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亡，伪人》


 第1章 1 汲魂之主

    第1章 1. 汲魂之主
    比夜还要为之愁惨的冰冷海面泛着波涛，锈迹斑驳的远洋捕捞船摇曳颠簸，吸引鱿鱼的高流明荧光灯映得整艘船呈现异域般的幽绿，也映在那些狰狞的惨白面目上。
    方岩的脖颈被一名面孔扭曲的船员紧紧锁住，锋利杀鱿刀抵在他眼睛上。
    “反正也不过是余生而已，与其在这地狱油轮上煎熬，不如早点死去。”
    “……”
    方岩几近窒息说不出话来，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绷到毫巅抵抗，那犹如蚁噬的沁骨冰凉依旧从脸上划过。
    ……
    9/11—17:30
    趴在课桌上的方岩从噩梦中惊醒，捂着左脸从嘴角划到耳后的骇人伤疤，那种幻痛传来，额头上冒着冷汗。
    铃声……
    原来是已经放学了么？
    鉴于滨海市近几年学生自杀率超过了一定阈值，晚自习名义上已经取消，改为自发参与。
    教室内的窗户与楼道外安装了防盗窗，多媒体教室内的半导体有被窃取的可能性。
    通过栅栏往外看去，黄昏时分晚霞已至，夕阳在凝结的血泊中沉默，入目皆是猩红。
    方岩从桌屉里取出从外公那里拿的翻盖手机，查看着短信。
    他父母长期滞留在国外，已经十年没有回家，身边的直系亲属只有外公。
    还好，今天没有收到恐吓短信。
    自打完暑假工以来，背上人命后，方岩一直收到虚拟号码所发来的恐吓短信，大多为意义不明的内容。
    令方岩开始怀疑自己是因为心理压力，产生了一些精神问题。
    恐吓短信中提到了思维轨迹监测仪，神经脉冲次声波重构海马体人格基质。汲魂之主的秘密被公开，引力波病毒潜伏入电子发信设备，向人脑释放干扰频段。
    一切听起来都极其无厘头，方岩求助过万能的互联网，发现这些内容符合精神分裂的臆想。
    网络上存在很大一部分人描述过有同样的经历，被称为脑控组织纠缠，发射器清除短期记忆并植入虚假记忆。
    到现在，方岩在警方的高压下，本就成天魂不守舍，睡觉时听到警笛声都会惊醒。又天天收到这样的短信，精神极度紧绷。
    滨海六中是省重点高中，方岩并不算傻，在所有内容混乱的短信中，依旧提炼出了有用内容。
    汲魂之主，意义不明，代指某个组织或是某个生命体，这个存在是超越性的，能从人类的灵魂中提取能量。
    时空是无法逆转的，但却是可以通过引力波干扰所有过去的历史事件，而改变宇宙进程。
    汲魂之主通过引力波编译电脑程序病毒，挟持了现在所处时空地球的一台联网发信设备，进而再控制所有卫星和地面基站，通过所谓的脉冲声波修改人脑内的神经电信号纂改记忆。
    最初被纂改记忆的人成为了汲魂之主的鹰犬，也就是脑控组织，脑控组织有计划有纪律性的对全人类进行脑控，并帮助汲魂之主从人类灵魂中提取能量。
    方岩庆幸恐吓短信的日子终于结束，有时候一天收到好几十条这样的短信轰炸，让他的精神极度焦虑濒临崩溃。
    就当他这样想的时候。
    虚拟号码再次发送来信息，每次号码都是随机的，根本无法捕捉来源。
    【第三部队加强线下观察，使用定向认知障碍干扰对象，使其放松警惕，若发现对象有思想反抗迹象则使用定向β波辐照居住地点。】
    “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
    方岩合上翻盖手机，站起身来仓皇的环视四周，但只有成群结队往教室外走去的同学，现在是学校食堂的晚饭时间，去晚了得排很长的队。
    自己到底怎么了？
    暑假的时候，方岩想着打暑假工买触屏手机，不能一直用外公淘汰下来的老式翻盖，刚好幺舅那里有关系可以去远洋捕捞，期间发生的事一言难尽。
    事情发生在太平洋上，现在外界对此事一无所知，那艘渔船处于失联状态，而方岩和他幺舅都没有海员证，是属于非法雇佣，包括船上所有人都是。方岩可以说是潜逃回国，是坐其它船偷渡回国的，不过要从文件手续上严格来说，方岩就没有离开境内，这件事目前才没有任何新闻报道。
    而此事唯一能依靠的幺舅已经杳无音讯。
    不对，仔细想来，这件事好像不太真实，像是梦一样，虽然那些记忆很清晰真切历历在目，但又怎么判断不是被植入的虚假记忆呢？
    方岩摸着脸上的伤口，暑假的事确实是真的，不过……万一伤口并非是在搏斗中出现的，而是人为制造再来纂改的记忆呢？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自己会被逼疯的。
    要验证，验证是否被植入的虚假记忆，至少判断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还是电波辐照修改脑神经接受信号所塑造的虚拟环境。
    方岩目前能够想到的办法，那就是从细节方面开始判断，自己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果真被脑控组织盯上了，也不会费太多人力物力营造极度真实的环境，必定在细节上有所欠缺。
    就从课桌上的刻画开始验证好了。
    滨海六中作为省重点高中，是没有同桌这个概念的，都是铝制脚架支撑的单兵作战桌椅。
    推倒垒成高墙的课本，方岩着魔般开始检查起桌面的刻字，都是这套单兵作战桌椅之前宿主所留下的符号。
    这些刻画中，有意义不明的随笔螺旋抽象线条，针对某人的恶意诅咒和辱骂，以及针对某人的幻想，还有摘录的电影台词，如果是虚拟环境，这些细节得不到很好的润色，初步判断现在应该是真实的，结果让方岩很满意，他脸上逐渐浮现出如释重负的酣畅笑容。
    他又开始检查桌屉里，最深处的垂直夹角，平时没人关注的阴暗位置，看到了似是某人恶作剧写的话。
    【你逃不掉的，我们将永远看着你。】
    伴有中性笔涂鸦的眼睛，明明只是这间教室上一届学生无聊的愚蠢留言。
    方岩却头皮发麻，冷汗甚至渗透了底衣衬衫，浸湿了校服。
    发现他脸色惨白。
    “还好么，要不要去医院，我帮你请假。”
    翁晴已经观察方岩一段时间，现在高二才分班不久，她也不是很熟悉这个坐在自己旁边，位置靠窗的男生。
    她所在的班级是快班，今年就要学习完所有的高中课程，之后的时间，都只是在强化练习。
    能和自己分到一个班，理论上来说他成绩也该不差才对。
    开学已经有一周多了，他精神极不稳定，就从没听课和做笔记，翁晴认为他外表有点可怕，尤其是嘴角一直挂到耳后蜈蚣一样的疤，也一直没敢搭话。
    而今天有些不一样，这家伙突然之间很不对劲，脸色各种状态看起来像是要脑梗了一样，只是出于最起码的人道主义关怀。
    方岩侧头瞥着翁晴。
    “我用不着请假。”
    方岩如是回答着。
    他外公每天不是看打仗的电视剧，就是刷短视频软件，不在家的时间则混迹于歌舞厅，对学校各种事不闻不顾，父母又在国外，没人管得了他，是高二二班里为数不多不上晚自习的学生。
    这一周的晚自习方岩都在上，很晚才回家，大多时间都待在学校，方岩也只是为了隐蔽性考虑，怕被警方找到家里。
    第一次和邻桌同学搭话，他的回复却有些冰冷傲慢，让翁晴有些受打击。
    短信提示频繁，手机不断震动，方岩只好开了静音，又是那些神头鬼脸的奇怪短信轰炸。
    “你叫什么名字？”
    方岩要看看这女的是真人还是假人，亦或是脑控组织成员，看着不太像什么黑恶势力，可能主要原因还是六中的校服太弱智了，尽管他自己也穿着。
    滨海六中的校服是最常见的运动服，以蓝色和白色为主要配色。
    被汲魂之主控制的人，可能有伪人的特征。
    “翁晴。”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方岩那种上下扫视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比有时候路上遇到的中年男凝视还让人发毛，潜意识的双手抱怀作防御性动作。
    “姓这个的人还挺少的，细节不错，你应该不是伪人。”
    但方岩并不排除她被脑控的可能性，有可能只是还没被汲魂之主给激活，如果短信里的内容全是真的，那么脑控组织可以通过卫星和地面基站激活任何一个人来杀自己。
    该死……
    这样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些短信轰炸究竟是谁在恶作剧，要是被自己找到，非得把头给砍下来不可。
    冷静下来，别让女同学误会成什么奇怪的人。
    “啊，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别放在心上。”
    方岩装傻留下这句话后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留下翁晴，在铁栅栏窗户吹来的冷风中凌乱。
    他本人也知道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
    要去自首么？但那样会牵连幺舅，回顾类似事件的量刑，鲁荣渔2682号，自己必死无疑。
    离开学校后，方岩买了一份章鱼丸子吃，还买了四块一份的锅巴土豆，就当是晚餐了。
    总之先去网吧。
    得看看打暑假工的那艘远洋捕捞船是否还处于失联状态，有没有被找到，当时是把船开到南太平洋的一个无人岛，不在主要航线上，却临近一个名字很长的小国，用应急的救生艇去了这个极度赤贫的国家，最后再和做走私的偷渡回国。
    顺利到让方岩都觉得有些不像话，所有幸存者上岸后也全部断了联系。
    如果是平时，方岩根本不会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恶作剧，这个暑假太过恐怖了，像一场不真实的大逃杀噩梦，真的让他怀疑是不是虚假记忆。
    两件糟心事碰在一起，让他有些焦虑，也只能继续求助万能的互联网。
    方岩在网上认识了两个网友，都是滨海市内的，一个似乎是光电专业通信工程的科学家，用似乎这个字眼，因为可能是民科，另一个是在论坛上认识的有同样经历的人。
    实际上在论坛中找得到很多经历类似的人，但大多数是真的精神分裂，有被害妄想的人。
    方岩认为自己还是能辨识出来哪些人精神正常的，最好今晚和其中一个网友碰头，这些事情不当面聊说不明白。
    得早点去网吧，把人给约出来，明天还要上课。
    9/11—18:29
    把校服装进书包里，方岩用他外公的身份证，成功在一家环境还算整洁的网咖内上机，也是找的边角位置，只充了二十块钱，会员都没有开。
    先是浏览了一下新闻，失联的远洋捕捞船仍然未被找到，但方岩知晓，很大概率就停在那偏离主要航线的无人岛附近，也没有抛锚，不知道有没有随着洋流漂到其它地方去，总之没被找到就是好事。
    又上了关于脑控组织纠缠的论坛，浏览了不少贴子，可大多都是真的精神病，并且没有提到过汲魂之主。
    登陆了qq，方岩准备约其中一个网友出来，必须得把脑控短信轰炸的事给解决。
    遗憾的是，有同样经历的美女不在线上，发了消息也不回，只有光电专业的科学家在线，有没有学历资质还存疑，这个人的头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疯狂戴夫，id是比奇堡第一深情。
    【在吗？】
    【（流汗emoji），在。】
    【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问题当面说更好。】
    【这么直接吗，目前不能，我们认识还没一周，只是看你对光电通信好奇，这么热枕的门外汉不多了，才同意申请的。（叹气emoji）】
    【我还想确认一下上次的问题，网上那些所谓的脑控，从理论上来说可以做到么？】
    【理论上攻克所有技术难题就能做到，但你别误会，理论上现在就可以星际移民，只是受限于材料和能源，和星际移民一样，理论只是理论。如果能够精确模拟不同脑部受体的神经电信号，生成电子标靶对指定目标的所有脑部受体进行标记，不需要在脑部安装芯片或将大脑浸泡在营养皿用管线连接就能探测到接受者发出的特征信息，从而直接从卫星或地面基站篡改包括视觉听觉在内的五感。】
    【那么记忆呢？思想读取，植入记忆。】
    【这涉及到哲学甚至玄学的领域了，思想被读取出来会以什么形式呈现？数学模型？影音画面？纯粹的记忆？只是记忆也称不上思想吧，更像是封装在程序里的活物，思想是更接近灵魂类的奇妙概念。我不懂，也不能乱说。但只是读取即时思维，当下在想什么的话，是有可能做到的，当然是在刚才那些前置条件已经达成的情况下。】
    【怎么读取？】
    【利用多普勒雷达采集目标的思维信号，人在思考时会进行默念，将思维过程中的抽象概念转化为具体的语言形式，让思考更加有条理和清晰，因此不需要解码思维电波，不需要考虑思想的形式，思想的源代码，采集负责布罗卡区脑额叶的语言信号就能读取即时思维。】
    【感觉你真的有点东西，是真的科学家么？】
    【你小子……该不会怀疑我是民科吧。】
    【科学家应该德高望重不会发emoji表情才对。】
    【（流汗emoji）你是小学生么？你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像学生。】
    方岩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那样，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也会在心里默念，脑控组织只要读取自己默念的什么，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太可怕了。
    自己混进滨海理工大学的新生qq群，多番辗转一顿操作后，才找到了这个光电通信教授，似乎值得信任。
    再三犹豫后，方岩还是发送了这条消息，之前为了装正经，怕被对方当成精神病，所以一直没有发。
    【你听说过汲魂之主吗？】
    出乎方岩意料的是，哪怕是之前诡异的问题，这个人都能快速回复，而这次足足静默了差不多两分钟没有动静。
    方岩也有些焦虑，这也太久了，是在忙其他什么事？
    终于，对方回了消息。
    【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你现在的处境极度危险，我们必须马上见面。】
    (本章完)

 第2章 2 真实的世界

    第2章 2. 真实的世界
    9/11—19：10
    机器设备运作的电流声，让方岩有些耳鸣，摘下耳机，似是胃部痉挛，骤然有些反酸，喉间有些异样。
    相当诡异啊。
    并不是方岩疑神疑鬼，之前这人的说法很绝对，是不愿意出来的，可抛出汲魂之主的名字后，态度瞬间发生了改变。
    【汲魂之主是真实存在的吗？】
    方岩打完了字，用力摁下回车。
    可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复。
    方岩摁着太阳穴，突然觉得有些毫无征兆的眩晕，喉咙里好像有些甜，嘴唇上方有些温热，伸手一摸，竟是黑红色的血液。
    紧接着鼻血啪嗒哒的猛滴在键盘上，淋成溅射状的血点。
    “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
    他的意识快速模糊，撑在桌面想要站起身来，却彻底昏厥一头载倒，重重摔在键盘上，撞飞几颗染血的键帽。
    ……
    ……
    ……
    锈迹侵蚀的排气扇有气无力的转动，显像管屏幕陆陆续续出现噪点，收音机接讯不良吞吐着卡顿的杂声。
    密闭空间内光线微弱，铁制审讯桌上除了老式的显像管电视和收音机，还有一盏高流明的台灯，强光映照着方岩蜡像般惨白的脸，他瘫坐在审讯椅如一滩烂泥。
    前方坐着人形轮廓的肃穆黑影。
    那些指头朝着方岩伸了过来，有些抵在额头上，有些撑开了他的眼睑，有些握住手电照射方岩的眼球。
    方岩重度枯萎瘦削的病容上，有的只是垂死之人的憔悴与枯槁，紧缩的恶浊瞳孔中，对强光刺激浮现出了剧烈恐惧。
    “操……你妈的。”
    方岩极度虚弱，嘴唇可以忽略不计的张合着，说话的声音如同梦呓，视线也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台灯的强光，和穿着军官服装的人影。
    “我在2030年地球的线人发现了你，你现在一定很困惑，慢慢来。”
    那是一个沙哑的成年女性声音，指头将盛满纯净水的玻璃杯推了过来。
    这杯水与整个空间的氛围格格不入，像是沙漠中的蜃楼，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圣洁至极。
    重度干枯和口渴下，方岩本能的将其一饮而尽，意识渐渐清晰，艰难抬起眼皮扫视周围的环境，是一个不超过五十平的封闭空间，除开台灯外，外部光源只有不断被排气扇叶切碎的光束。
    前方正坐着一个穿黑色军官服，戴着军帽的女人，背挺得很直甚至有些不自然，如同机械人一般，黑色长发卷曲，似是单眼失明，戴着独眼眼罩。
    方岩挣扎着，他认为自己已经被脑控了，这个房间没有太多细节，非常恍惚，疯狂对自己下达着心理暗示，这是幻觉，要醒过来，可身体像是被打了麻醉剂一样动也不能动，像在梦境里挥拳一样，生不出丝毫力气。
    “别让我在现实里碰到你，我会杀了你的。”
    方岩如是威胁着。
    可军官无动于衷。
    “看来已经恢复了一定语言能力，那么现在开始核对信息。
    方岩，17岁，就读于滨海六中，高二上册在读，父母常年于国外务工，与外公生活在一起。
    在远洋捕捞的暑假工中，因船长克扣薪水，在文字游戏里，取消了5000块的基本薪资，按照每捕一公斤鱿鱼0.6元的工钱进行发放。
    仇恨和猜疑链让矛盾升级后，为帮助你的舅舅，被迫参与了非法雇员与船长势力的厮杀，你一共杀了六个人。
    嚯？相当神勇。”
    军官啧啧称奇，即使在所有主体强悍而未被汲魂之主控制的单位中，也是较特别的存在。
    方岩恼羞成怒，这就好比思想裸露在外，剖析一个人的记忆是对精神的分尸。
    他知道，自己被脑控了，并且在被读取记忆，那些恐吓短信竟然都是真的，但他也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只是砧板鱼肉。
    “这也是你们植入的虚假记忆吧，这里并不是真实的，是虚拟的环境，不就是死么……我操你妈的。”
    方岩口吐芬芳，声音依旧微弱，用脏话来掩饰内心的恐惧，说到死字时有明显的不自信和声颤。
    “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你的记忆没有被纂改的痕迹。至于虚拟环境，你只说对了一半，并不存在完全虚拟的世界，哪怕是电子游戏，也存在必要的运行文件和服务器。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是基于真实的物理存在，而不是飘渺的虚幻。”
    “那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机密内容，我的权限只允许我将机密内容告知给救世军成员，你必须宣誓加入到救世军的行列中，我才能告知你。”
    “救世军？”
    “目光看向这里。”
    军官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显像管电视机，似乎是电视没有音频输出的功能，用收音机代替，画面非常模糊全是噪点，收音机也嘈杂至极一半都是电流声。
    方岩虚眯着眼睛，他只觉得莫名的恐怖，电视只是放着核弹爆炸的蘑菇云和基因重组未知生物的画面，还有着类似集中营和铁丝网的地方，包括意义不明的管线设备和人类实验，不像是眼睛和耳朵接受到那些信号，而是被直接烙在脑子里，就像是之前那女人说的一样，将抽象概念转换成了具体的形式。
    而军官的话并没有就此打住。
    “和你看到的一样，汲魂之主通过引力波病毒挟持了几乎所有时空的发信设备，导致在你的时代也存在了这项技术，他实际控制着过去未来几乎所有的人类，几乎所有的思想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从所有的灵魂中提取能量。”
    方岩双眼呆滞的接受着信号，如同做了摘除前额叶神经脑外科手术一样的痴傻，口水都没有吞咽从嘴角流下来，只是信息在被植入，慢慢开始理解。
    在相对论力学中，物体的惯性质量分为静质量和相对论质量，两者的关系即为质速关系，也称为质增效应。
    时间之所以无法被逆转，光速无法被超越，是因为随着物体速度越接近光速，其质量会趋于无限大，然而并不存在任何一种动力可以驱动无限大质量的物体。
    但也只是具备静止质量的物体不可以被加速至无限大。
    方岩目前所处的时代，所发现的事物中，有且仅有一种东西没有静止质量，对宇宙中的物质密度没有任何贡献，那就是光子，可光子在运动中也是有动能和质量的。
    但还有一种假想粒子，那就是引力粒子。
    在未来这种粒子已经被发现，并可以加速这种粒子，而将指定事物传送回过去，但代价是极大的，往往都是以字节为单位进行传送。
    那么浅而易见，用引力波传送神经信号，电脑病毒，是改变宇宙进程中，过去未来所有历史事件效率最高的办法。
    “如你所见，在未来这种技术被滥用，而汲魂之主是头号恐怖份子，甚至成了整部宇宙历史的实际支配者。
    所导致的后果是时间和空间的畸变，因果律和物理规则的失效，人的意识一旦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每个自由意志的存在都能改变宇宙进程，从而拥有了恐怖的能量。
    这些自由意志姑且理解为灵魂，理论上甚至能够达到10^69焦耳，而汲魂之主作为过程的轴心，他的力量渐渐趋于无穷大。
    我们需要你，方岩，你是很强大的人，有成为军人的潜质。”
    “如果我不加入救世军会怎样？”
    方岩现在只想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自己还从来没有过性生活，就被卷入到这么复杂的事件中来。
    而军官没有立马回答方岩的问题。
    “你之所以会收到恐吓短信，是因为你的主体性太强，而被汲魂之主在2030年的鹰犬所设置的程序中检索到了。
    恐吓短信是程序自动生成的，来让你精神崩溃，从而更好的控制大脑，你该庆幸你早点遇到了我的线人，现在关注到你的只是卫星检索的自动程序，如果被汲魂之主的鹰犬，伪人盯上了，你要么死掉，要么也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主体性？”
    “每个人都存在主体性和客体性，理论上来说社会和人类是共生的，可发展出评价体系和规训系统后，往往会让人成为社会的客体，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长出主体，不存在自由意志，汲魂之主轻而易举就能操控从而提取能量。
    你因为一系列的变故，暑假经历的可能占很大部分，回归了原始的野蛮法则，主体性短时间内压制了客体性。用你的话来讲，脑控对你的作用会被削弱，如果你愿意磨灭主体性，回归客体，那么汲魂之主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是你有可能被警方找到。”
    军官说罢后，方岩吞了吞唾沫，自己犯的事并不排除被当场击毙的可能性。
    “自由意志？”
    “是很宽泛的概念。我这里有一颗蓝色的胶囊，还有一颗红色的胶囊，吃下蓝色的，你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吃下红色的，我就带你看看真实的世界。”
    军官双手摊开，显现出两枚胶囊。
    方岩却并不买账。
    “我操你妈的胶囊，我操你妈的黑客帝国，我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更加隐匿迂回的脑控，你就是汲魂之主的鹰犬，根本分不清真假……”
    方岩双手抱头，话语已经有些许颤抖，他宁愿再度回到那艘渔船上杀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心理暗示，恐怖的精神负担与自我怀疑的折磨，他现在只想回家。
    军官并不动怒，她见过太多疯狂的人，这个高中生的心理素质已经战胜绝大多数人了，不如说心理素质甚至是强到有点离谱的程度。
    “很遗憾，这的确无法证伪，你只能选择相信。这就是人类文明，信任是远离黑暗森林法则的唯一方式。”
    “红色胶囊，自由意志……加入救世军，也是自由的吗？和汲魂之主又有什么区别？伪人……伪人之间互杀吗？”
    “你真的很聪明，你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伪装成伪人，你会继续在所读的高中潜伏，根据汲魂之主控制的卫星编译程序，按照它剧本的既定轨迹继续生活。
    在此期间为你所效忠的组织，救世军提供情报工作，绝大多数被汲魂之主操控的人没有威胁性，不足以被称为伪人，他们只是按既定程序生活的正常人。遇到真正的伪人，我们需要你杀掉他，从而削弱汲魂之主的力量。”
    “大概意思是，在不暴露的情况下，猎杀伪人的……时空特工么？”
    “的确可以这样说，非常恰当，显然，你理解了一切。”
    “最后一个问题……”
    方岩看着军官手上的胶囊，补充道：“我杀了人，警方在找我，还有我的幺舅。”
    “和汲魂之主对抗，是需要莫大能量的，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军官平静说道。
    方岩看似还能逻辑清晰的说话，实则内心相当混乱纠结，稍作犹豫后，他吃下了红色胶囊。
    “我宣誓向救世军效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吧。”
    “这是组织在2030年的地球所部署的服务器之一，位置在北半球高纬度地区，以你目前的军衔，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那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方岩迷茫至极，自己明天还要上课，也不知道外面时间过去多久了，太晚了回去会被外公骂，歌舞厅一般是十二点停止营业，自己得在外公回来前到家。
    “带你到这里，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鉴于目前时局，无法对你进行新兵训练了。
    你要完全遵守以下三条军人守则。
    第一条守则是，你不能谈论救世军。
    第二条守则是，你依然不能讨论救世军。
    至于第三条，你必须无条件对伪人进行清除。
    其它事项，等你活下来再说吧，你只需要知道，你处理的伪人越多，组织对你的关注度越高，会赋予你更多的能力，我会不定期传唤你。”
    女军官站起身来，比方岩见过的所有仪仗队站姿还更肃穆，极其标准的对方岩敬了军礼。
    “三等兵，方岩，祝你武运昌隆。”
    ……
    ……
    ……
    9/11—19：11
    方岩窒息一万年般，猛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惧望着周围的一切，脑袋一阵暴痛。
    他下意识捂着眼睛，视网膜传来极其异样的灼烧感，像是印下了什么文字刺青一样。
    救世军已经在他身上生成了电子标靶。
    他眼睛里看到了奇怪的信息。
    【代码：cgx—4469】
    【军衔：三等兵】
    【魂火强度：1214焦耳。】
    【魂火特性：无。】
    【你的权限不足，无法查看更多内容。】
    【请遵守救世军守则，救世主在看着你。】
    方岩像是重度精神分裂病人，眼前出现重影，鼻血依然在流。
    而身边有几个围观的路人，赶来的网管也是手足无措不敢上前帮忙。
    “我给你叫救护车好吗？”
    女网管从来没有处理过类似事件的经历。
    但就像是那女军官的线人，滨海理工大学光电通信教授所说的一样，当方岩的目光扫向女网管时，眼睛里跳出文字，标记在了她的头顶上，阅读着她的即时思维。
    【该死，店长也不在，要是他死在这里怎么办？】
    “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她有些焦急，一个劲的询问着。
    方岩目光扫视向其他人，上网的其它客人，即时思维也转化成了文字从他们脑袋上跳动出来。
    【这家伙是嗑药的吧。】
    【人没事就好。】
    【现在的人怎么了，没一个上去帮的，还好醒了没啥事。】
    方岩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发现和那个光电通信的教授聊天窗口还在，但之前所有聊天记录已经消失，赶忙发送信息，却显示此账号已经停止使用。
    那个教授的最后一句话竟是。
    【祝你武运昌隆。】
    (本章完)

 第3章 3 真实的人类

    第3章 3. 真实的人类
    9/11—19:19
    “麻烦帮我把临时卡退了。”
    方岩已经去盥洗间冲洗完脸上的血，单肩背着书包，高度警戒的扫视着周围。
    按照那个军官的说法。
    刚才那里是虚拟空间，是北半球高纬度地区的服务器。
    现在自己已经被汲魂之主设置的程序检索到，伪人可能也在找自己，必须低调。
    视网膜出现了比飞机操纵面板还要复杂的ui界面，太多意义不明的数据和代码在变化跳动。
    眼前给自己办理退临时卡的网管，头顶上依然跳出即时思维转化的文字。
    【是看了a片么，流那么多鼻血，绝对是个处男。】
    方岩眉毛一挑，但没有多做计较，等着处理的糟心事还多。
    ui右上角有个问号类的图标，和windows操纵系统一样，有着疑难解答功能。
    而自己似乎是长出了新的肢体，就像是手一样，下达具体的命令才能调动，但仅限于在这个ui界面进行触控。
    方岩可以询问不限于系统本身的问题。
    因为没办网吧会员，临时卡可以退，方岩退了九块钱，对他来说，生活费是要精打细算的。
    必须找个没人的隐蔽地点好好研究，不对，没人的地方反而不好，容易成为目标。
    最好能够隐入人群中，毕竟没人有方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9/11—19：41
    多个社区共用的运动公园。
    除了退休老人和带小孩的家长，以及瑜伽裤和健身男，基本上没人会来这种鬼地方，却依然显得热络。
    今年的冷空气来得比较早，坐在长椅上的方岩打了个喷嚏，感到有点冷，还是从书包里取出了六中的校服穿上。
    目光放在跑累了从面前走过的瑜伽裤上，戴着骨传导耳机，相当时尚，她停了下来。
    【好累啊，拍个照回去了。】
    她还在想着发什么文案时，无意中发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
    【这家伙为什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是吧，还在看，现在的学生也太色了，可能还是我曲线好。】
    她拿出手机字打得飞快，在给闺蜜吐槽，脑海中也在组织语言。
    【遇到个好奇怪的男的，看着是高中生挺年轻，穿着校服，但跟杀人犯似的，一直盯着我看。】
    她等着对方的回信，方岩也能够间接看到，是在读取她即时思维转化的文字，包括五感，相当于这个瑜伽裤充当了介质。
    【帅不帅？】
    【还相当可以，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款的人，是个刀疤脸。】
    【哈哈，把你拖到小巷里先x后杀就开心了。】
    【也不是不行，没开过荤的使不完的劲儿。】
    但方岩观摩瑜伽裤的表情，嘴角戏谑的弧度，并没有认真的成分，只是调侃性质的，不过成女之间的玩笑尺度还是让方岩有些意外。
    不过自己的确盯着她很久了，还是注意分寸为妙。
    偷窥并没有带给方岩满足感，有着高二病的方岩，怀着大多数群体都是傻逼的厌恶意识。
    继续研究着堪比飞机面板的视网膜ui，进入了疑难解答。
    【为什么我能看到别人在想什么？】
    【三等兵方岩，救世军已经在你身体内生成电子标靶。】
    【此数据与你本人无关，均由秘密服务器检索生成传输。】
    【本项技术由组织提供，辅助你判断伪人，请避免用于攫取利益或提升社会地位，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请维持稳固身份。】
    【提高军衔，将获得更多技术支持。】
    ###
    “原来是这样……”
    方岩有些异样的感觉，仿佛自己成为了人类社会的管理员一样，但是权限并不是特别高。
    在复杂界面中他找到为数不多几个能看懂的东西。
    【什么是魂火？】
    【指代自由意志对宇宙进程所做的功。】
    【和任何物理特性以及身体素质无关。】
    【是灵魂热量转化为动能的具体指标。】
    【你当前的强度为357焦耳，截止目前峰值为1327焦耳，稳定幅值在270到420间跳动。】
    ###
    方岩只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你说这个谁懂啊？尽管之前脑海里已经有了相关记忆，但依然无法理解。
    居然还不是固定值，是有点随机不断波动的，拳王一拳也就两三百焦耳的程度吧。
    【那要怎么用，怎么转化为动能呢？】
    【请稍后……】
    【编号：0-1（汲魂之主）】
    【0-1的标准基站所发射的神经脉冲无法对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单位生效。】
    【同理，救世军的标准基站也无法读取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单位思维。】
    【你无法主动将魂火热量转化为动能，由你的潜意识决定。】
    【你潜意识的自我防护机制，在神经脉冲抵达时，魂火会自我防御达到峰值。】
    【在你潜意识判定处于危机时刻需要战斗时，才会自主化为攻击性的动能。】
    【峰值1327是你目前的上限强度，可以通过相关训练强化。】
    【魂火从畸变的时空中汲取力量，不具备静止质量，是无消耗，无限的，能持续对宇宙进程做功。】
    ###
    方岩总觉得有逻辑不通的地方。
    【既然无法对我进行脑控，那刚才我又是怎么到救世军服务器里的？】
    【位于北半球高纬度地区的服务器属于服务器中继器，本此传唤通话利用了引力粒子加速装置，不属于标准基站通讯。一名救世军成员的觉醒，代价是极大的。】
    ###
    【引力粒子，意思是说，刚才和我对话的军官，是未来的人？】
    【你的权限不足，无法查询更多信息。】
    ###
    方岩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女人说着什么她在2030年的线人，这个回答也属于不打自招了，那女人的确是来自未来，应该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机密，否则是套不出来的。
    也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了。
    网络上存在很多精神分裂称自己被脑控，什么有组织纠缠，被跟踪，诽谤，恐吓，社会孤立，睡眠剥夺，听起来邪门得很。
    其中大多数可能还是精神病，可能也有少数是真的，因为那些人的魂火峰值也达到了1024焦耳，然后被汲魂之主的自爆卡车给创成真的精神病，或是通过这种精神上的暴力规训，削弱主体性，回归客体，从而被完全操控，为汲魂之主供给能量。
    所有历史事件都是按照祂的想法在走么？何等恐怖的伟力。
    汲魂之主……
    支配整个宇宙的存在，的确有随便公开创人的资本。
    救世军算是其它未来势力么？未来的势力可能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
    方岩开始傻笑起来，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肯定认为自己是百分百纯正脑瘫精神病。
    不过这个魂火相当废物啊，潜意识决定，自己能操控的那就不叫潜意识了，那自己不就纯纯普通人？完全意义不明，自由意志和可支配意识不是一个事物么？
    自己和普通人的差别只在于能读取他人思维，要怎么杀伪人呢？若是不拿来赚钱的话，除了判断伪人也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方岩喉咙滚了滚，说不定可以用到谈恋爱上，要用这个吗？
    操，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还在想这个。
    方岩又仔细复盘了一下今天的全部经历，发现疑点仍然还有很多，看似自己可以读取他人的即时思维，但并不能排除也是自己臆想的可能性。
    难道是精神分裂更加严重了？编出了一套逻辑更加缜密，更加能解释被害妄想的故事？
    因为无论是汲魂之主和救世军还有伪人，都从没有真正出现过，都是以光电信号的形式出现，没有实体。
    也有可能是幻视和幻听。
    仔细想来，那所谓北半球高纬度的服务器，场景极度恍惚。
    疯了，操他妈的，真的疯了。
    翻盖手机传来震动，方岩打开手机，竟然又是骚扰短信，汲魂之主的恐吓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不限于直接坦白你被脑控，说出你的居住地点，最近干了什么事，让你精神混乱。
    【我们知道你住滨海市东区上南街55号，第六组立即将α介子偏振透镜切换为非对称衍射模式，在杏仁核基底外侧区投射12.5khz拓扑信号，检测到前额叶皮层出现Φ-γ耦合震荡，于脊柱注入含5-羟色胺纳米脂质体，遭遇边缘系统异常放电时启动三级神经突触熔断协议。】
    “你妈的……”
    方岩虽然已经有些麻木了，但仍然有着怒气。
    不对。
    冷静下来，这很正常，如果刚才那个瑜伽裤发现她被自己读取思维，也会愤怒吧。
    但方岩知道自己目前是无法被读取思维的，这只是汲魂之主卫星生成的规训信息。
    现在自己是救世军的一员，自己必须假装被削弱主体性，而放松汲魂之主的卫星程序对自己的警戒度。
    先将手机设置为完全屏蔽陌生号码，置之不理，之后一直按部就班上课就行，发现伪人就直接杀掉。
    自己剁起人来应该还行，毕竟在渔船上还踩爆了一个人的脑袋，情况特殊，这段时间随身也备着家伙事儿的。
    翻盖手机继续震动。
    嗯？
    不是已经屏蔽陌生号码了么？原来是女网友发来的。
    由于翻盖手机已经不能兼容现在版本的qq，方岩和有着相同经历的女网友互换了手机号，有时会用短信聊天。
    【抱歉，刚才在忙其他事，没看到qq消息。当然可以见面，话说，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方岩看到美女网友发来的消息，顿时心中生出无穷的分享欲望，想要告诉她自己刚才的经历。
    这段所谓的有组织纠缠时期，遭遇同样经历也同样听说过汲魂之主的人，那种救赎感谁懂？无意间方岩已经将其当成了倾诉对象，是精神支柱之一，对方动态里照片也是个可人的美女，青春靓丽的年上轻熟女。
    无限遐想。
    但……
    救世军的第一条守则，是不能谈论救世军。
    自己还是遵守比较好吧，救世主在看着自己，是类似于汲魂之主的存在么？
    手放在九宫格按键上，方岩打字打得飞快，本来想说自己帅到飞起，身高一米八，一拳一个体育生，但想着脸上的伤疤，陡然间有些不自信，打的字又删了，开始重新编辑。
    【就普通人，你今天有收到恐吓短信么？有没有被跟踪。】
    方岩发消息关心道。
    【我还好，公司的楼层要刷卡才能进，闲杂人员进不来的，但我怀疑一个同事被脑控，可能在监视我，今天我加班，他也留下来加班了。】
    方岩看着短信，不免有些担忧，因为伪人是真实存在的，汲魂之主的鹰犬，潜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隐介藏形。
    【方便我来找你吗？】
    方岩摸了摸校服的口袋，两百七十六块有零有整，是这周的生活费，自己刚才吃了点东西还不饿，请她喝杯奶茶的钱还是有的。
    假如，假如自己不是精神分裂，这一切都是真的。说不定自己的处境比警察抓到当场击毙还更危险，方岩还没见识过真正的伪人。
    要是自己死了，还没有过性生活，那也太失败了。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差不多九点钟加完班，你看着时间过来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方岩抑制不住的兴奋，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前几天她也频繁找自己聊天，会不会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呢？
    反正时间还早，这个疑难解答挺有用的，学学怎么搞定轻熟女吧。
    ……
    ……
    ……
    9/11—21：36
    作为职场独立女性，怎么可能让学生买单。
    星巴克对真正经济独立的人来说，也就是沙县小吃一样的连锁店。
    而冬妮选择这里，纯粹是因为现在很多卖咖啡的不提供座位，排号站着等，而自诩文艺范自营手冲咖啡店更是漫天要价，蠢透了。
    而作为具有一定垄断地位的连锁店，咖啡豆的供应链完善，不至于爆出黑科技，无数家竞品公司商业间谍盯着呢。
    “我怎么想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学生，我脸上有东西？一直盯着看。”
    冬妮还没来得及换装，依旧穿着职场装，白衬衫包臀裙黑丝高跟鞋四件套，就连工作牌也忘了摘，扎着高马尾，面容姣好，领口坦露的些许皮肤白皙红润，和脸上是一个色号，肤质极佳，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方岩在来的路上向疑难解答咨询了很多鉴别伪人的方法。
    魂火强度大于1024焦耳的单位，是无法被标准基站读取思维或操纵感官的，但并不代表就是伪人，普通人也可能具备足够干涉宇宙进程的自由意志，但这样主体性强的人势必遭到汲魂之主的进一步控制打压和削弱，或是放过一马，扮演他更高级的棋子。
    而高级别的伪人，有的会选择就这样保持思维静默从而隐蔽，有的会选择干扰视听用系统自动生成和实际行动同步的语言文字内容传输虚假信息。
    实际上是很难进行甄别的，唯有靠对细节的精准判断和足够的经验。
    而方岩对冬妮无法被读取思维不感到意外，毕竟她知晓汲魂之主，也是脑控的受害者，来的路上也遇到二三十号无法被读取，显示为乱码的家伙，但相比总人口基数，这些人还是比较出挑。
    “不，只是你和线上差距太大了，我以为你是很胆小那种类型的。”
    方岩喝了一口咖啡，他本人品不出什么差别，都一个味儿。
    “拜托，你才是差距巨大好吧，线上你有点像咄咄逼人疯狂找人倾诉的偏执狂，没想到竟然是六中在读的学生，说起来我高中也是在那里读的，还是你学姐。你是我学弟就算了，老实说，我觉得你情绪超级稳定，你这款的人很少唉。”
    冬妮翘着腿，穿高跟鞋的脚掌百般无聊的转着，咬着吸管，相当好奇的看着方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这款？”
    方岩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种叫法，冬妮外形条件太过优渥，他看起来很淡定，却有些未经世事的本能紧张。
    冬妮煞有其事往四周警戒了一圈，不知道是害怕被人听到，还是以为有人在监视她。
    “让人兴致高涨。”冬妮挑了挑眉毛，旋即意识到方岩只是个高中生，捧着有些发烫的脸，“话说这样是犯法的吧。”
    然而方岩只是尬笑了两下，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本以为是找到了相同经历，可以互相抵御风险的存在，但似乎有些变味儿了。
    陡然之间，冬妮望着门口的地方，神情也严肃起来。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那个奇怪的同事跟过来了，走，去地下停车场，我开车带你去其它地方。”
    冬妮突然发病了似的，拽着方岩就走。
    留下一脸茫然想跟冬妮打招呼的男同事。
    两人一路快步走到临近的商场电梯，摁下了b3按键。
    方岩发现冬妮身体素质好得出奇，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她穿着高跟鞋快速走这么段路不带半点累的。
    进入地下停车场后，四周寂静得可怕，这层楼空旷无比，停着的车极度零散，到处都是迷惑视线的立柱，光源只有惨白的灯管，轻微任何动静都有回音。
    看方岩从刚才自己带点骚扰性质的调侃后一直冷着脸。
    “姐姐说错话了？对不起……因为我觉得你年纪小，有些忍不住，别生气。”
    冬妮双手合十道歉。
    方岩来之前还想着怎么搞定轻熟女，不知道怎的突然冷静下来。
    或许这女人也只是自己精神崩溃前的幻想吧，这一切是无法被证伪的，没有任何方式能证明臆想不是臆想。
    方岩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货真价实的精神病人，她很正常，只是存在轻度的精神分裂怀疑被脑控，暂时被汲魂之主盯上了而已，很快就会好，自己才是病入膏肓，或许选择不加入救世军更好一点？
    现在想起，这个所谓的救世军，实际上有点像传销组织，感觉不是很规范，汲魂之主反而是正规军，恐怖，黑暗，操控一切，雷厉风行。
    “没有，只是你性格太好了，本来说是我买单的，结果是你付钱。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感觉像在做梦。”
    方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哈哈，别听网上那些什么性别对立的，都是天天缩家里的宅男和腐女魔法对轰而已，工作的人付钱难道不是常识么？”
    冬妮带着他往停车场深处走去，去她车停的地方。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型密闭空间内有些沉闷。
    “不是因为这些……只是你让我很意外。”
    “不像精神病？”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坚强，我并不是非要看到你蓬头垢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逗你的，继续说，哪里意外？”
    “我只是感到很梦幻，像是彻底剥离了现实，如果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甚至都没有脑控组织在操控我，那么未免也惨了。”
    “那怎么可能？信息是无法自己凭空产生的，如果所有事物信息都存储在你脑子里的话，你岂不是宇宙意识本身，像神一样，那还不好么？”
    “这样说的话，宇宙意识也很惨，未免也太孤独了。”
    “可能正是如此，才分裂出不同个体，就像现在的你我一样，至少现在这一刻的感受，是真实的。”
    冬妮停顿下脚步，驻足原地，本是都市丽人的气质，却低头有些羞赧。
    听到冬妮这些话的方岩，有些呆住，说不出的感动。
    完全忘记了来的路上，重新翻了一遍所有的恐吓短信，恐吓短信自始至终都没提到过汲魂之主这四个字。
    汲魂之主大多数时候，和其它存在一样，并不愿意露面，禁止人们谈论。
    他是从冬妮这里得知这四个字的，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头脑太过混乱，混淆了而已。
    汲魂之主……
    这四个字，就是开启无间炼狱的大门。
    阴森的地下停车场，四处无人。
    冬妮闭上了眼睛，暗示着方岩。
    方岩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此刻的他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得要疯了，毫不犹豫的准备献上初吻。
    汲魂之主通过控制整部历史的人提取能量。
    伪人……
    也可以通过吞食的手段获得能量，顺便替汲魂之主，解决掉所有不听话的反叛者。
    冬妮，就是给方岩发送恐吓短信的人，也是监视方岩的……伪人。
    她的头部猛的开始变形，裂开成了四瓣，如同卉般绽放开来，飙起淋漓的血肉，四瓣叶都如舌头般灵活，嵌着密密麻麻灵活的软齿。
    朝着方岩的头部，席卷而去。
    (本章完)

 第4章 4 猎杀频道

    第4章 4. 猎杀频道
    【魂火强度：472焦耳……】
    【766焦耳……】
    【1327焦耳……】
    当自由意志觉醒后，并参与到改变宇宙进程的混沌公式中，灵魂意识已经可以通过畸变时空为媒介对物理世界进行做功。
    因为汲魂之主。
    太多事物的主体性都被磨灭。
    伪人混入社会之中，以伪人为参照物，真实的人类，这种社群动物反而会去学习模仿伪人，所产生的连带影响，就算不用神经脉冲进行控制，人类也会自动进行自我驯化。
    以隐匿的方式介入、干预和运作思想，人以为自己是在思考，其实是按照汲魂之主的意志在进行“思考的表演”，一种无智的迂回。
    所得出的结果，和汲魂之主要求的结果，是完全一致的。
    整部历史都置入汲魂之主的永动机中，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谁在脑控谁，谁在支配谁，不是皇帝对他子民的支配，不是父母对孩子的支配，也并非领导对员工的支配。
    它只是支配本身，只代表支配自己。
    而汲魂之主则成了一个难解的符号，无上的存在。
    这种支配甚至是在基因层面的。
    人类的动物性被抹除，遭遇危机时通常会躲闪或是进入应激性僵直的状态，渐渐被改造得温良无害，便于统治。
    位于x染色体上，名为maoa的基因，这个基因对应的蛋白负责分解指定的脑部分子信号，其中包括血液复合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
    如果maoa基因产生变异和无法正常工作的话，就会产生负面情绪累积和暴力倾向。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
    有一种基因名为天生战士基因，顽固的存续下来。
    遇到危险时，先一拳轰出再说。
    9/11—21:37
    冬妮的头以上颚部位为分界线分裂成四瓣，轮廓如同粗壮的莴苣外叶，韧性十足血肉淋漓，密密麻麻摆动的软齿已在预先咀嚼。
    她的四片脑袋几乎是信号枪般弹射出去，瞬间就要包裹住方岩的脑袋大口吞食。
    幽邃如海水般的两只墨黑色半透明手臂将左右两边的的血肉莴苣外叶死死钳住，总计拥有1327焦耳的动能，潜意识已经开始自我防御。
    这两只手臂是虚幻的，肘部关节以下没有任何衔接和支撑点，半透明状态下模糊恍惚，隐约带着些许锈迹，运动轨迹氤氲了空间，浮光掠影般带着无形的力场涟漪，似是处在异度位面，物理世界和畸变时空的夹缝之中。
    完全违背了物理特性，是自由意志的热量对宇宙进程所做的功，是一种吊诡的动能力场，所谓的魂火。
    方岩本人回过神时，已经从校服裤子的口袋里，掏出军绿色迷彩握柄的弹簧刀，摁动按钮将刀刃弹出，暴力的，狰狞的，用他本人最大力气，卯足所有劲栽到了冬妮畸变的异形口腔内，还尚且存在的下颚中。
    感受得到不像是插进了血肉，那怪异的韧性，像是插入了沥青和软组织的混合物，难以划动。
    方岩只好将其扯出。
    霎时苦痛的鲜红浆水飞溅，血点喷射状的全部飞到方岩的脸上，蓝白相间的校服上。
    冬妮也吃痛身子颤了颤，四瓣莴苣片叶瞬间合拢抽回，巨大的惯性让踩着高跟鞋的她有些重心不稳，踉跄倒退了两步。
    而方岩后知后觉，惊惧得仓皇后撤，不敢置信的盯着冬妮，有些痴傻住，单肩挂着的书包也掉落在地，不自禁往后靠去，背部紧紧贴在承重水泥柱上。
    冬妮依旧是那副娇俏的面容，只是嘴角渗着血。
    “你不是很孤独么？只要我们合二为一，你就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体的，我也是你的一部分。”
    冬妮流着眼泪，话音带着哭腔，“我在网上对你说的话，是真心的。我也是被控制的，他们在脑控我，跟踪我，监视我，让我变成这样，一切我所能想到的，都只是我能想到的，他们让我想到的，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逃脱掌控，绝对逃脱不了的。”
    惨白灯管的锥形光柱照射在她身上。
    位于承重柱侧面阴影的方岩，饶是背了六条人命的他，在过于骇人的场景下，也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
    暑假经历了那些，却没有任何倾诉对象，唯一能依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畏罪潜逃。
    尽管只是互联网上的文字代码，同舟共济的假想伴侣，但依旧是癫狂混乱中尚存的理性与一丝半缕的感情纽带。
    到最后竟是这样。
    似是人本能的模仿行为与被感染能力，听到冬妮的哭声，方岩也只觉得崩溃，鼻子也开始发酸。
    【检索到伪人，正在载入……】
    【基站已定位精确位置。】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实时干扰信号发射中……】
    【所有目击者的短期记忆将遭到清除。】
    【引力加速装置增幅中，木马病毒生成中……】
    【已改写编号0-1-2030-bh卫星系统存储。】
    【救世军守则。】
    【3.你必须无条件清除伪人。】
    【自由意志是与汲魂之主对抗的必要意识形态。】
    【救世军会保证每个成员拥有自由意志。】
    【救世军成员不会被以各种形式改装成伪人。】
    【救世主在看着你。】
    或许是同病相怜，哪怕是看过那怪物般的模样，也让方岩产生了些许犹豫。
    人类和伪人的本质区别究竟在哪里，是否具备思想，在表象之后的理性侧面一切都是那么的隐匿和迂回，令人偏执着魔。
    是否存在着自由意志。
    还是一切只是宿命操控的幻影，一场自由的表演。
    自由像是一种诅咒，必须不受任何限制，与所有的事物对立了起来。
    反而是成了……
    最可悲的东西。
    “我尽量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我会记得你的。”
    方岩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绪，手上的弹簧刀全都是血，哽咽着说道，
    “你就不怕一切都只是幻象，你在被操控下杀死真正的人。”
    冬妮察觉到方岩的杀意愈发浓烈，普通伪人的魂火无法从畸变的时空中取得力量，力量都是来自汲魂之主的福典。
    可方岩却充满了决心，
    “就算你的确不是伪人，曾经也是人类，我杀了很多人了，只是再多一条人命，我都说了！我会记得你的，哪怕是真的伪人也一样……”
    方岩嗓音发颤，粗壮胳膊却当即撞碎承重柱上螺栓固定的消防玻璃箱，丢下了弹簧刀，双手紧握刷着红色油漆的消防斧。
    冬妮也不再伪装，形态变得更具有攻击性，四肢关节开始奇异的生长，骨质尖刺破掌心的皮肉往外疯涨延伸，四肢伏地，如同蜘蛛腿部结构一般的骨质肢体支撑起躯干，衬衫胸口位置往两边撕裂暴露出肋骨，肋骨肉眼可见的茁壮生长，四根肋骨与四只腿迭合迈步，真如同蜘蛛一般。
    她头部再度猛的裂开成四掰，发出威慑性质的嘶吼，朝着方岩快速钻爬而来，在刷满地胶的水泥地上，腿部尖钩快速剜出一道道的沟壑，扬起碎石。
    天生的战士基因，暴涨的肾上腺素没有让方岩变得暴躁，而是更加冷静。
    大脑快速运转，1327焦耳的能量，换算成是拳头全力一击的话，大概是3000多磅，虽说不至于到打穿钢板的程度，但也是具有毁灭性的。
    可最该死的地方在，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理论上来说魂火强度位于峰值才能打出这种力量，但实际是随机跳动，像是要过检定一样。
    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既然是自己的潜意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只管上就行了。
    你不是经历过的么，在渔船上！该躲的时候躲，该砍的时候砍，这就是自己所知的全部要义了。
    冬妮快速从地面钻爬而来，蛛腿加上拱起的主体躯干，足有两米高。
    这时候决不能硬抗，趁她因为冲刺惯性停驻下来稳住架势的时候，再发起攻击，用斧头直接把头给砍下来。
    方岩迈步离开当前所在的承重柱，快速往侧方有车辆的地方狂奔而去。
    天生优秀的身体素质，闲暇时间锻炼，暑假的高强度海上作业，有时一天要处理几吨的鱿鱼，这个苦是连工地的人都吃不下的，所锤炼的爆发力与灵活力，在生死搏斗中发挥的作用远超手碰不到肩膀的健身房人士。
    他矫捷得像精猛的豹子，每次迈腿幅度都是开合上限，大步流星，短距离爆发接近百米十二秒的速度，快速避开这头怪物的冲撞。
    然而他的想法太简单了，冬妮并没有因惯性愚蠢的撞在承重柱上眼冒金星，灵活到了接近诡异的程度。
    蜘蛛脚一样的腿嵌在墙里，顺着承重柱垂直攀爬而上，钻爬间上到了停车场的天板，反重力的挂在方岩头顶上，四瓣脑袋继续嘶吼威慑，向他追击，速度不比之前慢多少。
    换成一般人直接被吓破胆，方岩一边奔跑，汗水把校服外套也给浸湿。
    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夺命狂奔中。
    冬妮已经完全追平了距离，从方岩头顶上从天而降，本就因血肉增生硕大的体形，在方岩眼里更是越来越大，恐怖无边。
    撕拉一声脆响，方岩被扑倒在地，血飙溅，大腿被一根蛛脚骨刺钉了进去，之前出现的奇异半透明手臂出现将其紧握住，没伤及筋骨，但也被刺破皮肉哗哗流着血。
    在冬妮落下的一瞬，方岩虽然没剁下她的头，斧子也狠狠嵌入一掰莴苣叶脑袋中。
    但方岩显然没有与这怪物近身搏斗的资本，其它的蛛脚骨刺如雨点落下穿杀而来，再没有动作，方岩将会被穿成烂肉和血浆的番茄糊。
    潜意识是无条件反射和条件反射的第一信号系统，没有与第二信号系统(语言)相联系，这与用语言思维的显意识区别很大。
    魂火←→潜意识←→显意识
    显意识是调动不了魂火的，唯有依靠潜意识。
    潜意识是神经网络较稳定的联结方式。当一种认识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人的大脑中成为脑神经的固定通道，相应的刺激进去后，就会按照固有的神经通道直接作出反应。
    魂火也是根据潜意识生成具体的形状，而不是抽象的动能概念。
    近身搏杀，生死一念，终于激活了那些通道，让方岩本人彻底被潜意识支配。
    魂火强度也达到了峰值的1327焦耳，但所转化的动能无法全部拿来攻击，必须抵御那些恐怖的蛛脚骨刺穿杀，用大多数能量生出海水般的黑色力场屏障来阻挡。
    饶是如此，在巨力穿刺挑动下全身也被划出血痕，皮肉翻出七道小指粗细的沟壑。
    受伤最严重的还是死死抓住消防斧握柄的右手，即使有黑水屏障卸力，其它三掰莴苣头叶也在疯狂咬合研磨，皮肤像是被削下的木材起卷，整条手臂都呈摔车后的血瘀擦伤斑纹。
    最后剩余的魂火能量，全部聚集在方岩的右臂上，附加着动能，全力一击约莫有七八百磅的牛顿力。
    顿时，力大砖飞，方岩狠狠拉扯着斧头，之前如同沥青般无法扯动的软组织，加上目标在上方的重力惯性，斧头上的弧钩生生拽下了大片的血肉，几乎是摧毁了一整掰莴苣头叶，撕裂开来。
    水龙头放水一样，鲜血全部浇在他脸上，把头发也完全淋湿。
    毁灭性的创伤让冬妮吃痛，昂起躯体发出凄厉的嘶鸣，对方岩的压制松懈下来。
    有了喘息的工夫，方岩必须抓住，连忙翻身匍匐离开这蜘蛛怪物的身下，快速起身，握着消防斧站了起来。
    冬妮口腔中的发声体还在口吐人言：“你所能想到的，只是你能想到的，你绝对逃离不了的。陪我吧，我好孤独。”
    可方岩现在是被潜意识支配的，血冲到脑子里去了，又怎能理会。
    1327焦耳的魂火，全部转为动能附加于右臂上，黑水涟漪一样的力场裹挟右手抄起了斧头，发狂的向冬妮砍去。
    那是金铁相击的嗡鸣之音，冬妮用前肢的蛛脚骨刺来抵挡，但全部动能集中在一起太过恐怖，消防斧都被方岩的力道砍得卷口冒火星子，骨骼肢体立即脆裂断开承受不了这种力量。
    势如破竹，方岩连续砍断三条蛛脚骨刺，身影压到她近前……
    卯足所有力量，一斧头砍下，如入无物。
    冬妮异变的头颅掉落在地滚了好几转，脖颈断口血流如柱，心脏还在跳动导致如间歇泉般喷出来。
    可她的“蜘蛛”身体还在抽动。
    方岩不得不砍下余下所有的蜘蛛腿，直到其完全失血彻底僵直为止。
    地下停车场里空旷至极。
    丁点动静都有回音。
    终于……
    嘶鸣声戛然而止，认识时间足有一周多的网恋对象再也动弹不了。
    方岩胸腔快速起伏着，剧烈喘气，他目不转睛看着冬妮的尸体，精神有些恍惚。
    是梦吗？
    是噩梦的话，未免也太久了。
    在此期间来停车场的路人有两个，都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回电梯，但他们只会感到虚惊一场，记忆会被清除，停留在深层意识的兴许会让他们做一场噩梦，醒来后无事发生，按部就班。
    和汲魂之主一样。
    救世主仿佛也无处不在。
    魂火已经散去，只有方岩在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比在渔船的光景还要惨烈太多。
    【你的军衔已经提升至二等兵。】
    【将获得更多的技术支持。】
    【你现在可以利用救世主组织的卫星基站主动生成和实时行为同步的虚假语言信息，来干扰伪人视听。】
    【在你签署相关协议后，你可以主动跳转到[猎杀频道]，先发制人。】
    【你的直属长官，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会在近期传唤你，请做好准备。】
    【请维持你的社会身份，避免被编号0-1所设立的卫星程序重新检索。】
    【救世主在看着你。】
    9/11—21:44
    方岩已经有些麻木，他浑身是血，身上皮开肉绽的口子，和右手严重的刮伤，此时才开始作痛，如火烧一般持续的灼痛。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之前停留的承重柱旁，捡起书包。
    总之先回家把书包放了再说吧。
    (本章完)

 第5章 5 危险游戏

    第5章 5. 危险游戏
    梦境幻影信号狂喜恸哭，卫星基站耳蜗通道与螺旋与脑部褶皱，理想牺牲杀戮光亮宗教有目共睹奔向绝望沉入河流没过街道。
    监视孤立分裂无法理解的牢狱，镇静剂胰岛素电疗水疗化疗信疗职业疗存在主义疗这些实在的虚空，棋牌游戏和安眠药和视力表和健忘症，胆战心惊着絮絮叨叨着呕吐着尖叫着窃窃私语着空谈着事实和回想和逸事趣闻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医院和休克和战争。
    “救世主在看着你。”
    9/12—6:42
    一声炸雷惊起。
    方岩猛的从床上惊醒。
    闪电映在被旧报纸完全封堵得密不透风的窗户上，合成纤维黄色橡胶绝缘胶带用了几十上百卷，严丝合缝的贴满了所有墙壁和天板。
    床头柜，地板，枕头边，分别分布着三台老式天线收音机，来确认是否遭到神经脉冲辐射攻击。
    廉价白酒，针线盒，剪刀，染血纱布。
    尽管窗户旧报纸挡住雷电带来的绝大部分光照稍稍亮了一刹，在屋子里投射出黑白照片和文字的恍惚光影，转瞬间又是一片漆黑，但炸雷的声响依旧让方岩意识彻底清醒。
    太过恐怖的噩梦，汗水把被褥浸湿，汗渍渗到方岩昨天自己缝合起来的伤口上，如硫酸腐蚀般辛痛。
    令昨晚一幕幕的画面闪回。
    那并不是怪物的尸体，只是人类，被卸掉了四肢，断掉了头颅的人类。
    让方岩根本无法判断究竟是自己杀了伪人后尸体恢复了原状，还是在精神分裂之下，自己在地下停车场肢解了冬妮。
    窗外下着磅礴的大雨，
    打开翻盖手机，翻阅起和冬妮的短信聊天记录，试图从文字信息找出冬妮就是伪人的证据，来消除亲手杀死网恋对象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但包括恐吓短信以及短信记录都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似乎跳转进[猎杀频道]之后，自己的优先级会变得很高，救世军会通过电脑病毒覆写自己在汲魂之主卫星里的档案。
    [猎杀频道]……
    开什么玩笑。
    像是最重度的精神分裂才能想出来的不可理喻之物。
    无论如何，冬妮死了，自己又变成孤身一人。
    似乎只有视网膜前复杂得犹如飞行器操纵面板的各种数据代码，才是唯一能够佐证这十来天独特经历的唯一证据。
    自己会遵守诺言的，一直记住她，让她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去。
    骤然间方岩有些想哭，眼睛酸涩，或许今天自己不该去上课，该请一天假。
    但旋即一耳光自己抽在脸上，目光变得狠毒。
    必须振作起来，太多的畜生需要抹杀，太多的脑控狗需要屠宰，越是害怕胆小，更会陷入精神混乱的漩涡，自己会查明真相的。
    为了不被汲魂之主的卫星程序检索到，自己必须继续潜伏于迂回的社会中，按照它所设置框架体系活动。
    7点30上早自习，昨天的校服被弄得破破烂烂，已经扔掉了，还好有一套换洗备用的。
    方岩习惯性点燃一支蜡烛，之前为了防御从电线渗透的微波辐射攻击，已经把吸顶灯给卸掉，用绝缘胶带死死封住，房间内的其余插座也是一样。
    这个卧室理论上来说是比较绝缘的，老式天线收音机是为了检测脑控组织的设备功率。
    但显然失败了，眼前跳动的数据仍然证明，自己仍然处于更加隐匿迂回的脑控之中。
    随便洗了下脸，检查了一下身上还有无血迹，换上了校服。
    身上这些伤口相当疼痛，最痛的是右臂的烧蚀感，创伤最严重的是左脚大腿上的穿刺伤，但并没有到走不动路的程度，自己用针线缝得很紧，也从外公那里拿了高度数的白酒消毒，应该没问题，忍个把月也就过去了，不能去医院。
    按照方岩的理解，汲魂之主肯定渗透了很多管理机关，这样才方便他脑控全人类，医院、公安、大企业，肯定也有他们的人，不得不防。
    走到外公的卧室旁，轻推开门，发现他还在睡，呼吸均匀，昨天他回来得比自己还晚，想必是在歌舞厅多待了一会儿。
    合上门，检查了一下书包，书都是堆在单兵作战桌上的，只是每天带几本回来研究，并不是很重。
    关键的是武器，弹簧刀便携放在口袋里就行，遇上伪人还得用杀伤力更大的家伙事，只能装在书包里。
    今天是周三，四十九块钱买了把质量比较好的西瓜刀，厚实耐操，比一般的西瓜刀重点儿，生活费还剩二百二十三块，用到周天应该还行。
    外面还下着大雨，不早点出发的话，恐怕要迟到。
    上南街55号是老小区，没有电梯，最高八楼，方岩家在七楼，拿好钥匙带着伞出门，带着家伙儿事坐不了地铁，但是没有关系，坐公交也行。
    9/12—6：58
    尚未破晓，公交站台。
    方岩撑着雨伞。
    铅灰色的天穹如吸食毒品站街女的皮肤，在城市上空缓慢翕张。
    倾盆大雨尽数支离破碎，潮湿的寒意沁骨三分。
    沥青路面倒映着路灯垂死的光晕，如同患黄疸病者浑浊的眼球折射昏黄。
    积水潭禁锢着所有行人的倒影，方岩盯着水洼，被雨点割裂的面容倒影五官有些变形扭曲。
    下雨的时候手机信号会更差，雨水会对信号产生吸收和散射的作用，导致信号强度减弱，雷雨电气也会伴随着电磁干扰。
    他这样想着。
    自己的能量释放超过1024焦耳，从而无法被标准基站检索到，如果出现伪人的话，就容易成为扎眼的目标。
    二等兵军衔，给了自己更多的技术支持，可以在布罗卡脑额叶生成和实时行动同步的虚假语言思维电波，从而干扰监视者的视听，也可以骗过汲魂之主的电脑程序。
    但自己也可以选择关闭这项服务，从而主动暴露，吸引伪人来处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是，汲魂之主面对“异常行为”的人类单位，并不会直接判定为肃清目标，而是先会把监视的优先级提高，有组织纠缠，观其效力，确定是否为敌对单位，然后再肃清。
    他的卫星基站把地球变成了集中营，有着一套狱卒对囚犯的评价体系，毕竟汲魂之主需要的不是杀人，而是通过提取过去未来所有人的灵魂变得更强。
    好像有点渐渐理解游戏规则了。
    方岩扫视了一圈公交站台其余等车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可以读取思维，但此时此刻仍然有一个人无法读取，显示是乱码，是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成男，应该是保险公司什么之类的。
    没错，自己也无法判断此人就是伪人，或者只是近期有异常行为，但也可以通过跟踪他，来找到伪人。
    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自己的直属长官。
    近期会传唤自己，签署某种协议后，自己就可以主动跳转到[猎杀频道]。
    等于说……
    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现在，此时此刻。
    自己跳转到[猎杀频道]后，就可以把那个西装男给杀了，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救世军的神经脉冲会抹灭所有目击者的短期记忆。
    不……
    是有后果的，对方如果真是伪人，自己很可能会被对方杀掉。
    这是杀人许可证，自己可以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杀掉任何人。
    同理，其余伪人也是一样。
    就在方岩思考的时候，公交车来了，他放下雨伞上车，期间几滴雨水浸在滨海六中的校服上。
    昨天那个商圈的地下停车场，如果东窗事发，今天就有新闻报道，可和茫茫太平洋上的渔船不一样。
    先看看汲魂之主的喉舌怎样撰写，中午放学午休的时候，可能就有初步报道或是小道消息，短视频软件上同城就能刷到，自己得借借同学的智能机。
    [猎杀频道]是否存在，救世军是真是假，自己现在被脑控到了什么程度，届时才见分晓。
    无论是暑假工犯的事，还是停车场的事。
    似乎都是自己无法拒绝的地狱。
    (本章完)

 第6章 6 二九八四

    第6章 6. 二九八四
    9/12—7:19
    下着大雨，六中门口的早餐摊尽数神隐。
    现在再去吃碗面也来不及了，还剩下一家专门卖包子豆浆等有门面的早餐店，方岩也不会去。
    因为有一次排队，明明是他排在前面，却先给了后面的人，让方岩相当不爽。
    去便利店里买瓶饮料和面包凑活算了。
    进入便利店后，在柜架挑选着商品，却又有点选择困难症，尽管自己是卡点专家，但也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从校门到教学楼三楼教室最快需要三分钟时间，但必须是狂奔，悠闲一点的话要控制在八分钟内。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同样在买面包的一名穿六中校服的男高，平静说道。
    方岩置之不理，没有回话，他讨厌自来熟，尤其是男的。
    自己算是i人那一挂的，不是很喜欢社交，读取了一下他的即时思维，并非怀着善意，而是某种结交党羽的态度。
    斜着漂的雨水在便利店玻璃橱窗蚯蚓般蜿蜒蠕动，喧哗嘈杂的冷风从门口吹到柜架处，暂时合拢的雨伞滴着水。
    “我只是看你很压抑，六中的老师都很操蛋，学习压力很大，我最近压力也很大，不过我会导管来释放负面情绪。通常情况下我会用左手，因为感觉像是别人的手，这是我的独家秘诀，千万别告诉别人。”
    王英口吻严肃至极，好像在说的是什么间谍秘密情报。
    方岩这才侧头仔细开始打量，就是六中学生，没什么异样，看着比较成熟，可能是高三的吧。
    “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物理公式，几何图形，数字和元素表，你应该也明白，没有人能忍受这些。我刚才就来了一发，就在这个便利店的卫生间，门把手上还有我的杰作。”
    王英神情阴郁，语气相当冰冷，从校服口袋里取出一包红塔山，抖出一支用塑料火机点燃，旁若无人的吸了起来。
    “我不明白……”
    可方岩的确有些震撼，从读取的即时思维语言来说，这件事是真的。
    “我女朋友被别人睡了，她之前比我高一年级，现在读大一，没去外地，就在市里。就一晚上，在酒吧认识的一个公子哥，兰博基尼，你知道吗？”
    王英深深吸了一口烟，淡然的说道。
    “我不明白……这关我吊事。”
    可方岩已经有些战术后仰，读取的即时思维，是因为这哥们儿都还没上垒，只限于接吻。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被做局了，拼尽全力读书，只是为了成为他们更好的一条狗，之后努力工作好让他们来尖淫我们的女友，妻子，妹妹，甚至是女儿。”
    王英的眼球带着隐隐的血丝，平静的抽了一口红塔山，饶有深意的问向方岩。
    方岩并不明白他们指的是哪些人，却突然无法读取他的思维了，持续了好几秒的乱码，旋即恢复正常。
    但方岩感觉得到反而是他需要释放学习压力的秘诀。
    “学长，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因为……”
    方岩看了一眼便利店员，又警戒的环视了一下门口，并确定周边没有任何录音电子元器件，因为王英的焦耳强度刚才达到了汲魂之主设立的预警值，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但的确有一个局，一些卫星基站会发射电波干扰大脑，植入或删除记忆，这些组织还会派人监视，让人变得反常，你要小心一点，我不能解释更多了。”
    方岩也只能说这些，救世军的第一条守则是，不能谈论救世军。
    “是什么冷笑话吗？”
    王英有些愣住。
    方岩却没听见，看了看翻盖手机，已经七点二十六了。
    “操。”
    方岩随便挑了瓶饮料和面包，结账后朝着班级教室狂奔。
    王英沉默了很久，这人的语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有些肃然起敬，或许是个精神病吧，的确是需要独家秘诀的人。
    9/12—7:35
    一切都是网格化的，从城市规划到滨海六中高二二班的教室，都存在着某种具备魔力的矩阵。
    方岩顺利抵达属于他的铝制脚架单兵作战椅，将放着家伙事的书包塞进桌屉里，近段时间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等可以主动跳转[猎杀频道]后，就能对学校周边，家附近，自己主要的活动范围进行巡视，拔除掉可能存在的伪人隐患。
    早自习的氛围极度压抑，比错过高速路下道口的灵车还要更为静谧，一些小声念着英文的同学似乎在超度死人。
    靠窗位置的方岩感觉还好，至少自己是紧急出口逃生舱门位置。
    方岩认为只靠读取即时思维，是很难判断伪人的，还是要靠推理逻辑能力。
    要判断教室里谁是抗压王，只需要观察他们校服上的雨渍。
    有些家庭为了高考，父母一方甚至会辞去工作，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一套房子，给学生煮饭。
    这类人压力相当高，离学校近，不需要上下车，几乎没多少雨渍。
    而住得比较远的同学，压力相对更小，独处时间也有释放情绪的机会，上下车多，肩膀有雨渍，裤管湿得很。
    教室里最不安份的是几个淋成落汤鸡的家伙，可能就没打过伞，有说有笑，与环境格格不入，二班毕竟是属于快班。
    而方岩找到了一个根本没有雨渍的人，不知道是很早就来了，雨渍干了还是怎样，衣服一尘不染，哪怕裤管都是干净透的，鞋子都没打湿，他坐在前排，高度数眼镜，竟然无法读取思维，叹为观止。
    要小心点这个人了，不排除被汲魂之主盯上的可能性。
    “喂，你昨天晚自习不在，有考试，老师说你家长也联系不到，叫我把这份试卷给你，让你早自习结束前写完交到他办公室里。”
    翁晴有点害怕这个坐在旁边的男同学，不仅是昨天，刚才他也扫视着全班的人，那种眼神，配合刀疤脸，说不出的让人发毛，他嘴里还说着什么伪人，他自己才是伪人吧。
    读取着翁晴的心中所想。
    方岩陡然间感到有些不自信，就以自己的女人缘来讲，真的能在死之前体验性生活么。
    “谢谢。”
    方岩接过卷纸，骤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等等……
    自己能读取整间教室里所有人的即时思维，考试的时候，只要找到一个学霸，跟着他写，拿高分是完全没问题的，无论期中期末，甚至高考也一样。
    救世军给自己的权限，相当于是人类社会的低级管理员，虽然低级，但也是管理员权限。
    但这样效率还是很低，很难短时间找到足够厉害的目标。
    不对……
    疑难解答，飞行器面板的视网膜ui，有着疑难解答功能，在自己的军衔权限内，能回答任何问题。
    如果是卷纸上的题呢？
    方岩尝试着输入进去，果不其然，这是属于歼星舰干蚊子，用救世军服务器来干最弱智的事。
    不对……
    再等等！
    当前世界的学术水平也只限于2030年，而救世军服务器里存储的信息，那可是来自未来。
    还是不对……
    自己是二等兵，是军人，并不是科学家，太引人注目的话，容易被伪人盯上，虽然还很早，后年高考，只要活到那时候，随便考个700分就行了，选个美女多的专业。
    翁晴认为方岩绝对是她见过最可怕的人，写试卷有那么开心么，狰狞脸上的笑容有些恐怖。
    五分钟内写完物理试卷，故意错了六道题。
    但今天不是做这些的时候，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做，查证[猎杀频道]的真伪。
    兴许自己该写日志，像航海日志一样的东西，记录具体每天的事件，可疑的目标与关系网，以此更好的梳理所有事。太多的畜生需要抹杀，太多的脑控狗需要屠宰，敷衍可不行，要手术刀一般精准摘出然后灭杀。
    拿出一本红色封皮的记录薄，但方岩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用翻盖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到八点了，就算昨晚那个地下停车场没人经过，今早那些上班族也会发现冬妮的尸体，消息很快就会扩散。
    救世军……是真是假，就会见分晓。
    想到冬妮，方岩又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强忍下心绪。
    她的确是前段时间自己唯一的倾诉对象，甚至可以说是假想的爱人，哪怕她是一头活生生的怪物，哪怕她甚至要以最残暴的方式杀了自己。
    或许真如她所说的一样，每个人所能想到的，只是他能想到的，是那些家伙让他想到的。
    信号塔，电子病毒，监视，跟踪，支配，都太令人痛苦发狂。
    方岩在扉页上写了第一句话。
    【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本章完)

