屈你,但只要你愿意,等将来登基,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他目光炯炯,看得虞清欢脸热。 萧景和循循善诱,试图将人彻底占有,“等有了子嗣,贵妃如何?”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贵妃.本朝贵妃之上,也就皇后。 若非家世出众,便是皇帝宠爱非常,这当真是极大的诱惑。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碾过碎石,虞清欢整个人撞上萧景和的胸膛,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什么贵妃,不就是被困在宫里金丝雀吗? 哪有自由可言。 虞清欢开口婉拒:“殿下,妾身身份不妥,陛下不会同意的。” 萧景和薄唇吻在她颈侧,“他老糊涂了,不必理他。”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咬,大掌覆上虞清欢的小腹缓缓揉动。 虞清欢咬了咬唇,天知道她忍得多不容易,贵妃啊,那是什么泼天富贵啊! 真当了贵妃,将来别说是虞家那帮人,连谢家兄弟,王氏,见了自己,可都是要行跪拜礼的。 在宫里贵妃面前,宁远侯夫人当真是不够看。 尽管心动,虞清欢还是保持理智,萧景和现在也就是说这些话,这贵妃将来能不能当成,那谁知道呢? 后宫多少女人,争来争去,将来指不定尸体都埋里头了。 想到这,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伸手推了推萧景和的胸膛,“殿下就别戏弄我了,我如今可还是宁远侯夫人。” “若让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那些朝臣还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别影响了您。” 虞清欢拒绝得委婉,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萧景和好。 萧景和眸色暗了暗,“你是怕谁知道,谢知文还是谢知礼?” 闻言,虞清欢心狠狠一跳,萧景和怎么会扯到谢知礼身上? 应该是听了前几日的流言,对,定是因为这个。 对上萧景和的眼神,虞清欢目露不解,“我就快和离了,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她刻意没拎出谢知礼来吻,就怕被萧景和发现些什么。 可萧景和哪是那么好糊弄的,早在庄子时,他就知道谢知礼对虞氏的心思,二人那夜在外头连嘴都咬上了。 若非自己当时警告了一番,以虞氏这胆大的性子,只怕都会爬到谢知礼的床榻上去了。 想及此,他心中生出了几分介意,“离谢家兄弟远些,谢知礼对你心思可不纯,别让他给赖上了。” 他可没有那么大方,让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勾搭不清。 虞清欢干笑两声,顺着萧景和的话应下:“好。” 心里却在想:早就赖上了,现在想远离,哪里来得及。 “殿下,我先出去吧。” 虞清欢说着,就想起身出去。 可她身子刚站起来一点,就听见外头传进来的声音:“殿下可在马车里?” 几乎在谢知礼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虞清欢一屁股坐了回去! (揣着小破碗)求求月票 (本章完) 第146章 知道喊嫂嫂,就别做出这些事! 第146章 知道喊嫂嫂,就别做出这些事! 谢知礼的声音离窗棂不过两尺,惊得虞清欢跌坐回软垫的同时,慌乱的勾住萧景和的腰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就怕谢知礼探头望进来。 萧景和顺势将人箍进怀里,掌心重重压住她的脊背。 此时,马车外边,谢知礼没跟上虞清欢,见了太子的车驾,干脆停下来慰问了一句。 谁知道这一问,把虞清欢给吓得够呛。 萧景和满意地感受着虞清欢将脸埋进自己胸膛,嘴边带笑,却故意调侃,“怎么,怕他听见?” 虞清欢撇撇嘴,闷声道:“殿下不怕?” 萧景和:“本宫为何要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抱在自己腿上,“当初在庄子时,你的胆子可不像现在这样。” 他印象里,当时用膳,谢知礼还在,虞清欢就敢脱了绣鞋在桌下勾引自己。 就连在书房那次也是胆子大得很。 虞清欢红着脸,“当初和现在哪里一样.” 当初自己没招惹这么多人,最多也就防着一个谢知礼,而且,当时因为谢知礼避嗣的事,她气恼得很,破罐子破摔。 如今不同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边一个,怀里还有一个。 若不小心些,翻了船,可就掉进阴沟里了。 萧景和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不如我把帘子卷起来,让你们叔嫂打声招呼?” 虞清欢身子骤然紧绷,知道这人是故意想整自己,只好亲了亲他,讨好的伸出舌尖舔。 萧景和对此很是受用,“快些和离,别让本宫久等。” 虞清欢乖顺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事又不是我想快就能快的,那不还得谢知文在和离书上落字摁手印么。 马车外,得知萧景和在马车里歇息,谢知礼没有打扰,驱马往前,想继续寻虞清欢的踪迹。 结果,没找着虞清欢,反倒看见一个沐淮安,偏偏这人还望了过来,隔着人群,就这么对上了眼神。 谢知礼顿时觉得扫兴,扭头走了。 当天夜里,回到了京城,虞清欢趁着旁人不注意,从萧景和的马车上溜了下来,爬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马车从队伍脱离,缓缓驶向宁远侯府,最终停在侯府大门口。 守门小厮连忙搬小木凳。 谢知文和谢知礼前后回到大门口,尤其是谢知礼,率先下马,走到了马车旁,就在马车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目光,直接伸出了手,“嫂嫂,我扶你。” 他话刚说出口,身子就被谢知文挤到了一旁。 谢知文冷眼瞪他,“既知道喊嫂嫂,就别做出这些事!” 说着,他自己伸出了手,扶妻子下马车这种事,还得自己来。 可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却是桑如,看见二位爷相争的场面,桑如默默的从另外一边跳下马车。 见谢知礼已经毫不遮掩,她心想:接下来这几日,侯府怕是要热闹了。 此时,虞清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两只手齐刷刷的伸到她面前。 谢知文目光期盼的看着妻子,“阿欢,我扶你。” 谢知礼嗤笑出声,“嫂嫂,跟着大哥还得去拜见母亲,还是我扶你,还能顺路送你回院子。” 他可以提起王氏,借此提醒虞清欢,王氏做过的事,虽说不能让虞清欢选择自己,可也能恶心谢知文。 闻言,虞清欢果然心里不爽,丈夫到底是孝顺,她可不想跟着一块去见王氏。 谢知文又瞪了谢知礼一眼,“阿欢,别听他胡说!” 虞清欢不会听谢知礼胡说,可也不想听丈夫在这里鬼扯,她走到另外一边,跟着桑如方才那般跳下了马车,连小板凳都不用。 从前是矫情,现在不需要,就这么点高度,还能跳不下来? 看着谢知文,虞清欢沉声开口:“侯爷是该去拜见母亲,早些将事情问清楚,早些将和离书写了。” 说着,她带着桑如进了府里,甚至都没看谢知礼一眼。 谢知礼却面容带笑,抬步跟上虞清欢,像荒野里盯住猎物的狼,紧紧跟着。 大门口,小厮们面面相觑,一个一个默默低下了头,愣是没人敢开口。 他们依稀记得,半个月前出门,侯爷和夫人感情看起来还很好,还拉着手,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都要写和离书了!? 还有这二爷,怎么还跟侯爷抢上了,这会儿还跟着侯夫人走了! 有人联想到半个月前出门,二爷那一身红,和侯夫人跟要成婚的新人似的,顿时瞪大了眼睛。 难道侯夫人和二爷天!这可真是天大的事! 等到谢知文进了府里,当值小厮终于忍不住捅了捅同伴:“你瞧见二爷和夫人没?” “我没瞎。” 大夫人生得好看,没有男人不喜欢,可也没想到,二爷竟然有觊觎之心,他们可是叔嫂! 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就二爷和夫人这情况看来,铁定有事! 那小厮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消息卖给外头说书的,能值几个银子.” 此时,谢知文来到了碧落斋,却被刘婆子挡在了屋外。 “我有事寻母亲,还请刘妈妈通传一声。” 刘婆子回道,“侯爷,老夫人已经歇下,您若有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谢知文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天色,确实不早了,也罢,明日再来。 岂料,他前脚走出碧落斋,后脚,刘婆子就进了屋里。 王氏坐着,压根没睡,“把人打发走了?” 刘婆子应声,“老奴说您歇下了,让侯爷明日再来。” 王氏颔首,“庄子那边都清理干净了?” 刘婆子想了想,回道:“除了一个厨子被二爷的人带走了,便只有王娟在,夫人,可要将人喊回来?” 那些个奴仆丫鬟,贱命一条,送走的路上病死或是意外死,没人察觉。 就是那厨子,是谢知礼的人,不好弄。 王氏冷了脸,想起一个月前,让王婆子下药把虞氏处置了的事,也不知道王婆子是办事不力,还是心软。 这样的人,自己留着还有何用? “一并处置了。” 刘婆子顿时惊,后背一阵发凉.王婆子同自己一样,可都是跟随夫人十几年的老人。 上一章被那个啥了,已经放出来了,大家可以看了 (本章完) 第147章 最喜欢骂我畜生了 第147章 最喜欢骂我畜生了 王氏看向刘婆子,“别留下痕迹。” 刘婆子本想为王婆子说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老夫人一向不喜有人求情,自己若是开了这个口,怕是要惹得她不高兴。 说到底都是命,当初王婆子若是不主动请缨去庄子照看大夫人,期间又几次办事不力,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老奴明白。” 此时,谢知礼尾随虞清欢进了后院,见她当真要回院子,还不理会自己,顿时忍不住,快步上前拉着她,将她扯到院墙后。 “当真不理我?” 一旁的桑如熟练的走到了一旁,替二人望风。 虞清欢瞪了谢知礼一眼,“很好玩?” 谢知礼知道她会生气,也做好了她生气的准备,见她马上就要发作,低头快速在她软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讨好的哄着:“好嫂嫂,别气。” 被他这一亲,虞清欢捂着脸,更气了,“不能严肃点好好说话吗!?” 谢知礼面上严肃,眼里却忍不住带笑,“好,我严肃。” 虞清欢气得想踩他一脚,可刚抬起脚,面前人却先一步后退,显然猜到她的举动。 “谢知礼,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谢知礼:“你若肯主动和离,我何须出此下策?” 虞清欢咬牙切齿,“那你也不能在这种事上作假!” 旁人不知道自己有多想要一个孩子,谢知礼会不知道吗? 他却拿这种事戏耍自己,一次又一次。 谢知礼眸色暗了暗,他伸手扣住虞清欢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腕骨,“这事是我不好,对不住你。” 他这么快认错,反倒让虞清欢愣住了,狐疑的盯着谢知礼看了两眼。 只见谢知礼素日满含算计的眼瞳,此刻却露出几分正经之色,“从前是我脑子糊涂,喝那些个什么避嗣的药,你想要孩子,我给你一个好不好?” 趁着虞清欢发愣,谢知礼将她拽进怀里,灼热呼吸缠上她耳垂:“就当我赔你一个。” 虞清欢额角直跳,喉间斥责刚要说出口,就被谢知礼用手捂住了嘴。 谢知礼目光讨好,“我文采武略都还可以,容貌也算好,孩子有这么一个爹,不亏的。” 虞清欢瞪着眼,当初是只有谢知礼可以选,但现在,多的是当爹的人,谁还稀罕他啊! 看懂了虞清欢的意思,谢知礼忽然屈膝顶开她的双腿,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随后舔舐她耳后的红痣,犹如小狗讨好主人, “好嫂嫂,我最近学了新样式。”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图自己活好,那自己便抓住这个优势,迟早将沐淮安彻底比下去。 至于家里的那个,一个旧人,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虞清欢被压在院墙上,后腰一片凉意,身前却滚烫,她费劲的避开,扬起一只手就想掌掴这混账,却被他擒住五指按在头顶。 青丝扫过两人纠缠的衣袖,谢知礼俯身,用鼻尖蹭开她衣襟,湿漉漉的吻烙在她锁骨处,惹得虞清欢一阵腿软。 看着虞清欢脸颊染上红潮,他这才松开了手,双眼含着诱人的光,引诱着眼前人,“不想试试?” 大哥蠢笨,沐淮安一看就是个死正经,哪里有自己贴心? 虞清欢的满腔怒气被揉碎,这半个月来,她就和萧景和有过一次,萧景和又莽撞,在这种事上根本不会照顾她的感受。 以至于这会,她两腿发软,一被谢知礼勾两下,就忍不住浮想联翩,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新样式,哪里还记得自己原本在发火。 毕竟,小叔子的样确实多,在庄子那会,她也是才知道这种事还能有这般滋味。 对上谢知礼的目光,虞清欢咽了咽口水,“什么样式?” 见她上钩,谢知礼唇角微扬,余光瞥见不远处,眸光掠过一抹暗光,“过两日,我让人给你递消息,到时你就知道了。” 见他这么神秘,虞清欢还想问点什么,却被他封住唇瓣,腰也被搂着,她腿本就发软,这会身子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桑如惊呼了一声,打破了院墙后的气氛。 虞清欢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谢知礼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谢知文扯开。 “混账!”谢知文目眦欲裂,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攥住谢知礼的衣襟,拳头裹着风声砸向谢知礼颧骨。 虞清欢踉跄着扶住院墙,颈侧还残留着谢知礼滚烫的气息。 谢知礼抹去唇边血迹,歪头冲着谢知文,目光挑衅,笑得恣意,可一转身面对虞清欢,目光就变得隐忍和委屈。 虞清欢攥紧的掌心掐出月牙痕,方才被谢知礼勾得头昏脑涨,竟都忘了如今已不是从前。 看着谢知礼脸上的伤还未好,现在又添新伤,眼见谢知文又要动手,她快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别打了!” 谢知文硬生生停住了挥拳的手,眼神痛苦且挣扎,没人懂自己方才看见妻子被弟弟搂在怀里亲热时,满腔怨气和酸苦在胸腔处翻滚,而这会,妻子还挡在弟弟面前。 他举着的手剧烈颤抖,难以接受从前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妻子,如今眼里只有弟弟。 “阿欢,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个混账与我和离?” 虞清欢紧攥双拳,“我和离不是为了任何人。” 谢知文却不信,“你若不是心里有了旁人,岂会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做,偏要与我和离!” 虞清欢红唇紧抿,并不回这话。 身后的谢知礼忽然低笑出声,“大哥竟连嫂嫂为什么要和离都不知道,真是枉为人夫。” 谢知文双目猩红,“你闭嘴。” “若没有你,我和阿欢现在还会好好的,像你这种觊觎家中长嫂的畜生,怎配为人!” 谢知礼冷笑,“大哥这回倒是说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虞清欢身后,当着谢知文的面,将脸贴在虞清欢脸侧,眼神满是挑衅:“嫂嫂在床上时最喜欢骂我畜生了。” 虞清欢浑身僵住。 桑如瞪大了双眼,天爷啊,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二爷也太疯了! (本章完) 第148章 你弄疼我了 第148章 你弄疼我了 谢知礼赤裸裸的挑衅,沐淮安他斗不过,难道还斗不过谢知文不成? 这样的事,被小叔子当着丈夫的面说出来,虞清欢就算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羞愤难当,猛地转身,推开谢知礼,“你胡说什么!” 谢知礼低笑地看着她,“嫂嫂,我同大哥说笑呢。” 可看着虞清欢的反应,谢知文却清楚地知道,这个弟弟嘴里说的,都是真的。 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恨不得掐死谢知礼,当初怎么就没听别人的话,将这个祸害除去,如今不仅觊觎自己的爵位,还霸占自己妻子。 见虞清欢确实恼了,这会对自己冷着一张脸,谢知礼收敛笑意,“罢了,夜深,就不耽误大哥和嫂嫂歇息了。” 说着,他还贱兮兮的冲谢知文说了一句:“大哥,早些写下和离书,对谁都好,小弟告辞。” 谢知礼衣袖下拳头紧握,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从自己眼前离开,恨自己窝囊没本事,竟被压在头上欺辱到这个份上。 可比起这些情绪,他更怕的是,妻子当真就跟着弟弟走了。 以至于这会,他看着虞清欢,见她要走,当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抱着她,心口发疼,眼神痛苦,“阿欢,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除了妻子,他什么都不想理会了,母亲也好,弟弟也好,侯府也好。 虞清欢心里不忍,可也清楚,根本回不去了,和丈夫也没办法重新来过了。 她抬手试图挣脱开,可谢知文却抱得紧,胳膊紧紧的将人锁在自己怀里,就怕她走了,以后就不理自己了。 “谢知文,满京城那么多好姑娘,多的是想嫁给你的人,没必要在我这执着。” 夜风裹挟着枯叶扫过后院,谢知文喉结滚动间扯出沙哑的颤音:“可她们都不是你。” “阿欢,当初在静园,你弹了一首曲子,那时我就想娶你.我只要你。” 听了谢知文的话,虞清欢喉间泛起酸涩,“那你还记得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谢知文怔住,自己根本就不识音律,哪里知道是什么曲子,就知道好听,弹琴的姑娘生得极美,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见他不语,虞清欢就知道,自己后来弹了那么多次,都是对牛弹琴。 趁着谢知文怔愣间,她又一次试图挣脱,谁知谢知文还是不肯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她求救的目光投向桑如,可桑如也只能摊手,以示自己爱莫能助。 这里不是九重山,整个侯府都是人家的人,自己要是还像在九重山时那样,怕是今夜就会被架着赶出侯府,到时候连姑娘人都见不着。 无奈之下,虞清欢只能示弱:“谢知文,你弄疼我了。” 闻言,谢知文一颤,松开了手。 不等谢知文说话,虞清欢率先开口,“谢知文,我弹琴,你听不懂,你同我说斗蟋蟀那些事,我也听不明白何必呢?” 谢知文委屈,“可谢知礼他也听不懂啊!” 这难道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不懂吗? 虞清欢沉默。 不远处的桑如摇摇头,侯爷也真是蠢笨,都说到弹琴了,还没想到能听懂的人身上去。 见妻子不说话,谢知文又开始说以前的事,试图勾起妻子关于自己的美好记忆,“阿欢,弹琴这事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爱吃,我们从前每日都去西风楼的,我记得你很高兴的。” 说着,他还做了保证,“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还是每日都带你去西风楼,都点你爱吃的!” 虞清欢:“可我爱吃的只是高大厨做的菜,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爱吃什么菜。” 从前,她一心想着在侯府立足,一心讨好谢知文,一切以谢知文为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喜好。 如今既然要和离了,说出来也无妨,心里也痛快。 所以现在的西风楼,还是算了吧。 谢知文天都塌了,想到高大厨已经被谢知礼收入囊中,心里更恨了。 “做菜好吃的不只有高大厨,我让人去寻,定有更好的厨子!” 他就不信京城这么大,只有高大厨一个。 虞清欢无奈了,看着眼前执拗的丈夫,心知想让他直接写和离书是不可能了。 想了想,她缓声开口,“其实想重新来过也不是不行.” 闻言,谢知文眉眼闪过一抹暗光,静待她的下言。 虞清欢恍惚间,又见当年在自己深陷虞家泥潭时,不惜与王氏断绝母子关系都要求娶自己的少年郎。 她狠下心开口,“若想重新来过,我们总得先和离。” 谢知文顿时变了脸,刚要开口,却又听见妻子说: “如今我待在侯府,你弟弟总要来纠缠我,母亲又要逼我,连你也要逼我我总想起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如何重新开始?” 说着说着,她尾音哽咽,泪水盈满双眼,可怜极了。 这一幕看得谢知文心头酸软,慌忙用掌心裹住她发颤的手:“你觉得在侯府待着不舒服,我们一块搬出去好不好?” 虞清欢:“.” 她是疯了才会带着谢知文一块搬出去。 她耐着性子继续开口:“夫君,你先写和离书,放我出府好不好?” 谢知文面容僵硬,从九重山那日过后,妻子就没再喊过自己夫君,一声侯爷,生分得伤人。 以至于现在这一声‘夫君’喊的,他险些就应下来了。 捕捉到谢知文的态度上的变化,虞清欢晃了晃他裹着自己的手,“我们就先分开一阵,各自冷静冷静,虽然和离搬出了侯府,但你想来找我,也还是能来的。”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反正我不开门,你想来几次都行。 见谢知文还是不应下,虞清欢拉开谢知文的手,上前一步,将脸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好不好?” 谢知文的手搭在她腰肢上,手掌渗出冷汗:“若我答应,之后等我将侯府的事处置完,你当真会回来,与我重新开始?“ “自然。”虞清欢点点头,反正承诺这种事,最终解释也是归自己所有。 谢知文不想和离,可妻子好不容易态度松软了下来,他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你让我考虑考虑。” (本章完) 第149章 这人果然有病! 第149章 这人果然有病! 自那夜过后,虞清欢就忙着和桑如去给新宅子置办东西。 谢知文寻了王氏两日,王氏却以身子不适为由,不见任何人,就在又一次被挡在院里,他直接抓着刘婆子质问: “母亲为何一直避着不见我,莫不是因着当初逼我夫人兼祧之事,心虚不敢见我?” 刘婆子心惊,侯爷果然知道这事了,她讪笑道,“老奴不知侯爷在说什么,老夫人这两日身子确实不利索,还请了大夫来看。” 若是平日里,谢知文也就信了,还会关怀几句。 可此时,他一心就想知道这一年里的事,弄清楚母亲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逼人,现在见王氏避而不见人,他气恼非常,更是失望透顶。 本想从母亲口中知道整件事,母亲却避而不见,侯府的知情人不开口,阿欢又一心和离,不肯和自己多说其他事,如今只能自己去找庄子里的知情人问个清楚! 谢知文牵了匹马出京,直奔城外庄子。 此时,虞清欢带着桑如又出门去了新宅子。 宅子坐落在僻静的街巷处,不算大,但胜在有个大院子,可以种些草草,这两日还请人来打了个秋千。 桑如尤其高兴,“夫人,咱可算有个自己的家了!” 虽然只有在侯府时的院子那么大,可毕竟是自己的宅子,没有王氏那样的讨厌鬼,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做事,一切都能自己做主! “是啊。”虞清欢也高兴,坐在秋千上晃了几下,心想:这秋千还挺结实,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等把院上的那些藤蔓收拾收拾,再把屋子打扫一下,就能搬过来了。” 桑如连连点头,“奴婢今日先把院墙收拾了,明早再来收拾屋子!” 其实她巴不得今日就能把屋子给收拾好,然后从侯府搬出来,可惜天色不早了,只能先收拾那些爬满墙的藤蔓。 闻言,虞清欢笑,“不用那么急,明日寻人来打扫就好了。” 桑如却坚持要自己动手,这会已经走到了院墙边,寻了工具去砍墙上的藤蔓。 不一会,桑如惊呼一声,“姑娘,这墙上有扇门!” 闻言,虞清欢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拎起裙摆跨过满地的藤蔓碎枝,只见墙上斑驳处露出一角,将墙上的藤蔓拨开,后边竟是一扇上了锁的木门。 原先被层层藤蔓掩得严实,所以这两日都没瞧见。 桑如拨开藤叶,只见铜锁早已锈迹斑驳,锁眼都被泥垢堵死。 “卖宅子的牙商没说这有扇门啊,难道是通外头的巷子?” 正当桑如还在纳闷的时候,虞清欢已经捡起地上的斧头,直接砍在那铜锁上,“哐当”两声后,锁头断裂落地。 桑如当即接过斧头放下,将那扇门打开,只见门的另外一边,也是藤蔓密布。 她费劲的拨开藤蔓,只见门的另外一边,并不是方才想象中的巷子,而是又一处院子,明显比她们这个院子要大很多。 桑如:“姑娘,是个院子。” 虞清欢纳闷,这么个小宅子,还带两个院子? 主仆二人穿过木门,只见这院子和她们那个完全不同,打扫得整整齐齐,还有个小药田,整个院子都飘散着一股药材香。 而就在木门边,还搁着个食盒,明显是有人在住的。 虞清欢眉头轻蹙,正当她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听见一声细弱的猫叫自不远处传来。 她当即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院中架旁,有抹红色身影躺在摇椅上,摇椅旁,两只小猫躺在那里,慵懒地晒着太阳。 听见脚步声,小猫叫了起来,警惕的盯着突然出现在院落里的陌生人。 那摇椅上的人听见动静,侧过头望去。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虞清欢后悔方才砸锁了。 后头的桑如瞪大了双眼,这都能碰上姑娘这是什么孽缘啊! 那摇椅上躺着的人,主仆二人都熟悉了,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程公瑾,谁能想到,当朝阁老,什么人物啊,竟然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 瞥见来人,程公瑾自摇椅上坐起,骨节分明的手将地上因为惊吓而炸毛的猫捞进怀里安抚了两下。 看着眼前这一幕,虞清欢想到了在沐淮安书房里见过的那副画,当初觉得难以想象的画面,现在竟然出现在眼前。 程公瑾啊,在朝堂上雷厉风行,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人物,竟然会养猫! 这事要是让朝堂里的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小猫很快被安抚好,从程公瑾身上跳了下来,跟着另外一只猫一块跑出了院子。 程公瑾这才看向虞清欢,余光盯着那扇原本被藤蔓盖住的木门半晌,声音淡淡开口:“虞娘子有事?” 虞清欢顿时问,“这是您老人家的宅子?” 程公瑾眉头微蹙,并不是很想应她这话。 “是我的宅子。” 此时,虞清欢已经确认,自己肯定被骗了,牙商定是一宅二卖! 她皱着眉头解释道,“这是我新买的宅子,没想到是您老人家的宅子,定是牙商骗人,我这就去寻牙商算账.” 后头的桑如都气炸了,辛辛苦苦买的竟然是别人的宅子,天子脚下,这牙商还敢行骗,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程公瑾开口打断了虞清欢的话,“牙商没骗人。” 主仆二人不解,什么意思? 程公瑾声音淡淡的解释:“本就是两个宅子,因着前主人相识,为方便往来,便打通了院子。” 闻言,虞清欢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脚下站着的,是别人的宅子。 她松口气,还以为桑如被人骗了,还好还好,宅子是自己的。 桑如却纳闷了,既然是打通了院子,后来又上锁做什么? 回头可得找牙商问个明白,可别牵扯上什么事! 虞清欢环顾四周,好奇的问,“您老人家怎么住这里?” 难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程公瑾眼尾几不可察地压了压,“程府太大。” 虞清欢额角直跳:“.” 竟然有人嫌家里的宅子大,这人果然有病! (本章完) 第150章 小公爷吃醋 第150章 小公爷吃醋 瞥见虞清欢的脸色,程公瑾自摇椅上站了起来,他缓步走近虞清欢,“虞娘子还有事?” 他声音几乎没什么语气,听得人觉得清冷。 就在他走近的那一刻,虞清欢又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威压,顿时想远离,“没事了,这门我过两日寻人来修,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告辞。” 程公瑾薄唇抿着,并不阻止,目送着主仆二人从木门离开。 就方才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她开了四次口,说了四次‘您老人家’。 从程公瑾的院子回到自己院子,虞清欢立马让桑如把木门给合上,可惜锁给砸坏了,不然还能给锁回去。 谁能想到从自己家平平无奇的院子穿过去,能看见那么一尊大佛,真是吓人的很。 桑如忍不住道,“姑娘,您方才为何要说找人来修门?” 虞清欢:“不把门修好,难道就这样开着?” 桑如小声嘟囔,其实可以让人来将墙给堵上的,本就是两个宅子,那程阁老又是外男。 “姑娘,您以后还是离程阁老远些吧,奴婢总觉得这人心思太深沉,对您的态度也不太对劲.不宜往来过深。”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姑娘得疏远些,不然哪天撞上,会被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 虞清欢知道桑如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又搞出来一个男人。 她拍了拍桑如的肩膀,“你放心,你家姑娘我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程公瑾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沐淮安的亲舅舅,自己得是疯了才会对他老人家下手。 然而桑如担心的,却根本不是虞清欢饥不择食的问题。 那程阁老看着性子淡淡,可每次看她家姑娘的眼神,她总觉得藏了点什么,但又实在看不透。 而且她记得一开始,这位对她家姑娘是喊的虞夫人,在九重山那会,又是夫人,今日竟然又喊成虞娘子 桑如还想就着程阁老的问题和虞清欢好好说一说,可这会儿虞清欢压根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布置新宅子。 当天夜里,虞清欢回了侯府,还没进门口,就见管家匆匆上前。 “夫人,方才侯爷回来,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老夫人被气晕过去,侯爷又跑了,方才西风楼来人,说侯爷跑去他们家吃酒了,正喊着人去接!” 虞清欢眉梢一挑,“老夫人气晕过去了?” 这可是好事啊。 管家连连点头,“是啊,不过方才醒了,说您要是回来,就喊您过去。” 这侯府里可真是乱套了。 虞清欢好笑道,“她和侯爷吵架,寻我过去作甚,难道也想同我吵一架?” 难道是从儿子那里受了气。想撒在自己身上不成。 管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夫人,好似自从去了一趟庄子回来,性子都变了。 以前只要是老夫人的吩咐,大夫人可都是千依百顺的,哪里像现在这样。 他刚想劝两句,就见虞清欢又出门了。 虞清欢脸上带笑,丈夫倒是有些出息了,都能和王氏对着干了,还能给人气晕过去,这要再加把劲,说不定都能把王氏给气死。 不枉自己提前安排了人救下庄子里的李婆子,想来丈夫今日是从李婆子那里探听到全部了。 不过王氏也是心狠手辣,这李婆子跟了她二十几年,竟然说杀就杀。 王氏不痛快,虞清欢的心情就好,“西风楼是吧,我去接。” 管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回来的马车,又一次驶离侯府。 到了西风楼,寻了问了一下,虞清欢带着桑如进了楼上雅间,除了见到喝得满脸通红的谢知文,还有一旁也浅酌了几杯的沐淮安。 是了,丈夫不是那种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性子,定然会找人作陪。 见到虞清欢,沐淮安明显愣了一下,他使人去宁远侯府传话,却没想到来接人的会是虞清欢,还来得这般快。 虞清欢刚要同沐淮安打招呼,可嘴巴刚张开,就被满身酒气的谢知文抱了个满怀。 谢知文面颊绯红,双手死死箍住纤细的腰肢:“阿欢.阿欢你别走.” 他带着酒气的哽咽声响彻雅间,“阿欢,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回来的,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别不要我!” 虞清欢尴尬不已,试图推开谢知文,却被抱得紧紧。 瞥见这一幕,沐淮安捏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看着谢知文将脸埋进虞清欢衣袖哭得脊背抽动,他唇瓣抿成一条线,克制着自己。 一旁的桑如默默在心里为自家姑娘点了三柱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知文玉冠歪斜,散落几缕墨发,蹭得虞清欢脖子痒痒,她只能伸手拍了拍丈夫的后背,“谢知文,你先松开我。” 谢知文却不肯,嘴里还哭哭叨叨,“我不,你以前都是喊我夫君的!” 虞清欢语噎,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沐淮安。 见沐淮安不介意,面色神情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她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夫君,你先松开我。” 如愿听到,谢知文这才不依不舍的松开手,却又抓起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我这里好疼,不要和离好不好?” 隔着一层衣料,虞清欢的手掌清楚的感受到里面那颗剧烈跳动的心,震得她掌心发烫。 就在这时,一向克制冷静的沐淮安猛地起身,险些带翻椅子,沉闷的移动声惊得烛火都晃了晃。 虞清欢眼睁睁的看着沐淮安板着一张脸走近,一把钳住谢知文的肩膀将人扯离自己,力道大得让醉醺醺的谢知文跌坐回椅子上。 沐淮安目光落在虞清欢被蹭得皱皱巴巴的衣服。 虞清欢顿时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心里发慌,下意识解释,“他喝酒了,我没主动!” 天地良心,不能和醉鬼计较! 沐淮安薄唇紧抿,谢知文喝醉了,可虞清欢没沾酒,却还是依着他喊了那一声夫君.当真令人眼红嫉妒。 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嗓音比平日低沉三分,“我送你们回府。” 虞清欢:“不用,我坐马车来的” 沐淮安眼底暗潮翻涌,素来温润的嗓音裹了几分酸涩,“今夜见到我,让你很为难?” 第一次见面,程阁老:虞夫人。 第二次见面,程阁老:夫人。 第三次见面,程阁老:虞娘子。 请问,第四次见面,应该喊什么? (本章完) 第151章 嫂夫人该避嫌才是 第151章 嫂夫人该避嫌才是 虞清欢哪里见过沐淮安这个样子,一副明明心里酸涩不好受的样子,却又克制隐忍着,不想让自己为难。 多贴心温柔的男人,明明自己都难受成这样子了,还在为她,还有谢知文着想。 顾不上谢知文会不会看见,虞清欢伸手握住了沐淮安的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 看着她一副将自己放在心上,甚至是在谢知文之前的样子,沐淮安心中的酸涩这才淡了一些,面上染上轻柔的笑意,“那我送你回去。” 虞清欢哪里还舍得拒绝,微微颔首,“好。” 桑如是真没想到今夜还能见到这么一幕,如小公爷这般温和的性子,竟也会拈酸吃醋,有意将她家姑娘的注意力从侯爷身上抢走。 她如今虽然不喜侯爷,可也不得不得承认这侯爷是真惨,若没有他在中间,她家姑娘上哪讨得像小公爷这样好的儿郎。 就连今日,也是因着来接侯爷,才得以见到几日未见的小公爷。 将来若知道这事,只怕比当日在九重山时更气,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晕过去? 西风楼中的小二帮着将人扶进了马车里,虞清欢刚要跟着上去,却被沐淮安拉住了手。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不少进出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毕竟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的马车实在惹眼。 宁远侯府的马夫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自己这是又撞见什么了! 这戴面具的男人他不陌生,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可这小公爷怎么还拉上他家夫人的手了,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继上一次撞见夫人和二爷在马车上的事,他又一次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侯爷是醉酒,不是死了啊。 只见沐淮安拉着虞清欢的手,嗓音比平日低沉,“既和离在即,嫂夫人该避嫌才是,上我马车回去罢。” 他说这话时,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尾音却泄露一丝轻颤,怕被虞清欢拒绝。 可沐淮安难得这么主动,虞清欢哪里舍得拒绝,未等他再开口,便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桑如都惊呆了,小公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马车也是震惊了,嘴里喊着嫂夫人,这手是一刻也没松开啊。 他可没忘,这位还是他家侯爷十多年的友交.顿时开始同情侯爷,这还不如一年前就死在外头的好。 马车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沐淮安的呼吸有些重,虞清欢主动上手替他解开脸上的束缚,心疼他每日都要戴着这样的面具。 触及她目光中的心疼,沐淮安便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越重了,也就越心安,但也因此为方才之举而懊悔,毕竟还有外人在,“我方才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他说的是那马夫,虞清欢摇了摇头,那马夫之前还撞见过她和谢知礼的事,论麻烦,那也是谢知礼在前。 何况这人嘴严,给的好处不少,不会往外乱说。 “他还没有答应和离。” 闻言,沐淮安眸光暗了暗,唇边却挂着了然和理解的笑,“不急。” 虞清欢同他讲了一些自己这几日在忙的事,“还未与你说,我新宅子就在西祥街里头,等置办好了,就搬过去,到时候你过来瞧瞧。” 她本想说今日在隔壁宅子见到程公瑾的事,可转头一想,万一那位连这事都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要是说了出去,会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想了想,她还是没将这事告诉沐淮安,只说在院里搭了个秋千,还想在院里种一棵树,只是还没想好要种什么树。 “淮安,你喜欢什么?” 沐淮安目光含笑,看着她说话,“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虞清欢心跳了跳,迎着他的目光,抬起的指尖抚过他的脸,缓缓落在喉结上。 马车里,淡淡的酒气混着沉香萦绕在二人之间。 沐淮安睫毛轻颤,刚要开口,却被虞清欢的指尖抵住唇,他耳尖快速泛起薄红,像宣纸上晕开的朱砂,引着她倾身贴近,含住他发烫的耳垂,轻笑,“我有好些日子没见它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去摸他腰间的玉带。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沐淮安猛地攥紧她作乱的手,酒意蒸得他眼尾发红,眼里却仍有一丝清明,克制着道:“在马车上,别.” 他循规蹈矩,何曾这般出格过。 可未尽的话语却被柔软的唇堵在喉间。 虞清欢叼着他下唇含糊道:“我当你方才拉我上车,是有意勾着我做这些的。“ 沐淮安呼吸急促,一颗心彻底慌乱,还有几分已经克制不住的情动,一直到腰间的玉带被扯开,衣襟被虞清欢的手挑开,怕自己真的忍不住,紧紧的抓着她手腕,为自己辩解: “我并无此意。” 他只是不想虞清欢和谢知文待在一个马车里,就像方才在雅间时那样,被谢知文动手动脚。 虞清欢却缓缓将柔软的手贴上他灼热的胸膛,指尖一下轻,一下重,从他心口的位置往下描摹,“可我有啊.” 打从看见沐淮安,到上马车,闻到他身上的沉香,还混着几缕酒气,她就想做些占便宜的事。 或许是被谢知礼带坏了,今日就想勾着沐淮安在这马车上放肆一回。 马车外人声沸腾,还有摊贩老板的叫卖声,沐淮安的克制已经到了极致,他一把掐住虞清欢的腰肢,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细密的吻落在她眉心时,声音浸着醉意,呼吸愈发沉:“快到宁远侯府了。” 言下之意,时间不够了。 虞清欢的手臂缠住他脖颈,媚声诱惑,“那就让马夫再绕两圈,反正他醉了,我不急着回府。” 沐淮安垂着眼眸,尚存几分理智,“不若换个地方?” 让他在这马车着实是有些荒唐。 虞清欢眨了眨眼,换个地方? 她撇撇嘴,“你既不想,那我还是回去寻想的人吧。” 她话音落下,就要从沐淮安身上挪开,却被他紧紧扣住腰肢,对上沐淮安隐忍的眼神: “你想去找谁?” 萧景和没干成的事,就让我们小公爷来吧。 (下一章又被那个啥了,咳咳,晚点看吧。) (本章完) 第152章 有损你们国公府的名声 第152章 有损你们国公府的名声 闻到好大一股醋味,虞清欢唇角微勾,在他身上轻蹭,“你猜我要去寻谁?” 沐淮安喉结重重滚动,都到了这个份上,难道真要放她回侯府去寻旁人不成? 他扣在虞清欢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下一刻吻了上去,酒气混着香气,将他的理智和克制彻底粉碎,没了玉带的禁锢,衣襟随着动作滑开半幅,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此刻他唇舌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辗转厮磨,指尖深深陷进她后颈发丝间,像是要将那句气话从她唇齿间生生碾碎。 马夫在车外,听见厢内传来的动静,红了脸。 他默默驶离原来去宁远侯府的路,悄然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马车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压抑的喘息。 沐淮安眼尾泛红,他喘息着稍稍退开半寸,“现在.还想去寻谁?” 虞清欢笑意绵绵,“不寻别人,就你了。” 话落,她从沐淮安身上滑落下来,跪坐在铺着的软毯上,指尖勾着沐淮安的亵裤往下褪,缓缓握住那抹热意。 看着他温润清明的双眸染上情欲,虞清欢笑了。 沐淮安腰腹骤然绷紧,颈侧青筋随急促呼吸起伏,看着心上人跪坐在自己腿间,耳尖的泛红蔓延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把捞起虞清欢,掌心死死扣住她后腰却不敢施力,眼底翻涌的情欲似要将眼前人吞没,喑哑的嗓音裹着喘息,“从来学来的?” 一想到她可能也帮着给谢家那两人做过这事,沐淮安就忍不住吃醋。 虞清欢却借着他的力气,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坐,如愿听到压抑的闷哼,她轻喘出声,雪白的脖颈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看着沐淮安染着情潮还在隐忍的眉眼,她忽然就明白,谢知礼为什么总是恶劣地捉弄她。 虞清欢在他耳畔轻笑出声,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儿,“小公爷忍着些,毕竟是在你们国公府的马车上,若让外头的人听见了,有损你们国公府的名声。” 沐淮安浑身战栗,掌心隔着襦裙掐住她腰窝,哪里还忍得住,猛然抱着她,翻身将其压在软垫上,“我会忍着些,你也多担待。” 话落,他倾身向前,将过去十几年的庄重自持彻底撞碎在眼前。 马车颠簸,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外头的光漏了进来,虞清欢忍不住叫出声,却被沐淮安堵住唇瓣,只能红着眼眶呜咽。 原以为当初翻墙已是出格,后来又在好友府上偷香窃玉,自认为不会再有比这更出格的事了,可今日,听着马车外沸腾的人声,看着眼前泛红的脸颊,他才知道远不止如此。 也彻底沉溺于此。 因着怕弄脏虞清欢的衣裙,沐淮安在最后一刻抽身离开,生生忍住发泄的想法。 马车已在城里绕了整整两圈,虞清欢香汗淋漓,软绵绵的靠在沐淮安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整理衣衫,还有些没吃饱,却也知道不能太放肆。 听见没动静,马夫识相的将马车驶到宁远侯府附近的巷子停下。 看着虞清欢一副累坏了的样子,沐淮安暗哑的嗓音还裹着未褪的情潮,“要不,去我那歇一夜?” 今日之事实在出格,这种滋味有些怪异,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刺激,紧紧地勾着他,还想继续。 虞清欢缓缓抬眼,摇了摇头,“我若是一夜未归,桑如那丫头怕是应付不来。” 沐淮安只能将她送下了马车,目送她进了侯府,一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让马夫驾着马车离开。 回国公府的路上,闻着马车上残留的味道,仿佛虞清欢还在,沐淮安闭目克制,一直忍到回了国公府的院子,鬼使神差地将屋门锁上。 想到方才虞清欢在马车上娇媚动人的模样,浴火又一次翻涌,他终是忍不住翻出枕下藏着的水红色肚兜,另一只手认命的握住了方才被虞清欢戏弄过的那抹灼热,一边粗喘,一边上下滑动。 一直到快感席卷上头,他躺在榻上,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虞清欢回到了侯府,桑如已在府里等了许久,见她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夫人,那些人将侯爷送到您屋里去了,奴婢让人把侯爷送走,可侯爷非说要找您,现在赖着不肯走!”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你去让人煮碗醒酒汤来,我去看看。” 丈夫醉酒后是有点赖皮,没人能应付。 桑如走后,虞清欢回到了院子,进了屋里,却没在榻上见到人,她刚想出去找,却听见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刚转身,就被满身的酒气的谢知文紧紧抱住。 谢知文将脸埋在她颈窝,嗅着妻子身上的香味,“阿欢,你好香.” 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极了。 虞清欢愣了愣,自己今日没用香料,哪来的香味?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了,丈夫闻到的,是方才自己从沐淮安身上沾染来的沉香。 虞清欢叹了叹气,费劲的扶着谢知文,想让他躺到榻上,谁知这人却拽着她胳膊,反将她压在了榻上,混着酒气的呼吸袭来,她偏头避开,却阻止不了谢知文的手,带着醉意扯开她腰间的系带。 指腹带着薄茧,顺着罗裙滑入她深处,粗暴的碾过那片湿润。 刚经历过马车上那一番,虞清欢这会哪里受得住这般撩拨,不一会,娇喘出声,流水潺潺。 此时的谢知文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发狠地扯开她身上的衣衫,带着酒气的吻如暴雨砸下。 不同于沐淮安情动时的隐忍克制,丈夫的啃咬尤其凶悍,力道让虞清欢疼得闷哼。 她喘息着抓住谢知文作乱的手,却被他反扣住腕子按在头顶。 虞清欢顿时有些心惊,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一股子在马车上还未彻底满足的空虚感袭来,她目光迷离,脑袋发昏,想到丈夫如今的身子比起一年前健硕了许多.要不趁和离前,尝一尝? 然而此时,谢知文却停下了动作,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嗅着她身上令自己心安的味道,“阿欢,别离开我.” 一直等不到继续,虞清欢难耐的夹了夹腿心的那只手,却不见谢知文任何反应,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 方被重新撩起的欲望,被一桶凉水彻底浇灭:“.” 虞清欢望着帐顶晃动的流苏穗子,咬牙切齿:今夜就不该回来。 (本章完) 第153章 她就是利用你 第153章 她就是利用你 虞清欢推了推身上的谢知文,试图将人从身上推开,可人清醒着的时候她都推不动,何况现在还昏睡过去。 桑如端着醒酒汤进来时,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还跟着爬到榻上去了?” 虞清欢额角直跳,哪里是自己想爬上来的,再让这人压着,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还不快过来帮忙?” 桑如赶忙放下手中的醒酒汤,快步上前,费劲的将谢知文推到了里边。 虞清欢这才得以从榻上解脱。 桑如却盯着她凌乱的衣襟下那一片绯红,瞪大了眼,她记得今日给姑娘更衣时可还没有这痕迹,难怪姑娘回来得这么晚,这是回来的路上潇洒去了啊! 可若是去寻个客栈潇洒,这时间也不够啊难道? 她眼神试探:“姑娘,您今夜在马车上把小公爷给强办了?” 虞清欢将身上的衣物拉扯整齐,眼神嗔怪,“什么我强办,就不能是他把我给强办了?” 桑如撇撇嘴,“小公爷可不像这种人。” 若说是二爷把姑娘给强办了,她倒还信,可对小公爷,姑娘若不存心勾引,小公爷那般规矩的人,哪可能在马车上胡来。 虞清欢轻咳一声,她觉得桑如对沐淮安有太多误解,事实上男人表面上看着再正经,动了情欲,那都是禽兽。 而且,她明显能感觉到,今夜沐淮安可没尽兴。 桑如看着桌上那碗醒酒汤,又看向昏睡过去的谢知文,“姑娘,这汤怎么办?”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你今日收拾院子也是累得够呛,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在虞清欢的坚持下,桑如只能离开,顺带将屋门给合上了。 虞清欢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坐到床榻旁,捏着谢知文的鼻子,趁着他开口之际,将汤一点一点的给灌了进去。 看着丈夫醉酒难受的样子,她叹了叹气,扯过一旁的汗巾给丈夫擦脸,“以后我不在,你少喝点酒,不然哪天让人给害了,连尸体都找不着。” 不管怎么说,谢知文没死,她始终是高兴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这个一开始将自己从虞家那样的烂泥巴坑里救出来的男人。 王氏是可恶,可丈夫待她始终是好的。 只是,终究是回不去了。 希望将来,谢知文将王氏送走后,能娶个新夫人,好好过日子吧。 次日,谢知文醒来腰酸背痛,刚想喊人,却发现自己是在妻子的屋里。 他眉头微蹙,根本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问一旁进来伺候洗漱的丫鬟,“我昨日怎么回来的?” 丫鬟回道:“回侯爷,昨夜是夫人出门接您回来的,见你醉酒,还喂您喝了醒酒汤,照顾了您一夜呢。” 尽管谢知文想不起来昨夜发生的事,可也能想象得出来妻子照顾自己的样子。 谢知文:“夫人去哪了?” 丫鬟:“夫人出门了,吩咐了奴婢备下膳食,等侯爷醒了吃。” 谢知文心里一阵暖,阿欢到底是在意自己的。 为此,自己也得尽早将侯府的事情解决。 碧落斋,看着前后搬东西的下人,王氏气得白了脸,抄起桌上的茶盏就砸,“我是侯府老夫人,宁远侯生母,谁敢让我从侯府搬走!” “把那个贱人给我叫来,给我叫来!” 刘婆子脸色难看,有意想劝两句,可又没这个胆。 就在这时,谢知文从外头走了进来,瞥见面容狰狞的母亲,心中悲凉,为着生养之恩,尽管对其有诸多不满,他也很少顶撞,可如今,却因此让妻子受了苦。 是自己错了,若是再不纠正,将来整个宁远侯府的人,怕是都要跟着遭殃。 雕瓷盏在谢知文脚边迸裂飞溅,王氏浑身发颤地指着谢知文,“逆子!你竟敢将生母逐出侯府!那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知文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语调放慢,“临江庄子依山傍水很是养人,母亲去了,定能颐养天年。” “混账!”王氏抓起鎏金香炉掷向廊柱,惊得搬抬物件的奴仆齐齐跪倒,“你信不信我这就上书,在陛下面前告你一个不孝之罪!” 谢知文抬手,示意院中搬抬物件的奴仆退下,自己走近了两步,“母亲想告,只管去好了。” 他眸光冷淡,声音也淡淡,“不过母亲可得想清楚了,李婆子没死,正想到官府告您一个谋杀之罪,这么些年她没少替您干那些个脏活累活吧?” 刘婆子脸都白了,这么些年,李婆子知道的,可不少。 谢知文:“临江庄子好歹是个好去处,若是李婆子执意上告官府,被官府知道您这么些年手上沾的人命,那儿子也只好亲自送您上官府公堂了。” 王氏染着丹蔻的手死死扣住太师椅扶手,死死盯着眼前的儿子,全然没想到有一日,这个老实听话的儿子会反过来威胁自己。 她冷笑两声,身形踉跄,“谢家到底是出情种,当爹的为了个贱人命都不要了,如今儿子为了个贱人,连生母都不要!” “好啊.好!” 刘婆子连忙上前扶住,已是满脸泪痕,“老夫人.” 谢知文朝王氏拱手一拜,“儿子今日还有要事,就不送母亲了,母亲好走。” 言罢,他转身离开。 走到院门口时,还能听见里头传来王氏的冷嘲热讽: “你以为那个贱人多在意你?” “别傻了!她就是利用你,亏你还将她当个宝!”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谢知文脚步一顿,面容一僵,又很快恢复如常,加快脚步离开了碧落斋。 当年,虞清欢出现在静园时,他就知道对方的意图。 他从来只庆幸自己身上有利可图,否则,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女子落入旁人之手。 此时,新宅子里,虞清欢人坐在秋千上晃,看着桑如使唤几个请来的奴仆,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这会儿,宅子收拾完,桑如将人送走。 虞清欢从秋千上跳下,刚想进屋里看看,就听见“嘎吱”一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院墙上的那扇木门: “谁?” (本章完) 第154章 你穿他的衣服做什么? 第154章 你穿他的衣服做什么? 木门被推开,可虞清欢却没看到人,反倒是瞥见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从木门缝隙探了出来,而后,是一整个橘黄色的小脑袋。 大大的耳朵,圆圆的眼睛,毛茸茸的,娇憨可爱。 虞清欢犹豫了一下,试探地朝小橘猫招了招手,谁知小猫竟真的从木门后钻了进来,慢悠悠的踩着步子靠近,最终停在虞清欢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喵”了一声。 虞清欢没忍住,弯腰将小猫抱起,又坐回了秋千。 小猫懒洋洋的在她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被摸脑袋时,还舒服的眯上了眼。 桑如回来时,看见自家姑娘怀里的小猫,吓了一跳:“姑娘,隔壁的猫怎么在这?” 虞清欢眯着眼笑,“方才它自己推开木门跑进来的。” 程公瑾这人虽然不讨喜,但猫却养得娇憨可爱,真是勾人啊。 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桑如,这猫是自己跑过来的,我这算是捡,不算偷吧?” 桑如沉默,“姑娘,这可是程阁老的猫。” 这猫是可爱,可捡猫也得分是谁的,还是别为了只猫,把自个给搭进去吧? 闻言,虞清欢经过一番心里纠结,最终把怀里的猫放到了地上,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回去吧,不然我可就要把你给偷走了。” 小猫往木门跑,期间一步三回头,好似舍不得。 眼见那小小的身子离开,虞清欢的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见桑如要将修好的木门锁上,她当即喝止,“等等!” 桑如拿着一把锁,愣愣的看着。 虞清欢轻咳一声,“还没搬进来,就先不锁了吧。” 猜到自家姑娘的意图,这是想慢慢的将猫给拐过来,桑如当即劝道:“姑娘若是喜欢猫,回头养一只便是。” 此时的虞清欢,整颗心都被方才的幼崽俘获了,她就喜欢这只,通体橘黄,大大的耳朵,圆圆的眼睛,毛茸茸的,可不管什么程阁老。 “你就把门合上就行,别影响了小猫窜门,想必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 桑如无奈,只好将锁放下,把木门虚掩上。 她只怕哪一天,从这木门穿过来的,不是猫,而是人。 此时,木门另外一边的院子,程公瑾半倚在摇椅上,一袭深红色衣衫被风拂得微皱。 他骨节分明的手将窜门回来的小橘猫拎起抱在怀里,指尖轻轻的挠小猫的下巴时,惹得它喉咙里溢出咕噜噜的声响。 小橘猫扬起下巴,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主人,好似在等待奖赏。 程公瑾从一旁案上搁置的食盒里捡起一块肉干,喂到嘴边,目光瞥向那扇半掩的木门,又很快收回。 看着小猫贪吃的样子,他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小猫脑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日落之时,宅子门口停了辆马车,清追从马车上下来,“大夫人,二爷命高大厨做了一桌子好菜,让属下来请您前去一叙。” 虞清欢眉头微蹙,自己可只跟沐淮安说过新宅子的位置,谢知礼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她下意识看向桑如,桑如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说过,也不知道。 马车上,虞清欢想到前几日谢知礼说过的话,现在又让清追来接自己,心里顿生疑惑,也不知道谢知礼是整了什么新样,神神秘秘的。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处隐秘的巷子, 桑如跟着虞清欢一块进去,才走了几步,就被挡在了院子外,就连清追也守在外头。 虞清欢心生不安,有些想走了,可人都到这了,不如进去看看? 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再走也来得及。 然而,就在踏进院门那一刻,她就被眼前景象所吸引,满院子各式各样的灯,挂着各色的绸布,瓣自半空洒落。 谢知礼悄然从虞清欢身后出现,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腰际,将其拥入怀中,薄唇衔住她耳垂轻舔,“嫂嫂,喜欢吗?” 虞清欢耳尖发烫,点了点头,“还可以。” 谢知礼这才松手,扶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身来。 满院的灯,借着暖黄的光,虞清欢看清眼前人,他今日穿了一袭白袍,衬得他本就清峻的眉目愈发好看。 只是这袍子,沐淮安好像也有一件? 谢知礼垂眸凝视她的反应,唇角微勾,“认出来了?” 虞清欢默默后退半步。 谢知礼却紧跟着贴近她,声音戏谑,还带着几分得意:“我特意让人去沐家庄子偷来的。” 虞清欢额角直跳,根本想不到谢知礼能干出偷衣服这种事,还是偷的沐淮安,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穿在身上。 “你穿他的衣服做什么?” 在虞清欢不解的目光中,谢知礼将她逼至院中的廊柱上抵着,垂首轻笑,“自然是为了取悦你。” “你不是喜欢他吗,今夜把我当成他,如何?” 虞清欢傻眼,终于明白谢知礼前两日说的新样,脸都红透了: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不待她反应,谢知礼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往前一带,低头含住她红嫩勾人的唇瓣。 虞清欢只觉呼吸间都能闻到沐淮安惯用的沉香味,顿时身子滚烫,身上的肌肤都好似要烧起来了。 她下意识想别过头,却被谢知礼的大掌紧紧扣住。 谢知礼的唇重重碾着,舌尖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掠夺她的每一寸呼吸,每到一处,都像在点火,烫得虞清欢脑袋发晕,四肢酸软。 她意识开始迷乱,明明眼前的人是谢知礼,可鼻尖嗅到的,却是属于沐淮安的味道。 这种意识上的混乱致使她陷入隐晦的快感,一时间,竟真的把眼前人当成了沐淮安,娇声的唤了一句,“淮安.” 见虞清欢竟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人,谢知礼咬牙切齿,一股邪火勾着他蹲下了身。 院中烛火通明,罗裙散落一地,谢知礼跪在她腿间,张嘴含住。 虞清欢双眸微张,刚想开口,却被极致的快感堵住了嘴,只余一双手下意识抱住他的头,指尖控制不住的陷入他的发间。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酥酥麻麻,流窜四肢百骸。 她脚趾都卷了起来,紧咬着唇瓣,却仍然抑制不住娇吟出声,“轻点.” (本章完) 第155章 谁更讨你欢喜? 第155章 谁更讨你欢喜? 知道在虞清欢这里,自己到底不如沐淮安,谢知礼心中不甘,有心相争,也只能在这种事上卖力。 他就不信,像沐淮安那种性子,在这房事上的样能比得过自己。 谢知礼伺候得卖力,酥麻感一阵一阵袭来,虞清欢脸都红透了,抓着他的脑袋,一双美眸含着水光。 不一会,一阵灭顶的快感袭来,她双腿都开始打颤,险些站不住。 谢知礼终于抬起头,背手抹去唇上的水,他薄唇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春意的虞清欢,“沐淮安会像我这样伺候你吗?” 虞清欢整张脸都是热的,“你不要提他了。” 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偏偏谢知礼总要提上两句沐淮安,整得她脑袋昏昏,身心俱爽。 这会,她两腿发软,已是站不住。 谢知礼则赶在在虞清欢瘫软在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迈向院中,将她轻置于裹了绸布的石桌上。 感觉到背上的凉意,见眼前人倾身贴向自己,虞清欢瞬间猜到他的意思,惊慌失措,“你要在这?” 这院子里除了院墙,连个遮挡的都没有!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 谢知礼薄唇微扬,似笑非笑,“不可以吗?” 拒绝的话还未能说出口,虞清欢就被他擒住了脚踝,身子也跟着被拖过去。 她耳根发烫,红着脸求饶,“我们换个地方,求你了.” 谢知礼笑,“嫂嫂这求饶的话,还是留着等会说吧。” 话落,他掐着细嫩的腰肢,往前重重一撞,将虞清欢送至顶端,来回摆弄。 因着在院子里,她整个人都紧张着,那处泥泞一片,却比往日都要湿热紧致。 谢知礼呼吸一滞,被他绞得舒服极了,喉结微滚,却停了下来,挑着眉问她:“好嫂嫂,我和姓沐的,谁更讨你欢喜?” 虞清欢愣住,哪个好人家会问这种话,还是在这种时候。 偏偏谢知礼就是要在这个时候问,一副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便停着不动的样子,勾得虞清欢不上不下的。 她心痒难耐的用腿勾住谢知礼的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欲求不满,“自然是你,旁人如何能同你比较?” 这话瞬间取悦了谢知礼,他一把抱起虞清欢,唇边笑意戏谑,“嫂嫂这话倒是说得好听,可惜你心里喜欢的却不是我。” 虞清欢的柔夷贴上他的脖子,缓缓勾住,身子往他身上贴了贴,“二弟怎么乱说,我可是最喜欢你了。” 这种时候,别说是让她说几句违心的话哄谢知礼,就是让她管谢知礼叫爹,她也能叫得出口。 知道虞清欢嘴上没几句实话,可谢知礼却听得高兴,至少这人愿意对自己用心,顿时顶弄起来。 借着院子的灯,虞清欢能够清楚的看见眼前人动情的样子,偏偏那一身熟悉的袍子又让她意识混乱,两张脸在眼前交错。 一会喊谢知礼,一会又是沐淮安。 到后来,她发觉只要喊了另外一个人名,谢知礼就会发狠的顶弄,喊的便全是沐淮安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动静停了下来,虞清欢却腿软得没力气,被谢知礼抱进了屋里。 院子外,知道自家二爷的德性,清追早就躲得远远的,毕竟那沐家小公爷的衣裳还是他亲自去偷来的。 只有桑如在外头听懵了。 怎么姑娘一会喊二爷,一会又喊的小公爷,难道里头还有两个人不成? 屋里,虞清欢靠在浴桶里,已经是累得连手都不想动,任由谢知礼替她擦拭身子。 可看着眼前这张清峻的脸,想起方才在院里的荒唐事,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你出去把桑如喊进来帮我就行了.” 看着她这副后知后觉羞涩的样子,谢知礼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今夜可喜欢?” 虞清欢嘴硬,本来随便说两句敷衍过去,可看着谢知礼一脸认真讨好自己的样子,到底没忍心,点了点头,“喜欢。” 毕竟这种穿旁人衣裳来取悦她的事,除了谢知礼,只怕再没旁人做得出来了。 谢知礼薄唇微勾,指尖挑起她下巴,俯身深吻。 若不是怕把她折腾坏了,当真是想再来一次。 当夜回到侯府,虞清欢还是被桑如扶着走回院子的。 桑如忍不住问,“姑娘和离后,还会同二爷往来吗?” 按理说,从庄子回来后,姑娘就应该同二爷断了,可到如今,这二人还是纠缠在一块。 二爷完全不把侯爷当回事,姑娘也是不拒绝,只要二爷来敲门,她就将人迎进来,看起来倒像是对二爷有些上心了。 虞清欢懒懒的道,“为何不往来?” 别的不说,谢知礼这人长得不错,看着赏心悦目,那事上也确实让她着迷,这样一个肯在房事上费心取悦自己的人,若是没了,多可惜。 桑如愣了愣,“那小公爷怎么办?” 闻言,虞清欢停下了步子,转过身看桑如,意味深长对她道,“桑如,别学我,但也不要把全部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上一辈子,她就是将全部心思放在谢知文身上,才会落得那样的凄惨的结果。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不想教坏桑如,可也不想桑如像自己这般左右逢源。 桑如点点头,知道姑娘都是为了自己好,“奴婢记住了。” 虞清欢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将来还一直跟在我身边伺候,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上辈子,桑如跟着她回到了虞家,却没有跟着她被送去临江,想来是被留在了虞家。 虞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桑如又护着她,只怕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她想着,若是桑如想嫁人,她就准备一笔丰厚嫁妆,若是桑如不想嫁人,她就在京城置办一处宅子给桑如,就算将来自己遭遇什么不测,这丫头也有个家,不至于流离失所。 二人说着话,就见府中管家朝她走来,满脸殷勤,“夫人,您可回来了!” 虞清欢很少见管家这副样子,沉声开口,“有事?” (本章完) 第156章 我怕你选了二弟,不要我了 第156章 我怕你选了二弟,不要我了 管家是往日老侯爷底下的人,平日里王氏管家,他便只听王氏的话,如今侯府变了天,他自然要寻下一个人示忠心。 这会儿见侯夫人回来,知道侯爷将夫人看得重要,自然想来献一番殷勤。 “夫人,铺子上今日送来了好茶,小的这正想着人给您送去呢。” 虞清欢眉梢微挑,“怎么不给老夫人送去?” 她记得往日里铺上送来孝敬的好茶,可都是进了碧落斋,因着谢知文不爱喝茶,可是一点都没往她们院子里送。 管家讪笑道,“夫人这两日出门早,想来不知道,老夫人身子不适,侯爷孝顺,听说临江依山傍水养人,谴人送老夫人去临江庄子上休养一段日子。” 只要是个明眼人都清楚,这些不过是说辞,老夫人身子康健,哪里有什么不适。 那临江虽依山傍水,可到底不如京城富贵。 说是休养一段日子,其实就是被侯爷捉了短处给送走了,他看着那护送的人十几个,想来老夫人除了死,否则这辈子是都回不来京城了。 府里的爷们可不管事,侯爷只娶了侯夫人一位正妻,府里没个什么姨娘,老夫人这一走,这侯府的管家权可不就要落到侯夫人手上了嘛! 虞清欢倒是没想到谢知文的动作这么快,竟真把王氏给送走了,还是临江那么远的地方,显然是没打算让王氏回来了。 上辈子,她被王氏赶走,又被虞家迫害,死在了临江。 这辈子,嫁去临江的人成了虞芷兰,就连王氏也被送去了临江,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她沉声问:“侯爷呢?” 管家殷勤回道:“回夫人,侯爷今日带着人清点库房和账册,想来这会儿应该在书房里。” 虞清欢微微颔首,带着桑如往书房去。 谢知文不爱看书,所以他的书房几乎是摆设,嫁进侯府这么久,她也只在新婚那会儿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人到书房时,只有小厮在外头。 远远的见虞清欢过来,他赶忙进书房里禀告,不一会,谢知文就快步从书房里头出来,脸上遮掩不住的欣喜,“阿欢,你回来了。” 虞清欢微微颔首,刚想开口同他要和离书,谢知文却先一步握住她的手,“你跟我来。” 他拉着人进了书房,桑如只能在外头等候。 书房里,谢知文将虞清欢摁在椅子上,将几本账册平铺开,放在她面前,“阿欢,我已将母亲送走,从今往后,侯府都是你说了算。”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侯府的库房钥匙塞进妻子手里。 虞清欢愣了愣,抬头看着眼前的丈夫,若是在上一世,丈夫将管家之权交给她,她会欣喜,可如今,她只想要自由,对这些,已经失了兴致。 谢知文一脸诚恳,“阿欢,往事我们都忘掉,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如今,他已将母亲送走,以后也会努力弥补妻子在这一年里受的委屈,只希望妻子能收回和离的心思,留在侯府,继续与他做夫妻。 虞清欢抿了抿唇,眸中闪过失落,“夫君不想给我和离书了?” 谢知文心沉了沉,“我只怕放了你离开,你以后便不会回来了。” 尽管妻子上一次做了保证,只要得了和离书,就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可他仍旧不敢信,唯恐一和离,他那二弟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彻底缠上妻子。 二弟虽无爵位在身,却有官职在朝,上一次在九重山还在陛下面前拔了头筹,如今得了圣眷,比他这个空有爵位没有实职的宁远侯还好的多。 想到这,他神色不安,“我怕你选了二弟,不要我了。” 闻言,虞清欢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谢知文站在案桌前,他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妻子,不是自己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根本不敢信妻子的话。 见他一副不信自己的话的样子,虞清欢脸上浮现一抹委屈,“你不信我?” 谢知文唇瓣紧抿,神色复杂,到底是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阿欢,自我回来,你便一直不与我同房,如今,我如何敢信你心中还有我?” 虞清欢心下一咯噔,合着是为了这事,才一直不肯给自己和离书,觉得自己不与他同房,变心了。 她嫣然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是因为身子不好,先前一直在调养啊.” 谢知文却沉声打断她的话,眼神死死定在她脸上,“可我回来这么久,并没有见你喝过药。” 谎言被戳破,虞清欢尴尬不已:“.” 然而经历这么多,不过就是被戳破点谎话,还不至于让她乱了阵脚。 她将账册扫到了一旁,坐上案桌,抬起一只手勾住谢知文的脖子,含笑看他,“原来夫君是在意这事啊。” 知道了谢知文心里在意的事,虞清欢娇软的身躯靠近他,另一只手隔着衣料在他身上摩挲,缓缓攀向下腹,声音也变得娇软勾人,“其实夫君想要,我又岂会不给?” 谢知文印象中的妻子温柔恬静,哪里像现在这样勾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媚意。 他下腹一紧,身子绷着,眼神逐渐暗沉,忍不住想,妻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是被人教坏了? 而这一年里,能在这事上教坏她,也只有那个混账弟弟. 尽管被她撩拨得心荡神驰,可只要想到这,谢知文的火气就直冲上脑,一把抓住虞清欢的腰,“你对他也这样吗?” 虞清欢被他抓得腰疼,毕竟那处位置,今夜才被谢知礼掐过。 她费劲的扬起一张脸,含着眼前滚动的喉结舔了两下,感受到谢知文微微僵直的身子,语气带着几分自我嘲讽:“夫君嘴上说着要将以前的事忘了,可如今到底是忘不了。” “哪里是我不想与夫君同房,是怕夫君知道了事情后嫌弃我” 虞清欢将事情从自己身上甩到了谢知文头上。 反正应付男人,就这么点事。 来,跟着我们妹宝学习,拿捏男人。 (本章完) 第157章 我心里有旁人了 第157章 我心里有旁人了 虞清欢说着话,将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从案桌上跳了下来。 谢知文张了张唇,欲言又止,话是自己说的,可也不是像妻子说的这样,他也没有嫌弃什么。 可他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怕惹虞清欢不高兴,“阿欢,你知道我嘴笨,但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虞清欢没理他的话,自顾自道,“你这几日没怎么留意外头吧?” 谢知文目光不解。 虞清欢:“这几日,有关宁远侯府的事传遍了京城,如今连茶楼的说书人都在说侯府一妻侍两夫的事,若是再不和离,只会毁了侯府的名声,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 谢知文怔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应该是九重山的事,或是府里哪个不长眼的在外头乱嚼舌根! “他们说他们的,我不在乎这些!” “可我在乎。” 说着,虞清欢从在一旁扯了张纸放在案桌上,拾起一旁的墨条在砚台上研磨,目光看向谢知文,“既然夫君迟迟不动笔,便由妾身来写这和离书,再由夫君签字便是。” 烛火在灯罩里摇晃,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光,可这一幕落在谢知文眼里,却残忍至极。 只见虞清欢将狼毫蘸饱了墨,洋洋洒洒写下一页纸,在女方处落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纸张转向谢知文,手中的笔也一块递出去。 “夫君,到你了。” 谢知文却一手抓住虞清欢的手腕,手背因为用力暴起青筋,眼角微红:“就非要和离吗?” 虞清欢红唇紧抿,不答谢知文的话。 她不明白,自己没嫁妆,聘礼也早已回到侯府的库房中,便是和离了,谢知文也没损失什么吧。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和谢知礼的事,谢知文大可以重新再娶一个名声好的美娇娘,为什么非要执着在自己身上。 见虞清欢不说话,谢知文几乎是崩溃的质问她,“明明可以当做一切事情没发生过,等日子久了,旁人也就都忘了这些,我们便能继续过清净日子,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虞清欢垂眸看了眼他抓在自己腕上微微颤抖的手,启唇问道,“夫君当真想知道原因?” 谢知文心乱如麻,“自然!” 他不明白,如今自己已经将母亲送走,将来再与二弟分府住,不见面便是,日子久了,事情也就淡了。 再说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遇到事情解决便是了,何至于就要和离。 虞清欢声音淡淡,“我心里有旁人了。” 谢知文面色僵在脸上,攥在虞清欢腕上的手蓦然松了,脑中一遍遍盘悬着这句话。 像是坠入湖里,被冰冷刺骨的湖水淹没,他浑身血液都凝固在这一刻,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痛到他难以喘息,脸色惨白。 看着他这副难受的样子,虞清欢沉默的收回了手,将笔搁置在架上,眼睫微垂。 她本是想委婉一些,和和气气的拿到和离书,毕竟夫妻一场,不想说些伤人的话。 可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否则谢知文不会甘心放手。 见虞清欢收回手,谢知文下意识去抓,手却只擦过半截冰凉的袖角。 案头烛火被带起的风扑得忽明忽暗,将两人的脸色映照得清清楚楚。 谢知文不是没想过妻子变心这一点,自己毕竟离开了一年,所有人也都以为自己死了。 妻子另做打算,也情有可原。 但妻子不说,他也就不往这方面去想,甚至窃喜过妻子对自己的心意,忠贞不二。 可这会儿,亲耳听见虞清欢承认心里有了别人,他如坠冰窟,良久启唇,干涩的嗓音从喉间发出,“是二弟吗?” 虞清欢不语,只是苦笑,“是我对不住你,看在过去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和离也好,休妻也罢,只求你能给我个痛快。” 书房中静谧无声,时间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谢知文不会再开口时,却见他忽然抬手,拾起架上的笔,终是在和离书上头落下自己的名字。 在写下最后一个字时,笔尖悬在上头,墨珠滴落,在纸上化开,如同横亘在两人之间再难修补的沟壑。 看着谢知文落笔,虞清欢的心也跟着沉到了底,和离书已签,只等明日送去官府登记,她便不再是宁远侯夫人。 谢知文僵硬着手,放下了笔,背过身去,不再看虞清欢,“.明日我会让人同你到衙门登记,你走吧。” 知道他不会再想看见自己,虞清欢将桌案上的和离书收好,从书房走时,还是朝谢知文一拜,“当年多谢夫君将我从虞府救出,愿夫君和离后事事顺遂,岁岁合欢。” 谢知文面庞苍白,眼眶发红,这是自己当初满心欢喜娶进来的妻子,如今却不得不放她离开。 听着脚步声远去,他心里空空。 他忽然想起求亲那日,他将虞清欢搂入怀中,互相承诺,不管发生何事.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谢知文猛然转身,踉跄的冲出书房,喉间翻涌的灼痛使得他嘶吼出声:“阿欢——” 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的庭院,停不下来的风声。 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走了.她当真不要自己这个夫君了。 阿欢,没有你,我如何顺遂,又如何岁岁合欢? 得知虞清欢终于拿到和离书,桑如彻底松了口气,“太好了,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去买辆马车!” 看着桑如跑进院子里,脚步轻快,明显高兴的样子,虞清欢攥着手里的和离书,却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怅然。 自己该高兴的。 想到这,她扯了扯唇,抬步迈进屋子里,跟着桑如一块收拾东西。 “姑娘,这些玉瓶摆件是侯爷先前送来的,要带走吗?” “不带。” “这是侯爷前几日送来的首饰,要带走吗?” “.不带。” “这是侯爷今日刚送来的几匹料子.” “都不带,只要是谢知文送来的东西,全部不要。” 桑如点点头,没再问。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的行囊就已经收拾好,塞到一块,还不到一个箱子。 虞清欢这才发现,这屋子里的东西,一半是婚前谢知文置办的,另一半,是婚后谢知文送来的。 此时,桑如也显然发现了这一点,虽说王氏不行,可侯爷待姑娘却是实打实的好。 她突然有些心虚,因为当初在九重山时,对着侯爷说了那么重的话,“姑娘.” (本章完) 第158章 和离了 第158章 和离了 虞清欢环顾四周,从自己开口要和离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谢知文再好,往后也与自己无关了。 王氏已经送走,等他往后娶了妻,日子定会过得比从前还好。 想到这,她缓声道:“就这些吧,待明日我从官府回来,便搬走。” 桑如点点头,“奴婢先收到一旁,免得半夜磕碰着。” 次日,虞清欢带着谢知文安排的亲信,去了一趟官府,可算是将和离的事办好了,她一份钱也没要,官府的人也没多问其他。 只是她人刚从官府出来,宁远侯和离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京城四处乱蹿。 “听说了吗,宁远侯和离了!” “难道先前说的都是真的,这虞氏亡夫寂寞难耐,和宁远侯府的二爷勾搭上了?” “我当初就说,这长得太好看的女人,就不能娶回家。” “瞧瞧,短短一年的时间,红杏出墙啊!” “定是如此,否则这宁远侯宠妻如命,又岂会和离,听说今日虞氏去官府,宁远侯人都没出现,只谴了个底下人去啊,定是恨之入骨!” “听说虞氏没嫁妆,侯府的聘礼也没要,看来是心中有愧啊!” “可若是虞氏的错,宁远侯为何不休妻,反倒要和离?” 这休妻跟和离可大大不同啊。 “许是侯府人家,要体面吧。” “你们这都是道听途说,谁知道真假呢?” “要我说,想知道是真是假,悄悄去宁远侯府附近瞧上一眼,可不就知道了!” 此时,桑如了点银子买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大门口。 有个丫鬟帮着桑如将那箱子抬了出来,放到了马车上,虞清欢站在大门口,没打算再进去。 见箱子被抬到马车上,她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不少人在往这边偷看,顿时对桑如道,“走吧。” 桑如当即去掀帘子,扶着虞清欢上马车。 岂料,侯府管家从里头快步走出,一边高喊,“夫人且慢!” 主仆二人动作一顿,转过头望去,只见管家气喘吁吁停在面前,后面二十来个下人搬着箱子出来,放到门口。 “夫人,侯爷吩咐,这些都是当初给夫人的聘礼,如今和离,便交由夫人一并带走。” “还有两箱,是侯爷特意,给夫人备下的体己钱,一并交由夫人。” 说着,他将当初的聘礼单子恭恭敬敬递给了虞清欢,“东西都在这,还请夫人清点,看看是否有遗漏。” 说着,管家挥手,示意下人将箱子都打开,各种各样精美的金银玉器,还有些好些田宅铺子的地契也在里头。 虞清欢愣住,望着满地朱漆木箱里璀璨的珠光,只觉手中的聘礼单子发烫。 一旁的桑如看着这些东西,咽了咽口水,姑娘要发财了? 然而,虞清欢却将单子迭回递还给管家,“有劳你转告侯爷,我离开侯府,分文不取,这些就不用了。” 管家却道,“夫人,侯爷说了,是侯府对不住您,这些是补偿。” “另外,侯爷还叮嘱小的与夫人说,夫人今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回侯府寻侯爷,切莫去找虞家人。” 他说话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那些探头探脑的百姓慌忙缩回墙角,却仍漏出几缕抽气声。 “天!那么多东西,侯府可真有钱!” “不是说宁远侯对虞氏恨之入骨吗,怎么还给这么多东西给虞氏?” “就这么些钱财,对侯府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施舍给虞氏,怕虞氏以后回来纠缠吧?” “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此时,管家已经招手,示意府中下人将箱子合上,另外牵了三辆车,将箱子全都装了上去,和虞清欢那一辆牵到了一起。 他对虞清欢恭敬,“夫人放心,等将您护送到新宅子,他们自会回来。” 虞清欢红唇紧抿,已然知道了谢知文的用心,他是怕和离的消息传开,自己会被京城百姓耻笑,所以命管家置办了这些,好让京城的百姓看见,也借此告诉虞家。 即便是和离,她也还是宁远侯府护着的人,如此,若有人想动她,也还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吃罪得起宁远侯府。 其实她不需要这些,可谢知文还是为她考虑到了,怕她将来遇到难处,回了虞家,又被刁难。 虞清欢鼻头忽然有些酸,强忍泪意,“替我谢过侯爷。” 言罢,她转身上了马车,桑如紧跟其后。 上了马车的那一刻,虞清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桑如心疼的掏出帕子给她擦拭,“大好日子,姑娘就别哭了。” 原本以为,姑娘心里惦记着小公爷,所以急着和离,如今看来,分明是连侯爷都放不下。 她也算是发现了,姑娘的心就跟那橘子似的,能分成一瓣一瓣的。 虞清欢本来还有些伤心,听到桑如这话,哭不出来,“你家姑娘和离啊,算什么大好日子?” 桑如眨眨眼:“得了那么多钱财,姑娘几辈子都不愁了,难道不算大好日子吗?” 虞清欢顿了顿,这倒也是。 目送马车离开,管家走回了府里,刚踏进大门,就被门后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谢知文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管家:“侯爷,老奴已经照着您的吩咐,将事情办妥了。” 谢知文微微颔首。 管家欲言又止,心中实在不解,侯爷既然舍不得夫人,为什么要放夫人离开,还躲在这里看着。 “老奴能看出来,夫人心中其实有侯爷,侯爷既然也不舍得夫人,方才何不上前挽留?” 谢知文眸光暗了暗,为什么要放妻子离开大概是怕她恨自己。 将人强留下来,她不高兴,自己看着,也不会高兴。 现在放她离开,或许还能得她惦记。 与此同时,得知虞清欢和离,从侯府搬走,在外公干的谢知礼脸上挂不住的喜色,连官服都没换下,借着午时的用膳时间,匆匆去寻虞清欢。 岂料,巷子窄,两辆马车挤在了巷子口,都要进去。 (本章完) 第159章 嫂嫂不表示一下? 第159章 嫂嫂不表示一下? 迟迟未能拐入巷子,谢知礼挑开车帘,问:“怎么回事?” 马夫为难,“二爷,前边也有一辆马车要进去,不如就在这下马车?” 巷子就这么窄,容纳不下两辆马车,否则前后堵上了,等会马车出不来。 瞥见泥泞的地面,谢知礼眉头微蹙,今日刚换的新靴子,身上还是官服,他不想弄脏,“再等等。”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马车对里头的人道,“阁老,咱的车和别人的堵住了,可要先行?” 这边巷子窄,像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帘子一角,疏淡的眉眼一抬,瞥了眼那辆马车,“绕后面的巷子。” 马夫愣了一下,后面的巷子更窄,马车进不去,到了巷子口就得下去行一段路,既然都是要下马车,何不在这里下,还近一些。 然而阁老的想法,哪是他们这些寻常人能想明白的,马夫当即驾着车绕到后边巷子。 见原本堵着的马车不进巷子,而是掉头走了,谢家马夫当即驱车驶入巷子。 马车停在虞清欢新宅子的门口,谢知礼人刚从马车下来,就瞥见几个下人将十来个箱子搬到院子里。 那几人见谢知礼走进去,纷纷愣住,二爷怎么会到侯夫人的宅子来.难道先前传的那些,说侯夫人和二爷有染的事情都是真的!? “见过二爷。”几人纷纷行礼。 谢知礼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会这么喊自己的只有侯府里的人,顿时猜到这些东西,都是从侯府库房里搬出来的。 虞清欢不是贪心之人,何况也没有库房钥匙,这些东西,只能是谢知文主动给的。 呵,他这个大哥倒是舍得,一边和离,一边眼巴巴的把侯府库房里头大半的好东西全搬来讨好虞清欢。 谢知礼冷声开口赶人:“还不走?” 瞥见二爷冷脸,原本还想帮着侯夫人把东西搬到库房的几个下人顿时不敢多留,行礼过后匆匆离开。 这时,虞清欢和桑如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想喊下人帮忙将东西搬进库房里,却一眼便看见了谢知礼,“二弟怎么来了?” 方才还冷着一张脸的谢知礼,几乎在一瞬间挂上了笑意,“自然是听闻嫂嫂和离的好消息,赶来祝贺。” 看见院子里只剩下一人还有十几个箱子的桑如天都塌了,因为宅子小,也容纳不下什么洒扫的下人,就她们主仆二人住,所以她方才特意喊人多留一会,怎么就进屋子拿些赏银的功夫,人就全跑了。 若是到外头去请人来帮忙,便会让外人知道这宅子里就只住了她们主仆二人,姑娘生得太貌美了,只怕遭歹人惦记。 桑如求救的目光投向虞清欢,姑娘细皮嫩肉肩不能扛,这十几个箱子,难道要自己一个人搬? 显然,虞清欢也想到了这点,她给了桑如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目光定在了眼前的谢知礼身上,“二弟既然来了,先进屋里喝杯热茶。” “桑如,你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错漏。” 桑如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笑着应下,目送谢知礼进屋。 刚踏进屋里,谢知礼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屋里的陈设,怀里就扑进来一个身影,带着姑娘家的馨香,勾着他的脖颈,笑吟吟的看他,“二弟今日可高兴?” 谢知礼没想到她这般主动,眉梢微挑,翘起唇角,“高兴。” 心仪之人和离,自己岂能不高兴。 早些时候,派去跟着虞清欢的人回来禀告此事的时候,他连午膳也顾不上,赶过来,便是想第一时间见到她。 虞清欢眨眨眼看他,“可我不高兴。” 谢知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 虞清欢撇撇嘴,“你把那些人都吓跑了,现在那院里十几个箱子,还得我回头跟桑如一块搬,你说我能高兴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缩回手,却被谢知礼摁住。 看着她一副故作气恼和为难的样子,谢知礼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让自己帮着她将那些东西搬好。 这般赤裸裸的算计,也只有自己愿意往里跳了。 “小事,等会我出去,给你把东西搬好便是了。” 虞清欢顿时笑了,“二弟可真好。” 谢知礼薄唇微勾,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使唤的,搬东西可以,却要些报答。 他偏了偏头,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自己侧脸,眼神散漫,带着一股玩味,“嫂嫂不表示一下?” 虞清欢愣了一下,和眼前人纠缠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索吻。 二人再亲密无间的事都做了,哪里缺这么点事。 她踮起脚尖,在谢知礼脸上印下一吻,速度极快,犹如蜻蜓点水。 谢知礼眸色骤然暗了暗,大掌强势的掐住着虞清欢的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带,重重地吻住她。 他本就不是什么温和的人,近乎窒息的吻,试图掠夺虞清欢的所有气息。 虞清欢被亲得晕乎乎,若非被托着腰,怕是站不稳。 她软绵绵的承受着,甚至忘了正事,一直到外头桑如的声音响起,她才恍然清醒,推了推谢知礼,示意他松开自己。 谢知礼被迫停下来,眼中已有情欲,心里生出几分被人打断的不悦。 他抵着虞清欢的额头,感受着怀中人乱颤的气息,嗓音低哑,循循善诱:“我今夜来寻你?” 虞清欢美眸氤氲着水汽,睫毛轻颤,只觉昨夜才被掐过的腰隐隐作痛,“我刚和离.不好吧?” 谢知礼好笑地看她,还想说些什么,外头动静又响了起来。 此时,虞清欢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推开了谢知礼,微微喘气,“你先出去搬东西。” 谢知礼好笑地看着她,亲完就不认人了,当真是狠心。 二人从屋里走出来,却没想到会看见沐淮安,尤其是虞清欢,对上沐淮安望过来的目光时,耳根子一片滚烫。 谢知礼挑眉的看着沐淮安,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十足的挑衅。 沐淮安本是想着主仆二人搬家,定然有许多需要出力的事,便想来帮忙,却没想到进门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 虞清欢脸上红潮未褪,一双美眸湿润,微肿的唇瓣隐约还能瞥见淋漓的水光。 饶是他不细想,也能看出二人在屋里头都做了些什么. (本章完) 第160章 眼下,你更喜欢谁? 第160章 眼下,你更喜欢谁? 对上沐淮安的双眸,虞清欢是心虚的,因着昨夜和谢知礼的荒唐事,以至于这会儿她看见沐淮安,就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见沐淮安依旧温和的目光,还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紧张的心虚感这才散了不少。 她快步从谢知礼身后走向沐淮安,“淮安,你怎么来了?” 沐淮安唇边还是往日里的柔和的笑意,“想着你这或许需要帮忙,过来看看。” 虞清欢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那位帮忙还要先索取报酬的谢知礼一眼,瞧瞧!这就是区别! 谢知礼冷哼一声,虚伪。 有了两人帮忙,院里的箱子很快就搬到了库房,本想留下来蹭个饭,可外头却来人催促,谢知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临走时,他盯着虞清欢看了两眼,暗示她自己今夜会过来。 当着沐淮安的面,虞清欢脸皮再厚,这会儿也红了脸,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的抠了抠,装作没看见。 谢知礼差点气笑,这女人当真没良心,亏得自己昨夜那般伺候她,今日见了沐淮安,只怕是半点想不起自己来。 事实上,虞清欢是在为昨夜的事心虚,都怪谢知礼,没事去偷人家的衣服做什么,还穿到自己面前。 以至于这会儿,同时看见眼前这两人,她就不受控制的想起昨夜的荒唐事。 然而这一幕,落在沐淮安眼里,他只觉得这二人在眉目传情,还当着自己的面。 他安垂下眉眼,掩盖眸中的晦涩,从方才到现在,心里又酸又涩。 他对这种感觉不熟悉,可也知道自己是在嫉妒谢知礼。 尽管先前面对这人的挑衅总是平静回击,可他心里清楚,在虞清欢心里,是有谢知礼这个人在。 所以并非只有谢知礼一人在恐慌,他也在恐慌,被这种情绪折磨其实不好受,却又无可奈何。 谢知礼走后,桑如识趣的出门,将屋子留给了自家姑娘和小公爷。 虞清欢起身,想去取个干净的杯子给沐淮安倒茶喝,可她刚站起来,就被沐淮安拉住了手。 透过面具,沐淮安看着她,哑声道:“我有些难受。” 闻言,虞清欢顿时紧张,坐到他身旁,关切的问,“哪里不舒服,还是方才搬东西伤到哪了” 沐淮安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具上,声音柔软,目光带着几分蛊惑,“是面具戴久了难受,帮我摘下来?” 虞清欢没有犹豫,当即倾身向前,伸出手,一只扶着面具,一只手绕到他后脑勺,扯着那根细带,将面具取了下来。 沐淮安喉结滚动,就在面具取下来的那一刻,他伸手摁住了虞清欢的后颈,逼迫着她向前,随后吻上她的唇瓣。 虞清欢愣住,面具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她整个人被沐淮安拽到怀中。 和往日不同,这个吻十分强势。 独属于沐淮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先是描摹,后是啃噬。 一想到方才这里被另外一个男人采撷过,他动作就变得强硬霸道,一副要将她拆之入腹的样子,报复性的开始啃咬。 屋里响起暧昧的水声。 虞清欢一开始还回应着,到后来,根本招架不住,只能被迫承受。 此时此刻,沐淮安只想用自己的味道盖住另外一个人残留在虞清欢身上的味道,他真的难受。 “淮安.” 虞清欢含糊不清地喊他,语不成调,眼角带着泪,眼神带着几分求饶,楚楚可怜。 沐淮安这才从失控中恢复一丝理智,松开了手,却不敢看她,恢复往日里温润柔和的样子,只有沾染情欲的嗓音仍旧低沉嘶哑,“抱歉。” 虞清欢大约猜到他方才失态,是因为谢知礼的缘故,看见他极力克制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 她伸手抱住沐淮安,在他脸上讨好的亲了亲。 沐淮安这才抬眸看她,指腹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唇瓣,这里已经完全被自己亲肿了,甚至还有深浅不一的咬痕,都是方才自己留下的。 他张了张唇,喃喃的问:“疼吗?” 他其实没想弄伤虞清欢,可方才嫉妒心作祟,就是没忍住。 虞清欢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沐淮安费解,只当她是被自己咬疼了,顿时又道歉,还开口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虞清欢轻轻摇头,指尖抚过他微蹙的眉头,“我是心疼,觉得对不住你。” “明明你待我这么好,我却还同旁人牵扯不清。” 她咬咬牙道,“若是你心里实在介意,不想与我继续了,我也.” 她话没说完,因为被沐淮安用力的擒住了手。 沐淮安唇瓣轻颤,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听着虞清欢的话,只觉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一刻,他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许多事情,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这张脸。 他原本很在意自己这张脸,因着虞清欢的缘故,他面具摘得多了,甚至没那么在意了,可就在方才虞清欢说出不想继续的话时,强烈的恐慌和不自信又一次席卷上心头。 他忽然在想,是不是自己得意忘形,总是在虞清欢面前摘面具,惹得她不喜,如今喜欢谢知礼多过于自己? 还是说,如今虞清欢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一想到这,他就受不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毕竟谢知礼脸上完好,没有自己这样的疤痕。 毕竟自己这张脸,连母亲都会被吓到,又怎么会有人完全不在意。 沐淮安脸上血色褪去尽,变得苍白,神情慌乱无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虞清欢顿时后悔了,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想你勉强。” 怕沐淮安误会,她紧张地蹲在沐淮安身前,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着他胸膛处,“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沐淮安喉结耸动,忽然问出口,语气里带了几分隐隐的殷切:“我和他,眼下,你更喜欢谁?” 若是从前,他绝不会问这些,可这一刻,他却迫切的想要知道,在虞清欢心里,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 虞清欢眼睫轻轻颤动,怎么都没想到沐淮安问这些一瞬间,她脑子乱糟糟的。 给宝子们推本我最近在追的一本小说,《娇软盲妃超会撩,太子殿下争宠急》,目前十万字,男主和男二共感,刺激!适合俺们正经人看! (本章完) 第161章 你和他还做过什么? 第161章 你和他还做过什么? 更喜欢谁? 虞清欢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谢知礼浪荡不羁,沐淮安温润儒雅,这二人各有各的好,根本不能放在一块比较。 可就像谢知礼问起时一样,对谁便说谁,如此便不会错。 她抱着沐淮安的腰,脸在他衣襟处蹭了蹭,“我自然是最喜欢你。” 亲耳听虞清欢说喜欢自己,沐淮安神色这才稍缓,即便心里知道她说的未必是实话,却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收紧了手,半点不想再经历方才那种以为要失去,连呼吸都困难的感觉。 他已经彻底将怀里的人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半点都割舍不了,哪怕以后虞清欢喜欢上旁人,对自己腻了,他也绝不会放手。 想及此,沐淮安垂脸,温热的唇瓣在她发顶轻轻一碰,说出的话却十分沉重,“旁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虞清欢费劲的抬头,不明白他突然说这话做什么,难道发现什么了? 只见沐淮安垂下的长睫遮掩眼底翻涌的暗潮,他将虞清欢的手从自己腰间拉开,按在自己胸口,“别扔下我。” 隔着衣物,虞清欢能感觉到掌心下的急促震动,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情看着她的眼睛此刻泛红,模样看起来比先前在庄子高热不退时还要脆弱。 她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两句话,会让沐淮安这般没有安全感,顿时懊悔,自己不该说出那种话。 屋中很静,静到两人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虞清欢反手握住沐淮安抓着自己的手,贴上自己胸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说那些胡话了,你听听,这里跳得可快了,根本不舍得你。” 掌心触碰到一片饱满的柔软,沐淮安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浮起几片红晕。 这里他不仅摸过,还尝过,不过先前都是在夜里的时候,看不真切,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而现在,手就贴在那,掌心紧紧的扣着,他不自觉的想,那里该是何等细腻柔软,又是何等春色。 然而,沐淮安也只是想想,没想在白日里对虞清欢做出些什么事。 可虞清欢不是沐淮安,她没这么正经,瞥见对方染红的脸,滚动的喉结,便知道他定然想到了其它。 她红唇轻轻开合,吐气如丝,“想尝尝吗?” 对上虞清欢的目光,只觉她如从前自己看过的杂书上所写的精怪一般,魅惑人心,勾着自己。 沐淮安喉头一紧,贴在上面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克制道:“白日里,不合适。” 尽管心猿意马,却还是要忍住。 虞清欢爱极了他这副明明很想要,却端着一副比谁都正经的样子,就像上次在马车时,嘴上说着不妥,后来却扣着自己后脑勺,迫使自己咽下那硕大骇人的物件。 她不热衷做这种事,可就是喜欢看沐淮安因为自己而仰着后颈,沉溺失控的样子,有时还会喘叫出声。 想到沐淮安平日里在旁人面前的样子,再看他因为自己而沉沦于欲望中抑制不住的样子,虞清欢心里就有种莫大的满足。 所以这会,听着沐淮安克制地拒绝,虞清欢反而借着他的手用力,主动跨坐到他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将柔软处往他身上蹭,亲昵道,“方才收拾东西时不慎撞到这里,你人最好了,帮我揉一揉?” 温香软玉在前,沐淮安深吸了一口气,他自认为自己的意志力还算可以,但在虞清欢面前,这些全然无用。 他到底没忍住,在虞清欢殷切的目光中,伸出了手,修长的指节勾着她衣带扯了两下,衣襟在他掌心下散开,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两片如雪般细腻的皮肤。 沐淮安从未见过这般绝色,尚未来得及惊艳,便被上头微红的齿痕刺疼了双眼。 他嗓音沙哑地问,“是谁?” 虞清欢不解,顺着他目光看,只见自己胸前一抹齿痕,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光想着调戏沐淮安,忘记昨夜才和谢知礼翻云覆雨过。 这厮就是个疯子,竟然在自己身上留下这种印记! 定然是故意的! 对上沐淮安的目光,虞清欢张了张唇,有心想解释,又怕惹他不悦,尽管沐淮安从没对她冷过脸。 半晌,她小心翼翼开口,“是谢知礼.” 谢知礼三个字,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 沐淮安垂眸,清明的目光晦暗了几分,他应该松开怀里人,可心里升腾起的火气,却让他伸手攥住眼前的浑圆,拇指按在上头反复碾磨,轻揉慢捻,看着软肉从自己指缝中溢出,呼吸乱了章法。 “淮安.”虞清欢忍不住轻喘一声,若是谢知礼,她这会儿便直接躺下了,可面对的是沐淮安,这个人哪怕是到了这一刻,也还是一脸柔和正经的样子。 她眼神鼓励着对方继续,腰肢甚至难耐地扭动两下,想送到沐淮安唇边。 沐淮安终于忍不住俯身,低头张唇,咬住那抹茱萸。 湿热的触感惊得虞清欢脚踝倏然收紧,清晰的感觉到舌尖在自己身上试探。 沐淮安尝到香软,试图克制,却忍不住反复舔弄,甚至轻咬了两下,惹得怀中人足尖紧绷,身子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清楚的看着素日端方的君子此刻眼尾泛红,在自己身上舔弄的样子。 眼睛和身体的双重刺激下,虞清欢心荡神驰,手指攥着他的肩膀,喉间溢出舒爽的呜咽声。 沐淮安喘息着将怀中人抱起,往里屋走去,最终将她抵在榻上,眼尾泛红,忍不住比较,“你和他,还做过什么?”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知道沐淮安在吃醋,可这人怎么连吃醋的时候都这么隐忍,全然没有平日里端正清雅的模样。 让她心里浮上念头,还想把这人弄得再脏一些。 念头起,虞清欢缓缓张唇,“他做过的.你都要试试吗?” 沐淮安微怔,半晌不语。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虞清欢分开了双腿,将春色展露在他面前,随后拉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自己腿间,声音蛊惑,“这里,小公爷可要尝尝?” (本章完) 第162章 听闻虞娘子和离了? 第162章 听闻虞娘子和离了? 手指沾到一片湿热,沐淮安目光下移,这时才发现,虞清欢那处早已一片泥泞,艳丽极了。 他目光停留得太久,微垂着睫毛,虞清欢看不清他眼神中的情绪,顿时有些心慌。 这种事毕竟不是谁都做得出来,而且,方才还提到谢知礼. 虞清欢紧张得咽口水,沐淮安不会生气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些怂了,“我就是说笑,你别多想。” 说着,她扯了扯沐淮安的手指,觉得自己这种要求,对于端方自持了十几二十年的人而言,还是太过荒诞了。 也怪自己,成日里和谢知礼混,真是被教坏了。 人还是不能要求太多,否则会把别人吓跑。 正当虞清欢想起身,把这事翻篇的时候,却见面前的男人忽然俯身,那张如美玉般清峻的脸贴了上来。 还不待她反应,便感觉那处,被温软的唇含住,吸了一口。 虞清欢浑身酥麻,脚尖都在发颤。 沐淮安口技生涩,不如谢知礼那般灵活,也不如谢知文卖力,可就是他这副细嚼慢咽的斯文模样,让虞清欢喜欢极了。 不过片刻,她便瘫软在榻上。 看着沐淮安抬起身,清俊的面容上,嘴角和下巴湿漉漉的,喉结还滚动了两下,也不知道喝进去多少。 虞清欢的心狂跳,就是这种感觉,像堕入凡尘的神仙,真好看。 天色渐暗,沐淮安从床榻上起身,整理身上的衣裳。 虞清欢倚靠在床头,懒懒地抬头打量他,从这个位置望过去,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整张面容,他像一块有了瑕疵的美玉,可就是这点瑕疵,反而对自己有莫大的吸引力。 “淮安,下次见面,不戴面具了好不好?” 沐淮安动作一顿,抬眼看她,后知后觉,除了今日是自己要求的,似乎往日里的每一次独处,她都要上手摘自己面具。 他记得,虞清欢以前说过,喜欢自己不戴面具的样子,但他也只是把这些当成安慰的话。 是人都会喜欢好看的面容,自己也不例外,所以,怎么会有人反而喜欢一张遍布骇人伤疤的脸。 可虞清欢的举止,却在一点点印证,她是真的喜欢自己这张脸,一整张脸。 就像现在,她望向自己时,那双漂亮的眸子温柔而缱绻,像是能溢出水来。 沐淮安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攥紧,忍不住回想今日的事,这样的目光分明藏不住喜欢自己不该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质疑她。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唇角微扬,嗓音清润柔和,“好,都听你的。” 虞清欢笑了。 将沐淮安送到宅子后边另外一条巷子,看着他上马车,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身影,虞清欢这才转身要回去。 岂料这一转身,却撞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瞥见自己时,那人目光疏淡。 又是这种眼神,好像浑身都被看穿。 虞清欢压下心里的异样,抬步走近,唤了一声:“程阁老。” 开口间,她视线在程公瑾身上扫过,明明穿了这般火热的颜色,性子却冷淡得让人想要疏远。 怎么会有人这么矛盾? 果然,两张相似的脸,尽管程公瑾这张完美无瑕,她还是更喜欢沐淮安。 正当她想着这事时,就听见程公瑾张唇道,“听闻虞娘子和离了?” 虞清欢抿了抿唇瓣,颔首,心想,这人不会是刚刚看见沐淮安了,想以长辈的身份说些让她远离沐淮安的话吧? 毕竟自己的身份,于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而言,显然是配不上沐淮安的。 可程公瑾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好似方才,就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虞清欢心里纳闷,当即要走,谁知脚刚要抬起,就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脚腕。 她心一惊,后退了半步,借着月色,只见那只上次见过的橘黄色小猫蹲坐在那,圆滚滚的脑袋因为自己后退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小猫无辜的转身,可怜兮兮的看着虞清欢,又看了看程公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虞清欢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她刚想弯腰抱起猫,眼前的程公瑾动作却比她更快。 只见程公瑾骨节分明的手掌已轻柔托起小猫圆滚滚的身子,指尖陷进蓬松绒毛间,顺着猫耳后方缓缓拂过脊背,甚至还用指尖蹭了蹭小猫粉嫩的鼻尖。 当朝阁老身上那股子气势,一下子就被眼前这只幼猫压了下去,清隽的面容往日凝着的疏淡在这一刻融化,在月色的勾勒下,柔和了几分。 若是旁人在这,定要叹上几句,程家人,当真是容貌无双。 暗巷里响起幼猫舒服的呼噜声,程公瑾淡声开口,“小猫顽劣,让虞娘子见笑了。” 才刚吃饱喝足的虞清欢,根本无暇欣赏眼前的美色,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怀中乖巧可爱的小猫,忍不住开口,“不知程阁老养了多少只猫?” 程公瑾垂眸凝视怀中幼猫,指尖仍有一搭没一搭地抚过猫耳后的绒毛,“三只。” 他说话时,唇角勾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好似在笑,可太浅了。 而听见他养了三只猫的虞清欢顿时心痒,“没想到程阁老您日理万机,还能照看三只猫。” 程公瑾应了一声,抬眸看向虞清欢,目光柔了几分,“虞娘子有事?”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虞清欢生出一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人应该挺好说话的。 胆从心生,看着程公瑾怀里的猫,她眼巴巴地开口,“其实我一直想养只猫,觉得您怀中这只就特别合眼缘,不知您老人家能否割爱.我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可就在虞清欢话说出口的一瞬间,程公瑾眉梢微蹙,目光又变得冷淡,说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一股子冰渣味: “不能。” 空气瞬间凝滞,程公瑾怀中的小猫还嘤咛了一声,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尴尬。 虞清欢:“.”果然是错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方才怎么会觉得这位好说话? (本章完) 第163章 您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第163章 您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我可以给银子。”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虞清欢已经后悔了,都怪小猫太诱人。 程公瑾眉梢微扬,“虞娘子觉得我缺银子?” 他嗓音清冷,面色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虞清欢却从他的语气里好似听到了一丝笑意,但立马觉得是错觉。 程公瑾这人怎么可能笑。 虞清欢顿时收敛了心思,“应该是不缺的。” 且不提程公瑾的官职,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缺银子。 可程公瑾却突然道,“是有些缺银子,不知虞娘子能给多少?” 虞清欢微微一怔,难道是程府开销太大,入不敷出? 她是知道,虞家就是这样子,否则黎氏也不至于真把虞芷兰嫁到临江去,可程府这样的人家,竟然也会缺银子! 好似窥到了大户人家的秘辛,还是当朝程阁老的,虞清欢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身上穿的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到现在为止见过的几次里,她还没见过程公瑾的衣服重样过。 还有那腰上配的玉,也是每次都不同。 自己那点银子,怕是都不够人家穿的吧?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重视穿戴的人,一张脸跟冷玉雕琢过似的,外头怎么会传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虞清欢不答反问:“不知您想要多少?” 程公瑾始终抱着那只幼猫:“那要看,虞娘子能给多少。” 这一刻,虞清欢有种怪异感,明明是在说猫,可现在,又不像是在说猫了。 她试探道:“十两够吗?” 程公瑾指腹在幼猫的脑袋上摸了两下,“看来虞娘子也不是诚心想要。” 闻言,虞清欢垂下了眼帘,一脸落寞,“我刚和离,身上没多少银子.能否少一些?” 程公瑾淡淡的声音响起,“今日不是从宁远侯府搬了十几个箱子?” 闻言,虞清欢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位被京城人赞誉清风亮节的程阁老,真没想到竟然惦记和离妇的这点体己钱! 连自己今日搬了十几个箱子的事都知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些旧衣罢了,不值几个钱。” 程公瑾疏冷的目光落在虞清欢脸上。 虞清欢红唇紧抿,又是这种好像能洞穿人心思的目光,她当即扭头走人。 程公瑾清冷的嗓音又在身后响起,“不要了?” 虞清欢撇撇嘴,“您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要不是知道是因为这人是谁,她怀疑对方是不是见自己喜欢这小猫,故意戏弄自己。 见她气恼走人的身影,程公瑾垂眸看着怀里开始不安分,正扒拉着自己衣襟的幼猫,他薄唇勾了勾,“倒是会挑人撒娇。” 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随之而来的,是绵绵的春雨。 桑如端着刚煮好的水进来时,见外头的细雨飘进来了,而虞清欢还倚在轩窗边翻看账册。 她当即上前,将窗给关上。 这几日,主仆二人将手上的几间铺子近两年的账册都翻遍了,本想着有些个生意不好的,还能有点事干,结果谢知文这人实诚,给的铺子都是盈利极好的,管事的掌柜也很是靠谱,压根没她的事。 也不知道怎么的,近几日,谢知礼和沐淮安这两人跟说好了似的,都没来找她,以至于她现在话本子都看完了,只能继续翻账册,试图从中找出点错漏。 见虞清欢闲不住,桑如提议:“姑娘,要不今日出门逛逛?” 虞清欢摆摆手,“下着雨呢,这会出去,新做的衣裳又该弄脏了。” 这里毕竟不是宁远侯府,出门就是泥泞的路,一下雨,不是湿了绣鞋就是脏了裙摆,也不知道隔壁那位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住到这里来。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动静。 桑如当即起身往外头走,门一打开,只见是陈家那位姑娘,还有前瑞王妃,竟相携而来。 三杯热茶摆在眼前,谁都没喝。 近来宁远侯夫妇和离的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竟将瑞王夫妇的事都给压下去了。 陈袅本是想来安慰一番,这会儿进门将虞清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半点没有因为和离这事伤神,看着还丰盈了不少,容光焕发,瞧着比九重山那会儿还要明艳动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养身体,气色可真好。 “我寻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如今住在这,就寻了阿容一块来了。” 虞清欢没想到,这下着雨呢,自己这小宅子竟然还能有客人,陈家和郑家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若不是自己,这二人怕是都不会踏足这里半步,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地方不大,招待不周,还请你们见谅。” 陈袅笑,“你这地方虽然不大,可我看着,院子里有有草还有秋千,屋里也是样样齐全,瞧你的脸色也不错,可见你这日子过得是真滋润。” 郑清容也点了点头,“我瞧着这里就很不错,适合休养身子。” 若不是家里人担心瑞王报复,她也想寻一个这样的小院子休养一阵子。 想到这,她拉过虞清欢的手,眸中含泪,神情感激,“我是真要感谢你,若非你那番话,我如今只怕还深陷瑞王府。” 虞清欢笑,“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她上辈子经历过,所以知道郑清容的感觉,才想拉她一把,若是郑清容不敢踏出那一步自救,自己说再多话都没用。 这一切,除了她自己的努力,关键是有郑家这样的靠山。 而上辈子身陷囹圄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死在自救的路上。 郑清容抬手抹泪,从袖袋中拿出一封请柬,递给虞清欢,“过几日家中办春宴,我想请你来赏,我母亲也说想见见你,你可一定要来!” 陈袅在一旁附和,“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一块。” 虞清欢犹豫了片刻,以郑家在京中的地位,春宴上应该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现在从宁远侯府离开,名声也不算好,再去赴郑家宴,只怕不太妥当。 看出了她的想法,郑清容对她道,“你只管来,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便让人轰出去。” 月底了,又开始敲锣打鼓的求票票了 最近宝子以为没更新,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作者每天都会稳定更新,如果有特别情况更新不了,会发通知请假,告知大家。 如果当天出现章节没更新的情况,那就是那一章车速太快被关了,需要要耐心等一下,等章节放出来。 绝对不是作者没更新,咳咳咳。 (本章完) 第164章 都是些年轻俊朗的小郎君 第164章 都是些年轻俊朗的小郎君 郑清容这话一出,陈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你这话怎么没对我说过?” 相识这么久,自己可从来没听见郑清容说过这样的话,尤其是京中议论自己退婚的时候,她人直接嫁到瑞王府了,话都没同自己说上两句。 郑清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有陈家在,哪里需要自己。 虞清欢笑着应下,“那我可就去了。” 一旁的陈袅小声道,“我同你说,阿容家每年都办春宴,说是赏,其实就是让好些人家带着家中儿女赴宴,悄悄相看!” “你现在也和离了,到时候还能挑一挑,若是有看中的俊俏郎君,就拉到假山后头去,便是动手动脚,也保准没人瞧见。” 虞清欢惊讶,看向郑清容,她是真没想到郑家的赏宴竟然是这么个意图。 郑清容轻咳一声,对上虞清欢的目光,还有些不好意思,“母亲平日里喜好不多,就喜欢撮合那些个姑娘公子的” “不过你可别学阿袅,若是有瞧上的,我寻母亲给你问问,可不能给人真拉到外头去私会,让人撞见了不好。” 虞清欢倒是好奇了,问陈袅,“所以你以前是把别人家的小郎君给拉出去了?” 陈袅笑眯眯,“没有,是我无意中瞧见的。” 郑清容瞥她一眼,没有戳破她。 事实上,是陈袅无聊,每年都跑去假山那躲着,就为了看那些个含羞带怯的姑娘公子拉小手,还说有意思。 虞清欢心想,郑家大概是想给郑清容再寻个良配,只是,有前瑞王妃这个身份在,和离时还闹得那般不愉快,只怕没那么好找。 当天夜里,桑如得知虞清欢过两日要去郑家的赏宴,有些惊讶。 “姑娘,奴婢记得,京中人家去郑家的赏宴可是为了相看,您要是去,这京里头只怕是又要传出些别的来了。” 好听的,就是刚和离的前宁远侯夫人想二嫁,跑去郑家的赏宴相看,难听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桑如觉得,还是别去的好,免得遇上什么人,到时候再扯出些什么麻烦事。 虞清欢却觉得,自己整日里都待在家里也是无趣,“无妨,我就算是不去,外头传的那些也不会消停。” 与其避着,还不如出去瞧瞧,她也想听一听,这些人是怎么给自己编故事的。 见她确实想去,桑如没再劝,干脆去挑衣裳,心想:到时候给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艳压群芳,让那些嚼舌根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 定国公夫人气得拍桌,“如今只是想让你与我一道去郑家赴宴,竟也喊不动你了?” 沐淮安垂眸轻拨茶盖,郑家的春宴说是赏,实则是为了相看,这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非是看中哪家姑娘,想让他去宴上接触。 “母亲不必费心了,我过两日有事,不会去。” 定国公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你若是不去,今后就别认我这个母亲了!” 以为放这样的狠话能让儿子乖乖听话,岂料,闻言的沐淮安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搁置一旁,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屋中,定国公夫人气得想摔东西,可茶盏抄在手上,一看是自己去年宫中御赐的上好青瓷,没舍得摔,硬生生将这股气憋下。 这一个两个全是来气自己的! 一旁的嬷嬷赶忙上前安抚,“夫人消消气,小公子素来不爱听这些,却也是知道您都是为了他好,想来是需要些日子想一想。” 定国公夫人冷哼一声,“他若是知道我是为他好,便该听我的话!” 要知道,自己这会儿给他相看的,那可是吏部尚书孙家的姑娘,性子恬静,在京中名声甚好,多少人家眼巴巴求着的好姑娘啊。 就是让儿子去见上一面,若是真不喜欢,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连去看一眼都不乐意! 此时,沐淮安刚出院子,小五便凑了过来,小声道:“公子,陈姑娘方才递来口信。” 陈袅? 沐淮安:“说什么了?” 小五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开口,“陈姑娘说过两日,虞姑娘会前往郑家赴宴。” 话说出口,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家小公爷的脸色,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事实上,沐淮安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她去郑家的春宴做什么. 小五刚想说两句让公子警惕的话,毕竟那春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宴席,去的可都是些年轻俊朗的小郎君啊! 可别转头,虞姑娘的心就跟着那些个小郎君飞了。 