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吻她》 第1章 初见,泼了大佬一身茶 第1章 初见,泼了大佬一身茶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迷离的灯光照亮方寸地。 舔.舐,啃.咬,撕.扯。 薄荷的清香,混杂淡淡的烟草味。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 ……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苏若筠猛然从梦中惊醒,抬手拿起扰她好梦的罪魁祸首。 “喂。”她的语气颇为不善。 好友的声音传来,“啧,还睡着呢,昨晚那瓶酒威力这么大。” 苏若筠重新躺回床上,懒洋洋地开口:“我要还睡着,是鬼在给你打电话吗?” “听你这语气,不会做春梦了吧?”好友笑的不怀好意。 放肆的笑声传至电话这头,苏若筠回了她一个“滚。” 她抬手发现了自己的虎口处多出了一个咬痕,把手放在自己眼底,一边仔细端详,另一边开口询问:“昨晚在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手上怎么多了个牙齿印?” 闻言,好友的语气自若,“没什么,就是你抱着一个男人乱啃而已,牙齿印,估计就是那男的留下来的吧。” “……”苏若筠。 “这叫没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好友也很无奈,喟叹一声,“你太热情了,我们三个人加一起都拦不住你,直直地往人身上贴。” 话落,她久久都没听到苏若筠的声音,“怎么不说话了?” “……人已死,勿扰!” 电话里传来的又是一阵肆意的笑声。 苏若筠气的不想理她,直接挂断电话。 —— 五月中旬的天气渐热,气温已经升至三十度,苏若筠从东门进,将奔驰开到庭院的空地,利索地停好车后,开门下车。 有路过的员工瞧见她,开口打了声招呼:“老板娘。” 苏若筠轻点头示意,锁好车后绕去了前院,一边闲庭信步在石子路上,一边手上还把玩着车钥匙,钥匙圈绕进食指,一甩一甩,足以看得出她的悠闲。 走到前院,前台的收银员小胡眼尖,一眼就瞅见苏若筠的身影,诧异地说了句:“老板娘今天来的这么早。” 闻言,苏若筠眨了眨眼,随即抬头看向一侧白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五,比起其他店面的老板,她来的其实不算早了吧。 小胡瞅见她的动作,轻笑了两声,往常苏若筠不到下午一两点钟,是不会来茶馆的,有时候甚至不来也是可能的,今天来的时间比起往常算是早了。 老板娘为人随和,她们这些做员工的也省心省力。 苏若筠清了清嗓,抬手拍了下小胡的肩膀,将话题扯出去,“那个霍总预定的是哪个包厢?” “观澜。” 闻言,她挑了挑眉,又是个有钱没地烧的主儿。 观澜是一川烟草最高低消的包间,她定的是价格是十万,不包含包间费和小时费。 十万就喝一壶茶,啧啧,苏若筠摇了摇头,不过,有钱不赚,她是傻子。 “约的是几点?” 小胡手握上鼠标,在系统里调出了预定信息,看着屏幕显示出来的信息,说:“下午两点。” 苏若筠右脚脚尖轻点地,往后倚着墙壁,双手抱胸,目光落在了屏幕中的系统,上面标注的是霍先生,两个人。 她开一川烟草这家茶馆近三个月,还没有亲自接待过谁,一般都是茶馆内聘用的侍茶师招待顾客,昨晚收到了小胡发来的信息,说是宏盛的霍总定了包间。 宏盛霍总在四九城也是个人物,未及不惑之年,便立在商界顶端,最主要的是……据她猜测这位霍总跟她哥十有八九不对付。 在开业的时候,她哥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建议她在门口挂块牌子,上面刻[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内]九个大字。 如此深仇大恨,引得苏若筠越发好奇霍景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她哥这位好好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今天她才早早地来了茶馆,准备亲自招待这位霍总。 苏若筠伸了个懒腰,想着时间尚早,再去睡个午觉,跟小胡知会一声后,就走去了后院的休息室。 在设计整个茶馆的装修初期,苏若筠就给自己规划了一间大休息室,装潢设计的跟她在家里的房间一模一样,里面的家具也是如出一辙。 进屋后,她径直往大床上一躺,直到一点半定好的闹钟响起,才缓缓醒来。 苏若筠将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换下,在衣柜里挑了件月白色旗袍换上,立领盘扣,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两只白皙且修长的手臂光裸着,又把原本微卷披肩的长发盘成低丸子头,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步履摇曳间,风姿绰约,流苏来回摇荡,别有一番韵味。 走至观澜包间,需要用的茶具已经一一摆好,苏若筠跪坐在蒲团坐垫上,静候这位霍总的到来。 只不过……半小时后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苏若筠抬头瞥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细眉微蹙,本就不多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失,她最讨厌这种不守时的人。 本想直接走,可想到包间费加小时费的五万以及茶水的十万,苏若筠决定再等他十五分钟。 可二十分钟过去了,霍景城依旧没到。 她一边拿出手机在网购平台上搜索(定制小木牌刻字),另一边用右手撑着茶台的一角,站起身,几步走下地台,揉了揉疼痛的膝盖。 给客服发去要刻的九个字后,苏若筠的视线落在茶台上的那壶茉莉茶,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真是一腔好意喂了狗了,还白费了她免费泡的茉莉茶准备招待他。 手机震动一声,是客服回她的消息。 “不好意思亲亲,我们家不能刻辱骂人的话,请您再想想,要不要刻别的字?” “……” 她上前一小步,拎起提梁紫砂壶,不疾不徐地走去了后窗边,姿态懒散地倚着窗,扬手将一整壶的茉莉茶倒了出去。 窗外是山,毗邻后院,只有她的休息室,所以苏若筠毫无顾忌地将茶壶倾斜,甚至觉得还没将里面的茶水倒干净,将壶盖掀开后,又抖了两下。 忽而间,一声短促的惊呼声飘进木窗。 苏若筠拎着茶壶的手一顿,心下暗道不好,连忙探身出去。 恰好撞见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眼神中还冒着一丝丝冷气,鹰隼般的眼眸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的心。 一整壶半烫不烫的茉莉茶就这样直直地浇在了男人的头上,不仅打湿了他的头发,还弄湿了他的西装,甚至于男人的西服领口上还黏着几朵白色茉莉,被黑色衬得格外打眼。 淅淅沥沥的水滴顺着男人额前的碎发滴嗒,不见狼狈,反而洗去了身上冷硬的气质,被茶水打湿的发根氤氲着水汽。 紧接着,屋檐下又钻出了一个脑袋,苏若筠眼神飘忽,瞅见了小李僵硬乌青的脸色,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她的手指不由地抠上窗台边缘,指尖发白,不会这么凑巧吧,他就是霍景城。 以前苏若筠也听说过一些商界人士对他的评价,心狠手辣,阴狠冷鸷。 无数条财经新闻也接连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什么搞垮别人产业链,什么搞垮别人的公司…… 苏若筠闭了闭眼睛,她不会也被搞.死吧。 她忍着想咬舌自尽的想法,轻咬住下唇,扒着窗台的手颤颤巍巍,有气无力地开口,嗓音绵软。 “霍……霍先生,抱歉。” 新书又来啦,希望宝贝们收藏、评论、投票一条龙,mua~ 喜欢的宝贝每天都看看,看到最新一章,不喜欢看的宝贝就不要加收藏啦,不然会影响数据的,或者麻烦帮忙往后翻两章。 (本章完) 第2章 他说:扰了老板娘的兴 第2章 他说:扰了老板娘的兴 苏若筠套上地台边的高跟鞋,连气都来不及喘,无论对方是不是霍景城,换成其他的顾客或者员工,她这样把茶水倒人身上,即使是无意,也是不对的。 她一路小跑下楼梯,走过缓步台,才看清了男人的全貌,西装革履,右手插在西裤兜里,西服已经脱下,被他挂在肘臂间,即使相隔甚远,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股内敛又冷硬的气场。 这样的男人,一看便知不好相与。 苏若筠的心紧了一紧,最终在离霍景城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霍景城听见脚步声,掀起眼帘,一个女人闯进了他的视线。 比起刚刚的初见,此刻才能看清女人的真容,撇出有一副吴侬软语的好嗓子外,她无疑是美的。 碎发飘了两三缕出来,浮在耳边,显得她脸部轮廓更加小,濛濛杏眼,有着月色朦胧般的模糊,似乎还藏着一缕清晨薄雾。 温润如玉的模样,与昨晚在大街上强抱着他的女人不是同一人似的。 只扫过一眼,霍景城认出了人,随即收回视线。 小李已经拿了干净的毛巾给霍景城,眼下他手持着毛巾,抬手轻拭,举手投足间动作随意,却又被硬生生他做出出几分潇洒。 苏若筠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歉:“不好意思,霍先生,是我的问题,我以为外面没人才会把茶水倒下去的,一时间没看见您。” 她的语气稍稍停顿,“您今天的消费全额免单,额外我们茶馆还赠——” 霍景城抬手截断她的话。 苏若筠怔愣地看着他半抬起的手臂,不明白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他说:“是我的问题,没有从正门进来,还扰了老板娘倒水的好心情,按照正常收费即可。” “……” 苏若筠静默片刻,没把他客套话当真,“……霍先生,这是我的问题,无论今天被茶水倒的人是谁,我们茶馆都会负责的,不收费只是一个最小的抱歉方式,还有其余的要求您也可以提出来。” 她的意思是,如果霍景城要求她赠送价格高昂的茶叶,她也会送。 站在一旁听懂她意思的小李诧异地瞅了一眼苏若筠,爱财如命的老板娘什么时候转了性。 “那老板娘可以带我去处理一下吗?”霍景城两眼深深地注视着苏若筠,缓声开腔,“我晚上还有场饭局。” 这个要求情理之中。 “好,您跟我来。”苏若筠点头,随后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霍景城,又吩咐小李去前院干活。 整个茶馆只有她的休息室有洗浴的地方,所以苏若筠将人领去后院。 两人沿着曲廊漫步前行,越深入庭院,环境声也越发寂静,只有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哒声响。 前后院子距离不远,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苏若筠用钥匙开了门,推开门后,用右手抵着门板,她往旁边让了道,示意霍景城先进,“霍先生,请。” 苏若筠基本不会在这儿过夜,所以房间内收拾的整洁干净,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地方,就直接让霍景城走了进去。 走进房间后,苏若筠看着多出来的男人,两只手交叉搭在身前,有种莫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间房间无论她爸还是她哥都没来过,反而让一个外男登堂入室了。 “里面有浴室,您可以去洗个澡,衣物我帮您拿去处理。” 比起她异样的拘谨,仿佛霍景城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大喇喇地站在门口,扫视着屋内的布置,“我已经叫助理送衣服来了。” “好,我去给您拿浴巾。” 等苏若筠找到新的浴巾和衣服后,霍景城已经走进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引人遐想,磨砂玻璃门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蒙住,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个身材高大颀长的人影。 她抬手轻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的水声一停,苏若筠开口:“霍先生,浴巾放在门口了,我还找了件新的衣物,如果大小合适,您可以穿。” 半秒钟后,一道沉稳的男嗓飘出,“好。” 苏若筠将浴巾和t恤和运动短裤放在盥洗台上,转身拿过霍景城搁在上面的西服西裤和衬衣。 既然霍景城已经说了助理会送衣物来,那这弄脏的衣服自己也会带回去处理,所以苏若筠寻了个纸袋,将三件衣物迭好后放进去。 一通电话打进,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人名,下意识地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莫名有股心虚感,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等她再进门时,霍景城已经洗好澡,正站在窗边抽烟,两只手搭在窗台上,左手指间夹着根香烟,背影宽厚挺拔,身着t恤也难掩去那股成熟稳重的气度。 听见开门声,他半回头朝苏若筠看了眼,顺势把香烟捻灭在窗台上,走回。 苏若筠径直走向沙发,在托盘中取出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满水后,搁到了靠窗位置的茶几上。 “对了,霍先生怎么会从东门进来?” 从位置上来看,霍景城是从东门进入,才会途径观澜包间的屋檐下。 可在各类应用app上,她只上传了正门这一个入口,顾客和员工都是从正门进,东门是她进出的地方。 霍景城坐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处,简短回答:“以前路过过,凑巧发现的。” 苏若筠点点头。 话落,房间又恢复沉寂,静默在空气中流转。 这时,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 霍景城俯身拿过接通:“喂。” “霍总,我已经到这个一川烟草茶馆了,您在茶馆的哪里?” “……” 霍景城是跟着苏若筠走进后院的,自然不会特意去记路线。 见状,苏若筠撩起眼皮,主动说:“要不我来跟他说?” “麻烦老板娘了。”霍景城从善如流地将手机递过去。 苏若筠莞尔:“不麻烦。” 在手机里指引了霍景城的助理几句,助理就知道了方向,她将手机还回去。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 门是苏若筠开的,林成一抬眼,就发现开门的人是个美女,眼神下意识地往里瞄了眼,如愿以偿地瞧见了自家老板,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他也猜到了开门的美女应该是老板娘。 进门后,林成将纸袋放在了茶几上,“霍总,已经按您说的,把衣服买来了,西装西裤和衬衫。” 霍景城在房间内换衣服的时候,苏若筠和林成走去了房间外。 苏若筠倚着金属栏杆,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玩起了小游戏消消乐。 另一边的林成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一侧的老板娘身上,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窈窕身段,面容清秀姣好。 这位据说可是他家老总的死对头在外面养着的女人。 (本章完) 第3章 真被人包养了? 第3章 真被人包养了? 霍景城换好衣服后,就开门走出,门口只站着一个林成,随后又扫了一圈四周,发现空空如也。 对上霍景城询问的眼神,林成莫名福至心灵,解释道:“老板娘说她去洗手了。” 话落,高跟鞋的哒哒哒声传来,苏若筠款款而来,见两个大男人杵在门口,不由地开口:“怎么了吗?” 刚才她一时间没注意到金属栏杆上满是灰尘,手臂直接搭了上去,沾了两手臂的灰,所以才去外边的水槽洗了个手,回来就看见霍景城和林成面对面站着。 霍景城一派平静地瞥了眼林成,“没什么。” 见状,林成抿了抿唇,低着头往旁边退开,给苏若筠让出了一条道,眼睛盯着地面瓷砖上的纹出神,脑中闪过了一个最大胆且最不可能的想法。 他家老板的心思恐怕不纯啊。 那厢,苏若筠抬手准备关门,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某处,“这衣服……” 她抬手指了指沙发上的那个手拎袋。 霍景城顺着她的视线往里一瞧,也看见了那个纸袋,声音波澜不惊,“老板娘不是说了要帮我处理吗?” “……好,那改天您有空派人来取。” 等回到观澜包间时,已经将近四点。 霍景城坐在落地窗前的榻间,坐姿极为随意,右腿曲着,左手肘撑在支起的左膝盖处,茶台上摆着几本茶经,他随意翻开一本,就这么看了起来。 在沏茶点茶前需要净手焚香。 水盆中,清澈的水波被搅得荡漾,玫瑰瓣在水中漂浮打转,一双玉手,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其中淡青色纹路,因为瘦,即使不用力,也显露出筋骨来。 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处的咬痕。 净手之后,便是焚香。 “刺啦”的一声,火柴迅速点燃,苏若筠将线香顶端移去蓝色的内焰处,等到火柴熄灭,线香也已点燃。 一缕轻烟袅袅而起,缭绕的香气在静谧的包间内弥漫着。 这一刻,旁观者的心仿佛也跟着沉静下来。 霍景城将茶经搁回茶台上,神情专注地盯着苏若筠抬手捻香。 忽而开腔:“下午那个约好的客户临时要去外地,他赶飞机,我们就在去机场的路上谈了事,等他坐上飞机后,我就开车来了。” 闻言,苏若筠分神,不自觉地侧目,这是……在跟她解释嘛。 心一晃,指尖传来烫意。 她顾不上解释不解释,连忙把手撤开,低头睇见了自己轻微红肿的指头,用被烫的手指捏了捏耳垂,将指尖恢复正常温度后,她将线香插进莲香插里。 苏若筠回到茶台前,和霍景城对面而坐。 眼前的男人衬衫领口有几颗钮扣没系上,领口微微敞开,恰到好处的露出饱满的喉结,袖口被撸到手肘,露出了左腕间的名贵腕表,比起穿t恤和运动短裤,衬衣西裤尽显稳重男人的魅力。 面前的茶桌上摆着茶炉,茶水已经沸腾,发出噗噗的翻滚声。 苏若筠抬手拿过一方帕子,包裹住提梁,将紫砂壶轻拎起。 她原以为在霍景城的注视之下,自己会乱了手脚,没想到动作却出奇地稳。 温杯、投茶……分茶。 沏好茶后,她将茶杯搁去了霍景城的手边。 霍景城没急着喝茶,反而把目光落在苏若筠的手上。 苏若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虎口处的咬痕明显,她欲盖弥彰地抬起大拇指盖住那块牙齿印,只是咬痕没完全盖住,反而若隐若现地,更加引人遐想。 只听见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说:“这标志,挺独特的。” 苏若筠蹭的一下,脸瞬间变红,白嫩的脸颊上飘起两片红晕,连带着耳根都红了。 她清了清嗓,掩饰地拿过器具,不再去看坐在对面的霍景城,开始点茶、茶百戏。 从捣茶,碾茶……到七汤点茶,最后便是茶百戏。 她生的好看,做起来的姿态也赏心悦目。 苏若筠手持茶杓,准备舀清水作画,“霍先生,想要画什么图案?” 她掀起眼帘,对上霍景城的眼睛,男人的眼睑处折出道道褶子,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他说:“竹子。” 苏若筠的手微微停顿,不过顷刻间就恢复自若。 茶汤沫饽稀释幻变白色,白竹跃然而上。 她把建盏奉上,在霍景城观赏之际,手撑着茶台一角,站起身,又在水盆里净了一遍手。 原本温热的水,早已凉透。 “您慢用。” 说完,苏若筠离场,另一个茶馆内的女侍茶师接替她,走进包间。 他端起眼前的建盏,啜饮一口。 没过一会儿,包间内传进戈矛杀伐的琴声,是广陵散。 “弹琴的是……” “噢,是我们老板娘。”见霍景城感兴趣,小陈多嘴说了句:“我们老板娘的琴艺可是一绝。” “有时候老板娘兴致好的时候,会在茶馆里弹弹琴。” 说话间,霍景城移步去了前窗边,望出去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不经意间回想起了苏若筠问他的那个问题,是如何得知还有东门入口。 这院子是苏家,很早以前他被人带着偷摸地从东门翻墙进来过,至于是和谁进来的…… 想起那个男人,霍景城暗啧了声,晦气。 见霍景城的茶杯已空,小陈主动上前续茶,倒满水后,就听见男人低沉且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先出去吧。” 小陈略有失望,低着头离开。 霍景城倚着窗,准备抽根烟压压惊,却没想到听到了墙角。 “传说中的事是不是真的?”一道娇柔的女声飘了进来。 外面传的热火朝天,他们这些做员工的里面人也有所听闻。 另一人连忙“嘘”了声,“你也想被开是吧,上回小刘因为什么走的,忘记了,什么事可以议论,什么事不能议论,心里也要有点数。” “我们就在这儿偷偷说说嘛,也不会传出去让老板娘知道,”话落,女人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所以老板娘是真的被人包.养了?” 霍景城点烟的手一顿。 见另一人心不在焉,她又催促道:“哎呀,说说嘛。” 被磨的实在没有办法,才开口:“差不多吧,外边不都是这么传的。” “难怪,这地段,市价十万一平,这么大个三进院子,我说老板娘年纪轻轻的,哪有这么多钱,在一间茶馆,定价这么贵都还有人来喝,应该都是看在她背后金主的面子吧。” “听说那人还是恒丰的苏总。” 听见熟悉的人名,霍景城眉头轻挑,苏明砚……脑中又回想起摇曳着身姿的女人。 披着羊皮的狼和温润如玉老板娘? 年少时的霍总也会和基友翻墙头。 (本章完) 第4章 金主变哥 第4章 金主变哥 “老板娘在干嘛?” 小李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家老板娘趴在桌子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苏若筠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时地在按动着计算器,幽幽道:“我在算,今天亏了多少钱。” 看着计算器显示屏上一串数字,她抬手将计算器捂在自己的胸口处,心疼地叹了口气。 不仅没赚霍景城的钱,反而她自己还倒贴了钱进去。 给霍景城泡的那壶茶是狮峰龙井群体种茶,不提具体价格,那点子茶叶是今年春分前,她亲自赴杭,从茶农手中收购的,盯着采茶人从采到炒,全手工制作,是狮峰山头采,比上供的还要早一天。 小李宽慰她,给苏若筠出了个主意,“换个思路想,老板娘可以在观澜门口挂一块牌子,说这个包厢是霍总待过的包间,就跟网络上的明星效应一样,到时候那些敬仰霍总的人,都会预订观澜,这不也是赚了吗?” 闻言,苏若筠眉头轻挑,主意在脑中转了一个来回,“诶,这个方法……” 如果在木牌上刻[著名青年企业家霍景城莅临一川烟草茶馆调研指导],接着往墙上一挂,说不准茶馆的宅门都要被踏破。 苏若筠忽而想到什么,随即又瘪了下来,“还是算了吧。” 她要是把霍景城的名字挂在观澜包间的门口当宣传,她哥苏明砚能把她拍在门上当挂历。 苏若筠侧身倚靠着茶桌,两只手交迭置于下颌,她模样本就精致,动作增添了一丝娇俏,“那位霍先生,茶要喝完没?” 在霍景城洗澡期间,她哥给她打了通电话,说是要来接她去吃饭,现如今快到下班时间,万一到时候两个人撞上,啧,场面不堪设想…… 小李摇了摇头,她刚从西耳房回来,还没去厢房,“不知道,刚刚在游廊碰见陈姐,她被霍先生叫出来了。” “那小陈现在在哪儿?” 小李如实作答:“……不知道。” 陈煦在讲闲话,站在观澜包间的一楼屋檐下讲闲话。 “手段厉害,能哄得人家京圈太子爷给她送一套四合院,只不过再喜欢,也不会娶进门……长成她这幅样子,难怪一个个都上赶着来?” “来者不拒,指不定又想攀上一个……” 比起陈煦止住嘴,站她身边的那女人先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碎语,她摆摆手,“我先去前面忙了,你自己待在这儿吧。” 陈煦“诶诶”叫唤了两声,没喊住人,只能看着她离开,随后眼神无意识地瞟了眼二楼敞开的木窗,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因长时间说话而干涩的嘴角,应该……都听到了吧? 她所期待的霍景城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早在那句“恒丰的苏总”之后,他就提步走出了包间。 木门有咯吱咯吱地响过两声,一开一合,只是陈煦沉迷于讲闲话,完全没注意。 —— 苏若筠也没空去理会,只要不妨碍到她和茶馆,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指尖按上计算器的[ac]键,发出清脆地一声“归零”,随后把它放回台面,睇了眼白墙上的不规则挂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往东门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五点十分,落日余晖泼洒在红墙与琉璃瓦之上,折射出的光影斑驳,苏若筠沿着曲廊漫步。 五月份,后院中的蔷薇开如瀑,娇嫩艳丽。 那道粉瀑——枝条从灰瓦墙头泼洒下来,色浅淡,白里透粉,苞是胭脂粉,像是把胡同里的烟火气包裹在内,绿枝攀着红墙,骨朵连成片地快要坠到地面。 微风徐徐拂过,芳香四溢。 苏若筠饶有兴致地摘了一朵,拿在手间把玩,闲庭信步地走去东门,穿过游廊时,她只顾着手中的蔷薇,却没注意到墙边有一个黑影,身材高大颀长。 黑影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又不近,能看见苏若筠的一举一动,却又能让苏若筠不发现自己。 苏若筠欣赏着自己精挑细选的蔷薇,低头嗅了嗅,香浓郁,只是此时恰巧风吹过,绽放苞里的粉直冲她鼻子,猝不及防地,她吸了一鼻子粉进去。 她抬手捂着鼻子和嘴,难受地打了几个喷嚏。 瞧见苏若筠“迷糊”的模样,杵在门后的霍景城嘴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苏若筠一心只想着手中,站在马路牙子上,静候着自家亲哥的到来,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打上迷糊的标签。 市政美学在马路牙子边的绿化带体现的淋漓尽致,各色月季争相绽放,放眼望去堪称路。 夕阳为朱红城墙镶上一层金边,好像让六朝古都人在光影流转中穿越回千年以前,岁月的斑驳和历史的沉淀,还有古建筑的缄默伫立。 黄昏也映在女孩身上,平添了几分秋色的同时,被投影在了红墙上。 苏若筠刚开始还有耐心地翘首以待,只是等的时间久了开始烦了,低头开始玩起了手机小游戏。 红色的小鸟在弹弓的作用下撞向绿猪,圆润的手指微微泛着粉色,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小游戏,一边时不时地用眼睛往路边瞅一瞅。 东门外,缓缓停下一辆迈巴赫。 霍景城比苏若筠先一步看见那辆迈巴赫的车牌,下意识地往门后躲了躲。 豪车加特殊的数字车牌即使是在四九城,也引得路人频频回首观望。 后排的车门被打开,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慢慢地往杵在马路牙子上的女孩走去。 苏若筠还毫无知觉地垂首玩游戏,直到迈巴赫的司机鸣笛,她从游戏中惊醒,抬起头。 瞧见不远处熟悉的男人,她删除手机后台,把手机按熄,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踩着细高跟,一路小跑过去,两只手搂上男人的脖颈。 亲密的样子不像是关系普通的男女之间会有的。 就当霍景城以为传言是真的之时,只听见苏若筠声音甜腻,清脆地喊了声,“哥。” (本章完) 第5章 霍景城在守株待兔? 第5章 霍景城在守株待兔? “要走了吗?” 苏明砚颇为纵容着自家妹妹把手搂在自己的脖颈处,又蹦又跳的,见她快要崴脚摔倒时,才伸手扶了把她的肘臂。 苏若筠把手松开,下一秒就把手中的蔷薇别进苏明砚的西装手巾袋里,“没有,我还没跟员工说过。” 闻言,苏明砚眉头轻挑,像是在质疑老板的权威性,“老板下班走人,还要和员工说?” 说着,他低头瞧了眼别在胸前那朵娇嫩的朵,黑色西装粉色,两者看起来不太相配。 于是苏明砚果断抬手取出,反手就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力度刚好,蔷薇撞到金属边,随后翻滚了一圈,掉进垃圾桶。 “不是。”苏若筠否认道,是她没和小胡说过观澜包间的钱不用收,加上霍景城还没离开,万一前脚她才说免单,后脚员工又把钱收了,那她还要不要继续做生意了。 想起霍景城,她撩起眼皮,瞄了眼自己的哥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又涌上心头:“哥,你……” 苏若筠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停顿片刻,继而又接着道:“站这儿等我下,我进去处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出来。” 因为不想让苏明砚和霍景城见面,所以只能让苏明砚站在外面等她。 苏明砚不满地轻啧了声,两只手背在身后,“苏大小姐,你哥都到门口了,都不请他进去喝杯茶,亏你开的还是家茶馆。” 苏若筠瞧着他的脸色,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才开口回嘴,“你要想喝茶,有的是人想请你喝,不差我这杯。”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说着,她丢下这一句话,踩着细高跟,转身提步向门内走去。 苏明砚左手插进口袋,望着苏若筠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头,随后踩着散漫的步子往前走了两三步,停在东门口的台阶前,到底没真跟进去。 而此时的门后,早已无霍景城的身影。 苏若筠刚走过抄手游廊,就睇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右手指间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左手搭在木质栏杆上,衬衫袖口滑动,露出腕间的昂贵手表,视线往下,青白色的烟灰已经散落一地。 他像是在守株待兔…… 苏若筠晃晃头,把这个不现实的想法驱赶出脑袋。 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不可能小,哒哒哒的,还没走近,霍景城就发现了她。 男人扭头望去,眼神精准地锁定住目标。 苏若筠嘴角扯了扯,落落大方打了声招呼,“霍先生。” 等她走近时,霍景城说:“老板娘泡茶的手艺精湛,茶很好喝。” 苏若筠没有过分自谦,反而径直应承下他的夸赞。 两人并肩走进前院,在跨过门槛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苏若筠穿着长至脚踝的旗袍,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但难免也会有束缚。 提步时,她的鞋尖踢到木板,被勾了一下,身体瞬间重心失衡,踉跄着,就要往前跌去。 就当她以为要发生意外事故时,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纤细的腕骨,把她人给拎了回来。 苏若筠深舒了一口气,急促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声音带着慌乱和颤抖,“谢谢,霍先生。” 男人干脆利落地回她:“不客气。” 前院收银台。 小胡操作着收银机。 一张黑金卡被霍景城从钱包中取了出来,又被递到苏若筠的眼前。 苏若筠盯着卡片上的芯片看了两秒,还以为是霍景城忘记了,出声提醒,“我说过的,您今天的消费全额免单。” 那张黑金卡没有被收回去,只听见霍景城说:“那就把钱充进会员卡里。” 这回,苏若筠没有再回绝,抬手接过,不过在输金额的时候,她也刻意往少了算。 pos签购单需要持卡人签名。 苏若筠接过单子时,不可避免地把目光投向上面的签字,字体工整不失流畅,笔迹铁画银钩,大气且凌厉,让人不免联想到“字如其人”这四个字。 对比着眼前人,似乎每笔每画都反应强势内敛的气场。 她落手将单子放置在胡桃木桌面,压在pos机下。 霍景城垂眸,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数秒,缓声道:“我还不知道老板娘姓什么?” “筠。” “yun。”他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读音,没再继续追问,像是知道具体哪个yun字,又像是不知道。 “筠老板再会。”男人的语气平和深厚。 苏若筠扬起笑容,“霍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女孩的声音如涓涓细流,声线软糯,却又不显得黏糊,就像是老.bj的糕点甜而不腻,清透又干净,听上去有种沁人心脾的舒服, 霍景城出门的脚步停顿,仅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目送霍景城的背影离去,小胡低下头,耳畔传来一句似叹非叹的评价,“霍先生人还挺不错的。” 小胡感到好笑,她都不想拆穿老板娘,到底是霍先生人不错,还是霍先生交了钱不错。 今天赚了钱,苏若筠心情不错,走回东门的时候,脚步轻快。 苏明砚的司机把她开来的那辆奔驰开回家,而她则坐上了那辆迈巴赫,由苏明砚亲自开车,今晚兄妹俩要回大院陪爷爷奶奶吃饭。 苏若筠坐在副驾驶座上,腿上搁着一个限定款手提包,拉开拉链,把手机取出后,转身将小方包扔到后排座椅。 刚刚的小游戏还没过关,她把手机横屏,屏幕显示出两个白色的英文单词——anger birds。 迈巴赫拐上立交桥,平稳地行驶中。 苏若筠指尖划过屏幕,将弹弓往后拉,旁边驾驶座上的苏明砚叫了声她的名字,“苏若筠。” 男人的腔调松散,她应的也漫不经心,把自己的心思全放在游戏上,只听见苏明砚问:“今天,霍景城是不是来过茶馆?” 苏明砚的语气温和,在苏若筠耳中却透着一股凉丝丝的冷意。 她手一抖,没拉好弹弓,小白鸟直直地撞上山坡,不仅没消灭绿猪,反而自己先阵亡了。 (本章完) 第6章 姓苏的抢你项目,你要抢他女人? 第6章 姓苏的抢你项目,你要抢他女人? 后视镜内那辆黑色轿车已消失不见,驾驶座的苏明砚收回视线,静候着苏若筠的答案。 车内安静的渗人。 从小到大的经验教训都在告诉苏若筠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试图在自家大哥面前撒谎。 苏明砚那双幽深黑眸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跟x光线一样,不动声色地三两下就能把你的那点肠子全给扫出来,他会开口询问,肯定是有九分保证,再撒谎,下场不堪设想…… 所以苏若筠诚实地点点头,神色自若,丝毫不见心虚,乖巧地回了声,“对啊,” 她清了清嗓,反问他:“不能让他来吗?” “……那到也不是。”苏明砚的语气淡淡。 见苏明砚没多大反应,苏若筠也放下心来,只不过再没有心思玩游戏了。 捣蛋猪没被消灭完,剩下的三只小绿猪发出肆意的嘲笑声,显示level failed。 她索性将手机中游戏页面删除,按成黑屏,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隔离带种植的月季掠过眼底,因为车速过快,形成一片姹紫嫣红,有种模糊的美感。 苏若筠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拧着眉,又转头看回苏明砚,忍不住开口询问,“哥,你怎么知道霍景城来过茶馆?” 明明苏明砚也没有进茶馆,怎么会知道霍景城来过,难不成…… 思量至此,她微眯着眼睛,质问:“哥,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偷偷进茶馆了?” 苏明砚单手掌着方向盘,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衬衫袖口往上折了几迭,露出一小截手臂,内腕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凸起,大手骨节分明,具有力量感。 他听见苏若筠的话,分了一个眼神斜乜她,“什么叫没听你的话,到底你是大姐,还是我是大哥,没大没小的。” 话落,他又补充一句算作解释:“刚刚拐过四合院宅门前,看见他的车了,又想到你不让我进茶馆,前后一联想就知道。” 苏若筠的重点不在这儿了,反而在他的话中挑了刺,“连他的车你都记住了?” 这个问题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 苏明砚眉头微皱,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发出几声清脆响声,“就那一个字母加一个数字的车牌号很难记吗?” “好吧。” 试图试探出大哥的态度失败,苏若筠也不气馁,直接出声询问:“你为什么跟霍先生关系那么不好?” “霍先生?”苏明砚默默重复了一遍苏若筠的称呼,似是被这个称呼逗乐,唇角勾起,随后语气懒散地开口:“大人的事,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苏明砚避而不谈的态度更加引起了苏若筠的好奇心,把她钓得高高的。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妹妹我是零零年生人,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 “再大在你哥面前也小上五岁。” 见她着实好奇,苏明砚只简单的一笔带过,语气稀疏平常,“都是些陈年旧事,” 就当苏若筠以为他接下来要展开说说,结果下一秒,男人话锋一转,轻描淡写地说出四个字,“不值一提。” “……”苏若筠。 另一边,兄妹俩谈论话题的主人公也在车上。 霍景城不紧不慢地走出茶馆,林成已经把轿车开至门口泊车道。 四合院位于胡同深处,豪车出没也难有人注目。 他迈着步子,踏下几节台阶,抬手拉开车门,刚坐进后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霍景城垂眸,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大拇指划过接听,手机搁去耳边。 电话刚接通,那头传来陈哲衍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怎么样,那老板娘漂亮吧?” 霍景城两腿交迭,往后靠着真皮座椅,淡淡地应了声,一个不大不小的“嗯”字在车内回荡。 车窗紧闭,车内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加上安静,在开车的林成也能把陈哲衍的话听清七八分。 自家老板的回答蓦地落在耳畔,林成额角一跳。 电话那头的陈哲衍笑了两声,趁机邀功请赏,“是不是多亏了兄弟跟你说,上次我去一川烟草茶馆的时候,老板娘不给我面儿,都不肯招待我……还是我偷偷溜进庭院里,才看清这位老板娘的真容,躺在躺椅上休息,那身段,那长相,苏明砚挑女人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藏这么深。” 得知好友偷溜进庭院,霍景城听得皱眉,“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建筑师,注意点素质。”稍作思索,他又问,“为什么说她是苏明砚的女人?” 哥这个称呼,如果不出意外且没有别的特殊癖好,通常用于同父母(或只同父、只同母)或同族同辈而年龄比自己大的男人,两人之间的关系跟传言中的金主小星儿完全相悖。 陈哲衍在脑中回想,个把月前的事儿回忆起来并不难,“嘶,好像是苏明砚在某次聚会上说的,如果有喝茶的想法需要,让大家多去一川烟草茶馆那儿照顾照顾,说是自己人开的。” “后来,有些人去过一两次,得知是个女老板,大家都默认那是他在外面养的小星儿,苏明砚也没解释,风言风语就传了出来。” “现在不都流行这个,送一家茶馆,美容院之类的,一方面也算是提升一下小星儿,说出去好歹也算有个正经职业,茶艺师听起来也能唬人,另一方面分手时,还能当做分手费,一举两得嘛,只不过……” “那一座三进四合院可价值好几个小目标,苏明砚倒是出手大方。”陈哲衍感慨道。 那一座三进四合院,不仅仅是市价几亿,而且还是块文物保护区,院子里的那几棵百年菩提是一级古树。 “难得见你对一个女人打听那么多?” 陈哲衍开了个小玩笑,语气漫不经心,多是打趣:“不会是看上那美女老板娘了吧?” 三秒过后,电话这边是一片寂静。 见霍景城不吭声,他不敢置信地张口骂了句脏话,“我艹,那姓苏的抢你项目,你要抢他女人?” (本章完) 第7章 苏家和霍家的关系 第7章 苏家和霍家的关系 不等霍景城接话,他已经默认了,自顾自地感叹道:“不愧是我三哥,做大事的人,就是牛——” 后一个字没有传过去,因为霍景城已经按下挂断键。 几秒之后,屏幕重新归于漆黑,霍景城随意丢在一旁,手机受到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真皮座椅上跳了两下,车里恢复安静。 绿灯转红,林成缓缓踩下刹车,挂好档后,撩起眼皮望向后视镜,看老板靠着真皮座椅,阖眸假寐,右手揉着肿胀的太阳穴。 他暗自思索:陈少扯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那件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挂断电话的陈哲衍也不恼,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有空再去茶馆见一见这个老板娘。 身处大院的苏若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苏老和苏老夫人住在部队大院,戒备森严,二十四小时军.人持木仓巡逻站岗,站在两侧放哨的十余名士兵笔挺地站着,来回巡视。 迈巴赫一路畅通无阻地停在一座院子门前,没有外人想的富丽堂皇,更多的是庄重肃穆以及朴素。门口的庭院内,还有老爷子前些年亲手搭的葡萄架。 餐桌上,苏老夫人进行了日常一问,“茶馆的生意怎么样?” 苏若筠点点头,一边回话,一边也不忘记夹菜,“有我哥在,挺好的。” 孙女聪慧,她没什么可担心的,苏老夫人目光一转,又落到了眼前的老大难上,开口的语气似有几分无奈,“我和你妈妈给你挑好的人,什么时候去看看?” 提的是相看的事儿。 闻言,苏若筠手持着白瓷碗,不厚道地咧嘴笑。 苏明砚夹菜的动作一停,眼神先是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身侧偷笑的妹妹,随即求助似的望向自家爷爷。 可老爷子也不会违逆自己的老妻,只一笑了之。 苏明砚见“盟友”一个两个都不靠谱,悄无声息地叹口气,给老太太夹了菜,语气沉沉道:“奶奶,先吃饭。” 老太太可不容许他打岔,“俗话都说三十而立,前些年你忙着工作,我和你妈妈也就没在儿女情长这事儿上催你,可你现在三十岁,事业已经立住了,也该考虑考虑其他的了吧。” 苏老夫人也不想在餐桌上提,可每次吃完饭后,孙子就直接开溜,不是说要回家处理集团的事,就是工作一天累了,要回家休息,她这个做祖母的,既不好阻止孙子工作,也不好耽误孙子休息,一来二去,都没张过嘴。 苏明砚瞧着老太太坚持的表情,也松了口,“您先把人员名单整理出来,我有空看看。” 有空就是没空,先敷衍过去再说,苏明砚深谙此道。 显然,苏老夫人也是极为了解自己的孙子。 “不用你看,我这儿已经给你挑好了。” 说着,苏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中年女人上前,将照片接过,随后放在孙子面前,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这是照片,背面有基本情况,先从这个开始看起,不喜欢咱们再换人。” 照片像是旅游照,一个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人立在挂果满枝头的橘子树前,飞来飞去的红嘴绿鹦鹉一闪而过,照片的一角留下自己的足迹,在耀眼的阳光的照射下与周边色彩明媚但不艳丽的建筑物相互映衬。 红、橙、绿、粉等……浓郁鲜艳的颜色让人仿佛置身于油画中。 苏明砚低头只掠过一眼,就收回视线,从善如流地颔首应好。 因为已经答应,所以这回吃完饭后,苏明砚也没急着要回家,和苏老坐在棋盘前里闲聊,而另一边苏若筠陪着苏老夫人出门散步。 “听说最近你抢了人家一个单子?” 苏老落下一子,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苏明砚一边思忖着该下哪儿,另一边开口回话:“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各凭本事,难不成……”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执着一枚白子落至在棋盘中,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浅笑,“他回家告状了。” 回家告状,那是三岁小孩才会做的事情,拐弯抹角说人家幼稚,小嘴跟淬了毒一样。 苏老说:“好歹两家关系不错,也要顾着点彼此的脸面。” 苏明砚不置可否,反问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苏家和霍家的关系好了?” “……”苏老。 晚九点,兄妹俩离开大院。 上车前,苏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人姑娘在微信上聊聊天。 苏明砚摆出一副良好的态度,句句有回应,“放心吧您,我回去就加她微信,明儿就把她领回来给您看看,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 老太太笑骂了句:“臭小子,认真点,哪有这样的。” 目视着迈巴赫的尾灯消失在路旁高大挺立的柏树后,苏老两手背在身后,“你就这样子把人给他,不让他自己挑挑?” “让他挑,他恐怕十年都给我挑不出来一个孙媳妇儿。” 苏明砚在这事儿上拖沓,给他几个选项,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好,倒不如直接给他一个,慢慢处。 回去的路上,那张照片被苏若筠拿在手上端详,照片中的女子长裙飘飘,长相温婉明媚,富有书卷气,一看就很有文化的那种人。 “长的还挺漂亮的,你还挺有福气的,可以跟美女聊天。”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苏明砚单手掌着方向盘,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旁边,“你喜欢,你拿去。” “这福气我可不敢要,还是哥您自己留着吧。” 她没被催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上面有苏明砚顶着,改天等苏明砚订好结婚人选,估计就该轮到她了。 苏若筠将照片放回扶手箱,长吁短叹,“明天还要早起。” “难得,大小姐还会早起,又是茶馆的事儿?” 苏若筠点点头,“明天进货,我要去盯着。” 这也是苏若筠每月一次难得上早班。 迈巴赫停在公寓楼下,她扯过自己的包,冲着里头的苏明砚道晚安,随后就走进楼道。 翌日,苏若筠踩着早高峰的点出门,谁知出了事。 (本章完) 第8章 呛口小辣椒 第8章 呛口小辣椒 苏若筠是在早上七点半出的门,和前几次的时间大差不差。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地平线跃起一缕微光,粉橘色破开清晨的薄雾,整座四九城在晨光中苏醒。 和茶商约定的时间是九点,苏若筠堵在立交桥上是八点二十三,时间虽说还早,可十分钟才往前开了一公里,看着导航里的红线,她也不免有些着急,细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方向盘,还时不时打了个哈欠。 陡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侧眸瞟了眼中控面板的来电显示,是家中的母上大人明女士打来电话。 接通后,一道清亮的女嗓传出,“到茶馆了吗?” 苏若筠语态懒散地回她:“还没呢,在路上堵着,bj这地儿,您又不是不知道。” 明女士轻笑,接着询问她晚上回家吃饭吗。 前些年苏若筠就从家属院搬了出去,有时会回去吃顿晚饭。 “我——” 话还没说完,一种强烈的推背感伴随着金属挤压声传来,紧接着“嘭”一声巨响,耳边是重重的撞击声,苏若筠由于惯性整个人往前倒去,随后又被安全带拽回来砸在靠背,她连忙踩下刹车。 “艹!” 这两声连起来传到电话那头,自然就成了一句脏话。 明女士出声轻斥:“苏若筠,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别张口闭口说脏话。” 苏若筠挂好档,头往后窗玻璃瞥了眼,“我被后面那车追尾了。” “你人没事吧?”明女士担忧道。 “没事,我先下去看看。” 苏若筠将电话挂断,堵那么长时间的车本就烦躁,此刻再加上被人追尾,怒火从心底烧起,右手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门而出。 她反手关上门,长发在空中飘了个弯,转身气势汹汹地朝着后面那车走去。 一辆粉色的保时捷直直地撞上了她车的车尾,后尾箱已经变形。 苏若筠走到保时捷的车旁,肇事司机还坐在车里,透过车前镜,可以看清司机是个男的,副驾驶座上还坐在一个女人,她用手敲了敲车窗,示意对方下车。 半晌后,驾驶座的车门都没开,反倒是副驾驶座的人不紧不慢地推开了车门。 一个身穿白色吊带长裙的女人,没急着道歉,反倒是先往前面的车标、车牌上瞟了眼,随后勾起嘴角,“抱歉,我们——” “你开的车?”苏若筠睨视着她,径直截断她的话。 白裙女人挽起的笑容一僵。 “不是,轮得到你来说这句抱歉。” 话落,苏若筠抬手拍了拍车前盖,不似刚刚那般敲车窗的礼貌。 自己开不好车,还让一个女人下来处理,没品的男人。 车前盖响了三下,驾驶座车门被推开,“敲敲敲,敲什么,吵死了。” 肇事男司机模样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左右,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苏若筠细眉微蹙,低头看了眼左手的腕表,早上八点三十五,不像是一早上喝的酒,更像是昨晚喝了通宵。 酒驾加上肇事,她没再打算和两人纠缠,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见状,那男人抬手试图去打落苏若筠的手机。 由于酒精抑制大脑神经细胞,导致他反应迟钝,动作没有准头,连挥了两下都没打中,嘴上还嚣张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 苏若筠点按数字的动作一顿,随即抬起头,视线落在醉酒男人身上,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冷意,“你是苏家人,你是霍家人,你是陆家人……还是你爸姓王,你爸姓李,你爸姓蔡,你爸姓赵?” 随着苏若筠每说出一个姓氏,醉酒男人的脸就多白了一寸。 前面是四九城盘踞本埠的几个家族,后面则是那几位大人物,他哪个都不敢沾边。 …… 另一边的被堵车辆内。 “老板,那好像是老板娘。” 林成透过车前镜看见有交通事故发生,本来只想看个热闹,没想到事故主人公会是苏若筠,连忙提醒自家老板。 戴着钢表的左手合上平板盖,后车窗徐徐降下,落了半扇,霍景城放眼远眺,鹰隼般的黑眸隔着几辆轿车也能轻而易举地扑捉到女孩的身影。 眼睛上下打量着酒醉男人头冒冷汗,汗液是止不住地往下流,苏若筠莞尔,话里话外带了一丝阴阳怪气,“现在就不醉酒了,原来我说的话还有解酒的功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飘进了库里南。 闻言,霍景城笑了下。 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大多数人都是借酒逞凶。 那醉酒男人也急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不就得了,至于吗?” 苏若筠指尖点下、拨通电话的同时,歪他一眼,“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口水。” “有钱就可以酒.驾,有钱可以撞.人,照你这样说,只要你有钱,连交通法都管不着你了,还是说这bj的路都归你管了?” 富二代,醉酒驾驶,撞车事故,近几年这些事件频频登热搜榜首,也引起了许多网民的不满和反感。 话落,附近的车上人员也带上了异样的眼光。 随着几声电话铃声后,电话被接起。 正值上班高峰期,尤其是苏若筠提及了酒驾,交警并没有让双方撤离,高架大堵车,交警是在二十分钟后到的现场。 看到身穿制服的交警,醉酒男人低下了头,浓郁的酒气,一位交警直接递上酒精测试仪,看着led彩色显示屏上的数值,交警随即示意周边的同事。 因为交通事故的发生,尤其是涉及到酒驾,又由于早高峰,道路严重堵塞。 林成看着前面正在疏通的交警,又低头瞧了眼时间,“老板,要不要我下去和他们说一声,您九点还有会。” 今天是星期一每周例行的早会,本来是七点半早餐会,可昨晚临时改了时间,改成了九点的早会,才会凑巧遇到堵车。 眼看现在时间已经是八点五十五,根本不可能赶到公司。 霍景城兴味盎然地目视着苏若筠干脆利落坐进奔驰车内,眼底笑意不减,微微摇头,“不用。” 温润如玉老板娘秒变呛口小辣椒? 宝贝们多多追读,求票 (本章完) 第9章 那天晚上咬我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第9章 那天晚上咬我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交警勘察过现场,很快出了事故责任认定书,毫无疑问,醉驾的男人负全责,看着眼前醉醺醺、酒气十足的男人,交警要把人带回去进行血检。 《刑法》规定:当血液酒精浓度大于等于80 - 150mg/100ml的情况,若存在从重情节则必须立案;大于等于 150mg/100ml一律立案。 醉酒男人在联系保险公司,苏若筠左手抱着胸,右手自然垂落地杵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望着立交桥下的车水马龙,两三句后,男人挂完电话。 在离去前,苏若筠歪着脑袋,目光戏谑地盯着他,“好心”提醒道:“如果因醉驾引发交通事故,按危险驾驶罪量刑,处拘役并处罚金,拘役期限为1个月以上6个月以下……” 闻言,醉酒男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像是没察觉他那要撕了自己的眼神,苏若筠扬唇一笑,转身扬长而去,长发在空中飘啊飘,轻快的脚步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霍景城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脑中犹如电影一样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别人说她为了要钱,她反手就给人安上了有钱、为所欲为的标签,让旁边人一下子就对人先入为主产生不好的看法,紧接着又用权势“恐吓”对方,皇城脚下,谁敢说四九城归自己管…… 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倒是有点意思。 霍景城往后靠着真皮椅背,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 等苏若筠抵达茶馆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因为事先在路上就提前告知了茶商,茶商也表示理解,所以就先去其他茶馆送了货。 苏若筠前脚刚到,后脚茶商也把车开进庭院,一个个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被拎进储藏室,有国内各种知名茶叶,例如:太平猴魁、凤凰单丛、金骏眉茶等等…… 一川烟草茶馆和茶商都是采用单次送货,单次结账。 苏若筠半蹲在地上,仔细比对着手中的发票和摆在金丝楠木柜子里的茶叶礼盒,一一核对,等她了半个小时左右,清点完,随后也将货款转了过去。 等到把储藏室的门锁好后,苏若筠走去了偏院,又把这一个月来,茶馆的收入和支出算了一遍。 她开这家茶馆不是玩票性质,自然要认真做好一个老板应该做的事儿。 小胡拿着盒饭进门时,苏若筠还在茶桌前一手按着计算器,一手拿着签字笔,对照着账面一一清算,发票、单子铺了一桌。 见她算的认真,都没发现自己进来,小胡朗声提醒道:“老板娘,我把盒饭放在桌子上了。” 苏若筠头都没抬,应下一声“好”。 人在认真、专注地投入做某一件事情时,往往会忘记吃饭和饥饿。 忙完一切后,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苏若筠瞧了眼白墙上的挂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中饭,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她将发票和单子收拾好,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饭,一边给明女士拨了通电话出去。 中饭是茶馆统一订的盒饭,跟其他员工一样,两荤两素。 电话一接通,明女士就问她今早的事情怎么样。 不想让母亲担忧,苏若筠简短的回复:“也没什么事情,走保险了。” 话音落下,她扯开话题,“晚上我哥回去吃完饭吗?” “嗯,会回来的,那你晚上怎么回来,我让人来茶馆接你吗?”明女士问。 苏若筠稍作思索,“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来就行。” “……” 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原本有些顾客提前预定了茶叶,苏若筠本来想着今天就送货上门,可轿车已经送去维修,没了出行工具,她也只好作罢。 午后,她为自己泡了壶茶碧螺春,拖了把躺椅在庭院中,晒着太阳,慢慢地品着茶。 庭院中的蔷薇攀援在篱笆之上,安静地吐露芬芳,香气四溢,苏若筠惬意地晃了晃腿,时不时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好友打来电话。 “喂?” “小竹子,今晚来不来蝴蝶?” 好友指的是butterfly club,四九城有名的销金窟。 “前天晚上不是喝过一轮了吗?” 苏若筠微眯着眼睛,脸上搭着块手帕遮面,她实在是不想去,前天那酒喝得她把一整晚的记忆全部都忘了,手上还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牙齿印。 想及牙齿印,她扯开那方苏绣真丝手帕,扬起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痕迹已经稍稍褪去,淡淡的青色血管上还留着两块特别明显的虎牙的印记。 “失恋了,一时半会好不了,只想着借酒消愁。”好友语调散漫。 “没听说过那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话落,苏若筠思忖着,问:“那天晚上咬我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你就那么确定是他咬的你,不是你自己发酒疯,自己咬自己。” 苏若筠默了两秒,“……我也没狂犬病好不好,更何况……” 更何况她也对着牙齿印比对过,两个咬痕根本就没法儿重合,压根就不是同一人。 “更何况什么……” “没什么。”苏若筠岔开话题,“她人怎么样?” “就哭唧唧的,整天萎靡不振。”好友也是担忧,相恋多年的男友骤然要分手,一时难以接受。 苏若筠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就为了个男人至于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这话有种今晚你当着她面说。” 苏若筠瞬间改口:“那算了。” 女人是水做的,失恋的女人更是水做的,偏偏她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而是一滴一滴泪慢慢往下坠,流到你心碎。 “一句话,来不来?” “来!” 电话那头的好友像是知道她的脾性,不出所料地豪爽一笑,“好,今晚八点别忘了。” 由于没有出行工具,苏若筠回去的时要乘坐地铁,为了避免晚高峰,她特地提早下班回家。 谁知她前脚拎着包刚走,后脚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漫步进了茶馆。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黑胡桃实木收银台前。 “不在?” 求追读,求投票,mua~ (本章完) 第10章 嘿嘿,我抓到你啦 第10章 嘿嘿,我抓到你啦 小胡抬头看着西装笔挺的霍景城,点了点头,“老板娘刚走不久,霍先生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事儿。”霍景城两手抄着兜,轻描淡写地带过。 站在一旁的林成发挥了自己作为助理的作用,“想问一下老板娘的电话方式是什么,这样方便我们霍总和老板娘直接联系?” 小胡为难地摇头,委婉拒绝他:“抱歉,这个不行,我们老板娘特意叮嘱过,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透露给其他人。” 林成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瞟向霍景城,像是在询问:老板,你怎么看? 小胡试探性地向霍景城投去一眼,接着说:“霍先生有什么急事,我可以传达给老板娘,或者我帮您打一个电话给她?” “不用麻烦了,我明天再来也行。” 林成望向后视镜,发现霍景城的眼眸还在盯着朱红的大门,往茶馆里瞧,发动引擎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回头要是传出去,您和苏总之间恐怕要生出嫌隙来?” 半晌后,霍景城才接了句:“我和他之间的嫌隙还不够大吗?” “……”林成。 也是哈。 那厢,苏若筠对于茶馆里的事儿全然不知,她已经搭乘地铁回了家属院。 一进门,她就跟没骨头一样窝进金丝楠木圈椅上,头枕在扶手上,两腿搁在另一侧的扶手上。 明女士端着白瓷碟从厨房里走出来,瞧见她懒散的模样,止不住地好笑,顺手把果盘放去茶几上,提醒她吃水果。 傍晚六点半,苏部与苏明砚归家。 苏明砚不同于苏若筠懒散惯了,他端坐在沙发上,抬手扣着领带上方,不紧不慢地往下扯了扯,“你上午打电话给彭冉有什么事,还有那几篇文章是怎么回事?” 彭冉是苏明砚的助理。 “什么怎么回事。”苏若筠装糊涂。 苏明砚淡淡瞥她一眼,苏若筠端正坐姿,老老实实地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她说:“我就是想着他太嚣张了,才打电话给彭助理的。” 苏若筠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让几个官方公众号发了文章,指名道姓加上几张高清无码照片,将早上发生的事儿通告了一遍,避免那酒驾的男人用钱来逃避拘役。 了解完事情,苏明砚也没多说什么。 晚上,兄妹俩吃完晚饭,撤离大院。 “你送我去蝴蝶酒吧,我和里里她们约好了。” “这么晚了还喝酒?”苏明砚嘴上说着,可还是往左打了方向盘。 苏若筠的歪理一大堆,“酒就是要在晚上喝的。” …… 迈巴赫停在会所门口,作为大哥也不免多唠叨了一句,“记得早点回家。” 苏若筠拎过自己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应付地回他:“知道啦。” 酒吧包厢里,贺婧容和李里已经到了,她姗姗来迟。 包间内的灯被关了大半,只有几盏柔和的氛围灯,还有屏幕发出的亮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偌大的包间里,一个在唱歌,一个在借酒消愁。 苏若筠仔细去辨别,李里唱的是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我无法帮你预言 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 你说你不怕分手 只有点遗憾难过 ……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 唱到后两句,李里还回过头,冲着沙发上的贺婧容挥手示意,整的跟个演唱会一样。 杵在门口的苏若筠抬手扶额,这唱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奈地摇头,往里走。 她一不小心就踢倒了地上堆着的几瓶喝完的酒瓶,几个玻璃瓶东倒西歪,乌金木茶几上摆着几瓶轩尼诗。 因为音乐声音过响,所以李里和贺婧容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发现苏若筠进屋,都在自顾自干自己的事儿。 苏若筠只见贺婧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准备一饮而尽,抬手酒夺过她的酒杯,里面盛的是琥珀色的白兰地,加冰,玻璃外壁缓缓流下几滴水珠,湿了她的一整个掌心。 贺婧容被人莫名其妙地夺走酒杯,细眉微蹙,半转过头,刚准备出声质问,结果借着昏黄的氛围灯看清了苏若筠的脸。 “唔~竹子你来啦。”贺婧容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醉意,酒味扑面而来。 苏若筠随意地应了声,又把歌声给关了,唱歌的李里唱到歌曲高潮时,“分手快乐祝你快乐”,发现没了伴奏,顿时转头。 三个人坐进了真皮沙发。 “竹子迟到了,要罚酒。”贺婧容说着,给苏若筠倒了满满一杯的白兰地。 李里连忙抬手阻止,对着苏若筠说:“你可不能喝,今晚就我一个人,可管不住你们俩。” 上一次,前天晚上是还有许尔含在,她和许尔含一人拖一个,可这回,许尔含昨儿出差,只有她一个人可拖不动两个人。 贺婧容不满意地嗔她一眼,偏偏她眼眸含水,丝毫没有威慑力,“怎么了,你不陪我喝了,竹子喝怎么了?” 带着醉意的嗓子软绵绵的,大喊大叫也没什么威力。 “……”李里。 玻璃杯被贺婧容重新拿了过去,推到苏若筠的面前,她豪迈道:“喝!” 苏若筠和李里面面相觑。 最终在贺婧容的眼神催促下,苏若筠将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 “再来。” …… 半个小时后,贺婧容已经醉倒在了真皮沙发上,彻底不省人事,一会儿嘴里轻喃着男友的名字,一会儿又嚷着头疼想吐。 李里好不容易安顿好了这位,本想看看苏若筠怎么样了,结果…… 她一转头,那根小竹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她心下暗道不好:完了! 三楼酒吧设有观景露台。 霍景城长身立在露台护栏前,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右手搭在金属栏杆上,还没把香烟衔进唇边,身后传来一股冲击力,他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带着醉意的女嗓从他身后冒出来,皮带处覆上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嘿嘿,我抓到你啦。” (本章完) 第11章 我要回去喂熊猫 第11章 我要回去喂熊猫 由于冲击力的袭来,霍景城下意识地抬手按上了那双缠在腰间的柔嫩小手,掌心的触感是细腻光滑。 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他几乎不用多思考就已经知道身后的那个酒鬼是谁。 一个想法跳入霍景城的脑中,原来不在茶馆,是来这儿喝酒了…… 苏若筠两手环着男人的腰,小脸磨蹭着他后背的衬衫,对对方不搭话的态度不太满意,下巴杵在男人的后背,小鸡啄米似的,轻点几下,被酒意熏浸染过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沙哑,“你为什么不说话?” 闻言,霍景城攥着她的两只手转过身,那张皙白精致的脸蛋就凑在了自己的胸口前,清透的肌肤染上红意,杏眼濛濛,尽是迷离涣散,还一个劲地盯着他。 看样子是醉到没认出他来。 霍景城开口问她,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在夜晚更加迷人,“要说什么?” 苏若筠没接他这话,反而微眯起眼睛,仔细地对着眼前的脸好一顿上下打量后,她开口:“你长的还怪好看的,什么时候来这儿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霍景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是把他当成了…… 那张俊朗成熟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 下一秒,一只手蓦地钳制住霍景城的脸,掐着他的下颚,“嘿,你还别说,冷着脸的样子也挺帅的。” 轻佻的话语,配上她的动作活脱脱就一女流氓,夜场老手。 男人的俊脸已经被她捏的变形了,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按着他的下颚骨,稍加用力,便使得他不能动弹。 霍景城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女人手劲那么大,掐着他的脸跟块铁似的。 他冷声道:“松手。” 嗓音被刻意压低,带上了一丝渗人的味道。 苏若筠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点九斤的反骨,她也来劲了,义正言辞道:“不松。” 像是在比谁声音大一样,苏若筠高傲地仰着头,还气势汹汹地冷哼一声。 两秒过后,霍景城收回目光,正准备自己动手,扯下那只掐着脸的手。 见状,苏若筠愈发来劲,刻意地带了点力,执拗地不肯松手,手背浮现出浅浅的筋骨。 因为常年学琴,所以苏若筠的手无可避免地有着成年老茧,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侧脸,莫名有点痒意,霍景城到底没像上回那样,张口就咬住她虎口处,逼她松手。 只能用眼睛盯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片刻后,苏若筠乖乖地松开手,嘴上还不肯服软,“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一定要好好说话。” 霍景城都不想拆穿她的大胆又怂,笑了笑。 这抹笑容在苏若筠眼里就成了嘲笑她的证据。 她一手攥过霍景城的手臂,另一手搂着霍景城的腰,就把人压在墙壁上,再一抬手,右手按上男人的肩膀,是壁咚的姿态。 …… 陈哲衍端着鸡尾酒从包间走出来,准备去寻一寻自家不见踪影的三哥,刚走过拐角,就看到前方露台令人猝不及防的画面。 他的眼神往外瞅,正好瞧见霍景城被人压在了墙上的那一幕。 橘黄色的壁灯笼罩在男人的周身,恰好照亮了他的脸,女人的脸却处在阴影暗处,模模糊糊。 苏若筠的个子不矮,一米六七,然而,霍景城的身高足足比她高了十五厘米,两人对立站着的时候,这种差距尤为明显。 苏若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平视着霍景城的下巴,于是她踮了踮脚尖,对上男人的黑眸。 男人深邃有神的漆黑瞳仁注视着眼前垫着脚尖的女孩,里面倒映着女孩的脸,体香和酒气缓缓散发着,馨香萦怀。 左手指间的香烟已燃了大半,烟尾堆积着大段的灰,他的手往外随意掸了掸。 酒精让脑袋变得迟缓,苏若筠已经忘记自己把人压在墙上是打算做什么,长时间的踮脚,脚踝处传来酸疼感,在她要离开时,男人的大掌突然揽过她的细腰。 她撞上了霍景城的身体。 苏若筠下意识地闭着眼,随后视线陷入一片漆黑,只感觉自己被人带进了怀里,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衬衫,呼吸间,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以及混杂着淡淡的木质烟草味,全部传入鼻间,在身体里弥漫着。 这像是在调情的亲密动作映入陈哲衍的眼帘,饶是他平时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此刻也有一瞬间的吃惊,嘴巴微张,刚入口的酒水差点喷出来。 这还是他那洁身自好的三哥吗? 先是昨儿说要抢死对头的小星儿,后又是现在在酒吧搂住女人亲热…… 不等他非礼勿视地避开眼,那边的两人已经分开了。 苏若筠嚷嚷着难受,霍景城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 陈哲衍也走了过来,等他看清女人的脸更加大吃一惊。 “你……你……你……”他手指着霍景城,接连说了三个你都没能把话说下去。 清丽精致的五官,那眼睛,那鼻子,不就是他前些天偷看过的老板娘。 动作这么快的嘛,昨天说要抢,今天就背着锄头已经把墙角挖好了? 陈哲衍暗声骂了句脏话,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霍景城的行径,只能试探性地开口:“我……我去给你去楼上开个房间?” 闻言,霍景城斜乜了眼陈哲衍,警告性地一瞥,陈哲衍自觉噤声。 霍景城没理会他的不正经,抬手握着苏若筠的削肩,缓声询问:“哪个包厢,我送你回去?” 苏若筠将一只手搭在霍景城紧实有力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撑着旁边的金属栏杆,因为头疼而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回去?” 说着,她自顾自点点头,“对,回去,我要回去喂熊猫。” 苏若筠踉跄着,就要提步往外走,只是身子不稳,霍景城及时地握着她的手臂,以防她摔倒。 熊猫? “我艹,苏明砚已经这么牛逼了嘛,都能给她弄来国宝?” 紧接着陈哲衍又说:“我也想养。”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羡慕和渴望,有点莫名其妙的娇憨。 15cm身高差好像是网上流传的最适合接吻的身高差。 —— 求投票mua~,希望多多追读 (本章完) 第12章 竹子给你抱抱,别生气 第12章 竹子给你抱抱,别生气~ 某女醉鬼听见陈哲衍的话,本来都走了出去,又反身折回,“不能,你不能养。” 陈哲衍也有一身反骨,见苏若筠模样认真,忍不住说笑似的接腔:“为什么?”模样吊儿郎当的。 就算不能养到家里,在动物园认领一只,时不时去喂喂,当个饲养工也挺好。 那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苏若筠固执地说:“就是不行,熊猫是我的。” 陈哲衍不紧不慢地反驳:“熊猫是大家的。” 霍景城站在一旁,屈起长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颇有几分无奈。 这两个人明显都不在同一频率上,居然还能对的上话。 苏若筠也意识到了陈哲衍和自己讲的不是同一个物种,她认真地跟他解释:“不是那个熊猫,是内个熊猫。” 陈哲衍:“?” “哈?” 苏若筠见他疑惑的表情,也懒得再解释,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跟你傻里傻气的说不清楚。” 霍景城似被她这话逗乐,眼底浮现若隐若现的笑意。 反观另一边的陈哲衍静默片刻,而后开口:“……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伤我了?” 霍景城见苏若筠还欲开口说话,攥过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向下径直穿过女孩的腘窝,稳稳当当地把人打横抱起来。 陈哲衍一个人还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喊了一嗓子,“喂,到底是哪个熊猫?” …… “是这个熊猫。”苏若筠窝在霍景城的怀里,一边解锁了手机,找出照片来,另一边又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霍景城看。 霍景城分出心神,往她手机屏幕上瞟了眼,是只猫,牛奶猫,黑白色,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镜头,不出意外的话,熊猫应该是它的名字。 “好看吗?” 他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嗯”,随后又问她:“要回哪个包厢?” 苏若筠丢了手机在自己的怀里,百无聊赖地抬起左手,就近扯了霍景城衬衫上一颗钮扣在指间把玩着。 听了他的问话,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霍景城感到好笑,见她迷迷糊糊的,不认识人,却安分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嘴上轻斥了句:“醉醺醺的不知道包间号,还知道带个手机出来?” 走廊的尽头,霍景城把人放下,将手中的烟蒂头扔在脚边,用皮鞋踩灭,又打了个电话叫助理林成出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成就从包间走出来,看清女人面容的那刻,眼睛顿时瞪大,看了看自家老板,又看了看茶馆老板娘,叫他出来,不会是…… 只听见霍景城说:“去问问老板,她是哪个包厢的。” 话音落下,林成就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恭敬地颔首后,转身离开。 苏若筠望着林成的背影,提步就要跟在人身后走。 “你要去哪儿?”见状,霍景城一把将人扯了回来。 两只手都被霍景城拽着,苏若筠仰起下巴指了指走远的林成,然后扭头去看眼前的男人,“跟他走。” 霍景城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连人都不认识了,语气略显强势冷硬,“知道他是谁吗,就跟他走?” 苏若筠被他拉进怀里,抬着头,仔细去辨认男人的眉眼,没来由地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好像见过你?” “我是谁?” 听见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苏若筠对着他的俊脸好一顿打量,随后笑得眉眼弯弯,肯定道:“你是好人,好人。” 说完,反手挣脱开霍景城的束缚,给他鞠了深深的一躬,头都要往地上坠了,足足鞠躬了五秒,抬头的时候,用力过猛,脑袋撞上男人的皮带金属扣,她还“哎呦”了声。 “……”霍景城。 霍景城没把那句好人当真,还只以为她说的是醉话,握着苏若筠的肩头,把人扶了起来。 苏若筠有眼力见地察觉出了他的生气,软软地贴上去,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竹子给你抱抱,别生气~” 撒娇似的话语让霍景城转头,一点红误闯入他的视线。 霍景城盯着她樱红的唇瓣看了几秒,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明明前不久才刚抽过一根烟,这会儿嗓子又痒了。 男人的大手抬起,抚上她的唇瓣,指腹处的薄茧轻轻摩挲着,让苏若筠安分了下来,站在原地仰着头,一动不动,眉毛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像是在疑惑他要做什么。 霍景城往前走了一小步,皮鞋抵住她高跟鞋的鞋尖,裙角擦过他的西装裤管,相互磨蹭,略显亲昵。 他缓缓低下头。 …… 就在这时,过道里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霍景城垂眸,女孩轻弱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薄唇和唇瓣还隔了有段距离,苏若筠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歪着脑袋来瞧他,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下。 他撤手的同时,也往后退了一小步,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林成的身影出现,听到林成说的几个数字,他又把人打横抱起来,不疾不徐地走过长廊。 在距离包厢的三米开外时,他把人放了下来,招来了站在过道的女侍应生,让她把人扶进去。 女侍应生从善如流地接过软弱无骨的苏若筠,根据霍景城说的话,她敲响了包厢门,几秒之后,包厢门被打开。 霍景城看着里面的人把苏若筠接过后,才转身离开。 出来扶人的是李里,看见女侍应生扶着苏若筠,接过人后,开口对着侍应生道谢。 随后门被合上,李里连拉带拖地把人扔进真皮沙发上。 两个小醉鬼在沙发上搂成了一团,李里席地而坐,坐在羊毛地毯上喘着粗气。 贺婧容已经昏睡过去,苏若筠在沙发上滚来滚去,随后她从沙发上滚落,掉在沙发和茶几中的空地,好在有地毯也不疼。 李里起身走过去,拎起那根小竹子,不经意间却瞥见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一样。 她附耳过去。 只听见苏若筠小声轻喃:“霍……霍……” (本章完) 第13章 为什么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第13章 为什么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都醉成这副鬼样子了,还喝什么喝。”李里对这个女酒鬼感到无语,轻声训斥道。 苏若筠双眸紧闭,砸吧砸吧嘴,对于李里的话无动于衷,倏然冒出清脆响亮的一个字:“喝!” “……”李里。 因为懒得把人一个个送回家,所以李里干脆就把两个人带到了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上午。 苏若筠恍惚地从梦境中醒来,被窗帘缝隙透入的光线晃了眼,有气无力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唤醒了身侧的人,窝在被窝里的贺婧容小声问了句:“几点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酒意和困意。 闻言,苏若筠爬坐起来,俯身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另一只手轻揉着肿胀的太阳穴,“九点五十五了。” 她一边翻看着信息,一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渐渐地,一些片段钻进脑海中,像是在做梦,又像是真实发生。 大拇指上下滑动的动作一停,她猛然摇摇头,试图将那些不太清晰的片段甩出自己的脑外,细柔的黑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竹子,你干嘛?”贺婧容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好友在充当洗衣机,高速运转。 “醒醒神。”说着,苏若筠主动结束回忆,长吁短叹过后,掀开被子,慢吞吞地走去洗手间。 一会儿,李里一手端着一杯蜂蜜水,开门走进来,瞧见睡眼惺忪的贺婧容,“醒了?” 贺婧容盘腿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转头正盯着窗外的绿树,窗帘已经被彻底拉开,耀眼的光线照进落地窗。 听见李里的话,她点点头。 李里走至床边,把手中蜂蜜水递了过去,另一杯搁上床头柜,“把这个喝了,竹子呢?” “在洗澡。” “阿姨已经把早点做好了,洗漱完,快点出来吃。” …… 半小时后,苏若筠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坐到李里的对面,给自己盛了碗养胃的南瓜粥,香浓绵密,软糯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昨晚,我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她手持调羹搅着碗里的粥,开口询问。 李里咬下一口小笼包的同时,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吗?” 苏若筠放下心来,把回忆一股脑儿的当成梦境,她舀起一调羹的南瓜粥送进嘴里,“没什么,就是我昨个晚上做了个梦。” 李里接上话,好奇发问:“什么梦?” “我好像梦到了有一个好人来买茶叶,给了我很多很多钱,但是他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不肯买茶叶,还得我哄着他……” 话是实话,只不过把人名隐去了。 听完后,李里评价她:“你想钱想疯了吧。” “……为什么不是想男人想疯了?”苏若筠眉眼轻抬,淡定地反问她。 “你要当恋爱脑,那我没话说。” 餐桌上另一个恋爱脑出声:“我昨晚也做了个梦,梦见叶时安拉着个女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说他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在外面养女人了?” 苏若筠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你怎么不说,是他快要死了,不想拖累你,才要和你分手呢?” 闻言,李里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哈哈哈地笑了出声。 因为宿醉过于难受,苏若筠就没去茶馆,也没挪窝,陪着贺婧容,在李里的公寓待了一整天,直至下午的五点才回家。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一川烟草’茶馆。 “又不在?” 小胡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今天,老板娘没来过茶馆,霍先生要是有急事,我帮您打了个电话给老板娘?” 昨天下午,在霍景城走之后,她给苏若筠发过一条微信告知她,苏若筠的回复是[知道啦],再无多话。 “不用,那我明天再来。” 小胡怔愣地望着霍景城果断离去的背影,心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只得又给苏若筠发去一条消息。 [老板娘,霍先生又来茶馆找您了。] 苏若筠回的很快:[你有问过他找我什么事吗?] 小胡:[昨天问了,他没说,今天我说您不在,他很快就走了。] 苏若筠:[那等我明天去再说吧。] 小胡:[好的。] 对话结束的时候,苏若筠正在公寓吃晚饭,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霍景城找自己有什么事,难不成是想退会员费?应该也不至于吧。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件被自己扔在休息室内的西装外套。 想不通的苏若筠干脆不想,专心吃着晚餐。 次日,苏若筠出门去茶馆。 小胡在整理货架,瞧见苏若筠,她小小地八卦了一下。 苏若筠理了理长发,听见她的问题,也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下午五点三十五,她从霍景城的口中得到答案。 见苏若筠懵懵懂懂的,霍景城不紧不慢地开口提醒道:“衣服。” 苏若筠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点穴一样,当场怔愣住,她不动声色地吞咽口水,有些慌乱,“衣服……” 霍景城饶有兴致地观她,心中也有自己的猜测,衣服应该已经被她忘到天边了。 她急中生智,“衣服……衣服,干洗店还没送过来,要不然您给我留个地址,到时候我让同城快递送过来,或者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微信还是手机号?” “微信吧。”苏若筠拿出自己的手机,“我扫您。” “好。” 添加好友成功后,苏若筠盯着聊天框内的那一行字[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心中有些异样,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 虽有异样,但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苏若筠把手机按成黑屏,扬起笑容,也不忘向大财主推荐茶叶,“对了,我们茶馆前两天新到了一批茶叶,霍先生要不要看一下?” 她希冀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 霍景城扫过她笑靥如的面容,缓声开腔:“下次吧,等我下次来拿西服的时候,再看看新到的茶叶。” 顾客是上帝,他/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若筠没能推销成功也并未感到失望,依旧笑意盈盈,吐出一个字,“好”。 目送霍景城的背影走出茶馆,她往后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就为了件衣服,连来茶馆三天,他一个公子哥还缺这件衣服不成?” (本章完) 第14章 寄与爱茶人 第14章 寄与爱茶人 送走霍景城后,苏若筠打开了手机评价小程序的后台,准备看看这几天顾客的反应情况。 大多数都是五星好评,还附有几个字的简短评价,例如:茶好喝、环境清幽,等等…… 她粗略浏览过后,大拇指快速划过,接着入眼的就是几个五星好评,但是评价内容却有所不同。 苏若筠点进去看了看,说的都是那位陈熙的茶艺师,要不就是说茶艺不行要不就是说小动作有点多…… 她拧着眉,漂亮的脸蛋蒙上了一层凝重。 因为在开茶馆前,知道受众群体都是些有钱人,为了避免有些事儿,所以在员工上岗前,苏若筠着重强调过,不要有不好的行为。 她将评论的几位顾客姓名和电话记了下来,准备送一些平价的茶叶作为赔礼,又叫来了小李。 “陈姐这几天请假了。” “请假?” 小李:“对,她说这几天要在学校那边处理毕业的事情,就请了几天假,您找她有事吗?” 苏若筠也不想把这种事跟别人多提,只摇头,简单地带过,“就想问问她,学校和工作能不能顾得过来。” 小李了然地颔首,准备离开前,苏若筠又叫住了她,“你回头问问小陈,如果学校事情多,就让她先顾着学校,毕竟毕业肯定比一份兼职更重要。” “好的。” 得知人不在,苏若筠也没办法说,又把注意力放回评价上,大拇指一路划到底部,猝不及防地瞧见一条特殊的评价,是一首五言绝句, 她把视线移去了右上角,评价时间是三天前的下午。 “坐酌泠泠水, 看煎瑟瑟尘。 无由持一碗, 寄与爱茶人。” 是白居易的《山泉煎茶有怀》。 大拇指悬空在屏幕上方,视线短暂地停留在最后一句诗句。 鬼神使差地,苏若筠点进去那人的头像,照片跳在屏幕中央,是她刚刚见过的。 雪天一色白茫茫,寂寥冬日,远山松枝,荒芜雪湖,船中暖灯。 很难想象霍景城这样的男人,会用这么文艺、‘矫揉造作’的图片当做头像。 不太像是北国风光,倒像是江南雪景。 她两指放大,对着占据整张屏幕的照片,使劲看,试图找出一丝线索,只可惜天下美景过多,寻不到一处“破绽”。 扫码评价牌是立在每个包厢的茶桌上,每个顾客都能评价,苏若筠倒是没多想,只当他是兴之所至。 她从躺椅上起身,走去了后院休息室,那个装着西装的纸袋还放在原处,一动未动。 苏若筠将三件套一一拿了出来,摊在沙发上,西服和西裤都还好说,颜色深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件白色衬衣,领口已经染上黄色的茶渍。 她捏着衬衫领口,将衣服提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耸了耸鼻尖,仔细嗅,可以闻到一股清新的茉莉香。 她小声嘟囔着:“这还能洗掉吗?” 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苏若筠直接把这三件衣服带回家,交给了公寓的阿姨,和她讲明是茶渍后,多嘴问了句:“过了两三天了,还能洗干净吗?” “应该可以的,我试试。”李阿姨接过纸袋,微笑道:“晚饭已经做好了,苏小姐可以过去用了。” 苏若筠应了声“好”,再一转头,那只名叫熊猫的牛奶猫迈着猫步走了过来,猫脑袋贴着她的脚腕来回磨蹭,又软软地叫唤了一声,“喵~” 苏若筠将小方包随手扔上沙发,在地毯席地而坐了下来,将‘熊猫’抱在怀里,两只手搭在它圆滚滚的身子上,和它四目相对,“一天不见,熊猫有没有想妈妈呀?” 其实充其量也就是六个小时左右而已。 ‘熊猫’不会说话,只能拿着一双宛如神秘深海般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若筠。 ‘熊猫’是牛奶猫和布偶猫的串串,继承了牛奶猫的色,又继承了布偶猫柔软细腻的长毛和蓝眼睛。 苏若筠被萌的说不出话,对着‘熊猫’的盛世美颜,连拍了九张,上传至朋友圈,女明星根本不需要修图,生图直出。 刚上传成功,就有一个好友给她评论了:[好可爱,想rua熊猫。] 苏若筠回了个表情包:[嘻嘻.jpg] 不到两秒后,好友又评论了一句:[把熊猫带去做绝育了吗?] 这个好友就是熊猫的“外婆”,是那只布偶母猫的主人。 因为要打字回复她,所以苏若筠自然而然地把小猫放下,‘熊猫’自发地趴在了苏若筠的大腿。 [还没有,打算这周末带它去,有什么宠物医院推荐吗?] 本来苏若筠是打算在小猫9个月的时候去,可是正好撞上了3-4月春季,小猫的初次发/情期时间变长了,就延缓,所以一拖就到了现在。 好友发来了一家宠物医院的名字[我听别人说这家还不错。] [ok,我去看看。] 共同好友是能看到朋友圈的所有评论。 霍景城在看到这条朋友圈是在晚上九点,处理完一天的公事后。 晚风拂进,深蓝色的窗帘一角被吹动,泛起了一阵阵缓慢且有规律的波浪。 他坐在书房内的办公椅上,单手擎着手机,给陈哲衍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陈哲衍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懒散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 “把你养的那只德牧借我用一下。” 陈哲衍几个月前领养了只退役警犬,一只体型庞大的德国牧羊犬。 “怎么,你要干什么?” 陈哲衍没有苏若筠的微信,自然不知道霍景城突然兴起的原因。 “你不会带我家宝贝去配/种吧?”他异想天开,“这可不行,我家乐高可不行。” 男人的醇厚低沉的声音传来,“就带它去洗个澡,周六,我来华都御园接它。” 得知就是洗个澡而已,陈哲衍也不会不同意,随口一问:“怎么你也想养狗了,还是你要拿着狗去骗哪个小姑娘啊?” 一语中的。 电话又是一片寂静。 陈哲衍:“不会又被我说中了吧?” (本章完) 第15章 猫不见了?! 第15章 猫不见了?! “还是那老板娘?” 陈哲衍连连叹气,语调带着散漫的京腔,“老三儿,不行啊,这样子,不行啊,你在道德败坏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以后你就是人渣败类,社会的渣滓,兄弟以后在圈儿里混,都不好意思提你的名儿了。” “……”霍景城。 —— 时间一晃,又是周六。 苏若筠已经和宠物医院约好时间,是在上午十一点。 十点半左右,她到达宠物医院,医院内部混杂着浓郁的消毒水次氯酸的味道,刺鼻难闻。 ‘熊猫’被苏若筠抱出,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小爪子拼命挠着木桌桌面,苏若筠放低声调低声哄它,又用了些小玩具逗它。 过了几分钟,可能是适应了环境,小猫开始恢复正常。 苏若筠百无聊赖地四下扫视,触及到玻璃门外的那一双湛黑眼眸,她有过一瞬间的怔愣。 男人握着门把手,推门而入。 她随即起身,裙摆收拢在身侧,打了声招呼:“霍先生。”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霍景城。 她的目光投向打扮颇为休闲的男人,穿着不似寻常那般商业、正经,一身休闲服也显得人颀长挺阔,宽肩窄腰,比起二十出头的男孩,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特有的漫意。 “筠老板。” 霍景城的视线落在苏若筠的身上,今天天热,苏若筠穿着件嫩黄色连衣裙,浅色系越发衬得她皮肤光滑白皙,犹如白腻腻的瓷器。 苏若筠的视线没有过多的在霍景城身上停留,往下移,目光投向了立在他脚步的那只德国牧羊犬,体型健壮,长相帅气,她主动开口问:“这狗是您养的?” “不是,朋友的狗,他没时间,就让我带着来洗澡。” 宠物医院兼有给动物洗澡,苏若筠倒是没起疑,只是有些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和霍景城在频繁的见面。 轻轻的一声“喵~”唤回了苏若筠的注意力。 等她转头看向桌子上的小猫时,‘熊猫’已经跳上旁边的攀爬架,顺着杆子,猫步轻悄,一步步迈向霍景城。 不等她喊出一声“熊猫”试图唤回猫妹妹,‘小熊猫’已经前脚掌一抬,扑到了霍景城的怀里。 霍景城也顺势松开手里的拽着黑背狼犬的皮绳,接住了那只小胖猫,沉甸甸的一坨就窝在他的怀里,十五斤的猫,加上一身长毛,活脱脱就像是一座山雕。 而那条黑背狼犬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苏若筠的身前,低下狗脑袋用鼻端来蹭她的脚踝,随后它张口就来咬她的裙摆,把她往霍景城那边扯。 苏若筠害怕裙子被它咬坏,加上想把自己的猫抱回来,就顺着它的力道往前走至霍景城的面前。 “过来。” 好再小猫也没背信弃义到如此地步,听到苏若筠的叫声后,给面地仰着头,做出了想要离开的动作。 见状,霍景城单手把猫送到了苏若筠的怀里,两手抄着兜,随意出声:“它叫什么名字?” “熊猫。” 霍景城先前只粗略地在手机上扫过一眼,如今亲眼见到,确实猫如其名,这只牛奶猫就像是只小熊猫,通身雪白,只有两个黑眼圈。 他微微一笑。 苏若筠或许是看出他笑的原因,抱着猫的手微微收紧,忽而余光瞥见一根白色的猫毛黏在了霍景城的肩上,她抬起手指了指,示意霍景城,“您这儿,有根猫毛。” 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京腔。 霍景城侧头,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他的眼神望向身前的女孩时,带上了几分询问的意思。 苏若筠踮起脚尖,明明本该快速地替霍景城取下猫毛,可脑中却不合时宜地闪出了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莫名觉得这个动作,自己好像做过。 她收敛心神,细指捏住猫毛的两端,将它取下。 一根细小的猫毛落在苏若筠的掌心,她随意地开口轻轻一吹,就飘走了。 结果…… 又飘到了霍景城的胸前。 苏若筠:“要不您自己……再弄一下?” 她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巧合的发生,白毛就这样又回到了霍景城的衣服上。 霍景城望着女孩脸上流露出的几分窘迫,抬手随意掸了掸。 直到白毛落地,苏若筠才松了口气。 这时,医生从隔壁走了过来,缓解了她的尴尬,医生示意苏若筠可以把猫抱过去做检查。 苏若筠在脑中闪过网上的各种传闻,提步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霍景城,“霍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 …… 因为怕小猫恨上自己,苏若筠待在大厅,没进检查室,让霍景城帮了忙。 等到绝育手术做好,已是半个小时后,男人抱着神情恹恹的小猫走出手术室。 刚做完手术,小猫不似以前那样黏人,委屈哒哒地自闭,低头贵妃躺在小桌子上。 “谢谢,霍先生。” “不客气。”沉稳的男嗓传来。 霍景城的目光落在猫包里的小猫,开腔询问:“它几斤重?” “十五斤左右。” “……” 一人一猫又待在宠物医院留观了十几分钟,苏若筠才带着自己的猫离开。 和霍景城道别后,她两手提着猫包,走出宠物医院的大门。 因为怕小猫待在猫包里不舒服,所以苏若筠就没拉上拉链,径直把它放上轿车后排。 正准备关上车门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小姐,你买的猫零食。” 苏若筠回头看了眼,她把给熊猫买的零食给忘了,她的手松开车门把手,快步上前,从护士的手里接过一大袋子,开口道谢,“谢谢你。” 护士微笑道:“不客气。” 苏若筠拎着塑料袋走回车旁,抬手关上车门,将袋子放到了副驾驶座上,绕过车头走去驾驶座。 宠物医院和公寓离得不是很远,加上现在不是高峰期,半个多小时后,苏若筠到小区门口。 奔驰停在地库,苏若筠下车,打开后排车门,定睛一看,猫包里空空如也,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再仔细瞧了瞧,车厢内已无小猫的身影。 …… (本章完) 第16章 你的猫在我这儿 第16章 你的猫在我这儿 霍景城瞧着苏若筠一手拎着猫包,另一手推开大门,走出宠物医院。 再回头时,他的余光瞥见沙发上的一袋东西,不用他开口提醒,站在前台的护士也已经发现了,她连忙起身,抓过这袋猫零食,快步走出门,给苏若筠送了出去。 霍景城比苏若筠离开要晚上十几分钟,他拉开车门,洗完澡的乐高两只前肢抬起,顺势就跳上副驾驶座。 前肢立着,后肢弯曲着,坐在真皮座椅上,它正嗬嗬吐舌,霍景城坐在驾驶座,从乐高懵懂傻乐中,看出了几分它主人的样子。 他不由地一笑,抬手摸了摸狗头,又给乐高系上了安全带,开车去了华都御园,准备把狗还给陈哲衍。 一进别墅,乐高透过落地窗看见了自己的主人,顿时兴奋起来,往前一路小跑到陈哲衍的脚边,热情地摆着尾巴,犬吠了两声。 彼时,陈哲衍正坐在餐桌上,享用午餐,扭头睇见霍景城,他怔了一怔,舀汤的手悬在半空中。 法式奶油蘑菇汤顺着调羹淅淅沥沥地落回青瓷碗。 “这么快就把狗给我送回来了,我还以为……” 霍景城没跟好友客气,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往后慵懒地靠着椅背,长腿交迭,“你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要请我的狗儿子饱餐一顿,犒劳犒劳它。”陈哲衍拉长语调,舀了一小碗汤。 说完,乐高配合着主人的话,抬起前肢,试图性地去扒拉餐桌上的牛肉,好像在表示自己饿了。 只听见霍景城说:“你现在已经穷的连条狗的饭钱都出不起了吗?” 男人的语气闲散,又带了丝阴阳怪气。 陈哲衍气的咬牙切齿,也不忘夹了块牛肉喂给狗吃,回嘴说:“你才穷,我有的是钱。” 霍景城嘴角稍稍勾起,悠然道:“那不就得了,把你儿子领回来,让你好好尽一尽做父亲的职责。” “……” 陈哲衍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再不想,还是让阿姨给霍景城上了副碗筷。 吃完中饭后,两人下午还有场球局。 库里南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俱乐部,霍景城刚下车,就有泊车员迎了上来,接过车钥匙,把车开去停车场。 几个商友已然到达,正坐在休息区的遮阳伞下,霍景城和陈哲衍施施然走至。 几人寒暄几句过后,有一位球友含笑道:“今天,我还约了苏总,霍总和陈少不介意多个人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不等霍景城和陈哲衍发表出自己的意见,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就算霍总介意,我也已经到了,恐怕也不能打道回府了。” 听见这声,霍景城和陈哲衍下意识地扭头,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等看清来人时,陈哲衍又瞟了眼霍景城,只见他家三哥面色分毫不改。 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左手抄着兜,右手握着根球杆,五官英气深邃,轮廓棱角分明,面带一丝浅笑,不是苏明砚又是谁。 对上那双幽深黑眸,霍景城意味不明地哼笑。 旁边已经有人开口打着圆场。 圈内人都知道立在四九城顶端的那几位太子爷私交甚笃,但唯独有两个人的关系有股王不见王的味道。 苏明砚今天是来找霍景城的,自然不会像往常那般一样。 一场球局行至中场。 都是有眼力见的人或多或少看出苏明砚的意图,特地给足了空间。 绿油油的草坪上,两人并肩前行。 “听说霍总前段时间,去过‘一川烟草’茶馆?” “是,听说这是苏总的人开的,也想去捧捧场。” 霍景城特意在“人”这个字上加重语气,意图试探。 苏明砚笑了笑,没反驳。 …… 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完应酬,霍景城拎过副驾驶座上的运动包下车,在关门时,听见了一声微弱的猫叫。 他阖门的动作一停,手把在车门上,眉头微皱,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打算合上门,一声更为清晰的“喵~”传到他的耳内。 他循着声音来源处,拉开后排车门,柱头灯的昏黄光线投射进车厢,形成一滩光圈,一只白猫正躺在真皮座椅上,听见声响,它歪着脑袋,委屈哒哒地轻叫了声,“喵~” 只一眼,霍景城就认出了这是谁的猫,只是…… 这猫为什么会在他的车上? 苏若筠和这只小猫是在他之前离开的,而且是他亲眼看见苏若筠抱着猫,把它放进车内的。 不等霍景城想明白它从何而来,那猫已经变换了姿态,猫步轻悄,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仰着脑袋,等待着男人伸手来抱它。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它提醒似的轻叫了一声,“喵~” …… 苏若筠把自己心爱的猫弄丢了,自下午在地库发现,一直找到深夜,她都未归家休息过一刻。 因为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四周车窗紧闭,‘熊猫’不可能会跑出去,那就只可能是在宠物医院的时候。 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苏若筠回忆起来不算难,稍加思索,便想清楚了,当时把门女护士叫她的时候,她忘记随手关门了,估计就是在那时候,熊猫逃走了。 她第一时间就开车回到宠物医院,只可惜门口的监控没有照到泊车位,看不清小猫到底跑哪里去了,问了一圈,旁边胡同巷子里的人都没碰见过一只小猫。 深夜十点半,三环的马路上,依旧是灯火通明、川流不息,车流交织着金线。 接连几个小时的寻找,苏若筠不免有些疲倦和心力交迫,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烦躁地屈起长指敲击着,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三环,四环来回晃荡。 四九城这么大的地儿,一只小猫找回来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到家里去,尤其是一想到它刚做完绝育手术,。 就当她又要绕一遍时,放在中央扶手箱的手机震动一声,而后屏幕随之亮起,在漆黑的车厢里出现刺眼的光线。 苏若筠侧眸,低瞥了一眼,瞧清是条短信,脚下放慢车速,右手拿过手机。 不用她点进去查阅,屏幕上已经跳出一条讯息。 ——[你的猫在我这儿] (本章完) 第17章 我是霍景城 第17章 我是霍景城 苏若筠把目光移向短信聊天框上方一连串的陌生数字,电话号码不是通讯录里的,她也没见过。 不确定是不是谁的恶作剧,苏若筠没有当即回复这条讯息,只是下一秒,聊天框中又跳出一条绿色信息。 ——[我是霍景城] 五个字映入眼帘,苏若筠抬眸扫了眼四周境况,就近寻了个泊车位,临时停靠着,随即对这个号码拨出去一通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不到三秒就被对面接起,她试探性开口:“霍先生?” “筠老板。”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苏若筠舒了一口气,客气地询问:“我想问一下,熊猫现在在哪儿?” 霍景城言简意赅地说出两个字,“我家。” 闻言,苏若筠擎着手机的右手微微收紧,有些犯难,“那您现在有空吗?我们约个地方碰面,麻烦您可以把猫带过来吗?” 只听见电话那头坚决说:“不可以。” 她的额角一跳,心脏猛然缩紧,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掌控在手心之中,不等她问出为什么,霍景城已经接上话,“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了。” 苏若筠觉得霍景城应该不至于戏弄她,细眉微蹙,“您……” 透过电话,霍景城也察觉出她的欲言又止,主动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 当时小猫被他发现后,带进了别墅,放在沙发上,霍景城去倒了杯水,出来时,小猫已经不见了。 苏若筠这才了解缘由,犹豫过后,她还是打算现在过去一趟,“您的地址方便给我一个吗,我现在过来,可以吗?” 霍景城现在才通知她,说明小猫刚被他发现,那就意味着小猫已经一个下午加晚上没有吃东西了。 “可以,那我把地址发你。” 切断通话后,霍景城发来一个定位。 [玺园] 玺园,四九城有名的别墅区、富人聚集地,据称每号独栋别墅的主人都是权力和财富的顶峰。 苏若筠落手,将手机搁回扶手箱,在中控屏上输入‘玺园’两个字,车厢内响起导航播报“现在为您导航”,导航成功后,她的手指拨下左转向灯,将轿车驶出泊车位。 距离不算远,但也了半个多小时,直至半夜十一点多,才开到小区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霍景城已经提前吩咐过,奔驰驶进小区的时候,门口保安只确认过她的姓名,就放行了,没有多加盘问。 直杆道闸缓缓抬起,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去,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坪。 轿车往里开了十来分钟,越过这片辽阔的草坪,又穿过翠绿的水杉林和人工湖,才在一座独栋别墅的门口停下。 昏黄的柱头灯照亮了行车道,轿车停在别墅前,苏若筠利索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快步走至庭院门口。 深黑色的庭院门及人高,欧式宫廷风的装修,尽显高贵典雅,透过围栏,别墅整体是巴洛克建筑风格,大方庄重。 霍景城已经在短信中告知她大门密码,出于礼貌,她没有贸然进入,而是选择站在台阶前,先按了门铃。 等待了一小会儿,没人应,又给霍景城发了条短信。 [霍先生,我已经到别墅门口了。] 可依旧没等来答复。 一时间没人开门,再加上想找回猫的心情过于急切,最终苏若筠还是踏上几步台阶,细指点按过几位数字。 随着一声轻微的电子音,她推开单侧门,穿过门口的绿茵和喷泉,走进了别墅。 富丽堂皇的别墅内,只有客厅中央一盏水晶吊顶灯亮着,水晶挂坠反射出的冷光线映在四周亮光砖上。 “霍先生……霍先生……” 别墅内部空间大,一眼望不尽全貌,苏若筠环视一圈过后,都没发现霍景城的人影。 正打算给霍景城再打个电话时,苏若筠突然停了动作。 二楼起先是没有开灯的,一片漆黑,苏若筠站在客厅中央,没有注意到悄摸亮起的一盏橘黄色的壁灯。 她抬头时,眼尾余光倏然掠过楼梯间,昏黄光线笼罩着一道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影,呼吸差点停止。 苏若筠两手交握搭在身前,略微有些拘谨,转过身,轻抬眉眼朝着侧身倚着栏杆的男人望去。 只见霍景城裹着件及膝浴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半露不露地透出一小块肌肤,上面点点水珠顺着脖颈往下坠落,埋进前襟,有种莫名禁欲的意思。 她佯装自若,眼神却飘忽地不知道看哪里,避免自己的视线再次触及,她只能虚空地注视,没有询问霍景城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出声,只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霍先生。” 临近午夜,挑空大客厅的玻璃窗外,皓月当空,长烟弥漫,形似满月的优弧升到正空,女孩清丽姣好的面容映在清冷的月光中。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不过两、三秒,苏若筠却感觉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难熬。 男人的眸色是见不着底的黑,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态度,瞳仁映着水晶吊灯的冷光,似乎比外头这深不见底、漫长无垠的月色和夜色还悠长,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苏若筠被这危险的眼神看的心慌,不自觉地攥紧手心,往后轻退了一步。 下一秒,耳畔传来几声连续的咚、咚、咚。 再抬眸时,凭栏处的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霍景城转身踩着楼梯下了楼。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苏若筠在心中默数着几下脚步声,耳边陡然又响起霍景城的声音,“找到猫了吗?” 她回神,“还没有。” 提到猫,苏若筠打量着这偌大的别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只怕是一时半会也难以寻到。 不过她仍然不死心,轻声呼唤自己的小猫,“熊猫……熊猫……” 那厢,霍景城已经走进客厅,见她丧气,薄唇轻言:“是你再找一会儿,还是明天我让人找到后,再帮你送到茶馆?” 他站在她身后,声音从后而来,嗓音带着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哑,比寻常的音调偏低,沉稳且醇厚,又透着隐隐约约、说不清的懒散。 (本章完) 第18章 不然,筠老板是想再来我家吗? 第18章 不然,筠老板是想再来我家吗? 高大颀长的身影隔空挡住窗外皎洁的月光,在地面落下一片投影,笼罩着前面的人。 一大一小重合交错。 “我再找找吧。” 四个字的万能金句:来都来了。 苏若筠不想白跑一趟,说着,她转过身,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在她找猫期间,霍景城走去了厨房,从橱柜中取出一只灰色玻璃杯,又从一旁的冰箱中拿出一瓶纯净水。 他倒满水后,端着杯子走出厨房,瞥见女孩找猫的身影已经停滞。 将近午夜,别墅内只开了客厅的一盏明灯,加上一层的空间格局太大,苏若筠没办法展开找,意识到这一点,她拿着手电筒,随意地转了一圈就放弃了。 她默默走在霍景城的背后重新跟进了客厅。 玻璃杯被放在苏若筠的面前。 当她双手捧着玻璃杯饮下一口纯净水时,余光瞥见男人点了根烟。 左手细长指间夹住烟纸过滤嘴,随即被他衔进唇边。 骨节分明的大手擎着打火机,黑色的金属打火机有着锃亮的光线,他单手掀开翻盖,随着“铮”的一声响起,大拇指擦过火轮,蓝紫色的火焰迅速显现。 洁白烟纸发出窸窸窣窣的燃烧声,蓝紫色的火苗一点点爬上烟纸,露出一截猩红,尼古丁的味道在客厅中弥漫着。 霍景城缓缓吁出一口烟,青白色烟雾氤氲成一滩光圈。 随后打火机被扔上琉璃茶几,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苏若筠温吞地将水咽进喉咙,想着既然猫没找到,自己也不能深夜一直待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 于是,她俯身把玻璃杯放回茶几,准备提出告辞时,突然听到一声“喵~” 苏若筠听觉灵敏,这声微弱的猫叫传入耳中,循着声音来源处抬眸看去,瞧见了一只白乎乎的小胖猫,就在霍景城刚刚斜倚过的地方,四只小短腿站在栏杆扶手上,如同走钢丝一样,低着脑袋又叫了声“喵~” 担忧压过欣喜,害怕猫会摔下来,苏若筠连忙起身。 起身之际,她的裙角不小心缠绕进茶几的缝隙之中,苏若筠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前进的步伐已然受到阻碍,丝绸布料绷直使劲儿地往后拽着她。 身形趔趄了下,她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前摔倒,右手撑着沙发扶手,柔软的鹅绒没有承受力,往里微微凹陷,肩上陡然多出来了一股重力。 “小心。” 受到香烟浸染过的嗓音更显低迷磁哑。 苏若筠长舒一口气,扭头时,只瞧见一只夹烟的左手搭着她肩膀,大手的主人已经帮她扶稳身躯。 女性的骨骼偏小,霍景城的掌心轻而易举包裹住她的整个肩头,温热的掌心直接触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苏若筠。 她开口道谢:“谢谢,霍先生。” “不客气。” 苏若筠再抬眼往二楼望去时,‘熊猫’迈着四条腿,正一颠一颠地朝着楼下走来。 她也就不担心了,余光下瞥至裙角周边,发现自己的裙摆缠绕进琉璃茶几脚,从而束缚住了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皙白如玉的皮肤泛起一丝红痕。 因为缠绕角度的问题,苏若筠没办法转身,只能就着这个方向去解开,屈膝半蹲着,抬手往后顺着裙摆细细摸索着‘出路’。 摸着摸着,摸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触感,柔软却又有点硬邦邦的。 苏若筠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害怕琉璃茶几变成精怪,用手多摸了两下,耳畔猝然响起的男嗓,吓了她一大跳。 “筠老板。” 男人的声线平稳冷静,“你摸的是我的手。” 闻言,苏若筠立刻扭头去看,但由于没办法转身,只能看见霍景城整个人在自己身后,眼底掠过一道残影,她“噢”了声,“抱歉啊,我没看见。” 她说呢,触感怎么这么奇怪。 既然有人帮她,苏若筠索性就收回自己的右手。 霍景城垂眸帮她解开杂乱无章的绸缎,不规则的荷叶边裙摆繁复,一时半会难以解开,得费上一点功夫。 苏若筠稍稍偏头,百无聊赖地大着胆子去瞧身后的男人,眼角眉梢轻挑,肆意打量着,霍景城正神情专注在她的衣角裙摆上,没注意到她回头这一幕。 由于距离过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霍景城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轮廓立体,眉骨高挺,长睫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不可亵渎的矜贵,薄唇微抿…… 盯着他看了三五秒后,苏若筠倏然收回视线,发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大腿已经隐隐开始打颤。 偏偏脚边还有个小猫儿在作怪,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猫脑袋蹭着她的脚踝,莫名的一股痒。 “要解开了吗?” 男人回了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快了。” 苏若筠又一次地朝着后面看去,她目光流连在男人干燥修长的手指,烟蒂头已经被他按进烟灰缸内,这下两只手都搭在茶几脚边,手掌十分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精瘦手背藏着脉络分明蕴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霍景城没骗她,确实快了,在她将要倒进真皮沙发前一刻,绸缎从茶几脚边抽离。 即使没狼狈、尴尬地倒进沙发,但苏若筠还是不可避免地双膝往下跪抵住了沙发边。 等酸疼感过后,她双手支着自己的身体起来,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将纯净水一饮而尽,这才缓解了自己的口干舌燥。 “谢谢霍先生的帮忙,既然猫已经找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熊猫’配合地叫了声,“喵~” 苏若筠俯身,将小猫抱进怀里,‘熊猫’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仰着脑袋去看霍景城。 走出别墅时,她说:“您留步。” 只是刚出几步,突然脑中又想起了一件事,苏若筠折身返回,“对了,您的西装已经洗好了,不知道您有时候有空?” 男人思忖不过三秒,“明天。” “明天。”她默默重复了一遍,随后不太确定地询问地点:“茶馆吗?” “不然,筠老板是想再来我家吗?” 麻烦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19章 霍先生想当天使吗? 第19章 霍先生想当天使吗? 她有这个意思吗? 苏若筠仰着小脸,对上霍景城的黑眸,当即否认道:“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说着,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时间一转,已经变成了00:00。 这抹亮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苏若筠瞥见后,也注意到时间不早了,她没有再过多解释和停留,和霍景城道别后,提步走出富丽堂皇的别墅。 草坪上的几盏庭院灯透出点点昏暗光线,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苏若筠一边抱着猫,一边低头认真看路。 霍景城也没进屋,站在几步台阶之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遥遥目送着苏若筠的离去。 苏若筠抱着‘熊猫’上车,她抬手打开了车内灯,昏黄色的光线迅速笼罩着整个车厢,盯着刻意卖萌的小猫看了两秒,她也不管小家伙听不听得懂,直接开始‘训话’。 “让你好好地待在车里不肯,非要跑到人家的车里去了,那样多危险呀,知道妈妈找你找了多久嘛,一天没有吃东西饿死了吧,就得给你点教训……” ‘熊猫’一本正经地蹲坐在副驾驶座椅上,深蓝色的眼眸闪烁,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直至瞧见它拿着脑袋去蹭真皮座椅,苏若筠意识到小猫真饿了,这才停下自己‘爱的教育’。 她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拿过一旁塑料袋里的猫罐头给小猫喂了罐。 看着‘熊猫’吃的津津有味,苏若筠扯了扯嘴角。 斜倚着墙的霍景城透过车窗玻璃,一眼就捕捉到了女孩展露的笑颜,又回想起刚刚的喋喋不休似唐僧,他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一声低笑。 低笑在晚风中弥散。 待到一个猫罐头被吃完后,苏若筠摸了摸小猫的脑袋,‘熊猫’缓缓打了个哈欠,意识到猫也困了,她扯过安全带系上,抬手打开车前灯,在远处照出一大片光亮。 深夜,寂静的别墅区内,响起一阵引擎声,随后轿车拐出行车道,离开玺园。 直到凌晨一点左右,苏若筠才归家,她将车钥匙搁上玄关柜。 进门后,先把小猫放在地上,‘熊猫’就已经自发地迈着小短腿,跑到了猫窝里,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姿势躺下。 苏若筠换上拖鞋,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等到洗漱完已是半个小时后,她躺在床上,困意来袭,没一会儿,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 白昼明明,太阳的碎碎光芒透过深蓝色的窗帘缝隙照入公寓内。 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中午十二点半苏若筠才悠悠醒来,刷牙洗脸过后,她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着三四道菜。 正巧李阿姨端着碗汤走出来,看见苏若筠。 苏若筠开口打了声招呼,李阿姨微笑道:“还有一个菜,中饭就好吃了。”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走到了猫窝旁,‘熊猫’的猫粮,李阿姨也已经弄好了。 等到rua过一遍猫后,苏若筠坐到餐桌上,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午餐。 出门已是下午一点半,她步入衣帽间,在衣柜里挑选了件牛仔吊带连体裤和雪纺衬衫,换掉了身上的家居服。 站在镜前,右手勾住左手腕间的真丝发圈,一来一回穿梭,微微带卷的长发被她扎成马尾,走动间发尾轻轻摆动,一身打扮清爽简洁。 中午时分,四九城的路上好歹不堵车,到茶馆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小李说:“今天,霍先生又预约了观澜包间,在下午的三点至五点。” “嗯,我知道了。” 下午三点,霍景城准时出现在茶馆门口。 他婉拒了小胡的指引,自己一个人漫步走去了东厢房,推开包间的门,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 里头有一座四扇折屏以作阻挡,隔断内室,霍景城绕过实木湖光山色屏风,苏若筠正跪坐在蒲团坐垫上,低头翻看陆羽的茶经,神色认真。 他的脚步声沉稳、不急躁,渐渐靠近。 走进内室,茶桌的一角摆放着缠枝牡丹翠叶香炉,洞口里钻出丝丝缕缕的淡薄香雾,犹如一线天,袅袅上升,清雅的鹅梨香,在空气里弥漫,暗香浮动。 深棕窗棂,刻着繁复而精巧的木雕纹,室外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格,泼洒下斑驳光影。 自然光影和建筑物的搭配,堪称中式美学天板。 包间内摆有榻榻米和长桌蒲团,茶桌上方吊坠着一盏精巧玲珑的铜吊灯,独特的禅意,长桌上摆放着茶具和瓶,瓶中插着柳枝,紫檀木桌上还摆着蜜饯果子和小吃拼盘。 苏若筠随手合上书,将茶经搁上茶桌,扭头朝外侧看去,正巧对上了男人的眼眸。 霍景城缓声开腔:“筠老板的生意不错。” 停在胡同巷子里的车,一眼扫过去都是豪车,进出的顾客络绎不绝。 被人夸赞,苏若筠莞尔一笑,谦虚道:“小本生意而已。” 其实…… 大部分的原因归功于自家大哥苏明砚,来喝茶的顾客大部分都是冲着他来的。 她也就是蹭着苏明砚的面儿。 “看样子可不止小本生意,倒是让我对这家茶馆生意有点兴趣。” 闻言,苏若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霍先生想当天使吗?” 她借用天使指代最早期的投资人。 霍景城一本正经问她:“有商业计划书吗?” “那恐怕就要辜负霍先生的好意了,小本经营没有计划。” 见霍景城在茶桌前坐下,苏若筠正色道:“您这回儿想要喝什么茶?” 说着,将手边的茶饮单推至霍景城面前。 纸质茶饮单摸起来分外有质感,霍景城低眸仔细看了眼,茶饮单上的价格不一,随即瞧着苏若筠,“筠老板有介绍吗?” 作为老板,苏若筠自然有过了解,她信手拈来,“绿茶是清新淡雅的香味,清爽纯净,微苦但回甘快;白茶香气比较温和淡雅,偏向自然的植物气息,味道清鲜,微甜、清润不腻;黄茶与绿茶一样清新自然,相较绿茶更增添一分甜感和低沉,鲜醇柔和;红茶是以香、果香为主,类似坚果、干果或者鲜果的香气,其中正山小种有特殊的用松木熏制产生的松香味,顺滑甘甜;乌龙茶香气就比较丰富多变,果香比红茶更高扬浓郁多变,偏向馥郁的香、熟果香,清爽醇和;黑茶有发酵工艺后形成的独特木质气味,醇浓顺滑。” 霍景城听完后,没在这几种茶叶种类里面选择,反而剑走偏锋,指着茶饮单询问,“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明天要上pk了,开始双更,从14号-17号,希望宝贝们每天追读,争取试水推一次过,不然pk不过,这本书要完。如果实在想攒文的宝贝,在17号当天一定要把这4天的8章看完。 多投票,多评论,顺便点点后面的催更,mua~ (本章完) 第20章 刚刚的事,无需在意 第20章 刚刚的事,无需在意 遽然被提问,苏若筠听得有些不知所云,顺着霍景城手指的方向看去,睇见茶饮单上标注的一颗红荔,她才反应过来,温声解释道:“这是荔枝的图案,” 说完,又给霍景城介绍:“用荔枝作辅,狮峰龙井为底,冰块冷萃而成,荔枝龙井是夏季限定,您要选这个吗?” “好。” 听见霍景城同意,苏若筠出声吩咐员工。 没过几分钟,小李端着胡桃木茶盘,里面摆着几个小巧的影青瓷碟,将所需用料送至包间,轻手轻脚地将茶盘搁置在茶桌上,随后出门。 她的指甲盖修剪得短圆干净,圆润的手指微微泛着粉红,手指执起一枚妃子笑荔枝,开始剥壳,嫩白双手在光影照射下像雕刻品一般,宛如莹润剔透的白玉。 大拇指按着缝隙先竖着压下,然后再横着一剥,就像开贝壳一样,随着果壳清脆的一声“噗”,荔枝被打开了。 一颗颗荔枝掉落至龙泉青瓷杯内,发出接连几声“啪嗒”,新鲜的荔枝肉沉入杯底,像极了小时候玩过的跳棋玻璃弹珠。 底部铺了几粒冰块,泛出丝丝仙气飘飘的冷气,苏若筠用茶匙轻捣了几下后,荔枝肉微微出汁水,随后将龙井茶叶投放入内,果香和豆香开始混合,又压上一些碎冰。 冰块渐渐融化,龙井绿茶特有的豆栗香浸在荔枝馥郁的果香中,翠叶自然舒展,弄起一杯春水波光。 约莫过了五分钟,碎冰渐渐消融,苏若筠手持茶托,将杯盏端起,一抬眼,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在看着自己。 更准确的来说,是盯。 霍景城的眸色幽深,眼里像是笼罩了一层暗色,眼神晦暗不明,乌黑的瞳仁轻而易举地锁定目标,倒映出一个娇小的人影儿。 四目相对之际,怪异的氛围在空气中流转。 苏若筠的动作稍顿,小拇指不自觉地勾住杯托,唇角微张,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也没神经大条到会直白地询问霍景城盯着她看做什么。 最终,苏若筠选择佯装自若地避开他晦涩的目光,把茶杯放置在霍景城的手边,“茶已经泡好了,您慢用。” 那厢,她刚放下,霍景城抬手端起茶杯,用左手握住杯托,右手提碗抵盖,入眼的茶汤是透亮的琥珀色,茶叶在杯中漂浮打转,杯口倾斜,将茶汤徐徐送入口中,细细品茗。 荔枝的甘甜涌上舌尖,转个弯又泛起龙井的豆香与清冽,临江的清,岭南的鲜,似乎都被融合在了这一杯荔枝龙井茶内。 他放下杯盏,轻轻的一声“啪嗒”,随即缓声道:“很好喝。” “好喝就行。” 说着,苏若筠起身准备将紫檀木桌上摆着的小吃拼盘端过来,走下地台时,却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裤管。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吊带连体裤,裤腿是长款设计,她原先往上折了几迭,才避免拖地。 原先坐在蒲团上还好,一走起路来,摞好的裤管自然垂落,布料压在脚底,苏若筠没注意到,冷不丁地左脚踩右脚,身体瞬间重心失衡,踉跄着,就要往前跌去。 电光火石间,在她快要跌倒之前,坐在对面的男人长臂一伸,攥住了她的细腕。 一个趔趄,待苏若筠回过神,人已经坐在霍景城的腿上。 她的大脑一瞬间布满空白,不仅仅是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事故,更多的是因为此时两人之间的姿势。 她侧眸瞅了瞅自己搭在霍景城肩膀的左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按在他大腿的右手,漂亮的眼眸忽闪忽闪,像是难以置信一样,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坐到了霍景城的腿上了? 即使隔着两层裤子布料,但她还是依旧能感受到底下男人的大腿结实有力,炽热的体温透过牛仔裤渗进皮肤,一点一点地染上苏若筠的脸颊,她能够很清晰得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完全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臀.压着男人的大腿,这种从未有过的男女接触太过于亲密。 俗话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小的时候还会缠着父亲、兄长撒娇,可自上学以后,苏若筠再没和男人有过这样亲密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想着想着,睫羽轻颤,蓦然又红了耳根,手边男人的衬衫被她攥进手心,揉成一团,像是连同自己的心也掌控在其中一样,揉吧揉吧,捏成一坨。 当她掀起眼皮,对上霍景城的视线,那双眼眸又黑又沉,平淡无波,从他眼底似乎看见了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却又转瞬即逝。 被这眼神看的心慌,苏若筠松开手中的衬衫,继而把右手撑上茶台桌,支住自己,从他身上站起来,声线还保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谢谢,霍先生。” 即使再手足无措,她也不忘将紫檀木桌的小食拼盘端到茶桌上,蜜饯果干被装在木盒里。 苏若筠匆匆放下后,不敢再去看霍景城的眼神,慌里慌张的丢下一句话后,就落荒而逃了。 “我去洗个手。” 观澜包间内搭配着独立洗手间,她推开移门,把自己藏了进去。 直到站在镜子前,苏若筠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面羞红,透出艳极的绯色,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果然还是跟男人处的太少,连坐个大腿都会脸红,没好气地抬手轻拍过自己的脸。 等清脆的巴掌声在洗手间内响起,苏若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声音会传出去,连忙拧开水龙头,潺潺流水冲洗着两只玉手,掬起一捧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了十来分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把那份羞赧给压下去了,她故作镇定自若地走出洗手间。 刚坐下,苏若筠把视线移去对面,霍景城坐在榻间,坐姿较为随意,戴钢表的左手拿着龙泉青瓷茶杯,正垂眸把目光投在手中的那杯荔枝龙井。 光影下,他的眉目清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刚刚的事,无需在意。” “……”苏若筠。 老板娘: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本章完) 第21章 在说谁呢? 第21章 在说谁呢? 一瞬间,苏若筠的尴尬又被点燃了。 像是刻意强调一样,她不自觉地提高音量,神情认真道:“我没有在意。” 看不起谁呢! 说虽如此说,霍景城抬眸观她瓷白的小脸残留着未曾褪去的红晕,静静地看了两秒,抬手将青色茶杯放回茶台桌面,轻点一下头,回了她五个字:“没在意就好。” 他就像是在说“你高兴就好”。 男人说话的语气温缓平和,倒是越发衬得苏若筠小肚鸡肠,她一口闷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的手指揪着雪纺衬衫的袖口,来回扭搓,以此泄愤,倏然深舒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坐在对面的男人,起身绕出那扇实木湖光山色屏风。 就当霍景城以为她气急而走时,哒哒哒的脚步声又重新由远及近地落在耳畔。 他扭头望去,苏若筠手里拎着一个手提袋,正站在地台边。 她款步上前,将纸袋放置在男人的身侧,出口的声音被她压得有点低,“您的衣服。” “茶,您慢用,我——”先出去了。 不等苏若筠把话说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推门被移开,门缝中出现一个人,是小李。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脸上带着急切,眼睛径直看向苏若筠,语气恭敬,“老板娘,外面有人找您。” 苏若筠冲着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对着低头啜饮的霍景城说:“那霍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找我。” 一合上门,小李解释道:“刚刚我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接,我只能上来找您了。” 在做茶期间,苏若筠的手机都是保持静音的,加上她把手机扔在了蒲团边,刚刚在包厢内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有电话打入。 她温声道:“没事,谁找我?” “是一位女士,她只说要找老板娘,别的其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说完后,小李又补了句,“看着,来势汹汹的样子。” 来势汹汹? 苏若筠眉梢轻轻一扬。 东厢房距离前院有段距离,等走到前院,她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 还不等她走近,站在房间中央的女人已然开口质问:“你就是这家茶馆的老板娘?” 苏若筠倒是没有介意她问话的态度,点了点头,“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若筠扫了眼她的脸,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还没等她思索出这人来找自己的原因,眼尾余光掠过一道残影。 那中年女人快步走前,扬起手掌,不由分说地直冲苏若筠的脸面来。 苏若筠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抓住中年女人的手腕,拧着眉,“话都还没说,就动手?” 中年女人义愤填膺道:“还需要跟你说什么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要是说不出个原因来,我可是要报警抓你,告你寻衅滋事罪。”苏若筠说的掷地有声。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气的胸膛微微起伏,攥紧了腕间的手提包,“你手底下的员工勾引我老公,该报警的人应该是我吧。” 见她难受,苏若筠卸了力道,松开手,严肃着表情,“我们的员工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不会存在这种不良好的行为,我们也是严令禁止员工私底下联系顾客,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 说完,中年女人拉开拉链,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两三下,手指点出相册,将照片展示给苏若筠看。 苏若筠接过手机,一目十行地将照片中的对话看完,微眯起眼睛,反问她:“这就算证据吗?” 不是亲密照,不是房间号,就是一张普通的微信聊天记录。 “你是她老板,当然冲着她说话。” 苏若筠把目光落在照片中的头像上,没观察出什么,随后转头示意站在收银台旁的小胡,见状,小胡走上前。 “你看看这是谁的微信,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头像?” 小胡瞟了眼屏幕中的照片,又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一比对着群里的头像,她也摇了摇头,“群里没有这个头像。” 苏若筠把手机递了回去,“这位太太您是不是弄错了,四九城不止我们‘一川烟草’这一家茶馆,或许是别家的员工,您确定了吗?” “我怎么会弄错,陈熙是你们这儿的茶艺师吧。” 提起这个名字,苏若筠额角一跳,小胡的脸色也骤然转变。 中年女人将两人的表情变化纳入眼底,牵扯了下嘴角,“现在我总没说错了吧,” “你们这儿的茶艺师倒是有本事,哄得我老公三天两头给她钱,又是买包包,又是买化妆品。” 见她们肯承认,李太太不慌不忙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把腕间的名牌包放上长桌。 苏若筠抿了抿唇,缓声开腔,“这位太太,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是目前这位茶艺师并没有在茶馆内,等她来上班后,我们会核实具体情况,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我们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跟我打官腔是吧,” 李太太两手交握,摇了摇头,啧啧称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说那么多话有什么用,不就不想管吗?” 被她的语气给弄恼了,苏若筠微沉气息,“说句难听话,您找我有什么用,” 她轻抬眉眼,眼睛直直地向李太太投去,原先漂亮柔和的眉眼间染上一丝冷意,“又不是我勾引你的老公,您找我有什么用,您要是想要个交待,我现在就打电话把那位茶艺师开除,您满意吗?” 李太太语塞,随后冷哼一声,”手底下的员工不干净,你这个当老板能好到哪里去,还想撇干净关系,她倒是传承了你的好衣钵,” 尾调拉长,她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双眸露出鄙夷不屑。 ”这‘一川烟草’干脆改名成叫包养培训班好了,她上赶着被男人包养,你也被男人包养,她是鸡,你也是鸡……” 苏若筠眉头微皱,冷着脸,打算打断女人的话。 门口横空插出一句沉冷男声,比她先开腔。 “在说谁呢?” 猜猜看,是谁? (本章完) 第22章 筠老板,还亲自招待我? 第22章 筠老板,还亲自招待我? 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站在门口台阶之上,长身挺立,抬眼间,凉薄黑沉的双眸里藏不住的锋芒,衬衣烈烈生风,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李太太的脸色被吓得顿时煞白,她颤着声音,“苏……苏总。” 刚刚说那话的时候,她全然没想过会被当事人听到,此刻蓦地瞧见苏明砚,哪儿还敢出言不逊,别提还有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 苏明砚施施然地跨过门槛,单手抄着兜,冷厉的视线往她身上投去,只一眼,令人心惊的压迫感袭来,“刚刚在说谁呢?” 他的声线平稳冷淡,却让人莫名不寒而栗。 李太太原本想要张口解释,可真的等对上苏明砚锐利的双眸,顿时止住了话,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所措地呐呐道:“我……我……” 苏明砚没理会她的结巴,扯了扯嘴角,勾起的一丝弧度夹杂着冷意和嘲讽,沉声道:“不用道歉吗?” 闻言,李太太攥紧了手心,余光瞥过苏若筠,眼里满是不甘愿,只是碍着旁边还站着一个苏明砚,不得不俯下身,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抱歉,老板娘,刚刚是我太激动了,一时间说了难听的话,还望您见谅。” 苏若筠淡淡地应了声,随后说:“那位茶艺师我会辞退的,别的其他事儿,我也没办法多管。” 李太太涨红了脸,抬手尴尬地拢了拢波浪卷的长发,对着苏明砚点点头,随后踩着高跟鞋,像是逃一样的快步走出前院。 等到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兄妹俩离开前院。 曲廊边,两侧架满紫藤,序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淡紫色穗垂落成瀑,随风飘荡摇曳,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清香。 阳光倾洒,斑驳的光影在廊间跳跃,其中几缕调皮地落在苏若筠瓷白的脸颊上来回闪动。 她顺手在边上摘了朵紫藤,将一朵朵蝶状苞择出,漫不经心地放在手间把玩。 见状,苏明砚脚步放缓,两手搭在皮带处,眉眼间还留着一丝刚刚的冷意,缓声开腔:“还不打算解释,就让他们这样一直误会下去。” 他来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将后半段的话听了进去。 话音落下,苏若筠“咦”了声,扭头看向苏明砚,“明明一开始是你用钱收买我的,现在你要开始相亲,就不管我了,哪有这样的,我都还没过桥,你就在那边暗戳戳地开始拆木板了。” 生意场上,不缺女人,即使你不收,也总有人想送,明里暗里的,苏明砚拒绝过多次,也没打消他们的念头。 二月初,‘一川烟草’茶馆开业,苏若筠让苏明砚帮着宣传,莫名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之后,送女人的事儿就少了,都往茶馆那儿去‘献殷勤’,想在这处挂个名,也算是能让苏明砚记住自个儿。 正巧,那段时间的苏若筠缺少初始资金,苏明砚就和自家妹妹约定,不解释,他给钱。 “单方面违约是要付出代价。”苏若筠俏皮地摇头晃脑,马尾辫轻轻扫过脖颈,来回晃动几下,笑的不怀好意,她的话意有所指。 苏明砚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多的是无奈,听懂了她的意思,对自己这个财迷妹妹感到啼笑皆非,“说吧,要多少钱。” 苏若筠仰着脑袋,眼眸扫了一圈周边,手指了指庭院中的某处空白地,“也不多,就是想把那块儿地打理打理。” “嗯,回头去找彭冉,想买什么卉植株让他给你去拍。” 苏明砚一锤定音,随后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刚刚她那么骂你,你就不生气。” 苏若筠在家中从小娇生惯养,苏、明两家教出来的人儿,世家女的脾性不会少。 对于刚才那些污言秽语,他本以为苏若筠会回怼,没想到她就任由着对方说,苏明砚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开了口。 不过,苏若筠在这事儿倒是出奇的看得开,无所谓,“做生意不都这样,难道董事局的那些老头就没骂过你?” 闻言,苏明砚默然,岂止是骂,更甚者说着说着就拍桌子,砸椅子…… “你什么时候回头再给我去宣传宣传,蹭过最后一波流量,我一次性澄清。” 只听见苏明砚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苏若筠有理有据地回怼他,“有东风,酒香传的不是更快了。” 她又不可能借着家里其他人的名义,只能蹭蹭苏明砚的‘名气’,茶馆这地儿算是销金窟,要的是门路。 苏明砚唇边笑容渐盛,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你倒是歪理一大堆,要走了吗?” 今晚上要回家属院吃晚饭。 苏若筠横着臂,垂眸瞟了眼腕表时间,“还有一个顾客,再等个半小时。” 霍景城定的时间是三点至五点,现在才四点半。 说着,曲廊走至尽头,她两三步踏下几节台阶,在东厢房门前停了脚步,“反正你也知道路,我不带你过去了。” …… 苏若筠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霍景城半倚着白墙,背对着窗台的样子。 他的姿态悠闲自在,目光掠在窗棂精美的木雕纹上,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视线往外循声探去,正好对上苏若筠的眼眸。 苏若筠将他所处的位置比对一下,显然刚刚在曲廊里的画面应该是已经被他纳入眼底。 “霍先生。” 霍景城收回搭在窗台边的长臂,随后提步走回茶台,与苏若筠对面而坐。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紫檀茶桌,有一搭没一搭地,他倏然发问:“筠老板知道我和苏总之间的关系吗?” 苏若筠拎着提梁紫砂壶的手微顿,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如初,一边将霍景城手边的珐琅茶杯倒满水,另一边斟酌着用词,“是有听闻过一些传闻。” 霍景城挑着眉,典型的一双桃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自然往上勾,莫名的痞,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一丝玩味的戏谑。 “筠老板知道我和苏总之间的关系,还亲自招待我?” 感谢宝贝们收藏,第一次试水推有这么多收藏,好多人啊,也希望宝贝们多多追读,追读很重要,mua~ 求投月票、推荐票,评论。 (本章完) 第23章 那霍先生还来我这茶馆? 第23章 那霍先生还来我这茶馆?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劲啊? 苏若筠被他暧昧的话弄得晃了神,她招待的是他吗,她招待的其实是钱啊。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听到霍景城话的那刻,她的两只手不自觉地一抖,紫砂壶壶嘴越出茶杯,水流正巧滴在茶杯杯口,茶水四溅,紫檀木桌上多了星星点点的水珠,紧接着形成一道水痕,那稀稀拉拉的液体像是应证了她不平静的内心一样。 见状,苏若筠放下手中的茶壶,拿过一方手帕擦拭着桌面,不动声色地反问道:“那……霍先生知道我和苏总之间的关系吗?” 霍景城收敛笑意,轻点头,薄唇吐出四个字:“略有耳闻。” 苏若筠也只以为霍景城耳闻的跟外界谣传的没有差别——以为她是她哥在外面养着的小星儿。 她轻抬眉眼,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看去,嘴角漾出一抹浅笑,嗓音清亮,语速稍快,带着一股调皮的俏皮劲儿,“知道,那霍先生还来我这儿茶馆?” 她的睫毛绵长微翘,高挺秀气的鼻梁,巴掌大的小脸,面容清秀姣好,一双杏眼纯净透彻,干净至极,笑起来似春日盛开的朵般明媚,眉宇间还藏着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 霍景城不料被她反将一军,眼眸闪烁,轻挑着眉目,神色寡淡,喉咙莫名传上痒意,抬手端过那盏珐琅茶杯,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喉头微动,水已入喉。 将痒意咽下去后,他淡定地扯开话题,嗓音低哑醇磁,“龙井茶叶还有吗?” 谈论的话题跨度有点大,苏若筠还陷在霍景城被自己回得说不出话的高兴之中,猝不及防地被问到,怔了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霍景城是要买茶叶,她立刻回话,“有的,我们一盒狮峰龙井是250g,价格是……” 她默默报了个数字,对面的人却没有搭腔。 苏若筠掀起眼帘,投去试探性的一眼,只见霍景城垂眸,把玩着手间茶杯,又像是对茶叶没兴趣,不想买了…… 她开始主动地解释并介绍:“‘一川烟草’茶馆的龙井是狮峰龙井群体种茶,全手工制作而成,是今年春分前狮峰山的头采……豆香气馥郁,滋味醇甘,汤色嫩绿明亮,清香持久……” 一大段篇章说完后,霍景城放下手中的茶杯,仰头询问道:“只有一盒吗?” “对。” 狮峰龙井群体种茶贵且稀,她从杭带回来的自然不止一盒,只是先给两边的老人送了点,又给好友分了些。 她还得继续做生意,狮峰龙井也得在茶馆留着些。 算来算去,只有一盒。 “好。” 听见肯定的回答后,苏若筠喜上眉梢,溢于言表,两只手撑着茶桌,立马站起身,“那我去给您准备,茶叶在储藏室,请您稍等片刻。” 说着,她转身刚提步,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句低语,只听见霍景城问:“我和筠老板一起去,方便吗?” …… 那厢,苏明砚自己一个人施施然地跨进后院门槛。 入室后,他扫了眼屋内布置,挑了一把太师椅坐下,包裹着西裤的两条长腿交迭,眼角余光掠过窗边的那把躺椅,视线不由地驻足,准确的说是驻足在躺椅上那只吃饱喝足、蜷缩着四肢仰天的肥猫上。 他微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过,捻了捻指尖,啧,手有点痒。 于是……苏明砚清了清嗓,“咳、咳、咳。” ‘熊猫’骤然听见这三声咳嗽,身子一沉,连忙爬起翻了个身,睁开双眼,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它歪着脑袋,就着半蹲的姿势,又继续闭上眼睛,连多看苏明砚一眼都没有。 “……”苏明砚。 三秒钟后,他不疾不徐地起身,漫步上前,一把拎着猫脖子,把‘熊猫’给抱了起来。 ‘熊猫’脾气很好,被人打扰了自己的美梦,也不恼,只乖软地叫唤了声,仰着猫脑袋巴巴地瞅他一眼,最后惬意地趴在苏明砚的腹部。 苏明砚试探性地抬手摸了摸它的背,入手就是结实的肉感,发现‘熊猫’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没从小猫圆滚滚的身体上下来过。 苏明砚摸着摸着,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啧,这是给它喂激素了吗,这么胖。 …… 苏若筠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家大哥躺在躺椅上,‘熊猫’趴在他的胸口,苏明砚时不时地顺一下毛,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雪白长毛的萌宠,违和感十足。 苏明砚正阖眸假寐,陡然听见轻缓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往门口一瞧,“要走了?”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9,才四点四十五。 “没,我来拿个钥匙。” 储藏室的钥匙藏在苏若筠的包里。 说着,苏若筠绕过躺椅,从木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中把钥匙取出,铜钥匙握在手心。 转身出门之际,她瞟向杵在不远处的男人,抬手顺势把门合上,避免两人碰面。 储藏室设置在西耳房,钥匙插进锁,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陈香味。 金丝楠木的柜子上摆着包装精美的各式礼品盒,为了避免茶叶互相影响,每个礼品盒还特地多包了一层塑料外膜。 苏若筠很快就寻到了狮峰龙井,她取出一盒,又拿过旁边的礼品袋装好。 收银台是在前院。 霍景城的助理林成正坐在大堂喝茶,桌上还搭配着一些小吃拼盘,遽然看见自家老板,连忙起身的同时,拍干净手心中的瓜子壳。 “刷卡。” 付钱爽快,结账流程也快。 等到pos机吐出一张签购单,苏若筠将精美的礼品袋递给林成。 霍景城离开茶馆更好五点整,苏若筠言笑晏晏,“霍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霍景城不动声色地应下一声“好”。 等到霍景城走出前院, 苏若筠脑中闪过他空空如也的手,顿时想起了什么,连忙提步走出门外,右手把着门框,朝着远去的男人,朗声道:“霍先生,您的衣服好像忘拿了。” 霍总表示自己肯定不是故意的。 (本章完) 第24章 对方拒绝你添加她为好友 第24章 对方拒绝你添加她为好友 远处的林成比霍景城先一步停下脚步,随后瞄了眼身边的男人,试探性地开口:“老板?” …… 衣服最终是林成去观澜包间取来的,霍景城和苏若筠两人站在院前闲聊。 迎客松身姿挺拔,枝叶舒展,一丛苍翠欲滴的绿枝倾斜延伸出去,如同人伸出一只臂膀来欢迎来临的客人,姿态优美,端庄大方。 这几天,四九城天热。 霍景城将衬衣袖口往上折了几迭,归置在肘臂间,露出的小臂紧实有力,右手插在裤兜里,他开口的声音低沉,让人分不清喜怒,“筠老板的记性可真好。” 闻言,被夸赞的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夕阳洒在脸上,每一道刺眼的光线都如同幻彩般绚烂绽放,衬得笑容愈发明媚生动。 像是骄傲的小猫一样,她自矜道:“我记忆力向来都很好。” “……”霍景城。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顺杆往上接着夸。 林成一来一回也就了十五分钟,他左手拎着礼品盒,右手拎着手提袋,“老板,拿好了。” 古雅的垂门旁繁似锦,藤蔓如瀑,嫣红与翠绿交织成绮丽的梦,苏若筠斜倚着朱红门框,目送霍景城离开,直到藤蔓挡住了他的身影后,随即给苏明砚打了个电话。 