 第7章 7 猫和老鼠

    第7章 7. 猫和老鼠
    9/12—8：32
    于七月七日起，至八月二十四日，位于智利周边海域进行作业的远洋捕捞渔船，承运号上发生的血腥事件太过恐怖。
    渔船失联已经超过四十天，由渔船隶属企业和海事局组织的搜寻工作从未停止过，最新消息也已传回国内。
    目前并不能确定具体死亡人数，但根据船上所有的喷溅状血液残留，进行dna比对以及分类，根据已搜捕到逃亡人员的口供。
    初步推断，包括船只上的有职位者和非法雇员，总计人数约莫九十人左右，死亡人数超过六十人。
    不起眼的轿车内，警用对讲机，电流带着些许模糊。
    “犯罪嫌疑人已确认在指定地点，考虑到事件影响，和嫌疑人的特殊性，必须避免引发不安和骚动，哪怕一丁点也不行。二队待命，一队立刻执行行动。完毕。”
    此时此刻。
    六中教学楼三楼，高二二班教室内。
    化学课。
    透过铁制栅栏，看向窗外，阴雨连绵。
    铝制脚架单兵作战椅，沁骨，冰凉。
    方岩感觉得到时间的流速极慢，度日如年，仿佛高一的岁月已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被这个暑假彻底割裂开来。
    没有来由的强烈不安突然席卷了心智，脑液似乎在流动，某种焦躁的冰凉的滑腻物穿过脑神经，电击般，刺激着细胞的活力。
    躲着老师，偷偷在桌屉下用翻盖手机看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第一节课还没有下。
    [猎杀频道]是否存在，关系到自己的存亡。
    “你的手……好像在流血。”
    翁晴侧头看着方岩，提醒着他。
    “是吗？”
    方岩看着右手，是冬妮咬的，这些伤口难以缝合，只是用纱布缠住，血已经渗透里衣，又浸湿了外套校服。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方岩认为出血量并不算大，形成的血污也就十几平方厘米。
    在[猎杀频道]未证实之前，也很难说是冬妮咬的，还是分裂下的某种自残行为，脑控组织发射微波让自己自残。
    此时此刻，二班的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握着雨伞。
    “让方岩同学出来一下，你需要重新填一下你的家庭联系人信息。”
    他口吻有些不自然，有着细密眼角纹的眸中，带着隐匿极深的惊骇。
    少数人望了一眼方岩后也回过头来，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只有方岩本人，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
    如一道炸雷轰进了脑子里，肾上腺素狂飙。
    他呼吸略微急促起来，事情并没有如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所说的那样发展。
    他抬头看向班主任，读取着即时思维，喉咙滚了滚。
    尽管班主任并不知道实际发生了什么。
    但行政楼有警方的埋伏，他们会把目击抓捕现场的人员缩到最小，可能考虑到了自己未满十八岁，但也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缩减社会影响，毕竟这次海上大逃杀的事件过于恶劣，足以成为国际新闻。
    自己完全是正当防卫，当时自己根本不想要工钱了，只要回家什么都好说，可海上孤立无援，船的行驶方向由不得自己。非法雇员中本来就有逃犯和亡命徒，冲突起来后所导致的猜疑链，让船上完全变成了原始野蛮法则，自己是被逼到这一步的。
    自己从来没干过任何坏事！死在自己手上的也是欺负人的恶人！为什么会这样！
    眼睛里看到的思维信息或许也是精神分裂导致的吧，那样的话，真希望肢解冬妮只是一场梦。
    “好。”
    方岩准备从桌屉取出书包，思虑片刻后，还是将其放了回去，并把裤兜里的弹簧刀也进书包里，先保证不被当场击毙再说吧。
    他离开教室，和班主任下楼，一路无话，来到了教学楼门口，大雨如瀑。
    园林景观，绿植，坛，树木，像是越南的丛林。
    他不知晓是自己精神混乱，还是那些灌木或植物后的确有埋伏，跳动出思维信息来。
    看来要一直监视到自己到行政楼，没有学生的地方，或是在路途中无人看见的地带，把自己抓捕。
    太细节了，这绝对是真实的。
    “你自己去我办公室填下信息，我要忙其它事，打我的伞吧。”
    班主任将他的伞递给方岩。
    某种念头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自己不会因正义的事而被审判，这些虚构的罪名。
    这……
    无限迂回隐匿的脑控，伪人。
    不能走校门，可能也有埋伏。
    跑到操场，翻墙离开，抢一辆车，开到城郊的森林，不就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么，我做就是了。
    外公……
    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蓦的。
    方岩丢下雨伞，迈开步子，最高配速，向操场位置奔去，矫捷的身影撞破层层雨幕，所展现的速度和爆发力不逊色于专业运动员。
    埋伏在绿化后，穿便装的三名刑事警员，只愣了半秒。
    “嫌疑人正在逃窜，立即实施抓捕。”
    跑动的过程中，领头的刑事警员用对讲机说完后，带着余下警员开始追逐方岩，由于是校内，不能动用制式武器。
    头发，便装，皆被打湿，经过高强度训练他们，短时间内竟也没追上方岩。
    下着大雨，并且是上课时间，室外几乎没有人。
    却上演着警匪游戏，鞋子快速踩踏雨洼，溅起水。
    从教学楼经过体育馆和活动表演的礼堂，再到操场要下约莫五十阶的楼梯，可方岩没时间慢悠悠绕远路了。
    手撑在护栏上翻越过去，从六七米高的地方跳下。
    “这小子不要命了！”
    两名警员绕着远路，从楼梯上下去。
    方岩落到坛的泥土地上，受身弯曲卸力，差点没稳住姿势，继续站起身来狂奔。
    带头的也跟着直接跳了下去，不顾危险，成男和男高的身体重量有着巨大差距，但他依然这样做了。
    可方岩却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在操场上夺命狂奔，只有带头的警员还继续咬着他，但也有五十米的距离。
    塑胶跑道和草坪构成的操场空旷至极，没有任何视线遮挡物，跑到操场边缘，方岩纵身一跃扒上湿漉漉带着雨珠的围栏，扣篮一般双手抓住铁栅栏边沿，然后整个身子翻了上去，被栅栏上的尖刺划破了小腿，流着血，但方岩根本感受不到，铁丝网也拽住了校服外套，方岩只好快速脱下。
    成功翻出学校，来到公路主道侧的人行道。
    他已经有些疯魔，时间太紧凑，直杠杠站在公路中间拦车，完全不要命，一些高速行驶的车打着方向盘呼啸着从他身侧擦边而过，一些车紧急刹停下引起了交通拥堵。
    没有时间了，后面跟着的警员也要翻过围墙。
    “快回来！你会被撞死的！”
    学校围栏后带头的警员，不免也有些担忧，他始终只是个学生，根本想不到一个高中生会疯狂到如此地步，在那渔船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拼尽全力呼喊着，不断复述。
    可方岩哪里管得了这些，汲魂之主和脑控组织已经令他对任何事都不信任，他不会开车，但会骑自行车，只能抢一辆摩托，交通拥堵下，他快速跑到一辆截停的摩托车边上，一拳将车主打翻在地。
    而埋伏在校门口普通轿车里，此次行动主要负责人，听到嫌疑人已逃到校外的消息后，眼皮也抽了抽。
    果然不能因为是高中生就小看，在已抓捕到嫌疑人的口供中，整起事件杀戮最多的就是这家伙，是狠角色么。
    但法律是公正的，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过失杀人，查明真相前，方岩必须监禁起来。
    雾锁重楼，灰霾沉重的天幕飘着大雨，前面的交通似乎有些混乱。
    他又接收到最新消息，方岩抢了一辆摩托车，正在逃亡。
    刑警队长沉默了一会儿，竟到了这一步，他将红蓝色的警灯挂在了轿车顶上，警笛响起，红蓝交换闪烁的灯芒在雨幕中穿出一道道光柱。
    踩动油门，向着方岩所在的位置追击而去。
    方岩骑着摩托车见缝插针从拥堵的车流中通过，然后捏下离合换挡，再捏油门，如此反复，在主干道上超速行驶着。
    两边的景象都掠为恍惚的幻影，越过一辆辆汽车，爆裂的雨幕如同刀子刮在身上。
    或许是摩托狂暴引擎的嗡鸣，亦或是其它什么，方岩感觉得到严重的头晕和脱力。
    好冷……
    瞄了一眼手臂和身体其它地方，怎么到处都在流血。
    高强度的奔跑和运动远远超过了负荷，让本就缝合技艺不精湛的伤口全部绷开了。
    他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脸色也愈发苍白，雨打湿了所有伤口，不断冲洗着，翻出更多的鲜血，渗透衣服，袖口，裤管，血水流进运动鞋里。
    太冷了……
    但方岩只记得要不断捏离合，不断换挡，要更快才行，要更快，抵达森林，才能逃离。
    意识渐渐模糊。
    最终，他的手一直捏着离合握把上，车速越来越慢，剧烈的眩晕导致他摔车一头栽倒在地，血流成泊。
    不知道时间的流速。
    但眼前飞行器操纵界面的ui依然在闪烁那些意义不明的数据，魂火强度，魂火特性，待命状态。
    到此为止了么。
    只看到模糊的红蓝闪烁的光柱，黑色的头套罩住了脑袋，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8章 8 伟大事业

    第8章 8. 伟大事业
    无法理解的回廊，羟色胺安定片葡萄心电图除颤仪磁疗理疗这些透明的绞索，扑克牌和止痛泵和输液管和失眠症，喃喃自语着嘶吼着抽搐着尖叫着空谈着卷宗和事实和回想和逸事趣闻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医院的休克和铁床和刑场。
    梦境，幻影，狂喜，理想，宗教，一整船敏感的谎言。
    痛苦的堤坝决口，泛过河岸，翻腾和断头台上的苦刑，倾入洪水，高地，显现，十年的动物惨叫和自杀。
    “救世主在看着你。”
    9/13—13：11
    方岩蓦的惊醒。
    滨海市公安局第四分局。
    审讯室，白色灯管，单向玻璃，铁桌，手铐，铁椅。
    “你不用担心身份公开，在未确认事实真相前，你的同学只会认为你是在生病住院，现在开始说吧。从开头说起，你和你幺舅季建国登船的具体时间，与承运号的船长所签署的合同内容。我在跟你说话。”
    黑夹克，扑克脸，与咄咄逼人的口吻。
    方岩从恍惚中醒来，这时意识才彻底清晰，只记得担架和输血还有葡萄胶袋，戴着口罩的人与专业的伤口缝合，一切都很模糊，醒来后在警局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饭，依然感觉得到肢体无力。
    “今天是多少号？”
    方岩平静问道，潜意识里似乎依然停留在要在十二号查证[猎杀频道]的真伪。
    “现在是我问你，你身上的伤口，创伤痕迹专家判断这些伤口来自于骑枪，真是疯了，你最近是否参加了欧洲中世纪马术骑枪之类的俱乐部？”
    这是审讯员办理过最吊诡的案子，没有之一，名为方岩的高二学生，也是审讯过最诡异的嫌疑人。
    联系不到任何家里的人，而他外公也不在家里，年事已高，每日出没于歌舞厅，行踪不定，当下也没联系到。
    最诡异的是方岩的卧室，不排除精神疾病患者的可能性，整间屋子全是绝缘胶带和报纸，以及老式收音机和十多根天线，太邪乎了，所有插座和吸顶灯也被胶带封死，甚至让刑事警员都觉得有些瘆人。
    方岩却能够读取审讯员的思维，今天是十三号，看来自己在医院足足躺了一天一夜，然后被送来这里。
    他摇了摇头，他连什么叫骑枪都不知道。
    审讯员只好施压。
    “你昨天逃跑性质极度恶劣，可以定性为畏罪潜逃。所以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罪吧，抓捕到的其他疑犯，在关于你的事件上，所陈述的口供是一致的，你只需要如实说明。”
    方岩是没受过什么间谍训练的，轻易察觉到他脸上的动容后，态度开始缓和，“我们已经掌握了承运号船长利用假合同攫取利益，非法雇佣船员进行欺骗和压榨的相关事实，考虑到这种情节，以及你受害者的身份，还有你年龄的特殊性，会酌情处理。”
    而方岩读取到的思维并不是这样，是一种迂回的怀柔策略，并且其他人的口供很混乱并不一致，所谓的囚徒困境对他并不奏效。
    骤然间方岩感觉到有些耳鸣。
    “可不可以把声音关了？我有点不舒服。”
    方岩指着房间右上角摄像头旁像是蜂鸣器一样的东西，但也许只是普通的扬声器。
    “别转移话题！没有什么声音，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审讯员桌子拍得震天响。
    方岩却觉得耳鸣越来越强烈，眼前天旋地转，胃部痉挛，手指条件反射的抽动着，感觉到手臂上有什么温润的东西。
    低头一看，赫然是黑红色的鼻血。
    “噢……是中尉在传唤我了。”
    方岩想要站起身来，可戴着手铐，瘫软下手也抓了个空，意识快速模糊。
    ……
    ……
    ……
    潮湿，冰冷，沁骨，黑白幻灯片。
    从意识里抽取出来的帧快速闪过，似乎眼睛就是脑控组织的摄像头，无比的清晰，就连已经完全遗忘的画面，一生都在幻灯片前闪动，水杯盛水的高度，昆虫甲壳的纹理，树叶的数量，洗发水成分表的所有物质，
    以超频的速度播放着，像是在被读取记忆。
    严重的痉挛反胃，意识眩晕，呕吐和嘶喊。
    前方坐着人形轮廓的黑影。
    那些指头朝方岩伸了过来，有些抵在额头上，有些撑开了眼睑，有些握住手电照射方岩的眼球。
    锈蚀的排气扇有气无力转动的，外部的光束不断被扇叶切碎，高流明强光台灯，播放着核弹蘑菇云集中营铁丝网的显像管古早电视，和噪音电流声夸张的收音机。
    方岩重度枯萎瘦削的病容上，只有垂死之人的憔悴，紧缩的恶浊瞳孔中，对强光出现了反应。
    “二等兵，方岩，我敢保证你的智商超过了一百六十。入伍后三个钟头内，从三等兵晋升为二等兵，刷新了整个第七集团军的记录。”
    那成年的女性声线十分沙哑。
    这个场景永远是那么恍惚，梦幻，不真切，缺失细节，只能看见她的军官服，军官帽，独眼眼罩，发卷的黑色长发。
    “是西尔维娅中尉……为什么事情并没有按你所说的那样发展？我暑假工经历的那些，已经东窗事发了。”
    方岩嘴唇艰难的张合着，高流明的台灯照得他面如纸白，身体虚弱，认为自己很快就会被处以枪决。
    “你居然还在乎这个么，这对救世军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事，除了汲魂之主和教廷，猎杀伪人，维持身份不被暴露，你不需要操心任何事，二等兵方岩。”
    “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
    “事情是会解决的，只是解决的方式不一样，在救世军的规定中，影响范围超过1024人的事件，可以定性为历史事件。你暑假所经历的，包括警局、媒体、渔船隶属企业、海事局、相关人员、知情者，人员已经远远超过了1024人，是无法将这件事的影响直接消除的。
    否则的话就会引起严重的社会失真，用2030年的术语叫做曼德拉效应，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删除所有人的记忆，但大功率的记忆删除会让我们的服务器与基站暴露风险提高。在你离开时我会将暗号告诉你，我在2030年的线人，会让你在十分钟内释放，并无需参与后续的无罪辩护流程，同时卫星基站也会将你此次拒捕并被抓进警局的社会影响降至最低，这样你才能继续在汲魂之主所编译的社会进程中潜伏，继续维持稳固身份。”
    军官极有耐心的解释着。
    “噢……原来是这样。”
    所谓曼德拉效应，这种现象往往被认为是集体记忆的错误或偏差，包括对历史事件的错误记忆、人名、地名的错误拼写，或者流行文化中的细节错误等。
    “但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不是吗？”
    方岩追问着。
    “没错，只要你跳转进[猎杀频道]，如果是极其重要的目标，并且有足够高的军衔，组织会冒着基站暴露的风险，甚至可以为你覆写几百万几千万相关人员的记忆。说到[猎杀频道]，你需要签署这份协议，才能主动进入。”
    “签署协议这一点，让我很费解。”
    “救世主会保证我们每个成员的自由意志，这是和汲魂之主对抗所需的必要意识形态。”
    “可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被读取了记忆。”
    “我们不会放任危险的信息进入服务器，这是必要的奉献，二等兵，方岩，你的职责是服从命令。”
    女军官口吻冰冷，不容置疑。
    方岩在恍惚中签下协议。
    “还有这一份联络协议，我会让在2030年的基站联络人，每月给予你猎杀伪人的补给以及军饷。”
    女军官淡然说着。
    方岩在模糊中签下协议。
    “我只是觉得孤独，长官，我觉得我好孤独。没有人和我一起作战。”
    “你目前所执行的任务为机密任务，你是机密人员，你的终生联络代码为cgx—4469。非必要情况，你无法与其余我军特工接触，除非执行营救任务或特殊任务。你目前的军衔为二等兵，我会通过基站联络人不定期的向你委派任务以及作战行动，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如果……跳转进猎杀频道后，我所要处理的目标，所牵扯的人员，会导致严重的曼德拉效应，而我当前的军衔并不匹配，也没有成功处理目标，会怎样呢？”
    “这种极端情况在我的调度中从未发生过，只能说明目标过于擅长隐匿伪装并且强大，是一次严重的军事误判，如果真的遇到的话……
    那么请你为了整部宇宙历史中最伟大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的自由，光荣牺牲。
    还有其它问题么？”
    “没有了，长官。”
    方岩只觉得痛苦和虚弱，在这世上没有一种孤独能超过这冰冻太阳的冷酷与荒谬，以及这蒙蒙混沌的漫漫长夜。
    “暗号是██████
    那么，二等兵方岩，祝你武运昌隆。”
    女军官站起身来，比所有仪仗队还更肃穆，极其标准的敬了军礼。
    (本章完)

 第9章 9 地狱油轮

    第9章 9. 地狱油轮
    9/13—13:13
    第四分局，审讯室。
    打雷一般的拍桌声，威慑着出于走神状态的方岩。
    审讯员咽了咽唾沫，这个高中生的卧室里太过邪门，此时也处于瞳孔紧缩，失去聚焦的状态，带着癫痫状的轻微抽搐，流着鼻血。
    像是心脏注射的紧急抢救一样，方岩猛的回过神来，死而复生般的深吸一口气，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似是精神病人眼前出现了重影，脑袋一阵暴痛。
    也瞄准了这个契机，趁他意识不清晰的时候发问。
    这高中生杀的一人还是船上的主要人员，之前拒捕畏罪潜逃也不奇怪。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掉承运号的轮机长，主厨，两名管轮机工与两名非法雇员。”
    用鲁米诺试剂检测承运号上的血迹后，除开这里之外，没有别的地方能称之为地狱了，尤其是储备鱿鱼的冷冻室到一层甲板的整个通道回廊，全是夸张的喷溅状血迹，人类血液比鱿鱼的还要更多。
    至于船长。
    按照其它嫌疑人的口述，劫持了整艘船以后，并没有马上杀死他，利用他通过卫星电话与隶属的企业和海事局沟通，传递虚假消息。
    后来冲突完全升级，渔船失联后，船长失去了价值，泄愤捅了好几十刀才死，尸体扔进了海里。
    至于几十刀的说法，不同人的口供存在偏差，有说二三十刀，有说四五十刀的，因为是由第一轮劫持渔船的捆绑体共同参与的，每人捅两刀，算是见了血，交了投名状。
    根据其余嫌疑人的指证，方岩是第一轮接管渔船的捆绑体成员之一。
    后续又换了两轮其余意见相歧的捆绑体，船长残余势力，以及另一帮非法雇员团体。
    但在最后一轮海上大逃杀胜利，彻底掌控渔船的，还是第一轮的人，最后活下来的也是他们以及一批自始至终见风使舵的“中立人员”。
    截止目前还有十余人在逃中，没有被抓捕到，其中包括到方岩的幺舅，季建国，是这个团体的三号人物，头号人物也处于在逃状态。
    所以说方岩可能不止杀了六人，也参与到了杀死船长的过程中，用刀具命中了船长两到三次，至于这两三刀具体的伤害效力，已经无法考证。
    而方岩只是神情恍惚，手掌捂在鼻子上堵住血。
    “承运号上的最后一次卫星电话拨出，在你同伙的口供中，是你所拨出的，你打给了谁，说了些什么？”
    审讯员问着方岩，这是整起事件最古怪的几个点之一，方岩的确打过卫星电话，可卫星服务器里并没有记录。
    “卫星电话？”
    方岩意识猛的活络过来，脑细胞电信号像在一瞬间全部释放了似的。
    近期太过混乱的记忆骤然抽丝剥茧找到了最初的根源。
    没错，当时自己极度恐惧，和船上其他人不一样，自己只是打暑假工而已，试图用卫星电话求助。
    可却非常诡异，已经忘记打给了谁，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女高中生声线的声音，说着█████████████。
    后续被幺舅直接挂断，说海上孤立无援，与头号人物意见相歧会被直接宰掉。
    头号人物确认拨出的号码只是一串乱码之后，且没有说什么敏感内容，也顾虑到幺舅的感受，才放过了自己，之后将船上所有通讯设备全部破坏。
    是的，就是从那次通话后，开始逐渐变得精神混乱。
    “装傻是没有用的，兴许你伪造自己的卧室，搞出奇怪的伤口，就是为了让我们误判你具备精神隐患，现在是九月十三号，哪怕你现在被评估为有精神疾病，这份材料也对你的量刑起不到任何作用，暑假期间的你依然具备刑事责任能力。除非是时间戳在八月一日，暑假开始之前的材料，你才有被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放弃这个念头吧。”
    审讯方岩的刑警冷笑着，方岩可不能按平常高中生的标准去看待，心理素质与身体各方面的情况，都是不得了的悍匪。
    方岩沉默了良久，觉得有些口渴，审讯室里自然是不会好水好茶招待着的。
    审讯员却悠然自在的端起保温杯，吹了几口气，悠闲的抿了一口。
    现在审讯不可能用睡眠剥夺，但不剥夺睡眠有些不可能。
    有的是方法陪他好好玩玩。
    口干舌燥的方岩看着他喝水，喉咙滚了滚。
    “现在是几点了？”
    方岩如是问道，中尉说的是十分钟内，如果是真的话，十分钟内自己走不出这里，那么永远也走不出了。
    审讯员并不答话，既然方岩喜欢耗，那就这样耗着，只是看了看手表，虚晃一枪，继续喝着水。
    方岩却读取到了即时思维，现在是下午一点一十五。
    此时，审讯室右上角的扬声器传来嘈杂电流声。
    “给嫌疑人戴上脚镣，让他出来。”
    声音很平静。
    审讯员有些懵，这才下午，审讯刚刚开始，不可能就移交关押了，怎么回事？
    “老实点。”
    因为方岩是重刑犯，必须避免任何形式的反抗，得上强度脚镣也戴上，由于情况特殊，是属于负伤状态，也只处于嫌疑人阶段，没穿关押期间的制服，依旧是他自己那身。
    方岩的精神绷成了一条线，只有两种后果，枪决或当场释放，两者差距天壤之别。
    出了审讯室后，发现回廊里的警员神情都不太对劲，而昨天负责抓捕方岩的刑警队长更是不敢置信。
    “你跟我走。”
    刑警队长领着方岩，穿过幽邃的走廊，拐过几道弯，坐着电梯去了公安局顶楼。
    玻璃幕墙视线极度宽敞，外面出着大太阳，强光晃得方岩有些睁不开眼，戴着手铐只好双手并用遮挡着。
    到了一间面积较大的办公室前，门口还站着一名骨架高大，气场不凡，带着些许上位者威压的中年男人，无法读取他的思维。
    “人带来了。”
    刑警队长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居然连局长都要站在门外回避，在这么多年的生涯中是头一回。
    “解开他的手铐和脚镣。”
    中年男人对刑警队长命令道。
    “什么？局长……别看他是高中生，昨天我可是见识了他的生猛程度，要不是他本来就是重伤状态，伤口绷开大出血，现在已经逍遥法外了！”
    刑警队长大声反驳着，甚至是吼着局长，认为其中一定有什么暗箱操作，这么多年的生涯自己从未违背职业道德，一点越线也没有。
    “解开。”
    中年男人并不动怒，淡然复述了一遍。
    刑警队长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只好照做。
    方岩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看起来局势很明朗，中尉是靠谱的。
    “有你的电话。”
    中年男人平静对方岩说道，也是仔细审视着方岩。
    (本章完)

 第10章 10 无所遁形

    第10章 10. 无所遁形
    9/13—13:19
    方岩一脸茫然，走进办公室中，中年男人旋即带上了门，保持空间的密闭性。
    屋子内只有方岩，他看到办公桌上座机电话的话筒是放在桌面上的。
    “喂。”
    方岩拿起话筒试探性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旋即传来一个有些阴沉的男性声线，“██████。”
    方岩回想起中尉告诉自己的暗号，“██████。”
    可方岩说罢后，对方没两三秒就挂了，让方岩有些六神无主。
    他环视着办公室，在窗户旁边看了一眼，自己可以扒着外面宽度不超过十公分的剪力墙凸起立柱滑下去，但是失误的话，就要从十几楼摔下去。
    相信自己，还是相信中尉呢？
    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而西尔维娅·克里斯蒂可能只是自己臆想出的一个人。
    他纠结万分，咬着手指甲。
    十几秒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离开了办公室，回到门口。
    中年男人见状，没有说什么，叫刑警队长看着方岩在外面等着，他接一个电话，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三分钟后。
    “这是一场误会，方岩同志，感谢你配合警方的工作，也请理解这是必要程序，希望不会耽误到你的学习。”
    中年男人伸出手来，口吻平静。
    “不会……”
    方岩只觉得有些梦幻，和中年男人握着手，玻璃幕墙外的强光眩目无比。
    “那么，马队，就麻烦你开车送这位同志离开。”
    中年男人如是说着。
    刑警队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人证物证俱全，板上钉钉，什么他妈的误会？
    “我无法理解。”
    “已收到最新材料，方岩在暑假之前，已经患有一种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发作的稀有应激障碍，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发作时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存在这种愚蠢至极的应激障碍，也出具了相关材料，那至少得等到公诉开庭之后吧？”
    可中年男人没有理他。
    “说到这里，方岩同志，你需要每周一次到指定的社区精神科医生那里报到，并接受治疗，那么……现在你已经与这件案子无关了。”
    “行。”
    方岩本人也感到极度的不真实。
    ……
    ……
    ……
    9/13—13:40
    刑警队长亲自送方岩，还是让他有些感觉不自在，在没下车前，依然无法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作为一个高中生，你这次暑假经历够传奇的。”
    可刑警队长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打开车窗，将香烟的烟灰抖在公路上。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什么了。”
    虽然方岩永远都不可能忘掉那些杀戮，尤其是在那冷冻室外的船舱通道，彻骨的寒意和沁入肺腑的血腥味儿，地狱也不过如此，但只能这样说。
    他很不自在，刑警队长的即时思维一直带着攻击性，期间还一直旁敲侧击父母是干什么的，他想要找到心中疑惑的答案。
    “我就在前面十字路口下了就行。”
    “好。”
    开到方岩所说的十字路口，刑警队长大口的咂着烟。
    方岩可不想多待，毫不犹豫的下了车。
    似乎是卫星基站程序干扰，救世军的记忆纂改，也或者只是刑警队长的心思有了转变。
    他摇开车窗，补充了一句，“六中貌似不仅是市重点，还是省重点高中，毕业之后，或许可以考虑下警校，惩奸除恶。”
    “不是要政审的么？”
    “现在只限直系亲属。”
    虽说这家伙是实打实的杀了人，但说白了，整艘船就没几个善茬，这高中生猛到有些不像话。
    方岩有些诧异，这刑警队长心中的即时思维态度有了惊人的转变。
    他突然明白过来，就像从未来传送到过去的事物，改变宇宙历史进程效率最高的方法是传送神经信号和电子数据。
    那么脑控也是一样，或许不需要删除纂改具体的记忆，只需要下达某种暗示埋下种子，就能呈辐射状扩散影响整体思维，这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算了吧，有些恶人，只有平头百姓才能对付。”
    方岩极为潇洒头也不回的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刑警队长掐灭烟头，心想这小子真他妈装逼啊。
    直到刑警队长开车走人没了影。
    滨海市东区，商圈广场，cbd写字楼商场林立，大中午的也人来人往。
    方岩这才完全松懈下来。
    浑身都有些脱力酥软的感觉，像是卸下了所有的负重，体重一下子轻了几十斤，整个人走在路上都是轻飘飘的。
    仿佛此时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从那地狱油轮中逃出生天，灵魂都飞出肉体一样，重获新生。
    仔细想来，还蹭了一次免费医疗，感觉挺不错的，身上的伤口缝合相当专业，也都敷上药水裹上纱布，近期真要休养一阵，真是捡了大便宜。
    不对……
    好像自己还遗漏了什么。
    裤兜里的东西都还在，警局已经归还给了自己，外公的身份证，公交卡，还有二百一十块钱。
    今天是周四，但下午的课也不用上。
    直接去网吧算了。
    随便找了个所谓的电竞馆，包臀裙年轻女网管狠是让方岩多看了几眼，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开了张临时卡，找了个边角位置即刻上机，现在网吧也搞起所谓的跟随服务让方岩极不自在，女网管帮忙开机，套耳机套，然后问他点不点喝的。
    方岩头脑一热，十五块买了一杯名字超长的果茶，等女网管走后心都在滴血，他妈的网吧里的科技勾兑饮料又贵又难喝，不如在外面买了进来。
    不过今天被审讯了那么久，那个逼人当着面喝水，现在更是口渴得很，铺张浪费也就浪费了。
    打开新闻网站，浏览着实时新闻，找着前天网上南区软件园商圈地下停车场的报道，了二十分钟也没找到冬妮。
    只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则同城新闻，某个女公司职员在那个地下停车场，误触漏电的灯箱广告牌身亡。
    想起中尉所说的话，只有影响范围超过1024人的才能定性为历史事件，而那天根本没多少目击者，位置也偏僻。
    救世军的卫星基站轻易就能将这些东西覆写删除么，不对，他们能删除任何事，只是取决于能不能做，代价与收获是否成正比。
    这么说来……
    方岩捂着自己的眼睛，这些正在跳动的数据，全是货真价实的，来自未来科技生成的电子标靶，通过各种基站信号塔传输到自己眼睛上的。
    而自己的行动，会一定程度上改变宇宙进程。
    【你已签署编号为20304469的军备补给联络协议，你本月的军备补给以及军饷，已寄放在指定地点，请尽快查收。】
    似乎……
    噩梦并没有结束。
    在更大的监狱中，自己依旧无所遁形。
    那天卫星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自己仍然不知道冬妮说的话是真是假，伪人是否也是被监视脑控到疯狂的悲惨之物。
    在极端情况下，自己会为了整部宇宙历史最伟大的事业，解放全人类的自由而牺牲么。
    方岩抬头，扫视周围所有人，读取着布罗卡脑额叶的语言信息。
    汲魂之主。
    这无可匹敌的威胁来自外太空，人类本身，过去或未来，或怪力乱神，尚不知晓。
    人是语言的产物，深植于由冰冷符号构建的庞大系统形式下。
    所有个体的，特别的，人以为自己独有的经历，都是这庞大形式下表面化的闪烁。
    无处可逃。
    兴许自己踏入了更为可怕的深渊。
    但也无所卵谓，对方岩来说，就像是电脑程序，不管加入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能跑起来，能让自己精神稳定，就够了。
    [猎杀频道]
    已经确认属实。
    自己会一直战斗到解除脑控，完全自由为止。
    事已至此，先把临时卡退了，去看看中尉给的军备补给是什么基巴玩意儿再说。
    (本章完)

 第11章 11 古老仪式

    第11章 11. 古老仪式
    9/13—14：21
    【军备补给地址为滨海市东区潮音路30号海角一号歌舞厅，存储箱号码为66号。】
    【根据编号为20304469的联络协议，我将传达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的命令向你委派任务。】
    【你可以实时向我咨询任务信息、目标资料、军备信息、军事法庭、通讯联络在内的疑问，你的任务不局限于清除伪人，包括搜集汲魂之主与旧神教廷的情报，我会将你所搜集的情报转达给中尉，其余问题请咨询疑难解答，我将保持静默。】
    ###
    方岩坐着公交车，到视网膜ui提示的指定地点。
    没错，自己的确在幻境里签署了联络协议与[猎杀频道]的协议，现在自己可以主动跳转，而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杀掉任何人。
    而在疑难解答上面也多出了一栏输入框。
    【你是真人么？或者是某种智能程序。】
    【即使在智能程序中加入怀疑的指令，当被读取系统代码后，这份怀疑仍然可以被撤销，只有自然性的存在可以选择武断的持续怀疑和自发自我毁灭，我对组织服务器单向透明，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会在暴露时自我毁灭。根据20304469协议，将快速会为你委派其余联络员。】
    ###
    方岩双眼虚眯，本来因为油轮事件结束放松的心绪有些戛然而止，军事法庭？如果自己做出越界的事会被审判么？武断的持续怀疑和自我毁灭……听起来有点恐怖啊，仔细想来，自己的处境也是差不多的。
    【这么说你是真人？】
    【……】
    ###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妹子的话，可能对我猎杀伪人有帮助。】
    【……】
    ###
    “这么严肃的吗？”
    方岩依然不甘心，又发了几条诱导性的信息，依然是无线电静默。
    对方只回复特定问题，能看到的也只有冰冷空洞的文字，如果是个能给自己发语音的联络员妹子该多好，真的能在死之前体验到性生活么？
    之所以会选择歌舞厅，是因为符合自己的关系网，因为外公经常在歌舞厅晃悠，这样比较合理，能更好的潜伏于汲魂之主所设置的大数据算法内。
    方岩已得知自己可能隶属于救世军第七集团军，隐约听到中尉在说。
    旧神教廷？中尉也说过相关的字眼儿，这个问题你总要回答吧？
    【旧神教廷是什么？】
    【……】
    ###
    “这么不近人情的么？”
    方岩懂了，只有两种可能性，自己的联络员是个纯粹的比人，或者说自己的工作极度严肃，是开不得玩笑必须保持时刻紧绷的。
    快速委派其余联络员，但发送来的始终只有文字信息，那么就是说……就算之前的联络员已经死了，被伪人或其它什么杀掉，换成另外一个，自己也难以察觉。
    只好问向疑难解答，复述了一遍问题。
    【由编号0-1掌握的历史，使得它渐渐成为独一支配者，[广义控制]中的[掌舵者]被实际存在取代，这严重挑衅了横跨历史一切形式的宗教团体，旧神教廷是所有宗教集合在一起的统战阵线。】
    ###
    【旧神教廷的带头大哥是神？】
    【这些宗教集团依然是通过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来让自由意志在因果律和物理法则失效的情况下对宇宙进程做功，神是由文化符号构成的虚拟概念，以他们的形式所展现出来的神，也依托于实际存在，是对抗汲魂之主的主要意识形态之一。】
    ###
    【除了我军，汲魂之主，旧神教廷，是否存在其它什么组织。】
    【存在，但可以忽略不计。】
    ###
    方岩思考着，无条件清除伪人，可以理解军团和教廷也并不对付，不存在合作。
    而他眼神失去聚焦直勾勾往前看着，一边自言自语，让他左边对着的女人带着小孩儿坐到了最后一排位置去。
    转眼间，已经抵达海角一号歌舞厅附近的车站。
    方岩还不知道歌舞厅到底是干什么的场所。
    9/13—14：32
    舞厅所在的位置有些隐秘，位于一栋写字楼大厦的三楼。
    “20块，自己扫。”
    坐在收费台前穿着衬衫的男人，如是对方岩说道。
    “什么意思？还要门票的么？”
    方岩不知所谓。
    衬衫男人没有理他，第一次来？
    方岩心在滴血，买了一杯科技果茶，又坐公交过来，现在手上两百块钱不到了，又收老子二十，但是没有办法，为了拿到救世军的军备补给，这是必要支出。
    他只有翻盖手机，扫不了，只好付了现金。
    进入歌舞厅后，完全不是方岩所想象的中老年人活动中心，跳舞跟做操一样的地方。
    装潢风格有些过时，很多暗红色的欧式软包皮革沙发也有些脱皮开裂，水晶吊灯还算有些氛围，虽然灯光很暗，但地面各种颜色的灯带闪烁在一起，显得有些迷幻。
    存在不少卡座沙发，有男的搂着女的一起喝酒。
    舞池两侧都有一排高脚椅，坐着很多穿着暴露，二十岁至四十岁不等的女人，也有很多女人站成一排，都在玩着手机。
    其中不乏年轻漂亮，身材出挑，相貌出众，甚至颜值相当能打的。但要说是模特明星级别，那还真的没有。
    方岩读取了一下她们的即时思维，又瞟了一眼舞池深处光照度低的区域。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世界。
    二十块钱一首曲子，也就是三分钟，就能让这些舞女老师上上舞蹈课，感受一下形体艺术。
    方岩骤然之间怔在原地，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不过自己算是比较纯爱那一挂的吧，他根本不知道形体感受起来究竟怎么样，就是平常的皮肤么？或是说脂肪与软组织比例的构成不同？
    第一次来的人不止是方岩，身旁还有老鲨鱼带着朋友来的。
    “真他妈牛逼，不过到底要怎么跳，我有点不好意思上去邀请。”
    “直接拍下肩膀就是了，她跟着你走，你只管运球，剩下的交给她。”
    对话相当专业。
    方岩若有所思，想进行古老仪式的念头达到了巅峰，三分钟二十块的话，那么身上所有生活费约莫可以进行半小时，只不过到周末为止别吃饭别坐车了。
    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不摄入足够的营养，和伪人的战斗中，自己是会死的。
    另外，自己是纯爱那一挂的，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这种地方进入新世界啊，考虑到自己女人缘太差，濒死的时候，或许会来。
    先拿到救世军的补给再说。
    由于舞女都穿得比较清凉，寒流已经席卷滨海市，暖气开得足，有寄存衣物和个人物品的地方。
    方岩来到寄存处。
    “号牌。”
    短袖男疑惑的看着方岩，这家伙看上去是个狠角色，但好像很年轻啊，成年没有。
    方岩可没有什么号牌。
    “你把66号的东西给我就是了。”
    方岩也是无语，这就是时空特工的生活么，接头地点在这种有点诡异的场所。
    似乎是激活了短袖男脑中某种被植入的暗示，他没有犹豫，去取66号储物格里的东西。
    “妈的，还挺重的，三玩儿，你过来帮我抬一下。”
    两个成男才把这密不透风金属质感的黑色手提箱给抬到桌面，比一般的手提箱要大得多。
    方岩当然不可能现在打开。
    将箱子拎在手上，的确有点重，先回家吧。
    自己家已经被警方给找到了，但无所谓，方岩要潜伏的并不是表面的社会，而是游离现实之外由汲魂之主编译的数据算法。自己是一个有特例应激障碍但不影响现实生活暑假工打完回来后还要继续学业的普通学生，要为考上大学在单兵作战椅上好好读书。
    家里依然是安全屋。
    看看补给究竟是什么，回头看了下眼缭乱的妖娆舞蹈老师，有缘再见吧，希望你们不是被汲魂之主发射信号给脑控才来当老师的。
    (本章完)

 第12章 12 潜龙谍影

    第12章 12. 潜龙谍影
    9/13—20：00
    入夜。
    方岩家中的卧室。
    绝缘胶带，收音机，天线。
    以及……救世军补给。
    【我不明白，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怎么回事，来自未来的军备补给，难道不是什么等离子切割器之类的武器么？】
    【你已经知晓，利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将事物传送回过去，代价是极大的，通常标准是以字节为单位。二等兵方岩，请提升你的军衔，来获取更多技术支持。】
    ###
    两捆现金，两万元，是手提箱内最不值得一提的事物。
    粉碎了方岩从公安局出来之后所有的悠闲和惬意。
    驾驶证，护照，各国的身份证，公安警察证等，一应俱全。
    柯尔特m2000手枪，隐匿性强，能够随身携带，放在校服口袋就行。
    mp5冲锋枪，适用于中等距离的遭遇战，巷战，以及室内战斗，放进书包里就行。
    考虑到[猎杀频道]会实时消除影响，两件装备都可以一直带着。
    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需要用吉他盒之类的东西来伪装，平常出门就不用带了，要狙杀指定人物时，需要提前部署，规划路线，计算时间，再将指定目标杀死。
    所有子弹盒也被方岩取出来，整齐排列在被胶带封死的地板上。
    他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上，精瘦的肌肉轮廓夸张到有些像刀刻的程度青筋盘起，他双手抱着头，长吐出一口气。
    【魂火强度：756焦耳。】
    【峰值强度：1331焦耳。】
    【魂火特性：█3@█#%^&amp;amp;amp;█】
    杀死了冬妮，方岩已经知道魂火有什么作用，是无法主动激发的，被激发的时候必然是最高值。
    而他也咨询了疑难解答，什么是魂火特性。
    是一种由显意识就可以主动将魂火化为动能的特性，但不是最高值，而是不断跳动的实时强度。
    简而言之，就是异能，根据潜意识和显意识相连的固定通道，而产生的一种或者多种特性，激发时仅能激发当前魂火强度释放的动能。
    【自由意志主动对宇宙进程做功时，会令熵增加，从而令自由意志产生混乱，诱发癫痫、痴呆、疯瘫、混乱、精神分裂、人格解体等等在内的相关不可逆损伤】
    方岩深吸一口气，从手提箱里取出柯尔特手枪握在掌中，将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匣中然后合上，在渔船的时候头号人物是带了把枪上船的，自己拿来杀掉了轮机长，会用一点。其金属质感和重量和机械细节，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自由意志产生混乱……说得就好像现在自己没有混乱似的。
    按理来说第一次激发魂火后，必定会产生某种特性，为什么自己是一串乱码，是还没有特性么，或是说无法读取到。
    总而言之，就算有了，也要尽可能避免使用，这段信息还有疯狂标注的生化辐射警告符号，挺他妈瘆人的。
    【已收到第七集团军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的最新指令。】
    【向你下达了例定排查任务。】
    【已将三名可疑目标的相关信息发送至你的任务栏中。】
    【你将检定三者中是否存在伪人，检定正常需要汇报所搜集情报，检定为伪人请立刻肃清。】
    【你的直属长官有附加信息：二等兵方岩，考虑到你是负伤状态，我将七天的标准任务时间，延缓到了十四天。你可能认为你的军饷很少，货币对救世军是无用的，想要多少有多少，在第七集团军成立初期，二十一世纪所在的二等兵军饷为每月10万刀，往往很多新兵在心理压力之下崩溃挥霍一空后而自杀，你是强大的人，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不需要这些，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真的见面。那么，请你为了全人类命运的解放而斗争，祝你武运昌隆。】
    【你当前的功勋值为：200/1000。】
    【完成此次任务将获得两百点功勋值，若目标中存在伪人并成功肃清后，将额外计算。】
    【提升军衔，你将获得更多技术支持以及更高的待遇。】
    “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杀人是没问题的。”
    方岩看着身上缝合精湛的伤口，只是搜集情报的话，也不用休息，有枪的情况下，加上[猎杀频道]，能应付大多场合。
    虽然目前并不了解救世军的军纪，方岩也懒得去看，条款太多，而且碍于时局大多处于灰色地带，不会作实际处罚。但他知道，逃兵是一定会上军事法庭的，自己无法摆脱这个身份。
    两万块……
    这就是自己卖命的军饷么，实际上对自己每月一千出头的生活费来说，两万元已经是巨款了，这笔钱按照自己的消费水准，足够用到高考。
    但如果到海角一号舞厅的话，两万除以二十乘以三，等于说自己可以包下一个舞女三千分钟，五十小时，持续感受形体两天两夜。
    不对，并不能用平常工作的标准去换算。
    自己有着社会管理员一样的权限，可以读取他人即时思维，以及利用[猎杀频道]完全逃脱了现有体系的法律审判以及道德评价。
    别人到了高中往往都有白月光之类的什么他妈青春疼痛创伤文学，爱肯定也是做了的。
    自己的高中生活有点诡异啊。
    尽管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但方岩完全认为自己精神混乱一切的根源是油轮上的那通卫星电话，自己不可能拨出乱码，一定是向认识的人或海事局求助。
    那是最初的脑控。
    他坚定无比的认为，自己是被卫星基站操控下打了那通电话，而电话那头女高中生的声音，可能对自己植入了某种念头。
    事情或许远比自己想象的扑朔迷离，自己必须不断提高军衔查明真相，不管是谁在脑控自己，女高也好，旧神也好，还是他妈的什么汲魂之主，救世主。
    脑控多久，就杀到多久，一直战斗到完全自由。
    向学校请了病假，这周都不用去上课，但为了维持稳定身份，可以将教室当做办公室使用，梳理合并情报，每周上个三四天就行，任何考试测验，对服务器数据库来说，都只是歼星舰干蚊子。
    看了一下任务栏中的三个目标。
    姓名、年龄、住址、工作、活动范围、关系网，都很详细，照片是由传送到眼部电子标靶的像素生成的，有些古早网络时代的模糊，但仍然分辨得清具体的长相。
    两男一女，分别为上市公司高管，短视频算法分析师，夜场调酒师。
    我恨有钱人，最好高管是伪人，直接枪毙。
    夜场调酒师的话，我擦！真漂亮，救世军服务器发来的照片应该没美颜的吧，必须即时思维狠狠读取，公派和美女接触还挺爽的，反正死之前处男之身是必须得破的。
    方岩的高中生心态，如是想着。
    但深思了一番后，自己真有处决他人的权力么，之前都是身不由己，可现在是真的在主动猎杀他人。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仅此而已。
    方岩没有深想，我管你这那的，将柯尔特手枪插在腰上穿好衣服盖住，收拾好mp5和巴雷特，还有这些子弹盒，全部藏进了衣柜，虽然外公从不进自己卧室，但还是别发现了好。
    事已至此，身揣两万巨款，先出门买部智能手机，方便工作，回来睡一觉后，三人里面有没有伪人，事儿上见。
    9/14—7：59
    对方岩来说算是睡了个懒觉。
    那么……
    开始吧。
    (本章完)

 第13章 13 猎鹿博弈

    第13章 13. 猎鹿博弈
    9/14—8:30
    方岩认为在工作期间，肯定是不能穿校服的，而他的服装审美那就是没有审美，冲锋衣，运动裤，运动鞋，一水儿黑齐活儿。
    话说书包里还放着西瓜刀搁教室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上学时还能用书包装冲锋枪，工作时肯定是不行的，突发遭遇战，根本取不出来，得买一个质量好点的挎包。
    这次军备补给的子弹，冲锋枪共600发，手枪150发，巴雷特用常规弹20发，穿甲弹10发，爆破弹10发。
    配给很均匀，并不是战场，只针对单个目标够用了，反而是穿甲弹和爆破弹说不定根本用不上。
    下楼整了碗豆浆要了两根油条和茶叶蛋对付之后，买了个挎包回来。
    将子弹一颗颗压上弹匣，柯尔特就不用带额外弹匣了，占地方，mp5装好了两个额外弹匣，全部装进120块买的帆布挎包里，之所以选这种材料，是因为其它质地的容易变形，让别人看出轮廓还是不太好，而皮革质地又太硬了，影响行动。
    把军备重新放进衣柜里藏好，万事俱备。
    自己无法摆脱这个身份，早点开始干活为好，拖久了倒成钩肠债，如果一直拖着直到限定时间结束还没完成，这可不是游戏，会被当做逃兵处理上军事法庭。
    方岩只知道，那就不是坐牢就能了事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处罚，可能给汲魂之主教廷之类的泄密才把你给整死，逃兵的话兴许跟圣伊丽莎白精神病医院一个尿性，还不如直接死了。
    甄别伪人，是高难度的工作，社会是一种极度迂回的庞大形式。
    汲魂之主所设立的卫星基站，是搜索主体性压倒客体性，而不容易被他所掌控的人，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深层逻辑远比想象的复杂。
    并非是说从事灰产或非法活动，那么就一定具备主体性而超越了社会规则，这些在道德评价体系里被判为劣的职业，反而是填补了社会的权力真空，使其衔接起来，更加巩固了“社会”本身的地位。
    完全反常识的是，就算是反社会份子，也巩固了“社会”本身的地位，就和精神病人一样，人们总要指认一部分人为精神病人，有参照物后才能判断自己是正常的。
    方岩忘记了自己是在哪个傻逼那里看到的龙门阵。
    那就是猎鹿博弈。
    森林中有两个猎人，当地的猎物主要有两种，鹿和兔子。
    如果一个猎人独自狩猎，一天最多只能打到4只兔子，只有两人一起狩猎才能猎获一只鹿。从填饱肚子的角度来说，4只兔子能保证一个人4天不挨饿，而一只鹿却能让两个人都吃上10天。这样两个人的行为决策可以形成两个博弈结局，要么分别打兔子，每人吃饱4天。要么合作，每人吃饱10天。
    国家，货币，企业，交通，任何社会形式都可以看做是猎鹿博弈的延伸。
    汲魂之主支配的整部历史，所有猎鹿的【枪】都在他手里。
    无论是黑社会，反社会份子，无政府主义，恐怖份子武装力量，看上去挺有主体性很支棱，实则无论参不参与猎鹿，这些牛鬼蛇神依旧没有【枪】，他们的【枪】仍然被汲魂之主握在手里。
    而自己，貌似是有【枪】的人。
    当下方岩也只能这样理解，尽管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枪】，自由意志？生物本能？完全意义不明，总之编号0-1有他的算法，兴许不可控就是【枪】，编号0-1找的就是这个，被检索到的人，就开始用电波辐射脑控你，有组织纠缠你，伪人要来敲门。
    那么救世主的卫星基站，是完全反过来的，是搜索客体性压倒主体性，而完全被汲魂之主掌控的人，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深层逻辑也远比想象的复杂。
    在这种逻辑下，岂不是所有人都他妈是伪人了么？
    比找出有【枪】的人还要更加迂回隐匿，甄别难度是极其恐怖的，他们隐介藏形无处不在，没有一套稳定算法。
    所以只能玩真实，从根源性分析伪人存在的目的，那就是监视，恐吓，控制他人，并清理不听话的人。
    考虑到伪人在执行任务时，也存在着[猎杀频道]类的信号干扰，期间无法被救世军基站捕获。
    由救世军基站负责大数据检索的人，将怀疑目标陈列出来后，救世军特工就会进行跟踪，监视此人有没有监视肃清他人或被基站屏蔽的异常行为。
    就连汲魂之主都不会即刻肃清嫌疑目标，那么救世军也不会，方岩的工作就是，无任务时作为救世军的一颗铆钉，在活动范围内搜集相关情报并肃清伪人，有任务来了，就要到指定地点进行排查肃清。
    第一次跟踪监视他人，方岩有些忐忑不安。
    总之救世军基站负责检索的那些人，肯定比懂得自己更多，进入[猎杀频道]，干就完了。
    他离开家门，挎包里装着mp5，腰上插着柯尔特，前往第一个目标的所在地点。
    由于身怀巨款，买了部触屏手机，还剩下1w7多点，方岩直接打出租过去。
    根据方岩本人的判断，将公司高管列为了高危对象。夜场调酒师的确漂亮，但遇见过冬妮，有阴影，偶尔脑中还会浮现那四片莴苣脑叶对自己说话，也列为了比较危险的对象。而程序员方岩觉得不太行，格子衫黑框眼镜的刻板印象画面已经来了。
    自己将按照顺序跟踪排查。
    从高危对象开始。
    大型集团上市公司内的岗位级别分为p1—p12，不同企业有所不同，在这种公司里是禁止打探其余人薪资水平的。
    但却有着一套森严的等级体系，p1p2的上不了桌吃饭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p3到p6有各自的趋利站队团体有着某种内敛的功利性淡漠，p7p8的级别就不是一般人能爬上去的了，已经足够每天泡会所，风轻云淡坐看云卷云舒。
    第一个目标，就是大型商管集团滨海城市公司的副经理，p8级别。
    任务栏中已经将此人的信息统统告知，关系网，活动范围，自己只需要跟踪，读取思维。
    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人无法读取，有的伪人会保持这样，自己成为“饵”引救世军或教廷的人上钩。
    有的则会和方岩一样，利用卫星生成和实际行动同步的语言信息伪装自身。
    除了目标在监视、操控、杀戮他人可以被判断为伪人外，也可以对他进行骚扰误导，像催收组织一样施压，看读取的信息和他实际行为有没有偏差，主动说出汲魂之主卫星基站等相关信息也是可以的，但有一定危险性，如果目标是伪人，那就是当场开干，没有回旋余地，无法在暗处暗杀先发制人，对自身实力不自信的人最好别这样做。
    【确定1号目标就在公司里么？】
    【已生成监控实时画面，已生成720°声呐实时定位，传送至终端。】
    ###
    方岩看着3d实时位置，连目标具体所在的楼层，周围的环境和人也能看见，自己的联络员虽说不回复无关问题，办正事还是比较专业的。
    曾经方岩受到汲魂之主的恐吓骚扰，现在他也能够让联络员骚扰他人，只要和任务有关，和通讯有关，救世军能替方岩黑进地球上的任意一台设备发送信息。
    而方岩也掌握了公司高管的全部关系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伪人，现在也只是高危嫌疑人，也只有请你配合救世军的工作，这是必要流程。
    【用他经常去找的那个技师，江南序会所666号的手机给他发消息，说是怀孕了，已经来公司楼下找他了。】
    方岩在出租车上做完这一切，总之先慢慢施压吧，自己也是服从命令罢了，可不想当逃兵。
    (本章完)

 第14章 14 渐入佳境

    第14章 14. 渐入佳境
    9/14—9:20
    滨海市东区，万盛商圈，商场5楼，商管集团内部。
    本来比较惬意，在办公室内喝着茶的p8高管，看到微信上的消息，全身冷汗。
    “通知下小郭，让他组织等会儿的会议，我有其他事要处理。”
    p8高管如是对助理吩咐着，思量着666号技师的事，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才对，就算真的怀孕了，也不会这么激进，是别人在用她的微信么？
    699只是嘴，自己每次额外给3000块钱，但也是做了安全措施的，怎么可能会怀孕。
    技师本就是很混乱的人，可能也有男朋友，由于文化程度低，思想无法以常理度之，可能是和谁一起想着来讹钱吧，真是疯了。
    他准备就这样置之不理。
    但接下来一张就在商场门口拍的实时照片，让他如临大敌，颇有一副不给点好处，就来你公司闹的架势。
    自己从未暴露过身份，她究竟怎么得知自己在这上班的？是因为哪次喝醉了吹过牛么？真是操了。
    【你站在那里等我！别干蠢事，什么都好说。】
    作为p8级别的人，传出点风吹草动，对职业生涯都存在影响，更别说老婆孩子。
    可等他风风火火跑到商场门口，上午这个点儿，除了入驻商家的员工，只有极少一部分顾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666号技师的影子。
    【你到底想干嘛？】
    p8高管向技师发送着微信，可对方没有任何回复，紧接着收到一条极度恐怖带着图片的彩信。
    【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图片是类似安娜贝尔有点恐怖的人偶，但是人偶脑袋被折断了放在一侧，旁边还有一柄沾有血迹的匕首。
    完全是恐吓性质的短信。
    p8高管喉咙滚了滚，有些惶恐的扫视四周，即使在大白天也感到有些瘆人。
    9/14—21：40
    p8高管去了江南序会所，找了666号技师对证，她表示根本没用微信发那些奇怪的消息，但白天微信的确登不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应该是被盗号了。
    可能是自己惹上了谁，侵犯了谁的利益，但老样子，上个钟加个钟再说。
    当天23：45
    p8高管在江南序会所停车场，发现自己的雷克萨斯rx被刮了，是有意为之的，写了一个死的字样。
    他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报警，肯定有人在跟踪自己。
    9/16—12：30
    跟踪者变本加厉，已经找到了自己家里，刚从大学毕业的妻子表示别墅外有人在疯狂敲门，打开门后，却没有人影，只是一个脑袋被砍下的可怕人偶，还有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摆在旁边。
    p8高管忍无可忍选择了报警。
    当天下午13:24
    p8高管选择回家看看妻子怎么样了，自己必须请几天假。
    却在联排别墅位于的社区里，较为幽静的偏僻地带，被不知名人员套上黑色头套用绳子系住，一顿暴打。
    ……
    【并未捕捉到1号目标存在监视他人的迹象。在高压环境下，语言思维和实际行动并未出现偏差。在暴力威胁下，并没有激发魂火的自我防御，以及基因重组带来的躯体变形，检定通过，详细观察报告已生成文档，请转交给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
    【已收到你的报告。】
    ……
    9/18—22:30
    滨海市南区，天音桥，酒吧一条街。
    一家迪吧内的吧台区域，灯光迷幻，音乐震耳。
    “想要点什么……”
    调酒师看起来有些憔悴，黑眼圈很浓，但依然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酒吧内室温高，也只穿着露脐短袖和热裤，头发扎成了高马尾。
    长相意外的有点像一张网图，电视上看到的明星，便利店遇到的女孩，她显然是后者。
    昨天经历了一连串有些恐怖的事件，恐吓短信，以及回家路上听到了枪声，不知道是流弹还是什么，还差几米就打到自己了，因为惊吓，整晚都没睡好，或许今晚自己根本不该来上班。
    “你整什么，我喝什么，你整就完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像高中生的奇怪男人，冲锋衣运动服运动裤运动鞋，整个人运动完了，太高中ootd了，长得还蛮帅的，只是嘴角有道很长蜈蚣一样的疤，一直划到了耳后，挺神奇，没见过这款的人。
    “这算是搭讪？等等……有些不对劲，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调酒师却凭天生的职业嗅觉，发现了此人像是人生中第一次来夜场似的，可能因为紫外线晒得久没有多白，但皮肤状态很年轻，这种青春感装不出来，应该是个男高，看他一脸诧异扫视着周围环境那种尴尬感，可能还是个处。
    “因为我可以让我的联络人，利用卫星基站发射信号，用电波来脑控别人，想去哪里都可以。”
    对方的口吻变得极度严肃，还带着奇怪的，极度强烈的攻击性，像是在试探什么一样。
    “你好中二，我不想品鉴了，别直勾勾盯着我看好么，很让人不爽。到底要喝什么，我没空和小鬼玩。”
    她的口吻已经有些愠怒。
    诡异男高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后。
    “我没说谎，我的确是一个黑客。”
    说到这里，这个诡异男高打了个响指，紧接着调酒师的手机疯狂震动着，拿出来一看，像是微信里所有好友都被盗号了一样，同时发来相同的图片，一模一样的玫瑰束。
    “天……这真的很神奇。”
    调酒师不敢置信，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只是打了个响指，“是魔术吗？还是什么？”
    “我是最顶级的黑客，我甚至能观察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不信，比如说？”
    调酒师想象了一个比较有奖励性质的桥段。
    诡异男高沉默了一会儿，深嘶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准备在给我的酒杯上留下唇印，那我真的很感谢。”
    “我天……”
    调酒师有些对这个诡异男高开始着迷了，更多的是由好奇心驱动，像是一个未解的谜题。
    “你叫什么？你可以叫我aria。”
    ……
    【并未捕捉到2号目标存在监视他人的迹象。在高压环境下，语言思维和实际行动并未出现偏差。在暴力威胁下，并没有激发魂火的自我防御，以及基因重组带来的躯体变形，检定通过，详细观察报告已生成文档，请转交给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
    ……
    9/20—22:00
    滨海市南区，软件园，商业写字楼，17f。
    百叶窗把街景切割成畸形拼图，无法理解的牢笼，领带绞刑架指纹打卡机啃食血肉之躯考勤表上焦黑牙印电梯井a4纸文件柜年度报告。
    【汲魂之主在看着你。】
    人类已经和纯粹自然之物的“身体”具备了差异，这就是文明演化的结果。
    所有的躯壳，所对应的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被异化了的“人口”。
    功能性的，生产性的血肉，已经取代了自然唯物角度的人体。
    人是生产者，也是被生产的产品，人操作机器，机器也塑造操作他们的人。
    移动设备成为了人类的第二副大脑，而输入法和虚拟键则成为了人的第二性器，在互联网上释放罪恶和压力。
    短视频算法分析。
    白哲的工作就是，调剂足够的“色情”，来满足人类第二性器不同口味的幻觉。
    大多事物的对立，性别，娱乐圈，亚文化圈，这些太过低级，轻易就能操控，从而使得生产性的血肉获得正向反馈，泄去所有积攒的负面缓存。
    最大的难点在于，让未得利益者站在既得利益者的立场，这种“阶级色情”，是最难配置的催情药。
    也是最伟大的算法艺术。
    污秽的，把它烧尽，粗糙的，把它磨光，懦弱的，使它坚强，贱民也歌颂君王。
    不过……
    自己的工作该暂时告一段落了。
    白哲会在办公桌抽屉卡一截透明胶带，每次自己打开抽屉时都会将其复位，但别人并不知道。
    诸如此类的细节在生活中各个角落。
    自己监控着生活范围内的一切事物，一切实时录像。
    这位跟踪者，应该是个新手，鉴于昨天的监视活动，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无所谓，对方也暴露了，抢在他之前，杀了他。
    是旧神教廷的疯子，还是救世军的恐怖份子。
    应该是后者，那群狂人采用的是养蛊一样的淘汰机制，良莠不齐。
    所有同事已经下班了。
    【已跳转至[肃清频道]】
    白哲感受了一下腰带上插着的手枪，打卡下班之后，先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在无人的停车场逗留一会儿，吸了一支烟。
    这么耐得住性子么，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也不动手。
    检查了一下车里是否藏着人或安装爆炸物，确认没问题后，白哲上了车，驱车离开停车场，向住所位置开去。
    自己已经暴露了，只等对方选择动手地点，很遗憾的是，从事谍报工作，为不暴露他人，无法与同党接触，不存在求援的选项。
    自己有杀救世军所累积的经验。
    已经快要到午夜，白哲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位于落寞的工厂区，光照昏暗，路灯都没有，街上也根本没有行人，风掠过无人的路口，带起一些碎纸和垃圾。
    白哲准备将车开进废弃工厂，在那种地方总会动手了吧。
    绿灯亮了，白哲松掉离合，车子快速前进。
    在有些光照不足的黑暗中，一辆半挂货车突然远光灯亮了起来，眩目无比，直接闯过红灯飞一般的掠来，撞向白哲的车子。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
    (本章完)

 第15章 15 噬血代码

    第15章 15. 噬血代码
    “汲魂之主在看着你。”
    9/20—22：18
    走马灯回闪戛然而止。
    白哲猛的惊醒。
    感觉已经过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只像是睡意太浓，意识断联了一刹，旋即大脑完全活跃到最高阈值。
    半挂货车猛撞在轿车上，导致车体完全变形，引擎盖彻底破裂，冒着白烟，一直抵着轿车撞到水泥电线桩上才彻底停下。
    天灵盖上破开的口子，血浆滑落额头，几乎覆盖了半张脸，挡风玻璃彻底破碎，飞溅的玻璃扎在脸上，其中一块大块碎玻璃插入了眼球完全失明。
    白哲挣扎着身体，但轿车被货车抵在水泥桩上撞成沙漏形状，轿厢内的座椅方向盘完全挤压拼凑在一起。
    他挣扎想要离开，毫不费力的推开已经报废的车门，但他却离开不了，右腿已经完全卡死在变形的轿厢中，被机械物体死死抵住，暴起的轴承完全穿进了右腿膝盖，动弹不了丝毫。
    方岩有[伪造]的驾驶证，但并不会开车，不过只是发动引擎和给油，谁都会。
    回想起被汲魂之主恐吓的日子，以及昨天监测到此人的监视行动。
    “我把你妈都杀了……”
    从挎包中取出mp5冲锋枪，他神色阴郁，从货车上跳下，来到完全破碎的挡风玻璃前，对准了主驾驶位西装革履的人，没有犹豫的叩动扳机。
    漆黑的枪口喷吐着致命火舌，不断闪烁的火黄强光映在那可怖的面目上，拉壳钩快速工作不停运转的机械声响。
    足以将任何碳基生命射穿成筛子。
    似乎这伪人和冬妮的职能定位不同，有着算法分析工作，具备一定的自我意识，当子弹打在他身上时，魂火转化为动能生成防御的红色涟漪力场，削弱一部分的子弹力量。
    子弹进入人体后，因介质突变失稳并高速运动，推动周围组织向外扩张，形成直径可达弹丸10-30倍的临时空腔，持续仅数毫秒但伴随多次脉动。
    虽然子弹力量被削弱，但仍造成了空腔效应，将对方的躯干给打得血肉模糊，一片淋漓，飙溅着软组织。
    但对方本能将多数魂火热量转化为力场护住头部心脏要害，并没有当场死亡。
    没有时间犹豫了。
    白哲失明的左侧头部以及肩胛躯干似是被横线切断般裂为六段，瞬间变形为六条鞭子般飞掠的裸露肌肉纤维纽带末端嵌着珐琅质骨刀，顷刻将自己的右腿给切下，大面积的断口喷薄鲜血争着抢着往外流，继续在轿厢内挣扎离开。
    魂火←→潜意识←→显意识
    魂火能转化为任意形式的动能，但并不能自主支配，被动触发为最高峰值。
    但魂火特性可以通过显意识主动支配，但只能激发实时魂火强度，在一定波幅内，也只能转化为特定形式的动能。
    并且通过魂火特性主动做功时，会令熵增加，产生不可逆的精神损伤。
    白哲的特性为巡血猎犬，对战斗带来的帮助是，自动锁敌，以及较远的射程，魂火热量分离出去，每300焦耳能分离出一只，自己的魂火强度能够分裂出5只，能够多线作战。
    冲锋枪声音持续不断，30发弹匣尽数倾泻一空，白哲的躯体已经破破烂烂，血肉撕裂，组织分离，脏器破裂，露出森森白骨。
    方岩从挎包出取出额外弹匣，不止是神经信号、电脑病毒，引力粒子加速装置传送1字节回到过去都需要消耗巨大的代价，那么效率最高的方式还有着篡改dna基因信息，变成伪人。
    伪人的生命力异常强大，再打空一盒弹匣，就算这家伙的头和心脏还在，也会因为多器官功能丧失而陷入急性心衰死亡。
    就在方岩换弹匣的空隙，两条血红色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体，像是惊悚电影里的猎犬，骤的向他扑来，张开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一只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吊在半空中拉拽，一只咬在腿部往后扯着，阻止方岩换子弹。
    而白哲本人终于从变形的车厢挣脱出来，车祸直接令他陷入了重伤的濒危状态，自己始终是先暴露，被对方先发制人。
    不能强行战斗了，必须跑到废弃的工厂，到地形比较复杂的工厂内部，自己才能利用魂火特性有更多的迂回空间。
    可他的右腿还在车里，只好用两根基因重组变形出的肌肉纤维链刃撑在地面，辅助移动，可这样速度也并不快，赶不上标准成年男性奔跑的速度，趁猎犬拖住对方的时候，必须转移位置。
    可方岩已经渐渐理解游戏规则，被动激发的魂火可以看做力场构成的[甲]，并且是无消耗的，生死一线的时刻也爆发主动攻击的力量，但是不可控，和本能有关，可能取决所谓的爬行脑（本能脑），都是原始基因记忆遗传，很原始粗犷。
    而魂火特性就是可控的攻击形式，可能取决所谓的理性脑（新皮层），形式是多种多样的。
    自己和对方这类的人，非战斗状态，魂火强度没达到峰值，所激发出的特性，也只在很弱的波幅范围内，平常时间基本与普通人无异，战斗状态，魂火特性也能激发接近或达到峰值的力量。
    这奇异的猎犬，就是这伪人的特性，但已经消耗他一部分魂火热量了。
    而自己已经用半挂货车将目标撞至残废，更是令他自残脱身，这是毁灭性的破坏，必须乘胜追击。
    死死咬在方岩手上的猎犬，因为方岩也有[甲]的缘故，并没有伤及皮肉，并且这只猎犬没有实际的静止重量，只是纯粹的动能而已。
    但如果没有这层[甲]，只是常人，能被这猎犬的巨大咬合力给粉碎血肉筋骨。
    猎犬阻止着方岩的换弹，咬在手上根本扯不下来，方岩直接不管，哪怕还有一只腿也被猎犬扯住，依旧朝一瘸一拐的白哲奔去，方岩速度虽然不快，也要比白哲快太多，渐渐欺近猎物。
    虽然基因重组能够变形，但白哲受到三轮创伤，车祸，冲锋枪，自残，虚弱无比，他用还没变形的手臂拿出手枪，向身后的追击者叩动扳机，但剧烈的抖动让准头极差，连续三发都没有命中。
    他不能分离出更多猎犬了，那样的话会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场面，就算之前那两只不分裂的话，貌似也已经……
    无力回天了。
    两根肌肉纤维链刃需要支撑地面稳住身形，另外四根朝着追击者飞掠而去，即使被附加了魂火动能，重伤之下也有气无力，均是被方岩身上黑水涟漪一样的力场给弹开。
    方岩猛的蹬地一跃，扑到了这头骇人怪物的身上，惯性重量将其压倒在地，旋即抽出冲锋衣口袋里的弹簧刀，摁动按钮，对着白哲的心脏位置猛捅了十几二十刀。
    血点全部溅射到方岩的脸上，目标渐渐没了动静，肌肉纤维链刃也不再抽搐摆动，可方岩还在用弹簧刀狂捅着胸腹要害。
    一滴血渍飞溅进眼睛，像是精神病人眼前出现重影。
    ……
    比夜还要为之愁惨的漆黑海面泛着波涛，远洋捕捞船在暴雨中颠簸摇曳，即使是这重型油轮，在茫然大海也像是一叶孤舟，在巨浪之中船首上下“磕头”。
    船长室内。
    “我只想回去……”
    “你在那边躲好，什么也别做，看你是学生，他们不会杀你。你要是有什么意外，那老不死得剥了我。”
    季建国的任务是守着船长室，守护着通讯设备，不让任何人与外界联络，有人要闯的话就直接杀掉。
    他持着杀鱿刀，这种刀子是为了给鱿鱼开片，细长锋利，属于尖刀，砍不了人，只能捅。
    可方岩却在极度的恐慌下，用卫星电话拨给了海事局求助，在地狱般的恐怖自我暗示和心理高压下，并不知晓自己是否输错号码。
    不过传来的是一个女高中生一样的声音，说着█████████████。
    ……
    9/20—22：22
    似乎是[猎杀频道]被干扰，或是救世军的基站被短暂干扰，亦或是其它什么。
    方岩本人出现强烈的耳鸣和眩晕，明明这一战没受什么伤，仿佛有某种优先级最高的指令或心理暗示被下达，来自过去或未来。
    他本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惊恐的站起身来，盯着白哲的尸体。
    自己的魂火不受控变成两只黑色海水般的巨大手臂，完全不受自己支配，一只大手握住目标尸体腰部，一只大手握住尸体脑袋。
    砰……
    极度暴力的把脑袋连着脊椎都给扯出来，血浆狂涌，最后把脑袋握在掌心一捏，彻底粉碎，吸收着像是显现管电视噪点一样的数据。
    这并不是救世军生成的电子标靶，颜色不同。
    是一串猩红的代码，并没有烙在眼睛里，而是烙在意识上一样。
    【已经生成巡血猎犬.exe文件。】
    方岩鬼使神差，exe是可执行文件的后缀，他选择了运行文件。
    并不是学会的，而是本能就会运用一样，从魂火热量中，分离出了四只黑色的猎犬，表皮毛发带着漆黑海水在光映照下的斑纹，血盆大口中满是尖牙。
    (本章完)