可他还没开口,就见自家公子突然转身,又朝夫人的院子走去了。 他纳闷跟上。 只见沐淮安又进了屋子里。 定国公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见这个逆子回来,脸色一黑,“你还来做什么,怕气不死你娘我?” 沐淮安:“母亲方才言之有理,过两日,儿子随同你一起前往郑家赴宴。” 定国公夫人顿时愣住,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刚想开口确认,就见逆子又走了。 她愣愣的转头,还没反应过来,问身旁的嬷嬷,“他方才说什么了?” 嬷嬷高兴道,“小公子说要同您一块去郑家赴宴呢!” 定国公夫人面有狐疑之色,这逆子方才还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这会儿又突然变卦,其中定有问题。 不过无妨,只要他肯去,同那孙家姑娘见上一面就成。 此时,外头的侍女走了进来,定国公夫人左右见不到人,皱着眉头问,“人呢,不是递了消息去,怎么还没来?” 侍女:“回夫人,奴婢去了程府没见着人,府中说舅爷公事忙,已经几日没回府了。” 闻言,定国公夫人又是一阵头疼,也不知道这个弟弟成日里在哪厮混,近来竟夜不归宿了。 嬷嬷又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以二公子的性子,定然不会在外头同那些个不正经的女人胡来。” 定国公夫扶额,“他若是能胡来,我反倒是高兴。” 哪怕是不正经的人家,她也都认了。 此时,刚下过雨的院子带着丝丝凉意,程公瑾身上披着外衫,站在院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几块肉干,置于院中木门旁边的食盒上,随后行到一旁的摇椅躺下。 小猫吃了几块肉干,瞥见木门缝隙,悄悄的用爪子扒了一下,随后用圆滚滚的脑袋钻进缝隙顶了两下。 “嘎吱”一声,竟将木门给顶开了. (本章完) 第165章 看来虞娘子觊觎的不只是猫 第165章 看来虞娘子觊觎的不只是猫 靠躺在摇椅上的程公瑾,听到木门被推动,抬眸瞥了一眼,眼见小猫将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去,他也没出声,慢条斯理地提起酒壶,倒了杯酒继续喝。 见停了雨,虞清欢马不停蹄将宽大的袖子束起来,在院中捣腾前两日才种下的草。 听见微弱的猫叫声时,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那扇连同了两个院子的木门。 借着月色,她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乌黑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好似在勾引 虞清欢自认自己是一个意志力还算强的人,可这会儿却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放轻了脚步,朝木门靠近,缓缓伸出了手,在它脑袋上摸了两下。 小猫顺势歪头,脑袋在她手上蹭了几下,顿时将虞清欢的心都给勾走了,谁能忍住不摸这么讨喜的小东西。 正当虞清欢还想抱起来疼爱一番时,小猫却缩回了脑袋,但也不走,就在木门后瞪着圆咕噜的大眼睛悄悄看她。 虞清欢没忍住,推开了木门,追着小猫往前了两步,终于将其抱进了怀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她一转身,却瞥见眼前,一道身影半倚在摇椅上。 月光倾泻而下,摇椅旁搭了一件外衫,而程公瑾只穿了一件单衣,衣襟松散,未束的墨发间缠着几缕潮湿,披散在隐约露出一截胸膛上,他指尖正沿着酒杯摩挲,眼尾被酒意染出淡淡的薄红。 即使对程公瑾没有太多好感,可这一刻,虞清欢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若没点定力的人,看见这副模样,定然就被勾去了魂。 她想,若是淮安的脸没受伤,大约会是下一个程公瑾。 听见动静,程公瑾抬眸,目光如浸了寒潭的墨玉,从微垂的眼帘下直直望向虞清欢。 潮湿的夜风拂过,虞清欢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混着墨香,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但却记不起来了。 “虞娘子这是” 程公瑾的话只说了一半,只是上下打量虞清欢,视线最终落在她怀中的猫上。 虞清欢顿时觉得怀中小猫沉重,张嘴就解释,“我没偷猫。” 一道轻笑声传来,她有些诧异,这人还会笑? 程公瑾嘴边笑意还未散,松散的衣襟伴随着他的动作,又扯开了不少,和平日全然不同的慵懒姿态,在清冷的月光下,姿容胜雪。 她没见过这样的程公瑾,觉得整个京城里,应该也没几个人见过,否则媒人怕是早就踏破程府的门槛了。 此时,程公瑾嘴边的笑意已经淡去,声音又如往常一般疏淡清冷,“既来了,便坐下罢。” 虞清欢本来是想对怀中小猫疼爱一番,甚至还想亲两口,可程公瑾在,她这会儿也只能规规矩矩的摸几下。 她抱着猫走近,鼻尖萦绕着的浓重酒香,一下子让她明白了过来,难怪程公瑾看起来和平日不同,原来是喝醉了。 好似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虞清欢干脆抱着猫坐了下来,不明白怎么男人都爱喝酒,有那么好喝? 谢知文酒量不行,每回都把自己喝成个傻子似的,谢知礼和沐淮安酒量倒是可以,只是她没想到,像程公瑾这样古板无趣的人,平日里竟也会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小猫被摸得舒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挣扎着从虞清欢身上跳了下去,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便走了。 见猫跑了,虞清欢准备离开,“天色不早,我走了,您慢慢喝。” 见程公瑾没应声,她也没当回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这时才发现,摇椅上的身影执杯的手早已垂落,白玉的酒杯半悬在指间,那双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 虞清欢唤了一声,甚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程阁老?” 然而这人纹丝不动,显然已经借着酒意昏睡过去。 冬季才过,这个时候夜里的风还裹着一股寒意,若是在这院子里躺在一夜,怕是明日就会病倒,尤其是像程公瑾这身子,指不定还会发病。 这人发病起来,可是要掐人脖子的.若是没寻到人,会不会掐小猫脖子? 想及此,虞清欢犹豫过后,终究是俯身拾起那件搭在一旁,还算有些厚度的外衫,想将其搭在程公瑾身上。 这人就睡着时,眉头还紧锁着,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月色下尤其显眼。 虞清欢眼神有意避开,扯着外衫往程公瑾身上搭,可当衣料触及这人肩头时,腕骨骤然被滚烫的掌心攥住。 只见方才还昏睡着的人,这会儿睁开了眼,清冷的眸子浮着朦胧的醉意。 衣衫垂落,他松垮的衣襟因着抬手的动作彻底散开,撩人的春色,却不及他此刻的双眼勾人,就连紧抿的薄唇,都好似在引人采撷。 许是被酒气熏着了,虞清欢意识有些混乱,鬼使神差地想,这样一个性子漠然的人,醉酒时都是这副模样,若是染上情欲,又该是什么样? 眼神交汇,气息交缠,隐晦的思绪在二人之间悄悄蔓延。 程公瑾目光落在眼前这张极近的脸上,只要往前靠近一些,就能借着酒意做一些事,可他却没动。 欲望就像积攒的春水,等到满时便会溢出,看着温软的唇缓缓靠近自己,他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避开,好似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唇瓣相贴,带着浓郁的酒香,味道极好可虞清欢的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另外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影,顿时清醒。 她慌乱抽身,却见程公瑾支起半边身子,单手撑在额头处,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半点没受到影响。 “看来虞娘子觊觎的不只是猫。”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当即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听不懂程公瑾现在说的话。 她张唇,为自己辩解:“夜风凉,我只是想给您老人家披件衣服。” 程公瑾嗓音淡淡,“虞娘子平日里对其他老人家也是这般?” 虞清欢:不能怪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姿色极佳,对谁都冷淡的老男人勾引你,你也扛不住的! 程公瑾(薄唇紧抿):老男人? (本章完) 第166章 嫌我老,为何还要投怀送抱 第166章 嫌我老,为何还要投怀送抱 虞清欢想撞墙,有一种把柄被程公瑾捏在手上的感觉,自己方才绝对是被鬼上身了,可程公瑾他也没拒绝啊! 想到这,她顿时理直气壮起来,这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再说了,又不是头一次了,上次在九重山时,不也咬过吗? 她没理会程公瑾的话,直接替自己狡辩起来,“程阁老,方才是我腿没站稳,这才冒犯了您老人家,但您完全可以推开我,您没推开,可见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程公瑾:“我醉了,没力气。” 虞清欢沉默,醉是不假,但怎么可能没力气,而且,是他衣衫不整,怪得了自己吗? 程公瑾静静地看她,半晌,问出来一句,“虞娘子觉得我很老?” 虞清欢顿时愣住,什么?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程公瑾薄唇微抿,“我三十三。” 虞清欢目光仍是不解,自己也没问他年纪啊? 程公瑾声音淡淡,话中字句却满是计较:“自九重山后,虞娘子三句话不离老人家,不是嫌我老?” 虞清欢沉默,三十三不老啊,正值壮年。 单论外貌,这人和那些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小郎君差不多年纪,不然方才自己也不会鬼迷心窍,为美色所惑。 老人家这三个字,是她对眼前这位程阁老的‘尊称’,之后也就习惯的这么喊了,哪能想到这人看似冷淡的性子,竟然暗戳戳计较到现在。 她脑子转得快,张嘴就道:“先前听闻程阁老在朝为官十几年,这才有此尊称,阁老正值壮年,一点也不老。” “您老人家若不喜,我往后就不这么喊了。” 程公瑾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虞清欢身子一僵,才意识到自己又喊了一句,半点没改口。 夜风拂过,吹得她后背发凉,“天色不早,您注意身子,我就回去了。” 话落,她拔腿走人,生怕被程公瑾喊住,连带着方才的轻薄一块算账。 一直看着虞清欢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程公瑾起身,冷白的指尖将松散的衣襟扯好,随手扯起掉落的外衫披在身上。 此时,那只勾着虞清欢的小猫又从角落跑了出来,讨好的在程公瑾脚边蹭了蹭,发出嘤咛的声音。 程公瑾俯身,将猫从地上捞起抱在怀里,不知从哪拿出两块肉干,喂到嘴边。 小猫迫不及待张嘴吃了起来,吃完还不忘舔了舔程公瑾喂食的指尖,随后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打呼噜。 程公瑾眸中浮起一抹和他这人极为不符的柔和之色。 逃回自己院子,虞清欢费劲的搬了一盆,堵在木门前。 桑如听见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瞥见她家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盆挪到木门前堵着。 虞清欢松了一口气,却在转身看见桑如的那一刻,脸上浮现一抹心虚。 跟了自家姑娘十几年,桑如不问也能从虞清欢的脸色看出点什么,定然是被隔壁的猫勾去了,许是在隔壁院子干了点什么见不得的事,这会儿回来才会用盆堵着那门。 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姑娘,那门是往隔壁开的。” 言下之意,那盆摆在那,也是堵不住门的,除非上锁,否则隔壁的猫还是会来开门勾人。 虞清欢当然知道门是往隔壁开的,这盆摆在这里,是为了堵住自己的路,免得自己哪天又忍不住跑到隔壁去。 她轻咳一声,“就这样摆着吧,不然空荡荡的不好看。” 桑如看破不说破,只要这门不上锁,隔壁来勾人的猫,迟早变成人。 按理说,她这个当奴婢的应该劝上两句,毕竟那位程阁老看着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可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讨厌的样子,估计再过阵子,就乐在其中了。 当天夜里,虞清欢做了个梦。 空荡荡的院子,冷白的月光洒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神色,只能瞥见他微微敞开的衣襟下,一大片紧实的肌理。 这人身上疏冷的气质,和他此时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虞清欢缓步靠近,勾着男人的脖颈,温软的唇瓣贴了上去,迫不及待想要向眼前的人索取。 她颤颤巍巍的挑开男人松散的衣襟,指尖顺着襟口探入,触及一片灼烫的胸膛,鼻尖随之嗅到淡淡的墨香,身子逐渐有些燥热,想要更多。 可就在这时,男人却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嘴边的笑意却十分轻佻,“原来虞娘子觊觎的不是猫,是我?” 虞清欢睫毛颤了颤,费劲的去看眼前之人。 一张宛若美玉雕琢出来的面容,清贵疏冷的气质不容人亵渎。 看清是程公瑾,她顿时收回了手,想离开,却被抓着手腕扯了回去,跌进男人怀里。 程公瑾凛冽的眼神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犹如给小猫挠痒似的,在她脸上摩挲,却又一下子掐住她脖子,声音冷淡,“既嫌我老,为何还要投怀送抱?” 脖子被掐住,力道不算重,却迫使虞清欢仰起了头。 她张了张唇,想解释说自己没有投怀送抱,可喉咙跟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急促地呼吸,眼睁睁看着对方靠近自己,手脚做些无用的挣扎。 程公瑾垂眸看她挣扎时颤动的睫毛,轻笑一声,“还是说,虞娘子其实就喜欢年纪大的,嗯?” 未待虞清欢开口,他掐着脖子的力道骤然加重,垂眸启唇,封住她的呼吸,强势地掠夺她的味道。 程公瑾掌心温度灼得令人发颤,齿尖擦过唇瓣时带来的触感,使得虞清欢在窒息中尝到了一丝快感。 她想挣脱开,却又被勾着缠绵,在极具恐惧和快感中,逐渐沉沦。 程公瑾加重唇间厮磨,呼吸越来越沉,好似想将眼前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欢终于得以喘息,却见男人猩红了眼,拇指蹭过自己脖子,语调冷冽,在自己面前沉沉道: “你果然觊觎我。” (本章完) 第167章 正是思春的季节 第167章 正是思春的季节 程公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冷的声音,犹如索命,尤其是那双眼睛,又一次看穿自己. 虞清欢惊出了一身汗,猛地从榻上坐起来,锦被掀翻在腰际,冷汗浸透了寝衣,黏腻地贴在身上。 她攥着衣襟,靠在床头喘息,在意识到方才的一切都是梦时,重重地松了口气。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隐隐约约的还能闻到那股程公瑾身上的松墨香,久久萦绕在鼻尖散不去,连带着方才的梦,勾得她浑身燥热。 虞清欢当即起身,赤着脚踩上冰凉的地砖,提起桌上早已凉却的水往嘴里灌,试图浇灭这股子燥意。 外头,早早就起来准备早膳的桑如,听见屋里的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惊讶,“姑娘,您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此时,虞清欢体内的燥热已经平息,“被噩梦惊醒了。” 桑如却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噩梦? 姑娘这满脸潮红的样子,可不像是做的噩梦,倒像是和哪个郎君私会的春梦。 也是能谅解,毕竟正是思春的季节。 心里通透,但桑如没说出来,从一旁取了干净的衣裳,“奴婢先伺候您换身衣裳,早膳还要等一会。” 一直到换好衣裳,站在院子里给浇水,虞清欢还有种没缓过来的感觉,她瞥了一眼那道木门,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道身影,在冷白的月光下,微敞的衣襟 耳边顿时响起那道冷淡的声音:“看来虞娘子觊觎的不只是猫。” 虞清欢死死咬住下唇,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印象中,上一次做这种荒唐梦,还是在决定向谢知礼借种的时候,因为心里对丈夫愧疚,就总是梦到那两人。 可自己难道还能对程公瑾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想到这,虞清欢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脸,那可是沐淮安的亲舅舅,自己得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定然是昨夜月色太暗,那人长了一副好皮囊,又不好好穿衣服,任谁都是扛不住这等美色的,自己定是错把他那张和沐淮安相似的脸当成了沐淮安! 这两人长得那么像,身影又差不多,定是如此。 自那夜过后的两日里,小猫又来了几次,但虞清欢都忍住了,没再踏足过程公瑾的院子。 那盆牢牢的堵在门口。 到了郑家春宴这日,桑如给她挑了一身粉色的衣裳,搭上先前谢知礼挑的那只珠钗,将本就莹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细嫩,褪去了在侯府时惯有的端雅持重,好似两年前还未嫁进侯府时的模样,却又要比那时美上几分。 那时宛若春日枝头初绽的桃瓣,而今,却开得正艳。 桑如鼻头一酸,差点掉眼泪。 她家姑娘就应该多穿这样的衣裳,可比在侯府的时候,穿那些个颜色沉闷的衣服好看多了。 不想在大好的日子掉眼泪,她开口打趣,“姑娘今日去了郑家,只怕那些个小郎君眼里都装不下旁人了。” 虞清欢笑出声,“那我可得挑几个俊俏的小郎君,才不辜负你今日给我搭的这一身。” 桑如顿时哭不出来了,“姑娘今日还是寻个地儿躲起来罢,免得俊俏的郎君没见着,反倒撞上近来惹上的情债。” 拍了拍她肩膀,虞清欢保证道:“放心。” 一个春宴而已。 谢知礼和萧景和近来忙得很,根本抽不出来空闲。 以沐淮安的性子,就不会赴这种宴席。 至于谢知文,她这个前夫就不是个爱的人,就更不可能去什么赏宴了。 所以,自己定然是谁都不会碰上的。 虞清欢刚到郑家,就遇上了等在外头的陈袅,两人相携而进,不一会,就碰上了郑清容。 瞥见虞清欢今日这一身打扮,二人都是眼睛一亮,“你今日这身可不错,我瞧着还以为是哪家藏着不给见人的小姑娘,愣是挪不开眼!” 虞清欢笑得脸都红了,没人不喜欢被夸,尤其还是夸她年轻,尽管她本来也才二十岁。 “我瞧着你们才是挪不开眼,比一路上走过来时瞧见的还好看。” 三人说话间,周遭打量的目光频频落在虞清欢身上,有人小声打听,“那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是谁家的,我怎的没见过?” “瞧着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陈袅和郑清容都是熟面孔,可中间那姑娘实在是没印象,许是哪家刚及笄的姑娘出来相看,长得实在是好看。 有些人只敢瞧瞧打量,虽惊为天人,却不敢上前冒犯。 有的到了议亲年纪的小公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忍不住自己去打听,“郑二,你姐姐身旁那位是哪家姑娘?” 被搂住肩膀的郑祈白皱着眉头,转身望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姐姐身边的陈袅,顿时无语,“陈家姐姐啊,换了身衣裳你就不认识了?” 那人连连摆手,“不是,是另外一边,穿粉色的那个!” 郑祈白只能又一次望了过去,只见郑清容的另外一边,站了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姑娘,他望过去时,那人正好侧首回眸。 春风忽起,碎发扫过凝脂般的脸颊,他撞上那双似含春水的眸子,还有轻扬的唇角,眼尾潋滟的笑意如三月新柳拂过心尖,一瞬间,周遭所有开得正艳的春都沦为了陪衬。 郑祈白呼吸一滞,不自觉攥紧了腰间的禁步,掌心已沁出薄汗,红了脸,耳根还有些发烫。 见他盯着人家姑娘傻笑,旁边的朋友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笑什么呢,那到底是谁家姑娘啊?” “长得可真好看,跟天仙似的!” 郑祈白这才回过神,再望去时,只见那粉裳姑娘已经转回身和陈家姐姐说笑。 他心跳得有些厉害,红晕悄悄爬上脸,一把甩开好友的胳膊,“不认识,我也没见过。” 几个好友却推搡着,将他推了出去,眼神闪烁,示意他上前去问问。 他们若是过去,实在是失礼,可郑二不同,那中间站着的,可是他的亲姐姐。 郑祈白无奈走到郑清容面前,刚想开口,就对上虞清欢看过来的目光,顿时喉结滚动,方才想好的问辞全化作一团乱絮,满脑子都在想:这人真的好好看。 他张了张嘴,“姐姐.” (本章完) 第168章 小郎君莫紧张 第168章 小郎君莫紧张 听到这一声姐姐,虞清欢愣住,眼前这衣着贵气,面容清秀的腼腆小郎君是在喊自己吗? 一旁的陈袅笑出了声,“阿容,你这弟弟怎么也是个看脸的,看这样子,是想换个姐姐了。” 郑清容面带笑意,给虞清欢解释,“这是我弟弟,这是喊错人了。” 郑祈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冲着眼前这好看的姑娘喊了声姐姐,顿时耳根子滚烫,红了脸。 虞清欢瞬间了然,原来不是喊自己,瞥见这小郎君红了脸的样子,她心里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抿唇冲他笑,“小郎君,下次再喊错人,可是要跟着姐姐走的。” 郑祈白悄悄打量虞清欢,目光扫过那张莹白透粉的脸庞,还有笑起来时的眼睛,根本挪不开眼,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攥紧袖口,心跳如擂鼓般。 陈袅笑得更大声了,郑清容推了她两下,示意她不要再取笑弟弟。 “这是你虞家姐姐,你喊一声姐姐也是可以的。” 郑祈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那位帮了姐姐的恩人——宁远侯夫人,不对,如今已不是宁远侯夫人,听说已经和离了。 他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后退半步规规矩矩作了个揖礼,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可听见又明显有几分紧张:“祈白见过虞姐姐。” 虞清欢笑意更甚,伸出手虚扶了他一把。 被碰到手腕,郑祈白耳尖顿时染上绯色,连脖颈都透出薄红,仿佛熟透了的桃子。 瞥见郑祈白这副局促脸红的样子,虞清欢用帕子掩唇轻笑:“我不是吃人的妖精,小郎君莫紧张。” 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打趣,郑祈白红着脸落荒而逃。 陈袅在一旁偷笑,郑清容想扶额,她知道虞清欢生得好看,可弟弟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着实令她汗颜。 看着小郎君跌跌撞撞的身影,陈袅打趣,“我是看着阿容这个弟弟长大的,可从来没听见他喊我一声姐姐,今日倒是喊上你了。” 虞清欢感叹,“还是年岁小的郎君有趣啊,喊的那一声姐姐,听得我心都化了。”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脸皮实在薄,随便逗弄两下就红了脸,哪像家里那几个老男人,脸皮厚如城墙。 郑清容好笑道,“我这弟弟也没比你们小多少,母亲已经开始给他议亲了。” 平日里就是个小魔王,母亲都约束不了,时常顶嘴,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眼巴巴的过来喊姐姐。 虞清欢好奇,没小多少,那是多少? 陈袅在一旁补充:“应该是十七。” 虞清欢又一次感叹,“真年轻啊!” 三人说笑,丝毫不知谈笑声全然被身后的男人听见了,更不知方才那一幕,又落入不远处的另外一人眼底。 陈袅冲虞清欢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是喜欢这种小郎君,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什么样的都有,给了银子,莫说是喊你姐姐,就是喊你娘都成” 郑清容轻咳两声,试图掩盖陈袅的声音。 虞清欢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去处,可让她惊讶的是,陈袅怎么知道有这种地方,“你去过?” 陈袅刚想说话,就撞见不远处一道身影,顿时收敛,干笑两声,“没有,我就是说笑。” 就在这时,丫鬟走来,唤走了郑清容,陈袅也说有事要走开一会,让虞清欢四处逛逛,等会再来寻她。 一下子就只剩自己一人,虞清欢叹了一声气,干脆往后院那边走,赏赏也好,这郑家的院子确实打理得不错,到处能闻到香。 刚走到后院,她忽然想起先前陈袅提过,后院的假山附近时常有未出阁的姑娘和小公子拉小手。 虞清欢正想着,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转头一看,跟见了鬼似的。 只见躲了两日的邻居,这会儿就站在眼前,还是一身红到亮眼的袍子,还是那张清冷矜贵的脸。 她拔腿就想跑,程公瑾却开口喊住了她,“虞娘子。” 虞清欢硬生生的停住步子,扯出一张笑脸,“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着您老.您啊!” 一句您老人家已经成了习惯,她差点又给喊了出来,想改可真是不容易。 程公瑾神色淡淡,“两日了,不知虞娘子对那夜的事,作何打算?” 虞清欢愣住,那事还需要有什么打算吗? 她目光落在程公瑾脸上,看不出这人什么态度,只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反正这事也没旁的人知道,自己不认,他难道还能往外头说不成? 当朝阁老啊,被人轻薄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想及此,她一脸迷茫:“不知程阁老说的什么事?” 程公瑾往前迈了一步,裹着一股清冷气逼近眼前的女人,“那夜,本阁醉酒,虞娘子趁机轻薄,亲了本阁,不准备负责?” 饶是说着这样的话,他神情仍旧淡漠,仿佛只是叙述了一番那夜发生过的事。 虞清欢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说得出口! 她顿时变了脸色,决定装傻到底,“不知程阁老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望您老人家以后别说这种招人误会的话!” 闻言,程公瑾垂眸看她,这时才看清,她今日施了粉黛,连口脂颜色都换了一种,身上穿的,和平日也不同,一身对襟襦裙,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 虞清欢被他盯得一阵心虚,正欲寻些话头搪塞,就听见石子路上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还戴着面具,好似在寻人! 她瞳孔微缩,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拽住一旁的手,将人扯着往假山石隙里藏。 程公瑾被扯得踉跄半步,后背抵在湿凉的青苔上,刚要开口便被虞清欢捂住嘴。 “嘘——” 沐淮安是远远跟过来的,中途路上遇上了人,便停了一会,没想到这会儿走到了后院,却没见到人影了。 他刚要走,迎面却又来了一人,是以前的好友,二人站在原地说了一会话。 程公瑾看不见外头,却能听见外甥熟悉的声音,显然就在假山外,方才他们站着的位置。 颈间被碎发扫过,带来丝丝的痒意,他隐约能闻到从眼前人身上传来的淡香。 被香味勾着,他垂眸看了一眼,只见女子身前被裹住的饱满,正随急促呼吸而起伏,在薄汗的浸润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恍若被晨露沾染的瓣。 他喉结微动,眸色陡然暗沉,竟没移开目光 (本章完) 第169章 程阁老还想做什么? 第169章 程阁老还想做什么? 透过缝隙看外面,见沐淮安停下步子和旁人说话,显然方才没看见自己,虞清欢顿时松了口气。 可她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到一道靠自己极近的呼吸,属于眼前的程公瑾的味道,裹着浓重的松墨香,扑面而来。 虞清欢小心翼翼抬头,对上那肃穆的眉眼,顿时紧张地收回捂在他嘴上的手。 意识到自己心虚紧张之下,竟然把程公瑾也一块拉着躲了起来,明明就是恰好遇见而已,只要好好说话就行了,现在躲起来,反倒显得自己和他真有什么似的。 假山外的声音渐近,她偏头缩了缩,将整个人缩进程公瑾的身影里。 缝隙狭窄,两人靠得极近,她要费劲往后缩身子,才不至于贴到这人身上。 程公瑾的目光从虞清欢身上移到了脸上,嗓音低沉,“为何要躲?” 声音好似贴在耳畔,连带着他的气息,虞清欢只觉得耳根子酥酥麻麻,下意识想后退,可整个后背已经贴得紧紧。 这一刻,她汗流浃背,眼前这人除了那种能看透自己的目光,还有藏在皮囊之下的恶劣,都让她避之不及。 看似疏离冷淡,却一直在步步紧逼,就像现在,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却还故意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果到现在都还看不出这人的有意接近,那自己就真的是傻子了。 可明知道自己和沐淮安的关系,甚至还撞见过自己从萧景和的营帐里出来,却还要这样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 有心想搞清楚这些,虞清欢抬头直视程公瑾,话里浸着三分讥诮,好笑地问,“您老人家难道不怕被外头的亲外甥撞见?” 看着眼前微微开合的红唇,嫣红欲滴,程公瑾眸色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撞见什么?” 他从来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对那些世俗的东西也没有欲望。 眼看着程公瑾又往自己这边凑近,虞清欢下意识屏住呼吸往后仰,后脑勺却撞上他早已等候在那的掌心。 “虞娘子说的,可是这样?” 尾音化作气声消散时,程公瑾已收拢撑在石壁上的手臂,掌心将眼前之人带到自己面前,在她微怔的目光中,垂眸含住眼前的红唇。 他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对世俗的东西也没有欲望,可这一刻,却想要尝一尝。 虞清欢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浓郁的松墨气息骤然侵占了呼吸,蓦然压下来的唇瓣让她瞳孔骤然紧缩程公瑾疯了? 她当即伸手想将人推开,可力气有限,这点儿挣扎,软绵绵的力道,在二人之间反倒像是调情。 冰凉的石壁碰上灼热的体温,程公瑾的吻和他这人表现出来的淡漠全然不同,带着攻城略池的狠劲。 齿关被撬开时,虞清欢不自觉攥住他衣襟,胸口喘息起伏,再听不见外头的说话声,只能听见彼此唇齿厮磨的水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头的声音淡去,人已经走了。 就在摁着自己后脑勺的那只手移开之时,虞清欢猛地一推,想逃,却被程公瑾扯着手腕拽了回去。 下一刻,白皙的脖颈被滚烫的手掌掐住,只见程公瑾前一刻还清明的双眸,此刻染上了猩红。 虞清欢瞪大双眼,意识到程公瑾又像前两次那样毒发了,极致的恐惧化作凉意顺着脊背攀上后颈,她双腿胡乱的挣扎。 她眼尾泛红,挣扎间发丝也凌乱了,“程公瑾!” 没有像梦中那样的窒息感。 “疼?”程公瑾双眼染着不正常的红,垂眸盯着她挣扎求饶的样子,像极了从前死在自己手上的猎物,可又不同。 虞清欢点点头,又摇摇头,恐惧的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白软的脸颊滑落,砸在程公瑾手上。 程公瑾薄唇紧抿,他语气很淡,可声音却冷得令人发寒,“我也疼。” 虞清欢浑身一颤,心想:你疼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给你下的毒! 可脖子在人家手里,这种话还是留着以后说。 趁着程公瑾这会儿理智尚在,她片刻不敢犹豫,张嘴就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想被别人看见,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程公瑾紧盯着她,全然没有去听她在说什么,毒发的痛楚被莫名的欲望裹挟着,他急于发泄,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终掐着虞清欢脖子,偏头又一次吻了上去,濡湿的舌尖扫过她发颤的唇珠,趁着喘息的间隙钻了进去,肆意的搅弄,以此压下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 可根本不够,这种痛到极致的感觉,驱使他想要更多的东西,强烈的渴望需要缓解,可到最后理智回拢,一口熟悉的腥甜涌上喉咙时,他松开了眼前人,仍没找到能够缓解这份痛楚的东西。 但这次毒发,明显比先前要短暂。 虞清欢身子软绵绵地靠在背后的石壁上,气喘吁吁,胸前白皙上下起伏。 瞥见程公瑾双眼恢复如常,显然毒发的那股疯劲已经过去,她松了口气,当即就要离开。 程公瑾却拉住了她的手。 虞清欢瞪他,“程阁老还想做什么?” 在她的注视下,程公瑾抬手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擦去沾上的水光,又慢条斯理地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还有凌乱的发丝。 他手指白皙修长,是虞清欢见过最好看的,可刚发生的事,却让她怎么都欣赏不来。 而且,经过方才的激烈,这人还是一副清冷不沾染半分情欲的样子,除了脸上血色淡了几分,衣衫凌乱了一些,和平日里那个冷淡疏离的程阁老没什么区别。 仿佛意乱情迷,不堪撩拨导致狼狈的只有自己。 替她整理好了衣衫和头发,程公瑾收回了手,淡声道,“好了。” 虞清欢咬牙切齿,“真是多谢您老人家。” 程公瑾垂眸看她,“虞娘子客气。” 此时,外头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虞清欢率先走了出去,程公瑾随后,一边走,还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凌乱的衣衫。 角落里,热衷于躲起来看戏的陈袅,在看见虞清欢时,嘴边勾着‘就知道会这样’的笑,可当看见跟着虞清欢走出来的红色身影,看清那一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脸时,她瞪大了眼睛,紧紧捂住嘴巴! 这.这这这! 怎么会是程舅舅!? (本章完) 第170章 亲我做什么? 第170章 亲我做什么? 在这个便于观察整个后院的位置,陈袅见过羞涩拉小手的,或是互诉衷肠后忍不住亲热的,甚至还有已婚与外人私会偷欢的。 可那些远远不及此刻带给她的震撼大。 在看见虞清欢从角落走出来时,她一眼就瞧见那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明显是在里头亲热过。 真没想到兄长竟如此猴急,以前多正经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能干出在别人后院偷摸私会的事情了! 这要是让定国公府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惊掉下巴啊。 结果从里头跟着虞清欢走出来的,却不是沐淮安,而是另外一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程家舅舅。 甚至一边走,还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衫,明显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些年,有关程公瑾的传言什么都有,可出了名的,是他一心朝政,不沾女色。 陈袅甚至以为自己眼睛有问题,看错了,可这会儿费劲的揉了揉眼睛后,再看去,竟然看见程家舅舅伸手在虞清欢的嘴角边蹭了两下! 这还是那个清风亮节,无心女色,让国公夫人苦恼的程家舅舅吗!? 她捂着嘴巴不敢出声,别看平日里跟着其他小辈一块喊程舅舅,私下还会大言不惭的就着程家舅舅的容貌夸赞一番,可实际上,她们都怕极了程公瑾。 能在短短十年里爬上内阁首辅的位置,这位的手段,绝非寻常人能应付得了的。 陈袅乱糟糟的脑子浮现出一堆画面,最后定格在虞清欢身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佩服她能引起程公瑾的注意,还是同情她被程公瑾盯上了。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程公瑾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被惹恼的虞清欢竟然张嘴,冲着程公瑾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虞清欢咬得狠,程公瑾眉头却只是轻微地蹙了一下。 虞清欢顿时诧异,她感觉自己估计都咬出血了,可看程公瑾的样子,好像就是被轻轻地挠了一下。 程公瑾扯开袖子看了一眼,齿痕极深,渗出了血。 这伤口看得虞清欢有些心虚,然而眼前这人却半点也不生气,还是神情淡淡,她顿时纳闷地问,“你不疼吗?” 程公瑾:“和方才比起来,这点伤口算不上疼。” 虞清欢目光不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毒发的时候。 加上这次,她一共撞见程公瑾毒发三次,前两次比较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么折磨人。 她看程公瑾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同情,好心地从身上取出帕子,拉过程公瑾的手,随意地在上面缠了一圈绑住。 “程阁老,今日之事,我就当是和前两日夜里那事抵消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提,你觉得如何?” 程公瑾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不如何。” 虞清欢顿时费解,“你又不喜欢我,这么费劲接近我,还亲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不觉得程公瑾是那种肤浅的人,否则以这人的权势身份还有出色的样貌,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至于扯着自己纠缠不清。 闻言,程公瑾将袖子扯好,薄唇轻启,“所以,你是喜欢我。” 这一刻,虞清欢有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她立马回嘴:“我不喜欢你。” 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觉得荒诞极了,为什么要和程公瑾在这里讨论喜欢不喜欢的事,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程公瑾垂眸凝视她,“那虞娘子前两日夜里亲我做什么?” 虞清欢语噎,明明是想探知程公瑾的目的,可话转来转去,又转到自己身上。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这一次,她没有扯着程公瑾躲起来,而是直接扭头往另外一边走,将程公瑾远远丢在原地。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程公瑾指腹鬼使神差地缓缓摩挲过下唇,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虞清欢的味道。 他垂眸看着指腹沾染的胭红,喉结无声滚动——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想再尝尝。 角落里的陈袅又一次瞪大了双眼,对虞清欢只剩下佩服。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莫名的觉得这两人很搭,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会,理智让她想起了沐淮安,当即将心给拽了回来。 一直等到程公瑾走远,陈袅才从角落里跑了出来,看戏的心思都没有了。 然而这会,虞清欢刚出后院,就遇上了一直在找她的沐淮安。 因着刚才的事,这会见到沐淮安,对上那双温润柔和的眼睛时,她有些心虚,“你怎么在这?” 沐淮安微微愣了一下,以往虞清欢见到自己,都是极为欢喜,脸上遮掩不住的笑意,可这会儿,他没在虞清欢脸上看见笑意,反倒看出了几分紧张。 “我听人说你今日会来,便来了。” 虞清欢因为紧张,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尤其是听到沐淮安温润的嗓音在解释,更加觉得对不住他。 自己方才怎么能跟程公瑾做那种事. 瞥见她因为紧张而绞着袖口的手,沐淮安上前握住,关怀的目光看着她,“你看着很紧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清欢喉间顿时有些发涩,她摇了摇头,“没有。” 沐淮安眉头微蹙,却没再继续问下去,心想,她大约是听到了外面的那些话,顿时抬起手摸了摸她头,安抚道:“最近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等过段日子,兴许就没人提了,你别太在意。” 透过面具,虞清欢清楚地看见沐淮安眸色中的担忧,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她顿时更加懊恼,暗自决定,以后一定和程公瑾保持距离,绝不受美色诱惑! 想及此,虞清欢上前两步,踮起脚尖在沐淮安脸上亲了一口,“淮安,我真的很喜欢你。” 虽然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沐淮安还是弯唇笑了笑,“我也是。” 二人悄悄拉着手,一边说笑着往前院走去,谁知还没走出去,就瞥见一张往这张望的脸。 几乎是下意识的,虞清欢松开了手。 下一刻,她对上了沐淮安不解的目光,以及不远处看着自己的谢知礼,还有正朝这大步走来的前夫! 再往更远处看,还有被人围绕在中间的萧景和。 虞清欢笑不出来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全往这里凑。 (本章完) 第171章 沐淮安议亲 第171章 沐淮安议亲 沐淮安显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谢知礼,以及走来的谢知文。 他垂眸看了一眼方才被紧紧握住,这会儿却被下意识松开的手,心里空落落。 虞清欢没必要在谢知礼面前遮掩和自己的关系,所以她是因为看见了谢知文才松开的手。 难道她心里其实还是在意谢知文的? 虞清欢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沐淮安冲自己温柔笑笑,“没事,你们刚和离,是该再瞒一段日子。” 听着他善解人意的话,虞清欢的良心隐隐作痛,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看见那么多人出现在眼前,心里一慌,就松开手了。 可她又不能这样解释给沐淮安听,那还不如就让他以为是因为谢知文。 此时,几日不见的谢知文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自和离后,他就无心做其他事,整日都待在妻子的院中,看着屋里的摆设,怀念着和妻子的过往点滴。 从签下和离书开始,他就刻意避着不见虞清欢,就是怕自己后悔。 而就在得知虞清欢前来郑家赴宴时,他完全坐不住了! 明眼人都知道郑家的春宴就是给京中未婚男女相看的,妻子刚和离就跑来参加这种宴席,显然是想二嫁! 尽管知道她不管做什么都与自己这个前夫无关,可谢知文还是忍不住,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眼巴巴的跑来了,甚至连胡子都没刮干净,想着就远远地看一眼,绝不上前去打扰。 可远远的,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比在侯府时要鲜活有气色,像极了在静园初见时的模样。 以至于谢知文又没忍住,眼巴巴的走了过来,此刻眼里只有妻子的他,将妻子身旁同行的沐淮安直接忽略了。 近距离见到妻子,发觉几日不见,妻子更美了,他张了张嘴,不舍地问了一句:“阿欢.几日不见,你过得可还好?” 虞清欢干笑两声,这话问的,跟几年不见了似的。 “我挺好的,侯爷可还好?” 谢知文压下心中苦涩,“没有你,我如何能好。” 自从妻子和离出府,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大夫来给自己看过,说这是忧思所致。 他有满腔苦楚,如今却无处可倾述。 闻言,虞清欢紧张地看了身侧的沐淮安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松了口气。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侯爷也该往前看了,早日娶妻,好好过日子。” 她由衷地劝说,希望谢知文能往前看,而不是困在过去,毕竟谢知文今日看起来,气色实在是差,眼底一片乌青,面颊也瘦了几分。 明明从前体态多稳重的人,现在却轻飘飘的,好似生了场大病,事实上也确实算是生了场大病。 她瞧着,实在是心有不忍。 沐淮安也在一旁附和,“今言,你今日正好多看看,若有合适的,也好向郑夫人打听一番。” 从来不是多事之人,这会儿却开口劝人相看,早日娶妻。 若是从前,谢知文定然觉得好友是为自己着想,可在九重山,他已经知道了好友对妻子动了心。 这会儿再听见这种话,再看这两人并肩而行,当即变了脸,觉得自己在九重山,劝好友断掉心思的那番话,对方定然没听进去。 如今看见自己和离,便动了心,想来试试阿欢毕竟貌美。 作为十多年的好友,谢知文了解沐淮安,人品贵重,精通君子六艺,还擅音律,定然有许多和妻子的共同话题。 也正是深谙这一点,他见不得这二人相处。 一个是自己的前妻,一个是自己多年好友,这二人若是走在一起,便是要自己的命! 谢知文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妻子,见她神色正常,说话时身子也没往沐淮安那边靠,看样子,只是将沐淮安当成寻常好友相处,顿时放下心来。 “淮安,我和阿欢有些事要单独说,能否请你避一避?” 虞清欢刚想开口,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需要单独说的,没必要避着沐淮安。 可沐淮安却颔首,给了虞清欢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走远去。 他落寞的身影,又勾得虞清欢一阵心疼,明明都已经和离了,还总是让他躲躲藏藏的,当即决定,今夜定要好好补偿他。 转头,她看向谢知文,目光不解,“不知侯爷想说什么?” 谢知文眸色失落,“阿欢,即便不是夫妻了,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生疏,从前未成婚时,您都是喊我今言。” 虞清欢语塞,那时一心想勾着谢知文逃离虞家,自然是怎么亲密怎么来,如今都和离了,可不得喊一声侯爷。 “好些人都看着,你有话还是快些说吧。” 谢知文有些苍白的薄唇动了动,“你和淮安怎么走在一起?” 虞清欢心一咯噔,他这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可前夫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她顿时解释道:“方才碰上了,所以同行,怎么了?” 谢知文想到了方才遇上定国公夫人时寒暄的几句话,顿时对虞清欢一脸认真道:“阿欢,淮安被退过一次婚,如今能议亲实属不易,你我刚和离,你还是与他保持些距离,免得让人看了误会,影响了他的亲事。” 议亲? 虞清欢愣住了,所以沐淮安今日来春宴不是来看她,而是为了议亲。 这边刚说着,她就瞥见不远处,沐淮安刚走远,就被定国公夫人喊到了一旁,只见对面,一个面容恬静的姑娘被一位夫人带着,她记得那是吏部孙尚书的夫人。 孙家姑娘的才名在京城也是响亮的。 沐淮安戴着面具,虞清欢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可明显能看出他微动的嘴唇,那孙姑娘说一句,他也说一句,说着说着,那孙姑娘就红了脸,有些羞涩。 才子配佳人,他们之间定然有许多能聊得来的话题。 虞清欢忍不住去想,若是当初在庄子里,沐淮安遇上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孙姑娘.大概他如今都成亲了,哪里还会同自己纠缠不清。 她越想,这心里头就越酸涩,看眼前的谢知文,顿时不爽,“是,我名声差,是不该同他走近,影响了人家议亲,真是多谢你提醒!” 谢知文被堵,当即意识到妻子误解了自己的话,“阿欢,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172章 嫂嫂现在是我的了 第172章 嫂嫂现在是我的了 谢知文有心想解释,自己绝对没有要说妻子半句不是,他只是不想看见妻子和好友走近。 即便他觉得,妻子这般貌美,定然是看不上毁容后的沐淮安。 即便是在擅音律这个共同点上能聊到一块,这二人也决不可能走到一块。 总而言之,他就是见不得妻子身边出现其他男人。 可虞清欢却不想听了,瞪了谢知文一眼,“你若没其他事要说,我就走了,省得被旁人撞见,也影响你议亲!” 扔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走,步子极快。 被吼了一句,谢知文反应过来,连忙去追,一连追出去好远,都没见着人。 拐角的廊道处,谢知礼将虞清欢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间,目送谢知文着急远去的身影。 看着虞清欢气鼓鼓的样子,还有微肿的红唇,他下意识就觉得是沐淮安干的,这二人消失了那么久,又突然一起出现,想想都知道做了什么。 谢知礼冷笑一声,“怎么,看见那姓沐的在和别的姑娘相看,醋坛子打翻了不高兴?” 虞清欢嘴硬否认,“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可她现在这副样子,谢知礼见过,和当时误解自己和雷家姑娘关系的时候一模一样。 “定国公夫人对那孙家姑娘特别满意,我方才看了,他们聊得甚欢,想来要不了几日,京中就会传出沐孙两家定亲的消息。” 见虞清欢脸色越来越难看,谢知礼还在继续,“说起来这孙家姑娘性情温和,才情斐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想来是不会嫌弃沐淮安那张脸的.” “你和沐淮安关系这么好,定然也会为他高兴,对吧?” 虞清欢听得心里又酸又涩,还恼,谢知礼这厮故意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离间自己和沐淮安的关系,所以定是添油加醋了。 可即便知道他添油加醋了,心里还是在意。 毕竟以沐淮安定国公府独子的身份,迟早都是要成亲的,若是那孙姑娘合他的意,自己应该替他高兴的. 但她又不可能真的高兴,尤其是这些从谢知礼口中说出来,更让人气恼。 虞清欢瞪了谢知礼一眼,“他定不定亲,关你什么事,我高不高兴,用得着你管?” 看着喜欢的女人因为别的男人口是心非的样子,谢知礼心里不好受,毕竟虞清欢越是口是心非,证明她越喜欢沐淮安。 他当即不再提这事,捧着虞清欢的脸颊,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亲了一口,“好了,还有我呢,我肯定是不会和别人议亲的,要娶也是娶你。” 虞清欢冷哼一声,“谁稀罕?” 她可没忘记,当初在庄子的时候,这厮还动过娶自己为平妻的心思,尽管现在没再提起,她还是会记着这事。 谢知礼眸光暗了暗,“也是,毕竟我年岁不小,无趣,自然是不招人喜欢。” 闻言,虞清欢不解:“这关年岁什么事?” 谢知礼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知礼嗤笑一声,“不是你自己说的?” 他这话,听得虞清欢懵懵的:“我说什么了?” 只见谢知礼修长的指尖挑起虞清欢的下巴,阴阳怪气道:“你早些时候不是才说过,年岁小的郎君有趣,招人喜欢?” 虞清欢尴尬不已,这话她熟悉,正是方才见到郑清容那个弟弟时,觉得这小郎君单纯,逗弄起来有意思,和陈袅她们打趣时候说笑的话,怎么还让谢知礼给听去了。 她小声解释,“我那就是和陈袅她们说笑,胡扯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讨好的用下巴在谢知礼的指尖上蹭了蹭。 可谢知礼这会不吃她这套,挑着眉梢,冲着虞清欢又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姐姐?” 虞清欢听得后背发凉,立马伸出手,想捂住这厮的嘴,却被避开。 谢知礼:“心化了吗?” 虞清欢讪笑:“我都是胡扯说笑的.当不得真。” 谢知礼闻言,语气阴恻恻,“哦,被我叫姐姐,心就不化了。” 虞清欢笑容僵在脸上,感觉这事被谢知礼逮上,是没完了,这一句一句的,堵得自己都没话说了,听着还一阵发凉。 人家小郎君单纯,喊姐姐那是讨喜,谢知礼这厮,就是讨打。 她实在是受不了谢知礼继续吐出那两个字。 眼见谢知礼还要开口,虞清欢干脆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拽近自己,仰头迎上他暗沉的目光,鼻尖几乎蹭到他紧绷的下颌线,随即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混着周遭的香凑近谢知礼。 “我还是喜欢你喊我嫂嫂的样子。” 谢知礼喉结滚动,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撩拨,却还是忍住了,故意偏头错开半寸看她,“都和离了,还想听我喊?” 虞清欢笑,柔软的掌心贴着他脖颈跳动的血脉,“和离了就不喊了吗?” 她说着话,唇峰险险擦过他抿成直线的唇角,弯着眉眼看他。 谢知礼咬牙切齿,大手一捞,掐住了她的细腰,盯着她微肿的红唇,下腹一阵热意袭来,“嘴巴都被别人亲肿了,还敢来招惹我,虞清欢,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但凡是个脸皮薄点的,听见这话,恨不得躲起来,再不见人。 可虞清欢早就不是那些个未出阁脸皮薄的小姑娘,以谢知礼的性子,越是这么说,就证明他越想要,因为被旁人捷足先登了,心里恼呢。 她也不说话,只是往前凑了凑,将自己送到他面前,在他嘴角舔了一下,声音好似黏了蜜:“是你当初说,能为我排解寂寞,是你之幸。” 这些话,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谢知礼掐在她腰际的手蓦地收紧,“你倒是记得清楚。” 虞清欢笑,“那是自然。” 谢知礼眸色晦暗:“好嫂嫂,你这张嘴,可真是招人喜欢。” 察觉他呼吸骤然加重,虞清欢故作退开,指尖却在他颈后轻轻挠了两下,“你若不亲,我可就寻旁人” 话未说完,谢知礼已掐着她腰,低头重重吻下。 虞清欢假意挣扎,被他抵在廊柱上。 不远处,又一次撞见的陈袅,目瞪口呆.半个时辰不到,接连撞见两次,还是和不同的男人,她是真的想讨教两下了。 然而,她刚转身要走,就瞥见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刚和离的宁远侯。 谢知礼余光早已瞥见谢知文的到来,他勾着虞清欢的腰,与她缠吻,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望向谢知文,毫不掩饰的挑衅—— 大哥,嫂嫂现在是我的了。 (本章完) 第173章 是我对不住你 第173章 是我对不住你 先前有夜色遮掩,便是两人勾缠在一起,谢知文也看不真切,只能猜到谢知礼对虞清欢做了什么。 而此刻,青天白日,能将二人之间的举止看得清清楚楚,勾缠的唇舌,那只在腰上游移点火的手,谢知礼的游刃有余证明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熟悉。 谢知文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幕,他只觉浑身血液翻滚,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那是自己心爱的妻子! 谢知礼他怎么敢! 可笑自己方才还怕十几年的好友会与妻子发生些什么,殊不知真正在觊觎的从来只有眼前这个弟弟。 谢知文按压不住心中戾气,冲上前,一把扯开谢知礼. 陈袅惊呼! 虞清欢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谢知文一脚将谢知礼踹在地上。 谢知文双目赤红,“你竟敢引诱她在此行这等轻薄之事!” 谢知礼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额间冒了不少细密的冷汗,可他这会儿仍旧嘴贱,语气嘲弄,“只是亲下嘴,大哥这就动手打人.” “若是以后瞧见我们交颈缠绵,岂不是还要杀人?” 就如谢知礼所说的,这一刻,谢知文想杀人的心到达了巅峰。 他将人从地上拎起来,一拳挥出去后又是一拳,假死的这一年,干了不少粗活,力道都增加了不少,这两拳下去,谢知礼栽倒在地,吐了两口血。 眼见谢知文双目赤红仍朝谢知礼走近,明显动了杀心,虞清欢顿时拦在他面前。 “谢知文,你冷静点!” 眼看着妻子将另外一个男人护在身后,谢知文理智丧失,“你要我怎么冷静?” 他一把抓住着虞清欢的手,两眼猩红,从九重山到现在,他一直在忍,可这一刻,眼睁睁看着他们勾缠在一起,怎么还忍得下去! “我们成婚不到两年,你就说你心里有了旁人,然后这个人还是我的好弟弟,你让我怎么冷静!?” “难道你这个妻子,还是我替他求娶来的不成!” 虞清欢脸色有些白,她压低了声音,“谢知文,我们已经和离了,你现在说这些没意思.” 一句没意思,让谢知文红了眼眶,委屈涌上心头,“那什么算有意思,和我弟弟青天白日躲在这里偷情就有意思了吗!?” 虞清欢不语了,咬着红唇,她想说,其实还可以,怪刺激的。 她还想说,自己死过一次,不欠谢知文什么了。 可眼前的谢知文仅是这一辈子的谢知文,没有上一辈子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里,就是出了一趟原本计划也就是三四天的远门,结果差点死了,回来后,相爱的妻子就和弟弟好上了,为此还要和离。 何其无辜。 偏偏后头的谢知礼还在冷笑挑衅,语气散漫,“大哥,都和离了,可不能算是偷情。” 见他还在火上浇火,明显是故意激怒谢知文,要么就是还在记着上一辈的仇,要么就是贼心不死还在惦记爵位。 虞清欢真想拿块破布给他这张讨打的嘴给堵上。 她转头瞪了谢知礼一眼,“能不能闭嘴!” 谢知礼目露无辜和委屈,一副‘你竟然为了他凶我’的神情,看得谢知文一股戾气又涌上心头,拳头又痒了。 虞清欢是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将别的男人挡在身后,自己这个丈夫都还没委屈上,他这个见不得人的身份不知收敛,倒还委屈上了! 陈袅本不想掺和人家三个人的事,可见那谢二爷又被打得吐血,宁远侯这会儿又在气头上,万一一气之下伤了虞清欢怎么办!? 她箭步上前,一把扯开谢知文拽着虞清欢的手腕,将人护在身旁,言辞冷静,“谢侯爷,有什么事可以寻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这里可是郑家后院,把人引来了,对你们侯府的名声可不好。” 此时的谢知文被怒火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进去陈袅的话。 他冷着一张脸,“我宁远侯府的家事,还轮不着陈姑娘操心。” 虞清欢撇嘴,“你我已和离,我已不是侯府的人了。” 言下之意,要解决家事,你就带着谢知礼回侯府去,关上门兄弟俩打个痛快,别扯上自己这个外人。 因为她发现,谢知礼这人就是纯贱,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嫂嫂,他也一样会找各种事激怒谢知文,被打这事,一点也不无辜。 正当谢知文还要发作,不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 不一会,几个结伴的贵女经过,瞥见廊道那里,宁远侯府的谢侯爷正搂着弟弟谢知礼的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二人对面,陈家姑娘拉着刚同谢侯爷和离的虞家姑娘的手,好似在说笑。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几人面面相觑,低声道,“不是说虞清欢和谢家二爷背着谢侯偷情,事情败露所以和离,怎么瞧这样子,还能走在一块说笑?” “许是谣言?” “可我那时在九重山也瞧见了,这谢家二爷亲口说的话啊,哪能有假” “哎,高门大户那么点事,哪能说得明白呢?” “也是,明面上兄友弟恭,其实背地里都想戳刀子呢!” 别看那谢家二爷明面上想抢的是女人,指不定背地里想抢的是爵位。 几人挤眉弄眼,谈话声不大,却被四人听得一清二楚。 眼见脚步声远去,再听不见声音,谢知文一把甩开谢知礼,冷哼一声,一切都是为了侯府名声。 受伤的谢知礼现行离开了郑家,不一会,谢知文也提前离开,走时还找到了沐淮安,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 “淮安,先前是我误解你,如今细想,你我相识十几年,岂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沐淮安一怔,眼里掠过一抹心虚。 若是在庄子时,所有人都以为谢知文死了,自己和虞清欢的事还有得解释。 可自己和虞清欢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是在好友活着回来时,甚至是在宁远侯府的客房里。 这是实打实地对不住谢知文。 想及此,他薄唇动了动,对好友惭愧道:“今言,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我之间十几年的交情.” (本章完) 第174章 我和程阁老清清白白 第174章 我和程阁老清清白白 看着好友对自己愧疚的神情,谢知文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在弟弟和前妻那里受到的刺激,在好友这里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淮安只是动了心,就却已经对自己这般愧疚。 谢知礼那个混账,勾着阿欢做下那些不知羞耻的事,竟还理直气壮不知收敛! 有了谢知礼这个对比,谢知文顿时不在意沐淮安的那点子心动,“淮安,我知道,阿欢擅琴又会作画,你欣赏她也是正常的,那日在九重山是我言之过重。” 沐淮安微微一愣,意识到谢知文的话曲解了自己对虞清欢的心思。 他还没能开口坦白,就见谢知文一脸苦涩道,“家门不幸,摊上这种事,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想死的心都有,如今我也只能同你说上几句。” 这话一出,沐淮安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又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今言已经因为谢知礼的事受到打击,为此还和离,这个时候若是知道自己和清欢的事,怕是承受不住 想及此,沐淮安只能将原本想坦白的打算收回,等再过些日子,等谢知文对虞清欢的感情淡了,重新娶妻,自己再将事情和盘托出。 或许那时,他还好接受点。 可谢知文这时想的,却是怎么斩断弟弟和前妻的往来。 他后悔了,不应该答应和离,否则,阿欢还会在自己身边,还会喊自己一声夫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弟弟怀里承欢,一声质问得来的,是她说的已经和离。 可和离了又如何,他定会将人连带心一并抢回来。 想及此,谢知文攥着好友的手,求道,“淮安,你我十几年的交情,你会帮我的对吧?” 沐淮安不解,“帮什么?” 谢知文沉声道,“我要把阿欢追回来。” 闻言,沐淮安顿住,“.”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是在说笑,可眼前,谢知文一脸认真。 “淮安,阿欢喜欢抚琴,还喜欢作画,这些我一窍不通,你指点我一二,如此我便能讨她欢喜,定能将那个孽障给比下去,让她对我回心转意!” 沐淮安瞳孔骤然紧缩,看着谢知文布满血丝的眼底涌动的激动,他喉结滚动得艰难。 自己怎么可能帮他去讨虞清欢的欢喜。 “淮安?”谢知文急切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好友擅音律,又作得一手好画,当初京中多少才子敬仰他,又有贵女为了能听上一曲不惜爬树越墙。 若能有得他指点,自己定然能在音律和作画上突飞猛进,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和妻子合奏,甚至是一起作画,红袖添香。 沐淮安扯唇,淡笑一声后婉拒,“这事恐怕不行,我已许久不碰这些,怕是指点不了你什么。” 谢知文却觉得他在妄自菲薄,“淮安,你的能耐我还不清楚吗?” 他一把搂过沐淮安的肩膀,“这么多年,我就求你这一回,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沐淮安从未见过好友这般求过自己,这低声下气的样子,看得他于心不忍,在他又一次开口的时,终究是应了下来。 “好。” 这个字从喉间碾出来时,看着谢知文高兴的样子,他甚至都不敢对视。 “淮安,你果真是我最好的兄弟!” 沐淮安苦笑,心想:等将来你知道了真相,便不会这么觉得了。 谢知文勾着他肩膀道,“今夜我们一块去吃酒,我还有好些话想同你说.” 沐淮安余光瞥见不远处和陈袅走在一起的身影,当即开口拒绝,“不行,今夜我有事。” 谢知文不以为意,“你孤家寡人的能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定了,今夜陪我去西风楼吃酒,不醉不归!” 自己现在急需喝点酒来抚平今日心里的失落,可同旁人吃酒,若是说漏嘴,还会招人耻笑。 他只相信沐淮安。 此时,陈袅正抓着虞清欢,向她讨教怎么把男人拿捏在手里的秘诀。 虞清欢一副装傻充愣听不懂的样子,“你莫要打趣我了,我若有这本事,怎会落得和离的下场?” 陈袅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别装傻,我今日可都看见了!” 虞清欢以为她是指谢家兄弟打架的事,当即解释,“他们两兄弟有仇,打起来不奇怪,可不是为了我。” 她觉得自己在这事上,还是挺冤的。 陈袅轻哼一声,“他们有仇所以打起来,那你在假山后面和程阁老亲嘴——” 她话没说完,就被虞清欢捂住了嘴巴! 只见虞清欢因为慌张而脸色苍白,她将陈袅拉到角落的位置,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岂料陈袅一脸惊讶,“你和程阁老真的在那里亲嘴啊!” 虞清欢:“.” 陈袅目瞪口呆,自己就是随便一猜,毕竟两人躲在后头被假山遮掩着,自己哪能看见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见她的反应,虞清欢顿时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陈袅明显就是在试探自己,偏偏自己还踩了进去! 陈袅顿时欺身上前,“你快同我说说,你和程阁老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拿下他的?” “居然能拉着他跟你躲在假山后厮混,阿欢你可太有本事了!” 她可太想知道阿欢究竟是怎么把不沾女色,洁身自好了三十多年的程家舅舅给拽下凡尘的。 可听到这话,虞清欢只觉六月飞雪,自己比窦娥还冤。 她是招惹谢家两兄弟,还主动引诱萧景和,就连沐淮安,也是屡次翻墙后发生的事,可唯独程公瑾,她可太冤了。 天地良心,那天夜里,但凡那只猫不来引诱自己,或者程公瑾把衣服穿戴整齐,自己怎么可能受美色蛊惑,一时犯下那种错。 她现在甚至觉得,那只猫就是程公瑾戏弄自己的帮手! 面对陈袅的好奇,虞清欢直接否认,“我和程阁老他老人家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莫要胡言乱语。” 陈袅眨眨眼,“可你们都亲嘴了。” 亲了嘴还能清清白白? 虞清欢嘴硬:“你看见了?” 陈袅摇头,“但我看见他摸你脸,你亲他手臂,还把帕子送他了。” 虞清欢满脸懵;“???” 你能不能摸着良心再说这些话? (本章完) 第175章 他萧景和碰过的女人 第175章 他萧景和碰过的女人 看着陈袅,虞清欢算是知道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当时自己头发勾到了程公瑾的袖口,他抬手解了一会,后来起争执,自己咬了他一口,见流血了,有点过意不去,就拿帕子给他包扎了一下。 陈袅说的那些,完全就是胡编乱造。 想及此,虞清欢连忙解释:“我就是在先前国公夫人生辰宴时见过程阁老一次,后来九重山他遇刺那事你也知道,方才都是误会,我与他当真没什么关系,清清白白的。” 陈袅眨眨眼,“亲了嘴还算清白?” 虞清欢沉默片刻,“不算吗?” 陈袅:“.算吗?” “.” 虞清欢干脆扯开话题,想到程公瑾近来的举止,顿时想向陈袅打听点程沐两家的事,“你们家和沐家是世交,你应该对沐淮安还有程阁老挺熟悉的吧?” 陈袅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区别,对兄长是直呼其名,对程家舅舅却是规规矩矩的程阁老。 “也不算特别熟悉。” 儿时经常在一起玩,对沐淮安那还算熟悉,但要是程家舅舅,就不太了解了。 毕竟国公夫人是程家舅舅的亲姐姐,也对其不了解,何况她们这些当小辈的。 虞清欢好奇的问,“那你知道沐淮安和程阁老关系怎么样吗,有没有什么仇怨相争,彼此看不惯之类的?” 陈袅差点笑出声,“你怎么会这么问?” 虞清欢:“就是突然想到,有些好奇。” 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没什么人,见她好奇,陈袅也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定国公年轻的时候忙,国公夫人又要管两家内宅事务,根本没空照顾兄长,所以兄长自小就是程阁老在管,有一次兄长生了场大病,程阁老为了照顾他,几日都不曾合眼,最终自己都病倒了。” 虞清欢若有所思,“依你所言,他们关系很好。” 陈袅点点头,“而且兄长的骑射还有学问,全都是程阁老手把手教的,从前京中还有人传,说兄长以后会是第二个程公瑾。”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意外的话。 闻言,虞清欢有些惊讶,程公瑾这舅舅当的,当真是比人家当爹的还要尽责,可见确实很在意沐淮安这个外甥。 既是如此,又为什么要刻意接近自己,做这种明摆着会惹外甥伤心的事? 想及此,她试探的问陈袅,“以你的了解,你觉得他们有没有可能因为什么事而反目成仇,针锋相对?” 陈袅犹豫片刻,摇摇头,“不好说。” 如果是几年前,那肯定不会,但如今,不仅程家舅舅变了,沐淮安也变了,这二人说不定真有可能因为什么事而反目成仇。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阿欢,你和程阁老今日的事可千万不能让兄长知道。” 沐淮安近来振作不少,一直待在京城,甚至今日还出门赴宴,陈袅隐约能猜到应该和虞清欢有关。 她本来还以为沐淮安好事将近,谁能想到忽然又扯出来个程公瑾。 若是这个时候知道虞清欢和自己舅舅牵扯不清.以沐淮安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和自己舅舅抢人,只怕又要躲到别的地方去,再不见人,说不定还会求死。 陈袅不敢继续想下去。 回到宴席上,听着周围的女眷谈笑,虞清欢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陈袅心里的担忧,但也清楚,这几天和程公瑾的事必须要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一辈子,否则让沐淮安知道,肯定不会再理自己等等! 难道程公瑾的目的,是为了让沐淮安和自己分开? 不对不对,他堂堂内阁首辅,又是长辈,如果只是为了拆开她们,多的是办法,何至于把他自个给搭进来。 定然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一点头绪,乱七八糟的,虞清欢晃了晃脑袋,倒了一杯茶喝,决定先不想这些。 可她这边刚把事情放下来,那边又听见女眷小声议论。 “没想到今日太子殿下竟然会来。” “我听说,陛下近来催着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呢,说不定殿下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 “你们说,这未来太子妃会是谁啊?” 虞清欢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也有些好奇。 “没准是陈姑娘.” “楼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相貌好,家世也好。” “要我说,孙姑娘才最合适呢。”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可孙家不是正在和定国公府议亲吗,我方才还瞧见孙姑娘和沐小公爷说话呢!” “我看这事根本成不了,沐小公爷脸都毁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孙姑娘要是见了,怎么可能愿意嫁?” “这倒也是.” “话说你们见过?” “没见过,他成日里戴着面具,谁能瞧见啊。” “不过我听说,他先前在静园掉过一次面具,吓到了好些人!” “不能吧,我记得沐小公爷以前长得可好看了,要不是和陈家定了亲,多少姑娘家想嫁啊。” “那也是以前啊.” 闻言,虞清欢眉头紧蹙,说太子就说太子,怎么还扯到沐淮安身上了! 她转头刚想为沐淮安说上几句,结果一眼瞥见十米开外的萧景和,被不少年轻公子围着,看起来还是很贵气,但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倦色。 也是,当今陛下病重,瑞王又失了势,其他皇子又无力相争,萧景和如今和其他几位朝中重臣一同监国,事情多,自然是累。 但他储君之位算是彻底坐稳了,也是要开始考虑娶妻绵延子嗣之事。 虞清欢心想,等萧景和娶了太子妃,自己就该同他断了往来。 她移开视线之时,萧景和正好抬头望了过来,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愣了愣,面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她怎么会来难道是在相看,准备二嫁? 想到这,萧景和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折扇,眸中掠过一抹晦暗:这女人好的很,拒绝了自己,却还打扮得枝招展跑到这春宴来相看新夫君! 呵,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识相的,敢惦记他萧景和碰过的女人! (本章完) 第176章 太子妃人选 第176章 太子妃人选 结果,萧景和这刚想着,就听见后边有人在低声说话:“那位便是宁远侯刚和离的前夫人?” “她今日竟也来了” “这虞大姑娘家世虽然不行,但确实貌美,倒是可以娶回去.” “你疯了?谢知文碰过的女人,你娶回去当正头娘子,也不怕被你爹娘打断腿!” “谁说是娶回去当正头娘子了,都嫁过一次的人,也就做个姨娘。” 闻言,萧景和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萧景和循声看去,只见在偷偷议论虞清欢的,看年纪二十来岁,生面孔,必然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物,否则自己不会没有印象,也就是出身还可以。 他冷哼一声开口,“你们是哪家的?” 那两人今日结伴来,就是为了看漂亮姑娘的,见到好些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也没想过上前去搭话,毕竟也不是朝廷栋梁的那块料。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主动和他们搭话,还问起他们是哪家的,顿时受宠若惊。 “回太子殿下,家父礼部侍郎雷胜。” “家父监察御史贺松平。” 萧景和眸光微暗,竟是雷胜的儿子,礼部尚书告老还乡,新呈上来的举荐名单里,就有雷胜。 呵,区区小儿,意图染指自己的女人,当真是狂妄自大。 “连自家儿子的嘴都管教不好,乱嚼舌根,可见雷侍郎和贺御史家风不正,难担朝廷重任。”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 那两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吓得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萧景和冷眼扫视二人,抬步离开。 周遭的人面面相觑,纷纷离雷贺两家公子远了些,原本还听说雷大人极有可能升任尚书,他们本还想与雷家公子结交一番。 也不知道这二人怎么得罪的太子,他们可不想被太子殿下误会,惹祸上身。 陛下病重,太子监国,程阁老和其他几位大人从旁辅佐。 如今的朝堂,可以说是太子一手遮天了,今日的这句话,足以让这两家在京中彻底失势,再无人敢与之结交。 当天,虞清欢听闻雷贺两家得罪萧景和的事,隐约想起来那雷家的姑娘纠缠过谢知礼。 萧景和脾气那么好哄,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得罪的人。 离开郑家时,她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巷子里,熟悉的侍卫恭恭敬敬站在马车外,“虞姑娘,我家主子请您一叙。” 虞清欢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前面还停了一辆马车,可见人就在那上头等着自己。 她当即下了马车,走了两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一身华服的萧景和靠坐在里头,就在她上马车的一瞬间,勾着她柔软的小手,拽到了自己怀里。 虞清欢被迫坐在他腿上,还以为他是想在马车上做些什么亲热的事,刚想挣扎,就见他眉眼间的疲倦,并没有这个意思,顿时不动,任由他抱着,关心地问了一句: “殿下很累?” 萧景和颔首,“父皇病了,朝中之事繁多,又碰上江南水患,如今都是我在处置,所以这段日子没能去看你,你可怪我?” 闻言,虞清欢抬手落在他两边额角上,轻轻帮他按了按,“殿下办的都是正事,为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妾身只心疼殿下的身子,殿下还是要多休息才是。”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来看自己,不然那小破院子,哪里容纳得下那么多人。 萧景和眸色柔软了许多,这是他这段日子以来,听过最好听的话。 身边那么多人,也只有虞清欢会关心他的身子。 “还是你在意我。” 虞清欢莞尔笑笑,“听闻方才殿下遇上些不愉快,不妨与妾身说说?” 她有心给萧景和排忧。 萧景和却不欲让虞清欢知道那些人嘴里说的话,“都是些朝中之事,牵扯甚广。” 虞清欢颔首,心知,他这是不想说,顿时不再继续问,但也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了。 萧景和盯着虞清欢看了许久,将她抱紧了一些,垂下的目光落在她胸前轻颤的雪峰上,感觉比在九重山时丰腴了一些。 他喉间发紧,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想做些什么,但考虑到其他,还是忍住了。 “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要来郑家?” 虞清欢沉默片刻,“大约猜到了一些。” 京中贵女今日基本都到郑家赴宴了,萧景和若想娶位心仪的太子妃,来郑家最是合适,就是不知道他挑中了谁。 她正想着这事,就见萧景和问自己:“你觉得谁适合做这个太子妃?” 他神色认真,看起来是真的想听虞清欢的意见。 虞清欢却额角直跳:“.”哪有人逮着旧情人问娶妻这种事。 她讪笑两声,指腹继续揉按着,“妾身不认识什么人,怕是给不了殿下什么意见。” 萧景和眸色暗了暗,在来郑家之前,身边那几个老古董都想把自家适龄的女眷推出来当这个太子妃。 太子妃这个位置,将来还是一国之母,朝中之人虎视眈眈,所以在人选之上决不能马虎。 他也确实听了一些意见,派人在京中打听了一番,有几位姑娘的性子和品行还不错,家世也可以,只是看那些画卷,实在没有眼缘。 所以,他今日才抽出些空闲过来看两眼。 孙家姑娘性子有些寡淡无趣,倒是会念那么几句诗,就是看着有些不解风情,不过也无妨,就是好像在和定国公府议亲。 此女瞧着倒是和沐淮安挺合适,如今程公瑾是自己的人,还是不要和他亲外甥抢女人。 陈家姑娘见过几次,但暗卫来报,这陈姑娘暗地里经常光顾风月场所,点小郎君作陪。 着实没想到,陈老那样的老古板,竟有这么个性子的孙女。 楼家姑娘才貌双全,但就方才在宴席上的观察来看,此女自视甚高,待人不善,更不合适这个位置。 本想着今日白跑一趟了,可就在方才宴席上看见虞清欢的那一刻,他忽然萌生了其他想法,一个会遭到满朝臣子抵制,被御史口诛笔伐的念头。 萧景和一手搂着虞清欢的腰,一手将她为自己揉按额角的柔夷拉下来握住,含情脉脉问:“你可愿意做我的太子妃?” (本章完) 第177章 我不是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第177章 我不是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萧景和的话说出来的那一刻,虞清欢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第二反应是萧景和在逗自己玩。 “殿下说笑了,妾身的身份,哪敢肖想.” 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只见萧景和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握着虞清欢的手紧了紧,“我没在说笑。” 虞清欢笑容僵在脸上,她想将手抽回,可萧景和却不容她挣脱。 “殿下,妾身家世一般,如今还与家里人决裂,给不了你任何助力,还和离过,旁人都会耻笑的,实在当不了您的太子妃。” 她不知道萧景和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娶这样一位太子妃,不仅给不了萧景和任何一点助力,还会惹得朝臣不满。 而且,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着实担不起这个位置。 将来前朝后宫都会鸡犬不宁。 萧景和一板一眼道,“你是正经和离,并非被休,而且,娶你的人是我,无须在意旁人想法。” “何况有我护着,谁敢耻笑你?” 至于家世,没有外戚之忧,再好不过。 虞清欢缓缓摇头,“殿下,这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萧景和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想要娶虞清欢为太子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父皇那里就没那么好糊弄,说不定还会把父皇气到一命呜呼。 纵使成功娶了她,等到将来自己登上那个位置想要立后,满朝文武定会阻挠自己。 可这又如何,他不是窝囊之人,只要虞清欢愿意当这个太子妃,他定会想方设法解决这些阻扰。 萧景和神情坚定,期盼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些难题我都会解决,今日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太子妃?” 虞清欢怔了怔,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这人还是东宫太子,未来的天子。 她应该欢喜的,这天下最大的靠山都倾向了自己,可这会儿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管侯夫人也好,皇后也罢,没有自己的势力,便都是看一个男人的脸色吃饭。 当初的宁远侯府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过得都不畅快,何况是从不缺美人的后宫,萧景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她过得只会更加不畅快。 而且,萧景和现在心里是有自己,所以他可以把皇后之位捧到自己面前来,可等到他将来移情旁人,自己就算是皇后,失了宠,没有娘家势力可以仰仗,在吃人的后宫里,连命都保不住。 已经死过一次,再把自己的余生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的这种蠢事,她不会再犯。 所以皇后之位再诱人,她也不会有半分想法。 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有足够多的金银财宝,不用只哄着一个男人,全然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和谁亲近,就和谁亲近。 也许,是时候借着这个机会和萧景和断了。 在萧景和期盼的目光中,虞清欢摇头,“殿下,我不想当什么太子妃。” 闻言,信心满满的萧景和愣住了,笑容彻底在脸上消失,为什么……自己已经给她最好的了,为什么还是拒绝自己。 现在是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天下女子可望不可及的位置,她却弃之如履。 “……为什么?” 此刻,他只想问个明白。 虞清欢默默将手从他掌心抽回,甚至还想从他腿上移开,可萧景和不让,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挪动半分。 她叹了叹气,“我已经嫁过一次,滋味并不好,如今好不容易和离,余生只想过得自由,不想再嫁人。” 萧景和顿时想起当初,虞清欢被赶到庄子,被迫找上自己寻求庇佑的事,顿时皱着眉头保证,“我不是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自认为自己能做得比宁远侯好。 虞清欢却道:“可后宫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这一次,萧景和沉默了,没有反驳,抱着她的手也松了松。 虞清欢趁机从他怀中挣脱,坐到了一旁。 看着他明显失落的神情,虞清欢安慰道,“其实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若想见我,便让人递个消息来,还像从前在庄子时那样。” 萧景和眸色变深,沉沉道,“可我不想。” 虞清欢犹豫片刻,“殿下应该有一位家世人品都好的太子妃,而非执着在我一个和离妇身上……” “可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萧景和眼神逐渐阴郁,凝视着虞清欢,有那么一刻,他想不管不顾的将这人扣上镣铐,锁在自己身旁,永远成为自己的女人。 自己是太子,将来的天子,想要的女人,便一定要得到! 对上他的眼神,虞清欢有一瞬间瑟缩,这人不会想强行将自己拐进东宫吧? 她当即伸出手,钻进萧景和紧绷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双眼满含柔情,“殿下在我眼里,才是最好的。” 萧景和垂眸看向十指相扣的手掌,又抬眼看她,“当真?” 虞清欢毫不犹豫颔首,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已熟稔。 萧景和沉声道,“亲我。” 虞清欢愣住,反应过来后笑了,这是要自己哄呢。 她倾身上前,借着相扣的手掌,将自己送进他怀里,红唇贴上,感觉到一片湿软后,娴熟地探出舌尖。 萧景和心头迅速涌上一股热火,一只手按到她后脑勺上,一边挑动舌尖回应。 他吻得又重又急,喘息声就在耳畔,混着唇舌交缠间发出的暧昧水声。 原本相扣的手不知何时探向了裙底,隔着亵裤一层轻薄的料子,轻重不一地碾过,搅得虞清欢脊椎发麻,腰身酥软,身子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忍不住娇喘出声。 一阵舒爽过后,她潮红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萧景和,毛头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了,难道被其他女人调教过了? 自从九重山那次后,萧景和就没碰过虞清欢,期间有那方面想法时,便只能看些图册,也因此学到了不少,总想着用到这个女人身上。 他惦记了许久,以至于这会沾上,就停不下来。 不等虞清欢缓过来,他便抱着人微微起身,轻而易举便将怀里人摁在软靠上,灼烫的手掌擒住裹着那处丰满的襟口一拽,柔软的雪峰争先恐后地挤出来,在他面前轻颤晃动,刺红了他的眼。 萧景和情难自制,将脸埋了进去…… (本章完) 第178章 他要我帮着他讨你欢喜 第178章 他要我帮着他讨你欢喜 萧景和呼吸粗重,一会勾弄,一会舔咬,引得虞清欢脸颊滚烫,浑身发软。 就是孟浪如谢知礼,也从来没这样吃过。 她强撑理智,两手推开萧景和,护住自己,红着脸看他,“殿下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萧景和看着她动情的样子,隐约觉得和从前都不一样,看起来更勾人。 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嗓音带着几分被情欲裹挟的沙哑,“你喜欢?” 虞清欢脸上一阵滚烫,点点头,“喜欢。” 萧景和顿时红了眼,迫不及待要将眼前人拆之入腹。 他这一急,这些日子苦学来的技巧又忘了个彻底,不一会,他便搂紧了眼前的腰肢,迫切地挤了进去。 虞清欢一阵抽痛,她眉头一皱,闭上了眼,只觉现在横冲直撞的萧景和还得再练练。 幸好没答应嫁给他。 她现在开始怀念起谢知礼娴熟的技术,以及沐淮安的温柔。 … 小半个时辰过去,马车里一片狼藉。 换上备用的衣裳,在萧景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虞清欢下了马车,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她脸色如常,还松了一口气。 桑如欲言又止。 自己虽然没吃过,但见多了,也知道自家姑娘要是舒服了,肯定不是这幅样子。 可既然不舒服,为什么又要在那马车上由着太子殿下胡来? 桑如不说话,虞清欢却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她吩咐马夫驾着马车离开,随后附在桑如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桑如目瞪口呆。 啥? 太子殿下想娶她家姑娘为太子妃,然后她家姑娘拒绝了,所以太子殿下不高兴。 天啊,太子殿下竟然想让她家姑娘当太子妃。 太子妃啊,那可是将来的皇后,一国之母,天下女子的典范啊! 她家姑娘竟然还拒绝了,这可太有骨气了呜呜呜。 差一点,自己就能跟着富贵了。 看着桑如的反应,虞清欢满意地拍了拍她肩膀,没错,就是得有人跟着自己一块感叹,心里这才舒坦。 桑如想抹泪。 回到院子时,马车与另外一辆碰上,前后都想进巷子。 虞清欢甚至都不用挑开帘子看,就知道是程公瑾回来了,抱着不想再和这人生出其他事端,她当即喊马夫绕去另外一条巷子。 桑如顿时狐疑,盯着虞清欢看了好半晌。 姑娘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八成是在郑家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她们这些奴婢被安置在旁边的院子里吃喝,压根不知道自家姑娘又和程阁老干了些什么。 此时,另外一边。 得了主子的命令,马夫刚要驱车绕路,却见那辆马车已经绕路走了,他当即转头同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程公瑾说了一声: “阁老,她们走另外一条路了。” 闻言,程公瑾缓缓睁开了眼,修长的手指挑开短帘,猜到她是为了今日之事有意避开自己,大约会躲上几日,兴许那道院门还会上锁。 他目光淡淡,心里却不算平静。 … 正如程公瑾猜的那样,虞清欢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喊桑如把锁拿来,自己亲手将锁给扣了上去。 美色误人,何况是那样一张和沐淮安相似的脸。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被程公瑾勾着做出对不住沐淮安的事! 见虞清欢将木门给锁了,桑如惊讶,看来今日确实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不过……总感觉这木门锁得有些晚了。 当天夜里,虞清欢都脱了外衫要就寝了,院门却被敲响,她纳闷,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不一会,前去开门察看的桑如,帮着小五把沐淮安给搀扶了进来。 瞥见醉得连路都没法自己走的沐淮安,虞清欢震惊,他一向有自制力,怎会喝成这般? 小五面容苦涩,解释道:“谢侯爷心情不佳,非拉着我家公子去吃酒,公子不知怎的,也跟着一块吃醉了。” “本是要回国公府,可公子一直喊着要见您,小的便做主,将公子送来了,还望虞姑娘能收留我家公子一晚。” 事实上,他就是担心公子醉酒还一直喊着虞姑娘的名讳,要是这样回了国公府,定然会被夫人和国公爷发觉,到时候只怕要惹出大事。 无奈之下,只能送来虞姑娘这里。 听到谢知文也喝醉了,虞清欢眉头蹙了蹙,明明酒量不行,却总是喝得醉醺醺,半点没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听进去。 “桑如,你去把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给小五住下。” 桑如颔首出去,小五连声道谢,也跟着一块出去了。 将屋门合上,虞清欢坐到榻边,伸手解开沐淮安系在脑袋上的绳子,将面具取了下来。 本来昏睡着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甚至抬手擒住了虞清欢的手腕。 沐淮安的警惕之色在看见眼前人后散去,红着脸呢喃地喊她,“清欢……” 虞清欢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人醉酒后还算乖巧,还能认得出自己,不像谢知文那么难搞。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沐淮安迷茫着目光,好似在思考她在问什么。 想来他醉酒应该不会回自己的话,虞清欢叹了一声气,从水盆里取出汗巾拧干,给沐淮安擦拭脸。 谁知这时,沐淮安张嘴了,“心里难受。” 他模样有着平日里没有的乖巧,语气却委屈,好像是想从心上人这里讨到点安慰。 虞清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沐淮安,不禁失笑,伸出手捏了捏他脸颊,哄着问,“为什么会难受?” 沐淮安却不说话了,紧抿着唇瓣,红着眼眶看虞清欢,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一幕,看得虞清欢有种想将他紧紧抱进怀里蹂躏的冲动。 她低头亲了亲沐淮安的脸,“不想告诉我吗?” 被亲了脸的沐淮安直勾勾地看着她,平日里还会克制一二,这会儿醉了酒,脸上神情将心思表现得明显。 “他要我帮着他讨你欢喜……” 所以我心里难受。 虞清欢愣了愣,还没见他神情这么直白过……难道醉酒,真的能让人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 (本章完) 第179章 难道昨夜的酒还没醒 第179章 难道昨夜的酒还没醒 虞清欢问:“那你答应了吗?” 沐淮安眸色一片落寞,“答应了。” 虞清欢心里叹气,抬手想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此刻,沐淮安眼里只能看到虞清欢,心中的苦楚也在这一刻化作委屈。 谢知文能活着,他作为好友自然高兴,可与此同时,自己和虞清欢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艰难,他做好了被天下人唾弃的准备,却不想让心爱的女子去经受那些世俗的眼光。 即便这份感情不能为外人所知晓,他也就认了,只要能与她相伴。 可好不容易等到谢知文跟虞清欢和离,如今才多久,谢知文便后悔了,甚至找上自己帮忙,想要和虞清欢重修旧好。 诚如谢知文所言,作为好友,他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这第一次开口,十几年的交情,本就心中有愧,拒绝不了。 可从应下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却备受煎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万一虞清欢真的和谢知文重修旧好了,自己怎么办? 今天夜里,陪着谢知文吃酒,他几次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见好友伤春悲秋的样子,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十几年的交情,他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谢知文和虞清欢,他哪个都舍不下。 以至于今夜,他喝了许多酒,一壶接着一壶,想着醉了,或许就可以避开这些事情,想不起来,也就不烦了。 可事实却是,哪怕沐淮安醉了,也没忘记这些事,情绪反而被放大,在看到心爱的女人时,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彻底被放出来。 虞清欢看着他这幅样子,真是又喜欢又心疼。 她耐着性子继续问,“所以,你是因为答应了帮他,所以心里难受?” 沐淮安却没有应她的话,心里的难受并非只是因为答应了这件事。 可即便他不说,虞清欢也能猜到一些,多半是不想失去谢知文这个手足。 沐淮安不是谢知礼。 谢家兄弟之间隔着的,是当年的世子之争,还有上一辈的仇怨,本就针锋相对,没有兄弟情分可言。 可沐淮安和谢知文是从小相识相交的情分,比许多亲兄弟还要重要,一旦事情被谢知文所知晓,或许还会反目成仇。 虞清欢缓缓握住沐淮安的手,“淮安,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你要知道,即便没有你,我和谢知文也不可能和好如初的。” 她想说的是,不管沐淮安答不答应帮忙,自己都不会再做回从前的宁远侯夫人。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便没有沐淮安,她都喜欢这份自由。 否则,今日便不会拒绝萧景和了。 所以,如果沐淮安只是为了今日答应谢知文的事而担心自己会会不会跟谢知文重修旧好,那她这番话也算是安慰。 而听到虞清欢这番话,沐淮安心里却是安定了许多。 或许是从两年前开始,他没有自信,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的东西,尤其是眼前的人。 虞清欢将汗巾丢回水盆里,爬上床榻,扶着沐淮安帮着他脱去身上的衣物。 沐淮安也很是配合,不一会,身上便只剩里衣和亵裤。 将他的袍子搭到架子上,虞清欢便脱了自己的外衫,在沐淮安迷茫的目光中,爬上了榻,躺在他身旁。 她捏了捏眼前的脸颊,开口解释:“房间不多,今夜你只能在我房间里,和我将就挤一挤了。” 沐淮安一愣,脸颊浮上两抹红晕。 虞清欢好笑地看着他,也不是头一回躺在一张榻上,怎么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先前都是做了事后抱一会便分开了,像今夜这样合衣共眠,倒是头一次。 长夜漫漫,二人相拥而眠,屋里不一会便传出来两道的呼吸声,慢慢的,两道呼吸声逐渐重合。 … 天还未彻底亮的时候,沐淮安便醒了,喉咙干涩,头痛欲裂。 他刚想起身,便感觉到怀里多了一道身影,垂眸一看,熟悉的面容,身子软绵绵地窝在自己怀里。 一瞬间,和当初在庄子生病时的情景有些相同。 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和虞清欢抱在一起睡觉,沐淮安小心翼翼地在她脸颊印上一吻,一如当初,只是这次吻上去,便不肯停下来了。 从脸颊吻到眉心,又从眉心吻到唇瓣,细密的吻逐渐袭上白皙的脖颈,又缓缓探入衣襟里。 被他青涩的吻弄醒,虞清欢在睡梦中醒来,半眯着眼睛,感受到一抹温软在身上游走,她睫毛轻颤,“你醒了?” 闻言,沐淮安停了下来,看着她。 刚醒来的虞清欢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软软绵绵,看得他喉咙便愈发干涩。 这时,昨夜的事情才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里,他和谢知文去西风楼吃酒,醉了后便小五送来了虞清欢这里,还抱着虞清欢倾诉了好些心里的委屈。 沐淮安愣住了,昨夜那些话……当真是自己说的? 见他不说话,虞清欢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却感觉没有昨夜的手感好。 “怎么不说话了?” 沐淮安张了张唇,干涩的喉咙挤出两个字,“……渴了。” 虞清欢笑,“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会渴,我去给你倒杯水润润喉。” 说着,她便起身要下榻,岂料人刚坐起来,系着的衣带不知何时散了,松松垮垮的衣襟在肩膀上根本挂不住,轻薄的衣料滑了下去。 眼前一片汹涌的雪白,沐淮安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伸出了手,抓住了虞清欢的手臂。 虞清欢刚把衣服拉好,就被拽回了榻上,眼前一道阴影压了下来,只见沐淮安的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指腹在她脸上摩挲,柔和的双眸逐渐暗沉下来。 她咽了咽口水,“不是渴吗,我去给你倒水喝……” 沐淮安却压着她,不让她起身,“不用倒水。” 在身下人不解的目光中,他薄唇微张,捧着她脸颊的大掌挪到了其他地方,说出了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虞清欢先是震惊,难以置信,又逐渐红了脸……难道昨夜的酒还没醒? (本章完) 第180章 沐淮安喝水 第180章 沐淮安喝水 只见沐淮安的手挑开了虞清欢腰间的系带,在她怔滞的目光中,手缓缓伸向深处,刚探进去,便被暖意紧紧裹住,他指尖轻轻地抠弄,不一会,便感觉到一股潮湿。 他嗓音轻柔却带了几分染上情欲后的喑哑: “这里不是有水吗?” 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虞清欢满脸涨红,难以置信这种话会从眼前这人口中说出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然而,让她更震惊的是,沐淮安将她抱坐起来,亲了亲她的脸,语气亲昵,“不是要给我润喉吗,多流点水,嗯?” 相同的话,如果是从谢知礼口中说出来,她只会觉得正常,毕竟那人没脸没皮。 可沐淮安本是个正经人,哪怕现在嘴上说出这种话,神情却还是正经的,就好像真的是想喝点水润嗓子。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虞清欢的心疯狂漏拍,只觉要疯了,这种感觉,是别人给不了的,只有沐淮安。 不等她反应,便看见沐淮安抬起了她一条腿,将半张脸埋了进去。 他神情专注,却惹得虞清欢意乱情迷。 不一会,屋里传来暧昧的水声,伴随着吮吸声,还有虞清欢难耐的喘息。 … 隔壁院子,刚散朝回来的程公瑾刚把倒腾好的药放在院子里,便瞥见小猫试图用爪子去扒开院子里的那道木门。 平日里最多两下,木门就能打开,可今日却纹丝不动。 “喵呜!”小猫委屈地看向程公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今日竟不能去隔壁遛弯了。 程公瑾抬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握住着早已生锈的门环拉了一下,显然已被上了锁,早在意料之中。 他捏着小猫脖子,将其抱进怀里,喂了两块肉干,随后便将吃饱喝足的猫放了回去,任由它对着打不开的门嗷嗷叫。 自己则坐在一旁,将刚熬好的药倒了出来,静等放凉,随后拿起筷子,在院中慢条斯理用膳。 侍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院子里。 “阁老,公子的马车昨夜停在外头,一直到现在都没走。” 闻言,程公瑾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面色仍旧冷淡,却难得开口评上了一句:“她倒是闲。” 昨日在郑家和谢家那个老二私会,从郑家离开后在巷子里应付太子,夜里还能哄着他那个醉酒的外甥,如此人物,整个京城都寻不到第二个。 侍卫愣住,往日里阁老知道这些,从不多言,今日这是怎么了? 程公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昨日过后,做什么事都不受控制的想起假山后的事。 洗簌过两次,也没能去掉身上沾染的女子馨香。 他不是好色之人,可这会儿怔神间,不自觉握住了昨日被咬伤的手臂,眼前又浮现出那人染着红潮,被攥住脖子求饶的样子,嫣红的唇瓣微微吐息,像极了从前死在他箭下的猎物,却又有所区别。 那张脸浮现在眼前,给程公瑾原本平淡的心绪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燥意。 而且,昨日毒发,却很快就清醒了,和九重山那次很像,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多了个女人。 他眉头蹙了一下,“去寻个女人来。” 闻言,侍卫愣住,没明白自家阁老这话是什么,“哪种女人?” 端茶倒水的正经丫鬟,还是……享床底之欢的那种。 程公瑾:“随便。” 侍卫:“……” 半个时辰后,一个衣着整齐,样貌标致的小丫鬟被蒙着眼睛领进宅子里,不一会,又有一位衣着绸缎,肤若凝脂的貌美女子也被领了进去。 小丫鬟有点害怕,却又好奇,站在那里,不敢乱看,颤颤巍巍。 那貌美的女子是收了十金来的,这么有钱的主,她是抱着拿下的心态来的,即便拿不下,今日这一趟也是值了。 谁知绕过屏风,看见那靠在软榻上的男人时,两人都是呼吸一滞…… 这人一身红衣,样貌算得上是风华绝代,可看过来时,淡漠的眼神给人喘不上气的威压。 小丫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貌美的女子也算是见多识广,每日楼里迎来客往,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定是个大人物,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侍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向主子复命。 谁知,只是抬眸瞥了一眼,程公瑾便沉声吩咐,“送走。” 眼前的女子,一个惊恐,一个搔首弄姿,和昨日虞清欢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 程公瑾垂下目光,不再看。 侍卫愣住,已经是天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了,还是个清倌,阁老这是不满意啊。 将两人送走,他又回来问,“阁老,可要继续找?” 程公瑾淡淡道,“不必找了。” 他对女人确实没那份兴致。 侍卫应了一声,心里纳闷,本来还以为他老人家开窍了,大白天的还要找女人。 结果人找来,只看了一眼便要送走,他甚至都觉得阁老方才估计连那两个姑娘长什么样都没瞧仔细。 他倒想自己留下来,共度春宵,但没这个胆子。 想想真是浪费银子。 他刚要出屋子,便听见屋里审批公文的程公瑾开口道,“走了吗?” 侍卫当即回道:“已经把那两人送回去了,路上都蒙着眼睛,绝不会泄漏您的身份。” 然而,程公瑾问的,并非方才那两个女子。 他抬头瞥了眼前的下属一眼,“隔壁。” 侍卫恍然大悟,原来阁老问的是隔壁留宿的公子! “回阁老,马车还停在巷子,公子应当还未离开。” 程公瑾眉心重重跳了两下,唇角绷着,不再问,心里却在想:做什么了,这般难舍难分? 侍卫小心翼翼地观察,以自己多年侍奉主子的经验来说,虽然阁老什么也没说,但这会明显是心情不好了! 定是因为公子啊。 要他说,也不能怪公子,实在是那虞家娘子身段好,生得又貌美,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般诱惑? 恐怕也只有眼前的阁老了。 … 此时,屋里的动静刚停下来。 虞清欢喊得嗓子都哑了,躺在沐淮安怀里,腰酸背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这人今日是怎么了,什么也没吃,拉着她前前后后要了四五次,先是在榻上,然后是桌子,就连衣柜和窗边都没落下,后来还在屋门前也来了一次,好像有什么执念,使不完的力气。 (本章完) 第181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第181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饿了?” 见虞清欢不动,也不说话,沐淮安温声问她,手指还挑着她的发尾玩,满眼都是柔情。 如果这句话是谢知礼问的,虞清欢绝对翻个白眼,回一句‘明知故问’。 可现在问她的是沐淮安,能有什么坏心眼,肯定是关心自己。 虞清欢头昏眼,有很多话想说,可到最后,也只是趴在他怀里,慢慢吐出来一句,“你不饿?” 这时,沐淮安才知道自己把她折腾得多累,顿时有些歉疚,“那我喊小五和桑如备膳。” 虞清欢无力点头。 沐淮安心疼的搂着她,“抱歉,下次不这样了。” 本也不想这样,可方才褪了衣衫,见到她身上新添的痕迹,联想到这屋子谢知礼也住过,可能也躺过这张榻,便生出了攀比心,勾着虞清欢在屋子里,想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和她欢爱的痕迹。 虞清欢要是知道他这想法,估计又得一阵心虚,因为身上的痕迹,是昨日萧景和留的。 屋门打开,二人早已穿戴整齐。 桑如和小五端着饭菜进来,只见小公爷神清气爽,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根本不像饿了。 而那边走过来的姑娘,只见她慢慢挪步子,一副累坏了的样子,显然被榨干了。 桑如心里唏嘘,还是头一次见姑娘这样子,看不出来啊,小公爷竟有这本事,比谢家二爷还厉害? 虞清欢累得连筷子都不想拿,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沐淮安为了‘将功折罪’,这会儿端着饭碗,将饭菜一口一口喂到她嘴边。 桑如:“.”看来是真累着了。 小五若有所思,公子这么厉害,怎么不见小公子? 门口传来一道冷嘲热讽:“呵,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屋中四人齐刷刷望去,只见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谢知礼,倚站在那,冷眼看着屋里这浓情蜜意的一幕。 沐淮安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喂饭。 虞清欢饿到懒得理他。 谢知礼来的时候,见巷子停了一辆马车,立马就意识到有人来了,院子没人,他便进来了,见到沐淮安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 但虞清欢这副羸弱到需要人喂饭的样子,是被干得多狠? 呵。 他大跨步进屋,一把抢过沐淮安手里的碗,袍子掀开,坐到了虞清欢另外一边的椅子上,“嫂嫂,喂饭这种小事怎能劳烦外人,我来喂你。” 说着,他夹了虞清欢最爱吃的青菜喂到嘴边。 虞清欢压根不在意谁喂自己吃饭这件事,横竖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是自己爱吃的就行了。 见状,沐淮安端起小五递过来的碗筷用饭,举止慢条斯理,看起来并没有被谢知礼这刻意占有的行为影响到。 因为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抱着虞清欢,就在眼前这张用饭的桌子上,折腾了许久。 桑如突然有点同情谢知礼,小公爷折腾的人,二爷却上赶着伺候,分明已经默认和姑娘的日子是三个人过的了,哪里还有从前在庄子时那副蛮横专权的样子。 她在心里给虞清欢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姑娘调教有方。 然而三个人的日子,显然是不可能和谐的。 谢知礼舀了一勺汤喂到虞清欢嘴边,“干吃饭肯定渴了吧,喝口汤。” 虞清欢正觉得渴,张嘴就喝。 见状,谢知礼心里得意,“我贴心吧?” 看见他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像极了庄子里的狗,叼了骨头回来等主人夸。 虞清欢沉默:“.嗯。” 她嗓音低哑,谢知礼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嗓子用过度了,他甚至怀疑虞清欢这张嘴是不是还做了其他事。 这么一想,眼前就脑补出令他嫉妒到发疯的画面,攥着筷子的手都用力得发白,顿时嘴上贱嗖嗖,“有些人,前脚和别人家姑娘相看,后脚就爬到别人榻上去了。” 经谢知礼这一提醒,虞清欢才想起沐淮安昨日和孙家姑娘相看的事,顿时心里不是滋味,抬眸看了过去。 她可记得,沐淮安和那孙家姑娘相谈甚欢,那孙姑娘笑得脸都红了。 和虞清欢对上眼神,那像刀子一样的目光,沐淮安有心解释,可昨日相看是事实,尽管他没那个意思,而且孙家姑娘的心思在东宫,根本瞧不上自己。 可这些话,他不想当着谢知礼的面说。 这时,谢知礼还在添油加醋,“嫂嫂可得擦干净眼睛,莫要被那种人诓骗了去。” 沐淮安端着碗的手微微收紧,神情明显不悦,“谢大人这脸怎么伤了,莫不是话多招惹了人?” 虞清欢诧异,沐淮安什么时候还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谢知礼冷笑,“昨日夜里暗,不慎摔了一跤,倒是有劳小公爷挂怀了。” 沐淮安这会儿倒是看向虞清欢了,“虞姑娘,有些嘴上没句实话的人,说的话半句都不能信。” 谢知礼:“那也好过有些人,吃着碗里看锅里。” 沐淮安:“我没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听得虞清欢头都疼了,她顿时将碗筷从谢知礼手里夺了回来,“你们想吵就到外面,我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地,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宅子小就是麻烦,但凡声音大一点,人多一点,就吵的不得了。 要是知道有今日这种情况,她当初就买大一点的宅子了,真是省钱受罪。 她这话一出,谢知礼和沐淮安顿时都不说话了,只眼神交锋,谁也不让着谁。 一旁目睹的桑如啧啧称奇,京中最孟浪的话本子都写不出来姑娘这事啊。 她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跟着姑娘好好识字,不然这会儿都能写话本子赚银子了,一女驭三夫,指定大卖。 当天傍晚,沐淮安才离开。 谢知礼却没走,赖在虞清欢身边,一会陪着她浇,一会陪着她看账册,甚至想去街上逛逛,这会儿,屋门关上,还要陪着她更衣。 谢知礼从身后伸出手抱住她,闻到她身上一股还没淡去的味道,心里又酸涩又恼怒,顿时张嘴咬她耳垂。 虞清欢吃痛,倒吸一口气,刚转身想骂人,身上的外衫就被谢知礼剥落,露出肩膀和手臂轻重不一的吻痕. (本章完) 第182章 给你当狗吗 第182章 给你当狗吗 看清虞清欢身上的痕迹,谢知礼的指节骤然绷紧,喉结滚动时扯出冷笑,“人模狗样。” 虞清欢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骂沐淮安,大约是以为自己身上的痕迹是被沐淮安弄出来的。 感觉到谢知礼的手贴了上来,她连忙去推谢知礼,“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虞清欢生怕谢知礼这会儿兽性大发,她累了一天,这会儿什么想法都没有。 可她没有想法,谢知礼却有,尤其是在看见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了一堆其他男人的痕迹,他双眼发红,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会儿抓着虞清欢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侧:“我们好些日子没做了,嫂嫂不想要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吻上颈侧,在耳后那颗红痣上舔舐,手掌顺着腰线滑进亵衣里。 虞清欢心里尴尬,你是好些日子没做了,我可才刚刚做过不久。 她委婉拒绝:“谢知礼,我想去外头逛逛,不想做这些。”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谢知礼冷哼一声,指尖重重碾过她腰上的掐痕,激得身前人一阵战栗。 “怎么,被沐淮安干得腿软,到我这就不想了?” 虞清欢:“.我哪有。” 她声音低低,语气有些弱,一听就很心虚。 见她不承认,谢知礼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衣物剥落得干净,扯着她走到了梳妆台的铜镜前。 屋里昏暗,隐隐约约能看见铜镜里两人一前一后交迭的身影,谢知礼在后面钳制着她。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你身上的这些是什么?” 没了衣物的遮掩,暧昧的吻痕和掐痕从锁骨蔓至腿根,像打翻的胭脂盒泼洒在羊脂玉上。 虞清欢从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不着寸缕,这会儿身后还有个男人。 她看得羞耻,当即偏头,却被谢知礼抓着下巴,被迫看着,她脸庞涨红,呼吸窘迫。 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谢知礼眼尾泛着猩红,明明心里恼极了,偏偏那股子妒火却冲向了下腹,勾得他想将眼前之人狠狠摁在身下惩治一番,好让她没力气在外头勾三搭四。 他拇指抚过虞清欢身前的茱萸,本就被舔咬得红肿的地方极为敏感,虞清欢下意识想躲开,却被牢牢的抓着,动弹不得。 谢知礼顿时恼了,手指用力一捏,声音阴恻恻,“怎么,他沐淮安咬得,我谢知礼碰不得?” 虞清欢疼得直抽气,透过铜镜,明显看见身后的谢知礼眸底翻涌的暗色,好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骇人极了,顿时两腿发软。 她今日已经够累了,再让谢知礼来一次,可真要死在榻上了。 俗话说的好,打不过的时候就求饶。 吃准了谢知礼的软处,虞清欢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放软了嗓子,眼神带着几分慌张和害怕,“我错了,谢知礼,你别这样,我害怕.” 一只手被牵制住,谢知礼还有另外一只手,掌心顺着腰线滑向两腿间,指节恶劣曲起,往缝隙里摁。 虞清欢顿时疼得挣扎,眼泪溢满眼眶,啪嗒地往下掉。 谢知礼没再往里,脸却黑了,他抽出手,一把抱起虞清欢,让她坐到了桌上,不由分说的掰开她两条白晃晃的腿。 只见平日里娇嫩的地方,这会儿都肿了,难怪只是碰了一下,就疼哭了。 他咬牙切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女人,竟然被沐淮安折腾成这样! 那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你就喜欢这样的?” 虞清欢立马摇头,要落不落的泪珠悬在睫羽上轻颤。 谢知礼气到牙都痒了,这会儿不舍得碰虞清欢,可又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越想越气,气得他压着人,狠狠地咬了上去。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蛮,像发疯的老虎一样横冲直撞,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怨气。 虞清欢受不住,抬膝欲踹,却被谢知礼抢先攥住脚腕,压得死死。 两道身影在铜镜前纠缠,桌上梳妆的东西前后摔在地上,发“哐当”的声响。 一直到虞清喘不过气来,谢知礼才勉强地松开了她,却不甘心的埋在她肩膀上,张嘴咬住她颈侧,犬齿厮磨,细嫩的皮肤哪里禁得住这么咬。 疼意袭来,虞清欢费劲推开他,伸手一抹,指尖上沾染了血迹,顿时一边掉眼泪,一边吼: “谢知礼!你是狗吗?!” 谢知礼看着她颈侧的咬痕,很是满意,“在床上给你当狗吗,也行。” 虞清欢实在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连狗都要当! 见虞清欢哭得眼睛都红了,谢知礼俯身舔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次饶过你,下次再背着我偷吃,就不是掉几滴眼泪这么简单。” 虞清欢哭得枝乱颤,心里却在想,不背着你,难道还要当着你的面吗? 谢知礼不会想三个人吧? 她心惊肉跳,不能吧? 就在虞清欢想入非非的时候,谢知礼已经松开了她,从旁边取了新衣裳,瞥见她还在那掉眼泪,眉梢一挑,还装呢? “不穿衣服,是想把刚刚的事做完?” 闻言,虞清欢浑身一颤,后背一阵发凉,当即从桌上跳了下去,取过谢知礼手中的衣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衣物穿好。 瞥见铜镜里,松散凌乱的发髻,她当即想喊桑如进来给自己重新梳一个。 岂料,谢知礼却自告奋勇要给她梳,这会摁着虞清欢的肩膀,让她坐好,将她头上的发髻拆掉。 透过铜镜,虞清欢瞥见谢知礼骨节分明的手掌托起她的青丝,另一只手拾起梳子,将发丝理顺。 铜镜里映出他低垂的眉眼,那道总是噙着讥诮的薄唇此刻弯着,神情温柔。 虞清欢感觉后颈泛起细密的酥痒,“还是算了吧,你帮我喊桑如进来。” 谢知礼温热掌心虚扶在她脑袋上,“别动。” 他动作有些笨拙,可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虞清欢心跳得有些快,思绪有些乱了。 这个总爱在床笫间唤她“嫂嫂”的男人,不说话时,还是很好的。 尤其是现在安安静静地给她梳发,挺温柔 (本章完) 第183章 不是说我是狗吗? 第183章 不是说我是狗吗? 虞清欢看着铜镜久久才回神,见他神情专注,梳发也挺认真,看起来有模有样,当即没再阻止谢知礼。 她不由想起,这人好像从一开始就会很多,明明也没个通房丫鬟,却精通床上之事。 一开始还以为这厮是烟之地的常客,结果整天都在查案子,比驴还忙,到现在也没见他去过一次青楼,身边也没个知己。 “你以前帮别人梳过头吗?” 谢知礼动作一顿,神情有些不自然,应了一声,“嗯。” 虞清欢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真没想到他这性子以前还给别人梳过头,那人同他定是感情深厚 她正想着,就听见谢知礼犹豫着开口,“我同你说件事。” 虞清欢还当他是要坦白老情人,神情淡淡,“你说。” 谢知礼:“我说了你别生气。” 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心虚,虞清欢顿时好奇了,得是什么样的人,还怕自己生气? 难道国色天香? 虞清欢自认为不是那种那种小气的人,况且谁还没点过去,当即道:“你说就是了,我不生气。” 谢知礼心里这才稍安,放下了手,看向铜镜,和虞清欢的目光对视上,“.你头发打结了。” 虞清欢一愣,“?” 她伸手摸向脑袋,一直摸到后脑勺上一团乱糟糟的缠结,怎么扯都扯不开。 她猛地站起身,凑近铜镜,只见脑袋上顶着歪歪扭扭的发髻,几缕碎发像被猫抓过似的,还不如方才凌乱的那个! “谢知礼!” 一被吼,谢知礼立马后退几步。 只见虞清欢抄起妆台上的木梳朝他砸过去,气得脸都红了,“不会梳头你逞什么强,拿我头发打络子啊!” 谢知礼偏头躲过飞来的梳子,面上强撑镇定:“本来是会的,一时忘了.要不你再让我试试?” 虞清欢揪着打结处扯得生疼,气得抬脚去踹他,谢知礼没敢躲,接连踹了两脚,她仍不觉得解气。 “出去!把桑如给我喊进来!” 谢知礼摸了摸鼻子,往屋外走,自言自语,说好了不生气的。 看来还是练少了,回去再找清追练一练。 桑如本来是在院子里摘菜,听见屋里传来的怒吼声,见怪不怪了。 定是二爷又干了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浑话,估摸着打骂一会,等会又好起来了。 不过,今夜还出得了门吗? 她正想着,就见谢知礼从屋里走了出来,两手背着后腰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家姑娘喊你进去。” 桑如懵,喊我作甚? 她当即起身往屋里走,瞥见自家姑娘正对着镜子抓头发,跟隔壁炸了毛的猫似的,她差点笑出声。 真没想到,二爷这样的人,还学人家那些个有情趣的,给姑娘挽发。 估计是想把小公爷给比下去,可惜实力不到位,反而把姑娘给惹火了。 此时,虞清欢已经气到拿起剪子,想把头发剪掉了,这举动吓得桑如连忙上前解救,“姑娘别急,就打了几个结,奴婢给您解开就是了。” 看见镜中桑如灵巧地拆开发结,虞清欢的怒气这才被抚平一些。 