一前一后,两个院子距离离的太远,她不想再来回走了,每天在这个三进四合院里,日行三万步,要说微信步数排行榜,她说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半个小时后,苏明砚姗姗来迟,一手拎着一款女式斜挎包,一手抱着‘座山雕’,脸色有点臭。 ‘熊猫’一看见苏若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她的怀里,不停地蹬腿,两条后腿接连踹到苏明砚的胸膛。 苏若筠连忙伸手接过小猫,并开口询问:“怎么了?” 她朝苏明砚投去一眼,只见他胸口处的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还泛着些许水渍。 “问问你的好猫。” 这话说的怨气冲天。 苏若筠摸着猫背,放软声音,“‘小熊猫’告诉妈妈,怎么惹你舅舅了?” ‘熊猫’扭头,委屈哒哒埋进苏若筠的怀里。 见状,苏明砚控制不住地冷哼一声,就知道装可怜,“这肥猫睡觉还会流口水的?” “没有啊,‘熊猫’睡觉从不流口水的。” 话说到此,苏若筠也明白了那滩水渍从何而来,扯着嘴角笑了笑,“可能是……你长得太符合它的审美了,它情不自禁就流下了欣赏的口水。” 他一个人能符合一只猫的审美,真是见鬼了。 苏明砚抬手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衬衣,意味不明地一声哼笑,胸腔微微震动。 “好了,我们给舅舅道个歉,来。” 说着,苏若筠将熊猫竖抱了起来,按着它的小脑袋,给苏明砚鞠了深深的一躬。 回到门口的迈巴赫,彭冉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苏若筠带了猫包,把‘熊猫’放了进去,将猫放在了副驾驶座,自己则和苏明砚一起坐到后座,懒散地往后靠着真皮椅背,斜挎包放在了身侧。 等轿车驶出泊车位,苏若筠把自己今天的所听闻的事儿说了出来,“哥,我听说你的那个项目选了中行当合作对象?” 苏明砚左手擎着平板,右手指尖划着屏幕,翻看着邮件,屏幕的切换在瞳孔中闪烁,随意作答着:“嗯。” 听到她哥的肯定回答后,苏若筠扭头直视着他,不由地出声发表自己的疑问:“你和他关系不是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 后半句话,苏若筠没有说出来,但意思也间接表达出来了。 虽然苏若筠没直接说出他是谁,但是兄妹俩彼此都心知肚明。 落在她耳畔的嗓音是散漫的,偏带一丝低哑,慢慢悠悠地道出那句经典的名言:“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皇城没有一家独大的说法,上位者讲究纵横,下位者讲究中庸……” 点到为止即可。 苏明砚从平板上收回视线,反射的蓝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出口的声音微沉。 “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霍景城三天两头地往你茶馆这儿跑?” 这个月他来茶馆两回,两回都瞧见了霍景城的车,下午在进门之前就看见了那辆独特车牌的库里南。 苏若筠说的理直气壮,眼睛里纯是耿直,“他来喝茶啊,说明我泡茶的手艺好啊,再说了,你也说了,有钱不赚是傻子,我总不能把他赶出去,今天他还买了狮峰龙井呢。” 说到最后,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苏明砚打字的动作稍顿,从她的话里扣了字眼,目光从平板屏幕的冷光中抽离,分出一个眼神斜乜身边的人,话里掺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语气,“你亲自招待的他?” “对啊。” 苏明砚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又专心看回邮件,“你可真行。” 苏若筠姑且把这声算作称赞,两手搭在膝盖上,扭头看向车窗外,影攀着立交桥肆意地生长,随后她打开车窗,车窗往下降了半扇,微风慢慢吹进,带来一阵凉意。 她忽然觉得有点渴,抬手从车载冰箱中取出一瓶纯净水,俯身的同时,中央扶手箱里的东西受到微风吹动,簌簌作响,她不由地抬眸往前看去,“哥,那张照片儿,你怎么还放在这儿?” 苏明砚问的漫不经心,“什么照片儿?” “奶奶给你的那张。”苏若筠抬手拿过那张照片,半举着手臂,展示给身边的苏明砚。 苏明砚显然是忘了,睇着照片,静默三五秒,随即反应过来,今晚是去家属院吃饭,屈起长指,无奈地揉上酸痛的额角。 见状,苏若筠也看出了几分,笑得幸灾乐祸,说着风凉话,“完了,你把老太太的话当做耳旁风,” 她把照片翻了个面,背面有着用黑色签字笔写下的一行数字,显然是女人的联系方式,努了努嘴,“现在加了,等会儿进门,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苏明砚倒是没有拒绝,比起老太太喋喋不休地念叨,他更怕看到老太太一言不发的无语样儿。 他拿过手机,点开微信,将手机号输入进去。 半秒之后,屏幕跳出一行小字。 ——对方拒绝你添加她为好友。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25章 苏若筠要相亲 第25章 苏若筠要相亲 苏明砚双眸微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不断地来回扫视屏幕中央的那句话,像是不确定自己究竟看见了什么。 他不死心,指腹点过,又重新添加一遍,这次特地在打招呼内容里备注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苏明砚。] 半秒之后,手机屏幕又跳出那句重复的话——对方拒绝你添加她为好友。 苏若筠余光瞥见苏明砚难看的脸色,下意识地歪着脑袋去瞧他的手机,“怎么了吗?” 苏明砚清了清嗓,语气平缓:“没什么。”随后在苏若筠看见屏幕之前,淡定自若地把手机按成黑屏,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这么丢脸的事儿,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 二十多分钟后,迈巴赫停在院子前,彭冉下车替二人开门。 苏若筠把斜挎包塞到苏明砚的怀里,自己则抱起了‘熊猫’,先走一步。 苏明砚落在苏若筠后两步,见她走远,不疾不徐地放慢脚步,重新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保持着原先的画面。 他盯着对方的头像跟微信名看了几眼,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什么大事难倒一样。 …… 餐桌上,一如既往地谈论起了相看这事儿。 苏老夫人亲自给孙子舀了碗山药排骨汤,白瓷碗在苏明砚手边放下的同时,她也开腔:“上回那个聊的怎么样?” 苏明砚道行深,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回望苏老夫人,薄唇吐出两个字:“一般。” 听到这个回答,苏老夫人叹了口气。 就当苏明砚和苏若筠齐刷刷地以为是老太太已经察觉了的时候,她说:“在你亲奶奶面前,咱也不用这么要面儿。” ??? 苏明砚和苏若筠对视一眼,眼神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秒,随后动作整齐划一地看回坐在对面的老太太。 “人家都说了没和你看对眼,也不用在这里硬说一般,这个不行,就看下一个。” 苏若筠咬着调羹,凭空冒出来一句话:“什么叫没看对眼?” “就是那江家姑娘没看上你哥,说是在聊天过程中,感觉不太好。”老太太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可能……你哥上辈子是块木头。” 苏若筠是知晓刚刚发生的一切的,两人没加上微信,哪来的聊天,凭脑电波,意识流吗? 正当她思绪神游时,桌上的主人公倏然开口,语气淡淡,“我觉得她挺好的,我还想跟她再聊聊。” “可是,她已经托了中间人来回绝了。”苏老夫人道。 坐在主位的苏老开腔:“他喜欢就让他去,放下身段追一追人姑娘,试一试才能让他知道最终结果。” 苏老已经发话,苏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反驳。 “那你好好跟人家聊天,不要一天到晚只知道说你那些报表,数据……” 苏老夫人亲囊相受了一些关于怎么和女孩子聊天的‘秘籍’,显然觉得自家孙子是个笨木头。 苏若筠在旁边幸灾乐祸。 苏明砚不经意间瞅见她弯起的嘴角,缓声道:“别笑,你也有。” “啊?” 苏若筠把筷子杵在碗里,一扭头,看见的就是苏老夫人慈爱和蔼的笑容,她后背感到莫名发凉。 …… 关于这场相亲,苏若筠的反抗从餐中延伸到了餐后。 “建筑师,我不要。” 苏老夫人戴着老镜,翻看着手中的古书籍,不紧不慢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经常画图纸,跑工地,肯定是呆子一个。”苏若筠把嘴巴里的荔枝咬得作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陈家那小子是圈儿里出了名的好聊天。”苏明砚在旁边看热闹,也翻着一张新闻报纸,不时地搭腔,嗓音懒洋洋的。 苏老夫人也肯定地点头,“不仅好聊天,他人脾气也好,风趣幽默,你不是说你自己喜欢这类型的吗?” “我三岁说过的话,您都还记得呢?” “好了,下周三你的事儿是定好了的,我也问过其他人,据说陈家这小子二十七、八了,也没谈过一个女朋友,更别提什么外面养着的人了。” “年初,他来拜年的时候,我也见过,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你当时发烧,没见上一面。” 苏老太太几乎是一锤定音,“这就么说定了。” 苏若筠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唉!” “唉,烦死了!” 陈哲衍也对这场长辈安排的相看极为不满,他才二十七岁半,哪里要到这地步了。 可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不去的话,以后也不用回家了,卷铺盖走人就好。 于是他拖了一群好友,来酒吧喝酒,直接拎着瓶威士忌对嘴喝,“我奶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这么直接给我安排上了,我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就能给我安排相亲呢,难不成我只是个传宗接代的种子。” 包间内环境清幽,昏黄光线柔和而富有层次,不似寻常玩乐地儿,陪坐着三五好友,都是一个圈儿里的人,对于这种遭遇的感受只多不少。 祁致文嘴里咬着烟,说话间声音含糊,带着一股调笑意味,“你不bj爷们吗,怎么今儿改成了bj孩子了?” 此话一出,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霍景城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杯白兰地,琥珀色加冰,杯壁泛出点点水液,懒懒散散地靠着真皮椅背,长腿交迭,听了这话,嘴角缓缓勾起。 “你给我滚蛋!”陈哲衍抬手猛灌下一口威士忌,气急败坏。 祁致文把烟夹在左手指间,随意地往旁边掸了掸烟灰,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诶,气什么。” “我就是接受不了,为什么这么强制……”他发出抱怨。 “……” 交谈间,有人问到了重点,“女方是谁?” 陈哲衍喝酒的动作一停,酒瓶里的液体来回摇晃,微眯起眼睛,四十五度抬头望着顶上的那盏灯,光线晃过他的眼,阖眸在脑中想了一瞬,“好像是,苏家的女儿。” “苏明砚的妹妹。” (本章完) 第26章 霍先生? 第26章 霍先生? 霍景城抬眸不动声色地看陈哲衍一眼,手指捏紧手中的干邑杯,指尖微微发白,精瘦手背的筋骨因用力而凸起,酒杯内冰块的凉意透入指腹,指尖冷得失去血色。 相亲? 那人接着问:“叫什么名字?” 提起名字,陈哲衍有些犯难,径直往后一躺,靠着沙发背,姿势四仰八叉的,直摇头,“不知道啊,我奶没说啊。”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圈下来,都没人知道苏家女儿真名叫什么。 同桌的发小儿心直口快,“霍哥跟明砚哥以前关系不是很好吗,他肯定知道?” 话音未落,他就迎来了身边人的一计肘击,直戳胸口,并被低声轻斥道:“说什么呢你。” 俩人关系是不错,那也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七八年前就闹掰了,哪儿还能搁现在来说。 发小儿自觉失言,连忙端起酒杯,起身要喝酒赔罪,抬睫就瞧见霍景城轻抬手臂作阻止。 包间内,昏黄的灯光如薄纱般弥漫,他的脸隐匿在这交织的光影中,神情朦胧,叫人难以分辨,缓声开腔,嗓音淡淡:“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 有人在旁边打着圆场,“我记得……好像叫什么竹子吧,从小就被苏家人保护的好,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这话引来了其他人的附议,“我可听说苏家二老对孙女可疼的紧,你这也算是半步直达赘婿了。” 陈哲衍抬手,将鸡尾酒灌入口中,因为太急太猛,浅棕色的酒液顺着唇角蜿蜒滑落,启唇反击:“你丫的才赘婿。” 说着,他打了个酒嗝,“我可是大好青年,设计院的顶尖建筑师。” 一场酒局是在夜里的十点半散的场。 包间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寥寥几人,方才的喧嚣嘈杂退去,四周蓦地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透入的半点扰人的月色。 祁致文懒洋洋地半倚着沙发,修长白皙的手指揉着肿胀的太阳穴,明显是一副酒喝多了,头疼的样子。 旁边的陈哲衍还在‘诉苦’:“你说说我容易吗我……” 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他听得皱眉,不耐烦地打算起身走人时,陈哲衍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他的手臂,把人又拉了回来,半个脑袋往左轻靠在了祁致文的肩膀上,“我真不想去,祁哥你帮帮我,你替我去吧……” 祁致文正想说‘让他今晚睡觉把枕头垫高点儿,好做梦’,一道低沉的声音倏然在包间内响起,“我替你去。” 刚才人多不好开口,此时偌大的包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此话一出,引得祁致文扭头朝好友看去,狐疑地睨他。 陈哲衍还记着上回在酒吧霍景城搂着醉酒老板娘的事儿,摆了摆手,不信他:“三哥,你别逗我了,又是苏明砚的小星儿,又是苏明砚的妹妹,你是故意跟他杠上了是吧。” 信息量扑面而来,祁致文揉着额角的动作稍停,怎么又冒出来了个苏明砚的小星儿? 不等他开口询问,霍景城已然又接腔:“我是认真的。” 他的神情不似玩笑。 陈哲衍还没醉到一塌糊涂,右手支着膝盖,指腹轻摩挲过下巴,思索着霍景城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他侧眸看向端坐在单人沙发处的霍景城,沉吟片刻后,压声询问:“你确定?” …… 昼夜交替,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星期三这天。 昨夜,入夏的四九城,迎来了一场强对流冰雹闪电雨。 鹅蛋大的冰雹如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一一坠落,无数车辆的车身、车玻璃被砸出密密麻麻的‘陨石坑’。 五月份下冰雹,比窦娥还冤的是娇弱的。 四合院里的各种卉,落了一地,柔嫩的瓣被打得七零八落,香消玉损,原本开得正盛的蔷薇、紫藤、月季……眼下已成残败瓣,在泥泞中变得一片狼藉。 苏若筠指挥员工,在四合院打扫了一上午,才把庭院中的落和积水清扫干净。 雷暴与冰雹洗礼过后的四九城天空透亮,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像一块巨大的球面蓝色水晶,几朵洁白似絮的柔软云朵,慵懒地飘浮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下冰雹的缘故,今儿个也没什么人来喝茶,苏若筠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怡然自得地小憩一下午。 直到时间将近五点,听见闹钟声响,她才悠悠醒来,前去赴约。 为了契合两个人的工作时间,所以时间特地定的是傍晚的六点半,刚好一起吃一顿晚饭。 避免晚高峰会迟到,苏若筠提早下班,走出茶馆。 晚风附着晚霞,但她没有好心情。 定的是一家西班牙餐厅,苏若筠停好车后,乘电梯,走至餐厅门口,侍应生轻声询问她是否有预约,苏若筠右手捏着手机,还在思索怎么应付这一顿饭,随口说了陈哲衍的名字,侍应生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微笑道:“您这边请。” 走到了门口,侍应生打开包厢门,半抬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到苏若筠踏入包间,大门顺势被关闭。 包间内,柔和暗光倾洒,营造出低调而高级的氛围,整体采用简约的主题装修。 只不过,苏若筠的注意力没在包间环境上,反而注视着圆桌边的那道身影。 圆桌靠窗,晚风轻拂,窗外的绿枝摇曳,纱帘轻轻掀起一角,形成一道波浪,半遮半掩地隐去了面容。 男人静坐其中,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只能看出他身型挺阔、腰板直挺。 建筑师的身材也这么好的吗? 苏若筠有点小疑惑。 她款步上前,板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不大不小,但足够让人听见。 男人缓缓转过身,向站在门口的苏若筠投来不经意地一眼,她的目光直直地接触到他的脸,只一瞬间,脚步声戛然而止。 苏若筠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疑惑地开口:“霍先生?” pk最后一天啦,多多追读,二更晚点,mua~ (本章完) 第27章 你是企鹅吗? 第27章 你是企鹅吗? 看着苏若筠掩饰不住惊讶的样子,话在嘴巴转了个圈,霍景城临时改口,撒了个小慌,眉梢轻挑,语气止不住的疑惑,“筠老板?” 苏若筠杵在原地,没再继续往里走,眼神瞥过四周,包厢内布置简单,一眼就能看全,在偌大的空间内没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这又不得不让她硬着头皮,继续上前。 走至圆桌旁,霍景城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穿着白衬衫,腰间束缚的皮带,轻松勾勒出肩宽窄腰的完美身段,他缓声开腔:“筠老板是来相亲的?” 苏若筠脑袋还是一团乱麻,完全没弄清楚状况,满心困惑,待在包间里的不应该是陈家二少陈哲衍,怎么会变成霍景城? 面对霍景城的提问,她摇了摇头,诚实作答:“没有,我只想来吃顿饭,然后把话说清楚。” 今天不过是抱着敷衍的态度来应付这顿饭罢了,所以苏若筠也并没有在穿着上多下功夫。 她的穿搭简约,白t、剪裁合身的杏色西装加浅蓝色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板鞋,干净又清爽,还多了几分干练,乌黑浓密的长发被随意地挽成一个低发髻,耳际垂落着一小缕调皮的细柔发丝。 比起她的简单打扮,反观霍景城…… 苏若筠思忖着,上下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不予评价。 她忍不住发出疑问,“为什么……是您在这里?” 霍景城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先体贴地抬手替苏若筠拉开椅子,“哲衍说他今晚上临时有事儿,走不开,就托我过来。” 苏若筠点了点头,捏着手机的五指微微收紧,试探性地开口:“那我们……要不就……”各回各家? 不等她说出后四个字,霍景城已经按下铃,招来侍应生。 侍应生就候在门口,由于她的走入,苏若筠错失了最佳开口的时机,也不得不入座。 霍景城示意侍应生去苏若筠身边,让她先点菜。 苏若筠扫过一眼菜单,象征性地点了几道菜,把菜单推到霍景城面前,霍景城又点了几个菜后,侍应生就拿着菜单和点餐机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两人的身份,餐厅上菜的速度快,点好菜后,就上了餐前面包,没一会儿,侍应生就推着餐车进来。 点的都是西班牙招牌菜——海鲜饭、马德里煎蘑菇、马德里炖牛肚、橄榄油浸虾…… 特色海鲜饭,点缀着阿根廷红虾和紫贻贝,服务员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忙剥了虾壳。 两人吃相举止大方,动作斯文。 饭过半巡,苏若筠用银叉戳着盘子里剥好的虾仁,q弹鲜嫩,随意一问:“您不好奇我吗?” “好奇。” 说完,霍景城拿过手边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过自己被酱汁弄脏的手指,随即补上后一句:“但是说不说是你的自由。” 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银叉将虾仁戳得不成样子,苏若筠才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我叫苏若筠,是苏家人。” 只一句,再无多话,足以表明身份。 “若筠?”霍景城默默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轻挑下眉,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长睫投下一片阴影,出口的声音被他压得有点低,“小竹子?” 两人坐得近,那道散漫且带着京腔的男嗓,就这样飘进了苏若筠的耳内。 乳名骤然被一个外男挂在嘴边,银叉在盘子上轻轻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自己的小名,还只是因为筠(yun)这个词,有着竹子的意思,苏若筠都无可避免地红了脸。 她端过手边的红酒,浅抿了口,幸好侍应生上餐,手里端着饭后甜品及时进入,才缓解了苏若筠的尴尬。 甜品是柚子芝士蛋糕,芝士蛋糕入口即化,口感绵长,柚子味道清新脱俗,搭配着丝滑的香草冰淇淋球,十分美味。 甜食有助于多巴胺分泌,使人感到快乐,一份蛋糕吃完,苏若筠快乐不少。 夜色融融,华灯初上。 不好意思吃完就撤,苏若筠陪着霍景城在四合院中漫步,美其名曰:散酒气,两人并肩而行。 周围的壁挂灯亮起灯光,晕染出一片澄亮的暖光,足够让人看清脚下的路,昏黄的光线倾洒在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泛起一滩光圈。 苏若筠本来是专注着自己脚下的石子路上的,忽而百无聊赖地抬眸,四下张望,下一秒,她的脚步遽然停住。 越过重重摇曳生姿的竹影,她冷不丁地一眼就捕捉到了不远处站在亭子里的两个人,女的,她认识,男的,她也认识。 苏若筠连忙往前伸手,一把扯住霍景城的小臂。 她手劲大,一下就把人给拽了回来。 霍景城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后面拖住,接着往回一拉,他顺势转了个身,迎面两人撞到了一起。 板鞋鞋尖撞上皮鞋,牛仔裤擦过面料冰凉丝滑的西装裤,发出一阵簌簌声。 她的鼻尖抵到了男人硬挺的肩膀,酸痛感顿时涌上,眼角泛起了生理性泪水, 等到意识收拢,察觉出自己和霍景城的距离过近,苏若筠抬手潦草地用大拇指揩去眼尾泪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也许是祸不单行,她的脚后跟踩上一块石子,右脚一滑,失去重心,身子来回晃荡,眼看着又要摔倒,半空中伸出一只长臂。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攥住苏若筠的手腕。 他温热的掌心紧扣住她纤细的内腕,修长的手指恰到好处地贴合着细腻的肌肤,带着薄茧的指腹似不经意间摩挲过凸起的淡青色静脉血管。 那触感,如羽毛轻拂过,一阵酥麻之感自被触碰处蔓延开来,让苏若筠的心跳陡然加速。 待到身体稳住后,苏若筠长长地舒了口气,只听见霍景城问:“你是企鹅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苏若筠发懵,漂亮的眼眸眨巴眨巴,由于十五厘米的身高差,不得不仰着头去看他,“什么意思?” 不予评价——就是有点骚包。 明天出成绩,更新会迟一点,两更都应该在晚上 (本章完) 28.第28章 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28章 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等霍景城开口作答,苏若筠在心里思索,将企鹅和自己联系起来,稍稍转了个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不甘示弱地轻抬下巴,睨他,“企鹅可不会摔倒。” 憨态可掬的小企鹅是冰雪世界的行走高手。 闻言,霍景城垂眸对上她明亮的双瞳,挑着眉,接着又问:“那你是狐狸?” 狐狸狡猾——脚滑。 好冷的一个笑话。 苏若筠沉默了好一会儿,片刻后,给面儿地稍稍牵扯了下唇,扬起礼貌的微笑,“可能吧。” 她自己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霍景城面前出现多次的意外,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于最近水逆。 心安理得地把原因往玄学上推,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霍景城默不作声地看她几秒,似察觉出她的敷衍,随即转了身,准备提步接着走。 见状,苏若筠连忙地上前一步,又一次的抬手,轻拽住了他的小臂,不同于上一次的转瞬即逝,这回,她紧紧地握着,入手的触感更为明显。 小臂有力紧实,流畅且漂亮的肌肉线条匀称成熟、体块感明显,像是一把就能将人抱起。 苏若筠在脑中yy了许多,等到霍景城半回头瞧过来时,立刻将这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踢出脑中。 男嗓低缓,“拉我做什么?” 苏若筠抬眸瞥了眼前面亭子中尚未离开的一男一女,避免声量过大惊扰到他们,刻意地压低嗓音,轻声解释道:“前面是我朋友,那男的……”语气稍稍停了一秒,“是她前男友。” 解释完后,苏若筠松开了手,往后退了步,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霍景城原本没注意到,经她这么一说,扭头朝着亭子看去,一男一女,也认出来了人,是贺婧容和叶时安,他眼眸微微闪烁。 圈儿内出了名的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只是……没听说过他俩分手了。 苏若筠刚往前走了一步,那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又传来,“不留下来看看?” 她的步伐暂缓,回头斜乜霍景城一眼,像是在嫌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八卦。 霍景城不紧不慢开口道:“万一你朋友受委屈了,你就这样直接走了。” 因为这句话,苏若筠犹豫不决。 最终…… 两人偷摸地躲在竹群后。 霍景城身高优越,站在后面,近在咫尺的是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后脑勺的丸子松散,随着苏若筠的探头探脑,来回晃动。 苏若筠把注意力集中在亭子里的贺婧容和叶时安。 因为离得远,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听不太清楚,只能依稀辨别出是在争论。 苏若筠百无聊赖地往后侧过头,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之中,淡漠而又隐晦不明,缱绻月色之下,男人的眉眼显得越发深邃。 两人对视一眼,霍景城不经意间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在她的耳边低语:“看我做什么?” 一呼一吸之间,气息轻拂过苏若筠小巧的耳垂,敏感地缩了缩肩,她眨眨眼,默不作声地又看回亭子中。 不远处的亭子中。 今儿个下午,贺婧容从朋友口中得知叶时安会在这儿请客户吃晚饭,特地在来堵人,准备亲口问问他想要分手的原因。 贺婧容猛地一把攥住叶时安胸前的衣襟,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要分手?” 叶时安垂下眼帘看了看她的手,并未有其他动作,不咸不淡地开口:“知道原因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会改。” “我——”贺婧容语塞。 “明明是你提的分手,关我什么事儿。”她气急败坏道。 “难不成还是我的问题?” 贺婧容被他的态度气的咬牙切齿,胸口微微起伏过后,眼眶红了一圈,眸中倒映着水色,洁白的贝齿轻咬住下唇。 叶时安目睹着贺婧容眼角缓缓滑落一滴眼泪,出于本能地抬手,准备替她擦去。 而这一幕落在竹林后的苏若筠眼里就是叶时安准备动手打人了。 她几乎没多加思考,径直拨开挡在身前的竹子,冷斥道:“你要做什么?” 因为这一句话,叶时安停下了手中拭泪的动作,一只大手半举在空中,更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叶时安和贺婧容循声看去。 苏若筠快步上前,半挡在了贺婧容的面前,眼睛直视着叶时安,冷声道:“动手打人,应该不是林家的家教吧。” 叶时安睇着贺婧容松开自己领口的衬衫,随即伸手仓促地抹去泪水,他缓缓垂下手臂,分了一个眼神给苏若筠,声音懒散地反问:“谁说我要动手打她了?” 苏若筠说的有理有据,“那你举什么手?” “举手就是要打人,苏小姐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叶时安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眼睛盯着贺婧容。 “你——” 不等苏若筠出声,贺婧容瞪了眼叶时安,轻斥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竹子,道歉。”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叶时安。 半秒之后,“对不起。” 闻言,贺婧容脸色稍霁。 叶时安不想再看着这个“见义忘色”的女人,沉沉地舒了口气后,转头瞟向亭子外,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正立着。 他定睛看去,了几秒辨认出人,“霍总?” 霍景城不疾不徐地走到台阶前,也开口打了声招呼,“叶总。” 应承下刚刚那声“霍总”。 “霍总怎么在这儿?” 霍景城并未说话,目光掠过苏若筠,叶时安将这一眼纳入眼底,随后了然地点头。 贺婧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苏若筠,又看了眼台阶下的霍景城,眼神转了一个来回。 一时间难以把两人联系起来,还没等她思考出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时,苏若筠转头询问她,“你没事吧?” 贺婧容摇了摇头,表明自己没事。 一时间,气氛有点安静。 叶时安的视线重新看向苏若筠,“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就不劳苏小姐费心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霍景城,“霍总就不把人领走?” 这话显然是误会了霍景城和苏若筠之间的关系。 感谢宝贝们的收藏和追读,成功通关,接下来都是每天两更.4000字。 还有三轮pk,希望宝贝们多多支持,mua~ (本章完) 第29章 我好得很,谢谢关心 第29章 我好得很,谢谢关心 苏若筠眼睛瞪的老大,被这话吓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瞅了眼霍景城。 偏生贺婧容也开腔道:“你和霍总先走吧,我和叶时安说就好。” 另一边,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 随后霍景城眼神悠悠地停在苏若筠的身上,懒散地扬眉,桃眼眼尾上挑,带着说不出来的痞气,“要走了吗?” 一副完全没打算解释的样子。 苏若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郁闷地微叹了口气,“走了。” 毕竟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事儿,她也确实不好插手,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下台阶,临走前,还回头瞪了眼叶时安。 叶时安淡淡地瞥她一眼,毫不在意,继而转头睇着对面低头不语的贺婧容,转身也准备离开。 贺婧容的眼尾掠过一道残影,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袖管,“你的处理就是冷处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亭子间缓缓弥散开来。 闻言,苏若筠的脚步停顿,下意识地转过头。 叶时安侧首看她,拖着京腔问了句,“不然怎么处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要分手?” 贺婧容直直地盯着叶时安,食指抵在他的心脏处,眼眶内还残留着两团要流不流的泪水,话语直白又简单,“是你真在外面养女人了,还是你快要死了,不想拖累我,才要和我分手?” 前半句话,叶时安无甚反应,直到贺婧容的后一句话说出口,他愣了下,随即眉头缓缓蹙起。 他与贺婧容交往多年,对她很了解,前半句话会是她说的,至于后半句话不像是她会说出口。 贺婧容就那么些个好友,他或多或少的,也有过一些了解,他都能猜到是哪位‘仁兄’说的‘好’话。 叶时安轻抬眼睑,眼尾余光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位‘苏仁兄’看去。 凉亭四周无灯光,光线昏暗漆黑,唯有几缕缥缈如薄纱的月色照亮方寸地,他依旧轻而易举地看清苏若筠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心虚。 苏若筠和他凭空对视一眼,清滢眼眸顿时睁得大大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叶时安在这种时候,看自己做什么。 后知后觉间,顶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心虚如潮水般涌起,明白了他为什么看自己,苏若筠不敢再与他对视,目光慌乱地瞟向另一侧,避开叶时安的视线,下意识地抬起手,假装掩着嘴轻咳,试图打破这份尴尬。 叶时安挽唇轻嗤,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我好得很,谢谢关心。”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明显。 霍景城和苏若筠都听出来了这句话语分明是专门讲给谁听的。 而身处语境里的贺婧容听到这句话眼眶渐渐蓄满泪水,喃喃自语:“原来你真的有女人了。” 她控制不住地阖眸,眼泪霎时间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身体微微颤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空气仿佛在喉间凝滞,窒息感如潮水般将贺婧容淹没。 开口的声音低哑,却被留心的叶时安捕捉到了,闻言,他卸了力,微沉气息,语气柔和轻斥:“胡说什么。” 眼神触及到瓷白脸颊沾满的湿润,一瞬间心疼起来,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颤意,抚上贺婧容的脸颊。 下一秒,就被她侧头避开。 叶时安扑了个空,大手尴尬地悬停在空中,没什么反应,接着又伸手过去,这一回,贺婧容没能躲开,只能任由他替自己细细擦去眼泪,动作分外轻柔。 等把泪水擦拭干净,叶时安攥过贺婧容的手臂,带着强势、不容拒绝的态度,把人径直拉走。 亭子旁,只留下摸不清头脑的霍景城和苏若筠。 这就走了? 苏若筠疑惑地扬了扬眉,还是算和好了? 正当她思绪神游时,一道声音从后往前地飘进她的耳内。 “还不走?” “走了。” …… 因为自己开了车,所以苏若筠也谢绝了霍景城的好意,自己开车回家。 回到家中后,洗漱完毕,她和李里、许尔含打了通视频通话。 将晚上发生的事儿如数说了一遍后,苏若筠摩挲着下巴,发出自己的疑问:“你们说,他们俩今晚这算和好了吗,还是他们俩今晚会和好?” 许尔含端坐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在光线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她一边看着报表,一边开口回答好友的话,“不算和好,也离和好不远了。” 李里手里轻执一杯红酒,腕间轻转,剔透的红酒杯中,绯红色的琼浆随之悠悠晃荡,酒液沿着杯壁攀升,而后滑落,留下深浅不一的酒印,语气笃定道:“我赌五毛钱,肯定和好了,叶时安那小子忍不住不低头的。” 对面那头的许尔含和李里齐刷刷地抬眸,问道:“你觉得呢?” “我?” 苏若筠慵懒地向后仰去,整个人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两条腿大大咧咧地搭在茶几上,脚踝处交叉,“我又没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 “切!”手机听筒传出两道女声。 苏若筠又说:“不过,他们俩每次吵架,反正都不超过一个星期的,都是成年人,懂得解决问题。” 情侣相处间,小摩擦与意见分歧在所难免,有问题不算大事,只要解决就好。 贺婧容和叶时安交往多年,吵架次数不算频繁,但也有,每次基本上只有一两天,这次最长也才过了五天。 “所以我也觉得应该会和好,”她的话锋一转,“但是呢,这次又是叶时安提的分手,所以,我又感觉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能解决。” 苏若筠反手就把皮球踢了回去,“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里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问你yes or no,你回答yes and no。” “小竹子,你是搁我俩这儿做阅读理解呢?” 已修改,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30章 真不怕大哥一掌拍你? 第30章 真不怕大哥一掌拍你? “这叫两头通。” 李里轻飘飘地哼了声,转而询问起许尔含:“你什么时候从申城回来,我生日你赶得回来吗?” 李里的生日是农历的四月二十,正好是在三天后的星期六。 许尔含的目光从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中抽离,抬手轻轻地扶了扶眼镜框,整个人尽显理性气质,“已经快收尾了,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回京。” 苏若筠瞧着她清醒理智的模样,生出了几分八卦,“你去申城,到底是出差公干,还是去培养感情的?” “……”许尔含。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她一边开口询问,一边微倾身姿,长指轻搭在茶杯圆润的杯把上,将茶杯稳稳端起,不疾不徐地啜饮一口,动作舒缓又优雅,而后补上一句话:“反派死于八卦。” 苏若筠并未在意好友称自己为反派,反而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间的错误,“不是话多吗?” 闻言,许尔含将杯盏放下,皮笑肉不笑道:“你也知道你话多。” “……”苏若筠。 手机听筒传出一阵咳嗽声,是李里被红酒呛去了。 “再见,再也不见。”苏若筠说完这一句就将视频通话挂断。 …… 昼夜来回更替,一晃就是两日后,周五,四九城的天儿格外闷热。 祁致文正中午在烈日下奔波,在律所见完客户,就匆匆赶至中行,迈进室内,一股凉意瞬间席卷而上,他长舒一口气。 进了霍景城的办公室,他也没跟好友客气,径直端过办公桌上未动过的那盏茶,右手持着玻璃器皿,仰头灌进,冰凉的茶液入喉,茶香弥漫,驱散了燥热与疲惫,整个人渐渐舒缓过来。 霍景城反应不及时,未能阻拦祁致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茶一饮而尽。 一杯茶饮完,香味余韵悠长,浓郁的豆香,带有一股悠悠的果香,甜润又不失鲜爽。 祁致文轻抬手臂,举起玻璃杯,目光落于杯中,瞧着那挺秀尖削、宝光色泽的翠叶,询问道:“这么好的茶叶,哪儿弄来的?” “‘一川烟草’茶馆买的。” 祁致文有听过这个在名流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茶馆。 “就是苏明砚养的小星儿开的那家茶馆。” 听见这“小星”这两个字,霍景城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可是回忆起前两日苏若筠临走时,叮嘱过的话,终究没出声解释什么。 祁致文将茶杯放下,踱步去了沙发区,慵懒地往后靠在真皮椅背,“原来哲衍说的没错啊。” 霍景城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松开鼠标,随后两手随意搭在办公椅两侧的扶手上,整个人松弛地向后靠去,姿态慵懒又散漫,“他说什么了?” “他说苏明砚抢了你的项目,你要抢他女人。 霍景城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无奈。 这个‘荒谬’的想法已经深入陈二公子的内心了。 不等他出言跟祁致文解释,林成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即推门而入,“霍总,唐总已经到了。” 祁致文也是为了合同这事儿来的,闻言,他取出公文包里的文件,放上茶几,没一会儿,那位唐总就走进办公室。 洽谈的时间有点久,也耽误了饭点,白墙上的挂钟,分针摇摇摆摆地晃过大半圈。 “霍总,我就不再耽误您的时间了,回去我先让法务部那边拟出新合同。” 唐总一边抬手合上手中的那份文件,一边起身,与霍景城、祁致文握手。 “好,改天有空让助理再安排具体时间。”霍景城垂眸,看了眼左手腕间的钢表,“正好中午一起吃饭?” 唐总笑着推托,“不了,我还有点事,准备去喝茶。” “这个时间点喝茶?”祁致文不解道。 他解释了一句:“茶馆生意好,我提前约了小半个月,才好不容易约上这个包间,中午也没办法,只能过去先喝一杯。” 听唐总这样说,祁致文被勾起心情,心底有过一种猜测,“哪家茶馆?” 北*京人豁达爽朗,听到祁致文询问,也就干脆实话实说:“这不都在传的那家‘一川烟草’,据说是恒丰的苏总……” 他打着哈哈,将关键字眼混了过去,“所以想着在那儿留个名。” 祁致文将文件合上,递给林成,似是随口一说:“我也还没去过。”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唐总连忙说:“如果霍总和祁总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过去喝一杯。” 祁致文嘴角漾起一抹弧度,“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一起出门。 唐总出门时,特意吩咐秘书订饭,总不可能真让霍景城和祁致文饿着喝茶。 霍景城和祁致文落在后面。 霍景城右手插着西裤口袋,左手垂在身侧,边走边问好友:“想去茶馆做什么?” “去见见世面儿。”祁致文拖着长长的尾调。 …… ‘一川烟草’茶馆内。 秘书礼貌地上前与前台工作人员沟通,报出自己的名字后,补充道:“预订的是如元包间。” 小胡登记好信息后,一旁的员工便领着他们前往。 等到人离开前院,小胡和小李对视一眼,小李询问:“霍先生来,是让侍茶师过去,还是……” 小胡给了她一个建议,“你去问问老板娘。” 此时的苏若筠身处正房,小李迈进屋内,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立在书柜旁的那抹军绿色身影,随后她的眼神又移向苏若筠,“老板娘,霍先生来了,在如元包厢,您看,是您过去,还是……” 苏若筠停下手中的动作,撩起眼皮看小李,“就他一个人?” 小李说:“不是,如元包间是和泰的唐总约的,同行的还有那位祁总。” 那就是公事,苏若筠回复道:“按照排班表来就好。” 得到答复,小李出门,轻手轻脚地合上门。 听见一声轻微的关门声,那位杵在书柜旁的男人,转了个身,斜倚着摆在后面的黄梨琴桌,“姐,你还敢招待那位霍总,真不怕大哥一掌拍死你?” (本章完) 第31章 苏家小三 第31章 苏家小三 苏若筠扭头,目光径直落在苏嘉逸坐着的那块地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声音轻柔的过分,仿佛被春风揉过,“他拍不拍死我,我不知道,但是你再坐下去,我肯定会一巴掌拍死你。” “你给我站起来,苏小三儿!” 闻言,苏嘉逸悻悻然起身,片刻也不敢耽搁,生怕多坐一秒就真惹得苏若筠动手拍自己,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道:“不就一桌子吗,我可是你弟弟。” “堂的。” 苏嘉逸是苏家老二,也就是苏明砚和苏若筠的二叔的儿子。 苏若筠和苏嘉逸同岁,只不过苏若筠稍大几个月。 “堂弟还抵不过一张木桌?”苏嘉逸不自觉地提高声量,像是在质问她堂弟的价值和木桌的价值谁更大。 苏若筠侧身倚靠着茶桌,左手支在茶桌,手背抵着自己的下颌,懒洋洋地开口:“你口中的木桌,你把你自己卖了,也买不起。” “您有钱,”苏嘉逸说着,给苏若筠竖了一个大拇指,紧接着又追问刚才的那个问题,“你还没说呢,怎么还招待起了霍景城,哥和他关系不是不好吗?” “他也知道,没有反对啊。” 苏嘉逸挑着眉,“怎么,他俩关系又好回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 …… 另一边的如元包间内。 茶桌上摆着三杯红茶,茶汤色泽红亮。 在三人品茗中,一旁的侍茶师温声介绍着茶叶,“松烟香,是正山小种的独特标识,在精细繁复的制作里,茶叶经松木烟火悉心熏制,融入每一片茶叶中……正山小种具有浓郁的甜醇口感,这是其他红茶难以企及的……” 茶桌还摆着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式饽饽、佐茶点心——如意芸豆卷、金桔山楂糕、梨酥、绿豆饼…… 尝过最好的,其余便索然无味。 霍景城浅抿了口,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咔哒”,白瓷盖碗被放回紫檀木桌上。 茶过半旬,祁致文和那位唐总在胡天侃地地闲聊,霍景城寻了个理由出门。 前院收银台。 霍景城抬手,五指虚握成拳,指关节敲了敲黑胡桃实木桌面,几声清脆的响声传开。 蓦地听见这声响,小胡猛然抬头,视线触及到霍景城的那刻,下意识地起身,礼貌称呼道:“霍先生。” 霍景城应下这声称呼后,随后问起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们老板娘在哪儿?” 小胡说:“老板娘在正院,她在招待客人,您找她有事吗?” 客人? 霍景城微抿下唇,“招待谁?” “抱歉,霍先生,这个我们不能透露。” 因为苏嘉逸是苏若筠领到正院去的,小胡也只以为是苏若筠的客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 此时的正院。 苏若筠盘腿坐着蒲团,抬手取过茶炉上的紫砂壶,“你要喝什么茶?” “最贵的。”苏嘉逸不假思索道。 苏若筠可不会惯着他,当即开口骂他:“你去死。” 随着这句话,苏嘉逸坐进茶桌边的单椅,两条长腿大喇喇地伸着,“那金骏眉总行吧,瞧你那儿抠搜样,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姐。” “这说下去,别说金骏眉了,你出门吃草去吧。” 苏若筠摆好茶具,一个个步骤行云流水的做下来,一边在黑釉兔毫盏里用茶筅回旋搅打茶汤,一边同他闲聊,“这次从军区回来做什么?” 苏嘉逸是在五年前被苏老大手一挥,直接送进军区的,美其名曰:磨练性子,苏家的几个孙辈中,当属他最定不下性。 “不知道,老爷子召我回家,我也只能回来。”苏嘉逸垂首,右手握着手机。 苏若筠手持茶杓,舀清水作画,随后一朵简单完美的兰跃然而上。 她将建盏推至苏嘉逸手边。 苏嘉逸单手擎着杯盏,牛嚼牡丹似的将茶一饮而尽,看的苏若筠心疼。 建盏被放回桌面。 “老爷子的警卫员给我发消息了,说他老人家散会后要见我,走了。”他将茶桌上摆的端端正正的军帽掠进掌心。 苏若筠也随同他起身,把苏嘉逸送到门口,站在门槛里目送他离去,叮嘱道:“小心点。” “得嘞。”说着,他朝苏若筠敬了个礼,“走了。” 苏嘉逸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途径抄手游廊,一抹惹眼的绿撞入霍景城的视线,等他回过神来时,苏嘉逸已经快步踏下台阶。 这是苏家……小三儿。 —— 正院室内装潢繁华且古色古香,木雕、瓷器、书画相得益彰,在一众珍贵古玩当中,矮几旁的那道身影显得出挑,低着头,神情专注。 如烟似雾的粉色长袖衫贴身穿着,温柔得如同初夏里的一抹云霞,下身搭配一条白色宽松牛仔九分裤,弥漫着清新甜润的气息。 霍景城垂眸,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她脖颈处,因她身形清瘦,深v设计的领口之下,大片白皙肌肤如同温润的美玉,细致漂亮的锁骨,黑发散落在弧度凹陷处。 他斜倚着朱红门框,微眯着眼睛,盯了十来分钟,苏若筠都没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霍景城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苏若筠发现霍景城是在十五分钟后,游戏失败时,一连几次都没能闯关成功,她干脆删除手机后台,把屏幕按熄,准备起身,仰着头,眼睛直直地撞上一双桃眼。 她下意识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后两个字被苏若筠咽进喉咙里。 霍景城随即提步,迈进室内,寻了地儿坐下,“来向筠老板讨口茶喝。” 听到这句话,苏若筠还以为是侍茶师没给他泡茶,询问道:“霍先生没在包间里喝茶吗?” “喝了,可能是被筠老板养刁了,总觉得别的不太好喝。” 苏若筠正拎过手边的茶壶,又取过柚木托盘里干净的杯子,给霍景城倒了杯温水。 霎时间,听见他说的话,手一颤,茶水悬停,前两日叶时安和贺婧容的误会还历历在目,她斟酌着话语,“那回头我让她们再去精进一下茶艺。” “不是手艺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本章完) 第32章 霍先生,请你自重 第32章 霍先生,请你自重 苏若筠的大脑宕机了两三秒,不等她装傻充愣,想着怎么混过去时,霍景城侧首看她,眼眸中噙着懒散的笑意,已启唇切换了话题,“介意烟味吗?” 苏若筠摇了摇头,“您随意。” 霍景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烟,从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烟身露出半截,骨节分明的长指将烟取出,衔在唇边。 他五官分明周正,此时双眸习惯性地轻眯着,又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他平添了几分轻佻。 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衬衫贴合着腹部,若隐若现勾勒出腹肌的线条,充满了让人遐想的男性魅力。 苏若筠双手拢上茶杯,圆润的指腹在瓷白杯壁上泛出浅粉,将茶杯轻抬至唇边,微微仰头,温热的水顺着喉管淌下,似要把那心底藏着的心思,一同顺着水流压下去。 随着“铮”的一声响起,大拇指擦过火轮,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火焰在他俊朗的脸上跳跃过一瞬,点燃后,霍景城顺手把烟从唇边拿下来,缓缓吁出一口气,青白色的烟雾徐徐升起,隐约的朦胧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 苏若筠佯装自若地将杯盏放回矮几,轻咬着唇,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两天在那家西班牙餐厅的场景,他的穿着打扮分外惹眼…… 他身着一件剪裁精良的白色衬衫,袖口边,一对铂金袖扣点缀其上。 那好像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霍景城打着领带。 黑底棋盘格,一枚银色领带夹妥帖地附于其上,线条简约流畅,金属光泽清冷。 整个人矜贵又禁欲。 苏若筠摇了摇头,试图把旖旎想法狠狠踢出脑海,轻轻叹了口气,暗自嘀咕:“男色误人啊。” 男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将她自顾自摇头的画面收入眼底,却没听见她在嘟囔些什么。 他薄唇间轻衔着烟,猩红的火光随着呼吸闪烁明灭,声音含混慵懒,缓缓开口:“茶馆有上门服务吗?” 在这个社会,上门服务似乎被带上一丝隐晦色彩。 闻言,苏若筠细眉微蹙,漂亮的双眸一个劲地盯着霍景城,没有开口回答他。 只见,霍景城表情坦荡自然,似乎没有任何歧义,苏若筠怀疑是自己想错了吗? 就这样看了十几秒,片刻后,霍景城不紧不慢地出言解释道:“家里有老人喜欢喝茶。” 提及霍家长辈,苏若筠的表情松懈了,“如果您家长辈需要的话,茶馆可以提供这项服务,就是可能费用会高一些,因为茶具这些准备起来会比较麻烦。” “老年人最好喝一些熟普、红茶、黑茶、老白茶等等,喝茶也可以降低胆固醇,预防心血管疾病,还能提高新陈代谢。” “最重要的是适量。” “适量?”霍景城唇畔微动,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目光落在杯盏间,挑着眉,似是随口一问:“我来茶馆,你不高兴?” “……”苏若筠。 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一双乌黑的杏眸忽闪忽闪,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轻柔的阴影,随着眸光流转,漾起眼波潋滟,她也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间歪了,“说真话吗?” 霍景城被她的话逗乐,他饶有兴致地观她,唇角勾起浅浅弧度,语气戏谑:“不然,我想听假话?” 苏若筠双手轻轻握着杯身,脑袋像小鸡啄米般止不住地点着,“很高兴。” 似是怕霍景城误解,她忙又解释道:“您愿意钱买下我的茶叶和我的服务,我很高兴。” 这番话,显然是把霍景城当做了一位纯粹的茶馆顾客。 接着,她不着痕迹地开始了茶叶推销,“茶馆的好茶不止您前些天刚买的狮峰龙井,还有太平猴魁、金骏眉等等,”苏若筠说的比唱的都还好听,“当然,我并非硬要您买,只是想把这些好茶分享给您。” “我记得筠老板手上有百川学海本《茶经》?”霍景城语气悠悠道。 谈论的话题跨度有点大,苏若筠眉梢轻轻一扬,“《茶经》?” “对,上次在筠老板这儿看了会儿,发现对陆羽的《茶经》很感兴趣。” “……”苏若筠。 她脸上勉强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有些无奈,嘴上应和着:“好像是在这儿来着,我去帮你找找。” 她向来随手放置物品,也不知道《茶经》被自己放到哪儿去了,右手撑着茶桌借力起身,走向旁边那张黄梨木桌。 上面一个青瓷瓶随意搁着,瓶身洁白如玉,青蓝色的纹点缀其上,旁边的纸张横七竖八,整个桌面显得杂乱无序。 桌面上铺着各类图纸,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苏若筠小心翼翼地整理建筑画稿,动作轻柔地翻找着,眼角余光掠过黄梨桌面那片浓重的阴影。 她意识到霍景城正站在自己身后,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攥了攥手心,手上找寻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顷刻间,一只带着名贵钢表的大手搭上了桌边。 苏若筠翻来覆去找了个遍,始终不见《茶经》的踪影,还一直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烦躁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忍不住回头,话脱口而出:“要不我回头再——” 一瞬间,女孩的声音骤然消逝,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她的心猛地颤动,如同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疯狂地在心底荡漾开来。 蔷薇色的唇瓣撞上了霍景城低头时带着淡淡木质烟草味的薄唇。 一个轻吻稍纵即逝。 她眨了眨眼,脸上瞬间涌起一抹滚烫的红晕,像是被火灼伤了一样,如梦初醒、慌乱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霍景城。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异性有亲密接触,不知所措地怔愣在原地,眉眼间晕染开一丝羞赧,原本明亮的双眸多了几分躲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味道,许久之后,苏若筠才嗫嚅着憋出一句话: “霍先生,请你自重。” 又上第二轮pk了,6.20-23,希望宝贝们多多追读,每天都看看,想攒文的宝贝,在23号一定把8章看完。 求追读,投票,评论,mua~ (本章完) 第33章 真想抢那老板娘? 第33章 真想抢那老板娘? 柔软的触感自唇间蔓延开来,如羽毛轻拂,丝丝缕缕沁入神经。 不过三两秒,霍景城还没反应过来,冷不丁被苏若筠猛然往后一推,身形踉跄,好一会儿才稳住。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屋内蓦地响起女孩带着几分恼怒的声音。 “霍先生,请你自重。” 苏若筠咬字清楚,说的话掷地有声、义正辞严,清滢的双眸带上了她自己的个人情绪,怨怼地瞧着霍景城。 好似眼前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个大坏蛋还窃取了她的香吻一枚。 “……”霍景城。 眉梢微扬,他的视线悠悠地停在她身上,半秒过后,慢条斯理地开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撞上来的。” 霍景城的言外之意就是——他都还没开口让她自重。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无形的尴尬又在空气中悄然弥散开来,所有情绪都被掐断。 “……”苏若筠。 她轻轻“噢”了一声,尾音飘散在空气中,思绪仿佛被缠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运转,低声反问道:“是吗?” 她在心中默默自答:好像是的。 “那……” 苏若筠踌躇着,将话语从唇边挤了出来,“我自重,你离我远点。”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飘飘的“嗯”,似有若无地擦过耳畔。 她别过脸,不敢与他目光交汇,低垂眼眸,视线落在他西装裤勾勒出的长腿上,表情佯装镇定,嗓音却轻颤:“刚刚只是一场意外,霍先生无需在意。” 上一次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是霍景城让她无需在意;而这一回,角色已然互换,换成她小心翼翼地让他别在意。 闻言,霍景城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苏若筠身上,只见她双手局促地交迭在身前,细微的动作将她紧张的情绪暴露无遗。 苏若筠仍然不放心地再三强调,“您别放在心上。” 说着,她抬起头,目光迎上男人的视线,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碰撞。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被烫到一般,又低头掩眉,“《茶经》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回头再找给你。” 霍景城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个吻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好,麻烦筠老板了。” “那我就不送霍先生出去了。” 这话是明显的下逐客令的意味。 霍景城从善如流地抬脚迈步,准备离开正院,才踏出一步,身后猝然响起苏若筠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他扭头看去,唇红齿白、面容清秀姣好的女孩就站在黄梨桌前,两只手还是拘谨地交叉搭在身前。 苏若筠轻抬眉眼,目光如蜻蜓点水般在他薄唇上掠过,瞬间又垂眸,抿了下唇:“你把嘴擦一下。” 她涂了淡粉色的唇釉,虽然刚刚只是浅浅地碰了下,但还是无可避免地染上了男人的薄唇,晕开了一抹红润,极为明显。 门口边的弯腿如意半桌上就摆有纸巾盒,苏若筠抬手给霍景城指了指位置,示意他看。 只是没想到男人蓦地轻抬手臂,姿态随性,大拇指拂过薄唇,抹去了沾染的春色,动作极为轻佻,而后他一本正经地抬眼,清冽的目光直直锁住她,“还有吗?” 苏若筠紧绷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没了。” 丢下这句话,她没再看门口的霍景城一眼,利落转身,发梢在空中转了个弯,而后又贴回伶仃脊背,迈着步子径直走向茶桌。 迈出门槛,霍景城垂首,目光锁住指尖那抹红,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淡粉迅速在他指腹间晕染蔓延开来。 …… 抄手游廊间,光影斑驳,一道高大而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其中,姿态散漫。 耳畔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近清晰,祁致文嘴角叼着烟,缓缓回头,看见是霍景城,挑眉轻笑,“呦呵,这么快?” 不久前,唐总预订的如元包厢时间到点,在前院,祁致文和唐总‘分手’,问了前台的侍应生,他才得知好友的去向,沿着曲折的回廊一路寻到正院。 就看见‘火热’的那一幕画面,没敢打扰两人,轻敛脚步,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正院。 “唐总呢?” 祁致文语气戏谑道:“半个小时前就到点了,您是一头栽进温柔乡,连时间都忘了。” 回去的路上,霍景城和祁致文坐进车的后排,驾驶座上林成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平稳地开车。 聊了两句公事后,祁致文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真喜欢那老板娘?” 见霍景城不搭腔,他又道:“我问过前台的女员工了,就这儿两星期,你可来了这‘一川烟草’茶馆七八次,中午那狮峰龙井价值万金啊。” 霍景城坐姿随意地靠着真皮座椅,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交迭,垂眸翻看着手机里的邮件,漫不经心地开腔:“有空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前妻。” 祁致文咬牙切齿道:“嗨,您可会说话。” 专往痛处戳。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又挑了公务说:“上午的时候,我和苏明砚通过电话,他还是不肯松口的意思。” 生意场上,各自为营,恒丰拉中行入伙,却不代表会让渡自己的利益。 霍景城倒是没多大的意外,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过会儿,我给他再打个电话。” “苏明砚这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心眼跟蜂窝煤一样多,以前也没见他心这么脏。”祁致文吐槽了句。 “前脚拿下开发项目,后脚拉了竞争对手搭伙,京圈的人都夸了苏明砚一圈了……” 说着说着,祁致文又联想到了外界传闻,‘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是苏明砚在外养的小星儿。 不说别的,那老板娘生的确实标致,五官端正精致,面容清秀姣好。 话题又歪了,他试探性地开口:“你是想恶心苏明砚,还是……” 沉吟片刻后,祁致文补上一句话:“真想抢那老板娘?”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34章 那是霍景城的味道 第34章 那是霍景城的味道 男人轻淡的嗓音掺了点儿低哑,依旧是年少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一个苏明砚而已,至于我去恶心他。” 祁致文瞬间就领悟到了霍景城的意思,那就是要弄人了。 他若有所思地扭头,目光移向车窗外,高楼大厦的密集建筑群如电影快放般飞速倒退。 …… ‘一川烟草’茶馆内。 送走霍景城,苏若筠端过面前的茶杯,将茶杯轻抬至唇边,启唇欲饮,一瞬间,舌尖已经品到余味中残留的烟草气息。 薄荷的清香,混杂淡淡的木质烟草味。 那是霍景城的味道。 意识到这点,她放下手中正端着的茶杯,不再饮茶,转而选择伸手拿过一旁的湿纸巾,抽取出一张轻覆在唇上。 来来回回地仔细擦拭过一番,确保唇瓣上再无其他气味,将湿巾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后,苏若筠才端起茶杯,仰头饮了口,茶水湿润了唇瓣,留下莹润水光。 她又取过沙发上的手提包,这回没再涂唇釉,只抹了层唇膏在嘴巴上。 将包放回沙发时,苏若筠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屋内的紫檀木桌。 长桌上,摆置着一个黑色烟灰缸,里面还按着一个烟蒂头,她的目光定在那里,就那么静静地瞧了几秒。 随后,她缓步走过去,端起烟灰缸,手腕一抖,烟灰缸倾斜,里面堆积的青白色烟灰便如飘雪般纷纷扬扬地落入垃圾桶内。 那个烟蒂头在垃圾袋里翻滚了一圈,跌至底部。 她的动作颇有股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明天星期六,是李里的生日。 苏若筠窝在沙发里,在外卖平台上挑选着彩纸、丝带,选好后就下了礼品店的外卖订单。 等到外卖员送货上门时,已是下午三点半。 窗外,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黑压压的一片,好似末日降临,空气异常闷沉,一场暴雨似乎在蓄势待发。 气温骤然下降,她去休息室取了件风衣,套在长衫外。 她在平板上找了个简易礼品包装教程视频,评论区据说:狗看了,都能学会。 把平板立在长桌上,苏若筠盘腿坐着蒲团,目光牢牢盯住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节,她严格按照视频里的步骤,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每一步操作。 三分钟的视频,她了一个小时,来回拖着进度条,视频不断重播。 米白底色的包装纸上,浅粉碎星星点点,桑皮纸裹住小叶紫檀茶盒,来回折迭翻转,用胶带粘好后。 又取过一段轻盈透明的鱼尾纱丝带,灵活地绕在包装纸外,修长白皙的细指来回穿梭,挽出一个精致、漂亮的蝴蝶结,将红玫瑰干插入其中,成品精美,她将茶盒放进一个纸袋里。 做好这一切,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墙壁上不规则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地已经指向四点半。 苏若筠转头,把视线移去木窗外,原本密布的乌云已被大风尽数吹散,澄澈的天空中缀着一个圆圆的、橙红色的太阳,落日余晖倾洒而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昏黄色彩。 她看了天气预报,预计今天晚上有雨,特意嘱咐员工关好门窗,确认员工记下后,她拿起刚刚精心包装好的手拎袋,下班。 天气预报果然精准,晚上七八点,一场疾风暴雨骤然来袭。 没过多久却又停歇,雨势遽然停止,天空散发着幽幽蓝光,浓厚的积雨云依旧盘踞在空中。 吃完晚饭后,苏若筠瞥向手机屏幕,手机电量已不足15%,红色的危险信号提醒着,岌岌可危。 她坐在凳子上,从手提包中翻找充电器,指尖触碰到那管唇釉时,动作瞬间凝固,中午那段可怕的记忆又在脑中蹦出,每一个画面开始循环播放。 随即,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动作干脆又果断,将唇釉塞进了无人在意的角落。 md,这辈子都不会再‘宠幸’它了! …… 翌日,星期六。 昨夜早早就歇下,一夜好眠,睡到天明。 清晨六点,天光刚亮,苏若筠便悠悠转醒,摸了会儿手机后,愈发清醒,睡不回去了。 李阿姨一般是在早上八点上门,准备早饭,时间还早,她索性出门晨跑。 昨天夜里刮风下大雨,今天蓝天白云好天气,入目便是澄澈蓝天、如絮白云和绚丽的朝霞,三者晕染出一片梦幻绮丽,一夜妖风换来了今儿个通透好天儿。 苏若筠杵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小区内的湖水映入视野,湖光潋滟,山色葱茏。 恍惚间,她还以为四九城入了秋。 天气虽好,可冷空气扑面而来,苏若筠重新步入衣帽间,在衣柜里挑选了件黑色冲锋衣裹在外面。 下楼,沿着湖跑了没一会儿,就变得气喘吁吁,风刮让人头大,她在外边慢慢悠悠地晃荡到七点半,才刷卡乘电梯上楼,冲了个澡后,李阿姨已经到公寓。 李阿姨笑容和蔼可亲,“苏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啊。”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跟在李阿姨身后,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开口询问:“今天早上吃什么?” “苏小姐早上想吃什么?” “馄饨吧。” 李阿姨现包现做的馄饨,是在二十分钟后端到餐桌上的,送上来的白瓷盘里还有油饼。 肉馅饱满的馄饨上,漂浮着油、榨菜、虾皮和小葱,令人食指大动。 苏若筠尝了个馄饨,视线投向站在餐桌边的李阿姨,毫不吝啬的夸奖,给阿姨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李阿姨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在她吃早饭期间,李阿姨开始打扫公寓,房间都是每日清扫,不了多少时间,她准备换垃圾袋时,一只管状物从袋中跌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垃圾桶里没有其他垃圾,又是放在梳妆台旁边,李阿姨不确定这只唇釉是不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所以就捡着唇釉,走出去问了雇主。 “苏小姐,这只唇釉,您是不要了吗?”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35章 你喜欢听墙角? 第35章 你喜欢听墙角? 苏若筠垂眸,望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馄饨,已经听出李阿姨讲的是什么。 思绪回溯到昨晚,她把那支唇釉塞进抽屉角落后,想了想,犹豫片刻,又把唇釉从角落里取出来,干脆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骤然被李阿姨提起,心中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色号已经停产绝版。 捏着调羹的手缓缓收紧,苏若筠抿了下唇,睁眼说瞎话:“估计是不小心掉进垃圾桶里了,麻烦您帮我拿出来放梳妆台上吧。” “好。”李阿姨轻柔的回应传来。 苏若筠这才放心地低头咬了口油饼,外皮酥脆,面饼软和,浓郁的甜意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今天她没去茶馆,陪着李里去美容院做脸,接上李大小姐后,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苏若筠一手握着方向盘,同时伸手给李里指了一下,“后面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没什么顾忌。 李里也就直接开口问了:“什么礼物啊?” “您喜欢的太平猴魁。” 伴随着苏若筠的话,李里把纸袋里的茶盒取出,礼物包装得十分精美,让人不忍心打开。 问是一回事儿,拆是另一回事儿,礼不可废,李里扫了眼将把茶盒推了回去。 只听见苏若筠问她:“今晚,定在哪地儿?” 起初苏若筠提议把自己的茶馆作为宴会地点,随后被李里坚决反对,“闺蜜的钱都要薅一把是吧?” 最后不了了之。 “定在澜熙。” 澜熙,四九城一家不对外的会员制高级私人会所。 说话间,奔驰驶进泊车位,到了美容院。 李里做的美容项目多,索性两个人的中饭也顺带在美容院解决,叫人送来了餐厅的外卖,江浙菜摆了一桌。 …… 直到晚上七点左右,奔驰驶进澜熙会所。 入眼的浮雕墙古韵悠然,宛如一幅凝固的艺术画卷,瞬间攫住人的目光。 门口的泊车员迎了上来,接过苏若筠手中的车钥匙,将车驶去停车场。 会所内,环境清幽宜人,喧嚣被隔绝在外,暖黄色的灯光如薄暮余晖,交织出梦幻的光影,婆娑竹影在微风中轻舞,绰约生姿,粗壮的槐树矗立一旁。 会所中央,一块古朴的石头静卧着,上面镌刻着两个大字——澜熙。 偌大的包间,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壁灯沿墙排开,轻薄的纱帘随风轻舞。 周遭,衣香弥漫,鬓影绰约,来的人大多都是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一场生日派对直至晚上十点才缓缓落下帷幕。 苏若筠踢了细高跟,没骨头似的窝进沙发里玩手机游戏,不经意间,目光正好落在许尔含的后颈。 她眼尖,一眼就捕捉到隐藏在薄纱下的红痕,盯着那抹红痕,视线停留在上面几秒,不动声色地轻努嘴角。 随后,苏若筠慵懒地轻抬手臂,支起脑袋,斜躺在沙发上,姿态漫不经心,却又一本正经地开口炸她:“尔尔,你干坏事了。” 女孩的嗓音是装腔作势的平静,声线故作沉稳,像是极尽压抑着,可话中的似有若无的打趣,悄然钻进了空气里。 闻言,许尔含眸光微颤,一瞬间的慌乱,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胸口,她转头对上苏若筠揶揄的目光,瓷白的脸颊蓦地晕开一片绯红。 “谁坏事了?” 空耳大王上线。 寿星本人正席地而坐,拆着今晚的礼物,倏然听到那句话,她回头,眉头微皱,询问:“我生日,谁敢坏事?” 许尔含放下捂住胸口的手,说:“没人坏事,拆你的礼物吧。” 小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在场,许尔含想问,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十几分钟后,苏若筠起身去洗手间,她紧跟其后,在门口堵住了苏若筠,“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若筠:“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只不过……” 她留了半句话,但许尔含也明白了,她炸她。 趁着许尔含炸毛前,苏若筠莞尔,“我出去透透气。” “透透冷空气是吗?”许尔含故意道。 明了她是在‘报仇’,苏若筠挑着眉,并未回嘴,仪态万千地转身,走出长廊。 竹影重重,庭院深深。 苏若筠踩着高跟鞋走了几分钟,就感觉到脚酸,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好不容易就近找到一处椅子,却发现已经有人坐着了。 庭院灯晕染出一圈圈暖黄的光,轻柔地洒下,光影交织中,一道暗色的身影被清晰勾勒出来。 她的目光越过暖黄灯光,在实木长椅上定住,看清那男人的瞬间,她下意识攥紧裙摆,转身准备离去。 随着那串清脆的高跟鞋声渐近,男人闻声转过头,已然看清了她的模样,就在苏若筠裙摆轻扬,打算转身离开时,他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嗓音低沉,“筠老板。” 她只觉心脏漏跳一拍,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僵硬地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语调轻浅又不失礼貌,跟霍景城打了声招呼:“好巧啊,霍先生。” 出于礼貌,也不能隔这么远儿说话,于是,苏若筠往前走了几小步,两手背在身后,“好巧,您也在这儿。” 霍景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挺巧。”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地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苏若筠往后退了一步,注视着霍景城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停下转头,“不走?” “我坐这儿休息休息。” 她走了一路,好不容易觅得一处能歇脚的地方,得缓一缓。 况且上次那事儿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除茶馆买茶喝茶之外,她打心底不想再和霍景城多待,哪怕一秒。 霍景城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眉眼间氤氲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嗓音刻意放轻,带着几分轻佻,语出惊人道:“你喜欢听墙角?” 哈? 苏若筠满脸疑惑,下意识地压低呼吸声,按照他说的话,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 周遭一片寂静,唯有翻/涌的水声有节奏地作/响,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男女间异于平常的喘/息,在水声的掩护下,更添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 求追读,mua~ 小竹子:蚌埠住了 (本章完) 第36章 霍景城像个嫩生生的苹果 第36章 霍景城像个嫩生生的苹果 意识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后,苏若筠的脸庞涨得宛如九月份熟透的苹果,一片通红。 循声探去,她的目光扫向墙壁上的标志的指示门牌,带灯设计的亚克力牌,一眼掠过,上面的三个字清晰可辨。 ——[温泉区] 苏若筠细眉紧蹙,小巧的脸蛋绷得紧紧的,脑海中思绪翻涌,根本不敢去细想。 在温泉里那个吗? 她忙不迭地跟上霍景城的脚步离开,心中嫌恶,在公共场所都能干出这种勾当事儿,随即转念一想,霍景城在这儿听了这么久的墙角吗? 思量至此,她不着痕迹地抬了抬睫,若无其事地在他身上扫过一眼。 霍景城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随意地分了个眼神侧过去,目光斜斜乜向她,恰好捕捉到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霍景城轻啧一声,嗓音慵懒,带着勾人的磁性,“我可没偷听墙角的癖好,他们那儿动静,是你来了之后才有的。” 苏若筠轻轻吐出一个“噢”字,干脆的尾音飘散在空气中,神情难辨,也不知道究竟是信了他的话,还是没信。 “筠老板来这儿做什么?” “朋友生日,给她庆生。”苏若筠回应,有来有往地随即反问,“那霍先生您呢?” 霍景城言简意赅道:“和合作方吃个饭。” 苏若筠轻轻点头,似是回应,就不再言语,一时间,周遭的空气渐渐沉寂,寂静在悄然间蔓延。 霍景城的目光斜斜扫向她,嘴角微挑,带着一丝促狭,缓声开腔:“怎么,就不好奇和我吃饭的合作方是谁?” 苏若筠很是顺意地接话,眼眸轻抬望向身侧人,问道:“是谁呀?” 只听见男人道:“恒丰的苏总。” 霍景城没直接道出苏明砚的姓名,,只是轻描淡写地用职位来代称。 她哥? 话音刚落,不等苏若筠开口作声,静谧的庭院里,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如墨的黑夜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她垂眸,一眼便瞥见屏幕上的备注,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一般,做贼心虚似的背过身,指尖轻滑过屏幕,接通电话,轻声唤道:“喂,哥。” “你在哪儿呢?” 苏若筠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语调出奇地平稳,“我在澜熙。” “我问的是你在澜熙的哪儿?我到包间,尔含说你出去透气了。” 苏明砚今儿晚上来澜熙吃饭,刷朋友圈才知道李里的生日宴也定在了这儿。 想着顺道见一见自己的妹妹。 苏若筠没有透露自己在哪儿,只说马上回去,寥寥几句话带过后,她挂断电话。 她握着手机,转头看向霍景城,礼貌说道:“那霍先生,我先走了。” 交谈间,两人已悠悠地踱到了青石板路的尽头,周边的壁灯晕开温暖的光,映出男人的脸庞。 苏若筠的目光蜻蜓点水似的掠过,这才注意到,霍景城脸上泛起了一层异样的潮红,显然是酒后的反应。 他生得白,两侧脸颊猝然染上一层红,整个人像是嫩生生的苹果,还是甜脆多汁的那种。 念及霍景城是自己的大客户,她好心开口:“霍先生,若是酒后难受的话,喝点蜂蜜水会好很多。” 说完这一句话后,苏若筠又礼貌地吐出一句“再见”,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苏若筠款步行至包间门口,大老远地就见苏明砚杵在门前,斜倚着身后的白墙,右脚尖轻点地面,双手随意地交叉抱在胸前,漫不经心的姿态又透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她走近了,才留意到苏明砚身上只着着一件单薄衬衣,再仔细瞧,黑色西装外套被挽在彭冉的肘臂间。 “哥,你不冷吗?”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四九城有六级大风,晚上降温后,大风更为明显。 苏明砚抬手揉着肿胀的太阳穴,眉头微蹙,声音带着几分喟叹,“喝了酒,有点上头,冷静冷静。” 苏若筠转头看向彭冉,“怎么不叫服务员送杯蜂蜜水来?” 话音刚落,她望向过道上候在一旁的侍应生身上,嘴唇微张,正准备唤人过来。 苏明砚摆手阻止她,随后解释道:“刚喝了太多,喝不下了。” 见他真难受,苏若筠问:“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哪儿个不长眼的还给你灌酒?” 除了刚进恒丰那几个月,为了能尽快熟悉业务、融入工作,常常不得不喝酒应酬,但过了那段时间,多数时候苏明砚不会喝多。 “就今儿晚上大家一起喝的有点多。”苏明砚简单的一笔带过。 实际上是,不知道霍景城今儿是哪根筋搭错了,偏要在饭局上向他频频敬酒,旁边还有几位领/导和老总作陪,他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儿,只好一杯接一杯地陪着一起喝。 “你再多喝几次,回头妈妈又要把你扣下了。” “……” 苏若筠和李里道别后,和苏明砚并肩走出。 “做我自己的车,还是你自己坐车回去。” “我自己坐车回去吧。” 今晚喝了酒,叫了会所的代驾开车。 不多时,一辆锃亮的迈巴赫开到门口行车道,车灯在夜色中闪烁。 苏明砚微微弯腰,身姿从容地坐进了后排。 苏若筠站在台阶之上,身影在暖黄灯光下被拉长,叮嘱道:“别忘了让阿姨给你煮碗醒酒汤。” 车内的苏明砚只觉阵阵眩晕,难受地抬手捏了捏鼻梁,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与不耐,只回了她两个字:“啰嗦。” “……”苏若筠。 敏锐捕捉到苏若筠神色的细微变化,他弥补说:“好了,我知道的,快上车吧,外面冷。” 话音刚落,一辆库里南如暗夜巨兽般悄然而至,车前灯射出的光线将门口草坪照得透亮,最终稳稳停在了迈巴赫旁。 库里南的后排车窗徐徐降下,黄昏色调的路灯灯光探进车内,勾勒出男人的面部轮廓,霍景城的脸就此清晰展露。 “苏总。” (本章完) 第37章 您也不用这么捧场? 第37章 您也不用这么捧场? 低沉醇厚的男声,透入车厢内,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弥漫开来。 苏明砚没急着去回复霍景城,反而先开腔叮嘱了苏若筠:“外面冷,快上去吧。” 奔驰已经停在行车道上。 听着苏明砚不容置疑的语气,苏若筠点了点头,随后踩着细高跟往后走,全程没往库里南上看过一眼。 待到苏若筠拢着裙摆,坐进车内,那辆黑色奔驰平稳启动,自环形坛的另一侧缓缓驶离澜熙,只留下一抹离去的车影。 苏明砚动作舒缓地转过头,目光精准对上霍景城,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客套又商业,嗓音清润:“霍总,还没回去?” 霍景城眉梢轻挑,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苏总不也一样。”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一个眼神,便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 几秒之后霍景城率先开腔,打破沉默,“那就不再耽搁苏总的时间了,我先行一步。” “好。” …… 翌日,不同于前一天的早起,直到八点半,被空气中弥漫的米香味唤醒,苏若筠洗漱完毕,不紧不慢地趿拉着拖鞋,走向餐厅。 李阿姨把早餐准备好了,见她走过来,将餐具一一备好,温声道:“昨晚喝了酒,今早喝点粥会舒服些。” 说完,又走去厨房,准备将蒸好的小笼包端上来。 苏若筠点了点头,刚拿过调羹,探身往砂锅里舀了一勺鲜虾蔬菜粥,就在调羹即将触及碗沿时,门铃突然响了。 听到门铃响起,张阿姨从厨房系着围裙快步走出,将蒸屉放置餐桌上,随后说:“我去开门。” 苏若筠的全部心神都黏在了砂锅里那锅散着诱人香气的鲜虾蔬菜粥上,听到回应,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从鼻腔挤出个“嗯”字。 没一分钟,苏嘉逸迈着步子,踏入餐厅,一眼瞧见苏若筠,自来熟地在她身旁落座,问道:“吃早饭呢?” 他留意到她身上宽松的家居服,发丝还有些凌乱,又瞧见她那朦胧迷离的睡眼,忍不住笑着调侃:“哟,我一大早都来回跑了三四趟了,您老人家这才刚起。” “你去哪儿了?” “老爷子那儿不留饭,去了一趟家属院,大伯母又托我去送汤,我就想着找你一块儿去探个病。”苏嘉逸三言两语就把今早忙活的事儿说完了。 “探病?”苏若筠微微蹙眉,手中的调羹轻落至砂锅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带着些许疑惑,望向苏嘉逸,“探谁的病?” “你哥的。” “他怎么生病了?”她拉开椅子,边坐了进去,边开口询问。 李阿姨将一副碗筷放到苏嘉逸的面前。 苏嘉逸道了声谢后,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送进嘴里,边咀嚼边含糊说道:“昨个夜里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在阳台躺椅上睡了一晚上,今儿早上还是佣人见他没起床,敲门进去才发现他发烧,已经烧迷糊了,赶忙叫了医生上门。” 这几天的四九城最低温度是10c,在室外睡觉,也难怪会发烧。 苏若筠摇了摇头,“可能昨晚醉糊涂了吧。” “昨晚喝酒了?” 她点了点头,语调平缓,“昨晚在澜熙碰到的,他喝的有点多。” “谁敢给他灌酒?”苏嘉逸也是同样的话术。 “……” 一顿早饭是在九点多吃完的,随后苏嘉逸就扯了苏若筠一起,直奔香山雅苑。 军用/牌照的越野车上。 “我还一直以为哥是那种健壮如牛的身体,没想到他也会生病。” 健壮如牛? 苏若筠幽幽道:“我怀疑你是他的高级黑。” 苏嘉逸肆意地笑了两声。 越野车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别墅门口。 苏明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生病了,仍然尽职尽责地回复邮件。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宛如柔弱的西子。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轻声道:“你们来了?” 苏嘉逸利落地将汤交给迎上来的佣人,随即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胳膊顺势搭在苏明砚的肩上,打趣道:“哥,你这病恹恹的样子,都能去电视里演林黛玉。” “别……咳咳,胡……咳咳,说……咳。” 一句话用了三口气。 苏嘉逸忙不迭地抽回手臂,不敢再压着他,转而小心翼翼搭着苏明砚的胳膊,活脱脱似从前皇宫里伺候宫嫔的太监。 模样和姿势惹了苏若筠发笑。 汤被妥帖地盛放在保温壶内,此时仍带着温热,佣人轻步上前,将碗置于茶几之上,随着汤液倾入碗中,浓郁的中药味儿瞬间散开,悠悠荡荡地弥漫了整个客厅。 见苏明砚面无表情地将一整碗汤喝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苏若筠和苏嘉逸对视一眼,狠人! 苏若筠还要去茶馆,坐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苏嘉逸送她到四合院门口。 一走进前院,小胡说:“老板娘,霍先生已经在观澜包间等您了。” 苏若筠眉梢轻轻一扬,又来了? 她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东厢房的观澜包间。 苏若筠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绕过实木湖光山色屏风,只见一道身影窝在榻榻米上。 霍景城难得没穿西装,一袭黑色大衣,利落的线条勾勒出挺拔的身姿,风度翩翩,只是周身气场却有些萎靡。 紧接着,从包厢内悠悠飘出两三声咳嗽,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若筠脱口而出说:“您也生病了?” 这个“也”字用的很妙。 霍景城缓缓抬眸,带着浓重鼻音的语调溢出:“还有谁生病了?” 苏若筠摇了摇头,“没谁。” 说着,她款步走到榻边,跪坐在蒲团上,目光掠过霍景城的脸色,如蒙了层灰白的雾霭,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透着虚弱,鼻头微微发红,嘴唇少了血色,呈现出一种干巴巴的淡粉。 苏若筠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三五秒,委婉提议道:“生病的人,不太适合饮茶,您也不用这么捧场。”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38章 引狼入室 第38章 引狼入室 霍景城目光低垂,修长分明的长指随意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轻敲,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似是漫不经心地忽地抬眼,神色淡定,语气闲散:“不捧场的话,可以把我刚买的茶叶退了吗?” 提及刚买的茶叶,苏若筠立刻就想到了前两天的狮峰龙井。 她低头不语,沉吟片刻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霍景城早已启封茶叶的包装上,缓声开腔:“拆封后概不退货。” 霍景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玩味,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紧接着,又撩起眼皮,目光如炬般睇着她,语调上扬,“那意思就是没拆封就可以退?” 原本苏若筠笃定霍景城对茶的喜爱,早已拆开茶叶,可他这么一问,她心中“咯噔”一下,“你没拆封?” 面对质问,霍景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嗯,没拆。” 空气中的沉寂宛如墨水洇开,越来越浓,冗长的沉默仿佛凝固住了时间。 好一会儿后,苏若筠抿紧唇瓣,明明自知理亏,却还是硬着脖子,理不直气也壮道:“……那也不能。” 闻言,霍景城的嘴角悠悠扬起,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成功后刻意的得意,“我以后我还能来捧筠老板的场吗?” 她的声音轻柔又细碎,小声嘟囔着:“想来就来呗,我又没阻止你。” 此时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十几分钟前的那句委婉建议。 考虑到霍景城还在病中,苏若筠不敢让他沾茶,只让员工拿了罐蜂蜜进来,给他泡了壶蜂蜜水。 她轻提起茶壶,琥珀色的蜂蜜水倾入玻璃杯中,直至倒满后,她抬手把一玻璃杯的“甜浆”放在了霍景城的面前。 细微的“咔哒”声响起,霍景城随之缓缓睁开黑眸,侧过头,目光随意地往桌上一扫,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眼睛半眯着,像是被气到咳嗽,“咳咳咳,就给我喝蜂蜜水?” 见他质疑自己的‘待客之道’,苏若筠解释道:“这蜂蜜可地道了,是正宗的野蜂蜜,都是派人进山一点点找出来的,蜂是野生的,蜜也是野生的。” 霍景城抬手,修长分明的细指拢了拢身上的大衣,随后将领口的纽扣扣上,不疾不徐地开口质疑她:“你怎么确定,你去找的?” “……”苏若筠。 她觉得霍景城今天有点病,不对他今天本来就有病。 苏若筠的胸腔微微起伏,深舒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安抚自己:不气不气。 片刻后,她扬起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三个字从唇边挤了出来,颇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喝不喝?” 霍景城识相地没再继续说下去,抬手稳稳地端起面前的杯子。 见他‘乖乖’地端过玻璃杯,饮了一口,苏若筠才‘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即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我先出去了。” 多待一秒,都怕被他的感冒传染。 说着,她走下地台,套上地台边的鞋子,准备离开包间。 刚走出一步,男嗓幽幽传来。 “侍茶师可以在服务顾客期间随意出门?”霍景城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狐疑,语气带着浓浓的质疑。 “……”苏若筠。 她回过头,抬眸,与半躺在榻榻米上的霍景城目光交汇,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几秒,期间,霍景城又捂着嘴,咳嗽了多声。 最终以苏若筠的失败而告终,她又坐回榻间。 见她重新坐在自己对面,霍景城又阖上了眸,他喉咙蓦地一痒,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挠动,忍不住抬手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咳嗽声从指缝间溢出。 “咳咳咳。” 霍景城强忍着不适,难受地直起身子,端过桌面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见状,苏若筠抬手给他重新倒满一杯蜂蜜水。 就这样,霍景城将小半壶蜂蜜水喝完后,确实减少了咳嗽的频率。 他的身子往后仰了仰,随手拿过一个抱枕垫在后脑。 看他睡的舒服,苏若筠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了,蓦然开口,语气满满的讽刺意味:“要给您拿床被褥来吗?” 霍景城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却浑不在意,缓缓睁开眸子,目光在她身上短暂掠过,旋即又阖上双眼。 他不回应,反倒显得苏若筠‘小肚鸡肠’,就这样盯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苏若筠蜷缩在角落里,半靠在墙上,脑袋一歪,沉沉地陷入梦境。 …… 半个多小时后,霍景城悠悠醒来,刺眼的灯光倏忽映入眼帘,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待到双眸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臂,视线在周围快速扫过,发现没人,还以为苏若筠已经离开。 等到他起身,不经意间扫向对面,女孩的睡颜掠过他的眼底。 总感觉,现在很适合干什么坏事。 …… 睡梦中的苏若筠感到一阵胸闷,脑袋昏沉沉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霾笼罩着,她不舒服地换了一侧脑袋抵着身后的墙,可还是没能改变情况。 在窒息感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之前,她实在挨不下去了,猛地睁开双眼,男人的俊脸蓦地闯入视线,她倒抽一口冷气,心脏怦然。 苏若筠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了错觉,不死心地重新把眼睛闭上,再次睁开双眼,那张俊脸离自己更近了。 两人之间几乎没了间隙,近到呼吸相缠,她的视线毫无阻碍地落在他脸上。 可以清晰看见霍景城浓密卷翘的睫毛缓缓眨动,根根分明,甚至于可以数清具体的根数。 忽而间,霍景城抬睫,深邃的眼神直直地落于苏若筠的脸上,一瞬不瞬,像是皑皑雪原中伺机而动的孤狼,锁定猎物后,便会以利齿狠狠咬住,绝不松口。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异乎寻常,早已远远超出了老板娘与普通顾客该有的分寸。 她还不至于傻到以为,霍景城凑得这么近,只是想细数她睫毛的具体根数。 苏若筠紧张到喉间发紧,下意识吞咽口水,喉咙随之滚动。 完了,她是真引狼入室了。 下一章,有没有mua~好难猜啊 —— 求追读,宝贝们肯定有mua~ (本章完) 第39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第39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窗外,刺眼的光线越过窗棂,织就一片斑驳光影,于空气中穿梭,直直地落在苏若筠的脸颊上,似星子闪烁,来回跃动。 女孩清丽的面容映在泛泛初夏的日光中。 刺眼的光线撞入苏若筠的眼内,晃得她双眸一阵酸涩,下意识轻眨了眨。 下一秒,只见眼前的男人微微侧过身,头颅往前轻移,恰到好处地拦住窗外倾泄而入的大片光线,浓重的阴影如墨般瞬间覆下,落在苏若筠的肩头,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深邃。 被遮住光线的苏若筠心中没有丝毫的感激,反倒是觉得他有点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霍景城垂眸,盯着眼前微微抿紧的唇瓣,随后又抬起长睫,对上了苏若筠的眼眸。 她毫不示弱地死瞪着霍景城,本以为自己睁眼的瞬间,他就会停下动作,可没想到这厮眨眼过后,竟然还敢不断靠近。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双漂亮的杏眸,此刻氤氲出濛濛雾气,眼眶渐渐泛起情绪的绯色,非但不见半分威慑力,反而更引得人想要采/撷。 他像是一个刽子手,举着一把刀,一把能掌控人生死的刀,渐渐逼近。 直至彼此之间只剩下零点零一厘米,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苏若筠的心尖微颤,慌乱地将头别向一旁,“让——”开。 “开”字没能说完,滚烫的气息/如热浪一样,一下下喷洒/在苏若筠的唇边,鼻尖抵到脸颊的那刻,她下意识地阖上双眸,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视觉消失,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带着烟草气息的微凉薄唇,强势地、无可推拒地压/上她的唇瓣,须臾间,将她的呼吸悉数/封存。 不同于上次的转瞬即逝,浅浅的点到为止,这回,男人是将薄唇全部直直地/压了上来。 奇怪的触感宛如颤颤巍巍的果冻,轻软绵密地堵在唇边。 他动作很轻,却极具侵略性,锁定猎物之后,便会以利齿狠狠咬住,绝不松口。 刹那间,苏若筠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陡然坠入无声之境,耳畔只能听见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四肢像是被女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比起有感觉,更多的像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下一秒,舌尖/抵过唇瓣,想要/长驱直入,她倏然回过神,没有多加犹豫,猛然抬起右手,带着满腔愤懑,又快又狠地甩向他的侧脸与脖颈。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包厢内蔓延开来,甚至于还有悠悠荡荡的回音。 她的手劲大到,一瞬间,霍景城的肌肤迅速泛起一片红潮,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被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弓虽/吻,苏若筠的心情极其不妙,带着情绪打完这一巴掌后,后知后觉心头又涌上了些许的后怕,小口喘着气,试图让慌乱的心平静些。 有些男人一旦恼羞成怒,通常会对女人使用/暴力,要是动手,她与霍景城体型相差太过悬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思绪神游时,霍景城的身形往后撤开一寸,目光掠过被亲得红润的唇瓣,声音低沉喑哑,喜怒情绪隐匿在语调里难以分辨,“手劲还挺大。” 就是这种态度,彻底惹恼了苏若筠,后怕不复存在,她咬紧了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有病。” 她双手猛地抬起,抵上他宽厚的肩膀,将眼前这个庞大的野兽推开,旋即用手背狠狠地擦拭着唇,试图擦去霍景城留下的痕迹,水渍留在伶仃手背上,她从榻榻米上慌乱起身。 那模样,比起坐姿随意的霍景城,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被她推搡着往后退开,霍景城顺势坐下,一条腿弯曲着,另一条腿则直直地立着,左手随意地搭在屈膝的膝盖上,手腕下垂。 临走前,苏若筠的脚步顿住,回头斜乜了眼坐在榻间的霍景城,犹嫌不足似的,又骂了句:“死变态!” 随后重重地一声“砰——”关上了门。 观澜包间的隔壁就是洗手间, 苏若筠拧开水龙头,潺潺流水涌下,双手掬起一捧水,送入口中,连着漱了好几下口,吐出自来水,“呸、呸、呸、呸。” 试图将嘴巴里属于男人的气味彻底消除。 过了好一会儿,确保嘴巴里无其他味道,她扯了张纸巾压在唇瓣上,将水分吸干,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她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努力挤出一丝平静。 收拾好情绪后,苏若筠伸手拉开洗手间的门,抬脚刚迈出一步,打眼就瞧见了人,目光直直撞上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男人倚身斜靠在墙壁上,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青白色的烟缕袅袅升腾,他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听见脚步声,随即侧眸,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苏若筠的身上。 苏若筠好不容易才把情绪整理好,看见人的那刻,又迅速坠入谷底,缓缓攥紧双手,面色不虞。 死变态! 她定了定神,打算目不斜视地径直略过他,快要经过霍景城的身侧时,原本倚着墙的男人骤然站直。 紧接着,一条裹着笔挺西裤的长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横在她面前,蛮横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若筠被堵在了狭窄的过道上,退无可退,无奈地只能侧首瞧着身前的男人,“你这种已经够得上是严重的性/骚扰了,小心我报警抓你。” 她不觉得霍景城在这儿堵住自己是为了道歉,在她眼里看来,这更像是他被自己扇了一巴掌后,为找回丢失的颜面而使出的手段。 见他沉默不语,苏若筠越发没了底气,但她还是强装自若地开口:“你再这样堵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快点让开。” 闻言,霍景城的嘴角衔着那支烟,烟尾火星明灭,缓缓吁出一口气,随后饶有兴致地抬眼观她,轻挑眉梢,嗓音靡哑:“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苏若筠。 接下来的霍总奉行‘一个巴掌一个吻’原则 —— pk最后一天,撒泼打滚求追读,mua~ 明天出成绩,两更都会晚一点 (本章完) 第40章 不是,你有病吧? 第40章 不是,你有病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肆意,更多的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调笑。 苏若筠原还以为霍景城是什么正经的好人,没想到仍脱不了这圈子里世家子弟的浪荡本性。 她不欲与他再多费唇舌,过道狭窄,一旁还摆着盆富贵竹,更显逼仄,霍景城没动,她只好侧身往外挤。 苏若筠侧身绕过霍景城时,肩头不可避免地轻擦过他的大衣,两件衣物相互摩挲过一瞬,衣角泛起了细微的涟漪,转瞬又归于平静。 他手中的烟还燃着,烟雾袅袅,在她眼前氤氲飘散,男人略高的体温,仿佛附着在那缕缥缈的烟雾之上,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霍景城并未出手阻拦,只是眉梢微垂,视线散散地瞧着她,四目相对之际,苏若筠佯装自若,匆匆撇开视线,目光虚空地往前望去。 就在交错而过时,近在咫尺的霍景城却蓦地一动。 他步伐随意地往前迈了一步,恰好将那原本就不大的空隙遮挡了大半,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苏若筠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的手背倏然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冷不丁地被吓了一激灵,后背紧紧挨上墙面,肩膀抵到了窗棂,精美的木雕纹清晰而又尖锐地硌入皮/肉里。 眼前男人的黑色大衣近在咫尺,那暗沉的色泽似要将她的目光吞噬,苏若筠撩起眼皮,迎上霍景城好整以暇的打量目光。 “你……” 不等她说完,霍景城截断她的话,已然缓声开腔:“你还没说要怎么不放过我?” 苏若筠暗暗翻了个白眼后,严明神色一正,随即开口:“我不是你们喜欢的那种给点钱就可以逗来逗去的女人,这种你追她逃的强/制戏码,不要安在我身上。” 话落,她又强调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苏若筠把霍景城会吻她,归结于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对于女性本能的一种狩/猎罢了。 霍景城将手中的那截烟蒂头随手掷于脚边,接着抬起皮鞋,轻轻一碾,将那星火踩灭,右手随意地撑在墙壁上。 从远处看,苏若筠好似被霍景城圈在了他与墙壁的狭小空间内,暧昧的气息在四周悄然弥漫开来。 “我没把你当那种女人。”他的语气稍稍停顿,“还有……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苏若筠仰着脑袋,脸红得厉害,一边伸手去推他搭着墙面的手,一边故作镇定道:“你哪里尊重了,你都……” 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自觉噤了声。 “……还有,你现在这样堵着我,就是很不尊重我。” 只听见男人说:“那我把手松开,你别走。” 不走才怪。 苏若筠在心中这样想着,只是嘴上却敷衍地说:“那你先松开。” 下一秒,霍景城手一松,她瞧准时机,当即就想开溜了。 只是,没等她迈开腿,走一步,路又被人挡住了。 “不是说好的不走吗?” “谁跟你说好的,快松开。”苏若筠的耐心已然消磨殆尽,恍惚之间,过道的尽头隐约传来脚步声与交谈声,这边不止一个包间,很可能是其他顾客来了。 要是被人撞见这一幕,尤其是霍景城还顶着这样一张被打肿的脸,她简直不敢设想会明天又会传出什么离谱传言,心里愈发焦急起来,直接上手推开了他。 只是两只手刚一触碰到男人的肩膀,霍景城就咳嗽了起来,右手握拳,轻抵在唇边,接连不断的咳嗽从指缝间溢出,弄得好似是苏若筠把他给碰‘坏’了一样。 她睁大眼睛:“不关我的事。” 霍景城咳了几声,听见她的话,又控制着停下咳嗽,分出声音来回应,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没事,我不怪你。” “……”苏若筠。 她脱口而出道:“不是,你有病吧?” 脚步声愈发清晰,每一下都像重锤般敲在她心上,苏若筠心一横,索性伸手一把拽过霍景城胸前的面料,将人重新扯进了观澜包间。 看着半倚着墙壁咳嗽的男人,她说:“你要不是霍家人,我早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倒不是不敢,只是赶出去后,要是霍景城出去说个一两嘴,难保不会有懂眼力见儿的人不再来茶馆,因着这种事亏损钱财、搅扰生意,她犯不着,也没必要。 况且,她对吻也没有特殊的情节,她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苏若筠心里头的那股闷气消了几分。 想及他的身份,她缓了语气,“如果霍先生以后是来喝茶,那我肯定扫榻相迎,如果你还是这样,就不要来了,我不做你的生意了。” 霍景城缄默不语,有意将那挨了打的半张脸对着她, 她盯着看了几秒,蓦地出声:“那茶可以退。” 见霍景城转头朝她看来,苏若筠多说了一句:“你把茶叶拿回来,我给你退钱。” 霍景城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戏谑的弧度,语调慵懒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可真是对不住了,茶叶我已经拆开了。” 苏若筠十指缓缓收拢,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轻咬了下唇,又骗人! 空气中的静默在肆意流转,就在这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她搭在桌沿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手中的玻璃杯险些被打翻。 “进。” 听见这声音,小李推门而入,“老板娘,下一位客人来了。” 观澜包间并非霍景城的专属,其他的顾客若有需求,只需提前预订,给足钱,同样可以使用。 闻言,苏若筠垂眸,看了眼左手的腕表,时间已远远超出霍景城预订的两个小时。 好在桌面还算整齐,她快步走到桌前,取过一方手帕擦拭过长桌,随后,又将烧水壶和杯子一一拾起,放回托盘,不过片刻,便归置好桌面。 苏若筠端着托盘,一边给霍景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脸避一避,又开口对着小李说:“把人带进来吧。” 即使霍景城有心遮挡,可耐不住进门的老总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 “诶,霍总,您怎么在这儿?” 标题会成为小竹子的口头禅的 ps.论碰瓷的最高境界——自己感冒咳嗽,赖到别人头上 —— 这轮pk过了,感谢宝贝们的大力支持,接下来还有最后一轮需要过关的pk,拜托多多追读。追读数据很重要,mua~ (本章完) 第41章 当曹贼的潜力 第41章 当曹贼的潜力 霍景城走出脚步一停,并未急着回头,反而侧首,先向苏若筠投去了无辜的一眼,眼神像是在无声地说:看吧,不管我的事儿,是他认出我来的。 见状,苏若筠对着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霍景城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过道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恰好将他红肿的右侧脸颊隐匿于阴影之中,而徐总满心满眼地只想着和霍景城打招呼,倒是一时间没有发现。 徐总热情地朝着霍景城伸出手,他不慌不忙地抬手相迎。 徐总倒是没在意霍景城身边的苏若筠,只是极为随意地捎带向她瞅了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停留,见她手里端着托盘,只把她当做了茶馆的茶艺师。 “霍总也来这儿喝茶?” 霍景城嘴角衔着笑,点了点头,嗓音懒洋洋地,“来凑个热闹,最近不是说,‘一川烟草’茶馆,半盏清茶抵万财,” “哈哈哈,是这个道理。” 其实说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来‘一川烟草’茶馆,一杯清茶的钱,足以顶在苏明砚那儿送万两财帛,其中的门道,圈子里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霍景城饶有兴味地把眼神移去了苏若筠的脸上,眼角眉梢轻轻一抬,不怀好意地笑着发问:“是吧,筠老板?” 霍景城冷不丁地把话一抛,引得苏若筠侧身,斜睨他一眼,可当着外人的面,她只好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地点头说是。 闻言,徐总怔了一怔,随即把目光投向苏若筠,“这位就是……” 霍景城半抬起手臂,手掌虚引,礼貌地指向苏若筠,介绍道:“这位就是‘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姓筠。” 徐总恍然,脸上迅速堆起热情的笑容,连声道:“筠老板,您好,您好……” 想及苏明砚,他把话放客气了三分,不着痕迹地掀起眼皮,视线似随意扫过苏若筠,比起原先那一眼的,现下才正经仔细地看了一眼。 衣着简单,未施粉黛,面容清秀姣好,藏着一双含情目,清冷骨相中透着隐隐约约的妩色。 只是,再年轻漂亮的女伴,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陪衬的点缀,一只能装点卧室的瓶。 瓶易碎,美人易老,红柳绿总有逝去的一天,抵不过握在手里的权/势,那才来的实实在在。 苏明砚多年未传出过像样的‘绯闻’,这也是‘铁树开’——头一遭。 徐总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撤离,暗暗称道:这朵开的,倒也算得上名副其实了。 仔细在心里想过一番,又抬头看向苏若筠含笑的眉眼,徐总/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不是说老板娘不见客吗? 来不及多想,他的思绪又被霍景城的脸给引去了。 “霍总,您的脸……?” 霍景城神色坦然,倒是没什么顾忌,大大方方地一笑,“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说着,他双手抄着兜,向苏若筠投去一眼,“这不,筠老板带我去擦药。” 徐总上下打量过一遍,只见霍景城脸上的红潮蔓延成片,连至脖颈,怎么看都不像是碰撞所致。 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识趣地没有戳破,只是微微一笑:“那就不再耽误霍总上药了。” 两人和徐总道别后,并肩往外走。 苏若筠垂眸盯着脚底下的路,一边走,一边说:“胡同巷子出去就有一家药店,开车路过时,你自己顺道买点儿药。” “药费我报销,你回头把付款截图给我。”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话了?”霍景城陡然收住脚步,惹的苏若筠猝不及防,也跟着停下,缓缓转过头望向他。 定制黑色大衣将他的身姿衬得愈发修长挺拔,英俊的脸庞,冷峻中透着不羁,尤其是那双桃眼,潋滟含情,蛊惑着人心。 从客观来说,这男人有几分姿色,只不过…… 苏若筠暗自摇头,美中不足的是,肿着半张脸。 “别的就是,再动手动脚,就不会这么客气的和你在这里说话了。” 霍景城出门时,林成候在车内,望向后视镜,瞧清后视镜里的景象,他怔愣住了,“老板,你的脸……” 霍景城说得轻描淡写,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没事,等下路过前面的药店,下车去买点儿药。” 林成抿了下唇,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该不会是茶馆老板娘动手打的吧。 几分钟后,林成将车停至路旁的泊车位,下了车,快步走进药店,回来的时候,他拎着印有药店logo的袋子,里面装着药品还有冰袋。 霍景城将冰袋按上脸,彻骨的寒意袭来,带来尖锐刺痛,忍不住轻皱眉头。 回到公司后,踏入办公室内,就瞧见陈哲衍早已坐在大班台前的会客椅上,悠然地跷着二郎腿,脚尖还时不时地吊儿郎当地一晃一晃。 陈哲衍听见声响,转过头,一眼就瞧见了霍景城异于常态的脸,止不住的咋舌:“你……这是被仇家追杀了吗?” 霍景城没理会好友的‘幸灾乐祸’,淡声吩咐林成,再替他去拿块冰袋。 坐进大班椅后,陈哲衍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的‘俊脸’,傻笑了两下,“不会是哪个女人打的你吧,在哪儿惹的情债啊?” 霍景城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陈哲衍兴致勃勃地开始解释:“你这儿明显是个巴掌印,要是男人的话,应该拳头印。” 霍景城接过林成递来的冰袋,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还是一个男人的脸,说吧,你又做什么了,让老板娘这么生气?” 陈哲衍本做好了当一回情感大师的打算,可惜只听见霍景城说:“我请你来,是来看方案的,你就跟我说这个?” 陈哲衍长吁短叹,“果然,只有在漂亮的老板娘面前你才能好好地当一回人,” “从小到大认识这么多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当曹贼的潜力。”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42章 祁致文找上门 第42章 祁致文找上门 曹操好人之妻,霍景城眼下这一行为也不逞多让。 等到祁致文进门的时候,也和陈哲衍一样,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祁致文轻啧了两声,盯着霍景城的脸目不转睛地瞅了几秒,嘴角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悠悠道:“这一巴掌,可不轻啊。” 经过冰袋消肿后,比起原先已经好很多了,但仍能看见清晰无比的五指印,他止不住地摇头,评价道:“那女人,是真狠,心狠手也狠。” “肯定是三哥的骗人技术不行,你得好好和老祁学一学,怎么把自己的女神给哄到手的。” 霍景城嘴角噙着散笑,不慌不忙地补上后一句话:“结果女神发现了他真面目,不到三年就跟他离了婚,连带着孩子也不要。” “……”祁致文。 “好歹也是离婚不离家,同住一屋檐下,复婚是迟早的事儿。”他说的壮志凌云。 世家联姻,多方利益的交织捆绑,一旦离婚,两家的关系势必会遭到影响,撕破脸闹得鱼死网破,更是会让彼此的面儿上都不好过,沦为旁人的八卦笑柄,所以,最次也只能是‘离婚不离家’,即便婚姻关系解除,那也得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祁致文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又说起我来了,不是说的是你和那老板娘吗?” 他手持烟盒,从中抖出一支香烟,雪白的烟身露出小半截,骨节分明的细指将烟取出,置于指间,烟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思忖过几秒,他将香烟衔进唇边,手指探向一旁的打火机,一边为自己点上烟,一边含糊开口:“你真想弄那老板娘?” “你都没和她把条件谈妥,她怎么可能乐意,再怎么说,她明面上也是苏明砚的小星儿。” 都是朋友,说话没什么顾忌,祁致文觉得人既然都甘愿做苏明砚的小星儿了,那必然能用钱财撬得动。 陈哲衍摇了摇头,倒是持反对意见,“我看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苏明砚送她那套四合院,市价高达几亿,更别提私底下给的钱了,那肯定也不是小数目,她会抛弃那么好的利益,就为了跟老三?” 他几乎一锤定音地‘宣告’:“她要是喜欢老三,就不会打他那巴掌了。” 祁致文:“那你的意思是老三给不起这么点儿东西?” “嘿,别介,我可没这么说啊。”陈哲衍双手一摊,一副“我可没有”的模样。 “……” 听着好友们的‘议论纷纷’,霍景城往后倚着椅背,长腿交迭,两眼微阖,两手搭在扶手,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慢慢来,总不急。” 祁致文睇过阖眸假寐的霍景城,微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缓缓吁出一口气。 …… 由于这一吻,搅得苏若筠的心情跌至谷底,只有回到家看见“熊猫”,心底的郁闷才渐渐消散。 乖乖软软的小猫一本正经地半蹲在沙发上,而苏若筠席地而坐,坐在羊毛地毯上,和它四目相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撸着猫的后背。 思绪渐渐飘回到了上午。 比起第一次误触的‘浅尝辄止’,上午的那回,属于男人的薄唇是真真切切地贴合着她的唇瓣。 微凉柔软的触感还挥之不去,一个个片段,如老电影般,一帧帧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苏若筠摇了摇头,将画面晃出脑外,只把上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当做是霍景城的兴之所至。 第二天早上,苏若筠按照往常出门到茶馆,却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祁致文昨儿个晚上想了一整宿,翻来覆去,总想替好友把这件事儿给办了,于是就来了茶馆。 走向前台,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他客气地开口:“你好,我想见见你们茶馆的老板娘,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店内?” 小胡还是按照惯例,直接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不见客。” “麻烦你帮我去问一下,就说是祁二找她有点事儿。” 他话说的恳切有礼,小胡也只好走去偏院,她抬手敲了敲门,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传开。 她抬眸,目光随意地瞥向来人,看清是小胡后,便又垂下眼,专注于手中的建盏,她轻执茶杓,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老板娘,外面有位祁总想要见您。” 苏若筠语气闲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哪个祁总?” “就是……”小胡走至苏若筠身边,微微俯身,将头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 闻言,苏若筠眉梢轻挑。 祁致文?他来找她有什么事儿? “那你把他请过来吧。” 等到祁致文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已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他坐在了苏若筠的对面。 苏若筠从长桌的柚木托盘中取出一只干净的杯子,拎过手边的茶壶,给祁致文倒了杯温水。 趁着她倒茶的工夫,祁致文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这几天,四九城下雨,天气微冷,穿着一件斜肩长袖上衣,领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纤细的脖颈,简单的黑色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骨感的脚踝。 她生的标志,面容清秀姣好,长发半挽在后脑,几缕散落的发丝,增加了文隽,静坐在榻间时,低头掩眉,像是亭亭玉立的菡萏,不笑的时候,多了半分不近人情的清冷。 当玻璃杯被放置到祁致文的手边,他顺势端过,浅抿了一口,用杯子遮去了大半张脸,掩饰着自己的意图。 放下杯子时,祁致文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只是…… 徐徐图之才是最有效的办法,直截了当反而坏事儿。 霍景城脸上的那巴掌还历历在目。 于是,他把话题绕来绕去,都没讲到正事儿上,东拉西扯的,要么是在说茶馆的生意不错,要不是跟她谈论茶馆有什么茶叶,可却没有表现出想买的意愿。 苏若筠气息微沉,细眉微蹙,开门见山地道:“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儿?” 又开始pk啦,6.25-28,宝贝们多多追读,麻烦每天都看到最新一章,想攒文的宝贝在28号那天一定一定要把8章看完。 如果这轮pk能过,按照每轮pk加更一章,到时候会一次性加更3章,最后一轮过关pk啦,宝贝们多多支持。mua~ (本章完) 第43章 他被打,那是他活该 第43章 他被打,那是他活该 “第一次见到老板娘,难免有些激动,还请老板娘见谅。” 苏若筠莞尔,抬手将玻璃杯抵着唇角,抿了口茶水,茶香在舌尖散开。 祁致文搭在桌沿边的两只手缓缓交扣,把话接了上去,“比不上霍总三头两头地往茶馆这儿跑,和老板娘见的次数多。” 或许刚刚苏若筠还不知道祁致文所为何事,眼下听见这声“霍总”,她明了了。 她放下杯子,不慌不忙地开口,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我开茶馆,霍先生爱喝茶,来茶馆无可厚非。” 祁致文微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苏若筠,“他爱喝茶,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倒是没看出来这一点,不过,”他的话锋一转,“他来茶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爱茶人。” 聪明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三分话里藏着七分深意,余下的全留给对方暗自遐想。 可他这番语,苏若筠隐隐约约觉得总透着股不怀好意的算计。 她并没有接这话,“如果您是来喝茶的,那我欢迎之至,如果是来说这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我觉得我和祁少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在下逐客令。 祁致文挑了挑眉,突然开口,语调平缓,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霍总的脸上现在还留着巴掌印。” “……他被打,那是他活该。” “活该?”祁致文着实没料到,苏若筠的脾气会这么大。 按照常理,被男人用权势,财帛养出来的小星儿十个有九个都有小性子,有脾气,才有情趣,往往脾气之中,面对权/势,总有一丝乖软和温顺的余地,表面耍些小性子,可私底下的心都是虚的。 可他瞧着苏若筠冷着张脸,眉宇间皆是不耐,如果不是因着他的身份,恐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她扫地出门。 祁致文的语态缓了三分。 “大家都是聪明人,四九城的茶馆不止‘一川烟草’一家,霍总他非要来你这儿喝茶是什么意思,大家懂的都懂。” “霍总挺喜欢你的,所以价格也往上抬了抬。他在泉荔湾有一套空置的房子,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以去瞧瞧,要是喜欢,将来也可以一直住在那儿。” 送房子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来避免了去酒店,二来也可以当遣散费直接送了人。 “还有,关于日常销,这是一张100万的支票,只要你同意,支票就归你,这只是个初始价,只要你把霍总哄高兴了,他不缺钱,苏明砚给你多少,他能翻倍给你。” 祁致文将一张支票推至苏若筠手边。 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世家子弟的权/色交易,财/色交易,苏若筠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却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偏偏她是被包/养的那一方,更离谱的是那人还说的理直气壮。 她垂眸端详着手边的支票,先是问了句:“霍景城让你来的吗?” 祁致文摇了摇头,“不是,但他也是这个意思。”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一个女人跟过两个男人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只不过,你和苏明砚有过这么一段,回头霍总不好把你带到明面上,你也要理解。” “我要理解什么?”苏若筠盯着祁致文,反问道。 祁致文怔了一怔,被她问住了,随即牵扯了下唇,“做权/贵的小星儿最重要的就是懂事,脾气不能——”这么大。 “说完了吗?” 苏若筠截断他的话,握着杯子的五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是被气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用这种语气打断话,祁致文心里也有点儿不爽,“要是条件不满意,你还可以再提,只要不过分,一切都可以。” 苏若筠神色寡淡,不见丝毫波澜,手指拈起那张支票。紧接着,‘撕拉’一声脆响炸开,支票变成了七七八八的碎片。 祁致文轻皱眉头,只见苏若筠又从旁边的包里取出几样东西。 随后,一张张黑金卡、钻石卡被摆在桌面上,缓缓推到祁致文跟前。 苏若筠深吸一口气,平缓着自己的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一字一字道得清楚:“我也不缺钱,带着你的臭钱,你的支票,给我滚出去。” 祁致文垂首,粗略地扫了眼摆在桌面的几张黑卡,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苏明砚出手阔绰,见识过这么多钱的女人,再对比自己开出的条件,自然会拒绝,这让他讨了个没趣,心里很不痛快,拿过长桌上的支票,起身便准备往外走。 “等等。”苏若筠蓦地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开的祁致文。 “怎么,改变主意了,你不满意的——”话,价格还可以再加。 话音未落,那杯温水泼到了他的脸上,祁致文下意识地闭眼侧头,却依旧被泼了满脸满身,身上的衬衫西裤湿了一大片,水液滴滴嗒嗒地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坠落。 …… 祁致文就顶着这身,这脸‘招摇过市’,开车直达中行,去和霍景城‘告状’。 霍景城正好在办公室内,一进门,看见他那狼狈样,嘴角噙着一抹笑,“你是年纪大了,手抖了,喝水都会倒自己身上。” 祁致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扯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脸和身上,“谁倒了,这水是那老板娘泼的!” 老板娘? 霍景城放下手中的文件,侧首看他:“你去茶馆了?” 祁致文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倒苦水,尤其是突出强调了,苏若筠撕支票和泼水这两件事儿。 霍景城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低沉嗓音中也能听出一丝无奈,“你去说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想着你铁树开——头一遭嘛,我好心给她开出那么好的条件,她反手还泼我一脸水。” “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苏明砚怎么受得了她。” 祁致文滔滔不绝地抱怨:“……” 蓦地,空气中响起一道男嗓,“自己的妹妹当然要承受。” ? 祁致文瞬间止住话,当场怔愣,等他反应过来,侧头看了过去。 只听见霍景城说:“她是苏明砚的妹妹。” 老祁在使劲坑霍总 什么好兄弟,明明就是狗友。 —— 如果有不喜欢看的宝贝千万不要勉强,删除书架就好啦。 关于这章的一些小解释:男主不和朋友说是因为在第30章的时候,有写过是女主叮嘱过不让他说的,至于女主为什么不澄清,后面也会有更多的解释的。祁致文确实可能是富二代子弟的恶性,以为女主是被苏明砚养的,所以他把女主当成了那种不太好的女人,下一章,知道身份就会去道歉了。 求追读,评论,投票,mua~ (本章完) 第44章 我是来道歉的 第44章 我是来道歉的 “妹妹?!” 祁致文放下交迭的长腿,侧身前探,语气震惊:“陈哲衍不是说……” 霍景城斜睨着他,嗓音透着股寒意:“你还信他。” 陈哲衍除了热衷于画图、有着超高天赋外,别的就是个二愣子。 “……”祁致文。 空气中飘荡着霍景城的声音,“还不赶快去道歉。” “对,道歉,我现在就去道歉。”祁致文一边点头,一边起身,随即又想起什么,刚走出一步,又重新跌回沙发里:“我现在去,她不会打死我吧?” “……”霍景城。 想着想着,祁致文忍不住为自己找起了借口,“这也不能怪我啊,哪家皇太女像她这么低调,关键是你也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 他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 祁致文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脑中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苏明砚和苏若筠的脸,“你还别说,这样看来,俩兄妹长得是挺像的。” 霍景城懒得理这个马后炮,“她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知道后,别跟别人瞎嚷嚷。” 祁致文轻啧了声,“我又不是陈哲衍。” 霍景城催促着祁致文去茶馆道歉,没一会儿,人就被他赶出了办公室。 祁致文坐在车内,想去道歉,又怕被苏若筠赶出来,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再等等。 …… 苏若筠一整天,直至晚上去大院吃饭都心不在焉,被别人用包/养这件事羞辱,不可能不生气。 想着解释,‘昭告天下’自己的真实身份,拿起手机又不知道怎么能澄清,她为自己之前只想着赚钱、放任了流言蜚语而感到后悔。 一开始,苏若筠在茶馆听到这些流言,是从手底下的一个员工口中传出的,被她抓个正着。 她解释了一遍后,又把员工开除了,可效果不是很明显,还是有人背地里唧唧歪歪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成见,苏若筠也不可能揪着每一个人去解释,解释了还不一定会信,所以干脆就摆烂了。 后来是苏明砚询问她,是不是想把茶馆作为苏家大小姐的真实经营项目,当时的她是抱有玩票性质,也不太确定,自己能做多久,她弹了这么多年的琴,老本行不可能抛下,所以当苏明砚想利用这些流言时,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后来仔细一想,确实茶馆的大半生意,都是那些想走门路的老总们慕着苏明砚的名,一传十、十传百,传流言而来的。 所以索性兄妹俩就放任不管了。 …… 餐桌上,苏家人齐聚一堂,商讨苏老七十九岁过寿的事情。 俗话说:‘过九不过十’,老祖宗认为,“九”是极数,与“久”同音,有长久之意,逢九过生日寓意长命百岁,而“十”有圆满之意,“满招损”,太过圆满了,反而会招致缺损,十全十美是为大凶,所以为了平安健康,四九城的老人通常逢九做寿。 明女士:“今年,这几个小辈都在,是该好好大办一场了,回头等蔺姿休假回来,我和她一起商量商量。” 蔺姿是苏家二媳妇,从军。 苏老点了点头,“你们看着安排就好。” 他的眼神不经意瞥过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三人,唉声叹气,意有所指,“……唉,回头,要是那些人,问起我家这三个孩子,一个个都没着落,该怎么办呀,那多丢人,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不怕,谁敢笑话您,我当场就让小三儿把人丢出去。”苏若筠咬着调羹,咧嘴笑,“真是胆大包天了,还敢笑话您。” 苏老轻哼一声,“就你会说话。” 老爷子哪里是怕被别人笑话,想‘催婚’才是正经的目的。 “上回不是说好要去追人姑娘了吗,还有下文吗?” 苏明砚不慌不忙地垂手,手中的调羹轻落至砂锅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一碗山药排骨汤被放到了苏老夫人的面前,他话说的恭敬:“我思来想去很多天,这事儿还得请奶奶帮忙。” “……”苏老夫人。 …… 道歉这事儿,祁致文纠结了很久,怕一个人去,直接被赶出来,可霍景城摆明了不会陪他去,于是,他盯上了陈哲衍。 早上七点,刚熬夜赶完图纸的陈哲衍就被一通电话叫醒,而祁致文就堵在他家门外。 “老祁,你最好有什么大事,要不然……”陈哲衍哼唧了几声。 电话里祁致文说带他去个地方玩乐玩乐。 陈哲衍半推半就地起了床,原以为是去什么酒吧、会所,可没想到目的地是‘一川烟草’茶馆。 “不是老祁,你有病啊,大早上,来茶馆玩儿。” 祁致文扯着陈哲衍的小臂,半拉半拽,把人拖进了茶馆,“来都来了,先进去再说。” 茶馆八点半开门,祁致文和陈哲衍是当天的第一批客人,正巧苏若筠在前院调试茶馆的内部系统。 站在一旁的小胡出声,“您好,欢迎光临‘一川烟草’。” 苏若筠抬眼掠过门口的两道人影,冷冷地扫了眼后,松开了自己手中的鼠标,回头对着小胡说:“已经设置好了,回头你多上手几遍,应该就能习惯了。” “诶,老板娘。” 见苏若筠要走,不明真相的陈哲衍连忙出声叫人。 苏若筠转头,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很是稀疏平常,“陈少有事儿?” 陈哲衍说:“我们是来……” 他转头看向祁致文。 祁致文补上一句话:“买茶叶的。” 旁边有刚来上班的茶艺师,听见这句话,随即上前,“您好……” 茶馆对茶艺师有设置相应的kpi指标。 见状,苏若筠对着陈哲衍说:“她是茶馆的茶艺师,会给你们详细介绍的。” 说着,她走出收银台,往门口方向走去,全程没往祁致文身上看过一眼,面对这种人,除了无视,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找人打一顿,他身后有祁家,不现实。 茶艺师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祁致文低声道:“你先听着。” 说完,他跟在苏若筠身后走了出去。 “苏小姐。” 苏若筠脚步不停,连眼睛都没抬过一分。 祁致文小跑至苏若筠身边,开门见山道:“苏小姐,我是来道歉的。” 近几章的小解释:男主为什么一直不和朋友说女主的身份是因为在第30章的时候,我有写过是女主叮嘱过不让他说的,至于女主为什么不澄清这个谣言,除了这章,后面也会有更多的解释。祁致文可能是所谓富二代的恶性,以为女主是被苏明砚养的,所以他把女主当成了那种不太好的女人,这一章,知道身份就去道歉了。 ——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45章 难怪你老婆和你离婚 第45章 难怪你老婆和你离婚 “昨天不知道你的身份,很抱歉说出那些话,我今天是真心诚意来和你道歉的……” 祁致文絮絮叨叨了一路,苏若筠从始至终都未开过口,直至走上抄手游廊,她遽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前脚踏在台阶之上,侧眸斜睨他,目光平淡无波,吐出干脆的四个字,“我不接受。” “……”祁致文。 祁致文勉强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那苏小姐觉得,我要怎么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昨天说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闻言,苏若筠拧着眉,微眯起眼睛,思索几秒过后,语气淡淡地开口:“……你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道歉。” 祁致文能理解苏若筠,昨天他说过的那些话,仔细想来,确实过分。 对于那些以靠男人为生的金丝雀来说,可能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而像苏若筠这种正经的世家子弟,当时没动手打他,只是泼了他一杯水,已经算是轻的了。 在他思绪之间,苏若筠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引得他侧首,“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祁致文不解地皱了下眉头。 苏若筠扯了扯唇角,勾起一定的弧度,啧啧称奇,语气带着讽刺,“难怪你老婆和你离婚。” “……”祁致文。 …… 等祁致文折返回前院时,陈哲衍正惬意地窝在椅子里,嗑瓜子磕的正起劲,带着口水的瓜子壳黏了一手。 他随意抬眼,瞥见好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赶忙拍了拍满是碎渣的手心,起身招呼道:“老祁,在这儿。” 等到祁致文走近,陈哲衍开口询问:“要走了没?” “没,来茶馆连茶都没喝,走什么。” 他随即走到前台,陈哲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一分钟后,小胡看着系统里的预订信息,为难道:“不好意思,祁总,陈少,今天我们茶馆的包厢已经预订完了,您看,要不在大堂喝?” “我们俩这身份,你让我们坐大堂?”陈哲衍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疑问。 凭他俩的身份,去哪家私人会所、庄园、酒吧……不是众星捧月地被奉为座上宾,现在都要沦落到只能在大堂喝茶。 小胡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预订的客人怎么会这么多,平常预订再多,总有一两间是空出来,可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包间已经全部满员。 “真的很抱歉,陈少,今天的各个包间都已经被预订完了,或者您们要不明天再来,还是我给您们安排一个偏角落没人打扰的地方,作为补偿,我们茶馆会免费赠送您一份小食。” 祁致文颔首,应了声“好”。 陈哲衍可不乐意了,扭头看向祁致文:“好什么好,你大早上叫我起来,连个包间都不给我,我才不要?” …… 三分钟后,陈哲衍一手托着免费瓜子,一手端着免费生,脸上写满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大堂的一处角落里。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生,随手抛进嘴里,嘴巴上下嚼动,含混不清地嘟囔:“老祁,你怎么不叫老三来,这儿不是他最喜欢的地儿吗?” 祁致文心想:他哪敢还叫霍景城来,连人都替他被他得罪了。 他没好气地回了句:“吃你的生吧。” 就这样,祁致文和陈哲衍两个人坐了一上午,苏若筠都始终没再露过面。 陈哲衍都记不清这是补的第几觉了,双手狠狠搓了把脸,瞧着正端着茶悠然品茗的祁致文,有气无力道:“老祁,咱啥时候走啊,这茶真就那么好喝?” “再等等。”祁致文低眸,看了眼手间的腕表。 “等什么,我早上就吃了个煎饼果子,现在都快饿死了。” 话音刚落,陈哲衍就瞧见一位送餐师傅提着一大袋盒饭走了进来,盒饭被放在了收银台边的另一张长桌上。 他忍不住催促道:“老祁,咱快走吧,饿坏了我,你——”承担的起吗? 没等陈哲衍说完,祁致文已经迈开腿,提步向前台走去。 “诶?”他忙不迭地跟上去,绕过折迭屏风,就看见苏若筠正和那位送餐师傅交谈。 今天是每月一次结饭钱的日子,苏若筠来前院付账,结完账一抬头,就瞅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眼前,“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祁致文:“等着买茶叶。” 苏若筠拿着发票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向他:“想买茶叶?” “对,筠老板有什么推荐吗?” 苏若筠没那么清高,她开茶馆目的是为了赚钱,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转身款步走至一旁的胡桃木靠墙展柜,上面不同种类的茶叶整齐排列。 她抬起手,指尖轻触,逐一点过每一罐茶叶,随即开始介绍每一款茶叶的香味、口感…… “请问祁总,想要买哪种茶叶?” “白毫银针。” 闻言,苏若筠动作轻缓地从展示柜上取下陶瓷茶罐,走向收银台,小胡刚刚被她喊去吃饭了,此刻前院里只剩她一人,抬手拿过包装袋开始打包,同时随口报出一个数字。 “我艹,老板娘你抢钱啊。” 陈哲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绕是他也算见多识广,在不少地儿销过金,但这区区两百克茶叶的价格贵可比金,“老板娘,你这茶叶是金叶子?” “没钱?” 苏若筠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秒,随后抬手从包装袋中取出茶罐,轻缓地放回桌面,随意地往后倚上墙壁,懒懒抬眸,锐利的眼神径直逼去,裹挟着世家子弟骨子里的傲气。 她干脆利落地开口道:“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买。” 祁致文神色淡定,从容地打开钱包,修长分明的长指夹出一张卡,忍着心疼,掷地有声道:“无论多少钱,我都买。” 这话只换来了苏若筠的一声冷嗤,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银行卡,熟练地插入 pos机,随着机器一阵轻响,签单缓缓吐出,她顺手抽出,面无表情地递给祁致文。 龙飞凤舞地潇洒写下三个大字后,祁致文又开口:“我还想办个会员卡。” 苏若筠抬起手指点了点,实木收银台面上摆放的价格单,示意祁致文低头查看,“vip卡分为三档,您要充哪档呢?” 话音落下,她刻意顿了顿,语调上扬,隐藏在其中的阴阳怪气悄然弥漫开来:“像祁总您这么有钱的人,应该一百万起步吧?” 老祁:ber,怎么谁都知道,我和我老婆已经离婚了? —— 求追读,投票,评论一条龙,mua~ (本章完) 第46章 谁跟你是自家人 第46章 谁跟你是自家人 这一百万,犹如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了祁致文的脸上,暗讽着他昨日‘潇洒’给出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 祁致文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挤出两声干巴巴的呵呵,“一百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苏若筠眉头轻挑,“一百万嫌多?” 闻言,他矢口否认着:“没,不多,一百万就一百万。” 说着,他将银行卡递了过去。 苏若筠将银行卡拿回,娴熟地操作着电脑,将持卡人的信息一一录入,几分钟后,一张印有茶馆 logo的黑色磨砂卡被放置在台面上,嗓音冷淡客套,“您的黑金卡。” “谢谢筠老板。” 闻言,苏若筠露出一个假笑,三个字从唇角挤了出来,“不客气。”话落,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哲衍再愣,也看出了不对劲,扯过祁致文的手臂,把他拉到角落,声音被刻意压低:“你惹到老板娘了?” “嗯。”祁致文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将两张卡塞回钱包,懒洋洋地回应着他。 他满脸八卦地凑近问:“你怎么惹的?” 祁致文抬眸,瞥了陈哲衍一眼,心里暗暗腹诽:还不是听了你的鬼话,才惹出这麻烦事儿。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陈哲衍的肩膀,引得陈哲衍一阵吃痛。 走出茶馆,祁致文几步迈下台阶,目光落到走在身边的陈哲衍身上,手里捏着块从前台顺来的核桃酥,正吃得津津有味。 知晓他的性格,祁致文到底还是多叮嘱了句:“你以后少在外面说那些抢不抢人的话,不然改天,摊上麻烦事儿的就是你了。” 陈哲衍吃得正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意思,随口应付了一声。 …… 接到贺婧容的电话时,苏若筠正在吃中饭,看着屏幕中突然跳出的电话,指尖划过接听,“喂。” “竹子,你晚上有空吗?” 苏若筠仔细想了想,“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吗?” “就是想请你吃个饭,那到时候我发给你位置。” “好。” 吃饭时间约的是晚上六点半。 苏若筠和贺婧容在停车场碰了面,一起乘坐电梯到达餐厅,候在门口的侍应生轻声询问两人是否有预约。 贺婧容报出了包厢号,侍应生微笑道:“您这边请。” 快到门口时,贺婧容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下意识瞥了眼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讯息,她点进去一看,等到看清内容后,蓦地定在了原地。 苏若筠悠悠地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贺婧容落在了后方:“小容,怎么了?” “噢,没什么。”贺婧容深吸一口气,利落地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跟上苏若筠。 侍应生将两人引到门口后,微微欠身,就转身离开。 贺婧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惴惴不安地拉住苏若筠的胳膊,把实话道出:“其实,今天请客的人,是我堂姐和前堂姐夫。” 贺家的关系并不复杂,苏若筠稍加思索,已经找出对应的人来,是贺知云和祁致文。 “中午的时候,我前姐夫打电话给我,说是我堂姐想请你吃饭,但是他怕你不来,就不让我说,” “但是刚刚我堂姐给我发消息了,我一问,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要请你吃饭,” “你要是不想进去,我们再另开一间包厢吃饭?” 苏若筠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测,“来都来了,一顿饭而已。” 说完,她拉过贺婧容的手,推开了包间的大门,确认她所想,祁致文坐在沙发处,双腿交迭,神情闲适地抽着雪茄。 听见脚步声,他扭头,看见了苏若筠和贺婧容,慢慢悠悠地起身。 “祁总。” 贺婧容则乖乖地按照正常的叫法:“前堂姐夫。” 祁致文险些被这声称呼气的吐血,不等他开口回应,包间门又被推开。 贺知云呼吸急促,一看就是赶着来的,手中紧攥着限量款名牌包,目光地冷冷扫过圆桌旁的祁致文,随后抬手,“砰”地一声合上门。 傍晚六点二十,祁致文给她发了条消息请她吃饭,不等她拒绝,第二条消息又发了过来,说是以她的名义,请了贺婧容和苏若筠,等她询问过贺婧容,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随着她走进包厢,苏若筠和贺婧容异口同声地开口打招呼。 “姐/知云姐。” 贺知云扯了扯唇角,轻点头。 祁致文嘴角噙着一抹笑,走上前,接过贺知云手中的包,语气亲昵:“老婆,你来了。” 贺知云顺势松开手,任由他把包抢走,抬眸瞪了眼祁致文,避开旁边的两人,低声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致文没有回答她,反而抬手攥着贺知云的手,将人拉到了圆桌边,替她拉开了椅子,“坐。” 还有外人在场,贺知云只能坐进他旁边的位置。 侍应生上好菜后,空气里有过片刻的沉寂。 “其实,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苏若筠没有顾忌着旁边的贺婧容和贺知云,撩起眼皮,目光投向站着对面的祁致文,直接回怼道:“谁跟你是自家人。” “你是苏明砚妹妹,我和他是中学同学,也算是我妹妹,你也算是知云的妹妹,那更是我妹妹。” 圆桌上高低错落地摆着几瓶酒,祁致文随即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瓶威士忌。 “为了给妹妹赔个不是,我干了这瓶!” 话音刚落,他拧开瓶盖,眼睛都不打一个转,仰头将整瓶酒一饮而尽。 当空酒瓶被重新放上桌面时,苏若筠瞟了眼酒瓶上的标签,麦卡伦——700ml、40%vol。 一整天,祁致文做的事儿,显然道歉的诚意十足。 “……祁总的歉意我收到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说着,苏若筠举起手边的酒杯,遥遥冲他示意。 …… 饭局结束是在晚上八点,四个人心思各异地吃完这顿饭,苏若筠和贺婧容提前离场,包间只剩下这对前妻前夫。 祁致文瞅着贺婧容和苏若筠离去的背影,等到包间门合上,倏然发问:“你把我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婧容了?” 求追读,投票,月票,推荐票,评论。mua~ (本章完) 第47章 你和霍景城不是在交往吗? 第47章 你和霍景城不是在交往吗? 两人当初离婚的时候,约定的是‘离婚不离家’,所以离婚这事儿自然而然也不能告知其他人,而上午苏若筠能说出他离婚的事情,肯定是贺婧容跟她说的。 贺知云漫不经心地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低垂,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着。 祁致文拧着眉,转过头来,脱口而出:“当初不是说好——”不要跟家里人说的吗? 听见他开口,贺知云将手机按成黑屏,随手丢到圆桌上,语调带着几分嘲讽,开口径直打断:“怎么,祁律还怕离婚丢人吗?” 其实也不是贺知云主动告知的贺婧容,是某天,贺知云让贺婧容去她家找了份文件,刚好就看见了放在抽屉里的一本离婚证。 “你——” 她接着又道:“况且,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借着我的名头,让婧容把若筠约出来,你到底干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祁致文瞬间泄了气,有些心虚,往后靠上椅背,声音也没了底气:“我不知道她的身份,还以为老三想包/养她。” 相识相知多年,又经历过三年婚姻,贺知云对祁致文的脾性了如指掌,结合吃饭期间说过的话,她端起红酒杯的手蓦地一顿,一语道出:“所以,你拿着支票去了茶馆?” 祁致文有气无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抬起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猛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流滑入喉间,将口中的辛辣与胃里翻涌的酒精一同压下。 贺知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冷笑一声,“祁致文,你可真是‘厉害’啊。” 随后,她抬手,姿态优雅地将酒杯送至唇边,浅抿了一小口,评价道:“今天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自己活该,就算若筠不是苏家人,你也不能拿一张支票去侮辱人,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骨子里的倨傲……” 包间里只萦绕着贺知云的轻柔嗓音,却始终不见祁致文开口回应。 贺知云察觉出不对劲,下意识地转过头,入眼便是祁致文毫无血色的面容,左手握拳抵在唇边,指节泛白,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右手攥着矿泉水瓶,瓶身早已扭曲变形。 她皱着眉,试探性地询问:“你……没事吧,祁致文?” 祁致文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下一秒,他再也克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满肚子的酒水夺口而出,酒水中还混杂着一丝血液,刺鼻的酒味儿瞬间在包间里肆意弥漫开来。 …… 另一边。 “……你和霍景城不是在交往吗?”一整晚下来,贺婧容还是晕头转向的。 苏若筠双手按在贺婧容的脸颊上,轻轻一捏,小巧的唇瓣瞬间嘟成可爱的金鱼嘴,“宝贝,我哪有说过这话?” “唔唔唔唔唔唔~(我还以为你们俩家是准备联姻了)。” 利益驱使的结合往往暗藏玄机,不到板上钉钉的那一刻,消息绝不会轻易泄露,更何况涉及军/政/商三界的世家大族。 苏若筠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你想太多了。” 为了转移贺婧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纠结这件事,苏若筠故意岔开话题:“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吗?” 果然,贺婧容瞬间忘记了原先的话,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回答说:“差不多。” “上次为什么要分手?”苏若筠也有点小好奇。 贺婧容细眉微蹙,软声软气:“他说我跟李里的表弟走的太近了。” 李里的表弟? 苏若筠眸光闪动,“那你怎么说?” 贺婧容摇头晃脑:“我说小表弟只是让我帮他画张肖像画啊。” 见状,苏若筠轻轻摇头,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笑意,老男人怕在感情里争不过小奶狗,偏偏这丫头都没看出来。 …… 总医院急诊楼。 贺知云手里拿着一沓清单,搁在床头柜上,说道:“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回头记得把钱转给我,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叫了个人来陪你。” 祁致文经诊断是胃出血,医生开了止血药,还安排了几瓶输液进行治疗。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西装外套搁在床尾的栏杆,半躺在病床上,被子遮住了下半身。 听见了贺知云的话,他抬手捂着胃部,眉头紧缩,脸色因难受而愈发苍白,“你就不留下来陪我吗?” 得知祁致文的身份,连输个液都安排的都是vip单人病房,病房内,护士扎完针已经出门,再无其他人,贺知云毫无顾忌地直接开口:“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两年前就已经离婚了,送你来医院,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别的……你还在想什么。” 祁致文瞧着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今天又跟那小白脸一起吃饭?” 原本今晚祁致文没打算叫贺知云一起吃晚饭,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道歉的样子,可在酒店门口偶然看到她和那小白脸在一起,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便冲动地给贺知云发了信息。 “什么小白脸,人家是我学长,也是你大学同学。” 见贺知云帮那小白脸说话,祁致文心里更加气恼,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语气愤恨:“哪有这样当同学的,老惦记着别人家的老婆。” 贺知云懒得再看他一眼,抬手从药瓶里抖出几粒药,随手放在药盒上,接着又倒了一杯温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自己吃,我先走了。” “老婆——”祁致文着急地想去拉住贺知云,可是手伸出去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心里空落落的。 没拦住人,他生无可恋地往床上一趟,用手臂遮住眼睛,试图蒙蔽自己,可最终还是欺骗不了内心,忍不住发出声音。 半秒之后,护士走进病房,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语气又有一丝恭敬:“祁先生,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麻烦您不要大喊大叫,会影响其他病人。” “……”祁致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48章 那就让他滚 第48章 那就让他滚 翌日,总医院。 一辆库里南稳稳地停在门诊楼前,车门从内被推开,霍景城弯腰钻出车门。 冷风迎面而来,他抬起手,握拳抵在唇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絮在搅动,不时地引发几声咳嗽,声音此起彼伏。 前几天的感冒,让医生开了感冒药后,他吃了几天,本以为慢慢会好,没想到病情不但未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等到医生检查完毕后,林成搭乘电梯前往一楼门诊药房替霍景城取药,与此同时,霍景城则去病房探望了同在医院的祁致文。 病房内。 祁致文半倚在窗边,俯瞰着楼下的人群,百无聊赖地看着满屏绿色聊天框的聊天区。 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还以为是早上发给贺知云的短信起了作用,他麻溜地躺回病床,忙不迭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装出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 几秒之后,房门被推开,祁致文满心期许地掀起眼皮看向门口,细长的睫毛轻抬,等他看清来人的长相后,顿感无趣,懒洋洋地阖眸假寐。 “怎么样了?”霍景城瞧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顺手合上门,随后踱步走至病床。 祁致文:“死不了。” 霍景城立在病床边,没有坐下的打算,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祁致文身上,“怎么又把自己作进医院了?” 他之所以知到祁致文在军总,全是因为今早上看到他儿子发的一条朋友圈,还以为是祁致文和贺知云斗气,故意装病进医院。 祁致文双手枕在后脑勺,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昨晚给苏小姐赔罪,干了一整瓶酒,总算是接受了我的歉意,不过,” 他话锋陡然一转,神色带着几分莫测,“你……我可就不清楚了。” 道歉这事儿,祁致文有这般诚意,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友霍景城,更多的是为了苏若筠背后的苏家人,和她关系,不说交好,至少不能作恶。 霍景城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一把推开。 一个小家伙如出膛的小炮弹般冲进病房,而后手脚并用地爬上病床,带着哭腔,夸张地喊道:“爸爸,你怎么就倒下了呀,我妈妈还年轻的很呢!” 话音刚落,祁致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又黑又厚。 而杵在旁边的霍景城却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就不打扰你们俩‘父慈子孝’了,我先走了。” 祁致文总觉得他这话带着歧义,磨了磨牙,抬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示意他,小胖墩倒也乖巧,立马转头甜甜地说道:“霍叔叔,再见。” “再见。” 等到病房门关闭,祁致文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儿子的后颈,好似空中的恶鹰精准擒住草地上的野兔,野兔扑腾几下,终究没能逃离恶鹰的魔爪。 他微微俯身,与儿子瞪得老大的眼眸对视,脸上挤出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寒意,兴师问罪道:“今儿早上,你发在微信上的那条朋友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妈还年轻’?” …… 五月份四九城的天气变幻莫测,晴雨交错,微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红墙、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偶尔有几朵快要凋零的蔷薇轻盈坠落。 手机响起的时候,苏若筠正端坐在那张古雅的黄梨琴桌前,青丝披散在肩上,十指戴着指甲,手指来回拨动琴弦,发出悦耳动听的琴音。 她不时地抬起头,看向对面柜子上正接受着音乐熏陶的那只肥猫。 ‘熊猫’一本正经地半蹲坐着,圆溜溜的眼睛偶尔眨动,歪着脑袋,时不时地抬起肉爪挠一挠自己的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名副其实的“对猫弹琴”。 苏若筠停下弹奏,将手机拿在掌心,目光落在屏幕的备注上,指尖平滑过接听,“喂?” 小胡的声音有些低沉,“喂,老板娘。” “怎么了?” “那位霍总来了,说是想见您。” 这边苏若筠在接电话,另一端的“熊猫”顺着柜子的边缘,一级级小心翼翼地爬下来,迈着特有的猫步,小短腿一颠一颠地显得格外可爱,自发趴在了苏若筠的脚边。 苏若筠顺势弯腰,一边轻柔地一把将肥猫抱起,把它毛茸茸的脑袋安放在自己手臂弯里,一边开口:“不是说了,就说我不在。” 小胡为难道:“他说他看见您的车了。” “……那就让他滚。”苏若筠rua着‘熊猫’的脑袋,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听筒漏了两分音,一个“滚”字清晰无比地传入霍景城的耳中。 小胡反应稍慢,没来得及捂住听筒,她下意识掀起眼皮飞快地瞟了一眼霍景城,只见男人单手抄着兜,神色冷峻,面无表情,似是听见,又似没听见。 十几分钟前,霍景城阔步迈进前院,表明自己的来意,小胡按照苏若筠的吩咐,告知他,苏若筠今天不在茶馆,可霍景城却说在门口已经看到了苏若筠的车。 小胡被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神盯得压力陡增,犹豫片刻后,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苏若筠的电话。 —— 闻言,她把手机按成静音,随后对着霍景城说:“霍总,我们老板娘不想见您,要不您先回去,改天再来。” 霍景城的眉梢带着几分恣意地上挑,语气却不容置疑:“能把手机给我,我直接和她说吗?” 小胡没有马上答应,先轻声询问过电话另一头的苏若筠,等得到她的回应后,才把自己的手机递到霍景城的面前。 霍景城右手擎着手机,走出前院,伫立在庭院中,目光落在门口那株翠绿的迎客松上,语调低沉:“我是来——” 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电话那头猝不及防地传来“嘟”的一声,通话被果断挂断。 最后一天pk,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49章 真这么狠心,小竹子? 第49章 真这么狠心,小竹子? “诶,熊猫!” 苏若筠察觉出‘熊猫’的意图,连忙抬手,想要把手机挪开,可比不过小猫敏捷的反应速度,它肉乎乎的小爪子一抬,肉垫精准无误地按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电话瞬间被挂断。 “……”苏若筠。 她微微努起嘴,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腿间的那只肥猫身上,静静地盯着它看了几秒。 作为罪魁祸首的“熊猫”,则一脸无辜地眨着自己的蓝眼睛仰望着她,眼眸里透着懵懂与天真,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恶行”,还轻轻地“喵~”了一声。 既然电话已经被挂断,苏若筠又不可能重新再打回去,索性干脆就把手机搁在一旁,重新开始弹琴,悠悠的琴声再度流淌。 十几分过后,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她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茶馆的员工找她,便将怀中的猫放到长桌上,而后迈着步子走向门口。 门一开,苏若筠下意识地顺着门缝抬眸外望,男人的俊脸瞬间撞入她的视线。 刹那间,她眸光骤缩,仿佛被烫到一般,反手猛地合上了门。 霍景城站在门外,反应过来,随即抬手,想抵住即将合上的门,可苏若筠动作太快,门板无情地压向他的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被卡在门框间,随着门板越关越紧,那手被死死夹住,指关节泛出病态的白,青筋暴起。 他一声不吭,沉寂冷然的目光径直和她对上。 隔着狭窄的门缝,苏若筠试图跟霍景城讲道理,“你把手拿回去。” “那你别关门。” 苏若筠死命按着门,含糊其辞地应了几声。 见他缓缓地将手往外抽离,她松了松按在门上的力道,等霍景城的指尖彻底脱离门缝,一瞬间,她猛地发力。 “砰——” 使出的力道太大,关门的回音久久不曾散去。 苏若筠自动屏蔽了门外站着的那个活生生的人,径直走向长桌,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迅速拨通了小胡的电话。 “喂,你跟霍景城说了我在哪儿?” 三进四合院面积大,包厢众多,霍景城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找到她在哪儿的。 小胡听得云里雾里:“没有,霍总不是已经走了吗?” “走了?” “对,老板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若筠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沉默片刻后,只轻声说了句:“没事,先挂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门外一片悄无声息。 苏若筠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露出一条窄缝,像只小动物,脑袋一伸一缩地往外窥探。 另一边的‘熊猫’从长桌上一跃而下,猫步轻悄地向窗边一闪而过的人影走去。 她的视线一下子被放在地上的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勾住,忍不住俯身半蹲下来。 礼盒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她对着这包装左瞧右看了一番,没打算伸手去拿,站起身来,轻轻带上房门,“咔嗒”一声,门又闭合如初。 一转头,屋内凭空多出了一个人,苏若筠冷不丁地被吓了一大跳。 明亮的光线自窗外涌入,洒下一大片光辉,霍景城正端坐在太师椅中,精致五官与贵气紫檀相得益彰,挺阔的藏青色羊绒大衣妥帖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量,昂贵的腕表紧密贴合着骨节,长腿交迭,慵懒地往后倚靠着,闲适的韵味自然流露出来。 那双眼犹如深邃幽潭,裹挟着万种情绪,一瞬不瞬地直直望过来。 苏若筠避开了他的视线,把目光移去了完全敞开的窗户,顿时明了,他是怎么进来的,暗暗翻了个白眼。 没等她开口,霍景城已然开腔:“不是我让他来的。” 光影斑驳间,他的眉目清朗。 虽然霍景城没有明指这个“他”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苏若筠双手抱臂,斜乜他一眼,“你要不是说过类似的话,他会无缘无故地来吗?” 一句话堵得霍景城哑口无言,噎得他半晌回不过神。 周遭的空气陡然沉寂下来,时间的缓缓流逝,在这寂静中愈发清晰可感。 ‘熊猫’轻轻地叫唤了声“喵~”,率先打破这片沉默,它顺着霍景城的长腿往上爬,舒服地舒展身体,在他腿间寻了个位置趴下。 霍景城顺势抬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线条硬朗,带着独属于男性的阳刚与力量。 看见这一幕的苏若筠冷哼一声,“你和那姓祁的就是一丘之貉,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说在那晚的餐桌上,她遥遥举杯,说不介意,可事实上,不可能不在意。 “其实,我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冒犯你确实是我的问题,”男嗓低沉醇厚,“门口,是道歉礼。” 苏若筠面无表情,冷声冷气道:“不需要。” 话音刚落,只见霍景城一手轻松抱着猫,遽然起身,身形挺拔如松,宽肩窄腰的身板在光洁的地面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 几秒之间,门口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被他拿了进来。 “苏小姐,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出口的男声似被薄雾轻笼,透着一两缕缱绻。 霍景城深邃的桃眼一眨不眨地垂眸,专注地聚焦在苏若筠脸上,只见她细长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 随着她缓缓抬起鸦睫,那双黑眸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的视线。 正当苏若筠察觉到两人距离过于亲密,心中涌起些许不知名的局促,试图后退和他距离。 霍景城却仿佛有所预感般地抬起了右手,掌心轻落在她的肩头,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 大手宽厚,女孩的骨架纤瘦,牢牢地握在手心之内。 这一动作既像是一种安抚,又似乎在无声中阻止着她的后退,本就怪异的气氛倏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掌心干燥的热度清晰,引得苏若筠眉头微皱。 霍景城察觉到她的挣扎,只能松开了自己的手,唇角一挑,勾出戏谑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目光向她投去,“真这么狠心,” 他的语气稍稍停顿,而后端着散漫的腔调,慢条斯理地喊出一声“小竹子”。 亲昵的语气让苏若筠眉头紧皱,脱口而出一句,“你脑子有病吧。” 月底啦,希望宝贝们多多投票,月票,推荐票。还有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50章 那可是我的初吻 第50章 那可是我的初吻 “我和霍先生的关系好像还没有这么亲近的地步吧。“ “请叫我苏小姐或者苏老板。”苏若筠着重强调道。 话落,她往后退一步,直接躲开他伸来的手。 “筠老板。” 听到这声,苏若筠斜着眸,冷冷乜了一眼霍景城,随即款步走至茶桌前,落座。 瞥见她脸上的不悦,霍景城立马顺着她原先的话,忙不迭地改口,正色道:“苏老板。” 说话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上次是我行事孟浪,亲你那事儿做得确实很过分,可我是真心诚意欣赏苏老板的茶艺,想和苏老板交个茶友。” 苏若筠撩起眼皮,目光淡淡扫过他,浓密的眼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清晰的暗影,一句话都没说。 见她始终一言不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霍景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怎么不说话?” 苏若筠的目光落在茶杯内舒展的翠叶上,闻言,长卷的睫毛微抬,眼神扫过端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的霍景城,启唇反问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身居高位的人都不知道心里绕着几个弯,更别提他这种在商海沉浮多年的大佬,自然深谙交际之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达不成目的,就换个说法。 霍景城抬手将猫稳稳地放在了茶桌上,苏若筠见状,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自己的小猫,声音唤着:“熊猫,来,到妈妈这儿来。” 待到小猫乖乖窜入怀中,她搂着“熊猫”,抬眸看着对面端坐的男人,没有丝毫想走的模样,小脸紧绷,开口的语气带着一丝生硬:“你……不走吗?” 霍景城并未回应她的问题,话题一转,蓦地问道:“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儿?” “……忘了。”苏若筠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和刻意。 “忘了,那为什么不收下礼物?” 霍景城的目光略有深意,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话里带着几分调侃,“还是你想……让我一直来茶馆找你?” 闻言,苏若筠轻抬眼眸,瞥了他一眼,语调带着些阴阳怪气:“要是收下礼物,恐怕你的那位好友祁律师,又要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被你包/养了,我可不敢收。” “就一普通丝弦,再说了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昨晚上喝的那瓶酒,都把人喝进医院了。” 苏若筠转头看向霍景城,“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嘴那么贱,你找女人,他给你/拉皮条,你们俩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霍景城忍不住反驳:“哪来的我找女人这一说,” “上次你亲我的时候,那可是我的初吻。”他一本正经地端着姿态,“苏老板,夺走我初吻这事儿,我还没找你负责呢。” 说是“负责”,可苏若筠分明从这两个字里品出了“算账”的味道。 “初吻”两个字在她脑海中打转,狐疑地抬眸,打量过霍景城的神情,只见他挑着眉,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这圈子之中,那些世家子弟身处金字塔顶端,能洁身自好的,犹如凤毛麟角,他们视女人为可肆意争夺的资源,贪婪地想要将其占为己有,且不说他们亲自下场包/养的,还有女人巴巴地主动贴上来的,外人上赶着送的,有些更是不挑,甚至找外/围,招/女票…… 三十来岁的年纪总经历过一些‘荒唐岁月’,再说了,男人惯会撒谎,鬼才信他的鬼话。 苏若筠轻哼一声,慵懒地合上眼眸,满脸写着不信。 霍景城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捕捉着她脸上的表情,将她满是不信的表情尽收眼底,偏要和她论个所以然:“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眼皮都懒得抬,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管我什么眼神?看不惯就自己走。” “……”霍景城。 然后霍景城就真的走了,只留下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孤零零地搁在茶桌上。 事后,苏若筠打开过礼盒,是古琴丝弦,算是投她所好,只不过她只瞧了一眼,又将礼盒合上,等着霍景城哪天来茶馆的时候,把琴弦还回去。 一连几天,霍景城都没再来过‘一川烟草’茶馆。 某天工作日下午,苏若筠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男声:“喂,您好,请问是‘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吗?” “嗯,是我,有什么事儿吗?”苏若筠轻声应道。 “您好,我想订购些武夷山桐木关群体种茶叶,茶馆现在有吗,我要的比较急,能麻烦您现在能送过来吗?” “茶叶有的,您把地址给我,我现在送过去。” “tz区运河东大街57号,麻烦您尽快送到。”男人说得隐晦。 闻言,苏若筠顿时了然:“好的,可能得点时间。” “好,茶叶简单包装就行,另外,能麻烦您带套茶具过来,帮忙泡个茶吗?” “没问题。” 苏若筠挂完电话后,走去储藏室,将茶叶取出,因为刚刚电话里说的话,茶盒并未过度包装,仅在外面裹了一层素净的白色礼袋,简约又不失雅致。 在tz区运河东大街57号,静静矗立着市政府大楼,国旗迎风飘扬,大楼将现代建筑的简洁流畅与传统建筑的古朴韵味融为一体,每一处线条、每一方轮廓,都彰显着首都的庄重与气派和政府办公建筑的权威性与公信力。 在外停好车,苏若筠款步迈向市政大楼,门口安检森严,安保人员在核查并登记有效证件。 路过大楼南侧停车场时,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只见清一色的红旗车整齐排列,唯有一辆库里南高调地占据着一个泊车位,在一众沉稳的红旗车中显得格外扎眼。 彼时的苏若筠只觉得豪车太过嚣张,竟敢堂而皇之地停在市政大楼,那股隐隐约约的眼熟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却被她全然忽略。 等她在领导办公室见到霍景城的那刻,对豪车的熟悉感顿时又涌上心头。 pk没过,不知道能不能复测^ (本章完) 第51章 给我留点儿面子 第51章 给我留点儿面子 一位西装革履的秘书静站在一楼的一角,恭敬地等候着。 看见苏若筠的那刻,那位秘书随即提步,迈着稳健的步伐,面带微笑向她走去,在距离苏若筠几步之遥外站定,礼貌开口问道:“您是‘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 苏若筠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不失沉稳:“对,是我。” “这边请,您跟我来。”西装革履的秘书伸出手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随后转身,带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到达电梯口,他伸手按下上行按钮,待到电梯门缓缓打开,右手挡住电梯门,又侧身让苏若筠先进入,而后自己才跟进去。 礼貌又客气,做秘书的基本原则。 电梯载着两人在市政大楼内一路攀升,直至在某一楼层停下,伴随着“叮”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滑开。 秘书侧身,抬手示意,领着她沿着走廊前行,脚步轻缓无声,她被带去了某位领导的办公室。 秘书:“领导这会儿还在外面处理些事务,麻烦老板娘先泡上茶。” 苏若筠微笑道:“好。” 说完,她将茶具和茶叶放置上桌面,她带的是一套紫砂壶茶具套装,紫砂壶能够保持茶叶的香气和滋味,使茶汤更加醇厚、柔和。 等到苏若筠泡好茶,办公室内袅袅茶香弥漫之际,那位市政领导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秘书抬手替他们开门。 静谧的办公室内,一丝细微的响动自门口处传来,苏若筠专注着自己手中的茶壶,并未去过多的理会。 直到熟悉的男嗓落入耳畔,她的呼吸一滞,原本专注于茶壶的动作顿住,撩起眼皮悄无声息地朝着门口瞥去一眼。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身姿挺拔,西装革履。 只一眼,苏若筠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垂下眼睑,试图将内心的波澜掩饰起来,再次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茶上,先前在停车场瞧见的那辆库里南,一股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先看见苏若筠的是在前面的祁致文,瞧见人的那一瞬,他不经意地回头瞟了眼霍景城,随后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霍景城也想没到会在市政大楼内看见苏若筠,眼眸闪烁,随即又恢复正常。 待茶水泡至最佳状态,苏若筠将桌面收拾得整洁如初,准备离开。 那位领导停下和霍景城、祁致文的讲话,转头对着苏若筠客气道:“麻烦你了。” 苏若筠闻言,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轻声回应:“不麻烦,那您慢用,我先走了。” 得到领导颔首后,她朝着门口走去,掠过霍景城的身影时,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苏若筠镇定自若地收回眼神。 跨出办公室的大门,她感受到掌心有一股黏腻的感觉,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秘书,扬起礼貌的微笑,询问他:“你好,我想洗个手,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领导已经回到办公室,秘书自然不可能再一直陪在苏若筠的身边,替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而后礼貌地跟她示意后,自己转身返回办公室。 苏若筠洗干净手后,离开洗手间,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过道上的男人,走去电梯口的路只有一条,她避无可避,只好佯装没看见人地准备离开。 果不其然…… 她又被霍景城给堵住了。 “丝弦喜欢吗?” 苏若筠并未回应他这个问题,面无表情,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拿走?” 霍景城嘴角噙着一抹笑,语气懒散:“这是给你的道歉礼物,干嘛要拿走?” “我说过,我不需要,要么你自己来茶馆拿回去,要么给我个地址,我寄还给你。” “上次不是才去过玺园,这么快就忘了?” 霍景城说的是“熊猫”弄丢的那次。 不等苏若筠开口回答,他接着又问:“我去茶馆,你欢迎?” 他的视线凝在女孩嫣红的唇角,忍不住地把头一点点低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一丝丝拉近。 见状,苏若筠皱着眉,抬手便准备朝着他狠狠扇去,就在巴掌即将落下时,霍景城却蓦然停住,距离她的脸堪堪一寸,没有再进,另一边,她扬起手也被他伸手一把攥住。 男人低沉又带着几分缱绻靡哑的嗓音,似一道轻柔却有力的丝线,在她耳畔缠绕:“待会儿还得跟领导开会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你要面子,就别靠我这么近,你凑这么近,不就上赶着给我扇吗?” “不凑这么近,怎么帮你捡头发?” 捡头发? 苏若筠瞬间有些发懵,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一脸不解地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只见,霍景城落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捻,一根黑丝被他捡起。 那根细软黑发被他故意放在苏若筠的眼前,来回飘荡,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霍景城低声笑了下,好以整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揶揄:“你到底在想什么?” 苏若筠脸颊泛红,抬手一把夺过,随手又松手,任由发丝飘落在地面,据理力争道:“你完全可以跟我说的?” 霍景城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凑近又道:“那下次我想和你接吻也可以说吗?” 苏若筠本想直接开口骂他,可眼睛不经意瞥见杵在墙边的人,顿时止住了话。 话落,空气中渐渐沉寂下来,半晌没得来回应,霍景城顺着苏若筠远眺的眼神,半回头看去,只见祁致文半倚着墙,正在‘看热闹’。 见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祁致文忙不迭地两手举起作‘投降’状,“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自便。” 话音飘进苏若筠的耳内,杏眼圆睁,脸上带着明显的恼怒,抬起手用力地抵在霍景城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后一推。 她的眼神瞥过祁致文,又回头骂了霍景城一句:“死变态。” 等到苏若筠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祁致文耸了耸肩,摊手道:“这回,不关我的事儿。” (本章完) 第52章 为什么要抱我? 第52章 为什么要抱我? 临走前,苏若筠又回头瞪了眼站在墙边的祁致文,随即头也不回地向电梯口走去,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她抬起手指按下下行按钮,由于电梯刚刚到达一楼,需要等上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祁致文的身影出现在了过道上,瞧见电梯口边的那道身影,他轻挑眉梢,目光在周围扫过一圈,确认四下无人,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苏若筠走去,站到了她的身边,双手交握搭在身前。 他清了清嗓子,慢慢悠悠地开口:“其实吧,上次的那事儿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们俩整天动不动就凑在一块儿,我也不会瞎误会,以为你俩之间有事儿。” “……”苏若筠。 她翻了个白眼,想直接开口骂人,顾忌着这是市政大楼,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楼层号。 祁致文被忽略个彻底,见她压根不搭理自己,自觉没趣,慢慢悠悠地踱着步离开了。 …… 晚上,苏若筠约了李里去酒吧小酌,苏若筠比李里先到,要了瓶leroy musigny。 包间里灯光昏暗,晕染出一片静谧的氛围,她指尖捏着高脚杯的细杯柄,轻轻摇晃,绯红的酒液在来回晃荡,她抿了口红酒。 李里姗姗来迟,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径直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她的目光在酒瓶上稍作停留,估量着,苏若筠应该已经喝了不少。 “来酒吧,你就喝酒。” 苏若筠又轻抿了一小口红酒,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壁滑落,留下一抹星星点点的痕迹,百无聊赖地单手托着腮,手肘支在沙发扶手处,“来酒吧,不喝酒,干什么?” 李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语气带着几分打趣,“行,你厉害。” 酒过三巡,那瓶leroy musigny已快要见底。 苏若筠快要醉了,整个人懒散地向后倚着沙发椅背,眼神带着几分微醺后的迷离,“少让你家小表弟总往小容跟前凑。” 李里瘫趴在桌上,闻言,肩头微微颤动,闷声笑了一下,抬起醉眼,双手一摊:“这我怎么管得了。” “管不了,也得管。”女声执拗。 两人又喝了十来分钟,桌上的leroy musigny空瓶,她们起身离座,走出包厢。 站在电梯口,两人的目光望向电梯显示屏,等待着轿厢上来。 苏若筠右手抱在胸前,左手自然垂落,她没忘记找李里喝酒的原因,“你说,一男的,整天在你旁边说喜欢你,还时不时地钱买你的东西,你说不用,他也不听,甩也甩不掉,非要缠在你身边。” “你觉得……他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的那种?” 闻言,李里忍不住闷笑几声,歪着脑袋,“可能……取决于他长得帅不帅吧,你没听过那例子嘛,以前英雄救美,英雄要是个帅哥,美女就羞答答地说要以身相许,英雄要是长得一般,美女就说要给人当牛做马报恩;要是是个美女,英雄就说,姑娘此话当真,要是那姑娘长得不好看,英雄就说,姑娘万万不可。” “要是那男的长得帅,只能算是他太爱了,要是那男的长得一般,就是纯有病。” 随着电梯发出“叮”的清脆声响,电梯门缓缓滑开,苏若筠小声嘟囔着:“那他还长还挺不赖的。” 电梯到达的声音盖过了她的话,李里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苏若筠迟缓地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出声:“我车钥匙忘拿了,你先回去吧。” 电梯门已经敞开,李里扭头看向苏若筠,见她神情清醒,便说道:“那我真走啦。” 她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嗯。” 目送电梯门关上,苏若筠走回到包厢,果不其然,乌金木茶几上,静静躺着她的奔驰车钥匙。 她伸手拿过车钥匙,握在手心,再次走出包厢,酒意发挥,脑袋变得更加晕乎乎的,垂着头,身体不自觉地往墙边靠,双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 走至拐角处时,灯光昏黄黯淡,苏若筠一头就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不等她从突如其来的碰撞中反应过来,人又被撞了出去,“哎呦。” 声控灯应声而亮,灯光瞬间驱散了昏暗,霍景城的视线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中清晰,等他看清眼前人一闪而过的脸,赶忙伸出手,一把攥住苏若筠的手腕,顺势将她往自己跟前一拉,扶住了她的肩膀,防止她狼狈跌倒在地。 两人近在咫尺,霍景城自然而然也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喝酒了?” “嗯。”苏若筠轻轻点了点头,脑袋微微晃动间带着几分醉态的懒散,声音绵软,“就……就喝了一点点。” 说着,她伸出食指和拇指,试图比划出‘一点点’的长度,可脑袋晕沉,让她的动作失了准头,两根手指间的距离明显不止‘一点点’。 霍景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瞧着她憨态十足的酒鬼样,不觉一笑。 见状,苏若筠的脑袋歪向一侧,圆溜溜的杏眼带着几分懵懂与醉意,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在辨认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霍景城问她:“认出我是谁了吗?” 话音刚落,苏若筠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谁?”他俯身凑近了些,低声询问。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说“死变态”。 霍景城的脸瞬间黑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骂他死变态的女人,眉头微蹙,左手扶着她的手肘,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出来喝酒,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克制,“你朋友呢?” “回家了。”她声音软软地回答。 “那你呢?” 苏若筠摇了摇头,一脸懵懂无辜,“不知道。” “……”霍景城。 他又觉一阵头疼。 苏若筠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可没想到踉跄几下,自己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慌乱间,她双手下意识地一抓,揪住了他的衬衫,随即环上他的腰身,才避免自己摔倒。 半晌后,她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变态,为什么要抱我?” 最后一天,宝贝多多投票,月票,推荐票。mua (本章完) 第53章 我想吐 第53章 我想吐 霍景城被她气笑,胸腔微微震动,笑声带着几分无奈,手顺势搂上她的腰,动作自然又温柔,“苏若筠,你抱的我,还是我抱的你,你分清楚了吗?” “我不管,就是你抱的我。”苏若筠埋首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那缕淡淡的木质烟草味,大脑愈发昏沉,意识也跟着渐渐模糊起来。 霍景城正打算将她打横抱起,可她却抗拒地躲开了。 “你别抱我,我要自己走。”她声音低哑,在他耳畔轻喃。 话音刚落,苏若筠便踉跄着迈出一步,却又一头撞进男人温暖又坚实的怀里,额头抵上坚硬的肩膀,本就被那木质烟草味搅得晕乎乎的脑袋,眼下更是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仰起头,迷蒙的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霍景城,目光直直地落在男人的脸上:“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儿?” 苏若筠却故意抿着唇,不肯说话。 霍景城换了个问法,声音低沉温和:“你住哪儿?” 可他依旧没等苏若筠的回应,忍不住轻啧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在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出。 苏若筠抬手半掩着嘴,像是藏着一个秘密,刻意压低嗓音,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道:“你是坏人,不能告诉你。” 她的语气掷地有声。 “……”‘坏人’霍景城。 见她手中握着的车钥匙,他在心中猜测苏若筠应该是要去地库,就先把人带去了停车场。 出了电梯,苏若筠却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怎么也不肯再挪一步。 “起来。” 闻言,她猛然起身,酒气上涌,脚下一软,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快要往后摔倒。 霍景城连忙上前,顺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照她这样走法,十天半个月都走不出地库。 苏若筠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皱着眉头,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我难受。” 霍景城从善如流地放下她人。 被放下之后,苏若筠甩开了霍景城的手,“你别碰我,” 片刻后,她顿了顿又道:“你背我。” 闻言,霍景城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苏若筠猝不及防地“嗷呜”叫了一声,反应有些迟钝地抬手捂住额头。 霍景城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还不上来。” 苏若筠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身板,顿时忘记了要找他算账的念头,挪动着小碎步,直直地扑到了他的背上 虽然她有些重量,但是霍景城还是轻松地背着她走到了车子旁边,将她塞进了后排座位,代驾来的很快。 随着库里南驶出地库,挡板徐徐升起,将车厢内的空间分成了两个独立的世界。 上了车之后就苏若筠老老实实地把脑袋倚在身后的座椅上,阖眸假寐。 见状,霍景城跟着闭上双眼,不过短短几秒,一阵湿热感倏然从嘴角传来。 他垂眸,只见女孩柔软的唇瓣轻触着他泛出青茬的下巴,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环上他的脖颈,“你要带我去哪里?” 霍景城撩起眼皮睇她一眼,故意吓唬她:“把你带去卖了。” 谁料,苏若筠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抬起下巴,问他:“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你知道我奶奶是谁吗,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 “说出来,吓死你,你还敢把我带去卖了。” “噢,那我好怕啊。” “……”苏若筠。 没见到他害怕至极的样子,她努了努嘴,“你要亲你。”她似宣告一样。 霍景城没打算理这个醉鬼,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你长相还挺不赖的,我要亲你。” 霍景城的长指摩挲着手机,低头睨着她醉颜,心中起了心思,指尖点进录音机。 “你要干什么?” “亲你。” “你不能亲我,我们要保持距离。” “为什么?” “因为苏老板说过,我不能随便亲你。” “苏老板是谁?” “苏老板是你。” 苏若筠眨着眼睛,“我没说过,那就可以亲。” 说着,她搂着男人的脖颈,亲的有点儿重,发出了吧唧的一声。 霍景城一边搂着她,一边低头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录音机图像。 …… 回到玺园,苏若筠又非要霍景城背,不然就赖着不肯下车,他拿她没办法,只好又像刚才在地库那样,背着她进了屋。 别墅门口的庭院里,一阵阵晚风轻撩过发丝,她小手抠着他矜贵的衣扣,贝齿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我想吐。” 话语消散在轻柔的晚风中,霍景城没听真切,扭头疑惑问道:“什么?” 只见她左手捂着嘴,眉头紧皱,一脸难受地重复:“我想吐。” 霍景城眼眸闪烁,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把背上的苏若筠放下,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后领口淌进了衬衫里,湿意迅速在后背蔓延开来。 黏腻的感觉布满后背。 “苏若筠!” 身体刚刚触到柔软的床铺上,苏若筠迷糊地转醒,却只是半梦半醒,迷离的双眼,透过半睁半闭的睫毛,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不过片刻,她又缓缓合上双眸,陷入似有似无的混沌之中。 主卧内,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苏若筠躺在床侧,双腿蜷曲着,整个人窝在被子边,皙白透亮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细腻,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巾边,嘴角隐隐约约可见酒渍。 霍景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在床边坐下,低头注视着女孩的睡颜,半晌后,湿毛巾轻轻拂过细腻光滑的脸颊,替她擦拭去酒渍。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缓缓俯下身,目光掠过她嫣红的唇角,一点点靠近,就在薄唇即将触碰到唇瓣的瞬间,她的话蓦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霍景城中途改了方向,薄唇轻轻印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似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本章完) 第54章 万一是你色迷心窍 第54章 万一是你色迷心窍…… 主卧内,只亮着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 霍景城抬手扯过腿边的被子,将苏若筠全身上下盖住后,又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缓,害怕把人吵醒,随后,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他随手将打火机与烟盒放上床头柜,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坐在床边,背对着女孩,缓缓吁出一口烟。 烟雾如缥缈的薄纱,在空气中氤氲成一滩光圈,静谧的主卧里渐渐弥漫起浓郁的尼古丁味道。 苏若筠鼻尖嗅到了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眉头瞬间蹙起,难受地翻了个身。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吸引了霍景城的注意力。 他扭头,循声探去,只见苏若筠左手有意识地抬起,挡在口鼻前,眉头微拧,满是不适。 见状,霍景城从床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去了阳台上。 夜幕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月色朦胧。 他右手往上搭在木质栏杆上,放眼远眺,微眯着双眼,旋即,将香烟叼在唇边猛吸了一口,把烟卷夹在指尖,缓缓吁出一团青灰色的烟雾,受晚风吹拂而瞬间消散。 …… 翌日上午,天光乍亮。 苏若筠悠悠醒来,被窗帘透入的光线晃了眼,双眼被黏住似的半睁半闭,脑海里一片混沌,晕乎乎的,好似有团乱麻在搅,宿醉后带来的难受,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公寓,哼唧了几声,迷迷糊糊地想着,还是等到下午再去茶馆吧。 苏若筠翻了个身,打算再次进入梦乡,可耳朵却敏锐地听见了潺潺水声。 她的房间为什么会有水声? 意识到不对劲,苏若筠倏然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了正对面的沙发上,看见并非是自己公寓的布置,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眼神四下扫视过周围的每一件物品,都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里不是她的公寓。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最糟糕的设想,连忙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衣服,还好还好,而且还是昨晚上的那身,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苏若筠用手肘撑着身子,缓缓从床上坐起,目光在四周逡巡,房间装修布置简约大方,经典的黑白灰三色。 不是她公寓,那这又是谁家,她脚趾不安地蜷缩着,往下抠着床单,将平整的床单拧出一个个漩。 正当思绪神游之间,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苏若筠心中一紧,立刻躺回床上,阖上双眸,装作尚未醒来的模样,抬手一把拽过被子,往上蒙住了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自己藏匿在被子里的这方小小天地内。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视觉消失,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因为看不见周围环境,所以听觉越发敏感,细碎的声响钻入她的耳蜗中,苏若筠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清晰地感知到,对方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逐步靠近,脚步声一下下叩在她的心上。 苏若筠暗自数着脚步,没等她数清已经是九下,还是十下,沉稳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她两只手揪着被子,深舒了一口气,慢慢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和李里在酒吧喝酒,喝到了十点半,送走李里后,她又折回包厢去拿车钥匙,拿完车钥匙,她好像在走廊撞到了人。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再然后…… 苏若筠感受到了被子上蓦然多了一股力道,正一点点试图把被子从她的头上扯下。 她自是不肯。 比起看清楚对方是谁,已经无所谓让对方知道自己醒没醒了。 被子内外的两股力量较上了劲,你来我往地相互拉扯着,一时间僵持不下。 最终,是以被子外的人失败而告终。 霍景城垂眸,瞧着被扯得紧绷的被子,一眼就看出了苏若筠已经醒来,不禁暗啧了一声,终究还是放弃了要扯下被子的念头,而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沙发,慵懒地落座。 他随意地拎过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散漫地说道:“再不醒来,会显得你很傻。” 熟悉的低沉男声幽幽传入耳中,以及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记忆画面,都在告诉苏若筠,外面的人是霍景城。 闻言,她慢慢地把被子从自己头顶一点点挪开,一双漂亮的杏眸露了出来,看见霍景城的那刻,她忍不住启唇反击:“你才傻。” 霍景城轻挑眉梢,不置可否,端起玻璃杯,仰头饮了口水,他不似上次着着浴袍,腰间只松松垮垮地系着条浴巾,两条长腿就那么大喇喇地伸着。 苏若筠的眼神触及到他嘴角的一滴水珠从颈部滑落,顺着胸膛的呼吸起伏蜿蜒而下,坠入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悄然没入腰间浴巾之中,消失不见,她敢确保里面肯定什么都没穿。 害怕长针眼,她心底发怵,又拽紧被子,往头上扯了扯,翻了个身,背对着霍景城。 “害羞了?”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没有,我不跟暴露狂说话。” 霍景城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地唬她:“昨天晚上,看都看过,摸都摸过,现在说这话儿,是不是太迟了?” 什么叫看都看过,摸都摸过? 闻言,苏若筠顿时拉下被子,扭头朝霍景城看去,双眼睁得大大的,拧着眉,“你骗人!” 霍景城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意,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学了她的腔调:“我怎么骗人(len)了?” 苏若筠有理有据地反驳他:“我衣服还在。” 正常发生那事儿,衣服基本不可能还好好地留在身上。 话音落下,霍景城牵扯了下唇角,换了个坐姿,往后懒散地靠着沙发椅背,原本收敛的身姿,此刻大大方方地舒展开,长腿交迭,慢条斯理地开腔:“你衣服还在,那是我没摸你,你能保证,你自己没趁机占我便宜?” “你手劲那么大,我又挣脱不开,万一是你色迷/心窍,霸王/硬上弓,我也没有办法。” 7.1-7.4复测开始啦,拜托宝贝们一定要多多追读,上次挂了,是因为追读不够。 宝贝们每天都看看最新一章,或者,4号一定要把8章看完。mua~ (本章完) 第55章 来自霍景城明晃晃的‘威胁’ 第55章 来自霍景城明晃晃的‘威胁’ 苏若筠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轰”地一声,瞬间炸开了,她睁大眼睛,认真道:“我没有。” “你怎么保证你没有?”霍景城撩下眉峰扫她一眼,睨着她的反应。 “我——”苏若筠抿了下唇,一时间有些词穷,只能干巴巴地解释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霍景城胸腔漫出一声哼笑,嘴角扯起的弧度满是显而易见的不信。 见他表情如此,她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昨晚的记忆,却实在想不起自己对霍景城有过动手动脚的行为。 她在拐角撞到了霍景城之后,好像又到了车库,然后,她记得好像霍景城背了她,再然后…… 苏若筠就想不起来了。 就在她思绪飘远时,坐在沙发上的霍景城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那上回在酒吧的事儿,你又怎么解释?” “上回什么——”酒吧的事儿? 苏若筠话还没说完,脑海中自动跳出了相对应的回忆画面,那些她自以为是梦境里的画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随即抬眸朝他望过去,飞快地瞟了眼霍景城,然后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 瞧着她那副心虚样儿,霍景城也明白了,她已经把事情记了起来。 “都记起来了吧?”他冲着她,抬了抬下巴,语调懒洋洋地。 空气中有过片刻的寂静。 “……没记起来。”苏若筠撩起眼皮,理不直气也壮地道。 她想来想去,还是打算打定主意不承认,仰着头斜眼乜他,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证据呢?” 闻言,霍景城俯身,从茶几上够过手机,嘴角随即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点按着屏幕的同时,开口询问:“真要证据?” “要是我拿出来,你今儿可不一定能从这儿走出去。”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来自霍景城明晃晃的‘威胁’,苏若筠想了想,忙不迭地改口:“那还是算了。” 见状,霍景城轻点了下头,黑眸紧盯着对面半躺在床上的女孩,不容置疑地问:“说吧,打算怎么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 对着一个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的人她要负什么责? 苏若筠眨了眨眼睛,一双眸子微微睁大,察觉出了不对劲,“昨晚和之前,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话音落下,霍景城明显滞了一瞬,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沙发扶手。 在脑中思索不过一秒,他随即扬了扬眉,神色坦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手劲那么大,我怎么阻止。” 自己手劲大,苏若筠也是知道的,狐疑地睨上霍景城一眼,见他满脸认真,似信非信地微努嘴角。 只听见他又问:“你一个女孩子手劲怎么会那么大?” 苏若筠简单地一笔带过:“以前跟我二婶学过几招。” 霍景城也了解过苏家的人物关系,苏若筠二婶——蔺姿,军路子出身,难怪,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茶几上的玻璃杯出神。 她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套上床边的鞋子,一边接着说:“后来学了琴,整天抱着琴上台下台去演出、训练,慢慢就练出来了。” 说着,苏若筠俯身,修长的细手缠上鞋带,将它系成一个紧实的蝴蝶结,随后,直起身子,抬手拿过床头柜上自己的车钥匙,打算离开。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还没走到门口,前面的路就被男人挡住了。 看习惯后,苏若筠觉得他的赤身裸/体没那么扎眼了,眼角余光掠过他异于常人的好身材,佯装镇定地清了清嗓,“我要回家了,你别挡着我。” “你有车?” 没有,车应该还停在停车场。 她抬头,语气带着稍稍的客气,“能麻烦让司机送我一下吗?” “司机就没有周末,不用休息的吗?”霍景城的尾调上扬,带出几分反问的肆意,随即,不等苏若筠接腔,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送你。” 苏若筠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四个字从唇角挤了出来:“大可不必。” 可霍景城不容她拒绝,便径直拿起沙发上的衣服,随意套在身上,等到下身裤装时,他正准备扯开浴巾,指尖刚触到浴巾边缘,余光掠过一旁的苏若筠。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苏若筠懵懵懂懂的不解,有些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霍景城见状,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痞笑,低低地说了句:“想看?” 低沉嘶哑的男嗓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暧昧。 闻言,苏若筠的眼睛不自觉地往下乱瞄了眼,蓦地,耳根一红,慌乱地转了个身。 十几分钟后的车内,四周车窗紧闭。 霍景城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转动着,偏头看了她一眼,“酒吧那次你对我做的事儿,是不是能和之前我亲你的事儿扯平了?” 苏若筠喉咙里逸出一声含糊的“嗯”。 只听见霍景城又道:“如果以后,你再趁着酒醉,占我便宜的话……” 她连忙出声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再喝醉了,以后……我都不喝酒了。” 他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谁知道呢?”语调好似一片的羽毛,随意又撩人。 “……”苏若筠索性闭眼,选择装死。 十几分钟后,库里南停在公寓楼下,苏若筠利索地解开安全带,客气地和他道谢:“谢谢,霍先生。” 说完,她抬手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却被锁住了。 苏若筠轻皱着眉头,扭头看向霍景城,“麻烦,开一下——”车门 话未说完,驾驶座的男人突然探身吻了过来。 冷不防地,一股强势的力量席卷而来,属于男人的薄唇重重压上她的唇瓣,鼻尖相抵,苏若筠下意识地闭上眼。 可下一秒,她几乎没做任何犹豫,什么扯平,什么两清,都不复存在,扬起手巴掌就甩在了霍景城的脸上。 “啪——”的一声重响,迅速在车内扩散。 对着她满脸愤恨的表情,霍景城舌尖抵了下上颚,不慌不忙地拿过仪表盘上的手机,指尖点进录音机。 紧接着,昨晚录制的那段音频传出,暧昧的对话,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水渍声,瞬间在这密闭的车厢内肆意弥漫开来。 霍总心里有本账:酒吧一次,酒吧两次(划掉),茶馆一次,车上一次(划掉),噢~还有两次可以亲。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56章 你打我,是想让我一直亲下去吗? 第56章 你打我,是想让我一直亲下去吗? 一段音频结束,苏若筠被暧昧的接吻声弄得脸红了三分。 她能听出是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她也想不起来录音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只能把它归结于是上次在酒吧的时候。 她抬眸,霍景城半侧红肿的脸映入眼帘,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顾不上羞赧,出声的语调急促,“你不是说扯平了吗?为什么又要……” 霍景城单手擎着手机,指腹摩挲着手机背面,神色懒散,整个人往后靠着椅背,耷拉着眼睑看向苏若筠,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说的是酒吧那次你对我做的事儿和之前我亲你的事儿扯平了,” “这是昨晚在车上,你对我耍流氓,这事儿是另算的,再加上你现在又扇了我一巴掌,你说要怎么办?”他一本正经地端着腔调,慢条斯理地要追究她的责任。 苏若筠气的吐血,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真是奸商,满满的资本主义家嘴脸。 明明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她一个女孩子吃亏,被霍景城这么一说,弄得倒好像他一个男人被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瞧见她气得几近呕血的模样,霍景城轻扯了下嘴角,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苏若筠观他脸上‘得意’的笑,毫不掩饰地直接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你这段录音是不是合成的,还有……未经她人允许,录音是违法的。” 闻言,霍景城挑了下眉峰,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我千方百计合成这段音频,就为了算计你?” “对。”苏若筠强撑着和他对视,微抬下巴睨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话音刚落,霍景城拖长音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肯定道:“你说的没错。” 听到这句话,她瞳孔骤缩,脸上慌乱了起来,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她怔愣之际,眼前霍然一暗,一个挺拔的身影横亘在她与窗外的光线之间。 霍景城已经重新倾身靠近,他抬手扣住眼前人的后脑勺,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再一次压了下来。 性感的薄唇若即若离地轻啄她的唇瓣。 苏若筠扬手的瞬间,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微凉嗓音,如丝如缕般钻进她的耳内:“你打我,是想让我一直亲下去吗?” 苏若筠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无论男女,身处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也要面儿,更别提要替家族守名声,说什么,做什么都端着架子,她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人像霍景城这样厚颜无耻的。 她只能憋屈地放下手,纤长的睫毛颤动,盯着眼前阖眸亲吻的男人,思索三秒过后,眸光一闪,一反常态地主动凑上前,将唇瓣贴合他的嘴唇。 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霍景城倏然睁眼,只见眼前的女孩微阖眼眸,他抬手揽过女孩的肩膀,缓缓收紧,随即舌尖/抵过她的下唇,齿关/被撬开,随后/长驱直入。 就当舌尖/扫过她的上颚,辗转摩挲时,苏若筠不再犹豫,当即咬下牙齿,死死咬住‘私闯禁地者’,只听见一声吃痛声“嘶……”响起,旋即,浓重的血腥气在口腔中肆意弥漫开来。 他的舌尖拖着一缕艳红的血线,抽离她的唇内,血迹无可避免地也染上了她的唇角。 霍景城轻抬手臂,大拇指拂过薄唇,抹去了唇角沾染的血色,动作极为轻佻潇洒,深邃漆黑的桃眼微眯着,慢悠悠地问她:“想咬死我?”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脑子有病的死变态!”苏若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再次抬手去开车门。 这回,车门如愿以偿地被她打开了。 伴随着重重地一声“砰——”,像是她恼怒的宣泄,车门被甩合上。 苏若筠回到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漱口,时间是上午的十点半了,李阿姨已经不在公寓里。 她径直脱了鞋,一双板鞋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来不及套上拖鞋,就这样赤着脚一路小跑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嘴里含着水,‘咕噜咕噜’地连着漱了好几下口,吐出冰水,“呸、呸、呸、呸。” 这才把嘴里的血腥味给漱干净。 她手攥着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滑落,冰水的温度穿透杯壁传入她的掌心,白嫩的手掌被冻得通红。 ‘熊猫’听到声音,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厨房,蹭着她的脚踝。 苏若筠有气无力地倚靠着岛台,直到一杯冰水喝完,才回过神来,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周身还留着未散的酒气,她摸了两把猫后,缓步走进卧室,手指解开衣扣,一件件衣物滑落至脚边,而后,径直走向浴室。 热气袅袅升腾,氤氲的水汽在浴室中弥漫着,浴缸内已经放满水,她扔了颗精油浴球进去,一股浓郁而迷人玫瑰香气顿时在空气中散开。 等到舒服地泡完澡后,苏若筠才去了茶馆,一整天都待在茶馆里,无所事事。 直到晚上,她去了香山雅苑蹭饭,却得知苏明砚和苏嘉逸要出门。 她惬意地窝在鹅绒沙发里,怀里抱着一只抱枕,百无聊赖地追着时下最热门的电视剧,一转头,就瞧见自家大哥和弟弟穿着‘枝招展’的,“你们要去干什么?” 苏嘉逸抬手掸了掸衬衫,对着镜子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去给林家二哥庆生,姐,你要去吗?” 这个庆生不是开生日宴的那种,就是私底下相熟的好友一块聚一下,肯定都是些男人。 闻言,苏若筠摇了摇头,“你们自己去吧。” 苏明砚伸手拿过琉璃茶几上的车钥匙,“晚上想吃什么,跟佣人说,让她们给你烧。” 苏若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电视屏幕上,看着男女主角的互动,敷衍地点了点头。 可等到苏明砚和苏嘉逸齐齐地踏出客厅时,苏若筠却后悔了,她趿拉着室内拖鞋,跟到了别墅门口,“我也要去。” (本章完) 第57章 身份初露 第57章 身份初露 苏若筠来香山雅苑,本就是蹭饭,想和苏嘉逸、苏明砚一起,一个人吃饭,未免有些无趣。 聚会的地儿定在一处私人会所,会员制,不对外开放,门口一对狮子石像庄重伫立,安保严密,进出口皆需要核查,只有会员才能进入。 兄妹弟三人下车,司机将迈巴赫开去停车场,一走进会所主楼,站在大堂的侍应生恭敬地领着三人去包间。 一进门,偌大的包间内,一张大圆桌,不远处还有牌桌、台球桌等各种娱乐设施。 林家老二林上青,圈子里出了名的人缘好,给他庆生的人堆满了一包厢,有男有女。 够格的,在沙发上坐着,不够格的,就只能七零八散地站着候在一边。 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纱帘随风浮动,壁灯散发着暖黄的微光,周遭,衣香弥漫,鬓影绰约,犬马声色。 瞧见圈子里的万年铁树带了个女人过来,公子哥儿们纷纷扒拉开自己身边的女伴,探头探脑,不由地就把传言往人身上套。 女孩面容清秀姣好,眉骨薄翘,杏眸清透,清冷骨相中点缀着一丝妩色。 原本对传闻不太相信的人,一时间也相信了起来。 见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苏若筠身上,苏明砚开口,给在场人介绍:“我妹妹。” 外界的传言已经深入人心,在场的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在他们心里,甭管是干妹妹,还是情妹妹,总归都按妹妹来介绍,微妙的关系不言而喻。 只有几个知晓‘真相’的人连忙上前,林上青一手一个推开站在苏若筠身边的苏嘉逸和苏明砚,抬手搂过她,“原来是妹妹来了,我说难怪,这屋子怎么突然变亮了,原来是蓬荜生辉了。” 他的动作亲近并不亲昵,分寸拿捏精准,只把手搭在苏若筠的肩头,自然垂落。 苏若筠侧首莞尔:“祝林二哥生日快乐。” “得妹妹这句生日快乐,我也算不白活未来这一年。” 说着,林上青清开沙发上的人,让苏若筠坐在中央,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儿你二哥生日,吃好喝好,想喝什么酒记二哥头上。” 周围的人不明白林上青这副殷勤样儿是表演给谁看,要说苏明砚,那不至于…… 那厢,苏明砚已迈开腿,踱步走去沙发处,在苏若筠身旁坐下,长腿交迭,慢条斯理地开腔:“还自称上二哥了,怎么,打算明儿去派出所改姓苏了?” 苏嘉逸接上腔:“就是,林二哥是要把我往老四上挤。” 林上青:“我倒也想改,我二舅可不一定会让我改。” 林上青二舅任职京城公安局。 说着,林上青拿过茶几上的一瓶红酒,又顺手拈起一支高脚杯,绯红的酒液‘咕咚咕咚’地倒入红酒杯,随后酒被递给了苏若筠。 “呐,妹妹。” 苏若筠含笑道谢,捏着细杯柄,浅啜一口。 林上青又叫来了侍应生,让上了几份果盘。 绯闻没闹出什么大水,周围人的目光渐渐收回,不再像看猴子那样,围观在苏若筠周边,纷纷回到各自的娱乐项目中。 片刻后,有人开了场牌局,请了公子哥入座。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林上青作为寿星自然上座,苏嘉逸和苏若筠对打牌兴趣不大,苏明砚坐在东面。 打了两三圈后,有人附耳在苏明砚旁,低声说了几句话,牌桌上的其余人和观牌的人纷纷都朝东面看去,不知所以。 苏明砚不动声色地抬睫向他看去,像是在询问事情真假,得到对方的颔首后,他朝着坐在沙发上吃果切的苏若筠一招手。 旁边有人叫她的时候,苏若筠正在往嘴里塞了一块静冈蜜瓜,长指捏着牙签,果肉软糯甜香,带有浓郁的奶香和果香,沉浸在美味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明砚。 还是旁边的人轻声开口叫她,苏若筠才顺着对方的眼神看了过去,瞧见自家大哥叫自己,麻溜地起身。 等到苏若筠走近,苏明砚将手牌递给了她,随即沉声道:“先替我打两圈。” 苏若筠自然地接过,应了声“好”。 这一幕,在兄妹弟三人眼里,极为正常。 可在不知道真相的外人看来,就是即使自家堂弟在场,苏明砚还是把牌给了一个养在外面的小星儿,当真宠爱。 入座后,苏若筠垂眸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牌,扫过一遍牌后,牌局继续,有人甩出一张小牌——红桃3。 周边有人笑着凑近,套近乎:“妹妹,是哪儿的人啊?” 苏若筠心无旁骛地码着牌,分出一缕心神来,简短回他:“京城人。” “嘿,那咱俩还是老乡儿。”问话的那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京腔,韵味十足。 闻言,旁边围观的人不禁笑骂道:“去你的,在座的谁不是京城人。” 那人不觉尴尬,大方地咧嘴一笑,接着又问:“妹妹,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唱歌的。”苏若筠说的简单,苏父的身份不好透露,她只好将明女士的职业说出,看出他们故意在摸她的底,她也不掩饰。 “那是不是还发过唱片呀,说不定我们都听过?”那人兴致勃勃地追问。 “嗯,开过几场演唱会吧。” “鸟巢吗,还是哪儿,开过演唱会,那也算是厉害了。” 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将手中的最后一张黑桃皇后q按在牌桌上,谦虚道:“还好还好,也就在悉尼歌剧院和维也纳金色大厅。” 话落,周遭瞬间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牌局的输赢早已无人在意,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震惊住了。 悉尼歌剧院和维也纳金色大厅皆为世界顶级艺术殿堂,是全球艺术家心之所向的巅峰舞台,国内能踏上这两座殿堂级舞台进行表演的艺术家屈指可数。 这哪里是唱歌的,分明是歌唱家。 就在这时,苏嘉逸踩着闲散的步子走了过来,左手搭在了苏若筠的肩膀上,随意询问:“在聊什么呢,姐?”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58章 难道不是冤家路窄? 第58章 难道不是冤家路窄? 姐? 在场的公子哥儿们,刚刚才被苏若筠口中的那句“悉尼歌剧院和维也纳金色大厅”击中,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顷刻间,又被苏嘉逸这一声亲昵的“姐”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是情妹妹、干妹妹吗,怎么还成亲妹妹了? 这一声“姐”,喊的那叫一个自然。 苏嘉逸这脾性,倒也不是谁都肯叫一声姐,表亲那边儿,全是哥,唯有本家的那个堂姐,再加上早先时候苏明砚介绍时的“妹妹”,和苏若筠口中说过的“唱歌的”,那位苏大夫人在退休前,是国家级文艺演出的代表人物。 三者结合起来,在场的公子哥儿们才敢肯定,眼前的人是苏家那位皇太女,心中转了好几个弯,把事情细细梳理一遍,才缓过神来。 “没什么,闲聊而已。”苏若筠嘴角轻挽,漾出一抹浅笑,没将聊天内容说出。 苏嘉逸随意地从旁边拖来一条凳子,大喇喇地往苏若筠身后一摆,一屁股坐下,姿态慵懒又肆意,两条长腿交迭,自带闲适的气场,摆明了是‘撑腰’的意思。 刚刚他去外边儿接了个电话,一进门,就听见这几个人像是公安查户口一样在东问西问,偏偏他姐还好脾气的一一作答。 一场牌局结束,其他三方输家心甘情愿地将手里的筹码分给了苏若筠。 苏若筠将赢来的钱规整地摆在棋牌桌上,看出他们心里藏着许多话,主动起身离场。 众人的视线像是黏在苏若筠身上一样,齐刷刷地一路目送她款步优雅地走出包间,直到包间的大门一关,刹那间,原本压抑的氛围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释放,屋内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喧哗。 “这位真的是你姐?” 苏嘉逸翘着二郎腿,眉头轻挑,腔调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不然呢?我哥不是一早就介绍过了,还追着人死问,怎么,准备明天上岗公安?” 他的语气太过压迫,引得旁边的人连连否认:“不,我们还以为,苏总带来的是那位老板娘呢。” 苏嘉逸常驻军区,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不甚了解,听到这句话,不由地出声询问:“什么老板娘?” “就是那家‘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我们还以为是你哥把养在外面的小星儿给带来了。” 话音落下,苏嘉逸的脸顿时黑了,一片乌云笼罩,语气低沉:“什么小星儿,那茶馆就是我姐开的,从哪儿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 说话的那人语气满是震惊,尾调不自觉上扬:“茶馆老板娘是你姐?!” 苏嘉逸微微颔首,端过旁边摆在黑胡桃方形边几上的酒杯,一边轻摇慢晃,一边再次开口警告道:“要是回头让我听见,你们再出去乱传什么,就让公安把你们一锅端了。” 众人不确定地小心翼翼继续追问:“茶馆真的是你姐在经营?” 得到苏嘉逸的肯定后,众人瞬间傻眼,回过神来才惊觉苏家人把钱都赚走了。 脑中回想起了另一则传言。 “那一座三进四合院又是……?” “那四合院是我奶在我姐十八岁的时候,送她的成年礼物。” “……”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一个个谣言被逐个击破。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已经走出包厢的苏若筠,全然不知包间内的事儿,刚在里面,一连喝了三大杯,酒意有些上头,脑袋昏沉,她寻了处清静地儿,醒醒酒。 私人会所,环境清幽雅致,青翠竹林摇曳生姿,竹影重重迭迭,她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闲散地踱步前行,最终在庭院中的塑木长椅上坐下。 等到晚风吹散了酒气,苏若筠没有急着回包间,先去了趟洗手间。 提步走出洗手间,她拧开水龙头人,任由潺潺流水落入指尖,抬手去按洗手液时,身侧多出了一片浓郁的阴影。 公共盥洗台前,宽大的镜面清晰地照映出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洗手区碰到人很常见,苏若筠没有多管,自顾自地埋头洗手,认真仔细地按照七步洗手法,揉搓掌心手背,直到满手都变成了洁白的泡沫。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处不断的水流声,耳畔蓦地飘来一声低笑,稍纵即逝的笑意似带着一个无形的钩子,轻轻一勾,惹的苏若筠下意识地扭头,撩起眼皮,目光径直投向身边人。 四目相对,不过短短一两秒,上方吊灯的暖黄光影绰绰洒下,苏若筠看清对方俊脸的那刻,瞬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垂眸敛目,把手放去了水下,冲干净手心。 见状,霍景城嘴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满满的戏谑。 洗完手,他扯了纸巾擦手,慢悠悠地擦拭着水渍,而后闲适地靠在洗手台边,从烟盒中磕出一根烟,笑了声抬眼观她:“没想到,我和苏小姐还是挺有缘分的。” 双台盆洗手台,两人靠的近,清幽冷甜的合欢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前,还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柑橘调。 苏若筠垂首,眉眼都耷拉下来,纤长的睫毛如蝶翼低垂,她盯着掌心里的那捧清水,淡淡反驳道:“难道不是冤家路窄?” 话音落下,霍景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话里话外带着一丝隐晦的暧昧,“你想和我当冤家?” “……”苏若筠。 冤家代指浓情蜜意的爱人或者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苏若筠的本意是仇敌,而霍景城硬生生地说做是‘爱人’。 她毫不顾忌地直接翻了个白眼,抬手关闭水龙头,也不擦手,准备离开。 霍景城没有点烟,只把细长的烟身握在手中把玩,一下接一下地点着洗手台边。 擦肩而过之际,飘然而来的香味儿绕上他的鼻息,顷刻间,霍景城嗅出了一丝馥郁酒气,语气悠悠地叫她: “苏小姐,” 倏然被叫了声名儿,苏若筠步履一停,侧头朝着霍景城看了过去。 只听见他缓声开腔,懒散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道:“你又喝酒了。” (本章完) 第59章 那姓苏的抢他项目,老三要抢他女人 第59章 那姓苏的抢他项目,老三要抢他女人 “我喝酒关你什么事儿?”苏若筠不惯着他,直接开口回怼。 霍景城松懒地靠在洗手台边,斜眼乜她:“怎么不关我的事儿,要是待会儿你趁着醉酒,兽性/大发,又像前几次那样,占我便宜该怎么办?” “……” 洗手间的顶灯是声控灯,随着声量来回明灭。 苏若筠暗暗地又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走了,就不会占你便宜了。” 霍景城不置可否,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执起打火机,点着烟,英俊的面庞隐在缭绕升腾的青白色烟雾之后,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话音落下,她扭回头,准备继续提步。 洗手间里,冲水声突然响起,墙壁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散出浓稠如蜜的昏黄光线,在这过分浓郁的光影中,两人的身影无所遁形。 见状,苏若筠打算快步离开,可霍景城却大手一抬,径直攥住了她的细腕。 洗手间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可以清晰地听见,苏若筠心急如焚,反手就想挣脱腕间的禁锢,怕自己的声音传进洗手间,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一丝恼怒:“你有病吧。” 几番用力推搡无果,她恼羞成怒,直接上手掐住他腰间软肉,可霍景城腰腹间的肌肉紧实有力,硬邦邦的,她的指尖好似掐在墙上,不仅没能揪起,反倒惹的自己手疼,苏若筠蹙起了眉。 墙壁上的声控灯亮了几秒后,自动暗了下去。 霍景城遽然用力,转眼间,人被他拽了过来,性感的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语调极不正经,透着一股子京腔:“往哪儿掐呢?” 苏若筠脱口而出:“死变态!” 他长臂一揽,抱着她娇柔的小小一团,挺拔的身板恰似一堵坚实的墙体,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藏在怀中的小人儿。 在入怀的瞬间,伴随着脚步声,声控灯又陡然亮起,橘黄色的光线驱散了黑暗。 苏若筠的身子半侧僵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人看见了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藏在霍景城的怀里。 洗手间里的那人刚跨出门,一眼就瞧见杵在洗手台侧搂成团的两人,怔了一怔,还以为是哪对癖好独特的‘野鸳鸯’,在洗手间/办事儿。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正对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看清霍景城脸的那刻,他僵在原地一两秒,下一秒,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霍景城怀里的身影看去。 霍景城一动,挡去了苏若筠的半边身子,那人意识到了这点变化后,立刻收回视线,恭敬地开口打了声招呼,“霍总。” 霍景城微微颔首。 两人今晚也在同一个包间聚会,组局的人是陈哲衍。 在圈子里混迹久了,公子哥儿早就练成了人精,眼力见极好,不用霍景城开口,他立马避开眼,匆匆冲过一遍手,都来不及扯纸巾擦拭干,就急忙离开。 霍景城也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苏若筠顺势挣脱束缚,开口骂道:“都怪你。” 本来没什么事儿的,眼下,被他这一拽,一藏,弄得她和霍景城之间真有什么似的。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她的皮肤嫩,没用多大力,轻轻一拉,就红了一大片。 霍景城垂眸盯着那块儿红痕看了几秒,轻挑着眉,黑色眼眸淡淡,神情慵懒得不像刚刚‘强迫’了人一样:“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话音刚落,苏若筠还没来得及回应,静谧的庭院里,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倏然响起,在如墨的黑夜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她垂眸,一眼便瞥见屏幕上的备注,与上次在澜熙会所一样,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一样,做贼心虚似的背过身,指尖轻滑过屏幕,接通电话,轻声唤道:“喂,哥。” “……” “好,那我马上回来。” 说着,苏若筠挂断电话,将手机握着掌心,随意地扫过霍景城一眼,临走之前,她从鼻腔溢出一声轻哼。 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离开洗手间这块地儿。 …… 从洗手间出来的那人回到包厢后,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临走之际,因为好奇心作祟,他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尽管周遭的光线昏暗,可霍景城怀中女人的侧脸还是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 说来也巧,他去过一回‘一川烟草’茶馆,有幸在前台见过茶馆老板娘一面,长相标致到让人难以忘怀。 即使有角度和光线的问题,可他还是凭着这一眼,就认出了苏若筠。 圈子里分门派系,太子爷各有各的私交,众所周知,陈哲衍和霍景城关系好。 那位公子哥儿抵不过好奇心太重,就走到了坐在沙发边的陈哲衍身旁,压低声音问:“陈少,那‘一川烟草’茶馆的老板娘和霍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突然被这么一问,陈哲衍怔愣住了,他虽不算人精,但也不傻,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把不确定的事情说出去,装傻充愣地笑了两下,随即否认道:“没有啊。” 公子哥儿不信他的话,只以为是周边的人太多,导致陈哲衍不敢说实话,他凑到陈哲衍身边,低声再次问:“我都看到了,那老板娘是不是和霍总……” 他组织着措辞:“……有一腿?” 闻言,陈哲衍微眯着眼睛,仔细思索过他的话:被人看到了,老三是不是已经把人抢到手了? 公子哥儿接着问:“那老板娘不是都说是和恒丰的苏总有关系吗,难不成霍总和苏总,两人玩的这么,这女人还能一起……” 话说到这地步了,陈哲衍也就不再遮掩,要替自家三哥好好解释一番。 他抬手抄起玻璃茶几上的白兰地,干邑酒刚从冰酒桶里拿出,瓶身还带着几分凉意。 他仰头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管灼烧而下,饮得太急,几滴琥珀色酒液顺着嘴角缓缓滑落,嘴里说:“什么呀,” “那姓苏的抢他项目,老三要抢他女人!” 求追读,求投票,求评论。mua~ (本章完) 第60章 联姻 第60章 联姻 苏若筠走回到包间,原先那几个人早已醉得东倒西歪,晕乎乎的,也不忘向她道歉。 “妹妹,对不住啊……” 出口的话酒气熏天。 见状,苏嘉逸满脸嫌弃地摆了摆手,示意侍应生将人拖走。 苏明砚和苏嘉逸都不是贪杯的人,并未多饮,脚步不至蹒跚。 步入电梯,苏嘉逸抬手熟练地解了领带,长指捏住最上方,往下拽了拽,把领带从领口抽出,随意握在手中,接着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找个地儿按按摩,一年到头都在军区,身子骨都硬了。” 话语刚落,他侧首,目光往右侧斜斜扫出,落在电梯里另外两个人的身上,等待回应。 苏若筠站在前头,收回原本落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微微侧身,往后瞟了眼,提醒道:“诶,我还在这儿呢,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 对于这些男人而言,吃完饭,总有余兴节目,即使是兄弟姐妹,苏若筠对于两人的私生活状况,也不甚了解。 苏嘉逸一笑,语气带了一丝调侃:“姐,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正经按摩。” 说着,他转头看向苏明砚,“哥,去吗?” 这时,电梯平稳抵达一楼,短暂的安静后,清脆的“叮”声响起,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都——”可以。 苏明砚话未说完,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电梯外站着的人。 一男一女。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人。 由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轿厢内,怪异的寂静迅速蔓延开来。 苏若筠察觉出不对劲,撩起眼皮往外投去一眼,看清人的那刻,她也怔愣住了。 这不是她哥那相亲对象吗? 苏若筠见过照片,对她的长相并不陌生,再转头一看,发现她哥脸都黑了。 就在苏若筠和苏嘉逸面面相觑之时,电梯外的两人已经有了动作。 男人抬手挡住了电梯门,继而转头示意那位江小姐先进。 江小姐声音很淡地应了声“嗯”。 因为苏若筠站在最外面,外边的人要走进,所以她提步往后退了退,退至苏明砚和苏嘉逸的中间。 电梯轿厢不大,来回难免会触碰到,她一时不察,后背磕在了轿厢后方的栏杆上。 见状,苏明砚立刻伸出手,托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了险些失衡的身子,动作自然又亲昵。 女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中微光闪烁,入眼不过一两秒,旋即,她轻垂眼睑,装作若无其事地撇开眼。 苏若筠是那种令人过眼惊艳的美人儿,肤白,眉眼如黛,长发被扎成马尾,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简约t恤搭配a字裙,脚上是一双白色单鞋,显得清爽又大方。 在这时,苏若筠也在打量着外边的人,不过不是那位江小姐,而是她身侧的男人。 看他们两个之间不熟悉的样子,应该也是在相亲,她下意识地将男人和自家大哥进行对比。 文质彬彬,斯斯文文,比起她哥这个精明的老狐狸,跟美女更像是一类人。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前天晚上,苏明砚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苏若筠和苏嘉逸都在场,把他的话听得明明白白,显然是看中了相亲对象。 这转眼不过两天,这姑娘又出来相亲,足以可见,是没相中苏明砚。 姐弟俩都不敢看苏明砚‘笑话’,只默默低头装死。 电梯很快就到负二楼地库,电梯门缓缓移开,江小姐走得急,玫瑰金的手链猝然从她的手腕脱落,在地面上响起细微声音。 她像是没发觉一样,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苏若筠眼尖,看见了地上的那串手链,刚要开口叫住人。 身旁的苏明砚却先一步开了口,嗓音端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江小姐。” 地下车库本就静谧,他那一声“江小姐”显得格外突兀,直直地撞进在场人耳中。 江汐晗额角一跳,转头看向苏明砚,眼中满是猝不及防的惊慌,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初生小鹿。 就当她要误会时,苏明砚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看似温润,实则是未抵达眼底的冷漠,他缓缓说道:“你的手链。” 江小姐下意识地抬手轻抚上手腕,只触碰到一片空荡,腕间空空如也。 这时,苏若筠友善提醒道:“在地上。” 听到这话,江小姐顺着她示意的方向低头看去,一眼便瞧见那躺在地上闪烁微光的玫瑰金手链,等她弯腰捡起后,对着苏若筠道了声谢。 回去的路上,苏若筠和苏嘉逸争先恐后地要坐副驾驶座,最终还是以苏若筠的胜利而告终。 香山雅苑。 迈巴赫刚停稳,苏若筠迫不及待地下车,拎过自己的斜挎包,冲着后排的两人道别,也不管苏嘉逸的死活,直接离开。 车还没开到公寓,苏嘉逸就打来电话抱怨苏明砚。 苏若筠不在别墅,说得自然轻巧:“老男人都这样,一时没面儿,等明天就好了。” 苏嘉逸抬手关了卧室房门,走至沙发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那位江小姐是真没看上哥?” 苏若筠:“应该是吧,不然不会又出来相亲。” 总不可能是家里人给设了相亲kpi。 苏嘉逸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随后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惬意地窝进沙发里,“我觉得哥还挺不错的,她也忒没眼光了。” “你觉得不错有什么用,再说了人家也不差,文化人高材生,博士毕业,京北大学教授。”苏若筠将车停好,随后拿好东西,下车。 等到回到公寓后,苏若筠换下单鞋,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熊猫’从窝里探出脑袋,看见苏若筠后,起身,迈着悄无声息的猫步轻悄悠悠地走到她的脚边。 苏若筠弯腰顺势搂起自己的猫,“……发表的论文顶你好几个军区大比武了……” 苏嘉逸:“老太太那么急着找孙媳妇儿要做什么?” 顺着苏嘉逸的问题,苏若筠思忖着:靠联姻得来的派系虽不稳固,但来的最直接,若说牢靠,还得是自家人,可直接的联系也必不可少。 复测最后一天,拜托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61章 拍卖会 第61章 拍卖会 确实如苏若筠所言,翌日,苏明砚就恢复正常,仿佛没将昨晚发生的事儿放在心上,正常上班下班,开会吃饭。 据苏嘉逸所言:这叫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苏若筠也摸不准苏明砚的心思,说不在意,不可能,他有他的骄傲,说在意,好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相亲对象。 甚至她也不清楚,她哥说看中了的这话是真是假。 …… 次日傍晚,苏明砚的助理彭冉打电话告知苏若筠,京内最近有场拍卖会,届时会有树苗作为拍品亮相,地点位于艺术中心。 彼时她正在和许尔含吃饭,见她提到拍卖会,许尔含询问:“是在27号那天?” “对,你要去吗?” 许尔含淡声作答:“嗯,要去,你是买珠宝还是买字画?” 苏若筠摇了摇头,舀了勺杨枝甘露,送进嘴里,甜腻的味道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享受地眯起眼睛,她歪着脑袋道:“都不是,我打算买树苗儿。” 她准备在四合院内种一棵大树。 …… 27日当天。 艺术中心采用深灰色的石材外立面,质感厚重,散发着历史与艺术沉淀的气息,顶部独特的玻璃天窗设计巧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建筑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与四九城的夜景巧妙融合在一起。 拍卖厅位于地下,穿过一条昏暗长廊后进入宽敞明亮的大厅,挑高的空间开阔大气。 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映照在四周布置,墙壁上挂着艺术画作与精致浮雕。 拍卖区井然有序,一排排木质座椅摆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浓郁的香水味儿。 邀请函是在前一天晚上送到苏若筠手中的。 比起在大厅里那些身着华服、光彩照人的女士们,苏若筠的穿着较为简洁,一袭白色衬衫连衣裙,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皮带,勾勒出好身材。 她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一路直达二楼包厢,刚踏上二楼,彭冉早已候在楼梯口,瞧见苏若筠,忙不迭地快步上前,毕恭毕敬道:“苏小姐,这边请。” 苏若筠跟在他身后,踏入走廊上的一间包厢,彭冉抬手开门,随即替苏若筠挡着门,侧身示意她先进,进门后,木门被顺手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她一进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地转头询问:“我哥和小三儿呢?” “苏总和三少还有事儿,待会儿再过来。” 说着,彭冉将一沓装订成册的单子和平板递了过来,是今晚拍卖会的宣传册和拍卖电子系统。 “您先看。” “好,”苏若筠抬手接过,顺势打开拍品单首页,“你先回我哥那里吧,我就待在这里。” 彭冉应下后,转身出门。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苏若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来回翻看着册子,无非都是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 须臾之间,包厢门被叩响,三声不轻不重的“咚咚咚”传入包厢内。 苏若筠还以为是苏明砚和苏嘉逸,也就没有多管,低头专注在手中的拍品单。 半秒之后,黑胡桃木门被推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映入屋内,走廊的壁灯将他的身板轮廓清晰地投射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霍景城斜倚着门框,姿态懒散,穿着稍正,西装革履,领带一丝不苟地扣在最上方,整个人禁欲又矜贵。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端坐在深蓝绒椅中的苏若筠,垂着眸,神情专注。 微风灌入包厢内,窗前的纱帘不安分地晃动几下,苏若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察觉出了不对劲,下意识扭头朝着门口望去。 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看清楚霍景城的那刻,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怎么又是他? 见包厢内的主人已发觉,侍应生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霍总,您的包厢在对面。” 上次因为霍景城的举动,反倒是让人误会了,这一回,他又赖着不肯走,苏若筠对他更加没有好脸色,见霍景城没打算要走的意思,心里的烦躁一下就涌了上来,语气不善,再次开口提醒:“没听见他的话嘛,回你自己的包厢去。” “我和苏小姐好歹也是茶友,连站一会儿都不行?”霍景城眉梢轻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长臂一伸,右手搭在古朴的门把手上,指尖轻轻摩挲过木质的纹理。 “不行,这是我的包厢,还有……”她的语气稍稍停顿,“谁跟你是茶友。” 眼见他作势就要提步迈进屋内,苏若筠瞬间慌了神,摆放在膝盖间的宣传册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啪”。 她也顾不上捡起册子,三两步上前,娇小的身躯挡在了霍景城的身前,截断了他的去路。 “你别进来。” 指不定苏明砚和苏嘉逸什么时候就会来包厢,到时候霍景城又乱说什么、乱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 霍景城单手抄着兜,神色坦然,说的理直气壮:“我口渴,想讨杯水喝。” 说着,他的目光顺势移去了屋内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壶与茶杯。 苏若筠不为所动,“你自己包厢里有。” 见她固执地挡在门前,霍景城俯下身,一点点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苏若筠的脸颊上。 他的目光滚烫灼热,直直地锁住她的眼眸,深邃漆黑的桃眼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暗色,嗓音低沉嘶哑:“我觉得你这里的更甜一点儿。” “……”苏若筠。 她怔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无语地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干脆闭口不言,扭头不再去看霍景城。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掠过一道曼妙的女影,她怔了一怔,随即微眯着双眸,细细打量,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缝中,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顿时袭来。 来不及去理会霍景城,她鬼使神差地开口,朝着一旁的侍应生发问:“最里面的那间包厢,是哪位客人的?” 明天出成绩,晚点更,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62章 申城来的大人物 第62章 申城来的大人物 侍应生刚要开口,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不悦,“申城来的大人物。” 话题突然跳转,霍景城面色隐隐不虞,皱着眉头,黑眸紧盯着眼前的人,“我都在这儿,你去管别人做什么?” 两人的鼻尖险些撞在一起,苏若筠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同时身体也往后退了一小步。 闻言,她斜斜地歪了眼霍景城,并未回应他的问题,思绪逐渐飘远,心中思忖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着很熟悉,像是许尔含,包厢的主人又是申城人,难不成…… 她不确定是不是相似背影带来的错觉。 见苏若筠久久不语,霍景城暗啧一声,以为她还在‘惦记’那申城来的大人物。 他眸光微敛,蓦地长臂一伸,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出手的动作利落又强势,好似雪狼捕食狡兔,精准叼住自己的猎物,将她牢牢地掌控在掌心之内,不容挣脱。 苏若筠被迫地仰起了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充斥着男人的俊脸,不舒服的感觉从脖颈处传来。 她细眉微蹙,抬手“啪”的一声脆响,干脆地一把打落了他的小臂,在霍景城的肘臂间留下一道难以褪去的红痕,“你干什么,又动手动脚的?” 闻言,一旁侍应生的头一低再低,低到几乎要贴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地砖的纹,根本不敢往上瞧一眼。 霍景城眸光低垂,盯着小臂上的红印看了两三秒,又仰首,注视着苏若筠,不答反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脑袋是我的,我想想什么,就想什么,你管不着。”苏若筠认真道。 话音落下,她睁大眼睛,轻抬着下巴,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 瞧着她傲娇的模样,霍景城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 纹繁复的地毯悄无声息地吸收了所有的声音,一位侍应生恭敬地引着贵客,脚步轻缓地走在旋转楼梯上,正朝着二楼包厢区走来。 霍景城的余光不经意扫过楼梯间,掠过不久前才见过的那道身影,下意识地瞥了眼苏若筠,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伸出长臂,一把勾住她的腰肢,把她扯入怀中。 苏若筠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入霍景城的怀里,还没等她开口问责,就听见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男人咬牙切齿在她耳边道:“你喜欢的大人物来了。” “胡说八道什么。”苏若筠轻声斥道,带着几分嗔怪。 话音刚落,一道声线清润的嗓音倏然传来。 “霍总。” 闻言,苏若筠就着跌在霍景城怀中的这个姿势,撩起眼皮,目光随意地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细细打量着。 他身着一袭黑色大衣,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眸中神色淡淡,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场,又带有贵公子的矜贵,仿佛与今晚拍卖会的热闹隔绝开来。 唯一与周身冷清气质相违和的是手中捧着的那只画珐琅手炉,小巧精致,与他清冷的气质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这个季节还捧手炉? 五月下旬,四九城的天气晴雨交错,虽不热,但也没冷到要用手炉的地步。 不等她想出答案,那厢,霍景城已不咸不淡地开腔,打断了她的思绪:“孟少。”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苏若筠听见这声“孟少”,已经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就是许尔含的那个娃娃亲对象。 孟黎舟轻颔首,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霍景城怀里的苏若筠,察觉到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朝她略略一点头,疏离有礼。 瞧着两个人身形亲密,他缓声道:“那就不打扰霍总了。” 一开口又是那般皑雪压青松的嗓音,清凌凌地。 苏若筠的目光瞟见站在孟黎舟身边的男人,助理打扮的模样,肘臂间还搭着一条羊绒毛毯,显然是给孟黎舟披的,手炉加披风,这位孟少,是有多怕冷? 侍应生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领着孟黎舟接着往里走。 苏若筠和霍景城目送着孟黎舟走进角落里的那间包厢,随后大门紧闭。 两人齐齐地收回视线,随后目光遽然在空中交汇,对视不过一两秒,苏若筠佯装镇定自若地移开眼,抬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发觉自己的身子还半靠着霍景城,随即退出他的怀抱。 “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霍景城下意识地攥紧手心,可掌心空荡荡的触感传来,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对孟黎舟嗤之以鼻,见苏若筠不做声,不爽的心情从心中蔓延至全身,愈发毫不留情地诋毁和抹黑自己的合作对象:“大夏天还抱着个手炉,鬼知道是不是把自己身体玩儿亏空了,就这沉迷声色的主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若筠。 其实现在也才五月下旬,谈不上‘大夏天’这三个字。 苏若筠在意的根本不是孟黎舟,而是…… 要是他身体不好,那她家尔尔该怎么办? 她抿了下唇,淡声道:“别乱说,我不喜欢。”想了想,又问:“他的身体是真不好吗?” 原本听见苏若筠前一个回答,霍景城的面色稍霁,又听见她的后一个问题,脸顿时又黑了。 不等他开口,苏嘉逸那标志性懒洋洋的嗓音从楼梯间传来,苏若筠瞳孔骤缩,急忙抬手,连拉带扯地把霍景城推出门外。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沉闷且决绝的声响,“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将霍景城隔绝在了门外。 霍景城不自觉地往前一步,却险些撞到门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耳畔传来苏明砚的声音,“霍总。” 霍景城侧首看过去,苏明砚和苏嘉逸正站在楼梯口,一人懒洋洋的身姿,双手交叉抱臂,一人长身玉立,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两人不疾不徐地往前走来。 苏明砚笑意微敛,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包厢的大门,随后转头看向霍景城,缓声开腔:“霍总,站在我的包厢前,是有什么事儿吗?” 复测也没过,后续应该就没有推荐了,只能靠宝贝们的多多支持啦。 还有dream一个投放。 关于更新,明天开始两更基本都会在晚上十点半左右。 今天的二更稍晚,但会在12点前发,等不了的宝贝,明天再看,多多评论和追读,mua~ (本章完) 第63章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第63章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上楼之前,彭冉已经告知过苏明砚,苏若筠已经到包厢里了。 “没什么,本来想着和苏总和苏三少打声招呼,可还没敲门,苏总就叫住我了。”霍景城单手抄着兜,姿态闲散,往后随意地退了一步。 他的嘴角笑意很淡,未及眼底,透着一股淡漠。 苏明砚和苏嘉逸刚刚在楼梯上和商友聊天,也没注意到包厢的门到底有没有开,只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苏明砚了然,微微颔首,“那现在打过招呼了,霍总……” 他留了半句话,到底没真直接开口赶人,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霍景城眸光微动,掀起眼皮对上苏明砚的眸子,从善如流地接腔:“那我就先回包厢了。” “好。” 在苏明砚和苏嘉逸一瞬不瞬的目送下,霍景城踏入对面的房间,旁边跟着助理林成,门被林成顺手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站在走廊的侍应生替两人开门,彭冉候在门口。 一开门,兄弟俩就见苏若筠正坐在沙发椅上,神情专注在自己手中的拍品册,一页页翻着,仿佛没注意过外面发生了什么。 苏明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至包厢里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包裹着西装裤的两条长腿交迭,他抬手拿起茶几上的平板,漫不经心地问道:“刚刚有人敲门吗?” 话音落下,苏若筠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册子,因用力指节微微泛白,有些心虚,然而开口的声调却出奇地平缓:“好像……没有吧,我没听见,怎么了吗?” 苏嘉逸一屁股地坐在苏明砚身边,两条腿大喇喇地伸着,开口解释道:“刚才霍景城站在门口,大哥以为他要做什么小动作。” 见两人没发觉,苏若筠稍稍放下心。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拍卖师上台。 开始没两分钟,彭冉进门,欠身附在苏明砚耳旁低语几句。 苏明砚眸光闪动,将手中的平板放下,不动声色地开口:“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们两个先看。” 苏若筠玩着手机游戏——anger birds,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苏嘉逸则单手擎着手机,指腹点按着键盘,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苏明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懒懒地应了声“好”。 苏明砚慢条斯理地起身,抬手理了理领带和衣襟,长指理平褶皱,又掸了掸似有若无的灰尘,随后款步走至门口。 等到包厢门开了又关。 苏嘉逸停下手中的热聊,拖了条椅子,凑到苏若筠身边,“姐。” 苏若筠垂眸,目光落在游戏界面里圆滚滚、正蠢蠢欲动的小绿猪身上,注意力全神贯注,随意地应了声“嗯”。 “你说……大哥为什么不接大伯的班,不从正攵,要从商?” 闻言,苏若筠的手指一抖,原本拉好的弹弓瞬间失了准头,小白鸟直直地撞上山坡,不仅没消灭绿猪,反而自己先惨烈阵亡了。 她当即轻声斥道:“闭嘴。” 苏嘉逸眉梢轻轻一扬,眼中一闪而过的是错愕,他能察觉出苏若筠并非因为游戏失利而让自己闭嘴的,只不过实在不明白她在忌讳什么。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猝然提起这个话题,苏若筠再没有心思玩游戏了。 捣蛋猪没被全部消灭,剩下的三只圆滚滚的小绿猪正发出肆意的嘲笑声,尖锐的笑声萦绕在包厢内,吵着人脑子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level failed,游戏失败。 她索性将手机中游戏页面删除,按成黑屏,扭头看向苏嘉逸,“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这问题,你以后别再问了。” 闻言,苏嘉逸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茶水。 苏瞻岐任一部之长,说道理苏明砚跟着他,虽不至于超过,但满打满算也不会低于,但八九年前前,苏明砚却跟着苏瞻榆,进了恒丰,实在令人不解。 …… 那厢,姐弟俩话题中心的苏明砚正在一楼大厅的入口处,堵着人,而助理彭冉则守在入口外。 “老同学,见面都不打声招呼。”苏明砚斜倚着墙,眼帘微垂,眼角余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大厅内的些许光亮透了过来,零零散散地洒在江汐晗的脸上,衬得她的神情愈发平静。 “同年级而已,不算老同学,前几天,我自认为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我不是那种你娶回家,可以摆在家里当东宫正室的女人,对你外面的小星儿视若无睹,你在外的风评,说实话,并不好。” “你的那个茶馆老板娘,既然那么喜欢她,干脆把她娶回家,不要让我觉得你和圈子里的那些二世祖一样,用着手中的权/财来糟蹋别人。” 江汐晗不自觉抬起左手,指腹摩挲着右手腕间的玫瑰金手链,款式不算新颖,是许多年前的老样式,但看得出来主人一直精心保养。 苏明砚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无奈,微微直起身,不由地解释道:“她是我妹妹,是我家里人,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都是谣言。” 话音落下,江汐晗淡淡扫他一眼,摆明了是不相信他所说过的话,“你们男人总喜欢把女人叫作妹妹。” “……”苏明砚。 “那我现在就把她叫下来,让她跟你解释。”说着,他作势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见状,江汐晗快步上前一步,抬手连忙拦下他的动作。 苏明砚顺势将拿着手机的左手一抬,她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 地下拍卖厅设有东、西两个入口,因为此时拍卖会已经开场,入口处的客人极少,苏明砚索性抬起右手将门缓缓合上。 轻微的声响顿时被吞没,顷刻间,大厅内透出的昏黄光线与拍卖会上的嘈杂声都被隔绝在门之外。 门合上的瞬间,他右手一揽,把人搂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娇小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 被搂着无法动弹的江汐晗眉头微皱,直接开口骂道:“卑鄙无耻下流……”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本章完) 第64章 霸道的苏若筠,我的太太 第64章 霸道的苏若筠,我的太太 拍卖会的流程冗长又乏味,苏嘉逸对这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通通都不感兴趣,在包间里待不住,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机,没过多久就起身,对着身边的苏若筠说:“姐,我出去一趟。” 苏若筠点了点头,随后包间的门被苏嘉逸轻轻合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包厢内。 拍卖会过半,苏若筠想拍的那颗西班牙油橄榄树上场,墙面上架着一块滚动显示屏,上面不断跳动着拍品的竞拍价。 在场的人对树苗不感兴趣,她在平板上随意输了个价格,没费多少功夫,就将树苗拍下,而后她给彭冉发去了一条讯息,后续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处理。 等到收到彭冉回复后,苏若筠才察觉到包厢内空空如也,怎么一个两个出去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拍卖会已落下帷幕,所有的拍品都已竞拍完,部分拍品流拍,接下来的是拍卖会晚宴,苏明砚和苏嘉逸尚未归来,苏若筠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起身离开了包间。 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穿着黑衬衫的男人。 她就装作没看见霍景城的样子,连个招呼都懒得打,目不斜视,提着裙子施施然径直略过长身立在门口的男人。 出了门,在二楼曲折的走廊里,不多时,苏若筠察觉到自己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正脚步不疾不徐地跟着她。 她停下脚步,扭头瞥了眼半步台阶之上的霍景城,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闻言,霍景城眉梢轻挑,右手随意地搭上楼梯扶手,长指一下又一下地轻叩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目光带着几分玩味,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的艺术中心?” 当然不是,苏若筠轻皱着眉头。 不等她开腔,霍景城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明知答案却偏要接上话:“变得这么霸道了,你的茶馆不让我来就算了,现在,连别人家的旋转楼梯,你都不许我走了。” 苏若筠不由地解释道:“我没不让你走,我只是……” 霍景城的眉眼微不可查地弯了下,眼中满是戏谑,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故意提前截断她的话:“那你就是想让我跟在你身后走。” “……”苏若筠。 女孩面容精致俏丽,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直勾勾地瞪着他,翻白眼都像是在娇嗔。 她轻攥着裙摆,转回身,不再理会身后的男人,快步走下几节台阶,走的速度太快,裙摆飞扬,在空气中划出灵动的弧度。 迎面一个女人缓步而上,害怕撞到人,苏若筠下意识地放慢步伐。 等到两人擦肩而过之际,顶着墙壁上的壁灯昏黄的光,她看清了对面女人的脸,是那位江小姐。 苏若筠微微颔首,朝她示意。 江汐晗也礼貌地冲着苏若筠,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江汐晗下意识地仰头望了过去,瞧见男人的俊脸后,开口打了声招呼。 霍景城两手插着兜,脚步懒散地一步一步往下迈,轻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你。 等到江汐晗的身影离开楼梯间后,苏若筠杵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转了下眼珠,对着半步之遥的霍景城询问:“你和她认识?” “嗯,中学同学。” 同学? 苏若筠随即想到了什么:“你和她是中学同学,那她和我哥……” <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 <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div id=“ad-second-slot-pc“> “也是中学同学,同年级不同班。” 提到苏明砚,苏若筠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为什么外界传言,你和我哥之间的关系那么不好?” 霍景城的脚步逐渐慢下来,垂首低眉,注视着楼梯上铺就的地毯纹,似漫不经心又似别有深意地开口:“想知道答案?” 苏若筠犹豫再三,故作矜持的点了下头。 “可是……” 他饶有兴味地侧过脸,斜乜着她,盯着苏若筠静看了几眼,目光带着一丝玩味,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字一顿道的清晰:“答案,我只和我的太太说。” “……”苏若筠。 苏若筠这回真没再理他,直接走到一楼大厅,从侍应生托举的银质托盘上,端过一杯香槟,剔透的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闪目的光泽。 她手持酒杯,百无聊赖地在展览区踱步,杯沿抵至唇瓣,轻轻抿了一小口香槟,转过身,只见面前的展台中央摆放着一条项链,它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之上,光芒璀璨。 她右手背在身后,弯腰俯身,隔着玻璃罩细细扫过一眼。 手链中央是一颗椭圆形的钻石,光夺目,周边镶嵌着一圈色泽各异的宝石,下方垂着一条温润的月光石,柔和的光晕似月色洒落。 耳畔蓦地落下一道低沉的男嗓。 “喜欢这个?” 苏若筠闻声扭头,果然,看到是霍景城站在身后。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周身气场沉稳,一副只要她说“喜欢”,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买下赠她。 霍景城不用香水,他身上是烟草浸染过后的淡淡木质香,混合着成熟的男人味儿,凑的近,体温裹挟着这股气息,悠悠地飘进她的鼻息间。 “一般般。”苏若筠直起身子,往旁边退了退,似乎想要避开他温热的气息。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 “我给你买手链,你送我袖扣,怎么样?” 霍景城随手一指,附近的展台上摆置着那对宝石袖口,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虽然袖扣看起来也价值不菲,可对比起那条手链,也稍稍逊色。 要是她同意,这笔‘交易’显然是自己赚了。 苏若筠盯着他的脸看了几个来回,见他神色坦然、一副认真的模样,眉梢轻轻一扬,开口回绝他:“不用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像霍景城这样‘狡诈’的老狐狸,万一到时候他给自己挖了个坑,指不定自己还乐在其中的替他背铲子。 霍景城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又在心中编排我什么坏话呢?” 前两次的pk加更章会不定时掉落,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二更稍晚 (本章完) 第65章 又这么霸道的要赶我走? 第65章 又这么霸道的要赶我走? “你少污蔑我。”苏若筠开口回怼了一句霍景城。 “那你没编排我?”霍景城的声音充斥着不相信。 闻言,苏若筠又没自信地回答,只能清了清嗓,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瞟了眼霍景城的似笑非笑的脸,她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你爱信不信。” 说完,苏若筠不疾不徐地将陈列的展柜一一掠过,绕到展馆另一角,一位拍卖师正在为一对贵客恭敬地讲解着展柜里珠宝细节。 苏若筠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过去,入眼的依旧是熟悉的两道身影,是许尔含和那位申城孟少。 孟黎舟手里捧着手炉,原先搭在助理肘臂间的那条羊绒毛毯现在已经披在他的身上,身姿懒散地站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尔含。 一开口,就是财大气粗,声线清润,淌出一句话,“喜欢就买。” 许尔含微微弯腰俯身,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下来,她抬起长指把发丝拨到耳后,显露出漂亮、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的表情没有因为孟黎舟的话而产生丝毫的变化,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淡声问道:“我要是全部都喜欢,你全部都给我买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又不是买不起。”男人冷清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傲气。 霍景城就站在苏若筠的身后,语调不咸不淡,声音低沉却清晰,“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全部买给你。” 闻言,苏若筠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下,人家是正经的娃娃亲,她和霍景城算什么…… 展馆不大,一点细微的声音就听得很清楚,这边的对话,很快就吸引了许尔含的注意力。 她扭过头一瞧,发现是自己的好友。 顷刻间,许尔含弯起嘴角,全然不见上一秒‘冰美人’的模样,笑意如春日暖阳般绽放,眉眼弯弯。 她毫不犹豫地撇下身旁的未婚夫,头也不回地款步走向苏若筠:“竹子。” “尔尔。” 在苏若筠身边站定后,许尔含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霍景城,微微一顿,旋即落落大方地开口,声音冷淡却不失礼貌:“霍总。” 霍景城淡声开腔:“许总,” 又开口朝着展柜旁的孟黎舟打了声招呼:“孟少。” 不知不觉间,苏若筠和许尔含的手臂自然地挽在了一起,两人说着悄悄话。 直到瞧见自己的未婚夫跟着走了过来,许尔含才后知后觉地介绍起人,“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苏若筠。” 又给苏若筠介绍了孟黎舟,“这位是我未婚夫,孟黎舟。” 孟黎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霍景城和苏若筠的身上转了个来回,似在不经意间捕捉着什么。 他刚刚在二楼包厢区,看得可是真真切切,亲眼目睹这位四九城的霍总,把这位苏小姐搂在怀里,动作亲密无间。 不过此刻见他们两个故作不熟的样子,孟黎舟也不会刻意拆穿,就当做是第一次见面,轻挽嘴角,礼貌道:“苏小姐,幸会。” “幸会,孟少。”苏若筠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 孟黎舟赴京,是为了许尔含。 <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 <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div id=“ad-second-slot-pc“> 苏若筠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地一直缠着许尔含,打过招呼后,没过几分钟,就和许尔含在展馆门口‘分手’。 拍卖会晚宴也已经结束,她摸出手机,苏明砚给她发了条讯息,说自己已经先离开了,让她打电话给彭冉,送她回公寓。 再一翻聊天框,苏嘉逸也说自己搭了别人的顺风车,已经离开艺术中心。 给两个人都回复完消息后,苏若筠站在艺术中心的门口,给彭冉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彭冉说自己很快就来,让她稍等片刻。 她温声道:“好,我不急的,你慢慢来。” 说完,得到彭冉的应声后,苏若筠挂断电话,手机塞回斜挎包内,她把目光投向身旁的霍景城,“你怎么还不走?” 几乎一整晚,这个男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霍景城一时间没搭腔,从口袋里取出烟盒跟打火机,从烟盒中磕出一根烟,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点上。 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缓缓吁出一口气,缓解了喉咙的痒意,轻啧了声,一边微微俯下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若筠,一边开口说话:“又这么霸道的要赶我走?” “……我就是问一下。”苏若筠对上他的黑眸,静默片刻后开口说话。 霍景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么霸道的问一下。” “……”苏若筠。 她从鼻腔中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扭过头,不再看霍景城,摆明了懒得搭理他。 夜幕低垂,今晚天朗星稀,轻柔的晚风在夜色中穿梭,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皎洁的月色,宛如一层薄纱,洒落在大地上。 苏若筠半仰头地欣赏着美景。 猝不及防间,霍景城蓦地抬手,大手不容抗拒地将她的小脸掰了过来,带着几分霸道,半强迫地逼她注视着自己。 苏若筠轻皱眉头,刚要开口说话,他慢慢地摊开了另一只手。 冰凉的触感贴着柔嫩的手心。 霍景城已然松开了手下颌处的大手,苏若筠不自觉地垂眸,把目光投向掌心的东西。 是她们两个人刚刚看过的那条手链。 苏若筠怔了一怔,她都没注意到,霍景城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手腕被轻轻拉住。 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霍景城开腔,声音懒洋洋的,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袖扣就先欠着,回头再来找你要。” 他的嘴里叼着烟,一边含糊说道,一边目光专注得没有分毫偏移,骨节分明的长指认真地替她戴上手链。 霍景城的动作十分生疏,但苏若筠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了。 半分钟后,那条绚丽的手链被带上苏若筠的腕间,椭圆形的钻石闪烁着冷冽而璀璨的光芒,贴合着她内腕处静静流淌着血液的静脉,似与她的脉搏同频共振。 钻石和月色发生碰撞,晃过苏若筠的眼眸,她垂首,盯着手链看了几秒,倏然发问:“为什么要送我?” (本章完) 第66章 想送就送了 第66章 想送就送了 “想送就送了。”霍景城咬着烟,一缕细细的青白色烟雾袅袅升腾,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深邃漆黑的眼眸似随意地掠过垂首低眉的苏若筠。 闻言,苏若筠微努嘴角,手指抬起,作势要解开手链的锁扣,唇瓣轻启,“还——”给你。 见状,他蓦地伸出长臂,一把覆上她的手背,压住了她的动作,温热的掌心妥帖地贴合着她伶仃的小手,炽热的温度如电流般瞬间蔓延开来,稍纵即逝。 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截断她的话:“戴着。” 不远处,一辆库里南缓缓自地库驶出,车前灯射出的光线将圆坛里的绿松照得通透明亮,绿松的枝叶似被镀上一层银边,每一处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说完,霍景城利落地转过身,步履沉稳地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晚风徐徐吹来,拂过他衬衫的衣角,烈烈生风。 苏若筠目送着那辆库里南驶离艺术中心,直至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过了片刻,她循着记忆再次走进了艺术中心后场的那间小展厅,拍卖会结束,展品已经空了大半,展厅内的灯光也黯淡了下来,偌大的空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处理。 …… 十几分钟后。 彭冉抬手拉开车门,目光落在站在台阶上的苏若筠身上,见她毫无反应,不由地出声提醒:“苏小姐,苏小姐。” 他接连叫了两声,苏若筠才似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视线移去了敞开的后排车门,轻“噢”了一声,三两步走下台阶,她弯腰坐进车内。 彭冉是先将苏明砚送回香山雅苑,而后重新折返回来接苏若筠,迈巴赫驶出艺术中心,他瞥了眼周围的路况,手指拨下转向灯的同时,抬头望向后视镜,只见苏若筠垂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路边的路灯透进车内一隅,晕染出一方橘黄暖域,柔和的光线洒落在手链上,与钻石清冷璀璨的光芒交织,熠熠折射出细碎又迷人的光影。 苏若筠垂眸,目光凝在手链上,静静看了几秒,而后伸出指腹,似怕惊扰了什么,轻轻摩挲着,直到冰冷的钻石在指尖的摩挲中渐渐覆上自己的体温,她才撤手。 她转头,眸光往下落在身旁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安静地置于其上。 …… 苏老的寿宴定在农历的五月十五,这几天,苏若筠闲着没事,在大院陪着二老住了两天。 在寿宴前夕,苏家人聚在一块儿一起在大院吃了顿饭。 那天,苏若筠正好带着‘熊猫’去宠物医院洗了个澡,她拎着猫笼下车,只见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院子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留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笔挺军装裹身,周身散发着军/人独有的冷峻气场,神情淡漠。 意识到是谁,苏若筠小跑着过去,直到快接近那人时,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以前她吃过苦头,不敢走到蔺姿的身后。 小的时候,她觉得好玩,喜欢偷偷摸摸地躲在别人身后,吓过家里不少人。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轻手轻脚地躲在蔺姿身后,准备吓一吓自己的二婶,小手刚抬起来,才碰到蔺姿的背,刹那间,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按在了墙上,右手手臂被反扣到身后,半条手臂险些被卸掉。 自此之后,苏若筠就彻底不敢再拿这个吓人玩了。 她乖乖地打了声招呼,声音清脆甘甜:“二婶。” 蔺姿只生了一个苏嘉逸,没有女儿,对苏若筠这个侄女格外喜欢,冷清的脸,浮现出一丝笑意:“竹子。” 苏若筠帮着从后备箱搬了些东西,而后一道带进院里,刚踏入客厅,就见沙发上的一对龙凤胎立马站起身来,脆生生地唤道:“表姐。” 苏若筠的小姑远嫁港城陈家,平日里,一年出头,也只过年时分才回京一次,这次苏老七十九寿宴,特地搭乘私人飞机赴京祝寿。 苏若筠轻声应了一下,随即将猫笼放到了地上,伸手拉开了笼门,“熊猫”慢悠悠地抬起脚掌,从笼子里钻了出来。 看到软萌可爱的小猫咪,陈向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连忙开口询问:“表姐,我能摸摸它吗?” 陈向薇今年才二十岁,小女生都喜欢可爱的萌宠。 “熊猫”向来脾气温顺,从不咬人,再加上今天刚在宠物医院修剪过指甲,不会抓伤人,苏若筠轻轻点头,笑着说道:“没问题,茶几下有猫条和猫罐头,你可以喂它吃点东西。” 陈向薇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回了声:“好!” 随后,她迫不及待地把‘熊猫’拥入怀中,来回撸着它的后背。 直到上桌吃饭前,陈向薇才恋恋不舍地把小猫发下。 苏若筠半蹲下身,轻拍了几下手,“来,‘熊猫’,妈妈带你去吃晚饭了。” 一旁的苏老夫人听到她对小猫的称呼,不禁抿嘴轻笑一声,温声纠正道:“你自己都还没结婚生子呢,怎么就先当起妈妈了。” 不等苏若筠开口,旁边的小表妹就替她解释了。 “外婆,现在都这样的,养了猫猫狗狗,就自发地成了它们的爸爸妈妈。” 话音刚落,陈向薇又转向她,眼里闪着好奇的光,问道:“表姐,你这猫是在哪买的呀,长得这么好看。” “是从我一个朋友那儿拿的,你要是想养,我回头问问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小猫。” “好。” 吃了晚饭,几个男人坐在客厅里聊着时事政治,商业经济。 陈向薇扯着苏若筠的衣角,身子微微前倾,脑袋凑了过去,低声询问京城哪儿有好玩的酒吧。 见状,陈向瑾也凑了过来,看样子也是想去外面玩一玩。 两个人年纪都小,还在念书,陈家虽有产业涉及酒吧,但苏瞻玉明令禁止,两人去玩乐。 苏若筠:“你们想去?” 两人齐刷刷地点头,“表姐,带我们去玩一玩,好不好?” 霍总又怂了。 (本章完) 第67章 表姐夫 第67章 表姐夫 抵不过表妹表弟的撒娇攻势,苏若筠终究还是心软,最终还是带了他们一起。 不敢让几个长辈知道,苏若筠只简单地说带他们出去转转,她也瞒着苏明砚和苏嘉逸,怕被说带坏小孩。 第一次来酒吧,陈向瑾和陈向薇都表现的有些兴奋,新奇地打量着四周,说什么也不肯去包厢,一心只想留在吧台感受酒吧的氛围。 苏若筠也没有执意要带着两人,只嘱咐他们要照顾好自己,酒吧鱼龙混杂,要多小心,有些人几杯酒水入肚就没了分寸,而后她转身迈向二楼的包间。 今晚,只有自己一个人,苏若筠没有喝酒,只开了罐饮料,在包厢里玩了几局anger birds,又吃了几盘果切。 九点半左右,她出门去了趟洗手间,走出洗手间后,准备把那两个小孩送回酒店。 一出门,苏若筠站在盥洗台前,透过镜子看见了霍景城的身影,她拧水龙头的动作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抬手。 霍景城也感到颇为意外,原本想要走的脚步陡然一转,站回原来的位置,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洗手盆里那双如白玉般娇嫩的小手上,蓦地发问:“怎么不带手链?” 闻言,苏若筠下意识地垂眸,目光落在左手腕处,上面空空如也。 苏明砚和苏嘉逸都去过拍卖会,她心里没底,不确定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关注过这条手链,毕竟拍卖会上,她就只拍下了一棵树苗,再没竞拍别的物品。 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这几天就摘了。 “太贵重了,哪天你来茶馆,还给你。” 闻言,霍景城眼底溢上一丝浅浅的笑意,双手抱臂,明知故问道:“怎么,我可以去茶馆了?” “……霍先生要是不想来,我让人送到中行也可以。”苏若筠嘴角扯出商业化的微笑。 他忙不迭地改口,嗓音低沉嘶哑:“我过几天就来茶馆。” 说完,霍景城往前踏了一步,眉眼微挑,一字一句道的清楚:“到时候,筠老板会亲自招待我吗?” 苏若筠一边挤了洗手液,一边不假思索道:“不会。” “为什么?”他追问。 “我一般都不出门见客的。”说着,苏若筠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专注地揉搓着手心的泡泡。 霍景城思忖着,随即长腿一迈,径直堵在了她的面前,语调藏着几分不怀好意,“那你之前还招待我?” “那是因为——”苏若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原因,又联想到了拍卖会的那天,霍景城口中说的答案,他只告诉他的太太。 话在出口的瞬间,她改了口:“因为你出手阔绰,给钱大方,所以我才招待的。” 言外之意,全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苏若筠将手冲洗干净,转身离去,发梢在空中转了个弯,淡淡的鸢尾香飘然而来,传至霍景城的鼻息前。 霍景城微眯着眼睛,那缕鸢尾香自鼻尖萦绕而下,进入血液循环当中。 他并未阻拦,只是迈着闲散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一楼吧台。 陈向瑾出去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吧台只剩陈向薇一人。 她端起一杯刚调制的鸡尾酒,正准备尝一尝味道,耳畔忽而响起一道轻佻的声音。 “酒不是这么喝的?” 她循声投去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旁边吧台椅上的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透着贵气,身着高级定制的衣服,腕间佩戴着昂贵的腕表,但是,他看起来整个人却萎靡不振,双眼浮肿,明显是纵情声色过度所致。 陈向薇没有理会他,浅抿了一小口鸡尾酒,签完单后,就准备离开吧台。 谁知那男人见她要离开,直接抬手一把攥住陈向薇的手腕,急切道:“诶,别走啊。” 她眉头紧蹙,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男人顿时嬉皮笑脸起来:“哎呦喂,脾气还挺烈。” 闻言,陈向薇脸色难看起来,她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见眼前这个男人这么‘侮辱’她,自然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端过吧台上的那杯鸡尾酒,毫不犹豫地朝着男人泼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下,男人额前碎发微湿,脸湿漉漉的一片,咬牙切齿喊:“你——” 陈向薇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见状,那男人扬起手,是恼羞成怒后,准备动手打人的样子。 那厢,下楼的苏若筠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上前,跟在她身后的霍景城则让一旁的侍应生叫来了酒吧老板。 苏若筠侧身挡在陈向薇的面前,撩起眼皮对上站在对面的男人,陈向薇扭头看着苏若筠的侧脸,怯生生地喊了声:“表姐。” 苏若筠没在外面露过面儿,四九城内没几个认识她是苏家大小姐。 见对面是两个女孩子,那男人不怒反笑,笑得愈发猖狂,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强硬,“大家都是来喝酒的,别闹那么那么难看嘛,我请你们喝一杯。” 周边有不少人在围观,就当苏若筠在想是否要打电话给苏明砚,不多时,蝴蝶酒吧的老板出现了,身着笔挺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又利落,差不多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朝着吧台走来。 老板神色淡然,懒洋洋地靠着吧台,只是随意地扫了那男人一眼,随即抬手招来几个身形魁梧、肌肉结实的酒保,三两下就将他控制住,几分钟后,那男人被狼狈地丢出了butterfly酒吧。 处理好事儿,酒吧老板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即踩着闲散的步子朝着霍景城走去,“事儿帮你处理了。” 霍景城轻挑了下眉梢,简单地道谢,“谢了。” “客气。” 另一边的苏若筠将这一幕纳入眼底,明了是霍景城让人叫来了酒吧老板,家教使然,她领着陈向薇过去道谢。 陈向薇把目光投向紧盯着苏若筠的霍景城,仔细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脆生生地对着霍景城喊了声:“表姐夫。” 求追读,mua~ (本章完) 第68章 表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第68章 表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陈向薇带着点儿轻微的港普口音,但霍景城还是听懂了这声“表姐夫”。 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愉悦自他心底涌起,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舒畅,鼻腔溢出一声哼笑,可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下一秒…… “乱叫什么?!”苏若筠瞪大眼睛,像是被她吓到了,脸上又带着几分愠怒,扭头轻斥道。 酒吧里,昏黄的灯光流转,光线洒落在她脸上,光影闪烁间,险些暴露出了她心底的惊慌失措。 小表妹一脸懵懂,睁大眼睛,眸子里充斥着的满是不解,问:“唔系咩?” 她刚刚瞧见苏若筠和霍景城对视了好几眼,只见霍景城紧紧盯着苏若筠,而苏若筠瞪着霍景城,彼此之间的气场相契,她还以为两个人是在‘眉目传情’。 加上又是霍景城叫来了酒吧老板,解决了事情,她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家表姐在和他拍拖。 “可以是。”霍景城在一旁适时地插了一句嘴,单手插着兜,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话音落下,就惹来了苏若筠狠狠剜了他一眼。 随即她转头对着有点发懵的陈向薇解释:“别听他瞎说,他就是我茶馆的一位普通顾客,姓霍。” 苏若筠特意加重了“普通”两个字的语调,一字一顿,试图彻底打消陈向薇荒唐的念头。 苏若筠在四九城开了家茶馆这事儿,陈向薇是知道的,经过表姐的解释后,她改了口,礼貌道谢:“霍先生,谢谢你。” 虽然当事人之一澄清了‘绯闻’,但陈向薇瞥见霍景城那不算清白的眼神,一脸狐疑。 她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小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视线在苏若筠和霍景城的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 苏若筠忍受不了这种暧昧的眼神,一把揪住了陈向薇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硬生生地拖出了酒吧。 临走前,她又瞪了眼霍景城,偏偏那厮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似是无声的“挑衅”。 陈向薇毫无反抗之力,轻“诶”了声,忙不迭地攥紧自己的领口,指尖泛白,用力扯着,扯出一丝得以呼吸的缝隙,竭力避免自己陷入窒息的危险。 直到走出酒吧,苏若筠松开手,她才从那一阵慌乱中回过神,带着几分天真和疑问,后知后觉地问道:“表姐,你是不是害羞了?” “……”苏若筠。 有时候她是真想骂人了。 陈向瑾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周遭的沉默,有效地缓解苏若筠的尴尬,他快步走向两人,低声询问:“表姐,刚刚没什么事吧?” 