 第16章 16 致命函数

    第16章 16. 致命函数
    回音，应和，电子标靶，多普勒雷达，千百个岗哨发出的呼喊，千百个话筒传递的命令。
    拴在地铁就着安非他命没有穷尽的旅行直到车轮和孩子的响声唤醒他们浑身发抖嘴唇破裂在灯光凄惨的动物园磨去了光辉大脑憔悴而凄凉歇斯底里浑身赤裸精神麻醉双眼深陷狠命的一剂。
    数组链表队列指令代码无法理解的信号，编译着破译着复制着拷贝着嚎啕大哭着生命和源文件和可执行程序和文档和报表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打印机疲劳和牢房和酷刑和狂喜。
    “救世主在看着你。”
    ……
    9/21—13:45
    按照公安局的说法，自己必须每周一次到社区精神病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才能完全消除远洋捕捞事件对生涯的影响。
    社区医生，虽然和三甲医生有一定差距，但仍然有着临床医师资格证。
    位于城郊地带的老式建筑二楼，百叶窗切碎了阳光，树叶斑驳的光影投射到办公室内呈现万筒般的恍惚。
    女医生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有些厌世以及对工作的冷淡，她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因为和病例上的严重不符合，只是说有轻微的特殊应激障碍，但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轻微的样子。
    方岩进门的时候，关上门后在门缝卡了一截透明胶带，这样的话，他就知道有没有人通过篡改时间轴，偷偷进来过，只有自己才知道怎么复位。
    他坐了下来，摘下鸭舌帽后，帽子内部居然贴了好几层的绝缘胶带。
    方岩左手戴着两个手表，一直看着时间，桌上又放了翻盖手机和一部智能手机，但也看着时间。
    对方岩来说，只要程序能跑起来，怎么都好说，可他却发现了一个致命漏洞，严重的逻辑错误。
    使得所有未来基站脑控组织的臆想都全部破灭，明明只要继续猎杀伪人就行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但该死的，自己仍然发现了它，这最大的漏洞，致命的逻辑错误，这令方岩有些崩溃，感到绝望。
    方岩脸色极不好看，脸色惨白，嘴唇破裂，昨晚凌晨两点想到这一点后，根本没睡多久，仿佛又回到约莫半个月前被脑控纠缠的日子，不，现在可能也依然是这样。
    “我的记忆可能被操控了，在时间轴的不同节点，呈现的是不同的记忆。”
    方岩一直盯着四个时钟，并自己监视着自己的思想，回忆着能回忆的，去感觉有没有删除或植入或篡改。
    “没有人能操控你的记忆，这只是被害妄想症。”
    女医生抖了抖烟灰。
    “我没有任何精神病，你不要误会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消除犯罪记录。只是我现在发现了一些漏洞，来找你求证，仅此而已。你是聪明的人，因为你有临床医师资格证，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逻辑上的东西。”
    方岩仍然时时刻刻盯着手表。
    “那你说吧，你想要求证什么。”
    女医生有些无语。
    “和意识还有时间有关。”
    “你说。”
    “我想我发现了意识的本质。当人用到‘我’这个词汇时，应该认为自己的意思是很明确的，这大概是一生之中再明白不过的事。但每个人在讨论‘我是谁’时，会把重心放在‘是谁’这个问题上，而不是‘我’这个不言自明的东西，所以这个‘我’是一种模糊的东西。”
    “继续说。”
    “如果把一个人的情感，记忆，意志，思想，人格，全部转换到另一个人身上。就像是所谓的魂穿，这个人仿佛也还是自己。可将同时转换到十个人身上，那貌似只是这个人的复制品。问题在于，当人格被复制转换时，哪怕这些大脑和身体在分子结构上是完全相同的，也只是创造了一个复制品。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东西失去了，而这些失去的东西才是自己，唯一的区别只在人格和身体是否只是原装的。”
    “所以说现在的你是完整的，现今没有任何技术能完全复制一个人，也没人能操控你的记忆，这样不好么？”
    “听我说完，假设人身上1%，10%，30%的细胞，都逐渐被复制品替代，这个人是否还是他，但又替换到80%，100%呢？之前已经提到过相同结构的人，只是复制品，已经决定了这个版本的‘自己’不是自己，那么分界线在哪里，究竟替代百分之多少的‘自己’多少才决定不是‘自己’。
    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人和复制品的区别或许只在于是否原装，但假设一个人的身体被原子分散设备彻底粉碎为漂浮的原子，再重新组合到一起，期间经历了一个死亡的过程，那么这个‘自己’还是自己么？唯一的区别在于，原子分散设备保留了原本的原子，而复制品用的是另外的原子，在原子层面上来说，原子是一样，如果复制品不是‘自己’的话，粉碎重组后的‘自己‘也不是自己，你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所谓的忒修斯之船么，很有趣，但这样的悖论，就像康德的二律背反一样，人只能认知理性范围内的东西，到最后都会回归同一性。”
    “没错，的确是所谓的忒修斯之船，逐渐被其它原子取代的人，并不能改变他是自己的事实，而身体彻底被粉碎后重组也并不是这个人复制品的原始版本，关键就在于这种模糊的连续性……”
    “你需要一些安定药物。”
    “有了这些先决条件之后……”
    “先决条件？”
    “没错，我不是说了吗？不仅和意识有关，还和时间有关，相当复杂！”
    方岩死死看着两枚手表和两部手机，试图找出被抽出的时间帧数或其它什么。
    “你先来支这个冷静一下，再慢慢说。”
    本来心理医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富家子弟犯了事，被好律师以精神病为由释放出来，到自己这里走个流程，仔细一看方岩的档案，这家伙就普通家庭，在海上过失杀人并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总之先安抚为妙。
    抖出一支烟递给方岩，极度焦虑的方岩含在嘴里。
    “我不会抽。”
    “发出吸气嘶的声音就行了。”
    女医生给方岩点燃。
    方岩学着女医生说的话，深嘶了一口。
    （未成年人禁止吸烟，请勿模仿）
    “我们假设有一台未来的设备，可以给过去发送信息，通常只能以字节为单位。”
    “我先提醒你这是臆想。”
    “是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我不能谈论更多了，但我能告诉你运转的方式。”
    方岩让女医生拿来笔和本子，告诉女医生极其严谨的相对论力学，以及用多普勒雷达读取布罗卡脑额叶语言信息的运作模式，以及卫星基站和电子标靶对记忆读取纂改删除植入。
    女医生总算明白了鸭舌帽内贴的绝缘胶带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方岩这才说出自己所发现的致命漏洞，只有补足这个漏洞自己才不是精神病，否则自己千真万确的亲手杀了除了血亲之外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冬妮。
    “当未来的人利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对过去的我发送信息时。为什么不是时间轴上的我，而是此时此刻的我。我的确在最近收到了来自未来的信息，可又怎么保证接收到信息的我，就是现在的我，或者说为什么未来的人非得在此时此刻联系我，而不是在未来或过去发生的呢？未来的事既然已经发生成为过去，那么过去可以改变的进程也就成为了未来。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就当未来信息是一种假设，当成并没有这回事，只讨论在这种假设下，有了忒修斯之船这种模糊连续性的先决条件之后，假如一个人在时间轴的不同节点被植入不同信息，呈现的是不同的记忆，而在过去或者未来的哪个节点植入是完全随机的，那么这个人是否仍然是这个人，我也可以给你列出来一定的时间节点，那么要如何表示其中的函数关系。”
    方岩相当混乱，深嘶了一口烟，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自己处于某种极其深度迂回的脑控之中。
    “我真的操了……”女医生目瞪口呆，表情精彩，或许自己放弃高薪资的整形外科而选择了精神科，就是为了来听这种故事，“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牛逼的人没有之一。”
    【你的观察报告已全部提交。】
    【已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成功肃清一名伪人，考虑到这名伪人的威胁性，将额外获得四百点功勋值。】
    【你当前的功勋值为：800/1000。】
    【你的直属长官有附加信息：】
    (本章完)

 第17章 17 极乐轮回

    第17章 17. 极乐轮回
    【二等兵，方岩。你的智商一定超过了一百六十，居然在标准期限七天内完成了任务，是在向我施压么？我会让你在十天内成为一等兵，成为第七集团军的传奇，赶在你今天的19点11之前。给你两个小时执行任务的时间，我会在你今天下课前通过联络员向你发布任务，选一个可疑度极高的目标，或是其它任务，请保持紧急待命状态。
    然后，别信息轰炸骚扰你的联络员了，联络员是高压严肃的工作，你不应该向他们反应精神问题和打听机密。我只能告诉你因为引力粒子加速装置的滥用，时空维度的畸变，整部宇宙历史成为了一个多层嵌套不同时间方向交错的矢量关系循环，你与我所在的年代时间流速是一致的，我们与过去的通讯，被限制在这样的矢量方向中，不存在任何一种伟力可以锚定到具体的点上，是无法向更过去的你，或更未来的你传达命令的，因为他们在实时宇宙中并不存在。我已经滥用职权，告知你只有士官军衔才能获得的信息，那么，祝你武运昌隆。】
    似是人格濒临解体，又重新拼凑在一起。
    方岩读完信息后，猛的楞住了好几秒，深呼吸着，浑身的冷汗都像是沐浴了一场酣畅的甘霖。
    “多层嵌套不同时间指向交错的矢量关系循环……锚定……是真的！自由意志是与编号0-1对抗的意识形态！是真的，我可能没有被篡改记忆，也不存在我的复制品，我就是我的原始版本，现在我要去上课了，下周再见。”
    致命逻辑漏洞被更新包短暂修复，方岩认为只要程序跑起来精神稳定就行了，加入什么奇怪无用的代码都没问题。
    方岩是趁午休时间跑到社区精神医生这里的，还得回去上课，不然汲魂之主那边的大数据算法得出问题，自己会暴露。
    他重新戴上鸭舌帽，背着装mp5冲锋枪的书包火急火燎离开了女医生的办公室。
    留下女医生在办公室凌乱，自言自语着。
    “多层嵌套……莫比乌斯带么，不，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有x个衔接面的潘洛思阶梯，有x的x次方条路径，但总能汇合，像是一栋设计无比精巧的宏伟建筑，包含所有时间维度的广义物理宇宙。”
    女医生在方岩写相对论力学的本子试图简单设计这样一座建筑，只要几条路径就行，完全忘记烟烧到烟头，烫到了手才回过神来。
    “我他妈真的操了……”
    ……
    ……
    ……
    9/21—14:41
    滨海六中，学校文艺汇演礼堂内的消防通道，地点隐秘，空间狭小，堆积着许多搁置的戏服和表演道具。
    一些学生会偷偷来这里抽烟，尤其是高三的，省重点高三学生的压强，一千万兆帕起步。
    鉴于很多高三学生实际上已经成年满十八岁，哪怕是重点高中管制也不会太强，处于没有实际处罚口头警告的灰色地带。
    反常识的是，好学生不可能抽烟，但好学生不抽烟有点不可能。
    在全天候备考的压力之下，礼堂内的消防通道，对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学生来说，已经是最后的避风港。
    十多名吸烟的学生中，几乎都是高三的，空气中的烟雾都弥漫着某种暴虐的焦灼，压力最大的反而是高二在读的方岩，他处于紧急待命状态，晚上很大概率还要杀伪人。
    方岩算了算，自己的确是在9月11号晚上7点多入伍的，如果今晚7点多之前晋升一等兵的话，的确是十天内。
    到底是什么任务？两个钟头的解决时间，飞奔到指定地点直接做掉指定的伪人么？
    诡异的是，方岩发现伪人的智力丝毫不逊色于人类，说老实话，有点难下手，究竟是被汲魂之主在培养皿孵化出来的，或者说就是基因重组而已，亦或是两者都有，可能也有的来自畸变时空内，某种诡异力量。
    反正挺邪乎的。
    有一种现象叫做空想性错视，大脑会对外界（一副画面或一段声音）赋予一个实际的意义，但只是巧合，实际上这个“意义”并不存在。
    现代人的基因里，貌似都有一段神秘代码，会把随机的陌生画面想成人脸。
    有人说是因为在某一历史时期，人的祖先经常被某种类人生物威胁，虐杀或是支配，而产生了基因记忆遗传，变成了恐高、饥饿、性欲一类的生物本能。
    方岩如是思索着，很可能就是因为伪人的缘故，后羿伏羲那群人被伪人给整麻了。
    如果真如中尉所说，宇宙历史是多层嵌套的矢量方向，他妈的，现代人有可能就是未来人，但方岩并不知道正不正确，纯胡思乱想。
    关于救世军，旧神教廷，汲魂之主，还有着数不清的谜团。
    “薄荷烟有劲儿么？”
    王英也在紧急出口exit提示灯牌有些阴间的消防通道内，瞅见了在便利店有一面之缘的方岩，向他搭着话。
    方岩并不懂，只是看那女医生抽的是这个，自己也买了一包，晚上要杀人，压力不大是不可能的，处理白哲之前，也狠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整了两口外公经常喝的牛栏山勾兑劣质工业酒。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请勿模仿）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不会抽，只是看有个女的在整这个。”
    “这个没意思，这个才有意思。”
    “是吗？”
    方岩接过一支红塔山，尝试了一下，的确能缓解更多的焦虑，自己是不会上瘾的，这只是纯粹的药用。
    “你是快班还是慢班的？”
    王英如是问着。
    “怎么……有鄙视链？”
    方岩无语，读取着他的即时思维，似乎没有恶意，只是纯粹不会说话，其实他现在辍学也无所谓，直接参加高考，想要多少分看心情，他的学术水平在服务器加持下是领先整个时代的。
    纯粹为了不被暴露在算法之下，才潜伏在学校内，继续读两年书，大学应该也会读吧，必须要选美女多的专业。
    只能读取即时思维，现在的方岩觉得也不是很方便，但直接抽取记忆纂改记忆，需要大功率的设备，标准基站是做不到的。
    “当然不是，只是慢班的话并不是我提倡读书无用论，只是大多数人的天赋只配进入夕阳专业，性价比高的冷门专业需要一定社会资源铺路才能运作起来，至于真正的好学校好专业，分数太高了，一般人考不出那么多，如果没有科学家头脑或亚科学家头脑，我的建议是直接放弃，高中混完后直接进入娱乐行业为妙，少走四年弯路，直接服务二代。”
    “我操，你真的是懂哥啊。”
    方岩读取的即时思维都有点长，这位学长是真懂。
    王英只是摇了摇头。
    “事实如此，你估分一百分，别人百分百股份，小丑完了。我只是加入了一些群，群员有六中的，市里外校的，都有。你懂的，就是发聊天记录和网站还有稀缺资源那种群，我个人乐意看点3d的，反正都是幻想，不如选现实里根本不存在的爆炸身材比例幻想。这些群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运营，十中的一个叫罗狄的人，也在读高三，这人挺傻逼的，但有时会发布些相当正经的内容，高考题目猜想，专业选择，人生规划之类，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牛逼。”
    方岩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18章 18 特异点

    第18章 18. 特异点
    9/21—14:50
    上课钟声响起。
    方岩掐灭烟头，准备回单兵作战椅了，迟到个两三分钟无所谓，但他所在的2号教学楼和汇演礼堂隔的位置比较远，得早点。
    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不可以qq群拉我一下。”
    方岩回过头来，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对王英说着。
    “这样，你扫我加个好友，晚自习我有空了，让管理通过请求，进群的人太多了，最近有点限流。”
    王英和群里的管理员关系不错，名为罗狄的男人有着恐怖的资源，几乎可以找到人类历史上的所有a片和动漫以及电影，当然吃瓜自拍大秀系列肯定也少不了，简直就是a片博物馆，是有历史文化传承意义在里面的，和北极末日种子库一样，罗狄本人也不从中牟利。
    “感谢，真是帮大忙了。”
    方岩加了王英的qq，神情略有愉悦。
    回到高二二班的教室，坐在单兵作战椅上，窗外的天幕极度阴郁，呈现一种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才差不多下午三点就像是天要黑了一样。
    这节课是数学课。
    方岩自然是不听的，学校只是他的办公室，用红皮封面的记录薄写着猎杀日志，梳理归并情报。
    已经将矢量循环写了上去，这是一个重要情报。
    又记录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后，方岩合上了记录薄。
    无论是qq还是微信，方岩都没多少联系人，qq上只有几个高一的同学，但分班没分到一起后，也很少交流了，剩下的只有脑控群，有组织纠缠的群，之前联系人还有冬妮，但也彻底消失。
    等于说现在能聊上几句，有实际“猎鹿博弈”需求的，只有王英一个人。
    刚开通的微信，也只有一个好友。
    那就是在南区天音桥一个夜场迪吧认识的调酒师，她给自己整了个名叫aria，方岩光是看脸都要炸了，属于那种网络上明星与麦当劳店员梗图后者，更别说高挑的身材，已经想象过不低于六十次。
    但aria考虑到方岩还差大半年才十八，只是纯粹的感兴趣，发来挑逗性质的消息也只是浅尝辄止，短期内没有帮方岩成长的打算。
    让方岩感到有些痛苦，早知道自己该装个十九岁二十岁之类的，说不定已经成功了，性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方岩摘下左手上戴着的两枚手表，放进单兵作战桌里，暂时已经用不到，漏洞已经修复。
    [猎杀频道]
    真是方便啊，昨天处理了白哲，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时就看了同城新闻报道，也只是说一大型信息服务公司的职员出了车祸，意外身亡。
    救世军的军人守则，其中自然有禁止滥杀无辜的条例，但是优先级远远低于禁止谈论救世军和无条件清除伪人，处于灰色地带。
    可方岩也没有深想，自己又没有什么特别恨的人。
    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的人，依然只有高度数镜片的抗压王无法读取思维，据说在分班考试的时候是年级第三。
    如果自己没去打暑假工，没经历这些的话，依旧老实上课，能考上好大学么？
    方岩也不知道，要选择的话，宁愿不去打暑假工，自己虽然看着在教室里上课很悠闲，实际上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既然救世军的后勤情报部门，能搞到可疑目标的信息。
    那么汲魂之主肯定也有除了大数据算法外，由伪人构成的情报部门，自己如果暴露了，并浑然不觉的话，也会被伪人给先发制人，直接被肃清。
    看来得悠着点，学校还是勤来，从原定的三四天，直接定为四天吧，每周只请两天假，还有一天单休不用请假。
    只要在各种测验考试中表现优异，进入年级前三十，偶尔爆种进个前十，想请就请。
    瞥了一眼右边坐着的女生，看上去很用功，她具不具备王英所说的科学家头脑，或是亚科学家头脑呢？
    如果真如这位懂哥说的一样，那他妈都别读了，又有几个人是人中龙凤。
    王英……方岩又想起那天在便利店他讲的故事，真是负能量爆炸的一位学长啊，
    胡思乱想时。
    9/21—14:59
    【已收到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的最新指令。】
    【向你下达了限时支援任务。】
    【剩余时间：4:12:36】
    【支援目标：夏冰】
    【所属：第七集团军。】
    【目标为机密人员，联络代码所属中队均已隐藏。】
    【完成任务将奖励两百点功勋值，如果成功肃清伪人则额外计算。】
    【已经发送坐标位置至终端。】
    【请尽快抵达坐标位置，目标位于特异点内，此特异点为小型特异点，请尽可能做好准备。】
    突如其来的支援任务直接把方岩给干懵了，中尉之前是说会尽快安排个任务让自己刷功勋成为传奇，这个任务看起来难度系数很高啊。
    支援任务，也就是说，这个人目前搞不定麻烦了，要找个帮手，但也会让自己陷入麻烦。
    说不定会把小命给丢掉，违抗军令好像在条款中也属于逃兵。
    【什么是特异点？】
    【因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被滥用，因果律和物理法则的失效，所引起的时空畸变，从而产生的异常空间，通常保留着大部分原生地点的物理法则与地形建筑。】
    ###
    方岩倒吸一口气，听起来非常恐怖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了看剩余时间，自己还有四个小时十分钟来处理这件事。
    而目标位置在南区最南方，离这里还不是很近，在轻轨高架正下方。
    又看了看支援目标的信息，只有名字，还知道所属第七集团军，其它没有更多文字信息了，可能是自己同事吧。剩下的只剩下一张照片，是传送到眼部电子标靶的像素，有着古早网络时代的模糊，但分辨得清具体长相。
    中尉……
    太懂自己了。
    这支援目标是天菜级别的超绝哇塞女！
    忠诚！
    自己必须立刻马上开始支援！在死亡之前体验上性生活。这种剧本一定能成功的吧喂！一定能成功的吧？这次就不告诉她自己多少岁了，二十岁可能差不多。
    脱下了校服外套塞进桌屉里，虽然有点冷，但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高中生，检查了一下腰上别着的手枪，书包里的mp5。
    我管你这那呢？直接旷课了。
    方岩背上书包，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快步走出了教室。
    数学老师和一众同学均是大感震撼，好像有急事的样子很快就没了影儿。
    【魂火强度：472焦耳】
    【峰值强度：1330焦耳】
    【魂火特性：】
    他妈的峰值强度怎么还降了1点，有够诡异的，到底要怎样训练变强，不是很懂。
    特性仍然显示的是一串乱码，但是没有关系。
    方岩意识里烙着一个猩红色的快捷方式，巡血猎犬.exe，可以直接执行。
    出了校门，本来向着地铁站走。
    可路边上有一对小情侣正在拌嘴。
    “你懂什么，这叫cg125，摩托界的扎古，正品的，必须是红漆，真男人都开这个。”
    “什么扎古啊，跟跑摩的那些一样，别人的机车都是比赛那种很酷的，我真的不想坐你这个。”
    “服了，要是谁懂cg125多有品位，一定是全世界最帅的女人。”
    就在两人拌嘴期间。
    殊不知这辆车马上就要被救世军给征用了。
    “大哥，麻烦借我开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开到这里还你。”
    方岩很有礼貌，旋即直接抢过他手上的车钥匙，发动引擎。
    “不是兄弟，你基巴谁啊？”
    穿着衬衫的车主看这家伙怎么有点像学生。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请你理解我的工作，为了全人类命运的解放，我要去战斗了。”
    方岩一拳将此人撂倒后，骑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夏小姐，你的未婚夫正在路上，千万要撑住。
    (本章完)

 第19章 19 黑白默片

    第19章 19. 黑白默片
    【剩余时间：3：42：11】
    酝酿着大雨的铅色天穹光线灰冷，为滨海蒙上一层阴霾，已经飘着濛濛细雨。
    本来琢磨着开启[猎杀频道]进入地铁，这样带着枪也不会被限制进入，在市区内地铁肯定比两个轮子的更快。
    但从学校过去要换乘，夏小姐又危在旦夕，方岩还是选择了征用一辆摩托，人命关天，交通守则是可以暂时搁置到一边的，能飚多快飚多快。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冬妮造成的伤口虽说没有痊愈，一直敷药也好了个六七成，应该能够应付。
    方岩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司机亲切问候，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联络员所说的特异点所在位置。
    这是一处位于轻轨高架下的废弃停车场，周边都是90年代左右类似赫鲁晓夫楼的建筑，停车场地面已生杂草，水泥地也已经开裂，废弃已久，被锈蚀的绿漆铁围网圈住。
    但方岩并没有看到所谓传送门一样的东西，就很正常，可一时间也没有贸然进去。
    【目标知道有人来援助她么？】
    【特异点是时空畸变产生的异常空间，基站信号无法抵达，支援目标在进入特异点前已经报备。】
    ###
    方岩思考了一会儿，之前说过特异点会保留原生地点大部分建筑地形，所谓的里世界么，他不是很懂acg界，这周围都是公路，可能还是开着车进去比较好。
    他不再犹豫，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捏住油门，冲了进去。
    感觉到得到一股莫名的心悸，似乎是在被什么力场拉扯着，像是掉入黑洞事件视界一样，周围的光景全部被拉扯成横线。
    只是一刹的恍惚后。
    方岩的确把摩托开进了停车场，但貌似开进去的是另外一个停车场。
    这里没有在下雨，似乎不处于现实中滨海市的时区，天空呈现蓝调时刻，而周围的地形建筑和之前外面一模一样，难以找到差别。
    方岩看着自己的手，还有本来是红漆的摩托，这里像是失去了所有色彩，都成默片一样的黑白，周边城市建筑也是如此，但是精度依然很高，这里也是完全真实，细节很充沛，方岩仔细看着自己皮肤上的纹理毛孔和血管凸起，太他妈诡异了。
    扫视着周围，也就是滨海市而已，但好像又有些不同，远处的景象貌似是复制粘贴的，每隔一段距离，就是头上的轻轨高架，如此反复。
    视网膜上的ui的确用不了一点，都显示的是载入状态，所有数据都是基站生成传输的，方岩现在连魂火的强度都看不到，什么也不能用，[猎杀频道]也直接与服务器断开连接了。
    但烙在意识里的猩红神秘代码似乎不受影响。
    【巡血猎犬.exe】仍旧可用。
    这地方貌似还挺大的，自己要去哪里找夏冰？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远处传来爆炸声，区别于易燃物爆炸的声响，更类似榴弹那种爆破的声音。
    方岩松掉离合，循着声源的地方开了过去。
    特异点里的另外一侧。
    夏冰的魂火特性是定向爆破，是非常强大的特性，但又有致命的短板，那就是射程极短，只能近身释放，因为是广域冲击力量，距离越远威力越弱，几乎不具备远程作战能力。
    作为一等兵，夏冰已经可以通过联络员定制专属的武器。
    由合金铬钼钢冶炼的空心钢管，这种钢材拥有极强的耐热性和抗冲击性，通常被作为坦克炮管使用。
    夏冰会在五金店采购小钢珠自制“子弹”，将50—100枚不等的钢珠用书页封装，塞进钢管专武内，通过定向爆破，可以释放毁灭性的打击。
    “差不多已经解决完了吧。”
    夏冰甩了甩冒烟的钢管，虽然对钢管冷却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已经成为了习惯，双手戴着的特种耐高温手套已有些焦黑。
    眼前的“虚空魔”已经被轰成烂泥，可夏冰还是快步上前，抡起钢管，棒球手般卯足全力对着头部一挥，全垒打般直接把汤酱都榨了出来。
    “虚空魔”是畸变空间内独有的一种存在，夏冰并不知道来历，也是头一次遇见，据说是迷失的“自由意志”。
    形态各种各样，此处特异点内都是焦黑的人形生命体，身上还有未扑灭的余烬。
    就在夏冰准备寻找追击目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听到了摩托引擎的声音，顿时有些戒备，将书页封装的霰弹装入钢管内，指着声音来源的方位。
    那只是一个骑着摩托的少年。
    汲魂之主的鹰犬除了围剿行动以及高危任务，是不会抱团的，否则一个单位暴露，连同其它单位也会被一网打尽。
    救世军也是一样。
    自己在进来前，因为特异点并不常见，自己也是第一次进，所以进行了报备。
    之所以会进来，是为了击毙正在追缉的一个伪人。
    无论是敌是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救世军是禁止特工与特工之间私自接触的，一旦接触只有一个可能性。
    中尉会指派大活儿了，会一直绑定到其中一方死去或全灭为止，会发放一个临时联络代码，可以同时联络团队里的所有人。
    该死……
    早知道就该不报备，惹上了更麻烦的事。
    方岩来之前就知道是御姐。
    他下了cg125摩托车，看夏冰用钢管指着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亲眼看到了刚才那炮弹一样的霰弹冲击，以及钢管爆头，未免有些御过头了。
    因为特异点内失去了一部分的物理规则，都是呈黑白的，但在奇怪的地方保留着原本的颜色，天空就是不知道哪个时区的蓝调时刻。
    方岩本人看不到，他嘴角的疤呈僵尸一样的诡异荧光蓝色。
    而夏冰有颜色的地方只有头发，颇有视觉冲击力的鲜红长发垂到腰部，方岩不知道有没有做过拉直柔顺还是本身发质就这么逆天，染肯定是染了的。
    她的个头差两厘米快赶上方岩，几乎差不多高，有178的样子，穿着一般只在美式黑帮电影里才出现的空军皮夹克，内搭着普通衬衫，短裤和不过膝的长筒绑带靴搭配，由于这鬼地方是黑白的，方岩看不清有没有丝袜，总之这女的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野，颜值没得说，超绝哇塞女，就是看着太冷酷了，还打着耳钉。
    唯一格格不入只有她戴的手套，像是炼钢厂那些特种耐高温手套，被烧得有些焦黑。
    由于方岩上下扫来扫去的目光有些逆天，夏冰有些不自在。
    “你是哪位？”
    “我是来救你的，我的长官是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
    (本章完)

 第20章 20 历史年表

    第20章 20. 历史年表
    “你也是中尉的下属……那我们是一个中队的人，都在她的调度系统里，只是军律不让我们接触。看起来，你岁数应该比我小，不过也随你怎么称呼吧，我叫夏冰。”
    夏冰放下了钢管，这里的“虚空魔”已经被自己解决得差不多了，追击的伪人也受了重伤失去战斗能力，只等找到他然后杀了，但这家伙不知道藏在哪里。
    这次例定排查检索到的目标，也是对方先暴露，被夏冰先发制人，在这种压倒性的破坏力量下，他一直在逃窜，毫无还手之力。
    “方岩，今年二十岁。”
    方岩略微感到紧张，看到美女已经走不动路，实际也有些打退堂鼓，有些不按英雄救美的剧本走啊，虽然不知道她刚才杀的是谁，应该也是伪人。不过也对，一般的妹子显然没有作为救世军特工的心理素质。
    “虽然不懂为什么你要强调年龄……车不错，cg125，最耐造的车你保养的这么好，一点划痕和磨损都没有，很奇怪……是征用的吗？”
    夏冰警戒着周围。
    “你怎么知道的？”
    “不像是你这种年龄段的人干得出的事，cg125是综合性能很强的车，在车轮上拴上铁链，可以在暴雨后最泥泞的山道里越野，有些人甚至会专门用来拉货。这车型已经停产很久了，车主可能是当收藏品一样弄了一台，就像所谓的黑普桑白捷达一样，可能有类似的情感寄托在里面。”
    “原来是这样吗？”
    方岩这才知道这车对车主的意义不一般，不过自己是遵守诺言的人，就算夏冰不说，明天也会开到指定地方还给他。
    他这才发现不远处也停着一辆摩托。
    尽管方岩认不出来这是哈雷摩托的街霸系列，但他的第一感受是，也是那种只会出现在美式黑帮电影里，戴着头巾和蛤蟆墨镜纹着臂的络腮胡才会开的车。
    “这里已经被我解决得差不多了，只是我在追击的伪人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他是重伤状态，但也要高度警戒。”
    夏冰提醒着方岩，这家伙像是来特异点旅游的一样，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原来如此。”
    从书包里取出mp5冲锋枪，依旧是方岩的标准出装，携带了两个额外弹匣。
    “你该不会是学生吧？”
    “当然不是……我上班了，这是平常用来装笔记本电脑的。”
    “我只是在意你的年龄。”
    “都说了二十岁。”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征兵年龄实际是很严苛的，如果下放了的话，只能说明时局越来越不妙，当然，也有特殊的个例，一些优秀的人除外。”
    “那看来我显然……”
    方岩突然意识到性生活更重要，“并没有那么优秀。”
    意识到夏冰有着浓厚的怀疑，方岩赶忙开始转移话题。
    “我还从没遇到过其余同事，你是第一个，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这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我们已经接触，说明接下来会绑定，被指派去办危险系数非常高的任务，要对付的家伙，就不是这些监视操控平民的伪人了，而是汲魂之主有力的爪牙，危险的战斗人员。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完要紧，以后有时间让你问。”
    “这里不是屏蔽了信号吗？我只是想问你一些很重要的机密内容，外面聊不了的，只能在这里。”
    “你说。”
    “你知道我们和未来的时间流速是一致的么？是个多层嵌套不同时间方向交错的矢量循环，中尉只能发送信息给现在的我，我想确认这一点。”
    “这的确是比较机密的事，但你的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我也有过类似的疑问，既然未来可以发送信息到过去，那么就可以发送给任意时间节点的我，为什么偏偏是此时此刻的我，我差点为了这件事疯掉，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病。直到一次我跟一个下士合作，知道了一个词，叫做[历史年表]。”
    “历史年表？”
    “没错，就像这个特异点一样，是由于因果律失效，蝴蝶效应导致的错位异常空间，在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节点，因为多方势力博弈改变过去纂改未来，产生了极其恐怖的特异点，或许不叫特异点，有其它名字，但和特异点是相似的事物。
    以这些特异点为划分，其它所有时间段的流速都是一致的，并且是唯一性的，蝴蝶效应产生的大多数畸变，全部汇合到了这些特异点中。
    至于这些特异点里面是什么情况，以及形成它们的原因，只能在历史年表里找到，在救世军，以及其它两个势力，都是最高机密之一。”
    “我真的操了。”
    至此，方岩的漏洞完全被夏冰给的[历史年表]更新包给补上，这下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这些特异点就是所有时间矢量方向的交错位置。
    “那个下士也在滨海市么？”
    “在天上享福了。”
    夏冰平静说着。
    方岩无话可说。
    貌似夏冰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
    “想不想听更劲爆的消息？”
    “当然想，有多劲爆？”
    “是那个下士，在一次大型行动中，听一个上士吹过的牛逼，这名上士是被降过军衔的，以前不知道什么军衔。也只是吹牛，他们两个或许都不知道真实性，我更不能保证。”
    “是什么消息？”
    “先把这里的烂摊子解决了再告诉你吧，不知道那个伪人藏在了哪，也只能用排除法，地毯式搜索。”
    “或许不用……我有办法找到他。”
    方岩突然想起自己巡血猎犬的exe文件，这玩意儿是有着超远的射程，并有着巡航索敌的能力，虽说自己的魂火实时强度波幅不高，但也分裂得出一只。
    如果不是自己提前部署好先发制人，多亏了联络员发的情报，不然的话，说不定是自己被白哲给整死。
    “那真是帮大忙了，这鬼地方看着大，实际上直径可能就五公里的样子，超过五公里，又会回到起点。你看没看过‘盗梦空间’，特异点都是这样类似的迷宫，看上去没有边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但超过限定范围后，又会绕回来，是存在边界的，差不多和电影里的梦境是一个性质。”
    夏冰抬起钢管扛在肩膀上，她是早上就已经到这里了，早餐和午餐都没吃，现在已经感到有些疲惫和饥饿。
    “原来如此，既然那个伪人是重伤状态，这种范围的话，已经是瓮中之鳖。”
    方岩打开mp5冲锋枪的保险。
    半个小时后。
    cg125和哈雷街霸一同行驶在完全黑白默片的公路上，处于低速巡航状态，夏冰鲜红的头发和方岩荧光蓝的刀疤，在怪异的物理规则下都划出渐渐淡去的色彩残留。
    在两辆机车后还跟着一条漆黑的猎犬，似乎它不受空间影响，依旧是黑色海水般的毛发跳动着波光掩映万筒般的斑纹，
    在抵达一处赫鲁晓夫筒子楼时，猎犬驻足脚步咧开血盆大口，开始撕咬吼叫。
    “兴许就是这里了。”
    方岩停下了车。
    夏冰对自己实力有着自信，也关闭制动引擎，踹下脚架，从哈雷街霸侧面挂载的储物箱里抽出一根没用过的钢管。
    即使坦克材料，多次使用也会金属疲劳断裂，一根钢管也经不起太多次爆破。
    “这是我的事，你在外面待着就是。”
    “不行，我接到的任务是支援你，再说没有猎犬引路，谁知道他躲在楼里哪个地方，我们跟在猎犬后面，让它先上。”
    “真是靠得住啊。”
    夏冰将自制的霰弹填装进钢管，两人跟着猎犬进入了这栋老式的赫鲁晓夫楼。
    (本章完)

 第21章 21 罪恶装备

    第21章 21. 罪恶装备
    “小心点儿，他的魂火特性非常另类，可以投影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使用，根据我发现的规律，这种特性可以从任意物体中提取‘模具’然后投影，投影出的武器拥有提取物不包含静止质量在内的其余物理特性，但每次提取后只能投影出当前武器，无法更换，早上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最后用的武器是限速70的三角形路牌，带杆的。”
    “的确有够另类……”
    “不过他的魂火强度远没有我高，已经是负伤状态，也不能大意。”
    两人进入楼房后，还没上楼，夏冰先和方岩分享了一下敌人的情报。
    “原来如此。”
    方岩深知，如果魂火热量的焦耳不够，再逆天的技能也发挥不出作用，比如说百分比强化的技能，造成基础属性300%的伤害，但基础攻击只有10点的话，那也只能打出30点攻击。
    同理也能得出，即使敌人的投影特性有点鸡肋，被夏冰给重伤，但如果魂火强度有10000焦耳，可能夏冰也破不了防，而对方投影出一个超聚合限速指示牌，抡动一下怕是可以直接腰斩。
    数值，机制，策略，经验，都很重要，每一个都是决定战斗结果的关键。
    两人这才跟着猎犬上楼。
    开锁租房，抵押贷款，美女上门，数之不清的电话号码，如符咒般密密麻麻拥挤在楼道墙壁上。
    方岩仍然不适应这种物理规则的失效，本就光照度很低，黑白默片下更是看不清楚。
    到底穿没穿丝袜呢，真是令人费解，都已经立秋了，不穿丝袜在外面会很冷的吧，长是真的长，这比例能拿去做海报剪影了吧喂。
    黑色猎犬静谧的爬着楼梯，没出一点声音，两人也是保持静默。
    方岩没受过专业训练，就是街头混混一般端着冲锋枪，步态随意，看夏冰走得很轻，也蹑手蹑脚。
    魂火特性射程短，是夏冰最大的短板，但如果是近距离作战，定向爆破能发挥出巨大的优势，尤其是巷战或室内cqb，是严格意义上的“摸头杀”。
    一只手捏着填充好“子弹”的钢管扛在肩上，另一只手则是硬币魔术似的娴熟把玩着1元硬币，在四根手指的指背左右翻转。
    老式筒子楼内没有电梯，上到四楼后，猎犬低着头，像是嗅到了血迹一样，往一字型的走廊过道右侧跑去。
    夏冰看着地面，的确有血点，那伪人本就是重伤状态，立刻将硬币像是打弹珠的手势捏在掌中，紧随其后，长筒靴子的踩踏声迅捷清脆。
    方岩也赶紧跟了过去。
    这种筒子楼一层有十几二十家住户，猎犬在其中一户停了下来，扑腾嘶吼着。
    夏冰没有犹豫，钢管直接对着窗户里，定向爆破。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钢管前半截都隐隐成烙铁般的猩红冒着烟，夏冰所戴着的特种耐高温手套更是烫着火星子。
    里面所有钢珠受到恐怖冲击力散射出去造成毁灭性的破坏，方岩感受到建筑物隐隐有些震动，以及墙壁被破坏的垮塌声。
    他喉咙滚了滚，貌似不需要自己。
    夏冰身手矫捷从完全毁坏的窗户翻了进去，搜查一圈后。
    “你的猎犬是不是出错了，这里面根本没人。”
    夏冰紧握着硬币，进入房间内扫视一圈，可方岩的猎犬还是在外面叫个不停。
    方岩也翻过窗户进屋，就很正常的民居，除了一堵墙垮塌暴露出内里的承重钢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因为刚才冲击的缘故，客厅上方的老式三叶吊扇落在地上摆动着。
    “嗯……既然是投影的物体，拥有除质量外的物理特性，那包不包括色彩之类的……”
    还没等方岩说完。
    “小心！”
    电冰箱里猛然爆出一条章鱼触手似的鞭子，原生质肉类上还生长着几丁质倒钩，绞向方岩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
    棒球手挥击般钢管狠狠砸在了触手上，却被触手缠绕住，在巨大拉扯力下夏冰当即被缴械。
    果然和方岩想象的一样，竟然能提取“模具”，那么不仅是武器，也可以用这种能力来拟态隐藏。
    这人之前就被夏冰压着打，重伤之下更不是对手。
    即使不需要钢管。
    砰！
    拇指将硬币弹出去，在半空时，夏冰用手做枪的姿势，食指轻轻往上一昂，当即爆炸开来，硬币直接穿透了这支触手，空腔效应造成大面积损坏，并且定向爆破本身广域散射的冲击力，更是让这触手脱了一层皮，血肉淋漓。
    再也保持不住拟态，没有静止质量和密度的电冰箱陡然消失，显现出一个本就是重伤状态，站着都费力身体侧歪全身破破烂烂的伪人，他的双臂分别能变形出两只触手，可现在极度虚弱。
    方岩也没有歇着，虽然看不到魂火实时强度，但在战斗状态肯定会飙升，再度分裂出一只猎犬，两只猎犬一同撕咬上去，咬着他的其余触手。
    mp5也同时开火。
    这名伪人也有着[甲]，生成着防御力场，子弹打上去被削弱力量，但依然嵌了进去，两条猎犬死死咬住他，完全钳制住本就虚弱的身体。
    可他却是濒死反扑，动用最后力量用一只触手去卷动落在地上的吊扇，提取模具，然后生成投影。
    极其另类的场景出现了，那触手卷着吊扇投影的底座，投影开始极速旋转，魂火热量全部激发到这上面，完全不在乎猎犬，[甲]完全消失，其余触手被猎犬粉碎血肉筋骨给扯下，鲜血暴涌。
    但三片扇叶被他的魂火热量激发到最大强度，完全脱离了吊扇的范畴，堪比工厂里车间的精加工铣车。
    这是他的搏命一击了，发狂般在客厅里卷动，瞬间断裂茶几，沙发，在墙壁上划出沟壑，触手朝不断闪避的两人甩去。
    砰！碰！砰！
    夏冰还能通过定向爆破，食指当成霰弹枪用，将那扇叶暴力旋转的触手给震飞弹开。
    “你妈的……”
    方岩闪躲间，在脚边看到夏冰之前掉落的钢管，这玩意貌似韧性很高，是专门用来扛爆破冲击的材料。
    他捡了起来，本能之下最粗犷原始的魂火动能附加在手臂上，朝着吊扇里捅了进去，试图卡住。
    可铣车般的扇叶转得太猛，钢管冒着火星子卡不进去，扇叶是‘模具’生成，也有着损耗，热量在不断消散。
    夏冰快步上前，虽然有点恶心，但为了保障方岩的安全，只好用“摸头杀”，如果手掌抵在目标身上，来一次定向爆破，铁打的都得炸开。
    趁他注意力被方岩转移的时候，快速奔向这伪人的本体。
    但已经不用了。
    由于是濒死反扑，伪人已经放弃了[甲]，全部激发在扇叶上。
    咔！
    一只猎犬咬断了这伪人的喉咙，再撕扯开胸腹的血肉，掏食了心脏，抽搐摆动的触手瞬间跌落，狂转的投影也彻底熄火热量蒸发。
    颓力的跪倒在地，喉间的创口因心脏碎裂，没有血泵压强，只是像水溢出盆里一般，往外涓涓流着。
    方岩惊魂未定，轻轻喘着气。
    夏冰一路追到特异点的伪人，终于死了，就在她长出一口气的时候。
    ……
    那是个女高中生一样的声音，说着█████████████
    ……
    魂火不受控的变为两只黑色海水般的巨大手臂，不由方岩本人支配，一手捏住尸体的腰部，一手抓着尸体的脑袋。
    砰……
    头部连着脊柱都给扯出来，鲜血狂喷，最后大手握着脑袋在掌心狠狠一捏，彻底粉碎，吸收着像是显像管电视噪点一样的数据。
    又是一串猩红的代码，没有烙在眼睛里，而是烙在意识上。
    【已生成罪恶装备.exe文件】
    (本章完)

 第22章 22 一八九九

    第22章 22. 一八九九
    cg125和哈雷街霸在特异点内黑白公路行驶着，开向特异点的入口。
    “出去之后，如果中尉没有后续指示，那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夏冰无比希望是这样，否则等待着自己的，最少也得是丢半条命的大活儿，反正肯定要比今天这阵仗恐怖得多。
    “噢……”
    方岩虽然和这女人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感觉得到是很强大靠得住的人。真是该死啊，一点进展也没有，自己的女人缘太差了，难道真要在王英给的qq群里堕落至死吗？
    “这才是好的发展，否则的话，得提前做好光荣的准备。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把那伪人的头给捏爆然后吸收了。”
    “我也不明白，这就是我的魂火特性吧。”
    方岩知道魂火热量是可以通过相关训练变得更强的，一千三百多焦耳，应付一些场面还是很吃力。
    这特异点属于小型特异点，空间并不大，路途上还遇到了一个“虚空魔”，这种东西并不具备思考能力，被夏冰不费任何力气解决掉，钢管，上膛，一枪的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很多种叫法，我听来的叫法是虚空魔，只在畸变的时空里存在，例如特异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迷失的‘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
    “你应该知道，使用魂火特性，主动激发魂火，会令熵增加，产生不可逆的精神损伤。魂火实际上不是属于我们的力量，是我们改变了历史进程，因果律失效的产物，与物理上的我们实际上是剥离开来的。即使物理消亡后，魂火也还存在，但因为熵增到最大值，陷入热寂，将永远毫无智慧，毫无思想的，在物理规则薄弱的地方，时空错位的夹缝游荡徘徊，就像这里。我也是听来的，这就是虚空魔，很可能是在这场横跨历史的大战，所死去的救世军，伪人，或是教廷的神职人员。”
    “怪他妈瘆人的……”
    方岩有些不寒而栗，“我听说过一个电子游戏，里面的世界观是这样的，为了世界的延续，必须燃烧柴薪，将伟大的英雄或是王者当做燃料，而获得火焰，带来光亮与温暖。而这些虚空魔，就好像是彻底燃尽的柴薪，汲魂之主……可能是相当于薪王的存在么，不，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他裹挟了整部历史的人成为柴薪燃烧，汲取了无边力量。”
    方岩陡然有些困惑，要那么多力量，到底有什么用呢？或者说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总之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存在。
    “我知道，我玩过，这个比喻蛮有意思的。”
    夏冰瞧着快到出口了，一些机密内容在外面是不能聊的，甚至不能谈起救世军这三个字，“既然提到汲魂之主，我不是告诉你，我这里有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么。”
    “我很想听，到底是什么。”
    “就是关于汲魂之主，当然这只是一个传闻，可靠性有待商榷。”
    “关于他的什么？”
    “汲魂之主本人，所在的时间，甚至还要在我们之前，他在1899年，是无线电最开始应用的时间段。”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天知道……都说了是小道消息，最高机密情报。或许是更早之前没有意义吧。”
    两人抵达了废弃停车场。
    “这个特异点会一直存在么？”
    方岩不禁问着。
    “反正肯定是有人来处理的，通过什么方法使其坍塌掉，或是永久封闭，汲魂之主那帮子人，非要说干了什么人事的话，他们也会对危险进行收容。”
    夏冰让方岩先出去，不能让增援自己的人走在最后。
    方岩并不客气，夏冰不能当普通妹子看待，食指一崩，能把十个成男爆成肉酱。
    ……
    ……
    ……
    9/21—19:07
    【你已完成支援任务。】
    【当前功勋值：1000/10000】
    【你的军衔已晋升至一等兵。】
    【将获得更多的技术支持，每月军备补给内容已更新。】
    【你的直属长官有附加信息：如果你成功带着一等兵夏冰回来，时间早于晚七点十一分的话，那么恭喜你，一等兵方岩，你成了第七集团军的传奇。我特批给你们半个月的假期，你和一等兵夏冰的联络代码，会被暂时合并，假期结束后，你们将执行一个可能有点危险的长期任务，做好准备，也享受假期吧。为了不被编号0-1的基站检索到，也必须稳固当前的社会身份，以上。】
    回到外面后，色彩完全恢复了正常，电子标靶在眼部生成的界面，也瞬间连接上了救世军的服务器。
    方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按照夏冰的说法，这不是可能有点危险那么简单，是得提前做好光荣准备的大活儿。
    滨海市此刻正下着大雨，方岩刚出来，就淋成了落汤鸡，轻轨高架下的路灯也少得可怜，很多亮都没亮。
    立秋过后，寒流的凉意随着雨水渗在皮肤上，沁骨三分。
    而夏冰也在旁边。
    两人的摩托引擎都处于制动状态，聒噪的嗡鸣缓解了些许沉闷和压抑。
    夏冰自然也收到了来自联络员的信息，半个月的假期，说得好听，在这期间为了维持社会身份，根本就没有松懈的时间，汲魂之主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盯上。
    方岩虽然与女生接触极少，但也看得出夏冰收到消息后神色并不是很自然，他也没有安慰人的经验。
    “如果我不来的话，可能事情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方岩有些多愁善感的说着。
    “你想多了……白瞎你这么狠的一道疤，这么反差的么？你其实是内心很细腻敏感的人？”
    “我就随口说说。”
    “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大不了就死，去天上享福。”
    “那我就先走了。”
    “去哪？这么大的雨，先去我家换身干净衣服吧，有适合你的，主要是方便出来后请你吃顿饭，很有必要谈一谈建立社会联系的事，近期肯定会和你经常接触，得伪造接触渠道以及社会关系。”
    夏冰毫不在意，将钢管放回哈雷街霸侧面挂载的储物箱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岩。
    在真实的色彩中，现实世界，方岩相当于才真正看到了夏冰本人，依旧是相当有视觉冲击力的鲜红色长发，是穿着丝儿的，黑色马油丝袜，相当惹眼，内衬的白衬衫被雨水淋湿，竟然是紫色带蕾丝边的么……
    等等，去她家？
    “太感谢了……”
    “哈？”
    (本章完)

 第23章 23 汽水革命

    第23章 23. 汽水革命
    芬芳，幽香，无法理解的压抑，不安着焦躁着蠢蠢欲动着的忧郁圆舞曲和喧嚣的林间小径与疲倦的眩晕。
    9/21—20：01
    滨海市东区，商圈内较为少见的独栋公寓，一楼门面均为私人车库，11f。
    方岩焦躁不安的坐在布艺沙发上，扫视着整个屋子的环境，无主灯设计，都是轨道灯，所谓的工业复古混搭装潢风格，做旧的砖石背景墙上挂着贝斯吉他还有些方岩叫不出名字的乐器。
    屋子里算不上整洁，物品堆放有些杂乱，很多拆开的包裹，都是不知名机械的金属零配件。
    最让方岩瞩目的还是大画幅的投影幕布，客厅里摆着的各种游戏主机，以及两台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实木外壳音箱。
    但这些并不重要。
    浴室内的水流声，让方岩坐立难安，刚才没听到反锁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冷静下来。
    讲道理来说可以的吧，虽然只认识了小半天，但是经历蛮特殊的，这是在暗示么？
    当然不是……
    她是非常强势的人，仔细回想起来，从特异点出来后到现在，一直都是跟着她的安排来，并且迄今为止所有对话都相当理性，只是正常工作交流，根本没有进展，只是同事而已。
    并且这女的不好对付，发色这么支棱，又是皮夹克开哈雷，用钢管抡人搞爆炸的狠角，不能以常理度之。
    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被这女人的强势给压倒，得占据话语权。
    洒水流声戛然而止，方岩精神高度紧绷，讲道理，成女都是很放得开的吧，例如之前在公园遇到的瑜伽裤。
    上了，要上了！如果她只裹着浴巾出来，那就是暗示，必须拿出气势。
    随着浴室门齿舌转动。
    完全出乎方岩的意料。
    相当正常的，穿着一件大码t恤和热裤，踩着拖鞋，夏冰出来后用毛巾擦着红色长发。
    “抱歉，房间太乱了，看你好像有些不自在。我买过一些男装，为了一些特殊任务用来乔装的，但从来没用上过，均码的，你穿得上。”
    夏冰从衣帽间抱了一堆衣服出来放在沙发上，让方岩自己选，态度淡然。
    “噢……好的。”
    “热水器温度是四十二度，你觉得不合适的话，自己调。”
    夏冰坐在沙发上，开始用吹风吹头。
    方岩有些绝望。
    不对，还有机会！等会儿出来的时候，如果她还没换好出门的衣服，那就说明是作战状态，肯定有戏！
    十分钟内洗完后，方岩没穿上衣，只穿着短裤出来。
    然而……
    夏冰已然全副武装，她的打扮除了丝袜外，都是中性化的衣服，仍然白衬衫，穿着灰粽色的夹克，牛仔短裤，马丁靴，斜挎着高尔夫球杆背包，里面装的却都是钢管，还有冲锋枪。
    “你换吧，我在电梯等你。”
    夏冰留下这句话后，从入户门离开。
    方岩完全绝望。
    二十分钟后。
    滨海市的大暴雨渐渐停息，但依然下着濛濛小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楼下不远的一处烧烤大排档，塑胶椅，折迭桌。
    素菜只要了菇和韭菜，还有茄子和淀粉肠，其余的全是肉串。啤酒浅尝辄止的来了四瓶。
    看方岩愣在那里。
    “我早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你不饿么？”
    夏冰都是用筷子把串给撸下来，夹着吃。
    “我还好。”
    方岩情绪低迷，自己的女人缘烂爆了，对方也是救世军的一员，和自己一样，也用基站生成的实时同步语言信息给干扰着视听，是无法读取思维的。
    半个月后会来大活儿，真的要没体验性生活就死去么？
    “我之前说了，要建立社会联系，骗过0-1的基站，否则我们的接触是不自然的，你平常听歌么？”
    “很少。”
    “那你得假装喜欢摇滚乐，我是一个乐队里的键盘手，平常就在滨海市里的酒吧驻场表演，也出了一些专辑，最近的表演，是在下周二，你必须来，我唯一能想到的接触渠道就是这个，你可以假装成我的粉丝。当然，你有更好的意见也可以提。”
    “摇滚乐队，叫什么名字？”
    方岩来了兴致，怪不得夏冰整这么个支棱的发色，耳钉也是那种哥特感觉锥形的，原来是有一定的工作需求。
    “汽水革命。”
    “说实话，好怪的名字……”
    “玩摇滚的都很神经，本来是我提议叫做汽油革命的，因为汽油是普通人所能接触到最危险的爆炸物，我认为符合我们的风格，但是主唱说不够内敛，也不够好听，最后改成了这个。”
    夏冰看方岩不怎么喝酒，自己对着瓶吹。
    “这样一说，好像帅爆了，我擦。”
    方岩人都傻了，不是……这姐们儿也太帅了吧，但是……兄弟你好香。
    “出名么？赚不赚钱？”
    方岩追问着。
    “还行吧，小圈子内算是比较有影响力，赚钱倒是次要，有时候比……你知道的，饷钱还要高点。”
    夏冰说得很保守，一等兵的军饷为每月五万元，但钱对救世军来说根本没用，如果是任务需要，报备给联络员，多少个零都可以加。
    把本来就不自信的方岩整得更不自信了，对方人美肤白大长腿又有才华的，自己只是侥幸苟活下来的杀人犯，除了军饷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还得每天穿着弱智校服读书。
    “键盘手……具体是干什么的？”
    “做一些和声还有特效音，挺综合的，作词作曲一般也是我在弄，有人缺席也负责补位。你的身份是什么？我知道你在隐瞒自己的年龄，实话实说吧，这是为了生命安全考虑，不能闹着玩。”
    尽管这人看着挺狠，可夏冰看得出来明显缺少阅历，岁数肯定不大，兴许是紫外线晒多了不怎么白，不过皮肤状态未免太年轻了，是在读大学么？大一大二可能。
    方岩知道瞒不住了。
    “我在滨海六中读高二。”
    方岩实话实说，只能在王英给的qq群里，直到死去了。
    夏冰拿酒瓶的手猛的顿住，这还是未成年人吧？自己足足比这家伙大了半轮，自己遇到过最小的特工也有十九岁，看来时局已经很不妙了，征兵标准下放到这种程度。
    三方势力都是统一的，这样一来……其余势力也开始往高校渗透，有些恐怖啊。
    这家伙才读高二？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二十岁？”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体验上性生活有什么错。”
    方岩也绷不住了。
    “就因为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
    “此话当真？”
    “当然是假的，原来你还真有这想法。很抱歉，爱莫能助，我已经有恋人了。”
    “是怎样的人？”
    “声音很好听。”
    夏冰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方岩看，也有些显摆的炫耀心理，“我们乐队的主唱，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方岩看着手机上的美女，是从live现场截下来的，也是大高个，很哥特染着蓝发的女人。
    “你他妈在逗我？”
    “当然没有，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如果你没有更好的提案，就按我说的做，下周二我给你发定位，来看演出，玩乐队的，有愿意献身的骨肉皮很正常，就委屈你扮演一下。半个月后可能会经常接触，必须要有稳定的社交关系，不然会被0-1的基站检索到。”
    “我真的操了。”
    方岩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和夏冰碰了一下后，也灌了下去。
    (本章完)

 第24章 24 地球防卫基地

    第24章 24. 地球防卫基地
    9/22—00:29
    回到家里的方岩死活睡不着，卧室里的绝缘胶带和天线收音机依然没有改变，就算聊胜于无，那也有一定作用。
    加上了夏冰的v，头像是终结者2里的t800，id叫做月光湖，看了看她的朋友圈，也都是她们乐队的照片，一半是她跟主唱的合照。
    没有说的，也不能硬聊，再且别人压根不喜欢男的。
    闲着没事，实验了一下新获得的罪恶装备.exe文件。
    可以提取任何物体当做模具产生投影，自然要提取厉害的武器，比如枪械。
    但结果和方岩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将巴雷特提取为模具，然后生成投影。
    结果不仅是维持投影的物理特性需要热量，释放的动能还要额外计算，完全就是负优化，总计500焦耳的热量一枪打出去，跟游乐园打气球的威力一样。
    这项能力唯一有正优化的模具，只有构造简单，动力方程简易的东西。
    方岩还没想到什么模具最好，可能随机应变才是这特性最大的亮点，太里胡哨华而不实了，相当鸡肋，只是能弥补一点综合作战能力，其余的完全不如巡血猎犬。
    分裂一只要三百焦耳，自动锁敌，多线作战，还有着不俗的咬合力破坏力，比这特性要强大太多了。
    实在睡不着，又检查了一下军备，将mp5的额外弹匣准备好。
    之后又回到床上，刷了会儿美女短视频后，更是无心睡眠。
    王英已经让管理员通过方岩的进群请求。
    群名为[地球防卫基地]—9
    显而易见的是，滨海十中名为罗狄的高三学生，找了这么一帮高端人士，整了个这么高端的qq群，自己进的群顾名思义，就是[地球防卫基地]的第九个群。
    每个群都限制了两百名群员，因为活跃度太高，基本没啥潜水的人，人一多就会刷屏，各聊各的完全混乱，这样的人数反而最合理。
    方岩v上的名字就随便输的一串字母，qq上却是很古早，小学就开始用的，一直没换过，天地无用。
    管他妈的呢。
    天地无用：【有没有凪光的资源，来个好心人发一下。】
    盗火者：【有品（强）（强）（强），[网盘链接]，密码dqfwjd，自取。】
    南风：【我去，平常不都是管理发么，群主居然亲自出马了，凪光老师，竟恐怖如斯。】
    钱是英雄胆：【凪光，作为空军总司令的我竟然没听过，事情开始有趣起来。】
    单杀/.：【唉，这是什么，导一下。唉，这是什么，导一下。】
    盗火者：【@天地无用，我看了下进群申请，你是六中的吧。】
    天地无用：【问这个干什么？】
    盗火者：【这样的群想要长久下去，必须要有行动纲领，这样才能自发的维持秩序，你以后可以直接找所属高校的管理员要资源，秒回秒发。】
    手机屏幕外的方岩愣了一会儿，行动纲领？他妈的资源群整得挺像传销组织，看了一下群管理员，群名称后果然都打了备注，是几中的。
    天地无用：【原来是这样，谢谢。】
    不过作为伸手党的方岩，拿到资源后直接离开聊天界面了，群里自然是在一直不断吹水的。
    打开网盘链接，输入密码，提取资源观摩一番之后。
    “这怎么可能？”
    方岩大感震撼，因为非常的齐全，从写真到电影，甚至是偷拍摄像头视角都有，而打开电影，都是破解无码，最惊人的是其可怕的清晰度，就像是拿到了摄影设备的母带一样。
    这太诡异了。
    不像是高三学生能够做到的事，哪怕是黑客技术爬虫抓取全网资源都难以做到，是某种更为神奇的手段。
    救世军基站也能毫不费力的做到这件事，但前提是要向联络员报备，并且是任务需要。
    方岩开始怀疑滨海十中的罗狄，是否是汲魂之主或者旧神教廷的人。
    重新进入群聊界面，点开盗火者的头像，方岩查看着资料，没有任何动态，个性签名也没有，头像就是很常见的风景图。
    盗火者……
    希腊神话，普罗米修斯么，整得你妈挺高端的。
    一下子兴致全无，或许自己该跟踪一下名为罗狄的男人，如果有异常的话，得直接杀掉。
    得先向联络员报备。
    【发现可疑目标，滨海十中，高三学生，罗狄，请帮我检索此人的全部资料。】
    【正在获取数据，已加载完成，发送至终端。】
    ###
    方岩在视网膜ui上看着罗狄的信息。
    救世军服务器有着全球所有人类的资料，不存在资料不准确的可能性，如果有虚假信息，与本人不符的地方，只能说明此人要么是伪人，要么是神棍。
    罗狄，十八岁，身高175，体重63公斤。
    滨海本地人，无犯罪记录，家庭健全。
    十中和六中一样，是滨海市内唯二的省重点，罗狄成绩优异，在年级前三十到前十浮动。
    好熟悉的策略，没有请假记录，除了周末单休外，全天候在校，包括晚自习。
    因信息编程获得过国际奖项，是滨海理工大学的保送生。
    “国际奖项？”
    方岩有些懵，如此一来，这个[地球防卫基地]竟然相当合理，这比人难道真是个天才？就像是11岁就黑进航天局的黑客天蝎那种角色？
    不对，如果自己有任务需求，自己也可以轻松拿下国际奖项，然后再充当罗狄一样的盗火者，救世军的服务器也能把这些给搞来。
    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妙，把这个可疑目标上报给服务器就是，半个月后自己还有大活儿，不知生死呢。
    9/22—14:22
    滨海六中，高二二班教室。
    方岩用红皮封面的记录薄，继续记录梳理着所有情报，写下了虚空魔，特异点，历史年表，编号0-1所在的1899年，但是这个年份是待定的，只是小道消息。
    最后记录下了可疑目标罗狄，已经报备。
    v上传来了消息，是夏冰发的，还直接转了一千块钱，说是让方岩来当她的骨肉皮挺不好意思的，下周二，也就是25号的时候，来酒吧看live，报销车费和当晚的消费。
    现在自己是和夏冰生死与共的，这个骨肉皮那是必须要当。
    总之下课后先去汇演礼堂的消防通道抽一支烟，问问王英有没有接触过罗狄，是怎样的人。
    如果罗狄真是伪人或神棍，那么挺恐怖的，说明滨海所有高校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安全。
    自己兴许得大开杀戒。
    (本章完)

 第25章 25 冷酷仙境

    第25章 25. 冷酷仙境
    下午第一节课下了之后。
    汇演礼堂，消防通道，紧急出口exit提示牌的幽绿光芒，如同阴曹地府。
    聚集吸烟的人愈来愈多，滨海六中除了期中和期末，还有月考，根本没有摸底考试的说法，快班在高二就学习完所有高中课程，火箭班甚至是高二上册就全部学完，每月一次考试，只是期中期末是大考，月考是小考，直接考到高考。
    众所周知，众神并不回应人们的祈祷，回应的只有高三时的自己。
    消防通道内抽烟这些人，能把众神的妈都给杀了。
    尤其是高三的，部分人还有食谱，坚果和深海鱼之类的。
    “你最近在吃什么药？”
    “银杏叶提取物egb761，也不知道我妈从哪里搞来的，挺管用。”
    “牛逼，这属于是科技了吧，我就整点omega—3脂肪酸胶囊和维生素片之类的，阿姨还是太权威了。”
    消防通道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临近月考压力骤涨，驱散了些许暴虐烟雾所弥漫的焦虑阴霾。
    方岩来这里，抽烟只是次要，说老实话，这地儿有些阴暗瘆得慌，都是些高三的魔怔人，主要是找到王英。
    果不其然就在这里，仍然是吸着红塔山。
    “我想问你一些事。”
    “想问什么都可以。”
    “是关于十中的罗狄，你有没有和他本人接触过？”
    “当然没有，是一个很神秘的男人，只有管理员见过，线下面过基。”
    听完王英说的话，方岩读取到的即时思维并无差异。
    要搜集罗狄的情报，可能要从他监视的人下手，具体是进行怎样的脑控。
    罗狄这家伙可能还是汲魂之主的有力爪牙，相当于一个人监视着成千上万的人，让这些人跑在既定轨道上，只属于汲魂之主想要的世界线。
    “你觉不觉得很奇怪？他的所有资源都是母带级别的清晰程度，而且也没有被网站压缩帧率，就好像是第一手资源一样，像是他妈的在现场拍摄。”
    “的确很微妙，但我听说过好像他在acm拿过奖，挺天才一个人，但无论如何，只要是无偿分享，那就是英雄式登场。”
    “并不是无偿的，所有事物都有隐形的代价。”
    “说说看。”
    “某种重要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消失了，积攒的某些负面情绪。”
    “难道不是好事么？”
    “我擦，好像真的是好事，等等……始终有点不对。你有没有听过21天养成习惯的说法，人会形成路径依赖，由于没有真正的上垒，在构成完全依赖的环境后抹去了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某种雄性气质在精神上被阉割掉了。非要说罗狄获得了什么，可能他是卷王，想下降滨海的分数线，让他自己的斩杀线提高，也方便他把妹，多一位机长，就多个妹。”
    “操了，快把我绕晕了，在冲击我的价值观么。的确不无道理，有一定可能性。但是……你难道已经突破了那一关？说老实话，阉割雄性气质这种说法真的很让人伤心。”
    王英指了指旁听的一众高三学生，方岩的说法让很多人情绪低落，在场无不是大龄机长。
    “当然没有，我的女人缘烂爆了。”
    方岩实话实说。
    “额……”
    王英还有一众人都相当无语。
    “只是很古怪，人已经和纯粹的‘肉体’具备了差异，功能性的生产性的血肉代替了自然唯物角度的人体，机器内化进了肉身，电子设备是人的第二幅大脑，输入法则是第二性器，至于眼睛，你知道的，是属于刺激中枢神经的第二黏膜皮层。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某种监视集中营，只有通过这种方式阉割掉动物，这样才能使得血肉中没有腥味儿。”
    方岩吸了一口烟，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些。
    王英有些愣住，想到之前此人在便利店的脑控发言，“其实有些时候我挺害怕你的。自从我经历了兰博基尼事件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要素。
    有钱就能获得性资源，看起来不符合道德，以及不符合人们基本诉求。但相当反常识的是，如果连这个先决条件都没有，在武装集团的控制下，绝大多数人会彻底丧失生存和繁衍的动物本能，我们的确不可抗的被裹挟进入了一套规则，但却辩证依存。
    话题有些绕远了，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不断打下去，这就是我们，有且仅有的，对抗这残酷世界的唯一方式，直到打到世界的尽头，抵达这套规则的终点，技师与公主的冷酷仙境。”
    王英说罢，一众高三学生皆是唏嘘，自己这类人没有青春，只有读书。
    “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滨海六中么。”
    一高三学生吐槽着，不愧是英哥，已经打成了哲学家，唯有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才能摆脱这样的残酷命运，哪怕不具备科学家头脑和亚科学家头脑，但也是一样的操啊。
    “好一个……冷酷仙境。”
    方岩无话可说，好一个……辩证依存，听起来完全没毛病，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现在的世界线究竟是某种自然之物，还是被汲魂之主所控制的，只是自己处在这样的世界线上，所以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不对……
    自己的出发点完全错了，魂主的目的并非脑控人类，这只是手段之一，成为历史进程的轴心才是目的，而历史进程是怎样的，社会是怎样的，是完全无所谓的。
    因为社会本身就是虚假的约定俗成，只以精神概念存在，真实世界只有个体存在。
    安那奇无政府封建帝王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怎样都无所谓。
    只要是最高效的，最效率的，这样就行。
    方岩好像感觉找到了猎鹿博弈所需要的【枪】，被汲魂之主所没收掉的【枪】，但又感觉没找到。
    看着视网膜ui上跳动的数据。
    【魂火强度：315焦耳。】
    【峰值强度：1332焦耳。】
    【魂火特性：8@#$%^&amp;amp;amp;*】
    自己拥有【枪】，但这把【枪】究竟是什么呢。
    上课铃响起，学生们纷纷回去上课。
    “一直导下去，道路就会不断延伸，不要温和的进入那个良夜。”
    王英看方岩学习压力太大精神有些混乱，高二还是太年轻了，前面可是地狱，他语重心长的说完后，也离开了消防通道。
    方岩对上课铃完全不在乎，继续在消防通道里待着，打开手机，对[地球防卫基地]—9进行窥屏。
    地球防卫基地……
    或许自己才是那个恐怖份子么。
    exit紧急出口的阴间光芒打在方岩脸上。
    一切都太过隐匿迂回，至于找不到谁是真正的凶手，木偶成了靶子，李代桃僵。
    (本章完)