自己方才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谢知礼笨拙却专注的神情很温柔。 此时,桑如已经将发结拆开,手法娴熟地重新梳了个发髻,还不忘叮嘱,“姑娘以后可别让二爷碰头发了,这要是真把头发弄坏了,可就真得给剪了到庙里头当姑子了。” 她觉得姑娘应该舍不得放弃现在这大好的日子去庙里当尼姑。 虞清欢咬牙切齿,“我先把他丢去庙里当和尚。” 桑如笑笑不语,姑娘哪里舍得呢。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等候在巷子里,谢知礼也守在那,见虞清欢出来,当即伸出手要去扶她上马车。 虞清欢却直接擦身而过,自己爬上马车。 心知她还在为方才自己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事生气,谢知礼立马腆着脸也跟着上了马车。 桑如只能在外头和马夫一块坐。 马车驶离巷子,虞清欢瞪了谢知礼一眼,“你上来做什么,自己没马车吗?” 谢知礼讨好地凑上前,见她有意避开,当即抓着她的手将人拥到自己怀里抱着,“这次是我没学好,回头我就拉着清追再练练,以后定能给你梳一个好看的发髻!” 闻言,虞清欢撇嘴,却没挣扎,嘴上却还不放过他:“我有桑如,用得着你?” 听到她明显软下来的语气,谢知礼摩挲着掌心里的柔夷,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攀上后颈,指尖若有似无地勾弄碎发下泛红的耳垂,“那就不梳了,但请嫂嫂今夜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见虞清欢不说话,他又补充道,“如意斋的首饰,今夜你看上多少,我便买多少。” 虞清欢这才挑眉看了他一眼,“当真?” 那如意斋的东西可不便宜啊。 谢知礼:“当真。” 虞清欢这才给了点好脸色,“你之前都给什么姑娘梳过头啊,那人竟也让你梳?” 谢知礼讨好地亲了亲她手背,“只给你一个姑娘梳过头。” 虞亲欢却不信,“你别蒙骗我,方才还说给别人梳过头的!” 无奈,谢知礼只好说实话,“我就是拿清追练练手,真没给其他人梳过。”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手发誓。 见他神情不似说谎,虞清欢想了一下,突然有点可怜清追,这年头赚几个银子是不容易,当个侍卫还得贡献出头发给主子练手。 见虞清欢不气了,谢知礼这才凑过脸去,想亲亲她。 虞清欢却往旁边躲,皱着眉头道,“等会还要去逛街,你别把我口脂弄了。” 闻言,谢知礼不情不愿,下一刻,又亲上她颈侧,沿着耳后那颗红痣舔舐,不同于床笫间的凶狠,很是温柔。 耳侧本就敏感,这会被湿湿热热的唇舌撩拨,虞清欢身子颤了又颤,“别舔了——” 谢知礼笑着在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不是说我是狗吗?” 狗除了咬人,可还会舔人。 虞清欢红了脸,“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本章完) 第184章 你别乱来啊 第184章 你别乱来啊 虞清欢的话让谢知礼笑了,他就喜欢看怀里女人红了脸羞涩的样子,尽管大多数时候这人都是装出来的,可他也乐得配合,同她玩。 “这就没脸没皮了?” 他附在虞清欢耳侧,低低地呢喃道:“我还想舔些其他地方,定能让你舒服得醉仙欲死。” 谢知礼心想,若非那处肿了,他这会儿便已经将怀里人的衣衫脱了个干净。 都怪那姓沐的,毛头小子一样,没个轻重! 虞清欢不以为意,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岂料,越想越恼的谢知礼又道:“姓沐的肯定不懂这些,要不然下回,我让人把他绑了,就让他在旁边看着?” 他唇角微勾,光是这么说出来,就心情畅快,只能看不能吃,便是将眼睛闭起来,耳朵也听得见。 他的好嫂嫂平日里叫得那么大声,那姓沐听了,脸肯定黑成木炭! 谢知礼的这番话,直接让虞清欢脑子里出现一堆不可言说的画面。 淮安被绑在一旁,小叔子拽着她埋头苦干的样子,一幕接着一幕。 光是这么想了一下,她就浑身发烫,身子都软了,泥泞一片。 这次,虞清欢是真的红了脸,她推了一下身前的胸膛,瞪了谢知礼一眼,嗔怒道:“我才不要,你别总是胡说八道!” 可谢知礼对她这具身子早就了如指掌,尤其是她的反应,就像现在这样,分明是动情了。 他顿时黑了脸,想到之前在庄子时,每每提到那个好大哥,这女人都一副被刺激到欲罢不能的样子。 现在嘴上说着不想要,真有这么一天,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谢知礼越想越气,反手将怀里的女人压在厢壁上,今日若不好好收拾一番,来日还不知道又要爬到谁的榻上去。 虞清欢顿感不妙,“你别乱来啊,我还要见人” 她话音未落,便被低头的谢知礼咬住下唇。 方才这人有多温柔,这会儿就有多凶狠,舌尖好似要卷走她的所有呼吸。 唇舌所到之处,犹如被火星子燎着一般隐隐发烫,一阵酥麻感窜上脊骨,激得她喉间溢出短促的轻吟,又怕被外头的人听见,慌忙咬住下唇。 一吻过后,虞清欢连忙从旁边的状盒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铜镜。 镜里,她眼尾泛红,口脂半点不剩,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偏偏谢知礼看着她这样,下腹一热,蠢蠢欲动。 虞清欢放下铜镜,瞪了他一眼: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这一瞪,把谢知礼的蠢蠢欲动给瞪没了。 他自觉理亏,从妆盒里拿出口脂,“是我不好,我给你补回去。” 可有梳头打结的事情在前,虞清欢可不敢让他代劳,当即将口脂拿了回来,自己对着铜镜补。 看着美人对镜梳妆的这一幕,谢知礼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这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动情的样子多勾人。 马车停在街市的热闹处,虞清欢印象中上一次逛夜市,还是和沐淮安以及谢知礼三人一起。 那时候,两个男人在摊贩面前争来争去在,惹了不少目光。 可惜沐淮安回去的早,不然这会儿还能出来一块。 她样貌出众,走在夜市上,好些人忍不住上前想搭话,从未见过如此美人。 可嘴还张,就被美人身旁沉着脸色的男人吓跑了。 谢知礼顿时后悔没把帏帽带出来,早该知道她这张脸很是招人。 就在又一个人欲上前时,他一把搂过虞清欢穿过人潮,“人多,当心走散。” 虞清欢不以为意,“没事,我认得回去的路。” 谢知礼却道:“近来京中发生好几起女子失踪的案子,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侦破。” 闻言,虞清欢立马贴上谢知礼,“那你可得看好我,我还不想死。” 谢知礼微愣,笑了,“别怕,我在呢。” 他掌心始终隔着衣料烙在她腰间,像在无声圈定领地,防止旁人驻足。 一直到如意斋,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虞清欢。 如意斋的伙计还记得虞清欢,当即上前介绍了好几样新品,虞清欢只看上了一支工艺十分精湛的金钗,还有一对稀缺的宝石耳坠。 她拿着金钗,想了想,肯定很贵,当即转头询问谢知礼,“这个怎么样?” 谢知礼看了一眼,没觉得好看,想了想,他伸手要拿她手中的钗子。 虞清欢还以为他是要拿近点细看,毕竟是付银子的人,她当即将钗子递了过去。 谁知谢知礼接过钗子,便一手扶住她的脑袋,指尖捻着钗尾轻转,将金钗插入发鬓之中。 虞清欢微微一愣,刚要开口,谢知礼却俯身凑了过来,目光借着烛火端详。 暖黄的光淌过他俊俏的眉目,她心狠狠一跳,有些不自然地偏过了头,耳尖逐渐染上一层薄红。 还有这么多人在,他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 虞清欢正想着,就听见身前的人开口道,“好看。” 京中富贵人家的首饰不仅要好看,还要样式新颖,像去年的样式,再好看也没几个人会戴着去那些个宴席上。 谢知礼不懂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样式算好看。 但这钗子别到虞清欢头上,他就觉得好看了。 虞清欢不是没见过男人敷衍女人的样子,觉得陪女人麻烦,挑衣裳和首饰更麻烦,随口便能说上一句好看,哪怕是披了身草。 可眼前的谢知礼不是,他不仅将钗子给自己戴上,还认真端详了许久。 虞清欢压了压乱跳的心,垂下绯红的脸颊,只觉近来愈发招架不住这人,明明以前在庄子时不是这样的。 眼见谢知礼取下金钗,还要给她把耳坠给戴上,虞清欢红着脸避开,小声道:“耳坠不要了,只要钗子。” 瞥见她脸上的红晕,谢知礼微微一怔,俶尔弯起嘴角笑了原来是喜欢这样。 他当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到台上,对店里伙计道:“都要了。” 虞清欢愣了愣,只觉这会儿的谢知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嚣。 不待店中人出去查看,就见十几个官军冲了进来,将如意斋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章完) 第185章 京中混乱 第185章 京中混乱 虞清欢刚要转身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谢知礼眸光一凛,长臂瞬间将虞清欢揽至身后。 “不许动!都不许动!” 如意斋的客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女眷,一下子就被冲进来的官兵吓到了。 方才还旖旎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冲散。 “阿礼.”虞清欢下意识去抓谢知礼的胳膊。 谢知礼安抚的握住她的手,“都是官兵,没事。” 不一会,一位明显是上官的军官走了进来,冷眼环视店里的人,他身形健硕,脸型刚毅冷峻,看起来就是久经沙场之人,气势不容小觑。 好些人大气都不敢出。 谢知礼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前些日子边关大胜后得诏回京的杜云骁,现任左金吾卫上将军。 金吾卫除了保护天子安危,还负责管辖京城治安,这般大肆搜查,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云骁在看到谢知礼时,明显一愣,随后便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搜!” 他自己则走到谢知礼面前:“谢大人怎么在此?” 谢知礼:“陪家人在此买些首饰。” 闻言,杜云骁看了他身后一眼,十指相扣,牵了个女人。 他有将近八年没回京了,对官场上的人并不熟悉,能认得谢知礼,也是因为近来好几桩案子都是大理寺接手。 这会儿见他牵了个女人,猜测应该是谢知礼的夫人。 “原来是谢夫人。” 虞清欢刚要探出身子去应一声,却听见谢知礼问,“杜将军,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杜云骁压低声音道,“孙家姑娘不见了,就在一个时辰前。” 谢知礼眉头紧蹙,“吏部尚书家的?” 杜云骁颔首,近来女子失踪案已有数十人,到现在大理寺也没有破案。 今日孙家姑娘出门,丫鬟转头去取个香囊的功夫,人在大街上就不见了,孙大人爱女心切,求到了太子那,他这才马不停蹄亲自领人在京中搜查。 谢知礼顿时明白过来。 先前失踪的那些女子,家境都比较普通,等发觉人不见了,去报官时,已经过去几个时辰甚至是一两天了,那些女子早就被拐出了京城,难以寻找。 而孙家姑娘出门有丫鬟陪同,还有个吏部尚书的爹,丫鬟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人不见了,联想到近来的失踪案,片刻都不敢耽误。 他苦这桩案子没线索已久,今夜若是能找到孙家姑娘抓住那伙作案的人,就能找回先前失踪的数十人。 想及此,谢知礼转身看虞清欢,同她商量道:“我有些公事要办,先送你回去,可好?” 虞清欢一下子明白过来,谢知礼这是想跟着一块找孙家姑娘,方才他提过的失踪案应该是大理寺负责侦破。 事关十几名女子的安危,能越早抓住那伙人就越好。 “公事要紧,你快去忙,我自己回去就好。” 谢知礼却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去” 虞清欢:“没事,你若不放心,让清追送我就好。” 谢知礼沉默片刻,那伙人的目标一直都是落单的姑娘,而且清追的武功还算可以,有他送虞清欢回去,应当没问题。 “行,那你乖乖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虞清欢点点头。 很快,如意斋便搜查完了,谢知礼向杜云骁提议,与他一起在京中搜查。 杜云骁当即同意,谢知礼破过诸多大案,有他帮忙,兴许能找到一些他们这些粗人会错漏的线索。 虞清欢上前去拿自己的首饰,谢知礼则跟着杜云骁从如意斋离开,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有些放心不下。 见状,杜云骁忍不住打趣,“谢大人若是舍不得,何不自己将人送回家?” 谢知礼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打趣,毕竟也只有这刚回到京城的杜云骁会错把虞清欢当成他夫人。 “倒也并非舍不得,只是我夫人生得貌美,我总担心会有人觊觎。” 杜云骁不以为意,这就是瞎担心,再貌美,那也嫁为人妇了,旁人再觊觎也是不敢下手的。 见他神情,谢知礼问了一句,“杜将军还未娶妻?” 杜云骁一愣,“还未,不过我有一桩婚约,如今回京,便是为了履约娶妻。” 本来刚回京就应该登门拜访,可京中事宜繁琐,府邸也未修缮好,甚至还来不及寻人去打听一番,怕仓促上门惹笑话,这才拖了几日。 闻言,谢知礼倒是诧异,人不在京城,却在京城有一桩婚约? “杜将军的未婚妻是京城人士?” 杜云骁笑着点头,“幼时定下的婚约,若非家道中落,前两年就该成亲了。” 说到这时,他不由想起当年离开京城时,未婚妻偷偷跑出来送自己,当时他们就约好了,等自己功成名就回来,一定娶她。 也不知道八年过去,她如今是什么模样。 谢知礼心想,杜家离开京城少说也得有八九年吧,还是幼时的婚约,看杜云骁这年纪,指不定人家姑娘早就成亲了。 不过这种得罪人的话,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此时,虞清欢拿了首饰,带着桑如准备离开。 清追不敢马虎,全程紧跟身后,一直到西风楼,喊厨子做了几个菜外带。 虞清欢和桑如在马车里等,清追则守在马车外。 桑如:“姑娘,我方才听外头的人说,今夜不见的是孙家姑娘。” 虞清欢颔首,“我方才听见了。” 也不知道谢知礼他们这会儿有没有找到人。 见虞清欢反应平淡,桑如凑过去小声提醒,“是那天和小公爷相看的那位孙姑娘,好些人还说,这孙姑娘很可能是未来太子妃!” 虞清欢顿时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位孙姑娘,难怪听谢知礼和那人说话时,觉得在哪听过。 她眉头蹙了蹙,难道孙姑娘今日被拐,和太子妃人选有关? 若是如此,即便人回来了,名声怕是也会被有心之人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希望孙姑娘能平安归来吧。” 桑如愣了愣,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啊! 那孙姑娘是情敌啊!情敌啊!!! (本章完) 第186章 大夫人不见了! 第186章 大夫人不见了! 桑如扶额,她是想提醒姑娘,不管是小公爷还是太子殿下,都是有情敌的,不能不当回事。 谁知她家姑娘倒是在这里给情敌祈祷平安。 见西风楼迟迟没有伙计出来送食盒,清追有些心急,当即进去催促,心想:得赶紧把马车里那两个安全送回去,然后去帮二爷办案子。 谁知就在他进西风楼的那一刻,从暗处悄无声息蹿出来三人,一个身手飞快,不等马夫反应过来就将人打晕了,自己爬上马车,两个在马车下接应。 马车里,桑如刚要尖叫,就被打晕了。 那人匕首横在桑如脖子上,冷声威胁虞清欢,“敢叫唤,老子立马杀了她!” 虞清欢后背一阵冷汗,这人定然是趁着清追没注意这边的空隙上的马车,说不定外面还有同伙。 清追此时定然在不远处,若是自己叫人,他定然能回来,只是不知道这人还有多少同伙,也不知道清追武功如何,能不能打得过。 若是打不过,怕是连个报官送信的人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只能赌可这人刀子就横在桑如脖子上,她不敢赌。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压下心里的慌乱,镇定道:“我不喊,你别伤她。” 那人见虞清欢还算老实,掏出绳子将手给捆了起来,蒙住了眼睛,嘴巴也用布堵得死死。 此时,马车已经在往外行驶。 清追拎着食盒从西风楼出来时,见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马夫,脸都白了,马车呢! 马车去哪了?! 此时,孙家姑娘已经被找到,人找到时被锁在一间荒废的屋子。 经过一番审问,发现绑走孙家姑娘的人根本不是先前拐走十几个京中姑娘的那伙人,而是另外受雇于人。 至于受雇于何人,这些人自己也不知道,都是拿钱办事。 杜云骁不知道其中的关系,可谢知礼本就是太子一党,知道这事多半是和太子妃之位有关, 能入东宫的只有那么两三家,陈袅无意东宫,那便只可能是楼家,何况楼家人行事本就嚣张。 本以为是线索,结果牵扯出另外一桩事,估计太子又要烦了。 见孙姑娘找回来了,杜云骁松了口气,“谢大人,那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们大理寺审问了。” 谢知礼:“还要劳烦杜将军帮忙将人押送到大理寺,辛苦了。” “都是为朝廷办事。” 岂料,二人刚押着人到大理寺,就碰上慌慌张张前来报信的清追。 “不好了爷!大夫人不见了!” 谢知礼冷肃的面容骤然失了血色,他疾步上前攥住清追的衣襟,骨节泛白:“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人送回去吗!?” 清追从未见过自家爷如此失态,心知自己这次真的闯下大祸了。 他哆嗦着将方才的事说了出来,“本是要回去,但大夫人说要去西风楼外带几个菜回去,属下迟迟不见有人出来送菜,就进去催促,谁知回来时马夫倒在地上,人和马车一并不见了!” 一旁的杜云骁眉头紧蹙,近来女子失踪的案子那么多,那孙姑娘没碰上的人,只怕是被这谢夫人碰上了。 他顿时有些愧疚,若是方才不拉着谢知礼一起寻人,想来那谢夫人也不会被盯上。 “谢大人莫慌,想来人跑不远,我们这就沿着大街去寻人!” 谢知礼颈侧青筋暴起,浑身戾气,“不行,得马上命人封锁城门!” 那些人拐了人,每次都能在守城官兵的眼皮子底下将人送出城,其中必定有鬼。 此时若不封锁城门,等虞清欢被带出了城,只怕就同先前那些女子一般,连踪迹都寻不到。 杜云骁顿时有些为难,封锁城门并非小事,饶是方才寻找孙姑娘,也没有的事。 “此事需得先回禀太子殿下。” 谢知礼却顾不上了,“先封锁城门,太子殿下那里我回头去解释。” 见杜云骁犹豫,谢知礼急得双眼都红了,“拜托了杜将军,上头若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 虽说如此,可若真出事怪罪下来,又岂是谢知礼一人能承担得起的。 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杜云骁不再推辞,行军打仗之人,最讲义气,尤其这人还是为了刚被拐走的妻子。 “谢大人莫再多说,本将军这就带人去!”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马车终于停下,虞清欢被推着下了马车。 因为眼睛被蒙住看不见,虞清欢一脚踩空从马车摔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好不容易抓到个好看的,别伤着了。” “反正最后也会打死,管她呢?” “怎么不挑个丑的,这么好看,打死不是浪费了” “傻!今夜咱哥几个先爽一爽,明日再送走。” “好啊你!居然打的这种主意!” “那可得我先来.” “不行,人是我看上的,我先!” 听见三道声音在争抢谁先谁后,虞清欢一阵恶心想吐,也因此从这三人的话中断定,自己是碰上谢知礼说的那伙人了。 她跌跌撞撞地被押着进了一间屋子,眼睛上的布没有揭开,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听觉观察周围。 那三人没有跟着进来。 不知道清追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找到自己要多久,虞清欢不敢光等着,这会儿手腕费劲的挣扎,想将绳索挣脱。 眼看着她就要挣脱绳索,却听见门被打开了。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人站在她面前,虞清欢隐约感觉到火光,猜测这人拿了一盏烛火。 下一刻,她便听见巴掌甩在人脸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响跟呵斥,“我说过只抓那些寻常人家的女人,你们看不出这女的身上料子是什么吗!?” 三人凑不出一个会认料子的,纳闷问:“什么料子?” 那领头之人恨铁不成钢,“蠢货!这女的穿的是御贡的云锦,连旁边的丫鬟穿的都是上好的蜀锦!” 有人倒吸一口气,御贡的云锦!? 他们没见过云锦,但也知道云锦是专贡给皇家那些贵人穿的,而且这女的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都能穿得上一匹值千金的蜀锦,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他们这回怕是抓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虞清欢眉头微蹙,听这人的声音,不是方才那三个,像是这些人的领头。 还能看出自己身上的料子是御贡的云锦,这般见识绝非普通人。 她开始有些慌了,这人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本章完) 第187章 这是碰上黑吃黑了吗? 第187章 这是碰上黑吃黑了吗? 趁着这几人争辩之时,虞清欢悄悄将束缚在手上的绳索挣开,握在手里,也不知道桑如现在怎么样,醒了没有。 她压下心中的慌乱,继续探听几人的谈话,尤其是领头那人,能识得贡锦,必然是接触过贡锦,背后的主子说不定是朝中大官,或是王孙贵族。 “最近城里那些当官的查得严,那些女的都不敢自己出门了,哪里有得抓啊?” “是啊,总不能上人家家里抢,豹子也是盯了好几日,今夜才盯上这么一个。” “上回才送去两个,现在又催.要是再不送新的去,我们也怕掉脑袋啊!” 那领头的人迟迟不说话,似乎在思索。 一旁的人提议,“要我说,这两人咱抓都抓了,直接送去交差就是。” 那领头之人冷声呵斥,“眼下城门都封锁了,你要送去哪!?” 闻言,三人都傻眼了,“封锁城门干什么?” “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若是住那些平头百姓,便是第二日再将人送出城都行,偏偏犯蠢,抓了个不知道谁家的,竟然直接把城门都封锁了,现在满大街都在搜查,要不了多久,这里定然会被发现。 几人面面相觑,难道自己真抓了个了不得的女人? 偷听到的虞清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猜测应该是谢知礼的手笔,只要城门封锁,这些人就不能把她带走,只要在城里一日,谢知礼他们就一定能带人找到这来。 此时,那三人都有些怕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算现在跑,这女的方才在马车上也见过他们的样貌,回头再带着官府来,全都得死。 领头之人转头看向虞清欢,眼底掠过一抹杀意,“既出不了城,就把人杀了。” 人死了,就查不到他们头上,如此,今夜之事就不会牵扯到主子。 感觉到浓郁的杀意,虞清欢后背一阵发凉,她隐约感觉到脚步声在朝自己靠近,甚至能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一抹寒光闪过自己眼睛,她身子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 这一刻,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要么就是死在这人刀下,要么自己用绳子把这人勒死,然后被其他三人杀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死! 虞清欢一把落下绑在眼睛上的黑布,下一刻,她看见眼前,横七竖八躺了四个人,其中三人正是把自己绑来这里的歹人。 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那,手里还拿着绳索,瞥见虞清欢摘下眼睛上的黑布,六目相对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虞家娘子怎么自己把绳子解开了? 虞清欢懵了,这是碰上黑吃黑了吗? 这二人能悄无声息的把那四个歹人放倒,可见身手了不得,是真正的高手,这下自己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虞清欢默默将那块黑布给自己眼睛蒙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现在的歹人也太离谱了,出门在外干活都不蒙脸的吗!? 此时,杜云骁带人封锁城门的消息传开,有官员得了消息连夜出府,趁机跑到太子面前,意图参这人一本。 仗着打了几场胜仗就目中无人,眼下就要这姓杜的好看! 杜云骁是萧景和刚提拔上来的,朝堂上这些尔虞我诈,他又岂能不清楚,无非就是见不得人好,处处想寻人家的短处。 萧景和最是不耻底下人的这种行为,“应是为了孙尚书女儿失踪一事,早些时候他与本宫提过。” 那官员却义愤填膺道,“殿下,孙尚书的女儿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回府了,杜云骁可是方才封锁的城门,这实在胡闹,若不严惩,难免有其他官员效仿,置朝廷制度于何地,此举乃是藐视皇权啊!” 萧景和眉头微蹙,杜云骁不是胡来之人,定然事出有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一旁有人解释道:“方才杜将军派人来说过,大理寺卿谢大人的夫人失踪了,应是和先前的连环失踪案有关,谢大人料定歹人还在城里,所以封锁的城门。” 那官员又在煽风点火,“殿下,那谢知礼孑然一身,何时娶妻了,可见是杜云骁胡扯的啊!” 萧景和薄唇微抿,那失踪案他有印象,短短半个多月,就失踪了将近二十名女子,案子至今未破,人估计是没了。 只是,谢知礼确实没有娶妻,杜云骁对京中之事不了解,想来是误会了.等等! 能让杜云骁误会,必然是和谢知礼十分亲近,能和谢知礼亲近的女人,难道是虞清欢?! 萧景和脸色顿变,猛然起身,案上茶盏被衣袖带翻,碎瓷混着茶水溅落一地。 那官员吓得跪在地上,“.殿下?” 萧景和没搭理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带着守在外头的手下侍卫匆匆离开,一边走一边问,“西祥街那边今日可有里传来什么消息?” 早在虞清欢搬到新宅子时,萧景和就派了人留意她的动向,时不时都会传递一些消息或是画像回来。 但因着那宅子在巷尾,实在是隐蔽,也只能在不远处看,若是她不出门,什么也瞧不着。 侍卫:“回殿下,两个时辰前传来过消息,虞姑娘今日坐了马车出门,应该是和谢大人在一块,我们的人便没跟上去。” 闻言,萧景和衣袖下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森白,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此事为何不早些回禀?” 侍卫怔,慌忙请罪,“是属下之失,请殿下责罚!” 此时,萧景和已经确定,失踪的就是虞清欢,他根本无暇责罚底下的人,只想快些找到人,当即厉声喝令:“传本宫令,立刻调人封锁所有街巷水道,挨家挨户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是!” 萧景和疾步穿过大门,扯过一旁的马翻身而上,脑海中闪过虞清欢娇笑的模样,一想到她此刻被歹人挟持,很可能会像之前失踪的那十几个人一般消失匿迹,甚至是失了性命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早该将她带回东宫,如此便不会有今夜之事! 马蹄声如惊雷碾过朱雀长街,惊起满城惶惶灯火。 萧景和脸色苍白,手掌死死攥着缰绳,心里暗暗祈祷:虞清欢,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本章完) 第188章 将军认识我? 第188章 将军认识我? 此时,虞清欢心里忐忑不安,直觉那二人并非歹徒,可自己却撞见人家的长相,万一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知道逃也是逃不掉的,还有个桑如昏倒在旁边,她就把黑布给蒙回去了,祈祷那两人看在自己这么识趣的份上能放自己一马。 她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一些分辨不出来的动静。 不一会,她就听见脚步声远去,直到屋里安静下来,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虞清欢仍然不敢动,一直等到旁边传来细微的声响,还有呜咽声,她顿时意识到,桑如醒了。 这才赶忙扯下眼睛上的布,就在看清屋里的情景时,她又愣住了真是见鬼。 只见绑自己到这来的三个歹人,连带着那个后来的领头之人,全都被五大绑扔在地上。 那二人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已经离开。 她搞不明白那二人是怎么回事,若是和这些歹徒有仇,就应该把人杀了才是,为什么只是把这些歹徒捆起来? 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什么却不理会她和桑如。 若是黑吃黑,那不是应该把她和桑如带走才对吗? 来不及细想,怕那二人去而复返,虞清欢赶忙吐出嘴里塞着的布块,连滚带爬到桑如那,她一把扯下蒙住桑如眼睛的黑布还有嘴上的不快,“桑如你别慌,我给你解开绳子!” 桑如都哭了,她从来没碰上这种事。 醒来一片漆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和姑娘肯定是被歹人绑走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要把她们卖了还是要行凶。 这会儿见到虞清欢完好无缺还能给自己解绑,两眼红通通,绳子解开,她站都站不稳。 桑如声音还哆嗦着,生怕连累虞清欢,“姑娘你先跑,奴婢实在腿软走不动” 虞清欢自己也害怕,却勉强扶着她,“别怕,歹人都被绑住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闻言,桑如这才留意到前面,四个被五大绑的大汉,方才还发软的腿,这会儿硬挺得很,眼泪也不掉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这都是你” 她咽了咽口水,姑娘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竟然能把四个大汉放倒! 虞清欢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重重拍了一下她脑袋,“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走!” 现在弄不清楚情况,她是真怕那两人跑回来。 就在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屋子时,一队官兵奔袭而至,将此处团团围住。 桑如抱着虞清欢的胳膊,忐忑的心乱跳,“姑娘,这些人是来救咱们的吗?” 虞清欢眉头微蹙,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在这种时候,就是官兵,只要是不认识的,就不太能相信。 直到一道身影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杜云骁没见过虞清欢,当时人被谢知礼挡得严严实实。 此时,屋外昏暗,只有旁边燃着的火把,借着火光,他依稀能看见二人狼狈,显然是刚遭难,当即开口询问,“可是谢夫人?” 这声音,虞清欢熟悉,早些时候在如意斋时才听过,是那位和谢知礼说话的将军。 她当即颔首,“正是,方才遭歹徒劫持到此,还望将军能带我们主仆二人离开此地。” 杜云骁虽有疑虑,却还是挥手,让人去知会谢知礼一声,人找到了。 这时,已有几个官兵从屋子里将歹徒押了出来。 瞥见五大绑的四人,杜云骁愣住,当即看向主仆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也不隐瞒,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出来,一旁的桑如都傻眼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悄无声息地来,把歹徒绑起来后又悄无声息地走,纯干好事啊? 杜云骁直觉其中必有问题。 虞清欢想事情总是复杂,一旁的桑如想事情简单,她觉得,那二人说不定是哪个男人暗中派来保护姑娘的,又不好暴露身份? 杜云骁犹豫了片刻,问眼前一身狼狈的虞清欢,“谢夫人可还能走?” 他有心想给件披风挡挡,又怕影响了人家的清誉。 虞清欢微微颔首,“可以,有劳将军前面带路。” 说着,她带着桑如往前走,早些时候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把腿给摔了,这会儿疼得一瘸一拐。 主仆看着实在可怜,杜云骁心里微微叹气,翻身下马,解下身上的披风。 “谢夫人,披上吧。” 虞清欢委婉拒绝,不欲与陌生人牵扯,“不用,多谢将军好意。” 杜云骁却走近了两步,借着火光,一张明媚动人的面容印入眼帘,即便一身狼狈也遮掩不住这女子清艳的眉眼。 他脚步骤然停在原地,递出去披风的手微微发颤,记忆中稚嫩的脸庞在此刻化作眼前惊心动魄的眉毛,他听见自己喑哑得陌生的嗓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试探地喊了一声,“.欢欢?” 他这一唤,虞清欢愣住了。 熟悉而陌生的称呼,好像是上一世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虞府之时,有人就是这么喊自己的。 听见这么亲昵的称呼,一旁的桑如猛地看向虞清欢,不是吧,又来一个,什么时候的事啊? 自己几乎天天跟着姑娘啊,怎么会漏!? 此时的虞清欢一脸茫然,她皱着眉头打量杜云骁,这人身披泛着寒光的玄甲,身材悍利挺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浑身透着一股被沙场淬炼出来的肃杀气度。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但对方却喊住自己这般亲昵的称呼. 虞清欢满头雾水:“将军认识我?” 见她没认出自己,杜云骁有些失落,可转头一想,都过去八年了,自己变化确实大,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对比这点失落,还是重逢的喜悦更大! 他快步上前,脸上明显带着迫不及待的笑意,“是我啊,杜云骁!” 虞清欢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杜云骁. 一旁桑如隐约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啊,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杜云骁满脸期待地等着眼前的女人想起自己,根本忘了谢知礼那茬。 杜云骁,杜云骁.杜云骁?! 虞清欢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道清瘦的身影,她几乎就快想起来了,却被不远处焦急的声音打断! “阿欢!” 只见谢知礼穿过人群,冲了过来,在看见人完好的站在眼前时,他双眼通红,抓住虞清欢的手,“你没事吧!?” (本章完) 第189章 未来的太子妃 第189章 未来的太子妃 顾不得周围还有外人在,谢知礼拉着虞清欢上下检查,凌乱的裙摆混着尘土和血迹,格外刺眼。 借着火光,他才看见虞清欢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淤痕,顿时松开了手,转而用掌心托住,动作轻得发颤,怕弄疼她。 即便是在九重山那回,虞清欢也不曾受过这样的伤,这一刻,谢知礼恨不得将那伙歹人凌迟处死! 而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若是方才他自己将人送回去,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红着眼问:“疼吗?” 虞清欢摇摇头,反手握住谢知礼的手,知道他这会儿多半在自责,“人抓到了是好事,我这都是擦伤而已,不碍事的。” 可这么多擦伤怎么可能不疼,她这么善解人意,谢知礼就更加愧疚。 一旁的杜云骁怔怔看着眼前拉着手含情脉脉的两人,这时他才意识到,八年未见,他的欢欢已经嫁为人妇。 他应该为虞清欢高兴的,毕竟她们夫妻关系看起来很好,可这会儿他高兴不起来,喉结重重滚动,咽下翻涌的情绪,开口打断谢知礼和虞清欢之间的亲昵: “谢大人,嫌犯抓到四人,需得送往大理寺,此处不宜久留。” “好。”谢知礼颔首,拉着虞清欢的手,此时,他是不可能再将人交到旁人手里了。 “阿欢,你先随我一同到大理寺,等将人犯送到了,我再送你回去。” 虞清欢点点头,今夜实在发生太多事,她也没力气自己回去了。 谢知礼扶着她上马,随后将她护在怀里,不待其他人反应,便策马离开了。 杜云骁眼睁睁看着谢知礼将虞清欢带走,沉默地将披风穿回身上,他甚至不知道虞清欢有没有想起自己是谁。 大理寺灯火通明,听到马蹄声响,里头的官员匆匆出来,见谢知礼回来了,心里顿时松一口气,“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那位今日不知怎的,跑到大理寺来了,就着一直未破的失踪案发了好大的脾气。 谢知礼刚把虞清欢从马上扶了下来,有些诧异,“殿下怎么会来?” 杜云骁心一咯噔,多半是为了封锁城门一事而来。 官员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大人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 二人正说着话,里头的萧景和听见动静,快步朝外面走来,冷肃的面容,紧抿着嘴角,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间那抹狼狈的身影。 瞥见萧景和,杜云骁和谢知礼纷纷行礼,“下官参见太子殿” 二人行礼,萧景和却已经快步从他们身边掠过,行至虞清欢身前,不等她反应,便张开双臂一把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虞清欢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萧景和疯了吗,这么多人在,他当真不怕被人知道和自己的关系吗? 此时,离他们最近的谢知礼瞳孔在火光中骤然收缩,脸色变了,衣袖下的指尖用力的几乎要刺破掌心。 他看着萧景和的手掌扣在虞清欢的腰侧,而虞清欢竟然没有挣扎! 谢知礼不是傻子,萧景和并非是冲动之人,眼前这一幕只能证明这二人彼此熟悉,早在之前便已经勾搭上。 意识到这一点,远比当初在屋外听见虞清欢和沐淮安的奸情时还要让他接受不了。 谢知礼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压下心里的戾气,却难掩眉目间的寒意。 这二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最近,还是在九重山时,还是早在庄子时就已经勾搭到了一起? 为什么,有了自己不够,招惹了一个沐淮安还是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萧景和! 谢知礼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眼前二人,眸中带着怨气和伤心。 那明明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在旁人怀里,自己甚至还不能上前阻止. 一旁杜云骁彻底糊涂了,理不清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欢欢不是谢知礼的夫人吗,怎么现在又和太子殿下牵扯上了,大庭广众下抱在一起? 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尤其是谢知礼一副捉奸在床,几乎要吃人的眼神,虞清欢赶忙伸手推了两下,小声道,“萧景和,你快放开我,那么多人看着” 萧景和却恍若未闻,埋首在虞清欢肩头深深吸气,颤抖的指节抚过虞清欢散乱的发髻,“本宫抱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有何不妥?” “哐当!” 有人手里的刀没拿稳,摔在了地上,慌忙弯腰去捡。 在场凡是认得虞清欢的,都傻眼了,这不是宁远侯前夫人吗,听说在宁远侯假死时与谢知礼这个小叔子好上了,可现在怎么又同太子殿下扯上了关系!?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小心翼翼去打量大理寺卿谢知礼,脸色又青又白,实在难看。 虞清欢脸色霎白,自己明明就拒绝过了,他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当真不要名声了吗? “殿下切莫乱说,折煞民女了。” 她说着话的时候,慌乱地瞟了谢知礼一眼,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能怪自己啊,还不是因为他当初偷偷喝避嗣汤,不然自己能一时糊涂找上萧景和吗? 不远处,桑如愣是不敢靠近,她感觉二爷要杀人了,那眼神,好似要把姑娘千刀万剐。 今日出门就该算上一卦,刚从狼窝逃出来,转头又碰上这种事,现场人这么多,只怕这事不用明天,今夜就会传遍大街小巷,真不知道姑娘怎么这么倒霉。 只见萧景和一把将虞清欢拦腰抱起,沉声吩咐一旁紧跟自己的侍卫:“备马车回宫,宣太医。” 闻言,虞清欢脸色都变了,顾不上萧景和怎么想,奋力挣扎,“我没事,不用太医!” 萧景和面色一沉,只想趁现在把虞清欢带回宫里,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听话。” 虞清欢脸色白了又白,求救的眼神投向谢知礼,她怕自己这一进宫,就出不来了。 谢知礼虽然因为虞清欢背刺自己而心里愤恨,这会儿却也上前阻止,“殿下.” 可他话都没说出口,却遭到萧景和一记眼刀。 “谢卿可不要做糊涂事。” 谢知礼动作一僵,脸色顿时难看。 东宫太子想做的事,岂容人阻止? (本章完) 第190章 太子殿下要娶个弃妇 第190章 太子殿下要娶个弃妇 太子当众抱了个女人回宫,这女人是前不久刚和宁远侯和离的虞大姑娘,太子还当众宣称,要娶虞清欢为太子妃。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中大街小巷。 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会是孙家姑娘和楼家姑娘里的其中一位,谁知会冒出个虞清欢。 两人看起来,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太子怎么会看上她? 楼家姑娘当晚就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本以为孙家是她的阻碍,结果跳出来个虞清欢,小门小户,还是个和离妇,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下人众多,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一直等到楼夫人出现,楼姑娘又气又哭,“娘,她一个弃妇,太子殿下怎么会要她啊!” 楼夫人心疼的抱住女儿,“乖乖,那都是外头瞎传的。” 她只觉得谣言实在荒唐,堂堂太子,怎么会娶一个二嫁妇,这不是招天下人耻笑吗? 楼姑娘哭得眼睛都红了,“可好些人都听见了!” 现在外头的人都说,太子宁肯要个弃妇,也不要她这个名门闺秀,丢死人了。 楼夫人脸色顿变,那个虞清欢她记得,生得一副狐媚子样,当初就把宁远侯迷得神魂颠倒,不惜把亲生母亲送走,后来又同家里的小叔子牵扯不清。 没想到如今连太子都被迷得团团转,放着正经人家的姑娘不要,上赶着要娶个别人不要的女人。 当真是糊涂! 楼夫人安抚道:“放心,那狐狸精当不成太子妃。” 纵使太子想娶,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当朝储君娶一个和离妇为太子妃,那可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岂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楼姑娘抽抽噎噎,“真的吗?” 楼夫人:“娘跟你保证,这太子妃之位,一定是你的。” 此时,虞清欢被萧景和带进了宫,安置在一处寝殿里。 陈太医匆匆而至,给她把脉。 再次见到陈太医,虞清欢是尴尬的,毕竟在九重山那会儿,她还是宁远侯夫人,听说因为假孕之事,陈太医还被萧景和责罚过。 明明是谢知礼干的事,却让这陈太医受过,她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陈太医近来可好?” 陈太医呵呵笑了两声,“劳夫人记挂,下官一切都好。” 如果不用来给这位把脉,他觉得自己会更好。 但这种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毕竟这位现在能躺在太子殿下的榻上,可见当初他的猜测没错,这位果真是和太子殿下有一腿。 太子储君之位已稳,这位又这般得太子喜爱,将来指不定是太子侧妃,甚至可能是太子妃。 他可不敢得罪。 虞清欢不知道陈太医心里想了这么多,她这会儿正在愁,今夜进了宫,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也不知道桑如现在怎么样了。 谢知礼估计要恨死了她了。 沐淮安要是知道这事,会不会伤心? 那些个为了太子争得都把孙姑娘给拐走意图毁掉人家名声的人,估计现在要恨死自己了吧? 想了想,她叹了叹气,都是自找的啊。 陈太医把着脉,左手把了一会,又皱着眉头换了右手,手指几乎颤抖,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脉象如滚珠走盘——与当日在九重山时何其相似。 他偷偷瞥向斜倚软枕的虞清欢,脸色青白交加,这一回,他可是不敢轻易下定论了。 察觉腕间力道加重,虞清欢抬眼,瞥见陈太医青白交加的面色,不解,“怎么了吗?” 陈太医用袖口胡乱抹了把冷汗,重新屏息凝神把脉,确认脉象确凿无疑时,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趁着太子殿下不在,他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夫人,上一次月事是何时了?” 虞清欢眨了眨眼,费劲地回想了一下,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这一回想,她人懵了,最后一次月事是九重山那个时候了。 “好像有四五十天了。” 陈太医欲言又止,毕竟诊错过一次脉象,万一这次又弄错了怎么办? 看着眼前陈太医的反应,结合自己最后一次来月事的日子,虞清欢耳畔嗡鸣骤起,掌心下意识覆上平坦小腹,难道这次真的怀上了?! “陈太医,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陈太医:“.应该是。”不是很想回这个话。 毕竟谁也不知道,虞夫人这肚子的孩子,会不会过个几天又消失了,他这身板可禁不起第二次责罚。 这一刻,虞清欢是高兴的,高兴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终于盼来孩子! “敢问陈太医,我这身子有多久了?” “不足一月。” 虞清欢面色变得柔和,掌心轻轻抚摸小腹,不足一月的话,那就是沐淮安,或者是谢知礼。 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只要不是萧景和的,她就不必留在这宫里。 陈太医悄悄打量虞清欢的神情,心里忐忑,“虞夫人,此事可要回禀太子殿下?” 虞清欢嘴角微弯,“你如实回禀便好。” 陈太医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孩子,应该是太子殿下的,确凿无疑。 离开前,他让随行的医女给虞清欢处理了手上和腿上的擦伤,便赶忙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 得知虞清欢有了身孕,不足一月,萧景和脸色铁青,将茶盏都给砸了。 “哐当”一声! 吓得陈太医又跪到地上,不明所以。 萧景和面色发青,眼底一片寒意,“你确定她有了身孕?” 陈太医两眼一黑,不是很敢确定,话尾已然发颤,“应当是” 萧景和冷着脸,自己前两日才碰的虞清欢,她如何能有身孕,定是陈太医医术不精,又弄错了。 他冷声吩咐一旁的侍卫,“宣林太医去给她看看身子。” 侍卫当即领命前去。 陈太医虚抹了一把冷汗,太子殿下这反应和上次在九重山时全然不同,看来虞夫人这次腹中的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 可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让自己给碰上了,要是能平安度过今夜,他定要寻个庙好好拜一拜。 陈太医(老泪纵横骂骂咧咧):艹!老子不干了,这太医谁爱干谁干! (本章完) 第191章 下官恭喜太子殿下! 第191章 下官恭喜太子殿下! 林太医比陈太医年长几岁,太医院资历深,医术精湛,和陈太医不分伯仲,只是从前与瑞王府走近,所以不得萧景和喜欢。 如今自己的亲信陈太医又一次在虞清欢身上诊出喜脉,萧景和怎么都不信,当即让林太医前去,有没有身孕,一探究竟。 此时,医女刚给虞清欢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林太医便来了。 整个太医院都知道,陈太医是太子身边的亲信,他不知道萧景和为什么弃陈太医不用,转而唤自己前来,但这是好事。 自瑞王失势,身上接连查出诸多人命官司,便被陛下囚禁起来。 如今京中人人皆知,太子的储君之位已无人可撼动。 没了瑞王,林太医近来在太医院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自然也想亲近太子,现在正好有那么一个好时机送上门,可不得尽心尽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太子的寝宫,见到的却是位姑娘,生面孔,并非宫中之人。 “姑娘,太子殿下命下官前来,为姑娘诊脉。” 虞清欢并不意外,毕竟陈太医身上担了一次假孕,如今又诊出来喜脉,萧景和那性子怎么可能轻易就信了。 她大方地伸出手,心想,等喜脉确认了,萧景和大概也就放自己出宫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扔在宫门口,然后让自己一个人走回去.或许宫门口会有人等着接自己回家? 谢知礼肯定是生气了,指望不上他,沐淮安不知情,必然不会出现,看来也只能指望桑如了。 此时,林太医眉头微微蹙,本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姓陈的治不了,太子殿下才唤自己前来,结果这姑娘身子好的很,还有身孕,脉象也很稳定。 毕竟跟了瑞王好些年,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定是太子殿下藏在外头的体贴人。 那这姑娘腹中的胎儿可就是太子殿下的,皇家血脉! 想明白这点,林太医当即向床榻上的虞清欢道喜:“恭喜姑娘,姑娘已有一月身孕,脉象稳定。” 虞清欢嘴角弯了弯,“多谢太医。” 林太医顿时迫不及待要去向萧景和报喜,也不知道姓陈的做错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如今竟弃他不用,这可是自己讨好殿下的绝佳时机。 真是天助他也。 萧景和坐立不安,想自己去问个究竟,可又怕错怪了虞清欢,伤了她的心,也伤了彼此感情。 一旁的陈太医已经起身侯在一旁,看着太子殿下板着一张脸阴晴不定,他虚抹一把冷汗,过了今夜,自己会不会被赶出太医院? 侍卫进殿通报,“殿下,林太医来了。” 不一会,林太医便跟着进殿了,丝毫没注意到一旁明显不对劲的死对头,生怕马屁拍晚了,冲着萧景和就跪在地上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面对林太医的殷勤,萧景和淡淡应了一声,“可给那姑娘诊过脉,如何?” 没人知道,他现在指尖掐着手心,迫切地想从这人嘴里听到虞清欢并没有身孕的消息。 可林太医不熟悉萧景和,自以为聪明,将平日里对待瑞王的那一套用在了眼前的太子身上,“回太子殿下,那位姑娘已有一月身孕,下官恭喜太子殿下!” 萧景和指尖骤然掐进掌心,骨节在烛火下泛出青白。 一旁的陈太医大气都不敢出,已经在为林太医默哀了,真是没点眼力见,看不见太子殿下的脸色? 恭喜这种话可不兴说。 此时,萧景和脸色彻底冷下来,咬着后槽牙挤出冷笑,呵,恭喜?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赏。” 萧景和此话一出,陈太医甚至不敢喘气,上一次太子殿下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可被打了十板子,还被罚了半年俸禄。 然而林太医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拍对马屁了,忙着跪谢,还不忘朝死对头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到没,老子马上就要取代你了! 陈太医没眼看他,马上要大难临头,还以为是好日子要到了,造孽啊。 此时,萧景和拂开殿中珠帘,大步朝外走,刚出殿门,一张脸就变得又青又黑,他要去找虞清欢问个清楚,孩子究竟是谁! 可就在他脚即将迈过门槛时,硬生生收住步子。 萧景和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虞清欢从来没有承诺过自己什么,从一开始在庄子遇上时,她主动找上自己,也是因为死了丈夫被夫家欺凌,急于寻求庇护。 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她对自己是有情的,所以想给她太子侧妃的位置。 后来觉得委屈了她,想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给她,只要她点头,再多难处,自己都会解决,他自认为自己有这份担当。 可虞清欢却一次又一次拒绝。 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就只是东宫太子,一个在她身处困境时有权势能给她庇护的人。 而现在,她和离了,有钱财傍身,所以什么都不要,却不得不因为东宫太子的权势而被迫敷衍着自己? 她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对萧景和这个人动过情,一直都在逢场作戏。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景和五指捏得咯咯作响,猩红的眼瞳里晃出血色,即便如此,又如何。 虞清欢这个人,他要定了。 宁远侯的老路,他绝不会走。 夜色如水,虞清欢在榻上苦等萧景和,时不时在想,沐淮安和谢知礼要是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会是什么反应。 那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想着想着,她就往外头张望,忍不住问一旁的宫女,“太子殿下还没来吗?” 宫女不敢怠慢,“还请姑娘等等,奴婢到外头去看看。” 话音刚落,脚步声便从外头传来,只见宫人们端着膳食进到殿里,将美味佳肴一一摆好。 萧景和是最后进殿的,笑着脸朝虞清欢走近,“方才好些事忙,饿坏了吧?” 虞清欢愣住了,不解眼前这人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尤其是这张笑脸怎么笑得出来的? 难道萧景和以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不成?! (本章完) 第192章 你有心吗? 第192章 你有心吗? 在萧景和到来之前,虞清欢在脑中设想过无数种他得知自己有身孕后可能会有的反应。 萧景和应该气势汹汹地来,然后掐住自己脖子恶狠狠地质问,然后再说出一些怨恨之类的话,然后立马把她赶出去宫去,这辈子都不要相见才对。 或者是失望地看着自己,毕竟他本来还想着要娶自己为太子妃,现在知道自己怀了旁人的孩子,应该失望的。 又或者是逃避,干脆不出现,将她冷落在此处。 虞清欢觉得不管哪种反应,也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人站在面前,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问她是不是饿坏了。 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怎么能是这个反应! 见她愣愣的不说话,萧景和温声道,“我让人传了膳,现在扶你起来,陪我用一些?” 虞清欢:用膳? 他不会偷偷在膳食里放了什么打胎药吧,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腹中的孩子打掉. 这么一想,虞清欢看萧景和现在笑着的温柔样子,只觉得背脊蹿上一股寒意,她勉强地干笑两声,“我不饿,就不陪殿下用膳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万一吃两口饭就没了,她得哭死在宫里。 事实上,萧景和还没疯到打掉虞清欢腹中的孩子,只是从她的反应里,看出她对自己的猜忌,心里涌过一丝落寞和伤心。 怎么都想不到,她竟是这般看待自己的。 他耐着性子道:“太医说你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这么饿着对身子不好。” 虞清欢:“.” 你也知道是一个月的身孕,那你还这么笑眯眯,这么柔声哄人,很吓人的好不好? 萧景和刻意不去看虞清欢的脸色,扶着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甚至还拿着勺子,亲自舀了汤喂到嘴边。 虞清欢顿时变了脸色,“怎可劳烦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怀着别的男人的种,让当朝太子喂她吃饭,这得是活腻了,嫌命长。 说着,她便伸手要去接萧景和手里的汤碗,可萧景和却执意要喂她,“你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喂你。” 见他执意,虞清欢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又吃了几口饭。 这时,萧景和才缓缓开口,“明日我去见父皇,请他为我们赐婚,再请钦天监定日子,你可有什么看好的日子?”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差点把虞清欢劈得连渣都不剩。 萧景和手里的勺子又一次喂到嘴边,可她这会儿却是什么都吃不下了。 虞清欢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煞白,她哆嗦着开口,“殿下,我有身孕了。” 萧景和微微颔首,“我知道。” 虞清欢却觉得他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还是这种反应。 本来是想借着太医的嘴说出这事,可现在却只能自己开口了。 虞清欢:“.一个月了。” “嗯。”萧景和还是那副神情,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 看着眼前人的反应,虞清欢硬着头皮继续道:“孩子不是你的。” 白玉勺“当啷”摔在青瓷碗中,溅出来汤汁打在虞清欢的手背上,她身子一颤,已经做好眼前人的暴怒。 可萧景和却放下了碗,掏出手帕,拉过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擦拭,“还好不烫。” 虞清欢:“.” 她默默挣开萧景和的手,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是在做梦。 以萧景和的性子,既然已经知道腹中胎儿不是他的,怎么可能还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喂自己吃饭。 甚至还说什么要请皇帝赐婚,还要请钦天监选日子的鬼话,真是太吓人了。 萧景和自然知道虞清欢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殿外站了小半个时辰,便是已经想明白了。 虞清欢之所以和离,无非就是因为宁远侯当初容不下她腹中的那个“孩子”,那自己只要能容下这个孩子,自然也能打动她,心甘情愿的留下宫里做自己的太子妃。 见虞清欢也不像还想用膳的样子,这时,萧景和才敛去脸上的笑意,神情严肃地对她开口:“我不问你孩子是谁的,但你要和那人断了,再不许见面。” 虞清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断掉是不可能的,但萧景和现在还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把自己和腹中孩子置于危险境地。 见她不说话,萧景和又道,“等成了太子妃,你想生下这个孩子也无妨,本宫不阻拦。” 虞清欢却吓得不轻,“殿下慎言!”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初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去借种,可如今自己活得好好的,还有那么多钱财傍身,像混淆皇家血脉这种罪名,自己可担不起了。 “殿下知我腹中孩子的身份,便该知道这个太子妃,我无论如何都当不了的。” 萧景和冷着脸截断她的话,“等孩子生下来便送走,只说夭折了便是,无人知晓。” 他能让虞清欢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已是最大的让步,断然不可能把人养在身边,甚是顶着皇子的身份。 虞清欢咬了咬唇,意识到萧景和这根本就不是商量的态度,而是通知。 到底是自己招惹上的人,如今这些都是自己该受的。 她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萧景和面前,动作之快,衣袖甚至带翻了碗筷,她对着眼前人恳求道:“殿下,当初是民女的错,如今一副残躯,岂敢肖想这些,还请殿下放民女一条生路,让民女出宫。” 闻言,萧景和脸色惨白,这字字句句犹如刀子一般往他心上剜。 他喉结滚了三滚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我想娶你,把太子妃之位捧到你面前,求着你当这个太子妃,甚至连孩子都许你生下来,你却让我放你一条生路.” 虞清欢怔怔抬眼,看见萧景和眼底猩红漫上来,自己哪里是这个意思。 此时,萧景和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好似被撕扯成一片一片,彻底红了眼。 他一把抓住虞清欢的手,将人从地上扯至自己眼前,厉声质问:“虞清欢,你有心吗?” (本章完) 第193章 我最喜欢听你叫 第193章 我最喜欢听你叫 此刻,萧景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明明是虞清欢先招惹的自己,自己将一颗血淋淋的心捧到她面前,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想着如何脱身。 如今甚至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放她一条生路这种话。 看着虞清欢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萧景和是真想剖开她的身子,掏出她的心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而面对萧景和的质问,虞清欢有些无措,明明当初双方说好了,自己给身子,他当靠山。 一直以来,自己也算是用心伺候吧,难道自己做得太好也有错? 总不能因为他是太子,他想娶,自己就得嫁吧。 何况京城里多的是想嫁进东宫当他女人的人,又不缺自己一个。 事到如今,见萧景和这么执拗,虞清欢也只能把话说个清楚明白,“萧景和,我早就说过不想当什么太子妃,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对我好的,我不一定想要啊!” 这皇宫就像个金灿灿的笼子,旁人看着是光鲜亮丽,可她又不喜欢。 凡事都得讲个你情我愿,何况是嫁人这种事。 萧景和薄唇紧抿,压下怒意,问:“那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都能为她寻来。 虞清欢毫不犹豫道:“我想出宫,就现在。” 萧景和:“不行。” 好不容易将人拐进宫里来,他说什么都不会放人走的。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让一步。 虞清欢决定对萧景和进行劝说,“孙姑娘德才兼备,坊间都传,她最适合给你当太子妃,你不妨同她接触接触?” 萧景和冷着脸道:“孙家在与定国公府说亲,孙姑娘是要嫁给沐淮安的。” 虞清欢听不得沐淮安娶妻的这种话,当即就板着一张脸,很不高兴,“沐淮安不会娶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这话一出,萧景和顿时挂不住脸,想起当初在庄子时,她处处与沐淮安表现出现的熟稔,顿时冷笑一声,语气都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你与他很相熟吗,你说他不会娶,他就不娶?” 虞清欢:“.” 她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那孙姑娘不行的话,楼家姑娘才貌双全,楼大人又是朝中重臣,给你当太子妃也好啊!” 见萧景和不说话,好似有些听进去了,虞清欢又继续道:“我还听说了,楼家姑娘对你倾心已久,你何必辜负人家一番痴心?” “呵。” 冷嘲声从萧景和唇齿间溢出,攥着虞清欢的手转而钳住她的下巴,将眼前这张脸抬起,好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不错过她的半分神情。 “让我不要辜负别人的痴心,那你怎么就忍心辜负我的痴心?”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张令人生恼的嘴,上嘴唇下嘴唇就那么一碰,就能说出一堆伤人心的话。 虞清欢想移开目光,偏偏下巴被他用力捏着,逃脱不开,“你要不喜欢楼家姑娘,那不还有其他的吗!?” 萧景和几乎是咬牙切齿,“还有谁?” 虞清欢绞尽脑汁,最后憋出来一个:“陈家啊,陈家多合适,阿袅生得漂亮,人又聪明。”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向陈袅赔罪,阿袅啊阿袅,借你用用,你可千万别恼我,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闻言,萧景和气笑了,“陈袅和你关系极好,为了摆脱我,你竟将她都扯了出来。” 虞清欢欲哭无泪,我也不想啊,可认识的人实在太少了,能够得上东宫太子妃这个位置的更是寥寥无几。 萧景和眸色暗了暗,“你心里就这么嫌弃我?” 虞清欢张了张唇,否认并试图解释,“我没有嫌弃,只要你别再提什么娶我的话,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各取所需不好吗,谁也不亏。” 闻言,萧景和眼底暗色翻涌,终于压碎了最后一丝克制,蓦地俯身含住虞清欢不断张合的唇瓣。 虞清欢的声音被尽数吞没在灼热的气息里,后腰被宽大的手掌重重揽住,她伸手想挣扎,可此时的萧景和已经被彻底激怒,强硬地将人扣在怀中,碾着她唇珠的力道近乎撕咬,舌尖撬开齿时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都不肯松开。 “萧唔!”虞清欢趁换气的间隙喊出声,可刚溢出半个字,又被萧景和更凶戾的亲吻堵了回去。 他掐着腰窝的指节几乎嵌进软绸的襦裙里,急促的吐息裹着未尽的酸楚,在她耳边噬咬:“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喜欢我?” 萧景和低语喃喃,气息喷洒在耳垂上,激得虞清欢浑身一颤,差点没站稳。 她呼吸急促,趁着这会儿停下来的功夫,赶忙开口哄:“我没有不喜欢你” 萧景和:“既然喜欢,那就留下来陪我。” 虞清欢大口喘气,一边摇头,“我不要。” 可身前的男人却不想听她说拒绝人的话,趁机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大跨步往里头的床榻走去,不顾虞清欢的意愿,带着她上了榻,炽热的身子牢牢将人锁在自己和床榻之间,不给她半分挣脱的可能。 殿中烛火噼啪作响。 萧景和单手扯开腰间玉带,脱下玄色的衣袍,露出紧实的胸膛,虎口掐着虞清欢的腕骨按进软枕里,俯身埋在她颈侧,舌尖卷过耳垂。 虞清欢身子敏感,禁不住他这般撩拨,时不时轻颤,紧紧咬着唇瓣不松口,怕溢出娇喘声。 她越是不叫,越是不情愿,萧景和就越兴奋,越想逼她开口,眼角赤红似浸了血:“叫啊,我最喜欢听你叫,我若开心了,兴许就会放你出宫离开。” 众所周知,男人在床上的话根本不能信,虞清欢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说什么都不让萧景和如愿。 殊不知,她这副样子,彻底激怒了萧景和。 “呵,这么想各取所需,那本宫便成全你。” 说罢,萧景和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带,熟练地将衣物撕扯开,滚烫的掌心贴着腰窝往下走,不由分说的分开她的两条腿。 两根修长的指尖不带任何怜惜地往里探,一阵一阵地顶弄。 看着虞清欢从不愿意到现在绷紧身子,面带潮红的样子,他喉间溢出冷笑:“看来你确实喜欢这样。” (本章完) 第194章 求你了,放我出宫 第194章 求你了,放我出宫… 意乱情迷中,虞清欢没听懂萧景和的话,也没那个脑子去思考,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神情。 若非教养所致,这一刻,萧景和当真想骂上几句。 温柔的时侯,她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现在对她粗鲁,她反倒红了脸,一副乖巧任自己摆弄的样子,躺在自己身下气喘吁吁,还湿了他的掌心。 若非顾及她有了身孕,现在早就将人压在身下好好惩治一番,定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人! 然而这会,萧景和心里再气,也不会在明知道有身孕的头几个月不能同房的情况下拉着人胡来,只能手掌暗暗用力,试图以此让她求着自己。 可虞清欢哪里是那么容易求人的,区区手指,不过是平日她和其他男人调情的手段,就是这会儿,还留存着几分理智。 “殿下,求你了,放我出宫……” 萧景和动作顿了顿,哪里能想到这种时候,她还一心想着要出宫摆脱自己,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温柔,又多探出一根手指。 一指在外揉捻,两指在深处抠弄。 不容拒绝的语气在她耳边道,“出宫做什么,留在宫里陪我夜夜笙歌不好吗?” 虞清欢没忍住,娇吟出声,眼尾都红了,一张染满红潮的脸,掩盖不住的春意盎然。 萧景和顿时笑了,“你看你现在多舒服,叫得多yin荡。” 虞清欢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话,满脸羞愤动人地看着萧景和,“殿下怎能说这种话!” 她看似生气,声音柔若无骨,听得萧景和下腹一紧,欲火焚身,“这种话怎么了,你小嘴紧紧咬着我的手指,不是爱听吗?” 对比上面时不时会说些伤人话的嘴,他还是更喜欢那面那张。 虞清欢咬牙切齿,自己哪里爱听了! 萧景和想也不想,一把抓起她的手,隔着衣物放在自己那处上,几乎是低吼地喊她,“帮我,不然我继续说。” 虞清欢不想动,今夜的事让她很累,可想到万一萧景和不满足,今晚说不定还会一直折腾自己,倒还不如现在顺着他。 她手掌带着微微的汗湿,钻了进去,裹着那抹硬挺轻轻滑动。 萧景和顿时失了神,忍不住粗喘起来,手下意识继续揉按,猩红着双眼问虞清欢,“舒服吗?” 虞清欢敷衍地应了一声,心想这人还是太闲了。 两人好似斗了起来,你比我快,我便比你更快,你力道重,我就比你更重。 一阵快感袭来,两人身体紧绷,紧咬牙关,一声粗喘,一声娇哼,齐齐攀上了顶峰。 舒爽过后,两人身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萧景和下意识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到旁边的虞清欢身上,又忍不住将人揽进怀中,让她枕到自己胳膊上。 他心里微微叹气,低声开口:“以后能不能不要说出把我推给旁人的话?” 虞清欢懒懒地应,“我就随便说说,殿下别较真。” 要是可以,她巴不得咬着萧景和不放,未来的天子,要是这靠山一直在,以后她在京城横行霸道都没人奈何得了她。 可惜这人太执拗。 萧景和眸色沉了沉,那些话绝不是虞清欢随便说说,他看得出来,她是当真想让自己娶别人,这个女人怎么就这般狠心。 “随便说说也不行。” 虞清欢闷闷地应了一声,“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只要你别再提太子妃的事。 殿中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萧景和这心里却越想越不是滋味,搂着虞清欢的力道加重,怕她跑了,沉沉道:“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不容拒绝的语气,听得虞清欢一阵沉默。 她脑子里浮现出另外两张脸,暗暗在心中腹诽:我的男人有点多,这事恐怕由不得你做主。 虞清欢忽然从他怀里挣脱,露出半边白皙的香肩,坐在榻上眸含春水地看他:“真的不能放我出宫吗?” 萧景和薄唇紧抿,心想:怎么可能放你走。 可看见虞清欢无辜的神情,他有些心软,说不出严词拒绝的话,想了想,委婉了一些,“你今日受伤了,又有身孕,就在宫里休养段时日,让太医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虞清欢差点翻白眼,你也知道我不仅受伤还有身孕啊,那刚刚还可着劲地折腾,这会儿要出宫,你倒是想着让我休养了。 心知出宫是不可能了,她转念一想,可怜兮兮地看萧景和:“那能不能把桑如给我送来,没她在身边,我不习惯。” 萧景和面色疑惑,“桑如?” 是谁? 虞清欢笑眯眯道,“就是我身边那个小丫鬟。” 既然出不了宫,干脆把桑如喊来一块,方才她可吃过宫里的膳食了,可比西风楼的要吃许多,光是一碗汤就很是鲜美,可不得让那丫头也尝尝宫里的美味佳肴,定然会高兴。 她虞清欢可是个好主子,苟富贵,无相忘。 听见她要把丫鬟带进宫里来,萧景和下意识觉得她是愿意乖乖留在宫里陪自己了,瞬间脸上扬起了笑容,“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虞清欢顿时高兴,凑过去,在萧景和脸上亲了一口,“多谢殿下,殿下待我真好。” … 静悄悄的院子,时不时还能听见两声猫叫。 “属下将人打晕时,虞娘子自己挣脱了绳子,看见我们二人了。” 两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院子里,看向蹲在地上,正亲手给小猫喂食的主子,“大人,虞娘子如今被太子殿下带进了宫里,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那宫里他们是能进得去,可宫中也是有高手把守的,万一撞上了,怕是会惹出事端。 程公瑾这时才开口,声音淡淡,“不必,宫中自有其他人跟着,你们歇几日,待她出宫后再继续跟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程公瑾恭恭敬敬行礼,“是!” 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又只剩下程公瑾一人,还有三只猫。 他拎起那只常常窜门的抱在怀里,薄唇微微抿着,进宫了吗? 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此时,另外一边的院子,太子身边的侍卫深夜到访,说是要请桑如随同入宫。 “啥?”桑如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姑娘自己被掳进宫里去,还要带上自己? 她这是要遭殃了都不忘拉上自己这个小丫鬟啊! (本章完) 第195章 皇宫富贵迷人眼啊 第195章 皇宫富贵迷人眼啊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御膳房那边送去了吃食,新送进宫的凉果也都送去了,派了些细心的人伺候,用的都是最好的。” 内侍总管一边回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主子的反应。 先前宫里的人都说东宫马上就会迎来一位太子妃,不是孙家姑娘就是楼家的。 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个女人进宫,还是前宁远侯夫人。 他方才瞧过一眼,觉得那虞氏是真美。 宫中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可在这虞氏面前还是逊色了,想来不管是谁,见了一面都是都忘不掉。 也难怪让一向洁身自好不沾女色的太子殿下不管不顾地带进宫里来,只是此事若让陛下知道,怕是要雷霆大怒。 不过陛下如今病重在榻,宫里早已是太子说了算。 萧景和微微颔首,“不管她要什么,全都送去,若有做不了主的,只管寻我。” 内侍总管:“奴才明白。” “退下吧。” “是。” 不一会,陈太医走了进来,手掌心还冒着冷汗,“殿下。” 萧景和抬眸看向他,薄唇微抿,“她在宫里的这段日子,就由你给她调理身子,若有个什么好歹,本宫唯你是问。” 陈太医震惊,他还以为殿下寻自己来,是开一副堕胎药,结果是要他给那位调理身子。 看来太子殿下是要留下那虞氏腹中的孩子。 他不敢表露出半点知情,只当那孩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下官明白,还请殿下放心。” 很快,殿中便只剩下萧景和一人,他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看,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虞清欢。 他心想,只要虞清欢感受到了留在宫中的好处,定然就不舍得离开,就会乖乖嫁给自己。 哪里会有人不想当皇后。 桑如拉着一张脸苦兮兮,连行囊都来不及收,就被侍卫带进了宫里。 一路上,她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就怕万一撞上什么贵人。 她可是听说了,宫中贵人很多,要是冲撞了人家,指定是要丢小命的,也不知道姑娘怎么就留在宫里了,先前不是说不进宫吗? 桑如的困惑在见到虞清欢时,得到了解答。 只见装潢贵气的宫殿,几名侍卫守在外头,而殿里光是伺候的宫女就有六位,伺候的内侍有两位,她那身娇体弱的姑娘正躺在足足能躺下五个人的床榻上,想吃什么都不用开口说,便有人喂到嘴边。 甚至还有一个人专门捧着书册给她看,还有一人在旁边端着烛火。 殿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还有许多她连见都没见过的瓜果,看着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吃得上的。 到底是皇宫富贵迷人眼啊。 见桑如来了,虞清欢这才懒洋洋起身,挥挥手示意殿中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还傻站那干什么,快过来!”说着,她朝桑如招招手。 桑如却觉得她好像在唤隔壁院程阁老的那只猫,挪着步子走了过去,“姑娘,您怎么不出宫?” 虞清欢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有人不让走。” 桑如瞪大了眼睛,那你还喊我来? 姑娘要是留她在外头,不是还能想想办法,去找小公爷或者二爷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捞出宫,这下可好,两个人都到进宫了,想和外面的人说上话,那可是痴人说梦话了。 虞清欢起身,从一旁端起一迭糕点和一迭果子,凑到桑如面前,“我方才都试了,就这两个味道最好,比西风楼那些东西还好吃,你快尝尝。” 桑如哪里吃得下去,撇撇嘴道,“姑娘,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吃啊?” 虞清欢却趁着她张嘴的间隙塞了一块果肉进去。 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四溅,还带着一股香香的味道,桑如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好吃啊! 见她反应,虞清欢又拿了块糕点喂到她嘴边,美眸微眯,“你再尝尝这个。” 今日的虞清欢有点反常,一个劲的给桑如投喂吃食,桑如不疑有他,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塞,心里感叹:皇宫就是皇宫,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她突然觉得在宫里住一段日子也是不错的,跟着姑娘就是好啊! “我有身孕了。” 桑如:“.”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不是很好吃了。 虞清欢笑着看她,“两个太医都看过,一个月了。” 桑如顿时吃不下了,太医把脉,那太子殿下肯定是知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默默将手里的糕点放回去,扯着袖子擦了一下嘴。 从九重山到现在也就一个半月,这一个月里,也就小公爷和二爷会来留宿,那孩子就是小公爷或者二爷的。 姑娘的意思是,她现在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然后被知情的太子殿下留下宫里。 桑如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姑娘终于有身孕了,这是好事,奴婢为您高兴呢!” 她知道姑娘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上回在九重山的时候,知道是假孕后失落了许久。 这次有两个御医看过,定然不会有错了。 至于现在身处皇宫,都是小事,不要紧的,最多也就是两条尸三条命。 虞清欢笑着摸了摸小腹,她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 桑如环顾四周,小声问,“姑娘,太子殿下怎么说?” 虞清欢笑容顿时消散了一些,“他说要娶我。” 这里还是萧景和的地盘,他想干的事,怕是没人敢拦,自己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今日还险些激怒了他。 桑如心里叹了叹气,姑娘这还怀着孩子,怎么可能嫁给太子,“那孩子呢?” 虞清欢:“他说可以生下来,然后送走。” 桑如:太子殿下有这么大方? 虞清欢自然是不信萧景和会容下自己腹中的孩子,只怕在宫里多待几日,肚子里的孩子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 桑如试探地问:“姑娘想留在宫里吗?” 虞清欢毫不犹豫答道:“自然是不想。” 虽然这宫里样样都好,伺候的人也多,只要她想要的,萧景和都会命人送来,可她还是清醒的,这里不适合自己,也不属于自己。 想及此,她拉着桑如道:“我把你喊来,就是让你给沐淮安或者谢知礼递消息,看看他们能不能把我给带出去。” 桑如:“.” 那你让人把我带进宫里来干啥,是觉得我会飞檐走壁吗? 腱鞘炎犯了,今天的二更先送上。 明天的一更凌晨更不上了,等明天白天再更。 (本章完) 第196章 你拿什么和太子抢女人? 第196章 你拿什么和太子抢女人? 都说一孕傻三年,桑如觉得这话没错,她家姑娘这才刚怀上,人就已经傻了。 “姑娘,可奴婢现在就站在您跟前,怎么往外递消息?” 虞清欢也没办法,这宫里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如果不把桑如喊进宫里来,怕是都没人知道自己在宫里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日我想办法送你出宫,你再去递消息,别让人发现。” 尽管心里觉得这事不靠谱,毕竟太子殿下又不蠢,怎么可能放自己出宫递消息,但桑如还是点点头。 她实在是心疼,姑娘从小就不得家人疼爱,还时常被克扣月银,日子过得艰苦,后来虽然嫁了侯爷,却又碰上事多的老夫人。 幸好如今离开侯府,还有银钱傍身,日子才算是好过了些。 但这皇宫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她是真心希望姑娘的下半辈子可以活得恣意潇洒些,可别埋在这宫里头。 因着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二人收拾了一番便歇下了。 … 当夜,虞清欢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宫中见到了谢知礼,几乎是小跑着扑到谢知礼怀里,双手牢牢搂着他的腰,“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谢知礼却紧蹙着眉头推开她,冷着一张脸,“你都跟萧景和走了,我还要你做什么?” 虞清欢顿时无措,“那也是因为你之前喝避嗣汤,不然我也不会找上萧景和啊!” 那时自己也是没办法了啊。 谢知礼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了,“你既然已经和他勾搭在一起,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虞清欢愣了愣,伸手去拉他,“可我有身孕了。” 谢知礼脸上闪过一抹嫌弃,冷笑:“那又如何,我谢知礼绝不会要一个别人碰过的女人!” 说这,他甩开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大步离开。 虞清欢摔在地上,看着谢知礼决绝离开的身影,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将她打湿,视线一片模糊。 不一会,头顶上方多出了一把伞,替她挡去了风云。 虞清欢冷得发颤,哆嗦着抬头,只见沐淮安朝自己伸出手,“冷吗?” 她呜咽地点头,“冷。” 站起身后,虞清欢钻进沐淮安怀里哭,上气不接下气:“淮安,谢知礼说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沐淮安怜惜地伸手拭去让她脸颊上的泪水,“我怎么会不要你。” 虞清欢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可她刚止住眼泪,沐淮安却突然开口问她:“可你怎么会和萧景和在一起?” 虞清欢心慌意乱想解释,却见眼前人一脸失望。 “先是谢知礼,现在又是萧景和,清欢,你心里当真有我吗?” 他声音一如即往的温和,可眼里的神情却冷漠极了,有失落,也有愠色,好似在恼虞清欢为什么左右逢源,有他不够吗? 虞清欢:“有的!” 生怕沐淮安不相信,她甚至抓起沐淮安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你看,我有身孕了,我们的孩子……” 可沐淮安却轻轻地推开她。 那张带着面具的脸,眼神淡淡,语气凉凉:“可是你男人这么多,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吗?” 京中消息传得快,程公瑾刚从宫中回到程府,就遇上了前来找他的外甥沐淮安。 他毫不意外沐淮安会来找自己,甚至特意回的程府,就是在这里等他。 程公瑾面色淡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找我有事? 沐淮安一夜没睡好,眼底乌青一片,“舅舅,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自从昨夜知道虞清欢在大理寺外被太子强掳进宫,他坐立不安,昨夜就跑来程府了,可舅舅不在,他便一直等到现在。 父亲和母亲能进宫,但绝不会帮自己,他只能求到舅舅这里来。 程公瑾看了他一眼,“说。” 沐淮安垂眸道,“清欢昨日出事了,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殿下,被掳进了宫里,她胆子向来小,我知舅舅如今与太子交好,能否请舅舅出面,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上一句,把清欢带出宫?” 程公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外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如今外头有关太子和虞氏的风流韵事都传了个遍,他却还觉得是虞氏得罪了太子,才被强掳进宫。 “她与太子早已有染,何谈被掳?” “不可能。”沐淮安根本不信,“她绝非自愿。” 程公瑾:“太子有意娶她为太子妃,你怎知她不是自愿?” 沐淮安自然知道程公瑾的意思,京中多少贵女为太子妃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昨日孙姑娘出事,也是因为这事,可见多少人向往宫中富贵。 可他就是知道,虞清欢绝非这样的人。 “我相信他,还请舅舅帮忙,淮安感激不尽。” 闻言,程公瑾并不急着反驳,而是说了一句,“宫中刚传来消息,虞氏有了一个月身孕。” 沐淮安明显一怔,她有身孕了……这次是真的吗? 舅舅的眼线遍布,他的消息,应当不会有假。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开口,“我的孩子。” 而听见小外甥这般笃定的话,程公瑾薄唇微抿,指腹摩挲杯沿,想不通他为什么执拗于一个女人,若是肯把这份心思放在朝中之事,自己又何必谋划这么多。 “她和谢家那个一直没断,又和太子牵扯不清,你怎知她怀的不是其他人的孩子?” 见小外甥不语,他又继续道:“据我所知,太子还安排了御医给她调理身子,若非亲子,又岂会这般细心。” 沐淮安将程公瑾的每句话都听进去了,却仍是笃定回他,“舅舅,她怀的就是我的孩子。” 程公瑾眸色微深,这可不是一句普通的话,“你当真着么想?” 沐淮安深色坚定,不管是谢知礼还是萧景和,虞清欢肚子里的孩子,只会是他的,“是。” 程公瑾低眸审视他,“可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你爹还活着,你就是白身一个,拿什么和太子抢女人,定国公独子的身份吗?” 生病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最近天气变化大,环境也不好,大家注意身体,出门戴口罩。 (本章完) 第197章 偷偷进宫,把人给偷出来? 第197章 偷偷进宫,把人给偷出来? 程公瑾的话犹如一把刀子,生生撕裂沐淮安的自以为是。 他想认那个孩子,无非是为了虞清欢,可其他男人未必肯让。 京中的人见沐淮安都喊上一句小公爷,可只要定国公一天没死,他就是个白身,连宫里都进不去,就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带进宫里,只能求到他这个舅舅面前来。 今日他能来求自己,来日等自己这个舅舅死了,他又能去求谁? 看着沐淮安明显挫败的眼神,程公瑾薄唇抿紧,他要让小外甥认清的就是这一点,人若没有权势,寸步难行。 沐淮安眸色暗了暗,哑声道:“请舅舅帮忙。” 程公瑾却没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外甥,想看他什么时候才能认清现实。 可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又或者是说,根本就是在刻意逃避。 沐淮安神色黯淡,一双手攥得指节泛白,压低了声音求他,“舅舅,求你了。” 到底是自己带大的亲外甥,程公瑾还是不忍心把他逼得太紧,淡声开口:“明日我进宫一趟,只替你去看她一眼,你若有什么想转交的,今夜前给我。” 沐淮安顿时欣喜,“多谢舅舅,我这就书信一封,还清舅舅明日替我转交!” 说着,他转身便要走。 程公瑾却喊住了他,“淮安。” “皇帝病重,太子登基在即,我只能帮你这一时,其他的,你想要就得自己争。” 沐淮安不语,衣袖下的拳头却紧握着。 他明白舅舅的意思,若没有权势,连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 … 此时,宁远侯府。 太子以办案不利为由,责令谢知礼在府中反省三日,不必上朝。 谢知礼哪里待得住,一想到虞清欢在宫里,他就恨不得闯进宫去,把人给抢回来,那是他的女人,他谢知礼的女人,萧景和凭什么抢! 先前瑞王在,太子身边缺能人出谋划策,他们二人除了是君臣外,还是相识恨晚的友人。 九重山后,他被提拔为大理寺卿,得到重用。 朝中人见到他谢知礼,都要给三分薄面,可这也是因为他是太子身边的人。 可现在要和他抢人的,正是太子萧景和,别说是友人,怕是连君臣都当不成了。 只要萧景和想,捏死一个大理寺卿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谢知礼心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以入宫一叙为由的帖子却太子亲笔拒了回来,气得他回了府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都想不通,虞清欢怎么会看上萧景和! 那人脾气又臭又硬,还要人小心翼翼伺候,对身边的臣子都是这样霸道,更别说是对女人了……她是疯了吗? 更让他在意的是,虞清欢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萧景和勾搭上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一想到那二人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卿卿我我,谢知礼就气得两眼发黑,等见到虞清欢,他定要抓着这个女人问清楚。 这个女人若敢有半句说谎,他就……他就把桑如那个丫头给抓了关起来严刑拷打,不给饭吃。 挨了二十板子还扣了一年俸禄的清追小心翼翼敲开书房门,端着小厨房刚熬好的清热静心的汤走进来,见自家爷黑着一张脸,明显在生闷气,他将碗放下,“爷,要不我今夜偷偷进宫,把人给偷出来?” 此时的清追一心想弥补过失。 闻言,谢知礼抬眸瞟了他一眼,“嫌命长?” 宫中高手如云,清追这点本事,怕是还没找到人,就葬身在金吾卫刀下。 清追不说话了,自责万分,要是自己能把人好好送回去,就没有太子掳人这事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家二爷和大夫人的关系,还要来插上一脚,真是枉费他家二爷之前一心辅佐,干了一堆脏活累活助他坐稳东宫太子的位置。 然而这些牢骚,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谢知礼突然问:“谢知文在做什么?” 清追愣了一下,“大爷这几日一直在府上,请了琴师,每日每夜都在练琴,连院子都没出。” 谢知礼冷笑一声,“他也就这点出息。” 有沐淮安在,他就是练上十年,也是无用功,还以为弹一手好琴就能让虞清欢回心转意? 倘若虞清欢没有和离,有宁远侯夫人这个身份在,他还能一道折子送上去,谴责太子强掳人妻。 可现在,什么办法也没有,人也见不到,只能这么干等着,真是令人恼火。 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吃不好,睡不着? … “姑娘,这个真好看!” 桑如拿起一枚宫人刚送来的步摇放到虞清欢面前,虞清欢连连点头。 主仆二人都看眼了,二十多个宫女站满了殿里,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托盘,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都是平日里在宫外见不到的好东西。 正当二人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睛时,内侍总管又带着御膳房的人传膳,十二道荤素菜,还有各式各样的水糕点,还有御贡的瓜果,摆满整张桌子。 内侍总管笑眯眯,态度恭敬:“请姑娘用膳。” 他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了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虞清欢坐在那,慢慢一大桌子菜,甚至都吃不过来了。 桑如当即要帮忙布菜,却有几个宫女拿着筷子在旁边伺候,精准地为虞清欢夹菜,送到碗里。 “……”她这个贴身大丫鬟在宫里毫无用处,闲得发慌。 内侍总管在一旁笑道,“姑娘若是觉得烦闷,可以到御园散散心,那边的开得正艳呢。” 宫中的贵人平时喜欢到御园去赏喝茶。 虞清欢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忙着吃眼前的美味,到底是宫里的厨子,连普普通通的菜叶子都能做成这般美味! 这宫里人可真是太会享受了。 桑如有些担心了,太子殿下不会是想着用这些东西慢慢地把姑娘给养到不舍得离开皇宫吧?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若是如此……太子殿下的用心也太险恶了些! 谢知礼(黑脸):不说实话,我就把桑如关起来不给饭吃! 虞清欢(泪眼朦胧):你别这样…… 桑如(满脸问号):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 二更送上,差点请假,还好扛住了,我要让这具身子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本章完) 第198章 虞娘子何故叹气? 第198章 虞娘子何故叹气? 虞清欢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应付萧景和,结果一天一夜过去也没有见到人,只有数不尽的佳肴和精美的首饰源源不断地送进她暂住的寝殿里。 仅仅一日,宫中就传遍了,都说太子把宁远侯刚和离的夫人给掳进了宫里,锦衣玉食地伺候着。 也有人说,太子早就惦记上了虞氏,宁远侯夫妇之所以和离,就是太子以权势相逼。 在有心之人的杜撰下,京中流言四起,都道虞氏是狐狸精,先前搅得宁远侯府天翻地覆,谢氏兄弟反目,现在又勾搭上东宫太子,勾得太子魂不守舍,竟意图娶一个和离妇为太子妃,荒唐至极。 有人骂虞清欢不守妇道,恬不知耻,也有人心中羡慕却不敢言。 更多的人是好奇,这虞氏究竟是长得多好看,才会让这些男人为她前仆后继。 西风楼,一群人在吃酒说笑,正聊到京中近来有趣的事,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可知前两日发生了何事?” “可是在大理寺门口的那事?” “就是这事!” 旁边几人纳闷前两日都在府里,压根没听说有发生什么事,当即催促:“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快说来听听。” 那人环顾四周,这才小声开口,“你们都知道前阵子京中失踪了好些姑娘的那事吧?” “知道知道,今天出来时还听说了,大理寺好像抓到那伙拐人的嫌犯了。” 那人故意卖关子,“那你知道这伙人是怎么被抓的嘛?” “你快说说!” “我也是听说来的,说是那伙人不要命,把前阵子刚和离的宁远侯夫人给抓了,那大理寺卿谢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场胁迫金吾卫杜将军封锁城门,满城搜捕,这才将人给抓到了!” “天呐,我之前就听说那虞氏跟谢侯爷和离就是因为和府中小叔子有染,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那人又神秘兮兮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听说虞氏失踪,连东宫那位都惊动了,前天夜里连夜出宫,跑到大理寺抢人,把人给掳到宫里去了!” “天!” “那虞氏不是刚和离不久吗,怎么会同那位牵扯上?” “定是和离前就已经勾搭上了……” “不能吧,那可是东宫太子!” 那人一脸坏笑:“要我说,定是早就有染,否则这虞氏岂会刚和离,就同东宫那位牵扯上,现在还住到宫里去了,听说太子殿下还要娶她为太子妃!” 一片哗然! “我是听说过,那虞氏生得貌美,就是没见过,你们可曾见过?” “倒是不曾。” “听说之前虞氏去过春宴啊……” “郑兄肯定见过!” 提及郑祈白,有人当即推了推他,好奇地问,“郑兄,先前虞氏不是去过你家的春宴吗,你可见过那人,当真生得貌美?” 郑祈白眼前顿时浮现出那日的惊鸿一瞥,沉鱼落雁之容,说是神女都不为过。 可看着眼前这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满嘴污秽,他微微蹙眉,顿时不想让这些人知道有关虞家姐姐的半点事。 见他不说话,有人催促着问。 郑祈白随口敷衍,“不知道,没见过。” 旁边和郑祈白交好的公子哥想起当日在郑家见过的粉衫女子,恍然大悟,粉衫女子定然就是虞氏,那可不是一般貌美啊! 他刚要开口,却被郑祈白拉住。 只见郑祈白拉着友人离席,“诸位,我们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一直到出了西风楼,友人纳闷,“郑二,你不是见过虞氏吗,就那天穿粉衫的那个,你们还说过话的!” 他觉得好兄弟今日有些反常,从今早出门就心不在焉,方才还谎称说没见过虞氏。 郑祈白面色不悦,“虞家姐姐是好人,你看他们嘴里有一句干净的话吗?” 友人顿时愣住,讪笑道,“他们也不是这个意思,都是随便说说嘛,何必较真呢!” 郑祈白却听不得这些人说虞清欢半句不好,那是姐姐的恩人,是他们郑家的座上宾,当即决定与这些人划清界限。 “以后你若要同里面那些人往来,就不要带上我了。” 说着,他快步离开。 友人一看,心知郑祈白这是真生气了,也顾不上楼里那些新结交的猪朋狗友,立马追了上去,“你别生气啊,我以后不同他们往来了!” 郑祈白脸色这才好转,那些乱嚼舌根的能是什么好人。 虞家姐姐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这些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胡乱评议。 … 与此同时,御园。 在一个伺候的宫女建议下,虞清欢带着桑如避开了那些紧跟着的宫人,跑到了这里。 御园百齐放,鲜艳之色,叫人挪不开眼,尤其是一些名贵的稀奇品种,虞清欢也只在书里瞧过,这会儿一眼就瞧上了,根本挪不动道。 “桑如,你说我要是跟萧景和要这两株,他会不会给?” 闻言,桑如笑,“姑娘要是愿意留在宫里,别说是这两株,便是要这整个御园,太子殿下也会想办法给。” 虞清欢顿时不说话了,长长叹了一声气,好,就是地方不合适。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虞娘子何故叹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虞清欢下意识转身,眼前之人穿着一袭紫色官袍,朝她走近。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人穿除了红衣以外的颜色,比红色沉敛矜贵,看起来好比方才她看上的那几株名贵的兰,太贵重了,碰不得。 桑如惊讶,程阁老怎么会在这? 这是自春宴后,二人头一次见面。 四目相对,虞清欢别开了目光,福身一礼,“程大人怎会在此?” 她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带上一句您老人家,可一声程大人,却比先前的一口一句程阁老还要疏远。 程公瑾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淡声道,“淮安听说你被掳进宫,求到我跟前,让我入宫寻你。” 虞清欢顿时一喜,当即朝程公瑾走近了两步,“淮安可说什么了?” 桑如见状,熟练地走到一旁望风。 见她脸上遮掩不住的喜色,程公瑾心中莫名不悦,“既已随太子入宫,还在意其他人说了什么?” (本章完) 第199章 可以帮我了吧 第199章 可以帮我了吧 听见程公瑾的话,虞清欢的心“咯噔”一跳,她一下就想起了昨夜的梦。 难道沐淮安知道了自己跟萧景和的事,就像梦里那样? 她顿时有些慌乱,甚至顾不上要和程公瑾保持距离,“不知阁老此话何意?” 程公瑾淡声道,“你可知这两日京中流言,都说太子要娶你为太子妃,今日上朝不少官员上奏,太子为了你,驳斥了不少人。” 闻言,虞清欢顿时明了,难怪萧景和把她带进宫,却一天一夜都没出现过,想必是为了此事焦头烂额。 然而,她却不解,程公瑾对自己说这事干什么。 “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 程公瑾:“太子情深义重,你若想留下当这个太子妃,我可替你同淮安说一声。” 他语气淡淡,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可虞清欢就是能感觉到他话里有一股淡淡的讽意。 四目相对,虞清欢微微攥紧拳头,脸色不太好,“是淮安让你来说这些的吗?” 程公瑾眸色一暗,“不是。” 当着虞清欢的面,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他写的。” 虞清欢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赶忙接过那封信展开看,确实是沐淮安的笔迹: “清欢,见字如晤。 京中流言甚嚣,我心忧难安,但听闻你有身孕,我又心喜,特修此书,不知你身子如何,可有不适? 他人所求非卿之过,我信你心中必有难言之隐,昔日共誓,此生不负,纵市井蜚语,难撼你我之约。 若有话要与我说,可让舅舅代为转达,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宫,等我。” 看完信,虞清欢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她看向程公瑾,欲言又止。 沐淮安能有什么办法救自己出宫,无非是靠程公瑾,可程公瑾会帮忙吗?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直接问。 “不知阁老可有法子能助我出宫?” 程公瑾垂眸看她,小外甥大抵是在信里写了什么要救她出宫的话,这女人何其聪明,一下子便问到自己头上来。 “有。” 虞清欢顿时欣喜,眼睛都跟着亮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程公瑾却又道,“我能助你离开,可你能给我什么?” 此话一出,虞清欢愣住了,自己能给他什么? 她一下子想起当日求猫之时,也曾有过相似的对话,那时,他想要的好像是钱财。 求人办事,自然要给报酬,这点浅显的道理,她当然明白。 虞清欢当即道:“阁老想要多少银两,还请尽管说。” 可程公瑾却神色淡淡,没什么兴致,“虞娘子,本官不缺银子。” 不远处,望风的桑如隐约听到什么银两,有些纳闷,怎么还扯到银子上了? 虞清欢顿时眉头蹙了蹙,不要银两,那他要什么? 见她在想,程公瑾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她,等着她想明白,等着她张嘴。 很快,她就想到了当日在郑家春宴的事,眼前这人几次接近,难道是求自己这个人不成?! 虞清欢一直都清楚,自己长了一张不错的脸,所以凭借着这份美貌,她嫁进宁远侯府,又拿捏了谢知礼,甚至是萧景和的心。 可对程公瑾,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难不成这人看似正经,其实也受美色所惑.否则,当日在春宴时,他亲过来做什么? 一旦有了一个猜测,所有的不合理也因此有了解释。 虞清欢当即又上前了两步,凑到程公瑾面前,有些犹豫,“阁老当真能助我出宫……还不干涉我自由?” 程公瑾道:“自然。” 听到他的肯定,虞清欢不再犹豫,还带了几分想通后的决绝,都以色侍人了,难道还拘什么人不成? 先前为了摆脱困境,她能找上萧景和,如今也不过是多一个程公瑾。 至少程公瑾顾忌到沐淮安,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她踮脚凑近程公瑾的脸,心想:况且这人生了一副好样貌,自己也不算亏。 程公瑾微微蹙眉,来不及细想,一抹温软便贴上了他的唇瓣,顿时愣住,她在做什么? 他长得高,虞清欢即便踮脚,也很难够到,只能费劲的仰头,笨拙地舔舐他的唇,带着几分讨好。 片刻后,她累得退开,红唇微张,一双美眸含羞带怯地看他,“可以帮我了吧?” 程公瑾原本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举动,这会儿,听见这话,心中明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虞清欢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伸出手去拽他官袍上的圆领,又一次踮脚亲上去。 她没有闭眼,能清晰地看见那双总带着审视的眼睛,此刻就在眼前,还能感觉到程公瑾轻颤的呼吸声。 这人即便是被亲了,也还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什么都勾不起他的情绪。 可就在虞清欢以为也就这样了的时候,程公瑾却忽然抬手扣住她后颈,强势地缠咬上她。 香甜的熏香混着他身上的墨香,在两人的呼吸间萦绕。 虞清欢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踮起的脚也累了,可程公瑾却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将人一并带进怀中,紫色的官袍将人笼住一半。 桑如转过头想看一眼,结果就撞见这幅旖旎的情景,吓得脸都白了。 天爷,这可是在宫里,四周也就一些草草,啥也挡不住,随时都有宫人经过会看见,你们就这样亲上了,不好吧! 她家姑娘不正经,这程阁老怎么也跟着不正经?! 这要是让太子知道,还不得气疯? 她的脑袋颤颤巍巍转回去,强装镇定,心里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像姑娘那样处变不惊。 此时,虞清欢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了,这老男人是没亲过女人吗,哪有人一亲上,连喘气都不给的!? 虞清欢费劲挣扎,急促的喘息里带着哭腔,指尖掐在他肩头,“不不行了.” 程公瑾这才松开她,目光清明如常,不带半分情欲,仿佛刚才拽着虞清欢强吻的人不是他。 虞清欢踉跄后退,腿软得差点站不稳,她缓缓开口,带了几分期盼地看向程公瑾。 程公瑾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上的皱褶,声线暗哑,语气却淡淡: “虞娘子从前也是这般求人帮忙?” 老男人吃醋,不动声色。 (本章完) 第200章 我已经嫁过人,将军不必挂怀 第200章 我已经嫁过人,将军不必挂怀 虞清欢脸颊上的红潮还未褪,听见程公瑾这句阴阳怪气的话,暗暗在心里唾骂了一句,刚刚亲得起劲,这会儿倒是计较起来了。 “阁老此言,可真是伤人心了。”她眨眨眼,迎上程公瑾的眼神,神情一片无辜,“我只对您如此。” 美色在前, 程公瑾抚过腰间玉带的手指微微收紧,闻言,忽地将她扯近半尺,“我不是他们。” 言下之意,美人计于自己无用,这些话,也对自己无用。 虞清欢恍若未闻,男人都是一样,嘴硬。 “你若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方才就应该推开我才是。” 一边说着,她柔夷攀上程公瑾的胸膛,隔着这层紫色的官袍,贴在心口处绕圈,“怎么不推开?” 身前被虞清欢触碰到的位置酥酥麻麻,程公瑾眉头微蹙,为什么不推开。 他不知道,只是想那么做,便做了,就像现在,拇指擦过她洇红的唇角,第一次问她:“你想要什么?” 风声吹得枝簌簌作响,惊得虞清欢脊背绷紧,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她硬着头皮反问,“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她不觉得程公瑾会那么好心,无非就是又想戏弄人。 如今朝中,能够牵制太子的,也只剩眼前这人了,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程公瑾眸色骤深,温热的气息陡然贴近她耳垂,“那便要看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若真是小外甥的,他必然不会放任太子将人娶走。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虞清欢有些愣神,什么意思? 她刚要追问清楚,便听见御道石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二人几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桑如刚转身要提醒有人来了,就见方才还亲在一块的两人,这会儿端的是一副陌生的样。 程阁老一身紫袍,浩然正气,不怒自威。 她家姑娘一颦一笑,端庄有礼,甚至提起袖子半遮脸,一副不见外男的样子。 桑如暗暗感叹,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装。 任谁都看不出这二人才刚亲过嘴。 不远处,宫中金吾卫巡逻,领头的杜云骁行至此处,瞥见二人,摆手让身后的人继续,自己则拐道走了过来,朝程公瑾拱手一礼,“程大人。” 程公瑾微微颔首。 见到虞清欢,杜云骁明显一喜,“欢欢,上次没能与你说清楚,没想到今日在宫里见到你。” 虞清欢这时才终于想起杜云骁,难以置信眼前这大块头是儿时那个身形瘦弱,连桶水都提不起的玩伴。 一旁的程公瑾深深地看了虞清欢一眼。 杜云骁才刚从边境召回京城不久,便同她这般亲昵。 饶是他不开口,虞清欢也能看出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冤枉,她和杜云骁可是清清白白的! 可人家没开口,她又不可能解释,未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程公瑾淡声开口,“不叨扰虞娘子和杜将军,告辞。”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虞清欢还想追问方才那话什么意思,可又不能当着杜云骁的面追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公瑾走远。 别的不说,他这身量气度,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程公瑾走后,杜云骁迫不及待和虞清欢许久,“欢欢,你还记得我吗?” 虞清欢微微颔首,“一别多年.将军的变化真大。” 见她疏离,杜云骁心里有些失落,嘴边却挂着笑,“你不必与我客气,还像以前一样喊我就好。” 虞清欢尴尬笑笑,她以前怎么喊来着? 费劲地在记忆深处里寻到那个生疏的称呼,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毕竟已不是当年十岁出头的少女,哪里还能追着别人喊云骁哥哥? 何况,于杜云骁而言是八年,可对自己而言,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虽然还记得,但总归是陌生了,有些别扭。 见她久久不语,杜云骁叹气,“我还记得当初离京时,你偷偷来送我,给我塞了许多干粮和银子,你可还记得那时我们的约定?” 他试图找到属于两人之间的温情。 虞清欢也确实被勾起了一些回忆。 杜家和虞家相邻,两家从前交好,她和杜云骁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因着府中继母继妹的缘故,府中对她缩衣减食,杜云骁常常会偷偷给她带好吃和好玩的,逢年过节还会给她塞岁银。 那时杜云骁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官,杜家主动和虞家结亲,虞父很是巴结,二话不说就应下了,那时,虞芷兰眼红闹了好些日子,虞父为此还想把婚事给虞芷兰,但杜云骁不肯。 因着杜家这门亲事的缘故,她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了一些,可亲事定下不到两年,杜家就出事被贬了。 虞父怕被牵连,翻脸不认这门亲事。 杜家搬离京城时,她在桑如的遮掩下,偷偷去京城送杜家人,拉着杜云骁哭红了眼,觉得这辈子应该是见不到了,把那些年自己悄悄攒下的银子都塞给杜云骁。 至于约定了什么. 虞清欢笑道:“儿时戏言,记不太清了,若是婚约之事,我已经嫁过人,将军不必挂怀。” 闻言,杜云骁身形猛地顿住,握在佩刀上的指节猝然绷紧到发白,他下意识朝虞清欢迈进半步,“可我从未忘过,这次回京,我本就是要上门提亲的。” 这八年来,父亲因病离世,母亲伤心过度卧床不起,也跟着走了。 这种变数,让他心灰意冷,几次想寻死,可一想到京城里还有个人在等自己,便就这么撑了下来。 就连后来前往边境参军,在战场上,好几次重伤险些丧命,全靠着最后一丝信念撑下来,便是要出人头地,回到京城,风风光光迎娶他的欢欢。 可现在,那个扯着自己袖角哭得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小姑娘,现在却说那是儿时戏言,婚约早已不作数。 虞清欢见他反应,有些无措,求救的眼神看向桑如。 可这会,桑如又在望风,哪里顾得上她,已经认出了这杜将军就是当年和她家姑娘情深义重的杜家郎君,青梅竹马的情分,她哪里好上前去打扰呢。 虞老爷要是知道当年落魄离京的杜家郎君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金吾卫将军,估计肠子都得悔青了。 瞧瞧,她家姑娘的福气,全在后头啊! (本章完) 第201章 我虽和离,却有身孕 第201章 我虽和离,却有身孕 虞清欢怎么都想不到,儿时那些话,杜云骁会记到现在,甚至连早就被虞父作废的婚约也没忘。 她无奈解释,“你多年没回京城可能不知道,我前两年就成亲了,最近刚和离,如今.” 她话没说完,杜云骁就迫不及待地打断,“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那天夜里看见她被太子带走,他直觉不对,派人在京中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过的事,心疼不已。 “欢欢,若你愿意,我即刻上门提亲” “不不不!” 虞清欢被杜云骁吓得不轻,“我如今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你仕途顺遂,可另择一门好亲事,不必委屈自己的。” 杜云骁的声音哽在骤缩的喉间,粗砺掌心死死扣住刀柄,眼里满是心疼,“欢欢,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不必妄自菲薄。”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自己想娶的人都只有眼前的虞清欢。 嫁过人又如何,既已经和离,便可婚嫁自由,他有信心能让喜欢的姑娘过上好日子。 虞清欢心中叹气,我哪里有妄自菲薄。 杜云骁这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样执拗,认定死理,不会变通。 他只知道自己嫁过人又和离了,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身边牵扯好几个男人,光是一个萧景和,就不是他能抗得住的。 他好不容易风风光光回京,何必和自己牵扯上呢。 想及此,虞清欢解释道,“杜云骁,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么年一直念着我,只是物是人非,我如今虽和离,却有身孕,只想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其他的什么也不考虑。” 杜云骁虎躯一震,发颤的喉结滚动数次才拼出完整句子:“.谢侯爷知道吗?” 虞清欢尴尬笑笑,谢知文怎么可能知道,孩子又不是他的。 “他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杜云骁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不远处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是萧景和。 他当即垂下脸,朝虞清欢身后恭恭敬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虞清欢下意识转身,只见杜云骁行礼的间隙,萧景和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见她也要跟着行礼,萧景和一把抓住她的手,“以前就没怎么行礼,以后也不必。” 这独一份的宠爱,令萧景和身后的宫人内侍暗暗心惊。 本来还以为宫中流言太过,如今看来,殿下对虞氏的喜爱,与那些流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清欢刚要开口,腰身就被萧景和旁若无人地搂住,余光瞥见杜云骁微怔的神色,她心中尴尬不已。 方才还跟人家说自己刚和离,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现在就和萧景和牵扯不清。 留意到杜云骁和虞清欢之间的距离,萧景和眉头微蹙,“杜将军,你怎么在这?” 杜云骁刚要开口,虞清欢就先解释了,“方才遇到杜将军,我想起那天被绑的一些事,就同杜将军说了,想着能助大理寺早些破了这案子。” 萧景和狭长的眸子微眯,呵,帮大理寺破案子是假,借机传消息给谢知礼,好让人来宫里将她抢走是真吧? 可惜,谢知礼人在宁远侯府里闭门思过,可没空破什么案子。 他抬手摸了摸虞清欢的后颈,“大理寺办事不利,案子迟迟未破险些害了你,前两日我便让大理寺卿闭门思过,这些破案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虞清欢顿时沉默,萧景和居然以权谋私! 杜云骁这会儿悄悄打量,留意到萧景和搂在虞清欢腰上的手,他眉头蹙了蹙,隐约猜到了一些。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多半是太子殿下觊觎欢欢的美色,想将人强留在宫里,为此不惜降罪大理寺,以此警告意图和他抢人的谢知礼。 虞清欢这会儿有些心疼谢知礼,最近为了查案子忙得脚不沾地,结果还被责令闭门思过,真是冤。 萧景和盯着虞清欢看,就想看看她会不会为了谢知礼而向自己求情。 呵,她最好是能开这个口,自己还能借机提一些要求。 想着想着,他看向跟木头似的杵在这里的杜云骁,沉声开口,“杜将军若无事便退下罢。” 杜云骁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同虞清欢说,可碍于萧景和在这,只能深深地看了虞清欢一眼,依依不舍离开。 虞清欢被搂着腰,心虚不已,甚至不敢多看杜云骁一眼,怕被萧景和察觉出异常。 桑如在后头,替自家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前脚走一个程阁老,后脚来一个杜将军,现在又来一个太子,也不知道姑娘怎么有胆子招惹这么多人,还这般游刃有余。 萧景和有意带着虞清欢在宫中闲逛,虞清欢却不想跟他在宫中招摇,被撞见的人越多,她以后想脱身和萧景和撇清关系就难。 “殿下,外头闷热,我逛得脚累,想回去了。” 闻言,萧景和垂眸看了一眼,不等她反应,当着众人的面,拦腰将人抱起在怀中。 虞清欢惊慌失措,“你干什么啊,快将我放下来!” 萧景和却抱着她大步朝外走,唇边挂着和煦的笑,“不是说脚累,本宫送你回去。” 虞清欢:“.” 见萧景和明摆着不会放自己下来,她只能将脸埋进怀里,以此避开沿路望过来的那些视线。 尚未走远的杜云骁瞥见了这一幕,脚犹如扎根似的顿在原地,久久挪不动道。 欢欢到底是怎么和太子牵扯上的关系,她是自愿的吗? 那谢知礼又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虞清欢在想,谢知礼被困在府里,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只有沐淮安那边帮自己。 可沐淮安肯定也是找到程公瑾那里,所以能帮自己的,其实只有程公瑾一人。 只是方才没能和程公瑾多说一会,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帮忙,老男人说话就是棱模两可,要让人自己揣摩,烦得很。 趁她思索间,萧景和已经将人抱进自己眼下暂时处理政务的书房。 虞清欢眉头微蹙:“怎么到这来?” 萧景和亲昵地亲了亲脸颊,温热的呼吸烙在她颈侧,“这两日忙,我都没能去看你,就陪我在这批一会折子?” 瞥见案几上堆得满满的折子,虞清欢这时才留意到萧景和疲倦的神色,看来是累得不轻。 只是不想留在宫里,又不是不心疼他。 虞清欢睫毛轻颤,应了下来,“好吧.” (本章完) 第202章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第202章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殿中静悄悄,萧景和批着奏折,虞清欢坐在一旁,时不时看上两眼,本以为这些奏折上写的都应该是朝廷大事,结果一大半都是乱七八糟的。 “吏部尚书上奏,近日兵部尚书娶百楼一女子为妾,恐有品行不端之嫌,不堪其位,万望处置。” 萧景和提笔否决,“这吏部尚书前些年吃酒摔下马车,把屁股给摔裂了,被兵部尚书大肆宣扬,丢了脸,到现在都记着这事,成日里就想着揪人小辫子,以报当日之仇。” 虞清欢恍然大悟,这吏部尚书也真是不正经,不好好上奏国事,真是浪费折子。 她拿起旁边那一本刚批过的看,“翰林院大学士陈文武宠妾灭妻,致使其妻小产,此等卑鄙小人,有辱朝中风气,难担其任。” 下边,萧景和已批,斥责陈文武,令其发卖妾室,并降其官职。 