他接完一通电话,返回吧台,却没发现陈向薇的身影,询问了侍应生后,才得知刚刚发生的状况,他的心猛地一紧,顾不上其他,立刻从酒吧追了出来,远远瞧见陈向薇和苏若筠安然无恙的模样,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没事,刚刚——”陈向薇想说是霍景城叫来了老板,迎上苏若筠那极具威慑力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来自表姐的镇压。 她撅撅嘴,欲言又止,到底没再说什么。 苏若筠将两人送回他们下榻的酒店,踏入顶楼奢华的高级套房,“啪嗒”一声,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盈满视野,她在门口止住步伐,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并未迈入屋内。 苏若筠叫住了进门的陈向薇,千叮咛万嘱咐,反复强调让她千万不能和家里人透露今晚的事情。 陈向薇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以后就别再想去那种地方了。” 毕竟,要是让家里人知晓她带着家中年纪最小的两个孩子去酒吧寻欢作乐,就算姑姑、姑父宽宏大量不追究,明女士也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少不了一顿严厉的‘批评’。 陈向薇做出保证,守口如瓶,苏若筠才放心地离开。 陈向薇站在原地,目送苏若筠的背影缓缓融入走廊的幽暗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她才回过身,轻轻带上房门,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陈向瑾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袖扣,两枚白金袖扣被他随手一抛,落在茶几上,袖扣顺着光滑的桌面翻滚了几圈,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声响。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问道:“表姐,她跟你说了什么?” 陈向薇已经跟苏若筠做了保证,自然也不会把事情透露给陈向瑾。 她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说。 只是两人是龙凤胎,虽没有夸张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但彼此的心思也是一猜一个准。 陈向瑾思忖着,随意一问:“不会是今晚在酒吧遇到了什么人吧?” 话不受控制地从陈向薇口中蹦出:“你怎么知道!” 等她意识过来,连忙抬手捂住嘴,只是,已经太迟了。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陈向薇将事情和盘托出后,特意着重叮嘱了一遍陈向瑾,让他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往外传。 陈向瑾神色平静,未起波澜,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说他姓霍?” 闻言,陈向薇轻轻点头,回道:“表姐是这么跟我介绍的。” 话音落下,她侧目瞥向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十一点左右,抬手解开束发的发带,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柔声说道:“我先去睡了。” 高级套房内设有多间卧室,爸妈住在隔壁套房,不与他们同住。 陈向薇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着房间走去,在迈入房门前,她侧身对着沙发上的陈向瑾道了句“晚安”。 客厅里只剩下陈向瑾一人,他将衬衫袖管往上折了几迭,露出一小截精瘦的小臂,抬手从茶几上取过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幽幽洒落在他脸上,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哒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不是什么‘姐控’,可突然跳出来这么一个人,不清不白地就想当他表姐夫,他也要去好好查一查。 前面第44章,茶馆新的内部系统就是小表弟做的。 剧透:地下恋情见光的那天,小表弟发挥了重大作用。 求追读,月票,推荐票,mua (本章完) 第69章 给妹妹的改口费 第69章 给妹妹的改口费 等到苏若筠坐上车,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老年人睡觉早,她也就没再回大院,索性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此时的她丝毫不知道陈向瑾已经开始‘调查’霍景城了。 回到公寓,洗漱完毕后,苏若筠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浴室,发丝半干,发梢氤氲着隐隐约约的朦胧湿意,乖顺地耷拉在肩头,一袭奶白色的真丝睡衣,轻柔地贴在身上,泛起柔和的光泽。 她抬手拢了拢头发,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床头柜,正在充电的手机恰好亮起屏幕,微光在寂静中闪烁。 深更半夜,还有谁会给她发信息? 苏若筠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踱步过去,将手机掠进掌心,单手擎着,一边往后坐进柔软的床铺,一边指尖轻点,熟练地滑进微信app。 霍景城:[给妹妹的改口费。] [转账] 苏若筠静静地凝视着屏幕几秒后,怪异的情绪似在暗流涌动,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出两个字——[有病]。 她刚准备点击发送,却停下了动作,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把那两个字删除了,而后退出微信。 刚删除后台不到两秒钟,屏幕上方又接连跳出两条讯息。 直接又霸道的两个字——[收下。] [我知道你看见了。] 苏若筠呼吸一滞,视线凝滞在最上面不断来回跳动的一行小字,这才恍然想起,她忘了有微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这个提示。 她这回没在犹豫,直接在聊天框里敲下一句话——[有病,戏真多。] 消息发出去之后,霍景城没有立即回复她,苏若筠五指捏着手机,百无聊赖地来回转动,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摩挲着手机壳,心里想着:他倒是自来熟。 视线不经意间瞟向屏幕左上角,她发现时间已然到了凌晨时分,这几个小时里,他该不会一直陷在那声“表姐夫”里吧? 正当她的思绪飘远时,静谧的房间被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 苏若筠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屏幕闪烁显示的人名上,几乎没什么迟疑,抬手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仿佛上了发条一般,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将电话打进,她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实在不耐烦了,她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苏若筠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淡与不耐。 “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寂静深夜里,低沉而略带嘶哑的男声悠悠传来,像是裹挟着夜色的缱绻与暧昧,别有一番味儿。 “刚刚有事,没看见。”她的语速很快,拿这话随口搪塞过去,拙劣的谎言漏洞百出,一听就能听出。 听闻她的回应,霍景城先是沉默片刻,紧接着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小骗子。” 苏若筠没空理会他那柔肠百转的心思,语气冷硬,“有什么事儿,快说。” 电话那头的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要是再这样,下次我直接把你拉黑了。”她静默了几秒,抬起修长纤细的双腿,整个人蜷缩着窝进被子里,小脚来回晃动,随即警告道。 霍景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正色问道:“明天有空么?我想来茶馆喝茶。” “明天……”苏若筠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盯着头顶的天板发呆,沉吟片刻后开口:“可以,明天你来,我把手链还有那几条古琴丝弦一起还给你。” “那我明天好像又没空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轻飘飘地钻进她的耳朵。 话音落下,苏若筠恼怒地咬了下唇,手掌用力地拍在身侧的薄被上,闷闷的一声传出,磨牙道:“你再这样玩儿我,以后都别来茶馆了。” 霍景城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宽松的深蓝色睡袍包裹着劲健的身躯,两条长腿交迭,嘴角噙着一抹笑,“好了,不逗你了,我让助理约时间。” “嗯,那我挂了。” “晚安。” “晚安。”她重复着。 挂完电话后,霍景城看着通话记录,嘴角抬了抬,随即拨出去另一通电话。 林成睡的正香,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在深夜响起,毫无征兆地将他从睡梦中扯出。 他迷瞪着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揉搓着因睡眠而肿胀的眼窝,等到看清屏幕上那熟悉的备注名,困意顿时散去不少,清醒了几分。 连忙接听电话,“喂,老板。” “……”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预约,老板,还有别的事儿吗?” 霍景城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来,随即衔进唇边,为自己点上火,他叼着烟,吞云吐雾间模糊不清地说:“没了。” 他后知后觉地带着一点儿良心地询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林成:“没有,我正好还没睡觉,在处理一份报表。” 霍景城“噢”了声,林成跟了他多年,鉴于多年的上下级相处经验,他也对这个助理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不信他这所谓的鬼话。 “回头今天给你算上加班费。” 闻言,林成双眼放光,没有深夜被吵醒的抱怨,只有对待加班费的意外之喜的开心,“谢谢老板。” …… 次日破晓,天际染上一抹鱼肚白,初升的太阳像个金黄的荷包蛋,缓缓从地平线探出头来。 苏若筠正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地享用着早餐,接到了一通来自明女士的电话。 她从一旁的纸巾盒中抽了张纸巾,因为刚刚捏过油条,整只手变得油腻腻的,慢条斯理地擦拭一遍后,指尖划过接听,轻声道:“喂,妈妈。” “嗯,今天下午有空吗?”明女士开门见山地问。 “……可能没有空,有个顾客需要招待。”苏若筠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另一只手捏着调羹,来回搅拌碗里的小米粥。 霍景城约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不能交给手底下的员工吗?” 明女士打来电话,是想带着苏若筠去试一试寿宴当晚的衣服。 晚点应该还有一章加更,宝贝们多多追读 (本章完) 第70章 为什么不收钱?(加更) 第70章 为什么不收钱?(加更) “……可是我已经跟顾客约好了。”苏若筠解释道。 已经答应要把古琴丝弦和手链还给霍景城,她自然不想再耽误,好不容易霍景城才松了口。 明女士一听,遂放弃,打消了念头,“既然都和顾客约好了,确实不好更改,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定的是旗袍,最吃身材要求,所以明女士才想着要提前带着苏若筠去试一试,要是发现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趁着寿宴前修改。 苏若筠和明女士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前,明女士再三叮嘱:明天下午一定要空出时间来,去试衣服。 挂完电话后,苏若筠低头一瞧,碗里的小米粥经过长时间的搅拌,原本的浓稠,已经变得稀稀拉拉,水滴滴的米汤。 她索性把白瓷碗推开,不吃了。 想着霍景城今天要来茶馆,出门前,苏若筠又折回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她抬手拉开了抽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静静安卧在内。 她抬手取出,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啪嗒”,盒子被打开,里面黑色绒布之上,摆着的就是那条精致的手链,钻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上午九点,苏若筠开车到达‘一川烟草’茶馆。 她是将车直接开进庭院的,所以未作片刻停留,就迈着利落的步伐朝着后院走去,自然而然地也将随身的小方包放上了休息室的沙发。 一转眼,时间已至下午。 趁着霍景城还没来茶馆,苏若筠先去了一趟后院的休息室,取了上次霍景城留下的道歉礼——古琴丝弦,还有今早带来的拍卖会手链。 她小心翼翼地将古琴丝弦和手链收好,妥帖地放进一个手拎袋里。 将两件东西拿好后,按照预约时间,让员工准备好茶点和工具后,苏若筠踏进了观澜包间。 午后的太阳光如同被揉碎的金色丝线,一缕缕洒在古雅的木质雕窗棂上,窗棂的纹落在榻间的茶桌上,形成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 包间之内,淡淡的茶香四溢,萦绕不散。 霍景城双手插着兜,晃晃悠悠地朝着东厢房走来,步伐随意又散漫,像是被风推着前行。 他身着一袭黑色风衣,笔挺的版型勾勒出修长身形,宽肩窄腰,风一吹,衣角轻轻扬起。 霍景城是加急赶完手头的工作,才能抽出空儿来茶馆。 一推开门,他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绕过遮挡的湖光山色屏风,现身在氤氲茶香中。 入眼的就是苏若筠静坐在榻间的身影,她微微低头,精致的眉眼被垂落的发丝半掩,面容清秀姣好,宛如一幅古时朦胧的水墨美人画。 身前的茶案上,放着精致的茶碾,她的双手修长且莹白如玉,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地碾着茶叶,茶末在碾轮的转动下簌簌落下。 霍景城慢悠悠地踱步走至地台边,身体微微后仰,带着一种随性的松弛感,随即在榻榻米上坐下,坐在苏若筠的对面。 静静地观赏了几分钟她行云流水的沏茶的动作后,他蓦地出声询问:“为什么不收钱?” 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71章 你跟踪我?! 第71章 你跟踪我?! 苏若筠碾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掀起眼帘,斜乜了霍景城一眼,出口的语气平淡:“家里的小孩年幼不懂事,霍总也要当真吗?” 霍景城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双手搭在桌沿边,故意地反问道:“可我已经当真了,怎么办?” 茶末被苏若筠倒入杯盏之中,轻轻‘咔哒’一声,盖碗放置在茶桌上:“少废话。” 说着,她拍干净手心,掸去沾染的茶末,而后执过茶桌上的手机,将凌晨的转账悉数奉还。 半秒后,一声轻微的震动引起了霍景城的注意力,他下意识地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茶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屏幕上,一条新讯息跳出,是转账退还的提示。 “她叫了我一声表姐夫,这改口费自然是该给的。”他神色坦然,语气理所当然,又把钱转账回去。 闻言,苏若筠垂眸,盯着备注的改口费三个字,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霍景城像是没听见她骂的话一样,自顾自地伸手,将一旁的茶壶拎至身前,壶嘴倾斜,随后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了一杯水,“她都叫我表姐夫了,你就没什么要改口的?” 闻言,苏若筠眸光闪动,直勾勾地落在他风衣领口那整齐排列的排扣上,像一只刚偷到腥的小猫,嘴角上扬,笑容里满是狡黠,语调轻扬:“真要我叫?” 霍景城眉梢轻轻一挑,不置可否,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些许奇怪。 她静静地看了霍景城那略显‘期待’的表情几秒,眼神中充满着掩饰不了的不怀好意,脆生生地冒出来了一声:“表姐夫。” “……”霍景城。 她烟波流转,似藏着盈盈笑意,意味深长地道:“你要是这么喜欢这个称号,我还可以再多叫几声。” “叫的很好,下次别叫了。”男嗓低沉,他神色未变,只是轻扯了下唇角,似有淡淡的无奈溢出。 做茶需要专心,苏若筠没再继续和他对话,顾着手上的茶具。 在建盏中注入少量温水,茶筅轻搅,绿茶茶末与温水交融,等到化为浓稠的茶膏,再次提壶,将温水冲入茶膏内,茶筅上下击拂,茶汤在茶筅的搅拌下,泛起层层白沫,泡沫堆积,茶筅放缓动作,沿着盏壁缓缓拂动,将大的泡沫一一消除,让茶沫更加细腻和均匀,凝于盏中。 最后,她手持茶杓,舀清水作画,三两下画好图案后,将建盏递到霍景城的面前。 霍景城盯着近在咫尺的建盏上那个白色的、造型奇特的图案,屈起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主动开口询问:“这是什么?” “橙子。”苏若筠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盏中那抹白色图案线条圆润,恰似一枚圆滚滚、萌态可掬的橙子,她抬眸对上他的黑眸,“不明显吗?” “……挺明显的。”霍景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 听出他的心口不一,苏若筠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随手扯过一方素色手帕,细致地擦拭着双手。 霍景城并未在‘一川烟草’茶馆待的太久,他饮完茶水后,起身离开。 苏若筠送他至东厢房门口,抬手把着门框,指尖轻触着镂空雕,目光追随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身姿颀长挺拔,烈烈生风。 睇着他的背影许久,忽而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包厢内,而后扬声说道:“你的东西。” 霍景城脚步不停,连头都没回,声音裹挟着风一同飘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送你的,就是你的了。” 古琴丝弦和手链又一次被留在茶馆。 …… 第二天下午,天朗气清,微风不燥,是个好天气。 旗袍讲究量体裁衣,所需要的工具繁多,为了让师傅施展手艺更方便,明女士没把师傅请到家属院,而是带着苏若筠去了胡同巷子里的旗袍门店。 两辆低调的黑色红旗车停在旗袍店后门,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坐在驾驶座,后车的警卫先行下车入店。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后,一名警卫上前,恭敬地拉开门,微微躬身:“大夫人。” 明女士领着苏若筠下车。 她姿态优雅端庄,身着一袭简单的暗青色旗袍,深沉的色调自带矜贵的气质,腕间绕着一条满圈绿水的翡翠手镯,莹润剔透的色泽,更添了几分温婉与华贵。 旗袍店今日闭店,只为贵客光临。 旗袍师傅的脖子上松垮地挂着一条皮尺,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件精心制作的旗袍。 藕粉色的旗袍,莹润饱满的珍珠盘扣,精致地点缀在衣襟,裙摆之上,绣工精湛,葳蕤菡萏。 苏若筠双手托着那条旗袍,走进更衣室换上。 她的五官生得精致,面容姣好,清新秀致的粉,露出一截素净的手臂,剪裁得体,掐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身段被勾勒的袅娜娉婷,长发配合地松垮挽着,走路时,微微露出一截白皙的腿,风情摇曳。 “好像腰身太宽了,再收紧一点吧。”说话间,明女士让苏若筠转了个圈。 苏若筠乖乖照做,像个可可呆呆的小木偶,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又安静地站定。 等到确定好修改的地方,苏若筠款步走向更衣室,准备将旗袍换下。 她施施然走过拐角,毫无防备间,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腰间,突如其来的触碰,像是一记惊雷在她心底炸响,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苏若筠的目光往下移,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往下紧紧地擎住腰间的那只大手,刚要用力地折断,一道熟悉的男嗓带着几分戏谑,从身后传来:“侠女,饶我一命。” 苏若筠的动作一顿,一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霍景城的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标志性的痞笑,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跟踪我?!” (本章完) 第72章 荔枝和流氓 第72章 荔枝和流氓 也不怪苏若筠有这一说,因为近日和霍景城碰面的次数太过频繁,前天晚上先是在酒吧,明天后在茶馆约好,今日,又来了旗袍店。 “又污蔑我?” 霍景城不动声色地拢上她的小手,将那嫩白小手攥在手心,轻挑眉梢,漫不经心地抬眼观她。 感受到手背上那股滚烫的热意,她迅速地反手挣脱了他的大手,反问道:“那你今天怎么在这儿?” “陪我母亲来的。”霍景城下意识地收紧五指,掌心里却只有一片虚无与空荡。 霍夫人? 苏若筠目光狐疑,似信非信地睨了他一眼,接着像只好奇的小兽,探头探脑地伸出脑袋。 果然听到了一声温婉的女声,正在和明女士交谈。 她将小脑袋收回,斜过眸子睨了他一眼,“那你也不用这么吓人吧。” “吓到你了?” 霍景城的语调太过温柔,反倒是让苏若筠有些不自在,她没作声,往旁边挪了两步,抬手准备摘掉耳环。 为了搭配衣服,她刚刚戴了一对珍珠耳环,眼下要换衣服了,再戴着,有诸多不便。 瞧见她的动作,抬手欲摘耳环,霍景城眸光微动,先她一步,撩开她耳畔垂落的碎发,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轻触过她的耳垂,咔哒解开坠子的卡扣,珍珠耳环被他小心翼翼地取下。 他将耳环放在一旁的黑色绒布上,长指顺势绕上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男嗓低沉且富有磁性,毫不吝啬地夸奖:“衣服很漂亮,你更漂亮。” 苏若筠抬手轻掩着唇,一个哈欠不经意间溢出,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要你说。” 她不是那种过分自谦的人。优渥的家世如坚固的后盾,家里人的宠爱似温暖的港湾,二者赋予她足够的底气,让她心底那份‘傲气’自然流露。 闻言,霍景城神色淡定,没有被怼的气急败坏,语调悠悠地,不紧不慢地又补上一句:“像颗荔枝。” 藕粉色的旗袍,宛如荔枝粉嫩的外壳,她莹润似玉的肌肤,恰似荔枝清甜的白肉。 “你像流氓。”苏若筠脱口而出,丢下这一句话后,往前走了几步,抬手就关上了隔间的门, 霍景城望着她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转身信步朝着后门走去。 苏若筠换好衣服出门时,霍景城已经不在更衣室内了,她拿好换下的旗袍和自己的东西后,离开房间。 瞧见她出来,端坐在椅子上的明女士脸上绽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扬起手冲她招了招,示意她过去。 苏若筠抬手利落地将旗袍递给候在一旁的旗袍师傅,而后从善如流地款步而去。 她目光一转,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坐在明女士对面的女人的身上,气质如兰,从容优雅,苏若筠像是出于本能的好奇一样,向她投去一个眼神,只一眼,随即有礼貌地收回了目光。 走近了,明女士开口,给她介绍了人:“这是你霍伯母。” 苏若筠乖乖地喊人:“霍伯母好。” 宋韵文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要是在外面遇见,估计我都认不出来人来。” “我也喜欢茶,改日有空去你的茶馆,给你捧个场。” “那我就在茶馆等着您来了。”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 “好。” 寒暄过几句,宋韵文并未在旗袍店久留,取上定制的衣服就离开,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向后门走去,警卫眼尖地瞧见她,赶忙抬手,恭恭敬敬地为她拉开了门。 她俯身弯腰坐进红旗车内,里面还坐着阖眸假寐的霍景城。 他随意地斜倚在真皮座椅上,眉骨深邃,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懒散劲儿。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他依旧闭着眼,语气带着点儿调侃,“宋女士,你取个衣服,了整整半个小时。” “在里面碰见你苏家伯母、苏家妹妹,就多聊了两句。”宋女士解释了句。 今日,宋韵文是凑巧来取衣服的,却没想到会遇见明蔓榕和苏若筠。 上头忌讳四九城内各个家族关系过于密切,需要避讳的环节,自然一个都不能省,也正因如此,除了在大型的政/府活动,能碰见明女士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次碰面实属难得。 宋韵文:“你还记得苏家妹妹吧。” 闻言,霍景城挑着眉峰,姿态闲适,指尖拨弄着手机,让它在掌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旋着,咬字散漫地开口:“记得,小熊猫嘛。” 小时候的的苏若筠不像是小竹子,倒是像极了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熊猫,圆滚滚的身子,走起路来仿佛一颗毛茸茸的球在滚动,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宋韵文不赞同地摇头道:“人小姑娘现在清瘦了,长得愈发标致,别再用这种话了。” “小熊猫”这个称呼,追根溯源,还是霍景城的祖父霍老叫出来的,彼时苏若筠正值五岁,有一次,被苏老抱着去军区开会。 会议途中,苏若筠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追随着自己的爷爷,也不肯听警卫员的劝,就站在门口,站累了,索性蹲坐在地上。 会议结束,开会的人群渐渐散去,仍坐在位置上的霍老一抬眼,就瞥见了坐在门口的‘座山雕’,眼中笑意盈盈,打趣的意味明显,他道:“这哪儿像根竹子,倒是像只吃竹子的熊猫。” 苏老走去门口,抱起自己的孙女,往会议室里走。 彼时五岁的小竹子,正乖乖地窝在苏老的怀里,胖胖的小手指揪着苏老的军装领口,她虽似懂非懂霍老说的话,却也直觉这话说得也太不中听了,小脾气一上来,五岁的小人儿也不知道害怕,当即脆生生地说道:“爷爷,我不喜欢他。” 后来,霍老连哄带劝,拿了许多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这气鼓鼓的小人儿哄好。 多多追读,mua (本章完) 第73章 好事将近 第73章 好事将近 苏若筠和明女士也并未在旗袍店久留,与师傅定好上门取衣的时间,就离开了。 两辆红旗车一如来时一样,重新返程。 苏若筠跟着明女士回了家属院,临近寿宴,苏家人越发忙碌,从桌数,人数,到具体的人员名单,位置,通通都要确定。 就连苏若筠也免不了,上头虽有几位长辈在操心忙活,但她也少不得帮忙张罗着。 直到农历五月十五这日,苏老夫人领着家中亲眷到寺庙一同进香祈福,撇出在位置上的几位男人,就连苏明砚和苏嘉逸也‘护送’着上山。 老太太是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走过来的,年轻的时候扛过炸药包炸碉堡,天不怕地不怕,从不信佛,只是随着年岁增长,不自觉地也对佛染上了那么一点儿迷信和敬畏。 一辆车身漆黑的红旗轿车在几辆奥迪车的紧密簇拥下,从大院出发,一路直达寺庙,车队停在了寺庙的正门前。 庙宇巍峨,古刹清幽,山门之上,匾额高悬,金底黑字。 寺庙前,身披黄红袈裟的住持带着众僧人肃穆伫立,静候多时。 看见警卫拉开轿车的车门,住持走上前,双手捻着佛珠,微微欠身,抬手施礼,“老夫人。” 苏老太太双手合十回礼:“惠妙法师。” 一行人缓步拾阶而上,步入正殿。 今日天气好,天朗风清,寺庙内古木参天,枝叶交迭,挡去了尘世间的喧嚣和刺眼的太阳光线,带着特有的幽静,坛内的草草又为这庄严之地增添了几分雅致与祥和,偶有遇见几个小沙弥身着素净僧衣,拿着扫帚,认真地扫着地。 正殿内,苏若筠站在明蔓榕身后,众人按照顺次依序站立,僧人恭敬地递来蜡烛和香。 先点蜡烛后点香。 两根蜡烛烧得旺,烛芯处火苗扑天,线香在火苗的触碰下,升腾起袅袅青烟,似有灵性般,一线天悠悠地飘向天际。 苏若筠阖眸,两手举至眉间,耳畔听着苏老太太的祈福声,随之微微躬身,模样虔诚。 烟火气、檀香味在殿内顿时弥漫开来,住持按照惯例,开始讲经说法,言辞间皆是佛理禅机,深奥难懂的大道理,小辈们不感兴趣,齐刷刷地迈出大雄宝殿。 苏嘉逸双手插着兜,他懒散惯了,在寺庙里也毫无收敛之意,斜倚在朱红大门上,漫不经心的姿态与周遭庄严的氛围格格不入,在军区待了四五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自然是半点儿也不信。 苏明砚则正经的多,黑色大衣妥帖地包裹着身躯,腕间却依旧是昂贵的钢表,长身玉立,反观陈向瑾,一袭白衬衫,黑色长裤,外面还套了件西装,像个绅士,严肃地绷着张俊脸。 三个男人跟在姐姐/妹妹们的身后。 陈向薇没来过法佛寺,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期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表姐,你信佛吗?” 信与不信难以一言概之。 “国.人信佛,与西方教徒不同,国.人讲究凡事先靠自己,将事儿做全了,再去求佛庇佑,而西方教徒则多是将希望全部寄托于耶稣,依靠祈祷来寻求指引。” 苏瞻玉出身四九城苏家,对兄妹二人在语言和文化方面要求极为严苛,即便身处港区,也绝不能忘却自身的文化根源。 陈向薇歪着脑袋,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出那句俗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对,就是这个道理。” 苏若筠和陈向薇手挽手跨出门槛,一行五人,在寺庙中闲逛了起来。 一路沿着小径往后走,掠过重重竹影,微风轻拂过佛塔,檐角的铃铛“叮叮”作响,如梵音般空灵澄澈,让人的心境渐渐归于宁静,置身此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五个人也不在意,直接席地而坐,就错落地坐在几节台阶之上。 陈向瑾瞄了眼地面,上面薄薄的覆了一层灰尘,垂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笔挺的定制西装,耸了耸鼻子,有些嫌弃,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巾,放在台阶上。 他点了点头,这才满意地坐下。 苏若筠闲不住,漫不经心地走到附近的古缸旁,细指随意地探入缸中,折下一朵盛开的荷,将那抹粉置于手间,指尖轻捻着瓣,饶有兴味地把玩起来。 瞧见这一幕,苏嘉逸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故意吓她,声音低沉:“敢摘寺庙里的,你是真不怕佛祖半夜来找你兴师问罪?” 闻言,苏若筠的动作蓦地一滞,手中的睡莲微微颤动几下,扭头朝着苏嘉逸看去,迟疑地开口:“应该,不会吧。” 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就当苏明砚感到好笑,要开口时,旁边插出一道温和的声音,引得众人看了过去:“佛祖心怀慈悲,不会在意苏小姐折的这一朵莲,更何况……” 一个穿着灰黑色僧袍的师父站在佛塔旁,眉目含笑,面容慈祥,他语气稍稍停顿,“佛门讲求万物皆有其因果缘分,睡莲被苏小姐折下,于佛而言,不过是因缘际会下的小插曲,又怎会将此放在心间?” “大师就是大师。”苏若筠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朝着师父施礼,俯首低眉,礼罢,她转过身,冲着苏嘉逸得意地甩了个眼神。 见状,师父眼底笑意加深。 苏嘉逸无奈地摇头一笑。 等到苏老夫人走出正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几人在禅房内稍作休整,寻了蒲团、木凳小坐片刻。 禅房处于寺院深处,四周静谧无声,偶有微风拂过,清凉感传入,连带着让人心也静下来。 苏老太太手指捻着佛珠,阖上双眸似在假寐,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惠妙法师说我们家好事将近。” “咳、咳、咳——”苏若筠正惬意地喝着寺庙专门熬制用力解渴的绿豆汤,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汤水呛进鼻子里,难捱地咳出声。 (本章完) 第74章 茶馆是我妹妹经营的 第74章 茶馆是我妹妹经营的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惹的苏若筠失态。 ‘好事将近’四个字说的也妙。 若说升官/发财,苏家已贵不可言,那便只有儿女的婚嫁喜事。 加上她这么激动,本就奇怪,很难让人不想歪。 苏嘉逸垂眸盯着碗里一颗颗软烂的绿豆,笑得不怀好意,在这尴尬的时候,偏偏他还火上浇油:“姐,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他的语气稍稍停顿片刻,接着话锋一转,“好事将近的是你?” 话音落下,就引来了蔺姿一阵眼风,苏嘉逸自觉噤声。 明蔓榕倒是嘴角噙着一抹笑,笑意很淡,未达眼底。 “胡说……咳……八道……咳……什么……”苏若筠忙不迭地否认,努力恢复着平静,“没有,这回事儿。” 几位长辈目光如炬,满含深意地打量着她,似要把她看穿,苏若筠被瞧得心里直发毛,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干巴巴地解释道:“刚刚不小心,绿豆滑到嗓子眼儿里了。” 这话是真话。 绿豆汤是装在白瓷碗里的,苏若筠喝的时候,仰头的幅度过大,一不小心,碗底的豆子全都滚了下来,滑进嗓子眼里,她一时间吞咽困难,这才被呛去了。 只是理由过于荒诞,见在场人都不信,苏若筠欲哭无泪,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下山的时候,苏老太太特意叫了苏若筠同车。 在那辆有着特殊车牌的红旗车内,苏若筠乖巧地坐在苏老太太的身侧。 紧闭的空间内,空气很是安静,安静的让苏若筠心里直打鼓,她清了清嗓,率先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奶奶。” 不等她开口说完,苏老太太转头截断她欲要开口解释的话,“真交男朋友了?” 苏若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没有……” 紧接着,她又急忙补充,眼神中充满诚恳真挚,再三强调:“真的只是因为那颗绿豆,奶奶,我对天发誓,要是我谈恋爱了,肯定第一时间跟家里人说,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更不会瞒着您。” 苏老太太见她慌里慌张,反复地上下扫了她几眼,见苏若筠确实没有撒谎的痕迹,才点点头,算是信了她的话。 苏老太太也不是不同意苏若筠私下与人交往,只是在她看来,找对象不是去菜市场挑白菜,不合心意、品质不好还能随意丢弃,怕遇人不淑,就像甩不掉的牛皮,一旦沾上,麻烦就会如影随形,难以摆脱。 更何况,万一苏若筠真在这段感情里动了真心,等到未来的某一天情路遇挫,那受到的伤痛就如同筋骨重创,养伤也得一百天,怎么算都是一笔不划算的账。 世家子弟的婚事没有‘包/办’那一说,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享受荣华过后,必然要为家族出一份力,有的能登上高位,有的则以婚姻为纽带……为家族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 …… 苏老的寿宴定在晚上,是在酒店举办。 寿宴相关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苏若筠也放松下来,不似前几日的那般紧绷,她坐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端起面前的果汁,顾忌着形象,咬着吸管喝了一小口。 本以为能趁机在寿宴前休息一下,可没想到苏明砚又把她叫走了。 苏若筠疑惑不解地侧首,“哥?” “今晚陪我出去招待宾客。”苏明砚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他今晚穿着件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整个人风度翩翩,透露出矜贵的气场,像个贵公子。 自家大哥发话,再不情愿,苏若筠也只能拢着旗袍裙摆起身,跟在苏明砚的身后走出休息室。 能来参加苏家寿宴的,大多都是四九城内的世家名门,还有的是苏老的旧识或者是以前在战场上的老部下。 部分大人物都已在寿宴前,就将寿礼送至苏家,避免别有用心之人借机生事,今晚大概率不会在人前出席。 苏若筠踩着细高跟,款步走在苏明砚身边,是那一身藕粉色的旗袍,修改后的旗袍,更加完美贴合着身子,腰肢纤纤,今晚她特地化了点淡妆,衬得人愈发唇红齿白。 今晚请了一只小型乐队进行表演,宴会厅内流淌着悦耳动听的交响乐,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轻薄的纱帘随风轻舞,厅内,衣香弥漫,鬓影绰约。 刚踏入宴会厅,就有人簇拥着上来攀谈,苏明砚顺势抬手虚搂过苏若筠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和客人握手。 美名其曰是寿宴,说白了大部分人都是来进行社交维系、拓宽人脉的,都想借此机会,跟人搭上线,只有少部分人是只来祝寿的。 苏明砚跟人寒暄几句过后。 “这位是……?”有人自然而然地就把目光投向苏明砚身侧的苏若筠,眼中满是好奇,没听说过苏明砚定下婚事,但又在苏老和寿宴上,这么亲密无间…… “苏若筠,我的妹妹。”苏明砚想趁着今晚将事情一并澄清。 听见答案,那人怔了一怔。 在今晚的寿宴前,四九城内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位年初回国的苏家大小姐。 她在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了两年,后又跟着中央/乐团出席各种中外艺术文化交流活动,推动外国民众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了解。 加上苏老和苏老夫人护的紧,自然不是平常人能见到面儿的。 所以众人今晚都揣着期待,来看看这位皇太女。 没想到…… 果然,传闻不如一见,周边人这般想着。 因为苏若筠不在人前露面,甚至有段时间,一度有谣言传出说她长得不行,才不敢露面。 后来被苏嘉逸撞见过,怼过一回,这种可笑的谣传才渐渐收敛。 苏明砚从一旁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取过一杯香槟,递给苏若筠,随即说道:“对了,‘一川烟草’茶馆是我妹妹经营的生意,若是各位有空,也去捧个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沉寂,众人霎时间都震惊了。 ??? 不是说好是包养的小星儿吗? (本章完) 第75章 老三想当人家妹夫 第75章 老三想当人家妹夫 酒店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映衬着苏若筠的精致妆容,眉眼平淡无波,周遭众人越发哑然。 顿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都翻江倒海,无一不在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当之言,这些不当之言又有没有落入这位苏小姐的耳中。 毕竟在流言最喧嚣的那段日子里,圈子里的人几乎都在疯传,可谁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亲兄妹。 片刻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也引得旁人围观。 终于有人如梦初醒,意识到这过于漫长的安静有些怪异,连忙堆起笑容,接上话:“一定一定,到时候肯定去捧场。” 两千年的计划……虽不似之前那般严,在农.村.地区放开了小口,但针对单位人员,管控依旧严格。 有着苏老和苏老夫人在上头,苏家缴纳了罚款,苏瞻岐又在原先的位置上多留了两年,这件事儿才最终翻篇。 顶着‘高/压’出生,足以可见她备受宠爱,如若成为苏家的乘龙快婿,宛如踏上了青云梯,能让人平步登天。 原先盯着苏若筠的人就不再少数,只是碍于她神隐,众人也只好作罢。 如今,她在人前现身,周围的宾客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热切,那模样,像是饿犬见了肉骨头。 被觊觎的苏若筠心里直打鼓,面上却不动声色。 上回在为林上青庆生时,还没有这般备受瞩目,而此刻,四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行着注目礼。 寿宴上,不知多少人在盯着苏若筠,只是苏明砚一直站在她身侧,即使他人有心攀谈,只能打一声招呼,也不敢多聊。 可总有遗落的时候。 “赵先生、赵太太。”苏明砚看见走进宴会厅的一对夫妇,随即带着苏若筠迎了上去。 “家父、家母还在外地,一时间实在赶不回来,所以让我们前来祝寿。”那位赵先生说。 “……” 简单寒暄几句后,苏明砚侧身抬手示意身旁的苏若筠,介绍道:“这位是舍妹。” 那位赵先生闻言,礼貌地颔首,赵太太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明艳的笑意,“苏小姐。” 苏若筠落落大方地回应:“赵先生,赵太太。” 打完招呼后,苏明砚:“祖父在后面,我领二位过去。”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苏若筠。 苏若筠静静地伫立原地,目送三人离去,眼神追随着三人渐远的身影,只见那位赵先生自然地将手搭在赵太太腰肢上,两人身姿相依,步伐默契,尽显恩爱。 苏若筠以前也从一些小道消息听闻,这位赵太太家世普通,从地方跟到中/央,也算是一对佳话。 她没时间多想,有人见苏明砚离开,大着胆子,手持酒杯就朝着苏若筠走去。 见状,苏若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脚底刚想抹油开溜,可那人已经快步走到跟前,毕竟此次是替苏老贺寿,她也不能冷着张脸,脸上绽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苏小姐。” “你好。” …… 接连不断的人都涌了过来,直到明女士从女宾休息室走出,才把苏若筠支走。 “爷爷和奶奶都在后面的休息室,你先过去那边。” 苏若筠忙不迭地应了声“好”,拢着裙摆,不疾不徐地穿过人群。 一走进休息室内,就听见有人叫她。 “老板娘。” 陈哲衍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苏若筠,兴奋地朝她打了声招呼,挥了挥手,嘴角高高扬起,那笑容灿烂得像是一只活力满满的大金毛。 随着苏若筠走近,他又问:“你今天也来参加寿宴?” “对,陈少,那我先进去了。”苏若筠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身边的一众人微微颔首示意。 等到苏若筠越过紫檀木雕屏风,外边的人直呼陈哲衍不厚道,“知道苏小姐的身份还不告诉我们……” 陈哲衍单手持着手机,屏幕瞬间被999+的消息提醒霸占,只见他手指在屏幕上一划,进入微信群,另一手端过手边的酒杯,将杯沿抵到唇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苏小姐?谁啊?” 他是到这边躲个清静的,里面有各个大人物在,不至于像在宴会厅内,三步一个人给他介绍姑娘,唯一的弊端就是,在长辈们面前得时刻装着正经,连手机都不敢多玩,所以也就错过了各个群里的讨论。 “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位,苏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这话传入耳中,聊天群的内容也在眼前显现,一口入喉的酒水被喷了出来,陈哲衍随即骂了句脏话,“咳咳咳,我艹,不是说好——” 人多口杂不能说。 他硬生生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脏话,把心里头所有的憋屈化为一句暗骂:mmp。 思绪飘远,陈哲衍又想到了上回和未见过面的苏家大小姐的相亲,霍景城替他去的,此时想来,老三人哪有这么好,什么抢人,分明是想当人家的妹夫。 他越想越恼,愤恨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那厢,苏若筠款步进了内室,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拨动了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引得屋内几人纷纷抬眸,目光投向门口。 偌大的屋子里,几人端坐在太师椅上,个个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皆是常在重大新闻中露脸的大人物。 苏若筠神色自若,即使被这些人注视着,也并未露怯,稍稍莞尔,绽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算是对众人无声却不失礼数的变相问候。 苏老抬手招呼她过去,“怎么进来了?” 一旁的茶桌上摆着茶炉,正悠悠地往上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提梁紫砂壶内的茶水已经沸腾,发出翻滚声。 见没人去管,苏若筠主动上前,一边顺手扯过旁边一方素净手帕,一边转头面向苏老,轻声回应:“外面爸爸妈妈他们在。” 湿帕妥帖地裹住提梁,她俯身,轻拎起壶身,琥珀色的茶水自壶嘴流出,在几个杯盏中缓缓注满茶水,她才将提梁紫砂壶放回茶炉上。 (本章完) 第76章 你见过哪个变态长我这样的? 第76章 你见过哪个变态长我这样的? 留意到苏若筠娴熟的手法,有人不吝啬称道:“这沏茶的手艺,倒是个中翘楚。” 闻言,苏老眼中满是骄傲,笑着接过话:“我这孙女可是样样都好。” 霍老长吁短叹:“我倒是也想要个孙女,只可惜了……” 霍家孙辈只有三个男丁。 话未说完,但周围人听出他的意思。 有人随口一说:“想要孙女还不简单,都有三个孙子还愁娶不走小筠。” 苏老脸都黑了。 …… 休息室内的人随意闲聊着,部分人送完礼后,就已经离开了。 直到苏嘉逸迈着松散的步伐走进来叫人,苏若筠扶着苏老,一同缓步走出了休息室。 寿宴流程都大差不差,几个节目过后,酒席正式开始,不少人端着酒杯朝主桌走去了…… 打着给苏老敬酒的名义,趁机和苏若筠说上话,都是来给苏老祝寿的,苏若筠自然不好推托,端着酒杯一一回敬。 比起苏若筠,苏明砚几杯酒下肚,已有了几分醉意,他上头没人,又不可能让父亲和二叔来挡酒,无可避免地多喝了几杯。 叫来妹妹,特意叮嘱了一句:“帮我顾着点儿人。” 苏若筠迷迷糊糊地不明所以,“顾着谁啊?” 说完,她抬眼便撞上苏明砚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心领神会,本想一口应承下来,只是想到了拍卖会上得到的信息,她趁机提了自己的要求。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再答应你。” 苏明砚一眼就看穿了她姣好面容下藏着的那丝狡黠,无奈地轻叹一声,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随后带着几分纵容开口:“问吧。” “你是不是在相亲前,就对人家有意思了?” 这话没得来苏明砚的直接回应,不过…… 苏若筠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苏若筠在人群里逡巡,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她朝着江汐晗走去,那几个正围着她交谈的男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悄然退散。 等到苏若筠走近,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感谢之意,不言而喻,而后两人相携前往女宾休息室。 苏若筠和江汐晗原以为女宾休息室内没有男人的打扰能清净些,可没想到,就连四九城的名媛千金们也开始朝她敬酒。 几杯酒下肚,手机震动起来,是霍景城的信息。 ——[一楼右边最后一个休息室,我等你。] 紧接着,第二条讯息又接踵而至。 简短的两个字[有事。] 苏若筠斟酌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抬手敲下[有什么事?] 然而,等到这几个字发了出去,霍景城却没有再回复她了。 此时寿宴已经将至尾声,她随意寻了个理由,侧过头轻声对身旁的江汐晗交代了一声,随后起身离开休息室。 女宾休息室在左侧,她一路往前走,接着绕过拐角,走至最里面那间,就是霍景城所说的休息室。 苏若筠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踏入室内,细高跟轻碾着厚软的地毯,每一步显得迟缓而滞重。 休息室内,一片漆黑,唯有敞开的窗帘,让窗外交织的星光与灯火透入,得以窥见室内的一隅。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长指将碎发别在耳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扫视一圈,而后,她抬手按下灯的开关,“啪嗒”一声脆响,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房间内的黑暗,抬头就看见霍景城坐在落地窗边。 在那一方矮几上,酒杯与酒瓶随意摆放着,那瓶红酒已被饮去三分之一。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落拓的气质,藏青色西装被脱下,放置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领口微敞,一条精致的黑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领口,两端自然垂落,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颤动,似有若无的醉意更平添了几分迷人。 窗外,玻璃窗上光影交织,如同一幅流动的抽象画,光影洒落在他脸上,让他原本周正分明的五官在明暗交织间更加深邃立体,他的眼神透过这层光影,静静地、无言地落在她身上。 苏若筠莫名头皮发怵,不自觉地躲开他一瞬不瞬的目光,生硬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儿?” “过来。”霍景城的声音懒洋洋地,又带着经酒液浸染过的醇厚,不容置疑的语气,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儿找自己,这句话还是让苏若筠提步,朝着他走去,每一步都有些迟疑,最终在距离他三步之外站定。 她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有什么事儿吗?” 霍景城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眼神中充斥着不满意,随即,他微微直起身子,抬手伸出长臂,动作干脆又利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手中的力道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趁着苏若筠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长臂一收,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强势霸道地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苏若筠还在想霍景城叫自己来到底有什么事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一时间,全然没留意周遭的动静。 猝不及防地,眼角余光掠过一道残影,一只大手朝她伸过来,苏若筠下意识地往后试图避开,可比不过霍景城手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她拉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跨坐的姿势有点怪,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骂道:“死变态。” 霍景城大手搂着她的腰肢,力度恰到好处,像是在宣示着某种占有,整个人又闲适地往后靠回沙发椅背上,微微仰头,眼神里满是戏谑与玩味,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死变态,就不能换点新词儿骂,更何况,” 说着,他恶作剧似的颠了颠腿,坐在他腿上的苏若筠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后晃了晃,连忙伸手攀住他的肩膀,以来稳定身子。 见状,他挑了挑眉,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淡淡的笑意,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你见过哪个变态长我这样的?” “自恋狂!” 前面那章被锁了。 (本章完) 第77章 吃醋了 第77章 吃醋了 苏若筠从未见过有这样‘自恋’的男人,把自己的长相当作炫耀的资本,即使被人骂“死变态”,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睇着她气鼓鼓的表情,霍景城牵扯了下唇角,懒散地将右腿抬起,往上搭在了一边的矮几上。 因为霍景城突如其来的动作,苏若筠整个人都从他的膝盖处往下滑,落至他的腰胯之间,整个人撞上他坚硬的身躯,娇柔的身姿似藤蔓般缠绕,暧昧地和霍景城靠在一起,致命处相贴。 由于距离过近,她蓦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异样,眼眸瞬间瞪得如同小鹿般圆睁,惊讶和无措充斥着眸子。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而霍景城则是坦然自若,似乎全然没有被人发现异样的尴尬,反而自然地搭着她的细腰,顺势把人往下按了按。 致命处越发靠近。 苏若筠难以置信地感受到他的动作,慌张的眼神看向眼前的男人,如同受惊的鸟儿,再也不敢在他的腿上多停留一秒。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急忙用双手用力地撑着他的肩膀,试图起身。 倾身之际,几缕散落的发丝调皮地溜了出来,从她肩头垂落,不经意间拂过霍景城的脸庞,一股清浅冷冽的栀子的淡香,丝丝缕缕地缠上他的鼻息。 霍景城没阻止,就任由着她动作。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安静键,在休息室内上演着默剧,只有苏若筠一个演员出演。 就当苏若筠好不容易成功起身,即将退出霍景城的怀抱时,只见霍景城长臂一伸,随即又把人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掌隔着衣物重新落在她的腰间,手掌微微收拢,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死变态,快松手。” 苏若筠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霍景城的肩头,发出一声声的闷响,扭着身子,试图挣脱束缚,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她只能被动着坐在他的腿间。 打了好一会儿,把自己的手都打痛了,也没见霍景城松手,苏若筠泄了气,像一只被抽走了筋骨的鸟儿,所有挣扎的力气瞬间消失殆尽,只能蔫巴巴地窝在那里,没了精气神。 见她‘老老实实’地安分下来,霍景城抬手轻轻捋起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绕在指尖慢慢把玩,“最近很忙?每次去茶馆,你都不在。” “嗯,最近忙着爷爷的生日宴。”苏若筠整个人极度不安,明明霍景城也没做什么其他出格的动作,可她还是生怕自己被某只雪狼吃拆入腹。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一下下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有有生命一样,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 好像……霍景城是在寻哪处地方比较好入口。 说到底,真要比较起来力气来,苏若筠弄不过霍景城。 俗话说:人在掌心内,不得不低头。 “你先……你先松手好吗?”苏若筠好声好气道。 霍景城俯首,猛嗅了几下她的香味儿,缓解了嗓子莫名的痒意,而后随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搂着她,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讳莫如深,没回答她的问题。 “今晚的酒好喝吗?”男嗓低沉,仔细听,可以分辨出暗藏着一丝不满。 他今晚坐着主桌旁的位置,近距离的亲眼瞧着一群男人不断朝苏若筠敬酒,心里不舒服的很。 突如其来转变了话题,苏若筠完全没往别的地方去想,还以为某个男人是要挑剔酒的味道,当即道:“好喝啊,这些酒都是我二叔前不久从国外带回来的。” 前些日子,苏瞻榆在国外拓展业务,刚好当地有世界闻名的酒庄,回国的时候带了一批。 霍景城瞧着她一副浑然未觉、懵懵懂懂的模样,心里怄得要死,面上还要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轻不重地反问道:“是吗?” “对啊,”苏若筠像是要亲身证明一样,毕竟霍景城是来祝寿的客人,自然不能让他挑刺,她又添了一句:“我今晚喝了不少。” 闻言,霍景城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蹿心头,舌尖抵着上颚,磨了磨牙。 今晚寿宴,人多眼杂,在脖子留下痕迹太过显眼,嘴巴留下痕迹,更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他的眼神像是在思忖着从哪儿下刀比较好,苏若筠只觉一阵危险,如芒刺背,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不自觉地往后躲去。 霍景城瞧见她的动作,挑着眉,倏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动作干脆又利落地往自己嘴边送。 紧接着,他倾过身,毫不犹豫地低头朝着她肘臂间那片软嫩的肌肤狠狠地咬下一口。 苏若筠一阵吃痛,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嘶……” 她连忙虎口夺‘食’,把自己的手臂从他的齿间抽出,毫不犹豫地骂道:“你有病吧。” 霍景城被她这么一推,顺势往后倒在靠背上,无声地看了她几秒,抬起手,指尖抚过她手臂上自己留下的牙印,动作轻柔,出口的声音低沉喑哑:“真不记得我了?” 苏若筠不耐烦地轻啧了声,把手臂往外挪了挪,避开他想要触碰的手指。 自己抬起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伤口’,连眼神都懒得往他那儿落,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该记得你什么?” 说着,她垂首,对着自己手臂上的咬痕轻轻呵气。 霍景城咬得那一口着实不轻,一个椭圆状的咬痕清晰地留在皙白的手臂上,像是打下了难以消除的烙印,牙印边缘凹陷,泛着浅浅的红。 她自己吹了好一会儿,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气声,这才发觉霍景城早已没了说话声。 苏若筠撩起眼皮,试探性地向他投去一眼,只见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深邃眼眸中满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四目相对之际,她不解地拧着眉。 灵光一闪而过,从记忆深处的罅隙之中,依稀可以窥见当年的场景。 求月票,推荐票,多多追读。mua~ 下章回忆杀 (本章完) 第78章 2005年冬 第78章 2005年冬 2005年冬。 苏家还住在四合院内,彼时正值正月,这日,霍家人上门拜年。 四九城的冬日,凛冽寒风乍起,红墙的琉璃瓦上渐渐积起白雪,朱红与素白交织,构成了一副诗意的画卷。 四合院内种了几颗红梅,正值冬日,静静地伫立着,枝头却结满红苞,枝桠上挂满了雪,偶尔有一阵寒风吹过,梅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与雪的清冷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霍景城在正院向苏老、苏老夫人等长辈拜完年后,遵照长辈的话,来东厢房找苏明砚玩乐,即使他再不情愿,当着长辈的面儿,也只好应下。 他拒绝了佣人的领路,自顾自地往东厢房走去,踱步走过抄手游廊,因为不情愿,脚步显得格外漫不经心,走得很慢,一步一顿。 前几日下过雪,庭院中铺满一片雪做的地毯,只有几条佣人清扫出来,用于行走的小道,皑皑白雪堆迭其间,一个大大的雪人立在院中,旁边还有几个小小的脚印。 胡萝卜的鼻子,树枝的手,歪歪斜斜的,却透着可爱,头上还戴着一顶鲜艳的红色毛线帽,头顶的那刻毛绒绒的小球自然垂落下来。 看得出来,堆雪人的人很有耐心和童趣。 霍景城驻足观赏了几分钟的雪人,随后接着向右继续走去。 走了三五分钟,他不经意间抬眼,就瞧见一个身穿红色斗篷外套的小女孩坐在墙头上,脑袋两侧扎着垂耳辫,软软地耷拉着,像是前段时间刚抽枝的嫩柳,随着她小脑袋来回摇荡,两条小短腿挂落下来,悠闲地一晃一晃,惬意又自在。 这地方,加上小小的年纪,不用细想,霍景城一眼就认出了“飞天小女孩”是谁,苏明砚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妹妹。 他和苏明砚不对付,两人同一年出生,年岁相同,加上彼此又‘门当户对’,总有人会有意无意地拿两个人来比较。 年纪轻轻的小男生总有争强好胜的一面儿,两人谁也不肯让谁,较着一股暗劲,只是有时候,当着长辈,又不得不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 霍景城杵在原地,仔细地打量着墙头上的那个小女孩,心里默默想着:苏明砚是苏明砚,他妹妹是他妹妹。 毕竟人家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身边又没有佣人,他不放心地走了过去。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传入耳畔,苏若筠侧过脑袋,眼角余光扫到墙边伫立的人影,并未多加理会,正月里上门拜访的人本就多,她也只以为又是哪个来家里做客的人。 随后,她便又低下头,全神贯注地继续做着手中的雪球。 却不想听见下面的那个人开口问她:“你在上面做什么?” 苏若筠分出了个眼神乜他一眼:“玩儿。” 女孩的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含糊不清的京腔。 在这么高的墙头上玩儿? 这么贪玩,和她哥一个德行。 霍景城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里是苏家,有些事没撞见也就罢了,既然让他看到这苏家小姑娘独自待在墙头上,就没法当作没瞧见。 他抬眼,冲上面说道:“上面太高,下来。” 苏若筠压根没把这个陌生人放在心上,她玩的正高兴,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捧着墙头上的白雪,双手熟练地按压、揉搓,没一会儿,一个个圆滚滚、可爱的雪球便在她手中成型。 瞧她如此“贪玩”,霍景城耐着性子又劝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一个人在上面,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担心的。” 提到爸爸妈妈,苏若筠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犹豫了片刻,她低头看向那些被自己团好的雪球,心想应该足够玩了,这才轻轻地应了声:“好。” 上来的时候,她是被几个佣人在旁边扶着上来的,墙角边几个堆迭好的凳子安静摆着。 看了眼着落点,她转过身,双手搭在琉璃瓦上,动作略显笨拙却又带着股小心翼翼,顺着凳子一级一级地往下爬。 就在这时,簌簌白雪飘落,好巧不巧落在凳子上,加上苏若筠随身携带着两三个雪球,她一个不小心,脚下倏然一滑,身形瞬间晃了晃,保持不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墙头直直地栽了下来。 “哎呦!” 霍景城见状,瞳孔骤缩,顾不上多想,连忙上前,伸开双手,试图接住她。 “唔——”一声闷响。 可碍于冲击力过于大,苏若筠径直重重地坠落在了霍景城身上,她的小脸贴在他心口,尽管中间隔着一层厚实的羽绒服,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依旧清晰可感,似擂鼓般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连带着他身上的温热也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有着霍景城作人肉坐垫缓冲,苏若筠也没有摔疼。 她动作利索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先是拍干净两只小手,而后又仔细掸去屁股上沾染的雪,紧接着,她转过身,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去拉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没事吧?” 冷静的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女生。 霍景城觉得拉女孩子的手不太合适,便摇了摇头,双手撑着地面,一个利落的起身,说道:“没事。” 苏若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见他已经自行起身,也没有多想,自然地收回手,而后拍了拍裤子和斗篷上的雪。 “我带你回去吧。”霍景城站在苏若筠面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投下一大片深邃的阴影,将她笼罩着。 她仰起小巧精致的脸蛋,轻轻点了一下头,脆生生应道:“好。” 于是,霍景城领着苏若筠往正院走去,两人一开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片刻后…… 霍景城感受到了自己手上多出了一股力,力道不轻不重,仿佛带着无形的牵引,他下意识低头看去,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紧紧攥着自己垂在身侧的右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若筠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本章完) 第79章 耍流氓的小女生(加更) 第79章 耍流氓的小女生(加更) 霍景城想着她年纪小,就由着苏若筠,默认那胖乎乎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抓着自己的右手。 只是…… 苏若筠年纪小,手劲却出奇得大,许是刚刚玩雪的时间太久了,胖乎乎的小手紧攥着他的右手,柔嫩的掌心带着玩雪后残留的温热,像一个暖呼呼的小火炉一样,没过多久,便让霍景城的手背上覆上了一层薄汗。 霍景城几番尝试,试图挣脱她的小手,又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用着力,却无果。 几番挣扎无果,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不得不低头看向身旁那小小的人儿,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直白地询问:“你为什么要一直牵我手?” 闻言,苏若筠偏着脑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说啦,在外面要牵着哥哥的手。” “……”霍景城。 霍景城再次低头,努力尝试,试图说服苏若筠:“可这是在你家四合院啊。” “……”苏若筠。 苏若筠的思绪仿佛被缠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运转,轻轻地“噢”了一声,尾音飘散在空气中。 嘴巴上乖乖应了声好,只是小手愈发搂的更紧了。 霍景城也无奈了,只好由她。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拉了一路的手。 一直不说话,怕气氛太冷,路过原先矗立在庭院中的大雪人时,霍景城率先打破沉默,“这是你堆的吗?” 苏若筠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堆的。”话语里藏着一丝丝骄傲的意味。 她本以为霍景城会就着她的话,开口表扬夸奖自己,可谁想到霍景城只是简简单单地应了声“噢”。 小竹子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垂头丧气,脑袋低得都快贴到地面了,一步一步挪着,活脱脱像个摇摇晃晃的小僵尸。 直到走回正房,霍景城也没有表达过一句夸奖的话。 明蔓榕接过女儿,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晃了晃女儿的小手,“有没有跟哥哥说过谢谢?” 谢谢? 闻言,苏若筠微努嘴角,挑了挑眉,随即屈起手指朝着霍景城勾了勾。 霍景城接过了宋韵文手中的红封,正准备递给她,见状,还以为苏若筠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他俯身弯腰,凑上前,“怎——”么了吗? 忽地,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又湿润的感觉,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啵”。 霍景城顿时傻眼了,睁大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过了恍惚的几秒,他下意识转头对上了苏若筠的眼神。 他涨红了脸,“你……你……” 苏若筠的眼神懵懂清白,霍景城“你”不出来。 苏若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向来都是这般表达谢意,每每有人教导她要跟别人道谢,她都会主动地亲一口,然后甜甜地说一句‘谢谢’,家里人和其他人往往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只是霍景城已经十岁,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 他瞧着她平静的表情,暗自轻啧,心中满是无奈,却又夹杂着几分别样的情绪,怎么会有这么流氓的小女生。 pk的两章加更补完啦,宝贝们多多追读,后面还会有不定时的加更掉落,mua~ (本章完) 第80章 你的东西硌到我了 第80章 你的东西硌到我了 小孩子忘性大,于苏若筠而言,只是五岁这年毫不起眼的一天的小插曲,并未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记忆缝隙之中,可以找到,也可以淹没。 —— 随着思绪渐渐收拢,苏若筠抬眸,猝不及防撞进霍景城幽深的眼神里。 四目相对间,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只觉脸颊一阵发烫。 小时候的她真的这样吗? 她在心中默默自答:好像是的。 漂亮的眼眸中藏着慌乱,苏若筠匆匆错开视线,眼神在空气中游移,撇开脸,目光盯着长桌上的青瓷瓶,虚空自己的视线。 瞧着她那慌乱又心虚的模样,深邃漆黑的桃眼里溢上一丝笑意,霍景城牵扯了下薄唇,“想起来了?” 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苏若筠的腰间滑落,双手交叉,随性地枕在后脑勺,姿态慵懒,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家,不学好,就对我耍流氓。” 闻言,苏若筠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颠倒黑白,矢口否认:“我没有,我……” 她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我那是为了表示感谢。” 这话是实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大实话,可霍景城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玩味,微抬下巴,目光沿着四十五度角的方向,落在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上。 白炽光线自灯盏倾泻而下,将轮廓分明的俊脸毫无保留地映照出来。 霍景城故意将“噢”字拖得老长,话里话外都暗含几分意味深长,“原来苏小姐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亲别人脸啊。”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我才只有五岁,五岁的小孩子,又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你这么大人了,还要揪着一个五岁小女孩的事儿不放?” 苏若筠是真搞不懂他一个大男人整天揪着这点事儿不放,到底是为什么。 整个人气气呼呼,两只手无力地自然垂落在身侧。 下一秒,只听见霍景城说:“那可是我真真切切的初吻。” 他神色一脸认真。 苏若筠拧着眉,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我又没亲你嘴,扯什么初吻。” 她气的咬牙切齿,不想再看眼前的这个烦人精,视线远眺落地窗外,高楼大厦的灯火点缀着整座四九城,与夜幕中闪烁的星光交相辉映。 美景虽好,但也难平她心里头的火气。 霍景城不紧不慢地狡辩道:“那不行,只要嘴碰到了,那就是我的初吻。” 话音落下,苏若筠转过头,静静地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几秒,一声轻哼从她的鼻腔溢出。 “这么守.节,”她不咸不淡地评价着,随后补上一句:“回头要是市里评选‘守.贞/男.模’,我肯定投你一票。” 话音落下,苏若筠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正欲站起身,腰间却蓦地一紧,一只大手如藤蔓般缠了上来,像是要拉着她沉沦。 灯光摇曳中,沉寂的休息室内响起一道低醇男嗓,“我可是要为我未来太太守身如玉的,你就这么夺走了我的初吻,我该怎么和她交待。” 苏若筠半回头,不疾不徐地瞟了他一眼,似是随口一问:“那你要怎么办?” 大手往后细细探去,按住她的尾椎,霍景城慢条斯理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勾回,同时薄唇轻启:“让我亲回来” “你做梦。”她脱口而出道:“死变态,还要和一个小女生计较。” 见她义愤填膺,霍景城挑着眉,一字一句道的清楚,“是不是你主动亲的我,是不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亲上来了,那这样,我找你算账,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个问题都让苏若筠哑口无言,话说得很有道理,可事实却全然不是这样。 见他一副不给亲、就不给走的模样,她咬了下唇,视死如归地阖眸,从唇边挤出一句话:“那你亲回来。” 闻言,霍景城怔了一怔,眸光闪动,眼神平扫过她精致的脸蛋,嗓音倏然一哑:“你确认?” “嗯。”苏若筠清了清嗓,将右脸侧了过去,细长的脖子上筋骨明显。 乍看之下,她的面容平静无波,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可仔细观察后,轻而易举地便能捕捉到她微阖的眼睑正在轻颤。 霍景城紧盯着她展露出的右脸,一瞬不瞬地,许久都未有动作。 苏若筠等的有点儿不难烦了,细眉微蹙,本来想转头问他怎么这么墨迹,就在回头的瞬间,毫无预兆地正好对上了霍景城凑近,“你——”快点。 薄唇贴着唇瓣。 苏若筠的大脑里“轰”地炸响,一时间忘了反应,不自觉地微张嘴巴,她已经傻眼了。 见状,霍景城把头往后撤开,咳了两声,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舌尖在下唇滚过一圈,似在回味,提醒说:“你自己转过来的。” 苏若筠知道是她自己转过来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越想越郁闷,像有团乱麻在心头越缠越紧。 见她低眸掩眉,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霍景城极为自然地探进旗袍,勾住苏若筠的腘窝,细细摩挲着,指腹间满是细腻的触感。 他放低声音,却难掩盖懒散惯了的腔调,慢慢地‘哄’着:“不就亲了一下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被你占便宜,我都没生气,你自己生什么气……” 来来回回地说了一分钟左右,苏若筠都没有回应,反倒是把他自己说口渴了,一边放下搭在矮几上的右腿,一边够过桌面的红酒杯,右手还始终如一地勾着她的腘窝。 苏若筠像个出现故障的机器人一样,迟缓地把头扭回,心中那股郁闷如潮水般翻涌,索性破罐子破摔,面无表情,显得她整个人过分的冷静,“你的东西硌到我了。” 红酒杯刚抵到薄唇边,微微仰头,一口刚入喉的红酒,在口腔中猛地呛开,辛辣瞬间弥漫开来。 霍景城被她大胆的发言给惊到了,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在休息室内传来,“咳咳咳咳……” (本章完) 第81章 到时候就要被抓奸了 第81章到时候就要被抓奸了 见霍景城被呛去了,苏若筠反倒是一阵心情大好,愉悦地牵扯了下唇角,漾出一抹笑意。 霍景城左手抬起,虚握成拳轻抵在唇边,极力掩饰着被苏若筠吓到的咳嗽,等到气息平复后,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双手扶着沙发扶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致命处分开,确保两人没有贴在一起,他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 “亲也亲过了,我走了。”苏若筠的语调平淡无波,仿佛刚刚说过的话不值一提。 可霍景城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慵懒地吐出三个字:“那不行。” “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话语刚一出口,不等霍景城回答,休息室内便飘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苏若筠听出这是自己手机的电话铃声,循着铃声响起方向,她微微探身去找,才想起刚刚被霍景城拽来拽去,手机早已从手上滑落,此刻正躺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霍景城手长,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帮她拾起手机,眼尾余光瞥过去,看到她手机显示的来电人员是明女士,他挑了挑眉。 她从他手中接过手机,莹白的指尖划过屏幕,接听电话,轻声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话语声。 “……” 倾听片刻,她回应:“好,那我马上回来。” 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后,苏若筠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借力缓缓起身,旗袍裙摆顺势收拢。 这一回,霍景城只是无声地看着她,并未出手阻拦。 “我走了。”她整理好旗袍后,撂下这句话,转身欲走。 临走前,眼尾余光又睇见他不可一世的笑容,苏若筠微眯起眼睛,一股无名火“噌”地蹿上心头,欲走的脚步一转,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往前走了几步,鞋尖踩上了他的皮鞋,而后重重地碾了一下。 霍景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神色岿然不动,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包裹着西装裤的长腿交迭,饶有兴致地睨着她。 等到苏若筠忿忿撤开脚,他语调闲散,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再不走,到时候就要被抓/奸了。” 刚刚苏若筠接电话时,两人距离太近,他想不听都难,无可避免地听见了对话,明女士有询问过苏若筠现在在哪儿。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丢下这一句话,苏若筠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伴随着“砰——”的一声重响,门被合上。 回到女宾休息室,明女士拉过她的手,“去哪儿了,去这么久。” 苏若筠抬手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散落的长卷发遮住了裸露在外的手臂,生怕被明女士发现自己手臂上的咬痕,“去吹吹风,刚刚酒喝太多了。” 明女士没有起疑。 回到公寓后,卸完妆的苏若筠径直走向浴室,时间太晚,她没选择泡澡,而是打开了淋浴洒。 细密的水流落下,袅袅热气升腾,浴室里很快雾气氤氲,沐浴露抹上手臂时,苏若筠下意识地垂眸,目光落在手臂内侧那排浅浅牙印上,莫名觉得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随后,她微阖双眸,全身心沉浸在热水带来的暖融融的包裹之中。 …… 寿宴结束,苏若筠又过回了无所事事的日子,埋头在茶馆里,过几天,申城有个活动,由政/府牵头国际茶会,给她发了邀请函。 这日,她又到了苏明砚的别墅蹭饭,苏嘉逸已经回了军区,小表弟小表妹也已经回港,只剩下兄妹二人。 见苏若筠整日百无聊赖,苏明砚右手执一支黑色签字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带你去玩一玩。” “去哪玩呀?”她懒懒抬眸,漫不经心地问。 苏明砚:“打高尔夫。” “又和你那些商友啊?”她兴致瞬间消散。 生意场上,无处不是谈判桌,酒局,饭局,还有球局……跟着苏明砚去,那肯定不比自己去或者和好友一起玩,来的自在。 察觉到她的反应,苏明砚挑了挑眉:“那算了,我自己去。” “诶,别呀。” 最终苏若筠还是决定和苏明砚一起去打高尔夫。 翌日上午。 苏若筠睡了懒觉,半梦半醒之间随手将闹钟关了,导致时间来不及。 洗漱完毕后,快步入衣帽间,在衣柜里挑选了件合适的运动装换上。 她站在镜前,右手勾住缠在左手腕间的真丝发圈,在微微带卷的长发间一来一回穿梭,黑发被她利落地扎成马尾,随着她的走动,发尾来回摇曳,整个人的装扮清爽又简洁。 来不及坐下来吃早饭,李阿姨动作麻利地把早点打包好递到她手中,她刚接过,就被苏明砚催促着下楼,苏若筠坐在玄关处,换上一双运动鞋,抬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勾过一顶高尔夫太阳帽,就匆匆出门。 走出楼道,迈巴赫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太阳太晒,她一路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弯腰坐进,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约莫一个小时后,线条流畅的银色迈巴赫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俱乐部,两人下车刚下车,就有泊车员迎了上来,接过车钥匙,把车开去停车场。 两人换上高尔夫球车。 高尔夫俱乐部是一家定位于高端商务人群,严格的纯会员制邀请模式,高端私人俱乐部。 太阳光线刺眼,照的人发烫。 苏若筠靠着后面的椅背,仰起白皙的脸庞,光线晃了眼,杏眸微微眯起,帽檐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一点小巧的下巴映在晨光中。 广袤无垠的草坪,放眼望去一片绿,深绿色树木错落有致地伫立,水蓝色的湖泊点缀着这片青葱,湖泊旁,抬眼望去,贝壳酒店与塔楼的轮廓清晰可见。 到了球场,下车改步行。 苏若筠两只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眼神四下扫过周围的草坪,“哥,今天你约了谁啊?” “霍景城。” (本章完) 第82章 故意撩拨的挑衅 第82章 故意撩拨的挑衅 “谁?”苏若筠不敢置信地又问了遍。 “霍景城。” 苏明砚两手插着兜,步伐一致地跟在苏若筠身后,又重复了一遍。 苏若筠双手在背后把polo衫揪成一团,指节都泛了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嗫嚅着发问:“为什么……要约他?” 因为过分紧张,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 难不成是前几天寿宴的事情败露了,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苏明砚要是发现了,早就发难,也不会等这么久…… 苏若筠想不出原因。 听见她的问题,苏明砚挑了下眉。关于能源项目的利润分成,中行和恒丰一直谈不拢,加上霍景城近日小动作频多,似乎想在别的项目上扯回一局,于是才有了今天这场球局。 不过……他没有立刻接话,反而苏若筠脸上无形之中表露出来地慌乱无措,引起了他的注意,眸光锐利,不着痕迹地在她脸上掠过,“怎么了吗?” 头顶直直射下来的刺眼光线和苏明砚敏锐的语气令苏若筠如芒在背,眼神瞬间飘忽起来。 佯装转头,避开苏明砚的望过来的眼神,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心虚,干笑了几声,“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纳闷儿,之前你跟他关系不是不怎么样,怎么现在又约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她走上前,两只手往上搭在苏明砚的肩膀上,歪着脑袋问他:“哥~你都还没跟我说,当初为什么和他关系不好?” 苏明砚可没那么容易被人糊弄过去,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的肩膀,眼尾上挑,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她,语调平稳却不容抗拒:“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若筠小时候也有过调皮捣蛋的时候,像是故意把暑假作业扔给家属院里的流浪狗,等到被撕的不成样子后,把责任推给小狗头上…… 她深刻知道,如果想掩盖自己的“罪行”,有个好办法,就是抛出另一件真实发生过、但严重程度轻得多的事儿转移注意力。 她乖乖站好,两只手交握搭在身前,说:“他来茶馆喝茶的时候,我不小心泼了他一身茶。” 这事儿是真是发生的,所以苏若筠一点都不心虚,眼神清清白白的。 苏明砚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目光深邃如潭,试图将她的每一丝神情看穿,确认她并未撒谎后,才悠悠地收回视线,语气稀疏平常:“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若筠努了努嘴,原本紧攥着布料的双手松开,掌心内那团被揉得皱巴巴的布料也随之舒展开来,“可是,大家不都在说他心狠手辣嘛。” “能在商场混出点名堂的人,哪个不心狠手辣。”闻言,苏明砚斜眼乜她,“商场如战场。” “你这么护着他啊。”苏若筠摇头晃脑,笑得促狭,眉眼都弯了起来。 “……”苏明砚。 顶着亲哥的眼神微压下,她瞬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过身,自顾自地往前走。 往前走了两三步之后,不经意间,余光偷瞥了眼苏明砚,见他没继续留意刚刚那件事儿,苏若筠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让她哥知道自己和霍景城之间发生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怕自己的这双腿都要保不住了。 她沉沉地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纤细的双腿上,随后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明砚的身后。 虽然苏明砚说今天他约的是霍景城,可今日一同下场打球的并非仅霍景城一人。 两人抵达开球台时,已有许多球友到场,无一不是四九城的企业家,只是霍景城犹未现身。 一旁,球童早已等候多时,适时上前,告知二人风速与果岭速度。 由于下场打球的人多是男人,选了蓝tee台开球,苏若筠怕晒,便到一旁寻了休息区坐下,头顶有遮阳伞挡着。 十几分钟后,一辆高尔夫球车载着霍景城姗姗来迟。 一众人群当中,苏若筠是最早留意到他的人,她单手拿着高尔夫球杆,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周遭游移,时不时地把视线投向滚动的小白球。 霍景城不同于之前的正正经经的商业穿搭,今日改换成休闲打扮,墨绿色的polo短袖衫,黑色休闲裤,潇洒又自在。 他利索地下车,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摘下墨镜。 等到和周围众人寒暄完,霍景城把目光投向苏若筠,像是捎带的一眼。 女孩模样清秀动人,高束的马尾活泼又利落,着着一件粉色polo衫,衬出她皙白似玉的肌肤,下身搭配白色裙裤,头顶一顶白色高尔夫太阳帽,露在外面的一双长腿又直又细。 苏若筠双手杵着高尔夫球杆站在一边,无意间撞上他那危险的眼神,身体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小步,所幸,苏明砚并未察觉。 就当苏若筠以为寒暄结束时,那只正欲放下的大手,像是突然改了主意般,蓦然又朝着她的方向伸了过来,一只大手出现在自己眼前。 霍景城懒洋洋地唤一声:“苏小姐,幸会。” 苏若筠握着球杆的手一紧,见众人朝她看来,随即扯出一抹自然的假笑,“霍先生。” 见霍景城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中,旁边的人都在围观,她也只好抬手,顺势朝着他伸过去。 两只手在人前交握,温热的手心相互重迭,自己手完全被男人包裹在内,苏若筠低头垂眸,避开霍景城深邃的眼神。 握手两三秒,她刚想松开,却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内腕上一抹稍纵即逝的触感。 迟缓地愣了一下,她低头瞅向手腕,随即反应过来,刚刚是霍景城的指腹抚过自己的腕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他摸了一下。 苏若筠轻咬住了下唇。 死变态! 她抬手带了点儿力度,甩开了霍景城的大手。 霍景城像是没看见她眼底的恼怒,一闪而过的是戏谑,兴味全然写在眸底,见苏若筠睇着自己,朝她勾了勾眉峰,像是胜利后的得意,又像是在故意撩拨的挑衅。 (本章完) 第83章 受伤了 第83章 受伤了 球局过半,苏明砚的助理彭冉捧着一部手机,走至苏明砚身旁,等到苏明砚握着高尔夫球杆,对着小白球不疾不徐地挥出一杆后,他才上前轻声提醒。 听着他的话,苏明砚抬手接过手机,顺势把高尔夫球杆递给候在旁边的球童,没急着接通电话,反而回头,不放心地叮嘱了苏若筠:“我去接个电话,你别乱跑。” 等到苏若筠点头应下后,苏明砚伸手接过彭冉递来的棒球帽,利落地扣在头上,帽檐压的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提步转身准备离去。 临行前,他的目光沿着帽檐边,不经意地扫向一旁杵着球杆站立的霍景城,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顿,稍作停留后才迈步离开。 霍景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明砚,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旁边副馆大门的门口后,才收回视线,随后,踩着闲散的步子,悠悠然晃到苏若筠身旁。 彼时,苏若筠正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上面来回滑动,眼前倏然落下一大片浓郁的阴影,她出于本能地抬头。 看见眼前人是谁后,没有丝毫犹豫,又垂下了头。 指尖来回点按着屏幕,删除游戏后台,将手机塞进口袋后,她提着球杆站起来。 “你会打球吗,我教你?”霍景城见她一直坐在休息区,没下场,最多只拿着球杆乱晃了一圈,还以为她不会打球。 苏若筠干脆利落地回应:“我会打,不用你教我。” 闻言,他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我不会打,你教我。” “……”苏若筠。 她没理会霍景城,快步往前走,试图摆脱他,随着球局的推进,休息区离人群越来越远。 霍景城快步跟上她,和苏若筠并排而行:“不想和我在一起?” “没有,”苏若筠百无聊赖地敷衍着,一心只想摆脱他。 霍景城:“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儿?”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若筠静默了片刻,语气淡淡地开口:“……没有,你想多了。” 霍景城将她恼羞成怒的表情尽收眼底,缓缓垂首,目光落在脚下那片郁郁葱葱、如绿毯般铺开的草坪上,嘴角噙着一抹浪荡不羁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往苏若筠的身边靠近。 见状,苏若筠克制住翻白眼的心态,没好气地说:“你离我远点。” 说着,她自己往旁侧挪开两步,脚下步履不停,那双潋滟眼眸却一瞬不瞬盯着霍景城,全然没顾周遭的环境。 闻言,霍景城不禁哼笑几声,胸腔微微起伏,漫不经心地抬头,眼尾余光朝她那边随意扫过,一下就瞧见苏若筠的背后站着一个正准备打球的男人,那男人刚将球杆提起。 他的目光顿住,整个人蓦地一怔,抬手欲去拉她,可抵不过对方挥杆的速度快,霍景城慢了一步。 猝不及防间,一支高尔夫球杆横扫而来,结结实实地扫在了苏若筠的小腿上。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声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挥杆的那人感觉到球杆扫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等到看清楚被打到的人是苏若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抱……抱歉,苏小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伤处还隐隐作痛,男人手中是一支楔形杆,杆头是金属的,直直地打到小腿骨头上,迅速青了一大片。 “没事儿。”苏若筠冲他摆摆手示意,说到底,被球杆打到,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球童没能及时留意到有人靠近,是他工作上的失职,难辞其咎。 意识到这点,球童的脸上满是慌乱,立刻小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急切,轻声提议要带苏若筠去处理伤口。 苏若筠的右腿小腿被球杆扫到,留下一道泛淤青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她单脚翘着站立,另一只受伤的脚,疼到都难以支撑的住她自己,本想一步步跳着过去,却没想到霍景城往前迈了一步,便来到她的身前,长臂一伸,干脆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 苏若筠刚被霍景城抱入怀后,不安感席卷全身,扭动身子,挣扎着想要下来,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 霍景城察觉到她的意图,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腿侧,示意她安分点儿。 苏若筠只能‘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任由着他一路把自己抱进休息室内。 在高端的高尔夫俱乐部里,各类应急用品储备周全。 球童匆匆找到工作人员,简短几句沟通后,很快,工作人员就快速地取来了冰袋和消肿气雾剂,将其交到球童手中。 等到球童将两样物品放置在茶几上,转身离开,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后,霍景城才坐到沙发上。 休息室内,他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让她抬左腿,话语简单却带着不容抗拒,是替自己上药,苏若筠没有过分‘矜持’,从善如流地配合。 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骨感的脚踝,亲密的触感像是一阵220v的电流,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苏若筠出于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触感,可随即反应过来,顺势将腿抬起,将左脚轻轻搭放在他的腿间。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脚底传来他大腿肌肉的紧实与力量,触感强烈而真实。 为了方便冰敷和上药,苏若筠微微侧过身,趁着她背对着自己,霍景城放肆地盯着那双长腿不放。 她的腿型生得漂亮,修长的小腿笔直,骨感的脚踝纤细精致,几乎没有小腿肚,美中不足的是那块儿淤青。 冰凉的冰袋压在小腿上,随后消肿的气雾剂喷在伤处,空气都染上一股子的药味。 等到上完药后,霍景城松开了她的左脚,低头将气雾剂的盖子盖好,在喷药过程中,难免会触碰到一点药水,不算难闻,但也不自在。 他站起身来,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洗手间走去,洗手。 苏若筠目送着霍景城走进休息室内的洗手间,因为要晾干,所以她没有急着穿上鞋,两腿并拢踩上沙发,两只手环抱着自己的膝头,把脑袋埋进腿间。 竹子^:果然不能随便乱说,腿真要保不住了。 (本章完) 第84章 我哥挺喜欢你的,那你喜欢我吗? 第84章 我哥挺喜欢你的,那你喜欢我吗? 霍景城从洗手间踱步而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画面,苏若筠歪着脑袋,束起的马尾来回晃动,发梢扫过屈立着的膝盖。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小腿的那块淤青上,还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像是怕弄疼了自己一样,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点按着淤青。 他没有继续往前走,往后倚靠在墙上,双腿随意地站着,姿态慵懒又随性,目光也和她一样,落在那块淤青处,开口问道:“疼吗?” 低沉醇厚的男声悠悠落入她的耳畔,苏若筠正在轻触淤青的指尖陡然停住,转过头看向他,轻声道:“还好。” 冰敷过后,痛意已经渐渐消散,只有在被按到的时候,才会泛起一丝疼。 说完,她皱着鼻头嗅了嗅,空气中属于柠檬的清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整间休息室,将原本的药味儿掩盖过去。 正在她来回轻嗅的时候,那厢,霍景城已迈开步子,朝着沙发走来,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双腿自然交迭。 随后,他伸手探入运动裤口袋,取出了烟盒,一边顺势磕出一支烟,叼进嘴里,一边目光往下移,落在苏若筠的脚上,十个脚趾宛如莹润的珍珠,都涂抹着裸色指甲油。 察觉到他的视线,几根脚趾不自觉地蜷缩着,苏若筠垂下眸子,小腿上的气雾已经快干了,她弯下腰,将脚套进运动鞋内,而后俯身系起鞋带的同时,开口:“我感觉我哥还挺‘喜欢’你的。” 喜欢? 霍景城抬手将香烟衔进唇边,正欲打火点烟,闻言,动作蓦地一滞,随即不可置信地牵扯了下唇,他听到这两个字都想笑。 在中行和恒丰两家合作的项目推进中,恒丰方面持续压缩利润空间,不断压低利润点。 他可半点儿都没看出来苏明砚哪里喜欢他了。 瞧着霍景城点着烟,缓缓吁出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苏若筠忍不住好奇,问他:“你不开心吗?” 在商场博弈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霍景城将香烟掐在指尖,从唇边移开,表情看不透喜怒,语气轻讽地开口:“被一个男人‘喜欢’,我应该开心?”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着重强调出“喜欢”这两个字。 苏若筠闻言,静默了片刻,“……好像也对。” “你哥自己跟你说的,说他喜欢我?”霍景城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一字一句道的清晰。 闻言,苏若筠摇了摇头,“我猜的,”她试探性地一问:“那你们俩的关系好吗,以前……是朋友吗还是仇人?” 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中还是无比好奇。 霍景城耷拉着眼皮,黑眸闪烁,挑起眉峰,右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屈起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皮面,说了那句苏明砚曾经说过的经典名言:“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你和我哥是利益至上?” “就这么想知道我和苏明砚之间的关系?”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开口问道。 “想,”苏若筠坦诚地说:“可你说过的,只有成为你的太太才能知道答案。”她的记忆力不错,并没有忘记霍景城的话。 “那你是出于对你哥的好奇,才想知道原因的,还是……” 他的话语微顿,饶有兴味地抬眼注视着她,慢条斯理地继续道:“还是……想了解我?” 苏若筠心中蓦地“咯噔”一响,面上却佯装镇定,反问道:“我听不懂你在问什么?” 霍景城衔着烟,不置可否地一笑。 被他这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苏若筠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踏了几步,确定行走并无异样后,才走向洗手间。 刚刚她碰过小腿,指尖上也染上了一丝气味。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苏若筠走进,不等她转身合上门,猝不及防间,洗手间内又挤进一个人。 “诶,你干嘛?”她拧着眉,质问声脱口而出,与此同时,洗手间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紧接着的是反锁旋钮转动的轻微声响。 下一秒,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混沌中,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后背已经重重地撞上瓷砖墙壁,一瞬间,沁凉感透过polo衫,传至肌肤。 霍景城长臂一伸,双手撑墙,将她困住,垂眸,一点点拉近彼此之间的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痒痒的,让苏若筠忍不住侧头避开,她可以清晰看见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慌乱的模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调轻缓,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她的心间:“你哥喜欢我,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织,苏若筠根本不敢直视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听到他的话,耳根蓦地一红,倔强地梗着脖子开口:“不喜欢。” “不喜欢,你脸红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闻言,苏若筠下意识地抬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等到再次看向霍景城的时候,发现男人的眼里有一抹促狭的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 “滚开。”苏若筠毫不客气道。 见她真恼羞成怒后,霍景城没再困着她,手臂松开。 苏若筠按出洗手液,细致地洗了一遍手后,故意没扯纸巾擦干,一双手还留有水珠。 走过霍景城时,她扬起手,轻轻一甩,将残留的水珠朝他弹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哼,门被拉开,苏若筠也不想再和霍景城待在同一间屋子里,便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离开休息室。 她刚拉开门,顺着门缝往外望去,就瞧见走廊的尽头正朝这边走过来一个人,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不是苏明砚又是谁。 她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匆匆重新合上门,“先别出去,我哥走过来了。” 话音落下不过一分钟,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苏若筠靠在隔壁上的身子猛地一震。 第85章 申城偶遇 第85章 申城偶遇 门外敲门的人十有八九是苏明砚,苏若筠当然不敢开门,只能像个乌龟一样,瑟缩在门口角落里,期望门外的人觉得屋内没人,自行离开。 片刻之后,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她的手机铃声。 门不是隔音门,手机铃声毫无阻碍地钻了出去,这回实在是躲不过了,苏若筠从裙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往里走了几步,指尖划过接听,轻声道:“喂。” “我在门口,快点儿开门。”电话那头传来苏明砚的声音,像是回音一样,在门里门外重复地响起。 苏若筠乖乖应了声“好”。 她心里头打着小算盘,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眼睛打量着沙发到门口的距离,在心里默默估算好需要的时间后,才慢悠悠地拉开了门。 一旁的霍景城瞧见她这副模样,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无奈又好笑,接着迈开步子,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等到霍景城在沙发处坐下,苏明砚也进门了。 他的目光在霍景城和苏若筠身上转了个来回,他没去理会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也没询问苏若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开门,目光径直落在苏若筠的身上,询问了她的情况。 苏若筠将左脚向上翘起,葱白的手指轻轻点向小腿上那块显眼的淤青示意他。 苏明砚盯着‘伤口’来回看了几秒,确保没什么大问题后,随即朝着霍景城开口:“感谢霍总,及时把我妹妹带来处理‘伤口’。” “那我就先带舍妹离开了。”苏明砚礼貌道。 等到霍景城颔首后,他领着苏若筠出门。 临走前,苏若筠回头看了眼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的霍景城,对上他深邃漆黑的桃眼,他还冲她勾了勾眉峰,苏若筠撇撇嘴。 走出休息室,在走廊间,苏若筠开口试探性地询问:“哥,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苏明砚简短的一笔带过:“李二说的,我又问了球童。” 李二是那位用高尔夫球杆打伤苏若筠的男人。 苏若筠了然,是她傻了。 自己惹出了事,自然要道歉,再加上俱乐部这么多人,霍景城一路把她抱进休息室,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 球局是在中午十二点多散场的,苏明砚赢了球,苏若筠趁机提出要让他请客,苏明砚自然不会不肯。 迈巴赫载着两人,一如来时一样,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出高尔夫俱乐部,彭冉预定了一家法餐,兄妹俩在餐厅解决了午饭。 吃完饭后,先送了苏若筠回公寓。 迈巴赫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苏若筠推开车门,利索地下车,弯腰低下头,和苏明砚挥手道别。 回到公寓,堪堪过两点钟。 经过一上午的‘运动’,她脱下身上的运动装,polo衫和裙裤落在地板上,她走入浴室,冲了个澡后,套上了家居服。 明日要出发去申城参加国际茶会,李阿姨已经将部分行李收拾好了,苏若筠开始着手整理剩余的贴身衣物和护肤品,仔细地将它们一一放进箱子里,而后拉上拉杆箱的拉链,放到了门口玄关处。 到了晚上,家政李阿姨准时上门准备晚餐,苏若筠将自己出差的具体时间告知了她。 她出门在外这几天,李阿姨就无需上门做饭。 “那我星期天再来就行?”李阿姨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问道。 “对。”苏若筠点头回应。 李阿姨手艺好,最擅长家常小炒,六点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餐桌。 苏若筠坐在餐桌前,右手掌着筷子,挑起几粒米饭,放入口中咀嚼,随后又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宫保鸡丁,放入嘴里,鲜香的滋味瞬间在舌尖上散开。 …… 第二天,是下午的飞机,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之旅,飞机落地申城,正值傍晚时分,天已经近黄昏,余晖晕染了整片天际,美得动人心弦,申城的气温明显比四九城热许多,正值六月,空气里弥漫着微微的热气。 国际茶会的主办方申城市政/府有替苏若筠预订酒店,在微信app上询问过工作人员后,得到入榻地址,她打车前往酒店。 她拖着行李箱来到酒店前台办理入住,双手搭在前台的桌沿上,静静地等候。 不等她办好入住,身侧多出来了一位住客。 男人刚开始还没注意,将自己手中的身份证递给前台服务员后,转头不经意看了眼身边的人,才发现是苏若筠,他的语气带着惊讶:“苏小姐?” 听见自己的姓氏,苏若筠下意识地转头朝他看去,发现是霍景城的助理后,弯起嘴角,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下一秒,却发生了一件让她嘴角笑容崩坏的事情。 林成和苏若筠打过招呼后,下意识地转过头,恭敬地喊了一声:“老板。” 算作提醒。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霍景城正坐在公共沙发区,身旁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四目相对之间,她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真是见鬼了,走哪儿,都能遇见他?! 苏若筠比他们早到,手续办理得也更快,她和林成道别后,迅速接过房卡,另一手一把拉过行李箱,脚步匆匆地朝着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没管其他,她直接按下了电梯关门键,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确认霍景城没有跟上来,苏若筠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等到了酒店顶楼的房间,她决定先舒服地泡个澡,即使出门在外,也从不亏待自己,没减少享受的要求。 热气袅袅升腾,氤氲的水汽在浴室中弥漫着,她往放满水的浴缸里扔了一颗精油浴球进去,刹那间,一股浓郁迷人的玫瑰香气在整个浴室内散开。 泡完澡后,苏若筠裹着柔软的浴袍走出浴室。 …… 国际茶会的时间定在星期五,所以明天苏若筠还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 她兴致勃勃地约了在沪的老同学出门玩乐,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的包被偷了! 第86章 我来找你 第86章 我来找你 比起前几日的下雨,第二天是难得的晴天,微风不燥。 苏若筠洗漱妥当后,悠悠地下了楼,去一楼酒店餐厅吃早餐,餐厅是半自助式。 她拿了一杯果汁,又点了一碗牛肉面,两手端着餐盘,目光在餐厅里逡巡一圈,最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透过餐厅的窗户向外望去,窗外是一颗绿油油的大树,树干有两个人抱一起那么大,绿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海,太阳光线穿过叶间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斑驳光影透过窗户,落在木桌上,来回跳跃。 伴随着这点儿光影,苏若筠吃完早饭,又回了顶楼的房间,和老同学约好时间,她打扮一番后,出门赴约。 苏若筠和从婧琪是在央音念书时的同寝室友,后从婧琪毕业,考入申城民族乐团,而苏若筠选择出国进修,两人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过面,但在商场碰面时,大学四年的舍友情谊瞬间回归,没有丝毫生疏。 在商场逛了半天,到点了,两人挑了家火锅店当做中饭,火锅店生意火爆,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人声鼎沸。 因为没预订,包厢都已经没了,所以两个人被服务员带到了大堂靠窗的位置。 等到菜品上桌后,从婧琪熟练地夹起几片鲜嫩的牛肉放入锅中,在滚烫的红汤里涮着,随口问道:“你怎么又不在中/央乐团了?” 没几秒,牛肉就变得粉嫩,泛着诱人的光泽,她拿着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蘸上精心调配的酱料,嫩滑多汁,麻辣鲜香。 苏若筠一边慢慢咀嚼着口中嫩滑的牛肉,一边开口:“我在京城开了家茶馆。” 从婧琪了然,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中/央乐团作为事业单位,演奏员拥有编制,按规定自然是不允许在职人员经商的。 “不过偶尔我也会回乐团看看。” “挺好的。”她轻抿了口饮料。 苏若筠撩起眼皮,问:“那你呢,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从婧琪的语气和缓,道出惊人的消息,“下个月的婚礼。”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若筠正咬着吸管嘬豆奶,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她猝不及防,一口豆奶呛在喉间,睁大眼睛道:“这么快?!” “快吗?”从婧琪反问道。 从婧琪和男友是在大学期间相识相恋的,算起来也有五年多了,也该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只是觉得比较意外,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 “……” 她们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聊天,说话声和着火锅的香气,等到结束时,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了。 和从婧琪道别后,苏若筠回了酒店,站在房间门口,她下意识地去拿包,准备取房卡时,却惊觉包不见了。 腿边几个购物袋杂乱地摆着,她半蹲下,还以为是自己没找仔细,在购物袋里翻找着自己的小方包,将购物袋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包的踪影。 刚发生的事情,回忆起来不算难,在商场时,因为嫌弃勾在腕间麻烦,她顺手就把包塞进某个购物袋内。 在火锅店,她全程没动过购物袋,苏若筠怀疑自己把包落在了商场某家专柜,可随即一想,如若真落下了,柜员也不可能不提醒。 她把今天出门后的细节在脑海里想了个遍,依旧没琢磨出包到底丢哪儿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往最近的派出所求助。 因为丢失的东西是限定款手提包,价值较高,警方很快立案。 苏若筠无法确定手提包丢失的具体时间,加上商场面积大,监控覆盖范围广,民/警尽可能地耐心查看了几个小时内商场各个角落的监控视频。 经过长时间的仔细排查,还是没有发现包的踪影,民/警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不过他们会尽力再看看。 苏若筠坐在办案大厅冰冷的金属公共椅上,左手拿着回执单,她的包里有几张卡还有身份证,要是能找到自然是最好。 片刻间,她给苏明砚打去了一个电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 微信电话拨出去还不到五秒,就被他挂断,一行小字快速闪过,对方拒绝了你的通话请求,随后聊天区内出现简单利索的两个字[开会]。 看见这两个字,苏若筠立刻就耷拉下来脑袋,一头柔顺长发顺着肩头滑落,恰到好处地遮去了半张脸,指尖点按着键盘,很快,一个[ok]出现在聊天框。 她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又翻出了各个银行的客户经理的微信,让他们把银行卡冻结。 等到做好一切,苏若筠阖眸,整个人半倚在椅子上,试图借这片刻的休憩来舒缓身心的疲惫。 没想到出门玩一会儿,连包都会被弄丢,她想了好一会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蓦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苏若筠倏然睁眼,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逆着光,她看见了霍景城。 他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一袭黑色风衣,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健壮的体魄。 衣领微微竖起,遮去了他的半张俊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袖口处的扣子整齐地扣着,露出的一小段腕臂线条刚劲有力。 单手抄在风衣口袋里,步伐沉稳又闲散,黑色风衣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 霍景城径直走到她面前站定:“你来这儿做什么?” 苏若筠下意识地避开霍景城的眼神,抬手拢了拢耳畔细碎的发丝,像要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玩儿。” 霍景城听了想笑,扯了扯薄唇,饶有兴致地反问:“来派出所玩儿?” 苏若筠底气明显不足地应了声:“嗯”,怕霍景城继续追问,她赶忙先发制人,“那你呢?” “来找你。” 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随意地分了一个给她,掠过她仰着的小脸,低沉男嗓落入苏若筠的耳畔。 宝贝们多多投票,月票,推荐票,评论,追读。mua~ 第87章 你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横,还是就在 第87章 你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横,还是就在我面前这么横? 有霍景城在场,派出所的民/警表示会再仔细地看一遍所有的监控,全力帮苏若筠寻回手提包。 留下联系方式后,苏若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出派出所。 “你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你查我?” 霍景城走路步子迈的很大,苏若筠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意识到这点儿后,他随即放慢脚步。 霍景城侧眸,看了眼苏若筠脸上扬起的不解,没有否认自己私下调查了苏若筠的位置,懒洋洋地解释道:“怕你在大申城走丢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否认了霍景城口中的“走丢了”,拧着眉,随即又质问:“你凭什么查我?” “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是我怕我的宝贝不见了。”霍景城的腔调散漫,两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朝她瞥去一眼,噙笑道。 缓了两秒钟,苏若筠才反应过来霍景城口中的这个“宝贝”指的是她自己,两只手臂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嫌弃地往右边挪了一小步,和他隔了一段距离。 霍景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站在派出所门口,苏若筠本想和霍景城道别,自己打车返回酒店,没想到却被他径直塞进了车内,不是在四九城的库里南,但也是豪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辆劳斯莱斯宛如黑色魅影悠然前行,车身线条流畅且富有张力,车内内饰奢华,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穿梭在黑夜的城市里,等到抵达酒店时,已经是傍晚七点,整座城市的灯光逐渐点亮。 苏若筠摸了摸自己微微凹陷的肚子,将近五个小时没吃过东西,已经感觉到饿了,于是,她决定先回房间,叫份晚餐,慰藉自己的辘辘饥肠。 劳斯莱斯径直驶进酒店负二楼地库内,寻了个空车位停泊,司机没急着上楼,她们两个人搭乘电梯,一路直上,电梯平稳上升,未曾在其他楼层停留,轿厢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苏若筠侧倚在电梯壁上,单手擎着手机,在和苏明砚聊天,他刚结束会议,询问苏若筠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民警已经作出保证,苏若筠也没再把事情说给苏明砚,简单的一笔带过,只说,有事儿,但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突然意识到苏明砚的会议开了许久,也同样没吃晚饭,停下聊天,赶忙催促他快点去吃饭。 聊天框内没再跳出新消息,苏若筠删除后台,微微直起身,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很快就到达最上面的两层楼。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滑开,见霍景城打算提步走出电梯,苏若筠忙不迭地开口道别。 霍景城挑了挑眉峰,指尖牢牢地按住开门键,转头看向她,嗓音慵懒,“东西不想要了?” 苏若筠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包,双眸瞬间亮起,眸子里满是欢喜,脱口而出地问道:“你找到了?” 霍景城没有回应,踩着闲散的步子,慢悠悠地径直往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漫不经心。 苏若筠见状,急忙提步,匆匆走出电梯,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像是踏入了霍景城的私人空间。 “啪”的一声,房间内的灯光开始运行,一片光亮。 霍景城抬手解开风衣的纽扣,从上到下,依次解开,将其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一边将衬衣袖口卷至小臂,露出一小截结实的小臂线条,一边迈着闲适的步伐走向落地窗边的沙发,落座,上半身微微后靠,双腿自然交迭,坐姿较为随意。 与霍景城随意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苏若筠明显紧张许多,内心如同揣了只小兔子一样,在心间来回蹦跶,感到忐忑不安,刻意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霍景城盯着她慢吞吞的动作,轻弹烟盒,一支香烟顺势磕出,熟练地将烟点上,星火闪烁间,青白色的烟雾从细长的烟身腾起,在他修长的指尖缱绻环绕,氤氲出一滩光圈。 苏若筠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还是太草率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进了房间,不安感涌上心头,她赶忙问道:“我的包呢?” “他们正在送过来的路上。”霍景城掐着烟,缓缓吁出一口气,如实说道。 听他这么说,她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我先回自己房间,如果包送到了,麻烦……” 没等她说完,霍景城便开口截断了她的话:“我懒得麻烦。” “过来。”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若筠踌躇着,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迈步上前,语气淡淡:“做什么?” 霍景城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飘然而来的是栀子独有的清香,如一缕轻柔的烟岚,飘进他的鼻腔,香气清幽冷冽,淡得恰到好处。 不是之前尴尬的面对面坐姿,这回,苏若筠双腿并拢,侧坐在霍景城的腿间。 经过多次‘历练’,苏若筠已经快习以为常,表情冷淡无波,“你松手,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只觉脖颈温热,男人埋首在自己颈侧,一呼一吸喷洒在皙白的肌肤上,似有电流来回游走,紧接着,自己的锁骨被啃了一口,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意。 “死变态!” “上次你也亲我了。”霍景城微微抬头,睨着她。 “我……我那是意外。”苏若筠急忙解释,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却有理有据。 上回是她自己不小心地转回头,凑巧和霍景城碰到了嘴。 霍景城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亲你,就是变态,你亲我,就是意外,我觉得你不应该当茶馆老板娘,太屈才了,你应该去高院当法官,当审判长。” “说你两句,就顶嘴,你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这么横,还是就在我面前这么横?” 他双眸微阖,狭长的眼眸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和她慌乱地视线交汇,“还是你有恃无恐,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求追读。mua 第88章 你属狗吗,整天发情? 第88章 你属狗吗,整天发情? 苏若筠只觉得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着大脑,发出“轰”的一声,皙白的脸颊蓦然染红,很烫,连着耳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着,她抬手用力地推了一下霍景城的肩膀,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间下来,只是…… 因为太过慌乱,她一时间没把握好方向,手掌拍上了他的脖颈,好在苏若筠用的力道没有很大,只轻飘飘地甩了一下。 只是当“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房间内散开,她整个人还是怔了一怔,垂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掌心,眨眨眼,有几分错愕和茫然。 这个举动好像无异于和刚刚霍景城说的那句话相互呼应——好像她只在他面前这么横。 苏若筠下意识撩起眼皮,目光怯怯地朝着霍景城瞥过一眼,撞上他的眸子,深邃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兴味十足地盯着她,像是再说“看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的同时,不自觉垂下眼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浓郁的阴影,如蝶翼般颤动,她的心跳非常非常快,耳边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窗外是申城的夜晚,灯火阑珊,勾勒出大都市独有的繁华与喧嚣。 受着她一巴掌的力道,霍景城顺势往后靠,微仰着头,透进的月色照亮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手肘随意地支去了旁边的沙发扶手上,而缠在她腰肢上的那只大手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游刃有余地按着她的尾椎骨。 不同于苏若筠的不知所措,他的神情却显得淡定从容,嘴角懒洋洋地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笃定,仿佛能把世间万物皆掌控于指尖之内。 “还说不是有恃无恐?” 男人的嗓音慵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笑。 闻言,苏若筠睁大眼睛,脖子犟得直直的,连耳根都染上了酡红,却仍然在嘴硬道:“不是!” 理不直气也壮,说的大抵就是她了。 “好,不是。”霍景城从善如流地改口,没犹豫半分。 纵容的话语反而更加欲盖弥彰。 霍景城说着,长臂一伸,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便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严实合缝地靠在一起,鼻息撩过她的发丝,带着别样的暧昧。 动作来的猝不及防,黑暗倏然将视线吞噬。 苏若筠整个人都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出,有气无力地嘟囔:“你干嘛呀?” 话音刚落,她身子一僵,顿时气恼道,“你属狗吗,整天发/情?” 话音在屋内回荡。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了解我?” 霍景城自觉忽略了后面四个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说着,他按着她的腰,掰过她的小腿,一瞬间,两个人的坐姿天翻地覆,变成了另一种方式,苏若筠软软地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一步步诱/引,眼神带着蛊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要是换做别人这样抱你,你也能接受吗?还是说,只有我这样抱你,才可以?” 他的问题太带着诱/惑性,让人不由自主地顺着他设好的思路,一点点往下坠。 苏若筠抿着唇角,不肯松口。 见状,霍景城抬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微微侧头,灼热的气息已然喷洒在她的脸上,低头就准备亲上去。 两人的距离一寸寸地拉近,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着。 霍景城有意无意地放慢了动作,留给苏若筠充足的时间反抗,每一个被刻意放慢的举动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反而更让她紧张和慌乱,睫羽如受惊的蝴蝶,在眼睫间不安地扑扇。 就当男人的薄唇即将触上她的唇瓣。 电光火石间,门铃声响起,打破这场即将到来的旖旎。 去开门的是霍景城。 当男人松开她,往门口走去的时候,苏若筠一个人跌坐在了沙发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转头,拿过一旁放在茶几上的纯净水,拧开瓶盖,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两口。 等到凉水入喉,苏若筠才渐渐冷静下来,平复着急促的心跳。 按门铃的是霍景城的助理林成,手上拎着一个名牌包,他从警方那边拿到手提包的第一时间,就赶回酒店。 他抬眼,瞥见自家老板冷沉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怕是搅了老板的‘好事’,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林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敬地将名牌包递过去,随后匆匆和霍景城道别。 霍景城修长的手指勾着手提包的金属链条,发出细微的声响,反手合上门,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少了?” 苏若筠抬手接过,拉开小方包的拉链,将包内物品细细翻检了一遍,确认没有东西丢失后,才拉上拉链。 她抬眸,对上霍景城的眼睛,两人都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抿了抿嘴,能找回这个包,大部分归功于霍景城,苏若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她开口道谢。 只听见霍景城说:“要说感谢,不如请我吃顿饭?” “……”苏若筠。 她从来都没见过,还有人主动要求让别人请吃饭的人。 只是碍于包刚找回,还在霍景城的房间内,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过河拆桥,犹豫片刻,在这略显微妙的氛围中,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霍景城紧接着追问:“什么时候?” 她眸光闪烁,下意识地回避着他的眼神,轻声说道:“改天吧,等我有空的时候。” 改天意味着十万八千年以后。 霍景城不松口,胸前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似嘲似讽:“改天是什么时候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是今晚现在?” 他的语气稍稍停顿片刻,随即掀起眼皮,径直望向她:“你是在邀请我去你房间吃饭吗?” 刚刚在电梯里的时候,苏若筠点了外卖,霍景城有看见。 第89章 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盲心瞎?! 第89章 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盲心瞎?! “我只点了我一个人的分量,没有的多。” 餐厅送来的餐食肯定只多不少,苏若筠不过是在找借口,纯粹只是不想让霍景城有机会进她房间。 那厢,霍景城倒也不是今晚就想和苏若筠一起吃饭,只不过是想和她确定一个具体的吃饭时间。 他挑着眉,开口询问:“那你觉得哪天请我吃饭合适?” 闻言,苏若筠微眯着眼睛,在脑中仔细地想了想,她明天一整天都没空,国际茶会结束也得下午五六点左右了。 思来想去,一锤定音道:“后天中午吧,到时候我定餐厅。” 说完不过三秒钟,霍景城的答复便已经传来,干脆利落的否认:“不行。” 不等苏若筠开口询问他原因,霍景城自觉接上话,解释道:“我后天一早回京,中午已经不在申城了。” 苏若筠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金属链条,因为用力,指节泛了白,经过上次苏老的寿宴,京圈内的大部分人见过她,比起申城,四九城更多人认识她,也意味着暴露的可能性越大。 她宁愿在申城把他的人情还完。 “那就明天晚上。”苏若筠刚给出答案,旋即话锋一转,“不过要等我活动结束,时间上可能会晚些。” “没事,多久我都等。”得到具体的时间,霍景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苏若筠手里攥着包,打算起身开溜,脚步踩着铺地的地毯上,她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晚在那家西班牙餐厅,你代替陈哲衍来,是不是故意的?” “嗯。”霍景城没有再掩饰,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从鼻腔里应出这一声,像是溢出一样,声音轻轻的。 闻言,苏若筠拧着眉,眼中满是狐疑,疑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霍景城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至沙发旁,落座,整个人顺势向后倚靠在椅背上,陷进柔软的鹅绒沙发里。 “第一次来茶馆的时候。” 说完,他侧过脑袋,将头轻倚在沙发一侧,双目微微阖起,好似被一整天的商业洽谈的疲惫倦意笼罩,浓密卷翘的睫毛安静地搭落在眼睑之上,在昏黄灯光下,印着一片阴影。 平日里尽显凌厉与霸道的眉眼渐渐褪去了锋芒。 霍景城来申城,是来和孟黎舟商谈公事的,昨晚熬夜,看了文件和标书,今天又起了一大早,和孟黎舟洽谈,等到快五点多的时候,收到了苏若筠到派出所的消息,他就赶了过去。 那么早吗? 苏若筠盯着他绝佳的皮相,看愣了,眨了眨眼,“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景城眼睛没睁开,就着阖眸假寐,实话实说:“那天苏明砚来接你,我‘凑巧’听见了你叫他哥。” 一个月前的事情,回忆起来不算难。 苏若筠记得她是在东门外,和苏明砚碰面的,霍景城当时应该还在茶馆的包厢内喝茶,又怎么可能会听见,除非…… 她猛地回过神,目光直直地瞪着他,当即质问道:“你当时在后面偷偷跟踪我?” 霍景城缓缓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露出一条细缝,语气带着几分散漫:“也不算偷偷吧,我跟得还挺光明正大的。” 他并没有刻意去躲藏,一路上都只保持着距离,没有掩饰着动静,只是苏若筠当时好像沉迷在手中的盛放的蔷薇。 苏若筠轻皱着眉头,一字一句道的缓慢:“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盲心瞎?!” …… 离开的时候,霍景城把苏若筠送到电梯口,站在闭合的电梯门前,询问:“你住哪层楼?” “顶楼。”她语气淡淡,简洁的两个字回答。 霍景城抬手,指尖按下圆钮上行键,眼眸中微光闪烁,他原本也定的是顶楼,只是酒店方说,这三天的顶楼已经被市政/府预订完了,他退而求其次,才住到倒数第二层来。 “我还没去过顶楼,苏小姐带我去见见世面。” 他睁眼说瞎话,苏若筠也懒得理他。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缓缓滑开,她提步走进轿厢,电梯门有短暂的停顿时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出于礼貌,苏若筠还是和霍景城说了声“晚安”。 回到顶楼的高级套房,餐厅的外卖恰好送至房间门口。 她简单地享用了晚餐后,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洒下,氤氲出的水汽蒸腾,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洗漱完毕,她换上宽松的睡衣,走向大床。 苏若筠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九点半,又拿过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为明天的国际茶会做准备。 …… 第二天,依旧是晴天,天朗气清。 国际茶会在申城会展中心举办,以‘茶和天下,香漫申城’为主题,来自多个国家的代表们齐聚一堂,茶香袅袅间,不同的文化跨越地域界限,开启了一场文化对话。 点茶是中国古代茶艺的代表之一,2021年,“宋代点茶”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扩展项目名录,在国际茶艺文化交流中,宋代点茶成为了展示中国传统文化的窗口。 出席活动的领导有申城文旅局局/长,知晓她的身份,领导开场致辞完毕后,特地让人找了苏若筠。 彼时,苏若筠正在后台细心整理着所需茶具,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抬起头,“我?” 对面,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礼貌地点点头,恭敬说道:“苏小姐,我们领导找您。” 闻言,苏若筠跟着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了会展中心内的一间休息室。 男人抬手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进”,他推门,半抬臂示意苏若筠先进。 休息室内已经茶香四溢,见她进门,领导跟她打了声招呼。 一场十分钟的简短对话结束。 临走时,那位领导说:“替我向苏老问好。” 苏若筠莞尔,“一定。” “……” 国际茶会结束时,是在下午的六点半。 苏若筠匆匆赶往市中心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求追读,投票,mua 第90章 不会是要跟你表白吧? 第90章 不会是要跟你表白吧? 苏若筠乘电梯上楼,走至餐厅门口,候在门口的侍应生轻声询问她是否有预约,她左手挎着包,说了自己的名字,侍应生当即微笑道:“苏小姐,您这边请。” 苏若筠跟在她的身后,走到了门口,侍应生打开包厢门,半抬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到她踏入包间,大门顺势被合上。 踏入包厢,暖黄的灯光洒在地上,照出透亮的包间,霍景城早已在包厢内等候了,见她进门,起身相迎。 “等很久了吗?” 出于礼貌,苏若筠问候了一句。 霍景城抬手顺势接过苏若筠的包,动作极为自然,而后走到一旁的落地衣帽架前,将包挂好后,这才转过身:“还好,没等太久。” 为了契合国际茶会弘扬传统文化的初衷,苏若筠今日出席活动,特意换上了一条新中式风格的裙子。 裙身以颜色淡雅的月白色绸缎为底,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金线勾勒,带着中式独有的飘逸与灵动,传统与现代美学碰撞融合,立领的设计,盘扣精巧,贴合脖颈,展现出端庄典雅的气质。 裙摆呈鱼尾状散开,步履摇曳间,尽显东方女性的婉约与柔美,两侧开衩恰到好处,纤细笔直的小腿,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风情。 她抬手拢了拢散落的长发,准备入座。 见状,霍景城身姿挺拔,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到椅子旁,先她一步动作,两手握住椅背,绅士地替她将椅子拉开,随后侧首看向苏若筠,无声地示意她入座。 他那温文尔雅的绅士做派,反倒是让苏若筠很不习惯,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踩着细高跟走了几步,在桌前落座,双手拢着裙摆,随着她缓缓坐下,身后的椅子往前移了一寸,恰到好处地坐在合适的位置上。 苏若筠撩起眼皮,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霍景城,却冷不丁与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漫不经心,还冲她挑了挑眉峰,又变成了肆意又轻佻的样子。 她瞧见这熟悉模样,不自觉地又抿了下唇,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是那个他,她刚才还以为霍景城是被谁夺舍了。 两人入座后,按了点餐铃,侍应生拿着电子点餐机进门,点完菜,不多时,厨师推着餐车,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乐手紧随其后,手里握着径直的小提琴。 厨师动作娴熟,将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依次摆上桌面,菜品色泽诱人,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介绍了几道招牌菜,随即微微欠身,带着职业的微笑道:“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厨师推着餐车离开包间,站在一旁的小提琴手优雅地抬起琴弓,悠扬的旋律瞬间流淌而出。 苏若筠学的不是小提琴,但也听过这首著名的曲子——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是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向死而生的爱情为背景。 一首曲子二十分钟,苏若筠全程垂眸,盯着餐布上的刀叉出神,她弄不清楚霍景城是什么意思。 她端起手边的温水,轻抬下颚浅抿了一小口,温润的水淌过唇畔,她借着玻璃杯的遮挡,不动声色地朝他看去,却恰好与男人四目相对。 只见男人端坐于侧,薄唇几不可察地微张,薄唇翕动间,并无言语溢出,唯有那无声变换的嘴型吐出三个字:“偷看我?” 带着一丝戏谑。 “……”苏若筠。 …… 饭局中途。 霍景城眸光垂下,瞥向手机屏幕,而后抬手利落一抄,将手机掠至掌心:“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彼时,苏若筠正在喝荔枝冰,正值气温上升的时期,一碗荔枝冰喝下,清甜的荔枝果肉混合着碎冰,顿感透心凉。 她点了点头,将调羹杵在白瓷碗里,目送着霍景城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才收回视线,继续吃冰。 她握着调羹,将碎冰和荔枝白肉送入口中,丝滑香甜的滋味在味蕾间散开。 等到将一小碗甜品喝完后,苏若筠伸手摸了摸微鼓的肚子,感觉到饱了,起身走至落地窗边,俯瞰着申城的璀璨夜景。 申城作为经济之都,夜景与京城的截然不同,摩天大楼的灯火璀璨夺目,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纸醉金迷。 窗外申城夜未央,恰逢李里给她打来电话,她的目光从夜景收回,指尖轻点屏幕,接通电话:“喂。” 这通打来的是视频电话,所以李里也精准无误地锁定了窗外的夜景。 “你是在申城?”虽是疑问的句式,可语气里却满是笃定。 她下意识地回头瞥向窗外,从这个角度望去,并没有出现任一标志性建筑:“这你都能看出来?” “嗯呐,”李里得意地挑了挑眉,“上回跟我表妹来申城来过这家餐厅,据说可是能看见申城最美的夜景。” 最美? 苏若筠转头又看了两眼,外滩的钟楼和陆家嘴的摩天大楼隔江相望,交相辉映,黄浦江上的游轮缓缓行驶,江面倒映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犹如星河洒落人间。 李里随口一问:“你一个人吃饭,还是和谁一起吃?” “请茶馆的一位顾客吃饭。”说着,苏若筠一边将手机握在手心,一边起身走回桌前。 一时不慎,餐桌上的红酒入了镜。 李里眼尖,一眼就扑捉到了,脱口而出:“罗曼尼康帝,还是05年的。” 她盯着那瓶身上面since2005的英文和数字,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酒你要的?” 苏若筠。“不是。” 红酒是霍景城准备的。 “男顾客还是女顾客,出手这么大方?”李里好奇地追问。 “男的。”苏若筠淡淡回应,一边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筷子。 李里:“他人现在去哪儿啦?” “刚出去了。”苏若筠随意地回答。 不知怎的,李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歪着脑袋,反复琢磨着苏若筠的话,米其林三星餐厅、顶级美酒、绝美夜景,再加上对方中途离开…… 她脑子飞速运转,心直口快地脱口而出道:“我艹,不会是要跟你表白吧?” 这话刚落,苏若筠刚咽下一口红酒,猛地被呛去了。 “咳咳咳——” 竹子:这是要闹哪样啊? 第91章 真要表白 第91章 真要表白 苏若筠手捏着红酒杯的细杯柄,抬手将杯沿抵到唇边,仰头饮了口,浓郁的酒香在口腔肆意地弥漫开来,不等她好好品味一番。 猝不及防间,听见李里的话,她一个呛咳。 “咳、咳、咳——” 见苏若筠的反应这么大,李里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赶忙岔开话题:“我就是随口一猜,你别当真,说不准,说不准,” “他只是出门借口逃单……”李里急忙寻了个理由。 苏若筠随手扯过几张纸巾,轻按着嘴角,细致地拭去滑落在唇边的酒液,听了李里的话,脑袋中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微妙的小想法。 李里是不知道今晚的男顾客是霍景城,所以出门逃单这一条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仔细琢磨,她说的话,似乎有些几分小道理,今晚像极了电视剧里男主表白标配的经典场景,西餐厅,请了小提琴乐手,中途借故出门…… 苏若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借着这股想法,将整杯红酒一饮而尽。 直到霍景城单手擎着手机,再次推门而入,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想什么?”霍景城问道。 