 第26章 26 都市传说

    第26章 26. 都市传说
    9/22—15:09
    下午第二节课。
    方岩完全没注意到，可能是因为昨天和夏冰在特异点和投影伪人折腾了一会儿，身上的伤口又绷开了。
    好在只绷开了一条，肘关节上的，问题不大，校医务室也能缝缝。
    尽管方岩执意要自己去，但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刚好坐在方岩右边的翁晴因为低血去过一次，找得到路，让翁晴带他去。
    然而方岩并不觉得路途上会有奇妙发展，因为这个妹子一直挺害怕自己的。
    两人走在学校里的园林小径上，滨海一入了冬，便很少出太阳，永远是阴天，光线冷硬。
    方岩一直读取着翁晴的思维，她迈步频率比方岩要高，只想尽快结束这趟苦差。
    不知道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由于夏冰转了一千块钱过来，但方岩还没有领，不知道该不该收，哪怕夏冰真不喜欢男的，但是兄弟你好香。
    “我想请教你一个事。”
    “啊？”突然说话吓了翁晴一激灵，“你说吧。”
    “假如你很喜欢一个乐队，突然有一天这个乐队的成员邀请你去看现场，还给你转了一千块钱，说是报销所有消费，你领还是不领。”
    这个问题迫在眉睫，25号，也就是大后天，主要是现在关系有点微妙，她知道自己有想法，要是不领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更有想法，会很下头？
    “哪里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翁晴只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怪，和他人一样怪。
    可方岩已经读到了答案，这种情况发生在她身上，只会对这个乐队粉转黑，一定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不仅不领，去都不能去。
    这人小鬼大的，防范意识挺高啊。
    由于种种经历，方岩已经潜意识认为自己不是学生了，只是伪装成学生的身份。
    方岩犹豫一番后，还是选择了退回转账，回了一条消息。
    【既然是愿意献身的脑残粉骨肉皮，那么就要贯彻到底。】
    但刚发出去就后悔了，是不是有点性骚扰的感觉了？
    又马上点了撤回消息。
    没想到夏冰是个秒回消息的主儿。
    【撤回也没用，我看到了。】
    【我开玩笑的。】
    【你实际上可以带着朋友一起来，这样的话更自然一些。】
    方岩骤的愣住，朋友……貌似自己并没有这种东西，目光不自禁看向了一旁的翁晴，这看起来乖乖女的样子，怕是对摇滚不感冒。
    “想不想去看一个摇滚乐队的现场，我和那个乐队的成员蛮熟的，25号晚上要去捧场。”
    然而在翁晴看来，方岩这个举动有些炸裂，因为这听起来很像约会，同学，我和你一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好吧。
    “我……”
    “你误会了，我只是感觉一个人去很尴尬，玩摇滚的你肯定也不喜欢。”
    “没错，一点也不……”
    “惊了，你还真的喜欢？”
    “为什么感觉你在读心一样？”
    翁晴觉得特别怪，不过就算自己感兴趣，也一定不会和他一起去的。不过也是，他外表看起来的确可能认识一些没什么才华，以摇滚为借口的街头混子，要学生去捧场的，估计都是一千八百线的乐队。
    方岩意识到没有戏了，不过倒是想探探汽水革命的虚实，在一个很抑郁的音乐软件上，夏冰的乐队主页居然有三十来万的粉丝，真有那么猛吗，不知道是不是找刷子给刷的。
    “你听没听过汽水革命？”
    “没有人不知道好吧？既然你认识搞乐队的，那这是常识才对。”
    “这么顶？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夏冰的人？”
    “我是她的头号粉丝拜托，只是她们从没有巡演过，在哪里开live完全随机，消息放出来后，马上就人满为患了，想看现场都没有机会，专辑我可是全都在买正版的。”
    翁晴翻了个白眼，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夏冰更帅的人了，简直要被她掰弯，其他成员也都好好。
    方岩若有所思，夏冰说过只是小圈子内比较有影响力，看来还是太保守了。但翁晴的反应明显夸张过头，有一定拥趸成分，太出名甚至破圈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救世军的工作，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巡演进一步增加影响力么。
    “如果我说，我挺熟的玩乐队那个人，就是夏冰，你会不会去。”
    方岩也的确觉得一个人去没有伴，自己也不懂音乐，坐在下面会很呆。
    “这不可能。”
    “我有她的v，聊天记录不方便展示，可以给你看看朋友圈。”
    方岩给翁晴瞄了几眼。
    “你是怎么拿到她v的……”
    翁晴觉得不可思议，的确是一些日常照，从没见过的，还想多看两眼，方岩已经拿回了手机。
    “既然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我愿意，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啊？”
    “我没开玩笑，我太想在线下亲眼看一看她们了。”
    “不用钱……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去很尴尬，倒是要感谢你愿意陪我才对。”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好好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先冷静下来。”
    到了校医务室。
    医生很快帮方岩缝合好伤口，身上其它伤口很多，但医生也不在意，可能是械斗刀砍的吧。但看到方岩肩上一处完全愈合的疤痕时，眼里有浓浓的震撼。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这个啊……不小心磕着的。”
    “噢……”
    医生不是很相信方岩的说辞，这好像是弹孔吧，被子弹打了的。
    翁晴完全沉浸在25号要去看汽水革命live的兴奋中，根本没有在意这边刷着手机。
    “很奇怪……最近高校里总是出现夸张伤口的人，不仅是六中，滨海市里其它高校也是一样，我很费解，兴许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中年校医相当困惑。
    “是因为超高校级的绝望。”
    翁晴突然脱口而出。
    “哈？”
    方岩大感震撼。
    “大叔肯定不知道，你居然都不知道？最近很火的都市传说，因为某些二次元，流传成了超高校级能力者的战斗。暗网上有一个神秘网站，网站里有全部滨海高校生的实时信息，让网友来判断谁是伪人，小游戏一样。如果哪个高校生被怀疑是伪人的次数很多，超高校级的绝望就会找上他，直接抹杀，人间蒸发，甚至世人都会失去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但仍然有人被怀疑是伪人后，顽强活了下来，被称为超高校级的什么什么，太有意思了。”
    翁晴觉得很好玩。
    但方岩根本笑不出来。
    (本章完)

 第27章 27 冰山一角

    第27章 27. 冰山一角
    仿佛又身置于地狱油轮的冷冻仓库。
    心理暗示，自我施压，发酵的猜疑和杀意。
    未来病毒，思想木马……网站游戏？
    超高校级的绝望，是什么冷笑话吗？
    猎杀伪人……
    已经够了，真有这么恐怖的网站游戏？方岩额头隐隐渗出汗水，嘴角抽动。
    “主要是我看你挺特别的，不像怕痛的人，为了不再绷开缝得精湛一些，刚才缝得慢了一些，没事吧？”
    中年校医关切道。
    方岩只是摇了摇头。
    他望着翁晴，这个女人头顶上跳动着的文字信息已经表明，这并不是什么她自创的玩笑，而是在市内所有高校广泛流传的都市传说，她也登上去过，给班里一个很装的女生投上了宝贵的一票。
    男性有消防通道和地球防卫基地作为泄压方式，女性自然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反叛缓解压力。
    方岩这才发现看起来乖乖女的翁晴，校服校裤都穿，用来扎高马尾的却是带链的黑色缎带，不知道化没化妆，他是看不出来，文静的表面下，也藏着对惊悚灵异的猎奇心理么。
    “意思是说，我们高二二班的人，所有信息也在那网站里面。”
    “是的，太神奇了，所有同学的信息都有，基本信息很全，照片是最起码的，都是寸照，年龄身高体重也有。实时动态信息……则不好说，感觉都是乱编的，都是意义不明意象堆迭的繁琐形容词，随机生成的一样。可能是哪个天才黑了学信系统搞出的恶作剧吧，大家也只是玩玩，但太多家伙以貌取人，我觉得不太好。当然，人缘差讨厌的家伙，必须标记一下！”
    “那我们班有没有人被怀疑是伪人，比如说我。”
    “你？我上次登是在前天，有些忘了，好像看了一眼，应该没有吧。”
    虽然之前没和方岩说过话，但一直挺在意这个怪人的，“不过我们二班的确有一个人被怀疑是伪人的票数很高。”
    翁晴当然也看了自己的信息，自己被怀疑的次数很少，可能是自己长得算好看吧，班上有几个男生挺碍事的，到底要怎么摆脱这些烦人精呢。
    “是谁？”
    “就那个眼镜片儿很厚，高高瘦瘦的，姓钱，成绩非常好。”
    “竟然是他？”
    方岩意识到了些许真实性，那是高二二班，自己唯一无法读取思维的人。
    “方岩同学，你怎么很严肃紧张的样子啊，就只是游手好闲的神经病闹着玩的。我看你的样子，倒是像超高校级的杀人犯。”
    翁晴半开着玩笑说道，一旦接触后熟络起来很快，何况25号还要拜托这个怪人。
    “哈哈，一点也不像好吧。”
    方岩认为这段时间自己还是太悠闲了，在学校甚至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有被盯上么？
    “切……你好无聊。”
    翁晴继续刷着手机，觉得这人一点也没幽默感。
    最后的消毒完成，校医提醒着方岩，“以后别学电影，用高度数白酒消毒，有用但不多，达不到医用酒精的标准，还会刺激皮肤。你其它伤口还有一定程度的炎症，我给你开点药。”
    “好的。”
    方岩重新穿回校服外套，今天是周六，明天单休放假，放学之后就去网吧，看看所谓超高校级的绝望怎么个事。
    拿上封装好的片剂药物，用口袋装着，和翁晴一起回教室，校医务室离教学楼还挺绕。
    方岩思索着，如果网站属实，所谓存活下来的超高校级的人物，那算是已经暴露了？暴露就等于死亡，其中的逻辑究竟是什么。
    “那我们学校有没有什么超高校级的人物？”
    虽然这个问题很蠢，这四个字也有点蠢，但方岩还是问了。
    “好像真有几个，我记得是有摄影师，武术家，模特，还有啥来着？”
    “是谁，都是几班的？”
    “这就是都市传说诡异的点，例如超高校级的模特，她杀过的人，也会人间蒸发，世人也会失去关于被杀者的记忆，还有关于她的记忆。只是……隐藏在高校中的伪人在不断被虐杀处刑，世人对此浑然不知，是不是很可怕？”
    “无法证伪的事，真是无聊……”
    方岩虽然不知道属不属实，但如果是真的，那么游戏规则就应该是这样的。
    所谓超高校级的绝望，并不特指一人，而是一群人，伪人也隐匿在这些所谓超高校级人物中。
    伪人们共同构成了绝望。
    其余人，要么是军人，要么是神棍。
    三方互相猜疑，因都是机密人员，都是各自为战，谁暴露了，也只能孤立无援的战斗，死亡几率很高，除非把发现你的人宰掉，然后背后所在的组织会解决掉一切麻烦。
    在失去“真实意志”持续锁定暴露目标的情况下，黑客攻击很轻松就能覆写对方服务器数据，这就是[猎杀频道]，其余两个势力也有类似的东西。
    存在临时服务器和主要服务器。
    临时服务器要全天候与全球相连，不可避免的被敌对势力攻击，三方杀戮，主要靠的还是活生生的“自由意志”。
    主要服务器保存的则是绝对不容泄露的重要战果，方岩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可能就是夏冰所说的，历史年表，还有类似的绝对机密。
    听说还存在着其它势力，但相对三者来说可以忽略，都只是未来里为了牟利的小角色，是为了短期利益的，服务器相当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上不了桌。但也并不代表汲魂之主不肃清他们，收拾起来最容易。
    就在方岩胡思乱想，和翁晴走到离教学楼不远时。
    却听到了整栋教学楼的喧哗声，似乎是爆发出了积郁已久的不安和躁动，是一种从悠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在耳内轰鸣不散。
    窗户里也探出一个个脑袋，渴望的目光扫视着楼下。
    “是地震了么？”
    方岩却一点没感受到，现在可还是上课时间。
    冷风于蒙尘的园林内折返，空气中透着某种霉味儿。
    教学楼下一处不起眼的水泥地，被老师和校内一些工作者围成一圈，堵得水泄不通，成半圆阵列的老师维持着秩序，叫一些跑出来的学生全部老实点别扎堆凑来看热闹，完全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方岩隐隐看到有老师拿着手机像是在报警，校外也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翁晴毫不犹豫，拿起手机问闺蜜是什么情况。
    如此劲爆的事情，闺蜜也是秒回。
    看到信息后，翁晴愣了片刻。
    “是我们班的……钱同学，从天台上摔下来了。下午好像不用上课……班主任已经通知提前放假。”
    她呆呆的看着手机，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班的？眼镜片儿很厚的那个人？”
    “对……”
    “都市传说是真的！你不是说他被怀疑是伪人么！票数很高！”
    “你在说什么？”
    翁晴诧异的看着方岩，觉得此人有些差劲，人都死了，可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另外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回事，钱同学，一直是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好像忘记了。
    读取到了翁晴的思维。
    方岩扫了一眼教学楼的天台，并没有发现人影。
    目光重新回到地上，只看到了溢出的鲜红血液，流到他们脚边，让其中一位维持秩序的老师倒退了几步。
    顿时……
    时值秋后，但也从脊柱生起透体冰寒，直贯天灵。
    残忍，荒谬，无法理解的游戏，手指渗血喉咙嘶哑灵魂干涸机械僵硬浑身枷锁思想囚禁眼眶发青狠命的一节课。
    物理试卷标准答案难以挣脱的循环，修正着抄写着默念着植入着声嘶力竭着未来和课程表矿物油维生素深海鱼和作息时间打到世界尽头的手银和软弱和冷若冰霜的训斥和都市传说和分数和死亡。
    这就是……
    超高校级的绝望，冰山一角么。
    (本章完)

 第28章 28 神秘网站

    第28章 28. 神秘网站
    9/22—21：17
    方岩终于不用开临时卡然后再退钱，在离家比较近的所谓电竞馆，整了个会员，因为自己可能会长期来网吧。
    手上还有1万7千多块，以高中生的消费水平，根本没地方用。
    网吧角落。
    方岩准备登陆这个神秘的伪人鉴别网站。
    已经询问过救世军联络员，这个操蛋的网站是怎么回事，是否有方法溯源是谁制作的。
    然而却得到极其恐怖的答案。
    汲魂之主支配的是整部历史，那就是所有国家，国家是由政治经济军事构成的综合体。
    不仅是在学校。
    在人员大规模聚集的地方，例如企业，兵营，医院等等，人数一多，敌人在同一套体系下重要机能位置潜伏，尾大不掉，杀伤力极高。
    每个相对独立的体系都有独特的一套自我筛查机制，但核心纲领，都是发动人来找可疑的人。
    而体现在滨海各大高校的这套机制，那就是超高校级都市传说。
    救世军帮不了方岩任何忙，这是军人必须要独立面对的难题，恐慌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方岩不仅要维持学校内的身份不暴露，还要与夏冰一起执行任务。
    他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现在与自己绑定的夏冰，但深想一番后，夏冰面临着比自己更艰难的处境。
    她要维持身份，根据汲魂之主的算法还必须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远远比自己更加危险。
    方岩无法想象，这究竟是一个心理素质多过硬的女人，台下每一个粉丝都有可能直接将她枪杀，还是别给她添乱为好。
    渐渐的已经习惯了这种心理高压，越是害怕，越是退缩，越会陷入精神混乱的漩涡，冷静！冷静下来！太多的畜生需要抹杀，太多的脑控狗需要屠宰。
    就算暴露了，也不过是杀人而已。
    感受了一下腰上挂着的柯尔特m2000，方岩在网吧选的座位，能看到所有进出口，楼层并不算高，就在三楼，自己可以随时从窗户跳下去，也可以直接把对方剁碎喂狗。
    不能像以前一样悠闲了，汲魂之主的监视无处不在，根据签署的[猎杀频道]协议，因为[猎杀频道]要占据很多服务器资源，只能在关键节点开启，平常时候，尽量像一个高中生一样生活吧。
    玩了会儿单机游戏，但方岩感觉没意思，不想见识枪械和鲜血了。
    按照联络员给的方式。
    方岩也是头一次登上了暗网，找到了都市传说网站。
    或许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缘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暴力血腥，界面很整洁，ui简单易懂，就是不断移动的背景图有些瘆人。
    方岩听说过，是所谓的梦核还是怪核，反正左右两边是无尽的教学楼，高到离谱，也长到离谱，空无一人，数不清的走廊，灯管都是亮着的。而一线天的天空完全漆黑，第一人称视角被夹在两栋教学楼之间，一直在往前移动。
    【需知：】
    【为了人类世界的和平，请贡献你宝贵的智慧，所有投票均为不溯源的匿名投票。】
    【网页所展示的空间是真实物理存在，我们将对伪人进行危险收容。】
    主界面只留下醒目的两行字。
    然后就是……学校选择，滨海所有高校的校徽都被做成了图标，在主界面上。
    方岩镇定心神，六中的校徽居然是一只海鸟，他才发现，以前从没注意到过，只看名字才认了出来。
    点进校徽链接后，里面是所有的班级，果断点开了高二二班。
    霎时，以名字首字母为排列，窜出一个个蓝色背景证件寸照的头像，头像下有着名字，有些古早网络时代的模糊，但依然分辨得清楚模样。
    方岩找着白天死去的那个学生，究竟是因为自杀还是他杀，很快就有定论，然而，网站里，已经没有了这个人，找不到他的信息。
    世人将会遗忘关于他的记忆么，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方岩有些不敢看自己，尝试性的点开了翁晴的头像。
    什么鬼？
    点开后，浮现出翁晴寸照头像放大的画面，但像素低了很多，翁晴像是人工智能做的表情一样，开始展现很假的笑容和其它怪异表情，方岩是觉得有点瘆人。
    旁边有着翁晴的所有基本信息，身高165cm，体重48kg，最奇怪的是实时动态信息，讲述的似乎是翁晴今天的经历，但都是很抽象的语言，意象堆迭，像是随机文字生成，意义不明，根本看不懂。
    这个网站是每天刷新的，每天被怀疑是伪人的次数会被重置，今天翁晴只被怀疑了一次，看来这个网站人流量并不怎么样。
    貌似还可以输入文字，留下评论留言，但也是每天重置的。
    给翁晴留下评论的还有好几条，除了一条是臭婊子去死之外，其余都是表白的。
    方岩离开翁晴的界面，找到二班里人气最高的一个女生，也是照片开始和伪人一样做怪异表情，被怀疑的次数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多次，评论也是暴多，七八十条。
    要么是辱骂，要么是表白，要么是相当炸裂的性幻想，其中有几条评论吸引到了方岩的注意力。
    【六中还有这种极品么？想来六中读书了。】
    【超高校级的妓女。】
    【我他妈直接来六中堵人。】
    【超高校级的模特。】
    【超高校级的鸡。】
    “好……好诡异。”
    方岩没和她交际过，只是偶尔读取过思维，貌似人品还行，戴上面具后的人在互联网上真是可怕啊。
    但方岩察觉到了要素，都市传说始终只是都市传说，根据他的经验，这女的心理素质不足以担任军人或神棍，亦或是魂主爪牙。
    很可能大部分人并不是超高校级能力者，但被安排上了这种头衔。
    这是好消息，有助于自己的隐藏。
    高颜值的人容易受到外校人的瞩目么，看脸的世界还是比较友好。
    不过他妈的，超高校级这叫法挺弱智的，果然是acg界在网络上活跃更多。
    怀着忐忑的心情，方岩点开了自己的头像，自己的怀疑次数是四次，倒是有十多条匿名评论。
    嗯？
    自己社交关系这么浅，怎么有这么多评论，在班上比翁晴的关注度还要高。
    【这个比人天天旷课，晚自习也不上，好基巴嫉妒。】
    【感觉好帅，想被他强x。】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超高校级的亡命徒。】
    【好几把烦这个人，莫名不爽，就是不爽！成天拽兮兮的，给老子死。】
    方岩认为这个网站也看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更像是一种评分反馈机制，而且都只限当天。
    超高校级的绝望和自己一样，能够读取所有学生思维，却无法读取这名学生在其他人眼里的实时评价。
    那么已经破案了。
    这个网站的确是用来搜查方岩一类的人，但采集的是“人们”对“自己这类人”的印象。
    有一定用处，但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骤然，方岩想起一个人，退出了滨海六中的界面，找到了滨海十中，搜索所有的高三班级，最后找到了罗狄的头像，点了进去。
    (本章完)

 第29章 29 极限运动

    第29章 29. 极限运动
    罗狄，十八岁，身高175，体重63公斤。
    嗯……
    和救世军卫星检索到的信息，没有任何差别，因为是证件寸照，所以是短发么，卫星服务器里的实时照片，反而是长发。
    因为得过acm奖项，还是保送生，所以有特权？有着高二病的方岩，怀着大多数群体都是傻逼的厌恶意识，长发男也在其中，以为自己挺有浪漫细胞挺文艺的，实则很蠢，真正有才能的男性都不留长发，精密，严谨，这才是艺术。
    关键这比人长得好像还有点帅，真是操了，如果是伪人的话，方岩决定直接砍头，和巡血猎犬玩飞盘。
    这家伙搞了个地球防卫基地，方岩认为还是做了些好人好事，就不喂狗了。
    这个网站既然能帮汲魂之主采集“人们”对“反对者”的印象，也能帮方岩采集“人们”对“猎杀目标”的印象。
    罗狄，真是一个绝妙的人，被怀疑是伪人的次数高达三百多次，要收回之前那句这网站人流量少的话，的确是非常火的都市传说，只是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风云人物上面。
    按理来说这人很受女生欢迎，被男生讨厌才对，但几百条评论完全是两极反转，要知道这可是当天实时刷新的。
    【终极恶臭下头男，出门被车撞，反复碾压。】
    【圣父圣子圣灵，英雄式登场，赞美太阳。】
    【我在寻找罗狄家人的游戏中获得了零的好成绩，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玩家，你也快来试试吧。】
    【超高校级的loser。】
    【超高校级的痴汉。】
    【不许你们侮辱我爹。】
    【有没有好吃的餐厅推荐一下啊，姐妹们，ldsm。】
    【包有的姐妹，学校外面那家袁记川菜馆就不错，ldsm。】
    【竟然敢侮辱地球防卫基地大司令么，事情变得有趣起来，xxnsm。】
    看来滨海所有高校的人，已经把这个暗网上的神秘网站当成了主要社交软件，贴吧似的，风云人物的头像下，都形成了讨论圈子，甚至有在下面实时聊天的，此时此刻都有几个人在聊无关紧要的偶像剧话题。
    方岩沉默了一会儿，果然符合自己的猜想。
    不是说被怀疑次数很多会被杀么，罗狄却还活蹦乱跳的，再考虑到地球防卫基地，罗狄很有可能是魂主的有力爪牙，很大概率还是级别较高的存在。
    伪人对人的操控，隐介藏形，有时并非是集中营式的压迫，而是伪装成某种迂回自洽的理念或主义。
    地球防卫基地，姑且可以理解为打到世界尽头主义，很恐怖的理念。
    今天有同学被杀，是自己无法读取思维的人，那说明六中也处于实时监视之中，学校内活跃着伪人。
    罗狄貌似是[高危人物]，方岩的联络员表示，不仅只是方岩一人报备过，也有其余特工进行标记。
    暂时别招惹为妙。
    必须得赶紧让魂火峰值强度变高，可以通过训练的方式变强。
    魂火热量和任何物理特性和身体素质无关，是“自由意志”的选择在因果律失效的宇宙中所拥有的决策效力和影响能力。
    是很微妙的东西，无法用现有文字描述，只能接近。
    非要类比的话，像是专注力，注意力，集中力，但并不是由脑额叶决定的协同判定，这依然是物理特性和身体素质。
    是某种更为玄学神棍的东西，由于时空畸变，因果律失效，是一种“自由意志”与“宇宙本源意识”的频率同步。
    有且仅有提升强度的方法只有一种。
    训练的方式就是，在各种干扰环境下保持注意力集中，例如在高负荷长跑中完整在内心默念一整部电影的台词，一句也不能错，怎么反人类怎么来。因为这个集中的精度远超一般意义上的集中，所谓心流，跑者亢奋，zone状态的更进阶版。
    “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方岩下了机，准备根据疑难解答给的方式练练，这个过程中一定要有体能训练，对身体造成负担。尽管身体素质和魂火强度无关，但是体能训练是最容易给自己下达干扰心理暗示的方法，如果伴随着危险性的心理暗示那更好。
    疑难解答给的训练方式太他妈离谱了，长跑，游泳，滑雪，徒手攀岩，山地摩托，博斗，死斗等等。
    先不管最后两个，谁他妈能在悬崖峭壁玩山地摩托的时候完整无误默念出一部电影的台词，当伪人或是当救世军都太委屈你了，直接去旧神教廷，让他们的神站起来，你坐下去。
    从最基本的长跑开始算了。
    【别忘记25号的事，求求了，（大哭emoji）】
    是翁晴发来的微信。
    【放心，我跟她说好了的，会带朋友来。】
    【qaq，谢谢。请你喝奶茶。】
    【[转账50]】
    方岩大感震撼，也不客气，直接收了下了钱。如果没这么多糟心事，靠着夏冰朋友的关系，当黄牛怕都是能赚够所有房租水电日常开销。
    训练要紧，太多脑控狗等着自己杀了。
    ……
    ……
    ……
    9/22—22:22
    街道的尽头是另一条街道的镜像，路灯把路灯的影子拉成平行的黑暗。
    无穷尽的分叉。
    滨海十中教学楼天台，光照昏黄。
    废弃锈蚀的铝制单兵作战桌堆成了小山，最顶巅的位置坐着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穿着十中的黑白配色校服，像是头被砍下过又缝上去一样，脖子上有着一整圈蜈蚣状的缝合伤疤。
    【有品（强）（强）（强），[网盘链接]，密码dqfwjd，自取。】
    罗狄在基地一群回了这样的信息，面对品味高超的人，群主亲自出马，是必要的尊重。
    “这样的决策没问题么，你自己成为了饵，被很多人盯上。最近神棍疯子和恐怖份子猖狂得很，有太多同党失联，确认死亡。”
    天台角落里，光照所不及的黑影如是说着，是女高中生的声线，衣着与十中的校服不同。
    如果不用基站生成和实施行动同步的语言信息，罗狄被读取的思维是一串乱码，饵的工作应该交给更低等的人来做才对。
    而他则是主动暴露自己。
    “你不明白，真正的我另有其人，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躲在普世价值中，我感到很不安，某些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我得找回这些东西。”
    罗狄口吻冷峻，神色阴沉，透着肃穆的气场，仿佛和在基地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本章完)

 第30章 30 死亡高校

    第30章 30. 死亡高校
    “完全看不出来，你的不安体现在对女同学进行疯狂骚扰，均以失败告终，所感到的失落么？”
    “高中生性压抑不是很正常吗。职权早就划分好了，你负责对内的统治，我负责对外的肃清，这就是我肃清异己的方法。把你那些狗管好了，已经吃了太多无确切报告的嫌疑者获得能量，快要到处分的程度。”
    罗狄对黑影的做法极其不满。
    那些东西，不拥有决策能力，魂火无法从畸变的时空中取得力量，只能靠吞食的手段以及基因重组，但在那些东西中也有极强的战斗人员。
    据说救世军的军衔制，宰掉那些东西，一个算两百分，而自己这样的人，有四百分，要顶两个，有点压力。
    不过自己职权要稍微高一点点，用救世军的说法，可能叫做士官，管着下面的一等兵二等兵之类的，可能有八百分，罗狄猜想着。
    “不是还没有处分么？难道说你对人类抱有善意？”
    “我可是超高校级的3d人士，我只想让这套体系继续运转，我想看到……历史的真相。”
    罗狄听说过所谓的历史年表，但那却是最高机密，自己无法接触，一丝一毫也无法窥见。
    时间交叉的节点，过去未来所有事件，拨开所有迷雾。
    历史是任人述说的，蒙蔽一切的究竟是汲魂之主，还是救世主，亦或是天上诸神，
    真相……即是真理。
    一名中年人从楼梯里上到天台，是滨海十中的校长女助理，但她双眼完全空洞，像是被摄走魂魄一样。
    卫星程序越来越不可靠了，神棍疯子和恐怖份子们，完全掌握了要点，知道怎么隐藏。二进制永远无法战胜[能进行联想的跳跃思维]，一看到短袖，就想到合葬，还得是靠地球防卫基地的管理员们。
    “这是可疑人员名单。”
    女助理将一份纸质文件递给罗狄。
    临时服务器要与全球联网，他们的服务器也是一样，容易遭到攻击，在三方技术水平完全一致的处境下都不可靠，有时还得是靠最原始的东西。
    “嗯，这几个人重点监视一下。最后，这个人，这个刀疤脸，上报给服务器吧。既然患有精神障碍，在校外活动的时间更多，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在学校肯定是毫无异样的……”
    罗狄如是判断着。
    “干脆直接杀了他，一看就很危险。”
    黑影如是说道。
    “拜托，你再不分异己的杀下去，我们两个都要被撤职，安全事故已经够多了，滨海市里其它那些人手下根本没多少安全事故，悠着点吧，姐们儿。人类……是我们的同类，最美妙的音乐是沉默，最大的幻象是无辜。”
    罗狄只想升官，爬到更高的位置，看一眼真正的宇宙历史。
    “还挺有味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少女卷轴，实验室。”
    罗狄本人的表情却和他所说的话完全不同步，样子没有半点猥琐，有着不可思议的严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愧是超高校级的3d人士。”
    ……
    ……
    ……
    【已掌握目标所有关系网，活动范围，正在进行常规监视。】
    9/23
    目标于早九点独自前往市图书馆，交通方式为公交换乘与长跑，不排除魂火强度训练的可能性。于图书馆三楼角落座位停留 2小时，期间多次抬头观察四周，用红色封皮记录薄记录疑似密码样式内容，离开时将笔记撕下并丢弃于洗手间垃圾桶。
    该行为与标准高校生日常习惯存在明显差异，已回收笔记残片进行技术分析，确定为异形建筑素描。
    9/23
    （……）
    9/23
    （……）
    9/24
    据720°声呐实时定位，目标于上午一直使用红色封皮记录薄记录未知内容，检定到异常数据波动，无法判断是否存在间谍卫星干扰，尚不确定目标是否察觉被监视。
    9/24
    已控制同班学生，于目标去汇演礼堂消防通道吸烟的时间查看红色封皮记录薄内容，为正常日记。考虑到目标高强度的长跑训练，嫌疑很高，不排除已经察觉，从而纂改日志的可能性，也有概率进行过加密，需服务器进行加密解读。
    9/24
    （……）
    【已经通过骚扰控制的方式进行恐吓，目标在高压环境下，未表现出实时思想与行为出现偏差，需后续观察，以及通过服务器解读红色封皮记录薄加密内容。】
    9/24—22:20
    为了确定记录薄的具体内容，监视者决定还是自己去看一看，顺便暴力威胁，看是否能激发出魂火反应。
    已经摸清了方岩的交通路线，
    此时此刻。
    滨海市东区，上南街，离方岩家比较近的一条僻静街巷，已近午夜，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影，方岩背着书包走在路上。
    他已经听到了背后愈发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到了暴力威胁的阶段了么，还是像冬妮一样直接杀了自己？白哲的方法还是有些用。
    方岩准备了两本一样的笔记本，一本随身携带，一本胡掐的日记用几乎不可见的透明胶条当作书签卡住，只有方岩本人知道复位到多少页。
    早已发现了身后一直跟随的人。
    “你，站住。”
    对方突然发难，方岩在他摸出手枪之前。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罪恶装备.exe，确认执行。】
    【魂火强度：921】
    【峰值强度：1337】
    也不知道方岩是从哪里拿出的电锯，没有任何废话，动能激发到最高强度，电锯齿轮转速太高都已经在冒烟了，链带摩擦间冒着火，回头直接朝着监视者的脸上锯了过去。
    而路过的行人都像是没看到一样，依然有说有笑，小情侣还在勾肩搭背说着私房话。
    投影电锯如入无物的锯开了监视者的面目，旋即焊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疯狂旋转，往两侧分离所有皮肉骨骼，红白之物像是在泥地抛锚的汽车卷起泥浆，暴力溅射。
    “我把你们这些脑控狗的妈都给杀了！”
    监视者因为基因重组，有着顽强的生命能力，脑袋被锯成两半都还没死透。方岩抽回电锯，又朝着腰部位置锯去，链锯恐怖的噪音久久轰鸣，周围的行人却置若罔闻。
    撕裂血肉内脏，在脊柱位置卡了一会儿，紧接着完全腰斩，没来得及变形的上半身滑落在地。
    似乎此人是较为低级的伪人，并没有魂火特性，诡异的魂火大手并未出现。
    方岩轻轻喘着气，望着一地模糊血肉，他自己也全身都是血污。
    手机传来震动声，是翁晴打来的电话。
    “喂！千万千万别忘记明天的事啊！”
    “不要再问了，都说了，只要你把明天晚自习的假请了，万无一失，呼。”
    “你在跑步么？怎么有点喘？”
    “差不多，反正是体力活儿。”
    (本章完)

 第31章 31 领地意识

    第31章 31. 领地意识
    9/25—7：21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动的蚯蚓，潮湿空气沉降，水雾模糊了街景。
    六中外的早餐摊尽数神隐，只剩下有门面的。
    “是我先来的，你该把我要的先给我才对。”
    方岩阴沉着脸，命令着店主。
    店主的双手转换为四根鲜血淋漓原生状肉质的触手，脑袋陡然间裂开为四瓣，带状发声体震荡着来自虚空的呓语。
    “检定失败，汲魂之主在看着你，加入我们吧，和我们融为一体，你逃不掉的，你能想到的，只是你所能想到的。”
    ……
    方岩死死揪着店主的衣领，把头摁在案板台面上。
    等反应过来时，周边均是学生讶异的目光，以及店主眸中化不开的惊惧，自己另一只手还抵着案板上用来切淀粉肠的刀具。
    他喘着气，松开店主，伞也不撑，快速逃离现场，往班级所在的教室奔去。
    为什么昨天会有监视自己的人？在都市传说网站上，自己的怀疑次数不是很少么，评判标准究竟是什么，还是自己纯粹太扎眼了？
    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猎杀频道]已经把对方临时服务器的数据覆写，但终究还会有再次找上门来的危险。
    可能一次比一次危险，要掌握主动权，抢先把那些人全部杀光。
    今天还有和同党建立接触渠道的任务，从明天开始，排查六中在网站里的所有“风云人物”，以及地球防卫基地的管理员，将身边的危险全部摘除掉，要保证六中完全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现在的军衔值为1200点，杀了昨晚那个加了200，但要抵达士官级别，需要足足10000积分，这意味着极其老道的猎杀经验和综合能力，最少也需要一两年的服役时间。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幻象？
    【你无法主动将魂火热量转为动能，由你的潜意识决定。】
    【当利用魂火特性强行违背，主动对宇宙做功时，会令熵增加，诱发癫痫、痴呆、疯瘫、混乱、精神分裂，人格解体等等在内的相关不可逆损伤。】
    烙印在意识里的血红神秘代码，exe可执行文件，他们只是程序而已，依旧是自己的系统在运行。
    自己没经历过几场战斗，已经初见端倪了，虽然很轻微，可以忽略不计，自己的精神还能运行下去，思路比较清晰，没感受到脑雾存在，但随着系统混乱程度增加，甚至可能失去自理能力。
    在非必要状态下，必须少用了。
    这串代码究竟是怎么来的？救世军的服务器也无法读取解码。
    9/25—7：26
    方岩到了教室，虽然有规定不能把早饭带进来吃，但很多学生并不买账，仍旧我行我素。
    因为今天下着雨，早餐摊都神隐了，方岩近两天的长跑集中力训练对热量消耗挺大，所以今天没去便利店，准备整两屉包子来吃。
    但却遇到了意外情况。
    “真的能行么？前天消息放出来后，那个新开业的酒吧台已经订完了。”
    翁晴今天显然刻意打扮了一番，不像以前一样校服校裤都穿，就穿了件校服外套，一脱就是亚比板型无袖衣，领口都是网和绑带，链子缀饰，红黑格子相间的短裙，丝袜和小皮靴也是整上了。
    班级里的几个隐形爱慕者，心中有着看女主播ip地址变更的诡异心痛感，谁给我crush调成这样了？
    “你烦不烦，都说了万无一失。”
    方岩有些饿，直接拽过翁晴桌上的三明治，撕开包装两口吃完。
    翁晴眼上有点黑眼圈，因为有些亢奋昨晚没睡好，那个酒吧貌似投入挺大，新开业没多久，打出去的噱头是沿海第几的场子。今晚上还不止一个乐队，其中一个比汽水革命知名度还要高点，但翁晴是不买账的，自己还从来没去过夜场，会不会因为是学生被拦下啊，既然方岩说没问题，也只好这样，继续刷着手机。
    方岩扫视着二班所有人，就先从自己班的开始杀起，把危险全部秘密解决掉。
    班上在网站里，关注度最高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苏瓷，被叫做超高校级的模特，以及……妓女，有许多流言蜚语，长相甚至吸引了许多外校的人。
    但根据方岩的观察，是所谓的奶酪体荧光笔，考试必垫底的存在，在二班来说成绩中下游，读取的思维就挺正常。
    【那贱人居然卖我的微信号，五十块就可以加，怪不得最近这么多申请，必须和她绝交。】
    方岩阅读着头顶跳动的文字，无论是事件还是心态都符合女高思维，不得不说苏瓷是大众情人那一挂的存在，骨相极其标致，有点舞台剧演员高挑的身段是那么回事，六中的弱智校服都挡不住。
    另一个人，方岩感觉有点像，是很不合群的怪人，记得是叫萧龙，二次元浓度极高，瘦到有些病态，偏偏个儿挺高，颧骨突出，满脸“精神抖擞”，超高校级的御宅。
    【主武器双联装381mm主炮，副武器113mm高射炮，维修工具t3，恶毒酱可爱捏。】
    好……好诡异。
    方岩大感震撼，完全意义不明，怪不得被怀疑三十多次，要不等会儿早自习下了就检定是否是伪人吧。
    不行……
    不能从自己班的开始猎杀，自己现在本就可疑度比较高，发现死了人，更是成为众矢之的。
    是因为脸上这道疤么？真是操了。
    找到班上有个感冒戴着医用口罩的男生，方岩起身向他座位走去。
    “你，给我个口罩，谢谢。”
    “好……好。
    方岩成功取得伪装道具，标准的蓝色口罩，也戴在了脸上，这样可能会下降些许关注度吧。
    自己算是毁容了，即使不感冒戴口罩，也没人会有意见，就像是残疾人的假肢一样。
    考虑到是九月份，高一的没必要用太多精力检索，才升上来的小孩儿罢了，还是以高二高三为主，把所有“风云人物”都监视调查一番。
    但苏瓷和萧龙也必须高度关注，如果有长期性的异常行为，也只能冒着风险将其宰掉。
    救世军……
    貌似是默许杀掉无确切证据嫌疑人的，为了保障特工的安全，人更像是人口单位一样的存在，自己要那样做么？
    话说昨天有人在自己头像下留奇怪的信息吧，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很有可能是一些装疯卖傻假装男同的畜生搞的恶作剧。
    但也无从找起，不知道是本班的，还是其它哪个班的遇到了自己。方岩暑假之后精神一直处于混乱状态，今天才意识到这道疤很扎眼，以后必须戴口罩了。
    事已至此，先假装学习吧，下午放了学还有活儿，方岩继续画着异形建筑素描，试图勾勒出多层嵌套的矢量方向循环。
    (本章完)

 第32章 32 已和服务器断开连接

    第32章 32. 已和服务器断开连接
    9/25—14：42
    方岩利用救世军卫星服务器，直接将地球防卫基地在六中的两个管理员给开盒，均为男性，一个是高二的，一个是高三的。
    罗狄极大概率是伪人，只不过前去猎杀他的被反杀了而已，所谓的管理员，可能也是伪人。
    要掌握主动权的话，就得先发制人，直接剁了，宣告六中是自己的地盘。
    还有其余“风云人物”，说不定有神棍疯子，或自己的同党。
    根据西尔维娅·克里斯蒂签署过的【堡垒协议】。
    自己所在的中队成员，如果同一潜伏机关中遇到同党，为保持机密人员的隐蔽，也禁止接触，为了更好的潜伏渗透。
    也就是说，救世军只能在长官的命令下与指定的人执行任务，遇到同党也要假装不认识，其它势力也是这样么？亦或是只有救世军，究竟是为了避免一亡俱亡的处境，还是为了创造彼此隔绝可控的泡沫。
    汇演礼堂消防通道。
    “六中的两个管理员，你见过本人没有，是怎样的人？”
    方岩吸着烟，向王英问着，这消防通道就像是他的第二个家一样，每次下课必在。
    “我只见过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班的，长得挺帅，但就是太变态了。”
    “变态，体现在哪些方面？”
    方岩已经知道那人是高三一班的，早就开盒了，只想看看其余人对他的态度。
    “你知不知道最近很火的都市传说，高校伪人游戏。”
    “当然知道。”
    “相传他是超高校级的连环杀手，听起来很傻逼，但你看到他本人会觉得这是真的，真的就像是伪人。他的好几个女朋友都辍学了，流言说是被他杀了的，人间蒸发掉，只是人们忘记了与死者有关的记忆。”
    “这么玄乎……”
    “你们班上死了人吧，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淡化所有的负面影响。这才周二，已经没人讨论这件事了，像是打折的过季蔬菜。那天和你聊过之后，我想了很久，其实你说得有道理。”
    “是吗？我其实被你折服了，打到世界尽头，听起来很诗意。”
    “嗯……没错，没有其它的办法，你一定知道滨海理工大学。”
    “当然。”
    “名校比技校还更加混乱，被体系选择的人更加嵌合这套体系。我又发现了新的要素，或许先决条件也不是货币，是更为本质根源的事物。这个时代，只要身体健全，没有人会被饿死冻死，是决定整个社会形而上的东西，某种无限膨胀疯涨的欲念，粉碎了所有的人伦。
    世上弥漫着平静的绝望，每个人都急于从自我的枷锁中挣脱出来。我们普通高校生的宿命，只能是打至情感人性完全毁灭，连最后一丝纯爱都被打至湮灭，失去一切，但我们终将会自由，抵达会所技师与商k公主的冷酷仙境。”
    王英吸了一口红塔山，如是说道。
    “给我干哪来呢？这还是滨海六中么？”
    一高三学生吐槽道，不愧是英哥，年级前十的存在，已经打成了哲学家，“不管有没有科学家头脑，亚科学家头脑，都是一样的打，一样的操啊。”
    “好一个……疯涨的欲念。”
    方岩大为震惊，他不明白只有六中的高三学长是这样，还是其余学校的都是，这些学长貌似都有些神经质，魔怔人了已经。
    思维读取还是太局限了，即时信息根本无法了解一个人汹涌澎湃的灵魂，好一个……自我的枷锁。
    这究竟是思考，还是“思考的表演”。
    作为救世军的方岩无从得知。
    感觉得到方岩学习压力很大，打听一些神头鬼脸的人物，也不知道干嘛。
    “打，还是不打，从来不是问题。一直打下去，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王英掐灭烟头，语重心长的说着。
    方岩点了点头，太对了，所谓超高校级的连环杀手，明天再mp5冲锋枪突脸，得先解决和夏冰建立接触渠道和社会关系的事。
    ……
    ……
    ……
    9/25—20：42
    滨海市南区，天音桥，酒吧一条街。
    今晚夏冰驻场表演的酒吧，离方岩和aria认识的场子没隔多远。
    由于没有实际接触环境，方岩和aira的聊天都很短，隔几天方岩有事没事骚扰一下，但aria都是表示，只要方岩身份证满十八岁那一天，将会无条件帮他成长。
    让方岩极度无语。
    此时此刻。
    方岩是夏冰的朋友，是预留了位置的。
    这个场子的装潢明显要比aria那里豪横太多，不仅是空间的延展性，还有明显雕琢痕迹的设计感。
    室内瀑布，养着鲨鱼的水族馆，反射的镜面，赛博朋克式内敛放射的带状霓虹光束，幽邃的冷光在烟雾中极其迷幻，粉带切出细碎的光斑。
    现场人太多了，卡座散台都是人满为患，更多人都是站着的。
    酒吧老板是很有格局的人，因为方岩是夏冰的朋友，所有消费免单，和翁晴两个人就霸占了位置靠前的卡座。
    大理石台面和香槟金线条的嵌合工艺，质感浓厚完全没有塑料味，酒瓶在灯光中闪着银色弧线。
    汽水革命正在舞台上演出着，许多狂热粉丝的动静让方岩有些受不了，尖叫呐喊怒吼表白太过嘈杂，他本人不是很懂摇滚，也就听个乐，纯看颜值。
    这个乐队竟然全员都是女性，也看到了夏冰的主唱“对象”，属实是暴杀所有女团了。
    夏冰女朋友尽管染了个支棱的蓝发，但样子依然是属于文静性的那种，完全意想不到是相当反差的女高音。
    方岩听夏冰本人说她是键盘手的定位，现在补位着方岩也不知道叫什么乐器的位置。
    并不是全部都唱她们自己乐队的歌，还有cover.night wish。
    尽管方岩不懂夜愿是个什么乐队，也的确感觉到了硬核，重金属和女高音太权威了。
    如果她们去巡回演出的话，在抑郁音乐软件上何止三十万粉，直接干到百万往上，演唱夜愿的歌曲时，本就人气爆棚的酒吧里像是水煮开了一样，精神病一样的叫着。
    方岩只在意夏冰要怎样建立社会关系，挺紧张的，他在这种场合很不自在。
    一旁的翁晴倒是完全沉浸了进去，期间还不断给方岩说着夏冰的一些趣闻，以前有个富家子弟用钱砸她骚扰她，夏冰直接用钢管给脑袋开瓢，还用砍刀卸了根胳膊导致残疾，但夏冰却没有受到任何刑事处罚，似乎背景通天。
    方岩根本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这女的往钢管里填充特制子弹，终结者来了都是一枪一个。
    等会儿还有其它乐队的演出，到了九点就完了，只剩下一首歌，i want my tears back—cover.night wish。
    【等会儿演出结束了，你上来找我要签名。】
    方岩突然收到夏冰的微信，说实话，忐忑至极，虽然在特异点里一起杀过伪人，也共处一室过。
    但今天方岩发现自己和夏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演唱结束后，所有人疯了一般冲上去嚎叫着要签名，主唱的人气最高，其次是夏冰。
    她依然那副打扮，一头鲜红的头发，哥特锥形耳钉，铆钉皮夹克，皮裙丝袜和长筒靴，就是日常装扮
    方岩也挤过人群，来到夏冰面前，帮翁晴要签名。
    本以为还要等会儿，找她要签名的人有点多。
    接下来的五分钟，方岩都完全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
    冷光幽邃，烟雾迷幻。
    夏冰扫视着人群里的身影，看到方岩后，绕过所有人，神情淡然。
    给方岩签完名后，摘下他的口罩，看着他极不自在的僵硬表情笑了笑，旋即摸着头，竟极为强势的吻了上去。
    方岩根本不知道什么感觉。
    只有耳边强烈的轰鸣，和思想死机，以及炫目的鲜红。
    (本章完)

 第33章 33 时间协同作战

    第33章 33. 时间协同作战
    9/25—21：15
    铬合金部件在霓虹中泛着冷冽银光，哑光黑的哈雷戴维森如蛰伏许久的机械猛兽轰然苏醒，引擎声撕裂寂静，在车流中快速掠过。
    黑色皮衣裹挟着机油与金属的气息，鲜红长发飞舞，方岩极有边界感的扶着后座。
    夏冰带着他快速逃离桃色绯闻轰动的事发现场，正好饿了，去最常去的一家烧烤店聊聊接下来的事。
    抵达目的地，随便找了个停车位，夏冰摘掉护目镜，让方岩先下车，旋即压制性的身高轻松踹下机车脚架。
    “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似是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夏冰平淡的看着方岩，因要长期合作，她还是用救世军服务器查询了一下方岩在社会中的表层信息。
    不看不知道，还是个挺有故事的人。
    承运号因为牵扯到一些企业盈利问题，以及恶劣的社会影响，并没有太多新闻报道。
    但夏冰前段时间关注过，他竟然也是故事的主角之一，上了新闻，但没有照片，只显示为方某，高中生，患有精神疾病，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夏冰清楚，这肯定不是事件的真相，是被救世军卫星给纂改过的，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打听一下，纯粹的好奇。
    所以这个“便宜粉丝”有些违和不协调的性格已经实锤，尽管有着这种传奇经历，但始终阅历不足，本质上依然是高校生。
    “难道说是你的初吻？”
    夏冰逗着他，因为看反应完全是这样。
    “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方岩镇定下来，高校危机四伏，夏冰的狂热粉丝也有可能枪杀自己，再说这只是接触需要，完全没必要高兴，水泥封心，“你对象不是也在吗？不怕她误会？”
    “她知道我有其它的身份，但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没有说破，这两天也在吵架，因为我又会失联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夏冰看方岩这么绷得住，顿时有些恶趣味，“这倒是我的初吻，从对象是男生的角度来说。”
    “真的假的？”
    水泥封心瞬间解开封印，方岩顿时有些奇妙感觉。
    而夏冰并没有回话，现在的反应才像样，只给了个让你去猜的表情，锁好摩托后背着高尔夫球杆袋朝着烧烤店走去。
    方岩无语，就像上次一样，又被整了，成女真是可怕的生物。
    二十分钟后。
    似乎夏冰只对木炭烧烤情有独钟，依旧是素菜只要菇，韭菜，淀粉肠和茄子，其余全是肉串。
    仍然经典塑料椅，折迭桌。
    “就算中尉的性格是说一不二，但突发紧急状况必须提前结束休假，特批半个月的假期，可能并没有那么久，要时刻保持紧绷状态。”
    夏冰用筷子把串给撸下来，夹着吃。
    “我向来都是全副武装的。”
    事到如今，柯尔特m2000和mp5，已经变成了钥匙手机类的东西，是方岩随身必带的物品。
    “我听说我们中队规模差不多120人到150人，不断在减员和征募，并不是全都分布在2030年，我们所处的时间线远没这么多，还有其它时间线。调度这么多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筹备时间协同作战的时候。”
    “时间协同作战？”
    方岩又get到了一个新的词汇。
    “没错，举个例子。就像是挟持一个国家进行核弹攻击，得有一队人去绑架所有掌握核弹密码的人，还有一队人控制核弹发射井，这样分头行动，才能在第一时间发射核弹轰炸世界。你可以看做我们是去拿密码的人，未来或过去的人是去控制发射井的人，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宇宙历史进程变更的连锁反应最大化，是效率最高的做法，能彻底修正或消除一系列事件带来的影响。”
    夏冰并没有把方岩当纯粹的男高看，一等兵……已经是历经过多次生死的人，他本人肯定明白，哪怕尽力而为，将所有准备做到极致，也只是有了50%的存活率，和方岩碰了碰酒瓶开始灌起来。
    “所以说……很多时候，我们没办法制订一个周全的计划在特定时间执行，而是要与其它时间线上的……”方岩差点说出救世军三个字来，这是不能谈论的，“和其它时间线上的人同步配合。”
    “你理解得很快，有时候是他们配合我们，有时候则反过来。当然这是机密内容，我们只负责处理知道的事，无法得知事情全貌。如果是我们配合他们的话，哪怕要处理的目标当时坐在私人飞机上，我们也不能提前把他杀了，而是在指定时间用高射炮给打下来。”
    “难道你经历过类似的事么？”
    “差不多，但没有高射炮那么夸张，用新型单兵制导的火箭弹，干掉过一艘直升机。不要过于依赖魂火的力量，尽量少用，哪怕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单兵装备，也对绝大多数的伪人有效。”
    “协同作战，除了杀人，有没有其它的任务类型？”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杀掉某个人，或在特定时间段内保护某个人，只有极少数时候是让某个公司破产，或改变某人的想法，像盗梦空间一样。改变想法我没经历过，是最少的事件类型，这些人无法被脑控，只能用更加迂回的手段植入念头，都是历史节点中极为关键的人。最麻烦的是保护，这意味着大型作战，要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参与的人就不止我们两个，而是整个中队在2030年的士兵，会死很多人。”
    夏冰云淡风轻说着可怕的事件，和汽水革命的键盘手判若两人，方岩感知得到其心理素质的强大。
    “我们这些谈话内容，让别人听到，肯定会以为我们是精神病。”
    “谁又能说不是呢？说不定我们都是病友，现在其实是在精神病院的铁床上，脑控臆想幻视幻听，只是我们刚好有一套区别于一般人，解释世界的方法。杀掉的所有伪人也是幻想，都活生生的人类。但我们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别继续了，我的程序好不容易才跑起来。”
    “我懂你在说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极其明确的明白。我的答案是，不要试图去理解，去感受，哪怕是恨意和杀戮，也是强烈的表达。”
    “兄弟……你好香。”
    “我能理解你，但很遗憾我帮不了你，刚才已经是极限了。就像在搞同性恋一样，太lesbian了，会让我不适，我尽力了。之后要经常碰头，你最好有代步工具，我车库有一辆巡航，你可以拿去开，也可以直接住我家，这是备用钥匙。”
    “巡航？”
    “我的车都是哈雷的。”
    “要是你是个女人该有多好。”
    “我谢谢你啊。”
    夏冰毫不在乎的吃着烤肉下酒。
    方岩也彻底看开，这女的雄性气质甚至能打败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能俘获一大批疯狂的迷妹果然不是盖的，脑残粉骨肉皮算是白当了。
    (本章完)

 第34章 34 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

    第34章 34. 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
    9/26—14:31
    大活儿很快就来了，方岩只知道是很危险的任务，可能是时间协同作战，没有一点忐忑是不可能的，何况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
    虽说夏冰让自己住她家里，但方岩只拿了备用钥匙以防万一，否定了这个提案，这个星期得把准备工作做好，把身边的危险排除掉。
    有两种方法。
    第一是继续潜伏，以不变应万变，自己很扎眼，但刚解决掉一个监视者，临时服务器数据被覆写，暂时安全下来。
    方岩离彻底清楚游戏规则又近了一步，无论军人，伪人，神棍，说白了，都是他妈的消耗品，和临时服务器里的数据一样，可以随时删除消失的。只有主要服务器里的东西，历史年表，时间协同作战计划，才是真正重要的事物。
    在这种情况下，方岩也不知道要信任谁，关于西尔维娅中尉，只能服从她的命令，而夏冰，尽管接过吻，但说老实话依然不熟，可已经是目前最值得相信的人了。
    由于【堡垒协议】的存在，类似兵营，警局，企业之类的机关，为了保护机关内其它机密人员，采用不接触原则。
    的确使得渗透进的人，如附骨之疽般难以除掉，杀掉一个，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但也正因【堡垒协议】的存在。
    魂主这边，也诞生出了独特的内部自我筛查机制，独立于卫星服务器外的监视系统，由伪人组成的特殊应对部门。
    自己或许在卫星服务器里的算法是正常的，但在特殊应对部门的独特筛查机制下，可疑度很高。
    体现在滨海高校里，这套机制就是高校伪人测试，都市传说。
    这个应对部门里，自己兴许很显眼，只是自己不知道，继续伪装下去很可能依旧不被发现，但只能处于被动。
    那么就有了第二种方法。
    这个游戏实在是过于残忍荒谬，其中要考虑到赌博一样，类似于炸金似的心理施压。
    [超高校级的战争]
    [超高校级的大逃杀]
    表面上滨海各大高校都是学生在读书，但却存在极其隐匿的“据点争夺战”。
    如果自己疯狂屠戮六中里的伪人和神棍，其余救世军同党可能也在这么做，直到完全肃清。
    那么就造成了心理威压，六中里已经完全变成了救世军的地盘，固若金汤，一个个的派人来只是无用牺牲，只能动用人力物力组织一次大清洗，大范围覆盖的超高强度监视，大规模的肃清异己。
    但这得是掂量清手上有多少资源的，如果大清洗反而失败了的话，死了人浪费了资源还没取得战略成果，那么可能连在本校的地位都不保，失去本校统治地位，被潜伏在本校的敌人取而代之，渐渐的，滨海所有高校都被会三者之一制霸。
    不仅是高校，每处兵营，医院，大企业等等机关，都上演着这种戏码，为了抵抗目前独裁着整部宇宙史的汲魂之主。
    方岩如是思考着，就公安机关而言，救世军或许拥有莫大能量，并不是汲魂之主的天下，否则自己这种可以被当场击毙的罪刑，没那么容易给放出来。
    他要选择第二种方法。
    为了大活儿期间不出差错，又钻出个什么拦路虎，得提前找点本校的人来剥，能剥多少个是多少个，一定要给这个特殊应对部门造成心理威压。
    【魂火强度：751焦耳。】
    【峰值强度：1345焦耳。】
    【魂火特性：㏒■㏑∑■awtnhun】
    特性依旧是乱码，读不出来，但是没有关系，巡血猎犬和罪恶装备随时可生成。
    这几天的长跑训练有些用，只是提升不是很强，可能是自己没找到训练要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缓慢的过程，得慢慢来。
    快要下课了，方岩已经拜托王英约了地球防卫基地高三的那个管理员，等会儿消防通道见。
    [猎杀频道]在，如果不是伪人，就放你一条生路，记忆也会被纂改。如果是的话，今天老子在学校里就要把你给做了。
    翁晴已经骚扰了方岩整整一天，微信轰炸，询问他和夏冰到底是什么关系，翁晴感觉自己被方岩给ntr了一样，说不出的滋味儿。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还还一直盯着六中校头衔的有力竞争者看，那个叫苏瓷的妖精妹儿，这个人怎么玩得这么啊。
    【你在干什么啊！不准看苏瓷！不准对不起夏冰！我会用剪刀捅你的！你早上背着来的吉他盒是不是夏冰的？】
    方岩告诉过翁晴他和夏冰是朋友，但翁晴没想到是这种朋友。
    幸好汽水革命并没有破圈，只在小圈子有影响力，热度有限，方岩这个绯闻男友上不了热搜，只是占据了一些边新闻的位置。
    以及在高校伪人测试网站上被怀疑的次数明显增多，到了一百多次，评论更是一水儿的攻击，从字里行间能判断出来，男的大多为嫉妒，女的直接发狂，只有少数人表示膜拜，让方岩出课程，发一下催眠软件。
    也算是成了“风云人物”。
    面对翁晴的微信骚扰，方岩很无语，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她，也是做出恶狠狠的表情，比划着抹脖子的手势。
    昨晚和夏冰聊了很久，还被套出了在承运号上自己发生的事。
    她表示她的职业更加危险，魂主针对自由职业，除卫星算法外，也有一套独特的搜查机制，比【堡垒协议】的应对方法还更加复杂，很有可能连累到方岩，所以让方岩完全不必顾忌她。
    这是合作的军人，必须越过的心理障碍。
    脑残粉献身也好，绯闻男友也好，方岩都无所谓。
    他只觉得，这女的……真的太他妈帅了，
    没有理会整天都在发神经的翁晴，他高强度监视着班里的苏瓷和萧龙，这两个人身上可能是有活儿的。
    【骗那些猥琐男一点钱是应该的，生日礼物也太好看了，啊啊啊宝宝你是一个宝宝，你是软酥酥的蜂蜜奶油小蛋糕，除了我其他人都是想把你吃掉，离他们远点。】
    方岩无语，不是很懂女高。
    【（突然被踩中尾巴般僵直身体，指尖在裙摆上绞出褶皱，耳尖红得快滴出血）啊啊啊口胡！为什么要给三次元生物看这种超——犯规的妄想啊！】
    “好……好诡异。”
    方岩大感震撼，不是很懂二次元。
    总之，快要下课了，这次做好了万全准备，等会儿去消防通道里，把地球防卫基地的管理员给杀了，前提是他是伪人，不过……[超高校级的连环杀手]，可疑度很高啊。
    尽管自己现在也很可疑。
    [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
    都市传说网站里是这样评论的，方岩本人觉得是好事，比杀人犯要好。
    14：39
    14：40
    铃声响起。
    方岩今天背了挎包，摁压了一下内里mp5冲锋枪的轮廓，那么现在就去吸一支烟吧。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本章完)

 第35章 35 杀戮幻觉

    第35章 35. 杀戮幻觉
    【高二二班有个女生找你，约你在汇演礼堂的消防通道见。】
    窗户玻璃迭合部分的镜像倒影，将路澄的面目切割成两半错位拼合，眼中似乎在渗出沥青般的黑暗。
    他转过了头，拉上了六中校服外套拉链，冷静的从单兵作战椅上起身，前去赴约。
    方岩自然不会直接告诉王英是自己要找他，这是一个恶作剧，告诉他自己班上有女生喜欢他，让他来消防通道接受告白。
    9/26—14:44
    汇演礼堂，消防通道，exit的幽绿色光线，映得堆积的废弃戏服道具阴森可怖。
    路澄是不吸烟的，抵达消防通道后，并没有看见什么告白的女生，只有一大群正在吸烟的男高。
    还有一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戴着医用口罩的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红塔山香烟，为了吸烟将口罩摘至下巴位置，但这些都无所谓，他正在用柯尔特m2000指着自己，而周围其余吸烟的学生像是没看见他的怪异举动一样，被无视了。
    在[猎杀频道]里。
    哪怕消防通道不是特异点，也像是另外一个维度，无人知晓频道里发生的一切。
    “噢？”
    方岩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掐灭烟头，自己用枪指着这人，他却相当冷静，可疑度很高啊。的确如王英所说，此人挺帅的，一寸不到的短发像钢针一样耸立，五官立体，你真该死啊。
    “为什么要用玩具枪指着我？”
    路澄波澜不惊，口吻平淡。
    砰！
    方岩叩动扳机，子弹直接打爆了exit紧急出口的led灯，闪了闪火，旋即又重新指着路澄。
    消防通道内吸烟的王英等高三学生毫无察觉，只以为是短路了。
    路澄眉毛一挑，六中里居然有素质这么高的恐怖份子么，亦或是神棍，竟有主动出击的胆量。
    现在他还没确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没有打向自己，因为最近安全事故多发，出台了新的条例，很久没找玩具了，这才赴约，是杀局么，真是意料之外。
    但现在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了，在高压情况下是一定会出现行为思想偏差的，等到了暴力威胁阶段，自己只会陷入被动。
    虽没调查清楚对方的能力与手腕，也只能主动出击。
    基因重组，瞬间变形，胸口变为腮形过滤的畸诡形态，有利于有氧运动，双腿血肉延展，骨骼伸变成袋鼠腿部结构一样的弓型，发达的肌群和腱组织裸露在外，弯曲时能储存势能，跳跃奔跑间释放巨大推动力。
    方岩早想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对方当即暴起也是在预案之中，从挎包中快速取出mp5冲锋枪对其集中速射。
    霎时间火光暴动，拉壳钩快速运作，通道内的其余学生以为是地震了，顷刻间作鸟兽散。
    绝大多数参与这荒谬游戏的人，都无法只凭魂火防御力场，完全消除子弹影响，哪怕是手枪，起码也要到3000焦耳以上。
    几发子弹穿过力场涟漪嵌入皮肤，但并未伤及内脏以及头胸要害，只见路澄的魂火特性极为诡异，面目上陡然覆了一张有些瘆人的白色面具，之后速度和反应能力完全超人类，外太空生物一般。
    冲锋枪还在继续扫射。
    它在通道内左右腾挪，捡起一废弃的表演道具，木作的草丛背景板护在身前，在双重防御的削弱下，冲锋枪子弹从木板穿过再经过力场，已经打不穿皮肤了，只能留下明显的血瘀。
    一轮子弹打空，不给方岩换弹的时间，路澄手插入自己腮形的胸口，居然取出一把厨房水果刀，纵身一跃，蹬跳出五六米远。
    路澄的魂火特性，是较为少见的自身调度策略，主要通过把力场附加于自己身体里，而带来更高的身体素质，只凭基因重组也跳不了这么远。
    但这种特性也有致命的短板，那就是上限很低，改变不了身体本身的密度、韧性、负荷能力，超载运转的话，会让身体直接报废，是有极限的。
    可用来杀人，已经远远足够了。
    恐怖跳跃力飞掠般闪身而来，彻底欺近方岩，水果刀轻易切开方岩的防护力场，向方岩拿冲锋枪的右手肌腱位置挑去，若非一条猎犬扑来，这刀能将方岩给肢解。
    命中部位发生偏差，但也给方岩右臂撕开一条食指粗细的沟壑，十多公分长，哗哗流着血浆，皮肉外翻。
    “去死……”
    罪恶装备生成投影，狂旋的电锯于方岩手中出现，横着一抽，轰鸣贯耳。
    但路澄反应速度堪称怪物级别，闪身后跳，电锯只带走一点皮肉，猎犬还在追着他咬，可是那具基因变形的躯体太作弊了，不仅是在地面，甚至是在墙壁上反重力的蹬踏折返，哪怕是猎犬也追不上他本人的速度。
    眼看又要扑向方岩。
    “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
    方岩意识到近身作战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是单方面的被碾压，自己杀戮全校脑控狗的计划还是太鲁莽了，对整个脑控集团造成心理威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极其强大的实力。
    他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
    路澄一次蹬踏跳跃又飞出五六米远的距离，厨房刀向方岩背部后颈砍去，但刚好在卡在生死一线的极限距离，扑了个空。
    本就是消防通道，方岩直接右拐往楼道的方向跑去，但在路澄看来，方岩的速度太慢了，再次飞扑。
    罪恶装备，提取，生成。
    投影出的东西虽然不具备静止质量和密度，但在挥动间是有动能的，瞬间提取了楼道里的脚手架，背身双手撑着格挡。
    堪堪又挡住了一次猛攻，但方岩双手已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回收投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了楼道，一步三层阶梯，肾上腺素狂飙般的跑着。
    楼道地形限制了些许路澄这种形态的速度，但方岩此举完全是找死，汇演礼堂是没有三楼的，上去只有二楼广播室和天台，从天台到地面有二三十米高，跳下去非死即残，他已经没有退路，终究是高校生，心理素质太差了。
    路澄也上了楼道，快速蹬踏飞跃，一步六七层阶梯，对方岩的速度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二层楼道平台，离方岩还有五米，三层楼道平台，离方岩只剩下两米。
    此时，更多的猎犬扑了上来，竟然足足有四条，这些猎犬看着瘦小，咬合力不亚于鳄鱼，分别拖拽着路澄的四肢，限制着他移动，动作完全被封住了。
    很强大的特性，路澄心想，这猎犬泛用性太高了，但是这样也没用。
    基因重组形态变回人身，脸上瘆人的白色面具陡然被切成了曲棍球面具，外太空生物般的强大力量，硬生生扛着四条猎犬，继续往楼道最上方走去，虽然速度比方岩慢一点，但方岩已经没有退路。
    经过广播室楼道平台时，方岩仍然是选择往天台上逃去，已经在死亡恐惧下彻底丧失理智了。
    路澄抵达前往天台的最后一段楼道阶梯，抬头看到了大敞开的门和刺目亮光，路澄没有犹豫，硬扛着四头猎犬的拖拽向门的方向走去。
    方岩不懂风向，不懂倍镜，不懂轨迹，不懂手法，不懂呼吸抑制。
    但只隔着几米远，打中一个被猎犬限制移动的死靶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路澄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会带着巴雷特来上课？
    反器材爆破弹。
    磅的一声炸响！整个滨海六中所有树木枝桠上停留的鸟类同时惊飞。
    路澄的躯干都不像是被子弹打中的，像是被超高速的铅球直接砸穿爆开了一样，比篮球还大的窟窿里看不到任何脏器。
    路澄的胸口成了可以把脑袋放进去拍“路澄照”的拍照墙入口假装自己是路澄的胸口。
    当即暴杀，暴死，鲜血狂涌，双眼完全空洞无力跪倒在地。
    在尸体膝盖接触地面的一刹，魂火大手从方岩身后出现，朝他按去，泛着海水粼粼波光的漆黑大手摁住他的脑袋拧了几转才扯下来，旋即握在掌中，彻底爆碎，吸收着像是显像管电视色块噪点一样的数据。
    【已生成杀戮幻觉.exe文件】
    此时此刻，方岩才彻底放松下来，大口喘气，得快点把这大家伙重新装回吉他盒。
    “感谢老子吧，六中所有的弱智们，今天下午又可以放假了。”
    收拾完一切的方岩看着路澄的尸体，点燃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看来地球防卫基地的水确实比较深。
    宰了一个，多少能造成点心理威压。
    不知道是谁杀了班里那位自己无法读取思维的抗压王，可能已经给你报了仇吧。
    (本章完)

 第36章 36 神秘信息

    第36章 36. 神秘信息
    9/29—12：30
    今天虽然学校还在上课，但方岩仍然请了假，要为接下来的大活儿备战。
    此时他正戴着口罩，在离家比较近的电竞馆角落上网，浏览着新闻页面。
    离路澄死掉已经过了三天。
    就方岩本人的感受而言，兴许是自我施压没那么大，没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想必对滨海各大高校的自我筛查组织，造成了一定心理威压。
    高三一班的路澄被强行解释为自杀，于汇演礼堂天台自缢后，尸体被猛禽啃噬。
    正如都市传说一样。
    被超高校级的能力者杀死，世人将会遗忘关于他的记忆，被植入的念头将慢慢淡化一切。
    [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也有着这样奇异的都市传说能力。
    方岩这三天研究了一下杀戮幻觉.exe文件。
    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彻底玩明白是怎么回事。
    发了微信问夏冰，夏冰表示是比较少见的特性，稀奇古怪的魂火特性还多得很。
    这是一个双形态的魂火热量调度策略能力。
    分为白色面具形态和曲棍球面具形态，在特定形态下还有着特定的武器限制。
    白色面具形态为爆发力和反应能力，重点将魂火热量调度到迅捷上，在这种形态下可以为武器附加动能，但仅限为厨房用水果刀，不能用弹簧刀之类的充数，必须是严格意义上的厨房刀，很令人费解。
    曲棍球面具形态为持续力量和耐久力，重点将魂火热量调度到气力上，这种形态也可以为武器附加动能，但仅限为砍刀，也是和白色面具形态一样的。
    方岩算是懂了为什么叫做[超高校级的连环杀手]，为什么叫杀戮幻觉.exe，我勒个月光光心慌慌十三号星期五。
    路澄很可能是个看b级片看魔怔的人。
    但经过方岩的研究，这个特性依旧不如巡血猎犬，有着致命的短板，上限太低了，只是一种主动的魂火调度策略。
    魂火潜意识被动激发也能有这种效果，只是不可控。
    并且方岩估计，一旦调度的热量超过2000焦耳，将会对血肉之躯造成恐怖的负荷甚至永久性破坏，能自己把自己给玩死。
    愈发意识到军人身份的危险性，峰值强度超过2000焦耳以后，还必须保持冷静，要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驾驭这种力量，不然危机关头本能驱动下把对方干死了，但自己也落下残疾。
    【魂火强度：889焦耳。】
    【峰值强度：1373焦耳。】
    【魂火特性：6cnkz#d%um9】
    中尉特批的半个月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半，方岩根本没有休假的感觉。冬妮造成的伤口没有痊愈，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路澄在右臂上划出的口子还隐隐作痛，这刀划得太狠，感觉都伤到了一点肌肉组织，动起来手有点痛。
    好在夏冰给了一个私人诊所的位置，是为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治疗的，主刀的外科医生起码得是个博士，方岩认为比大医院的还要更加专业。
    可能是有点特效药什么的，方岩认为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医学能够做到的，科技狠活儿一样，恢复得像是在坐火箭，已经立竿见影，问题不大，又可以进行强度训练。
    强度训练不能耽搁下，自己这两天，似乎找到了要领，也完全背下了《冷山》整部电影的台词。
    尽管这部电影有点他妈不吉祥，之所以选这部电影不为别的，纯粹因为妮可基德曼和娜塔莉波特曼让方岩兴致高涨，不是这两个妞儿在一起，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苏瓷的家住在滨海市南区，萧龙的家则是和自己一样在东区这边。
    并不是方岩有什么变态嗜好，夏冰的服役年龄要比自己长得多，一些间谍需要的道具在她那里都可以找到，已经省得方岩找联络员一个个的要。
    要了针孔摄像头，安装在这两个人的家里，学校里自己就能监视，校外的话，则要通过实时影像。
    关于[超高校级的模特]，倒是一份美差。
    可是关于[超高校级的二次元]，方岩目前也说不清好坏，总之此人目前被方岩列入了可疑人员名单。
    根据方岩这几天的了解，在地球防卫基地出现之前，萧龙是所有滨海高校acg文化的“网络意见领袖”之一，远不像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精神抖擞”，是心思缜密心理素质强大的人，组织过多次对手游的炎上，以及对敌对论坛的爆破。
    可在地球防卫基地崛起之后，在资源为王的时代背景下，萧龙快速失去统治力，核心成员也都加入地球防卫基地。
    总之萧龙必须狠狠关注，就在一个班上，作为自己的主要活动范围，自己的办公室，有点风吹草动都必须严阵以待，稍有差池，便死无葬身之地。
    苏瓷……
    更是得狠狠关注，作为女高穿那些里胡哨的内衣真的好吗？
    方岩又浏览了一下暗网上的都市传说网站，看了一眼重点关注的那几个人，路澄已经在这场大逃杀中被淘汰了，头像已经被划去。
    罗狄依然是风云人物，讨论度很高，头像下面还可以实时交流，现在是魔法对轰状态，没什么营养。
    苏瓷的关注度上涨了一些，但都是纯粹作为高颜值人群那类的话题，方岩不是很懂高中生的爱恨纠缠。
    萧龙是极不受待见的人，没有特别的理由，大家只是单纯认为此人是伪人。
    又看了一眼自己，好像热度也渐渐发酵起来，得知那天在酒吧自己和夏冰接吻的人越来越多，被怀疑次数高达两百多次了已经，评论下也依旧是人身攻击，只有很少数的人让方岩发下催眠软件。
    总之是彻底坐实了[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
    方岩没有多想，提升魂火强度才是硬道理，最近刷短视频，发现滨海出了一个有名的网红打卡地。
    是一处海边的人工湖。
    听起来很诡异，但事实如此，是不知名富豪曾经置办的海景庄园，想到钓鱼还要开游艇去海里钓挺麻烦，在海边搞了个人工湖。
    但这个富豪几年前就破产了，海景庄园法拍没人买，变为公有，改建成了一个公园，最近才开放，叫湖心公园。
    方岩在短视频上看到这地儿感到挺美的，最近的长跑训练，就在自己家和这里往返吧。
    就在他准备下机的时候。
    整个电竞馆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自己的电脑也是蓝屏报错，旋即几秒后弹出一串鲜红色的文字。
    【千万别去湖心公园！】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方岩大脑一片空白，刚才怎么回事？
    【卫星基站检测到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运转，有未来的人向你传讯，此次通讯不属于三方服务器基站，来自于未知势力，未知地点，已经将情况上报给服务器。】
    方岩的联络员突然发来这样的消息。
    “未来的人……在联系我……”
    方岩只感到神奇，是除了西尔维娅中尉以外的人，会是谁？
    (本章完)

