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第1章 重生后的失而复得 第1章 重生后的失而复得 撕裂般的剧痛混杂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是林予安最后的记忆。 他记得那卡车,记得那失控脱落的集装箱,还有周围人群惊恐的尖叫…… “嗡——” 猛地,林予安从床上弹坐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陌生的天板……不对,是熟悉又陌生的天板。 他环顾四周,廉价的宜家风格家具,书桌上散乱着几本厚重的英文专业书,这是……他和艾莉娅的第一个家? 林予安有些发懵,自己不是骑着摩托在蒙大拿躲避移民局的追捕时,被一个卡车上脱落的集装箱碾成了肉泥了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伤痛,没有血迹,四肢健全。 下意识的找着手机,颤抖着手,抓过还在充电的ipone-x手机,按亮屏幕—— 2020年6月12日,11:30,星期六。 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一张笑靥如的金发女孩,背景是德州常见的广阔蓝天和盛开的矢车菊。 林予安的瞳孔骤然收缩! 自己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他美利坚留学大四的这一年! 那个该死的传染病,还没有席卷全球!艾莉娅……艾莉娅还活着! 这个日期!这个时间! “fu*k!” “该死!” 林予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 他重生回到了,那个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时刻! “艾莉娅!!!” 林予安像疯了一样从床上一跃而下,外套都来不及穿,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就往外冲!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进自己那辆二手福特皮卡,油门一脚踩到底,引擎发出一阵嘶吼,朝着市郊的方向狂奔而去。 德州的公路宽阔笔直,但他此刻却觉得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前世艾莉娅在停尸间那冰冷的面容,在他眼前不断闪现,像一把刀子在他心上一遍遍剜过。 他拼命的、不断的命令siri拨打着艾莉娅的电话,但该死的电话关键时刻,就是这么的打不通! 林予安开始不自觉的回忆起前世和艾莉娅的点点滴滴。 俩人婚后的几个月,也就是现在的这一天!! 艾莉娅带着一丝不安和期盼,在电话中告诉他,她怀孕了,还是双胞胎! 这两个孩子太珍贵了!艾莉娅十分珍惜,但她了解林予安的成长环境,不确定他是否会喜欢这两个孩子。 当林予安接到电话后沉默了许久。 重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一遍遍的脑海中浮现闪回,他要当爸爸了. 听着电话那头林予安的沉默,艾莉娅声音中开始带着些许哭腔,她说没关系,她自己会抚养这两个孩子,哪怕他们没有父亲! “不不不,艾莉娅,你听说我说,我很开心!” “我只是只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资格当好一个父亲.” 艾莉娅立刻破涕为笑,开心的夸奖着林予安,他那么聪明,勇敢,体贴,最重要的是会做的一手不错的中国料理。 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棒的父亲! 本以为俩人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 但是,枪声!剧烈而密集的枪声!从艾莉娅所在的小瓢虫母婴超市传来! 他清楚的记得是在iponex充到到百分之百电量后,才接到的警局的通知电话。 标配充电器功率较低,实测完全充满需3小时左右,20分钟能充入约12%电量。 出宿舍的时候时候电量是80%,所以他必须在半小时内联系上艾莉娅! “快!再快一点!”林予安嘶吼着,眼眶通红,疯狂的踩着油门! 他又回忆起前世艾莉娅对他的巨大付出。 上一世,为了多赚一点刀勒,凭借还算不错的厨艺,偷偷在校外一家生意火爆的中餐馆打着现金工。 却没想到因为一次和香蕉人后厨帮工发生口角,被怀恨在心,举报给了移民局。 一纸来自移民局的冰冷通知,直接宣告了他的f-1学生身份因“未经授权工作”而面临终止。 德州理工大学的国际学生办公室也表示爱莫能助。 眼看离毕业只有一步之遥,却要因为这个污点被驱逐出境,前途一片灰暗。 就在他焦头烂额,几乎绝望之际,是艾莉娅,他大一时在课题合作小组认识女朋友。 当知道他的危机后,平静地对他说:“亲爱的,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能拿到绿卡了。” 艾莉娅怕林予安怀疑自己对这份婚姻的纯洁,还特意小小的告白了一次他。 她说是被林予安这个“中国暖男”的魅力折服,和他相处很舒服,他很体贴,和他生活的日子,和她期待的婚后生活很契合。 越回忆林予安的眼眶就越湿润,终于在林予安的超速驾驶下。小瓢虫母婴超市那可爱的瓢虫招牌出现在视野里。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皮卡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横冲直撞地停在了超市门口,连火都没熄,就推开车门冲了进去。 但又立刻翻了回来再车里翻找着后,就又冲进了小瓢虫超市。 超市里一如既往地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几个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逗弄着宝宝,挑选着商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 “艾莉娅!艾莉娅在哪里?” 他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目光如同雷达般疯狂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心脏因为极致的紧张,几乎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上煎熬。 终于,在琳琅满目的婴儿床品区,那个他日思夜想、刻骨铭心的身影,撞入了他的视线! 是她!真的是她! 艾莉娅正背对着他,高挑的身材和金色的秀发清晰可见,她挑选商品的动作充满了为人母的幸福。 她手里拿着一条柔软的淡黄色婴儿毛毯,指尖轻轻拂过,侧脸上洋溢着母性的温柔光晕。 那是他前世从未有机会细细品味,却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反复出现的画面。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恐惧,都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瞬间,让他鼻头一酸。 “艾莉娅——!” 林予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与后怕!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他濒死前的一个幻觉! 艾莉娅闻声,惊讶地转过头,当淡绿色的眼眸看清来人是他时,她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掩饰的开心!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本书以完成开头的修改,各位读者老爷可以正常从头观看!) 请大家一点看一遍作品相关的避雷指南!!!以免对您造成不便。 (本章完) 第2章 拯救艾莉娅 第2章 拯救艾莉娅 她的声音惊喜般的开心,开心的是他知道要当爸爸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她的身边。 林予安前世的悔恨,自责,悲伤,今生的庆幸,失而复得的狂喜,所有复杂的情感,此刻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步冲上前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开双臂,狠狠地、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熟悉的温度,和发丝间那思念多年的味道,都是他前世永远的痛! “艾莉娅……艾莉娅……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他声音哽咽,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后怕!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泪水汹涌而出。 感受着林予安的拥抱,滚烫的泪水,颤抖的身体,以及他口中那意义不明的话语,让艾莉娅一时间完全懵了。 她不明白林予安发生了什么,以为他是因为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情绪激动而落泪。 就在他将艾莉娅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真实存在的体温,心中百感交集的瞬间。 “砰!砰砰!” 沉闷而连续的枪声如同惊雷般在超市内炸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尖叫! 听到枪声,林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来了!那个该死疯子! “艾莉娅,小心!” 林予安在听到枪声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艾莉娅的身体转向自己。 用自己的后背完全挡住枪声传来的方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向旁边一个堆满了大包尿不湿的货架后方卧倒。 倒下瞬间,他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男人,手持改装后的ar-15自动步枪,从超市入口处冲了进来! 开始疯狂地向人群扫射!温馨的母婴超市,立刻化为了人间炼狱! 林予安看着那张脸虽然带着口罩的脸,但化成灰林予安都认识他! 最后一次见这张脸,还是在前世的庭审会上。 前生当林予安接到电话后,便立刻赶到警局。 在冰冷的停尸房里,他只看到了艾莉娅苍白如纸的面容。 还有她的腹部,像一座无声的墓碑,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予安本来已经做好了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但却被这该死的凶手,无情的夺走了所有的一切! 他将一切责任都归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他当时能和艾莉娅在一起,或许……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悔恨、自责、悲伤、如同跗骨之蛆,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脏!将他的灵魂撕扯得支离破碎! 各种纷杂的情绪,终于让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在停尸间痛哭流涕! 时间在麻木和痛苦中煎熬。 这期间他第一次见到了艾莉娅的家人,她的家人听警察说艾莉娅生前竟然结婚了,所有人都表示很震惊! 他们虽然知道林予安的存在,但对于两个年轻人结婚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但当得知艾莉娅生前的丈夫的悲痛,他们还是立刻赶了过来,并给予他安慰。 她的父亲罗伯特,一个如同德州红橡般坚毅的男人,却双目赤红,强忍着思念女儿泪水。 还有她那四个高大健壮的哥哥,怀亚特、加勒特、博、克莱,他们紧握着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他们安慰林予安的同时,迫切的想知道艾莉娅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数月后,那个夺走他一切的疯子终于站上了被告席。 那是林予安第一见到这个疯子!也知道了他的真名——德里克! 林予安永远忘不了那张老实的脸背后藏着怎样的恶魔! 所有遇难者家属都在期待着正义的审判,期待着那个恶魔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因凶手律师辩护,这个疯子有间歇性精神失常的病症,所以“作案时精神失常”状态,符合免除刑事责任的条件。 最终法官宣判,凶手被证明“可能患有精神病”,那么他就需要治病,将被送到美国最恐怖的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一步都不许离开,甚至连父母都不能见,直到医院所有的主治医生都确定他已经完全康复! “去精神病院治病?不是死刑?” “凭什么!他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毁掉了我们的家庭,他却只需要在医院里苟活?” “不公平!这不公平!” “德州没有废除死刑!为什么不判他死刑!” 林予安听到现场受害者家属,发出一声声凄厉哭喊,愤怒的情绪立刻充斥着法庭。 就在法庭内因判决结果而议论纷纷,法警试图维持秩序的混乱瞬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彻底吞噬了林予安的理智! 他口袋里紧握着的是一支普通的,可以被带进法庭的钢笔,那是他准备复仇的武器。 他挤过一排排拥挤的人群,猛地从旁听席后排跃起,不顾一切地冲向被告席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疯子! 他怒吼着,声音嘶哑:“去死吧!狗杂种!” 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钢笔狠狠扎向凶手的头部,他就被反应过来的法警们死死按倒在地。 巨大的力量束缚,让他身体动弹不得,他扭过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所有受害人的家属已经失控,全部冲了下来! 那个疯子从被告席上拽了下来,雨点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伴随着法警的拉扯声,整个法庭彻底陷入一片混乱。 最终,一切平息。 凶手因为身上多处重伤和脑出血成为了植物人。 而林予安,则因为是第一个煽动者,藐视法庭和在法庭内实施暴力袭击,被判“构成二级谋杀罪”。 但因有警察证明他自杀,精神崩溃等行为,所以辩护作案时精神失常,应该也免于刑事责任。 以及在受害者家属集体声援产生舆论的情况下,他被判免于刑事责任。 立即送往精神中心进行治疗3个月,然后遣返回国,10年内不得踏入美国境内。 此后林予安,每年都会从加拿大偷渡到蒙大拿一次,只为了祭奠艾莉娅。 每次她的四位哥哥都会帮他打掩护,但他的人生彻底失去了色彩,所有人都劝他早点走出来。 艾莉娅的哥哥在一次酒后问他:“艾莉娅已经离开了,你为什么就不找个女人继续往前走,继续过你的生活?” 林予安看着艾莉娅的哥哥们,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悲伤,回答道:“i can&#039;t beat it.” (本章完) 第3章 完成前世复仇! 第3章 完成前世复仇! 林予安晃了晃头,立刻收回思绪, 前世的噩梦,即将残酷的在眼前重现! 但这一世他可不是毫无准备! 当他冲进超市前,短暂地返回皮卡过,从座椅下方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上满子弹的格洛克19。 如果这次有机会能报仇,前世那用钢笔的无力与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他轻轻拍了拍艾莉娅的后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艾莉娅,别怕,待在这里,千万别动!相信我!” 艾莉娅虽然惊魂未定,但看到林予安那坚定的眼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她一直如此信任林予安,坚定不移的那种。 超市的另一端,那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的疯子,正用他那支改装过的ar-15指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母亲。 林予安不再犹豫,从腰后拔出那把格洛克19,熟练地拉动套筒上膛,借助货架的掩护,朝着抢手说话的方向匍匐前进。 德克萨斯州法律中有“就地防卫法”这意味着,即使你不在自己的“城堡”内。 如果你面临已经发生,或即时发生,对生命或身体造成严重伤害的威胁时,你通常也无需退让,可以使用合理武力进行自卫。 那个母亲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响,正哇哇大哭。 “嘿,小甜心~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和你怀里的小可爱,只能活一个。” “你来选!我数5个数,不选就都去见上帝吧!” 疯子发出沙哑而病态的笑声,枪口在母亲和婴儿之间来回晃动, 那年轻的母亲脸色惨白,泪水糊满了脸颊,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请……请让我的孩子活下去!求求你!” 疯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扭曲,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哦?真是感人的母爱啊!可惜我却没有拥有过。” “嘿嘿,骗你的!金发白人小妞原来真的这么好骗!我没有过的东西,你怀里的这个小可爱当然也不能拥有哦~”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狰狞:“你们俩个,今天都得去见上帝!” 说着,他的手指缓缓扣向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嘿!看这里!”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在混乱的超市中炸响! 那个名叫德里克的疯子浑身一震,扣动扳机的手指下意识地停顿了,他惊愕地循声回头。 只见约十米开外,货架旁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亚洲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林予安已经动了!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迟滞!瞬间就施展了美式居合,弹匣清空术! “砰,砰,砰” 十五发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在不足三秒的时间内,尽数从格洛克19的枪口狂暴的倾泻而出! 这个变态疯子脸上的狰狞和错愕永远凝固了。 他甚至来不及将枪口调转,也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胸前和头部爆开一团团血,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林予安的胸膛剧烈起伏,握着格洛克19的右手微微颤抖,前世所有的悔恨、自责、悲伤、绝望,那些无尽的痛苦。 仿佛都在这十五声枪响中,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当德里克应声倒地,林予安心中那块压抑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巨石,轰然粉碎。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遍他的全身,世界在这一刻,似乎重新恢复了色彩与声音。 “艾莉娅!” 他猛地回过神,警察马上就会到,此时他可不敢继续将那把格洛克19拿在手里,放在货架上后,转身冲向尿不湿堆。 艾莉娅仍然蜷缩在那里,当林予安将她扶起,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亲爱的,你……”她声音带着哭腔。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没事了,艾莉娅,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超市内短暂的平静。 很快,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一切。 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德里克和他旁边那把狰狞的ar-15,以及林予安放在货架上的格洛克手枪时,警察们立刻高度戒备。 “apd!放下武器!”在那个金发白人母亲的确定下,警官很快锁定了林予安。 林予安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枪在那里,已经空了,那个人是枪手,他想伤害那个带着婴儿的女人。” 这时,那个抱着婴儿的母亲也回过神来,她冲着警察哭确认道:“是他!是他救了我们!那个倒下的人是疯子,他要杀了我和我的孩子!” 她指着德里克的尸体,又指向林予安。 其他几个惊魂未定的顾客也纷纷作证,描述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警察们迅速评估了现场情况,德里克身边的ar-15和散落的弹壳,以及多位目击者的证词,都指向了一个清晰的事实。 一名年长的警官走上前来,示意同事们放下枪口,但依旧保持着警惕:“先生,请配合我们调查。你叫什么名字?” “林予安。” “那把格洛克是你的?” “是的,我有持枪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予安在警局度过,详细地陈述了事件的经过。 林予安则冷静地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只是来找自己的妻子,刚好随身带着枪,在超市里正当防卫的击毙了试图行凶的凶手。 德州对于正当防卫的法律相对宽容,尤其是在面对主动攻击的枪手时,正当防卫的权利被无限的扩大。 初步的调查结果,加上众多目击者的证词,以及超市内的监控录像,都对林予安极为有利。 当晚,在律师的协助下,林予安被允许保释。 走出警局,夜风微凉。艾莉娅紧紧依偎在林予安身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全。 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亲爱的……谢谢你。” 林予安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略显苍白和后怕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怜惜。 (本章完) 第4章 金手指空间 第4章 金手指空间 回到公寓后,艾莉娅呼吸渐匀,沉沉睡去。 林予安重生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有一种奇异的感知,若有若无始终萦绕在他周身。 他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尝试去“触碰”那个空间。 在不断地尝试后,意念微动,茶几上水杯兀地消失了!是凭空不见了! 林予安猛地睁眼,却清晰地感觉到,水杯正静静悬浮在他感知的那个“空间”的中央。 他心念再动,水杯凭空出现在了他目光所在的茶几上。 “能意念储存东西?” 林予安难掩激动,他看向桌上的一个苹果,集中精神去“感知”苹果圆润的形状,意念一动,苹果也消失了,安静地躺在空间里。 接着,他注意到窗台上一只迷途的瓢虫,心中一动,将注意力集中在瓢虫小小的身体上,瓢虫瞬间消失,进入了空间。 但当他几秒后将瓢虫取出时,它却一动不动,细小的腿僵硬地蜷缩着,已经没了气息。 林予安眉头微皱,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又试了几次,无论是飞蛾,小蚂蚁,毛毛虫,只要进入空间再出来,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尸体。 “活物进去……会死?” 回到公寓内,他又尝试将注意力投向稍远处的书架上,试图将一本书其收入空间,却发现毫无反应。 他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尝试,依旧不行。直到他走到书架前,距离书本不足两米时,感知着书本长方体的轮廓,意念一动,书才成功进入空间。 “范围大概是两米左右。” 林予安若有所思,试着去收取墙角一个纸箱里的一团他看不清具体形状的杂物,结果空间毫无反应。 “而且,必须清楚知道东西的样子才行。” 林予安慢慢梳理着这几个关键点,可以储存死物,但活物会死。 可以意念控制存储,范围是两米左右,且需清晰感知形状。 他此刻心中既有得到能力的兴奋,也对金手指的害怕,他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猜测可能是和那个前世压死他的集装箱有关,因为他经过摸索感受到,这个空间的大小就是集装箱的大小。 同时也在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金手指”,可以给他带来什么? 虽然他现在成了新闻里的“英雄”,但他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只有深深的困扰和对未来的焦虑,现在他需要钱,一大笔钱! 艾莉娅的孕期营养、产检、未来的生产费用、孩子们的奶粉尿布……还有他们需要一个稳定安全的住所,而不是这间拥挤的公寓。 所以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保护好艾莉娅和孩子,完成毕业论文,努力赚钱养家 短暂的思考后,他确定了搞钱是现在的第一要务。 至于向家里要钱? 林予安苦涩笑了一下,回想着他从十几岁开始就要负责家里的家务,买菜做饭,干各种杂活。 一切都是以弟弟优先,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在偷偷做了毛发亲子鉴定后,结果一目了然。 他开始计划逃离这个家庭,高考后偷偷申请了得州理工大学,这个学校虽然qs排名800名开外了。 但是凭借他的成绩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申请了这个学校。 最终他成功的申请到了得州理工大学,逃离了那个家庭,并获得了全额的奖学金。 林予安收回思绪,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弄到一笔钱,保证他和艾莉娅两个人的生活。 虽然艾莉娅不止一次表示,她不想让他那么累的一直去做那没有多少薪水的兼职工作。 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去度过未来的困难。 但林予安必须努力想办法赚钱,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现在有了这个空间,难道真的要去学电影里那样,走私点什么违禁品?念头刚起就被他掐灭了。 且不说风险,他接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也不允许违背良知的方式去赚黑心钱,更不允许去玷污那份红色的信仰! 可如果不是违禁品,能让他用个人身份合法的快速赚钱呢? 越想越乱林予安打开了电视,随意地翻看着频道。 突然一个充满原始气息和紧张节奏的节目宣传片,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画面中,是广袤无垠的荒野,陡峭的山峰,湍急的河流,以及在其中艰难求生的孤独身影。 旁白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调介绍着。 十名顶尖的生存专家,被投放到地球上最严酷的环境!没有摄制组,没有同伴,只有自己和十件生存装备! 你将独自面对饥饿、寒冷、猛兽和无尽的孤独!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赢得……一百万美元的巨额奖金! 《荒野独居》第八季,全球招募即将截止!你,敢来挑战吗?” 一百万美元!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了林予安的心上!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荒野独居》!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可是这个节目的忠实观众!这是一个极其考验生存技能和意志力的真人秀节目,奖金也确实高得吓人。 前世他因为自责和悲痛,一直在逃离人群,喜欢穿梭在无人的荒野,还曾经在加拿大无人区的阿拉斯加-育空边境地区,独自生活过一段时间,掌握了不少野外生存的技能。 凭借他的空间能力兜底,和他前世的荒野生活的经历,以及在七季节目中学到的各种荒野生存技巧,他有绝对的信心对冠军宝座发起挑战! 他立刻拿起手机,搜索起这个节目的详细信息。 招募条件、比赛规则、往季冠军的经历……他看得越仔细,心中的那团火就烧得越旺! 一百万美元!如果能拿到这笔钱,他们短期生活将再无后顾之忧! 他可以给艾莉娅最好的产后恢复,给孩子们最好的奶粉和教育,甚至可以考虑在奥斯汀买下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林予安的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这个节目,不是请客吃饭,或者去荒野度假,宣传片里那些惊险的画面绝非虚构! 每一季都有参赛者因为受伤、疾病或者心理崩溃而被迫退出,他要面对的,是真正的荒野,是真正的危险!甚至还有剧本等强制退赛的要求! 而艾莉娅……已经怀孕,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时候,如果他去参赛,短则数周,长则数月,他将完全与外界隔绝。 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艾莉娅面前。 “亲爱的,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艾莉娅关切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握住艾莉娅的手,眼神无比郑重地看着她:“艾莉娅,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本章完) 第5章 报名荒野独居 第5章 报名荒野独居 艾莉娅看着林予安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心中不由得一紧,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吧,林,我听着。”她能感觉到,林予安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林予安拉着艾莉娅在沙发上坐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是在做一个疯狂的决定。 “艾莉娅,我……我看到一个电视节目,一个野外生存挑战赛,冠军的奖金是一百万美元。” 林予安尽量用平缓的语速说出这句话,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艾莉娅的反应。 一百万美元! 这个数字让艾莉娅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目前所有的经济困境都将迎刃而解。 甚至能让他们在奥斯汀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给孩子们一个无忧无虑的成长环境。 但紧接着,“野外生存挑战赛”这几个字,又让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蒙大拿长大的她,知道野外有多么的危险。 “野外生存?就是你经常看的那个节目吗?”艾莉娅的眉头微微蹙起。 艾莉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那一定很危险吧?亲爱的,你……” 林予安握紧了她的手:“是的艾莉娅,就是那个节目,我知道这个决定听起来可能有些疯狂,也知道你现在怀孕,正需要我陪在你身边。” “但是,这一百万美元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不用再为房租发愁,可以给宝宝们买最好的奶粉和尿不湿,能有一个我们自己的房子!” “我不想让你和孩子们跟着我一起过辛苦的日子,更不想再因为钱的事情,让你有任何的担忧和压力。” 他顿了顿,声音继续坚定的道:“我想给你们最好的,如果能赢得这场比赛,我们就能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 艾莉娅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她的手指在林予安的手心中来回摩挲,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当林予安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许久,艾莉娅才抬起头,眼眶有些泛红湿润,轻声问道:“林,你……有把握吗?那种节目,肯定非常非常辛苦。” “而且野外有很多危险,熊,狼,美洲狮这些都是危险,万一……你……我……我不能没有你,宝宝们也不能没有爸爸!”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担忧和不舍,每一句担忧都像一根小针,轻轻扎在林予安的心上。 林予安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柔声道。 “亲爱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的生命里有你,有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也知道这几年我有多爱看这个节目,我学会了如何搭建庇护所,如何寻找食物,如何应对野兽等等,一切的野外生存知识。” “而且,我会非常非常小心!节目组虽然强调真实,但也会有基本的医疗保障和紧急退出机制” “如果我觉得自己无法坚持,或者遇到了无法控制的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选择退出的,一百万美元虽然重要,但远没有你和孩子们的平安重要。” 艾莉娅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但依旧没有立刻松口,她知道林予安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她和孩子们的未来。 但一想到他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未知的荒野和危险,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林予安能感受到她的犹豫和不舍,他没有再逼迫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给她时间去消化和思考。 过了许久,艾莉娅才抬起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亲爱的,如果……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我……我支持你。” 艾莉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担忧,而放弃一个可能改变我们生活的机会。”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无论比赛结果如何,你都必须平平安安地回来!我和宝宝们会在家里等你!”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林予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无比的认真道:“我答应你!艾莉娅!我发誓!” 艾莉娅的理解和支持,对他来说,比任何鼓励都更加重要。 在得到艾莉娅的支持后,林予安立刻行动起来。 距离《荒野独居》第八季的报名截止日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首先要做的,就是为艾莉娅在他离开期间的生活做好万全的准备。 林予安还将自己银行卡里剩下的所有合法兼职赚到的积蓄,都转到了和艾莉娅联名的账户上,大概1万美元,确保艾莉娅在他离开期间,生活上不会有任何经济困难。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才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报名材料。 认真填写了《荒野独居》报名表,在特殊技能一栏,他斟酌再三。 写上了“精通多种野外生存技巧,包括庇护所搭建、野外觅食、陷阱制作、以及一定的野外急救知识” 在参赛理由一栏,他饱含深情地写道:“为了我深爱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双胞胎孩子,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他们赢得一个更美更好的房子!我相信我能坚持到最后!” 并展示附上了一条新闻链接,是前段时间自己超市的那个事件,希望能通过这个热度增加一下自己报名的几率。 最关键的是技能展示视频。 奥斯汀周边并没有真正的原始荒野,林予安在私人农场交了使用费后,开始进行户外技能展示拍摄。 视频剪辑完成后,他连同报名表一起,通过节目官方网站提交了上去。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就在林予安几乎快要放弃希望,开始考虑其他赚钱途径的时候,一封来自《荒野独居》节目组的邮件,悄然出现在了他的邮箱里。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 “林予安先生,恭喜您!您的报名资料已通过初步审核,我们对您的经历和展现出的潜力非常感兴趣!” “请您在未来48小时内,留意我们的电话,我们将安排一次线上面试,祝您好运!——《荒野独居》节目组。” 看到这封邮件,林予安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涌上心头! 金手指出现啦! (本章完) 第6章 面试 第6章 面试 公寓的临时书房里,做着面试前的准备,深呼吸后,整理了一下简单的白t恤,确保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干净利落。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视频会议软件的倒计时正一秒一秒地跳动着。 距离《荒野独居》第八季节目组的线上面试,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时间一到,视频通话请求准时弹出。 林予安点击接通,屏幕上出现了三个不同肤色的面孔,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专业的演播室或节目制作办公室。 中间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带着一丝不苟的制作人气质的白人男性,通过之前的了解,他是马克·约翰逊-执行制片人。 “林予安先生,你好,我是马克·约翰逊,《荒野独居》的执行制片人。” 马克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这两位分别是,戴夫·坎特伯雷,经验丰富的生存专家。市场和公关的负责人,米歇尔·金。” “感谢你抽出时间参加这次面试。” “约翰逊先生,坎特伯雷先生,金女士,你们好,非常荣幸能有这个机会。”林予安用流利的英语回应,语气不卑不亢。 面试的开场白很常规,马克先是简单介绍了节目的性质和对参赛者的基本要求,然后便直入主题。 马克·约翰逊的目光落在林予安身上,带着一丝探究,“林先生,我们在你的报名资料中看到,你目前是德州理工大学的一名留学生,来自中国?” “说实话,在以往的参赛者中,来自中国的选手非常少见,参赛者大多是有着丰富户外经验的专业人士,你认为,作为一个在读的工程专业留学生,你有哪些优势能够胜任如此严酷的挑战?” 林予安早有准备,他平静地回答。 “约翰逊先生,首先,我的学习和适应能力非常强,工程学培养了我严谨的逻辑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相信这在野外生存中同样重要。” “其次,我并非完全没有户外经验,在中国我从小就生活在野外环境,对生存类的知识很有见地。” “哦?能具体说说吗?” 一旁的生存专家戴夫·坎特伯雷突然插话,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常年在户外磨砺出的粗犷。 林予安点了点头,开始不疾不徐地介绍自己在技能展示视频中演示过的内容,比如如何利用有限的工具快速搭建庇护所,如何辨别方向,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生火。 以及对一些常见可食用植物的辨识,他的描述清晰而有条理,偶尔还会穿插一些小技巧的解释,显示出他对这些技能并非纸上谈兵。 戴夫·坎特伯雷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但眼神中的审视并未减少。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市场部代表米歇尔·金突然发问,她的问题则更加直接和尖锐。 “林先生,我们在你的报名资料中,还看到了你附上的一条关于前段时间奥斯汀超市枪击案的新闻链接。” “那篇报道中,你被称为超市英雄,因为你在危急时刻保护了所有人,这确实是个英勇的事迹,也为你带来了不小的公众关注度。” 紧接着,她目光直视着林予安:“我想知道,你认为这段经历,对你参加《荒野独居》节目有什么帮助?” “或者说,你是否希望通过节目,进一步……嗯,维持或提升你的这种公众形象?” 这个问题相当有陷阱,如果回答不慎,很容易被认为是想利用节目进行炒作。 林予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坦然地迎向米歇尔·金的目光,语气诚恳地说道。 “金女士,那段经历对我而言,是一场噩梦,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它让我更加明白生命的脆弱和守护家人的重要性。” “如果说它对我参加节目有什么帮助?那就是它让我拥有了远超常人的求生欲望和保护我所爱之人的决心!” “至于公众形象?” 他微微摇了摇头,“坦白说,我并不渴望成为公众人物,我参加《荒野独居》,只有一个最直接的目的。” “那就为了那一百万美元的奖金!为了我的妻子!”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人创造一个更稳定、更无忧的生活环境,这是我参赛的唯一动力,也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同时,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坚持到最后!在家里,有我最爱的人在等我,亦有我必须为之奋斗的未来!” 马克和戴夫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对林予安的回答都有些触动。 他的这番话,情真意切,既展现了男人的担当,也表达了对成功的渴望。 一直沉默的执行制片人马克此时终于再次开口,他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林先生,你的故事很打动人,而且,坦白说,你的中国留学生身份,以及你之前‘超市英雄’的经历,对于我们节目来说,确实具有很高的市场潜力和话题性。” “尤其是在中国市场,我们一直希望能有更具代表性的中国选手出现,你的加入,无疑会大大增加我们节目在中国视频网站的吸引力和版权价值。”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也似乎在做一个最终的评估。 马克继续说道,“当然,《荒野独居》最终选择的,还是那些真正具备强大生存能力和坚韧意志的人,你的技能展示视频我们已经看过了,确实有一些亮点,但与其他经验丰富的候选人相比,可能还需要更多的证明。” “不过,我们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去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林予安先生,我们正式邀请你参加《荒野独居》第八季的最终集训营。” “集训营将在一周后于科罗拉多州的落基山脉进行,为期一周,在那里你将接受更严酷的考验和更专业的评估,最终,只有通过集训营考核的10位选手,才有资格真正踏上第八季的荒野征程。” “当然,集训营的费用由节目组承担,你是否接受这个邀请?” 林予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道:“我接受!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很好。” 马克·约翰逊点了点头,“具体的集训安排和注意事项,稍后通过邮件发送给你,期待在科罗拉多见到你,林先生,也请代我向你的妻子表示慰问,希望她一切安好。” “我会的,谢谢约翰逊先生。”林予安由衷地感谢道。 18岁萌新作者在线求追读! (本章完) 第7章 奔赴落基山脉 第7章 奔赴落基山脉 面试结束后,林予安的邮箱里便收到了《荒野独居》节目组发来的正式邀请函和集训营的详细安排。 邮件中详细列明了集训营的时间、地点、以及需要参与者自行准备的一些个人物品。 集训营定于一周后,在科罗拉多州丹佛市郊外的一处落基山脉的训练基地进行。 邮件中还特别强调,集训营期间将进行高强度的体能测试,生存技能考核以及全面的心理评估,只有综合表现最优秀的10位参与者,才能最终获得前往第八季正式拍摄地的参赛资格。 “科罗拉多州的落基山脉……” 林予安看着邮件上的地名,通过谷歌查询后知道,那里的海拔较高,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对于生存技能的要求只会更高,这对他而言,既是挑战,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林予安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 首先要做的,依然是确保艾莉娅在他离开期间能够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他利用这几天的时间,详细地规划了艾莉娅在他离开后的每日食谱、产检安排、以及各种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的应对预案。 他还特意去了一趟亚洲商超,购买了许多艾莉娅喜欢吃的、但在普通美国超市不常见的食材,塞满了冰箱,又去药店,将艾莉娅孕期需要补充的各种维生素和营养品都备足了量。 “亲爱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刚怀孕,自己完全能照顾好自己的。” 艾莉娅看着林予安事无巨细地忙碌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林予安停下手里的活,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但我总想为你多做一些,我要确保,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过的舒服。” 除了安排艾莉娅的生活,林予安也没有忘记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集训营做准备。 他又继续丰富查阅了大量关于科罗拉多州落基山脉地区的气候、地理环境以及常见动植物的资料,虽然他从小生活在野外环境,前世又在育空地区生活过,对生存类的知识很有见地。 但那毕竟是不同的环境,落基山脉的生态系统对他而言还是相对陌生的,他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目标区域的信息,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在准备这些的同时,林予安也在脑海中不断回顾着自己提交给节目组的技能展示视频。 自己虽然在视频中展现了一些独特的技巧,但论起纯粹的野外生存经验,可能不如那些常年与荒野为伴的候选人。因此,充分的理论准备至关重要。 他一遍遍回顾自己提交的技能展示视频,分析着自己的优势和不足。 那个a型庇护所的防风门帘,那个达科塔无烟灶,还有那个来自中国南方的药用草本植物介绍……这些都是他与其他选手区别开来的“亮点”。 他相信,节目组看中的,不仅仅是技能,更是他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创新思维和那份独特的文化背景。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出发前往集训营的日子。 林予安一大早就起来,为艾莉娅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两人默默地吃着,气氛有些沉闷,空气中弥漫着即将分别的不舍。 艾莉娅放下手中的餐具,眼圈有些泛红,强忍着泪水,一遍遍地叮嘱。 “亲爱的,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强!记得我们说好的,如果太危险,就马上退出!” 林予安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亲爱的,我全都记在心里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艾莉娅从脖子上取下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挂坠,轻轻地戴在了林予安的脖子上:“这是妈妈给我的,希望能保佑你平安。” 林予安感受到胸前那冰凉却又带着艾莉娅体温的挂坠,心中一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带着冠军和奖金,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 出租车早已等在楼下。 林予安提起简单的行李包,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艾莉娅和他们温馨的小公寓,然后毅然转身。 艾莉娅站在窗边,看着出租车缓缓驶离,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而林予安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百感交集。 飞往丹佛的航班在清晨降落,林予安背着简单的行李包,踏上了科罗拉多州的土地。 节目组派来接驳的车辆早已等候在机场外,同行的还有另外三名同样神色各异、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的候选人。 他们只是简单地点头示意,车内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暗中打量着彼此,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竞争气息。 车辆一路向西,逐渐驶入山区,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连绵起伏的丘陵和茂密的针叶林。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一处隐藏在山谷中的训练基地。 基地看起来颇为简陋,只有几座搭建粗犷的帐篷和一片开阔的训练场,四周被高耸的雪松和冷杉环绕,充满了原始而肃杀的气息。 刚下车一股冷冽的山风便扑面而来,让林予安精神一振! 这里的空气和环境,与蒙大拿农场的宁静截然不同,充满了松树与水汽融合的特殊气味,以及一种扑面而来的挑战感。 林予安抵达训练场时,已经聚集了大约二十多名候选人。 他们来自美国各地,甚至还有几位来自加拿大和欧洲,每个人都穿着专业的户外装备,眼神中闪烁着精明和强悍,显然都对这次机会志在必得。 一位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留着络腮胡,穿着迷彩作训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到众人面前。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候选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他就是《荒野独居》节目组的首席生存教官,前海军陆战队特种侦察兵出身的瑞克·霍克。 “欢迎来到《荒野独居》第八季的选拔集训营!” (本章完) 第8章 荒野集训营 第8章 荒野集训营 “在这里,没有客套,没有安慰,只有最严酷的考验和最直接的淘汰!你们有七天时间,向我们证明,你们有资格踏上那片真正的荒野,去争夺那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继续道:“这七天,你们将面临体能、技能、心理的全方位考核,每一项考核都会有淘汰者!” “记住,我们需要的不是理论家,不是纸上谈兵的键盘侠,而是真正能在极端环境下活下去的硬汉和智者!现在,放下你们的行李,第一项考核限时庇护所搭建马上开始!” 所有候选人被带到一片林间空地,每人只发给一把多功能生存刀和一段伞绳,要求在三个小时内,利用周围的自然材料,搭建一个足以抵御夜间低温和潜在降雨的单人庇护所。 这对于很多有备而来的候选人来说,并非难事,他们迅速散开,开始砍伐树枝,寻找合适的搭建地点。 林予安没有急于动手,他先是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风向以及可利用的树木种类,他注意到,这里松树和桦树较多,地面也比较潮湿。 他选择了一处背风,地势略高,旁边有几棵粗细适中的倒木的地方。 其他候选人大多选择了搭建传统的a型或斜顶式庇护所,速度很快,但林予安却另辟蹊径。 他回忆起一种在中国游击战时期流传的搭建“地窝子”,这种庇护所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利用地热保温,防风防潮效果极佳,而且非常隐蔽,美国也有类似的庇护所,但是还是略有差别。 当然,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挖掘地穴是不现实的,但林予安巧妙地利用了那几棵倒木形成的天然凹陷,以及一块略微倾斜的小土坡。 他先是用生存刀快速削尖了几根粗壮的树枝作为支撑杆,然后利用倒木和土坡搭建起一个半圆形的框架。 接着,在庇护所的“墙壁”和地面上,铺设了厚厚的一层干燥松针和桦树皮——这些都是极佳的隔温防潮材料。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非常精准高效,他没有浪费任何一点力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嘿,亚洲小子,你那是在建老鼠洞吗?”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白人壮汉,看到林予安的半成品,忍不住出声嘲讽。 他是上一季的参与者,因为一个小失误而提前退出,这次是憋着一口气回来的。 林予安没有理会他,只是朝他竖了一根中指,然后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白人壮汉看到林予安敢对他竖中指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摄像机但没有后续动作。 林予安不管白人壮汉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开始用削下来的柔韧树枝编织墙体,他并没有直接用树叶覆盖。 而是先用树枝编织出类似篱笆的结构,然后再将大量的松针、干草和苔藓填充进去,最后再覆盖上大片的桦树皮,并用伞绳固定。 这种做法,不仅使得庇护所的墙体异常厚实保暖,而且透气性也得到了保证,最关键的是,他的庇护所入口非常小。 而且巧妙地利用了树木的遮挡,从远处看去,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三个小时后,瑞克吹响了集合哨。 他挨个检查着候选人们搭建的庇护所,大部分都差强人意,有的结构不稳,有的漏风严重,还有的甚至连基本的防雨功能都堪忧。 当他走到林予安那个看起来有些“矮小不起眼”的庇护所前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但当他俯下身,仔细检查了庇护所的内部结构和用搭建方式后,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瑞克用手拍了拍那厚实的“墙壁”道:“你这个庇护所……非常干燥,有点意思,说说你的想法。” 林予安平静地解释道:“我搭建的是一种改良的半地穴式庇护所,利用了地形和倒木,主要考虑的是保温、防风和隐蔽性,墙体采用多层填充结构,可以有效隔绝外部的寒冷和潮湿。” 瑞克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你们中国特有的搭建方式?还是参考了半地下庇护所的搭建方式?” 林予安点了点头:“我采用的是中国抗战先辈们,流传下来的传统建筑智慧,它的保暖性,隐蔽性,在打击日本纳粹游击战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这话让瑞克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摄像和导演,见二人没有反应瑞克则也不再关注林予安的关于游击战的言论,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走向下一个庇护所。 第一项考核结束,当场就有五名候选人的庇护所因为不合格而被直接淘汰。 林予安则凭借其独特而实用的设计,顺利通过。那个之前嘲讽他的壮汉,虽然庇护所搭得高大,却因为有漏风,差点也被淘汰。 接下来的几天,集训营的考核一项比一项严酷。 尤其是野外生火考验,节目组要求必须会钻木取火或弓弦取火,基本生火能力,其次才可以选择其他生火方式。 凭借出色的耐心和毅力,林予安成功的用弓弦取火方式成功获得火种!然后才选择了镁棒取火,仅仅3分钟就完成了生火,成功率之高,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但大部分没有耐心的人都在基本生火能力上扣了分。 野外获取水源的能力考验中,当大部分人还在费力寻找溪流或者挖掘积水坑获取水源后,在净化水源时,可以选择在营地中找到的物品。 其他选手有的选择了利用了袜子装木炭自制简易过滤装置,有的选手选择用小不锈钢锅来烧水,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林予安则利用了一个塑料袋,装满水后吊在火源上,直接用明火对塑料袋里的水进行加热来起到净化作用。 塑料袋的主要成分是聚乙烯或者聚氯乙烯,熔点约120c,因此在水未蒸干前,塑料袋不会燃烧。 有人看到林予安这个方法后,立刻采用类似的方法,选择塑料瓶来进行同样的净化方式。 但只有林予安作为首位使用该方法的选手,获得了额外的加分,其他用该方式的选手只获得了及格分。 最后一项考核中,要求候选人在一片陌生的山林中,仅凭一张简易地图和指南针,在规定时间内找到三个隐藏的标记点,并沿途收集指定的“生存物资”。 其他候选人拿到地图后,大多是急匆匆地出发,没有检查指南针是否正常,因为急于求成而迷失了方向。 林予安在出发前,了几分钟的时间进行了检查工作,指南针是否正常,研究地图,将地形、等高线、河流走向等关键信息牢牢记在心里,确保指南针和地图的真实性。 果然地图也不是准确的地图!和实际的地形地貌略有出入! 林予安发现地图不准确后,立刻凭借对周边环境的分析,通过标记探索的方式,有条不紊地找到了首个标记点! 毫无悬念,他的考核成绩名列前茅。 (本章完) 第9章 十件装备的选择 第9章 十件装备的选择 为期一周的集训营,在紧张和残酷中,而落下了帷幕。 最初的二十多名候选人,经过一轮又一轮无情的筛选,最终只剩下了十个身影,依然屹立在这片落基山脉的训练场上。 林予安赫然在列! 当瑞克·霍克教官用他那标志性的洪亮嗓音,宣布最终入选《荒野独居》第八季的十人名单。 并念到“林予安”这个名字时,林予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狂喜,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神中却透着自信的光芒。 入选名单宣布完毕后,节目组立刻召集了这十位幸运儿,宣布了本季节目的正式拍摄地点。 执行制片人马克·约翰逊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北美大陆的广袤区域。 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加拿大西北部,一个被深蓝色湖泊和连绵雪山环绕的偏远区域。 马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荒野独居》第八季的战场——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奇尔科湖!” 屏幕上随即播放了一段短片,晶莹剔透的冰川融水汇聚成的巨大湖泊,四周是高耸入云的雪山,茂密的原始针叶林一眼望不到边际。 画面中不时闪过一些野生动物的身影——矫健的白尾鹿、狡猾的狼獾、以及体型庞大,令人望而生畏的灰熊! 加拿大灰熊是的体重可达900磅,约等于450公斤,平均身长为2.3米,后肢站立时,身高可达2.7米,妥妥的深林霸主!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本季节目,你们将要面对的最严峻的挑战之一,就是与这片土地的灰熊,共享这片荒野!” “因此,本季我们也可以称之为《荒野独居:灰熊山》!” 在场的十位参赛者,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出身的选手,在听到“灰熊”这个词时,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那不仅仅是猎物,更是潜在的致命威胁! 林予安的心也微微一沉,他虽然在边塞农场中从老约翰那里学到过一些关于如何应对大型猛兽的知识。 但真正要在一个灰熊密度如此之高的区域独自生存数月,其难度可想而知。 马克·约翰逊适时地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当然,我们相信,你们十位都是最顶尖的生存者,一定能找到与自然和谐共处,并最终战胜挑战的方法。” “接下来,你们将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根据奇尔科湖地区的环境特点和你们自身的技能,选择你们最终带入荒野的十件生存装备” “请注意这是你们未来生存的关键,提供给节目组装备清单,请务必慎重选择!” 装备选择,是《荒野独居》节目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直接关系到参赛者在荒野中的生存能力和坚持时间。 十位参赛者回到临时帐篷开始研究装备清单。 林予安先冷静地在脑海中快速分析奇尔科湖地区的环境特点。 高纬度山区,意味着气温低,昼夜温差大,冬季漫长且严寒,保暖是第一要务!还有灰熊出没,安全防熊喷雾和食物安全储存是至关重要的。 他先是查看了节目组提供的在十件物品之外的装备: 1双高腿狩猎靴 1双水鞋 1条皮带 2件t恤 2件羊毛衣或羊毛衬衫 1件羊毛衫 3双羊毛袜 2顶帽子 2副手套 2对内衣 1件保暖的户外外套 1件防雨外套 1个雨裤 1对保暖内衣 1对绑腿 1把牙刷 1副眼镜(带处方证明) 1张个人照片 1个大号防水油布 1个多季节睡袋 1把固定刀片刀 1块双面磨刀石 1个防熊喷雾 1个水壶 1个防水登山背包 看完节目提供的基础物品后,结合自身的技能特点,林予安开始选择十件可以自己采购的装备。 他的每一个选择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脑海中把各种尺寸的刀具、斧头、锯子,到不同温标的睡袋、防水布,再到生火工具、烹饪用具、渔具、弓箭等等,迅速过了一遍。 最后整理出了10件物品。 一把高碳钢锻造的多功能刀:这是最重要的工具,用于切割、削砍、剥皮、防身,剪指甲,刮胡子,刃口锋利且易于打磨,必须坚固耐用。 一把中等尺寸的伐木斧:用于砍伐搭建庇护所和获取柴火所需的木材,选择一款重量适中,斧刃锋利,斧柄坚固的。 一个高质量的-30°c温标鹅绒睡袋(带防水外层):在高寒地区,一个好的睡袋是保命的关键,温标和防水性能必须数据明确。 一块超大号的重型防水油布:用途广泛,可以作为庇护所的屋顶、地布,他选择了颜色更接近自然环境的军绿色。 一个大号的镁棒打火石:最可靠的生火工具,不受潮湿影响。 一个带盖的单柄不锈钢锅:用于烧水、煮食、融雪,不锈钢材质耐用且易于清洁。 一套包含多种型号鱼线、鱼钩和少量铅坠的渔具包:奇尔科湖的渔业资源丰富,这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 一卷的高强度伞绳:用途极广,搭建庇护所、制作陷阱、捆绑物品等等都离不开它。 一包盐:不仅可以防止低钠血症、电解质失衡,甚至影响神经和肌肉功能,还可以用来腌制肉类。 最后一件装备,林予安毫不犹豫选择了美式猎弓。 可以携带10支羽箭,8支普通羽箭,2支猎熊羽箭,它能提供远程狩猎大型猎物的能力,但对技巧要求极高,但可以狩猎小型猎物。 其中睡袋和防水油布是他重复选择了一次,林予安认为能发挥大用。 林予安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十件装备名单,确保每一件没有遗漏,这些装备,足以让他在奇尔科湖的荒野中生存下去。 将十件物品清单提供给节目组报备后,没想到节目组给了所有选手一个惊喜! 安排飞机让各位选手回家准备这十件物品,并和家人告别,然后后正式开启节目录制! 回奥斯汀的航班上。 当林予安拖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他们在奥斯汀的公寓时,早已在电话中得知情况的艾莉娅,正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林予安的身影,艾莉娅的眼中瞬间涌起了喜悦的光芒,她快步走上前,却被林予安抢先一步扶住。 “慢点,亲爱的,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林予安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他轻轻拥抱了一下艾莉娅。 “你回来了!集训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艾莉娅拉着林予安上下打量,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一切顺利,没有任何危险,你放心。” 林予安笑着将集训营的事情简单地向艾莉娅描述了一下,当然,省略了那些危险的细节。 得知林予安正式入选,并且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在家准备,艾莉娅先是一喜,但随之而来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更深的不舍。 “一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艾莉娅的声音有些低落。 林予安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七天已经很宝贵了,我会好好陪你和宝宝们。” 接下来的几天,林予安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艾莉娅,陪她散步,给她做各种有营养的餐点。 陪她一起对着肚子里的宝宝们说话,抽时间去进行装备采购。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 高能量易储存的压缩食品,比如特种兵用的高能压缩饼干,胶状能量棒,这些东西体积小,热量高,在食物匮乏的初期或者紧急情况下能救命。 准备了不少,浓缩鸡汁、混合香料粉、牛油火锅底料,在单调的野外饮食中,一点点调味料就能极大地改善口感,提升士气。 还购买了一些特制鱼钩和高强度鱼线,虽然装备清单里有渔具,但他想多准备一些,以及几卷强度极高的钢丝线。 除了节目组允许携带的急救包,他还准备了特效消炎药,强力止痛药,还有药膏,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能避免小伤变大伤。 还有最重要的物品,一把大口径猎熊手枪,如果正常携带,肯定无法通过节目组的检查,林予安全都放进了【随身空间】。 虽然做了这些准备,但林予安打算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刻,绝不会使用空间里的食物。 空间作为兜底的同时,他想挑战一下自己真正的荒野生存的能力和极限。 时间在忙碌的准备和与艾莉娅的温存中,飞快地流逝。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了。 这天晚上,艾莉娅有些许的疯狂,在林予安的腰上格外的主动,雪白的肌肤透着丝丝的红润,眼神有些迷离,脸色更是显露着运动后的潮红。 半小时后,两人相拥着躺在沙发上,艾莉娅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温暖气息。 艾莉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亲爱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我和宝宝们都会在家里等你,每天都为你祈祷。” 林予安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心吧,亲爱的。我会像保护你一样保护好自己。”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予安:“林,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无论输赢,你都是我和孩子们心中最了不起的英雄。” “我答应你!”林予安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艾莉娅的唇。 荒野独居的生活即将开始啦!喜欢野外生存的读者,请放心追读! (本章完) 第10章 奇尔科湖第一夜 第10章 奇尔科湖第一夜 8月中旬。 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又呼啸着远去。 当林予安从直升机上解开安全带,踏上那片覆盖着厚厚针叶和湿滑苔藓的土地时,心中百感交集。 脚下是坚实的土地,四周是陌生的原始森林,而头顶,是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那片广袤无垠,略显阴沉的天空。 他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际线的直升机,那代表着他与文明世界最后的联系,也正式宣告了他“荒野独居”挑战的开始。 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特有的清香,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从林中深处传来的鸟类的啼叫,以及风吹针叶林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孤独感,开始悄无声息地将他包裹。 这里是奇尔科湖的北岸,一片真正的原始荒野,高耸的雪山在远处若隐若现,茂密的森林如同绿色的海洋,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而林予安只是这片广袤天地间一个渺小的存在。 他没有沉浸在感伤中太久,迅速调整好心态,从这一刻起,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直接关系到他的生存,关系到他能否成功拿到那一百万美元。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土地的气息,然后开始仔细勘查自己被投放的这片区域。 这是一片典型的亚高山针叶林带,地势略有起伏,主要的树种是高大的道格拉斯冷杉、西部铁杉和一些较为矮小的黑松。 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层,踩上去松软而湿滑,不远处,似乎能听到隐约的水流声,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水源可能不远。 他将节目组统一配发的摄像机,一个固定在胸前,一个手持备用调整好角度,开始了他作为参赛者的第一次记录。 “这里是林予安,我刚刚被投放到指定区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搭建临时庇护所,并尽快找到水源。”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听不出丝毫的慌乱。 林予安将自己那十件经过精心挑选的装备从防水袋中取出,在镜头面前展示: 高碳钢多功能刀、中型伐木斧、-30°c温标鹅绒睡袋、超大号重型防水油布、大号镁棒打火石、带盖单柄不锈钢锅、渔具包、高强度伞绳、一包盐、以及那把美式猎弓和箭矢。 还有那些隐藏在集装箱空间深处无法展示的:高能压缩饼干、浓缩调味料、特制鱼钩鱼线、药品、几瓶烈酒,大口径猎熊手枪等等。 当然这些东西,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动用,更不能让摄像机拍到任何蛛丝马迹,适当的时候还要进行表演。 背上相对轻便的装备包,林予安开始循着水流声的方向前进。 原始森林中的行进并不容易,脚下是纵横交错的树根和湿滑的石头,茂密的灌木丛不时地阻挡着他的去路,但他行进速度却并不慢。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出现在他面前,溪水冰冷刺骨,显然是附近雪山融水汇聚而成。 “找到了水源!” 林予安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水质看起来非常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他没有急于饮用,而是先仔细观察了溪流周边的环境,寻找动物活动的痕迹,如果发现了一些动物的脚印,会让他对未来的食物来源多了一份信心。 接下来是选择临时营地。 他沿着溪流向上游走了一段距离,最终选择了一处地势略高、背靠着一小片陡峭岩壁,前方相对开阔。 并且有几棵粗壮倒木可以利用的区域,这里既能避风,视野也相对较好,而且离水源很近。 “这里看起来不错。”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道:“岩壁可以提供天然的屏障,倒木可以作为庇护所的支撑结构,而且地势较高,可以避免雨水倒灌。” 时间不等人,搭建庇护所是目前第一要务。 他从装备包中取出伐木斧,开始砍伐合适的树木,他明显是会用斧头的,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而有力。 很快就砍伐了几根粗细适中的树干作为主要的承重梁,削掉多余树枝,处理细节。 他没有选择集训营中那种复杂的半地穴式庇护所,因为这片地质条件不允许他进行大规模的挖掘。 而是决定暂时搭建一个改良的“斜坡式窝棚”利用岩壁作为一面天然的墙体,另外三面则用砍伐的树干搭建框架。 他先是将几根较粗的树干斜靠在岩壁上,形成一个倾斜的屋顶框架,然后用伞绳将它们固定牢固。 接着,他开始用较细的树枝和砍下来的松树枝叶填充框架的另外两面墙体,力求密不透风。 屋顶则用那块超大号的重型防水油布覆盖,并用石块和树枝压紧,确保能抵御风雨。 在庇护所内部,他铺上了厚厚的干燥松针和冷杉枝叶作为床铺,既能隔绝地面的潮气,又能提供一定的保暖。 当夕阳的余晖开始染红西边的天空时,一个虽然简陋但看起来相当坚固实用的小小庇护所,已经初具雏形。 林予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镜头说道:“好了,今晚的家算是有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踏实感。 生火也是重要的事情,他从地上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松针、细小的枯枝和几块易燃的桦树皮。 然后取出镁棒打火石,用刀背用力刮擦,明亮的火瞬间迸溅而出,精准地落在引火物上。 “嗤——” 一小簇火苗摇曳着升起,林予安小心翼翼地添加着细小的枯枝,火势逐渐稳定下来。 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山林中的寒意,也带来了一丝安全感。 他用不锈钢锅从溪流中取了水,架在火堆上烧开,滚烫的热水下肚,让他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没有急于寻找食物,第一天,体力消耗巨大,而且天色已晚,贸然进入陌生的森林狩猎风险太大。 夜幕降临,奇尔科湖的荒野展现出它原始而冷酷的一面。 气温骤降,林外的森林中不时传来各种奇怪的声响——可能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也可能是某种夜行动物的低吼。 林予安将火堆烧得更旺了一些,然后钻进了温暖的睡袋,他将多功能刀和伐木斧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防万一。 躺在简陋的庇护所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山风和不知名的兽吼,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前世的种种,今生的责任,艾莉娅温柔的笑脸,以及腹中那两个等待他归去的小生命,像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夜,自己就开始想念。 未来还有几十天,他将要面对更严酷的挑战,更彻底的孤独!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前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挂坠传来的微弱暖意,仿佛艾莉娅就在身边,在温暖的火光和疲惫的包围下进入了梦乡。 而林予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庇护所外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 一双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营地那跳动的火光,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早上好,备长碳真可爱,童童v奇奇,墨ellie铭,你们应该还在吧! (本章完) 第11章 北美菊芋 第11章 北美菊芋 奇尔科湖的第一缕晨曦,带着些许的寒意,透过临时庇护所简陋的缝隙,将林予安从睡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感受着身下厚厚睡袋带来的暖意,以及睡袋外那冰冷的空气。 很幸运昨夜并没有什么大型猛兽光顾,只有一些细微的窸窣声响,大概是些好奇的小家伙。 “早上好,伙计们。”林予安对着摄像机镜头,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却依旧温柔的微笑。 “这里是林予安在奇尔科湖的第二天,昨晚睡得还算安稳,庇护所虽然简陋,但至少能挡风。” “今天的首要任务是全面勘查周边环境,寻找稳定的食物来源,并开始为搭建永久庇护所选址。” 他钻出睡袋,迅速穿上外套和裤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将昨晚剩下的柴火重新点燃,用不锈钢锅烧了一锅热水。 滚烫的热水驱散了清晨的寒气,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没有急于吃东西。 而是先仔细检查了昨晚在庇护所周围简单布置的几个警戒性的小机关——几根绷紧的细小树枝,链接着铃铛。 如果有什么东西靠近,会发出轻微的声响,机关完好无损,这让他稍稍安心。把铃铛继续隐藏在空间后,继续开始今天的探索任务。 林予安再次对着镜头,语气轻松了一些,“伙计们我们要出门看看,这片土地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早餐了。” 他将多功能刀挂在腰间,背上只装了水壶、带着摄像机、然后将美式猎弓和箭筒也背在了身上,虽然今天未必会用到,但总能多一份安全感。 他决定先沿着昨天发现的那条小溪向上游进行探索。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解释着自己的判断:“通常来说,溪流的源头附近,生态系统会更丰富一些,动物活动的痕迹也会更多。” “而且,我需要找到一个更理想的搭建永久庇护所的地点,最好是地势更高、更干燥,同时离水源和柴火资源都不能太远。” 清晨的原始森林,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 但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林予安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也警惕地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他发现,这条小溪虽然最终流向的湖泊,但是这湖泊周围合适的钓鱼地却很少,需要多走一些路程才有合适的钓鱼地点。 他对着镜头皱了皱眉:“看来,直接捕鱼的难度比我想象中要难一些。” “不过,我在溪边发现了一些新鲜的动物粪便,看起来像是鹿或者某种小型羚羊留下的,这至少说明这附近有它们活动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蕨类植物,仔细观察着地面,很快,他就在一处相对平缓的溪边泥地上,发现了一串清晰的梅状脚印。 “看这里!” 他对着镜头,压低声音道:“这是白尾鹿的脚印,而且从脚印的大小和深度来看,应该是一只成年雌鹿,可能还带着小鹿,它们昨晚或者今天清晨来这里喝过水。” 这个发现让林予安精神一振,白尾鹿是优质的蛋白质来源,如果能猎到一只,足够他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食物供应。 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追踪,他知道,以他目前的装备和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贸然追踪大型猎物风险太大,成功率也低。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先熟悉这片区域,了解它们大致的活动范围和习性,然后再制定详细的狩猎计划。” “今天的目标,还是以小型猎物和可食用植物为主,同时寻找合适的永久营地搭建地点。” 他沿着溪流继续向上,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植被,他发现了一些熟悉的浆果,比如颜色鲜艳的北美越橘和蓝靛果,这些都是可以补充维生素的天然食物。 林予安在镜头前一边吃着浆果,一边前展示着开心的表情:“伙计们,看来今天的惊喜早餐是这些浆果哦!” 此外他还找到了一些看起来像菊芋的植物,将它挖出来之后确实确实有茎块。 但他没有立刻采摘,而是先用刀鞘小心地挖出一小块,仔细辨认,并用舌尖尝了尝,然后才放心地在一块自制树皮地图上,用木炭标记下位置。 “这些块茎确实是菊芋,富含淀粉,口感清脆微甜,能提供不错的分,让他们在生长一段时间,等庇护所建好后再来采摘,可以烤着吃或者煮汤。” 在溪流拐过一个弯后,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出现在林予安面前。 这片空地地势平坦,背靠着一片长满了高大冷杉的山坡,南面则是一片较为稀疏的桦树林,阳光充足。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溪流的距离适中,取水方便,而且周围有大量的枯枝死树,柴火资源丰富。 “这里……简直完美!” 林予安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到空地中央,端着摄像机仔细勘查着。 “地势平坦干燥,树木众多可以抵挡大部分寒风,离水源近,视野也相对开阔,方便观察周围的动静,我想不出意外,永久庇护所,就是在这里了!” 他兴奋地对着镜头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在确定了永久营地的位置后,林予安开始着手解决眼下的食物问题,他没有急于去追寻那些行踪不定的鹿,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容易获取的小型猎物。 他回忆起老约翰教过的几种简单高效的陷阱制作方法。 找到几根富有弹性的细长树枝,用多功能刀将其削尖,然后在一些看起来像是兔子或松鼠经常出没的灌木丛和小路边,巧妙地布置了几个弹性钢丝套索陷阱。 他一边布置,一边对着镜头详细解说着每一个步骤。 “这种陷阱的关键在于伪装和触发的灵敏度。” “套索要用细密的草叶和泥土进行掩盖,只留出一个刚好能让小动物钻过去的圈套,触发的树枝要选择弹性恰到好处。” “既能保证在猎物触碰时迅速弹起收紧套索,又不能太敏感,以免被风吹草动误触。” 他虽然可以找一些扁平的石块和坚硬的树枝,制作了几个简易的石板压顶陷阱,目标是那些在地面活动的鼠类或者体型更小的鸟类。 但是林予安和大部分国人一样,都抗拒吃老鼠。 布置完陷阱,天色已经不早了,林予安没有再进行更远距离的探索,而是回到了临时庇护所。 他今天的收获不多,只有一些浆果和几块成熟的菊芋,都进了进行蒸煮当做晚餐食用。 夜幕再次降临。 气温比昨晚更低了一些,林予安将火堆烧得更旺,然后钻进了睡袋。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在不断地构思着永久庇护所的设计图,他想搭建一个坚固的半地下石屋,还有一个小的烟熏房。 同时期待布置的陷阱能有所收获,但他也明白,陷阱的收获需要耐心等待,也可能一无所获,野外生存中,运气和技巧同样重要。 就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细微的、不同于风声的异响,突然从庇护所外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 林予安的眼睛猛地睁开,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明显是挣扎中带着周围树枝晃动的声音!但不像是大型动物能制造出来的声音。 难道是……陷阱有收获了? 林予安的心中一跳,赶紧将防熊喷雾挂载腰间,带着摄像机和伐木斧悄悄的前往查看。 求推荐! 求投资! 求加书架! (本章完) 第12章 陷阱的收获 第12章 陷阱的收获 林予安握着伐木斧端着摄像机,警惕地注视着那片传来异响的灌木丛,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肾上腺素开始悄然分泌。 他屏住呼吸,努力分辨着黑暗中的动静,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呜咽,越来越近。 林予安向后退了半步,让自己处于一个更有利于发力的位置,同时将胸前的摄像机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希望能捕捉到什么。 就在这时,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从灌木丛的阴影中缓缓探了出来! 林予安在红外线摄像机中,看清了来者的模样,一只狐狸!它显然是被之前挣扎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此刻它正贪婪地盯着不远处那个被套索紧紧勒住,奄奄一息的雪靴兔,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似乎在警告林予安不要和它抢夺这顿“意外之财”。 林予安对着镜头哈哈大笑起来,“哦,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看来你也想分一杯羹啊,不过可不行,这可是我的猎物。” 狐狸见林予安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焦躁起来,它弓起身子,喉咙里的低吼声更响,甚至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林予安没有带着猎弓,不想与它过多纠缠,被它咬伤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付这种中小型食肉动物,气势往往比力量更重要。 “滚开!”林予安同时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爆发力的低吼! 那只红狐显然被林予安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和凶猛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它本能地向后一缩,喉咙里的呜咽声也弱了下去。 它警惕地看了林予安一眼,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地上的雪靴兔,最终还是夹着尾巴,不甘心地钻回了灌木丛,消失在黑暗之中。 “呼……”林予安松了口气。 对着镜头耸了耸肩,“看来我的嗓门还是有点用的,让我们来看看战利品!” 他快步走到陷阱旁,那只雪靴兔已经彻底没了声息,他小心地解开套索,拎起这只分量不轻的兔子,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太棒了!完美的蛋白质来源!没想到今天有夜宵吃了!” 他兴奋地对着镜头晃了晃手中的兔子,这是他来到奇尔科湖后,获得的第一份真正的猎物,意义非凡。 他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拎起兔子,快步返回了庇护所。 温暖的火光在庇护所内跳动。 林予安开始熟练地处理这只雪靴兔,他对着镜头,一边操作一边详细解说:“处理兔子,首先要从后腿开始剥皮,这样比较容易保持皮毛的完整性。” 他的刀法精准而稳定,很快一张完整的兔皮就被剥了下来。 “去除内脏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避免弄破肠道,污染兔肉,这些内脏,大部分不能食用,但可以留下来作为后续陷阱的诱饵,其他一些动物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将清理干净的兔肉用溪水冲洗干净,然后分割成两半。 “好了,现在可以准备我们的一兔两吃,荒野大餐了!” 林予安拿起一半用削尖的树枝串起来,架在火堆上慢慢烘烤。 他又将一些兔肉块和之前采集到,已经确认无毒的野生菊芋一起放入不锈钢锅中,加入溪水,和偷偷带来的调料,和盐,开始炖煮。 很快,烤兔肉的焦香和兔肉汤的鲜美气味便在小小的庇护所内弥漫开来,撒上一点盐,让饥肠辘辘的林予安食指大动。 当第一块烤得金黄仿若流油的兔腿肉送入口中时,那种鲜嫩多汁,带着原始焦香的美味,让他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再喝上一口热气腾腾、混合着肉香和植物清香的浓汤,所有的疲惫和寒意都一扫而空! “嗯——!太美味了!” 林予安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对着刚镜头竖起了大拇指,“伙计们,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烤兔子!” 他边吃边对着镜头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也倾诉着对家人的思念,温暖的食物和对未来的憧憬,是他对抗孤独和困境最强大的武器! 黎明破晓时分。 林予安昨晚享用的夜宵,变成了丰盛的早餐,补充了足够的能量后,再次来到了昨天选定的那片永久营地。 他站在空地中央,环顾四周,心中已经开始勾勒未来家园的蓝图。 “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为我的新家打下第一块基石了!”林予安对着镜头,语气中充满了干劲。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块自制的树皮地图和一小截木炭,开始在相对平整的树皮面上勾勒庇护所的大致轮廓。 他一边画一边对着镜头解释:“根据这里的地形和我的初步设想,我打算建造一个石屋半地下式的庇护所。” “主体结构将利用这片山坡的天然坡度,向内挖掘一部分,形成一个半地穴式的空间,可以更好地利用地热保温,并且更稳固。” 