他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苏若筠手持高脚杯,莹润的指尖与剔透杯身相触,绯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来回轻晃,泼洒上杯壁,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这一抹艳丽,衬得她的指尖愈发白皙如玉。 她若有所思地目光低垂,眼神虚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闻言,苏若筠不动声色地平复了一下情绪,淡定地迎上他的目光,“没什么。” 霍景城看她两三秒,牵扯了下唇,“吃好了吗?” “好了。”说着,苏若筠将掌心的纸团放上桌面,随后站起身,屈起手指抚过裙摆,理了理褶皱,细致地将因坐着而留下的褶皱一一抚平。 今晚的账是苏若筠结的,侍应生站在一边,她翻出包里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黑金卡,女方付钱,侍应生训练有素的脸上毫无波澜,可心底却不可抑制地掠过一丝异样。 划完账,侍应生将黑金卡递回,微笑道:“欢迎下次光临。”挑不出一丝错处。 走出包厢,两个人同乘电梯下楼,苏若筠还沉浸在李里说过的话,还有自己的思绪当中,眉头微微皱起,神情纠结。 反观另一边的霍景城则懒懒散散地靠着电梯内壁,不时地侧首瞟一眼苏若筠,心中也在想着什么似的。 当电梯缓缓下降,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逐渐逼近一楼,霍景城突然开口,打破电梯内的沉默,声音低沉且磁性:“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本就下榻于同一家酒店,苏若筠没有拒绝这份邀约,点了点头应下。 电梯下至负二层地库,两人提步走出。 霍景城两手插着兜,迈着松散的步子,走到车门旁,先一步地替苏若筠拉开车门,随即抬手,宽大的手掌稳稳挡在车门顶上,绅士又体贴。 苏若筠抬手拢着裙摆,弯腰俯身坐进劳斯莱斯的后排,看着奢华的内饰,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正准备发动引擎,喃喃自语:“就这么走了?” 虽然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车厢内的空间本就封闭又安静,细碎的嗓音还是被坐进后排的霍景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她身上,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不然呢?” “你还想做什么?” 苏若筠睁大眼睛,斜眸乜了眼他,转头看向车窗外,淡淡回应:“没什么。” 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会不会表白吧? 劳斯莱斯驶出地库,似一头优雅的巨兽,车身线条流畅,悄无声息地融入整座城市的夜色当中,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 两侧的昏黄路灯照进车内,透出一隅光亮之地,苏若筠望着车窗外的灯火通明,路灯的光线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沉静的侧影。 路程不算远,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回到酒店。 今晚霍景城并未让助理林成同行,撇出在车上的时候有司机坐在驾驶座以外,其余时间都是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苏若筠想多了,自从李里那句话后,她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我先走了。”霍景城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响起。 苏若筠随意地侧眸,没承想在电梯光亮的镜面上,冷不丁地和他的目光相撞,对视不过一瞬,她错开视线,应了声“好”。 苏若筠盯着霍景城的背影久久没收回,直到电梯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她的视线。 电梯平稳地继续上升一层,清脆的一声“叮”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苏若筠才回过神来,提步走出轿厢。 她回到顶楼的房间后,打算先把脸上的妆卸了,再去洗个澡,却没想到,刚站在茶几旁拿起玻璃杯,轻抿了一口水,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门铃声却突然响了。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电子挂钟,上面显示的是晚上十点十五。 苏若筠不解地拧着眉,不知道是谁找自己,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茶几上,趿拉着拖鞋,每一步都带起轻微的摩擦声,在铺地的地毯上,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它吸收了,她慢悠悠地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伸手拉开了门。 门一开,站在门外的人就是霍景城。 霍景城斜倚着门框,双手抱胸,挺拔的身姿自带一种随性的气场,看到门打开,他未等招呼,便自然而然地抬脚,自发地准备迈进房间内。 苏若筠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连忙伸手横在身前,拦住他的去路:“诶,你要做什么?” 霍景城原本迈进的脚步陡然一顿,被她阻止了,目光垂下,落在挡在自己身前的皙白手臂上,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紧接着,他撩起眼皮,深邃漆黑的桃眼直直地望向她,语调不紧不慢:“很私密的话,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私密的话…… 苏若筠眨了眨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他真要表白了? 已更换 第92章 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第92章 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苏若筠撩起眼皮,试探性地朝霍景城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他脸上几秒,见他坦然自若的神色,纤细的五指不自觉地在半空中微微攥起。 她的眼神打量着在他身上转了个来回,微怒嘴角,犹犹豫豫地开口询霍景城:“什么私密的话?” 闻言,霍景城挑着眉,缓缓地低下头,一步步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漆黑的瞳仁倒映着女孩漂亮的杏眸,走廊透进的大片光亮被他遮挡住了。 苏若筠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几乎快贴上她的,不等她避开,霍景城已经转变了方向,性感的薄唇轻触着她的耳廓,被刻意压低的声音落下耳畔,带着一丝蛊惑与暧昧:“这是很私密的话,只说给你听。” 温热的气息在靠近间氤氲,又拂过她雪白的侧颈,痒痒的,惹得她一阵酥痒。 苏若筠忍不住扭过头,原本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收回,自然垂落在身侧,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已经算是无声地默许了。 霍景城见状,长臂一伸,顺势合上身后的门,“啪嗒”一声轻响,房门锁扣扣上。 他越过她径直进屋,挑了靠窗的沙发坐下,包裹着西裤的两条长腿自然交迭,姿态闲适,仿佛这屋是他的一样。 窗外的融融的夜色和皎洁的月色衬在他的身后,仿佛都沦为了背景板。 “……”苏若筠。 感觉像是被他骗了。 苏若筠慢吞吞地转过身去,瞧着他自来熟的模样,抿了下唇,暗暗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这一幕被霍景城尽收眼底。 他俯身在桌角磕出一根烟,抬眼又看她几秒,点上一支烟,顺势把打火机扔去茶几上,修长的指间夹着烟,慢条斯理地吁出一口气的同时,霍景城缓声开腔:“今晚在餐厅,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不待苏若筠回应,稍作停顿后,他又悠然开口,自顾自接上话,往后靠着沙发椅背,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或者……我说得更仔细一点,” “你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低沉醇哑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 “……”苏若筠。 苏若筠心中顿感愠怒,气的咬牙切齿,一方面有因为霍景城戳穿了她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有因为他看起来略显得意的神色。 她咬了下唇,唇色变得微微泛白,脱口而出道:“你少在那儿揣测我的心思。” 霍景城勾了勾眉峰,牵扯了下薄唇,语气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调侃,“不期待的吗,那你让我进来干嘛?” 听他这么一说,苏若筠顿时愣在原地,“轰”地一声,脑子像是一下子炸开了锅,一片空白,她气急,胸口也随之微微起伏。 “那你现在滚出去!” 说着,苏若筠上前几步,径直扯过霍景城的手臂,试图把他拉起来,可他稳稳坐着,分毫未动。 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苏若筠站在原地停了半秒,气的不行,随手拿过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砸,“你脑子有病吧,自恋又自大,谁期待了……” 枕头直冲霍景城的门面而去,她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俊脸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他忙不迭地偏过脑袋,狼狈地躲避着。 苏若筠下了死手,抱枕里的鹅绒簌簌飘出,雪白的鹅绒在空中打着旋、飘啊飘,两人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身,落了不少。 她砸完一个仍不肯罢休,又随手拽起一个抱枕接着砸,很快,以沙发为中心的大半个房间飘满鹅绒,像下了一场白的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房间乱糟糟的,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 霍景城拧着眉,当苏若筠再次拿着枕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时,他一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顺势搂上她的腰肢,把人往自己身上带,稍一用力,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将苏若筠压在了沙发上。 洁白的鹅绒上,是女孩清丽的面容和乌黑的发丝,霍景城注视着她,语调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怎么,真打算把我往死里打?” 苏若筠小猫蹬腿似的踢了踢,却没能踹开身上的男人,反而轻松地被他制服住了双腿。 “放开我,死变态!”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沙发扶手,身体停在苏若筠上方,低头,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谁害羞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不要脸,就知道骗人,谁期待了,谁想听你说什么私密的话,你的那一套留着去骗其他人吧……” 苏若筠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冒出来,霍景城也不阻止,就这么低着头看她。 她说了几分钟后,感觉嗓子干得快冒烟了,口干舌燥,也就停下来了,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截怯生生的/舌头。 霍景城的眸光骤然变暗,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锋芒,抬手掐着苏若筠的下巴,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不等苏若筠有任何反应,他已经低下头,不容分说地吻了上去。 说是吻,更准确的是咬。 “唔——” 激烈的口/勿中,两人的鼻梁猝然相撞,痛感一瞬间从鼻尖蔓延开来,苏若筠的鼻头泛起酸涩,卷翘的睫毛上挂着几颗生理性的泪水,莹润剔透的,从眼角滑落。 从疼痛中回过神后,她猛地抬手,手跟块铁似的钳住他的脸,手指掐住他的下颚,伶仃手背浮现出浅浅的筋骨,想要借此逼迫他松口。 霍景城没犹豫,张口就咬了上去。 她的虎口处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带着他齿印轮廓的咬痕,牙印边缘整齐凹陷,皮肤泛着浅浅的红。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两人脑海中齐齐闪过。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迷离的灯光照亮方寸地。 tian/舐,ken/咬,si/扯。 薄荷的清香,混杂淡淡的烟草味。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 苏若筠睁大眼睛,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他? 对抗路夫妇 第93章 那天在酒吧你是怎么对我耍流氓的 第93章 那天在酒吧你是怎么对我耍流氓的 霍景城盯着苏若筠瞬息变幻的表情,顿时了然,发觉了她心中在想什么,不顾脸上的疼痛,张口在苏若筠的下唇处轻/咬了下,没用多大的力气,更多的像是在调/情。 蓦地一阵细微的疼痛感袭来,苏若筠下意识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须臾,清晰的手指印赫然浮现在他的俊脸上:“你起开。” “你先松手。” “凭什么?!”苏若筠仰着下巴,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一眼。 无奈之下,霍景城不得不撤身离开,不再压着苏若筠。 见他如此,她轻哼一声,慢慢放松了手指,力道逐渐消失,把手收回。 两人随即一本正经地分坐沙发两端。 苏若筠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在地毯上那截烟蒂上,那是刚刚霍景城随手掉下的,她往前抻了抻腿,脚尖轻抬,借着拖鞋的鞋底,将那点星火未灭的烟蒂踩熄。 “想起来了吗?那天在酒吧你是怎么对我耍流氓的。”一道幽幽的男嗓传来,在静谧的空间内悠悠回荡。 闻言,苏若筠的动作好似被按下暂停键,两条长腿僵在原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深吸一口气,慢腾腾地转过身,目光直直撞进他的眼底。 霍景城:“说句实话,是不是你自己招惹上我的,当时还说要包养我……” 这话如一枚小石子,投入她心湖里,激起层层不散的涟漪,心虚迅速掠过她的眸底。 苏若筠强装镇定,慌乱地将眼神错开,清了清嗓,轻斥了一句:“想起什么了,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记得,别乱说话,败坏我的名声。” 被她否认一通的霍景城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哼笑,带着几分嘲讽与玩味。 他再度倾身向前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苏若筠,身躯微微下压,抬手的动作干脆利落,扣住她的后脑勺,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紧接着,他整个人再次/压了下来。 性感的薄唇压/着她的唇瓣。 苏若筠没有丝毫迟疑,张嘴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尖锐的牙齿仿佛带着怒气,像是要咬下一块肉一样,瞬间咬破薄唇。 旋即,浓重的血腥气在两人相贴的口腔中弥漫开来,甜腥味在暧/昧氛围里肆意蔓延。 “滚开,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苏若筠猛地抬手,一把将霍景城推开,随后,用手背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将血渍擦去,在手背留下蜿蜒一道。 最终,霍景城被她连拉带扯地赶了出去。 闭门前,苏若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撂下狠话:“别让我再看见你。” “……”霍景城。 翌日,天朗气清,苏若筠回京。 她醒来的时候是上午的九点半,趿拉着拖鞋,慵懒地踱步走出卧室,入眼看见的就是这满地的一片狼藉,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重现,顿感头疼。 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角,沉沉地舒了口气。 洗漱完毕后,她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顿早餐,在退房时,苏若筠将房间内的状况一五一十告知前台服务员,承担了两个抱枕的市价和房间内的清理费。 她打车前往机场,因为早上醒的过早,昨晚睡得太晚,她本打算在飞机上睡一觉。 可谁想…… 踏入头等舱,她循着座位号走去,当目光落在身旁座位上的人时,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6个头等舱位置,这么巧,偏偏遇见他,昨晚放出的狠话还历历在目。 霍景城双腿交迭,阖眸假寐,左边的单人位置,坐着霍景城的助理林成。 林成率先看见了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礼貌地开口打了声招呼:“苏小姐。” 被人叫出,苏若筠没再装聋作哑,扯了扯嘴角,随即朝他点点头示意。 落座时,裙摆不经意间擦过西装裤管,惹的霍景城睁眼看了下相触的地方,又不着痕迹地撩起眼皮瞟了眼苏若筠。 只可惜苏若筠转头正系着安全带,错过了这一幕。 回程和来时一样,二个多小时的飞机之旅。 按照计划,苏若筠打开柔软的毛毯,抖了抖上面的褶皱后,盖在自己身上,而后安然地阖上双眼,渐渐睡去。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间,手背上覆上了一层热意。 她微微睁开眼,露出一条窄缝,只见身侧的男人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苏若筠拧着眉,不耐烦地甩开那只手,顺势把自己的手往身旁挪了挪,再度闭上双眼。 半分钟之后,那股热意又‘卷土重来’。 一来一回,重复三五次,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是带了gps系统,精准定位了苏若筠的手,无论她放哪里,都能被他摸到。 几番折腾后,她终究是没了脾气,无奈地放弃了抵抗,只好作罢。 落地四九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苏若筠拉着行李箱,走去停车楼,因为好奇昨晚的事情,李里自发地要来接她,粉色的迈凯伦招眼,一眼就能看清楚。 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李里刻意地清了清嗓,八卦问道:“昨晚……” “没有表白,没有男朋友,什么都没有。”苏若筠冷静地不像是昨晚经历过一次世界/大战的人。 李里有些失望,泄气地靠回椅背,双手搭上方向盘,“好叭。” …… 迈凯伦停在公寓地库,李里跟着苏若筠一同上楼。 苏若筠换下高跟鞋,趿拉着拖鞋走去厨房,给李里拿水。 李里也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熊猫’听见了声响,从自己的窝里钻出来,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它本想追随着苏若筠的脚步,走去厨房,却不想,在半道上被李里截住。 李里手一伸,将小猫搂进自己的怀里,撸着后背,入手的触感舒服。 那厢,苏若筠从冰箱里取出了两瓶纯净水,又拿了两个玻璃杯。 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时,李里不经意间投去一个眼神,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上一章被关了,有瑟瑟,明天上午应该会解封。宝贝们多多追读 第94章 自己咬自己,夜不归宿? 第94章 自己咬自己,夜不归宿? “……什么手?”苏若筠表面上神色如常,实际上只是故作镇定,指尖绕上纯净水瓶,漫不经心地发力,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咔哒”,瓶盖被拧开。 李里的目光落在她握着纯净水瓶,正往玻璃杯里倒水的右手上,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指了指虎口处,“这个啊。” 上面有着一个清晰的齿印,看起来很‘新鲜’,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天。 说完,李里歪着脑袋,在脑中思索了好一会儿,又凑了过来仔细瞧,似乎发现了什么,“咬痕诶?” 基本这个发现,随即李里的眼睛蓦地睁大,嘴巴微微张开,眼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好奇,脆生生问道:“这是谁干的呀?”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里满是狡黠,故意拖长语调道:“不会是昨晚……?” 尾音颤抖,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揶揄和试探,李里故意留了半句话。 苏若筠的右手稳稳当当地将水倒好后,长指灵活地拧上纯净水瓶盖,动作一气呵成。 她侧眸瞟了眼李里,目光从容,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一边说,一边把水瓶放在茶几上。 “难不成是你自己狂犬病发作,自己咬自己?”李里眉梢轻挑,话里话外的语气满是不相信。 苏若筠伸出手,端起茶几上的其中一个玻璃杯,顺势往后一靠,惬意地窝进沙发里,弯了弯嘴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悠悠地开口:“还真就被你猜对了。” “……”李里。 她静默了片刻,皱着眉,微微直起身子,侧目乜了眼苏若筠:“不是,我也没这么蠢吧,会相信你说的这种鬼话” 苏若筠抬起手,手臂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精准地从李里的怀中勾过自己的小猫,小猫柔顺的毛在她指尖轻拂,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见她撸猫撸的开心,李里瞅准恰到好处的时机,趁机开口:“这周末有没有空,约你去京郊骑马。” 苏若筠逗弄着怀中的猫咪,眉眼弯弯,见李里望来,抬头冲她挑了挑眉,随后开口问道:“是你组的局?” 李里闻言,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避开苏若筠的目光,结巴着说:“没……是我表哥组的局。” 闻言,苏若筠不失礼貌地勾起了一个假笑,语气渗人,“合着,你来接我,就是为了这个啊?” 李里的表哥阮晟是苏若筠的追求者之一。 李里不好意思地伸手拽过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胸前,“没,主要还是想来接你。”说着,她把头埋进柔软的抱枕里。 她的嘴上虽然否认了,可眸底闪过一丝心虚。 毕竟自家表哥可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李里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小心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坑好友一把。 苏若筠呵呵了两声,没立刻接话,只是自顾自地逗弄起怀里的猫咪来。 被晾着在一边的李里心里有些焦急了,她凑到跟前,娇声央求道:“诶呀,去吧去吧,好竹子,你就陪我去一下吧,不然大表哥他要找我算账的……” 上次,李里借了阮晟的会员卡,在各个朋友面前装逼,去了京城的有名的私人会所,每年只发放一百个名额的会员制私人会所,这个欠下的人情就被阮晟拿来当做“把柄”要挟了她。 她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与此同时,一只手搭上苏若筠的小臂,来回轻晃,撒娇道:“好不好嘛~” 抵不过李里的强势攻略,苏若筠最终还是同意了。 …… 翌日。 苏若筠睡了个懒觉,十二点才起床吃的早饭。 睁开眼时,丝丝缕缕的亮光从窗帘缝隙中挤了进来,她抬手从床头柜拿过遥控器,按了下按钮,窗帘自动往两侧滑开,顿时间,一室明朗,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 苏若筠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直到浓郁的饭菜香飘进卧室,她才趿拉着拖鞋,走去卫生间洗漱,慢悠悠地踱步走出卧室, 她没急着起床,惬意地窝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等到那股浓郁的饭菜香飘进卧室,她才不紧不慢地趿拉上拖鞋,晃进卫生间洗漱,慢悠悠地踱步,走出了卧室。 苏若筠伫立在客厅,不经意间,眼尾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电子钟,才发觉今天是父亲节,她点按着手机屏幕,给苏瞻岐发去了一个红包,又发了几句讨巧话。 苏瞻岐可能在忙,并没有及时接受和回应。 苏若筠指尖划过屏幕,退出和父亲的聊天页面,又刷了会儿朋友圈。 吃完中饭后,她出发去茶馆。 在前天的国际茶会上,苏若筠也接触了不少国内同行——各地茶馆的老板们,吸收了一些其他结论,汲取了许多宝贵经验,回到茶馆后,她第一时间召集员工,开了一场内部会议。 又是重新给茶艺师分配了相对应的kpi,又是重新安排了排班表…… 一下午的会议,直至下午五点才结论。 茶馆的营业时间是上午八点半到晚上九点半,员工和茶艺师们开完会,仍需留在茶馆继续工作,而苏若筠在确认所有安排妥当后,拎包走人。 今天父亲节。 苏明砚和苏若筠齐聚家属院,难得有一次是苏明砚比苏若筠早到。 家属院和苏瞻岐的工作单位离得近,但他也总是最后一个归家。 苏若筠特地来之前买了束,只不过……里面的朵都是挑的、明女士喜欢的。 她捧着一大束递给苏瞻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苏部,也不禁弯了下眉眼。 只不过,等到在客厅里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苏明砚,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嫌弃。 苏明砚感到莫名其妙,懵懂无辜地挑了挑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七点开饭。 饭桌上,苏若筠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手里握着的筷子杵在碗里,仰头朝着苏明砚看去,“哥,我昨晚去香山雅苑找你,你怎么不在家啊?” 夜不归宿? 第95章 跟哥不用这么客气 第95章 跟哥不用这么客气 餐席上,暖黄色调的灯光轻洒,苏若筠正咬着碗中一块色泽红亮、肉质鲜嫩的鸭排,鲜香滋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她吃的正起劲,不经意间,眼尾余光瞥见身旁的苏明砚倾身,长臂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热气氤氲的砂锅,去盛浓香醇厚的老鸡汤。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啃鸭排的动作,将筷子杵在碗里,“哥,我昨晚去香山雅苑找你,你怎么不在家啊?” 在前天的国际茶会上,主办方现场有分发极具特色的冰箱贴。 一套冰箱贴,共六枚,既印有申城的标志性建筑,旁边一圈又是形态各异的茶叶叶片的种类,每一片看起来都栩栩如生,仿佛带着淡淡的茶香,姿态万千地整齐排列着,看起来极其富有美感。 她知道苏明砚有收集冰箱贴的爱好,昨儿个晚上就特地开车去了趟香山雅苑,把那一整套设计精巧的冰箱贴给他送去。 结果却没想到,苏明砚不在家中,苏若筠还以为是那晚有应酬,问了别墅的佣人之后才知道,苏明砚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住过了。 此话一出,餐桌上除了当事人外的苏部和明女士也看向了苏明砚。 他神色平静,手上的动作依旧是有条不紊,专注地继续从砂锅里舀着鸡汤,热气腾腾的汤汁顺着勺沿流入白瓷碗。 等到将白瓷碗稳稳地归置在面前的餐桌上,苏明砚才抬眸,右手松开舀汤的汤勺放回砂锅里,目光很是平静,丝毫没有被人说破的心虚,嗓音低沉而沉稳,简单的一笔带过,算作是解释,“这几天忙,都住在公司里了。” 说着,他执起调羹,伸入滚烫的碗中,舀起一勺鸡汤,动作舒缓地将调羹送至唇边,轻启薄唇,抿了一小口,咽下汤后,问道:“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若筠夹了一筷子的蔬菜,放进碗里漫不经心地回他:“哦,我从申城带了几个特色的冰箱贴回来,昨晚就给你送了过去,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嘛。” 闻言,苏明砚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动,放下手中的筷子,主动执起公筷,给苏若筠夹了一块肉。 苏若筠看着半空中那块泛着油光的肥肉,心里有些抗拒,但面儿上还只能微笑,客气道:“不用了,哥,你自己吃吧。” 苏明砚:“跟哥不用这么客气。” “可是,哥,你夹的是肥肉。”苏若筠眉头微蹙,有些为难地望着那块油汪汪的肥肉,好心提醒道。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苏明砚。 …… 饭后没过多久,苏明砚离开的很快,美名其曰:要回去看看苏若筠送的冰箱贴。 今夜,月朗星稀,皎洁的月色柔地穿过婆娑的树梢,映在地面上,几抹影子在斑驳光影中徘徊、晃动。 苏若筠站在台阶上,斜倚着身侧的墙壁,目送着苏明砚坐进迈巴赫的后排,司机发动引擎,迈巴赫很快就驶出了泊车位,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路尽头的槐树后,只留下一缕尾气。 她不解地拧着眉,心中满是疑惑,冰箱贴也没长腿,又不会跑路,早一点晚一点看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苏明砚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明女士也同样站在台阶上,就站在苏若筠的身边,目光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院子里那丛绚烂绽放的月季,瓣层层舒展。 她退休后,就爱倒弄这些草草,整个庭院里都种满了。 送走苏明砚,回到客厅后,苏若筠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躺,没个正形,两条纤细的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只听见明女士开口问道:“你哥和上次那个江小姐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来得有些突然,苏若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确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进展情况如何;另一方面,在上次的艺术中心拍卖会上,她好像有看见苏明砚和江汐晗两个人之间在搂来搂去,动作十分亲密。 只不过……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第二个原因给压了下去,毕竟她当时看着那位江小姐表示不太情愿,所以只说了“不清楚”三个字。 瞧见明女士微微蹙眉,又深舒了一口气,苏若筠主动地提出要替她去问问苏明砚。 话音落下,还不等苏若筠反应过来,明女士已经一口应下,“好,那就全部交给你了,要是完成任务,妈妈给你烧红烧肉。” 她笑得像是狐狸,眸子里满是狡黠。 “……”苏若筠。 片刻后,苏若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明女士深深地欺骗了,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只能认命地接受一个事实:姜还是老的辣。 见状,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看报纸的苏部无奈地摇头一笑。 苏若筠从家属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等回到公寓,是十点十五分。 乘电梯上楼,在屏幕中输入密码,“熊猫”听见细微的声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伴随着一阵电子音,她推开门,小猫就迎了上来。 苏若筠套上室内拖鞋,单鞋脱在门口鞋柜,东倒西歪,她弯腰顺势抱起地上的小猫,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熊猫”乖乖地窝在苏若筠的手臂上,毛绒绒的脑袋一动不动,枕着苏若筠的小臂。 李阿姨晚上来的时候已经给它喂过猫粮。 苏若筠抱着小猫,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撸着猫,一边想着要不要现在给苏明砚打电话,问问看,但是又觉得苏明砚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可她又已经答应了明女士…… 最终,她思来想去还是给苏明砚打了个电话。 不告诉就不告诉,她先打为敬。 听筒中,忙音“嘟嘟嘟”响个不停,苏若筠还以为他晚上是不是又在忙公司的事儿,手机铃声执拗地持续了三四分钟后,就当她要挂断电话,放弃时,电话终于被人接起。 一道轻柔婉转的女嗓,清凌凌地从听筒那头淌了过来。 “喂,你好。” 求追读。mua 第96章 你的表演很拙劣 第96章 你的表演很拙劣 那道清脆女声从电话那头骤然传入苏若筠耳中,她瞬间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时间手滑,手指直接按下了挂断键,接着,手又一抖,手机直直地砸在了“熊猫”的头顶。 一声轻柔的“喵呜”响起,小猫被砸得吃痛,它条件反射地猛地甩了甩脑袋,摇了摇头。 落在肥猫脊背上的手机飞了出去,掉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无声地陷进柔软里,好在有着地毯作缓冲,手机没有大碍。 苏若筠没有立刻俯身去捡地上的手机,反倒是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怔愣在原地,眼神发直,思绪飘远,呆呆地想着。 女人的声音?她哥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苏明砚身边不存在女助理,再加上现在已是深夜,能帮他接电话的人,肯定是和他关系非同一般。 她睫羽轻颤,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从她哥身边有女人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伴随着长长的一口气,而后俯身拾起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上面显示的依旧是通话记录的页面,已经过去了六分钟,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没回拨过来。 苏若筠刚想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装作无事发生,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又在房间内响起。 看到屏幕上再次出现的那个备注名,她心里慌慌的,手指犹犹豫豫地悬在按键上方,最终,还是选择划过接听键。 苏若筠试探性地发出一声“喂”。 “喂。” 这次电话那头不再是清冷的女声,而是苏明砚那熟悉沉稳的嗓音,听到的一瞬,苏若筠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他带着股子漫不经心的京腔。 苏若筠眼珠转了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苏明砚静默了片刻后,才开口。 “嗯,很重要,它关乎我接下来要怎么跟你说我找你的事儿。” 虽然两个人只是通着电话,明知道电话那头的苏明砚看不到她,但苏若筠还是下意识重重地点了点头。 听见这句话,苏明砚不着痕迹地换了只手托着手机,将手机贴着右侧耳畔,他的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那人身上,神情有一瞬的游移。 他没有正面回答苏若筠,而是语调轻缓,巧妙地迂回说:“你刚才不是已经接过电话了吗?” “我……”苏若筠嗫嚅着,一时语塞,她就听见了一声简单的“喂”,随后就手滑把电话挂了,这能听出什么样来。 她撇了撇嘴,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摆烂,把自己真心想问的话直接抛了出来:“你跟那位江小姐,现在处得怎么样了?” 和苏明砚斗心眼太累了。 苏明砚眸光闪动,意味深长地看着佯装忙碌的女人,故意拖长语调,将苏若筠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和那位江小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的语气稍稍停顿,忽而一声轻笑,“这得取决于她承认到哪个地步。” 下一秒,听筒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苏明砚。 电话这头的苏若筠听完苏明砚说的那句话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按下挂断,随后摸了摸自己手上起的鸡皮疙瘩,她哥说话这么妖,那位江小姐肯定在他身边。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苏明砚那句话甩出脑袋。 被遗忘在沙发上许久的“熊猫”,不满地轻轻呜咽了一声“喵~”,那绵软的叫声里满是委屈,叫完,还试图伸出猫爪,扒拉着苏若筠的手, 苏若筠这才恍然回神,连忙低下头,指尖轻柔地摩挲着“熊猫”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给它挠痒,“好啦好啦,跟妈妈去睡觉了。” …… 那厢,苏明砚还保持接电话的姿势,江汐晗还在身边,他不想太没面子,只好佯装还在通话的样子,随意地应了三五声后,才装模作样地按下挂断键。 江汐晗随意地翻看着搭在腿上的一本学术期刊,似乎对苏明砚并不怎么在意。了,见他挂断电话,便顺手合上书放到了茶几上,语气淡淡道:“你要走了吗?” “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说着,苏明砚抬手,微微拉开衣襟,把手机放回自己西装外套内的口袋里。 “不然呢?”她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神色不见波澜。 苏明砚听了一笑,深邃的眉眼染上了几分笑意,“这么无情,才刚送你了一套冰箱贴?” 提及冰箱贴,江汐晗的态度有软化,但不多,只有那么一点儿。 “你要是想要回去,我也不介意?” “送你的,就是你的了,哪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不等苏明砚说完,江汐晗开口截断他的话,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走?” “……”苏明砚。 “再坐一会儿,不行吗?”话语从他唇边溢出,明明是隐约恳求的话,可他的神色泰然自若,完全看不出一丝卑微的样子。 江汐晗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做出了直接行动。 大门和客厅距离近,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去了门口,抬手握上门把手。 苏明砚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只是看江汐晗一直固执地站在门口,怕她站太久腿酸,只好作罢。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施施然地朝着门口走去。 动作是肉眼可见的缓慢,仿佛是放慢了三倍似的,但总有人来治他。 在距离一步之遥时,江汐晗看着苏明砚磨蹭,径直抬手,攥过他的衣袖,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下一秒,大门就要被合上,苏明砚就要被拒之门外了。 只见,一条穿着笔挺西裤的长腿往前一伸,皮鞋就那么直接地踩在门槛上,挡住了大门即将关闭的趋势。 “着急什么,还没说晚安呢?” 江汐晗瞧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致命话。 “其实,你刚刚装接电话的表演,挺拙劣的。” “……”苏明砚。 第97章 你们男人都这副德行 第97章 你们男人都这副德行 洗漱完毕的苏若筠从浴室慢悠悠地走出,脸颊还保留着经过热气渲染后的微红。 她周身裹挟着满身的水汽,发丝只被吹了半干,还留着沐浴后的湿意,散发着淡淡香泽,长发乖顺地往后搭在肩头。 苏若筠身着一件奶白色真丝睡衣,长度恰好到膝盖,外面还穿着同材质的睡袍,泛起的光泽感柔和,妥帖地包裹着身躯。 当她坐在床上时,睡袍自然垂落,质感很好,她随手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不经意间瞥向手机屏幕的右上角,发现手机电量已不足15%,醒目的红色警告闪烁着。 充电器被放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她回家的时候,刚充过电,没带进卧室,于是,她起身,走出房间。 等到苏若筠拿好充电器,再次进屋,准备睡觉,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会上门? 苏若筠站在原地停了两三秒,没有急着去开门,门铃持续不断地响起,她才不疾不徐地穿过客厅。 走到门口,她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往外一瞧,只见门外伫立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熟悉的脸部轮廓映入眼帘,不是苏明砚又是谁。 苏若筠连忙拧开门,“哥,你怎么来了?” 苏明砚两手插着兜,半靠在一边的墙上,还是晚上在家属院吃饭时穿的那身衣服,他闲散地提步走进公寓,听见苏若筠问起他上门的缘由,脚步罕见地顿了一下,却含糊其辞,不肯说实话。 他总不能说江汐晗和苏若筠在同一个小区内的同一栋楼,他被江汐晗赶出门,只好来妹妹这儿,求收留了。 时间已经太晚了,加上又是他自己一个人开车,苏明砚干脆就不回香山雅苑了,直接到苏若筠的公寓住上一晚,来的更方便。 见他不肯说,苏若筠也没多问,从玄关处的鞋柜取出一双男士室内拖鞋,扔在了苏明砚的面前,数据线在自己手中揉成一团,她抬起手指指了指方向,“那间房间空的,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太困了,就先去睡了。” 说是收拾,但实际上,李阿姨每周都会打扫一次客房,床单被罩已经套好了,只需要把被子铺好就可以睡觉。 说着,苏若筠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实在忍不住困意,上下两个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她有气无力地冲着他摆了摆手,拖着绵软的身子,缓步走进卧室。 …… 翌日。 苏若筠醒的时候,苏明砚还没起来,她洗完脸刷完牙,迈着松快的步伐走进厨房,热气从蒸笼中升腾而起,几个小巧精致的小笼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她走到李阿姨身旁,告知她,今天多一个人要吃早点,让她多做点。 苏若筠的公寓有时会有好友留宿,例如:李里,贺婧容等等,所以李阿姨也没太惊讶,轻轻点头后,又揉了揉面团,早上准备做手工肉饼。 约莫十几分钟后,苏若筠坐上餐桌,苏明砚也还没起床,直到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馄饨,把一碗馄饨吃的差不多了,苏明砚才从客卧踱步走出,浑身散发着睡好觉后的慵懒的气息。 “苏先生。”李阿姨跟他打了声招呼,随即走进厨房,帮苏明砚拿了副碗筷,放到他的面前。 苏明砚礼貌地道了声谢后,拿起汤勺,给自己舀了碗豆浆。 白也被放在餐桌上,他抬手随意地加了点儿,也不管甜不甜,就握着调羹,喝了一口。 昨晚没说清楚的问题又被苏若筠问了出口。 “你昨晚怎么会来这里?” 苏明砚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比起苏若筠这个妹妹时常回去香山雅苑蹭饭,苏明砚在苏若筠的公寓内留宿是少之又少,通常是,无论多晚,都要回自己的别墅。 苏若筠有一次问过他,而苏明砚的答案是不如他自己那张价值上万的大床舒服。 闻言,苏明砚慢条斯理地用调羹舀起一勺豆浆送入口中,喉结微微滚动,等把甜丝丝的豆浆咽入口中,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不是你想知道我和她的进展嘛,所以我亲自上门,等你来问啊。” “那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苏若筠歪着脑袋,有几分好奇和八卦,毕竟自家大哥的绯闻情事可不是天天都能近距离采访询问。 苏明砚不着痕迹地扫她一眼,看出她溢于言表的八卦之意,缓声开腔:“什么都没进展,就是我们之间的进展。” 一句话打破了苏若筠的期待。 听到了他的话,苏若筠有点失望地“啊”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那你上次在拍卖会上那个,合着是对她耍流氓啊,我真是看错你了,苏明砚。” 她义愤填膺道。 闻言,苏明砚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什么拍卖会?” “就是上个月的拍卖会啊,我都看见了,你搂着她耍流氓,没有正经身份,你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的……还是说,” 苏若筠拧着眉,声音逐渐转小,右手攥紧筷子,咬牙切齿,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你们男人都这副德行?” 苏明砚没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眉梢轻轻一扬,问她:“你在说什么?” 苏若筠没好气地说:“没什么,”说着,她翻了个白眼,丝毫不避讳。 吃完早饭后,苏若筠走去茶馆上班,还是和日常的工作一样,核对账面,整理送货上门的茶叶,等等…… 这日傍晚,衬着湛蓝的天空和晚霞,苏若筠下班回家。 她把车停在地库,搭乘电梯上楼,显示屏上刚跳了一个数字,从负一楼变为一楼,电梯门缓缓滑开。 苏若筠的眼尾余光不经意间却在电梯口,瞧见了一个女人,身形纤瘦,右手扶着额头,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无力,靠着墙勉强支撑着自己,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她好心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等那人听到她的声音,意识到电梯门已经开了,才缓缓抬起头来。 看清女人的脸,苏若筠怔了一怔,“江小姐?” 第98章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第98章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江汐晗是刚从京北大学回来的,今天天气热,学校又大,她今天为了提交申请项目表,跑了大半个校园,开车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自己中暑了。 进了楼道,她靠在一旁的墙壁缓了缓,等待电梯的过程中,脑袋愈发昏昏沉沉,连电梯门什么时候开了都不知道,右手轻揉着太阳穴,蓦地听见一声“江小姐”,江汐晗缓缓抬起头,却在电梯内瞧见了苏若筠。 “苏小姐?” 江汐晗双眸含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唇色是那种不正常的白。 苏若筠张了张嘴巴,刚准备开口,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一道残影在眼前掠过,关门间隔的时间已经到了,电梯门无声无息地自动关闭。 她转过头,白皙的手指抬起,按下开门键,一直按着。 江汐晗提步走进轿厢,开口朝着她道了声谢,随后整个人靠在轿厢的一角,借此支撑着略显疲惫的身子。 “你……没事吧?”苏若筠眼中满是担忧,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可能有点小中暑。”江汐晗的声音由于难受,轻轻柔柔的。 确实,这几天四九城的天气热得厉害,气温一路攀升,中暑也很寻常。 苏若筠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了解,只是她的余光掠过电梯侧壁的亮面镜时,看见了江汐晗虚弱的样子,本就苍白的唇色,此刻几近透明,整个人好似被风一吹便会倒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一样。 这可不算“小中暑”吧? 苏若筠轻咬住下唇,语气带着试探:“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闻言,江汐晗转头朝她看去。 对上江汐晗投来的目光,眸子里充斥的满是不解与疑惑,她立刻意识到这话有些冒昧了,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算相熟。 苏若筠这才后知后觉,忙不迭的补充一句解释:“噢,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家,要是难受起来身边没人照应,万一……” 话到此处,她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江汐晗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好,那就麻烦苏小姐了。”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滑开,两个人提步走出电梯。 江汐晗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锁进门,她套上一双室内拖鞋,随即对着苏若筠说:“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苏若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跟着江汐晗步入客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沙发上有玩偶抱枕,茶几上堆满了书,阳台上还养了几盆草。 不过苏若筠的视线并未多停留,很快转头问道:“你家里有没有药?” 江汐晗往前走了几步,半蹲在电视机前,伸出手拉开电视柜的柜门,动作娴熟地从里面取出一个医药箱。 等到她把医药箱在茶几上打开时,才让苏若筠目瞪口呆,满满一整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各种藿香正气类药品……有藿香正气水、藿香正气液,还有藿香正气丸、藿香正气胶囊以及藿香正气口服液,仿佛这小小的医药箱成了藿香正气的‘专属领地’。 察觉到了苏若筠惊讶的眼神,江汐晗便出声解释道:“我夏天比较容易中暑,所以就多备了些。” 说着,她拿出一板藿香正气胶囊,扣了两粒出来,将它们拢在手心,一边起身,一边询问苏若筠,“你要喝茶,还是喝牛奶,橙汁……” “橙汁吧。”苏若筠开口回答的同时站起身,跟随着江汐晗的脚步,一同走进厨房。 江汐晗打开橱柜,拿了个杯子出来,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将两颗胶囊含进嘴里,喝水咽下,随后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瓶橙汁递给苏若筠。 在这期间,苏若筠站在岛台旁,两只手掌撑在台面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冰箱的表面,似在思索着什么,须臾之间,她打破静默:“这冰箱贴是你自己买的吗?我看着还觉得挺好看的。” 闻言,江汐晗咬了下唇,想及是谁送的,有点子心虚,眼神开始飘忽,避重就轻地遮掩道:“一个朋友送的,说是去申城出差带回来的。” 苏若筠扯了扯嘴角,对着江汐晗灿然一笑,心中呵呵了两声,有的时候真的是懒得吐槽她哥了,拿着她送的冰箱贴,转手就来借献佛。 江汐晗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苏若筠是快认出了这冰箱贴是苏明砚送的,她连忙扯开话题,“你住在楼上吗?” “嗯,我住七楼。” 苏若筠拧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口橙汁,舔了舔甜滋滋的嘴角,“你在这儿住多久了,我怎么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江汐晗:“有四五年了,可能是因为我不常出门吧,平常基本上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话里,她的语气稍稍停顿片刻,又问:“你在这里也住很久吗?” 苏若筠窝在沙发里,身子后仰,顺势靠在椅背上,语调舒缓,“差不多吧,大学四年我一直住在那儿,毕业后空了一年,今年年初刚搬回来。” 江汐晗了然,从单肩包中取出电脑和书本。 只听见苏若筠问:“你在京北教什么专业的?” “物理。” 见苏若筠像是看大佬一样满是崇拜和折服的眼神望着自己,江汐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牵扯了下唇角,解释道:“其实没什么的,京北大学有更厉害的王牌专业。” “在我眼里,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她的目光真挚,苏若筠说的是实话,不是‘恭维’。 江汐晗三十岁就成为了京北大学的副教授,已是大部分人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为了沾沾高智商人群的‘灵气’,苏若筠垂眸在脑中想了一瞬,而后抬眼,主动开口邀约:“最近,京郊有场赛马的活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害怕江汐晗不答应,她又补上一句:“我哥也会去的。” 闻言,江汐晗俯身拿教材的动作一顿。 宝贝们多多追读,投票,评论,mua 第99章 骑马 第99章 骑马 闻言,江汐晗想起了昨晚那通无疾而终的电话,她摇了摇头,“我周末还要给学生指导论文,就不去了。” 闻言,苏若筠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好不容易才能遇到这么高学历、高智商的美女,却不能一起玩儿,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毕竟正事要紧,她不会强人所难,只能看下次有时间再约。 苏若筠没有在这儿久留,见江汐晗的身体情况明显转好,唇色恢复正常后,提出离开。 她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轻声说道:“不用送了,我自己走过去坐电梯就行,你好好在家休息。” 江汐晗一口应下“好”,但还是坚持送她到门口,睇着站在门口的苏若筠,礼貌地说:“今天谢谢你了。” 闻言,苏若筠微笑着回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用客气,反正就住在上下楼,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走了两三步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有江汐晗的联系方式。 随即,苏若筠折身返回,将自己的话对着江汐晗说了一遍后,江汐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把微信app内的二维码名片展示出来。 添加微信好友成功后,苏若筠‘心满意足’地看着聊天框内的那行小字——你已添加了水母,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随后点进了朋友资料,将备注名改成了——京北副教授(我哥努努力的嫂子) 她看着自己敲下的备注,笑得眉眼弯弯,过了会儿,才抬眸,“那我走了。” “好。”江汐晗温声道。 目送着苏若筠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后,她才把门关上。 …… 这天晚上,苏明砚给苏若筠打了通电话,向她询问有关茶叶的事情,说自己想送人茶叶,想问问“一川烟草”茶馆里有没有合适的茶叶。 针对苏明砚所说的话,苏若筠给出了适当建议。 挂断电话前,苏若筠多嘴提了一句:“你知道江小姐很容易中暑吗?” 听筒里话音落下,苏明砚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背面的手机壳,长指骨节分明,微微屈起,“怎么了吗?”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她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内的同一栋楼,” “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就站在电梯口,然后她……” 苏若筠摸着怀里的小猫,简单地三言两语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想及那六枚冰箱贴,她的语气变得淡淡的,“我送你的冰箱贴,你送给了她对吧,还拿着自己的名义送的,你还真好意思,还真做得出来啊。” 苏明砚不以为耻,眉峰勾了勾,漫不经心地开口:“回头让彭冉给你买点儿东西。” 闻言,苏若筠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带着嘲讽的轻哼,丝毫没被这话干扰和打动,反而致命地吐槽:“一大把年纪了还搞这种暗戳戳的小动作……” “所以这些年,你收集冰箱贴,也是为了她吧?” 苏明砚听着亲妹妹的吐槽,嘴角噙着一抹儒雅的淡笑,可那笑意不及眼底,毫不留情地道:“你该睡觉了。” 随后他直接挂断电话。 那厢,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苏若筠微努嘴角,她知道,从苏明砚口中套话的概率基本为零。 苏明砚站在阳台上,双手往上搭着白玉栏杆,思忖着,拿着手机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喂。” 不知道对面那头说了什么,苏明砚勾起嘴角,“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有什么事儿,快说。”江汐晗微蹙着眉,今天中暑难受,她躺在床上,本来打算早点睡觉了,结果苏明砚一通电话,直接将她吵醒。 苏明砚:“就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苏若筠说,你下午又中暑了?” 闻言,江汐晗低低地应了声“嗯”,昏昏欲睡。 本来她就想睡觉了,再加上苏明砚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在这样的夜晚,催眠效果极佳。 眼睛一眨一眨地,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直接脑袋一歪,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另一边苏明砚还在喋喋不休。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回头带你去看看怎么样,嗯?”尾调上扬。 过了片刻,已经没有人接话,苏明砚察觉到了不对劲,叫了她:“汐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阵平缓的呼吸声,意识到江汐晗已经睡着了,他无奈勾唇一笑。 …… 这日,天朗气清,微风不燥,是去京郊骑马的日子。 苏若筠早起,洗漱完毕后,步入衣帽间,在衣柜里挑选了件合适骑马的运动装换上,又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选了顶白色的鸭舌帽。 她立在镜前,拿过气垫梳,梳顺自己的长发,抬起右手勾住缠在左手腕间的真丝发圈,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丝滑,在指缝间流转,发圈在微微卷曲的长发间灵活穿梭,动作娴熟,不一会儿,一头乌发被利落地束成马尾,她晃了晃脑袋,马尾辫俏皮地摆动,这身装扮,清爽又简洁。 为了完成自家表哥下达的任务,避免苏若筠‘临阵脱逃’,李里特地起了一大早,到苏若筠的公寓接人,顺便蹭了顿早点。 今天,李里开车。 京郊的马场里公寓小区有段距离,上午十点才到。 迈凯伦由侍应生开去停车场,苏若筠和李里下车步行。 “这是前些年,李家二公子投的项目,当时了好几个小目标,这才多久,据说每年就赚回了这个数。” 说着,李里用手比了个数字。 马场无可避免会有一些难闻的问道,苏若筠不着痕迹地抬手挡了挡鼻息,神色未有丝毫的异样。 她垂眸,目光落在脚下那片葱茏绿草上,有些心不在焉。 李里还在喋喋不休,“要是我有他这赚钱能力就好了。” 话音落下,她抬起头,不经意间瞥见在前方道上骑马的男人,其中一个身影熟悉,腰板挺直,身高大,她兴奋起来,手肘捣了捣身旁的苏若筠,“诶,你看,那是我表哥。” 第100章 不喜欢我,还主动抱我? 第100章 不喜欢我,还主动抱我? 冷不丁地,李里的一记肘击袭来,苏若筠猛地抬头,顺着她的话,放远视线,朝着那头远眺望去。 只见跑马场内,几个身材高挑的男人骑在马上,单手持着缰绳,姿态闲适,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在赛马,反而更像是在闲庭信步。 几个男人身形相像,都踩着黑色马靴,穿着黑色休闲套装,她一时间也分不出来哪个是阮晟。 “哪个呀?” “就是最帅的那个。”李里牌‘哥控’上线。 闻言,苏若筠嘴角抽搐了下,隔着‘十万八千里’,她哪儿能看清哪个人最帅。 “是不是很帅?” 听见李里询问她,苏若筠也只好眯着眼睛,胡乱地乱看了一个,挑了个骑在最前面的,看起来也最悠闲自在的,敷衍地点点头,“是挺帅的。” 然而,还没等这一秒过去,李里“心”的毛病就又犯了,转瞬之间便改变了主意。 “可我觉得,还是我表哥身边穿着衬衫的那男人长得更帅。” 闻言,苏若筠茫然地眨眨眼,心下暗道不好,糟糕,她好像看错人了。 她扭头再次定睛看去,她认为的“阮晟”身边,哪有穿着衬衫的男人,反倒是落在最后的那个人旁边才有。 随着几人打马归来,距离越来越近,苏若筠才看清为首之人到底是谁。 虽然离得还远,但苏若筠能感觉到霍景城极具存在感的眼神。 她眸光闪动,视线飘来飘去,不敢和他对视,索性扭过头,盯着草地上的尚未张好、短短的草发起了呆。 直到苏若筠察觉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再注视自己了,这才不动声色地悄悄转回头。 李里勾了勾嘴角,两只手扒着跑马圈边的栏杆,遥遥地冲着不远处的阮晟招手,朗声道:“表哥。” 阮晟利落翻身下马,一旁早已等候的饲养员赶忙上前,牵过那匹阿拉伯马。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朝着李里和苏若筠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与苏明砚那种表面笑笑,实则笑意不及眼底的浅笑不同,阮晟的浅笑是实实在在的温润的笑。 “表哥/阮晟哥。” “里里,若筠。” 李里将脑袋撑在自己交迭的手背上,稍稍歪着,“哥,刚才骑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性格爽朗,直来直往,从不避讳。 闻言,阮晟回头瞥了眼,说:“是李二。” 李二?李闻野? 李里,李闻野,两人虽同姓一个李,却不是本家。 李里皱了皱鼻头,表情生动又可爱。 在他们聊天期间,其余几位公子哥也踱步走来,冲她俩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转身迈出跑马圈,朝着不远处那座三层小矮楼走去。 见苏若筠兴致不高,李里笑着开口:“表哥,你不跟他们一块儿去吗?” 她的语气稍稍顿了顿,又故作嫌弃的调皮打趣道:“骑了这么久的马,你身上都有汗臭味儿,快点去洗澡吧。” 在李里的催促下,阮晟也走进休息室,顺道,李里也被提溜走了。 于是偌大的跑马场上,只剩下跑马圈外的苏若筠,和跑马圈内的霍景城。 霍景城是最先下马的人,却是最慢离开跑马圈的。 他摸着自己那匹红棕色骏马的马背,与身旁的饲养员闲聊着,似乎在讨论着马匹的相关情况,还时不时顺着马的毛发抚上几抚。 过了一会儿,他将缰绳交到饲养员手中,顺势拍了拍马身,而后转身,踩着散漫的步子朝这边走来。 霍景城整个人的姿态又懒又散,手中随意地拎着一根马鞭,黑胡桃木的手柄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感。 他一边慢悠悠地踱步,一边垂眸不紧不慢地将鞭子缠绕绑起,动作带着几分闲适。 等他走到马圈外的栏杆时,手中的马鞭已经被整齐地绑好,被他握在宽大的掌心内。 霍景城右脚轻抵着栏杆,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栏杆边,动作潇洒又自在,似笑非笑地瞧着杵在一边的苏若筠。 “刚刚在看我?” 苏若筠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敢回嘴,故意嘴硬道:“自恋狂。” “我长这样也算自恋狂?”他像是在开玩笑地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闻言,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飘去,他眉眼深邃,五官英挺,黑色衬衫妥帖地裹着他的身躯,散发着冷峻又迷人的气息。 “你以为你长得很帅吗?你连……”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一个人名作比较,“你连阮晟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听到这话,霍景城胸膛微微起伏,是被气的,一声冷笑从他的喉咙里溢出,乍然的冷意甚至让周围空气都下降了几度,惹的苏若筠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咬牙切齿地说:“没事,你喜欢我这样的就行了,你要说你自己眼光差,那我也没有办法。” 霍景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些拿她没办法的口吻,好像她很喜欢他似的。 “谁喜欢你?!”苏若筠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气得跳脚。 霍景城挑了挑眉峰,带着一丝揶揄,慢悠悠地开口说:“不喜欢我,那之前跟我接/吻、拥抱的人是谁啊,我记得那个女人是苏若筠吧……” “还是说你的身/体很诚实,嘴巴却……”他的话还没说完,苏若筠已经羞愤得面红耳赤了。 怕霍景城再语出惊人,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急忙往前走了一小步,伸出手试图去捂住他的嘴。 可惜霍景城比她高出了半个头,苏若筠只能踮起脚尖,努力伸出手,探身往前。 来来回回之间,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胸膛,脚下踉跄,跌在他的肘臂间。。 霍景城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长臂舒展开,将把人顺势揽入怀中,用力地搂着。 他一脸得逞的痞笑,眉梢眼角满是笑意,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故意开口:“嘴上说着不喜欢我,身/体倒还挺诚实,知道主动来抱我。” 第101章 你跟我亲了这么多次嘴,你毒死了吗 第101章 你跟我亲了这么多次嘴,你毒死了吗?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比如现在的苏若筠。 她睁大眼睛,牵扯了下唇角,语气充斥着难以置信,“明明是你……” “有谁看见了?”霍景城故意截断她的话,手中的马鞭抵着身后的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 苏若筠懒得理他,气冲冲地走了。 再看见霍景城的时候,是她换好装备,正准备骑马的时候。 苏若筠和李里跟在一个教练的身后,鉴于上次骑马发生事故留下的阴影,苏若筠没有贸然进入跑马场,李里则跟着那名教练,亦步亦趋走进跑马圈。 今天马场清场了,此时的跑马圈内只有李里一个人,还有几位教练和饲养员。 苏若筠走去了一边休息区,在长椅坐下的瞬间,视线与霍景城撞了个正着。 马场工作人员一人撑着遮阳伞,一人手里端着月亮椅,这架势堪比古代皇帝出行时的仪仗,遮阳伞恰似华盖,月亮椅则是銮驾,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跑马圈旁。 霍景城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这股嚣张劲儿,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块儿富贵地是谁的一样。 苏若筠淡定地收回视线,往后看了眼位置,顺势坐在木质长椅上,因为太晒,所以她今天戴了顶鸭舌帽,此时正好发挥了作用,帽檐遮去大半张脸,只留下一点小巧精致的下巴。 霍景城也在一旁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不久发生的事儿,让他安分了,还有因为有事儿,他单手擎着手机,垂眸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若筠专心致志地瞧着李里骑马。 起初一切顺利,李里轻松跨上马背,拎起缰绳,毕竟有过骑马经验,她的表现不像初学者那样畏手畏脚,胆子偏大。 等到驯养员跟教练重新检查马鞍等装备,确认没有松懈后,李里提出要自己一个人跑一圈试试。 由于她有经验,再加上来马场的人都非富即贵,教练并没有拒绝她。 只是当她准备驱马时,原本温顺安静的白马突然发出一声嘶鸣,教练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冲上前去拉马缰绳。 只是,马已经跑了出去。 李里尝试去控制这匹小白马,只可惜她用的那些让马恢复平静的方法,勒缰绳、轻声安抚……都没什么用。 眼见白马朝着跑马圈内的高台疯跑而去,避无可避,她心一横,瞄准草多的地方,索性主动跳下了马背,做好了摔倒在地的准备。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然而她设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电光火石间,她没狼狈不堪地倒地不起,而是一头摔进了一个温热又坚实的怀抱,温度和力量瞬间将她包裹。 李里心跳很快,不仅因为刚刚经历过突发事件,更多的是因为身后温暖的怀抱。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一道浓郁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那抹红柳绿的衬衫也掠过她的眼角余光。 …… 那厢,旁边有两人正围观着看起来像是小说情节才会发生的一幕画面。 霍景城微微眯起双眼,从唇边挤出几个字,语调悠悠道:“老土。” 不知道是在说情节老土,还是什么老土…… 闻言,苏若筠扭头朝他看去,看了他片刻,霍景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她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突然间,苏若筠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你半夜口渴,不会把自己毒死吗?” 他嘴上沾的是砒霜吗,这么毒。 霍景城挑着眉,“你跟我亲/了这么多次嘴,你毒死了吗?” “……”苏若筠。 她不自觉地瞥过周围工作人员,见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让她稍稍放下心。 不过,苏若筠还是瞪了眼眼前这厮,重新把视线投向跑马场。 李里已经被扶起来了。 看到她摔倒,苏若筠也心有余悸,上次她也骑马摔过,后来就不大敢骑,这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又发生了这一幕。 让她本就不多的信心,顿时消散。 苏若筠已经打了退堂鼓,不打算骑马了。 霍景城敏锐捕捉到她心底的那份怯意,抬手招来恭敬地候在一旁的教练,低声嘱咐了几句,教练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等了会儿,那位教练从马舍中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阿哈尔捷金马,是霍景城前不久骑过的那匹,他牵着马缰绳走来,身边的汗血马昂首阔步,四蹄翻飞带起尘土,不过片刻,他们便来到了霍景城和苏若筠跟前。 枣红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光,外表英俊,体型优美,霍景城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阿哈尔捷金马兴奋的扬了扬前蹄,打了个响鼻。 苏若筠还以为霍景城是又要骑马,她往一边退了退,避开。 霍景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骑马吗?” 苏若筠不太懂他的意思,仰头,顶刺眼的太阳光线,看了眼霍景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匹汗血马。 “什么意思?” “骑马的意思。”一道懒洋洋地男嗓落入她的耳畔。 霍景城没让教练跟着一起,自己牵了缰绳,领着马走进了跑马地。 苏若筠拧着眉,听出了霍景城是要带自己骑马的意思,脚步落下一步地跟了上去。 此时的跑马地已经空空荡荡,李里因为受伤,去上药了。 立在高大的阿哈尔捷金马旁,苏若筠心中是止不住的紧张,不过对上它懵懂清澈的眼神,她弯了弯嘴角。 苏若筠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在确保马没有表现出不喜后,才变得更加大胆地抚摸着它的后背。 和这匹马友好交流过后,她树立好自信心,抬手轻轻拍了拍汗血马油亮的后背,准备翻身上马。 察觉到霍景城似乎要伸手来扶她,苏若筠扭头看向他,平视着霍景城。 “我要自己骑。” 霍景城无声地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看出了苏若筠的坚持,他没有拒绝和多言,干脆且利落地收回手,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让开场地,应下一声“好”。 第102章 共骑一匹马 第102章 共骑一匹马 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大片的视野,苏若筠果断抬手摘下帽子,站在她身边的霍景城像是早有准备,顺势伸手接过,五指勾住帽子,帽子安稳地落在他掌心。 摘下鸭舌帽的精致小脸,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愈显清透。 苏若筠右手抓着马鞍的后鞍,整个身体腾空跃上马,成功翻身上马,将缰绳紧紧攥在虎口处,调整好缰绳后,随即提了提,黑红色的骏马扬起头,撒开四蹄,慢跑了起来。 她骑着马在跑马圈里溜了一圈,马蹄哒哒哒,带起了一路烟尘,也感受了一把风在自己耳边肆意喧嚣的滋味儿,骑着马又重回了起点。 霍景城抬手一把拉住了缰绳,汗血马嘶鸣一声,马蹄稳稳地停下,在原地小步来回踏转,还时不时低头用马嘴拱了拱地上的泥土。 苏若筠俯下身,整个身子贴靠在马背上,伸出手,顺着马鬃慢慢摩挲到它的头,指尖轻挠着马耳,她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苏若筠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满是不加掩饰。 阿哈尔捷金马,俗称的纯种汗血宝马,每匹价值一千多万美元,一般都是主人寄养在马场的。 霍景城能自由地使用,说明他就是这匹马的主人。 霍景城盯着她看了两三秒,嘴角随即挑开一抹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戏谑,他故意说:“竹子。” “胡说八道。” 哪有马会叫这个名字,分明是在故意逗她。 苏若筠气得牙根痒痒,磨了磨牙,装作不经意地暗戳戳瞪了他一眼。 霍景城将她瞪眼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渐浓,而后悠然扭头,目光随意地往四处一扫,语调闲散:“pinot noir。” 他的英文发音好听,衬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 黑皮诺? 酿酒葡萄中的一种,勒桦酒庄的domaine leroy musigny grand cru,罗曼尼·康帝的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 romanée-conti grand cru,法国勃艮第顶级酒庄,用的都是黑皮诺葡萄。 是因为这匹马的毛色像葡萄酒吗? 苏若筠摇了摇头,没办法去揣测他的心思。 她正恍惚神游、思绪飘远之际,霍景城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把扯过缰绳,紧接着,抬脚马靴踩上马镫,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动作快的让苏若筠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诶!你——” 猝不及防间,苏若筠的身后多出来了一个人,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她整个人被撞的下意识地向前倒去,随后惯性又把她扯回,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狠狠地砸进身后那片温热又坚实的怀抱。 一股幽微的烟草味,似有似无地飘进她的鼻息内,混杂着淡淡的独特木质香,两种香气从她身后缓缓蔓延,从后往前的包裹着她。 没有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氛围,苏若筠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挤得透不过气来了。 单人马鞍本就只有那么点儿位置,现在却硬生生地多挤了一个成年男人,简直就像是要把她压缩成电线杆一样。 她拧着眉,勉强回头望向身后的霍景城,不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意:“你挤到我了!” 说完这句话后,苏若筠空出一只手,握成拳头,顺势敲了敲自己手边的霍景城的膝盖示意。 见状,霍景城小臂一伸,大半条手臂横亘在她的身前,搂住她的细腰,稍稍用力,把人给半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下子,两个人坐着没那么难受了。 不过,苏若筠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臀/部压在他紧实有力的大腿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意瞬间蹿至脸颊,握着缰绳的手陡然收紧。 高空项目,摔下去的惨痛后果她曾切身体验过,脑海里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样浮现。 苏若筠没了以往直接开骂的底气,不敢再用前几次那样的语气和霍景城说话,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好声好气地对他说:“放我下去。” “不放。”霍景城回应得干净利落,不容置疑,眼尾余光瞥见苏若筠蹙起眉,阳光下闪烁的黑茶色眸子里满是不满,他慢悠悠地又补上一句,“就在这上面坐一会儿。” …… 那厢,不远处,三层矮楼的阳台上,坐着两个男人。 实木藤编椅上,男人姿态懒散,翘着二郎腿,自然又随性。 “三哥这操作,简直绝了,太/骚了!” 李闻野往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长指随意搭在扶手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另一只大手握着一副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过五十米开外的跑马场,观察得极为仔细。 闻言,陈哲衍漫不经心地抬手,从茶几上取过一瓶冰啤酒,扬起脖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随即,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那可比不上你刚刚英雄救美那一出。” 仔细一看,李闻野擎着望远镜的右手小臂、肘间,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他听见了陈哲衍的话,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峰,“怎么,羡慕了?” “羡慕把自己的手弄伤,笑话!”说着,陈哲衍舔了舔嘴边残留的啤酒泡沫,颇有几分口是心非。 李闻野牵扯了下唇角,一抹淡笑在他脸上浮现,稍纵即逝。 …… 另一边,还坐在马上的霍景城,全然不知相隔五十米开外处,有人正对着他‘评头论足’。 “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黑皮诺’还在原地小步来回踏转,沿着道,往前往后走几步,惹的苏若筠有点儿紧张,生怕它承受不住,自己和霍景城两个人的体重。 闻言,霍景城抬手看了眼左腕间的钢表,轻啧了声,“这才过了一分钟,你急什么?”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苏若筠又开口问他: “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三十秒。” “现在可以——” “十秒。” “……”苏若筠。 她没好气地阖了阖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她感觉霍景城分明是在玩儿她,时间哪有这么慢。 求追读,投票,评论,mua 第103章 56,无聊 第103章 56,无聊 在苏若筠快要恼羞成怒时,霍景城及时地将她放了下来。 他先踩着马镫,利落地下了马,旋即伸出一只大手,掌心向上,挑了挑眉,示意着要扶苏若筠。 苏若筠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没去理会他的大手,自顾自地抓着马鞍下马,自力更生。 霍景城也不恼,收回自己的手后,招呼过教练。 站在一边的教练接收到霍景城的指令后,熟练地牵过“黑皮诺”的缰绳,带着它走进马舍。 烈日高悬,刺眼的太阳光线笔直地闪过眼睛,苏若筠猝不及防地被晃了眼,本能地阖上双眸,抬手挡在眼前。 另一边的霍景城,手上还勾着她的那顶鸭舌帽,见状,他抬手,将帽子稳稳当当地扣在她的头上,宽大的帽檐恰到好处地为她挡住了大部分刺眼光线。 他顺带又趁机摸了把她柔顺的长发,马尾辫的发梢在空中转了个圈。 在苏若筠开口拧着眉,轻斥前,霍景城松了手。 苏若筠自顾自地抬手,指尖理好帽檐下的头发,细致地将将鸭舌帽规整地妥帖,随后,她款步朝着休息室走去,将霍景城抛之脑后,准备去看看李里。 休息室内。 李里整个人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一只手臂从沙发的一侧垂下,搭在旁边的凳子上,避免压到。 苏若筠对着她,来回仔细瞧了瞧,白皙的小臂上,赫然是几条交错的血痕与擦伤,触目惊心。 虽然有李闻野在一旁护着她,但是李里跌下来的冲击力太大,导致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跑马地里全是泥土和石子,两个人都无可避免地被擦破了皮。 …… 苏若筠和李里的中饭也是在京郊牧场解决的,虽说是马场,但餐厅的大厨是从四九城的某家知名餐厅特意挖过来的,厨艺精湛。 苏若筠是和李里一起吃的,李里骑马摔去后,只有手肘处擦破了点儿皮,其他都还好,并未大碍,可以正常用餐。 厨师端着托盘上菜,面带微笑,将两个人点的菜肴一一放置上桌,又介绍了一遍菜肴的特色和烹饪方式。 苏若筠抬手将手边的鲜榨果汁端至唇边,轻抵着饮了一口,清甜滋味在口腔中肆意弥漫着,指尖搭上银叉,卷了意大利面入口,慢条斯理地吃着。 她再抬眼时,餐桌边沿落下几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往上一瞧,李闻野笑得斯文有礼,“介意拼个桌吗?” 长方形餐桌不大,四人位,李里和苏若筠已经占去了两个,可站在一旁的有霍景城,陈哲衍和李闻野三人,略显拥挤。 可毕竟是上午刚救过自己的人,李里没办法拒绝,轻抿了下唇,最终点头答应。 李闻野不嫌弃挤,从旁边那桌拖了把椅子过来,在长桌的横边率先坐下,两条长腿大喇喇地伸着,毫不避讳地将长腿探入李里的范围内。 而另一边的三人。 李里和苏若筠是面对面坐着的,陈哲衍则有眼力见的坐去了李里的身边,把苏若筠身边的那个空位留给了他家老三。 苏若筠的余光已经瞥见陈哲衍入座,瞬间绷起了整张脸,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边会坐下谁,抿了下嘴唇,视线虚无地落在白瓷盘里的烤肠上。 只见眼底残影一闪,那抹高大的身影掠过窗前的阳光,在她身侧施施然落座。 苏若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银叉,指节微微泛了白,她轻咬下唇,悄无声息地将身下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霍景城侧眸,目光落在她刻意拉开距离避嫌的模样上,像是被她这举动逗乐,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坐在他对面的陈哲衍正好将这抹浪荡的笑收入眼底,不禁暗啧了声,他家三哥笑得好妖啊。 饭场过半,大部分人吃的差不多了,出于礼仪,都没离场,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没吃饱的是苏若筠。 一开始因为她神情紧绷,所有心神都放在霍景城的身上,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儿,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所以她心不在焉的,等到后来霍景城始终未有异常动作,只是安分地吃饭,她才开始放心大胆的吃。 霍景城漫不经心地单手擎着手机,低头摆弄着,屏幕上光影闪烁,电子邮箱里的公事邮件对他而言,丝毫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身边的苏若筠身上。 他佯装不经意似的,将目光随意地分了些许给她,只见苏若筠神情专注地低眸咀嚼着食物,两颊微鼓,好似一只藏食的松鼠。 霍景城鬼使神差地点进了手机里的照相机,前置摄像头将两个人拍进了同一张照片内。 这一桌是靠窗的角落位置,所以霍景城和苏若筠身后没有别人,再加上霍景城在里面的位置,所以他的举动没有人注意到。 他指尖微动,隔空投送。 在他点下的瞬间,同张餐桌的一只手机屏幕蓦地亮起,手机搭在漂亮的法式白桌布上,突如其来的亮光,吸引了手机主人苏若筠的注意力。 她低头去看,看清屏幕上跳出的弹窗刹那,瞳孔微震,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间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 不过,苏若筠很快恢复镇定,她不动声色地抬手,掠过手机,将它纳进手心,指尖点击接受后,屏幕闪烁过一瞬,霍景城共享的那张照片铺展在眼前。 她滑进微信,目光在上次的聊天记录上稍作停留,而后,指尖在聊天框内敲下三个字——“干什么?” 霍景城也点进微信app,他回复的很快,手指轻点屏幕,简短地给她甩了两个数字:“56。” 苏若筠刚拧起眉,指尖还未在屏幕上打下问号,似是心有灵犀一样,对面那头的消息已经慢悠悠地发来了两个字——“无聊”。 苏若筠下意识地抬眸瞟了眼他目光恰好在半空中交汇。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眼神清淡悠远,眼底依旧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第104章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第104章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苏若筠默默地重复了一遍“56”的读音,发现确实和“无聊”的读音类似。 她手指打字速度飞快,对话框里很快弹出一行字:[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当着这么一桌人都敢拿着手机拍照片,霍景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吗? 呸呸呸,什么关系,她和霍景城能有什么关系? 她眉眼间染上些恼意,自己生自己的气,抬手拍了下额角,这举动引得身旁几人下意识地侧眸,目光里满是不明就里的不解。 察觉到几道探究的视线投来,苏若筠睫羽轻颤,眨了眨眼,目光匆匆扫过众人,而后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刚刚……有只蚊子。” 闻言,陈哲衍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拖长音调“噢”了一声,随即接腔道:“我刚也看到了一只蚊子,入夏了,这蚊子,就跟约好了似的,到处都是。” 霍景城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目光从手机屏幕滑过,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下下轻敲,配合地发问:[你要我怎么正经?] 苏若筠义正言辞:[你侵/犯我肖像权了。] 虽然照片中,她仅仅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霍景城眉梢轻挑,似藏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随意地换了个坐姿,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往后倚着椅背,两条长腿自然交迭,周身漫着股疏懒劲儿。 霍景城:[那让你侵/犯回来?] [……] 即使隔着屏幕,苏若筠都能联想到他轻挑又懒散的语气。 霍景城盯着这六个小圆点,嘴角微勾,随后,指尖轻触屏幕,发送出一条消息:[出来一下,我有事儿和你说。] 他说的正经,苏若筠眉梢轻挑:[什么事?] 霍景城却不肯说,只给她甩了个暗示的眼色,而后不疾不徐地起身,包裹着长腿的西裤垂直落下,熨帖又笔挺,抬手随意地掸了掸衣襟,尽显矜贵。 见他起身,陈哲衍忙不迭地询问:“又去哪儿?” 霍景城脚步微滞,半回过头,桃眼尾微微上勾,斜眼乜他,回了他两个字:“消食。” 几人只见他挺拔的背影,单手抄着兜,踩着散漫的步伐,整个人是说不出来的闲适。 为了避免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出来,苏若筠刻意在位置上多坐了一会儿,左手攥着一方白色毛巾,一下一下轻柔地擦拭着右手指关节,动作舒缓而自然。 草草擦过几下,她缓缓抬眼,目光落向坐在对面的李里。 “我去洗个手。” 刚才在饭桌上,苏若筠剥过蟹脚,手指无可避免地沾染了酱汁,拿了毛巾擦拭过后,还残留着黏腻腻的感觉。 这倒是成了她离开的一个绝佳理由。 李里舀起一勺杨枝甘露,调羹抵着唇边,她慢条斯理地咽下,点了点头。 苏若筠攥着手机,抬眸间,与餐桌另两个人打探的眼神撞个正着,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旋即点了点头示意, 陈哲衍回她了个微笑,李闻野则勾了勾眉峰。 她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起身,笔直的裤管擦过长桌的边角, 李里望着苏若筠的背影离去,直至她消失在拐角后,迟缓地扭回头,垂眸盯着面前的杨枝甘露出神,果肉沉在碗底,西米漂浮。 过了好一会儿,她咬着调羹,突然冒出来了一句:“她们是不是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啊?” “……”陈哲衍。 “……”李闻野。 苏若筠走出餐厅,没急着去找霍景城,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拐进一楼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水流潺潺,滑过掌心,带走指关节的酱汁。 洗干净双手,扯了纸巾擦手,她款步走出洗手间,走在过道上,脑后的马尾辫随着步伐左右轻晃,一双漂亮的眼睛四下张望。 她记得霍景城就是沿着这条道儿走的,怎么没看见人。 正当她要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算发条讯息询问霍景城时,冷不防地,她的手腕蓦地一紧。 苏若筠猝不及防被吓到了,险些把手机给摔了。 慌乱间,她猛地扭头,马尾辫干脆利落地甩过身后那人的脸,空气中,一缕淡淡的栀子香悠悠散开,留下一抹清甜余韵。 静谧在四溢流转的空气中,突兀响起一声“啪”,清清脆脆的。 苏若筠转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霍景城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定,没好气地嗔怪道:“你干嘛吓我?” 霍景城眸光微闪,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吓到你了?” 说话间,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细腻的内腕,似是安抚。 “嗯,你找我什么事?”苏若筠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掌心抽回,那抹痒意也随之稍纵即逝。 他唇边衔着一抹淡笑,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不是说我侵/犯你肖像权吗,给你个机会,让你侵/犯回来,” 顿了顿,他又道:“我允许你偷拍我。” “……我不要。”苏若筠静默了片刻,才开口回答,她往旁边挪了两步,跟霍景城保持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 “我没病偷拍你干什么?你快点把那张照片删了,这事情就算了。” “什么照片,哪张照片,”霍景城装傻充愣,“我怎么不记得了?” 苏若筠被他‘不要脸’的姿态,气的牙痒痒,咬了下唇,“就是你共享的那张。” 霍景城的神色佯装无辜,慢悠悠地点进相册,指尖在屏幕上看似认真地滑动,嘴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着:“没有啊,不好意思,真没发现。” 话音落下,他把手机往苏若筠那边倾斜,屏幕上满是各种照片。 明明照片就在第一张,霍景城非要说没看见。 苏若筠恼羞成怒,抬手试图抢过他的手机,准备自己动手删除。 她右手下意识地搭上去,扒拉着霍景城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触及之处,是清晰的筋骨线条,带着温热的触感。 霍景城顺势将拿手机的左手往怀里一藏,苏若筠收势不及,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里,耳边只听得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第105章 你这女人也蛮口是心非的 第105章 你这女人也蛮口是心非的 苏若筠撞入霍景城温热的胸膛的那刻,在原地顿时愣住,怔了一怔,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震耳欲聋。 她迟缓地眨了眨眼。 明明早上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她没料想到还会有这个意外发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歹也是拿到手机了,她顾不上什么害羞,什么恼怒,直接从霍景城宽厚的大手中,一把夺过手机,自顾自地就开始操作。 苏若筠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按,不过两三下,就把相册,包括回收站里的照片悉数删的干干净净后,才把手机递还回给霍景城。 她抬眸,对上霍景城深邃漆黑的桃眼,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被雪狼盯住的狡兔,她不禁心中一紧,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近。 她当即想要退出霍景城的怀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速度没有霍景城快。 他一手稳稳当当地接过手机,动作行云流水地放入口袋,另一只手顺势搂紧了手边的细腰,轻轻一揽,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又主动抱我?” “你这女人也真的是蛮口是心非的。”他评价道。 苏若筠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有点儿忘了反抗,微张嘴巴,“什么口是心非?” 霍景城垂眸,锐利锋芒的眼神在她脸上滑过,牵扯了下锋利的唇角,语气笃定道,“你喜欢我,却非要说不喜欢我。” “你少胡说八道。”闻言,她气的胸口微微起伏,当即骂道。 长廊两侧皆以玻璃墙装裱,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而下,勾勒出一片明亮且开阔的空间,光影斑驳陆离在她脸上跳跃,衬得苏若筠的表情愈发生动鲜活。 瞧见霍景城那有恃无恐、无赖似的模样,她别过脸去,没好气又生硬地撂下一句话:“我都懒得理你。” 随即她抬手,用力地推开霍景城,转过身,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擦肩而过之际,她故意地往右边挪了一小步,撞了下霍景城的肩膀,却没想到…… 不仅没把霍景城撞倒,反倒是自己被撞的踉跄了一下,他的身姿稳若磐石。 苏若筠撩起眼皮,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尴尬地抬手拢了拢微散的头发,没再好意思去看霍景城,径直走过拐角。 回到餐厅后,苏若筠却发现李里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她给她发去了一条信息,询问她在哪里。 李里回复的很快,得到她的讯息后,苏若筠原本的脚步蓦地一顿,复提步,身姿一转,改变了方向,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内,几张真皮沙发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与琉璃茶几相互呼应,茶几上摆着各种东西,有休闲食品,还有娱乐产品,几副纸牌随意地四处散开,大家都坐在大厅享受着片刻的休憩。 李里抬手朝着她挥了挥,示意自己在这儿。 见状,苏若筠随即迈开步子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若筠和李里窝在一张真皮沙发上,鹅绒被她俩压得微微下陷。 苏若筠两只手握着手机,神情专注地睇着手机屏幕,她在和员工讨论‘一川烟草’茶馆活动的事情。 入了夏,天气越来越热,茶馆的热度攀升,不光是商务往来的人士,不少慕名而来的散客也会来茶馆喝茶。 于是,苏若筠就让员工想了想相应适合散客的活动。 她将小李发来的设计图片,转发到朋友圈内。 不过几秒,便有人点了赞。 一个熟悉的头像——雪天一色白茫茫,寂寥冬日,远山松枝,荒芜雪湖,船中暖灯。 苏若筠下意识地抬眼,去寻霍景城的身影,眼前蓦然出现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把头往上抬了抬,看清了挡在身前那人的长相,“阮晟哥。” 苏若筠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浅笑。 阮晟问:“若筠,要去赛马场跑跑吗?” 京郊牧场内,不仅有跑马圈,还有赛马场。 “……好啊。”苏若筠无声地想了想,还是欣然同意了。 而不远处坐在沙发椅中的霍景城,深邃的黑眸一点点眯起,眸中像是风暴暗涌,脸上明显笼着一层四九城冬日里久久不散的冷雾。 坐在一侧的李闻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舒缓的语调刻意上扬,侧着脑袋问道:“不去跟上瞧瞧?” 霍景城扭头,目光淡淡,向他投去警告性的一眼。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李闻野也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关他什么事儿。 霍景城双手抱胸,姿态随意地环顾周边,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余光却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李里和一个公子哥站在一起,那公子哥的架势,显然也是打算邀请李里一同骑马。 他扯了扯嘴角,也故意开口:“不跟上去看看?” 不难听出霍景城的语气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李闻野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心里也有点儿憋屈。 过了几秒,他立刻反驳道:“你看!” 也不知道李里说了什么,那位公子哥表现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不等李闻野得意几秒,公子哥随即邀李里去休息区休息。 李里勾过沙发上的遮阳帽,抬手给自己戴上,一边整理,一边开口:“你不骑了吗?” 谈熙摇了摇头,见李里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他见状,抬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前置照相机,把屏幕当成了镜子,转向李里,热切的目光不曾掩饰,“我陪你去休息吧。” 休息区设置在跑马道旁边,一个巨型遮阳伞,和户外藤编桌椅,以供客人一边休息,一边可以观看跑马。 李里整理好自己的发丝后,对着谈熙道了声谢,她俯身从茶几上拿过一瓶矿泉水,两个人往室外走去,脚步虽不算整齐一致,但也算乱中有序。 那厢,霍景城透过落地窗,看见李里和谈熙在休息区坐下,不禁哼笑一声,显然已经是在嘲笑李闻野的意思。 求追读,mua 第106章 想要吗? 第106章 想要吗? 李闻野微眯着眸子,仔仔细细地对着谈熙上下打量过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反倒是一看一个觉得那厮油嘴滑舌,惹的李里连连勾唇一笑。 他不爽地暗啧了声,那甜美的笑容,越看越刺眼,恨不得直接上前一脚把那厮踹开。 他又是英雄救美,又是鞍前马后地擦药,都没得几个笑脸…… 他咬了咬牙,气出一抹笑来。 不远处的苏若筠的指尖轻点屏幕,滑出微信界面,一键清除后台程序,将手机按成黑屏,而后悠悠起身,不疾不徐地跟在阮晟的身后。 相较于跑马圈,赛马场有着更高的速度要求,马场管理严格,一般只准许专业骑师驾驭马匹,开展竞速比赛或专业训练。 今天清场,也就无所谓。 赛马场的面积比跑马圈的更大,更适合提速比赛。 这也是为什么阮晟会提出在赛马场比赛的原因。 工作人员半抬臂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随即迈开步子,领着苏若筠和阮晟朝马舍走去,挑选马匹。 走进马舍,属于马匹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不算好闻,马厩里,一匹匹马儿姿态各异,有的悠闲地嚼着草料,有的懒懒地甩动尾巴。 苏若筠有轻微的选择纠结,她拿不准主意,听着一旁的驯养师介绍,她的视线在一匹匹马身上游移。 阮晟在马场有寄养马,所以就没做选择。 牵起自己那匹身姿矫健的阿拉伯马,转头瞧见苏若筠还未选定马匹,便主动开口询问,嗓音很是温和:“要我帮你选吗?” 苏若筠挑了挑眉,莞尔:“好啊,阮晟哥算半个东家呢,肯定更懂行儿。” 阮晟有入股这家京郊牧场。 最后,阮晟给她挑了一匹小白马,毛发莹润漂亮,身姿挺拔高挑,不过比起上午骑过的那匹阿哈尔捷金马,还是要矮上不少。 驯养员牵着那匹备好马鞍的小白马,走出马舍,因为是比赛,为了安全,苏若筠抬手戴上安全头盔,帽檐微微下压,走至赛马场旁,准备翻身上马。 另一边的霍景城和李闻野‘兵分两路’。 李闻野目标明确地径直朝着贵宾休息区走去,拎过一把塑料椅就大喇喇地坐在李里和谈熙的中间,也不管别人聊得怎样,张嘴就加入了话题。 “聊什么呢?” 谈熙最开始是背对着李闻野的,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的到来,再加上他一心把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李里身上,丝毫没在意周边的情况。 直至白色圆桌上,落下一片浓郁又深刻的阴影,挡住了一大片的太阳光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仰头看了眼李闻野,主动打了声招呼:“李二少。” “聊什么呢?”李闻野又问了一遍,“聊的这么开心?” 李闻野是圈子内出了名的邪肆浪荡,说话做事,全看心情,谈熙还以为他是兴之所至,所以也就没多想,乖乖作答:“我在说之前在英/国皇家赛马会看过的那场比赛。” 李闻野他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目光随意地落在对方身上,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我也挺感兴趣的,要不,麻烦你再给我讲一遍?” 就这样,一场赛马会的比赛,谈熙被‘半强/制’地重复讲了两三遍。 …… 霍景城则施施然朝着赛马场走去,架势又跟皇帝出行似的,几个人前呼后拥,撑伞的撑伞,端椅子的端椅子。 赛马场因为速度快,专业性强,所以旁边没有休息区。 偏他硬生生地要把折迭椅放在一旁围观,牧场的工作人员也没法阻拦,只能顺着这位爷,又紧急地多叫了几个教练,齐齐站在一旁小心守着。 苏若筠上马后,自然而然地也看见了坐在折迭椅上的霍景城,包裹着黑色休闲裤的长腿自然交迭,整个人慵懒地窝着,姿态悠然自得,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另一边翻身上马的阮晟已经开口叫她了。 听了他的话,苏若筠点了点头,随即两腿夹紧马腹,提着缰绳。 小白马嘶鸣一声,随即四蹄翻腾,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带起一阵烟尘。 …… 等到苏若筠抵达终点时,是二十分钟后,她先阮晟一步抵达,对上霍景城哀怨的眼神,莫名感觉不对劲。 这股不对劲一直持续到她洗完澡出来后。 头发吹的半干,发梢氤氲着隐隐约约的朦胧湿意,乖顺地耷拉在肩头, 苏若筠两手伸到脑后,准备重新扎起头发,黑色皮筋绕在腕间,手指充当梳子,来回理了理,随即准备把头发束起。 门口陡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门把手拧动,随即霍景城走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 她一边开口,一边把发圈套上长发,却因为不小心用力过猛,皮筋“啪”地一声断裂,刚好弹飞了出去。 顿时间,微微带卷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披散下来。 霍景城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直白地说:“来找你,不明显吗?” 他神色恹恹,显然兴致不高,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目光随意一睇,声音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意味,直白地说:“来找你,这还不够明显么?” “……”苏若筠。 她垂下眼睑,敛去了眼中无语的情绪,不再和他对视,目光沿着地面一寸寸搜寻,最终在茶几脚边发现那根断了的皮筋。 苏若筠今天出门没带备用皮筋,显然,这根断了的皮筋也没法再用…… 就当她进退为难时,霍景城蓦地发问:“骑马骑的开心吗?” “开心啊。”苏若筠心不在焉的回答,还在想该怎么办,她有些发愁,只能先把头发随意拢在身后。 这会儿正值中午,天气热,披着头发走在室外,更热。 霍景城施施然地落座,就坐在苏若筠的对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苏若筠。 见她拧着眉,不着痕迹勾了勾眉峰。 苏若筠的余光只见一道黑色残影掠过眼底,低沉嘶哑的男声传入耳中,“想要吗?” 第107章 你想一直听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 第107章 你想一直听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 霍景城抬手熟练地解了领带,白皙分明的长指捏住最上方,不紧不慢地往下拽了拽,将领带从领口一寸寸抽出,而后随意地握于手中。 再然后,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将领带缠在指关节上,就两三圈的动作,透着一股禁欲感,却又莫名涩/涩的。 霍景城微微倾身,把自己缠着领带的手指递了过去,语调轻缓又暧/昧:“想要吗?” 闻言,苏若筠下意识地抬睫,目光循声而去,映入眼帘的,是霍景城敞开的领口,原本系着领带的位置此刻空空荡荡,最上方的那颗扣子被解开了,露出喉结和伶仃的锁骨。 她的眼神又飘到缠着领带的指尖,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 霍景城却没有收回手指,修长的指间在空中微动,“今天室外的最高温度是三十一度。” 话里话外,他透露的意思就是,这么热,你受得了? 苏若筠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摇了摇头,“那也不要。” 万一要了他的领带,到时候又被他缠上,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挑着眉,“你自己快系起来吧,我不需要。” 见他没有动作,苏若筠又催促了一声:“快系上。” “……解开来?” 霍景城静默了片刻,佯装思忖着,“你是说……解开来吗?” 说着,他屈起长指,指尖触上衬衫上方的第二颗纽扣,手指一动,轻松被解开,这下子,整片锁骨都露了出来。 苏若筠睁大眼睛,被他的举动吓得有些口不择言,“你别乱来。” 霍景城勾着一抹散漫地痞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陡然间,门把手被缓缓拧动,细微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与此同时,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苏若筠下意识看了眼霍景城敞开的领口,急忙用眼神示意他把纽扣扣上,可电光火石间,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下一秒,窗帘微动。 …… 李里跟在李闻野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李闻野率先进屋,环顾了四周,发现空空荡荡,这才提步走进,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你想赚哪方面的钱?” 李闻野对按部就班的正经上班不感兴趣,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各类投资上,手上握着五八门的投资项目,在财富博弈场里寻找机会。 “什么项目,我都想赚。”李里想赚钱的心是真的,瞧着李闻野的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李闻野侧身倚靠着沙发,衔笑询问:“这是秘密,你想知道?” 李里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李二少,放心吧,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闻野却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李里拧着眉,红唇轻抿,嗫嚅半晌才从唇边挤出一句话:“呃……不是你说要教我的吗?” 在谈熙把赛马会的那事儿讲了三四遍后,谈熙实在是受不住了,嗓子都快冒烟了,自己先离开走去了休息室内喝水。 于是贵宾休息区只有李里和李闻野两个人。 她正打开手机看股票走势,李闻野趁机开口,找了个话题。 事关小道消息,两个人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在外面谈论。 然后,李里就被李闻野‘骗’进了休息室。 …… 另一边的窗帘后,苏若筠和霍景城半遮半掩着。 一分钟前,休息室的门被拧动,可霍景城已经来不及扣上扣子,他的位置正好是面对着门口的,如果门被打开,他就会被直接看见。 所以霍景城起身,准备先去一旁避一避,路过苏若筠的身旁时,顺带把她也扯进了窗帘后。 苏若筠的手腕一紧,刚想推开,可抵不过霍景城的的手快,整个人被‘拎’了进去。 窗帘位置不大,能藏的地方只有房间的一角,两个人勉强窝着。 她怨怼地瞪了眼让她躲藏的罪魁祸首,继而又移开视线。 苏若筠站在外边的,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帘,向外面投去一个眼神。 她对李闻野不熟悉,所以也听不出来他的声音,紧接着,后一句女声出口,苏若筠听出了那是李里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捧起她肩上的头发,但他带了薄茧的指腹不经意蹭过自己的后颈,苏若筠下意识地躲了躲脑袋,把头避开。 可耳边随即传来一声低语:“别动。” 她的后背一僵,害怕被外面的李里和不知道的某个男人发现,只好任由着霍景城动作。 苏若筠刚刚才洗了头,导致现在头发又顺又滑,霍景城的手抓不牢,总有几缕发丝散落至肩颈,他粗糙的指腹按压过皙白的脖颈,痒痒的。 偏偏外面还有两个人,苏若筠也不好出声提醒,只能缩着脖子,时不时地躲闪。 霍景城终于把那根领带缠上发丝,打好结后,苏若筠细细数过,已经是三分钟后了。 她的心思全部都系在霍景城的动作上,导致她全然不知道外面的两个人说了什么话。 李闻野:“有个方法,可以两年教你赚三个……不过有点困难。” 李里好奇地询问:“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不外传,只能委屈你和我在一起了。” “……”李里。 李里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看起来,很容易被逗的人吗?”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我看过你投资的几个项目,眼光很不错,要是我们俩在一起,不是能赚的更多。” 李闻野一本正经道。 李里无言以对,上下扫了几眼他,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只好礼貌地扯出一抹商业化的尬笑。 窗帘后。 “你想一直听他们两个人说‘悄悄话’?” 霍景城凑在苏若筠的耳边,声音被他刻意压低。 苏若筠咬了下唇角,漂亮的眸子染着水汽,摇了摇头,她没听墙角的兴趣和爱好,身处这种情况下,觉得莫名的尴尬。 外面好友被‘表白’,她在里面…… 霍景城无声一笑,声音带着些微蛊惑的意味,“那要不要做点别的事儿,来转移注意力?” 别的事儿? 还不等苏若筠转头问出什么事儿,霍景城已经低头吻了上来。 第108章 这谁咬的,狗吗? 第108章 这谁咬的,狗吗? 苏若筠完全没想到霍景城会有突袭。 只见男人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侧脸,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侵略感,紧接着,锋利的薄唇便直直地覆了上来。 辛辣浓郁的木质烟草味飘然而来,钻入她的鼻息,占据她的肺部。 霍景城棱角分明的侧脸如同一堵厚重的墙,挡住了大片光亮,周遭一下子陷入朦朦胧胧的黑暗中。 苏若筠下意识地闭上眼,可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她有什么好闭眼的,又猛地睁开双眸,眼底一闪而过的是对自己的恼怒。 霍景城缓缓收紧搂在腰间上的大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直至贴合地严丝合缝。 靠的太紧,男人略高的体温,毫无保留的地传递到了苏若筠的身上。 她慌乱地抬手抵住霍景城的肩膀,试图打破暧昧的场景,可她的手刚一动,窗帘上的挂穗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印在地板的影子也随之来回晃动。 李里似有察觉,扭头循声望去,只有随风波动的挂穗。 轻薄的纱帘将这打探的一眼毫无保留地透了过来,苏若筠睁大眼睛,按在男人肩上的手瞬间僵住,生怕被外面人发觉,一丝动作都不敢再有,只能放弃抵抗。 她索性将脑袋扭向一旁,试图躲避开,可霍景城却偏过头,继续追/吻,把她的唔唔声尽数封在嘴里。 她把头不断往后撤,皙白的脖颈绷得修长,眼前的男人眸光微闪,追着上前。 深蓝色的窗帘似海浪来回波动,泛起了一阵阵缓慢又无规律的涟漪。 直至半个头快要探出窗帘外,苏若筠才堪堪停下了动作,圆钝内弧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瞪着霍景城,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 霍景城深邃的眸中掀起一片灼热。 苏若筠被他盯得心慌,随即又阖上双眸。 霍景城蓦地抬手,精准攥住她的莹白细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滚烫而有力,紧接着,将她的手一把按在自己喉结处。 刚刚解开的衣扣成了方便之举,他抓着她的手,沿着领口敞开的方向慢慢下移。 指尖触碰到结实且线条分明的腹肌,苏若筠的耳根蓦地一红,眼睛不自觉地偷偷掀开一条细缝,却意外撞进了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眼,潋滟着戏谑。 苏若筠扭头,躲开他的吻,摆烂了,也不管外面的人会不会察觉到,她一头撞了上去,就撞在他的胸口,重重地一下。 霍景城发出一声微不可查地闷哼声,随即长臂一伸,顺势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炽热的唇再次/亲住她的唇瓣,两个人的身高差了十来公分,亲的不过瘾,所以他俯身弯腰,勾在她的/臀下,一用力,像是抱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苏若筠足尖离地,下一秒,她坐在了窗台上,坚硬的窗框毫不留情地抵着后背,硌的人生疼,她半边身子伏在霍景城温热的胸膛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后来,唇瓣被亲麻了。 苏若筠实在忍受不住了,抬脚往前踹了过去,正好踢在了霍景城的小腿上,在黑色休闲裤上留下一个个灰白色的脚印。 霍景城这才撤身离开,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静谧的房间内只余苏若筠和霍景城两人。 苏若筠抬手推开了霍景城,自顾自跳下窗台,铺地的羊毛地毯吸收了所有的声音。 她没力气站着,索性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小口喘着粗气,平复急促的呼吸,唇瓣红肿了一片。 霍景城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薄唇被咬出了血,缓缓溢出血液。 等苏若筠恢复正常后,她走去了休息室内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并拢的两只手掬起一捧水,浇在了自己的脸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嘴巴已经不能看了,眸里还氤氲着水汽。 问责声传出了洗手间,“都怪你!” 她气冲冲地闯出,瞧着随意端坐在沙发上的霍景城,屈起长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霍景城仰着头,分明的下颌骨展露出来,闻言,他唇角微勾,大大方方地将嘴巴上的伤口展示给苏若筠看,不疾不徐地反问:“这谁咬的,狗吗?” 见他把自己‘侮辱’成狗,苏若筠更是气炸了,启唇反击道:“你才是狗。” 谁料,霍景城径直认下,“对,我本来就是狗。” 语气里颇有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苏若筠。 吵架吵到一半,对面直接承认自己是狗,苏若筠不知道该怎么骂下去,胸口微微起伏,手背狠狠擦了下唇瓣。 霍景城打了个电话,叫了马场工作人员送了冰袋和药膏进来。 工作人员有眼力见地低着头,没敢多看,把冰袋和药膏放置在茶几上,就退出房间。 苏若筠拿了袋冰块敷在自己的唇瓣上,冷到有点儿疼,她冻得一激灵,目光随意飘忽着,转移到霍景城的身上时,他正单手擎着手机,手指敲击着屏幕,苏若筠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不擦药吗?” 闻言,过了三五秒,霍景城才从手机屏幕的冷光中抽离,好以整暇地向她投去一眼:“你替我擦?” “……那不行。” 苏若筠瞧着他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莫名有股子心虚,匆匆移开了视线。 霍景城从茶几上拿起一管药膏,起身,施施然地走至苏若筠身边落座。 他拧开药膏,随即取了根签蘸了透明的膏体,一点点,动作轻柔地在她的唇瓣覆上一层。 苏若筠拧着眉,想开口拒绝,可唇上一重,却堵住了她的嘴。 霍景城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意有所指,“我人好,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专指苏若筠。 “……”苏若筠,她说:“那你自己给自己擦就好了,别给我擦。” 霍景城动作未停,直至将药膏全部覆上整张唇后,他才撤手,瞧着沾满厚重药膏的胭脂色唇瓣,他嘴角挑出一抹笑,往前轻啄了一小口。 啄的有点重,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啵”。 “这样就好了。”霍景城一脸得逞的痞笑。 苏若筠平静无波地叹了口气,她都感觉自己被霍景城亲的阈值都被提高了,他这样的浅吻,都感觉十分平常了。 求追读, 第109章 得以使用者的感受为主 第109章 得以使用者的感受为主 苏若筠瞧着霍景城距离绝近的绝佳骨相,微不可查地又叹了口气,气息幽郁微沉。 刚刚窗帘被他拉开了,窗户外的日光直接透入,一点光亮映在他上翘的眼尾,深邃的眉眼,微长的额发搭在他颧骨,衬得他那张浓颜脸愈发英气,五官周正。 这男人长得还挺不赖的,她绝对就是被这张脸给欺骗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次容忍他,唉…… 她在心里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霍景城的俊脸,她盯着他的五官出了神。 苏若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突然间,就被耳畔边传来的那道懒洋洋的腔调打断了思绪。 “刚刚摸到的手感还好吗?” 霍景城指的是在窗帘后,他握住苏若筠的手,带着她的手一路往下,摸到的紧实有力的腹肌。 苏若筠被他大胆的发言给震惊到了,睁大眼睛,掀起眼帘,不敢置信地瞧着他。 “你……你……你……” 一连几个你,都没能消除她的这份震惊。 “不好吗?” 霍景城的眉梢不经意间往上轻轻一挑,像是在对她的反应感到‘不满’,两条长腿自然交迭,眼尾余光瞥见黑色休闲裤上的灰渍,抬手随意地掸了掸。 闻言,苏若筠咬了下唇,小声嘀咕了句:“自恋狂。” 她一时间全然忘记了唇上还擦着东西,吃了一嘴的药膏。 须臾之间,一股苦味与难以言喻的怪味在舌尖肆意弥漫,那张原本精致好看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好在药膏是可食用的,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嘴巴里面的那股味道却始终挥之不去,口腔不自觉地开始分泌起了唾液,试图冲淡突然冒出来的莫名的味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正当苏若筠的眸子浸上两三分水汽,像是蒙了一层轻柔的雾霭后,旁边及时地递上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苏若筠不假思索地接过,仰起头,小巧的下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咕噜咕噜地隔空灌了两口,让水在口腔内翻涌回荡,漱了漱口后,嘴里的那股味道才稍稍退去。 她白皙的手指攥着矿泉水瓶身,用了力,拧紧瓶盖,指节微微泛了白,抬眸看向霍景城,轻声道了句:“谢谢”。 霍景城却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观她,佯装充耳不闻:“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知道他是故意的,苏若筠静默了片刻,嘟囔了句:“……没听见就算了。”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手指上,欣赏着自己昨天新做的美甲,做的是蓝色猫眼,blingbling的像人鱼姬。 霍景城抬手将签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内,动作干脆利落,一投即中,不带一丝拖泥带水,随即,他把视线投向苏若筠,开腔问道:“还没回答我,满不满意?” 苏若筠从自己漂亮的美甲上收回视线,抿了抿嘴角,平静无波的眼神对上他深邃的眉眼,反问他:“要是不满意的话,怎么办?” “不满意再去练练,毕竟……” 霍景城旋紧药膏的盖子,把手随意地支在了沙发扶手上,往后靠着椅背,故意拖长了音调,缓声补上一句:“这可得以使用者的感受为主。” “……”苏若筠。 苏若筠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不敢再看他,匆匆撇开眼。 霍景城则还是那副懒散惯了的样子,倚着身后的真皮椅背,屈起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扶手,牵扯了下薄唇,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 下午三点半,苏若筠和李里离开京郊牧场,黄橙橙的,似荷包蛋的太阳还挂在天空中。 走出马场的时候,苏若筠已经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伤口’,她可不像霍景城的那般大胆,在休息室一个多小时,不擦药膏,就这么直接、毫不避讳地顶着那么一个明显的伤口,走出休息室。 面对别人话里话外的打趣,也丝毫都不介意。 可再遮掩,苏若筠也不可能把自己嘴巴吃进嘴里,李里还是察觉到了。 “你的嘴巴怎么了?”李里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李里和苏若筠两个人下午并没有一直待在一块儿,李里和其他人在玩桌游,而苏若筠则老老实实地躲在休息室内,用冰块敷着红润的唇,擦了几次药膏,直到嘴巴看起来没有那么肿了,她才敢走出休息室。 顶着刺眼的太阳光,李里歪着脑袋,惑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着,“都肿起来了,” 她瞧着苏若筠异常的唇瓣,这地方独特,只有一种可能性,若有所思地拧着眉,“不会是——” 在她把话说出口之前,苏若筠提前截断她的话,干巴巴地解释道:“刚刚撞墙上了,一不小心就撞肿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自信的小心翼翼。 撞墙上? 李里似信非信地撩起眼皮扫她一眼,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下。 糊弄鬼呢,这理由,可真行,死了几千年的鬼才会信吧。 好歹是好友,几秒后,她抿着嘴,露出了一个看破不说破的微笑。 见李里相信,也没多问,苏若筠也配合地干笑几声,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粉色的迈凯伦缓缓驶来,李里接过泊车员递过来的车钥匙,弯腰坐进车内。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苏若筠才回到公寓,拉开拉链,从运动包内取出来那管药膏,她随手就放置在茶几上,又将包递给了李阿姨。 ‘熊猫’迈着四条小短腿,猫步轻悄地走了过来,凑在了苏若筠的腿边,拿着自己的猫脑袋磨蹭着她骨感的脚踝。 苏若筠席地而坐,就那么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拿了个猫玩具,陪着小猫玩了会儿。 她撸着猫玩了会儿,李阿姨做好晚饭,走出厨房来叫她。 在临睡前,苏若筠拧开药膏,从管中挤出一小截膏体,用指腹蘸取后,轻柔地在唇上抹开薄薄的一层,似有若无的滋润感便蔓延开来。 第110章 霍家请她去泡茶 第110章 霍家请她去泡茶 第二天,晨曦微露,一抹鱼肚白在天际晕染开来,近几日四九城的白天最高气温已经突破30c的界限,厚实的窗帘将白昼的炽热与喧嚣严严实实地挡在窗外。 苏若筠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扭翻了个身,双手在床头胡乱摸索着不知道昨晚扔在哪儿的手机,同时顺手从床头柜上抓过遥控器。 深蓝色的窗帘缓缓地向两侧滑开,明亮的光线瞬间透入屋内。 她眯着眼,满脸写着还没睡醒的乏倦,在床缝中好好摸索了一阵,才成功地把手机掏了出来。 苏若筠窝在被窝里玩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起身,趿拉着拖鞋,出了被窝。 洗漱过后,她神清气爽,一头微微带卷的长发随意地用发夹盘在脑后,画了个淡妆,享用早点过后,开车去茶馆。 今天,苏若筠特意雇了两个种树工人,打算把那棵西班牙油橄榄树栽到院子里。 拍卖会那边早在两三天前就把那棵西班牙油橄榄树送来了,只是碍于苏若筠一直在为庭院布局的事儿犯难,栽树的进程就这么搁置了几天。 昨天,在京郊牧场和陈哲衍聊了两句后,她才最终确定这棵八百千克的大树的栽种位置。 两位种树工人合力推着推车,将那棵重达八百千克的西班牙油橄榄树运至早已挖好的深坑前,一个白色圆形坛置于深坑的上方。 炽热的阳光肆意倾洒,干燥的空气,灰蓝色系叶片勾勒独特轮廓,满满地中海风情扑面而来。 了一整个上午,才把树种好,苏若筠把两位种树工人送走后,静静站在树旁,顶着刺眼的太阳光线,端详了几秒,而后抬手,为自己遮挡猛烈的阳光。 西班牙油橄榄树交织光影斑驳间呈现出与中/国传统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相一致的沉静如海的特色。 旁边还种植着几棵富贵竹,青翠欲滴,看起来很适配。 苏若筠的眼底滑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抬手扇了扇风,实在忍受不了这天气,转身走进后院。 刚才在整理建筑图纸的时候,苏若筠翻出了那本百川学海本《茶经》。 她扭头,目光往后瞟了眼贵妃椅的位置,往后一坐,身子半靠着椅背,随手将《茶经》搁在自己的膝头,翻动书页,垂眸注视着上面的文字。 几秒钟的工夫,思绪飘远,她想起了很早之前,霍景城曾经说过想借这本《茶经》。 正当她出神时,屋内响起了一阵悦耳动听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这份静谧。 苏若筠回过神来,顺势地把《茶经》合上,手已经探入口袋,熟练地摸出手,她瞥见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挑了挑眉,一闪而过的是好奇。 大拇指轻轻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一道轻柔的女声顺着手机听筒悠悠传了过来。 “喂。” “喂,您好。” 苏若筠一时间没听出宋韵文的声音,礼貌地开口。 直至电话那头飘来一声短促的轻笑,让她微微皱起眉。 电话那头语调悠悠,不紧不慢道:“是我,若筠。” 苏若筠顿时从贵妃椅上站起身,“霍夫人?” 两人寒暄了几句过后,宋韵文盈盈笑着询问:“茶馆能提供上门服务吗,我们家老爷子好茶,你有没有时间能来大院一趟,帮他泡杯茶?” 苏若筠:“有的,不知道霍老喜欢什么茶,我好准备。” “白毫银针,那就麻烦你了。”宋韵文言辞温婉,说话妥帖,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麻烦。” 挂完电话后,宋韵文看向不远处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霍老,无奈一笑,“这下,您老也该满意了吧?” 霍老屈起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了两下,满意地笑了笑,“再打个电话,叫老二、老三回来。” 老二指的是霍北樾,老三指的是霍景城。 宋韵文捏着手机的手一顿,轻声道:“北樾在军区现在恐怕不得空。” 军区不比其他地方,规矩严,不可能在下午随意外出。 闻言,霍老想了想,说:“那就让他晚上回来吃饭,先让老三回来。” 宋韵文应下一声“好”,随即打了个电话给霍景城,却得知他正在开会,刚进会议室,没个一个小时出不来。 霍家老大已有婚配,孩子都三岁大了,剩下两个老大难,结果一个都回不来。 霍老满心郁闷,脚步也有些沉重,上楼午睡。 那厢,苏若筠挂断电话后,准备好所需要的茶具和茶叶,开车前往。 霍家也住部队大院,戒备森严,二十四小时军/人荷枪实弹地巡逻站岗,站在两侧放哨的十余名士兵笔挺如松地站着,来回巡视。 不知道是不是霍家人已经嘱咐,站岗的哨兵询问过苏若筠的姓名,利落地抬手,旋即示意旁边的人迅速搬开路障。 苏若筠按照门牌号,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奔驰停在一座院子门前。 彼时,宋韵文正坐在房,修剪枝,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她放下手中的剪刀,立刻就有佣人送上毛巾擦手。 她不紧不慢地款步走向前面,身上的藏青色旗袍下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透着一股子的温婉,她将擦好手的毛巾递给佣人。 进屋前,宋韵文抬手,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碎发,仪态端庄大方。 有两个佣人在替苏若筠拿茶具和茶叶。 宋韵文吩咐了一声,随即领着苏若筠进客厅,微笑道:“老爷子在楼上,正睡午觉,可能要麻烦你稍等一下子。” 适逢佣人端着一杯牛奶,动作轻柔地将杯子放置在琉璃茶几上,牛奶的醇香在空气中渐渐散开。 察觉到苏若筠的眼神,宋韵文说:“你是泡茶的行家,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闻言,苏若筠莞尔一笑,如夏日繁的浅笑,抬手端过茶几上的杯子,指尖扣上杯柄,将杯沿凑近唇边,浅抿一口冰牛奶,凉意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缓解了高温天气下带来的炎热。 第111章 拉郎配的对象是霍景城二哥 第111章 拉郎配的对象是霍景城二哥 宋韵文和苏若筠在客厅闲聊着,霍老睡醒的时间未定,宋韵文索性邀了苏若筠去后边儿的房看。 房内装了空调,不算太热。 苏若筠两手背在身后,远远地观着一排排架上的名。 宋韵文轻捻着剪,细致地为吊兰修去多余的穗,身边绿植的气息萦绕,苏若筠则在房里踱步,信步闲逛,眼尾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地上青瓷盆中静立的树。 常绿窄叶星形白。瓣轻盈柔软,细腻光滑,透着丝绸般的质感,朵小巧玲珑,白得似雪,细密地簇生在浓淡相宜的绿色窄叶上,有黄色蕊点缀其中。 “这株是什么?”苏若筠好奇地询问。 说着,她俯身弯腰,凑近洁白的朵,皱着鼻头嗅了嗅,须臾,一股带着清甜感的淡淡香味,倏然窜入她的鼻腔。 宋韵文循声转头望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即,她看向苏若筠,耐心解释道:“那是橙。” 见她眼中满是好奇,宋韵文便又多说了两句:“橙的期一般在三、四月间……” 经过宋韵文的解释后,苏若筠了然地点了点头,在脑中开始思索,橙入茶会如何? 两个人在房坐了会儿,就有佣人走进玻璃房,告知二人,霍老已经醒了。 宋韵文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笑容温柔,“走吧,老爷子可念叨你好久了。” …… 霍家有专门的茶室。 茶桌一角,一尊鎏金异兽纹铜炉静静伫立着。 炉口处,丝丝缕缕的淡薄香雾宛如一线天,蜿蜒钻出,袅袅升腾而起,舒心的檀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暗香盈盈,在四周萦绕。 在这满室氤氲香气里,几幅名贵的古董字画错落有致地摆放,更添几分雅致。 霍老已经坐在茶室内,苏若筠礼貌地开口:“霍老。” “来了。”霍老阖眸假寐,半靠在椅子上。 “嗯。”她应了声,随即把自己带来的茶叶放置上茶桌。 苏若筠净了手,又焚了香。 她来的时候也带了茶具,但看过茶室内的器皿后,就不用了。 温杯、投茶……分茶。 霍老看得神情专注。 捣茶,碾茶……七汤点茶,茶百戏。 苏若筠手持茶杓,舀清水作画,茶汤沫饽稀释幻变白色,一颗松柏跃然而上。 松柏四季常青,被视为长寿,象征着孤高正直的人品,坚强不屈的精神。 “你的茶艺倒是好。”霍老手持建盏,评价道。 苏若筠莞尔。 霍老是两点十分下的楼,泡茶了一个小时,按道理,苏若筠应该在三点多的时候,离开大院。 可霍老硬生生地把苏若筠拖到了五点多,不是拿下棋为借口,就是向她询问茶叶,弄得苏若筠不好意思提出告辞。 直至霍家的几个男人下班归来,她才发觉自己是被这个老头给骗了,轻咬了下唇角,与端坐在对面的霍老眼神对视一眼,霍老冲她‘慈眉善目’地笑了笑。 苏若筠觉得瘆得慌,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此时,门口泊车道,一辆库里南缓缓停下。 霍景城迈开长腿下车,随即快步走进院子,对于院子门口突然多出来的那辆奔驰,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未过多理会。 宋韵文正在餐厅内准备晚饭,一见霍景城进来,便主动开口:“老爷子在客厅,和客人下棋。” 霍景城微微点头,没询问客人是谁,只当是老爷子的棋友,脚下一转,直接走进客厅。 目光掠过客厅中其中一个人,矮几旁的那道身影显得出挑,低着头,神情专注,盯着棋盘。 霍景城的脚步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蓦地一停,整个人定在原地,单手插在口袋里,以往戴着腕表的左手上,盘着一串奇楠沉香佛珠。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若筠正和霍老对弈,突然听到细微的声响,她下意识地仰起头,目光朝着客厅门口投去。 只见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五官英气,眉眼深邃,还是那副散漫惯了的样子。 她的手一抖,心慌了。 霍老:“诶,你确定要下这儿?” 苏若筠怔了一怔,随即从霍景城的身上收回视线,垂眸,目光重新落在棋局上,“我下错了。” “落子无悔,落子无悔……”霍老一脸说了两声,紧接着,把自己的白子落下。 等苏若筠再抬头时,门口的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局棋下完,苏若筠就提出了告辞。 谁知,在出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轿车却发动不起来。 苏若筠小脸皱成一团,只觉得自己倒霉,正巧泊车道前方,停泊的正是霍景城的那辆库里南。 宋韵文见状,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了她那张温婉端庄的脸。 “就别跟我客气了,今晚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我让人看看车子有什么问题。” “家里阿姨已经烧好晚饭,就不打扰了。” 宋韵文见苏若筠坚持要离开,她思忖着,把目光投向站在庭院里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我让老二送你回去。” 苏若筠睁大眼睛,“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也行的。” 可宋韵文没听她的话,抬手招呼过霍北樾,跟他说了事情后,道:“你把若筠送回家。” “好,我去拿车钥匙。”霍北樾倒是无所谓,开口应承下。 闻言,宋韵文扬起一抹浅笑,对着苏若筠说:“那就让北樾送你回去,大院这边出租车不多,打车也难打。” 如此,苏若筠也只能同意。 霍北樾走进院子,拿过自己的那串车钥匙,随即准备反身折出。 途径门口的庭院时,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男嗓。 “二哥。” 霍北樾被这声“二哥”吓了一大跳,猛地一转头,只见霍景城斜倚着墙,双手抱胸,笑得人畜无害。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下,他和霍景城两个人年龄只差了一岁,霍景城从上小学后,就再也没叫过他哥。 他的后背顿时覆上了一层薄汗。 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第112章 如果自恋是种病,你应该已经病入膏 第112章 如果自恋是种病,你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 霍景城和霍北樾是堂兄弟,但由于两个人跟霍家老大年纪相差较大霍老大上小学,两个人时隔一年,才相继出生,比起霍老大从小像个老干部,这俩人调皮捣蛋的事儿可没少做,基本上从幼稚园起,大院里‘偷鸡摸狗’的事儿,那都是俩人凑一块儿达成的‘成就’。 俗话说:“三岁看老”,后来,随着两人年纪变大,性格秉性也都没变过,只不过范围从大院内延伸出去,一个是到了军区,另一个则是到了商界。 “怎么了?”霍北樾左手搭在腰间皮带处,右腿往前踏了一步,一个随意的类似于站军姿的姿势。 对于霍景城而言,自己这位二哥在他面前可从来没有过威严,更别提叫一声“二哥”了。 霍景城微微直起身子,勾了勾眉峰,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透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 不等他开口说话,霍北樾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抬手做了个动作,示意霍景城稍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眼神瞟过屏幕上的人名,眸光微动。 视线停留在屏幕上三五秒,他复抬头,又瞧了眼杵在对面的霍景城,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在霍景城的注视之下,转了个身的同时,指尖划过接听,“喂。” “……” “我现在还有事儿,先挂了。”他简单地应了几声,就准备挂断电话。 不知道对面那头说了什么,霍北樾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冷硬地开口:“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今晚不回去……” “……” 听见对面那头的软言软语,霍北樾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眉眼间渐渐缓和,改口:“好了,你先好好待着,等吃完饭再去找你。” “……” “不行?不行什么不行,谁把你惯成这副样子的……谁想你了……” 耳边传来霍北樾低沉的嗓音,霍景城瞧着眼前人那副嘴硬道模样,忍俊不禁,唇边笑意加深。 他抬眸,往上望向那片逐渐变为蓝黑色的天空,旋即,对着转过身来的霍北樾伸出长臂,勾了勾食指。 霍北樾看得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只见霍景城把目光对准自己手中的车钥匙,他举起车钥匙,眼神询问霍景城要做什么。 “你还想送人姑娘回家?”霍景城的音量不大不小,但刚好能穿到手机那头,他的语气不乏打趣。 下一秒,不等霍北樾开口解释,果然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阴沉。 “……”霍北樾。 霍北樾握着手机的右手缓缓收紧,脏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被他给压下了。 他看了眼手里面握着的已经黑屏的手机,又瞧了眼杵在对面正等着的霍景城,只能认命地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霍景城明明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却偏偏还‘得理不饶人’,提步经过霍北樾的时候,抬手拍了拍自家二哥的肩膀,“这回儿算我帮了你,回头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 他的话语间透着股京腔,随意又散漫。 这话换来了一阵短暂的冷哼声。 “是可得好好报答报答。”一字一字清晰地从霍北樾的唇边挤了出来,颇有股咬牙切齿的感觉,好像说的是要“好好报复报复”一样。 他反手也拍上霍景城的右肩。 霍北樾进军区多年,不像霍景城只待了短短的两年,手劲大,一掌下去,霍景城感觉自己的内伤都快被拍出来了。 他轻咳了两声,不敢再招惹霍北樾,随即迈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走出栅栏门,脚步变得不紧不慢,苏若筠正和宋韵文站在车旁聊天。 女孩神色乖巧有礼,笑意盈盈,像五岁时,脑袋两侧扎成垂耳辫的那个飞天垂耳兔,不似跟他在一起时,那般‘张牙舞爪’,像个见他就咬的小狮子。 细微的脚步声传至宋韵文的耳里,她抬头循声望去,本以为是侄子,没想到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眼下当着苏若筠的面儿,她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只能笑着说:“老三来了,那就不再留你了,下次要是有空常来家里做客。” 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应了声“好”。 见佣人把茶具从奔驰的后备箱搬下来,她不放心地走过去盯着。 趁着她往轿车后备箱走去,宋韵文低声朝着霍景城问了句:“怎么是你,老二呢?” 说着,她往院子内瞟了眼,试图找到霍北樾的身影。 霍景城也顺着她的视线方向,随意地扫去一眼,只见院子内已无人影,又不着痕迹地黑了把自家二哥,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到屋里拿上车钥匙,又后悔了,不肯把人送回家。” 闻言,宋韵文拧着眉,随口轻斥了句:“老二也真是的。” 没看见霍北樾,她扭回头,收回视线,看向霍景城,叮嘱道:“你可得把人女孩子安安稳稳地送到家。” “放心吧,宋女士。”霍景城将钥匙扣缠上骨节分明的指间。 佣人将茶具放上了霍北樾的那辆悍马。 苏若筠朝着宋韵文弯了弯嘴角,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站在驾驶座车门旁的霍景城,眨了眨眼,弯腰坐进副驾驶座。 霍景城朝着宋韵文点头示意后,也坐进车内,伸手扯过安全带扣上,发动引擎。 悍马驶出泊车位,平稳地朝大院外驶去,大院门口站岗的几个士兵齐刷刷抬手敬礼,一路目送。 车子经过几个减速带时有些颠簸,苏若筠回头看了眼后面,后备箱里的茶具都是瓷做的,易碎,她担心会摔坏,忍不住开口叮嘱道:“你开车开慢点儿。” “怎么?” 精瘦分明的指骨随意搭在方向盘,霍景城分了一个眼神斜乜她,牵扯了下薄唇,知道苏若筠是担心茶具,却依旧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想跟我多待一会儿?” 他嘴上虽这样说,但脚下还是松了松油门,悍马的车速明显下降。 “……如果自恋是种病,你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 月底啦,求票票,月票,推荐票,求追读,mua~ 第113章 你本就是那无解之毒,却偏偏成了我 第113章 你本就是那无解之毒,却偏偏成了我唯一的解药…… 静默了片刻,苏若筠一脸真诚,‘真心诚意’地说出这句话。 须臾之间,在密闭的车厢里,霍景城的声音幽幽弥散开来,“这病,只在你面前犯,你是医我的药吗?还是说,你本就是那无解之毒,却偏偏成了我唯一的解药……” “……”苏若筠。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莫名有股低音炮的味道,话却越说越离谱,苏若筠也越听越觉得羞耻,想不出他一个男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干脆扭头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此时的时间已经将近傍晚六点,天际铺起了黑幕。 马路牙子边的绿化带,月季已经‘退场’,六月份坛的主角是萱草,橙红,明黄,翠绿,亭亭青茎,尽情地舒展曼妙的腰肢,风一吹,枝颤颤巍巍,轻盈、玉立,活泼又明艳。 见状,苏若筠抬手,降下了副驾驶座的车窗,轻柔的微风源源不断地灌了进来,耳侧散落下的发丝也随着风吹起,她自顾自地欣赏起了城市维护/建设税。 此时正值晚高峰,悍马在车流中艰难地挪动,走走停停,也应了霍景城的那句“久待”,没个把小时,怕是到不了苏若筠的公寓。 车子驶上立交桥,随着车身平稳地抬升,城市中一端的高楼大厦的灯火在两个人的视野中渐次铺展。 霍景城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的车流,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开口询问苏若筠住在哪里。 “你不知道?”闻言,苏若筠扭回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惊讶。 毕竟霍景城能这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的公寓住址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应该知道吗?”霍景城神色坦然自若,淡定地反问。 “你想查不是很轻松?”苏若筠丢出一句话回去。 霍家位于金字塔顶端,霍景城要是想知道她的信息,即使是她是苏家人,只要有心,也能查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这些身居/高位的世家子弟,向来喜欢把别人摸的透底,总热衷于把别人的底细探查得一清二楚。 自己可以遮遮掩掩,几本/护照,几个/身份随意切换,但其他人却容不得半点含糊,必须‘干干净净’,更有甚者,连十八代祖宗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闻言,霍景城轻啧了声,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像是那样子的人吗?” 