萧景和:“陈文武的妻子是安信侯之女,前些日子小产,听说近些日子夫妻两人在闹和离。” 虞清欢愣了愣,“安信侯?” 她没听说过京中有这么位侯爷啊。 见她面色不解,萧景和解释,“安信侯夫妇及其三个儿子,十年前为国捐躯,只余其女一人,那陈文武为了名声娶了有婚约的孤女,又怪人家不能给他官场上的助益,小人一个。” 虞清欢诧异,“你怎么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都能算得上是内宅秘辛了吧! 萧景和放下手中狼毫,拉过虞清欢的手,深邃的眼眸略带深意地看着她,“我是太子,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譬如,虞清欢搬到新宅子后,什么人去过,哪些人留了宿,根本瞒不过他。 不说出来,并非不在意,而是自己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影响了以后。 “啪嗒”一声,手中奏折掉落在案上,虞清欢垂眸连忙将手抽回,捡起那本奏折放好,干笑两声,尴尬之余,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奏折。 “皇嗣凋零,太子殿下年岁不小,当担其责,早日娶妻,为皇室绵延子嗣。” 她眉梢一挑,将折子放到萧景和面前,“催你的,早日娶妻。” 萧景和瞥了一眼,上奏之人还是楼家那个老不死。 一开始,见父皇有易储之心,妄图以其女取代郑家女,现在又转头想将女儿嫁入东宫,当真是可恨的墙头草。 对上虞清欢的目光,他薄唇微弯,“你何时松口,我何时娶妻。” 闻言,虞清欢又一次拒绝,“我说了不会进宫。” 对于她的拒绝,萧景和早已习惯,“当了本宫的太子妃,从前与你交恶之人往后见了你,都得行礼,钱财权势都在你手中。” 虞清欢:“我不在意这些。” 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都是用自由换来的,她才不要。 她虞清欢要钱财权势的同时,还要自由,萧景和给的这一条路,她才不走。 萧景和不以为意,觉得她现在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宁远侯没让她尝过权势带来的好处,等她尝过自己能给她带来的权势富贵,就会知道这些于人而言,才是大补。 虞清欢又翻看了一些奏折,本是想让萧景和骂她没规矩,然后把她赶出去,结果这人完全纵着她。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她计上心头,取了一份看不过眼的奏折摊开,从一旁的笔架上取了笔,蘸了墨,在折子上学着萧景和那样,洋洋洒洒写下四字:狗屁不通。 随后将奏折放到萧景和面前,“怎么样?” 虞清欢眉梢轻扬,都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涉朝政,她这连折子都给批上了,就不信萧景和连这都能忍。 萧景和目光在那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轻笑出声,只觉这四个字就像她这人,娇嗔可爱。 他顿时抬手捏了捏虞清欢白里透粉的脸颊,“字好看,既有这份兴致,剩下的这些也都帮我批了?” 朝中重要政务需经由内阁批复,现在放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些筛选过后无关紧要的折子,堆了许久,给她解闷正合适。 虞清欢难以置信,见萧景和竟然真把折子都推了过来,她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昏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看着萧景和批折子的样子,她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昏昏沉沉地埋在奏折里睡了过去。 一直到案上的折子批完,萧景和这才发现旁边的虞清欢睡得正香,昏黄的烛火打在她面容上,看得他心中一软,不自觉弯起嘴角,伸出手悄悄拂过她散在面颊上的青丝,又忍不住在她面颊上停留。 声音温柔,语气缱绻,“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虞清欢睫羽轻颤。 就在这时,宫人进到殿中,“殿……” 萧景和左手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宫人噤声。 他刚想起身,却发现衣袍一角被虞清欢压住,他顿了顿,干脆褪下身上的袍子,轻轻盖在虞清欢的肩头,自己就这么走了出去。 宫人愣愣地看着,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放任虞氏在这睡过去,为了不吵醒虞氏,甚至褪了身上的袍子。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虞清欢这才睁开了眼,抓着身上的袍子,半晌不语。 … 浓重药味的寝殿中,萧景和屈膝跪在龙榻前,明黄帷帐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老皇帝枯槁的手艰难地将刚看过的折子摔在萧景和脸上,“那可是你的亲弟弟.朕还没死,你就这么急着下手!” 萧景和脊背挺得笔直,“二弟犯下大错,并非儿臣要对他下手,而是他该给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一个交代。” 老皇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大理寺都是你的人,究竟是他害了那些姑娘,还是你这个太子嫁祸,你自己心中有数!” 此刻他只后悔,当初在九重山,就不该给小儿子定罪,如今自己病重卧榻,朝堂被眼前这个儿子把控,哪里还有小儿子的位置。 萧景和衣袖下的手攥得生疼,心中冷笑,抬眼望向眼前这个偏心了十几年的父皇,烛火在眸中淬出冷芒,“看来在父皇心中,始终只有二弟一个儿子。” (本章完) 第203章 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 第203章 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 老皇帝看着眼前神情几乎陌生的大儿子,接连咳了几声。 “朕若心中没有你,又岂会将江山交到你手上。” “你若还将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这次就放过你弟弟,送他回封地便是。” 闻言,萧景和的心却凉透了,他当即起身,一张脸冷沉至极,“父皇心里若真有我,便不会将掌管滁州大营的兵符给二弟,父皇究竟是爱子心切,还是一直在防着儿臣?” 老皇帝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怎会知道此事!?” 萧景和冷笑,“儿臣不应该知道吗?” 一室死静。 九重山那事过后,明面上,他那个好二弟在王府中闭门思过,实则早已离开京城,躲在外头,手中拿着他的好父皇给的兵权,就等着哪天起兵造反。 老皇帝脸色青紫,就剩一口气,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儿子才是最像自己的。 “景和,你已经是太子,就放过你弟弟.” 萧景和神情冷漠,“父皇,我放过他,他却不会放过我。” “昨日,他已经带了兵符前往滁州调兵,父皇且再等几日,儿臣会把他送来见父皇。” 言罢,萧景和大步离开,身后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宫人惊慌失措喊着太医的慌乱,他全然不在意了。 回到寝殿,虞清欢靠在美人榻上,目光盯着那件搁在一旁的袍子,有些烦闷。 桑如笑道,“姑娘,真没想到杜郎君能当大将军呢。” 印象中的杜郎君可是个书呆子,整日里就是捧着书在看,谁能想到如今身材魁梧,还能提刀杀敌。 这变化实在太大,否则那天夜里就该认出来了。 虞清欢敷衍地应了两声。 桑如凑到她面前,好奇地问,“姑娘如今又见到杜郎君,心里便没点想法?” 她可记得,当初杜郎君离京,姑娘伤心了好一阵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虞清欢懒懒抬眼看她,“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桑如好笑道,“姑娘以前不是很喜欢杜郎君吗,奴婢还记得,当初杜家人离京,姑娘还想跟着杜郎君一块私奔呢!” 若非杜郎君不同意,怕姑娘跟着吃苦,说不定姑娘现在就是将军夫人,后来也就不会嫁进侯府,更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被桑如这么一提醒,虞清欢这才想起那些对自己而言的前尘往事。 年少慕艾,话本子看多了,心中自然会想象,何况是身边刚好有那样一个处处维护自己的少年郎君。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 桑如笑,“那姑娘可得把当初的定情信物给要回来,不然哪天杜郎君带着信物找上门提亲,可就不好收场了。” 定情信物? 虞清欢愣了愣,“什么定情信物?” 桑如眨眨眼,没想到自家姑娘竟然忘了这事,“当初杜郎君离京,姑娘不是把那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玉坠送给杜郎君了吗?”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她记得那时姑娘出门前特意把吊坠取了下来,回来后就不见那块玉坠了。 虞清欢沉默,她是真忘记这事了。 都过去八年了,杜云骁应该已经把那块玉坠应该给扔了吧? 与此同时,夜色之中,杜云骁手中握着一块泛着冷光的玉坠,指腹在玉坠上刻着的“欢”字上反复摩挲。 这八年来,他想过无数次和虞清欢重逢后的场景。 那个总是在自己身旁喊着自己一声声“云骁哥哥”的小姑娘,如今亭亭玉立,却怀了身孕,跟在了别人身旁。 他满脑子都在想,如果当初在城门,他能不顾一切把人带走,或许前两年和欢欢成亲的人就该是自己。 这两日,杜云骁让人打听过,那宁远侯就是个闲散侯爷,文不成武不就,还不如府中庶出的弟弟,根本就配不上他的欢欢。 谢知礼倒是有些本事,可这人惦记长嫂,如此品性,又能是什么好人。 太子倒是好,可太子妃又岂是那么好当的,将来三宫六院众多嫔妃,岂不是要委屈他的欢欢? 杜云骁思来想去,觉得这些人没一个配得上自己的小青梅。 他小心地将玉坠塞回衣领里,贴着自己的心口放。 自己既然已经回来,就绝不会让欢欢继续过以前的苦日子,更不会让那些贼心不死的男人祸害欢欢。 当天夜里,虞清欢刚换上寝衣要睡下,殿外守门的宫人进来通传,说萧景和来了。 她尚未来得及下榻披衣裳,萧景和便已经进来,带着一身的酒气,有些踉跄地朝虞清欢走近。 眼见他要摔倒,又不让宫人扶,虞清欢急忙下榻,赤足上前扶住他臂弯,“怎么喝酒了?” 正对上萧景和映着烛光的眼——那双早些时候还满含笑意打趣自己的眼睛,此刻一片失落,细看下还泛着暗红血丝。 萧景和顺势抱住虞清欢,额角抵在她肩窝,滚烫的吐息喷在她颈侧,嗓音沉闷,带着几分哽咽:“他们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感觉到肩膀洇开一片湿热,虞清欢指尖蓦地揪紧,这人方才不是好好的吗,还能给自己披衣裳,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样了? 宫人们早已识趣离开。 虞清欢无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扶你到榻上休息。” “嗯”萧景和半推半就地跟着虞清欢躺到了榻上。 烛火轻颤,瞥见他紧蹙的眉心,眼角尚未干涸的湿意,虞清欢心中叹气,伸手去脱他身上沾着夜露和酒气的外袍,也不知道男人怎么都这么爱借酒浇愁,谢知文是这样,沐淮安是这样,就连萧景和也是如此。 正当她想出去喊人,手却被紧紧拽住。 萧景和被醉意熏红的眼尾浸着水光,抓着虞清欢的手掌,骨节泛白微微颤抖着,“父皇让我放过二弟.你也让我放过你,是不是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的声音像被沙砾碾过,说出的话,让虞清欢的心也跟着发颤。 皇帝偏心瑞王,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 她刚要开口,就见萧景和对她喃喃道,“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一点点就好。” 不是没更新,是xx了,要等一等。 (本章完) 第204章 你会爱我吗? 第204章 你会爱我吗? 萧景和嗓音低低,带着几分哽咽,听得虞清欢于心不忍。 她坐回了榻上,抬手拍了拍萧景和后背,柔声道,“没有我,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他是东宫太子,将来还会是天子,只要他是一个好皇帝,天下万民都会敬仰他喜欢他,而想要做一个好皇帝,首先就是不能强迫自己这个民女。 萧景和摇头,带着醉意的眼神有些委屈地望向她,“可我只想要你喜欢我。” 他不傻,那些人不过是喜欢自己太子的身份,没有这层身份在,怕是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虞清欢半晌不语。 萧景和却昏昏沉沉地自言自语,“父皇心里只有二弟,他人都快没了还给二弟兵权,怕我杀了他的好儿子,呵。” “十岁那年,我和二弟一块摔进御园的池子里,宫人先救的二弟,父皇也怪我带着二弟乱跑。” “我也是他的儿子啊.” 他双眼逐渐猩红,将虞清欢彻底拉到自己眼前,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随着哽咽声颤动,苍白的双唇失控地问: “为什么没人爱我,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虞清欢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萧景和的这些经历,何尝不是自己当年在虞府的经历。 明明是血缘深厚的亲人,却处处不受待见,甚至上辈子还因此而死。 她太了解萧景和现在的悲切,今夜定是又受到了什么打击,以至于现在心灰意冷。 想及此,虞清欢轻声安慰,“他们不爱你,是他们眼瞎心盲,不是你的问题。”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手从萧景和的掌心中抽出来,扯了帕子给他擦拭额角渗出的冷汗,“你很好,怎么会讨人厌?” 随手就能甩给自己几万两银票,这样的男人,在自己眼前,可太讨人喜欢了。 萧景和睫毛颤了颤,眼眶湿润,犹如受伤幼兽,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那你会爱我吗?” 虞清欢愣了愣,沉默半晌。 在她看来,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她会因为萧景和给的多,所以喜欢萧景和,也会因为谢知礼那方面确实好而喜欢谢知礼,沐淮安更是不必说。 可爱,是不管对方如何,忠贞不一,甚至是无条件付出。 虞清欢觉得自己做不到,她会喜欢任何人,但只想爱自己。 见她沉默,萧景和一片心凉,他费劲起身,含糊嘟囔着抱住她的腰,想将脸埋进她腰间,尾音透出几分委屈,“你果然是骗我的。” 虞清欢被他抱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觉这人喝醉后和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这副委屈的样子犹如程公瑾院中那只呜咽的幼猫,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想疼一疼。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柔夷落在他脑袋上轻轻安抚,“我怎么会骗你呢?” 萧景和喉结滚动,嗓音喑哑,“那说句你爱我.半句也行。” 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反正就是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虞清欢心想,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对谢知礼和沐淮安说这种唬人的鬼话,现在也不多萧景和一个。 她抬手轻抚怀中人战栗的脊背,“殿下待我那么好,我自然是爱你的。” 如愿听到那个字眼,萧景和一颗心都开始滚烫,他松开了抱着腰的手,抬头去寻虞清欢,滚烫的唇胡乱蹭过她下巴,带着浓烈的酒气,衔着她下唇厮磨,如像溺亡者攥住浮木般迫切。 在萧景和滚烫的唇夹杂着酒气覆上来时,虞清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刚想伸手推开,却尝到了一丝咸涩,惊觉他竟哭了。 她顿了顿,迟疑片刻后,叹息着抚上他颤抖的背脊,任他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被酒意熏染的吻愈发热烈,恍神间,萧景和已将她压进锦衾,一遍一遍地呢喃,“欢欢.” “我爱你。” 虞清欢鬼使神差地仰头含住他发烫的唇珠,以唇舌回应他,不让他的热情落空。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真的?” “嗯。”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欢将醉酒的萧景和哄着躺下,给他盖了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哄着他睡觉。 月影西斜,榻上没了动静,只能听到绵长的呼吸。 本该睡过去的萧景和却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他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把自个给哄睡了过去的女人,眸色一片柔软,伸手将人一点一点挪到自己身前小心抱住。 虞清欢模糊地哼了一声,发顶无意识蹭过萧景和的下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脸埋进他颈窝。 萧景和几乎屏住呼吸,见她脑袋枕上了自己胳膊,另一只手便顺势搂到她腰上,将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嗅到怀中人鬓边若有似无的发香,萧景和甚至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因为这是他之前在梦里都不曾奢望过的。 那些只能借由醉酒才说出口的话,至少证明了怀里的这个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话里有几句是真。 马车悄然行驶进巷子,冷白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巷子,将程公瑾的身影衬得萧条,他拳头抵在唇间,接连咳了几声。 一直到进了院子,闻到熟悉的药香,紧蹙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侍卫:“大人,公子还在府里,一直等着您回去。” 程公瑾淡淡地应了一声,“让他今夜不必等了。” 侍卫:“是。” 洗漱过后,程公瑾湿漉着青丝,脸色略显苍白,将桌上早已冷却的那碗药端起一饮而尽。 夜风拂过,他躺在摇椅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意识逐渐混乱,朦胧中看见有道身影缓步朝自己走近。 他费劲睁眼,才终于看清那人。 女人蹲到他面前,将脸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蹭,红唇微微开合:“程阁老,长夜漫漫,妾身服侍您老人家可好?” 言语间,女人的柔荑悄然抚上他的身子,一寸一寸攀沿而上。 程公瑾面色冷淡,视线却在眼前的红唇上挪不开,甚至逐渐朝她靠近。 这一处颜色诱人,像引人采撷的果子,他不止一次尝过味道. 女人面颊潮红,目光引诱,柔夷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进了他怀中: “亲了妾身,可是要帮妾身的。” (本章完) 第205章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第205章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女人柔软的身子靠了上来,就跨坐在程公瑾腰间,蹭开他半敞的衣襟。 从她身上溢出的甜香,在鼻尖萦绕,程公瑾骤然扣紧摇椅扶手,手指骨节泛出青白。 那抹胭脂色的唇瓣近在咫尺,仿佛沾着露水的瓣。 他喉结重重一滚,冰凉的手掌扣住她后颈,“虞娘子以前求其他男人帮忙时,也像现在这样?” 后颈被紧紧扣住,虞清欢不恼反笑,指尖隔着单薄绸衣,在他胸膛处轻抚,“阁老在意?” 程公瑾不语。 “若是呢?”虞清欢笑得妖艳,“妾身这副身子,阁老可还要?” 夜风掀起衣角,程公瑾盯着她轻轻扇动的睫毛,指腹骤然陷入她颈后温软的肌肤,苦涩的药味混着女人的甜香,将仅剩的理智碾得粉碎。 虞清欢娇呼一声。 只见程公瑾掌根用力抵着她脖子,看她唇瓣因吃痛微微张开,在喉间溢出的气音的同时堵了上去,混着药汁的苦涩,掠夺她唇齿间的甜香。 散落的青丝缠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撩起阵阵酥麻的痒意,那种迫切的欲望又一次涌上心头,程公瑾忽然扣着她后脑翻身,将人重重压向椅背。 锦缎撕裂的声音混着唇齿纠缠的水渍惊破满院寂静,碎布坠地,冰凉的掌心自裙裾探入。 看着女人的脸染上潮红,程公瑾的身子连带着手掌变得滚烫,伴随着起伏的身子,唇舌厮磨间溢出沙哑的喘息: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虞清欢抬起的手摸上他的脸,一双美眸含着无尽春色,“岁岁欢愉,便岁岁好。” 冷白的月光淌过院中的身影,被汗水浸湿的中衣贴在身上,程公瑾睁开了眼,入目,只有三只蹲在他眼前的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他。 满院的寂静,将梦里细碎呻吟衬得愈发清晰,他试图压下被梦境勾起的情欲,可越是如此,梦里的画面就愈发清晰。 程公瑾起身行至一旁架子前,看着铜盆里寒水照出猩红的眼角,几乎将整张脸埋进冰冷的水中,直到胸腔因窒息开始闷痛,那股躁动的情欲才被生生压下。 他盯着水中倒影出的苍白面容,嗓子干得发涩。 将死之人,能得什么欢愉? 次日,虞清欢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桑如进殿扶她起身更衣。 宫人在一旁道,“夫人,外头已经备好膳,殿下还吩咐了,晚些时候陈太医会来给您把脉。” 虞清欢颔首,“萧景和什么时候走的?” 她觉浅,还多梦,按理说萧景和走的话,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进趟宫里,这毛病还好了? 宫人:“回夫人,殿下卯时不到便起身去上朝了。” 虞清欢微微一愣,卯时不到就要上朝? 天! 萧景和人在宫里都要起这么早,那谢知礼他们那些住在外头的,平时岂不是寅时就要入宫候在外头? 她突然有些佩服谢知礼的身子,在庄子上时,整夜都在和自己厮混,白日里还能起那么早去上朝。 等到宫人走出殿里去传膳,桑如凑到虞清欢身边,小声道,“姑娘,奴婢早些时候听说,昨夜陛下被太子殿下气晕过去,现在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守着也不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事而大动肝火。” 现在宫里都在传这事,都说陛下病重,怕是没几日了。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难怪昨夜萧景和会突然喝酒,定是在老皇帝那里受了气,多半还与瑞王有关。 今日上朝,有心之人定然会扯着这事为难萧景和,他能应付吗? 虞清欢想着这事,连早膳都没吃几口。 陈太医来给她把脉时,她试探地打听了一下,“陈太医,听说昨夜宫里出了些事,太子殿下可会有事?”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陈太医笑,“殿下自然不会有事,只是夫人如今身子重,可不能这般忧思,还是要多用些膳食,才能对身子好。” 桑如在一旁听了,赶紧又端了一碗甜粥过来,虞清欢只是尝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陈太医:“夫人胎象平稳,就是忧思过重影响了食欲,可吩咐御膳房的人备一些酸甜解腻的膳食。” 虞清欢微微颔首,“有劳陈太医。” 陈太医走时,脸上都是笑着的,心想:这虞夫人主动关心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指定高兴。 太子殿下一高兴,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太医走后,桑如又端了碗咸口的粥过来,虞清欢勉强吃了小半碗。 想起沐淮安的那封信,虞清欢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而想到沐淮安,就必不可免地想到了谢知礼。 也不知道谢知礼现在怎么样,那夜在大理寺的事估计把他气得够呛,他会不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应该不会,如果这就能让他动杀心的话,早在他当初知道自己和沐淮安的事情时,就不会放过自己。 怎么可能还去偷沐淮安的衣服穿来哄自己高兴? 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想谢知礼,毕竟这人是个在榻上喊嫂子都能喊到浑身兴奋的疯子。 想到这,虞清欢后背突然有点发凉。 “桑如,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程阁老今日有没有入宫,想办法约他到御园见一面。” 桑如面有难色,“姑娘,咱在宫里没人,若是奴婢去找程阁老,怕是会被太子殿下发现。” 这宫里可是太子殿下的地盘,姑娘要在宫里私会程阁老,这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虞清欢思索了片刻,想到程公瑾和沐淮安都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定是在宫中有眼线,时刻盯着自己。 “附近应该有他的眼线,你四处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 桑如:“.” 要是自己随便看看就能找到的,能是什么好眼线? 桑如苦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开始留意面前走过的宫女和内侍。 也不知道姑娘是看不起程阁老的眼线,还是太看得起自己这个小丫鬟。 自己反正是看不出哪个是程阁老的眼线,除非那人能自己蹦出来。 正当她想着这事,一道身影悄然走近,是这几日伺候着姑娘用膳的宫女采芝。 “桑如姐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前面的放不出来了,晚点我再更一章。 (本章完) 第206章 撞破宫中私会 第206章 撞破宫中私会 面对采芝的关心,桑如又不能说自己在烦恼怎么打听程阁老今日有没有入宫,怎么把人给姑娘约到御园去私会。 她叹气道:“姑娘这两日食欲不好,吃太少了,我有些担心。” 采芝笑,“有身孕是这样的,我认识御膳房的人,等会我去要些酸杏干,可开胃了。” 桑如拉着她手,一阵感激,“采芝妹妹,谢谢你啊!” 她们主仆二人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太子一切都安排妥当,可也总有疏漏。 采芝拍了拍她肩膀,“小事,我这就去。” 她说着便准备到御膳房去要酸杏干。 桑如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喊住了她,“采芝妹妹。” 采芝转头看她,脸上还挂着笑,“嗯?” 桑如满脸狐疑地盯着她看,甚至还围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最后冒出来一句,“你是程阁老的人。” 采芝脸色顿变,又一瞬间恢复如常,满脸困惑,笑着问:“桑如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程阁老?” 桑如却从她的细微反应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哈哈哈,瞧瞧,人还真自己蹦出来了! “别装了,我家姑娘有身孕的事,宫中只有太子殿下和两位太医知道,此事太子殿下还吩咐了太医不得乱传,而你居然知道我家姑娘食欲不好是因为有身孕,证明你就是程阁老安插在我家姑娘身边的眼线。” 桑如一边说着,一边攥住采芝的手腕,生怕人跑了。 采芝脸上的笑容消散,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虞氏有身孕的事,太子殿下竟一直瞒着。 桑如这会儿只想着快点把姑娘吩咐的事给办好,“你既然是程阁老的人,可知程阁老今日会不会进宫?” 身份被戳破,采芝这会儿也只能认了下来,“阁老一个时辰前就进宫了,现下在与诸位大人殿中议事。” “太好了!”桑如握着采芝的手,一脸殷切,“采芝妹妹,我家姑娘有事找程阁老,能否请你帮忙递个消息,请程阁老到御园一叙?”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推到了采芝的手腕上。 采芝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我只能递消息问问,至于阁老愿不愿意见你家姑娘,并非我能做主。” 桑如:“好。” 很快,采芝就带来了消息。 “姑娘,我家大人约您申时到常青殿一叙。” “常青殿?”虞清欢看向桑如,“不是御园吗?” 桑如也不解,自己早些时候和采芝说的是御园,进宫这两日,她们主仆也只去过御园,哪知道常青殿是什么地方。 采芝解释道,“常青殿先前是灵美人在住,后来着火,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修缮,平日里没人去。” 虞清欢顿时明了,御园人多口杂,程公瑾怕被人撞见,所以要去没人的常青殿。 “好,有劳你了,多谢。” 采芝:“姑娘客气了。” 很快便到了申时,虞清欢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跟着采芝一块前去常青殿。 虽说常青殿着过火,现如今废弃了,但大半个殿宇都是好好的,采芝将她送到寝殿后,便站在了外头守着,示意她自己进去。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虞清欢一路走,一路打量,直到看见熟悉的紫袍,程公瑾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向虞清欢,清峻的面容此刻还透着几分苍白,脑中却不自觉想起昨夜的梦。 大约也是这样的距离,她朝自己走来。 程公瑾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嗓音淡淡,“找我有事?” 察觉到他今日的脸色不太好,虞清欢心中猜测,这人估摸着是又发过病。 她微微颔首,“程阁老,不知您什么时候能助我离开此处?” 程公瑾:“再等等。” 虞清欢听着这明显敷衍的回复,心里有些急,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能禁受得住诱惑的人,在宫里待久了,难保不会对现在这种明显过于富足的生活上瘾。 “您能给一个准确的时间吗?” 听出她话中明显着急的语气,程公瑾沉声道,“急不得。” 只有等到瑞王造反带兵攻进京,她才有出宫的机会。 然而这种事,他自然是不会同虞清欢说明。 虞清欢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前一后,明显不是采芝。 她登时警觉起来,两步上前,拽过程公瑾的手,拉着他躲到了寝殿中床榻后面和墙的空隙里。 两人不是头一次躲人了,有过先前在郑府那次的经验,此时躲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虞清欢有些好奇,不是说这常青殿荒废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来? 程公瑾并不好奇,只是缝隙狭窄,虞清欢又靠自己极近,彼此呼吸清晰可闻,衣料摩挲,将梦中纠缠的身影清晰化,此刻的温软的触感远比在梦中还要折磨他的理智。 虞清欢全然没有察觉,此事,她的注意力在外头。 那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走进来后停了下来,隐约能听见女子的低语声,“你快些,我等会还要回去。” 回应的,是一道男声:“这事快不了。” 不一会,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好像落在了地上。 虞清欢对这步骤再清楚不过,下意识抬头看了程公瑾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正好对上程公瑾晦暗不明的眼神。 她连忙收回目光,却不知道,就是这一眼,勾得程公瑾周身血气翻涌。 此时,那二人已经迫不及待上了榻,伴随着喘息声,整张榻都开始晃动。 听着耳边的娇吟声,虞清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指尖蜷缩,想悄悄松开方才拉着的手,可程公瑾的手却仿佛铜锁般紧扣着,不容她逃离。 虞清欢腕间微微发颤,不解的目光又一次看向程公瑾。 四目相对,那双平日里淡漠的眸子在这一刻,染上了浓烈的情绪。 床榻正剧烈摇晃,吱呀声间夹杂着破碎的呻吟, 眼前人还是那个程公瑾,可看过来的视线怎么都不算清白,尤其是掌心温度灼得令人心惊。 虞清欢有些慌乱.因为自己此刻胸腔砰砰作响的心跳在说明,她好像也不太清白。 (本章完) 第207章 莫再撩拨本阁 第207章 莫再撩拨本阁 榻上那两人还在继续,虞清欢清楚地感觉到程公瑾的目光紧紧落在自己身上,她浑身紧绷,耳廓悄悄攀上一抹绯红。 这种气氛,怎么都让人冷静不下来,尤其是平日里看着冷漠疏离的程公瑾,这会儿看起来侵略性极强。 她后悔了,今日就不该约上这人,还来什么常青殿。 程公瑾眼里一片暗色,只觉贴着虞清欢的掌心在灼烧,还有一股异样的热意在身体里翻涌。 这里是常青殿,没有昨晚院里的那一盆冷水。 虞清欢却不敢继续看他那张和沐淮安相似的脸,总觉得现在这样,对不住沐淮安。 她又一次垂眼想避开眼前深沉灼人到难以忽视的视线。 程公瑾却抬起另外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抚上她脸颊,指腹轻轻摩挲上她红软的唇瓣,迫使她只能盯着自己看。 此时,外头的人已经结束,来不及温存便匆匆穿上衣物走了,殿中又恢复了平静。 可床榻后的两人却全然没有察觉。 感觉到他修长有力的手在自己唇瓣上重重碾过,虞清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样亲昵的距离,莫名的将眼前这张脸看成了另外一人。 她能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紧随着移动的指尖,这副要吻不吻的样子,搭着这一身严肃的紫色官袍,有种说不出味道的撩人。 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恍惚,程公瑾眸色沉郁,喉咙止不住发干,迫切地想要尝点什么。 他有意压下自己的感觉,可动作又比理智快一步,低头吻了上去,含着虞清欢的唇瓣,唇齿交缠,缓慢地描摹她的唇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炽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虞清欢意识逐渐模糊,从被动承受到主动,眼前的这张清冷的面容彻底和另外一张温和的脸重合在一起。 程公瑾的手悄然落在了她腰上,唇瓣往下,吻上白皙的脖颈,恍惚间好像在梦里,舔舐啃咬,想听见她像昨夜梦里那般喊着程阁老求饶的话,修长的指尖在她腰窝处轻按,惹得虞清欢娇吟出声。 “淮安.别!” 未经思考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周遭一切都好似停止了,无限地放大了两人的呼吸声。 虞清欢清楚地感觉到身前贴着自己的男人僵硬的身子,余光悄悄望去,只见那张清冷疏离的脸神色一如既往。 明明也不是能亲来亲去的关系,那么相像的两张脸,自己认错也无可厚非吧? 可她就是心虚了,“抱歉.我一时认错人,并非有意。” 程公瑾嗓音低沉,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她又一次认错人,可这次,他心头不悦,怎么也说不出没关系这样的话。 正当虞清欢以为他定然生气甩袖走人时,程公瑾却又一次吻了上来。 不同于方才的温柔,迫切且狠,周遭充斥着唇舌厮磨的暧昧水声。 虞清欢几乎喘不上气,想不通这人明明看着清心寡欲的,为什么每次亲上来都这么狠。 意乱情迷的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沾满情欲的喘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再无理智可言。 程公瑾素来冷淡平稳的声音,此刻被浓重的情欲浸染,“可看清楚我是谁了?” 那双清峻冷漠的眉眼,此刻涌出的暗潮几乎快把自己淹没,看得虞清欢心头狠狠一跳,沐淮安从来不会有这种神情。 这一刻,她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人看成另外一人了。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虞清欢点头,心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外面的人走了,我们得出去了。” 程公瑾薄唇微抿,捏着她的下巴挑起,声音冷沉,“我是谁?” 虞清欢沉默:“.” 只是认错人,至于这么小心眼? 程公瑾眸色愈发晦暗,“我是谁。” 虞清欢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程阁老,我就是一时认错了,您老人家不会还计较吧?” 程公瑾目光意味深长,凝视了她片刻,“那我就等着虞娘子哪天把淮安认成我这个老人家。” 这话一出,虞清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把沐淮安认成程公瑾?开什么玩笑! 她得是疯了才会把沐淮安认成程公瑾。 虞清欢立马甩开程公瑾,快步从床榻后走了出来,余光瞥见那张凌乱的床榻上可疑的痕迹,甚至还能闻到殿中还未散去的欢爱气味。 能在白日里跑到常青殿私会的,多半是宫女,至于那男人,应该是宫中巡查的侍卫,又或者是像程公瑾这种能在宫中自由走动的朝中重臣。 此时,程公瑾也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官袍,经过床榻时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好像闻到了什么脏东西,甚至不去看一眼,仿佛会脏了他的眼。 见他这一副不容玷污的高岭之模样,虞清欢忍不住想,都说程公瑾不沾女色,那他这三十多年里.是不是会自渎? 这样的人自渎时,也是像现在这样嫌弃吗? 她当真是有些好奇。 就在虞清欢想入非非时,程公瑾已经行至她身旁,声音冷冷淡淡,“在想什么?” 虞清欢思绪收回,瞥了他一眼,官袍是整齐了,就是官袍里侧的白色交叉领上染上了淡红色的口脂,应该是方才自己蹭上的,这人显然没有发现。 想到方才这人的小心眼,她一点提醒的心思都没有,就活该这人走出去被人瞧见。 好让外头的人都知道,他这副不沾女色,衣冠楚楚的样子都是假的。 “妾身在想,阁老这一身紫袍穿出了当朝首辅的庄严风采,不愧为天下学子的典范。” 程公瑾只能看见她泛红濡湿的唇瓣微微开合,耳边听到的,全然不知何意。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近来频频毒发,所思所想变得难以控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勾着这女人亲近,甚至忘了一开始的目的。 程公瑾别过了眼,淡淡道,“我会想办法尽快送你出宫。” 虞清欢顿时心喜,刚想开口言笑,就听见这人又道: “宫中人多眼杂,还望虞娘子谨言慎行,莫再撩拨本阁。” (本章完) 第208章 祝愿舅舅如愿以偿 第208章 祝愿舅舅如愿以偿 程公瑾这话一出,虞清欢差点气笑。 明明是这人一直在制造偶遇,时不时撩拨引诱自己。 除了在院子的那次是自己主动亲了他,后来哪一次,不是他主动的,好比刚刚,自己可什么都没干,他就亲上来了! 何况当时,是他不好好穿衣服,也没拒绝啊,只怪自己定力不行,没招架住。 种种迹象都证明,是他程公瑾故意撩拨在前,现在却倒打一耙,让自己这个全程没有招架之力的弱女子不要撩拨他? 真是倒反天罡! 要是自己存了撩拨的心,他程公瑾以为自个还能衣衫整齐地站在这里吗? 方才在榻上滚着喘来喘去的人就应该是他! 虞清欢咬牙切齿,若非有求于人,她这会就得让这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撩拨。 她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笑吟吟,“有劳阁老,妾身定会谨言慎行,离您老人家远远的。” 程公瑾眉头微蹙,却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发髻歪斜的珠扶正了些,又将她略显凌乱的衣襟抚平扯好。 “.”虞清欢嘴角抽搐。 这人刚刚还说让自己不要撩拨他,现在却上手做着这种引人胡思乱想的亲昵动作。 她算是明白了,合着他程阁老的话就只是针对除了自个以外的人。 至于他程公瑾,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这,虞清欢心里憋气,大跨步走人,将程公瑾丢在原地,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两脚踹上去。 明明自己是个老不正经,却让别人谨言慎行。 这种人,就该捆起来折磨到眼红求饶,才能解气。 程公瑾走出常青殿时,虞清欢和采芝已经没了身影,他径直出宫,回了程府。 此时,沐淮安已经在程府住了两日,听见下人禀告,立马去迎。 “舅舅,如何?” 瞥见小外甥焦急的神色,眼下的乌青,好似还瘦了,可见这两日是吃不好,睡不好。 程公瑾沉声道,“看着精神。” 沐淮安心里却担忧,“清欢自己在宫里,如今还有身孕,定然是吃也不好,睡也不好” 闻言,程公瑾垂眸看了手一眼,想起一个时辰前抱着的女人,手感远比在郑家后院时要好,不像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 可见待在萧景和身边,她未必不高兴。 “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就这点出息?” 沐淮安并不在意程公瑾这些话,舅舅没有心仪之人,自然不能懂自己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急如焚的感觉。 “舅舅能否带我入宫,我想看看她。” 哪怕现在没办法把她带出来,他也想确认虞清欢现在过得好不好,即便就是远远地看一眼。 程公瑾刚要回绝,可想到别的,又应了下来,“好,过两日我带你入宫。” 沐淮安顿时心喜,朝程公瑾一拜,“多谢舅舅!” 他再抬起头时,却瞥见眼前的舅舅脖子处的衣领沾了些许红色的痕迹,这种痕迹,他不陌生。 平日里和虞清欢亲热时也曾在衣衫上留下,就是女子的口脂。 可舅舅衣领上怎么会沾上女子的口脂?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母亲前些日子催得紧,不知舅舅近来可有心意之人?”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程公瑾眸色微沉,只当是长姐催婚之心不死,让小外甥前来打探,他冷声道:“自己的事都没想明白,上我这来打探什么?” 毕竟是自小是被眼前的舅舅带大,又岂能听不出来这话其实是在欲盖弥彰。 若是从前,舅舅只会说他多事,再说一两句无心娶妻的话。 沐淮安嘴角微弯,“看来舅舅已有心仪之人,淮安在此祝愿舅舅如愿以偿,早日得佳人。” 程公瑾眼皮微掀,略带深意的目光在小外甥身上停留,“你当真如此想?” 沐淮安不假思索道:“当然。” 程公瑾不再说话,抬步往自己院子走去,倘若有一日他知道了,怕是连自己这个舅舅都不会再认。 沐淮安目送他走远,不由在想,能让舅舅动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定是有不同寻常之处。 当天夜里,虞清欢喊人从御膳房带了一盅汤,带着桑如沿着昨日走过的路,寻到了萧景处理政事的地方。 得知虞清欢来了,原本还揉着紧蹙眉心的萧景和豁然开朗。 甚至不让宫人领进来,而是自己走了出去,接过虞清欢手里的食盒,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虞清欢穿了一袭不太合身的衣裙,半边雪峰呼之欲出,白的晃人眼。 萧景和有些挪不开视线,克制着不让自己多想,“怎么想起来找我?” 早些时候从陈太医处得知虞清欢主动关心自己,便已然高兴,不曾想夜里,她还会来寻自己,甚至提了食盒。 虞清欢眉眼带笑,“早上起来时没见到你,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这关心的话,听得萧景和心中一暖,被老皇帝伤过的心都被悄然安抚。 虞清欢打开食盒,将汤从里头盛了出来,“想着你昨夜喝了酒,今日可能头疼,我就让人到御膳房取了汤,这会还热着,你尝尝?” 一边说着,她一边亲手拿着汤匙舀了一勺汤,送到萧景和唇边,美眸微弯,笑容含着三分关心,七分春意。 看着莹白的指尖在眼前,竟主动喂自己喝汤,还这般殷切地看自己,萧景和心荡神驰,薄唇微张,一口将汤饮下。 “欢欢,你待我真好。” “殿下待我好,我自然也待殿下好。”虞清欢垂眸娇笑,往前挪了两步,依偎到他怀中,衣袖滑落到胳膊肘,露出白皙的肌肤,借着喂汤的动作,在他面前轻晃。 涂了香膏的手腕带着幽香,萧景和的心就跟着她的手一块荡漾。 不等汤喝完,他便一把将汤碗丢到桌上,搂着虞清欢柔软的腰,温热的唇瓣吻上她白皙的手腕,又觉不够,整张脸都埋进了她身前因为呼吸而起伏不止的雪峰上。 独属女子的甜香在鼻尖萦绕,闻得他下腹一阵燥热,喉结滚了滚,“欢欢,你今日好香.”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一扯,将齐胸的襦裙硬生生拽了下来,滚烫的掌心握住,白腻软滑,手感极佳。 看着萧景和的反应,虞清欢笑容不动声色,就该让程公瑾看看,这才是撩拨。 (上一章速度过猛,还没放出来,宝子们等明天再看,怕你们以为我没更新,先更这章。) ——小剧场—— 程公瑾:我让她不要撩拨我,她就去撩拨萧景和了。 萧景和:兄弟们,一个字,爽! 谢知礼:有这种好事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沐淮安:??? (本章完) 第209章 可以踩一踩 第209章 可以踩一踩…… 虞清欢笑着往萧景和身前送,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红唇微张,声音轻柔,语气带了几分蛊惑,“殿下喜欢吗?” 萧景和喉咙艰涩,嗓音沙哑,“喜欢。” 此刻掌心之物越是软腻,他下腹之物,越是硬挺。 他不是傻子,能看出今夜的虞清欢是刻意装扮过,身上甚至涂了香膏,根本就是存了心来撩拨自己。 萧景和心知眼前的女人从来不做无用之事,就像当初在庄子时,所思所行都是有所求,今夜必然也是有其他目的。 可他顾不得什么目的,因为自从宁远侯回来,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用心,又是送汤,又是投怀送抱,就连身上戴的首饰,也都是他最近精心挑选了送去的那几样。 顾及到虞清欢的身子,萧景和不敢太过火,只是轻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闭着眼将滚烫的唇瓣贴上去。 本想着亲两下解解馋便好,可一贴上,便停不下来,尤其是虞清欢的迎合,时不时发出的暧昧水声,勾得他欲望更甚。 他一把将案上的折子扫落,把虞清欢放到上面,宽大的手掌悄然将她脚上的罗袜褪去,将白皙透粉的小脚握在手心揉按,滚烫的唇瓣沿着她的耳侧游走。 惹得虞清欢身子颤栗不止,“殿下…… 她不出声还好,这暧昧的一声,听得萧景和浑身一颤。 不待虞清欢反应,就见萧景和忽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紧攥着她的脚挪到微微挺起的硬涨之处。 虞清欢瞳孔微缩,不解的目光看着萧景和,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只见萧景和压低声音开口,“可以踩一踩……” 话音落下,虞清欢人都震惊了。 萧景和之前就喜欢抓着她的脚把玩,可也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种想法。 她眸光微闪,“殿下,这不合适。” 被婉拒的萧景和愈发攥紧了她脚踝,近乎乞求地看她,“欢欢,试试。” 虞清欢嘴角微微弯起,哪里能想到今夜能有这种收获。 东宫太子,未来的天子,现在却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求欢的神情,全然没有先前在庄子时的蛮横霸道。 这一点,极大程度地取悦了虞清欢。 她好心情的轻踩了一下,沿着那处位置,用脚趾轻蹭,看着萧景和舒服到闭眼时不时闷哼出声的样子,心里异样升腾而起。 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人能看见他这幅模样。 正当虞清欢想将脚收回,萧景和却忽然睁眼,启唇将手中莹白圆润的脚趾含进嘴里。 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虞清欢没忍住叫出了声,从未有过的感觉。 萧景和含着舔舐,时不时抬眼看她,虔诚的神情仿佛在询问她喜不喜欢。 眼前这一幕,刺激着虞清欢,她控制不住身子,一阵一阵发颤,泛红的眼角溢出泪水。 他是萧景和,怎么能做这种事。 … 小半个时辰过去,萧景和将方才扯下的衣衫给虞清欢穿戴整齐,还将褪下的罗袜给她套了回去,便神情如常地将方才扫落的折子拾起,放回案上。 虞清欢脑袋枕在堆迭起来的折子上,根本看不出来眼前正襟危坐,认真批奏折的人,和方才求着自己给他踩的那个萧景和是同一人。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反差?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萧景和,你还想吃吗?” 这声一出,萧景和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若是饿了,我让人传膳,你到旁边的偏殿用膳。” 他面色镇定,耳尖却染上了一层薄红。 在谢家庄子时,他就觉得虞清欢的脚小巧玲珑,甚是怜人,唯恐被发觉喜好,每每都克制,只是把玩两下。 今日虞清欢有意勾引,他实在是没忍住。 见他难为情,虞清欢不再逗弄,“我不饿,就在这等你忙完。” 萧景和微微一怔,侧过目光看她,见她温柔的看着自己,眼里好像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柔情,心微微跳,难道是自己的怀柔政策起作用了? “当真要等我?”若是没有其他事,今夜批完这些折子至少还要一个多时辰。 虞清欢忽然起身,在他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嗯,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回去。” 萧景和眸光微动,心跳飞快,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听过最动人的话。 “好。” 他脸上扬起笑意,将虞清欢的手握入掌中。 事实上,虞清欢是有些心虚,这几日她发现,萧景和确实很用心的对自己,然而自己始终都是要离开的,不可能真的陪着他留在这里,尤其是今日从程公瑾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所以想到萧景和醉酒时的那番话,她就想着,在有限的日子里,对这人好一些。 然而,下一刻,她就后悔了。 宫中内侍进殿禀告,“殿下,谢大人来了。” 萧景和声音冷沉:“让他进来。” 虞清欢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想将手从萧景和那里抽回来,姓谢还能进宫的就那两个,无论是哪个,都不会想看到她人坐在这里。 她干笑道:“既然有人来,我到旁边避一避。” 萧景和却紧攥着她的手,没打算放她走,脸上笑意不减,“谢知礼又不是外人,没必要避。” 虞清欢笑容僵在脸上:“……” 不是说谢知礼办案不利,让他在府中闭门思过吗,怎么又进宫来了。 她已经能预感到等会谢知礼进来时杀人的眼光了。 不一会,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内侍带着谢知礼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太子身旁的虞清欢,几日不见的女人,看起来丰腴了不少,可见在这宫里过得甚好,倒是自己白白操心,还怕她在宫中受人欺负。 第二眼,他瞥见了那案上交缠的两只手,谢知礼衣袖下的手攥紧成拳,在看见虞清欢闪烁的目光时,愤恨到了顶峰。 可除了愤恨,他又忍不住多看眼前这个女人几眼,见不到面的这几日,他心里一直都在想,连梦里都是虞清欢的身影。 想将这个女人狠狠蹂躏到哭着求饶。 殿中气氛凝滞,虞清欢后背一阵发凉,她甚至不敢多看谢知礼一眼,怕萧景和吃飞醋,当着谢知礼的面做出点什么事来。 (本章完) 第210章 我和他一起伺候你 第210章 我和他一起伺候你 虞清欢想走,可手却被攥得紧紧,她在心里把方才那个对萧景和说要等他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人果然不能心软,不然就会把自己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比如现在,顶着这两人的视线,她连头都不敢抬。 把这两人其中一个给惹火了,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尤其是谢知礼,等出了宫,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折腾自己。 万幸谢知礼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行过礼后,与萧景和谈起了正事。 虞清欢听着,身子止不住发抖,前些日子绑了她的人背后竟是瑞王,这人当真是暴虐成性。 她一阵后怕。 察觉到虞清欢小手发凉,萧景和揉了揉她的手,“别怕,已经没事了。” 他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虞清欢搂进自己怀里。 这一幕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谢知礼的身上,他目光死死盯着,脑中出现一道声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萧景和:“欢欢,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说着这话时,他瞥了眼前的谢知礼一眼,对他这会的反应还算满意。 虞清欢低低的应了一声。 谢知礼心里咆哮,酸涩翻涌,那明明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被萧景和抱在怀里。 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克制冲上去将人夺回的冲动,一直到指甲刺破皮肉,粘稠的湿热感在掌心蔓延。 谢知礼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终于将满腔愤怒、嫉妒和不甘生生咽下。 他别开了眼,不再去看。 一直到事情谈到重点时,萧景和松开了虞清欢,对她道,“我有些事要和他说,你到外头等我。” 虞清欢如释重负,立马起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逃离这个地方。 刚出殿门,虞清欢就看见桑如躲在柱子后,一副见鬼的样子。 “姑娘.没事吧?” 桑如有些担心,二爷现在知道姑娘和太子殿下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虞清欢摇摇头摆手,“没事,我去后边吹吹风,等会人出来了,你把人带过来。” 有些事总该说清楚,不然胡乱猜忌,只会惹下祸端。 桑如心情复杂,姑娘这一天下来可真忙。 和程阁老私会完,又来给太子殿下送汤,等会还要应付二爷,真是不容易。 谢知礼从殿中出来时,殿外已不见那道身影。 他环顾四周,对上了桑如的目光,眸光微沉,抬步跟了上去。 虞清欢就等在僻静之处,见他来了,示意桑如守在一旁。 这一刻,谢知礼不再克制,双眼猩红布满血丝,以一种近乎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怨的女人,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招惹萧景和,难道有自己和沐淮安还不够吗?!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他紧咬的后槽牙松开,声音裹着寒意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虞清欢指尖无意识地抠弄掌心,声音细若蚊,却在寂静中异常清晰,“在庄子的时候。” 谢知礼面色近乎死寂的苍白,难以置信她竟然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萧景和勾搭! 他声音嘶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话来,“为什么.是不是他逼你的?” 虞清欢沉默良久,对上谢知礼失望又复杂的眼神,将事情缓缓道出,“你那时候在喝避嗣药,我只想要个孩子,刚好他总是来庄上,我就找上他了。”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萧景和从来没逼过她,对她一直都很好。 虞清欢字字句句如刀,往人心口处戳。 谢知礼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他瞳孔骤然放大,惨白的脸色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他怎么都想不到,当初避嗣的事情,会把虞清欢推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以至于现在,他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被后悔的情绪撕扯,谢知礼恨不得回到当初,把那个喝药的自己给活活掐死。 夜风吹过,虞清欢静静地看着谢知礼,见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后悔了。 毕竟当初他要是不喝药,或者不把萧景和带到庄子上,自己哪里有机会沾上远在宫里的萧景和。 过了许久,谢知礼面色灰败,惨淡一笑,“是我自作自受。” 对上谢知文和沐淮安,他尚且能争,可对上萧景和,他清楚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他能走到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全仰仗萧景和,当朝太子的一句话,他连虞清欢的面都见不上,就连现在进宫,也是因为萧景和有所图谋,需要自己配合。 可他心里不甘,好不容易让虞清欢和离,又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却被萧景和这个后来者捷足先登,就因为他是当朝太子,自己就要把喜欢的女人乖乖奉上吗?! 想及此,他猛然上前,伸手抓住虞清欢的胳膊,红着眼问:“不当这个太子妃好不好?” 虞清欢愣了愣,差点笑出声,想到当初他瞒着自己避嗣,还试图让自己当平妻的事,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谢知礼,你也有今天。 见她不说话,谢知礼慌了,“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会只有一个太子妃” 虞清欢故作苦恼,“可是我觉得在宫里挺好的,吃喝不愁,还有很多宫人伺候。” 见她真有留在宫里的想法,谢知礼咬咬牙,扯出了另外一个人。 “你想想沐淮安,要是进了宫,你就得和他断了,你舍得吗?” 虞清欢眨了眨眼,一瞬间还有以为自己听错了。 哪有人挽留是拿其他男人出来说的啊,谢知礼也太没脸没皮了! 然而,谢知礼这人的底线远比她以为的更甚。 见眼前的女人有所动容,他弯腰低下头,附在虞清欢耳边,声音嘶哑干涩地蛊惑她,“不进宫,我和他一起伺候你好不好.” 虞清欢脑中嗡嗡作响,脸颊滚烫发红,竟然以为说这种话就能打动自己! 她羞愤之下推了谢知礼一把,“谢知礼你不要脸!” 这厮没脸没皮,什么混话都说得出口,以为沐淮安也会跟着他一块荒唐吗?! (本章完) 第211章 孩子给你,人,本宫要了 第211章 孩子给你,人,本宫要了 谢知礼顺势将虞清欢推向自己的手紧紧握住,看着她通红羞愤的脸,问:“不喜欢吗?” 虞清欢没好气地瞪他,“谁会喜欢啊!” 这种连避火图都不敢画上去的东西,也就他能说得出口。 谢知礼看虞清欢的眸色暗了暗,“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脸红.” 他一边开口,一边凑近,深邃的双眼,隐隐有一股火在燃烧,“是因为设想了三个人的画面吗?” 他声音很低,话说的很慢。 虞清欢心跳得有些快,睫毛颤了颤,本来没有,现在却因为他的浑话,脑子里却浮现出乱七八糟的画面。 “我没有,你别乱说。”她有些心虚,怕被谢知礼看出点什么,别过了脸。 谢知礼不再说话,却笑了一下。 他这轻笑声意味不明,听得虞清欢一阵耳热。 生怕他又说出些浑话来,连忙道,“谢知礼,我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闻言,谢知礼灼热的目光陡然一滞,抓着虞清欢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一个多月前,他和虞清欢有过好几次。 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脸上惯有的轻佻笑容悄然褪去,一种狂喜的感觉涌上心口。 “我的?” 谢知礼声音轻颤,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虞清欢轻咳一声,小声道:“应该吧也可能是沐淮安的。” 谢知礼出奇的平静,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抚过她小腹,动作轻颤,有些温柔却又带着占有欲。 半晌,他笑了一下,一向轻浮的人,这会儿眼神认真,语气坚定,“是我的,孩子只可能是我的。” 方才的慌乱被此刻的狂喜取代,他和虞清欢要有孩子了。 这一点足以让他觉得其他事都不重要了。 虞清欢无情地挑破他过于美好的幻想,“也可能是沐淮安的。” 谢知礼盯着她看,脸离她只剩寸许。 他手指点了点虞清欢的小腹,语气郑重,十分较真:“这个,只会是我的。” 虞清欢不说话了,心想:等孩子出生,长得更像沐淮安,你可别对我发疯。 谢知礼此刻只有即将为人父的狂喜,尤其是方才还以为可能会失去眼前这个女人,情绪交杂,他弯腰紧紧将人抱住,半张脸埋在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才有几分安心。 不知道该弥补以前的事,他想了想,对虞清欢道:“以前是我混账,你打我骂我吧,我决不躲开。” 闻言,虞清欢眉梢一扬,“真的?” 谢知礼沉闷地应了一声。 虞清欢:“可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打?” 谢知礼当即松手,一副任打任骂的神情,好似这样,能让心里好受一些。 四目相对,虞清欢抬起脚,果断朝谢知礼两腿之间踹过去,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谢知礼脸色顿变,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及时躲开她踹过来的脚,随后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这哪是打自己,分明是要废了自己。 见状,虞清欢冷笑一声,“又说不躲?” 谢知礼连忙上前,一边扶着她,一边哄,“你打别的地方,我肯定不躲,这里若伤了,你以后用什么?” 虞清欢冷哼一声,上下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只有你这一根能用。” 谢知礼被她这话堵住,一时语噎。 他默默伸手,隔着衣衫,极轻地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别让孩子听见这些,不好。” 提起孩子,虞清欢没再继续刺他,“你是不是该走了?”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再不走,宫门可要落钥了。 谢知礼这才想起正经事,虞清欢已有身孕,怎么都不可能留在宫里。 他俯身凑近,目光在她轻颤的睫毛上流连片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角。 “你等我一会,我去和他谈谈,带你出宫。” 虞清欢微微一愣,想跟他说没那么容易的,萧景和根本不会放人。 但想了想,没开口。 借萧景和挫挫他,替以前的自己出口气。 虞清欢一脸寄希望于他,“那你快去,我等你。” 谢知礼颔首,当即顺着原路走了过去,又一次迈进殿中。 见他又回来了,萧景和脸色微冷,方才有人来禀告过,谢知礼前脚出去后,就和虞清欢跑到了角落私会。 他冷哼一声,“还有事?” 谢知礼一个膝盖跪了下去,“还请殿下把人还给下官。” 萧景和攥着折子的手微微收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抬眼,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眼前的谢知礼,“人不是你的,谈何还你?” 谢知礼语气不卑不亢,“我与她心意相通,还请殿下成全。” 萧景和冷笑,“你确定她与你心意相通?” 谢知礼:“下官确定。” 萧景和眸色沉了沉,“你说她与你心思相通,可她昨夜还与我交颈同眠,方才还来给我送汤。” 闻言,谢知礼的心狠狠一抽,和她交颈同眠的人本应该是自己。 他抬头迎上萧景和愠怒的眼神,“殿下,她有身孕了。” 萧景和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自己早就知道的事,也早已接受,用不着他在这里提醒自己。 谢知礼沉声道:“孩子是我的。” 殿内空气瞬间凝滞如冰。 谢知礼的这话狠狠刺穿萧景和一直以来强装的平静,攥着奏折的手愈发用力,指下的纸张几乎要被撕裂。 他宁可孩子是宁远侯的,至少宁远侯没那个胆子同自己抢人。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呵,”萧景和喉间溢出一声极冷的轻笑,“人不可能给你,等孩子生下来,本宫让你带走便是。” 他本就不欲留下那个孩子,正好让谢知礼带走去养。 心知这是萧景和最后的退让,谢知礼咬了咬牙,“殿下,她不喜欢留在宫里,还请放人,让她和下官一同出宫。” 萧景和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轻点,发出细微的脆响,这一声一声,像敲在谢知礼紧绷的心弦上。 “孩子给你,人,本宫要了。” 他语速缓慢,声音却带着沉沉的威压,无声的压制谢知礼,这人但凡识趣,现在就该滚出去。 看到有宝宝建议,所以建了个书友qun,可以从简介那里点进去,也可以搜qun号:883679758。 ——小剧场—— 谢知礼:我要当爹了。 沐淮安:孩子也可能是我的。 谢知礼(板着脸):不可能! 你当孩子爹?你当得明白吗你? (本章完) 第212章 你怎么进来了? 第212章 你怎么进来了? 若非因着谢知礼一直以来的辅佐,替自己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活,萧景和现在就该喊人将他打几十板子扔出宫去,哪里由得他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敢同自己抢女人。 然而他显然也忘了,虞清欢本来就是被他抢进宫的,人家本来是好好的待在谢知礼身边,还一同逛夜市。 此时的谢知礼,因着有了孩子的缘故,对上当朝太子,打死也不肯退让:“孩子和人,下官今夜都要带走!” 萧景和:“你带不走。” 别说是把人带走,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今夜甚至走不出这道殿门。 一向识趣的谢知礼这会儿却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殿下,她说了不想留在这里,强扭的瓜不甜。” 萧景和眸色骤然阴冷,“就是苦的,本宫也要定了。” 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如牢牢钉在谢知礼身上,无形的威压好似要将地上跪着的人碾碎。 没人能和自己抢,别说是苦的,就是有毒,他也吃定了。 “谢知礼,你若现在走,本宫就不追究你今夜的不敬之罪。” 谢知礼脊背挺得笔直,额角渗出冷汗,却毫不退缩地迎向眼前人冷冽的视线。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意外将人推向了萧景和,这次绝不可能退让。 殿中死寂,只有烛火不安地跳动。 虞清欢在殿外,本以为谢知礼进去后不久就会失望地出来,没想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人还没出来。 她突然有些慌,两人不会在里面打起来吧? 那可是当朝太子,保不准过段日子就当皇帝了,谢知礼不会真那么糊涂吧。 桑如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从一开始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到现在眼巴巴地盯着,摇摇头直叹气。 又想折腾二爷,以报当初避嗣之仇,现在真折腾上了,又担心起来。 虞清欢到底是等不住了,对桑如说了一句“我进去看看。”,随即提着裙摆快步往里头走。 只见谢知礼跪在地上,萧景和稳坐案前,两人谁也没说话,虞清欢却感觉到了腾腾的杀气。 她当即喊了萧景和一声,“殿下。” 听见虞清欢的声音,萧景和阴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温柔,“你怎么进来了?” 虞清欢快步走向萧景和,经过谢知礼身边时,余光瞥了他一眼,朝萧景和盈盈笑道:“我在外面等了好久,有些饿了。” 听着她同萧景和撒娇,谢知礼满腔酸涩,咬咬牙,继续跪着。 萧景和接过她的手,当着谢知礼的面,搂住她细软的腰,往自己身上带。 虞清欢被迫坐在他腿上,正面对上谢知礼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以萧景和的视角看见他下跪,看起来很卑微,可他本来不需要这样。 本是想借着萧景和的手,折腾一下谢知礼,毕竟当初避嗣的事确实瞒得自己很苦,后来又搞出假孕的事。 可现在真的看见他这样子,虞清欢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搂着萧景和的脖子,柔声道,“殿下,你陪我去用膳好不好?” 萧景和哪里看不出来怀里的人是在给谢知礼解围,他心里醋意升腾,愈加搂紧了她细软的腰肢,“好。” 说着,他冷眼看向谢知礼,“谢大人还不走,莫不是想留下用膳?” 看着心爱的女人坐在别的男人怀里,谢知礼的心又酸又涨,尤其是想到这一切的缘由还是因为自己,恨不得原地扇自己两巴掌。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他硬着头皮道,“下官斗胆。” 虞清欢看向谢知礼,额角直跳,真疯了不成,人家都开口让你走了,还傻傻的要留下来? 四目相对,看着谢知礼那双多情的眼睛,虞清欢的心胡乱跳了几下。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萧景和牙都快咬碎了,体内戾气疯狂滋长,眉目笼上一层寒霜。 案下,他搂着虞清欢的手探向了大腿,隔着轻软的料子在腿心重重地碾了一下。 虞清欢的脸瞬间红了,一路蔓延到脖子和胸前,她有意避开,可萧景和的手却定在了那里,隔着裙子撩拨。 她难耐的动了两下身子,却碰到了一处涨热,顿时不敢乱动了,怕被眼前的谢知礼看出些什么来。 见虞清欢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萧景和唇畔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意,一边肆意碾磨揉按,一边对底下跪着的谢知礼道,“宫中膳食怕是不合你口味,本宫就不留你了,走吧。” 虞清欢紧咬着下唇,到底没忍住,哼了一声。 谢知礼身子猛的一颤,他对虞清欢的身子再了解不过,这声音,分明就是动情了。 意识到面前的两人竟当着自己的面在调情,他呼吸滞涩,狠狠攥紧了拳,猛的起身就要冲上去打人! 可他刚起身,就对上虞清欢的目光,脚步顿住。 虞清欢不想表露出异常,可萧景和的每一次揉捻,都撩得她后背一阵酥麻。 她牙关紧咬,冲着谢知礼摇头,眼神求着他快走。 尽管虞清欢极力克制,可脸上的春意,都证明了她现在被萧景和侍弄得有多舒服。 萧景和也不好受,在谢知礼来之前,才被虞清欢撩拨过,本来只是想把怀中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结果反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当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这一幕,看得谢知礼瞳孔紧缩,他明明悲愤,却被虞清欢的眼神看得口干舌燥,可耻地硬了,又胀又痛。 可笑的是,这样的事,他前不久也做过。 只不过那时,虞清欢身边的人是自己,难受的人是他那个好大哥谢知文。 当时他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甚至没办法像谢知文那样冲过去打人,把虞清欢给抢回来,因为这人的身份,他确实得罪不起。 在虞清欢乞求的目光中,谢知礼哑声道,“.下官告退。” 他艰难抬脚离开。 谢知礼刚转身走人,萧景和就把虞清欢按在了案上,滚烫的手掌自裙下探了进去,那里一片泥泞。 虞清欢再忍不住,喘出声,满脸潮红,一副被折腾坏了的样子。 谢知礼加快了步子,一颗心抽痛,偏偏身子还有反应,这一刻,他对自己厌恶极了。 流水潺潺,湿了手掌,可方才明明还隔着裙子。 萧景和意识到了什么,眸色一片暗沉,“当着他的面,你就这么兴奋?” (本章完) 第215章 醉酒 第215章 醉酒 给虞清欢送去的料子,都是萧景和亲自挑过的,见她穿上身,眼中满是惊艳,还有对自己眼光的满意,这匹紫色的料子最是衬她。 可远远的,见那么多人都盯着她看,又有些后悔,占有欲作祟,忍不住走过去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无声地宣誓主权,甚至眼神警告了那些再度投过来的目光。 见他这护食的样子,虞清欢不禁抿唇笑。 萧景和倒了杯酒和茶,好心情地问,“在笑什么?” 虞清欢:“笑殿下宴请百官办这赏宴,却又不去赏,就坐这里。” 闻言,萧景和目光掠过御园中喧闹争艳的名,最终牢牢定格在身旁这张足以令群芳失色的面容上,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毋庸置疑的亲昵,“园中草木哪里比得上美人春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那杯递向虞清欢,“满园中最美的就在眼前,本宫何必去与旁人挤着瞧那些俗物。” 他目光毫不遮掩,近乎露骨的赞美,听得虞清欢心尖一颤,白皙的面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 萧景和嘴角弯起,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独占欲与满足感交织翻涌,使他忍不住倾身靠得更近,甚至想抱上去,一亲芳泽。 见他靠近自己,明显目的不纯,虞清欢生怕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贴上来,下意识转头避开灼热的视线。 可她目光这一转,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不远处另一道复杂的目光里——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袍,面带白玉面具,就站在那里。 四目相对,虞清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方才的羞红化为一片难堪的苍白。 沐淮安在那里看了多久他全看见了吗? 这种私情被撞破的慌乱,远胜当初被谢知文撞见自己和谢知礼。 虞清欢僵坐着,甚至不敢去看沐淮安的眼睛,怕从那双眼睛里看见失望和怨恨。 萧景和的注意力本就在虞清欢身上。 他敏锐捕捉到身侧之人脸色的细微变化,还以为虞清欢身子不舒服,微微蹙眉,语气带着真切的关切,“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问询之余,他悄然伸手,在食案下握住了虞清欢的手,发觉手心发凉,更加握紧。 虞清欢眼里闪过惊恐与慌乱,她知道沐淮安一定在看自己,甚至能感觉到视线,身体随之僵硬起来。 她强装镇定,握着酒杯的手却抑制不住轻颤,“我没事。” 萧景和又靠近了一些,两只手在食案下轻搓,试图捂热虞清欢发凉的小手。 虞清欢却想着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可又不敢太过明显,怕引起他的疑心,只能微微侧身。 可手一直紧握着,她能清晰感受到萧景和灼热的体温和不远处那道无法忽视的目光。 脑中一片混乱,无意识的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 可入口的却是辛辣灼热的液体,猛地窜入喉咙,她被呛得闷咳几声,眼角溢出泪。 萧景和愣住,连忙松开手,去拍她后背,“别喝这么急。” “这……是酒?” 萧景和一愣,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才意识到拿错了。 可已经晚了,虞清欢双颊因为被酒呛到的缘故,腾起一片秾丽的绯红,眩晕感伴着酒意轰然上涌,额角隐隐发胀。 一直都在留意她的沐淮安顿时心急,若非场合不合适,他早就冲上去了。 这一担心,身子都微微动了动。 程公瑾淡声道,“她身边有太子,你担心什么?”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这虽然是实话,可沐淮安听着,心里苦涩不堪,进宫前,他没想过,只是觉得虞清欢定然是有苦衷。 而现在,他却迫切地想从虞清欢的嘴里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向身边始终面色冷淡的程公瑾,“舅舅,我想和她说说话,不知舅舅可有办法传话?” 见小外甥依旧倔强,根本不可能放弃这个女人。 程公瑾目光望向了虞清欢,她今日穿戴比往日都要好,可见萧景和的用心。 可这一身,不如先前在郑家的那一身,就连前些日子的宫女装扮,都比这更好。 他想:太子眼光差劲。 “舅舅?” 见程公瑾不说话,沐淮安喊了他一声。 程公瑾颔首应下,“好。” 宴上饮酒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虞清欢平日里本就没怎么喝过,萧景和递过来的这杯,又是宫中珍藏的佳酿,尤其烈。 这一杯喝下去,起初还只是觉得辛辣灼喉,这会儿已经晕乎乎,看什么都是模糊摇晃的。 她看向身侧的萧景和,难受得有些委屈,“萧景和,我头晕。” 见虞清欢两颊到脖子都是红通通的,萧景和没想到自己那一杯酒,后劲这么大。 他当即就想带人离席,可今日这宴席,本就带着目的,若是就这么走了 想了想,萧景和到底是忍了下来,哄了虞清欢两句,“乖,我让人带你回去。” 他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上前,沉声吩咐,“去把虞姑娘身边的小丫鬟找来,就说人醉了,让她来把人接回去。” 侍卫不敢耽误,快步离开。 看着虞清欢晕乎乎的样子,萧景和有些想笑,可更多的是担心。 宫中人多杂乱,多的是心怀不轨之人,若不把那小丫鬟找来,他还真不放心让别人送虞清欢回去。 桑如本来是要跟着虞清欢去赏宴,但因着没去过这样的场合,怕惹事,留在了殿中。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侍卫前来传话的时候,她正翘着腿,吃着瓜果,惬意极了。 侍卫站在门口,见桑如翘着腿躺在那里,嘴里还咬着一块瓜,愣是没走过去。 桑如一眼就认出这是萧景和身边的心腹,尴尬之余,她把手里咬了一口的瓜递了出去,“吃吗?” “.”侍卫盯着那块瓜,没有接过,心里说服自己:有什么样的主子,丫鬟就是什么样子,不奇怪。 桑如尴尬起身,将瓜搁置于桌上,“小哥有事?” 侍卫沉声道:“虞姑娘醉酒,殿下让你去接人回来。” 听见自家姑娘醉酒,桑如眼睛都瞪圆了,一颗心狂跳。 她片刻都不敢耽误,拔腿就跑,生怕醉酒的姑娘把不住嘴门,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本章完) 第216章 夜里总是想你 第216章 夜里总是想你 桑如很快便将晕乎乎的虞清欢接回,人虽晕乎乎,但也不算醉,扶着便能走,不到胡言乱语的地步。 她觉得方才那侍卫实在是夸大其词。 “姑娘,奴婢先前向陈太医打听过,女子有孕可是不能沾酒的。” 因着虞清欢从不喝酒,她也没提前叮嘱。 虞清欢解释道,“本来是茶,拿错了。” 桑如:“茶也要少喝。” 两人刚要往寝殿方向去,就被采芝拦住,“虞姑娘,桑如姐姐,大人请您一叙。” 虞清欢眉头微蹙,这个时候? 也是,这会儿宫中大部分人都在赏宴,倒是适合见面。 “他在哪?” 采芝:“请姑娘随奴婢走。” 此时,在程公瑾的安排下,沐淮安换了一身内侍的衣裳,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殿宇。 等人时,想到虞清欢曾说过喜欢他不戴面具的样子,提前将面具摘了下来,放置在一旁桌上。 带他过来的宫人,看见沐淮安脸上的疤,神情惊愕,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毁了。 另外半张完好的脸,和程大人好像。 程阁老的风采可是有目共睹的,这沐小公爷若是没受伤,至少也该是程阁老那样,宫人顿时惋惜。 沐淮安本就心思细腻,留意到宫人的眼神变化,转过了身,迫使自己不去在意。 虞清欢被带来时,脸还是红着的,因着喝了酒的缘故,脚步还有些踉跄,进殿跨过门槛时绊了一下,险些摔进去。 沐淮安身子及时接住她,目光担忧,怎么有身孕了还饮酒? 桑如愣了一下,不是程阁老要见姑娘吗,怎么出现的是小公爷。 闻到熟悉的味道,歪着脑袋靠在沐淮安肩膀的虞清欢抬眼看去,正好看见半张熟悉柔和的面容,好像淮安。 可采芝带她来见的,是程公瑾。 而且,有外人在,沐淮安会戴面具的。 她脑袋晕乎乎的想起先前把程公瑾认错成沐淮安的事,这人心眼可小了,要是再喊错了,还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算账。 虞清欢启唇,试探地喊了一声,“.程阁老?” 这一声‘程阁老’喊出来时,殿中静默了一瞬。 桑如身子一哆嗦,祖宗啊!喊错人了啊!!!你睁眼看清楚,这是小公爷啊! 她两眼一闭,已经不忍心看下去,就知道男人多迟早会出事。 沐淮安身子微僵,心中浮起一丝异样。 是有些日子没见,所以才将自己认错成舅舅吗? 他唇瓣动了动,“清欢,是我。” 程公瑾和沐淮安虽然面容相似,可声音却是大相径庭。 桑如已经在替自家姑娘担心了,姑娘和程阁老的奸情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吧? 听到沐淮安的声音,虞清欢如遭雷劈,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开玩笑吧,怎么会是沐淮安。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脸,终于看见了另外半张脸,认错人的窘迫和心慌瞬间占据脑子,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 虞清欢现在就想装死,而见她不吭声的沐淮安眉头微蹙,又喊了一声,“清欢?” 桑如早就逃了,见不得这样窘迫的场面。 虞清欢心一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纤弱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探,紧紧环抱住了沐淮安的腰身,仰起一张无辜委屈的脸,“淮安,你怎么才来!” 她声音哽咽,光是听着就让人于心不忍,更别提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泫然欲泣,仿佛受到了很多委屈,在见到沐淮安后,这些情绪再忍不住。 看起来,哪里有方才在宴上时言笑晏晏的模样。 沐淮安哪里见过她这样,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那双盛满了盈盈水光的眸子,满是对自己的依赖和控诉。 红通通的双眼里的泪意,精准地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汹涌的心疼瞬间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他顿时将怀中人抱紧,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是我不好,来晚了。” 虞清欢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可感觉到沐淮安宽厚温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自己后脑勺,举止温柔,带着对自己的怜惜。 她又开始心虚愧疚,将脸都埋在他胸膛前,感觉到熟悉令人心安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先从眼眶溢了出来,止都止不住,打湿了沐淮安的衣襟。 沐淮安有些慌,小心翼翼将她扶离自己,见她满脸泪痕,眉头紧锁,深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浓浓的心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问,一边将手探向虞清欢的小腹,一想到那里有个小生命,将来还会喊自己爹爹,手便止不住的发颤。 虞清欢摇了摇头,“就是想你了。” 两人就在殿门口的位置,桑如站在殿外,听见这话,暗暗佩服。 姑娘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越发熟练了,这段日子明明和太子殿下打得火热,还时不时跟程阁老私会,哪里有空想小公爷。 可沐淮安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虞清欢,听见这话,整颗心都是暖暖的,伸手去擦眼泪,“别哭了,我也想你的。” 虞清欢有些愣神,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轻轻颤动,“哪种想?” 沐淮安垂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满是深情,“日思夜想.你呢?” 因为一直见不到人,他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眼底一片倦色,现在见到人才好一些。 与此同时,殿外,程公瑾不知何时,出现在桑如身后,听着里头男女之间亲昵的对话,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双眼睛氤氲起浓重的水汽时的样子。 他没见过,可能想象得出来。 桑如隐约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压自身后传来,转过头一看,程公瑾就站在她身后,一身紫袍,面容冷肃,别提多吓人了! 她两腿一软,都想往地上倒了。 姑娘啊姑娘,你可少说点吧,外头这还站着一个呢! 殿里,虞清欢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我也是,夜里总是想你,有时宫里碰到像你的人,还以为看见你了。” 程公瑾薄唇动了一下,她倒是不遮掩,可也没说是谁。 (本章完) 第217章 得知真相 第217章 得知真相 能在宫里碰到的人,还像小公爷,也只有程阁老一人了。 偏偏这人现在还在这里听着,桑如已经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冷气,阴森森的,太吓人了。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冲进去把自家姑娘的嘴给捂住,真是没个门,一杯酒下去,胡言乱语。 沐淮安听着这话,眼里一片柔情,如果可以,他当真想现在就把人给带走。 他一手圈住虞清欢的腰,带着她往里走,扶着人坐下后,这才开口问,“清欢,你和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知道沐淮安迟早都会问,所以这段日子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实情说出来。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怕沐淮安介意,可又不能说谎,那便是真对不住他的一腔真心。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我和谢知礼的事,你还记得吧?” 沐淮安眸色沉了沉,微微颔首,“记得。” 宁远侯府那位老夫人逼她兼祧,给谢知文生一个儿子。 虞清欢缓缓道,“当时我发现谢知礼心里另有想法,一直在避嗣,我当时有些慌,还问过你该怎么办。” 沐淮安眼神有些迷茫,什么时候? 虞清欢:“就是有一回,我问你若有一人陷入两方争斗的困境,都得罪不起的那个问题,你当时跟我说,可以寻另外一方能和这两人抗衡的势力,以此解困,谋得一线生机。” “我不想被王氏和谢知礼夹在中间,又怕被赶走,就找上了萧景和,想借他的势力以此庇护自己。” 闻言,沐淮安瞳孔骤然睁大,身子僵住,周遭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薄唇微颤,嗓音低哑,“那时,我是想帮你,可你不开口.我只能暗示。” 这段日子,沐淮安一直都在想,虞清欢究竟有什么苦衷,才会和萧景和牵扯上,而这一刻知道真相,后悔的情绪汹涌,如同千万根尖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心口,一阵一阵刺痛。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那一番暗示的话,会把虞清欢推向了太子,他明明是想虞清欢寻自己帮忙。 虞清欢微微一愣,她也没想到,沐淮安当初那番话竟是在暗示自己可以找他帮忙。 那时,她对沐淮安什么想法都没有,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萧景和的。 倘若那时罢了,都过去了,容不得自己后悔。 见沐淮安脸色满是后悔,虞清欢伸出了手,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淮安,我没想当什么太子妃,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可以住到城外那个庄子去,如果你想的话” 她有些不确定沐淮安现在的想法,毕竟萧景和的事,瞒了这么久。 沐淮安脸色有些苍白,唇线紧抿,费劲地回想过去的事,虞清欢的种种异常,明明有迹可循,可他从没往深处想。 见虞清欢脸上写满坦白后的不安,他心里只有对自己的自责,喉结艰难滚动,说出的话,又酸又涩,“我当初应该说明白些。” 又或者当初对她再多一些关心,早些察觉她的困境,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 听出他话里的自责,虞清欢想开口说些话宽慰他,可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她握紧了沐淮安的手,“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好不好?” <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https:///game/gameads.html?count=5&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iframe> 沐淮安面容苦涩,心想,方才不如不问。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段日子的异常,虞清欢是怎么周旋在谢知礼和萧景和两人之间,想到这,他又忍不住问,“谢知礼知道吗?” 虞清欢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不知道,前些日子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想到谢知礼或许比自己还要难受,毕竟导致这一切的根本缘由就是他自己,沐淮安心头瞬间好受多了。 可很快,他又不好受了,因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我陪你去买西域彩蝶,在你背上作画?” 虞清欢有些心虚,自己都快忘记这事了,见沐淮安问,她只能如实回答,“萧景和喜欢字画” 沐淮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甚至想搬块石头砸了这只手。 当初在虞清欢后背上的一笔一画,竟也是为了讨好萧景和,或许就是因为自己那幅画,才将她真正送到了萧景和手里。 这让他如何不介意,满腔的醋意翻涌,眼睛都被情绪逼红了。 沐淮安的反应太大,虞清欢见了有些怕,吓得起身抱住他,“淮安,你别问了好不好,那些都过去了,当时你我还没互通心意,都不重要了的。” 她是真怕沐淮安继续回想,想起更多细节来,本就心思敏感的人,那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沐淮安扯了扯唇,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就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为一句低沉的苦笑声,“好,我不问了。” 他将人紧紧抱住,生怕把人丢了,心中虽在意她和萧景和的事,可毕竟是在自己之前发生的,如今追究也没有任何作用。 尤其是虞清欢现在还有了身孕,不宜情绪激动。 沐淮安缓缓闭上了眼,自我宽慰,只要她不丢下自己.无妨的。 两人的交谈声不小,殿外的桑如和程公瑾隐隐约约能听见。 什么西域彩蝶,为了讨好萧景和,沐淮安还帮虞清欢在背上作画。 桑如扶额,姑娘真是太实诚了,竟然把这事也说了,也不怕小公爷夜里想起这事来,气到撞墙。 程公瑾眸光愈发深邃,西域彩蝶? 他有所耳闻,那是老皇帝和宫中后妃用过的,在人身上作画,颜料中掺杂迷香,可致幻生情,京中不少达官贵人求购,私下都用。 亲外甥着实不聪明,竟将人亲自送到了太子手里。 倘若是自己,早在虞清欢找上门时,便将人. 想到这的程公瑾眸色顿变,自己不该想这些的,无论如何,里面那人都与自己无关。 桑如感觉后面人的气压越来越阴沉了,头皮发麻,在心里求着里面那两人别说话了,哪怕亲一下嘴都行,歇歇吧! (本章完) 第218章 虞娘子多情 第218章 虞娘子多情 殿中的两人,仿佛感觉到了外面桑如心里的咆哮,竟真不说话了。 桑如顿时松了口气,心想:里头这是亲上了? 要不要给他们关个门? 此时,沐淮安刚松开虞清欢,他眼帘低垂,平日清亮柔和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目光黏在眼前人身上。 他不说话,只是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微抿的唇透着股说不出的不安和委屈。 虞清欢心头微软,她稍稍倾身,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轻轻印在他的嘴角,试图以此安抚他不安的情绪,轻声道,“淮安哥哥,你别不高兴,我最喜欢你了。” 属于心上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声淮安哥哥喊的,沐淮安眼底的不安和委屈瞬间被一阵灼热的暗流取代,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薄唇动了动,“你对其他人这样喊过吗?” 虞清欢脸不红心不跳,“当然没有。” 沐淮安就这么看着她,这样的神情并不陌生,便知道她对自己说谎了。 是谢知礼,还是谢知文,还是萧景和? 他紧抿着唇瓣,积压的醋意在这一刻轰然炸开,突然抬手扣住了虞清欢的后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炽热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 带着滚烫的气息,牙齿在她柔软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厮磨,试图和她交换气息,好似要用这种方法彻底确认她的心究竟属于谁,以此抹去自己心里的不安。 虞清欢缓缓闭上了眼,抬手勾住沐淮安的脖子,面对明显醋意和强势的掠夺,她不挣扎,反而回应。 她带着纵容的回应,让两人之间的交缠更加灼热难分。 殿内的温度仿佛被这一场激烈拥吻点燃,只余下彼此交换的急促呼吸,耳边都是唇舌纠缠的水声。 衣料在紧密相拥中发出的轻微摩擦声,沐淮安每一次细微的厮磨都给虞清欢带来心悸的麻痒,电流般窜过脊椎。 两人几乎都喘不上气,短暂停歇,额头抵着额头,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不过片刻,又纠缠在一起,好似怎么也亲不够。 殿中弥漫着一种浓烈到化不开的暧昧,所有的不安都被暂时淹没在唇齿交缠里。 一炷香过去,沐淮安半蹲在虞清欢身前,替她整理衣衫,目光一如往常般柔和,“我问过大夫,头三个月要注意些,莫要饮酒,还有一些寒凉的东西就不要碰了。” 虞清欢醉醺醺的,意识却是清醒,她点点头,近乎着迷地看着沐淮安,又一次沉溺在眼前人的温柔乡里。 沐淮安不舍地摸她的脸,“我会求舅舅帮忙,带你出宫。” 虞清欢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嗯。” 有沐淮安开口,想来程公瑾一定上心! 沐淮安:“我得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若有事便让舅舅传信给我。”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心上人,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留在这里陪着。 可他的脸太惹眼,也就是有人接应才能扮做内侍被带进来,长时间定然是不行的,到时候还会给舅舅带来麻烦。 走前,两人又抱了一会,就在殿门口,说了好些亲昵的话。 沐淮安这才跟着接应的宫人离开。 他前脚离开,虞清欢也准备走人,可还没踏出殿门,一道带着压迫性的紫色身影挡在眼前,她猝不及防地顿住脚步。 入目的官袍,身形挺拔,姿态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压。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嗅到从这人身上传来的墨香,以至于她甚至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来人是程公瑾。 虞清欢下意识看向殿门外的桑如,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门外待了多久? 桑如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默默替两人把殿门给合上。 当外甥的刚走,当舅舅的后脚就补上,姑娘真是艳福匪浅。 殿门一合,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了。 虞清欢的目光不得不聚焦在程公瑾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程公瑾也正低垂着眼睑,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四目猝然相对,那是一种探究的目光,仿佛在细细描摹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没有任何轻佻,只有无声的专注。 专注到让周围的声响都模糊褪去,只余下两人咫尺之间交织的视线,无声缠绕和拉扯。 虞清欢被他的逐渐升温的目光勾起一丝奇异的酥麻感,从耳根悄然蔓延开。 她当即开口打破这份难以言说的悸动,“您这是刚来?” 程公瑾淡声道,“一直都在。” 他说着话时,目光在虞清欢饱满的唇上极快地停留了一眼,口脂没了。 虞清欢顿时脸红,那岂不是什么听到了! 她心里顿时不爽,“没想到堂堂内阁首辅,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程公瑾不理会她的话,却迈开了步子,朝虞清欢逼近。 虞清欢心尖微微一颤,清楚地看见程公瑾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仿佛被他困住。 呼吸在无声中变得微薄而绵长,抑制不住升温的暧昧,在两人之间疯狂生长。 虞清欢下意识想避开,“程阁老先前不是说让我离你远些吗,怎么这会儿又靠我这么近?” 再近一步,都要贴上了! 程公瑾竞眸色沉了沉,“本阁何时说过。” 虞清欢瞬间恼了,“不是你说让我不要撩拨你吗?” 怎么,现在又要推翻自己说过的话,不认账了? 程公瑾沉默了一瞬,倒也没有再往前走了,可两人之间现在的距离几乎快挨上了,只要他微微低头,便能擒住眼前微微红肿的唇瓣。 他也尝过,知道必是亲热了许久,才会成现在这样。 走近一些,也是为了能看得更清楚,好让自己更清醒。 可真的走近了,目光便挪不开,难以抑制某种欲望,以至于这会儿,开了口,“虞娘子多情,莫不是和谁都能将嘴亲成这般?” 这看似讽刺,实则酸溜溜的语气从程公瑾嘴里说出来,虞情欢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有些失神。 她怔怔地看着程公瑾,半晌,红唇微勾,“那倒也不是和您老人家肯定就不行。” (本章完) 第219章 嫌我老? 第219章 嫌我老? 又是一句老人家,句句不离您。 殿内骤然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之中。 程公瑾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他身量极高,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沉沉地朝虞清欢笼罩下来,将她压在了合拢的殿门上。 “嫌我老?”程公瑾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她,那目光不再是探究,而是一种带着灼热温度的审视。 虞清欢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 她下意识想逃,可身子被他困在坚实的殿门和胸膛之间,退无可退。 背后是冰凉坚硬的门板,身前是男人滚烫而危险的气息,她张了张唇,“其实您长得丰神俊朗,看不出年纪的.” 闻言,程公瑾眸色彻底暗沉了下来。 他微微压下身子,几乎贴上虞清欢,“那便是嫌了。” 虞清欢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没有,您年轻,正值壮年。” 只是相较于自己而言,年长了不止一轮,确实年纪大了一些。 此时,两人鼻尖只一线之隔,周遭空气仿佛在升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粘稠。 看着眼前这双本该清清冷冷的眼睛此刻染上了某种幽暗的欲望,虞清欢心口一悸,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热度正悄悄蔓延至脸颊和脖颈。 “其实年纪大点也好,您不必介” 就在虞清欢唇瓣微动,想要再次出言的瞬间—— 程公瑾却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迫人的身躯又倾压下来一分,宽厚的手掌先一步抵住她耳侧的门板,彻底锁死了她所有退路,他倏地低下头。 目标明确。 温热的薄唇精准而强势地覆压上她因怔愣而微启的柔软唇瓣,带着一种冲动,却又在触碰的刹那放缓,缓慢研磨。 “唔……” 滚烫的气息瞬间交融。 虞清欢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属于程公瑾的压迫感彻底将她侵占,深切地烙印在她每一寸感官上。 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对方突如其来的碾压,心里有些抗拒,可又有些贪心,觉得程公瑾身上隐隐有种气势,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程公瑾的吻,初时碾压,带着冷硬,然而在尝到那片温软的唇瓣后,冰冷的威压悄然融化,又吻上了虞清欢的颈侧。 他的呼吸沉重而灼热,尽数喷洒在虞清欢敏感的耳侧,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虞清欢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身体被完全笼罩在他撑起的一方小小的空间里,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程公瑾,你别撩拨我。” 程公瑾眼皮微掀,淡淡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撩拨?” 虞清欢脸色绯红,“难道不是吗!” 总是这样莫名其妙亲上来,自己刚刚可才跟沐淮安亲完,他都看出来了,还亲得下去,倒是真不挑! 程公瑾向来能看透人心,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就能看出虞清欢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手依旧撑在门板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又一次低头吻上眼前这片恼人的红唇。 空气彻底燃烧,只余下唇舌纠缠的濡湿声响,和不知道谁的心跳,如擂鼓般在寂静殿宇中回响,震得虞清欢耳膜发疼。 原本还残存的那一点理智和抗拒,在程公瑾滚烫的气息和强横的攻势下,如同投入烈火的薄冰,迅速消融。 虞清欢搭在他胸前的指尖由推拒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紧紧攥住了他微皱的衣襟,仿佛在汹涌的情潮中抓到了可以依附的浮木。 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程公瑾的吻终于从她红肿的唇上稍稍撤离,气息灼灼地喷洒在她脸上。 虞清欢被亲得两腿发软,睫毛轻颤,泛着水光的双眼,迷蒙地看着他,脑海中浮现起一个危险的念头,又很快被她打散。 这人是不是年纪太大.压抑太久,所以屡屡亲得这么强势。 “程公瑾,你是不是没碰过女人?” 程公瑾动作一顿,宽厚的手掌不再只撑于门板,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她下颌的弧线缓缓下滑,带着磨人的力道,最终托住了她的后颈,温热的气息欺近她耳垂: “重要吗?”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虞清欢早已红透的耳廓,感受着她身子贴着自己绷紧又止不住的轻颤,莫名的欢愉。 另一只原本撑在门上的手也移了下来,手臂揽住了虞清欢几乎站不稳的腰肢,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 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得毫无缝隙,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印在虞清欢腰侧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唔……”虞清欢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 被程公瑾掌控的感觉,带着致命的诱惑,这是在其他男人身上都没有的。 她想说什么,齿间溢出细碎模糊的声音,就像程公瑾院中小猫发出的呜咽声。 虞清欢的理智被疯狂拉扯,看着程公瑾一如既往的清冷神情,她心里恶劣的种子在悄悄生根发芽,想要摧毁,看着这人生出情欲,自渎,或是求着自己。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沐淮安,只想拉着眼前这人一起沉沦。 她红唇微动,气若游丝,试图蛊惑,“程公瑾,你想不想要?” 程公瑾落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一僵,眼神深得像浓得化不开的墨,声音却淡淡,“不想。” 虞清欢顿时不上不下,“也是,您这身子确实干不了体力活。”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言语上的挑衅,程公瑾也不能例外,甚至想证明一番。 可他不能。 这些事,包括眼前的这个人,都不可以。 “太子不会放手,若要出宫,你只能先藏起来。” 虞清欢被迫拉回理智,眨了眨眼,“你要把我偷出去藏起来?” 程公瑾沉默片刻,淡淡应了声,“嗯。” 虞清欢顿时兴奋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偷出去?” 这几日在宫里,除了吃就是睡,唯一能陪自己的萧景和还忙得跟狗似的,实在无趣。 对她话里的这个“偷”字,程公瑾乱了心神,他嗓音微哑,“快了。” 殿门外,看着殿门晃来晃去,发出不易察觉的“咯吱”声,桑如走来走去,甚至想开口提醒里头的两人,动静不要太大,当心伤了身子。 青天白日的.姑娘就这么馋吗? 不是虞清欢馋,是我馋。 (本章完) 第220章 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第220章 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被程公瑾忽然提起的正事冲淡了几分,可这会还维持着紧贴的姿势。 清醒之余的近距离,让虞清欢看得愈发真切。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描摹着眼前这张脸,近在咫尺的轮廓。 抛开别的偏见不提,以平常心看待,这人眉如墨画,鼻梁高挺,就连嘴唇抿着的线条都尤其好看,是那种能让人屏息垂涎的脸。 大约是年纪大,经历多的缘故,他这看似无欲无求的冷淡性子,其实更让人欲罢不能。 “程公瑾……” 虞清欢叫了他的名字。 程公瑾微微垂眸看她,“?” 因着辈分高,官位也高的缘故,他很少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讳,可今日,虞清欢却喊了不止一次。 虞清欢由衷地赞叹,“你长得真好看。” 程公瑾目光微不可见的暗了一下:“不嫌我老了?” “阁老这张脸,哪里是那些二十出头的郎君能比的。” 虞清欢抬手摸上了眼前这张脸,柔软的指腹在冷峻的面容上轻抚,眼里除了欣赏,还有几分想将程公瑾吃干抹净,好叫这张脸露出些没见过的表情来。 她觉得,一定会更好看。 程公瑾没阻止,任由她上下其手。 “不知虞娘子喜欢二十出头的,还是年纪大些的?” 虞清欢眉梢微扬,“年纪小的,有年纪小的好处,年纪大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她说着这话时,手悄然往下探,在程公瑾的下腹处停留片刻,红唇微扬,用力握住。 下一刻,一道不容她放肆的力道紧箍住她的手腕。 程公瑾眸色变得冷沉,抓着她的手腕不放,“虞娘子想做什么?” 虞清欢红唇微微勾起,冲着程公瑾笑,低笑声里裹挟着浓郁的情欲,“你说呢?” 她手指动了动,目光挑衅地看着,“程阁老,你说你这样抓着我手,像不像是在强迫我?” 闻言,程公瑾的手有些僵硬。 他能感觉到有些地方涨得生疼,像是裹挟住他的理智,拽着他下地狱。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在程公瑾的注视下,虞清欢红唇微张轻碰,对他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程公瑾脸色未变,可眼神却变得幽深。 虞清欢笑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媚,如同蛊惑人心的妖女,“程公瑾,你可以随时反悔。” 程公瑾目光不明。 虞清欢的手紧了紧:“只要你想要,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 回到寝殿,虞清欢喝了好些水,想到方才程公瑾的反应,好看的眉头直蹙,这个男人真是。 明明那里反应很大,人还一副风光霁月不与自己同流合污的样子,假正经。 她本是想把程公瑾撩得心神荡漾,结果现在反倒是自己被勾得魂不守舍。 桑如在一旁看着,想起方才的事,程阁老在殿外时的眼神,“姑娘,奴婢有些担心。” 虞清欢:“担心什么?” 桑如:“程阁老毕竟是小公爷的亲舅舅,姑娘不如还是与程阁老疏远些,以免将来被小公爷知晓,两个人都恨上了姑娘。” 人家毕竟是亲舅甥,姑娘就是个外人。 虞清欢顿时明白了桑如的忧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管程公瑾是不是有意撩拨,自己都已经动了这个心思,这个人,她是要定了。 “无妨,他本就知道我和沐淮安的事。” 有程公瑾在前,自己怕什么? 可桑如总有些担心,太子殿下的事毕竟是在小公爷之前发生,小公爷自然计较不得。 可认识程阁老,却是在小公爷之后。 姑娘现在不在意,将来和程阁老之间的事被小公爷发现,那可真是哄都哄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刚从赏宴回来的萧景和因为担心虞清欢,连更衣都不曾,便直接拐了过来。 “太子殿下到!” 虞清欢起身准备去迎,萧景和却先一步进殿,一把扶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榻上坐。 “我带了陈太医,让他给你瞧瞧。” 说着,陈太医从外头走了进来,先是给两人行了礼,这才打开药箱,给虞清欢把脉。 “夫人的身子无碍,只是以后要留意入口之物,不可沾酒,茶也少沾,寒凉之物不可食。” 殿中几人这才安心。 虞清欢诧异,所以萧景和这么火急火燎过来,是怕自己方才喝了那杯酒,身子出什么问题? 可这都不是他的孩子,这么关心。 萧景和瞥了虞清欢的小腹一眼,自己哪里是担心这个孩子,是怕这个孩子出事,伤了虞清欢的身子。 正把着脉的陈太医欲言又止,看了萧景和一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萧景和眉头微蹙,“还有什么?” 陈太医硬着头皮叮嘱,“女子身孕的头三个月最要紧,不可同房,夫人切记,少动欲念。” 他探虞夫人这脉象,火气可实在太大,万一和太子殿下.怕是会伤了胎儿。 萧景和一愣,眸色又一沉.竟要忍三个月。 桑如暗暗摇头,几个男人轮番撩拨,姑娘欲念能不大吗? 可让她惊讶的是,把个脉还能看出这些来啊?! 而听出陈太医话里的意思,虞清欢耳根子有些滚烫,自己也不想动什么欲念,可程公瑾三番四次撩拨,自己已经很能忍了。 “多谢陈太医,我记下了。” 陈太医走后,萧景和盯着虞清欢的小腹,越看越不爽,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又不是自己的,还阻碍自己亲近心上人。 等孩子出来,他定要第一时间扔还给谢知礼! “欢欢,我挑了个好日子,就两个月后,明日让人来给你量尺,做身婚服可好?” 他算了一下,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也就是两个月差不多,那时肚子还没大起来,大婚正合适。 虞清欢笑容淡了,“殿下就别忙活这些了,我是一定要走的。” 婚服什么的,做了也是浪费。 萧景和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听话,留在宫里陪我,我定会照顾好你。” 虞清欢:“殿” 见她还要说,萧景和眸光微寒,“欢欢,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了的。” (本章完) 第221章 男人果然靠不住! 第221章 男人果然靠不住! 对于虞清欢到现在都想着离开的这件事,萧景和有些挫败,可还是不愿意放手。 虞清欢直面对上萧景和,有了今日程公瑾那番话,她已然不担心这件事了。 “你留不住我,我迟早都会离开。” 她这笃定的语气,甚至不是让自己放她走,萧景和眸色顿时一沉,“你在指望谁带你走?” 虞清欢心里一咯噔。 只见萧景和逼近她,满脸阴郁之色,喉间甚至溢出一声冷哼。 “谢知礼吗?还是你那个到现在都躲在后院伤春悲秋的前夫?” 从萧景和嘴里听到这两个人,虞清欢反而松了口气,看来程公瑾这些日子一直都处置得很好,连萧景和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动向。 见她不语,萧景和更加断定她是在等谢知礼,顿时打翻了醋桶子。 “欢欢,你如果是指望谢知礼,那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心思,他的官位,他的人手都是依仗着我,根本带不走你。” 他试图让虞清欢清醒,意识到只有自己,才是她靠得住的人。 可虞清欢根本不是在指望谢知礼,而是连萧景和都没有察觉到的程公瑾。 她想,干脆就让萧景和觉得就是谢知礼,盯紧了谢知礼,反而能让程公瑾那边行事简单些。 于是,她一副被猜中心思,恼羞成怒的样子,“萧景和!这天下那么多女人想嫁给你,你为什么就要盯着我一个人?” 萧景和冷笑一声,果然是谢知礼! “既然天下那么多女人都想嫁给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是其中一个?” 虞清欢愣住,这话怎么还给自己绕回来了。 桑如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真是津津有味。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要是这些男人互相都知道了对方,姑娘会怎么样? 可这种想法太可怕,她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抖,替姑娘害怕。 今日接连应付了不少人,虞清欢这会儿嘴是真累了,不欲和萧景和辩解这些,顿时开口赶人,“你走吧,我今夜就不留你了。” 萧景和却一屁股坐在榻上,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寝殿,由得你赶我走?” 一边说着,他一边动手解自己的衣裳,一副今夜就要睡在这里的样子。 虞清欢撇嘴,“行,你睡这,我去偏殿。”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横竖去哪都是睡。 可她心里又有点委屈,又不是自己愿意进宫的,现在倒是一副主人的做派,还要赶自己走,不让自己睡。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正这么想着,手却被一把拉了回去,整个人都被萧景和拽回了怀里坐下。 眼见这一幕,桑如默默离开,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虞清欢挣扎,萧景和却抱得紧,“欢欢,你就真的看不出来我的一腔真心吗?” 真心? 虞清欢一脸质疑,“你若是真心待我好,就放我走。” 萧景和:“那不行。” 虞清欢:“那我是看不出来你哪里有真心。” 那些钱财首饰,自己现在不缺,而且,其他男人也有,从这点看,萧景和除了太子这个身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能吸引自己。 尤其是现在,自己正因为他太子的身份,被困宫中。 萧景和:“.” 夜深人静,他真想把虞清欢这个女人狠狠掐进自己身体里,好让她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乎她。 夜风轻轻吹动树枝,案上又一幅紫衣美人图,美人眼角眉梢微扬,红唇含着半分挑衅的笑,恰是虞清欢今日在殿中大胆撩拨他时的模样。 程公瑾执笔的手悬在半空,墨汁无声地顺着笔尖坠落在其他纸上,洇开一片深潭般的暗色,他却浑然未觉,视线长久地凝在画中人身上,想起白日里还拥着这人,两具身子紧贴,滚烫而缠绵。 而画中人微扬的唇角仿佛下一秒就要对他无声地说出白日里那三个蛊惑人心的字眼。 程公瑾指尖悄然抚过画中女子白皙的纤颈,喉结微微滚动,白日里强行压制的心绪,在画纸前无处遁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陡然打破了这份沉溺。 “舅舅,是我。” 程公瑾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滞,他将笔搁置回笔架,沉声开口,“进。” 几张空白的宣纸被他抓过盖在那幅刚画完的美人图上,犹如将自己的险些乱了的心绪又一次强行压下。 沐淮安推开门,走了进来。 此时,程公瑾已恢复如常,眸色沉静,仍旧是那位端方持重的长辈。 “有事?” 沐淮安朝程公瑾一拜,压下了腰,“还请舅舅帮忙,助我将人从宫里救出。” 他弯腰低头之时,目光瞥见案上一打宣纸下的一张明显用过的纸,未被完全盖住的地方,像是女子的发髻.舅舅方才在作画吗? 他印象里,程公瑾上一次作画,已是好些年前,给那只猫。 如今画的,是人? 程公瑾眸色晦暗不明,“你已经知道她和太子之间的牵扯,还要这个人?” 沐淮安态度不见一丝松动,在心上人的这件事情上,他始终坚定不移。 “是,还请舅舅相帮,侄儿感激不尽。” 看着眼前的亲外甥,为了一个女人求到自己面前来,程公瑾心知,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听话。 “瑞王即将起兵,你若能在此事居功,我便能在太子面前为你请功,废除以往律例,助你入朝堂。” 他本就是想借虞清欢这个人,迫使小外甥听从自己的话。 如今,她阴差阳错被太子带进宫,不需要自己做更多,便可达到目的。 沐淮安攥紧了手,“若是瑞王不起兵呢?” 程公瑾沉声,“他会起兵。” 他笃定的语气,听得沐淮安一怔,心知,舅舅定是在其中做了什么,或许瑞王起兵,本就是舅舅从中唆使。 他一直以中立的名头,两边斡旋,将整个朝局彻底搅乱,又把控在手里。 舅舅的手段,一向了得。 对上小外甥的眼神,程公瑾神色淡淡道,“你若应下,我就将人从宫里带出来给你。”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不要急。 先让我们拿了苦情剧本又身中剧毒没有多少时日的程阁老卸下身上的重担。 (本章完) 第222章 你可愿意割爱? 第222章 你可愿意割爱? 将一个女人从宫里带出来,这对程公瑾而言并不难,哪怕这个人被太子盯得很紧。 只要小外甥松嘴应下入仕之事,旁的,他自会安排好。 沐淮安缓缓攥紧了拳,他不是傻子,到这一刻已然清楚,舅舅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究竟是为什么,才让舅舅这个当朝首辅如此急着要为程沐两家做这些打算。 见他不吭声,程公瑾以为他是还没想好。 “若没有实权,即便你现在得了人,往后也守不住,你不可能将她藏起来一辈子。” 这话,像刀子一样往沐淮安心口戳,正是因为手上一点实权没有,自己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就连今日见心上人一面,都需要舅舅暗中安排。 萧景和能将清欢带进宫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自己次次都能求着舅舅帮忙吗? 从前面对谢知礼,他尚且能与之一争,而今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景和把本该是他的女人拥入怀中。 面对程公瑾,他弯下了腰,又一次低下头,“全听舅舅安排。” 听见小外甥的话,程公瑾沉声开口:“自愿的?” 沐淮安:“是。” 经过这几日,他心里凝着一股郁气,从未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权势,站到舅舅这样的高度,护住心爱的女人。 见他如此,程公瑾面色顿时柔和不少,“好,我会安排好。” 沐淮安的心这才稍安,“多谢舅舅,夜深,舅舅早些歇息。”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可他步伐还未迈出几步,身后的程公瑾却突然开口喊住他,“淮安。” 沐淮安立刻顿住脚步,心头那缕刚因舅舅允诺而稍安的弦又悄然绷紧。 他缓缓转过身,面上恭谨:“舅舅还有事吩咐?” 书房内的烛火摇曳,将程公瑾端坐的身影投在墙上,被放大的身影,无形中给眼前的沐淮安施压。 他指节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檀木椅扶手上叩了一下,用一种带着点追忆往事的、近乎闲聊的口吻问:“你可记得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沐淮安一愣,莞尔笑了一下,“记得,是您捡回来的,那时舅舅见我喜欢,就将猫给了我。” 说是给,其实是年少的沐淮安对猫尤其惦记,几次将程公瑾的猫拐到自己院中,甚至夜里还搂着猫睡,最后将猫逐渐占为己有。 程公瑾虽喜爱那只猫,毕竟年长,如何与家中小辈争抢,最后也就默认将猫给了沐淮安。 “若将来,你得了一只喜欢的猫,或是什么物件,我刚好也喜欢” 程公瑾看着沐淮安,声音平稳,却带了几分试探,“你可愿意割爱?” 沐淮安未作深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展露笑容,语气轻松,带着对长辈绝对的尊敬,以及身为小辈的慷慨: “无论舅舅看中什么,只要是淮安有的,只管拿去便是。” 在沐淮安心里,程公瑾这个舅舅待他极好,甚至比亲生爹娘待他都好。 