他指着山坡下一些散落的大小不一的石块说道:“这附近的石材资源看起来还算丰富,我会利用这些石块来砌墙。” “石墙的保温性和防御性都要比单纯的木墙好得多,尤其是在有灰熊出没的地区。” “屋顶部分,我会用砍伐的原木搭建承重梁和椽子,然后铺设防水油布。” “最后再覆盖厚厚的泥土、苔藓和草皮,形成一个‘活屋顶’,既能防水保温,又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增加隐蔽性。” 他的计划清晰而详尽,规划完毕,便是艰苦的体力劳动。 他首先需要清理出一片足够平整的场地,并开始进行初步的挖掘工作。 没有铁锹,他只能依靠伐木斧的斧背和坚硬的木棍一点点地挖掘、撬动那些稍微有些坚硬的泥土和石块。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体力和耐心的过程,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手臂也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感到酸痛。 但他没有丝毫的停歇,只是默默地、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在挖掘的同时,他也在留心收集周围那些大小合适、形状相对规整的石块,将它们堆放在一旁备用。 当太阳渐渐西斜,经过一天的努力,林予安终于清理出了一块大约十平方米左右的平地,并初步挖掘出了一个浅坑的轮廓。 他直起有些酸痛的腰,看着眼前这片凝聚着他汗水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很好,第一步完成了!” “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尝试砌第一面墙了!这将是新家的第一块基石!”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泥土,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傍晚时分。 林予安去检查一下昨天在溪边布置的几个简易“鱼窝”,这些用石块和树枝简单围起来的小水湾,希望能困住一些随波逐流的小鱼。 幸运的是,其中一个鱼窝里,竟然真的有两条巴掌大小的鳟鱼在里面游动! “哈哈!看来今晚又有鱼汤喝了!”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条活蹦乱跳的鳟鱼抓住,生怕他们跑掉。 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自己的渔获,说着西方人喜欢的话:“虽然不大,但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在这片荒野,任何一点食物都弥足珍贵,我们要学会感恩,也要学会珍惜,确保物尽其用。”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临时庇护所,熟练地将鱼处理干净,用剩下的兔肉汤底,炖了一锅鲜美的鱼汤。 温暖的火光再次在庇护所内跳动。 鱼汤的香气驱散了白天的疲惫,林予安坐在火堆旁,慢慢地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中对接下来的挑战充满了信心! 求加书架! 求10点起点币投资! 已经签约,等我上架百倍收益!!! (本章完) 第13章 初建石屋庇护所 第13章 初建石屋庇护所 一夜好眠,腹中的兔肉和鱼汤带来的能量让林予安在清晨醒来时感觉精神焕发。 林予安对着胸前的摄像机镜头,露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微笑:“早上好,伙计们!” “奇尔科湖的第四天,是个大晴天,非常适合干体力活!今天我的目标是——为我们的新家砌起第一面墙!” 简单地用热好的溪水洗漱完毕,他将剩下寡淡如水的兔肉汤加热,配上几颗之前采集并已经确认可以安全食用的野生菊芋,作为今天的早餐,虽然简单,但热量充足。 吃完早餐,林予安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装备,特别是那把伐木斧和多功能刀的刃口,确保它们足够锋利,然后便信心满满地前往了永久营地。 今天新营地的建设,是从最基础也最耗费体力的石墙砌筑开始。 林予安站在那片他初步清理出来的、略带坡度的空地上,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此刻的他,不像一个野外求生者,倒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建筑工程师在讲解施工方案。 “建造石屋,选择合适的石头是关键。”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大小合适的石头,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形状,尽量选择那些有一面或几面相对平整的石头。” “这样堆砌起来才更稳固,缝隙也更小,后期我们还需要泥土和草木灰混合物,作为粘合剂和填充物堵住石头中的缝隙,起到固定和防风的作用。” 林予安开始在营地周边的山坡和溪流边仔细搜寻合适的石块,很快就能从一堆乱石中挑选出符合要求的建材。 “喔,这该死的石头可真不轻!” 他在镜头面前表演着,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块石头从泥土中撬起。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到营地边缘,但实际会偷偷运用空间金手指节省体力。 在积攒了一些石头在后,林予安开始第一面石墙的堆砌,他之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石头的挑选上面,所以这些石料都很适合堆砌。 每当堆砌一块石头后,他都会用那混合了泥土与草木灰的特制粘合剂不断地填充石块之间的缝隙,更大程度的确保墙体的强度。 经过数小时的堆砌,林予安终于直起腰,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腰,看着眼前这面初具规模的石墙,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看看这个!虽然还不完美,但这是我们一上午的杰作!真的很有成就感!” 下午,林予安没有继续砌墙,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活不能操之过急,他决定去检查一下昨天布置的陷阱,并练习一下他那把全新的美式猎弓。 来到陷阱区域,他发现昨天布置的几个弹性套索陷阱,其中一个再次有了收获! 一只灰色的林鸽,个头不大,但聊胜于无。另一个陷阱则被某种动物破坏了,套索被咬断,诱饵也不见了踪影。 林予安皱了皱眉,对着镜头分析道:“看来这里的竞争者不少啊,这个痕迹,像是鼬科动物干的。” “也很可能是獾或者貂,它们的牙齿非常锋利,普通的纤维套索很难困住它们,看来后续我都需要用钢丝套索设置陷阱了。” 他将捕获的猎物收好,然后开始仔细修复和加固其他陷阱,并在一些关键位置涂抹了一些新的诱饵。 很快处理完陷阱,林予安来到了溪边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他从背后取下那把精心包裹的美式猎弓和箭筒。 这把猎弓是他根据自己的臂展和力量,选择的一款磅数适中大约50磅的美式猎弓,既保证了射程和威力,又不会过于沉重,箭矢则是标准的狩猎箭头。 他一边组装弓箭,一边对着镜头说道:“虽然它的拉力不如复合弓省力,对姿势的稳定性和手臂力量的要求也更高。” “但是唯一好处就是适合野外,不易损坏,复合弓在野外损坏了那就是灾难!” 他选定了一棵距离大约二十米左右的枯树作为靶子,然后缓缓拉开弓弦。 “嗡——”弓弦被拉满时发出低沉的震动声。 林予安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他的身体保持着稳定的姿势,瞄准,然后……撒放! “嗖——!” 箭矢带着破空之声,离弦而出! “噗!” 一声轻响,箭矢稳稳地钉在了枯树的树干上,虽然没有正中他预想的靶心,但偏差也不算太大。 “还不错!” 林予安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手感还需要适应,不过,这弓确实是把好伙计!” 又连续射了几箭,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虽然准头还有待提高,但只要勤加练习,这把猎弓一定能成为他在这片荒野中重要的狩猎工具。 他收起弓箭,对着镜头说道:“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狩猎大型猎物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准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这片森林里,打到属于我们的第一头大型猎物!” 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飘起了细密的秋雨,气温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临时庇护所内,林予安将火堆烧得更旺,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这只林鸽肉虽然不多,但用他“偷偷带来”的香料稍微腌制一下,再用树枝串起来慢慢烤熟,也别有一番风味。 雨点敲打在油布屋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临时庇护所内却能依旧保持干燥。 林予安坐在火堆旁,一边享用着简单的晚餐,一边在自制的树皮地图上,仔细规划着明天永久庇护所的建设进度,以及需要准备的木材和石料。 雨越下越大,山林中的夜晚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雨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这样的天气,肯定会对他的建设工作会带来一些影响,但也正好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和规划。 温暖的火光与淅淅沥沥的雨声,陪伴着他度过又一个孤独的夜晚。 连绵的秋雨终于在清晨停歇。 但天空依旧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充满了湿冷的气息。 临时庇护所周围的地面一片泥泞,踩上去“噗嗤噗嗤”作响,行走都变得有些艰难。 林予安钻出睡袋,对着胸前有些模糊的镜头,被水气打湿后还没完全干透。 “早上好,雨总算是停了,但看起来今天的天气也不怎么友好,不过,好消息是,我们的临时庇护所经受住了考验,没有漏雨!” 他检查了一下火堆,昨晚睡前特意多加的柴火还在缓慢燃烧,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小心翼翼地添上一些干燥的引火物和细柴,火苗重新欢快地跳动起来。 捕获的那只小林鸽,在昨晚就被林予安的肚子消灭殆尽,所以早餐依然是简单的水煮菊芋。 林予安一边啃着菊芋,一边对着镜头规划着:“这是最后一点菊芋了,吃完近期也不会去采集了。” “因为近期成熟的菊芋,已经被我采集的差不多了,现在那片地区剩下的菊芋根茎还是有点小,预计再过二十几天才是最佳的采集时间,就当我们的储备粮食了。” “今天的主要任务有三个,第一,继续我们永久庇护所的建设,争取把石墙再砌高一些。” “第二,检查一下我的陷阱,看看这雨天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第三,如果天气允许,我想继续好好练习一下我的弓箭准头。” 吃过早餐后他踏入雨后的山林。 林中的一切都像是被重新洗涤过一遍,充满了雨后清新的味道。 补充一下,可能有读者觉得金手指利用率太低了,在这里我要说一下,金手指在前期不会深入的开发,需要等到荒野独居篇结束,这一篇要时刻录制素材,保证不会被冠上作弊的名号。看过荒野独居那档节目的都知道,有一季的冠军,胡安,有作弊嫌疑,光靠喝水挺了一个月。 这一篇我主要是写荒野独居,真正的荒野生存,而不是靠着金手指一路躺平。这一篇对后续的剧情展开很重要。 恳请各位读者再给我一点时间! (本章完) 第14章 云杉松鸡 第14章 云杉松鸡 当林予安带着摄像机,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到永久营地时,发现昨天初步挖掘的浅坑边缘,因为雨水的冲刷,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小范围的塌方。 而辛苦收集来的那些石块,也都被雨水淋得湿透,搬运起来更加沉重和湿滑。 他没有急于继续挖掘和砌墙,而是先仔细检查了整个场地的排水情况。 由于地势的选择,大部分雨水都顺着山坡流向了溪流的方向,并没有在营地内形成严重的积水,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先是在挖掘区域的周围,简单挖了一个临时的排水沟,引导可能再次降下的雨水流向别处,然后才开始在摄像机下,清理塌方的泥土,并继续艰苦的挖掘和石块搬运工作。 泥泞的地面让他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湿滑的石块也数次差点从他手中滑落,但他却丝毫没有停歇。 摄像机也在一直记录着他工作的素材。 中午时分,林予安庇护所的石墙,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又向上延伸了十几厘米,虽然进度缓慢,但每多一块石头垒上去,他心中的安全感就增加一分。 依旧是趁着休息的时候刚好去检查一下陷阱。 秋雨让他对陷阱的收获并没有抱太大期望,动物在雨天通常会减少活动,而且雨水也会冲淡诱饵的气味。 果然,在看过所有他布置的弹性套索陷阱之后,都是空空如也,甚至有一个因为地面积水和泥土松动,触发装置已经失效了。 “意料之中。”林予安对着镜头耸了耸肩,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望。 “狩猎就是这样,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尝试,不断适应,默默的接受。” 他仔细地修复了损坏的陷阱,并重新涂抹了新鲜的诱饵,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一棵倒塌的枯树下,似乎有一些异常! 那棵枯树因为年代久远,树干内部已经腐朽中空,外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林予安好奇地走了过去,用手中的伐木斧轻轻敲了敲那中空的树干。 “嗯?这里面……”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用斧刃将腐朽的树皮剥开一个小口,向里面望去。 “哇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将镜头对准那个树洞:“伙计们,这是一个天然的宝藏!大量干燥的松塔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坚果!” 原来,这个中空的树洞,很可能是松鼠储存过冬食物的“粮仓”!由于树洞的位置较高且有树皮遮挡,里面的松塔和坚果都保持得非常干燥,丝毫没有受到雨水的影响。 林予安兴奋地说道:“这真是雪中送炭啊!,这些坚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看起来富含油脂,能提供不少能量,感谢大自然的慷慨!” 他没有将这些“意外之财”全部取走,而是只拿了大约二分之一的松塔和一小捧坚果。 “我们不能太贪心,要给这些小家伙留一些过冬的口粮,对吧?” 林予安心里有预感,如果在镜头前拿走了全部的坚果,等节目播出的时候一定会面临口诛笔伐!所以他只拿了一点,避免了后续不必要的麻烦。 下午,阳光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挤出了一丝缝隙,稀稀疏疏地洒在林间,林予安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好天气,继续练习一下他箭法的准头。 他来到溪边那片相对开阔的林地,用枯树作为简易的靶子。 林予安从背后取下那把崭新的美式猎弓,熟练地搭上一支练习箭,对着镜头说道:“好了,现在是弓箭练习时间!” “很庆幸,这把弓的磅数对我来说刚刚好,既能保证一定的射程和威力,又不会让我太快疲劳,不过,想要真正做到指哪射哪,还需要大量的练习。” 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脑海中关于射箭的要领,站姿、搭箭、拉弓、瞄准、撒放……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 “嗖——!” 第一箭离弦而出,带着轻微的破空声,钉在了靶心正中心的枯树上!对于这个结果他心知肚明,经过这重生后这几月的探索发现,空间金手指的加持,不止是空间储存这一种福利。 似乎还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强化,让他对距离的把控感,还有视力的强度,甚至还有比较玄学的第六感,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林予安有些自豪道:“看来我的射术很有天赋的嘛!现在已经做到了10米内百发百中了!” “这和在靶场射击可完全不一样,野外的风向、光线、还有我自己的心跳,都会影响箭的飞行轨迹。” 吹过牛后,狼狈的捡回箭矢,继续练习。 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 他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呼吸和瞄准方式,目标靶心设定也越来越远,汗水开始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手臂也因为持续拉弓而感到酸痛,但他却乐在其中。 每一次箭矢离弦的声音,都让他感觉到一种原始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 就在他感觉自己对弓箭的掌控越来越有心得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 林予安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这个声音……可能是松鸡!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弓,侧耳倾听,确定了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 压低声音,兴奋地对着镜头说道:“听到没有?这附近有松鸡!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晚餐啊!希望我的箭法能派上用场!” 迅速从箭筒中抽出一支换上了锋利狩猎箭头的箭矢,然后放轻脚步,像一只经验丰富的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循着松鸡的叫声摸了过去。 拨开茂密的枝叶,他果然看到,在大约十五米外的一棵低矮的云杉树下,一只羽毛呈灰褐色、体型肥硕的云杉松鸡,正在悠闲地啄食着地上的浆果,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林予安缓缓地蹲下身体,利用一棵粗壮的树干作为掩护,然后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猎弓。 控制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只松鸡身上!他能清晰地看到它每一次低头啄食的动作,甚至能感觉到它羽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缓缓拉开弓弦,弓身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那只松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抬起了头,圆溜溜的眼睛望向林予安的方向。 就是现在! 林予安的眼神一凝,手指在松开弓弦的瞬间,手腕微不可察地向上抬了一下,以抵消箭矢下坠的幅度。 “嗖——!” 箭矢如同离弦的闪电,快速地划破空气! “噗嗤!” 一声沉闷的入肉声响起! 那只云杉松鸡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身体猛地一颤,然后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翅膀徒劳地扑腾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一箭毙命!正中要害! “yes!” 林予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挥了一下拳头,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呼! 兴奋的拿着摄像机对着松鸡拍摄:“看到了吗!伙计们!我用弓箭射中的枞树鸡!我人生中第一次用弓箭捕猎成功!” “枞树鸡,因为它们食物几乎全是松树和云杉的针叶以及一些昆虫浆果,因此别名被称为云杉松鸡。” “目前它已在2012年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ver3.1——低危物种。翻译一下就是,可以自由狩猎,放心食用,不是完全受法律保护的动物。” 介绍完松鸡之后,他依旧难掩饰兴奋,对着镜头说道:“这太不可思议了!它就那样的出现在我的附近!我们今晚有烤鸡吃了!感谢大自然!” 他小心翼翼地拔出箭矢,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林予安带着他今天的双份收获,干燥的松塔坚果和一只肥硕的云杉松鸡,心满意足地返回了临时庇护所。 各位读者有吃过松鸡的不?有没有走地鸡好吃? (本章完) 第15章 庇护所石屋建成! 第15章 庇护所石屋建成! 临时营地内。 林予安将松鸡仔细地处理干净,用他偷偷带来的混合香料和少许盐进行了简单的腌制,然后一半进行蒸煮,一半进行烧烤,很快香气扑鼻的肉香让他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当忙活完这只松鸡的烹饪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似乎还能听到狼的嚎叫。当然现在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品尝这只松鸡! 他撕下一块鲜嫩的鸡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随后又喝了一口鸡汤,腌制的很入味,鸡汤和鸡肉完全吃不出来腥气!这让他的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肯定比世界上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烹饪的松鸡都要美味!” 他对着镜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很快就大快朵颐的吃完了大部分松鸡,剩下的松鸡则是被放进空间,打算明早录制早餐素材。 林予安在吃完大餐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荒野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设施,除了早睡早起,没有其他办法。很快林予安就进入了梦乡,成就感布满身心让他这一晚睡的格外安逸。 又是一天过去,时间很快来到了清晨,林予安在清晨,对着打开镜头开始今天的录制。 “早上好,昨晚享用完那顿美味的烤松鸡后,我现在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今天是个大晴天,非常适合继续我们的工程!目标是——让我们的石墙再长高一些,争取开始搭建屋顶的框架!” 经过前两天的努力,庇护所的后墙和两侧山墙的下半部分已经初具规模,林予安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继续向上堆砌,并开始考虑门和窗户的预留位置。 “砌石墙可不仅仅是把石头堆起来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保证墙体的稳定性和密实性,要尽量让每一块石头都能与周围的石头形成良好的咬合,然后再用我特制的粘合剂,也就是湿泥混合草木灰,来填充石缝之间的缝隙。” 林予安之所以不断地对着摄像机说话,一方面是为了拍摄素材,二是对抗那孤独的情绪,时刻调整自己的心态。 一整天的时间,林予安几乎都扑在了,最后的石墙建设上,并有意识地在预计门口和窗口位置,用一些更长更规整的石块和扁平的木头作为过梁,预留出空间。 当傍晚的余晖再次染红天际时,庇护所的四面石墙已经基本合拢,只留下了门和小窗的雏形,看起来像一个坚固的石头堡垒的基座。 林予安直起酸痛的腰,看着眼前这初具规模的庇护所,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自豪:“太棒了!我的庇护所主体结构算是完成了!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搭建屋顶的木质框架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予安的生活进入了一种规律而充实的节奏。 白天,他会费大量的时间在永久庇护所的建设上,屋顶的木质框架也开始一点点成型,他会仔细挑选每一根用作梁柱和椽子的木材,用伐木斧和多功能刀进行细致的加工。 每天他都会去溪边钓鱼,或者检查陷阱,虽然陷阱的收获并不稳定,但钓鱼的技巧却在不断提升,偶尔还能在鱼篓陷阱里带回几条小鱼,勉强补充蛋白质来源。 转眼间,林予安来到奇尔科湖这片孤寂荒野,已经过去了十五天。 这半个月的时间,每一天都像是一场与自然、与孤独、与自身极限的搏斗,并且还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他最初的规划。 庆幸的是他的陷阱偶有收获,附近浆果资源还算丰富,没有让他因为饥饿而作弊食用空间的食物。 这段时间林予安几乎每天都要费大半天的时间在砍伐、搬运和加工木材上。 因为没有锯子,他只能依靠伐木斧一点点地将粗壮的原木劈砍成合适的长度和形状,制作出简易的榫卯结构或者足够平整的连接面,以便与石墙和彼此之间更好地固定。 偶尔在搬运特别沉重的原木,或者将木梁精准地架设到高高的石墙上时,林予安会趁着摄像机固定拍摄远景,短暂地离开镜头范围,然后利用金手指空间的助力,完成一些耗费体力的工作。 那座半地穴式的石屋庇护所已经初具规模,厚实的两侧石墙稳稳地矗立在石壁下,预留的门洞和窗洞也已经用木材加固了边缘。 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木质屋顶框架,是由数根小型冷杉原木作为主梁,再辅以密集的树枝椽子,也已经基本搭建完成。 这期间的辛苦,不足为外人道。 又是一天清晨,林予安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 “今天是我们搭建永久庇护所,很关键的一天!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我们就能把屋顶彻底封好,真正拥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之前那片的菊芋再有几天就可以采集了,到时候我最少有一周的时间不用因为食物而困扰!” “好了,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争取今天就把我的庇护所落成!”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为这个木质屋顶铺设防水和保温层。 林予安之前早早地就从溪边背回了几大捆他之前收集并晾晒过的,厚实柔韧的桦树皮,以及大量的干燥苔藓和松针。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桦树皮铺在屋顶的椽子上,一边对着镜头解释道: “桦树皮是天然的优质防水材料,它的油脂含量高,能有效地阻止雨水渗透,我会先铺一层防水油布,然后铺上桦树皮,再覆盖上厚厚的苔藓和松针,作为保温层” “最后,再在上面铺上一层泥土,铺上从附近移植过来的苔藓,这样形成的‘活屋顶’,不仅保温防水效果好,还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增加庇护所的隐蔽性。” 这是一个细致而繁琐的工作,泥土沾满了他的双手,将每一块桦树皮都仔细地拼接好,确保没有大的缝隙,然后一层一层地铺设保温材料,最后再将混合了小石子的泥土均匀地覆盖在上面。 林予安边工作边对着镜头叨叨着: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这段时间我有多累!在没有现代工具的情况下,光是处理这些木头有多么困难!因为我没有带锯子,起初我并不后悔,认为锯子也只有前期会有一些用处。” “但是你真的来到这里才会发现,这真的是大错特错!锯子在后期也有很大作用,收集处理木材燃料的时候,锯子远比伐木斧更省力一些。” “如果大家到了比拼忍受饥饿的阶段,相比于没有锯子的选手,拥有锯子的选手能保存更多的体力,坚持的可能就越久。” “所以我会尽量弥补这个失误,趁着食物还算充足的时候,提前准备过冬的木材,避免我到了后期因为没有体力收集木材而退赛,那才是不可被原谅的错误!” 当今天最后一块草皮被小心翼翼地按压在屋顶上时,林予安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坚固而朴素的石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和满足。 “完成了!我的新家庇护所屋顶,终于完成了!” 他兴奋地对着镜头,张开双臂高声庆祝,仿佛要拥抱这片天地! 他迫不及待地走进石屋内部,虽然空间不大,大约只有十平米左右,但因为墙体厚实,屋顶严密,里面显得异常安静。 阳光透过预留的小小窗洞洒进来,他随时可以用石块将小小窗洞堵住。 连续十几天的体力消耗巨大,终于是将庇护所建成了,接下来就可以专心的将精力放在寻找食物上面了! 林予安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重体力活要干,所以必须获取到更稳定丰富的蛋白质来源来进行补充,仅仅依靠陷阱捕捉小型猎物是不够的。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条小溪最终流向的奇尔科湖。 对着镜头说道:“虽然之前觉得在这湖边钓鱼难度不小,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了几处不错的钓点。” “在一些拐弯处或者有大石块阻挡的地方,水流会相对平缓一些,而且这些地方往往水草也比较茂盛,很可能会有鱼群聚集。” “明早让我们去试试,看能否钓到几条大家伙!” —————————————— (庇护所石屋大概这样,但是地势更高一些。) 祝所有高考生,都能被第一志愿录取!!! 求收藏! 求投资! 求点评! (本章完) 第16章 拟饵飞蝇钓 第16章 拟饵飞蝇钓 又是一天的清晨,林予安饿着肚子出门。 他从装备包中取出了他的渔具包——里面有各种型号的鱼线、鱼钩和少量铅坠,他还取出了一些带来的秘密武器! 是几枚用高碳钢打磨得异常锋利、带着微小倒刺的特制鱼钩,以及一小卷几乎透明、但韧性极佳的特种尼龙鱼线。 他没有选择常见的蚯蚓或昆虫作为鱼饵,因为在雨后初霁的低温环境下,这些活饵很难找到,而且活性也不高。 这里林予安其实还是有一些疏忽,他竟然没有想到带拟饵!所以只能用用一些处理松鸡时留下的羽毛,然后用细密的鱼线,将羽毛和树皮巧妙地捆绑在特制的鱼钩上,制作了几个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小型拟饵。 他将一个制作完成的拟饵在镜头前晃了晃:“看这个,在清澈的湖水中,这种拟饵很容易吸引那些具有攻击性的掠食性鱼类的注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天,我们就来试试看能不能从这条溪流里,钓上我们的晚餐!” 因为没有合适的鱼竿,他打算尝试手线飞钓,他从那卷特种尼龙鱼线上仔细截取了大约七八米长的一段,这长度既能保证一定的抛投距离,又不至于在没有渔轮辅助的情况下难以操控,他将那枚羽毛拟饵和鱼钩系在鱼线的末端,打了个牢固的渔人结。 一切准备就绪,林予安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水面,他将大部分鱼线松松地盘在带着手套的左手中,右手捏住鱼线末端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羽毛拟饵在下方轻轻晃动。 他开始尝试抛投,先是轻轻摆荡,让拟饵在身前划出小小的弧线,感受着鱼线的重量和拟饵的动态。 随即他加大了摆荡的幅度和力量,右手手臂将鱼线和拟饵一圈圈地在空中加速,看准时机,手腕一抖,同时松开左手中盘绕的部分鱼线。 “咻——”一声轻微的破空声,羽毛拟饵带着那几乎透明的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太远但足够精准的弧线,轻巧地落在了回水湾靠近大青石的边缘,落水点几乎没有惊动水面,只泛起一丝微若涟漪。 拟饵入水后,开始随着微弱的水流缓缓漂动,林予安全神贯注,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鱼线,感受着从水下传来的任何细微动静。 时不时用手指轻微地抽动鱼线,让水下的羽毛拟饵做出不规则的跳动,如同挣扎的昆虫或受惊的小鱼,鲜艳的羽毛在水中时隐时现。 他耐心地变换着抛投点,从回水湾的中心到水草边缘,再到岩石缝隙附近,同时也时刻注意避免让鱼钩挂底水草每一次抛投,每一次拟饵的动态,都需要他精确控制手中的鱼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就在他将拟饵投向一块水下暗礁的侧面,让它随着水流自然飘过,然后用手指轻轻一勾,让拟饵在水下做了一个小小的上提动作时。 “嗒!” 一个清晰而短促的下沉感信号,如同电流般从鱼线直窜入手指! 林予安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反应,他右手猛地向上一扬,同时左手迅速收紧了盘着的鱼线! “中!” 一股强劲的力道瞬间从水下爆发!鱼线被猛地向深水处扯去!林予安的右手被拉得生疼。但他紧紧捏住鱼线,不敢有丝毫放松!赶紧用带着手套的左手用力拉扯,没有鱼竿的缓冲,他只能依靠双手的来与水下的猎物周旋。 “好家伙,力气真大!”林予安低喝一声,左手快速地收放着鱼线,试图控制住鱼的冲势。 水下的家伙显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它在水下疯狂地左冲右突,带着鱼线划出一道道水痕。 林予安紧盯着鱼线的走向,不断调整着自己站立的位置和拉扯鱼线的角度,时而快速收线,将鱼往岸边拉近几分,时而又不得不迅速松线,任由那股巨力将鱼线再次拖向深处,以免秒切线。 “哗啦!”一声巨响,水四溅!一条银光闪闪的鱼猛地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奋力地甩着头,试图摆脱鱼钩的束缚。 阳光下,它身上那独特的彩虹般的光泽和一道贯穿体侧的鲜艳红色条纹,在水珠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是虹鳟!漂亮的虹鳟鱼!”林予安惊喜地叫着,镜头也忠实地记录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虹鳟鱼落回水中后,又是一阵更为猛烈的挣扎! 林予安手线搏鱼,每一分力道都直接作用在他的手上,这种原始的对抗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这种感觉太棒了,怪不得有那么多的钓鱼佬! 他感觉到鱼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每一次冲刺的距离和力道都在变小。 时机差不多了! 林予安开始用左手一圈圈收回鱼线,右手则保持着对鱼的牵引,他慢慢后退,将鱼引导向岸边水浅的石滩,虹鳟鱼虽然仍在水面拍打,激起阵阵水,但已经无力改变方向。 终于,那条漂亮的虹鳟鱼被他一点点拖到了岸边的浅水区,侧躺在鹅卵石上,无力地张着嘴,鳃盖一张一合。 林予安迅速放下手中的鱼线,快步上前,小心地用双手从鱼鳃后方捧住鱼身,将其提了起来。 这条虹鳟鱼体型修长健美,估摸着至少有三斤重,鱼身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金属光泽,那道特有的标志性红色带纹,如同彩虹般般绚丽。 他将鱼举到镜头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满足:“哇哦!太漂亮了!伙计们,看看这条虹鳟!看到了吗?纯手线飞钓上来的虹鳟鱼!这下晚餐的蛋白质来源绝对够了!” 爆护来了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接下来的几个多小时里,林予安又陆续钓上了八条体型稍小一些的鳟鱼,虽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几次鱼儿切线脱钩而去,但他凭借着精湛的技巧和极佳的耐心,最终还是收获颇丰。 绝不是新手光环的的buff加持!他相信等这个素材播出,屏幕前一定有很多钓鱼佬咬牙切齿的说资源真好. 在河边处理好鱼后,带着丰盛的渔获回到永久营地,他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完全不知道空军为何物! “伙计们看看这个,我在湖边捡到了一张锡纸,可能是游船上的人类扔到湖里被冲到岸边的。” “别人不要的垃圾,对于我来说此刻是最有用的工具!” 随后便将那条最大的新鲜虹鳟鱼,用锡纸将鱼包裹起来,加入了少许盐,然后直接扔进了燃烧的火堆旁的余烬中进行煨烤。 其余的鱼,他则选择用烟熏的方式进行保存。 他在营地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烟熏架,将处理干净的鱼用树枝串起来,挂在架子上,然后在下方点燃一堆混合了湿润松针和桦树皮的慢火,让浓郁的烟雾慢慢熏烤着鱼肉。 他对着镜头炫耀着道:“烟熏是保存肉类和鱼类非常有效的方法,不仅能延长保质期,还能赋予食物独特的风味。这么多鱼够我吃好几天的了,不能浪费一定要妥善处理,保存更久。” 当包裹着锡纸的虹鳟鱼被从火堆中取出,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鲜香混合着淡淡的焦香扑鼻而来,鱼肉在高温的煨烤下变得外焦里嫩,汁水丰盈。 林予安撕下一块鲜嫩的鱼肉,大快朵颐,很快就将一整条烤鱼消灭干净,腹中的饥饿感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内到外的温暖,那种极致的鲜美,混合着恰到好处的咸鲜和清香,让他的味蕾无比的满足。 他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地感叹道:“伙计们,如果你们也能尝到这个味道,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对野外生存如此着迷!这种纯粹的、源于自然的美味,是任何高级餐厅都无法比拟的!” 虹鳟鱼身上的那抹彩色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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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章 节目组到来 第17章 节目组到来 庇护所建好当晚,林予安第一次在他亲手建造的石屋中点燃了篝火塘。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粗犷的石墙上,立刻就驱散了山林的寒意和黑暗。 屋外秋风呼啸,但石屋内却温暖如春且充满了安全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预想的排烟方式不是很好,篝火产生的烟有点大,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在林予安脑海中已经初步有了想法。 林予安烤着白天钓到的几条鳟鱼,鱼肉的香气在小小的石屋中弥漫开来。 在永久庇护所基本稳定后,林予安有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探索周边更广阔的区域。 他需要寻找更丰富的食物来源,了解潜在的危险,为即将到来的漫长冬季做好充分的准备。 每天都会费几个小时的时间,背上弓箭和背包,深入到之前从未踏足过的森林深处方圆数公里的区域。 在一次向西的探索中,他发现了一条被大型动物反复踩踏而形成的明显路径。 路径上,散落着一些巨大的、梅状的脚印,以及一些被啃食过的树皮和折断的树枝。 “伙计们,看看这个!” 林予安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些脚印:“这些脚印……非常大,而且很新鲜!” “从形状和大小来看,不像是短尾鹿,倒更像是……麋鹿或者体型更大的驼鹿!这附近一定有大家伙出没!” 这个发现让他既兴奋又警惕,麋鹿和驼鹿都是绝佳的蛋白质来源,如果能猎到一头,足够林予安度过整个冬天! 但同时,这些大型食草动物的出现,也往往意味着附近有更高级的捕食者! 他又在另一片靠近湖边的茂密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些被利爪撕扯过的树干,以及一些混杂着动物毛发和未消化食物残渣的巨大粪便。 “喔……该死!” 林予安看着那些痕迹,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镜头压低了声音。 “这个……绝对是熊留下的!而且看这粪便的新鲜程度,它离开这里应该没多久!”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仿佛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熊类特有的那浓烈又略带腥臊的气味!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他! 他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虽然他从未想过要主动招惹这种庞然大物,但熊反而可能先来主动进攻他! 下意识地检查了空间里的防熊喷雾,和那把大口径猎熊手枪,空间的存在让他安全感十足,但也必须做好直面灰熊的战斗准备! “伙计们,我必须更加小心了,以后每次外出,都要时刻保持警惕,并且尽量避免进入这些大型猛兽的核心活动区域。” 这次近距离地感受到熊的存在,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林予安因为庇护所建成,而略显放松的心情。 他没有再继续深入探索,而是小心翼翼地循着原路返回了营地。 ————————————————— 林予安再次从庇护所那张由松针铺就的简易床铺上醒来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他独自生存的第十七天。 “早上好伙计们,昨晚似乎很平静,预警装置没有被触发,也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不过,自从前发现了灰熊的踪迹后,我这心里总像是悬着块石头!今天我必须把营地周围再仔细检查一遍,顺便再多布置一些预警机制。” 简单地用热好的溪水洗漱过,吃了几块烟熏鱼干和一些坚果后,林予安便开始了今天的巡视。 他特意将营地周围的繁杂树枝和灌木丛,处理的稀疏一些,让视野更好,避免有动物藏身的地方。 并在一些关键的路径上设置了几个简易的,能发出声响的树枝小机关,希望能提前预警动物的靠近。 又仔细地清理了营地周围的食物残渣,将它们深埋在远离庇护所的地方,深埋后并用压实,尽可能地减少气味散发。 他甚至还考虑过,要不要在庇护所的入口处,制作一个带有倒刺的木栅栏门。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缺少必要的工具材料,做出来都是木头倒刺,也是给熊当磨牙棒。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如何加固营地防御时,一阵熟悉由远及近的螺旋桨轰鸣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林予安精神一振,抬头望向天空。 一架小型的贝尔直升机,正从远处的山谷中飞来,在他的营地上空盘旋了一圈后,缓缓降落在相对开阔的河滩上,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会面点。 林予安整理了一下衣物,确保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狼狈,然后快步走向河滩。 直升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下来两名身穿印有《荒野独居》logo冲锋衣的工作人员。 一个是背着专业摄影包的技术人员,另一个则是林予安在线上面试时见过的,节目组的市场部代表,米歇尔·金。 “林!看起来你状态不错!”米歇尔·金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林予安与她轻轻握了握手:“金女士,没想到你会亲临荒野,刚好看看我刚建成的庇护所。” 他半开玩笑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几乎与山坡融为一体的石屋。 技术人员则径直走向林予安,开始熟练地为他胸前和手持的摄像机更换电池和存储卡,并仔细检查了设备的运行状况。 经过一番查看,技术人员对他点了点头:“设备没问题,林,你拍的素材质量很高。” 米歇尔·金则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开始进行简短的例行询问:“林,按照流程,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者生病?食物和水源充足吗?” 林予安如实回答:“一切都很好,金女士,身体很健康,没有受伤,食物方面,主要依靠捕猎和捕鱼,目前还能维持,水源也很充足,那条小溪的水质非常好。” 米歇尔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她抬起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林,有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可是个小小的&#039;网红&#039;了!” 林予安闻言一愣:“网红?” “是的,你在超市的英勇行为,加上你独特的中国留学生身份和报名参加《荒野独居》的故事,引起了公众极大的兴趣!” “很多人都非常期待看到你在荒野中的表现,可以说,你现在是我们这一季最具话题性的选手之一。” “而且你的国家互联网视频平台,也出了一个合理的报价来购买转播版权,相信你的家人朋友很快就能看到你的表现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鼓励。 “所以,林,好好表现,抓住机会,展现你的全部实力!这不仅关系到那一百万美元的奖金,也能为你将来的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 林予安听着米歇尔的话,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这些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只想赢得奖金,然后和艾莉娅过平静的生活。 “谢谢你的提醒,金女士,我会尽我所能。”他平静地回答道。 工作人员很快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直升机再次轰鸣着起飞,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林予安站在河滩上,目送着直升机远去,心中那份与文明世界短暂连接的微妙感觉,也随之消散。 他再次回归了这片原始而孤独的荒野。 “伙计们,节目组的人刚走。” “我也该去寻找食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解决一个大问题——取暖和烹饪的效率。” 他指着石屋角落里那个简陋的石头火塘道:“这个火塘虽然能用,但烟雾太大,而且热量损失严重,非常浪费柴火。” “更重要的是,在封闭空间长时间燃烧明火,安全隐患也很大。” “所以,今天我打算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酝酿许久的一项大工程上,那就是在石屋庇护所内部,建造一个安全火炉!” 求加书架! 求追读! 求点评! (本章完) 第18章 火窑与烧陶测试 第18章 火窑与烧陶测试 “伙计们,我的计划是这样,我们需要烧制陶砖火炉,所以第一步是寻找合适的黏土,建造一个土窑!” 林予安拎着摄像机,带上伐木斧和一根尖锐的木矛,开始了他的寻土之旅。 他在之前钓鱼的时候,发现湖水冲刷的方向是河岸北边,这类地方往往因为水流的冲刷和沉积,更容易形成细腻的黏土层。 果然,在一处河湾的内侧,他发现了一片质地细腻,颜色偏红的泥土。 他挖出一块,在手中揉捏。 “这黏土的延展性非常好,而且几乎没有砂石杂质,稍微处理一下,就是绝佳的制陶原料!” 找到陶土后,接下来就是选址建窑,他就选择了一处离这个河湾约莫百米远,地势略高且相对平坦的空地。 这里寻找木柴和取黏土都很方便,林予安用木矛在地面上大致勾勒出土窑的轮廓,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蓝图。 他一边清理出一块直径约一米的平整圆形地面,一边向观众解释道。 “我打算直接在地面上砌筑火膛和窑室,搭建一个火焰从底部向上升腾的升焰土窑。” 蓝图已经规划完成,林予安不再迟疑,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劳作之中。 在正式开始搭建火窑之前,需要先测试一下这里的黏土是否能烧陶成功。 林予安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像和面一样反复蹂躏摔打着一块黏土。 数个小时后,在经历多次成型失败后,终于一个粗糙的圆形‘箅子’在他的手中逐渐成型!林予安将它放在一边自然风干。 今天风略大,到了傍晚风声渐止,箅子已经有些发白,看起来似乎是可以进行烧制了。 林予安在用石头围成的u形火塘生中起了火,火焰立刻在干燥的木柴间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风干后的圆形泥箅子,轻轻地将它放置在火塘上方,平放在两侧的石头上。 “现在开始烧制这个箅子了!如果它能成功烧成陶质,那我们火炉的关键部件就有着落了!” 开放式的火塘虽然温度不如土窑温度高,但也足以将这种单个对精度要求不高的陶器烧结。 火势渐渐旺了起来,林予安不断地往火塘里添加着干燥的细柴,让火焰均匀地舔舐着箅子的底部。 他不敢让火势一下子太猛,担心温度骤升会导致箅子开裂。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烧陶的第一步要缓慢去除残余的水分,虽然这个箅子已经风干了,但内部还有微量的湿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箅子在火焰的烘烤下,颜色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林予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不时拨动一下火塘里的柴火,确保箅子受热均匀。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判断箅子内部的残余水分应该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 他开始逐渐加大火力,往火塘中添加更多更粗的木柴。 火焰更加猛烈地向上窜动,将整个箅子都包裹其中,暖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林予安的脸上。 他能闻到一股泥土被烧灼的特殊气味,这是黏土在高温下发生化学变化的信号。 这是一个关键的阶段,黏土中的矿物质在高温作用下会发生熔融和再结晶,从而形成坚硬的陶瓷结构。 林予安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这个高温状态,以确保箅子能够充分烧结,保守估计需要到明天早上了。 他已经管理好了自己的预期,没打算一次能成功,他只想实验一下这个黏土是否能烧成陶,哪怕是陶片也行。 持续添加了近两个小时的柴火后,火塘中的火焰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状态,还好干柴准备的很多,足以消耗到明天早上。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火塘中的火焰成了这黑暗中唯一跳动的光源。 林予安时不时地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又坐回火塘边,从身边堆积如山的柴火堆里拣出几根大小合适的干柴,小心地添入火中。 每一次添柴,他都会仔细观察火焰的状态,确保其既不过于猛烈,以免烧裂陶坯,也不至于衰弱,影响温度。 时间在柴火的噼啪声中悄然流逝。 从午夜到凌晨,再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林予安几乎没有合过眼,一直在盯着火塘。 他储备的干柴已经消耗了大半,堆积在一旁的柴堆明显矮了一截。 林予安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天亮了,感觉差不多了。” “为了确保烧透,我打算再加把劲,烧到中午。” 他又添了几次柴,让火势继续保持在适中的水平。 接近中午时分,林予安停止添柴,从昨天傍晚开始,这个陶箅子已经在持续的高温中煅烧了超过十五六个小时。 这样的时长,对于一个火塘烧制的单个陶器来说,应该足以使其充分烧结了。 林予安宣布道:“好了,高温煅烧阶段结束!” 他没有立刻将箅子从火焰中取出,而是让火塘中剩余的木柴自然燃烧殆尽,变成一堆炽热的炭火。 这些炭火将继续提供稳定的余温,让陶箅子在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中降温,这是防止其因温差骤变而开裂的关键一步。 他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一夜未眠加上持续的体力消耗,让他感觉身体有些透支。 回到石屋庇护所美美的睡了一觉。 林予安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一夜未眠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大概睡了三小时,他被一阵凉意冻醒。 他猛地坐起身,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脑袋,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个还在冷却中的陶箅子!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快步走向昨夜的火塘边。 经过大半天的自然风吹冷却,原本覆盖在陶箅子上方的厚厚一层木炭灰烬已经变得温凉。 林予安蹲下身,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开表面的木材灰烬,随着灰烬被一点点拂去,埋藏在下方的陶箅子逐渐显露出来。 当整个陶箅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林予安眼中瞬间爆发惊喜光芒!眼前的这个陶箅子,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个陶箅子不仅形态保持得相当完整,没有出现他担心的严重开裂或变形。 虽然远不及现代施釉陶器那般明亮,但那种精致的粗涩感,确实已经是属于陶器的范围!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陶箅子从灰烬中捧起,比他想象中要坚实,他用指关节在箅子表面轻轻敲击。 “铛!铛!铛!” 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声响,无疑证明了它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烧结程度! “太不可思议了!一次就成功了!” 林予安激动地举起陶箅子,对着镜头道:“你们看到了吗?它不仅仅验证了可以成陶,而且这完整的质感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本来我就是做一个实验,只要能确定是否可以成陶就好,也已经完全做好了它会开裂和破碎的准备。” “没想到它居然完整的成型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珍贵的陶箅子收好,准备在搭建火窑时派上用场。 这个烧制成功的陶箅子,不仅为烧制陶砖之路确定了可行性,也极大地增强了林予安完成这项大工程的信心! 大家应该知道什么是箅子和篦子吧~ (本章完) 第19章 烧制砖胚 第19章 烧制砖胚 “既然黏土的质量没有问题,并且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关键的窑箅,那么接下来,可以正式建造地面升焰窑了。” 他再次来到之前选定的那块空地,准备要建造的这个土窑,不需要太大,一次能烧制大约二十块陶砖就足够了。 这样既能保证升温效率,也方便他一个人操作,林予安按照心中的蓝图,开始搭建土窑。 首先用石块和和好的黏土,在清理好的圆形地面边缘挖出基坑,然后砌筑起一道低矮的环形墙基,内径约六十厘米,这将作为整个窑体的基础。 紧接着,他在这个环形墙基的一侧,预留出一个宽约二十厘米的缺口,作为添柴口和进风口。 然后便是安放那个已经成功烧制的陶箅子,他小心地将陶箅子架设在环形墙基的内侧,确保其保持水平稳固。 这个箅子将承担起分隔火膛与窑室、承托砖坯并让热气通过的重要作用。 箅子安放妥当后,林予安开始用和好的黏土混合大量切碎的干枯茅草,在箅子边缘向上堆砌窑室的墙壁。 他将窑室的墙壁砌筑成一个大致垂直的圆筒形,内壁尽量做得平滑,高度约六七十厘米,打算直接从窑的顶部进行装料和取料。 “窑壁不用太厚,十到十五厘米就够了,这样升温快,也省燃料。”林予安一边堆砌,一边解释。 当窑室墙壁堆砌到预定高度后,这个土窑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顶盖的粗壮陶罐。 窑的顶部是一个直径约六十厘米的敞开式圆形洞口,这个洞口既是之后装填砖坯的入口,也是烧制时排烟和观察的窗口,如果在需要封窑时,也会用陶泥板将其盖住。 整个土窑的主体结构,在林予安一下午的辛勤劳作下,便初具规模。 “好了,窑的主体算是完成了!现在,依旧是需要时间来自然风干,让泥土中的水分慢慢蒸发掉。” 林予安拍了拍还带着湿气的窑壁说道:“趁着这个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制作一个,制作砖坯的模具,以及用来封窑顶的陶泥板。” 林予安这几天几乎是一刻没有闲着,要不是前段时间的鱼获让他不用为食物担忧,进度绝对不会这么快。 趁着还有点天上还有一点光亮,他立刻转向了下一个任务,开始制作陶砖模具。 “模具的尺寸,我初步设定为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高五厘米。” 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将和好的黏土仔细地拍打、切割、拼接成一个内壁尺寸符合预设的长方体中空盒子。 紧接着,他又用黏土制作了几块厚度约两三厘米的长方形泥板,细心地将泥板的边缘修整平滑。 “这些泥板风干烧制后,就是我们封窑顶的封盖,并且拼接起来要尽量密封。” 模具和窑顶封板制作完成后,林予安将它们放置在庇护所内一个通风干燥的角落,让它们也开始自然风干。 两天过去了,土窑表面的黏土摸上去感觉干燥了不少,同时那个黏土模具和几块窑顶封板也已经风干硬化。 林予安知道,可以进行窑体的最后处理了,对着镜头解释道。 “是时候对窑体进行低温烘烤了。” “目的和制作箅子时候一样,为了彻底去除窑壁内部残余的潮气,并让黏土初步烧结,增加窑体的强度。” 他从附近收集了一些干燥的细小枯枝和引火物,小心地在土窑底部的火膛里点燃了一小堆火焰。 让微弱的火焰和热气缓缓地烘烤着窑壁,窑的顶部此时是敞开的,以便水汽能够充分散发。 这一次林予安是从早上开始烧窑,小火烧了数小时之后,开始大火烧制,一直到深夜。 林予安判断窑体已经充分干燥并且初步烧结后,他才慢慢熄小了火,让它自然冷却一晚。 第二十三天,林予安的食物有些要见底,他需要加快速度来完善这项工程! 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这项挑战中,尽可能的不用空间作弊,完全靠自己的能力。 “早上好,我的地面升焰窑,今天正式完工,可以投入使用了!” “新窑建好,第一把火,我们就用来烧制这个陶砖模具和那几块窑顶封板。” 林予安拍了拍温热的窑壁,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拿起已经风干的黏土模具和泥板,小心地从窑的顶部开口处,将它们放入窑室中央陶箅子之上,留有空隙以利于热气流通。 然后,开始在下方的火膛添柴。 这一次烧制,他格外谨慎,依然想一次成功!小火预热阶段,耐心地等待着,观察着窑顶开口冒出的水汽。 约两小时后,水汽消失,他开始逐步加大火力。 火焰在窑内熊熊燃烧,土窑的保温性能比之前的开放式火塘好了太多。 林予安不断添加干柴,通过观察窑顶火焰的颜色和烟气状态来判断窑内温度。 当火焰变成明亮的橘黄色,窑顶几乎看不到黑烟,只有透明的热浪时,他知道温度已经达到了烧结陶器所需的程度。 这场高温煅烧持续了大约七八个小时。 林予安停止添柴,让火膛内剩余的木柴烧成炭火后,便小心地将风干好的,备用陶泥板一块块地盖在窑顶的开口上。 然后又用一些湿黏土将泥板之间的缝隙,和与窑壁接触的边缘封堵起来,同时也将添柴口封死,开始进行“焐窑”。 又过了一夜,当窑体彻底冷却下来,林予安怀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小心地移开窑顶已经有些四分五裂缝隙的封泥板。 但还是有不少碎泥块掉入窑室中,幸好影响不大。 林予安伸手从窑中取出那个陶土模具和几块陶板。它们敲击起来也能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他兴奋地向镜头展示着:“又成功了!伙计们,看看!我觉得我之后可以去运营一个陶瓷工作室了!” “陶砖模具,还有用来封窑顶的陶板,都一次完美烧成!虽然这模具边缘还是有点不规整,但这几块陶板的平整度都相当不错!” “而且我的火窑已经彻底陶化,不怕雨水的侵蚀了,但我仍需要搭建一个遮雨棚,用来放置黏土砖坯。” 求票票! 求评论! 求加书架! 每天更新第一时间提醒! 感谢各位喜欢这类题材的读者们!你们的支持我在后台都能看到! (本章完) 第20章 红砖小火炉 第20章 红砖小火炉 今天林予安在奇尔科湖荒野中开始度过的,第二十四天。 经过几天的忙碌,那个小巧而实用的地面升焰窑,已经成功烧制出了陶砖模具和几块窑顶封板。 林予安没有停歇,立刻投入到批量制作陶砖坯体的工作中,用那个陶制模具,一块接一块地压制出尺寸统一的泥砖。 很快,庇护所旁的空地上便整齐地排列了一百多块湿润的深褐色泥砖。 为了防止雨水,林予安已经用防水油布,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雨棚,确保这些泥砖在干燥的环境下慢慢阴干。 阴干的过程持续了两天。 在这期间,林予安不时地给泥砖翻面,确保它们每一面都能均匀接触空气,避免因干燥不均而产生裂纹或变形。 当泥砖的颜色从深褐色逐渐变为浅淡的褐色,就可以开始正式烧制陶砖了。 他将第一批约二十多块最为完好的泥砖小心翼翼地从窑顶装入土窑内,按照之前烧制经验,层层交错码放,确保热气能够均匀流通。 接下来的烧制过程,对于林予安已经轻车熟路。 小火预热“烤窑”,缓慢蒸发砖坯中残余的潮气,然后大火进入高温煅烧阶段,窑内火焰由暗红转为明亮的橘黄色,在火候恰到好处时停止添柴,用陶板和湿泥封住窑顶及添柴口,进行“焐窑”进行自然冷却。 由于土窑不大,一次烧制的砖量有限,林予安并不急躁,他在这两天的时间又钓到了两条鱼,射中了一只松鸡,食物得到了补充。 烧制的过程持续了三天,连续三炉的二十二块陶砖顺利出窑!红褐色的砖块质地坚硬,敲击声清脆,虽然带着手工制作的粗犷痕迹,但完全达到了他的预期。 “陶砖已经有了六十多块了!我觉得可以先开始搭建火炉的主体结构了!” 林予安将烧好的陶砖小心地搬运到石屋庇护所内。 仔细规划了火炉的位置,选在了紧邻着那面预留了排烟孔的石墙。 这是最理想的位置,在最初建设庇护所的时候,他就规划好了预留排烟孔这一点,把火炉放在这里很贴近排烟口,既方便烟道砌筑,也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墙角空间。 林予安没有直接在泥土地面上砌砖,而是先用几块形态没有那么规整的陶砖,干铺了一层坚固基座。 这个基座能有效的改善通风,并略微抬高火炉的燃烧室。 然后他开始正式砌筑陶砖,没有水泥,只能用黏土与收集到的草木灰,加入水后混合调成富有粘性的泥浆。 他用自制的木锤轻轻敲击砖块的顶部和侧面,确保每一块砖都均匀的接触泥浆保持稳固。 燃烧室的内部空间,设计成一个宽约四十厘米,深约三十厘米,高约三十五厘米的长方体。 在燃烧室的正面下方,他预留了一个高约十五厘米,宽约二十厘米的添柴口和进风口。 当燃烧室的四壁砌筑到预定高度后,林予安开始着手处理火炉最核心的烹饪部分——灶台与灶口。 林予安量了一下尺寸,决定在烧制正方中有圆形镂空的陶板,放在火炉顶部,留出一个能稳稳放下锅具的洞口。 又是一天的烧制,成功的将炉盖烧制了出来!还算稳定的盖在了砖炉的顶部。 林予安拿起那个不锈钢锅,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镂空炉盖上,锅具稳稳地嵌入其中,锅沿与灶口边缘紧密贴合! “非常非常完美!以后取暖做饭就方便多了,热效率也会高很多!” 灶台和灶口完成后,接下来,便是对整个火炉系统至关重要,也是相对复杂的烟道部分。 林予安神情认真地对着镜头道:“排烟系统是火炉的灵魂,如果排烟不畅,整个石屋都会变成熏肉房。” “不仅住着不舒服,长时间下来,还有可能一氧化碳中毒,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退赛。” 他转过身,指了指火炉后方燃烧室上部的墙壁区域。 “我计划将烟道设置在这里,紧贴着燃烧室的后壁向上延伸,这样既能有效收集燃烧产生的烟气,结构上也比较稳固。” 林予安再次取过陶砖和已经调和好的黏土草木灰泥浆,打算砌筑起一条方形烟道。 在靠近角落的石墙上方,他特意预留的那个孔洞,平时为了保暖和防止小动物进来,就用几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把它堵着。 林予安走到墙边,搬开那些临时封堵的石块,露出了那个贯通石墙内外的孔洞。 “这个预留的孔洞,现在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他继续向上砌筑烟道,使其逐渐接近那个石墙上的预留孔洞,当烟道的高度与孔洞下沿齐平后,他开始进行最关键的对接处理。 由于石墙上的孔洞直和烟道并不能完美契合,这里需要进行一些过渡和填充。 他拿来一些烧制好的陶砖用伐木斧敲成碎块、和小石子混合着大量的湿黏土泥浆,仔细地填充烟道外壁与石墙孔洞边缘之间的缝隙。 他反复涂抹、按压,直到所有的缝隙都被黏土泥浆填满。陶砖烟道顺利地穿过了石墙! 为了进一步增强排烟效果,并防止雨水倒灌和风向对排烟的影响,林予安决定在石墙外侧,增加一个也用陶砖将烟道再向上延伸一小段,形成一个简易的室外烟囱。 他从庇护所内爬出来,来到石墙外侧,为了节省陶砖,他用之前剩余的石块垒出一个基座,一直到在穿出墙体的烟道口处。 然后才开始在石块基座的基础上,用陶砖继续向上砌筑了约三十厘米高的烟筒。 在烟囱的最顶部,他用两块扁平的陶片搭成一个“人”字形的小顶。 林予安回到石屋内,仔细检查着烟道的每一个连接处,确保没有明显的漏洞,他拍了拍坚实的烟道壁,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好了,烟道也完成了!可以检验陶砖火炉了!” 先从门外抱进来一小捆干燥的细柴和一些易燃的枯草桦树皮,放进火炉底部的燃烧室,在上面架上几根细柴。 “第一次生火,我们先用小火,看看烟道的排烟情况。” 很快一小簇火苗便在燃烧室里跳跃起来,引燃了桦树皮,逐渐引燃了上方的细柴。 林予安没有立刻关上添柴口,而是蹲在火炉前,仔细观察着火焰的燃烧状态和烟气的走向。 一开始,由于炉膛和烟道内都是冷空气,有少许烟气从添柴口和灶口的缝隙中逸出。 但随着炉膛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热空气开始上升,烟道内的抽力也慢慢显现出来。 他拿着摄像机走到石屋外,抬头望向那个伸出墙体的简易陶砖烟囱。果然,一缕缕青白色的烟气正从烟囱顶部缓缓冒出,然后被微风吹散。 “看,烟开始顺着烟道往上走了!” “排烟系统工作正常!” 林予安满意地点点头,回到石屋内,此时石屋内的烟味已经基本消散,大部分烟气都被有效地排到了室外,但还是有小部分的位置漏烟。 他开始进行修补填充更多的泥浆,在燃烧室内添加更多的木柴,火势也随之旺了起来!漏烟也在接受能接受的范围内,明天再进行一次系统的涂泥修补吧。 此时,天色已晚,林予安简单的吃了一些熏鱼干,忙碌了一天虽然疲惫,但看着眼前这个陶砖火炉,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与期待! 大家如果在农村的话也可以试试烧陶,真的很好玩,作者小时候在老家的河边,用那种白色的泥做成小碗,然后就放在火里烧,不出意外碎的一塌糊涂… (求票票!求评论!求加书架!) (本章完) 第21章 荒野的日常 第21章 荒野的日常 时间来到了第二十九天,新砌的陶砖火炉在昨晚燃烧了一夜后,炉膛内还保留着炙热的余烬,整个石屋内部依旧温暖。 林予安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 他走到火炉边拨开余烬,添上一些干燥的松塔和细柴,火苗很快又重新燃烧起来。 启动的摄像机。 “昨晚睡得太舒服了!这个火炉简直太棒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住进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哈哈!” 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角落里拿起几块昨天烟熏了一半的鳟鱼干,用削尖的树枝串起来,放在灶口慢慢烘烤加热。 “伙计们,来看看我准备早餐。” 早餐是烤得焦香的鱼干,配上一杯热气腾腾,带着淡淡松香味的“荒松针茶”据说能补充维生素c,但味道确实一言难尽。 林予安满意地咀嚼着,“嗯……这个鱼干的味道真不错,肉质还很嫩,烟熏味也还在。” 新火炉的建成,极大地改善了林予安的生活品质。 他不用再忍受简陋火塘带来的满屋烟熏火燎,炉膛上方平整的膛口,成为了一个天然的“灶台”。 可以在上面直接烘烤食物,或者放置锅具炖煮汤羹,热效率比直接用火堆高得多。 吃过早餐后,林予安并没有急于外出,而是决定先对他的新家进行一番内部完善。 他利用一些削尖的树枝和伞绳,在石墙上制作了几个简易的挂钩和置物架。 用来悬挂衣物,工具,以及存放一些常用的物品,让原本略显杂乱的石屋内部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阳光正好时,林予安带着他的美式猎弓,再次进入森林,碰碰运气。 “今天的目标,还是看能不能狩猎到松鸡,林鸽等小猎物,另外把之前那应该成熟了的菊芋给采集了。” 他一边检查着弓箭和箭矢,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虽然前几天发现了大型食草动物的踪迹,但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熟悉它们的生活习性和这片区域的地形,不能贸然行动。” 他来到浆果丰富的那片区域,小心翼翼地进行搜索,眼神扫视着林间的每一个角落,耳朵也警惕地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可惜的是,今天的好运气似乎并没有再次降临,他费了近两个小时,只远远地惊起几只胆小的林鸽,并没有发现其他猎物。 林予安并没有气馁,找了一块背风的石头坐下,对着镜头说道:“看来狩猎这种事,确实需要一点点运气。” “好在我们也不会空手而归,这片森林里,还有一大片的菊芋等待我们去采集。” 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目光突然被溪流对岸的一片特殊景象所吸引。 那是一片长满了茂密水草的浅滩,水流相对平缓,他隐约看到,似乎有一些黑影在水草间快速穿梭! “嗯?那是什么?”林予安立刻蹲下身体警觉起来!利用岸边的灌木丛作为掩护,仔细观察着。 很快,他便看清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竟然是一群河狸! 足足有三四只肥硕的河狸,正在那片浅滩上忙碌地啃食着水草的根茎。 还有一只似乎在用它们扁平的大尾巴拍打着水面,像是在嬉戏。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哇哦!伙计们!是河狸!这可是好东西啊!” 但他并没有立刻行动,河狸的警惕性非常高,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水中,用弓箭直接猎杀难度很大。 林予安对着镜头分析道:“直接攻击它们不是明智的选择,我需要先观察一下它们的活动规律。” “找到它们上岸的固定路径,或者它们的巢穴入口,然后再考虑用陷阱,或者……其他更有效的方法进行捕猎。” 林予安在岸边隐蔽地观察了近1个小时,河狸们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他大致摸清了河狸们巢穴的布局。 他在自制的树皮地图上,用木炭仔细地标记下了这些位置。 “好了,今天的探索就到这里。” 林予安满意地收起地图,对着镜头说道:“发现了一个潜在的‘大宝藏’,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明天,我们就来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些‘水下工程师’变成我们的盘中餐!现在让我们去采集一下菊芋吧!”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向着之前那一片向阳的山坡下,土壤相对疏松肥沃,非常适合菊芋的生长的区域走去。 不多时,一片枯黄但依旧挺立的菊芋杆便出现在眼前! 他放下背包,从腰间取出一根之前削尖并用火烤硬的木棍,这便是他简易的挖掘工具。 “采集菊芋很简单,就和挖土豆一样,找到主干沿着主干周围向下挖就行。” 他选定一株看起来比较粗壮的菊芋杆,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刨开周围的泥土。 很快一些形状不规则、酷似生姜但颜色更浅的块茎便露了出来。 “哇哦,看这个头!” 林予安惊喜地挖出一块足有他半个手掌大小的菊芋,表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将挖出的菊芋放在一旁,继续在同一株菊芋的根部周围探寻,菊芋的块茎通常是一串串地生长,一株下面往往能挖出不少。 这片菊芋长势喜人,每一株下面都能收获不少,泥土在他手中翻飞,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菊芋被他从土里解放出来。 大约了两个个多小时的时间,这片菊芋已经被采集干净,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四十多斤的样子。 “今天的菊芋采集任务圆满完成!这些菊芋足够我吃上一周了!” 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背包已经被塞得鼓鼓囊囊,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 他将沉甸甸的背包背好,有了这些菊芋,再配合之前储存的鱼干和未来可能捕获的河狸,短期内食物就有了基本保障。 林予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带着满满的收获,向着石屋庇护所的方向走去。 回到温暖的石屋,林予安将背包里的菊芋一股脑地倒在地上,准备挑几个当做今晚的晚餐。 新砌的陶砖火炉此刻正散发着融融的暖意,炉膛内的火焰稳定地燃烧着。 他将挑选出来的菊芋用清水简单冲洗掉表面的泥土,然后直接扔进了炉膛下方尚有余烬但火势不大的区域。 林予安一边用烧火棍翻动着菊芋,让它们均匀受热,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菊芋最简单的吃法就是烤或者煮,烤熟的菊芋,口感绵软,带着一丝丝甜味,非常好吃。” 在等待菊芋烤熟的间隙,林予安并没有闲着。 他拿出那张用木炭标记了河狸活动区域的桦树皮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根据我今天的观察,那几只河狸有固定的上岸点,主要集中在那片水草茂密的浅滩附近。” “它们的警惕性很高,如果直接用弓箭在开阔水域射杀,成功率太低,而且一旦失手,很容易让它们更换活动区域。” ”如果能找到它们的巢穴,守株待兔的设置陷阱,那捕猎的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他一边思考,一边用木炭在地图上勾画着,多种类型陷阱的布置方式。 烤菊芋的香气渐渐从火炉中飘散出来,勾动着林予安的食欲,他用烧火棍将烤得表皮焦黑的菊芋扒拉出来,放在一旁稍微晾凉。 没过一会儿,便迫不及待的掰开一块烤熟的菊芋,金黄色的内瓤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 “嗯……这完全成熟的菊芋和之前采集的半熟菊芋相比,好吃太多了!” “这绵软的口感,简直是大自然的馈赠!” 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烤菊芋,同时在心中反复推演着捕捉河狸的各种方案的可行性。 给各位原始股东汇报一下成绩! 截止目前6.5万字,已经有了750收藏,每日追读130+ 感谢各位电子股东的支持! 上架之日就是我们分起点币之时! (本章完) 第22章 鲜嫩的树枝陷阱 第22章 鲜嫩的树枝陷阱 第三十天清晨,林予安简单的吃过早餐,穿着雨裤带上了他装备,来到昨天观察到的河狸区域。 这是一处靠近河岸由泥土和树枝堆积而成的河坝,水面上隐约可见一些被河狸啃咬过的树枝。 他蹲下身,将上半身尽可能压低,仔细观察着水下,浑浊的溪水中,他隐约看到在河坝的根部,有一个直径约三四十厘米的幽暗洞口。 “就是这里了。”林予安低声说道。 他从空间中取出几根事先砍尖一端的硬木桩,以及由多股钢丝鱼线捻合而成略粗的钢丝,它的韧性和强度会更加的出色。 截取了一段约两米长的钢丝线,开始制作第一个套索。 先将钢丝线的一端弯折约五厘米,然后用钢丝线的另一端,紧密的一圈压一圈地缠绕在这个弯折部,形成一个极其牢固的小钢环。 接着把钢丝线的另一端从这个小钢环中穿过,一个直径可调节的活套便形成了! 他反复拉动测试,确保活套在受力时能够顺畅收紧,并且小钢环部分不会因为拉力过大而变形或松脱,他将活套的直径调整到比洞口略大一些,约四五十厘米。 然后是固定套索和设置触发,他拿起一根约一米长的木桩,这是作为“锚桩”使用。 然后将钢丝套索的非活套末端,在锚桩靠近非尖锐一端约三分之一处,用钢丝线配合坚韧的细藤条,以一种能够承受巨大拉力的渔人结牢牢系住。 “这个锚桩必须扎实,河狸的力量不小,如果固定不牢,很容易被它拖着陷阱跑掉。” 完成锚桩的连接后,他先在岸边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河狸在附近活动,然后才穿上雨裤,选择了一个水流相对平缓的地点下水。 开始在水下巢穴入口处布置陷阱,将硬木桩轻轻地斜向地插入洞口两侧水下的泥土中。 随后,他将制作好的钢丝套索的活套部分,用颜色与水下环境相近的柔韧水草,以一种非常松散的方式,轻轻地悬挂在这两根支撑桩之间。 这样,套索的开口就能正对着巢穴入口,并保持着自然的张开状态,水流的轻微扰动也不会轻易使其移位。 他调整了好几次悬挂点和松紧度,确保河狸一旦头部或身体的大部分进入套索,轻微的触碰就能让套索从水草悬挂点上滑脱,并在锚桩的拉力下迅速收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套索的关键部位,放置多根鲜嫩的树枝作为诱饵,没有一只河狸能抵挡住鲜嫩树枝的诱惑。 就像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抵挡,未成年禁止点击进入的诱惑一样。 林予安端着摄像机解释道:“这个陷阱的关键在于自然和灵敏,不能有任何让河狸感到不适或警觉的痕迹,否则那些聪明的家伙是不会上当的。” 他仔细检查了套索的张开角度、离洞口的距离以及触发的灵敏度,确保万无一失。 完成第一个套索的设置后,他又在不远处另一个疑似河狸通过的狭窄水下通道,用同样精细的方法设置了第二个钢丝套索。 整个过程耗费了林予安半个多小时。 “好了,两个水下钢丝套索陷阱已经部署完毕了。” “希望这种陷阱的隐蔽性极高的陷阱,能让没有接触过人类的河狸在水下活动时,能忍不住鲜嫩树枝的诱惑!” “钢丝的强度和我们设计的锚桩,应该足以应对它们的挣扎了,让我们期待吧!” “不过一定要记住一句话,‘河狸的诅咒无人能幸免’在野外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去招惹河狸!” 林予安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他迅速清理了岸边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悄然退回到森林深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河狸通常在黄昏和夜晚活动,他决定在第二天早晨再过来检查陷阱的成果。 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林予安主要用来收集储备过冬的柴火,并简单处理了一下庇护所周围的杂草。 他还为准备为庇护所做一个坚固的木门,用柳条编制木框,继续尝试钓鱼,烧制陶制烧烤炉等等。在野外永远有各种做不完的杂活。 晚上吃了一点储备食物,就拖着疲惫的身体钻入睡袋当中。 当第二天微微亮。 林予安再次穿上雨裤,动身前往溪流边。这一次,他的心情比设置陷阱时更加紧张和期待! 他依旧先在岸上隐蔽处观察了片刻,水面在清晨中显得更加幽深!但平静的水中却有翻滚着的水!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踩入水中,向着翻着水的第一个陷阱摸去。 当他靠近第一个巢穴入口时,心中猛地一跳——他感觉到手中的探路木棍碰到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触摸到了那根作为锚桩标记的木桩顶端,而连接在上面的钢丝线,正以一个不自然的姿态绷得笔直,并微微传来水下物体挣扎的震动! “有货!” 林予安心中狂喜,没想到能捉到一只活的河狸! 他俯下身,将手臂完全浸入冰冷的水中,顺着那根绷紧的钢丝线向浑浊的水中摸索。 很快,他的防水手套指尖,触碰到了一团毛茸茸,正在水下剧烈扭动挣扎的物体! 钢丝套索已经死死地勒在了一只河狸的身体中部,靠近前肢的位置! 这只河狸显然是刚中套不久,由于钢丝套索的坚韧,它越是挣扎,套索就勒得越紧,连接套索的锚桩都被它巨大的力量拖拽得移了位!但木桩仍有效地阻止了河狸的逃窜。 这只野生河狸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束缚感到极度恐慌和愤怒。 它在水中疯狂地翻滚、蹬踹,试图咬断那该死的钢丝,但锋利的牙齿在坚硬的钢丝面前毫无作用,反而让套索进一步收紧。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腰间的多功能刀。 他一手死死抓住钢丝线,稳住不断翻腾的河狸,另一只手则凭借着对河狸身体结构的了解,果断地将锋利的多功能刀,准确地刺向其颈部动脉的位置! “吭!呜!“ “吭!呜!“ 河狸传出了低沉而带有复杂情绪的吼叫,似乎在警告同伴快点逃离! 一股温热的红色液体瞬间在冰冷的溪水中弥漫开来,河狸的挣扎骤然减弱,几下抽搐之后,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林予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已经毙命的河狸从紧勒的套索中解脱出来。 这是一只体型异常肥硕的成年河狸,比他预想的还要大,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估摸着至少有二十斤往上。 林予安将河狸拖上岸,脸上难掩兴奋,对着镜头展示着这来之不易的猎物。 “伙计们,看这体格!第一个就中了大家伙!” 当肾上腺素逐渐退却以后,林予安想到河狸临死前的叫声,心里开始不是滋味。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这就是荒野,这就是大自然,杀戮都是为了生存!完全契合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镜头前感谢一下这只河狸。 “很抱歉兄弟,我也是为了生存!感谢你的奉献!感谢自然!” 兄弟们如果你们在野外碰到土拨鼠,河狸,老虎,一定要有多远离多远!他们三个的战斗力能打百十人不成问题! 感谢我的电子股东们的支持!已经80人投资了!期待上架那一天各位股东能套现多少! (求票!求点评!求加书架!) (本章完) 第23章 处理河狸 第23章 处理河狸 林予安没有立刻处理这只河狸,而是将第一个陷阱的套索进行恢复,仔细检查了钢丝和锚桩的状况。 确认没有损坏后,再次巧妙地布置回原来的位置,河狸是群居动物,这个巢穴里肯定不止一只。 虽然其他河狸可能已经逃离了此处,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然后林予安才带着一丝期待,向着第二个陷阱的位置走去。 来到第二个陷阱处,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连接锚桩的钢丝线也绷得笔直,水下竟也有只河狸! 但这只体型稍小,大概十六七磅左右,明显已经溺水而亡。 “两个陷阱,两条河狸!” “看来前天的侦查和昨天的辛苦没有白费!钢丝套索陷阱百分百成功率!这下脂肪来源彻底不成问题了!” 林予安把两只河狸捆在一起,用一根木棍挑起后扛在肩上,将两只沉甸甸的成年河狸扛到远离庇护所的河岸边。 那里地势开阔,方便操作,也能避免血腥气味过早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对着镜头,脸上还是难以抑制兴奋,颠了颠手中那只更大的河狸。 “看看这家伙!至少有二十多磅重了!这不仅仅是一顿美餐,它全身都是宝!皮毛、肉、甚至它的腺体都有特殊的用途。” “不过,在享用它之前,我们必须进行非常仔细和专业的处理,尤其要注意卫生和安全,避免感染寄生虫。” 他从背包里取出那把锋利的高碳钢多功能刀和一块磨刀石。 先仔细地将刀刃在蘸了水的磨刀石上“噌噌”地打磨了一遍,确保其锋利如初。 “处理这种皮毛厚实的动物,一把锋利的刀是必须的,否则会非常费力,也容易破坏皮毛。” 林予安将溺死的河狸平放在一块预先清理干净的大石头上,腹部朝上,必须先处理它。 “处理河狸的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防止内脏的细菌滋生,必须抓紧时间取出内脏。” “开膛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避免刺破肠道或者膀胱,否则里面的东西污染了肉,就得不偿失了。” 他用刀尖小心地在河狸的胸腔和腹腔连接处划开一个小口。 然后将两根手指伸进去,向上顶起腹壁,用刀尖顺着手指的引导,向上将胸腔剖开,向下将腹腔剖开。 这样可以避免直接下刀伤及内脏。 内脏暴露出来后,林予安首先小心地分离并取出了河狸的肠道、胃和膀胱,将它们远远地扔到流动溪水中,防止气味吸引食腐动物。 “扔掉那些是不能食用部分的时候,必须妥善处理,避免引来其他猎食者。”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分离和取出可食用的内脏,如心脏和肝脏。 “河狸的肝脏非常大,富含维生素a,是很好的营养补充,心脏也可以食用。” 他将这些内脏小心地取出,放在预先准备好的干净树叶上,准备带回庇护所后烹饪。 在处理内脏的过程中,林予安特意指着河狸尾巴根部附近两个梨形的、黄色的腺囊说道。 “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河狸香’在过去几个世纪的欧洲,河狸香是一种受到追捧的名贵香料,可以用来制作香水。” “十六到十九世纪人类对河狸皮毛制帽的狂热,和腺囊的利润,曾大量捕杀河狸。” “当然现在这个腺体我们现在用不上,但了解一下也很有意思。” 他将这两个香腺完整地割下,扔进了湖水里后,对着摄像机道: “内脏处理好了,下面是一个小工程,剥皮!” 他一边说,一边用多功能刀的刀尖,小心地从河狸的下颚处开始,沿着腹部中线,轻轻划开一道口子,一直延伸到尾巴根部。 “河狸的皮毛非常厚实且保暖,处理得当的话,可以做成帽子、手套,或者用来铺垫床铺,都是极好的御寒材料。” 划开腹部皮肤后,他又分别在河狸的四肢内侧,从脚踝处向腹部中线的切口划开,这样整张皮就能比较完整地剥离下来。 林予安用一只手抓住切开的皮毛边缘,另一只手则用刀背或者手指,小心地将皮肤与皮下脂肪和肌肉组织分离开来。 他尽量避免用刀刃直接切割,以免割破皮张或者带下过多的脂肪。 “剥皮的时候,要顺着肌肉的纹理,由上往下,或者由外向内,一点点地分离。遇到筋膜连接紧密的地方,可以用刀尖轻轻挑断。” “河狸的皮下脂肪层比较厚,这层脂肪也是宝贵的能量来源,剥皮的时候要尽量保留在肉上,后面可以刮下来炼油。” 阳光下,红褐色的河狸皮毛被他完整地剥离下来,整张皮的内侧还沾着一些碎肉和脂肪,需要后续清理。 林予安将剥下的皮毛展开,展示给镜头:“看,一张相当完整的河狸皮。” “我们需要尽快将它处理干净,刮去残余的脂肪和肉,然后进行鞣制,否则很快就会腐败。” 剥皮完成后,林予安开始分割河狸肉,先是将四肢从身体上卸下来,然后沿着脊柱将身体分割成几大块,河狸的肉质呈现出深红色,看起来非常紧实。 “河狸肉的纤维比较粗,但脂肪含量高,非常适合烧烤或者炖煮。” 林予安的语气开始变得非常认真。 “如果你们在野外有幸捕捉到一只河狸,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地食用河狸肉,避免感染寄生虫。” “野生动物,尤其是像河狸这种经常在水中活动的哺乳动物,很容易携带各种寄生虫,比如旋毛虫、肝吸虫、贾第鞭毛虫等等。” “这便是河狸诅咒的来源!千万要小心对待!” “如果生食或者未煮熟就食用,对人体危害极大,所以切记食用前一定要确保它已经完全煮熟!” 他举起一块分割好的河狸肉道:“首先,在分割和清洗的过程中,就要仔细观察肉的表面和内部,看有没有明显的虫体、包囊或者异常的斑点。” “如果发现可疑情况,那整只河狸全部扔掉就好了,不要冒任何风险!” “其次,无论是哪种烹饪方式,都必须保证肉的中心温度达到至少75摄氏度以上,并且持续一段时间。” “我个人建议是一定要水煮,高温可以杀死绝大多数的寄生虫卵和幼虫。” “像我们今天得到的这些河狸肉,我打算一部分用水煮后进行烟熏制作成肉干。” “高温水煮能进行彻底的消杀,配合烟熏过程中的也能起到一定的杀菌作用,进行双重保险!” “对于内脏,尤其是肝脏,更要特别注意!肝脏是寄生虫容易聚集的部位。” “所以,河狸肝在食用前,除了彻底清洗,也必须完全熟透,并仔细检查有没有病变。” 在之前林予安已经偷偷的把河狸在金手指空间里存放了一下,根据金手指不能存活物的现象,应该对寄生虫也能消灭。 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将分割好的河狸肉用溪水反复冲洗,去除血水和杂质。 虽然在河狸空间里过了一手,但他是还特意观察了肌肉的切面,没有发现明显的寄生虫迹象,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处理完第一只体型较大的河狸后,林予安又用同样的方法,仔细地处理了第二只,整个过程耗费了他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最终,他得到了两大堆处理干净的河狸肉块、两副可以食用的内脏、以及两张完整的河狸皮。 林予安对着摄像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道:“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准备一顿丰盛的河狸肉大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今天二更来啦~顺便和各位原始股东汇报一下成绩。 截至目前: 1,本书收藏以有1200。 2,前日追读人数325。 3,都市频新书排行榜37名。 总结:责编姜茶老师说,这个成绩首轮融资(一轮推荐)是完全没问题,各位原始股东们请继续耐心等待上市后的(起点币)收益! (本章完) 第24章 简易熏肉房 第24章 简易熏肉房 回到温暖的石屋庇护所,林予安首先将那两张河狸皮在庇护所外找了个通风阴凉的地方,用木棍撑开。 初步晾晒起来,等待后续的刮脂和鞣制。然后,他开始着手处理今天最主要的食材——河狸肉。 “为了确保食用安全,我打算先把这两只河狸的肉块全部进行水煮处理,彻底杀死可能存在的寄生虫。” 林予安一边说,一边从角落里拖出那个他之前费尽心力烧制出来不是很好看的大陶罐。 这个陶罐比他平时做饭用的陶锅要大得多,一次足以煮下不少肉块。 他将陶罐在火炉的灶口上放稳,然后从溪边打来干净的清水,倒入陶罐中,直到大半满。 接着,他将分割好的河狸肉块,一块块地放入陶罐中,两只河狸的肉,几乎将这个大陶罐装了个七七八八。 林予安在火炉的燃烧室里添足了干柴,火苗很快熊熊燃烧起来,舔舐着陶罐的底部。 在等待水烧开和肉煮熟的这段时间,林予安并没有闲着,他开始在庇护所外搭建一个简易的熏肉房。 