苏若筠微努唇角,一双澄澈明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随即,她在中控屏上输入自己公寓的小区名,静谧的车厢内响起导航播报声——“现在为您导航”。 导航设置成功后,苏若筠只听见车厢内骤然被一阵低哑的男嗓‘包围’,像是在指控她一般。 “你污蔑我,给我道歉。” 外面的风有点大,苏若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听清了,还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霍景城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污蔑我,给我道歉。” 苏若筠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为了一点事便揪住不放,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但她还是收敛了神色,正经地开了口和霍景城道歉,“对不起。” 霍景城倒也干脆,瞬间便原谅了她,“没关系。” 悍马驶离立交桥,两侧的路灯逐渐亮起,照进车内一隅,柔和的淡黄色灯光映照出苏若筠姣好面容的轮廓,细腻清透的肌肤。 一条讯息跳入,她低头,按开侧键,解锁,是茶馆的员工小李,询问她今天还要来茶馆吗。 下午,她从茶馆离开时,提过一嘴,说是等泡好茶后,还要回一趟茶馆,把茶具放回茶馆。 可没想到霍老一留,都到现在了,如果再去茶馆,一来一回,耽误太多时间,苏若筠抬手点开聊天框,在键盘上敲起了字,回复小李。 等她回复完小李,仰起头,抻了抻酸痛的脖子,却没想到猝不及防地和霍景城的目光在后视镜内撞上了。 “这个星期六有空吗?” 开头是这样的问法,那接下来肯定是要邀约了。 苏若筠捏着手机,思忖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有空,不过三五秒,她说:“没空。” 霍景城说话直白:“真没空,假没空?我想约你出去。” “有空,可我讨厌你,为什么要跟你出去?”苏若筠还记着刚刚霍景城揪着不放的事情。 闻言,霍景城锋利的薄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望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到的促狭,修长分明的细指屈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方向盘,语调里满是调侃:“看来你对我爱的挺深沉,都由爱生恨了。” 苏若筠满脸茫然,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疑惑地问:“……我没说我恨你啊?”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霍景城的话题怎么跳跃地这么快,从一句话在他嘴里就能变为爱和恨。 “那你就是爱我?”霍景城的反应极快,立刻接上话,说话的语调带着一丝撩人的暧昧。 苏若筠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会有另一个比自己歪理还多的人存在。 她抿了下唇角,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他,无声地注视了几秒霍景城,“你真应该去军总看看病。” “好啊。” 霍景城随口地应承下来,说着,目光扫过四周的路况,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着方向盘,微微发力,就要向左打方向掉头。 苏若筠看见他的动作,还以为他是真要去军总,轻呼一声“诶”,急忙伸出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臂,轻柔嗓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别呀。” 过了两三秒,悍马平稳地驶过十字路口。 直到眼尾余光瞧见霍景城嘴角衔着似有若无的笑,苏若筠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给骗了,毕竟…… 霍景城连左转向灯都没打。 她撤开手,柔嫩的掌心内,结实有力的肌肉触感挥之不去。 苏若筠垂下眼眸,目光漫不经心地在手心一扫而过,五指不自觉地轻轻蜷起,虚攥了下。 第115章 正经人,衣服会穿成这样? 第115章 正经人,衣服会穿成这样? 霍景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是不解,不明白苏若筠为什么要说这话,轻挑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反问:“我怎么不正经了?” “正经人,衣服会穿成这样?” 苏若筠说着,在自己的身上隔空比划了一下。 毫不夸张的说,解开的衣扣比系着的扣子多。 霍景城垂眸,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胸前,衬衣之下,胸肌线条刚硬分明,腹肌若隐若现,隐隐勾勒出力量感。 自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经的,男人的眸底掀起了几分无辜的神色,随即,清清白白地把眼神投向苏若筠,直直地望向她。 接收到他视线的那刻,苏若筠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瞧他那样儿,还以为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过分的话。 她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仰起头,活脱脱地就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施施然地略过霍景城。 她饿得厉害,没工夫和霍景城争论他到底正不正经,鬼才想知道这个答案。 绕过客厅,苏若筠径直往餐厅走去。 餐厅就设置在客厅的右手边,李阿姨烧好晚饭,已经离开,餐桌上是她烧好的菜,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饭菜香。 餐桌上,几盘家常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京酱肉丝,蒜蓉粉丝蒸虾仁,醋里脊…… 李阿姨一般是接近七点离开,苏若筠摸了摸白瓷盘壁,还是温的,不需要再重新加热一次。 她款步迈向厨房,抬手从橱柜中拿出一只白瓷碗,又从筷笼里拨了双筷子, 这时,地面上倏然投下一片浓郁的阴影,是一道高大颀长的人影,被橘黄色的灯光拉长了。 她的余光不经意间掠过杵在厨房门口的那个男人,她取筷子的速度放缓,手停在了半空。 拿上一副碗筷,出门时,经过霍景城,苏若筠生硬地丢下一句话:“想吃,自己去拿碗筷。” 说完,她脚步不停地朝着餐桌走去,落座。 闻言,霍景城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微微直起身子,两只手从口袋里取出。 片刻后,他拉开椅子,在苏若筠的对面落座,苏若筠没有等他一起,手指捏着筷子,夹起一只饱满的虾仁,被她送入口中,筷子又挑起几粒米饭。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都不快,慢条斯理,只有不时的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霍景城先一步放下了筷子,单手擎着手机回复了几封邮件。 等他回复完邮件,苏若筠也已经吃好了,抽了张纸巾,按压在唇角,擦拭干净过后,将纸团投进餐桌旁的垃圾桶内。 霍景城的长臂搭在身旁的那条椅子的椅背上,懒散地侧眸观她。 苏若筠身上的睡衣不是之前的那种真丝睡裙,质睡衣,长袖长裤,粉白色调,胸前的图案绣的是兔子,两个垂耳软绵绵地耷拉下来,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萌,尤其是在她认真进食的时候,像极了垂耳兔小口咬着胡萝卜。 ‘乖兔子’下了逐客令,声音被刻意地压低,透着股平淡,“吃完饭了,你该回去了。” “我渴了。”霍景城答非所问,将另一只手随意地搭上桌沿,有一搭没一搭地屈指轻扣着桌面。 “……”苏若筠,她生硬地说:“客厅,你自己去倒。” 等霍景城在客厅喝完一杯茶后,苏若筠又一次地下起了逐客令,“喝完茶了,你也该走了吧。” 她侧头瞧了眼白墙上不规则的挂钟,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霍家人好像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霍景城不紧不慢地倾身,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重新往后倚着沙发,而后朝着苏若筠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干嘛?”苏若筠嘴上问着,脚下往前迈了一小步,站到了茶几旁。 霍景城问:“这周六到底有没有空?” 旧事重提。 苏若筠垂眸,盯着茶几上的那个空杯子出神,沉吟片刻,随口搪塞着,“没空,周六有事。” “有什么事儿?”霍景城穷追不舍,明知道她是故意敷衍,却偏偏还要个准确的答案。 苏若筠的眼神飘忽不定,还在想要怎么编,骤然撞入他的视线,鹰隼般的黑眸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的心。 她清了清嗓,“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了,你要做什么?” “带你上刀山,带你下火海。”男人的腔调闲散,饶有兴致地唬人。 苏若筠正想说“那我不去了”,忽而霍景城唇角一抬,随即开口,语气戏谑:“骗你的。” “……”苏若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霍景城没有久留,又过了十分钟,苏若筠把霍景城送到门口。 霍景城走路的脚步很慢,一步一顿的,还时不时地转头瞟了眼跟在身后的苏若筠。 苏若筠也只能陪着他慢慢悠悠地走,玄关处的鞋柜,他弯腰穿上皮鞋。 男人站在门口,惑人的桃眼一瞬不瞬地望了过来,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过一瞬,苏若筠不自然地撇开眼。 见状,霍景城长臂一探,就把人搂到了怀里,胸膛紧贴着她,锋利的薄唇触上她的额头。 吻的有点猝不及防,也有点儿重,清晰的一声“啵”。 苏若筠跌入他的怀里,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地被他占便宜了。 刚想抬手推开他,只听见霍景城再三叮嘱:“这周六,别忘了……” 苏若筠愣了一下,随即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连推带扯地把他送到门外。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啊……” 话落,霍景城被她推出了门外。 苏若筠果断抬手合上了门,霍景城被拒之门外。 霍景城盯着那道金属门看了三五秒,唇角勾起,取保苏若筠不会再开门才转身离开。 那厢,苏若筠背靠在门后,微仰着头,四十五度角盯着玄关处的壁灯,因为长时间盯着灯光,眼眸酸痛,眼尾泛出一滴生理性泪水,蜿蜒滑落。 看了有三四十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抬起手,手背碰了碰刚刚霍景城亲过的那个地方,余感尚存。 第116章 撩完就跑 第116章 撩完就跑 苏若筠又用手掌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才从门板上缓缓直起了身子。 她心不在焉地趿拉着拖鞋,拖出“沙沙”声。 路过客厅时,她一心想回卧室休息,没注意脚下,冷不丁地被豆袋沙发绊了一脚,身子瞬间失去平衡。 她来不及用手去扶,整个人不受控制朝着豆袋沙发直直地栽了下去,与此同时,嘴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哎呦”。 三秒过后,苏若筠就像是一尾搁浅的鱼,呆呆地瘫在豆袋沙发上,一动不动,目光失焦,落在头顶的天板。 一旁的‘熊猫’还以为‘妈妈’是在装僵尸玩儿,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娴熟地用脑袋蹭着苏若筠骨感的脚踝。 在小猫的亲昵触碰下,苏若筠回过了神,两只手撑着地毯,费了好大劲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站稳后,她轻轻摸了摸猫头,随即走进卧室。 …… 距离夏至,还有小几天。 苏若筠每天都能收到霍景城的提醒短信,频率高得惊人,差点儿让她以为自己在霍景城眼里是不是七八十岁、记忆力差的老年人。 她低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条短信了,视线扫过讯息内容,依旧是那些不痛不痒的提醒语。 将手机按成黑屏,苏若筠暗自思忖,霍景城这个中行总裁到底有空啊,每天雷打不动地提醒她,早、中、晚三次,有时还附赠有‘下午茶’和‘夜宵’,比手机里天气预报还准时……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外。 就这样,一天三次的‘骚扰’持续到了夏至的前一晚,周五晚上。 苏若筠慵懒地窝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交迭在一起,整个人像是没骨头般似的,脑袋随意地枕在沙发扶手上。 一团小毛球一本正经地趴在她的腹部,深蓝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白墙,仿佛墙上藏着什么高深莫测的秘密。 客厅里一片漆黑,唯有电影的画面在对面的白墙上跃动,光影交错间,映照出房间内的寂静无声。 苏若筠看的入了迷,8k投影仪精准还原每一处细节,清晰地闪过电影里精彩的片段,这是前段时间新上映的一部悬疑片,里面有她喜欢的女明星,除了去参加首映礼支持外,她还托人搞到了电影的原片。 黑暗中,一束刺眼的光蓦地亮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 沉浸在电影光影中的苏若筠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拉回到现实世界,从电影画面中抽回视线,顺手从海棠茶几上摸过自己的手机,半举着放到眼前。 刺目的亮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后,指尖轻划,接通了电话。 苏若筠故作正经道:“喂,你好。” “……” 电话那头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就在她刚想开口询问时,听筒里忽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跟我这么生疏?” “不然呢?” 苏若筠瞟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约莫过去了十分钟,抬手揭下面膜,一边将面膜纸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里,另一边捏着手机,走进了洗手间。 “明晚六点,我是来茶馆接你,还是哪儿?”霍景城的腔调懒洋洋的,尾调微微上扬,自带一股勾人的感觉。 苏若筠款步走进了洗手间,将手机放在盥洗台上的同时,拧开了水龙头,潺潺水流倾泻而下,她低头,两只手掬起一捧水,洗去脸上残余的精华。 听见霍景城的问话,她停下了洗脸的动作,“还是来公寓吧。” 说完后,她又抹了一把脸,随即从一旁抽出了一张洗脸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霍景城说:“好,那六点左右,我来接你。” 说话间,他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右手握着一支签字笔,在面前一张a4纸大小的空白页上随意地划着。 苏若筠的耳畔捕捉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类似于写字声,不由地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点儿好奇。 ‘沙沙’声停了一瞬,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嗓,腔调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忽视的认真:“想你。” “……”苏若筠。 苏若筠已经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闻言,半颗心瞬间被他撩拨得七上八下。 慌乱之中,她误把腹部上的‘熊猫’当成了抱枕,右手不自觉地来回蹂躏着它的猫爪,又抓了抓它的白毛,引得小猫不满地发出了声猫叫“喵~”,委屈哒哒的。 听到小猫委屈的叫声,她这才惊觉,自己怀里抱的原来是猫而不是抱枕,连忙将手机扔在一旁,也顾不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和另一头的霍景城,她两只手捧住“熊猫”的脑袋:“有没有弄疼你呀?妈妈刚刚不小心抓错了,对不起……” 一顿道歉后,‘熊猫’才施舍似的,大度地转回了头。 苏若筠抱着自己的小猫,又是一顿亲亲。 “mua,mua~” 电话里,女孩轻柔的低哄声伴随着几声“mua”,清晰无比地传进电话这头。 明知道是对她的那只肥猫,可霍景城还是莫名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儿痒,又干又痒的那种。 他抬手,指骨勾住领带最上方,往下扯了扯,松了松领口后,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霍景城清了清嗓,声音变得更加低哑,“好了,那我先挂了。” 不等苏若筠回话,他自顾自道了晚安后,就切断了通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苏若筠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霍景城挂断电话了,她眨了眨眼,盯着屏幕里的通话记录出神。 这厮‘撩完就跑’,典型的‘渣男’行为。 苏若筠狠狠地在心里谴责了他一番,随后关闭了投影仪,走进卧室,把自己扔上柔软的大床,把被子揉成一团抱在怀里,随即沉沉睡去。 什么,霍总的嗓子有点痒,那就明天大亲特亲 宝贝们多多追读,muamua~ 第117章 只觉得她美得过分。 第117章 只觉得她美得过分。 第二天,天朗气清,微风不燥。 不知道是何原因,苏若筠今天醒的有点儿早,不过,她也没像寻常那样起床晨跑,而是选择窝在舒服的被窝里,思索着晚上该穿哪身衣裳才好。 等到上午九点左右,她才慢悠悠地起床,套上床边的拖鞋,先去了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后,她走出卧室,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随意地用了抓夹夹着,去了餐厅吃早饭,李阿姨已经将早饭做好,现在在收拾公寓。 苏若筠慢条斯理地享用完早点后,走进了衣帽间,面对满衣柜的衣服,她盘腿席地而坐。 自己想了一会儿今晚要穿的衣服,目光扫过衣柜,觉得衣服好像不太够,她拿过一旁的手机,给贺婧容发去了一条短信。 贺婧容是服装设计师,对于搭配得心应手,更何况她手上还有亲自设计的服装。 贺婧容回复的很快。 [ok,下午一点半,等我整理好衣服,给你送过去。] 苏若筠:[贴贴.jpg] 衣服有了着落,她又开始东想西想。 坐着,嫌弃腰背太累了,苏若筠索性整个人往后躺在羊毛地毯上,细细回忆起上次在申城的那餐晚饭。 米其林三星,又是请了餐厅乐手,又是临江夜景,可最终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餐饭。 男人的心,一点儿也不逊于海底针啊。 苏若筠哀嚎了一声,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起了滚,整个人像是个人形扫地机,把抓夹扔到了一边,直到滚到一头长发凌乱,才堪堪停止,从地上爬起来。 就这样,揣着半颗七上八下的心,苏若筠没去茶馆,选择在公寓里睡觉。 睡觉是补药。 吃完中饭,苏若筠在等候贺婧容的到来。 中午一点半,门铃声准时响起,她从沙发上起身,脚步轻快,一路小跑到过去开门,门一开,门外赫然站着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贺婧容,身后还有她男朋友叶时安。 叶时安的怀里抱着两个大箱子,臂膀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箱子迭起来的高度比他的身高都要高。 见状,苏若筠赶忙往旁边避了避,让出一条通道,示意两人进屋。 叶时安吃力地抱着箱子,等到他把箱子放到了客厅里,贺婧容迫不及待地开口打发他,语气带着些催促:“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颇有股用完就扔的感觉。 “……”叶时安。 叶时安淡淡地瞥去一眼自己的亲亲女友,抬手摸了把贺婧容的脑袋,直到把她的一头柔顺长发摸成一团乱糟糟,像个鸟窝似的后,才转身提步离开。 临走前,他似有若无地瞟了眼苏若筠,像是包含不悦的一眼。 见状,苏若筠往贺婧容身后躲了躲,避开男人的‘恐怖’眼神杀,她单手托着腮,指腹摩挲着下巴,叶时安这样子,搞的她还有点儿心虚了。 等到叶时安离开公寓后,关门声传至客厅,她才马后炮一样开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贺婧容回头瞧了眼闭合的大门,随意地摆摆手,语气软软的,“没事没事,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有自我调控的能力。” 紧接着,她快步走到纸箱旁,“唰”地一下打开了两个纸箱,纸箱里装的都是她设计的衣服,一边把衣服从箱子里取出,一边询问道:“你是要去出席什么活动吗,还是什么?” “出去吃个晚饭。” 苏若筠俯身,从茶几上勾过托盘,又从托盘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拎过水壶,给贺婧容倒了杯水。 贺婧容拧着眉,灵光一闪,莫名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是不是还是那个霍景城啊?” “……差不多吧。”苏若筠静默了片刻,含糊不清。 贺婧容要根据场合来选择衣服,“正式的约会吗?” 闻言,苏若筠有点儿小傲娇,又有点儿心口不一,“才不是,就只是个普通的一顿晚饭。” “普通的晚饭,你为什么要让我给你拿这么多裙子过来干嘛?”贺婧容眨眨眼,一语道破天机。 她一向心直口快,有时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苏若筠。 过了好一会儿,苏若筠才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来,“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吗?” 贺婧容乖乖地应了声“好的”。 有着贺婧容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今晚要穿的衣服选好了,她下楼时,已经是两点十五。 银灰色的宾利停在楼下静静等候着,贺婧容一路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座。 她还没坐稳,就被叶时安一把拉过,好好地亲了一顿。 叶时安还刻意地用了些力道,就为了报刚才贺婧容让他下楼的仇。 …… 而另一边的苏若筠则去洗了个头发,又泡了个澡,一番下来,已经是将近五点钟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将原先那支色号已经绝版的唇釉取了出来。 化好妆后,又卷了头发,直到六点,她给霍景城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已经在楼下了。 说是六点,但其实霍景城五点半就在楼下等着了,不过,他早到了,也没催,侧身倚着线条流畅的库里南,静候着苏若筠。 等到苏若筠下楼已经是六点十分左右。 天际挂起了黑幕,正巧小区内的路灯尚未点亮,霍景城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衬得那双眸子愈发幽深如潭。 伴随着几声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哒”声响,霍景城衔烟扭头。 他指尖掐着烟,缓缓吁出一口气,烟雾氤氲间,模糊了他的脸庞。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觉得她美得过分。 头发用了真丝发带绑在脑后,几缕碎发逸出,浮在耳畔,显得她的脸型更加小巧精致,濛濛杏眼,恰似月色下氤氲的梦境,又似藏着一缕清晨的朦胧薄雾。 一袭白色卷边抽绳挂脖抹胸裙,两只裸露在外的修长手臂,勾勒出流畅而优美的肩颈线条,精致的锁骨,在裙装的衬托下,绸缎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清秀姣好的面容。 恰逢小区内的路灯点亮,苏若筠正朝着他款步而来。 明天,嗯~懂得都懂,八月份开启甜甜的恋爱生活。 宝贝们,追读,投票,评论多多的,mua~ 第118章 表白? 第118章 表白? 霍景城的指尖夹着一根燃至尾端的细烟,任一点猩红的火在夜风中明灭,他将烟头扔在脚边,抬脚碾熄。 随即,利落地转过身,衣角掀起一阵微风,手搭上车门把,替苏若筠拉开车门,体贴地把大手挡在车门上。 苏若筠抬手拢住吊带裙的下摆,弯腰坐进副驾驶座,裙摆随之轻摇慢曳。 只听见接连的两声“砰”,整个车厢变为密闭的空间,驾驶座上坐着霍景城。 苏若筠抿了下唇角,转身去扯安全带,因为穿的连衣裙的下摆是在膝盖上方,怕走光,她一手压着裙摆,一手去扯,显得动作稍微有点儿笨拙。 好不容易扯过安全带,准备扣上,她刚一回头,就看见猝不及防的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呼吸微窒,睁大眼睛:“你干嘛?”凑的这么近…… 她没把后面的说说出口。 “想当个好人,帮你系。”说着,霍景城从她手中‘夺’走安全带卡扣,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随即响起,动作快到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我又不会跑。”苏若筠小声嘟囔了句。 四周车窗紧闭,这话毫无疑问地传入霍景城的耳中。 “真不会跑?”他撩起眼皮,细细地问,单手掌着方向盘。 霍景城问的认真,苏若筠没有底气,她不敢回答。 见她像个‘胆小鬼’,霍景城扯了扯嘴角。 半分钟后,库里南驶出泊车道。 苏若筠原以为霍景城是要去哪一家五星级餐厅吃饭,却没想到库里南径直开进胡同巷子里的一家私宴。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窗上是精美的传统雕,栏杆与镂空木饰尽显古韵,庭院地面铺有石板,两侧摆放着多盆绿植,雅致又复古的就餐环境。 脚下踩着细高跟,又是石板路,苏若筠走的很慢,霍景城也配合着放慢脚步,守护骑士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私宴的私密性很好,独立的包间,相隔较远,不怕聊天内容传入他人耳中。 包间内,一张淡雅的米色桌布平整地铺展在餐桌上,娇艳欲滴的鲜装在青瓷瓶内,静静伫立着,摆在长桌一侧做装饰点缀,瓶中厄瓜多尔玫瑰盛情绽放,瓣舒展,色彩缤纷。 两根白蜡烛插在银质烛台上,银质的光泽清冷,点点烛火闪烁,光影在白墙上晃出梦幻的轮廓,是不言而喻的氛围感。 一切都是烛光晚餐的标配。 霍景城步子闲散,悠然走至椅子旁,先苏若筠一步动作,两手扣住椅背,绅士地替她将椅子拉开,随后侧首看向苏若筠,无声地示意她入座。 浪漫迷人的氛围感已经拉满,苏若筠也是头一遭处在这种情景之中,再加之自己算是女主角,瞧着霍景城神情专注,她有些慌乱。 苏若筠抬手拢了拢头发,踩着细高跟,步伐略显局促地往前挪动几步,在桌前落座,双手轻拢着裙摆,随着她缓缓坐下,身后的椅子往前移了一寸,恰到好处地坐在合适的位置上。 裙摆擦过他腿边裤管,两件衣物相互摩挲过一瞬,衣角泛起了细微的涟漪,转瞬又归于平静。 霍景城并未立刻抽身离开,而是探身在椅背上,眸光一错不错地定格在苏若筠的侧脸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幽幽地飘进苏若筠的耳畔,藏着几分玩味。 “这么紧张?” 苏若筠下意识地扭头,两个人距离太近,盯着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她脱口而出回怼道:“谁紧张了?!你才紧张。” 她不自觉地提高声量,像是在表达有理即声高。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门被叩响,私宴的工作人员送来湿毛巾。 工作人员显然是没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恭敬地奉上毛巾和菜单后,退出包间。 苏若筠稍稍撤身,转过头,不再去看霍景城,自顾自用湿毛巾擦着手,慢条斯理的,面上平淡无波,实际上心底早已神游物外,等她回过神时,霍景城早已坐至对面。 他今日穿着西裤白衬衫,左腕是名贵的钢表,一枚银色的领带夹别在领带,散发着迷人的冷光,禁欲又成熟。 苏若筠打量过他的衣着,两手捏着纸质菜单,随即垂眸,不疾不徐地翻看起了菜单。 点完菜,不多时,厨师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依次摆上桌面,菜肴色泽诱人,香气瞬间在包厢内弥漫开来,他出声介绍了几道招牌菜的特点,随即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道:“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厨师轻手轻脚地推着餐车离开包间,害怕影响到两位贵客。 霍景城要了一瓶domaine leflaive,勃艮第干白。 霞多丽白葡萄酒香迷人、质地柔滑,带有勃艮第白葡萄酒共有的浓郁的‘石头的香气’——矿物质的味道。 两个人都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用餐举止优雅,礼仪周全。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两个人用完餐后,霍景城都在随意闲聊,没开口往其他的话题上带。 一瓶domaine leflaive已经快见底,苏若筠端起手边的酒杯,捻着细杯柄,浅抿了一口,高脚杯作掩饰,她冲着霍景城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眸子,给出暗示性的一眼。 反观霍景城轻挑了下眉峰,神色疑惑,像是丝毫没get到苏若筠的意思的样子。 苏若筠见状,有点儿怀疑起了自己,难不成是她多想了,这又是一顿普通的晚餐。 不过,随即她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眼神掠过包间内浪漫的氛围,这很不对劲,普通的晚餐哪会布置成这样。 一双漂亮的、琉璃似的眼珠子来回转动,似是疑惑,又是不解,她没刻意去掩饰,心底里想的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见状,霍景城微不可查地牵扯了下唇角,指尖轻执一杯白葡萄酒,腕间轻转,剔透的高脚杯中,淡黄色的酒液随之悠悠晃荡,沿着杯壁攀升,而后顺着杯壁滑落,留下深浅不一的酒印。 他抬手,将杯沿抵在薄唇边,不紧不慢地饮下一口,随即饶有兴致地开口:“你又在期待什么了?” 第119章 烟火定情 第119章 烟火定情 听着霍景城戏谑的语气,苏若筠垂眸,恼怒地咬了下唇角,一连两次都被这个男人‘戏弄’,还拿这种事儿来‘戏弄’,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见她神色不佳,霍景城不敢再‘嘴欠’,他不是那种喜欢‘先抑后扬’的人,从惊吓过渡到惊喜,这种惊喜让人不觉得是惊喜,刻意营造出的落差感,让惊喜变了味,全然没了惊喜该有的模样。 他起身,施施然走至苏若筠的身边站定,眸光闪动,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再这样下去,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霍景城说着,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地攥住她的细腕,她脉搏的起伏清晰地传至他掌心,一下接着一下,连着经脉,顺着血液,一点点震入他的心间。 霍景城的神色是莫名的笃定,俯下身,趴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地说道:“带你再去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真的吗?”苏若筠静默了片刻,扭头看向他,反问的语气平平淡淡。 自己惹出的事儿得自己解决,霍景城指腹摩挲过她的内腕,似在安抚,放低声音哄着:“真的。” 出私宴的时候,叫了代驾司机,一个小时后,库里南停在通运大桥的紧急停车带上。 俯瞰桥下,水流浩浩汤汤,自北向南,京杭大运河蜿蜒绵亘,粼粼波光在跨河大桥的路灯与皎洁的月色交织下闪烁,如碎金洒落在河水织成的绸布上。 代驾司机已经下桥离开,黑色的库里南宛如一头蛰伏的暗夜凶兽,车身线条硬朗而流畅,静静停驻其间。 霍景城往后靠着椅背,两腿自然交迭,阖着双眸假寐,正当苏若筠想开口叫他的时候,他倏然睁眼,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随即开门下车,绕过车头,替苏若筠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门一开,夜风扑面而来,苏若筠不着痕迹地搂了搂双臂,温热的手心拂过微凉的小臂,似乎这样就能缓解。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跨河大桥上穿过的车辆不多,偶有几辆也飞驰而过。 在跨河大桥上,苏若筠穿着一条不过膝的挂脖吊带连衣裙,毫无保温可言,纤细的双腿暴露在夜色中,她尽可能地将双腿并拢,试图减小被凉风吹拂的范围。 霍景城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身侧的人,捕捉到了她瑟缩的小动作,没多犹豫,利落地抬手脱下身上的风衣。 下一秒,带着他体温的风衣妥帖地覆上苏若筠的肩头。 没有了往日那股淡淡的烟草气,取而代之的是沉稳醇厚的乌木沉香气息,丝丝缕缕,似有一股无形的暖意将她整个人包裹着。 霍景城敞开的双手绕至她的身后,轻薄的风衣将她整个人罩住,两人挨得近,暧昧在夜风中蔓延,苏若筠皱了皱鼻头,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酒气。 她扬鼻,嗅得认真,白葡萄酒的香味连同乌木沉香的气息一同过肺。 霍景城为她披好风衣后,双手自然地拽住领口,垂眸注视着她,看着她像‘小幼崽’一样乱嗅,唇角微勾。 下一秒,苏若筠感受到自己肩上的风衣有了滑落的迹象,连忙抬手扯住,眼尾余光不经意撞入他一瞬不瞬的视线当中。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过。 对视只一两秒,心跳越来越快,苏若筠匆匆移开眼,两只手牢牢地拉着风衣。 见状,霍景城转过身,踱步至桥畔,两只手随意地撑在栏杆上,目光越过京杭大运河,望向对岸漆黑的一片。 片刻后,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飘然而来:“看见对岸的那片地了吗?” 闻言,苏若筠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片地远离市区,与城市内的繁华对比,稍显不足,她应了声,不知道霍景城提起这个要做什么。 “上个月,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进行了招标,中行竞标成功,不出意外的话,到2028年,这片地会建成一座代表性的地标建筑;到2030年,会成为一个全新的商业区。” “如果有个机会,你想在这里建什么?” 苏若筠往前走了几步,也学他那样,靠在栏杆上,语气懒散,“我又不是建筑师,不懂建筑,你还让你的陈大建筑师来想吧。”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在心中思索,到底什么样的地标才能在拥有众多标志性建筑的六朝古都中脱颖而出,占得一席之地。 “你想建什么?”霍景城并未多言,只是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苏若筠眼珠来回转动,努了努嘴角,想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城市之光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侧过身去看霍景城,“就是一个金球,最好是二十四小时全年不停歇地亮着,像个永不西落的太阳一样。” 话音落下,苏若筠想到了这个建筑物的弊端,全年无休无止地亮着,其背后消耗的电力是个难以估量的天文数字。 她补了一句:“我就随口一说的,不要当真。” 此刻苏若筠不会想到,一个月后,有人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全力促成金球模型的落地,有人拿着政/府批文,于运河之畔,单膝跪地。 三年后,一栋独属于她的建筑物会在这座六朝古都,天朝/首都落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似是天地间的一声喟叹,多道绚烂的弧线划过夜幕,直飞天际,在夜幕中绽放出美丽的簇,各样各式的烟火绽放,交织出说不尽的华丽璀璨,呈现火树银之景,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声,震破夜的寂静。 苏若筠惊讶地扭头,视线望向深邃的夜空,一朵朵灿烂的烟在天际缤纷着炸开,转瞬即点亮了夜的黑,也照亮了她漂亮的眼眸。 她的目光聚焦在远处的天空,脑中思绪如潮,自2022年1月1日起,京城已实施全域禁放烟爆竹…… 想到了什么,苏若筠扭头朝着霍景城看去,只听见他问她:“喜欢吗?” 我有罪,没写到,明天一定一定,多多追读mua 第120章 苏若筠,给我个机会,跟我试试吧 第120章 苏若筠,给我个机会,跟我试试吧 夜幕低垂,漆黑的天际被一簇簇火点亮,似繁在幽暗之中乍绽,此起彼落,交织成一场梦幻绮景。 霍景城静静地站着,高大颀长的黑影落在苏若筠的脚边,低沉好听的嗓音弥散在夜风中。 男人幽深的视线略过乍亮的天幕,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而他漆黑的瞳孔中只映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苏若筠并未立刻开口,迟来的羞赧让她不得不隐藏着黑暗之中,不敢多动一步,生怕大方的月光将她的一切照出来。 她羞赧地咬了下唇角。 烟火还未停,夜风从身后吹来,一阵阵的,将苏若筠的头发拂得更乱,几缕发丝蒙上脸颊,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地抬起长指,想要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夏至,是农历五月二十六。 皓月当空,月亮毫不吝啬地洒下一寸寸清辉,长烟袅袅,在天地间弥漫,劣弧的残月升在空中。 女孩清丽姣好的面容衬着清冷的月光,更添了几分空灵出尘,白衣素裳仿佛是从广寒宫幻化而来的嫦娥仙子,专为他而来的仙宫天仙。 下一秒,苏若筠的手腕蓦地被一股力量攥住,尚未反应过来,一股干燥而温热的触感已覆上脸颊。 她瞬间僵住,小脸紧绷着,脑海中空白一片,只感受到了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脸颊,顺着勾过耳朵。 在意识到那是男人的大手在帮她别头发时,苏若筠仿佛被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耳根泛起一抹红晕,即使是在深夜当中,也出现了傍晚时分的云霞。 “躲什么?”霍景城瞧着她故作镇定的姿态,勾了勾眉峰,忍不住弯下头,凑到她耳边,故意地细细询问。 他的嗓音很低又哑,与桥下绵延不绝的河水产生共鸣,一同溜进苏若筠的耳骨,引起心跳共振。 苏若筠仰着精致的脸蛋望向他,还未及细看霍景城脸上的神色,便觉自己的身体一轻。 她被他托抱着,往前走了几步,坐在驾驶座的车窗上。 霍景城的动作流畅而自然,长臂一伸,顺势便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俯身弯腰,紧实的手臂勾住她的/臀下,稍一用力,就像抱着一个柔软轻巧的娃娃似的,单手就将她抱了个满怀,轻而易举地把苏若筠抱上车窗。 男人的臂膀结实而有力,让人莫名感到一种安全感与依靠。 毫无预兆地,足尖离地,整个人被抱着腾空,苏若筠不由得低低地轻呼了一声,下意识把身子往前,伏在霍景城的肩膀上,两只手搂着男人的脖颈,在后颈处交扣,生怕自己掉下去,摔在地上。 还没等这声惊呼在晚风中消散,她已经结结实实地被霍景城安置在了驾驶座的车窗上。 车窗完全降下,她的臀部压在窄窄的车窗框上。 霍景城抬手,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脑,小心翼翼地挡在车顶与她的头之间,以防苏若筠的脑袋不小心撞上。 骨节分明的五指,自然地插入她纷飞凌乱的发丝里,指腹摩挲着发丝的柔软,似是无声的轻抚。 深邃漆黑的桃眼隔着一缕长发和她对视。 苏若筠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臀/下压着的车窗框,硌得生疼,坐着的姿势浪漫,氛围也浪漫……但滋味并不好受,她别开眼,一刻也不想多坐,也顾不上自己脚上还踩着细高跟,距离地面落下高度很高,当即准备纵身跳下。 霍景城长腿一迈,旋即往前抵去,膝盖顶住闭合的车门,整个人像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挡在她的身前,阻止了苏若筠要下来的趋势。 两只脚来回晃动,高跟鞋自她的脚后跟滑落,在空中来回晃荡着,似乎随时都会掉落,苏若筠只好努力地蜷缩脚趾,脚趾尖死死勾住鞋子。 见状,霍景城抬手,宽厚的大掌拖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连鞋带脚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昂贵的西裤被踩上灰白色的脚印,他丝毫不在意,而后,顺势帮她把鞋子穿好。 大腿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即使隔着一层鞋底,苏若筠仿佛也能够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肌肉。 两只鞋子逐一被霍景城穿好,他的手并未立刻松开,修长的手指依旧稳稳攥着她纤瘦的脚腕,力度恰到好处,似有一股无形的电流顺着接触点蔓延开来。 “你松手。” 苏若筠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迫切,指腹摩挲引起的酥麻感一路从下往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避开。 因为车窗框很窄,往前,害怕跌落,往后,害怕摔倒,她也不敢真躲开。 闻言,霍景城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视线描摹过她精致的面部轮廓,扯了下薄唇,听从她的话,松开了手,随即另一只手替她拨开脸上纷飞的头发,随即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仰头吻了上去。 不似之前的铺天盖地,强势的,而是温柔的,徐徐图之。 薄唇/抿着唇瓣,鼻尖来回磨蹭过皙白的脸颊,让苏若筠不自觉地阖上双眸,沉溺于/他给的/感觉当中。 她的手揪着手边的衬衣不放,妥帖定制的衬衣被她拧成一个个漩涡。 她的手仿佛是神笔马良的笔,漩涡从白衬衫上产生,将她拖拽着往下坠。 …… 一吻毕,霍景城把头稍稍往后撤开一寸,但呼吸还是交缠着。 苏若筠小口喘着气,努力恢复着局促的呼吸和心跳,只听见他说:“苏若筠,给我个机会,跟我试试吧。” 霍景城的语气认真,不像寻常那般散漫惯了的样子,惑人的桃眼专注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 两个人身高差了十来公分,苏若筠坐在车窗上,才勉强比霍景城高那么一点。 他仰视着眼前人,锋利的下颌骨微微抬起,将脆弱的脖颈奉上,仿佛把一起生杀大权都全交由女孩,等待着她的裁决。 第121章 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第121章 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怎么试?” 苏若筠伶仃的脊背弓起来,半边身子伏在霍景城温热的胸膛里,腰肢塌塌,两只手揪着他衬衫领口,模样是说不出的娇俏。 因为霍景城的领带在车内已经被解开,所以他的衬衫领口被她扯得微敞,动作幅度有点大,苏若筠肩头的风衣呈现出滑落的趋势,滑到了她的肘臂间。 她不答反问,又把问题重新抛给了霍景城。 霍景城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哑到极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让我当你的男朋友。” 不是‘当我的女朋友’,而是让她有选择权,选择他作为自己的男友。 主动权在谁手中,截然不同。 说着,霍景城抬手,轻薄的风衣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重新覆上了苏若筠的肩头,凉风没有可乘之机,风衣把她整个人都裹着好好的。 苏若筠的下巴往前探了探,顺势支在霍景城的胸口处,懒懒散散地问:“男朋友,有什么好处吗?” 说话间,她轻启的唇瓣一张一翕,带动着下巴挪动,细微的动作,也让她的下巴顺着他的胸口滑动。 霍景城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她柔顺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嗓音低沉喟叹:“男朋友可以给你暖被窝,给你亲,给你抱,还给你/压……” 他一一说出自己更占便宜的事儿。 说完这一句话后,霍景城犹嫌不足似的,多问了一句:“好不好,够不够?” “不够。”苏若筠‘高傲’地仰着下巴,故作姿态,扬着眉,一副不肯轻易松口的模样,实际上唇角已经咧起,在皎洁的月光下根本一点也藏不住。 占便宜当然要贯彻到底,且,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儿,苏若筠思忖着。 霍景城看出了她的故意,明了她的故作姿态,眸中笑意加深,显得愈发缱绻,也配合她出演,佯装可怜兮兮地趴在她的颈窝,问:“那怎么办?” 低沉嘶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若筠垂眸,憋笑的模样再难以掩饰,她轻咬了下唇,别过脸故作嗔怪:“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再努力想想,有什么好处。” 霍景城不由地喟叹了下,抬手攥着她的下颚,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脸掰转过来。 四目相对,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凑上前,咬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啄了啄她红润的唇,“够不够?” 霍景城的薄唇有唇珠,轻轻摩挲着,引起一阵靡/痒,苏若筠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长时间的接/吻,清秀的五官从眉眼处映出一丝妩色,偏偏她自己未察觉,眸子里藏着水汽。 苏若筠还是那个回答,斩钉截铁地道:“不够。” “那就算了。”霍景城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作势准备抽身离去。 苏若筠一时间没了支撑,连忙抬手攥住他的衣襟,“别走。” 一句“别走”止不住他的离去,苏若筠只得松口,“好了好了,够了够了。” “真够了?”霍景城挑了挑眉梢,反问道。 苏若筠肯定地点了下头,“够了。” 霍景城的手臂还勾在她的腘窝处,闻言,把人单手抱下车窗,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立着。 倏然,霍景城起了坏心思,慢悠悠地抬起手,一只手从袖口出钻了进去,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 风衣是宽松版型的,袖管里包裹着两只手臂,也不算紧。 因为他的动作,苏若筠被带着伸展开双臂,两个人就像稻草人一样,长臂展开,木木呆呆地站着。 苏若筠拧着眉,动了动手指,带了点命令的语气,“你把手拿出来。” “这么快就适应女朋友的身份了。”霍景城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嘴角也挑开一抹笑,此话一出,苏若筠的脸顿时像嫩生生的苹果一样,白里透红。 …… 回去的路上,是霍景城开的车。 上车后,苏若筠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矿泉水的瓶盖,自己喝一小口,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开口询问:“你要不要喝一点儿?” 今晚两个人喝的都不算多,过了几个小时,酒味也已经消退,但她还是怕酒驾。 说着,她自己又喝了一口水,水含在嘴里,还不等咽下去,一道高大的身影伴着黑暗覆了过来。 “唔……” 苏若筠被吻的猝不及防,一口水变为半口水。 她的喉咙滚动,将那半口水咽下去,嘴角边有渗出来的水渍,抬手用手背擦拭干净。 回去的路上,霍景城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没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一直覆在她的手背上,压在她的大腿处,温热又干燥的触感让人心生异动。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公寓楼下,时间已经将至午夜。 回来的路程时间有点长,苏若筠已经靠在椅背上睡过去了,风衣搭在腿上,将两条纤细的腿包住。 霍景城侧身往后倚靠着,伸手,轻手轻脚地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让她睡的更舒服。 苏若筠睡的时间不算长,她脑中也留有意识,霍景城盯了十来分钟,她缓缓睁开双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余光不经意瞥见车窗外,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她下意识地扭头,朝着霍景城看去,只见他幽幽地看着自己。 苏若筠没有‘扫兴’地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准备去解安全带,垂眸,发现已经解开了,和霍景城说了声谢谢。 苏若筠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转变为了男女朋友,把腿上的风衣折迭好后,和霍景城说了声晚安后,就去抬手开车门下车。 霍景城往后靠着椅背,也想看看自己这位“女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他也不提醒,舌尖抵着上膛,微眯着眼睛,透过车窗往外看,注视着她的背影。 苏若筠低头从包里摸出手机,准备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完全没意识到要对新晋男友,需要有一个goodbye kiss。 一直走到楼道内,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 多多追读,mua 第122章 过来,给我亲一口 第122章 过来,给我亲一口 苏若筠刷卡走进楼道,右手勾着手提包的链条,精致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哒哒哒”声,一路蔓延。 但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东西。 只是…… 又想不起来,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当她袅袅婷婷地刚走到电梯口时,手机震动一声,随即推送进一条热门讯息。 苏若筠抬起手机一看,讯息标题映入眼帘——[一女子出门未吻男友,惨遭男友疯狂啃/噬致重伤二级。] 啃/噬?重伤二级? 她的脚步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瞬间停下,“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戛然而止,突兀地消失在寂静的楼道。 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是慌乱,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做什么事儿了,下意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完了……霍景城应该不会变成丧尸吧,她应该不会被咬成二级重伤吧?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一楼,她紧绷的思绪被打通,来不及有更多的迟疑,苏若筠踩着细高跟,身姿摇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一路小跑着奔出楼道。 那辆黑色的库里南还静静地停在原地。 看到库里南还在,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后知后觉,才感到刚刚穿着高跟鞋小跑的疼痛,脚步放缓,磨磨蹭蹭地挪到车旁,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 霍景城垂眸,深邃的视线此时看起来有些寡淡,虚空地落在手机屏幕上,单手擎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地滑动着,不知道在浏览些什么。 苏若筠歪着脑袋,将脸凑到窗户旁,朝着霍景城望过去,一心想瞧瞧霍景城手机里的内容,可距离到底远了些,屏幕上的内容模糊一片,她什么也没看清。 霍景城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一支香烟,骨节分明的指间随意地轻掐着,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闲适又散漫的气质。 他把那截烟搁去车窗边,青白色的烟灰堆积在烟尾,食指点着细长的烟身,往旁边掸了掸,烟灰簌簌落下。 见他看得认真,一时半儿都没发现自己,苏若筠抬手敲了敲窗户,几声清脆的“咚咚咚”顺着随窗缝灌进的夜风,飘进霍景城的耳中。 霍景城懒懒地撩起眼皮,扭头望了过去,见一张精致的小脸贴在窗外,两只手扒着车窗,像只小幼兽般探头探脑的。 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在手机上搜索的内容。 霍景城的左手按了按钮,将车窗降下,眉峰微微上挑,像是在无声地询问苏若筠,怎么又走出来了。 接收到他的眼神,苏若筠抿着唇角,睁大了乌黑的瞳仁,一本正经地开口,神情认真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大事:“过来,” “给我亲一口。” 她说的很快,几个字连在一起,含糊不清,但在这安静的深夜中,唯有声声蝉鸣与她的话语同奏,清晰无比地在车厢内蔓延开来,缓缓填满每一处角落。 女声轻柔,但被刻意压低了,透着股异常的正正经经,带着命令的意味。 她的话猝不及防地钻进霍景城的耳骨内,彼时他正掐着烟,抬手,送到薄唇边,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勾挑了下眉头,随即转头朝她看过去,眸底掀起的是错愕。 不过…… 霍景城唇边含笑,眼里多了点佻弄的笑意,心中暗爽了下,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右手压在副驾驶座椅上,身体不紧不慢地倾过去,顺从又带点恣意,将自己的那张俊朗的脸乖乖奉上。 棱角分明的侧脸被他主动送到车窗旁,线条硬朗的轮廓在玻璃上印出浅影,道旁的路灯散发的是暖融融的橘黄色调的光线,照进车内一隅,将他绝佳的骨相照出。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颊,苏若筠细细地看着,思索着哪个地方比较好下口,最后她挑了一块儿地,俯身弯腰,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口,画上了独属于自己的标志印记。 吻的有点重,在唇瓣离开脸颊的那刻,“啵”的一声传了出来,直直落入了两个人的耳中。 霍景城的眸光闪动,幽深如潭,喉结微微滚动,分明五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下的真皮座椅。 苏若筠也听见了这声“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准备直起身。 下一秒,霍景城转过头,追着她的唇瓣/亲。 像是饿狼扑食一样,盯准猎物,果断出手。 筋骨伶仃的右手抬起,紧扣住苏若筠的脑袋,霍景城极富有耐心,一点点扫荡。 吻到苏若筠快喘不上气,霍景城才‘施舍’地松开了自己的大手,不再钳制住她的后脑勺,而是乖乖地松开了手,往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苏若筠的脑袋缺氧,变得晕晕乎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回的公寓。 她将手提包随手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换上拖鞋,踱步走去露台,一百平的露台视野开阔,是欣赏夜景的绝佳观景台。 不过,此时的苏若筠已经没心情欣赏夜景,她随手拿过沙发上的抱枕,往后整个人“噗”地往后陷进baxter milano云朵沙发。 一阵阵凉风习来,苏若筠渐渐回过神,换了个随意的坐姿,整个人窝进柔软地沙发里,摸出手机。 微信几个群已经炸开,无异于都在讨论今晚的烟火盛宴。 苏若筠有点轻微的强迫症,一定要把红点全部按掉,按照时间顺序,从晚到早向前,点进聊天区,随即又滑出。 她快速地一路浏览过去。 直到点进最早的一条信息,是上次在京郊牧场,陈哲衍发起的微信聊天群。 [依萍找她爸要钱的那天(林羽):到底是哪位爷这么有能耐,不怕被家里人‘教训’吗?] ‘教训’这个词用的很妙,只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用词,大部分公子哥受制于人,不敢肆意妄为。 群主陈哲衍在下面紧跟着发言。 [先挣他一个小目标(画稿版):我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说。] 配图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极其标准的四十五度角,似嘲又讽。 求追读,mua 第123章 自己送上门 第123章 自己送上门 苏若筠的视线往下掠过手机屏幕,继续浏览群消息,下面还有一段小对话,简单的一个来回。 [依萍找她爸要钱的那天(林羽):谁啊谁啊,不会是你自己吧?好奇.jpg] [先挣他一个小目标(画稿版):呵呵.jpg] [我连小目标都没赚到,哪儿敢玩这种。] 然后……就没然后了。 苏若筠的眼神聚焦在林羽发的那句话上,‘教训’两个字吸引了她的目光,皇/城脚下禁烟火,人人皆知的规矩。 她从聊天界面滑出,反手就点进了霍景城的微信,指尖在聊天框上来回游走,敲下几字又删除。末了,她干脆把手机按成黑屏,起身踱步回屋。 …… 翌日。 苏若筠昨晚睡得迟,早上起的也迟,直到十点半才悠悠醒来。 睡眼惺忪的,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苏若筠从困意中挣扎出来,起身套上拖鞋,先去洗手间洗漱。 她趿拉着拖鞋步入餐厅,餐桌上还摆着早点,却早已冷透,而距离李阿姨上门中饭的时间还需一个半小时,她已经饥肠辘辘,实在熬不住,打算将就着吃一顿。 苏若筠刚到餐桌边坐下,门铃却突然作响,她只得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她的左手自然地搭在门框上,右手紧握着门把手,仰头朝着外面看去,眼神一下子就捕捉到门口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轻柔的语调中透着几分惊讶与疑惑。 毕竟他们两个人从昨天到现在,才只有十个小时没见过面。 霍景城侧身倚着墙壁,左手拎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半举着,稍稍往上抬起,朝她示意,右手则随意插在口袋里,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自己送上门,陪你吃早饭。” 闻言,苏若筠的两只脚挪了两步,侧身往旁让了让,给霍景城让出一条进门的道。 直到重新踱步走回到餐桌旁,落座时,她才后知后觉地突然想起,抬眸望向霍景城,眸子里充斥着的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家,而且还没吃早饭?” “微信步数。”霍景城右手拎着食盒,施施然地跟在他的身上,揭秘真相。 闻言,她撇撇嘴,好叭。 苏若筠把眼神转回餐桌上,精致的食盒摆在长桌一角,长桌的中央被几个碗碟占领了位置。 她伸手,将餐桌上冷透的早点一一端进厨房,长桌空了出来。 随即,苏若筠把目光投向霍景城带来的木质食盒里,食盒保温效果一流。 随着霍景城打开后,两碗炸酱面映入眼帘,面上还搭配着丰富多样的菜码,嫩绿的芹菜、胡萝卜、小白菜、饱满的豆芽、清爽的黄瓜丝……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食盒的下层,整齐摆放着一瓶果汁和一杯咖啡。 霍景城抬手,从中取出两只白瓷碗,一碗放到苏若筠面前,一碗则放在自己面前,随后又拿出果汁和咖啡,空白的桌上瞬间变得丰盛起来。 食盒里自带了餐具,苏若筠安安稳稳地在椅子上坐下,准备开吃。 面条劲道爽滑,酱香浓郁,她喜欢自己‘自力更生’,拿起筷子将酱汁均匀搅拌开来,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是‘老北/京风味’。 在最饿的时间,遇上这样一碗炸酱面,顿时幸福感爆棚。 面条分量足,苏若筠吃了一半就已经饱了,手里握着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面条,随意一问:“昨晚的事儿,你有没有影响?” 霍景城低头拨弄着炸酱面,闻言,掀起眼帘对上苏若筠望过来的眼神,他勾唇一笑,手中的筷子动作不停。 “有,昨儿个晚上被好好地打了一顿。” 苏若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他会拿这件事儿来骗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他的身旁,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边朝着霍景城走去,一边开口:“哪儿受伤了,腿吗,还是后背?” 听见她焦急的话语,霍景城顿感心情不错,薄唇挑开一抹懒散的笑,不紧不慢地开口:“都有。” 就当苏若筠准备上手,仔细查看时,他连忙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她,鬼知道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好了,不给你看了,免得到时候吓到你。” 话还没说完,苏若筠手快地掀起了他身上的衬衣,霍景城顿时感觉一阵凉意从后背袭来。 霍景城扭头,只见苏若筠盯着他裸露在外的后背看了几秒,皮笑容不笑地道:“这就是你说的都有?!” 男人的后背肌肤光洁,别说伤痕,就连一丝细微的瑕疵都难找到。 “……”霍景城。 霍景城抬手,握拳轻抵唇边,清了清嗓子,随后将她的手从衬衣上扯下,暂时握在掌心,还仍然嘴硬道:“昨晚伤得确实厉害,好在我底子好,今早就已痊愈。” “……那你还真是厉害。”苏若筠挽唇轻嗤,将手里的布料扔下,衬衣重新覆上霍景城的后背。 她轻提脚步,准备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半道却被霍景城劫走,稳坐在他的大腿间。 “生气了?”霍景城抬手搂着苏若筠,低声慢问,嗓音被他压得低低的。 苏若筠实话实说:“没有。”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儿小事就生气,她又不是生气大王。 害怕他受影响,苏若筠再三确认,仰着小脸,两只手把玩着他领口矜贵的衣扣,“昨晚放烟,真的没事吗?” 霍景城的大手掌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勾上她散落在肩后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间,细细摩挲,睇她反问道:“男朋友连这个都不能放,是不是也有点儿太逊了?” 闻言,苏若筠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像是一朵初绽的,毫不吝啬地夸奖:“我男朋友真厉害。” 霍景城被喜欢的人夸得有些飘飘然,可还不等他开心几秒钟,苏若筠就已经开始暗戳戳地给他下套了。 “这么厉害的男朋友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求追读,投票。mua 第124章 地下恋?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第124章 地下恋?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霍景城的理智尚留有一丝清明,左手搭上米白色的碎餐布,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桌面,眼底还残留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苏若筠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我在想,能不能先不要和别人说我们正在交往?” 随着她的话落,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沉寂。 “……别人指的是谁?”霍景城神色依旧沉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有力的大手钳住苏若筠的细腰,缓缓收紧,语调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苏若筠说:“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其他人。” “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其他人。”霍景城意味不明地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挑唇轻哂,“想跟我玩地下恋?” 听着他不善的语气,苏若筠心底发虚,不敢抬眼直视他,垂着头,一会儿抬手摸摸头发,一会儿抠抠美甲,显得很忙似的。 霍景城手肘支在桌面,左手轻抬起,从纸巾盒中取了一张,慢条斯理地擦手,忽而想到什么,似笑笑,眼底却没有温度。 这声冷清清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 那一声冷清清的笑声,宛如十二月的冰风,渗着寒意,悠地传入她的耳内。 苏若筠睫羽轻颤,缓缓撩起长睫,试探性地朝他投去一眼,只见他神情异常不悦,说白了就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见状,她抬起右手,食指轻轻地戳了戳霍景城的小臂,声音中带着些许试探:“你生气了?” 得到的是冷冰冰的一句“没有”。 那就是真生气了。 苏若筠摩挲着下巴,暗自点了下头,琢磨着该怎么哄他才好。 她也能理解霍景城为什么会生气,毕竟他们两个人清清白白地交往,却要见不得人地藏起来。 只是…… 苏若筠回想起来自己的亲哥,下意识地哆嗦了下,要是让苏明砚知道,她和霍景城在一起,霍景城的腿保不保得住不说,反正她的腿应该保不太住。 思绪神游时,苏若筠的手上动作没停,依旧戳着霍景城的小臂,他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紧实且富有力量感,手感出奇的好,每一次戳下去,还会回弹。 缓过神的苏若筠,仿佛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觉得神奇又好玩,一时间把原本要哄男友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玩得不亦乐乎。 霍景城恼怒地咬了下牙,一声冷哼从鼻腔溢出,“我是不是你正经男朋友?” “是啊。” 苏若筠脱口而出的答案,让霍景城的脸色稍霁。 苏若筠慢慢吞吞地补上后一句,眸色平淡:“但是现在并不合适说出我们俩的关系。” 须臾,霍景城的脸又阴沉沉的,怕他气昏过去,苏若筠连忙殷勤地抬手,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苏大小姐玩弄了感情。” 话音在空气中堪堪落定,霍景城蓦地抬手,按着她的后腰,把她压上了餐桌,换成了一个颇为霸道的姿势。 后背抵着冷硬的桌沿,硌的生疼,苏若筠“诶”了声,两只手搂着霍景城的脖颈怎么也不肯松。 见状,霍景城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抬起一只大手垫在苏若筠的腰下。 这回,苏若筠压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后背靠着餐桌。 霍景城漆黑深邃的瞳孔紧盯着她,一步步压近,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密不可分时,才停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漂亮的杏眸。 良久,他稍稍偏开头,薄唇碰了上去。 薄唇压着她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男人的开口的嗓音靡哑至极:“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想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声音被他刻意压低,低音炮的感觉,一字一字从他唇边挤了出来,含糊不清着。 苏若筠被他迷的七荤八素,右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平复着急促的心跳,但她还是没松口:“不行,就是不行,唔——” 话音还未落,又被霍景城吻住了,男人衔住她的唇不客气地吻。 直至吻到透不过气,苏若筠才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开她。 霍景城从善如流地往后撤开头,眸光幽深,盯着她,片刻也不肯错开。 苏若筠还没换下睡衣,穿的是真丝睡裙,黑色吊带款,布料简单,堪堪过大腿。 被他看得心底发慌,苏若筠抬手遮了遮胸前险些暴露的/春色,绕回刚刚的话题:“你答不答应?” 话语间,苏若筠只见一只修长分明的大手朝自己伸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大手拎着她的手腕,轻松地把她搭在自己胸口的右手扯了开来,春色再次暴露无遗。 不等她欲盖弥彰地再次遮住,霍景城已然开腔:“好。” 干脆的两个字。 苏若筠的动作一顿,右手悬在半空中,惊讶在眸中掀起涟漪,忙不迭地开口约定:“那就说好了。” 说完,她微微直起身子,准备从霍景城的身上下来,可霍景城却强势地按着她的腿,比了个“六”的手势。 苏若筠拧着眉,脸蛋绷得紧紧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朝着他的样式,也比了个“六”。 只见,那个“六”的小拇指朝她伸了过来,轻轻地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苏若筠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六”,而是拉勾。 两人拉完勾,她的余光掠过墙壁上的挂钟,摆锤有节奏地来回摇晃着,毫不留情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 已经快十二点钟,李阿姨快要来了,李阿姨是苏老太太指的人,虽说这么些年也没和大院说过什么,但她也怕被李阿姨看见霍景城。 苏若筠抬手将两个白瓷碗放进木质食盒,拎着、塞进霍景城的手中,忙不迭地催促道:“快走,快走。” 霍景城被迫接过精致的食盒,步出餐厅,另一只手从沙发上拎过西装外套,不情不愿地走了。 前脚霍景城刚走,后脚李阿姨就到了。 李阿姨按了密码,门一开,就瞧见苏若筠杵在客厅中央,“苏小姐。” 苏若筠扭头,朝她笑了笑,也跟李阿姨打了声招呼,心底却在想千万不要看出什么来。 李阿姨将身上背着的包拿下,低头,准备换鞋,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门口怎么多了双鞋?” 喜欢的宝贝可以打个五星好评呀,muamua~ 第125章 形影不离,相爱相杀 第125章 形影不离,相爱相杀 苏若筠顺着李阿姨的视线看去,盯着那双她忘记处理的、霍景城留下的一次性拖鞋,一时间有些愣神,大脑极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应对。 四十四码的鞋子明显肯定是男人穿的,她急中生智地开口:“昨天晚上我哥来过。” 她的公寓出入的男性一般只有苏明砚和苏嘉逸,苏父和苏老不会来,可苏嘉逸回军区,那就只可能是苏明砚。 可苏若筠的公寓,来得勤的人会特意备上拖鞋,例如明女士,苏明砚虽然来的不勤,但还是给他备了双,不至于穿一次性的。 这理由其实压根站不住脚。 李阿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却并未说话,就装作毫不知情地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苏若筠的理由。 在雇主家中做事,尤其是在权贵世家,最重要的就是,少言、少听、少看。 所以,李阿姨也没对这双拖鞋做什么,趿拉着拖鞋,手里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里面装着新鲜食材,朝着厨房走去,准备着手做午饭。 反观苏若筠,心虚地弯腰抱起小猫,接着撸猫掩饰自己的慌乱,趁着李阿姨走去厨房,她连忙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旁,将那一双拖鞋塞进鞋柜角落,还欲盖弥彰地在旁边放了双毛毛鞋作遮挡。 做完这一切,苏若筠抬手拍了拍胸口,这才彻底缓过来。 李阿姨不是每天中午都会来公寓,通常只是早晚两餐,有时苏若筠早上没去茶馆的那天,她才会来公寓烧中饭。 李阿姨动作利索地做好四菜一汤,空气中弥漫着米香味和菜香味,令人食指大动,苏若筠享用完中饭,动身去茶馆。 黑色的奔驰在车流中穿梭,两旁的绿化带,成片的萱草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像撒了一地的碎金,风一吹,枝颤颤巍巍,抖落细碎的光影,空气中都染上了清甜的香味。 瞧着湛蓝的天空和橙黄色的太阳,苏若筠心情不错,本应该相安无事的一天,茶馆却有一位意外之客。 小李告诉她的时候,苏若筠正巧刚接完李里的电话,李里约她今晚吃饭。 她顺手把手机搁在茶几上,俯身拎过茶几上的茶壶,扭头朝着小李问:“他来喝茶吗?” 小李摇了摇头,“不是,李二少没约包间,只说来找您。” 找她? 苏若筠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实在想不出李闻野找她有什么事儿,她和李闻野应该没什么交集,唯一的……应该是李里。 马场的“英雄救美”还历历在目,苏若筠给自己倒了杯水后,顺手把茶壶放下,思忖着,说:“先带他去观云,我待会儿就到。” 观云包间是她预留下来,专门用于待客的地方。 小李应了声“好”,随即走出后院,伸手替她合上门。 苏若筠端着水杯,仰头将一杯水喝完,才缓解渴意,“啪嗒”一声,玻璃杯被放下。 她转身朝着衣帽间走去,将身上那件宽大的新中式长袍脱下,随后,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件麻连衣长裙换上,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瞬间切换成了一副最适宜待客的温婉模样。 …… “李二少。” 苏若筠踩着闲适的步调,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框。 一进屋,她的视线便落在了包间内的男人身上,瞧见李闻野正站在一幅画前,神情悠然,饶有兴味地端详着画作。 听见了苏若筠的声音,李闻野转过身,冲着她礼貌地点了下头,又说:“这里装修得挺不错的。” 苏若筠莞尔:“谢谢。” 她道谢的同时,半抬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李闻野,引着他往桌子旁走。 观云包间的布局,不像其他茶馆内的包间,没有榻榻米,就摆了一张古色古香的黄梨长桌。 两个人在长桌两侧落座。 苏若筠问:“李二少,想喝什么茶?” “西湖龙井。”李闻野道。 闻言,坐他对面的苏若筠眼神微闪,牵扯了下嘴角,“好,那我叫人进来给您泡茶。” 她按了服务铃,一位服务员走了进来,苏若筠吩咐了两声,几分钟后,一位茶馆的侍茶师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点茶加茶百戏,全流程了半个多小时。 待到侍茶师退出包厢,李闻野手持着建盏,视线低垂,盯着建盏内的图案看了几秒,蓦地出声:“你和他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苏若筠怔了一怔。 虽然李闻野没具体说明这个“他”是谁,但彼此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霍景城。 苏若筠踌躇着,没立即开口回答,毕竟,她前脚才刚和霍景城约定好,不把交往这件事儿说出来,她不可能后脚就‘私自曝光恋情’。 李闻野没等来苏若筠的答案,撩起眼皮,看了眼她,似乎也明白了苏若筠为什么犹豫,“嗨,昨晚上那烟还是我和他一起挑的呢。” 闻言,苏若筠轻挑了下眉头,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脑袋里回忆起了昨晚的烟图案,表情也渐渐松懈,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是的。 见她松口,李闻野趁机开口:“我听说李里以前有个男朋友……?” 话音落下,苏若筠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也猜到李闻野来茶馆肯定是为了李里。 “你把她的事儿告诉我,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苏若筠斜眼乜他,不置可否地反问:“交易?” “不,是交换,”李闻野否定道,他薄唇挑了挑,“你把李里的事情告诉我,同理,我把老霍的事情告诉你。” 一件对于两个人都有利的事情。 苏若筠垂眸,盯着玻璃杯内飘飘浮浮打转的翠绿色茶叶,她抬手动了动手腕,杯内的茶叶也随之漂动。 不说,她不想‘出卖’好友,再说了,她也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霍景城的事儿,她撩起长睫,开口拒绝:“我想知道什么,我回去问问他就行了,不需要通过你的途径。” “可有些事儿,他真的会跟你说吗?” 李闻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得像是只狡黠的狐狸,有着十足的把握。 他将建盏抵至薄唇边,仰头饮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比如,他和你哥,为什么会从形影不离,到相爱相杀?” 求追读,mua 第126章 狼狈为奸or针锋相对? 第126章 狼狈为奸or针锋相对? “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是从狼狈为奸,到针锋相对?”李闻野指腹缓缓摩挲着建盏的边缘,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勾出一抹锐利的弧度。 狼狈为奸?针锋相对? 这两个词都不算什么好词。 苏若筠比霍景城和苏明砚小了五岁,再加上出生月份在九月前,九月后的缘故,比两个人小了六届,所以念书时,没处过同一学习阶段,她听到的都是些在校园中辗转流传的传闻。 苏若筠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流转的大部分情绪,内心默默纠结着:说还是不说? 一方面,李闻野抛出的交换条件很诱人,很对她的‘胃口’,精准地击中了她,可另一方面,出于对好友的‘忠诚’,不允许她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一个称得上是陌生的男人。 苏若筠纠结万分,内心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拧着眉,手指不自觉地探向桌旗垂下的流苏,在指尖揪着,像是在寻找某种缓解内心纠结的慰藉。 桌旗以深邃的紫色为底色,金彩线条勾勒出精美的纹图案,稳稳地压在黄梨木桌面上,木材的质感与桌旗的华丽相互映衬,桌旗两侧的流苏垂挂着,因为苏若筠的动作而来回摆动。 李闻野垂眸,视线落在地上晃动的影子,也没开口催,只是静静地等着苏若筠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的沉寂被打破。 “不用了。”苏若筠出声婉言谢绝。 苏若筠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窥探苏明砚和霍景城之间的事儿,毕竟一个是她男友,一个是她大哥,总不可能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坏。 李闻野眼底似有转瞬即逝的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给压下去了。 他笑了,笑容很淡,未达眼底,“苏小姐不想知道老霍和你大哥的事情,但是我很想知道李里的事儿。” 利诱不成,直接改成威逼。 苏若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底眉梢轻轻一扬,“你想‘强买强卖’?” 李闻野的意思是,他才不管你好不好奇,想不想知道,反正他今天必须弄清楚李里和她前男友之间发生的事情。 闻言,李闻野不认同的“诶”了声,反驳道:“我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规矩人,遵守法律/法规,强买强卖这种事,借我一百个胆子都也不敢干。” 苏若筠撩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朝他瞥了一眼,熟悉的感觉和操作,俩人不愧是好友。 她不禁回想起了圈子里对于霍景城和李闻野的评价,一个肆意妄为的流氓,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 如果说霍景城是纵横驰骋商场的冷鸷的雪狼,那么李闻野就是狡诈机敏的赤狐,两个人在商场配合的是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轻松搞垮对家产业链和供应链。 “好吧。”苏若筠不得不松口,语气带着一丝妥协的死感,“你想知道什么?” 李闻野锋利的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过在触及苏若筠的眼神时,瞬间收敛了神情,正色发问:“她们为什么分手?” “不合适。”苏若筠语气淡淡,眼神是静水似的无波。 听到了她的回答后,李闻野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太过于笼统,他接着追问:“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被人威逼利诱了一通,苏若筠也有自己的脾气,摆明不配合。 李闻野也看出来了,在心底暗啧一声,也对她无可奈何,“我没有想拿这件事儿来做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她。” “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拿这件事来刺激李里……” 他说的诚恳,苏若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把事情简略地叙述一遍:“其实就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两个人在大学时候恋爱,毕业后那男的打算回南城工作,里里没法儿跟他一起走,两个人就分手了。” 她沉吟片刻,“分手的时候,闹的挺难看的,那男的说,里里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三代,一辈子都只知道靠家里人,凭本事的话,一百个里里也追不上他……” 苏若筠的语气透着一股子讥讽,她总结:“反正话说的很难听,里里觉得很丢人,说自己瞎了四年的眼,也不允许大家再提这件丢人的事情。” 话音落下,她的表情带上一丝若有似无的好奇,问:“这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你怎么会这么想知道?” 此话一出,李闻野无声无息地阖眸,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李里难以描述的神情,和她的话。 很好,他又被她骗了。 李闻野没有沉浸在情绪里太久,舒了口气后,按照约定打算把霍景城和苏明砚之间的故事道出。 却遭到了苏若筠的又一次拒绝。 “好,我等你向我来问的那天。”李闻野笑意深沉,耐人寻味。 他抬手,不紧不慢地端过建盏,盏中茶水色泽明亮,泛着淡淡的光泽,升腾的热气带着馥郁的豆香。 将杯沿抵在唇边,微微仰头,把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微动。 饮完后,他放下建盏,真心诚意地评价:“这茶不错,茶馆里还有多少?” 苏若筠说:“你全要?” “嗯。”李闻野点了下头。 见状,苏若筠把话说在前面,“我们一盒狮峰龙井是250g,价格是……” 她报了个数字,引得李闻野眉头轻挑。 怕他不买,苏若筠连忙又说:“我们茶馆的龙井是狮峰龙井群体种茶,全手工制作而成,是今年春分前狮峰山的头采,您刚刚也喝了,茶味自然没得说。” 没得说是没得说,这茶叶也着实太贵了,李闻野刷卡刷的心疼,拎着一个精致又小巧的包装盒,离开茶馆。 …… 今天是茶馆每月业绩总结,苏若筠在送走李闻野后,召集茶馆内的员工和茶艺师,开了个小会。 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会议后,她才开车离开茶馆,比苏明砚晚到家属院。 奔驰停靠在门口的泊车道时,苏若筠的眼神穿过车前挡风玻璃,映入眼帘的是苏明砚的那辆的纯黑色迈巴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场。 与其从第三方口中得知,不如问问当事人。 求追读,mua~ 第127章 霍景城放的烟火,苏明砚知道 第127章 霍景城放的烟火,苏明砚知道 苏若筠进门时,苏老夫人正在餐厅内准备晚饭,一见苏若筠进来,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往外走了两步,站在门口,声音温和和蔼地说:“你爷爷和你哥在后院忙活了好一阵,我洗点水果,你给他们送过去。” 说完,她转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红宝石罗马葡萄,标签上清晰地标示着“ruby roman”,葡萄颜色红得透亮,表面光泽感如宝石般耀眼。 闻言,苏若筠点头,清脆地应了声“好”,将背着的duma双肩包放在沙发上后,走进厨房。 苏老夫人洗完葡萄,见她进来,顺手拿起几颗,剥了皮,喂给她,而后苏若筠拿着一盘葡萄去了趟后院。 大院后面有块儿空地,前些年开垦出来,苏老和苏老夫人闲暇时会种点儿蔬菜。 她刚走近就看见苏明砚拿着铁锄在松土。 男人背对着小道,白色衬衫袖口处的黑曜石袖扣已然解开,袖管随意地往上折了几迭,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腕上那块深色的表盘的腕表缀着余晖光点。 锄头插在泥土里,他的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握着锄柄,锃亮的皮鞋不顾形象地踩在泥土里,弯腰用力。 翻土的时候,男人衬衫下的背脊线条逐渐清晰起来,紧实挺拔的背肌一路流畅而下,衬衫布料被背阔肌完美地撑起,勾勒出一道道深邃虬结的沟壑。 几点泥土被翻到皮鞋上,西裤也无可避免地沾染泥渍。 看见自家大哥的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爷子是从以前苦过来的,深知饥荒年代的艰难,故而,对于兄妹弟三人的要求是最起码要亲身体验过,才会明白其中的不易。 苏家没有轻重之分,一视同仁,以前小时候,三个人谁也逃不过,老爷子把她们扔到田里,出门前定了要求,直至落日归来,要检查‘作业’,苏若筠手脚快,反而是三个人之中最快完成的。 苏明砚站在田里,任劳任怨地干活,反观站在一旁的苏老,两手背在身后,俨然是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引得苏老和苏明砚一起抬头。 苏老抬眼瞥过她,没多说什么,转回头时,见苏明砚正杵着铁锹,两手交握在铁锹柄上,悠哉悠哉地休息,忍不住皱眉头,催促道:“干活麻溜儿点,要是干不好,今晚就别想碰一口饭,磨磨蹭蹭的,干这点活儿都不利索,以后还怎么带领手底下的几万名员工?” 闻言,苏明砚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叹了口气,又开始干活。 苏明砚在田里干活无福享受,苏老不爱吃甜的,最后,那一盘红宝石葡萄几乎都快被苏若筠一个人吃完了,她就这么一边看苏明砚劳作,一边不时地从白瓷盘里捻起一颗葡萄,剥皮后,塞进嘴里。 红宝石罗马葡萄,外皮易剥,口感柔嫩丰盈,甘汁爆炸,浓郁的复合果香,标准甜度18%以上。 她吃得津津有味。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整块儿的泥土都翻过一遍,苏明砚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锄头放去一旁,将裤管上的泥土掸了掸,弯腰拿起藤编椅上的白色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他出了身汗,浸湿了衣衫,本该劳累,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顿时把身上的那股意味不明的压力给卸下了。 苏明砚顺手从白瓷盘里顺走一颗葡萄,不紧不慢地塞进嘴里。 …… 等到回去的时候,苏明砚像个糙汉似的,背着个锄头,锄柄压在右肩膀,右手压着锄柄,防止它从肩头滑落。 “哥~”苏若筠慢吞吞地跟在苏明砚身边,轻唤了声。 苏老早已回屋休息,只剩下兄妹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她又喊了声“哥”,准备开口询问,结果……被打断了。 “晚饭好了,先回来吃饭。”苏老夫人站在小道的尽头,叫两人。 苏明砚朗声应下好。 被这么一打岔,错过说话的最佳时机,苏若筠也不好再开口。 一停顿,就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饭。 苏明砚上楼洗了澡,身上换下了笔挺又脏兮兮的衬衣和西裤,只着着简单的t恤短袖和牛仔裤,活脱脱地就像个意气风发的十八男大。 他施施然走至,在摇篮椅上落座,长腿交迭,尽显闲适与自在。 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探进烟盒摸出一根细烟,叼进唇边,又从口袋里摸出定制款打火机,金属外壳质感高级,触手冰凉又细腻,侧滑开火。 点完烟后,苏明砚左手擎着手机,右手指间还把玩着那一枚银质打火机,“铮铮铮”地随意来回开盖。 苏若筠陪着苏老夫人看完今天的人民/日报,才走到院子里,在苏明砚身旁落座。 她没敢直说,采用迂回战术,不断徘徊试探。 “哥~” 苏明砚一边在手机上打字回复客户,一边分出个眼神乜她一眼,“什么事儿?” “前天的新城烟火你知道吗?”苏若筠试探性地开口,在触及到苏明砚锐利锋芒的眼神时,心中一虚,连忙低头抠手指。 苏明砚从鼻腔里溢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简单回复:“知道。” “谁放的,你知道吗?” 苏明砚只当苏若筠是要跟自己八卦,也没太在意,胸膛微微起伏,不情不愿地开口:“霍景城。” “霍景城,他——” “铮”的一声,金属打火机点起火,截断了苏若筠的话。 映着幽幽蓝紫色火光,苏若筠察觉出了苏明砚的神色不悦,她不敢再多说,只憋出一句话,“他可真厉害。” 苏明砚轻哼了声,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儿,也不好小肚鸡肠地反驳,只能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苏若筠连忙开溜了。 …… 八点十分,她陪着苏老夫人在深宅大院里散步,才从苏老夫人的口中得知原因。 “你哥瞧上新城的一块儿地皮,陪着发/改/委的人吃了好几顿饭,结果半道上被人给劫了。” 8.6有秒杀,宝贝们可以去领一领,免费看二十四小时。 五星好评和月票、推荐票多多的,mua~ 第128章 苏明砚发现霍景城 第128章 苏明砚发现霍景城 天色已黑,道旁的路灯亮起,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吹起的发丝拂过苏若筠的脸颊,神情隐隐透出一丝迟疑。 她不太确定地问:“是顺平那块地方吗?” 苏老跟苏老夫人提过一嘴,闻言,苏老夫人捻过佛珠的手停顿,指尖悬在半空中,扭头说:“你也知道了?” 闻言,苏若筠的迟疑顷刻之间消散,她敢确定了,就是那晚放烟时,霍景城提起过的地方。 她含糊地从齿间挤出一个“嗯”字,两手搀着苏老夫人的胳膊,一个劲儿地低着头,目光落在地面,不敢让苏老夫人看出什么异样。 苏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让他受受挫也好,免得整天端着他的那副傲骨。” “我哥还傲?”闻言,苏若筠扬起脑袋,眸子里满是不解,扭头反问。 她眨了眨眼睛,卷翘的长睫微颤,在她眼里,她哥可没那些世家子弟的傲慢和偏见。 “骨子里头带着的东西。”苏老夫人轻声说道,声音温和。 说着,她抬手,拍了拍苏若筠的手背,温热干燥的掌心覆过她的手背,带着说不出的和蔼。 祖孙俩沿着曲折的小径,绕过大半个院子,一路上,大院内的坛,各种草摇曳生姿,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环境清幽,蝉鸣声声作响。 等他们走回时,就瞧见客厅里,苏明砚与苏老相对而坐,手谈一局,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 苏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中式挂钟,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又低头仔细地端详过棋盘,白子黑子僵持不下,一时间难分胜负。她出声催促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结束吧,等你们回去后,也要十点多了。” 军/区大院和苏明砚的别墅、苏若筠的公寓隔的有点远。 闻言,苏老顿时放下手中的那枚黑子,两只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将挂在鼻梁上的老镜取下,“好了好了,不下了不下了,我要去睡觉了。” “……”苏明砚。 苏若筠站在一旁,看的有些手痒,抿了下唇角,试探性地开口:“要不,我陪着你,接着下?” 此话一出,苏明砚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就连苏老和苏老夫人也双双回头。 半晌后,苏明砚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抬手,指尖捏着,将一颗颗棋子放回棋罐里,挽唇轻嗤:“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 闻言,苏若筠愣了好一会儿,干巴巴地“呵呵”了两声,在心中思忖:果然,她哥还是有点儿傲慢与偏见的。 …… 回去的路上,因为苏若筠有话跟苏明砚说,所以就坐上迈巴赫,而她自己的那辆奔驰,则让司机开回公寓。 迈巴赫驶在前面,奔驰跟在后面。 迈巴赫的尾灯消失在路旁高大挺立的柏树后,驶出戒备森严的大院,大院门口站岗的几个士兵一路目送。 苏明砚左手掌着方向盘,两侧的车窗完全降下,灌进的夜风将他的衣袖吹起,勾勒出手臂肌肉。 苏若筠还在宽慰着自家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的那个合作项目,你不就从他手里赢下来的吗,这样一来一回,也算是扯平了,别老记在心里……” 她的话混杂着晚风,飘在苏明砚的耳畔。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牵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微妙的冷笑,“可是这回,他选中的合作方不是恒丰。” 上一次的西/部能源/开发项目,恒丰选中了中行为合作对象,而这一次中行中标,霍景城没选苏明砚作为合作对象。 “……”苏若筠。 糟糕,大哥好像更生气了。 这回,苏若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替霍景城开脱了。 她几不可闻地沉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迈巴赫驶进公寓小区,七号楼就在眼前,苏若筠将腿边的那个纸袋拎起,里面装的是从大院里顺来的红宝石罗马葡萄。 她抬手挡在嘴巴,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窗外,余光不经意掠过另一辆停泊着的车,外形有点熟悉,但苏若筠没有多想。 她转回头,伸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就在这时,苏若筠的脑中猝不及防地闪回那辆豪车的外形,让她突然意识到,那辆车似乎、好像、看起来是某个人的。 这个念头跳入她的脑中,苏若筠睁大眼睛,猛地重新扭头看了眼窗外,目光迅速在那辆豪车身上扫过。 三秒过后,她心如死灰地阖上了眸,脑袋往后靠着头枕,一歪。 很好,她要完了。 求生欲让她坐立难安,苏若筠紧张地吞咽口水,“大哥,就到停在这里吧,我自己走进去就行,刚好消消食,不耽误你回去睡觉。” 苏明砚斜过眼乜她,“也不差这么几秒钟。” 说着,迈巴赫驶过拐角,行进泊车道,稳稳当当地停在七号楼下。 苏若筠只想马上逃离,语速飞快:“大哥我先上去,你也困了吧,早点回去睡觉,拜拜。” 说着,她就要开门下车,只是…… “等等。” 低沉的嗓音传入苏若筠的耳中,她的呼吸一窒。 苏明砚也已然发现前面停泊的那辆黑色库里南,微眯起眼睛,冷冷地问:“前面那辆车是不是他的?” “啊?谁的,我不知道诶?”苏若筠是装傻充愣的一把好手,说完,她扭头,眼神飞速地瞟过苏明砚。 他眸中的情绪闪过太快,让苏若筠难以捕捉到。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那我先下去了。” 没等苏明砚回应,苏若筠就率先推门下车,“砰”的一声合上车门。 趁着夜色遮挡,苏明砚还在车内,她朝着走来的霍景城疯狂使眼色。 那厢,仍坐在驾驶座上的苏明砚不紧不慢地解开安全扣,“啪嗒”一声,安全带弹了回去,他抬手打开车门,一条长腿先伸出车外,踩着地面下车。 身姿挺拔地立在车旁,分明的手指抬起拂过领口,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矜贵。 随即,他迈着长腿,朝着霍景城走去。 因为本文首发q阅,所以其他平台的打赏信息不能回复,就在这里发一下。 感谢红袖的清酒知宁和yen1988,感谢宝贝们的支持,mua~ 第129章 两个男人在黑夜中对峙 第129章 两个男人在黑夜中对峙 苏明砚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若筠的心尖上,让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苏若筠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在距离霍景城一步之遥外站定。 两人对视一眼,须臾两秒,眼神交换了多个来回。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苏若筠的后背微微僵住,此时她的心情,不亚于念书时,上课看课外小说,她看的入迷,结果一抬眼,老师就站在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 苏明砚慢悠悠地踩着路面上细碎的亮光走来,闲庭信步,橘黄色调的灯光将他的影子肆意照亮又拉长。 他五官英气,眉目深邃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看似散漫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锋芒。 “这么晚了,霍总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话语弥散在夜风中。 深夜的路边晚风烈烈,吹的人生疼,两辆豪车犹如盘踞休憩的猛兽,无声地在黑暗中对峙,只有四盏车前灯笔直地射出一大片光亮,将三个人的身影照的无所遁形。 两个男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目光短暂地交汇过一瞬,蕴藏着锐利和锋芒。 如同隐隐匿在暗流下尖锐的岩石,表面平静,内里却暗藏着锋利的棱角,能把任何一个不小心失足误坠其中的人无情地切割成块, 而苏若筠就是那个不小心失足误坠其中的人。 “在这儿有房产,来收收租。”霍景城嘴角微勾,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说。 “……”苏若筠。 “……”苏明砚。 兄妹俩都怔了一怔,没料到霍景城会这么说。 苏若筠无奈至极,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 好歹也编个路过什么的,更有可信度吧,哪有人深更半夜来收租,这不显而易见是个借口,在敷衍扯谎吗? 思量至此,她掀起长睫,滢滢双眸‘不满’地瞪了眼霍景城。 霍景城只当做是她在和他眉来眼去,眸底笑意更深,单手抄着兜,锋利的薄唇浅浅地挑出一抹笑。 另一边的苏明砚则拧着眉,怀疑霍景城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不过随即也反应过来,应该是霍景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才故意说出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来搪塞。 沉默与静寂无限蔓延,夜风吹过纸袋,发出“簌簌”声。 这声音把人唤醒,苏若筠回神,绽开一抹笑靥,笑容明媚生动,“那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时间不早了,我先上楼,晚安。” 话落,她飞奔刷卡进楼道,只留下两个男人站在原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了个身,面对着那扇透明的玻璃门,目送着苏若筠小跑进楼道,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她身后飘啊飘。 直到她的背影在楼道内彻底消失不见,霍景城才不疾不徐地转回身来,皮鞋朝左侧,随意地踏了步。 他眼睑微抬,泛滥潋滟的桃眼凝着眼前的男人,“竞标的事儿,就一普通的开发项目,苏总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欠揍的表情,加上讨人嫌的得意,带着股似有若无的茶气。 然后,苏明砚就被‘气’走了。 …… 闻言,苏明砚云淡风轻地一笑,却未达眼底,透着一股凉丝丝的冷意,意味深长地开口:“那希望霍总能一直这样笑下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遭陷入一片微妙的氛围里,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陡然相触。 互相不肯示弱的眼神瞬间将他们拉回到从前‘争锋相对’却又‘狼狈为奸’的岁月。 苏明砚率先从交汇的目光中抽离,眼神微敛,脚步一转,朝着迈巴赫走去。 目送着那辆迈巴赫离去,车尾灯的红光在夜色里闪烁,驶过拐角,霍景城抬手,利落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 他垂首,长指在屏幕上聊天区敲字,给苏若筠发出一条讯息。 收到霍景城消息的苏若筠,探头探脑地透过玻璃门,向室外投去几个眼神,她刚才没有上楼,一直在电梯间待着。 见已无苏明砚,也无迈巴赫,她干脆地拉开玻璃门,抬手招了招,示意霍景城。 “快点儿进来。” 随即,霍景城踏着散漫的步子,缓踱走来,临近一步时,苏若筠没耐心,一把拽过他胸前的西服,将人拉了进来。 霍景城顺势往前走了几步,笑得一脸得逞。 …… 电梯里有监控,苏若筠义正词严地要保持距离,两人正正经经地站着,好似互不相识一样,一左一右杵在轿厢内。 随着一声“叮”,苏若筠提步走出电梯,走过过道,她输了密码,推门而入,霍景城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进了屋,苏若筠就被霍景城抱了过去,跟娃娃似的乖乖地坐在他怀里,而她的怀里也抱着小猫。 两人一猫就像迭罗汉一样,窝在沙发里。 苏若筠抱着肥猫,屈膝让猫坐在她的腿间,一边摸过小猫的头,一边开口:“你怎么在楼下等,不上来?” 霍景城说:“没有门禁卡,进不来。” 他的大手也顺势抬起,摸上怀里的怀里的猫。 苏若筠的余光瞥见这只大手,半回头去问:“等很久了吗?” 霍景城揽着她的腰身,故作委屈地把头窝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皙白的侧颈,惹的她瑟缩一下。 “也就三四个小时吧。”低哑的嗓音沉沉。 看出他的装模作样,苏若筠没拆穿,也配合地哄了他好一会儿。 “……” “那你把门禁卡给我一张?”霍景城趁机提出要求,两只手环抱住她的腰身,还富余了一半。 “那不行。”苏若筠果断拒绝,懒懒地靠在霍景城宽厚的胸膛里,随着两人说话,身体引起共振。 “……”霍景城。 霍景城低头,眼神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精致的脸蛋,“感情,刚刚都是故意哄我开心的?” 苏若筠拽着他的领带,微微直起身子,像个小猫似的扑腾几下,不答反问:“我还没问你呢,前天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哥是不是也想要?” 求月票,求推荐票,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第130章 小竹子,好聪明啊?不留我过夜? 第130章 小竹子,好聪明啊?不留我过夜? 霍景城自带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勾起苏若筠的一缕发丝,在指尖轻捻着,手中的触感顺滑,“是啊,那怎么了吗?” “你是怎么从他手里抢下来的?”苏若筠眨了眨眼,明亮又漂亮的双眸里充斥着的满是好奇。 商界奉行着各凭本事、利益至上的原则,生意人各自为营,哪怕是亲朋好友之间,也难免会为了一点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所以,苏若筠也没有想要兴师问罪地质问霍景城赢走项目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出于心中的好奇。 霍景城嘴角噙着笑,不紧不慢地挑眉反问:“你猜?” 他故作神秘,愈发引得苏若筠好气。 玻璃珠子似的眼球上下转动,她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你是不是故意骗他,背地里玩儿阴的?” 闻言,霍景城眉头微蹙,不满地轻啧了声,带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轻轻拉了下缠在指间的属于苏若筠的头发,不敢用力,“在你眼里,你男朋友就是这样的人?” 观她眉目懵懂,霍景城松了力道,轻抬指尖,抚上她的眼皮,动作是说不出的轻柔缱绻,“还记得上次在申城吗?” 在他指腹轻柔的触碰下,苏若筠陷入了思索,睫羽轻颤。 上个月的事情,时间隔的不算久,她略一凝神,稍加思索就想起来了:“我包丢了的那次。” 申城之旅难以忘记,纯粹是记得自己的包被偷了。 “对。”霍景城引导着她,说:“你想想申城有谁在,你见过的?” 她见过的,又能和霍景城搭上边的? 苏若筠歪着脑袋,杏眼微微眯起,似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口吻:“孟黎舟?” 许尔含娃娃亲的对象,那个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身体也不太行的男人。 苏若筠对他印象挺深刻的,生怕许尔含守寡。 话音落下,霍景城一边将她的发丝绕上指间,一边称赞她:“对,小竹子,好聪明啊。” 像是哄小孩子的那种语气。 淡淡的鸢尾香气,如同缠绵悱恻的情丝,丝丝缕缕地缠上他分明皙白的长指,霍景城忍不住低头凑到她发边,深嗅了一口,淡雅清甜的香味飘入他的鼻息,深刻过肺。 苏若筠被他的语气和话弄得耳根一红,难捱地抓着他的衬衣袖管,整洁如雪的衣袖给她扭成一个个漩涡,她强撑的直着身子,接着问:“所以你和他联手,把我哥‘玩弄于鼓掌之间?’” 霍景城被她的话逗乐,薄唇勾出一抹笑,拥着她,两个人往后一起倒进沙发里,鹅绒沙发下陷,将两人一猫稳稳地托住。 两个人仰躺着,面朝着天板,棱角分明的下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头顶水晶吊灯的璀璨冷光映照在两人漆黑的瞳孔内。 苏若筠侧过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刺目的光线,顺势把头枕在霍景城紧实的臂膀上,姿态就像是窝在她怀里的那只温顺的肥猫,似叹非叹地评价道:“你也太不厚道了。” 两个人比一个人,哪里抢得过,苏若筠都要替她哥叫屈了。 霍景城眼底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哂笑,故意逗她,开口的嗓音自带一股懒懒的劲儿:“不厚道,那我改天去问问他想在新城建什么,我为他建一座大楼?” 他的语气促狭。 “那不行。”苏若筠在听到他的话后,抬着下巴,不假思索地回应,声音清脆,颇有股理不直气也壮的意思。 她连忙伸出手,按着他的小臂,挺直了自己的后背,扭头对上霍景城深邃的桃眼,眼尾勾起一定的弯弧。 怕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苏若筠又慢吞吞地重复的确认了一遍,“不行的,你听到没有?” 她男朋友为她哥建一座地标建筑物,像什么话? 见他无动于衷,苏若筠忍不住蹙起了眉,轻啧一声,以示提醒。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视野内瞬间一片漆黑,被无情地夺走了光亮,周遭的空气殆尽,霍景城抬手钳住她的下巴,稍稍施了一些力,使她仰起了脑袋,随即,他倾身而下,炽/热的/薄唇吻了下来。 攻势/猛烈,苏若筠身体往后仰,只能仰头/承受,两只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搂住他的脖颈,在他颈后交扣成结。 吻/到最后,苏若筠只觉得自己整个下巴好似被一层湿漉漉又黏腻腻的薄膜包裹着,很不舒服。 她偏头避了下,霍景城当即把她的脸掰回来,目色幽深地盯着她看了会儿,而后俯下头,又吻/上胭脂色的唇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撤身离开,唇角微勾,彰显出他的好心情,顶着苏若筠幽怨的眼神,霍景城抬手一点一点地用大拇指揩去。 苏若筠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小猫蹬腿似的从他怀里挣脱,两只手搭在茶几边,拿过纸巾盒,从中抽了一张出来,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另一边,霍景城顺势松开自己的大手,倾身从茶几上够过手机,单手擎着,按了下按键,屏幕亮起,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十五。 坐在一边的苏若筠也把这个时间点纳入眼底,时间太晚,她下起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 言外之意是你该走了。 霍景城也听出了她的意思,搭在沙发坐垫的右手轻抬,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沙发扶手上取过自己的西装外套。 定制西服质感上乘,黑色的面料在灯光下隐隐泛着光泽,两只手随意地理了理褶皱,将西服挽在肘臂间。 苏若筠送他到门口。 玄关处的壁灯泛着黄昏色调的光,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子,显示出深夜的氛围。 苏若筠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一头柔顺长发披在身后,模样精致又温婉,叮嘱道:“这么晚了,开车小心一点儿。” 闻言,霍景城转了个身,单手撑在门框上,没急着离开,反倒是将她圈在了他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内,声音低到极致,“这么晚了,不留我过夜?” 求追读,mua 第131章 霍景城,给我等着 第131章 霍景城,给我等着 都是成年男女,过夜这两个字,谁都听得出来,自然不会是两个人盖着被子纯聊天。 胆大包天的话让苏若筠拧着眉,仰头睨着他。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她开口轻斥了一句,“你今晚把枕头垫高点儿或许还有可能。” 怕霍景城听不懂,她又补了一句话:“那样比较好做梦。” 垫高枕头,好做梦,对于这个歪理,霍景城不置可否,只是慢悠悠地松开了自己搭在墙壁上的手,接着屈起指尖,手一夹,两根细指捏上她面颊的软肉,“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苏若筠生得又瘦又白,又不是干瘪的瘦,而是骨感的瘦,像是白腻腻的瓷器,透着温润如玉的肉感。 所以脸颊捏起来很舒服。 两个人只在一起不过短短的三天,他又不是只顾着下半身的/禽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把人/往床上带。 霍景城很自然地顺势抬起手,又摸了摸苏若筠的发顶,指尖摩挲间,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就有些上瘾,一下又一下地,停不下来。 直到原本整齐柔顺的头发被他摸得变成了一团乱糟糟,像个凌乱的鸡窝后,他才不舍地把手挪开。 狭长的桃眼看着自己的‘杰作’,眸底一闪而过的是心虚。 霍景城不自然地清了清嗓,“那什么,我先走了。”随即迈开步子,往后退开一步,不敢再多待,怕苏若筠会发现。 他当然也没敢跟苏若筠说,怕自己下回就进不了门了。 苏若筠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头顶已经变成了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她握着门把手,送他出门。 清明的目光注视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合上门,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意识到自己已经困了后,苏若筠趿拉着拖鞋,不疾不徐地朝着卧室走去,准备洗漱。 她习惯在每次洗发之前梳头,右手拿着气垫梳,梳子刚一上头,苏若筠就愣住了,发间纠结不清、来回缠绕,头顶上的梳子仿佛被死死卡住一样,难以再动分毫。 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在她心头一闪而过,苏若筠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两三步走到镜子跟前。 直觉没有出错,看到镜子里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咬住了下唇,红润的唇瓣微微泛了白,临到嘴边的脏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霍景城!” 给她等着! …… 翌日。 东方的天际逐渐明亮起来,呈现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地平线上悄然跃出一缕微光,粉橘色的朝霞破开清晨的薄雾,显得格外温柔。 刺耳的闹钟声在卧室内响起,清晨的阳光透过未拉好的窗帘洒在她皙白的面颊上,来回跃动。 苏若筠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太阳光线,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眼睛掀开一条细缝,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感受到明亮的光线后,她又重新合上眸,缓了几分钟后,才彻底睁开眼睛。 苏若筠两只手团着薄被,将它拢到一边,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准备下床。 眼尾余光不经意间,她瞥了一眼床头柜旁的垃圾桶,只见垃圾桶里躺着一团团杂乱的发丝,看的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瞧着垃圾桶里的头发,苏若筠顿感心疼。 昨天晚上,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梳顺,为此还掉了不少的头发。 垃圾桶里堆满底部的发团,也让她更加心疼自己的头发。 越想越烦,她索性用脚把垃圾桶往旁边踢了踢,不想再看见那些令人心烦的发丝,颇有股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 唯有上班才能解决这种烦恼,今天苏若筠的工作任务,主要是把顾客提前预订的茶叶一一送到预留的地址。 在整座四九城内奔波了半天,直到下午两点多,她才驾车回到茶馆。 她买了一些奶茶回来,叫了两名员工一起搬到前院,又在微信大群里发了通知,让大家来前院领。 微信群里瞬间被感谢的信息刷屏了。 [谢谢老板娘] [谢谢老板娘…] [……] 苏若筠拎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走去了后院,另一手是一个玻璃瓶装的牛奶。 她还没吃中饭,昨晚上凌晨才睡的,今早又被闹钟叫醒,她强撑着才把茶叶送完,准备吃完中饭,下午补个觉。 吃完中饭后,苏若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开始午休,直到下午三点多,她才悠悠醒来。 刚醒来不过一分钟,悦耳的电话铃声在休息室内响起。 睇见屏幕上方跳出的人名,苏若筠的指尖悬在半空中。 昨晚上的掉发事件还历历在目,于是,她故意晾了霍景城一会儿。 另一边。 在打这通电话之前,霍景城也预料到会被挂断,或者得等个十来分钟,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地就被接起。 他眉梢轻轻一扬,将手机置在自己的耳边,单手擎着,“喂。” 苏若筠故意不说话,电话里一片安静,只能从听筒内传出的浅浅呼吸声,来判断对面那端是有人在的。 霍景城说:“给你道歉。” “……道什么歉?”苏若筠静默了片刻,反问他。 闻言,霍景城实话实说:“把你头发弄乱了。” 闻言,那股心疼感又涌上心尖,苏若筠咬牙切齿道:“你知道吗,我梳掉了多少头发,都怪你……” 她骂了好一会儿,霍景城也没敢回嘴,只说:“……下次我帮你洗,我帮你梳……” 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下次还摸不摸。 苏若筠挽唇轻嗤,不相信这厮的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霍景城从她的语气判断出来,苏若筠已经把气发出了一大半。 “为了赔罪,请我们的小竹子出去玩一趟怎么样?” “去哪儿?”苏若筠漫不经心地问,同时,整个人窝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变得闷闷的。 美国加州。 六月份,采摘季正当时,草莓、樱桃、蓝莓…… 霍景城在南加有庄园,庄园农场已经丰收,是个好去处。 她口是心非地说:“那我考虑一下吧。” 第132章 美国之行 第132章 美国之行 考虑不过五分钟,苏若筠就同意了。 美国之行是早就敲定好的计划,提前为私人飞机申请好了航线。 苏若筠仔细地和茶馆的几位员工交代了一些事情,确保一切都有条不紊后,又跟家里人说了自己要出国玩一趟。 苏家人对苏若筠出国习以为常,以前她跟着中央乐团一走半个多月,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并未联想到什么。 次日晚上,苏若筠和霍景城抵达飞机场。在众多航空客机中间,还静静停泊着一架湾流g700。 两人踏上客梯车,进入湾流g700的机舱,不疾不徐地走进机舱内,手中的行李箱被乘务员接过去。 苏若筠被霍景城拉着坐到了位置上,男人手热,没一会儿的功夫,苏若筠的手背就覆上了一层薄汗,偏偏他还不肯松手。 苏若筠试图从他手中夺回自己手的使用权,可无果,依旧被他拽得紧紧的。 这趟出行是出差性质,身后还跟着霍景城的助理林成和几个其他的助理秘书。 苏若筠侧过头,看了眼那几个人,心中有几分犹豫,刚想开口说话,却又停了下来,“你……” 在霍景城的下属面前,她说话留了几分余地,但看到他一步都不肯松手的样子,忍不住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是小孩子吗?” 苏若筠的语调带着几分嗔怪,在她眼里,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黏人。 闻言,霍景城勾了勾眉峰,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待苏若筠取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手后,他的手又握了上来。 不同于刚刚,这次是十指紧扣,霍景城故意地放慢动作给她瞧似的,勾住苏若筠的左手,缓缓地将五指按下。 苏若筠拧着眉,五根细指微微动弹,丝毫没溅起一点水,只能任由着他继续抓着。 坐在两人身后的几人瞧见这一幕,面面相觑,而林成已经见怪不怪,所以格外淡定,一副‘你们还是太年轻’的样子,阖眸假寐。 飞机顺利起飞后,机舱内逐渐归于平静。由于生物钟的缘故,仅仅过了一个小时,苏若筠放缓眨眼的频率,最终脑袋一歪,抵着头枕睡去。 一旁的霍景城见状,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俯身勾住苏若筠的腿弯,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路抱进了休息的房间。 她在飞机的平稳飞行和霍景城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十个小时后,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苏若筠悠悠睁开双眼,意识尚有些朦胧,等到意识回笼时,才发现飞机已临近洛杉矶。 霍景城早就醒来了,手上拿着一份全英文的报纸在看,察觉到细微的响动,他抬睫看来,“醒了?” 苏若筠点了点头,随即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她的视线透过舷窗看向空中的景致,一望无际的天空中,蓬松的云团如絮般虚虚地飘浮着,天空的颜色从湛蓝逐渐转变为了粉紫。 不多时,一位身着制服的乘务员送来一份精致的甜品和一杯牛奶。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顺利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洛杉矶正值夏令时西七区,落地是当地时间的18:00。 洛杉矶,又称‘天使之城’,走下客梯车时,正值太阳西沉,夕阳的余晖透过机场的玻璃幕墙洒在地面上,仿佛将整个机场图画成金色。 苏若筠抬起长指,把几缕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清秀姣好的面容缀在夏日的暮光之中。 机场外,已有一辆劳斯莱斯正在等候。 几个助理住市区酒店,不与她们同行。驾驶座戴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恭敬地拉开车门。 苏若筠抬手拢了拢裙摆,弯腰坐进后排,霍景城长腿一迈,也跟随上车,豪车随即驶出机场,私人庄园位于洛杉矶的bradbury,与闻名遐迩的日落大道仅相隔千米。 夜色渐浓,洛杉矶浸在一片浓郁橘红的霞光里,道路两旁的街灯次第亮起,天际固执地残留着一抹绛紫,色彩鲜艳而浓烈,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轿车飞驰而过,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虚影。 抵达庄园是在晚上的七点四十五,即使是不常住的地方,也配备了完善的佣人,庄园厨师接到通知,早就已经做好晚餐,等到主人的到来。 晚餐是奶油龙虾意面,香煎肉眼牛排,龙虾浓汤,巧克力冰淇淋可颂…… 吃完晚饭,霍景城接了通公事电话,苏若筠踩着旋转楼梯上二楼,走廊弥漫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多的是空余的房间,她挑了间顺眼的卧室入住,将行李箱瘫倒放在地上,随即拉开拉链,将东西一一整理摆放好,一切收拾妥当后,她走进浴室,泡了个澡,舒缓神经。 温热的水流将她整个人包裹,苏若筠享受着这刻安静又自由的时间。 刚从浴室出来,氤氲的水汽还残留在她的周身,苏若筠用吹风机把微微带卷的长发吹得半干,发梢还沾着点水渍,乖顺地耷拉在身后,空气中,合欢香味的护发精油挥之不去。 她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出浴室,刚踩在地垫上,脚步蓦地一滞。 床边的那抹身影太过高大,让她忽略不了。 霍景城姿态闲适地坐在床侧,自然往后倚着床头,身上也已经换上真丝睡衣,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躯干,额前的碎发还湿哒哒的,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一连串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睡衣上洇出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长指随意地翻动着书页,房间内,只余书页摩挲的声响,满满的人夫感。 苏若筠的脚步最终停在床尾凳旁,明明身上已经穿了件浴袍,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胸口,一脸防备地看着霍景城:“你来我房间干嘛?” 闻言,霍景城原本翻书的动作停顿,簌簌声戛然而止,他闲散地撩起长睫,出口语气是说不出的自然:“睡觉啊。” 第133章 结婚 第133章 结婚 霍景城自然的语气让苏若筠有过一瞬间的错觉,这到底是她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 “……”苏若筠。 苏若筠准备爬上床睡觉,将室内拖鞋脱在床尾凳旁,赤脚站在冷冷的瓷砖上,冰凉感自下而上蔓延开来,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似是有些站不稳。 她一只脚轻踩了下另一只脚背,咬着唇,憋出了一句话:“这里二楼的房间还有很多。” 刚刚佣人领着她把二楼都看了一遍,空余的房间有很多,不止她这一间。 霍景城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脸懵懂和不解,眼神清白地望向她,不咸不淡地反问:“所以呢?” 随即,他抬手将手中那本装帧精美的英译版《红与黑》放上了床头柜,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下颌骨在空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霍景城饶有兴致地睇她。 苏若筠被他的话给噎住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所以……所以你去其他房间睡觉。” “其他房间都没铺床。”霍景城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驳她,语气淡淡。 在苏若筠泡澡期间,佣人早就将她房间的大床收拾好,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与被罩,浅粉碎的系列。 霍景城没有别的吩咐,佣人自然而然地以为她们两个人睡同一间房,所以也就没有整理其他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闹钟,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十五,苏若筠原本想说“让佣人再给你收拾一间”,可看着这个时间,也就打消了念头,不好意思再打扰佣人的休息。 见无法改变情况,明了霍景城故意‘捉弄’自己,苏若筠摆烂了。 顶着男人幽深的视线,她开始有了新的动作,抬起膝盖,慢吞吞地从床尾往床上爬,手脚并用地越过复古精致的床尾凳。 她爬一下,就停一秒,最终,受不了霍景城灼热的目光,苏若筠伸手扯过旁边的薄被,一把捂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继续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整个过程显得有些滑稽,却又有别样的可爱。 霍景城被她的举动逗乐,薄唇扯出一抹笑,胸腔微微起伏,眼底溢上笑意。 苏若筠蒙着被子,分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结果,她一不留神,爬太过,一头撞上了床头靠垫。 所幸靠垫是皮质材质,再加上头顶有一床被子,起了一定的弹性与缓冲力,撞上时没有很疼,可受到反作用力的苏若筠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地向后跌落在松软的床上。 见状,霍景城急忙伸出手,分明的长指勾住薄被的一角,一把就要将被子从她头上扯下,“疼吗? 可碍于苏若筠在被子里面死死地攥紧被角,被子稳稳当当地盖在她脑袋上,没办法轻易扯下来。 霍景城倒也没有过多地纠结,很自然地顺势松了手上的力道,注视着那团被子小人,又问了一遍:“疼吗?” 苏若筠头顶着一床被子,像是盖头一样,摇头时,四周散落的被角也随之摆动。 她在被子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有块地方微微凹陷,摸起来还是有点疼的,觉得丢面儿,不想从被子里出来。 就在这时,趁着她不注意,霍景城手快,像是掀盖头一样,把整床被子掀开,薄被自然滑落至地毯,堆积如山。 苏若筠没有防备,冷不丁地视线大亮,睁大眼睛,顺着被子掀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伸手欲去拽回被子,可两手空空,余光掠过一道残影,是被子落地。 苏若筠:“……” 她又俯身,自欺欺人地从地毯上把被子抓过,重新盖在头上。 良久,房间内一片沉寂。 苏若筠试探性地掀开了眼皮,顺着薄被的一条细缝往外瞧,而霍景城好以整暇的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不热吗?” 苏若筠皙白的脸颊明显泛了红,她还强撑着,故作自若说:“不热。” 她已经分不清是太热脸红,还是因为霍景城说的那句话脸红。 自她有完整清晰的记忆里,就没和别的男性睡过同一张床。 来得太快,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霍景城突然直起身子,长臂伸出,一只手揽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勾住她两条腿的腿弯,把苏若筠搂进了自己怀里的同时,顺势把底下的被子也抓了上来,妥帖地围在了她的腰间。 他结结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是侧抱的姿势,察觉到她的僵硬,他的大手顺势抚过她的肩头,宽厚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把她纤瘦的肩膀纳入,而另一只手则按着她柔软的细腰。 女人整个身子都被他包裹在内。 “不想和我睡一张床?” 苏若筠两只手攀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闻言,仰着精致的脸蛋观他,“我说不想,你就能麻溜地滚下床吗?” 闻言,霍景城趴在她的颈窝处,浅浅地笑了下,低低的笑声在她耳畔回荡,“那等结婚后怎么办?” 苏若筠不是反驳性人格,可她现在也不想看霍景城这么得意,忍不住出声呛他:“谁敢保证以后有结婚这件事的。” 此话一出,霍景城眸光骤缩,眼底闪过一抹冽光,似盘踞蛰伏的野兽瞬间精准地锁定住目标猎物,周身冷冽的气息陡然紧绷,“不想跟我结婚,你想跟谁结婚?” “跟谁都不跟你。”苏若筠嘴上这样说,可身子还是往他温热的胸膛里钻了钻,微热的脸蛋贴着他冰凉的真丝睡衣,以缓解热意。 察觉到她的亲近,霍景城气息微沉,搂在苏若筠腰间的手缓缓收紧,薄唇挑开一抹笑,“那你完蛋了,我这辈子只能跟你结婚。” “……那我勉为其难答应好了。”苏若筠抿着唇角,随即漫不经心地说,眼神随意地落在对面的沙发上。 床头柜的台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线,照亮了床头一角,衬着这么光线,霍景城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跟我结婚,还要勉为其难?” 求追读,mua 第134章 和苏明砚视频通话,被他发现 第134章 和苏明砚视频通话,被他发现 今夜的霍景城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答他的,是女孩阖眸的睡颜以及悠远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睡,霍景城失笑,唇角勾起一道细微的弧度。 窗外有风,轻薄的纱帘缓慢而有规律的形成一道道波纹,若隐若现地荡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苏若筠裹着被子,像只蜷缩的小虫子蠕动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 庄园农场里种了三千多株果植。 次日清晨,太阳光轻柔地洒在庄园一望无际的草坪上,绿油油的草坪愈发青翠。 今日,霍景城有公事,苏若筠醒来的时候,身旁已无人影,明亮又刺眼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纱帘照进卧室内。 苏若筠坐在餐桌前,享用早点。 早餐是培根鸡蛋和吐司,配着一杯冰牛奶。 她慢条斯理地将早餐用完,佣人详细地为她指引去果园的方向。 私人庄园和农场占地200英亩,得知到果园距离尚远,苏若筠礼貌地询问她们有无交通工具。 佣人恭敬地告知她,车库里停放着几辆全地形四轮摩托车,她会骑摩托,从庄园管家手中接过车钥匙,心满意足地骑上心爱的小摩托,出发去果园摘果子。 四轮摩托驱力强劲,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驰出去,束起的马尾随着风的节奏肆意舞动,发梢飘起,“庞然大物”的摩托衬得苏若筠整个人又酷又飒。 车程十几分钟,苏若筠腕间勾着一个竹编小篮子,映入眼帘的挂果满枝头的果树。 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苏若筠在果园里摘得不亦乐乎,完全沉浸其中,临近正午,她满载而归地骑着摩托。 走进别墅,她把手中装满果实的竹编小篮子递给了迎上来的佣人,佣人接过篮子,也送上一杯冰水。 苏若筠接过递来的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瞬间打湿了手掌,仰头饮了一大口水,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喉管一路下滑,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燥热,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看出苏若筠在找霍景城,佣人用蹩脚的中文告诉她说:“先生在书房。” 霍景城刚回别墅不久,询问过佣人苏若筠的去向,而后就上楼进了书房。 苏若筠点了下头,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厨房。厨房内,厨师在烧中饭,烧的是中餐。 热气裹挟着浓郁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苏若筠皱了皱鼻头深嗅,是熟悉的味道,她扭头一看,发现是烤鸭,果木清香与鸭肉脂香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飘入她的鼻息。 婉拒了佣人的帮忙,她将草莓、樱桃和蓝莓,一同放在水槽里仔细清洗干净,一旁的佣人适时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白瓷盘,瓷盘泛着温润的光泽。 粉粉蓝蓝的果子精巧地摆了一盘,苏若筠一手端着白瓷盘,另一手持着一杯鲜榨蓝莓汁,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书房设置在三楼。 “咚、咚、咚。” 轻微的三声叩门声传入。 霍景城撩起长睫,斜斜地乜过去,面前电脑里正在高谈阔论的副总下意识噤声。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苏明砚也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三声敲门声,右手转笔的动作一顿,眼尾轻抬,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苏若筠手搭在门把上,稍一用力,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门把转动,推开门,她踏入屋内。 霍景城发现是苏若筠,抬手关掉了视频页面,言简意赅地开口:“继续说。” 随即懒懒地朝着苏若筠招手,无声地示意她进来。 苏若筠见状,绕过沙发,款步走至办公桌旁,白瓷盘“咔哒”一声,放在办公桌上,她身姿还没站定,就被霍景城抬手抱了过去。 苏若筠在霍景城的腿间落座,一抬眼,电脑屏幕中自家大哥苏明砚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就映入眼帘。 视频通话没静音,她抬起手指,虚虚地隔空指了下屏幕的左上角,接着扭头用眼神询问霍景城。 得到的是霍景城的点头。 苏若筠放下手指,从白瓷盘里捻起一颗娇艳欲滴的草莓,塞进霍景城的嘴里,等到他咽下后,她趴在霍景城的耳边,用气音询问:“甜吗?” 她问完问题后,慢慢直起身子,脊背挺直,姿态端庄又不失柔美。 霍景城看着她的动作,也学了她的样子,附在苏若筠的耳边,低低地说:“很甜。” 温热的气息拂过皙白的侧颈,惹的苏若筠瑟缩。 一场跨国会议,半个小时后落下帷幕,中行和恒丰两方的员工有眼力见地退出视频通话,只余下两方领导留在视频通话中。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扩大,自然而然地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左右两侧。左边是一片黑,右边呈现出的是办公室的景象。 苏明砚正端坐在办公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往后靠,坐姿较为随意,透着一股松弛感。 苏明砚没切断视频,霍景城还以为他有事要说,也就没挂断。 修长分明的骨指从白瓷盘里捻起一颗红润的樱桃,抵在苏若筠的唇边,随即苏若筠含进嘴里,汁水蔓延开来。 他也毫不介意地将手掌摊开,勾了下眉峰,示意苏若筠把果核吐给他。 苏若筠忍着羞赧,低头将樱桃核吐在他摊开的手掌中。 漆黑的瞳孔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霍景城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痞意四散。 电光火石间,传来一道清凌凌的男嗓。 “你那边什么声音?” 耳旁蓦地响起苏明砚的声音,苏若筠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用手推搡着霍景城的肩膀,准备从他腿上跳下去。 可霍景城不肯放她走,伸手,分明的五指紧握住苏若筠发烫的细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锐利的薄唇勾出笑,语调散态,“什么什么声音,耳朵这么灵,真把自己当狗了?” 话音落下,他成功地得到了苏若筠的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微荡,漂洋过海,越过太平洋,抵达天朝首都,飘进了苏明砚的耳中。 ()撒泼打滚求票,求追读,求五星好评。 第135章 论说做狗,我怎么比得上你 第135章 论说做狗,我怎么比得上你 严格来说,其实也算不上是一巴掌。柔嫩的手心轻飘飘地甩上了霍景城的侧颈处,随后还附赠了苏若筠的一个瞪眼,更像是带着娇嗔的责怪。 在安静无声的书房里,一声清脆的“啪”突兀地响起,在空气中迅速扩散,苏若筠打完那一下就后悔了。 毫无征兆地被扇了一巴掌,霍景城第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抬手按下静音键,避免声音传到另一头苏明砚的耳中。 可大脑信号传递总有细微的时差。 巴掌声,明显又独特,很容易听出来。 见已静音,苏若筠拧着眉,食指轻抬,戳着霍景城的胸口,义愤填膺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 霍景城一脸无辜,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他以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他的眼尾微微上勾,潋滟着红,活脱脱地就像是一只被冤枉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苏若筠满脸的不信,“骗人,我哥才不——”像你这样。 不等苏若筠把话说完,一声轻佻又带着嘲弄的哼笑截断了她的话。 “论说做狗,我怎么比得上你。”苏明砚意有所指,整个人慵懒地往后靠着椅背,包裹着西裤的长腿自然交迭。 “……”苏若筠。 “……”霍景城。 这话,一边在强势地予以反击,另一边又暗戳戳地踩了一脚霍景城,隐晦地表示他刚刚像一只小狗一样,被扇了一巴掌。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都想到了这两层意思。 霍景城冷笑一声,唇角掀开一丝讽刺的弧度,点按下键盘,干脆利落地将视频通话切断,回过头,准备找苏若筠‘算账’。 反观,苏若筠耷拉着耳朵,脑袋垂得很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矜贵的衣扣。 她的眼尾余光不经意间掠过霍景城的脸色,轻咬着下唇,胭脂色的唇瓣微微泛了白,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直视他。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苏若筠在心里暗自嘟囔着。 “还打我?”霍景城问:“你是真只在我面前这么横是吧?”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锐利锋芒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人。 闻言,苏若筠挪动身子,换了个坐姿,慢慢地支起膝盖,撑在霍景城的大腿上,面对着他,整个人跪坐在他的腿间,两只柔软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颈,乖乖认错。 霍景城抬手护在苏若筠的身后,防止她从腿上滑落,慢悠悠地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这一句是还给苏若筠昨晚的那句“勉为其难的答应”。 …… 霍景城处理完公事是在次日下午,趁着落日余晖,两人驱车前往闻名遐迩的日落大道。 这条长达35公里的道路是好莱坞电影的灵魂地标。 路两旁是绵延的成排棕榈树和林立的霓虹电影广告牌,湛蓝色的海面铺展至天边,极目远眺,一艘洁白的小帆船在悠悠地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天际从明艳的橙红晕染至浅色的粉紫,街道两侧整齐地停满了汽车,房屋错落有致,与高大挺拔的棕榈树、低矮的绿植相互映衬。 傍晚热意散去,吹着凉爽的海风,梦幻得不真实,如同活在好莱坞电影里。 为了看日落,苏若筠和霍景城特地换成敞篷跑车。 保时捷停在街道旁,苏若筠脱鞋,赤脚踩在真皮座椅上,白色裙摆受到海风的作用,肆意张扬,隐隐约约地露出了骨感的脚踝,两只手攀着车顶。 而霍景城则下车,长身站在车外,为自己点了根烟,单手抄着兜,慢条斯理地抽着。 太阳西沉的速度很快,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便一路滑落,直至隐没于海平面之下。 苏若筠把脑袋搁在交迭的手背上,柔顺的长发被海风轻拂起,慢慢调整身姿,把自己的视线与海面齐平。 在太阳即将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抹光线并非是红色的,而是绿色的。 绿光很罕见,是日落前的最后一道光线,它会让你明白…… 如果你看到日落最后一刻的那道绿光,就可以读懂自己和对方的心,谁能有幸看到绿光,谁就能得到幸福。 …… 因为苏若筠喜欢,所以霍景城让庄园的佣人采摘果园里的果子,一箱箱装好,放上湾流g700,空运回国。 只是回国的当晚,苏若筠就发烧了,准确来说是由中暑引发的高烧。 起飞时,洛杉矶当天最高温度是25c,而落地京城,温度却到了35c,热浪扑面而来,席卷全身。 落地是在北京时间的22:30,苏若筠神情怏怏,在睡梦中也皱着小脸。 霍景城抬手抚上她的眉心,没打扰苏若筠休息,俯身横抱起她上车,司机发动引擎,朝着玺园驶去。 察觉到了苏若筠体温不正常是在半夜。 怀里的小人儿异常的热,他抬手轻轻地触上苏若筠的额头和脸颊,她呼出的热气透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 霍景城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被子起身,拿过床尾凳上的那件真丝睡袍,随意地穿上,连忙下楼,从医药箱取出耳温枪,紧接着上楼替苏若筠量体温。 39.8c,高烧。 苏若筠烧到脑子迷迷糊糊,思绪混沌不清,手脚冰凉没有一丝暖意,脸颊却异常的烫,浑身难受,是连骨头缝里都在隐隐作痛的那种难受。 她昏昏沉沉地想要睁开眼,沉重的眼皮却在阻止她,呜咽声接连而出,无力保持仰躺的姿势,只能侧卧,弯着腰,蜷缩着双腿,像一只受伤后自我保护的小幼崽。 霍景城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来的是两位医生,一男一女,身穿白大褂。 两人异口同声道:“霍总。” 霍景城单手抱在胸前,点了下头,随即示意那位女医生进屋。 没一会儿,那位女医生走了出来,告知霍景城,发烧,需要打针,但是苏若筠极其不配合。 “打针,打什么针?”霍景城微眯着眼眸,扭头朝着女医生看了过去。 那位女医生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 “我不要打,我又不是五个月,五岁,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才不要打屁股/针……” 苏若筠在被子里卷成一团,哭的稀里哗啦,原先皙白清透的脸蛋早已变成病态潮热的红。 “绿光很罕见,看到它就可以读懂自己和对方的心,谁能有幸看到绿光,谁就能得到幸福。”——《绿光》凡尔纳 第136章 打针 第136章 打针 “就不能吃药吗?” 苏若筠蜷缩在被子里,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格外扎眼,看着站在对面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瓮声瓮气道。 女医生的目光透着专业与冷静,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您的发烧是由中暑导致的,一会儿还得喝藿香正气水,里面含酒精,为了避免出现不良反应,最好别和布洛芬这类药物一起服用,” “而且,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打针是能让体温快速降下来的最好办法。” 刚刚女医生又替苏若筠量过一次体温,已经上了40c。 说着,她看向站在床旁的霍景城,见霍景城颔首,示意自己拿药,女医生俯身去够过医药箱,“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医药箱敞开,里面堆满了各类药品。 她熟练地在医药箱中取出针管和安瓿瓶,随后将药物融合,一系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苏若筠两只手揪着被子上方,心如死灰,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呜咽声不止:“呜~” 良久,她自己松口,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死感,“来吧。” 女医生微微一怔,倒是有些惊讶,她从业多年,也给其他不少人当过家庭医生,尤其是被‘娇养’的那些女孩,有的非得柔声细语地哄着;有的则是一直哭个不停。 苏若筠努了努嘴,不放心地叮嘱:“那你轻点啊?” 从业二十余年的女医生经验十足,她点了下头,随即抬起手指,弹了弹安瓿瓶。 这画面看的苏若筠心惊胆颤,她吸了吸鼻子,再三确认,声音柔柔的,似在飘忽:“轻点啊?” 女医生回她:“好的。” 霍景城在床侧坐下,两只手勾住苏若筠的肩膀慢慢地将人扶起来。 苏若筠哭的一双漂亮的眼眸全部红肿,双眼无神地虚空盯着茶几上的瓶,乖顺地靠在霍景城宽厚的肩膀上,两眼要闭不闭地睁着,神情怏怏。 而后,她人被轻轻地翻了个身,背面朝上。 苏若筠转头,靠在他的肩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位女医生。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神色冷静又‘无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娴熟地推动注射器,针管里的药物平稳地滋流出来。 她咬着下唇,淡粉色的唇瓣被咬得微微泛了白,不敢直视,又缓缓转回头,面对着霍景城棱角分明的侧脸,目光落在他的侧颈处,滚动的喉结近在咫尺。 见她不安,霍景城似有察觉,抬手抚上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 尖锐的针尖上,不时有水滴冒出来,由于是在臀部注射,女医生小心翼翼地撩起她及膝的奶白色的真丝睡裙,一点点往上推。 女人细长的大腿逐渐裸露于空气中,纤细笔直,/圆润的脚指头忍不住在床单上蜷了蜷,/勾出几个漩涡,那件真丝睡裙被一点点往上推,/最终堆迭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显示出曼妙的曲线。 樱的粉和白映入眼帘,霍景城眸底掀起幽深晦暗,目光毫无顾忌地肆意注视着皙白的肌肤,莫名地,嗓子里泛起一阵又干又痒的感觉,如同有团干燥的火在那里灼烧。 他清了清嗓。 具体的注射位置是在侧臀,女医生将她的底/裤往旁边推了推,随即抬眼示意霍景城拉着。 霍景城喉结微微滚动,不自然地往旁边撇了下眼,从善如流地把手搭在臀侧。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肌肤,引起一阵细细的涟漪,他抬手托着苏若筠的后脑勺,四目相对之际,压低嗓音,慢慢地跟她说有转移注意力、止疼的好方法。 因为哭太久,苏若筠的嗓子都哑了,沙哑着声音问:“什么好方法?” “过来点儿。”霍景城循循善诱。 苏若筠烧的迷迷糊糊,听了他的话,眨了眨眼,把头凑上前,“干嘛?” “再过来点儿。”霍景城的嗓音被刻意压低,轻哄着。 她毫无防备地一点点靠近,刚启唇想问他“到底有什么好方法”时,话就被堵在嘴里。 他低头吻上唇瓣的那一刻,也正好是针头扎进皮肉的那刻。 一声短促的呜咽声消失在两人嘴里。 女医生站在一旁,把两人的低语尽数听入耳中,有些不忍直视,心中暗自腹诽:什么时候接吻也能止疼了。 