 第37章 37 湖心公园

    第37章 37. 湖心公园
    9/29—12：33
    晴空蔚蓝，风掠过楼群的空隙，竖琴般林立的玻璃幕墙微不可见的轻颤。
    高楼行政酒廊的边沿窗户，倒影出一名戴白色棒球帽的女高，黑色长发披肩，粉色冲锋衣，九分浅色牛仔裤下是一双卡其色的作战靴。
    似乎是为了克服恐高症，她试探性的一步步往前靠。
    【他们把这场战争称作是大地上的乌云。但是这样的天气是他们造成的，然后他们站在雨中然后说“妈的，在下雨！”】
    集中注意力默念着电影台词，但完全没办法进入状态。
    纪薇倒退了两步，还是无法克服。
    在高处环境下紧张和手心出汗，是正常反应，但部分人会出现过分的焦虑甚至躯体化的眩晕恶心反应，这才称为恐高症。
    看了看运动手环上的时间，目标快要到这里了。
    从奢侈品邮差包里取出手枪，组装上消音器，尽量不给服务器造成额外负担。
    监视目标的主体性过于强大，无法通过心理施压使其回归既定算法轨道，只能够进行肃清。
    在一些高楼里，拥有着秘密楼层，电梯无法抵达的地方，例如30楼和31楼，中间一个楼层被跳过了。
    这个行政酒廊就是其中之一，按键面板上没有这层楼，消防楼道也被封闭，必须在指定电梯通过遥控器才能抵达，行政酒廊也只是伪装，在酒柜或置物架后有着暗门，通往的是不可告人的高消订制会所。
    那是一名身着休闲夹克，器宇不凡有着上位者威压的中年人，通过遥控电梯进门时，一位包臀裙金丝眼镜的播音腔接待即刻迎了上来。
    目标均活动在高保护环境之中，这里是最佳的动手地点。
    身处[肃清频道]的纪薇，是完全隐形的。
    对于没有固定身份，在社会上游荡的自由职业者，算法有着一套巡回筛查机制，爪牙也伪装成安利类的综合营销公司人员，进行跟踪监视。
    没有固定活动范围，经常出差的人，也在肃清范围中。
    没有半点犹豫，莫桑比克射击法，两枪胸口一枪头。
    中年人身上开了三个血洞，尚未完成的神经指令让身体抽了抽，想喊叫也喊不出来，倒在地上。
    而播音腔接待视若无睹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高跟鞋踢踏作响，又重新坐回高脚椅上。
    行政酒廊的一切也运转得井井有条。
    对纪薇这类人来说，目击者少于十位，已经是很隐蔽的肃清现场了，服务器轻易就能消除影响。
    拆卸下消音器，将手枪放回小巧的奢侈品邮差包，纪薇进入电梯，按了一楼。
    当电梯门合并下降时，才隐隐听到行政酒廊里传来的尖叫。
    纪薇思虑着周一要不要去上课，尽管是私立高校，毕业要求的出勤率很低，但也得偶尔去看看。
    在无突发情况下，自己处理了这么多目标，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弹性休假日期。
    【10.4】
    【峰会已拟定时间协同作战日期。】
    【你被指派为此次任务执行人员。】
    【相关信息已发送至终端。】
    电梯抵达一楼，缓缓打开。
    纪薇眉头轻蹙，尽管已经在这体系中攀到较高的位置，也仍然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运转的。
    这是一种神秘统治，每个成员都只能从峰会中收到命令，而峰会的构架则无人知晓，除非……获得主要服务器的权限。
    到甜品店要了一份香草冰淇淋对付午餐，拍了照片，考虑到也没什么要紧的社交关系维护，还是别发了吧，百般无聊的刷着短视频。
    4号，还有4天的备战时间，时间协同作战往往意味着多方混斗，必须要高强度训练备战，3号休息恢复体能，这几天能提升多少魂火强度是多少，1焦耳的热量，在作战中也是能取得决定性作用的。
    “这个地方好漂亮……”
    纪薇决定，这几天的训练，就在公寓和这里往返吧。
    ……
    ……
    ……
    9/29—12:35
    方岩偏偏不信邪，将这件怪事发消息告诉了夏冰。
    得到的回复是，问题不大。
    引力加速装置，即使是发送1字节的信息，也要消耗恐怖的资源，对未来一些小势力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还因为没有服务器基站，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转化为文本文档在电子设备上显示，极容易被三方给捕获到。
    除了军团，教廷，魂主外，其余势力是不配上桌吃饭的，所以说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次数不多，但夏冰也收到过，这些小势力依然夹缝生存着，试图用他们的方式改变历史进程从中牟利。
    【那除了三方势力之外，有什么小势力比较出名？】
    方岩发微信问道。
    【好像是流浪者集团和生命庭院吧，但也是连卫星基站都没有的存在。】
    方岩深思了很久，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湖心公园？是好事还是坏事？去了是他妈会死还是怎样？
    斟酌五块钱的网费，才终于想明白，自己制定的计划本就是这几天在公园往返，还是相信自己，不要被干扰。
    关于杀戮幻觉所需要的两个专武，方岩也都是买了严格意义上的厨房水果刀，严格意义上的砍刀。
    但随身负重已经有那么多了，本来就要带手枪和冲锋枪，砍刀是没地方放的，和巴雷特是一个地位，先放着吧，有大活儿的时候再带。
    只是让水果刀替代原本弹簧刀的生态位。
    不让老子去，老子偏要去，全副武装，看看怎么个事儿。
    ……
    ……
    ……
    9/29—13：40
    滨海市湾区，湖心公园。
    因为方岩是网速很快的人，没事就刷视频，实际上这个所谓的网红打卡地，并没有到火爆的地步，人并不算多。
    碧朗晴空，万里无云。
    方岩不得不感叹，还是有钱人会玩，这地儿离海边就几步路远，整个大型人工湖，属实是烧得慌。
    公园在湖心小岛，要去湖心得经过一条木作栈桥，而栈桥下方的湖水也不深，半米怕是都没有，卷起裤腿能淌过去，能看到水底一些彩色的玻片观赏石，还有观赏鱼。
    湖边上都是森林，像越南一样，可能有狙击手，方岩在湖边周围绕了一圈，确定没人狙杀自己后，才敢进入湖心。
    他是来办正事的，并没有悠闲的散步，极其不文明低素质的骑着自行车从步行栈桥上过，搜索着可疑人员。
    不是有人想杀自己，可能就是有什么人要和自己接头，兴许能告诉自己更多的真相，方岩还是有些不安，但自己必须来，只怕万一错过什么。
    杀手和接头者倒是没找到，这身材比例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穿粉色冲锋衣的家伙，这牛仔裤有点作弊了吧，自己对戴棒球帽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啊喂，靠在护栏上喝水很危险没人教过你？没看到禁止倚靠的警示牌么？
    一时间被吸引了视线。
    因为毫无素质在步行栈桥上骑自行车，没看到前方的人，一时间为了避开那人，方岩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
    “操了……”
    方岩摔了个七荤八素。
    “大概你也没看到禁止骑行的警示牌，没事吧？”
    纪薇刚才读取到了方岩的即时思维，认为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责任，伸出手来。
    (本章完)

 第38章 38 冷山

    第38章 38. 冷山
    基站生成与实时行为同步的语言信息时，会参考生成对象的即时状态，由于常规基站无法读取魂火强度1024焦耳以上的人，只是经验模型和即时参考，谎言里九成真，才是最有效的。
    在思考一些敏感内容时，会显示为正常信息，毫无营养的话题，则没有太大必要修改。
    所以说在高压情况下容易产生思维偏差，如果说被用真枪指着，人大概率会惊慌失措或求饶，但实时反应却很冷静那就不对，除非太会演。
    询问一些危险话题时，服务器会生成假答案或生成思考的表演，但在咄咄逼人下，要求被监视对象回答一些异常行为的原因，渐渐回答与生成信息不匹配，也会失去同步从而暴露。
    在常规社交环境下，这个语言信息生成是完全靠得住的。
    抓住纪薇的手站起身来，方岩完全没察觉到她话里的异样，思绪万千，办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都想好了，自己可不能和学长们一起到世界尽头，那太残酷了。
    这个女的爆漂亮身材爆好，甚至是……爆可爱？自己很少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女的，这回是真的喜欢到极，身上好像有阵特别的味道，信息素？这就是所谓生理性喜欢么，从来没遇到过。
    虽说军规里，有不能用思维读取来攫取社会地位和利益的条例，但是……自己女人缘烂爆了，永远都不想去冷酷仙境。
    方岩这些脑内小剧场，后半段，全部被卫星纂改成了甚至有点痴汉气息的幻想，
    纪薇有些不自在，尽管总是从男高脑子里读取到性压抑内容，但这家伙……或许是性压抑中的王者，快点打发他走，结束对话吧。
    看他额头上有些汗。
    “要不要喝水？我的给你。”
    “不用。”
    方岩镇定心神，现在可是特殊关头，得找出杀手和接头人，不是把妹的时机。
    他扶起自行车继续往湖心骑行。
    纪薇只读取到“我将在你面前假装不经意表演三分投篮的姿势”，有些凌乱的看着方岩骑车远去。
    好古怪的人，或许是错觉，似乎有些思想行为的偏差，以及脸上的疤很难不让人在意。
    直接把他开盒吧。
    照片比对，数据库筛选，方岩被当场开盒，所有信息一览无遗，当然都只是在魂主卫星算法里的常规信息，以及精神障碍暑假过失杀人无罪释放。
    这种性压抑幻想程度完全不是精神障碍能想出来的好吧？极度可疑。
    考虑到过几天的时间协同作战，自己没精力执行额外任务，今年的常规监视指标已经超前完成了。
    “信息素？”
    纪薇闻了闻手上的气味儿，旋即猛的一激灵，太变态了。
    还是继续体能训练，湾区的海边步道也挺合适长跑的，把这里当成长期的训练地址吧。
    ……
    ……
    ……
    9/29—21：30
    夜色愈浓，湖心公园已经没多少人了，公园内路灯分布比较散，位置偏僻，还有些瘆人。
    方岩在湖心公园待了整整一天，也没发现可疑目标，没人来攻击自己，也没人找自己接头，那个信息的意义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故意激自己来这里，从而去自己家……
    越想越不妙。
    他意识到自己完全被耍了，赶忙打电话给外公，然而却被一顿臭骂，影响他在歌舞厅的娱乐活动。
    “嗯……好诡异。”
    方岩孤零零的坐在公园长椅上，四下无人，只有人工湖上偶尔传来鱼打挺的声音，还有窸窣的虫鸣。
    回想起来，离11号也没过去多久，就差不多二十天的样子，一直都是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却莫名的全部舒张开来。
    可能是因为地形易守难攻的原因吧，要守住这个湖心公园，只要杀栈桥上跑过来的人就行了，无形中减少了很多心理压力。
    像是暑假噩梦和死亡高校的恐怖负担都被卸下。
    方岩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在这椅子上一直坐着，甚至萌生直接在这睡一晚的念头，或许是触发了某种熔断保护机制，莫名有些鼻子发酸，真是操了他妈的，把他妈都杀了。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方岩精神再度绷成一条线，考虑到白天的神秘消息，没有丝毫怠慢，大的可能要来了，拉开挎包的拉链，以便随时取出冲锋枪，也随时准备执行文件。
    可来的只是一个夜跑的女性，居然还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超正的美女。
    这回纪薇是真的感到有些古怪了，自己回去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再到这里，夜跑都已经结束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没离开，手下意识摁着腰上插着的手枪，有什么异变立刻开枪。
    【已收到西尔维娅·克里斯蒂中尉的指令。】
    【向你下达了作战任务。】
    【执行日期在10月4日，已将详细任务信息发送至终端。】
    【完成任务将获得1000点功勋值，肃清伪人则额外计算。】
    【你的直属长官有附加信息：很抱歉休假要提前结束，作战日期只能是在10月4日，一等兵方岩，你现在是第七集团军的传奇人物，你能做到更传奇的事，祝你武运昌隆。】
    与此同时。
    微信上夏冰也来了消息，说是来活儿了，让方岩现在就去她家，商讨可行的潜入计划，并且很大概率要离开滨海几天。夏冰已经浏览了大致的任务内容，难度系数高得不是一点点。
    是2030年的时间线，要去配合未来的人，进行时间协同作战。这意味着目标只能在指定的时间死亡。有两种选择，提前绑架，但是会引起高度注意，危险性很高，会被源源不断的敌人搜寻追杀。第二种选择，在指定时间击杀，执行的难度太高了，要有很多预案。
    方岩犹豫片刻，看了一眼喜欢到极的棒球帽女，只可惜没有缘分，合上了挎包的拉链，骑上自行车，离开了湖心公园。
    纪薇也没在意，只认为确实有些精神问题，无法以常理度之。
    该死，电影台词到了哪一段来着。
    【躺在莎莉斯旺格的井上，就好像疯女人凝视井里边的秘密一样，却看见返乡归来的魂魄？】
    放弃了，体能训练明天要继续，同时也要提前熟悉任务，每一个环节都要考虑周到，关乎生死。
    鉴于魂主的卫星在2030年拥有着最强统治力，能毫不费力获得稳固的身份潜入进去，之后只需要把目标干掉就好了，可能顺便解决几个救世军，这次的目标是教廷的人。
    “信息素……”
    纪薇甩了甩脑袋，应该没这么玄乎的事情。
    (本章完)

 第39章 39 水星电气

    第39章 39. 水星电气
    9/29—23:00
    滨海东区，商圈独栋公寓，11f。
    方岩发现了，自己过来根本不是和夏冰商讨的，完全是听她讲方案，她已经策划好了整起杀戮事件。
    幸运的是，并不是麻烦又冗长的长期保护任务，只是处理掉一个普通人。
    人类世界，或者说社会，有着自己的意识，有着创伤恢复能力和扩张成长能力，甚至可以看成是有着生命的精神母体。
    并非是说杀掉某个人，就可以一劳永逸，往往历史节点的重要人物已经成了一种符号，母体的一种规则。只是抹灭物理存在，在精神传承下，并不能销毁这个符号，而是要对一个个携带“符号”的“感染者”进行猎杀，并进行收容控制。
    直到最后，木偶成了靶子，李代桃僵，也变成了潮流文化的时尚单品，符号被彻底消解，疫苗注入了所有人的脑髓。
    时间协同作战，就是为了同时击杀时间线上所有“感染者”消解历史符号的战斗，在同一时间节点内将连锁反应最大化。
    而达成救世主、诸神、汲魂之主，三者之一所想要看到的世界。
    “我理解不了，既然因果律失效，历史的变动收束进特异点了，那么其它时间线上，未来或过去的人，能感受到得到变化么？”
    “这是我们的级别所接触不了的事，可能特异点才是真实世界，我们是更高维度的概念存在，所做的一切投影到特异点内都是巨变。也可能是已经影响了，但我们察觉不到，就像是电子游戏里的角色感受不到游戏运行的卡顿，以及各种数据补正更新包，dlc资料补充，它只会认为本来就是这样。
    两者对立统一，兴许同时存在，真相是最高机密。
    但毫无疑问的是，汲魂之主从人们灵魂中提取能量，作为几乎所有畸变时空的轴心，他是最大获利者，我们要做的只是不断削弱他，不要去理解，对抗到最后就行了。”
    夏冰将头发扎起来，补充道：“快点把东西收拾好，12点前我们就得离开滨海，你还有四天的时间学习飞机操纵和跳伞，只通过疑难解答即时操作，和彻底掌握技能不是一个概念。”
    “最高机密……”
    历史年表么，方岩这样想着，这间屋子本来就乱，此时方岩看着一地的装备，防弹衣，跳伞背包，庞巴迪环球7500飞机结构图，自己真的他妈摊上大事了。
    目标是巨型能源企业，水星电气公司的股东之一。
    这不是审判，这是抹杀，军人杀人不需要背景信息，只需要命令，完全不需要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哪怕是个谦逊礼貌正直的家伙，也毫无意义。
    此人存在的唯一作用，只是必须在2030年10月4日的下午1点到2点内死去，若是能精确到1点20分20秒，再好不过，尽量往这个时间上靠。
    根据从联络员处得到的情报。
    目标当天正午会乘坐私人飞机，从云港市前往东京都，方岩也不知道救世军高层是怎么划分的，因为处刑执行时间，飞机正好途径滨海，所以划分到这里来吗？
    由于还有几天时间，有足够的空窗期，夏冰给出了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案。
    因为不能提前杀死目标，提前绑架的话更麻烦，去滨海军事基地用防空炮打下来的话，会引起严重的曼德拉效应，目标的优先级没到这么上火的程度。
    若是方岩和她在当天去云港市，和目标一起上飞机，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客机，买票就能上，只会提前产生战斗，目标也会被护送逃窜。
    目标是灵活的，但载具是死的，这艘飞机是水星电气公司的商务机，也并不是目标所有，这艘4号在云港市起飞的飞机，3号会经停榊木市例行养护。
    “做好在飞机上待上一晚的准备。”
    夏冰指了指环球7500的结构图，位于驾驶舱后方，机身底部，电子设备舱室的夹层，就是接下来两人要待的地方。
    考虑到自己的特性杀伤力太强，可能破坏整架飞机，处理完目标所有保镖和目标本人之后，可能需要跳伞。
    “这……纯玩命吧？”
    方岩看着货真价实的跳伞背包和防弹衣，这计划太疯狂了。
    “你有其它建议可以提出来，友情提示，飞机毁坏后跳伞的危险性，远远小于被多个神棍围攻。再且，飞机也不一定会坏，杀完人，说不定我们还能去东京都旅游一段时间。”
    虽说任务上并未标明任何背景信息，以及此人会造成的影响，但根据夏冰多年的军旅经验，水星电气是教廷的势力范围。
    在汇演礼堂杀掉路澄，方岩认为自己完全靠的是热武器，若是没提前准备，自己绝对会被怪物一样的路澄暴杀。
    的确，夏冰是考虑到安全性才做出的决定，如果只是鲁莽的上去大帮哄一顿杀，只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做再多准备，也只是将存活率提高到50%而已。
    “电子设备舱夹层，的确很隐蔽，但对方如果有更高明的侦测手段呢？”
    “我们只能相信救世军的卫星基站，别无他法，我的经验是，从没出错过。再高的科技，到最后也会变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我没有意见了。”
    方岩帮夏冰将装备一起打包。
    “很好，那今晚就出发，到了榊木市还有更多准备工作，我们还需要提前踩点，伪装成维修人员，或许有比电子设备舱夹层更好的潜伏空间。虽说卫星基站很强大，但尽量不露马脚，余出更多的服务器算力，也是有好处的。”
    “如果……任务失败会怎样。”
    “很难说，我没经历过，因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失败了的话往往活不下来。退一万步说活下来了，也不会有处分，素质优秀的军人很少，是需要珍惜的。往往大多数人……连常规排查任务都执行不了几次就死了，要么是被心理压力压垮自杀，要么是被伪人和神棍杀掉。很难想象，入伍二十天你就被指派来完成这种任务，不可思议，你真的是高校生么？”
    “当然是……我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战斗。”
    方岩打包完最后的装备，看着环球7500的结构图，所有事物都只像迂回的文字游戏，“消解历史文本上的符号，真是奇怪，或许每个人都在做同样的事，所谓拒绝被贴上标签，也是在摆脱符号，每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中挣脱出来。”
    而夏冰是老摇滚人了。
    “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这些人就是太矫情了，不活成一种符号，那就不算活过，没有存在的证据不是么。所以……不管是救世还是什么，引领潮流吧，在这之前我们得把水星电气这些人的妈杀了。”
    夏冰说完后当即有些后悔，竟被一个高中生给带偏了，有了奇怪的口癖，尽管没有偶像包袱，但也是要注意一点素质的好。
    “那就杀吧。”
    方岩说罢后，跟着夏冰一起坐电梯把作战用品搬到她的私人车库。
    车库里都是些摩托车，剩下的只有一辆suv。
    把东西放进城市越野的后备箱。
    “开过车么？我指的不是摩托，是四个轮子的。”
    “开过挂车，但不会转弯。”
    “先不管你是在哪里开的挂车，说明有基础，你来开，我想先睡一会儿。”
    “我搞不懂交通规则，各种指示牌之类的，开过和会开有很大差别。”
    “你唯一要在乎的指示牌就是活人，别压死就行，没有哪天比今天更适合学会开车，导航给你设置好了。”
    “我尽量吧。”
    方岩抽了一支红塔山后，才打开车门，坐上主驾驶位置，反正4号可能死，当逃兵比死更惨，开就开吧，当成人生体验好了。
    (本章完)

 第40章 40 云端之上

    第40章 40. 云端之上
    10/2—14：00
    榊木市，一商务酒店内。
    装潢相当精致，甚至有两个卧室，具备观景阳台，卫浴分离，有一个屏风隔断用鹅卵石下水基底铺在下面的浴缸。
    “私人飞机在明天12点从这里起飞，辗转两个城市，最后4号凌晨5点抵达云港市。4号正午会从云港市起飞，前往东京都，航程用时四个小时，会在下午1点途径滨海，要么跳伞回家，要么东京都旅游。这是最后一天准备时间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并非是乐队工作时间，夏冰并没有穿皮夹克，只是银灰色的大码卫衣，脱下后就是防弹战术背心，里面搭着黑色衬衫。
    方岩也是一样的打扮，外面套着大码宽松的衣服，里面就是作战装备。
    已经找到了飞机的停机位置，踩好了点，利用卫星基站能解决一切通行关卡的障碍，在明早例行养护的时候混入维修人员的队伍，之后在电子设备舱夹层待上二十四小时。
    “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待一天一夜，我倒是无所谓，你确定你能撑得住？”
    方岩在承运号上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是不确定夏冰是否吃得了这个苦，尽管这计划是她提出来的。
    为了保持当天作战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睡眠情况和营养情况，也是需要考虑的。
    “我没任何问题，这次任务的确难度系数很高，但不是我经历最高的，你倒是很有必要进行心理建设，别逞强。”
    夏冰神色淡然，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
    “喝点牛栏山就行了。”
    方岩如是说着，无论是杀白哲，还是杀路澄，都必须整点这个，否则总是感觉不得劲，还是很难跨过那道坎，被动防卫和处心积虑的去解决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你才是真正的抗压王。”
    夏冰啧啧称奇，在大型作战中，很多三等兵二等兵都会被拉来，有时候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这些人完全崩溃展现出的疯狂和怯弱，严重动摇了士气。
    方岩是极其优秀的合作者。
    “很抱歉，把你的越野车给折磨得不成样子。”
    方岩在把一辆车半报废的情况下，算是学会了怎么开车，只是代价有些太大了，方岩虽然不懂车，但那辆车看起来明显不便宜。
    “没事，直接找联络员报销就行，只要是任务支出，多少个零都可以往后加，钱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夏冰完全不在乎，尽管她是高收入群体，又有军饷，但拥有这么优渥的条件，只靠这两个也不够。
    救世军内部也有着灰色地带，任务费用支出里，如果完成了任务，拿一点回扣也无所谓，反正对服务器来说只是改改代码而已。
    她继续说道：“还有，作为一等兵，可以找联络员定制每月的军备补给，那些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搞到，你要利用起来。”
    夏冰看方岩才入伍二十来天，不是很明白，如是提醒着。
    方岩沉默不语，为不影响夏冰的心态，绷到是绷得住，没有一点忐忑那是不可能的，玩得太他妈狠了操。
    尽管这几天研究了一下飞机驾驶和跳伞教程，但谁他妈要是能几天学会，方岩认为直接能让教廷的神站起来，让他坐下去。
    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飞机是不会开的，跳伞可能有考试测验及格的水平。
    “要怎么判断到地面的距离呢？我还从来没跳过伞。”
    方岩如是问道。
    “通过俯角测量的三角函数，你是在读高中生，肯定比我懂。”
    夏冰继续补充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只要解开保险扣，拉动拉绳，背包就会打开。疑难解答功能其实挺好用的，完全可以做到现场傻瓜教学。”
    尽管夏冰宽慰了一番，但方岩还是觉得太他妈狠了。
    “因为教廷的人都是疯子，像是……殉道者一样，所以我很难保证能否带着你一起跳伞，所以还得是靠你自己。”
    夏冰说是这样说，但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自信，定向爆破的特性极其强大，她其实也没想太多，后天用纸盒定装弹，直接将飞机客舱炸毁，确认目标死亡后，和方岩跳伞离开就行了。
    哪怕方岩什么不做也可以，作为大了他半轮的前辈，还是必须得照顾好。
    方岩察觉到自己露怯了，旋即振作起来，你他妈在干什么呢？太多的畜生需要抹杀，太多的脑控狗需要屠宰，你居然在想跳伞这种基巴大点的事？
    “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后，二十四小时都要打起精神。”
    方岩点燃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淡然说着，因为本就是长假，倒是节省了向学校请假的工夫。
    “的确。”夏冰看看了手表，又看了一下后天的天气预报，“明天起飞前都不能浪费任何体力，能睡多久是多久，你放心睡吧，明天我会叫醒你。”
    ……
    ……
    ……
    10/4—11：40
    云港市，水星电气私人停机坪。
    日光强烈，云层稀薄，碧朗晴空。
    庞巴迪环球7500停在跑道上，舷梯也已经搭建好，比一般人印象中的私人飞机要大一些，严格来说是属于公务机的范畴。
    水星电气是大型的跨国能源企业，德里克莫名感到最近的行程有些奇怪，配给安保团队虽然很正常，但连续半个月都处于高度防护的状态，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并且这三个人区别一般的雇佣兵，说不上的气场，要比一般雇佣兵看上去强大太多。
    在飞机上搜查了一阵，察觉没有异样后，才让德里克上了飞机。
    飞机里的内饰相当豪华，相当于一个私人的娱乐会所，酒廊，厨房，卧室，都是很齐全的，并且机组人员也都是高强度背景调查，没有半点纰漏。
    正午12点，飞机助跑后，伴着巨大轰鸣，缓缓飞行到上空，收合起落架。
    约莫会在下午4点抵达东京都，和当地政府谈一谈油气能源的合作，作为岛国资源稀缺，供应都是从国外企业大量进口。
    “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原来的安保公司，还是再外包的第三方？感觉和以前的安保人员不一样。”
    德里克开始和这些安保人员攀谈起来，他们始终一声不吭让他怪不舒服的。
    然而三个人并没有理他，只是用他听不懂的语言，某个小语种自顾自的交流着。
    “保护任务还要进行到多久，我感觉已经撑不住了，这家伙每天都在飞来飞去，我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教长还没有回复，可能还有半个月吧。”
    “操了他妈的，要打就打，最讨厌这种焦灼，等待的心理压力。”
    “这是试炼的一部分。”
    三人两男一女，为了躲避恶魔的卫星，不能表现出宗教信仰，并无任何纹身，或者宗教装束，就是普通的雇佣兵服装。
    见三人不理自己，德里克非常失落，厨房还在备菜，先喝点酒吧。
    “玛格丽特。”
    德里克来到吧台，两根指头敲了敲，对调酒师说道。
    “稍等。”
    纪薇身着商务西装，她也是现学现用，不是很懂调酒，但只要放入烈性毒药，等一个钟头发作就好了。
    (本章完)

 第41章 41 时之理圣徒会

    第41章 41. 时之理圣徒会
    庞巴迪环球7500内部，装潢是水星电气公司特定，以香槟金线条贴合楠木内嵌灯带作为墙板，手工缝制皮革沙发针脚均匀整齐，多种灯光组合营造出内敛的轻奢氛围，大理石材有些老土，选用爵士白纹理的陶瓷岩板替代。
    身着银灰条纹衬衫配西式马甲的纪薇仍然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在酒廊台面上瞎忙活，用的是视网膜电子标靶上的傻瓜式教程。
    粗盐碟，高脚杯倒置旋转一周，龙舌兰橘味白酒柠檬汁三比二比一，放入冰块，shock。
    放一小片柠檬，以及2g烈性化合神经毒素，大功告成。
    完成了玛格丽特，推至这金发碧眼的男人身前。
    看了看运动手环，现在是12点14，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会在1小时左右死亡。刻意减小剂量，以免提前发作，准时死亡最好，主要是确保届时目标不会乱动，才能一击毙命。
    纵然魂主的卫星异常强大，给了纪薇稳固的身份潜入，但依然没逃过例定检查，没能携带武器进入。
    只能依靠魂火特性，而自己的特性主要是对人杀伤，完全不用担心场地破坏。
    再处理掉所有保镖之后，脑控飞机上所有普通人，还能去东京都度个假。
    在纪薇的猜想中，之所以要除掉这个男人，恐怕是因为接下来他与岛国政府商谈的能源合约，所导致的蝴蝶效应影响深远，而导致能源企业之间的摩擦动荡，形成不稳定因素，加剧国际冲突。
    至于究竟是什么影响，无从得知，但一定是某个系列事件的起点，只有[峰会]的人，才能得知些许历史真相，总之一定对魂主不利，可能对救世军也不利。
    不知道峰会为什么会指派这个任务给自己，资料库里应该有自己的医疗史，如果不迈出这一步利用价值更小么。
    不再胡思乱想，只等着德里克把酒喝下去。
    “或许是我的错觉，感觉你……年龄不大？”
    德里克知道公司的调性，后厨和酒廊配备的人员，不仅要专业，也大多采用年轻女性，整得跟选美比赛一样。也不是说这位调酒师不符合标准，远在标准之上，只是经年的识人之术，感受不到那种年满二十岁的女性，扑面而来的风尘气息。
    德里克已经说得相当保守，他甚至怀疑是否是学生。
    “你也说了只是感觉，纯粹是你判断能力很差。”
    纪薇故作成熟的冷硬声线，淡漠说着。
    德里克耸了耸肩，没有在意，他倒是喜欢这种说话有点冲，劲儿劲儿的女性，将调好的酒一饮而尽。
    兴许是高强度的长期保护工作让他们麻木，纪薇看着教廷的两男一女，因为在飞机上的独立空间，反而松懈下来了。
    无论是救世军和魂主，都有一套稳定的晋升秩序，和严谨的行动纲领。
    尽管救世军的人良莠不齐，但这些恐怖份子平均素质尚可，教廷则是什么人都要。因是宗教集合体，教义冲突虽被共同存在的敌人暂时缓和，但也存在，内部矛盾严重，招的人也都是社会边缘群体，让吸毒者帮派份子罪犯信神，真是绝妙。
    信仰坚定的前提是，苦难，然而在魂主支配的世界中，人们的苦难只有精神，比起生存环境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教廷的人纪薇尚且能理解作战动机，至于救世军，只是纯粹的恐怖份子，武装利益集团，拯救的只有未来高级军官的权力。
    教长之下大部分只是些喽啰，所谓教长，差不多等于恐怖份子士官的存在吧。
    纪薇琢磨着，这三个人几秒内就能杀掉。
    旧神教廷，时之理圣徒会，是教廷中众多宗教之一，相对来说宗教历史不长，是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诞生之后创建的。
    宗教往往是为政治生态服务的，而时之理圣徒会的“圣徒”们，在死去后将会被接引到真实物理存在的“永恒殿堂”，至福的“特异点”。
    “虚空魔”被认为是不灭意志的显化，并不被认为是毫无思想智慧的死物，通过时之主考验的圣徒，将被命运织造三姐妹接引到永恒殿堂，三姐妹分别织造过去，现在，未来，无论在何处，都能接引至彼岸。
    命运织造姐妹，和永恒殿堂一样，是真实的物理存在。
    届时圣徒们将会沐浴主神时之理的光辉，而成为宇宙本源意识的一部分，彻底超脱苦难循环。
    是目前教廷主要战斗部队之一，新兴宗教的领头羊。
    “化为不朽意志后，真的还有感受么？”
    一名教廷男莫名有点不安，尽管看过“永恒殿堂”的影像资料，美好得如同仙境，但自己届时真有知觉吗？
    “不要怀疑，坚定也是试炼的一部分，我们只能相信，别无他法。”
    剃着利落寸头的女性，反而是三人中最有话语权的。
    10/4—13：10
    全副武装的方岩和夏冰已经在电子设备的夹层待得够久了。
    黑衬衫，战术背心，军用作战靴，跳伞包，制式枪械。
    夏冰携带着钢管手上戴着特种耐高温手套，方岩也携带着厨房刀。
    只等出去干掉目标。
    方岩不知道夏冰的神经是什么构造，期间还能闭目养神，本来就是玩命，你还真玩啊？
    他可是二十四小时精神高度紧绷，兴许是足够年轻，一点睡意都没有，难熬至极，反而是越来越精神，感觉像过了半年一样。
    甚至都产生出大不了就他妈死的念头，这种自我暗示心理压力太让人崩溃焦灼了。
    夹层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是被封闭的预留空间，进来的时候是脑控一个维修人员来封上的，要出去还得从里面拆下八颗螺栓。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夏冰睁开眼睛，时间差不多了，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拆卸螺栓，不发出任何声音。
    方岩喉咙滚了滚，这代表杀戮开始了。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方岩回想着安保人员照片，主要目标照片。
    巡血猎犬的泛用性太高了，计划很简单，目标没有战斗力，先解决两男一女的安保人员，用猎犬上去控制住并分散注意力，以夏冰定向爆破的恐怖特性，先带走一个，之后只能靠临场反应了。
    这是高精密的活儿，螺栓一个个松动但不能掉地发出声音，在拆卸到倒数第二个时。
    方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夹层里光线很暗，但这个位置在机翼附近，噪音很大，时时刻刻提醒着方岩这是在万米高空。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此时此刻。
    后厨做好的大餐已经悉数备上。
    公务机中部位置，德雷克正在细品，吃着吃着感觉不对，刚才就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现在更是有些反胃和眩晕，怎么回事？
    旋即出现了一些癫痫抽搐反应，本来正坐在沙发上，侧头倒了下去，胃部严重痉挛发酸，汁水从嘴里倒灌出来。
    “该死。”
    女性寸头荷利第一反应不是过去看德里克，而是找着那个调酒师。
    与此同时，夏冰拆下了最后一颗螺栓，拍了拍方岩的肩膀后，直接推门而出，快速走上隔层阶梯。
    方岩紧随其后，巡血猎犬.exe文件执行。
    当两人出现在舱内的第一刻，四条猎犬已经扑了过去，咬住手部位置限制他们第一时间反攻。
    纸盒定装弹准备完毕，夏冰抬起钢管。
    密闭空间内的炸响震耳欲聋。
    (本章完)

 第42章 42 天幕浩劫

    第42章 42. 天幕浩劫
    10/4—13：16
    环球7500机舱内部。
    夏冰这一击的威力太大，猎犬牵制敌人，钢珠定向爆破冲击，耐高温手套被钢管烫出火星子，一名教廷人员当场爆成碎肉糊得到处都是，飞机都稍稍颠簸了一下，他不像是被子弹打的，而是被什么超高速的巨大钝器撞至粉碎。
    而造成的霰弹冲击，也波及到了其中一名男性，整条右臂血肉模糊。
    机组后厨人员在看到猎犬的时候，就躲到了卧房中，控制不住的捂嘴发抖。
    “太乱来了……”
    纪薇还没暴露，跟着后厨人员一起躲进卧房，本来就觉得救世军没出现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搁这等着，到底是怎么上的飞机？
    横贯历史的恐怖战争，三方是没有任何交流沟通的，往往一到重要节点就会出现大乱斗。
    这完全在计划之外，本来还准备去东京都度假的纪薇也保持不了冷静，思绪万千，自己身份依然隐匿，等他们打，自己再收拾残局就行，深呼吸，没有比今天更适合克服恐高症的日子了。
    一切都如夏冰和方岩计划的那样，先发制人，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当场就死掉一个。
    还剩下一男一女。
    男的也被刚才那枪的余波给冲击到，整条右手血肉模糊，被钢珠打中。也不管是不是在飞机上，顶着受伤和猎犬拉拽，魂火也被动激发显现出最大力量，准备拿起半自动卡宾枪对二人扫射。
    但方岩完全不给机会，骇人的白色面具陡然覆在脸上，魂火热量调度策略，全部调到爆发力上，快速蹬踏，一步便有两三米远，对方被猎犬伤势双重影响，方岩比那人的抬手动作还快，只像是黑色的豹子闪了过来。
    厨房刀对准喉咙麻利一抹，施加在厨房刀上的动能调度，轻易切开了这男人的力场，就在要割喉时，他强行拿手挡住，卡宾枪掉在地上，厨房刀穿透了整个手掌，从掌心穿到掌背，苦痛的红浆源源不断的分泌出来。
    收回猎犬，方岩另一只手摸出柯尔特m2000，对着他的腹部开火，即使有魂火力场削弱，弹头也绞入脏腑，脾肾破裂。
    但这男人还有余力，没受伤的手掐住方岩的喉咙，绕后形成裸绞，受伤手臂沾黏的血肉顶着强烈的痛楚死死钳着方岩的脖颈，一时间方岩已经脸色发青。
    方岩只是卯足所有力气继续用厨房刀对着他手臂狂捅，面部青筋暴露，似乎是彻底废了一只手筋都给挑断，裸绞才被破除，方岩也是剧烈咳嗽，头晕目眩。
    但这男人的生命力顽强到有些过分，单手抽出战术短匕，趁方岩虚弱的时间朝他砍去，方岩绕着酒廊吧台艰难闪躲，那人在被动魂火加持力量下，力大无匹，跳伞背包如入无物的被划烂，肩带断裂只是次要，机能部位损伤，已经开不了伞了，烂成两半落在地上，方岩本人肩胛处也被砍了一刀狠的。
    “操……”
    方岩再度覆上白色面具，持着厨房刀冲杀过去。
    德里克还没有死透，侧倒在沙发上吐着胆汁，但面部已有明显的血管曲张，眼球充血。
    留着利落寸头短发的女性荷利知道这红发女人才是主力，毁灭性的破坏力太惊人了，绝对不能让她开出第二枪，早就逼近身前。
    然而她根本没有理解清楚夏冰是什么特性。
    砰！
    夏冰指头比划着枪的姿势，食指往上一昂，荷利的半只手臂直接爆炸粉碎开来，本人也被击飞出几米远，重重摔在飞机墙板上，甚至砸出隐隐的凹陷，脏腑震荡口中吐血。
    而夏冰的枪法也极为了得，看到方岩正在苦战，摸出手枪砰的一声，直接将那男人给爆头，无力的跪倒在地，当场暴死。
    接下来，只差这个残废女人。
    荷利清楚，保护目标已经被毒杀，再战斗下去也没有意义，自己也必会被他们杀掉，这女人太强大了。
    “织造女神，请接引我前往永恒殿堂。”
    荷利的魂火特性也需要近身触发，是超高温热熔，此时她陷在飞机壁板上，没有任何犹豫，起身拖着残废躯体狂奔起来。
    爪子撑开蒸腾着浓烟如同烧红的烙铁，划着飞机壁板，像是刀刃在切割塑料薄膜一样，飞驰间破坏出一道五六米长的大豁口，还因为超高温热熔继续往豁口周边侵蚀，把这道口子融得更宽。
    在卧房门往这边偷看的纪薇有些脸色发白，不是吧？
    “你妈……”
    方岩还没说罢。
    砰……
    豁口被气压差撑开，爆得更大，风声狂啸，荷利直接被吸了出去，自杀性质的攻击。
    像是遭受到强气流干扰，飞机在万米高空上剧烈颠簸。
    驾驶舱内。
    尖锐蜂鸣声像生锈的钢针扎进耳蜗一样。
    “增压系统停止运转了，仪表盘报错？”
    机长决定离开驾驶舱看看，检巡一下电子设备舱，这不是民航，没那么多规矩，叫副驾盯着点，很奇怪，刚才传来像是枪声的动静，
    副驾本就是跟飞学习的，一下子不知所措。
    没想到机长刚出驾驶舱门又马上折返回来并紧闭了门，神色冷峻，沉默了五秒钟后。
    “联系空管中心，我们遭遇了恐怖袭击，马上在近海海域进行紧急迫降。”
    机长平静说道。
    “什么？”
    副驾驶已经开始跑马灯了。
    “别愣着，德里克已经死了，现在要考虑的是飞机上其余人员的安全问题，你爱人不是也在飞机上么，冷静点。”
    机长抹去额头上的汗后，退出了自动值机模式，改为手操。
    然而他这么冷静，让副驾驶直接头皮发麻，这绝对不是玩笑……
    副驾不敢怠慢，立刻按照机长的指示去做。
    “机翼也受损了。”
    机长看着不断跳错的操纵面板，也很难再保持冷静。
    荷利被吸出去后还被机翼给挂住了一会儿，造成了更多的破坏。
    机舱中部。
    巨大开口源源不断的往外拉扯物品，狂暴的蜂鸣警报声，闪烁的红色灯光，如同置身高空地狱。
    引起了机舱失压，氧气流失，一些躲起来的后厨人员伏地抓住固定部件，指关节泛白，嘴皮发青，空间内所有东西都震颤乱晃，摆件撒了一地，还不断被风力往外扯着。
    夏冰一枪打爆了德里克的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13:19，提前了一点，问题不大。
    飞机在猛烈晃动，夏冰和方岩两人都死死抓着飞机上的固定物，以至于不被吸到外面去，因氧气流失，也出现缺氧反应。
    “手给我……”
    夏冰看方岩没有跳伞背包，只好拉着他一起，但在恐怖的风压下，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方岩正准备一点点挪过去。
    但飞机猛的失衡侧歪，失重感从尾椎窜上后颈，胃袋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般绞动。整架飞机突然下坠三十米，物品锁扣在气压骤变中接连崩开，柜架里的酒瓶如陨石雨砸向过道，金属杆与地板碰撞出蓝白色火。
    剧烈颠簸下，夏冰扶住的立柱铆钉松动，直接被扯了出去。
    (本章完)

 第43章 43 Aces

    第43章 43. aces
    氧气让人兴奋，万米高空上的民航飞机发生空难，氧气罩弹了出来，这不是为了让人活下去，只是为了让人生出勇气面对死亡。
    环球7500，也弹出氧气罩来，但因严重失衡根本戴不上。
    机舱失压，氧气外泄，大裂口吸扯着一切。
    “操……”
    方岩想要骂人也骂不出来，不就是没有降落伞跳伞么？问题不大，他死死卡在酒廊l型柜台后，做着心理建设。
    飞机的颠簸程度远超想象，机翼受损开始猛的前倾。
    尽管纪薇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绝对没想到是死在这种环境下。
    卧房的门被风压扯开，她也被吸力扯着往外拽。
    本能的求生反应激发了所有魂火强度，手甚至是插入了地板里，但依旧刮划出沟壑慢慢在往下移，棒球帽也飞了出去。
    颠簸下猛的脱手。
    撞击声也被风啸掩盖，l型的酒廊柜台也将她卡住，没被风力吸扯出去。
    方岩本来就是极度紧张的状态，突然出现的纪薇吓了他一跳，这不是那天在湖心公园碰到的女人么？怎么会在这里？
    而纪薇处于意识有些混乱的状态，看到了一旁的方岩，也大脑暂时宕机，爆开的裂口外是滨海市，但哪怕是数百米高的楼宇，在眼里也只是微型火柴盒。
    或许是过于恐怖的性压抑，以及她身上分泌的某种信息素，方岩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
    兴许是不想进入……残酷至极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也可能只是，那天总感觉她的声音很熟悉，但已经遗忘是在哪里听到过。
    尽管在风啸中声音变得很模糊，但距离太近了。
    “你干什么？”
    “抓住我，千万别松手。”
    “这是找死，还能够迫降。”
    “等下去才是找死，相信我，我有超能力。”
    “超能力？”
    纪薇这才反应过来，那天在湖心公园见过的可疑男人，竟是时间协同作战里遇到的救世军，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巧得就像是……时间协同作战。
    “只要相信我就对了。”
    方岩不再说话，氧气剧烈流失，快要撑不住了，横抱起纪薇。
    纪薇没有更好的选择，所有关于迫降的新闻或电影都是消极的，她双手死死搂着方岩的脖颈，哪怕知道他是必须要肃清的恐怖份子。
    方岩其实没把握，也只是硬着头皮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万米自由落体需要44秒，用电子手表开始计时。
    上了！上了！
    这种勇气已经称得上是疯狂，徒手跳伞第一人，他一跃而下，跳出巨大裂缝后的刹那……
    强光倾泻下来，穿过云层的薄纱，一阵眩目。
    方岩才意识到，自己对跳伞的误解太大了，远远不是到了时候拉绳扣这么简单。
    并且他没有背跳伞背包，并不具备“安全”的心理暗示。
    坠落的第一秒，脊椎仿佛被巨手硬生生拔长，本能想要喊出声音，空气却早被抽离出肺叶，声带在风压中扭曲，有的只是空气的狂啸嘶掠耳膜。
    云层在眼前碎裂成锋利的冰晶，零下的寒气沁入衣服，指尖失去了些许知觉，原来高空的冷，是带着重量的，像有人用碎玻璃在皮肤上刻字。
    方岩先是一阵恍惚。
    而纪薇只是紧紧搂住方岩的脖颈，根本不敢去看下方的景象，脑袋完全埋在方岩胸口上。
    时速 200公里下坠的风割过皮肤，衣服关节处都要勒出瘀痕。
    强烈的空间错位和听觉错位，让方岩产生了错误判断，想要伸手拉跳伞背包的绳扣，却发现怀中横抱着一个女人。
    空气高频尖啸，肉体本能的恐惧，心脏在胸腔里撞出淤青，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全身的共振，身体进入了某种临界状态。
    某种天生战士基因，以及多次经历的临界状态，让方岩彻底清醒过来。
    看了看电子手表上的计时，这才8秒。
    还早，还不是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方岩生平中第一次生出勇气主动把妹，他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最佳状态，没听到她说话，又在她耳畔大声复述了一遍。
    本来一直默念着电影台词让自己不害怕的纪薇，现在注意力完全被分散掉，瞄了一眼身下。
    因为大脑有些宕机，完全就是快问快答。
    “我相信你……”
    地面在视网膜上快速放大，目光在抹平上亿年的地质褶皱，又赶紧把脑袋埋在方岩怀里。
    虽然早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但是自己恐高。
    方岩无语，什么跟什么，读取到的思维也是一模一样，估计她被吓傻了。
    看了一眼手表计时，这才15秒，在35—40秒的时候差不多，时间并不重要，用于参考，俯角目测高度，应该是在1000米到2000米这个位置是差不多的。
    还不知道等会儿要降落到哪里，会不会挂住什么，尽量往开阔的海边上靠吧，幸好在前几天的教程中学会了怎么调整姿态控制方向。
    方岩一直看着时间和测量高度距离。
    纪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对她来说这种高速下落，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她全身绷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种彻底变成肉酱的粉身碎骨，太难看了。
    她呼吸愈发急促，双手搂得更紧，恍惚中提前感受到了死亡的破碎，感知到了那一刻的到来。
    但是……
    并没有预想中的湮灭。
    骤然，躯干忽而褪去了所有冗余的重量，灵魂似乎飞出了身子，引力都为之消失一般。
    尽管依旧是在下落，但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这种反差，反而像是在上升，像是坐在漂浮的上，全身酥软脱力，可无比安全惬意。
    方岩之前一直纠结跳伞的问题，提取了跳伞背包的模具后，那是一点也不敢换。谁说罪恶装备没用的，罪恶装备太有用了。
    纪薇睁开眼睛，已经是在滨海市湾区的上空，下方是湾岸丛林和海边公路步道。
    离地面可能六七座普通写字楼的高度，抬眸凝视前几天在湖心公园遇到的可疑男人。
    他只是极其严肃的专注于方向调整，尽量避免在公路上被车撞，或是挂在树上，霎时完全失神。
    直到平稳落在海滩沿岸，方岩收回投影后，将纪薇放了下来。
    她依然是处于大脑完全放空，身子轻飘飘往上悬浮的状态，仍未放手。
    在地面上站了许久，感受到礁岩的厚重后，方岩长吐出一口气，只希望以后的任务别这么刺激。
    望见还搭着自己有些傻掉的纪薇，方岩正想开口。
    夏冰的电话却打了过来，要说的话全忘了。
    “反正你也会忘记的吧。”
    方岩随口说着，拿掉纪薇的手，背身颇为潇洒的做了一个不用谢再见的手势，接起夏冰的电话。
    在电话拨通的瞬间，夏冰也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那背影消失，纪薇都还没回过神来。海浪拍打着礁石，过了好一会儿，才扯起衣服领口闻了闻夹杂劣质烟酒的古怪气味。
    “信息素么……”
    (本章完)

 第44章 44 战争谜团

    第44章 44. 战争谜团
    10/4—14：42
    方岩接到夏冰的电话后，立刻赶到了常去的木炭烧烤大排档汇合。
    尽管救世军的卫星基站强大，能够很好的善后，但也需要避风头，空出额外的服务器算力，做到完美清除影响。
    【已完成作战任务，目标确定于2030/10/4—13:19:55死亡。】
    【所肃清的伪人将额外计算功勋值。】
    【你当前的功勋值为：3000/10000】
    【每月军备补给时间为10号—15号，你可以向你的联络员定制需求。】
    【你的直属长官有附加留言：我敢保证你们的智商加起来超过了三百二十，考虑到此次任务有一定难度系数，特批十天假期，好好休养，以上。】
    滨海市，东区。
    下午的烧烤摊生意并不怎样，基本是方岩和夏冰包场，乐队成员和她的骨肉皮，这组合很合理，是在算法下不暴露身份唯一符合逻辑的关系纽带。
    依旧步行街，折迭桌，塑料椅，遮阳伞。
    “动静挺大，晚间新闻必定报道，坠毁还是迫降失败之类的具体内容要等到几天后，不过因为我们本就是秘密潜入，身份未公开，不会导致曼德拉效应。”
    两人已经换上寻常衣服，夏冰精神极佳，依旧用筷子把串撸下来，一吃一大口。
    反而是作为年轻人的方岩根本顶不住了，二十四小时高度精神紧绷，当时从飞机跳下血冲到脑子里去没感觉，现在想起后怕到不行，自己竟然他妈没死，真是奇迹。精神疲倦加上有些肝颤，去“私人诊所”缝合好肩上的刀伤后，只想好好睡一觉，相当虚弱。
    三千点功勋值了，完成“营救”夏冰的支援任务后有一千点，之后杀了一个监视者，算两百，又剁了高三的路澄学长，加了四百，只有1600点，这一次作战获得的功勋值就和之前所有行动差不多。
    飞机上杀的人，看来是和夏冰共享战绩。
    方岩对夏冰的感观再次刷新，这女人像是战神，现在也是风轻云淡的撸着串，像无事发生一样，碳基生命怕是驾驭不了这个妞儿，赛博坦星人才有机会把到。
    救世军高层安排任务也挺操蛋的，这次应该是根据属地划分来的，德里克指定死的时间飞机在滨海上空，就划这边来了，希望滨海以后太平点吧。
    “我很好奇，为什么教廷那些人没有像怪物一样变形？”
    方岩这才意识到和之前对付魂主那批人不一样，点燃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
    正在吃牛胸脯的夏冰筷子顿住，非得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个？
    “挺复杂个事，这是个宗教大杂烩，不同宗教的教义不同，有的禁止基因重组。那个留寸头女的，就遗言来说是时之理圣徒会的人，教义不允许。有的宗教则乐意整点这个，跟编号0-1一样变态。”
    “那0-1的伪人都是基因重组过的么？”
    “伪人是很宽泛的概念，正是因为0-1非常邪门，通过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改变基因效率很低，0-1下面人员的组成最为复杂，涵盖一切，从培养皿诞生的人形生物，完全被植入程序的人类，还有些更诡异的，利用特异点畸变时空搞出来很邪性的玩意儿。”
    “有主动效力的人么。”
    “这个提问可能换成是否具备自主意识更恰当，绝大多数人都是被强行裹挟加入到时间杀戮游戏来的，没有选择余地。
    当然有这类人，魂主也需要有自我意识的人，而不是可以轻易破解的电子程序，需要可以武断持续怀疑和自我毁灭的自然之物。
    人，不对，都可以抛开人来说，只要是正常思维，都是趋利的，意识形态和实际利益孰轻孰重不言自明。就跟打仗一样，抛开种族文化等问题，单纯论内战，多数人都会选择切合自身利益的阵营，无论是近期利益还是长期利益。
    甚至不需要对这些人进行硬性管理，他们就自发巩固维护魂主支配的历史叙述。”
    夏冰看方岩状态不是很好，他得好好睡一觉，就不灌酒了，自己一个人喝。
    方岩琢磨着，硬性管理？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救世军是纯军队，硬性到不能再硬性了，逃兵后果会惨到爆，就差没上督战军了。
    的确……
    方岩不敢想象，没有这些硬性管理，还拥有读取思维操控他人的能力，钱也想要多少要多少，那的确……爽到无与伦比。
    王英学长还是太权威了，某种形而上决定社会的东西，无限膨胀疯涨的欲念，粉碎了所有人伦。
    世上弥漫着平静的绝望，每个人都急于从自己的枷锁中挣脱出来。
    一切都太过隐匿迂回，以至于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木偶变成了靶子，李代桃僵。
    虽然王英学长只是普通人，就算没感知到汲魂之主，也感知到了这种超概念存在，打到世界尽头，太有生活了。
    “未来世界，会是怎样的。”
    “2030年都已经是这样复杂的局面，我只能说，惨到爆估计，就像是没有线头的毛团，每个人都活在神秘恐怖统治之中，精神分裂混乱，无休止的猜疑，彼此疯狂屠戮。小心教廷的人，有些神棍比魂主还更狠，纯精神变态。”
    夏冰看方岩高二烟瘾就这么大，说话的工夫吸了两支，不过问题也不大，救世军能活到三十岁就算是人瑞。
    “说起来，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在杀德里克的时候，他好像是中毒了，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夏冰觉得这点很可疑，时间协同作战往往是多方混斗，因为彼此不接触，情报不共享，发现了就杀，没有任何辗转余地，可能有魂主的人参与了进来。
    “有没有可能是当时机舱失压导致的缺氧，那场面普通人真顶不住。”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
    夏冰只是担心被盯上，特批十天假期么，按照经验这回的假期那才是板上钉钉了，西尔维娅中尉不会让下属连续执行两次高强度任务。
    “还有一点我感到很奇怪，中尉是真名还是化名，既然我们是名字都不标注的，只用联络代码的机密人员，中尉应该也不是真名吧。”
    说老实话，方岩觉得中尉的名字其实有点中二气息。
    “当然是化名，可能取自什么老电影里的角色或扮演者吧。”
    夏冰其实隐隐猜到了，但不敢断定，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中尉会取这个名字，那真是一个绝妙的人，远远不像通讯里表现得那么一板一眼，即使在夏冰看来，都是炸裂无比。
    “你天天吃烧烤，怎么长不胖。”
    方岩已经对夏冰彻底不抱希望，瞎聊着，实际上是赛博坦星人泡她，还是她泡赛博坦星人，也不一定。
    “鉴于我们算是有点熟了，友情提示一下，这是非常严肃敏感的问题，在暗示我减肥吗？”
    夏冰看着自己的手，又捏了捏大腿，个人感觉还好。
    “就字面意思，问题中已经有了前置结果。”看夏冰还是不买账，“抱……抱歉。”
    方岩无话可说，这姐们儿身份认同依旧是女性，只是她的内核过于强大了，雌性中的雌性，男人中的男人。
    他妈的，说是放假，8号又要滚回六中上课，乐不了几天，想把超高校级的绝望妈给杀了。
    (本章完)

 第45章 45 欲念之匣

    第45章 45. 欲念之匣
    10/4—23：40
    滨海，湾区最繁华的地段，也是国际金融中心的核心功能区。
    高楼像植物一样生长，雾锁重楼，污光辉煌，魔幻的灯影，跨江大桥，车流，苏醒的无尽夜色。
    她并没有固定的住所，往往会选择酒店包月。
    超过一百平的矩形室内泳池，配备了气压室可以进行小幅度的造浪，中性色调的黑白灰侘寂装潢风格，家具陈设均是功能实用性至上的极简风格导致异形结构，多边体组合的延伸极具未来风尚。
    成功的室内设计师，考虑自然光和人造光在内的光影效果要占方案的50%，所有灯光组合要与所有基架和软装结合起来。
    大功率射灯聚焦投映着印象派裱装画作，大型整体石材完整雕刻出的新中式写意山峦背景板用内嵌灯带照明，全景落地窗外是湾区都市夜色。
    【发现救世军成员……】
    【（←）（←）（←）】
    【未发现任何第三方势力，汇报完毕。】
    提交任务报告之后。
    纪薇并未选择去计划好的湖心公园路线进行长跑训练，而是用室内的跑步机，只穿着热裤和背心，扎着高马尾，一边跑步，一边通过运动手环观察着心率。
    近期内必须避免被[峰会]传唤。
    无法集中注意力进行魂火强度的训练，根本静不下来，一头扎进泳池里泡了一会儿，是室温太高了么，明明秋天已经过去一半。
    成绩是完全不用担心的，私立学校也要后年才毕业，对出勤率要求不高，今年监视指标也已经提前完成，有较长的假期。
    大脑总是自动强行插帧，高空中一个表情严肃的人在调试魔术般变出来的伞具。
    或许自己真该好好在学校待一段时间了，不能再继续下去，这是被禁止的。
    从泳池出来后擦干头发，换上睡衣，却辗转难眠，从未经历过的忐忑和异样的焦灼。
    服下了一颗褪黑色素后，才缓缓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让纪薇从睡眠中惊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只能是敌人。
    当即从床头柜上拿出手枪。
    但那人却像是拿到了酒店的房卡，在短促的电子解锁声响起后闯了进来。
    纪薇毫不犹豫的开枪，叩动扳机，却发射出彩带和瓣，怎么会是玩具枪？
    而那人影快速逼近，纪薇所有挥拳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轻易被对方给制服，还没来得及看清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了嘴角那道醒目的伤疤，粗暴的让她背过身子。
    “你是谁？想怎样？”
    “我是来带你走的，哪怕你不同意，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里。”
    “这声音，你是方岩，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监视，没有基站，没有信号塔，没有黑暗的地方。”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祈祷你安康，我祈祷能活在你心中，思念着你，让我不敢滑入黑暗深渊。”
    “我何德何能？我们几乎不了解，只见过几次面。”
    “在我看来却有如上千个瞬间，它们……就像一包细小的钻石，不管是真实还是我的幻想，你的样子，真实的质感，你在我怀中，触摸你的感觉。”
    “方岩……”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内心，你该怎样看待我的……灵魂，我充满了恐惧，我觉得自己被毁了，敌人企图让我长眠于地下，但我尚未做好准备。可只要想到你的模样，我的心，就好像有了对抗所有谎言和仇恨的力量。”
    “战争让一些事情变得毫无意义，很难想象举行婚礼，我想就算家父在世，也会同意的。”
    “纪薇，我想娶你，如果你愿意。”
    “是不是有哪个宗教传统，只需要说三次‘我想娶你’，然后就成为夫妻了呢？”
    “我想娶你，我想娶你……我想娶你……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想，是不是说三次‘离婚吧’，就真的离婚了。”
    “我可以等你。”
    “不……我要嫁给你，嫁给你……嫁给你……”
    纪薇连续复述着，却被方岩吻上了嘴唇，但似乎是没有实际经历，缺乏必要的素材，慢慢变得恍惚起来，令她已有些迫切。
    “抱歉，我衣服的纽扣太多了，你能转过身去吗？”
    “不，我不转身。”
    但之后怎样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素材，就连对白也是基于电影台词。
    直到……
    10/5—9:20
    强光透过全景玻璃窗，映射在室内泳池上显现金色的粼光，水面掩映的波纹晃醒了纪薇，猛然起身，呼吸有些急促，羞赧的潮红仍未退去。
    站起身来，走到全景玻璃窗前，恐怕最好的建筑材料，也不足够支撑将楼房修筑到一万米，哪怕是世界屋脊，海拔8848的地球之巅，也没有这么高。
    像是越过了最崎岖的山峰，心中竟不再生出忐忑。
    晨跑训练被紧急取消，甚至来不及洗漱了。
    有一个巨大的挑战摆在面前，飞机上出现过的红发女人，魂火特性似乎是爆破，汽水革命的乐队成员，方岩是她的绯闻男友，那天在湖心公园搜索方岩资料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但当时并未在意。
    没错……
    方岩是可疑人员，完全可以申报计划，进行周期性的监视，也可以用他当饵引出这些恐怖份子职位更高的军官。
    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就这么简单而已。
    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两人的关系，很可能只是为了规避卫星算法而建立的社会联系罢了，最好真的是这样。
    打开手机，找到汽水革命乐队的视频平台账号，翻看着一切有夏冰出现的视频，这女人的打扮……气场……模样……身材……太危险了！
    竟然比自己还高半个头……
    绝对不允许就这样放任下去，上网搜索了一下绯闻流出的时间，也就十天而已，问题不大。
    魂主的卫星在2030年是有着统治力的，只要目标不在[干扰频道]里，地球上每一个人的实时定位都能看到。
    确定了方岩的实时定位，纪薇快速洗漱，换上日常的运动装，粉色冲锋衣，浅色牛仔裤，戴上棒球帽后立刻出门。
    不对……
    等等，如果方岩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杀了自己吗？纪薇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具备一切展开的前提。
    手握在门把上，思绪万千，迟迟没有开门。
    半晌。
    高中生心态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我管你这那呢？
    但是又顿住了。
    自己这身衣服是不是太难看了？
    (本章完)

 第46章 46 连锁反应

    第46章 46. 连锁反应
    【千万别去湖心公园！】
    索引卡速记法杀戮目录与注射器与止血钳与塔罗牌驳斥着争辩着拆解着重构着缝合着歇斯底里着词语和密码和循环的假设和荒诞寓言和镜中野兽的凝视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铁枷和环形时间。
    幻梦，迷狂，虚妄，邪教，阿莱夫，镜像，迷津，永恒，虚构，无休止的苦役。
    记忆的沙砾决堤，漫过脑髓，翻涌和索引中的迷失，植入器具，撕裂，显现，食欲惊人的厨子，烹食自己的头脑。
    比夜还要为之愁惨的冰冷海面泛着波涛，锈迹斑驳的远洋捕捞船摇曳颠簸，吸引鱿鱼的高流明荧光灯映得整艘船呈现异域般的幽绿，也映在那些狰狞的惨白面目上。
    他的脖颈被另一名船员粗粝的胳膊锁住，锋利杀鱿刀抵在眼睛上。
    “反正也不过是余生而已，与其在这地狱继续煎熬，不如早点死去。”
    正想放弃抵抗。
    “我相信你……”
    10/5—12：30
    如鳗蛇钻爬脑部皮层沿着褶皱螺旋绞入意识中心。
    一声炸雷惊起。
    闪电强光点亮了房间刹那。
    方岩猛的惊醒坐起身来，太过恐怖的噩梦，汗水把被褥浸湿，汗渍渗到肩上被战术匕首切出的伤口，如硫酸腐蚀般辛痛。
    “做恶梦了？”
    夏冰穿着日常装皮夹克短裤马油丝，倚靠在门框上喝着咖啡，她很早就醒了，方岩需要睡眠，一头栽倒后睡了二十来个钟头，看这边动静有点大过来看看。
    当违反因果律，由显意识激发魂火特性对宇宙进程做功时，会令意识的熵增加，诱发各种混乱。
    既然是合作者，要关注精神状态。
    “嗯，很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梦了，但今天却感觉比以前每一次噩梦都要漫长。”
    方岩揉着脑袋，仿佛头里被缝进一箱图钉再拽着使劲晃一样。
    “还记得内容么？”
    “内容很模糊，多边结构的手术刀和锯子，轮胎打气筒，管钳和改锥在给我做精密的神经脑外科手术，还有很多破碎的画面，但我知道那是在哪里，是在一个房，墙和天顶全是玻璃构造的房，外面也是卉的山野，我在那里做手术。”
    “抛开管钳至少环境很美，像是富人在山间林泉打造的豪华疗养院宁静惬意。”
    “外面在下雨……”方岩望见了窗户上肿胀或瘦弱蚯蚓般不断碎裂的雨珠，偶尔传来的闷雷，以及阴郁的天幕，“你女朋友不会过来住？我怕引起误会。”
    “这里其实算是工作住所，有一定危险性。”
    “是么，我也该找个房子了。”
    方岩认为也该有个据点，不仅是危险的问题，更要有足够的空间屯放军备，夏冰这里什么装备间谍道具都有，同为一等兵，自己比起来太不专业了。
    “实际上你直接住这里就好，我现在可是绯闻缠身，既然社会关系已经建立，就不能浪费，任何事也有照应。”
    “你说得很对……”
    方岩无法反驳，心中极度不安，只是感觉某种连锁反应开始了一样，从曾经的生活彻底抽离出来。
    但深想一番后，依然感觉到不妥。
    “还是算了吧，滨海现在各大高校之间有个都市传说，相当邪性，非常危险，学校里很不太平，隔三差五死人。”
    方岩如是说着，尽管上个人是他杀的。
    “怎么？怕牵连到我，噢……甜心。”
    夏冰极为恶趣味的表演感动状，垂头手捂在心口上。
    “并不是，只是如果出现意外，都死了的话，挺可惜的。”
    方岩穿上衣服，征用了在飞机上夏冰给的战术背心，戴上揣着mp5的挎包，将水果刀放在裤兜里，穿上运动外套。
    “恕我直言，对我来说，高中生只是一群小鬼，我会帮你解决的。”
    夏冰假装感动三秒钟旋即面无表情，靠着门框喝了口咖啡，却仍然恶趣味的盯着方岩，看看沐浴在姐姐保护下的单纯男高会是什么反应。
    “那更不能在你这里住了，17，18的人解决起来会对心理产生负担不是么，就像是只有黑人才能骂黑鬼一样，这些人我只能自己去做掉，休假结束后见，走了。”
    鉴于已经有点熟了，方岩也不客气，夏冰家里的雨伞也直接征用。
    没达到夏冰恶趣味的预期效果让她有些不爽，并且这家伙说出了一番帅到爆的话来啊喂，高中生这么tough guy真的好吗？
    “等等。”
    “怎么了？”
    “遇到不能解决的危险，还是别逞强，联系我，我们处于捆绑作战状态，以及非同寻常的社会关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以说是同生共死。”
    “行。”
    “吃了午饭再走吧。”
    “严格来说对我是早餐，吃不下太多，随便对付对付就行。”
    方岩说罢后穿上运动鞋，离开了夏冰家里。
    夏冰相当不爽，耍帅比自己还帅的人很烦，她只是拿出手机，从乱糟糟的衣柜中翻出一套紫色的内衣放在床上拍照，拍完向汽水革命主唱女朋友发了过去。
    竟然是板上钉钉的假期，自然要好好享受。
    【晚上给你穿的。】
    【穿这么多太热了，不喜欢，我有衣服。】
    【什么衣服？】
    【邦迪。】
    【（大哭emoji）太感动了。】
    10/5—13：10
    纪薇意识到，自己暂时不能和方岩直接接触，首先自己的社会身份就站不住脚，他可能还以为自己是水星电气公务机的乘务兼调酒师，如果发现了自己是远越学院的高二学生，那就彻底完了。
    他自己就是救世军，对付的是教廷的人，那么猜都不用猜，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会被直接识破。
    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中午还下着大雨。
    她撑着雨伞，站在街角，并没有穿粉色冲锋衣，换了一身不显眼的大码卫衣打扮，为了伪装，也戴着黑色棒球帽压低帽檐。
    亲眼看着方岩进了一家便利店，从玻璃橱窗隐隐看得到在挑面包，午饭就吃这个？
    骤然之间纪薇很烦各种隐蔽迂回的规定，[峰会]也不允许机密人员私自接触，只能在执行特殊任务和大型作战才会捆绑，纪薇完全不知道方岩的学校有没有想对他不利的人，或者盯上了他的人。
    该死……
    这种规则居然是用到这种场合上的么。
    不行，自己得立刻结束这荒谬的举动，太傻了，不仅没有结果，还会把自己推向深渊，背叛[峰会]，后果是很恐怖的。
    而且……他对自己肯定没意思，昨天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方岩买完面包出来，他感到有些奇怪，扫视着雨雾下的街景，才执行完时间协同作战，也宰了一名高三学长制造了些许心理威压，应该没那么快又被监视才对，但却本能的察觉到视线。
    纪薇只是把雨伞往前倾，假装看着手机在打网约车，好……好帅！
    (本章完)

 第47章 47 梦核社交

    第47章 47. 梦核社交
    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无法被标准基站读取魂火，也只能参考本人实时行动和总结的数据模型来生成即时思维。
    自然也不会生成令自己置于险境的话，比如在监视活动中不可能有我在看着你观察你反应的类似信息，而是会被其它思维替代。
    被监视者也不会生成察觉到暴露之类的信息。
    开启自动生成模式后的人，如果想真实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么也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
    不管二进制科技如何强大，也无法战胜[联想的思维]，武断的持续怀疑，自我毁灭。
    横跨历史的战争中，依然是纯粹的自然之物，人类，充当连接所有杀戮猜疑仇恨的铆钉。
    方岩本人没感到什么不对劲，不过还是要高度警戒，要不等会儿去上网的时候故意示弱吧，找个中间点的位置，引人出来。
    尽管方岩也认为只是自己的被害妄想症，但救世军的身份简直要把人逼疯，为了生命安全也只能这样去想。
    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咖之后，方岩用外公的身份证正常上机。
    现在的网吧环境愈发优渥，装潢也是北欧原木风格，辅以一定的铁艺装饰工业风，但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十块一个钟头，方岩要不是想到这个月有五万块的军饷，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并没有选择坐在角落位置，而是选择极容易被围攻，极不安全的中心位置。
    一如既往的开始浏览都市传说网站，看一看自己班上，还有滨海各大高校风云人物在普通人眼中的大众评分。
    纪薇犹豫了很久，思来想去，最后鬼使神差的跟了上来，魂主卫星有着绝对统治力，她可以在所有官方程序中通行无阻，连假身份证都不需要，一卡万用。
    坐在了方岩后面的位置，观望他在看什么东西。
    很奇怪的页面，背景是梦核后室一类的风格，被两座无尽的吊诡教学楼挤在中间镜头一直往前延伸，不排除是某个特异点的可能性，还有一个个校徽，方岩点进去六中的校徽选择班级后是一个个瘆人的寸照头像。
    什么网站？怪吓人的。
    纪薇用服务器搞到这个网址后，也用自己的机器登录上去。
    【需知：】
    【为了人类世界的和平，请贡献你宝贵的智慧，所有投票均为匿名的不溯源投票。】
    【网页所展示的空间是真实物理存在，我们将对伪人进行危险收容。】
    纪薇担心方岩看到自己，又压低了帽檐，才小心翼翼的浏览网站，看看有没有远越学院的校徽。
    也大致猜想到了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是针对恐怖份子和神棍疯子的机密人员不接触策略，由[峰会]出台的策略，会让一些同事组成阵线，对兵营、医院、企业等等人口密度高的组织进行内筛的独特机制。
    只不过滨海各大高校的机制有点诡异，也不知道这个阵线的头目是谁，还挺有创意。
    发现没有远越学院的校徽后松了一口气，有滨海所有的公立学校和大部分私立学校，但远越不在其中。
    因为远越学院不是一个系统的，纪薇所在系统里的同事，都是针对无固定活动范围的目标，并且远越学院是峰会雷打不动的主要据点。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方岩查到自己。
    霎时纪薇也好奇至极，这好像是匿名评分系统，用来检索学生之间对他人的实时态度。
    没有半点犹豫，点进六中的校徽，找到高二二班，点进了方岩的头像。
    方岩被怀疑是伪人的次数高达两百多次，再看看下面的评论。
    【你真该死啊，兄弟，你真该死啊！】
    【你竟然……背叛了地球防卫基地么？aibo！我们的羁绊竟这样不堪一击，我心好痛啊！】
    【哥，你什么都没做错，全怪我那令人作呕的嫉妒和卑微的自尊心，看见你和夏冰接吻，我满头大汗，浑身发抖，抑郁症瞬间发作了，生活仿佛没有了颜色。】
    纪薇才是真正有些郁闷，没事，根据上午的监视，只是为了建立纯粹的社会联系而已。
    可是……谁允许你们这样的。
    【兄弟，催眠软件发一下。】
    【天杀的刀疤脸杀人犯你也配接近夏冰？】
    还有太多女性口吻的人身攻击，纪薇略过几条后，实在忍不住开始打字反驳，还看见有些变态骚扰性质的信息。
    【可惜啊……感觉好帅，想被他强x。】
    【你不是一个人，姐妹，太有感觉了，最好是被摁在墙上那种。】
    纪薇眼皮抽了抽，真不要脸这些人，那样过分的话都讲得出来，因为匿名就可以随便宣泄情绪么？
    自己的工作很危险，随时有可能死去，并且……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帅的人了。
    方岩在网站上扫了一圈，自己的热度降不下来啊，[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果然算得上是风云人物。
    居然还有人在帮自己骂那些人身攻击的人，并且实时的，现在就在帮自己骂。
    方岩大受感动，尤其是在经历了高强度的时间协同作战后。
    会是谁？完全没有头绪，不可能是夏冰，她没有渠道知道这个网站，是恶作剧的神秘人么？
    一会儿方岩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可以留言，当成实时交谈。
    【你是哪位？很感谢你帮我说话。不用这么麻烦，我不在意的其实。】
    方岩不注意暴露了是自己，但也没事，自己看自己评论也很正常。
    完全没意识到那人本尊就坐在他后面。
    纪薇心跳都快了一拍，呼吸有些急促，也看到了方岩在前方打字。
    竟然无意中找到了可以和方岩对话，又不用担心暴露的方式，天啊，谁来救救，自己该怎么回。
    顿时大脑进入宕机状态，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够完美。
    方岩一直盯着屏幕等待回复。
    纪薇意识到要是不说点什么，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死脑子，快想啊。
    可是……
    最该死的就在于，自己不能暴露自己是谁。
    【总之是见过面的人，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我不能说是谁，但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纪薇发送了出去，当即有点想撤回。
    但这个网站是没有撤回选项的。
    方岩当即严阵以待，特殊原因？是敌人？还是救世军同党？
    【随便问，我有的是时间。】
    (本章完)