他找来几根相对粗壮的树枝,在离庇护所下风口约十米远的地方,搭建了一个类似印第安帐篷的三角形框架,高度约一米左右。 然后在框架的顶部,横向固定了几根细一些的树枝,准备用来悬挂肉块。 林予安解释道:“熏肉房不需要完全密封,但也不能四面透风。只要能聚集烟雾,又能让少量空气流通,那就是成功的烟熏房。” 他取出备用防水油布覆盖在三角形框架上,用伞绳和石块将其固定,只在底部靠近地面的位置留出一些缝隙。 以及一个方便他进出和控制烟熏火源的小开口,一个简易但实用的熏肉房便初具雏形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大陶罐里的水已经完全沸腾,河狸肉在滚水中翻腾,白色的泡沫不断浮起。 林予安用一个木勺撇去浮沫,他又持续用大火煮了一会儿,确保所有的肉块都已彻底煮熟。 然后用两根粗木棍小心地将滚烫的大陶罐从火炉上抬下来,放在一旁晾凉。 煮熟的河狸肉呈现出灰白色,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待温度稍降,便用自制的木筷子将肉块从陶罐中捞出,沥干水分。 他将这些煮熟的肉块用钢丝线串起来,然后小心地送入简易熏肉房内,将它们悬挂在顶部的横杆上。 林予安在熏肉房底部中央,用石头垒起一个小小的火塘。 点燃了一些略微湿润的桦木,并加入了一些湿润的松针和青冈树叶,以产生大量浓郁的烟雾。 他控制着火势,使其保持在阴燃状态,不产生明火,只有源源不断的浓烟向上升腾,将悬挂的肉块完全包裹。 “烟熏的过程比较漫长,可能需要一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让肉干彻底脱水并充分吸收烟熏的风味。” 林予安关闭了熏肉房的小门,只留下底部的几个通风口。 在等待烟熏的过程中,林予安回到了庇护所的火炉旁,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烹饪那两副新鲜的河狸内脏。 他在庇护所内的炉灶上架起不锈钢锅,等到烧热后,放入一小块之前炼制的脂肪融化。 然后,他将切成片的小部分河狸心脏和肝脏放入锅中翻炒。 很快就出锅完成,在镜头面前展示完毕后吃掉,然后关掉摄像机开始另一个版本的炒河狸肝! 他将剩余大部分的内脏下锅,待表面微微变色。 偷偷加入了一块牛油火锅底料,辛辣和麻香的气味瞬间被激发出来,在空气中弥漫。 接着加入少量的水,盖上锅盖,用中小火慢慢炖煮,在炖煮的过程中,他又加入了一点点粗盐调味。 没几分钟后,一锅香气扑鼻的火锅河狸心肝便完成了! 内脏的鲜美与火锅底料的辛麻完美融合,让林予安食指大动。 中国独有的火锅味道,慰藉了他多日来孤独的内心情绪,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 配上几个刚刚从火炉余烬中扒出来的烤菊芋,坐在火炉边,美美地享用起这顿丰盛而辛辣的晚餐。 可惜这一段素材是注定不能在摄像机下展示了。 吃饱喝足,夜色已深,但林予安确完全睡不着了。 他一直在回味着火锅的味道,这一刻想家的思念被逐步的放大! 火锅虽然短暂的驱离了他孤独的情绪,但是之后会放大想家的情绪! 林予安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以在使用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了,这些东西会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态! 并让他不自觉的思念文明社会的一切!家人,美食,热水澡,超市 在荒野中物资不一定是最大的挑战,但是心理状态一定是最后的挑战! 他坐在温暖的火炉旁架起摄像机,开始盘点他目前的食物储备。 “今天又是一个煎熬的夜晚了,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现在的家底。” 他打开一个半袖缝制的简易口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展示给镜头。 “首先,是我们之前烟熏的虹鳟鱼干,这里还有完整的四条,足够我们补充优质蛋白质了。” 他指了指角落里堆放菊芋的柳条筐。 “然后是这些菊芋,至少还有将近四十斤,这可是我们未来一段时间主要的碳水化合物来源。” “当然,还有今天最大的收获——两只河狸!烟熏成肉干后估计也有二十多斤,并且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他又从另一个小袋子里倒出一些东西。 “这里还有一些之前采集的坚果,主要是松子和榛子,数量不多,但能提供额外的热量。” “以及这些晒干的浆果干,可以泡水喝,或者当做零食,补充维生素。” “总的来说,我们目前的食物储备还是相当充足的,有了这些,未来半个月我就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庇护所外的熏肉房里,那二十多斤河狸肉正在接受烟雾的洗礼。 这个过程需要他时刻关注火候,确保烟熏的质量和安全,并防止有其他动物前来破坏。 林予安不时地走出庇护所,检查熏肉房底部火塘的燃烧情况。 就这样,一夜无话。 林予安几乎没有怎么合眼,因为要盯着熏肉房。 这种采用温熏的方式至少要二十个小时以上。在庇护所和熏肉房之间来回奔波。 当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经过一夜的烟熏,里面的肉块应该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他刚靠近熏肉房,一股浓郁而独特的烟熏香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木材燃烧和肉类脂肪的特殊气息令人垂涎! 掀开防水油布的一角,悬挂在横杆上的河狸肉块,已经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深红褐色。 表面也更加干燥坚硬,能发出类似敲击硬木的声音,每一块肉干都散发着烟熏和肉香的独特气味。 这是烟雾中的酚类化合物与肉类蛋白质和脂肪反应的结果,表面变得干燥而紧实,能感觉到内部的水分基本已经不见。 他将防水油布彻底撤下,将所有悬挂的肉块都取了下来。 林予安拿起一块,用多功能刀切下一小片,放入口中咀嚼。 “嗯——!”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 “太棒了!这个味道!烟熏味完全渗透进去了,肉质紧实有嚼劲,越嚼越香!” “而且因为是先煮后熏,口感也不会过于干硬,反而带着一丝肉本身的鲜美。” “这些肉干,不仅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泡水后重新烹煮,而且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这下我可以更有底气地去探索更远的区域了,或者进行一些更耗时的大工程!” 各位原始股东给力嗷!!! 昨晚就把抬上都市频道新书榜的24位了! 各位原始股东在帮萌新作者冲一冲! 只需要1张月票!!! 只需要1张推票!!! 只需要1条评论!!! 只需要1次加书架!!! 我们的书,离新书榜一就不远了!! 预计今晚18点有首轮试水推荐,周六日会三更! (本章完) 第25章 节目首播的震撼 第25章 节目首播的震撼 当林予安在奇尔科湖畔,与自然和孤独抗争而努力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文明世界,一场围绕着《荒野独居》第八季的喧嚣,已经彻底引爆。 时间,距离林予安踏上那片原始荒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荒野独居:灰熊山》的第一期节目,也终于在万众期待中,于美国历史频道的黄金时段正式播出。 节目一开始,那熟悉的片头和苍凉而高燃的背景音乐,便让无数《荒野独居》的忠实粉丝热血沸腾! 航拍镜头掠过奇尔科湖壮丽而严酷的景色,紧接着,镜头切换,灰熊咆哮的特写! 参赛者在暴雨中艰难搭建庇护所的狼狈身影,以及被未知生物惊扰的紧张瞬间,配上激昂的背景音乐,瞬间便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然后十位参赛者带着各自的装备,被直升机逐一投放到这片被称为“灰熊山”的未知领域。 当镜头给到林予安,这位来自东方的年轻面孔时,许多国内外观众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是本季唯一的亚洲参赛者,还是一名中国人。 登陆后的第一天,林予安没有急于搭建临时过夜点,而是费了大量时间勘察周边环境。 观众们通过他肩头摄像机的记录,看到了他如何仔细辨别方向,寻找水源,并初步评估潜在的庇护所地点。 接下来的几天,观众们见证了他那在旁人看来略显奢侈的石屋搭建计划。 他搬运着大小不一的石块,用石斧砍伐一些细小的树木作为临时支撑和填充材料。 与此同时,节目也穿插展现了其他九位参赛者的初期境遇。 经验丰富的老兵罗恩,迅速利用防水油布和周围的倒木,搭建起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a字庇护所,并成功生火。 来自阿拉斯加的因纽特女猎手凯拉,在第一天就发现了一些可食用的浆果,并开始设置捕猎小型猎物的陷阱。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一帆风顺。 一位名叫杰克的年轻参赛者,因为过于自信,选择了一个靠近湖边看似风景优美,实则潮湿且迎风的地点搭建庇护所。 第一夜,突如其来的降雨和低温就让他狼狈不堪,庇护所几乎被淹,他不得不连夜转移,体力消耗巨大,情绪也显得有些低落。 另一位名叫苏珊的中年女性,则在第三天寻找食物的过程中,不慎扭伤了脚踝。 虽然伤势不算特别严重,但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下,行动受限无疑是致命的,镜头记录下了她痛苦的表情和对未来的迷茫。 《荒野独居》的残酷性在第一期节目中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节目的第五天,因为庇护所搭建不当、连续几天未能有效获取食物,加上对孤独和未知的恐惧。 那位年轻的参赛者杰克,在镜头前流下了眼泪,最终按下了黄色的求救按钮,成为了本季第一个退赛的选手。 直升机接走他时,他落寞的身影让许多观众唏嘘不已。 紧接着,在第七天的清晨,那位扭伤脚踝的苏珊,在经过两天的挣扎和尝试后,发现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好转。 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她意识到,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可能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最终她也无奈地选择了退赛。 刚开始第七天,就淘汰了两个!这个结果让许多观众感叹节目的残酷和真实。 在这样的背景下,林予安在前七天展现出的“慢节奏”和“长远规划”就显得尤为突出。 他没有急于去狩猎大型猎物,也没有因为初期食物匮乏而焦虑。 除了搭建石屋,还了不少时间在溪流边尝试制作简易的鱼篓陷阱,并开始留意周围可以利用的植物资源。 幸运的是他的周围资源还算比较丰富,他成功的发现了北美菊芋。 虽然到第七天结束时,他的石屋庇护所还远未完工,食物来源也不曾稳定。 但他展现出有条不紊的姿态,以及似乎要扎根荒野的生存理念,已经开始在美国网络上引发了观众的激烈讨论。 “说实话,我不看好那个中国小子,前七天食物获取好像不多,而且石屋工程量太大了。” “我也一样,不过他心态是真的稳,不像杰克那么快就崩溃了。” “哎,已经淘汰两个了,竞争真激烈!你们两个讨论的这个林,后续肯定也要退出了。” “闭上你们那该死的嘴巴!林,一定是最后的冠军!” 同时当《荒野独居》第八季第一期的熟肉资源出现在b站时,国内喜欢荒野生存的观众也进行着一场狂欢!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林予安这位同胞的身影时,弹幕和评论区瞬间被淹没。 【啊啊啊啊!(破音!)终于有中国人参加荒野独居了!林予安!给爷冲!】 【开局就这么硬核吗?直接建石头房?不去找食物?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弹幕护体!希望安哥能稳住,千万不要选择退赛!(呸呸呸,flag立不得)!】 【这是美籍华人还是中国人啊?国外的月亮就一定那么圆?非去国外。】 【求求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啊!想看安哥在荒野里搞基建!】 【只有我注意到安哥水煮姜块了吗?那玩意儿怎么吃的下去啊!】 【楼上的那是菊芋,又叫鬼子姜,洋姜,虽然叫姜但不是姜,嘿,单押!】 b站的up主们也迅速行动起来,各种解读视频切片视频层出不穷。 有的分析林予安的庇护所选址和建造思路,有的则科普奇尔科湖地区的环境和野生动植物。 哔站对第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和网络反馈非常满意。 仅仅七天的内容,就淘汰了两名选手,这种快节奏的开局成功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而林予安那与众不同的开局方式,也成功地制造了话题和悬念。 第一期节目结尾,是林予安对着镜头,用木炭在自制的树皮地图上涂涂改改。 仔细规划着石屋后续建造步骤,并标记下菊芋位置的画面中结束。 这个结尾,让无数观众对林予安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他们迫切地想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年轻人将在危机四伏的灰熊山,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 奥斯汀的公寓里,艾莉娅在保姆玛莎的陪伴下,也第一时间观看了节目的首播。 当看到林予安在镜头前,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当看到林予安独自面对荒野的孤独,以及努力寻找食物而辛苦奔波时,她的心更是揪得紧紧的。 “玛莎,你看他……他瘦了……”艾莉娅看着屏幕上的林予安声音哽咽。 玛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亲爱的,他是个真正的勇士,他正在为了你而战,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我知道……我知道……” 艾莉娅擦了擦眼泪,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心疼和无尽的思念。 “他一定能行的,他答应过我,会带着胜利平安回来!” ————————————— (各位股东们,首轮推荐成功入选啦!看图!) 各位股东晚上好! 今天首轮融资成功了!上了第一轮推荐! 各位股东功不可没! 继续求月票! 求推荐! 求点评! 求加书架! (本章完) 第26章 鞣制河狸皮 第26章 鞣制河狸皮 林予安的加入无疑为潜力巨大的中国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关注看点。 当第一期节目的播出,在千里之外的文明世界掀起阵阵热议之时。 林予安对此却一无所知。 此刻,奇尔科湖畔的阳光正透过稀疏的针叶林,洒在他那座颇具自然风格的石屋庇护所。 庇护所外简易木架上晾晒着的两张新鲜河狸皮。 他现在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这两张珍贵的河狸皮之上。 “今天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处理这两张珍贵的河狸皮。” “河狸皮毛厚实,保暖性极佳,如果能成功鞣制出来,无论是做成帽子,还是用来铺垫床铺,都能大大的提升我的生活品质。” 他拿起其中一张尚带着些脂肪,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的河狸皮,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好了,先生女士们,我要开始工作起来了。” 林予安将一张河狸皮肉面朝上,用力伸展开,铺在一个表面相对平整的桦树原木上,且有一定倾斜的放置。 这样的倾斜有助于刮下来的脂肪和肉末滑落。 他没有专业的刮皮刀,但手中的工具足以应付,石头上敲下一块页岩石片经过精心打磨后足以当做刮皮刀。 他一边用石刀片大致刮去皮板上的大块油脂,一边解释。 “鞣制的第一步,也是最耗费力气的一步,需要彻底刮干净皮板内侧的脂肪、肉末和那层坚韧的内膜。” “这些东西如果不去除,皮子就会发臭、变硬,根本无法鞣制。” 林予安从河狸皮的尾部开始,身体前倾,利用上半身的重量辅助发力,一下一下、稳稳地向前推刮。 “刮皮的时候,角度很重要,大概30到45度角,用力要均匀。” “我们的目标是刮到露出白色的真皮层,但又不能伤到它。” “我这一门手艺,还是小时候跟杀羊的邻居学习的,刮一张河狸皮子勉强够用。” 他刮得非常专注,尤其是靠近边缘和不规则的部位,更是小心翼翼。 黏腻的白色脂肪,红色的肉丝以及半透明的筋膜,在石片的刮削下不断卷起,脱落。 一张河狸皮,光是初步刮干净,就了他将近两个小时。 当他处理完两张皮时,已经是下午。 此时皮板内侧已经呈现出干净的白色或淡黄色,摸上去不再油腻。 随后林予安将刮干净的河狸皮拿到溪边,用冰冷的溪水彻底冲洗干净表面的污物。 他没有进行复杂的“沤皮”或碱处理,只是将皮张在清水中浸泡了一两个小时,让皮板充分吸水膨胀。 “现在是最关键的一步,制作天然鞣剂,就用河狸自己就给我们准备好的材料——它的大脑!” “在荒野中鞣制皮毛,最传统也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利用动物自身的脑髓。” “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原始,但效果非常好,这个方法在全球已经流传了几千年。” 林予安从那两个被他仔细保存的河狸头颅中完整地取出脑髓。 他将脑髓放入一个小陶碗中,加入大约等量的温水。 然后用一根削得光滑的木棍,开始用力地捣压、搅拌。 “我们需要把脑髓彻底捣成糊状,让它和水充分混合,形成像稀粥一样的脑浆。” 耐心地捣了很久,直到陶碗中的混合物变成均匀的、乳白色的、略带泡沫的脑浆液体。 当脑浆鞣剂准备妥当,林予安将一张湿润的河狸皮再次铺在倒木桩上,皮板朝上。 用带着手套的手舀起温热的脑浆,顿时腥臭扑鼻!但他依旧强忍味道,均匀地涂抹在整个皮板内侧。 “虽然看起来有点恶心,但闻起来才是更恶心!每一寸皮板都要涂到,尤其是边缘和比较厚的地方。” 林予安仔细地将脑浆揉进皮张的纤维中。 然后,他将涂好脑浆的河狸皮折迭起来,毛面对毛面,这个“浸脑”的过程持续了数个小时。 当林予安判断脑浆已经充分渗透后,便进入了整个鞣制过程中最费力的环节“破皮”。 “现在要通过持续不断的物理作用,打断皮张内部的纤维结构,让它在干燥后依然保持柔软。” 他将浸透脑浆的河狸皮展开,开始了一系列高强度的揉搓拉伸动作。 来到一根被他削得光滑无比的硬木桩前,将皮张的肉面搭在木桩顶端,然后双手抓住皮张的两侧,用力地来回拉拽摩擦。 又将皮张像拧毛巾一样卷起来,双手向相反方向用力拧绞。 对于一些特别厚实或者难以拉伸的部位,会用双手像揉面团一样反复揉搓。 这个“破皮”的过程是持续性的,一旦开始,就不能让皮张完全干燥。 林予安轮换着处理两张河狸皮,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这个过程几乎占据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当“破皮”进行到满意的程度后,林予安皮张在一个阴凉通风的地方彻底晾干。 又过了一天,时间来到下午。 彻底干燥后的河狸皮,就会变得非常柔软,像一块厚实的绒布,颜色也呈现出脑鞣特有的乳白色或浅黄色。 为了让鞣制好的河狸皮更加耐用,并防止腐烂和虫蛀,林予安进行烟熏。 防水油布烟熏房再次重启。 依旧点燃一堆主要由桦木,潮湿的松针组成的“闷火”。 将鞣制好的干燥柔软河狸皮毛面,包裹住木段后,用钢丝鱼线缠绕固定,做成一个圆筒状,小心地悬挂在闷火的上方。 “烟熏不仅能给皮革上一层漂亮有光泽的颜色,更重要的是烟雾中的化学物质能让皮草更耐用。” 烟熏的过程持续了大半天,直到皮革呈现出迷人的金黄色,并且带有一种独特的烟熏气味。 当两张经过烟熏的河狸皮最终从烟熏架上取下时,散发着淡淡的烟火气和皮革特有的柔韧。 林予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完成任务,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用手抚摸着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皮板,以及那依旧光亮厚实的河狸毛。 “嘿,看看这个!”一张鞣制完成的河狸皮在镜头前充分展开。 “纯手工,纯天然脑鞣的河狸皮!虽然过程艰辛,但结果绝对值得!”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用它来做什么,就先给它储藏起来!” ———————————— (本章是为各位股东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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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狸皮图片) (本章完) 第27章 箭杆的选择 第27章 箭杆的选择 林予安将鞣制好的河狸皮毛小心收好,看着近期变得相对充裕的食物,让他信心大增! 这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弓箭技巧的提升上,为前往更远的地方探索和狩猎进行准备。 在前段时间练习射箭的时候,林予安就敏锐地感觉到,重生后的空间金手指不仅仅是储物这么简单,似乎对他的身体素质也进行了一定程度强化。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和刻意体会,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变得更强了! 体力恢复速度更快,耐力更持久,视力也变得更加敏锐,尤其是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对细微动态的捕捉能力远超从前。 再就是对距离的感知也愈发精确,射箭已经做到了二十米内指哪射哪。 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难以言喻的“第六感”也多次帮助他准确判断出鱼群的位置! 这种身体上的变化,必须通过大量的练习来适应和掌控。 弓箭射击,正是检验和提升这种综合感知与协调能力的绝佳方式。 他费了一些时间,用茅草扎成了一个厚实的草靶子,立在营地附近的开阔地。 每日至少两小时的弓箭练习,成了他雷打不动的必修课。 他从十支原装箭中,挑选出三支箭矢,专门用于日常的射击训练。 这天下午,林予安在进行一次约四十米左右的远距离射击练习时,角度略有偏差,擦过草靶子边缘后,狠狠地射在了后方一棵坚硬的枯木之上! “咔嚓!”一声令人心疼的轻微脆响从箭杆处传来。 林予安走上前,用力拔出箭矢,只见箭杆在靠近箭头连接的部位,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用手轻轻一掰,箭杆便应声而断。 “唉,本来准备用来损耗的三支箭,已经坏一根了,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必须把制作一批练习箭的工作提上日程了。” 天气晴朗时,林予安带上伐木斧和多功能刀,走进了庇护所附近的桦树林。 他决定用之前捕获河狸时留下的骨骼制作箭头,箭杆则选用附近最为常见的桦木。 “桦木的木质轻盈而富有弹性,是制作箭杆的上好材料之一。但选择合适的桦木枝条,也是有讲究的。” 林予安在林中穿梭,一边目光扫过一棵棵挺拔的桦树,一边对着镜头解说。 “我们要寻找的是那些生长环境开阔,直径约一到两厘米,尽可能笔直的树枝或主干顶梢。” “这样的木材,木质纤维的分布通常更均匀,也更容易加工。” 找到一株合乎心意的目标后,他先用多功能刀的刀刃,环绕选定的树枝切割出一道约半厘米深的沟槽。 “这样做,是为了破坏树皮的韧皮部,让后续的砍伐更容易,也能减少木材的劈裂。” 然后再用伐木斧,瞄准沟槽下方,干净利落地将其砍断。 回到营地,他开始处理这些新鲜的桦木杆。 “第一步是去皮,新鲜的桦树皮相对容易剥离,我要将光滑的白色树皮完整地剥下来,露出下方淡黄色的木质部。” 他用多功能刀的刀刃,从桦木杆的一端开始,小心而均匀地将树皮削下。 “这些突出的木节和不平整的部位,都是瑕疵,需要削平,使其整体尽可能圆润和笔直,这关系到箭矢飞行的稳定性。” 林予安生起一小堆火,待火焰稳定后,拿起一根初步处理过的桦木杆。 将其置于火焰上方约十厘米处,双手持住两端,缓慢而均匀地旋转烘烤。 “火烤校直,是利用热力使木材纤维软化,然后再通过外力使其变形并定型。” “烘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长时间停留在某一个点,否则很容易烤焦或者烤裂木杆。” 渐渐地,能清晰地闻到木材在热力作用下散发出的特有木香。 当感觉到木杆被烤得微微发烫,其内部纤维变得相对柔软时,迅速将木杆从火焰上移开。 “校直的黄金时间非常短暂,木材一旦冷却就会迅速恢复硬度,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林予安立刻将烤热的桦木杆紧紧握在双手中。 拇指通常压在弯曲最明显的凸起部分,其余四指则扣在凹陷的另一侧,形成一个反向的力臂。 双眼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仔细审视着木杆的弯曲形态和走向。 然后,他双臂发力,向着弯曲的反方向,施加一个带“揉”劲的压力。 “咯吱……咯吱……” 木杆内部的纤维在臂力的作用下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这是纤维结构正在被重新排列和拉伸的证明。 “校直箭杆,不能用蛮力去掰,那样很容易损坏木材的纤维结构,甚至直接掰断。” “需要的是一种巧劲,通过揉、压、搓、结合的方式,引导木材纤维向我们期望的方向延展和定型。” 对于一些特别细微的调整,他会将木杆凑近眼前,眯起一只眼睛。 像枪手通过准星瞄准目标一样,沿着箭杆的纵轴线仔细观察,然后进行按压和调整。 林予安耐心地进行多次烘烤、施压、观察、再烘烤、再施压……不断地将箭杆举到眼前,旋转着从各个角度审视,直到呈现出一条近乎完美的直线。 当一根箭杆初步校直完成后,将其放在一旁阴凉通风处慢慢冷却。 “冷却定型的过程也很重要,要让木材纤维自然稳定的冷却下来。” 他轮换着处理那几根桦木杆,当最后一根箭杆也经过反复校直,并在一旁静静冷却定型后,林予安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各位股东早上好,今天第一章来啦! (本章完) 第28章 桦木河狸骨箭 第28章 桦木河狸骨箭 “箭杆的初步塑形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更细致的打磨和后续加工了。” “打磨去除箭杆表面细小毛刺和不平整的地方,使其触感更加光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小箭矢飞行时的空气阻力。” “然后就是箭筈的制作,直接关系到箭矢能否稳固地搭在弓弦上,以及撒放时的顺畅度。” “通常我们会刻一个‘v’字形或‘u’字形的凹槽。” 他先用刀尖在箭杆尾端正中心定下一个浅点,然后以此向两侧各延伸出一条直线刻痕,再慢慢地加深拓宽这两条刻痕。 不时停下来用弓弦比量一下,确保最终形成的“v”字形箭筈,其角度和深度都能与他的弓弦完美匹配。 处理完所有箭杆,林予安取出了之前保存的河狸腿骨,挑选了一根骨壁质地最坚硬的股骨。 “现在,我们来制作箭头,河狸的骨骼非常坚硬,是制作练习箭头的不错选择。” “当然,它的强度和锋利度肯定比不上金属箭头,但对于射击草靶子或者对付一些小型猎物来说,足够了。” 他将股骨垫在一块厚实的平整石板上,左手稳稳扶住,右手则拿起伐木斧。 “咔!” 一声清脆的裂响,股骨相对整齐地裂成了几块长条形骨片。 从中挑选出几块长度、厚度适中、没有明显裂纹的骨片,准备制作箭头。 他将一块骨片平放在小块的砧石上,手持多功能刀的作为刮削器。 不断地变换着压剥点和角度,一点一点地从骨片边缘刮削、压剥掉多余的骨质,逐步修整出箭头的形状。 “噗噗噗……”细小的白色骨屑如同雪般不断飞溅。 经过反复刮削和修整,第一枚大致呈柳叶形的骨箭头雏形便在他手中诞生了! 它已经具备了箭头的大致轮廓,但边缘还很粗糙,尖端也不够锐利。 “雏形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精细打磨了。” 他拿起骨箭头雏形,在蘸了水的砂岩磨石上,开始耐心地打磨。 “打磨箭头的尖端,要尽可能使其尖锐,这样才能保证一定的穿透力,我们也要尽量磨得平滑一些,以减少飞行阻力。” 制作完第一个骨箭头,他如法炮制,又陆续研磨出了另外四个,每一枚都力求对称和锋利。 箭羽的材料,则是之前捕获的松鸡翅膀上的主翼羽。 “松鸡的羽毛轻盈坚韧,是天然的优良箭羽。” “选择羽毛时,要注意同一支箭上的羽毛最好来自鸟儿同一侧的翅膀,这样能保证箭矢飞行的稳定性。” 他将一根羽毛的主羽干从中间纵向小心劈开,只取带有完整羽片的一半,再用刀将羽干削薄,使其更容易粘贴和捆绑。 将这些处理好的半片羽毛,仔细修剪成统一的长度,形状则修剪成流畅的梭形,两端略尖,中间略宽,以求获得最佳的空气动力学效果。 林予安从松树干上刮取下已经凝固的树脂块。 “松树脂是天然的优质粘合剂,加热融化后粘性很强。” 将这些树脂块放入一个小陶碗中,为了防止加热时烧焦,特意加入了一点点水,然后将陶碗小心地置于火堆的余烬旁,利用余温使其缓慢融化。 很快树脂便融化成了粘稠的、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松香气味。 林予安取过一根已经处理好的桦木箭杆,用小木棍蘸取少量融化的松脂,在尾部均匀地涂抹了一层。 然后迅速拿起三片修剪好的羽毛,按照彼此间隔一百二十度的角度,依次准确地粘贴在涂有松脂的箭杆上。 这样粘贴能够使箭矢在飞行中,产生稳定自旋的倾斜度,通常称为羽偏角。 在松脂尚未完全凝固之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从伞绳中抽出的尼龙内芯。 从靠近箭筈的羽毛的根部开始,将尼龙线的一端用手指紧紧按住,然后开始向上缠绕。 每一圈都紧压着前一圈,缠绕的长度约两三厘米,足以保证羽毛的稳固。 “到了最后一步了,箭头与箭杆连接后就完成了!” 他在每一根桦木箭杆的前端,小心翼翼地劈开一个深度与骨箭头柄脚长度相当的劈槽。 “这个劈槽的深度和宽度要控制好,既要能让箭头的柄脚完全嵌入,又不能劈得太深太宽导致箭杆强度下降。” 他将融化的松脂仔细地涂抹,在骨箭头的柄脚和箭杆的劈槽内部。 然后将骨箭头的柄脚对准劈槽,用力地插入箭杆之中,确保两者紧密贴合,没有晃动。 紧接着再次用浸透了松脂的细尼龙线,从箭头根部与箭杆的连接处开始,以一种被称为“罪人结”或类似的交叉加强捆绑方式,进行极其紧密而有力的缠绕捆绑。 这种捆绑方式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绳索的拉力,将箭头和箭杆锁死在一起。 经过整整两天的细致劳作,五支全新的桦木河狸骨箭,终于全部完成了! 林予安拿起一支新箭,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它恰到好处的重量和良好的平衡感。 虽然带着明显的手工痕迹,却充满了原始而实用的美感。 他来到营地旁的草靶子前,搭箭上弦,调整呼吸,目光锁定靶心,然后沉稳地撒放。 “嗖——噗!” 骨箭离弦而出,发出一声轻快的破空声,稳稳地钉在了草靶子中心区域! 虽然因为骨箭头的重量与金属箭头略有不同,落点比他预想的略微偏低了一些。 但飞行姿态非常稳定,穿透力也相当不错!完全可以用来进行日常练习,甚至狩猎一些小型动物! “很好!”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满意的笑容,虽然手工制作过程繁琐,但也算是有了练习箭,完全够练习的消耗了! 一阵熟悉的、由远及近的螺旋桨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抬头望向天空,那架小型的贝尔直升机正从远处的山谷中飞来,在他的营地上空盘旋了一圈后,缓缓降落在之前约定好的河滩上。 “算算日子,三十五天了,节目组第二次来收取素材了。” 直升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下来两名身穿印有《荒野独居》logo冲锋衣的工作人员。 这次只有一个负责技术的人员前来,简单的寒暄一下,开始熟练地检查设备的运行状况,更换储存卡和电池。 操作完成后,他对着林予安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设备一切正常。 工作人员很快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没有多余的停留,直升机再次轰鸣着起飞,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林予安站在河滩上,目送着直升机远去。 这种与文明世界短暂的接触,反而更凸显了他的孤独感,荒野生存不单单是肉体的折磨,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他需要很好的调节情绪,才能坚持的更远。 今日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目前已经在新书榜总榜的58位了! 都市新书榜第1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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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9章 试箭后的收获 第29章 试箭后的收获 接下来的几天,林予安除了收集过冬燃料外,几乎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弓箭的练习和对周边环境的探索上。 他那五支新制作的河狸骨箭,手感已经超越了金属箭头的狩猎箭。 通过近期疯狂练习射箭,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射箭状态与以往截然不同。 视力如同被擦拭过的镜头,远处的细节清晰可见!对距离的判断也像是内建了测距仪一般精准。 今天林予安准备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碰碰运气。 阳光正好,微风不兴,正是外出狩猎的好时机。 “伙计们,经过几天的适应性练习,我对这些新的骨箭已经有了非常棒的手感。” 林予安背上箭筒,里面插着三支他最满意的河狸骨练习箭,以及六支金属箭头狩猎箭,手中则紧握着那把50磅美式猎弓。 “今天,我们不射草靶子了,去营地更远的地方实战检验一下这些新箭的威力,希望能有所收获。” 他沿着溪流向上游走去,凭借强化的感知,能捕捉到林间许多细微的声响。 风吹过针叶的沙沙声,远处林鸽的啾鸣,甚至是一些小型动物穿行的窸窣声。 在走了快两个小时后,在一片云杉的林地边缘,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咕咕……咕咕咕……” 一阵熟悉而富有节奏感的叫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传来! “是松鸡!”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压低声音,对着镜头道:“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只!” 他从箭筒中抽出一支河狸骨箭,轻轻搭在弓弦上。 这种骨箭虽然不如金属箭头锋利,但林予安对于这骨箭手感正盛!顺便测试一下威力。 对于松鸡这种体型不大、防御不高的鸟类来说,只要射中威力就足够致死了。 他没有直接穿过灌木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那片灌木丛比较茂密,直接靠近很容易打草惊蛇。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点小小的策略了。” 林予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子,然后悄无声息地绕到灌木丛的侧后方,估算了一下距离。 猛地将手中的一颗小石子朝着灌木丛远离自己的另一侧用力掷去! “啪嗒!”石子落在远处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几乎是同时,灌木丛中的松鸡叫声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两只羽毛呈灰褐色、体型肥硕的云杉松鸡,果然被那边的动静所吸引,警惕地探出了脑袋,向着石子落地的方向张望! 它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它们侧后方的林予安,已经缓缓拉开了弓弦。 林予安注意力无比的专注,他利用“第六感”通过其中一只松鸡头部晃动的轨迹,精确地预判了它的身体的位置。 “嗖——!” 河狸骨箭离弦而出,带着轻微的破空之声,精准地飞出十几米的距离! “噗嗤!” 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支骨箭不偏不倚,正中松鸡!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向前踉跄了几步,发出一声声悲鸣,便翅膀扑腾着倒在了地上。 另一只松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慌的“咕”叫,正要振翅逃跑—— 但林予安的动作比它更快! 几乎在第一箭射出的同时,他的左手已经闪电般地从箭筒中抽出了第二支河狸骨箭! 行云流水般地完成搭箭、拉弓、瞄准!这一套动作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嗖——!” 第二箭紧随而至! 那只刚刚扇动翅膀,离地不过半米的松鸡,在半空中猛地一顿,随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直挺挺地从空中栽落下来! 第二支骨箭,准确地命中了它的身体! 两箭连珠,双双命中! “nice!”林予安快步上前。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第一只松鸡,骨箭头已经深深刺入颈部,一击毙命。 然后又走到第二只松鸡旁,情况类似,骨箭从其胸腹部穿入,同样是致命伤。 这只松鸡的体型略小一些,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柔和的光泽,特别是颈部和胸前的羽毛,在某些角度下会显现出淡淡的金属蓝绿色,煞是好看。 林予安一手拎起一只肥硕的松鸡,在镜头前得意地晃了晃。 “两箭,两只松鸡!我自制的河狸骨箭,配合我的箭术,威力相当不错!” “我觉得现在我强的可怕!还有谁!” “看起来这是两只在谈恋爱的松鸡,很抱歉打扰到你们的恋爱了。” 他将两只松鸡用藤条捆好,挂在腰间。 “这下晚餐可就丰盛了!现在有了陶罐,可以做松鸡汤了!想想都流口水。” 林予安一边往回走,一边对着镜头分享着自己的狩猎心得。 “其实,对付这种警惕性不算特别高的小型猎物,完全可以用一些小技巧。” “就像我利用石子干扰吸引它的注意力,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当然前提是你的箭术得过关。” 回到庇护所,林予安将那两只沉甸甸的松鸡放在一块处理干净的平整石板上,开始了他期待已久的“美食创作”。 他先是处理了第一只松鸡,将其仔细褪毛、去除内脏,内脏他并没有丢弃,而是准备留作他用。 然后把松鸡分解成几大块,和一些零散的肉块,拿出自己烧制的小陶锅。 “我就用它来炖一锅鲜美的松鸡菊芋汤!” 鸡肉块一起放入陶锅中,加入足量的溪水,又从储存的菊芋中挑选出几块,削去外皮切成滚刀块,也一并投入锅中。 在偷偷的加入一些藏在空间中的浓缩鸡汁,一块切碎的生姜去腥。 最后再光明正大的,加一小把盐和之前采集并晒干的野生浆果。 陶锅稳稳地放置在火炉灶口的那个圆形洞口之上,让下方燃烧室的火焰直接加热锅底。 分割线——————————————— (都市新书榜第10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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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0章 荒野叫花鸡 第30章 荒野叫鸡 然后才开始料理第二只较为肥硕的松鸡。 “这只来尝试一种独特的烹饪方法——泥土炭烤,在中国我们称它为&#039;叫鸡&#039;。” 林予安在庇护所附近,找来一些质地细腻黄泥,加入适量的溪水,将其和成软硬适中的泥团。 还有之前第一次烤鱼时在湖边捡到的锡纸,再次派上用场,将整只松鸡包裹起来,如同给它穿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 锡纸包裹好后,林予安便将那和好的黄泥均匀地、厚厚地涂抹在锡纸的外面。 直到形成一个非常粗糙的,密不透风的泥壳,将整只松鸡完全封闭其中,如同一个椭圆形的泥蛋。 “这个泥壳一定要厚实,而且不能有裂缝,这样才能在炭火中均匀受热,并且形成一个天然的&#039;烤箱&#039;。” 他将这个巨大的“泥蛋鸡”放入已经燃烧了一段时间,积累了大量炽热炭火的火塘中。 再用热灰和炭火将其大部分掩埋起来,只留下一小部分泥壳露在外面。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通常需要数个小时的时间,让炭火慢慢地将里面的鸡肉焖烤至熟。” 泥土包裹着的松鸡在炭火中散发出,一种独特混合着泥土焦香和肉类闷烤的味道。 而陶锅中,松鸡汤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鸡肉鲜美的香味,在空气中袅袅升腾。 林予安用木勺撇去表面浮起的灰白色泡沫,这是肉中的血水和杂质,去除它们能让汤更清澈,也能减少腥味。 他不时地照看着叫鸡的火候,保证炭火不会熄灭。 一段时间后就需要给炭火中的“泥蛋鸡”翻个面,确保受热均匀。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愈发浓郁的香气在不断地撩拨着林予安咕咕叫的肚子。 终于,根据泥壳表面干裂的程度和散发出的焦香判断,“泥蛋鸡”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用两根粗木棍将那个滚烫的“泥蛋”从炭火中拨弄出来。 “伙计们,我要把这个泥鸡蛋敲开了!” 他拿起石斧,用斧背轻轻敲击着已经烤得干硬焦黄的泥壳。 “咔嚓,咔嚓……”泥壳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被烤得略微发黑的锡纸。 他撕开锡纸,一股夹杂着多种香料的浓郁香气,配合着肉香,如同实质般,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屋! 泥壳和锡纸被完全剥离后,一只色泽金黄油亮,泛着诱人光泽的烤鸡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因为有锡纸的保护,鸡皮没有丝毫焦糊,反而被烤得恰到好处,呈现出一种令人垂涎的焦色。 他先是深吸一口那扑鼻的香气,脸上露出了极度满足的表情,然后迫不及待地用手撕下一只鸡腿。 “嘶——好烫!” 他被烫得龇牙咧嘴,却毫不在意,将鸡腿在手中快速地倒换了几下,吹了吹气,然后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唔——!”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仿佛被这极致美味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内里的鸡肉,鲜嫩到了极致,用牙齿轻轻一抿就能脱骨,饱满的肉汁在口中爆开,混合着腌料的复合香味,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 “太……太好吃了!” 林予安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嘴角沾满了油光,吃相虽然有些狼狈。 但那份发自内心的享受,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他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鸡腿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上都舍不得放过,仔细地吮吸着上面残留的肉汁和香味。 “你们绝对无法想象,这只鸡有多么的嫩,多么的入味!” 在解决了大半只“叫鸡”后,林予安才意犹未尽地将目光投向了在火炉上“咕嘟咕嘟”炖煮了许久的松鸡菊芋汤。 他用木勺舀起一勺,汤上面漂浮着金黄色的鸡油,散发着鸡肉的鲜美和菊芋特有的清甜。 他吹了吹气,小心地喝了一口。 “嗯——!” 汤的口感醇厚而鲜甜,鸡肉的精华完全融入了汤中,而菊芋经过长时间的炖煮,变得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完美地中和了鸡汤的油腻感! 那一点生姜巧妙地去除了野味的腥气,让整个汤的风味更没有任何缺点可言! 舀起一块炖得酥烂的鸡肉,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舌尖化开,只留下满口的鲜香。 在心满意足地享用完这顿丰盛的大餐后,林予安并没有立刻休息。 剩下的叫鸡和松鸡汤小心地用陶锅盖好,放进空间里,准备作为明天的食物。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了之前处理松鸡时,特意留下的那些内脏——主要是鸡肝、鸡胗和鸡心,以及一些剔下来的、带着少量肉的鸡骨架。 “这些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林予安拿起那些清洗干净的内脏,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虽然在文明社会,有些人可能不太喜欢动物内脏,但在荒野中,这些都是宝贵的蛋白质和脂肪来源,不过,我今天已经吃得很饱了,这些内脏,我另有打算。” 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些内脏直接烹饪食用。而是打算做陷阱的诱饵。 他先将鸡肝、鸡心等较为细嫩的内脏用多功能刀切成小块。 “这些新鲜的内脏,本身就带有浓郁的腥味,对很多食肉或杂食性的小型动物,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为了增强这些诱饵的诱惑力,进行一个小小的加工。” 林予安从取出少量河狸脂肪,放入一个小陶板上,用火塘的余烬缓慢加热,使其融化成清澈的油脂。 那些切好的鸡内脏碎块,倒入融化的河狸油脂中,用木棍轻轻搅拌,让每一块内脏和骨头都均匀地裹上一层油脂。 “用动物油脂包裹,可以让诱饵的气味更浓郁,散播得更远。并形成一层保护膜,减缓内脏腐败的速度。” “油脂本身也是很多动物渴望的高能量物质。” 他将制作好的诱饵放进空间,防止气味过大影响自己,也避免过早吸引来不必要的访客。 做完这一切,简单清理了一下庇护所,然后钻入睡袋中,安然入睡。 叫鸡非专业人士不要轻易尝试!!! 很难熟的!很难很难!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本章完) 第31章 赤狐幼崽 第31章 赤狐幼崽 第二日清晨,林予安带上那份精心制作的诱饵,准备去之前发现有动物活动痕迹的地点,重新设置套索陷阱。 他选择的地点,大多是林间一些狭窄的兽道,或者灌木丛边缘,这些地方小型动物经过的几率较高。 “我们今天主要设置的是小型的地面套索陷阱,目标是狐狸、貂这类体型的动物。” 他先砍下几根富有弹性的树枝,将其一端削尖,插入通道一侧的泥土中,作为固定套索的弹性支杆。 然后取出一小段坚韧的钢丝线,熟练地打出一个小巧而牢固的活套,直径约十到十五厘米。 “套索的大小很关键,太大了容易让小型动物直接穿过,太小了又可能套不住。所以尺寸一定要把握好。” 活套的另一端牢牢系在弹性树苗的顶端,然后将树苗向地面方向小心地扳弯,利用其自身的弹力。 再用一根小树枝,将弯曲的树枝和一个用小木棍制作的简易触发机关卡住。 最后在套索后方约半米处,小心地放置了一小块,散发着浓郁腥味的松鸡内脏诱饵。 “诱饵的位置也很重要,不能太近,否则动物可能在未触发陷阱前就吃掉了诱饵。” “也不能太远,否则吸引力不够。这个距离刚好能在试图靠近时,一头钻进我的套索中。” 林予安以同样精细的手法,在另外两处不同的地点,也设置了类似的套索陷阱。 每一个陷阱他都进行了细致的伪装,用周围的落叶、枯草和泥土将其与环境融为一体,力求不被警觉的猎物发现。 完成陷阱的布置,他继续去收集更多的过冬柴火。 中午,林予安简单吃了些烟熏河狸肉和烤菊芋后,动身前往布置陷阱的区域。 首先来到距离庇护所最远的一处陷阱,陷阱没有被触发,诱饵也还在。 第二个陷阱处,情况依旧。 当他走到最后一个,距离庇护所相对较近,设置在一个灌木丛通道中的陷阱,他的第六感开始强烈加剧! 果然,那根作为弹性支杆的树枝,此刻正以紧绷的姿态向上弹起!套索也已经收紧,并且在微微晃动! “有东西!” 林予安精神一振,立刻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拨开挡在前面的灌木枝叶。 只见套索紧紧地勒在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的脖子上!那是一只皮毛呈红棕色,带着一条蓬松大尾巴的小动物,体型不大,看起来也就比成年家猫略大一些。 正趴在地上,发出阵阵低低的、带着惊恐和委屈又奶声奶气的呜咽声,四肢徒劳地在地上刨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但它很聪明,不剧烈挣扎,因为它发现越剧烈挣扎套索就会越紧,这也是它为什么没有被勒的窒息的原因。 “是只小狐狸!” 林予安仔细辨认后确认出,这是一只赤狐的幼崽,看体型和毛色,大概也就三四个月大的样子。 那小狐狸也察觉到了林予安的靠近,停止了呜咽,抬起头,用一双黑溜溜的、带着水汽的无辜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他,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林予安慢慢蹲下身,与小狐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套索虽然勒住了它的脖子,但因为幼狐挣扎时套索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位移,并没有完全锁死气管,只是限制了它的行动,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别怕,小家伙。”林予安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温柔。 仔细观察着这只幼狐,看起来还很稚嫩,皮毛虽然已经换上了红棕色,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幼态,眼神中也有一丝萌态。 林予安原本猎获到猎物的喜悦,在看到这只幼狐时,不由得消散了几分。 “这可怎么办?” 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丝苦笑。 “这么小的狐狸,即使是在狩猎季节,恐怕也还没到可以合法猎杀的年龄。” 在加拿大,对于野生动物的保护有着严格的规定,无视这些规定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小家伙你很幸运,吃了我的诱饵还能安然无恙。我还需要解救你。” 他对着镜头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小心地靠近那只幼狐,同时轻声安抚着:“别动,别动,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帮你把这个解开。” 幼狐似乎感受到他没有恶意,虽然依旧紧张,但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 林予安伸出带着手套的手,一点点地靠近套索的活结。 在手指即将触碰到绳结的瞬间,那小狐狸还是因为紧张,猛地向后一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别怕,马上就好。”林予安另一只手抓住它的后勃颈,等它稍微平静下来,才再次尝试。 这一次成功地用手指捏住了套索的活结,然后用力一拉,紧勒在幼狐脖子上的绳圈瞬间松开。 同时松开抓住它后勃颈的手,得到自由的小狐狸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有些踉跄地跑了一段距离后,居然驻足停下。 那只小幼狐转过身歪着脑袋,用那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林予安,似乎在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 林予安也静静地看着它,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性的动作。 “去吧,小家伙,以后走路小心点,等你长大一些在往陷阱里钻。” 那只小幼狐似乎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又或者只是被他身上没有散发出的恶意所迷惑。 它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似乎还在回味之前那诱饵的香气。 然后才迈着略显不稳的步伐,转身一溜烟地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林予安看着小狐狸消失的方向,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伙计们,看来我又错失一个猎物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放走这么一个小家伙,感觉也不坏。” “这个陷阱点未来应该是不会再有收获了,我得重新再寻找一个狩猎点。” 当将所有陷阱重新布置好以后,林予安看着湖边的水浪,心中有了新的计划,并决定明天开始执行。 和各位股东回报一下成绩: 收藏:3281 前日追读:1003 都市新书排行榜:10 总榜新书排行榜:45 (继续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本章完) 第32章 编织刺网 第32章 编织刺网 今天是荒野生存的第三十八天。 林予安走出温暖的石屋庇护所,奇尔科湖畔的寒意愈发深重。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多月了。” “说起来这一季的规则限制真的挺多的,灰熊、鱼貂、母鹿、所有动物幼崽,都不能狩猎。” “钓鱼平均每天不能超过两条,好在按照节目组的规则,第四十天之后,就允许使用渔网了。所以我需要提前开始准备了。” 他端着摄像机走到庇护所内,对着柳条筐储存的烟熏肉和剩余的菊芋。 “虽然我们目前还有一些食物储备,但要应对即将到来的漫长冬季,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钓鱼除了之前鱼群回游产卵时收获颇丰外,我已经连续好久每天空军了。所以,我必须利用好渔网解禁这个机会,尝试更多获取食物资源的可能性。” “因此,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着手制作一张小型的刺网,选择一个水流较缓的弯道内侧布设小型刺网。” 林予安从他的物资中,取出了一卷之前一直没有大规模动用过的尼龙鱼线。 “我这里有一卷大约0.35毫米的尼龙鱼线,强度和隐蔽性都还不错,足够编织一张小型刺网了。” 在一堆木材边角料中,挑选出一根拇指粗细、约四厘米长的干燥木棍。 林予安将木棍在镜头前展示说道:“我计划编织菱形网眼大约在四厘米左右的刺网,用这根小木棍作为参照,能保证网眼大小的基本一致。” 找到了一块地面平整阳光能够照射到,但又略微避风的区域。便成了他临时的织网工坊。 他先架起几棵云杉树干,距离大概保持在两米左右,用伞绳紧紧地拉起了一条“起纲线”,作为编织刺网的起始基准。 “我要从这张网的上纲开始编织第一排网眼。” 林予安从那卷珍贵的尼龙鱼线上解下约七八米长的一段,以一个牢固的“双套结”,紧紧地系在起纲线的左端。 “用四厘米木棍作为规尺,将鱼线从起纲线下方向右绕规尺一周,回穿后形成标准线圈。” “这个动作必须保持每次绕尺力度一致,否则网眼会大小不均。” 紧接着他的手指翻动,将鱼线的自由端穿过刚才形成的线圈,并用力一拉,在起纲线上打下第一个标准的“平结”。 “刺网的网结有很多种,其核心要求就是必须牢固,并且在鱼儿挣扎时不能自行松脱,否则网眼大小就会改变,影响捕鱼效果。” 林予安对着胸前的运动相机演示,尽可能的放慢动作,希望能拍摄到打结的每一个细节,确保观众能够看明白。 尼龙线在他手指间熟练地穿梭、拉扯、收紧,一个标准的半菱形网眼便清晰地出现在起纲线上。 “打第一个结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它紧紧地依附在起纲线上,并且形成的线圈长度刚好等于木棍的长度” “这样我们第一个网眼的大小就精确地确定下来了,这个基准非常重要。” 然后他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将鱼线绕过木棍,穿梭,打结,拉紧,在起纲线上打下了第二个结。他不断重复着这个看似简单,却极其考验耐心的过程。 很快在起纲线上,一排整齐的、大小基本一致的半个菱形网眼渐渐延伸开来。 林予安计划这张刺网的宽度大约在两米左右,这意味着第一排大约需要打下四十多个这样的网结。 “一定要记住,第一排网眼是整张渔网的基础,如果第一排就歪歪扭扭或者松松垮垮,那么这张网织出来,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当第一排的半网眼全部完成后,他开始编织第二排。 从这一排开始,他就不再需要起纲线作为直接的参照了,而是以前一排网眼的下半部分作为新的“纲线”进行编织。 “从第二排开始,我们编织的就是完整的菱形网眼了。” “每一个新的网结,都连接着上一排的相邻网结之间的中心线,这样就形成了稳定均匀的菱形结构。” 林予安不时地将编织好的部分网片提起来,对着镜头展示,那清晰的菱形网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编织刺网,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试图追求速度。” “一旦某个网结打错了,或者没有完全拉紧,就会导致前功尽弃,白费功夫。” “而且,如果网眼大小不一,小鱼可能直接穿过去,大鱼则无法有效地卡住鳃盖,从而轻易挣脱。” 林予安计划这张刺网的长度在四米左右,宽度大约两米。这个尺寸应该足够有效拦截大部分水道,也方便一个人布设和回收。 经过一天心无旁骛的辛勤劳作,当林予安将最后一排网眼的最后一个网结打下,“渔网收尾结”将线头固定死之后。 一张网眼均匀,网结紧密的尼龙刺网,终于在他手中完整地呈现出来! 将刺网从两棵树之间的起纲线上解下,轻轻地抖开,双手持着网的上纲,在镜头前完整地展示。 “嘿,看看这个!纯手工编织的小型刺网主体,终于完成了!” “但刺网要在水中垂直展开,浮子和沉子的配重和分布非常关键,直接影响网在水中的形态,以及捕鱼的效果。” 林予安开始制作刺网的浮子和沉子。 浮子,他选择了非常轻质干燥的白杨木枯枝,沉子,他则挑选了一些石块。 “这些白杨木枯枝本身就很轻,而且经过充分干燥后,浮力非常好。我们将它们均匀地系在刺网的上纲,就能让网的上边缘很好地漂浮起来。” 然后,他将制作好的小木段浮子,每隔约二十厘米的距离,紧紧地系在刺网的上纲,每一个结都打得很牢固,确保浮子不会轻易脱落。 同样地,他也将那些捆绑好的小石块沉子,以同样的间距和牢固的结,系在刺网的下纲。 仔细调整着每一个浮子和沉子的位置和系绳的长度,确保它们分布均匀,能让整个网片在水中受力平衡,从而垂直地、最大限度地展开。 “好了,浮子和沉子也全部安装完毕。我们这张纯手工打造的刺网,现在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只需要等待到了解禁期,我就能使用了!” 收好完成的刺网,太阳已西斜,林予安去布置陷阱套索的地方查看。 奇怪的是每个陷阱都是触发状态,诱饵已经不见,但并没有套中猎物。 他仔细的排查着原因,终于在一处陷阱周围发现了一撮动物绒毛,看起来像是狐狸的 —————————— 成绩汇报! 都市新书榜:第6名。 总榜新书榜:第35名。 (本章完) 第33章 二期节目播出 第33章 二期节目播出 《荒野独居:灰熊山》第二期节目的序幕在万众期待中拉开。 将观众的视线再次引向那片孤寂而壮丽的奇尔科湖。 经历了首周七日的严酷考验与两位参赛者的黯然离场,余下的生存者们正面临着日益加剧的挑战。 在这其中,来自中国的年轻参赛者林予安,其独特的生存策略和坚定的执行力,使他继续成为本期节目中最受关注,也引发最多讨论的人物。 第一期的林予安,展现的是他对庇护所的长远规划。 那么这一期则以日复一日的实际行动,向所有观众展现了中国人的执行力有多么强。 当其他数位经验丰富的选手,如老兵罗恩和女猎手凯拉,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更为主动的狩猎活动和陷阱构建,力图在严冬全面降临前,准备更多肉食储备。 林予安的重心依旧坚定地落在他那座石屋庇护所的建造工程之上。 镜头记录下了他每日的劳作。 清晨,当奇尔科湖畔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尽,林予安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他选定的营地。 用自制的简易撬棍,将一块块沉重的石块撬起、搬运至建筑区域。 为了增强墙体的稳固性和密闭性,林予安开始利用当地的自然资源制作粘合剂。 采集了大量质地细腻的黏土,运回营地后,与富含钾盐的草木灰混合,再加入适量的溪水,反复搅拌、捶打,调制成一种粘稠的、原始的泥浆。 “这种黏土混合草木灰的泥浆,干燥后能起到一定的粘合和填充作用,可以有效地减少石墙的透风,并增加整体的稳定性。” 林予安在一次填充石缝的间隙,对着镜头简要地解释了他的做法。 这种在庇护所建设上投入巨大精力的做法,在网络上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一些习惯于传统“食物优先”生存模式的观众,对林予安的策略表示了不解和质疑。 【那个叫林的中国选手,是不是太执着于他的石头房子了?】 【楼上说的没错!每天搬石头、和泥巴,这得消耗多少体力?有这个时间,多去打猎或者钓鱼不是更实际吗?】 【我看其他选手都在积极地寻找食物,他却像个建筑工人一样。如果食物储备跟不上,再好的房子也没用啊。】 与北美观众的普遍质疑不同,哔哩哔哩视频网站上,林予安的粉丝们却对他的“基建”行为报以极大的热情和支持。 【安神牛逼!这石墙垒得有模有样啊!还自制水泥!中国人都是基建狂魔石锤了!】 【雪靴兔到手!狐狸想抢食?这要是搁东北这嘎达,必须得让给大仙了!】 【手线钓虹鳟?还是用自制拟饵!还中鱼了?(看着我这20根杆,几十个拟饵陷入了沉思)】 当然,在庇护所的紧张建设之余,林予安在食物获取方面也并未完全松懈。 他每日都会检查前几日布设的弹性钢丝套索陷阱。 镜头捕捉到了他发现陷阱成功捕获一只肥硕雪靴兔时驱走了狐狸的惊喜。 弓箭狩猎方面,林予安也迎来了他在节目中的首次重要斩获。 意外地在林间遭遇了一只正在悠闲啄食浆果的云杉松鸡,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在约十五米的距离外,一箭将其成功射杀。 而真正让众多钓鱼爱好者津津乐道的,则是他利用松鸡羽毛自制拟饵,连续几天在奇尔科湖的支流中,成功钓获多条虹鳟鱼的场景。 最大的那条虹鳟鱼,估摸着足有三斤多重,其余的体型稍小,但也足够他饱餐几顿,并进行烟熏处理以备后续食用。 当庇护所的四面石墙基本合拢,并且屋顶的木质框架也历经艰辛搭建完成之时,时间悄然来到了第十五天的黄昏。 林予安站在自己那初具规模的“石头城堡”前,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自豪。 就在观众们以为他会稍作休整,开始全力储备食物和燃料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冬季时,林予安在当晚的镜头记录中,再次抛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计划。 “伙计们,这个石屋的框架总算是基本完成了。但是,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火塘排烟效果很不好,而且热量损失也很大,非常浪费柴火。” “我想,为了能更舒适安全地度过这个冬天,我需要一个真正的、带烟道的室内火炉。” 这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瞬间在观众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自己烧陶砖建火炉?这听起来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这是在玩生存建造游戏吗?烧砖?他有那个技术和条件吗?】 【我敢打赌,他这个计划绝对会失败!这完全是在浪费宝贵的生存时间!】 【有这功夫不如多打几只猎物,或者多储备点柴火,冬天来了,没吃的没烧的,看他怎么办!】 b站的弹幕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风,更多的是鼓励与支持。 【陶砖火炉!!!安神这是要逆天啊!全体起立鼓掌!】 【从石器时代跑步进入农耕文明的节奏!这科技树攀得我头皮发麻!】 【支持安神!就喜欢这种敢想敢干的!不就是烧砖吗?安神一定能行!】 【坐等安神后续的建设!到时候看那些老外还怎么说!】 就在观众们为林予安的异想天开而激烈争论时,节目画面适时地切换到了另一位名叫大卫的参赛者身上。 这位经验丰富的中年猎人,在节目初期也曾展现出不俗的适应能力。 然而由于连续多日的狩猎失利,在第十四天的夜晚,镜头记录下了他独自一人蜷缩在冰冷的睡袋中,眼中充满了绝望。 最终,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崩溃下,他艰难地按下了黄色的求救按钮,成为了本期节目中又一位黯然离场的选手。 至此,在生存的第15天结束时,本季《荒野独居》的参赛者,已经从最初的十位减少到了七位。 荒野的残酷与无情,再一次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今天没有想说的,被喷开局垃圾快破防了。 已经联系责编了,近期会对开局进行一下修改。 我的想法是把前十章的内容压缩到5章。 (本章完) 第34章 制作独木舟 第34章 制作独木舟 林予安前几天构思的计划在刺网完成之后已经完成了一半,他今天决定开始执行另一半。 “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我打算用防水油布,配合一些轻质的树木,制作一个简易的独木舟!” “这样我就能更方便地在近岸区域进行撒网或者更灵活地钓鱼。” 说干就干,林予安带上装备,进入了附近的云杉林,选择合适的云杉树干作为舟骨材料。 用伐木斧将其从根部砍断,并去除多余的枝杈,获得了大约七八根长度在三到四米之间的云杉原木。 “云杉的木质轻软,韧性很好,容易弯曲,而且在这一带比较常见。” “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人,一把刀,一捆绳,一张防水油布,就可以做出一个简易独木舟。” 在正式搭建框架之前,林予安首先要对这些云杉杆进行预处理。 他拿起一根云杉杆,将其一端斜靠在一块石头上,另一端用脚踩住固定,抽出腰间的多功能刀进行削皮。 “削皮不仅能减轻杆件的重量,更重要的是,能让后续的火烤弯曲更均匀。” 深褐色的云杉树皮,很快在刀刃下卷曲着剥落下来,露出下方色泽较浅、带着清晰木纹的部分。 他削得很仔细,尽量保持云杉木杆表面的平整,避免留下过深的刀痕。 当所有的云杉木杆都完成了削皮工序后,他又将杆件上一些过于突出的木节和不平整的部位仔细削平,使其整体更加圆润顺滑。 其中三根长度约三米半、最为粗壮笔直的削皮云杉杆,是作为独木舟的底部龙骨。 “为了让船头和船尾能自然上翘,形成良好的破水性,这三根龙骨的两端,我需要火烤弯曲处理。” 他生起一小堆火,拿起一根龙骨杆,将其需要弯曲的末端置于火焰上方,缓慢而均匀地旋转烘烤。 当感觉到杆件末端被烤得微微发烫,并且施加压力时能感觉到其韧性增加时,他迅速将木杆移开。 将烤热的末端抵在一块大石头上作为支点,双手握住杆身,用力向上扳,使其产生一个平缓向上的弧度。 待其冷却定型后,龙骨的末端便有了自然的翘起,三根龙骨的两端都经过了同样的处理。 当三根龙骨的末端都处理好后。 他在中间那根主龙骨杆两侧,各相隔约十五厘米的距离,平行放置了另外两根辅助龙骨杆, 然后将它们向内收拢,使其在预设的船头顶点处精准地交汇在一起。 “现在,是加固的关键。” 林予安取出钢丝鱼线,用多功能刀上一个不常用的扁平金属工具,作为简易的绞紧扳手。 他截取了一段合适的钢丝鱼线,先是在三根杆件交汇处的下方,平行地环绕了好几圈。 然后将钢丝鱼线的两端并拢,穿过那个多功能刀上的小工具的孔洞,再将工具的扁平端卡在两股钢丝线之间。 “这个方法能产生巨大的拉力。如果你们在野外也可以用其他工具代替,逻辑都是一样的。” 林予安握住绞紧扳手开始旋转,随着他的旋转,两股钢丝鱼线就像拧毛巾一样,将下方环绕的钢丝圈越勒越紧。 钢丝鱼线已经快嵌入了云杉木的里面了,三根龙骨杆件被这钢箍死死地“锁”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钢丝绞紧后,连接点的强度会大大增加,但这还不够,我需要再用伞绳进行外部的保护和二次固定。” 随后他用伞绳,以十字结的捆绑方式,在钢丝加固层的外部,再次进行密集的缠绕和捆绑。 形成一个既坚固又美观的船头聚合点,船尾也用完全相同的方法,先钢丝绞紧,再伞绳加固,处理得一丝不苟。 船底基础框架完成后,准备安装船体的左右两舷。 “这两根船舷杆,将决定我们独木舟的宽度和侧面的弧度,它们也需要进行火烤弯曲,才能形成我们想要的船体曲线。” 他先将这两根船舷杆的两端,用多功能刀上的小锯子,锯切出与船头船尾相合适的长度。 然后他开始进行弯曲塑形,将一根船舷杆的中段,置于火堆上方缓慢旋转烘烤,使其整体变得更加柔韧。 当杆件达到合适的软化程度后,接着他双手握住杆件的中段,利用身体的重量和手臂的力量,缓缓地将那根云杉杆向外压弯。 他先前已经云杉杆的一端先用伞绳临时固定在船头龙骨聚合点的外侧。同时引导云杉杆的另一端逐渐靠近船尾的龙骨聚合点。 云杉杆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仔细观察着杆件的弯曲程度,确保弧线流畅自然。 当船舷杆弯曲到预想的弧度,并且其两端都能与船头船尾良好贴合时,才开始用伞绳将其牢牢捆绑固定。 另一侧的船舷,也经过了同样的火烤弯曲和精确安装。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的肋骨杆安装,它能使船体框架更加稳固,并保持船舷之间合适的宽度。 选取了三根长度不一的削皮云杉木段后,再次反复火烤弯曲后,让它们最终成一个平缓的“u”字形,并用冷水快速冷却使其定型。 “这三根木段会像肋骨一样,横向连接底部的龙骨和两侧的船舷,它们是保证船体横向强度和形状稳定的关键部件。” 林予安开始安装横向的支撑肋骨,将这三根u型肋骨,横向放置在三根龙骨的上方,使其u型弧度的两端,分别抵住两侧船舷的内壁。 在肋骨与船舷、龙骨的接触点,他都预先用刀削切了浅浅的卡槽,以增加连接的稳定性。 “连接点的处理,必须确保每一个杆件都被牢牢锁死,形成一个稳固的整体。” 他截取一段段伞绳,在船舷内侧与肋骨的交叉连接点,都进行了极其牢固的交叉捆绑。 当所有肋骨云杉杆都安装固定完毕后,林予安用手用力摇晃了一下整个框架,框架纹丝不动,展现出良好的整体刚性。 一个由八根云杉树枝,通过数十个坚固绳结组合而成的独木舟骨架,此刻已经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特别是船头船尾那经过钢丝线绞紧和伞绳包裹的连接点,显得异常牢靠,给人十足的信心。 它静静地卧在草地上,两头尖削,腰身微拱,充满了原始的美。 “很好!独木舟的骨架完成了!明天,我就要给它蒙上防水油布,让它第一次下水航行!” 成绩汇报: 都市新书排行榜:第6名。 总榜新书排行榜:第24名。 ps:前面的开头已经联系编辑再改了。预计今天能有结果。 (本章完) 第35章 下水试航 第35章 下水试航 第二天一早,林予安便将那块军绿色防水油布完整地展开在平整的草地上。 小心地将制作完成的独木舟骨架倒扣着放置在油布中央。 他开始将油布的边缘向上拉起,紧紧包裹住整个船体骨架。 一边拉伸,一边仔细调整油布的位置和张力,确保每一处都尽可能贴合骨架的曲线。 林予安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蒙皮的关键在于绷紧和平整,油布越紧实,船体在水中的形态就越好,这能最大限度地减小水流阻力,提高航行效率。” 在将油布初步拉伸定位后,他挑出几根细长的云杉枝条,将这些枝条的一侧略微削平。 使削平后的木条,能更好地贴合船舷的弧度,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压条的作用。 他首先处理船舷部分,将防水油布的边缘整齐地向上翻折,让防水油布紧紧包裹住船舷的云杉木杆。 然后用一根削平一侧的云杉压条,将其用力按在油布包裹的船舷外侧,并使其与船舷木条平行。 开始从船舷的一端起,用伞绳以螺旋状,将压条,油布,船舷木杆,三者一同牢固地捆绑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每一圈绳索都勒得极紧,压条将油布紧紧地压实在船舷木杆上,形成了一道道类似夹板的紧固结构。 “这种方法不仅固定牢固,还能在压条和船舷之间形成一个相对密封的边缘。” “船头和船尾的弧度较大,处理起来更为复杂,需要小心对待。” 林予安耐心地将油布进行适当的收褶和拉伸,使其尽可能平滑地贴合独木舟骨架的曲面。 然后再用分段的短压条和伞绳,将关键部位也一一固定妥当。 在所有边缘都用压条牢牢固定完毕后,林予安又拿出了一个小陶碗,里面装着用河狸的脂肪与树脂混合制成的“防水密封膏”。 “这种密封膏,印第安原住民就常用于修补桦树皮独木舟、固定箭头,或者增加材料的柔韧性和防水性等等。” “这种自制的密封膏虽然简陋,但已经有了好几百年的使用历史,是属于原住民代代传承的智慧。” 林予安用一小块木片作刮刀,将这种粘稠的膏体仔细地涂抹在所有压条与油布的结合缝隙。 特别是船头船尾这些受力较大且形状不规则的区域,确保密封膏均匀覆盖,不留下任何隐患。 “配合压条的紧密固定后,防水效果应该能得到很好的保障了,晾晒半天差不多就能基本干透。” 在等待密封膏晾干的间隙,林予安也没有闲着。 他砍伐了一根略微粗壮的云杉木,简单削制出了一支约一米五长、桨叶略宽的一体单面划桨。 临近中午,油布上的密封膏也基本凝固。 湖面如镜,他迫不及待地将刚起好名字的简易独木舟“开拓者号”扛到湖湾边。 这艘蒙上了军绿色油布的独木舟,因为压条的固定,边缘线条显得更加硬朗和规整,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039;开拓者号&#039;的航行!也是我第一次这么尝试。” 将独木舟的船头轻轻推入浅水中,感受了一下水的浮力,然后,小心翼翼地跨入船舱。 他坐在之前用细木条简单编织的格栅座板上。 船体在水的浮力下轻轻晃动起来。他握紧手中的划桨,尝试着轻轻向后划了几下。 独木舟开始平稳地向前移动,船头破开水面,发出了悦耳的“哗哗”声! 林予安兴奋的对着岸上的镜头喊道:“看!它动起来了!浮力没问题!” 但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划出十几米,当他试图划桨的力度加大一些时,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这艘独木舟的横向稳定性差得很!船体就像一个不倒翁的窄底版本。 他只是稍微向左侧倾斜了一下身体去够取放在一旁的鱼线,船体就猛地向左剧烈倾斜! “喔哦……该死!” 林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急忙将身体向右侧反向倾倒,才勉强没有让“开拓者号”彻底翻覆。 “这不行!稳定性也太差了!根本没法在上面进行其他大幅度的操作!” 他努力控制着船身的平衡,姿势狼狈地将船一点点划回岸边。 爬上岸后,他看着那艘静静漂浮在水边的“开拓者号”,心中的兴奋早已被一股失落所取代。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种单体窄船的船型,平衡性是天生的缺陷,除非有极高的操控技巧,否则很难驾驭。” “必须得想一个补救办法,短时间内能弥补我划船技术缺陷的办法。” 林予安并没有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中太久,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开始积极思考解决方案。 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机械工程的原理和解决平衡性的方法。 “骨架和蒙皮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船型本身。或许我可以增加横向的支撑?” “对了!边架艇!我可以在船的两侧各加装一个浮筒装置起到平衡的作用。” “就像给船加上了&#039;平衡腿&#039;一样,这样就能大大增加横向的稳定性,同时又不会过多牺牲航行速度!” 林予安眼中重新燃起干劲!他立刻起身,再次进入了那片熟悉的云杉林。 这一次,他需要的是年轻的云杉树干,砍伐了一根根直径约五到八厘米、长度约两米五六左右的树干。 将作为连接主船体和边架艇的横杆,以及若干更细小的云杉枝条,用于制作浮筒的骨架。 他快速地用细云杉枝条弯曲捆绑,制作搭建了两个简易小船型骨架,确保其两端尖锐以减少水阻。 然后用剩余的防水油布仔细地为这个浮筒骨架进行蒙皮,同样采用了压条和伞绳进行固定。 接着,他将那根云杉树干,用伞绳捆绑和木条加固方法,牢固地固定在独木舟靠着中前方的位置。 这根云杉树干向船身左右两侧尽量各伸出约一米左右。 最后,将制作好的简易小船型浮筒,用伞绳紧紧地捆绑在这根伸出的云杉木杆末端。 并仔细调整,确保浮筒的底部与主船体正常的吃水线大致齐平。 改装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 此时“开拓者号”已经焕然一新!它的左右侧伸出了一个造型流畅的小巧船型浮筒。 整个船体看起来并不臃肿,反而增添了几分视觉上的稳定感。 林予安再次小心翼翼地坐进船舱。 这一次,船体异常稳固!即使他故意左右晃动身体,船也只是轻微摇摆! 两个边架艇稳稳地将船身托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重心稍有偏移,就摇摇欲坠濒临翻覆的感觉! 失落和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喜悦! 他拿起划桨,开始在湖湾中畅快地划行起来。 船的操控性因为单侧浮筒的加入,在转向时需要稍加适应,不如之前纯粹的独木舟那般灵活,但他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他越划越快,改装后的“开拓者号”在平静的湖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湖水的清凉气息,这是近一段时间难得的放松时刻!林予安忍不住兴奋地哼起了歌。 他将船划到湖湾中央,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感觉太棒了!就像实现了童年梦想一样!” 成绩汇报: 都市新书排行榜:第4名。 总榜新书排行榜:第19名。 ps:已经和编辑确认好,开局会进行修改,章节进行压缩,删除一些非必要的章节。 (本章完) 第36章 深水区下网 第36章 深水区下网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空间中,前几日编织的那个刺网。 林予安返回岸上,背对镜头将刺网从空间拿出后,在摄像机面前展示起来。 “之前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下水布网,这张刺网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现在有了‘开拓者号’,我终于可以将它布置到理想的水域了!” 林予安根据之前在岸上观察到的情况,以及他那特殊空间感知的第六感。 他早已标记好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可能是鱼群洄游或聚集的通道区域。 这个区域水深大约在两到三米,离岸边有一定距离,是他之前徒步无法到达的地方。 他一边操控着独木舟缓缓向目标水域移动,一边对着镜头解说道:“我需要找到鱼类可能经过的地带,或者水草丰茂的边缘区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捕获率。” 到达预定位置后,林予安先将船头迎风,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布设刺网。 “让船头迎风,可以保持船体稳定,更方便我的操作。” “这张刺网本身我已经在编织的时候,就做好了浮子和沉子,我的任务就是让船平稳地移动,让网在水中垂直展开。” 他先将刺网上纲的一端牢牢系在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上,这块石头将作为刺网的第一个“锚点”。 主要作用是将网的一端固定在水底,防止整个网片被水流冲走或被大鱼拖动。 他轻轻地将这块锚石抛入水中,感受着它沉入水底,拉住了刺网的一角。 “第一个锚点固定好了。现在我只需要移动船,这张网就会均匀地自动放入水中。” 他一手轻轻拨水,控制着“开拓者号”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沿着他预想的拦截线路移动。 另一只手则有条不紊地将刺网从船舷边一点点地释放到水中。 随着刺网的入水,那些均匀系在刺网上纲的轻质白杨木浮子,立刻发挥了作用。 它们像一串串小小的白色灯塔,轻盈地漂浮在水面,将网的上边缘清晰地托举起来。 与此同时,均匀系在下纲的那些经过配重选择的小石块沉子,则凭借自身的重量,有效地将网的下边缘稳定地拉向水底。 在船体平稳的移动过程中,刺网因为自身浮子和沉子的精妙平衡,几乎是自动地在水中垂直展开。 形成了一道从水面一直延伸到接近水底的屏障。 当整张刺网都布设完毕后,他又在刺网的另一端上纲处,同样系上了一块大小相当的“锚石”,并将其沉入水底。 “即使锚石沉入水中,刺网的上纲因为有足够的浮子,依然会漂浮在水面,不会被锚石拉沉。” 为了方便后续寻找和回收,他在这第二个锚石的绳索上,连接了一根更长的、系着一个芦苇做的醒目浮漂的标记绳。 “好了,渔网已经布置完成了!” 林予安拍了拍手,看着那在水面上只露出一排小小白杨木浮子和标记浮漂的刺网区域,脸上露出了期待。 “接下来,就看鱼儿们是否‘赏脸’了,希望明天一早,能有所收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予安调转船头,将“开拓者号”划回了庇护所附近的浅滩,将船小心地拖上岸固定好。 回到温暖的石屋庇护所,林予安简单地吃了些之前剩下的烟熏河狸肉干和烤菊芋。 炉火熊熊,石屋内温暖得可以只穿一件毛衣,他一边打理着保养着工具,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明天可能的收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予安便被一阵阵水鸟鸣叫声唤醒。 他简单洗漱后,甚至顾不上吃早餐,便迫不及待地穿上雨裤,将“开拓者号”再次推入水中。 他沿着昨天留下的标记,小心翼翼地向着布网的区域划去。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湖面如同一面巨大的蓝镜,宁静而神秘。 当他靠近那排熟悉的浮子时,立刻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水面下的刺网,似乎不再是昨天那样平展松弛的状态,而是有几处被明显地向下拉扯! “有动静!绝对有鱼挂网了!”林予安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将船划到刺网的一端,解开系在“锚石”上的绳索,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段一段地向上提起刺网。 刺网明显有些沉重!随着网片的逐渐出水,惊喜也接踵而至! “哇哦!第一条!” 只见一张湿漉漉的网片被拉出水面,一条通体覆盖着暗绿色斑点,体型不小口中布满利齿的狗鱼,正死死地卡在网眼中,鳃盖被尼龙线勒住,身体还在徒劳地扭动着! 这条白斑狗鱼约莫五六十厘米长,三四斤重的样子! 林予安迅速将其从网上解下,扔进铺了一层由桦树皮垫着的船舱。 他继续收网。 “第二条!又是一条狗鱼!这条更大!” “我的天!这里!这里还有一条!是虹鳟!”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刺网就如同天牢地网一样,精准地拦截住了那些试图穿过这片水域的鱼儿。 当整张四米长的刺网被完全提出水面时,船舱里已经躺着足足五条狗鱼和两条漂亮的虹鳟! 其中最大的那条狗鱼,长度接近八十厘米,重量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其他的狗鱼也都在三四斤左右,两条虹鳟则各有两三斤重。 “大丰收!这绝对是大丰收啊,伙计们!” 林予安看着船舱里那些活蹦乱跳的渔获,激动地对着镜头大声欢呼! “一张小小的刺网,一夜的功夫,就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蛋白质!这下我未来一周甚至更长时间的食物,都有着落了!”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鱼加起来至少有三十多斤重!这对于一个在荒野中独自求生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开拓者号和刺网的组合,简直是奇尔科湖的捕鱼神器!等我修复好渔网,继续下网!” 林予安抚摸着船舷,眼中充满了对自己创造力的自豪。当然他也明白,如果没有特殊空间第六感的支持,他不会这么容易定位到鱼群可能经过的位置。 满载着丰厚的渔获,林予安驾驶着“开拓者号”,在晨曦中划破平静的湖面,向着岸边驶去。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爱所有看到这一章的读者!感谢所有看到现在的读者!) 今日破防点:一个读者老哥说我钓过的鱼不会超过10斤!我只是缺少一点运气,只要运气到了,鲸鱼我都能钓上来! ps:破案了原来槽点在22章,想写鱼至少有三公斤重,写成了三斤重。那张不改了,留着打窝鞭尸吧… (本章完) 第37章 猎到鹿的克雷 第37章 猎到鹿的克雷 第三期节目,时间线推进到了参赛者们在荒野中生存的第16天到第25天左右。 经过了初期的适应和庇护所的初步搭建,食物的获取和储备成为了所有参赛者面临的最核心问题。 节目中,几位经验丰富的选手开始展现出他们真正的狩猎实力。 有的通过精巧的陷阱捕获了更多的雪靴兔和狗鱼,有的则在溪流中钓到了体型可观的狗鱼。 而林予安在这期间的镜头,主要集中在他利用自制的拟饵,如何进行飞绳钓。 并成功用“声东击西”的策略猎射中了两只肥硕的云杉松鸡。 以及如何搭建火窑,烧制陶砖,最终堆砌成陶砖小火炉。 还在他有特殊空间第六感的加持,平均下来每天都能有两条鱼进账,符合节目组的要求。 通过这一期的表现,他也再次巩固了他“冠军候选人之一”的标签。 然而,第三期节目最大的爆点,却来自于另一位参赛者——克雷·詹金斯。 克雷,一个四十出头,来自蒙大拿州的硬汉。 履历上写着他曾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侦察兵,退役后成为了一名专业的持证狩猎向导和荒野生存教官。 他身材魁梧,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般的沉稳与彪悍。 在节目前两期,他的表现虽然稳健,但并没有特别惊艳的出彩点,更多的是在默默搭建庇护所和布置大型狩猎陷阱。 转折发生在克雷来到荒野的第22天。 镜头中,克雷潜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手中的猎弓早已拉满,箭头直指不远处正在悠闲啃食嫩叶的一头黑尾鹿。 那是一头约60公斤重的亚成年黑尾鹿,对于任何一个参赛者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蛋白质和脂肪来源! 克雷展现出了极高的猎人特质,他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纹丝不动,如同融入了环境的岩石。 当那头黑尾鹿微微侧过身体,暴露出致命的肋部时—— “嗖!” 木杆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精准地射入了黑尾鹿的身体! 黑尾鹿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猛地跑进灌木丛中,但很快便因为失血过多而踉跄倒地。 克雷顺着血迹追了几百米,发现猎物已经死亡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他对着镜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哦,上帝!我做到了!一头黑尾鹿!这太重要了!” “你们知道我这一生狩猎过很多猎物,如果是一条鱼,我不会有现在这种情绪。” “这头鹿狩猎的成功,掺杂了许多了情绪,这下,我至少能获得25公斤以上的纯肉!食物了不再是我的压力来源了!”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之前因为食物压力而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接下来的镜头,详细展现了克雷如何熟练地剥皮分解鹿肉。 并将大块的鹿肉用绳索高高吊起,悬挂在离地面约四米高的树枝上,以防止被熊或其他食腐动物偷食。 这一幕,无疑给所有观众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撼。 克雷成功猎获黑尾鹿的壮举,瞬间引爆了北美观众的讨论热情。 “克雷太强了!这才是真正的猎人!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60公斤的黑尾鹿啊!这肉量,他可以直接宣布冠军了吧!” “不愧是陆战队出身的,心理素质和专业技能都顶尖!” “那个中国小子还在玩泥巴射小鸡,克雷已经开始吃鹿肉大餐了,差距太明显了!” “虽然林也很有趣,但面对这种硬实力,恐怕还是差了点。” 社交媒体上,克雷的名字和“黑尾鹿”迅速成为热搜,各种赞美和吹捧铺天盖地。 许多人认为,克雷凭借这次成功的狩猎,已经遥遥领先于其他所有参赛者,锁定了最终的胜利。 当第三期节目更新到b站时,国内的观众刚为林予安幸运的射中第一只松鸡而欢呼的同时,也被克雷猎杀黑尾鹿的场面所震撼。 弹幕和评论区立刻充满了对林予安的担忧。 【卧槽!这个克雷的也太猛了吧!直接干掉一头鹿?!】 【这肉量……安哥的压力来了啊!两只松鸡跟一头鹿比起来,确实不够看啊!】 【看看报应来了吧!庇护所再好有什么用,食物才是王道啊!】 【心疼安哥,刚有点起色,就来了个这么强的对手。】 【希望安哥赶紧把弓箭练好,也去整个大的回来!】 虽然林予安每天都有食物进账,也展现了他的独特技能。 但是与克雷一举猎中黑尾鹿相比的成就,在视觉冲击力和实际食物储备量上,都显得略逊一筹。 观众们开始为林予安捏一把汗,担心他能否在接下来的竞争中保持优势。 节目组的剪辑也巧妙地将克雷的成功狩猎与林予安练习弓箭,处理小型猎物的画面进行了对比。 营造出一种强敌环伺的紧张氛围,进一步激发了观众的讨论和对后续剧情的期待。 在第三期节目的末尾,又有一位选手淘汰。 一位名叫凯瑟琳的女选手,因为连续多日未能有效获取食物,最终在第24天选择了退赛。 镜头中,凯瑟琳坐在冰冷的庇护所门口,膝盖上放着那个黄色的卫星电话,她的手指在求救按钮上犹豫了许久。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还是按下了那个按钮。 当节目组的救援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时。 凯瑟琳站在原地等待,看着面前节目组对着她的摄像机。 她的脸颊因为饥饿和疲惫而显得有些凹陷,嘴唇也有些干裂,但眼神却依旧清澈。 “嘿……你们好……”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我想我的《荒野独居》之旅,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我……我尽力了,真的。”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我已经连续五天,几乎没有吃到任何像样的东西了。陷阱一无所获,钓鱼也空手而归” “我尝试了所有我知道的方法,但……这片土地,它似乎并不想眷顾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擦干眼泪,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片荒野……它太强大了,它教会了我谦卑,也教会了我敬畏。” 说完,默默地走向前来接应她的救援人员。 她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但也带着一丝解脱。 凯瑟琳的退赛感言,充满了真情实感,也道出了许多参赛者在极限环境下所面临的真实困境。 她的眼泪和不甘,让屏幕前的观众感同身受,也再次凸显了《荒野独居》这个节目的残酷与魅力。 这也是节目组想拍摄到的内容,人性,在荒野生存下人性会是怎么样的? 至此,节目开播三期,已经有四位选手黯然离场。 此时的林予安,并不知道远方的克雷已经取得了如此重大的突破。 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许多观众,视为需要奋起直追的“挑战者”。 