心中腹诽归腹诽,她动作迅速地将将针管扎进臀部,药物注进后,干脆利落地抽手,尽显二十余年从业经验的从容。 女医生又从医药箱中拿了一盒藿香正气水,轻手轻脚地放在床头柜上,候在一旁的佣人礼貌地请她出门。 片刻后,苏若筠从情绪中慢慢缓过来,脑袋昏沉,抬手的动作带着一丝迟缓,用手背轻轻给自己抹干眼泪。 她抽噎了下,声线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像是被泪水长时间浸泡过一样,“她打针手艺挺好的,我可以把她挖走吗?” 闻言,霍景城啼笑皆非,分明的指骨将真丝睡裙的褶皱抚平,继而慢慢放下,覆盖住一片雪白,“那你得去问她。” 说着,他一边将苏若筠抱在怀里,一边抬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那盒留下的藿香正气水,从中取出一瓶,插上吸管,送至苏若筠的唇角。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郁的辛辣药味儿,苏若筠难捱地皱了皱鼻头,对这种味道敬谢不敏。 只是碍于病情,她只能借着霍景城的手,伏在他的肩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等到一瓶喝完,霍景城扔进垃圾桶,俯身,将苏若筠放回床上。 哭了大半宿,苏若筠的眼皮都哭肿了,有气无力地阖着眸,没一会儿,沉沉地陷入睡梦中。 霍景城抬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动作轻柔,不会把人吵醒。 随后他抬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关掉,原本橘黄色的主卧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怀里的小人儿发着烧,霍景城心里有事,也睡不安稳,隔了半个小时就醒一次,直到苏若筠退烧,体温恢复正常,才悠悠睡去。 第137章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第137章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翌日清晨,霍景城醒来的时候,苏若筠仍在沉沉地睡着,面色已经褪去凌晨的病态,恢复正常,只是眼睑处还浮肿。 他抬手摸上苏若筠的脸颊,额头的温度比平时稍高了一点,但不似昨晚那样滚烫。 霍景城缓缓松开环在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从她的脖颈后抽出,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 为了不吵醒苏若筠,他去了次卧洗漱,吃完早饭后,吩咐佣人煮点雪梨水,等到苏若筠醒来可以喝。 昨儿个晚上,哭了一宿,今天她的嗓子肯定会哑。 等到苏若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十五。 深蓝色的窗帘被仔细地拉拢,整整齐齐,窗帘底部与地面的缝隙间漏出一丝光亮。 睡眼惺忪的苏若筠像是大脑突然断了线,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直挺挺地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间,堆迭出一层层的褶皱。 她慢慢挪着脑袋,一点点扫过房间,呆呆地看着四周的布置,直到昨晚的回忆如潮涌般袭来,她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回京途中,睡着了,然后醒来就在玺园,接着又发烧了,她还被…… 思量至此,苏若筠细眉微蹙,抬手往隐隐作痛的侧臀摸了摸,手指触碰到肌肤的瞬间,那股刺人的疼痛好似更加清晰了几分。 明显的一块地方还疼,苏若筠不敢再摸下去,果断地撤了手,把两条腿移去床边,套上拖鞋。 主卧的洗手间内,摆放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旁边还有瓶瓶罐罐,有序排列的。 苏若筠定睛一看,是女士的护肤品,还是她常用的那款。 洗漱完毕,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抽了张洗脸巾把脸颊擦拭干净,抹上护肤品,而后,趿拉着拖鞋,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嗒嗒”的声响,苏若筠慢悠悠地下楼去了。 楼下,早已等候多时的佣人见到她下来,立刻迎了上去,动作麻利地将早点和雪梨水端上餐桌。 餐桌上顿时散发出早点的香气和雪梨水的清甜味,让人食指大开。 苏若筠吃完早饭,没在玺园久留,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为了避免再次中暑,她一连几天都没去茶馆,待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晚上,霍景城不放心,又来了公寓。 彼时,苏若筠整个人正惬意地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双腿盘起,手中一本摊开的书搁在腿间,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目光偶尔在书页上停留。 听到了门铃声,她顺手合上书,放置在一旁的沙发上,趿上室内拖鞋,起身去门口开门。 “你怎么来了?” 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增加着几分温婉,她探头探脑地出去,发现来的人是霍景城。 “怎么,来看看女朋友都不被允许吗?” 霍景城没急着换鞋,反而抬手拥她入怀,薄唇/含住她的唇瓣,不疾不徐地亲了会儿。 苏若筠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跌进了他的胸膛里,右手攀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臂,才得以稳住身形。 过了许久,苏若筠抬手擦去了唇瓣残留的水渍,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要喝什么,你自己去厨房拿。” 今天中暑,她没贪凉,继续喝冰茶,茶几上都是温开水。 等到霍景城拿着冰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画面,暖色调的灯光洒在屋内,心心念念的人就置身于画面当中。 苏若筠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披散在肩的黑发从肩头滑落,挡住视线时,她抬手,长指勾住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 见她看的入神,霍景城没忍心打扰她,往后懒散地靠在墙上,欣赏着。 良久,他将手中的已经变空的玻璃杯放上柜子时,细微的声响引起了苏若筠的注意力。 她抬眸望了过去:“你怎么不过来?” 霍景城不答反问,开口的同时提步:“在看什么?” 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苏若筠腿间的那本摊开的书。 闻言,苏若筠伸手将膝盖上的那本书拿起,两只手握住书,稍稍合起,将封面页的书名展示给霍景城。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霍景城薄唇微勾,施施然走至沙发旁落座,从她的手中把书抽出,就着她看的页数,垂眸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他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原有的静默,“苏老板,对带团队有何见解?” 他说得一本正经,苏若筠也回得一本正经。 她努了努嘴,实话实说:“没什么见解,所以才在这里看书。” 说着,她抬手,搭上霍景城握着的书的书沿,稍稍用力,从他手中拿回了自己的书。 霍景城说:“看书,不如来问我。” “你?” 听着苏若筠不太相信的语气,霍景城挑了挑眉峰,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怎么,不相信我?” “没有。”苏若筠口是心非地回他,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管理类的书籍。 “那苏老板的高见是……?” 苏若筠撩起长睫,随意地向他投去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不就是管理手底下的员工吗?” 霍景城侧身往后倚着沙发:“带团队,带团队,重要的是带,而不是管,领导者解决的是核心问题,核心是让团队里的每一位成员都信服你,带团队是让他们发挥用处,管团队,只会压迫他们……” “其实……我故意这么说的,”苏若筠笑得狡黠,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她的两只手撑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换了个坐姿,两条细长的腿自然垂落,虚空地踩着地砖上,来回晃动,引起锃亮的地面中影子飘动。 苏若筠故意拖长语调,话语愈发意味深长。 霍景城眉头轻挑,眼底掀起一丝不解,侧首,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苏若筠。 只听见苏若筠说:“我想让你来教我。” 话音落下,霍景城被她勾的薄唇上扬,眼底是明显的笑意,桃眼泛着春/色,心里暗爽。 第138章 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第138章 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霍景城唇角挑开一抹笑,看得出来他心情十分舒畅,抬手再一次从苏若筠的手中抽走了那本书,干脆利落地一把揽过她,埋首进她的颈窝,接着笑。 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小巧的锁骨,惹的苏若筠缩了缩肩膀,往后躲了躲。 苏若筠跨坐在他的腿间,两人面对面,她顺势抬手摸上他的头发,触感不像她自己的那样柔顺,他的短发却带着一种粗粝的质感,摸上去微微扎手。 “你……冷静点。”见霍景城一直笑个不停,她小心翼翼地说:“别发疯。” 与其说是苏若筠依偎在霍景城的怀里,倒不如说是霍景城像只大型犬类,赖在苏若筠的怀里。 霍景城搂的很紧,苏若筠挣脱不开,索性把下巴支在他的头上,把手机丢在一边,懒懒地阖眸。 约莫半个小时后,苏若筠感觉到了怀里的安静,她试探性地垂眸,只见怀中的男人眼睑微垂,卷翘的长睫像一把长扇,在他深邃的轮廓分明的眉眼之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也不知道他一个男人睫毛长这么长做什么? 苏若筠心中暗自腹诽的同时,动作轻缓地拿过扶手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只有八点半。 把手机放下后,她又把目光投回霍景城的脸上。 灯光洒落在他毫无瑕疵的俊脸上,额头的碎发稍稍耷拉着,一点没有攻击性,骨相中的凌厉也柔和了。 苏若筠缓缓抬起手,皙白修长的指尖轻拂过他的发梢,试图为他整理好那几缕稍显凌乱的碎发,睡梦中的霍景城似有察觉,一把抓住她的细腕,把她的手暂时握在掌心,双眼仍未睁开,嗓音闷闷的,“乖一点,我休息会儿。” 说完,他松开了手,转而又勾上苏若筠的后背,整个人往后靠着椅背,身形相贴。 过了几分钟,苏若筠恍然,明白了他的倦怠从何而来,今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医生才给她打了针,而一大早霍景城又赶去上了班。 满打满算,霍景城只睡了五个小时都不到。 她没吵醒他,一动不动地就任由他抱着,单手擎着手机,贴心地将声音调至静音模式,生怕任何声响都会打扰到他的休息。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霍景城的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鼻间萦绕着一股清幽淡雅的玫瑰香,令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怀中的身躯散发着香味,软软的。 休息好了,他整个人只觉神清气爽。 霍景城抱着苏若筠猛嗅了两口,接着觉得不过瘾,在她的锁骨处/吸了两口,留下一抹惹眼的红痕,喟叹一声声音含糊不清,“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香。” 苏若筠听到了他的声音,低头正好对上他睁开的黑眸,忙不迭地说:“快松开,我的肩膀抽筋了。” 霍景城大手一抬,连忙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继而向上,帮忙揉起了苏若筠僵硬的肩颈,一下又一下地轻柔揉按。 等到肩膀上的紧绷感渐渐消散,苏若筠双手撑在他的腿上,起身,从他的腿上离开。 离开时,因为太久没触到地面,她脚一软,险些摔倒,还好霍景城及时身后,一把扶稳了她。 六月二十五日,是巨蟹座新月。 她拉着霍景城去了阳台看天象。 一百平宽阔的露台上摆着一架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深夜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苏若筠之前学过具体的参数,双手娴熟地转动着赤经环上的刻度,木星在望远镜的视野里逐渐清晰起来,仿佛从遥远的宇宙深处缓缓靠近。 透过天文望远镜将土星的瑰丽景象尽收眼底后,苏若筠仔细调整着各项参数,随着参数的精准设定,望远镜聚焦在巨蟹座所在的天区。 深蓝色星空,鬼宿三、鬼宿四,柳宿增十,一一镶嵌其中。 她转头看向坐在云朵沙发上的霍景城,“你不来看看吗?” 闻言,霍景城放下交迭的双腿,抬手,一边走,一边把衬衣袖扣解开,宝石袖扣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宛如女人佩戴的精致耳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感觉。 解袖扣的动作被他做出来格外潇洒,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袖扣便轻松解开。 而后,他将袖管往上折了几迭,手腕处的腕表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表盘宽阔大气,幽深的黑。 霍景城将解下来的两颗宝石袖扣塞进苏若筠的手中,让她把玩,自己则抬手接过天文望远镜。 苏若筠不时地把玩手中那对宝石袖扣。 看完天星,时间已经不早了。 坐在客厅内,苏若筠忍不住下起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什么,该睡觉了?”霍景城装傻充愣,一脸的认真。 “……”苏若筠。 霍景城打定主意不肯走,苏若筠也只好作罢。 她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在衣帽间给他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扔给霍景城后,自顾自转身,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 踩在地垫上时,卧室内的霍景城问她有没有充电器。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你自己拿。” 等她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看到霍景城正靠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椅上。 窗户被打开半扇,微风吹拂动起轻薄纱帘,形成一道道海浪,修长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视线落在窗外的风景上,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 霍景城往烟灰缸内掸了掸烟灰,青白色的烟灰纷纷扬扬地落在烟灰缸内,开口的语气里满是玩味:“原来,你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若筠擦护肤品的动作停顿,不明所以地望了过去。 霍景城转头,微抬下巴,指了指半开着的抽屉,示意苏若筠看。 苏若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半敞开的抽屉里,摆放着一个钢琴烤漆黑盒。 她怔了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 是在拍卖会的那次,霍景城把手链给自己戴上,离开后,她又进拍卖场馆,把那对钻石袖扣拍下。 男人的袖扣犹如女人精致的耳环—张爱玲 第139章 我怕你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第139章 我怕你得到我就不珍惜了 猝不及防地被戳穿心思,苏若筠耳根蓦地一红,一言不发,微微别过脸去,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清冷。 她重新拿起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接着擦拭起来。 “怎么,害羞了?” 霍景城一边说着话,饶有兴致地衔着笑,一边俯身,将手里头那截燃着火星的烟按进烟灰缸里。 而后,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踩着闲适的步子,一步一步,施施然走至苏若筠身旁,侧身抵着梳妆台,垂眸观她。 “不行吗?”苏若筠撩起眼皮,努力维持着那副故作淡定的‘高冷’姿态,目光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霍景城的喉咙中溢出,双手抱胸,连连点头道可以。 瞧着霍景城‘得意’的模样,她快恼了,音量增大:“你要不要?” “要!” 霍景城应得极快,俯下身,一点点靠近苏若筠,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拉近,四目相对之际,他接着追问:“那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他非要一个答案。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霍景城,也很难找到一个具体的时间点,是因为他‘死皮赖脸’,还是因为他‘穷追不舍’…… 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还是因为其他…… 真实的一瞬间很难去判断,人的感情总是在日益增加。 为了满足他,苏若筠只能含糊地应了声“嗯”。 闻言,霍景城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抬手紧扣在她的后脑勺,锋利的薄唇触上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后走去洗手间洗漱。 目送他走进洗手间后,苏若筠把真丝睡裙的下摆往上撩,又拿起桌面上的身体乳,将其挤在掌心,双手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身体乳揉搓均匀后,开始慢慢地擦拭身体,仔仔细细地把身体乳均匀地擦拭在每一寸肌肤上。 她要做个精致的女孩。 全身擦拭完毕,等到身体乳被吸收后,她整理好睡衣,舒舒服服地窝进柔软的被窝里,又伸手关了主卧内的那盏大灯,房间内瞬间暗了下来,只留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隐隐约约地亮着,将床头一角笼罩在昏黄色调的光晕。 苏若筠合上双眸,佯装入睡,随着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听觉在敏锐地捕捉着周遭的一切,浴室里滴滴答答的水流声,一下又一下。 良久,浴室内的水声一停,霍景城从浴室中走了出来,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浴巾,浴巾的一角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裸露在外的胸膛宽阔结实,腹肌块垒分明,点点水珠还残留在上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有着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作指引,他神色平静,提步施施然地朝着床边走了过去,昏黄色的灯光渐渐席卷上他,映出霍景城挺拔的身姿。 等到他走到床边,抬起手,分明的指尖勾住浴巾的一角,一扯,腰间的浴巾瞬间滑落,露出他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身躯。 霍景城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床铺微微下陷,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苏若筠真切地感受到男人燥热的胸膛贴了过来。 她的身子颤颤巍巍,从唇边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前几次的睡同一张床,两人身上都有睡衣,隔着两侧布料,苏若筠也没那么清楚感受到霍景城的/身体。 可眼下,霍景城身上‘清清白白’,炽热的胸膛毫无遮挡,她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还是露背的那种,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霍景城腹肌的轮廓和形状。 她紧张得喉咙发干,下意识地用力咽了下口水,裹着身上的那团被子,往床边躲了躲,试图避开霍景城。 可谁知,霍景城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闪躲一样,又挪着滚烫的身躯,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引起一阵涟漪,嗓音带着一丝无辜,跟她解释道:“衣服太小了,穿不上。” 晚上睡觉讲究的是宽松舒适,不似之前白天在茶馆里,可以穿的紧一点将就将就。 苏若筠没应声,强迫自己别去想身后那副强劲身躯的具体精彩的内容,专心致志地准备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等到苏若筠数到九千零八十只羊时,脑袋一歪,准备沉沉入睡,可没想到致命处愈发‘猖狂’。 她微不可查地喟叹一声,狼来了,羊没了。 “要不,你去冲个冷水澡吧?”在不知道霍景城第几次转身又靠近时,苏若筠‘友善’地建议。 房间内原有的沉默和安静被打破。 六月份,三十度,洗个凉水澡,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霍景城压抑着声线,开口的嗓音低哑嘶靡,像是低音炮,“没事,不用。” 在美国的两晚和昨天的一晚,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折磨’和难熬。床单和被罩无一不蕴含着苏若筠的体香,丝丝缕缕地飘入他的鼻息,让人兴奋起来。 意识到苏若筠是因为自己睡不着后,他勉强往床边退了退,没再继续靠过来。 只不过…… 没过五分钟,他忍不住又凑过来,软香温玉在身侧,实在忍不住不抱。 六月份的仲夏夜,霍景城痴缠地厉害。 窗帘没拉好,苏若筠望着窗外的一闪一闪的星星和清冷皎洁的月色,一颗两颗都映入她的眼帘,扭头问他为什么不…… “我怕你得到我就不珍惜了。”霍景城说的有理有据,义正词严。 “……”苏若筠。 苏若筠静默了几秒,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撂下一句话:“那您老,愿意这么忍着,就忍着吧。” 说着,苏若筠翻了个身,后背完完全全地对着霍景城,脑袋在枕头上磨蹭了一会儿,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后,就准备入睡。 就当她要重新开始数羊时,只感觉到她的身子被身上的那个男人搂了过去。 有力的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把她揽过来。 苏若筠倏然睁眼。 霍景城的嗓音哑到极致,埋首在她/胸前:“那我不想忍了可以吗?” 第140章 霍景城还没那么厉害 第140章 霍景城还没那么厉害 薄薄的唇角/碾了过来,滚烫的唇/四处点起火。 男人的手指细长灵活,吊带睡衣轻而易举地被la了下来。 霍景城慢慢地拉过苏若筠的手,五指扣着她的细腕,一路往下。 愈发要他命,微凉的手指无意识云力着,霍景城的喉咙中溢出几声压抑的~口耑息,喉结微微滚动。 苏若筠躲在被窝里,薄被遮去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澄明清亮眼眸在外,眼神躲闪,紧张地根本不知道看哪里。 手一时碰错了,摸到紧实的腹部,低声细哄:“乖,在这儿。” 苏若筠根本不用会,她只要在,就足以点燃霍景城。 当吻落在她的侧颈时,苏若筠的呼吸不稳,伴随而来的是异于寻常的呼吸声。 霍景城压抑得很厉害,低到深处,反而更加惑人。 苏若筠举起另一只手,直直地捂住他的薄唇,高温顺着柔嫩的手心一路蔓延开来,声线努力维持着平稳,她轻斥道:“你别喘。” 一个男人喘得/又娇又妖,那么骚气做什么? 房间依旧是漆黑一片,唯有几点星光漏了进来,在床侧铺展开来,照亮了大半个卧室,让两个人的身影无所遁形。 汗水打湿碎发,脖颈流畅的线条不断往下流坠汗水,听到她这样说,霍景城的眼底掀起几分笑意,深邃漆黑的桃眼在放电,黑夜中亮的惊人。 他故意垂头,把脑袋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喘/得越发起劲,一声又一声。 “走开啊。”苏若筠别开脸,娇嗔道,声音娇而不媚,柔到滴水。 一个个吻从锁骨延伸至精致的脸蛋,霍景城抬手把她的脸掰正回来,随即掐着苏若筠的下巴,稍稍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过来,彼此都口干舌燥。 霍景城搂起软绵绵、有气无力的女孩,修长的手掌搭在她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一手把玩她刚刚用来……的右手,薄唇随即扯开一抹笑,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还混杂着餍足:“我喘得好听吗?” 他还有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苏若筠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一边将堆迭在腰间的睡衣拉起,一边敷衍地点头:“好听,好听,要是明年有什么举办叫bed的比赛,我肯定投你一票。” 说完,她掀开被子,把腿从大床上移开,套上床边的室内拖鞋。 刚迈开一步,脚一软,险些倒在地毯上,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床头柜,才避免摔倒。 见状,仍躺在床上的霍景城施施然起身,长腿一跨落地,立在苏若筠的身后,稍一用力,就把人打横抱起来,一路抱进浴室。 用的是淋浴,两人面对面站着,苏若筠眨了眨眼睛,眼里有几分不解,两手挡在胸前,身上还穿着睡裙,只是被扯的有些凌乱,领口也被扯大了,根本挡不住什么。 “出去啊?” 霍景城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我怕你摔倒。” 闻言,苏若筠静默了几秒,随即皮笑肉不笑,清醒又‘无情地’道:“你还没这么‘厉害’。” 随后,浴室的门一把就被她合上,“砰”的一声久重响,久久未消散。 站在门外的霍景城抬手摸了摸鼻头你。 …… 第二天清晨。 苏若筠醒来的时候,霍景城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穿衬衣。 今早,是林成送来早餐和衣服。 霍景城一边系领带,一边走出衣帽间,站在门口的地垫上,一眼就瞧见床上睡眼惺忪的苏若筠。 “帮男朋友打领带?” 他用的是询问的语气。 苏若筠挑了挑眉梢,像只高傲的小孔雀,‘施舍’一样,微微低了下矜贵的脑袋。 霍景城从善如流地走至床边,脚步散漫又沉稳。 一大早上,看见这样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苏若筠的心情都忍不住好了几分,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起身。 薄被裹着身子,两个膝盖跪在柔软的床铺里,慢慢挪动着,靠近站在床边的霍景城,抬手,从他的手中接过领带,慢条斯理地将两端捋平,随后一端绕过另一端,穿过领带结中心。 霍景城开口:“昨晚……” 话刚起了头,苏若筠手快,瞬间就将领带束到最上方,拉紧。 霍景城喘不过气,连咳了几声:“咳咳咳咳” 见状,苏若筠松了松力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霍景城明知是她故意,也没说什么,只轻哼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入手的触感滑嫩。 苏若筠娴熟地打着了个温莎结,结型饱满对称,领带平整,无褶皱。 她刚想躺回床上,手中又被塞进了一对袖扣,是昨晚霍景城发现的那对。 苏若筠认命地又把袖口扣上。 袖口插入衬衣扣眼的位置,穿过两层布料,又将袖扣的头部旋转,使其与针垂直,刚好卡住衬衫袖口,扣好袖扣后,她帮霍景城整理好袖口,确保没有褶皱。 扣好后,她不带一丝留恋:“快走吧” 等到霍景城走到卧室门口时,她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开口:“把你的衣服和垃圾全部带走。” 等到七点半的时候,李阿姨会上门给她做早饭,要是被发现了,前面瞒得那些日子全都白费了。 苏若筠今天没去茶馆,还是待在公寓里。 …… 晚上,李阿姨烧好晚饭,前脚刚走,后脚霍景城就上门了。 彼时,苏若筠正在餐桌吃饭,门铃突然响起,她还以为是李阿姨忘记了什么东西,她趿拉着拖鞋,走去门口,直接开了门。 门一开,出现在眼前的人是霍景城。 苏若筠毫不犹豫地反手就要把门合上,只就瞧见一条包裹在笔挺西裤里的长腿蓦地往前一伸,锃亮的皮鞋就那么直直地踩在门槛上,挡住了大门即将关闭的趋势。 苏若筠用身体勉强地堵着门,半个脑袋探出去:“你又来干什么?” 又是晚上,同样的时间点,让她不用多想就猜到了这厮来做什么。 霍景城薄唇带着散漫的淡笑,眉眼间的玩味呼之欲出,说的话大胆又直白。 第141章 现实版的在逃公主 第141章 现实版的在逃公主 “……”苏若筠。 她有一股想要直接把门关上的冲动。 这话是实话,不是霍景城故意瞎说的,而是‘有理有据’,没掺一丝水分。 苏若筠因为长年弹琴,指腹无可避免地覆上薄茧,比起霍景城自己‘自食其力’,摸起来确实/爽/不少。 可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苏若筠微微赧然,耳根染红,烫得好似要烧起来。 什么叫摸/的爽,会不会用词?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瓣,试图掩饰住因为这句话而引起的内心波动的慌乱,不说话,白让他‘占便宜’,苏若筠又觉得实在憋屈,只能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幕被霍景城尽收眼底,眼底溢上笑意,单手撑在门板上,他只觉得自己的女友可爱得要命。 苏若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佯装镇定,表面上依旧仰着下巴,背打直,不肯在他面前示弱:“你前三十年,都没/爽/过吗?” 话音落下,她没得到霍景城的回答,只见他垂首,一声不吭,苏若筠拧着眉,刚准备开口提醒他说话。 毫无征兆,霍景城抬手,将左手压上门板,大门被一股力由外向内地推开,他持续不断地施力,门板向苏若筠转来,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分明的指骨不受控制地松开了门把手。 见状,霍景城顺势收回大手,往里一跨,沿着门缝,长腿迈进屋内的同时,脚一勾一踢,大门“砰”的一声瞬间在两人的身后重重地关上。 两人险些面对面撞个满怀,冰凉的西装裤擦过她裸露在外的双腿。 苏若筠在他的眼神里,仿佛捕捉到一种如同饿狼盯上兔子时,兔子无处遁逃的危险感。 她慌乱地将脚下的拖鞋套好,转身就要溜之大吉,身上穿的是一件奶白色的复古睡裙,蓬蓬裙的设计,绣满精致繁复的纹。 她提着裙摆小跑,下摆肆意飞扬,活脱脱地就像是现实版的在逃公主。 见状,霍景城大步往前走了几步,追上苏若筠,抬手强势地搂着她的腰,单手抱起她,裙摆四散。 一声短促的惊慌声响起,苏若筠腾空的两只脚像小猫蹬腿似的,来回扑腾。 等到她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被霍景城/压在了沙发上,她当即就想从他身下逃走,霍景城反手就把她揪了回来。 见他要吻下来,苏若筠连忙抬手,一只手堵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忙不迭地开口:“我还没吃晚饭。” 声音从指缝间一点一点地漏了出来,带着含混不清的闷意。 霍景城双眼微眯,狭长的黑眸紧盯着眼前人,苏若筠的求生欲很强,故作可怜巴巴地说:“饿了。” 话语尚未完全消散,她就感受到了一阵重力,悄无声息地压在自己的肚子上。 霍景城突然伸出手,一只宽厚的掌心贴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温热透过一层轻薄的布料,渗进肌肤传递开来,让她不由得一颤。 腹部柔软又带着特殊的脆弱,苏若筠心中涌起一丝慌乱,想要别开脸躲开他探寻的视线。 那条今早她亲手系好的领带,从笔挺的西服间滑落,好巧不巧地就搭在她的眼睛上,完美掩藏了她的羞赧。 哪有人这样的,还要上手亲自确认? 不等她上手去扯,霍景城的大手在腹部处稍作停留后,慢慢撤身离开,接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他牵上了就不肯松,一路径直把她拉进餐厅,在餐桌前落座。 今晚餐桌上有鱼,苏若筠正愁鱼刺烦人,索性就把‘任务’交给了霍景城。 霍景城神情认真,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筷子,完全沉浸在给她挑鱼刺的事情中,细致专注,雪白的鱼肉被他放在了一旁的骨碟上。 苏若筠端起置在手边的那杯鲜榨樱桃汁,莹润的汁水在杯中漾出一圈圈浅红的涟漪,她将杯沿抵在唇边,浅抿了一小口,鲜甜的滋味在舌尖瞬间弥漫开来。 樱桃是上次漂洋过海从美国带回来的,霍景城特意安排人,把满满几箱果子直接送到了苏若筠的公寓内。 霍景城是在公司已经和几位分公司的总经理用过晚饭,餐桌上只有苏若筠一人在吃,吃到半饱,她抬手阻止了霍景城继续挑鱼刺的动作,示意他自己已经吃饱了。 见状,霍景城不紧不慢地靠近桌旁,顺手从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沾染的油渍。 苏若筠的右手掌着筷子,接连夹了几筷子鱼肉放在自己碗里。随后,便开始聚精会神地挑出鱼肉中的刺。 白瓷碗里逐渐堆了一些没刺的鱼肉。 霍景城看见这一幕,不着痕迹地轻挑了下眉梢,没说什么。 下一秒,目光所及之处,她将那个装满鱼肉的碗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瓷碗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极轻的“砰”清脆响声。 霍景城垂眸,狭长的桃眼眼尾上勾,抬起眼睑,顺势挑了下眉:“给我的?” 苏若筠鼓着腮帮子,像只可爱的小河豚,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哼”。 见他没什么回应,她慢悠悠地凑近他,撒娇般地追问:“哎呀,你要不要嘛?” “要。” 霍景城愈发得寸进尺,将筷子撂下:“我要你喂我。” 苏若筠静默了片刻,从善如流地夹起一筷子鱼肉,递到霍景城的薄唇边。 看着他‘乖巧’进食的模样,苏若筠心情大好,抬手摸上他的头,给猫顺毛一样,“乖啊,乖啊,慢慢吃。” 跟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轻柔。 霍景城啼笑皆非,只能任由着苏若筠摸头。 用过餐之后,她利落地收拾起碗筷,随手将它们丢进了洗碗机,夏日气温居高不下,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碗筷,明早就会有难闻的臭味。 做好一切,也才八点半。 霍景城一晚上八百遍,问询苏若筠要回房睡觉吗。 苏若筠抬睫,闲闲地扫他一眼,心中无语至极,鬼才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 半个小时后,两人并肩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昨晚码着码着就睡着,今天会补一更昨天的,宝贝们多多投票,月票,推荐票,mua~ 第142章 女王和马夫 第142章 女王和马夫 苏若筠如同黑色绸缎般的柔顺长发,披散在泛有光泽的真丝枕巾上,发梢微微卷曲。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蓝渐变的复古睡裙,v形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蕾丝边,领口下方的门襟处排列着圆润的珍珠纽扣,精致重工。 苏若筠问他有没有看出来睡裙是哪位迪士尼角色的。 霍景城半靠在床头,吹干后蓬松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腿间架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些许冷光,修长的细指在键盘上不时地敲击着。 长指微屈,刚敲下一个字,苏若筠的话倏然传入耳中,他动作一顿,侧过头,深邃的眼眸无声地与她对视了两三秒,随即他移开目光,不予作答。 瞧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苏若筠的心里瞬间像被猫挠了一下。 顿时间,苏若筠麻溜地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被子拢成一团压在膝盖下,她把睡裙完整地展示给霍景城,不解地问:“看不出来吗?” 浅蓝色的薄纱长裙,短袖是透明纱设计,领口装点着蕾丝装饰,裙身刺绣精致,垂感极佳,再加上迪士尼的提示,答案显而易见。 电影刚上映的头两年,大哥家的小公主在大院里过年,整天嘴里时不时就冒出一句“let it go”。霍景城听过好多遍,自然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哪个角色人物。 可他偏要逗逗苏若筠,故意装出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摇着头说:“认不出。” 紧接着,他带着一脸诚恳,虚心求教:“是哪位公主?” 苏若筠看出他的故意,遂将裙摆拢好,侧身躺了回去:“什么公主,是女王,女王都认不出来了吗?” 她的声音微恼,带着一丝娇嗔。 在迪士尼宇宙里,人物角色繁多,形形色色的公主们有着独特的魅力,或温柔善良,或勇敢坚毅……各自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浪漫爱情故事。但是,女王只有一个,在迪士尼的世界里是无可替代的。 霍景城勾起薄唇,漾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语调懒散玩味:“那尊贵的女王陛下,在您的世界里,我是什么?” 苏若筠若有所思地低头想着,琉璃似的澄澈明亮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圈,在眼眶里来回转动,在脑海中努力搜寻。 在传统的迪士尼故事里,公主常与王子携手相伴,会爱上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从而编织出浪漫的绮梦。 可elsa不同,她无需任何人来搭配,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具有力量感,自我救赎,闪耀着独立的光芒。 …… 苏若筠只能脑洞大开,给自己这个‘假’女王安排一个官配:“马夫吧。” “……女王和马夫吗?”霍景城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眉头往上一挑,忍不住重复地反问了她一遍。 换来的是苏若筠重重地点了下头。 反差到极致,才更有戏剧性的张力。 霍景城默了半晌,忽而扬唇一笑,“肮脏/的马夫半夜偷溜/上高贵的女王的大床?” 他非要用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来勾她。 什么肮脏,什么偷溜…… 苏若筠吃不消他暧昧的话语,咬了下唇角,当即把被子团吧团吧盖到脑袋,眼不见为净。 见状,霍景城薄唇淡笑,长臂一伸,分明的指骨触上发梢,把她遗漏在外的几缕发丝,也细致地与她一同塞进了被窝里。 良久,苏若筠忍受不了被窝的热,慢吞吞地把薄被从发顶扯落,小口喘着气。 原本静谧的房间内骤然多出了沉闷的喘息声。 一旁的霍景城见状,眼角微微上勾,眸中闪过一丝促狭,装作一副“好心”的模样。 他伸出手,动作看似十分贴心实则带着几分故意,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间。 苏若筠已有察觉,伸手阻止他,伸出的手却反被霍景城抓个正着。 霍景城轻轻摩挲过她泛着莹润光泽的指甲,而后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径直拉过她的手,缓缓向上,一左一右按在了枕巾旁,真丝枕巾细腻柔软,触感微凉。 随之,他整个人像一只来自远古丛林的巨大野兽,带着原始而又炽热的气息,伏下身躯,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当中。 “你……你走开。”苏若筠扭头,稍稍避开他,不肯与他对视。 奢华又复古的深色窗帘,被小巧的挂钩撑起,窗外的光线透过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清透的肌肤像是白腻腻的瓷器,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愈发显得剔透。 霍景城庞大的身躯,投下了些许浓郁的阴影,将外面大半个光亮都遮挡住。 “马夫来/伺候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为何不睁开眼睛看看我?” 苏若筠一瞬间怀疑他把自己当唐僧了。 吃唐僧肉得长生,可她明明不是高僧,还引了贼人惦记。 “女王陛下今晚不需要你来伺候,乖乖睡觉。”苏若筠表面上端的一本正经,可实际上唇边气息泄露,掩饰不住的/口耑。 乖乖睡觉是不可能的,精瘦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苏若筠的细长白腿,往上提起,jia/在两侧,灼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 “马夫当然要把女王陛下伺候好了。”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她一只脚jia着'他后背,另一只脚'足采着他肩膀,微仰着头,脑袋往后抵着床头,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将手边的枕巾揉成一团,拧出一个个漩。 …… 等到苏若筠意识回神,是霍景城漱完口再次回到床上时,身侧柔软的床铺微微下陷,她余感尚存。 霍景城抬手抱过她,两只手臂缓缓收紧,像抱娃娃似的,苏若筠也乖乖趴在他怀里。 两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探讨。 霍景城一本正经地问她感受如何。 苏若筠抬手抚上他深邃英气的五官,线条流畅冷硬,让她又爱又恨高挺的鼻梁…… 一点点流连。 她爱不释手,对于这种事向来是享乐为主。 来自使用者的真实反馈和评价:“舌头很热,鼻梁很挺。” 马夫和女王是本章私设,无关elsa。 宝贝们多多追读,mua,晚点还有一章,昨晚的补更 第143章 他跟她是要来一辈子(补更) 第143章 他跟她是要来一辈子(补更) 总的来说,就是反馈不错。 霍景城揽着苏若筠的细腰,指尖轻轻捏着她鼓起的侧颊,末了,倏然冒出一句话来:“下次别拿脚踹我。” “……”苏若筠。 “谁让你mo的那么起劲,我让你停还不肯停。”苏若筠忍不住替自己反驳,说着,她转了个身,滚出霍景城的怀抱,含糊地嘟囔着:“踹你踹得又不冤。” 她的语气娇娇的,霍景城眼里浮起一丝笑意,从她的话中回忆起刚刚的事儿,喉咙里莫名发痒,才缓解的渴意又上心头。 他依旧抬手把人搂过来,干干脆脆地说:“给女王陛下道歉,下次你说停就停,就算女王陛下要dao了,我也要停,毕竟……” 话说的越来越离谱,苏若筠连忙直起身,抬手堵着他的薄唇,生怕他再说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霍景城被捂着嘴,挣扎地“唔唔”了两声,旋即,放弃继续说话,整个人慵懒地往后倒在大床上,高大的身躯占领了大半张床。 苏若筠占据半空,两腿迭起,侧坐在床上,从上往下地看,两米的大床也被他衬得刚好。 窗外月色入户,带着撩人的清冷。 衬得霍景城神情餍足,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苏若筠的膝盖,嗓音低沉嘶哑:“舒服吗?” “……”苏若筠。 苏若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她点了下头。 温热粗糙的触感/令人着迷。 她诚实的模样惹得霍景城闷声一笑,胸腔引起共振,微不可查地弯了下眉眼,桃眼的眼尾泛滥红意。 他意味深长地向苏若筠投去一眼,嗓音被压低:“什么时候,让你/更舒服。” 苏若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那是她完全没接触过的全新领域。 她不知道情侣交往的顺序怎么算是合理和正常,也不知道霍景城的身心发展到什么地步,只是在她眼里,他娴熟的可怕。 圈子里,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不乏“袭人”,更别提涌上来的成群蝴蝶。 但到目前为止,霍景城给她带来的感受都是好的,并没有让她对这些事情感到抗拒和厌恶,也没让她会联想到他过去的那些‘荒唐岁月’。 “那你呢?”苏若筠反问他:“你一直……不会又隹受吗,还是你在外面——唔唔……” 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霍景城也学了她那样,长臂一抬,直接捂住苏若筠的嘴,不让她说话。 “别整天污蔑我,侵犯我名誉权,到时候我真要和你打官司了。” “那你不难受吗,”男女生理xvqiu不同,苏若筠好奇得很,眨了眨眼:“还是你想yao——” 霍景城薄唇勾了下,恣意四散,懒懒地截断她的话,说:“没必要……” “什么意思?”苏若筠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拧着眉仔细询问。 霍景城勾了勾眉峰,随即起身把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苏若筠的颈窝,吻开她的碎发,亲上她的鬓角。 一个温柔的吻。 他跟她是要来一辈子,没必要…… 小竹子:他是个有经验的 霍总:我冤枉啊,我只是个善于提前准备功课的好学生 第144章 他可是你未来大舅哥 第144章 他可是你未来大舅哥 因为体力消耗殆尽,颅内潮涌至尽,苏若筠入睡的特别快,眨眼间就已酣然入眠。 霍景城替她撩开汗湿黏在脸颊的发丝,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修长湿凉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苏若筠好似有所感应,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把头转向另一侧,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含糊地嘟囔着:“别弄,痒。” 见状,霍景城牵扯了下薄唇,而后,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按关。 卧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 翌日清晨,四九城又是一个好天儿。 七点半有早餐会,霍景城起床略早,躺在被窝里的苏若筠仍在睡梦中,睡得正香,朦胧之中,被一阵细微的响声吵醒了。 她哼唧几声,然后利索地翻了个身,原本打算滚进霍景城的怀里继续睡,却没想到身旁早已空空如也,用力过猛,结果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一声短促的惊慌声溢出,她的身子像抛物线一样,经历过腾空,坠落,最终落地。 还好,卧室内铺满厚实且柔软的羊毛地毯,不疼。 经过这么一摔,再困倦的人儿也清醒了。 苏若筠躺在地毯上呆滞了两秒,随后,右手虚握成拳,轻揉地揉着惺忪的眼角,另一只手拉着身上的被子,像只努力起身的小猫,自力更生地从地毯上爬起来。 那厢,原本在衣帽间的霍景城,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物跌落的声响,还没扣好西装外套的纽扣,就踩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出。 打眼一瞧,一个形似蚕蛹的圆柱缓慢地蠕动着,而后艰难起身。 沉稳的脚步声飘进苏若筠的耳中,她仰头循声探去,发现是霍景城。 圆圆的杏眼懵懂地盯着人有种莫名的萌态,再配上苏若筠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的模样,像只刚破茧而出的可爱小虫子。 倚着门的霍景城忍不住提步,朝着床边走去,施施然走至。 他无声地注视着,遂不疾不徐地俯下身,长臂往前伸,两根长指捏上她侧颊的软肉,虚掐了下。 皮肤柔嫩,轻轻一掐就把她捏红了。 苏若筠不满地抬眸瞪他,却只换来霍景城伸出手来扶她。 借着他的力,苏若筠脚步踉跄地从地毯上爬起,随即把自己扔回大床。 摸过手机看了眼,才不过六点二十,她打了个哈欠,打算再睡一会儿。 看她哈欠连天,杵在旁边的霍景城薄唇扯笑,蓦地伸手,幼稚地半捂着她的嘴,一下捂着,一下松开。 苏若筠一时不察,嘴里发出接连的“哇哇哇”声,最后,她拧着眉,抬手挥下霍景城的大手。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还会做‘打哇哇’这么幼稚的事儿。 半晌后,霍景城被苏若筠‘赶’出公寓。 …… 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九点,苏若筠才起床吃早饭,坐在餐桌上,桌面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虾菌菇面。 苏若筠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细细品味,鲜虾的q弹与菌菇的鲜美在味蕾间绽放。 一碗面下肚,身后覆上一层薄汗,苏若筠还是像平常那样叮嘱李阿姨:“卧室不用打扫了。” 这几天霍景城留宿,卧室内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了,所以苏若筠就没让李阿姨打扫。 闻言,李阿姨扯笑,温声道:“好。” …… 下午两点,苏若筠收到霍景城的讯息,告知他今天不能回公寓和她吃晚饭。 苏若筠向来不是喜欢追问的人,随即回:[好的.jpg],打算结束话题。 霍景城似没在忙,偏要‘骚扰’她:[就不问我和谁一起吃晚饭?] 瞧见这条信息的苏若筠放下手中的茶壶,从善如流地在聊天框内敲下几个字,乖乖地发问:[谁呀?] 霍景城:[你哥。] 苏若筠还以为是霍景城在逗她,淡然一笑,没当真,也没回他。 没得到苏若筠的回复,霍景城又想发消息过去,继续‘骚扰’,可办公室的门被叩响,助理林成随之进门。 “老板,晚上悠然居那边已经订好包厢了。” 霍景城的话并非是玩笑话,他今晚约的人就是苏明砚。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霍景城竞标新城地皮成功的原因。三天前,恒丰方驳回能源项目的合同,要求中行再压低项目的利润分成,意味着两家谈判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今晚组的局,也为的是这件事情。 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饭局前的下午三点,还安排了一场球局。 会员制的高端私人俱乐部。 霍景城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左手搭在腰间,一身的休闲装,轻松勾勒出肩宽窄腰的完美身段,再往下看,是两条笔直的长腿。 浓颜系的脸,极具有攻击性,看起来冷硬又寡淡,此刻眉头微皱,脸很臭,明显是不耐烦的表现。 下午两点,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间点,接近38c的高温,偏偏苏明砚还故意‘拿乔’,晚来,霍景城和祁致文被迫在室外等了半个多小时。 祁致文毫不在意自己的体面,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意地披在脑袋上,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遮挡阳光。 可霍景城就戴了一副墨镜,双手抄着兜,酷劲十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遮挡物。 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姿懒散,深邃的眼窝隐匿在墨镜投射下的阴影里,神色幽深晦暗。 良久,一辆京a打头的车牌的迈巴赫缓缓驶入。 祁致文半举着手,把头顶的外套抽离,两根手指勾住外套的衣领,就那样随意地拎在肩膀上。 霍景城挽唇轻嗤,待迈巴赫车身停稳后,他提步迎了上去,踩的是闲散的步子。 而站在一旁的祁致文见状,慌不迭地抬手扯住他的肩膀,“你就打算拿着这副表情去见他?” 霍景城的脚步放缓,半回头冷乜他一眼,神情表现似乎是在反问“不行吗?” 祁致文被他的表情噎了半晌,而后说到关键处,“他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哥,你就这么对他?” 求追读,投票,五星好评,mua 霍总要开始讨好了 第145章 转性or发癫 第145章 转性or发癫 “你现在好好对他,改天他更好对你。”说着,祁致文抬手拍了拍霍景城的肩膀,“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我就是这样成功的。” 闻言,霍景城若有所思地眉头轻挑。 细细想来,祁致文说的话不无道理。商业领域中,长线是最重要的策略,等到时机成熟,一举攻克目标,实现全面突破。 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上次在加州的跨国会议,他和苏明砚针锋相对互怼的那两句话,如魔音绕耳,不断盘旋回响。 霍景城忍不住暗啧了一声,又沉沉叹口气,调整好表情和情绪,抬手摘下墨镜,唇边扯出淡笑,迎了上去。 一旁祁致文肯定地点头,很好,不错,随即跟在霍景城的身后,也走了过去。 苏明砚刚刚结束在江城的出差行程返回,本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出差,公务机来不及向民航局申请航线,回程时飞机晚点,这才导致他姗姗来迟,并没有别的意思。 由于自身的缘故,他率先主动开口,道歉并解释:“飞机晚点,所以才晚到了,耽误了时间,抱歉,霍总。” 霍景城勾唇笑,淡淡笑意却不达眼底,态度良好地说了声:“没事。” 闻言,苏明砚的眸底透着几分迟疑的不解,要换作平常,霍景城不冷嘲热讽一番,那都不叫霍景城。 今天,怎么转性了,完全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不过,苏明砚来不及细想,祁致文就已经朝着他伸手过来。 他面带一丝浅笑,也与他握手,“祁总。” 祁致文搭腔:“苏总,外面天儿热,不如先进去。” 户外高温,所以打的是室内网球。 苏明砚没急着上场,坐在贵宾休息区的塑料椅闭目养神,因为分公司总经理不小心的失职,前天晚上他临时飞往江城,可又已经答应霍景城,解决好事情后,他又匆匆赶回来,难免人困马乏。 过了会儿,苏明砚下场,与此同时,球网的另一边是霍景城和某一位青年企业家。 这局就是为了中行和恒丰两家公司促成合作,哪有让人成对手的,那位青年企业家有眼力见地笑着开腔:“我球技差,就不祸害霍总了,霍总不妨和苏总一起。” 站在球网另一端的苏明砚噙着淡笑:“我球技也差,更不敢祸害霍总。” 一语定下,两侧的人员并未更换。 开场是霍景城发球,宽厚的大手将网球往上抛,戴了护腕的右手扬起,球拍顺势挥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明砚太过疲倦,霍景城这一个简单的球打过来,他竟没有接到。 苏明砚:“……” 霍景城:“……” 见状,周围人开腔打着圆场,将插曲掀过去。 接下来,霍景城不敢再打狠,不断放水,最终还是苏明砚赢下这局。 球局断断续续地一共持续两个小时,霍景城有心‘讨好’,可奈何苏明砚不上道,球场上一直不搭腔,只说“专心打球”。 直到球局结束,霍景城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 七点半,悠然居。 周遭景色雅致,一树白玉玲珑,满院暗香浮动,白玉兰二次绽放,于暮霭中更添几分惊艳,重重竹影泛着淡紫。 圆桌上并非都是公司员工,还凑了几位捧哏的公子哥,比起说是商业洽谈,更像是圈儿内聚会。 苏明砚上坐主位,身边位置属于霍景城。 饭局必备酒品,桌上仍有领导,酒品未逾矩,老北~京特色白酒,酒味浓,后劲大。 席上有人倒酒,他端着酒壶,先冲主位的苏明砚去。 见状,苏明砚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江汐晗管得严,不喜他饮酒,所以现在基本在饭局上,他都不饮酒,除了特殊情况。 酒壶抵着三两杯,他要开口拒绝,半空中却横空插出一道悠悠男嗓。 坐在苏明砚身边的霍景城看出他的为难,先他一步开口:“苏总喜茶,白酒给他换成茶。” 苏明砚也没婉拒他的好意,只是心里愈发摸不着底,生怕待会儿的合同利润,霍景城要得太狠。 分明的指骨按上肿胀的额角,他微不可查地啧了声。 候在一旁的侍应生利索地沏好茶,拎着提梁紫砂壶,随即准备给苏明砚倒满。 霍景城让侍应生把茶壶给他。 侍应生的倒茶动作一顿,随即恭敬地把茶壶奉上。 亲亲女友的茶艺一流,霍景城耳濡目染,也学到几分,他倒茶的手法娴熟又正经。 端坐在侧的苏明砚瞧着相类似的沏茶手法,抿了下薄唇,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却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到。 只能归咎于天下茶艺是一家的想法。 倒满茶水,苏明砚唇角挑开一抹笑,缓声道谢。 霍景城应“不客气”。 坐在对面的祁致文一直都有关注,只觉两人气氛怪异。 片刻后,霍景城摩挲手中竹筷,不动声色地用公筷给苏明砚夹了块清蒸鱼肉,体贴地送上一句:“小心,有刺。” 苏明砚垂眸凝着雪白鱼肉,无声地注视了几秒,顿感莫名其妙,随即撩起长睫,斜着对上霍景城的黑眸。 …… 饭后的娱乐活动是牌局。 苏明砚牌瘾不重,打过几圈,便叫了其他人替上,自己则走出包厢,去抽烟。 站在庭院中的几步台阶之上,黛瓦挂灯,白墙重重,盖竹柏影也。 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他扭头环视,却在对面亭中发现一人。 身影让人无法忽略,也让苏明砚一眼就认出。 霍景城衔着细烟,单手抄着兜,长身鹤立在亭子,青白色的烟雾从锋利的薄唇间悠悠晃出。 金属打火机,侧滑擦火,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铮”,引得霍景城循声望去。 瞧见苏明砚的那刻,他吁烟的动作一顿,辛辣浓郁的烟雾在肺里过了一圈。 霍景城不紧不慢地将细烟抽离唇边,缓缓吁出一口气,当即迈开长腿,朝着苏明砚走来。 打完球后,两人皆换回正装,锃亮的皮鞋踩着石板,发出“嗒嗒”的响声。 霍景城踏着台阶往上,站在苏明砚的身边,站姿比起对方,较为随意。 两抹颀长挺拔的身影,一时间难分伯仲,十二年前,京北双子星的誉称并非空穴来风。 “转性儿了,”苏明砚的京腔漫意,扭头朝着霍景城睨去。 他单手抱胸,左手掐着烟,正往旁边掸了掸烟灰,随即不慌不忙地补上后一句:“还是发癫了?” 复习第127章 霍总:“什么什么声音,耳朵这么灵,真把自己当狗了?” 大哥:“论说做狗,我怎么比得上你。” 倒茶又夹菜,大哥os:不是,他有病吧 第146章 情哥哥不算哥吗? 第146章 情哥哥不算哥吗? 苏明砚的话一字不落地混着夜风飘入,刺激着霍景城的耳膜。 “……”霍景城。 “就不能说我点儿好的吗?”霍景城幽幽道。 苏明砚若有所思地睇他一眼,缓声开腔:“想提高利润点,还是想在别的地方坑我,实话实说就行,没必要这么……” 他深邃漆黑的双眸微眯,似在思索具体合适的词语。 “黄鼠狼给鸡拜年。”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霍景城气急反笑了下,鼻腔溢出几不可闻地轻哼,率先转过身,朝着包厢走去。 吹来的夜风将霍景城的西装外套衣角拂起,额头碎发被吹得飘荡。 他跟苏明砚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 今晚,在苏明砚那儿受了一肚子‘委屈’,霍景城迫不及待地想从苏若筠那里寻求一丝安慰,想和女友哭哭。 回到别墅,接近晚上十点,夜色已然深沉。 别墅玄关处,一盏暖黄色调的壁灯仍静静亮着。 昏黄的灯光拉长男人的身影,进门时,他的脚步稍缓。 由于管家提前吩咐过,有佣人守在厨房一侧,霍景城一进门,佣人就立刻上前询问要不要解酒汤。 餐桌上喝的酒不算多,霍景城打发掉佣人,径直转身踩着木质台阶,步伐沉稳,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刚进书房,他就拨通了电话。 彼时,接到视频电话的苏若筠,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刷手机,屏幕突然跳出视频通话。她随意地从身旁抓起一个星黛露玩偶,往脑后一垫,然后抬手接通了视频电话。 “饭局结束了?” 霍景城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随即把手机支在办公桌上,骨节清晰的长指将领带解开,随即搁置在桌面,自己顺手脱下外套,踱步到屏幕外的衣帽架,将外套挂上。 只留有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在屏幕左上角,高定衬衫紧紧贴合他健硕的身躯,抬手间,后背虬结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让苏若筠偷看了好几眼。 等到霍景城走回,他不紧不慢地在办公椅上落座,映入眼帘的是精贵的白色丝绸衬衣,领口纽扣解了三颗,衣领微微敞开着,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 男人的眉眼间竟透着些许委屈,薄雾浓云似的,显得眉眼愈发深邃。 就像是原本纵横驰骋的强悍野兽瞬间化身变为居家柔弱的小白兔。 这种诱人的反差感,让苏若筠流露出一丝丝‘女友爱’,柔声细语:“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了?” “我很让人讨厌吗,” ‘矫揉造作’的男嗓一出口,苏若筠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小臂,表情神色如常。 “……我感觉你哥好像不太喜欢我,是不是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茶茶的话让苏若筠吃不太消,她端过茶几上的茶杯饮了两口绿茶,压压惊,配合地问:“那怎么办?” “你喜不喜欢我?”霍景城紧盯着屏幕上的苏若筠,黑眸中仿佛带着钩子,引人沉沦深陷。 没立刻得到苏若筠的答案,他上半身微微前倾,无可挑剔的俊脸骤然靠近,压迫感十足,“嗯?说话。” 苏若筠向后仰去,整个人舒适地陷进柔软的真皮床头垫里,忙不迭地开口:“喜欢,喜欢~” 声音娇娇的,哄他。 “所以你今晚真的是和我哥吃饭?” 霍景城舌尖抵着上膛,微点了下头,薄唇边挑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压低声音道:“你替我去说说好话?” “……”苏若筠沉默了。 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女友爱”瞬间消失。 苏若筠想起了上次在大院吃晚饭的时候,她提起霍景城,苏明砚的反应。 她推诿扯皮:“这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去。” 霍景城喟叹一声,不是他不去,而是他去了也白搭。 他跟苏明砚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需要讨好他的地步,一分钱难倒一位英雄汉,在他眼里则是一个大舅哥,难倒一位英雄汉。 手机听筒将他的那声深叹清清楚楚地传出,苏若筠小声嘟囔着:“谁让你之前说那些作死的话,现在知道了吧,你这就叫活该……” 霍景城听着听着,思绪随着话语飘远,心中的烦乱渐渐蔓延四溢。 他下意识地将手探入口袋取出烟盒,一根细烟从中跃出,长指灵活地将香烟夹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夜深了,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再加上青白色飘渺的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下,袅袅上升。昏黄的灯光与青白色的飘渺烟雾交织在一起,莫名有一种萧瑟孤寂的感觉。 在他静静坐在那儿,抽烟时,苏若筠仍在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她讲到后来,有些口渴,又抬手端过杯盏,饮了一口茶水。 伴随着杯盏“咔哒”一声落下,她拧着眉问:“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霍景城薄唇随即勾出一抹笑,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应“有”,慢慢换了个更为随意的坐姿,整个人慵懒地倚进沙发。 苏若筠觉得不解渴,复又端过茶几的杯盏饮了口,点点茶渍留在唇边,她极为自然地舌忝了舌忝嘴角。 嘴上虽这样应,可霍景城的心里完全没听苏若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看着她嫣红的唇,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想亲她。 苏若筠说:“我哥脾气挺好的,你多说点好话,他会谅解你的……” “整天哥哥哥的,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哥。” 霍景城不爽到了极点,他可丝毫没看出来苏明砚的脾气哪儿好了,又爱记仇,嘴又毒,整天表面笑笑,实则笑意不及眼底,说他虚伪都算恭维了。 苏若筠仰头,淡定反问:“他是我亲哥,你是我什么哥?” 她就差点没说“你算什么东西”了。 霍景城生了一双惑人的桃眼,眼尾轮廓狭长又深邃,微微上挑,他薄唇微勾,“情哥哥不算哥吗?” 男人轻淡的嗓音掺了点儿低哑,依旧是年少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骨子里是藏不住的不可一世的痞傲嚣张。 求追读,mua 号外号外,下一章被锁了,等明天上午 第147章 他们,她们,我们 第147章 他们,她们,我们 情哥哥,亏他还说得出口。 苏若筠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心,浅浅地抿了下嘴角,但还是忍不住咋舌。 霍景城淡定侧眸观她,慢慢地勾,声音被他刻意压低,透着一股子低磁:“叫声三哥来听听。” 男人对于女朋友叫自己哥哥总有种莫名的执念。 霍景城自然也不例外,衬着昏黄灯光,他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她,等待着苏若筠叫他三哥。 苏若筠圆溜溜的杏眼眨了眨,不肯顺着他的话,语气里还带着小傲娇:“多的是人喊你三哥,还缺我一个?” 她故意地扭过头,把棱角分明的侧脸对着屏幕,不让他看正脸的表情。 闻言,霍景城身姿闲适地交迭双腿,神色悠然。 他左手不疾不徐地将细烟叼进唇边,轻轻一吸,而后缓吁出一口气。 经过烟雾晕染过的嗓音愈发低醇性感:“他们喊的都没你好听。” 苏若筠脑袋机灵,故意给他挖坑,霍景城没多想,就主动地套着绳索,自己乖乖往里跳。 于是,苏若筠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声:“那你就是承认有很多的她们喽?” “……什么他们,她们,”霍景城默了半晌,脑子运转飞快,直觉意识到不对,而后挑眉懒懒道:“只有一个我们。” 他说的比唱的好听。 苏若筠轻哼置之一笑,“那也没见你喊我妹妹?” 话音落下,不过三秒。 “妹妹。” 霍景城喊得极为干脆,像是在低声她耳边喃喃,几不可闻,被风卷着从他唇边含糊飘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酉禾/麻与诱/惑。 偏生他还一瞬不瞬地盯着摄像头,眼中的坏里坏气的笑意掩藏不住,鹰隼般的眼眸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层层阻碍,攫住了她的心,让苏若筠的心瞬间乱了节拍。 苏若筠不由得一颤,不自觉地躲闪着避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别喊我。” 她的目光虚空地落在他身后的那排书架上,皆是国外世界名著的英文原著,一本本整齐排列着,精装封面上的英文字母在台灯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陌生的光芒。 她的眼神快速浏览过:《a tale of two cities》、《the painted veil》…… 除此之外,苏若筠还看到了一本熟悉的‘儿童读物’——《harry potter》,随意扫过一眼,而后把目光重新投向霍景城。 她说的是“别喊我”,而不是“别乱喊”。 口心不一的模样贯穿整个全身,真是个傲娇的妹妹。 霍景城饶有兴致地噙笑,“妹妹变脸可真快,一下子要哥哥喊,一下子又不要哥哥喊。” “哥哥都不知道该拿妹妹怎么办了?” 说完,他佯装喟叹,薄唇边还勾着一抹邪笑。 苏若筠被霍景城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白玉耳垂,赧然地合上了双眸,下唇被咬住,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弯。 过了片刻,她睁开双眼,眨眼的频率逐渐加快,脸蛋的红晕始终没消退。 霍景城正沉浸在欣赏她赧然的愉悦中,下一秒,却听见她小声嘀咕:“这么熟练,鬼知道喊过多少人?” “啧,又冤枉我,别说妹妹了,我连个姐姐都没有,除了你,没喊过别人。” 霍景城都快被她气笑了,薄唇牵扯下讽笑:“还有,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说着,他的语气带上私人情绪:“从哪个窝传出来的,回头就把他们端了。” 锋利的眉峰往上勾了勾,霍景城的神色微沉。 见状,苏若筠单手擎着手机,把手机放到正前方,神情正色,乖乖承认错误:“我乱说的,你别当真。” 从她的表情、神态,话语中,霍景城品味出了些许情绪,眸光微闪,蓦地反应过来,慢悠悠地开腔:“不好意思了?” 他的语调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被戳中心思的苏若筠表情有点僵硬,随即她耸了耸小巧的鼻子,整张小脸皱成一团,表示无声地默认赞同。 随之,是霍景城一脸得意的痞笑。 不想看这厮的‘轻狂样儿’,苏若筠轻哼了几声,随后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将手机也斜放在枕头上,方便自己舒适地视频。 手机屏幕与她的脸近在咫尺,精致小巧的脸蛋清晰得一览无余,眼角圆钝的杏眼,高挺的鼻梁……无一不在说明她的、面容清秀姣好。 “困了?”霍景城跟她同床共枕过几个晚上,知晓她的作息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前几次的荒唐夜,苏若筠累到极致,也是按照生物钟睡觉。 苏若筠点了点头,视线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游移不定,一会儿停留在霍景城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会儿又滑落至霍景城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他的指骨随意地搭在桌沿,每一节指骨细长而分明,手背凸起的淡淡的青色静脉血管蜿蜒起伏。 盯着看了三五秒,苏若筠回忆起来昨夜,修长灵活的手指。 她足采/着他,一手将他的短发拨弄得乱七八糟,他也不阻止…… 回忆至此,她的皙白面颊微微泛了红。 霍景城不自觉眯着眼瞧,一眼就看出来了:“又在想什么坏事了?” 说着,他动了动手指,细长的指骨往前落在手机屏幕的摄像头上,似轻摩挲了几下。 苏若筠感觉自己在被隔空摸头,同样的手在昨夜也是同样的轻捻慢拢,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没有。” 随即心虚地扯开话题,故作自若:“明晚我有约了,你也别过来了。” 霍景城问:“和谁约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面儿? 苏若筠早就已经答应了人家,不可能更改:“明天下午要和里里去中医馆,然后一起吃晚饭,再然后晚点儿去酒吧喝酒。” 她的声音轻柔,连贯又流畅,但是……霍景城对她的行程提出疑问:“看完中医,又去酒吧?” 合着喝的中药都兑成啤酒了,是吧? “你管我?!” 苏若筠仰着下巴,不肯示弱地回睨他:“男人小管是情/趣,大管你就不识趣了。” 求追读,投票,五星好评,mua 第148章 想和你一起 第148章 想和你一起 霍景城随意地往前探身靠在书桌旁,顺手从果盘里勾起了一个饱满圆润的橘子。 六月份的橘子黄中带着一抹绿。 橙黄色的橘子皮在指腹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骨感分明的手指沿着橘子的脉络,一点点将外皮剥开,橘子皮的汁水溅在指腹间。 顿时间一股清爽的清香在书房内迸发出,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息,随着橘子皮被逐渐剥离,洁白的橘络露了出来。 霍景城随意地将一瓣橘子掰下,拈着细致地抽丝剥茧,随后扔进嘴里,清香的汁水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酸的掉牙。 他嘴里不急不慢地嚼着。 只有最甜的一批果子才能上桌,是他心酸,连带着嘴酸。 霍景城嚼了两瓣,随即停下了动作,微眯着双眸,一想到自己后天仍有行程安排,深邃寒潭泛起了不悦。 他屈起长指,有节奏却又带着几分烦躁地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动着。 苏若筠催促着他去睡觉。 霍景城夹烟的左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香烟的火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青烟袅袅升腾。 闻言,他抬手,在钟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白黑交织的烟灰悠悠地落在了缸底。 霍景城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睡不着。” 苏若筠眼皮有些沉重,眨眼的频率逐渐放缓,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困意:“怎么会睡不着?” 漆黑如墨的眼珠微抬,眼睑随之撩起,霍景城一错不错地望去,干脆地开口:“没你在,睡不着,想跟你一起目垂。” “……”苏若筠。 苏若筠一阵倦怠,索性任由自己的眼皮完全阖上,合着眼,眼珠在眼睑下转动,暗暗翻了个白眼。 呵、呵、呵。 这个目垂到底是名词还是动词。 她都不想说了。 苏若筠刚要张嘴回嘴,舌尖都已经在口腔里打转酝酿着话语,可碍于生物钟那股无形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 瞬间,困意袭来,她还没来得及组织好一句话,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来不及吐出。渐渐地,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而悠长,沉沉入眠。 霍景城闲散地坐在办公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就这么静静地贪婪地注视着她的睡颜三五秒,而后蓦地抬手。 他的拇指悬空在挂断按键上方,久久未动,最终没舍得挂断,将手机纳入掌心的同时,不疾不徐地起身。 十指连心,女孩的面颊似乎也变得触手可及,乖软安静的睡颜贴着他炽热的掌心,让人心里为之一动。 霍景城擎着手机里的妹妹回房,为了不打扰苏若筠睡觉,贴心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把手机放在自己的枕头上。 洗漱完毕后,他带着一身清爽,施施然踱步至床侧,身上仅仅随意裹着一件睡袍,松松垮垮的带子垂在身前。 霍景城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一瞧,发现通话的界面依旧亮着,那头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听着微不可查的呼吸声,他慢条斯理地将被角掀起,又把手机放回枕边。 随着床头柜的台灯关闭,屋内陷入一片浓郁的是漆黑。 唯有霍景城枕边手机屏幕散发出些许冷光。 两人似乎在异床同睡。 …… 翌日清晨。 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随之而来的是远处地平线一缕微光跃然而起,粉橘色破开清晨的宿雾,整座四九城在晨光中苏醒。 微光尚未完全透进房间,苏若筠悠悠转醒,意识还有些朦胧,她t醒的比霍景城要早了些。 刚睁开眼的第一秒,映入眼帘的就是漆黑的手机,手机以一种极其巧妙的姿势卡在被子和枕头间,若不是还有下方的按键,她险些以为自己的手机黑屏故障了。 看样子,霍景城还没醒,她娴熟地滑出微信,全屏的视频通话变为小窗口的形式定格在屏幕左侧。她先看了看天气。 等到她退出天气app,指尖再次点入微信,霍景城也把‘她’拿了起来。 从一片漆黑变为一张毫无瑕疵的俊脸。 苏若筠问他:“你把我放哪儿了?” 霍景城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手指随意拨弄了几下额前的碎发,目光落在屏幕里头发略显凌乱的女孩,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放胸口。” “……”苏若筠。 苏若筠无话好说,在她的视线触及到右上角小屏幕的自己时,吓了一跳。 她睡觉的时候,不太安分,总爱翻来覆去地滚,微微带卷的长发已经凌乱地蒙上了脸颊,显得蓬松又杂乱。 她连忙抬手整理自己的头发,白皙的手指快速在柔顺的发丝间穿梭,大部分头发很快都被捋顺,妥帖地披在身后,但还有几根调皮的发丝违反物理学,倔强地翘起来,根本压不下去。 形象第一,男友第二。 苏若筠说:“好了好了,我先去刷牙洗脸了,先挂了。” 霍景城应了声:“好。” 苏若筠套上床边的拖鞋,提步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李阿姨也将早点端上餐桌。 今早吃的是小笼包和小馄饨。 李阿姨将蒸屉摆放在餐桌上,一股混合着鲜美汤汁和面皮香气的热气扑鼻而来。 苏若筠提筷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什么来,“今天把我卧室也打扫一下吧。” 她慢吞吞地补上一句:“线香已经全部制好了。” 前几天,苏若筠用的理由是,要在房间里制香,怕香粉飘得到处都是,让李阿姨先别打扫主卧。 昨天晚上,她把霍景城留下的痕迹都抹除了。 李阿姨细心地避开苏若筠的方向,慢慢地将蒸屉的盖子掀开,应了声“好”。 馄饨和小笼包都是刚烧好的,有点烫,汁水充足,苏若筠吃得很慢,等到吃完早饭后,李阿姨已经整理好公寓,提着垃圾离开。 苏若筠不紧不慢地走去衣帽间,挑选今日份的穿搭。 她刚拉开衣柜的门,一条男士领带映入眼帘,其他各类t恤、卫衣……分门别类,唯有领带安静又瞩目地放在隔板上。 苏若筠拧着眉,她的衣柜怎么会多出一条领带,看起来像是霍景城的,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她的衣柜里,明明她都让霍景城把衣服都带走了。 苏若筠立刻就想到了一种最坏也最可能的想法,应该是李阿姨打扫卧室时发现的,然后把领带放在了衣柜里。 她的脑袋瞬间蹦出了两个字:完了。 第149章 跟霍景城吵架了? 第149章 跟霍景城吵架了? 苏若筠没急着拨打霍景城的电话,避免他有事没办法接电话,先是在微信上询问他在哪儿。 霍景城回的很快,眨眼间手机屏幕上就跳出他的信息:“在车上,怎么了吗?” 她忧心忡忡:“你是不是把一条领带落在我这儿了?” 发出去后,手指在聊天区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把其他话删了。 李阿姨跟了苏老太太几十年,前些年她独立开府后,才被苏老太太指到她这公寓来,照料苏若筠的生活起居。 如果有一场赌局,赌的是李阿姨对谁更忠心,苏老太太和她苏若筠,结果绝对是零十开。 霍景城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戴着腕表的左手擎着平板看邮件,江诗丹顿传袭系列陀飞轮6300t/000p-h056。 表盘点缀着醒目又精致的机刻雕图案,机芯内部雕刻着周年纪念标识,太妃式分针转动。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着腕表,指腹细细摩挲,挑眉仔细想了一遍,回道:“没注意。” 玺园别墅内的衣物皆由佣人整理,衣帽间的领带有一抽屉,他平常也不会多注意。 苏若筠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正准备给他打字,忽而,一阵熟悉的来电铃声响起,是霍景城。 她抬手,白皙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接听键:“喂。” “领带怎么了吗?”霍景城低沉好听的嗓音从手机听筒传出。 苏若筠开口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明显的担忧,“你的那条领带好像被我家阿姨看见了。” 霍景城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嗯?” 尾调懒懒地上扬,以作附和。 “老太太亲自指的人,要是把这事儿说给大院那边儿听了,该怎么办?” 察觉到她的担忧,霍景城缓声开腔,声音散漫又带着一丝安抚:“怕什么,知道了就带我回去,我们是正经谈恋爱关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苏若筠主要担心的就是,万一苏老太太和苏老让她把对象带回去看看,可她哥和霍景城之间又没解决好矛盾,到时候场面会有多尴尬,关系又该怎么处理,想想都让人头大头疼。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抬手,用手掌拍了拍额角。 霍景城通过手机听筒捕捉到了她的这声叹息,“叹什么气?” “大不了,舍了这双腿不要了。” 他话说的肆意又大胆,舍双腿换爱情,霍三少第一人。 苏若筠被他逗乐,牵扯了下嘴角,轻轻地笑了声,随即又说:“你肯定舍不得。” 语调带着点儿惆怅。 霍景城也配合地笑了下,薄唇挑开一抹笑,慢慢地哄她:“哪里会舍不得,瘸了,大不了后半辈子,我跟定你了。” “反正要是有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 和他聊了几句后,苏若筠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直到中午她才收拾好心情,出门赴约。 她原本计划今天早上要去茶馆,所以李阿姨没有在中午来烧中饭,苏若筠只好点了个外卖随便吃了一口。 缤纷水果披萨和意大利面。金黄酥脆的饼底散发着麦香,清甜的水果点缀其间,意大利面均匀裹着肉酱。 苏若筠手持银叉,卷起几根意大利面,缓缓送入口中,左手带着干净的一次性手套捏着一块披萨。 等到她吃完披萨和意大利面后,不疾不徐地出门。 五十年的老中医,做的是针灸和推拿。 中医馆开在胡同巷子里,只有一块古朴的红木牌头挂在墙上,走进馆内,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弥漫开来,香味淡雅清幽。 苏若筠抬眼望去,庭院里别有一番景致,许多中草药平铺在地面,耀眼的太阳光透过几条细细长长的枝叶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那些中草药就躺在光影里晾晒着。 她认不出是什么中草药,随后仰头看会种在一旁的金银。 有预约,中医馆的学徒领着苏若筠和李里走进一间就诊室,两姐妹看起来心情都不好。 就诊室内草药精油香味四溢,两张躺椅摆在中央,旁边的木几上摆着托盘,里面是中药小零嘴。 苏若筠和李里一左一右躺上去,背面朝上,趴着躺。 李里回了条讯息后,将手机放到一边,随即扭头,朝着苏若筠望去:“跟霍景城吵架了?” ??? 苏若筠眨了眨眼,还在回味着李里的话,她的话就像是一记惊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开。 “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语里透着不解和疑惑。 李里没急着回答,又继续追问了一遍:“真闹矛盾了?” 闻言,苏若筠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跟霍景城的事儿?” “这……”李里拧着眉,一本正经地反问道:“很难看出来吗?” “……”苏若筠。 有这么明显吗? 老中医还没进门,苏若筠觉得趴着太累,实在支撑不住,随即翻了个身,仰躺着,脸朝着天板,摆烂地发问:“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里也学了她,换了个躺姿: “就上回在京郊牧场的那次,吃中饭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的手机提示音刚响,他放下手机,你敲键盘的动作一停,他的手机就紧接着震动起来。” “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俩之间的猫腻。” 李里八卦地问:“所以你们两个人真吵架了?” “没有,就是……”苏若筠把事情稍微简单地跟她描述了一遍,说着,她苦恼地单手托着腮,眉头细细地皱成一条。 李里倒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分享自己的意见:“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苏大哥又不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在生意场上斗斗法很正常,等到你俩真成了一对儿,两家合作的机会可多着呢……” 苏若筠有苦难言,苏明砚和霍景城看起来就不像只是生意场上的问题,一定还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她浅咬着下唇,嫣红的唇瓣微微泛成白。 不行,她一定要去找个人问问清楚,霍景城和苏明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无奖竞猜:竹子找谁? 第150章 找李闻野 第150章 找李闻野 苏若筠在脑袋里反覆琢磨著该找谁来问,既要和霍景城关係好,又得了解具体內情……她一时间忘记了还有李闻野这个人。 她的余光在门口处稍稍一顿,扫到从门口踱步而入的老中医和中医馆学徒,慢吞吞地从躺著变为趴著,而后任由女学徒把自己的长髮撩起。 女学徒小心翼翼地撩起她掛脖吊带上衣,一点点往上推,露出骨感纤瘦的后背。 针灸室里,瀰漫著一种静謐而祥和的氛围,苏若筠和李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微闭双眼,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泛著清冷幽微的光,扎在两人的后背上。 等到针灸完是一个多小时后,紧著是推拿。 一层薄薄的铺巾盖在后背。 给苏若筠推拿的是位女中医,有著五十余年的丰富经验。 温暖有力的双手轻柔地搭上她的背部,恰到好处的力度,从肩颈按揉至腰肢,整套推拿行云流水,女中医的手法嫻熟又专业,苏若筠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柔软而轻鬆,舒服不少。 医生又为两人问诊,並开了相应的药方。 结束是在傍晚五点半左右,已经日落黄昏,落日余暉將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两人各自驱车至餐厅。 进餐厅时,门口的侍应生迎著他们到包间。 苏若筠和李里跟在侍应生身后,沿著走廊漫步前行,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噠噠噠的声响, 苏若筠瞥过一眼李里,好奇询问:“你又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 闻言,李里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简单地一笔带过:“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怎么说不清楚了?” 她说完,走到了包厢门口,侍应生打开包厢门,半抬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到苏若筠和李里踏入包间,大门顺势被侍应生合上。 点完菜品后,李里又要了瓶路易十三,两人边喝边聊。 “你说……有人要和你结婚?”苏若筠举著干邑杯,眉梢轻轻一扬。 见苏若筠的酒快见底,李里抬手抓过一旁的酒瓶,给苏若筠倒满酒。 白贝母手链滑过玻璃瓶身,带出一连串珠落玉盘般的滴滴答答清脆声。 “嗯。” 李里开口,声音里满是萎靡不振的气息,显然是被困顿缠累已久。 苏若筠拧著眉,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到底是哪位“仁兄”能让李里为之困惑,毕竟李大小姐的男友遍布京圈,各个都想和她再续前缘。 “谁啊?” 李里也没有想要遮掩的想法,將酒杯抵在唇边,浅抿了口后,说:“你认识的?” “我认识?”苏若筠微眯著眼睛,在脑海中搜寻人选,她认识的…… “还是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还在李里的过往男友里找人。 李里对她无语,非要她明说是吧,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的,好叭? 李里隨口將人名说了出来:“李闻野。” 听到人名后,苏若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极其平淡地应了声“哦”。 三秒过后,那声“李闻野”重复不断地在她脑中飘来闪去,顿时间反应过来:“谁?李闻野?” 苏若筠的声量骤然拔高。 上次在京郊牧场的休息室的画面还歷歷在目,李闻野还去她的茶馆问了李里的前男友,转眼间就从『表白』变为求婚,她们两个人是坐火箭的速度吧。 不对,连火箭的速度也没她俩快。 苏若筠怔怔地愣在原地,保持著同一个坐姿,欲言又止:“你和他……” “原先是想从他那儿『偷师』,学学他怎么投资,结果……” “把本小姐自己都赔进去了。”李里说的咬牙切齿,恼怒地咬了下唇。 苏若筠根本不敢去细想什么叫“把自己赔进去了”,单手托著腮:“那你怎么想的?” 大家同属京圈,不过也分『派系』,各自都有玩伴儿,平常最多也就在聚会上,打个招呼,苏若筠对李闻野的印象不多,最多的也就是上次他来『一川菸草』询问李里的消息。 “还没確定。”李里懒洋洋地回道:“先拖著吧,反正他又不可能拉我去领证。” “不对!” 隨即李里直起身子,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新《婚姻登记条例》5月10日施行,结婚不需要户口簿了,我的身份证还在他那里,完蛋了。” “……”苏若筠。 “你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他那里?” “上次他说合作文件需要双方身份证,律师用的比较频繁,他就让我把身份证留他那里了……”李里也没想到后来会有求婚这事情发生,她拿过圆桌上的手机,准备找个民政局的好友查一查。 苏若筠也没有烦她,几分钟后,好友把信息发了过来,確定还是[未婚]。 李里鬆了口气。 “你的心可真大。”苏若筠举杯饮酒,衷心评价道。 她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敢把身份证给一个外人的,那个外人还对她意图不轨。 李里为自己开脱,说:“我那不也没想到吗?” …… 两人將一瓶路易十三喝完,又开车去了night club喝了杯饮料。 包间內的灯被关了大半,只有几盏光线柔和的氛围灯,还有led屏幕发出的亮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 地上堆著的几瓶喝完的酒瓶,几个玻璃瓶东倒西歪,乌金木茶几上还摆著几瓶轩尼诗。 两人各有各的烦心事。李里烦心『婚姻大事』,苏若筠则在想自家大哥苏明砚和霍景城的关係,为什么在李闻野的口中会是从狼狈为奸,到针锋相对? 生意对於他们两个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至於到会和好友闹掰的地步,肯定是其他的事情才让两个人都转变了。 想著想著,她从茶几上勾过手机,找出了李闻野的微信號,分明的指骨在聊天区敲字。 [在吗?那天你说的事儿我想好了。] 李闻野隔了一分钟后回的,他很上道,开门见山:[明天上午,还是你的茶馆?] 苏若筠:[好。] 回復完消息,苏若筠放下手机,端过手边的酒杯,不疾不徐地仰头饮了口酒。 第151章 吃小橙子的前情提要 第151章 吃小橙子的前情提要 今晚,苏若筠和李里皆心照不宣地拋却了一切烦恼,在酒中不管不顾,喝到醉生梦死,管它今夕何夕,明日几何,还是后天末日。 李里酒量比苏若筠好。 直到十一点多,听到苏若筠的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李里的眉眼间浮现轻微的不耐,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苏若筠的肩膀,提醒道:“喂,竹子,你的电话响了,有人找你。” “你帮我接。”苏若筠晕乎乎的趴在茶几上,声音黏黏糊糊的。 闻言,李里微微倾身,从她敞开的包口轻巧地拿起了手机,粉粉嫩嫩的hellokitty手机壳。 看了一眼屏幕后,李里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谁啊?小橙子是谁啊? 没想出答案,她伸出指尖划过屏幕,接通电话,声音带著一丝迟疑:“餵?” 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的霍景城耳畔猝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你是谁?” “我是李里,你找竹子什么事情?” 听见熟悉的人名,霍景城的眉头稍稍鬆懈,“她还在酒吧吗?” 李里应了声“嗯”,隨即打了个酒嗝。 闻言,霍景城將手中的文件隨意地扔在办公桌上的同时,推开办公椅,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提步走出书房,朝著衣帽间走去,“那麻烦你跟她说,我来接她,让她等我一会儿。” “好。” 掛断电话后,李里摇醒苏若筠:“竹子,竹子,你的小橙子要来接你,他让你等一会儿。” 苏若筠应得迷迷糊糊,“噢。” 小橙子谁啊?能吃吗? …… 午夜,night club停车场。 一辆库里南缓缓驶入,隨之而来的还有一辆全黑色的柯尼塞格。 霍景城和李闻野打了个照面。 李闻野薄唇边的笑懒散至极,他格外隨性,黑色丝绸衬衣柔软地贴合在他身上,领口处隨意地敞开著,一直低到胸膛,精致的锁骨和喉结一览无余,衬衫的面料质地优良,腰间皮带收束,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段。 霍景城的眼神不经意间掠过他露在外面的皮,肉,忍不住轻嘖了声:“注意点儿影响。” “哟,三哥改良民了?”李闻野懒懒反问。 霍景城挽唇轻嗤,不置可否,隨即率先迈开长腿,朝著电梯间提步走去。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闯』入包厢,像强盗一样,直接俯身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带走。 李里醉酒比较老实,纤细的长指戳著李闻野胸口的那一小块儿肌肤,“你怎么又这样,不守男德?” 李闻野回:“很守男德,专门露给你看的。” 熟悉的操作,一样的好友。 怀里的苏若筠挣扎著要下来,霍景城还记得上次醉酒,她吐了自己一身,不敢再强行抱著她,把她重新放在沙发上。 李闻野见状,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那我们先走了。” 霍景城应了声“好”,隨即,李闻野搂著人,往上顛了顛,防止李里掉下来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包间。 “知道我是谁吗?”霍景城握著苏若筠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抓在手里把玩。 苏若筠乾脆的语气,声音绵软,“小橙子。” 锋利的眉峰往上勾了勾,霍景城不解:这是什么爱称? 见他挑眉,苏若筠像是献宝似的,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的手机从包里摸出来,把通讯录备註给他看。 上面赫然就是三个字[小橙子]。 霍景城眸底神色意味不明,薄唇微勾。 …… 半个小时后,哄好苏若筠,霍景城把她公主抱至地下车库。 跟司机说了苏若筠公寓地址后,司机发动引擎,库里南驶出地库,挡板徐徐升起,將车厢內的空间分成了两个独立的世界。 车上过於安静,静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苏若筠不一会儿就倦了,东倒西歪地打瞌睡。 霍景城实在看不下去,將她搂进自己的臂弯,让她靠在自己温热的胸膛里。 瞧著她醉鬼样儿,忍不住轻斥道:“醉成这样,还喝酒。” 车里闷热,霍景城开了半扇车窗透气,夜风习习灌入。 “要你管……”苏若筠听懂了他是在说自己,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霍景城垂眸观她神情,揽著她的腰肢,换了个姿势,方便她睡得更舒服。 库里南穿梭在浓稠的夜色中,午夜已过,车流量减少,唯有高楼大厦的灯光与车灯相互交织。 “我想吃蛋糕。” 霍景城正闔眸假寐,突然听到她的声音,隨即睁眼。 苏若筠乾脆利落地扔开他的手臂,身子往前探,趴在车窗边,眼巴巴地望著窗外。 霍景城顺著她的眼神望去。 这么晚了,街边的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只有一家甜品店还开著,精致的橱窗里,各种甜点陈列著,每一个摆盘都精心设计,粉嫩的装潢引人注目。 他將苏若筠扶正,“好好坐著,我去给你买。” 话音刚落,司机熟练地操控著方向盘,將库里停在了临时靠边的车位上。 確保她坐稳后,霍景城抬手开门,长腿一迈,落在地面,而后踩著閒散的步伐朝著店內走去。 深夜,甜品店的烘焙师和员工正在上货,霍景城走进去要了一份慕斯蛋糕。 恰好店里的慕斯蛋糕有做好的,员工熟练地戴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浅绿色抹茶慕斯蛋糕从冷藏柜里取出,隨后,把蛋糕放进透明蛋糕盒內,清新的浅绿色在透明盒中显得格外亮眼。 霍景城提著蛋糕盒走回库里南,抬手打开车门,一弯腰,只见苏若筠两眼睁大,期待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慕斯蛋糕。 小没良心的…… 霍景城收敛眼底的情绪,將手中的蛋糕递过去,隨后坐进车內。 苏若筠也不用霍景城搂了,她抱著蛋糕不肯鬆手。 十几分钟后,库里南停在七號楼公寓楼下,漆黑的车身与黑夜似乎融为一体。 霍景城让司机先回去,明早再来接他,吩咐完后,他把苏若筠公主抱起来,提步往楼道里走去。 下章,下下章,嗯~懂得都懂。 宝贝们多多投票,评论 第152章 不安分的苏若筠 第152章 不安分的苏若筠 霍景城一路把苏若筠横抱进电梯,她身量轻小,抱在怀里压根没有一点儿重量,轻而易举的。 午夜时分,电梯里根本不会有第三人。 霍景城长身立著,身姿挺拔,慵懒地半靠在轿厢內的栏杆,分出个眼神落在苏若筠身上。 怀中的苏若筠两只手用力地攀著他的肩膀,指节都抓得泛出了淡淡的白色,卯足了劲想要往上爬,电梯里的白炽灯光將她的小脸照的透亮。 见状,霍景城眸光微闪,不著痕跡地换了个抱姿,把她整个人放下,让她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手臂搂紧细腰,防止她摔倒。 高大頎长的身影將刺眼的光线挡住,苏若筠的双臂自然地掛在他的宽肩上,刚刚喝了酒的缘故,脸颊红扑扑的,浑身上下还带著一股浓烈的酒气。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微醺,又带著几分惑人的嫵色,漂亮的眼尾瀲灩著春/水。 惹得霍景城低头要亲她。 苏若筠还留有一丝清晰的意识,知道还在电梯里,连忙抬手捂著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轿厢上方的一角,小声嘟囔著:“有监控。” 闻言,霍景城掀起眼帘,往上睇一眼,遂作罢。 出了电梯,苏若筠又要他抱,於是娇小纤瘦的身子重新窝回了霍景城的怀里,柔软地依偎著他。 霍景城极为顺从地应了她的心意,双臂一弯,轻巧地把人打横抱起,提步走出电梯。 临到公寓门口,他一只手搂著苏若筠的肩膀,另一只手勾在她的膝窝,小拇指还掛著蛋糕盒,一时间分不出多余的手开门。 他『指挥』起了怀里的苏若筠,右手拍了拍她的膝侧,顺势又把人往怀里顛了顛,提醒道:“输密码。” 闻言,苏若筠乖乖地配合著伸手,指尖在密码面板上一阵乱按,可门却丝毫没有反应。 意识到自己在捣乱的人儿直直地转回头,一本正经地撩起长睫,对上霍景城的黑眸,眼神里满是无辜和懵懂,好像在说“不关她的事儿,是门自己不开……”一样。 霍景城眉宇透著些许无奈,认命地勾唇一笑,只能先把怀里的人放下,亲自上阵按密码。 隨著一阵清脆的电子音响起,密码门终於开了。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橘黄色的灯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將进门的两人笼罩在內。 公寓內,窗帘半敞未合,窗外月朗星稀,仍有清冷的微光洒落,与室內暖色调的壁灯交相辉映,交织出一种『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氛围。 霍景城旋即把她抱上玄关处的斗柜,接著俯身弯腰,细心地替她脱鞋。 他刚把头低下,苏若筠也跟著没了力气似的,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懒懒地趴下来,伏在霍景城宽大的后背上,像植物大战殭尸里的殭尸。 板鞋东一只西一只地横七竖八地歪扭著,和摆得整齐端正的皮鞋摆放在一块儿,有一种莫名的和谐相配。 把她的板鞋脱下后,霍景城双手一左一右勾住她的膕窝,面对面地把她抱起来,大步朝沙发走去。 酒意有些上头,脑袋昏沉,苏若筠只是哼哼唧唧的撒娇,像只小栗鼠一样,侧著皙白的脸蛋贴在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上来回蹭,一个劲儿地说:“难受……” 闻言,霍景城抬起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轻触她的额头,落下狠狠一吻,“安分点,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说话间,他炽热的一呼一吸不断拂过苏若筠的额头,引得她瑟缩了一下。 说完,霍景城长腿踩著隨意的步子朝著厨房走去,顺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纽扣。 苏若筠木木地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隨著他走进厨房的背影。 根本安分不了一点。 因为对公寓的厨房不太熟悉,霍景城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蜂蜜。 等他端著一杯蜂蜜水回来的时候,苏若筠已经把大半个慕斯蛋糕造的差不多了。 精致清秀的大半张脸上都沾满了奶油,连两只手也不例外,只能透过眉眼依稀辨认。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苏若筠手里捏著银叉,把自己吃成了小猫。 霍景城微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顺手从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细致地给她擦乾净。 不等霍景城问,她自顾自地开始解释起来:“不小心掉了,拿起来,全部都散了。” 原本慕斯蛋糕放在茶几上,苏若筠俯身去倒水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把它扫到地上,奶油全都掛壁,苏若筠就乾脆直接上嘴了。 霍景城隨意地附和著,手上动作不停,神情专注地將奶油擦拭乾净,擦著擦著,他驀地挑唇,低沉磁性的声音藏著一丝笑意,“真变成圣诞老人了。” 纸巾將奶油均匀地涂抹开,在她的唇瓣周边围上了白白的一圈,就像圣诞老人浓密的白鬍子。 末了,霍景城喟嘆一声,微微倾身向前,在她沾满奶油的娇嫩脸蛋上亲了亲,唇齿间满是甜香的奶油滋味。 一吻毕,霍景城撤身离开,继续开展『清理工作』,直至把她的脸颊和两只手都擦拭乾净。 霍景城起身去洗手间给她拧了块毛巾。 湿毛巾落在脸上,苏若筠安静地凝望著他,因为太困,眼眸中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一点点氤氳开来,她口出狂言:“为什么不亲/嘴?” “……你想亲?”霍景城默了半晌,眼尾挑开一抹瀲灩,眉峰往上勾了勾。 她睁大眼睛,圆圆的杏眼盯著人一直看,然后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模样乖巧极了。 见状,霍景城扯了下薄唇,唇角的弧度带著一种漫不经心的隨意,悠悠地低下头颅,距离不近不远,闔眸等待著苏若筠擷摘。 过了一分钟左右,唇边依旧没动静,他又往下凑了凑。 可依旧不动不响。 霍景城缓缓睁开眼眸,纤细的长睫撩起,眼瞼隨之微抬。 睁眼的瞬间,只听见苏若筠说: “舌/头。” 宝贝们,多多追读,muamua,喜欢的话,可以打个五星好评 第154章 守金身 第154章 守金身 苏若筠依偎在霍景城的怀中,有些失神,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白玉耳垂,馥郁的男性/荷尔蒙带著不可抗拒的压迫感將她彻底笼罩,耳根驀地一红。 霍景城眸光微动,修长分明的指骨替她撩开那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面颊的髮丝,光洁饱满的额头展露出来。 他俯身,將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磁性,饶有兴致地问道:“小橙子好eat吗?” 苏若筠目光虚空地锁盯在近在咫尺的胸膛上,从唇间挤出两个字:“好吃。” 好吃到她快要『死』了! 话音落下,一声短促的哼笑溢出, 霍景城的胸腔微微震动,从背后环抱住苏若筠,高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把她笼罩在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著她的泛红耳垂。 他薄唇扯笑,故意拖长了语调,轻声细问:“下次……还要吃吗?” 说话间,他呼出的鼻息绕过她的面颊,带著他灼热的体温飘然而来。 闻言,苏若筠紧张到微滯,凝著他带著春/色的英挺五官,默了半晌,“……那……还是不用了吧。” “嗯?”他的尾调上扬,像是在质疑苏若筠的答案。 触及到霍景城危险的眼神,苏若筠飞速改口:“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反正,这次她已经很饱了。 闻言,霍景城的臂弯拥过她的肩头,低头吻住/苏若筠的唇瓣,轻而易举地扫荡,肆意勾扯。 他刚抽完一根烟,浓烈呛人的烟气蛮横地侵入她的口鼻,苏若筠下意识想咳嗽,紧接著霍景城身上自带的熟悉的乌木沉香倾覆而下,她一时间没防备,直直呛到她肺里。 吻渐渐深了。 她已经洗过澡,浑身散发著沐浴后的清新香气,水汽在她的肌肤晕染著,换上了睡衣,蓝色真丝款式,蕾丝边点缀其上,更添几分旖旎。 霍景城把薄唇落在她吊带边,肩颈连接处,密密麻麻地/口勿,大片口勿痕/延伸到胸前。 苏若筠难而寸地仰著下巴,在半空中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睁著杏眼瞧他,睫羽轻颤,眼尾勾勾。 当男人即將再次吻上嫣红唇瓣时,沉寂的臥室內骤然冒出一句话:“你是不是经验很/丰富?” …… “……”霍景城。 霍景城的动作瞬间停顿,周遭的空气也跟著凝固冻结,三秒钟后,等他回味过来这句话,当即低头又咬了上去。 可他也捨不得用力,只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隨即拖著她的下唇。 男嗓閒閒地轻斥了句:“胡说八道什么,金身都给你守著呢。” 金身?他是如来吗? 等等。 按照正常逻辑思维来看,这句话的意思,霍三公子、中行霍总还是个三十岁的chu。 错愕和惊讶一瞬间瀰漫在苏若筠的瞳孔內,她狐疑地掠他一眼。 “不信我?” 看出她的不信,霍景城主动开口发问,右手搭在她的腰间,不时地摸/著她娇嫩的肌肤。 “没有,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你真的是chu『nan?” 苏若筠圆圆的眼睛里充斥著好奇,霍景城清亮漆黑的瞳仁无声地盯著她看了两三秒,不答反问:“不困,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他暗示性地收紧搂在细腰上的手,仔细瞧,结实有力的手臂上还留著女孩/抓挠留下的淡粉色的痕跡。 苏若筠如同被雷劈中的栗鼠,嚇得立马闔眸,不敢再多说一句。 有著霍景城的『精神施压』和体力消磨殆尽,颅內潮/涌至尽,苏若筠入睡的特別快,眨眼间就已沉沉入眠。 霍景城在身体舒shuang过后,愈发精神,侧目瞧著她安静的睡顏,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 床头柜上的檯灯已然关闭,霍景城也闔眸休息,鼻腔內还掺揉著浅浅梔子香,是属於苏若筠的香味。 意识到这一点,身体也跟著zaodong不安…… 他微不可查地长舒一口气,闭眼试图忍耐片刻,最终忍不住睁开双眼,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霍景城脱下真丝睡袍,隨意地搭在衣篓里,长腿踩著漫步,长身走进淋浴区,直接把水温转到最低。 冷水倾泻降下,六月末的高温天气,才为他炽热的身躯带来一丝凉意,唤醒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鼻腔內丝丝缕缕的梔子淡香也被流水无情地衝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冲完冷水澡,霍景城隨意地裹上一件浴袍,踱步走出浴室,长腿踩在地垫上时,目光向外瞥,脚步陡然隨之放缓,徐徐站定。 他侧身往后墙壁上倚,隔著一片室內浓郁的黑暗,视线一眼就抓住女孩的脸蛋。 她陷在睡梦中。 霍景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盯著她熟睡的脸瞧了好一会儿,最终確定自己无法正常入睡。 凌晨五点,他索性走去了书房,坐在檯灯下看会儿文件,来转移注意力。 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將霍景城的神情照得一览无余。 …… 两个小时左右后,他放置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一声,屏幕亮起,一条讯息跳入。 霍景城抬手將手机纳入掌心,趿拉著拖鞋,走出书房,往门口走去。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是助理林成,他左手拎著一个纸袋,右手抓著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 “霍总。” 霍景城留宿那几天,苏若筠知道林成每天早上都要来送早餐和衣物后,特意將李阿姨去买了几双一次性拖鞋。 因为她这公寓平常没有陌生人会来,所以就连一次性拖鞋都没有备上。 林成当即心下感嘆:老板娘真是个好人。 —— 林成拎著食盒和纸袋进门换鞋,霍景城接过衣物走去衣帽间换衣服。 霍景城已经把客厅收拾过一遍凌乱的沙发已经復原。 林成拎著精致的食盒走去厨房,路过客厅时,也没发觉昨晚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他將早点一一摆出,是两份。 林成刚洗完手,站在餐桌旁,准备等霍景城一起吃早餐,只见他家霍总手拿笔记本电脑踱步走进餐厅。 “昨天法务部擬好的那份新合同你看过了吗?” 哈? “……”林成。 上一章从昨晚一直改到下午两点,改了很多次,shenhe刪了很多,宝贝们將就著看一下吧。 多多追读,打个五星评论,mua 第155章 知道真相?!说曹操曹操到 第155章 知道真相?!说曹操曹操到 霍景城工资给的大方,他的待遇优渥,林成工作起来也没什么不情愿的,只是有些诧异,他觉得他家老板有点太勤奋了。 其实,鬼知道,只是他家老板太兴奋了而已。 昨日临近下班时分,法务部的同事才把擬好的新合同提交到林成手上。 林成怎么也没料到霍景城今天会起个大早来细看这份合同,好在昨晚下班回家后,他已经抽空瀏览了新合同的部分內容,对合同大致情况有了了解。 两人边吃边聊合同,主要是林成在说,霍景城在听,两人刻意地压低了说话声,避免吵到苏若筠。 享用完早点后,林成有条不紊地將食盒收纳整齐,又仔细地把垃圾一一归拢,然后收拾妥当准备带离公寓。 他站在门口,换好鞋,等候霍景城。 霍景城单手閒適地抄在一侧衣兜,漫不经心迈开长腿,径直朝著臥室走去,在床侧站定。 苏若筠睡得正香,他俯身弯腰,身体前倾,分明的五指灵活地將钻进她睡裙之中的几缕髮丝轻轻抽离,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一步一步安静地退出了臥室。 …… 晴朗的天,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臥室。 苏若筠在下午两点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与霍景城凌晨兴奋得难以入眠不同,她从凌晨四点起睡,整整睡了十个小时,才把她在午夜时分消耗掉的力气和精神都完完全全地补充回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感觉能再来『一百次』。 苏若筠没急著起床,和李闻野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四点。 想到李闻野,她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李里,昨儿个晚上,李里哪去了? 她拧著眉,细细思索片刻,却没在脑中想出答案,最后的片段画面內只有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 苏若筠懊恼地抬手敲了敲脑袋,在心里暗骂自己见色忘友。 隨即她从一旁摸过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李里的號码,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铃声在臥室內响了很久,在苏若筠准备掛断时,终於被接起。 一开口,却不是她所熟悉的女声,而是一道沙哑质感的男嗓。 “餵。” 男人? 苏若筠怔了一怔,硬生生地误以为自己拨错了,右手不受控制地擎著手机从耳畔抽离,她撩起眼皮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 没错啊,是李里。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侧,试探性地出声:“餵?” 她没等来李里,也没等来那道男嗓的主人。 电话那头是异常的喧囂和吵闹,与她这边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快把我手机还给我!” “我就不给。” “快给我!” “你求我。” “……” 就这样的无意义、无营养的对话,重复上演n遍。 “……”苏若筠。 她是她们play中的一环吗? 她不想做情/qv/工/具,所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提醒电话那头的两位『仁兄』:“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掛了,” 临掛断之前,她体贴地又问了李闻野一句:“还有,下午四点还有空吗?没时间的话,可以改到明天上午?” 李闻野懒洋洋地回她:“有时间,就四点。” 確定好时间,苏若筠把电话切断,隨即从柔软舒適的大床中撤身离开,套上床边的拖鞋,慢步走进洗手间洗漱。 今日周六,李阿姨做的中饭已经冷了,洗漱完毕的苏若筠將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移步到橱柜前,从中取出一只光彩莹润的玻璃杯,又转身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牛奶,把冰牛奶倒入玻璃杯中。 口渴,苏若筠仰头饮了口牛奶,醇厚浓香。纽西兰牛奶,空运直达京城。 一顿简单敷衍的虽迟但到的中饭完成。 苏若筠吃完中餐后,步入衣帽间,六月末的四九城的天愈发热,她挑了件白色的束腰衬衫裙,款式简约不失精致,腰间束著根黑色皮带,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长捲髮乾净利落地扎成一个丸子头,简洁大方地出门。 …… 下午四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闻野长腿迈著閒散的步伐走入观云包间,透著一股不羈,两只手隨意地插在口袋里,丝毫不掩饰脖颈间明显的手指甲印。 苏若筠瞬间回忆起了昨晚李里展示给她看的美甲,莫名地颤了颤,那可是『利器』。 不过她没在面儿上表现出来,温婉地莞尔,出声打招呼:“李二少。” 李闻野稍一点头示意,懒懒地回:“苏小姐。” 长桌的对侧位置空余,是留给他的,李闻野抬手把太师椅往后拉了拉,隨即整个人大喇喇地坐下。 『有求於人』,苏若筠把话说的客气。 “今天您想喝什么茶?” “白毫银针。” 白茶绿茶混著来,没禁忌的公子哥。 依旧是侍茶师泡茶。 待到侍茶师退出包厢,李闻野手持著建盏,耷拉著眼皮,指腹不明地摩挲著,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茶。 “其实吧,这事儿,最好出面的人,应该也只有你了。” 苏若筠既是霍景城女友,又是苏明砚亲妹,若想解除他们两者之间的矛盾,她的身份最合適不过。 苏若筠两只手搭上桌沿,而后缓缓在桌上交扣,主动发问:“所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音落下,空气中的静默流转过一瞬,就在李闻野准备开口,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有规律地三声传入。 苏若筠和李闻野两人齐刷刷地下意识扭头朝著门口看去。 苏若筠和员工交待过,非必要不来,所以员工敲门,肯定是要紧事。 “进。” 听见这声音,小李推门而入,轻声说:“老板娘,霍总来了。” 霍景城时常来茶馆,苏若筠见怪不怪,手指尖敲了下桌面,发出一声闷响,“让他先等著。” 小李一脸为难,接著又说:“苏先生也来了。” 苏若筠垂首的动作骤然一停,继而撩起长睫,再次向小李投去眼神。 她哥? 宝贝们多多追读,投票,五星评论,mua 第156章 修罗场?! 第156章 修罗场?! “不出去看看?” 李闻野眸底兴味盎然,慢悠悠地说:“我怕他们会打起来。” 语气风轻云淡,说出口的话却引起譁然大波。 “……”苏若筠。 他说的严重,苏若筠也不敢赌,遂匆匆起身。 等到苏若筠赶到前院时,是与她想像当中截然不同的画面。 宽敞的大厅內,与原本整齐排列的情景不同,几张木桌相互拼接在一起。 桌上並非只有霍景城和苏明砚两人落座,苏若筠打眼一瞧,认出了几位来过茶馆的中年企业家。 简而言之,不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场小型的商业洽谈会。 见状,她的脚步陡然停在门槛外,因为焦急,险些被绊倒而把右手搭在门框上。 那厢,李闻野也紧跟而来。 他站在几步台阶下,两手插著兜,隨意往里睇了眼,见两人相安无事,慢慢牵扯了下唇角。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苏若筠也没进去打扰他们,转身慢走下台阶,不似之前的慌里慌张,提著裙摆在李闻野的对面站定。 李闻野往上隨意瞧了眼蔚蓝色的天空,而后说:“今日没机缘,不如我改天再来茶馆找苏小姐?” 眼下並不是了解往事的最佳时机,她点了下头,简单地应了声“好”。 李闻野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苏若筠不行。 小李站在苏若筠身旁,压低声音解释说道:“刚刚霍总先走进了前院,他问小胡,您在哪儿时,正好被苏先生给听到了,然后就……” 小李欲言又止。 苏若筠知道两个人爭锋相对起来是怎么样的,所以也没责怪小李,就让她回前台了。 …… 等到这场变相的商业洽谈会结束,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十五。 苏若筠静坐在偏院里,周遭静謐无声,手中捏著一本茶馆宣传册。 一阵脚步声隱隱约约传入耳畔,且愈发清晰,正朝著这边逐步靠近,沉稳又不急躁。 她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顺手將手那本宣传册合上,隨即撩起眼皮,目光朝著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投去。 两抹頎长挺拔的身影一同映入眼帘。 放册子的动作有一瞬间不自然地顿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她不动声色地向霍景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只见霍景城冲她勾了勾眉峰,薄唇衔著浅浅的弧度。 瞧不出什么来的苏若筠伸手拢了拢裙摆,不紧不慢地起身,“大哥。” 苏明砚点了下头,视线落在身边的霍景城身上,而后抬手给她介绍,“中行的霍总。” 闻言,她配合地扯出一抹商业微笑,完美到让苏明砚无法看出內情,假笑道:“霍总好。” 霍景城似笑非笑地斜斜乜她一眼,也煞有其事地伸出宽厚乾燥的大手,一本正经地唤她:“苏小姐。” 他开口的嗓音靡哑至极,低音炮的感觉,一字一字从他唇边挤了出来,繾綣地连在一起。 见状,苏若筠也只好和他一样伸出长臂。 正常的握手,点到为止即可。 霍景城偏要整只手掌覆上来,粗糲的大掌紧扣住她柔嫩的掌心,长指恰好触到她的內腕,带著薄茧的指腹似不经意间摩挲过她凸起的淡青色静脉血管。 轻轻一下,便把她嚇得魂飞魄散。 苏若筠心一惊,手上猛然用力,血管爆得更加明显。 直到耳畔传来苏明砚淡淡的两声清嗓声,苏若筠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手握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连忙撤手。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话来挑起话题时,只听见苏明砚说:“霍总,想来买些茶叶送人。” “给他介绍一下。” 苏若筠“噢”了声,隨即抬臂,手掌指了个方向,示意霍景城跟自己来,“茶叶在那边。” 销售区在正院,胡桃木靠墙展柜,上面不同种类的茶叶整齐排列。 苏明砚也跟了上来,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盯著两人。 苏若筠的心里压力激增,抬手拢著耳边的碎发,装模作样地向霍景城询问:“不知道霍总想买什么茶叶?” “我不懂茶叶,不如……苏小姐给我介绍介绍。” 说完,霍景城长腿一迈,往前走了一大步,就正好站在了苏若筠的身边。 走动时,西裤轻轻擦过裙摆,泛起了一阵涟漪,亲昵的过分。 苏若筠的身侧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影子中的两人身形亲密无间。 她嘴角的笑容一僵,生怕苏明砚看出什么来,缓过神后,灿然一笑,笑吟吟地顶著苏明砚的瞩目。 “好。” 这个“好”字听起来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遂她抬起手,指尖轻触,逐一点过每一罐茶叶,介绍完每一款茶叶后,她问:“请问霍总,想要买哪种茶叶?” 霍景城挑眉隨口问:“你觉得我应该买什么?” 话音落下,带著曖昧的话语让苏若筠呼吸微窒,眼睛不著痕跡地瞪了眼身侧的他。 还来,很好玩,是吧? 她淡淡地开口说:“这个,还得看霍总您自己。” 霍景城右手长臂轻抬,搭在胡桃木靠墙展柜上,左手往后靠在另一柜子上,整个人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將苏若筠与外界隔离开来,“狮峰龙井还有吗?” “……”苏若筠。 “已经没了。”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淡淡的死感。 霍景城故作不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谁买走了?” “……李二公子和一位不知名买家。” 苏若筠咬牙切齿地从唇边挤出来一句话。 某位『不知名买家』不敢再放肆,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就金骏眉吧。” 说完,他往旁边走了一小步,跟苏若筠错开站。 闻言,苏若筠动作轻缓地从展示柜的一层上取下陶瓷茶罐,抬手拿过包装袋开始打包,同时隨口报出一个数字,故意狠狠宰了他一笔。 霍景城递上银行卡时,又趁机上前,贴在苏若筠的身侧,高大頎长的身影將苏明砚探究的眼神挡得一乾二净。 见苏若筠抬手接过,他的长臂倏然一伸,不动声色地摸过她皙白的手背。 活脱脱地就是个登徒子。 第157章 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內?! 第157章 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內?! 在苏若筠抬眼瞪他前,霍景城及时撤手,他一脸得逞的痞笑,让她毫无办法。 苏若筠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是猴子在高悬细长的钢丝上挪步,步步~惊心。 而霍景城的一举一动则无一不表示他俩关係匪浅。 害得她更加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苏若筠双手將手中装好茶罐的精致纸袋递到霍景城的面前,语调不冷不热,皮笑肉不笑道:“霍总,拿好。” 霍景城听出她话里內含警告浓浓的意味,薄唇挑开一抹淡笑,端的是斯文有礼:“有劳苏小姐了。” 斯文败类,苏若筠心下暗骂道,喉咙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哼。 女孩面容精致姣好,一双圆圆的杏眼直直地瞪著他,褪去了往日盯著人的萌態,翻白眼都像是在娇嗔。 霍景城达到逗人的目的,拎著手提袋,心满意足地离开。 临走时,还特意『暗送秋波』,瀲灩的桃眼,眼尾微微上挑,勾人的很。 苏若筠没好气地对他又翻了个白眼,就当苏明砚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来的瞬间,她立刻换上了一副甜美的面孔。 变化之快,惹得霍景城唇角微勾,眼底浮起一丝笑意,遂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抬步往外走。 苏若筠的目光紧隨著霍景城身影在正院里的移动而微微游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卸下了心中那根一直紧绷著的弦,把视线转向站在不远处表情始终寡淡的苏明砚。 苏明砚就是个修行八百年的老狐狸,能看出来的,不能看出来的,他全能看出来。 她道行太浅,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半颗心七上八下,“哥,你来茶馆做什么?” “准备拿点儿茶叶送客户。”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让苏若筠原本悬著的心稍稍落了地,鬆懈下来。 “你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到香山雅苑就行了,怎么还自己跑一趟?” “刚好晚上有个饭局,车子绕这边过,想著顺道过来,正好让你少跑一趟。”苏明砚解释道。 苏若筠动作嫻熟地將一份份茶叶给他仔细装好,隨即將精致的纸袋递过去。 她送苏明砚到门口,知道他没看出来,步伐轻盈鬆快。 苏明砚步伐从容,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右手稍抬,摆手的同时也叫停了她:“不用送了,我自己先走了。” “好。”苏若筠应下这声好,静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抄手游廊的尽头,急忙转身快步走回,从黑胡桃实木的桌面勾过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两条微信讯息。 [东二门] [等你] 简单利落的两句讯息,备註[小橙子] 將简讯仔仔细细地看过两遍后,连带著送达时间都记住后,才把手机放进口袋。 衬衫裙的好处是有口袋,不用麻烦地握在手里。 她走出正院,朝著东二门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五点半,落日西沉。余暉毫无保留地泼洒在红墙与琉璃瓦之上,折射出的光影斑驳交织。 苏若筠不著急,沿著曲廊悠然漫步。 六月末,后院中的那棵西班牙油橄欖树的期已经过了,清清冷冷的银灰色枝叶,沉静如海。 院子里还养了几缸荷、金鱼,有荷便是夏。出淤泥而不染,白荷爭相盛开,微风徐徐拂过,芳香四溢。 苏若筠饶有兴致地拨开四周水藻和游弋的小金鱼,捧了一朵,拿在手间隨意把玩,閒庭信步地走去东门, 朱红色的门被拉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马路牙子上,丝毫不知道他所等待的女孩的到来。 苏若筠起了坏心思,故意放轻了动作,准备嚇一嚇霍景城。 谁让他刚才在苏明砚面前那么『胆大包天』。 她一步一步靠近。 就当距离只剩最后一步时,她刚要扑上去,只见霍景城长腿適时一迈,往前跨了一步。 恶作剧落空。 苏若筠还挺失望的,却没想到,霍景城慢悠悠地朝她张开双臂,见状,她往前直直地扑进他胸膛里,霍景城接了她个满怀。 一个温暖的怀抱,衬著金灿灿的余暉和朵。 六月末的马路牙子,是盛夏顶流向日葵,金灿灿的盘,为六朝古都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像是梵谷画里的金色梦境。 风一吹,绿化带內的整片海波浪涌动,连空气里都瀰漫著金灿灿的香气。 苏若筠要跟城市维护/建设税照相,嫌弃他手机里没有调好的参数,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霍景城自然地抬手接过那个粉粉嫩嫩的手机,hellokitty和他搭配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感。 他抬手,正准备给苏若筠照相时,手机震动,屏幕上瞬间弹出一则新讯息。 他无意去探究苏若筠的隱私,但人对於自己的名字总有股特殊的熟悉,精准捕捉到“霍景城”三个字。 长指灵活一按,手机自动跳转进购物app的商家聊天区,上面赫然就是一则最新的讯息。 [亲亲您上次看过的『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內』有新的优惠啦,欢迎下单。] 黑沉的双眸里是藏不住的锋芒,他微眯起桃眼,深邃的眉眼尽显冷厉。 他不动声色地向上翻聊天记录,也就几句话,瀏览起来很快,两三下,把所有聊天记录纳入眼底。 他盯著聊天时间,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具体是哪天。 在他思绪神游时,苏若筠已经在红墙边站好,就等著霍景城拍照,见他右手擎著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若筠忍不住开口催促:“你在干什么,快点儿拍。” 霍景城淡定地从屏幕上收回视线,內心瞭然日期时间,是他第一次来茶馆『迟到』的那天。 本来是他的问题,霍景城也没生气,反而更觉得她小女孩心性,內心恶趣味作祟,偏要逗弄她。 仰头对上她的眼,他唇角扯出一丝笑,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量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苏若筠的耳內: “霍景城和狗不得入內?” 购物app机制,当用户跟商家聊过天后,不时地会推送店內的优惠活动,本来是一个人性化设计,却害惨了苏若筠。 站在红墙边的苏若筠驀地听见熟悉的话语,顿时愣在原地。 求追读,求投票,求五星评论,mua 第158章 叫爸爸 第158章 叫爸爸 苏若筠心虚,不敢直视霍景城,一个劲地抬头望天。 见状,霍景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一边施施然往前走,单手擎著那部粉嫩的手机,另一边低沉开腔:“骂我是狗?” “……”苏若筠默了半晌后,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谁让你迟到了,我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都还没来,更何况……” 她清亮的声量逐渐转小,乃至细若蚊吶,“这不也没下单吗?” 其实只差一点就下单了。当时的客服说店铺不能刻辱骂人的话,所以苏若筠也就作罢。 后来,她实在难以消气,才会拎著茶壶去后窗边倒水,紧接著把茶泼他一身的一系列事情就发生了。 思量至此,苏若筠愈发理直气壮,也敢看他了,转回头说:“就是你的问题,迟到!” 她理直气壮到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当初生怕天凉馆破。 霍景城长臂一伸就把她卷在怀里搂著,清爽成熟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苏若筠一时间没注意,半个身子跌进他的怀里,右手手肘压在他有力的小臂上,才得以勉强稳定身形。 “你干嘛?” 话音刚落,霍景城一手搂著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向下勾住她的膕窝,把人打横抱起来。 隨即他朗声道:“给我们老板娘赔罪。” 男嗓漫不经心,夹杂点儿细碎的笑意。 苏若筠两只手顺势揽著他的肩膀,宽宽的,很有安全感,“怎么赔罪?” 霍景城一边抱著她迈开长腿,朝著库里南走去,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今夜为老板娘暖/床够不够?” “勉强吧。”苏若筠把头扭到一旁,表面心不甘情不愿,实则唇角微勾。 坐在驾驶座上的林见状,连忙下车,快步绕过车头,恭敬地替两人拉开后车车门。 霍景城动作轻缓地將苏若筠放进车內,等到她理好裙摆,隨即也坐上去。 车子引擎启动,缓缓驶出泊车位,库里南朝著苏若筠公寓驶去,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七號楼下。 霍景城也照旧,把苏若筠公主抱起来,吩咐过林成明早再来,而后踩著散漫的步伐朝著楼道內走去,乘电梯上楼,一路抱进公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回到公寓后,苏若筠看了眼墙壁上不规则的掛钟,指针滴答滴答地已经指向七点半。 空气中瀰漫著诱人的米香味和菜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李阿姨做好晚饭,早已经离开公寓,餐桌上,几盘家常菜摆放得整整齐齐,色香味俱全,旁边备著一副碗筷。 西兰炒口蘑,茄汁鱈鱼,虾仁蒸蛋…… 李阿姨一般是七点左右离开,苏若筠抬手,皙白的指尖摸著白瓷盘壁,还是温的,不需要重新再加热一次。 她转身走进厨房洗手,等她拿著一副碗筷出来时,瞧见的就是霍景城抱著『熊猫』,试图哄骗小猫叫他爸爸。 他握著猫的两只前爪,慢哄道:“叫爸爸……” 反观『熊猫』,一双神秘深海般的蓝眼睛微微闪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它不会说话,只是呆呆萌萌地轻“喵~”了声,好似在变相回应。 只一声,霍景城便已经心满意足,薄唇挑开一抹笑,温暖宽厚的手掌抚摸上猫背,“乖~” 真把猫当女儿哄一样。 苏若筠看不下去,这一人一猫的隔物种对话,抬手敲了敲身边的矮柜提醒,发出两声清脆的“咚咚”。 霍景城抱著『熊猫』转过身,挠了挠猫下巴,眼尾勾著稍弯的弧度,炫耀说:“它叫我爸爸了。” 苏若筠:“……” 餐厅內静默了一会儿。 苏若筠出声打破蔓延开来的沉默:“你现在是变异成猫了,还能听懂它说什么?” 闻言,霍景城不紧不慢地扬唇一笑:“『父女』之间心有灵犀。” 苏若筠將手中的那副碗筷放到霍景城面前,她刚刚洗过手了,所以也就没抱小猫,只“噠噠”地弹了两下响舌逗弄。 『熊猫』睁著漂亮的猫眼,抬爪挥落霍景城的大手,哼哼唧唧地闹著要下来。 见状,霍景城俯身弯腰,他刚一把猫放在大理石地面,『熊猫』就迈著小短腿,一顛一顛地朝著餐厅外走去。 它本来猫粮正吃得好好的,结果被男主人一把抱起,唉,猫生艰难。 食不言寢不语,但两人之间没那么多规矩。 苏若筠右手捏著调羹,吃虾仁蒸蛋,屈起长指,將散落的碎发別在耳后,忽而想到了什么。 “明天我要去排练,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七一有建dang活动,中央乐团邀请她。苏若筠有许久没练过古琴了,活动在即,明天准备去练习室练琴。练琴这种事情,不確定什么时候结束。 “那我呢?” 低沉男嗓藏著几分易让人察觉到的『委屈』。 “你晚上乖乖回你自己的別墅睡觉。”苏若筠安排得妥妥的。 再不情愿,也不能耽误正事,霍景城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都不快,慢条斯理,只有不时的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在两人各忙各的后,十点上床睡觉,两人並肩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昨晚,酒/luan/情/mi,一时上头,凭著衝动好奇和酒意逞凶,do/了。 现在两个人一本正经地躺在床上,反而愈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苏若筠仰头看著头顶的水晶吊灯,屋內唯一光亮处,深蓝色的窗帘已经拉上,將漫长无垠的月色和夜色一同挡在屋外。 苏若筠揪著薄被上端,將其扯过发顶,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闷著声音:“我先睡了。” 她闔眸休息,准备酝酿睡意,刚一闭眼,腰间触上两指微凉。 苏若筠冷不防地被嚇得一激灵,睁眼的同时,两指变为五指,隨即她整个人都被强势地搂了过去。 …… 床头的檯灯散著昏黄的光,暗得让人重回昨晚的/微醺。 灯罩四周的水晶吊坠受到衝击力的作用,泛起接连不断的涟漪,与橘黄色调的灯泡,一同散开温和的暖光。 直至凌晨时分,才堪堪停歇。 …… 第159章 自来熟的霍景城 第159章 自来熟的霍景城 翌日清晨,阳光透进深蓝色的窗帘,又是天朗气清的一天儿。 悠悠醒来的苏若筠疼得腰酸背痛,单手撑在腰后,自己给自己按摩时,心里暗道:以后一定不能再惯著霍景城了。 不然他能从天黑/弄到天亮,要不是她最后“苦苦哀求”,他越弄越兴/奋,只怕…… 她抬头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瓷白的脖颈透出一个个艷极的緋色,比起前晚弄得还重。 苏若筠悄无声息地嘆了口气,拧开水龙头,潺潺流水冲洗著两只玉手,掬起一捧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盛夏六月,她被迫戴上丝巾。 衣帽间独占一个房间。高及天板的精致衣橱三侧贴墙摆放,中间是各种配饰,有珠宝首饰,也有名贵腕錶,而单独的一侧有半面墙的全身镜…… 透明玻璃柜门的设计一目了然,物品排练整齐有序。 因为要背著琴走来走去,不方便穿裙子,所以苏若筠挑了件白色宽鬆衬衫和深蓝色阔腿牛仔裤。 又从拉开柜子的抽屉,选了条棕色宽腰带作配饰,脖子上繫著一条印浅绿色丝巾,穿搭简约大气。 今日乐团有很多人,她画了个简单的淡妆,薄薄的一层。 苏若筠走去练习室,琴盒端正地摆在黄梨琴桌。 她拉开琴盒拉链,把古琴琴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復又合上,不紧不慢地背著古琴,离开公寓。 中央民乐团在小营路,演出当天是在歷史展览馆。 央/团的乐器布局和分配逐步往管弦乐团编/制靠拢,趋向e化,而南边儿的申城乐团,去年把ai民乐搬上台,新意十足。总之……各有各的特色。 104周年/交响音乐会。演练时间长,从上午九点,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才结束,中间只吃了个晚饭。 其他乐团演奏员疲惫不堪,一一离开排练厅,苏若筠则想著继续练一练,留在乐团大楼。 练琴练到昏天黑地。 直到晚上七点,收到霍景城的微信讯息时,她还坐在乐团的训练室里练琴。 为了心无旁騖,她把手机放在背后的地板上。 碰巧她起身去茶水间泡茶,走回时,看见手机亮了下,才走过来,发现一条新消息弹出。 整间练习室空空荡荡,唯有一个谱架和一套桌椅,头顶的白炽灯光,將手机屏幕照的透亮。 窗帘尚未拉合,大楼的光亮和月色星光透入。 霍景城:[还在乐团?] 轻轻的一声“噠”,苏若筠將茶杯放在地上,和古琴离得远远的,生怕一时手误,將茶杯撞倒。 她不疾不徐地在椅子上落座,发出一个表情包。 苏若筠:[乖巧点头.jpg] 霍景城:[什么时候结束,吃过晚饭了吗?] 接连两个问题跳出。 消息跳出的那一刻,苏若筠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微瘪的肚子,感觉有点儿饿了,实话实说:[还没有。] 霍景城回得很快:[想吃什么?] 苏若筠牵扯了下唇角,饶有兴致地问:[要当外卖员?] [千亿总裁秒变为我送餐的外卖小哥?] 霍景城也上道地接了话:[重生之乐团演奏员爱上外卖小哥。] 时间较晚,苏若筠想吃点清淡的江浙菜。 乐团有规定,不能在演练室內进餐。 虽然规矩可以为她让步,但苏若筠也不愿让味道布满整洁乾净的练习室。 外卖员小霍上门时,她把练习室內的一切復原,谱架和桌椅全部靠墙放。 与乐团白天满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声不同,隨著演奏员的离去,夜晚逐渐恢復沉寂。 收到霍景城的讯息,她让他在一楼等著,自己把古琴装进琴盒,乘电梯下楼。 走出大楼,远远就瞧见一道高大頎长的身姿。 精致的木质食盒被他拎在手上,就这么洋洋洒洒地慵懒站在门口,和门口的门卫大爷聊得正欢。 亏她还怕他等太久,所以著急忙慌地就跑出来。 苏若筠可以隱隱约约地听见霍景城那懒散的嗓音。 “是啊,她忙著呢,这段时间都没空搭理我。”霍景城胡编乱造地说。 “这不要到七一了吗,乐团有活动,你们这些做家属的要理解,毕竟是dang和国jia的大事儿,到时候要上央/视直播的……” 事业单位的看门大爷都不是凡人。 霍景城薄唇扯笑说:“那当然理解,作为家属,百分之两百的支持……” 听著他的话,苏若筠背著琴盒,一路小跑过去。 古琴比起其他乐器,算是“娇小”的那种乐器,背起来跑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也“叮叮噹噹”的响了一路。 她跑到霍景城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作缓衝,跑得气喘吁吁。 霍景城抬手,顺势搂上苏若筠的削肩,跟门卫搭话:“我女朋友来了。” 借著路灯的亮,门卫眯著眼,打量她:“小姑娘,我看你倒是有点儿眼熟啊。” 来的最晚,走的最早,也很难让人不留下深刻印象。 苏若筠明白其中缘由,乾笑了两声,借著马尾辫遮住了半边脸,背地里拽了拽霍景城的衣袖,示意他快点走。 霍景城瞭然,闷笑一声,“好了,大爷,我们先走了,我下回再来和您聊。” 被这么一打岔,门卫大爷也不再纠结,笑呵呵地应“好”。 这边停车位紧,霍景城把车停在稍远处,需要走几步路。 苏若筠身上右肩膀背著琴,右手拉著琴盒的背带, 一边踩著地上的国槐,一边想。 她一开始在中央民乐团,本以为自己会把古琴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可谁知道,后来半道上去学了茶。 好再,两者都是我/国在列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產,都算文化传承。 …… 思绪神游间,手背传来怪异的触感。 低头一瞧,霍景城的右手在她的左手旁,不知道是故意什么怎么了,手背频繁互相擦过。 下一秒,只见慢动作电影上演。 霍景城修长分明的五指勾住她的手心,隨即顺著指间的缝隙牢牢地抓进去,缓缓地將五指逐一按下。 与她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外卖员和演奏员本章私设,且对两种职业无任何歧义偏见。 第160章 媚眼抛给瞎子看 第160章 媚眼抛给瞎子看 霍景城的手掌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苏若筠不想挣脱,半边身子顺势倚过去,靠在他的肩头。 两人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苏若筠瞧见对面街道的酒楼,突发奇想,想吃杏仁豆腐。 她原本打算自己过去买,可霍景城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最后两人携手穿过斑马线。 酒楼门口,她抬眸看了看门口的气派的牌头,稍作打量后,复又低头,视线定格在霍景城手中的食盒上,精致木盒表面雕刻着黑底金字的[富御庄]三个字,字体刚劲有力,透着一股贵气。 提着对家食盒进门,真的好吗? 好不好,全从笑脸相迎的经理的身上可以看出来。 即使只点了一道甜品,经理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反而催促后厨的甜点师加快速度。 贴心的经理帮忙拎着打包袋,一路笑容满面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木盒和打包袋一齐放入后备箱。街巷中,引擎声猛地响起,随即库里南扬长而去。 —— 公寓里,江浙菜摆了一桌,龙井虾仁,咸水鸭,杭椒煎牛肉……还有甜点杏仁豆腐。 霍景城坐在一旁看,苏若筠握着筷子,夹起一块鸭肉,被她送入口中,筷子又挑起几粒米饭。 晚上她吃的不多,半饱后,端着一碗杏仁豆腐慢慢吃,清淡的杏仁香气与清甜的水慢慢融合。 聊到音乐会,苏若筠捏着调羹,询问:“你要来看吗?” “嗯,有人送邀请函。” 说着,霍景城抬手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搁置在旁边的椅子上,露出内里剪裁精良的衬衣。 苏若筠吃饱饭足后,细心地将餐桌收拾干净,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手上还端着一杯没喝完的果汁,缓步走进客厅。 刚走进客厅,苏若筠一抬眼,就瞧见霍景城长身立在外面的阳台围栏边,身姿高大挺拔,映衬在浓浓夜色当中。 客厅落地窗的深蓝色窗帘受夜风吹拂,似海浪来回波动,泛起了一道道缓慢又无规律的涟漪。 窗帘上的流苏挂穗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印在地板的影子也随之来回晃动。 霍景城像是藏在窗帘后,若隐若现的。 悠长的月色朦胧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段从面料高支柔滑的白衬衫中透出来。 高定衬衫紧紧贴合着他健硕的身躯,抬手间,男人衬衫下的背脊线条逐渐清晰起来。 紧实挺拔的背肌一路流畅铺陈而下,衬衫布料被背阔肌完美地撑起,光影斑驳交织中,勾勒出一道道深邃虬结的沟壑。 苏若筠偷看了好几眼。 这男人好像在故意勾/引她,她看破不说破。 随后,她的神情维持着平淡从容,握着玻璃杯,将杯中的果汁喝完。 直至玻璃杯见底后,苏若筠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把空了的玻璃杯顺手搁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顺势走出客厅,走至霍景城身旁,她抬手戳了戳他的小臂,结实紧致,触感出奇的好。 像是没看出来霍景城的目的一样,苏若筠故作正经地开口:“衬衫哪定制的,质量不太行,腰都透出来了。” “……”霍景城被她无语地默了半晌 等到缓过神后,他不疾不徐地撩起长睫,淡淡斜乜她,反问:“你是瞎子?” 媚眼抛给瞎子看。 苏若筠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垂首闷笑,笑意难以掩盖。 霍景城也听见了她的轻微的笑声,轻哼一声,顿时明了。 皎洁的月光穿透他洁白如雪的衬衣,腹肌、胸肌……一览无余,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 她垂眸又瞧了眼,看得眼热,手覆上去/mo,边/mo,边女流氓地开口:“又在引~you我,流氓一样。” 她倒反天罡。 霍景城抬手,分明的五指/攥着她的细腕落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让她感受的/更清楚。 十几分钟后,mo够了的苏若筠走去浴室洗澡。 霍景城静坐在客厅沙发上,娴熟地拉开电视柜的抽屉。 搭在电视柜的抽屉边缘,轻轻一拉,抽屉顺滑地敞开,从中取出一本大相册,精装封面,是苏若筠的童年相册。 他徐徐翻开,一页页翻过去,目光精准锁定在一张照片上。 穿着红色斗篷外套的小女孩站在雪地里,脑袋两侧扎着垂耳辫,软软地耷拉着,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笑得眉眼弯弯,莲藕似的手腕戴着一个金手镯。 旁边立着的是一个及人高的雪人,胡萝卜的鼻子,歪歪斜斜的树枝的手,头上戴着一顶鲜艳的红色毛线帽,头顶的那颗毛绒绒的小球自然垂落下来。 小人儿,说不出来的可爱。 霍景城看着那略显天真烂漫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回忆徐徐在他脑中铺展开来。 …… 明天苏若筠要继续演练,霍景城空有一身力却没地方用。 苏若筠趴在霍景城的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下巴支在他胸口处,询问道:“你的生日礼物,等晚上音乐会演出结束后,我再给你好不好?” 霍景城的生日特殊,七月一日。 当天苏若筠有演出,肯定没法为他单独庆生。 这问题前两天聊过,彼时苏若筠问霍景城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霍景城让她自己想。 今儿,霍景城改了主意。 他没有直接应好还是不好,佯装尊重苏若筠的意见,主动发问:“现在,我还可以自己要求礼物吗?” “可以啊。”苏若筠回得懒洋洋地。 她侧着精致的脸蛋贴在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上,隔着一层睡衣,霍景城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依旧清晰可感,似擂鼓般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连带着他身上的温热也持续不断地传递过来。 在六月末的仲夏夜这么亲密相贴,着实有点儿热。 苏若筠也很怕自己选的生日礼物不合他的心意,既然寿星自己主动提意见,那么再好不过了。 “我想要的生日礼物是……” 霍景城抬手勾住苏若筠的脑袋,随即垂首,附耳低语。 无奖竞猜:霍总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第161章 没空,要去接女朋友下班 第161章 没空,要去接女朋友下班 苏若筠听完后果断拒绝,紧绷着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地干脆吐出两个字:“不要。” 话音落下,她掀起眼帘,狐疑地扫了霍景城好几眼,缓缓发问: “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霍景城。 闻言,霍景城明显地叹了口气,像是故意在叹给她听,胸口微微起伏,苏若筠的脑袋也随之上下波动。 他抬手摸着她的白玉耳垂,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摩挲着,闲闲开口: “好吧,那就让我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生日愿望实现不了而死亡的人吧。” “……”苏若筠。 他话说的夸张,苏若筠很是无语。 她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指责他的不对:“可哪有人这样子的?” 要女朋友扎成童年初遇时的发型给他看。 况且,两个垂耳辫,这种可爱的发型,自从她七岁上小学后,就再也没有扎过了。 说着,苏若筠拧着眉,下意识地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推托道:“我已经忘记怎么扎了。” 