 第48章 48 呼神护卫

    第48章 48. 呼神护卫
    窗外雨声淋漓。
    思绪的回廊不停飘摆昨日朦胧的幻影。
    似是星辰隐于雾霭之中，微光已经足够点燃残酷杀戮中荒芜的梦。
    纪薇不知如何提问，任何问题似乎都无法回馈这份强烈的费解。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怀揣着不可告人的悸动，但到最后也只能敲打出笨拙的词句，试图编织捕捉他的网。
    忐忑偷窥着方岩的反应。
    方岩如临大敌，这是陷阱么？维护社会关系要紧。
    【玩摇滚的吧，红发，大高个。】
    【除此之外，还有呢？】
    纪薇愣了一下后，也只能武断的追问，认为这是规避算法虚假的措辞。
    方岩无所谓，反正是不要紧的事，实际上漂亮的都喜欢。
    但非要说很强烈的那种，也只有湖心公园遇到的那个女孩，前所未有的情况，只可惜因为[猎杀频道]，那女的也会失去记忆，浪费了极其难得的把妹桥段。
    他仍然没搞懂那天那条别去湖心公园的信息，究竟带着怎样的目的，以至于能让未来连卫星都没有的人动用粒子加速装置，消耗高昂代价来告知自己。
    【我对戴棒球帽的女生没有一点抵抗力。】
    【再具体一点。】
    【有特别香味的，我不好说，像是信息素一样。】
    【让你有这种感觉的人，很多吗？】
    【目前来说，唯独只有一个人。】
    就像始终站在命中注定的位置，等待着某个不知者叩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心口被击中，仿佛所有还未说的都迸发而出。
    无限遐想。
    甚至萌生出现在就过去摊牌的冲动，差点压倒了理智，至少这一刻已经不在乎[峰会]，只在乎身份败露他是否会讨厌自己，那样……该多绝望。
    不能告知身份，也不能当面接触，至少现在不能。
    【问这些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方岩感觉不像是敌人，问些神头鬼脸的问题，特殊原因不能告知身份，嗯……同党么？
    纪薇指背抵着下巴思虑片刻。
    骤然，长久处于精神高压下锻造的心理素质，抵达了某种临界条件。
    一下子完全冷静下来。
    峰会，军团，教廷，这三者之间是全面战争，见敌必杀。必须要有相当缜密的心思，才能规避掉种种限制。
    正好自己的魂火特性有着一定反制能力，必须要有一个天衣无缝的长期计划。
    【你的守护天使。】
    纪薇发送完消息后，感到有些中二的羞耻，自己都没眼看，但没法撤回了，说了也就说了吧。
    不敢再跟他密集接触，现在自己也要规避卫星的算法，下机关闭电脑径直离开了网吧。
    【跟我玩霍格沃茨呢，呼神护卫都干出来了。】
    方岩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戏谑性质的继续打字，可却没有任何回话。
    真是操了，8号上课，得好好梳理一下最近的事，记录薄好久没动，超高校级的绝望虎视眈眈，一不留神就会被干掉。
    退出网站自己的页面，又看了看重点关注的几个人，还是老样子，一大堆人在苏瓷页面下性骚扰告白以及ghg大乱斗，萧龙的热度却罕见的降下了，罗狄永远是高校风云人物之首，地球防卫基地总司令，派头挺他妈大的。
    【魂火强度：548】
    【峰值强度：1390】
    【魂火特性：█#2f█n!g4%】
    训练魂火强度要紧，虽然没问过夏冰强度多少，但肯定比自己高得多，飞机上一枪一个架势骇人。
    巡血猎犬的机制依然是现在所有exe文件里最强的，泛用性极高，方岩无法想象直接分裂出十条一起上有多恐怖，每条还都是鳄鱼一样的咬合力，不用亲自动手，自动锁敌撕成烂肉。
    罪恶装备则太过里胡哨，有时候有用到极，有时候纯纯路边，只能说加强综合作战能力不得不品鉴。
    反而杀戮幻觉目前使用起来体验感一般，自己又不是伪人，没躯体变形的，路澄学长用起来相当猛，自己冲上去送了属于是。
    ……
    ……
    ……
    10/6—15:20
    滨海城郊地带，老式建筑二楼。
    伪人也要杀，书也要读，潜伏行动玩命要搞，让方岩最烦的是，他仍然还要每周一次去社区精神病医生那里接受治疗。
    依旧是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医生，穿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满脸冷淡厌世的吸着香烟。
    这个会诊室相当乱，对女医生来说这就是份混天度日的闲差，地球仪，石膏骷髅架，墙上还贴了很多线条素描。
    “你上周没来，但是没关系，我帮你糊弄了过去，谎称当时电闸跳了。每周还是来一次比较好，刑事案件只有会诊档案还不够，我帮你随便填了就是，但是这个……必须要有记录。”
    女医生指了指入口处的摄像头。
    “抱歉。”
    方岩此时等待着地球防卫基地群里的回复。
    天地无用：【有没有神木丽的资源，发一下。】
    其实方岩是想要接近新上任的管理员，8号再去探探虚实，不对劲的话杀了，对内筛阵线继续造成心理威压。
    之前的两个管理员，高二的没啥问题，路澄学长被剁了，新上任的有一定几率是伪人。
    没想到这次依然是群主亲自出马。
    盗火者：【有品（强）（强）（强），[网盘链接]，密码dqfwjd，自取。】
    方岩很无语，罗狄这个比人天天这么闲的么。
    对编号0-1的组织框架倒是有一定了解和应对手段，但关于旧神教廷还是了解甚少。
    根据疑难解答里的说法。
    教廷的信号基站相对救世主和汲魂之主来说数量不多，但危险之处在于，他们招募人的方式很随意，宗教呈病毒式的随机扩散，甚至很多成员不需要卫星，全靠教义和魂火行事，其中很多殉道者。
    很多成员恐怕都不知道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被诓骗进了教廷的历史叙事，很邪门啊。
    “签个字，打个卡。”
    女医生弹了弹烟灰。
    “噢。”
    方岩对这种情况也喜闻乐见，之前很混乱，但现在已经彻底想通，自己的确不存在任何精神疾病。
    “你走之前，给你看一些东西。”
    女医生从抽屉里翻出一大摞素描绘画，推至方岩身前。
    “这些素描，好像是一些……精密的建筑，这是！”
    方岩发现这是一些建筑结构，像迷宫一样，建筑里的路径并不是平面，而是存在z轴高低错落的，是潘洛思阶梯的进阶版本，尽管建筑里是错综复杂的路径，但每条路都可以看做是向上或向下的连续封闭循环，走不到尽头。
    (本章完)

 第49章 49 时间建筑

    第49章 49. 时间建筑
    “多层嵌套的矢量方向循环，这是你说过的。尽管这些建筑已经设计得很精密，最大的有上百条路径，但放大到整个宏观宇宙，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我只想弄清一个问题，按你所说，那么这些路径的交叉平台究竟是什么，走过去会怎么样？”
    女医生提了提金丝眼镜，旋即深深嘶了一口烟，薄荷烟也换成了无爆珠的烤烟。
    方岩顿了一会儿。
    “是特异点，例如这条路径上的人是未来的人，另一条路径是2030年的人，未来的人枪杀了2030年的人，但未来很可能不会发生改变，蝴蝶效应被收束到这个交叉平台，特异点里来了。”
    “嗯……居然很巧妙的规避了祖父悖论。”
    骤然女医生沉思了一会儿，“既然是矢量方向的交叉，说明交叉已经完毕了，这个特异点在哪里，要怎么进入呢？是时间到了所有人都被吸进去么？还是怎样？”
    这个问题把方岩给问傻了，又是一个致命漏洞，当即额头有些汗水。
    “别担心，看来我可能还是要比高中生聪明一些，时间是在缓慢向前走的，我们终究会抵达未来，从[正常路径]抵达，而不是在这个[时间建筑]里。
    特异点是因果倒置后用来收束蝴蝶效应的真实物理存在，但[正常路径]中我们把它绕了过去，如你所说，多层嵌套，像量子迭加态一样，我们既处在正常的路径，也处于[时间建筑]中的路径。
    如果说未来可以连接过去，那么过去也可以直接抵达未来，这种特异点就是为了完成后者存在的。”
    女医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怎么做到？”
    方岩大感震撼。
    “按照你的说法，要进入[时间建筑]，就得大幅度的改变历史进程，直到自己被收束进去，就可以直抵未来。
    但前提也要找到这个特异点在[正常路径]的位置，才能使收束效力更大，否则的话怕不是得毁灭宇宙。
    你的理论很有趣，这样一看时间并不是被割裂出去的独立维度，无法干扰，而是所有事件都是同时发生的，在多层嵌套里，我暂时无法理解的闭环中。”
    “时间……协同……作战么？”
    方岩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历史年表之所以如此重要，原因之一是，能够通过重大历史节点产生的特异点，直接抵达未来？
    的确这是他妈的核心战略通道，绝对机密。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看你也不是很懂。不过我会继续研究的，这是我履行职务，治疗你精神病的一部分，有什么最新进展我会告诉你，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女医生杵灭烟头，准备打发走方岩。
    “你好牛逼姐们儿，我可不可以加个你的微信，方便联系你。”
    方岩大感震撼，打心底觉得这女医生牛逼，自己和夏冰作为当事人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她说得头头是道思路缜密。
    自己可能会在以后发现这个逻辑的致命漏洞，但提前被她给填上了。
    “我其实……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
    女医生婉拒着。
    “你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必须保护你。多关注自己周边，活动范围内，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监视你的人，发现了立马告诉我！并且这件事绝对保密好么，把你的研究资料也全部藏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敌人！”
    方岩走到百叶窗旁边，用指头勾开一条缝瞄了一下街道，又搜了一遍会诊室有没有什么监听器之类的，女医生为了摸鱼，摄像头也只是放在门口的，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编号0-1的势力过于强大，不得不防范，还有旧神教廷，不……方岩认为就算是救世军也得防，任何组织都是有利益诉求的利益集团，无一例外。
    看方岩的情绪变得极其激动，女医生认为自己要是治好了方岩，诺贝尔奖对自己来说都不够权威。
    但秉着专业精神，目前也不能武断评判方岩为精神病，他这套理论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被发明后的先决条件下，是完全自洽的。
    “别激动，我听你的，你可能是什么时空特工，执行着机密任务。我相信你，我会完全保密，也会注意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你扫我吧。”
    女医生安抚道，杀过六个成男，而且六个成男还都不是善茬的情况下，这样的高中生真要是暴走了，自己真招架不住。
    “总之，开不得玩笑，你可能认为我是精神病，当然你也可以这样想。只是请遵守这两条规则行么，第一是有可疑人员告诉我，二是对任何人都保密，哪怕是血亲，必须严格遵守，当然不是无条件的，我可以每月给你一笔不少的钱。”
    方岩扫码添加了女医生的微信。
    “钱……你准备给我多少。”
    “一万，你觉得如何？”
    “千万别，我知道你是亡命徒，有的是方法搞到钱，别重操旧业好么。第一条，和我本人人身安全有关，第二条，是我的职责范围，你完全可以放心。”
    “太感谢你了，等我哪天有空了，得给你送锦旗。怎么称呼？”
    “我姓乔。”
    乔可心如是说着。
    方岩也立马打了备注，或许是学究都喜欢搞一些比较抽象的玩意儿，和滨海理工大学搞光电通信，中尉的线人一样，乔医生的头像也是弱智脸的派大星，id叫做忍不了一拳爆星。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该支付你医疗费用。”
    方岩认为还是给一笔钱，办事才办得更好。
    “政府已经帮你付过了，下周记得来。”
    乔可心支了支手打发他走，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别打扰自己看电视剧，反正公立的就这医疗条件，一周一次心理疏导，有钱的自己滚去山间林泉戒毒疗养院。
    “行。”
    方岩不是没有眼力价的人，离开了这社区精神医生的办公室，做着接下来的打算。
    明天休假最后一天，就好好做做魂火强度训练。
    监控里发现萧龙最近有些不对劲，得好好跟进，毕竟在自己办公室里天天碰头的，要严密监视。
    后天正式开工，争取今年年底，把超高校级绝望的妈给杀了，至少让六中变成自己的领地。
    (本章完)

 第50章 50 后启示录

    第50章 50. 后启示录
    10/7—10：05
    滨海市，西区，以马内利修道院。
    因汲魂之主成了支配整部历史叙事的无上者，严重挑衅了“诸神”的权威。
    而又以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被研发出的时间节点，节点前节点后的宗教，又分为启示录类宗教，和后启示录类宗教。
    最初，神学是关于诸神的一种描述，就其本身而论，它可能包含一个神谱，即关于一个系统中诸神之间的宗谱关系的一种陈述，以及诸神之间的权力斗争的一种陈述。
    关于神的陈述重点不在于给予人关于神的事实信息，而是为政治生态服务，从智性上继承了来自古代哲学的大量输入，存在一套维护社会运行或从中牟利的宗教真理，这套真理被称为“启示神学”。
    尽管在2030年，生产力提高，苦难剧减，信徒减少，但因为始终没有一套能完全解释宇宙的框架，而导致旧有宗教也无法被彻底驳倒。
    这就是启示录类宗教。
    而后启示录类宗教，则是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被发明之后的新兴宗教。
    完全放弃了过去宗教中所存在的那些幻想、教育虚构和意识形态之要素，放弃世界必须服从于一个要么高高在上、要么尚未来临的更加伟大和美好的世界此类的信念。
    教义必须试图将信仰建构在真实物理存在上，能与汲魂之主抗衡的，必须是一个激进的体系。
    时之理圣徒会，已经是后启示录类宗教团体中非常保守的存在。
    以马内利修道院，位于滨海市区边缘地带的古早哥特式建筑，但仍在市区范围中。
    飞肋穿插在建筑屋顶，光线被漆黑尖塔吞噬，庭院沉入阴影，彩绘玻璃的玫瑰纹将阳光肢解出阴森的暗红。
    礼拜仪式进行的中殿，圣像已经辨不清面容，虫蛀的圣衣下露出木质纹理，仿佛皮肉正在剥落。
    那是一个左腿截肢坐在轮椅上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颇为板正的深褐色西装，剃着利落的短发，脖子上有一圈蜈蚣状的疤痕，他手里捧着一本诗集。
    “靠近一点，让我看得更清楚一些。”
    安迪对门口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相比于军团和魂主，教廷的通讯卫星数量更少，不占优势，因此需要极其强大的人充当铆钉，尽量将服务器算力倾斜给重要人员，其余信徒根据职能，大部分并不需要服务器支持。
    在干扰环境下进入心流，跑者亢奋，zone状态，集中注意力，便能提高魂火强度。
    类似于高难度冥想，在因果律和物理规则失效的情况下，更像是“自由意志”与“宇宙本源意识”频率同步。
    安迪是苦行修道会的一名超脱者，苦行修道会也是旧神教廷合约集团宗教之一。
    成为超脱者并不轻松。
    鉴于人只能死一次，唯有在最痛苦的死亡中，才能极尽升华，超脱永恒轮回。
    苦行修道会教义核心纲领约莫十万字，服用抗休克的强效药后，要在长达两天一夜的苦刑中保持zone状态，不能被物理疼痛反馈分散注意力，科学性的系统性的进行人体解离，将所有神经系统反射激发到最大阈值。
    一截指头要先用尖针刺入指甲之后翻开再剥去指头外皮结缔组织之后刀片旋转真皮层再砂纸打磨指骨等相关作业，直到完全利用后，再用剪刀剪掉这截指头，彻底分离。
    以此类推到全身部位，在整个过程里集中注意力完整默念出教义总纲，将死之际，就能极尽升华。
    苦行修道会就将对完成试炼的人进行飞升受肉仪式，使其超脱，在将死之际，费极其恐怖的资源，用加速装置将这副脑袋连着脊柱的残躯传送回过去嫁接到提前准备好的容器身上，完成飞升。
    只是复制粘贴记忆的话，是无法拥有魂火强度和特性的，魂火是与记忆剥离开的独立之物，并不是属于本人的力量，只是本人才能进行“租赁”，某种不可被复制的核心自我。
    如果说军团和魂主的策略是潜伏入社会各个角落，无处不在。
    旧神教廷的策略却有所不同，是把资源倾斜向少数人，作为传教者、教长，不断传教吸纳信徒，而与两者作斗争。
    安迪是以马内利修道院的院长，但这只是伪装所需要的身份，他是苦行修道会在2030年的教长之一，一名进行过飞升受肉仪式的超脱者。
    “你们到底是谁……”
    萧龙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诡异的几天，他感觉自己疯了，就跟网络上的脑控组织纠缠一样，被频繁跟踪监视，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被一群人强行绑架送到了这个地方。
    “我会告诉你的，孩子，放松。你说你看到过躯体变形的怪物，对么？”
    安迪自己推着轮椅，缓缓来到萧龙身前，口吻和蔼。
    虽教堂内设施完备，干净整洁，却透着无法言喻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以及眼前坐着轮椅透着浓浓恐怖感的诡异男人。
    “是超高校级能力者的战斗……清除伪人，被杀掉的人，世人将会遗忘关于他们的记忆。”
    萧龙本能的汗毛倒竖，令他意识到必须无条件回答这个人的所有话题，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嗯……我想，那并不是什么所谓超高校级能力者的战斗。只是卑鄙的敌人，把征募条件下放到了十七岁。不过于我的时代而言，十四岁就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了对抗最大的异端，需要牺牲的美好太多，饶是宝贵的青春年华。”
    “你的时代？”
    “没错，我并不是2030年的人，我来自未来，经历了艰难的仪式和外科手术，超越你们当前认知的医疗手段。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我们会保护你。”
    “是因为我看见了他们吗？”
    “可以这样说，标准基站的记忆清除对你无效，因为你的魂火强度超过了1024焦耳，解释起来也相当有难度，很费解，短时间你是理解不了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会杀了你。”
    安迪平静说道，将手中的诗集递给萧龙。
    萧龙打开翻了一眼，全是意义不明的词句，又看了一眼祭台上的各种工具，剪刀，镊子，小刀，开孔器，手拉锯……都沾着暗红色的血迹，莫名感到不安。
    “我可以回去了么，我会找警察帮忙的……”
    萧龙怯生生的将诗集还给安迪。
    顿时，整个教堂的气氛阴郁至冰点，绑架他来的一众面无血色的人，也直勾勾盯着他。
    “你想重新回到残忍专制的恶梦？你心底深处渴望着叛逆，你试图挣脱被世人赋以的枷锁。我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信息，明白你的所爱所恨，所思所想，那些人冷眼看着你，如同游人欣赏疯子，你喜欢这种感觉么？”
    安迪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左腿空荡荡的裤管里瞬间有了实体，只是左脚并不是真实的血肉，而是半透明的，却依然有着皮肤肌理筋脉管道骨架构造以及流动的血液，他绕着萧龙走动，仔细打量着他。
    几乎每个苦行修道会的信徒都有着这样的魂火特性，生成肉体，在长久的自我施虐中，形成了显意识和潜意识的固定通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让我离开，我求求你了。”
    萧龙现在只想回家，嗓音颤抖。
    “在这场横跨历史的恐怖战争中，没人有选择的余地，我们都是被裹挟的。看来……得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了，我深表遗憾。
    痛苦本身是毫无意义的，就如圣女贞德的火刑，充其量也只是一场氧化反应，我们必须客观的对待。
    但在痛苦中，却藏着一些宝贵的东西，它能够检验一个人的品质。我的嗅觉很灵敏，甚至能闻到人大脑因恐惧分泌出的递质，我闻到了，希望不会太无聊。”
    怀着仁慈之心，安迪在祭台处眼缭乱的工具选择了最为平和的小刀，对初学者来说很合适。
    “我求求你了！”
    他甚至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太难看了……世上的苦难是有限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为他人负担更多的苦难，这是修道会的教条之一，谨记。
    搜集到关于你的情报，你似乎是所谓血浆片的忠实爱好者，渴求着暴虐的疯狂，事实真的如此么，很快就会有答案。
    那么……开始吧，像主人公一样，面对试炼，这很初级，你能做到的。”
    掷地有声的宣告，在萧龙听来，比断头台还要更加为之凄厉。
    ……
    ……
    ……
    10/8—11:12
    长假结束，滨海六中正式回归高压节奏。
    上午第三节课也已经下课。
    由于汇演礼堂死了人，警方也办了一段时间的案，现场封闭起来。
    烟民只好转移到了新地点，体育馆的消防通道。
    但依旧是阴间exit紧急出口提示牌，整条通道呈现惊悚电影里的幽绿色，唯一变了的只是堆积物品从表演道具换成了各种废置的体育器材和烂掉的皮球。
    “网上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有些人说一天可以冲七八发，我到了第三发其实就不太行，第四发更是极限，是我太弱了么？”
    “是连续的，还是间歇的。”
    “连续的。”
    “嗯……连续的话的确很困难，间歇的话我认为还是有机会。”
    “七八发？睡眠是能补充体力的，我用正常睡眠再结合达芬奇睡眠法，一天可以冲四十二发。”
    “我勒个银河系漫游指南，又开始了么，吹牛逼大赛。”
    “故事要从冷战时期，太空竞赛说起，你们知道登月的真相吗？”
    “我擦，这位更是重量级，你送上去的啊？”
    “能说点大家不知道的吗？当然是，实在太远了，哪怕是我都不得不吃点蓝色药片。”
    一群高三学生在体育馆的消防通道内聚集抽烟聊天吹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方岩也在这里抽红塔山，他狠是无语，不知道只有六中的学长是这样变态，还是其它高校都是。
    水星电气公务机，庞巴迪环球7500飞机遇难的事已经出了新闻报道，迫降失败，机组人员和乘客尽数失踪。
    本就是潜入行动，身份未公开，加上卫星善后，完全能消除所有影响。
    虽然是[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所谓的风云人物，但方岩没感觉到在校期间有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孤寡。
    都市传说网站是包括滨海所有高校学生的，总人数怕是20w+，只论六中的话，没多少人认识汽水革命，传闻没有扩散，只有少数人知道高二二班有个男的，女朋友是摇滚乐队成员。
    方岩认为这样就最好，保持低调。
    已经将上次时间协同作战的情报，以及社区女医生所推断的[时间建筑]情报，在红色封皮记录薄里归纳整理。
    成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办法，必须要从中解脱出来，获得更高军衔似乎就能离真相越近。
    士官要10000点功勋值，自己现在才3000点。
    10号就是军备补给日，方岩也根据罪恶装备的特性定制了一份专武，不知道有没有用。
    标准补给也有，其它制式的枪械和子弹补给，还有五万块钱。
    上次给的两万还没用完，为了监视配了一台高配电脑，都还剩四千多块。
    为规避算法，方岩不好太张扬的用钱，也就是冒菜疯狂点肉不要素菜，对所谓潮牌服装也不感冒，干脆直接他妈炒股，利用卫星服务器得知内幕，年底前做全球首富。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服务器可以做到，但前提是得有命，分分钟暴露身份。
    一直开夏冰的车也不太好，干脆整一辆吧，但上学也不能开，到底要去哪里用钱？充到他妈游戏里面？
    话说今天没看到王英学长，真是怪事，难道是假期里偷偷把烟戒了？
    方岩一直逗留到11点20，上课铃已经响了，但他并不在意，思虑中午要吃点什么。
    实时监控着班上的两个人，苏瓷倒是没什么问题，目前来看纯女高。
    萧龙的话，有点奇怪啊，昨天不仅没在监控里看到，今早上学也没看到人。
    就在方岩这样想的时候。
    此时学生已经走完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却传来了脚步声。
    萧龙可是不吸烟的，竟此时出现在消防通道内，幽绿的exit光线打在他身上，过分高挑瘦削的身形，像是鬼一样。
    方岩警觉起来，立刻进行思维读取，但却读到一串乱码，怎么回事？这家伙魂火峰值强度有1024焦耳了？
    当即手按在腰上挂的柯尔特m2000上。
    萧龙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双眼空洞无神，像是被训练到对暴力完全迟钝的动物，有些痴傻状。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
    “你是不是超高校级的能力者？”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本章完)

 第51章 51 苦行修道会

    第51章 51. 苦行修道会
    “好奇怪的问题，你居然信这种都市传说？”
    “都市传说是真的，29号，那天你不在学校，我亲眼看到了变形的怪物，但别人都忘记了，只有我还记得！从那以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有人一直跟踪监视我，直到昨天，他们绑架了我，我不知道现在要找谁帮忙，没人能对付他们，他们可以删除记忆……”
    萧龙垂着头，嗓音发颤。
    方岩吸了一口烟，手按在枪上随时准备取出来射击。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呢？”
    “你一半的时间都不来学校，晚自习也不上，成绩依然优异。还有奇怪的绯闻，你不是超高校级的绯闻男友么？你看上去就很强大……我是弱小的人。”
    萧龙精神已经完全崩溃，掀起上衣，露出密密麻麻的匕首划伤，不是为了杀他，而是纯粹为了施虐，仔细看的话，匕首划伤并非毫无规律，而是呈宗教图腾的Ж晦涩几何图形。
    他已经不知道能依靠谁了，缓缓向方岩走去。
    “别过来了！”
    方岩掏出了手枪，指着萧龙，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明白这二货不是在说胡话，他差不多玩明白这个游戏了，萧龙毫无价值，现在只是一个饵，来钓鱼儿上钩。
    从夏冰那里学到的经验是，饵是很难处理的，可以选择不管，但要伪装到位。
    如果被饵给发现了，最好是拷问出所有情报再杀了，他们被完全控制，没有活路，死了也是提前解脱。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方岩一时难以下手，这货已经精神崩溃了，自己运气真背，被这种家伙缠上，真要再施酷刑拷问情报么？
    看到手枪，萧龙一下子跪倒在地，哽咽起来，果然，果然自己猜得没错。
    方岩看到他的表情，暗道不妙，自己没有对付饵的经验，向来都是靠硬杀，拿出枪这个举动，他妈的一下子就暴露了。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情报，他们在哪里，在六中有多少人。你要杀了我也行，我实在是不想再……回那里了。”
    萧龙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想要掏什么东西。
    砰！
    方岩直接开枪，枪口绽放火舌，弹头打穿了萧龙的右手小臂，因冲击力空腔效应往后甩动，血洞汩汩涌着红浆，却似乎是对疼痛麻木，这并不算什么，他并未大喊大叫。
    “我只是想把枪拿出来给你，证明我对你没有恶意，好么，我会握着枪管慢慢拿出来，不然的话，你完全可以一枪爆掉我的头。”
    他泪涕横流的说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手上在流血。
    “你妈的……”
    方岩紧紧盯着，要是有一点不妥，马上爆头。
    “好了。”
    萧龙如他所言，握着枪管极其缓慢的把他的手枪放在地面，站起来用脚踢到方岩的面前，随后举起了双手。
    方岩思绪万千，这是什么意思？更为复杂迂回的陷阱，试图博得自己的信任和同情？鉴于无法读取思维，这个二次元伪装在可怜外皮下的是极度可憎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畸恶面目？
    现在肯定有人关注着萧龙的行动，杀了他也有暴露风险，不杀他，就算他所言非虚，这种他妈能随便找个人帮忙的，思维真的正常？
    这或许就是夏冰常说的新兵状态吧，压力大了精神崩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己最开始也是头脑一片浆糊，还好用了段时间挺过来。
    但你这种失智行为，真不怕自己把你杀了？这可不是什么角色扮演游戏，见敌必杀。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听听，我考虑一下。”
    “是苦行修道会，他们自己是这样叫的。老巢就在西区，一个叫以马内利修道院的地方，学校里高三也有他们的两个成员，就是那两人绑架的我。”
    “分别是谁？”
    方岩眉毛一挑，本来准备杀了他的，还真说？
    “一男一女，都是高三六班的。我是偷偷来学校找你的，想要寻求帮助……只能趁今天，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以为我不会乱来。我找过警察，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也不能告诉家里人，那些人……”萧龙声音哽咽，最终也只能想出两字词汇来形容，“太邪恶了。”
    “你太蠢了，他们知道你的实时位置，甚至可能现在就盯着你，你是躲不掉的。”
    方岩张口，还想补充，但没有说出口。
    没人有选择的余地，萧龙想要活下去，也只能努力成为这个苦行修道会的一员，无论这个组织多么恐怖，别无他法。
    他却选择了最失智的道路，找敌对势力帮忙……这条路，无论怎么走，都是地狱。
    可别怨我，这就是生存之道，自己也仁至义尽。
    自己有这么扎眼么？不，可能因为萧龙和自己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自己。
    方岩已经有了领地意识，这就是[堡垒协议]条件下的玩法，心理威压，地盘争夺战。
    其它地方都无所谓，可徐徐图之，但高二二班是自己的办公室。
    敢在老子的地盘插旗么？
    “这样吧，给你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也无法确定你情报的真伪性。”
    方岩把地上萧龙的手枪，重新踢回到他身前。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接下来我还会往你身上开一枪。然后……我要你去把两人引过来，告诉他们你遭遇了敌人，在体育馆的天台，但你一枪打中了我的膝盖，我不能动弹了，而你怕死也不敢继续战斗。
    只要你这样做，至少你在学校期间我会保护你，过段时间……我会去你口中的以马内利修道院，把他们老巢端了，你就能脱身。”
    方岩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并没有去端掉老巢的打算。
    教廷的战争全局策略和军团魂主不同，那个老巢里肯定有大家伙，根本不怕暴露，靠硬实力钉在那里的强者，除非是组织多人围剿，否则怕是拿不下来。
    方岩没鲁莽到自杀式帮一个不熟的人。
    先把高三的两个神棍解决了再说，不管是自己死，还是他们死，总之，六中今天又要放假了。
    “你会……杀了他们吗？”
    昨夜的酷刑还历历在目，对绑他去那里的人没有一点愤恨，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游戏了，萧龙同学，你选择了另外一个地狱。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迂回的猜疑链，你只是我利用的工具，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死的……可能不只是你，想想你的亲友，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方岩故作残忍的说着，当然自己没那么丧心病狂。
    尽管从夏冰口中，得知教廷的招人标准低到令人发指，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砍刀不像巴雷特，便携性要比反器材狙击枪好得多，也要轻一些，但始终存在长度限制，不过方岩找到了随身携带砍刀，在学校也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那就是专门用来收纳无伸缩雨伞的伞套。
    你以为老子是怕被晒黑随身带雨伞，实则我必须立刻马上开始把你大卸八块。
    (本章完)

 第52章 52 暴虐快感

    第52章 52. 暴虐快感
    10/8—11：30
    铅灰色天空的阴霾化不开的浓郁，冷风刺骨。
    上课时间，除了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体育馆外人很少，区别于荒冢孤坟的汇演礼堂，体育馆是长期有人的，不仅是体育课，休息时间喜欢打球之类的人也乐意往这边凑。
    体育馆消防通道内，能听到里面场地传来的嘈杂声。
    【已跳转至[血祭频道]】
    高三六班的两名苦行修道会成员，在收到萧龙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抵达了消防通道，看到萧龙，也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
    “你说那个人就在天台，你已经破坏了他的膝关节，对么？”
    “是的……”
    “是哪个人？”
    “我在二班的同学，方岩。”
    萧龙头脑一片混乱，说话也有些含糊，双眼空洞，早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触发了应激性僵直的保护机制。
    两名成员脸上都没什么血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你认识么？”
    女的向男的问道。
    “有印象，在罗狄搞出来的内筛机制下，好像是什么绯闻男友，女朋友是摇滚乐队成员。”
    “嚯？这么说还抓到了大鱼，很可能是同党，只是建立了规避算法的社交关系，不过校外的人不关我们事，解决掉他就行了。”
    在修道会里，除了安迪作为教长之外，只有通过试炼的正式教徒，战斗人员，能够利用教廷服务器。
    没通过试炼的，都只是饵，直到他们证明了自己的意志，才能成为正式教徒，虽远不及飞升受肉仪式的艰难，但也不怎么轻松。
    男的取出usp手枪，没有犹豫，就准备去天台上看看。
    “等等，有些不对劲，你忘记了高三一班的路澄么，他就是死在天台上的，你，把你的枪给我。”
    女人命令着萧龙。
    就昨天的第一次考验来说，此人表现得太差了，只是最基本的烙下教徽而已，就叫成那个样子，是绝对没希望成为正式教徒的，也没有客气，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萧龙也只能老实照做。
    女人熟练的取出弹匣，检查了手枪里的子弹数量，的确是开过火的，15发子弹少了一半。
    “走吧，小心一点。”
    女人也从手提包内取出蝎式冲锋枪，让男友先走前面，自己跟在后面。
    两人高度警戒的上了楼道，不知道是哪个班上体育课这么活跃，消防楼道内都听得到强烈的噪音，太吵了，干扰了些许判断。
    这座建筑采用的玻璃透明天顶和幕墙，上了楼梯之后，自然光照依然强烈。
    体育馆的结构和汇演礼堂差不多，一层是大型场地，篮球场游泳池之类的运动区域，二楼则是一些乒乓球台，羽毛球场，小型场地，以及屯放杂物。
    两人沿着阶梯上的血迹一直走，枪械一直瞄着上方，每次经过拐角都是室内cqb快速反应。
    抵达二层楼梯平台时。
    “等等……”
    女人发现地上的血迹有些不对，这应该是萧龙中弹后，从天台下来所留的血迹，但是血迹的样式和方向却陡然间变了。
    从滴落的点状，变成了持续喷溅的带状。
    带状血迹，应该就是膝关节被破坏那个人所留下的，应该是从天台转移了位置，萧龙所言不假，他是负伤状态，量他也没耍样的胆子，但也得全力以赴，性命又怎能儿戏。
    女人对男人使了个颜色，让他跟着自己。
    跟随着带状血迹，进入了二楼。
    在二楼活动的学生很少，没几个，在频道干扰下，两个持枪的人都犹如隐形，随着血迹，一路辗转到已被废置的男子更衣室。
    体育馆内还在使用的更衣室，只有篮球场和游泳馆的，其它更衣室都是废置状态。
    男子更衣室的门大敞开，里面储物柜排列得像迷宫一样，铁皮外面的油漆已经开裂，露出锈蚀表面，空气中还有一股霉味儿。
    女人向男人使了个眼色，以防有埋伏，精神紧绷到最大限度，一起进入了男子更衣室，因为储物柜一排排的陈列，干扰了视线，开始分头搜索，发现目标后即刻击毙。
    【魂火强度：1141】
    【峰值强度：1408】
    【魂火特性：sdf&amp;amp;lt;6&amp;amp;gt;gh，j2k】
    学校里，自然是穿着校服的。
    女子更衣室门口，骤然出现一个覆着阴森曲球棍面具的可怕人影。
    从无伸缩雨伞伞套里，方岩取出了寒光锃亮的锋利砍刀。
    他自然是信不过萧龙那种人的，做了更迂回的计划。
    目标现在完全掉入了圈套，在逼仄狭窄的更衣室里，能将从路澄那里得来的近战优势发挥到最大。
    猎犬只能分裂出一条，否则的话，用于砍人的动能不够。
    那么……开始吧。
    正在男子更衣室内搜索的二人，还沉浸在搜索膝盖重伤的残废男人中，完全没意识到方岩已经从门后悄无声息的进来。
    手起刀落，曲球棍面具形态，加上给砍刀附带的动能，杀伤力实在太过恐怖，毫不费力的直接切开了女人的魂火力场。
    蝎式冲锋枪在死前大脑所发出的叩动扳机命令下，胡乱的扫了一转，根本没有击中方岩，女人的脑袋已经滚落，脖颈断口间歇泉般爆涌了几下。
    不等脑袋落地，魂火大手直接抓住，用力一握当场爆碎，瞬间吸收完电视机噪点色块一样的数据。
    【已生成暴虐快感.exe】
    如此大的动静，男的也当场反应过来，即刻绕过迷宫般的储物柜，来到女友所在的位置，二话不说快速叩动手枪扳机。
    方岩已经躲在另一侧储物柜后，只能分裂出一条猎犬，否则的话杀戮幻觉的攻击性不够。
    看到女友凄惨的死状，无头尸体倒在地上流成血泊，男的当即暴怒，捡起地上的冲锋枪，逼近藏在储物柜后的方岩。
    一条漆黑色的猎犬却突然扑来，即使在方岩视线盲区，也自动锁敌，死死咬住男性持枪的手臂不停拉拽。
    方岩当即从掩体中离开，砍刀直接斩向男人的脑袋。
    但是……
    瘆人的一幕出现了，从储物柜两侧以及地面上突然长出了半透明的手臂，足足有十多只手，虽是半透明，但仍然有着皮肤肌理血管筋脉骨架构造，像是活人的手一样，也抓住方岩的手臂和脚踝，限制他的行动。
    尽管曲球棍面具的力量形态，能强行挣脱束缚，但也给了男人反应的时间，用最后的魂火热量抵抗着猎犬撕咬，也不管命中率被干扰，蝎式冲锋枪在储物柜空隙间大概瞄着方岩的位置乱扫去。
    枪口火光忽明忽灭映照着更衣室里充满霉味儿的空气粉尘颗粒。
    “操……”
    方岩赶紧侧身减小受击范围，强行挣脱手臂束缚又躲到掩体后。
    弹匣内子弹扫射完毕。
    因被猎犬牵制，准头本就不好，又有掩体，但方岩依旧运气极差的中了三发流弹，一发射进大腿，一发射进小臂，腹部也中弹，
    即使魂火力场削弱了子弹力量，也嵌入皮肤里，大腿上的这发子弹攻击性并未减弱似的，创伤较大，血已经渗了出来。
    激起了方岩的怒性，再次冲上来，对着男人用砍刀全力挥斩，依旧是刚才那番诡异景象，男人的胸口竟长出一双双鲜活的手臂来抵御攻击。
    但仍然在曲球棍面具形态下没有还手之力，一斩未满一斩又至，将半透明手臂一只只砍断，爆出真实的血浆来，这些血液掉在地上，始终是因为魂火热量生产出的东西，很快就挥发掉。
    最后砍刀直接捅进了男性的胸口心脏位置，从背后穿了出去，他口中已经开始呕血。
    方岩并不罢休，继续用砍刀在里面搅动着，最后将他挑了起来在半空中悬浮了一会儿，血点全溅在方岩的曲球棍面具上，直到彻底暴死后，方岩才收刀，让其狠狠摔在地面。
    魂火大手依旧快速出动，抓住腰部，摁住脑袋，粗暴的连脊柱都扯了出来，让脑袋在掌中爆碎。
    【与暴虐快感.exe存在相同代码。】
    【已合并所有数据并覆盖。】
    【已生成暴虐快感.exe。】
    激战过后，曲球棍面具被卸下，方岩也是有些手颤，还处在神经系统的高度亢奋活跃中，深深吸了几口气。
    旋即从裤兜里取出一包红塔山，抖出一支用火机点燃吸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去把萧龙杀了么？方岩六神无主，他的确在寻求帮助，也照自己说的做了。
    真的要……冷血到那一步么。
    用砍刀撩起两具尸体的衣服，真尼玛变态啊，也全都是自虐的伤口，以及Ж宗教符号，血呲呼啦的。
    苦行修道会……
    方岩认为自己可能察觉到了些许教义，利用疼痛来进行集中力训练提升魂火强度么？的确是天才般的想法，也有可行度。
    萧龙看这帮人玩得这么，干出找敌对势力求助的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报告，已经一天没割手手了。”方岩吸了一口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恶趣味的话，短视频刷多了可能，踹了一脚地上的尸体，补充道，“操你妈的。”
    掐灭烟头扔到了窗户外面。
    把砍刀装进雨伞套里，方岩淡然离开了现场。
    (本章完)

 第53章 53 恻隐之心

    第53章 53. 恻隐之心
    10/8—11:55
    滨海六中在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发布了紧急通知，下午不用上课了，晚自习也直接取消，甚至不像上次只停课一天，而是直接宣布停课三天。
    滨海十中，教学楼天台。
    堆积成山的废弃课桌，锈蚀表皮散溢着末日的萧瑟，天台视线极好，俯瞰着滨海北区的风光，在天气好时，甚至能看到地平线处峰顶积雪的巍峨山脉。
    罗狄正利用午休时间，和两名内筛阵线的同事在天台上打牌赌钱，都是十中的高三学生，穿着黑白配色的运动装校服。
    “京都热和一苯道，谁更权威？”
    一名学生唠起了大人嗑。
    “混在一起做一本热啊笨！四带二。”
    另一名学生说道。
    “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肯定要支持国产，师夷长技以制夷。”
    罗狄让他先走一手，手机短信却来了消息。
    【滨海六中又死人了，死在校内，还同时死了两个，死者判断为教廷苦行修道会的人，应该是军团的人做的。】
    罗狄都站起身来，看着屏幕感觉不可思议，六中玩这么大的吗？
    他的职权不仅是肃清异己，更是要维系稳定，不让安全事故发生。
    一般来说把人处理掉，都是在隐蔽地点，在校外解决，伪装成转校或者失踪，这才是完美的抹杀。
    死在校内的，属于是安全事故，罗狄是要担责的，无论死的是哪方人员，始终引起了社会动荡和不良反响，不符合汲魂之主的历史叙事。
    本来处理了一个六中的可疑人员已经造成了安全事故，后来自己的得力战将路澄又挂在了六中，现在又挂了两个？都是在校内，这地方指定有点说法。
    “聂杉，你是在读高二吧，高三转学很异常，要不你转到六中去，六中……他妈的有点压不住了。”
    罗狄有些想不通，是不是有哪个基巴疯子就喜欢在校内玩？坏了规矩。
    外面解决是三方共识，一种长久鏖战后，即使不接触，也不谋而同诞生了的潜规则。
    不管是谁，总之六中必须得压压了，真的是哪个疯子在一直乱搞，也必须得揪出来。
    ……
    ……
    ……
    10/8—12：10
    滨海六中学校门口，因是晴天，各种小吃摊并未神隐。
    拿着雨伞伞套，背着挎包的方岩，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这次貌似搞得挺大，学校直接宣布放三天假。
    方岩当了一个月救世军，也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不妥，因为半个月死了四个人，有三个都是自己杀的，其余隐藏起来的敌人或同党不在校内杀人，肯定是有理由的，但是目前方岩并没有想到是为什么。
    可能要尽量避免在校内杀人，否则热度高起来的话会被推上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容易暴露。
    最好是在隐蔽地点解决，尸体也要清理干净，减少服务器运行负担，伪装成转学或失踪，这样才是最佳做法，校内连续死人社会关注度高了，是不利于规避算法的。
    但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从安全角度来讲，六中里所有的伪人和神棍都不敢放肆，知道有一个喜欢刚正面的人，造成了心理威压，能过一段时间太平日子。
    方岩买了一盒十二个章鱼小丸子，站在路边，用牙签一个个挑起来吃掉，双眼失神，有些神游天外。
    刚才那些都不重要。
    自己……
    好像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救世军守则之一，无条件肃清伪人。
    方岩不懂自己算不算是违背了守则，到最后也没狠下心来把萧龙给剁掉，是自己太软弱了么。
    【功勋值：3400/10000】
    一男一女明明有魂火特性，但只算普通伪人的点数，让方言有些想不通，这样一来，把萧龙杀了，会有功勋值么？
    萧龙是无法逃脱苦行修道会掌握的，这个组织看起来并非善茬。
    可能他们教义的理念并非是要对新人凌虐施刑，没有任何利益集团会这样做，因为得不到任何忠诚的下属，的确是萧龙无法通过这种考验导致的失智。
    那么他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饵了，下场必定凄惨无比，提前杀掉他实际上是好事。
    可真相不是萧龙说的那样，自己并非强大的人，狠不下心来，送不了他最后一程。
    “以马内利修道院……”
    方岩现在有两个选择，去修道院把叫做安迪的男人给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根据萧龙的说法，此人并非2030年的人，而是进行了飞升受肉仪式，来自未来。
    方岩不懂这个仪式怎么个事儿，但听起来挺变态的。
    这个选择是自杀式袭击，安迪显然是个他妈的狠角色，还有若干教众，纯属自投罗网。
    当然还有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就是现在，把眼前的男人给杀了。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暴虐的焦灼于方岩的头脑中盘旋，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该把萧龙一枪崩了，但是……除了杀人灭口以外，竟找不到任何充沛的理由。
    就算他很可能会出卖自己，但那也是待定的。
    方岩只感到如果开出这一枪，那么再无法回头，某种真正的脑控就彻底形成了，三方的所有人员都处于迂回的强迫统治中，在不明白历史年表的真相前，无人知晓是怎样的斗争。
    他决定了，这一次，自己要越过规章行事，这并非逃兵，要是把萧龙杀了，自己也是他妈的伪人。
    大腿里还有着一颗子弹嵌着的，方岩等会儿还要去夏冰推荐的私人诊所治疗，位置在滨海市东区，位于一家商铺暗门内的私人诊所。
    表面已经伪装成奢饰品典当铺及手表维修店，暗中是为非法犯罪人员帮派份子提供医疗的场所。
    但一些特效药和过于专业的设备，方岩还是察觉得到，这是为救世军成员提供医疗保障的地方，自己也是从夏冰那里得知，但大家都秘而不宣。
    “你杀了他们……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萧龙对物理上的痛苦已经有了一定耐受力，对于身上的枪伤，也只是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对方岩产生了浓郁的钦佩，那一男一女昨天在修道院也参与了施刑，却被这个嘴角有疤的男人当成狗一样杀。
    “你还是不明白你的处境，趁我还没反悔之前，赶快走吧。”
    吃完章鱼小丸子，将盒子放进垃圾桶，站在旁边点燃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
    同时方岩也做好了打算，这几天是不能回家的了，得住酒店里面。
    “他们会找到我的……我不想再回去了，你不是说过……你会端掉他们的老巢么？”
    萧龙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他脱困的唯一希望。
    方岩眉毛一挑，得寸进尺么？但仅凭这样，杀他的理由仍然不充沛，尽管他是一个会找敌对势力帮忙两面三刀的家伙。
    “你是一个懦夫，萧龙，你只会依靠别人。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以后我不杀你，现在……你滚吧，你肯定会出卖我的，滚回以马内利修道院，让那些所谓的神棍放马过来，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杀掉。”
    方岩被激起了冲动的高中生心态，只想让这个烦人的二次元赶快从眼前消失。
    他并不想杀一个可怜人来苟且偷生，他在承运号上经历过，见识了太多丑恶的嘴脸。
    自己被当成投名状，另一个非法雇佣捆绑体想用自己来沾沾血，毕竟杀了一个高中生，就再也回不了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对这种事有些本能的抵触。
    方岩的轻蔑。
    像带倒钩的冰刀，萧龙听言愣了一会儿，但也不再多言。
    “谢谢你，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抱歉。”
    萧龙垂着头从方岩面前离开。
    方岩只是深嘶了一口烟，他妈的，搞得老子像是坏人一样。
    【我可以推荐人加入救世军么？】
    【……】
    ###
    见联络员不碉自己，方岩又在疑难解答重新输入了一遍问题。
    【你的权限不足，无法回答更多问题。】
    “操你妈的……”
    方岩掐灭烟头，中尉一口一个传奇叫得他妈亲热得很，实际上自己和夏冰就是被所谓逃兵法推上去送死的大头兵。
    三方的临时服务器要与全球相连，容易遭到攻击数据覆写，没人真正在意特工的信息安全和生命。
    接下来得去诊所把腿里的弹头取了，好好研究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自己跨不过对没有恶意的人灭口这道坎，萧龙已经被苦行修道会完全掌控，自己也干不出监禁这档子事。
    放马过来吧，你妈的傻逼宗教，老子是在世基督。
    (本章完)

 第54章 54 专用装备

    第54章 54. 专用装备
    10/10—14:10
    【军备补给地址为滨海市东区潮音路30号海角一号歌舞厅，存储箱号码为66号。】
    歌舞厅内。
    这次方岩已经驾轻就熟，忽略了迷幻灯光下年轻漂亮的形体老师，直接来到储物柜台，20块的门票他也不再肉疼。
    “把66号的东西给我。”
    方岩两根指头敲打着柜台桌面。
    柜台人员被植入的某种暗示被激活，没有犹豫，去取66号储物格里的东西。
    “操，真他妈重，三娃儿，你过来帮我抬一下。”
    两个成男才把密不透风的黑色金属盒抬到桌面，比一般的手提箱大得多。
    并且方岩找联络员定制了武器，并不只有一个手提箱，有两个。
    “不是，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存在这里的，里面装是什么东西？”
    把光头衬衫的柜台小哥给累够呛，干个存衣服的工作，结果整成搬运工了。
    “你别管。”
    方岩拿起手提箱，也感觉是重到爆，一只手提一个提到楼下，中途怕不是都得歇两三次。
    先把网约车打好吧。
    他已经在一个四星级的旅游酒店订了房间，询问过后，包月要优惠得多，折扣后总计一万四千元，反正箱子里的五万也找不到地方用，这个月就他妈潇洒一把。
    打好车之后还要等一段时间。
    方岩琢磨着，要不还是去瞧一瞧形体老师？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我真的操了！”
    方岩提着两个手提箱，颈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以最快速度离开歌舞厅，要是被他老人家给看到了，不敢想象后果。
    ……
    ……
    ……
    10/10—14:56
    云端s酒店，45f。
    套房内整体装潢是较为厚重的复古美式装潢，胡桃木护墙板，棕榈叶纹墙布，做旧的复古圆角地砖混拼。室内设计师是很有想法的人，在软装搭配上有点波普艺术撞色的视觉效果，采用的素色但也颜色跳跃，但并不妨碍整体观感，中和了美式装潢的厚重，增添了几分活力。
    这种高度的套房只有半开放式的观景阳台，全景落地窗的城市风光属实不错。
    可这些对方岩来说并不重要。
    已经把这房间当成了自己的军备屯放地，也把家里所有的家伙儿事都给搬了过来。
    清点了一下武装。
    热武器包括有柯尔特m2000，mp5，巴雷特。
    此次军备新增m249班用机枪，m32转轮式榴弹发射器。
    补充了所有枪械类型的子弹，巴雷特的穿甲弹和爆破弹没地方用，至今只有杀路澄学长时打了一发。
    新增的枪械，机枪子弹有一千发，榴弹配备了三十发，是用两个箱子分开装的，一个箱子根本装不下。
    还有五捆现金，但这并不重要，如果是任务支出，救世军闭着眼睛按零，数字毫无意义。
    最后，还有方岩让组织定制的专属武器，为了契合罪恶装备的特性。
    因为罪恶装备是很操蛋的能力，例如提取枪械的模具，不仅要投影枪械本身，要消耗额外魂火热量去投影弹药，以及复杂的动能转换公式中间损耗太多，一枪打出去根本没威力。
    所以说动能公式越简单的东西越好，每有一次不必要的额外损耗，需要的魂火热量都是呈几何数字增长的。
    电锯就是动能公式比较简单的东西，能力本身的拥有者，特异点里的那个触手怪，也乐意投影吊扇这种旋转切割的东西。
    所以理论上来说，除开弥补综合作战能力，只论将杀伤力最大化，电锯是最契合罪恶装备特性的。
    但是这玩意儿太笨重了，并且也只是近身武器，方岩不得不目光放到一些不常见的东西，动力简单，正常状况无法用于战斗，却可以通过罪恶装备随时投影出的狠货。
    找遍了所有动能简单的器械，方岩甚至是去工厂车间设备上找灵感。
    终于找到了最“罪恶”的装备。
    那就是运用于航天航空领域，以冷切割不会改变材料化学特性而倍受青睐的切割技术，高压水流切割技术。
    在高压水中混入石榴砂、金刚砂等磨料辅助切割，极大的提高了水刀的切割速度和切割厚度，切割陶瓷、玻璃，都只是最基本的，石材以及合金都能一刀两断。
    当方岩告诉联络人自己的需求，定制一个可以发射水刀的臂铠时，联络员都是傻的，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离谱的专武要求。
    好在沟通之后，无论是多么离谱的方案，组织都有办法搞出来，更何况方岩说明了不用考虑如何通电的动力来源，这样就简单了太多。
    方岩看着床上的这个奇怪物件，抵着下巴沉思着。
    物件通体漆黑，焊接缝槽和粗大铆钉以及厚重感，像是一个柴油朋克风格的大号护臂，足有三公分厚，二十公分长，佩戴在小臂上直接没过拳峰。
    臂铠后方有一个饮料瓶盖大小的圆孔，用于注入水和磨料，拳峰处的超薄横向切口，则用于喷发出高压水刀杀人。
    “挺他妈帅啊操。”
    方岩直接上手，将臂铠套在手上，或许是用了未知金属材料，感觉不到重，比看上去要轻盈很多，但七八斤还是有。
    他的力气要远超成男平均水平，用起来完全没问题。
    因为这东西压根没考虑通电的动力来源，即使有内置增压器，在正常情况下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的。
    只能结合罪恶装备使用，所以说是方岩的专武，
    “操。”
    并未脱下水刀臂铠。
    因为投影没有静止重量，是添加不了水和磨料的，必须要水刀臂铠和投影结合使用。
    提取模具后，旋即直接在手上生成，和本体重合在了一起，以后没有意外情况的话，这就是常用装备了。
    霎时方岩有些亢奋，兴冲冲来到酒店的浴室实验。
    先是不添加水和磨料，仅靠魂火热量发动。
    方岩将肥皂放在地面，戴着臂铠的左手拳峰将其对准。
    咔！
    “额……”
    威力并不怎么样，切开一块肥皂都废老鼻子劲，压强很小，2兆帕的样子？
    方岩不信邪，自己不可能出错，早就准备好了掺满石榴砂的矿泉水瓶，注入臂铠后方添加水和磨料。
    成败在此一举了，对准攻击目标，准备好的又一块肥皂。
    咔！
    肥皂是被直接给冲爆的，浴室内像是传来了装修一样的钻头声，地砖都给切开条大豁口，约莫七八公分深，直接给干到水泥基底里去了。
    但添加的水和磨料太少，稍纵即逝。
    “牛逼……”
    方岩认为要运用到实战还需要研究研究，只是水和磨料用得太快了，战斗时是没有机会给自己慢慢添加的。
    【暴虐快感.exe】
    方岩骤然想到了这个特性，和罪恶装备有异曲同工之妙，罪恶装备提取物品模具生成投影，那么暴虐快感就是可以生成自己的身体部件，任意形式的身体部件。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玩意儿是有副作用的，例如生成一只左手，自己的左手会感觉到被“提取”了，像是被铡刀瞬间切断一样。
    方岩暂时放弃了脑中的灵光一闪，太尼玛血呲呼啦变态了。
    接下来会在酒店里长住。
    也不知道萧龙出卖自己没有，通过看他家里的监控，这三天放假，他根本没在家里，是在苦行修道会么？
    明天上课就会有定论。
    【峰值强度：1498】
    方岩渐渐掌握到魂火强度训练的要领，这两天提升得很快，安迪……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插旗，得做好相应的觉悟。
    (本章完)

 第55章 55 Who Is She

    第55章 55. who is she
    10/10—20:00
    夜幕降临。
    方岩处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中，在酒店套房内来回踱步，两天了都还没动静，这个苦行修道会是吃干饭的么？或是说那家伙没出卖自己……
    那前天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亦或是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旧神教廷本来就是个宗教大杂烩，如果把每个宗教都看成不同的国家，那么就是十八路诸侯而已，各有想法。
    尽管知道巨大的心理压力也是救世军工作的一环，但这些事太磨人了。
    就连方岩都生出了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大不了直接去以马内利修道院，和安迪这个比人事儿上见。
    必须要想办法冷静下来，想来想去，也只有去超市里买牛栏山来对付两口。
    等等，这些钱留着不用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去酒吧算了。
    10/10—21：30
    复古铁艺黄铜吊灯的光线交织成网，暗调的侘寂砖墙泛着哑光质感，错落有致地挂着黑胶唱片。
    深褐色的实木酒廊吧台泛着温润的光泽，调酒师身着整洁的马甲正在shock。
    轻柔的爵士乐缓缓流淌而出，萨克斯风的旋律如丝绸般顺滑，萦绕在每一个角落，在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没有喧嚣与嘈杂，只有那份恰到好处的优雅与闲适。
    方岩坐在吧台椅子上，依旧是一水儿黑的运动服套装加网鞋，腰上挂着手枪，挎包里是冲锋枪，这是他的标准出装。
    但现在又新添了常规装备，撸起左手袖子，就是柴油朋克风格的水刀臂铠，但只添加了一次性的水和磨料，要持续使用的话，必须用暴虐快感玩点血呲呼啦的，方岩暂时接受不能。
    因为最近阵仗比较大，吉他盒方岩也是随身背着的，巴雷特说老实话自己不会用，也用不惯，榴弹发射器更符合自己的风格。
    方岩自然是不懂品酒的，也是从电影里学的，好像波旁酒挺劲，自己也不懂什么鸡尾酒，奇奇怪怪的名字，怕等会儿被人笑，就只要波本威士忌。
    一轮又一轮。
    他妈的要明年才满十八，否则aria不敢帮自己成长，aria说这个忙她暂时帮不了，方岩说帮得了，还给她科普了一下法律，但aria仍然不敢。
    让方岩无语至极，苦行修道会玩挺狠的，和之前的对手不一样，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住。
    虽然夏冰说过可以找她帮忙。
    但归其根本，方岩认为是自己装逼，男人好面儿，把萧龙给放了，也没脸去找夏冰，只能自己解决。
    差不多一个月的高压生活，方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仍然没做好没体验性生活就死的准备，这也太他妈可悲了，要去冷酷仙境么？但心理洁癖接受不能啊操。
    “再来一杯吧。”
    方岩指头敲打着桌面，一杯就要他妈八十块，还不给老子倒满，冰块比月球还大，可能是为氛围买单吧。
    但人都要死了，也不在乎这点基巴钱。
    就在方岩已经有些五迷三道的时候，本来相对安静的酒吧突然有些嘈杂，方岩不自禁回头向后看去。
    原来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一个女的吸引住，方岩也望着焦点中心，是一名长发漂染成纯白色的女性。
    “我操……”
    方岩惊了，这个女的太绝了，就从来没见过这一款的，霎时有些恍惚目眩神迷。
    过膝的长款风衣，紧密针织纹路的黑色领带，衬衫扎进高腰西裤里，让本就高挑的身形像是舞台剧演员一样，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清脆，竟然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方岩的旁边。
    “新加坡司令。”
    女人摘掉皮手套放在台面，口吻淡然。
    似是也有点不自然和忐忑，身体紧绷，背挺得很直，目光一直盯着吧台桌面。
    酒廊吧台外的高脚椅分布较为紧密，和方岩只隔着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
    方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信息素么？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虽然闻得到是喷了香水，但那种气味儿实在是太出挑了，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操……肯定是自己太压抑了，是个美女就生理性喜欢么？
    仔细看的话，面目的确很熟悉，但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好看的人往往有相似的特征。
    不可能是在湖心公园遇到的那位，变化未免也太大了，无论是全部漂染成白色的长发，完全不同风格的衣着，即使方岩不懂化妆，也看得出来明显戴了美瞳和假睫毛，口红是偏粉的那号，所谓的唇釉么，有一种极度令人着魔的光泽质感。
    尽管一句话都没说，方岩直接被干成翘嘴，她坐在自己旁边，肯定是对自己有意思。
    等等……
    好像不对劲，竟然……无法读取思维？显示为乱码。
    方岩立刻机警起来，是苦行修道会的人么？你妈的，美人计都给老子整上了，准备战斗吧。
    似是察觉到了没有露出破绽，她嘴角勾勒出些许狡黠的弧度。
    “你就是方岩吧，我一直在找你。”
    她侧过头来，主动出击，声线刻意压低略有妩媚，平静向方岩说道。
    方岩直接被这一套连招给干蒙了，因为无法读取思维，很难判断这个人的身份，也只好联系联络员，将此人当场开盒。
    通过实时人像和数据库进行比对，显现了在服务器资料库里的档案。
    叶语棠，17岁，远越学院高二二班在读，超自然ufo同好会部长，悬疑推理小说社部长，当然都是学校社团，私立学校要比方岩读的六中要太多，远越学院好像是个他妈的国际学校吧，有钱人玩的。
    30w粉ins博主，拿过谷歌codejam编程大赛奖项。
    这剧本加外形条件……什么女频小说终极反派？
    方岩大为震惊，居然是高中生，打扮看起来成熟，这高腰西裤太顶了，但皮肤状态以及整体气场，的确有着成女装不出来的青春感。
    “找我干什么？”
    方岩有点懵，但也把手按向了手枪，太多疑问，而且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是一个拿过奖项的，挺邪门啊。
    “为了调查最近在滨海盛行的都市传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事看起来很离谱，大多人也只抱着娱乐的心态，认为这是恶作剧玩笑。但这件事是真的，超高校级的能力者，在杀掉伪人后，世人将会遗忘和死者为之相关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忘掉，目击过能力者杀人的事件，我在调查这背后的真相，寻访着超高校级能力者，我黑进了滨海所有的酒店系统，发现刚好有一位能力者在附近，希望你别见怪，绯闻男友同学。”
    叶语棠如是说着，玩味的看着方岩，像是在打量着猎物。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这声音竟莫名的也有点熟悉。
    (本章完)

 第56章 56 超高校级的欺诈师

    第56章 56. 超高校级的欺诈师
    方岩直接中了魅惑，但深思一番后，如果开盒开出来的档案资料都是真的话，叶语棠的说法是经得起推敲的，至少目前说来没有破绽，无懈可击。
    如果自己暴露了。
    无论她是伪人还是神棍，已经开始杀自己了，不会整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如果是监视者的话，当面接触的话那么就是高压环境下测试思维偏差，那么来看一看事实如何吧。
    “你想要找我了解什么？”
    因为无法读取思维，方岩也对这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因为是唯二有极其特别感觉的女生。
    “都市传说覆盖的范围是滨海几乎所有高校，说到这里，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远越学院的学生，也是一名ins博主，就用网名，叫我veronica吧，也可以直接叫v。”
    叶语棠从没喝过酒，看到端上来的新加坡司令，也只是浅尝辄止，味道挺奇怪，但口感还行。
    “v？v女士。”
    “有些怪……”
    “vv？”
    “啊？……就叫v吧……”
    “那好，v，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方岩看叶语棠有些不自然，兴许是她觉得有些羞耻尴尬，谜之脸红，眼神飘忽不定，知道自己中二就好，染一头白发肯定也跟中二有关，虽然看上去很绝，直接被魅惑。
    尴尬也是转瞬即逝，叶语棠很快恢复了冷静与严肃。
    “奇怪的是，那个神秘网站并没有我校，所以我只能从其它学校着手调查。我看了一下本月死亡频率最高的学校，竟然只在六中就死了四个人，你是六中的学生，也是网站上所谓的超高校级人物，我想了解死者的信息，了解整个谜团背后的真相，或许你可以帮到我。”
    叶语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取出记录薄和签字笔，装得煞有其事。
    但人就是方岩杀的，他又怎么可能说？
    “你说你目击过杀人事件，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反而研究起都市传说？”
    “我说了，其他人会遗忘与之相关的记忆。我尝试过报警，但不仅没用，还被杀人的家伙给盯上了，恐吓短信，监视跟踪，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进行正当防卫。你可能认为我是疯子，但我似乎觉醒了某种超能力。”
    “这……”
    方岩思绪万千，立马登陆疑难解答。
    【是否存在不加入任何势力就觉醒魂火的人？】
    【于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群体中广泛存在，但在编号0-1支配的历史叙事下，要么为0-1所用，要么抹杀。】
    ###
    方岩这才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有没有魂火和属不属于哪个组织，是不关联的，这么说，这美女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但爱莫能助，自己可是被苦行修道会给盯上了。
    “抱歉，你听起来的确很像疯子……超能力都给干出来了，你找错了人，我并不了解六中的死者，也不是什么超高校级能力者。”
    “是吗？但是很可疑，至少在传闻中是这样，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并且一般高中生不会住这么好的酒店吧，是和女友一起来的么？那个乐队成员？”
    “我可疑？是你非常可疑好吧，你完全就是一个疯子，谁好人还在读书就染这么支棱的发色？中二病？”
    “远越学院对这些东西没要求，比较自由，我喜欢摇滚，你不喜欢白色……喜欢红色？”
    “并不是……再说和摇滚有关系吗？和女高完全没关系的穿着又是怎么回事？”
    “高腰裤显腿长，看起来更高，仅此而已。”
    “这……”
    把方岩给整神了，这你都嫌不够高，要上天啊，“抱歉我得走了。”
    方岩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能和这样的超绝哇塞女交流很高兴，就算她不是监视者，不是饵，也是定时炸弹，相当危险，就算她所言不虚，在侦破谜团，但也很快会被三方势力给找上或杀掉。
    叶语棠怎能不知道方岩的那点心思，也不知道是谁先说自己有超能力的，他无法读取自己思维，自己可是能够读取。
    尽管读取到的思维不是真实的，是根据实时行为同步的语言信息，但也有参考性，能捕捉他的表情躯体反应和行为想法的经验模型。
    看来自己改变那么大还是有用，略施小计就能拿捏。
    “我很害怕，试图从困境中脱身，身边的人都以为我精神异常，所以才想破解这个谜团。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么，可能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但我愿意尝试去取得你的信任。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可能是信息素吧，让我感觉你很可靠。”
    叶语棠眼帘低垂，旋即认真的望着方岩。
    就像始终站在命中注定的位置，等待着某个不知者叩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心口被击中，仿佛所有还未说的都迸发而出。
    无限遐想。
    方岩甚至萌生现在就冲过去直接摊牌，老子会保护你，所有脑控狗都会被杀光，差点压倒了理智。
    完全区别于魅惑和性压抑，方岩有些说不出的心动。
    风所带来磨损的邮戳，尽管模糊和意义不明，但寄到了一座从未启封的孤岛。
    这女的，绝对对自己有意思！
    管他妈监视不监视的，监视者老子也认了，死斗的问题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是暴露状态。
    “只是联系方式的话……嗯……没问题。”
    方岩被完全拿捏，给了叶语棠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微信是手机号么？我想能够随时联系你，接下来我会去寻访其它所谓的超高校级能力者，如果我有进展的话，会和你比对从他们那里获得的情报，是否准确。”
    叶语棠如是说着。
    “是手机号……不过，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不能说其它的了，我不能谈论它。我还有一些自身的事没解决，总之……别去找其他人，安分一点。”
    方岩顿时心如乱麻，偏偏这个时候还招惹上了玩挺狠的苦行修道会，自己明天必须得做个了断。
    “这么说是真的……你是超高校级的能力者，为什么别去找其他人？”
    “你不是知道的么？”方岩也帮叶语棠买了单，一共七百四十的消费，“解释起来很复杂，和未来科技有关，无法被纂改记忆的人要么被监视修正思想要么直接被杀，你已经经历过了。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有人跟踪监视，就联系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眼看方岩要走。
    “等等……”
    “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在我处理完之前，按我说的做。”
    方岩意识到不能久留，否则苦行修道会找上门来，这妹儿乍一看高冷得很，其实傻乎乎的，搞不好那些神棍把她也给剁了。
    不理会叶语棠的挽留，方岩离开了酒吧，心中也有思量，待会儿去个偏僻的地点，自己已经明示身份，如果这女人没跟上来宰自己的话，那么她的困境可能是真的。说老实话，这桥段有些太巧了，说不出的巧，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有问题，她的故事是无懈可击的，但始终让方岩觉得不对劲。
    纪薇捧着有些发烫的脸，望着方岩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见。
    成……成功了。
    他没识破自己，通过在魂主服务器编造的虚假档案，以及黑客攻击覆写救世军卫星服务器，纪薇捏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取而代之。
    美瞳，假睫毛，眼影，口红，唇釉，甚至弄了一头最反差的白发。
    但这只是缜密长期计划的第一步，不仅要骗过方岩，还要骗过[峰会]，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在走钢丝。
    “帮你解决……意思是说……保护我么？”
    纪薇脖颈红到了耳根。
    玫瑰缠绕着迷晃着晕染着隐喻和心悸和光晕和诗行和眸中春潮的漫漶和瞳孔里游弋的银河和费解的时光。
    (本章完)