哔站的观众们则更加期待,这位来自中国的“基建狂魔”选手,能否也完成一次令人惊叹的大型猎物狩猎。 第三期节目的播出,无疑为《荒野独居:灰熊山》的后续发展增添了更多的悬念和看点。 林予安与克雷之间,一场无形的较量,已经悄然展开。 —————————— (开头终于改完了!一下少了1.2万字。)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当前成绩:都市新书榜-4名。总榜新书榜17名。) (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 (克雷猎鹿图,手动打码。) 今天要感谢来自【调皮的老牛】一万起点币的打赏! 真的是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这么大额的打赏。 (本章完) 第38章 升级庇护所 第38章 升级庇护所 奇尔科湖畔,秋意已深,阳光虽然依旧有些许暖意,但气温已经明显回落。 大约在5°c到12°c之间徘徊,站在阳光下尚可,一旦进入林间的阴影处,或者一阵山风吹过,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凉意。 曾经在湖边和溪流浅滩处郁郁葱葱、绿油油的芦苇荡,如今大部分已经褪去了青翠,转为一片连绵的枯黄。 芦苇顶端的芦也变得格外蓬松,有些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成熟的种子随风散播,预示着生命的又一个轮回。 林予安站在石屋庇护所外,感受着略带寒意的空气,他需要提前提升庇护所的抗寒性。 “嘿早上好,天气越来越冷了,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 “我的庇护所虽然坚固,但在保暖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走到湖边,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片枯黄的芦苇荡,用手折下一根已经干透的芦苇秆,仔细端详着。 “这些芦苇,虽然夏天的时候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杂草,但现在它们可是宝贝。” 他指着那片芦苇荡道:“这些芦苇可是升级我庇护所的绝佳材料!我决定用它升级一下我的庇护所。” 但无论是制作什么,肯定都需要大量的绳索进行捆绑和编织。 “伞绳虽然好用,但我带来的数量毕竟有限,必须省着点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幸运的是,大自然从不吝啬它的馈赠。它提供给我们很多可替代现代工具的天然材料。” “比如我身后的这些柳树,它们的内皮纤维,就是制作绳索的上好选择。” “现在是九月中下旬,树皮会紧一些,剥离难度增加,但只要方法得当,依然可以获取到优质的韧皮纤维。” 林予安用多功能刀的刀刃,在选定的柳树干两端分别环切了两圈。 “这两道环切,深度要刚好切透树皮,然后在两圈环切之间,再纵向划开一道直线,这样就能比较完整地将树皮剥下来了。” “虽然秋天的柳树皮不如春天的好剥,但费点力气还是能将秋天的柳树皮剥下来的。” 不久后,一大片带着淡绿色内层的柳树皮,应声从树干上剥离下来,散发出柳树特有的微涩气息。 收集了足够数量的柳树皮后,林予安回到营地,开始进行细致的处理。 “现在看到的这层深色粗糙的树皮,是柳树的外树皮,它的纤维比较短,韧性也差,不是我们制作绳索的目标。” “我们需要的是它下面那层柔软坚韧的内皮,也叫韧皮部,这才是精华所在。” 刮干净外皮后,他将这些柔韧的内皮条投入陶锅中,放在火炉上加入足量的溪水,让水保持温热状态。 “温水浸泡能帮助软化纤维,使其更容易分离,同时也能去除一部分树皮中的杂质和天然胶质。” “在传统的制绳工艺中,这个浸泡和发酵的过程可能需要很多天,” “现在条件有限,就用热水煮沸后浸泡几个小时,然后物理捶打来加速这个过程。” 感觉内皮已经充分吸水软化后,便将其捞出,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板上,拿起一根粗短的圆木棍。 “砰!砰!砰!”木棍与湿润的树皮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现在进行捶打的目的,是让那些坚韧的纤维束更容易地分离出来。” 他一边捶打,一边转动着树皮条,确保每一寸都受到均匀的捶打。 经过长时间的捶打,原本完整的内皮条变得松散,露出了里面一缕缕浅白色,如同粗麻般的纤维。 他将一把湿润的纤维束在手中攥了攥,展示给镜头。 “看,这些就是我们制作绳索的原材料了,它们的韧性非常好。” “把这些分离出来的纤维束分成小股,让它们在篝火旁,慢慢晾干就好了。” 趁着这段时间,我先把芦苇收集起来。 林予安没有带着摄像机,来到芦苇生长处将芦苇砍倒后,用空间运回庇护所,开始细致的整理。 清除芦苇秆上多余的叶片,只留下光滑的茎秆。 芦则被他小心收集起来,作为火绒储备。 当柳树纤维束基本干燥,但还保留一丝恰到好处的柔韧时,芦苇收集处理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林予安开始了他核心的搓绳工作。 他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一堆淡黄色的纤维束。 取过一小股柳树纤维,末端蘸湿,对着镜头道:“湿润能增加摩擦力,更容易搓合。” 将纤维束放在大腿上,右手手掌平压在中段,用力向前推送并搓揉。 每一次推送,都带着旋转的力道,迫使纤维互相缠绕。 “这个技巧的关键在于持续朝一个方向搓揉,并保持压力。” “随着手掌的搓动,纤维会变得紧实,逐渐形成螺旋纹单股绳索” “这种单股绳,只要搓得够紧,日常捆绑完全够用。” 当纤维束将尽,他会取新纤维,与旧绳末端重迭数厘米。 “续接时,接口处要多重迭,搓揉时多用力,确保结合紧密。” 这个过程耗时良久,林予安终于积攒了足够数量的柳树皮绳。 他拿起挑处理好的芦苇秆,在地面平行摆放。 两根略粗的芦苇秆作为“经线”,间距约一米,拿另一根芦苇秆作为“纬线”,一根根横向放置其上。 用柳树皮绳,将经线,纬线两端的连接点分别固定住。 “每固定一根,都要向前一根推紧,确保芦苇席足够密实,保温效果才好。 他编织了两块同样大小的芦苇席,边缘用柳树皮绳仔细收口。 “芦苇床垫层完成了!铺在床架上,就能有效隔寒防潮。” “接下来,是工程量最大的一项,就是这些石墙的&#039;芦苇保温衬板&#039;了。” 林予安拿起一捆粗壮的芦苇秆,再次投入编织,这次的“芦苇板”面积更大,也更厚实。 没过多久,两张厚实的芦苇板便已经成型。 他先在地上铺开一张芦苇板,然后撒一层干燥的苔藓和细碎松针叶,厚度约两三厘米。 “这些是天然保温材料,能形成空气隔层,阻止热量散失。” 铺好填充物后,他又在上面覆盖另一层芦苇板,将上下两层与中间的填充物紧紧压合。 接着,他用柳树皮绳,以“绗缝”的方式,在整个夹心芦苇板上纵横交错地穿梭捆绑数道。 每一道都拉得很紧,将两层结构牢牢压实固定,形成一块厚实而富有弹性的夹心芦苇保温板。 在每块衬板的四个边角及边缘中间,他都用粗柳树皮绳编织了坚固的绳环,用于后续的墙面固定。 “好了,保温衬板制作完成,接下来就是安装。” 林予安拿起之前用坚硬木棍削制的数十个尖锐的木楔。 “这石墙虽坚固,但石头间的缝隙还是能找到突破口的。” 他走到一面石墙前,找到一个合适的缝隙,将木楔尖端对准,用厚实的斧背作为锤子,用力将木楔稳稳打入。 “咚!咚!”沉闷的敲击声在石屋内回荡。木楔深深楔入石缝,牢牢卡在墙面上。 当墙面布满足够木楔后,林予安将制作好的芦苇保温衬板搬到墙前,费力举起,使其平整贴附在冰冷的石面上。 然后将粗柳树皮绳穿过衬板边缘的绳环,反复缠绕在墙面突出的木楔上,最后打上防滑结。 他按照这一天蹚出来的经验,制作更多的芦苇板。 经过两日的辛勤劳作,石屋庇护所内部焕然一新。 床铺上是厚实平整的芦苇床垫,木门上也有了一层紧紧贴合的门帘,而原本冰冷粗糙的内墙壁,此刻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芦苇袄”。 “好了,伙计们,现在庇护所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保暖升级,此时的庇护所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接下来,就可以全身心地,为即将到来的严冬储备食物和燃料了!”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成绩汇报: 都市新书榜:04 总榜新书榜:16 (本章完) 第39章 首遇灰熊! 第39章 首遇灰熊! 林予安来到荒野的第四十二天,食物充足,心态良好。 他目前还有一些熏鱼,熏河狸肉干还剩一斤左右,菊芋已经完全吃没了,所有的食物节省点吃,还能支撑个五天。 所以最近的计划就是抓鱼,要趁着天气还没有那么冷,河水没上冻,加班加点的钓鱼,捕鱼。 好在今天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好天气,阳光洒在奇尔科湖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嗯,适合船钓的一天! “刺网我已经修复完成了,今天我要继续将它布置到湖中,希望能有新的惊喜!” 林予安将开拓者号推入水中,带上修复好的刺网、锚石以及标记浮漂,熟练地划向昨天布网的那片水域。 这一次,他选择了一个与昨天略有不同,但同样是他通过“第六感”判断出可能有鱼群经过的新位置。 布网的过程与昨日大同小异,但因为有了经验,他的动作更加娴熟高效。 很快那道无形的“水下天网”便再次悄然矗立在湖水之底,等待着它的猎物。 “渔网已经下好,接下来,趁着今天天气好,我打算去另一个很远的河湾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钓上几条大家伙。” 那个河湾距离他的下刺网的河湾,直线距离其实不算太远,但因为隔着一片深入湖中的岬角,如果从陆路绕行,需要费不少时间。 而现在,有了独木舟,他可以轻松地通过水路抵达那个只能用眼睛看到的河湾。 林予安调转船头,向着湖的另一侧的河湾划去。 他之所以这么大胆的前往未知的区域,也有第六感对他的加持,可以让他及时察觉危险的信号。 开拓者号在他的操控下,轻盈地在湖面上滑行。 当缓缓驶入那个布满乱石和倒木的河湾时,林予安立刻放慢了速度,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的水下环境确实复杂,但也意味着可能有大鱼藏身。 他选择了一个离岸边约有三四十米,水深适中的区域,准备开始他的垂钓。 就在他刚刚抛出第一竿,拟饵轻巧地落入水中,注意力集中在鱼线上传来的动静时—— 林予安的第六感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危险的信号! 顺着感知的方向看去,在河湾对岸那片长满了茂密灌木丛的岸坡上,一个巨大的,棕褐色的身影,正缓缓地从林中踱步而出! 林予安的瞳孔瞬间收缩!是灰熊! 那是一头体型壮硕的成年灰熊,但它似乎并没有在意漂浮在水面独木舟上的林予安。 而是自顾自地在岸边嗅闻着什么,偶尔用它那巨大的熊掌拨开挡路的灌木。 林予安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停止了所有动作,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动了这个庞然大物! 他下意识地检查了空间里的大口径猎熊手枪! “嘿伙计们……我遇到一个大家伙了……” 林予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气音,他胸前的运动摄像机记录下了这惊险的一幕!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立刻将摄像机扔入水中,然后从空间取出武器自保的准备。 幸运的是,他所在的独木舟,距离灰熊所在的岸边还有一段安全的距离。 而且这个河湾离他的庇护所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水路,不用担心庇护所的气味会直接吸引它过去。 那头灰熊在岸边徘徊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它抬起头,那双深陷的小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湖面。 似乎也看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个小小的独木舟和上面的人影。 它停顿了片刻,与林予安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予安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头巨兽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头灰熊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便不紧不慢地转身,重新钻入了茂密的森林,很快消失不见。 “呼——” 直到灰熊的身影彻底消失,林予安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脏依旧在怦怦狂跳,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家伙的气场可太强大了!还好它对我没什么兴趣,也可能是距离太远,它没把我当回事。” 经历了这场有惊无险的遭遇,林予安也没了继续钓鱼的心情。 他现在知道了这片区域确实是灰熊的活动范围,以后每次来这边,都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或者根本不会再来这边! 他在湖面上静静地待了好一会儿,努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仿佛是运气被那头灰熊吓跑了一般,他换了好几个钓点,尝试了不同的拟饵和钓法,却始终一无所获。 明明他的“第六感”能清晰地感觉到水下有鱼群活动,甚至能模糊地看到它们游弋的身影,但这些狡猾的家伙就是不肯咬钩。 林予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奇了怪了……在鱼窝里都钓不上来鱼了吗?”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予安知道今天又是空军的一天了。 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只能寄希望于昨晚下的渔网了。 他调转船头,开始向着下刺网的河湾方向返航。 就在独木舟划过一个布满乱石的河岸口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岸边一处奇特的景象所吸引。 在离水面不远的岸坡上,几根粗壮的、颜色深暗的木头,以一种明显是人为搭建的结构,歪歪斜斜地伸向水面。 “嗯?那是什么?”林予安好奇地将独木舟划得更近一些。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木头搭建的钓台! 那些木头表面已经被湖水冲刷得圆润光滑,呈现出一种饱经岁月侵蚀的浮木质感,但其人为搭建的痕迹却清晰可见。 “这里以前有人来过?而且还建了钓台?” 这个发现,让他瞬间忘记了刚才钓鱼空军的郁闷! 他仔细观察着那个破败的钓台和周围的环境,这里水流相对平缓,水下似乎也有不少乱石和水草,确实像是一个不错的钓鱼点。 “看我发现了什么!这个钓台看起来还很新,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 “明天如果天气还这么好的话,我一定来这附近探索一下!” 他心中盘算着,决定明天再专门过来仔细探索一下这个区域,看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林予安划着独木舟回到了下刺网的水域。 收网的过程依旧充满了惊喜,虽然不像第一次那样夸张,但也成功捕获了两条个头都在两斤左右的虹鳟鱼。 “还不错!看来这片水域的鱼真不少!”林予安满意地将鱼放入船舱。 回到温暖的石屋庇护所,林予安开始处理这些新鲜的渔获,前天捕获的鱼已经被他熏成了鱼干。 他决定今晚尝尝新口味——河狸油煎鱼。 他从储存的河狸脂肪中刮下一大块,放入烧热的不锈钢锅中。随着温度升高,河狸油很快融化,发出一股浓郁的油脂香。 将处理干净的三条虹鳟鱼块放入滋滋作响的油锅中,鱼皮接触到滚烫的河狸油,瞬间收缩并发出悦耳的煎炸声。 他小心地翻动着鱼块,使其两面都煎至金黄,最后撒上一点点盐。 林予安用自制的木筷夹起一块外酥里嫩的煎鱼,送入口中。 鱼皮焦香酥脆,鱼肉鲜嫩,而河狸油特有的浓郁香味更是将鱼肉的鲜美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嗯——!太美味了!” 林予安满足地感叹,“用河狸油煎鱼,果然别有一番风味,今晚只吃一条,另外一条作为明天的早餐。” 林予安一边惬意的像在度假一样,享用着美味的晚餐,一边在心中规划着明天对那个废弃钓台周边的探索计划。 他现在特别好奇,那个钓台到底是谁建的。 新书榜总榜:13名。 都市新书榜:第4名。 ps:不带脑子提意见的我会删除哈,比如主角有了这金手指直接去银行金库啊。 又比如主角这身世凭什么是被拐卖的,就算是被拐卖了你不知道感恩养父母吗? 等等这种不如脑t患者的简易,我都直接删了哈。 (本章完) 第40章 探索钓台周边 第40章 探索钓台周边 第二天清晨,依旧天气晴朗,风平浪静。 林予安将伐木斧别在腰后,背上美式猎弓和箭筒,然后划着开拓者号独木舟,在平静的湖水中前行。 他熟练地用两根自制的长木桨划动,先是来到了昨晚下好刺网的河湾。 他从独木舟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浮子的状态,水面平静,似乎并没有鱼儿触网的迹象。 “看来今天早上运气一般啊。”他嘟囔了一句,没有停留,继续向着昨天那个木头钓台方向而去。 经过大概半小时划行,独木舟稳稳地靠在了钓台所在的湖岸。 林予安将船拉上岸,用绳索系在一棵水边的树上,然后便开始对周边区域进行探索。 他没有急于进入密林,而是先沿着湖岸线行走,仔细观察着任何可能的痕迹。 很快,一些不寻常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在距离钓台不远处的一片林地边缘。 一些树木的断口异常整齐,明显是工具砍伐所致,而且看断口的风化程度,时间并不算太久。 “嗯?这些是……” 林予安蹲下身,用手指触摸着一个直径约二三十厘米的树桩,切面平滑,带着机械切割的痕迹。 “这明显是电锯或者油锯才能造成的切口,难道这附近有人居住?” 他顺着这些砍伐痕迹向森林内部望去,发现类似的痕迹一路向深处延伸。 “竟然如此大量的断树桩,看来,那个钓台,很可能是之前在这里进行伐木作业的工人留下的。” 他决定沿着这些伐木痕迹追踪下去,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偶尔能在地上发现一些被丢弃的烟头或者口香包装袋的碎片,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伐木业是其重要的经济支柱产业,每年都有大量的木材从这些原始森林中被采伐运出。” “由三五个经验丰富的伐木工人组成的小型作业队,深入林区选择性的砍伐,是很常见的。” “他们通常会搭建临时的营地,砍伐作业完成后,便会将原木顺着水路运往集散地。” “希望我能在他们的临时营地有所发现。” 在穿过一片相对茂密的云杉林后,一小片林间空地出现在他眼前。 空地中央,有一个明显用石头垒砌的圆形火塘,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完全冷却的木炭灰烬。 “这应该就是伐木工人的临时营地了!”林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看这篝火的痕迹,没有被雨水完全冲散,说明这个营地可能三五天前还有人活动过!” 在空地的一侧,搭建着一个用碗口粗的原木构成的简易小木棚。 棚顶现在是镂空状态,之前应该是用大块的防水油布覆盖着。 木棚里面空荡荡的,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柴油和机油混合的气味。 林予安走进木棚,看到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木屑和几小滩深色的油渍。 “这应该是他们存放油锯和柴油的地方,晚上油锯和工具放在这里,工人们则可能回到停泊在湖边的船上睡觉。” 他注意到,木棚的内壁上,钉着好几排粗大的铁钉,显然是用来悬挂工具和衣物的。 大部分钉子已经空了,但就在靠近最里面的一根铁钉上,却挂着一小段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林予安走近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喜——那竟然是一段断裂的油锯锯链! 这段锯链看起来还很新,乌黑油亮,锯齿也依旧锋利,并没有明显的磨损或生锈痕迹。 只是在其中一节链片处,有一个明显的断裂豁口。 林予安开心的将那段锯链从铁钉上取下来,在手中掂了掂。 “太幸运了!这应该是伐木工人然后随手挂在这里的,离开时要么是忘记带走了,要么就是觉得不值得带走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锯链的材质和锯齿的锋利程度。 “这可是好东西啊!虽然断了,但剩下的部分,如果能想办法把它固定在一个弓形的木架上,就能做成一把非常高效的手拉锯!” “它能填补我没有带着锯子的空白,这对于我后续砍伐和处理木材有很大的提升!”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段油锯锯链收入囊中。 然后又用伐木斧的斧刃后端,将那几根钉在木墙上的粗大铁钉一一撬了下来。 “这些铁钉也是宝贵的金属资源,可以用来制作其他工具,或者暂时我想不到的作用。” 林予安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继续仔细地搜寻这个小小的伐木工营地,希望能有更多的发现。 他注意到,这个营地附近有一条被履带反踏出的一条路,一直蜿蜒向着湖水的方向。 “看来他们是将砍伐的原木通过这条小路拖到湖边,然后再扎成木筏顺水运走的。” 林予安顺着小路向湖边走去,这条小路最终通向了一片略微倾斜、直达水边的河岸。 岸边的泥土松软,还残留着一些被大型木材拖拽过的深邃沟壑,以及一些散落的碎木屑,显然这就是将原木推入水中的码头。 就在这片看起来有些凌乱的河岸边,他的目光被一些散落在石头缝隙和岸边的东西吸引了。 他走近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是一段段颜色不一的尼龙绳! 这些尼龙绳的长度都不算太长,大多在一米到两米之间,粗细也各不相同,有的像他自己的伞绳那么粗,有的则更细一些。 它们并非集中在一处,而是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这片约十几米长的河岸区域。 林予安俯下身,捡起一段一米五长的蓝色尼龙绳,绳子表面沾满了泥沙,但主体结构依然完好。 “这些应该是伐木工在捆绑和拖拽原木时,切割后剩下的边角料。” “这些零散的断绳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直接就将它们遗弃在这里了。” 林予安耐心地将这些散落在各处的尼龙绳一段段收集起来,他粗略数了一下,竟然有十几段之多!虽然每一段都不长,但加起来的总长度也相当可观了。 “虽然我带了伞绳,但绳索这种东西,在荒野中永远不嫌多。这些尼龙绳一定都能派上大用场!” 对于有充足物资供应的伐木队来说,这些零散的短绳可能确实是“不值得费心回收”的废弃物。 但对于身处荒野,一切都需要精打细算的林予安而言,这无疑是一笔意外的财富。 “伙计们,看看我们今天的意外之喜!” 林予安拿起那段断裂但依旧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油锯锯链,在镜头前晃了晃。 “虽然它断了,但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神器!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它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林予安再次划动独木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庇护所,开始他的新工具制作计划了!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马上1000月票达成,解锁新成就!) 成绩汇报: 新书总榜:第11名。 都市新书榜:第4名。(不知道头上的三个老登啥时候走。) —————— 再次感谢所有书友读者的反馈,有用的建议真的特别多。希望各位老书友能继续提意见! (本章完) 第41章 手锯与食物危机 第41章 手锯与食物危机 林予安没有耽搁,立刻开始了他的“新装备”制作计划。 他首先仔细检查了那段油锯锯链,锯链约有六七十厘米长,除了断裂口外,其余部分的锯齿都非常锋利,也没有明显的锈蚀。 弓背的准备则更费心思,他再次走进庇护所附近的森林,仔细搜寻着合适的树种和枝条。 最终选择了一根直径约四厘米桦树作为弓背。 “制作弓背的木材,一定要有良好的韧性,才能在拉紧锯链时,承受住张力而不断裂。” 他将这根约一米二长的桦树杆砍下,回到营地后仔细削去树皮,然后开始进行火烤弯曲定型。 将其缓慢烘烤,利用木材纤维软化后的特性,逐步弯曲成一个饱满的“c”字弧形。 用几段捡来的尼龙绳将其两端捆绑固定,然后放置在一旁让其自然冷却定型。 经过冷却后,那根桦树杆已经形成了一个漂亮的“c”字形弓背,林予安解开固定的绳索,对弓背的弧度和回弹力非常满意。 他在弓背的两端,用多功能刀的刀刃,小心地各削切出一个宽度与油锯锯链厚度相当的凹槽。 “这两个凹槽非常关键,将作为锯链两端的基座,确保锯链在受力时不会轻易滑动,并能与弓背形成更紧密的贴合。” 先将油锯链的一端,平稳地嵌入弓背预先削切好的凹槽中,锯齿朝外。 然后拿起一段处理好的钢丝鱼线,开始进行固定。 “我要利用钢丝鱼线的强大拉力,和木材自身的轻微弹性,将锯链的末端‘锁死’在弓背上。” 他将铁丝的一端从弓背外侧穿过锯链最末端几个链片之间的凹槽。 紧接着,用力拉紧穿出的铁丝,使其深深卡入锯链凹槽,然后将铁丝一圈压一圈地缠绕在弓背木材的这一端,紧紧的固定住锯链的一端。 另一端的固定步骤则是略有不同,他先取过一根尼龙绳。 一端牢牢系在弓背末端,另一端则穿过锯链末端链片的凹槽。 “我现在打算用西班牙绞盘法来拉紧它。” 林予安将一根小木棍作为绞棍,横向穿过尼龙绳形成的绳圈中部,开始旋转。 随着他用力扭转绞棍,尼龙绳被越绞越短,如同麻般收紧,巨大的拉力使弓背进一步弯曲,油锯锯链也被绷得笔直如弦。 当张力达到最佳时,他将绞棍卡在弓背内侧固定。 然后才用钢丝将这一端的锯链,与弓背进行了最终的锁死加固。一把d字形手拉锯便制作完成! (两个图结合想象) “完美!” 林予安举起手中这把d字形手拉锯,在镜头前展示着它构造。 弓背的弧线充满了力量感,黑色的油锯链在弓背的开口端紧绷着,每一片锋利的锯齿都闪烁着寒光。 “看看这个!用伐木工废弃的油锯链制作的手拉锯!这绝对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制作的最有价值的工具之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检验一下这把新工具的实战能力。 从营地旁堆放的木柴中,挑选出一根干燥的云杉木段,将其一端架在较高的石头上,另一端用脚踩稳,形成一个简易的锯木架。 林予安弓下身,左手扶稳木段,右手紧握着手拉锯的握柄。将锯链的前端轻轻搭在预设的切割线上。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他手臂发力,开始前后均匀地拉动锯子。 “嚓!嚓!嚓!嚓!” 几乎在锯齿接触到木材的瞬间,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感的切割声便在林间响起! 与之前用伐木斧劈砍时那种沉重的“嘭嘭”声截然不同,这种连续的切割声听起来是如此的高效和悦耳。 锋利的油锯锯齿如同饥饿的猛兽般,轻松狠辣地咬入坚硬的云杉木之中。 随着林予安手臂的往复运动,带着松木清香的木屑,如同雪般从锯口处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锯链在木材纤维中稳定而顺畅地前进,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弓背的弹性和锯链的张力配合得恰到好处,每一次拉动都充满了力量感!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根小臂粗的云杉木段便被他轻松地一分为二! “太棒了,这才是术业有专攻,比伐木斧有效率太多了。” “我之前就在还为没有选择携带锯子,而感到有些遗憾。没想到,竟然能意外地获得制作锯子的关键材料,并且成功地把它做了出来!” “这把锯子的出现,可以说彻底弥补了我工具上的一个巨大短板!准备过冬的大量柴火,效率会得到几何级的提升!” 在测试完新锯子,并简单规划了一下后续的木材处理计划后,林予安将这把宝贝锯子小心地挂在庇护所内壁的铁钉上。 天色尚早,他还惦记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检查他昨天布下的刺网。 “伙计们,新工具的测试非常成功,现在让我需要去检查一下渔网的情况了。” “希望今天能有点收获,我的烟熏鱼干储备可不多了。” 林予安再次划着“开拓者号”独木舟,轻快地向着那个熟悉的河湾驶去。 然而当他靠近刺网所在的区域时,林予安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布设的几个用轻木制作的浮子,也只是随着微弱的水流轻轻晃动,今天并没有被明显拖拽的迹象。 “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动静。” 他将独木舟停稳,抓住刺网靠近岸边的一端,开始缓缓地向回收网。 湿漉漉的网线从冰冷的湖水中被一点点拉起,上面挂着一些水草之外,空空如也。 林予安静静感受了片刻,他那敏锐的第六感也没有察觉到水下有鱼群活动的迹象,看来这片区域确实暂时没什么鱼了。 “好吧,看来今天幸运女神没有站在我这边。” “刺网都没有任何收获。可能是因为最近天气转凉,鱼群的活动规律发生了变化。” 他划着独木舟,在河湾附近又仔细搜寻了一圈,尝试了几个新的可能存在鱼群的钓点,用他那羽毛拟饵进行了飞蝇钓,但依旧一无所获。 傍晚回到岸边,林予安坐在独木舟旁的一块石头上,神色有些凝重。 林予安打开自己的食物储备袋,里面只剩下最后几块烟熏鱼肉,一些之前采集的浆果晒成的干。 “这些烟熏鱼,省着点吃,大概还能支撑三天,最多四天。也就是说,如果未来几天我再没有新的食物进账,情况就会变得有些不妙了。” 之前轻松的采集菊芋,捕获虹鳟,狗鱼,套中河狸和射中松鸡带来的短暂富足感,以及他难以言说的第六感,让他对食物的获取难度,有些放松警惕了。 一种久违的食物危机感,开始在他心中悄然蔓延。 “看来,我之前还是太顺了没有太为食物发愁,之后不能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捕鱼和小型陷阱上了。” “我必须主动出击,去寻找更可靠、更大量的食物来源!希望能找到狩猎大型猎物的机会。” “还好今天有个好消息,我拥有了这把手拉锯!它能让我更高效地处理木材、收集燃料,从而节省出更多宝贵的时间和体力,投入到狩猎中去。” 夜幕降临,庇护所内的火光摇曳,林予安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接下来的狩猎计划。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收到站短通知了,跳三轮推荐成功,准备冲三江了!) (ps:不是不愿意多更点,新时期需要吃推荐的流量,能多吃一轮推荐就多吃一轮。) (放心,上架后我猛猛更!比那小泰迪都猛!) 成绩汇报: 总榜-新书榜-新人作者:第1名! 都市-新书榜-新人作者:第1名! 都市新书榜:第4名。 新书榜总榜:第11名。 ———— 各位股东可在新书榜查看您投资的作品! (本章完) 第42章 仅剩五人 第42章 仅剩五人 第四期节目,时间线已经推进到了参赛者们在荒野中独自生存的三十多天。 严酷的环境和难以获取的食物资源,让最初的十位顶尖生存者,如今只剩下了五位依然在坚持。 每一个人,都初步展现出了非凡的毅力和独特的生存之道。 本期节目中,林予安的镜头无疑是最多的,也最具观赏性的部分之一。 节目首先完整展现了他制作水下钢丝套索陷阱并成功捕猎两只肥硕河狸的全过程。 从对河狸习性的精准判断,到钢丝套索的精巧制作,再到水下入口的隐蔽布置,以及最终收获猎物时的果断与冷静,每一个环节都让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伙计们,看这体格!第一个就中了大家伙!” 林予安将那只还在挣扎的河狸拖上岸,对着镜头难掩兴奋的场景,让无数观众也跟着激动起来。 紧接着,便是利用防水油布搭建简易熏肉房,烟熏河狸肉的精彩片段。 观众们看到了他如何巧妙利用有限的材料,搭建起一个能有效聚集烟雾的熏制空间。 而本期林予安的压轴大戏,则是耗时数日,纯手工、纯天然脑鞣河狸皮的完整展示。 从刮脂去肉,到制作脑浆鞣剂,再到艰苦的“破皮”揉搓,最后是烟熏上色,每一个步骤,林予安都处理得一丝不苟。 当那两张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河狸皮在镜头前展开时,也让许多观众感受到了那份成功的爽感。 与此同时,上一期成功猎获黑尾鹿的克雷·詹金斯,依旧保持着强劲的势头。 在拥有了充足的肉食储备后,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捕鱼上。 镜头中,克雷利用他丰富的经验和带来的材料,制作了一张精巧的刺网。 他将刺网巧妙地布置在一条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入口处,一端固定在岸边的树桩上,另一端则连接着一根长长的回收绳。 “刺网的好处在于,它不需要我时刻看守,只要设置得当,鱼儿自己就会撞上来。”克雷在镜头前自信地解释道。 果然,在第二天清晨,当克雷拉动回收绳,将刺网缓缓从水中拖出时,上面赫然挂着好几条大小不一的鳟鱼和白鲑!这种高效的捕鱼方式,让他的食物来源更加稳定。 克雷在镜头前,一边处理着渔获,一边感慨道:“有了鹿肉,现在又有了稳定的鱼获,我对接下来的日子,更有信心了。” 他那种从容不迫、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进一步巩固了他在许多观众心中的冠军候选人地位。 除了林予安和克雷这两位表现抢眼的选手,剩下的三位参赛者也在各自的困境中努力坚持着,他们的镜头虽然不如前两者多,但也展现了荒野生存的残酷与不易。 老兵罗恩,他的庇护所搭建得当,但食物的获取越发艰难。 陷阱多日没有收获,他只能依靠一些零星的渔获和采集到的少量植物根茎维持。 镜头中,他显得有些消瘦和疲惫,不止一次对着镜头表达了对食物的渴望,但他眼神中的坚毅并未消退,仍在积极地寻找新的狩猎机会,并尝试制作更精巧的捕鸟陷阱。 因纽特女猎手凯拉,她凭借着祖辈传下来的生存智慧,在其他人看来资源匮乏的区域,总能找到一些独特的食物来源。 本期节目中,她展现了如何从特定的苔藓中提取可食用的部分,以及如何追踪并挖掘到一些松鼠储藏过冬食物的藏宝地。 但这些食物提供的热量有限,她的体重持续下降,面临着极大的生理和心理压力。 她开始更多地通过唱歌和制作一些小手工艺品来排解孤独。 伐木工大汉比尔,他的体能依旧是优势,庇护所周围堆满了充足的柴火。 然而不擅长精细狩猎和捕鱼的他,食物来源极不稳定。 他尝试用粗犷的方式制作了一个大型的落木陷阱,希望能捕获到鹿或其他大型动物,但几天下来一无所获,反而消耗了大量体力。 比尔再次空手而归。他疲惫地坐在庇护所门口,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和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涌上心头。 镜头记录下了他因为饥饿和挫败感而显得有些暴躁的时刻,他开始频繁地检查自己的体重,并对能否坚持下去产生了动摇。 至于另一位有些gay里gay气的选手鲍博,所有观众都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多天,但是这一期也是他退出的时间。 “我……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他对着镜头,声音低沉,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我太饿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到像样的食物了。” “我以为凭我聪明的智慧,能在这里活下去,但我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的智慧根本无从发挥!”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在镜头前忍不住小声地哭泣,倾诉着对伴侣、家人以及文明世界食物的思念。更重要的是,他坦言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挑战下去的信心和动力。 最终,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和思考后,鲍博按下了黄色的求救按钮。 第四期节目播出后,美国观众对林予安的表现评价出现了一些分化,但主流观点认为他的运气成分较大,实力上仍不及克雷。 “林捕到两只河狸确实很棒,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些河狸没见过世面。跟克雷那头黑尾鹿比起来,在长期生存价值上还是有差距。” “我同意,河狸才多少肉啊,真正考验的是后续的食物。克雷不仅有鹿肉,刺网看起来能源源不断地提供鱼肉,这比河狸要稳得多。” “幸运小子林!不过我还是更看好克雷,他的狩猎经验和心态更像冠军。” “希望林能继续加油,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但目前来看,克雷的优势太明显了。” 而在国内b站,林予安的表现则再次点燃了粉丝们的热情,弹幕和评论区充满了吹捧。 【我的天!安哥又放大招了!两只大河狸啊!这下彻底不愁吃了!】 【陷阱大师林予安!学到了学到了(虽然用不上)!】 【鞣制河狸皮那段看得我目瞪口呆!从零开始纯手工啊!】 【弹幕里说美国人觉得安哥幸运的,怕不是嫉妒我们安哥技术好吧!连续两个陷阱都中,这能是纯运气?】 【安哥还特意提醒了河狸肉的处理方法,强调要彻底煮熟!安哥一定要挺过河狸的诅咒啊!】 【虽然克雷也很强,但我们安哥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生存,胜负犹未可知!看好安哥厚积薄发!】 同时节目制作方对第四期节目的反响非常满意。 仅剩五人的局面让竞争的激烈程度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林予安的“幸运流”与克雷的“硬实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持续的话题性,而其他三位选手各自的挣扎与坚持,也为节目增添了更多真实的人性光辉。 节目组也在结尾留了一段悬念。 随着冬季的临近,气温将持续下降,食物资源也将变得更加稀缺。 剩下的五位顶尖生存者,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究竟是谁能坚持到最后? 一切的答案,都将在后续的节目中逐一揭晓! 这场冰与火的较量,智慧与勇气的比拼,才刚刚进入最扣人心弦的阶段! 成绩汇报: 总榜新书:第10名。 都市新书:第4名。 两榜新人作者:均为第1名。 (本章完) 第43章 天气骤变 第43章 天气骤变 第四十四天一早,林予安是被一阵不同寻常的呼啸声惊醒的。 他掀开厚实的芦苇门帘,一股强劲而冰冷的北风猛地灌入石屋,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林予安走到庇护所外,顶着凛冽的寒风,将镜头对向湖面,“情况有些不妙,起大风了!” 只见往日里相对平静的奇尔科湖面,此刻波涛汹涌,一道道白色的浪被狂风卷起,狠狠地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天空也阴沉得厉害,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随时都会降下雨雪。 林予安看着在岸边,被他用尼龙绳拴在树边,倒扣着的独木舟,眉头紧锁。 “这种天气,开拓者号是绝对不能下水了。” “湖面上的这么大的浪,我的小舟在这种风浪里,跟一片叶子没什么区别,太危险了。” 出船捕鱼的计划彻底泡汤,这让林予安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昨天晚上检查刺网时就已经空空如也,本打算今天重新找一个地点下网,没想到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今天注定不能在深水区下网了。 回到庇护所,林予安坐在火炉边,感受着陶砖散发出的温暖,但心中却有些焦躁。 “出船钓鱼和刺网捕鱼这两条路,暂时都指望不上了。我必须想其他办法。” 简单吃过早饭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去检查陷阱,他首先检查了之前在林中兔道布置的那些套索陷阱。 然而一连巡查了四个全部的陷阱点,结果都一样,空空如也,甚至连被触发的痕迹都没有。 “看来大风天气,这些小家伙们也都躲起来了,不怎么出来活动。” 他又尝试着在之前发现松鸡的那片云杉林附近搜寻了一番,但除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木和满地翻滚的落叶,连松鸡的羽毛都没看到一根。 没办法,他只能储备更多的干柴,以应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下雨天。 林予安回到庇护所,打开他的食物储备袋,里面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几块烟熏鱼干,一小捧坚果,还有一些之前晒干的浆果。 “情况确实有点严峻了。” “这些食物,如果省着点吃,最多还能支撑两三天。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再没有新的食物进账,我可能就要断粮了。” 一种强烈的食物危机感,如同这屋外的寒风一样,开始侵袭他的内心。 他再次意识到,之前的几次成功狩猎,无论是河狸还是松鸡,是有多么大的幸运成分在,而荒野的常态,是匮乏与不确定。 “不能再守着这几种捕猎方式了!我必须主动出击,扩大搜索范围,尝试新的狩猎方法。” 下午风势略有减弱,依旧寒冷。湖面上的浪头小了一些,但依然不适合独木舟航行。 林予安不再等了,开始行动起来。 他首先将目标锁定在那些之前他认为“性价比不高”或者“处理麻烦”的潜在食物来源上。 “之前我主要关注的是肉类,但现在,任何能提供能量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他想起了之前在探索中发现的一些高大蕨类植物的根茎。 “我知道某些蕨类植物的根茎富含淀粉,在一些原始部落,是重要的食物来源。” “但我需要非常仔细地辨认,并进行正确的处理,比如长时间的浸泡、捣碎、漂洗,以去除有毒物质。” “这是一个高风险的选择,但如果能确认是安全的品种,并掌握正确的处理方法,也不失为一种应急食物。” 他还想到了树木的内皮,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一些树木如松树、桦树的内层嫩皮是可以食用的,含有少量分和营养。 除了这些的植物来源,他还将目光投向了更小型的动物。 “之前我可能不太看得上那些小不点,比如林鼠、田鼠。” 林予安对着镜头,表情有些复杂,“在生存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蛋白质就是蛋白质。” 他开始在庇护所周围,以及一些枯木、石碓附近,仔细搜寻这些小型生物的踪迹,并尝试制作一些更小巧、更隐蔽的微型陷阱。 比如用细线制作的“吊脖套”,或者用石片和细木棍搭建的“微型压板陷阱”。 在布置微型陷阱的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对大型猎物的渴望。 虽然天气不佳,但他还是决定进行一次短途的追踪和侦查。 他在深林中转了三个多小时,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大型动物的痕迹。 傍晚时分,林予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庇护所。 今天的收获依然不理想。 蕨类根茎的辨认和处理过于复杂,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尝试。 树木内皮他刮了一些,但尝了尝,味道苦涩难咽,只能作为最后的底线。 而今天布置的多个微型陷阱,一无所获。 林予安苦笑着,“看来,大自然是想考验我的极限了。” 庇护所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食物的匮乏,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林予安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打开自己的食物储备袋。 “虽然今天的探索收获不佳,但生活总要继续,晚餐也不能马虎。” “而且,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证能量的摄入,才能有体力去应对明天的挑战。” 他从食物储备袋中,取出了几块烟熏鱼干,这些鱼干是他之前捕获的狗鱼。 经过烟熏处理后,呈现出诱人的红褐色,散发着淡淡的烟熏香味,但也因为多日的存放而变得有些干硬。 他又从另一个小陶罐里,用木勺舀出了一小块凝固河狸油。 林予安将那个不锈钢锅架在火炉的灶口上,待锅烧热后,他用小刀切下一大块河狸油,投入锅中。 “滋啦——” 河狸油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一股浓郁而独特的油脂香气瞬间在石屋中弥漫开来。 待油温升高,他将那些干硬的烟熏鱼干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然后投入热油锅中。 “烟熏鱼干本身比较干硬,用河狸油稍微煎炒一下,让鱼肉吸收油脂变得滋润一点,还能激发出更浓郁的香味。” “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我配合着熏鱼吃掉更多河狸油,我可不想有一天只能干吃河狸油。” 林予安用筷子小心地翻动着锅中的鱼块,确保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并且裹上那层金黄的油脂。 当鱼块被煎炒得外焦里嫩,表面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时,林予安才将其从锅中盛出,放在一个干净陶碗中。 没有米饭,没有蔬菜,只有这几块用河狸油和烟熏鱼干。但在此时的林予安眼中,这无疑是一顿值得期待的美味。 他拿起一块尚带着滚烫温度的炒鱼干,吹了吹气,然后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嗯——!”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咀嚼的动作也变得格外享受。 经过河狸油的煎炒,原本干硬的烟熏鱼肉变得酥嫩!烟熏的味道被油脂完美地激发和包裹。 林予安含糊不清地赞叹着,一边快速咀嚼,一边感受着那份由油脂和蛋白质带来的纯粹满足感。 他一块接一块地将那些炒鱼干送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连碗中残留的那些带着鱼肉碎屑的油脂,他都用手指小心地刮起来,送入口中,不浪费任何一点一滴。 当最后一块炒鱼干也下了肚,林予安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感受着口中残留的余香。 他看着那个刚刚炒过鱼、锅底还沾着一层金黄色油脂和些许鱼肉焦屑的不锈钢锅,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本章2500字。 新书榜和早上一样,没变。 前日追读3600。 感谢这3600名读者! (本章完) 第4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4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予安拿起不锈钢锅,加入溪水大约半锅左右。 “刺啦——” 清水与锅底滚烫的油脂接触,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一股混合着鱼香、油香和水汽的热气蒸腾而起。 他将不锈钢锅重新放回火炉的灶口上,炉膛内燃烧的木柴稳定地提供着热量。 随着水温的升高,锅底那些原本凝固的河狸油脂和附着的鱼肉碎屑,开始慢慢融化散开到水中。 清澈的溪水渐渐变成了一种略带浑浊的浅黄色,水面上也漂浮起点点金黄的油。 林予安又加入了适当的盐,还有他之前采摘并晾干的浆果干,这下是一点浆果干都没有了。 他用一根削光滑的小木棍轻轻搅动着锅中的汤水,让各种味道更好地融合。 很快,锅中的水便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并逐渐沸腾起来。 当他觉得火候差不多时,才小心地将不锈钢锅从灶口上取下,放在一旁略微晾凉。 他没有用陶碗,直接端起不锈钢锅,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小口。 “嗯——!好喝!” 林予安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是一种不同于吃到炒鱼干时的那种浓烈满足,而是一种更温润、更熨帖的舒适感。 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热汤,感受着那股暖流从口腔、食道一直流淌到胃里,瞬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他对着镜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伙计们,这绝对是最物尽其用的晚餐了!每一滴油脂,每一丝香味,都没有被浪费。” “明天,我们必须更加努力了!一定要找到新的食物来源!” 吃饱喝足,他将锅具仔细清洗干净,然后开始为明天可能的狩猎和探索做准备,检查弓箭,打磨刀具,规划路线。 一夜狂风呼啸,林予安在庇护所内,睡得还算安稳。 第四十五天,第六感提醒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林予安瞬间清醒! “该死!下雨了!” 林予安走到庇护所外,一股比昨日更加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冷的雨点扑面而来, 只见细密的冷雨在狂风的裹挟下,斜斜地抽打着大地,湖面上的浪涛比昨天更加汹涌,拍打着岸边,溅起仿若数米高的水。 “看来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要糟糕。” “气温又降了不少,体感温度恐怕已经接近零下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那一种不好的预感始终在心头涌动。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他那张寄托了不少希望的刺网,虽然昨天检查时一无所获,但他还是将布置在河湾内一个相对避风的区域,希望能有所转机。 他穿着防水外套和雨裤,艰难地跋涉到那个熟悉的河湾,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凉了半截! 更糟糕的是,原本应该沉在水下的刺网,连同那根他用来固定刺网远端、长达十几米,作为锚点的沉重原木。 此刻竟然被狂暴的风浪整个掀翻,横七竖八地被冲刷到了岸上! “fu*k!我的刺网!”林予安冲上前,顾不上被冰冷的浪打湿裤腿。 他看到原本细密的网线与岸边的尖锐石块、枯枝败叶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团乱麻!上面还挂着一些被冲上来的水草和垃圾。 “真特么该死啊……这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予安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原本还指望在无法出船的日子里,这张刺网能给他带来一些意外的收获,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风浪太大了,这么重的原木都能被冲上来,可见昨晚的浪有多凶猛。” 他试图解开那些缠绕在原木和石头上的网线,但它们被水浸泡后又被风浪反复拉扯,已经死死地缠在了一起。 “真的该死!想要修复这张刺网是不可能了,还不如重新编制一张刺网来的快!” 林予安看着刺网无声的沉默着。这意味着,他最重要的被动捕鱼工具,也彻底失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刺网的损毁,如同雪上加霜,让他食物获取方式又减少了一种。 他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庇护所,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火炉内的火焰因为湿气的侵入,也燃烧得不那么旺盛了。 他先是仔细检查了庇护所的状况,石墙和厚实的芦苇屋顶倒是经受住了风雨的考验,没有明显的漏雨。 但门帘和窗户的缝隙处,还是有一些冷风和雨水渗入,让室内也变得有些潮湿阴冷。 他用一些备用的干苔藓和芦苇碎屑,仔细填堵着这些缝隙。 然后,他开始盘点自己仅剩的食物。烟熏鱼干只剩下最后两天的量,河狸油还有小半碗,除此之外他没有了任何食物储备。 林予安的眉头紧锁,看着门外依旧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 “如果这场风雨持续下去,我连出门设置陷阱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打猎了。” 就在他为食物发愁的时候,另一个问题也悄然出现。 他发现,之前储备的干燥桦树和细小枯枝,因为连续的潮湿天气,也开始有些受潮,点燃变得困难起来。 好在他庇护所内储存的柴火,还有一些,但如果风雨持续数日,无法外出补充,也撑不了太久。 “燃料也开始告急了。”林予安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么突然。 天气严峻,食物短缺、主要捕鱼工具损毁、燃料储备告急……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仿佛整个大自然都在与他作对。 下午,雨势稍歇,但风依旧很大。 林予安不顾寒冷,决定冒险出去检查一下他之前在林中布置的那些小型陷阱,并尝试在庇护所附近寻找一些可以应急的食物。 他穿上那件聊胜于无的防雨外套,戴上帽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林地中跋涉。 小型陷阱不出所料,依旧空空如也,雨水甚至冲垮了几个用石片搭建的压板陷阱。 他在一些松树下,仔细搜寻着掉落的松塔,希望能找到一些还能食用的松子,但大部分松塔都已经被雨水浸透,或者被其他小动物啃食过只剩下空壳。 他尝试着去剥取一些桦树的内皮,但湿滑的树干和冰冷的雨水让这个过程异常艰难,而且刮下来的内皮又苦又涩,根本无法下咽。 “难道,我真的要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林予安站在风雨中,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是他来到这片荒野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接近绝望的边缘。 他对着镜头,声音有些沙哑:“伙计们,我现在面临的困境,可能比节目开始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严峻。恶劣的天气不仅毁了我的渔网,也限制了我的行动” “让食物的获取变得异常困难。我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凝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傍晚回到庇护所,林予安疲惫地坐在火炉边。 火炉中的火焰也因为柴火略带潮气而显得有些萎靡。他仅有的一点点食物,必须精打细算地分配。 今晚的晚餐,可能只是一小块烟熏鱼干加上一勺河狸油,煮上一锅汤了。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1万收藏啦!感谢各位股东支持!) 新书总榜:第九名。 都市新榜:第三名。 (感谢各位股东支持,最近两天也收到了很多意见。真的是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些意见在另一个角度确实合理,但是换另一个角度对于我来说就不合理了。所以我只能采取自己觉得合理的建议。) ps:有12个拉黑的评论,各位股东评估一下战斗力。 1,不好看垃圾。 2,这书都能新书榜第一? 3,要饭的就要听给你饭吃的老爷。 4,有金手指不去搞钱,去干这? 5,现在年轻人,都写的什么玩意。 6,不符合逻辑,开头就该报警去救女主,删了。 7,重生还救挚爱?重生还当舔狗吗? 8,2025年了还有人写家人侠? 9,这么水,水订阅谁傻b。 10,有这金手指,不去运叶子,真蠢。 11,主角和作者一样,都是香蕉人,举报了。 12,作弊还有脸去参加荒野独居? (本章完) 第45章 危机的心理状态 第45章 危机的心理状态 (ps;这一章后还有一章,本章可能有点沉重,不喜欢的可以跳过,勿喷。) 林予安蜷缩在火炉边,跳动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粗糙的石墙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一阵阵的寒意从骨髓里渗出来,额头也开始发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带着一种沉闷的胀痛。 “该死……不会是昨天淋了那阵雨,发烧了吧?”林予安在心里暗骂一声。 他心中一沉,伸出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但他不敢在摄像机面前露出一点自己发烧的信息。 林予安挣扎着起身,走到庇护所外远离摄像机的地方,从空间的急救包里翻找出一小板退烧药和消炎药。 药片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我绝对不能止步于此!绝不!” 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发烧而显得更加沙哑低沉,几乎听不见。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身体的不适,加上刺网被毁的打击,让他的情绪跌入了谷底。 他想起了远在奥斯汀的艾莉娅,想起了他们即将出世、却还未曾谋面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参赛时许下的那些豪言壮语。 而现在,他却像一只受伤的困兽,被困在这方寸之间的石屋,连最基本的食物都难以保障,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出现问题。 林予安拿起那张被冲毁的、缠绕着水草和泥沙的刺网,网线断裂,看起来就像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烦躁地将其丢在一旁,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连你也跟我作对!” 他低吼一声,眼神中布满了血丝! 就这样枯坐着,任由负面情绪在心中滋生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庇护所内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 人在被负面情绪包裹的时候,一定会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林予安想起了小时候。 他突然对着摄像机,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伙计们,你们知道吗?我小时候……其实过得挺苦的。” 拿起一根断裂的网线,手指无意识地捻着。 “我……我是被拐卖的。具体怎么被拐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就生活在现在的家庭里。” “那家人一开始对我还算过得去,但自从他们生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那个所谓的‘弟弟’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从十岁开始,他们开始不断地给我灌输,你要为弟弟考虑,你要让着弟弟,你要照顾弟弟……我成了那个家里名副其实的佣人。” “洗衣、做饭、喂猪、下地干农活……所有我那个年纪能干或者不能干的活,都压在了我身上。” “买我的那个男人,经常酗酒,喝醉了就打人。那个女人,还有我,都是他发泄的对象。” “我身上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几乎就没断过。直到后来,那个女人在被家暴了数年后,终于生了一个儿子,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再后来,他们家的耕地因修建高速路被拆迁,他们分了一笔钱,一家人搬进了城里。” “那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被独自的留在农村老宅,对我来说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不用干活还能在镇上上学。”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 “我的第一个恩人,是我初中的校长,他是我第一个求助的人。那时候我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趁着那个女人熟睡的时候,偷偷拔了她一根头发,用纸包好,藏了起来。” “有一天,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找到了李校长,我永远记得他当时震惊又心疼的眼神。他没有声张,而是自费偷偷地帮我拿去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结果和我猜测的一样。我确实不是他们亲生的。” “很庆幸我遇到了一位真正教书育人的老师,李校长没有立刻帮我报警或者寻找亲生父母。他跟我进行了一次非常深刻的谈话。” “他说,我现在年纪还小,心智也不够成熟,贸然寻找亲生父母,可能会面临很多我无法预料的问题和伤害,而且茫茫人海,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那么轻易找到。” “最好的办法,是先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等我成年了,有了独立思考和生活的能力,再去寻找我的根,才更有意义。” “他给我安排了住校,周末就让我去他家住,师母做的饭菜,是我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我在学校吃饭几乎就没过家里的钱,都是校长和师母在默默地资助我。” 林予安说到这里,对着镜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对命运的感慨。 “我常常在想,虽然我的童年充满了不幸,但我必须感谢我的亲生父母,是他们给了我一个还算聪明的脑子,和一个强壮的身体。” “正是这些,才帮助我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幼年和少年时期,让我有机会去学习,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拿起那根断裂的网线,开始尝试着将散乱的线头重新梳理。 “就像这张破网,看起来已经没用了,但只要还有一根线是好的,就还有修复的可能,不是吗?” 林予安的动作开始变得专注,仿佛所有的颓丧和焦虑,都在这讲述和梳理的过程中,一点点被剥离。 “高三那年,是我人生中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也是一段非常痛苦的记忆。” “就在我全力备战高考的时候,一直像父亲一样照顾我的李校长,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去世了。” 说到这里,林予安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一下,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那段时间,我几乎要崩溃了。” “我答应过他,要考上他的母校,清华大学,和他当校友……可是,因为他的离去,我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平时模拟测试能考到七百多分的成绩,最终的高考,只考了六百八十多分。” “我对不起李校长,我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高考期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买我的人拐卖儿童!” “高考期间,所有考生的事情都会被高度重视,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当地的帽子叔叔们非常给力,很快就介入调查,并查清了事实。” “原来,我当年被他们买来的时候,最后用五千元的价格成交了。” “警方采集了我的dna,录入了全国的失踪人口数据库。他们告诉我,一旦有匹配的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后来,我单独起了户口,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听从师母的建议,我申请了德州理工大学,并幸运地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来到了美国。” 他抬起头,看着镜头,眼神中多了一丝释然和对未来的向往。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艾莉娅。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曾经灰暗的人生。我们相爱,结婚,现在,我们即将迎来一对双胞胎。”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不顾一切来参加《荒野独居》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的开始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 “一百万美元,能给我们未来的生活带来太多的保障。我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他说完,低头看着手中那些正在被他一点点理顺的网线。 “所以,我的挑战之旅就像人生一样,亦像这张网,还没有到彻底放弃的时候!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不能轻言放弃!” 林予安的心境,在回忆和讲述中,也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 最初的颓丧和绝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平静和坚韧。 他开始极具耐心地修复着那张,看似已经没有修复必要的渔网。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专注,仿佛在修复的不仅仅是一张网,更是自己那不屈的人生。 我还是想写一点深层的东西。 我在作家后台看这本书的主要作者年龄分段是27-49岁的读者。 和作者的年龄一样,人到中年一定会不时的想起年轻时的人或事。 可能是你初中同学,你的初恋,你童年糗事,你暗恋的人等等. 说多了,就是想表达,主角的心很红,不是香蕉人。 这个主角成长设定是我想纪念的一个人。 她真的很漂亮优秀,一生都在和命运抗争,可惜天妒红颜。 哎,她到去世都没有找到亲生父母。 希望她未完成的人生,能在这个世界以另一种形式延续。 (本章完) 第46章 一线生机,破釜沉舟! 第46章 一线生机,破釜沉舟! 四十六天。 一夜风雨飘摇,林予安在讲述与回忆中度过。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撕开浓雾时,庇护所外的雨声总算是停歇了。 “雨总算是停了,但这个鬼天气,依旧不适合外出船钓鱼。” 他看着远方波涛依旧汹涌的湖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的食物获取,依然是个大难题,渔网修复好还需要时间。” 他开始在石屋的一个角落里,尝试削木头来分散自己的注意,然而仅仅是过了一会儿,就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连续几天的食物匮乏和高强度体力消耗,已经让他的身体开始发出抗议。 林予安喘着粗气,颓然地坐倒在火炉边,声音有些沙哑。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现在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还是要让自己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那个小小的十字架挂坠,那是艾莉娅给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力量的源泉。 “对!还不能放弃!离一切结束还早着呢!” 林予安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光芒! 好在此时屋外冷风有些减弱,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顶着冷风,再次检查了那些在庇护所周围布置的微型陷阱。 但毫无意外,陷阱依旧是空空如也。 风雨交加的天气,连那些平时活跃的小型啮齿动物,也都不愿出来活动。 “看来,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碰运气了。” 林予安背上弓箭,准备再次深入森林。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现的那个被他只取走了一半坚果的松鼠洞。 他有些兴奋,立刻起身向着那个松鼠洞的方向走去。 来到那个熟悉的树洞前,他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望去,洞内依旧安静,没有任何松鼠活动的迹象。 他将手伸进树洞,摸索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还在!它们都还在!” 他兴奋地将那些饱满的松子和榛子一把把地掏了出来,正是他当初特意留下的那一半! “太好了!看来这只小松鼠是真的忘记了这里,或者……它已经遭遇了不幸?” 林予安心中默默地对那只可能已经不在的小松鼠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将这些珍贵的坚果小心地装入袋中。 中午回到庇护所,林予安将自己所有的食物都摊开在了一块干净的石板上。 几小块最后剩下的烟熏鱼干,以及刚刚从松鼠洞中获得来的那捧坚果。 “这就是我全部的食物了。今晚我要把这些食物全部吃掉,补充足够的能量。” “今天,无论天气如何,我都要不计后果的狩猎!” 他将不锈钢锅架在火炉上,倒入最后剩下的小半碗河狸油。 待油热后,先将那些烟熏鱼干慢慢煎炒。 然后将那些砸开了外壳后的松子和榛子,一同放入锅中,与熏鱼干一起翻炒。 坚果在油脂的浸润下,很快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表面也变得金黄油亮。 当这锅汇聚了他所有食物的“大杂烩”被炒制完成,整个石屋都弥漫着一种令人振奋的香气! 林予安拿起一块沾满了油脂和坚果碎的鱼干,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地送入口中。 油脂的醇厚、坚果的香脆、鱼干的烟熏味、多种味道在他的味蕾上同时绽放,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吃得很快,也很彻底,将碗中的食物连同最后一滴油脂都吃得干干净净。 一股强大的热流从小腹升起,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 当林予安感觉慢慢恢复了体力之后,他带上装备继续走向森林中,这次他打算走的远一些。 他在之前发现过大型动物踪迹的区域仔细搜寻了许久后。 除了被风雨打落的枝叶和一些被冲刷得模糊不清的旧脚印外,一无所获。 但就在这一片区域不远处,湖边的泥泞浅滩上,他隐约看到了一串清晰的印记! “那……那是……蹄印?”林予安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狂喜瞬间涌遍全身! 他也顾不上地面泥泞,快步跑到湖边浅滩,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蹄印。 那蹄印不大,但形状非常独特,边缘深陷,明显属于一种有蹄类动物! “没错!绝对是蹄印!而且从蹄印的大小和间距来看,很可能是一只鹿!” “太好了!它一定是在风雨停歇后,出来到湖边饮水寻找食物!” 林予安迅速判断出蹄印离去的方向——居然是向着湖水里走去的! 他又仔细地观察,发现脚印确实是走向湖水里的,抬头远眺,看到前方不远处那座距离岸边大概200米的小岛,他瞬间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游到岛上去了!” 林予安的眼睛骤然亮起,心中那股狩猎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之前因为风浪,看似已经失去作用的“开拓者号”独木舟,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虽然湖面的风浪比之前最猛烈的时候小了一些,但站在岸边,依旧能感觉到阵阵强风卷起细碎的浪,湖中心的水面也并不平静。 用他那艘独木舟渡过这二百米的水域,依然存在不小的风险。 “这绝对是一场冒险,湖面的风浪也还未完全平息,开拓者号能否抗住这么大的风浪还未可知。” “如果翻船,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失温将会是我最大的敌人。” “所以,在出发前,我必须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至少能让我在翻船后,不至于立刻沉入水中。” 他立刻返回庇护所,此时天色尚早,目光扫过自己携带的那只大号的防水登山背包。 林予安眼前一亮,“有了!这个防水背包,如果里面填充一些轻质且不易吸水的东西,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临时救生浮漂!” 他立刻行动起来。首先,他将背包里一些不必要的物品暂时取出,然后寻找合适的填充物。 “我需要的是那些本身密度小,或者能够包裹大量空气的材料。” 他首先想到了之前收集并晾晒的一些干燥芦苇秆。 他一咬牙,拆了门上芦苇门帘,将一把把干燥的芦苇秆塞入防水背包中,让芦苇秆中空的结构能提供一定的浮力。 紧接着,他又看向自己那个-30°c温标的鹅绒睡袋,虽然有些不舍,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将整个睡袋塞进防水登山包中,他的睡袋内胆外胆都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其中蓬松的鹅绒能包裹大量空气提供浮力,即使他真的落水,这个浮力装置撑个十分钟因该是没问题的。 最后,他将背包的开口处反复卷折,并用伞绳和背包自带的卡扣彻底封死,确保其防水性。 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颇具浮力的“防水背包救生圈”便制作完成了。 “这个简易的浮力装置,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救生衣,但在关键时刻,应该能给我争取到宝贵的求生时间!”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本章完) 第47章 追踪猎物 第47章 追踪猎物 除了浮力装置,林予安还为可能在岛上过夜做了准备。 “那个小岛上的情况完全未知,我不确定今天是否能顺利返回,所以,一些必要的过夜装备必须带上。” “无论如何,火种是不能离身的,引燃物和镁棒一定要带,如果被困在岛上,生存几率会大大增加。” 他还检查了一下防熊喷雾是否可以正常使用,并将那把新做的手拉锯,连同弓箭和箭筒用尼龙绳挎在身上。 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后,林予安再次穿上雨裤来到湖边。扛起独木舟走向距离小岛直线距离最近的岸边。 他将“开拓者号”再次推入冰冷的湖水中,然后敏捷地跳上小舟,大喊一声:“干了!操!” 拿起那两根用云杉木制作的简易划桨,奋力顶着风浪,向着那座小岛划去! “开拓者号”在波浪中艰难地起伏,每一次浪头涌来,小舟都会发出吃力的吱呀声,但好在还算坚固。 林予安紧咬着牙关,双臂肌肉绷紧,用尽全力控制着划桨的节奏和方向。 冰冷的湖水不断被风卷起,化作细密的水珠劈头盖脸地打在他的身上, 但他无暇顾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与风浪的搏斗和对小岛方向的把控上。 “现在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侧风非常强劲,不断地把我的船往旁边推!我必须时刻修正方向,否则很容易偏离目标!” 林予安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有些断断续续,他努力地调整着独木舟的方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独木舟的船头在每一次迎向浪头时,都会被高高抬起,然后又重重地拍下,溅起大片水。 林予安心中一紧。“不行!必须加快速度!” 他不再吝惜体力,双臂划动的频率陡然加快,每一桨都深而有力,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过这片危机四伏的水域。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在风浪中的小岛,将那里定位冲刺的目标! 这短短的二百米水路,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在经历了近十多分钟的艰苦搏斗后,船舱内也积起了一层浅浅的积水时,林予安总算是将独木舟踉踉跄跄地划到了小岛的岸边。 他选择了一处布满了鹅卵石和低矮灌木的避风浅滩登陆。 当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土地时,他几乎要虚脱般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呼.总算是.到了!” 林予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头说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划过的最刺激的一次船!” 他找来几块大石头垫在船舷下方,然后用力将独木舟翻转过来,使其底部朝上。 又用带来的尼龙绳,将船头船尾分别牢牢地系在两棵粗壮的树干上,确保它不会被刮起的大风吹走。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然后靠在一棵树干上,恢复着体力。 不久后他站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特别是将弓与箭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防熊喷雾也再次确认了保险状态。 “现在,我要开始在这座岛上寻找那头鹿的踪迹了。” “不过你别说,这个岛虽然树木茂密,如果冬季结冰封河后,这个岛的附近是一个不错的冰钓地点。” “而且这座小岛的面积看起来不算特别大,但植被非常茂密,地形也有些起伏。那头鹿上岛后,很可能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或者继续觅食。” 他首先来到刚才发现脚印,对应直线距离最近的浅滩附近,仔细搜寻起来。 很快就再次发现了那串熟悉的蹄印!它们清晰地从水边延伸向岛屿的中心。 “很好!它确实是从这里上岸的!”林予安精神一振! 他循着蹄印,开始向岛屿深处进行探索,岛上的环境比他预想的更加原始和复杂。 高大的针叶树与茂密的灌木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腐殖土,许多地方还生长着湿滑的苔藓和低矮的蕨类植物,行走起来需要格外小心。 林予安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枝叶,一边压低声音对着镜头解说。 “在这种环境下追踪,难度非常大。我不仅要时刻关注地面的蹄印,还要留意周围植被上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迹。” “比如被蹭断的细枝、被啃食过的叶片,甚至是沾染在树干上的毛发。”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细节,脚步轻缓而富有节奏,尽可能地避免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 在追踪了大约一百多米后,蹄印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清晰。 地面上坚硬的岩石和厚厚的针叶层,使得蹄印很难留下完整的痕迹。 “遇到这种情况,我就需要更仔细地观察“路标”了。” 林予安蹲下身,指着一根被折断的,断口还很新鲜的低矮灌木枝条。 “这个枝条是被向上折断的,而且断口带有撕裂的痕迹,这通常是鹿在穿行时,用身体或鹿角蹭断的。” 他又指向旁边一棵小树的树皮,上面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平行的浅色划痕。 “还有这里,可能是它在蹭痒或者标记领地时留下的。这些痕迹能告诉我们猎物的大致行进方向和一些行为习惯。” 追踪的过程充满了艰辛和不确定性,林予安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专注,任何一丝松懈都可能导致跟丢目标。 终于,他发现蹄印似乎通向一片生长着茂密的萨斯卡通莓灌木丛,枝头还零星挂着一些已经有些风干的紫黑色浆果,它们是许多动物喜爱的食物,包括鹿。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半人多高的莓丛,发现里面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被啃食剩下的残渣和几颗新鲜的鹿粪。 “看来它在这里饱餐了一顿!”林予安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发现让他信心大增,他知道,自己追踪的方向没有错!而且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他继续循着那些被啃食过的莓丛和鹿粪提供的线索,继续在茂密的林间艰难地穿行。 渐渐地追踪的难度开始攀升,地形开始变得更加复杂,出现了许多陡峭的斜坡和布满乱石的沟壑。 “越是困难的环境,越能考验一个猎人的耐心和技巧,这是我人生从老猎人处,学到的第一堂课。” “不能急躁,追踪时必须像猎物一样思考,预测它的想法然后分析出可能的动向。” 林予安知道,鹿在没有受到惊吓的情况下,通常会选择这些相对省力的路径行进。 所以他也会选择相对宽敞的小径进行追踪。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艰苦追踪,林予安已经深入到了小岛的腹地。 这里的森林更加原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的云杉与冷空气混合的独特味道。 就在他几乎要因为体力和精力的双重消耗而感到有些疲惫的时候,他的“第六感”再次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望向前方不远处一片被几棵巨大古云杉环绕的林间空地。 那里,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 (ps:马上要好起来啦!再次强调一下,本书对金手指的态度是,你保送北大了,但是你还坚持去参加高考挑战自己的极限。相当于让自己有个兜底方案,带着结果去看过程。) 这一章追踪技巧学习自育空人的纪录片,那里面猎人乔伊讲的很详细,如果要追踪鹿的话,应该注意哪些事情。 (本章完) 第48章 公骡鹿! 第48章 公骡鹿! 林予安的心脏猛地一缩,所有的疲惫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迅速压低身体,利用一棵粗壮的云杉树作为掩护,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片空地仔细观察。 空气中,充满了松针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气息,风向依旧对他有利,将他的气味带向相反的方向。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除了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他还捕捉到了一些更细微的声响! 那是树枝被轻轻拨动,以及某种动物在落叶上行走时发出的“窸窣”声。 “目标就在那里!”林予安在心中大喜,肾上腺素不自觉的开始加速分泌。 他极其缓慢地从古松树后探出半个脑袋,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向着空地的方向望去。 终于,一个清晰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头中型公鹿!它正站在空地的边缘,低着头,似乎在警惕地嗅闻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它的毛色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灰褐色,与周围环境的色调完美融合。 这头鹿的头上,赫然长着一副完全骨化,带着分叉的漂亮鹿角!虽然还不够粗壮,但已经展现出成年公鹿的雄姿! 当然它也有可能是黑尾鹿,黑尾鹿本身就是骡鹿的一个亚种群体,它们在基因上非常接近,并且有很多相似的特征 “这看起来是一头成年骡鹿!或者黑尾鹿。”林予安对着运动相机小声的说道。 “仔细看了一下,它的尾巴大部分是白色的,尖端有一小撮黑色的毛,这是一头骡鹿!” “如果是黑尾鹿,那它的尾巴应该几乎完全是黑色或深棕色,从基部一直延伸到尾尖” 林予安的心脏怦怦直跳,因为骡鹿意味着比黑尾鹿会有更多的肉量和脂肪。 那头公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它在嗅闻了一会儿地面后,开始不紧不慢地向空地中央走去。 时不时地停下来,啃食几口从岩石缝隙中生长出来的嫩绿苔藓或地衣。 林予安知道现在还不是最佳的射击时机,距离大约还有六七十米,而且中间有不少低矮的灌木和树枝遮挡。 他必须再靠近一些,并且找到一个更理想的射击角度。 他开始了一段堪称幽灵般的潜行,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贴着地面,每一个动作都轻缓到了极致! 脚掌落地时,会先用脚尖试探,确保不会踩到干枯的树枝或发出声响的碎石。 他开始刻意控制着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悠长平稳。 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头公鹿,时刻关注着它的一举一动。 当公骡鹿警惕地抬起头,转动耳朵,扫视四周时,林予安便立刻像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般凝固不动。 当公鹿确认安全,重新低下头进食时,他才再次像蜗牛般,无声无息地向前蠕动。 这个过程充满了煎熬!每一米的接近,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之上。 林予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但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间的阴影也越来越浓重。 就在他距离公鹿还有约五十米,准备利用前方一处岩石作为最后掩护时,意外发生了! “嘎——!”一声尖锐而响亮的鸟叫声,突然从他头顶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传来! 那是一只对入侵者非常警觉的星鸦!它显然发现了林予安这个不速之客,发出了刺耳的警告! 空地上的那头公鹿猛地抬起头,两只耳朵像雷达一样警惕地转向四周,探听着危险的声音! 它的身体瞬间紧绷,四肢微微弯曲,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该死!”林予安心中暗骂一声,身体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如果此刻有任何轻举妄动,这头警觉的公鹿会立刻消失在密林之中。 林予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希望那头鹿会将鸟叫声误判为其他自然现象。 幸运的是,那只星鸦在叫了几声后,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空地上,那头公鹿警惕地观察了几秒钟,似乎没有发现直接的威胁,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但它的警惕性明显提高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专心进食,而是不时地抬起头,扫视着四周。 林予安心里清楚,他必须更加小心了。 他选择了一条更迂回路线,从公鹿的侧后方,利用更茂密的植被进行潜行。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技巧的过程。 林予安屏住呼吸,如同林间的狸猫般,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 每一次鹿警觉地抬起头,他都必须瞬间凝固,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经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的煎熬潜行,他成功地将自己与公鹿的距离缩短到了约三十五米左右! 这个距离,对于他手中的50磅美式猎弓和锋利的狩猎箭头来说,已经进入了非常有把握的有效射程! 他选择了一棵树皮粗糙,枝叶浓密的云杉树作为最后的射击阵地,身体紧贴着粗糙的树干,只露出半个侧影。 林予安动作轻缓而流畅,没有一丝多余,左手先是稳稳地握住猎弓的弓把,然后右手从腰间的箭筒中,抽出了两支箭头闪烁着寒光的金属狩猎箭。 第一支箭被他迅速而无声地搭在了弓弦的箭筈上,箭尾紧贴弓弦中心。 而第二支箭,则被他巧妙地用持弓的左手手指轻轻夹住,箭杆紧贴着弓把的内侧,箭头斜指向前下方,箭尾则靠近他的身体。 既不影响第一箭的瞄准与射击,又能在他射出第一箭后,以最快速度抓取并搭上第二箭。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离,死死锁定在公鹿左侧肋部后方,那片覆盖着厚实皮毛下方,是跳动着鲜活心脏的区域! 弓弦被逐渐拉满,直至贴近他的嘴角,形成一个稳固的靠弦点。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持弓的左臂和支撑身体的左腿上,右侧肩胛骨向后收紧,感受着弓弦上传来的强大张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在那头公鹿再次低下头,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地面上的瞬间。 就是现在! 林予安的眼神骤然一凝,勾弦的手指迅速撒放松开! “嗖——!” 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弓弦震动声响起! 那支金属狩猎箭,如同离弦的黑色闪电,直奔那头毫无防备的骡鹿! “噗嗤!” 一声沉闷而清晰的、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 那头公鹿发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悲鸣,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般猛地向前一窜! 骡鹿和黑尾鹿一样,受到惊吓后会四脚高高跃起,落地后开始逃跑。 “中了!绝对射中它了!”林予安激动的低声喝道。 这头骡鹿开始不顾一切地向着森林深处狂奔而去!它奔跑的姿势已经有些踉跄,但速度依旧不减。 它边跑还边用中箭的躯体疯狂的蹭着灌木丛,试图摆脱那突如其来的剧痛! 