霍景城料到她有这么一说,大手强势地勾住她的腰身,不肯放她下来, 另一边,不疾不徐地开口,‘好心’替她想解决方案:“有相册,我看到了。” 霍景城略显得意地勾唇挑眉。 一双惑人桃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自然往上勾,莫名的痞,唇角挑开的弧度透着一丝玩味的戏谑。 客厅有相册,苏若筠无语地阖眸。 这都被他翻到了,看样子,他是蓄谋已久。 …… 翌日清晨,两人一同出门,霍景城送她到乐团门口。 苏若筠下车,和他说“拜拜”,随后便打算转身一走了之。 谁知,霍景城抬手开门,长腿一迈,落在地面,身姿绰绰地站着,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往前走了几小步的苏若筠听到细微的动静,停下脚步,好奇地扭头循声望去。 盯了一会儿,她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在他手中的那个小匣子上。 在她打量期间,霍景城已经踩着闲散的步伐,走至她身边。 苏若筠仰着小脸看他,出声发问:“你干嘛?” 闻言,霍景城挑了挑眉峰,什么都没说。 苏若筠眼尾勾勾的不明所以,只能不解地跟在霍景城的身后,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路过保安亭,她见他朝着门卫大爷走去,这才恍然。 保安亭内。 门卫大爷正往白瓷杯里撒茶叶,听见玻璃窗被敲响,咚咚咚地三声有规律地传入,他转头看了过去。 隔着玻璃窗,他一眼认出霍景城,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叶罐,伸手打开窗户。 乐团重视人文主义,保安亭内有空调,门卫大爷让霍景城进来坐坐,凉快凉快。 盛夏天的早上,气温也高。 霍景城婉拒,随即将手中的那个精致的木盒递过去,他手长,一下子就放到窗边的桌子上,也不会有推来推去的事情发生。 “昨儿个晚上,听您说您血有点高,这些都是低的糕点。” 门卫大爷也是个爽朗人,没推拒地接受了,从柜子里取了个一次性塑料杯,给霍景城泡了杯茶。 两人交谈间,苏若筠已经走到霍景城身旁,身形贴得近,女美男帅。 “小姑娘今天倒是来得早。” 门卫大爷将茶杯递给霍景城,笑呵呵地说,明显是认出她来了。 苏若筠囧的埋头,霍景城唇角微勾,不是在看笑话,只是单纯得知女朋友另一面。 大爷似喟叹一声,“男朋友人好,小姑娘有眼光。” 苏若筠右肩膀背着古琴,背带快要顺着肩膀往下滑落,一边左手拉着背带,右手托住琴盒,顺势往上提了提,另一边,认同地点了下头。 见状,霍景城搭腔:“我也有眼光,找了个这么厉害、会弹琴的女朋友。” 慵懒的男嗓落入耳畔,背好琴的苏若筠赧然地推搡他了下,霍景城纵容地没躲开,任由她推。 大爷瞧见小情侣之间的小动作,笑了两声。 —— 设计院需要派人到中行送图纸。陈二公子与霍总交好,首当其冲被同事推了出来。 两人商谈完图纸,见霍景城还不满意,陈哲衍欲哭无泪。 这可是他连加了一个星期班,才弄好的,万恶的/资/本/家,一句不好就不要。 霍景城懒散靠着办公桌,从烟盒磕出一支烟,叼在唇角。 定制款打火机侧滑开火,幽蓝色火焰在他俊脸上跳跃过一瞬,指节燃起火星。 他不疾不徐地将细烟送入薄唇间,缓缓吁出一口烟,开腔:“你回头联系一下你的老师。” 陈哲衍是世界一流建筑大学ucl毕业,师从普利兹克奖得主oliver johnson。 听到“老师”两个字,陈哲衍暗声骂了句脏话,当过学生的,最怕老师了。 偏偏他这个‘蠢’学生,毕业这么些年,都没设计出什么样来,平常也就节假日发个祝福,其他时间根本不敢联系一点。 霍景城根本就是给他出了个难题,他宁愿重新再改图纸。 思量至此,陈哲衍试探性地伸出手臂,试图从霍景城手边,将自己的图纸拿回,边小心翼翼地拿,边说:“要不……我再拿回去改改。” 见势,霍景城抬手按下,大掌直直地压在建筑图纸上。 尝试无果,陈哲衍无奈地垂头丧气,“我也搞不懂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刚竞标成功,这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休养生息。” “没有图纸,董事局里的那班人根本不会听你空想。” 他们只要的是可行的方案,和切实的利益。 霍景城夹烟的左手往桌面上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青白色的烟灰纷纷扬扬,落在缸底。 涉及商业,陈哲衍懂但不通,转头便寻问起他七一生日有什么活动。 霍景城没接话,陈哲衍给他出主意。 “要不晚上聚一聚,给你想个方案,生日一过,你可就过三奔四了。” 霍景城兴致乏乏,包裹着西裤的长腿自然交迭,侧身往后倚着办公椅,懒懒开腔:“没空,要去接女朋友下班。” 第162章 哪条狗会没主人 第162章 哪条狗会没主人 陈哲衍:“……” 自诩‘狗中贵族’的陈哲衍不忿道:“你搁我面前炫耀什么?有种你去你大舅哥面前炫耀啊?” 嘚瑟什么呀,搞得哪条狗以后会没主人一样,啧,真烦人! 接连两句话,他直戳霍景城心窝,颇有股不气死霍景城,他就不姓陈的感觉。 那天,他可从祁致文的口中听闻了霍景城是如何“讨好”苏明砚的,又是倒茶,又是夹菜…… 霍景城被他的话噎了半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鸦睫淡扫,带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冷峻和不悦。 陈哲衍丝毫不怯他,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极为自然地抬手,熟稔地拎过霍景城手边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果馥郁的红茶香味儿一下子弥漫开来。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不能说话,他还不能把霍景城的茶喝光光吗? 陈哲衍一口气连灌了三大杯,等到霍景城反应过来时,提梁紫砂壶已经空空如也。 他拎着提梁,感受到紫砂壶内的重量明显减轻。 掀起眼帘,目光对上陈哲衍的那双圆钝的杏眼,陈哲衍一副“你奈我何”的挑衅样儿。 霍景城:“……” 霍景城无语地阖了下眸,遂放下紫砂壶,探身靠着办公桌,将手里头那截燃着火星的烟按进烟灰缸里,白黑交织的烟灰堆满了缸底。 恰在这时,陈哲衍趁他不注意,迅速抬手将自己的设计图纸拿回来。 他一边低头仔细端详着,一边询问:“怎么突然想到造金球呢,论起土地利用率,造大楼肯定比金球高啊?” 话音落下三五秒,陈哲衍暗自揣测‘圣意’,抬眸又问:“是为老板娘建的?” 闻言,霍景城将眉峰往上勾了勾,不置可否,模样恣意随性。 见状,坐在转椅上的陈哲衍,忍不住叹了口气,来回转动椅子,两只手搭在扶手上。 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自己修改多次的图纸,为自己愤愤不平,“要搁西周,你就是那周幽王,而我就是被你耍的团团转的诸侯。” “请问陈诸侯,什么时候能和您老师通个电话?”霍景城懒懒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反问,分明的五指勾过办公桌上的签字笔,随意在指间把玩转动。 陈哲衍:“……” —— 五点半,待够了的陈哲衍起身走人,准备去和‘狐朋狗友’吃饭。 他起身的同时,霍景城正好接到一通电话。 陈哲衍眼尖,敏锐地瞄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名,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陡然停顿,意识到是谁打来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两条腿大喇喇地伸着。 霍景城只是漫不经心地掠过他,垂眸瞧了眼手机屏幕,是苏若筠。 他没说话,将桌面的手机纳入掌心,随即移开办公椅起身,踱步至落地窗边,避免某人偷听。 长身伫立在落地窗边,大片透明玻璃仿若无形屏障,他的目光顺着剔透的玻璃向下一探,足以将一切收入眼底,四九城的繁华景象在眼前铺展。 长指熟练地划过屏幕接通电话,而后,霍景城将手机侧在耳畔,“喂?” “喂。”苏若筠答应了一声,随即开口:“今晚你别来乐团,我们团长请吃饭。” 良久,她都没听见电话里传来霍景城的声音,还以为是手机出故障了。 刚准备挂断电话,转为给他发微信时,霍景城闷闷出声:“哦。” 苏若筠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拉拉链的手一顿,“怎么了?” 霍景城也没怎么,只是想到刚刚才和陈哲衍‘不经意炫耀’过,结果转头就被打脸了。 成年人懂得自我调节,他的语气恢复正常,“没怎么,吃完晚饭后,我来接你吗?” 苏若筠想了想,说:“不用,到时候吃完晚饭,我自己回公寓,昨晚的车还停在乐团里。” 昨天早上,苏若筠是开车去乐团的,晚上,霍景城来接她,就没开回去。 霍景城不死心地又问:“真的不用我来接你吗,万一太晚了呢?” “真的不用,聚餐一般八九点肯定结束了,到时候我叫代驾,那先这样了,拜拜。” 说完,苏若筠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身边和她同在一间练习室的乐团二胡手羿诗也在整理自己的二胡,听到她好奇询问:“男朋友?” 苏若筠莞尔一笑,笑得眉眼弯弯,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乐团的人不知道她身份,知道也霍景城的存在,也不会传到苏家人耳朵里。 羿诗没想探究苏若筠隐私,只是无意识地随口一问:“看样子很黏你,年下奶狗?” 奶狗? 苏若筠想着霍景城,随即否认,思忖着,缓缓道:“……年上狼狗。” …… 那厢,陈哲衍看着挂完电话后,神情明显不愉的霍景城,试探性地发问:“老板娘?” 霍景城淡淡地应了声“嗯”,而后迈开长腿,两手搭在腰上,慢慢踱步走回。 陈哲衍观他那样,就知道今晚苏若筠应该没空,勾唇笑:“佳人有约,今晚要不改和兄弟聚聚,” 他快刀斩乱麻,“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订包厢。” 被女朋友拒绝的霍景城只好应了陈哲衍。 晚七点,悠然居vip包厢。 席上有人提起明天七月一日的安排。 “要不出海去玩玩,我新定制的鱼竿还没用过呢?” 高家老三偏爱钓鱼,是个钓鱼佬。 明日时间特殊,不敢大操大办,只能避开京内,出去玩。 霍景城兴致乏乏地一下一下晃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酒液,白兰地加冰,杯壁泛出点点水波,晕湿他的半个手掌。 闲闲说:“没空,” 话音刚落,他慢悠悠地补上一句解释:“要去看女朋友演出。” 此刻的霍景城就像一只帅气的雄孔雀,迫不及待地开屏炫耀,自己有女朋友这一事实。 地下恋情有两种。一是不能说谈恋爱,更不能说对象是谁;二是可以说有恋情,但不能透露交往对象。 小情侣两个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心照不宣地都默认选择第二种。 周遭数脸震惊。 “你有女朋友?!” 第163章 回家,找女朋友 第163章 回家,找女朋友 霍景城不疾不徐地扭头朝着四周望去,蛊人的桃眼扫过一圈。 薄唇轻勾,眼尾微微上挑,英俊冷矜的面容上浮现出平日不太显的恣性痞气。 随即反问道:“怎么?不像吗?” 老孔雀开屏也是无人能抵。 包厢内灯光大亮,亮如白昼,映衬着霍景城的绝佳骨相,周遭众人越发哑然,空气渐渐沉寂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林上青半醉半醒,“三哥藏太深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都没听到动静?” 随即他指着陈哲衍,不满地向他问责:“你怎么也不透露透露的?” 陈哲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发一言,自顾自举着酒杯灌酒,他还不想知道这事儿呢。 霍景城不愿透露,其他人也不敢揪着不放,纷纷起了别的话题。 “我听说新城的那块地皮,三哥要建大楼?” 圈子里的消息传的快。 提起大楼,陈哲衍就来气,仰头又灌了口酒,不忿地反驳:“什么建大楼,他连声大哥都没叫上。” 霍景城打回他的设计图纸,他也毫不客气地揭兄弟的短,好在其他人听不懂,也没有深究,只是不解地面面相觑。 话音刚落,他挨了一脚。 陈哲衍的手没端稳,绯红的酒液在高脚杯内不安分地晃荡,一时不慎,红酒从酒杯中飞溅而出,落在定制的衬衣和西裤上,大片布料被迅速洇湿,红渍在衣角绽出。 “发酒疯回家发去。”霍景城收回长腿,往后靠着真皮椅背,淡淡开口。 陈哲衍抬手掸了掸湿透了的衣角,眼一闭,不管不顾地发起酒疯:“就允许你打回我的图纸,不允许我发酒疯啊?” 众人一听才明白。 霍景城撩起眼睑,随即睇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握在掌心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他举起一看,顿时起身,“先走了。” 有人问:“这么早就走了,三哥去干嘛?” 男嗓悠悠传来:“回家,找女朋友。” 是苏若筠的消息。 [我已经回公寓了。] 一行人目送霍景城离开,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夹住陈哲衍,不让他走,“三哥找的是何方神圣,爱得这么深沉?” 发一条消息,就能让他回家。 陈哲衍自然不敢透露,醉酒了也不敢,只能打着哈哈:“我也不清楚,等他哪天公布了,自然知道了。” 剩余几人暗暗对视一眼,达成共识:灌他酒,酒醉吐真言。 ﹡﹡ 霍景城找的代驾。私人会所与公寓距离较近,半个小时后,代驾司机将车停在七号楼下。 霍景城知道公寓密码,却故意要按门铃,在按门铃前,他抬手勾住领带,往下拽了拽,直到把领口拽散,才满意地撤手。 随后,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在公寓内蔓延开来。 彼时苏若筠正在喂‘熊猫’吃猫粮,席地而坐在地毯上。 听见这声门铃,她右手按在地毯上,缓缓站起身,随即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苏若筠只瞧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径直向她倒来。 门口的灯光照亮了霍景城的俊脸,也拉长他的影子。 苏若筠想都没想,下意识抬手,艰难地接住他,被力撞得,往屋内退了两三步,两只手环住他的窄腰。 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霍景城也同样把她揽入怀中,脸贴着她的侧颈,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凶猛的野兽秒变依人的小鸟,盘栖在她肩上。 苏若筠半拖半抱地把他搀进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霍景城不肯松手,稍一用力,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足夸坐在他的腿间。 “你干嘛?” 难闻的酒气又钻入她的鼻息,苏若筠蹙着眉问。 霍景城微眯着狭长的桃眼,没作声,突然间抬掌,温暖干燥的手心贴着苏若筠白皙光滑的侧颊。 四目相对之际,他慢悠悠地将额头递过去,含糊地吐出两个字:“难受。” 被这厮蛊惑了的苏若筠拍了拍他的后背,哄着他:“松手,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在她的催促之下,霍景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苏若筠顺势从他腿上跳下来,抬手整理好耷拉下来的睡衣肩带,又拢了拢散乱的长发。 她刚刚洗了澡,又抱过霍景城。意识到这一点,苏若筠侧首,嗅了嗅自己有无把霍景城的酒味沾染上身,确保身上只有馥郁的玫瑰香,苏若筠不紧不慢地提步,走进厨房。 她今晚没喝酒,乐团聚餐是在港式茶餐厅,喝的是柠檬茶,所以只泡了一杯蜂蜜水给霍景城。 琥珀色的蜂蜜水在玻璃杯里徐徐荡开。 苏若筠一出门,看见的就是一副美男醉酒躺卧沙发的场景,她右手端着玻璃杯,施施然地踱步过去。 把蜂蜜水放在茶几上后,她半蹲在沙发旁边,两手拢着睡裙的裙摆。 霍景城左手搭在额头,阖眸假寐,细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眉头微皱。 见状,苏若筠缓缓抬起手,右手搭在那张俊逸的脸上,指腹一一摩挲过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锋利的薄唇…… 最终,把他的眉头抚平。 “怎么了?” 声音娇娇柔柔的。 “小橙子喝醉了。”霍景城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翻腾着醉色,声音被他刻意压低,低哑靡靡。 三分醉被演成十二分醉。 “谁让你自己喝这么多酒的?” 苏若筠不上当,她自然不信有人敢灌他酒,喝成这样子,多半是霍景城他自己愿意的。 “……”霍景城。 苏若筠将蜂蜜水递给他,“快点喝了。” 霍景城乖乖接过,把蜂蜜水一饮而尽,随即又说:“还难受。” 苏若筠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果盘,一边伸手拿过,一边说:“吃个橙子解解酒。” 橙子中的维生素c和其他抗氧化物质可以促进肝脏功能,帮助肝脏更有效地代谢酒精,加速酒精分解,身体能够更快地排出酒精,从而减轻酒后的不适。 苏若筠一向手残,橙子表面被她用水果刀削得坑坑洼洼。 她顺手分成两半,削得好的一半自己吃,不好那一半塞进霍景城的嘴里,让他啃。 求投票,五星评论,追读 确定不下来霍总给竹子备注什么^,宝贝们集思广益,帮忙想想,mua~ 第164章 oranges bamboo 第164章 orange's bamboo 橙子饱满多汁,沾了苏若筠一手水,嫌湿纸巾擦不干净,她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洗手。 等她洗完手回来,霍景城也没吃过一口橙子。 苏若筠慢悠悠地踱步走回,半坐在沙发上,腰间抵着/霍景城结实有力的大腿,“为什么不吃啊?” 霍景城垂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手中的橙子片刻,“小橙子吃橙子?” 他嗓音低哑,语调微微上扬。 “为什么不行?小竹子还吃橙子呢?”苏若筠有理有据地给他举例子,随后俯身,从茶几上的纸巾盒中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霍景城漆黑的眸底溢上些许漫笑,故意挖坑给她跳,饶有兴致地睇她,“那小竹子要吃小橙子吗?” 听出他不怀好意的言外之意的苏若筠,回头警告性地斜乜了眼霍景城。 霍景城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无辜的神色,懒懒散散地将手臂撑在后脑。 提起小橙子这个称呼,苏若筠好奇地问霍景城,自己在他手机里的备注是什么。 她眨了眨眼,乌溜溜的杏眼充斥着的满是好奇。 霍景城不肯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故作神秘,愈发勾得苏若筠的/心痒难耐。 苏若筠琉璃似的澄澈明亮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圈,耍起了小聪明,想要自己拿着看。 她若有所思地睨着霍景城,视线在他脸上流连,突然间,抬手径直朝着霍景城的口袋mo去,手机藏在他的口袋里。 启料,霍景城蓦地侧了侧身,后背靠上椅背,干脆利落地避开。 苏若筠没控制住力度,顺势扑进他的怀里,两人抱了个满怀,埋首在他温热的胸膛里。 她皱了皱鼻头,轻而易举地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让她也醉了三分。 “为什么不给我看?”苏若筠没有过多强求,只是仰着头,慢吞吞地问道。 “怕你又不好意思。” 男人的长指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耳根,引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他俯下头颅,吻了吻她泛红的耳根。 比起先前,开口的嗓音更加低缓。 深夜中,映着昏暗的光线,苏若筠听出一丝缱绻。 “我怎么会不好意思?我最好意思了。”她偏要仰着小脸反驳,全然忘记了上回喊哥哥妹妹时的赧然。 下一秒,有力的胳膊搭上苏若筠的后腰,身体腾空而起过一瞬,她整个人连拉带搂地,被抱进了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里。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扣在她/大腿根部的粗糙大手稍稍用力,掌心按着她的笔直纤细的双腿。 两个人一里一外地躺在沙发上。 “真不会不好意思?”霍景城垂首俯视她,鼻尖就快要触到苏若筠的鼻尖,若即若离地,黏人的视线从她的漂亮的双眸慢慢扫下,一一蔓延过: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尖…… “不会。”苏若筠肯定道,攀着他的肩膀,撒娇似的地说:“给我看~” 听见她撒娇,霍景城标志性的桃眼才潋开笑意,薄唇轻挑,故意扯开话题,“我们竹子好/香啊。” 说着,他低下头,伏在苏若筠的颈窝,猛嗅了两口,暗香扑鼻而来,玫瑰香馥郁迷人,喟叹一声道:“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香?” 他压着声音在苏若筠耳边低语,话语撩人心魄。 苏若筠不为所动,一心只想看备注,“我要看。” 闻言,霍景城直起身子,两只大手把苏若筠搂到腿间,侧坐着,“好,我们回/房间再看。” 话音落下,他两只手分开行动,一只勾住她的膝窝,一只揽着她的腰身,让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苏若筠眼睫颤了颤,卷翘的长睫在眼睑处落下一片浓郁的阴影,两只手顺势搂着他的宽肩。 霍景城双手抱着她,露出一截清瘦有劲的腕骨,随即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 明日有大事,霍景城没折腾得太过分,临睡前,还惦记着那垂耳辫的发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苏若筠的时候,还不忘提醒。 苏若筠一边接过手机,一边敷衍回话:“知道了,知道了。” 屏幕被她按亮后,锁屏壁纸是她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拍去了。 是上次在京郊牧场时的照片,壁纸上的她,英姿飒爽,头戴帽子,脚踩黑色马靴。 苏若筠问:“密码是什么?” “1107。”霍景城提步去洗手间的同时,出声。 11月7日,立冬,苏若筠生日。 成功输入密码后,她先是去微信上看了看,置顶聊天,一眼就能看见,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竹子]。 她兴致缺缺地滑出微信,指尖点进通讯录。 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后,跳出来的是一串英文字母。 ——orange's bamboo。 [小橙子的小竹子]苏若筠在心里默默翻译。 …… 霍景城从洗手间走出时,苏若筠两只瓷白的小脚踩在沙发上,观赏夜景。 女人微微带卷的黑发凌乱地贴着脖颈,衬得肌肤格外白皙,落地窗开了半扇,一袭轻薄的睡裙受风吹拂,勾勒出纤纤腰肢,裙角轻摇慢曳,荡得人心乱了。 霍景城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微眯了下狭长的眼睛,不紧不慢地抬步,朝她走去。 苏若筠的听觉灵敏,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扭头的瞬间,双眸扑捉到霍景城的身影。 霍景城也学了她那样,赤脚踩上鹅绒沙发,屈膝半蹲在苏若筠的身侧,左手按着沙发扶手,右手腕间搭在膝盖上。 从远处来看,霍景城的身量比她矮了一寸。 一片寂静无声中,苏若筠突然间冒出一句话,两只手捏着沙发背脊,温吞地说:“我看见了。” 霍景城回头一瞧,果然,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放在床头柜上。 他不紧不慢地抬手,大掌抚/上苏若筠的小腿,她的小腿没有小腿肚,/笔直又纤细,触感/滑腻。 “看见什么了?”霍景城牵扯了下唇角,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的小竹子。” 一语双关。 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第165章 霍景城生日 第165章 霍景城生日 其一是在叫苏若筠,其二是在指苏若筠看到的内容——orange's bamboo[小橙子的小竹子]。 苏若筠被霍景城弄得面红耳赤,实在招架不住他讳莫如深的目光,扔下怀中的玩偶抱枕,利索地转过身,赤脚踩着地毯,两三步扑上床,裙摆掀起一阵飘飘浮浮。 她把自己塞进薄被里,装睡。 霍景城隔空盯住被子下的那团,无声地扬唇看了两三秒,而后套上沙发边的拖鞋,俯身,长指勾住她的拖鞋,帮她提到床边。 “啪嗒”一声,拖鞋落地。 苏若筠把被子拉过发顶,遮住整张脸,温暖干燥的被窝里还萦绕着/刚刚尚未完全消散的味道,一呼一吸之间,丝丝缕缕地钻入她的鼻息,让人/意动。 霍景城站在床头,瞄了眼床头柜上的台灯,慢悠悠地开口提醒:“台灯还没关。” 两侧床头柜上都摆有台灯,霍景城和苏若筠一般都是各关各的。 这回,苏若筠像只鹌鹑似的躲在被窝里,实在不想出来面对霍景城,小声说:“你帮我关。” “不要,”霍景城干脆地拒绝,尾调拉长,“你自己来关。” 意识到他是故意的后,苏若筠静默了片刻,最终抬手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半张上脸,精致的眉眼,一双漂亮的杏眼。 她紧绷着脸,没好气地朝霍景城翻了个白眼,“你让开。” 不就是关个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景城双手抱胸,从善如流地往旁边退了退,不再挡着她。 苏若筠半个身子探出,抬手去按台灯按钮,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咔哒”,整个卧室内的光暗了一大半。 她慢慢想躺回床上,谁知半途却听见霍景城意味不明的哼笑。 苏若筠以为这是在故意嘲笑她,抬手就往他身上打去,也不管自己打到什么地方。 直到一声异于常态的闷/哼声传入耳中,苏若筠扭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打的是哪里。 霍景城缓了良久,最终平复下来,捏着她的细腕,稍稍用力,警告性地通知:“明晚再‘收拾’你。” “收拾”加引号。 …… 翌日清晨。 苏若筠出门比霍景城还早。 104周年/交响音乐会,七月一日,晚八点开始,一个半小时的时长,地点位于历史/展览馆六楼。 观众席上,霍景城末排落座,旁边坐着霍北樾,他随意将位置上的节目单纳入掌心擎着,顺势翻开首页,一一掠过,在脑中思索,哪个节目需要用到古琴。 不多时,他找到节目。 霍景城微抬眼睑,瞧见自家二哥正在照相,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 随之而来的是讨人嫌的嘴。 “佳人那么多,照给哪位看?” 闻言,霍北樾拍照片的动作一顿,斜眼睨他,上回在通电话时,他故意大声说话,这事儿他还没忘呢。 此时,想起来,也不想理霍景城。 没得到答案,又被忽视,霍景城也不恼,双腿自然交迭,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拿出手机。 音乐会八点准时开始, 舞台上既有演奏员又有歌唱者,男女各自穿着同类型的礼服,清一色耀眼的红,霍景城却能精准地一眼扑捉到苏若筠。 一袭酒红色丝绒长裙,裙身有金色装饰点缀领口与袖口,端庄典雅,自然落座,身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置着古琴。 她今晚弹奏的是与国风有关的曲子。 …… 一个小时十几分钟后,在场的人合唱完歌曲,104周年/交响音乐会,就算结束。 观众众多,不比在台上的她,那么夺目,苏若筠也寻不到霍景城,索性干脆放弃。 跟随大部队,先下台。 音乐会真正结束,换下礼服,整理好乐器,是在晚上十点多。 距离午夜十二点,霍景城的生日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苏若筠还心心念念要给霍景城庆生,婉拒了乐团聚餐。 因为要给霍景城一个惊喜,所以她也不打算坐霍景城的车子回公寓,直接打车,赶在他到公寓之前,将一切安排好。 避免他太早进门,苏若筠特地给他发了条讯息,让霍景城十一点多,快接近十二点时,再进来。 主要造型是霍景城心心念念的垂耳辫,苏若筠晚上做了盘发的发型,抓紧时间,又洗了一次澡。 手中的吹风机停下,头发吹得半干,几缕发梢还沾着湿意,她已经来不及了。 苏若筠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变为十一点十五,脸上的神情微微一紧,加快速度地走去衣帽间。 水晶吊灯泛出清冷明亮的光线,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定制的衣裳,衣帽间又归于黑暗。 衣裳平整地铺在床铺上,苏若筠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致地把长发束起,扎成可可可爱的垂耳辫。 比起当年的她,现在的苏若筠头发长了三寸,一直垂到肩膀。 白蜡烛是某次苏若筠兴之所起,让李阿姨买的,此时派上用场,打火机还是霍景城留在这儿的。 她将白蜡烛逐一摆放好,又将其点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苏若筠换上铺展在床铺上的衣裳,就给霍景城发了条信息,让他进门。 霍景城一直候在门口,有着女朋友的指令,他也不敢进门,侧身倚着白墙,百无聊赖地阖眸冥想。 终于在十一点四十五,苏若筠的微信讯息跳入,握在掌心的手机微微震动。 [可以进来了。] 他单手抄着兜,指尖点按门板,输密码开门。 玄关处的壁灯应声而亮,指引霍景城前进方向的是极其富有氛围感的白蜡烛,烛光轻摇慢晃,在光洁的大理石瓷砖上映出点点烛火。 为了安全起见,霍景城不疾不徐地将一盏盏白蜡烛捻灭,一路直达卧室。 卧室内已无蜡烛,唯有一盏散着昏暗的台灯。 有着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作指引,他神色平静,款步施施然地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昏黄色的灯光渐渐席卷上他,映出霍景城挺拔的身姿。 被子下的人形明显,他抬手,细长的手指勾住薄被上端,一点点将其拉下。 明天懂得都懂 第166章 是我哥吗? 第166章 是我哥吗? 入眼的首先是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容。 随着被子越拉越开,所有的一切一一显露。 薄被底下,不是睡裙,而是一件浅蓝色旗袍。 清新脱俗的色像是一汪夏日里澄澈的海水,细致针线勾勒出浅金色的竹子和精致的水墨纹。 立领设计,珍珠盘扣点缀,面料光泽,妥帖的腰身衬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肩平腿长。 最特别的存在是真丝枕巾上的两个垂耳辫。 一左一右,脑袋两侧扎着垂耳辫,软软地耷拉着,衬着圆圆的杏眼,莫名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萌感,与二十年前的模样分毫不差。 主卧室内深蓝色窗帘严实,只留了盏落地灯,光线调到最暗,灯光柔和。 床铺的一角被笼罩上一层温暖的昏黄色,增添了几分温馨,精致的脸蛋在暖灯下洁雪如白,像一束葳蕤菡萏。 在霍景城出神时,苏若筠趁机抬脚,将余下的被子往旁边踢了踢,下半身也逐渐显露。 被子凌乱地堆迭在一旁,被角从霍景城的手中自然滑落。 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俊不禁,眸底浮现点点戏谑的笑意。 见他笑自己,苏若筠故意把脚慢悠悠地伸过去,踹在他大腿上,像只炸毛的猫咪虚张声势,装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问:“笑什么?” 霍景城顺势把她的小脚捉在手心里捏了捏,“笑小竹子怎么可爱。” 男嗓透着三分散漫。 定制旗袍垂感极佳,下摆从脚踝处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玉似的小腿。 她的腿形好看,肌肤细腻又光滑,脚踝透着骨感的纤细,脚背微微隆起,淡淡的青色血管蜿蜒起伏。 脚形细长偏小,白里透粉,趾头圆润似珍珠,脚踝上长一颗红痣,绯色靡靡。 裸色的指甲油衬得肤白,泛着莹润光泽。 霍景城慢慢握在手里收拢,喉咙发干得厉害。 一粒红痣点缀着脚踝,像是雪地里的一点红梅。 他握着她的小脚,突然低头,对着那粒小痣轻轻的/吻了一下。 见状,苏若筠睁圆眼,颤着嗓子:“你……你恶不恶心……” 闻言,霍景城将她的右脚暂时捏在粗粝的大手中,眸底带上些许轻佻,“恶心吗,我不是说过了吗,小竹子哪儿哪儿都是香的。” “……”苏若筠。 见说不过他,苏若筠沉默片刻后,及时改口,换了个新话题:“下次我生日的时候,你也要学二十年前一样。” 不能就让她一个人这么羞耻。 “好,”霍景城一口答应,随即挑眉,不正经地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口问:“被你/压是吗?” “……”苏若筠。 苏若筠的脑中,根据他的话,自发地浮现起了当年自己从凳子上摔下来,坠落在霍景城身上的画面,像是慢动作似的,一帧帧重复闪过。 “不要两三句就往/床上扯。”苏若筠警告性地睨他。 她把自己的脚从霍景城的手上拿回,侧眸又瞄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距离12:00,还差最后一分钟。 就是因她这一眼,霍景城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同落在闹钟上。 趁他分神之际,苏若筠蓦地起身,抬手趁机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颈窝处,低语:“生日快乐。” 下一秒,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一声“嘟”,意味着新的一天到来。 23:59祝你生日快乐,意味着我把你的生日记了一天,汇聚了一整天的惦念。 霍景城放任自己身体/压过去,苏若筠几乎都快要透不过气,连连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声声作响。 霍景城的大手勾着她的腰身,猛地一翻身,两人/位置调换。 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霍景城的桃眼,光线和美人在他眼中若隐若现。 …… 翌日。 昨夜一时放纵,两人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十点才悠悠醒来。 知道要荒唐一夜,苏若筠特地让李阿姨今天别上门,没人打扰,睡得安稳。 金色的阳光从卧室的落地窗一路洒到床边,温暖但不刺眼,盛夏的太阳,永远像流心蛋中间的流心。 两人做饭能力有但不佳,霍景城叫人送来中餐。 餐桌上摆着米其林菜式。 苏若筠洗了一些水果装在精美的白瓷盘里,她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正好瞧见霍景城。 霍景城穿着一件麻质地的休闲白衬衫,身姿挺拔修长,站姿较为随意,立在落地窗边。 白色衬衫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袖管往上折了几迭,现出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腕,腕间佩戴着一只vacheron constantin。 见他在打电话,苏若筠没有打扰他,先在餐桌上落座,将餐具逐一摆好,玩手机等霍景城。 她已经有多天没玩过小游戏,点进app后,把手机横屏,屏幕显示出两个白色的英文单词——anger birds。 刚消灭完两只绿猪,霍景城踩着松散的步伐走入餐厅,挑了苏若筠旁边的位置落座。 见状,苏若筠将手机中游戏页面删除,按成黑屏,摆在手边。 饭后,苏若筠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把两只脚搭在霍景城的腿间,突发奇想:“要不你帮我涂指甲油吧?” 她行动力极强,当即跳下沙发,走到柜子前,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裸色指甲油。 然后,重新回到沙发上,把手中的那瓶裸色指甲油递给霍景城,脚又架回霍景城的大腿上。 霍景城低头替她涂好十根脚趾甲,神情专注。 片刻后。 苏若筠把脚放一边晾干,脑袋枕在霍景城的腿间,若有所思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突然间冒出一句话。 “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若筠极少干预他的生意上的事儿,同理,霍景城也不插手茶馆。 有这一问,是因为刚刚她瞧见霍景城在接电话,不仅这一次,有几回,看见霍景城在接公事电话,表情并不轻松。 闻言,霍景城极轻的喟叹一声,长指替她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丝,简单地一笔带过,京腔散漫:“一切正常,没什么事儿。” “怎么会没有事情?”苏若筠虽然没开过公司,但也知道总裁和各个董事之间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撇除这个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项目。 思量至此,她仰着脸问:“是我哥吗?” 大哥的风评就是如此权威。 第167章 世纪难题落水问题 第167章 世纪难题——落水问题 “……”霍景城。 苏若筠的猜想并非毫无根据,上次在茶馆内的变相小型“商业洽谈会”还历历在目。 虽然两人能正常交流,但是明显谁也不肯让谁。 从苏明砚一直跟在她和霍景城身后就可以看出来,明显是不放心。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苏明砚之所以能正常和他交流,全然是因为霍景城的让步。 悠然居内的让步并非白费功夫,至少换来了苏明砚肯和他说话。 柔软的鹅绒沙发摆在落地窗边,泛着微光的地砖与窗外的湖天融为一线,女孩的神情认真。 见状,霍景城眼底浮起一丝笑意,是意味深长的淡笑,分明的指尖撩起她的一缕发丝,随意地勾着,在指尖轻捻,手中的触感顺滑。 “你哥在你眼里的形象就这样?” “……”苏若筠。 清亮的眸子往上掀,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被戳穿的苏若筠沉默了。 她也知道她哥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经过霍景城这么一说,她还有那么一点对苏明砚的愧疚。 有但不多。 良久过后,霍景城倒是诚实地替苏明砚解释并澄清了句:“不关他的事儿。” 苏明砚没继续卡利润点,西部能源项目的进展飞快,不日动工。 话音落下,霍景城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觉得比起那只苏明砚披着羊皮的老狐狸,自己人还是太好了,都知道帮着解释。 要是换做苏明砚,不趁机诋毁就已经算好了。 苏若筠拧着眉,不是她哥,那是谁? “是公司内部管理出现问题了吗?” 她一个个猜。 看穿她的意图,霍景城低低地笑了下,薄唇扯开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屈起长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力度很轻。 随后闲闲开腔: “宝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男朋友这样,有魄力的?” “……”苏若筠怔怔地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抬手捂着自己被弹的额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往前都是亲昵地称女朋友,或是叫小竹子。 “宝贝”两个字,从霍景城的口中说出来,尤其带着百转千回的柔情。 苏若筠心潮微动,潮涌过后,恢复平静,她放下手,笑他不害臊。 霍景城眉间恣意,透着股不可一世的嚣张,“怎么,不觉得男朋友有魄力?” “觉得,” 苏若筠说着,抬起头亲了亲霍景城的侧脸,一下觉得不够,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撤开后,那双漂亮的眼眸无声地盯着他看,鼻子深嗅着他身上醇厚的乌木沉香和淡淡的烟草味,她忍不住开口:“还觉得我男朋友长得真好看。” 霍景城被她攀着肩颈,又被她连亲了好几口。 柔嫩的小手捧着俊脸,眼神中的专注一目了然,他忍不住意/动,抚着苏若筠脑袋的大手,动作愈发轻柔。 霍景城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颅,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四目相对之际,他接着问:“喜不喜欢男朋友?” “喜欢。”苏若筠抬手,就近扯了霍景城休闲衬衫上的一颗钮扣在指间把玩着。 霍景城眸光微动,趁机开口:“那什么时候让你男朋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再等等,看我哥。” 苏若筠回想起了上次在茶馆,因为霍景城和苏明砚的突然出现,导致自己都没能从李闻野那儿探听到消息。 她在脑中思索什么时候有空,再约一次李闻野。 他的光明正大,关苏明砚什么事。 霍景城不爽地咬了下后槽牙,幼稚地偏要较个高低,“我和你哥哪个更帅?” 先从长相入手。 “当然是你啊。”苏若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要论起长相,两个人的五官英气深邃,轮廓棱角分明,气质都是贵公子的矜贵和禁欲。 要分出个高低来,还是霍景城更戳她一点。五官周正分明,眉骨高挺,绝佳的骨相脸,又掺着一丝冷痞。 她的脱口而出让霍景城一时间得意忘形,薄唇微勾,嗓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喜欢我还是你哥?” 再从感情深入了解。 苏若筠:“你。” 她喜欢她哥做什么,她又不是变态。 “那有一天我和你哥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霍景城一步一步给她挖坑埋雷设陷阱。 “……???”苏若筠。 苏若筠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纪难题,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她还不是发问的那一方,而是被问的那一方。 她怔愣在原地。 没得到和前两次一样的答案的霍景城微眯起惑人的桃眼,神情明显不愉。 客厅没开灯,苏若筠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光破碎的样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黑眸,后知后觉补救道:“你们俩都会游泳。” 苏明砚游泳是当时兄妹弟三人一起学的,所以她知道,而霍景城则是见过他在玺园的泳池游泳。 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 “如果我们都不会呢?”他执拗地偏要个答案。 苏若筠心中暗自腹诽:哪有这么多如果。 手指改为揪着他矜贵的袖扣,大脑飞速运转。 “……我相信以你们两个人的聪明程度,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让我担心的地步的。”她话说的讨巧,圆溜溜的杏眼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认真,让人很容易相信她所说过的话。 世纪难题,没有满分回答,这个答案勉勉强强过关,但霍景城还是不太满意。 “我可是对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你就舍得我落水,嗯?” 他的尾调上扬,像是在质疑苏若筠的回答。 苏若筠歪了话题,咬着下唇。 他说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莫名想到了/涩/涩/的东西。 温热的触/感一一/侍/弄/过全身…… 脑海中如慢动作电影上演,一幕幕跳跃地闪回。 等她回过神,对上霍景城似笑非笑的目光,心虚地别开脸,避开他追索的视线。 苏若筠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高层风景,抬手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角,觉得自己太/涩/了。 第168章 我妈来了,快躲起来! 第168章 我妈来了,快躲起来! 脚趾上的指甲油已经干了,裸色清透素雅,衬得苏若筠脚白,脚踝处交迭,伶仃脚背透着几道淡青色。 霍景城的视线逐一流连过她莹润光泽的脚指甲。 他对脚没有特殊的癖好,却无法否认苏若筠每一处都精致极了。 苏若筠眼神飘忽躲闪的那一瞬并没有逃过霍景城的探寻。 他若有所思地转了下瞳孔,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扶手。 苏若筠稍稍别开脸,清了清嗓,就准备从霍景城的腿间起身,脑袋刚抬起一寸,却又被霍景城按了下去。 她惊讶地开合过唇瓣,撩起长睫,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男人翻转的俊脸,无可挑剔。 “刚刚在想什么坏事?” 男人的大手搭在她肩头,明明是很轻缓的动作,却让苏若筠很没有安全感,她瑟缩地躲了下。 随着霍景城的话,苏若筠皙白的脸颊蓦然染红,很烫,连着耳根,欲盖弥彰地支支吾吾解释:“没……没什么。” 声音微弱无底气,没有丝毫可信度。 就连苏若筠自己也知道,一言不发地扭过头,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出神,上面粉粉绿绿的果子精致地摆了一盘。 霍景城也不信,勾了勾眉峰,指骨挑了下她小巧的下巴,把她的脸掰回,动作极为轻佻潇洒。 “真的假的?”他似信非信地反问,薄唇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苏若筠圆圆的杏眼盯着人看,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像是在说“真的真的”。 她点着头,突然间,眼前视线变为一片漆黑,紧接着她唇上被/咬了一口。 “又撒谎。” 男人拖长语调,嗓音端的是随性所欲。 被质疑的苏若筠睁圆眼,男人英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我没有。” 霍景城不肯离去,性感的薄唇若即若离地/轻啄/着她的唇瓣,嗓音低沉嘶哑:“还骗人?” 衬着窗外的京色,不等苏若筠回答,他抬手扣住她的腰肢,把人往上拖了拖,苏若筠的背脊压着沙发扶手,随后他沉沉地/吻过来。 …… 趁着口耑~气,苏若筠木木呆呆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演变成了这样。 纤长的睫毛颤动,盯着眼前阖眸亲/吻的男人,思索三秒过后,眸光一闪,乖乖地任由他/亲。 就当扫过她的上颚,辗转/摩挲时,苏若筠不再犹豫,当即咬下牙齿的同时,抬手一巴掌拍在霍景城的脖颈上,轻飘飘地甩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在房间内散开,伴随而来的还有她的恼怒声。 “大/色/魔!” 苏若筠丢下一句话,灵活地从他怀里溜走了,大步跨下沙发,来不及套上沙发边的拖鞋,赤脚就要跑进卧室躲起来。 一头及腰的微微带卷长发在身后飘啊飘,裙摆肆意飞扬,金黄色的太阳升至高空,透过落地窗,直直地铺洒过来。 丁达尔效应下,她的发丝闪着金光。 这一巴掌把霍景城人都拍怔愣住了,随即微眯着眼睛,紧盯着她像只小兔子一样,在屋内乱窜。 他长腿迈下沙发,两三步跨上前,右手搂住她的腰,单手将苏若筠拦腰抱起,而后将她扔回沙发。 说是扔,实则动作轻柔。 苏若筠趴在云朵般的鹅绒沙发上,被柔软反弹了下,“哎呦”了一声,握着的手机从掌心内滑落,摔在地毯上,轻轻的一声。 紧接着,霍景城整个人/覆上来,带着极具有压迫力的重量,伏下野兽般的身躯,将她笼罩在自己深刻的阴影当中。 “骂我什么?” 苏若筠不甘示弱地瞪他,像只张牙舞爪的炸毛猫:“大/色/魔。” 闻言,霍景城冷笑一声,薄唇掀起转瞬即逝的弧度,胸腔微微震动,警告性地睨她一眼,开口再问:“再说一遍。” 听着他话里的语气,苏若筠依旧不改口,愈发来劲,声量越来越大:“大/色/魔,整天想着那档子事的大/色/魔。” 到最后,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说完,苏若筠小猫蹬腿似的踢了踢,却没能成功地踹开身上的男人,反而轻而易举地被他制/服住了双腿。 霍景城微恼地咬了下后槽牙,舌尖抵着上膛,随即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苏若筠下意识地阖眸,鼻尖被压扁了。 粗粝的手掌紧扣在脑后,五指触着柔顺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一阵狂风/骤雨袭来,掠夺/她的呼吸。 一呼一吸之间,苏若筠清晰地感觉到,肺部残留的一丝空气被他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抽空。 她半边身子都/软了下来。 良久。 霍景城把头撤离,口耑/着粗气,哑着嗓说:“再给你个机会,骂我什么?” 发丝挡着泛红的耳朵,她现在在霍景城手里,苏若筠深知自己不说点好话肯定讨不到好,瘪瘪嘴,只能两只手攀着他的宽肩,顺着他的话软软开口:“好人,好人,大好人。” 虽然是敷衍,霍景城也满意了,嘴角微勾,右手捧着她脸,低头凑近,薄唇/印了上去。 大手不靠谱地四处飘动。 苏若筠身上还穿着一件奶白色睡裙,真丝面料丝滑,水光粼粼。 挣扎间,全部凌乱地堆迭在了一处。 …… 渐入佳境之际,门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沙发上的两人身形皆一顿,彼此对视一眼。 苏若筠眼中是慌乱,而霍景城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额头透着汗珠,撑在沙发上的大手,清瘦手背静脉血管凸起的很明显,显然是在强撑着。 紧接着,苏若筠脱手扔在地毯上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两人循声望去。 苏若筠低头去看掉在地毯上的手机,看清屏幕上跳出的弹窗刹那,瞳孔微震,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间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睡裙下摆,另一手抵着霍景城的肩膀,就用力地把他往后推开的同时,从沙发上起身。 “我妈来了,快躲起来!” 第169章 明女士知道? 第169章 明女士知道? 霍景城表情崩坏,艰难地翻身而下,致/命/处明显,极力压抑着。 苏若筠抬手拢了拢鬓角微湿的碎发,长指将其别在耳后,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后,把霍景城拎到卧室内。 连拉带拖的那种。 “别出声。” 她撂下一句话,就把他推进房间,转身反手关上门,也不管霍景城情不情愿。 客厅内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已经停下。 苏若筠低头看了遍身上的衣物,又把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分开两缕,耷拉在脖颈处,遮住暧昧红痕。 确定没问题后才去门口,玄关处的皮鞋摆在一旁,她抬手拎起,将它们塞进鞋柜的一角。 做完一切后,苏若筠转头环视了一圈,确定彻底无异样之后,才开门。 明蔓榕身姿优雅地站在门口,披着深蓝色的坎肩,左手轻轻拢着单侧。 “在家怎么这么久都不开门?” 闻言,苏若筠装模作样地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刚刚在睡觉。” 说着,她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一条道。 明蔓榕给她来送来燕窝,旁边的人拎着保温盒,适时奉上。 “二小姐。” 苏若筠接过后,一路直达餐厅,路过客厅时,避免明蔓榕看出什么来,她始终站在她的身侧,挡住了一大半的视线。 餐厅内。 苏若筠把保温盒的盖子打开,里面装着玻璃瓶的牛奶和燕窝,一一取出。 她悠悠提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到了橱柜那儿,伸手打开柜门,取出调羹和一个白瓷碗。 明蔓榕坐在椅子里,手间端着杯盏喝茶,行为举止气质雍容典雅。 苏若筠趴在光滑的天然乌木餐桌上,吃燕窝。 精美的瓷盏中,燕窝颜色乳白莹润,混合新西兰进口牛奶,入口软糯,清甜满溢。 伴随着“咔哒”一声,茶盏被放置在大理石桌面上,明蔓榕开口,声音清亮:“今天中午怎么没让李阿姨上门烧中饭?” 苏若筠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精致的木盒摆在岛台上,精致木盒的表面雕刻着黑底金字的[富御庄]三个字,字体刚劲有力,是午时,霍景城让人送来的。 她大脑飞速运转:“昨晚睡得晚,今天想睡懒觉,就没让李阿姨上门,中午点了外卖。” 明蔓榕点了下头,知道苏若筠昨晚有音乐会的演出,也没有多疑。 她是刚好路过,楼下还停着公车,不好长时间停留,坐了会儿,就起身离开公寓。 苏若筠送明蔓榕到电梯口。 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明蔓榕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属院吃饭。 苏若筠思忖着,在心底计算时间,好像从六月中旬起,她就没回家属院吃过饭,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她点点头,“那我明晚去吃晚饭。” 闻言,得到肯定答复的明蔓榕遂神情含笑,扭头瞧见苏若筠的发丝凌乱,忍不住上手替她整理。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伸了过来,苏若筠吓得心惊胆颤。 把明女士的手挥下,那太奇怪了,不挥,她脖颈上的印记根本见不了人。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电梯门徐徐滑开。 苏若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顺势转了个身,指着敞开的轿厢说:“电梯到了。” 话题转变的有点生硬,但苏若筠也实在没办法了。 明蔓榕只摸到了她的发尾,抬手轻轻地抚了下。 随行的人右手挡着电梯门,示意明蔓榕。 她优雅提步,走进电梯,苏若筠跟她挥手说“拜拜”。 等到电梯门缓缓关闭,苏若筠款步走回公寓。 落地窗边,她猫猫祟祟地趴在窗边偷看,停泊在楼底的红旗车缓缓驶离。 等到确保明蔓榕不会再上楼,她从沙发上跳下,随即快步走向卧室,室内已无霍景城的身影,衣篓里扔着西裤和衬衣,潺潺流水声不断。 她转身走去浴室,停在浴室门口。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蒙住,里面开了灯,高大挺拔的身影隐隐约约地映在门上。 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不停。 苏若筠试探性地抬手轻敲了敲浴室的门,开口询问:“你要好了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打开,苏若筠下意识撩起眼皮,刚要刚出声说话,却见霍景城的眼底染上半点猩红,打湿的碎发氤氲着水汽。 苏若筠吓了一跳,“你……” 下一刻,没等她说出什么话,连人也被他拽进去。 高层公寓四十平的豪华浴室,苏若筠踩在霍景城的脚背上,紧张得脚趾蜷起。 热水声渐渐响起,掩盖下浴室里靡/靡/之音。 睡裙被打湿/剥下,孤零零地丢在一边。 苏若筠眼睛微眯着,只瞧见浴室明亮的顶灯,在眼底来回闪烁。 …… 一番情/事过后,霍景城把她抱出淋浴区,浴缸内放满热水,热气袅袅升腾,氤氲的水汽在浴室中弥漫着。 苏若筠像只吃饱后的慵懒小猫,靠在浴缸一侧,颐指气使地让他从镜柜中拿一颗精油浴球过来。 餍足的霍景城不疾不徐地迈开长腿,长指精准地翻出她想要的香味,拆开外面一层的塑料膜,反手就扔进浴缸内。 苏若筠以前练琴,一坐就是一整天,为了舒缓肩颈和腰椎,特地在装修时,挑了空间巨大的浴缸,足以容纳两个人。 二十分钟后,苏若筠走出浴室,头发没吹,沾着湿意,身上裹着一件浴袍,过于宽大,是霍景城平时穿的那件,长至脚踝,腰身被一条腰带松松垮垮地收紧,面容清秀出尘。 她自己的那件合身浴袍被霍景城“失手”滑到地砖上弄湿了。 彼时,霍景城眉眼带着点无辜,两人面面相觑,他的表演堪称拙劣。 苏若筠无语地盯着他看了两三秒。 —— 霍景城拿着吹风机从浴室里走出,水汽的短发尽显慵懒,踩着散漫的步伐。 卧室内,吹风机“嗡嗡”声,苏若筠足夸坐在霍景城的腿间,任由他帮自己吹头发。 他的手法生疏,但至少没弄疼苏若筠。 求追读,推荐票,月票,五星评论。 mua~mua~撒泼打滚地求 第170章 想当太阳了? 第170章 想当太阳了? 霍景城抬手拉了梳妆台前的椅子过来,随后不疾不徐地落座,他俯身把吹风机的插头插在插座上。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苏若筠过来,苏若筠将毛巾扔上梳妆台,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 吹风机的热风吹着头发,加上不用自己动手,她舒服地窝在霍景城的怀里,时不时配合地低低头。 分明的五指穿梭在她微湿的发丝,动作生疏,但胜在认真。 没了浴袍,霍景城裹的是浴巾,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双长腿大喇喇地伸着,裸露在外的胸膛宽阔结实,腹肌块垒分明,点点水珠还残留在上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男人略高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苏若筠阖眸,累得昏昏欲睡,两眼要睁不睁地闭着,脖颈上的红印一览无余,她肤又白,格外惹眼。 猝不及防间,微阖的眼皮落下重重的一点,她下意识地眨了下眼。 苏若筠睁眼的同时,抬手擦过眼皮,是水。 她循迹望去,觅得了“罪魁祸首”。霍景城一头短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发梢悄然滑落,一颗紧接着一颗,在灯光下,额头边碎发的水珠摇摇欲坠。 见状,苏若筠顺手抓过梳妆台上的自己用过的毛巾盖到霍景城的头上,就开始替他擦干湿发。 她没替男人擦过头发,动作也算不上温柔,随意地乱擦一通,眼见他的短发被自己擦拭得潦草,苏若筠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在霍景城的怀里前俯后仰。 霍景城无奈地勾唇,只能由着她动作。 苏若筠把他的头发擦得半干后,就停手,毛巾扔回梳妆台。 片刻后,卧室内,吹风机的轰隆声暂停,霍景城抬手拿过一瓶护发精油,按了两泵到自己手心,搓热后,细致地按到苏若筠的黑发上,体贴入微。 苏若筠的头发长,吹得时间也较长。 替她吹好后,霍景城本打算自己接着吹,可没想到手中一空,吹风机被苏若筠夺走。 “我帮你吹。”苏若筠跃跃欲试。 她调整了坐姿,改为跪在他的腿上,直着身子,垂着眼睑,一脸认真地给他吹头发。 苏若筠没尝试过,兴致正浓。 霍景城懒散地靠着沙发背,顺从地垂首,把脑袋送到她手边。 苏若筠身子往前倾,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手拿着吹风机,另一手随意地拨弄他的湿发,像模像样地吹着。 吹干后蓬松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她心满意足地拔了插头,刚打算从他的腿上下来,右脚踩着羊毛地毯上,左膝盖还抵在他的大腿上。 青天白日,白昼明明,太阳的碎碎光芒透过深蓝色的窗帘缝隙照入主卧内。 苏若筠掀起眼帘,目光投向室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好天气上,分心地把膝盖移下他的腿。 霍景城眉目深邃,痞气地挑眉梢,手臂悄无声息地从她腰侧搂上来,横在她的腰间。 他遽然用力,转眼间,站起身的人儿又被摁回他腿上。 苏若筠毫无防备,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视线从高变低,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霍景城长臂收紧,抱着她娇柔的小小一团,挺拔的身板像一堵坚实的墙体似的,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藏在怀中的小人儿,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大手又夺过她手中的吹风机,丢在沙发上。 苏若筠宛如一只憨态可掬的考拉,软软地攀在霍景城的身上。 霍景城勾住她的腘窝,从椅子上起身,稳稳地把苏若筠抱回到床上。 她的身子一碰到床,自发地往里爬,翻了个身,滚动到床中央。 见状,霍景城遂不疾不徐地走去衣帽间,给她拿睡衣,刚刚的那一件已经湿透了。 天板上悬挂的那盏水晶灯尽显轻奢质感,瞬间将偌大的衣帽间每一次布局点亮,亮如白昼。 衣帽间,清雅的鹅梨香香薰,在空气里弥漫,暗香浮动。 宽阔的空间被精心规划,整理得井然有序,各类物品洁净整齐地排列着,便于寻觅。 霍景城视线搜寻过一瞬,随意选了件睡裙,手指从衣架上挑下。 轻薄的布料在他宽大的掌间揉成一团。 他踩在卧室的地垫上,抬手一扬,把睡裙给她扔在床上,转身走到沙发边,他的睡衣装在纸袋里,随即扯开浴巾,不见外地就把睡衣换上。 反观苏若筠抬手拿过睡裙和贴身衣物,猫猫祟祟地躲到被窝里换好。 见她如此见外,换好睡衣的霍景城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踱步走至床侧,一把将被子掀开。 苏若筠已然将睡裙妥帖地穿好,视线陡然一亮,懵懵懂懂地睇他一眼,而后垂首,仔细地捋了捋自己耳侧的长发。 见状,霍景城把手shen到她睡裙里,掐了把她的细腰。 苏若筠拧着眉,干脆利落地抬手,一把将他的大手挥落,“你不能这样子,只顾着自己/shuang,我很不舒服……” 她义正词严地指责,一脸他是渣男的样子。 霍景城:“……” 等她说完,漆黑如墨的眼珠微抬,眼睑随之撩起,霍景城饶有兴致噙笑,不紧不慢地反驳着:“要说到shuang,你shuang的次数,应该比我多吧?” 说着,他轻挑地勾了下眉峰,迈开长腿,躺进床上,一袭宽松的睡衣没系扣子,胸膛露在外面,闲散随性地往床头一靠,懒懒抬眼。 “……”苏若筠。 她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生气了,这是三八线。” 说着,她伸手扯过被子,把被子折成长长的一条放在两人之间。 霍景城垂眸,盯着那被子意味不明地牵扯了下薄唇,悠悠道:“想当太阳了?” 半/岛戏称,苏若筠在柔软的床铺上挪近,狠狠地锤了他一拳头。 两三秒后,霍景城故作虚弱地躺在床上,骗的苏若筠低头来瞧。 苏若筠还真以为自己把他锤疼了,慌里慌张地把“三八线”移开,低头去看。 结果,看到的是霍景城一脸得逞的痞笑。 两人一时间在床上闹开。 求月票,推荐票,五星评论。mua 第171章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第171章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苏若筠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伸手推搡霍景城,却没能把他推开,他搂的很紧,尝试未果后,她摆烂地放弃了。 “好了,不和你玩儿了,我明晚要回家属院吃饭。” 今天下午,她答应了明蔓榕,明晚要回家属院吃晚饭。 “那我呢?”霍景城的大手扣着苏若筠的后脑勺,跟她额头抵着额头,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女孩姣好的面容。 “你?”苏若筠的语调懒洋洋地上扬。 “自己解决。” 闻言,霍景城轻哼过一声,胸腔微微震动,传入苏若筠的耳中,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耳膜被震过一瞬。 他轻斥道:“小没良心的。” —— 晚饭又是霍景城让人送来的,没吃饭,吃的是老北/京炸酱面。 夏天吃一碗拌面,很清爽,不油腻。 精致的食盒内摆着两碗炸酱面,面上还搭配着丰富多样的菜码,嫩绿的芹菜、胡萝卜、小白菜、饱满的豆芽、清爽的黄瓜丝……五颜六色,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食盒的下层,整齐摆放着几碟子小菜。 霍景城不疾不徐地抬手,从中取出了两只白瓷碗,一碗面放到苏若筠面前,另一碗则放在自己面前,随后又拿出小菜,空白的餐桌上瞬间变得丰盛起来。 食盒里自带了餐具,苏若筠安安稳稳地在椅子上坐下,准备开吃。 炸酱面面条劲道爽滑,酱香浓郁,她向来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起一双筷子将酱汁均匀搅拌开来,拌匀后,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是满满的‘老北/京风味’。 苏若筠吃饱后,端过手边的牛奶慢慢饮。 她饭量小,吃得比霍景城快,视线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专心进食。 霍景城吃相优雅、慢条斯理,慢悠悠地将面拨弄了下,筷子挑起几根送入口中。 饭后,苏若筠兴之所至地想要运动,下楼散步。 结果,两人绕着人工湖边的小道还没走出几步,她就累了,一只手拽着霍景城的小臂,另一只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上半身向前倾,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样,行尸走肉地走路。 霍景城只能弯腰背她走回去。 男人的后背宽阔温暖,苏若筠趴在他身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远眺,观赏着京夜夜景。 …… 翌日,天朗气清,七月份的京城天气愈发热。 还有一天就是茶博会了,苏若筠忙着整理带去会展的茶叶。 忙起来,连中饭都忘了吃,一直在库房里。 将茶叶打包装好,又按照不同的种类分门别类地摆在木盒里。 又选了几套泡茶的瓷器,和参加会展的员工。 直到下午三点一刻,才把一切东西准备好。 苏若筠为自己泡了壶茶碧螺春,拖了把躺椅在庭院中,躲着太阳,慢慢地品着茶。 西班牙油橄榄树充当遮阳伞,太阳光穿透银灰色叶片,地面落下的光影斑驳陆离。 庭院中的百合竞相绽放,一阵风来,百合随风摇曳,形成了一片如梦似幻的黄粉海,馥郁的香萦绕在身旁,洗去夏日的燥热。 苏若筠惬意地晃了晃腿,时不时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脸上摆着一方手帕,遮去了大半张脸,避免阳光刺目。 霍景城来‘一川烟草’茶馆的时候是在下午五点左右。 彼时,苏若筠在茶馆休息室,整理好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就准备出发去家属院吃晚饭。 结果,霍景城将苏若筠堵在茶馆休息室内。 “你怎么来了,我都要去吃晚饭了。” 苏若筠坐在沙发上,瞧见进门的霍景城,面露诧异,提醒道。 霍景城踩着闲散的步伐,两手插着兜,脚步不停地施施然走近,回答她: “我知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若筠拧着眉,将手中的小方包放回茶几,转而给他倒了杯茶,问:“那你来干嘛呢?” 她还以为是霍景城忘记了。 霍景城接过她递过来的龙泉青瓷茶杯,徐徐细品一口,香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那你来做什么?”苏若筠单手托着腮,睁着圆圆的杏眼看他,又问了遍,“是来看我的吗?” 霍景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顺势把苏若筠一把抱起,搂在怀里。 外面是人来人往的顾客和员工。 门内是苏若筠跨坐在霍景城的腰腹上,柔/嫩/的肌肤紧/贴/着结实有力的胸膛,她轻靠在男人的怀里,双手轻搂住男人的脖颈,男人的大手掌着她的细腰。 她问:“怎么了?” “想你了。”霍景城屈起长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嘶哑磁性的低音炮透过她的耳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喧嚣被大门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窗外的薄暮余晖透出梦幻的光影,粗壮的西班牙油橄榄树矗立一旁,枝叶随风飘动。 苏若筠笑得眉眼弯弯,形似月牙弧,钓得人心悠悠。 四目相对之际,她仰头吻上霍景城的嘴角,甜腻腻地唤了声“三哥”。 霍景城的心酥酥麻麻,收紧她腰间的手,“怎么了?” “就想叫叫你。”苏若筠顺着他的毛,“我明天晚上再和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霍景城被她哄得眉开眼笑,薄唇微扯应“好”。 …… 苏若筠开车回到家属院的时候,院子门口已经停着苏明砚的那辆迈巴赫。 她的视线从车身上转过一圈,遂收回视线,施施然走进屋内。 苏若筠进门时,明蔓榕正在餐厅内准备晚饭,一见苏若筠进来,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往外走了两步,站在门口,声音温和,“回来了?” 苏若筠点点头,将一捧粉色的百合束递过去,来之前,她在茶馆内刚摘的。 明蔓榕接过后,转身进了餐厅,准备把换上。 苏若筠探头探脑地搜寻着苏明砚的身影,最终在客厅内找到他。 苏明砚端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擎着手机,包裹着西裤的长腿自然交迭,慵懒地往后倚着。 见苏若筠走进客厅,他不疾不徐地撂下手机,开门见山。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上一章锁了,等明天上午,求月票,推荐票,多多阅读。mua 第172章 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 第172章 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苏若筠愣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直到红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佣人端着茶杯走进客厅,才从失神的怔愣中回神。 苏明砚将手机随意扔在一旁,俯身,从茶几上端过佣人送来的杯盏,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茶。 太阳西沉,夏日晚间的斜阳悄无声息地退到茶几腿边,日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变得愈发稀薄。 衬着碎金色的阳光,他活脱脱就是个身居高位的贵公子,矜贵俊逸。 苏若筠瞧着他悠然从容的样子就来气,磨了磨牙,呛声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的屁股也不干净。” 闻言,苏明砚饮茶的动作一停,茶盏抵在唇边,掀开眼帘斜睨她:“谁的屁股不干净了?” 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危险。 “什么屁股不屁股的,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明蔓榕蹙着眉,温暖的落日余晖洒在她保养得宜的肌肤上,像朵雍容高贵的白牡丹。 苏明砚慢悠悠地捏着茶盖,拨了拨茶水里翠绿色的茶叶,露出里面琥珀色的茶水。 他一边低头饮了口,一边不着痕迹地黑了把自家亲妹,“没什么,就是她惹出了事儿,等着我给她去解决。”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在说苏若筠是个惹祸精。 苏若筠一听就急了,“你——!” 话音未落,她意识到明蔓榕还站在旁边,立刻收住声,往旁边瞪了眼故意挑事的苏明砚。 闻言,明蔓榕问:“什么事儿?” 苏若筠警告地直直盯着苏明砚,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 母女俩一同瞧着苏明砚。 苏明砚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什么,能解决。” 明蔓榕不是那种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没有过多追问,简单地应了声表明自己知晓后,就叫两人去吃晚饭。 明蔓榕身姿绰约地走在前面,兄妹俩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怎么,害怕我说出来?”苏明砚薄唇衔笑,两手悠闲地背在身后,模样倜傥。 随着他话音落下,苏若筠恼怒地咬了下唇,朝他丢下一句话,“你少管我的闲事。” 而后,加快脚步,跟前面的明蔓榕并行,朝着餐厅走去,独留苏明砚一人在后面。 饭后,苏若筠不愿与苏明砚多待,迫不及待地离开家属院。 离开之际,苏明砚在院前的泊车道叫住了苏若筠。 苏若筠的指尖绕着钥匙圈,漫不经心地一甩一甩,“怎么了?” 苏明砚说:“明晚,闵二来京,你去帮我接一下人。” 闵二闵钦文,闵家盘踞申城已有百年历史,和孟家平分申城的荣耀与繁华。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去?”苏若筠拧着眉,不太情愿,明天她还要去参加茶博会,分不出精力去接什么闵二,闵三的。 昏黄的路灯照出了她的不耐烦。 苏明砚勾了下眉峰,干脆利落地给她两个字,“没空。” “……”苏若筠被苏明砚的话噎了半晌,“可是,我——”也没空。 不等她把话说完,苏明砚开口直接截断了她,“好了,不是急着回去吗,上车吧。” 话落,他迈开长腿,施施然朝着院子内走去,根本不理身后气的跳脚的苏若筠。 屋内。 明蔓榕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整理着苏若筠傍晚带回的百合束,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青瓷瓶。 听见脚步声,她抬眸瞥了眼苏明砚,“跟她说了?” 苏明砚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闲散落座,“说了。” 他抬手探向茶几上精致的果盘,指尖捻起一枚酸杏干,送入口中,酸味丝丝缕缕地在口间中蔓延开来,“让我跟她说,回头她记恨的人也是我,” 说着,苏明砚微不可查地沉了一口气,“明女士,您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明蔓榕笑而不语,将盛放的百合插入青瓷瓶中。 …… 翌日,国际展览中心有茶博会,‘一川烟草’作为商家参展。 作为老板娘,苏若筠一改往日裙装穿着,上身一件翻驳领设计的藏蓝色西装外套,双排扣,同色系的西裤,内搭一件宽翻领浅蓝条纹衬衫。 再配上精致的红宝石耳环和项链作为点缀,正式又利落,尽显魅力。 一头微微带卷的黑发完美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优雅又干练。 因为和苏明砚的“屁股”论后,苏若筠害怕被自己人精似的大哥发现,单方面地切断了和霍景城的联系。 聊天、通话和交易记录……苏明砚只要想,总有方法查到。 一整天都泡在展览中心,直到下午五点,苏明砚打电话给她,苏若筠才从匆忙中抽身。 苏明砚派了特助彭冉和她一起,戴白手套的司机坐在驾驶座,彭冉恭敬地替她开后车车门。 机场vip通道。 苏若筠和彭冉候着闵钦文。 等了十几分钟,一抹身影悠悠走来。 闵钦文身姿挺拔,穿着一件地中海风格的衬衫,一副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随行两个身材壮硕、身穿西装的高大保镖,其中一位保镖手中握着一个保温杯,莫名的反差感。 他走起路来懒散至极,两手插着兜,都不带正眼瞧人。 苏若筠暗自腹诽:骚包。 面上却依旧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闵二少。” 闻言,闵钦文略微低下了头,目光从墨镜上缘的窄隙间探出,无机质的灰色浅瞳透着混血感,瞧见苏若筠的脸,薄唇扯笑,分外自来熟。 “原来是妹妹啊,辛苦妹妹来接我。” 语气亲热的,差点儿让人以为两人是亲兄妹。 只见过他两次的苏若筠:“……” 苏若筠没有过多纠结他的话,半抬臂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闵钦文停车的方位。 停车场。 闵钦文停在迈巴赫车旁,静静端详过车牌两秒,“苏明砚的车?” 苏若筠回他:“对,我哥他有事,就让我来接您。” 闵钦文笑着来了句:“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他。” “……”苏若筠。 下章,简介名场面“地下lover”,感觉最近的审核越来越严了,时不时就进小黑屋,不知道下一章能不能今晚发出来,如果10点都没有,不出意外应该又被锁了。 第173章 简介名场面之一 第173章 简介名场面之一 闵钦文直接来这么一句话,苏若筠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他没有接着继续说下去,淡笑了声,迈开长腿,一步跨上迈巴赫。 见状,苏若筠也一同上车。 两人同坐后排,中间隔着一个扶手箱。 闵钦文抬手摘下墨镜,动作潇洒,顺手就挂在自己敞口的衬衫领口上,随口一问:“去哪儿?” 苏若筠也不知道,只眨了眨眼,望向坐在副驾驶座的彭冉。 苏明砚只让她来接人,没说把人接到哪里去。 见状,闵钦文夸张地捂嘴道:“不会要把我拉去缅/bei吧?” 彭冉连忙转头告知二人:“苏总在night club为您安排了接风宴。” 闻言,闵钦文意味深长地“噢”了声,看样子,还有点儿失望的意思。 —— night club。 调酒师在吧台边熟练地晃着雪克杯,替贵公子们调酒,调酒技术高超,姿势让人眼,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堪称视觉盛宴。 酒吧内的音乐不是寻常的嘈杂动感,舒缓的蓝调格律缓缓从舞池音响淌出,沙发上的京圈太子爷们等着人,没个正形地闲侃。 虽说是一场接风宴,可派系分明,一左一右,各自为营。 闵二进京,他在四九城人缘好,各个都想替他接风洗尘,最后大家一合计,干脆一起得了。 “听说,闵二这次进京是来相亲的?” “二公子亲自来,估摸着又是哪家皇太女,这种好事儿怎么就没让我摊上。”那人佯装不忿道。 “……” 听着一帮好友不着调地瞎扯淡,霍景城松散地往后靠在真皮椅背,并不搭腔,长指在手机壳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若有所思地。 他这一幕落入旁边的人眼中。 沙发边围坐一圈的公子哥不是姿态懒散地跷着二郎腿瞎侃,就是双双举杯饮酒。 唯独苏明砚坐姿较为随意,英挺的五官从容不迫,右手擎着手机,像是在和人聊天,不经意抬眸,眼尾余光掠过对面思忖的霍景城。 藏蓝色的西装外套妥帖地挂在旁边的侍应生的肘臂间,高支定制的白衬衫往上折了几迭,露出一截清瘦有力的腕骨,腰板直挺。 包间内灯光大亮,所有人的神色无所遁形。 今天的接风局跟寻常各自玩乐的那种不太一样,上头坐着的两位平常不见面,王不见王的那种,其他人不好多言,只能等着客人来。 左等右等,最终一辆迈巴赫缓缓驶入停车场。 片刻后,候在门边的侍应生恭敬地弯腰抬手,请贵客进门。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闵钦文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懒懒地站着,说话间,不时地朝着身侧看去,显然……旁边还有一人。 随着走廊声控灯渐亮,微卷的黑色长发暴露在人前,是女人的头发。 门内的有些人迫不及防地站起身,试图去看清门外的女人到底是谁。 林上青探头探脑,可还没瞧出个大概来,就被身边的陈哲衍按了下去,皱起眉头,“诶,你干嘛呢?” 陈哲衍把手搭在他的头上,跃跃欲试,“我先看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张清秀姣好的面容徐徐地映入眼帘。 陈哲衍惊得瞠目结舌。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地一把把林上青提溜起来,自己则端正坐好,“你看,你看,给你看。” 林上青被他这样一上一下弄烦了,刚准备开口骂人,结果也瞧见了苏若筠,顿时哑口无言,朝着苏明砚投去一眼。 出奇的画面惹得霍景城注意,按灭手机,闲闲地扫他们两人一眼,也朝着门口望去。 良久,他锋利的薄唇挑开一抹冷笑,极其的不爽。 霍景城的视线从闵钦文的脸,转到两人擦过的衣角上,恼然地咬了下后槽牙,舌尖抵着上膛,微眯起一双潋滟桃眼。 好啊,不回短信,不接电话,单方面冷战,原来是被外面的/野/男人/勾去了。 陈哲衍坐在霍景城身旁,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冷气传来,战战兢兢地坐着。 在场人大多都比苏若筠年纪大,都把她当做妹妹,一时间看不出来是苏明砚让苏若筠去接人,还是如传言所说的那般。 闵钦文则全然没感受到气氛的怪异似的,大喇喇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也不管站在他身后的苏若筠,“大家特地为我聚的这么齐啊,真是荣幸之至。” 话音落下,沉寂的空气中飘来一声冷嗤。 众人循声望去,是霍景城。 他手指捏紧手中的干邑杯,指尖微微发白,精瘦手背的筋骨因用力而凸起,酒杯内冰块的凉意透入指腹,指尖冷得失去血色。 此刻的心情不亚于上一次得知陈哲衍要和苏若筠相亲。 那厢,苏若筠在看清霍景城的那刻,怔愣在了原地,微张嘴巴欲解释,可想及这还是在包厢内,又闭上了嘴。 指尖蜷缩在掌心,她脑海中,所有的一切全都贯通起来。 苏若筠无奈地阖眸,心底暗骂自家大哥不当人。 正当她思绪翻滚时,苏明砚把她叫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刚好正对着霍景城,比起身侧苏明砚的位置,她落座的角度更为‘刁钻’,直面霍景城,无论抬眼垂眸都能看到。 苏明砚在身边,苏若筠根本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知晓内情的陈哲衍、祁致文和李闻野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 不知情的林上青、林宇等人还以为苏若筠和闵钦文好事将近。 宴会过半,霍景城已然离场。 苏若筠捏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跟苏明砚说自己出去洗个手。 苏明砚微微颔首,继续和身侧人交谈。 苏若筠踩着细高跟,在走廊过道开始寻找霍景城的身影,路过黑暗的拐角,她心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打开手电筒走上前。 手电筒的亮度不够,她正打算找出开关时,手腕猝不及防的一紧。 紧接着,苏若筠被人就近拉进了一间包厢,她被人径直地按在门板之后。 不等她惊呼出声,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嗓落在耳畔。 “地/下/情/人,他有我当的好?” 明日七夕预告:大哥要发现了。 月底,求月票,五星评论,muamua 第174章 Hi,好巧 第174章 hi,好巧 苏若筠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正巧掉在了两人中间,发出清脆的一声,手机背面朝上,手电筒从下往上直直射出亮光,两个人的脸无所遁形。 男人略高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苏若筠的身上。 宽厚的大手按在她的细腰处,炽热的体温透过牛仔裤渗进皮肤,一点一点地染上苏若筠的脸颊。 即使有过亲密多回,她也能够很清晰得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完全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她像是块要融化的奶油蛋糕,娇软地黏附在他身上。 漆黑一片中,苏若筠拧起了秀气的眉头。 霍景城平常不用香水,身上是熏衣用的乌木沉香,沉稳醇厚。 但是现在,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鼻息间满是成熟男人的气息,带着烟草浸染过后浓郁的烟草味,凑的近,可以闻到似乎不同于之前的多一层味道,悠悠地飘然而来。 苏若筠就凑了上去,像只可可爱爱小幼崽似的,扒着他的肩膀,在他颈边深嗅了下,“你换熏香啦?” 男人身上尽是雪松般清冷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多闻了两下。 霍景城见她没回应自己的话,还在纠结什么熏香不熏香的,控制不住地冷笑了下。 随即他将手头的那截烟蒂扔在脚边,一抬皮鞋,脚尖碾着带火星的烟蒂头,干脆利落的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 须臾间,男人抬手紧扣住苏若筠的后脑,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猛然/吻住她的唇瓣,吻得/啧啧作响。 另一只手勾着苏若筠精致的下巴,他侧着脸吻得很投入,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清冷的阴影。 俊逸雅痞的模样,冷矜的贵公子范,使得苏若筠回攀着他的宽肩。 她的气息不如他长,霍景城毫无费劲地就把苏若筠吻得/连连口耑息,一双漂亮的杏眸带上一层水汽的雾霭。 藏蓝色的西装外套被脱下,随意地甩在一旁,苏若筠的衬衫崩了两粒扣子,露出内里白色/蕾丝边,浅蓝条纹衬衫有点透,避免走光,她里面又穿了件抹胸吊带。 霍景城的手沿着衣领探入,抚着/女孩白皙伶仃的脊背,肩胛骨如同两朵蝶翼般颤动。 苏若筠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挺直了后背和腰身,微微扭动着身子,试探逃离那种温暖干燥的触感,却又忍不住继续沉堕。 霍景城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微勾,分明的长指将她发丝拢到一侧,继续俯下头颅,来吻她敏/感的耳垂,冰凉的红宝石被吻热…… 良久,直到苏若筠实在透不过气,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霍景城才停下。 她低头,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寂静的包间内,“啪嗒”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响,包间内霎时间亮如白昼,天板的璀璨的水晶吊灯散着冷光。 霍景城舌尖抵着上膛,一言不发,潋滟深邃的桃眼盯人,漆黑的瞳孔仿佛一尘不变的深夜,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平日里尽显凌厉与霸道的眉眼锋芒毕露。 苏若筠被他盯着心惊,控制不住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过了两秒,她反应过来,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顿时把脑袋转了回去,不甘示弱地回瞪霍景城。 苏若筠倒打一耙:“你瞪我干什么?” 闻言,霍景城轻啧了声,微眯着眸子,低头渐渐逼近,“到底是谁瞪谁啊?需要用的时候就是地/下/情/人,不需要用的时候就是联姻对象,是不是该改叫你苏宣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什么联姻对象?”苏若筠轻皱着眉头,一拳头冲着霍景城直直地锤了过去,“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听罢,霍景城挑了挑眉峰,俯身弯腰,勾在她的/臀下,一用力,像是抱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单手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包厢中间的沙发处走去。 “说详细点。” 苏若筠:“……” 再生气,也只好哄着自己的狗男人。 苏若筠搂着他的脖颈,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苏明砚没有提前告知她的事儿。 霍景城咬着后槽牙,心中给他暗暗地记上一笔,好一个苏明砚。 等他撩起长睫后,苏若筠气呼呼地揉着自己心口,显然是被苏明砚气的不轻。 “那你呢?你为什么又不联系我?” 兄妹二人一个都逃不过。 霍景城可不听她解释,掐着她的后颈又吻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吻印在锁骨、脖颈……一路往下,最后被他硬生生地停在锁骨下方处。 他不会在外面做这种事儿,其一觉得不道德和卫生,其二觉得不尊重苏若筠。 亲了两下,帮她把衣袖往上拎了拎,扣子扣好,将她搂在腿上。 苏若筠没吃晚饭,接了闵钦文就来night club,刚刚在包间内又因为战战兢兢,所以没吃多少。 霍景城叫人送来了一份蛋糕和牛奶,覆盆子巧克力奶油慕斯,苏若筠端着小碟子,侧身靠在霍景城宽阔的胸膛上,优雅地吃了起来。 而后开始跟他‘通风报信’:“我哥已经知道我谈恋爱了,但是好像还不知道是你。” “所以我才不敢联系你的。” 苏若筠怕苏明砚会直接插手介入,可按照他平淡的态度,却感觉好像又是在诈她。 一只狡诈的老狐狸,她根本玩不转。 红宝石耳环有点儿分量,拽得苏若筠耳垂疼。 霍景城眸光微动,先她一步,撩开她耳畔垂落的碎发,指腹轻触过她的耳垂,咔哒解开坠子的卡扣,红宝石耳环被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在指尖把玩。 两个人都不是没张嘴的人,误会解除,苏若筠把巧克力蛋糕吃完后,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的太久了,怕苏明砚起疑,从霍景城的腿上跳下来。 她跟霍景城叮嘱道:“我先回去,你过会儿再来。” 苏明砚还在包间内,她不敢冒险。 开门前,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物,确保西装整洁干净、无异样后,才伸手拧开门把手。 刚踏出第一步,下意识地抬眼,她就瞧见一个身影长身立在对面。 闵钦文懒散地靠在白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小指根部的戒指,是家族徽章戒指,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瞧着她笑。 同时,向她打招呼:“hi,好巧!” 第175章 你的妹妹在和霍景城谈恋爱 第175章 你的妹妹在和霍景城谈恋爱 苏若筠两眼一黑,下意识就要退后一步,把门关上,腰后却陡然撞上一堵人墙,将她稳稳扶住。 “巧什么?” 霍景城的声音从后往前将她包裹住。 “碰巧遇见小情侣幽会,不算巧吗?”闵钦文桀骜不驯地抬起下巴,松了松衬衫袖口,解开袖扣,把袖管往上折了几迭,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霍景城微眯着眼睛,眼神意味不明。 闵钦文一瞧,薄唇扯笑,有些有恃无恐,“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霍景城神情丝毫不慌张,大手掰过苏若筠紧绷的小脸,安抚性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你先回去。” “那你呢?”苏若筠手揪着他的西装外套,拧了几个漩。 “我解决他。” 闵钦文:“……” 苏若筠下意识抬眼瞟了眼闵钦文,最终不放心地一步一回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余下两人,闵钦文双手抱胸,霍景城侧身倚着墙。 —— 等到苏若筠再次看见闵钦文时,是在隔日晚上。 闵钦文爱玩车,进京,不是如传闻所言相亲,而是为了场摩托车比赛。 季夏夜的风,暖中带点燥,宛如一把无形的火,将飙车人的内心的躁动肆意点燃,且愈燃愈烈,难以抑制。 夜色渐黑下来,京郊后山隐隐约约地亮起了光,明晃晃的白灯,赛场停了几十辆机车,上演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 参加比赛的都是些富家子弟,几辆巡逻的警车和救护车早早地候在一旁,以防出事。 赛场之下,一群赛手们做着赛前准备,一个身影格外惹眼。 闵钦文身着一套黑白相间的机车服,戴着头盔,机车服将他的宽肩窄腰显露出来,勾勒出一双长腿。 身侧是一辆酷帅的川崎 ninja h2摩托车,黑色车身搭配亮眼的绿色线条,颇具机械感。 随意地往那儿一站,骨子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乖戾,是对周遭一切既不屑又掌控的气场。 苏若筠戴着一顶鸭舌帽,遮去了大半张脸,倚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攀着霍景城肩膀。 没有几人不对风和热血心生向往。 一场比赛直至晚上八点结束,看台边的人渐渐消散。 赢了比赛的闵钦文心情大好,取下头盔扔给旁边的保镖,另一位保镖适时递上一瓶拧好的水。 他额头上浸着一层薄薄的汗,擦都没擦,就径直朝着霍景城和苏若筠走去,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冲着苏若筠勾了下眉峰。 “妹妹,哥帅吗?” 闻言,霍景城不客气地冷嗤了声,闵钦文丝毫不在意,反而冲着苏若筠暧昧地眨眨眼。 赛道是闵钦文的主场,苏若筠自然不会没眼力见地否定,反而笑吟吟地配合他,干脆地说了个“帅”。 闵钦文满意地甩了个眼神给霍景城。 趁他兴奋,苏若筠开口,套近乎地说:“哥,你的摩托车能给我骑一次吗?” 五场比赛,看的她心痒。 下一秒,闵钦文装傻充愣,佯装左右环视一圈:“啊?苏明砚没来呀,你叫谁哥?” “……”苏若筠。 在霍景城的眼神施压下,闵钦文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爱车借给了苏若筠,不放心地叮嘱她:“小心点啊,这可是我宝贝。” “知道了,知道了。”苏若筠一边轻声敷衍,一边登上摩托车,那双纤细笔直的双腿在黑夜里泛着光。 用现在的流行语来形容,就是‘白得发光’。 霍景城还以为她是要在山道里骑一圈,往旁边走了几步,主动给她让出道。 启料,苏若筠抬手拍了拍后面的位置,又满脸希冀地撩起长睫,看向他。 闵钦文捏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几口,见状说:“妹妹,你胆子很大喔。” 还敢载人。 霍景城扶着川崎 ninja h2的车手柄,长腿一跨,稳稳地支在两侧,翻身坐在她身后。 “胆子挺大呀,小竹子。” 他拎过闵钦文递来的头盔,稳稳地给她和自己戴上。 他比她高一个脑袋,低头说话时,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耳尖,苏若筠瑟缩地躲了下,随即拧下钥匙,发动摩托车,发动机轰鸣作响。 滚烫的热浪裹挟着震耳的噪音,在周身肆意鼓噪,血液沸腾翻涌。 霍景城的手猛然缠上去收紧,勒住苏若筠的细腰,随后整个身躯靠了上去,像是只野兽盘栖在她身后。 眨眼间,摩托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出。 从京郊一路疾驰,穿梭过京城cbd地标建筑群,夜风在耳边簌簌轻响,高楼大厦的密集建筑群如电影快放般飞速倒退。 额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挡住了霍景城的视线,他便干脆扭头趴在苏若筠的肩上,只见整座四九城的万千灯火,皆映在她清亮的眼眸。 汽车尾灯似流动的金色光影,四周车窗降下,车载电台的歌声外放,熟悉的粤语。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 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一声你愿意, 一声我愿意, 惊天爱再没遗憾。 …… 另一边,恒丰大楼。 苏明砚仍在加班,处理工作。 助理彭冉拿着一封邮件走入办公室。 有时候政/府批文,公司回函……等都是通过邮件来传送的,然而他手上的这封ems邮件,并未盖有政府印章,也无企业名称。 彭冉看着上面的寄件人姓名,有些为难,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苏总。” 苏明砚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的冷光中抽离,“怎么了?” “一封ems邮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彭冉说。 闻言,苏明砚懒洋洋地靠着办公椅上,右手随性地搭在扶手上,左手接过彭冉递来的邮件。 他的视线投向寄件人姓名栏中,打印出来的四个字——[你的朋友]。 苏明砚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无声地端详过两秒。 就当彭冉以为苏明砚要当做垃圾邮件给他处理时,苏明砚却抬手了,沿着封口处,细致地将封条撕开。 里面装着一张折迭白纸。 长指捻着薄薄的一层,苏明砚不紧不慢地掀开,上面依旧是打印而成的一行字。 [你的妹妹在和霍景城谈恋爱。] 七夕唯独霍总不嘻嘻 还有一章加更 无奖竞猜:是谁寄的这封邮件 ——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 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一声你愿意, 一声我愿意, 惊天爱再没遗憾。 …… ——《难得有情人》关淑怡 第176章 骑摩托,好潇洒啊(七夕特别加更) 第176章 骑摩托,好潇洒啊(七夕特别加更) 彭冉站在苏明砚的身后,正好瞥见了那一行不大不小的字,顿时瞳孔骤缩,不敢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霍总和苏小姐? 他家苏总被偷家了? …… 彭冉下意识地瞄了眼自己老板的神色,默默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视线虚空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装死人。 苏明砚无声地注视着那行字,像是自/虐似的,一遍遍来回看。 良久,偌大的办公室内雀然无声。 苏明砚将那张a4大小的纸张扔在了办公桌上,移开办公椅,施施然踱步去落地窗边,情绪被他隐藏其中,个中滋味不好受。 他俯瞰着周边高楼大厦的璀璨灯光,左手搭在腰间,右手托着手机附在耳侧,拨了通电话给港岛的陈向瑾。 陈向瑾接的很快,得知表哥的来意后,从茶几上取过电脑,也不管身边好友的询问,直接打开电脑。 电脑屏幕散发的冷光,幽幽洒落在他脸上,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哒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霍景城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就是那个在陈向薇面前,自称“表姐夫”的男人。 苏明砚让他查的是霍景城和苏若筠的手机定位。 得到的结果,丝毫不意外,就是在同一处。 陈向瑾把消息告知苏明砚,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他清了清嗓,“表哥,你还在吗?” “还在。”苏明砚屈起长指捏了捏鼻梁,阖眸,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阴沉,“按照方位,是回她公寓?” 陈向瑾回了个“对”,随即娴熟地滑出通话,准备给苏若筠‘通风报信’,上次表姐带他去酒吧之恩,还未报。 谁知,下一秒,一声幽幽男嗓飘然而来,从听筒传出,“阿瑾。” …… 川崎 ninja h2驶进小区是在晚上十点。 苏若筠沉浸在自由的风和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当中,无法自拔,操纵着摩托车停在七号楼下。 她戴着头盔,视野有限,一时间没发现旁边还停泊着一辆迈巴赫。 苏若筠兴奋地摘下头盔,往车手柄上一挂,转身欲和霍景城分享飙车快乐。 不到两秒,对面车子的车前灯骤然亮起,激光大灯正对着两人,刺目的光线瞬间填满了她的视线。 苏若筠蹙着眉,刚想下车和对方理论,目光不经意瞥见迈巴赫的车牌,只觉昏天黑地,脑袋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她一时腿软加手软,没撑住摩托车,幸好霍景城眼疾手快,拥在她身后,一双长腿稳稳地支住,宽大的手掌将机车把牢。 而后,他的目光顺着苏若筠视线的方向望去。 对面的迈巴赫车灯如昼,一道身着黑色西装的身影从车上迈出,逆着光一步步逼近,平日里的浅笑全然褪去,眉眼尽显凌厉与霸道,锋芒毕露。 苏明砚本就不是什么温和的人,此刻,满腔躁意如同汹涌暗流,在浑身上下肆意翻涌。 冷到极致的嗓音,反而透着一股云淡风轻,话语弥散在晚风中。 “骑摩托,好潇洒啊。” 七夕特别放送:其实在一开始,本书书名定的是《难得有情人》,也就是175掌的那首歌。书的设定是京圈太子爷vs京圈皇太女,所以在上层联姻普遍存在的情况下,圈子多的是利益联合,难得有情人。 后来由于书库已经存在了这个书名,就改成了《京夜吻她》。 —— 求五星评论,mua 第177章 那封邮件是你送来的吧? 第177章 那封邮件是你送来的吧? 深夜十点,晚风烈烈,吹的人生疼,暖得让人烦燥。 如果说川崎 ninja h2像是盘踞休憩的野狼,那么迈巴赫就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双方无声地在黑暗中对峙,唯有迈巴赫的两盏车前灯笔直地射出一大片光亮,将三个人的身影照的无所遁形。 两个男人长身鹤立,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对立站着,目光短暂地交汇过一瞬,刀光血影间,蕴藏着锐利和锋芒。 如同隐隐燎着火星,只要一点火,能瞬间点燃整片寂静。 苏若筠抬眼看过去,半个身子瘫软跌进霍景城怀里,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子,右手搀上霍景城的小臂,勉强维持着。 这回,不像是上次在家属院,也不像是‘一川烟草’茶馆那次…… 一次次的平稳度过,让她误以为一切都能如同她所想一般,顺利解决完苏明砚和霍景城之间的‘矛盾’后,再公开她和霍景城之间的关系。 可现实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完美’,一切的一切都能事尽人愿。 霍景城手掌抚着她轻软的发丝,柔顺的触感,稳稳将她护在怀中,神情沉寂如海,只是深邃的眉眼间透出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开口的声音低沉入耳,带着一丝安抚:“你先上去。” 苏明砚正在气头上,眼下的情形不适合解释和坦白。 万一回头真动起手来,更不适合苏若筠在场。 苏若筠握着霍景城清瘦有力的手腕,从唇角挤出一句话,轻声说:“别动手。” “我知道。” 她的一条手臂环着霍景城的腰身,成熟男人的腰板直挺,有种稳重的可靠。 不远处。 看着她们两个人郎情妾意的画面,苏明砚隐隐嗤笑了声,唇角微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看戏似的在旁边观着,从烟盒中磕出一根烟,随即叼进薄唇边,又从西服口袋里摸出银色定制款打火机。 单手轻虚笼着烟尾,另一只手执起打火机,“铮”的一声,侧滑擦火,点起一支细烟。 苏明砚深吸一口烟,从低语的两人身上收回视线,偏着仰起头,眼神随意盯在路旁边的灯光。 浓重的尼古丁过肺,他缓缓吁出一口气,掐着细烟的左手,淡青色的静脉血管明显凸起。 一支烟无声无息地燃着,青白色的烟雾在他指尖盘旋缭绕上升,黑白相间的烟灰徐徐飘落,隐藏在烟雾后的表情寡淡,带着苏明砚的审视和打量。 那厢,苏若筠即使再不放心,也知道没法改变现在的状况,一步一顿地,慢慢朝着楼道走去。 皎洁的月光落下,将她的道路照亮,夜风拂过,吹起她散落的长发,映在地上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临近苏明砚的身边,苏若筠乖乖叫了声“哥”,两只手搭在身前,十指纠结地来回戳弄。 苏明砚没理她,只是一个劲地偏头看着路灯,昏黄色的光线将他全身笼罩住,隐隐约约生出几分“寂寥”之感,像是被人‘背叛’和欺骗后的落寞。 见状,苏若筠默默回头看了眼霍景城,见霍景城朝她点了下头,她抿了下唇角,随即接着往楼道里走去。 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的,逐渐变远,等到苏若筠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苏明砚动了下手腕,干脆利落地将手头的那截未抽完的烟扔在自己的脚边,皮鞋往前一踩,脚尖碾着带火星的烟蒂头。 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来回碾着,像是在把这个烟蒂头当做霍景城一样来回“折磨”。 还握着打火机的那只手,分明的五指收拢,攥紧掌心内的打火机,金属打火机,触感冰凉,隐隐约约还透着刚刚擦过火的暖。 顷刻之间,苏明砚将打火机收进口袋里,长腿随即往前迈了几步,在距离霍景城一步之遥外站定,面对面地站着。 霍景城欲开口说话,额头的碎发受风左右,颤了一颤。 瞬息之间,苏明砚猛地抬起手,一把揪住霍景城领口的布料,霍景城一时间没防备,任由着他扯自己的领口,往前狼狈地踉跄几下。 苏明砚毫不留情地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无几。 四目相对之际。 “什么时候的事儿?” “六月初。”霍景城实话实说。 整整一个月,他都被两人装模作样的“不熟”蒙在鼓里,苏明砚怒极反笑,唇角弧度勾起,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微阖双眸,自控地松了手,往后退一步。 良久。 苏明砚渐渐从波动起伏的情绪中恢复了平静,脸色平淡无波,仿若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 他凝望着霍景城的黑眸,一切都想明白了。 苏明砚蓦地出声,低沉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那封邮件,是你送来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寂静无声,唯有声声蝉鸣与他的话语同奏,清晰无比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苏明砚没有指明是哪封邮件,却莫名的笃定,霍景城一定知晓。 霍景城薄唇微启,“一半一半。” 是他让闵钦文送去恒丰,但没过过他的手,里面内容他也不清楚。 “苏若筠知道吗?” 苏明砚连名带姓地直呼唤人,显然是对自家亲妹感到极其的不满。 霍景城如实交代:“不知道。” 闻言,苏明砚冷厉地抬着下巴,英气的脸庞面无表情,表情冰冷刺骨:“你是在算计她,还是在算计我?” 霍景城低垂眼睑,犹豫过一瞬。 漆黑如墨的眼珠微抬,眼睑随之撩起,他一错不错地往前望去,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都有。” 到了这地步,霍景城愈发坦荡。 一方面是出于苏若筠迟迟不肯公布,他根本‘上不了台面’;另一方面,他和苏明砚之间的“恩怨”也必须要解决。 要想取得苏明砚对他和苏若筠关系的认同,这一步是关键。 苏明砚像是被他气笑了,笑过后,神色如冰,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你真当我不敢打你是吗?” 第178章 他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我? 第178章 他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我? “你不会。”霍景城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单手抄着兜,抬着下巴,直视着苏明砚。 闻言,苏明砚眸光闪动,站姿较为随意,薄唇意味不明地牵扯了下,不置可否,“你倒是自信?” 不是霍景城自信,更多的是出于他对苏明砚的了解。 …… 最终,确实如霍景城所言,苏明砚并未对他动手。 迈巴赫重新发动,率先离开七号楼。寂静的深夜,响起一阵引擎声,随后车子驶出泊车道,缓缓驶离小区。 目送着迈巴赫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霍景城抬手,指尖掸了掸西服领口,而后细致地将苏明砚攥起的褶皱一一抚平,避免让苏若筠看出。 他在原地驻足了几秒,像是在醒神,随即迈开长腿,施施然往楼道里走去。 当霍景城输入密码进门时,苏若筠正坐在客厅内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摸着小猫,小猫看起来被她摸的有些不耐烦,轻轻的“喵~”了几声。 毕竟,刚刚被苏若筠从柔软的小窝中拖了出来。 深夜,猫还要被迫营业。 ‘熊猫’看见霍景城人影,顿时从苏若筠的手下挣脱开,歪着脑袋往旁边一躲,而后迈着小短腿,激动地扑了过去,围在他的长腿边转来转去,尾巴兴奋的晃动着。 见状,霍景城勾起唇角,俯身,将‘熊猫’抱了起来,小猫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的小臂,在他的手臂上蹭啊蹭的。 霍景城也上道地摸了摸它的毛发,柔软细腻的长毛,触感是说不出的好。 他一边抱着猫,一边踩着散漫的步伐走至沙发边,往后慵懒地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猫背,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在楼下经历过什么。 苏若筠将手机放回茶几上,往前倾,指尖伸过沙发扶手和他的手背轻触,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没打起来吧?” 闻言,霍景城空出一只手,反握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内来回揉捏,不答反问:“听你这语气,还希望我们真打起来啊?” 她什么语气啊,苏若筠咬了下唇,又瘪瘪嘴,表情可怜巴巴的。 她这副模样,看得霍景城心情莫名好起来了一点,随即把‘熊猫’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反手又将地上这只可怜可爱的‘小兔子’捉住,放到自己腿上来。 坐到他腿上的苏若筠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轻声问:“我哥怎么会突然来我公寓?” 还特别专程在楼下候着…… 她眸光微闪,视线盯在霍景城胸口矜贵的衣扣出神,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不知道。”霍景城搂着苏若筠往后一头倒进沙发内,右手搭在她腰上,让她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喟叹一声,“不好好安慰安慰男朋友?” 苏若筠心不在焉地搂上他的脖颈,顺势把脸蛋也贴了过去,“安慰什么?” “他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我了?” “……”霍景城。 见他不作声,苏若筠挑了下眉梢,撤身往后,隔空观他神情变化,继续问:“有吗?” “没。”霍景城说。 “那不就好了,你伤心什么?” 说着,苏若筠从茶几上摸过手机,娴熟地滑进微信app,给苏明砚发去一个讨好的表情包,结果收到的是一个红红的感叹号。 她叹了口气,趴在霍景城的身上,又找出江汐晗的微信,简单地聊了几句后,让她帮忙安慰安慰苏明砚。 苏若筠只说自己惹恼了苏明砚,并未多说原因,江汐晗不是多嘴的人,没有过多追究原因,回了她一个“好”后,就给苏明砚拨了通电话。 做好一切,苏若筠安静地伏在霍景城的肩头,怔愣了片刻,放空自己,遂霍景城抱着她起身,走去卧室洗漱。 …… 半夜,四九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霍景城悠悠醒来时,身侧是空空如也,右侧的窗帘微微摆动,外面的雨声残响传至屋内,凉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 他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起身,绕过床尾时,顺手撩起搭在复古精致的床尾凳上的浅紫色真丝睡袍。 不出他所料,霍景城刚走到阳台,就瞧见遮阳伞下的一道纤瘦的身影,苏若筠只着着一袭单薄的睡裙,白瓷似的小腿和手臂裸露在外,被风勾勒出身段。 盛夏的夜间,凌晨是20c左右,加之凉风下雨,温度偏冷。 霍景城踱步走至苏若筠身后,抬手将睡袍披在她的肩上。 睡袍披上去的一瞬间,苏若筠感受到了温暖,她收回远眺的视线,左手轻按着睡袍,转过身回看。 霍景城将睡袍细致地替她拢好,又抚上她微凉的小臂,感受到冷后,随即顺势将苏若筠拥入怀中。 两个人静静地在雨夜中相拥。 …… 半个小时后,苏若筠被霍景城抱进卧室休息。 心神耗尽,苏若筠入睡得特别快,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朝另一侧拱了拱身子,跟霍景城枕着同一个枕头,靠在男人的颈边,左手拽着他胸口的睡衣边,不肯松手。 呼吸绵长悠长,睡得正香。 霍景城垂眸看她这幅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起来。 雨已经渐渐停了,将近凌晨三点,隐约能看到外面淡青的天色,似乎天都快要亮了。 霍景城抬手帮苏若筠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走去阳台点了一支烟,棱角分明的俊脸隐在青白色的烟雾后。 雨后的温度转低,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气息。 抽完这根烟,霍景城没有继续再在阳台上待下去,避免影响苏若筠,他特意晾了晾身上的烟味,等到凉风把辛辣的木质调吹散后,他才走回卧室。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拢着木质地板的一隅。 霍景城反手将窗帘拉合,天色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 他瞧着身侧苏若筠安静的睡颜,低下头颅,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头,也跟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不似凌晨的雨,天气放晴。 苏若筠醒来的时候,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边已无霍景城的身影。 今天上午约了李闻野,她享用完早餐后,就出发去茶馆。 第179章 喝酒动手,霍总不要怪我? 第179章 喝酒动手,霍总不要怪我? 霍景城是在早晨七点离开公寓的,坐在这位置上不轻松,没有一丝可以懈怠的地方。 与苏明砚的晚饭定在望江楼,四九城一家有名的私人酒楼会所。 时间和地点都是由苏明砚定的。 晚七点,库里南停在了一家中式会所门前,细致的雕屋檐,周遭景色雅致,重重竹影泛着淡紫,古韵悠悠,格调尽显。 一走进会所主楼,站在大堂的侍应生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在助理林成报出“苏明砚”的名字后,侍应生恭敬地领着霍景城去包间。 绕过冗长的走廊,私人商业会所不似寻常的玩乐地儿,都是些权贵名流出入,地处cbd,却异常寂静。 走廊安静得只能听见中央空调运转的白噪音,各个包厢的门口有两位侍应生候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专业地略微低下了点头。 苏明砚的助理彭冉正在外面站着,瞧见霍景城,微微颔首,“霍总。” 霍景城瞧见他的那刻,眉眼稍稍往上抬了下,没意料到苏明砚会早到,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话音落下,包间门被侍应生推开,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瞬间映入屋内的木质地板,走廊的壁灯将霍景城的身板轮廓清晰地投射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候在门边的侍应生恭敬地弯腰抬手,请贵客进门。 霍景城却没急着入内,斜倚着门框,姿态懒散,穿着稍正,西装革履,领带一丝不苟地扣在最上方,整个人禁欲又矜贵。 他刚从公司过来,还穿着上班时的衣物。 淡淡的辛辣烟草味裹挟着会所特制的檀香扑面而来,一扇紫檀木雕屏风作隔断。 苏明砚早已等候在内,他不似寻常正装,外面套着件宽松纯黑夹克,衬得肩阔背挺,眉眼异常冷淡,气场十足。 他已经开了瓶酒坐在沙发上喝,双腿自然交迭,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霍景城的身上,仅一瞬,又挪开。 左手指尖一点猩红,烟雾盘旋缭绕,苏明砚面庞隐在其后,浸着淡淡的冷厉。 霍景城的目光越过屏风往里瞧了一眼,只见乌金木茶几上摆着几瓶麦卡伦、neisson…… 都是烈酒。 苏明砚轻飘飘地睨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云淡风轻道:“不进来?” 闻言,霍景城直起身子,踩着闲散的步子,慢慢踱步走过去,走至沙发边,落座。 门外的侍应生有眼力见地及时合门,林成和彭冉一同等在门外。 乌金茶几上摆着两个酒杯,苏明砚端着加冰的古典杯,余下一个闻香杯。 “今天喝了酒,到时候酒意上头,动起手来,霍总可不要怪我?” 一个明显的下马威。 霍景城薄唇微扯,标致的桃眼雾沉沉,“就算要动手,也全由苏总。” 他姿态摆的低,诚意十足。 不见外地拎过酒瓶,没拿杯子,开了直接喝。 苏明砚挑了挑右眉眉梢,眼神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麦卡伦。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什么想法?” 这话指的是霍景城如何看待他和苏若筠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 霍景城:“真话吗?” 苏明砚:“……你还想和我说假话?” “结婚。”霍景城直截了当。 闻言,苏明砚的脸色稍霁,刚准备开口继续说话,却猝不及防被怼了。 “你是缩头乌龟吗?” 这话听得苏明砚皱起眉头。 “人走了,难不成要带着这点子东西,一辈子都沉溺在过去,没及时赶到,真的是你的问题吗?”语调带着散漫的京腔,霍景城一针见血地指出。 “山知道他,江河知道他,祖/国不会忘记他。” 京北双子星是因为两人同岁,家世相当,后传出来的“戏称”。 还有一人未在其列,只因为年岁稍长三岁,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六岁那年,抗洪救灾,不幸坠崖,因/公/殉/职。 良久,室内一片死寂。 苏明砚沉沉地看着他,冷笑说:“我是缩头乌龟,那你是什么?” “狗吗?” “说我沉溺往事,那你呢?” “每年他的忌日,谁待在墓地里整整一天,是我吗?” 霍景城往后倚着沙发,久久不语,虚空地盯着地毯上精致的纹。 当年受zai情况严重,水yan全城,身为zhu/村diyi书ji义不容辞。 彼时,霍景城已经进入中行,苏明砚就读京北大学马克~专业,得知消息后,两人安排恒丰和中行提供补给,亲自前往zai区运送物资,可物资还没到达,噩耗已经传来。 当晚,村中数名小孩发烧,缺乏药物,‘他’连夜开车前往镇上的诊所买药,回程途中却遭遇意外。 两人都认为是自己没能及时赶到的问题,才会导致‘他’需要连夜开车买药。 提起往事,包厢内气氛略显沉闷。 霍景城勾了勾眉峰,探身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握在掌心内一瞬,随即伸向苏明砚。 苏明砚盯着酒杯内清透的冰块看了两秒,随即拎过桌上的酒瓶与他的酒杯轻碰了下。 玻璃瓶和玻璃杯相互碰撞。 发出“叮当——”一声。 一切的一切都随声散去。 提起“狗”,苏明砚的脑中灵光乍现,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上次视频会议的时候,苏若筠是不是和你待在一起,你们俩一起去的美/国?” 霍景城默了半晌,一言不发。 沉默即肯定。 苏明砚的脸色愈发难看。 有了切入点,回忆便一发不可收拾。 “上次你去‘一川烟草’茶馆是真买茶叶……” “假的,是去找她。” “再上回,悠然居,倒茶夹菜……” “刻意讨好。” “还有新城的烟……” “为她放的。”霍景城的语气还隐隐透着一股子骄傲和自豪感。 苏明砚:“……” 等到苏明砚缓过来,他舒了口气,视线瞥见见底的酒杯,微抬下巴示意霍景城给他倒酒。 霍景城扫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拎过茶几上的酒壶给他满上。 心中暗自腹诽:还没同意,就开始端起大舅哥款儿了。 苏明砚端着酒杯,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酒,幽幽道:“我这个妹妹,内核稳,性子韧……” 先写写大哥和霍总的视角,下一章再写竹子,会彻底揭开的。 这一章想了很多解法,开始想写他俩打一架,再和解,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两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再加上比较沉重的原因,不会这么轻易动手的。 月底啦,求月票,宝贝们多多追读,mua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祖/国不会忘记》 第180章 其实,你也在难过的,对吗? 第180章 其实,你也在难过的,对吗? 别的世家女不会一学古琴就学那么些年,附庸风雅,只需略懂就好。 可苏若筠一头栽进古琴这行,一学就学二十年,再有天赋,也需练习。她从不懈怠,开始学习的那几年,兼顾学业的同时,日日练琴,手指磨成茧,也一声不吭。 虽说明蔓榕也算半个同行,人脉资源自然不在话下,可这条路,也得她切切实实地亲自走过,才算大成。 …… 一番交谈,十点为止。 苏明砚孤身一人站在窗边,深棕色窗棂,刻着繁复而精巧的木雕纹,他极目远眺。 吸进去的烟雾过肺,他手臂搭在窗台外,黑白相间的烟灰堆积在烟尾,食指点着细长的烟身,往前面掸了掸,烟灰簌簌落下。 霍景城早已离开包厢。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苏明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苏若筠的姓名。 他特意晾了她几分钟,谈恋爱这么大事瞒着亲哥,也就她做得出来。 即使昨晚知道江汐晗是苏若筠特地“请”来的,他也没彻底消气。 电话一接通,手机听筒传出苏若筠讨好声。 “哥~” 嗓音比起之前的不知道甜多少倍。 苏明砚挑眉,开口直接训:“别让我发现他人再出现在紫荆湾,你一个姑娘家,他一个陌生男人,待一起像什么样子……” 他话说的委婉,只说待一起,没直说住一起。 夜风一同灌进手机听筒,将他低沉好听的嗓音裹挟得更加冷淡。 “你知道的,楼道监控我是拿得到手的,要是让我再发现……” 苏明砚及时止住话,剩下的留给苏若筠自行发挥想象。 闻言,苏若筠趴在黄梨木桌上,一脸惨淡。 —— 另一边,霍景城在席上不可避免地饮了几瓶,但也未至脚步蹒跚。 刚坐进车子后排,抬手扯着束缚的领带往下拽了拽,只听见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成扭头说: “霍总,刚刚在包厢外面时,苏总的助理跟我说了几句,” 说着,林成瞧了眼霍景城的脸色,随即接着又道:“他说这个能源开发项目,苏总让您直接去找苏董。” 苏董,苏瞻榆,现任恒丰集团董事长,也就是苏若筠的二叔。 “……知道了。” 勒的慌,霍景城干脆把领带解了。 寂静的深夜,一阵引擎声响起,随后库里南驶出停车场,缓缓驶离望江楼。 约莫一个小时后,迈巴赫停在玺园别墅门口的泊车道。 霍景城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倏然睁眼,将扶手箱上的领带纳入掌心,随即开门下车。 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几步台阶之上。 他诧异地挑了下眉,定睛望去,身形有些熟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不进去?” 霍景城发现是苏若筠后,见她只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后,当即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苏若筠听到霍景城的声音后,把脑袋从膝盖上抬起来,懵懵懂懂的神情,“唔……你回来了?” 说着,她晕晕乎乎地起身,霍景城闻到了浓郁的酒气,两只手搭在苏若筠的腰上。 随着她站起来,他才发现她是赤脚,“鞋子呢?” 闻言,苏若筠怔了一怔,像是在思索他说的话,反应过来后,努了努嘴,下巴指着台阶下的单鞋。 霍景城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台阶下有一双蝴蝶结单鞋,认命地俯身弯腰,给她拿过,又让她抬起脚,给她穿上。 苏若筠赤脚踩在台阶上,即使佣人天天打扫,足心也无可避免地沾上一点灰尘,显得脏兮兮的。 霍景城单手托着她的小脚,另一只手从领口抽出口袋巾,一点一点,替她擦掉足底的灰尘,细致耐心到不可思议。 夜风凉,气温低。 苏若筠的脚是冰冷的,他擦拭干净后,又捏着她的足底,暖了一会儿,等到不那么冰后,把脚放进单鞋内。 浅口单鞋秀气精致,衬得她脚型好看。 见苏若筠醉醺醺的,霍景城干脆把人打横抱起,一路抱进别墅。 上一次,霍景城带苏若筠回玺园别墅,还是在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她难受得吐了他一身。 思量起往事,霍景城薄唇微勾,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心底越发柔软。 别墅玄关处,一盏暖黄色调的壁灯仍静静亮着。 有佣人守在厨房一侧,霍景城抱着苏若筠一进门,佣人就立刻上前询问要不要解酒汤。 都是人精,佣人只扫过一瞬,便垂眸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问。 霍景城颠了颠苏若筠的身子,把她往里抱得更紧,垂眸打量着她不清醒的模样,“一杯就行,到时候送上楼。” 话罢,他搂着人上楼,步伐沉稳。 身体刚刚触到柔软的床铺上,苏若筠迷糊地转醒,却只是半梦半醒。 她迷离的双眼,透过卷翘的睫毛,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陷入似有似无的混沌之中。 主卧内,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她扯了扯霍景城的袖口,床单被罩是奶白色,显得苏若筠的肤色愈发白皙,像一尊白腻腻的瓷器。 蝴蝶结单鞋被她踢到地上,脚丫子踩在霍景城的腹肌上。 苏若筠指了指墙壁,“这个能不能给我?” 主卧四周墙壁悬挂着古董字画。 霍景城伸手捋了捋她发顶凌乱的碎发,“想要?” 苏若筠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好。” “那这个能不能也给我?”她贪心不足,又指了指长桌上的青瓷瓶。 霍景城慢慢哄她:“乖乖睡觉,到时候整栋房子都给你。”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说着,苏若筠的脑袋歪向一侧,圆溜溜的杏眼带着几分懵懂与醉意。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惹起了多大的火。 霍景城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喉结微微滚动。 一时间僵持不下,他只能顺从她的“旨意”,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苏若筠自发地滚到霍景城的身边,抬手蒙住他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醉意道:“睡觉。” 霍景城配合她,闭上眼。 良久,久到霍景城以为苏若筠已经入睡,正准备把她的手拿开时,耳畔骤然传来轻柔的声音。 “其实,你也在难过的,对吗?” 上一章大哥和霍总的被锁了,具体原因涉gov了,应该要等明天上午,月底啦,求月票 霍总开解大哥,竹子开解霍总,完美 第181章 goodbye kiss 第181章 goodbye kiss 霍景城抬手的动作一顿,攥著苏若筠的细腕的手收紧过一瞬,又徐徐卸了力道,久久未动。 良久。 他將她的手拿开,刺眼的光线顿时映入眼帘,眼眶莫名发酸。 霍景城垂眼注视苏若筠半晌,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著她的鹅蛋脸容,精致清秀。 苏若筠慢慢地靠过去,侧著皙白的脸蛋贴在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上,隔著多层面料,霍景城强有力的心跳声依旧清晰可感,似擂鼓般一下下撞击著她的耳膜,连带著他身上的温热也持续不断地传递过来。 脑海中却回忆起了今天上午的会面。 李闻野说:“他们俩不是埋怨对方没及时赶到,而是都在埋怨自己,如果能早一天赶到,把物资送达,也许就不会有那一出意外发生。” “与其看著对方,就会想起逝去的好友,不如退回点头之交的位置,这样才能让自己变相的忘记。” “比起苏哥儿的笑面虎,老霍的毒舌怪,『他』真真算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 苏若筠抓了霍景城一根手指握在掌心隨意拽了拽,声音越发轻缓,“今年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她虽没明说,但霍景城也已然明白。 忌日是在8月7日。 瞧著她认真的模样,霍景城欲开口说话,嗓子却莫名哑了,目光沉沉。 过了两秒,他像是在低声她耳边喃喃,几不可闻地从唇边挤出一个“好”。 空气沉寂如海,压得人几乎快透不过气。 苏若筠刚想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份沉重的寂静,霍景城骤然抬手,捏了把她右侧白软的脸蛋,“今晚真喝醉,假喝醉,嗯?” 他的尾调上扬,自带一股勾人的感觉。 闻言,苏若筠將床上的被子扯到自己的怀里,揉成一团抱著,嗓音清亮,又带著几分自得:“骗你的,我没喝醉。” “但我记得的,你说过把整栋別墅都给我。” 她笑得眉眼弯弯,眸里藏著一丝狡黠,就像是只偷了腥的小猫。 霍景城却偏不肯遂她意,不置可否地“哦~”了声,故意开腔逗她,“有吗,我有说过这话吗? 苏若筠一听这话,顿时麻溜地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坐著,连连点头,“有的有的,你还说过把这些、这些……全都给我。” 她一边说著,一边伸出手去指,把房间內四周错落有致摆放著的几幅名贵的古董字画,全部据为己有。 临了,还不忘把没说过的摆台上的山水铜雕画也指进去。 水晶吊灯散著璀璨的光,点亮了苏若筠漂亮的双眸,她一脸认真,生怕霍景城赖帐。 话落,霍景城眸光闪动,驀地发问:“那个有吗?” 见他提出质疑,苏若筠心虚过一瞬,眼神飘忽闪躲,又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嘴巴还嘟囔著:“有的,有的。” 霍景城看破不说破,哼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隨即抬手把她拉了过来。 苏若筠裹挟著薄被滚进他的怀里,顺势趴在他胸口/拱来拱去。 霍景城的大手按在她纤细的腰身,慢慢地mo,一派悠然自得,垂眸盯著她埋首进自己胸膛。 苏若筠把自己的下巴支在他的胸口处,像小栗鼠似的试探性地探出。 瞧见这一幕,霍景城喉结微微滚动,毫不客气地纳入,大手往上一抬,强势地紧扣住她后脑霸道/索/取。 男人高挺的鼻樑/蹭/过她的侧脸,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侵略感。 苏若筠下意识地闭著眼回应他。 吻著吻著,霍景城却发觉出了不对劲,她一身浓重的酒味,他却未尝到分毫。 他从脸颊、脖颈……一路深/嗅往下,最终发现了答案。 霍景城倏然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苏若筠呼吸困难,倏然睁开眼,不满地哼/唧几声,抬手一把挥下他的大手。 “你干嘛?” 霍景城:“没喝酒?” 被漆黑的眼眸盯著的苏若筠默了半晌,如实交代:“没喝,就倒了一点在衣服上。” 她酒品差,怕自己真喝了,就忘记“正事”,可不喝,又显得太假了,苏若筠乾脆倒在了自己的衣领上,確保霍景城能闻到浓郁的酒味,且她又没真醉。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几下有规律的敲门声,咚、咚、咚。 应该是佣人送醒酒茶。 霍景城深吸一口气,从床铺上起身,套上床边的拖鞋,施施然踱步过去开门。 佣人恭敬地把装有醒酒茶的白瓷碗奉上,霍景城接过碗后,打发她下去。 “咔噠”一声,主臥门合上。 霍景城意味不明地扫过苏若筠一眼,仰头自己把醒酒茶一饮而尽。 苏若筠被这一眼看的胆战心惊。 他把白瓷碗顺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抬手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衬衫,乾脆扔到一边,也不管衬衣已经落地,行为举止皆带著难捱的躁意。 …… 凌晨时分,荒唐事儿才彻底停下。 昨夜闹得晚,苏若筠和霍景城都赖了一会儿床,上午八点才从起床洗漱。 苏若筠从洗手间走出,踩著地垫,復古精致的床尾凳上已然摆著衣物,是一件当季高定连衣裙,白色吊带裙,款式素雅大方。 换好衣裙后,她把目光投到了地毯上被揉成一团的床单,正巧霍景城踏著鬆散的步子走入臥室。 他顺著苏若筠的视线方向一同望去,瞧见不成样子的床单,极为自然地走了过去捡起,扔进垃圾桶。 苏若筠不是开车过来的,昨晚打了计程车,霍景城先送了她去『一川菸草』茶馆。 这回下车,苏若筠总算没忘记goodbye kiss。 霍景城的左臂搭在车窗上,身体不紧不慢地倾过去,將自己的侧脸乖乖奉上。 苏若筠俯身弯腰,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口。 吻的有点重,有“啵”的一声传出来,霍景城眸光微沉,当即准备扭头窃住她的唇瓣。 可苏若筠眼快,见他有动作,就赶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衝著霍景城挥手,说“拜拜”,说不出的聪明机灵。 霍景城偏又不能拿她怎么办,只能稍稍地勾了下薄唇,恣意痞气。 第182章 大哥觉得,霍家那位后生如何? 第182章 大哥觉得,霍家那位后生如何? 目送苏若筠跨进四合院,霍景城才吩咐司机开车,库里南没往中行方向去,而是先去了恆丰。 苏明砚把合作案推给苏瞻榆,为表诚意,他自然要好好表现。 约的时间是上午10点,库里南停在恆丰大楼门口是九点半。 霍景城不疾不徐地推门下车,z西装革履,异常正经。戴白手套的司机將车子开去停车场。 …… 恆丰大厦顶楼。 “霍景城?”苏瞻榆从文件里抬头,淡淡地盯著他,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眼眸深不可测如渊潭,仿佛泰山压顶。 在他肃穆的审视下,霍景城收敛了平日里的做派和性子,“是。” 適逢秘书送来两杯茶,轻手轻脚地放在办公桌上。 苏瞻榆喝了口,把视线投向他,“算起来,我们两个人也很多年没坐在一起谈生意了。” “已经有三年了。最后一个和您的合作,是境外的桥樑工程。”霍景城准確无误地道出。 与苏明砚选择继续深造不同,他二十三岁毕业便直接进入了中行,最初和恆丰的合作项目,皆是和苏瞻榆洽谈对接。 后,苏明砚毕业,进入恆丰,苏瞻榆逐渐放手,让侄子“掌握大权”,也算是退居二线。 其实,苏明砚和霍景城已经將能源开发合作项目聊得差不多了,只需签字,便可確定。 所以苏瞻榆也不急,“听说最近有想往医疗器械方向去靠?” 霍景城:“是有这种想法。” 近几年来,人工智慧的热度持续攀升,在科技行业“风头无两”,如果能和医疗领域融合,那么市场前景无限。再加上规/划中著重强调过,gov的指向无异於为发展注入动力。 閔钦文手底下正好就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 “这次新/规刚出,怎么还想继续进去?” “……医药领域的改/革,gov的最终落脚点是想提升民/生/福/祉,企业的根本在於做……还利於……” 苏瞻榆的眼神里透露出欣赏,这位后生的能力非同一般,思想也远超常人。 霍景城饮了口杯中茶,不由地开口:“好茶。” 提起茶,苏瞻榆笑了下,手指著茶盏中漂浮打转的翠色,“这茶叶是我侄女给我送来的,还是她自己亲自赴杭,从茶农手中收购的。” “她还在京城开了家茶馆。” “『一川菸草』?” “你也去过?”自家侄女茶馆生意好,大多招待京城的达/官/显/贵,霍景城知晓,苏瞻榆也没感到多惊讶。 “去过几次,也买过一些茶叶。” 说著,霍景城见苏瞻榆的杯盏已空,他主动拎过手边的紫砂壶,给他沏满茶。 瞧见他沏茶的手法,苏瞻榆若有所思,“看你这沏茶的手艺不像是只去过的样子,倒像是尽得若筠的“真传”了?” 霍景城:“是晚辈特地跟她学的。” 闻言,苏瞻榆怔了一怔,嘴角笑意加深。 …… 霍景城是在半个小时后离开的。苏瞻榆低头端详著茶杯中沉底的茶叶,良久,他拨了通电话出去。 苏瞻岐的电话是由秘书放存。 等了片刻,苏瞻岐的声音传来,“有事?” “大哥觉得,霍家那位后生如何?” —— 下了顶楼,霍景城没急著离开,转道去了苏明砚的办公室。 彼时,苏明砚正在办公室接一通跨国电话。 彭冉的工位位於总裁办公室门口,瞧见霍景城,他连忙起身:“霍总。” “你们苏总呢?”霍景城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问。 “在里面,”彭冉还以为霍景城不知道苏明砚不想见他,小声提醒说:“苏总他说了,合作的事情——”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霍景城开口截断了,简洁地道:“我知道,找他其他事儿。” 话罢,办公室的大门被他推开。 彭冉见状,只能眼神示意一边的其他助理去泡茶。 那厢,苏明砚正在落地窗边打电话,听见轻微的声响,他扭头看向门口,瞧见霍景城,他的眸光闪烁,隨即听筒里传来一句问话。 电话那头的合作对象问他是否有事,要不等会再通电话,显然是开门声也传至那头。 “没事,您继续说。”苏明砚一口標准的英伦腔。 霍景城不见外地直接坐在会客沙发上,包裹著西裤的长腿自然交叠,侧身倚著真皮沙发。 助理端来一杯咖啡,放置在霍景城身前的茶几上。 等到苏明砚切断电话是在十几分钟后,他施施然走至一侧单人沙发落座,“你来做什么?” 霍景城撩起眼皮对上他的双眸,驀地出声:“谢了。” 他是真心诚意跟苏明砚道谢。 苏明砚故作不知,冷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斜眼地睨他:“谢什么,没话讲就出去。” 他终究还是在帮霍景城和苏若筠。 …… 霍景城今晚有饭局,苏若筠乐得自在,回公寓,吃麻辣小龙虾。 霍景城一向不喜欢重口味的食物,还时常嫌弃有股死鱼烂虾的味道。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戴著多层一次性手套,避免划到以及避免手脏。 身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大盘小龙虾,和一瓶低浓度气泡酒。 苏若筠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陡然间,门铃声响起,她略诧异,起身去开门。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霍景城。 “你怎么来了?” 话落,苏若筠下意识地抬眸,瞧了眼墙角上方明晃晃的监控。 有著苏明砚的“威胁”,她也不敢『顶风作案』,直接关门,把霍景城拒之门外。 “你別进来了,快点回你自己的大別墅去……” 她的声音在公寓內迴荡,耳畔门铃声响了又响。 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好,门铃一直在响,苏若筠不確定霍景城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只得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条缝,试图通过窄隙和他对话。 可下一秒,大门被一股力由外向內地推开,苏若筠毫无防备,被嚇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指不受控制地鬆开了门把手。 霍景城顺势往里一跨,挤开那道狭小的缝隙,长腿迈进屋內的同时,脚一勾一踢,大门“砰”的一声瞬间重重地关上。 苏若筠:“……” 这么野的吗? 第183章 苏若筠,带著你的男人给我滚出来开 第183章 苏若筠,带著你的男人给我滚出来开门! 霍景城越过苏若筠进屋,施施然地挑了靠窗的沙发坐下,恰好就坐在了她原先的位置后方。 悠然自得地,像是他的公寓一样。 见状,苏若筠慢吞吞地挪步过去,像螃蟹走路,“你来做什么,我哥他不让我跟你玩儿。” 她还记得苏明砚放出的话。 话虽如此,但苏若筠还是拎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把玻璃杯放在霍景城面前。 霍景城閒散地往后靠著椅背,长腿交叠,左手极为自然地支在沙发扶手上。 他微仰著头,下巴在空中划出锋利的弧度,稜角分明的俊脸衬著法式水晶吊灯散出的冷光。 “他说不让,你就不玩我了?” “……少乱说,我哪儿玩过你?”她被“虎狼之词”噎了半晌。 说著,苏若筠盘腿坐在地毯上,准备將茶几上的虾壳收拾收拾,。 这男人矜贵的很。气味大的一概不要,嫌弃海鲜有股死鱼烂虾味儿,除此以外,嘴巴更挑,味道重,怕影响肠胃,清淡又嫌没味,臭毛病一大堆…… 思绪神游时,苏若筠突然想到了什么,脑中灵光一闪,眼底的狡黠一点也藏不住。 她像是抓到霍景城弱点一样,重新戴上茶几桌的一次性手套,两只手抓上一只小龙虾就往他鼻前放。 毫不意外,霍景城下意识地別开脸。见他不喜地皱起眉头,苏若筠得意忘形地展顏一笑。 这抹笑恰好被霍景城捕捉到,他无声地注视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勾唇,嗓音被他刻意压低,“这么开心?” 闻言,苏若筠扬了扬眉,开心地摇头晃脑,就有股“你奈我何”的样子。 一边笑,一边把手中的那只小龙虾剥壳。 她正得意著,手中猝不及防一空,那只她剥好的虾被霍景城夺走,隨后径直丟入他口中。 还没等苏若筠反应过来,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就被他摘下,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她自是不肯配合他,挣扎著要下来,冷不丁地被一掌重重摑在屁股上,苏若筠被打懵了。 “你!” 她整个人又惊又羞,跟乱窜的小兔子一样,蹬腿乱踢,结果被男人的两只大手勾住腰腿。 霍景城用的力不大,纯粹是为了让她更安分点,可侮辱性极强。 …… 等到苏若筠成功逃离,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她喋喋不休的似个小唐僧,窝在被窝里,幽怨的眼神落在霍景城身上。 “你打我屁股,不要脸……” “都怪你,万一到时候我哥真看监控了,该怎么办……” 女孩口中一直在碎碎念,霍景城听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长臂一伸,利索地將她揽入怀中。 另一只手捏了把苏若筠的软嫩脸蛋,又顺势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怕他做什么?” 他顺道低声威胁:“再多说一句,再来一次。” 闻言,苏若筠睁圆眼,她才不怕男人的威胁,抓过霍景城的右手,张嘴“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还附赠了一个娇嗔的白眼。 浅浅的齿痕印在淡淡的青色静脉血管上,就像是当初霍景城留在她虎口处的咬痕。 苏若筠枕在枕巾上,微微带卷的长髮披散开,睡顏有点儿呆,脸蛋白皙清透,卷翘的长睫垂下一大片阴影。 霍景城任由著她咬,好心情地勾唇笑。 苏若筠嫌身上黏腻,嚷著要去浴室洗澡。见她腿软,霍景城主动“好心”地提出要抱著她去。 同床共枕多日,苏若筠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小声嘀咕了句:“大/色/魔。” 隨后挥下他“好心”伸过来的手,自己慢悠悠地走进浴室。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上仅仅隨意裹著一件睡袍,松松垮垮的带子垂在身侧,两条长腿大喇喇地伸著,腹肌线条若隱若现,一手两指夹著香菸,吐出一口烟圈,在空中缓缓飘散。 瞧见她走出,霍景城主动將细烟掐灭,按进菸灰缸內,起身走去浴室冲澡。 …… 翌日清晨。 苏若筠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凭著感觉接通电话。 “餵。” “还没醒?”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若筠倏然睁眼,“哥,你那么早打电话来干嘛?”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昨晚发生的事儿可是“死罪”。 陡然间,一根手指悄无声息地从后往前触上苏若筠的细腰,仿佛自带电流,从腰往四周扩散,让她浑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瞬间紧绷起来。 敏感的反应如涟漪般在身体里荡漾开来,令她不禁颤了颤。 “唔——你——” 等苏若筠意识过来,连忙抬手捂住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回头瞪了眼躺在身边的“罪魁祸首”,可偏偏霍景城不知悔改,一脸得逞的痞笑。 其余几根手指也攀上了她的腰身,分明的五指来作乱,像是在弹钢琴一样,在她的腰身来回点按。 “怎么了?”苏明砚单手托著手机,转头对了眼站在身边的江汐晗。 “没……没怎么。”苏若筠心里底气不足,支支吾吾地,试图將这个话题扯开,“哥,你打我电话有事吗?” 可苏明砚没那么好糊弄,声音微沉,一个猜测涌上心头,“刚刚你那边什么声音?” 苏若筠还在装模作样地解释,“没什么声音,你听错了。” 旁边的霍景城还不嫌事大,抬手扯了扯她的耳朵,凑在她颈窝吹气。 苏若筠推开他的脑袋,翻了个身,背对著看热闹的男人:“真的没什么……” 苏明砚:“给你个机会,实话实说,到底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明知故问什么?”霍景城从苏若筠的手中夺走手机,大喇喇地开了扬声器,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囂张跋扈地开口。 猝不及防听到『野男人』的声音,站在苏若筠公寓门口的苏明砚两眼微闔,沉了一口气,“苏若筠,带著你的男人给我滚出来开门!” 电话那头还隱隱传来江汐晗的安抚声。 第184章 故地重游 第184章 故地重游 苏若筠两眼一黑,直接呆住了,嫣红的唇瓣微张,跟偷油吃被抓包的小老鼠差不多。 她这才意识到苏明砚现在在自己公寓门口,比起上次被明蔓榕突然来袭还恐怖。 说来也巧,今天早上江汐晗没课,苏明砚特地来送爱心早餐,顺带给苏若筠也带了一份。 却没想到苏若筠会如此大胆,前俩天刚警告过一次,她还敢“顶风作案”。 说完这一句,苏明砚乾脆利落地切断通话,將手机扔回口袋,左手还紧紧握著江汐晗的手。 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一连串的“嘟嘟嘟”,苏若筠连忙扯开霍景城环在腰上的手臂,忙不叠地起身,趿拉上床边的拖鞋。 她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霍景城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没摔疼吧?” 苏若筠顾不上回答,又慌里慌张地走去衣帽间,从衣橱中隨意扯出一套家居服套上。 整理好一切,苏若筠下意识地回头一瞥,只见霍景城依旧不紧不慢,换了个更为愜意的睡姿,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神情悠然自得。 苏若筠:“……” “待会儿你別出去了。”说完,她屈起长指,將鬢边的碎发別在耳后,又把披散在身后的头髮分开两缕,乖顺地耷拉在脖颈处,遮住满脖子曖昧的红痕。 她怕苏明砚看见霍景城,更加火大,本就算是半个修罗场,火势一大,恐怕整片森林都会燃起来。 闻言,霍景城掀开被子,施施然走了过去,单手挑起苏若筠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你待这儿,我去开门。” “你?”苏若筠拧著眉,满脸写著不赞同,伸手两指扯了扯霍景城的睡衣衣角,“还是我自己去吧。” 霍景城轻嘖了声,抬手弹了下她的脑壳,力度挺轻,语气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態度,“我去。” 说著,他动作利索地拿过沙发上乾净的衬衣和西裤换上。 五分钟后,公寓门一开。 苏明砚面色沉沉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著一个精致的食盒,瞧见来开门的人是霍景城,他没有半分好脸色。 见状,霍景城勾了勾眉峰,也没说什么,主动往旁边退了一小步,给他和江汐晗让出一条道。 苏明砚有自己的拖鞋,霍景城嫻熟地从鞋柜下方取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江汐晗。 江汐晗跟他道谢。 回首將这一幕纳入眼底,苏明砚冷哼一声,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开口询问:“苏若筠呢?” “我在这儿。”苏若筠两手扒著臥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 她原本待在臥室里,听见江汐晗的声音,知道她也来了,苏若筠也就没那么害怕。毕竟,某人在女朋友也还是要维持一下个人形象。 他毫不留情地轻斥:“阳奉阴违。” 就差说苏若筠“抗旨不尊”了。 闻言,苏若筠訕訕地笑了笑,呡了下唇,又把半个脑袋缩回门后,说实话,她还是挺怕苏明砚的,毕竟她大哥內里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 见状,霍景城隨意地分了个眼神侧过去,目光斜斜乜向苏明砚,“你怎么不说我?” 苏明砚:“……” 苏若筠见他也没发火,大著胆子走出臥室,好奇地盯著苏明砚手里的那个木盒,“这是什么?” “给你的早餐。” 说著,苏明砚抬手,打算把食盒递给苏若筠。 对比一下,他最终还是把食盒扔给了霍景城。 眾人移步去餐厅,“熊猫”则步伐轻盈地跟在他们身后。 苏明砚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虚握成拳,似有若无地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桌面敲著,故意地说:“我只带了一份早餐。” 话音落下,苏若筠歪著脑袋凑过去瞧,发现食盒里的分量足够两个人吃,她哥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托著腮瞅了瞅他们两人,脑中想起了李闻野的话,“你们这是相爱相杀吗?” 此话一出,江汐晗忍不住笑出了声,低低地笑了两声。 而两个男人脸都黑了,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苏若筠。 苏若筠低头,专注擼猫,直接无视死/亡眼神。 送完早餐,江汐晗主动拉了苏明砚离开,把空间留给苏若筠和霍景城。 听见这话,苏若筠下意识鬆了口气,霍景城见状,低笑了下,大腿贴上她的,从桌下碰了下她的膝盖,惹得苏若筠瞪眼。 早餐饭量足,但餐具是一人份的,霍景城转身走去厨房拿碗筷。 苏明砚带来的早餐是餛飩麵和牛肉饼。 薄皮餛飩是虾仁肉馅的,麵条劲道爽滑,汤汁浓郁醇厚,牛肉饼金黄酥脆,鲜嫩多汁。令人食指大动。 夏天吃热气腾腾的餛飩麵,吃到一半,苏若筠后背覆了层薄汗,脸颊微红。 她忍不住扯了扯居家服的领口,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露出了半个圆润的肩头,肩膀上掛著一条/细细的肩带,引来了霍景城的视线。 苏若筠手持著调羹喝汤,突然想起什么,跟霍景城说:“过几天,我大学舍友要结婚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霍景城拿过手边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过手,“在哪儿?” “申城。” 是从婧琪的婚礼,她特地邮寄了一份纸质请柬,苏若筠想著大学四年的舍友情谊,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毕竟她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霍景城:“好,到时候你通知我。” —— 婚礼是在七月九日,农历六月十五。 苏若筠和霍景城提前一晚抵达申城。 不同於上次的曖昧试探,这回,两个人同进烛光晚餐。 米其林三星餐厅、顶级美酒、绝美夜景再次上演。 经济之都的夜景,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纸醉金迷。 窗外申城夜未央,摩天大楼的灯火璀璨夺目,外滩的钟楼和陆家嘴的摩天大楼隔江相望,黄浦江上的游轮缓缓行驶。 窗外融融的夜色和皎洁的月色衬在两人的身后,仿佛都沦为了有情人的背景板。 霍景城问她是否还记得上次。 苏若筠指尖捻著高脚杯的细杯柄,手腕轻晃,緋红的酒液泼洒上杯壁,记忆深刻。 上回李里跟她通话,让她误以为霍景城要表白,结果是乌龙。回酒店后,得知在酒吧的初遇就是他。 她端著酒杯,浅呡了一口,酒香馥郁。 “记得,”说完,苏若筠好奇地发问:“上次你为什么出去了,真的是公事吗?” 求月票,求推荐票,多多追读,mua 9.3有今日秒杀,宝贝们可以去领一领,免费看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