就像是近来的这件事,自己能倚仗的只有舅舅,也是舅舅在替自己忙前忙活。 面对向来敬重的程公瑾,他又岂会同亲舅舅抢什么。 可看着沐淮安面上的笑意,程公瑾目光却变得幽暗。 他微微前倾了身体,薄唇张了张,若是.人呢? 理智将程公瑾拉回,他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到沐淮安从书房走了出去,程公瑾指尖动了动,却没将那张被压下的画抽出来。 他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脑海中不断浮现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明明一切都在照着他最初的预期发展,可心里就是不痛快,有一块位置想要填满,原先不知道想要什么,如今知道了,却要不得。 或许是从虞清欢第一次认错人开始,又或是当初在西风楼时他捡起帕子,有些事就错了。 他清醒了三十多年,却在临了的这一年,惦记上了一个不该惦记的女人。 不能抢,舍不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京城发生了许多事,就在半个月前,瑞王起兵造反的消息传回京中,带着五万兵马,正往京城的方向来。 老皇帝病重,如今连起身都难,后宫嫔妃人人自危。 因着瑞王造反一事,朝堂也乱,好些从前和瑞王关系好的官员都受到了牵连,被下了大狱。 萧景和这一个月很忙,可每日还是抽些时间去陪虞清欢,随着瑞王的兵马攻破了几座城池,后半个月萧景和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时,只能是夜里在虞清欢睡着后去偷偷去看两眼。 见他忙得连觉都没睡多少,还感染了风寒,虞清欢有些担心。 直到程公瑾遣人送来了消息,后日瑞王的兵马便会攻入京城,届时,皇城门大开,他的人会趁乱将虞清欢带出皇宫。 虞清欢由此猜到,这一切不过是圈套,等着瑞王自己掉进去。 她甚至怀疑,滁州那五万兵马,是不是都在陪瑞王演戏,否则萧景和怎么到了这个份上,还有心情让人给她送来刚做好的婚服。 看着眼前刚送来的婚服和凤冠,虞清欢心里乱七八糟。 桑如惊叹不已,这婚服上的绣样竟是用的金丝线,她从未见过如此华美的衣裳,难怪尚衣局的人赶制了一个月。 惊叹之余,她又可惜,姑娘后日就要离开了,这婚服是穿不上了。 虞清欢指尖在婚服的绣样上停留片刻,这是萧景和画的绣样,听说连凤冠的样式,也是他画好命人打造出来的,可见用心。 头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用心。 “桑如,过来帮我换上。” 桑如愣了愣,“是。” 一旁的宫人们明显一愣,见她要试婚服,高兴极了,连忙上前帮忙。 不一会,两个宫人便为她穿上婚服,戴上了凤冠,桑如想了想,还给她扮上了红妆。 众人惊叹,宫中美人多,可都不及眼前的虞夫人,难怪能得太子殿下独宠。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虞清欢恍若隔世,她几乎记不清自己第一次穿婚服时是什么样子。 她想萧景和这么用心,至少应该让他看看。 “桑如,派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一趟,便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本章完) 第223章 试婚服 第223章 试婚服 宫人前来传话时,萧景和正同程公瑾等人商议后日之事。 得知虞清欢请自己前去,他微微一愣,将近两个月了,这是虞清欢第一次主动要求自己去见她。 萧景和当即敲定后日事宜,交由程公瑾,安排好京中防卫,宫中则是交由杜云骁。 自己则起身前往寝殿去见虞清欢。 因前几日染了风寒的缘故,他有好几日没见到虞清欢了,这会儿不禁加快了步子,甚至还绕到了御膳房,提了两样虞清欢爱吃的糕点。 想到虞清欢吃到喜欢的糕点时的样子,他眼中就流露出笑意。 殿门大开,宫人们都守在外头,就连桑如也是。 萧景和没多想,大步跨过门槛,殿中烛火通明,看清殿中情形时,他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虞清欢头戴凤冠,穿着一袭红艳繁复的婚服,站在殿中央,美得令人惊心。 萧景和的目光从惊艳,变为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几乎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才能见到心上人身着嫁衣的模样。 “……欢欢?”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 虞清欢笑着看他,眼波流转,“殿下不过来吗?” 萧景和的心疯狂跳动,她主动穿上这身婚服,是不是代表她愿意嫁给自己了? 自己何其幸运,能得此妻。 他迈开僵硬的步子,行至虞清欢身前,灼热的目光贪心地在虞清欢身上停留。 他多想今夜就签下婚书,和欢欢洞房烛。 萧景和的反应,虞清欢也曾在谢知文身上见过,那时她初为人妻,还有些矜持和羞涩,如今却只剩感慨。 此时,萧景和放下了手中的食盒,朝虞清欢伸出了手,想抱她,又唯恐自己动作粗鲁,弄坏了她这一身装扮。 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虞清欢上前了一步,笑脸盈盈地伸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怀里。 萧景和心跳漏了半拍,他收拢手臂,将人更紧密地嵌入怀中,动作间带着对怀中人的珍视,声音低沉得像梦呓: “欢欢,你真好看。” 虞清欢扬起一张脸看他,“是吗?” 萧景和微微颔首,这一切太美好,以至于他甚至不敢相信是真的,指尖颤抖地抚上她脸颊,缓缓贴上。 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爱意与欢喜,郑重其事地印在虞清欢额间。 “你是我的。” “.嗯。” 虞清欢想,反正都要走了,哄一哄他,也没什么。 听到心上人的回应,萧景和狂喜,目光紧紧锁住近在咫尺的嫣红唇瓣,呼吸骤然变得炽热和急促,他俯首覆压而下。 薄唇沿着唇线温柔而执着地描摹,汲取着她每一丝若有似无的回应,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缠绕入鼻息。 他本想浅尝辄止,可一碰到虞清欢的味道,就还是没忍住,加深了这个吻。 虞清欢承受着他愈发激烈的动作,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背后的衣料,仰着脑袋回应他。 烛火猛烈地跳跃着,明艳的婚服红被映照得更加鲜亮,两人忘情地拥吻,交织的倒影在地面上,粗重的喘息交融在一处,烫得令人心悸。 就在虞清欢的手搭在腰间玉带时,萧景和扣住了她的手腕,眼中情潮汹涌,嘴上却克制,“不行.还有一个月。” 太医说了,头三个月不行。 虞清欢缓缓将他的手拉开,迎上他的炽热的目光,“我帮你。” 在萧景和茫然的目光中,虞清欢伸手解开他腰间玉带,褪下他的衣袍,在一片摇曳的烛火下,蹲下了身子。 萧景和的身体骤然僵直,眼睁睁地看着她张唇,滚烫的呼吸猝然停滞,喉间发出一声舒爽又压抑的闷哼,彻底被汹涌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彻底吞没。 浓密的眼睫颤抖着垂下,遮不住眼底的一片猩红,极度愕然后袭来灭顶般的狂喜。 “欢欢.”他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沙哑得不成语调。 欢欢是爱他的,所以才愿意为自己做这些事。 殿外,久久不见里头喊人,桑如已经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了。 她叹气,姑娘到底是心软了,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试婚服,不就是因着后日便要出宫,想着今夜穿上婚服哄一哄太子殿下。 姑娘的心果真是一瓣一瓣的。 入夜,叫了一次水。 萧景和留下过夜,搂着虞清欢躺在榻上,一想到方才她为自己做的事,就忍不住亲她,满心欢喜。 先前亲热,都是两个人互相取悦。 而这一次,是欢欢单方面主动在取悦他,若是心中没有情意,断然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萧景和想,定是自己这段日子的努力她都看在了眼里,被自己感动,爱上自己了。 所以今夜才又穿婚服,又扮红妆给自己看,还为自己做这些。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幸福极了,更加抱紧了虞清欢,恨不得将人攥进自己身体里,永不分离。 “欢欢,你能为我做这些,我今夜好高兴。” 虞清欢打了两个哈欠,觉得他的反应甚是好玩,像个毛头小子,得了甜头,狂喜不已。 她不由想起了当初沐淮安的反应,跟萧景和全然不同。 想到这,虞清欢拍了拍萧景和的后背,懒洋洋道:“你喜欢就好。” 此时的萧景和被幸福冲昏头脑,根本没有察觉今夜的虞清欢对他好到过于反常,他只想着后日快些到来,等将瑞王除去,老皇帝一死,他就能登基,和心上人大婚。 向天下人昭告,虞清欢是他萧景和的女人。 想着想着,萧景和又忍不住将虞清欢抱得更紧,贴着香软的身子,他又有了反应,低头亲了亲虞清欢额角,像没吃饱,诱哄地问:“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虞清欢沉默,大敌当前,他还能想着这些,觉都不睡,看来精力还是太旺盛。 萧景和动了念头,就没那么容易压下去,尤其是现在发现还有其他一样愉悦的方法。 他近乎哀求,“欢欢,求你了。” (本章完) 第224章 宫变 第224章 宫变 见虞清欢不说话,萧景和凑近去,讨好地亲她嘴,求着她帮自己。 这种事情没尝过滋味还不怎么惦记,如今尝到了甜头,就是想要更多。 虞清欢看着他这样,哭笑不得,“我听说你都几日没怎么睡了,不困吗?” 萧景和连连摇头,“不困!” 不仅不困,他两眼炯炯有神,若不是月份不到,分明还能将虞清欢折腾好几次。 见萧景和一脸欲求不满,虞清欢心想,老皇帝命不久矣,等他登基后充盈后宫,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届时,自己和他大抵也不会再有往来了。 说不定这两日,就是和他最后的相处时间了。 这么一想,她看萧景和的眼神都变了,态度也变得纵容,就是再来一次而已,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满足他吧。 毕竟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 看着虞清欢朝自己贴近,又一次握住自己,萧景和发出一声吁叹。 借着昏黄幽暗的烛光,他看着那张娇嫩诱人小嘴一次次将自己含住舔舐,“欢欢.就是这样,好乖。” “真是爱死你这张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双眼猩红,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决定收回以前的话。 如今,不管是哪张小嘴,他都爱极了。 萧景和没忍住,伸手扣住虞清欢的脑袋摁下,迫使她更深更用力,“以后天天都给我含!” 听着他越说越亢奋的话,虞清欢面红耳赤,沐淮安就从来不会说这些,哪怕是在发泄的时候,也是克制地咬住唇瓣,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别提多诱人。 而萧景和,只有兴奋,像极了小狗尝到甜头后疯狂抢食。 夜深之时,嘴硬的萧景和累到沉沉地睡过去,虞清欢还醒着,她躺在一旁,单手撑着脑袋,借着昏黄的烛火,头一次认真打量眼前人。 其实这段日子,她在宫里过得挺好的,萧景和从来没有让那些闲言碎语传到她耳边,更没让她委屈。 萧景和很好,只是这份好,不足以让她穿上嫁衣重蹈覆辙。 虞清欢微微低头,在熟睡的身边人脸上亲了一下,“萧景和” 再见了。 两日后,瑞王兵临城下,守门将领临阵倒戈,大开城门,将瑞王迎入京城,兵马直捣皇宫。 得知此事时,桑如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见虞清欢还能淡定地用膳,她惊诧不已,“姑娘,您怎么都不担心?” 如今瑞王的兵马已经冲着皇宫来了,援兵却还未到,姑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太子若是出事,她们都得跟着完啊! 见她急得这一天下来都没吃什么东西,虞清欢安抚道,“程公瑾既已安排好一切,就不会有事。” 若说先前只是猜测,前夜萧景和还能缠着自己要了两次,就证实了今天的这一切,不过就是引瑞王入京赴死的圈套罢了。 那自己又何必担心。 尽管如此,桑如还是担心,准备出去看看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带着姑娘躲起来。 她前脚刚走出殿门,后脚就被人打晕,倒在殿门处。 听见动静的虞清欢眉头微蹙,喊了一声,“桑如?” 不见回应,她直觉不对,当即起身走出去,一眼就看见桑如倒在殿门口,不等她开口喊人,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容,一下子让她想起了进宫的那天夜里。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缩,“是你!” 此时,殿中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悄无声息打晕。 那人朝虞清欢走近,虞清欢下意识后退,忽然后颈一痛,意识模糊,倒进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怀里。 两人对视一眼。 “把人打晕不好吧?”万一主子回头责问起来呢? 另外一人显然没有这种顾虑,“主子说了,把人带走就行。” 对他而言,昏过去的人没有意识,可以少很多麻烦,否则这会儿,就该是在费口舌解释了。 与此同时,沉重的殿门被猛地撞开,伴随着铁甲的铿锵碰撞与急促的脚步声,瑞王率领着如狼似虎的叛军如潮水般涌入大殿。 盔明甲亮,刀光慑人,瞬间将整个大殿围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官员们被蛮横地推搡到角落,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瑞王手持染血长剑,脸上带着压抑已久的狂喜和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志得意满。 终于,他在殿中央停下,抬头望向上方的萧景和,嘴角咧开,气焰嚣张。 “皇兄可想过会有今日?” 他试图从这个皇兄脸上看见失败者的狼狈,想看见他求饶。 可此时立于御阶之上的萧景和,神色异常平静,目光深邃,镇定非常。 “父皇病危,一直都在念着二弟,二弟不先去看看父皇?” 瑞王冷笑,“那个老不死的没了最好,龙椅早该换人坐坐了。” “萧景和,你若是放弃抵抗,本王或许还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和目中无人。 他在等,等萧景和向自己下跪求饶,这一幕,他等了太久太久! 然而,萧景和仍旧镇定,就连看瑞王的眼神都带着不屑,他沉声开口,“父皇,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好儿子,满眼只有皇位,嘴里骂着你是老不死。” 就在他话落的那一刻,两名内侍推着老皇帝从后殿出来。 此时的老皇帝油尽灯枯,坐在椅子上,一脸灰败,眼珠子凸出,愣是吓人。 瑞王骤然变了脸色,却只是一瞬,仍旧是有恃无恐的模样,如今自己兵权在握,登上皇位也不过是片刻之后的事。 想及此,他神情嘲讽,“萧景和,你以为挟持了父皇就能威胁我吗?” 萧景和冷眼看他,“二弟哪只眼睛看见我挟持父皇了?” 瑞王冷笑,“萧景和,过了今日,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意图弑君造反,而本王为救父皇带兵前来,未料父皇已被你杀害。” “本王替父报仇,将你就地格杀!” (本章完) 第225章 您这是金屋藏娇? 第225章 您这是.金屋藏娇? 老皇帝颤抖着举起手,用尽了浑身力气,冲着瑞王吐出来两个字,“孽障!” 他怎么都没想到,宠了二十几年的小儿子,会是这般模样。 瑞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别开了眼,“父皇,别怪儿子狠心,你若早些将太子之位给我,又岂会有今日的下场?” 老皇帝一口老血喷出,活活气死了。 此时的瑞王根本不在意,眼里只有上面那张龙椅,“皇兄,父皇已死,你还不就范吗?” 萧景和薄唇勾起,“二弟,你就这么笃定自己赢了?” 闻言,瑞王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皇兄又何必” 他话尚未说完,一把刀无声地架在他脖子上! 只见方才还忠心耿耿簇拥在他身侧、助他攻破宫门冲进大殿的亲信将领们,整齐划一地调转方向,将刀对准了他。 瑞王骤然变了脸色,极致的错愕凝固在眼中。 萧景和冷笑,自高位缓步而下,“二弟以为你从滁州起兵一路到京城,怎么那么顺利?” 瑞王目眦欲裂,“是你!” “萧景和你算计我!” 此时,他已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圈套,就连自己身边跟了几年的心腹,也是萧景和的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 皇帝已死,伴随着瑞王人头落地,朝臣簇拥太子登基。 可就在萧景和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心腹侍卫前来,在他耳边低声:“殿下,虞夫人不见了。” 萧景和骤然变了脸色,扔下一众朝臣匆匆离开,快步朝寝殿的方向去。 他到的时候,正面遇上了谢知礼。 寝殿上下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们晕了过去,等醒来时,虞夫人已经不见了。” 萧景和从侍卫手里抽出长剑,直指谢知礼,“把人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谢知礼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带着人来,本是想趁乱把虞清欢带走,谁知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晕倒在地上,而虞清欢不见踪影,甚至连桑如都不见了。 显然有人在自己之前,先一步把人带走了。 是谁沐淮安吗? 想及此,谢知礼眸色沉了沉,“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怕下官将人带走,把人藏起来了吗?” 只在一瞬间,他就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萧景和不知道沐淮安和虞清欢的关系。 如果虞清欢真是被沐淮安带走的,那这于自己而言反而是好事。 萧景和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当真不是你?” 谢知礼露出一副担心又愤怒的样子,“萧景和!若是我把人带走,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 一旁的侍卫上前,低声说了一番话,证明了谢知礼并未将人带走。 萧景和脸色却没有好转,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压出来,“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殿中人散去,他僵硬着步子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套挂在架子上的婚服放在殿中最显眼的位置,他还记得虞清欢前夜穿上婚服时的样子。 缠绵的景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怒火在胸腔里炸开,烧得他双目赤红,自嘲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蔓延上来,他手指关节捏得惨白。 得了皇位,却留不住心爱的女人。 萧景和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前夜那些他以为的柔情纵容,满足他贪求的顺从,不过是虞清欢决意抽身离去前最后的怜悯。 痛心盖过了怒火与自嘲,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萧景和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欢欢,你就那么讨厌我?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虞清欢是被一阵清越的曲调唤醒的,睁开眼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素色纱帐,窗外隐约透进来朦胧月光。 她撑着手臂坐起,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确认腹中胎儿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看来当时那两人,是来救自己的。 听着从外头传来像是笛声一样的调子,虞清欢忍不住下了榻,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屋门没关,她走到门口停下。 只见院落里,石桌旁坐着一道身影,冷白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却略显沉寂的轮廓。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指尖捻着两片狭长新鲜的竹叶,唇瓣轻合在那迭着的叶片边缘。 虞清欢扶着门框的手指骤然收拢,心尖毫无预兆地一颤。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程公瑾这样,身影落寞,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没有靠近,就这么一直看着,目光有些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的程公瑾身影倏地一顿,唇瓣离开叶片,微微侧过头,视线无声地落在了虞清欢身上。 四目相对,虞清欢骤然回神,深呼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踩到院中石块时,她才发现自己忘了穿鞋,却也顾不上了。 她朝程公瑾一礼,“多谢程阁老两次搭救。” 此时,虞清欢已然知道那两个救过自己的人,是程公瑾的人,当即连同上次自己被绑走的事,一同谢过。 程公瑾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短暂从她赤着的双足上掠过,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却没吭声。 他放下了手中竹叶,执起桌上的瓷杯送到唇边,清冽的酒液划过喉咙,反而清醒。 虞清欢在一旁坐下,环顾四周,很陌生,忍不住开口问,“这是哪?” 程公瑾没有看她,只开口回:“程府。” 虞清欢顿时一愣,她是记得程公瑾说过她需要藏起来,可也没想到这人会把她藏到程府。 片刻,她轻笑出声,“您这是金屋藏娇?” 闻言,程公瑾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又落回杯中清酒,喉结微动,声音低沉,“皇帝已死,瑞王伏诛,太子登基,如今正在城中搜查你的下落,你只能待在我这。” 虞清欢眉梢微挑,只觉他这会喝了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人。 “那倒是我误会了,还以为您将我带来程府,是有什么私心呢。” 听见她这话的程公瑾执杯的手微微一僵。 私心吗? (本章完) 第226章 身中寒毒,命不久矣 第226章 身中寒毒,命不久矣 程公瑾不语,私心自然是有,在小外甥羽翼丰满前,不能被萧景和发现此女和小外甥的关系。 只有将人放在程府,他才放心。 他看了虞清欢一眼,“程娘子多虑了,本阁并无私心。” 虞清欢伸手拦住他举着酒杯的手,笑吟吟道:“可我有。” 程公瑾顿住,一瞬间连目光都忘记收回,就这么看着她。 两道视线交织,周遭一切都好像在升温。 虞清欢柔软的指腹沿着他举着酒杯的手,从手腕摩挲到掌心,又沿着掌心触上指尖,她动作缓慢,眼神染上了几分媚色,直勾勾地投向程公瑾。 到底是深受官场浸淫多年的人,即便被这样撩拨着,程公瑾面色依旧平静,眼神也没什么波澜。 可几次交锋,虞清欢早已清楚,想要知道眼前这人的情绪,不能从脸上看,而是要感觉他的身子。 就像现在,程公瑾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手掌却紧绷着。 什么私心? 程公瑾不问,心中知晓,却不将手抽回。 不拒绝,便是接受了。 虞清欢起身靠近,盛满春水的眸子带着得逞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欲望,试图将程公瑾勾进来,就连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像耳边低语,暧昧到了极致。 “程公瑾,我想亲你。” 不再是试探,而是索要,直白的话语在耳畔萦绕,带着蛊惑人心的媚意。 程公瑾仿佛被投入滚油里,方才的故作镇定瞬间瓦解。 虞清欢笑靥如,就在她以为还要再进一步时,手腕猛地传来一阵不容抗拒的钳制力道。 只见程公瑾松开了酒杯,反手扣住了虞清欢的手腕,不等她反应,已将人拽向自己! 酒杯“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醇香四溢,无人理会。 虞清欢瞬间被卷入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属于程公瑾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下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却剧烈。 下一秒,程公瑾的吻落了下来,力道之大,不容她半点退缩。 唇瓣相贴不过一瞬,他的舌尖已带着惊人的热度,强势地撬开了并未设防的齿关,瞬间点燃了两具身体,气氛愈发旖旎。 吮吸、纠缠…… 他清醒,却无法克制,带着一种近乎啃噬的占有欲,逼得虞清欢被动承受,又不由自主地迎合。 程公瑾身上那份长年养成的气势,此刻尽数化作了灼人的火焰,烧得虞清欢四肢百骸都酥软下来,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攀住了他胸前微凉的衣襟。 感觉到她快呼吸不过来,程公瑾稍稍退离,虞清欢却笑得得意,“程公瑾,你果然有私心。” 心思被戳破,程公瑾紧扣在她腰后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身子里,另一只扣着她手腕的手,指节绷紧得发白。 所有从他脸上看不出的波澜,都在此刻具象化。 他眸色暗了暗,“是又如何。” 虞清欢笑着拽他衣襟,红唇凑近,却不亲上去,“可你不是说,让我不要撩拨你吗?” 拽着他衣襟的手极其缓慢地向下移动,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的皮肤烫得惊人,仿佛积蓄已久的火气,在蠢蠢欲动。 她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在试探着程公瑾克制的底线。 所到之处,时不时激起眼前人身子一阵不易察觉的轻颤,和这人强自镇定的沉默形成巨大反差。 虞清欢清楚感觉到程公瑾的呼吸变得深长又沉重,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她顿时愈发放肆。 程公瑾眸光微垂,下颌连带着身子紧绷着,喉结难以自控地滚动了一下。 周围静得只剩下彼此交织、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呼吸声。 直到虞清欢的指尖停在下腹,清晰地感受着掌下蓄势待发的欲望。 程公瑾的理智宛如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他紧紧绷着,因为克制情动,嗓音变得沉哑,“玩够了?” 虞清欢眸光微闪,难以抑制的兴奋,“若我说没有呢?” 程公瑾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光晦暗不明,忽然说了一句,“我三十三了。” 虞清欢的手不安分的动了动:“我知道啊。” 难道这个时候,他还要计较自己之前嫌弃他老的事吗? 程公瑾垂眸看着她得意的模样,方才近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微微松动,眼底情绪翻涌,深沉且复杂。 “我不止年长你许多,还身中寒毒,命不久矣。” 他的声音依旧沉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空气瞬间凝结。 虞清欢指尖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得意之色如潮水般褪去。 她愣愣地看着程公瑾,这话太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手抽回来。 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息消散,顷刻间只剩下沉重的死寂。 程公瑾目光深不见底,牢牢锁住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又一次开口,清晰且沉重,“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你还想继续招惹吗?” 虞清欢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明明是互相取悦的事,现在却牵扯上了生死话题,太沉重了,以至于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要安慰吗? 可程公瑾看起来,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 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应,程公瑾略略松开紧箍在她腰后的手臂,给她逃离的机会,也给自己抽离的可能。 生死从来不可怕,可对于身边的知情人,却是痛苦的折磨。 静默无声蔓延,程公瑾将怀中的虞清欢放了下来,起身朝屋子走去。 虞清欢脑子还有些乱糟糟,理不清头绪。 此时,程公瑾已经走了回来,手中提着一双绣鞋,放在虞清欢脚边,唇线抿得平直,语气带了几分疏离,“早些休息。” 虞清欢僵硬着身子,愣愣地看他准备离开的身影,回想起之前每一次撞见程公瑾时,他异于常人的苍白脸色,不是在发疯,就是在吐血竟都是因为中了毒。 尽管先前便有了猜测,如今被程公瑾亲口证实,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程公瑾,你让我想想。” 程公瑾脚步一顿,却没有看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本章完) 第227章 三日,我等得起 第227章 三日,我等得起 见程公瑾答应,虞清欢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她又听见程公瑾开口,“三日。” 她愣了一下,目光不解,“什么?” 程公瑾这才转头,抬眸看她一眼,“虞娘子,我只给你三日时间。” 他压下心中欲望,以三日为限,三日后,虞清欢若退缩,他不会再见虞清欢。 可虞清欢若继续招惹.他也并非无欲无求之人。 听见他的话,虞清欢脑袋更加乱糟糟了,明明只是想把人吃到嘴,怎么现在还牵扯上别的了。 本来就只是亲个嘴,睡个觉的事,现在倒是沉重。 她哪里还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撩拨,毕竟这人都快死了,自己还一心想着要睡他,不厚道啊。 言罢,见虞清欢没有话要说,程公瑾抬步离开,可刚走出去两步,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程沐两家于今日之事有功,淮安不日便会入仕为官,得太子重用。” “他如今身上担子重,往后怕是没多少空闲能陪虞娘子养胎,勿怪。” 话说完,他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虞清欢醍醐灌顶,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 程公瑾中毒,命不久矣,定国公府又与瑞王府有其他姻亲牵扯,一旦他死,定国公不受重用,程沐两家便会就此颓败,必然会招来很多落井下石的人。 要想从这个既定的局面中走出来,就需要要有一个人接替程公瑾的位置。 所以他急着把沐淮安送入朝堂,便是想让沐淮安接替过他的担子,撑起两家门楣。 至于要怎么让一个早已断了入仕之心的人答应.虞清欢表情僵在脸上,是自己。 从一开始,程公瑾接近她,就是为了利用她去刺激沐淮安,想让沐淮安生出对权力的欲望。 结果萧景和把她掳进宫,误打误撞地加快了程公瑾的筹谋。 这才是程公瑾从前接二连三靠近她,撩拨她的目的。 想明白这些,虞清欢忽然觉得程公瑾可悲又可怜,时日不多却一人隐忍着将身故之后的事安排妥当,为两家的以后着想,必须将亲外甥扶持成才,为此,不惜背上争抢亲外甥女人的恶名。 这样克制隐忍的人,她头一次见,竟也会有私心。 虞清欢心跳得有些快,扬起的嘴角压不住,别说三日,她现在就想过去,把人找回来吃干抹净,虽然这样说对一个将死之人不太好。 可是 程公瑾,你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夜色沉静如水,风声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程公瑾回到自己屋里,沉重的木门在身后阖上。 屋中并未点灯,可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却让他清楚地看见眼前满墙的画像,甚至连桌上也铺面了。 几十幅画像,都是同一人,各种姿态神情,有些慵懒,有些抱着猫巧笑倩兮,或是蹙眉凝神,甚至还有她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时的柔和目光。 大约是从九重山后开始,他每日都用墨迹描摹,将虞清欢的模样镌刻下来,以此告诫自己,保持清醒。 所以这屋子里的每一幅,都印刻着程公瑾的私心和克制不住的贪念。 可画得越多,贪念越多,到如今,已然控制不住。 就连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方才在院中,失控而短暂的拥吻。 柔软的唇瓣,温热的气息,一瞬间冲破理智防线——如同烈酒的后劲,在此刻寂静的黑夜里猛烈地反扑上来。 一股难以遏制的燥热轰地从小腹蹿升,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程公瑾背靠冰冷的门板,试图压下这股燥热,可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 眼前的画中人,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无声诱惑,勾动着他压抑已久的、濒临崩溃的欲念。 多年来,他将七情六欲死死压住,这段日子久到他几乎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正常男人。 以至于在碰上虞清欢时,自制力才如此不堪。 理智陷入情欲的狂潮中,程公瑾闭上了眼,呼吸变得粗重滚烫,那只执棋定乾坤的手,此刻微微颤抖,鬼使神差地滑下,悄然靠近那处,试图抓住 可就在指腹碰触到柔软的衣料时,程公瑾又清醒了过来,猛然攥紧拳,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剧痛像一把刀子,生生将险些沉溺在欲念之中的他拉扯了回来。 程公瑾胸腔剧烈起伏,细密的冷汗浸透了鬓角,他抬起头,视线穿过沉沉的黑暗,落在离他最近的一幅画像上。 三日而已,自己等得起。 次日,虞清欢主仆被府中下人带去前厅用膳,程公瑾早已等在那,穿着那一身威严极了的紫色官袍,大概是用了膳后便要入宫去。 毕竟老皇帝昨日死了,萧景和匆匆登基,他身为内阁首辅,昨夜没留在宫里,已然不妥,今日定然是要进宫商议萧景和登基的诸多事宜。 两人还是头一次同桌用膳。 虞清欢忍不住多看了程公瑾几眼,这一身官袍,当真是将他衬得气度无双,就连用膳时,慢条斯理的动作都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这样出众的人,怎么就中毒命不久矣.明明现在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 环顾四周,除了桑如没人在厅子里,虞清欢给了桑如一个眼神,后者识趣地走到厅子外去。 虞清欢这才开口,“能和我说说你中什么毒,还有谁给你下的毒吗?” 她实在想知道,什么人能对当朝首辅下这种手,真的就无药可医? 还是程公瑾碰上了什么庸医。 程公瑾执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不解的目光看向虞清欢,“重要?” 虞清欢颔首,“我想知道。” 程公瑾眸色微深,“你是关心,还是好奇。” 虞清欢沉默良久,算不上关心,但也不是只有好奇。 “我”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虞娘子。” 只见程公瑾放下了手中碗筷,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官袍,“今日是第一日。” 虞清欢不假思索,“其实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程公瑾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嗓音冷沉,“三日,我等得起。” 昨夜,程公瑾:三日,我等得起。 今早,程公瑾:三日,我等得起。 虞清欢:感觉不是很能等的样子。 (本章完) 第228章 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第228章 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虞清欢看着程公瑾,明明现在就能说的事,他却非要等三日。 “三日后你就会告诉我吗?” 程公瑾看了她一眼,“如果那时你还想知道。” 不等虞清欢开口,他叮嘱了几句,“府中人少,你可随意走动,若有要事就寻杨管家,若是身子不适,府中有郎中,莫要自己出府。” 之所将人安置程府,就是因为府中都是自己的心腹,只要她好好待在府里,萧景和断然是查不到她在这里。 虞清欢颔首,眸光掠过一抹诧异,“这府里,我哪都能去吗?” 程公瑾不假思索,“嗯。” 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辰不早,我还要进宫,虞娘子慢用。” 不知怎的,虞清欢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程公瑾顿住。 虞清欢自己也愣了,怎么会出这种话,听起来多少有些暧昧,“我就是随便问问。” 程公瑾淡淡的应了一声,“回。” 他抬步离开,无人看见,他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嘴角压下上浮的笑意。 目送程公瑾离开,不一会,虞清欢也用完膳,走出厅子时,杨管家迎了上来,对她很是恭敬。 “姑娘,老爷吩咐了,让老奴带您四处走走,认认府中的路。” 虞清欢颔首,“多谢杨管家,还请带路。” 一旁的桑如愕然,为什么要认路?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声地询问虞清欢,“姑娘,咱是要待在这了吗?” 虞清欢:“暂时。” 按照程公瑾说的,如今自己确实是待在这里比较合适,不然以萧景和的实力,不出一日就能找到就自己,把自己再掳进宫里第二次,再想出来就真难了。 桑如心里叹气,好不容易出宫,又落入程阁老的手心,偏偏姑娘还没觉得什么。 程阁老看起来可比太子还难应付,前者可不像后者,随便哄一哄就能糊弄过去,要知道这么久了,她家姑娘就没在程阁老这讨到过什么便宜。 要是程阁老起了什么心思,她家姑娘是铁定跑不了的。 到时候小公爷一掺和,定然是乱套。 杨管家带着虞清欢走走停停,逛了一上午,最后在院中的凉亭歇息,喂一喂池中的鱼。 虞清欢脚都累了,这程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也不知道程公瑾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大的宅子不住,跑去住巷子尾的小院子。 “这府里一直以来都只有程阁老一人在住吗?” 杨管家:“回姑娘话,府中平日里只有老爷在住,定国公夫人和小公子有时会留宿,但不多。” 虞清欢眉梢微佻,“程公瑾以前有带过外头的姑娘回来吗?” 看这位杨管家的年纪,以及对这府里的熟悉,想必在程府待了至少有十几年,对程公瑾肯定熟悉。 杨管家笑,“老爷一直忙于朝中大事,不曾娶妻,身边也不曾有过什么体己人。” 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老爷带姑娘家回府,虽未言明这位姑娘的身份,但叮嘱良多,可见用心。 若是普通关系,他家老爷岂会这般上心? 虞清欢微微一愣,所以说,程公瑾活了三十三年,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牵过? 这段日子接触下来,她感觉程公瑾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这么能忍。 杨管家:“姑娘,老奴还有些事要办,另外,老爷吩咐过,他的屋子和书房不能进,其他地方,姑娘都可以去。” “您若有事,府中之人皆可听您差遣。” 虞清欢颔首,“多谢杨管家。” 说着,她眼神示意桑如。 桑如当即从袖中取了两片金叶子,塞给了杨管家。 等到杨管家走后,虞清欢分了一把鱼食给桑如,主仆两人一边喂鱼,一边闲聊。 桑如:“姑娘,咱待在这里,小公爷会知道吗?” 她有些怀疑,程阁老会不会是偷偷把姑娘给掳到这里来的,或许还瞒着小公爷呢。 虞清欢沉默片刻,“程公瑾不是这样的人。” 他若是那种会偷偷把亲外甥的女人偷起来藏的人,昨夜就不会说出他中毒命不久矣的事,还给自己三日时间考虑。 这样的人,说他真君子吧,可他所图所行也算不上多光明磊落,可说他小人,偏偏又事事顾虑周全,给足了别人选择的机会。 “桑如,你说程公瑾这样经历颇多的人,也会对女人动心吗?” 桑如呵呵笑了两声,“奴婢不了解程阁老,无法为姑娘解惑。” 程阁老会不会对女人动心,她一个当奴婢的不知道,但姑娘对程阁老越来越好奇,怕是已经对程阁老动心了。 虞清欢叹了一声气,总觉得三日太长了,她这人有个毛病,有些想知道的事,就是不能等,不然满脑子都会想着这事。 宫中,一夜过去,仍没有虞清欢的消息。 萧景和面色阴沉沉,底下官员面面相觑,汗流浃背,先帝驾崩,瑞王也死了,陛下都登基了,还黑着一张脸。 那些个入宫准备听赏的人满头冷汗,历朝历代,多的是新帝登基,斩杀有功之臣的事。 难道陛下要对他们卸磨杀驴? 直到封赏下来,他们跪地谢恩,这一颗心才安稳了下来,心想:这位新帝看起来比先帝还难伺候。 从大殿出来,谢知礼拦住了欲离开的沐淮安,眸色微沉,眼神示意他与自己一道走。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谢知礼压低了声音,“她是不是在你那?” 沐淮安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谁会想和另外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可这人偏偏是谢知礼,早在自己之前就和虞清欢牵扯上了关系。 “是,为免她被陛下再带进宫里,望你莫要声张。” 谢知礼松一口气的同时,看沐淮安的眼神像看傻子,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交代? “我要见她。” “不行。” 行至人少僻静之处,两人同时停住了步子,谢知礼眸色微沉,“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沐淮安面色仍旧温和,“陛下的人还盯着你,此时你见她,只会暴露她的行踪。” 他说的,谢知礼心中清楚,可这种连见自己女人一面,都得经过另外一个男人同意的感觉,太糟心了! 二人僵持之时,脚步声传来,只见杜云骁走了过来,顿时停止了话题。 低情商:她是我的女人。 高情商: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本章完) 第229章 我与她从小定亲 第229章 我与她从小定亲 杜云骁是一路跟着谢知礼来的,金吾卫在京中搜查了整整一日,也没有找到虞清欢的踪迹。 尽管种种证据都表明此事与谢知礼无关,可他见过谢知礼和虞清欢之间的亲昵,始终觉得谢知礼定然知道虞清欢的下落。 八年未见,他有太多话想要和欢欢说,可苦寻不到人,只能来问谢知礼。 没想到这一路跟过来,竟见到谢知礼和另外一人纠缠,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口角。 这人戴着面具,他有些印象,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早些年面部受伤,因律法所限制,无法入仕。 今早在瑞王谋反一事论功行赏,如今担任五品礼部郎中。 官位虽小,可明眼人都清楚,这位的舅舅是内阁首辅程公瑾,这礼部郎中不过是他入仕的跳板,等时机到了,必然如当年的程公瑾一般,在朝中势不可挡。 杜云骁朝二人拱手,“二位大人。” 谢知礼和沐淮安对视一眼,这儿可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这杜云骁怕是一路跟过来的,偏偏他们方才为事相争,没注意到,实在是大意了。 金吾卫乃天子亲卫,如今满京城在找虞清欢的,就是金吾卫,现在这左金吾卫将军却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能不警惕。 两人应了一声,问,“杜将军有事?” 杜云骁看向了谢知礼,“谢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谢知礼不解,自己和杜云骁能有什么可说的,还要借一步。 沐淮安当即道,“既然二位有事要说,在下先行一步。” 说着,他就要走。 “等等!”谢知礼一把抓住了沐淮安的胳膊,还没问出虞清欢被安置到哪里,怎么可能放沐淮安离开。 杜云骁看过来时,他搂住了沐淮安的肩膀,一副关系甚好的样子,“我和他沐大人亲如兄弟,没什么不能听,杜将军有话直言便可,不必避着他。” 沐淮安有些嫌弃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但还是忍下来了。 杜云骁有些莫名,这二人方才明明还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怎的这会又亲如兄弟了? 然而这些,他并不在乎。 “谢大人,敢问上次与你同逛夜市的那位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谢知礼和沐淮安脸色顿时一变,果然是来问虞清欢下落的! 谢知礼皮笑肉不笑,“我也不知,如今也在找呢。” 杜云骁却不信,他压低声音道,“谢大人,我并非为陛下寻人,而是我自己寻她有事,我与那位姑娘有些旧情,还请让我一见。” 闻言,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旧情?顿时都笑不出来了。 杜云骁本以为这样说,可以减轻谢知礼对自己的警惕,殊不知,“旧情”二字,反倒让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如临大敌。 在经历了太子这件事后,他们实在听不得哪个男人又和虞清欢有什么关系。 谢知礼冷声道,“杜将军恐怕找错人了,我确实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一旁的沐淮安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知杜将军和那位姑娘有何旧情?” 谢知礼斜睨了他一眼。 杜云骁一愣,未料到这位小公爷竟会主动问自己,甚至自己都没提欢欢的名讳,他却好像知道自己在说何人,难道这两人当真亲如兄弟,也认识欢欢? 他对眼前两人实话道:“实不相瞒,我与她从小定亲。” 闻言,谢知礼眸色顿时沉了下来,从小定亲? 敢情上回杜云骁嘴里说的那人就是虞清欢!? 好啊,这么大的事,虞清欢还瞒着自己,莫不是早就和这杜云骁暗中往来许久,就像和太子那样? 沐淮安的脸色也没到哪里去。 从小定亲,那便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分定然深重。 而自己和虞清欢,仅仅认识不到一年。 孰轻孰重? 杜云骁见两人反应,心中甚是怪异,却没多想,“不知沐大人可认识她,知晓她如今在何处?” 沐淮安毫不犹豫,“不认识,不知道。” 谢知礼心里轻嗤一声,还当他有多大方,还不是怕虞清欢和其他男人牵扯上,张嘴便是谎话。 杜云骁沉默良久,心中甚是失望,看向谢知礼,“若是有欢欢的消息,还望谢大人能告知我一声,拜托了。” 谢知礼笑得客气,“好,杜将军放心。” 然而就在杜云骁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两人齐刷刷变了脸。 谢知礼率先开了口,“她跟你提过有婚约的事吗?” 沐淮安薄唇微抿,“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谢知礼也不忘挖苦沐淮安,“看来她也不是什么话都和你说,可见也没把你当什么知心人。” 沐淮安瞥了他一眼,“谢大人对自己的身份倒是清晰。” 虞清欢是和没自己说过有婚约这事,可也不见得就和谢知礼说过,否则刚刚谢知礼就不会是那种反应。 四目相对 旧情旧情,就是旧了的情,都旧了,还谈什么情? 何况,虞情欢嫁过人,如今连皇后都不想当,可见早就歇了再嫁的心思,这杜云骁纵使有心想娶,只要她不嫁就行了。 两人无声地达成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共识——不在虞清欢面前提起杜云骁这人。 半晌,谢知礼又追问:“欢欢到底在哪?” 沐淮安还是不说,怕谢知礼没忍住,泄露了虞清欢的行踪。 他只道,“过两日我会安排你和她见面。” 谢知礼这才勉强满意。 当天傍晚,沐淮安回到程府,和程公瑾前后进门。 沐淮安等不及要见人,马不停蹄地拦了人问了一声,就去找虞清欢。 程公瑾则是回院子,换了一身衣裳。 虞清欢一直在用膳的厅子等程公瑾回来,却没想到先见到了沐淮安,顿时惊喜,眉开眼笑,加快了步子小跑过去,“淮安!” 沐淮安亦是满脸和煦的笑意,张开双手,将人拥入怀里。 “想我了?” “嗯!” 虞清欢正笑得甜蜜,一抬头,却看见一道身影站在厅门口,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顿时身子僵住,心跳陡然加快 她好像高兴过头,忘记这是谁的地盘了。 (本章完) 第230章 你随我一起喊舅舅 第230章 你随我一起喊舅舅 对上程公瑾的目光,虞清欢笑容凝固在脸上,有种偷情被抓的窘迫和慌乱。 此时,沐淮安正紧紧地抱着她,以解这段日子以来的相思之情,“欢欢,我晚些时候就和舅舅说住在这边,陪你养胎。” 程公瑾就这么看着眼前两人,薄唇微抿着,年纪小是热情,什么场合都能抱上去。 相同的场面,以前也有过一次,只是这次,他却不像之前一般漠然。 虞清欢拍了拍沐淮安肩膀,小声道:“有人.你先松开我。” 她是不介意在程公瑾面前和沐淮安亲近,可前提是,先把这人吃到嘴。 闻言,沐淮安松开虞清欢,转身一看,竟是换了衣裳回来的程公瑾,“舅舅。” 心想:自己寻过来的这一段路的时间,舅舅竟然就换好了衣服过来,着实是快。 若非程公瑾一向稳重,沐淮安甚至都要以为他是跑过来的。 虞清欢跟在沐淮安后面,不出错地喊了一声,“程大人。” 岂料,沐淮安却握住了她的手,“不必喊得这么疏离,你随我一起喊舅舅就好。” 门外的桑如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让姑娘跟着小公爷一块冲着程阁老喊舅舅? 疯,真是太疯了。 虞清欢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可当视线对上程公瑾的目光时,见他仍是一脸冷淡,顿时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舅舅。” 她的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像笑,更多的是撩拨,声音十分柔软无害,却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毫不掩饰的暧昧。 刹那间,程公瑾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愠色,一瞬不瞬地回视她。 “你二人既未成亲,就不必这么喊了。” 厅中的氛围顿时变得诡异。 目光交汇,虞清欢红唇微扬,看穿了程公瑾,嘴上都这么计较,心里指不定都骂上了。 “程大人所言极是,妾身记下了。” 沐淮安没料到舅舅会这么说,顿时觉得委屈了虞清欢,握紧了她的手,无声安抚,又对程公瑾道,“舅舅,我此生已认定她,成不成亲都是如此。” 虞清欢拽了一下他,小声道,“淮安,程大人既然不喜欢我这么喊,我不这么喊就是了,没事的。” 程公瑾收回目光,他岂能看不出虞清欢的小把戏,小外甥却是实诚,还当他是在刁难。 一时间,他好似成了这二人郎情妾意之间,横加阻拦的恶人。 他语气淡淡地丢下一句“随便”,随即抬步,从两人身边走过,行到桌旁坐下,全程没再看一眼。 沐淮安拉着虞清欢也跟着坐下,舅甥两人相邻而坐,虞清欢则是坐在沐淮安旁边,一抬头,就能看见程公瑾。 很快,下人们上菜,三素两荤,还有鸡汤。 三人用膳,全程安静,直到沐淮安开口,“舅舅,这段日子我想在这住下,方便照顾欢欢。” 虞清欢惊讶,抬头看他。 程公瑾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隔绝旁边人看过来的视线,“她在这里有吃有喝,身子也有郎中照看,你要照顾她什么?” 沐淮安眉头一蹙,“我不放心她一人住在这。” 程公瑾这才抬起眼,目光精准地落在沐淮安脸上,眼神里不见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不行。” 两个字清晰而短促,十分冷硬,周遭的空气瞬间凝滞,只剩下三道呼吸声。 虞清欢试图缓和这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程公瑾瞥了她一眼,语调不似方才那般冷硬,惯常的平稳疏离,“我不是人?” 虞清欢:“.”明明一把年纪,却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计较,可真不好打发。 沐淮安试图争取,“舅舅,我想和阿欢住一块。” 岂料,回应他的,又是程公瑾冷硬的回绝,“不行。” “你如今当务之急,是趁着新帝登基,在朝中站稳脚,而不是陷于这些儿女情长。” 程公瑾的解释就像他这人,开了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让人生畏。 沐淮安还想说些什么,虞清欢却在桌下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程公瑾摆明了就是不让他住下来,他说再多也没有用,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沐淮安忍了下来,毕竟一开始就答应了舅舅,他也确实把阿欢从宫里带出来,自己也不能失言。 虽不能日日夜夜都看着阿欢,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护住她。 他在心里把自己给哄好了,就是这桌上的佳肴都变得不怎么美味了。 虞清欢也不说话,夹着那些素菜吃,配着汤喝,不一会便饱了。 两人没再动筷,却没撂下筷子,装模做样夹菜,时不时看一眼端坐在主位的程公瑾慢条斯理地用膳。 那只白皙如玉一般的手,就这么在虞清欢面前晃来晃去,骨节分明,手背隐隐可见青筋随着他夹菜的动作微微起伏。 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虞清欢心跳微微加速,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将视线从那只手上移开。 岂料,她移开的目光却撞上了程公瑾抬眼,两道视线猝然相撞! 程公瑾挟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下,眸光深邃,好似穿透了虞清欢身体,洞悉了她的想法。 虞清欢呼吸一窒,她长睫颤抖,试图将心虚和滚烫的热意掩藏起来。 程公瑾的目光并未移开,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玩味与审视。 那眼神仿佛在问:看够了吗? 见被发现,虞清欢心虚过后反而变得理直气壮,半点没有被看穿心事的赧然。 她抬起眼睫,露出水波潋滟的眸子,用大胆直白的目光回视过去,微微上扬的眼角像带了钩子,红唇微张碰了碰,无声地说了一句:没看够. 还想看别的,你给脱吗? 程公瑾薄唇微抿,眸色暗沉如墨,深不见底。 (本章完) 第231章 舅舅年纪大了 第231章 舅舅年纪大了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星在噼啪炸响,流动着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而这一切,只有两个人能感觉到,与沐淮安无关。 虞清欢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像无形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舔舐过他的脸庞、脖颈,甚至带着穿透性,试图钻入他一丝不苟的衣襟之下,更贪婪地向下蔓延探索。 她这种不加掩饰的撩拨,犹如在程公瑾身上四处点火。 程公瑾的眼神瞬间变了,一贯精于掩饰的面色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股突然而来的燥热感猛地窜起,自下腹燎原般席卷全身,喉咙深处像是被火燎过,干渴感骤然袭来。 面对这种罔顾场合的撩拨,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崩溃。 一旁的沐淮安浑然未觉,甚至还开口说了一句,“这菜不错。” 虞清欢跟着应了一声,目光却还在程公瑾身上,极其缓慢的游移,“是不错,好吃。” 可这话在程公瑾听起来,却不是指什么菜。 他暗自克制下那股燥渴,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拾起一旁的汤碗,抿了一口汤,强行将那份难捱的燥热,无声地压了下去。 偏偏这时,虞清欢又开口了,红唇碰了碰:你慌了。 她眸中带笑,尤其得意,却还觉得程公瑾过分冷静,应该再狼狈一些,她喜欢看。 可程公瑾的性子,又岂会在这种情况下失态。 他维持着端坐的姿势,握着筷子极力掩饰,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可对虞清欢不知收敛,愈发放肆的挑衅,他攥着筷子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门外的桑如感觉厅子里过分安静,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瞥见程阁老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家姑娘,那眼神跟点了火似的。 她都不用看别的,就知道肯定是自家姑娘先撩起来的。 不过这两人.连什么场合都不顾吗? 小公爷可还坐在那,是真不怕露馅啊。 程公瑾怎么可能怕露馅,将死之人,在意的只有眼前之事。 他压下心头异样,沉声开口,“虞娘子为何一直看着我?” 他这一开口,桑如都替自家姑娘紧张。 虞清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人在这种事挑明的。 一旁闻言的沐淮安顿时看向了虞清欢,这时才发现,身旁之人,似乎一直都在在看对面。 他心里隐约有些酸涩,阿欢为何一直看着舅舅? 见程公瑾过河拆桥,虞清欢不甘示弱,“听闻程大人四十好几,可看起来却不像,有心想向您讨教一番驻颜之术。” 程公瑾薄唇抿紧,眼睛眯了一下,四十好几? 沐淮安笑了,替他解释,“阿欢,舅舅今年三十出头,外头那些都是胡编乱造的,信不得。” 虞清欢故作惊讶,“没想到程大人竟比我年长了一轮不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您老人家才二十出头呢,果真是驻颜有术。” 她知道程公瑾最在意年纪,这会儿一说,眼前这人果然情绪上有了变化。 虽然脸色没变,可那眼睛阴沉沉的,跟刀子似的。 虞清欢红唇动了动,又冲着他说了三字:老男人。 什么暧昧,燥热,情动,程公瑾在瞥见那三个字时,消散殆尽。 又嫌他老。 此时,沐淮安留意到了虞清欢是故意针对程公瑾,借他的年纪说事。 他并未多想,大约是因为方才阿欢喊的那一声舅舅,被拒绝的事,惹她不悦了,这才有心回敬。 他看虞清欢有些无奈,“阿欢,舅舅年纪大了,你莫要打趣他了。” 虞清欢眉梢一扬,“我没有,都是说的实话。” 说着,她看向程公瑾,一脸‘歉意’,“妾身就是有感而发,若是有得罪您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妾身计较。”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亲昵,程公瑾目光如冰锥般钉在虞清欢脸上。 他薄唇紧抿,下颌绷直,眼底深处那份难以察觉的愠色骤然加深,“虞娘子多虑。” 沐淮安笑,拿着筷子给虞清欢夹了两口菜,“方才就见你一直夹这道菜,既然爱吃,就多吃些。” 虞清欢心中一暖,没想到他连自己哪道菜用得比较多都留意到了。 “淮安,谢谢你。” 沐淮安脸一热,连带着耳垂都染红了一些,着实不适应在舅舅面前这般亲近。 无心再看眼前这个女人装模做样,程公瑾极其缓慢地收回了过于深邃的目光,仿佛方才从未与她对视过。 用过晚膳,三人从厅子离开。 沐淮安便要走了,虞清欢想着把他送到程府门口,便一路跟着。 沐淮安不放心,即使桑如全程陪同,他停住了脚步,“送到这就行了,夜间路黑,当心脚下。” 若是可以,他其实还是想住下,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心上人相拥而眠是什么时候了。 越想,他这心里就越不舍。 虞清欢摇摇头,也有些不舍,“至少让我送你到前院。” 四目相对,沐淮安心里一软,微微颔首,伸手牵住她,紧紧握在掌心里。 “舅舅今日说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他这人就是面冷心热,并非针对你。” 怕虞清欢因为今日之事心里不舒服,他开口解释了一番。 虞清欢笑笑,“他老人家能把我从宫里带出来,又让我留在这,我很感激了,说上几句也无妨的。” 行至前院,两人停下了步子,沐淮安缓缓将眼前人拥入怀中,将脸深深埋进她颈侧的乌发间,贪婪地嗅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心头涌起的不舍,让他恨不得时间就在此刻停滞,声音闷哑:“欢欢,我不舍得你。” 虞清欢心口一软,抬手拍了拍他后背,“要不然我去找程大人说说?” 沐淮安却摇摇头,松开了她,“舅舅向来说一不二。” 说着,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虞清欢脸颊,没有过多言语,低头吻上她的唇,温热辗转,千般不舍都融在其中。 虞清欢抬手搂住沐淮安的腰,闭着眼睛回应。 月色皎白,洒在这对璧人身上,仿佛发着光,朦胧中透着几分美好。 殊不知阴影中,一双眼睛正窥视着这一幕。 (本章完) 第232章 你不是说要等三日吗? 第232章 你不是说要等三日吗? 因着不是在宫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二人亲得难舍难分,沐淮安的手甚至都摸上了虞清欢的后腰,在腰窝处轻蹭勾挠。 腰处的异样迫使虞清欢喘了一声,柔软的双臂顺着沐淮安坚实的脊背攀上,十指无意识地蜷紧了他背后的衣料,仰起纤长白皙的脖颈,热烈地迎了上去,滚烫的唇舌与他纠缠。 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灼烧着肌肤。 虞清欢没抗住,身躯阵阵轻颤,一股麻痒直抵心尖。 她几乎要化在沐淮安的怀里,愈发大胆地吮吸回应,追逐着他滚烫的气息,喉间溢出满足又带着点迷乱的轻浅呜咽。 沐淮安更是被卷入情欲的漩涡,彻底沉沦在与眼前人久别重逢的渴求里。 从前没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还不觉得什么,现如今尝过,又素了几个月,他心里岂能不惦记着那事。 周遭的一切,包括不远处的桑如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彼此身体相贴后的滚烫。 桑如看得老脸一红,小公爷以前多正经规矩的一个人,平日里也就弹弹琴,煮煮茶。 现如今和她家姑娘勾搭上,整日里不是抱就是亲,有时还能缠着她家姑娘窝在屋里睡上一整日,现在还能旁若无人地亲热,真是被姑娘带坏了 眼见两人越亲越火热,桑如背过身去,只当给两人腾地了,要做什么就赶紧的。 谁知她这一转身,目光就撞上了不远处隐藏在阴影里的程公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又看了多久。 桑如替自家姑娘抹了一把冷汗,又默默转了回去,比起承受程阁老的威压,她情愿再看姑娘亲一会嘴。 心想:幸好小公爷不住这,不然真是要乱了套。 眼见两人越亲越起劲,身后还有一道像冰刀子似的目光,她决心当一回恶人,开口打断,“姑娘,时候不早了。” 闻言的两人果然停下了,额头相抵,面红耳赤,仿佛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沐淮安的手捧着虞清欢的脸颊,低低道,“阿欢,若是住得不舒心,便与我说一声,我带你走。” 届时,不管舅舅说些什么,他都不理会。 虞清欢点点头,“嗯。” 目送沐淮安走远,她这才转身回去。 后边的桑如刚要开口提醒,就见阴影处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把她家姑娘拽进黑暗里,她熟练地站到了一旁喂蚊虫,心里感叹,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姑娘真是好福气。 空气中沐淮安的气息还未来得及散去,虞清欢就被一股霸道得近乎凶悍的力量猛地擒住。 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掼在了阴影里,后背撞上坚实的墙壁,透心的凉。 虞清欢惊魂未定地抬眼,双颊的潮红尚未褪尽,便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程公瑾?” 程公瑾眸色晦暗,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她,一只手臂抵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密不透风地将她禁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缝隙中。 “要与我说什么.嗯?” 虞清欢紧张得咽口水,“没说什么。” 程公瑾眼底一片郁色,因为撞见方才的那一幕,呼吸变得沉重而压抑,鼻息滚烫地喷洒在她的额发和眉眼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烈和不满。 “若是不舍得,本阁便让人把他唤回来。” 他声音沉沉,听得虞清欢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她扬起脸看程公瑾,“没有不舍得。” 月光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看不见程公瑾脸上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墨香,混着一种危险气息。 虞清欢看不见,可程公瑾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她残留红晕的脸颊,看着她水色未消,含着春意的双眸,看着她被沐淮安肆意亲吻蹂躏过的唇瓣,此刻红肿湿润,愈发诱人。 程公瑾顿时微微低下头,冷硬的脸庞凑得更近,鼻息灼热,几乎是贴着她的唇低语:“方才之举,是何意思?” 这句话,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低沉沙哑,裹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涩。 周遭空气粘稠不堪。 虞清欢笑了,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拉得更近自己,唇瓣几乎贴了上去,“程公瑾,你不是说要等三日吗?” 在他唇瓣上轻轻碰了一下,带着点得意的笑意,缓缓叹气道,“这才第一日啊。” 看着程公瑾这副耐不住的样子,她忽然就不急了。 程公瑾眸中翻涌的暗潮瞬间被点燃,几乎在虞清欢唇瓣即将撤离的瞬间,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狠狠按向自己坚实的身躯。 “也可以不等。”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他沉重滚烫的胸膛,冷热交加,冰火两重天,耳边还听着他低哑得可怕的声音,虞清欢莫名的兴奋,“这可不行,说好了三日。” 顶着程公瑾的气息,她一字一句道:“一日都不能少。” 可就在她话落的瞬间,程公瑾俯首向前,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与上一次的缠绵悱恻不同,这次的深吻带了几分掠夺的意味,凶狠得仿佛要抹去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同时占有眼前的人。 虞清欢本就红肿的唇瓣刺痛了一下,不等她蹙眉,唇齿便被毫不留情地撬开,独属程公瑾的气息强势侵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激起一阵带着轻微刺痛的战栗。 如同疾风骤雨,倾泻着他压抑多时的情绪,以及对怀中人无法遏制的占有欲。 虞清欢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抓紧他,指甲抠着他的皮肉,隐约感觉到指下的皮肤都是滚烫的。 程公瑾近乎失控。 虞清欢却快承受不住了,试图挣扎,破碎的呜咽声从口中溢出,“唔呜.程公瑾.你先松开我!” 可挣扎的力道在高大的身影前,不仅徒劳,还十分可怜。 程公瑾眸色愈发晦暗,“松开?” (本章完) 第233章 有些心疼程公瑾 第233章 有些心疼程公瑾 程公瑾近乎失控。 虞清欢却快承受不住了,试图挣扎,破碎的呜咽声从口中溢出,“唔呜.程公瑾.你先松开我!” 可挣扎的力道在高大的身影前,不仅徒劳,还十分可怜。 程公瑾眸色愈发晦暗,“松开?” 听着让他松开的话,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轻笑。 那笑声沉沉,像醇厚的酒酿,直直往虞清欢的耳朵里撞。 虞清欢呼吸微微一滞,心跳莫名加快,她下意识看向程公瑾,试图在浓重的阴影里看清他的表情。 可月光照不到,她只能勉强看见程公瑾唇畔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虞清欢却被蛊惑了,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尤其诱人。 “程公瑾,你多笑笑。” 程公瑾微微一怔,头更低了些,灼热的呼吸密密地喷洒在她被自己吻过的唇上,嗓音裹着方才未散的低笑,“好。” 温热的气息裹着这个字,重重碾过虞清欢本就敏感的神经。 近在咫尺的唇舌间,是笑意与墨香交织的暧昧气息,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虞清欢心魂荡漾,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颈后的衣料,已经彻底陷在这声低笑里。 她清晰地感受到程公瑾紧绷的胸膛剧烈起伏,贴着她小腹的那处更是不容忽视,隔着薄薄的衣衫,浓浓的危险气息,烫得她面色红润。 “.说好了三日。” “只是亲一下。” 话落,程公瑾在虞清欢鼻尖上蹭了蹭,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半分松动,后脑勺上的手倒是稍稍放松了些力道,手指却深深陷入她浓密的青丝中。 伴随着汹涌的情潮袭来,他大腿强硬地挤进虞清欢双腿之间,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虞清欢被他勾得心痒难耐,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回应,舌尖试探地轻碰,带着一点求饶般的安抚,不似之前的戏谑玩笑。 这丝细微的回应,使得程公瑾动作猛地一顿。 那只原本扣在她后脑的手缓缓下移,粗粝的指腹划过她颈侧,带着占有的意味重重摩挲几下,指尖探入衣领。 另一只贴在她后腰的手掌,温热有力地按揉着,像在撩拨,又像是在安抚她不受控制而颤抖的身子。 空气粘稠到近乎凝滞,只剩下令人耳热的唇舌交缠声和粗重压抑的喘息。 不远处的桑如早已僵成一块石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墙里消失,偏偏那角落传来的声响,让她想装作听不见都难,只能绝望地继续自己的“喂蚊”大业。 虞清欢悄然将手往下探,隔着衣料缓缓握住。 程公瑾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的闷哼从紧贴的唇齿间传来,不再一味掠夺,而是耐心地缠绵。 两人的呼吸变得愈加粗重,喷洒在脸上、颈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对方彻底焚烧殆尽。 月光吝啬地勾勒着角落纠缠的身影。 被程公瑾的笑意蛊惑,虞清欢只能深陷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像被风暴席卷的枝,娇弱无力,承受着他失控的索取。 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化作成唇齿间细密的呻吟。 她的双颊绯红,艳丽得像熟透的蜜桃,连耳垂和纤细的颈项都未能幸免,泛着一层撩人的薄红,眼波水润迷蒙,长睫簌簌轻颤。 “程公瑾,你还要等三日吗?” 程公瑾垂眸看她,衣襟微乱处隐约可见雪色的香肩,因情动而汗湿的青丝粘腻地贴在潮红的腮边与颈侧,像被蹂躏过,靡艳极了。 他眸色渐沉,压抑着汹涌的情潮,“等。” 嘴上这么说,虞清欢却感觉后腰上那只手还在按揉撩拨,身体在他怀中失控地轻轻颤抖,两条腿酥麻不堪,“那你让我回去,我有些站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好了,接二连三被这舅甥俩人撩拨,还能保持清醒。 但显然,面前这人的自制力更好,都映成这样,还能忍。 角落的空气依然灼热,程公瑾胸膛仍剧烈起伏着,墨色的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尚未餍足的晦暗。 他垂眸看虞清欢,怀中的人此刻正软绵绵地靠在自己身上,如同暴风雨后零落的枝,若是离开自己的支撑,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好。” 程公瑾微微退开了一点距离,虞清欢顿时失去了支撑。 一阵无力的趔趄,惊呼还未出口,她身子又向前栽去。 几乎是扶住她的同时,程公瑾俯身,强劲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后背,微一用力,便将虞清欢整个人打横抱起。 双脚骤然离地,虞清欢下意识攥着他衣襟,红着脸看他,“其实你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毕竟这会儿还能抱起自己。 程公瑾:“或许还能活得久一些。” 虞清欢还是瘦了些,轻盈的身躯于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抬起步子离开。 眼见两人终于舍得走了,桑如“啪”的一声,把吸了自己不知道多少血的蚊子狠狠拍死后,才远远跟上前面的两人。 心想:还是天冷的时候比较适合听墙角。 感觉到虞清欢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颈窝,呼吸带着残余的热意喷拂过他滚动的喉结,程公瑾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稳。 气氛过于温馨,虞清欢又一次问出了口,“你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啊?” 程公瑾面不改色,大约是人已死,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没再像早上那般搪塞她,“先帝。” 虞清欢顿时愣住,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是 “可他不是一直看重你,信任你?” 甚至将他提拔到内阁首辅这个位置,就连病重后,也把所有政务交给他。 她记得清楚,就连萧景和处理的,大多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折子。 这样独一份的宠信,竟是假的! 程公瑾淡声道,“你若将那小丫头的命掌控在手里,自然也会看重信任她。” 虞清欢语噎,喉咙酸涩哽咽得厉害。 所以,正是因为身中剧毒,时日不多,程公瑾才能被提拔到内阁首辅的位置,才能得先帝信任,才会被当初的瑞王和太子争相拉拢。 旁人艳羡的背后,全是猜忌和苦楚。 她忽然有些心疼程公瑾。 虞清欢:呜我没力气了。 程公瑾:乖,再亲一下。 桑如: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亲嘴,让我喂蚊子! (本章完) 第234章 你看起来很好吃 第234章 你看起来很好吃 尽管程公瑾步子慢,可还是到了虞清欢暂住的院子,桑如见状,快步上前,迅速帮两人推开房门。 门扉轻启又合拢,程公瑾行至床榻旁,将虞清欢安置在榻上,转身便要走。 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一步,身形微动之际,虞清欢悄然探出手,准确地勾住了他尚未来得及远离的宽大袖口。 “那么快走吗?” 闻言,程公瑾没有扯回被她抓住的衣袖,高大的身影在床榻旁坐了下来,“我若是不走,你想做什么?” 他神色早已恢复清明,说着这话时,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让虞清欢想入非非。 虞清欢悄然松开了手,借着屋中微弱的烛光,看向程公瑾,“就说说话,说些你以前的事。” 也就是今夜,她忽然想自己了解一下眼前的这个人,而不是从旁人的嘴里听说。 程公瑾沉默良久,“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以她与宫中那位的关系,知道这些,无非就是多些负担。 如今先帝和瑞王都死了,他只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必再提,对活着的人都好。 在令人屏息的沉寂后,虞清欢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程公瑾,你累吗?” 程公瑾微微一怔。 看着他时刻挺直身子的样子,虞清欢头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替他不值,“这么久以来,你一个人撑着,一定很累吧。” 明明是两家人,却都担在他身上,就连身中剧毒的事还瞒着家中人,独自一人承受。 虞清欢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湖面,却又清晰得直抵程公瑾心口。 头一次有人问他累不累。 他本不在意,可就在这一刻,忽然又觉得自己也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姓程,所谓钱财权势,再多也换不来一具康健的身子。 这种忽然的关心,让程公瑾的波澜不惊多年的心狠狠一跳。 他忽然朝虞清欢凑近了几分,深邃的眸光直直望向她眼睛,“你在关心我。” 虞清欢不否认,对他好奇心越来越重,诱哄道:“你同我说,我定然不告诉旁人,就当是讲个故事。” 程公瑾神情仍旧冷淡,“我不会讲故事。” 虞清欢嘴角微扬,会不会讲故事不重要,能开口讲话就行。 “你既说了三日,总要让我更了解你一些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拽程公瑾的袖子,试图将人拽上床榻,躺到自己身边来。 被她忽然用力地扯了一下,程公瑾没有防备,身子往前栽,压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对,氛围又逐渐升温。 虞清欢还是头一次用这个角度看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平日里看人总是冷冷的,可嘴唇却是软软的,很好亲。 就像沐淮安说的那样,面冷心热。 她眼睛微微发亮,“你看起来很好吃。” 这一刻,虞清欢甚至想不起来当初是谁整日恨不得离程公瑾远远的,连看见都要避着。 程公瑾眸光晦暗不明,“想吃?” 虞清欢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他,“你就趁着三日未到,同我说说以前的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抱住程公瑾的胳膊,晃了晃,娇声道:“我真的想知道。” 程公瑾明显扛不住虞清欢这样撒娇,他有心下榻,可胳膊却被抱着,试着扯了两次,都你没扯出来,若是强行用力,只怕伤到人。 良久,他似是被磨得有些无奈,在她身旁躺下,终于开了口,却不是讲以前的事,“我只答,你可以问三次。” 虞清欢语噎,程公瑾怎么这么喜欢‘三’这个数字,一会三日,一会三次。 她抱着身旁人,绞尽脑汁想半天,才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中的毒,他怎么给你下的毒?” 程公瑾:“三年前,宫中赐膳。” 想起三年前那一夜,他眸色暗沉,染上了寒意。 每年除夕,宫中都会给朝中重臣赐膳,那毒就下在菜里,借由瑞王的手送来,以示皇帝对他的重视,任谁,都不会辜负这份皇恩。 当天夜里,他五脏六腑剧痛难忍,昏死了过去,幸而府上郎中医术精湛,将他救了回来。 那时,他以为毒是瑞王下的,后来才发现,背后之人是皇帝,不过是借了瑞王的手,一方面让宫中太医医治他,实则是在以毒控制他,每月一次的医治,让他以为寒毒是可以治好的。 一方面又能让他记恨上瑞王,绝不可能助瑞王夺他的皇位。 自古君王多无情,便是再深厚的父子,也是互相猜忌。 虞清欢怔怔地看着他,“所以你从那时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程公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淡淡的语气,在虞清欢听来,却很是沉重。 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从三年前就知道自己必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扛起了两家的重担,甚至还忍着恶心,向谋害者俯首称臣……这沉甸甸的煎熬,远比她想象的残酷百倍千倍。 大概上辈子的遭遇,以至于她这会儿在知道了这些后,一股剧烈的酸楚猛地揪住她的心。 在程公瑾话音落下的死寂里,虞清欢倏然挪着身子靠近。 她纤细的手臂毫无保留地环上了程公瑾紧实的腰身,脸颊轻轻蹭上他的颈窝,“他们若知道你承担这么多,定然心疼你。” 程公瑾的身体是僵硬的,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却在虞清欢抱上来的瞬间,有所动容。 微弱的烛光在两人眼中跳动,映照出虞清欢眼底,自己的模样。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缓缓渗入,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沉寂的这几年来建起的心防。 程公瑾忽然就开口问了一句,“你呢?” 你也心疼我吗? 回应他的,是虞清欢更用力地收紧了双臂,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给他。 她在程公瑾的颈窝蹭了蹭,“我也是。” 虞清欢想让眼前这人知道,过去的苦难,至少在这个夜晚,不必再独自背负。 程公瑾眸中暗沉悄然散去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虞清欢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三年前.那不是淮安发生意外,受重伤的时候? 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红唇动了动,小声开口问,“淮安的伤.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话问出口的瞬间,程公瑾身子微不可察一僵。 腱鞘炎又犯了,疼得不行,贴了膏药想休息一下.今晚就先更今天的二更,也就是这一章,凌晨明天的那一更就先不更了,等明天白天两章一起更,宝子们见谅。 没有断更没有断更,没有请假没有请假。 明天见。 (本章完) 第235章 程阁老他不行吗? 第235章 程阁老他不行吗? 察觉到程公瑾的变化,虞清欢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她其实早就想知道沐淮安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可又不能问,怕揭开他的伤疤,惹他伤心。 而现在,知道程公瑾是在三年前中毒,时间正好和沐淮安受伤的时间撞上,显然程公瑾是知情的,她当即抓住机会问。 见程公瑾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虞清欢抱着他晃了晃,“程公瑾?” “程大人?” “程阁老?” 半晌,程公瑾才开口,“他是因我受的伤。” 这话一出,虞清欢环抱着他腰身的双臂瞬间僵住,“因为你?” 她手指无意识地在程公瑾身上动了动,不一会,力道明显松了,胳膊甚至下意识想往回缩。 程公瑾却不容她退缩,强硬地扣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 这一刻,虞清欢眼前浮现的,是沐淮安被面具遮挡的面容,他本该是天之骄子,为天下学子所敬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借着程公瑾的势入仕。 一想到沐淮安因为那张脸,受过多少异样的目光,她心里就有些乱,“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程公瑾面色有些苍白,他缓缓开口,说出三年前的事。 定国公府战功无数,老皇帝又是在定国公府的扶持下上位的,虽早已交了兵权,可边疆的大军仍旧有不少统领是定国公的部下,对他比对老皇帝还要爱戴。 功高盖主本就遭人忌惮,原本娶了早年丧父丧母的程家女,是能让皇帝放心一些,可就在程公瑾踏入朝堂的那一刻,又一次将定国公府拉到众人眼前。 皇帝惜才之心不假,可他忌惮定国公府也是真的,可就是如此,程公瑾还是一步一步往上爬,甚至那时,经由程公瑾教导的沐淮安早在京中声名远扬。 在皇帝看来,一个程公瑾便已经很难掌控,若是再多一个沐淮安,定国公府迟早要反。 故而命人制造了所谓的意外,将人扼杀,不夺性命,可毁了脸,依照当朝律例,是不能入仕为官的。 在程公瑾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是当初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平平淡淡,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 得知真相的虞清欢艰难开口,“淮安他知道吗?” 程公瑾沉声道,“应该能猜到。” 所以后来,不管自己怎么劝说,沐淮安都不肯再尝试,不愿再连累家中人。 可程沐两家本就树敌众多,若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撑着,一旦自己死了,那些人就会下手,届时,一个也逃不过。 所以,他必须把小外甥扶起来,在自己倒下前。 虞清欢眼中神色复杂,“你就没想过和他说这些事吗?” 若是程公瑾能把这些说出来,以淮安的性子,绝不会让他这三年来独自承受这些。 何至于独自一个人算计这么多。 或许连一年前老皇帝突然重病,瑞王最近谋反,都是他的手笔。 程公瑾看了她一眼,“这些我一人担着便足够了。” 他语气低沉淡漠、毫无波澜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目光紧锁在他脸上,这会,虞清欢是真心疼了。 老皇帝和瑞王死了真是活该,把这舅甥俩人给折腾什么样了,一个面目全非,一个命不久矣。 帝王果真无情。 程公瑾还是那副神态淡淡,疏离冷漠的样子,可虞清欢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自责,一种近乎窒息的无力感翻涌上心头。 她忽然想做些事,安抚眼前这人。 于是,她又在程公瑾颈窝处蹭了蹭,伸出舌尖在他喉结上舔舐了一下,声音异常干涩沙哑,“不想那些了,要不要把方才在前院时没做完的事做了?” 说着,她用力地抱紧腰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那双总是冷漠疏离的眸子,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丝动摇。 程公瑾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搔动了一下,他不语,想将身上的手挪开。 可虞清欢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将自己又往他怀里嵌了嵌,脸颊又一次轻轻蹭过他的颈窝,柔软的唇瓣几乎贴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微凉的肌肤上。 她能感觉到手下坚实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 “程大人”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轻又软,呵出的气有意无意拂过他耳廓。 虞清欢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下移动,最后某处位置,被烫得一手热,“能不能让我尝尝看看这里是不是软的。” 她动作大胆,眼神却清澈专注。 程公瑾浑身猛地一僵!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喉结艰涩地滚动。 那只握住他命脉的手,触感无比清晰,带着某种摧毁性的、难以言喻的诱惑。 虞清欢还在继续,轻揉慢捻,一边对上程公瑾目光,那眼神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此时,程公瑾正试图用一贯的方式压制住汹涌而来的陌生悸动,发现不行,他猛地攥紧了身下作乱的手,骨节泛白,强压下想引领那只手继续作乱的冲动。 尽管手被抓着,可虞清欢的指尖还是不安分,像逗弄一般,在前端勾蹭。 程公瑾身体深处的欲望被她娇柔却精准的撩拨彻底惊醒,引以为傲的定力荡然无存,所有的感官都前所未有地聚焦在怀中人和那一点致命的接触上。 “你想怎么尝?”他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这话像是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来的。 虞清欢香软的舌头又在他喉结上舔舐了一下,“这样尝。” 湿腻的触感,大胆的言语,让程公瑾浑身僵直,他甚至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虞清欢媚眼如丝,手掌愈发放肆,另一只手甚至搭上了他腰间的衣带,“您给尝吗?” 眼见程公瑾离开,看步子还有些慌乱,八成是干了什么事,院子里的桑如赶紧去打了热水回来。 谁料一进屋,看见的却是她家姑娘衣衫完整地站在屋里,正拎着桌上早就冷了的茶水往嘴里灌,一副降火的样子。 她愣愣地问,“姑娘.程阁老他不行吗?” (本章完) 第236章 三日之内,势必拿下他! 第236章 三日之内,势必拿下他! 听见桑如的话,虞清欢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慌忙咽下去,又因为太急,呛了个好歹。 桑如连忙放下手中东西,上前拍背给她顺气。 虞清欢缓过来后,纳闷地问桑如,“你怎么会这么问?” 桑如如实道:“奴婢瞧程阁老走得急,还以为是同姑娘办了什么事,结果进来一看,您这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可不就是他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回想了一下方才程公瑾走时的样子,本来还以为是从了姑娘,这么看来,是还没从。 要知道,当初二爷和太子.不,应该是陛下了,这二人每每同姑娘同房,姑娘身上的衣裳都没一件能好好的。 就是小公爷那样温柔的人,也是一身狼藉。 虞清欢摸了摸下巴,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回想了一下每次摸上去的形状,硬邦邦的,挺有实力的啊,不像是不行。 可自己都撩拨到这份上,方才几乎都要把程公瑾的裤子给脱了,结果还是让人给跑了。 越是吃不到,她这心里越是难捱,时时刻刻想着,惦记着那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虞清欢拍了拍桑如的肩膀,“等着看,你家姑娘我三日之内,势必拿下他!” 桑如连连摇头,端着用不上的热水走了。 心想:程阁老怕不是在同她家姑娘玩欲擒故纵的那一套? 以往那三个男人都是对姑娘有求必应,勾勾手就自个脱衣裳了,结果现在姑娘碰上程阁老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只怕是更起劲了。 真不知这两人,如今到底是谁在拿捏谁。 此时回到屋子里的程公瑾,他随手将屋门甩上,发出一声闷响。 方才从虞清欢院子里带出来几乎要焚烧理智的火气,被路上的夜风吹散去一些,可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那张平日清冷如雪的俊脸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根颈侧。 今夜,是他几十年的自持下,从未有过的狼狈。 程公瑾几乎快要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了,可一抬头,看见满屋子挂着的画像,喉结几近失控地上下滚动。 柔软的红唇,温热的气息,湿热的软舌,以及她不安分的手。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尤其是那双清澈却妩媚的眼睛,几乎要将他连同理智一并焚毁。 她说她想尝尝。 怎么尝? 旖旎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程公瑾猛的闭上了眼,身子紧绷得几乎发疼。 以为看不见画像,就好了。 可一闭上眼,那些画面在他脑中更加鲜明。 陌生的悸动在胸腔里疯狂撕扯,他用尽力气克制着想遵循本能去纾解的冲动,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森森白色,每一次艰难的克制都牵动着小腹深处未曾褪去的硬热。 在他的克制下,那只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缓缓抚上腰下之处,隔着衣料重重滑动。 “嗯”一声低沉压抑到极限的喘息从程公瑾紧抿的薄唇中泄出,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他猛地睁开眼,意志被摧毁,理智尽失,眼底只剩翻涌的情欲。 这是连程公瑾自己都从未想过的。 可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走向桌边。 冷白的手掌提起茶壶,拎起桌上的茶杯倒满,将冰凉的茶水灌入口中,水流滑过灼烧的喉咙,却浇不灭那股燥热。 意识到这一点的程公瑾放下茶壶,一手撑在冰冷的桌面,另一只手终是认命落回去,手背青筋毕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滚着尚未平息的情潮,还有几分自我厌弃。 这对他而言,比以往的朝堂之争都要耗费心神。 次日,虞清欢在厅子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程公瑾来用膳,一问杨管家,才知道他早就出门入宫了。 满桌的清粥小菜,只有她一个人尝。 她叹了叹气,“唉。” 一旁的桑如还以为是这些不合她胃口,毕竟前阵在宫里那会,还什么都吃不下呢。 “姑娘,要不奴婢让人重新做两个菜?” 虞清欢摇摇头,“不用,我就是觉得有些无聊。” 本来白日里就自己一人,现在程公瑾连早膳都不同自己一起了,难道是昨日被自己吓到了?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桑如,“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了,所以把人给吓跑了?” 桑如还真想了一下,对比二爷和陛下,其实姑娘对程阁老已经很慢了。 她当初还以为在那小宅院的时候,姑娘就能把程阁老给办了,结果进了趟宫里,又辗转到这程府。 “奴婢觉得,程阁老许是害羞了。” “.”虞清欢没说话,脸上写着无语。 你觉得害羞这两个字,和程公瑾那老古板搭得上吗? 哎,无聊,要是这个时候谢知礼在就好了,定然能寻到好些趣事同自己说。 事实上,程公瑾只是对昨夜自渎一事,心里过不去。 他只能接受自己的这一双手用来写字作画,或是拨弄朝堂风云。 所以这一夜,他甚至没怎么睡着,自我挣扎到天明,换了衣服便匆匆入宫,甚至根本没去想虞清欢,这个勾起他欲望的源头。 眼见程公瑾眼底一片倦色,内阁同僚觉得很是难得,问候了一句,“程大人昨夜没睡好?” 他微微颔首,“嗯。” 那位内阁同僚还想问候两句,却被旁边另外一位同僚拉住。 “你拉我作甚,他难得像今日这般,你我此时不打趣,更待何时?” 那同僚一边瞟程公瑾,一边压低声音,“你傻啊,没瞧见他脖子上那痕迹?” 闻言,目光望去,哪有什么痕迹。 “背后!” 那人装模做样地绕到背后,这一看,不得了,好几道明显是被女人的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这种痕迹怎么会在他们这位从不沾女色的程大人身上出现? 天!这得是什么女人,才能把这位给收服了,难怪昨夜没睡好啊,他这是被女色缠得夜不能寐啊! (本章完) 第237章 女人无非就是爱钱 第237章 女人无非就是爱钱 在程公瑾身上看到了不该有的痕迹,那位内阁同僚姓古,是在场的人里头年纪最小的,有些兴奋,平日里性子就贱嗖嗖的,因着家世好,也不怕得罪人,所以总爱招惹旁人。 其他人怕程公瑾,他却是不怕的,这会儿直接凑到程公瑾身上,一把就搂了上去,一脸不怀好意地打听,“程大人可是好事将近了?” 程公瑾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 旁边的人看了连连摇头,古大人真是不怕死,到底是年轻,二十五都不到,连程公瑾都敢去打趣。 鲜少有人敢对程公瑾这么说话,更别说是这样上手。 古大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就你脖子后的抓痕啊,我一瞧,就知道肯定是女人抓的!” 他说着,还一脸得意。 闻言,程公瑾多看了他两眼,“你很了解女人?” 古大人眉梢一扬,拍了拍胸膛,“那是,我一个月都要去醉香楼好几次,这里就没有比我更了解女人的。” 他说这话时,还瞟其他人一眼。 程公瑾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人,有些印象。 古家有从龙之功,这人是近两日提拔上来的,不曾干过什么正经事,那位因此退下去的老人忿忿不平了几日。 他开口问了一句,“那你可知,如何哄人?” 古大人一听,脸上顿时扬起自信的笑意,“你这事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 “这女人无非就是爱钱,首饰和绫罗绸缎这些,姑娘家收到这些,定然欢喜。” “若是能带着去逛,瞧上哪些,就买哪些,定然更欢喜!” “或是就直接给些银票” 他几乎是将自己毕生心得倾囊相授,程公瑾也听得认真。 在女人这件事上,他确实不懂,若是爱银子,给的也迟早会完。 他不说话,眸色沉了沉,像是在思考。 古大人见状,心想,纵使这官坐得再高,在别的事情上还不是得请教人,看来这程公瑾也没旁人说的那么特别,还是会为女人烦心啊。 不过也是,毕竟都一把年纪了,再不娶,往后都没人肯嫁了。 当天夜里,程公瑾回到程府,已过酉时。 他刚进从马车下来,杨管家就匆匆上前与他说话,“老爷,小公子来了,方才同虞姑娘一块在厅里用的膳,现如今到虞姑娘院子里去了,一直没出来。” 他说得很快,显然有些急,实打实的担心, 老爷年纪摆在这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带个姑娘回府里,还这么上心,显然是对这虞姑娘有意。 可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小公子也来凑热闹,看起来还同虞姑娘关系很好。 用膳时,他就守在一旁,发现虞姑娘待小公子的态度,就像自己人,甚至还会互相夹菜。 这么一对比,老爷同虞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些,到现在也没见亲近。 若非人是被老爷带回来的,他甚至都会以为这虞姑娘同小公子才是一对。 故而从傍晚到现在,他一边派了人去后院守着,自己则一直在前院等着程公瑾回来。 哪怕那人是小公子,可老爷才是他老杨的主子,自然要为自家老爷着想些,就怕好不容易招来的一个小姑娘,回头让小公子给抢了去。 程公瑾虽不懂女人,可杨管家的意思,他却看懂了。 他淡淡开口,“人本就是替他留下的,无需担心。” 闻言,杨管家傻眼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爷的意思是那虞姑娘,是小公子的人!? 可既然是他的人,为何不带去定国公府,而是放在程府? 满头雾水的杨管家脑袋昏昏,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为防止底下人乱猜,坏了虞清欢的名声,程公瑾解释道,“她刚和离不久,身份不宜见国公府的人。” 他这一解释,杨管家听明白了,那虞姑娘嫁过人,小公子担心国公夫妇不同意这事,所以求到了老爷这,帮着他收留虞姑娘。 “那您对虞姑娘.” 杨管家欲言又止,他太了解程公瑾,这么上心,对那虞姑娘明显青睐有加。 其实和离过并非是什么大事,姑娘家嫁错人在所难免,可既然是小公子的人,那就不好去抢了。 程公瑾没有应他这话,而是说起了其他,“管好府中人,有关她的事,一个字都不得传出去。” 听见这话,杨管家有种不安的预感。 若是为了小公子瞒着定国公府那边,何须如此? 老爷还几次叮嘱,看着倒像是在防着其他人,看来这位虞姑娘的身份是真不简单,并非只是因为和离过。 “老奴明白,您可用过膳?” “还未。” “老奴这就命人备膳,给您送去。” “嗯。” 程公瑾颔首,朝后院走去。 从前院走到他的院子,中间会经过虞清欢暂住的院子,但若是不走近,只是沿着小道走,其实也瞧不见什么。 可他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走到了院门口的墙边。 隔着院墙,也能清晰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悦耳笑声。 “淮安,你轻点.别摸了,好痒啊!” “郎中说每日用这个,以后便不会长纹,你忍着些。” “呜呜呜,可是痒” “听话。” 程公瑾眸色晦暗不明,虽不知道两人在院中做什么,可虞清欢从未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怀。 他倒是不知,小外甥如此会哄女人。 此时,院子里,虞清欢躺在摇椅上,衣裙掀开一角,沐淮安正拿着一小瓶东西在她微微显怀的肚子上涂抹轻揉,动作很是温柔。 没有姑娘家不爱美,听郎中说,好些女子孕期肚子上会长纹,为此忧心忡忡。 他不想虞清欢不高兴,便寻人向宫中太医讨来这宫中秘药,据说很是有用,以前宫里的娘娘都在用。 虞清欢又笑了出来,看着一脸认真的沐淮安,“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呀!” 比自己这个正怀着的人知道的还多。 沐淮安弯唇笑笑,“你无需知道,我都会替你办好。” 莫说是这宫中秘药,就连从前用过的西域蝶彩,他前不久从宫中出来,便寻人又去买了一份. 沐淮安(温柔):只有我,会这么照顾你。 虞清欢(星星眼感动)。 萧景和(不屑):呵。 谢知礼(抓狂):哪来的绿茶,倒是把人给我啊,谁不会照顾啊! (本章完) 第238章 和你在院子里试试 第238章 和你在院子里试试 虞清欢看沐淮安的目光都变得柔和,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只是程公瑾不是说他近来会很忙吗? 程府和国公府又不是一个方向,他夜里就得回去,一早天未亮又得醒.想到这,她有些担忧,怕沐淮安没休息好,身子垮了。 “你不是忙吗,怎么还一直来寻我,会不会太累,其实我在这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沐淮安摇头笑,“本是累的,可瞧见你就不累了。” 他没有说的是,每一日醒来,期待的就是能在夜里见上心上人一面,看见她笑,那些疲惫便不算什么了。 虞清欢微微一愣,又笑了,伸手勾住沐淮安的脖子,搂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怎么这么好啊。” 她一边说着,勾着沐淮安脖子的手扯住了后脑勺的细绳,另一只手扶住了面具,指尖轻轻一扯,细绳散落,面具失去禁锢,落在她手里。 近距离望进这双没有任何遮掩的眼,又望向他脸上的疤,想到程公瑾说起的那些事 眼前这人什么都不知道,脸上的伤,还有程公瑾的事。 等将来知道了,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怎么了?”看出了虞清欢的失神,沐淮安问了一声,嗓音低哑,对她摘自己面具这件事早已习惯,眼波深处全是对她的纵容。 虞清欢心头的怜惜和担忧交织,瞬间淹没了理智。 她攥紧了面具,勾着沐淮安靠近自己,微微侧头,印下了轻柔却坚定的吻,柔软的触碰一瞬间点燃了沐淮安。 他呼吸停滞,未料到眼前人会突然亲自己。 这无异于是对自己亲近她的邀请。 沐淮安眼中掠过一抹轻柔的笑意,整个人往她面前挪了一下,俯首加深了这个吻,月光打在他身上,阴影几乎将摇椅上的虞清欢全部覆盖, 他唇瓣炽热,带着几日的想念吮吸那份令人眷恋的温软,舌尖细致地描摹着唇线,在得到一丝轻微的回应,当即叩开齿关。 独属沐淮安的沉香萦绕在鼻尖,一种熟悉令人心悸的电流霎时窜过虞清欢的四肢百骸,她顺从地微启檀口,接纳沐淮安气息的侵入。 两道呼吸彻底交缠在一起,急促又滚烫,在这静谧的院子里发出细微而暧昧的声响。 沐淮安的手不再安分,灼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在虞清欢的身上缓缓摩挲,每一次游移都带起一阵无法抑制的细微战栗,最后滑腻柔软之处浅浅一捏,那股子热意犹如燎原的星火,让两具身体瞬间燃烧起来。 眼见沐淮安眸中之色愈发深邃,却还准备克制的样子,虞清欢心跳如密集的鼓点,疯狂敲击,“已经三个多月,太医说可以的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缠绕上他的颈后,指腹无意识刮蹭着他后颈肌肤,“你不想要吗?” 虞清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尤其清晰震耳。 沐淮安本就素了几个月,这会儿哪里禁得起她这样的勾引,他眸色微微一暗,嗓音低哑,“去屋里。” 说着,他便要站起来,将身下人抱起进屋。 虞清欢却不松手,含着水光的美眸直勾勾地看他,“不去,就在这。” 沐淮安微微一愣,环顾四周,院子空旷,连个遮掩的都没有,但凡外头有人经过走进来一看,或是动静大些,院墙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顿时耳热,两颊浮起一抹红晕,“院子里不合适。” 虞清欢却不听,“我就要在这,反正先前在马车上都试过了。” 桑如早在沐淮安来时就已经走人,她近来和后厨的人打得火热,说是要学做菜,说不准以后还能开酒楼,估摸着要等到沐淮安走了才会出现。 现在这院中就自己和沐淮安,动静闹得再大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主要是这样的场景,总让她想起先前谢知礼穿沐淮安衣服那事,当时就是在院子里。 谢知礼向来胆大妄为,可沐淮安不一样,指定紧张,这越紧张,那不就越刺激? 想及此,她勾着沐淮安的脖子,晃了晃,“我就要在这,早就想和你在院子里试试了。” 听着她直白勾人的话语,沐淮安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反正在马车上都试过了,在院子里试试怎么了. 这话彻底瓦解了他最后一丝矜持,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拉入情欲的深渊。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阿欢,你真磨人。” 虞清欢眨眨眼,“磨到你了吗?” 她话音落,沐淮安以动作回应了她的话,俯身噙住眼前的红唇,大手不再满足于方才的位置,顺着腰线开始往下探,掌心灼烫地贴上滑腻的肌肤,激起虞清欢一阵压抑的娇吟。 “啊……”声音被堵在唇齿间,很是甜腻。 摇椅因两人激烈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沐淮安一手托住她的背脊,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则放肆地探入深处,带着薄茧的指腹熟稔地挑弄。 虞清欢浑身剧颤,不自觉地弓起身子,细密的呻吟再也无法抑制地从交缠的唇舌间溢出:“嗯轻、轻点!” 那双勾魂的眼半阖着,水光潋滟,迷离地望着眼前人,那半边脸的疤痕依旧触目惊心,心底的怜惜与更深的渴望交织沸腾。 沐淮安被她情动的模样激得眼底猩红一片,顿时收回手,屈膝挤进她腿间,坚硬如铁的欲望隔着薄薄衣料用力顶蹭着。 虞清欢难耐地扭动腰肢,那处已然泥泞不堪,这点磨蹭根本缓解不了她迫切想要却始终空虚的感觉,反而让她愈发渴望。 “阿欢。”沐淮安低喘着唤她的名字,滚烫的唇舌移向敏感的耳垂和颈侧,留下炙热的印记。 虞清欢受不住,意乱情迷间,主动抬起修长的腿缠上他的腰,用力将他拉向自己,“淮安,给我给我。” 看她贪吃的样子,沐淮安心动到极致,却仍有理智在犹豫,“万一有人看见?” (本章完) 第239章 偷听墙角 第239章 偷听墙角 箭在弦上,沐淮安却还在犹豫,毕竟是在院子里。 虞清欢却已经上手,胡乱地在他腰间摸索,一把扯下玉带,又钻进袍子里去解他裤带,这一举动,彻底碾碎了沐淮安的所有顾虑。 他不再犹豫,就在衣料滑落,堆迭在地上之际,他压着虞清欢,腰身猛地一沉——瞬间被紧紧包裹,像被吸吮住了一般,隐秘而温暖。 “好紧.” 熟悉又久违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沉性感的闷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同样闷哼出声的,还有被骤然填满的虞清欢。 院门外,墙根暗影处。 程公瑾僵立如石,他本欲走了,可里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停住了步子,那一声声越来越清晰的女子娇吟声,混着摇椅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从未听过如此婉转娇媚的声音,带着颤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甚至能从小外甥极力克制却又压抑不住的低吼声想象出他有多舒爽。 这些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毒素顺着血液,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使他根本挪不动步子,就站在那里听着。 又是一道带着哭腔,破碎得不成调子的娇唤清晰地钻入耳朵。 “淮安.慢、慢些,太深了,求你了呜呜呜呜……” 月光清冷地照在程公瑾脸上,映得那张平日里清冷的面容过分惨白。 他应该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虞清欢叫唤的声音,便是想留下来,甚至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院中的景象,唇舌交缠,该是何等的亲密无间。 只不过,和虞清欢交缠的人,是他,而非院中的小外甥。 此时院中,虞清欢仍在沐淮安身下婉转承欢,素了几个月的沐淮安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两人根本想不到院外还站了一个人。 她香汗淋漓,勾着沐淮安,想将他留下来陪自己,“淮安.要不你今夜别走了。” 沐淮安也想,可想到程公瑾对自己寄予的厚望,不想让他失望。 “不行,舅舅说了,我不能留宿。” 提起程公瑾,虞清欢顿时不满,小手在他胸膛上乱抓,“他就是个老迂腐,你硬气些,别管他。” 沐淮安攥住她作乱的手按住,“舅舅不让我留宿是为我好,怕我耽于美色,这又是在他府上,我不能忤逆。” 虞清欢撇嘴,那厮就是存了私心,哪里是什么为了沐淮安好。 他自己不饿,还不让旁人吃? 天底下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虞清欢的声音黏腻得像融了的,带着方才情动未歇的轻喘,指尖微烫,从他起伏的胸膛缓缓滑下,掠过紧绷的腰线,“别管他嘛,他自己不沾女色,难道还让你跟他学?” 沐淮安哪里经得住她这样撩拨,喉结滚动,又一次挺腰用力,撞得虞清欢满脸潮红,语不成调。 他不知道舅舅是不是真的不沾女色,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了。 尝过阿欢的滋味,这辈子都要折在她手上。 一阵凉风吹来,虞清欢不自觉绞紧,沐淮安险些交代,他将额头抵在虞清欢颈窝,带着浓重的气音,“还要吗?” 虞清欢的脸都是滚烫的,她从来不是什么禁得住诱惑的人,更别提这段日子以来,程公瑾屡屡‘引诱’自己,又不给碰。 就像是饿到极致的人,眼前有一桌美味佳肴,却不让碰,非让人忍着,等着。 好在现在有沐淮安可以解馋,哪里舍得这么快就把人放走。 当即抓着沐淮安,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还要。” 沐淮安面色温柔,没有应他的话,身下却一次一次的撞去,九轻一重,将虞清欢彻底送上了顶端。 这样活色生香的声音,生生撕裂了程公瑾一直以来的理智,昨夜自渎一事与今夜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虞清欢最后的那一声娇喊尤其大声,像最后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程公瑾的冷淡和体面。 他五脏六腑开始剧痛,手死死地捂着心口,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近乎窒息。 院中刚平息下去不久的动静又开始了。 程公瑾脸色苍白,死死咬着下唇,挣扎着向后踉跄了半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摔倒。 毒发的痛苦使他根本无暇再去听院里的声音,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影无声地隐没在无尽的夜色里。 可人是逃了,心却丢在了这。 就在那一刻,程公瑾想不管不顾的将人抢到自己身边。 可院里的那两人太过热忱,那样浓烈的情爱,于不久于人世的他而言,却是苍白又可笑的。 今夜简直是他此生承受过最残忍的酷刑,以至于昨夜之事,都算不得什么了。 折腾了两次,虞清欢终于累了,躺在摇椅上,动都不想动了。 沐淮安只得将她抱起进屋,又去唤人备了热水,细细给她清洗身子,而后又将人抱到榻上坐好,亲手给她穿上寝衣,眼里满是柔情。 这样的事情,他是第二次做了,上一次已是几个月前,当时在屋里荒唐了一日,什么事情都做了。 想到当日之事,沐淮安好不容易散去的情欲,又席卷而来。 他倏地蹲下身子,单膝跪在虞清欢面前,脸沉沉地埋入两腿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明明是旁人眼里的朗朗君子,却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下流的举动,看得虞清欢浑身燥热,“你干嘛呀?” 沐淮安抬起头,近乎着迷地看着她,“阿欢,我好渴。” 他声音沙哑沉闷,目光征询眼前人的同意。 听懂他的暗示,虞清欢纤长的睫毛轻颤,被水雾浸透的眸子里潋滟着未消的情潮,“那你去喝水啊,桌上有.” 沐淮安却将手覆在她腿上,打断了她的话,“桌上的水不好喝。” 虞清欢红了脸,“那你想喝什么?” “自然是琼浆蜜液。” 沐淮安说着,眼底的火焰愈盛,大手不由分说地将眼前雪白的双腿分开,只见那里早已湿漉,轻轻一动,便吐出一股水,水淋淋的,诱人极了。 (本章完) 第240章 趁人病危上人床榻 第240章 趁人病危上人床榻 沐淮安抬起脸,看向虞清欢,唇边带着低笑,“我能喝吗?” “你想喝就喝不用问我的。” 明明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可虞清欢还是有些莫名的羞涩,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袖,换成谢知礼,哪里会问这些,也只有沐淮安的性子,做什么前才会要问上自己一句。 尤其是这副样子,好似真要喝水,若让旁人瞧见,压根看不出来他要做的是什么事。 就在濡湿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时,虞清欢喉间溢出细弱的呜咽,她身子软绵绵地向后倒,靠在床榻的引枕上,任由沐淮安埋首在她腿间。 滚烫的唇舌在那里辗转厮磨,时不时吮吸一口,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水声。 虞清欢一紧张,冒出的水更多,尽数都被沐淮安卷入嘴里,全然没有平日里斯文进食的样子,几乎是狼吞虎咽,吞咽声清晰可闻。 他时不时抬眼看虞清欢一眼,哑声地问上一句:“喜欢吗?” 虞清欢语不成调,哪里还顾得上回应他。 当天夜里,一直到亥时,将虞清欢安置妥帖,沐淮安才离开,本想去见过程公瑾再走,可管家却说程公瑾已经歇下。 目送沐淮安离开,杨管家目光复杂,难得老爷头一回瞧上个姑娘,怎么就同小公子看对了眼。 可怜老爷,不仅得不到人,还要帮着小公子遮掩。 他摇摇头走了。 而此时,桑如回到院子时,还拎了两道自己刚学会的小菜,虞清欢吃了两口,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两道菜好吃,假以时日,你定比那西风楼的高大厨还厉害。” 桑如听了顿时高兴,姑娘的嘴一向刁钻,她说好吃,那肯定错不了! 高兴之余,她又就想起了方才在后厨瞧见的事,“姑娘,方才杨管家命人备了膳,说是要给程阁老那边送去的,可没一会,又有人在煎药,膳食还在后厨放着,反倒将药给送去了。” 闻言,虞清欢眉头蹙了蹙,煎药? 她忽然想到,先前在程公瑾院子时也有瞧见过药渣,莫不是毒发了。 “可有听到杨管家说什么?” 桑如摇摇头,“杨管家什么也没说,反倒是问了奴婢几句,您同小公爷的事。” 虞清欢微微颔首,想必是杨管家发现了什么,这才多问了几嘴,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她脑中浮现出先前程公瑾毒发时的样子,心中纠结,“程阁老应当是身子不适,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毕竟他好心收留你我。” 桑如咧嘴笑,“姑娘想去就去,莫要趁人病危,上了人家床榻就好。” 她可没忘,当初小公爷可不就是身子不适,姑娘夜里头去瞧,结果彻夜不归,转头就同小公爷好上了。 程阁老同小公爷还是亲舅甥,指不定也吃这套。 闻言,虞清欢张嘴就为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趁人病危上人床榻了?” 桑如笑笑不语,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自家姑娘,心想:姑娘这是忘了。 而被桑如的目光盯着的虞清欢,逐渐回想起当初在城外庄子上的事,再迎上她目光时,顿时心虚。 “那算了,夜深人静确实不合适,明日我再去探望。” 次日,虞清欢起了个早,前去打听消息的桑如回来告诉她,程公瑾今日没出门,一直在屋里不曾出来,想来是真的身子不适。 虞清欢用过早膳后,便想去瞧瞧。 结果人刚进院子,便被人拦住了,拦她的那两人,她还很是熟悉,正是先前救过她,这次在宫里又将她拐出来的那两个不爱蒙面的少侠。 “虞娘子,我家主人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 虞清欢微微颔首,“我便是听闻程阁老身子不适,所以过来探望,还请帮忙通报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走到屋门口,却没有推开门进去,只是站在外头敲门询问。 屋中散发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满屋子的画像凌乱地落在地上。 “主人,虞娘子来了。” 闻言的程公瑾躺在榻上,猛然睁开了眼。 他脸色苍白,距离上一次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不知怎么的,昨夜就突然毒发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就连压制毒性的药都灌下去好几碗。 昨夜他一直没睡着,闭眼,耳边全是那两道声音交缠,以至于今日精神不济,昏昏沉沉,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根本未料虞清欢会来。 就在下属说虞清欢来的那一刻,程公瑾耳边的那些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迫切的声音,试图蛊惑他将人放进来。 可这满屋子的画像,却让他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或是被毒乱了心智,生了妄想。 虞清欢就站在院中,离屋子不远,看着那道紧闭的屋门,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不一会,屋内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咳,又忽然响起一道极其嘶哑,虚弱不堪,像是用尽仅存力气的声音,“不见,让她走。” 这声音完全褪尽了往日的温雅和持重,听着就很难受,尤其是见过他毒发的样子,虞清欢几乎能想象到得出来,他现在应该备受折磨。 从前见程公瑾那样,觉得他有病,就是个掐人脖子要人命的疯子。 这会儿,大概是了解得多了,心境不同了,反倒有些心疼。 虞清欢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提高了声音,对里头的程公瑾道,“程公瑾,我能进去看看你吗?” 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真诚的关切。 然而屋里的程公瑾眉头紧蹙,一口血又吐了出来,面容冷硬,将这些视作自己幻听,就如昨夜一般。 顿时自我厌弃,他冷着脸呵斥,“滚!” 门外的虞清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震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守着院子的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主人这次毒发比以往都要严重,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主人的屋子从不让人进。 他们这会儿倒是希望虞娘子能自个闯进去看看,反正主人也不会责罚她。 (本章完) 第241章 窥破程公瑾的秘密 第241章 窥破程公瑾的秘密 程公瑾的话,并没有吓跑虞清欢,相反,她对程公瑾现在的状况更担心了。 她看那两人一眼,“他以前也这样?” 两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 主人以前毒发时,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喊人滚,还是冲着虞娘子。 虞清欢又问,“他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吗?” 两人这会儿倒是一致摇头,“不曾。” 药倒是灌了几碗下去,但这话他们却不能当着虞娘子的面说。 虞清欢看着眼前这扇门,犹豫了一会,对两人道,“这么饿着不行,你们去后厨要些清粥小菜过来。” 一个瞬间领悟,“有劳虞娘子了。” 另一个纹丝不动,显然没听懂虞清欢的暗示,还傻站在那里,不一会就被拽着一块走了。 “你自己去拿就行了,拽着我一块做什么?” “傻啊你,没听懂虞娘子的话?” “什么话?” “.” 两人一走,院中瞬间安静,院子外的桑如久久没等到她家姑娘出来,正当她想着进去瞅一眼时,却听见从院中传来很大的一声“砰”! 这动静,像是踹门的声音,吓得桑如快步进院子,眼前的一幕,看得她眼睛顿时瞪大。 只见她家姑娘若无其事地把抬起的脚放下,还扯了扯裙子,而本该紧闭的屋门此时大开,显然是被踹的。 桑如默默走了回去,装作没看见,心里却想:姑娘真是太嚣张了,连程阁老的屋门都敢踹。 此时,虞清欢已经抬步走进屋子里。 屋内光线昏暗而浑浊,浓烈刺鼻的药味几乎令人窒息。 她正皱着眉头,想着将屋里的门窗再打开一些散散药味,却瞥见眼前铺天盖地的画像。 有的挂在墙上,或是屏风上,桌案,椅子,甚至是地上,密密麻麻,层层迭迭,至少有百来张。 侧颜、浅笑、凝思.