但那支致命的箭矢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它的左侧肋部。 只留下箭尾和半只箭杆在体外,随着骡鹿的刮蹭而颤动! 林予安已经迅速从左手抽出第二支备用箭矢,搭在弦上,但还是因为目标逃离过快,并没有机会立刻补上这一箭。 他紧紧盯着骡鹿逃离的方向,看着它那踉跄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林木之中。 他大口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镜头有些颤音的说道。 “太不可思议了!伙计们,我真的做到了!!” 林予安的肾上腺素的开始逐渐退却,但仍然有着射中猎物后的激动情绪!不过声音已经平稳,继续补充道。 “这个大家伙,被我的狩猎箭头射中要了害部位,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内部创伤和持续性的大出血。” “一定要记得射中猎物后,千万不要大吼大叫得立刻去追赶,那只会让它因为恐惧而跑得更远。” “甚至会激发出它求生的潜力,跑进河里游走!要给它一点时间,让失血和疼痛削弱它的体力。” —————————— (本章2600字,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给各位股东汇报一下成绩,前天追读4500,当前收藏1.2万,新书正在三轮推荐。) (很快股东们就会有投资收益啦!) 好了,前面该交代的设定都交代了,后边就按照我书名的主线来走了!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本章完) 第49章 猎鹿成就达成! 第49章 猎鹿成就达成! 等待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对林予安来说却异常漫长。 他仔细聆听着森林中的动静,希望能捕捉到猎物倒地的声音。 当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小心从掩体后走出来,向着箭矢命中的地点走去。 地面上,一滩鲜红的血液,在枯黄的落叶和墨绿的苔藓上显得格外刺眼。 “血液的颜色非常鲜亮,” 林予安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他用一根小树枝轻轻拨动了一下血迹。 “看下这里,还夹杂着一些细密的泡沫,这是伤及了肺部或者主要呼吸道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更是激动,这意味着箭矢造成的创伤非常严重,那头鹿绝对撑不了太久。 林予安开始循着那清晰的血迹,向着公骡鹿逃离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的追踪,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费力地寻找细微的痕迹。 那一路延伸的点点血珠和偶尔出现的较大血泊,就是最明确的路标。 然而追踪的道路也并非一帆风顺。 那头受伤的公鹿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专门挑选那些灌木丛生的地方逃窜,试图利用茂密的植被擦掉身上的箭矢。 林予安需要不断地拨开浓密的枝叶,甚至手脚并用地攀爬一些陡峭的土坡灌木丛。 “虽然中了要害,但大型动物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它们在受伤后会爆发出惊人的耐力。” “我必须有足够的耐心,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线索。同时也要时刻保持警惕,即使是受伤的食草动物,也是更具攻击性的。” 他又追踪了大约十多分钟,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树枝被碰动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林予安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第二支箭早已搭在弦上。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了几步,终于,在一片灌木丛下,他看到了那头让他魂牵梦绕的猎物! 这头成年的公骡鹿,侧身躺在灌木丛下,身体还在微微地抽搐,嘴边和鼻孔不断涌出带着泡沫的鲜血。 那支致命的箭矢,还牢牢地插在它的左侧肋部,箭羽已经被鲜血染红。 它的眼睛依然圆睁着,但已经在失去了灵性的光彩,只剩下了充满痛苦和不甘。 林予安没有立刻上前,而是保持着安全距离。 静静地观察了几分钟。防止濒死的动物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伤到他。 当他确认那头鹿的抽搐越来越微弱,呼吸也几不可闻时,才缓缓地放下弓箭,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走到鹿的身边,用脚轻轻碰了碰它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它已经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巨大的喜悦同时涌上心头! “成功了……伙计们……我成功了!这头漂亮的公骡鹿,是我的了!” 林予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头公鹿身上尚带着余温的皮毛。 一种复杂而汹涌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他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猎物,看着那支深深刺入其身躯的的箭矢,看着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多日来的食物匮乏、恶劣天气带来的困境、对未来的迷茫与焦虑,以及独自一人在荒野中承受的巨大压力。 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的眼眶毫无预兆地湿润了,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低下头,用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手背,用力地擦了擦眼睛,试图阻止那不争气的泪水。 但越是压抑,那股情绪就越是汹涌! “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积压在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吐出来。 林予安不再压抑,他任由那积蓄已久的泪水流淌而出。 这不是懦弱的眼泪,也不是悲伤的眼泪。 而是一种在极致压力之后,终于获得成功的释放!是一种在绝望边缘,重新抓住希望的宣泄! 他想起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和腹中那两个等待他归去的小生命! 这些天来,他时刻都在担心,担心自己会失败,担心自己不得不动用空间里的食物! 担心自己输给自己!现在好了!他不用动用空间里的食物了!凭借自己的实力猎到了一头大家伙! 这头鹿的倒下,就像一道曙光,驱散了他心中近些日的所有的阴霾! 过了一会儿,当那股汹涌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林予安才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坚毅。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猎物,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激,重新看着镜头说道。 “伙计们,让你们见笑了,我平时真的是不会哭的人.” “但有时候,压力真的会把人逼到极限!不过幸运的是,我成功的挺过来了!” “现在,工作才刚刚开始,我要尽快处理好它,不能浪费大自然的任何一点恩赐。” “虽然这只骡鹿在中箭后已经流失了不少血液,但为了保证肉质,还需要让体内的余血尽可能多地排出。” “如果血液残留在肌肉中,会加速肉质的腐败,不仅影响口感,也大大缩短了储存时间。” “处理一头大型猎物,是一项非常耗时的工作,我需要加速,趁着天黑前处理好!” 他找到鹿颈部靠近下颚大动脉的位置,用锋利的刀尖精准地刺入,然后顺势划开一道足够深的口子。 林予安已经提前从自己的大背包中,取出装睡袋的防水收纳袋。 “这个装睡袋的收纳袋,是高度防水的尼龙材质,短期内用来装盛液体完全没有问题。” 他小心地将收纳袋的袋口凑到鹿颈下方流血的切口处,尽可能多地承接这宝贵的液体。 新鲜的鹿血带着一股特有的温热腥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 收纳袋的容量不小,他估计着,大约能收集到一升多的鹿血。 当收纳袋中的血液装的差不多的时候,鹿颈处流出的血液开始明显减少时,林予安才将收纳袋移开。 拉紧收纳袋的抽绳,并打上一个牢固的活结,确保袋口完全密封,防止血液渗漏。 “鹿血先放在一边,等处理完这头鹿,我再考虑怎么利用它。” 紧接着,他将注意力转向了这头骡鹿的四肢。 “现在我们要处理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鹿腿上的腺体。” “骡鹿的后腿跗关节附近,都分布有一些臭腺带有强烈的异味,必须彻底去除,否则很容易污染到周围的肉质。” 用手指定位后,他以刀尖小心划开皮肤,避免刺破腺体。 将腺体附近区域,连皮带毛完整切下,迅速丢弃。 然后林予安将鹿的尸体调整为仰卧的姿势。 使其腹部朝天,四肢自然分开,这样最方便进行后续的开膛操作。 “为了保证肉质,首要任务是尽快开膛并取出内脏,让胴体快速降温,防止细菌滋生。” “开膛的时候,下刀一定要非常小心,特别是腹部这个位置,” 他用手指了指鹿柔软的腹部,对着镜头解释道:“这里的皮肤和肌肉层都很薄,下面紧挨着的就是肠胃。” “一旦失手刺破,里面的消化物和细菌就会污染整个腹腔和周围的肉,那味道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先用刀尖在鹿的腹部中线,大约是胸骨末端到盆骨之间的位置。 试探性地划开一个小口,深度刚好穿透皮肤和薄薄的腹肌层。 “看,像这样,一个小口就够了!” (本章2500字,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本章完) 第50章 处理猎物 第50章 处理猎物 林予安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小心地从这个小口伸入腹腔。 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脏的温热和腹壁的弹性。 他用这两个手指轻轻向上提起腹壁,使腹壁与内脏之间形成一个大约一指宽的安全空隙。 “这样我的手指就起到了引导和隔离的作用,避免在切割时,划破下方的肠胃等内脏。” 林予安将刀尖紧贴着他的两个手指内侧。 沿着骡鹿的腹部中线,分别流畅地向胸骨方向,和盆骨方向划开。 随着刀刃的划过,鹿的整个腹腔被整齐地打开。 一股混杂着青草发酵气味,和内脏特有的温热腥气立刻扑面而来。 “腹腔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要尽快完整地取出所有内脏。” 林予安首先小心翼翼地在腹腔内找到,并分离出整个缠绕在一起的肠道系统。 包括浅褐色的胃,以及盘根错节的小肠和大肠。 “这些是必须最先处理的,它们是污染的主要来源,而且内部的细菌在动物死亡后会迅速繁殖。” “不过鹿胃可是一个好东西,爆肚在中国可是一道美食!” 林予安继续处理着猎物,伸手探入相对空旷了一些的腹腔深处,开始寻找那些可以利用的宝贵内脏。 “肝脏,这也是个好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那块暗红色,质地非常细嫩的巨大肝脏,将其从连接的系膜上剥离下来,对着镜头展示。 “鹿肝富含维生素a、维生素b族和大量的铁质,是非常有营养的食材!” “我必须要仔细检查一下,健康的肝脏颜色应该是均匀的暗红色。” “表面光滑有弹性,没有明显的白色斑点、硬块或者寄生虫的痕迹。” “嗯,看起来这头骡鹿没有虫害,可以安全放心的食用。” 他仔细翻看了几遍,确认这块肝脏非常健康,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然后将这块硕大鹿肝,放在一块预先准备好的桦树皮上。 “在处理肝脏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这个小东西——胆囊。” 他拿着在肝脏一侧的拆下来的墨绿色的胆囊,提醒观众。 “这里面装的是胆汁,非常苦。必须非常小心地将它完整剥离下来。” 紧挨着肝脏位置的是心脏,他同样完整地将其取出。 “心脏,也是顶级的优质蛋白质来源,无论是烤着吃还是炖汤,口感都非常富有弹性,味道也很棒。” 用刀切掉心脏上连接的一些粗大的血管,和包裹在心包外层的多余脂肪,也将其放在盛放肝脏的树皮上。 然后是两个深藏在脊柱两侧腰窝处的肾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腰子”。 “鹿腰子,同样可以食用,营养价值也很高。” 他用刀尖指了指肾脏中间白色的部分。 “不过这个应该是输尿管,一定要彻底剔除干净,否则会有比较大的异味。” 他又用多功能刀沿着肋骨的下缘,将连接胸腔和腹腔的那层厚实的肌肉膜,划开一道足够大的口子。 然后将手臂伸入尚带着余温的胸腔,感受着肋骨的弧度和内部器官的触感。 取出了颜色粉红、质地像海绵一样的肺,以及与之相连的气管等呼吸系统器官。 “肺部,在野外条件下,通常不建议食用,因为难以判断其中是否有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寄生虫卵或者潜在的病变。” “不过它可以作为后续制作陷阱的优质诱饵,它的气味对很多食肉动物都很有吸引力。” 当所有内脏都取出并按照可食用、可作诱饵、需丢弃这三大类分类放置。 在内脏基本处理完毕,猎物也开始缓慢降温后,林予安才开始进行剥皮工作。 “现在可以开始剥皮了!我想我的床垫要有了!” “剥皮的关键,在于精准的下刀和对皮肉连接层次的清晰判断。” 林予安将已经去除了小腿和蹄子的鹿身,用尼龙绳倒吊在一棵树上。 “因为我之前已经将小腿部分去除了,所以剥皮的起点就从这个腿部的断口开始。” 林予安用刀尖,小心地从腿部断面的皮下插入,开始向下划开一道切口。 “从腿的内侧下刀,这里的皮肤相对松弛,更容易分离。沿着肌肉的自然纹理走向进行切割。” 另外三条腿的断面,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分别向上划开了连接至腹部或胸腔的剥皮切口。 这样四条腿的切口与身体躯干,就形成了一个“h”形的完整轮廓。 “我们的目标是让皮和肉之间那层白色的、略带韧性的筋膜层完整地分离。” “这层筋膜就像天然的隔离层,顺着它剥,就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留在皮板上的脂肪和碎肉,后续鞣皮的刮油工作会轻松很多。” “剥皮就像给鹿‘脱衣服’,遇到连接紧密的地方,不要硬扯,用刀尖轻轻划断就好。” 他从后腿开始,逐渐向身体两侧扩展,再到宽阔的背部。 大块鹿皮被一点点地从鲜红的肌肉上“褪”了将下来。 整个剥皮过程,足足费了他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呼……完美!”他将那张巨大的鹿皮在镜头前展开。 “这张皮剥的非常成功!几乎没有破损,经过后续的鞣制,绝对是一块顶级的褥子!” 内脏处理和剥皮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进行最后的分解,获取主要的食用肉块。 林予安拿起伐木斧,脑海中已经有了清晰的分割方案。 “鹿后腿是肌肉最发达的部位之一,肉质非常棒,无论是烤,还是制作成肉干,都是不错的选择。” “处理这种大关节,关键在于找到关节的缝隙,除非你有剁骨刀,可以直接砍骨头。” 当主要的韧带和肌肉被切断后,他双手握住后腿用力向外、向下旋转、拉拽,只听“咔吧”一声。 股骨头便从盆骨的髋臼中顺利脱出,再用刀将整条后腿从躯干上完整地分离下来,另几条腿也用同样的方法处理。 然后林予安开始将目标转向了鹿脊柱两侧。 “这两条肉质地最为细嫩的里脊肉,也叫‘腰柳’几乎没有任何脂肪和筋膜,可以说是鹿身上最好的肉。” 他用多功能刀将这两条粉嫩的里脊肉完整地剔剥下来。 紧接着是外脊肉,也就是位于脊柱两侧背部的长条肌肉,这是鹿身上另一块非常优质的鲜嫩的肉。 他也用同样用多功能刀,将其完整剔出。 对于剩下的肋排和颈部,林予安将带有大量肋间肉的肋排用多功能刀上的小锯子大致分割成几段。 颈部的肉因为活动较多,肌肉纤维可能略粗,但肉味浓郁,他将其大致切块。 同时,他也会将一些大块的、板油状的硬脂肪小心地从肉块上修剪下来,收集在一起。 “这些是优质的动物脂肪,可以收集起来用来烹饪,增加食物的风味和热量。” “估算一下这次的收获!这头公鹿的活体重量我估计在八十公斤左右。” “除去骨骼、头部、蹄子和大部分不可食用的内脏,我保守估计纯肉量,至少在四十公斤!” “这还不包括至少两三公斤可以食用的肝脏、心脏和肾脏。” 他说着就拿起一条沉甸甸的后腿肉,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那饱满的肌肉纤维和适中的脂肪层,清晰可见。 “这些肉,如果处理得当,足够我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能量供应了。” “伙计们,现在挑战已经开始四十六天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开香槟庆祝了?” “接下来,这两条最鲜嫩的里脊肉和内脏,我会尽快食用,补充这几天消耗的体力。” “其余大部分的肉,我会进行烟熏处理,以便能够长期保存,也是我能否度过漫长冬季的关键!”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西边的天空开始泛起橘红色的晚霞。 林予安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大量鹿肉、鹿头和那张巨大的鹿皮,眉头微微蹙起。 “这些东西太多太重了,全部搬运到开拓者号,恐怕也要分好几趟。” 他估算了一下,如果分成几趟运送,今晚肯定无法全部运回庇护所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一次性把它们都带走!” ———————— (各位股东真勾八猛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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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1章 惊喜和扁担的智慧 第51章 惊喜和扁担的智慧 林予安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寻找着解决方案。 突然,他眼睛一亮,中国一种常用于搬运重物的工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利用我们中国古老的智慧——扁担!” 他迅速在附近寻找合适的材料,需要一根足够坚韧、并且有一定弹性的木杆作为“扁担”的主体。 同时,用这次带来捡到的尼龙绳,来捆绑和悬挂鹿肉。 他用手锯快速伐倒了一根直径约五六厘米,长度约两米的年轻桦树杆,仔细去除所有枝杈。 然后将分解好的鹿肉块用尼龙绳,分批捆扎成大小适中,方便悬挂的“肉包”。 那张巨大的鹿皮和可利用内脏也被他小心地分类捆绑好。 然后将捆扎好的“肉包”和鹿皮,用长短不一的绳索,挂在扁担的前后端。 并仔细调整它们的位置和重量,使其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扁担的精髓就在于利用杠杆原理,将重物分担到肩膀和身体核心,并且通过前后配重来维持平衡。” “在中国,一个有经验的挑夫,用一根小小的扁担,就能挑起二百多斤的重物翻山越岭。” “我虽然不是专业的挑夫,但应该不成问题!” 林予安一边调整着肉包的位置,一边对着镜头解释这个古老工具的巧妙之处。 “扁担原理的核心是通过杠杆平衡实现省力,并通过柔性绳索结构,降低行走时的动载荷影响。” 当所有的鹿肉和皮毛都被挂在扁担两端后,他将那根桦木杆横担在自己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发力,腰背挺直,缓缓地将这沉甸甸的“担子”挑了起来! “虽然有点重,但可以承受!现在既可以省力,又可以一次性的把所有战利品,都运到开拓者号那里了!” 扁担随着他的步伐,在肩膀上富有节奏地轻微上下晃动,前后两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动态平衡。 从猎杀地点到他停靠“开拓者号”,大约还有一公里多的路程,中间还需要穿过一片灌木丛。 这对他的体力和平衡感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就在他即将穿出那片灌木丛,一股熟悉的、略带辛辣刺激的特殊气味,突然被一阵微风送入了他的鼻腔。 “嗯?这个味道……” 林予安的脚步猛地一顿,他抽了抽鼻子,仔细辨认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那是一种类似于葱蒜的独特辛香味,对于一个荒野生存者来说,这种气味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 他将肩上的扁担轻轻放下,然后循着那股气味传来的方向,在附近开始寻找起来。 拨开茂密的灌木枝叶,向着一片阳光相对充足的林间空地边缘走去。 走了大约几米,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只见在那片土壤相对疏松、略带沙质的缓坡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植物! 这些植物的叶杆是细长圆柱,从地面丛生而出,顶端还带着一些已经干枯的、如同小伞般的序残骸。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们靠近地面的部分,零散的能见到几个,有着淡紫色包皮的球状鳞茎! “fu*k!我的天!这是……野生洋葱!” 林予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相信。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拨开一株植物根部的泥土,轻轻一拔! 一个比鹌鹑蛋略大一圈、散发着浓郁葱蒜味的鳞茎便被他完整地拔了出来。 “没错!就是野生洋葱!看这形态和气味,很可能是野生垂葱或者类似的品种!” 林予安激动地对着镜头展示着手中的小鳞茎。 “简直是意外之喜!天然的调味料!我的烤肉、我的肉汤,将会升级成全新的美味!” “这可是真正的宝贝。除了能提供独特的辛香风味,去除肉类的腥膻。” “它们还富含维生素c,可以增强抵抗力,鳞茎还具有一定的抗菌作用,这个小岛真是我的幸运之地!” 他环顾四周,这片野生洋葱的分布范围相当广,目测至少有几十平方米, 植株生长得非常茂盛,显然这里的土壤和光照条件非常适合它们生长。 林予安兴奋地搓了搓手,但没有立刻开始大规模采集,因为他还有运送鹿肉的工作。 只是迅速地拔了十几个野生洋葱,简单捆扎起来,挂在了扁担的一端。 “我先带一些回去,等把这些鹿肉处理好,再回来好好地采集一番!” 这个意外的惊喜发现,让林予安之前因为搬运重物而产生的疲惫感都消减了不少。 终于,在天色黑之前,林予安扛着所有的“胜利果实”,顺利的来到了湖边开拓者号的停靠区。 “呼……总算是到了!” 他将扁担稳稳地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独木舟旁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以及那意外收获的野生洋葱,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林予安开始将这丰厚的战利品装载上“开拓者号”。 他首先将那张巨大的鹿皮,对折数次形成一个厚实而平整的方块,然后将其铺在独木舟的底部中央。 然后,他开始搬运那些分割好的大块鹿肉。 两条最为沉重的后腿,每一条都至少有十几公斤重,分别放置在船舱的中间偏后位置。 紧贴着船底的鹿皮,左右对称,尽可能地压低重心。 随后是带着大块胸肉的肋排,他将其平铺在中间,填补了前后腿之间的空隙。 他一边装载,一边不时地用手轻轻晃动一下独木舟,感受着重心的变化。 并对肉块的位置进行微调,力求达到最佳的平衡状态。 很快“开拓者号”被装载得满满当当,吃水线也因此明显下降了不少。 林予安用手按了按船身,估算了一下重量道:“看来需要分两次运送了,如果将猎物全部装上,再加上我的重量,船舷可能就与水面持平了。” 好在此时,傍晚的微风已经完全停止,之前被风吹起巨浪的湖面又恢复成了平整如镜的模样。 湖面在夕阳的光辉下,泛着一层层流动的金色磷光,煞是好看。 他先是半跪在船舱中央,待身体适应了船体的轻微晃动后,才慢慢调整为更利于发力的坐姿。 这段不过二百米多宽的湖岸,因为船体沉重他划得稍微有些吃力,同时不敢有丝毫大意,目光时刻关注着船体的情况。 足足划了近十分钟,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对岸的浅滩。 “啊哈!第一波安全到达!” “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需要将剩下的鹿肉、鹿头、鹿皮以及那些有用的内脏都运回来。” “天色不早了,必须抓紧时间。” 林予安没有丝毫耽搁,简单喝了几口水,便再次划着“开拓者号”返回对岸的小岛。 这一次的装载不如第一次重,独木舟轻快了许多,他划水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第二波运送完成后,他顾不上片刻休息,立刻继续用扁担将肉稀数的搬运回石屋庇护所内。 在摄像机镜头的记录下,他将这些鹿肉用伞绳索捆绑,然后高高地悬挂离地约三米左右的高度。 “这样悬挂起来,可以有效防止小型啮齿类动物或鼬科动物前来偷食。” 当然,这只是做给镜头看的。 当关闭摄像机后,林予安悄无声息地将所有鹿肉、鹿皮以及那些内脏,都尽数收入空间之内。 他必须确保,如此大量的鲜肉气味,不会引来灰熊或者美洲狮之类的大型食肉动物。 将所有的“表面工作”和“秘密工作”都处理完毕,已是繁星满天。 林予安站在温暖的火炉边,感受着炉膛内传来的阵阵暖意。 忙碌了大半天,腹中中午吃的熏鱼坚果河狸油早已被消耗殆尽。 “所有的战利品都已经安全入库!现在,终于到了犒劳自己的时刻了!” 他拿起一块肉质最为鲜嫩的鹿里脊肉,在镜头前晃了晃。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这新鲜的骡鹿肉了!” “今天,我要给自己做一顿荒野版的‘总统盛宴’!” ———————— (本章2750字) (截止昨晚,新书榜总榜第4名!都市新书榜第1名!月票榜277名!) (这个成绩真的没想到!只能说我们荒野板块,不弱于人!) (继续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本章完) 第52章 荒野盛宴 第52章 荒野盛宴 林予安从那堆“战利品”中,挑选出了鹿心、鹿肝,以及那个完整的鹿头和分量不小的鹿肚。 “这些都是鹿身上非常容易坏的,但是又精华的部分。” “今晚,我就用它们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先处理的是那块分量不小的鹿肚,将其内翻过来,用溪水大致冲洗掉内部残留的草料和粘液。 然后,在鹿肚表面撒上一层干燥的草木灰,双手用力反复揉搓。 “草木灰是天然的清洁剂,它具有一定的碱性,能很好地去除鹿肚表面污秽和一部分异味。” 揉搓了大约十几分钟,直到鹿肚表面的滑腻感明显减少后,他用水将污物彻底冲洗干净。 然后,他将鹿肚放入一个之前烧制的陶罐中,让其在充满草木灰的水中浸泡着。 “这样长时间浸泡,能进一步去除鹿肚深层的腥膻味,等明天我再来细致处理它,今天的主角是其他几样。” 接着,他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完整的鹿头,并稳稳地放置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 “现在,要取的是鹿身上一条非常美味的肌肉——鹿舌。” 他用手指轻轻拨开鹿嘴的边缘,用锋利的刀尖,沿着鹿下颌骨的内侧边缘,深入地划开连接舌根两侧的软组织和肌肉。 “这里需要顺着骨骼的弧度游走,需要先将舌头与下颚两侧的肌肉和筋膜分离开来。” 当两侧的连接基本切断后,他放下刀,用一只手用力地掰开鹿的上下颚,使其口部张开到最大程度。 另一只手则赛入了一根尺寸合适的木棍作为支撑架。 戴上手套后伸入鹿口中,紧紧抓住舌头的根部向后拉扯。 林予安右手持刀,刀尖更深入地探入口腔后部,摸索着舌根与喉咙连接的部位,一点一点地割断那些连接组织。 终于,随着最后一丝连接组织的断裂,一条完整粗壮而肥厚的鹿舌,被他成功地从鹿头中取了下来! 林予安顺手又把鹿头上那两颗尚算完好的眼球完整地剜出。 “这个东西,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有点重口味。” “但在荒野中,任何能提供能量和营养的部分都不能轻易浪费。我打算来个‘饭前甜点’尝尝鲜。” 他将那口已经刷洗干净的不锈钢锅倒入水,放置在火炉灶口上。 待锅中水剧烈沸腾时,将两颗清洗干净的鹿眼球轻轻放入。 “我们不需要煮太久,大约几分钟左右就够了,简单烫一下。” 趁着煮鹿眼的功夫,他从采集的野生垂葱中,挑选出几根,将鳞茎和有些枯黄的叶杆切碎。 五分钟后,林予安用木勺将两颗煮熟的鹿眼球捞出,放入桦树皮小陶碗中,撒上垂葱碎末和一丁点细盐。 “荒野开胃小甜点,水煮鹿眼配野生垂葱,完成了!” 他用筷子夹起一颗,送入口中:“唔!外层有点嚼劲,胶质非常滑嫩,几乎入口即化。” “内层晶体有点硬,味道还是有点腥,不过配合垂葱勉强呕..还..还能接受” 他品尝着这独特的甜点,没有嚼几下就强行的咽下肚子,然后生吃了一颗野生垂葱 享用完独特的“饭前甜点”,他的味蕾对接下来的大餐,更是百分百的期待! 林予安开始处理那条鹿舌,将之前煮鹿眼的沸水重新烧开,将整条鹿舌小心地放入。 “鹿舌肉质非常细嫩,纤维也少,烹饪得当的话,口感是绝佳的。” “所以要先将鹿舌整个煮一下,它表面这层厚厚的舌苔外皮,是必须彻底去除掉的。” 他一边用木筷子轻轻拨动锅中的鹿舌,防止它粘底,一边解释道。 “不需要煮到全熟,目的是让舌头表面的那层白色厚苔受热膨胀,与下面的舌肉产生分离,这样才更容易剥离。” 沸水很快再次翻滚起来,水蒸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肉腥味在石屋中弥漫。 大约十五分钟后,他看煮的差不多了,将滚烫的鹿舌从沸水中夹出,放在一块干净的平整石板上。 “现在趁热,是剥舌苔的最佳时机。” 林予安也不怕烫手,从鹿舌的根部开始,轻轻撕下舌头上那层外皮。 那层煮的已经有些发灰的厚实舌苔,如同撕开一张厚纸一般,开始与下方粉嫩的舌肉分离。 “剥舌苔的时候一定要有耐心,要顺着舌头的纹理,动作要轻。” “如果遇到不容易剥离的地方,可以用手慢慢的从一个裂口处向两边撕开。” 很快,整条鹿舌表面那层粗糙的舌苔,就被他完整干净地剥离了下来。 他将剥去舌苔的鹿舌举到镜头前说道:“看,处理干净的鹿舌是粉嫩的,是不是看起来就很有食欲了?” 林予安将处理好的鹿舌横放在石板上,切成大小均匀的圆片。 “鹿舌片不宜切太薄,否则容易煎老,一厘米左右的厚度刚刚好。” 所有的鹿舌片都切好后,他找来一块之前在河边,特意挑选的光滑扁平的石板,厚度约两三厘米。 他将这块石板仔细清洗干净,然后放置在庇护所外面,新架起的篝火架之上,对石板进行加热。 “我打算尝试一种新的烹饪方式,石板香煎!” 在等待石板烧热的过程中,打算先做另外的菜。 他将鹿心对半剖开,去除内部的筋膜和残留的血块,然后切成厚薄适中的块状。 同时也将那块质地非常细嫩新鲜的鹿肝,切成了薄片。 “鹿肝一定要切薄片,才能保持它鲜嫩的口感。” 待火炉上的不锈钢锅烧热后,便将鹿脂肪切成小块,投入锅中。 “滋滋滋啦——” 脂肪块接触到灼热的锅底,立刻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白色的固态脂肪开始迅速融化,变成清澈透亮的油脂,一股浓郁的肉脂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他用筷子不时地拨动着锅中的油渣,让它们受热均匀,尽可能多地榨出油脂。 当油渣变得焦黄酥脆时,他便将其捞出当做美味的小零食。 锅中剩下的,便是金黄澄亮、香气扑鼻的纯鹿油。 他将鹿心块一股脑的倒入锅中。 “刺啦——” 心块与滚烫的鹿油接触,瞬间发出一阵爆响,边缘迅速卷曲,颜色也由深红转为浅褐。 加入一丁点细盐,趁着翻炒的间隙,均匀地撒入锅中。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就散发出浓郁的焦香,加入了适当的水和野葱,盖上锅盖在火炉上煮着鹿心汤。 鹿心汤在煮着的时候,石板已经被烧得滚烫,滴上一滴水会迅速“滋啦”一声蒸发。 林予安先用一小块鹿脂肪,在滚烫的石板表面迅速擦拭了一遍,油脂在高温下立刻融化,发出一阵诱人的脂香味! 然后将一片片切好的鹿舌片,鹿肝片,平铺在灼热的石板之上。 “刺啦——!!” 鹿舌片与滚烫的石板接触的瞬间,立刻爆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石板特有的微焦气息,瞬间传出! 只见鹿舌片的边缘在高温下迅速变色,颜色由粉嫩快速转为焦般的浅褐色。 细密的肉汁从纤维的缝隙中微微渗出,在石板上滋滋作响,化作一缕缕撩人的香气! 林予安用筷子,快速地给石板上的鹿舌片翻面,让另一面也同样发出了诱人的“刺啦”声,并迅速呈现出焦黄的色泽。 鹿舌片即将煎好的时候,才捻起一小撮细盐,均匀地撒在鹿舌片之上。 当鹿舌片两面都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泽,内里依旧保持着鲜嫩多汁的状态时。 林予安便果断地用筷子将它们从石板上夹起,盛入陶碗中。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片边缘微焦的鹿舌。 入口的瞬间,表层的微脆与内里的鲜嫩形成极致对比,高温石板完美锁住肉汁,以及鹿舌本身纯粹的鲜甜! “这石板香煎鹿舌,口感太绝了!” 他忍不住赞叹,迅速将几片鹿舌送入口中,享受着那在齿间弹跳的奇妙滋味。 又将同样两面炙烤出诱人的焦色的肝片,送入口中,几乎无需咀嚼,便在舌尖化开! 极致的鲜嫩与丰腴,如同最顶级的鹅肝。 “这鹿肝,绝对是我吃过最嫩的!感觉比鹅肝还细腻!” “有机会你们也一定要试试这种吃法!” 林予安在大快朵颐着石板煎肝与鹿舌,大概20多分钟就干掉了全部的鹿舌和鹿肝。 此时他已经撑的不行,而在火炉上的鹿心汤,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 浓郁的肉汤香和野葱的清香渐渐在石屋中弥漫出来,不像石板煎肉那般直接猛烈肉香,但却带着一种温润细腻的香气。 林予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 (铁子股东们,猛得很!已经月票榜229了,新书榜第一和第四。感觉咱们的项目马上要双榜第一了!) (编辑说在吃一周三江榜的流量,7月1就上架吧!) (本章完) 第53章 牢固的熏肉房 第53章 牢固的熏肉房 林予安来到跟前,看着锅中的汤汁和翻滚的鹿心块,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刚刚还觉得已经吃撑了的胃,似乎又奇迹般地腾出了一点点空间。 “我发誓,我已经吃撑了,真的……但是……” “但是这鹿心汤的味道……也太香了!它还在勾引我!” “不行,就算撑破肚皮,也不能错过这美味!” 他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用木勺舀起一勺清亮而略带微黄的鹿心汤。 汤中漂浮着几片野葱叶,小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淡,又放了一点盐。 “嗯——!” 一股难以言喻的鲜美瞬间在口腔中爆发开来! 野生垂葱的加入,让腥膻味极淡,更多的是纯粹浓郁的肉香。 “这汤…这汤太棒了!” 他又舀起一块炖得软烂的鹿心,送入口中。 鹿心块几乎不需要用力咀嚼,口感q弹而细嫩,每一丝纤维都吸足了汤汁的鲜美和野葱的清香。 “我必须说,这锅鹿心汤,绝对是我这次‘总统盛宴’的点睛之笔!” “食材的新鲜,加上恰到好处的简单调味,才成就了这锅极致的荒野美味。” 吃饱喝足后,林予安放下手中的陶碗,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满足感。 第四十七天。 奇尔科湖畔的清晨,又开始起风了,寒意愈发浓重。 石屋庇护所内,因为昨夜火炉的余温和厚实的睡袋,林予安睡得格外香甜。 因为现在对他而言,食物暂时不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让他有更从容的心态去规划和实施一些“大工程”。 “早上好。” “昨晚睡得太舒服了!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要为那四十多公斤的鹿肉,建造一个专属的‘桑拿房’” 他走到火炉边,炉膛内还有些许温热的余烬。 熟练地添上一些干燥的松塔和劈好的细柴,火苗很快便重新欢快地燃烧起来。 早餐,他用不锈钢锅,香煎了几块鲜嫩的鹿里脊肉,撒上一点点盐和切碎的野葱。 金黄焦香的鹿里脊肉在锅中发出“滋滋”的轻响,肉香与洋葱的辛香混合在一起。 配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松针茶,便是荒野中最顶级的味蕾享受。 享用完这顿能量满满的早餐,林予安便开始着手建造烟熏房。 虽然现在奇尔科湖畔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肉类腐败的速度大大减缓。 但为了能够长期保存这批珍贵的鹿肉,烟熏处理是必不可少的。 “建造烟熏房,我选择在庇护所下风向约百米左右的林中空地上。” “这个位置可以让我在庇护所内清楚的看到全貌,即使有熊寻味而来,也能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 林予安因为最后一块防水油布做了独木舟,所以这次打算做一个坚固的熏肉房。 需要大量的原木作为烟熏房的墙体材料,他在附近的森林中穿梭,目光扫过一棵棵挺拔的云杉和松树。 “不需要太粗的原木,否则搬运和后续的加工搭建都会非常困难。” “直径在十五到二十厘米左右,树干笔直、分枝较少的,就是我的理想目标。” 他选中一棵符合要求的云杉,然后取出了那把用油锯锯链自制的锋利手拉锯。 将锯链的锯齿部分紧紧抵在树干一侧,双臂交替发力,手拉锯便开始在树干上往复运动。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唰啦……唰啦……” 坚硬的锯链齿与云杉木纤维剧烈摩擦,发出一种富有穿透力的声响。 每一次拉动,都有一蓬细密的,带着清新松香味的木屑被带出,在他脚边积起薄薄的一层。 他控制着锯口的角度,使其形成一个微微向下倾斜的“v”形倒口,将决定树木倒下的方向。 当这个导向口深入到树干直径约三分之二时,林予安停下了手中的锯子。 他拿起伐木斧,走到树干的另一侧,在比导向口底部略高约五到十厘米的位置,开始进行砍伐。 “主伐口要略高于倒口的底部,这样在树木会因为重力的作用,自然地向倒口的方向倾倒。” 他双手紧握斧柄,双臂抡起一个饱满的弧度,斧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然后“嘭!”的一声,精准而有力地劈入树干!木屑四溅! 他有节奏地、一斧接一斧地砍劈,每一斧都落在几乎相同的位置。 随着伐木斧的不断深入,只听“咔嚓!”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断裂声! 那棵云杉树猛地一晃,然后带着一阵呼啸的风声,准确地向着他预留方向倾倒下去。 最终“轰隆”一声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和落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用同样的方法,将锯子与伐木斧巧妙地配合使用,一棵接一棵地伐倒了足够的原木。 每一棵树倒下后,他都先用伐木斧,迅速去除树干上所有粗细不一的枝杈。 然后用一根木棍作为“量尺”,再用手拉锯,根据量尺将原木截成长度统一的木段。 “接下来,就是搭建烟熏房的主体结构了。” “我打算采用一种简单而稳固的‘井干式’结构,让原木层层交错堆迭。” “利用原木自身的重量和它们之间的咬合来保证稳定性。” 他先在清理好的平地上,用四根原木小心地摆放出烟熏房的底部基础。 形成一个边长约一米二左右的正方形,并确保它们形成的夹角尽可能接近九十度。 然后,他开始在每一根原木的两端,制作关键的“鞍口”。 林予安先用多功能刀的刀尖,轻轻刻划出两个平行浅痕,作为鞍口宽度的精确标记。 “制作鞍口时,我们的目标是让这个凹槽的弧度,能与下一层原木的圆形侧面完美贴合,像马鞍一样。” 接着,他使用斧头一点一点的劈砍。 干燥的木屑纷飞,一个半圆形的凹槽渐渐在他手中成型。 当一个鞍口基本成型后,另一端的鞍口,他也以同样方法进行制作,并保持两个鞍口在同一水平线上。 他将第一层四根原木的鞍口都处理好后,开始堆迭第二层。 第二层的两根原木,垂直于第一层的两根原木放置。 其两端经过砍削的鞍口,恰好能稳稳地卡在第一层原木中部隆起的圆弧上。 一层,两层,三层……他耐心地将一根根处理好鞍口的原木,交错堆迭。 在搭建到约一半高度时,他在其中一面墙体预留出一个“门洞”。 他在门洞的两侧,各垂直插入了两根短木桩作为临时支撑。 然后在门洞的上方,横向搭放了一根较粗的原木作为“过梁”,承托上方的墙体原木。 当烟熏房的四面原木墙体堆迭到预想的一米二左右高度时,一个坚固的“木盒子”便已成型。 墙体完成后,林予安开始处理缝隙,从森林中收集了大量干燥的苔藓和一些柔韧的细小树枝。 仔细地将它们塞进原木墙体之间,那些不可避免的细小缝隙中。 “这些苔藓和树枝,能起到很好的密封作用,防止烟雾过快散失。” (本章完) 第54章 肉帘与柴棚 第54章 肉帘与柴棚 随后林予安在烟熏房的内部,横向平行架设了一根根钢丝鱼线。 作为悬挂肉条的横梁,确保其能承受住数十公斤鹿肉的重量。 最后是屋顶,他先用几根更细的木杆,以一个较小的倾斜度搭建。 从烟熏房的一侧墙体,搭向另一侧的墙体顶端,形成屋顶的椽子框架。 然后在椽子之上,他先铺上一层之前收集的桦树皮,在盖上大量的苔藓。 他刻意留出了一些狭窄的缝隙,作为烟雾排出的通道。 烟熏房准备就绪,林予安回到庇护所,进行熏肉前的准备工作。 “烟熏之前需要将鹿肉切割长条或薄片状,这样更易于熏透。” 他拿起一块鹿后腿肉,锋利的多功能刀在他手中灵活地游走。 顺着肌肉的自然纹理,将厚实的鹿肉分割成宽度约五到十厘米、长度不一的肉条。 他切割得非常仔细,每一刀下去都力求保持肉条的厚薄均匀。 以确保它们在烟熏时受热和脱水程度一致。 当所有的鹿肉都切割处理完毕后,林予安开始将它们悬挂到烟熏房内的钢丝横梁上。 很快,烟熏房内部便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肉条,粉红色和深红色的肉块交错悬挂。 在从屋顶缝隙透进的微光下,形成了一片颇为壮观的“肉帘”。 他特意调整了肉条的间距,确保它们之间至少留有空隙,以便烟雾能够充分流通,均匀地包裹熏制每一块肉。 “所有的鹿肉都已经&#039;上架&#039;了,可以开始熏制了!” “烟熏的关键在于&#039;烟&#039;而不在于&#039;火&#039;,需要的是大量的、持续的浓烟。” 林予安在烟熏房中央的地面上,用几块石头简单围起一个直径约半米的防火区域。 先在其中用干燥的细柴和芦苇生起一小堆明火。 待火势稳定,他开始加入半燃烧状态的木炭火,并在上面覆盖大量略微潮湿的松针和苔藓。 这些潮湿的材料在炭火的炙烤下并不会剧烈燃烧。 而是会缓慢地阴燃,产生大量浓郁持久的白色烟雾,并散发出混合着松脂和针叶的独特香气。 很快,整个烟熏房内部便被乳白色的浓烟所彻底笼罩。 “烟熏的过程通常需要持续数天,具体时间取决于肉块的大小、烟熏的强度,以及期望的保存效果。” “而我则不需要那么干的肉干,现在的温度,对于半干的肉干来说,足以让他不会腐坏了。” 他将烟熏房简易的木桩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一道极小的缝隙用于观察内部情况。 然后退到一旁,静静地守护着这个正在进行着熏制工程的“美食工厂”。 时间来到第四十八天。 从昨天傍晚开始,林予安的注意力就几乎完全被这个烟熏房所占据。 他每隔一两个小时,便会走出庇护所,仔细检查烟熏房内部的木炭和烟雾浓度。 并时刻注意那堆阴燃的熏料上,是否需要添加一些新的潮湿松针。 为了防备那些可能被肉香吸引来的夜行掠食者。 他在烟熏房周围的几条必经小道上,系上了几根从渔具包里取出的细鱼线,鱼线的另一端则连着几个小巧的饵铃。 任何不速之客的闯入,都会引发一阵清脆的警示。 万幸的是,这一夜饵铃始终保持着沉默。 林予安昨晚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今早感觉精神尚可。 他起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起身快步走向烟熏房。 走到附近一股更加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松脂的烟熏气扑面而来。 他推开那扇用薄木桩拼凑的简易房门。 只见内部烟雾依旧缭绕,那些悬挂着的鹿肉条,经过一夜的熏烤,表面已经明显收缩。 颜色也从之前的鲜红,转变为一种极具食欲的、油润的深红褐色。 “嗯,熏制进度比预想的要好。” 林予安低声自语,又往熏烟火堆中添加了一些新的熏料,确保烟雾能够持续整个白天。 回到石屋,炉火重新燃起。 他将昨晚特意留下的煎过的鹿里脊,放在不锈钢锅里加热。 油脂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发出“滋滋”的轻响,依旧配上一杯用新摘的松针泡的热茶,便是这第四十八天充满能量的开始。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伙计们,鹿肉还需要不间断地熏制,但我不能一天到晚都守在这里什么事不做。” 林予安一边享用着美味的煎鹿肉,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堆积在庇护所外的柴火也越来越多了,我决定今天为它们搭建储存棚,以防被雨雪淋湿。” “冬季即将来临,我需要储备巨量的干柴才能安然度过。” “而这些柴火如果只是露天堆放,一旦遇到连续的雨雪天气,很容易受潮,影响燃烧效率。” “所以,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柴棚,就显得非常必要了,不需要太复杂,关键是要有个顶。” “重点是能在做事情的同时,关注到熏肉房的动态,防止被偷家。” 柴棚的选址,他定在了石屋庇护所的侧后方,紧邻着石墙。 既能利用石墙作为一面天然的屏障,也方便日常取用。 他从之前搭建熏肉房时剩下的一些云杉原木中,挑选出两根长度约两米五左右的木杆,作为柴棚前侧的主要承重立柱。 用伐木斧将每一根立柱的底端,都削制成一个尖锐的楔形。 然后,将其尖锐的底端对准地面挖好的坑洞中,利用斧背用力地将其砸入相对松软的泥土中。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每一根立柱,他都反复调整角度,并用脚将立柱周围的泥土用力踩实,使其稳固。 这两根高立柱立稳后,他开始搭建屋顶的框架。 他选取了一根长度超过柴棚预期宽度的松木杆,作为连接两根高立柱的前横梁。 他在两根立柱的顶端内侧,以及横梁两端对应接触的位置,砍出了凹槽。 将这根前横梁稳稳地搭在两根高立柱的顶端凹槽内。 然后用柳树皮绳,以交叉捆绑的方式,将横梁与立柱的连接点紧密的捆绑加固。 他又找来数根相对细一些的树枝作为椽子。 他将这些椽子的一端,以一定的间隔,搭在那根刚刚固定好的前横梁之上,并用柳树皮绳捆绑固定。 而椽子的另一端,则自然地向后方、下方倾斜,从而形成一个明显的单坡屋顶骨架。 “屋顶的关键在于防雨防雪,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坡度,这样雨雪才能顺利滑落。” 最后是铺设屋顶材料,他没有选择桦树皮,而是决定充分利用附近丰富的芦苇资源。 他又去湖边或溪流浅滩处,快速采集了大量已经枯黄干燥的芦苇。 他将这些芦苇一捆捆地、从屋顶的低处开始,一层压一层地、紧密地铺在倾斜的椽子之上。 他铺设得非常厚实,足足有好几厘米厚,并用柳树皮绳将其与下方的椽子固定,以防止被大风吹散。 这个柴棚的结构极其简单,前面由两根高立柱支撑起一个倾斜的芦苇屋顶。 后面则直接接地或搭在矮木上,两侧完全敞开,方便存取柴火。 虽然几乎没有像样的墙壁,但其占地面积不小,足以容纳他未来几周甚至更长时间所需的柴火。 并且能有效地保护它们免受来自上方的雨雪侵袭。 等到后期如果有需要,他也可以考虑用树枝,在柴棚的两侧搭建起围挡树枝墙。 “好了,伙计们,我的简易柴棚完工了!虽然简陋,但有个顶遮风挡雨就足够了” 搭建这个简易柴棚,也几乎占据了他一整天的时间。 当西边的太阳开始沉入远山的轮廓,林予安才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劳作。 并将已经收集的一部分干柴整齐地码放进新落成的柴棚之下。 夜幕再次降临,石屋内的火炉被重新点燃,散发出融融的暖意。 林予安继续将剩下的香煎鹿里脊,放在火炉灶口的热石板上简单加热了一下。 搭配着几块烤野葱,便是他今天辛勤劳作后的晚餐。 饭后,他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再次来到烟熏房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熏烟火堆的状态。 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新的木炭和潮湿松针。 确认一切无虞后,林予安才返回温暖的石屋庇护所,准备迎接又一个在奇尔科湖畔的未知夜晚。 (感谢各位股东的猛猛发力,让我体验到了新书期镇压白金一天的成就) (已经确定了7月1号上架,趁着这周末我连肝两天,多攒点) (本章2800字,月票,求你。) (本章完) 第55章 四人决赛圈 第55章 四人决赛圈 第五期节目,时间线来到了参赛者们在荒野中孤独求生的,第三十五天至第四十七天左右。 所有剩余选手都经历了初期的适应与庇护所的搭建,凭借各自的优势存活了下来。 现在,稳定的食物获取和储备,成为了横亘在所有选手面前,最为严峻的核心挑战! 场上仅剩四位选手! 节目画面中,经验丰富的克雷·詹金斯依旧展现出他那令人望尘莫及的稳定。 虽然二十多天前猎获的那头黑尾鹿肉已经消耗过半。 但他凭借着精湛的钓鱼技巧,偶尔还能钓上几条体型可观的狗鱼,为他的食谱增添着新鲜蛋白质。 镜头下的他,在温暖坚固的木屋庇护所内,从容不迫地处理着渔获,或者有条不紊地打理着他的狩猎装备。 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姿态,让无数北美观众早已在心中将他预定为本季的冠军。 其他几位尚在苦苦坚持的选手中。 老兵罗恩意外发现了一片生长茂盛的野生葱属植物,暂时缓解了无法获取食物的问题。 而因纽特女猎手凯拉,俨然化身为“金牌捕鼠人”!据统计她平均每天都会收获两只小老鼠片。 虽然每一次的收获都极其有限,但也让她勉强维持着生存的底线。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抵挡住时间的无情消磨,和饥饿的持续侵蚀。 在节目的第三十九天,一直以来都显得有些挣扎,主要依靠采集少量植物果实和根茎度日的伐木工比尔。 在镜头前坦言自己已经连续多日没有蛋白质补充了,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最终,硬汉般的承认,自己就是扛不住饥饿了,没有想家,心理状态也正常,自己就是败给了饥饿。 他无奈地按下了黄色的求救按钮,成为了又一位黯然离场的选手。 就在观众们为比尔的离开而惋惜,并愈发觉得克雷的冠军宝座已然稳固如山之时。 节目组的剪辑却突然将镜头对准了林予安,并且刻意地通过一连串的画面,营造出一种令人揪心的紧张氛围。 画面中,林予安略显疲惫地坐在石屋庇护所门口,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对着镜头,声音比往常要低沉许多:“伙计们,最近几天运气似乎用光了,之前布置的陷阱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 “溪流里的鱼也变得越来越难钓,储备的食物虽然还有,但也在快速消耗。” “如果……如果再找不到新的食物来源,我可能……真的要面临一些非常艰难的选择了。” 随后镜头又快速切换了几个他略显失落地,从空空如也的陷阱旁走开的背影。 以及夜晚在火炉边,诉说着自己过往的镜头。 这一连串充满暗示性的铺垫,瞬间让所有关注林予安的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远在中国,守在b站屏幕前的粉丝们,弹幕几乎要将画面淹没: 【不是吧?!安哥要顶不住了?】 【千万别啊!哥!你可是我们的希望啊!坚持住!】 【安哥身世.人贩子不得好死!支持买卖同罪!】 【楼上+1】 【楼上加2】 【楼上+10086】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是安哥要爆发前的平静?下一秒干倒了一头熊!】 【完了完了,难道我们引以为傲的“基建流”,真的要败给纯粹的狩猎猛男吗?】 那些之前一直不看好林予安,认为他过于注重庇护所舒适度,而忽略了核心生存要素‘食物’的北美观众。 此刻也纷纷在各大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发表着先见之明。 “bro,我就说过,这种玩法,在真正的长期生存中是行不通的,食物才是硬道理!” “他的运气用完了,没有了初期的那些‘意外收获’,立刻就要回家找妈妈了!啊哈哈!” “可惜了,本来还以为他能给我们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呢,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予安即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退赛者的时候。 节目的叙事节奏却如同坐上了过山车,迎来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惊天大反转! 画面一转,林予安在一次探索注意到了鹿蹄印! 紧接着,便是他冒险划独木舟上岛,凭借着对细微痕迹的追踪。 成功追踪到了一头体型巨大的雄性骡鹿,并用他那把50磅美式猎弓,成功射中目标! 后续的画面,更是让所有观众热血沸腾——! 林予安循着血迹和鹿留下的痕迹进行追踪,最终在一片密林中找到了那头巨大猎物! 当林予安用独特的中国扁担,将分割好沉甸甸的鹿肉运回“开拓者号”。 并且在返回途中还幸运地发现了大片野生洋葱! 整个《荒野独居》的观众群体,无论是北美还是中国,支持他的人终于敢大声说话了!!! b站的弹幕和评论区,瞬间从之前的担忧和焦虑。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转变为铺天盖地的惊叹、狂欢与“打脸黑子”的快感! 【卧槽!!!!!!!!!!!!!(无数感叹号刷屏)】 【杀!杀!杀!安哥牛逼破音!!!!!!!!!!!】 【我靠我靠我靠!刚才谁说安哥不行的?脸伸过来让我打两下!】 【翻译翻译,什么tm的叫惊喜!黑子给翻译翻译,什么tm的叫tm的惊喜!】 【哎呀,惊喜就是我出一百万,给你参加荒野独居,接上我收视率的腿!明白了吗?】 【师爷,翻译翻译。翻译翻译!】 【惊喜就是三十天之后,给你一百万刀勒,猎到鹿,捡到葱,吃着火锅唱着歌,拿下冠军,接上他收视率的腿!】 【大哥,原来这个是惊喜啊!小弟我愿意等你三十天!】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前一秒还在为安哥的口粮担心,后一秒直接满汉全席的节奏啊!】 【这运气来的也太及时了!这简直是节目组给开的官方外挂吧!】 【还有那个扁担!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在异国他乡的荒野里大放异彩!太涨脸了!】 【楼上的请你搞清楚,扁担自古以来就是大韩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十年老粉不请自来!我宣布,林予安就是本季的唯一冠军!不是虚空冠军!不接受任何反驳!】 【不是你们都没看到吗?这里都能有棒子在偷?】 【之前那些说风凉话的呢?集体沉默了?还是被扇了耳光!去角落里舔尸米补充营养去了?】 北美的观众们也同样被林予安这惊人的表现所震撼,社交媒体和论坛上的风向瞬间转变。 (我的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fu*k!他真的猎到了一头鹿!然后用那个……那个‘中国扁担’把至少130多磅的战利品都一次性运走了?) (我必须承认,这家伙是个幸运的猛兽!他还找到了野生洋葱?难以置信的运气!) (好吧,克雷现在遇到一个非常非常强劲的挑战者了!这一季变得更加刺激了!) 当然,节目并没有让悬念就此终结。 在第四期节目的最后,镜头再次给到了依旧沉稳的克雷·詹金斯。 克雷在湖边精心布置的数张大型渔网,也开始持续稳定地发力。 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他竟然从冰冷的奇尔科湖中,捕获了足足十二条体型硕大的狗鱼! 一条条超过半米长的、银光闪闪的大鱼被他从渔网中取出,堆放在他坚固的木屋庇护所旁,场面同样蔚为壮观。 克雷面对镜头,平静地说道:“稳定的食物来源,是长期生存的关键。这片湖泊,是慷慨的。感谢自然。” 第四期节目的播出,无疑将《荒野独居:灰熊山》的收视率和全球范围内的讨论度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 林予安凭借着一次惊人的狩猎和意外的丰厚发现,一举扭转了许多观众对他的固有印象。 也狠狠地“打脸”了那些之前因其‘庇护所优先’的生存理念,而产生质疑的声音。 而克雷则用他持续且高效的食物获取能力,再次证明了自己作为夺冠大热门的恐怖实力。 也让所有观众对后续的节目,充满了无尽的期待与遐想。 随着凛冬的临近,一场王者之争,正在决赛圈展开最激烈的角逐! ———————— (最近的追读人数越来越多,在这一章我答复一下本书的核心争议问题。) (本书叫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计划7月1日上架,以免上架后和您的预期不符合。) q:关于金手指是两极分化的,一方认为不能作弊,一方认为傻了吧不作弊。 a:金手指会贯穿全书,而不是为了某一卷服务的,所以在荒野篇,金手指就是半开不开的状态,也符合我的预期。 q:主角性格不行,不强大,不讨喜。 a:我心中主角最后的性格,谦虚,勇敢,正直,善良,杀伐果断,遇强则强。 q:主角自己在那叨叨没有观众反馈,不如直播。 a:这里明确表示,本书不会将直播作为主题结构,只会适当描写。 q:未来打算怎么写。 a:荒野篇之后,将会围绕打猎继续写,并且还会参加其他荒野类综艺,穿插美式日常比如美式肌肉车,极限运动等等。 q:单女主,多女配是什么意思? a:字面意思,纯爱党慎入!!正宫女主只有一个,女配也会有。理解成后宫文就好了。主角前世只是心理上走不出来失去女主的阴影,男主也有过其他女朋友,但女主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再次强调一下,主角不是纯爱战士! q:这本书的爽点是什么 a:可以看一下简介,算是本书的大部分爽点了。其他就得看文笔了。 q:有了这个金手指不如去走私赚大钱。 a:这里明确表示一下,本书会用金手指走私一些东西,但绝对不会碰任何药品之类的东西。做大主播不比走私赚钱?风险还小。真以为碰了一些蛋糕能完好无损的出来?本书主角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是美式日常文,非亡命天涯的激情爽文。 ———————— 如果看到这里觉得不符合您的审美价值观,可以取消收藏本书,把作者设为不喜欢。 同时重点感谢看到现在的所有读者!!!如果您觉得本书符合您的审美和价值观,那说明咋俩是契合的,欢迎您收藏追读!为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本章完) 第56章 荒野爆炒鹿肚 第56章 荒野爆炒鹿肚 第四十九天。 林予安早早便起身,并给烟熏房的火堆添加了最后一批松针树。 他这两天半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观察那些悬挂在浓烟中的鹿肉上。 从第四十七天傍晚开始,这场漫长而细致的烟熏工作,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天两夜。 他估算着,按照这个熏制强度和肉条的大小,今天中午应该就能达到理想的保存状态了。 在等待熏肉完成的同时,他开始筹备早饭。 那块被他浸泡了许久的鹿肚,是今天的主要食材。 林予安一边将鹿肚从浑浊的草木灰水中小心翼翼地捞出,一边对着镜头解释。 “草木灰水呈碱性,能有效地去除大部分异味,使其在后续烹饪时更容易达到那种脆嫩的口感。” 鹿肚清洗干净后,林予安准备进行下一步的精细处理。 “对于鹿肚来说,虽然它不像牛毛肚那样有明显的黑色内膜,但其内壁覆盖着一层粗糙黏膜,这些都必须仔细刮剥掉,才能得到洁白脆嫩的肚板。” 他将鹿肚的内壁翻出,用刀刃紧贴着肚板的基底,一片片地将那层薄薄的、略带韧性的内壁嫩膜刮剥下来。 随着刀刃的游走,那些被刮下的黏膜被他随手弃置一旁。 而暴露出来的肚板,则呈现出一种非常干净的米白色,摸上去光滑而富有弹性。 当整块鹿肚的内壁都被处理得洁白无瑕后,林予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这块鹿肚已经非常干净了,接下来就是改刀,切成适合爆炒的肚丝。” 他用多功能刀,快速的将其片成厚度约两三毫米的薄片,然后再将这些薄片迭在一起,切成宽度约半厘米左右的细丝。 “爆肚对火候的要求极高,正所谓‘旺火急爆’,时间稍长一秒就会老韧,失去那份独特的脆爽。” “所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要提前做好,一旦下锅,就必须一气呵成。” 刮下一块约拇指大小的乳白色油脂,投入到常用的不锈钢锅中。 鹿油在高温下几乎是瞬间融化,发出“滋滋”的剧烈声响。 就在鹿油完全融化,并且温度升至极高,锅底的油脂开始微微冒起清晰可见的青烟时。 “就是现在!下锅!” 林予安抓起石板上那堆切好的洁白肚丝,毫不犹豫地全部倒入滚烫的鹿油之中! “刺啦——!” 肚丝与炽热的鹿油接触的刹那,立刻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如同爆竹般的剧烈声响! 同时升腾起一股浓密得白色蒸汽,几乎看不清锅内景象。 林予安抓起锅柄,以一种近乎颠勺的姿态,飞快地、大幅度地晃动、掂翻着锅中的肚丝,确保每一根肚丝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均匀受热。 这个爆炒的过程快得惊人,几乎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几秒钟! 他将爆好的肚丝迅速盛入桦树皮折成的餐盘之中。 此刻的肚丝,根根分明,洁白中带着微微的焦黄,表面油光锃亮,散发着浓郁的鹿油香气! 他将切好的野生洋葱末和那一点精盐,趁热撒在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爆肚之上,然后用筷子快速地将其拌匀。 “好了,荒野版的鹿油爆肚,大功告成!”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小撮肚丝,那肚丝因为受热而微微卷曲,表面还挂着晶莹的鹿油和洋葱末。 林予安先是深吸一口气,闻了一下,感受那直冲味蕾的香气,然后吹了吹热气,小心地送入口中。 “唔——!”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咀嚼的动作也变得格外享受。 “唔这个不是棒,这个是真好吃!毛肚又脆又香!” “真好吃,如果能配上牛油火锅底料就更好!” 当林予安吃完鹿油爆肚,就开始继续照料着‘熏肉工程’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他会不时地在缭绕的烟雾中,仔细观察肉条的变化。 那些原本鲜红湿润的鹿肉,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呈现出一种油润光亮、令人垂涎的深棕红色,表面也因为脱水而变得紧实。 散发出一种极其复杂的味道,木材焦香、松针清香、桦树皮特有的焦油味,以及鹿肉本身的香气。 当太阳渐渐爬升到天空的正中,时间来到第四十九天的中午时分。 林予安判断,这批鹿肉的熏制已经大功告成。 他不再添加新的熏料,而是将烟熏房的门完全打开,让内部积聚的浓烟缓缓散去。 同时也让那些尚带着余温的肉干,在流通的空气中进行最后的干燥和“醇化”。 他取下一条熏制得颜色均匀,质地紧实的鹿后腿肉条,在镜头前仔细展示着。 阳光透过门口照射进来,在那深棕红色的肉干表面,反射出诱人的油光。 “经过近两整天的烟熏火燎,我的鹿肉干终于完成了!” “看看这色泽,这硬度,还有这扑鼻的香味……这绝对是通往冠军宝座的财富密码!” 他用多功能刀的锋利刀刃,从肉条上切下一小片薄薄的烟熏鹿肉。 切开的截面,呈现出内外一致的深红色,肉质纤维清晰可见,紧密地凝结在一起。 边缘则是一圈颜色更深、被烟熏得通透的区域,散发着强烈的烟熏气息。 他将那片薄薄的肉干送入口中,闭上眼睛,仔细咀嚼。 “唔——!”林予安的眉毛瞬间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而陶醉的表情。 烟熏鹿肉的口感坚韧而富有嚼劲,但绝不干硬。 浓郁的烟熏风味率先冲击着味蕾,然后便是鹿肉本身特有的肉香在口腔中缓缓释放。 肉质虽然紧实,但因为内部还保留着适量的油脂,咀嚼起来油润甘香,越嚼越香。 他将烟熏房内所有的鹿肉干都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按照不同部位和大小进行分类。 这些经过精心熏制的肉干,重量比之前至少减轻了三分之一,但每一块都凝聚着独特的荒野风味。 他将大部分烟熏鹿肉干,用之前剥下的、晾干的干净大张桦树皮仔细包裹起来。 “桦树皮不仅能防止肉干之间互相粘连和串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防潮的作用。” 然后他将这些包裹好的肉干,整齐地码放入他那个大号的防水登山背包中。 他只留下了一小部分近期准备食用的,准备在镜头前好好地“品尝”和展示一番。 其余的则再摄像之外的地方,重新放到空间当中。 处理完所有的烟熏鹿肉,已是中午。 奇尔科湖畔持续了一上午的微风,此刻也渐渐平息下来。 之前还泛着些许波纹的湖面,再次恢复了如镜般的平静,清晰地倒映着远处的雪山和岸边针叶林,景色壮美如画。 林予安看着眼前的湖面,知道是时候再次前往那座小岛了。 ———— (大家都吃晚饭没,晚上可以吃下毛血旺。) (本章完) 第57章 采葱鞣鹿皮 第57章 采葱鞣鹿皮 “湖面现在风平浪静,正是我再次出动‘开拓者号’的好时机。” “我要去猎到骡鹿的那座小岛,将前几天发现的野生洋葱全部采集回来,它可是我未来一段时间重要的调味品。” 他带上伐木斧和弓箭,以及一个准备用来装洋葱的柳条框放入“开拓者号”独木舟中。 熟练地将独木舟推入水中,然后轻巧地跨入船舱,调整好坐姿。 双手握住木桨,腰腹发力带动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用力而平稳地向后划去,一道清晰的水痕在船侧陆续向后延伸。 随着距离的接近,小岛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它并不算大,整体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岛上覆盖着茂密的植被。 主要是低矮的灌木和一些耐寒的针叶树,边缘则是一些被湖水冲刷得圆润的岩石和一小片沙滩。 大约几分钟后,“开拓者号”的船头轻轻地擦上了小岛南侧的一片浅滩。 林予安用桨将船稳住,将独木舟拉上岸边,用带来的绳索系在一块大石头上。 “安全登陆!” 他先沿着小岛的岸边巡视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地面和植被,寻找有用的资源或动物活动的痕迹。 小岛上非常安静,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鸟鸣,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他发现了一些水鸟筑巢的痕迹,但大多已经空了,显然繁殖季节已过。 在小岛的中央地带,地势略微隆起,生长着一些较为高大的云杉和黑松。 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野生的浆果丛,但大部分浆果已经掉落或被鸟类啄食,只剩下零星几颗干瘪的挂在枝头。 “看来这个小岛上的主要资源,还是以植物为主。” “大型哺乳动物活动的痕迹很少,可能只是偶尔游过来寻找食物。” 在小岛上没有更多重要发现后,林予安并没有失望,因为他此行的另一个主要目标——采集野生洋葱。 很快,拿着准备好的柳条筐和简易挖掘工具,便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这片野生洋葱长势依旧喜人,虽然大部分叶片已经开始枯黄,但地下的鳞茎却正值饱满。 空气中弥漫着它们特有的、略带辛辣的葱蒜香味。 这片野生洋葱的分布范围相当广,目测至少有几十平方米,几乎铺满了整个缓坡。 “就是这里了,天然调味品基地!今天,我要把这片‘宝藏’全都带回家!” 他蹲下身,手持尖木棍,开始了他的大规模采集工作。 他先从缓坡的边缘开始,用尖木棍一株一株地刨开野生洋葱根部的泥土,同时避免伤到深埋的鳞茎。 当那紫白相间、约莫鹌鹑蛋大小或略大一些的鳞茎完整地露出来后。 他才用手指抓住枯黄的叶柄基部,轻轻一拔,一个带着泥土的饱满鳞茎便应声而出。 “采集这些野生洋葱,主要取用的是它们的鳞茎部分。” “到了秋季,植物的养分都会回流到根部和鳞茎,所以这个时候的鳞茎最为饱满。” 林予安的动作飞快,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农夫,在自己的田地里收获着成熟的作物。 每一株被拔起的野生洋葱,他都会先轻轻抖掉根部附着的泥土,然后再放入旁边的柳条筐中。 这片野生洋葱的数量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多。 他几乎是将这片几十平方米的野生洋葱地毯式搜刮,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株成熟的植株。 时间在专注的劳作中悄然流逝,当林予安将最后一片区域的野生洋葱也采集完毕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来看看我的成果!” “这片野生洋葱,几乎被我一网打尽了!我们来估算一下,大概有多少。” “这个柳条筐装满,装满大约有二十公斤的样子!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量!” “这些野生洋葱,经过适当的处理和储存,比如挂起来风干,或者埋在干燥的沙土里,足够我使用整个漫长的冬季了!”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带着这沉甸甸的巨大收获,他再次划动木桨,向着他那温暖的石屋庇护所返航。 回到庇护所后,林予安费了不少时间处理这些新采集的野生洋葱。 他将一部分鳞茎编成辫子,悬挂在庇护所内横梁上风干以备冬季食用。 林予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葱香和淡淡的烟熏肉味。 此时,天色尚早,距离日落还有几个小时。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张骡鹿皮,这张鹿皮因为暂时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表面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发硬。 “伙计们,洋葱处理完了,这张鹿皮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了。” “这么大一张完整的骡鹿皮,作为一张保暖褥子正正好好。” 他将鹿皮肉面朝上,费力地伸展开,铺在一个略带倾斜的大块桦树原木桩上。 “所有鞣制皮毛的第一步,都是彻底刮干净皮板内侧残留的,脂肪肉末以及那层内膜组织。” 他拿起之前用页岩石片打磨的刮油板,开始细致地刮削。 这个过程与处理河狸皮类似,但鹿皮更大更厚,耗费了他近三个小时才初步完成。 这个过程让他收集了不少可食用的脂肪,不过还需要凝练一下。 此时骡鹿皮板内侧开始呈现出干净的淡黄色,用溪水反复冲洗,去除残余污物。 林予安站在溪边,将洗干净的鹿皮搭在一块大石头上沥水,然后对着镜头,表情变得严肃说道。 “脑髓中富含卵磷脂等物质,是一种非常高效的天然鞣剂,这也是沿用至今的古老方法。” “但是,在北美地区,尤其是鹿科动物,存在一种叫做,cwd的病原体——朊病毒,有些地方甚至称之为‘僵尸鹿病’。” “这是一种由朊病毒引起,会侵袭动物神经系统的致命疾病,与疯牛病类似。” “虽然我猎到的这头骡鹿,虽然从外观和内脏来看都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病变的迹象。” “但我已经要开香槟了,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不使用这头骡鹿的脑髓进行鞣制。” “而是打算用另一种天然鞣剂——那就是富含单宁酸的各种植物!” “我之前在收集柴火的时候,就已经收集了不少西部铁杉树皮和柳树皮,它们的树皮都含有丰富的单宁酸。” “不过,鞣制这么大一张鹿皮,这个陶盆显然是不够用的。” “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容器,一个能让整张鹿皮被鞣液充分淹没的鞣制池。” “所以我的开拓者号要暂时‘牺牲’一下了。” 林予安将独木舟内的杂物清空,小心地将那张军绿色的防水油布从独木舟上完整地拆卸下来。 这张油布面积巨大,质地厚实且完全不透水,是制作临时鞣制池的绝佳材料。 接下来,他拿起伐木斧在庇护所附近一块空地上,开始挖掘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深约半米的长方形浅坑。 “不需要挖太深,只要能容纳鹿皮并且让鞣液有一定的深度就足够了。” 当土坑挖掘到合适的尺寸和深度后,他将那张防水油布铺入土坑之中。 他用石块压住油布翻出坑沿的部分,确保油布能紧密地贴合土坑的内壁,形成一个布袋型鞣制池。 “一个简易但非常实用的鞣制池就完成了!” “后边就是处理树皮,水煮制作出鞣制剂了,只能明天在进行了。” ———————— (大家周六早上好,此时是7:03,周六能起这么早的,应该都是在为了肩上责任努力打拼的老哥吧!) (本章完) 第58章 搞事情的节目组 第58章 搞事情的节目组 当《荒野独居:灰熊山》第六期节目如约而至时。 所有的观众,无论是北美的忠实粉丝还是在b站上的网友都在翘首以盼。 对接下来的所有选手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上一期林予安猎获骡鹿的壮举,已经让他和克雷·詹金斯一起,并列成为本季冠军的最有力竞争者。 但观众发现了一个细节,林予安的防水油布独木舟出现的太突兀了! 之前几期节目完全没有体现出他制作独木舟的过程。 然而节目组却在这一期,将一些之前未曾播出的“爆炸性”素材,剪辑了进来,从而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节目一开始,镜头首先给到了几位仍在坚持的选手。 克雷依旧稳健,他利用充足的鱼肉和鹿肉储备,开始加固他的木屋,并制作更多的狩猎工具,展现出领跑者的从容。 老兵罗恩则因为食物的单一,身体开始出现虚弱的迹象。 而因纽特女猎手凯拉,虽然凭借捕鼠技巧顽强支撑,但镜头下的她也日渐消瘦。 这一期的镜头重心转向了林予安。 但令人意外的是,屏幕下方的字幕却打出了“第四十三天”。 “等等,时间线怎么跳回去了?” b站的弹幕瞬间充满了疑问。 画面中,还是那个食物储备充足,精力旺盛的林予安。 他划着那艘被他命名为“开拓者号”的防水油布独木舟,计划探索一片新的水域。 然而,就在他的独木舟划过一片靠近岸边的水湾时,一个巨大棕色身影,慢慢的在灌木丛出现! 那是一头体型硕大的成年灰熊!它距离林予安的独木舟,不过三十多米的距离! “卧槽!” 即使隔着屏幕,观众们都能听出林予安那一声下意识,“卧槽”的含惊量! 幸运的是,那头灰熊似乎也只是在宣示主权,在与林予安对峙了片刻后,便转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呼……呼……” “太……太惊险了!伙计们,那家伙的气势太强大了!” “如果它对我发起攻击,十几秒就能游到这里!随便一爪子就能掀翻这个简易的独木舟!” 这次与灰熊的近距离遭遇,让所有观众都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节目组的“恶意剪辑”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画面再次跳转,字幕显示“第四十四天”。 在这次遭遇后,林予安为了避开灰熊的活动区域,选择了一条新的探索路线。 最终找到了那个被废弃的伐木工营地。 当林予安在那个简陋的木棚墙壁上,发现断裂的油锯锯链时,节目的戏剧性达到了顶峰! 节目组将这两段发生在第43、44天,本应在第五期播出的“高能”片段,刻意地延迟并集中剪辑到第六期来播出。 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林予安接连奇遇,可能是剧本质疑的评论声。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林予安接连遭遇的“奇遇”,都能牵扯到疑似剧本的痕迹。 但显然他们失败了!又不想错过这两段精彩的素材。 即使通过剪辑手法,也并未完全降低这种质疑!瞬间引爆了北美观众的舆论! (等等…先是时机完美的鹿,然后是戏剧性的熊遭遇,又‘正好’找到了一段锯链?这感觉…太像剧本了。) (我就知道!这节目肯定是有剧本的!哪里怎么可能会有伐木工留下锯链!) (这对克雷不公平!你们给予安林投放了锯链!克雷后期收集燃料的优势没了!) (这故事很棒。《荒野独居》正在失去真实性。我敢说这是胡扯!节目在力捧他们选定的冠军!) (他们绝对是在为他铺路!一头鹿、一个熊的场景,还有一段锯链,这不是生存,这是一部剪辑精良的电影!) “剧本论”的说法以前所未有的热度发酵。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许多观众认为,节目组为了迎合潜力巨大的中国市场,不仅安排了剧本剧情。 甚至不惜通过操纵播出时间线的方式来刻意塑造林予安的“主角光环”! 这严重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性和真实性! 一些激进的观众甚至发起了“#aloneisscripted”的话题,并要求节目组立刻让林予安退赛。 在国内,b站的观众们的反应更为复杂和激烈,可谓是黑子与串子的狂欢。 【卧槽!安哥牛逼!这运气怕不是‘风灵月影宗’首席大弟子吧!】 【锯链!安哥的最后一块短板被补齐了!过冬燃料稳了!】 虽然有零散几条善意的评论,但更多的则是喷子评论,尤其是那种不带脑子的评论。 【呵呵,演的吧?这也太假了,当观众是傻子?】 【我早就说了,一个黄种人怎么可能在白人的强项上这么厉害,肯定是剧本。】 【别吹了行吗?上一期猎到鹿就够离谱了,这一期直接送神器?为了中国市场真是脸都不要了啊。】 【这不就是‘爽文’套路?主角光环开的也太明显了,没意思,弃了。】 【别洗了,粉丝们。你们家‘安神’就是节目组硬捧出来的流量,他算个什么?】 【一个留学生,哪来这么多野外知识?还不是节目组提前培训的,专门来作秀的。】 【得了吧,白人玩这个才是专业的,从大航海时代骨子里就有冒险精神!这小子看着就不像能吃苦的,全靠运气和剧本。】 【吐了,又来这套,为了流量硬捧一个中国人,真以为人人都可以是姚名?恶不恶心?】 【笑死,等他真遇到什么大事,看节目组还怎么给他圆。】 【还是克雷牛逼,人家那才是实打实的,一箭干出来的。这个纯靠运气,不是捡就是靠巧合。】 【早就说了他不行,你看上一期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像不像小仙女快要玉玉了?】 面对网络上愈演愈烈的“剧本”的争议,以及对节目品牌真实性的严重冲击,《荒野独居》的节目组迅速做出回应。 在第六期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执行制片人马克·约翰逊接受了一家知名电视媒体的紧急线上采访。 “我注意到了观众们关于‘剧本论’的担忧。” 马克在镜头前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可以在这里向所有《荒野独居》的忠实观众郑重声明,本节目没有任何剧本。每一位参赛者在荒野中的所有经历,都是真实发生的。” “关于时间线的剪辑,这是电视节目制作中为了保证每一期节目的叙事节奏和观赏性,而采用的常见手法。” “由于多位参赛者的故事线需要并行讲述,我们有时会根据主题或事件的重要性,对素材进行重组。” “我们理解观众对公平性的关切。但请相信,《荒野独居》的核心魅力就在于其无与伦比的真实性。” “林,发现的锯链,是真实的。他与熊遭遇,也是真实的。我们只是选择了我们认为最合适的时机来呈现这些真实。” 节目组的这番公开声明,虽然解释了剪辑的原因。 但在许多观众看来,这更像是承认了为了节目效果而操纵叙事时间线。 反而让“剧本”的疑云,更加难以被彻底消除。 ———— (恶评是最好写的,我看作家助手后台就可以了,能发现各种不带脑子的评论,挺省事的!) (最搞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他还试图用这种不带脑子的评论去说服你也要这样!) (快啦,等上架后就好啦~粉丝值评论一开,那些不带脑子的评论就会全都不见啦。) (感谢还在追读的9467位读者的支持!) (本章完) 第59章 制作血饵与炼油 第59章 制作血饵与炼油 第五十天,林予安一早起来就开始制作鞣制剂。 很快当大部分树皮都被处理成大小不一的细小碎片后,林予安取出了他之前烧制的最大的陶罐。 林予安将这些处理好的树皮碎片,一层层地装入陶罐中,并用一根粗木棍不时地向下捣实,尽可能地将树皮塞满,直至陶罐的边缘。 “提取单宁酸,树皮处理得越细碎,与水的接触面积就越大,单宁的萃取效率也就越高。” “然后就是漫长的熬煮过程。” 他将沉重的陶罐挪到火炉的灶口之上,并在下方的燃烧室添入足量的硬木干柴。 “我需要将树皮中的单宁酸尽可能多地熬煮到水中,形成高浓度的鞣液。” “这个过程通常需要好几个小时,期间要保持水的持续沸腾。” 时间在“咕嘟咕嘟”的沸水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中一点点过去。 陶罐中的液体,颜色开始发生显著而奇妙的变化,锅中的液体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浓的红棕色液体。 “单宁酸应该已经最大限度地溶解到水中了,这浓度,绝对够我鞣制这张大鹿皮了!” 然后取来另一个同样大小陶盆,准备进行过滤。 然后翻出了一件质半袖,正是他当初装河狸肉干时的那件,将半袖做成一个简易而有效的滤网。 用一个用大块桦树皮折成的临时舀勺,一勺一勺地将陶罐中浓液,倒入这个布袋滤网之中。 林予安一边进行着过滤一边对着镜头解释道。 “植物鞣法,与我之前用脑髓鞣制河狸皮有很大不同,” “它需要一个更加漫长的周期,需要在这种富含单宁酸的鞣液中浸泡数天。” “在这个漫长的浸泡过程中,树皮中的单宁分子会与皮革中的蛋白质发生化学反应。” 林予安一上午就制作了不少的鞣制剂,并将过滤好冷却后的植物鞣液,一盆一盆地倒入鞣制池中。 深红棕色的液体在池底汇聚,很快便积起了约十几厘米的深度。 随后他将那张在溪水中浸泡了一夜、已经充分吸水膨胀的鹿皮,从水中捞出,去除大部分多余的水分。 然后慢慢的完全展开,将其平铺放入鞣制池中,准备泡上个几天。 在等待鞣液浸泡鹿皮的漫长时间里,林予安决定将脂肪都炼成油更方便长久的储存。 林予安将那些在分解鹿肉时,特意从鹿的腹部、背部和内脏周围修剪下来的大块板油状脂肪。 全都收集在一个用桦树皮制作的临时容器里,这些脂肪块呈乳白色,在微凉的空气中已经开始凝固。 “这些是优质的动物脂肪。” 他拿起一块,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其坚实而油腻的质感。 “他们已经开始变的坚硬了,必须把它们炼成纯净的鹿油,这样不仅能极大地延长保存时间。” “还能在烹饪时为食物增加宝贵的热量。” “如果有十斤脂肪和二十斤纯肉可选择,一定要选脂肪!在寒冷的荒野,脂肪就是生命。” 先将这些脂肪块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仔细地去除上面残留的血丝、筋膜和一些细小的碎肉。 “这些杂质在炼油时容易焦,会影响最终油的质量,为了鹿油更纯净,所以要尽量去除干净。” 处理干净后,他又将每一大块脂肪都切成约四五厘米的小块。 随后将那口最大的陶锅用清水和细沙仔细地清洗干净,确保锅内没有任何杂质。 然后将其稳稳地放置在石屋火炉的那个圆形灶口之上。 所有切成小块的鹿脂肪投入干燥的陶锅中,脂肪块在锅底堆起了厚厚的一层。 没有使用猛火,而是用中小火,对陶锅进行缓慢的加热。 随着陶锅的温度逐渐升高,锅底的脂肪块最先开始发生变化。 它们乳白色的表面开始变得半透明,并渗出点点晶莹的油滴。 “滋……滋滋……” 锅中开始发出轻微而密集的声响,是脂肪受热融化、内部微量水分被蒸发出来的声音。 一股股独特的肉脂香气,开始从锅中升腾而起,充满了整个石屋!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林予安手持一根木棍,不时地在锅中轻轻搅动,让脂肪块均匀受热,并防止它们粘在锅底。 随着温度的持续升高,越来越多的脂肪块开始融化,锅中的液态油脂也越来越多。 那些原本坚实的脂肪块,在滚烫的油脂中不断翻滚、缩小,颜色也从最初的乳白色,渐渐转变为诱人的金黄色! 而锅中的液态油脂,则越来越多,汇聚成一片清澈透亮金黄色液体。 这个炼油的过程持续了约一个多小时。 当锅中的大部分脂肪块都已经缩小,变成了体积不大的油渣时,他判断炼油已经基本完成。 “好了,油已经基本都炼出来了。” 他用一根木勺,将那些漂浮在油面上的金黄色油渣一一捞出。 沥干多余的油脂后,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 “这些油渣可是绝佳的美味!” 他拿起一块尚带着余温的油渣,在上面撒上几粒盐,然后放入口中咀嚼。 “咔嚓”一声,酥脆无比的浓郁油脂香味,在口中瞬间爆开,既解馋又能补充热量。 他将剩下的油渣用桦树皮包好,准备作为后续行动时的应急口粮。 然后,他将那口盛着滚烫鹿油的陶锅,小心翼翼地从火炉上端下来。 他用木勺一勺一勺地将锅中滚烫的鹿油,装进另一个干净的小型陶罐中。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原陶罐中冷却,是为了这个倒罐的过程再进行一次过滤,让油质更好,储存的更久。 他将这个装满了滚烫鹿油的陶罐,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盖好,让其自然冷却。 “现在,就等它慢慢冷却凝固了。” “估计经过一夜的缓慢冷却,罐中的液态鹿油就会完全凝固,变成了一罐质地细腻的固体油脂。”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我打算充分利用之前处理鹿时剩下的一些东西。” 他拿起那块鹿肺和几块已经凝固的鹿血。 “比如这块鹿肺,还有这些凝固的鹿血块,用它们来制作一些强效的鱼饵!” “据说血饵因为效果强劲,在很多钓鱼比赛中都是禁用的饵料,不知道真假。” “鹿肺因其疏松多孔的结构,可以和鹿血完美的包裹融合,又能散发气味。” “而鹿血浓郁的腥气,对大多数鱼类而言,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将鹿肺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用那把打磨锋利的石片刀仔细地将其切成大小不一的小块。 “处理这种软组织,用锋利的石片刀就足够了。” 那些已经凝固,如同深红色果冻般的鹿血块也被他切开。 他就在石板上,将切好的鹿肺块和鹿血块一同搅拌。 随后又取过一些,从鹿皮内侧刮下来的板油,也一同投入其中。 “加入动物油脂,能让血饵的在水中存在更多的时间,好让气味在水中散播得更远。” “油脂本身也是很多鱼类渴望的高能量物质。” 他拿起一根结实的木棍,加入一点水,开始在石板上用力地、反复地搅拌、捣压。 鹿肺在捣压下被挤出更多的体液,鹿血块也被捣得更碎,与融化的鹿油混合在一起。 逐渐形成一种深红色、质地粘稠、又散发着浓烈腥臭气的糊状物。 “好了,超级血饵就制作完成了,用桦树皮包裹发酵一晚,等明天试试它的威力!” 林予安将陶罐用一块大小合适的桦树皮紧紧包好,然后将其放置在庇护所内一个阴凉的角落。 这一天,林予安几乎没有离开营地,但工作却异常充实。 制作鞣液、调制血饵、炼制鹿油……这些看似繁琐的工作,都是在为更长远的生存做着准备。 他尽可能的将一次成功的狩猎的收益,最大化的变成可以持续利用的资源。 (本章完) 第60章 搭建钓台 第60章 搭建钓台 时间来到第五十一天。 在熏肉几天里,林予安的生活除了炼油和杂活外,一项重要的工作始终穿插其间。 那就是修复他那张在之前不幸破损的刺网。 一张完好无损的刺网,是食物获取的一项重要途径,这也是林予安不会放弃的路径。 只要一有空闲,他的手指在细密的网线间翻飞,这个过程缓慢枯燥,始终考验着他耐力。 终于,在今天的上午,仔细检查过所有精心修复的部位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刺网终于完成了最终的修复。 “我的刺网,又可以重新投入战斗了!” 修复好刺网,林予安这次并没有急于下水布网。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这次决定制造一个坚固的网台!” 林予安的目光投向了庇护所附近一处他早已勘察好的湖岸。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坚固而实用的结构,正如之前他在伐木营地看到过的那种。 由几根粗壮的木桩深深打入水底作为支撑,上面再铺设几根原木作为平台的涉水栈桥,让它能向湖中延伸一段距离。 这种网台,不仅能让他把刺网下到离岸边更远一些,鱼群可能更密集的地方。 还能作为一个不错的观察点和垂钓平台,一举多得!重点是牢固,不怕刺网被风吹上岸了。 又是说干就干的一天,有了食物就是不慌。 林予安带上他的伐木斧、手锯,开始在湖边物色合适的材料。 他需要几根足够粗壮,被湖水常年冲刷的木材作为水下支撑桩,以及几根相对笔直的原木作为平台铺面。 他仔细挑选了几棵直径约十五到二十厘米的、生长相对笔直、木质坚硬的云杉。 还有在湖岸边找到的浮木,这种木头经过常年的冲刷外表已经光滑。 “作为水下支撑桩,木材的耐腐蚀性和结构强度都非常重要。这些浮木作为支撑桩,能在水中支撑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用伐木斧和手锯,将这些选定的树木砍伐修整,然后根据预估的水深和平台高度,截取了四根长度约两米半到三米的木桩。 将这些木桩的一端,用斧头仔细削尖,使其更容易打入湖底的泥沙之中。 接着,他又选取了两根长度约三米、直径约二十厘米的、相对笔直的原木,作为铺设平台的主要承重梁。 以及几根稍细一些,长度与预设平台宽度相当的短原木,作为平台的横向铺面材料。 材料准备妥当后,林予安将那四根尖头木桩搬运到选定的湖岸边。 他穿着雨裤小心翼翼地走进冰凉刺骨的湖水中,深秋的湖水已经带着极强的寒意,水深大约及腰。 他先在离岸约一米远的地方,确定了第一对支撑桩的位置,两者相距约一米,这将是平台的宽度。 “确保它们不会轻易晃动,能承受住未来可能出现的风浪。” 他将一根尖头木桩垂直立在预定位置,用厚实的斧背作为锤子,瞄准木桩的顶端,一下一下地用力砸下! 他以同样的方式,打入了另外三根支撑桩。 这四根深褐色的木桩,如同卫士般稳稳地矗立在微波荡漾的湖水中,形成了一个坚固基础。 支撑桩打好后,林予安开始架设平台的主梁。 他将那两根长度约三米、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原木,费力地抬起,分别平行地搭在前后两对支撑桩之上。 为了连接的稳固,他用伐木斧在每一根支撑桩的顶端,都劈砍出相互匹配的凹槽。 这使得主梁能够稳稳地“坐”在支撑桩顶端的凹槽内,极大地增强了连接的稳定性。 然后,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钉,将主梁与每一根支撑桩都进行了牢牢的钉死! 主梁固定完毕后,一个稳定的平台骨架便呈现在湖面上。 经过大半天的辛勤劳作,一个坚固而实用的木质网台,终于从奇尔科湖的岸边,稳稳地向着湖心延伸出去约三米多。 它虽然造型粗糙,但每一个连接点都异常牢靠,结构也十分稳固,足以承受强大的风力。 林予安站在新建成的网台上,脚下的木质平台在湖水的轻微拍打下发出悦耳的声响。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伙计们,我的湖边多功能作业平台,正式完工!” “有了它,我就可以更方便地将刺网,下到更深一些水域,希望能有好的收获。” “而且,站在这里钓鱼,视野也开阔多了,说不定这里就是能爆护的风水宝地!” 他没有过多耽搁,立刻返回庇护所,取来了那张修复完成的刺网。 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一根长约四米的云杉杆。 林予安一边解开刺网,一边解释着他的布网策略。 “这张刺网,我需要将它的一端牢牢地固定在远离岸边的水下。” “另一端则系在我们的钓台上,这样才能形成一道有效的拦截网。” 他拿起那根四米长的云杉杆,将刺网的另一端,连同其上下两条伞绳,一起紧密地捆绑在云杉杆的顶端。 距离杆头尖端约十厘米的位置,他反复缠绕了数道,确保刺网与杆头牢固地连接在一起。 他站在钓台的前端,双手紧握着那根连接着刺网的长杆。 他将长杆的尖端指向正前方远离钓台的湖面,然后开始缓缓地、水平地向前推送。 随着长杆一点点地伸向远方,连接在杆头的刺网也被同步带了出去。 堆放在台面上的网身,在拉力作用下,被一节一节地、顺畅地拖入水中。 系在上纲的木块浮子,一个个地离开台面,漂浮在水面上,形成一条逐渐变长的、清晰的浮标线。 而系在下纲的沉子石块,则带着网的下半部分,垂直地向湖底沉去。 当整张刺网被完全拉直,在水中形成了一道从钓台向外延伸的“水下之墙”。 至此,一张完整的刺网,以一种垂直于钓台的姿态布置完成。 “好了,刺网已经再次成功布下!” “这个位置水深大约有三米左右,离岸边也有好几米,正好是一些大型鳟鱼或狗鱼可能巡游觅食的路径。” “现在,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通常来说,傍晚和清晨是鱼类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也是刺网收获的最佳时机。” “明天一早,我们就来看看,这片湖泊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做完这一切,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林予安没有再进行其他的活动,而是回到石屋,用之前烟熏好的鹿肉干和一些野生洋葱,简单地做了一顿晚餐。 他躺在床上开始复盘近期的计划。 明天就是第五十二天了,冬季即将来临,他的食物问题暂时不用担心,燃料的问题是接下来的重点。 他强迫自己必须每天都有事情做,避免自己的心理状态出问题。 前世他看荒野独居的时候就发现过这个问题,在荒野中孤独才是最大的挑战。 很多键盘侠会说食物不愁躺赢就行了! 你让他自己不和人交流的情况下待七天试试。 为什么监狱里的犯人都怕被关禁闭?人在独处的情况下思维一定是发散的,会容易想很多。 所以林予安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强迫自己每天都要有事情做。 这也是所有参赛选手达成共识的生存技巧。 —————— (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喜提了新书“左封推”) (本章完) 第61章 新手一根竿,老手摆地摊 第61章 新手一根竿,老手摆地摊 时间来到第五十二天。 清晨的寒气比往日更甚,林予安很早就醒了,在给火炉添上新的柴火后,便快步走向湖边的那个新搭建的网台。 他站在网台上,目光紧紧地盯着浮子线。 线是静止的,没有丝毫被鱼群冲撞的迹象。 他拿起一根长木棍,小心地探入水中,轻轻拨动了一下刺网。 入手的感觉是松弛的,没有任何挣扎的力道传来。 “看来,昨晚又是一无所获。” 林予安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刺网这种被动等待的捕鱼方式,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可能是最近气温下降,鱼群的活动范围发生了变化,或者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不过,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把鱼吸引过来。” 他返回庇护所,取来了那个用陶罐装着,散发着浓烈腥气的血饵。 用木勺舀起一团粘稠的血饵,他加了一些细沙方便鱼饵沉底,然后用力将其抛向刺网前方约一两米远的水域。 “噗通!”几声,血饵团在水中散开,可能浓郁的血腥味也在平静的水下扩散开来。 “希望打窝能奏效!下午再来看能否有所收获。” 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检查了一下那个正在浸泡着鹿皮的鞣制池。 深红棕色的鞣液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他知道是皮张吸收了单宁酸的结果。 他将鹿皮捞起,翻了个面,又往池中补充了一些之前熬好的鞣液,然后才将其重新浸没。 回到石屋,林予安并没有开始又一天的木柴收集工作。 刚刚站在钓台上,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伙计们,在中国有句古话叫,新手一根杆,老手摆地摊。” “之前我一直用手线钓鱼,虽然也能上鱼,但操控性差了点意思。” “据说,每一根新做的鱼竿,都有新竿光环加持!我决定给自己制作一根荒野版鱼竿!希望能有新竿光环!” 他再次进入那片他已经相当熟悉的森林,开始了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选材都更加严苛的搜寻。 “制作一根能承受巨大拉力的鱼竿,杆身的选择是重中之重,它必须满足几个近乎苛刻的条件。” “轻便、坚韧、极佳的弹性,以及从根部到梢部完美自然的锥度。” 他首先排除了那些生长过快、木质疏松的树种。 想要制作一根能与奇尔科湖深处的大型鳟鱼或狗鱼搏斗的鱼竿,普通的桦树或柳树枝条远远不够。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在北美,被当地原住民视为“神木”的树种——太平洋紫杉。 太平洋紫杉的木材拥有无与伦比的弹性和韧性,是制作顶级长弓和鱼竿的绝佳天然材料。 林予安一边在溪谷中搜寻,一边对着镜头解道:“它通常生长在针叶林的林下层,长得比较缓慢,要找到一株形态完美的‘竿材’,需要一点耐心和运气。” 终于,在一片被高大冷杉遮蔽的阴湿山坡上,他锁定了一株理想的目标。 那是一株为了争夺有限的阳光,而向上生长得异常笔直的太平洋紫杉幼树。 根部直径约三到四厘米,通体几乎没有侧枝,长度恰好在三米左右。 林予安用手指轻弹紫杉暗红色的树干,能听到一种沉闷而坚实的回响。 “它生长缓慢,所以木纤维极其致密,它的主干充满了惊人的韧性,这就是我要找的顶级竿材。”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他用那把自制的油锯锯链手拉锯,从靠近根部的位置将其锯倒,然后扛回营地。 他首将紫杉杆最外层的薄薄树皮小心地削去,露出下方红褐色的坚韧木质部。 将去皮后的紫杉杆置于火焰上方,缓慢而均匀地旋转烘烤,对其进行初步的校直和应力消除,确保竿身笔直如线。 待杆身完全冷却定型后,林予安才开始进行最关键的塑形工作。 他取出一块之前在河边找到的粗糙的砂岩,从鱼竿的根部开始,向顶梢方向,一点点地进行打磨。 他打磨得非常专注,砂岩在坚硬的紫杉木杆上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木屑纷纷落下。 不仅是为了让竿身光滑,更是为了在打磨的过程中,微调竿身的锥度,使其从握把处的粗壮,到顶梢的纤细,形成一个流畅自然的过渡。 他一边打磨,一边对着镜头解释:“一根好鱼竿的灵魂,就在于它完美的锥度。” “这能让受力从竿梢到握把均匀地传导和分散力量,将竿身的韧性发挥到极致。” 当竿身被精细打磨到他满意的形态后,他才开始进行最后的性能强化步骤。 将已经成型的光滑竿身置于火焰上方,缓慢旋转,进行均匀的二次加热。 “现在,竿身的形态已经固定,再进行一次火烤,这次的目的不是塑形。” “而是要打开木材表面的微孔,为接下来的油脂处理做准备,让油脂能更深层地渗透进去。” 当紫杉杆身被烤得微微发烫,颜色变得更加深沉时,他从陶碗蘸取了一些之前炼制好的松脂油,涂抹在整根温热的竿身之上。 “松脂油正在被饥渴的木材吸收进去。” “油脂能深入木材纤维内部,极大地增强其韧性和防水性。” 这个火烤涂油的过程,他反复进行了三次,直到整根紫杉杆都呈现出一种油润深沉的红褐色,仿佛一根放大的魔法杖。 接下来是竿梢的系线结构处理,这是手竿最关键的部位之一。 “没有渔轮和导线环,所有的力量都将通过这个小小的竿梢传递到鱼线。” 他用多功能刀的刀尖,在距离竿梢顶端约一厘米处,旋转着刻出了一道环形的浅凹槽。 “现在,我们要在这里制作一个永久性的‘竿梢结’。” 他将浸满松脂的尼龙细线,从凹槽下方向着竿梢,一圈压着一圈的螺旋式缠绕。 当缠绕到凹槽处时,他特意多绕了几圈,使其形成一个略微凸起的加强环。 最后将线尾以防滑结收紧,并将多余的线头剪断,再涂抹上一层厚厚的松脂。 凝固后的松脂和尼龙线,会形成一个坚硬而光滑的整体。 那个小小的凹槽则能完美地卡住系在上面的主鱼线,确保其在高强度拉扯下绝不会滑脱。 最后,他在握把处,用柳树皮细绳做了一圈缠绕,不仅提供了防滑效果,也进一步保护了握把部分的木材。 经过整整一天的精雕细琢,一根全新的竿身油润,呈深红褐色的荒野版“鱼竿”,终于制作完成! 林予安双手持竿,在空中虚挥了几下,竿身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竿梢则灵敏地颤动着! 他用力将鱼竿弯曲出一个惊人的弧度,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来自太平洋紫杉木芯,强大而坚韧的回弹力从竿身传来。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坚实的竿身。 “现在,我对这根鱼竿的强度,有绝对的信心!明天一定一定不会空军!” ———— (最后一天了,求求月票了!月票能上6000就满足了!还差几百票~) (本章完) 第62章 新竿光环 第62章 新竿光环 林予安对新鱼竿很有信心,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实际问题。 新手是不是还得有一个鱼护呢? 要不然怎么装新不是怎么装鱼获呢? “guys,我有了顶级的鱼竿,但还有一个配套设施没解决——鱼护。” “我肯定能钓上来很多鱼,甚至有十多斤的大鱼!总不能一直扔在岸边,让别人看到了以为我在炫耀一样~” “重点是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需要一个能让鱼在水中保持鲜活的鱼护。” 制作鱼护的材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生长在溪流边的柳树枝条。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他赶紧来到溪边,刀,斧,空间,并用,快速收集新鲜的柳树枝条。 回到营地,他开始编织鱼护。 这个过程,有点类似于编织一个巨大而开口的篮子。 他先选取了七八根粗壮的柳树枝作为鱼护的纵向“龙骨”。 将它们的一端用伞绳紧紧地捆扎在一起,形成鱼护的底部中心。 然后将这些“龙骨”枝条像伞骨一样均匀地向四周散开,形成一个碗状的框架。 随后他便用更细的柳树枝条,从底部中心开始,一圈圈纵横交错的方式,在那些纵向的“龙骨”之间来回编织。 “编织鱼护,不需要像制作篮子那样密不透风,反而要留出一些均匀的缝隙。” “这样才能保证水流的通畅,让里面的鱼能获得足够的氧气。” 他的手指在柳条之间灵活地翻飞,一根根柳条被紧密地压实,鱼护的壁身也随之螺旋式地向上延伸。 当鱼护的高度和直径都达到他满意的尺寸时,他将所有“龙骨”枝条的上端向内收拢,形成一个略微收口的护口。 用更粗的柳树皮绳仔细编织加固了护口边缘。 最后,他又制作了一个同样由柳条编织而成,可以盖住护口的简易盖子。 并用皮条制作了连接的合页和插销,一个虽然粗糙但结实的柳条鱼护就做好了! 第五十三天。 一大早,林予安开开心心的带着他那根太平洋紫杉鱼竿、新编的柳条鱼篓,以及散发着浓烈腥气的血饵,慢悠悠的走向钓台。 抵达钓台之后,他先没有急于下竿。 而是和所有新手一样,舀出几大勺粘稠的血饵,混合了一些细沙,用力地将其抛向钓台前方水流略缓区域。 “新手嘛,一定要打窝的,不打窝怎么能叫钓鱼呢?” 随后他才不慌不忙地取出那根崭新的紫杉鱼竿。 截取了一段约五六米长的高强度鱼线,一端牢牢地系竿梢上。 系上鱼钩,挂上血饵,仔细检查了一下,确保其不易脱落。 他手持鱼竿,以一个标准的侧抛姿势,手腕一抖! 紫杉鱼竿富有弹性的竿身瞬间弯曲又弹回,将那挂着血饵的鱼钩轻巧而精准地抛向了打窝点的附近。 “好了,现在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lt;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林予安将鱼竿的握把处插靠在钓台的木桩缝隙中,另一只手偶尔轻轻捏着鱼线,感受着从水下传来的任何细微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湖面平静无波,只有偶尔几只林鸽从头顶掠过. 中午时分。就在林予安开始觉得“新竿光环”似乎不太灵验,准备提竿换个钓点打窝时。 他捏着鱼线的手指突然感觉到向下一沉! 紧接着,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巨大的力道瞬间从水下传来! “中鱼了!” 林予安几乎是本能反应,拿起鱼竿猛地向后扬竿! 那根太平洋紫杉制作的鱼竿,瞬间被拉出了一个大弧度! 竿身发出了“嗡嗡”的震颤声,显示出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拉力! 但那来自紫杉木,它在极限弯曲下丝毫没有要断裂的迹象! “好家伙!力气还不小!” 林予安双手紧紧握住鱼竿,手臂和腰背的肌肉瞬间绷紧,与水下的“巨物”展开了一场力量与耐力的角逐。 鱼线被绷得笔直,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水下的家伙显然被激怒了,开始疯狂地向深水区猛冲! 林予安不敢死扛,他利用竿身的弹性和手臂的控制,会找机会顺着鱼的冲势,略微放低竿头。 又会在鱼力道稍减时,用力将竿身向后弓起,一点点地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这种没有渔轮的“硬拔河”,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和刺激!还有一丝开心! 双方僵持了足足有几分钟。 就在这时,水下的“巨物”似乎也开始力竭,巨大的水在前方不远处猛然炸开! “哗啦——!” 一条体型惊人的、背部呈深绿色并带有白色斑点、腹部则呈淡黄色的巨鱼,猛地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奋力地甩动着巨大的头颅,试图摆脱鱼钩的束缚! “是湖鳟!我的天!这么大的湖鳟!”林予安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这条湖鳟的体型,远超他之前钓到的任何一条鱼,目测长度至少有七八十厘米,重量绝对在二十斤左右了! 湖鳟落回水中后,又进行了几轮最后的疯狂挣扎,但每一次都被那根坚韧的紫杉鱼竿,完美地化解了力道。 林予安抓住机会,开始缓缓地、一步步地将这条已经精疲力竭的巨物向钓台边收拢。 终于,那条巨大的湖鳟被他拖到了钓台旁,无力地侧躺在水中,大口地呼吸着。 林予安俯下身,用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鱼鳃后方将其捧住,将这个沉甸甸的大家伙提上了钓台! “yes!yes!yes!” 林予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将那条比他手臂还粗的巨型湖鳟举到镜头前,兴奋地大吼着! “伙计们,看到了吗!新竿光环!这就是新竿光环!一条巨型湖鳟!这是我这辈子钓到过最大的淡水鱼!” 狂喜过后,他将巨鱼放在钓台上,转身去拿他之前精心编织的那个柳条鱼护,准备将战利品先养起来。 然而,当他把那个直径六十厘米的鱼护拿到这条巨物旁边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看来我犯了一个错误,显然是低估了这片湖泊的潜力……” “直接一条鱼就爆护了” 意识到无法将这个大家伙活养后,林予安当机立断,用三下木棒机票,送这条鱼回了鱼星。 “好了,问题解决。看来下次,我需要编一个超大号的鱼护了!” —————— (今晚0点上架!会5连更!) (然后没想到的是,各位大哥这么猛,月票直接干到6471了!让我对7000又有了幻想。) (本章完) 第63章 上架感言!(求支持首订!) 第63章 上架感言!(求支持首订!) (老哥们!求支持一下首订!63章的首订!) 历时一个月,要上架啦!先盘点一下成绩吧,截止上架前: 新书总榜最高冲到过第2名。都市新书榜持续保持第1名。 月票总榜也冲到过150多名过。都市月票榜就没掉出过50。 收藏目前是30000!追读人数是14030! 首先最大的感想就是像做梦一样,完全没想到第一次写书成绩可以这么好!能有这么多书友老哥的支持! 但肯定大部分原因是受到了题材的加成,让我们《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在13万字能冲到一万以上的追读。 特备感谢所有追读的股东们!马上就上架啦,股东们可以有收益啦! 同时我自己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开局节奏差点意思,人物设定还有更大的进步空间等等。 作为一个马上三十而立的熊厂打工人,虽然看书很多年但是对人物的设定,更多的是来自职场的见识。 所以造成了人设没有那么完美,不是不想改,是我没有那样主角模板的认知。这个我后续肯定会进行注意和提升,多看恋爱文学学。 其次我还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十组责编姜茶老师,对我帮助很多,解答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很小白的问题。 只要你提问了她一定会回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甜妹编辑!(她每周日15点在抖音直播收稿,欢迎大家进行投稿!) 另一个要感谢的人是,《电磁暴君》的作者——光速旅人! 最初我写书的目的之一是混进作家群,定位到他进行催更!!! 没想到他在群里隐藏的很深,完全定位不到他! 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感谢!请务必复更几章电磁暴君!!! <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 <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div id=“ad-second-slot-pc“> 最后还是要感谢一下这一路走来的所有人。 第一次收到打赏,第一次收到月票,第一次收到评论.有太多的第一次,有太多的人值得让我铭记和感动了。 一份手写的月票名单,感谢你们的支持! ———————— 最后在说一下对本书的展望!! 希望这本书的热度,可以让更多的远古荒野文大佬,返场开新书! 希望这本书的内容,可以让在为生活奔波的所有人,享受到慰藉! 希望这本书的成绩,可以让我这个快三十的小萌新,能首订过万! 嘿嘿,有了现在这个成绩说不想冲一下首订过万,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冲刺首订过万!和冲击新书月票榜! 我相信有了这一万多名追读的老哥的支持,首订过万不是梦!!! 屈屈首订过万,我们荒野板块,分分钟拿下! 重铸荒野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本章完) 第64章 鹿油水煮鱼 (求首订支持!) 第64章 鹿油水煮鱼 (求首订支持!) (求支持首订数据!) (感谢各位老哥的支持!) 林予安狂喜过后,看着眼前的巨大湖鳟,一个念头猛地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 “这么新鲜肥美的鱼,如果能做一顿热气腾腾、最适合做‘水煮鱼’了!” 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尝到了那鲜美香辣的味道。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处理这条鱼,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伙计们,今天我们来做一道特别的菜,我要用中国料理方式,来烹饪这条湖鳟!” “我将用最少的材料——只有鱼、鹿油、野生葱和盐,来做一道极简版的荒野水煮鱼!” 他将巨鱼拖到一块被湖水冲刷得非常干净的大石板上,这里就是他临时的“案板”。 林予安取出他那把锋利的多功能刀,冲洗了一下刀身。 “对于这种大型鱼类,主要是获取它身体两侧那两条最精华的鱼柳,同时也要保留有用的鱼头。” 他先开始去鳞,湖鳟的鱼鳞细小而紧密,从鱼尾开始,逆着鱼鳞生长的方向,用力向前刮去。 “噌噌噌……” 细密的鱼鳞在刀背的刮削下纷纷脱落,如同下了一场小小的银色雪。 他刮得非常仔细,直到鱼身两侧都露出光溜溜、带着点黏手的鱼皮。 去鳞完毕,将湖鳟的腹部朝上,一手稳住鱼身,另一只手则用刀尖,从鱼腹浅浅地切入。 一股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他迅速而麻利地将鱼的内脏完整地掏了出来。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看起来还算健康没有发现诡异的虫子,留下鱼肚后,其余的内脏继续用来打窝。 他将湖鳟侧放在石板上,用刀尖从鱼鳃后方,紧贴着胸鳍,垂直而有力地切下。 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碰到中间那根粗大的主脊骨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响。 随后将刀身转为水平,刀刃紧紧地贴着主脊骨的上方,一路向鱼尾方向平稳地划去。 当刀划到鱼尾时,他手腕一转,刀刃向上,将鱼柳与鱼尾彻底分离。 很快,一整片巨大而完整带着鱼皮的粉红色鱼柳,便被他从鱼身上剥离下来。 那厚实的鱼肉,清晰可见的白色肌间脂肪线,以及在阳光下如同果冻般的质感,看起来就无比诱人。 他用同样的方法,干净利落地处理了另一侧。 两条巨大的鱼柳,加起来的重量至少有小十斤,足够他饱餐好几顿。 对于剩下的鱼头、鱼骨和鱼尾,他也没有丢弃。 “这些都是宝贝,鱼头和鱼骨,是熬制鱼油获取脂肪的绝佳材料。” 他用大片的桦树皮将两条鱼柳和鱼头鱼骨分别包裹起来,心满意足地返回庇护所。 回到温暖的石屋庇护所,已是下午时分。 林予安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今天这顿迟来的午餐。 他先将那片巨大的湖鳟鱼柳,用刀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将鱼肉片成薄厚均匀的鱼片。 将片好的鱼片放入一个陶碗中,加入少许盐和野葱,用手轻轻抓匀,进行简单的腌制。 接下来,他将陶锅置于火炉上,加入足量的溪水,等待水烧开。 把野生洋葱,带有葱白部分的鳞茎,切成大块,投入沸水中。 “我们先用野生洋葱煮水,让水的底味带上葱香,同时也能去除一部分鱼肉的腥味。” 当锅中的水开始沸腾时,他将腌制好的鱼片,一股脑的倒入沸腾的葱水中。 “鱼片下锅后,不能煮太久,看到它变白卷曲,就可以马上捞出来了,这样才能保持最鲜嫩的口感。” 他用一个自制的大木勺,在鱼片刚刚烫熟的瞬间,便将其迅速捞出。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所有鱼片在一个陶锅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冒着热气、鲜嫩欲滴的鱼片便准备就绪。 “现在,是这道菜的灵魂步骤了!” 林予安将另一个干净的不锈钢锅置于火炉上,用大火烧得滚烫。 他挖出一大块之前熬炼好的乳白色的鹿油,投入锅中。 鹿油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并很快被烧得滚烫,表面开始冒起阵阵清晰可见的青烟。 与此同时,他将部分还算新鲜的野生葱,切成了更细的葱,均匀地撒在那雪白的鱼片之上。 看着锅里的油已经完全液化,林予安端起那锅滚烫的鹿油。 毫不犹豫地,猛地浇淋在铺满了野生葱的鱼片之上! “滋啦——!!!!!” 一声极其响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爆响瞬间在石屋中炸开! 滚烫的鹿油与鲜嫩的鱼片、清新的洋葱接触的瞬间,激起一片剧烈的油爆。 一股混合了被热油激发出的浓郁葱香瞬间弥漫在周身。 被热油浇过的洋葱瞬间变得焦香四溢,,而鱼片表面则被热油,牢牢锁住了内部的汁水和嫩滑。 满满一大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表面还‘滋滋’作响的荒野版‘鹿油葱香水煮鱼’,大功告成! 林予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被热油浸润过的鱼片。 他吹了吹气,小心地送入口中。 “唔——!” 鲜嫩口感与浓郁的油香瞬间在口腔中爆发! 鱼肉的口感滑嫩到了极致,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舌尖化开,鲜美无比。 而经过热油“爆香”的野生洋葱,其辛辣味已经与醇厚的鹿油香味完美结合! “太好吃了!这个和爆鹿肚一样好吃,一个是脆嫩,一个是滑嫩。” 林予安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着镜头赞不绝口。 当最后一口鲜美的鱼肉滑入腹中,林予安满足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他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这顿丰盛的大餐而舒展开来! 他小心地用木勺把剩下的、金黄透亮带着葱香的鹿油刮出来,倒进一个备用的锅里。 处理完剩余的鹿油,林予安的目光投向了那只,巨大的湖鳟鱼头和鱼骨架。 “鱼头很容易坏,必须要及时处理,我打算用这些‘边角料’,熬一锅鱼头汤。” “在野外任何能获取到脂肪的东西,都要最大程度的利用起来!” 他将那巨大的湖鳟鱼头,用伐木斧斧从中间大致劈开,和几段粗壮的鱼骨架,一同放入不锈钢锅中。 “滋啦——!” 鱼头和鱼骨接触到刚才吃水煮鱼剩下的鹿油,瞬间发出一阵剧烈的爆响,大量的水汽蒸腾而起。 林予安一边翻动着锅里的鱼头鱼骨,一边对着镜头传授着他的烹饪心得。 “在下水煮之前,先用热油将鱼头和鱼骨的两面都煎至金黄。” “不仅能通过高温去除大部分的鱼腥味,更重要的是,能让后续熬出的汤色更加奶白,口感更加醇厚。” 当鱼头鱼骨被煎得差不多时,就全部倒入那锅尚有余温的“野生洋葱水”中进行慢煮。 林予安往锅里又加入了几段切好的野生洋葱,然后盖上陶锅的盖子,文火慢炖。 在等待鱼头汤熬制的时间里,林予安并没有闲着。 他准备趁着新竿光环还在,继续去尝试钓鱼! (本章完) 第65章 破纪录的大鱼 第65章 破纪录的大鱼 一碗浓白的鱼头汤下肚,林予安感觉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浑身暖洋洋的,从里到外透着满足劲儿。 他将那锅剩下的鱼头汤小心地移到火炉旁,准备留到第二天再享用。 然后,他便带着那根全新的太平洋紫杉鱼竿,再次兴致勃勃地回到了钓台。 林予安自信满满地对着镜头说道:“伙计们,刚才那条大湖鳟只是开胃菜!” “我觉得我的技术又提升了!我们再接再厉,看看还能不能钓上什么好东西!” 他再次来到钓台,给鱼钩挂上新鲜的血饵,以一个潇洒的姿势将鱼线抛入水中。 便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从下午一直钓到太阳快要落山,浮子在平静的湖面上纹丝不动,鱼线也再没有传来任何一丝动静。 这就很奇怪了!林予安眉头微皱,他那强化过的‘第六感’告诉他,水底下鱼多着呢! 甚至能感觉到有几个不小的‘影子’在他打窝的区域附近徘徊,但它们就是不咬钩。 他换了几次血饵,又尝试了不同的钓点,但结果都一样。 最后天都快黑透了,他才满肚子不服气地回了庇护所。 他一边在火炉边,慢条斯理地编织着一个更大号的柳条鱼护,一边越想越气。 “没道理啊!同样的钓点,同样的血饵,为什么就是不咬钩了呢?” 他自言自语,手中的柳条被他编得“嘎吱”作响。 “难道,这钓鱼真的得靠玄学?必须得是新鱼竿?” 这一晚,林予安带着所有钓鱼佬共同的深深困惑,进入了梦乡。 第五十四天。 清晨,林予安从温暖的庇护所醒来。 他走到火炉边,看着那锅经过一夜冷却,表面已经凝结出一层厚厚白色鱼冻的鱼头汤,陷入了沉思. 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即使有野生洋葱和鹿油的加持,也依然挥之不去。 他又尝了一口加热后的鱼冻,那股腥味更是直冲天灵盖。 “实在是太难吃了……” 林予安一脸嫌弃地将剩下的鱼冻都丢回了陶锅。 “这冷却之后,没有足够的调料根本压不住这鱼腥味。”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些“黑暗料理”,将它们暂时收入空间里吃灰。 早餐,他还是给自己煎了鲜嫩的鱼柳。 吃完早餐,林予安看着角落里那根紫杉鱼竿,心中那股不信邪的劲头又上来了。 “不行,我今天非得再试试!” 一个荒诞但又充满“玄学”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决定,今天就再尝试一把玄学! 然后他走到庇护所外的树林里,随手折了一根约两米长,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柳树幼苗。 用刀简单削掉枝杈,甚至连皮都没去,就在竿梢系上了一段鱼线和鱼钩。 “新竿有玄学加持,那我再做一根新竿不就好了嘛!” 林予安举着那根简陋至极的树苗鱼竿,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我就不信了,我肯定凭借的是技术,而不是‘新竿光环’这种说法!” 他再次来到钓台,挂上同样的血饵,甚至连窝都没打,就那么随意地将鱼钩甩了出去。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鱼钩带着鱼饵,“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姿态毫无美感可言。 然而,就在鱼钩刚刚沉入水中,鱼线还没完全绷直的瞬间 “嗡——!” 一股比昨天更加狂暴,更加蛮横的巨大力道猛地从水下传来! 那根可怜的柳树苗鱼竿,连个像样的弯曲都没来得及形成,在巨力的拉扯下,应声而断! 瞬间被拉成了两截! “咔嚓——!” “我草!” 林予安眼疾手快,就在鱼竿断裂的瞬间,他猛地抓住了那一半即将被拖入水中的竿子! 他用带着手套的手,紧紧缠住鱼线,另一只手也迅速跟上。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顺着鱼线直传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拖下钓台! “这……这新竿光环,也特么太玄学了!” 林予安一边死死地拉住鱼线,一边在疯狂吐槽。 他双腿扎稳马步,身体后仰,与水下的巨物展开了一场最原始、最直接的“拔河”! 这一次,没有了紫杉鱼竿的弹性缓冲,所有的力道都野蛮地传递到他的手臂和身体上。 即使他带着手套,也能清晰感受到鱼线在手掌中传递来的那股蛮横拉力。 水下的家伙显然比昨天那条湖鳟更加暴躁,也更加蛮横。 它没有过多地游弋试探,而是在水下疯狂地、不规则地左右冲刺、翻滚,如同水中的一头狂怒的公牛! 而那股瞬间爆发的拉力,都让林予安感觉自己的手臂关节快要被活生生扯脱臼! “吼——!” 林予安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恨不得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双臂之上。 此时,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去思考是否会脱钩或者切线了。 一股原始的征服欲和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把水下这个大家伙,给硬生生地抓上岸来! 林予安不再被动地防守,而是开始主动发力, 趁着那巨物一次冲刺力竭的短暂间隙,双臂的肌肉猛然膨胀,腰背发力,开始强行向后收线! 他不是一寸寸地收,而是一次性向后猛地拖拽半米。 然后迅速用另一只手将收回的鱼线在手臂上缠绕一圈,再继续发力! 水下的巨物显然没料到对手会如此强硬,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挣扎! “哗啦——!” 巨大的水在钓台前方猛然炸开!一个比昨天那条湖鳟更加庞大、更加凶猛的巨大身影,被林予安硬生生从水中拖出了半个身子! 那是一条体型极其粗壮,覆盖着奇特黄绿色斑点纹,嘴里布满了锋利牙齿的巨型狗鱼! 它在水面疯狂地甩动着巨大的头颅,试图用那满口利齿咬断鱼线。 林予安没有给它任何再次下潜的机会! 他再次爆发全力,一边快速向后拖拽鱼线,一边双脚蹬着钓台,身体一步步地向岸边退去! 硬生生地将那条还在剧烈扭动挣扎的巨型狗鱼,从水中拖上了岸边! 当那巨大的身躯完全离开水面,被拖到岸边的石头和泥土上时,林予安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呼……呼……呼……”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极限用力而不住地颤抖。 他看着脚下这条长度超过一米,估摸着至少有二十五斤重,还在无力地张合着那张恐怖大嘴的大家伙。 脸上又是累瘫了的样儿,又忍不住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 “伙计们,新竿玄学……还真特么管用啊……” (本章完) 第67章 第一次脱钩 第67章 第一次脱钩 五十五天。 处理完那张巨大的鹿皮,林予安将其铺在自己用芦苇和松针搭建的床铺上。 整张皮毛散发着淡淡的烟熏和植物单宁的气味,触感柔软而温暖,整个庇护所的“豪华”程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自从连续两天钓上大鱼后,林予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生钓手!此刻状态极佳! 他又一次来到了湖边的钓台,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带上了两根鱼竿。 一根,是他费了整整一天时间,用太平洋紫杉精心制作的鱼竿。 而另一根,则纯粹是他因为上次钓上巨型狗鱼的“玄学”经历,临时起意制作的“新竿”。 只是随手从林子里折了一根相对笔直的,手指粗细的柳树枝条,当做鱼竿。 “今天我在做个有趣的实验,继续测试新竿光环!” 他先拿起那根珍贵的太平洋紫杉鱼竿,挂上一块带着浓郁腥气的血饵。 以一个极其标准的侧抛姿势,将那挂着血饵的鱼钩抛向了远处的深水区。 随后他将紫衫鱼竿的握把处,稳稳地插入钓台原木的缝隙中,使其形成一个固定的钓位。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那根简陋得几乎就是一根木棍的柳树枝“新竿”。 同样挂上血饵,姿势随意地将鱼钩甩向了离钓台不远的另一片水域。 他自己则手持着这根“玄学木棍”,就这么钓了起来。 一整个上午过去。 无论是固定的紫衫鱼竿,还是他手中的“木棍”,都没有传来任何一丝动静。 “这……今天这鱼是起床晚了吗?” 他换了几次鱼饵,又调整了几次钓点,但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观。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林予安也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新竿必中鱼的玄学是不太灵的! 就在他靠在钓台的木桩上,几乎快要打起盹来的时候。 “嗡——啪!”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声响突然从他身旁传来! 林予安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循声望去,只见那根被他固定在钓台缝隙中的紫杉鱼竿,此刻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得猛地向下弯曲! 他双手猛地抓住了那根已经有着饱满弧度的鱼竿! 一股沉稳但并不算狂暴的力道从竿身传来,他立刻判断出,水下的家伙虽然有一定分量,但绝对比不上之前那两条巨物。 “看来是条几斤重的小家伙,正好当晚餐!”林予安心中一喜,开始熟练地控竿搏鱼。 他利用紫杉竿强大的韧性,轻松地化解着水下鱼儿的冲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鱼儿在水下左冲右突,每一次甩头都通过竿身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手中。 他自信地扬起嘴角,准备享受这场并不算激烈的搏斗,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钓鱼的时候! 就在他准备发力,将鱼向水面牵引时! 林予安只感觉竿尖猛地向上一弹,手中那股持续的拉扯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绷的鱼竿弹回了原位,鱼线也无力地松弛了下来。 “脱钩了?” 林予安愕然地愣在原地,随即迅速将鱼线收回。 只见鱼线末端的金属鱼钩完好无损,但上面挂着的血饵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 “肯定是刚才扬竿刺鱼的时候不够深,或者是在搏斗中给了它松线的机会!” 一条到手的晚餐就这么跑了,这比没鱼咬钩还让人郁闷。 接下来,直到太阳落山,无论是换上新饵的紫杉竿,还是他手中那根“玄学木棍”,都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最终,林予安只得收拾起装备,两手空空地返回了庇护所。 夜晚,石屋内的火炉边,林予安一边啃着之前剩下的烟熏鹿肉干,一边对着镜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甘,又有点自嘲地说: “今天又是空军的一天……嗯,好像也不对” 他一本正经地辩驳道:“严格来说,我今天不算空军!毕竟我那根紫杉竿是实实在在地中鱼了的,而且还跟它搏斗了一番。” “只是因为一个技术性小失误,才让它脱钩跑掉了。” “空军和空军之间亦有差距,对吧!” 他像所有钓鱼佬一样,开始每一次钓鱼后的认真分析复盘,主要是复盘今天的收获和技术有多猛 五十六天清晨,林予安没有再执着于去钓台“复仇”。 他明白,连续在同一个地方打重窝钓鱼,很可能就变成了喂鱼。需要让钓点“休息”几天。 “伙计们,既然水里的家伙不给面子,那就去看看陆地上的朋友们,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他带上弓箭,准备去检查一下昨天布置在森林里的那些陷阱。 他先来到了距离庇护所较远的一处,那里他用自制的钢丝套索,在兔道上设置的陷阱。 但上面空空如也,陷阱也是未触发状态。 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意料之中。 检查了其他几个小型陷阱,也大多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以为今天陆地上的运气也要“空军”时,当他靠近最后一个套索陷阱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只曾被他救下赤狐幼崽,正蹲在陷阱旁,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陷阱里正在微微挣扎的雪靴兔。 看起来这只幼狐长大了不少。 看到林予安走近,幼狐并没有像普通野生动物那样立刻逃跑,而是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 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呜”声,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嘿,小家伙我们真有缘,是你帮我看着猎物的吗?”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只小狐狸的出现,让他的心情好上了一点。 他上前迅速处理了那只雪靴兔,然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带走,而是熟练地将其剥皮、去除内脏。 幼狐也不害怕的跑掉,就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鼻子不停地抽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林予安将兔子的内脏丢给了幼狐,小家伙欢快地叼起,跑到不远处,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好了,这是你今天看守的报酬。” 林予安有些无奈,这只聪明的幼狐,可能已经学会了将他的陷阱作为“食堂”来蹲守。 这个兔子的出现,彻底弥补了他今天钓鱼“空军”的遗憾。 傍晚,石屋内的火炉边,林予安享用着一顿丰盛的晚餐。 主菜是今天捕获的、用野生洋葱简单炙烤的雪靴兔肉,配菜则是烤野生葱。 他一边吃着,一边对着镜头,再次对今天的经历进行了复盘。 “伙计们,今天虽然钓鱼空军了,但我们收获了一只兔子,还算可以!” “明天我打算继续去寻找新的钓点去钓鱼,尽快把剩余的一点点血饵用掉。” (本章完) 第68章 初雪套兔子 第68章 初雪套兔子 第五十七天, 林予安是在一阵奇异的寂静中醒来的。 不同于往常清晨林间清脆的鸟鸣和风吹过针叶林的沙沙声,今天,庇护所外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安静。 他有些疑惑地坐起身,翻身钻出睡袋离开了温暖的鹿皮褥子。 石屋内的火炉还未熄灭,但因为墙壁上加装了厚实的芦苇保温层,室内并不觉得寒冷。 他走到庇护所外,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 苍茫的白色覆盖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地面、树枝、他搭建的柴棚和烟熏房的屋顶,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天空依旧阴沉,细小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从灰色的云层中飘落,毫无停歇的迹象。 “下雪了……竟然下大雪了!”林予安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兴奋。 他走出庇护所,双脚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股夹杂着雪粒的、冰冷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而,短暂的震惊过后,林予安的眼中并没有出现慌乱或沮丧。 “哇哦!看看这雪!太棒了!” 他的语气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高昂的兴奋,甚至对着漫天飞雪张开了双臂。 “伙计们!真没想到,我竟然坚持到了下大雪这一天!” 他兴奋地对着镜头,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清晰可见。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所有的伪装都被清除了!任何动物都会留下最清晰的痕迹!” 他弯下腰,抓起一把松软的雪,感受着它的冰冷和纯净。 “这对于一个猎人来说,这可是梦寐以求的环境!追踪,将变得前所未有的简单!” “而且,幸运的是,我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指了指自己那坚固的石屋庇护所,以及旁边那个已经被他堆满了干燥木柴的简易柴棚。 “我们的庇护所,经过芦苇保温层的全面升级,足以应对这样的低温。” 他转身走进庇护所,将镜头对准了那些悬挂着的烟熏鹿肉干和储存在陶罐里的鱼丸。 “大量的肉干和鱼丸,足以保证我即便几天被困在屋里,也不会饿肚子!” “不过坏处是风很大,我的开拓者号彻底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他先是清理了一下庇护所门口和通往柴棚的小路上的积雪,然后从柴棚里抱出一大捆干燥的木柴,将石屋内的火炉重新点燃。 熊熊的火焰升腾而起,很快整个石屋便温暖如春,与屋外那冰天雪地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餐,他奢侈地用陶锅炖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鱼丸汤,加入了大量的野生洋葱和几块烟熏鹿肉增加风味。 滚烫的肉汤鱼丸下肚,驱散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寒意! 吃完早餐,林予安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为雪地行动做准备。 “我不能因为一场大雪就停止行动,恰恰相反,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穿上所有最保暖的衣物,戴上皮毛手套,然后便踏入了这片令他兴奋不已的茫茫雪林之中。 在雪地里行走有些艰难,每一步都会陷入雪中。 但他很快就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看这里!”他指着雪地上一串清晰的梅状的脚印。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这是雪靴兔留下的痕迹!在雪地里,它们的踪迹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牌一样清晰!” 林予安的脸上带着兴奋,他没有立刻去追寻这串脚印,而是蹲下身,仔细地观察起来。 “伙计们,雪地追踪,不仅仅是跟着脚印走那么简单。” “我们要通过这些痕迹,来判断它的行为模式。这串脚印的步幅不大,而且走向比较曲折,说明它不是在逃跑,而是在悠闲地寻找食物。”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脚印延伸的方向——那是一片低矮的、被积雪覆盖的灌木丛。 “雪靴兔在冬季的主要食物,就是这些灌木的嫩枝和树皮,这片灌木丛,很可能就是它的‘食堂’。” “而有食堂的地方,就一定有通往食堂的路!” 林予安绕着这片灌木丛的外围进行勘察。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这片看似杂乱无章的灌木丛中,雪地上存在着几条相对明显的凹陷路径。 “找到了!这就是兔道!” “它们几乎每天都会沿着这些熟悉的路径活动,这是设置陷阱的最佳地点!” 林予安选定了第一条看起来足迹最密集的兔道,这条通道恰好从几棵紧挨着的云杉幼苗之间穿过。 “我将制作一种最简单也最经典的固定式套索陷阱。” “这种陷阱没有复杂的触发装置,完全依靠材料的强度和位置的精准来捕获猎物。” 他先截取了一段约四十厘米长的钢丝线,迅速制作了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顺滑活套。 接着,他将钢丝套索的非活套末端,牢牢地缠绕在兔道旁一棵云杉幼苗的根部,拧紧确保其异常牢固。 他利用钢丝本身的硬度,以及周围几棵云杉的枝杈,将套索圈支撑起来,使其悬空在兔道的正中央。 “看,就像这样,要让套索圈的下边缘,离雪面大约一个拳头的高度。” “这个高度,刚好是头部和颈部会通过的位置,它会毫无防备地将头钻进去。” 他仔细地调整着,确保套索圈垂直于兔道,并且开口圆润,没有任何明显的阻碍。 “这种陷阱的原理很简单,当兔子的头部和颈部穿过套索后,继续前进套索就会被自然收紧。” “它越是挣扎,套索就会勒得越紧,最终被困住。” 从远处看去,雪地上那条清晰的兔道中,只悬着一个几乎与周围枯枝融为一体的金属圆环。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予安以同样的手法,一口气新增设了五个类似的固定式钢丝套索。 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雪,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片区域的雪靴兔,活动范围相对固定,有了这六个新套索,我相信接下来几天的新鲜蛋白质来源,应该会变得非常稳定。” 完成陷阱的布置,已是下午时分。 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从远方的山脊传来,视线能见度也不如上午。 林予安只能返回庇护所。 (这会儿就这5章啦。白天再来5章。) (求月票,求月票!冲新书月票榜!求首订!冲万定!) (本章完) 第69章 河狸皮帽子 第69章 河狸皮帽子 林予安顶着越来越大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庇护所的方向快速跋涉。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几分钟之内就骤降了好几度,冰冷的寒气无孔不入,拼命地想钻透他厚实的衣物。 他刚刚在雪地上发现的那些清晰的动物踪迹,也被新落下的积雪和狂风所抚平。 整个森林都在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肆虐。 能见度变得极差,不出十米,便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地。 林予安几乎是凭借着记忆和对地形的感知,在风雪中艰难地辨别着方向。 他将身体压得很低,以抵抗狂风的推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和艰难。 终于,近半个小时后,石屋庇护所终于出现在了风雪弥漫的前方。 当进入庇护所的那一刻,外界那狂暴呼啸声瞬间被隔绝了大半。 石屋内部火炉没有熄灭,依旧保持着一个相对温暖的小环境。 “呼……呼……总算回来了。” 林予安靠在门边的石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摘下手套,搓了搓已经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 他走到小小的窗洞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天地间一片混沌,暴雪如注,狂风肆虐,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白毛末日一般。 “看来,今天我哪儿也去不了了。” 他走到火炉边,熟练地添加了不少干柴,火炉内熊熊的火焰开始升腾而起。 橘红色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阴冷,也给这片狂风暴雪中的小小避难所,带来了一丝温馨。 屋外是天翻地覆的冰雪世界,屋内则是温暖跳动的炉火和充足的食物储备。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林予安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安宁感。 既然无法外出,他决定找点事情来做。他想起了那两张被他鞣制的河狸皮。 拿起一张柔软而厚实的河狸皮,在镜头前展示着它那油亮光滑的毛发。 “这么好的皮子,一直放着也可惜了,我打算用它们,做两顶帽子。” “一顶给我自己,另一顶准备送给我的妻子艾莉娅。” “我打算做一顶‘猎人帽’的变种。” 他一边说,一边用一小截木炭,在黄褐色的皮板上仔细地勾勒着帽子的轮廓。 帽子的主体由三块皮料构成,一块覆盖头顶的顶片,以及两块形状如同饱满月牙,能包裹住头部两侧和后部的侧片。 除了主体部分,还画出了两个可以覆盖耳朵和部分脸颊的护耳片廓。 勾勒完所有的部件轮廓后,他开始进行裁剪。 他没有现代的剪刀,只能用他那把锋利的多功能刀,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沿着画好的木炭线进行切割。 河狸皮非常坚韧,切割起来相当费力,他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让刀刃一次性穿透皮板。 当所有的皮块都按照设计裁剪好后,他开始准备缝合的工具。 林予安从他的渔具包里,取出了一枚由高碳钢制成的中号金属鱼钩。 他先用两块石头作为钳子和砧台,小心翼翼地将鱼钩那弯曲的钩身部分敲直,还自带线孔。 林予安截取了一段约一米长的尼龙鱼线,熟练地穿过自制的鱼钩针的针孔,打上一个牢固的结。 他拿起一块半月形的侧片和那块椭圆形的顶片,将它们的边缘对齐,毛面对着毛面。 他先用那枚鱼钩针的尖端,在需要缝合的两块皮片的边缘,每隔约三四毫米的距离,预先扎出一个个均匀的小孔。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鱼钩针异常锋利,能轻松地穿透坚韧的河狸皮板。 “预先扎孔,能让后续的缝合更轻松,也能保证针脚的整齐划一。” 然后才开始正式缝合。 庇护所内,只有炉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鱼钩针穿透皮革时那细微的“笃笃”声。 林予安全神贯注,尼龙线在他的拉扯下,紧紧地将两块皮片缝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整齐而坚固的缝线。 经过长时间的精雕细琢,帽子的主体部分便缝合完成。 他还巧妙地利用河狸那标志性,鞣制后依然保留着扁平尾巴部分,作为后包边。 一顶造型粗犷,充满了猎人风格的河狸皮帽子,终于在他手中诞生了。 他将做好的帽子戴在头上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那厚实柔软的河狸毛紧紧地贴合着他的头部和耳朵,瞬间便隔绝了外界的寒意。 做完两顶帽子后,天已经黑了,暴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在炉子里加足了干柴,便去睡下。 第五十八天。 看着庇护所外稍微减少的风雪,他没有选择消极等待。 而是立刻开始了他的下一个“室内工作坊”计划。 “外面的雪这么大,等雪停之后,像松鸡这样的鸟类,它们很可能会飞到低矮的树枝上躲避积雪和寻找食物。” 他一边说,一边从角落里拖出一根他之前收集的、作为备用材料的云杉幼苗。 “弓箭虽然好用,但在现在这个天气属实有些冻手,所以我打算制作另一个狩猎工具——长杆套索。” “用一根长杆,在松鸡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它从树枝上‘钓’下来。” 他选取了一根长约四米的云杉树苗。 因为它足够长,也足够笔直和轻便,这也是之前制作鱼竿的备选木材之一。 他截取了一段约五十厘米长的钢丝线,将钢丝线的一端,弯折出一个非常牢固的小圆环。 随后将钢丝线的另一端从这个制作好的小钢环中穿过,一个可以自由滑动收紧的活套便形成了。 他将套索圈的直径调整到约十厘米,这个大小,足以轻松套过松鸡的头部和颈部。 一根简易的长杆套索,终于制作完成。 “伙计们,这个装置的原理,不在于力量和速度,而在于极致的耐心和对时机的把握。” 他将杆头凑近镜头,展示着那个几乎隐形的钢丝圈。 “首先,你悄无声息地接近停在树枝上的猎物。然后极其缓慢地将这个套索伸向它的头部。” “松鸡这类鸟,在没有感受到直接威胁时,有时会保持静止观察。” “当套索成功越过它的头部,套住它的脖子时,你只需要一个快速的提拉动作,活套就会瞬间收紧!” “它成败与否,完全取决于你的技巧和和耐心。” 临近中午,庇护所外的风雪势头有所减弱。 虽然天空依旧阴沉,但那遮蔽视线的狂风和暴雪已经平息下来。 (本章完) 第70章 套鲲高手 第70章 套鲲高手 “好了,经过2.5小时的练习套杆,是时候出门活动一下了。” 林予安穿上他所有最保暖的衣物,戴上那顶新做的河狸皮帽子,将两侧的护耳翻下来系好。 “今天的首要目标,是去检查一下新布置的那些套索陷阱。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它们还能不能正常工作。” 他一手握着那根新制作的长杆套索,然后便踏入了那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白色世界。 雪后的森林异常安静,所有的声响仿佛都被松软的积雪所吸收。 林予安向着之前发现“兔道”的灌木丛区域走去,每一步都颇为费力。 很快,他便来到了第一个陷阱的布置点,眼前的情景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本被他精心伪装的陷阱,此刻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完全覆盖,连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用木棍刨开积雪,露出了下方被冻得有些僵硬的陷阱装置。 套索圈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形状,没有套中猎物。 他接连检查了另外几个陷阱,情况都大同小异,全部因为大雪而失效,一无所获。 还有几个因为大雪掩盖,无法定位到位置的陷阱,让林予安有些恼火。 他并没有气馁,而是耐心地将每一个陷阱都重新清理收回,准备找到新的兔道后在布置。 地面陷阱一无所获后,林予安并没有立刻返回庇护所。 他的目光,开始投向周围那些挂满了积雪的低矮云杉和桦树。 “地上的目标不给力,我就把目光转向天上——或者说,树上。” “像松鸡这样的林地鸟类,在这种大雪天气里,地面觅食会变得非常困难。” “它们很可能会飞到树枝上,去啄食那些暴露在外的嫩枝或者针叶。而这恰恰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他开始在林间缓慢穿行,他的眼睛不再仅仅盯着地面。 而是仔细地扫视着每一棵,他认为可能有松鸡栖息的树木。 他寻找的是那些相对低矮、枝杈不太茂密,便于他伸出长杆的云杉或松树。 云杉松鸡喜欢在这些针叶树上寻找食物和庇护。 在一片较为稀疏的云杉林边缘,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第六感有了感知!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目标! 就在他前方约十五米处,一棵中等大小的云杉树,离地约几米高的横向枝桠上。 一个灰褐色的、与树干颜色相近的身影,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是一只云杉松鸡!它正伸长了脖子,一下一下地啄食着树枝上的嫩芽,对下方的危险毫无察觉。 “目标出现。”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长杆套索向前平举,准备开始他第一次的实战尝试。 他没有从正面接近,而是利用树干的掩护,绕了一个小小的弧线,移动到松鸡的侧后方。 他开始极其缓慢地将手中的长杆向上、向前伸出。 四米长的云杉杆在他手中稳如磐石,顶端的那个小小的钢丝套索圈,在灰白色的天空背景下,几乎完全隐形。 杆头一点点地、一寸寸地接近着那只毫无防备的松鸡。 三米……两米……一米…… 长杆的顶端已经越过了松鸡所在的树枝,来到了它的上方。 林予安调整着手腕的角度,让那个张开的套索圈,缓缓地、精准地向着松鸡的头部和颈部降下。 就在套索圈即将触碰到松鸡颈部蓬松的羽毛时,那只松鸡似乎是吃完了这根枝条上的嫩芽,它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 就是现在! 林予安的眼神猛地一凝,手臂发力,迅捷无比地一拉! “咕?——咕咕!” 那只云杉松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叫声,便感觉颈部猛地一紧! 松鸡剧烈地挣扎起来,翅膀疯狂地扑腾着,在树枝间带起一阵雪雾,但那坚韧的钢丝套索却越勒越紧,让它的一切挣扎都成了徒劳。 他迅速上前,然后用最快的方式结束了它的痛苦。 “成功了!第一次实战就成功了!”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林予安将这只分量不轻的松鸡举到镜头前,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将这只宝贵的呆松鸡捆好,挂在腰间,然后继续在雪林中搜寻,期待着下一次与猎物的“亲密接触”。 或许是第一次的成功耗尽了今天的好运,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林予安没有再发现第二个合适的目标。 他并不贪心,对于今天的收获已经非常满意。 他看了一眼又开始阴沉的天气,决定提前返回庇护所。 回到温暖而坚固的石屋,林予安又到了美食时间。 “伙计们,今天的晚餐,我打算做一道简单粗暴的硬菜——荒野版的鹿油爆炒松鸡块!” 他先开始熟练地处理这只松鸡,他没有像之前做“叫鸡”那样费力地去褪毛,而是选择了更直接、更适合爆炒的处理方式——剥皮。 用刀尖从松鸡的胸口处划开一道口子,然后顺着皮肉之间的筋膜层,小心翼翼地将整张带毛的鸡皮完整地剥离下来。 这张小小的鸡皮,他同样没有丢弃,准备留作他用。 去皮后露出下方粉红色的鸡肉,用伐木斧开始进行分解。 “爆炒,讲究的是火候和食材的大小均匀。” “需要将这些肉都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大约像我的拇指指节这么大。这样既容易炒熟,也方便入味。” 伐木斧再次派上用场,所有的鸡腿、鸡翅和鸡胸肉,都被他分解成了大小均匀的肉块。 取来几颗野生洋葱鳞茎,一掌拍碎,再大致切成碎末。 然后,将这些洋葱碎末和适量的盐,一同放入装有鸡肉块的陶碗中。 用手充分抓匀,让每一块鸡肉都沾上盐和洋葱的香气,进行简单的腌制。 一切准备就绪,他将不锈钢锅置于火炉的灶口之上。 他特意准备很多细小的树枝干柴,以便满足旺火的需求。 鹿油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并很快被烧得滚烫,一股浓郁油脂香气在石屋内猛烈地扩散开来。 “炒肉,油温一定要高!” 林予安继续往添柴口加入了不少干柴,火势一下就大了起来。 抓起那碗腌制好的松鸡块,毫不犹豫地全部倒入滚烫的油锅之中! “刺啦——!!!!!” 鸡肉块与热油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如同爆竹般的声响! 大量的水汽瞬间蒸腾而起,形成了浓厚的白色蒸汽,混合着鹿油的醇香和鸡肉的鲜香! 林予安手中的木勺,在不锈钢锅中快速地翻炒颠勺。 每一块鸡肉都在滚烫的鹿油中翻滚,颜色由粉红色向诱人的金黄色转变。 野生洋葱的碎末在热油中也被爆出了极致的香味,完美地融入到鹿油和鸡肉之中,起到了去腥增香的绝佳作用。 整个爆炒的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加入一些盐后,就将不锈钢锅从火上端了下来。 那金黄色的鸡肉块上,还沾着些许焦香的洋葱碎末,表面包裹着一层晶莹剔亮的鹿油,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林予安夹起一块鸡腿肉凑近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 紧接着,一股滚烫而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口中爆开! 与水煮鱼的滑嫩和鱼丸的q弹截然不同,这道爆炒松鸡块带来的是一种肉感的冲击。 内里的鸡肉,因为大火快炒牢牢锁住了水分,变得极其紧实而富有弹性。 每一次咀嚼,都能感觉到肌肉纤维,可谓是越嚼越香。 “伙计们,这……这才叫吃美食啊!而不是生存的蛋白质!” 他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松鸡吃的干干净净。 屋外是冰封万里的严寒,屋内则是温暖的炉火和滚烫肉食。 林予安因为一顿炒鸡美食,整个人的心理状态都平和舒坦了不少。 (本章完) 第71章 仅剩两人 第71章 仅剩两人 随着《荒野独居:灰熊山》第七期和第八期节目的连续播出。 凛冬降临的残酷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纽特女猎手凯拉,在第七期因饥饿和情绪崩溃而退出。 意志坚定的老兵罗恩,也在与饥饿和寒冷进行了长达七十天的殊死搏斗后,终因身体机能达到极限,在医疗团队的建议下遗憾退赛。 至此,当第九期节目拉开序幕。 时间来到第八十天时,广袤而冰冷的奇尔科湖畔,只剩下了最后两个孤独的身影——林予安与克雷·詹金斯。 一场真正的王者对决,正式展开。 节目一开始,镜头便在两位选手的营地之间来回切换,营造出一种强烈的对比感。 克雷的营地,依旧是他那座坚固而实用的木屋。 储备的鹿肉和熏鱼虽然在不断消耗,但他凭借着强大的钓鱼技巧,依然能不时地从暂未冰封的湖面下,钓上几条重要的蛋白质来源。 而另一边,林予安的石屋庇护所,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如同一座半埋的堡垒。 充足的燃料让他的火炉始终保持着温暖,而他之前储备的大量鹿肉干和野生洋葱,也让他暂时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之前第六期节目引发的“剧本论”风波,依旧在网络上持续发酵。 尽管节目组做出了官方声明,但许多北美观众,特别是克雷的铁杆支持者,依然对林予安那过于“幸运”的经历持怀疑态度。 (我们等着瞧,一旦没有了‘剧本’安排的鹿和锯链,他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了!”) (没错,克雷才是靠真本事,钓鱼可不是谁都能成功的。”) (可是,林,他自制鱼竿之前也钓上来了不少大鱼,他的技术应该也不错。) (楼上一定是得州佬吧?没事可以多读些书,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面对这些挥之不去的质疑,第九期的林予安,仿佛是听到了千里之外的议论声一般,用一系的硬核操作,做出了最强有力的回应。 画面中,林予安展现了他的日常食物获取。 首先,是检查那些他在大雪后重新布置的、针对雪靴兔的钢丝套索陷阱。 镜头跟随他穿过没膝的积雪,来到一片灌木丛。 一个被触发的陷阱旁,一只雪白的雪靴兔正被牢牢困住。 林予安熟练地处理猎物,并重新设置陷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 “在雪地里,只要找准了兔道,套索陷阱的成功率非常高。”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 利用河狸皮做成帽子,也是一大看点之一。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随后便是让无数观众,瞪大了眼睛的“长杆套鸡”绝技。 林予安手持着那根他自制的,长达四米的云杉套杆,发现一棵低矮松树上,有只正在啄食松针的云杉松鸡时,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狩猎开始了! 运动摄像机的镜头始终紧紧跟随着他,从他缓慢的接近,到他举起长杆。 再到他将那个钢丝套索,一点点地套向一只松鸡的头部……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切换和剪辑! 当林予安手腕猛地一抖,将那只松鸡精准地从树枝上“钓”下来时,观众们能清晰地看到松鸡被惊得扑腾挣扎的全过程。 这一幕,显然是无法通过剧本来安排的。 林予安在第九期节目中展现出的这一系列硬核生存技能,特别是那神乎其技、一镜到底的“长杆套鸡”,彻底引爆了b站的弹幕。 【卧槽!一镜到底!这tm怎么演?那些说剧本的脸疼吗?】 【陷阱、狩猎、钓鱼,样样精通!全能王!】 【别忘了还有基建和美食!安哥是六边形战士!】 【就凭这手套鲲的绝活,安哥就配得上冠军!太牛逼了!】 【安哥的名场面也太多了!一个人撑起了第八季的看点啊!】 【鲲你太美~没想到安哥居然才是鲲们始祖!这一手套鲲太六了!!】 然而在北美的主流论坛和社交媒体上,观众的却呈现出一种好坏参半的局面。 一部分观众,特别是那些理性的生存爱好者,被林予安的硬核套松鸡技术彻底折服! (好吧,我必须承认,那个长杆套索技术太疯狂了!这根本没法作假。这家伙有真本事!) (我也是看到他杆套松鸡时…这改变了我的看法!) (他制作工具和适应环境的能力令人印象深刻。套杆改变了游戏规则。克雷是个伟大的猎人,但林是个伟大的生存者。) 但另一部分固执的质疑者,以及克雷的死忠粉丝,却从新的角度发起了攻击。 (所以他能用一根棍子抓住几只笨鸟?成功一次有什么值得吹捧的?) (这还是很可疑!他为什么不早点展示这个技能?感觉就像是制作人告诉他,嘿,大家觉得你作假,赶紧去镜头前做点让人佩服的事。) (他所有主要的食物得分(鹿、大鱼)都来自运气。现在他只能抓点小猎物,这恰恰证明了他不能像克雷那样持续地获取食物。) 第九期节目的播出,并没有完全平息剧本论的争议,反而将林予安和克雷之间的对决推向了白热化。 虽然林予安用无可辩驳的个人技术,有力地回击了“剧本论”,赢得了大量理智观众的尊重。 但克雷那首个“一头鹿”的巨大效果,依然是许多人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 节目在两人各自在冰天雪地中,为下一次的食物来源而努力的画面中结束。 观众们明白,下一期将是最后的对决! (本章完) 第72章 黑熊出没! 第72章 黑熊出没! 时间来到第七十三天。 凛冬已经将奇尔科湖畔彻底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天是一个难得的、天气晴朗的日子,也是节目组来收素材的日子。 林予安架好了摄像机,没有像往常一样忙于劳作,而是难得地搬了一块平整的木桩,坐在石屋庇护所的门口。 手中捧着一个装着热松针茶的木碗,目光悠远地投向远处那片被冰雪覆盖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橘红色的身影,如同雪地里一团跳动的火焰,从不远处的林线中钻了出来。 是那只颇有灵性,会守着陷阱的吃自助的赤狐幼狐。 然而,今天的小狐狸却显得异常不对劲。 它只是站在距离林予安约十多米远的雪地里,停下了脚步。 赤狐的身体紧绷,耳朵警惕地竖立着,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也不安地垂在身后。 它没有看林予安,而是不断地、焦躁地扭头望向自己来时的那片密林深处。 喉咙里发出一阵极其低沉的“呜呜”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明显的紧张和……恐惧。 “嗯?小家伙,怎么了?” 林予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立刻察觉到了小狐狸的异常。 他的第六感在就在这一刻,也向他发出了强烈的警报——一种危险预兆! 林予安的目光顺着小狐狸警惕,投向了那片寂静得有些诡异的云杉林。 他的心脏开始“怦怦”加速跳动起来。 能让这只狡猾的狐狸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恐惧,来者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转身,快步退回了石屋庇护所里面。 “伙计们……有东西过来了……一个大家伙。” 他没有躲藏,而是立刻行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他的动作快而不乱,展现出极强的应变能力。 他先是迅速的拿出那罐节目组配发的防熊喷雾,检查了一下保险销,将其放挂在腰上!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墙角,拿起那把陪伴他多日的50磅美式猎弓。 迅速而熟练地给猎弓上好弦,“嗡”的一声闷响,弓身充满了张力。 斜跨上箭筒,检查了所有的狩猎箭头的箭矢。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知道,防熊喷雾和弓箭,在面对一头饥饿的熊时,未必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他真正的底牌,是他那不为人知的空间金手指,随时可以用空间灭杀任何动物! 他瞥了一眼胸前那仍在工作的摄像机,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真的到了动用空间的那一步,事后只能选择物理销毁掉这个运动相机了。 那只在屋外焦躁不安的赤狐幼狐,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 随即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与密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雪丘之后。 林予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真正的威胁,已经现身了!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紧张、警惕,但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伙计们,看来我们有位大客人要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听不出丝毫的颤抖,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林予安毅然决然地走到了庇护所门前那片开阔的雪地上。 他需要开阔的视野,需要足够的反应空间。 &lt;div style=“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center; gap: 30px; align-items: flex-start;“&gt; &lt;div id=“pf-15812-1-pc“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gt; &lt;div id=“ad-second-slot-pc“&gt; “沙……沙沙……” 一阵缓慢而沉重,踩踏积雪的声音,从那片寂静的云杉林中深处传来。 终于,在林予安专注的注视下,一个通体乌黑的、庞大的身影,缓缓地从那片云杉林的阴影中踱步而出。 那是一头体型极其健壮的成年美洲黑熊! 它的毛皮在清冷的阳光下,反射着油亮的光泽,与周围皑皑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体型不如灰熊那般庞大到令人绝望,但其敦实的四肢,充满力量感的宽厚躯体,依然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黑熊显然是被林予安庇护所附近烟熏房残留的肉香,以及小狐狸的活动所吸引。 它停在距离林予安约五十米的地方,巨大的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似乎在分析和确认气味的来源。 然后它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牢牢地锁定在了林予安——这个胆敢站在它面前的两脚生物身上。 一人一熊,四目相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空气凝固,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远处树梢时那细微的呜咽声。 林予安感觉自己肾上腺在飙升,但是思绪依然格外的冷静。 他左手紧握猎弓,右手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防熊喷雾的喷射阀上。 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躲闪或畏惧,与那头黑熊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直直对视。 他没有后退,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做出任何带有攻击性的挑衅动作。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扎根于此的雕像,用自己的姿态,向这头黑熊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和不屈。 黑熊似乎对眼前这个渺小生物的镇定感到有些意外。 它烦躁地用前掌刨了刨地上的积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闷雷般的咆哮,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吼——!” 强大的声波在寂静的林间回荡,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林予安依旧没有动,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评估着对方的意图和与自己的距离。 他知道,这头黑熊很可能只是被食物气味吸引而来,现在正处于试探阶段。 如果他此时表现出恐惧和逃跑的意图,可能会瞬间激发对方的追捕本能,反而失去打先手的时机。 他开始用一种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对着黑熊说话,这不是为了沟通,而是为了让对方知道,他是一个会发声的、不同于普通猎物的存在。 “嘿,大家伙……这里是我的地盘!” 黑熊歪了歪巨大的头颅,似乎在理解这奇怪的声音。 它再次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约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双前掌交替着在雪地上按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林予安的右手已经完全握住了防熊喷雾的罐体,拇指稳稳地放在了保险销上。 对峙,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是战,是退,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林予安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如果这头黑熊再敢上前一步,他将毫不犹豫的张弓搭箭! 他胸前的运动相机,和门前的固定相机,此时在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 ——— (下午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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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3章 惊险搏杀 第73章 惊险搏杀 那头黑熊显然没有理解林予安的警告。 或者说,庇护所方向飘来的、混合着烟熏鹿肉和油脂的浓郁香气,对它来说是压倒一切的诱惑。 它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巨大的头颅猛地一沉,发出了一声震耳的咆哮! 随即四肢发力,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朝着林予安猛冲而来!积雪在它沉重的脚步下四散飞溅! “就是现在!” 在黑熊发起冲锋的瞬间,林予安的思绪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没有选择站在原地硬抗,也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向着自己的斜后方,猛地撤步! 他的目标,是那间他亲手搭建的、堆满了木柴的简易柴棚! 这个动作不仅是为了拉开与黑熊的直线距离。 更是为了利用柴棚和庇护所之间的复杂地形,为自己创造周旋的空间。 黑熊的直线冲击速度极快,但林予安这一个斜向的移动,迫使它必须在高速冲锋中调整方向,速度也因此受到了一丝影响。 而林予安,则利用这转瞬即逝的几秒,完成了他搏杀计划的第一步! 他一边快速后撤,一边闪电般地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带有三刃狩猎箭头的箭矢! 这种箭头拥有锋利的切割刀刃,是专门为猎杀大型动物而设计的。 搭箭、拉弦,几乎是在移动中就完成了瞄准! 他那被金手指空间强化过的平衡感和核心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黑熊冲至距离他约三十米的瞬间! “嗖——!” 弓弦猛地震动,五十磅的拉力将狩猎箭矢以极高的速度射出! 林予安的目标并非黑熊坚硬的头骨,也不是它布满厚厚脂肪的躯干,而是它为了调整方向而暴露出来的,相对开阔的右侧肩胛区域! 黑熊正全力追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闪避。 只听“噗嗤”一声沉闷的入肉声,那支锋利的箭矢不偏不倚,深深地钉入了它右前肢的肩部肌肉之中! 箭矢的动能虽然不足以击碎坚硬的肩胛骨,但那三片锋利的刀刃却瞬间切断了大量的肌肉纤维和血管! “嗷——!” 剧烈的疼痛让黑熊发出一声愤怒而痛苦的咆哮! 它的前冲之势猛地一顿,中箭的右前肢明显不敢完全着力。 导致它一个踉跄,庞大的身体因为剧痛和惯性,在雪地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鲜血也开始逐渐染红积雪。 “有效!” 林予安心中一紧,但他没有丝毫的停留。 借助这一瞬间拉开的距离,转身向着侧后方一片,生长着粗壮云杉树的稀疏林地跑去! 他知道,与这种力量和速度兼备的猛兽搏斗,开阔地等于自杀,狭窄空间等于被瓮中捉鳖。 只有利用树木作为障碍物进行不断的变向和规避,才能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射击时间和反应空间。 被彻底激怒的黑熊,拖着受伤的前肢,发出阵阵咆哮,紧追着林予安冲进了那片林地。 它的速度虽然因为受伤而明显减慢,不再具备之前那种雷霆万钧般的冲击力,但依旧快得惊人。 林予安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他在粗壮的云杉树之间快速穿梭变向。 从不跑直线,而是不断地利用树干作为掩护。 黑熊庞大的身躯在林间追逐时,灵活性大受限制,它不得不时常减速来绕开那些挡路的树干。 受伤的前肢更让它的每一次转向都显得有些笨拙和痛苦。 林予安始终与黑熊保持着一个大约十到十五米的距离。 此时林予安的体质经过了空间的加强,让他有绝对的信心,哪怕不用空间装熊的方式,他也能慢慢玩死这头黑熊! 他手中的猎弓再次张开,第二支狩猎箭矢已经搭在弦上。 他在每一次绕树变向的瞬间,都在寻找着稍纵即逝的射击窗口。 黑熊在一次急躁的追击中,为了截住林予安,试图从两棵距离较近的云杉树之间强行挤过。 就在它庞大的身体被树干短暂的卡住,整个侧腹部,暂时完全暴露在林予安的射击视野中! “嗖!” 林予安的第二箭离弦而出,再次精准地射中了黑熊的侧腹部! “嗷呜——!” 黑熊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巨大的疼痛感让它硬生生挣脱了树干的束缚! 林予安知道,单纯的周旋已经无法阻止这头发狂的猛兽! 他不再向森林深处退去,而是调转方向,向着自己庇护所的方向迅速后撤。 准备对它发起最后的致命攻击! 同时右手已经解下了腰间的防熊喷雾,拉开了保险销。 他的第六感在此时疯狂预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黑熊冲锋路线上每一个细微的调整! 就在黑熊冲到距离他约十米左右,进入喷雾最佳射程的瞬间,它突然一个猛烈的前扑,巨大的身体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向他砸来! 在黑熊扑出的同一时刻,林予安的空间感知仿佛全开,对距离的把控提升到了极致! 他猛地向侧方一个横向跨步冲刺! “呼——!” 黑熊巨大的身体几乎是贴着他身体,重重地砸落在他刚刚站立的雪地中! 黑熊一击不中,愤怒地从雪地中爬起,甩了甩头上的雪。 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退到墙边的林予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再次准备发起攻击! 但这一次,林予安没有再给它机会! 他将手中的防熊喷雾对准了那张因为咆哮而张开的血盆大口! “嗤——!!!!!” 一股橘红色的、极其辛辣刺鼻的浓雾,如同高压水龙般,瞬间喷射而出,精准地覆盖了黑熊的整个面部!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连续射出了三支普通金属的羽箭,再从背后再次抽出最后一支三刃狩猎箭,搭在弓弦上! “嗷呜——!!!” 黑熊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凄厉、最为痛苦的惨嚎! 它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瞬间被辣椒素的浓雾所吞噬,剧烈的灼痛感让它彻底疯狂! 甚至这种剧烈灼烧感,让它忽略了身中的三箭。 黑熊开始用前掌胡乱地揉搓着脸部,巨大的身体在雪地里痛苦地打滚,暂时完全失去了攻击意图。 它失去了方向,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终于被求生的本能所驱使,猛地掉头,想要不顾一切地向着森林深处逃窜。 就在黑熊翻滚后,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瞬间,它的一条后腿有那么一刹那完全伸直,暴露出了大腿根部内侧那片防御最薄弱的区域! “就是现在!” 林予安一直等待的机会!一个可以攻击黑熊致命弱点的机会! (本章完) 第74章 猎熊成就达成! 第74章 猎熊成就达成! 林予安冷静地拉开弓,瞄准大腿根部内侧区域,股动脉的所在位置! “嗖!” 三刃狩猎箭离弦而出! 在距离黑熊仅有七八米左右的距离,和金手指加强过的空间感知。 林予安对这一箭有百分百的信心,绝对可以射中目标区域! 箭矢的速度和精准度都达到了极致! 几乎没有任何偏差地,深深地射入了黑熊的大腿根部内侧! 那锋利的三刃箭头,瞬间切断了隐藏在薄弱内皮下的股动脉! “嗷——!!!!!” 黑熊的惨嚎声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尖利和短促,充满了生命在快速流逝的惊恐! 它猛地停止了翻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被切断股动脉所导致的后果,是立竿见影的! 一股汹涌的血液,如同打开了阀门的消防栓般,从它大腿根部的伤口喷涌而出! 瞬间将身下的白雪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色! 它放弃了攻击林予安,甚至放弃了思考,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拖着重伤的身体,本能地向着它来时的那片森林方向逃去。 它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路’。 林予安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看着黑熊摇摇晃晃消失在林中的背影,以及雪地上那夸张的出血量,他知道,这场战斗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切断了股动脉,它跑不远的。”他的声音无比的坚定。 林予安紧握着弓,警惕地在原地等待了十分钟左右,确认黑熊没有再返回后,才循着那道再明显不过的血迹,开始了他的追踪。 雪地上的血迹非常骇人,蜿蜒地延伸向森林深处,仿佛一条红色的河流。 林予安保持着高度警惕,手中的防熊喷雾始终处于待发状态,一步步地跟随着。 他仅仅追踪了不到两百米,就在一片被积雪覆盖的洼地旁,找到了那头黑熊。 它静静地侧躺在雪地里,巨大的身体周围,白雪已经被涌出的鲜血完全浸透,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深红色区域。 林予安又盯了十分钟,确定它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直到这一刻,林予安才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看着脚下这头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感觉心中似乎觉醒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慢慢地直起腰,环顾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以及胸前那默默记录着这一切的摄像机。 他赢了。 在这场与灰熊山强大掠食者的正面交锋中,他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举起手中的猎弓,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出了一声充满力量的咆哮! “fu*k!伙计们!我做到了!独自一人,猎杀了一头成年的美洲黑熊!”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雪林中回荡,充满了征服者的自豪和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 林予安的心境也在这一刻完成了蜕变! 经过这七十多天的磨炼,他在这一刻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猎人! 他甚至完全迷恋上了这种荒野生活的感觉!获取食物,和大自然的伟力对抗! 他走到那头巨大的黑熊旁,用手触摸着它尚有余温的,乌黑油亮的厚实皮毛。 这是一头体型健壮的成年公熊,他估摸着体重,至少在一百公斤以上的出肉量。 “这下,我百分百可以开香槟了!我说已经提前拿下了冠军,不为过吧?” 短暂的兴奋过后,林予安迅速冷静下来。 趁着熊尸还没被冻硬,必须尽快处理这具庞大的尸体,这无疑又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工程。 他先是从黑熊的尸体上,拔出了那两只支带有三刃狩猎箭头的箭矢,还有几只普通的箭矢。 虽然经历了一场恶战,两只三刃狩猎箭依然完好无损,重新放入箭筒。 有两只普通箭矢的箭杆已经断裂,只能箭头留下箭杆扔掉。 林予安开始进行初步的分解。 面对如此巨大的动物,他的多功能刀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想到了节目组带的给的物品里有好像有小刀片,正好用来剥熊皮。 先用多功能刀的锋利刀刃,在黑熊腹部柔软的皮肤上定位好中线。 然后以小刀片一点点地划开皮与肉连接处的脂肪。 黑熊的皮非常坚韧,皮下的脂肪层也异常厚实,他需要不小的力气才能将刀刃一点点的划动。 当整个腹腔的外部屏障被切开后,他开始进行最耗费力气的开膛破肚工作。 “熊是杂食动物,食谱非常复杂,它们的肠道内可能含有大量的细菌。” “而且还有可能携带旋毛虫等对人类致命的寄生虫。” “所以,所有的熊肉,在食用前都必须、必须、必须彻底煮熟,温度要达到71°c以上,才能杀死可能存在的虫卵。” 他用刀小心地切断连接着肠道的系膜,然后双手并用。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巨大而沉重的胃和盘根错节的肠道系统,完整地从腹腔中拖拽出来。 处理完肠道,腹腔内变得清爽了许多。 林予安探入温热的腹腔,开始摘取那些宝贵的“红货”可食用的内脏。 他首先找到了那块巨大的、深红色的肝脏。 “伙计们,熊肝,这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部位。”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肝脏,用刀切断与之相连的组织。 “一方面,它富含铁质和多种维生素,营养极其丰富。但另一方面,因为维生素a含量过高,食用会导致人类中毒,甚至死亡。” “我的建议是,千万不要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吃的那一口熊肝,维生素a含量是多少。” 紧接着,他非常小心地找到了附着在肝脏上,那个墨绿色的的胆囊。 “伙计们,这是熊胆了,它被认为有药用价值,但在加拿大,特别是bc省,法律对此有极其严格的规定。” 林予安一边说,一边用刀尖,将整个胆囊完整地剥离下来。 “根据bc省的狩猎法规,猎杀熊后,是严禁持有、贩卖或运输熊的胆囊的。” “这是为了打击非法的熊胆贸易,保护熊类种群,按照规定猎熊后,熊胆需要就地掩埋。” 他没有丝毫犹豫,简单的挖了一个小坑将其掩埋,并确保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过程。 但他通过两米距离的空间范围收纳,悄无声息的重新把它收入空间。 毕竟这个熊胆在唐人街还是蛮值钱的,让它做到真正的物尽其用吧! 处理完这个敏感部位,他才取出了那颗巨大的心脏。 深藏在脊柱两侧,被厚厚的脂肪包裹的两个肾脏也被他完整取出。 “熊腰子,同样可以食用,营养价值也很高,但和处理鹿腰子一样,关键在于去除‘臊腺’和输尿管。” 他用刀尖精准地剖开肾脏,指着中间白色的部分。 “就是这些部分,必须彻底剔除干净,否则会有非常大的腥臊味,足以毁掉整道菜。” 当所有内脏都取出并分类放置妥当后,正准备开始进行剥皮工作时。 一阵熟悉而由远及近的螺旋桨轰鸣声,突然打破了雪林的宁静。 ———— (3张图片审核没通过,打上表情包在试一下。) (本章完) 第75章 荒野独居第一猎熊人 第75章 荒野独居第一猎熊人 “嗯?” 林予安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天空,眉头微微蹙起。 “是节目组的直升机?他们可真会挑时候。” 与此同时,数千公里外的洛杉矶制作中心,总导演马克正一脸不甘心的地盯着屏幕里的样片,播放着的正是林予安的生存片段。 他身旁的桌上,放着一份刚刚拟定好的计划方案。 方案的核心,就是“劝退”林予安。 这个决定的背后,是节目组经过深思熟虑的商业考量。 从目前来看,林予安和克雷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双雄争霸的格局本是收视率的保证。 马克都不得不承认林予安的运气太好了!贡献了很多精彩的素材!又获得了足够的食物! 连马克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工作人员违规给林予安提供消息。 但现在的关键在于,林予安猎获大型猎物的时间点是在四十多天,此时克雷的鹿肉已经消耗过半。 这意味着,如果比赛拖入最后的消耗战,天平将严重向林予安倾斜,比赛的悬念会提前终结。 一个中国选手以绝对优势碾压本土英雄的剧本,虽然能吸引中国市场。 但可能会引起北美核心观众群体的反感!所以一个充满‘出乎意料’的结局,远比一边倒的胜利更具商业价值。 因此,他们策划了这次行动,由医疗团队出面,以一个合理的“健康检查”为由接触林予安。 让米歇尔·金将拿出一份附加了五十万美元“荣誉退赛奖金”的协议。 马克觉得这个数字,和节目的口碑相比,不值一提!这是平息“剧本论”并保住节目悬念的最佳方案。 “米歇尔,记住,态度要诚恳,要让他感觉到我们的诚意。” 马克对着卫星电话,做着最后的指示。 而在奇尔科湖畔,直升机已经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米歇尔、安全主管大卫和随行医生安德森走下飞机。 米歇尔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关切笑容,内心则在盘算着如何措辞,才能让那五十万美元的提议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奖励,而非收买。 