 第57章 57 最终豢养

    第57章 57. 最终豢养
    回溯于悠久过去掌控历史的战争早已失控发展到病态地步，不祥的骇人之眼扫过每一颗头颅，强殖思想，豢养温顺的狼，庇护吃人的羊，如毛细血管铺张开来遁入所有包含信息的结构，任何叛逆的念头都无所遁形。
    这种从未来逆流向整部历史的时间代理战争，已经渗入了高校，谁掌握了过去，谁就掌握了未来，谁掌握了年轻人，谁就拥有了话语权。
    对安迪来说，他本人并不把作战的希望放在没有阅历的人身上，不指望他们，但这是传道议会的方针，必须执行。
    两名战斗人员的失联，让安迪要找寻新的替代品。
    “太初级了……
    连这么初级的都无法做到……
    时间是不会等人的，没有时间让你准备，你必须现在就下决心。
    我经历过飞升受肉仪式，不仅是试炼，也是为了将我本人压缩至最小存储单位，发送到现在。
    那并不怎么轻松，就我个人而言，让我最难集中注意力的是，化学药剂静脉注射渗入每根神经鞘抵达痛觉轴突。
    只不过是铁器与火焰，这种浅薄的程度，算是我请求你吧，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安迪用烧红的烙铁把他手背烧蚀到直至表皮碳化。
    ……
    ……
    ……
    10/11—6:50
    萧龙从梦中惊醒。
    看着表皮碳化的手背，消失的指甲，如洋葱表皮纹理条纹状竖向剥落皮肤的指头，因为特效药并未留下后遗症，这只手竟然还能正常使用。
    戴上了手套，简单洗漱后，正准备离开家。
    “我走了。”
    “回来，早饭都做好了。”
    “我担心迟到。”
    “非要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又贵，你爸这岁数还在当程序员，现在钱不好赚。这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你身体，吃了不健康，家里吃了再走。”
    “噢，好。”
    “你是不是在学校不听话，前天还有老师来家访。还是体谅一下大人，将心比心，还有几个月都成年的人了，还看小孩子看的动画片，反正你满了十八之后我们就不管了，就跟外国的一样。”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那天来家访的，是苦行修道会的成员，是在向萧龙施压，他们想杀掉普通人，比摁死一只虫子还简单，并且无声无息，世人会遗忘与之相关的记忆。
    当然萧龙是不会说的，只是坐下来吃饭，似乎找到一个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学生并不容易，自己还挺重要。
    刚好近期处于萧龙父亲务工回家，难得的假期，三口人团圆在一起，刷着时政短视频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萧龙戴的手套。
    “有那么冷么？现在的小孩儿，根本没吃过苦。要吃什么有什么，电脑手机玩不过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年轻的时候哪里有这些。读书是为你自己好，放在以前那年代你爹我学历还行，但现在都快混不走了，学历越高越好，就算你读到博士，我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书。”
    中年男人一边刷着时政短视频，口吻平淡。
    把萧龙都给干懵了，起手式都没有，居然直接触发连招么，但他早已不在意。
    “我明白，很感谢你，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萧龙如是说着。
    可真挚的话，却像是戳中了某种在长久之下被至高无上的无形之物狠狠钳住的伤口，某种反向的暴虐讽刺意味儿令怒气疯涨，但逆来顺受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在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
    “我走了，爸，妈。”
    萧龙极度郑重的道别，离开家门前往滨海六中。
    ……
    ……
    ……
    10/11—7：30
    昏黄的晨光有着某种绝望的灼烧感。
    方岩背着吉他盒来上学，今天有大阵仗，榴弹发射器是准备好了的，管他妈是什么神头鬼脸的宗教。
    逼养的超高校级都市传说，天天心理高压已经受够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就不信比暑假远洋捕捞船上冷冻库通道的阵仗还吓人。
    救世军的军饷，让方岩实现了章鱼小丸子自由，今天没下雨，狂炫三十个，当成断头饭了。
    来到六中高二二班的教室。
    是的……
    被超高校级能力者杀死的人，世人将会遗忘与之相关的记忆，所有死者都被淡忘，救世军的服务器是真牛逼，所以能跟魂主碰碰，玩相同的策略。
    教廷则是选择其它的打法。
    扫了教室一转，读取着每个人的思维，但有着高二病的方岩，怀着大多数群体都是傻逼的厌恶意识，对偷窥思维并不感到爽，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萧龙竟然没来么？走到萧龙的铝制单兵作战桌椅上，包已经放了，但人不在。
    有点东西啊……
    男人好面儿，装逼放了萧龙一马，今天是遭报应的时候了。
    并非方岩疑神疑鬼，当即蹲下身子，目光看向窗外，观察有没有适合狙击的位置，幸好自己的座位靠窗，视野开阔没有建筑物遮挡，不存在狙击制高点，只有低处往高处打，但也挺他妈危险。
    得暂时换个座位。
    翁晴看到方岩有问不完的问题，但方岩直接无视，走到了教室右侧靠墙的位置，这里不容易被狙击。
    “兄弟，今天跟我换个座位，感谢。”
    “不是……凭啥啊？”
    这个座位其实对性压抑小伙儿来说有特别意义，因为前面坐的就是超高校级的模特，苏瓷，小香风不说了，即使面对看起来挺狠的方岩，这学生都拒绝了。
    我将在女神面前表演我的硬气。
    因为苏瓷本身是风云人物，方岩都没发现这一点，顿时教室内还有些起哄，方岩也阅读到了苏瓷的即时思维。
    【这家伙想干什么……好恶……】
    直接把方岩给整无语了，没注意到擦，搞得自己好几把小丑，但要是把这哥们儿强行支开，那不显得自己对苏瓷有意思么。
    “这样吧，麻烦你们两都换个位置，我今天有事。”
    方岩支了支手，让翁晴也坐到靠墙这边的位置来，两个一起换座，方岩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顾虑着被狙杀。
    翁晴神情迷茫，用指头指了指自己，我？
    “别理他，凭什么要换？”
    苏瓷抬着下巴，跟后座的男生说道，他换不换座都无所谓，主要是这刀疤脸，还顺带小看起自己了？
    这位男生当即比吃了蜜还甜，苏瓷……她不是喜欢我吧？
    方岩无语，先是一耳光抽在男的脸上。
    男的瞬间萎掉，因为这刀疤脸气场看起来太猛了。
    紧接着方岩又走到苏瓷旁边，抬起手来。
    于是完成了换座，但这都是小插曲。
    早自习中方岩思绪万千，望着萧龙座位空荡荡的铝制脚架单兵作战椅，莫名的感到不安。
    (本章完)

 第58章 58 倒影的囚徒

    第58章 58. 倒影的囚徒
    早自习结束之后。
    极度焦灼的方岩需要药用尼古丁，跑到了体育馆的消防通道内。
    阴森走廊尽头，那盏标注着 exit的紧急出口灯，仿若从异度空间探出的幽瞳。绿色灯光泛着一层冷冽的青芒，好似被寒雾重重包裹。
    灯罩上不知何时蒙了一层灰，让光线愈发浑浊，像垂暮之人黯淡又迷离的目光，有气无力地洒向四周。
    除了一众魔怔高三学长喷吐着惆怅缭绕的烟雾之外。
    方岩竟然还在这里发现了……萧龙，他早上放了包就不见了人影，是跑到这里来一直等自己么？
    榴弹发射器就在背后的吉他盒里，水刀臂铠就在左手校服袖子里，其它装备也都随身携带着。
    方岩慢慢逼近萧龙，高度警戒，发现他竟然在吸烟。
    萧龙也看到了他，露出平静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
    “没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的。”
    “你的同党呢？隐藏在什么地方，叫他们一起上吧。”
    方岩一直观察着消防通道内所有人，谁要是有异常举动，别怨自己直接扫射。
    “没有同党，我没有出卖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方岩直接取出手枪，对准了萧龙的脑袋，仿佛两人身处另一个维度，通道内的其余人毫无察觉。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早就说过，不可被消除的猜疑链条已经产生了，必须要死一个人，别他妈和我玩这套。”
    “我没说谎，迄今为止，接近我的人总是抱有可怕的目的性，哪怕是血亲，也怀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期待，我知道这是迫于所经历不同的时代背景……即使我深刻的知道……”
    萧龙有些声音发颤，但旋即恢复平静，“我是一个怪咖，逃避是我的惯用伎俩，以至于令我深植网络，成为众人口中的‘网络意见领袖’，我恐惧着一切，恐惧与真实的人接触，恐惧着被人赋予厚望，所有热情都寄托于虚拟的动漫人物，没有任何朋友。”
    “老子不是你的朋友。”
    “对我来说算是，我想哪怕是真正的朋友，也不会帮伙伴杀人，甚至是在见敌必杀的残酷游戏中，放过他一马。”
    “我真的操了……”
    方岩骤然顿住，完全没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手枪却并未放下。
    萧龙并不会抽烟，只是想体验一下而已，有些呛得咳嗽。
    “活在恐惧中的人生，不是真正的人生，我是弱小的人……而你是强大的，你是真正顶天立地的人，你让我明白过来。
    我会永远保守秘密的，直到我死去，要么你只能选择，在这里杀了我。”
    萧龙吸了一口烟，口吻淡然。
    “道德绑架老子是吧？”
    方岩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真挚，他妈的二次元，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放下了手枪，但就算这样，以马内利修道院就在那里。
    他现在是有领地意识的，六中是方岩的地盘，只要苦行修道会还存在，以后仍然会来自己的地盘上插旗。
    “感谢你，感谢你相信我，这种感觉真好。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在我书包里面，以马内利修道院里的地形图，我记了下来，等会儿回教室给你。还没吃早饭，我有点饿，去一趟小卖部，先走了。”
    萧龙用戴着手套的手掐灭了烟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误会了你，那天我不该用那种态度。”
    方岩这才意识到，救世军守则，差点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台不折不扣的杀戮机器。
    萧龙只是无所谓的甩了甩手，离开了消防通道。
    方岩盯着exit紧急出口提示牌，有些出神，点燃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话说王英学长跑到他妈哪去了，按理来说消防通道这是王英的家才对，每次扫黄必定有他，事出无常肯定有问题。
    亏自己把榴弹发射器都带着来了，没想到完全派不上用场。
    与此同时。
    教学楼内，高二一班教室。
    一班的班主任对学生介绍着聂杉，并让聂杉做自我介绍。
    聂杉是大方的人，相当自然打了一套标准官腔，中规中矩，合乎周礼。
    对于外形英俊的转学生，一班的一些女生已经开始两眼放光，转学生这种东西，都是自带一层神秘面纱，为沉寂已久的死水带来新鲜感，令人费解想要渴望答案。
    给聂杉安排好座位后，坐在他后面女生已经极其自来熟的开始搭讪。
    “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额……十中。”
    “为什么要转到六中来？”
    “为了杜绝安全事故。”
    “是什么冷笑话么？”
    10/11—8:19
    高二二班已经开始上第一节课，第一节课是化学，地中海眼镜化学老师在讲台上表演着节目。
    但方岩却丝毫不感兴趣，这老毕登肯定以为他玩的是魔术帅惨了。
    对方岩来说所有考试都毫无意义，只要使用无敌的疑难解答，自己的知识水平秒杀当今学术界所有权威。
    “你和夏冰到底有没有到那一步啊！”
    翁晴回过头来问着方岩。
    尽管她不明白方岩抽什么风要换座位，但也跟着他换了过来，挺不好意思的，苏瓷也是个嘴很碎的贱人，有可能此时已经在社交软件上bb自己坏话了。
    “都说了，我们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关系明白吗？那天在酒吧纯粹是她即兴表演而已，之后虽然也保持联系，但就是普通朋友。”
    “我不信……竟然是这样的设定？叛逆女高喜欢小混混，叛逆成女……喜欢杀人犯！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我的女神！”
    “神他妈杀人犯，都说了不是那样……操，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方岩一直看着萧龙的座位，空荡荡的单兵作战椅上，并没有它主人的影子，就算是去小卖部也早该回来了吧？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
    铅灰云层每道褶皱里都蛰伏着喷涌而出的阴郁，秋后风中痉挛的枯枝在地面沙沙作响。
    所有网格化的防盗窗铁栅栏以及网格化的铝制脚架单兵作战桌椅都像精心编织的迷宫，每个转角都通向更深的虚无。
    而深渊的尽头，是无数个蓝白相间被定型的衣着，无数个重复的自己在互相吞噬。
    栅栏间恍然飞掠过人影。
    砰！
    像是雏鸟被暴虐的孩童捏碎在掌中，所迸发出的沉闷。
    方岩坐在墙边，也只是被喧哗吸引。
    站起身来，拨开一个又一个学生，慢慢挤到了窗户边上，成为了在栅栏内眺望外界，窜动的头颅中的，其中一颗。
    深渊从未凝视任何人，人不过是自己倒影的囚徒，在坠落中完成与虚无的永恒拥抱。
    那只是……
    一滩血泥。
    “我把你妈都杀了！”
    十七岁的亡命徒如是想到，尽管那只是某个名不见经传修道院中的中年男人。
    (本章完)

 第59章 59 疤面煞星

    第59章 59. 疤面煞星
    10/11—9：00
    教学楼共有六层楼，高度约莫二十五米，因头部坠地，已无抢救可能性。
    滨海六中门口，救护车已经将死者运走，警车鸣笛声如贯耳魔音，至少在官方报道中，开学后四十天内，这已经是滨海六中的第五起自杀事件，死者确定为高二二班的学生萧龙，在此之前已有一名同班学生于9月22日自杀。
    但在汲魂之主支配的历史叙事下，一种强大的算法在规避此类事件产生的影响，大功率卫星基站会智能的对大范围内相关人员进行脑控，弱化脑部电信号的活性反应，从而不会产生模因效应。
    当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干净后，一切都像无事发生般，无人在意，相反有一种毫不费力就能收获某种成果的愉悦，不仅是停课，更是从某种形而上的恐怖之物中暂时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木偶成了靶子，李代桃僵，首当其冲遭到批评的应是如菌毯一样渗入人头脑中的网络亚文化圈。
    没有任何影响，没荡起任何涟漪，就像是水消失在了水中。
    10/11—10：45
    诅咒般的灰色苍穹铁幕，层层堆迭着压向大地。
    滨海市，西区。
    一家便利店内。
    方岩脱去了校服，换成了常穿的运动服网鞋。
    拿到了萧龙的书包，里面有以马内利修道院的地形图，虽在城区边缘，但仍然在市区范围内，为将土地利用面积最大化，除了小型庭院，主要建筑仍是独栋建筑。
    不仅有地形图，还有一个绘画本。
    是萧龙生前自己创作的漫画，方岩不是很懂二次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一个漫画家创作的女孩从漫画里跑出来跟这个漫画家搞对象的剧情，套娃了属于是。
    方岩准备接下来干一桩大事，对他来说波本威士忌依然不够劲，买了一瓶牛栏山敦敦敦灌下去半瓶，做着心理建设。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已经结束，萧龙自杀了，这是一件好事，嘴不严的家伙也只有被自己杀，或被内部肃清两个下场，这不是什么间谍过家家，玩不转的人，就得他妈死。
    自己又可以利用卫星，规避算法，继续平静的潜伏在迂回复杂的人类社会中。
    可偏偏他是自杀的。
    像是戳中了方岩某种在长久之下被至高无上的无形之物狠狠钳制的伤口，无法逃离的脑控组织纠缠，无法摆脱的暴虐宿命，令惊人的怒气无休止的疯涨。
    而方岩的高中生心态，是受不了这种鸟气的，天灵盖里像是有岩浆在轰鸣，受困经年的怒兽在啃噬脑血管的栅栏。
    喝酒误事，灌了半瓶便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连续抽了三支红塔山之后，方岩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
    为给服务器减少算力负担，以及不造成曼德拉效应，戴上了从便利店买来的黑色滑雪头套。
    救世军。
    终究是趋利的，只要是杀伪人，杀神棍，根本不在乎违规操作。
    方岩找联络员搞到了以马内利修道院的座机电话号码，他要确定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在那里，接下来自己要干一桩大事。
    拨号声响了一阵，对方终于接起来了电话，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声音。
    “这里是以马内利修道院，请问你是哪位？”
    “我要找你们的大哥，一个叫安迪的。”
    “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个叫安迪的人。”
    “你装你妈呢？苦行修道会是吧，死到临头还给老子装，赶紧把管事的给老子叫过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你等一下。”
    约莫半分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声线，口吻和蔼平和的声音。
    “我是修道院的院长，安迪，您是？”
    “你就是安迪。我发觉你挺牛逼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插旗，想好怎么死没有？”
    “抱歉，我并不明白这个所谓地盘指的是哪里，既然你知道我所信奉的教条，那么你也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嗯……有趣的是，我回忆了一下，发现我竟然没有针对这类情况的经验，这是宣战么？你已经组织好了一次围剿行动，并提前告知我，让我准备？”
    “围剿你妈呢？老子一个人就能废掉你们全部。”
    “……
    这样的话，那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你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是滨海六中的学生么？加上今早的死者，你应该就是杀掉我会三名成员的凶手了。”
    “其中一个人，是被你们自己逼死的。”
    “……
    原来是这样，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明白你的逻辑，我现在知道了。很遗憾，他并不具备作为教徒的素质。2030年的人很奇怪，所有自己的无能却总能归咎到其它因素上。在持续到时间尽头的战争中，为了抵达理想的国度，必须得聚集一切时代和宇宙的力量，个人的痛苦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安迪，你是一个恶人。”
    “噢？”
    “比恶是吧，我他妈比你还恶。”
    方岩挂断了电话，在地狱油轮上所经历的漫长夏日，激起了可怕的血性。
    二十分钟后。
    滨海市，西区，加油站。
    银灰色的圆柱形罐体裹着厚重的金属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易燃易爆的标志极其醒目。
    容积60立方米，长17米的一辆油罐车停靠在加油站卸油区指定位置后，司机将车辆熄火，取下钥匙，并在车身接地端子上连接静电接地线，释放车身积累的静电，避免静电引发燃油蒸气爆炸。
    “出示下运输证，危险品从业资格证。”
    加油站工作人员如是向司机说道，并让同事去检查油罐车铅封是否完好，铅封破损可能意味着油品被污染或偷盗。
    不等检查油罐车侧面的液位计。
    【已跳转至[猎杀频道]】
    哒哒哒……
    冲锋枪往天空扫射着，拉壳钩不断往外甩着弹壳，一个戴着黑色滑雪头罩的男人出现在加油站内。
    在场所有人员直接被吓傻了，反应快的赶紧跑路，包括油罐车司机在内。
    但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却陷入了应激性僵停，双腿像生根了一样，迈不动一步。
    “请你理解我的工作，为了让全人类从被汲魂之主支配的历史叙事中解放出来，我必须得去战斗了。”
    太多的畜生需要抹杀，太多的脑控狗需要屠宰。
    方岩直接征用了这辆油罐车，跳上驾驶座位，关闭车门，撕开吉他盒拉链，把榴弹发射器放到了副驾驶位置。
    他重新插进钥匙发动了引擎，踩动油门快速打着方向盘，载着45吨的汽油向以马内利修道院的方向开去。
    (本章完)

 第60章 60 焰火青年

    第60章 60. 焰火青年
    以马内利修道院内。
    主建筑内，中殿，彩绘玻璃上的裂痕肢解掉阳光，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光斑，被玫瑰纹滤出猩红。
    仿佛整个中殿都是某只巨眼的虹膜，呈圆形的轮廓，石柱之间的阴影诡异的重迭分裂成复数。
    单腿被截肢的安迪坐在轮椅上，正在思虑着刚才那一通电话，号码无法溯源，利用了卫星加密技术。
    排除是旧神教廷的内部矛盾，其它教会就算为了攫取利益地位，也不会向苦行修道会施压到这种地步，连杀三人。
    在魂主和救世军之间，优先考虑后者，像是恐怖份子的做法，救世军在招募士兵时，往往也会优先选择思想比较极端的人。
    “需要镜子么？”
    一名女教徒向安迪问道。
    在一次战斗中，安迪的左腿被截肢，偶尔会产生幻肢痛，这时候就需要镜像疗法，把还存在的右腿用镜子反射过来，欺骗大脑左腿还存在，这种极致的幻痛就会消失。
    当然教长这样的人物是不需要的，能挺过飞升受肉仪式的人，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过了凡人的范畴。
    只是在对重大事情作出抉择时，是不能够为了魂火强度训练分半点心的。
    “不需要。”
    安迪摆了摆手。
    他有着两种类型的下属，一种是外遣机密人员，一种据点屯备人员。
    与救世军高层以及伪人峰会不同，那些人更倾向于让不同时代的军官管理不同时代的士兵，为了防止高级机密泄露，以及内部结构改变，无法直接与直属长官取得联系。
    而作为宗教团体，与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建立联系，只会让信徒处于严重的精神迷茫混乱，只有实在的可以看得见的“宗教领袖”，才能巩固这种信仰。
    是不同的操纵模式。
    士兵和伪人不需要知晓任何事，他们的内驱力是恐惧或利益。
    而信仰不一样，他们需要知道真相，除了战略机密外的一切，这些人的内驱力是“真理”。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实在对象可以跟随，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意识形态，否则与真理的联系会愈加淡薄，直属长官必须得是言传身教的人。
    【魂火强度：4538焦耳。】
    【峰值强度：11259焦耳。】
    峰值强度超过10240焦耳后，不仅是常规基站无法进行脑控，连未来的引力粒子加速装置都难以影响。
    当然只要不停堆量，超过1w焦耳后，引力粒子加速装置依然能进行脑控，但要付出的代价是呈指数级增长的，甚至比将一个人压缩到最小存储单位打包送回过去还要夸张很多倍。
    这种超量投入会直接弃用，不如联系一个当前时代的人，直接杀掉他。
    “汲魂之主……开启了潘多拉魔盒，本以为有生之年不会看到战争结束，但可能快了。”
    安迪已经安排好索敌工作和防备工作，为了预防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
    “怎么说呢？”
    女教徒不解。
    “我们已经知道，战斗的本义不是为了杀死对方，而是令对方服从，可战斗的成本太高了，有最高效令人服从的方式，那就是改变思想。现在战火已经波及到了高校。”
    安迪本人并不认可传道议会的决策，但别无他法，三方必须根据对方的即时战略不停调整方针。
    “波及到高校……但这又代表了什么？在您的年代，十四岁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
    “掌握过去，就掌握了未来，年轻人的思想至关重要，掌握他们的思想，则掌握了未来的所有话语权。可悲的事实是，当话语权不可被再拥有时，新生命将会凋零，停止增长，就像是意识的熵，陷入了热寂。这是三方将可支配资源榨取到极致后的，最后一搏。”
    “我还是不明白，时间……像是一个怪圈，按理来说，未来已经知晓现在发生的一切了，你也应该早就知道会发展到这一步才对。”
    “我并不知道会发展到这一步，引力粒子加速装置诞生之后，实际上已经没有过去未来之分了，像是时间的河流被人斩断分割成数段，所有事都在同时发生。但我却知道形成这局面的原因，可是我并不能告诉你，这是战略机密。”
    安迪有着预感，越来越靠近了，时间闭合的圆环。
    就在安迪这样想的时候。
    砰！
    外面的街道像是发生了车祸，有钢铁造物撞到障碍物上的声音，距离很近，有些震耳，像是在打雷一样。
    “你去看看。”
    安迪如是吩咐道，应该是敌人来了，一个人就要废掉全部么？
    10/11—11:09
    狂驰呼啸的油罐车撞破了以马内利修道院的围栏，车头甚至嵌入了主建筑的墙体，但好在所挂载的油罐没有破裂。
    外出查看的教众，顿时有点懵，车上也没有司机，是已经跳车了么？
    m32榴弹发射器的有效射程是八百米。
    好在是城区边缘，又因是工作日白天，街道僻静得可怕，根本没有行人。
    戴着黑色滑雪头套的方岩，他深刻明白接下来爆炸的动静有多大，他躲在一栋建筑物后，拉开m32的保险。
    榴弹爆炸时同时有着恐怖的燃烧效果，希望准头好一点吧，m32可以装载六发榴弹，六发之内自己必须命中装载45吨汽油的油罐。
    还有教徒就在油罐车附近检索跳车的敌人。
    方岩明白这已经是最佳时机，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不能给那栋建筑物里的人疏散时机，要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全部送上天，管你是什么牛逼人物，教长的教长，都得他妈死。
    上了！上了！
    方岩持起m32从建筑物拐角中探出一个身位，面目狰狞，瞄准油罐位置，尽量一击命中，叩动扳机后，又马上缩回建筑拐角。
    嗖的一声，榴弹在空中高速飞行。
    方岩远远低估了榴弹发射器的威力，这是救世军特供的榴弹，杀伤范围极大。
    仅仅只是一击就成功引爆了油罐。
    磅！
    毁天灭地的炸响声，一瞬之内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笼罩一切的火红强光。
    爆炸的刹那，油罐化作一颗坍缩的小太阳。银灰色罐体在千分之一秒内被高温熔成流动的液体，瞬间被冲击波撕成数万片燃烧的蝶群，这些裹挟着汽油的金属碎片如逆飞的流星雨，将方圆百米的空气点燃。
    所有墙体建筑都脆弱得像是纸牌屋，钢架扭曲着发出撕裂金属的尖啸，砖石碎块与升腾的火舌破碎共舞。
    冲击波令沥青路面融化翻卷起泡，所有建筑窗户同时炸裂，玻璃碎粒在气浪中悬浮成闪烁的帘幕，随后被卷入蘑菇状的火焰云团。
    被强光笼罩的瞬间，被火红填充视界的一刹，安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顷刻已经被热浪席卷，身边的教徒当场汽化。
    (本章完)

 第61章 61 活体圣言

    第61章 61. 活体圣言
    空气在呻吟，扭曲成滚烫的涡流，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了滚烫的玻璃渣，灼烧着喉管，硫磺与焦骨的恶臭直抵肺腑深处扼住了呼吸。
    火焰的潮汐翻滚将屋檐梁柱撕咬成炭黑的碎片，倒塌的钢架，建筑碎块，一具具燃烧着的焦尸。
    现代热武器对绝大多数的时间战争参与者有效，但其中并不包括安迪。
    峰值强度1w焦耳以上的热能，使得他的魂火防御力场已经可以忽视绝大部分的热武器，以及抵御高温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及热浪。
    只可惜并不是在爆炸正中心，以马内利修道院替安迪缓冲了太多的冲击波威力。
    残墙倒塌，燃烧的废墟中，滚滚烟尘中偶尔显现出断裂的钢筋。
    威力远远超过了方岩本人的预料，因为是榴弹发射器瞬间引爆，在容器中并未产生泄露始终保持封闭，让45吨汽油在瞬间释放完所有能量，威力最大化。
    方岩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功勋点数在蹭蹭的往上涨，约莫二十几个吧，但也无所谓了。
    爆炸的威力过于恐怖，哪怕他躲在数百米开外的另一栋建筑后，爆碎的玻璃片也划伤了皮肤，耳膜像是有尖锐物持续划过轰鸣声久久不散，席卷来的热浪也让他感到全身皮肤有被灼烧的感觉。
    若非自己有着魂火力场保护，下场可能也已经是烧伤，整条大街上十字路口满是玻璃碎片，水泥路面都因冲击波有些发卷。
    安迪肯定已经死了，自己必须第一时间撤离现场，否则作为整起事件的主谋以及唯一执行者，自己的军衔级别，救世军卫星是不会冒着基站暴露的风险，进行大功率记忆删除的。
    就在方岩这样想的时候。
    从以马内利修道院燃烧的残垣断壁中，缓缓走出一个焦黑人影，身上蒸腾着滚滚的浓烟。
    他的双眼是一千扇堵死的窗户，他的手指是十支军队，他的胸口是吃人的发电机，他的耳朵是冒烟的坟墓，他的怒火是一团无形的氢气，他的意志是一枚恐怖的怪兽原子弹。
    从未来而至，经历飞升受肉仪式的怪物。
    只见包裹在安迪身上的焦黑血肉一层层剥落，像是破裂的茧，之后显现出一个完好无损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板正的深褐色西装，剃着短发，因嫁接手术脖子上有一圈蜈蚣状的伤疤，被截肢的左脚，是用魂火生成而出的。
    安迪深深吸了一口气。
    死了很多教众，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但这无关紧要，只要自己还在2030年充当苦行修道会在亚洲东部边岸地区的铆钉，很快就能重新组织起来。
    当务之急是把策划这起事件的人找到，应该就在附近。
    没想到的是，不用安迪搜索，那个人自己冒了出来。
    十字路口。
    方岩举起m32榴弹发射器，对准安迪，没有任何犹豫的叩动扳机，榴弹高速飞行。
    暴虐快感是方岩身体中的神秘代码所自动生成的名字。
    在苦行修道会有另外的专有名词，活体圣言。
    通过魂火特性，将身体部件从血肉里提取生成，每位成员期间所产生的苦痛，由活体献祭产生的“圣言”，都能汇聚到整个修道会在历史所有时空的轴心，为一种无上的暴虐存在提供能量，从而击溃支配一切的“阿卡夏”。
    阿卡夏，是一种抽象概念，是传说中的宇宙生命信息数据库，是一种记载着每时每刻所产生的一切思想，言语和行动的宇宙通用档案系统，是一种伟大的神秘知识的集合。
    汲魂之主作为整部历史的轴心，提取所有可控之人的灵魂汲取力量。
    苦行修道会，也有这样的一个暴虐轴心。
    对安迪来说，一切的苦痛都太过初级了，快速剥离提取着身体部件，一架架完整的肋骨互相嵌套层层堆迭，形成弧形的巨大壁垒，将安迪本人包裹在其中。
    砰！
    榴弹猛然爆炸开来，将外层的肋骨尽数破坏毁灭，骨片残渣飞溅，但躲在自己肋骨后的安迪毫发无伤。
    方岩也魔怔了一般，将转轮内还剩下的四发榴弹全部射了出去，并且都是精准命中，可畸诡的肋骨壁垒无休止的疯涨，抵御了所有爆炸。
    哪怕是m32榴弹发射器这种反器材重型武器，也无法伤安迪一根汗毛。
    “我真的操了你妈了……”
    方岩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怪物？已经完全超越人类的范畴了吧，不仅是人类，甚至超越了生物的范畴。
    比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敌人加在一起，还要变态不知道多少倍。
    安迪卸掉肋骨壁垒，视线穿过燃烧的街道，发现了目标，
    安迪眼皮一抽，不敢置信，的确只是滨海六中的一个学生造成了这些破坏。
    活体圣言狂暴的提取着安迪体内的部件，完整的手掌在刹那内被切割掉几千次，所传来的剧痛，对飞升的超脱者来说，只是微风拂面。
    手掌形成了翻涌堆迭的潮汐，安迪站在上方，被架起半米高，数千只鲜活有力的手掌像是他的载具一样，他本人没有任何动作，乘着滚动的手掌向方岩所在的位置快速漂浮而去，速度奇快无比，500米，450米，350米……
    那血肉座驾载着的怪物在视网膜上越来越大，方岩从未见过这等诡异的阵仗，只是本能条件反射的从挎包中取出mp5冲锋枪，叩动扳机开火。
    “太初级了，这些对我是无效的。”
    安迪动也不动，当子弹飞射到他面前时，根本不需要魂火特性，哪怕是弹头逼近到安迪眼睛前一公分，他都没有眨眼，魂火本身的防御力场就卸了所有子弹的力，弹头连续掉落在地一阵脆响。
    100米，50米。
    安迪脚下的血肉座驾快速翻涌，离方岩越来越近，他抬起右手，右臂在活体献祭中被肢解掉数十次。
    完整的右臂从他掌心里长出，半透明的血肉中再次生出完整的右臂，如此重复不断，完全欺近方岩。
    杀戮幻觉.exe运行着。
    曲球棍骇人面具顷刻覆盖上，从雨伞套中取出砍刀，将不断逼近的手一根根连续斩断，但太慢了。
    活体献祭，瞬间肢解右臂数十次，如蛇蜒般将方岩缠了起来，三只手同时掐住方岩的喉咙，将他提起悬浮在半空。
    此时此刻手掌血肉座驾已经消失，安迪已经完全近身，只是虚抬着右手，打量着完全被制服的方岩。
    方岩有些窒息，头部已经开始充血，动用所有魂火能量转为动能附加手臂上，但依然无法挣脱束缚。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中间差了太多档次。
    “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你的确那样做了，连我都没想到。如果你策划得再缜密一点，提前把我骗到爆炸中心，虽有点难度，可那样就得逞了，我也会死，将是一场完美屠杀。但是……你没有机会了。”
    (本章完)

 第62章 62 夫妻大盗

    第62章 62. 夫妻大盗
    一个人可以拥有多种魂火特性，不只是方岩，特性是没有唯一性的，是显意识强行调动魂火的路径，和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思想精神，核心自我有关。
    安迪不仅有苦行修道会正式成员所有的活体圣言，也有自己的特性，他本人并没有进行命名。
    这种特型能生成出任何刑具。
    匕首，钳镊，拉锯，车轮，开孔器，肢刑架，颈手枷，铁娘子，火刑柱，水刑椅，羞耻面具，异端尖叉……
    取决于想象力，任意形式的处刑，赋予对手最暴力的死亡。
    但也有极大的短板，在实战中缺乏攻击能力，但在对手虚弱松懈时有些奇效。
    怀着慈悲之心。
    安迪只是取出一柄匕首，用刀尖虚划过方岩嘴角的伤疤，似是基于某种病态思想，像是在设身处地的感受着这记疤痕所带来的痛苦效力。
    方岩严重缺氧，头部缺血胀成紫红色，额头位置青筋暴露，挣脱动作也渐渐脱力，眼前一片恍惚。
    不敢再分裂出猎犬，没有魂火加持，自己现在已经被巨大的力道给勒死了。
    “真是令人惊叹，你眼里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惊恐，只有着不化的怒气。你太有潜力了，我能够拆卸掉你身上救世军生成的电子标靶，让你脱离他们的掌控，成为我们的一员。只可惜……你做的太过火了，安息吧。”
    就在安迪准备将方岩直接掐死时。
    罪恶装备，投影，左手水刀臂铠投影与本体重合，一次性的用料，水和钢砂喷薄而出，毫不费力如入无物的斩断了掐着方岩的半透明手臂，血浆狂涌喷在方岩的脸上。
    但因是特性所生，也很快挥发掉。
    方岩掉在地上，充血的头部一时半会儿无法缓解，窒息带来对氧气的剧烈需求，让他气喘咳嗽，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
    “噢？”
    安迪并未立刻追击，对他来说方岩只是待宰羔羊，只是对这奇怪的攻击产生了兴趣，闻所未闻。
    活体献祭手臂，从地上长出，准备撩开方岩左手袖子，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我操你妈的……操你妈的！”
    方岩脑中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像人打架，血冲到脑子里去，想的只有要怎么把对方给解决掉。
    暴虐快感生成完整的身体部件，需要耗费的魂火热量不少，但只是生成血液和骨头残渣的话，甚至不考虑完整结构，那么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前提是要做好被抽血和碎骨的准备。
    像罪恶装备提取物体模具一样，无机物是不会疼的，但暴虐快感，提取自身血肉作为模具，有着“剥离分裂”的过程。
    尽管肾上腺素飙升麻痹大脑削弱痛觉，但用自己的血液混着骨头注入水刀臂铠中充当磨料，堪比飞升受肉仪式。
    以血为水，以骨为砂。
    水刀臂铠喷薄着鲜红的血浆以及骨头残渣，当即将朝他涌来的手给斩断。
    魂火从畸变的时空中汲取力量，不具备静止质量，是无消耗，无限的。
    源源不断无休止的抽血和碎骨形成的无限高压水刀，将安迪所有生成的肢体砍得稀巴烂，继续生成的所有身体部件也直接被航天航空高压水刀粉碎冲裂。
    但1w焦耳的魂火热量，根本不是方岩能够比的，安迪不断拆卸自己的肋骨像抵御榴弹一般如法炮制，疯狂增长嵌套的骨盾壁垒层层堆迭。
    方岩双目充血，尽管他挥舞着左手令水刀疯狂切割，不断砍成稀巴烂散架掉地蒸发，但在巨大的数值差距下。
    一时间水刀切割的速度，压强的威力，已经跟不上安迪自我献祭的速度。
    此时方岩被抽走的血和骨头何止一吨重，但依然跟不上。
    是尺骨和桡骨太脆弱了！
    方岩一直是在粉碎尺骨和桡骨作为磨料，但强度似乎不太够，必须用另一种材料。
    他疯狂剥离着自己的膝盖骨和天灵盖，压缩至粉碎充当磨料注入水刀臂铠之中，所产生的极致疼痛好比飞升受肉仪式，但他已经不在乎，狂怒的精神抵御着极痛休克不倦的撞钟。
    奏效了！
    方岩胡乱的挥舞着左手臂铠，鲜红铡刀一面面接踵而至的砍去，竟渐渐跟上了1w焦耳所生长的肋骨壁垒速度。
    但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方岩只想把安迪给杀了。
    基础的生物知识，人身上最坚硬的部位是牙釉质，为莫氏硬度5级，远高于骨骼构造的3级。
    世间没有一种物理性疼痛的恐怖能超越于此，一颗颗牙齿被剥离提取生成粉碎化为磨料注入水刀臂铠中。
    极痛之下，饶是方岩都忍不住喊出声来。
    “我把你妈都杀了！”
    既是伤口，又是刀锋。
    既是耳光，又是脸面。
    既是四肢，又是刑车。
    既是死囚，又是屠夫。
    鲜红铡刀的威力变得极其恐怖，同时斩断所有肋骨壁垒，斩向了安迪的右臂。
    咔擦一声脆响，铡刀也穿过了安迪本身的防御力场。
    安迪本人的右肩上，割开了一道拇指粗细的豁口，渗着真实的血液。
    一击命中。
    所产生的极其轻微的松懈，可就是这短暂的松懈。
    令方岩一下子虚弱无比，无论是无法言喻的痛楚，还是主动调律魂火带来的熵增加所引起的意识混乱。
    浑身脱力，摇摇欲坠，快要倒下。
    “真是不可思议，你伤到我了。”
    安迪皱眉沉思，“那么……娱乐时间到此结束吧。”
    而安迪终于动起了真格，生成一只只鲜活的手掌，这些手里握着匕首，铁索，尖刺，像是一支行刑的军队，四面八方向方岩涌去。
    方岩已然力竭，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了。
    大火熊熊燃烧的街道，焦黑的柏油路面起泡发卷，杂货店的橱窗像无数干柴在碾压，火星的爆裂节奏像是炼狱的鼓点。
    刑具和手掌组成的阴影，将方岩完全覆盖在暗处。
    方岩却只有一个念头。
    终究……
    还是让脑控狗给得逞了。
    磅的一声巨响。
    因为跳车，一辆杜卡迪paingalev4在行驶状态下脱离掌控，以三百码的速度撞到墙上发生爆炸。
    白色长发在一片火红中无比醒目，一袭黑色的风衣衣袂飘摆，高腰西裤衬衫领带，皮鞋踩得蹬踏作响。
    由峰会联络员定制的专属武器，电磁制导的双管猎枪，特制斥力子弹，再配合自己本身的魂火特性，坦克装甲在纪薇面前都像是纸糊的一样。
    不管方岩为什么干出这么离谱，疯狂到无以复加的事，
    但纪薇只能奉陪到底。
    砰！砰！
    连续的枪响，将安迪分裂出拿着刑具的手，全部射成稀巴烂。
    方岩下意识回头一看，竟是在酒吧奇妙邂逅的家伙，一个叫叶语棠的女高中生。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不，你来干什么？”
    或许是过于恐怖的性压抑，让方岩恢复了些许状态，勉强站直了身子，太多的疑问一时间无法说出口。
    “我说过，我正在调查都市传说，破解背后的谜团，我会尝试取得你的信任，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
    纪薇如是说着，她认为那三个字还是得留到最后再说，那并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胜利的宣言。
    “你在玩命，姐们儿，没人是这怪物的对手，你快走吧。”
    方岩甩了甩水刀臂铠里还未挥发的血液牙釉残渣在地上，摸出最后的武器，柯尔特m2000，准备拖住这个怪物。
    “你太小看我了。”
    纪薇目光镇定，自己可是[峰会]指定的高级作战人员。
    “嗯……夫妻大盗么，有意思。”
    安迪嘴角露出瘆人的笑容，迫不及待把其中一方撕成碎片。
    (本章完)

 第63章 63 处决动画

    第63章 63. 处决动画
    成为一片废墟的以马内利修道院，火势正在不断往周边街道蔓延。
    这样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消防部门注意。
    [干扰频道]是有着最优算法的，比起彻底掩盖整起事件，只掩盖处于事件中的人，那么效率要高太多。
    周边几个消防站同时收到消息，被调度到此进行消防任务。
    离以马内利修道院最近的消防站，所派出的消防车此时已经抵达现场，全副武装的消防人员将水带连接进消防栓后，正在进行灭火。
    而十字路口中心的战斗像是隐形的一样，无人能察觉。
    纪薇带的装备除了有极具未来感的电磁制导猎枪外，风衣后还背着一柄造型奇特线条板正的长刀。
    两件装备皆是定制武器，契合纪薇自身电磁力的特性。
    看着安迪脖颈上蜈蚣状的伤疤，纪薇大感不妙。
    但现在自己伪装的身份是毫不知情的叶语棠，也不能告诉方岩。
    理论上来说只要知道历史年表的内容，根据信息找到重大事件历史节点的特异点，就能将自己收束进去，像是爱因斯坦提出的[虫洞][灰道]一样，能够穿梭时间。
    但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仅是各方干扰，以及历史年表的机密性，能真正通过特异点漫游整部历史的人，恐怕在各组织的等级系统里，也只次于魂主、救世主、“诸神”这样的最大轴心。
    将人投放到过去，大多数时候依然只能采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是可以理解为小型的人造[特异点]。
    即使如此，能进行嫁接手术，消耗恐怖资源被压缩至最小单位投放回过去的人，都不是一般角色，往往都是在整部历史里都有名有姓的人。
    这类人在历史里扮演的角色过于重要，往往都会复制许多个克隆体，然后还存在一个[至尊版]。
    就纪薇接触过的人来说，脖子上有蜈蚣状伤疤的人，是克隆体的概率很大。
    自己的魂火强度在7000焦耳左右浮动，很可能消耗不过这个人，先示弱假装鏖战，瞄了一眼附近建筑物被破坏露出的钢筋，用这个一击必杀。
    安迪发起猛攻，娱乐时间已经结束。
    活体献祭手臂，在背后生出四根完整的手臂，掌心中再继续生出，如同血肉般的章鱼博士一般，四条触手令他有了恐怖的机动能力。
    砰！砰！
    电磁制导的双管猎枪，威力巨大，生成的肋骨壁垒也当场洞穿。
    安迪也发现了这一点，哪怕是自己本体被命中也得被破坏，触手将他本人腾浮于半空之中，灵活至极，特制斥力子弹难以瞄准，甚至是九十度垂直往建筑物上反重力攀爬，占据了制高点。
    “现在……轮到我了。”
    那场面太过诡异。
    在街道两侧建筑物之间，安迪本人献祭着自己的软组织血管筋脉，似是铺开一张骇人的血肉之网，甚至遮挡了上方的太阳。
    一万多焦耳热量，并不是加减法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的的爆发动能是指数级增长的。
    通过这张巨网，数不清的手持着各种中世纪处刑道具一般的奇怪铁器，朝着两人从四面八方杀来。
    魂火是从畸变时空中汲取力量，无消耗，无限的，对安迪来说也是这样。
    尽管方岩再也不想体会使用水刀臂铠的痛苦，但是没有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鲜红铡刀喷涌而出混着牙釉质粉末作为磨料切断一只只手。
    纪薇也抽出背后的高周波震荡长刀，用自身魂火特性作为动力，锋利无匹，动作流畅，不仅是手臂，连着这些手中的铁器一同切断蒸发。
    看两人还在苦苦挣扎，安迪正继续上强度，穿刺之刑，鲜血像是被泼下来的一样，一下子浸没了两人的鞋底。
    旋即。
    一根根纯金属状斜向的铁刺居然从地上的血河中穿出来，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
    咔擦一声。
    直接斜向穿过方岩的左腿，好在方岩本身防御力场将其错开歪曲了一下方向，但仍然刺破血肉贯穿出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往外流，一招未满一招又至，一根铁刺疯涨直朝方岩脑袋穿去。
    “小心。”
    纪薇眼疾手快，高周波刀刃一挥，提前将这根铁刺斩断，但更多的铁刺，以及挥舞着刑具的手继续攻来，不能再等了。
    这么大的阵仗，他已经将绝大多魂火热量都用来进攻，自身没有任何防御。
    安迪要张口说些什么。
    纪薇抬起手，操控着磁力。
    咔！
    以马内利修道院废墟中，一根裸露在外的钢筋被神奇的磁力给直接折断，像炮弹发射一样飞过来，直接插爆了安迪的脖颈将他钉在了墙壁上，还未死透，眸中惊愕至极，这是什么变态的特性？双手握上钢筋，似乎还想扯出来。
    但是没机会了。
    咔咔咔……
    十多根钢筋同时被折断，继续补刀，趁他不能动弹，全部像炮弹发射过来精准命中了他的躯体，爆出真实的骨头外翻，渗出真实的血浆，浑身被扎成刺猬一样，死得不能再死。
    所有活体圣言献祭出的半透明血肉也尽数消失。
    或许是因为有了暴虐快感.exe加成，即使死者离方岩离得很远。
    但墙壁上仍然长出一根漆黑海水般的魂火大手，捏爆了安迪的头颅，吸收着电视噪点色块一样的数据。
    【与暴虐快感.exe存在相同代码。】
    【已合并所有数据更新并覆盖。】
    【已生成暴虐快感.exe。】
    【已生成处决动画.exe。】
    在[干扰频道]下。
    就好像战斗从未发生，只有消防队在救着火，安迪死在二十来米高的建筑外壁上。
    方岩只感觉到左腿传来剧痛。
    “你到底是谁？”
    方岩费解的望着叶语棠，是在酒吧邂逅的陌生女人救了自己，而且她拥有的强大特性……那是什么？也太变态了吧，操控磁力？并且魂火强度肯定比自己高得多。
    “我已经告诉你了。”
    “这不可能……”
    方岩不是傻子，若真如她所说，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短时间有这么高的魂火强度，以及战斗经验，更是熟练使用枪械和刀刃，“你这些装备是怎么来的？”
    他找到最致命的弱点，要拆穿叶语棠的身份。
    “不是说过么，我正当防卫杀过一个人，这些东西是从他那里拿的，相信我。”
    “这……”
    但方岩有再多疑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救了自己。
    “先离开这里吧。”
    纪薇提议着，她明白身份始终有暴露的一天，但能装多久是多久，主要目的不是骗他，而是……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得马上离开。”
    必须隐瞒身份，这次做得太过火，有可能引起曼德拉效应。
    “我和你一起……”
    纪薇心跳加快，尽管第一次约会是在捣毁一个宗教据点之后，但似乎也不错，多多少少取得一点信任了吧。
    先更一章，研究一下接下来的超展开。
    (本章完)

 第64章 64 秘密约会

    第64章 64. 秘密约会
    10/11—13:51
    【于今早十一时九分，我市西区发生的油罐车泄露事件，灾情已经受到控制。】
    【主要被破坏的建筑物为以马内利修道院，经警方披露，该建筑为废置建筑，非法占用此地的为不注册在案的邪教团体。】
    【警方初步判断，不排除为自我策划，因祭祀仪式自燃的可能性，更多报道请……】
    滨海市南区，位于商圈步行街的一家主题装潢风格甜品店，撞色的护墙装饰以及各种立牌贴纸都为卡通形象。
    伤口已经去救世军特供诊所治疗，但左腿依然传来穿刺感的剧痛，焦灼的方岩坐在甜品店边角位置上，另一条腿不断抖着，面前的慕斯蛋糕和圣代一点没动。
    看到新闻报道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猎杀频道]太顶了，可能也是因为成功解决掉了安迪，进行了大功率的影响消除。
    按照中尉的说法，如果会引起曼德拉效应并军衔不匹配且没有成功肃清目标的话，是会光荣的。
    幸好安迪死了，否则的话新闻里自己的大头照满天飞，真正过上亡命徒的日子。
    这下过几天还能回六中上课，继续规避大数据算法，按照编号0-1给的人生剧本，在六中潜伏起来，还得潜伏个两年。
    那么接下来问题只剩下一个，这个漂染女高到底是何方神圣，直勾勾的望着对方，试图找出破绽。
    纪薇咬着吸管，指头绞着发梢，眼神躲闪，自己的化妆技术应该没问题，美瞳睫毛卧蚕口红鼻影高光等等，什么都弄了，和素颜可以说是两个人。
    虽然方岩很感谢她救了自己，可这一切太诡异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知道我在修道院附近？”
    方岩不解，上午从学校出来后，到了西区，除了在便利店停留了一会儿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在加油站等油罐车来了十多分钟，就没有其它空窗时间了，都是在路上，别说陌生女人，哪怕夏冰要快速赶过来都费劲。
    难道她一直在跟踪自己？
    尽管对方哇塞到无以复加，在甜品店坐了没十分钟，已经有三个来要v的了，但方岩总感觉瘆得慌。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某种极度不祥的未来即视感，竟短时间压倒了恐怖的性压抑。
    “抱歉，是你的手机定位，我黑进了运营商架设的服务器，实时跟进着好几个可疑人员
    ，为了破解谜团，本来早上就准备来找你的，看你往比较偏僻的西区跑，有些好奇就跟上来了。”
    纪薇方法派表演得有些代入了叶语棠这个角色，是个比较严肃的女高，执着于超自然灵异事件ufo的推理小说爱好者。
    “抱歉还是免了，多谢了你，不然我大概率已经死了。”
    方岩还从没来过劳什子的甜品店，用勺子挖出一块，甜得发齁，这个白怕是放得有点多噢。
    这次停课直接停到15号，说是校方要加固防盗窗以及在所有天台入口焊一层铁栏之类的。
    离环球7500上的时间协同作战也过去了一周，假期到了中尉又会安排新的任务么。
    “你不问我在干什么吗？”
    “啊？”
    “一般人应该会疑惑的吧，爆炸什么的。”
    方岩发现叶语棠相当淡定，理论上来说今早发生的事不怎么日常，而她都没有半点好奇的样子，像是对处理这种危机很有经验似的。
    “我只是理解为超高校级的战斗……你可能在清除伪人之类的存在吧。”
    纪薇说是这样说，本来准备提前去六中，中午在校门口堵他吃午饭，顺便揪出在网上喜欢用“强x”字样的下头女，还不是一个。
    今早又去看了一下评论，变本加厉，戴上手铐之类的字样都来了，还有什么说点大家没想象过的，真是气死人。
    没想到因为意外变故，方岩突然干出很离谱的事。
    “难道和今早自杀的学生有关？和你一个班的那个。”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是哪个班的吧？”
    “那个都市传说网站上有。”
    “喔。”
    方岩也不知道该跟这女的聊些什么，之前她也说过了装备来自于她杀掉过的监视者，目前这个故事仍然没有任何破绽。
    不过……
    就算故事是假的，是基于其它什么目的接近自己，但对于救过自己的人，万一是敌人的话，能下得去手吗？
    鉴于方岩唯一会的把妹技术都是在a片里学到的，搭讪也纯属查户口，名字年龄地址在干嘛，方岩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好扭头就走，由于对方实在太哇塞，也有些怯场，想润了。
    纪薇也咬着吸管，也像是在斟酌着什么词句，有些忐忑。
    霎时气氛尴尬无比。
    就在方岩准备随便说点什么的时候。
    “能帮上你的忙，我很开心。”
    纪薇不再折腾全是牙印的吸管，有些青涩的笑容乍现。
    砰！
    才搞完恐怖袭击的方岩心口又又中了一枪，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回恐怕是真的了，这女的，可能对自己有意思！
    “什么？”
    方岩脱口而出的却是不知所谓的东西，他无法形容这个笑容的杀伤力，像是击穿了沉闷都市长久厌倦庸常乏味的街景。
    直接把方岩干到大脑宕机，像是他妈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核弹炸完后在石砌广场喷泉旁惊起的鸽群。
    之前使用水刀臂铠的后遗症左手幻痛，都给直接给麻醉了似的。
    看方岩反应有些激烈。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这样一来的话，你应该会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
    纪薇连忙摆手，意识到说错了话，该不会讨厌自己了吧。
    “这样……”方岩因为在美女面前一直绷着，都是扑克脸读不出喜怒，但也有些失望，是自己想多了，“当然，很多事我不方便说，因为我不能谈论它。但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可能觉得很离谱，我在说瞎话。”
    “不，经历了这些后，再离谱我都相信。”
    “是吗？”
    方岩扫了一圈甜品店，搜索着有没有可疑目标和摄像头，但转念一想。
    活在恐惧中的人生……不是真正的人生，自己太敏感了，一直精神紧绷，继续下去会疯的。
    “你知不知道黑客帝国，和母体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地球，母体是外置的半嵌入式，由卫星基站直接发射神经脉冲控制人脑，这种外置的母体却更为可怕，模糊了幻境和现实的边界，能明白么？”
    “我在尝试理解。”
    “更白话一点，就是……全人类都被一个剑种给脑控了，不受控制的人，就要被杀掉。没有什么超高校级的能力者，只有这个剑种的手下，和试图逃离母体的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刚才我炸掉的那个地方，是属于乱七八糟的范畴。”
    方岩吃了一口圣代，就他妈普通冰淇淋，可能结构要松散一点。
    “我会杀光所有脑控狗。”
    方岩补充道。
    纪薇怔了一会儿，他居然是这样想的么……
    (本章完)

 第65章 65 西伯利亚

    第65章 65. 西伯利亚
    “我不懂，全人类都被控制的话，但这世界看起来并不是一个……”
    “集中营，你想说这个是么？”
    “差不多。”
    “我知道的也有限，总之就是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厮杀，不受控制的人只能加入其中一方，成为随时可以拿去牺牲的消耗品。但我很早就决定了，这些事情只会越想越复杂，我只是不想被摆布，仅此而已。”
    “但人是社群性的，无法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必须和外界建立联系……”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倒是你，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之前我说要处理的事也处理完了，没想到解决得这么快，也是多亏了你。接下来一定会有人找到你，并对你进行严密监视，发现你无法被控制后，杀了你或胁迫你成为他们的一员，我给你的建议是……快跑，离开这里，离开滨海。”
    “跑？问题是跑去哪儿？”
    “我其实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跑到哪里去都躲不过悬在天上的卫星，但只要躲过人就行了，相当于是放弃游戏的宣言，去西伯利亚的无人区，造个木屋，与世隔绝，但前提是自己有强大的荒野生存技能。”
    方岩把慕斯蛋糕和圣代全部吃完，他认为这是可行的，一种退赛方式。
    纪薇有些心动。
    “你真的这样想？”
    “是的，但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能谈论它，如果我这样做，下场比死还要惨。你还可以，你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宣告无害，退出这荒谬的杀人比赛。”
    方岩是真的这样想，这不是求情就能让对手饶你一命的游戏，也不存在什么日内瓦公约，叶语棠是很强大的人，至少比自己强，但这残酷的间谍大逃杀永无休止，终有一天会死的。
    纪薇刚燃起的热忱被浇熄。
    自己是可以退出的，只需要向[峰会]递交申请，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后，就可以完全删除在职期间的记忆，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但是……那意味着要把环球7500飞机上发生的事全部忘掉，峰会在读取记忆的时候，也会暴露方岩。
    那么这样做根本也就没了意义，本末倒置。
    不，还有一种方法……
    没错，有一种方法。
    自己的特性很特别，即使不需要借助[峰会]的支持，也能拆除掉人身上的电子标靶。
    如方岩所说的一样，和他一起去西伯利亚的无人区。
    但是那样的话就意味着在职期间彻底背叛[峰会]，下场也是比死还要惨。
    不过进入无人区，躲不掉卫星，也能躲掉人，只要来找我们的，就只能是敌人了，不用高压检测思维偏差的把戏。
    而且都躲在那种鬼地方了，是否要投入人员，冒着战士被消耗的风险去处理无害的人员，值得斟酌。
    就算是为了维护规则严肃性，躲到天南地北都要杀，但安全程度也要远高于人口密集的都市。
    纪薇萌生出现在就出发的念头，但斟酌一会儿后，时机并不成熟，一起去无人区什么的，以现在自己和方岩的关系来说，不太可能吧。
    “你在想什么，完全出神了。”
    方岩用手在叶语棠面前晃了晃。
    “我只是在考虑可行性，如果可以的话，假如，假如有一种方式，你也可以离开，那么你真的愿意去那种地方？没有网络，美食，什么也不方便，完全是隐居的生活。”
    纪薇很心动，目光中带着渴望，这算是……私奔么？
    方岩也只是瞎想随口说说，并没当真，逃避不是自己的风格，最好的防御永远是主动出击。
    “如果有美女陪着的话，倒不如说求之不得。”
    方岩口吻淡然，不过他的确在意叶语棠的安危，什么时候了还漂染这么扎眼的白毛，一眼就让人高度注意，“那些人，可以读取人的即时思维。而不受控制的人，即使思维是读取不了的，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你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很危险，要离开的话，得抓紧。”
    方岩认为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也必须在六中上课，是没办法像照顾宝宝一样，把一个定时炸弹二十四小时放在身边的。
    可实际上纪薇是不担心这个问题的，她不仅是汲魂之主的爪牙，更是峰会指定的高级作战人员。
    “思维读取？听起来的确很可怕。不过短期内我不会离开的，按照你的说法，不受控制的人会被杀，但只要假装受控制，按照之前的既定轨迹生活，继续在远越学院读书，是不是能规避这种情况。”
    “没错，但是很危险，会有人长期监视你，恐吓你，发现你的思维还是无法读取后，就会杀了你。”
    “我觉醒的超能力很强大，我想要杀掉我没有那么简单，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但是我依然想要得知整个谜团后的真相。”
    事实上纪薇对进度非常满意，除了没谈论救世军以及引力粒子加速装置外，方岩已经把能撂的全撂了，说明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信任了吧。
    不能操之过急。
    “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也无话可说，能说的我都说了，我得走了。”
    方岩认为最近自己干出了太多事，必须安稳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和私立国际学校的白发女人混在一起挺可疑的，他站起身来，“你有我的联系方式，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我会帮你解决的，哪怕是杀人，算是把今天的人情还了吧。”
    因为在美女面前装逼心理作祟。
    方岩极其少见的在餐厅吃了东西，还把椅子推回了桌子下。
    “这就走了？”
    纪薇觉得还没聊多久，但站起身来的时候。
    因为这条高腰西裤本就是修身的，早上的战斗还是太激烈了，起身的时候撕拉一声。
    纪薇脑袋一片空白，不好探头去看和摸在哪里，不知道哪爆了线，但并不代表没有想死的心。
    要死要死要死……
    方岩是听到了声音的，额……所以说服装是要分场合穿的，早上那阵仗不绷开才怪，不过只听得到声音，瞧了一转也不知道是哪儿爆线。
    “放心，没人看到。”
    以防万一，方岩还是脱下运动服外套系在她腰上打了结，“之后还给我就行。”
    绯红从纪薇脖颈漫起，直到耳根，整张脸像是卡通人物要冒出蒸汽一样。
    “喂，你没事吧。”
    方岩有些愣住，看她甚至有些像要哭了的样子，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我……我走了，衣服下次我会还给你的！”
    纪薇系紧运动服并着腿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甜品店。
    “额……”
    方岩无语，疯女人。
    训练魂火强度要紧，14号，可能又得出任务了。
    (本章完)

 第66章 24411 最终流亡

    第66章 2441—1. 最终流亡
    2441年。
    9/29—13：41
    锈迹斑驳的远洋捕捞船摇曳颠簸，流明荧光灯映得整艘船呈现异域般的幽绿，也映在那些狰狞的惨白面目上。
    他的脖颈被另一名船员粗粝的胳膊锁住，锋利杀鱿刀抵在眼睛上。
    “反正也不过是余生而已，与其在这地狱继续煎熬，不如早点死去。”
    正想放弃抵抗。
    “我相信你……”
    ……
    碎玻璃与体温计与解剖书籍与锁链与齿轮啃噬着绞杀着研磨着疯癫和啜泣和密语和费解的暗号和荆棘编织的告解和镣铐和环形监牢。
    谵妄，蚀骨的毒，倒悬的圣餐，苦艾，曼陀罗，同时发生的迷宫，无休止的自噬，灌穿脑腔，剖开血管，记忆中的崩解。
    卧榻上的方岩猛然惊醒，手捂着左脸从嘴角划到耳后的伤疤，那种幻痛传来，额头上冒着冷汗。
    怎么回事……
    手冰得不像话，不像是人类的手。
    自己应该在骑自行车，好像是要去一个人工湖的湖心。
    方岩慌张的打量着四周，好奇怪的地方，整座屋子都是木质结构，表皮都是深褐色的实木纹理。
    这应该是储物室一类的地方，空间并不大，堆放的各种杂物显得更为逼仄，甚至陈放着只在欧美古装电影看到的木桶，桶上点着的灯……居然是燃油灯。
    脑袋好痛，像是被缝进一箱钉子再抱着头使劲晃。
    这具身体……好陌生。
    方岩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质感很差的短裤，这怎么可能？多出了这么多伤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自己也并不是睡在床上，而是打的地铺，身体每次晃动都好像带着机械轴承运作的奇异声响。
    方岩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地，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左手那么冰的原因。
    整条左臂，从肩胛位置开始，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极具有未来感银灰相间的机械手臂，每个关节处精密无比，除开拇指的四根指头上和小臂背部都有奇怪的极薄凹槽。
    极度惊恐之下，甚至忍不住喊出声来，脑中全是破碎的记忆，但却感觉时间过去了非常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是大脑存储信息太多，系统已经运行不稳定，而格式化了一样。
    听到了储藏室里的叫声。
    屋子的女主人快步赶来，穿着极有西方古典韵味的亚麻长裙，领口是用绳带来系的，金发碧眼。
    特丽莎有些慌乱，急忙对方岩做着噤声的手势。
    方岩更懵了，什么情况，洋鬼子都给老子干出来了，这还是国内么？
    记忆碎片快速组装着，但怎么也组装不出最近的记忆，只有出厂版本。
    暑假亡命之路……
    脑控……
    有组织纠缠……
    救世军……
    伪人高压政府……
    电子标靶，视网膜ui……
    不对，视网膜ui不见了，没有了！就是正常的视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被脑控了，还是引力加速装置传唤？
    “记录薄，你是在找这个对吧，和你一起发现的，你昏迷有些天了，期间你做梦，一直在找你的记录薄。”
    特丽莎担心捡来的神秘男人再度大喊大叫，这样的话会引起教团巡逻兵注意。
    赶紧离开储物室，赤脚踩得木作地板蹬踏作响，不一会儿就赶了回来。
    “对不起，我偷看了，但写的都是我不认识的文字。”
    特丽莎将一本红色封皮的记录薄交给了方岩。
    方岩疑惑更甚，大脑本就是处于一直宕机的状态，现在更有些懵了，这个女人！说着完全未知的语言！
    但是自己听得懂，并且完全理解她在说什么，就好像是已经掌握这项语言很久了，还有这奇怪的机械臂。
    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
    “记录薄……”
    方岩看着熟悉的红色封皮，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大脑是某种“初始版本”，对这个再熟悉不过。
    不过这记录薄已经很老旧了，像是某种古董。
    翻开书封，找到扉页的第一句话。
    【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果然如此。
    但是扉页下面还有补充的话，字迹和上面的差别很大，像是另一个人写的，每个笔画都有说不出的强大力量感。
    【最重要的信息纹在胸口位置。】
    【其余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记录薄上。】
    【我们已经失败了无数次。】
    【终于找到了唯一的道路。】
    “你妈的……谜语人么？到底是谁给老子改的？”
    方岩继续翻看着笔记，前几页都是自己写的没错。
    2030年9月20日这天记得特别详细。
    自己杀了一个数值分析师。
    所有的逻辑以及[猎杀频道]的存在都被证实，自己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杀任何人，只要有相应的觉悟。
    方岩轻笑着，仔细回想这句话还挺他妈中二，因为只要有了觉悟，不管有没有[猎杀频道]，谁都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杀任何人。
    完全是一句废话。
    之后记录的也就是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直到2030年10月15号之后……
    他先是充满笑意，但翻完十多页之后，旋即目光变得凝重，模糊的记忆碎片也在慢慢拼接，但只是恍惚的片段，并不能改变初始版本的人格。
    可方岩感觉得到，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自己的左手，是在那个时候断掉的么。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翻阅到了最后。
    【你只需要在所在的时空，完成以上任务。】
    【作战开始。】
    “开什么玩笑……”
    方岩愣在当场，这本记录薄所记载的东西过于恐怖，虽只粗略的翻了几页，自己貌似正在杀戮每个时间线的救世军、教廷、历史政府，每个高层人员。
    而[历史年表]已经拿到了手中，就写在这个便利店里十块钱买来的记录本上。
    多层嵌套的时间矢量方向循环……
    方岩一片混乱，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目光看向了特丽莎。
    “现在是多少年？”
    方岩如是问着。
    但特丽莎根本听不懂。
    方岩只好换了她所说的语言，将问题复述了一遍。
    “2441年……怎么了？”
    特丽莎回复道，怎么可能有今年是哪年都不知道的人？
    “有镜子吗？”
    方岩看得到自己胸口上纹着刺青，是纯粹的文字信息，但内容并不短，这个角度也根本看不清楚。
    “有。”
    特丽莎领着方岩离开了储物室，来到客厅，但也简陋得很，像是维多利亚时期贫苦人家的屋子。
    在全身镜面前，方岩打量着完全陌生的人。
    “我真的操了……”
    (本章完)

 第67章 24412 真实的含义

    第67章 2441—2. 真实的含义
    改造人？
    还是什么东西？
    方岩眼皮一抽，但因是机械义眼，没有血肉瞳孔一样的收缩，基于红外辐射构造的仿真瞳眸泛着猩红光泽骇人无比。
    头疼欲裂……
    是的，自己早已经瞎掉了，在那场战斗中。
    久未修剪的长发有些发卷凌乱，除了暑假留下的那道疤还在，完全认不出是自己，就连这具身体的年龄也不知道。
    记录薄里提到过。
    不仅是大脑无法承载超过所有时代的信息，主动使用魂火特性，更是会令意识的熵增加，从而诱发不可逆的精神混乱。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经崩溃致癫，只能通过自我进行记忆删除覆盖来继续完成任务。
    为了精准完成任务，已经把每个时间线上的自己记忆格式化到了负担最小的初始版本。
    “到底是怎样的任务……我自己在！脑控自己！”
    方岩意识到了这一惊人事实。
    本质上他仍然是要去湖心公园寻求什么的男高中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版本？这时候的自己是最强的么，还是怎么样？
    的确，方岩感受得到，现在这具身体里，有着极度危险可怖的力量，人会本能的恐惧大自然的神威，雷霆，波涛，地动。
    但在这副躯体的加持下，好像能毫不费力的与之抗衡。
    【最重要的信息纹在胸口位置。】
    方岩看着胸口上的纹身，并不是那种古典式的刺青，而是某种荧光标靶似的图案，是一个意义不明的符号。
    v。
    还有两行简单的文字，第一行是█████████████。
    什么东西！
    和暑假在远洋捕捞时，在船长室打的那个卫星电话，所听到的话一模一样，完全意义不明的话，像是精神分裂的胡言乱语。
    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理解上述文字含义，是最终目的。】
    胸口的荧光标靶纹身，也是唯一的纹身，否则的话也称不上是重要信息，看得出来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优先级甚至高于记录薄，是自己的唯一使命么？
    更值得深思的是这个v，唯一不是汉字的符号，究竟代表着什么，胜利？但如果是最重要的信息，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到底是什么呢？
    方岩根本无法在脑中找到任何相关片段，好像是彻底格式化的禁区，哪怕是记忆碎片也找不到。
    “我真的操了。”
    毫无疑问的是，方岩有些跃跃欲试，虽说这些信息神神叨叨，目前处境一片混乱，但某种究极的求知欲望与探索心疯涨。
    回头望着洋鬼子女人。
    是的……
    不需要电子标靶，根据救世军服务器来阅读信息了，这双眼睛……有着恐怖的力量，自己可以随时选择开启或关闭，阅读人的思维。
    就像眼睛……就是卫星一样。
    远远不是阅读即时思维那么简单，直接……阅读了她的所有记忆，像一本书展现出来，根据年龄月份以及事件类型形成了索引目录。
    特丽莎，十九岁，但已经成了半个寡妇。
    丈夫是艾瑟芮亚公国复权派的成员，为了将苦行修道会从国家里驱逐出去，恢复王权，进行着危险的地下活动，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家了。
    真他妈是人渣啊。
    方岩心想，看着特丽莎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婴儿，抛家弃子搞你妈的地下活动呢，仔细算了算时间。
    这家伙……在犯罪吧，特丽莎怀孕的时候，可能跟自己一个岁数的。
    等等……艾瑟芮亚公国？我勒个古法分封制。
    2441年，这些弱智在干什么吃的，咋越玩儿越回去了？
    方岩继续翻开红色封皮的记录薄，找着2030年附近时间节点的历史事件，但是有很多页都被撕去了，像是自己在脑控自己的时候掩盖了些什么。
    只写了在2032年的时候，发生了人类史上最大最恶的恐怖事件，历史完全断代。
    因为特异点收束，所有时间线流速一致，未来的人也只能通过引力粒子加速装置，实时窥探过去的景象，并不知道在2032年发生了什么。
    但肯定是有人知道的，手上有[历史年表]的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手上的记录薄，也是另一形式的[历史年表]。
    可问题在于，很多页被撕去了，谜语人一样藏着不说，为了防止系统崩溃么？
    方岩好像有点搞懂了。
    自己是2030年的人，可能是通过特异点才来到了未来，而所有重大历史事件产生的特异点，是完全违背因果律和物理规则的事物。
    可能在特异点经历了某种无法言喻的神奇之事吧，经历了某种奇特的循环，在不同时间线上有不同的自己。
    因为所有时间线的流速是完全一致的，认真想来非常诡异，2030年的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一定存在。
    自己当时在骑自行车，好像看到了什么。
    操……
    不管了。
    并且记录薄里还提到了，只要按照在记录薄里所安排的任务，在指定时间杀死指定的人，当前时空作战任务进度越高，就能恢复更多的记忆。
    【这是唯一的道路。】
    这一串字被反复强调，方岩也只能这样去做。
    第一个要去杀掉的目标。
    【于2441年10月11日上午11点15分49秒，杀死阿斯特里亚王国苦行修道会裁决所总长，[至尊]安迪，必须精确到秒。】
    这是自己在这个时间线，要清除的诸多目标之一。
    至尊？
    相关记忆浮现。
    很多人在历史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无论是克隆体，还是特异点“克隆”出的真实自己，不只有一个，而在所有人中有一个[至尊]版本。
    共同构成了[历史轴心]，构成当前历史绳索上的无数丝线之一，只杀掉一个是没用的，因为特异点收束，在汲魂之主的历史叙事下，命运无法被改变，只有同时将所有时间线上的他杀死，才能彻底抽出这根丝线，从历史中除外。
    狗操的，自己是在对抗汲魂之主的宿命收束，彻底削弱他么？
    胸口纹身的含义究竟他妈是什么，也只有做了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至尊]安迪必须在这个指定时间办了。
    读取了特丽莎的思想，今天是9月29号，自己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去准备杀死这个叫安迪的人。
    自己是在湖边上被特丽莎给捡到的，昏迷有些天了，而这个女人……想的很简单，看着方岩的眼神有些异样。
    家里的食物储藏已经不够撑过这个冬天，还要带一个婴儿，丈夫在从事地下活动，而她也没有依靠，在十多年前阿斯特里亚帝国的镇压活动中，所有亲人都已经去世，被苦行修道会处以极刑。
    现在方岩所在的区域，是艾瑟芮亚公国的收容区，穷乡僻壤，因卫星技术与一些划时代技术，不需要铁丝网就有了集中营，本国国民成了二等公民，富饶地带由阿斯特里亚人殖民，苦行教徒，这个几把国家是特么政教合一的。
    方岩从这女人的思想中看到了太多东西，根本不在他年纪的承受范围。
    民族，神权，土地，仇恨。
    邪恶宗教，高压统治，思想禁锢，最为残忍恐怖的虐杀与奴役，悬在天上的人造卫星，骇人之眼通过教廷的算法不断扫过每个人。
    她需要一个青壮劳动力，来度过这个冬天。
    方岩粗略扫过这女人的记忆，只是跳过式的看零散文字，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鉴于方岩此时仍停留在救世军在职期间，他只是照本宣科的说道。
    “我会解放你们的，解放全人类的命运，我会毁灭所谓的阿斯特里亚王国。”
    方岩高中生的心态如是说道，自己能够做到，这具身体，有着难以理解的力量，他感觉得到，哪怕是太空陨石落下来也能轻易为之击穿。
    时间还充沛，这对母子不能不管不顾，特丽莎照顾了昏迷的自己一段时间，本就有个抛家弃子的地下党老公，自己再不管的话，真没法了。
    仅靠记录簿和特丽莎的思想加在一起，仍然对这世界了解太少了。
    自己得在这个收容区待个两三天，我管你这那呢？直接将周边所有神棍脑控狗全部镇压，获得一些情报后，再踏上前往阿斯特里亚王国的路程。
    “欸？”
    特丽莎有些惊异，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解放，出生为止学到的词汇中，没有这两个字。
    这是……
    敏感字符，屏蔽内容，不允许在书上出现。
    阅读到特丽莎的即时思维，她在捕捉关于这两个字的记忆，从丈夫嘴中依稀提到过的词组。
    方岩喉咙滚了滚，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好诡异……
    记录薄上，阿斯特里亚王国名为安迪的神棍老大貌似只是其中之一，这个时空似乎完全由旧神教廷掌控。
    看着密密麻麻的猎杀名单，真的操了。
    自己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诡异的一天，我知道我在哪，我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也深刻的明白……
    必须立刻马上开始大开杀戒。
    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为了找到v真正的含义。
    (本章完)