各种姿态,各种角度,甚至还有她最近在程府时的样子,每一幅都画得十分细致,几乎是看上一眼,就能想起是何时。 有些画卷边缘卷起,显然被反复摩挲过,甚至有些纸张上还沾着可疑的污渍,像是溅落的汤药或是.更为令人不齿的东西。 虞清欢瞬间僵在原地,周身血液都凝滞了,程公瑾为什么要画她,又对画像做了什么? 仿佛被满屋子的画像注视,震惊、愕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最终都化为一股燎原的难堪和荒谬,瞬间烧红了她耳尖至脖颈的肌肤。 她指尖死死掐进掌心,觉得程公瑾是真有病! 先前三番两次撩拨,他都不回应,还当他是什么性子冷淡的人,不重女色,可挂在墙上那一副还装裱了的画像,一身红色骑装,都证明看了这人从九重山的时候就惦记上自己,还一直装模做样,在宫里那会还让自己不要撩拨他,结果背地里却躲在屋子里对着自己的画像自渎,还弄到了画像上! 虞清欢咬牙切齿,羞耻的同时,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快感,很兴奋,因为发现了程公瑾不为人知的一面。 与此同时,一道嘶哑欲裂、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厉喝传来,“谁?!滚出去!” 声音听起来,比方才那一声“滚”还要冷硬,明显动怒。 并未听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程公瑾从床榻上起身,苍白的脸神情冷硬,额际冷汗涔涔,濡湿了散乱的鬓发,紧紧贴着轮廓分明的侧脸。 没有自己的允许,底下的人从不敢随意进自己的屋子,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可就在程公瑾绕过屏风,走出来,看见闯入者之时,他瞳孔骤然紧缩,面色错愕。 虞清欢就站那,上百张画像的中央,这会儿看着他,眼里满是质问。 四目相对,程公瑾的身体剧烈颤抖,他一直以来极力克制,藏着的秘密,这会儿却暴露在虞清欢眼前,脏污不堪。 他强忍着冷声开口,“出去。” 闻言,虞清欢被气笑了,眼前这人,对这满屋子的画像没有一点解释,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让自己出去? 她当着程公瑾的面,弯腰捡起地上那张画像,好笑地问,“程阁老,这就是你说的三日?” 只见画像上,虞清欢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酥胸半露,娇美的容颜上却沾上了星星点点,早已干涸的污浊。 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得出来这是什么。 本就自我厌弃的事,却被眼前的当事人直白地戳破,程公瑾本就苍白的面孔血色尽褪,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他克制不让自己失态,无法忍受被人这样赤裸裸地窥见内心的肮脏和扭曲,尤其是在虞清欢面前,那么丑陋狼狈。 眼看着程公瑾咳得几乎断气的样子,虞清欢皱着眉头上前,抬手扶住他剧烈起伏的肩膀,轻轻在他背后拍了几下,帮他顺气。 可下一刻,程公瑾却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只手骨节因用力而青筋暴凸,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蛮力。 “为什么进来?”程公瑾嘶哑地低吼,死死地盯着她。 手腕传来剧痛,虞清欢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可程公瑾毒发之时,力气尤其大,根本不容她挣脱。 她被迫直视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羞耻,难堪,还有几乎要将她吞噬的贪婪。 哪里还有往日里位高权重、温雅持重的当朝首辅的半点影子,根本就是一个被剥光所有伪装,在欲望和痛苦里翻滚挣扎的小人。 虞清欢忽然有些怕了,这样的程公瑾,自己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出去!”她开始挣扎,另一只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 肌肤相贴处,程公瑾因毒发而异常滚烫的手紧紧攥着,虞清欢越是挣动,他就钳制得越紧,仿佛要将手中的腕骨捏碎,又像是要将眼前这个窥探到自己不堪的人一同拖入罪恶的泥沼。 他双目猩红,陡然凑近眼前人,气息滚烫带着血腥气,直直望进虞清欢眼里,“现在想走.晚了。”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本章完) 第242章 我比不上画像吗? 第242章 我比不上画像吗? 被程公瑾滚烫的视线缠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颤栗感顺着被紧握住的手腕瞬间窜流至四肢百骸,虞清都僵硬了一瞬。 那目光,仿佛从深渊里望来,要将她一块拽下去。 虞清欢想往后退,可身子刚要往后,却被程公瑾用力一拽,眼见滚烫的气息笼罩下来,她下意识偏头避开。 程公瑾的吻顿时落空,温热的薄唇只堪堪擦过她冰凉的脸颊,留下一道湿热的痕迹。 周遭空气骤然凝固。 虞清欢脊背窜起一股寒气,方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偏头避开了。 这会儿,她就算是不看程公瑾,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 程公瑾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伸手钳住虞清欢下颌,强迫她转向自己,嗓音嘶哑,“之前不是说要尝尝?” 他目光紧锁着虞清欢,眼神不似平日里的冷淡,里面翻滚着被拒绝后的难堪,还有一种几乎压制了太久,此刻想将她剥皮拆骨,吞吃入腹的贪婪欲念。 虞清欢被迫直面他那双燃着欲火的眼睛,心慌不已,又有种说不上来的隐隐期待。 “可你先前已经拒绝了。” 那夜在自己屋里,她几乎快将程公瑾的衣裳褪下来,结果人却跑了。 此时,程公瑾换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近虞清欢,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收紧,“我何时拒绝了?” 话落的那一刻,不待虞清欢思考,那只原本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猛地松开了些许,却在瞬间攀上她的后颈,五指深深嵌入她细软的皮肉和散落的发丝间,将她整个脑袋牢牢固定住,连带着将人一块死死抵在地上那堆画像上。 他就这么盯着虞清欢,缓缓开口,“三日已到。” 语调里浓稠的欲望让虞清欢莫名地滋生出一丝奇异而兴奋的快感。 这一次,程公瑾不再给她任何避开的机会。 他低下头,目标明确,狠狠覆压而下,说是吻,不如说是粗暴的啃咬,齿尖近乎野蛮地碾磨过柔软的下唇瓣,带来不容忽视的刺痛,迫使虞清欢痛吟出声。 可就在虞清欢唇瓣微启的瞬间,程公瑾如愿地长驱直入,带着毒发时特有的灼人热度,凶狠地扫过对方敏感之处。 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味,随着他滚烫的呼吸,直直灌入。 “呜……”生理性的泪水不堪重负地从虞清欢紧闭的眼角滚落。 渐渐地,挣扎的力道如潮水般退去,她浑身打颤,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程公瑾,比以往任何一次毒发都要吓人。 疯狂的兴奋感无法控制地从心底深处滋生——不是程公瑾把她拽入深渊,而是她虞清欢将本在云端上的人拉进了欲念的泥沼里,与她共沉沦。 这念头让她生出极大的快感,顿时不再躲避,而是像以往一般回应。 她抵在程公瑾胸膛的手,缓缓移向腰间,解开了本就松散的衣带,这举动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程公瑾最后残存的理智。 他的吻更加用力,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与虞清欢肆虐纠缠,舌尖舔舐而过时,霸道地汲取属于虞清欢的气息,又进又出,像极了那种隐秘得令人羞耻的动作。 察觉到了这一点,虞清欢一颗心剧烈地跳动,喘息的间隙,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在干什么?” 程公瑾眸光晦暗,却不语,而是又一次吻住她。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他的每一次纠缠,都让虞清欢脊背窜过一阵剧烈的酥麻,身体深处传来一种熟悉却又实在陌生的心悸,让她此刻极度空虚,极度渴望被满足。 隔着单薄的衣料,她用力握住。 程公瑾不自觉地闭上眼,喘息变得浑浊而沉重,喷洒在虞清欢被迫仰起的脸上、颈侧。 身体紧密相贴,隐晦的快感在两人之间流窜。 虞清欢余光瞥见那张躺在自己边上的画像,她忽然就松了手。 快感骤然消失,程公瑾猛然掀开了眼皮,看向虞清欢。 只见虞清欢红唇微启,对着程公瑾缓缓开口,“程公瑾,能不能再做一次。” 他目光里掠过一抹不解:“什么?” 虞清欢微微歪头,目光对视上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对画像做过的事,能不能对我做一次。” 一边说着,她微凉的指尖一边抚上程公瑾的小臂,红唇一开一合:“.就现在。” 两道目光交织,虞清欢的话,让程公瑾本就翻涌的欲火几乎快将他整个人焚毁。 明明是那么令人厌弃的事,方才发现了还想逃,现在却若无其事地提起,难道不觉得他对画像做那种事恶心吗? 程公瑾身体僵直,滚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沙哑开口,“为什么?” “我想看,不可以吗?” 话落间,虞清欢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扯住了他腰间裤子的绳结,轻轻一拉,失去束缚的裤子悄然滑落。 程公瑾浑身一颤,任由她将自己僵硬的手拽向下腹握住。 他犹如濒死的野兽,垂死挣扎,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甚至微微颤抖,好似想将掌中之物捏碎,好结束这屈辱不堪的一切。 可偏偏对上眼前毫不避讳甚至隐隐期待的目光,他藏在心底的欲望被撕裂开,额角、脖颈处贲张的青筋狰狞可怖。 毫无疑问,在真人面前,远比画像带给他的冲击更大,掌中之物难以抑制的变得紧绷坚硬,异常滚烫。 他慌乱之际,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避开眼前的这一幕。 此时,虞清欢心中的慌乱早已被兴奋所取代。 她嘴角甚至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欣赏着程公瑾因为自己而煎熬的样子,那神情,比以往任何缠吻都要更具诱惑力。 于是,她松开了手,做好了旁观的姿态。 程公瑾却没有任何动作,半跪着僵滞在虞清欢上方,犹如一樽石像,如果不是他手中之物异常硬挺,虞清欢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昏过去了。 眼见程公瑾还不动手,她缓缓开口,语气无辜,还带了几分羞恼,“对着画像就可以,对着我就不行” “程阁老,难道我比不上画像吗?” (本章完) 第243章 脏 第243章 脏 听见虞清欢的话,程公瑾咬咬牙,没有睁开眼,手却带着几分屈辱,一下一下开始滑动。 “嗯——”一声低沉到近乎失声的闷哼从他的齿缝中挤压出来。 一边自我厌弃,一边感受指尖带来的刺激,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一种更深、被强行唤醒的快慰。 程公瑾想到眼前有人盯着自己,动作便僵硬得笨拙,每一寸滑动,自尊都像在受刑。 躺在地上的虞清欢就这么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自渎,呼吸都变轻了,却异常急促。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眼前这只从前便觉得十分好看的手上,掌中之物几乎都快碰到她脸了。 只见程公瑾的指节扣得很紧,青筋暴起,不似情欲的抚慰,倒像是在用刑,试图捣碎掌中之物,可人却被欲望驱使着做出更过分的动作,顶端溢出点滴水光。 就在这时,在自我厌弃和快感中挣扎的程公瑾掀开了眼皮,理智早已被烧灼殆尽,尤其是在看见身下的虞清欢盯着自己时,眼里只剩疯狂的欲望。 每一次动作,身体都无法抑制的颤抖,幅度也越来越大。 整个人都是一种被撕裂、赤裸裸展露在她人目光下的巨大羞耻,汗水从他额头滚落,滑过高挺的鼻梁,他就这么盯着身下的虞清欢,紧抿着的唇时而泄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低喘。 他身体仍然紧绷,被欲望控制着将手中之物往前送,更清晰地展露在虞清欢眼前。 虞清欢更兴奋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满足感。 旁人眼里不可一世的程公瑾,清冷自持、不沾女色,却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他沉沦又屈辱的样子,可比平日里那副冷淡又高高在上的样子迷人多了。 兴奋之下,虞清欢的情绪也在逐渐失控,看着程公瑾自渎的这种快感远比身体接触来得更加汹涌刺激,小腹深处传来一阵空虚,渴望着更强烈的冲击。 程公瑾亦在自辱般的动作中渐渐失控,从最初僵硬挤压,变为了更明确快速的抓握滑动,时而重重地碾过敏感的顶端,顺着筋络向下,又猛地攥紧向上拉扯! 听着动静,虞清欢忍不住看向了程公瑾。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程公瑾喉咙深处终于迸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他再也撑不住,看着眼前这张脸,就在被灭顶的快感淹没的那一刻,压抑已久浓重的喘息彻底放开。 来不及离开,浑浊喷溅,零星几点溅落在虞清欢的脸和脖子上。 程公瑾心里顿时涌起一丝异样,他哑声开口,“抱歉.” 话语间,他伸出手,想给虞清欢擦去脸上沾上的脏污,可伸出的那只手,上面浑浊不堪。 虞清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颊染上异样的潮红。 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瓣,喉头微动,目光贪婪地缠在程公瑾此刻失神的脸上,明明什么也没做,可光是看着,就异常的酣畅淋漓。 这是其他人都无法带给她的感觉,只有眼前的程公瑾。 而看着虞清欢无意中舔唇,将那一点白色卷入唇齿间咽下,程公瑾的心狠狠一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却来不及,手硬生生地停在她唇边,喉头滚动,艰难地吐出一声,“脏。” 虞清欢却在他的目光中轻启红唇,温软湿热的舌尖,在眼前其中一根沾满粘腻的指节上舔舐了一下。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程公瑾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强烈到深入骨髓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想将手抽回,可虞清欢却将其含入了嘴里。 他感觉到虞清欢的舌尖正缓慢而有力地卷过自己的指腹,还能听到舔舐的濡湿声。 “呃!”一声短促,嘶哑到几乎失声的抽气声猛地从他喉咙中溢出。 虞清欢的眼睛始终抬着,紧紧锁住程公瑾的脸,看着他因羞耻和尚未完全平息的余韵而扭曲的表情,浑身兴奋到极致。 程公瑾的双眼烧红,血丝弥漫,理智告诉他,应该开口制止,然后把手抽回来。 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得不成调的喘息。 那只手更是不舍得离开。 这种感觉给他带来的冲击,几乎快将他摧毁,本就因为毒发一夜未睡,又几乎两日没怎么进食,方才还经受那般身心上的折磨,这会儿两眼一黑,身形一晃往左边倒,栽在地上昏死过去。 “嘭”的一声,虞清欢犹如梦中惊醒,懵了。 这是死了吗? 一炷香后,程公瑾躺在榻上,旁边是郎中正在给他把脉,一边捋着白的胡子。 那两个去取膳食迟迟才归的下属,正大眼瞪小眼。 大影:都怪你,把我拉走了,主子才会昏过去。 小影:你不走,留下来阻碍主子和虞娘子亲近吗?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他方才进来扶主子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味道,分明就是鱼水之欢后的味道,尽管屋子收拾得一干二净,但肯定就是发生了! 想想主子还能干那种事,可见身子应该无大碍。 一旁的虞清欢虚抹了一把冷汗,刚刚程公瑾毫无预兆地昏过去,她又不能立马喊人进来帮忙,要是被程府的人撞见这满屋子的画像,还有一地的狼藉 她相信程公瑾就算是没死,醒来也会直接撞墙赴死。 虽然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但毕竟是声名远扬的当朝首辅,受多少人敬重,还是留点清白在人间吧。 所以,她在探过程公瑾的鼻息后,便迅速将屋中的画像全给收拾了塞进柜子里,又取了旁边水盆里的汗巾,将地上的脏污擦拭干净,这才出去喊大小影进来帮忙,将郎中唤了过来。 可把她累坏了。 大影担忧,见郎中迟迟不说话,他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那郎中捋了捋白的胡子,目光略带深意地看了虞清欢一眼,“毒素已压制,并无大碍。” 大影眉头直蹙,“若无大碍,怎会昏过去?” 郎中解释:“饿昏过去的。” 两日没怎么进食,本就毒发,还这般不知节制,不昏过去才怪。 他起身收拾药箱,离开之际又多看了虞清欢一眼,“程大人身子不适时,还是要节制一些。” 虞清欢的脸顿时一阵滚烫:“.”天大的冤枉! 他节制不节制,关自己什么事啊! (本章完) 第244章 对画像弄了几次 第244章 对画像弄了几次 郎中意味深长的话,让虞清欢顿感冤枉,她就让程公瑾弄了一次,哪里就不节制了。 分明是程公瑾自己对着画像不节制,这能怪自己吗? 大小影顿时都看向了虞清欢。 此时的大影好似听明白了,神情若有所思。 小影则是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虞清欢顿时有种想把程公瑾一巴掌拍醒,让他给这一屋子里的人解释清楚的冲动。 一旁的桑如目瞪口呆,天,程阁老都虚弱成这样了,她家姑娘还下得去手。 难怪程阁老会晕倒,原来是被姑娘榨干的,真不是人啊。 对上桑如的目光,虞清欢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处,要知道现在会被这么误会,方才就应该趁着程公瑾要死不活的时候直接把人给办了,起码还不冤枉。 郎中走后,大影去煎药,小影依旧守在院中。 虞清欢本想走,但考虑到屋中藏着的那些画像,还有那擦过地板的汗巾还在屋里她还是留了下来。 当天傍晚,程公瑾在饭菜香中的悠悠醒转。 他艰难的掀开眼皮,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略显空荡的床顶,随即被床边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本该在院中的摇椅被搬进了屋,放在床边的位置,虞清欢就靠坐在那张摇椅上,侧对着他,姿态慵懒。 屋中窗户是打开的,傍晚的光投进屋里,勾勒出她专注侧颜,有种说不出来的柔美。 程公瑾心头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翻涌而上。 她……为何还在这里? 此时,虞清欢似乎察觉到了床榻上的人醒来,抬眼看了过去,眉梢一扬,嘴角都弯了起来,“醒了。” 程公瑾微微颔首。 虞清欢这才放下手中的册子,走到床边,将人从床上扶着坐了起来,“饭菜刚送过来,他们说你两日未进食,现在可吃得下?” 程公瑾张了张唇,想说话,可喉咙却干涩得发疼。 而几乎在虞清欢靠近的那一刻,他对上了那张白皙到发光的容颜,蓦然想起午时发生过的事,身子顿时微僵。 可虞清欢这会的脸干干净净,哪里还有那些脏污的痕迹。 仅凭她一人,根本不可能将自己挪到床榻上。 “谁进来了?”程公瑾眸色顿变,便要下榻。 虞清欢知晓他在担心什么,拦住了他,解释道:“那些东西我都收起来了,没人看见。” 程公瑾稍安,可对上虞清欢几乎算得上戏谑的目光,心又发紧。 虞清欢取出食盒中的青菜粥,拿了勺子,舀了一口粥,好心情地喂到程公瑾嘴边,“桑如的手艺,尝尝?” 程公瑾早已饿到极致,可比起吃东西,他更想解决现在明显混乱的事情,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他沙哑开口,“你不恼?” 虞清欢自然知道他是在指那些画像,任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画了那么画像,还被用来自渎,怎么都该是恼了,但凡换了个人,她得捅上几刀才解气。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可现在这人是程公瑾,年少成名,后又连中三元,几年前尚未满三十便已经是内阁首辅,天下学子无不敬重,多少姑娘眼里不容亵渎的人甚至布下大局,将整个朝堂都掌控在手里,就连萧景和,都在他的算计中继位。 被这样的人惦记,她不仅不气,还有些.得意。 虞清欢忍着笑,将勺里的那口粥强行塞进程公瑾嘴里,见他咽下了,这才开口,“其实画得不错,就是脏了,不然我还能带回去装裱起来。” 程公瑾微微一怔,脏.顿时耳朵有些发热。 她是在说画像上的那些脏污。 程公瑾刚要开口,虞清欢却又自顾自道:“那些画拿到外头去卖,能赚不少银子。” “或者开个铺子,就挂在那,供天下敬仰您之人观赏,五十两银子进铺子一次。” 她要是没记错,程公瑾以前就有过一幅随手提的字流落到外头,卖出了一千两的高价,那画起码能卖到一万两吧。 而仅仅五十两,就能看到当朝阁老的墨宝,那绝对是值的。 程公瑾眸色微沉,打消她的主意,“虞清欢。” 他声音沉沉,虞清欢这才收敛,又喂过去一勺粥,不再提拿他画像挣银子的事,可嘴里的话还是围着那些画像: “你到底对画像弄了几次,早些时候郎中还当是我缠着你不知节制,伤了你的身子,我可实在是冤枉。” 想起这事,她心里头就不爽,啥都没干上,就摊了这么大一口锅。 听见她这话,程公瑾被粥呛了个好歹,猛烈地咳了几下,脸颊和脖颈一片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嗽憋红的,还是被虞清欢的话烧红的。 他冷淡的表情几乎崩裂,薄唇张了张,吐出来两个字:“抱歉。” 虞清欢说这些,却不是为了听他道歉。 三日已到,两人之间都到这个地步了,她不可能退缩,于是将剩下半碗粥放在一旁,对眼前人义正严词开口,“程公瑾,我这人不喜欢被冤枉,你得补偿我。” 把事情办了,她就替程公瑾把郎中说的那些心甘情愿地认下。 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程公瑾深邃的眼眸陡然凝滞,心口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紧。 四目相对,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神情始终冷静,理智地问眼前人最后一次,“当真想好了?” 虞清欢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甚至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炬,“你活一日,我就同你快活一日,你活一年,我们就快活一年。”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磐石砸落,不容置疑,“当然,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程公瑾眼眸剧烈一颤,在被虞清欢直视的目光里,心口如擂鼓般跳动,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不在意生死,活多久,便快活多久。 “若有一日,我死了?” 虞清欢嘴角微弯,“那我还有其他人,更不必为我担心。” 程公瑾半晌才开口,向来平淡的语气,此刻却染上了一丝嘲讽,“其他人能将你从萧景和手里带走?” 他就差把废物两个字写在那些男人脸上,包括他那个小外甥。 虞清欢:“.”这人太嚣张,看不出来半点将死之人的迹象。 (本章完) 第245章 只有我能护你 第245章 只有我能护你 四目相对,虞清欢良久都没有说话。 确实,在宫里待着的那段日子,谢知礼连见一面都得萧景和召见,沐淮安连进宫,都得程公瑾在背后安排。 只有程公瑾,能悄无声息地在宫中和她私会,又将她从宫里偷出来藏着。 而见她不语,好似不信,程公瑾沉沉开口,“虞娘子不说话,是在想什么?” 虞清欢眉梢一挑,“我在想,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宫里当皇后了。” 程公瑾沉默良久,“萧景和护不住你。” 后宫牵扯到前朝,萧景和刚登基,便迫不及待册封一个无法带给他任何助力的女人为皇后,那些原本襄助他的老臣心中早已不满。 不满之下,为了争取皇后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虞清欢即便当了这个皇后,也活不久。 程公瑾相信眼前之人是聪明的,这些话他即便不说,虞清欢心里也清楚,否则就不会在萧景和双手捧上皇后之位时,还执意要离开。 而其他几个男人,连萧景和都不如。 虞清欢好笑地看着他,萧景和都已经是皇帝了,可在程公瑾眼里,却还是一个连女人都护不住的人。 可见这人的狂妄。 她微微往前了一些,几乎贴上程公瑾,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程大人,他若护不住我,谁能护我啊?” 程公瑾几乎是脱口而出,“我。” 他抬手,捏住了虞清欢的下巴,眸色晦暗,“虞娘子,只有我能护你。” 他的这一声虞娘子喊得极为低沉,听得虞清欢耳朵酥酥麻麻,一颗心都莫名的加快,有些脸热。 这人是嚣张,可说的也是事实。 关键是,顶着这么一张脸,说出这么嚣张又撩人的话,实在让人扛不住。 要不是人还病着,她真想就现在把程公瑾给办了。 虞清欢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将手从自己下巴处挪开,脸这才退开了一些,就怕自己没忍住亲了上去。 她现在承认了,程公瑾这人,确实很有勾人,偏偏她是一个不禁勾引的人。 但这种话,她不是很想说出口,于是又端起那碗粥,掩饰自己的情绪,将粥继续喂到程公瑾嘴边。 虞清欢刻意压低的声音淡淡的,“那你别那么快死,多护我几年。” 程公瑾薄唇难得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声音也染上了笑意,“好。” 瞥见他一闪而过的笑容,虞清欢又失神了,又一勺粥喂了过去。 程公瑾垂眸看了勺子一眼,又看了她手中的早已空了的碗,“没了。” 虞清欢不明所以:“啊?” 程公瑾:“粥没了。” 虞清欢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为美色所惑,有些窘迫,她一声不吭,起身将碗放回食盒里,却听见程公瑾的低笑声。 她红唇一抿,转过头问程公瑾,“所以你到底对着画像弄了几次?” 程公瑾笑容迅速在嘴边消散,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虞清欢爽了,又继续道: “我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说男子经常自渎对身子不好,程阁老,您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多爱惜些身子吧,免得将来真要做了,身子.却不行了。”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她说着这话时,嘴角还噙着促狭的笑意,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从程公瑾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下身的位置。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滞,这一段话,字字句句都在往程公瑾的心口上插刀。 可与虞清欢预想的回避不同,程公瑾不仅没有移开视线,深邃的眼眸反而沉沉地锁定了她。 然而仅仅片刻,他便抬手掩唇,低咳了几声,肩膀微微耸动。 虞清欢犹豫片刻,上前想去给他拍拍后背,可就在指尖即将碰上的刹那,程公瑾转过了头。 灼热的呼吸拂过虞清欢鬓边,她动作顿住。 下一刻,一股出乎意料的力量攥住了她的手腕。 虞清欢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猛地向前一拽,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向那张病榻,又被程公瑾灼热的大手牢牢扣住了后腰。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双臂紧紧缠上了眼前人的脖颈,隔着薄被,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程公瑾腿上。 “虞娘子三番四次提醒我年纪。” 程公瑾沉沉地看着她,开口之时,声音沙哑得厉害,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若是好奇我身子行不行,现在何不一试?” 虞清欢的心猛地一跳,隐约感觉到身下有个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隔着一层被子都硌着她。 她蓦然想起了早些时候,亲眼看到程公瑾自渎的样子,那东西确实不容小觑。 若不是现在哪哪都不合适,她还真想现在试试。 理智战胜欲望,虞清欢干笑两声,试图从他身上离开,“还是别了,等会您再晕过去,郎中可真要说我了。” 程公瑾攥着虞清欢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唇上,声音压得更低,“怕什么?” 虞清欢心想,自己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地步,对一个还躺在病榻上的人下手,那可真就是丧心病狂了。 她忍着,程公瑾眸色却深不见底,汹涌的暗流在眼底翻腾。 他低头吻了下去—— 虞清欢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将身子往前送了一些,与他唇齿缠绵。 呼吸交织,贴近的不再只是身子,还有两颗心。 程公瑾从未像此刻这般,想活得久一些,甚至觉得浪费了那三日。 这个吻很温柔,虞清欢已然不想起身,就靠在他怀里,搂着他回应。 就像方才说过的,程公瑾活一日,她就陪着快活一日。 人总是要死的,或早或晚。 与其去想以后的事,她现在只想要这个人。 呼吸急促交缠,身子都燥热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意识迷乱间,虞清欢还当是大影或者小影在院子里走动,并不在意。 可下一刻,沐淮安的声音却陡然在门口响起,“舅舅如何了?” 这声音如同冰水浇头,让榻上纠缠的两人身体俱是一僵。 (本章完) 第246章 什么都听见了!? 第246章 什么都听见了!? 几乎是在沐淮安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榻上的虞清欢推开了眼前的程公瑾。 前一刻还在炽热缠绕的唇舌,这会已然分离,亲昵暧昧的氛围荡然无存。 她心里只剩下可能会被沐淮安抓包的慌乱,急着下榻。 可程公瑾扣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收紧了。 他神情冷静,仍旧是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只有眼里,带着一丝未被满足的不悦,看着怀中像受惊兔子般试图挣逃的虞清欢,没打算就这么放她走。 虞清欢顿时急了,小声道,“你快放开我.” 人都快进来了,他还拉着自己做什么,生怕沐淮安发现不了吗? “慌什么?” 程公瑾低沉的嗓音带着情事被打断的沙哑,呼吸依旧喷洒在虞清欢脸上,热得灼人。 虞清欢大脑一片空白,“我要不慌,他等会就进来了。” 程公瑾薄唇微抿,眸色沉了沉,“你就这么怕被他看见?” 虞清欢反嘴:“你不怕?” 程公瑾眉梢挑了一下,显然是不怕的。 他既要这个人,便早已做好被小外甥发现,甚至是抢人的准备。 “我当你爬上我床榻,是已经做好让他知道的准备。” 虞清欢默默回了一句,“又不是我自己爬的.” 明明是你把我拽上来的,我心思单纯,可没这想法。 此时,屋外响起了谈话声,是大小影,还掺了桑如的声音。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行到了屋门口,甚至还有推动屋门的声音。 这一下,虞清欢的魂儿都要被吓飞了,脑子里只剩下最本能的避祸念头,情急之下,甚至想就这样滚下床榻。 程公瑾眉头极轻微地皱了一下,将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没我同意,没人敢放他进屋。” 虞清欢愣了一下,顿时松了口气,还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吓我一跳。” 她还以为刚勾上程公瑾,就要被发现了。 程公瑾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当谁都能进我屋?” 这么些年,也只有眼前这人胆子大,不让她进,还敢踹门。 虞清欢刚要开口,外头又响起了沐淮安的声音,“舅舅,我能进来吗?” 听他声音,显然是担心程公瑾。 四目相对,虞清欢自认为读懂了程公瑾的意思,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趁他微愣之际,麻溜地从他怀里挣脱,下了榻。 两三下就把身上凌乱的衣衫扯好,又装模做样的端起一旁的空碗。 看着虞清欢这欲盖弥彰的样子,程公瑾眼神变得复杂难言,薄唇紧抿,嘴角却微微上扬,像在笑。 他视线停留了片刻,才开了口,“进来。” 得了话,大小影这才上前推开门,放沐淮安进屋。 “吱呀——”一声。 沐淮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绕过屏幕走进里屋,他一眼便看到程公瑾斜倚在榻上,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差,紧绷的脸这才稍微松了松。 “舅舅,昨夜便听闻您身子不适,今日如何?” 此时的程公瑾已经变会从前那副波澜不惊,神情淡然,高高在上的长辈模样,淡淡地应了沐淮安一声,“无碍了。” 他看了眼前的小外甥一眼,心想,你若是不来,我必然会更好。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沐淮安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他这才迫不及待地看向了虞清欢,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本是准备见过舅舅再去找她,没想到她也在这里。 不等沐淮安开口问,虞清欢起身将手里的碗放回食盒里,“既然程大人已经吃完了,我就先出去了,淮安,你们聊。” 说着,她就要提着食盒逃离。 沐淮安却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等等,我与舅舅说会话,然后跟你一块走。” 他话音落下,虞清欢下意识看向程公瑾,干笑两声,“不好吧,我待在这,怕是影响你们谈话” “无妨,坐下便是。” 这次,是程公瑾开的口。 他视线在眼前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足足两息,一直到沐淮安另外去寻了张圆凳过来,两人都在旁边坐下。 沐淮安开口打破沉寂,“如今天也不算冷,舅舅,您怎会感染风寒?” 虞清欢看向他,显然风寒这事,是外头的大小影杜撰的。 程公瑾没打算让沐淮安知道他身中剧毒的事,估计到死都会瞒着。 她顿时心疼眼前这个男人,这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 程公瑾缓缓开口,“昨夜回来时,在院中碰上只野猫,许是饿了一直在叫,便在院中停了会,夜风吹多了,这才感染风寒。” 说着这话时,他似不经意地瞥了虞清欢一眼。 虞清欢被他略带深意的这一眼看得心里忐忑,脑中瞬间划过昨夜和沐淮安在院中的荒唐事,耳根顿时烧红。 难道程公瑾那会儿就在院外,什么都听见了!? 不能吧,他要是昨夜就听见,今日还会搭理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 沐淮安没听出程公瑾的话中之意,还当程府是真进了只野猫。 “舅舅多注意身子。” 程公瑾颔首,“近来在礼部做事,感觉如何?” 舅甥俩人顿时谈起朝中事,虞清欢不感兴趣,拿起旁边那本看到一半的册子继续看,这是她下午在程公瑾桌边的架子上随手取的一本游记,记载了各地美食和有趣之事。 让她欣赏的是,记载的这人,叙事很是有趣,一只烤兔,甚至还画了小图。 没想到程公瑾还看这种游记,当真与他不搭。 看到有趣之处,虞清欢嘴角不自觉弯起,笑了一下。 沐淮安温和的声音仍在屋内回荡,说着近来自己接触到的一些同僚和朝中之事。 程公瑾的目光,却不知不觉飘向了一旁虞清欢的身上。 只见她微垂着头,正专注地看着手中摊开的书册。 天色早已暗下,屋中点了烛火,昏黄的光温柔地流淌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也许是读到了什么有趣之处,脸上细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一抹浅浅的笑意悄然在她的唇边漾开。 这样的笑容,像一束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光,让人挪不开眼。 程公瑾幽深的眼眸凝滞在虞清欢身上,根本顾不得去听一旁小外甥的声音。 “舅舅?” (本章完) 第247章 心猿意马 第247章 心猿意马 见程公瑾不像是在听自己说话,沐淮安喊了他一声。 程公瑾这才回过神,微微颔首,“无妨,都是小事,若解决不了再寻我。” 沐淮安点点头,“好。” 程公瑾又忍不住去看虞清欢手中拿着的那本册子,想知道是什么书让她笑成这般,可书封上没有题字,却有些熟悉。 半晌,他才想起,那是他年少周游各地时,无聊写下的游记。 程公瑾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时隔太多年,他早已忘记自己在里头都写了什么,大约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沐淮安已经察觉到,眼前的舅舅根本就没有与自己谈话的心思,顿时想带着虞清欢回去,时辰尚早,还能亲热亲热。 他顿时起身,“时辰不早,您好好休息,我带阿欢先走了。” 小外甥要走,程公瑾不留,可他要带着虞清欢一块走,程公瑾却是不满的。 他看向虞清欢,薄唇微抿着。 而此时,听见沐淮安话的虞清欢立马合上了书,刚要起身拿食盒走人,就对上了程公瑾明显不满的眼神,动作顿了顿。 她眼神安抚:反正又不留夜,等他走了,我就来找你。 程公瑾却没有被安抚到。 虞清欢抱着那本书,没打算还,“程大人,这本我能带走看吗,回头还您。” 程公瑾:“好,记得还。” 他话意有所指,虞清欢听懂了。 沐淮安当即拎过食盒,牵起虞清欢的手,从程公瑾眼前离开。 程公瑾眼睁睁看着面前两道身影并肩走着,好不般配。 与他这个躺在病榻上的老人家,确实不同。 呵。 从程公瑾屋子出来,沐淮安心里舒坦,不知怎么的,近来和舅舅待在一起时,总有一种背后阴凉阴凉的感觉。 他握着虞清欢的手,问,“舅舅今日可有为难你?” 对上他关心的目光,虞清欢有些心虚,摇摇头,“程大人待我很是和善,不曾为难。” 后边跟着的桑如,拎着食盒连连摇头,都亲上抱上了,能不和善吗? 沐淮安停下了步子,另一只手抚摸虞清欢脸颊,语气感激,“他上次待你不善,你却还给舅舅送粥,辛苦你了。” 先前在九重山,虞清欢还救过舅舅,沐淮安知道,虞清欢做这些,都是因为他。 虞清欢先前在程公瑾受伤中毒的时候搭救,确实是因为沐淮安,可今日,她去送粥,完全是夹带私心。 以至于这会儿面对沐淮安的感激,她忽然有些不知怎么面对,只想避开这个话题。 “淮安,你累了吧,是不是还没用过膳?” 沐淮安没有答话,而是看着她柔顺低垂着脸的样子,心里柔软一片。 “阿欢。”他低沉地唤了一声,声音比往常更显喑哑。 未等虞清欢完全反应,沐淮安便突然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他动作迅速,手臂圈紧她的腰背,仿佛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虞清欢猝不及防,脸颊重重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鼻间瞬间被属于他的熟悉气息包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沐淮安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沉重地撞击着自己的侧脸,那频率略显急促,好似不安。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虞清欢的心咯噔一跳,难道沐淮安刚刚发现什么了? 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心里有些忐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淮安埋首在虞清欢的颈窝,声音低沉,又带着某种隐晦的占有欲,在她耳畔响起,闷闷的:“阿欢,谢知礼说要见你,你见吗?” 今日,谢知礼又找他了,急着要见虞清欢,他才占了没几日,便又要安排她们见面,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听到他提起谢知礼,虞清欢悄然松了一口气。 “过些日子吧,我现在不宜露面。” 说着,她抬手轻轻回抱沐淮安,手在后背拍了两下,“淮安,回去吧,我让人送了晚膳。” 此时,亲耳听到虞清欢说先不见谢知礼,沐淮安心里舒坦了,嘴角弯起,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 “好。” 暮色渐深,回去的路不算远,沐淮安却弯腰将虞清欢抱起,快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桑如连忙跟上,看着自家姑娘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心里实在佩服。 主仆三人走后,藏在暗处的小影回到了院子,进了屋。 “主人,他们出了院子就抱上了,还提到了谢大人,小公子问虞姑娘要不要见谢大人。” 程公瑾眸色一沉,压下心中那股无名火,“他倒是大方。” 小影又道,“虞姑娘说不见,小公子就把人抱着回去了,虞姑娘一路上都没挣扎。” 他在后头看着,都替主人着急。 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虞姑娘身边男人多,还一头扎进去,可也不争一争,就这么让小公子把人给带走了。 屋中寂静,半晌,就在小影以为眼前的主人不会再开口,准备离开屋里时,程公瑾却沉声道,“近来京中不太平,过了酉时,让他回去。” 小影一愣,“是。” 程公瑾:“晚些时候,再送一碗我方才吃过的粥。” 小影心领神会,“粥是虞姑娘身边的那位桑如姑娘做的,后厨已经没粥了,属下等会便去寻桑如姑娘。” 程公瑾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此时,虞清欢和沐淮安已经在用晚膳。 烛火摇曳,映得屋内暖意融融。 沐淮安执着筷子,目光却并未落在满桌精致的菜肴上,而是牢牢锁在对面明显看起来更可口的虞清欢身上。 她小口喝着汤羹,纤细白皙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在柔和的烛光下,略显朦胧。 沐淮安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仍然惦记着方才在院中将她紧拥入怀中的感觉,鼻间仿佛还残留着她发间的馨香。 “阿欢,尝尝这个。” 沐淮安的声音比平日里更低沉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虞清欢碗中。 虞清欢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目光正灼灼地注视着她微张的红唇。 沐淮安就这么看着她将排骨含入口中,慢慢咀嚼,又将骨头轻轻吐了出来。 他顿时口干舌燥,只觉眼前红润的唇瓣沾了油脂,更显诱人心里想将某些东西塞进去,代替那块排骨。 (本章完) 第249章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第249章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见小影朝屋子走去,桑如急忙喊住他:“没听见我家姑娘正同小公爷在弹琴吗,你干什么去?” 她瞪了小影一眼,听不出屋里那两人的柔情蜜意吗,这个时候过去打扰,真是不识趣。 小影确实听不出来屋里两人的柔情蜜意,他觉得,这琴弹得这么难听,可别继续了,不然程府里的人,耳朵都得听坏了。 “我家主子吩咐了,既然桑如姑娘不肯,我只能请虞姑娘。” 桑如连连摇头,反正自己已经提醒过了,这人想过去找骂,那也不是自己一个小丫鬟能阻止得了的。 屋门敲响之时,沐淮安正将虞清欢身上的衣衫褪下,层层衣衫堆迭在腰上。 修长的指尖正想将那抹水红色的肚兜解下,一尝芳泽。 听见敲门声,他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不予理会,将脸埋在虞清欢颈窝处,吸取她身上的芳香。 可敲门声又响了。 虞清欢浑身一颤,“有人敲门。” 桑如断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敲门打扰自己的,许是程公瑾那边有什么事。 沐淮安只能压下心头不悦,沉声问外头的人,“谁?” 小影的声音从屋门外传来,“虞姑娘,我家主子饿了,想喝下午您送过去的粥,不知能否请您身边的桑如姑娘过去煮一碗?” 虞清欢沉默良久,后厨不是还热着一锅吗,用得着让桑如去? 她清了清嗓子,“厨房还有,你直接去取便是。” 小影又道,“我家主子嘴刁,只吃现煮的,有劳虞姑娘了。” 虞清欢额角直跳:“.” 她这会儿正快活着,根本顾不上程公瑾,年纪大就是事多,喝个粥还要现熬。 沐淮安觉得,他应该替舅舅说上两句,“舅舅嘴巴确实挑剔,入口的东西都是要最好的。” 虞清欢叹气,对外头的小影喊:“那你喊桑如去一趟厨房,便说是我喊她的。” 此时,院子里的桑如已经听见了,她小脸一垮,狠狠地瞪了小影一眼。 要不是碍于小公爷还在屋里,她这会儿指定是要大喊一声,戳破程阁老那小心思。 屋里的两人又开始动作了,沐淮安的手隔着肚兜,轻轻握住两团柔软,温热的唇瓣落在虞清欢颈间,又闻又舔,“阿欢,你身上好香。” 虞清欢脸颊滚烫,“没有,你别乱说。” 她在程公瑾那里待了一日,身上怎么可能会香。 反倒是沐淮安身上这股沉香,闻着就很安心,整个身子都能放松下来,想睡觉。 不像谢知礼,不爱用熏香,身上最多也就是一股澡豆的味道。 萧景和用的香,又太浓郁了些,一股皇家富贵的味道,缺了点情趣。 程公瑾用的香很沉,像写在纸上后的那股墨味,很淡,又很好闻,每每都让她忍不住想闻得更真切一点,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去。 然而这会,身后的沐淮安容不得她想这么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研磨,“阿欢,能不能帮我舔舔?” 虞清欢一颗心跳得飞快,这是沐淮安头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她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人怎么可能问出这种话? 她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故作不懂地问,“舔哪里?” 沐淮安一怔,耳后有些发烫,说不出话,只能顶了虞清欢两下,哑声道:“这里。”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印象中的滋味很好,可他舍不得虞清欢做这种事。 但今日就是还想尝尝. 虞清欢在他腿上费劲转身,搂住他脖子,笑着看他,“沐淮安,你现在怎么这么坏啊,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她印象里的沐小公爷,就像天边的明月,皎洁明亮,容不得一点玷污。 现在却又要她弹琴,又要她 沐淮安被她调侃得耳尖都红了,半晌都吭不出一声来。 虞清欢的指尖在他胸口处绕圈,声音循循善诱,“我帮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此时,她化被动为主动,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女。 沐淮安挪不开眼,浑身燥热,他愈发庆幸当初爬了墙,如今才能占得她。 所谓的正人君子,到最后只会什么都捞不着。 他哑声问:“你想要什么?” 虞清欢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算计后的得意,“我想让你弹琴给我听。” 沐淮安:“.” 仅仅片刻,屋中又响起了琴声,如潺潺流水,动听极了。 虞清欢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呵着热气的唇瓣咬住他发红的耳垂,一只手如蛇般钻进他半敞的衣襟,直向下腹滑去。 沐淮安腰腹瞬间绷成硬铁,他强自镇定地拨动琴弦。 琴音仍旧悠扬,不似虞清欢方才那般曲不成调。 虞清欢不信邪,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挑开他腰间玉带,微凉的掌心贴着紧绷的小腹线条一路游移,撩开长袍,用手裹住。 沐淮安顿时气息倏乱,不慎弹错了一段。 虞清欢低笑了起来,指尖在顶端打转揉按,“你的琴技不是京城第一吗,怎么现在弹成这样?” 她一边打趣,腕骨一边轻转,红唇微张,将其含住,舌尖恶意碾过。 “唔!”沐淮安脊背猛地一僵,按弦的指节狠狠扣住琴木,手背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他绷紧的颈侧滑入锁骨深处,胸膛起伏剧烈。 从未觉得拨动琴弦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 听着他喉咙里压抑的喘息,虞清欢有种报复的快感,吞咽得更快,想看沐淮安失控,最好曲不成调,她心里才平衡。 而此时的沐淮安也确实如她所想按不住弦,整只手掌死死扣住琴轸。 他眼角潮红,仰颈哑唤,“阿欢……” 沐淮安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扣住虞清欢的脑袋,重重的往自己身上按,试图埋得更深。 形容不出这种滋味,就是有些上瘾。 虞清欢却忽然松开,抬起脸,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失控的样子,“怎么不弹了?” 沐淮安哑声开口:“不想弹了。” 虞清欢好笑道,“你不弹的话,我可不会继续。” 沐淮安沉默半晌,又认命地将手搭回琴弦上,很快,屋中琴音又响了起来。 然而此时,看着时辰的小影又来了,正准备敲门 (本章完) 第250章 待我一死,就打扰不到你们了 第250章 待我一死,就打扰不到你们了 虞清欢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看向小影。 “不是要送粥吗,粥呢?” 小影咧嘴笑,就知道虞姑娘心软,哪可能真让主子自己去找吃的。 “在厨房,桑如姑娘正熬着呢。” 夜色静如水,程公瑾屋中只点了两盏烛火,很是昏暗。 虞清欢提着食盒进屋时,程公瑾就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微微侧头望着窗外稀疏的月光,轮廓在昏暗中显得尤其深邃。 听到脚步声,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虞清欢,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走了?” 程公瑾声音比平日里低沉,带着刚醒或刻意压低的沙哑。 虞清欢嘴角抿着,心头那股因他几次打断好事而起的火苗还没完全熄灭。 “走了。”她故意重重地将食盒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不是要喝粥么,快喝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去掀食盒盖子,从里头拿出一个碗,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青菜粥,放到了桌上。 温润的白瓷碗里,是熬得软糯粘稠的粥,还有几抹翠绿的菜叶子,看着很是可口,热气和米香在屋里弥漫开来,掩盖了原先的药味。 程公瑾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半点没有要伸手去拿碗的意思。 虞清欢动作一顿,什么意思?刚刚说饿,现在粥来了,又不吃? “怎么不吃?” 程公瑾缓缓地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倚靠得更舒服一些,姿态慵懒,举止矜贵。 然后,他轻轻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她的手,最后又落回到那碗粥上:“没力气,抬不动手。” 虞清欢:“……” 一股火“噌”地就窜上了头顶! 有手有脚的,还要自己喂他不成? 虞清欢两手叉腰,“您老人家方才不是还有力气指使小影去赶人,怎么这会儿倒是连喝个粥的力气都没了?” 程公瑾见她明显不悦的脸色,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调却没什么波澜,“你舍不得他,还是在为他鸣不平?” 虞清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被人打扰的欲求不满,觉得这舅甥两人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她扯了扯唇角,挂上一抹假笑,“怎么会,我本就想早些送走他,然后过来陪您。” 说着这话时,虞清欢端起了那碗粥,拿了勺子,在他旁边坐下,一副要喂他喝粥的殷勤模样。 离得近了,程公瑾也就看得更真切,眼神扫过她略显凌乱的鬓角和她微肿的唇瓣,眸色顿时晦暗不明,声音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味,“虞娘子,我活不长。” 虞清欢眼里掠过一抹疑惑,怎么突然又提这个。 程公瑾淡声道:“待我一死,就打扰不到你们了。” 虞清欢:“.别以为说这些,我就会心疼你。” 嘴上这么说,可她到底是心软了,算了算了,和他一个命不久矣的人闹什么。 程公瑾能有什么坏心眼,不就是想有人给他喂个粥,多大点事。 她绷着脸,拿起勺子在粘稠的粥里搅了搅,挖起一勺,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力道,手腕一抬,径直就往程公瑾唇边送去。 勺子递得又快又直,几乎撞上他的唇。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那粥滚烫,还冒着袅袅热气,程公瑾却仿佛没瞧见,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虞清欢,便微启薄唇,将那勺滚烫的粥抿入了口中。 滚烫的米粥入嘴,带来一片灼热的麻痛感。 程公瑾的眉头肉眼可见地蹙了一下,却没把粥吐出来,而是抿住嘴唇,任由那股痛楚蔓延,深邃的眼眸牢牢锁在眼前人身上。 虞清欢本来就是想捉弄一下他,哪成想,他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吃了下去,心慌的同时,还有些恼人的焦躁。 三岁孩童都知道东西烫嘴要吐出来,他一个三十三岁的人,也不知道是为了那点颜面强撑,还是故意让她心疼。 此时,粥已经凉却了一些,程公瑾滚动了下喉结,将其咽下,对着虞清欢缓慢地勾了下唇角。 “好喝。” 那笑容很淡,带着一点看破她的捉弄而只是纵容的意味。 虞清欢端着碗的手,指尖开始发烫,心跳也快了一些。 她瞪了程公瑾一眼,又舀了一勺粥,这次却微微吹了吹气,感觉粥凉了一些,才送到程公瑾嘴边,显然心里已经没有怨气了。 一碗粥见底,虞清欢收拾了食盒,便想走了。 “还有吗?” 程公瑾声音沙哑,眼神依旧是定定地看着虞清欢,烛火在他眼中跳跃。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眼神,却看得虞清欢心头一跳,她下意识避开那道几乎灼人的视线,指尖捏紧了食盒的提手。 “粥自然是有的。”她故作镇定,“桑如熬了一大锅,您若没饱,我再去给你盛便是。” 说罢,她转身欲走,手腕却一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榻上伸来,精准地扣住了她。 程公瑾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袖贴过来,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 虞清欢被迫转过身。 只见程公瑾依旧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另一只搁在膝头,唯有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指腹正以一种缓慢而磨人的力道,在她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那动作很随意,可对虞清欢来说,却是刻意的撩拨。 程公瑾淡淡开口,“他想带你去见谢家老二?” 虞清欢应了一声,“我没答应。”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却不经意地扫过程公瑾掌心。 细微的触碰让程公瑾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力道重了几分,也将她拽得更近一步。 虞清欢的膝盖几乎抵上榻沿。 程公瑾微微仰头,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清晰的下颌和颈线,“为何不见?” 虞清欢被他拽得站立不稳,身子微微前倾,呼吸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又有些暧昧。 “程公瑾,你当真不怕他有一日发现我们的事,恨上你?” 程公瑾目光缓缓掠过她因紧张而抿起的红唇,眸色骤然加深,“你怕?” (本章完) 第252章 你能进来一下吗? 第252章 你能进来一下吗? 一人在软榻上,一人站在软榻前,挨得极近。 虞清欢本是想看程公瑾的反应,结果被他反问回来,一想到沐淮安发现后可能会有的反应,睫毛便不安地发颤。 她如实道:“我确实怕。” 程公瑾与萧景和不同,她当初撩拨萧景和,是因为急需一个靠山,太子的身份是她那个时候最好的选择。 可在程公瑾身上,或许有几分是因为这人的权势,可绝大原因是受美色所蛊惑。 “你是他亲舅舅,将来他知道了,定然埋怨。” 程公瑾拽着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手臂一揽,将人圈在怀中,淡声说着事实:“你怕,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一直在靠旁人。” 被戳中了心思,虞清欢撇嘴,“可我没有只靠一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拴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程公瑾嗓音沉沉,“你如今年轻貌美,可须知靠山再多,也终有靠不住的那一日,等到容颜不再,你要怎么拴住那些人为你所用?” 虞清欢反驳:“我有银子,足够养活自己。” 哪怕没有谢知礼他们,自己带着桑如,有那些银子傍身,日子也照样能过得滋润。 程公瑾却又道,“可若逢天灾,你的钱财和美貌招来歹人惦记,你带着那小丫鬟要如何自保?” 虞清欢:“我可以钱雇打手.” 程公瑾:“孤儿寡母,怎知你雇来的是打手,还是贪图你钱财,意图不轨的小人?” 虞清欢浑身一僵,不仅仅是因为程公瑾的这番话,还有那只正在她腰间摩挲她小腹的大掌。 她咬紧唇瓣,扭头对上程公瑾目光,“依你所言,我那些靠山,一个都靠不住?” 程公瑾的掌心在她小腹上打转,好似隔着肚皮,能摸到孩子,他漫不经心开口,“你最大的靠山,应当是你自己。” 能寻到那么多靠山,是虞清欢的本事,而能不能把这些靠山转为她自己所有,便要看她的本事到哪了。 虞清欢一把摁住他的手,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摸法,有种自己掌控不了的心悸。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休息。” 然而,她腰肢刚离开一点,便又被程公瑾圈了回去,沉稳的力道甚至让她更加贴近身后的胸膛。 程公瑾垂眸,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天色不早,留在这过夜便是。” 闻言,虞清欢差点翻白眼,明明现在的身子干不了那事,还想着把她留下来过夜,程公瑾怕不是想折磨她? 她立马开口拒绝,“我没有在别人屋里留宿的习惯。” 面对她的婉拒,程公瑾语气平淡,抛出的却是一个诱饵:“明日可想出门逛逛?” 虞清欢眼睛微微一亮,“可以吗?” 程公瑾应声,“明日我休沐,可以带你出去。” 虞清欢顿时高兴,这几个月里,她不是在宫里,就是在程府,早就想到外头逛逛了,可碍于如今正在京城大肆搜查她的萧景和,连程府大门都出不去。 而现在程公瑾说能带她出去她这人有恩就报,不会让程公瑾白白带自己出门。 虞清欢抬起头,对上程公瑾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都软了下来,带上了些许刻意的示弱和妥协,“更深露重,舅舅若是不嫌弃,今夜我留下给您暖暖榻?” 程公瑾唇角微抿,他松开了虞清欢的手腕,眼神却十分危险,“你再喊一声试试?” 这一声“舅舅”,在旁人嘴里喊出来,是对长辈的敬重,可从眼前这人嘴里说出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虞清欢自觉闭上嘴。 没了程公瑾的禁锢,她从榻上站了起来,动了动身子,背上隐隐冒了一层细汗,黏腻得难受,眉头蹙了一下,“我先回去洗漱一下,等会再来陪您老人家。” 但程公瑾向来是准备周全的人,既要她留宿,便是连这些都想好了。 他目光扫过虞清欢细腻的颈侧,只见被香汗浸湿的碎发贴在那里,眼神暗了暗,“夜里风凉,来回折腾倒容易着凉,在这洗漱便是。” 说着,程公瑾抬手指了指内室通往旁边的那扇小门,“偏房备了暖水。” 虞清欢:“那我还得回去取身衣裳。” 程公瑾:“备好了。” 虞清欢:“.” 不愧是程公瑾,安排得滴水不漏,直接堵死了她所有可能会离开的借口。 虞清欢走过那扇小门,刚想把门合上,见程公瑾竟然在这个时候看起了书,便只将扇门合到一半。 偏房狭小,屏风后放置着浴桶,水面浮着新鲜的瓣,温热的气息裹着淡香升腾而起。 她解开发髻,青丝瀑布般垂落到腰间,褪去裙衫,雪白的脚踝踏进水中,水声荡开回音,敲打着满室寂静。 一墙之隔,程公瑾端坐在内室,听见那道水声时,拿着书卷的手不自觉攥紧。 他耳力一直很好,更别提那扇门只是微合。 先是衣料窸窣落地,再是足尖轻踏青砖的微响,最后是一声喟叹。 他阖眼,指节叩在软榻的扶手上 就在这时,偏房里传来虞清欢的声音,“程公瑾?” 程公瑾叩指动作骤停,应了一声,“有事?” 此时,虞清欢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里,一想到程公瑾就在外头,身子就发热,有个念头来得突兀,却如藤蔓般疯长 “你能进来一下吗?” 程公瑾眉头微蹙,站起了身,行至那扇门前,犹豫半晌,在虞清欢的催促下,抬手推开,信步往里走去。 隔着一扇屏风,虞清欢微微起身,咬着唇对屏风后的程公瑾道,“你再过来一些,我看不见你。” 她嗓音有些低,仔细听,还带着一点撒娇似的细喘。 程公瑾往旁边移了一步,目不斜视,虞清欢的手从浴桶边缘伸出,带起一串水珠,准确地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臂衣袖,指尖灼热滚烫。 “你转过来看看我”她声音低沉,像是在蛊惑眼前的程公瑾。 饶是心里有道声音在劝阻,程公瑾还是偏过了头去看。 只这一眼,让他浑身一僵。 前面有一章黑屋了,剧情可能接不上,周末没人上班,要等等,没那么快。 (本章完) 第253章 夜间谈话 第253章 夜间谈话 雾气弥漫,水面还漂浮着瓣。 烛火印着水光,勾勒出虞清欢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身体,湿润的黑发黏在光洁的肩颈后背,像缠绕的水草。 她脸庞一片潮红,眼神迷离涣散,仰着头,下唇被自己咬得泛白,就这么直直地望着程公瑾。 程公瑾清晰地看见,虞清欢那只探入水中的手,正当着他的面钻入他从未探寻过的隐密之处好似在盛情相邀。 他浑身僵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所有气息都凝固在胸腔。 虞清欢拽着程公瑾衣袖的手倏然用力收紧,喘声破碎不堪。 每个字都像是费尽了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程公瑾,我好看吗?” 从未设想过的一幕,此刻就在眼前。 一向冷静自持的程公瑾,只觉一股灼热的火焰从被她抓住的手臂窜遍全身,烧得他喉咙发干。 他哑声开口,“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在程公瑾的注视下,虞清欢掐着他的胳膊,伴随着手部动作加快,自己攀上了顶峰。 愉悦散去的同时,羞耻感席卷上心头。 对上程公瑾复杂的目光,虞清欢默默松开了他的衣袖,身体无力地向后蜷缩,甚至想把头埋起来,把自己彻底藏进水底。 程公瑾眼底暗色翻涌,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不冷?” 虞清欢可怜地回了一句,“冷。” “我在外面等你。”程公瑾转身抬步离开。 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虞清欢这才悄悄起身,从浴桶爬了出来,然而她刚擦拭好身子披上寝衣,那道脚步声却忽然从身后响起。 只见程公瑾去而复返,大步绕过屏风,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浴桶边的虞清欢。 独属程公瑾的气息袭来,虞清欢因情潮未退而格外敏感的身子一阵轻颤。 她愣愣地看着程公瑾,“你怎么又回来了?” 程公瑾并未答话,只是伸手拦腰一揽,轻松地将虞清欢打横抱离了潮湿的地面。 “啊……”双脚猝然悬空,虞清欢本能地抓住程公瑾胸前的衣襟,指尖隔着昂贵丝滑的衣料,在他身上挠了一下。 程公瑾臂弯收得更紧了些,抱着她,步履沉稳地踏出偏房,直走向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 床榻上的锦被早已铺陈开,程公瑾俯身,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强硬,将她平放在冰冷的缎面上。 虞清欢脊背接触到丝滑的冰凉,轻轻瑟缩了一下。 她想躲到角落去,然而眼前人并未完全松手,反而前倾身体,一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留在她腰间,将她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程公瑾就这么俯视着她,目光沉沉地扫过她脸颊未褪尽的潮红,微肿的唇瓣,湿漉漉的脖颈,以及被微敞领口处泄露的春光。 沉沉的气息拂过虞清欢的面颊,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紧张感。 虞清欢背脊贴着冰凉的缎面,身前却是程公瑾几乎要灼伤人的体温,冷热交织,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 她甚至能听见程公瑾喉结滚动后吞咽口水的声音,心跳如擂鼓,“你想干什么?” “虞娘子觉得我想干什么?” 程公瑾重复着她的话,嗓音沉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他的目光从虞清欢微敞的衣领移开,重新锁住她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具侵略性的暗潮。 虞清欢顿时呼吸一窒,心跳快得仿佛要挣脱胸口。 只见程公瑾原本落在她腰上的手移开了。 就在虞清欢紧张之际,那只手伸向了床架旁,取过了一块干了的布,一言不发地和虞清欢拉开了些许距离,坐到了一旁,随后淡声开口:“起身。” 虞清欢不明所以,嘴唇动了动,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只见程公瑾伸手,大掌隔着干燥的软布,拢住了她湿漉漉的长发,轻轻按压着发根,吸掉多余的水。 虞清欢恍然——原来程公瑾是要给她擦干头发。 羞窘的热气涌上脸颊,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自己来就好。”虞清欢转过头想接过那块软布。 然而,程公瑾手腕微动,轻易避开了她伸来的手,视线落在她颈侧和后背的青丝上,水珠正沿着发梢蜿蜒,在寝衣上浸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不是怕吗,怎么方才还喊我进去。”他声音低沉。 虞清欢指尖蜷了蜷,收回了手,感觉身后的程公瑾出乎意料的专注,没有一丝不耐烦,她好奇地问:“程公瑾,你给别人擦过头发吗?” 程公瑾:“没有。” 虞清欢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程公瑾擦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滞缓了一息,“好奇。” 出乎意料的回答,虞清欢目光不解,“什么好奇?” 程公瑾喉结无声地滚动,面色却很是平静,“想知道能把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女人是什么样。” 虞清欢愣了愣,忍不住转过身去看程公瑾,“什么意思?” 见她转身,程公瑾便将头发捋到她身前,换了一块软布继续擦拭。 “静园,你护在淮安身前那次,我也在。” 当时,他就在二楼的雅间,亲眼看见虞清欢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 在虞清欢怔愣的目光中,他继续道,“后来,你在西风楼和谢知礼私会,仓皇之际撞到我,丢了一抹帕子。” 记忆伴随着他的话逐渐回到脑子里,虞清欢这时才想起,难怪当初在九重山的时候,程公瑾还给自己的,是两张帕子! 程公瑾没再说下去,往后的那些事,虞清欢应该也知晓了。 他就是在这样的好奇中,离虞清欢越来越近,最后深陷其中。 虞清欢看着程公瑾,忍不住开口,“程公瑾,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他们牵扯不清” 程公瑾动作一顿,眸色跟着暗了暗,并不吭声。 感觉到他气息拂过脸颊,带来细微又滚烫的痒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促使虞清欢往前挪了一下,直接将脸凑到他面前。 “所以,你是故意住到我隔壁,在院子里喝酒的那次,也是有意勾引我?” (本章完) 第254章 不嫌我老了? 第254章 不嫌我老了? 面对虞清欢的盘问,程公瑾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一块软布,继续给她擦拭其实早就干了的头发。 虞清欢的思绪却回到了那天夜里。 那只总是勾着自己越过那道门的小猫,还有那天夜里,他怎么就刚好喝了酒躺在院中,见自己闯入也不赶人,这可不是程公瑾的作风,除非他本来就是在等着自己过去。 甚至那天夜里,刚好还有一件衣服搭在旁边,就像是算准了她会心软给程公瑾披衣服。 虞清欢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真是哪哪都不对劲,好像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被精心安排好的一样。 还有那处宅院,京中置办宅子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刚刚好是她买到了那个和程公瑾相连的院子,那个好地段还比其他偏远的位置便宜,怎么可能没人要? 虞清欢美眸微眯,对程公瑾步步紧逼,“程公瑾,那个宅子是你安排的吧?” 她尾音微微上扬,语气如同丝线,试图缠绕住他,不容他闪躲。 此时的程公瑾已经被逼到了榻沿,再往后一些,就会跌下去,他握在手中的那块软布,早已被他揉捏得皱成一团。 在虞清欢试图看穿人的灼灼目光中,程公瑾喉结滚动,薄唇微启,吐出的话音比平日里低哑了几分,“难道不是你暗示在前?” 虞清欢对他的话很不满,“什么叫我暗示在前,我暗示你什么了?” 程公瑾看着她,一字一顿,语速极慢,“在国公府,你投怀送抱,说了好些撩拨人的话。” 当初认错人的一幕瞬间涌上脑子,虞清欢脸色涨红,立马否认,“我那时是认错了人!” 程公瑾:“你送我帕子。” 虞清欢:“那是因为你吐血了,我于心不忍。” 程公瑾眼神晦暗:“可你望过来了。” 在假山后,她在沐淮安怀里,却望向了自己。 虞清欢:“.”她觉得程公瑾在胡扯,当时随便瞥的那一眼,怎么就成暗示了。 再说了,她那个时候满脑子都在想沐淮安,怎么可能对程公瑾有想法。 可就在这时,程公瑾承认了,“宅子是我的。” 在虞清欢脸上浮起‘果然如此’的神色时,他低低唤了一声,“虞清欢。” 这一声,尾音拖得绵长,似叹息又似指控,目光沉沉锁着她,“是我又如何,你逃不掉了。” 四周空气凝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下一刻,虞清欢的目光异常灼亮,低笑声从她喉间溢出,迎着程公瑾沉沉的目光,她又向前逼近了一点。 “可我没想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搂住了程公瑾的脖子,身子因为兴奋而颤抖,那双美眸亮得惊人,“竟然有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勾引我,我兴奋还来不及。” 程公瑾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凝视着眼前这张因兴奋而愈发鲜活的脸庞,显然,虞清欢的反应在他预料之外。 可至少是不讨厌的。 虞清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以后你每天都要给我画一幅画像。” 程公瑾薄唇紧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应了一声,纵容着眼前人。 虞清欢干脆钻进了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膛,抱住他腰,“程公瑾,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夫妻?” 程公瑾淡声反问:“不嫌我老了?” 虞清欢一改往日态度,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语气很是认真,“你哪里老了,三十三岁,正值壮年。”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话有多打脸。 短暂的寂静过后,程公瑾低笑一声,“夜深,该睡了。” 屋中烛火熄灭,虞清欢枕在程公瑾的肩膀上,手搭着他腰,眼睛直勾勾地打量他的侧颜。 其实相处久了,她就发现,程公瑾和沐淮安其实区别很大,她当初也是傻了,怎么会认错人。 想着想着,她脸在程公瑾的颈窝处蹭了蹭,手悄悄勾住那只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捏了几下。 这手可真好摸。 一直到虞清欢迷迷糊糊睡过去,程公瑾也没睡着,他从未与人同榻而眠,今夜就是忽然想试试。 此时,虞清欢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了程公瑾身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半边胳膊都麻了。 若是寻常人家夫妻睡觉也是如此,那他不娶妻的决定显然是正确的。 “程公瑾”迷迷糊糊的呓语在他耳畔响起。 “你要长命百岁。” 程公瑾微微一顿,眸色柔和了许多,也不见得什么决定都是正确的。 本是想给她指条自食其力的明路,可忽然就想活久一点,护她再久一些。 次日,虞清欢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起身刚想出屋子看看,就见桑如正端着一盆水往这走来,“姑娘醒了?” 虞清欢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程公瑾呢?” 桑如笑道,“程阁老一早便起来了,奴婢瞧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去见李郎中。” 她本想去喊醒姑娘,结果程阁老不让她喊,说姑娘昨夜累了,要多睡会。 也不知道昨夜是做了什么,竟还累了? 虞清欢微微颔首,接过桑如递来的湿巾擦脸,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熟悉的红玉镯子。 她愣了愣,这是当初自己还给沐淮安的镯子。 当时知道这是程家的东西,她觉得戴着不合适,就还给沐淮安了,所以.是程公瑾趁着她睡着,给她戴上的吗? 一旁的桑如惊讶,“姑娘,这镯子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昨夜小公爷又给回姑娘了? 虞清欢指腹摸索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红唇微微勾起,“程公瑾给的。” 桑如微微一愣,这次竟然是程阁老。 一个镯子,舅甥两人轮流送,难道程府和国公府穷了,送不起东西? 不能吧. 临近午时,虞清欢回到自己院子梳妆,换了一身衣裳出门,程公瑾早已等在前院,见她出现,便要上马车。 虞清欢快步行至他面前,手一抬,将手腕上的红玉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扬着笑: “程公瑾,你当初说这是程家的物件,让我不要戴,怎么现在还趁我睡着偷偷给我戴?” (本章完) 第255章 传家玉镯 第255章 传家玉镯 虞清欢晃手镯之际,旁边的杨管家瞳孔缩了缩,认出那块镯子,猛的看向自家老爷。 那可是程家的传家镯子,只有当家夫人才能戴。 老爷却把这镯子给了虞姑娘? 瞥见虞清欢脸上的笑,程公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在那块镯子上端详了片刻,声音淡淡地问了一句,“喜欢?” 此时的程公瑾神情冷淡,和昨夜给虞清欢擦头发的那个人仿若两人。 虞清欢早就习惯他这副在人前冷淡,人畜远离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喜欢他这种反差。 她点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喜欢。” 程公瑾唇角微不可见勾起,他将虞清欢的手攥在手心里,带着她上了马车,留下前院的杨管家,一脸如遭雷劈。 等到马车驶离,他看向一旁虞姑娘身边的小丫鬟,想问点什么,又怕问出来的话他承受不住。 这虞姑娘明明和小公子两情相悦,怎么这会又被老爷牵着走,那手上还戴着当家夫人的镯子。 难道老爷要同小公子抢人.还是说,已经抢到了? 不然也不会同乘一辆马车,那手拉着,毫不生分。 那小公子知道吗? 杨管家摸了摸心口,感觉自己一把年纪,有些扛不住。 桑如还是头一次看见程公瑾拉她家姑娘的手,别的不说,挺般配。 就是感觉,有点对不住小公爷的茶叶,唉。 马车上,虞清欢靠在程公瑾怀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软绵绵的。 她喜欢程公瑾身上的味道,靠着这人的时候,就有种风雨都打不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什么都不用忧愁,很是心安。 毕竟,什么难事都难不倒程公瑾。 于是,她又抬起手腕,将袖子捋起来,继续端详那块手镯。 程公瑾垂眸看她,“这么喜欢?” 虞清欢点点头,好奇地问,“既然是程家的镯子,当初怎么在淮安手里?” 程公瑾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腕上,“程府将来也会到他手里,我便提前将镯子给了他,他不要,还了回来。” 他没有说这镯子是程府的传家之宝,只传程家长媳。 虞清欢却从他的话里猜到了一些,她仰头看程公瑾,觉得这个角度看,这张脸也还是很好看。 “所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含义?” 程公瑾垂眸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尤其是唇瓣,此刻微微张合着,仿佛无声的邀请。 他的手臂在虞清欢的肩背处微微收紧,原本搭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抚上身侧那缕柔顺的发丝,指腹无意识地捻着那截发尾把玩。 面对虞清欢的询问,他矢口否认,“普通镯子。” 虞清欢却不信,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镯子,他当初就不会开口提醒自己摘镯子了,而且这舅甥两人还来回送,可见这镯子很重要。 她不经意地试探了一句,“这不会是只给程家媳妇的传家玉镯吧?” 被猜中了,程公瑾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不吭声。 虞清欢还在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程”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车厢内暖香浮动,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在逐渐放大。 直到马车停下,大影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到了。” 程公瑾才微微抬头,幽深的目光仍旧在虞清欢脸上流连,好像怎么看,都不够。 虞清欢笑意促狭,“到了啊。” “嗯。”程公瑾抬手,替她拂去额角的一缕发丝。 先下马车的,是程公瑾,虞清欢下马车时,脚才刚站稳,一顶帏帽就伸了过来,黑色的纱布,顿时将她眼前的视线挡住。 若是白色的纱布,起码她还能看到一些,可这黑色的.走路都怕摔。 虞清欢想撩开纱布,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手却被程公瑾握住。 宽大的手掌裹着她,沉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摘,我带你走。” 虞清欢只能跟着他的步子,被他带在身旁,一直到听见几道交谈声,还有小二上菜的吆喝声,她顿时明了,是酒楼。 进了雅间,门关上,大小影守在外头,程公瑾这才将她遮脸的帏帽取了下来,放在一旁。 虞清欢立马走到窗户边看,旁边就是京城的大道,斜对面竟然就是西风楼,她倒是不知道,这边还有一间酒楼。 只是和西风楼相比,生意惨淡了些。 她转过头看向程公瑾,“怎么不去西风楼?” 程公瑾若有所思地看她,“想回去宫里当皇后娘娘?” 虞清欢顿时不说话了。 很快,小二上菜,满满一桌,好几道素菜,都是照着虞清欢的口味提前点好的。 诱人的饭菜香,一下子就勾起了虞清欢胃里的馋虫,她目光锁定一盘色泽鲜亮的炒菜,筷子一夹,送进嘴里,出意料的好吃。 自从有了身孕,她吃什么都没胃口,更别提肉。 可这会,看见眼前那盘红烧肉,忽然起了尝一尝的心思,于是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温热的肉块在舌尖化开,肥糯而不腻,表皮微微弹牙,酱汁包裹着肉香,浓郁醇厚。 虞清欢眼睛倏地一亮,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餍足的松鼠。 她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旁边的清蒸鱼,鱼肉莹白如玉,鲜嫩得仿佛刚离水,吃起来竟没有一点腥味,只有鱼本身的鲜美,比西风楼那道招牌的红烧鱼块还好吃。 虞清欢顿时抬眼看向对面执杯喝茶的程公瑾,由衷夸赞:“这家酒楼的厨子手艺不错。” 程公瑾静静听着,晦暗的眸中染上些许笑意,将手边的汤盅往她面前轻轻推了推,“喜欢就多用些。” 虞清欢顿时又尝了一口汤,很是鲜甜,顿时心中疑惑:这么好的手艺,生意不应该这么差的。 一直到用完膳,听着楼下传来稀疏的人声,远不如斜对面西风楼那边人声鼎沸,她托着腮,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占了这么好的位置,生意却和西风楼差这么多” “我要是酒楼掌柜,一定些银子,请人好好宣扬宣扬。” 这时,程公瑾才缓声开口,“你可知西风楼背后是谁?” (本章完) 第256章 那你缺什么? 第256章 那你缺什么? 程公瑾的话,让虞清欢起了好奇心,她以前是西风楼常客,那时有高大厨在,觉得西风楼生意好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现在,没了高大厨,西风楼的口味显然不比从前,然而生意却没太大变化。 而这个处于西风楼斜对面的小酒楼,厨子手艺明显比西风楼好,却没什么人来,难道是因为其他酒楼背后用了什么手段打压? 她忽然想到桑如提过,想攒钱在京城开个小餐馆的事,当即问程公瑾,“谁呀?” 然而程公瑾只是看着她,薄唇弯着,并不回答。 虞清欢登时领会,想让老男人开口,得用些手段。 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起身提裙,手搭在程公瑾肩膀上,整个人往后一倒,娇软的身躯斜坐进他怀里。 几乎是在她坐到程公瑾腿上的那一刻,程公瑾的身子瞬间绷紧。 虞清欢玉指捻起案上的茶杯,手腕悬在他眼前,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下巴,“程阁老,您就同我说说嘛?” 程公瑾喉结微微滚动,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事,虞娘子就用上这种讨好的手段,未免大材小用。” 他坐姿端正,看起来并没有被怀中人乱了心神。 可虞清欢的手段又哪里止这些,见他不为所动,便倾身贴了上去,襟口微敞,暗香浮动,几缕发丝垂落到他颈间,“事情微不足道,可能让您开金口,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杯沿贴上程公瑾唇瓣。 程公瑾却忽然擒住她执杯的手,茶水晃动,映出他暗沉的眸色。 “当真?” 虞清欢笑着将他的手挪开,“当然。” 她茶杯微倾,将茶水送入程公瑾唇间。 四目相对之际,程公瑾将杯中茶水尽数吞下,喉结滚动得很急,被茶水浸润的薄唇泛起水色,有些诱人。 这一幕看得虞清欢心跳如雷,她抬手用指腹去抹程公瑾唇角的水痕,却被程公瑾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腰肢。 程公瑾另一手托着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唇角,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潮,俯身便要封住她的嘴唇。 虞清欢却在他气息笼罩过来时,将脸偏向了另一侧,温热的唇瓣只落在她嘴角。 程公瑾扯唇低笑一声,“什么都愿意?” 心脏砰砰乱跳,虞清欢险些栽在眼前的笑容里。 她甚至怀疑,程公瑾是不是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所以现在时不时都要在她面前笑两下? 虞清欢脸颊绯红,干笑了两声,手撑在他紧绷的胸膛上,试图隔开一点距离,“程阁老,您可还没说呢。” 什么都没说,就想尝甜头,那可不行。 然而此时,程公瑾带着薄茧的指腹已经游移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他不止一次碰过这里,可区别于从前,如今力道温柔了许多。 虞清欢的身子却忍不住颤栗,想起以前他毒发的时候掐自己脖子的事,当时那个样子,根本就是要把她掐死。 “程公瑾”她急喘着,声音带了一丝慌乱。 程公瑾一把将她拉近自己,薄唇吻上她颈侧,像把玩一块美玉,研磨到了极致。 虞清欢身子一颤,茶杯“哐当”一声滚落地上。 此时,程公瑾才缓缓开口,“京中有些名气的商贾,背后都仰仗着朝中官员,西风楼每月暗中孝敬楼家,光是纹银就不止五万两。” 若是加上一些玉器名画,便不止了。 虞清欢瞳孔微微瞪大,每月光是纹银都不止五万两!? 那西风楼一个月进账得多少啊! 有楼家在暗中相助,京中其他酒楼都争不过西风楼,但凡有想其一争者,便是动了楼家的利益,即便西风楼不开口,楼家也会相帮。 京中官商勾结的情况多的是,西风楼只是其一。 普通商贾,一无权势,二无与之相较的财帛,又如何与像楼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斗。 虞清欢搂着程公瑾,小心翼翼开口,“他们这算收受贿赂吗?” 程公瑾应了一声,“算。” 虞清欢眉头一蹙,“朝廷不管?” 官商勾结,沆瀣一气,打压普通商户,最后受苦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程公瑾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虞清欢的侧脸,嗓音沉哑,“管不了。” 若只是一两个,惩治一番就是,可京中官商勾结的情况遍布都是,如何管得过来。 虞清欢顿时抬头对上程公瑾,“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收他们的钱财了?” 程公瑾神色淡淡,“本阁不缺银子。” 虞清欢他怀里眨眨眼,“那你缺什么?” 程公瑾:“女人。” 话落,他扣住虞清欢后颈,吻了上去,唇瓣柔软却滚烫,辗转研磨,在纤细而敏感的颈侧点燃燎原之火。 虞清欢控制不住轻颤,如同饱受摧残的娇弱枝。 滚烫的气息流连过她的颈窝,滑向她敞开的襟口,每一次舔舐,都引得她身子一阵不受控制的绷紧战栗,又在唇舌抚弄间酥软下来。 “程公瑾……别!”破碎的声音从她嫣红的唇瓣间溢出,带着媚意和求饶,却只换来程公瑾更深的纠缠。 那只原本托着虞清欢后颈的大手,将衣襟挤得更开,没了衣料的阻隔,粗糙的指腹熨帖上她圆润的肩头,又顺势向下滑落。 他的吻缓慢而专注,手掌沿着脊线深入她背后敞开的衣料,停在了腰肢凹陷处最敏感的位置,灼热的掌心重重覆上,轻重不一地碾过,处处点火。 他从来不知,女人的身子是这般娇软细嫩,难怪有人趋之若鹜。 虞清欢气喘吁吁,两只手无力地揪住程公瑾胸前的衣襟,感觉身上的衣裳变得松散,都快挂不住了,她身子难耐地扭动,“.别在外面。” 等会发髻和衣衫凌乱,她想去别的地方逛逛都难。 闻言,程公瑾动作停了下来,正当虞清欢以为他收敛了,低喘着准备起身时,却撞上了他晦暗得危险的眼眸。 “和他在院子里,与我却不行?”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是在指自己和沐淮安那夜在院子里的事! (本章完) 第257章 你竟然把她卖给程公瑾?! 第257章 你竟然把她卖给程公瑾?! 程公瑾的话让虞清欢身子瞬间紧绷,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你那晚果然在外面.” 想到那晚和沐淮安在院子闹的动静有多大,她整个人跟烫熟了似的,“程公瑾,你堂堂首辅,怎么还偷听墙角!” 程公瑾眼中暗色翻涌,想起了那晚在院外听到的声音,他扣在虞清欢腰后敏感处的手掌陡然加重力道,惹得虞清欢身子又是一颤,娇吟声溢出唇齿,不由自主地紧贴向他。 “是你声音大” 程公瑾的唇几乎贴着虞清欢的耳廓,滚烫的气息源源不断地钻进她耳朵里,带着一丝动情的低哑,“院墙都挡不住。” 虞清欢脸颊红得要滴血,又羞又恼,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可微弱的力道犹如蚍蜉撼树。 反倒是程公瑾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烤着她,一时间,她连手搭在哪都成了难题。 “那只是府里,这里是酒楼”虞清欢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公瑾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抚上她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脖颈,拇指沿着跳动的血脉轻轻滑动。 没人知道,就是在那天夜里,他忽然也想想尝尝,世人口中的男女欢爱是何滋味。 在虞清欢心虚的目光中,他俯首,鼻尖在她颈间轻蹭,汲取她身上淡淡的暖香。 虞清欢浑身发软,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措的颤音,“你要在院里也行,就是别在这,我还想出去逛逛的。” 说好的今日出门,她不想出个门就只是用个午膳。 可此时的程公瑾不再满足于颈间,一手托高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翻腾着欲望的深眸。 他忍得太久,总要先尝一些甜头。 在虞清欢无辜的目光中,他沉声道:“乱了,本阁给你弄。” 虞清欢:“.” 她还想拒绝,可程公瑾的吻已经带着惩罚性的力道,不容拒绝地覆了上来,不再是颈侧的试探,而是真切的掠夺。 唇上传来的滚烫触感和压迫,让她脑中嗡鸣一声。 最初的抗拒只持续了一瞬,瞬间就被独属于程公瑾的气息俘获,强势的动作将她本就乱颤的身子搅得一片混乱。 虞清欢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指甲几乎嵌入布料,不敢乱动,生怕蹭到身下之物会让程公瑾失控。 可她的身子对程公瑾尤为敏感,只是深吻,便撩得她腿心酥麻发软。 感觉衣裙从腿侧被撩起,滚烫的手掌攀了上去。 虞清欢快要窒息了,意识沉沦之际,她紧闭的牙关无意中松开了一道缝隙,瞬间被程公瑾敏锐地抓住机会,舌尖强势入侵—— 连带着那只宽大的手掌,也探向了深处。 “唔!”她瞬间瞪大眼,慌乱地抬手想去推拒,却被程公瑾抓住手腕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他更紧密地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程公瑾从不知道,女子身上还有这般泥泞之处,只是轻轻一探,整根手指就被卷入其中。 他能感觉到手指被紧紧绞住,搅动间,水声伴随着他的动作暧昧响起,甚至还能听到虞清欢唇舌间发出的呜咽声. 他退开了一下,想要听得更细致,却瞥见虞清欢满脸潮红,眼睫沾上了泪珠,求饶地喊着他,“程公瑾——” 程公瑾的呼吸粗重,视线晦暗,俯身,又一次用灼热的气息地封住她的呜咽。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那些人为何沉溺于男女之事。 从酒楼出来之时,虞清欢的脚都是发软的,幸而戴了帷帽,没人看见她凌乱的发髻,可步履却略显虚浮。 程公瑾紧随其后,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丝餍足后的闲适,深邃的眼眸始终落在眼前那抹纤细的身影上,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淡。 眼见虞清欢从马车走过,程公瑾伸手拉住她。 虞清欢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声音闷闷地从帷帽里传出来,“我不回去,说好了今日要出门逛的。” 程公瑾又一次伸手,耐心地握住她的手腕,“人多,先上马车。” 此处人多,若是有个熟悉她的人撞见,程府怕是都藏不住她。 程公瑾没哄过女人,语气淡淡,可因着声音好听,人也长得好看,虞清欢心头本来蹿起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 但是她又不想在这个时候给程公瑾什么好脸色,这样显得自己是个没脾气的好色之徒。 于是,她又一次甩开了那只方才还让她醉仙欲死的大手,“不劳程阁老费心,我自己能上马车。” 此时,谢知礼刚与几位外地来京述职的同僚用过膳,人从西风楼大门走出,整了整衣袍,目光习惯性地扫向对面。 繁华的街景落入眼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让他心头猛地一跳。 那女子戴着遮挡面容的帷帽,可谢知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身形,是让他这段日子以来魂牵梦萦,却苦寻不到身影的虞清欢! 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顾不上她身旁还有个人,谢知礼快步就要朝对面走去。 可忽然驶过的车队却将他挡在了原地,等到几辆马车驶过,他再望去时,却见虞清欢已经上了马车,一个男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谢知礼顿时怔愣了片刻,等到他想追上去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他没认出程公瑾的身影,却认出了程府的马车。 谢知礼眸色顿沉,眼中浮现一抹戾气,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早该想到的,仅凭沐淮安一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将她从宫里带走! 这事,只有程公瑾能办到。 也只有程府,能把她藏起来而不被萧景和的人发觉。 谢知礼怒火中烧,好一个沐淮安,为了霸占虞清欢,竟然不惜把她卖给程公瑾! 连公事都顾不上,谢知礼直接冲去找沐淮安,一个拳头砸过去,却被避开。 他快步上前,揪住沐淮安的衣领将他抵到墙上,双目赤红地质问,“为了把她从宫里带走,你竟然把她卖给程公瑾?!” 沐淮安前一刻还在忙公事,忽然被扯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劈头盖脸指责了一堆。 对上谢知礼的滔天怒火,他眸色不解:“你在胡说什么?” (本章完) 第258章 能清白到哪里去! 第258章 能清白到哪里去! 沐淮安觉得谢知礼疯了,莫名其妙把自己拽出来,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谢知礼觉得沐淮安在装糊涂,企图以此继续糊弄自己,什么君子,这舅甥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装傻是吧?”谢知礼咬牙切齿,“我方才在街上都看见了,她上了程公瑾的马车,程公瑾又是你亲舅舅,这难道不是你促成的吗!” 闻言,沐淮安愣了片刻,她和舅舅出门了,怎么没人同自己说一声? 见谢知礼又要挥拳打上来,他开口解释,“她现在暂住程府,舅舅就是见她有身孕,替我照顾一番,你莫要胡说。” 谢知礼冷笑一声,“你确定只是照顾一番?” 他程公瑾是什么样的人,会那么好心照顾人,还陪着出门? 可别是照顾到榻上去了! 沐淮安对谢知礼的这种怀疑很是不悦,实在是不知道他这种见人就觉得有奸情的毛病是怎么来的。 “舅舅并非你口中所言之人,他和阿欢清清白白,还望你莫要再胡说,坏了他和阿欢的名声。” 谢知礼见他斩钉截铁的样子不似有假,心中狐疑,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 尽管沐淮安这么解释了,谢知礼心里还是怀疑,程公瑾他是不了解,可他了解虞清欢。 当初在庄子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和沐淮安勾搭上,还背着他们跟萧景和暗度陈仓这让他很难相信,虞清欢在碰上程公瑾这么一块香饽饽的时候,会不动心。 何况,都共乘一辆马车了,能清白到哪里去! 想及此,他觉得眼下还是要先见上虞清欢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先前你说会安排我与她见面,这都多久了,你若是想独占,休怪我直接带人找上程府。” 同样是见不到人,他宁可鱼死网破,让人被萧景和抢走,也不让沐淮安在他面前嘚瑟! 本是想将人再藏一阵子,可现在被谢知礼发现了虞清欢的行踪,若是真让他带人上门,萧景和定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人只怕又会被萧景和带到宫里头去。 届时再想把人带出宫就难了。 这威胁确实打在了沐淮安的软处,他无奈答应,“我会尽快安排。” 谢知礼冷声开口,“不行,今夜我就要见到她。” 这段日子,他听了太多沐淮安这种故意拖延的说辞,每次都说尽快安排,最后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他已经等了太久,若是再信这话,等到这舅甥两人将虞清欢藏起来,自己便真成了傻子。 沐淮安咬着牙应下,“行,今夜我带你去程府,你扮成我身边的小厮。” 谢知礼一听,顿时不爽,“我凭什么要给你当小厮?” 自己都多长时间没见到虞清欢,不打扮得好看些就罢了,还要扮成小厮给沐淮安当绿叶? 开什么玩笑! 沐淮安:“不扮成小厮,你是等着被宫里那位发现吗?” 谢知礼:“.” 他咬牙切齿应下,“行!” 与此同时,马车上,虞清欢悄悄撩开窗帘瞟了一眼,发现不是回程府的路,顿时看向一旁垂眸看书的程公瑾。 “不回府吗?” 程公瑾没看她,只是反问了一句,“不是要逛?” 虞清欢没好气道,“我现在这样怎么逛?” 嘴上的口脂都让他给吃完了,头发和衣服也乱糟糟的.真让人看出些什么,她都没脸见人了。 程公瑾这时倒是侧过脸看她,没了口脂,反倒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素雅,书中所谓的清水出芙蓉,便是如此。 “好看。” 被他这么认真地夸了这么一句,虞清欢脸有点热,心头的小鹿又开始乱撞。 这老男人以前真的没碰过女人吗,看着也不像。 很快,马车停下,大影的声音传来,“主人,到了。” 虞清欢顿时又望向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巷,看着有些眼熟 正当她在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的时候,程公瑾将旁边的帏帽递给了她,“戴上。” 虞清欢接过戴上了脑袋,刚要起身,就被程公瑾宽大的手掌握住,带着她下了马车。 大小影在旁边看着,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从来没想过,他们的主子还能有对女人这么贴心的时候,下个马车都护到怀里去了,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是他的女人。 虞清欢愣了愣,就算是一向没脸没皮的谢知礼,也没像程公瑾这样。 她脸热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暖暖的,于是嘴角不自觉弯起。 可等程公瑾带着她进了店里,看见熟悉的店面,熟悉的胡商老板,虞清欢就笑不出来了。 这里是沐淮安之前带自己来买西域蝶彩的地方。 她撩开纱布,瞪了程公瑾一眼,“你就带我来逛这里?” 程公瑾神情淡淡,目光扫过店内琳琅满目的西域香料和各种精巧的盒子,“不能逛?” 店中冷清没人,难道不是最适合她现在逛的地方? 虞清欢不说话了,她怕程公瑾跟方才在酒楼似的,冒出来一句‘和他能逛,和我就不能了’的话。 因为戴了帏帽,胡商没认出虞清欢,热情地迎向明显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的程公瑾:“不知贵客和这位夫人,是想看看香料,还是其他?” “可有西域蝶彩?”程公瑾从容问话的模样,仿佛来过许多次。 虞清欢的脸颊顿时比先前在酒楼被程公瑾撩拨时还要滚烫几分,一想到当初沐淮安在自己身上作画的感觉,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公瑾,我不想逛了,回府吧!” 她想走人了,可手腕却被程公瑾稳稳攥着,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无法挣脱,却又不至于弄疼她。 胡商笑着取出了几个木匣子,放到台上,他觉得程公瑾是识货之人,于是用着蹩脚的汉言殷勤地介绍,“这盒是新到的,香料更足,比之前的更好用!” 程公瑾只是瞥了一眼,便要了,对着身旁的虞清欢道,“既来了,就挑几样喜欢的东西。” 虞清欢想对他翻白眼,谁要在这里挑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胡商识趣,又取了好些新鲜玩意,对眼前的两人介绍。 程公瑾目光落在中间那套置于木盘之上,四个串着铃铛的金环,还有十几个铃铛被长长的红绳捆着,像是首饰一般的物件。 “此为何物?” 沐淮安:他俩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说! 谢知礼:屁!我不了解程公瑾,难道我还能不了解虞清欢??? (本章完) 第259章 最是助兴! 第259章 最是助兴! 胡商循着程公瑾的目光看,笑,“公子好眼光,此物名为牵铃铛,可将四个圆环捆于手腕和脚踝,再将这长绳串着圆环捆于床架,铃响悦耳,最是助兴!” 虞清欢在帏帽里翻了个白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助兴? 像程公瑾这般的老古板,也就学着买个西域蝶. “都要了。”程公瑾平淡的声音传来。 虞清欢:“???” 她当即扯了扯程公瑾的手,“你别乱买。” 程公瑾微微俯身,靠近她帷帽边缘,热气拂过薄纱,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今夜戴给我看。” 隔着帷帽,虞清欢被遮住视线,看不清程公瑾深眸里的情绪。 光是听着那胡商的描述,就能想象出那东西大概是什么样子,现在又听到程公瑾这样的话,她呼吸有些急促,一时间连反驳的话都忘了说。 程公瑾看她僵住的模样,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钻进虞清欢耳朵里,惹得她面红耳赤。 见程公瑾全要了,胡商乐,立马将东西打包收银子,生怕他反悔。 接过东西之时,程公瑾松了些许力道,却未放开虞清欢的手,牵着她走出铺子。 “可还要逛?” 虞清欢摇头,“不想逛了。” 托程公瑾的福,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哪里还想逛,只想回去灌壶凉水,冷静冷静。 她低着头,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和程公瑾相牵的手,又用余光悄悄看他冷峻的侧颜,想起当初面对这人时的警惕,那时自己绝对想不到,有一日会被他牵着走在这样的街上。 虞清欢停住了步子,声音轻软了许多,“回府吧。” “好。”程公瑾应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因有要事处理,程公瑾去了书房,大小影便直接将方才在胡商铺子里买的东西送去了虞清欢的院子。 而此时,回到院子的虞清欢拆了头上的发髻,换了一身宽松舒服的衣裳,正懒懒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她想起今日在酒楼用膳时,听程公瑾讲起的事,看向了一旁正拿着葡萄剥皮的桑如,“桑如,你先前说想开酒楼,可是真的?” 桑如不好意思地笑,“姑娘,奴婢先前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哪敢想这些。” 其实是因为自己只会算数和记账,所以寻了个借口跟厨房那些人学做两个菜,想着等以后姑娘的孩子出生了,就能给孩子做吃食。 她没想到虞清欢还记着这事。 桑如只是随便一说,可虞清欢现在却是真动了点心思。 程公瑾说的没错,靠山,山会倒,她应该趁着现在有靠山,重新寻条出路,或许将来,真能靠自己。 “桑如,我想开个酒楼。” 桑如动作一顿,愣愣地看向虞清欢,目光不解,姑娘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她将葡萄喂到虞清欢嘴边,“姑娘,在京中开酒楼并非小事,可能会把咱们现在全部银子都赔光了。” 据她所知,这几年,京中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倒了好几个。 虞清欢将葡萄咽下,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放心,这其中的利害我已经知晓,等酒楼开起来,你就去当个管事,将来酒楼盈利有你一份。” 桑如傻了,“姑娘不要奴婢了?” 虞清欢笑,“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在我身边当个小丫鬟。” 她不想耽误桑如,毕竟这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若是一直以丫鬟的身份在自己身边待着,将来自己若是出什么事,这傻丫头很难有什么好出路。 桑如又感动又难过,她两手紧紧握住虞清欢的手,“姑娘,奴婢不想离开您,就想一直跟着,伺候您!” 虽然能挣银子,可是她不想离开姑娘啊! 虞清欢心中感动,就知道自己没白疼桑如,她用力的回握桑如的手,“放心,我懂,你放心去做,姑娘我不会亏待你的。” 桑如两眼泪汪汪,“不,姑娘,您不懂.” 离了姑娘,她还怎么听墙角啊呜呜呜。 听不到墙角,就不知道她家姑娘和那几位的事那她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然而,虞清欢已经想好了,既然在京中做生意拼的是靠山和权势,那自己为什么不能插上一脚? 论靠山,这京中商户,谁的靠山有她虞清欢多。 打定了主意,她让桑如去取账本,清算一下现在手里有多少现银,若是将那些财物都换成银子,又有多少,还有现在手里那几个铺子每月进账又有多少。 桑如了解虞清欢,见她真起了兴致,就知道这酒楼肯定是要开的了,只能听话去清算银子。 虞清欢则躺在摇椅上思考,该怎么贿赂程公瑾,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给自己当靠山。 正当她想着这事,小影将东西送了过来,“虞姑娘,这些东西要放哪里?” 瞥见那熟悉的箱子,可不就是今日在胡商那里,程公瑾买的那些东西。 虞清欢顿时有些脸热,他买的东西,送来给自己作甚?! 这些玩意,就该让他自己收着,夜里抱着睡觉。 可转头,她就回想起当初在庄子的时候,自己可不就是用这些东西,找到了萧景和那个全天下最大的靠山? 她盯着那箱子,沉默良久,心想:都是男人,用到程公瑾身上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虞清欢冲着小影笑道,“放在这就好。” 小影应声,将箱子放下便要走,却又被虞清欢喊住,“等等。” 虞清欢好奇地问,“你家主子,有什么喜好吗?” 小影愣了一下,虞姑娘怎么突然打听起主子的喜好 “回虞姑娘,主子喜欢养猫。” 虞清欢干笑两声,那院里三只猫,这个喜好根本就不用问。 她顿时又换了个问法,“其实是我有些事想求他帮忙,想知道怎么做能讨你家主子欢心。” 闻言,小影咧嘴笑,“您只要人往我家主子面前一站,什么都不用做,我家主子就能高兴。” 至于帮忙这种事,虞娘子就算不开口,他家主子也会闻着味去帮。 (本章完) 第260章 全凭大人做主 第260章 全凭大人做主 小影说着大实话,他们兄弟跟了程公瑾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主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们当下属的,揣测主子的意思,那就是本职之事。 现在虞娘子主动想讨他们主子欢心,当下属的可不能给主子拖后腿,万一虞娘子觉得麻烦,打消了心思,那可不好了。 见虞清欢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小影又补了一句,“您貌美,是人瞧见了都会高兴的。” 他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可都不及眼前人,要不是虞娘子不是他能肖想的人,他都想多瞧几眼。 虞清欢眼神狐疑,这小影的话是真的吗,程公瑾能是这么肤浅的人? “多谢小哥,有劳你回去告诉程公瑾,今夜我在院里等他,请他沐浴更衣后,务必来一趟,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小影一听,立马咧嘴笑,“虞姑娘放心,小的一定把话传到!” 沐浴更衣? 程公瑾面色如常,眼神也没什么波澜,可握笔的手明显紧了紧,“她当真如此说?” 小影:“虞娘子原话确实如此。” 他倒是想添油加醋两句,可万一虞娘子不是那个意思,他可没这个胆子糊弄主子。 程公瑾微微颔首,“知道了。” 言罢,他执笔继续落字。 小影暗暗佩服,不愧是主子,当朝首辅的定力,即使面对虞娘子这般美人的暗示,也依然是稳如泰山。 然而就在小影走出书房之时,程公瑾取下案上接连写错字的宣纸揉做一团,又取了一张新的。 哪里有方才小影眼里的稳重如山,明显乱了心绪。 与此同时,虞清欢在院子里,刚命底下的人备了热水,准备洗漱更衣。 她将小影送来的箱子放在腿上,今日戴着帷帽,她都没看清程公瑾到底买了些什么东西。 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她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啪”的一声,慌忙将箱子合了回去! 虞清欢环顾四周,见没人,拍了拍脸,真没想到程公瑾那个老古板竟然想玩这么大,也不怕招架不来。 傍晚,天色渐暗。 虞清欢从浴桶中出来,桑如上前给她擦拭身子,便要将衣裳给她穿上。 她瞥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件,“这件就不穿了。” 桑如愣了愣,一下子就明白了,“姑娘悠着点,别把程阁老折腾坏了。” 那人才刚好,郎中又嘱咐过,别等会又给人折腾晕了,那真是得闹得整个程府上下都知道。 虞清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看了眼桌上的箱子,心想:程公瑾应该不会这么不经折腾吧? 程公瑾到虞清欢院子之时,桑如就守在院子里,见他来时,眼睛亮了又一亮。 他今夜又着一袭红袍,剪裁极为合体,衬得他肩线挺拔,身形如修竹般清峻。 暮色四合,晚风轻拂程公瑾垂落的衣袂,步履沉稳,一步步踏进院中,行至屋门口,灯笼微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没了平日的冷冽,唇线微抿的弧度也柔和了几分。 整个人丰神俊朗,如同画中走出的人物,像是特地盛装而来、赴洞房烛的新郎官。 这一刻,桑如把其他男人都丢到了一旁,眼里只能看见程公瑾,暗暗在心里激动:姑娘吃得真好! 不等程公瑾开口,她就将屋门给打开了,压下脸上的笑,“我家姑娘就在里头,已等了您许久。” 程公瑾颔首,抬步踏了进去,桑如在后头关门,随后便守在院子里,谨防有人坏了自家姑娘和程阁老今夜的好事。 屋中只点了两盏烛火,看着有些昏暗。 热雾裹挟着幽香扑面而来,程公瑾抬眼一看,只见虞清欢背对着他,斜倚在屏风旁。 烛火微动,打在她身上,轻薄的红外衫下,玉色肩颈若隐若现。 程公瑾顿住了脚步,攥紧了袖中手指。 这时,听见脚步声顿住,虞清欢才轻笑着转身,烛光霎时铺满全身,腰间丝带松垮系着,不见里衣半点踪影。 此时的薄外衫根本挡不住春色,程公瑾目光落在她捋发丝抬起的腕间,红玉镯子被取下,只有白日里见过的金环缀着三枚小铃铛,正箍在她腕骨之上,随她的动作,泠泠作响。 见程公瑾不过来,虞清欢便抬步朝他走去,步履间,脚踝上的铃铛也随之响动。 叮铃叮铃一步一响,清脆又缠绵,犹如踩在程公瑾的心尖上,催命一般。 一直到虞清欢逼至他身前,他喉结滚动,嗓音比平日低哑三分,“何意?” 虞清欢踮着脚尖贴上程公瑾,染着蔻丹的指尖勾住了他腰间的玉带,温热的吐息如丝一般扑在他颈侧:“是你今日说,让我戴给你看的啊.程阁老,好看吗?” 程公瑾瞥了她的手腕一眼,被那几颗铃铛晃了心神,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虞清欢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意,这么冷淡? 装的吧! 虞清欢指尖轻勾,微敞的外衫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眼波流转,又一次开口,“我是问你,我好看吗?” 她没有穿里衣和肚兜,莹白的软肉,仅靠那点料子根本兜不住,好似要冲破束缚,汹涌出来。 程公瑾不贪女色,可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此摄人心魄的美色在眼前,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他面上竭力维持着一贯的沉稳冷冽,可当虞清欢温软的身子蹭上来之际,他被薄衫下呼之欲出的莹白丰盈刺红了眼。 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正无声地摧毁着他的自制力。 虞清欢眨眨眼,无辜地看他,“我不好看吗?” 程公瑾身子紧绷,喉结滚动,唇齿间只挤出一句含糊低哑的鼻音,“好看。” 虞清欢笑了,她勾着程公瑾腰间的玉带,在清脆的铃铛声中,一步一步将他带到了屏风之后。 她拎起桌边箱子里的东西,将挂满铃铛的红绳塞入他掌心,又带起他另外一只灼热的大手抚上自己心口 在程公瑾晦暗的目光中,她红唇微张,带着盈盈笑意:“妾身今夜,全凭大人做主。” (本章完) 第261章 当真由我做主? 第261章 当真由我做主? 隔着轻薄的外衫,程公瑾掌下一片饱满,是他从未碰过的温软。 他呼吸有些乱,尤其是在虞清欢把挂满铃铛的红绳塞进他手心时,那清脆的铃铛声,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浑身血液在体内奔腾冲撞,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感觉到程公瑾紧绷的身躯,虞清欢更加贴紧了他,朝他笑得甜腻。 程公瑾眼底的最后一丝清明,在她盈盈的眸光里彻底融化,只剩下一片被点燃的欲火。 他掌心挂着红绳,铃铛因他攥紧手指而发出细碎急切的“叮铃”声。 “今夜,当真由我做主?” 虞清欢唇角微扬,“当然。” 程公瑾一把将她拉得更近,高挺的鼻尖相抵,另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沿着她的心口抚过,绕向腰窝,精准地落在她微翘的圆臀上。 想起方才,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他那小外甥正带着装扮成小厮的谢家老二往程府方向来,显然是来见眼前这个女人。 程公瑾声音沉沉,“想好了,今夜开始,便不能停了。” 虞清欢踮着脚尖去吻他,以动作回应他的话——今夜谁来,都不停。 程公瑾不再迟疑,宽大的手掌覆上,五指陷进那片惊人的软肉之中,手臂一用力,将她托起抱住。 “唔”虞清欢低呼一声,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滚烫,正隔着衣料烙在自己腿根。 程公瑾抱着她转身,将她放在桌上,不等她坐好,唇瓣便急切地埋入她颈侧,沿着白皙诱人的颈间一路吮吻厮磨,留下点点微红的印记,粗重的呼吸掠过她敏感的耳廓,激得她一阵轻颤。 虞清欢勾着他的脖子,仰起脖颈承受,一边感觉到他在将红绳缠绕到自己身上。 伴随着程公瑾的动作,铃铛细密轻地响,红绳像有意识般,紧紧地缠绕在虞清欢身上,在白皙肌肤映衬下尤为刺目。 铃铛声密集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骤雨敲打玉盘。 程公瑾的手指时不时蹭过敏感处,勾得她腰肢难耐地摆动,一边上手去扯程公瑾身上的衣裳。 在催情般的铃铛声中,虞清欢意识迷乱地看着眼前人,近乎痴迷地低语:“程公瑾,你真好看。” 这声低语,彻底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 程公瑾目光如炬,看着眼前被红绳勾勒得惊心动魄的美景. 烛光跳跃,在虞清欢布满了铃铛和红绳的躯体上投下暧昧的光影,衬得肌肤更加饱满莹白,只是看着,便让人血脉喷张。 程公瑾不再满足于眼前所看到的,他俯身,滚烫的唇瓣落下,不再是轻柔的舔吻,而是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吮咬,碾磨。 虞清欢浑身剧震,带起身上铃铛一阵脆响,“别” 此时,程公瑾的另一只大掌已经沿着红绳下滑,挑起薄衫,掠过虞清欢腿心,毫无阻碍地探入那片早已泥泞的地方。 带着薄茧子的指腹,蛮横地分开滑腻的瓣,在那里研磨、揉弄。 他力道时而轻,时而重,撩拨得虞清欢再忍不住,高亢的娇吟声从唇齿间溢出。 “啊啊……程……程公瑾!” 她身体扭动得更厉害,迫切地想将他的手留住夹紧。 铃铛声失控,在寂静的屋子里急促疯狂地响成一片。 这声音像冲锋的号角,勾起程公瑾更深层的欲望,他松开了虞清欢,径直解开身上繁琐的衣衫。 骤然空虚,虞清欢难耐极了,然而仅是片刻,程公瑾便抓住她白晃晃的腿环上腰,巨大的灼热抵住早已湿润不堪、微微翕张的入口 虞清欢难耐地蹭动,想让他进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沐淮安带着扮做小厮的谢知礼来了。 就着一盏灯笼打着算盘的桑如傻眼了,看着眼前两道身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姑娘这会儿和程阁老进展到哪了,两人刺不刺激,但她这里是真刺激啊。 一来,就来两个。 她呵呵笑,站起身,“姑娘在洗漱呢,二位爷不如先去用膳,等会再来寻姑娘?” 谢知礼等不了,他已经太久没见到虞清欢了,沉声道,“你与她说一声,我就在这等。” 沐淮安也微微颔首。 桑如没了办法,只能起身走到屋门口,听着屋里传来的微弱铃铛声,又对上那两位的目光,艰难开口,“姑娘,小公爷来了.二爷也来了。” 桑如的声音,让屋里的两人均是一顿。 虞清欢被程公瑾折磨疯了,听到沐淮安和谢知礼都在院子里,心慌意乱的同时,更加迫切地想要眼前人,“程公瑾” 程公瑾低喘着,晦暗的双眸紧紧锁在眼前这张意乱情迷、布满红潮的小脸,“要停下吗?” 虞清欢扛不住他顶着这么一张脸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柔夷攀住他肩膀,“别啊!” 就在她话说出口之际,程公瑾眸中掠过一抹冷色,腰身重重往前,蛮横地贯穿! 呵,他根本没准备停。 虞清欢的声音被瞬间顶碎,化作一声尖锐的长吟,充实感排山倒海而来,身子酥麻无力。 程公瑾力道又猛又沉,每一次顶撞,都像是要将人钉穿。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和自渎不同,欲罢不能,又迫切想要更多,视线有些迷蒙,看着虞清欢在自己身下如一般绽放,他甚至有种在梦中的感觉.心里的某一处正在被悄然填满。 程公瑾没忍住,宽大的手掌落在白皙脆弱的脖颈上掐住,带着她狠狠撞上。 身下的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摇晃声响。 红绳和金环紧缚着虞清欢,随着程公瑾的每一次顶弄而剧烈碰撞。 低沉的嘶吼和压抑的娇吟交织,和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铃铛声,如催命一般——丁零当啷。 烛火跳动,屏风上的人影在剧烈的摇晃中融为一体,又在急促的铃铛声中,齐齐攀向顶峰。 “啊——!” 这一声喘叫,院子里,只有耳力极好的谢知礼听见了。 在桑如脸强作镇定地请两人先去用膳时,谢知礼衣袖下的拳头紧攥,脸色阴沉沉,“你确定她在洗漱?” 桑如:“.” 二爷,我就是个当丫鬟的,您别为难我啊。 (本章完) 第262章 睡完就想跑?! 第262章 睡完就想跑?! 面对谢知礼阴戾的眼神,桑如心虚,心知他肯定发现什么了,可不说姑娘在洗漱,难道说她在和程阁老圆房吗? 盯着谢知礼的凝视,她咬咬牙道,“二爷,姑娘确实在洗漱。” 今天就算是宫里那位来了,她桑如在这,嘴里也只有这么一句。 谢知礼心中冷笑,虞清欢方才在屋里那一喊,沐淮安没听见,他却是听见了,分明就是舒爽到极致时的呻吟。 果真是虞清欢身边的好丫鬟,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全随她了。 “既如此,我就在这等她。” 呵,他倒要看看屋里出来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桑如脸色为难,看向好说话一点的沐淮安,“姑娘洗漱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小公爷不如还是先去用膳吧,别饿坏了肚子。” 二爷乐意在这听着,她是劝不了,至少把小公爷劝走,免得真撞上了程阁老。 可谢知礼要在这等虞清欢,沐淮安又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这人向来没脸没皮,万一趁着自己不在,拉着虞清欢做些什么事 他就是饿着肚子,也得在这看着谢知礼。 “无妨,我也在这等。” 桑如:“.”得,都劝不动。 她目光看向屋门,姑娘啊姑娘,您可快点。 然而此时,屋里的两人根本快不了一点。 虞清欢面色潮红地躺在程公瑾怀里,被他抱着上了榻,虽说年纪大了些,可还是有实力的,确实让她舒爽极了。 可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她也没忘正事,勾着程公瑾的脖子,在他耳边软声道,“你今日说那些商户背后都有权贵,要是我也开个酒楼,有人欺负我,你会帮忙吗?” 闻言,程公瑾垂眸看她,面色绯红,姿态妩媚,像只餍足的猫儿,可还能有心思想这些,定是方才还未满足。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你想怎么帮。” 虞清欢挪出一只手,勾住他一缕散落在身前的发丝,声音娇软,“你就像楼家给西风楼那样,给我当靠山” 她期盼的目光直勾勾望着程公瑾,暗示着:“我也会给你好处的。” 程公瑾深邃的眼睛里,尚未散尽的情潮瞬间又翻涌而起,抚弄她光滑脊背的手掌探向了下方:“程府不缺银子,你拿什么好处给我?” 虞清欢长睫轻颤,盈满水光的美眸楚楚可怜,“您想要的,只要我有,都给您,就像方才那样。” 话落,空气凝固了一瞬。 程公瑾盯着她翕动的红唇,看她有意勾引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知,这些都是为了借自己的势。 “虞娘子果然聪明,知道怎么利用男人。” 他俯身想吻上去,却被虞清欢莹白的指尖挡住。 虞清欢娇嗔道:“您还没应我呢。” 程公瑾粗糙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的腰线向下滑,沿着挺翘的曲线,两根手指探入那片令人心驰神往的泥泞之地。 “有本阁在,无人敢动你。” 陡然被手指探入剐蹭,虞清欢浑身一颤,腰肢酸软,“那若是我想动别人呢?” 程公瑾吻她的指尖,“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虞清欢脸上有了笑意,讨好地夹紧他的手指,“可仗势欺人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败坏您老人家的名声?” 程公瑾看着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搅动,滚烫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那你想仗吗?” “嗯——”虞清欢舒服得娇吟出声,身子早已被他撩得酥麻无力,完全没有克制的意思,“想” 这一声,瞬间勾起程公瑾的欲火,看着眼前这张脸,脑中浮现的,是方才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忘情呻吟的模样。 他抽回了手,分开虞清欢的双腿,将那处又一次挤进,浅浅顶弄。 虞清欢尚有几分理智,咬着唇道,“要快些,外面还有人” 见她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程公瑾眸色一暗,吻上她唇瓣,堵住她的话。 这吻霸道且充满掠夺性,不容拒绝。 尝到虞清欢的香甜,程公瑾有些失控,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占有她。 虞清欢被他吻得有些窒息,感受着身前这人身上混着情欲的压迫感,这种味道勾得她浑身滚烫,扬起脖颈迎合着他的吻,双腿绵软发颤地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程公瑾清晰地感受着身下娇躯的变化,对虞清欢的掌控感和身子带来的快感,使得他愈发兴奋。 他理智尽失,又忍不住掐住虞清欢的脖子,看着她面颊绯红,神态痴迷,眼里汹涌着欲火,嗓音嘶哑,“死在你身上也不错。” 窒息和快感同时涌上,那一刻,虞清欢有种想和他纠缠到死的感觉。 这个男人,就像在欲望深渊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将她一步一步拽进去,无法自拔. 一直到喘息声停下,凌乱的床榻上,满是黏腻的旖旎气息。 程公瑾指腹轻轻抚过虞清欢脖子上微红的掐痕,“想好怎么应付门外那两人了?” 闻言,虞清欢理智才逐渐回笼,想起院子里可还站着两个人,后颈顿时有股凉意。 她下意识看向程公瑾,这人前一刻还掐着自己脖子冲撞,说要死在自己身上,现在却又一副疏离冷漠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对此时屋外那两人是什么态度。 虞清欢顿时抱住程公瑾的胳膊,往自己胸口蹭,“这是你府上,你喊杨管家把人给赶走不就好了?” 感觉到胳膊被两团软肉挤压,程公瑾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那是我亲外甥。” 言下之意,他不能赶。 虞清欢面色无辜,“可你才刚睡了你亲外甥的女人,他知道了未必还会把你当舅舅。” 程公瑾眸色深不见底,指腹重重碾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自己招惹的,自己解决。” 他抽回手臂,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乱做一团的衣裳,神态恢复成一贯的疏离冷漠,仿佛刚才情动到失控的人不是他。 虞清欢:“?” 堂堂程阁老,睡完就想跑?! (本章完) 第263章 还想要? 第263章 还想要? 程公瑾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姿挺拔,他弯腰拾衣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与闲雅。 他身上那种清冷自持的稳重,瞬间和凌乱的床榻形成了极致刺眼的反差,冲击着虞清欢的视觉。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粘附在程公瑾身上,看着他慢条斯理穿衣的模样,几乎忘了别的事,只觉得这人太好看,连穿个衣服都这么优雅矜贵。 一直到程公瑾穿戴整齐,对她说了一句,“我走了。” 虞清欢才猛然回过神,眼见他绕过屏风朝屋门走去,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要是让沐淮安和谢知礼看见程公瑾从这里走出去光是想象到那一幕,她就头皮发麻。 “等等!”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虞清欢低呼一声。 程公瑾闻声,脚步停住。 虞清欢顾不得其他,拖着酸软的身子,猛地从凌乱的锦被中挣扎出来,朝程公瑾快步扑了过去。 她从背后,猛地紧紧抱住程公瑾,纤细的手臂如同藤蔓,死死箍在他劲瘦的腰身上。 不同的场景,却又与当初虞清欢认错人时的那一幕尤其相似。 后背清晰地传来两团软肉的触压,紧贴着他,程公瑾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眸瞥了一眼虞清欢缠在他腰上的手,其中一只正搭在他腰腹下方. 他沉默了片刻,“还想要?” 虞清欢:“.”自己有那么饥渴吗? 她默默地挪了挪手,小声道,“他们都在外头。” 会错了意,程公瑾语气变得冷淡,“那又如何?” 此时,虞清欢才发现,眼前这人是真不怕被发现,而不是嘴上说说。 他是不怕,可自己怕啊! 虞清欢顿时把程公瑾抱得更紧,可怜兮兮道,“你别从门口走,他们看见你从这里出去,我就完了。” 程公瑾眸色微沉,“不从门口走,你要我从何处走?” 虞清欢小心翼翼开口,“.窗户?” 空气瞬间凝固,周遭的温度都好似冷了下来。 程公瑾唇角扯了一下,冷笑声溢出喉间,虞清欢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抬手将腰间的手剥落,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你让本阁爬窗?” 程公瑾带着浓重的威压,逼近虞清欢,他今日若爬了这窗,当朝首辅的威严何在。 虞清欢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好像让这人爬窗户走,确实不太合适. 她试探开口:“那要不,你先藏到柜子里或者床底下?” 四目相对,程公瑾目光冷淡,虞清欢却感觉到了他想把自己剥皮抽筋的杀气。 就在这时,程公瑾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使得虞清欢微微张开了红唇。 盈满水光的美眸中闪过惊慌,楚楚可怜。 程公瑾眸色晦暗,犹如惩罚一般,吻了下去,碾磨着她被蹂躏得微肿的唇瓣,攻城略地,不容她丝毫抗拒。 呼吸间顿时全是属于程公瑾的气息,虞清欢意识迷乱,手脚发软,一种诡异的快感又悄然浮上心头. 就在她准备破罐子破摔,大门一开,生死随命的时候,程公瑾蓦然抽离。 虞清欢大口呼吸,脸颊绯红。 程公瑾目光掠过她被吻得更加鲜艳欲滴的唇瓣,声音低沉沙哑,好似有些无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虞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她当即殷勤地给程公瑾带路,推开窗户,目光灼灼地看着。 程公瑾窗前站定,有些迟疑,好似在思考,怎么翻这个窗户,才显得不那么狼狈。 半晌后,他宽大的手掌按住窗框边沿,手背青筋微现,馋得虞清欢直咽口水,她是真喜欢程公瑾的手,又好看又好用,一点也不输给谢知礼。 此时,程公瑾已经借力翻出窗户,身上不免蹭上了灰尘。 虞清欢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了嫌弃,差点笑出声。 她强忍笑声,目送程公瑾离开。 程公瑾耳朵有些发热,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虞清欢一眼,抬步离开。 大开的窗户将屋里暧昧的气息都吹散了大半,虞清欢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虚。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被程公瑾掐着脖子深吻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快感。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与此同时,屋外的桑如算着时辰,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上前敲门,“姑娘,可要奴婢进屋伺候您更衣?” 虞清欢应了一声,“进来。” 在院中两道目光的直视下,桑如推开屋门,快步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家姑娘在擦拭身子,哪里还有程阁老的身影,她诧异地问了一句,“姑娘,程阁老呢?” 虞清欢指了指那扇大开着通风的窗户,“走了。” 桑如错愕,“您让他爬窗走了?” 难以想象,程阁老那样的人物,竟然会同意爬窗走人,这跟那些个深夜偷摸进美人闺房里窃香的狂徒有什么区别? “对了,姑娘,二爷方才好像听见什么了,估计猜到了。” 虞清欢眉头微蹙,谢知礼那耳力还真是.算了。 “无妨,你等会把他们请进来。” 桑如点点头,熟练地收拾地上凌乱的衣衫,连带着榻上乱七八糟的被褥一并抱起,塞进柜里暂放,随后又取了一床新的被褥铺上。 此时,虞清欢也已擦拭过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寝衣。 桑如这才走出屋子,请院中那两位进屋,“二爷,小公爷,姑娘请你们进屋。” 两人茶水都喝了两壶。 沐淮安起身,整了一番身上的袍子,瞥了谢知礼一眼。 谢知礼情绪有些复杂,这种捉奸的感觉不是头一次了,大概是在院里等久了,听多了,甚至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愤恨。 二人前后进屋。 一个在屋中环视,一个直接把屋中单薄的身影搂进怀里。 虞清欢靠在沐淮安的怀里,脸上挂着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沐淮安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小腹上温柔地轻抚,“想你了,便早些回来了,今日孩子可有闹你?” 虞清欢红着脸摇头,“没有。” 一旁的谢知礼看着眼前这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妒火中烧,快步上前,将人从沐淮安怀里抢了过来,阴阳怪气道:“我才是孩子亲爹,你少端着一副孩子他爹的做派!” 前后沐淮安爬墙,后有程公瑾翻窗。 谢知礼:这俩都不要脸! (本章完) 第264章 那野男人躲哪里去了? 第264章 那野男人躲哪里去了? 谢知礼面带敌意地看着沐淮安,他方才进来光顾着看屋里有没有奸夫,翻到给了沐淮安把虞清欢抱进怀里嘘寒问暖的机会。 大意了。 听见谢知礼的话,沐淮安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没在虞清欢面前同他争这个。 在虞清欢投来歉意的目光时,他弯唇笑笑,“无妨。” 他一句无妨,尽显自己宽容大方的风范。 虞清欢见状对他更加歉疚,尤其是方才刚和程公瑾厮混过,这会儿,她的心是偏向沐淮安的。 她转过头瞪了谢知礼一眼,“你别老是针对他。” 谢知礼咬牙切齿,看沐淮安更不善了,装模作样,不就是吃准了虞清欢会心疼吗? 他顾不上脸面,搂着怀中女人的腰,一副孩子亲爹的做派,“他把你藏起来不让我见,是我针对他吗,分明是他针对我!” 谢知礼一边说,一边瞪沐淮安,有意在虞清欢面前揭露这人,自诩君子,行的都是小人之事。 沐淮安面色不改,便是针对了又如何,当初他在庄子上,不也和虞清欢在同一屋檐下待了许久? 虞清欢觉得自己得为沐淮安说句公道话,“你误会了,是外头的人都在找我,他才不得不隐藏我的行踪。” 谢知礼的话实在夸张,沐淮安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针对谁。 闻言,谢知礼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你还偏袒他,他若不是针对,又岂会等到今日才带我来见你。” 分明是想独占,等孩子出生,好喊他一声爹。 都是男人,沐淮安的这点子心思,他难道还能不知道? 虞清欢:“.” 沐淮安并没有把她藏起来不给谢知礼见,上次还问过自己要不要见,是她自己忙着撩拨程公瑾,没空应付谢知礼,这才亲口和沐淮安说:暂时不见谢知礼。 但这事,她是不可能主动承认的,要让这厮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 她像个和事佬,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说好话。 屋门外,桑如连连摇头,看来,男人多,不一定是好事。 看姑娘应付完一个又一个,她都替姑娘觉得累。 此时,谢知礼仍然在打量屋子,甚至还去开柜子,一副要找出奸夫的样子,看得虞清欢后背直冒冷汗。 她想起方才桑如说过的话,对沐淮安道,“淮安,你能不能喊人送些膳食过来,我有些事想同他谈谈。” 若是谢知礼,此时必然要问个清楚明白,可沐淮安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知道虞清欢不说,就是有她自己的难言之隐,他也不去窥探。 他微微颔首,“好。” 沐淮安前脚一走,后脚,桑如就上前去把屋门给带上。 虞清欢快步走到里屋,一把拉住正要弯腰去看床底的谢知礼,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谢知礼直起身子,目光定格在虞清欢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危险:“我在找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虞清欢强压慌乱,佯装镇定地瞪他一眼:“你一进来就东翻西找的,我能清楚什么。” “你搞清楚,这里是程府,不是宁远侯府!” 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却让谢知礼更加断定,自己方才在院子里听到的动静绝非错觉。 这屋里绝对有过男人。 能在程府里进虞清欢屋里的,除了沐淮安,也只有程公瑾了。 他一把扣住虞清欢的手腕,将她拉近,拇指在她腕间摩挲,力道不轻不重,“乖,告诉我,那野男人躲哪里去了?” 虞清欢心跳如擂,却仍强撑着冷笑:“什么程公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每一分反应,对了解她的谢知礼而言,都是确凿的证据。 谢知礼眯起眼,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抚过她脸颊:“好嫂嫂,你骗不了我。” 一边说着,他还贴近虞清欢颈侧深深一嗅,“你身上可还有那人留下的味道。” 从进屋抱虞清欢那会,他就闻到了,明显有一股陌生的熏香,现在仔细闻过,和沐淮安身上的味道不同,只能是其他野男人留下来。 久违的称呼,还有谢知礼在埋在她脖颈狂嗅的举动,惊得虞清欢心狠狠一跳。 她挣了挣手,想躲开,却没挣脱,还躲不开,索性仰起脸与谢知礼对视:“你真是狗,在我身上闻来闻去。” 被骂是狗,谢知礼也不恼,反而笑得愈发阴郁:“我是狗,你不就是块肥肉,招得一群野狗围着转。” 虞清欢:“.” 她放弃挣扎了,直接承认了,“你别找了,人早就爬窗走了。” 闻言,谢知礼的心凉一片,虽恼,可想到沐淮安还被蒙在鼓里,他心里莫名有种幸灾乐祸。 对比一开始发现虞清欢跟萧景和时,情绪平和了许多。 他稍稍松了力道,却并未放开虞清欢,又开始阴阳怪气:“堂堂内阁首辅,抢自己外甥的女人,还灰溜溜爬墙跑路,姓程的也不嫌丢人。” 虞清欢眨眨眼,一脸无辜,“你们要是不来,他也不用爬墙走啊” 再说了,你当初还抢自己大哥的女人,真算起来,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谢知礼冷笑,“你在屋里偷男人,倒是怪我打扰你们了?” 冷笑间,他一把将虞清欢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虞清欢心慌意乱,在他怀里挣扎,“怪我怪我!我还有身孕,你别乱来啊快把我放下来!” 谢知礼充耳不闻,将她扔到床榻上,随即俯身压下,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有身孕也没耽误你私会外面的野男人,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虞清欢干笑两声,“别这么说,你不也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 真要算起来,除了谢知文以外的,都是野男人吧。 谢知礼被她的话气笑了,“说说看,跟姓程的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我和沐淮安两个人都满足不了你?” 虞清欢心虚,别过脸开口,“他能瞒着萧景和把我从宫里带出来.你们不行。” 谢知礼心头一刺,想反驳却哑然——虞清欢说的确是事实 这事除了程公瑾,真没人能办到。 (本章完) 第265章 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可真不挑! 第265章 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可真不挑! 谢知礼无法辩驳,可心里又不舒服,一番挣扎下,直接扣住虞清欢的下颌迫使她抬头。 “嘴巴这么肿,是被他亲了多久?”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拇指重重碾过眼前微肿的下唇,眼底翻涌的醋意几乎要将她吞没,“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可真不挑!” 虞清欢吃痛地闷哼一声,心想:程公瑾虽然年纪大,可那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就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不然谢知礼得发疯。 她伸手拽了拽谢知礼的衣袖,“阿礼,你别这样,我怕。” “呵,你会怕?”谢知礼嗤笑一声。 他俯身带着压抑的怒意铺天盖地压下,手掌从腰肢摸向其他地方,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虞清欢,压低嗓音问:“他还碰你哪了?” 虞清欢浑身发颤,“没碰哪” 尾音猝然被吞没,谢知礼狠狠咬住她的唇瓣,不像亲吻倒像惩罚,舌尖撬开齿关时,甚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唔”她攥紧谢知礼衣襟的手被十指相扣按在枕侧。 不过一会,尝到喜欢的味道,谢知礼的吻便从暴戾逐渐转为缠绵,勾着她的唇瓣厮磨,唇齿交缠间溢出沙哑的质问:“他是不是也这样亲你?” 同时,手掌顺着腰线滑到腿间,指腹隔着轻薄的衣料,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还是说这里也碰了?” 谢知礼一边质问,一边含住她耳垂轻咬,舌尖在她耳后的红痣上轻舔,“好嫂嫂,怎么不说话?” 虞清欢才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这会儿身子最是敏感,只是被谢知礼轻轻一碰,便脊背发麻,两条腿抖得厉害。 察觉到这点的谢知礼眼神骤然暗沉下来,“呵,看来是被他干得合不拢腿了。” 虞清欢脸红到脖子,“你别胡说!” 谢知礼余光却瞥见微微敞开的衣襟下,一抹暧昧的红痕,他一把扯开襟口,盯着那抹齿痕红印冷笑,“衣服也不知道穿好,是怕我看不见这些痕迹?” 他话落,不等虞清欢回话,便低头用唇舌覆上去,吮得她脊背发麻。 旁人碰过的地方,他自然是要全部重新占有。 虞清欢慌乱,伸手去推他肩膀,却被他又一次扣住手腕按在耳畔,呼吸交错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明明是在嘲讽,却勾得她身子发麻。 屋外传来脚步声,是沐淮安回来了,提着食盒的下人们候在院子里,等着进屋。 桑如在屋外敲门,轻咳一声,“姑娘,该用膳了。” 听见桑如的声音,虞清欢如临大赦,喘息间催促谢知礼,“你快放开我,他们都在屋外等.” 谢知礼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趁机含住那抹茱萸,好生疼爱了一番,又勾着她缠吻了许久。 一直到虞清欢眼尾泛红,谢知礼才稍稍收敛,抵着她的额头喘息:“你准备怎么收买我?” 虞清欢眼神迷乱,很是茫然,“收买什么?” 谢知礼拇指抹过她水光淋漓的唇瓣,“怎么,不怕我把你和程公瑾的事告诉沐淮安?” 闻言,虞清欢身子一僵,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几下,就知道把柄落在谢知礼手上,这厮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顿时被拿捏住了的感觉。 她仰起脸,水雾弥漫的眸子在烛光下好生可怜,“阿礼,我跟程公瑾还不是为了出宫,不然都见不到你,更没法像现在这样和你待在一起,你怎么能反过来拿这事要挟我。” 可怜的语气中,夹杂着对眼前这人的埋怨。 谢知礼嗤笑一声,指尖卷着她被汗湿的发梢,“好嫂嫂,你这话说出来哄骗我那个傻大哥或者沐淮安就罢了,我可是一句都不信。” 他太了解怀里冒那么大的风险,背着沐淮安和程公瑾勾勾搭搭? 虞清欢默默将脸埋进谢知礼颈窝,湿润的舌尖舔过他滚动的喉结,感觉到身上人身子有些僵硬,故意用膝盖去蹭他腿间,有些委屈:“我说的都是实话也罢,你就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替我保密?” 谢知礼饿了太久,根本禁不住她这样刻意的勾引,眼底燃起危险的暗火,“那就要看你能为了这事,做到什么地步。” 虞清欢顿时有些不安,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谢知礼呼吸粗重,手掌顺着敞开的衣襟滑入,揪着滑腻的软肉把玩,一边贴着她耳畔低语,“别急,今晚你就知道了。” 虞清欢:“.” 这厮越是这样说,她越是心急。 谢知礼缓缓道,“今夜我要在这里留宿。” 虞清欢下意识反驳,“这里是程府,你要留宿得经过程公瑾同意。” 谢知礼闷笑着舔过她耳后红痣,沾着情欲的嗓音比平日里要动听几分,手上动作更加肆意,“你有办法让他同意的,不是吗?” 虞清欢死死咬住下唇,在他恶意揉捏之时,唇齿间泄出呜咽声。 此时,屋外的沐淮安坐不住了,抬步走到屋门口,抬手敲门,“欢欢,你好了吗?” 这适时响起的温润嗓音,让虞清欢心慌之下,咬牙答应了谢知礼,“行,都听你的。” 这时,谢知礼才满意,从她身上离开,坐了起来,又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宽松的衣襟,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衣带。 “我可以替你瞒着,但你要答应我,谁也不能越到我头上去。” 虞清欢沉默半晌,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谢知礼反应会很大,结果却在这里争宠,跟小孩抢吃似的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谢知礼自小就没有生母照顾,生父忽视,嫡母又不待见,以前在宁远侯府其实过得很艰难,甚至都没有人在意,是个很缺爱的人。 其实她和谢知礼是同一种人。 心中生出一丝怜惜,虞清欢主动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放心,不管我和谁在一块,都不会忽略了你。” 说着,她还拉着谢知礼的手,捂着自己心口,郑重道,“我发誓,这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 (本章完) 第266章 程府不留外客 第266章 程府不留外客 这一刻,虞清欢说出口的话,是真心的,并非敷衍谢知礼。 她的话,还有认真的样子,让谢知礼心口一暖,好受多了,“要是沐淮安又挡着不让我见你.” “我骂他。”虞清欢拍了拍胸口保证,“谁也不能阻挡我们见面。” 向来好哄的谢知礼,又一次被虞清欢的甜言蜜语哄好了。 屋门打开,谢知礼在里屋没有出来,虞清欢示意院中的下人可以将膳食送进屋了。 见她穿戴得方才还要整齐,沐淮安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就知道谢知礼不可能安分。 满桌子的菜肴,基本都是虞清欢爱吃的,谢知礼瞥了沐淮安一眼,“这些菜是你让人备的?” 沐淮安回道:“不是,我舅舅喜素,这都是府中人依照舅舅的口味备的菜。” 得知程公瑾也爱吃素,和虞清欢口味相似,谢知礼顿时有种地位不保的不安感。 他坐到了虞清欢身边,殷勤地给她夹菜,“都说怀着身子的人会长肉,可我看你一点变化也没,莫不是在这住得不舒心?” 听见这话,沐淮安登时看向虞清欢,虽然知道谢知礼这话是为了挑拨关系,可他确实一直都在担心这一点。 若是虞清欢在舅舅这里住得不舒服,还是得给她换个地方住。 虞清欢给了谢知礼一记眼刀,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没有,我在这住着很舒服。” 一旁伺候茶水的桑如心想:程府的人待姑娘客客气气,备的膳食都是按照姑娘的口味,还有程阁老那张脸时不时往姑娘面前晃,姑娘那心情可比以前在宁远侯府时好多了。 沐淮安夹了一颗丸子,放到虞清欢碗里,“这丸子还不错,你尝尝。” 虞清欢刚要吃,谢知礼的筷子却突然横插进来,将那颗丸子夹起送进自己嘴里,又夹了几口青菜放到碗里,“郎中说过,孕期胃口不佳,还是少食荤腥好,多吃菜。” 沐淮安不恼,又舀了勺豆腐,可还到虞清欢碗里,又被谢知礼截了胡。 筷子和瓷勺相撞发出脆响。 谢知礼薄唇抿着,似笑非笑,“她不喜欢吃豆腐。” 沐淮安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僵,看向了虞清欢。 他记得当初在庄子上,好几次用膳,虞清欢都吃过豆腐,还夸他庄子上的厨子把豆腐做得很好吃。 对上沐淮安的目光,虞清欢干笑两声,“我确实不太喜欢” 只是因为沐淮安喜欢吃,所以她也跟吃了不少。 谢知礼挑眉,指尖在虞清欢椅背上轻叩,“看来沐大人不是很了解心上人的口味,连她不爱吃什么都不清楚。” 沐淮安喉结滚动,官服下手臂绷紧,“抱歉。” 他将勺子收了回来。 饶是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谢知礼确实比他要了解得多。 见沐淮安情绪明显有些低落,虞清欢伸手握住他搁在桌上的手,“我没说过,你自然不知。” 谢知礼额角直跳,这女人,方才还对自己说,谁也不能越到他头上,现在用着膳却还拉着沐淮安的手.真是偏心。 眼见时辰不早,沐淮安看向谢知礼,开口提醒,“吃快点,夜里巡视的人多,你得早些走。” 谢知礼眉梢微扬,“哦,还未与你说,我今夜不走了,在这留宿,你自己走吧。” 闻言,沐淮安眉头明显一蹙,“程府不留外客。” 谢知礼看向虞清欢,“是吗?” 两道目光都看向自己,虞清欢轻咳一声,对沐淮安解释,“我和他确实许久没见,他说有好些事要与我说,想在这睡一晚。” 沐淮安不赞同,“可舅舅不喜欢府里有外人留宿。” 虞清欢:“我方才让人去同程大人说过了,他老人家同意了。” 汤匙突然跌进碗中,溅起的汤汁打湿了沐淮安的前襟,他浑然未觉。 谢知礼顿时得意,那只搭在椅背上的手,直接搂住了虞清欢的肩膀,冲沐淮安道,“你自己走吧,我今夜有好些体己话要同她说。” 沐淮安目光扫过谢知礼那只搭在虞清欢肩膀的手,面色不似往日柔和,“既如此,我今夜也住下。” 虞清欢愣住了,“啊?” 谢知礼薄唇紧抿,眼神不善,“你不走,留下来做什么?” 沐淮安:“人多热闹。” 虞清欢:“.” 一旁的桑如弱弱开口,“可这院子里只有一间厢房,怕是住不下两人。” 谢知礼咬牙切齿,“厢房自然是要给养尊处优的小公爷住,我睡在阿欢这里就行,往日在庄子上,也是这么睡的。” 他说着,还倾身凑近虞清欢耳畔:“没问题吧?” 忽然凑近的温热呼吸惊得虞清欢睫毛轻颤,想起方才和程公瑾的事,还要谢知礼帮忙瞒下来,她硬着头皮应下,“.可以。” 沐淮安眸色暗了暗,“既然如此,我今夜也睡在这。” 这话一出,屋中所有人都顿住了。 虞清欢傻眼,愣愣地看向他,“你也要睡在这屋里?”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沐淮安看虞清欢的眼神依然温柔,可看谢知礼却明显不善了,“嗯。” 谢知礼冷笑,“床榻小,怕是睡不下三个人。” 沐淮安语气低沉,不欲在虞清欢面前和他吵起来,“挤一挤便是,你若是觉得不行,大可睡到隔壁厢房。”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火药味在膳桌上方无声蔓延。 桑如默默往里屋的香炉里添了把安息香,连连摇头,隔壁屋多宽敞啊,非要都挤在姑娘这也不嫌热。 三个人睡一张榻?! 虞清欢指尖一颤,筷子险些脱手。 她缓缓抬眸,目光在沐淮安与谢知礼之间来回游移,唇瓣微张,半晌才出声,“三个人睡……不好吧?” 两人顿时齐刷刷看向她。 谢知礼目光灼灼。 沐淮安眸色幽深。 虞清欢慌忙低头扒拉碗里的菜叶,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你们决定好了就行,我都可以。” 一边说着,她余光悄悄瞥向沐淮安,脑中闪过三人同榻的荒唐画面,耳尖的红晕早已蔓延至脸颊,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绯。 在她看来,沐淮安向来最重礼数,竟然也同意这么荒唐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应该会进黑屋,所以今晚不用等了,明天再看。 (本章完) 第267章 年纪小,是贪玩些 第267章 年纪小,是贪玩些 此时,用过晚膳的程公瑾正在书房中作画。 他画的,是今日的虞清欢,一身红色薄衫,手腕和脚踝都戴着金环,挂着铃铛。 程公瑾画功精湛,将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画得很是细致,正当他笔尖蘸取朱砂,要勾出那几条缠在身上的红绳时,却听见小影在外回禀。 “主子,虞姑娘说今夜要留个人在府中过夜,小公子也说今夜要留下。” 程公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眸色骤然暗沉下来。 笔尖悬在宣纸上方,他就这么看着画上的面容,心底暗潮翻涌看来是今夜没喂饱她。 见书房里迟迟不见动静,小影小声询问,“主子,可要属下前去,请人出府?” 程公瑾神色淡淡,年纪小,是贪玩些。 “无妨。” 当天夜里,洗漱过后,换了寝衣躺在榻上。 看着眼前两道身影,正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的衣裳,虞清欢心跳如雷。 天知道,即便是她做梦最频繁的那段日子,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烛火摇曳间,谢知礼已经爬上了榻,从虞清欢身上过,去到了最里边的位置。 经过时,他故意蹭了虞清欢两下,惊得虞清欢脖颈都红透了,睫毛不安地轻颤。 她直觉今夜谢知礼肯定不会安分,可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 沐淮安将外袍挂在屏风上,这才朝这边走来,原本宽大的床榻在睡下两人后,只剩下外面一点位置,他也不嫌弃,就这么躺下了。 屋中寂静得诡异,虞清欢被挤在中间,微微叹了叹气。 她闭上了眼,想快些睡着。 然而,一只宽大的手掌,正从她的右边伸过来,在被子的遮掩下,悄然探上她身前,钻进襟口,浅浅握住把玩。 虞清欢额角直跳,谢知礼这个疯子,竟然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悄然往沐淮安那边挪了一点,想避开谢知礼的手。 可她这一挪身子,却蹭上了另外一边的沐淮安,甜软的气息萦绕鼻尖。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光是闻到心上人的气息,身体便已按捺不住。 他在被子下,缓缓握住虞清欢的手。 虞清欢正要回握之时,却被沐淮安的手带到了那处,烫得她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她一下子就缩了回来,甚至不敢去看沐淮安一眼。 沐淮安微微一顿,没再去抓她的手,却往虞清欢腿心伸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而易举地探进衣料中,小心地拨弄。 就在这时,谢知礼强硬地拉过她的手,将其放到自己这边,紧紧握住。 虞清欢心跳剧烈,咬住下唇,甚至屏住了呼吸。 见她毫无动作,谢知礼心有不满,伸手顺着她小腹滑下去,也探向腿心 虞清欢顿时浑身一颤,心道:不好! 只见谢知礼刚探上去的手,正和沐淮安的手,在泥泞处相撞。 两人均是一怔。 虞清欢大脑一片空白,完了,这两人得打起来,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 可让她震惊的是,两边谁也没有吭声。 甚至,谢知礼也跟着伸出一指,就着缝隙也跟着沐淮安的手指一块挤了进去。 这一举动,惊得虞清欢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沐淮安没有独占,甚至给谢知礼让了一点位置。 谁也没有说话,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却又暗中较劲,要争个高低。 锦被下的身躯早已沁出细汗,虞清欢在身边两人的夹击下微微发抖,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她快疯了,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快感如潮水般漫上来,虞清欢无意识地并紧双腿,却将两人的手指夹得更深。 沐淮安喉结滚动,转过头看向虞清欢,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他不想输给谢知礼,若是虞清欢喜欢,他也可以接受。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发出声响。 谢知礼忽然咬住虞清欢耳垂低语,“我说过,我会和他一起伺候你。” 虞清欢整张脸都红透了,这小疯子! 耳畔仍是谢知礼压低的嗓音,循循善诱:“怎么样.喜欢吗?” 虞清欢死死咬住下唇才咽下呻吟。 她不愿承认,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黑暗中,两人前后撤手,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精准捉住虞清欢的脚踝和手腕。 床帐内空气骤然紧绷,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拂过肌肤,虞清欢浑身发颤想逃,却被谢知礼抱住。 余光中,她看见沐淮安朝自己靠近.理智尽失。 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交迭的身影上,屋子里,分不清是谁的呼吸,都明显有些急促。 当天夜里,屋子里喊了两次水。 院中角落,一道略显孤寂的身影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犹如自虐,听着屋中传来的喊叫声。 在前不久,他也听过,所以知道,此时屋里的人有多舒服。 夜风掠过他僵硬的肩线,却吹不散耳畔的声音。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虞清欢在那两人身前,又是怎么一副模样,定然要比他今日见过的更美。 “主子?”小影捧着披风迟疑靠近,却见程公瑾抬手截住话头。 月光下他眸色晦暗得可怕,语气却淡淡,“吩咐厨房,明日备些补身子的汤。” 小影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自家主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虞娘子在屋里头都叫成这样了,主子不气,竟然还要让厨房的人给她熬补身子的汤?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次日,虞清欢醒来的时候,人都出门了。 她懒懒地倚在软枕上,指尖捏着瓷勺搅动碗中的鸡汤,小口啜饮,脖颈上未消的吻痕从松垮的寝衣领口若隐若现。 桑如盯着她看了许久,只觉姑娘今日看起来面色红润,好似被春雨浇透的,美艳极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姑娘,昨夜奴婢看见程阁老来了,就在院子里.” 那会儿,她远远看见了,不敢上去搭话,也不敢去敲门提醒姑娘。 虞清欢捏着瓷勺的手微微一僵。 程公瑾好歹是当朝首辅,名门之后,怎么有这种偷听墙角的毛病? (本章完) 第268章 他爱听就让他听着 第268章 他爱听就让他听着 桑如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姑娘,程阁老昨夜来的时候,屋里动静很大,他肯定全听见了。 她当时还以为程公瑾会出声喊停,结果他不但没出声,还不走,就搁那院子里站着,好似来那一趟,就是特意来听姑娘和另外两位爷的墙角。 虞清欢听了桑如的话,回想起昨夜。 那两人昨夜跟发疯了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到了后面,甚至还一起折腾她。 她喊谁求饶都没用,要不是因为现在两条腿酸软,甚至怀疑昨夜就是一场梦。 她耳根子滚烫,垂眸继续喝汤,“无妨,他爱听就让他听着。” 这里是程公瑾府上,人家就算是想在她床底下听都成。 桑如看了一眼那汤,“这汤还是程阁老昨夜吩咐人炖的,说是姑娘昨夜累了,给姑娘补身子。” 虞清欢听见这话,差点呛到,咳了几声,面红耳赤。 程公瑾寒碜人可真有一套! 她本来还想多喝一碗,现在是喝不下一点了,转头对桑如道:“你寻两套普通些的衣物,我们收拾一下,等会出门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面。” 桑如点点头,刚要走,又想起自家姑娘的桃债,“姑娘,咱们出门,会不会被宫里那位发现?” 要是让宫里那位知道了姑娘的行踪,指定要来寻人,到时程府肯定藏不住姑娘了。 虞清欢不以为意,“无妨,我总不能躲他一辈子。” 若是一个月前,那她确实是担心的,可现在自己准备开酒楼,迟早都是瞒不住手眼通天的萧景和。 说不定将来酒楼开起来,萧景和去个一两次,那对酒楼的生意可是有大大的益处。 毕竟这些男人能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还有能力之时,借他们的势,筑起能给自己遮风挡雨的高楼。 这是她这几日和程公瑾相处之时领悟到的。 得知虞清欢主仆要出门,杨管家连忙派人去给程公瑾知会一声,程公瑾并未阻拦,只是派了大小影继续暗中保护。 程府的马车很低调,若是不看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人家。 马车在街上慢悠悠走了小半个时辰,看了好几个地方,桑如都困了,虞清欢也没看上。 直到她饿了,想着去程公瑾带她吃过的停云楼用膳,却发现昨日还开着迎客的停云楼,今日紧闭大门。 她让桑如去敲门问问,不一会,桑如小跑了回来。 “姑娘,那楼里只剩掌柜,说生意不好,过两日就要回老家了,让姑娘要是想吃可以进去,但是食材少,厨子也跑了,点不了菜,只能有什么菜就吃什么。” 虞清欢微微一愣,又明白了过来,这个位置挨着西风楼,再开下去,别说生意,指不定人都没了。 桑如:“姑娘?” 虞清欢颔首,“来都来了,进去吧。” 两人进酒楼后,寻了张桌子坐下,不一会,一个看着八九岁的小姑娘,端着托盘,给两人上饭菜。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很是讨喜。 桑如看一眼就喜欢,甚至脑子里浮现出将来姑娘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也这么好看? 她立马上前去帮忙,把饭菜端到桌上。 那小姑娘咧嘴笑起来,“谢谢姐姐。” 声音甜甜,听得桑如心都化了,她对旁边的姑娘赞叹道,“姑娘,这小女娃真好看。” 虞清欢没想到在这酒楼里,还能见到个孩子,她刚想开口,那小姑娘就跑了。 不一会,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后厨出来,端着剩余的两道菜过来。 虞清欢抬眸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方才桑如说过,楼中只剩掌柜,所以就是眼前这女人。 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眉目如远山含黛,本该是极清秀的容貌,脸上却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颧骨斜划至下颌。 虞清欢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才移开,她拿起筷子尝了两口,发现味道比昨日来时吃的那几道菜还要好。 这时,那掌柜送完菜,又拎了一壶热茶过来,一旁的小姑娘踮脚帮忙递茶杯,很是懂事。 虞清欢开口问,“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掌柜微微颔首,“厨房食材没多少,只能炒这些菜,还望二位客官不要嫌弃。” 一旁的桑如尝过,眼里浮现惊艳之色,她跟着姑娘也吃过不少美味佳肴,这掌柜的厨艺可比高大厨还要好! 虞清欢犹豫片刻后开口,“冒昧的问一句,关了酒楼,你要去何处?” 那掌柜嘴边淡笑,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拿着画在玩的女儿,“还未想好。” 她笑容苦涩,本想以自己的厨艺在京中开个酒楼扎稳脚跟,结果这京中处处都是达官贵人,她处处碰壁,又几次被对面的西风楼针对。 偏偏她当初为了便宜,签了一整年,后来想止损,可租金已经搭进去大半钱财,只能硬着头皮撑到现在。 若是再继续开下去,她怕是连女儿都养不起了。 见她面有愁容,定是有难处。 虞清欢也不好打听,但知道停云楼要关了,她倒是有想法想把这个地方接下来,继续开酒楼,还省去了前期装潢的钱财和人力。 如果厨子也能是现成的,那就更好了 桑如了解虞清欢,知道她这会儿肯定是看上这,说不定,连这前掌柜都瞧上了。 她刚想着替自家姑娘开口,虞清欢却自己先说了出来,“其实我想开个酒楼,今日逛了好些地方,觉得还是你这块地方最好,继续开酒楼也方便,便想盘下来。” 掌柜微微一愣,打量了一下两人,看这二人身上的料子和首饰,不似富庶人家,尤其是这位,还有身孕。 她一瞬间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带着孩子来到京城,本是为了寻条出路,结果 她心里不是滋味,不想看旁人步自己后尘,开口劝了一句,“京中生意不好做,若无权贵之人照应,恐难应付,这位夫人,您可得想清楚。” (本章完) 第269章 葡萄甜,还是我甜? 第269章 葡萄甜,还是我甜? 虞清欢笑笑,“多谢夫人提醒,不过我既有这个打算,必然是了解过。” 掌柜苦笑一声,“我过两日便走了,这些东西,夫人若是用得上,便拿去吧。” 她转身要走,可脚步刚抬起,就听见那生得美艳的夫人问她: “等我将这里盘下来,你可愿意继续留下来?” 掌柜脚步顿住,不解的目光看向虞清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留下自己。 虞清欢开口解释,“你厨艺很好,不比西风楼的厨子差。” “你若是愿意留下来管后厨,我不会亏待你,若是将来酒楼生意不好,你想走也无妨,到时我还会给你一笔安身立命的银子。” 那掌柜明显犹豫了,她带着女儿留在京城,只能去其他酒楼餐馆当厨子,可如此一来,女儿便无人照顾。 还不如留在这里,给人管后厨。 见她犹豫,虞清欢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又道,“你女儿应该有八九岁了,若是留下来,我还能帮你把她送进女私塾。” 掌柜闻言,明显一怔。 京中人家的女儿到了年纪,大多都会请女先生进府教导琴棋书画。 而像郑家,楼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为了名声,还会在府上办私塾,男女不同席,请的都是最好的夫子。 她刚到京城之时,也想把女儿送到私塾去,可因为没有关系,四处碰壁,在遍地金子的京城,自己那点儿钱财也没人看得上。 可现在,这位夫人却说能帮她把女儿送到女私塾去。 她脸上明显有喜色,“夫人当真能把我女儿送进女私塾?” 虞清欢颔首,“自然。” 她答应的事,定会办到。 那掌柜顿时答应了下来,“若是如此,我自然是愿意留下,为夫人管后厨!” 一旁的桑如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人已经答应下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姑娘喊人坐下,开始聊起有关酒楼的事。 又过了一个时辰,在交谈间,虞清欢知道,这掌柜的姓云,原本是临江人,家中原本是开酒楼的,所以她的厨艺才这么好。 她还知道了云娘是前两年丧夫,期间带着女儿去过许多地方,最后才来到京城。 为了让虞清欢放心自己没有仇人,她还说了自己脸上疤的由来,是她自己拿刀划的。 这一点,让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女子,要经历过什么,才会狠下心毁掉自己的脸。 一直到傍晚,商谈过一切事宜后,虞清欢带着桑如从酒楼离开。 马车上,桑如忍不住开口,“姑娘,您真要用云娘?” 虞清欢:“她厨艺很好。” 她本是想着跟谢知礼讨要高大厨,但现在碰上厨艺更好的云娘,自然是用云娘。 而且,云娘很在意自己的女儿,这是她的软肋。 一个有软肋的人,才能掌控在手里,这是她从程公瑾那里学来的。 主仆二人正谈着话,马车忽然停下,桑如刚要问怎么回事,驾马车的小影在外头低声道,“虞姑娘,是主子的马车在前头,请您过去说话。” 虞清欢惊讶,程公瑾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宫里吗,怎么会在这? 在桑如的搀扶下,她下了马车,快步行至那辆明显有些招摇的马车,刚踩上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往马车里带。 程公瑾的马车明显更宽敞,甚至还放了瓜果和糕点。 虞清欢刚想挨着软垫坐下,便被程公瑾揽着腰肢拽进怀里。 她故作惊慌地轻呼一声,指尖却顺势攀上他肩膀,稳稳坐在他腿上,“您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程公瑾淡声道,“不放心你。” 虞清欢笑,靠在他怀里,目光撇向小桌上明显可口的葡萄,抬起手指了指,“我想吃那个。” 她开口,程公瑾便真的伸手,拈起一颗葡萄,修长的手指掐住紫玉般的果皮,另一只手扯着果皮撕开。 虞清欢盯着他的手看了好半晌,怎么能有人连剥个葡萄都这么好看。 此时,程公瑾已经将果肉剥出,残余的汁水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到掌心,他将晶莹果肉喂到虞清欢嘴边。 虞清欢张嘴将葡萄含进嘴里时,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就在程公瑾要收回手时,她又张嘴,将那只刚捏过葡萄的指尖含住。 她贝齿不轻不重地磨过指节,舌尖卷走指尖上沾染的甜汁,吃得津津有味。 程公瑾呼吸骤沉,抽手时带出一线银丝,他没说话,只是又拿了一颗葡萄,剥了皮继续喂到虞清欢嘴边,这时才开口问了一句,“在停云楼没吃饱?” 虞清欢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确实没饱。” 她咬住那颗葡萄,正准备故技重施,却忽然被程公瑾扣住下巴抬起,沉沉的水墨香压下来,混着急促的热息。 葡萄的甜香在两人唇齿间爆开,果肉碾出汁水,虞清欢刚想咽下,便被程公瑾的舌尖卷走,甜腻的呼吸纠缠不清。 虞清欢故意用牙齿轻咬他探进来的舌尖,在听到程公瑾喉间溢出的一声撩人的闷哼后,咽了咽口水。 马车轻晃,车厢内燥热得令人窒息。 一吻结束时,程公瑾指腹碾过虞清欢唇瓣,擦去她嘴角溢出的汁水。 虞清欢在他腿上挪了挪,想寻个更舒服的位置,却碰到了某处,灼热得她心惊。 程公瑾眸色暗了暗,薄唇贴着她耳垂低语,“别动了。” 虞清欢耳尖一烫,攥着程公瑾衣襟的手指微微收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抬起脸看他,眼波流转,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问:“方才吃着甜吗?” 程公瑾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面色仍旧冷淡,可声音却微哑:“甜。” 虞清欢笑了,“是葡萄甜,还是我甜啊?” 马车外,小影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自家主子会怎么回答,可半天也没听到动静。 此时,马车里,程公瑾正捧着虞清欢的脸,含着那抹红唇浅尝,在虞清欢动情的目光中,嗓音沉沉,“你。” 虞清欢被吻得面色潮红,睫毛轻颤,“真的吗?” 程公瑾下腹一紧,捧着她脸的手背青筋微跳,眼底欲色渐浓,哪里还有平日里清冷,不沾女色的样子。 “不确定……我再尝尝。” (本章完) 第270章 不喊舅舅了? 第270章 不喊舅舅了? 马车外,小影眼珠子都瞪圆了。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尽管里头的两人都刻意压低声音,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真没想到主子平常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碰上虞娘子,跟那些登徒子似的。 他忽然想起昨夜,小公子和谢家那位都守在院子里,主子出来时却没被发现.莫不是翻窗走的? 马车里,虞清欢听见程公瑾的话,直勾勾地看着他,指尖搭在他肩膀上,“可你们男人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既然不喜欢吃的,还要尝什么。 程公瑾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虞清欢腰上,将她抱得更紧,“本阁例外。” 虞清欢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她印象中的程阁老,话少,跟冰渣似的,有时还很噎人。 而现在的程公瑾虽然话依旧少,可听着却明显有人味了。 甚至,他这种板着脸一本正经说着情话的样子,反差得让她受不住。 程公瑾薄唇抿着,目光始终在那片诱人的红唇上,他垂眸逼近,想尝,可虞清欢却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唇瓣。 四目相对,虞清欢笑得勾人,“别急啊舅舅。” 这一声,喊得程公瑾身子一僵,搭在她腰上的手掌猛然攥紧,眼神晦暗得吓人。 “别乱喊。” 看着眼前人变了脸色,虞清欢一脸无辜,“我和淮安同辈,喊你舅舅怎么了?” “还是舅舅听着,想到了其他人.” 她说着,另一只手落在他身上,指尖在灼烫的心口位置轻轻打圈,“所以这心里难受?” 程公瑾不语,只是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想知道还能说出多少恼人的话来。 虞清欢眨眨眼,“可也不应该啊,您若是心里难受,怎么昨夜还到我院子里听墙角?” 听她主动提起昨夜之事,程公瑾眸色骤沉,想到昨夜翻窗一事,自己走了,倒是全了她同另外两人私会。 “这般撩拨我,莫不是昨夜他们没喂饱你?” 话落,他张嘴咬住虞清欢挡在自己唇前的手指,牙齿在指节留下浅痕。 虞清欢吃痛轻哼,刚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程公瑾抬手攥住。 他紧紧盯着虞清欢,“那么贪玩,也不怕伤了身子?” 虞清欢顿觉无辜,“你若是昨夜帮我把人赶走了,自然也没后面的事了。” 闻言,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嘴角也跟着弯起清浅的弧度。 他模样生得好,一笑,虞清欢就挪不开眼,尤其是现在还在他怀里,光是听着低低的笑声,心口便有些酥麻。 程公瑾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脸上笑着,可眼神却暗得危险,“你招惹的人,却要本阁给你收拾,是何道理?” 虞清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是你说能护着我的。” 程公瑾:“呵。” 他心口涌起一丝酸涩,更多的,是被虞清欢气笑的无奈,无奈过后又是纵容。 虞清欢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就在她以为程公瑾还会亲上来时,程公瑾却微微侧过脸,咬住她耳垂,舔过她颈侧,覆在她身后的那只手,隔着衣料在腰窝处轻重不一的碾过。 虞清欢浑身酥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仰着头想去亲他。 程公瑾却避开了。 她顿时不高兴了,像没吃到,眼里氤氲着水汽,指尖揪住程公瑾的衣襟,“程公瑾” “你躲什么?” 程公瑾垂眸看她,喉结微动,眼底暗色更浓,“不喊舅舅了?” 虞清欢:“.”心眼真小。 她轻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听见马车外,传来小影的声音,“主子,有人跟着我们,恐怕是被发现了。” 程公瑾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谁?” 这次回话的,是大影,“是金吾卫杜将军,追得很紧,恐怕甩不开。” 金吾卫是皇帝的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城中城外搜查虞娘子的下落,这般紧追不放,恐怕是发现什么了。 程公瑾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人,“是杜云骁,要见?” 听见是杜云骁,虞清欢张嘴就道,“我不认识他。” 可在她面前的是程公瑾,一个早已知晓她全部过去,包括现在的一言一行。 他淡声道:“你们曾有婚约。” 见糊弄不过去,虞清欢只好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理了理微乱的衣襟,“那你让人把马车停巷子里,我就去见一眼。” 程公瑾应了一声。 马车很快便驶入一条无人的巷子停下,紧跟着来的,是暗中早已跟了许久的杜云骁。 他本是暗中派人跟着谢知礼,又跟着谢知礼发现了沐淮安,昨日又顺着沐淮安查到了程府,今日本是离宫之时恰巧碰上程公瑾,谁知正好撞见那道熟悉的人影上了程公瑾的马车,这才一路追了过来。 虞清欢下马车时看了程公瑾一眼,只见他已恢复一贯的冷淡模样,仿佛方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欢欢!” 见到虞清欢,杜云骁当即喊了她一声,快步走到她身边,“你这些日子究竟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身子高挑,站在虞清欢面前时,直接将整个人都挡住了。 马车里,程公瑾指尖挑起窗帘子,可视线却被阻,只能看见杜云骁的背影。 他薄唇微抿,眼底情绪不明。 虞清欢目光不解,上次在宫里,自己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他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还跟到这里来? “杜云骁,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云骁一直都在找虞清欢,这些日子,他派人都打听清楚了,得知了虞清欢和谢家两兄弟之间的事,也知道了新帝觊觎她。 他本想找到虞清欢,保护欢欢,照顾她,让她过好日子。 在他心里,儿时的婚约始终作数,即便欢欢如今与自己生疏了,可没关系,只要她肯嫁给自己,往日的情分总是能慢慢找回来的。 关键是,只要有了婚约,萧景和就不能做出强抢臣妻的事。 可是,他现在有些茫然了。 杜云骁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明晃晃的程府牌子挂在那,他很确定,程公瑾一直都在马车里欢欢竟与他共乘一辆马车。 他张了张唇,有些艰难地开口问,“欢欢,你和程阁老是什么关系?” (本章完) 第271章 你怎么能不要我 第271章 你怎么能不要我 虞清欢没料到杜云骁会问得这么直白,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见她面有难色,杜云骁脑中浮现一些猜测,小心翼翼地问她,“他是不是像陛下一样强迫你?” 他声音低,可小影却听见了,直接翻了白眼。 什么强迫,看不见虞娘子跟着他们家主子有多开心,脸色多红润? 虞清欢当即否认并解释,“没有的,他们都没有强迫我,你别乱猜了。” 杜云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一紧,“那是?” 虞清欢不语,她不可能对杜云骁说出自己和那些人的关系。 她很感激杜云骁一直惦记自己,如今还关心自己,可这些关心对如今的自己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的,我在虞家的日子艰难,为了能活着,我什么都能做,至于别的,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 闻言,杜云骁眼里浮现一丝心疼,“欢欢,现在我回来了,能照顾你.” 虞清欢却开口打断他,“不用了,如今我过得很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都该往前看了。” 听着她想划清界限的话,杜云骁心里发苦,这八年来,他从未忘记过虞清欢,一直将定情信物带在身上,夜里入梦都在想着与她重聚,八抬大轿娶她为妻的那一日。 如今回来了,又怎么甘心就这样失去她。 他语气低低,“欢欢,你如今有孕在身,处处不便,我们本就有婚约在身,我娶你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如此一来,陛下也不会再惦记你。” 见他如此执着,虞清欢心里不是滋味。 记忆里的杜云骁比自己年长几岁,面如冠玉,意气飞扬,身边有这样一个待自己极好极好的人,又岂会不动心。 即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经全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可眉眼却未变,看自己的眼神也不曾有过变化。 毕竟是自己年少情窦初开时恋慕过的人,如今再见,若要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何况那时,她是真心相待,也曾想过有一日,云骁哥哥会回来京城找自己。 可这份想念,在漫长的岁月里渐渐消散。 如今,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也不想利用杜云骁,所以只有和自己保持距离,才是对杜云骁最好的。 想了想,虞清欢觉得还是有必要狠心点,彻底断了和杜云骁的关系,也断了他的想法。 “杜云骁,婚约早已作废,你我之间没有关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话,还望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也不要再打听我,就当没认识过我。” 说罢,她朝眼前的男人盈盈一礼,便要回马车去。 杜云骁的心一阵抽痛,他猛的拽住虞清欢的手腕,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沙哑,“为什么.你是不是在怨我?” 怨我回来得太迟,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不远处的小影看得连连摇头,就算这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再好,那也比不过他家主子和虞娘子之间的牵扯。 虞清欢垂眸看着杜云骁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跳。 可她没感觉到疼,因为杜云骁根本不舍得用力,即便是在被虞清欢残忍拒绝的情况下。 四目相对,虞清欢喉咙有些酸涩,从小到大,她的云骁哥哥都是这样,不舍得对她大声说话,总是护着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 “松手。”她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冷淡。 杜云骁喉结滚动,指尖颤了颤,却固执地不肯放开,“欢欢,都是我不好,你可以怪我怨我,可你别推开我,我心里难受。” 他受不了虞清欢对自己冷淡的样子,明明他们从前那么要好,甚至幼时还曾同床共枕。 虞清欢将手抽回,心里叹气,脸色冷硬,“以前的事我其实早就忘了,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抬步离开,彻底狠下心,没再看杜云骁一眼,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落下的瞬间,杜云骁听见从马车里传出来程公瑾冷淡的嗓音:“回府。” 车轮碾过巷口积水,溅起的泥点沾上杜云骁衣袍下摆。 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去,他僵在原地,面色惨淡,回想起八年前坐马车离京那日。 当时,欢欢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看着? 他喃喃自语:“幼时说好的,如今你怎么能不要我” 见过杜云骁,虞清欢一言不发,靠坐在角落,也不折腾程公瑾了。 她有些后悔方才狠心说的那些话,现在杜云骁心里肯定很难受.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 见她面色懊恼,程公瑾淡淡开口,“喜欢?” 虞清欢转过头看他,撇嘴,“没有。” 程公瑾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下巴,“那方才他问你我关系时,你为何不答?” 虞清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毕竟是年少时喜欢过的人,她根本没办法在杜云骁面前主动说出自己和程公瑾甚至还有萧景和之间的关系。 车辕忽然碾过碎石,颠簸了一下,虞清欢栽进程公瑾怀里,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她抬眼正撞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她曾在谢知礼还有沐淮安眼里见过的情绪,像是要把人拆吃入骨,哪还有半分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虞清欢:“你吃醋了?” 程公瑾别过目光,语气仍旧冷淡,“没有。” 虞清欢却抬手捧住他的脸,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强迫他转回来与自己对视。 她眼角弯弯,视线灼烈:“程公瑾,你果然吃醋了!” 程公瑾:“没有。” 虞清欢:“你有。” 程公瑾:“没有。” 虞清欢:“你就是有!” 程公瑾:“.” 马车进了程府,桑如闻声而来,刚想扶着她家姑娘下来,却见程阁老冷着一张脸,抱着她家姑娘从马车下来。 杨管家看得心惊肉跳,舅甥争一女,这事要是让国公府那边知道,还不得闹翻天了。 程公瑾抱着虞清欢,慢步走回院子里,路上还与她说话,“今日你出府,又与杜云骁牵扯,宫里马上就会知道。” 最迟明日,萧景和便会有所动作。 (本章完) 第272章 朕的女人,他也敢藏?! 第272章 朕的女人,他也敢藏?! 虞清欢靠在程公瑾怀里,仰头却看不清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 因着是白日,沿路上的下人都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两个全都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不近女色的老爷,竟然抱着虞姑娘回来。 可这虞姑娘.明明是小公子的人啊,还怀着小公子的孩子,这怎么又同老爷这般亲近? 天! 高门大户里的秘辛真不少,就连一向洁身自好的程阁老都不能免俗,这要是让外头那些人知道,那还不得惊掉下巴啊?! 听程公瑾提起宫里的萧景和,虞清欢微微一愣,声音闷闷,“所以你要赶我走吗?” 以萧景和的性子,肯定会找上门来,那到时候,程公瑾多半是留不住她了。 毕竟萧景和现在是皇帝了,而程公瑾权势再大,到底是臣子。 程公瑾没有应她这话,却问了一句,“你还想住在这?” 虞清欢:“我还能住在这?” 她眨眨眼,一直到进了院子,程公瑾将她放到了院中的摇椅坐下,她这才得以看清眼前人。 没什么表情,和以前完全没变化。 这人大概只有在床榻上才会表露出一些情绪。 就在虞清欢以为他要走之时,程公瑾却忽然俯身,紫色的广袖撑在摇椅两侧,将虞清欢困在方寸之间。 他指尖挑起虞清欢散在椅背上的一缕青丝,嗓音淡淡,目光却沉沉,“只要你想,就能。” 摇椅随着程公瑾压低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虞清欢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 “可你不怕他吗.萧景和?” 程公瑾喉结微动,墨香扑在她耳畔,“我一个将死之人,怕什么。” 看着他越凑越近的面容,虞清欢心跳越来越快,脸颊跟着滚烫起来。 这话在她听来的意思是: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 程公瑾目光掠过她两颊浮起的红晕,“你脸红什么?” 虞清欢不语,却主动勾住了程公瑾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杨管家本是想来问一句何时用晚膳,却撞见了这一幕。 他两眼一黑,身形一晃,差点晕过去。 此时,宫中御书房内,龙涎香四溢,却压不住满室肃杀之气。 萧景和坐在御案后,手中捏着密探刚刚呈上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眸色越来越沉。 下一刻,他猛地抬手,将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 “砰——!” 上好的青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碎瓷片迸射到各处,侍立在侧的太监都吓得一哆嗦,慌忙跪下。 “好一个程公瑾!”萧景和冷笑,眸中寒光凛冽,朕的女人,他竟也敢藏。 他站起身,龙袍袖口翻卷,脸色阴冷,“杜云骁!” 殿外候命的杜云骁闻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臣在。” 萧景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朕命你即刻带着金吾卫去程府,把虞清欢给朕带回来!” 本来还因为被虞清欢拒绝而伤心的杜云骁,在听见萧景和要他去将人带进宫里时,心一咯噔。 陛下果然知道了。 他当即劝说:“陛下,程阁老毕竟是朝中重臣,贸然带兵闯入,恐怕不妥。” “不妥什么。”萧景和厉声打断,眸中怒火更盛,“他敢藏朕的女人,就该知道后果!” 杜云骁沉默片刻,欢欢当初离宫,必然是因为不喜欢待在宫里。 皇命不可违,可那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 “陛下,臣知您心系虞姑娘,可若强行将人带进宫,只怕会伤了虞姑娘,还会将人推得更远。” 萧景和眸色一滞,指节攥得发白。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会把心爱的女人推得更远,可以虞清欢的性子,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来见自己。 可这会儿到底是冷静了一些,萧景和看向眼前的杜云骁,冷声问,“杜卿,依你所言,朕该如何做?” 杜云骁思索了一番,沉声道:“陛下何不试试虞姑娘的心意.若虞姑娘自己发现对您的喜欢,兴许就主动进宫了。” 他随便乱扯的话,萧景和却听了进去,眸光一凝,好似想到什么主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怒火渐渐沉淀,化作更深的算计。 他坐回龙椅,指尖轻敲扶手,“传太医,就说朕忧思过度,病重吐血昏迷。” 杜云骁微微一愣,“陛下?” 萧景和眸色幽深,声音低沉而危险:“盯着程府,她的一举一动,和谁接近,朕都要知道。” 杜云骁:“是。” 从御书房离开,杜云骁心思沉重,萧景和这是要使苦肉计,逼虞清欢现身。 他害怕虞清欢真的在意萧景和,主动踏进萧景和的天罗地网。 又怕虞清欢不中计,萧景和会更疯,做出其他逼迫虞清欢的事。 一曲终了,沐淮安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略显勉强地笑,“好听。” 闻言,谢知文激动,起身走到他身边,“连你都说好听,那肯定没问题了!” 这半年多,他闭门苦学琴艺,就是为了在妻子面前证明,只要是她喜欢,自己都能去学,绝对不比谢知礼差。 如今,学有所成,连素来琴技精湛的好友都说好听,那肯定错不了。 沐淮安没有料到,谢知文当真能把自个关在府里苦练半年。 一个从前两日不出府寻乐就坐不住的人,如今把琴练得这般好,可见是真的很爱虞清欢。 意识到这点,沐淮安心中苦涩,看着眼前憧憬着与妻团聚的好友,他张了张唇,想说出自己和虞清欢的事,可到最后,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悄然离开,却撞上了谢知礼嘲讽的目光。 “他练琴就是为了挽回虞清欢,你还去教他,当真是大方。” 被戳中痛处,沐淮安面色有些难看,不欲和谢知礼辩解这些。 他从旁边走过,想离开宁远侯府,却被谢知礼拽住胳膊,微微踉跄。 谢知礼冷声道,“你想大方,就自己大方去,别带上我。” 自己费那么大劲才抢到的女人,绝不会就这么还给谢知文! (本章完) 第273章 你是又成亲了吗? 第273章 你是又成亲了吗? 沐淮安自然看出了谢知礼的想法和担忧,他心里也担忧,怕虞清欢对谢知文余情未了,可他不想表现出来。 何况,虞清欢答应过他,绝对不会扔下他。 “你不信她?” 谢知礼冷哼一声,“我只信自己。” 看着沐淮安,他心里反倒舒坦多了,至少自己什么都知道,还是那个抢人的。 而沐淮安根本不知道,他那个敬重着的好舅舅,早就和虞清欢勾搭到了一起。 若非答应了虞清欢要瞒着,他此刻定然要对着这人狠狠嘲讽一番。 太相信女人,这就是下场。 次日,虞清欢没有待在程府,而是带着桑如,去了一趟郑府。 得知她来,郑清容高兴极了,亲自出门去迎,拉着虞清欢的手往府中走,“我和阿袅后来去找过你好几次,但你都不在,还好你今日来找我了,不然我真要担心坏了。” 她没提虞清欢被掳进宫里的事,尽管这事如今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可看着虞清欢明显凸起的小腹,郑清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宁远侯的?” 虞清欢淡笑摇头,“不是。” 郑清容的心狠狠一跳,难道是宫里那位的? 天,阿欢还是带着孩子跑的,难怪宫里那位这段日子都快把京城翻过来了。 二人聊了一番近况,虞清欢才知道,郑清容前些日子又定亲了,男方不是什么显赫人家,但胜在人品好,待她也真诚,婚期定在明年开春。 陈家前些日子给陈袅相看,结果陈袅留了封书信直接离家出走了,至今也没回京城,把陈老气得这半个月连早朝都不上了。 郑清容拉着虞清欢的手,感叹道,“当初若不是你的一番话,我如今只怕还陷在那个牢笼中.阿欢,真的谢谢你。” 虞清欢摇摇头,“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两人谈话间,虞清欢说起了郑家女私塾的事,问能不能收一个姑娘进来,郑清容立马答应了,还道她如今身子重,这种小事派个人来说一声就成了,其实不必亲自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进府,穿过前院往后院来,一直跑到郑清容院子外,才站定。 郑祈白站在院门外深吸一口气,上下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物和头顶的玉冠,这才从一旁的小厮手里接过食盒,走进院子,故意将声音扬高几分:“阿姐!我给你买了西风楼的时兴糕点!” 正在给虞清欢斟茶的郑清容手腕一顿,这小崽子白日里都不知道跑去哪鬼混,今日怎的还给自己买糕点? 她看向虞清欢,“是我弟弟,你也见过。” 虞清欢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起半年前见过的人,其实记不太清长什么样,但依稀记得,那小郎君打趣两句就会脸红。 听着外面还在叫阿姐,郑清容无奈,只得让人进来。 “进来吧。” 帘子立马被掀开,少年穿着月白的袍子,耳尖还带着一路奔跑而来的薄红,在迈进门槛的瞬间,就对上了屋中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容,登时心砰砰直跳。 他越走近,心跳得越快,直到站在两人面前,刚要将手中点心给出去,却瞥见了虞清欢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失神。 见弟弟一进屋就盯着身旁的虞清欢看,郑清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今日却莫名其妙来送什么糕点,这混小子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郑清容轻咳一声,“祈白,不是给我带了点心?” 郑祈白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将里头的糕点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他动作太急,差点碰翻滚烫茶壶。 虞清欢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指尖不经意擦过郑祈白手腕,“没事吧?” 郑祈白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活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因为紧张,有些结巴,“多、多谢虞姐姐。” 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虞清欢还愣了一下。 这小郎君看着,怎么比先前还害羞? 一旁的郑清容还是头一次看见弟弟这副样子,也是,阿欢这么漂亮,她都喜欢,更别提可能才情窦初开的弟弟。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有这么一个漂亮弟媳。 可惜,虞清欢是宫里那位看上的人,弟弟是没机会了。 她拿了一块糕点递给虞清欢,“阿欢,你尝尝。” 虞清欢颔首接过,垂眸咬了一口,余光留意到对面的郑祈白一直在偷看自己,顿时觉得好笑。 这小郎君在想什么呢? 郑清容怕弟弟犯浑,开口提醒,“祈白,我和你虞姐姐还有话要说,你若没事就到后厨去盯一盯,让后厨的人留心些,你虞姐姐如今身子重,好些东西吃不得。” 郑祈白顿时有些失落,他一听到虞清欢来了府中,马不停蹄就冲了回来。 可现在,屁股都没坐下,阿姐就要赶他走。 瞥见郑祈白有些为难的神情,虞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冲着眼前这少年郎歉意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郑祈白猛地抬头,“没有的,一点也不麻烦,我这就去。” 看着弟弟走远的身影,郑清容笑得无奈,对虞清欢道,“我弟弟还未定亲,见你漂亮这才挪不开眼,让你笑话了。” 虞清欢笑,又捻起一块点心吃,“没事。” 少年的喜欢很纯粹。 她几乎都快忘了,当年的自己也曾这么纯粹的喜欢过杜云骁。 郑清容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这孩子,是宫里那位的吗?” 虞清摇摇头,“这事说来有些复杂,他日若有机会,再与你详说。” 郑清容傻眼了,这孩子既不是宁远侯的,也不是宫里那位的,那能是谁的? 联想到当初在九重山时,那些有关谢家兄弟的传闻,还有后来王氏被送走的事,难不成阿欢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位谢家老二的? 她顿时不再问了。 虞清欢没料到,郑府的午膳这么丰盛。 郑清容也没料到,弟弟这么死皮赖脸,竟然也跟着坐下来用膳。 用膳之时,虞清欢几次看见郑祈白假装夹菜投来的目光,她有些想笑,这小郎君大概以为自己装得很好。 郑清容没眼看,甚至还想赶人,可到底是在虞清欢面前,给了弟弟几分面子。 郑祈白压不住心里的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虞姐姐,你是又成亲了吗?” (本章完) 第274章 小郎君不会是瞧上我 第274章 小郎君不会是瞧上我 这半年,郑祈白一直都有在留意虞清欢的消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之时,虞清欢已经有了身孕。 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能问,可就是想知道,不然今夜怕是睡不着。 虞清欢下意识看向郑清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这个话。 这小郎君心思太明显了些,偏偏还是郑清容的弟弟。 郑清容顿时瞪了弟弟一眼,甭管人家有没有再嫁,没看见人家都有身孕了,识趣点的人都该死心了才是。 她朝虞清欢干笑两声,有些尴尬,“他平日里就是有东问西问的毛病,什么都好奇,不必理会。” 郑祈白顿时不高兴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毛病了,阿姐怎么能在虞家姐姐面前胡言乱语,败坏自己名声。 他有心想替自己辩驳两句,却被郑清容瞪了两眼,收敛了。 见小郎君吃瘪,耷拉着个脑袋,虞清欢说了一句“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才刚和离,没有再嫁的打算。” 郑清容微微一愣,所以宫里那位.是一厢情愿? 闻言,郑祈白猛地抬头,眼底亮起细碎的光,“不嫁好啊!” 他下意识说出口的话,让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郑清容扶额,她不想管弟弟了,太丢人,跟没见过漂亮姑娘似的。 人家不嫁,你也没机会啊,在高兴什么? 虞清欢没说话,只是多看了眼前这小郎君两眼,胆子倒是大,亲姐姐还在这,心思也不知遮掩。 事实上,话一出口的时候,郑祈白就已经懊悔,觉得自己太激动了。 他舌头跟打结了似的,半天憋出来一句,“我是说,不嫁也好,好过嫁错人。” 可就是这么一句,他又觉得说错了,好似自己在说她之前嫁错了人。 郑清容已经懒得理弟弟了,反正阿欢连宫里那位都没瞧上,怎么可能瞧上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郑祈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一直在说错话,明明不想这样的,可一对上虞清欢的目光,心里就紧张,这一紧张,嘴一哆嗦,话就不过脑子。 三番四次说错话,现在虞姐姐肯定觉得他很唐突.真是丢脸。 他顿时不敢再开口了,怕说多错多。 见这小郎君一张俊脸涨红,手也紧紧攥着筷子,虞清欢笑着温声道:“小郎君说得极是。”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抚平了郑祈白方才说错话的窘迫感。 郑祈白惊愣的同时,看虞清欢的眼神愈发热忱了,虞姐姐真是心善。 郑清容心想,阿欢真是人美心善,别说弟弟,她这个姑娘家都快喜欢上了。 当天用过午膳,郑清容被郑夫人喊走,虞清欢池子边的亭子乘凉,吃些瓜果。 桑如在一旁伺候,好几次都见到不远处,那郑家郎君频频朝这边望过来。 “姑娘,那郑郎君好似一直在偷瞧您。” 若非这是在郑府,这郑郎君搁大街这样偷瞧,她指定是要上前去理论一番,实在无礼。 虞清欢循着桑如的目光望去,正好同郑祈白又一次悄悄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偷看被抓包,郑祈白脸红到脖子根,迅速扭头。 虞清欢顿觉有意思,“桑如,你去请他过来。” 桑如看出了自家姑娘的想法,就是想逗逗那郑郎君,可那郑郎君才多大年纪,经得住姑娘这么逗弄? 心里担忧,但她还是出了亭子,往郑祈白的方向走去。 “郑公子,我家姑娘想请您过去说话。” 郑祈白微微一愣,环顾四周,确定只有自己一个郑公子时,还有些不真实,“我吗?” 桑如:“.”呆呆傻傻,别说是打趣逗弄,只怕是姑娘说上两句话,这郑郎君就得脸红了。 郑祈白还看向了凉亭那边,正好撞上虞清欢望过来的目光,尽管隔得甚远,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虞清欢在笑。 他心猿意马,耳尖烧得厉害,脚下不由自主跟着桑如往凉亭挪步。 一直到进了凉亭,看着那道倚栏的倩影,光是虞清欢袖口滑落时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手臂,就晃得郑祈白失神。 桑如连连摇头,又是一个被姑娘美色所惑的郎君。 “姑娘,郑公子来了。” 将郑祈白带到,桑如便退到了亭子外头去,既能看见亭中一切,又听不到姑娘怎么欺负郑郎君。 虞清欢这才转过身,后背慵懒地倚在栏杆,美眸微抬,看向郑祈白,“小郎君怎么站那么远,莫不是觉得我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郑祈白这才陡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盯着一截手臂出神,有些慌乱,朝亭子里的虞清欢走近了几步。 见他就站在那,明显紧张的样子,虞清欢好笑地问,“小郎君不坐吗?” 郑祈白这才僵着身子落座,想着倒杯茶水解渴,谁知这一手,竟碰翻了茶盏。 茶汤在石案上漫开,他慌得伸手,竟想用袖口去擦。 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握住了手腕,他猛然抬头,对上虞清欢的目光,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浑身一僵,心跳如擂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虞姐姐怎么了吗?” 虞清欢有些想笑,“你拿袖子擦?” 这小郎君身上穿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拿来擦茶水,可真是浪费。 郑祈白有些懊恼,感觉自己总是在虞清欢面前犯蠢,明明不想这样的,可控制不住出错。 虞清欢从袖口里拿出帕子递给他,“用帕子吧。” 郑祈白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感觉这帕子就像她一样,软软还香香的,顿时有些不舍得用,他宁愿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见他拿了自己的帕子,却迟迟不动,虞清欢眉梢一挑,“你怎么了?” 郑祈白拿着那抹帕子,胡乱地在桌子‘擦’了一下,便攥进了手心里,“虞姐姐,你的帕子脏了,等我洗净,下次再还给你,可以吗?” 虞清欢唇角微扬,给他帕子擦桌上的茶水,结果他连碰都没碰,就攥到手心里,还说要等洗净了再还。 “小郎君不会是瞧上我的帕子,不想还了吧?” 心思被戳破,郑祈白浑身一僵,像是做坏事被抓了现行,整张脸“轰”地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本章完) 第275章 你和阿欢不相配 第275章 你和阿欢不相配 郑祈白慌乱地别开眼,却又忍不住偷看,结果正对上虞清欢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紧张得嗓音都哑了,“我没有” 语气明显心虚。 帕子是何等私密之物,虞姐姐肯借给他用,已是好心,自己怎么能想着私藏。 虞姐姐现在肯定是不高兴了。 郑祈白越想,心里越难受,懊恼,又很是纠结。 虞清欢唇角微扬,眼尾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看透了他的心思,却只点破了一半,饶有兴味地瞧着他。 郑祈白手足无措地攥紧手中的帕子,手心冒汗,僵硬着胳膊,想把帕子还回去,又有些舍不得。 虞清欢见他这副模样,微微歪头笑,乌发间垂落的珠钗轻轻晃动,衬得本就明艳的面容愈发动人。 “罢了,一条帕子,既然小郎君喜欢,就收着吧。” 她的声音轻飘飘,却不似开玩笑。 郑祈白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对上虞清欢的笑容,他呼吸滞住,胸腔里那颗心几乎快蹦出来了,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真真的吗?” 虞清欢:“嗯。” 一条帕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肚兜之类的贴身衣物。 可看着郑祈白涨红的脸,虞清欢忽然倾身向前,故作不解地问,“小郎君,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 说着,她还伸出了手,要去探郑祈白的额头,可还没碰上,她便停了下来,好似察觉这样不妥。 “应该没有。” 郑祈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都快探自己额头的手就这么收了回去,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将帕子收到袖子里,可当着虞清欢的面,又有些不好意思,怕被虞清欢看出自己的心思。 可郑祈白不知道的是,虞清欢早就看出来了,甚至觉得他纯情,反应有趣。 只是言语打趣了两句,就脸红成这样,和那几个脸皮厚得更城墙似的老男人是不太一样。 难怪陈袅喜欢,这种单纯的小郎君,是有些意思。 可毕竟是正经人家的小郎君,虞清欢还是收敛了,没再继续打趣。 亭子外,桑如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这郑郎君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姑娘拿捏啊。 姑娘真是被二爷带坏了,如今竟逮着这种纯情小郎君打趣。 当天傍晚,虞清欢要走了,郑清容将她送到门口,还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阿袅不在,你好歹说个住处,这样我还能去找你说说话。” 虞清欢自然是不可能说自己如今住在程府,多少有点败坏程公瑾的名声,“我常来寻你便是,郎中也说了,我这身子得多走动。” 见她就是不说住处,郑清容猜到她或许是有难处,不能说,便没再追问。 “今日,我弟弟若是有些地方冒犯了你,还望你别往心里去,他没坏心眼。” 她还真怕虞清欢看出了弟弟的心思,以后都不来寻自己玩了。 听郑清容提到郑祈白,虞清欢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放心吧,你这弟弟性子单纯,说话好听,很是乖巧,还挺讨人喜欢的。” 郑清容:“?” 单纯,乖巧,说话好听,还讨人喜欢 “你说的是我弟弟吗?” 郑清容对虞清欢的话持怀疑态度,她平日里都不知道被这个小混账气了多少次,连父亲都拿这小混账没办法,母亲好几次气到想把这小混账塞回肚子里去。 目送虞清欢上马车,郑清容感叹:阿欢真是太客套了,果真是心地善良。 等到马车走远,她转身回府,结果撞上弟弟眼巴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顿时无语。 “你最好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你和阿欢不相配,让父亲知道了你的心思,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郑祈白不服,觉得郑清容明面上和虞清欢相谈甚欢,实则瞧不上虞清欢。 “我和虞姐姐怎么就不相配了,她就是嫁错过人,女子嫁错人在所难免,我又不在意这些,阿姐说这种偏见话,未免寒了虞姐姐的心!” 郑清容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弟弟,“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聪明,还生得一副容月貌,连宫里那位都想娶她。” 她嫌弃的目光上下扫视过弟弟,“你看看你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还不好好努力,成日里跑出去鬼混,长也不出众,年纪还小没担当,哪里与她相配了?” 要是让父亲知道,弟弟对宫里那位看上的人有这种心思,打断腿都是轻的。 就算不提宫里那位,也还有个谢家二爷在前头,哪里轮得上弟弟。 郑清容的话像刀子一样,往郑祈白身上扎,扎得心口一痛又一痛,人都快碎了。 本以为阿姐是对虞姐姐有偏见,结果是对自己有偏见。 他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劲吗?” 郑清容语噎,“.” 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挺委婉了。 郑清容:“反正你把心思收一收,别让人家看出来。” 郑祈白语气低落:“知道了。” 回到程府时,天色已经昏暗。 虞清欢下了马车,直接朝着程公瑾的院子去,还没进去,就听见杨管家的声音。 “老爷,若是今日小公子来,可要拦着他去见虞姑娘?” 程公瑾淡声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为何要拦?” 杨管家愣了愣,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那就好,老奴这两日瞧着您与虞姑娘走近,还以为您这是要同小公子抢人呢!” 真给他吓得不轻,生怕舅甥两人反目,尽管他也希望老爷身边能有个贴心人。 程公瑾捏着账册书页的手指微微收紧,抬眸慢条斯理地看了杨管家一眼,“抢了又如何?” “嘭”的一声,杨管家手里抱着的账册掉在地上。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老爷,又急忙去捡地上的账册,一时间不知道程公瑾方才这话,是真的,还是在说笑。 虞清欢就站在院门口,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她没想偷听,可就是听到了那样一句话,虽然不厚道,可这老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种理直气壮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语气,多少有点勾人。 就在这时,程公瑾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本章完) 第276章 年纪小的也要? 第276章 年纪小的也要? 被程公瑾发现,虞清欢半点也没有偷听人说话的心虚,甚至还好奇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来的。 她大摇大摆走进院子里,走到程公瑾面前,伸手拿下他手中的账册,一张脸凑近,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啊?” 杨管家见状,抱着账册离开。 程公瑾顺势搂过虞清欢的腰,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脚步声。” 言下之意,在虞清欢来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男子与女子的脚步声不同,府中丫鬟也没有那个胆子敢靠近他院子,只有虞清欢,还敢站在外面偷听。 虞清欢顿时笑了,搂着他的脖子,“那你方才同杨管家说的话,莫不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程公瑾:“什么?” 虞清欢:“就你说抢了又如何的那句。” 四目相对,对上怀中女人得意的笑容,程公瑾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松,后背靠上椅子,“若我真抢,你选谁?” 这话一出,虞清欢眉梢挑了一下,选谁? 她抬起指尖,轻轻划过程公瑾的喉结,感受到那处微微滚动,眼中笑意更浓。 “若是真要选,我自然是要你。” 闻言,程公瑾突然收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了带。 动作之大,碰到了一旁的账册,账册从石桌边缘滑落,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当真?”他声音低沉,拇指隔着轻薄的夏衫摩挲在她腰侧。 虞清欢脸不红心不跳,“当然,谁也比不上你。”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反正对谁都是这副说辞。 有什么好选的,都是自己的男人,真要选,那她选自己。 偏偏程公瑾不似谢知礼和沐淮安那般好应付,听了虞清欢的话,他低笑了一声,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今日去哪了?” 陡然被咬一下耳垂,虞清欢身子颤了一下,攥紧了程公瑾胸前的衣料,“去找了郑清容,就我开酒楼那事,想送个小姑娘进郑家私塾。” “只是如此?” 程公瑾语气淡淡,唇却沿着她颈线游移,落在锁骨处。 虞清欢点头,“对啊,不然我还能去干什么?” 程公瑾眼底暗色翻涌,猛地扣住她后颈,力道之大,虞清欢轻哼一声,还未抱怨,唇就被狠狠封住。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直到虞清欢喘不过气了才松开。 虞清欢却觉不够,凑过去还想再亲。 程公瑾却微微避开,又一次问,“今日还做了什么?” 虞清欢顿觉无辜,明明是这人按着自己亲,现在勾起自己的心思了,他又不给亲了。 哪有这么欲擒故纵的。 她撇嘴,“我还能做什么?” 程公瑾指腹重重擦过她微红湿润的唇瓣,鼻尖与她相触:“郑祈白比你还要小三岁。” 虞清欢顿时瞪大了眼,这厮到底有多少眼线,怎么连她在郑家做了什么事都知道。 “我就是见他有趣,逗了一下.” 程公瑾眸色暗了暗,“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尝个咸淡?” 虞清欢小声辩驳:“我没把他当阿猫阿狗啊.” 谁会把那么俊俏的小郎君当阿猫阿狗啊。 破天荒的,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忽然托着她腿根将人抱起来,大步往屋子里走。 虞清欢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缩,“程公瑾,你干什么?” 裙摆扫落案上的茶盏也无人理会。 直到将虞清欢放到了榻上,程公瑾人带呼吸一并压下,将她困在榻上,一双眸子,暗沉得危险。 “年纪那么小的也要?” 虞清欢愣了愣,“你是吃醋了吗?” 程公瑾:“没有。” 虞清欢可不信他的话,要是没吃醋,至于逮着人问? 别的不说,这男人吃醋起来的样子,可比平日板着脸好看多了。 心情甚好,她抱住程公瑾的腰,讨好道,“你同个孩子吃什么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较喜欢年纪大的,尤其是你。” 说着,她还微微起身,在程公瑾脸上亲了一口,笑脸盈盈。 程公瑾顿时垂眸,温热的唇瓣又一次压下来,含着她下唇重重一吮,舌尖长驱直入,搅得她齿关发麻。 屋中的香炉还染着熏香,却被彼此的呼吸掩盖。 “唔”虞清欢指尖陷入程公瑾后背锦袍,因为用力,绸缎在她掌心里皱巴巴。 程公瑾扣着她后颈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却顺着腰线滑到隆起的小腹,掌心温度透过轻薄的衣料,覆盖在小腹上,感受到微微的胎动,他顿了顿,半晌才松开虞清欢。 唇瓣分开时,银丝牵连,程公瑾拇指碾过她湿红的唇角,呼吸有些重,眼底暗火翻涌,却还有些理智,“郎中可说了何时?” 他声音低低,手掌还留在虞清欢小腹上。 虞清欢喘笑出声:“还有三个月。” 一边说着,她手指头戳了戳小公瑾,“若是想就快些,郎中说最后两个月就不行了。” 她仰头咬了一下程公瑾喉结,以此暗示,催促他。 程公瑾闷哼一声,不再犹豫,垂头叼住她耳垂研磨,热息喷过虞清欢耳朵时,带起一阵战栗。 衣衫被剥落,雪色的肌肤上还有点点还未散去的红痕,程公瑾眸色骤暗,唇舌沿着旧印重新描摹,在雪肤上烙下更深的绯色。 虞清欢忽然弓身,指甲在他颈后抓出红痕,想起方才的事,故意问了一句:“还吃醋吗?” 程公瑾声音哑得厉害,“.别提旁人。” 帐幔轻晃,他指尖如蘸了墨的笔锋,沿着身下脊背的曲线缓缓游走,在腰窝处辗转流连。 虞清欢青丝散落,喉间溢出半声呜咽,又被程公瑾覆上来的唇舌吞没。 就在程公瑾顶进来时,灼热的气息同时攀上她耳畔,虞清欢足尖倏地绷直,瘫软在榻上,任由程公瑾使劲。 天色昏黄,光从窗户打了进来,虞清欢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身前人绷紧的下颌,汗珠正顺着喉结滚落。 这人动情的样子.可真好看。 她忽然仰首,舌尖接住那滴咸涩的同时,轻舔了一下,换来腰间骤然收紧的掌力。 “慢些.” “慢不了。” (本章完) 第277章 你很想见我毒发? 第277章 你很想见我毒发? 小半个时辰过去,即便动的人不是虞清欢,她也累了,这会儿懒得起身,靠在程公瑾怀里,指尖把玩这人的头发。 “你在京城到底有多少眼线啊?” 虞清欢实在好奇,竟连自己在郑府见了谁都知道。 程公瑾:“怕了?” 虞清欢摇摇头,“没有。” 自己在这人面前早就没什么可隐瞒的,该怕的是其他人才对。 “你那些眼线等我酒楼开起来,能借来用用,打听消息么?” 程公瑾唇角微弯,“你随意。” 虞清欢顿时高兴了,将程公瑾抱得更紧,“你人真好。” 程公瑾垂眸看她,四目相对,气氛很是温馨,两颗心逐渐贴近,偏偏在这时,屋门被敲响。 小影的声音传来,“主人,小公子来了,刚进府门往这边走。” 听到沐淮安来了,虞清欢立马从程公瑾怀里抽身,坐了起来。 程公瑾就这么看着,方才还懒得动的女人,这会儿听见小外甥来了,立马就下榻捡衣服走人。 当真是无情。 他声音沉沉,“虞娘子在谁的榻上都是如此?” 虞清欢都准备走了,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身朝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我就是饿了,想去用膳。” 程公瑾:“那便等我一起。” 虞清欢:“.”不是很想等。 只见程公瑾慢条斯理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虞清欢就这么看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这人毒发? “程公瑾,你最近毒发的次数好像少了。” 程公瑾动作一顿,听她这么一提,才察觉,确实如此。 “你很想见我毒发?” 虞清欢被他这话噎了一下,看来他最近的毒发次数确实次数变少了,还能拿这种事同自己说笑。 两人收拾整齐,一同往前院走去。 沐淮安刚想去后院找虞清欢,谁知在前院就碰上了并肩而来的两人,恍惚间,他还看到舅舅笑了。 可走近时,舅舅仍旧板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他顿时觉得是自己眼看错了。 他朝程公瑾喊了一句:“舅舅。” 程公瑾微微颔首,往厅子走去。 沐淮安走到虞清欢身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你怎么和舅舅一块过来?” 刚和程公瑾做完那种事,这会儿被沐淮安问起,虞清欢有些心虚,“路上碰到了,便一块来用膳。” 沐淮安不疑有他。 程公瑾脚步却顿了一下,落座之时,他余光瞥了虞清欢一眼。 方才还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到小外甥身边,谎话一句接着一句,不见脸红。 桌上的都是虞清欢爱吃的菜,可她刚吃没两口,程公瑾便开口说道,“宫中今早传来消息,陛下病倒了。” 虞清欢一愣,萧景和病了? 沐淮安眉头微蹙,私心而言,他不想让虞清欢知道萧景和的消息。 所以今日下朝的时候,他还同舅舅说过,先瞒着虞清欢,当时舅舅没吭声,他还以为是同意了。 可是现在,舅舅却又当着虞清欢的面提起。 虞清欢看向沐淮安,“真的病了?” 沐淮安应了一声,“刚下早朝就病倒了。” 舅甥两人都不是傻子,若是真病了,今日根本不会有早朝,萧景和多半是在装,为的就是钓虞清欢这条小鱼。 可虞清欢是真的见过萧景和生病,先前在宫中的时候,这人忙得连觉都不睡,风寒倒下时,还要继续忙着政务。 这种拼命的性子,说他现在又病倒了,她是一点也没怀疑。 这会儿,她是真有些担心,于是问程公瑾,“严重吗?” 程公瑾:“不严重。” 程公瑾的消息不会有假,虞清欢稍稍安心了一些,继续用膳。 沐淮安却忍不住频频看向身侧之人,忧心她中了萧景和的圈套,可又说不出萧景和装病这种话。 中伤其他人,如此恶意挑拨,非君子所为。 一顿晚膳,吃得不是很愉快。 沐淮安跟着虞清欢回了院子,听她提起今日去了郑家,还要开酒楼的事,虽有些担心,却是支持的。 虞清欢忍不住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都说士农工商,商者轻贱,她就怕沐淮安会不会因此轻看自己,觉得她是在犯傻。 沐淮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会,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做生意不容易,你若是银子不够,我这还有。” 听见他这么说,虞清欢的一颗心总算落地,扑进他怀里,“银子够用的,等我赚了钱,就砌个金屋,把你藏起来养。” 闻言,沐淮安愣了一下,又笑了,“好。” 他紧紧抱着怀中人,即便不是金屋,他也愿意被虞清欢藏起来。 想起昨夜在宁远侯府的事,他犹豫许久,试探地问出口,“阿欢,如果谢知文找你.你会见他吗?” 想到一向爱热闹的谢知文为了虞清欢,竟真的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学了半年多的琴,他这心里便有些不安。 即便虞清欢和离后从来没同他提过一次谢知文,可他清楚,是谢知文将虞清欢从虞家那个泥潭里拉出来。 所以直到现在,谢知文在虞清欢心里,始终是有些分量的。 陡然提起谢知文,虞清欢还有些恍神,“怎么突然提起他?” 沐淮安淡笑道,“昨夜我去了宁远侯府,见到他了。” 虞清欢:“嗯?” 沐淮安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他变化很大。”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虞清欢没法从中联想到其它,尤其是和离后到现在过了半年多,谢知文一次也没出现过。 这倒是件好事。 她笑着搂紧沐淮安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放心吧,他不会找我的。” 以谢知文的性子,要是真想自己,不可能忍这么久,所以,他肯定是放下自己了。 既然都放下了,又怎么可能还来找自己? 虞清欢只当沐淮安这是见了谢知礼,心里不安,才这么问。 沐淮安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他闭上了眼,不愿再想还没有发生的事。 尽管这么想.有些自欺欺人。 (本章完) 第278章 你想瞒到我死? 第278章 你想瞒到我死? 当天夜里,沐淮安没有在府中留宿,刚到时辰,小影便来请他离开了。 走时,沐淮安盯着小影多看了几眼,他心里感觉古怪,甚至有种小影一直就在附近,就等着时辰一到,就来请自己离开。 可转头一想,小影是舅舅身边的人,舅舅是为了自己好,他便没再多想了。 谁知,沐淮安前脚刚走,虞清欢正要关门洗漱,程公瑾却来了,大掌一抬,阻碍她关门,便直接走进了屋里。 他目光环顾四周,没看见人影,“走了?” 虞清欢觉得程公瑾在明知故问,寒碜自己,“对啊,让你给赶走了。” 仗着这里是他的地盘,到点就赶人,可真有他的,亲外甥都不放过。 程公瑾没有应她这句话,抬步朝她走近,“今日用膳时,为何不说你我是一起的?” 虞清欢没想到他一直惦记着这事,“我还想瞒他一阵子。” 程公瑾眸色微暗,“一阵子?” 虞清欢颔首,转身朝里屋走,一边走,一边解身上的衣裳,“你是他舅舅,我担心他现在知道了,会受不” 程公瑾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给过你三日。” 虞清欢:“.”合着,在程公瑾这里,三日是这么一回事。 她还当那三日,是给自己时间思考要不要睡他呢。 程公瑾本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可今夜看着明明与自己并肩而走的虞清欢被小外甥拉到身边时,心里就是生出了几分占有欲。 甚至提起萧景和,提醒她,现在是谁在护着她。 虞清欢不语,要她主动和沐淮安说明自己和程公瑾的事,那根本不可能。 程公瑾眸色晦暗,捏着虞清欢的下巴,高高抬起,声音淡淡,语气却沉了沉,“还是你想瞒到我死?” 虞清欢眉头轻蹙,“你别总是把死挂在嘴边。” 万一说多了,成真了怎么办? 烛火在程公瑾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我本就时日” 他话没说完,便被虞清欢踮起脚尖堵住了。 这个吻来得突然,程公瑾身形微僵,很快就反客为主,扣住她后脑,另一只手掐着腰肢将人抵在雕的屏风上,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虞清欢揪住他衣襟的指节发白,感觉他好像把情绪都发泄在了这个吻里。 “唔” 她喘不过气来,偏头想躲闪,程公瑾却追了过去,唇舌甚至加重了力道。 衣带不知何时散了,衣衫半挂在臂弯,他滚烫的掌心烙在她后腰凹陷处。 在虞清欢大口呼吸时,程公瑾咬着她耳垂低语:“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偷人的感觉?” 虞清欢红着脸看他,嘴硬道,“是又如何?” 多刺激,什么也不做,两个人站在那,她心跳就已经加快了。 程公瑾眼神暗沉一片,声音哑得不像话,“现在还想偷吗?” 虞清欢没说话。 程公瑾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床榻大步走去 床帐在晃动中模糊成片,虞清欢陷进锦被时,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惦记着用膳时程公瑾提起的事。 她两手抓着程公瑾的肩膀,轻喘着问,“萧景和的病是怎么回事,要紧吗?” 程公瑾顶弄的动作一停,显然没料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想其他人。 “装的。” 虞清欢愣了愣,竟然是装的,“他没事装病干什么?” 程公瑾:“.你说呢?” 虞清欢:“.” 程公瑾不再给她分心的机会,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天空忽然下起细雨,打湿了院中的草,可屋中却明显比屋外还要潮湿。 桑如看着不知道何时才会停的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别的不说,看着姑娘这日子过得滋润,她都想寻个男人尝尝鲜了。 然而这个念头不过片刻,她就打消了。 姑娘生得貌美,有拿捏这些男人的本事,但她一个小丫鬟,要啥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将来要是被男人赖上了,还脱不了身。 还是平日里看着姑娘解解馋就好了。 当天夜里,始终没有等来虞清欢的任何动静,萧景和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难道这个女人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所以知道自己病了,也根本不在乎? 不,一定是她还不知道,否则这会儿早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定是这样! 他当即喊来心腹侍卫,“明日,你去寻她,就说朕病重昏迷,让她来见我。” 侍卫愣了愣,陛下口中的这个她,自然是虞姑娘,可虞姑娘能信吗? 陛下若真是病重,他哪里还有机会跑到虞姑娘面前报信 可见萧景和板着一张脸,侍卫也不敢多说,“是。” 殿外,杜云骁拦了一下侍卫,试探地询问一番,事关虞清欢的事,他都担心。 但这侍卫是萧景和的心腹,一字也不吭。 他没办法,只能暗中派人盯着。 就怕萧景和对虞清欢做些什么,要是他提前知道,至少还能想想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宁远侯府。 谢知文正在搭明日要出门的衣裳,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不修边幅,绝不能用这副样子去见虞清欢。 一旁的小厮在帮忙出主意,“侯爷,小的觉得这套就不错,白色看着就神清气爽。” 谢知文摇头,“不行,阿欢喜欢艳色,我穿这套,她指定瞧不上。” 印象里,第一次和妻子在静园见面时,他穿的好像是一套蓝色的 目光在一堆衣裳里看了又看,最后指着边上那套湖蓝的袍子,“就这套。” 小厮看着那套湖蓝色的袍子,心想,侯爷这眼光实在不太好,那袍子都是前年的样式了。 他有心再劝两句:“侯爷,小的瞧过话本子,都说姑娘家喜欢穿男子穿白色。” 闻言,谢知文还真犹豫了一下,他从来没穿过白色的袍子,都是蓝色和绿色比较多。 印象里,好友淮安穿得比较多,几乎每日都是白袍子。 可阿欢穿艳色的衣裳比较多,定然就是喜欢,若是自己穿了一身白,她不喜欢怎么办? 他狐疑地问了一句,“真的?” (本章完) 第279章 孩子是谁的? 第279章 孩子是谁的? 小厮点头,从一堆衣裳里,扒出来一套白色的,“小的觉得,这一套就不错,大夫人定然喜欢。” 那话本子可多姑娘家喜欢看,上头写着的那些人都是穿着白衣出场,肯定没错! 谢知文半信半疑,接过那套白衫,觉得这小厮眼光还不错,“那你再给我挑个玉冠和禁步。” 小厮咧嘴笑,“好嘞!” 当天夜里,谢知文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在妻子面前抚琴,妻子喜笑颜开,答应与他重新开始。 他们夫妻旧情复燃,当夜便重新成亲洞房,妻子依旧是印象中娇美温柔的模样。 次日,虞清欢带着桑如出门,约好了和酒楼的现在的主人画押签字。 因着手上现有的银两不够,主仆两人只能回宅子去取。 即便虞清欢几个月没回来,宅子还是很干净,她猜测,应该是程公瑾命人来打扫过。 桑如翻箱倒柜找出一沓银票,虞清欢收拾了两套贴身的寝衣想带回程府去。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外头传进屋子里。 熟悉的旋律,虞清欢一下子便听出,这是她以前经常弹的那曲临江。 桑如不懂音律,但因为听得多了,也听出来了,“姑娘,这不是您以前经常弹的那首嘛?” 虞清欢纳闷,先前搬到这来,也没见附近有谁弹过琴啊,弹的还是临江。 而且听这琴声,好像是从外面的巷子传来的.难道是沐淮安? 可这人琴技明显有些生疏,沐淮安断然不会弹成这样。 她面色狐疑,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抬步走出屋子,想去看个究竟。 桑如连忙提起包袱,把那沓银票塞了进去,便追着虞清欢走了出去。 琴声如溪流潺潺,在青石巷里流淌。 虞清欢提着裙裾跨过院子的门槛,琴音就在耳边,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巷口正中间,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襟危坐,膝上架着琴。 她走近时,那人的轮廓渐渐清晰——正是已经有半年多未见,昨夜沐淮安才提起过的谢知文。 一瞬间,虞清欢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竟会弹琴了? 印象中的丈夫,连琴弦都不知如何拨动,乐谱都看不懂,如今竟能将临江弹得这般好。 而且,她从未见谢知文穿过白色的衣服,方才一眼望去时,甚至以为见到了沐淮安。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谢知文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他不敢出错,于是弹得更加认真,想让虞清欢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让她知道,自己愿意为她改变,只要是她喜欢的,自己都愿意去做。 桑如追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她瞳孔睁大,还以为自己眼神不好。 那弹琴的人,怎么会是侯爷? 虞清欢情绪有些复杂,半年多不见人影,她还以为谢知文是放下了,结果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她忽然想到,半年多前,沐淮安曾经同自己提过,说谢知文想同他学琴.联想到昨夜沐淮安的话,难道他真的教谢知文了? 一瞬间,虞清欢对沐淮安又多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这个傻子! 一曲终了,谢知文迫不及待抬起头去看虞清欢,他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人了,这半年他都在忍,就是为了今日的重逢. 可就在他抬头望去的那一瞬间,“铮”的一声! 谢知文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在发颤,目光先是落在虞清欢脸上,记忆中的面容,甚至比以前还要好看了。 可他目光下移,只见那原本纤细的腰肢处,此刻正隆起一道圆润的弧度。 谢知文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幕,再见之时,他的阿欢,竟已有了身孕而这次,是真的。 虞清欢不怎么显怀,可走路时,偶尔还是会下意识扶着腹部和腰,她不解的目光看向谢知文,“你怎么来了?” 谢知文张了张嘴,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孩子.是谁的?” 后边的桑如已经不忍直视了,真是什么场面都让自己撞上了。 她还以为侯爷不会再出现了,谁知就是这么突然。 虞清欢的指尖在衣料上收紧又松开,最终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好像和你无关吧?” 这个回答像把钝刀,慢慢剖开谢知文的胸腔,往他心口扎。 他放下琴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虞清欢面前,双眼通红,朝虞清欢伸出手。 虞清欢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总不能真是来挽回自己的吧? 谢知文被她后退的步子伤了心,执拗地问,“孩子是谁的谢知礼吗?才半年啊,阿欢,你怎么忍心抛下我?” 他薄唇颤抖,声音沙哑,整个人都快碎了。 无法相信,妻子真的放下了自己,还怀了旁人的孩子。 虞清欢不想同他说孩子的事,沉声道,“你我已经和离了,我现在不管怀了谁的孩子,都与你无关。” 谢知文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不是谢知礼?!” 那又是谁!? 半年的时间,她被谁抢了去? 虞清欢哪能想到,半年多没见,谢知文不仅会弹琴了,还变得这么敏锐,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他就从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不准备同谢知文多说,以免被谢知文发现孩子和沐淮安有关。 可见虞清欢要走,谢知文急了,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阿欢,你别走!” 他脸色煞白,喉结滚动,近乎哀求,“你听不出来吗,我方才弹的,是你我初见时,你弹的临江,我专门学的,就是为了今日能弹给你听” 即便猜到了,可真的从谢知文嘴里听到,虞清欢还是有些动容。 谢知文:“阿欢,你先前说,你我之间谈不来话,你喜欢抚琴,我只会斗蛐蛐,可如今,我也能抚琴了!”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学,阿欢,你懂吗?” 他迫切的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想让妻子看清楚,自己的心中,始终只有她一人。 虞清欢有些怔愣,她倒是不知道,谢知文竟然是这么个想法。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可你这些话和离前怎么不说,如今太迟了,我已有身孕,你我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这一刻,谢知文是真的怕了,这种快要彻底失去了的感觉。 “阿欢,我从前不说,是怕我说了你不信,想着至少做出些行动.你才能看见我的真心.” 他快哭了。 (本章完) 第280章 主子病的很严重 第280章 主子病的很严重 听着谢知文的话,虞清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但凡无情些还好,偏偏放不下,到现在都还想着挽回自己,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回得到过去。 “你我早已不合适,不要再回头了,往前看吧。” 说着,她转头看了一眼,桑如心领神会,立马抱着包袱快步跟上。 主仆两人从谢知文身边走过,往巷子口的程家马车走去。 陡然听到虞清欢这么无情的话,谢知文心口一阵抽痛,等反应过来时,虞清欢已经在桑如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他狼狈追去,却只看见马夫驱车离开。 那马夫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好似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他。 他是程府的马夫,前些年小公爷时常坐程府的马车,便是他送的,那会儿经常会遇到宁远侯。 因为马车没挂牌子,谢知文并不知道这是程府的马车,只是觉得那马夫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他慌忙上了自己的马车,命马夫追上去,想一探究竟,看看虞清欢究竟是瞧上了谁,竟还怀了身孕! 若是谢知礼. 谢知文攥紧膝上的衣袍料子,脸色沉了沉,自己定会将人抢回来! 马车停在了停云楼,见虞清欢带着桑如走了进去,谢知文直接去了斜对面的西风楼,要了一间可以看得见停云楼门口的雅间。 应了虞清欢要留下来的云娘没有离开,这会儿在招待酒楼的主人,见虞清欢来,她连忙上了茶水。 那酒楼的主人姓秦,早些年家里有钱,到他这里就败光了,他自己又没有生财的路子,就靠着这酒楼收来的银子过活。 听云娘说有人要买这酒楼,便来瞧瞧,见来人是个妇人,模样还不错,看着就好说话,心里顿时乐了! 这还不得赶紧把酒楼给卖了,挣笔大的! 来时,他便打听过了,如今这地段可值钱了,当即开了个高价。 桑如一听这价格,眼睛都瞪直了,“你怎的这般乱开价!这地段便是再好,也不值这个价啊!” 这个价格,到后边那条街上,都可以买两个铺子了! 虞清欢自然猜到,这秦爷就是想要卖个高价,她手掌展开,比了个数,“我只能出这么多,你若同意,今日便能签字。” 秦爷连连摇头,“不成,少了。” 一旁的云娘开口道,“秦爷,虞姑娘这价格也不少了,换成旁人,也是出不来这个价的。” 先前她刚到京城时,本也是想买个铺子,所以了解了一些,虞姑娘给的这个价,已经不少了。 秦爷:“再加一些吧!” 虞清欢笑,“银子就这么多,您若不卖,我也只能另寻他处。” 闻言,秦爷犹豫了,虽然离自己想的价格少许多,可也不少了。 其实他早就想把这里卖掉了,可近些年租赁生意越来越多,如今根本没人买这个地段,他就靠那点租金过活,实在憋屈。 若是错过了这小妇人,接下来几年都没人想买怎么办? 他余光盯着虞清欢,想看看这人是不是非买这里不可,若是如此,他还能再加加价。 可这会,虞清欢喝着茶,气定神闲,显然并非一定要买这里。 秦爷咬咬牙,应下了,“成,就这个价!” 虞清欢唇角微扬,“好。” 云娘心里也跟着高兴,如此一来,自己便能留下来,女儿也能进郑家私塾。 签字给了银票后,虞清欢将酒楼地契给一旁的桑如收好,自己则是拿了一封拜帖给云娘。 “私塾的事我已经办好,明日你拿着这封拜帖直接去郑家便可。” 云娘接过那封拜帖,喜笑颜开,“多谢夫人!” 虞清欢刚想带着桑如清点一下能留下的东西,另外要置办的东西,好些地方都要改动。 结果一道人影从后院闪了进来,直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桑如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萧景和身边的那个心腹,顿时看向了虞清欢。 虞清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事?” 侍卫朝她行礼过后,便开口道,“虞姑娘,主子病了,如今昏迷不醒,药也喝不下去,还请姑娘随属下走一趟。” 闻言,虞清欢不仅没答应,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如果不是从程公瑾嘴里得知萧景和是在装病,她可能还真的会跟着进宫去见萧景和。 “你家主子病了找太医啊,寻我做甚,我又不会医术。” 话说出口的时候,虞清欢感觉有点熟悉。 一旁的桑如腹诽:这些男人怎么回事,病了不找郎中瞧,倒是都来寻女人? 侍卫显然没想到虞清欢会这么说,愣了好半晌,“主子病的很严重,一直念着您,还请您随属下走一趟。” 后边的云娘忍不住打量,显然注意到了虞清欢方才口中说的太医? 京中也只有那些权贵人物才能见到太医,难道这位夫人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难怪明知对面的西风楼背后有人撑腰,也要开在这里。 与此同时,西风楼。 迟迟不见虞清欢从停云楼出来,谢知文干脆点了两个菜和一壶酒。 送菜的小二是熟面孔,看见他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半年,京中都在传,当今陛下为美色所惑,看上了宁远侯的前夫人,把人强掳进宫里,还想册封皇后,闹得满朝文武纷争不断。 这事本来不知道真假,但宁远侯这半年里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多半是真的了。 说不定宁远侯夫妇当初和离,就是受权势所迫. 如今街头巷尾连童谣都有了,就唱这宁远侯,娘没了,还丢了媳妇,真真可怜。 目光对视上,小二连忙低下头,讪笑道,“您的菜上齐了,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喊小的。” 谢知文颔首,感觉这小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多半是因为自己这半年都没来西风楼。 他望向窗外,始终盯着对面的停云楼,也不知道阿欢跑去那里做什么,那对面的酒楼连个像样的客人都没有莫非是没钱来西风楼用膳了!? 想到这,谢知文心口一紧,自己捧着手心里的妻子,离了自己,竟在吃这种苦! (本章完) 第281章 怎么会是他!? 第281章 怎么会是他!? 见虞清欢坚持,侍卫没了办法,总不能把人绑走,若是伤了人,回头主子怪罪下来,他也吃罪不起。 只能灰溜溜走人,回宫去复命。 虞清欢这才得以带着桑如清点酒楼里的东西,一边嘱咐云娘,将酒楼置办得再好一些,二楼的雅间要多添些桌椅和摆设。 前面的云娘拿了纸笔,将虞清欢说过的话都记了下来,她是个实在人,帮了自己的人,她定然也会用心对待。 桑如在后面小声道,“姑娘,您方才那样说,就不怕激怒了那位?” 那位的脾气可不算好,如今还成了皇帝,都说伴君如伴虎,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姑娘的头给砍下来? 不对,那位多稀罕姑娘啊,怎么可能舍得砍掉姑娘的头。 真要砍,也是砍了自己这个小丫鬟的脑袋。 想到这,桑如只觉后颈一片凉意,仿佛架了一把刀。 虞清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真要激怒了萧景和,说几句好话也就哄好了。 别看这人脾气不好,其实比谢知礼还好哄,这是她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里发现的。 皇宫中,侍卫将虞清欢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萧景和听。 萧景和脸都黑了,“她当真这么说?!” 侍卫硬着头皮回话,“回陛下,虞姑娘是这么说的。” “哐当”一声,是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 殿中内侍跪成一片,为首的那个两眼发黑,这位陛下可比先帝还难伺候,动不动就砸茶盏。 即便是摔了茶盏,萧景和仍旧憋着一股气,他拍桌而起,冷着一张脸吩咐,“备马车,朕要出宫!” 连自己病了都不来看一眼,竟还说出这种没心肝的话。 这个女人,当真是被自己宠坏了,他今日就要亲自去问一问,是不是哪天自己死了,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侍卫不敢耽误,连忙跟上,一边示意旁边的内侍去准备更换的衣物。 谁知,萧景和不满意,冷着脸让人又换了一身样式更好看的。 既是要去质问虞清欢,就不能失了气势。 暮色降临,虞清欢终于将事情都交代清楚,带着桑如回程府。 身处西风楼的谢知文连忙跟上,见马车走的方向不是那处宅子,心狠狠一跳,她这是要去哪? 莫不是.要去见她腹中孩子的爹! 马车稳稳地朝程府行去,虞清欢懒懒地靠在桑如肩膀上,一边摸了摸肚子,“等会让厨房多做两个菜,今日有些累了。” 桑如笑着应下。 谁知,就在马车即将到程府的时候,另外一辆华贵的马车拦在了前头。 马夫皱着眉头喊,“前面让一让,挡着路了!”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朝首辅的宅邸,竟也敢在这里挡路。 