 第68章 66 虚度时间

    第68章 66. 虚度时间
    2030年。
    10/14—10:21
    滨海市，南郊。
    雨珠穿成细线，在密集树木森林的枝桠绿叶上轧过，在柏油公路上摔得支离破碎。
    郊野的道路蒙着隐隐的雾气。
    由于方岩的精神状态很诡异，处于青春期的亢奋状态，想偷懒的夏冰也偷不了，只好由她来开车。
    带方岩去夏冰的秘密基地，一处位于小型湖泊边的钓鱼木屋，鉴于要长期合作，这个地点很重要。
    假如遭遇了监视，可以在这个地点汇合，一起处理监视者。
    同时也是绝佳的抛尸地点，湖里已经沉了一些伪人了。
    阴云密布的天空偶尔滚荡着沉闷的雷声。
    “为了编织神秘的桂冠，就必须得聚集宇宙的力量……”
    方岩冷不丁的说着。
    【功勋值：17200/10000】
    理论上来说方岩已经可以晋升士官，但救世军并没有两个月内从三等兵升到士官的先例，只是让方岩继续按照一等兵军衔行动。
    未来战事吃紧，西尔维娅中尉在调度其它行动，暂时也无法传唤方岩，签署士官协议。
    万万没想到，那天干掉的神棍居然值1w点功勋值，超级大鱼了，但这都是多亏了叶语棠的帮助。
    “中二病犯了么？”
    夏冰流汗黄豆脸，一本正经念出这么尬的东西真的好么？
    为了不让夏冰担心，方岩并未告知自己用油罐车炸了修道院，和酒吧邂逅的陌生女人一起宰了安迪。
    仔细想来，此举的确很不明智，萧龙那样的家伙死就死了，犯不着这样，自己在想什么呢。
    不过也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活在恐惧中的人生，不算人生么……
    “只是最近做的怪梦更多了。”
    方岩有些恍惚。
    按照乔可心，乔医生的说法，只要找到特异点，做出可以改变历史的事，就可以被特异点收束进去，穿越到未来或是发生更不可思议的事。
    嗯……
    难以理解。
    有没有可能自己已经在未来了呢？在不断重复着多层嵌套的矢量时间方向循环。
    仅凭人的大脑很难想象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的状态不对劲，遇上什么好事了？”
    夏冰开了雨刷器，表情有些无精打采，和第一次接触方岩完全不一样，他有点过于放松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然没有。”
    方岩手机打字打得飞快，在微上和一个id为sconfitta的人聊天，头像是像素风格的小猫，装可爱么，有意思。
    这个人自然是叶语棠。
    这几天都没见面，似乎是上次在甜品店让她很尴尬，聊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营养，大多是她在追问超高校级能力者的具体情况，然后是反复强调那天她裤子爆开的地方是因为被铁刺划到，在大腿爆开的小口子。
    反复强调了五六次，让方岩很无语，她似乎特别在意这个。
    方岩有奇妙的感受，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频繁的找自己。
    可他不敢确定，处在一种极为微妙，甚至连暧昧都不到的，半暧昧状态，可能一半也不到，四分之一？八分之一？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夏冰笑容有些恶趣味，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早恋吧，不过旋即也释然，这样最好。
    鉴于救世军活到30岁就算是人瑞，方岩能完成梦想然后死去，自己也用不着挑战极限了，说老实话，这种小男生挺可怜的，挑战生理极限也就挑战了，如果方岩有了对象，不给自己留下人生阴影，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没有。”
    方岩摇了摇头，明天重新开课，叶语棠表示方岩中午放学后，会在学校外面等他，谈一些事情。
    【你不上课的吗？】
    【远越学院要求的毕业出勤率不高，更何况我是天才少女，有着特权。】
    【你想谈些什么其实在这上面就能谈。】
    【我认为当面谈更好。】
    【为什么？】
    【在酒吧说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很可靠，看着你就能放松下来。】
    方岩直接坐起了身子，瞳孔地震。
    这是表白吧喂！这绝对是表白吧！自己该怎么回？
    “姐们儿，出大问题了！我该怎么回复！”
    方岩求助着夏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脑子一抽发送你是不是喜欢我，但这样未免太下头了。
    “我在开车，给我念念是什么内容。”
    夏冰估算着，到目的地可能还需要十多分钟。
    方岩把短信内容念了出来。
    “嗯？很诡异啊，她在拿捏你，你必须立刻进行反制。”
    “反制？”
    “没错，否则就算确定了关系，短时间也无法上垒，只是把你当工具人，只有反制，将她拿捏，才能一星期速通。”
    “太好了！是超级把妹王！快教教我怎么做。”
    “你直接回……老子这种阳光幽默的大帅比，人均感觉可靠，人均看到我就放松。”
    “啊？不是吧！感觉很欠扁欸……”
    “你还是太年轻了，史书记载，第一眼就不来电的人，很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来电，这个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如果她是这种心态，你是无法速通的，你必须光速寻找第一眼来电的人。”
    “好……好有道理，轻易想到了我想不到的事。”
    方岩认为这个机会错不可失，自己对这女的太来电了，不知道她是什么形态，但夏冰说得准没错，是这个理。
    编辑好文字之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发送了过去。
    良久的等待，十秒，二十秒，半分钟都没有回复。
    “她怎么说？”
    “没……没有回话！”
    “那没戏了，没有秒回的直接判断为捞女，光速找下一个，你最近是不是靠着军饷挺潇洒的，这女的看了出来，纯把你当工具人。我可以给你介绍，对男高感冒，甚至不需要一星期，一天就能速通的美女。”
    “姐！真的吗？太感动了……”
    就在方岩准备让夏冰赶紧给自己介绍一个的时候。
    另一边的纪薇已经气得发抖了，肯定是因为在都市传说网站评论区发那些骚扰信息的贱人。
    叶语棠终于回了信息。
    【不一样，我的感受绝对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像是盯着能够自己颠倒的沙漏，只是，可以看着它无谓的虚度时间。】
    但纪薇发送出去两秒不到又马上撤回了，什么嘛……像是什么讨厌做作的“文学少女”。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明天中午我会来找你。】
    纪薇重新发送着。
    但方岩已经看见了，一时间有些傻住，只是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直到十多分钟后。
    夏冰已经把车开到了湖边用来放渔具和夜钓床榻的木屋，用手晃着他眼睛，这家伙还在走神。
    “想什么？到地方了，以后就按我说的，紧急情况可以在这汇合，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保密地点，要解决的大鱼，为不引起社会影响，也可以在这里抛尸。钓会儿鱼玩吧，不能白来一趟，渔具都放在屋子里，喂，有没有听我说话。”
    方岩怔了很久，眼神涣散。
    “如果不是这样的处境……该有多好。”
    (本章完)

 第69章 24413 人间兵器

    第69章 2441—3. 人间兵器
    2441年。
    9/29—14：16
    艾瑟芮亚公国南部主要城市瓦伦堡，2号收容区，但更像是中世纪的大型村镇，面积相当宽广。
    人口维持在四千人左右。
    每户人只能做教团指定的工作。
    人工裁制“有机服装”，人工畜牧“有机养牲”，人工耕种“有机蔬菜”。
    这些物品区别于当代大型工厂的流水线，在市场上能贩卖出更高的价格，是平民无法消费的，哪怕是阿斯特里亚人，也只有权贵商贾才能购买。
    而收容区里生产这些的人，模式只是[佃农]，从法律上来说，是租用土地，租用生产原料，实际所得仅够最低限度维持生计。
    离开收容区需要申请，在外必须佩戴臂章，而且这是荣誉信徒才能申请的，非荣誉教徒，不能离开收容区半步。
    苦行修道会是阿斯特里亚王国的国教，每个国民都是信徒，信徒和正式教徒又有所区别，教徒属于在国家机关编制内，区别于一般平民。
    吃了特丽莎做的午饭后，方岩傻站在院子内，望着篱栏上的一只乌鸦。
    他穿着特丽莎失踪丈夫的服装，灰色呢子大衣，深色的雪地靴。
    黑鸦脚爪紧握木杆，抖了抖身子卸下羽毛上的雪，发出凄厉的叫声。
    他从未见过这物种，似是因为基因变异，还有一对次眼。
    这双眼睛极其强大，除了读取思维，还有着一切的数据库似的。
    【黑翎冰雀】
    【通过线粒体 dna分析显示，基因组中检测到与抗冻蛋白合成（afp iii型基因）、低氧耐受（epas1基因突变）相关的正向选择信号，显示其对极端寒冷环境的适应性辐射演化。】
    【……】
    【鉴于其较为狭窄的生态位与脆弱的环境依赖特性，在2267年纳入“全球气候变化敏感物种保护区“。】
    数万字的报告看得方岩头壳生疼，立马关闭了眼睛的这项功能。
    “你恨那些人吗？”
    方岩向特丽莎问着，这具身体是血肉之躯没错，尽管没有设备能检测魂火强度，可感觉得到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只要他想，现在就能够对压迫所有艾瑟芮亚国民的阿斯特里亚人展开屠杀，一小时内就可以杀光整个瓦伦堡。
    特丽莎没有回答，她捡回这个男人，完全是为了度过这个冬天，释放的所有善意，也是希望他能代替自己丈夫去皮具厂工作，换取足够的食物，自己可以奉献很多。
    骤然方岩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任何思想在自己面前都无所遁形，甚至不需要她回话，已经完全看穿了她。
    良久沉默之后。
    “我想，我帮不了你更多了。”
    特丽莎开始有些后悔捡他回来，吃饭的时候也在说不着边的话，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时间穿越，可能他有什么精神疾病吧，本以为找到了依托，却是累赘，自己不能负担更多了。
    此时，两名戴着苦行修道会荣誉信徒臂章的男人从篱栏外的石板路经过，似是喝了酒，面部有着深色的酡红。
    “你丈夫……找到了么？”
    “你眼瞎了？那不是他丈夫，喂，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向方岩问道。
    特丽莎一时面露难色，她知道她丈夫在从事复权派活动，但收容区里其余人并不知道，但好在捡方岩的时候，就编好了谎言。
    “他是我的表哥，之前离群索居，在山林里独自居住，现在来投奔我。”
    特丽莎为方岩开脱道，这是最后能够帮他的了，之后他应该会识趣的离开吧。
    两人有些不信。
    这人看起来跟个鬼一样，根本不能判断和特丽莎有无血缘关系。
    出入收容区要有完备的手续，没人喜欢主动来这鬼地方，外面的艾瑟芮亚人，都会选择往外国逃亡。
    方岩读取着两人的思想记忆，如一本书般剖了开来。
    他们作为修道会的荣誉信徒，也是收容区的执法者，除了日常的巡逻治安外，也负责验收同胞每月产出的羊毛和羊肉。
    生活要比同胞稍稍优渥一些。
    因半年前2号收容区爆发了一次复权反抗活动，收容区里很多人的丈夫，儿子，要么失踪，要么被公开处决。
    由于存在连坐制度，全家还未被杀的，说明至少在阿斯特里亚人眼里，这些人都是安全的，尚未被怀疑的。
    也给了两人作威作福的机会，借由职位之便，对失去依靠的女性同胞进行胁迫并侵犯。
    特丽莎的丈夫尚未暴露，只是失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也过去三个月了，早对独自居家的特丽莎有了心思，今天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男人在这。
    “原来是这样，给我看一看出入手续。”
    两名男人都背着枪械，刻意刁难着他们。
    方岩不知道那是什么枪，和他认知里的枪械造型有些不一样，这下子就不是救世军发给自己的补给，是货真价实的未来武器了。
    【rail-02“极光“】
    【第三代电磁动能-电磁脉冲复合武器系统】
    【作战定位：（对人杀伤/电子压制）】
    【……】
    又是数千字的信息，让方岩有些无语，其实不用详细到这种程度，总之对自己毫无杀伤力就够了，魂火力场万分之一都不需要，就能挡下来。
    特丽莎哪有什么出入手续，就是在收容区喂养有机鱼类的钓场发现的他，意识到自己撒了一个无法圆回来的谎。
    超出了心理素质承受范围。
    “很爽么，发国难财，欺负自己的同胞。”
    尽管方岩不是艾瑟芮亚人，对这些洋鬼子也没有太多同理心，只是纯看这两个人太畜生了。
    “你他妈说什么？”
    一个男人当即举起了枪，对准了方岩的脑袋，武力和权力系统上绝对双重优势，让愤怒很快缓和下来，“是想要我写检举材料么，我能决定你们所有人的生死，所有人的，你现在跪下我就饶过你。”
    方岩没有任何废话。
    因为“自我脑控”“记忆覆盖”，此时的方岩完全就是十七岁时的他，我管你这那呢？
    他根本没有动手，依旧是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可那对机械义眼鲜红色的血光大放，像是外皮完全毁坏的终结者机器人眼睛，将雪地都微微映红。
    记忆植入，覆写五感的神经信号，使其陷入幻觉，直接植入虚假的疼痛信号。
    方岩目前能想到最狠的处刑都想了一遍。
    枪械在脱力中掉下，两人直接跪在地上，两手抱头，双目充血，发出做噩梦一样的大喊，心跳过快，迷走神经暴乱，然后开始癫痫。
    方岩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虽然仍是十七岁的自己，但身体的条件反射战斗记忆强到可怕，像是经历了无数场恶斗，他也渐渐适应了这具无敌的肉身。
    最后在两人口吐白沫的痉挛之中，两颗汤汁饱满的头颅，在方岩双眼的对人emp冲击功能下，直接炸了开来，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
    特丽莎害怕的倒退了两步，难道这男人午饭期间说的疯话，都是真的？
    方岩正在制定杀戮计划，在去杀[至尊]安迪的途中有太多变数，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可能集思广益比较好。
    他又复述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恨那些人么？
    我知道你丈夫是复权派成员，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同时我也需要一些帮助，带我去找收容区里，你信得过的人，我正在收集情报。”
    既然第一个目标是阿斯特里亚王国的教廷高层人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也是半个复权派成员。
    (本章完)

 第70章 24414 初始与终焉的序章

    第70章 2441—4. 初始与终焉的序章
    然而事实完全出乎方岩的意料。
    方岩只是看着对方，义眼所绽放的鲜红血光，就将两人的头颅完全炸掉，气球般爆了开来。
    把特丽莎给吓坏了。
    这双眼睛有着宽泛的强大能力，却无法预测一个人的行为，记忆只是记忆，思想也只是思想，依然有一个无法理解的核心自我在做出决定。
    对方岩来说只是杀了两个人，可对她来说，是自己捡来的人杀了收容区里的长官，修道会的荣誉信徒，这意味着将会完全毁掉现有的生活，甚至是襁褓中的孩子。
    他大感不妙，自己把这女的给整哭了，特丽莎绝望的看着地上两具无头尸体，仍是理智占了上风，方岩之前说的那些疯话太离谱了，血腥的场面让她有些反胃，竟拿起草叉强压着生理不适去处理溅得四处都是的红白之物。
    “啊这……”
    方岩也意识到自己是冲动行事，或许假装被捕，让两名长官送自己去收容区的管理所再集中杀戮更合适。
    “别哭……别哭好吧！”
    方岩极不擅长应付哭泣的女人，阅读着女人的思想，她主要是害怕在收容区失去立足之地，以及后续带来的连锁反应甚至会牵连她的孩子。
    欸！方岩有了一个好点子，也只能现在去把收容区里的不稳定因素全部清理完。
    “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接下来我会去收容区的管理所，取得这里的控制权。一个小时后我会回这里找你，如果我没回来的话，就说明我已经死了。”
    已经从救世军叛逃，视网膜ui不复存在，机械义眼代替了以前的功能，还更为强大。
    直接烙印在意识里的猩红代码还在，但exe文件数之不尽，甚至有着索引目录分类。
    【攻击】【防御】【控制】【辅助】【召唤】……
    选择攻击类后，还有着很多子项。
    【能量】【元素】【物理】【生物/精神】【作战形态】……
    方岩喉咙滚了滚，怎么回事，像是开了修改器似的，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
    与其说有什么exe文件，不如说直接采用排除法，不能做到什么。
    这具身体几乎是万能，唯一需要自己去做的，只是适应，排列组合出最大的战斗力量。
    上了！上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
    由于方岩的魂火强度已经是天文数字，别说是常规基站无法进行脑控，就连引力粒子加速装置也不行。
    但并不包括其他人。
    “你怎么了？”
    方岩木讷的望着特丽莎，只见她双眼失去焦距，鼻子正在流血，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癫痫抽搐，眼看马上就要栽倒在雪地中，他立马上前扶住。
    几秒不到。
    特丽莎像是窒息了一万年般深吸一口气，瞳孔恢复了焦距，望着搀扶着自己的方岩。
    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目光不再有乡土农妇的怯弱，只有战士的坚毅。
    “发生什么了？”
    方岩一头雾水。
    “你说的是真的，你在每个时空，完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时间协同作战。”
    “你是谁？”
    方岩的双眼看了出来，特丽莎的身体现在被更未来的引力加速装置直接连接，有未来的人意识覆盖在了她身上。
    相当于这具身体被更未来的某人直接征用了。
    “我来自2984年，你的[至尊版]也在2984年，我是来帮你的，为了完全█████，抵达唯一理想的世界，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没有诞生的世界，光速无法被超越的唯一正确宇宙。”
    特丽莎望着方岩，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和2984年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那人拥有在所有时空的完整记忆，从未见过那般偏执扭曲的人，而这家伙，似乎能够讲道理。
    “我的发？”
    方岩都没有想到，两个钟头内自己的世界观甚至能被颠倒两次，未来的自己，派人回来帮助自己了？
    看特丽莎已无大碍，放下了搀扶着她的手。
    “我每天只可以征用这具身体八个钟头，这里与2984年的时间流速也是一致的。”
    特丽莎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身体素质还行，是个下过地的农妇，这段日子就先临时征用吧。
    “等等……我脑袋要炸了……”
    方岩摁着太阳穴，自己只是在他妈骑自行车，给自己干到哪里来了？这都不是国内不国内的问题了，还他妈在银河系么？
    “在湖心公园到底发生了什么？”特丽莎好奇无比，“未来的你在整部宇宙历史循环了无数次，似乎依然没有改变你在2030年9月29去过湖心公园的事实，我很好奇……”
    特丽莎询问着。
    至尊方岩完全就是一个意识彻底混乱的精神变态，无差别杀戮所有人，并声称所有人都能够复活。
    “我不知道……我只是收到过一条信息，让我千万别去，但我还是去了。”
    格式化的禁区，根本找不到湖心公园的任何信息，最终的记忆是自己检查完了周围有没有狙击手，然后骑自行车通过湖心的栈桥。
    “你竟然不知道……那个疯子也从来没说过，只是说他已经找到了唯一正确的道路，没有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循环了。”
    特丽莎捡起地上尸体的对人电磁脉冲步枪，握在手中，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
    “我为什么相信你？说起来你仍然没有说你是谁，为什么会来2441年帮助我？”
    “听起来会很疯狂，因为你说你可以创造光速无法被超越的世界，没有任何特异点的正确世界，所有悲剧都不会发生，我……上了你的邪当。”
    “证明！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有一本记录薄，里面记载的是历史年表一类的事件。”
    “这……那么刺青上这串精神分裂一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你仍然没有理解，总之时间非常紧迫，必须完美完成你记录薄上记载的每一件事，你不需要告诉我是什么，这会影响你我之间的信任关系，但是我会协同你一起完成。”
    “我他妈要炸了，我现在的记忆仍然是2030年的记忆……”
    “嗯，至尊版的你说过，除了2030年和2984年之外，每个时空的你都是这样的初始版本，因为这才是最稳定的，这些时空中也有人在协助你。”
    “是我所创立的什么组织么？”
    “并不是，只是2984年的人活得太过悲惨，以至于太多人上了你的邪当。”
    “2030年也有人在帮我么？”
    “2030年我不清楚，因为2032年所发生的历史大断代，导致那个时间节点的收束能力极度恐怖，有三个这样的特异点，分别是1899年，2032年，2984年。
    1899年是时间开始流动的起点。
    2032年是初始与终焉的序章。
    2984年是时间最后的尽头。
    这三个节点收束能力极强，在周边时间发生的事根本无法改变，牢牢被宿命，汲魂之主所支配。”
    “时间最后的尽头？什么意思？”
    “还没懂么？因为粒子加速装置，因果律和物理规则彻底失效，不会有比1899年更过去的时间，也不会有比2984年更未来的时间，一直在极度悲惨的一千年内循环，多层嵌套的时间矢量方向永恒的轮回，重复着三方厮杀的无间炼狱。
    世界……已经没有未来了。
    你是为数不多，还想要改变世界的人。”
    “我真的他妈操了！老子身份证连网都上不了，跟老子说这个。”
    “记录薄上的事必须完美完成，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我知道你短时间也难以理解，其它的事可以路上慢慢说，出发吧。”
    “你的孩子，还在屋子里。”
    “啊？”
    “还有一个孩子，必须把这个婴儿带走，不然会死的。”
    “可恶……”
    特丽莎如是说着，只是至尊方岩说过每个时间线上的他都会出现在这个坐标上，才在这个范围内随便找了个人。
    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屋子里的小朋友一起上路。
    “你的第一个计划是什么？”
    “我才杀了两个人，他们失联可能已经引起上面注意了，得把收容区有威胁的人全部处理了再说，去这里的管理所。”
    “好，那就这样办。”
    特丽莎抱着婴儿，先用这具身体过渡，之后再换身份。
    “我操……”
    方岩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诡异的一天。
    希望2030年的自己顶得住吧，那边的处境也相当不妙。
    (本章完)

 第71章 67 超感猎杀

    第71章 67. 超感猎杀
    2030年。
    10/15—10：17
    滨海六中重新开课。
    冷风于城市中乱窜，建筑物之间的空隙像是声管，掠过金属栅栏时，灌倒肺里，让方岩清醒了几分。
    活在恐惧中的人生，称不上是真正的人生。
    经过油罐车爆破后，方岩意识到了这一点，死者已经无法复生，萧龙在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在渐渐淡化。
    和苏瓷还有之前被占座的同学道了歉，虽说是因为有生命危险担心狙击手，但不可否认期间使用了暴力。
    方岩换回了自己的位置，将近期发生的重要事件全部录入记录薄，旋即望着窗外发呆。
    救世主……在看着自己么？
    中尉特批的休假时间已经结束，如果夏冰所料，在经历了一次高强度的时间协同作战后，不会再安排风险大的任务，哪怕是心理素质高的一等兵，也需要缓冲时间，每次都是高危任务，考虑到士兵的主观能动性，在长久心理高压下会有成为逃兵的可能性，背水一战也是死，和死前惬意享受最后时光是不一样的。
    这次依然安排的是为期一周的例定排查任务，由于方岩和夏冰的联络代码被暂时合并，给出了五个可疑目标进行监视跟踪。
    由于方岩身份特殊，尽管不需要学习，依然要维持在滨海六中的出勤率，一周还是要上个四天课。
    经验老道的夏冰负责信息上的事，虽然她大包大揽，表示交给她就行，要杀人或遇到紧急情况时，就给方岩打电话，方岩只需要保持待命状态就好。
    可方岩好面儿，准备后天请假去帮帮忙，监视跟踪恐吓这些，危险性不高，但运气不好遇上了滚刀肉，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说起来……
    中尉很久没传唤自己了，自从警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中尉。
    也不知道下次传唤要等到什么时候，届时自己意识中猩红神秘代码的事会暴露么？
    自己功勋值涨得这么快，西尔维娅居然没有任何疑问，安排任务发送的附加信息，也是很简短的武运昌隆。
    未来的战事真有那么吃紧？调度其它行动已经顾不上这里了。
    自己和西尔维娅面对面说过话，尽管是在中继服务器里面，未来人的意识是可以回到过去的。
    方岩有了一个大胆猜测，如果是大手笔的组织，像救世军一样，既然能与过去的人实时对话，兴许能做到意识直接附身在普通人身上吧。
    操死他妈的……
    [历史年表]是最高机密，普通人无法接触到，一切的生活都好像是假象。
    整部历史都是拥有[历史年表]的人在进行操盘斗争，这些知晓真相的人，到底在他妈干些什么呢。
    2030年的社会太过复杂，情报机构的噩梦。
    等到2032年6月，高考结束之后就好了，按照汲魂之主的算法成为普通的大学生，既能潜伏隐匿，也有充足的课余时间去探索……宇宙的秘密。
    挖掘这份极度不祥预感的根源。
    这节课是英语。
    作为有着高二病的方岩，有着认为一切群体都是傻逼的厌恶意识，以前觉得学这种没用的东西很蠢，但有了一个多月的间谍生涯，深刻意识到，为了解腋来香一族并掌握他们的习性，他们的语言不得不品鉴。
    和猎杀伪人是一个道理，理解他们的运作模式，才能抽丝剥茧的彻底崩毁粉碎。
    不过这跟方岩没半毛钱关系，作为猎杀伪人的救世军一员，真正的敌人来自于周边，文明内部迂回隐匿的黑暗深处。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
    方岩利用着思维读取，总算揪出了一个在都市传说网站，发表想被自己强x恶作剧的人。
    惊人的事实是，竟然不是男同学发的，而是货真价实的一个妹子。
    方岩的座位在左侧靠窗的倒数第三排。
    而这个女的就坐在他左侧靠窗倒数第一排，长期和自己只隔着一个座位，说老实话，挺瘆人的。
    是个很不起眼的女生，叫戴莉莉，虽然没有远越学院那位比例高挑，但在女生中也算个高的了，165的样子，有些复古的麻辫发型，发夹也是偏可爱的动物图案，鼻子周边有着轻微的雀斑，戴着黑框眼镜，皮肤白得有些不自然，细看之下还相当清秀，只是神情太阴郁了，压迫着周边的空气似的，有一种令人不想靠近的负面情能量气场。
    方岩发现这一点后，回头看去时，四目相对，那种锁定对象后目光完全静止的诡异凝视，搞得方岩头皮发麻。
    咒怨，午夜凶铃，还是他妈的什么，有一种灵异电影莫名的瘆人感，校服套在外面是标配，却穿着有些古典的素色过膝裙，小皮鞋和白色泡泡袜，我勒个阴暗文学少女。
    本来以为是那种大咧咧喜欢和男生玩的狠角色烧杯，才说得出那么劲爆的话，倒不是这女的不狠，相反是狠过头了，玩得太大了啊幺妹。
    给方岩的感觉是，如果惹她不爽的话，是真会尖叫着又哭又笑拿剪刀来捅你。
    目前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保持下去就好，千万别和她打交道，很感谢你认可我，但我还不想死，超高校级的性压抑都给干下去了。
    之前没发现还好，发现之后方岩总之觉得不自在，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一直有视线在盯着的。
    也只能慢慢适应。
    好消息是……
    方岩手机打字打得飞快，和八分之一暧昧对象聊得飞起，是远越学院的叶语棠，说她正在过来的路上了。
    这个超绝哇塞女搞得方岩很无语，有时候说些话又撩得很，现在又是完全为了侦破都市传说，到底是不是借着这个理由在泡自己，尚未可知也。
    总之，中午放学得和叶语棠见一见，她嘴上说着极度缺乏安全感，事实却是她极度变态的魂火特性，连安迪那种怪胎都能战胜，自己只是打了个辅助。
    而此时此刻。
    高二一班教室。
    聂杉发现，六中的水太深了，前几天，自己转学来第一天，出了事，而且就是隔壁教室，一个叫萧龙的人。
    【魂火强度：1919焦耳。】
    【峰值强度：2448焦耳。】
    自己的魂火强度极高，更别说还有基因重组。
    和利用引力粒子加速装置改变基因的人不同，自己是在培养皿里进行过完全改造的基因战士。
    鉴于路澄那样的男人都惨死在六中，自己也不能轻敌，罗狄的命令是完全压住六中，得徐徐图之。
    由于不接触原则的存在，聂杉不确定六中具体有多少自己的同党，但有两名和自己在同一筛查机关内的，可以直接调用。
    他已经开始侦查活动，调查所有死者之间的联系，死亡地点，教学楼死的两人都是高二二班，隔壁教室的，一个是被路澄肃清掉，一个应该是自杀。
    而被他杀的，地点都耐人寻味，不是在汇演礼堂的天台，就是体育馆天台下的仓库。
    貌似杀人者有点路径依赖了，而这两者的相同点，那就是吸烟的人经常扎堆在两者的消防通道内。
    推理一番后，有点线索了，慢慢查吧。
    汇演礼堂因为用的时间很少可以封闭，体育馆则没有办法，烟民依然在那里吸烟。
    10/15—10：20
    上午倒数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聂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装枪械，既然如此，就去吸一支烟吧。
    高二二班教室。
    中午有着美少女约会，方岩蠢蠢欲动，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校服袖子里的水刀臂铠，以及腰上的手枪，既然如此，就去吸一支烟吧。
    (本章完)

 第72章 68 Believer

    第72章 68. believer
    10/15—10:22
    阴间exit幽绿色消防通道，指间烟头火星像是一个个红外线点，缭绕不散的烟雾迷幻。
    高三的魔怔人正在聊天吹水。
    “我已经不想再打了，自我安慰的欢乐，没有人会为神经的衰弱感到惋惜，太遥远了，遥远得像是……浦西只是一个传说，阴郁的读物和酸涩的幻想哺育了残忍的怀疑主义，死之前真的能体验到……性生活么。”
    “为了世界的和平，女性的安全，没有办法。如果不打的话，欲望会击溃我们，而成为忤逆人伦道德的丑恶怪物。大家都在某种力量的推动下涉足地狱，这种力量一般不会来源于自己，而是他人和环境，由不得拒绝。但是自己推动自己涉足地狱的人，又有所不同，见到的是地狱尽头之物。”
    “嗯……灵感来了。
    吞咽下整个雨季的潮湿，
    在书页的褶皱中，
    孵化出畸形的蛹，
    直到某个深夜，
    铅笔折断成无数夭折婴儿的手指，
    溅出黏腻的汁水，
    淹死了所有振翅的欲望。”
    高三魔怔人们一边吸烟，眼神阴郁，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直接把在消防通道里抽烟的聂杉给整傻了，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高中么？滨海六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这些高三的人太魔怔了。
    方岩吸着烟，早就已经习惯，因为继承了萧龙的遗物，他所创作的漫画，方岩感兴趣也接触了一下二次元，可能这就是所谓我的青春航班物语大有问题吧。
    “已经聚集这么多了么？”
    王英久违的来到了消防通道，真是可悲啊，哥布林的巢穴。
    “是族长……”
    一群高三学生差点直接敬礼，因为王英不止是很久没来消防通道，甚至是很久没来上课，今天才出现，变化有些大。
    王英在高三学生中有一定威望，为人处事颇有带头大哥的风范。
    在2030年碎片化信息疯狂填充的年代，导致高中生过于早熟，什么班长，学生会，风纪委员，都是非常土的存在，谁要是被选上了，那相当于是蒙受羞辱。
    尽管连续犯案的杀人凶手，方岩，此时就在消防通道内，但聂杉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身上，目光完全集中于这个才出现的高三学生。
    因为……此人竟然无法读取即时思维，魂火强度超过了1024焦耳，是主动吸引敌人还是怎么样？那危险的感觉不像是没参与战争的。
    方岩也是有些吃惊，他自然也无法读取思维，上个月在便利店遇到的时候，就初见端倪，这下子更是完全进化，并且王英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改变，六中校服敞开着，在冬天里面只穿着背心，头发如钢针般耸立，目光透着彻骨的阴寒。
    “神他妈族长……”
    王英取出一支红塔山吸了起来，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岩，脑中回想起上个月在便利店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他已经查出，彻底掌握滨海所有高校的人，就是十中的罗狄，地球防卫基地所有群的群主，汲魂之主的鹰犬之一，并且是整个滨海高校内筛机关的头目，都市传说也是他搞出来的。
    而路澄，是六中的群管理，是方岩告诉自己，说他们班上有人喜欢路澄，让他过来收情书，然后路澄就直接死在了汇演礼堂的天台，显然是被方岩给杀了。
    所有事联系到一起，方岩是汲魂之主的敌人，要么是教廷的人，要么是自己的同党，大概率是后者。
    但因为堡垒协议，不接触原则，不能和他摊牌，自己要干非常危险的事，很有可能把他暴露。
    一周前，自己被自称救世军的格林格尔中尉传唤，加入了这个组织，终于初步窥探到了世界的真相，谜题浅层的答案。
    卫星基站，脑控，方岩说的话是对的。
    伪人……或者说是，模范人类，伪人制定着模范人类的标准，人类反而是伪装伪人的伪人。
    所带来的后果是，所有道德底线人伦就像是泡面包装上的牛肉，只存在于纸面上，实际运转在社会中已经彻底崩溃，世上只剩下了被阉割的懦夫和唯效率论的性工作者。
    所以人们感到愤怒，却找不到愤怒的根源。
    木偶成了靶子，李代桃僵。
    “族长为何造反？只有你才能带领我们前往冷酷仙境啊！”
    一高三学生作哭丧脸。
    “冷酷仙境……并不是唯一的终点，我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对抗这残酷世界的方式。我称之为……掌管未来的女武神计划。”
    王英深深嘶了一口红塔山。
    “什么！？”
    一众性压抑的高三学生皆是感觉不可思议，除了打到世界尽头，居然还有其它的方式么，其震撼感完全不亚于人类登月。
    王英必须杀了罗狄，至少要明白事情的真相。
    他的前女友已经沦为酒吧兼职学生风尘女，所谓正常的世界，对她进行了围剿，欲望是她背上不断生长的棘刺，整形、奢侈品、旅游风景照、高档消费场所……每一次跳动的脉搏，都让这些扎得更深。
    而自己……只是沉浸在地球防卫基地里的懦夫。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我拥有历史上所有a片的超清资源，即使不需要罗狄，我也能赠予每一个人。”
    王英如是说着。
    “爹！”
    一众性压抑的高三学生望着王英，像是看着神明。
    “但……打至世界尽头是错误的。
    我们不需要a片，我会替你们组织联谊。”
    王英深嘶一口烟，平静说道。
    “联……联谊？比浦西还更神秘的存在，真的存于世上么？”
    “开什么玩笑！联谊……是被禁止的，学生……是不能拥有感情的！你在对抗整个世界？！”
    “信仰崩塌了！英哥，你不是说过，对抗只会产生对抗，对抗是无用的么！我好累！”
    一众性压抑的高三学生，宛如攀爬圣山的殉教者，但是圣山……轰然垮塌。
    “就算一直打下去，也是不会有女生喜欢上你的，必须立刻展开联谊。”
    王英面无表情。
    “没有建模，没有经济，联谊只能是成为小丑，死路一条，你意思是说……我们要去送死么？”
    一高三学生如鲠在喉。
    “是的。”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在战斗中死掉是吗？”
    “是的。”
    “可是……反正都是死的话，不论是战死，还是打到世界尽头而死，都是没有意义的对吧。”
    那高三学生双手抱头，绝望无比。
    “是的。”
    “唉？”
    他口吻颤抖。
    “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不论有着怎样的希望和梦想，不论过着如何的人生，当成为小丑的一刻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被裹挟着参与了这个游戏，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所有人都能实现价值，但这只是谎言，一种迂回隐匿的恶毒期望。
    在全部的努力中，梦醒之后，只会沦为无皮的筋肉，弯曲的脊梁，永远挣不出枷锁的苦役犯，无论怎样用力，填满的只是他人的谷仓。
    过于艰苦的命运，至暗的象征。
    到最后希望会背叛我们，梦想也会背叛我们，就连死亡也在欺骗人。
    将永永远远，不得不，为粗糙的大地剥皮，用血淋淋的光脚，踩着————沉重的铁铲。
    而我……拒绝这一期望。
    结局都是死，那么人生真的没有意义么？或者说，我们的出生就是毫无意义的吗？成为小丑死去的同伴也是这样想的么？
    那些牺牲的哥布林，也是没有意义的么……
    不对！
    那些死去战士的意义由我们来赋予！那些勇敢的死者，可怜的死者！我们之所以能这样想，是因为我们还活着！
    我们将会死亡，将意义托付给下一个生者，这就是……唯一与这个世界抗争的手段。”
    王英如是说道。
    聂杉喉咙滚动，霸气外露，找死！
    救世军第一条守则，你不能谈论救世军。
    第二条，你依然不能谈论救世军。
    第三条，必须无差别肃清伪人。
    (本章完)

 第73章 69 超高校级的幻痛

    第73章 69. 超高校级的幻痛
    消防通道内的渴望霎时涨至高点，一双双目光中，充满了炽热的沸腾。
    “可是……要怎么做？只是纯粹的联谊很奇怪吧？太明显了，像是为了连接而进行的目标匹配。”
    “当然不能那样做，改成志趣交流的同好会交流比较好。”
    “志趣交流么……但除了acg文化，我们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所以说匹配对象，只能是acg同好妹子么？开什么玩笑……acg圈，已经不是哥布林的避难所了，早就已经被现充占据，男模，coser，摄影师，在褴交派对中，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混蛋！”
    “摄影师么？要成为摄影师的话，可是设备，ps，工作场地，再加上学习成本，是不小的投入。”
    “大错而特错，摄影是无用的，这个职业没有任何滤镜加成，只是接触机会更多而已，依然吃建模和经济，能勾搭上的，也只有为了贪小便宜的泔水。”
    “话题越来越跑偏了啊，这只是联谊，并不是社会工种，目前的难点在于同好会志趣切入点，acg是不行的。”
    “没错，你说得很对，只是纯粹的饭局，口头上的语言互动，不足以产生互相绑定的关系纽带，必须是有实际互动体验的志趣，像是潜水、骑行、登山、滑雪，可以组织这样的户外活动，共同出行。”
    “不愧是文哥，共同出行的户外志趣，在过程中建立了‘共同经历’的事件，acg同好再怎么建立联系，关系纽带也只是疏散的丝线，而有了具体事件的锚定，丝线就拧为绳索，原始自然环境中也更能激发生物本能，抛开了社会层面人际关系的束缚，一步到胃。”
    “我操！我操！是我的错觉么？我看到了！看到了希望！”
    本来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的高三魔怔人，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眼睛中也有光了。
    王英欣慰的一笑，是的，不能前往冷酷仙境，这人造的朴昌乐园，这肉体糜烂的沼泽，伪人所期望的性管理场所。
    由于时代的更迭，早已经没有强抢民女的概念，因为隐匿迂回的极度拜金已经刻入了dna里，从封建社会的半自动成为全自动了，因此很难说文明是在倒退或是前进，亦或许只是往深度靠拢。
    某种无法描述的深渊尽头。
    但在自称救世军的格林格尔中尉传唤中，王英已经提前看到了未来，目睹了深渊尽头之物的一角，由汲魂之主以及伪人支配脑控有组织纠缠的整部历史。
    任何动摇其暴虐统治的危险念头，都会被即刻拔除。
    掌握[爱]的定义，就掌握了生育。掌握生育，就掌握了人口。一切数字都是按照汲魂之主既定的轨道在增长或毁灭。
    伪装成人类的怪物，有着中世纪领主一样的初夜权，剥夺走无邪以后，再在各种场所层层下放。
    妄图抵抗这种规则，不成为规则拥趸者的一员，他/她的基因，将会从历史中被抹除。
    这就是[冷酷仙境]。
    “我操，听起来好牛逼！我必须立刻开始骑行野营登山滑雪！”
    方岩也受到环境情绪感染，高三魔怔学长们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也是一样的性压抑，一样的操啊！
    他根本没看透任何事，只是纯粹的高中生心态。在方岩看来，所谓的大人，忠厚长者，之所以这么操蛋，肯定就是因为年轻时太他妈悲惨了，见不得小年轻好，便报复性的施加自己的意志，妄图令所有后人都重复他们的悲剧命运。
    每代人有每代人的瓦洛兰特，古早的人仍被困在其中，在深渊里拉更多人下来。而现在的人，必须从这冷酷仙境中解放出来。
    方岩这暴脾气，我管你这那呢？我必须立刻开始社团活动，后宫王！我当定了！
    聂杉眼皮一抽。
    王英么，有意思，哥布林厨师长/族长，无法读取即时思想，魂火强度超过1024焦耳的人，以及刚才那一番他拥有历史上所有a片高清资源的话。
    可以下判断了。
    旧神教会的人虽然癫狂，但有着自己独特的行事逻辑，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先下结论，这个叫王英的人，绝对是自称救世军恐怖份子的一员。
    并且毫不掩饰，不用卫星生成与行动同步的虚假语言思维，像是让人来杀他一样，他自己成为了饵。
    但是……
    没用的！没用的！无人能反抗汲魂之主，无人能反抗这无上神祇独一主宰的统治，你所产生的任何影响，用大功率卫星释放神经电磁脉冲，直接给不听话的人植入虚假记忆，虚假文字，虚假事件，虚假报道，虚假意志，虚假思想。
    α介子偏振透镜切换为非对称衍射模式，在杏仁核基底外侧区投射12.5khz拓扑信号，前额叶皮层出现Φ-γ耦合震荡，于脊柱注入含5-羟色胺纳米脂质体，遭遇边缘系统异常放电时启动三级神经突触熔断协议。
    直接脑控！所有伟大的深刻的思想，也只是沙暴中的砂砾，海啸中的水滴，毫无意义。
    无人能逃得掉。
    聂杉收到罗狄的命令，来看看六中怎么个事儿，水确实有点深，卧虎藏龙，再不治治，要他妈翻天了。
    “哈→哈哈↑哈哈↓。”
    聂杉突然开始狂笑，面目扭曲，两侧脸颊的肌肉规律抽搐着，将颧骨扯成畸形的弧度，难以想象人类能够展现这种表情，嘴角在暴起下几乎扯到了耳垂位置。
    本以为只是来捉杀人的小贼，没想到捅了恐怖主义的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这家伙……
    聂杉指着王英，言弹上膛。
    “潜水？骑行？登山？滑雪？开什么玩笑！别做梦了！
    难道没有发现这些户外志趣的共同点么，先抛开潜水这些傻逼志趣需要的训练和设备高额金钱代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需要任何资金支持，但时间才是最难得的成本。
    各位高三的学长，真的有时间去折腾这些逼事儿么，高考要来了，就算之后进入理想的大学，但那已经是冷酷仙境的体验服了。
    我们将不可避免的抵达。
    经济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像是社会的天气，残忍且严酷，经济……即是自然，人是无法忤逆大自然的。
    支配着人们的时间，被他人买走，剩余的生命导致太多事都难以亲力亲为，所以建立其关系纽带的前提并不存在。
    ‘短命鬼’和‘长寿者’，是两个世界的物种，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强行结合在一起的话。
    最终只会陷入痛苦和互相指责的恶性循环，这个过程会变得特别冗长，让人筋疲力尽，终其一生都伤痕累累，像是幻肢症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哈↑哈哈↓哈哈→”
    聂杉狂笑着。
    对性压抑人群来说是超高校级的绝望。
    像是所有沉默的重量都找到了裂缝，把整个文化饥荒沙漠的呜咽，都封装进了残酷的年轮。
    只剩下绝望。
    exit紧急出口的阴间光芒还在照耀，整个消防通道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炼狱。
    10/15—10：30
    上课铃响了。
    所有美好的希冀全被冲垮，一众高三的性压抑魔怔人麻木的回到教室。
    聂杉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英后，也离开了消防通道，锁定了一个值得关注的目标。
    消防通道内只剩下两个人。
    对聂杉的话王英毫不在意。
    “你认为真正的敌人是谁？”
    “什么？”
    “忘掉我说的吧，同党，战争……要开始了。”
    王英留下这句话后，也离之而去。
    只剩下方岩在迷幻的烟雾中凌乱，同党？战争？
    还有那不会看气氛家伙的胡言乱语。
    方岩嗅到了……极度危险的味道，都市传说，间谍大逃杀，要变本加厉，愈演愈烈了吗？
    但是没有关系。
    看着手机上叶语棠新发来的短信，某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也发酵得更为壮大。
    (本章完)

 第74章 70 脚本文件

    第74章 70. 脚本文件
    10/15—11:58
    高二二班教室内。
    【我们丢失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再次回到我们身边。这块土地将永远无法治愈，有太多的血债。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从过去吸取教训然后维护它的和平。】
    方岩在用一种新的方式进行魂火强度训练。
    在消防通道内闻到了大战的气味儿，王英学长……那番话的意思，他也是救世军，只是遵守着不接触原则，违背堡垒协议，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既然他是救世军的话……
    为什么不开启语言思维同步功能？自己成为饵让别人来杀？不是莽夫，就是想要搞大事。
    很不妙啊……
    而且那个煞风景的颜艺怪人很恶臭，把大伙儿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给扼杀了，出于什么原因？是纯粹的傻逼烂人，亦或是……更深层的目的。
    无论是教廷还是伪人都不好对付，他妈的神棍和脑控狗，只有不断强化魂火热量才是王道。
    【魂火强度：871焦耳。】
    【峰值强度：1621焦耳。】
    方岩不得不承认，苦行修道会的强度训练方式的确有点门道，增长很迅猛，前提是只要受得了。
    除了标配的长跑训练之外，现在上课时也可以通过【暴虐快感.exe】来进行冥想。
    一边献祭指头，一边进行电影台词的默念。
    生成的指头直接扔进铝制单兵作战桌的桌屉里，因为是魂火热量所化，没有静止质量，血呲呼啦的指头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挥发。
    1621焦耳，还是太低了。
    名为安迪的怪人，虽然不在45吨汽油爆炸的正中心，有缓冲障碍物，但也贴得很近，换个人早被炸死了一百回，而他却靠魂火强度硬生生顶住，这都没事，那常规热武器没有任何作用，吃一发火箭筒估计也活蹦乱跳。
    要不是叶语棠突然杀出，自己得交代在那，那女人……魂火强度该有多高？
    也好，待会儿就问问她这个问题，没有卫星加持，是不知晓具体数字的，若是回答有什么毛病……
    方岩也不好说，真是谜一样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感知错误，这女的，偶尔说话在对自己放电。
    是下头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尚未可知也。
    方岩也研究了一下安迪的遗产。
    虽说【暴虐快感.exe】是修道会都有的特性，但除了基础代码外，每个人都有版本差异，最后覆盖保存的，也是安迪的版本。
    【处决动画.exe】
    经过方岩的研究，这也是个相当里胡哨的特性，和罪恶装备有异曲同工之妙，差别在于不需要提取模具，直接就能生成刑具。
    但又远超于罪恶装备。
    时至如今，杀了那么多人后，终于有一个特性要比巡血猎犬更英霸一点了。
    方岩发现了处决动画的实际用处，放在安迪身上，处决动画可能只是纯粹用于生成刑具处决他人的特性。
    而放在方岩身上又有些不一样，因为这个特性是偷来的，方岩意志中并不存在[安迪的核心自我]。
    可能有……但方岩本人也说不清楚。
    听夏冰说，魂火是自由意志对宇宙进程做的功，而这股力量并不属于本人，只是本人才能够租用。
    但人死了之后，魂火依旧会存续，会成为毫无智慧没有自我意识的虚空魔。
    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取走了这些人的灵魂呢？
    【处决动画.exe】除了原本生成刑具的用法外，还有其它的用法。
    这是一种负责调律魂火特性的魂火特性，可以将巡血猎犬，罪恶装备，杀戮幻觉，暴虐快感，这四者结合起来，开始[处决播片]。
    当然也不能这样简单理解，除了像是脚本语言文件一样的调律操作系统，它又像是这些特性的更新扩展包。
    性能相当强力，不愧是邪教据点的头头，有点东西。
    总之，现在自己可以施展组合技和处决技了，一套连招打完进入斩杀线之后，直接启动处决动画进行收尾。
    瞅着要午休了，教室内的氛围已经蔓延着汹涌躁动。
    作为公立学校，食堂的成分非常复杂，但因为有着款项补贴的原因，价格始终要比外面低，十块甚至八块就能解决。
    还要什么自行车，侏罗纪恐龙肉，也是一样的造啊。
    但六中的校长是有点权术手腕的，搞了两个食堂，相互制衡竞争，有了价格战也有了最低保障的食材安全，不怕翻车。
    12点正。
    下课铃一响，高校魔怔人我管你这那呢？
    负责上午最后一节课的老师，至少高二二班的老师，也很有默契，这个点儿绝不拖堂。
    霎时间丧尸出笼。
    “时间……被买走了么？”
    方岩坐在单兵作战椅上没动，包了云端s酒店套房一个月，所有军备屯放在那里，即使销很大，但军饷还剩下3w多块钱。
    夏冰也表示没钱就找她拿。
    上高一的时候，方岩自然是八百米长跑达人，但现在已经不用了，用不完的钱，不知道去哪儿造。
    消防通道那个家伙，虽然很恶臭，但说得的确有道理。
    经济是社会的天气，残忍且严酷。
    长跑达人无法享受午后的惬意时光，跑得慢的，排完队吃完饭，都他妈快到一点了。
    有条件去外面造的，带个妹，每天都是约会，简直是他妈神仙日子。
    联谊也是同理。
    疲于奔命的人根本没工夫潜什么几把的水，短命鬼……长寿者……真他妈恶心啊。
    【我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v上叶语棠发来信息。
    方岩琢磨着这女的该不会在校门口等吧，她漂染个白毛那是相当扎眼，自己已经是半个风云人物，还是要保持低调。
    【你随便找个地方吧，等会儿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就来，千万别在校门口堵着。】
    方岩回复道。
    【还用你说么？我们可是在侦破超高校级的案件，地方已经选好了，[位置信息]。】
    纪薇深谙约会之道，是要有具体事件进行情感锚定的，共享秘密……就很不错，更何况这还是秘密共享以及共同办案的双重体验。
    至于幕后推手，纪薇当然知道其身份，只能是她的同事。但碍于不接触原则，不清楚具体是谁，也觉得这个所谓都市传说挺有意思的，这么创意，真是人才。
    【好，我马上过来。】
    方岩九宫格虚拟键盘摁得飞起，玻璃屏都差点干出火星子来。
    “你傻笑什么，好恶心……”
    翁晴一脸鄙夷的看着方岩。
    “关你什么事。”
    “好烦啊……中午吃什么？”
    “我有约了，你跟你集美一起吧。”
    方岩跃跃欲试，颜艺怪人说得有道理，王英学长说得更有道理。
    脑控狗期望人们进入冷酷仙境，拥趸他们的两性价值体系，从而完全掌握生育，创造廉价劳动力，或是毁灭低端人口。
    方岩也……拒绝这一期望。
    自己必须立刻马上开始把妹，叶语棠么，我必须得狠狠控制你了。
    (本章完)

 第75章 71 冰封王座

    第75章 71. 冰封王座
    滨海十中。
    街道上停着一辆颇为高调的跑车，但却犹如隐形，所有路人对之视若无睹。
    汲魂之主的卫星在2030年有着绝对统治力，而罗狄身为滨海高校内筛机关的党首，在服务器中的优先级极高，能够长期处于[肃清频道]中，无需报备。
    高流明氙气车灯，哑光磨砂的车漆为炫目的蓝色镀上一层内敛的灰色滤镜，六边形轮毂边缘的碳纤维纹路如刀刻般锋利。
    冷调真皮的气息裹着雪松和皮革的淡香。
    “真不错啊……”
    罗狄坐在主驾驶上，把玩着异形构造的方向盘，仪表盘台面放着他的午餐，一盒国潮包装的狠活儿螺蛳粉。
    与救世军不同，穿梭时空的恐怖份子可以黑入银行系统闭着眼睛按零，因为这些人都是破坏秩序的恶势力，至少在罗狄看来是这样。
    维护以魂主为主的历史叙事，需要严谨的经济系统。
    通过算法大数据捕捉市场的广义货币供应量，发现漏洞和缺口，也是揪出恐怖份子和神棍的方式之一。
    伪人们并不能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钱，依然需要峰会指定的财政员每月拨款，像罗狄这样的机关党首，申请项目拨款也需要审批。
    魂主已经完成了整部历史的收束，是最大轴心，从所有灵魂中提取能量。
    然而经济是决定这些灵魂所蕴含“能量”的重中之重，必须创造一种约定俗成，并不破坏这个规矩，文明才能螺旋上升，灵魂才有能量，否则只是一堆行尸走肉。
    而对于经济系统的约定俗成更是命脉所在，如果人均老赖，认为社会只是以一种精神概念存在，真实世界只有个体存在，认为没有必要为假想中约定俗成的债券买单，货币的本质就是债券。
    这样一来，游戏就格式化了，重归丛林法则，历史收束的轴心将失去效力，魂主被取代，由他人改写。
    奖惩机制必须建构在短视的利己上，才能统合所有精致利己主义者，进入最大最强的熔炉，后知后觉却为时已晚，成为熔炉中燃料的一员。
    所以必须把这些人通过暗示、脑控、胁迫，植入暴力、欲望、面具、意识，再驯化得温良、无害、软弱。
    这样一个在思想迷宫中不断怀疑陷入痛苦又存有斗志挑战苦难，这样一个标准的人，就是一个标准的提供能量的单位，模范人类，是进步的。
    计量单位为reg，假如有十个自由意志完全视同一个自由意志为主人、领袖、先知、神，那么这个自由意志拥有10reg的轴心力量。
    当然这种操控是无形的，拿滨海十中举例，罗狄所在的高三一班班主任，看似管着五六十号学生，但并没有60reg的轴心力量，甚至1reg也没有。
    在2030年根本没人买教职员工的账，人们察觉到了什么，所谓为人师表，但前提也就是个人，不存在封建社会逻辑的授业之恩，老师都很奇怪，像是被脑控了一样，接受了某种指令，像是伪人。
    达成1reg轴心力量的条件是很苛刻的。
    必须是由此人完全支配，所有行动、欲望、梦，都是按照此人的意志在运转，才能计算为1reg。
    reg是一种作弊式获取魂火强度的方式。
    因为窃取了他人的自由意志，令此人都成了自己核心自我的一部分，魂火热量会是爆炸性提升，如果本身也是极为强大的意志，那么就会滚雪球式的开始无限增殖疯涨。
    汲魂之主，像是打造了一面悬于每人脑内的灵魂之镜，每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看着，看着汲魂之主的面目，而完全矫正自我，成为1reg。
    他的魂火强度，是无法估算的。
    经济系统是最重要的约定俗成，如果结构变更的话，将会动摇根本，必须让大多数人处于平静的绝望，让他们不会富足不会变成脑皮层插电极摁一下消费按键就爽的行尸走肉，但也要有最低限度的保障，使其存有幻想，不至于沦为认为社会只是以一种精神概念存在真实世界只有个体存在的老赖狂人。
    为了防止出现不稳定因素，伪人被汲魂之主大量投放到整部历史中，圈养人类。
    至于表现优秀的人类。
    则欢迎来到……食物链顶端。
    但让罗狄感觉到操蛋的是，食物链顶端也有他妈食物链。
    罗狄并不能任意挥霍，依然是领着财政员薪水的，自己出钱心疼得不得了，公款吃喝那当然无所谓，但要交述职报告，写下具体在哪些地方用了公款。
    有一定操作空间，但罗狄目前表现出的业绩不太行，六中连死五人，都在校内，那是一点不敢操作。
    这辆兰博基尼也是被征用的，罗狄并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坐在顶级跑车主驾驶上唆着螺蛳粉。
    副驾上罗狄的一个朋友也在唆，至于后座上的两个，是完全由培养皿生产的货真价实的基因怪物，伪人。
    由罗狄的一个女同事在统一管理这些伪人，因为最近六中闹得有点大，让罗狄感到有些不安，调了两个过来当保镖。
    “哥，聂杉……发消息过来了，说是六中压不住了，出现了一个满口骚话，无法读取思想的人，根据言论，是救世军的概率极大，很可能是自己主动暴露。”
    副驾上穿着黑色十中校服的人看着手机向罗狄报告。
    “嗯？”
    唆螺蛳粉的罗狄筷子忽然顿住，他妈的，这么牛逼的么？敢学老子，以身为饵，此人不是睿智，那么就必有勇略。
    想跟老子碰一碰是吧，这是要搞大战的节奏。
    “给我看看。”
    罗狄吸完粉儿，拿过手机，看着聂杉的报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霸气外露！找死！
    他大声念着聂杉报告中，名为王英的男人亲口说的话。
    “过于艰苦的命运，至暗的象征。
    到最后希望会背叛我们，梦想也会背叛我们，就连死亡也在欺骗人。
    将永永远远，不得不，为粗糙的大地剥皮，用血淋淋的光脚，踩着————沉重的铁铲。
    你妈的，这几把恐怖份子，还特么会整点现代诗呢？跟谁俩呢？”
    罗狄看着详细的报告内容，更是感觉此人在贴脸开大，因为王英也能搞到所有a片高清资源，这是要与地球防卫基地为敌的节奏。
    并且自己现在就可以联系他，因为王英，就在地球防卫基地9群里。
    立马进入服务器将王英开盒。
    18岁，183cm，72kg。
    成绩优异，在六中高三成绩名列前茅。
    一个月前被富哥抢走了女朋友。
    母亲早亡，父亲是矿工，一周前死于尘肺病。
    我勒个经典恐怖份子模板，要翻天了！
    “他妈的，敢抢我的人？必须要狠狠收拾一下。”
    罗狄脑中已经有一万个方法整死他，六中连死五人，不能在校内解决，等到周末单休的时候约出来暴杀。
    但考虑到对方是主动暴露的狠人，就不怕事的，得好好制定个缜密的计划，活体肢解。
    “让聂杉高强度监视，这周末我要亲自会会他。”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要搞个资源群？”
    “得屌丝者得天下，必须要有一个巫妖王。”
    “好……好高深！”
    “失去主人，军团将如脱缰野马，无法阻挡。为了维持秩序，我们必须有一位巫妖王，作为对抗疯狂的平衡力量。但如果力量在不该有的人手中，例如这位，世界将沦为尸山血海。准备好……大的要来了。”
    (本章完)

 第76章 72 撕裂

    第76章 72. 撕裂
    10/15—12：07
    mp5，柯尔特m2000，水果刀，砍刀，随身携带。
    云端s酒店屯放着更多军备。
    在方岩看来，力量的存在，只是为了令对方屈服自己意志的延伸。
    力量分为两种，一种是短视的，浮于表面的暴力，但这并不能让对方完全服从于你，自己并非杀人狂，可以杀人，但没有必要。
    另一种力量，更为稳健，长期的深植在意识中的念头，能真正令人为之倾倒折服的，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例如汲魂之主，他则是后者，因为鲜有人是他的敌人。
    狗所携带一种名为oxtr的基因，因为这种基因活性较高，从而表现在社交激素，主奴关系中对人类的依恋。
    方岩研究了一下。
    人类染色体的3p25.3区域，也有oxtr的基因，是催产素发挥生物学作用的关键靶点，参与调控多种生理和行为过程，包括社会行为，调节亲密关系、信任、共情、社交记忆，参与缓解焦虑、调节压力反应、影响情绪认知。
    这是非常可怕的现象。
    方岩之前就有一种猜测，既然宇宙历史是多层嵌套的矢量方向，像是首尾闭合却完全打结的线团，重复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超大型循环，现代人可能就是未来人，看似现在是严格意义上的2030年，其实可能已经是重复了无数次的n亿万年。
    但方岩目前搞不懂，关于历史的东西都是高度机密，疑难解答的资料库里都查不到。
    那个社区精神科医生，乔可心有点东西的，让她去研究。
    学校附近自然都是大众消费的餐厅更多，为了不让目的性太过明显，纪薇只是选择了较为常见的炒菜馆。
    因为本就是中午放学吃顿简餐，搞太正式了会显得自己很低能。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遇到突发情况，大幅度的运动，紧绷的高腰裤有爆开的风险。
    干脆就直接穿远越学院的校服就好了。
    虽是炒菜馆，但新中式复古风的门头招牌，也是打的江湖菜的口号，两个人没个百八十块还是拿不下来的。
    室内装潢也是典型的工装流水线，但尚算整洁，用纸巾抹桌面有些发黑，没办法，炒菜馆都这尿性，是可以接受的。
    按照叶语棠给的定位，来到江湖菜饭店的靠窗角落位置，方岩第三次见到了为侦破都市传说接近自己的谜之少女。
    我勒个jk。
    与方岩穿在身上的滨海六中蓝白相间弱智运动校服完全不同。
    有钱人读的远越学院，样是要更多点，大地色的小西装，膝上5cm黑红相间的格子短裙，黑色边线的小腿袜，有增高效果鞋底起码6cm厚的小皮鞋。
    方岩坐在长凳上，直勾勾看着纪薇，他很纠结，因为这妞儿是个定时炸弹，不赶她走吧，说不定哪天惹火上身，想赶她走吧，他妈的，谁能拒绝和一个哇塞女接触，得是这个。
    方岩自认不是强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不说话装高手，虽然这几天在v上聊得不少，也感觉得到这女的在对自己放电。
    但是急不得，先稳一手，王英学长说得很对，当成为小丑的一刻，无论过着怎样的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已经点菜了，给，先垫着。”
    纪薇把一份盒装的章鱼丸子推到方岩面前。
    嗯？
    方岩大感震撼。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他有些警惕，老实说，很难不怀疑是什么陷阱，哇塞女一个劲儿的贴上来，梦幻到有些不真实。
    “才不是……特意买的，只是我刚才买了一份没吃完。”
    纪薇掩饰着。
    因为仔细调查卫星数据库里方岩个人资料的每一条，这样有些变态。
    虽然数据库被救世军的黑客攻击覆写过，但也保留着许多无关紧要的真实信息，各种嗜好、喜欢的食物之类的。
    虽然有些无耻，但方岩的童年经历也看到过，他是留守儿童，一直跟着他幺舅混。
    除开暑假后的资料，之前的成分一目了然，纪薇调查了他身边所有人的信息，梳理出所有成长脉络。
    他外公参过军，货真价实上过战场，对子女管教极严，尤其是季建国。
    但季建国是个超雄综合征，中学就捅了人辍学，越管越叛逆，职高混了几年成年之后，直接获得远超麻省理工毕业的高薪offer，加入了沿海这一块有头有脸的黑恶势力，玩些土方砂石建筑承包还有走私的门路。
    气得方岩外公直接把光荣之家给摘了，公交卡也扔了。
    后来季建国的老大被枪杀，天酒地把积蓄全部败光，他也没地方去，也就有了承运号的故事。
    现在季建国依然处于在逃状态。
    至于方岩。
    他外公吸取了季建国的教训，复盘错误打法后，对方岩没有管过，只要不像季建国搞出杀人放火的事情就谢天谢地了。
    效果意外的好，方岩甚至上了市里的重点，六中。
    更加让他外公笃定了完全放任的方针。
    但实际上和他外公的方针没有任何关系。
    方岩从小最亲的人就是季建国，垃圾食品，买，烧烤，吃，游戏，打，a片，看，导致方岩的视野异常混沌。
    季建国的观点很通透，大道至简，反正方岩还小没事做，不如念书念着玩，念不下去拉倒，舅带你超社会，念得下去，高学历意味着高薪，高薪意味着美女如云，美女如云意味着早上撕裂瑜伽裤，中午撕裂包臀裙，晚上撕裂渔网袜，凌晨依旧撕裂，反正就是撕裂，狠狠撕裂就完了。
    方岩对此深信不疑，就当是为了女人，对自己使用高考吧，
    但从暑假之后，数据里的信息都是救世军覆写的了，没有参考价值。
    “原来如此。”
    听到是剩下的，方岩放心了不少，不然知道自己的喜好挺诡异的，也不多，只有四个，一口一个咔咔炫完。
    纪薇看着方岩接受了自己的投喂，嘴角挂起些许姨母笑，伯父伯母长期在国外，好像都是历史学家。
    救世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养蛊式的淘汰机制和自杀袭击任务，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可能也是因为暑假的经历。
    她也是仔细调查了一下承运号事件，海上孤立无援的高压环境，把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嗯？
    方岩察觉了纪薇的眼神，不是姐们儿……可能只是眼睛好看吧，看谁都深情。
    他可是没有把妹经验的，只能一本正经的说正事。
    “之前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在微信上也聊了很多。逃去西伯利亚，的确是你最好的选择，若执意要继续，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不，不只是没有保障那么简单，极度危险，死亡的概率很大。”
    方岩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味儿。
    “不是也在微信上说了么，那样是不可能的，像是面对外星人威胁让地球退回农耕文明作出安全宣告一样，也是作茧自缚。至少在城市里还能隐匿，而在滨海，我也还有信任的伙伴。”
    “谁？”
    方岩好奇。
    纪薇如鲠在喉，那天说感觉他很可靠，他也只是装逼式的回复人均感觉他很可靠，气死个人。
    “一个傻子。”
    “是吗？和你相同处境的人？智力太低，可玩不转这游戏。”
    方岩老神在在的说着。
    纪薇被气笑了，自己是来保护你的好吗？是来和方岩聊关于滨海高校内筛机关的事，她经过踩点，以及都市传说网站给出的信息。
    发现了这个机关用来收容‘目标’的地方，那个网站像是后室一样的背景图，是真实存在的特异点，连接滨海各个高校。
    有所有内筛机关监禁管理的人类，也有收容学生死去后魂火变成的‘虚空魔’。
    相当邪门。
    因为纪薇是负责肃清没有固定身份的目标，对这一套也不了解，接触后也感觉有些可怕。
    就准备和方岩说起此事。
    方岩也厌倦了拘谨式的正经对话，自己得狠狠控制这个一直黏上来的哇塞女了。
    “你……有男朋友没有？”
    相当直接明示的直球。
    “啊？”
    纪薇没想到这么快。
    这几天在玩傻之逼第二代，擦。
    (本章完)

 第77章 73 信息锅

    第77章 73. 信息锅
    寒风如钢针般刺入衣领，在脖颈处留下细密的刺痛。
    王英裹紧单薄的校服，金属拉链的冰寒触感顺着指尖沁入心脾，森冷的地铁站台街道上，广告屏闪烁着刺眼的蓝光。
    那些广告词本该是响亮的，但在王英耳中却只剩下低沉的嗡鸣，像是来自深海的某种巨兽发出的哀号。
    这种声音沉闷、滞涩，就像他此刻的思维缓慢而沉重。
    地铁车厢里，各种气味在密闭空间中发酵，香水与汗臭的混合，食物残渣的酸腐，还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化合气味。
    上午在消防通道里的，绝对是开战宣言，如果六中内部有敌人的话，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如王英所料。
    一个无法溯源的神秘号码，约他午休的时候在12：41于月亮台站点出发的地铁3号线上见。
    王英不是怕事的人，他已经没有任何掣肘，甚至是血亲，承担行为后果的只有自身，这使得他所向披靡。
    10/15—12:42
    耳畔只有地铁运作的呼啸声，那个人说只要上了地铁就一定知道他是谁。
    卫星能够劫持任何信号，所产生的虚拟号码甚至都不用基于真实的服务器，号码可以都不是数字而是任意形式的符号，甚至能说是直接覆写手机内存数据。
    对方可能也有所顾忌，把碰面地点选在了人多的地点，十节左右的地铁车厢，起码有数百人同时乘坐。
    若是在地铁上动手，哪怕进入[频道]，假如有一方对乘客进行无差别杀戮，血腥屠杀所造成的人口死亡，将会产生曼德拉效应，造成极大的暴露风险。
    这种人流量恐怖的地点，相当于是这场历史之战的安全区，至少在2030年来说是这样。
    王英无所顾忌，就穿着六中的校服，之所以不选择生成即时语言思维信息，因为他就是要这样做，让所有脑控狗自己浮出水面，来者就杀。
    他握着一个个吊环，在从轿厢末尾往前巡视，找着邀约的那个人，但每个人都过于正常，都是汲魂之主的1reg，人口单位。
    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地铁呼啸和与之相伴的耳鸣声强了一点。
    “什么情况？”
    王英摁着太阳穴，眼前一片恍惚，出现显现管电视般的色块噪点，随之视网膜ui上的电子标靶生成的信息全部显示为载入状态，用不了一点。
    【已与[猎杀频道]断开连接……】
    霎时。
    一个吊诡的人凭空而现，像是不真实的存在，周围的光线都在扭曲，穿着复古的千禧年风格尼龙短袖，有些脏的牛仔裤，运动鞋也满是污渍，最神奇的是，脑袋上顶着一口煮饭用的铝锅，看不清面目。
    他犹如隐形，周围的人对他视若无睹，只有王英才能看得到他。
    王英作为救世军的一员，自然也发放了军备，从校服运动裤里掏出一把柯尔特m2000手枪，指着蒸锅头。
    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不在[猎杀频道]中，拿出危险物的举动很可能被车上其他人发现，连忙看那些人的反应。
    但是并没有，惨白的冷光灯在轿厢顶棚流淌，将乘客们的影子压成灰扑扑的纸片，歪斜地贴在地铁墙面，他们仍然要么看着手机，要么望着虚无出神，瞳孔里浮动着地铁隧道永无止境的漆黑，身子随着列车震动簌簌发颤。
    “放松，我让你观测到了我，所有可能会干扰到你我对话的行为、念头、现象，都会被收束进我的领域中，所谓领域，就是有自我意志的特异点，魂火终极的显化现象之一。”
    蒸锅头的声音非常虚幻，像是来自异度位面的呓语。
    “你是谁？”
    王英高度警戒，并未放下手枪，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但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前恍惚，胃中痉挛，眼白开始充血。
    “别注视我，虽然这只是我的影子，却仍然拥有凡夫难以想象的力量，感知我越多，灵魂，也会被收束进我的领域。”
    蒸锅头口吻平缓。
    和汲魂之主提取灵魂能量的逻辑相似，蒸锅头也能提取收束入他领域的人作为能量源，区别在于汲魂之主控制了整个宇宙的99.99……99%。
    &amp;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amp;gt;
    王英实在受不了，移开视线，呕出一滩清水在地上，神经反馈了解毒了的心理暗示，精神才略有好转。
    然而救世军并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手册，王英完全被此人无边恐怖的气场所压倒。
    “我来自2984年，时间的尽头。正在阻止2032年的历史断代，地球崩坏连锁反应的开始，这是某种可怕的时间协同作战，既是开始，也是结束。我要你帮我搜集一些线索。”
    蒸锅头语气平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究竟是谁？”
    “我是掌握[历史年表]，构成无限循环千年岁月的轴心之一，我不属于你所知的三方，但对三方稳定对立的现状很满意。”
    “历史年表？”
    王英满打满算加入救世军也才一周，他在学校消失了很长时间，就是以为自己在多重变故下疯了，现在才让程序跑起来，什么历史年表根本没有听过。
    “没错，记录了历史上所有的重大时间节点。掌握历史的这类人，数量过于稀少，导致没有与之对应的名词。尽管我否认这类存在，但为了方便你理解，你可以把我当做神。”
    “神？”
    “是的，宇宙中诞生了一位恐怖的新神，想要撕碎所有旧有秩序。2032年的历史断代，就是他所造成的。他生于你的年代，我要你搜集有关于他的信息，找到他是谁。”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应该知道么？”
    “这位新神也成了构筑千年岁月的轴心之一，从未来探知向他的行为，念头，现象，也将被收束进他的领域中，如我所说，掌握历史年表的人，从整部历史中超脱，难以找起，关于他领域的起点，2030年，此时此刻，才能检索到他。”
    “2032年……那不就是两年后么，历史断代？什么意思？”
    “已知的文明都会被毁灭，除生产资料外的所有信息，都被抹除，我来阻止这一事件发生，从而修正时间。”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我已经加入救世军了。”
    “别想太多了，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你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我在寻找所有强大的人，在滨海所有高校里，我发觉你足以称得上是至强者。曾经我对组织集团没有兴趣，但现在改变了些许想法，这是由不得你的，我命令你。”
    遵从至高的旨意。
    蒸锅头只是念头所及，王英鼻子开始流血，信息和记忆开始粗暴的植入。
    就像是魂主为伪人赐予福典一样，蒸锅头也给予了王英他力量微不足道的一丝。
    旋即。
    一切恢复正常，只有王英在地铁车厢内啪嗒哒滴着黑色的鼻血。
    电子标靶生成的救世军视网膜ui也重新运转。
    【重新建立连接……】
    【检查到异常波动，已上报至服务器。】
    【魂火强度：412焦耳。】
    【峰值强度：1142焦耳。】
    【魂火特性：烈焰余烬。】
    但意识中被烙上了一串神秘代码，是一种怪异的银色，眼睛看不到，像是刻入了灵魂了一样。
    【10240焦耳永久储备动能（启用/关闭）】
    【命令：寻找2032年的真相，阻止历史断代的大毁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