听见马夫的声音,桑如探头去看,谁知这一看,就见一道身影从前边拦路的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身华贵的衣裳,前后有人护着,冷着一张脸的人,不正是刚登基不久,翻天覆地在找她家姑娘,装病又被姑娘识破的萧景和?! 桑如吓得把头缩了回来,哆嗦着开口,“姑娘.来了!” 虞清欢目光不解,然而不等她开口询问,外头便传来了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 “欢欢,下马车。” 听出是萧景和的声音,虞清欢傻眼了,不是,现在当皇帝能随意出宫吗? 他就不怕遇上刺客? 马夫本想开口呵斥,可在程府当差,他也是能认出好东西的。 这位虽没见过,可这一身珠光宝气的,非富即贵,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造次的。 就在虞清欢傻眼的时候,萧景和没耐心,又开口:“下马车,别让我说第三次。” 在桑如的目光下,虞清欢硬着头皮挑开帘子,下了马车,顶着萧景和阴冷的视线走近,心里后悔。 要是知道这厮会追出宫来,她今日就不说那句找太医的话了,指定是来寻自己算账的。 与此同时,远远跟着的谢知文,亲眼看着虞清欢从马车里走下来,同一个男人走近,那男人还对她动手动脚。 他咬牙切齿,认定这就是奸夫。 可离得太远,又被挡着,谢知文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于是,他下了马车,朝那边走近,誓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而在他越走越近的同时,萧景和正在冷声质问眼前的女人,“你怎敢说那些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般无足轻重?” 虞清欢撇嘴,觉得无辜,“你若不装病,我也不会说那些。” 萧景和冷笑一声,“你若不从宫里偷跑,我也不会装病逼你出来。” 他在心中自嘲,当时竟以为这个女人心里有自己,得知自己病了,定会着急忙慌跑来见自己笑话。 他一把抓起虞清欢的手,“走,跟我回宫里。” 虞清欢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二人争执间,萧景和气得两眼发红,声音歇斯底里,“虞清欢!嫁给我就这么委屈你吗?!” 与此同时,终于走近的谢知文,在听到声音的同时,看清了那个站在虞清欢面前,同她拉拉扯扯的男人的脸。 谢知文猛地僵在原地,瞳孔骤缩,耳边嗡鸣作响,仿佛被一记闷雷劈中,周身血液在这一瞬间冻结,一股冷意从脚底蹿上头顶,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张在宫宴上见过无数次的脸,正是曾经的东宫太子,如今的新帝——萧景和。 怎么会是他!? 或许是谢知文的目光太过明显,萧景和察觉到了,望了过来。 谢知文下意识躲了起来,他步子踉跄,后背重重撞在巷口的砖墙上,滔天的怒气被一阵悲凉重重压下,从心口蔓延,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脸色苍白,饶是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虞清欢腹中的孩子……是萧景和的。 妻子是何时与萧景和有了牵扯,分明半年前才和离,还是说,早在九重山之时,他们就已经 但他又在想,或许妻子是被逼的,她生得貌美,是个男人看见都会心动,是萧景和觊觎,以权欺人,她不得已才与萧景和牵扯上关系。 就像当初她被逼无奈和谢知礼发生关系. 这一刻,谢知文甚至情愿这个奸夫只是弟弟谢知礼。 (本章完) 第282章 将自个给哄好了 第282章 将自个给哄好了 马车上,桑如将萧景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为自家姑娘擦了一把冷汗,有些吓人。 虞清欢突然被萧景和这么一吼,吓得身子抖了一下,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这人还是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看来是真气着他了。 而就在话吼出来的那一刻,萧景和就后悔了,有话可以好好说,再气也不能吼女人,何况虞清欢还怀着身孕。 他伸手想去拉虞清欢,后者却避开了。 见虞清欢避开自己,萧景和顿时有些心慌,连忙解释,“我就是心里难受,并非有意吼你,你别生气” 明明方才还气红了眼,这会儿却又怕眼前人因此气恼,不理自己。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么在乎一个人,想她开心,想她笑,又怕这个让她笑的人不是自己。 虞清欢倒是没想到,自己还什么话都没说,萧景和倒是将自个给哄好了,这男人,好像比以前还好哄了? 她主动伸出手拉了一下萧景和的衣袖,“我没有生气,你也别气了。” 仅仅这么一句话,便让萧景和红了眼,心里好受多了,他一把将眼前人拥入怀中,“下次别这样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有多难熬,连做梦都见不到你” 寻不到虞清欢的那段日子,他甚至想过妥协,只要人不从自己面前消失,能让自己平日里看上几眼都好。 可他是萧景和,当今天子,岂能当个无名无分的人。 此时,萧景和带来的那些随从都背过身去,不敢窥探主子的私事。 马夫也傻眼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桑如悄悄挑开帘子偷瞧,见前面的两人都抱上了,心里感慨,姑娘哄男人的本事真厉害。 可她这边刚感慨完,余光就瞥见旁边的角落,一道身影藏在那里,露出半张被阴影盖住的脸,这会儿正死死盯着不远处相拥的那对狗男女。 侯爷怎么在这!? 此时,看着前面那两人抱上,而虞清欢竟没有挣脱开。 这一幕在他视野里扭曲膨胀,他苍白的面容,神情狰狞,全身肌肉紧绷得发抖,指节死死抵着墙缝,粗粝的碎石扎进皮肉也浑然不觉。 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温情小意的女人,如今靠在了其他男人怀里,偏偏他还无法跑出去问个究竟! 桑如看着这几乎算得上捉奸的一幕,后背直冒凉气,她有心想提醒一下自家姑娘,可转头一想,都和离了,还管侯爷做什么? 姑娘就算是现在当街同萧景和亲上,这侯爷该受着。 这毕竟是当今天子,可不是二爷,但凡敢碰他一下,那都是掉脑袋的事。 显然,谢知文虽然气到发抖,可也没糊涂到冲上去打人,碍着萧景和的身份,他这会儿只躲在暗处,强忍着愤恨,尽管很憋屈。 堂堂天子,觊觎臣子之妻,萧景和他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此时,抱着心上人的萧景和不但不怕被天下人耻笑,甚至还怕天下人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女人。 已经知道强硬的那套对虞清欢不管用,他顿时说起好话来。 “欢欢,你现在身子重,外面这些郎中比不上宫中的太医,你随我回去吧?” 虞清欢刚想拒绝,就听见萧景和又道:“等你把孩子生下来,若想出宫,我随时带你出来,可好?” 这人一副与她商量的模样,和之前的举止大相径庭。 若是被满朝文武看见,竟然惊掉下巴。 可虞清欢不是傻子,程公瑾费了多少功夫才把她从宫里带出来,真要跟着萧景和回去,将来可没有第二个能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宫里带走的程公瑾了。 于是,她一口回绝,“不了,我现在外头挺好的,吃住都很好,还比在宫里自在。” 萧景和压下情绪,耐着性子劝说,“欢欢,你就随我回去,我保证,定不会像之前那样拘着你!” 他话说得好听,语气也温柔,但凡换个人,都得折进去了。 偏偏在萧景和眼前的是虞清欢,吃过一次亏,纵使萧景和说得天乱坠,她也不会信一个字。 “我在这很好,所以不会跟你回去的,宫外不安全,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瞧见了。” 虽说瑞王早就死了,可难保没有其他人乱臣贼子。 萧景和要真在宫外遇刺有个好歹,天下都得大乱,她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听到虞清欢的前半段话时,萧景和人都快疯了,险些发作,可听到后半段话,情绪又被安抚下来。 欢欢在关心他。 “欢欢,我已经两日没合眼了,你能不能乖一些,别让我担心。” 见他怎么说都不听,就是想把自己带进宫,虞清欢只能说实话,“其实我今日买了一个酒楼,准备在京中做生意” 闻言,萧景和脸都黑了,“放着好好的皇后你不当,却要去行商!?” 这难道不是自甘下贱? 见他有些急,虞清欢连忙开口解释,“我做生意也是想帮你啊。” 萧景和一愣,有些错愕,“帮我?” 他目光不解,虞清欢行商,能帮到自己什么。 虞清欢回想了一下程公瑾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京中官员受贿众多,官商沆瀣一气,想必如今国库定然亏空,对吧?” 萧景和面色一沉,京中风气如此,他登基后有心惩治,偏偏这样的事遍布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 而且,国库亏空,若遇上天灾,还要从这些商人的口袋里掏钱出来。 瞥见萧景和的反应,虞清欢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想,等我酒楼开起来,又可以赚钱给你充盈国库,又可以打压那些人.” 萧景和眉头一蹙,“欢欢,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那些人背后都是朝中大小官员,岂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应付得来的?” 虞清欢眉梢轻扬,“他们有朝中官员护着,可我不是有你嘛!?” 她一把抱住萧景和的胳膊,柔声道,“陛下~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这么辛苦地开酒楼,将来有人欺负我,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本章完) 第283章 为我留下程氏血脉 第283章 为我留下程氏血脉 虞清欢的这一声陛下,又娇又媚,喊得萧景和骨头都酥了。 登基以来,所有人都是这么喊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像她喊得这般好听。 但凡不是行商这件事,虞清欢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可在京中行商并非易事” 他还想说,虞清欢却伸手挡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意已决,不管你说什么。” 纤细的指尖抵在萧景和的唇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萧景和微微一怔,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是败下阵来。 他握住虞清欢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挣脱,他沉声道:“好,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依你,但你现在身子重,先随我回宫住一段日子,等孩子生下.” 他话未说完,便被突然而至的马车打断。 只见一道身影从马车下来,穿着一袭紫色的官袍,行至二人眼前,正是程公瑾。 马车里,桑如瞪直了眼,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啊,怎的都凑到一块了! 谢知文自然是识得程公瑾,好友的舅舅,就是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怎的,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程公瑾朝萧景和行过礼,便径直伸手,将虞清欢从萧景和面前拉到了自己身边,“她不会进宫,天色不早,还请陛下早日回宫。” 这样的一句话,却挑起了萧景和滔天的怒火,“程公瑾,朕的女人你也敢藏!” 程公瑾神情淡淡,即便面对当今天子,身上那份气势还是半点不减,甚至看上去,还要压萧景和一头。 “是陛下抢了臣的女人,臣只是将人从宫中接回。” 这话一出,萧景和脸都绿了,“程公瑾,你活腻了是不是!” 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要册封虞清欢的事,他却还要横插一脚,与自己抢女人。 即便程公瑾有从龙之功,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女人。 虞清欢担心的目光看向身侧的程公瑾,可见程公瑾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程公瑾毕竟不是谢知礼,不会受制于萧景和。 “臣还有多少日子可活,陛下难道不清楚?” 话说出口的同时,在萧景和的目光下,程公瑾伸手搂住了虞清欢的腰,往自己怀中带。 萧景和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程公瑾中毒之事,当初在探查瑞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萧氏历任皇帝都用过的毒药,控制人心。 尽管有解的法子,可他登基后也没打算给程公瑾,这个人能助自己除掉瑞王和父皇,谁知会不会有一日,露出狼子野心,行造反之事。 所以借这毒药神不知鬼不觉除掉程公瑾,亦是他登基之后想做的事。 四目相对,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而听见这话的虞清欢下意识看向萧景和,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不想被心上人发现自己狠毒的一面,萧景和只能装作不知,“朕不知你在说什么。” 说着,他看向虞清欢,朝她伸出手,“欢欢,过来我这。” 虞清欢却没有动,因着程公瑾方才的话,她现在有满腔的疑惑,难道萧景和也是知道程公瑾身中寒毒的事? 程公瑾垂眸看了虞清欢一眼,见她乖顺地待在自己怀中,没有要走的迹象,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以至于他再说出口的话,跟刀子似的,往萧景和心口扎。 “陛下大概不知,早在九重山时,臣救了虞娘子一命,知臣时日不多,她为报恩情,主动为我留下程氏血脉。” 这话一出,不仅萧景和震惊,虞清欢自己都傻眼了。 就连不远处躲着的谢知文,都是一副震惊,如遭雷劈的样子。 虞清欢愣愣地看着程公瑾,这人甚至还摸上了自己小腹,好似在安抚腹中的孩子,俨然一副孩子生父的做派。 她不自觉想起当初在大理寺的时候,谢知礼对上萧景和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现在程公瑾这么硬气的。 这人果然有了权势,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还敢跟皇帝抢人。 如果不是这会有萧景和在,虞清欢甚至想抱着程公瑾从头到脚亲一遍,这个男人真是块宝,越来越香了。 她几乎都想不起来当初在九重山的时候为什么讨厌程公瑾,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可能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疏远这男人。 人的悲欢不相通,此时,萧景和脸色阴沉沉,冷声质问程公瑾:“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程公瑾毫不犹豫应下,“是。” 马车里,桑如忍不住又探头去看,这么多人里,也只有程阁老有这本事对上萧景和了。 就是不知道侯爷这会儿看戏,那心里是怎么想的。 萧景和那只朝虞清欢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盯着程公瑾搭在虞清欢腰间的手,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有人用铁锤将程公瑾的话狠狠凿进他颅骨。 “荒唐!”萧景和突然暴喝一声,“她腹中的孩子分明是谢知礼的,你当朕不知吗!?” “谢知礼?”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虞清欢的腰窝,按了一下,“一个连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配当孩子的父亲?” 虞清欢震惊了,这话好狂好毒。 她还是头一次见程公瑾讲话这么针锋相对,看来是真不怕萧景和一气之下,赐杯毒酒弄死他啊。 偏偏这话伤到的,不是萧景和,而是暗处的谢知文。 他身形一晃,脸色惨白,程公瑾这话看似在说谢知礼,可分明是对他说的。 对比萧景和,这一刻,谢知文更无法接受,那个使虞清欢有身孕的奸夫,竟然是程公瑾! 那个他从前也十分敬重的长辈,儿时还曾跟着沐淮安一块喊过舅舅的男人。 谢知文踉跄后退一步,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死死盯着程公瑾搭在虞清欢腰间的手,愤恨之下,一股郁气直冲头顶,喉间也跟着涌上一股腥甜. 程公瑾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人神共愤的事! 天下女人那么多,他为何偏偏对阿欢下手,究竟是为什么! 跟我一起大乱炖吧。 (本章完) 第284章 枉我将你当知心好友 第284章 枉我将你当知心好友 尽管程公瑾主动承认虞清欢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可萧景和还是不信,一个从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 可仔细一想,虞清欢确实从来没告诉过他,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看向虞清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欢欢,他说的是真的吗?” 虞清欢沉默了,这种时候,孩子也只能是程公瑾的了。 在萧景和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点头,“是他的。” 这话一出,心碎的不只是萧景和,还有不远处的谢知文。 马车里,桑如嘴巴张得老大,本来觉得程阁老对上萧景和,能这么硬气已是厉害,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诓骗人,说姑娘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这人果然如她当初所料的那般,不是个好招惹的人。 程公瑾垂眸看了她一眼,孩子既是小外甥的,便有程家血脉,将来若真姓了程.倒也不错。 虞清欢压根没想到程公瑾打的这种主意,她顶多觉得这人就是有些恶劣,替她解围的同时,想恶心萧景和。 萧景和能接受孩子是谢知礼这个好把控的人,却不能接受孩子是程公瑾的,眼前这个根本不好把控的人。 他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对虞清欢最后一次开口:“欢欢,跟我回宫。” 只要她乖乖随自己回宫,自己什么也不会计较。 可虞清欢仍然摇头,一脸为难,“你别为难我了。” 萧景和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他冷着一张脸,眼中杀意迸发,直直投向程公瑾,“看来你是嫌命太长。” 一个将死之人,也敢和天子抢女人。 程公瑾面不改色,“夜已深,陛下该回宫了。” 萧景和冷着一张脸,却不好在虞清欢面前发作,“欢欢,我在宫里等你,只要你来。” 虞清欢目送他离开,心想:我要傻了才会进宫自投罗网。 马车离开时,谢知文躲进了阴影里,一直等到萧景和的马车走远,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脸色惨白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此时,虞清欢也看见谢知文了,她愣了愣,“他怎么在这?” 程公瑾搭在她腰上的手并未放下,嗓音淡淡,“怎么,余情未了?” 虞清欢轻哼一声,“妾身腹中还怀着您的孩子,怎敢对旁人余情未了。” 这样一句略带娇嗔的话,程公瑾听后,唇角不自觉弯了弯,面色却未显。 谢知文僵硬地迈开腿,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可他刚迈开腿,就见前面那两人已相携离去,方向正是从前他来寻沐淮安时来过的程府。 虞清欢想,谢知文看见自己和程公瑾,应该就会死心了吧? 马车也跟在后头进了程府,马车上的桑如撩开帘子看了傻站在原地的谢知文,那身影别提多落寞了。 她忽然有些同情这人,本是打着挽回姑娘的主意,结果今日接二连三发现姑娘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给人压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了。 可事情到现在这一步,也只能怪他有个拎不清的亲娘,一步一步把姑娘逼到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命。 回到程府,虞清欢扯开程公瑾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瞪着他,“当初在九重山救你的人明明是我,怎么倒成你救我了,还说我这孩子是你的?” 还说什么为了报救命之恩,自己以身相许,真是太扯了,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程公瑾将她又拉回到自己眼前,“总归是缺个爹,本阁认了,难道不好?” 四目相对,他神情淡漠,眼神却认真,可见是真动了这个心。 虞清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若是真要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爹,别的不说,程公瑾这身份确实是最合适的人。 多少人敬仰的程阁老,当朝首辅,还有程家. 然而她立马清醒,连连摇头,“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本来谢知礼和沐淮安两个人就抢着当孩子的爹,要是程公瑾也跟着抢,岂不乱了套? 程公瑾却看出了虞清欢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这孩子若姓了程,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闻言,虞清欢咽了咽口水,包括这宅子? 要知道,整个京城,除了皇宫,就数程家宅子这块地最大,还修缮得这般好,都不是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能比的。 见虞清欢明显心动,程公瑾又道:“虞娘子,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着,他抬步离开。 虞清欢却忽然想到方才在外头,程公瑾跟萧景和的谈话,快步跟了上去,“方才萧景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你中寒毒的事吗?” 按理说,下毒的人是瑞王和先帝,萧景和应该不知情才对,先前他不是还拉拢程公瑾辅佐他上位吗? 程公瑾应了一声,“知道。” 这是萧氏皇族惯用的伎俩,即便先帝没同他说,他登基之时,便该有太医与他说过。 虞清欢拉住他,“那他会有解药吗?” 程公瑾垂眸看她,眸光晦暗,“他不会给的。” 虞清欢顿时一愣,所以,不仅是先帝想要让他死,就连刚当上皇帝的萧景和也想让他死。 可他明明是一个那样有才能,受天下人敬仰,要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像程公瑾这样的臣子。 难道只要坐上那个位置,便会对曾经襄助过自己的人心生忌惮,是非不分,除之而后快? 虞清欢从不觉得皇室有什么真心,也清楚萧景和能坐上这个位置,便有着常人没有的狠心。 这些都不是她该去操心的事,可现在扯上另外一个人,心里便怎么都无法平静了。 在虞清欢眼中捕捉到心疼,程公瑾几乎是蛊惑着她开口道,“旁人还能活,我却是活不久了。” 虞清欢愣愣地看他。 程公瑾:“程家如今只我一人,确实需要一个孩子。” 夜深,西风楼觥筹交错,丝乐声不断。 谢知文一杯酒接着一杯往嘴里灌,眼红通通。 沐淮安刚处置完政务过来赴约,见他如此,心里猜到是在虞清欢那里遭到拒绝了。 他心疼好友,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庆幸。 “别喝了。” 看见沐淮安,谢知文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通红着眼睛质问他,“枉我将你当知心好友,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阿欢有身孕的事!” 沐淮安微微一怔,“你都知道了?” (本章完) 第285章 她永远是我妻子 第285章 她永远是我妻子 闻言,谢知文顿觉被好友背刺,气到脸色青又紫,咬牙切齿。 “你果然知道!” 他那么信任沐淮安,可沐淮安却帮着程公瑾瞒着他,背着他掳走阿欢! 气愤之下,他猛地攥紧拳头,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枉我如此信任你!” 话音落下,他的拳头狠狠砸向沐淮安的脸。 这一拳带着妻子被抢的愤恨,以及被好友背叛的痛苦,结结实实地落在沐淮安脸上。 沐淮安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椅子,脸上的面具也应声而落,摔在地上。 他垂着头,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没有还手的意思。 和虞清欢相处的每一日,只要想到谢知文,他都惴惴不安,而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面对此刻暴怒的谢知文,即便对方将自己打死,他也觉得是自己该受的。 谢知文气得冲沐淮安吼,声音嘶哑,十足的悲怆,“你明知道我有多爱阿欢,却帮着程公瑾那个伪君子夺我妻子!” “沐淮安你真是个小人!”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酒杯和碗筷“哗啦”碎了一地,酒水溅起,湿了两人的衣袍。 沐淮安一愣,猛地抬头看向谢知文,“与我舅舅何干?” “何干?”谢知文冷笑,声音里带着刻骨的寒意。 “我今夜都亲眼看见他搂着阿欢,还同萧景和那个卑鄙小人说阿欢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你说与他何干!?” 今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本想揪出妻子的奸夫,结果发现,数都数不清,一个个自诩君子,却都在惦记他妻子。 一想到这,谢知文的手都在发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一把揪住沐淮安的衣襟,将人抵在柱子上,“我那么信任你.” 沐淮安有些迷茫,在这短暂的瞬间,理清了谢知文的话。 萧景和知道虞清欢藏在程府,从宫里追出来了,然后舅舅为了把萧景和赶走,谎称虞清欢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刚好被谢知文听见了,所以他以为虞清欢腹中的孩子是舅舅的。 此时,谢知文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哽咽,“每次有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你商量,可你却帮着程公瑾来夺我妻子,你对得起我吗?” 沐淮安看着好友通红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她怀的不是我舅舅的孩子,你误会了。” 听见好友还在为程公瑾辩解,谢知文猛地松开手,又是一拳挥出,眼神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沐淮安。 “误会?呵,我都亲眼看见了,也听得一清二楚,还能有什么误会!” 沐淮安后退两步,离他远了一些,连忙解释,“我舅舅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先前虞清欢被陛下掳进宫中,我舅舅帮忙将人从宫里救出来的,为了不被陛下找到,这才让她藏在程府。” “你若不信,大可四处打听一番,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当初被掳进宫里的事。” 正在气头上的谢知文根本不信沐淮安的这些话,他冷笑一声,“你舅舅若非惦记我妻子,岂会帮忙救人!” 他甚至觉得沐淮安把自己当傻子,舅甥两人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沐淮安有些急,舅舅是因为自己才会帮忙救人,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和虞清欢的关系,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可他又担心谢知文误解舅舅,坏了舅舅向来洁身自好的名声,当即提起当初在九重山的事。 “你忘了吗,先前在九重山,她救过我舅舅。” 这事谢知文也知道,他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说,程公瑾是为了还先前的救命之恩,这才帮阿欢的?” 沐淮安:“自然。” 尽管心里已经有些信了,可谢知文却还是有些怀疑,他死死盯着沐淮安开口,“他最好是没有别的心思,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沐淮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更加担忧,在看到好友今夜这番反应,他便是想主动坦诚自己和虞清欢的关系,也开不了这个口。 此时,谢知文还在说着警告的话,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永远是我妻子,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说完,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屏风。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谢知文则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西风楼,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嘴角带血的沐淮安站在原地。 众多视线投来,又匆匆移开。 沐淮安眸色黯淡,弯腰拾起地上的面具抖了两下,重新戴回脸上。 他倒情愿今日是真的被好友识破,也免去将来不得不开口的那日。 与此同时,萧景和回到宫中,找出了一本藏于暗格的册子和一个箱子,带着到了虞清欢先前暂住的地方。 自前朝,皇室便寻人悄悄研制毒药,为了掌控那些不好控制的臣子。 说是毒,其实是蛊。 这种蛊虫的吐液含剧毒,靠蚕食人体气血而活,是历代皇帝掌控臣子的手段。 只要将子蛊送入体内,一点点蚕食肉身气血,几乎每月都会吐出一次毒液,毒发时若无缓解的法子,便会生不如死。 而一旦这些人生出狼子野心,便操纵母蛊,使子蛊爆裂,剧毒迅速扩散全身,毒发而亡。 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有这种蛊虫,那些太医郎中见了,不识蛊虫,也只会以为是无法医治的寒毒。 男女之事会使男子气血翻涌,蛊虫所吐的毒液,会随之排除体外,毒发次数自然也就少了。 可也因此,蛊虫会更加贪吃,会比先前还快地蚕食,毒素也积攒得更多,等到下一次毒发.必死无疑。 看到这,萧景和将册子合上,冷笑,难怪近来不见程公瑾身子有恙。 忽然,一名宫女端着茶汤进殿,“陛下,可要用茶?” 萧景和头也没抬,伸手去接。 那宫女忽然就伸出了手,握住了萧景和,抬起一张精致的面容,媚眼如丝地娇喊了一声,“陛下.” (本章完) 第286章 怎知朕会宠幸你? 第286章 怎知朕会宠幸你? 萧景和头也没抬,伸手去接。 那宫女忽然就伸出了手,握住了萧景和,抬起一张精致的面容,媚眼如丝地娇喊了一声,“陛下.” 手忽然被握住,萧景和下意识甩开,眉头紧蹙,抬眼望去时,烛火摇晃,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宫女摔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看着萧景和,“陛下,就让奴婢伺候您” 一张和虞清欢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一瞬间,萧景和险些以为是虞清欢。 可当看清楚时,他眼里浮现出嫌恶,冷声呵斥,“谁许你进殿?” 殿外,听见动静的侍卫连忙进殿护驾,哪能想,就转身去办点私事的功夫,便让人钻了空子。 他将那宫女押在了一旁,当即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陛下责罚!” 萧景和盯着眼前的宫女,脸色冷沉,“一个宫女,也配长一张与她相似的脸?” 闻言,那宫女脸色惨白,她想求饶,可嘴被那侍卫捂得死死的。 萧景和没再看,冷声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侍卫立马应声,“是!” 他不再捂着宫女的嘴,而是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宫女吓得张嘴就狠狠咬住侍卫的手,连滚带爬回去,朝着萧景和磕头,哭得眼泪和鼻涕横流,“陛下!臣女知错了,求陛下饶过臣女!” 一声一声臣女,萧景和倒是真抬眼看向眼前人,眸色沉了沉,“你是何人?” 宫女哆哆嗦嗦地自报家门,“臣女是工部侍郎韩敬之女今日进宫见了姨母,姨母见我有几分像虞姑娘,就让我今夜扮成宫女,说只要被陛下宠幸了,臣女便能留在宫中当贵人” 萧景和薄唇微抿,“你姨母是何人,怎知朕会宠幸你?” 韩姑娘不敢隐瞒,“臣女的姨母是宫中刘太妃,太妃娘娘说,只要陛下见了臣女的脸,一定会宠幸臣女。” 她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抬头看萧景和。 一声冷笑响起,萧景和起身走到韩姑娘面前,“好一个刘太妃,倒是知道投其所好。” 韩姑娘一愣,怔怔抬头,烛火在萧景和脸侧镀上金边,她痴痴地望着眼前恍若天人般的男人,“陛下?” 难道姨母说的是真的? 下一刻,剑刃出鞘的寒光划破殿内昏黄的烛火。 韩姑娘仰着脸,瞳孔里还凝着未散尽的痴迷,冰冷的剑锋已然划过她的脸。 萧景和手腕微转,将剑扔在地上,鲜血喷涌,瞬间顺着下巴流淌,染红了那一身宫装。 “陛下?” 韩姑娘颤抖着伸手想抓住什么,却被侍卫摁倒在地上,那张与虞清欢三分相似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萧景和眉头微蹙,冷声吩咐侍卫,“拖下去处置了。” “是!” 伴随着惨叫,指甲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声响,一直到殿外,惨叫声戛然而止。 很快便有人进殿来收拾地上的血迹,殿中又恢复了平静。 萧景和冷着脸擦洗着那只手,从一旁的内侍手中接过帕子擦拭指尖。 他将帕子掷于案上,眸中寒意未消,声音冷冽如刀:“拟旨工部侍郎韩敬教女无方,纵女秽乱宫闱,着降为从五品员外郎,罚俸一年,闭门思过,若再有不轨之举,革职查办。” 一旁的内侍战战兢兢记下,又听萧景和继续道:“刘太妃身为先帝嫔妃,不思静守本分,蛊惑官眷入宫惑主,即刻褫夺太妃封号,明日便送其去净慈庵,非诏不得回京。” 殿中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刘太妃当年可是与太子生母静安皇后是手帕交,在静安离世后,还照顾了太子一段日子,如今只是见后宫没个正经人伺候,想送个侄女入宫,陛下何至于如此? 可没人敢吭声。 萧景和指尖轻叩案桌,“另传朕口谕,宫中若再有人妄揣圣意、行此龌龊之事,一律按谋逆论处。” 内侍顿时明了,陛下这是要拿太妃娘娘敲打宫中人,更是以此警醒前朝那些意图把女儿塞进后宫的人。 殿外夜风吹动窗户,萧景和凝视着摇曳的烛火,忽而冷笑。 没有人能和她用一张脸,相似也不行。 宫中发生的事,宫外的程公瑾很快便知道了。 他起身去寻虞清欢,可人刚走到院子,就被早已守在院门口的桑如拦住了。 桑如讪笑:“程大人,我家姑娘这会儿不方便,您要不晚些时候来?” 程公瑾目光越过她望向灯火昏黄的屋子,隐约还能看见窗纸上掠过的两道人影。 “他在里头?” 程公瑾语气平淡,桑如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明明这位才是后来的,怎么瞅着倒像是先来的。 “小公爷是在里面,正陪着姑娘说话。” 正在桑如以为程公瑾会在外头一直等时,他却收回目光,抬步离开。 此时,屋里。 沐淮安给虞清欢说了好几桩近几日朝中的趣事,逗得她笑得停不下来。 眼见沐淮安一直戴着面具,还是把整张脸盖住的那种,瞧不见人,她便伸手要去摘。 沐淮安下意识后退,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虞清欢顿时眉头紧蹙,“在我这就别戴了,不舒服。” 沐淮安摇头轻笑,“无妨的。” 眼见他依然没有摘面具的打算,虞清欢顿觉不对劲,站起身摁住沐淮安肩膀,另一只手摁在他面具上。 眼看着她就要把面具扯下来了,沐淮安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顺势抱进了怀里,“怎么了?” 虞清欢好看的眉头轻轻蹙着,“该我问你怎么了才是,我不是说过吗,在我面前不用戴这种东西。” 沐淮安喉结滚动,呼吸拂过她耳垂:“昨夜没睡好,脸色有些差。” 这时,虞清欢在他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酒味,可呼吸却是没有的,她凑近沐淮安颈间,嗅了嗅,问,“你喝酒了?” 沐淮安微微一愣,“没有。” 就在这时,虞清欢另一只手抬起,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面具,只见沐淮安脸上,好几处淤青,嘴角都破皮了。 她瞳孔骤缩,“怎么伤成这样?” (本章完) 第287章 我不需要清誉,只需要一个孩子 第287章 我不需要清誉,只需要一个孩子 沐淮安没想过要在虞清欢面前挑拨她和谢知文的关系,所以来之前还换了一个遮住全脸的面具,这会儿面具被摘下,他下意识偏头避开虞清欢的目光,想遮住伤痕。 他开口解释道:“昨夜没睡好,下榻时不慎摔伤了,没什么大碍的。” 虞清欢额角直跳,他当自己是傻子不成,这伤哪里是能摔出来的,分明就是被打了。 她指尖轻颤,抚上沐淮安脸上的淤青,本来就只有半张脸是好的,现在又被打成这样,哪来这么狠心的人,竟下得去手。 烛火下,虞清欢眼里翻涌着怒火和心疼,“谁打的?” 沐淮安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灼热,“真不碍事。” 见他不说,虞清欢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恐怕也只有这人,才会让他对自己这么瞒着。 “是谢知文?” 听她说出这个名字,沐淮安的身子瞬间绷紧。 而见他这种反应,虞清欢顿时肯定了,就是谢知文打的沐淮安。 估计是谢知文今夜看到自己和程公瑾在一块,跑去喝酒,然后把气撒在了沐淮安身上。 虞清欢自责:“是我的错,连累你了,抱歉。” 沐淮安抬手将人揽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沉闷,“不是你的错,是我.他打我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着,让人心酸。 虞清欢从他怀中挣脱,拉着他往里屋走,“我屋里有药,给你涂一下脸。” 沐淮安:“不用,过两日就能好。” 虞清欢却把他摁在榻上坐好,自己则在一旁的妆奁底层取出一瓶用瓷罐装着的药膏。 她指尖沾了冰凉的药膏,却在触及沐淮安嘴角时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发颤。 四目相对,沐淮安心猿意马,微微前倾身子,想亲她。 “别动。”虞清欢佯装镇定地命令,膝盖却不小心抵上他大腿外侧,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紧绷的身子,脸都红了。 明明只是想给他上个药而已。 此时,沐淮安只能被迫仰头靠在榻边,喉结滚动,任由她指腹沾着药膏擦过自己嘴角和脸颊。 药香淡淡,混着她身上的香气,在交错的鼻息间萦绕。 虞清欢很认真,一点一点蘸取药膏,也不敢用力,时不时还轻轻吹了几下,生怕弄疼了他。 沐淮安就这么看着她,即便没喝酒,此刻也有些醉了。 就在指腹抚过颧骨淤青时,他突然闷哼一声,虞清欢慌忙收力,却被捉住了手腕。 虞清欢:“弄疼你了?” “嗯。” 在虞清欢的目光下,沐淮安带着那只手按在自己腿上。 “这里涨疼。”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比脸上的伤还疼。” 温软的手掌隔着衣袍覆上腿间,那里很滚烫,时不时还跳一下,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无法忽视的手感,烫得虞清欢指尖发麻,呼吸顿时有些紊乱,“别闹.” 沐淮安却握着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带着清凉的药香覆上她香软的唇瓣,另一只手在她后腰上摩挲。 铜镜映出两人交迭的身影——吻得难舍难分。 闻着清凉的药膏,尝起来却有些苦涩,可谁也没主动松开,直到尝到淡淡的甜腥味,虞清欢才想着推开他起身。 可下一刻,沐淮安却搂着她往榻上躺。 天旋地转间,虞清欢被放倒在榻上,她刚想开口,却见沐淮安朝自己凑过来。 怕压到虞清欢的肚子,沐淮安一手撑着身子,便要去吻她。 喉结滚动时,一滴汗顺着滑落,在烛光下投出晃动的阴影,看得虞清欢口干舌燥。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喉结还能这么好看。 此时,沐淮安已然吻住她的唇,带着灼热的呼吸轻吮,渐渐加深,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药香的苦涩和甜腥,纠缠得比方才还要炽热。 虞清欢指尖抵在他胸膛,却被他握住,十指相扣,按在榻上。 沐淮安单膝抵在她腿间,衣衫在纠缠间逐渐散落。 唇齿厮磨间,他低喘着咬住她下唇,嗓音暗哑:“好甜.便是让他打死我,我亦不悔。” “等等——”虞清欢喘息着去推他肩膀。 沐淮安却径直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他带着虞清欢的手,又一次按向自己腿间,“也像方才那样吹一吹,可好?” 虞清欢哪能想到,只是给他上个药,却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手掌下的灼热正一下一下跳动,烫得她指尖发颤,偏偏这时,沐淮安的另一只手还轻轻蹭过她大腿内侧,轻重不一地碾过。 虞清欢的耳尖瞬间烧起来,脸颊透着几分情动的红晕,“你想怎么吹?” 沐淮安拇指缓缓地蹭过她被咬红的唇瓣,脑中浮现出从前的画面,眸色温柔,欲火却更甚。 屋中气氛暧昧,铜镜中,虞清欢埋在他腿间,犹如吃,脸颊潮红。 沐淮安难耐地仰起脖颈,尽管克制,喉间还是溢出几声低喘。 他忽然很想看一看眼前人,伸手将虞清欢拉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脸颊微红的动情模样,美得不可方物,忽然生出了几分自卑。 “你会离开我吗?” 他嗓音低低,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 虞清欢摇着头抱住他,将自己送到他怀中,“我最喜欢你了。” 听着她的话,沐淮安想,谢知文的那一声小人.确实没有骂错。 自己果真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次日,沐淮安天未亮就从虞清欢屋中悄然离开,离府之时,正好碰上了要入宫上朝的程公瑾。 他跟在程公瑾身后,看着那一身紫色的官袍,忍不住想,舅舅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才能穿上这一身得万人敬仰 他如今亦是官场上的人,自然知道这一切有多不易,敬重的同时,连带着昨夜的事,很是愧疚。 “昨夜之事多谢舅舅。” 程公瑾淡淡的应了一声。 沐淮安又道,“其实您不必替我遮掩,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孩子是我的,您昨夜那么说.实在有损您的清誉。” 闻言,程公瑾停下步子,转头看他,“我不需要清誉,只需要一个孩子。” 沐淮安愣住,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88章 换个爹 第288章 换个爹 看见小外甥昨夜又留宿了,以虞清欢贪吃的性子,毫无疑问,他们二人定然又做了亲昵之事。 程公瑾忽然的,就是不想再当滥好人,尽管只是明面上的。 看着沐淮安,他说出了一句从前根本不会说的话。 沐淮安听懂了,却又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话的意思棱模两可,“舅舅还年轻,若这两年考虑婚事,定然能早日有自己的孩子。” “到时候孩子还能同我和阿欢的孩子做个玩伴。” 程公瑾却道,“她腹中孩子既是你的,便有程家血脉,若能记到我名下,进程家族谱,将来便可继承程家家业。” 沐淮安脸色顿时有些白了,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大夫前些日子说了,阿欢腹中是个女孩,怕是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他从来不知,眼前的舅舅竟然打这种主意。 那可是自己和阿欢的孩子,怎么可能去认舅舅为父! 他委婉的说出虞清欢怀的是个女孩,想以此打消程公瑾的想法。 可府中郎中本就是程公瑾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虞清欢怀的是个女孩。 他声音淡淡道,“女孩又如何,前朝亦有女子在朝为官,也可振兴家.” 沐淮安已然不悦,头一次出声打断了长辈的话,语气不善,“舅舅,那是我和阿欢的孩子,您若缺孩子,还请自己娶妻。” 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舅舅帮他将虞清欢从宫中带出来藏在程家,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瞥见小外甥生气,程公瑾并未觉得这有什么。 “你当初将她从旁人手中抢来时便该知道,总有一日,也会有人从你手中抢。” 女人,孩子,一样的道理。 沐淮安从未想过,一向正人君子的舅舅会说出这种话。 而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人确实是他抢来的,在虞清欢还没同谢知文和离的时候。 舅甥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沐淮安沉沉道:“还请您打消这个想法,而且,孩子并非只是我一人的,阿欢也不会同意的。” 程公瑾眼底暗流涌动,“她若同意,便可了?” 沐淮安没有回他这话,语气坚定,“她不会同意。” 程公瑾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便抬步走了。 沐淮安看不懂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莫名的有些心慌,紧跟其后。 虞清欢醒来时,已近午时, 用膳时,桑如才同她提及昨夜程公瑾来过的事,当时见沐淮安在,便走了。 虞清欢顿时在想程公瑾昨日提起的事,把孩子记到程公瑾名下.她确实是有心动了。 京中人脉错综复杂,有程公瑾的名号在,孩子将来长大,就会多些助力,不必像自己一样,反复寻出路。 当然,最关键的是,孩子能有一个早死爹留下的巨额家产,自己又不会受到内宅拘束。 可心动的同时,她又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孩子的生父又不是死了。 于是,拿不定主意的虞清欢看向了一旁给她盛粥的桑如,“桑如,你说让孩子姓程怎么样?” 闻言,桑如手一抖,差点把碗给摔了。 她诧异地看向虞清欢,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姑娘要给肚子里的小姑娘换个爹?” 虞清欢轻咳一声,“倒也不是这么说,但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桑如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但是有些同情二爷和小公爷,要是抢来抢去,却便宜了程阁老,估计这两人得气吐血。 她有些不解,姑娘怎么会忽然想到把孩子记给程阁老,“您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二爷和小公爷怕是不会同意。” 虞清欢微微叹了一声气,“是昨日程公瑾同我说的,要是我把孩子记到他名下,入程家族谱,将来整个程家的家产,还有这个宅子,都能给孩子。” 闻言,桑如瞪大了眼睛,天奶!程阁老也太豪气了。 “姓程好啊姑娘,奴婢觉得这个谢字和沐字是不太好,虞字又同虞家牵扯上不吉利,程字就不同了,大气!小姑娘若能得程姓,随便取个什么名都好听呢!” 这一刻,程阁老在她眼里变得高大起来。 虞清欢:“.”哪里是姓程好听,分明是程家的偌大家业让她觉得姓程好。 “但你也说了,谢知礼和沐淮安怕是不会同意啊,这事也不太好” 桑如眼睛亮晶晶,全是对金钱的渴望,“姑娘,您又没成亲,生父是谁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姑娘说这孩子姓程,那她就是姓程。 那二爷和小公爷就算是心里不服,对上程阁老,也是差一大截啊。 虞清欢顿时找到了比自己还没底线的人了。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桑如的肩膀,“出门在外,别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桑如:“?” 自己说错了吗,程家啊,偌大的家业,只要姓程,那就白送啊! 这等好事要是传出去,那程家大门估计都人满为患,全是来自荐的。 朝会散去时,程公瑾刚走出大殿,便被萧景和身边的内侍拦住去路。 “程大人,陛下有请。” 程公瑾颔首,跟着那人走了。 沐淮安正好瞥见这一幕,认出那内侍,直觉是萧景和为了昨夜之事,眉头蹙了蹙,当即抬步跟了上去。 尽管还在因为早上的事对舅舅心生不悦,可若是萧景和因为此事为难舅舅他又岂能让舅舅代自己受过。 此时,程公瑾已被请进御书房,萧景和仍穿着方才上朝时的一身绛色朝服,帝王威压尽显,好似要从气势上压倒程公瑾。 御书房里,只有两人。 程公瑾行过礼后,便被萧景和一柄剑架在脖子上,他面色不改,只是站在那里,也不吭声。 换做旁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求饶,萧景和顿时咬牙切齿,“你就真不怕死?” 程公瑾这才淡声回道,“臣本就是命不久矣之人。” 言下之意,怕不怕,迟早也是会死的。 萧景和冷笑,“你所中之毒并非不能解,你若将她送进宫,朕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在性命和女人之间,他相信程公瑾会做出正确选择。 (本章完) 第289章 臣只是活腻了。 第289章 臣只是活腻了。 沐淮安跟着程公瑾走到了御书房,却被拦在了外头,他便只能等着,还想着听一听里头的动静,但最多只能听到隐约的人声,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萧景和以为,像程公瑾这样的人,在性命之前,断然是不会犯糊涂的。 可他却忽略了程公瑾本就不是寻常人,也没有像寻常人那般惜命。 至少目前,他更想要女人。 所以在萧景和给出选择时,他毫不犹豫拒绝了,“臣本就是将死之人,能活到如今已是无憾,如今只想看着孩子出生,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谢陛下厚爱。” 剑锋在程公瑾颈侧压出一道血线,猩红血珠顺着剑刃滚落,程公瑾却连眼睫都未颤一下,可见是真的不把性命放在眼里。 萧景和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这样的人,若有了想要的东西,连性命都顾不上,岂能不招人忌惮? 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或许程公瑾不是不把性命放眼里,而是近来毒发的次数少了,以为缓解了。 他收回剑,慢步走回御案前坐下,看向程公瑾,从前没觉得男子生得好看有什么,如今扯上虞清欢,却觉得眼前这张脸着实刺眼。 萧景和甚至想像昨夜那样,一剑毁了程公瑾的脸,或许虞清欢就看不上他了。 想及此,他还觉得可惜,怎么当年毁了容貌的是木淮安,而不是眼前这人。 他轻笑道:“程卿可是近来毒发次数少,以为身子无碍了?” 程公瑾眸色顿时沉了沉,没有应萧景和的话。 他想过,这段时日里唯一的变化就是虞清欢,或许是受了男女之事的影响,确实毒发的次数少了。 府中郎中虽医术精湛,却也无法解释缘由,只道此现象过于古怪,劝他莫要频繁同房,以免伤身。 见他不说话,萧景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一边翻看手边的册子,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其实你中的是蛊毒,如今蛊虫就在你身体里,蚕食你的气血,蛊虫饱了,便会吐出毒液,令你痛不欲生。” 程公瑾薄唇微抿,并未想过会是蛊,毕竟巫蛊之术为天下人所不耻,前朝皇帝还曾在两国交战后,因为忌惮巫蛊之术想对苗疆人赶尽杀绝。 可如今,皇室却将其用来掌控人心,可笑至极。 萧景和将手中的册子扔到程公瑾脚边,“男女之事确实能缓解蛊毒,可频繁如此,等到蛊虫体大,你气血亏空,再毒发之时,便是死路一条。” 程公瑾弯腰拾起地上的册子,书页泛黄,可见年份已久。 萧景和并未骗他,册子最后一页被撕,必然就是引蛊虫离体的法子。 “蛊也好,毒也罢,臣能活三十几年,已心满意足。” 萧景和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化的人,嗓音里透着一股冷意,“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程公瑾抬手抹去颈间血迹,指尖猩红衬得肤色愈发苍白。 他声音冷淡,抬眸直视眼前人,对比先帝,年轻帝王的手段还不够看。 “臣只是活腻了。” 一股怒气翻涌,萧景和快被气死了,一杯茶盏摔在程公瑾脚边,他脸色铁青,声音震响整个御书房,“好啊好!朕倒要看看,你何时赴死!” 御书房的门大开,程公瑾从里头走了出来,迎面看见了沐淮安。 方才那一声,沐淮安听得一清二楚,还有茶盏摔碎的声音,他急忙询问,“舅舅,陛下可为难您了?” 程公瑾冷声道,“没有。” 沐淮安却看见了他颈侧的血痕,瞳孔骤然一缩,“舅舅,您受伤了” “无妨。”程公瑾抬步离开,并非将脖子上的伤当一回事,这和身体里的蛊毒相比,不值一提。 只是,从御书房出来,他忽然有些疲惫,很想见府上的那个女人。 于是,程公瑾扔下小外甥,径直出了宫,面色始终沉着,一直到回了程府,从马车下来,径直询问杨管家,“她在哪?” 杨管家诧异,这还是老爷头一次回府主动问起虞姑娘的动向。 “虞姑娘正准备出府,这会儿应当在后院收拾。” 程公瑾颔首,抬步便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此时,虞清欢刚梳妆完,桑如正在伺候她换衣裳。 她不怎么显怀,可上个月穿着还合身的衣服,如今穿着,却有些紧了,不是很舒服。 桑如皱着眉头道,“姑娘,奴婢明日便请人来量身,给您再做两套衣服。” 虞清欢颔首,“嗯,再请人做些孩子用的,到时候才有得用。” 桑如这才笑,“不用,奴婢这几个月都做了好些了,小姑娘穿的,还是得奴婢自己做的放心。” 一开始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就红蓝两种颜色的都各做了一些,如今月份大,已经知道是女儿,她便只做小姑娘的样式。 听说小孩长得快,所以她还请教了府中的婆子,不同大小的衣裳都做了一些,至少能穿到两岁,虎头帽和虎头鞋都做了好些呢,昨日还送了一顶做大了的虎头帽给云娘的女儿,戴着可好看了。 虞清欢一直觉得桑如细心,却没想到她连这些都备好了,果真是自己身边最可靠的人,自己这个当亲娘的,什么都操心不上。 她拉过桑如的手,“有你在,我总是放心的。” 桑如咧嘴笑,“奴婢可盼着小姑娘了。” 就在主仆二人谈话间,屋门被敲响了。 桑如当即开口问,“谁呀?” 程公瑾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 主仆二人顿时愣住,尤其是虞清欢,心里纳闷,他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午时都不到。 桑如还想着给她把衣服穿好,虞清欢却示意她去给程公瑾开门。 屋门打开,桑如说了一句,“程大人,姑娘正在换衣裳呢。” 随后,她便走出屋子,又在程公瑾走进去后,将屋门带上。 进屋的程公瑾,目光径直落在虞清欢身上,她半披着外衫,露出一截白皙的颈线。 虞清欢听见脚步声,转身问,“你今日怎么回.” 话未说完,她就被忽然大步上前的程公瑾一把揽入怀中. (本章完) 第290章 娘子 第290章 娘子 扑鼻而来的墨香,让虞清欢觉得莫名的同时,还很困惑,直觉发生了什么。 毕竟住在程府的这段日子,也没见程公瑾像今日这样,一回来就抱人。 这一点上,程公瑾和沐淮安很像,心里有事,便想抱人。 她小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公瑾却只是紧紧扣着她后腰,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发沉,“别动,让我抱一会。” 虞清欢又犹豫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像安抚沐淮安那样安抚眼前的程公瑾。 心想,难道是宫里的萧景和干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话? 可程公瑾的性子,不太像会受人影响。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问问时,程公瑾却松开了手,目光落在她身上,连衣服都没穿好,“要出门?” 虞清欢点点头,“今日酒楼有些地方要重新装潢,虽说云娘在,但我想着去瞧瞧有没有哪里错漏。” 程公瑾掌心贴着她隆起的小腹,“到那种地方难免会磕碰到身子。” 闻言,虞清欢低头看了眼,仔细一想,好像是,人多杂乱,若碰到肚子就不好了。 她仰头看程公瑾,“可不出门的话,我待在府里也没事做.要不然,你给我说说你今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虞清欢实在好奇,毕竟昨夜萧景和跟程公瑾对上时,明明是萧景和处下风,难不成换了个地,今日都变了? 程公瑾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想知道他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 看似普通的话,却藏了隐晦的心思。 虞清欢往深了想,这哪里是问自己想知道谁说了什么,分明是看自己更在意谁。 程公瑾不仅年纪比别人大,就连这心眼子也比别人多。 她故意装没听懂,眨了眨眼,“有什么区别吗?” 程公瑾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深深,爹娘早逝,自己甚至记不清模样,从记得住事开始,他便是为程家和阿姐而活。 眼前的虞清欢,是他这三十多年来唯一能抓得住且藏了私心的人。 他本对这些没兴致,也不想掺和到旁人的男女之情中,却在一次次拉扯中,和虞清欢越来越近,以至于如今,有了想要的东西。 甚至想同其他人家的平常夫妻一般。 见程公瑾久久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看,虞清欢挠了挠他手心,“程大人?” 程公瑾抬起另一只手,扶上她脸颊,“别这么喊。” 虞清欢笑容加深,“程阁老?” 见程公瑾仍然板着脸,显然是对她这称呼还不满意,于是干脆喊,“程公瑾?” 这时,程公瑾有反应了,可面色仍然让人捉摸不透。 他低下头凑近虞清欢,在离她仅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下,眸色晦暗,犹如深潭,低低的醇厚嗓音循循善诱,“今日能否如寻常夫妻那般,喊我一声?” 虞清欢顿时愣住。 寻常夫妻那般? 喊夫君? 她只对谢知文这么喊过,突然让她对着程公瑾这么喊,实在有些别扭,又太过于亲热。 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真要这样?” 程公瑾浅浅的呼吸打在虞清欢脸上,“不行吗?” 这张脸凑近的时候,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显然被蛊惑了,虞清欢:“.也不是不行。” 她张了张嘴,半晌吐不出那句夫君,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上一位夫君的样子,毕竟昨夜才见过。 也不知道程公瑾什么毛病,到自己面前来,就想听自己喊他夫君? 又想要别人的孩子,又想别人喊他夫君,他缺的就这么多吗? 见眼前始终不开口,听不见那句夫君,程公瑾无法抑制内心的某种冲动,一下子冲破那一指的距离,吻住了虞清欢。 他吻得急切,嘴唇重重地压在虞清欢如瓣般娇嫩的唇上。 这一吻,像是一场狂风骤雨,没有丝毫温柔的试探。 虞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也有些僵硬,这人总是亲得很突然,好像随时随地,只要他想,在哪都能亲上。 感觉到属于程公瑾的气息在逐渐侵占自己的呼吸,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程公瑾顿时加深了这个吻,舌头轻轻撬开虞清欢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他双手紧紧地搂着虞清欢,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想活久一点,可又觉得,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又没什么意思。 虞清欢呼吸变得急促,她双手不自觉地攀上程公瑾的脖颈,手指轻轻地揪住他后衣领。 短暂一吻,程公瑾额头轻轻抵着虞清欢,声音含糊地喊出来一句,“娘子。” 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虞清欢的脸上,她脸颊顿时变得绯红,呼吸急促而紊乱。 从未有人这么喊过她,就是谢知文,也只是喊她名字,偶尔也会喊夫人。 程公瑾的这一声“娘子”,实在亲昵,尤其是他喊得还好听,听得虞清欢耳根子热热。 虞清欢红唇动了动,自然而然地回应了一声,“夫君.” 她声音娇柔还有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羞涩,在程公瑾听来,比以往听过的名曲还要动人。 程公瑾又吻了她,两道心跳声如同擂鼓一般,起初有些乱,到后来,竟逐渐重合。 虞清欢只觉思绪渐渐变得模糊,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唯有眼前这个人。 她彻底沉醉在程公瑾的吻里。 就在这时,程公瑾用力将眼前人横抱而起。 虞清欢轻呼一声,双手紧紧环住程公瑾的脖颈,被他抱着大步朝床榻走去,每一步都很急切。 她不知道程公瑾到底怎么了,可对方既然不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能这样子顺着程公瑾安抚一二。 此时的程公瑾一心想和虞清欢亲热,尽管萧景和的话在他耳边响了一次又一次,可会死又如何,他本来就一直都在等死。 只不过是出了一些意外,遇上了眼前这个女人,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欲望。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像从前那般活着,好似也没什么意思。 这两天去外地没电脑,才刚回到家,有点累,先送上一更。 (本章完) 第291章 这一声夫君,你还与谁喊过? 第291章 这一声夫君,你还与谁喊过? 虞清欢的脸贴在程公瑾胸膛,清晰地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平日里步子极稳的男人,此刻脚下跟生了风似的。 她从未见程公瑾这么急切,脸颊愈发滚烫,双眸中水汽氤氲,满是羞怯与期待。 刚躺上床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吻住。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两人之间的浓情点燃,散发着阵阵暧昧的热气。 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下,虞清欢眼睛都红了,禁不住他这样撩拨,两只手攀上程公瑾的肩膀,犹如藤蔓,紧紧缠上大树。 “别别!” 程公瑾压抑的嗓音带着喘息,“怎么不喊人?” 虞清欢小声地喊,“夫夫君。” 程公瑾喉间滚过一声低笑,垂眸看着身下女人,一张涨红的脸,媚眼如丝而不自知。 一想到她昨夜也如现在这般躺在小外甥身下,心里便涌过一丝酸意。 这股酸意瞬间点燃了程公瑾所有蓄势待发的情欲。 他再无法维持那丝表面上的克制,再度落下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掠夺感,却又在触及她颤抖的唇舌的瞬间放轻,缠绵得令人心悸。 虞清欢所有的情绪都被吞噬在程公瑾滚烫的气息里。 她欲拒还迎地推了眼前人两下,“别大白天的,不好。” 程公瑾本就没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更别提此刻的推拒。 那只可掀起朝堂风云影响天下的手,此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探入虞清欢不知何时微敞的衣襟,指尖划过细腻如脂的肌肤,所到之处,都是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虞清欢忍不住轻哼一声,只觉浑身骨头都软了,攀在他肩上的手愈发收紧,指尖隔着丝滑的衣料紧紧掐着他,犹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程公瑾的吻滑落,滚烫的唇舌沿着她纤细的颈侧一路流连,遇到碍事的衣衫时,连手都抽不出来,以唇舌咬住衣衫,将其扯开。 滚烫的身躯覆上来,紧密相贴的触感让虞清欢倒吸一口气,隔着薄薄的里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程公瑾的蓄势待发,滚烫到令人口干舌燥。 他的每一根指尖,都在将虞清欢推入更深的情欲旋涡,每一个细微的停顿和揉捻,都精准地挑动着虞清欢紧绷的神经。 “唔……”细碎的呜咽从她唇边溢出,随即又被更深的吻封住。 一直到虞清欢呼吸不过来,程公瑾的动作才缓了下来,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呼吸粗重,灼热得如同烙铁,“娘子,可要?” 虞清欢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微微颤动,晕红的双颊,眼尾也红通通的,被欺负惨了。 听见程公瑾的话,她小声开口,“是我说不要,你就不要吗?” 程公瑾深不见底的双眸牢牢盯虞清环,“不是。” 他不过随便一问。 正是午时,屋中很亮,虞清欢的每一个表情都精准落入程公瑾眼里。 他半坐起身,褪下身上的衣袍,再度靠近虞清欢,眼里暗火烧得正热,“若死在你身上,倒也不亏。” 虞清欢迷迷糊糊,尚未来得及捋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忽然被贯穿。 一声娇呼,她搂着程公瑾,在摇摇晃晃的床榻上求饶着喊‘夫君’。 一声比一声娇媚,一声比一声动听。 程公瑾含住她的唇,好一阵研磨,情绪迸发之时,他骤然停下,抑制不住地发问,“这一声夫君,你还与谁喊过?” 他忽然停下,正在兴头上的虞清欢有些不满,尤其是这人就为了问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语噎。 要自己喊夫君的是他,真喊了,不高兴甚至吃醋的也是他。 果然,只要是男人,不管什么年纪,都一个性子。 虞清欢勾着程公瑾,“除了他,我只与你一人喊过。” 这话是实话,所以她说得毫无负担。 程公瑾眸色沉了沉,虞清欢口中的人,自然是宁远侯,“往后喊我一人可好?” 虞清欢沉默片刻,反问道,“我答应了你便会信吗?” 听出她话之外的意思,程公瑾没有说话,心知将来,谁都能听上她这一句夫君。 床榻又开始晃动起来,屋子里满是滚烫的热气。 两道急促的心跳声在共鸣,两人意识均是混乱,不分彼此。 午时过后,桑如被叫来送水时,都傻眼了。 难以置信,那屋里大白天跟着姑娘就厮混上了的人会是程公瑾。 难不成,这位是昨夜受了刺激? 擦拭过身子,程公瑾没有离开,而是靠坐在榻上,虞清欢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懒懒地说道,“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公瑾以指代梳,将她散乱的发丝捋顺,“无事便回来了。” 虞清欢却不信,内阁事忙,他平日里多忙啊,怎么可能今日就突然无事了。 “骗人。”她忽然转了一下脑袋,直勾勾看着程公瑾,“你总不会要说,是想同我青天白日做这些事,这才回来得这般早吧。” 程公瑾回看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虞清欢顿时无语了,傻子才信。 不过,这个角度看程公瑾,能看见明显的鼻孔,有些好笑。 好笑的同时,她又暗暗感叹,这人的脸果真优越,便是这样看着,也十分俊朗。 看着看着,她伸出了手,抚上程公瑾的脸,缓缓摸索,“程公瑾,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孩子,会不会很好看?” 这话一出,程公瑾面色明显一顿,倒真设想了一番。 他想说话,可话堵在喉咙里。 虞清欢感叹道,“如果当初我早点遇见你,肯定找你借种。” 宁远侯府的事瞒得不算好,程公瑾也是知晓的,听见她这话,若说心里一点动容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不要谢知礼?” “不要。”脸不红心不跳。 “陛下?” “不要。”捂着良心。 “淮安?” “.不要。”愧疚难当。 程公瑾没有信,却还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不合适。” 他把虞清欢和沐淮安的孩子记到名下,是为了入程家族谱,却不能拖着这副身子,同她生下一个亲生的孩子。 如此,他不放心走。 二更送上 (本章完) 第292章 为什么是你 第292章 为什么.是你 听见程公瑾说不合适,虞清欢没当回事,毕竟当时自己还没和离。 可看着眼前这张脸,她总觉得浪费。 她反手握住程公瑾的手,眸含笑意地看他,“程公瑾,要不将来.我们也生一个?” 程公瑾微微一顿,诧异地看她。 虞清欢认真道,“我想了想,这个孩子确实不能记在你名下,实在不合适,你若想要,我们过两年也生一个,如何?” 如此,程公瑾将来真死了,也还有个孩子在程家,这偌大的家产也不浪费。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可即便她不说,向来能看透人心的程公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活了三十三年,他虽不曾接触过其他女人,可就是觉得眼前这个最合胃口,想要的东西,去争去抢,不为世俗而困扰,活出自己的样子。 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不了,现在这个就很好。” 虞清欢不解地看他,这人倒是矛盾,既想要一个孩子,真要跟他生一个,又不要了,怎么想的? “真不要?” 程公瑾应了一声,“嗯。” 便是她想生,自己大抵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见他确实没这个意思,虞清欢也不强求,干脆躺好,一边摸自己的小腹,心想:就算你不要,这个也不可能给你的。 本来就有两个人在争着要当孩子的爹,要是给了程公瑾,那两个人还不得气吐血。 自己还是有点底线的。 见程公瑾起身要走的样子,虞清欢扯了扯他袖子,眼里明显有倦色,自从有身孕,她睡的时间便比从前还要长了,总是睡不够。 “我想睡会,你要陪我睡会吗?” 程公瑾垂眸看她扯住自己袖口的纤细手指,他向来没有白日里休息的习惯,但看着虞清欢困倦的模样,他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于是,程公瑾坐了回去,在虞清欢身边躺下,拉着滑落的锦被往虞清欢身上盖,“半个时辰。” 他声音低沉,是妥协,却更像纵容,“白日里睡久了,夜里不好睡。” 虞清欢点点头,往床里侧挪了挪,又抱住了身侧人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扯,恰到好处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体温,还可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最重要的是,她隐约听到了一道很急促的心跳声,明显不是自己的。 “程公瑾,你心跳得好快。” 她一边出声,指尖悄悄抵上身侧人的胸口。 程公瑾呼吸一滞,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窗外阳光正盛,竹影婆娑,虞清欢沉沉入睡。 程公瑾却没有睡着,感觉到身侧的人呼吸渐渐绵长,发丝扫过自己脖颈,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 他轻轻收拢手臂,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将吻落在虞清欢发间。 虞清欢在睡梦中往舒服的地方蹭了蹭。 她梦见春日的庭院,程公瑾抱着个眉眼像极他的孩子,而自己倚在廊下晒太阳。 本是很美好的一幕,却忽然蹦出来三个男人,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孩子给程公瑾。 沐淮安失望的眼神,萧景和愤怒的眼神,以及谢知礼伤心的模样。 而就在她无措之时,谢知文也出现,红着眼睛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不要他。 梦中的虞清欢被夹在几个男人里,明显不安。 程公瑾凝视她颤动的睫毛,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就这么看着,渐渐的,竟也有了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屋中两道呼吸绵长,渐渐交缠在一起。 见虞清欢和程公瑾都不出屋子,桑如只好自己出门去看酒楼,毕竟和云娘约了时辰。 如今这个酒楼倾注了姑娘的全部银钱,她总是要替姑娘多上点心。 绝对不是因为姑娘说将来酒楼赚的银子要分她三成。 桑如走后,院中便没什么人。 沐淮安本是想等傍晚再去寻虞清欢,可因为早上程公瑾说的那番话,他心里隐隐不安。 尤其是最后那句意欲不明的话,让他感觉莫名,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便想着趁这会没什么事,去程府看一眼。 路上,他去西风楼买了虞清欢爱吃的糕点,进程府时,杨管家出门办事去了,便让小五在前院待着,自己则提着糕点轻车熟路往后院走去。 在去虞清欢暂住的院子的路上,想到等会她看见自己给她带了糕点时的样子,便不自觉弯起嘴角。 再有两个多月,自己和阿欢的孩子就该来到这世上了。 怀揣着这般雀跃的心情,沐淮安走进了院子里,见屋门紧闭,桑如也不在院子里,他正想上前去敲门,却见屋门忽然从里头打开了。 他当即往前走了两步,扬起嘴角,却迎面撞见一张意想不到的脸,熟悉到他一瞬间怔愣在原地。 程公瑾也是一愣,然而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当着小外甥的面,抬手,面不改色地将衣襟处的皱褶扶好,又将腰间的玉带系紧了一些。 他这个整理衣物的举动,沐淮安做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那一瞬间,他脑中浮现出几种猜测,笑容僵在脸上。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跑到了舅舅的院子,也不愿意承认舅舅是从虞清欢的屋子里走出来的。 可虞清欢的声音,却从屋里传了出来,“程公瑾,我饿了。” 她声音懒洋洋,甚至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听着便与舅舅很亲近.可平日里,她在自己面前分明与舅舅不和,几次针对,很是疏离。 沐淮安就浑身一僵,食盒从手中脱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程公瑾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只是瞥了他一眼,对屋中的虞清欢道,“饿了便起身去前厅用膳。” 虞清欢撇撇嘴,从床上坐起,“我没力气,你过来抱我嘛。” 甜得发腻的嗓音,犹如一道惊雷劈下,将沐淮安的呼吸都掐断了。 他脸色惨白,想冲进去问一句为什么,却更想质问眼前的舅舅为什么这么做,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虞清欢,为什么要同自己抢 可话甚至都到不了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 虞清欢是他从谢知文身边抢来的,如今,更亲近的人又将虞清欢从自己身边抢走.都是他该受的。 沐淮安薄唇颤抖,眼神受伤地看着眼前的程公瑾,“为什么.是你。” (本章完) 第293章 为什么偏偏是她! 第293章 为什么偏偏是她! 沐淮安眼眶悄然通红,哑声地质问眼前的程公瑾,字字泣血。 “.什么时候的事?” 程公瑾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她和离之后搬去的院子,我就住隔壁。” 这一刻,沐淮安情绪失控。 他记得那个院子,有一扇木门,一直没有上锁,他还问过虞清欢,说隔壁有人养猫,时常会跑到院子里来。 他早该想到舅舅喜欢猫。 更应该想到,以舅舅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帮自己把一个女人从宫里带出来,除非本就存了私心。 他甚至想到了谢知礼的话,那时,他还为了舅舅,与谢知礼争吵,甚至是昨夜,他还在谢知文误解后为舅舅辩解,就怕坏了舅舅的名声。 那些被沐淮安忽略的细节,如今一点一点浮上心头,嘲笑他的粗心大意。 那时以为舅舅有了喜欢的姑娘,竟不曾往深了想。 这种被心爱的女人和敬重的至亲长辈同时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沐淮安的双脚像灌了铅,动弹不得,衣袖下的手攥得生疼,指甲陷进掌心的痛楚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暴怒与绝望。 他想揪住程公瑾的衣领嘶吼,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若想要女人,京中多的是愿意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明明知道我多在乎她.” 程公瑾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连死都能淡然处之,更何况只是眼前的小事,面对小外甥的质问,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当时在书房,我问过你是否愿意割爱,你说我看中的,只管拿走。” 这话,瞬间将沐淮安勾回几个月前,那时的对话,在耳边回响 “若将来,你得了一只喜欢的猫,或是什么物件,我刚好也喜欢” “你可愿意割爱?” “无论舅舅看中什么,只要是淮安有的,只管拿去便是。” 沐淮安脸色愈发难看,那时,他如何能知道舅舅口中指的是虞清欢。 自己若知道,当时绝对不会那么说。 程公瑾瞥见他不说话,显然是想起了,沉声道,“从前你想要那只猫,我让给了你,如今我想要她,你当如何?” 沐淮安咬牙切齿,一把揪住程公瑾的衣领,“可她是人,不是物件,更不是猫!” 如何能让。 他可以和谢知礼同享,也可以接受萧景和的存在,唯独不能接受眼前的程公瑾和虞清欢有任何亲昵。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从小便教他识字断文,在他心里,是比父亲母亲还要敬重的亲舅舅。 除虞清欢外,舅舅所求,他皆可拱手相让——哪怕是性命。 程公瑾不说话了,将他的手从自己衣领下拽了下去,提着食盒转身,要回屋子里去。 毕竟此时的虞清欢,明显坐不住了。 沐淮安又怎么可能让他再进这间屋子,一把抓住程公瑾的手,红着眼睛,哽咽地求道,“今日我会将她带走,还请您以后离她远些。” 只要舅舅别再出现在虞清欢在眼前,他可以当做今日什么也没看见,还像从前一般。 虞清欢太重要了,他不可能放手,更不会步好友谢知文的后尘。 程公瑾眸色骤沉,用力甩开沐淮安的手,“怕是不能。” 此时里屋,隐约听到门口有两道压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还迟迟等不到程公瑾回来抱自己。 虞清欢纳闷下榻,拎起一件外衫披上,便走了出来,“程公瑾,你一直在门口做——” 声音在对上沐淮安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她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一瞬间,她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透过面具,沐淮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松散的发髻,脖颈上未消的红痕,甚至一身松垮的中衣,只披了一件外衫。 即便不想往深了想,可眼前这一幕,都在证实这二人在屋里做了什么事。 虞清欢看向程公瑾,眼神询问他,沐淮安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因为不知道沐淮安有没有发现,她甚至抱了一丝侥幸,万一呢? 见程公瑾面色平淡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虞清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淮安,你怎么来了?” 沐淮安喉结滚动,心猛的一坠,痛得他浑身颤抖,看着虞清欢的眼神很是受伤,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我不能来吗?” 虞清欢脸色顿时煞白,踉跄着扶住门框。 这话看来是知道了。 空气骤然凝固,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程公瑾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不是饿了,进屋吃东西。” 说着,他伸手握住虞清欢的手,便要带她回屋子。 沐淮安猛地伸手,拽住程公瑾那只握着虞清欢的手,“舅舅难道还要当着我的面,带着我的女人进屋不成?” 虞清欢尴尬不已,感觉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妙,很想逃。 程公瑾性子虽然冷淡,可在虞清欢这里,却始终留着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情绪,哪怕是面对眼前的亲外甥,气势半点不退让。 “她也是我的女人。” 相似的话,让沐淮安如遭雷击,无法再冷静和理智。 曾几何时,他也曾对谢知礼说过这样的话,那时面对谢知礼,他也如眼前的程公瑾一般的态度。 可如今放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苦。 他攥着程公瑾的手很是用力,“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将来还会喊您一声舅公,还请您自重。” 程公瑾并不在意,他遇见虞清欢的时候,便已经是如此。 他既能接受,便不会受小辈的几句话而影响了情绪。 但小外甥一副占据了孩子生父的身份的样子,却让他觉得有些碍眼。 “是你的又如何,她方才还说过两年,要与我生一个。” 闻言,沐淮安攥着程公瑾的手青筋暴跳,猛地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默默垂下脑袋,有些尴尬,只恨不能遁地而逃,在心里暗骂了程公瑾几句. 不是不要吗,这时候倒是扯出来说了! 一把年纪,和小辈争就罢了,如今连这种争风吃醋的话都说得出口,当朝首辅的气度到哪去了? 三人在屋门口形成诡异的三角对峙之势,桑如回来时,就看见这一幕,都傻眼了—— 不是,我就离开了一个时辰不到啊?! (本章完) 第294章 她终究是选择了舅舅 第294章 她终究是选择了舅舅 站在院门口,眼看着那三人僵持不下,自家姑娘就夹在中间,一副心虚的样子,桑如默默踮脚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隐到院墙后。 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出现了。 但她又实在好奇发生了什么,姑娘和程阁老倒是怎么被抓包的,在床上吗? 还是怎么的.于是她竖起耳朵,又觉得听不到什么,悄悄从墙边探出一双眼睛偷瞄。 只见沐淮安攥着程公瑾手腕的同时,又抓起虞清欢的手,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低哑,“是不是舅舅逼你的?” 他想,只要虞清欢说是,他什么都不会计较,离开了程府,以后不再见舅舅。 话问出口的时候,他目光牢牢锁在虞清欢身上,几乎求着她的回答,就像当初萧景和的事,总是有苦衷的。 程公瑾也看向了虞清欢,逼? 倒也算得上。 虞清欢心虚,瞟了程公瑾一眼,怎么都算不上逼,顶多是色诱。 但是这种躺在榻上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还是当着这两个人的面。 半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憋出来一句,“倒也算不上.” 沐淮安攥着两人的手微微发紧,心坠到了谷底,想问一句为什么,却不敢问,怕听到那些他不敢面对的话。 瞥见沐淮安眼睛都红了,虞清欢有些心慌了,“是我——” 她话未说完,一旁的程公瑾开口了,“不必再问,是我以带她出宫为由,逼她的。” 这话一出,两道目光齐齐看向他。 虞清欢愣住了,他为什么说这话替自己开脱,不怕沐淮安恨他吗? 沐淮安眼神难以置信,那个自己一向敬重的舅舅,会做出这种以权逼人的事,甚至. 他一把甩开程公瑾的手,将虞清欢拉到自己身边,“阿欢,我带你走!” 反正如今萧景和也知道虞清欢在程府了,他绝不可能再让虞清欢待在程府,继续受舅舅的逼迫。 虞清欢却没有动,面色为难地看着他,“淮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找他帮忙,你别误会他。” 程公瑾这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都不应该再背着这些误解。 而且,沐淮安甚至不知道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她不想这两人反目成仇,尤其是现在,程公瑾时日不多。 见虞清欢不想走,沐淮安眼神明显受伤,他知道舅舅很好,京中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少之又少,很多小姑娘都心生爱慕。 可他无法接受这个人是虞清欢。 四目相对,他手微微发颤,“你当真要留在这?” 虞清欢犹豫了,看了看沐淮安,又看看程公瑾,她从来不想二选一,尤其是在这两个人之间。 而瞥见她的反应,沐淮安懂了,脸色惨白,松开了握着她的那只手。 她终究是选择了舅舅,不要自己了。 虞清欢感觉到属于沐淮安的温度骤然抽离,她抬头望去,只见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看着自己的眼睛,此刻却犹如一潭死水。 她顿时意识到沐淮安可能误会了什么,“淮安.” 刚开口,就被沐淮安打断了。 只见沐淮安看向程公瑾,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我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她。” 他声音很轻,心却在一阵一阵地绞痛。 那眼神看得虞清欢心慌——那是她从未在沐淮安脸上见过的,比哭还难看。 她张口想解释,却见沐淮安已经后退两步,转身时衣袂翻飞,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看着那道身影忽然远去,虞清欢连忙喊他,“淮安!” 听见她喊叫声的沐淮安停下了步子,可也只是片刻,便又继续抬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 虞清欢急忙想去追,可刚踏出步子,小腹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眼前一黑,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痉挛着抓住门框。 一旁的程公瑾及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了?” 虞清欢脸色苍白,剧烈的疼痛让她只能发出气音,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额角也冒着细密的汗珠,“肚子疼” 此时,沐淮安已经走远,消失在她的余光里。 她想追上去,可腹痛愈演愈烈,她蜷缩着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向来镇定的程公瑾,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此时,桑如也发现不对了,连忙跑进了院里,“姑娘这是怎么了?” 程公瑾沉声吩咐,“腹疼,快去请郎中过来。” 桑如不敢耽误,拔腿就跑去找李郎中。 屋里,虞清欢被放在榻上,那阵剧痛已经过去了,脸色也没有方才那么苍白。 程公瑾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冷汗,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慌乱,“还是疼?” 虞清欢摇摇头,“没那么疼了。” 她抓着程公瑾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方才为什么那么说?”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 程公瑾将她发凉的手握紧,“怨我?” 虞清欢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 只是,方才看见沐淮安心灰意冷离开的样子.还是会难过,会心疼。 程公瑾看着她,淡声安抚道,“先别想这些,身子要紧。” 可虞清欢怎么可能不想,她亲手把沐淮安推开了,做了那么伤人心的事,如今,他定然恨极了自己。 泪水忽然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程公瑾手背上。 程公瑾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他抬手给虞清欢擦眼泪,“真这么喜欢,我把他绑回来给你。” 虞清欢抽抽噎噎,含着眼泪瞪了程公瑾一眼,不知道他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 这时,桑如带着李郎中赶来了。 不等程公瑾开口,李郎中便放下药箱,手指搭上虞清欢的腕脉。 李郎中捋着胡须沉吟,忽见虞清欢脸上沾着未干的泪痕,眉头蹙了蹙,“应是急痛攻心动了胎气,好在无碍,喝几日药,往后切记不可情绪大动。” 虞清欢点点头。 桑如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以后还是不能丢下姑娘一个人。 唉,这个家没有自己,真是得散。 (本章完) 第295章 挑拨离间 第295章 挑拨离间 听李郎中说虞清欢没有大碍,程公瑾这才心安,只是没想到,她在小外甥这件事上,情绪竟会受这么大影响。 虞清欢按了按他的手,小声道,“我没事。” 程公瑾颔首,“这两日莫要走动了,就在府中休息。” 虞清欢眉头微蹙,“不行,我.” 看出虞清欢的心思,程公瑾沉声道:“他若是想见你,会来寻你,他若不想见你,你便是寻遍整个京城,也见不到。” 虞清欢:“.”话是这么说,可难道不是去定国公府就能找到人吗? 倒也不用寻遍整个京城那么夸张。 程公瑾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身子要紧,听话。” 虞清欢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温柔。 桑如在一旁看着,心想,以后要是没了小公爷,在让姑娘听话的这一点上,怕是只能指望程阁老了,毕竟二爷和宫里那位可拿姑娘没半点法子。 李郎中走时,把程公瑾引到屏风外,小声叮嘱,“如今月份已大,切记不可再行房事了,情绪上也不可受刺激。” 这虞姑娘的身子虽好,但再好的身子,也该多注意些,不可这么折腾。 而且,如今还未弄明白他这身子怎么回事,也不可再频繁行房事。 想到这,他问了一句,“你近来身子觉得如何?” 程公瑾这才提起蛊毒一事。 李郎中眉头紧蹙,他倒是听说过这些,但也不曾接触过,只说要回去翻找古籍,让他这段日子多留意身子。 当天夜里,虞清欢喝过药,被程公瑾扶着躺下。 眼见他不仅没走,还宽衣解带,顿时有些诧异,“你今夜不回自己屋里睡吗?” 程公瑾颔首,“这几日我留在这陪你。” 虞清欢错愕,看着他上榻,躺到了自己身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程公瑾掌心贴着她微隆的小腹缓缓揉动,声音虽然冷硬,语气却柔和许多,“可还疼?” 虞清欢摇头,“已经不疼了。” 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温柔的程公瑾,她其实有些不习惯,甚至恍惚间,还会因为相似的脸想到沐淮安。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中毒的事?” 她有些不解,这么些年一个人扛下来,难道不累吗? 程公瑾眸色沉了沉,为什么不说? 他当初做的,是九死一生的事,老皇帝的病不是突然加重的,太子不是突然起势,瑞王也不是忽然造反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推动的。 这样的事,如何能将其他人扯进来。 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然而,面对虞清欢的问话,程公瑾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掖好被角,动作很是熟稔,毕竟从前照顾沐淮安时,这样的事也做过很多次。 “不早了,睡吧。” 虞清欢还想问,却见程公瑾已经紧闭双眼,显然什么也不想,终是在心里叹了一声气。 本来想夜里翻程府的院墙,偷偷去看虞清欢的谢知礼,忽然被沐淮安拽到了西风楼。 他还以为是虞清欢有什么事,就跟着来了,结果这会儿就看着他自顾自地吃菜喝酒,一壶接着一壶下肚,明显失意。 别的不说,看见沐淮安这副样子,谢知礼这心里还挺爽的,他饶有兴致,贱兮兮地问了一句,“吵架了?” 沐淮安喝酒动作一顿,眸色沉了又沉,被酒液浸过的嗓子微微沙哑,“你先前说的是对的,是我傻.” 谢知礼目光不解:自己先前说什么了? 只见沐淮安苦笑一声,“她与舅舅共乘一辆马车.能清白到哪里去。” 先前,他还为此替舅舅辩解了许多,怕谢知礼坏了舅舅和虞清欢的名声。 闻言,谢知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发现虞清欢和程公瑾的事了。 看这副样子,可比当时在庄子时,自己发现他和虞清欢关系时还要痛苦,甚至是在宁远侯府那次,就在院子里听着他们 原来是把自己喊出来借酒浇愁说心事,啧,这种事情,他不是应该找谢知文吗? 不过,看这姓沐的失魂落魄,他是真爽。 吵架好啊,此时不挑拨离间,更待何时? 谢知礼起身,倒了一杯酒,放到沐淮安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叹气道,“你也别太难过,程大人长得与你相似,她兴许就是一时糊涂,把程阁老当成你了。” 面具下,沐淮安脸色有些惨白。 是啊,自己长得和舅舅很像,可舅舅的脸是完好的。 谢知礼感叹着说出自己的心得,“别看她成过一次亲,其实还是个小姑娘性子,这瞧见样貌好的。难免是会动些心思,你看这京城里,有哪个小姑娘不喜欢俊俏的郎君?” 沐淮安的脸色白了又白,俊俏的郎君不似自己这般,成日戴着面具过活。 她或许是腻了。 谢知礼最后还说了一句,“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她先前能与你在一起,定然不是那等肤浅之人。” 沐淮安被谢知礼的话扎得整颗心都是碎的,眼眶通红,一想到今日瞥见的那一幕,便痛苦得无法呼吸。 他猛地提起酒壶,又灌下整整一壶,泪光从眼角溢出,阿欢,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为何今日又选了舅舅 为何偏偏是舅舅。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 看着沐淮安痛苦,嘴里还呢喃地喊着虞清欢,谢知礼心里舒爽,可算让他感受到当初自己的感觉了。 天知道,当时在发现那个野男人是程公瑾时,他就一直在等这一日。 虞清欢喜欢沐淮安不假,可喜欢瞬息万变,她从前喜欢谢知文,后来又能喜欢上沐淮安,如今便可能喜欢程公瑾。 女人心多变,谁能保证可以一直占据上风? 反正如今看来,沐淮安接受不了虞清欢和程公瑾的事,那可就得出局。 谢知礼嘴角勾了勾,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没人同自己争孩子了。 他拎起酒壶,碰了碰沐淮安手里那壶,“同是天涯沦落人,来,我陪你喝一点!” 沐淮安(愤怒):你怎么可以! 程公瑾(无所谓):那又怎样? 虞清欢(心慌):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谢知礼(兴奋):打起来打起来!快打起来! (本章完) 第296章 她要生了? 第296章 她要生了? 沐淮安本就是想寻个人喝点闷酒说说心里话,可有关虞清欢的事,又怎么能同谢知文说,想来想去,能寻出来吃酒的,竟只有谢知礼一人。 他苦笑着喝下,不愿意去想过去的那些细节,就怕当初是自己无意中将虞清欢推到了舅舅的眼前。 谢知礼方才的话是没有错,哪里有姑娘家不喜欢俊俏的郎君,这话让他心中难受的同时,又在为容貌自卑。 若是脸没毁.她是不是就不会与舅舅在一起了? 一切,只怪自己从前太安逸,才需要事事求着舅舅。 若是当初自己有足够的本事能将她从宫里带出来.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沐淮安盯着手中的杯子,心想:若是自己能像舅舅那般受人敬仰,或许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转眼过去两个月,自那日过后,程公瑾便向宫中递了折子告假,说自己身染疾病。 萧景和气得又摔了一套茶盏,什么身染疾病,分明是想霸着虞清欢! 沐淮安没再去程府看虞清欢,揽了许多公事,有时忙到夜里,悄悄到程府外看了一眼,便走了。 谢知礼倒是去了许多次,每回都带了许多东西,有名贵的首饰,好用的胭脂,好吃的糕点,漂亮的料子,变着法地讨虞清欢高兴。 谢知文上门求见过几次,可有程公瑾,又怎么可能让他见到面。 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在京中传开,谁也没想到,宫中那位一直在找的前宁远侯夫人,竟然被当朝首辅程公瑾藏到了程府里! 听说还有了身孕,稳婆都找好了,就这阵子的事。 谁也没想到,素有天下第一之称,从不沾女色的程公瑾,竟然也会被美色所惑。 关键是,都有身孕了,那谢家二爷还不肯放弃,每日都死皮赖脸带着东西上程府看望虞娘子。 还有和离的宁远侯,也不知是气糊涂了,还是后悔了,竟也每日眼巴巴地跑去程府,日日吃闭门羹,还日日去。 不少人都在骂虞清欢狐媚子,竟勾得这么多男人魂不守舍。 也有人感叹她有本事,竟能笼络到这么多男人围着她转。 更多的,是好奇这位虞娘子到底生得一副什么样的容貌,于是,便有人开始卖画像,一副画像竟卖到了十两,就放在家里头,好似这样就能沾些好姻缘。 甚至还有人开始模仿虞清欢从前的衣着打扮,也想像她那般,寻些个有本事的如意郎君。 桑如每日忙着酒楼的事,这些话在外头听多了,也好奇那画像是不是真画了她家姑娘。 于是,一向抠搜的桑如,斥巨资也买了一副画像,她没敢带回程府,只在酒楼摊开来一看。 画卷打开,她顿时觉得浪费了十两银子。 画的都是啥啊,连她家姑娘的三分美貌都没画出来,八成是哪个没良心的画师赚黑心钱。 云娘经过时瞟了一眼,好奇地问,“这是画的谁,倒挺好看。” 瞧着还有点像虞夫不,现在应该叫虞老板,毕竟酒楼马上就快开张了。 桑如愤然,连云娘都没认出来这画像是谁,可见根本画的不是她家姑娘。 她带着画像跑回了程府,把画像这事说给了虞清欢听。 虞清欢好笑道,“你是说,现在京中都在卖我的画像,还卖到了十两一副?” 桑如点点头,把画像摊给她看,“姑娘您瞧,哪像了,分明是那无良画师赚黑心钱!” 虞清欢摸着肚子,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桑如,你去外头寻个画师回来,再到程公瑾书房那边,取一副画像来,让那画像照着画到外头去,就卖五十两,我们占八成。” 桑如额角直跳,“姑娘,您怎么自己也跟着掺和?” 虞清欢眉梢微挑,“这银子这么好赚,岂能错过。” 与其让外头的黑心画师赚这个银子,倒不如自己来,起码银子进的是她虞清欢的口袋。 桑如:“.”姑娘瞧着比那些个画师还黑心。 虞清欢扶着酸胀的后腰,望向窗外,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有时甚至都快想不起来上一辈子的事。 “桑如,扶我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屋里,骨头都软了。” 桑如连忙上去扶,“姑娘,就在院子里走走便好,郎中吩咐了,就在这几日,要小心.” 虞清欢眼波流转,指尖点了点她额头,“人家郎中也说了,多走动对身子好。” 午时的阳光透过树枝,斑驳的阴影洒在院中。 虞清欢刚走到院子,忽然就攥紧了桑如的手腕,一阵剧痛从腹部炸开,倒吸一口气,“桑如.我好像要生了。” 闻言,桑如还愣了一下,下一刻,惊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姑娘要生了!快去寻李郎中和稳婆过来!” 程府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去寻李郎中,有人去寻稳婆,有人去报信,也有人上前来帮忙,把虞清欢扶回屋子里。 程公瑾正好出府还未回,小厮狂奔去报信时,正好撞上休沐过来看虞清欢的谢知礼。 他提着食盒——今日又带了高大厨新做的糕点。 食盒打翻,糕点洒落一地,那小厮吓了一跳,“还请谢老爷恕罪,虞姑娘要生了,小的急着去给我家老爷传信” 谢知礼脸色骤变,“她要生了?” 不等小厮回话,他已大步流星往程府内院冲。 程府四周有不少眼线,得知消息的眼线,有的赶往宫中,有的赶往宁远侯府,还有的,去了定国公府。 得知消息的沐淮安,还在书房中处理文书,听小五递来的消息,生生折断了朱笔。 小五小心翼翼,他知道虞娘子和舅老爷的事,就是不知道如今公子对虞娘子是怎么一个看法。 毕竟都快两个月没去见虞娘子了,有时就只是在程府外头站一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他想问一句时,只见沐淮安猛地一下站起身朝外头走去,步子很急,甚至连桌案上的面具都忘记拿。 小五连忙拿起面具追上去,“公子,您别急!虞娘子肯定没事的!” 沐淮安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女子生产是攸关性命的大事,自己怎么可能不急。 (本章完) 第297章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第297章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院中树叶被风卷得簌簌作响,谢知礼急得直接冲进屋子,此时稳婆刚到。 桑如吓了一跳,想把他赶出去。 谢知礼却直接往虞清欢走去,见她痛得满脸是汗,嘴唇都苍白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一边用袖子给她擦汗,“我在这陪你。” 虞清欢错愕,一时间连疼都忘了,愣愣地看着他,没有想到,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谢知礼。 稳婆都愣住了,这把自己请来的可是程大人,这怎么跑进来个男人,就抓着这虞娘子的手不放。 程公瑾赶来时,也径直进了屋,瞥见谢知礼抓着虞清欢的手,眸色沉了沉,却没说话,而是看向脸色苍白的虞清欢。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但虞清欢就是莫名的心安了一些。 不一会,婢女端着热水赶来。 两尊大佛都被请出了屋子,只能等在院子里。 程公瑾看似冷静,坐在一旁,实则衣袖都快被指尖攥破了。 谢知礼时不时抓住匆匆路过的婢女:“怎么还没动静?” 那婢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顾着端热水进屋,还有人往屋里送参汤。 就在这时,沐淮安匆匆赶到,几乎是踉跄冲入院中,未戴面具的脸上疤痕狰狞,右脸惨白得吓人。 他盯着紧闭的屋门,喉结滚动着,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直接忽略旁边坐着的程公瑾,询问谢知礼,“她如何了?” 谢知礼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应付他,敷衍地说了一句,“正生着。” 突然,屋内传来虞清欢压抑的痛呼,听着便揪心。 这声音像把钝刀狠狠剐院中三个男人的心口。 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血腥味混着热雾漫出来,触目心惊。 这时,沐淮安急得眼睛都红了,开始后悔这两个月都没来见她,万一有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暗自在心里祈祷,只要虞清欢能平安,自己什么也不计较了。 突然从里头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喊叫,三个男人同时绷直了脊背,看着院中人杂乱地跑来跑去,有心想帮忙,却什么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此时,屋里,虞清欢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双臂死死抓住从房梁垂下用来借力的两根麻绳,汗水和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裳。 察觉到自家姑娘难受,桑如急得都哭了,却不敢出声。 稳婆经验十足,知道虞清欢这胎的胎位很正,安抚道,“别急,深呼吸,用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院子里,脚步声更杂乱了。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院落,虞清欢也没了力气,彻底瘫软在桑如身上,被扶回了榻上。 不一会,见屋门打开,三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冲上前去,丫鬟们想拦都拦不住。 刺鼻的血腥味,闻得人头晕目眩。 稳婆抱着孩子刚要上前,就见这三人直接冲到了里屋,对里头的虞娘子嘘寒问暖,竟无一人询问孩子。 瞥见两个月对自己避而不见的沐淮安时,虞清欢红了眼,委屈地哭了,“你怎么才来!” 沐淮安心疼得也跟着红了眼,紧紧抓着她的手,嗓音沙哑,“是我不好,来晚了。” 亲眼看见虞清欢没事,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什么也不想计较了,就想要她好好的,哪怕不选自己.只要她好好的。 一旁的谢知礼本来还在担心虞清欢,这会儿脸都黑了。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她眼里却只看得到沐淮安。 他心里酸溜溜的,直接把沐淮安挤到了一边,拉起虞清欢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不知道,我在外头有多担心,不像有的人,慢吞吞的来,可见没我关心你。” 虞清欢泪水戛然而止,“.” 尽管知道谢知礼在挑拨离间,但还是看向了沐淮安,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沐淮安张了张唇,刚想解释自己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稳婆却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恭喜娘子,是位漂亮的小姑娘。” 程公瑾就在旁边,垂眸便看见了,顺势将孩子从稳婆手里接了过来。 稳婆吓了一跳,可见他抱着熟练,孩子也没啼哭,才松了口气。 程公瑾就这么抱着孩子,走到虞清欢面前给她看,声音淡淡,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像你。” 虞清欢没抱过孩子,加上现在没力气,不敢接过来,就这么看着。 见孩子皱巴巴的,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儿嫌弃,“怎么这么丑.” 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听见她的话,稳婆笑着解释,“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过几日便好看了。” 她接生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瞧见刚生出来就这么漂亮的女娃。 谢知礼凑近一看,顿时乐了,拉着虞清欢的手道,“不丑,你看咱的女儿眼睛和你多像,这鼻子倒是像我。” 沐淮安眉头微蹙,也看了一眼孩子,“怎么就是你女儿,鼻子和嘴巴分明更像我。” 虞清欢低头端详孩子,既看不出鼻子嘴巴像谁,连眼睛也不像自己,顿时不想理会这两个男人,由着他们自己去争。 一旁的桑如看着眼前这一幕,连连摇头。 这两人还争呢,没看见程阁老都抱上孩子,一副孩子爹陪着孩子娘的做派了? 程公瑾面色罕见的温柔,眼中柔情,可见对这孩子真的喜欢。 虞清欢还在努力说服自己,刚生出来都这样,过段日子就能长好了。 过了一会,早已安排好的奶娘徐妈妈来了,从程公瑾怀里接过了孩子,瞧见孩子的模样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还从未见过刚生出来,模样就这么标致的女娃。 她笑着问,“娘子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了?” 虞清欢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小名就叫昭昭。”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她只盼着孩子能一生顺遂,不要像自己一般. 程公瑾是一早便知道了孩子的小名,谢知礼和沐淮安却是现在才知道。 “好听。” 徐妈妈笑,“好听,大名呢?” 虞清欢:“大名啊”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了虞清欢,大名叫什么,这很重要。 在线征集一个好名字,跟妹宝姓,要合适哒,嘿嘿嘿。 选中的名字,赠包月会员一个月,若是其它平台,折换成红包十八,可入书友qun领取,征集时间截止到2025年7月30日下午17点。 (本章完) 第298章 还不是个短命鬼 第298章 还不是个短命鬼 几道视线均落在自己身上,虞清欢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她嘴角弯了弯,开口道:“大名就叫昭宁,虞昭宁。” 愿孩子此生安宁,岁岁顺遂。 闻言,沐淮安和谢知礼均是一怔。 也是,她无意成亲,孩子自然是跟着她姓。 程公瑾了然,她拒绝了自己先前说让孩子记自己名下,入程家族谱的提议。 桑如还觉得有些可惜,程字多好啊,姓了程,这孩子出生就能大富大贵。 徐妈妈诧异,这里是程府,孩子怎的跟着虞娘子姓,难道孩子不是程大人的? 程公瑾垂眸看着怀中的孩子,淡声道,“好名字。” 他的声音瞬间将沐淮安和谢知礼都拉回神来。 对上虞清欢的目光,沐淮安嘴角弯着笑了一下,“你给女儿取的名字很好听。” 谢知礼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好听就对了,这名字还是我跟着一块取的。” 沐淮安没理会他,只当没听见这话,谁取的名字都行,反正女儿是自己的。 虞清欢一直都知道谢知礼脸皮很厚,但也没想到,连这事他都能蹭上。 当时自己在翻书,想给孩子取个好名字,他正好过来,看见了,怎的就成跟他一块取的了? 不一会,李郎中来了,把人都给赶了出去,给虞清欢把了脉,开了药方,让她静心休养。 就在他离开之时,虞清欢开口试探地问了一句,“李大夫,程公瑾他身上的毒,最近还有发作吗?” 上个月,程公瑾还每日都陪着她,可近些日子,程公瑾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方才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她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李郎中犹豫了一下,这两个月,程公瑾的身子状况越来越差,月初才毒发过一次,险些丧命,被他硬生生拖了回来。 别看人现在看着好好的,可底子都空了,若是体内的蛊毒再不解,怕是撑不过三个月。 他遍查古籍,钻研蛊毒解法,虽不知道程公瑾体内的蛊虫是什么,但要想根治,就得将蛊虫驱离身体,可没有母蛊,这事就很难。 除非知道这蛊虫的引子是什么。 下蛊之人已死了,母蛊下落不明,如今能知道将子蛊驱离身体法子的,恐怕只有宫里的萧皇帝。 可以程公瑾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去问宫里那位,甚至还叮嘱他,不可将此事告知这位虞姑娘。 显然是准备等死了。 人各有命数,可程公瑾于他有救命之恩,又岂能看着他死。 想及此,李郎中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将事情说了出来。 虞清欢顿时愣住,“您是说,程公瑾他中的不是寒毒,而是蛊毒?” 李郎中颔首,“如今知晓解蛊法子的,恐怕只有当今陛下。” 话说完,他多看了虞清欢两眼,京中的传闻,他近些日子也听了不少,都说宫里那位倾心眼前这位虞姑娘。 若是虞姑娘能从萧皇帝那里打听到解蛊的法子 虞清欢不是傻子,程公瑾的情况如何,李郎中不可能随便来个人问了都答。 他说给自己听,无非是知道了什么,觉得自己有办法能从萧景和那里寻来救程公瑾的办法。 连李郎中都觉得她虞清欢能从萧景和那里寻来救程公瑾的法子,程公瑾自己却一个字都没在他面前提起。 这人真是死倔。 李郎中虽非察言观色之人,却也隐约察觉,这虞姑娘对程公瑾还是有几分情意,尽管暗示她去找萧皇帝这事,自己做得不厚道,可于自己而言,程公瑾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提了药箱离开,叮嘱院中的人,屋里的人要静养休息,不可吵闹。 桑如进屋的时候,见虞清欢没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只是睡过去,松了一口气。 她给虞清欢盖好被子,将门和窗户轻轻合上,谨防风吹进屋里,随后守在一旁。 而此时,睡梦中的虞清欢意识混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她奋力挣脱束缚,倏忽间白光刺目,再睁眼时,看清眼前一切,愣住了。 还是身处相同的屋子,可摆设全然不同,桑如也不见了。 她走到屋门口,想推开门找人,可伸出去的手,竟穿透了门窗! 虞清吓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一阵喧嚣声起,门被用力踹开,一队官军涌入屋子里,翻箱倒柜将值钱的物件搜罗到箱子里。 她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自己不是刚生完孩子吗? “动作麻利点!” 为首军官一脚踹翻桌上的香炉,催促了一声底下的人,见这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跑去其他地方。 屋子里的官兵一边搜刮,时不时翻找出来一块好东西还往怀里塞,“这当大官的就是不一样,藏着这么些好东西!” 旁边那人嗤笑一声,“大官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与先太子谋反,连累了整个定国公府的人都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蠢,竟然敢和皇室作对,真是嫌命长。” 虞清欢耳畔嗡鸣,如遭雷击,死了? “先太子真反了?” “嘘!”旁边那人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不要命了吗,敢议论这事?!” 从这些人的话里,虞清欢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她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往外头走,走着走着,竟飘了起来。 只见程府的仆人都被押着,意图反抗的人都被原地格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确定了,自己回到前世了,如今只是一缕魂魄。 这个时候的程公瑾已经死了,皇帝还是那个老皇帝,定国公府的人在程公瑾死后,被老皇帝以谋反罪下了大牢,就在今日处斩。 虞清欢飘到大街上时,听着不少人议论京中近来发生的事,先太子萧景和被废,意图谋反,被下了诏狱,如今的储君,是瑞王。 她不知不觉到了刑场。 刑场之上,熟悉的人被押着跪在那,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囚衣被血污浸透,可见受了不少刑罚。 “淮安.” 虞清欢红了眼,她从未见过沐淮安这么狼狈的样子。 (本章完) 第299章 若有来世,别嫁我了 第299章 若有来世,别嫁我了 刑场之上,沐淮安脊背是挺直着的,双手被粗绳勒出紫痕,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满是对高台之上官员的嘲讽。 曾几何时,这些人个个都对舅舅卑躬屈膝,如今却变着法子往舅舅身上泼脏水。 他只后悔不曾发现舅舅的难处,整日在庄中伤春悲秋,任由舅舅一人苦苦支撑,倘若有来世,他定接过舅舅的担子. 刽子手的刀光晃过,虞清欢瞳孔骤然睁大,几乎下意识扑了过去,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刀锋落下,伴随着身后百姓的惊呼,头颅滚落,血溅在刑台之上! 看着倒下的身子,虞清欢浑身发抖,不停地提醒自己,假的,都是假的。 那一阵白光闪过,她又被撕扯着,伸手想去挡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地牢。 虞清欢尚未从方才亲眼目睹沐淮安被斩首一幕中缓过来,视线就被此刻眼前的一幕占据。 只见一脸灰败的萧景和,指尖抵着酒杯,唇边噙着与她记忆中全然不符的冷笑。 成王败寇,他认了。 他只怪自己生在皇室却不够心狠,竟还惦念着从不属于自己的父子之情。 内侍面色不忍,却不得不开口,“殿下,到时辰了。” 虞清欢顿时反应过来,那杯中的是毒酒。 她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景和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如同方才刑场上的沐淮安一般,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接连目睹亲密的两个人死在眼前,虞清欢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的烧灼感,想吐。 她几乎不用确认就知道,这一定是前世都发生的过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到这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回到每个人都活得好好的地方。 白光又一次闪过,吞没视野的刹那,她看见了前世的自己,逃跑被抓回韩府,被韩邵用带刺的鞭子打得浑身是伤,最后倒在地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只见韩邵一脸嫌恶地踹着她的尸体,“又晕了,真是不禁打!” 虞清欢一阵恶寒,那股被时间平息的怨恨升腾而起,看着眼前这张被她刻意不去想起的脸,只恨不能亲手杀了韩邵,这个前世把自己虐打而死的男人。 院中的下人看着主子挥鞭,还拳打脚踢的,一个个都不敢阻拦,更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韩夫人匆匆跑了过来,“别打了别打了!” “儿啊!别打了!” 韩邵这才停了下来,吐了一口唾沫,“娘,你又怎么了,没看见我在收拾这小贱蹄子吗!?” 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虞清欢,韩夫人满脸惊恐出声,“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韩邵满不在意道,“我要是不打重点,她下次还敢再跑!” 韩夫人急得赶紧喊人,“还不快把人扶进屋里去,请郎中来!” 韩邵嗤笑,“娘,请什么郎中,过两日就好了。” 这小蹄子命硬,怎么打都死不了。 虞清欢怨恨滔天,只恨自己不是厉鬼,否则此刻就索了韩邵这个畜生的命。 韩夫人气急,推了儿子一把,“我说了多少次,这是京城来的,和你以前带回来的那些个不一样!” “现在人娘家人找来了,就在厅子里要见她,你把人打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韩邵不以为意,当初去京城迎亲时,他就见过虞家人,一个个掉进钱眼里,“拿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虞清欢愣住了,娘家人? 上一世,虞家人来过临江吗? 忽然,屋里传来一声尖叫,“啊——!” 丫鬟和小厮连滚带爬跑出来,脸色惨白,“死了,死了!少夫人死了!” 韩夫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快步跑进屋里。 院子里,得知虞清欢死了,韩邵脸上划过一抹惋惜,“可惜了,我还挺喜欢这张脸的。” 一股恶寒从脚底灌上头顶。 很快,韩夫人就冲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怎么就死了。” “你们全都给我守在这院子里,哪里都不许去,若有人问起,就说她染了天,谁也不见!” 丫鬟和小厮战战兢兢,应了下来。 韩夫人拽着儿子,将他往屋里推,一边叮嘱,“你就在屋里守着,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韩邵不解,“娘,你这么担心做什么,不就死了个人,以前又不是” “能一样吗!?” 韩夫人气急一吼,把韩邵给吓住了。 虞清欢倒是纳闷了,这韩夫人的反应,实在古怪,究竟是什么人来,才让她这么紧张? 很快,她的疑惑,有了解答。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匆匆往这边来,“人呢!?” 熟悉的声音,让虞清欢浑身一僵,她转过身,怔怔望去,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映入眼帘——是谢知文。 在韩夫人和下人的百般阻挠下,他提着刀,带着手下闯进屋里 不一会,屋里传来惊叫声和求饶声,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看着浑身是血的谢知文,抱着她的尸体从屋里走出来,虞清欢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原来,他前世来找过自己。 只是慢了一步,就慢了一步。 返京路途整整七日,他不眠不休,始终将尸体抱在怀中。 一直到尸身下葬的当日,谢知文带人持刀闯进了虞家,在一片惨叫声中离开,最后倒在墓前,颤抖着手想去摸墓碑上的字。 “阿欢.若有来世,别嫁我了。” 亲眼看着谢知文在自己墓前咽气,虞清欢心脏一阵抽痛。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当初她一直以为就只是见色起意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在意。 甚至在知道谢知文没死后,她还以为前世,谢知文应该会娶新的妻子,儿女绕膝,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死后的一切会是这样的。 巨大的痛楚从心口处弥漫,虞清欢几乎呼吸不过来,她感觉自己快死了,眼皮好重,眼前一片黑暗. 忽然一道喊叫声在耳边响起: “姑娘?姑娘!?” “姑娘!您醒醒啊!” 虞清欢猛然睁开了眼,只见桑如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己,快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