然而,当他们三人向林予安这边庇护所走来,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心中一惊! 大卫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大口径手枪,快速的顺着血迹的方向追去! 当三人来到血迹消失处,并最终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三个人都如同被冻成冰雕般,停住了脚步! 他们脸上预设好的表情完全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选手,正半跪在一头巨大的黑熊尸体旁! 他的双手和前臂沾满鲜血,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熊的内脏。 他脚下的雪地,被大片的鲜血染红,如同残酷的战场! 整个画面,充满了最原始、最狂野、也最具冲击力的震撼感! “oh my god” 米歇尔·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混乱。 她脑海中准备好的一整套关于“心理压力”,“营养失衡”以及那五十万美元的说辞,在这一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安全主管大卫的专业本能让他立刻上前:“林!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予安从熊尸旁站起身,用一块干净的雪擦了擦手,然后平静地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后道。 “我没事,大卫,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至于这个大家伙,它想抢我的食物,所以我和它激战了一场。” “激战?” 安德森医生,这位本该来“诊断”林予安“虚弱”的医疗专家,此刻却像个普通人一样,蹲下身,观察黑熊的尸体。 他很快就在熊的肩部、侧腹和致命的大腿根部内侧,发现了两个由三刃宽刃箭头造成的深深创口,以及多个普通箭头造成的创伤。 安德森医生语气凝重地说道:“是箭头造成的创伤!最后一处切断了股动脉,导致了致命的大出血。他……他是用弓箭做到的!” 听到这话,米歇尔·金和大卫再次难以置信地看向林予安。 用弓箭,独自一人,猎杀了一头成年的黑熊? 米歇尔·金快步走到林予安面前,之前所有的预设方案都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狂喜。 “林!你……你真的做到了?” 林予安这才坦然地点了点头:“是的,它很有攻击性,我不得不自卫。” 米歇尔激动地说道:“你创造了历史!林!你绝对创造了《荒野独居》的历史!” “在此之前,从未有选手能独自一人,与一头如此巨大的黑熊正面搏杀并取胜!” 她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灼热的光芒。 “林,你的表现太棒了,我必须要和马克通一个电话!” 她立刻抓起卫星电话,走到远处,向后方的节目组总导演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马克!马克!听得到吗?计划……计划必须彻底取消!你绝对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远在制作中心的马克皱了皱眉:“米歇尔,冷静点,出什么事了?林出状况了吗?” “不!不!马克!”米歇尔在压抑着兴奋的低喊。 “不是他出状况了!是他……他猎杀了一头熊!一头成年的黑熊!” “用弓箭!他毫发无伤!马克,我再说一遍,他用弓箭,杀了一头熊!” 卫星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马克愣住了,他握着电话,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嘴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他猛地站起身:“剧本?去他妈的剧本!这比任何剧本都要疯狂!” 他之前的烦闷和被舆论的折磨,现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所取代。 “米歇尔!你确定一下,林是否把所有细节都拍下来!所有的!这是比钻石还珍贵的素材!” 米歇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走向林予安。 此刻,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职业化的微笑,只剩下纯粹的敬佩。 她走到林予安身边,目光扫过他胸前那个依旧在工作的运动相机。 “林,我需要确认一下,刚才……刚才那一切,你的摄像机都记录下来了吗?从你发现它,到对峙,再到整个搏斗的过程?” ———————— (今天更新结束啦,00:00还有3章。不出意外明天也会10更以上。) (本章完) 第76章 《零度以下的生活》 第76章 《零度以下的生活》 林予安点了点头,指了指胸前的运动相机说道:“这个一直在工作,门口那个固定的摄像机,应该也拍到了大部分。” “不过,中间我在林子里和它周旋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镜头角度不太好” 米歇尔大喜过望!“没关系,足够了!只要有,就足够了!” 她再次向马克汇报:“马克,他说他有两个机位都在拍摄!这段珍贵的素材被保存了下来!” 此时,安全主管大卫和医生安德森也走了过来。 大卫的脸上依旧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表示敬佩。 安德森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林予安身上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伤势。 他收起医疗器械,由衷地感叹道:“林,你的身体素质远超我的想象,你现在的身体完全属于健康状态,血液检测除了缺乏一些维生素,甚至比很多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还要健康。” 安德森说完,与旁边的米歇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和自嘲。 如果今天他们真的按照原计划,用健康风险的理由来劝退眼前这个男人,那将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大的笑话和污点。 就在米歇尔准备结束通话,让团队先行返回时,她手中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是总导演马克·约翰逊。 马克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郑重,“米歇尔,请把电话给林,我想亲自和他说几句话。” 米歇尔愣了一下,然后将那部沉甸甸的卫星电话递给了林予安,并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林予安有些疑惑地接过电话,“喂,是马克先生吗?” “林,是我,马克·约翰逊。”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线上面试时的那种审视和作为导演的威严。 他现在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还有一丝深深的歉意。 “呃首先,林,请允许我代表整个节目组,向你表示最诚挚的祝贺!你成就了一段传奇!”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猎杀了一头熊,你捍卫了你自己的荣誉,也捍卫了《荒野独居》这个节目的灵魂——那就是真实与无限的可能。”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马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林,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必须真诚向你坦白并道歉。” “在你今天的壮举之前,我们因为‘剧本论’的巨大舆论压力,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也让我现在感到非常羞愧的决定。”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让米歇尔和医疗团队,以你的健康为由,‘建议’你退出比赛。” “为了让你能够接受这个提议,我们甚至准备了一份价值五十万美元的‘荣誉退赛’补偿协议。” 林予安听到“五十万美元”,眉毛微微一挑,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马克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我们错误地认为,用这种方式让你体面地离开,是平息舆论、保护节目口碑和维持比赛悬念的最佳商业选择。” “我们低估了你的实力,也低估了真实的力量。为此,我个人,向你致以最深的歉意!” “我很高兴,米歇尔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个愚蠢的提议,你就用最震撼人心的实力,给了我们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让我们明白,在绝对的实力和无可辩驳的真实面前,一切的舆论,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林,你用你的行动,获得了我以及整个节目组所有人的钦佩!” 电话那头的马克,似乎感受到了林予安的平静。 马克知道,单纯的道歉是不够的,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充满诚意的橄榄枝。 “林,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也因为你所展现出,远超我们预期的强大生存能力和创造力。” “我想向你发出一个特别的邀请,这与《荒野独居》无关,是一个全新的机会!” “我的一位老朋友,是另一档非常著名的纪实类生存节目的制片人,你应该听说过——《零度以下的生活》。” 林予安的心头微微一动,《零度以下的生活》?这个节目他前世也看过。 那不是比赛,而是更侧重于长期,真实记录个人或家庭在极地环境下生存状态的节目。 马克继续说道:“《零度以下的生活》主要拍摄的地点在阿拉斯加的北极圈内外,他们通过跟踪拍摄多组人物在那些极地的真实生活。” “他们下一季的拍摄计划中,正在考虑增加一个新的独立角色,来展现一个‘外来者’如何在阿拉斯加的极北苦寒之地,从零开始建立自己的家园。” “我的朋友之前问过我,有没有合适的兼具强大生存技能,和独特商业价值的人选可以推荐。” “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但在我得知你猎杀了一头黑熊,这惊人的成就后!我毫不怀疑,你就是那个最完美的人选!” “你的动手能力——对搭建坚固的庇护所的执着、食物获取能力和制作工具技巧——都与《零度以下的生活》的节目完美契合。” “林,这只是一个初步的邀请。等你结束在《荒野独居》的挑战之后,无论挑战最终结果如何,只要你有兴趣,我都会正式向他们引荐你。” “那将不再是为了一百万美元的极限竞赛,而是真真正正地,在阿拉斯加扎下根来。” “你将靠你自己的生存策略,建立属于你自己的房子、寻找赚钱的路径、解决一切生活问题、在零度以下的阿拉斯加建立一个永久属于你的家!” “当然,那也是一份有丰厚报酬的长期工作。具体的事项,还需要你和这个节目组的商业团队来谈判。” 马克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林予安真正感到了意外。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片荒野中的挣扎与创造,竟然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 去阿拉斯加,去北极圈,建立一个真正的家园……这个想法,对他确实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谢谢你,马克先生。” 林予安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些许的波动。 “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现在,目前我只想专注于眼前的挑战。” 马克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明白。” “那就祝你好运,林。我们所有人都期待着,你接下来会创造怎样的奇迹!” 节目组的众人在和林予安告别之后,乘坐直升机返回文明的城市。 这一次林予安的内心完全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不舍。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速的将这头熊处理好。 —————— (怎么样,有没有猜到下一个剧情是这个综艺的~~) (ps:73章的配图审核通过了,没看的可以返回去看一下。顺手投一张月票~) (本章完) 第77章 第八十天 第77章 第八十天 在第八十天这个节点上。 奇尔科湖畔的清晨,凛冽的寒风刮过克雷那座坚固的原木庇护所,发出了沉闷的呼啸声。 屋内,克雷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移动,动作娴熟而又带着一种机械般的麻木。 他先是给即将燃尽的火炉添上几块劈好的干柴,然后穿上厚重的外套,走出了庇护所。 然后走到湖边那个他耗费了大量体力布置的岸边刺网,熟练地用伸缩绳将带着些许薄冰的刺网收回。 刺网上一无所获,河边已经开始结冰,刺网马上就要用不了了,但克雷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他然后将之前布置的钓钩缓缓从冰冷的湖水中提了起来。 钩上挂着一条约莫三四斤重的狗鱼,正在无力地摆动着尾巴。 这本该是一份不错的收获,足以支撑他一天的蛋白质需求。 但克雷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鱼从鱼钩上解下,用匕首干脆利落地处理掉,然后将钓钩重新布置好,再拖着那条鱼,返回庇护所。 “第八十天了,guys。” 克雷将鱼放在一块木板上,对着镜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播报天气。 “嗯。又一条鱼。足够的卡路里。足够的燃料。看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的话语简洁,不带任何情绪。 对于这个专业的狩猎向导来说,生存,似乎已经变成了一道道可以计算和执行的公式。 他将鱼肉切块,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慢慢烤着。 在等待烤鱼的间隙,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物件。 他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张已经有些卷边的照片。 照片上,是他的妻子和两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孩子,背景是他们家乡蒙大拿州那广阔的牧场和蓝天。 只是静静地、贪婪地看着照片上家人的笑脸,那双在荒野中始终坚定的眼睛,此刻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茫然。 “我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问题,毫无征兆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然后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住他的整个思绪。 他对着镜头,声音低沉,像是在对自己诉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证明我能行。” “我猎到了鹿,我能稳定地钓到鱼,我建了这间该死的、足够坚固的木屋。我已经向所有人,也向我自己证明了,我能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将吃了一半的烤鱼放在一旁。 “一百万美元?是的,那是一大笔钱。” “但在这里待了八十天,你会发现,孤独能让很多东西都失去它原有的颜色。钱,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串印在纸上的数字。”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眼神中充满了化不开的思念。 “我想我的妻子,想我的孩子们。我想听他们在屋子里吵闹,想闻到我妻子烤苹果派的香味,想和我的儿子们一起,在蒙大拿的牧场上追逐牛羊……而不是在这里,一个人,啃着这该死的、永远只有一种咸味的烤鱼!” “我现在感觉,自己不是在进行一场生存挑战,” 他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自嘲和厌倦。 “我是在一个风景优美、但却没有任何人烟的监狱里服刑。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见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这……这会让人发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克雷的行动模式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积极地去探索新的区域,或者尝试设置更复杂的狩猎陷阱。 他的所有行动,都简化到了最低限度的维持。 每天清晨,他会例行公事般地去检查岸边的刺网。 有鱼,就拿回来,作为当天的食物。没有,他也无所谓,因为庇护所里还一些鱼干,足够他果腹。 然后就是去巡视那些布置在远处的、针对小型哺乳动物的陷阱。 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收集木柴上,仿佛只想通过这种纯粹的、无需思考的体力劳动,来麻痹自己那颗孤独的心。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他坐在庇护所门口,对着镜头平静地说道:“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周。现在,我把一切决定权交给了上帝和运气。” “如果接下来几天,我还能像之前那样,从湖里捞上大家伙,那也许是上帝觉得我应该留下来,继续这场游戏。” “如果……如果连续零收获……那可能就是祂在告诉我,是时候该回家了,克雷。你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说完,他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在奇尔科湖的另一端,林予安的营地,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自从七天前,在第七十三天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中,林予安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质的蜕变。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个技巧理论精湛的荒野生存新手。 那么现在的他,则更像是一个真正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从骨子里散发出强大自信的老猎人! 那种与顶级掠食者生死相搏后带来的心理升华,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才能体会到那种感悟! 猎熊的成功,让他彻底洗去了内心深处对这片荒野的最后一丝恐惧! 他没有像克雷那样感到麻木,恰恰相反,他对食物的处理和享用,变成了一种充满仪式感的日常。 今天的早餐,是熊油香煎鹿肉排配烤野生洋葱。 他先用那把自制的油锯锯链手拉锯,从一块冷冻的邦邦硬熊脂肪上,锯下一块。 没有直接熬炼所有的熊油,天气这么冷不管是脂肪,还是熊肉,都不惧怕任何腐坏。 在烧热的不锈钢锅里,一小块乳白色的熊油迅速融化。 他将几片厚薄均匀的熊肉放入其中,又在旁边放上几棵野生洋葱,洋葱在熊油的煎炸下,很快变得微软透明,散发出焦香味。 林予安安静地享用着这顿高热量、高蛋白的早餐。 可能是和黑熊激战的后遗症,即使是在咀嚼食物的间隙,他的视线也会习惯性地、如同雷达般扫视着庇护所周围的林线。 这种状态,像极了那些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兵,即使在最安全的环境下休息,身体的感官和肌肉记忆也始终保持着“待机”状态。 他的放松,只是精神层面的,而他的身体,则像一头时刻准备猎杀的野兽! 吃完早餐,林予安开始了今天的日常工作。 首先,他要去检查那些重新布置在“兔道”上的套索陷阱。 穿着自制的雪鞋,他在没膝的积雪中行走得异常平稳和快速。 今天的运气不错,其中一个陷阱成功捕获了一只肥硕的雪靴兔。 他没有立刻将其带回,而是熟练地处理好后,将一部分新鲜的兔内脏,挂在了庇护所附近那只赤狐幼狐经常出没的地方。 毕竟无法确定上次那只小狐狸是故意祸水东引,还是出于善意提前预警。 林予安更倾向于提前预警,因为小狐狸的出现确实给了他更多准备的时间。 与克雷的“听天由命”截然不同,林予安正在以一种极度主动的姿态,去对抗奇尔科湖的严冬。 他不仅储备食物和燃料,甚至开始利用熊的资源进行更多的创造。 他将大块的熊油小心地熬炼、过滤,储存在陶罐中。 “伙计们,我来到荒野独居后,目前为止最满意的地方并不是猎到一只鹿,和一头熊,而是在初期就探索出了烧陶,以至于我现在有足够的陶器,来装各种物品。” 他将那张巨大的熊皮,用雪仔细清理干净血污,和熊头用柳条框装好,一起埋在雪地里。 现在这个天气,肯定是不适合鞣制熊皮了。 克雷与林予安之间的终极对决,已经更演变成了一场残酷的,关于意志的,能在这无尽的孤独中,谁能坚持更久的心理消耗战! 克雷的内心正在被孤独侵蚀,他的生存变成了被动的维持。 而林予安,则在猎杀黑熊之后,完成了心理上的蜕变,他的生存,是更具有积极性的征服荒野。 (本章完) 第78章 医疗组抵达 第78章 医疗组抵达 时间来到了第八十七天。 奇尔科湖畔的严冬已经毫不留情地展示着它的威力。 连续数日的阴沉天气和降雪,让整个世界都显得灰暗而压抑。 克雷·詹金斯的木屋庇护所外,那片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刺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任何收获了。 而今天为他立下赫赫战功的刺网,也被彻底冰冻在了湖边。他彻底失去了一条食物获取来源的途径。 现在勉强还能钓鱼,但钓饵沉入冰冷的湖水中,也再没有传来任何一丝动静。 他储备的鹿肉干只剩下了最后几条,烟熏鱼也所剩无几。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疲惫和被无限放大的孤独感,以及对家人的思念。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主动探索的欲望,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庇护所和冰钓口之间这短短的百米距离。 他不再对镜头说话,只是默默地、机械地重复着生存的最低需求——添柴、融雪、煮肉干、等待。 这天中午,一阵熟悉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土地的死寂。 是节目组的例行医疗检查直升机。 克雷缓缓地走出木屋,看着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整理仪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安全主管大卫和随行医生安德森从机舱内跳下,快步向他走来。 “克雷,感觉怎么样?” 大卫看着他明显消瘦和略显憔悴的面容,关切地问道。 克雷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安德森医生立刻打开他的医疗箱,开始为克雷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他测量了克雷的血压、心率,检查了他的体重下降情况,并抽了一小管血进行快速的健康指标分析。 检查的结果,不容乐观。 安德森医生的表情异常严肃,他将平板电脑上的数据展示给克雷看。 “克雷,你的体重已经下降了超过30%,血压偏低,心率也不稳定。” “更重要的是,你的血液检测显示,多种关键的微量元素和分已经低于安全值。” “这很容易让你的心理状态出现问题,你的身体也正在开始‘消耗’自己。”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从医学角度来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对你的身体整体功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克雷,我们《荒野独居》的宗旨,是挑战极限,但绝不是以牺牲生命为代价!” “作为节目的医疗主管,我必须对你的健康负责。我强烈建议你,立刻结束这次挑战。” 克雷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他知道,安德森医生说的都是事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每一次起身都会感到一阵眩晕,夜里也因为饥饿和寒冷而难以入眠。 克雷沉默了许久,目光投向远方那连绵的雪山,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是一个骄傲的猎人,一个坚韧的陆战队侦察兵,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最终,他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我接受这个结果。” 这个决定说出口的瞬间,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种巨大无声的失落感将他彻底淹没! 他抬起头看着大卫,问出了他心中最后一个,也是最关心的问题。 “还有谁……还有谁在坚持?” “是罗恩吗?那个老兵?” 在他看来,只有罗恩那样意志坚定的退役军人,才有可能和他一样坚持到现在。 大卫和安德森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卫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克雷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不,克雷。罗恩在七十多天的时候就已经退出了。” 他看着克雷茫然的眼神,决定让他知道,自己输得并不难看。 “克雷,坚持到现在的,还有一个人。是林,那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 “林?” 克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模糊的印象里,那是个“不务正业”的大学生。 大卫继续说道:“而且……在你猎获那头黑尾鹿后不久,大约在第四十多天的时候,他也成功猎杀了一头体型略大的骡鹿。” 这个消息让克雷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也猎到了一头鹿? 然而,大卫接下来说的话,才如同真正的惊雷,在克雷的脑海中炸响!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就在大约两周前,也就是第七十三天的时候.” “林……他独自一人,用弓箭,正面搏杀并成功猎杀了一头成年的美洲黑熊。” “什么!” 克雷猛地抬起头,那张因为虚弱而显得麻木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极度震惊的表情!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饥饿而出现了幻听。 林.猎杀了一头成年的黑熊! 他自己就是顶级的狩猎向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再没有枪的情况下,要在这片荒野中,独自一人完成这样的壮举,需要多么恐怖的技巧、勇气、和运气! 那已经超出了普通狩猎的范畴,那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生死搏杀! 只有亲身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难度和危险! 克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的,看起来甚至有些清秀的东方人的面孔,完全无法将他与猎熊的勇士联系在一起。 这一刻,所有的不甘、失落,都瞬间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发自内心的,对一个更强者的敬佩! 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克雷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那股一直压在心头的、作为领跑者的骄傲和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但又释然的笑容,他克雷,原来一直是追赶者啊!那这个成绩足够他骄傲了! 他喃喃自语,“黑熊……那个小子……真是个强者啊。” 克雷再次看向大卫,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反而多了一丝好奇和期待。 他诚恳地说道:“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他见一面,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中,他被缓缓吊起,送入了温暖的机舱。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战斗了八十七天的土地,向着那架可以返回文明世界的直升机走去。 当直升机缓缓升空,他透过舷窗,最后望了一眼下方。 白雪、森林、冰河……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一个强者落幕了而另一个新的传奇,正在这片冰封的荒野之上,孤独地等待着最终的王冠加冕! ———— (在更新就要白天啦~) (投投月票,该休息,都休息吧~) (本章完) 第79章 来自中国的冠军! 第79章 来自中国的冠军! 随着克雷在第八十七天选择了退赛,整个《荒野独居:灰熊山》的赛场上,便只剩下了林予安一个孤独的身影。 但他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这片冰封的土地上,日复一日地进行着生存。 而在数千公里外的洛杉矶制作中心,巨大的屏幕墙上,播放着样片。 总导演马克看着屏幕里那个,正在雪地中检查陷阱的中国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复杂而又欣慰的笑容。 “结束了。” 他对着身旁的米歇尔·金说道。 “是的,马克,他赢了。” “以一种我们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强悍方式。赢了。” 马克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在正式去接他们的冠军回家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电话拨通了远在奥斯汀的那间小公寓。 “你好,是艾莉娅·麦金利女士吗?我是《荒野独居》节目组的总导演,马克·约翰逊。” 电话那头的艾莉娅,心猛地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是……是的!马克先生,您好!是林……是林出什么事了吗?” 马克在电话里温和地笑了起来:“不,麦金利女士,请你放轻松。林,他非常好,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巨大的惊喜。” “本季最后一位与林竞争的选手,克雷·詹金斯,已经因为身体原因选择退赛。” “所以,我在此非常荣幸地通知您——你的丈夫,已经成为了本季《荒野独居:灰熊山》的最终冠军!赢得了那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什么?”艾莉娅愣住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是说……林,他赢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马克肯定地回答:“是的,他赢了。他不仅坚持到了最后,而且是以一种令人敬畏的方式。他在这片荒野上所做的一切,都将被载入史册!”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她捂着嘴,努力的控制着眼眶中的泪水。 她所有的担忧、思念、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虚无。她的林,她的英雄,他做到了! 马克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麦金利女士,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计划。三天后,也就是林生存的第九十二天,我们会派医疗和摄制团队去接他回家。” “我们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奇尔科湖畔,亲手为你的丈夫,送上这个惊喜。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艾莉娅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时间来到第九十二天。 这一天,奇尔科湖畔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照射在皑皑的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予安像往常一样,检查完陷阱,然后便坐在庇护所门口,用磨刀石仔细地打磨着他的多功能刀。 正午时分,一阵熟悉的螺旋桨轰鸣声从天际传来。 “嗯?又来检查了?”林予安抬头望向天空,以为这又是一次例行的医疗探访。 然而,当那架直升机越来越近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次来的,是一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的直升机。 直升机在营地不远处的一片开阔雪地上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这次下来的人明显比以往多了不少——除了老熟人米歇尔、安全主管大卫和医生安德森,还有两名扛着专业摄像机的摄影师,以及几个看起来像是助理的工作人员。 林予安只是以为越到后期,医疗检查会越严格和全面,便没有多想,平静地迎了上去。 安德森医生依旧像往常一样,为他做了一次细致的身体检查。 结果显示,他的身体状况依然非常健康,只是体重有所下降,并且缺乏一些维生素。 检查完毕后,米歇尔走上前来:“林,恭喜你坚持到了第九十二天。按照惯例,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次阶段性的采访,谈谈你这九十多天来的感想。” 林予安点了点头,在一块木桩上坐下,两个摄影师也立刻找到了最佳机位,将镜头对准了他。 米歇尔问道,“第一个问题,回顾这九十多天,你所带的十件装备,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后悔或者庆幸的选择?” 林予安沉思片刻,回答道:“我很庆幸我多带了一块防水油布,让我有额外的一块能做出独木舟,才有了探索的奇遇。” “但如果说后悔,那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选择一把锯子,这是一个重大的失误,我后面很多工作,都是在为这个失误买单。” 米歇尔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对于你这种前期投入大量精力建造豪华庇护所,甚至烧制陶器的生存策略,现在回过头看,你后悔过吗?” 林予安笑了笑,摇了摇头:“从不后悔。我来这里,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生存,更是有着心理上的生存。” “中国人对房子的执念很深,我也一样,所以一个坚固,且让我付出了无数精力搭建的家,就是我心灵的寄托和心理基石。” “至于烧陶,在我食物暂时稳定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能去做?我知道会有人不认可,但,这就是我,林予安的生存方式。” 米歇尔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于那些支持你和质疑你的人,你想说些什么?” 林予安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支持我的人,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感受得到,你们是我坚持下去的力量之一,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至于那些不认可我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快滚蛋,去支持你们认为优秀的选手,少来我面前秀存在感。我完全不在乎那些躲在键盘后面,只会秀存在感的跳蚤怎么看。” 采访的气氛因为他这句强硬的回答而微微一凝。 米歇尔清了清嗓子:“那么,林,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和物资储备,你还能坚持几天?” 林予安看了一眼庇护所的方向,平静地回答:“我的精神状态调整的很好,不再像四十多天的时候那么脆弱。” “食物方面,熊肉、鹿肉、加起来,最保守的估计,也足够我再吃上一个多月。” “所以,理论上,只要我的食物没吃完,我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安全主管大卫突然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灿烂的笑容。 他开口说道:“林,其实……你一天都不用再坚持了。” 林予安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大卫的声音变得洪亮而有力:“因为,其他所有人都已经退出了。林予安,你,就是《荒野独居:灰熊山》唯一的幸存者,本季的冠军!” “冠军?” 林予安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对他微笑的工作人员。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缓慢的转过了头。 阳光下,那个他思念不知多久的身影,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后。 艾莉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他最熟悉的、如同德州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淡绿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泪水和无尽的爱意。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了,我的英雄。” —————— (早上更新了3章!) (本章完) 第80章 返回文明世界 第80章 返回文明世界 看到艾莉娅的瞬间,所有的冷静、坚毅、从容,都在这一刻被逐渐的瓦解。 他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将艾莉娅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 艾莉娅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两人都眼眶微红,却出奇地没有流下眼泪。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艰辛,所有的胜利,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这个无声的拥抱。 米歇尔·金和其余的工作人员微笑着,安静地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没有出声打扰。 他们用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荒野独居》历史上最温情,也最圆满的结局。 在情绪稍微平复后,林予安开始着手整理他在这片土地上的家当。 这不仅仅是收拾行李,更像是一场对过去九十二天艰苦生存的告别仪式。 他将那张柔软的鹿皮和梆硬的熊皮折迭起来。 那顶为自己制作的猎人帽戴在头上,然后将另一顶为艾莉娅制作的帽子,亲手戴在了她的头上。 那根由太平洋紫杉木材制作的鱼竿、那把自制的油锯锯链手拉锯、几个粗糙但实用的陶罐、以及那张画满了各种标记的树皮地图…… 还有烧制的陶砖、一对鹿角、手工制作的餐具,每一件物品,都被他挑选一点,当做视若珍宝地纪念品打包好。 “林,这些熊肉……你需要我们帮忙打包吗?”米歇尔·金好心地问道。 林予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熊尸旁,将已经分割好的、最优质的几块鲜肉和一部分熏好的肉干挑了出来,大约有十几公斤重,用防水油布包好。 “这些,足够我带回去和家人分享了。至于剩下的……”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那片小狐狸经常出没的森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在这片土地上,孤独的并非只有人类。它们很聪明,也很努力地在学习生存。这个冬天对它们来说,同样艰难。” “我现在要走了,剩下这些熊肉,就都留在这里吧。” “希望那个小家伙,能够发现这份礼物。希望这些食物,能帮助它,安然度过这个严酷的冬天。” 他将大量的熊肉和熊油,搬运到离他庇护所的石堆旁。 这是一个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决定,放弃唾手可得的巨量食物,将其作为对这片土地的回赠。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对林予安产生了更深的敬意。 当林予安将所有他决定带走的“战利品”都打包好,搬运上直升机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开始进行善后工作。 他们拆除了石屋,尽可能地恢复了这里的原貌。 “好了,林,艾莉娅,是时候回家了。”米歇尔微笑着说道。 林予安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他战斗过,也征服过的土地,然后牵着艾莉娅的手,登上了那架巨大的贝尔直升机。 随着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直升机缓缓升空,奇尔科湖畔那壮丽的雪山和墨绿色的森林,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 整个荒野恢复了寂静,似乎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许久之后,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蹑手蹑脚的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它在林予安庇护所的旧址,仔细的闻闻,最终发现了那堆熊肉和脂肪。 它的眼神中写满了不知名的情绪,像小狗一样蹲坐在熊肉堆旁边,抬头看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 林予安乘坐的直升机并没有直接飞往大城市。 而是先将他们送到了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内陆的一个小型机场——威廉姆斯湖机场。 在这里,林予安根据加拿大法规,将熊皮,鹿皮,交给相关人士做鞣制处理,以便符合当地法律。 随后,他和艾莉娅告别大部分摄制团队,换乘一架前往西雅图的客机。 在威廉姆斯湖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总导演马克·约翰逊亲自与他们见了面。 他紧紧地拥抱了林予安,并郑重地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他。 马克说道,“林,这是属于你的荣耀!一百万美元!税后的。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税务问题,这是你应得的。” “另外那个综艺的举荐,你也需要尽快考虑一下。他们会帮你进行后续的事宜推进。” 林予安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支票,心中百感交集。 “没问题的,马克,近期我就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可能会去参加这个节目,只是可能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 二人继续寒暄了一会儿之后,马克则乘坐节目组的专机返回洛杉矶。 林予安乘坐的客机,很快也从威廉姆斯湖机场起飞,一路向南,最终降落在美国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 西雅图是距离奇尔科湖最近的美国大型医疗中心之一。 根据节目组的规定和对选手健康负责的原则,所有选手在脱离荒野后,都要这里的医院进行为期两天的,全面的身体健康检查。 林予安的检查结果显示,虽然体重下降了近十公斤,但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都非常健康。 身体的脂肪含量很低,能清楚的看到他肌肉的轮廓,肌肉质量甚至比参赛前更高。 医生将这一切归功于他长期摄入高蛋白的天然食物,以及在荒野中持续不断的高强度劳作。 但林予安心里明白,他的肌肉质量提升,其中肯定有金手指空间的功劳。 时间来到第九十五天。 在确认身体无虞,林予安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最后一段旅程。 一架从西雅图起飞的民航班机,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平稳地降落在了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伯格斯特国际机场。 一辆黑色的出租车,载着他们和那些从荒野带回来的行李,穿过熟悉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他们那间温馨的小公寓楼下。 打开房门,看着屋内熟悉的布置和窗外城市的灯火,林予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予安放好行李,然后从背后,再次紧紧地拥住了艾莉娅。 (本章完) 第81章 压抑后的激情 第81章 压抑后的激情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艾莉娅在他怀里轻轻动了一下。 他才缓缓地松开手臂,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然后,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继而,那压抑了三个多月的思念和激情,如同被引燃的干柴,瞬间爆发出炽热的火焰。 吻变得深入而缠绵,充满了掠夺性和占有欲。 林予安一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艾莉娅也热情地回应着他,她的手环绕着他的脖颈,指尖深深地插入他略显凌乱的黑发之中。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抑许久,充满了力量和原始的欲望。 唇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我想你,亲爱的,每天都很想。”艾莉娅的眼中波光潋滟,声音带着一丝动情的沙哑。 “我也是。”林予安的声音同样低沉,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 艾莉娅发出一声小小的嘤咛,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小心……宝宝们……” “放心,我会注意点的。” 艾莉娅脸色红润的大口的喘息着,白皙的皮肤上也晕染着不一样的红润。 林予安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现代科技空调吹来的凉风。 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让他恍如隔世。 艾莉娅的脸颊依旧带着动情的潮红,她趴在林予安结实的胸膛上。 用指尖轻轻地在他那因为长期劳作而变得更加健硕的胸肌上画着圈,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亲爱的,欢迎回家。不敢想象,你真的做到了!你成功的坚持到了最后!”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声音略带着沙哑慵懒和满足。 林予安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金发,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嗯,我回家了。我的胜利有你和孩子一半的功劳,我也很庆幸能重新遇到你。” 艾莉娅没有注意到他的语病,可能是太困了。 “亲爱的,你要不要起一个英文名字?我听他们叫你的名字,口音都好怪~” “好啊,你帮我起一个好不好。” “嗯叫hermann怎么样,我们德裔比较酷的名字,寓意是战士,你现在就是我心中最强大的战士!” “赫尔曼。嗯,很好听的名字,那就听我艾莉娅宝贝的。” 诉讼衷肠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久违的、安宁的温存。 对他们而言,此刻的相拥,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彼此的思念。 第二天一早。 林予安的生物钟让他早早的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身旁,艾莉娅还在安静地熟睡,他小心翼翼地起床,没有惊动艾莉娅,然后走到了客厅。 他从抽屉里,找出了他那部在参赛前就已经关机的苹果x,准备返回互联网的世界。 当手机彻底开机,并连接上公寓的wi-fi后,一场信息风暴,瞬间席卷而来!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手中剧烈地振动起来,屏幕上方,来自各种社交软件通知,如同雨后春笋般疯狂地冒出。 微信、facebook、whatsapp、短信……无数条未读信息,争先恐后地涌入这台沉寂了三个多月的设备。 他先点开了微信,消息列表里,有中国同学发来的信息,从最初的询问他为何突然消失,到后来看到节目播出后的震惊和加油鼓劲。 “林!这太疯狂了!你居然去参加《荒野独居》了!太棒了!” “安哥,我是学生!你能送我点奖金吗~~哎呀太给咱们中国留学生长脸了!回来给我签名!” “林,注意安全啊!我们都在看节目,为你加油!” 还有几个在国内关系特别好的发小和同学,他们的消息则充满了关心和担忧。 “安子,牛哇!小时候没白一起去抓野鸡!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赶山!” “哥们儿,牛逼!等你回来请你撸串!” 林予安耐心地、一条条地浏览着这些充满了善意和关心的信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简单地回复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安全归来,一切都好,并感谢了大家的关心。 在处理完这些即时通讯信息后,他点开了邮箱。 收件箱里同样是塞满了各种邮件,有学校的通知,有各种网站的订阅信息。 他快速地滑动着,清理着那些无用的垃圾邮件,突然,一封标题与众不同的邮件,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发件人:bilibili官方运营团队 主题:【bilibili官方邀请】尊敬的林予安先生,诚邀您正式入驻哔哩哔哩! “哔哩哔哩?” 林予安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当然知道b站,前世今生,他都是这个国内最大年轻人社区的忠实用户。 他怀着好奇心,点开了这封邮件。 【尊敬的林予安先生: 您好! 我是哔哩哔哩内容合作部的运营,冒昧来信,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哔哩哔哩,以及喜爱您的b站用户,对您在《荒野独居:灰熊山》节目中展现出的非凡勇气和精湛技艺,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荒野独居:灰熊山,在b站的总播放量已经突破了数亿次,我们意识到,您所具备的专业知识、强大的动手能力以及独特的个人魅力,与我们b站知识区、生活区、手工区的核心用户群高度契合。 为此,我们在此向您发出最诚挚的邀请,希望您能正式入驻哔哩哔哩,开设您的官方账号。 为了帮助您快速地融入b站社区,我们将为您提供以下全方位的官方支持: 千万级别流量扶持:我们将为您提供首页热门、相关分区置顶等顶级资源,确保您的第一支视频获得千万级曝光。 百大up主培养计划:您将被纳入本年度“百大up主”重点培养对象,享受专业运营团队提供的一对一内容策划。 官方认证与专属标识:您的账号将获得“bilibili知名up主”、“荒野独居冠军”等官方认证标识。 内容合作与版权支持:我们愿与您探讨独家发布、联合出品等多样视频内容合作模式,并为您提供完善的版权保护。 林予安先生,我们相信,凭借您的实力和我们的平台支持,您将迅速成为b站最具影响力的顶级up主之一。 我们期待着能与您携手,将更多关于生存、自然和创造的精彩故事,分享给亿万热爱生活的中国年轻人。 如果您对我们的邀请感兴趣,请随时回复此邮件,我们期待您的佳音! 顺颂商祺! 哔哩哔哩内容合作部】 林予安一字一句地读完这封邮件,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意外,渐渐转变为一种若有所思的兴奋。 他想着如果接受了马克的举荐邀请,去参加《零度以下的生活》,把这类生活的场景剪辑成长视频,确实是一种新的赚钱路径。 具体可能要更详细策划一下。 ————— (看得早的有福了,这章现在是被制裁过的内容,以后读者们老哥们不要在章评里发“咬”字!严重怀疑那个字会被监控!) (本章完) 第82章 B站合同“凤凰计划” 第82章 b站合同“凤凰计划” 林予安先是退出了邮箱界面,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取出了鸡蛋、牛奶、培根和一些新鲜的蔬菜。 在荒野中,他能用最简陋的材料,烹饪出最原始的美味。 而此刻,回到了文明世界的现代化厨房,他同样能用最平凡的食材,制作一顿满意的早餐。 艾莉娅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被香味吸引着从卧室走了出来。 “早上好,亲爱的。” 她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林予安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好香啊……我感觉我们的宝宝都在说他们饿了。” “那就快来吃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培根和炒蛋。” 林予安转过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两人坐在餐桌旁,享受着这久违的温馨时光。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艾莉娅看着若有所思的林予安,轻声问道。 林予安放下手中的刀叉,将手机上那封来自b站的邀请邮件调出来,一键翻译英文后递给了艾莉娅。 艾莉娅仔细地看完了邮件内容,有些惊讶:“这是来自中国的邀请吗?他们想让你成为一名……呃,网络达人?” 林予安解释道,“是的,你可以理解为视频创作者。” “他们愿意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帮助我在中国建立我的个人频道。” “但是视频创作的内容,可能更偏向偏僻苦寒的半荒野的环境。” “所以如果真的觉得走这条路,我们可能真的就要去参加零度以下那个综艺了,并长期生活在阿拉斯加。” 艾莉娅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支持你,亲爱的。”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你别忘了我可是蒙大拿农场长大的女孩!” “你的那些神奇的技能,本来就应该被更多人看到!我一直觉得,在荒野中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自己!” 林予安听到艾莉娅的话,愣了一下。 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我还在考虑。如果接受,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可能会发生许多变化” “亲爱的!那就放手去做吧,我会和你一起!” 得到艾莉娅的再次肯定,林予安心中的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吃完早餐,他拿起手机,没有先回复b站的邮件,而是找到了《荒野独居》总导演马克·约翰逊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正式的编辑了一条短信,表示接受他的举荐邀请。 在等待马克回复的期间,林予安开始查看学业的状况。 缺席了近三个月的课程,错过了大半个秋季学期,只剩下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迎来期末。 这意味着他必须在这短短的三十天内,补完三门核心专业课和一门选修课的所有内容,并通过最终的考核。 这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学生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林予安可不是普通人。 “一个月……足够了。” 林予安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课程列表,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燃烧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他自己最大的依仗,是经历过荒野锤炼后脱胎换骨的意志,以及那神秘空间对他身体的全面强化——不仅是体力、耐力和感知。 他的大脑仿佛也被优化过,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他迅速为自己制定了一个,以小时为单位的学业追赶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寓的客厅便成了林予安的专属“精神时光屋”。 他首先通过学校的在线学习系统,下载了所有他缺席课程的录播视频和课件。 然后他将这些视频以两倍速甚至两点五倍速播放。 屏幕上,教授的身影和ppt如同快进的电影,声音也变得尖锐而滑稽。 但在林予安那被强化过的大脑中,这些信息流却能被清晰地捕捉、拆解和分析。 他甚至不需要做过多的笔记,大部分的公式、理论和关键知识点,在看过一两遍后,便如同烙印般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短短一周内,他就“吞”下了三门核心课程近三个月的全部理论内容,并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 理论框架搭建完毕,接下来便是实践环节——刷题!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的是厚厚的习题集和历年考卷。他冲上一大杯浓咖啡,然后便一头扎进了题海之中。 《工程材料学》中关于金属晶体结构和相图的复杂计算。 《机械设计与制造》里那些关于齿轮、连杆和凸轮机构的精密绘图与分析。 《热力学与流体力学》中令人头疼的熵增、焓变和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这些曾经让他感到棘手的难题,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都简化成了最基础的逻辑模块。 当艾莉娅下了网课后,常常能看到林予安在客厅的地板上,铺开巨大的图纸,用工程尺和铅笔,徒手绘制着复杂的机械三维装配图。 巨大的学习强度,让他每天的睡眠时间被压缩到了不足六个小时。 在他回到奥斯汀的这几天,同时还处理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马克·约翰逊的回复短信到了。 短信的内容让他精神为之一振!《零度以下的生活》制片人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提议在圣诞节后,亲自飞到奥斯汀与他面谈合作事宜。 第二件事是,林予安和b站运营敲定了线上会议的时间,商讨签约入驻事宜。 几天后,到了线上的视频会议的时间。 会议接通,屏幕的另一端,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气质精明干练的男人,id是“老猫”。 老猫的开场白热情而直接:“林先生,你好!我是老猫,b站的up主运营。” “首先恭喜您赢得《荒野独居》,你在节目里的表现,简直是现象级的!” “谢谢。”林予安平静地回应。 老猫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我们这次会议,主要是想谈一下您这边入驻合作的相关事宜。” “坦白说,您现在在国内的热度非常高,有无数的mcn机构和平台都想签下你。” “我们b站虽然很有诚意,但我们也想知道,林先生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是打算趁热打铁,走流量网红的路线,还是有更长远的打算?” 这个问题,是在摸林予安的“野心”和“格局”。 林予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猫先生,在谈我的规划之前,我想先知道b站能为我提供什么?” “特别是对于我这样一个身在海外,并且未来主要内容可能是长期在阿拉斯加进行拍摄的创作者,平台能提供哪些针对性的支持?” 漂亮的反击!老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不怕对方有要求,就怕对方没想法! “很好的问题!”老猫身体前倾,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针对您的特殊性,我们可以提供三点核心支持。” “第一,千万级的流量扶持,确保您的内容能精准触达所有潜在观众。” “第二,专业的后期与运营团队,解决您的后顾之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强大的法务与公关支持,为您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版权纠纷和舆论风险。” 老猫停顿了一会儿,给林予安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道:“记得之前电话沟通的时候,您说会参加《零度以下的生活》?” “我们平台也拥有独家版权,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进行深度联动,甚至可以策划一个项目,就叫安家阿拉斯加。” “将您在官方节目的独家内容,作为的b站补充和延展,这在b站是前所未有的合作模式!” “所以,林先生,我们愿意为您提供一份顶级的‘凤凰计划’扶持协议!” 老猫将一份拟好的协议草案,通过共享屏幕展示了出来。 “首先,是关于签约费。考虑到您内容的独家性和巨大的市场潜力,一旦您同意与我们平台签订独家内容合作协议,b站将一次性向您支付一百万元人民币的签字费。”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没有说话,示意老猫继续。 “其次,关于您最关心的运营团队。” “在协议的第一年,我们将为您配置的三人专业运营团队——包括内容策划与剪辑师、粉丝运营、以及全平台账号商务对接。” “他们所有的薪资和运营成本,将全部由我们b站承担。您在第一年,无需为这个团队支付任何费用。” “一年之后,如果我们的合作愉快,届时,团队的成本将以‘运营管理费’的名义,从您的视频创作总收益中进行结算。具体费用可以到时在商谈。” 老猫的语气开始变得更加专注:“然后,是我们最核心的收益分成模式。” “您在b站的所有基础创作激励,比如‘充电计划’,‘悬赏计划’以及视频播放本身带来的创作激励,这部分100%归您个人所有,平台不参与分成。” “而所有由平台或运营团队为您接洽的商业合作,包括品牌推广、视频贴片广告、定制商单、以及直播带货等,我们将采取行业内对s+级创作者最友好的七三分成模式。” 他详细解释道:“具体来说,一笔商业合作的总收入,在扣除必要的税费和渠道成本后,您个人将获得净收入的70%,另外的30%将作为平台服务费和运营管理费,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分成比例。” 老猫阐述完这些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后,自信地看着林予安,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予安静静听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而锐利,提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听起来非常优厚,但这份协议里,我看到的是b站为我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 “商业合作的基本原则是等价交换,我想知道,作为交换,我需要付出什么?比如,我的账号归属权、内容的最终版权、以及我未来创作的自由度,这些在合同里是如何界定的?” “毕竟,我不想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辛苦记录的人生,成了需要被别人审核才能发布的商品,或者说,这些账号和视频,最终成了别人的资产。” 这个问题,直接点中了所有创作者与平台合作时最核心、也最敏感的要害。 老猫立刻明白了林予安的顾虑,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严肃和真诚,他知道,这是赢得对方信任的最后一道关卡。 “林先生,您放心。您提出的这些,正是我们‘凤凰计划’与其他普通mcn合约最大的区别所在。” 他迅速地在协议草案中,调出了关于权利归属的条款,并逐条为林予安解读。 “首先,关于账号所有权。合同会以最明确的法律条款注明:您在b站及其他所有平台开设的、以您个人名义或品牌建立的账号,其所有权100%永久属于您个人。” “其次,关于版权。您在合作期间创作的所有视频内容的原始素材版权,同样100%属于您个人。” “b站和运营团队只拥有在协议期内,对这些素材进行剪辑、加工、发布和推广的独家授权使用权。这意味着,未经您的同意,我们无权将您的素材用于协议规定之外的其他任何用途。” “很好。” 林予安继续说道:“那么,关于创作自由度。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希望我的内容能保持绝对的自主权。” “运营团队可以提供建议和后期支持,但视频最终要表达什么,采用什么风格,必须由我来决定。我不接受任何与我的理念不符的、生硬的商业植入。我可以配合品牌进行内容定制,但前提是品牌方要尊重我的创作风格。” “完全没问题!”老猫一口答应下来。 林予安继续说道:“至于其他的,我会遵守b站的所有平台规则,在不影响我个人生活和创作的前提下,积极配合官方的一些商业推广和活动,实现合作共赢。” “太棒了!林先生,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和b站初步谈好了合作意向,并将入驻时间定在了11月下旬,《荒野独居》大结局的播放的那一期。 届时他会作为彩蛋空降评论区,成为up主的“官宣”时刻。 ——————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晚上17点,21点,还各有两更) (本章完) 第83章 弓猎黑熊震惊全网 第83章 弓猎黑熊震惊全网 当《荒野独居:灰熊山》第十期节目,在万众期待与争议的旋涡中播出时。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一期将成为整个系列历史上,最令人震撼、也最具传奇色彩的一集。 开篇,镜头的焦点先给到了冠军的另一位有力竞争者——克雷·詹金斯。 画面中的他,消瘦的面庞和略显迟缓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赖以为生的渔网,在湖面大面积封冻后,已经连续多日一无所获。 克雷的心理状态也开始出现问题,变得消极,开始无欲无求。 正在屏幕前的观众担心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在第八十七天,节目组的医疗团队进行了例行检查。 医生安德森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克雷,你的多项身体关键指标都已亮起红灯。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强烈建议你,结束挑战。” 克雷沉默地听着医生的分析,又抬头望了望那片他战斗了近三个月的冰封荒野。 最终,这位蒙大拿的硬汉,缓缓地地点了点头,接受了退赛的建议。 当克雷乘坐直升机离开的画面播出时,无论是北美还是b站的观众,都为这位硬汉的落幕而感到无比惋惜。 【致敬克雷!真正的硬汉,你已经证明了自己!】 【太可惜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但健康最重要,回家吧!】 【克雷虽败犹荣!比前几季的某些水货冠军强多了!】 【希望克雷知道安哥的战绩后,心里能好受一些。】 【听说后边会有强者复活赛!克雷到时候一定要回来参加啊!】 克雷的退赛,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生存挑战已经结束了! 也让观众们对唯一剩下的林予安,接下来的表现更加充满了期待。 然而,当镜头切换到林予安的营地时,画风突变。 节目组通过巧妙的剪辑,先是展现了那只可爱的进行预警的赤狐幼狐,瞬间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 紧接着,林予安冷静而迅速地返回庇护所,检查防熊喷雾,给猎弓上弦。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备战动作,让屏幕前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在所有观众的注视下,那头体型健壮的成年美洲黑熊,缓缓地从雪林中踱步而出。 而从这一刻起,节目组几乎完整地播放了,林予安胸前那台运动相机,所记录下的第一视角全搏杀全程! 之前所有关于“剧本论”,“运气论”的质疑,在这段真实到令人窒息的画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观众们仿佛身临其境,跟随着林予安的视角,与那头庞大的黑熊四目相对。 他们能感受到黑熊咆哮时声波带来的震颤,能看到它发起冲锋时雪飞溅的恐怖气势。 当林予安在极限后撤中,冷静地射出第一箭时,镜头因为剧烈的移动而晃动! 但依旧清晰地捕捉到了箭矢“噗嗤”一声射入黑熊肩胛区域的闷响! 紧接着,是在稀疏林地间的生死周旋! 当林予安在躲过黑熊致命扑击后,果断使用防熊喷雾时,只能听到黑熊那凄厉痛苦的惨嚎和林予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而最后,当林予安拉开弓,精准命中黑熊股动脉的第三箭时,镜头清晰地记录下了鲜血喷涌而出,将白雪染成刺眼深红色的那一幕! 整个搏杀过程,充满了冷静的战术计算、惊人的身体素质、以及在生死一瞬间的果决与勇气! 这里没有导演喊“卡”,没有ng重来的机会,只有最原始,最血腥、也最震撼的真实搏杀! 当林予安最终站在那头倒毙的黑熊尸体旁,拄着弓,大口喘息时。 全世界的屏幕前,都陷入了一片短暂的、被极致震撼所支配的寂静。 随即,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弹幕爆发! 之前在北美论坛上叫嚣着“剧本论”的质疑者们,此刻集体失声。 那些曾经的嘲讽和揣测,在这段无可辩驳的第一视角录像面前,被击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敬畏与赞叹! (我…我无话可说。我道歉。这家伙是个传奇,一个绝对的传奇!) (那不是运气,不是剧本。那是纯粹的技巧、勇气和冰冷的血液!我在《荒野独居》历史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事。) (他引诱了熊,利用了地形,用战术性射击削弱它,然后终结了它!这是一场猎杀式表演。克雷是个猎人,但林…林是个战士!) (这个中国选手,他成为了荒野独居史上,第一个猎熊的人!足以被铭记!) 那些之前贬低林予安“只会玩泥巴射小鸡”的评论,此刻被疯狂“挖坟”。 而在b站,因为语言和时间问题,会比美国晚上几小时更新。 但是按耐不住的粉丝们,先行翻墙去刷着生肉资源。 【封神!此战之后,安神直接封神!!!!】 【这要是国内更新后,不得炸了!安哥猎了一头黑熊!还拿了冠军!】 【我tm看的是荒野求生?我怎么感觉我看的是荒野猎人?这第一视角也太刺激了!】 【一镜到底!全程高能!这还有人敢说是剧本?把脸伸过来,我用貂蝉扇他脸!】 【楼上的算盘打得,我在呼伦贝尔大草原都听到了。】 【之前那些黑子和串子呢?怎么不叫了?都被熊拍死了吗?】 【对不起,我之前还为安哥担心,现在我错了,我应该为那头熊担心!】 【这战术思路太清晰了!拉扯、消耗、利用掩体、最后致命一击!这是刻在咱中国人骨子里的游击战啊!】 【从今天起,谁黑安哥我跟谁急!这tm才是咱们中国的爷们儿!尿性!】 之前零星存在的恶意弹幕,在这一刻被无穷无尽的“牛逼”、“卧槽”、“666”和各种赞美的“圣经”所彻底淹没。 任何试图再提“剧本”的言论,都会立刻被成百上千条评论喷到体无完肤。 节目的最后,当时间线来到第九十二天,节目组的直升机降落在林予安的营地。 当艾莉娅从林予安背后走出时,全网再次迎来了一次小规模的“地震”。 画面中,那个金发女孩,在冰天雪地的映衬下,肤白貌美,一双清澈的淡绿色眼眸中,充满了对林予安的爱意和骄傲。 她高挑的身材即使在厚重的羽绒服下也难以掩盖。 当她微笑着对林予安说出“我来接你回家了,我的英雄”时。 无数观众突然觉得这个林狗怎么就拿冠军了呢!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啊! 【我的天!安哥的老婆也太美了吧!这颜值!这气质!】 【淡绿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肤白貌美!安哥好福气啊!】 【我终于明白安哥为什么这么拼了!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别说猎熊,我tm敢去跟外星人干一架!】 【前面的!+1!为了嫂子,别说灰熊山,就是地狱山我也敢闯!】 【新的人生目标:找个像艾莉娅一样的老婆,然后去参加《荒野独居》!】 “我要是有这老婆,我也敢去荒野搏一搏!”当b站正式播出后,这句话,迅速成为了一个新的网络热梗,在各大社交媒体上疯传。 第十期节目的播出,如同一场横扫全网的飓风,彻底洗清了林予安身上所有的争议。 他不再是那个被部分观众质疑的“幸运儿”或“剧本咖”。 而是凭借那段充满了肾上腺素、无可辩驳的第一视角搏杀录像,一战封神! 他成为了《荒野独居》历史上,继第罗兰·韦尔克刀猎麝牛之后。 又一个以一己之力,用相对原始的弓箭,正面战胜顶级掠食者——美洲黑熊的传奇人物! 这种成就,含金量极高,足以让他在整个生存挑战界名留青史。 林予安在节目中展现出的惊人能力,如同最精准的商业信号。 立刻引起了国内乃至全球,各大mcn机构的高度关注! 之前还在摇摆,并不是很上心的mcn,此时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林予安此刻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真人秀冠军”的范畴。 他们看到的是,中国人,弓猎黑熊,荒野独居冠军,当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巨大的流量! 于是,一场围绕林予安的“抢人大战”,迅速的拉开了序幕。 各大顶级mcn机构的负责人,开始疯狂地通过各种渠道,试图联系上《荒野独居》的制片人马克·约翰逊。 或者林予安在德州理工大学的导师,希望能获得与他直接对话的机会。 他们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从数百万rmb的签约金,到组建专属团队,再到承诺顶级的商业资源和品牌代言。 而作为最早与林予安建立联系,并已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b站运营“老猫”。 在看完第十期生肉资源后,如坐针毡!立刻上报总监开紧急会议。 “老板,我们之前的‘凤凰计划’,格局小了!现在全国叫得上名的mcn都在行动!” “我们不能再把他当成一个‘有潜力的up主’来对待!他现在已经是自带巨大流量和商业价值的‘荒野顶流’!” “他是足以改变我们平台户外区板块生态模式的,战略级人物!” “所以我们需要立刻!重新评估他的商业价值!准备一份全新的、更具诚意和约束力的顶级合约!” “我们不仅要签下他,更要把他牢牢地、长期地绑定在b站的战车上!绝不能让其他平台或机构有任何可乘之机!” 所有业内人士都能看得出,林予安这块“香饽饽”,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流量密码。 最后,b站up主运营总监拍板,必须竞争打败所有的mcn! 必须按照之前的计划,让他在b站播出节目后空降评论区,正式入驻b站!要不惜一切代价,签下他! ——————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晚上17点,21点,还各有两更) (本章完) 第84章 十分钟百万粉丝 第84章 十分钟百万粉丝 林予安在节目中的惊人表现,以及他背后那无可估量的市场潜力。 如同最诱人的血腥味,瞬间吸引了无数的“商业鲨鱼”。 在他猎杀黑熊那一期节目播出后,他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 电话和短信如同潮水般涌来,邮箱里也塞满了各种语言、各种措辞的合作意向书。 “林先生,我们是创新艺人经纪公司,我们对您未来的发展有s+级的规划……” “您好林先生,我是联合精英经纪公司的经纪人,我们希望能代理您在全球的所有商业活动……” “林!我是faze clan的星探!我们觉得您和我们的品牌完美契合!有兴趣一起做点酷的事情吗?” 各种顶级的mcn机构、经纪公司、品牌方,都试图通过一切可能的渠道联系上他,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 从数百万美元的保底年薪,到各种奢侈品牌的代言,再到甚至是参与好莱坞动作电影的试镜机会。 林予安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狂热骚扰得不胜其烦,最终不得不将这部手机开飞行模式,才换来片刻的清净。 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保持冷静,自己都有空间金手指了,不会缺钱,所以不要被这些利益所诱惑。 这一世,他只想做一点自由的事,有意义的事,甚至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事。 他的个人微信上,也弹出了无数条好友申请,以及各种同学的消息。 他都没有理会,并把微信设置成拒绝任何人添加。 “安哥,我是b站的老猫,你这会儿方便语音一下吗?有紧急且重要的事情想和您沟通。” 林予安回复了可以后,对方立刻发来了语音通话请求。 电话一接通,老猫的声音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猜您现在肯定被各种电话和邮件淹没了吧?” “可以说,是的。”林予安平静地回答。 “我就开门见山了,最新一期节目,在您猎杀黑熊后,您的商业价值已经爆炸性的增长!” “我们之前提供的那份‘凤凰计划’协议,虽然依旧优厚,但坦白说,已经不足以完全匹配您现在的身价和潜力了。” “在您身上,我们看到了成为下一个全球性文化符号的可能!” “所以,请您务必保持冷静,不要轻易答应任何mcn的邀请!” “经过我们高层紧急会议的彻夜讨论,我们决定,为您提供一份全新的、b站有史以来最具诚意的顶级战略合作协议。” 老猫开始抛出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创作者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首先,我们将之前的100万rmb签字费,提升到五百万rmb!同样是税后,一次性支付。” “其然后关于运营团队,不再是外包团队,而是直接抽调b站最精英的员工,为您组建一个专属的‘林予安工作室’!” “在凤凰计划的基础上,我们还为您增加了“开屏页推荐”“首屏推荐位”“亿万级流量投放”保证您的粉丝数轻松破百万。” “最重要的是,关于商业收益分成。我们将之前的七三分成,调整为八二分成!” “在扣除必要的税费和渠道成本后,您个人将获得所有商业化净收入的80%!与我们最顶级的几位镇站up主同等!” “安哥,现在肯定有无数橄榄枝伸向您。” “但我们想告诉您的是,b站以及它背后的亿万中国年轻用户,才是您最坚实、最可靠的后盾。” “我们愿意用最大的诚意,与您进行深度的长期绑定。您对账号所有权和内容自主权的所有要求,我们全部接受并写入s级合同。” 听完老猫这番话,林予安沉默了片刻。 他不得不承认,b站的反应速度和开出的条件,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不仅仅是商业合作,更像是一场豪赌,b站将重注压在了他的身上,打算将他养成b站门面up主。 “我明白了,老猫。我接受你们的诚意。合作细节,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详谈。” “现在,我们来聊聊即将开始的官宣计划吧。” …… 数小时后,b站无数的荒野独居粉丝,都将目光锁定在了《荒野独居:灰熊山》大结局上。 大结局采用的是直播间首播的形式,当节目最终定格在林予安获得冠军后。 哔哩哔哩的荒野独居官方直播间里,积蓄已久的弹幕如同火山般瞬间喷发! 【赢了!!我们赢了!!!】 【安神牛逼!!(破音)】 【中国人的骄傲!太涨脸了!】 【现在谁还敢说安神偷了克雷的冠军?真以为是虚空冠军?】 【楼上的快别说了!皇杂一会儿该冲你了!】 就在这全网狂欢的最高潮时刻,一条由哔哩哔哩官方账号发布的动态弹幕,划过所有正在观看用户的屏幕。 “【冠军空降】欢迎《荒野独居》第八季总冠军@林予安正式入驻b站!” “冠军本人已空降本视频评论区,并将于十分钟后开启首次独家直播!” 这条弹幕,瞬间将所有分散的流量,都精准地导向了那个刚刚诞生的账号——@林予安。 在奥斯汀的小公寓里,林予安在老猫的远程指导下,刷新出了评论区。 敲下了他作为up主的第一条留言: “大家好,我是林予安。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荒野的冰雪已经融化,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十分钟后,直播间见。” 他这条评论发出的瞬间,一场前所未有的“数据海啸”正式来袭! 十分钟后,林予安的首次直播准时开启。 粉丝数以近乎垂直的曲线疯狂拉升,十分钟便突破百万大关! 直播间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林予安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坐在沙发上,向大家挥了挥手。 “大家好,我是林予安。谢谢大家……来看我的第一次直播。” 他的话音未落,直播间的礼物系统,便被彻底引爆了!粉丝们积蓄了数月的热情、敬佩、和喜爱,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直接、最狂热的宣泄出口! 【“只想躺平”送出摩天大楼 x 10】 【“荒野发烧友”送出能量饮料 x 999】 【“安神的老婆粉”开启了总督!并送出小电视飞船 x 100】 一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屏幕,被各种酷炫的礼物特效所完全覆盖! 后台,老猫紧紧盯着那实时跳动的、代表着“流水”的数字,嘴巴越张越大。 “十万……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突破一百万了!我的天!” 他喃喃自语,他们果然没有错误评估林予安的商业价值,光是这份打赏数据,足以对得上所投入的资源! 林予安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但他的话语完全被淹没在礼物的海洋中。 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直播间的流水金额,以一种不可理喻的速度,轻松突破了一百万元人民币的大关!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打赏狂欢会持续整个晚上时。 当林予安得知这些礼物的实际价值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他研究了一会儿,找到了后台的操作选项,关闭了直播间的礼物打赏功能! 一瞬间,所有酷炫的礼物特效戛然而止。直播间里,只剩下飞速滚动的弹幕。 【????怎么回事?我刚充的钱!】 【打赏功能关了?安哥干的?】 【卧槽!牛逼!狂赚一百多万,说关就关了!】 林予安看着镜头,认真地说道:“谢谢大家,这份心意,我收到了。但我来这里,是想和大家分享我的故事,而不是让大家破费。” “我赢得了足够的奖金,暂时不缺钱,我信奉的付出与收益,将来如果我代言了什么产品,大家可以通过购买产品来支持我。” “所以,从今天起,我的所有直播,都将关闭打赏。你们的观看和陪伴,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直播间的弹幕,爆发出了一阵更加热烈的“respect”! 老猫在视频通话的另一端,看着这一切,先是震惊,随即化为深深的苦笑和敬佩。 他知道,林予安这个举动,为他赢得了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无可挑剔的人格魅力和口碑。 在直播即将结束时,林予安再次抛出重磅消息。 他宣布他将参加《零度以下的生活》,开启在阿拉斯加建立家园的新征程,将直播间的气氛再次推向高潮。 在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林予安便微笑着与大家告别,关闭了直播。 这次成功的首秀,不仅让他一跃成为b站拥有300万粉丝,炙手可热的顶流。 也让他那不为金钱所动的形象,更加赢得了粉丝的尊重与敬佩。 在直播结束后,b站律师和林予安请的律师已经完成线上合同敲定工作。 林予安和b站正式签约! 运营团队已经开始在帮林予安申请一百万粉丝金奖牌了。 —————— (晚上21点,还有2章。上架后爆更久结束啦~) (以后的每日常规更新,保6,争8,想万!) (本章完) 第85章 支配百万美金 第85章 支配百万美金 结束了所有对外事务,林予安的生活,迅速回归了平静。 在处理这些学业问题的同时,林予安还有一件同样重要且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处理。 就是去兑换那张静静躺在他抽屉里,面额高达一百万美元的支票。 在开始疯狂补习的第二周,林予安抽出半天时间,和艾莉娅一起,开着他那辆二手福特皮卡,来到了市中心的美国银行分行。 当林予安将那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连同他的绿卡,一同递给银行柜员时,那位年轻的柜员在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后,眼睛瞬间瞪大了。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然后立刻用内线电话,恭敬地联系了她的主管。 很快,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看起来像是大堂经理的中年男士快步走了出来,将林予安和艾莉娅客气地请进了贵宾接待室。 “林先生,麦金利女士,下午好。” 经理微笑着为他们倒上咖啡和热牛奶:“处理如此大额的支票,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核验。在等待期间,我们银行的高级财富顾问詹姆斯先生,希望能有机会与您二位聊一聊,为您提供一些免费的财务规划咨询。” 林予安和艾莉娅对视了一眼,欣然同意。 片刻后,一位看起来约四十多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财富顾问詹姆斯走了进来。 詹姆斯微笑着说:“林先生,艾莉娅女士,恭喜你们!拥有一笔像一百万美元这样可观的资金,为未来进行合理的财务规划就显得至关重要!” 他熟练地在平板电脑上调出各种图表,开始介绍一些稳健的资产配置方案。 “我建议,可以将大部分资金投入到像美国国债和标普500指数基金这样的传统资产中,它们的长期回报稳定,风险也相对较低……”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詹姆斯的专业分析,但他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他礼貌地等詹姆斯介绍完,然后开口说道:“谢谢你,詹姆斯先生,你的建议非常专业。不过,关于这笔钱的用途,我有一个更大胆一些的想法。” 詹姆斯和艾莉娅都好奇地看向他。 “我想用这笔钱的大部分,购买比特币。” “比特币?” 詹姆斯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专业而礼貌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林先生,恕我直言,比特币是一种极高风险的投机性资产!它的价格波动极大,缺乏实际价值支撑,而且监管也不明朗!” “将家庭的主要资产投入其中,这……这几乎等同于赌博。我不建议我的任何一个客户这样做。” “詹姆斯先生,我理解你的顾虑,也尊重你的专业意见。但我对数字资产的未来,有我自己的判断和执念。” 他当然不能说出自己是重生者,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能用一种“技术信仰”的口吻来解释。 “我相信,以区块链为底层技术的去中心化数字货币,代表着一种未来的趋势。现在,正是它被主流市场重新认识的前夜。” 林予安记得太清楚了!前世2020年12月,正是比特币开启一轮史诗级牛市的起爆点。 在接下来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它的价格将会一路狂飙,一度触及超过六万美元的历史高位!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抄底的绝佳时机! 詹姆斯看着林予安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 他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尽职地提醒道:“好吧,林先生。既然您坚持,我只能提醒您控制好仓位,并做好应对极端波动的心理准备。” “另外,购买和持有大额的加密货币,需要通过信誉良好的交易平台,并使用安全的硬件钱包进行存储。” 詹姆斯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赌徒”。 最终,在林予安的坚持下,詹姆斯虽然不再劝说,但他还是给出了一个最终的专业建议。 “既然您决心要进行高风险投资,那么您就更应该为你的家庭建立一个最坚固的‘安全网’。” 詹姆斯的表情异常严肃道:“在你们投入任何一分钱到那个市场之前,我强烈建议你,必须为自己和你即将成为母亲的妻子,配置好最全面的保险。” “特别是你,作为家庭未来的经济支柱,一份高额的人寿保险和长期残疾保险是绝对必要的。这才是对你家人最负责任的投资。” 林予安认真地听着,对詹姆斯的这个建议深以为然。 在成功兑换百万美元的支票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动用了10万美元的流动资金,联系了詹姆斯推荐的保险经纪人。 他首先为自己敲定了一份保额高达三百万美元、为期三十年的定期人寿保险,受益人是艾莉娅和他们未来的孩子。 由于他极其年轻且健康状况评级为最优,这份巨额保障每年的保费还不到两千美元。 他又为自己配置了最高额度的长期残疾保险,确保即使他因意外无法工作,家庭也能有持续的收入来源。 这份保险的年费略高,约四千美元。 他当即预付了这两份保险首年的全部费用,总计约六千美元。 这笔钱,对于他现在的资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换来艾莉娅的安心,绝对值得。 同时,他还为艾莉娅和即将出生的双胞胎,升级了最高级别的家庭医疗保险。 确保他们在未来无论遇到任何健康问题,都能享受到最顶级的医疗服务。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执行他的比特币投资计划。 他将剩下的90万美元,通过在美国合规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分批、全数买入了比特币。 当最后一笔交易完成时,他看着自己硬件钱包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为未来,埋下了一颗即将长成参天大树的财富种子。 做完这一切,他便将所有的心思,都重新投入到了那浩如烟海的课本和习题之中。 他不再关心b站账号上那飞速增长的粉丝数,也不再理会网络上关于他的各种讨论,甚至连比特币那开始微微上扬的价格曲线,他都选择了暂时忽略。 林予安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知识的世界里,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而全力以赴。 他那被金手指强化过的大脑,并且能清晰地捕捉和记忆每一个知识点。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棘手的难题,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都简化成了最基础的逻辑模块。 终于,在学期末的最终考核前,他主动联系了那几门核心课程的教授。 他没有过多地解释自己缺席的原因,只是将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完成的所有习题集、实验仿真报告、以及几份写得极具深度的课程小论文,打包发送给了他们。 教授们在收到邮件,并打开那些附件时,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缺席了近三个月的学生,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仅补完了所有内容,甚至在某些问题的理解上,展现出了超越课堂教学的深度。 最终,他们一致同意,林予安无需参加常规的期末考试,而是直接以提交的这些高质量作业和一份综合性的课程设计报告,作为最终的考核成绩。 当十二月中旬,学期正式结束,最终的成绩公布时,林予安的所有课程,都以“a-”或“b+”的优异成绩,顺利通过。 他的毕业论文也因为其独特的“实践视角”和“严谨的数据分析”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教授们强烈要求林予安继续在机械工程研究生学位深造。 但被林予安婉拒,这一世他已经志不在此了! 几天后,他和艾莉娅都穿着一身崭新的学士服,一起参加了德州理工大学,爱德华·惠特克工程学院的毕业典礼。 当他从学院院长的手中,接过那张印有“机械工程学士学位”的毕业证书时,他心中没有太多的狂喜,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他的人生,已经从单一的“机械工程学生”赛道,切换到了一个家庭、事业、双线并行的新赛道! 随着毕业典礼的落幕,林予安彻底卸下了所有学业的重担。 他将那张来之不易的毕业证书小心地收好,然后便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享受家庭生活和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之中。 —————— (晚上21点,还有2章。上架后爆更久结束啦~) (以后的每日常规更新,保6,争8,想万!) (本章完) 第86章 “圣诞节” 第86章 “圣诞节” 十二月的奥斯汀,虽然不会像阿拉斯加那样大雪纷飞,但空气中也已充满了些许清冷气息。 街道两旁的商店橱窗里,早已挂满了彩灯、环和各种精致的圣诞装饰。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节日的喜悦氛围里。 他们一起去逛超市,艾莉娅挺着有些微微圆滚滚的肚子,挽着林予安的手臂,挑选着各种食材和装饰品。 他们买回了一棵不高的塑料圣诞树,立在客厅的角落里。 两人一起,将一个个彩球、小雪人、金色铃铛和闪亮的星星挂在树上。 艾莉娅负责指挥,林予安则负责动手,偶尔艾莉娅会踮起脚尖,亲手挂上一个她最喜欢的装饰,然后回头对林予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最后,林予安将那颗最大、最亮的伯利恒之星,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树顶。 插上电源,整棵圣诞树瞬间被无数温暖的彩灯点亮时,艾莉娅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平安夜的晚上。 林予安亲自下厨,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做了一道中西合璧的“香草迷迭香牛排”。 餐桌上,烛光摇曳,烤牛排散发着诱人的肉香,旁边还配有芝士焗土豆、蔬菜沙拉和一杯为艾莉娅特意准备的、不含酒精的温暖果味热饮。 “敬我们。” 林予安举起酒杯,认真地看着对面的艾莉娅。 “敬我们的过去,敬我们的现在,也敬我们即将到来的、充满希望的未来!圣诞快乐,我亲爱的艾莉娅。” “圣诞快乐,我的英雄。” 艾莉娅举起饮料杯与他轻轻一碰。 两人在温馨的烛光下,享受着这顿美味的晚餐。 他们聊着天,从大学时的趣事,聊到对未来宝宝们的想象,再聊到即将在圣诞节后与《零度以下的生活》制片人的会面。 晚餐过后,然后便与艾莉娅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后是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圣诞树。 公寓里的气氛,在酒精和节日的催化下,渐渐变得暧昧而炙热。 林予安的目光,从闪烁的电视屏幕,转向了身边那个如同油画中走出的美丽女人。 艾莉娅的脸颊在暖黄色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红晕,淡绿色的眼眸中波光潋滟。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节日的温柔和对彼此的珍视。 他能尝到她唇上残留的果味热饮的清甜。 艾莉娅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沙发里。 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原始的基因在这一刻,逐渐的绽放! 林予安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娇躯。 也能感知到,铿锵有力的又坚定的回应。 林予安,最终再次覆上柔软的 当有氧运动抵达结束时,艾莉娅在他耳边发出了带着颤音和一丝哭腔的低语。 “赫尔曼我爱你.亲爱的。” 屋子的外面开始响起十二点的钟声。 客厅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有柔软的沙发在委屈的诉说着一切。 当圣诞节来临,已经是第二天。 “早上好~亲爱的……” 艾莉娅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如小猫般慵懒的声音。 林予安先行醒来,看着怀中艾莉娅恬静的睡颜,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久,艾莉娅的睫毛才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那双迷人的淡绿色眼睛。 “早安,亲爱的。圣诞快乐。” 林予安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圣诞快乐。” 艾莉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立刻闪烁起孩童般兴奋的光芒! “礼物!快!亲爱的!我们的圣诞礼物!” 在美国,圣诞节早晨醒来后,最重要、也最令人期待的仪式,便是去圣诞树下,拆开家人朋友们准备的圣诞礼物。 林予安笑着被她从床上拉了起来。两人穿上舒适的居家服,手牵着手,一起来到客厅那棵挂满了彩灯和装饰的圣诞树下。 只见圣诞树下,堆放了几个用漂亮的包装纸和丝带精心包裹的礼物盒。 “好了,你先来拆我的!” 艾莉娅从树下拿起一个最大的、用红色麋鹿图案包装纸包裹的盒子,递给了林予安。 林予安接过盒子,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撕开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崭新的、黑色的始祖鸟高端户外冲锋衣。 “哇哦!亲爱的,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林予安惊喜地将冲锋衣拿了出来,抚摸着那科技感十足的gore-tex面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爱之情。 他直接将冲锋衣套在身上,大小正合适,更显得身姿挺拔。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艾莉娅满脸幸福地看着他。 林予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艾莉娅。 “现在,轮到你了。” 林予安也从树下拿出了一个包装得方方正正的礼物,递给艾莉娅。 艾莉娅好奇地打开,一抹流光溢彩的、梦幻般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盒子中央的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枚设计简约而典雅的欧珀吊坠。 那颗欧珀石,呈水滴状,底色是温润的乳白色,但在光线的转动下,其内部却仿佛藏着一个微缩的星云,变幻出绿色、蓝色、粉色、橙色等多种色彩的游彩,如同精灵的眼泪,神秘而美丽。 “哦,亲爱的……它太美了!这是……欧珀吗?” 艾莉娅惊喜地捂住了嘴,她太喜欢这份礼物了。 “是的,来自澳大利亚的白欧珀。” 林予安从她手中拿起项链,绕到她的身后,亲手为她戴上。 吊坠稳稳地垂落在她的锁骨之间,与她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而内部那流动的游彩,则如同有了生命般,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动。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到了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像北极光一样颜色的,而这颗欧珀,它有着和你眼睛一样的底色,却又蕴含着彩虹般的所有色彩。” “你可以很好的驾驭它,因为它的所有的色彩,远不及你眼中的温柔的色彩!” 拆完礼物,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分享着一杯热可可,看着窗外的冬日暖阳,享受着这份平凡生活的幸福。 圣诞节的温馨氛围尚未完全散去,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林予安按照约定,来到了市中心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厅。 今天,他要与《零度以下的生活》的制片人,理查德·普罗斯特先生进行正式的会面。 林予安提前了十分钟到达,他为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为同行的艾莉娅点了一杯不含咖啡因的温热牛奶。 很快,一位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穿着得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人男性,在女助手的陪同下走进了咖啡厅。 他环视一周,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窗边那对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女身上。 “林鱼..圆,艾莉娅,很高兴见到你们。” 理查德·普罗斯特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热情而真诚的笑容。 “普罗斯特先生,您好。您可以叫我英文名字赫尔曼。” 林予安站起身,与他有力地握了握手。 简单的寒暄过后,双方落座。 —————— (速看吧,和机审斗智斗勇了20分钟。) (希望你们以后能明白,我标题带“”的含金量) (求月票!对就是点这个红色的字!) (本章完) 第87章 新综艺敲定 第87章 新综艺敲定 理查德的目光在林予安和艾莉娅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便注意到林予安身上那种沉稳。 他能感觉到,马克这次的推荐,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理查德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客套:“赫尔曼,首先,我必须得说,你前些天在b站的首次直播,简直是颠覆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 “我的团队专门研究了那次直播的数据,五分钟内粉丝突破两百万,十几分钟内获得超过十万美元的打赏……” “这不仅仅是对我的商业评估团队,甚至对整个北美的真人秀制作行业,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这让我们对你未来在阿拉斯加的表现,以及节目在中国市场的潜力,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林予安平静地点了点头:“谢谢,我也希望能将更多真实有趣的内容,带给喜欢我的观众。” “非常好。” 理查德放下咖啡杯,开始阐述他的计划。 “我们的计划是,在阿拉斯加一个非常偏远的小镇——威斯曼,为你和艾莉娅提供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解释道:“威斯曼位于北极圈以北约60英里处,坐落在道尔顿公路旁,是一个真正的边疆小镇。” “那里风景壮美,但环境也极其严酷,冬季漫长而寒冷,非常符合我们节目的调性。” “当然,我们会解决所有法律层面的问题。” 理查德看着林予安道:“我们知道你不是美国公民。所以,我们有两种方案供你选择。” “第一种,我们会利用我们公司的资源和法律团队,协助你启动eb-1a移民程序,最终帮助你获得合法身份。” “第二种,也是更直接的方式,我们可以将所有的资产,比如土地、房屋的所有权,都登记在你妻子艾莉娅的名下。” “作为美国公民,她在当地购置产业和定居,没有任何法律障碍,而你,则可以通过家庭关系,合法地长期在镇上居住和工作。” 艾莉娅听到这里,紧紧握住了林予安的手,眼中充满了安心的意味。 理查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 “所以,赫尔曼,艾莉娅,这个项目,需要你们作为一个家庭,共同参与。” “我们需要拍摄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荒野求生,更是一个家庭在极北之地的扎根与成长。” 艾莉娅毫眼神看向林予安,林予安看得懂那个眼神,那是一切都听他的眼神。 理查德继续说道:“考虑到现在阿拉斯加正处于极夜和严寒之中,我们的拍摄计划,会在明年4月天气开始转暖时正式启动。” “这期间,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迎接宝宝们的降生,并做好所有的准备。” 他又补充道:“有一点需要说明,我们在威斯曼的拍摄,是真正的融入式记录。那个小镇的常住人口,只有不到四十人。” “他们都是真正的阿拉斯加边疆居民,有猎人、飞行员、警察、雪橇手……我们希望你能和当地的居民社区搞好关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们会提前为你介绍几位本地人作为‘领路人’,帮助你们尽快适应那里的生活。” 林予安仔细地听着每一个条款,这个方案,无论从法律支持、生活融入,还是时间规划上,都展现出了对方巨大的诚意和专业性。 他开口问道:“普罗斯特先生,我理解并接受这个计划。” “但在我们做出最终决定前,还有一些实际的问题需要考虑。比如在威斯曼那样的地区,建立一个安全舒适的家,前期的投入会非常大。” 理查德赞赏地点了点头:“你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谈的。” 他将一份文件摘要转向林予安:“首先是你的薪酬,我们的评估团队在综合了你在《荒野独居》中的人气以及b站展现出的惊人商业价值。” “我们决定为你提供一份远超常规新加入角色的合同。第一季,我们将向你支付税后八十万美元的片酬。” 他顿了顿:“不过,在你们去阿拉斯加之前,资金是最大的问题。所以,可以先行预付五十万美元给你们。” 五十万美元的预付款! 这个数字让林予安和艾莉娅都感到了不小的震惊。 这意味着他们将拥有极其充裕的启动资金,去实现他们关于“家”的所有构想。 而不是动用刚刚从荒野独居获取的那一百万美元。 “这笔钱,你们可以用于前期的土地购置和房屋建造,我们已经通过当地的合作伙伴,物色了几块位于威斯曼小镇附近、待出售的土地。” 他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几张图片和卫星地图展示给他们看。 “比如这一块,面积大约有50英亩,紧邻着科尤库克河的一条支流,既有开阔的平地,也有一片茂密的针叶林,水源、木材资源都非常丰富。它的挂牌售价,大约是九万五千美元。” “还有这一块,面积稍小一些,约30英亩,但地势更高,视野更开阔,离道尔顿公路也更近一些,交通相对便利,价格在七万美元左右。” 艾莉娅看着那些白雪覆盖下却依旧壮美的图片,不仅让她想到了蒙大拿,眼中充满了向往。 理查德继续说:“至于建造房屋,在阿拉斯加的偏远地区,建造一栋能满足家庭居住、并能抵御零下三四十度严寒的木屋,成本并不低。” “如果你们选择专业的建筑团队来施工,一栋中等规模的舒适木屋,总费可能在二十五万到三十五万美元之间,这还不包括后续的内部装修。” 他看着林予安,笑了笑:“当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很可能会选择亲手来完成大部分的建造工作。” “这样虽然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能省下一大笔人工费用。” “你们可以只雇佣专业的团队来处理一些你无法独立完成的部分,比如打井、安装化粪池系统和太阳能发电设备。” “这样算上房屋建造的核心材料,木材,如高品质门窗、顶级保温材料、金属屋顶等基础成本,可能可以控制在十五到二十万美元以内。” 理查德为他们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幅钱指南。 购置土地:约10万美元 建造房屋:约20万美元 交通工具:预算约8万美元。 生活物资与设备储备:预算约7万美元。 “在阿拉斯加,一辆性能可靠的四驱重型皮卡和至少一辆雪地摩托是必需品。” “包括一台大功率备用发电机、更专业的全套工具、以及足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的食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这笔前期储备非常重要。” 理查德总结道:“所以,这五十万美元,将能完美地覆盖你们前期所有的启动开销,甚至还有五万美元左右的结余。” 林予安和艾莉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 理查德考虑得如此周全,甚至连预算都为他们做好了规划,这无疑展现了顶级制片人的专业和诚意。 “很感谢您,普罗斯特先生。”林予安由衷地说道。 “您提供的这些信息和支持,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还有感谢您坚定的选择了我们!” 理查德微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投资的是你,林。我们相信,你在阿拉斯加创造的故事,将会比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都更精彩。” “我们愿意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能专注于展现你的才华。” 理查德最后补充道:“关于拍摄时间,我们也给予了你最大的自由度,我们的拍摄计划预计是,在阿拉斯加每个月需要你配合我们的摄制组进行约17天的跟踪拍摄。” “剩下的时间,则完全由你自行安排。当然,如果你在个人时间里,自行拍摄了我们认为有价值的精彩素材,节目组将会对这些素材进行额外的奖金激励。” 林予安仔细地听着每一个条款,这个方案,无论从法律支持、生活融入,还是薪酬和自由度上,都展现出了对方巨大的诚意和专业性。 这几乎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完美计划! 这次会面,不仅仅是一次商业洽谈,更像是一次未来的蓝图规划会。 理查德和他的团队几乎为林予安铺平了通往“零度以下的生活”的所有道路!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艾莉娅,从她充满鼓励的眼神中,他知道,他们做出了共同的选择。 林予安再次伸出手,眼神坚定:“普罗斯特先生,我非常期待这次合作。” 理查德也站起身,与他再次有力地握了握手,脸上露出了得偿所愿的笑容。 “欢迎加入,赫尔曼!我相信,你会在阿拉斯加,开启一个比奇尔科湖更加传奇的全新篇章!” ———————— (很快就要开启新的副本啦,大概还有十章左右,新的副本也类似荒野独居在野外定居,但不同的是在有更多的专业设备,人类,的苦寒之地定居) (今天没更新啦~明天开始就恢复常规的更新啦。) (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 (本章完) 第88章 猎人证书考试 第88章 猎人证书考试 在确定了后续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里,林予安开始以一个准“阿拉斯加居民”的身份,为他们未来的新生活进行着准备。 要在阿拉斯加那片广袤而狂野的土地上合法、安全地生活,并进行狩猎活动,光有荒野生存的技巧是远远不够的。 他首先必须成为一个“合格”的参与者,遵守当地所有的法律法规。 而这一切的第一步,便是考取阿拉斯加州的猎人安全教育证书。 “哔站的小伙伴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开启一个新的系列——猎人资格证考试!” 林予安在他b站账号新发布的一期视频中,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头认真地说道。 这期视频,记录的正是他备考阿拉斯加猎人证的真实过程。 “在北美,狩猎是一项受到极其严格法律管制的活动。” “根据阿拉斯加州的规定,任何在1987年1月1日之后出生的猎人,都必须强制完成并通过官方的猎人安全教育课程,才能购买狩猎许可证。” “这不仅仅是一张证书,更是学习如何安全、合法、并有道德地进行狩猎的必经之路。” 林予安选择了更灵活的线上课程加线下实地考核的方式。 他支付了28.95美元的课程费用后,便一头扎进了线上学习之中。 课程内容比他想象的更系统,从枪械安全到动物追踪,连如何处理猎物内脏都有详细教学视频。 首先是核心中的核心——枪械与弓箭安全。 “课程的第一章,就是反复强调的‘枪械安全的十条诫命’。” 林予安一边浏览着课件,一边向观众解说。 “比如,永远将枪口指向安全的方向;在确定要射击前,手指绝不接触扳机;永远假定每一把枪都已上膛” “这些听起来是老生常谈,但却是无数血的教训换来的铁律,必须刻进骨子里。” 然后是狩猎法律与道德。 “这一部分非常重要,它决定了你是一个合法的猎人,还是一个非法的偷猎者。” “比如,课程会详细讲解如何识别狩猎许可证的类型,不同狩猎区域的划分,以及各个物种在不同区域的狩猎季节、狩猎方式和限制。” “还有狩猎道德,比如‘公平追逐’原则,即不能使用飞机、汽车等现代化交通工具来追捕或定位猎物。” “再比如,必须尽最大努力去寻回受伤的猎物,以及如何人道地处理猎物,做到物尽其用,尊重生命。” 课程提供了大量高清图片和视频,用于教导学员如何准确识别阿拉斯加常见的野生动物。 林予安放大了一张对比图。 “这是灰熊和黑熊的区别。灰熊的肩部有明显的肌肉隆起,脸部轮廓更像‘碟形’。” “而黑熊则没有明显的肩部隆起,脸部轮廓更平直。” “在野外,准确识别它们,直接关系到你的应对策略和生命安全。” 最后一部分则是实用的野外生存与急救技能。 这一部分内容,林予安最为熟悉,但课程提供的系统化知识,依然让他有所收获。 “虽然这些技能我大多在实践中掌握了,但课程提供的系统化知识,依然能让我查漏补缺。” 在完成了所有线上学习模块后,林予安参加了网站上的结业考试。 八十道选择题和判断题,他凭借着被强化过的记忆力和对知识的深刻理解,几乎以满分的成绩轻松通过。 他打印出了结业凭证,并在德州奥斯汀报名了,一个可以与阿拉斯加州互认猎人教育证书资格的实地课程+考核班。 周六清晨,林予安吻别艾莉娅,提前半小时便驱车抵达了位于奥斯汀北郊的一处占地广阔的户外活动中心。 这里便是他报名的、由德州公园和野生动物部(tpwd)认证的猎人安全教育强化课程的举办地点。 活动中心内绿树成荫,设施齐全,不仅有宽敞的室内教室,还有标准化的射击靶场和一片模拟各种野外环境的实践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火药燃烧后的味道。 他走进指定的教学楼,在一间阶梯教室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教室里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位学员,年龄和背景各不相同。 有几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白人青年,正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某种最新款的猎枪。 也有几位带着孩子一起来的中年父亲,显然是想培养下一代的狩猎兴趣。 像林予安这样年轻的中国留学生面孔,在其中确实显得有些特别。 上午九点整,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穿着一身tpwd的卡其色制服,大步走上了讲台。 他就是这次课程的主讲教官,据说曾是德州骑警队的一名传奇警官,退休后便投身于猎人安全教育事业的——汉克·米勒。 “早上好,各位未来的猎人!”汉克教官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学员。 “欢迎参加猎人安全教育课程,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你们将学习到作为一名合格猎人所必须具备的知识和技能!” “请记住!狩猎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或爱好,更是一份责任!对生命、自然、法律、负责!” 汉克教官的开场白简洁而有力,立刻让教室内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在征求了教官的同意后,林予安开始了视频的拍摄。 上午是理论课程,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有些枯燥,但林予安却听得异常专注。 汉克教官凭借其数十年的执法和狩猎经验,将那些枯燥的理论,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讲解得生动有趣。 上午的课程让林予安又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下午的实践考核更信心了。 下午就是实践考核,林予安与一群本地的青少年和狩猎新手们,一同站在了靶场和模拟林地中。 教官是一位经验丰富、不苟言笑的老猎人,他以极其严格的标准,考核着每一个学员。 考核内容完全是实践性的。 在枪械安全搬运环节,学员需要模拟携带一把未上膛的步枪,穿越篱笆、壕沟等障碍物。 教官会密切观察学员是否时刻保持枪口朝向安全方向。 在模拟射击区,学员则需要演示正确的射击姿势,在教官口令下,完成装弹、瞄准、空枪击发、退弹、检查枪膛等一系列安全操作。 最具挑战性的,是“开枪/不开枪”情景判断。 教官会利用各种动物靶和背景板,设置一系列快速变化的狩猎场景。 例如,一个鹿靶突然从树后闪出,但其后方紧跟着一个标示着“徒步者”的人形靶。 学员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大声喊出“开枪!”或“不开枪!”。 林予安在整个实地考核中,表现得沉稳冷静。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标准,每一个判断都果断而正确。 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对武器的敬畏和对安全规则的遵守,让那位严格的教官都忍不住频频点头。 最终,当所有的考核项目都结束后,林予安终于拿到了“猎人安全教育课程结业证书”的硬质卡片和一块布章。 这张证书可以让他在多个州,申请普通居民狩猎许可证,是可以让他在美利坚广袤的土地上、合法的狩猎的第一步。 他优先申请了得克萨斯州和阿拉斯加州的猎人终身卡。 在顺利拿到猎人安全教育证书的第二天,他便将这期间录制的所有素材,通过加密的云端链接,发送给了远在中国的b站运营团队。 远在上海的b站合作运营公司内,老猫和他的三人团队在收到这份素材时,如获至宝。 “快看!安神发新素材了!” 负责剪辑的小哥李昂兴奋地喊道。 他们立刻召集在一起,开始审阅这份长达数小时的原始录像。 当他们看到林予安如同上课般,认真地学习线上课程,并详细解说每一个知识点时,他们知道,这期视频的“知识”属性已经拉满了。 而当看到林予安在线下实地考核中,那冷静专业、无可挑剔的表现时,更是让他们对这位“老板”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 “太强了……安哥这根本不像是在考试,简直像是在给教官做示范!” 负责社区运营的妹子小雅感叹道。 “这期视频的定位非常清晰。” “它不是单纯的猎奇,而是硬核的科普。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复杂、真实的过程,呈现给观众。” “李昂,剪辑的节奏要快,信息密度要大,把那些法规、技巧的要点用特效字幕标出来,让观众看得过瘾,也看得明白!” 经过两天高强度的后期制作,一期时长约十五分钟,标题为《想在阿拉斯加合法打猎?第一步,拿下猎人证!》的视频,在林予安的b站账号上正式发布。 视频一经发布,b站官方立刻启动了s+级别的流量扶持。 首页推荐、知识区置顶、热门榜单……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对户外、生存、知识科普感兴趣的用户,都看到了这期视频的推送。 视频的播放量,在短短一小时内,便再次突破了数百万大关! 而弹幕和评论区,则彻底变成了一场关于北美狩猎文化和法规的“大型科普讨论现场”。 无数之前只通过电影和游戏了解狩猎的网友,第一次如此直观、如此详细地看到了在美国成为一个合法猎人,需要经历怎样严谨而复杂的过程。 老猫看着后台那持续飙升的播放量、点赞数和良性讨论,满意地笑了。 林予安的up主之路,已经稳稳地走在了正确的轨道上! ———————— (“月票”这俩字念啥啊?还是红色的,看书的老哥帮点下看看) (本章完) 第89章 响尾蛇农场 第89章 响尾蛇农场 林予安拿到猎人安全教育证书的第二天。 准备先在德州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第一次合法狩猎。 老猫他们已经开始催更素材了!哎,催催催!幸福的烦恼。 通过几天的思考,他决定做一期自己的“合法狩猎”的视频。 他首先通过脸书,辗转联系到了一位在德州本地狩猎圈颇有名气,并拥有大片私人农场的德州老牛仔——巴克·琼斯。 这位巴克先生,据说年轻时也是个传奇人物,不仅枪法如神,弓箭技艺也同样精湛。 更重要的是,他为人豪爽仗义,对真心热爱狩猎文化且尊重规则的年轻人非常友善。 是一个慈祥的、没有种族歧视的老牛仔。在脸书上颇受好评。 林予安在邮件中诚恳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他是一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刚考取了狩猎许可证。 希望能有机会在巴克的农场进行一次合法的弓箭野猪狩猎体验。 同时,他希望将过程拍摄下来,制作成一期展现德州狩猎文化和户外精神的视频节目,并表示愿意支付相应的费用。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巴克先生在看到邮件后,得知他就是在《荒野独居》中夺冠,并用弓箭猎杀过黑熊的选手后。 他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当即给他回拨了电话。 “哦豁!原来是你这个小伙子!” 巴克爽朗地大笑道:“我看过那个节目!你在奇尔科湖的表现简直酷毙了!” “尤其是用弓箭干掉那头熊的激烈场面,看得我这把老骨头都热血沸腾!” “行!完全没问题!我的农场随时欢迎你这样的真正猎人!至于狩猎费……见鬼去吧!” “你能来帮我清理几头糟蹋庄稼的野猪,我该感谢你才对!不过小子,德州的野猪可不比黑熊,它们成群结队,而且狡猾得很,你可得做好空手而归的准备!” 巴克的热情与爽快让林予安喜出望外。 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在某个周末,一同狩猎。巴克还表示会邀请几位经验丰富的猎手和猎犬前来协助。 因为是在巴克的私人农场猎杀野猪,并且得到了巴克的许可,所以他可以不需要购买22.71美元的“猪票”。 搞定了狩猎地点和向导,林予安的心情大好。 周五下午,和艾莉娅告别后,林予安按照约定,穿着一身始祖鸟阿尔法sv系列,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开着他那辆二手皮卡,满怀期待地驶向了位于德州丘陵深处的“响尾蛇”农场。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窗外的景色由城市繁华变为连绵丘陵与农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牧草的清香。 最终,在一个岔路口,他看到了农场的大门。 一个用粗犷原木搭建的牌子,上面刻着充满德州式黑色幽默的警告:“响尾蛇农场,私人领地,非法闯入者小心子弹(并且可能会被野猪吃掉!)” 他将车缓缓驶入,沿着碎石路来到主农舍前。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穿着牛仔工装和法兰绒衬衫的大汉,已经大笑着从农舍里迎了出来。 他头戴宽檐帽,腰间系着皮质枪套,里面插着一把分量十足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林!你可算来了!欢迎来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响尾蛇农场!” 巴克·琼斯洪亮的嗓门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他张开双臂,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巴克先生!非常感谢您的邀请!您的农场……真是太大了!很壮观!” 林予安笑着回应,同时打量着这位老牛仔。 巴克的眼神锐利而充满活力,握手时粗糙有力的手掌传递出一种久经磨砺的老茧。 “哈哈!壮观个狗屎!都快被那些该死的野猪啃秃了!” 巴克摆了摆手,随即介绍了从屋里走出的另外两位同伴。 一位是与巴克年纪相仿,身材消瘦但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老猎人。 名叫厄尔·戴维斯。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是对林予安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慎。 巴克敬重地介绍道:“这位是厄尔,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可一旦端起他的宝贝温切斯特,方圆三百码内的苍蝇都别想逃!” 另一位则是个二十岁出头,身材高大健壮的年轻牛仔,名叫查德·史密斯,笑容灿烂,典型的年轻红脖子。 “这小子是我们农场跑得最快的牛仔,也是我最得力的猎犬助手!”巴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嘿!林!我看过你在电视上的节目!简直太酷了!” 查德热情地握住林予安的手,好奇地连珠炮般发问:“你真是用一把弓箭就干掉了一头大黑熊吗?当时害不害怕?” 林予安能感觉到,除了巴克的热情,老猎人厄尔带着审视与不信任,年轻人查德的热情中,则夹杂着些许莽撞与刻板印象。 还不待林予安回答,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林!在我的印象里,你们中国人好像更擅长在学校学习,或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吧?” “你真是百分百血统的中国人吗?” 这番话虽然带着玩笑的成分,但那若有若无的、基于刻板印象的轻视,还是让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林予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他并未立刻发作,说道。 “我当然是百分百的中国人,我可是被参与过越南战场的老兵带大的!所以在战斗方面出色不奇怪。” “查德·史密斯!你他娘的给老子闭上你那该死的臭嘴吧!”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巴克喉咙里爆发出来。 “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林是一位真正值得尊敬的猎人!” “他一个人在奇尔科湖那种鬼地方活了九十多天,还干掉了一头比你重三倍的黑熊!” “在美国,我们尊重每一个有勇气的硬汉,无论他来自哪里!” 查德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异常,立刻向林予安道歉:“抱歉,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 林予安看着这个可能只是口无遮拦的年轻人,心中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他微笑着拍了拍查德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刻板印象在哪里都存在,我会用实力改变你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 这个小小的插曲,像一块试金石,让林予安初步感受到了这个圈子里的氛围。 有淳朴的热情,有直接的冒犯,但更多的是对强者的尊重。 查德的目光落在了林予安那把造型充满科技感的复合弓上,忍不住惊叹道。 “哇哦!林!这是mathews的最新款吧?我只在杂志上见过!连同你这套hamskea箭台和spot hogg瞄准器,一套下来没个三千美金拿不下来吧?” 林予安只是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弓把,平静地说道。 “一分钱一分货。狩猎嘛,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很重要!” “我也想用这把战力强悍的复合弓,检验一下我在荒野独居这九十多天的磨炼效果。” 巴克在一旁补充道:“没错,当你和一头愤怒的公猪只有十几码距离时,你绝对不会希望手里的家伙出任何一点差错。你这笔投资,很明智。” 当晚,在巴克农舍的壁炉前,众人围坐一堂,享用着烤牛肉和冰镇啤酒。 林予安很快融入了这种粗犷热情的氛围,他谦逊地向巴克和厄尔请教了许多关于野猪习性和狩猎技巧的问题。 晚餐后,巴克带着林予安参观了犬舍。 里面有几条体格健壮、眼神警惕的猎犬,包括两条身形矫健的加泰霍拉豹犬和三条体格粗壮的普罗特猎犬。 “这些小家伙,可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宝贝!” “尤其是这三只小家伙,它们可是敢单挑美洲狮的勇敢宝宝!” 巴克自豪地介绍道:“没有它们,想逮到那些狡猾的野猪可没那么容易!” 林予安看着这些充满野性与灵性的猎犬,眼中也满是喜爱。 拥有自己的猎犬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埋下了种子。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整个农场便已苏醒。 林予安早已穿戴整齐,巴克、厄尔和查德也已准备就绪。 在巴克的指挥下,狩猎小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农场南面的丘陵地带。 林予安压低声音,对着胸前固定的运动相机轻声解说道。 “我们现在进入了典型的德州丘陵地貌,地面上这些被拱翻的新鲜泥土,都是野猪活动的明显痕迹。” 很快到达了可能有野猪常出没的地点。 猎犬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灌木丛,很快便发现了一串清晰的野猪脚印。 团队立刻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循着痕迹开始追踪。 林予安的脚步轻盈而敏捷,鹰隼般的眼睛,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林,你这潜行的本事,可不像个新手啊!”走在前面的巴克回头赞许着。 突然,在高处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厄尔举手示意停止。 指向前方约两百米外的一片河边柳树林:“前面有动静!至少有七八个黑影!”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准备进入狩猎状态! 巴克迅速做出战术布置!厄尔在高点进行火力压制,查德带猎犬从右翼包抄,将野猪群往中间的开阔地驱赶。 而林予安则与他一同埋伏在中间,负责关键的精准打击。 林予安和巴克迅速潜伏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 他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头闪烁着寒光的重型狩猎箭,轻轻搭在新买的复合猎弓上。 现代复合弓有高达80%-90%的省力比,这意味着拉开这张70磅的弓后,他只需要用14磅左右的力量就能维持满弓状态。 这让他可以从容地瞄准,稳定的箭台即使在剧烈运动后,也能让他稳定地完成撒放射击。 突然,右侧传来查德的呼哨和猎犬的狂吠! (本章完) 第90章 弓猎野猪王(本章为新盟主加更!) 第90章 弓猎野猪王(本章为新盟主加更!) 几头体型健硕的野猪惊慌失措地从柳树林中冲了出来,径直奔向他们潜伏的开阔地!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头体型异常庞大的公野猪,獠牙锋利,显然是猪群首领! 林予安的目光瞬间锁定这头公猪王!就在它冲入四十米内最佳射程的瞬间,他眼神一凝,拉开的弓弦骤然松开! “嗖——!” 重型狩猎箭如黑色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尖啸,精准地射向公猪王左前腿后方的心肺要害区! “噗嗤——!” 利刃入肉声清晰刺耳!箭矢势如破竹般深深扎入,强大的动能将致命的箭头送入了它的胸腔深处! “嗷——!!!!” 公猪王发出一声充满痛苦与狂怒的凄厉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一个趔趄,巨大的惯性让它向前翻滚了好几圈。 “干得漂亮!林!” 巴克兴奋地大吼,同时他手中的霰弹枪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将另一头试图逃窜的母野猪轰翻在地。 与此同时,山坡高点的厄尔也展现出神枪手的本色。 他手中步枪的每一次清脆枪响,都精准地射向野猪的要害,冷静、高效、致命! 查德则指挥着猎犬,在猪群外围不停地骚扰、追咬,巧妙地控制着混乱的局面。 就在这时,那头被重创的公猪王,重新站起身之后竟猛地调转方向,拖着伤朝旁边一片茂密的荆棘丛亡命奔逃! 显然它是想利用复杂地形摆脱追杀! “不好!他还没死!快拦住它!” 巴克脸色骤变,连忙举枪射击,但都被那头狡猾的公猪王左突右冲地避开。 林予安眼神一凝,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猎豹般从灌木丛中窜出,迅速抽出第二支箭搭在弓上。 这一次,他必须在运动中寻找射击机会! 他脚下的重装徒步靴在湿滑的地面上提供了绝佳的抓地力,让他每一步都稳如磐石。 他紧紧跟在公猪王身后约三十米,尽量不让它拉开更远的距离。 机会来了!就在公猪王为了躲避一棵倒地的枯树而猛然跃起,身体在空中出现短暂滞空的瞬间! 林予安的脚步猛地一顿,甚至来不及精确瞄准,完全凭借着猎人直觉和肌肉记忆,果断无比地拉弓,撒放,一气呵成! “嗖——!!!” 随后第二支猎箭也呼啸而出,同样狠狠地射入了公猪的腰肋要害! “噗——!!!” “嗷啊——!” 公猪王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悲鸣,庞大的身躯重重的摔落在地,鲜血从口鼻和伤口处疯狂涌出。 它只是象征性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山林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予安保持着射箭的姿势,直到确认公猪王彻底死亡,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弓。 “林!你还好吗?” 巴克、厄尔和查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那头巨大的公猪王,以及插在它身上那支几乎完全没入的致命箭矢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敬佩。 “上帝啊!不可思议!林!你这两箭……射得太棒了!”巴克兴奋地赞叹道。 厄尔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郑重地竖起大拇指:“林,你会成长为真正的猎人。” 查德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之前所有的轻视与怀疑早已被彻底击碎。 他现在看向林予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林……你……简直太神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棒的弓箭手!” 随着猪王的倒下,剩下的野猪也很快被肃清。 一场惊心动魄的德州猎猪大战,在团队的默契配合下,完美落幕。 狩猎成功的喜悦驱散了所有的紧张与疲惫。 在短暂的庆祝后,众人开始了紧张有序的战利品处理工作。他们合力将几头野猪拖上皮卡,运回了巴克的屠宰房。 巴克和厄尔负责清理内脏,查德则负责清洗,他们动作娴熟高效! 而林予安,则主动承担起分割猪肉的任务。 他的刀法精细而巧妙,每一块分割下来的肉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食用价值。 厄尔看着林予安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讶地赞道:“林,你这分割猪肉的手法,看起来比我们这俩老家伙还要专业啊!” 林予安笑着回答:“厄尔先生,我在中国时,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杀猪,久而久之就学到了一些技巧。” 夕阳西下,当最后一头野猪也被处理完毕。 所有的战利品,包括几大块鲜美的野猪肉、几张完整的野猪皮,以及猎犬们应得的内脏奖励。 巴克·琼斯从车上的冷藏箱里拿出几瓶冰镇的本地精酿啤酒,递给众人豪爽地说道:“来!伙计们!为我们今天的成功狩猎干杯!也为我们的新朋友——来自中国的‘神箭手’林,干杯!” “干杯!” 众人举起啤酒瓶,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和辛劳,只留下满腔的豪情与快意。 当晚,巴克的农舍里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空气中弥漫着烤野猪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味。 虽然野猪肉还是有些腥味,好在这里不是荒野独居,而是有很多重料的文明社会,让野猪肉能去除大部分腥味。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畅谈着白天狩猎时的惊险与刺激,以及各自经历过的那些有趣的狩猎故事。 林予安虽不喜喝酒,但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与巴克、厄尔和查德之间的关系,也在这种充满了酒精、烤肉和男人间共同话题的氛围中,迅速变得更加亲近和融洽。 第二天,在告别的时候,巴克紧紧地握着林予安的手,眼中充满了真诚的邀请。 “林!这次狩猎实在是的过瘾了!我这把老骨头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下次!下次你再来!” “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些更狡猾的白尾鹿,或者……去挑战一下有美洲狮出没的‘魔鬼峡谷’!” 林予安笑着点头道:“巴克先生,我非常乐意再次与您并肩作战!”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厄尔,在林予安准备上车离开时,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林。” 厄尔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郑重和欣赏。 厄尔缓缓说道:“你的弓箭技术,确实非常出色,是我见过最顶尖的之一。” “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弓箭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尤其是在面对那些真正凶猛的猎物时,一把可靠的步枪,往往能救你的命。” “如果你有兴趣,过几天,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认识一位温彻斯特公司退休的老枪匠。” “他手里还有一些非常稀有的私人定制经典枪械,你一定会非常喜欢。” 林予安闻言,厄尔的这个提议,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他近期正准备购买步枪并系统地学习使用。 他立刻答应了下来:“厄尔先生!我当然有兴趣!非常非常有兴趣!” 厄尔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挑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好,过几天你等我电话。” 巴克看着林予安驾车走后,对厄尔说道:“老家伙,终于遇到让你有收徒想法的小家伙了吗?” 厄尔看着篝火没有立刻回答他。 片刻后才回复道:“他很有灵性,仿佛就是天生的猎人,沉作冷静,谦虚不狂妄,极强的射击手感。” “在军队里这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狙击手苗子,可惜他是个中国人,不然我一定举荐他去军队。” 林予安这边,带着这份狩猎成功的喜悦驾车返回了奥斯汀。 回到那栋温馨的公寓时,已是深夜,艾莉娅早已进入了梦乡。 林予安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当他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重新回到温暖的卧室,躺在艾莉娅身边。 感受着她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馨香时,一股强烈的、原始的冲动,如同压抑了许久的火山般,从他的心底猛烈地喷涌而出。 这几天惊心动魄的刺激狩猎,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和渴望。 而艾莉娅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柔美好的睡颜,更是如同最致命的催化剂,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火焰。 他轻轻地拨开艾莉娅散落在脸颊上的几缕金色发丝,然后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了她那柔软而微凉的唇瓣。 艾莉娅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吟。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那双迷人的淡绿色眼眸。 当她看清眼前是林予安那张充满了爱意与渴望的脸庞时,脸上立刻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亲爱的……你……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娇媚。 “嗯,我回来了,亲爱的。” 他将艾莉娅紧紧地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芬芳。 在她耳边轻声讲述着这几天在响尾蛇农场,经历的那些惊险与刺激,以及与那些德州猎友们之间的有趣互动。 艾莉娅静静地听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林予安的胸肌,感受着他肌肉的坚实和心跳的有力。 当林予安讲完所有的故事,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温馨的寂静时,他低下头,再次深深地吻住了艾莉娅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激情与渴望。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卧室内的温度,在两人炙热的呼吸和无声的爱意中,渐渐升高…… …… 许久之后,当一切的激情都渐渐平息。 林予安紧紧地抱着怀中因为满足而娇喘吁吁、脸颊绯红的艾莉娅。 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和灵魂的契合,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本章完) 第91章 温彻斯特M70步枪定制 第91章 温彻斯特m70步枪定制 两天后,林予安接到了厄尔的电话。 “林,明天上午十点,城西那家‘老枪管’酒吧,我等你。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他愿意为你亲手打造一把真正的温彻斯特m70。” 林予安知道厄尔所说的老朋友,霍普斯,是德州乃至全美枪械制造圈子里一位活着的传奇。 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曾是温彻斯特公司最顶尖的枪械技师之一,参与过m70多个经典型号的改良与定制工作。” 退休后在奥斯汀郊外小镇,开了一间小小的私人枪械工坊,只为那些真正懂得枪、爱惜枪的有缘人,提供私人定制服务。 林予安心中充满了期待,这是一次近距离接触枪械制造工艺和文化的难得体验。 由霍普斯亲手定制的温彻斯特m70,其价值和意义,远非商店里那些流水线产品所能比拟。 第二天上午,林予安准时抵达了“老枪管”酒吧,厄尔早已等在那里,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装,嘴里叼着一根卷烟。 “走吧,林。” 厄尔言简意赅,带着林予安来到了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红砖仓库前。 仓库的铁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个早已锈迹斑斑的招牌,上面用褪色的油漆写着“霍普斯精密机械加工”。 厄尔上前,敲了敲铁门。 当他们走进工坊时,一股混合着枪油、金属切削液和木屑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几台精密车床静静地卧在中央,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枪械图纸和专用工具。 一位头发白,戴着老镜,穿着一条沾满油渍的工装背带裤,手中正仔细研磨着一个扳机组件的老人,闻声抬起了头。 “你来了,厄尔。” 霍普斯看到厄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林予安。 “他就是你说的人?” “嗯。” 厄尔应了一声,然后对林予安说道:“霍普斯,温切斯特退休的首席枪匠,跟他说你的要求。” 说完,厄尔便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点上一支烟,靠在一个巨大的工具柜上,吞云吐雾。 林予安面对这位传奇枪匠,不卑不亢地说道:“霍普斯先生,我需要一把温切斯特m70,栓动式,口径.300wsm。” “主要用于阿拉斯加,需要应对所有可能的天气和猎物,要求是绝对的可靠和精准。” 霍普斯放下手中的活计,用一块布仔细擦了擦手。 “要求很高,先说好,我这里只做经典的东西,那些里胡哨的聚合物和可调节贴腮板,我没兴趣。” “我做的是能用一辈子,可以传给孙子的枪。” “霍普斯,这正是我想要的。” “跟我来吧。” 霍普斯似乎对林予安的直接还算满意,带着他开始定制般选材与设计之旅。 “一把好枪的灵魂,始于它的枪机。” 霍普斯从一个木柜中,取出一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温切斯特m70“前64式”可控式供弹枪机。 “这是还未经最终蓝化处理的毛坯,可控式供弹枪机。” “爪形抽壳钩能像鹰爪一样牢牢抓住弹壳底部,它都能保证在任何极端姿态下,将子弹稳定可靠地送入枪膛,绝不卡壳。” “我会对这个枪机进行‘精研’用极细的研磨膏,确保每一次闭锁都天衣无缝。” 霍普斯带着林予安走到一台巨大的精密车床旁,指着几根用油纸包裹的、沉重的金属棒。 “这些是顶级的克里格比赛级不锈钢枪管毛坯,416r钢材,我会根据你的要求,将其精确加工到24英寸。” 他接着详细解释道:“加工的过程,首先是用特制的,带有内冷却液通道的枪钻,以极慢的转速在实心钢棒上钻出笔直的内孔。” “然后是铰孔,用一根更精密的铰刀,将内孔扩大到.300口径的精确尺寸,公差要控制在万分之一英寸以内。” “最关键的是拉膛线,我会用最传统的‘单点钩切法’在枪管内旋转前进,每一次只切削掉零点几微米深的金属。” “切完一条膛线,再调整角度,切削下一条。一共要形成六条完美的膛线,这根枪管要在机器上耗费数个小时。”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但能保证每一条膛线的深度、宽度和螺旋角度都完美一致,绝非现代大规模生产的‘拉削法’可比。” 霍普斯领着他走到一堆散发着木香的坯料前。 “然后,是枪托,我定制的枪,只允许有木质枪托。如果想要工程塑料,你可以去枪店。” 林予安毫不犹豫答道:“我想要黑胡桃木。” “好品味。” 霍普斯抚摸着一块纹理如同虎斑、色彩深沉的黑胡桃木坯料。 “这块a++++级的木料,我会先让你做出各种射击姿势,用专业的工具精确测量你的臂长、手型、颈长和贴腮习惯。” “握把处会为你雕刻出防滑的菱形格纹,每一个菱形都是手工起线、手工雕刻,保证边缘锐利、握持牢固。” “枪托表面,会进行油浸和打磨,用加热后的亚麻籽油或桐油薄薄地涂抹,让它在恒温房里静置二十四小时,使其完全渗透。” “直到枪托表面呈现出天鹅绒般的、从木材内部透出的内敛深沉的光泽,并且能完全防水。” 霍普斯继续道:“扳机,我会为你换上最顶级的竞赛级扳机组,比如jewell或者timney。” “扳机力可以精确调校到你最舒适的2.5磅,并且击发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行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予安成了霍普斯工坊的常客。 厄尔也来了几次,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偶尔会和霍普斯用眼神交流一下,似乎对林予安的表现非常满意。 林予安不仅仅是一个顾客,更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他看着霍普斯如何将冰冷的金属和粗糙的木头,一步步地蜕变成一件充满灵魂的艺术品。 甚至在霍普斯的允许下,亲手参与了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给枪托上油和抛光的工作。 他的机械工程知识,让他能完全理解这些工艺背后的原理。 而他无与伦比的专注和动手能力,也让霍普斯这位孤僻的老枪匠,渐渐地对他产生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霍普斯将一把全新的步枪,从定制的枪盒中郑重地取出,递给了林予安。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件沉睡的艺术品。 深邃的枪身蓝光与油润的胡桃木枪托交相辉映,每一个部件都严丝合缝,充满了机械的美感和手工的温度。 林予安将其举起,抵在肩上。 枪托完美地贴合他的脸颊,那经过无数次油浸的胡桃木,触感温润如玉。 握把的尺寸和角度也恰到好处,整把枪的重心和平衡感都达到了一个绝妙的平衡! “去试试吧,小子。” 霍普斯指了指庄园后方的私人靶场。 林予安进行了简单的归零校准,然后装填上一颗.300 win mag子弹,拉动枪栓,顺滑如德芙! 他深吸一口气,瞄准了百米外的靶心,食指轻轻搭在那仅有2.5磅扳机力的扳机上。 “砰——!” 一声沉闷而震撼的巨响!强大的后坐力通过那完美贴合的枪托,被他的身体稳稳地吸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靶心正中央,多出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弹孔。 林予安没有停歇,再次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被爪形抽壳钩稳稳地抓出、弹出,新一发子弹顺滑地推入枪膛。 “砰!”又是一枪。 第二个弹孔,紧挨着第一个弹孔的边缘。 “砰!”第三枪。 三个弹孔,在百米靶纸上,形成了一个紧密的三角形。 一直靠在远处的厄尔,看到这个结果,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掐灭了烟,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小子,打得不错。”厄尔走了过来,声音平淡。 “一百米的固定靶打成这样,说明枪是好枪,你也很有天赋。但在野外的猎物,可不会站着不动。” “走吧,我带你去个能真正施展开手脚的地方。” 厄尔将林予安带到德州郊外一个模拟了复杂地形的私人射击训练场。 此后的一周内,对他进行了“三课教学”是美军狙击手的实用射击技巧训练。 他会让林予安在剧烈运动后立刻卧倒射击。 “在战场上没有时间让你平复心跳,你要学会利用心跳的节奏!在准星随着心跳晃动、划过目标中心的那一瞬间,果断击发!” 林予安在厄尔的指导下,反复练习,逐渐掌握了在心跳如鼓时,如何顺应身体的晃动,完成精准射击。 “在野外,任何能稳定你枪身的东西,都是你的朋友。快速找到并利用它们,是生存的基本功。” 林予安开始利用各种不规则的物体作为支撑,从不稳定的跪姿、站姿,向不同距离的目标进行射击,他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厄尔指着远处随风摇摆的旗帜道:“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在野外风是你最大的敌人,你必须学会通过观察树叶的摆动、地面尘土的飘动来大致判断风速和风向。” 他没有教林予安复杂的公式,而是传授了一些实用的经验口诀。 并要求林予安通过大量实弹射击,将自己这把枪在200米、300米、400米的弹道下坠量,全部刻在脑子里。 林予安那被金手指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和空间感知,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 (这一张图配的有点多,因为每一张都越看越喜欢.) (今日会有3章更新。共计9k) (看在三更,又这么多图的份上,给本书投投月票吧!月票!月票!月票!) (本章完) 第92章 始祖鸟品牌挚友 第92章 始祖鸟品牌挚友 林予安学习速度快得惊人,很快就能将厄尔传授的技巧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射击风格。 在最后一次训练结束时,厄尔递给林予安一个沉甸甸的长条形塑料盒,里面是带有可调节支架的高倍率狙击步枪瞄准镜! 厄尔淡淡地说道:“霍普斯那老家伙不喜欢在他的艺术品上钻孔,但你需要这个。” “我已经让他预留了安装接口。怎么校准,你自己琢磨。这就算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很可惜你不是一个美国人,你的天赋极佳!不然我一定举荐你去美军陆战队。” “好在你的志向是在荒野,记住,不要浪费你的天赋,你是天生的狙击手!” 林予安看着手中的瞄准镜,又看了看厄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一次欣赏他的人,还是李校长,心中不免有点感伤。 他没有说对厄尔说谢谢,只是拥抱了一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拿到温彻斯特m70后的几天,林予安和b站的运营团队,将上次德州农场狩猎过程。 精心剪辑成了一期时长二十分钟的视频,标题为《重返文明世界!我在德州射野猪!》。 这期视频,与之前在奇尔科湖的极限生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面中不再是孤独与挣扎,而是充满了德州的阳光、牛仔的豪情、猎犬的勇猛,以及团队合作的狩猎激情。 林予安与老猎人们专业的技术交流,以及最后与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享用烤猪排和冰镇啤酒的洒脱,都展现了网友们向往的生活。 尤其是他全程穿着的那套始祖鸟(arc&#039;teryx)硬壳冲锋衣,在德州多变的环境中,无论是清晨的露水、灌木丛的刮擦,都展现出了其卓越的性能。 那标志性的始祖鸟化石logo,在高清镜头下显得格外醒目。 视频一经发布,再次引爆了哔站。 播放量在短短一天内就突破了三千万,弹幕和评论区充满了粉丝的狂热追捧。 【我靠!安哥也太帅了吧!这身行头,这复合弓,帅过鹰眼!】 【这才是生活啊!有猎犬,有烤肉,有啤酒!看得我热血沸腾!】 【安哥穿的这身始祖鸟太有型了!已下单同款!虽然我只是去楼下公园遛狗,但气势不能输!】 【萌新求问!复合弓真的适合野外打猎吗?不会很容易坏掉吗?】 【只有我注意到,安哥说是被越战老兵抚养长大的吗?】 【我也注意到了!原来李校长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果然!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中国军人!】 而这期视频的惊人热度和林予安展现出的形象,也立刻引起了始祖鸟品牌方的高度关注。 对于始祖鸟这样的顶级户外品牌而言,他们寻找的代言人或合作伙伴,绝不仅仅是流量明星。 而是需要具备无可挑剔的户外专业性、以及与品牌精神高度契合的形象。 一周后,b站运营总监老猫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安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始祖鸟的加拿大总部,通过我们b站的商务渠道,正式向您发来了品牌代言的合作邀约!” “他们对您展现出的形象和气质非常满意,而且您在荒野户外圈子的影响力,也让他们看到了巨大的商业潜力!” 林予安平静地问道:“他们的合作意向是怎样的?” “目前还不是很明朗,不过他们唯一的要求是,您未来进行户外拍摄的话,需要穿着他们提供的户外装备赞助。” “听起来还可以,不过我需要和他们的负责人直接谈一次,有很多细节我需要确认。” “好的,那我来安排一场会议。” 不久后一场高规格的线上会议准时召开。 视频的一端是林予安,他坐在自家公寓的书房里,神情平静。 另一端是始祖鸟加拿大市场部的核心团队。 品牌方为首的是一位名叫凯瑟琳·沃克,看起来约四十岁的品牌总监。 在简单而专业的开场白后,凯瑟琳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自信。 “赫尔曼先生,请允许我代表始祖鸟公司,对您在《荒野独居》中展现出的卓越能力和坚韧精神,表示最崇高的敬佩。” “您的‘农场狩猎’非常精彩!” “尤其是穿着阿尔法sv冲锋衣,追逐野猪的画面,完美的诠释了我们品牌理念——在严酷环境中追求巅峰表现!” 凯瑟琳没有急于谈合作事宜,而是先给予林予安最高度的认可。 “我们还了解到,您在bilibili首次直播,就关闭了打赏功能,您看重的不是短期的流量变现,而是长期的口碑。” “这也与我们始祖鸟从不进行大规模广告轰炸,而是依靠产品硬实力和服务好核心用户群体的,品牌经营理念不谋而合。” 这番话,让林予安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背调得如此深入。 凯瑟琳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今天想谈的,不是一次简单的产品推广,而是长期的品牌挚友合作。” 林予安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凯瑟琳调出了一份精美的ppt说道:“我们的初步合作方案是,为期一年的品牌挚友合同,代言费用为五十万美元。” “除此之外,也是我们认为更重要的部分!全方位的装备支持。” 她切换到下一页,上面展示着始祖鸟全系列最顶级的装备图片。 “从您成为我们的挚友那一刻开始,您都将获得我们每个季度最新的产品。” 产品技术顾问在此时插话道:“我们希望您能成为我们产品的‘终极测试员’。” “您将在最严酷的环境中,对我们的产品进行第一手的用户测试。” “您反馈的数据,我们将会对比实验室的数据,改进研发下一代产品的最宝贵数据。” 这番话,彻底打动了林予安。 这不再是简单的“甲方”和“乙方”,而是一种相互成就的合作关系。 他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核心问题:“凯瑟琳女士,我很荣幸能收到如此优厚的合作邀请。” “但我想知道,在合作中,我需要承担哪些具体的义务?比如,每年需要为品牌拍摄多少次硬广?视频中需要有多少时长的产品露出和口播?” 这是所有商业合作中最敏感的部分。 凯瑟琳微笑着,给出了一个让他再次感到意外的回答。 “赫尔曼先生,我们对您几乎没有‘硬性’的义务要求。我们不需要您专门为我们拍摄任何商业广告,也不需要您在视频中进行任何生硬的口播。” “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您在《零度以下的生活》节目和b站视频创作中,继续做您自己。” “继续穿着我们的装备,去攀登、去狩猎、去建造、去探索。” “您的每一次真实使用,就是对我们产品最好的展示!您的镜头,就是我们最好的广告!” “当然,我们可能会在某些宣传节点,需要使用您的一些肖像或视频片段,用于我们的官方社交媒体或品牌宣传册,但这一切,都会在合同中明确范围。” 林予安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基本同意。 “我还有一个原则,我不会在我的内容中,进行任何夸大或不实的宣传。我只会基于我最真实的使用体验,来主观评价产品。” “如果我觉得某件装备在特定环境下有缺点,我也会如实地指出来。” 凯瑟琳说道:“赫尔曼先生,这正是我们最希望听到的!我们需要的是您最真实、最专业的反馈,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 至此,双方的所有核心理念都已达成高度一致。 林予安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那么,凯瑟琳女士,我原则上同意这份合作。接下来就是由专业的法律人士来进行对接。” “这是当然的,赫尔曼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整个合同确认的过程,虽然繁琐,但却异常顺畅。 大约两天后,一份充分保障了双方权益的最终版合同,终于敲定。 这天晚上,在律师的全程见证下,林予安与远在温哥华的凯瑟琳,通过加密的线上签约系统,签署了这份电子合同。 当屏幕上显示“签约成功”的那一刻,林予安人生中的第一份顶级商业代言,已经尘埃落定。 他正式成为了始祖鸟的品牌挚友! 仅仅在签约后的第三天。 数个印有始祖鸟化石logo的纸箱,被送到了林予安的公寓楼下。 “我的天哪,亲爱的!他们这是……把整个专卖店都给你寄过来了吗?” 艾莉娅看着堆满了半个客厅的纸箱,惊讶地捂住了嘴。 林予安也笑着摇了摇头,他打开了所有箱子。 最新款的alpha sv和beta sv硬壳冲锋衣,颜色是他偏爱的内敛的黑色和军绿色。 数双不同功能的gore-tex徒步靴和高山靴,和采用了最先进填充技术的极寒环境羽绒服和服。 以及各种材质的打底、中间层衣物、手套、帽子、背包……每一件,都代表着当今户外装备的最高水准之一。 始祖鸟的代言合同尘埃落定。 此刻,没有什么比安心陪伴艾莉娅,等待他们双胞胎宝宝的降生更重要的事情了。 ———— (催更月票收到了!来了来了!更新来了大爷们!) (本章完) 第93章 融入麦金利家族 第93章 融入麦金利家族 艾莉娅的预产期,在来年的二月底。 这天晚饭后,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关于蒙大拿州壮丽雪景的纪录片。 “亲爱的我们回蒙大拿去待产,好不好?” 艾莉娅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有力胎动,轻声说道。 “亲爱的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是摩门教家庭,但是不是那种极端的摩门教.” 林予安愣了一下,但随后道:“当然可以了!” “我明白的艾莉,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能应对好来自你家庭的压力。” “我们可以回到你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更开阔的天地,最重要的是,有你的家人们在。” 艾莉娅心里明白,林予安做出这个决定,也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这意味着,他将要第一次,去正式面对她那个庞大而特殊的家族。 一周后。 林予安开着他那辆性能可靠的福特皮卡,载着艾莉娅踏上了返回蒙大拿的旅程。 经过多天的长途跋涉,当皮卡驶离高速公路,进入那片广袤无垠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丘陵地带时。 艾莉娅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兴奋,她似乎很喜欢雪,一见到雪就格外的兴奋。 最终,皮卡在一栋巨大的,充满西部原木风格的大宅前停下。 这里,就是麦金利家族的边塞农场,也是整个家族的核心所在。 车刚停稳,林予安就看到了一副让他颇为震撼的景象。 大宅的门廊下,已经站满了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如同棕熊般魁梧,留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他正是艾莉娅的父亲,罗伯特。 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位风韵犹存、气质各不相同的女士,她们微笑着,眼中充满了慈爱。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主宅旁的空地上,还停着好几辆同样沾满泥雪的重型皮卡。 果然,在林予安扶着艾莉娅下车的瞬间,从主宅的两侧,以及那些皮卡车的方向,又走出来一大群人! 那是艾莉娅的四个哥哥——怀亚特、加勒特、博和克莱。 他们每一个都像父亲罗伯特一样,身材高大健壮。 也并不是独自前来,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两到三位妻子,以及一大群叽叽喳喳、年龄各异的孩子! 原来,听说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妹艾莉娅终于要回家待产。 这四个早已自立门户、在周边拥有各自生意的哥哥们,今天特意带着他们所有的家人赶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农场前院变得热闹非凡,几十口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欢迎阵营。 “哦!我的小甜心!” 罗伯特张开双臂,给了艾莉娅一个极其小心的拥抱,生怕碰到她的肚子。 “爸爸!妈妈们!” 艾莉娅也激动地和父亲以及四位母亲一一拥抱。 紧接着,四个哥哥和他们各自的家人们也围了上来。 “艾莉娅,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大哥怀亚特沉声说道,他身后的两位妻子也微笑着向艾莉娅问好。 “路上辛苦了吧?” 二哥加勒特则直接从林予安的皮卡上往下搬行李,他那三位妻子则拉着艾莉娅的手,嘘寒问暖。 三哥博和四哥克莱,也带着他们的家人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关心。 林予安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庞大而又其乐融融的家族场面,虽然前世也见识过,但此刻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奇异。 这就是艾莉娅成长的环境。 一个以强大的父权为核心,由多个小家庭组成的、联系紧密的摩门教大家族。 在这里,家庭成员众多,但彼此之间却充满了真挚的关爱和强大的凝聚力。 当艾莉娅向家人们正式介绍林予安时,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罗伯特和四个哥哥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保护自家妹妹的警惕。 而那些女性家人们,则更多的是用一种温和而善意的眼光打量着他。 晚餐时分,那巨大的、足以容纳三十多人的橡木长餐桌被彻底摆满。 烤牛肉、各种蔬菜沙拉和新鲜出炉的面包,食物丰盛得如同节日。 整个家族几十口人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在另一张小桌子上打闹,大人们则高声谈笑,气氛热闹非凡。 林予安被安排坐在罗伯特的身边,四个哥哥则分坐在对面,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审判庭”。 他们轮番向林予安提问,从他的家庭背景,到他在《荒野独居》中的经历,再到他对未来的规划。 林予安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从容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当被问及他将如何养活艾莉娅和即将出生的两个孩子时,他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目前的存款,以及未来在阿拉斯加建立新家园的计划。 他的这份自信和经济实力,渐渐赢得了罗伯特和哥哥们的认可。 他们虽然传统,但也最尊重真正的强者和有担当的男人。 夜晚,在为他们准备的客房里。 艾莉娅依偎在林予安怀中,轻声问道:“亲爱的,你今天……还好吗?我的家人们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予安坦诚道:“你们的家庭……非常有力量。” 艾莉娅吃吃地笑了起来:“他们只是担心我。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很欣赏你。尤其是你谈到未来计划的时候。” 她顿了顿,突然抬起头,淡绿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林予安,说出了一番让他始料未及的话。 她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是摩门教家庭。你看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哥哥们,他们都有能力去爱护和供养一个庞大的家庭。” “在我们的信仰里,一个男人的能力越强,他承担的责任就越大,他所能庇护的家庭也就越大。” “我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很清楚这种家庭里的利弊,所以.” 林予安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艾莉娅的脸颊微微泛红,但眼神却异常坦诚:“所以,亲爱的,我希望未来我们的孩子,也能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 “我希望我们即将拥有的两个孩子,甚至未来可能更多的孩子,也能获得更多的照顾和爱!”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我并不介意,如果你未来寻找其他妻子,来共同组建我们的家庭。” “我甚至……会很期待,其他女人的加入,理解我们的理念,尊重我们的信仰。” “只要你的心中,永远有我和孩子们的位置,这就足够了。” 林予安彻底被艾莉娅这番话震撼了。 他从未想过,艾莉娅会主动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一种源于她独特的成长环境,超越了世俗观念的家庭婚姻观。 “艾莉娅,我尊重你的信仰,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论是谁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在抵达农场的这一周时间里,大哥怀亚特先带着家人返回了农场。 其他三位大舅哥还带着家人在帮助罗伯特干活。 林予安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客人。 他每天早早地起床,在艾莉娅还在熟睡时,就已经开始帮着岳父罗伯特干一些农场的活计。 中国人特有的勤劳肯干,很快就赢得了这个传统家庭岳父母的初步认可。 他会去柴棚,用斧头劈砍和码放足够一天燃烧的木柴。 “爸,这种橡木是不是比松木更耐烧一些?”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便继续顺着木纹下斧,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在老丈人家表现的时候。 你做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展现给别人看,不要闷头默默地干活,最后可能谁都不知道是你做的。 林予安的小心机用的就恰到好处,他能不知道橡木比松木更耐烧吗? 罗伯特看在眼里,对这个虚心好学又肯干的准女婿暗暗点头。 不久后又给了林予安表现的机会。 农场里一台小型柴油发电机出了故障,时常熄火,声音也断断续续。 岳母们凑在一起,让大舅哥们检查了半天也没找到问题,正准备打电话叫镇上的维修工。 林予安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 他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侧耳倾听着发电机运转时那不规律的轰鸣声,那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微弱的“喘不上气”的感觉。 “听这声音,像是供油不稳,柴油滤清器可能堵了。” 林予安凭借着机械工程的专业知识,做出了初步判断。 在征得罗伯特的同意后,他找来工具箱,熟练地关闭了油路,然后拆解了供油管路。 因为没有可更换的滤芯,他只能小心地将其拆下,用农场里常用于清洗机械零件的煤油,反复地冲刷着滤芯内部。 尽可能的将里面积存的黑色油泥和杂质清除干净。 随后用气泵将滤芯吹干,确保没有任何残留的煤油后,才重新安装了回去。 当再次启动发电机时,那台老旧的柴油发电机发出了和之前微弱声响,完全截然不同的巨大轰鸣声。 这一手专业的维修技巧,让几个岳母对他这个“机械工程师”女婿产生了更大的满意。 艾莉娅则和她的几位“妈妈”们待在一起。 她们在温暖的客厅里,一边为即将出生的宝宝们编织着毛衣,一边讨论着育儿经,气氛温馨而融洽。 四位母亲对这个女儿选中的中国丈夫,早已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然而,这份平静的田园生活,在第七天傍晚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彻底打破。 —————— (求月票,差几张上2000,感谢各位股东哥哥。) (本章完) 第94章 怀亚特的求助 第94章 怀亚特的求助 壁炉烧得正旺,一家人正准备享用丰盛的晚餐。 农舍里客厅里那台老旧的卫星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满屋的欢声笑语。 罗伯特走过去接起电话,他“喂”了一声后,脸色便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是大哥怀亚特打来的,他的声音透过电流,显得低沉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爸,那群该死的杂种又来了!” “今天早上清点牛群的时候,数量对不上。在牧场的北边山谷,又发现了三具牛犊的尸体!” “一周之内,我已经损失了七头最好的安格斯牛犊!” 罗伯特沉声问道:“还是老样子?只攻击牛犊?” “没错!” 怀亚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 “伤口全在喉咙上,它们只吃了很少一部分内脏,纯粹是为了猎杀取乐,这群杂种是在向我挑衅!” “我设置的绊索陷阱被直接绕开,埋下的捕兽夹被它们刨了出来,泥土翻得乱七八糟,就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它们的头狼还是那头吗?” “是它!昨天我用望远镜观察过,领头的还是那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色阿尔法狼。” “比一般的灰狼要大上一圈,我绝对不会认错!它非常有经验,其他的狼都绝对服从它的指挥。” “不干掉它,我的牛群这个冬天别想安生!爸,我需要兄弟们的帮助,我们必须把这群祸害彻底解决掉!” 罗伯特挂断电话,将怀亚特的困境告知了在场的其他几个儿子以及林予安。 “怀亚特有麻烦了。” 罗伯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晚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重。 这个大家族的领导人在平时慈眉善目,但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克莱,博,明天一早,你们几个加上赫尔曼,带上装备,去怀亚特的农场。” “记住,你们目标是头狼!不打掉头狼,这事不会结束的!” “没问题,爸!” 三兄弟立刻放下刀叉,眼神中的安逸被一种属于猎人的专注和凶悍所取代。 罗伯特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子,最后停在林予安身上。 “但在你们热血上头之前,都给我听清楚了。” 他用手指敲着橡木餐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不是一次复仇,根据蒙大拿州的法律,如果现在去追杀那群狼,就是非法偷猎,后果是进监狱、高额罚款和吊销狩猎执照。” 加勒特不服气地说道:“爸!它们杀了怀亚特的牛!难道我们就干等着?” 罗伯特解释道:“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我们必须按规矩来。” “我会替怀亚特联系fwp(蒙大拿州鱼类、野生动物和公园管理局)和usda野生动物管理局,他们会派人来调查。” “如果确认是狼干的,怀亚特可以向‘牲畜损失委员会’申请赔偿。” “但你知道的,那笔钱可能要等几个月,而且如果这个狼群被认定是惯犯,fwp也许会授权给我们有时限的捕猎许可证。” “但这一切都太慢了!等官方走完程序,怀亚特的牛群可能已经没有小牛犊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但是,法律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留了一扇窗。” “蒙大拿州“财产防御权”法,如果牧场主或其雇员在自己的土地上,亲眼目狼群正在追逐或捕杀他们的牲畜,就有权立即开枪。” 罗伯特看着众人:“都听明白了吗?我们不能去‘猎杀’,但可以去‘守护’。” “狼群尝到了甜头,它们一定会回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它们发起攻击时、拥有合法开火权的那一瞬间。” “快速精准地清除威胁!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爸爸。” “很好,注意不要受伤。” 晚餐结束后,他们开始讨论各自需要准备的装备和弹药。 “博,我准备带我的雷明顿700,配上那款带弹道计算功能的夜视镜,负责远距离狙击。你怎么看?” “可以啊加勒特,那我就带ar-10吧,装上弹鼓,火力足,可以应付突发情况。克莱呢?” “你们都选好了,那我还是带上我的泵动式霰弹枪,装上大号鹿弹,以防万一有狼冲近了。” 然后三人目光一致的看向林予安,似乎在等他的发言。 一直沉默的林予安平静地开口道:“这次我带了大口径的温彻斯特m70,那我就在保持安静的环境下,打伏击好了。” “我们还需要一台高性能无人机摄像,确保我们有无可辩驳的视频,证明我们是在狼群‘正在进行攻击’时才开的火。” 罗伯特看着这个沉稳的准女婿,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逞强,只有纯粹的自信。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你们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让那群该死的狼群,尝尝我们麦金利家族的厉害!”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未亮,整个农场已经灯火通明。 车库里,加勒特、博和克莱三兄弟正在往他们的福特f-150和道奇ram皮卡上装载装备。 他们各自的枪械都已仔细擦拭上油,弹药、热成像仪、gps、大功率对讲机、急救包一应俱全。 林予安则在另一边,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准备。 他换上了一套始祖鸟的冲锋衣羽绒服二合一的套装。 那把温彻斯特m70步枪从车里的枪盒中取出,还有拍摄会用到的运动相机,无人机。 然后坐在一张工作台前,拿出专业的枪械保养工具,开始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用一根细长的通条和清洁剂的布片,仔细地清理着枪膛内部,还有部件结构,将里面可能存在的杂质和油垢都清除干净。 最后均匀地擦拭着枪身,那经典的胡桃木枪托和深蓝色的烤蓝枪管,在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完成保养后,他才从一个硬质弹药盒中,取出了一盒.300 wmg子弹,逐渐上膛。 他将一颗颗金色的子弹,熟练而稳健地压入弹仓。 拉动枪栓,机件发出了令所有正常男人都沉迷的,两种声音其中一种的“咔哒”声。 至于另外一种最沉迷的声音,懂得都懂。 凌晨五点,三辆重型皮卡组成的车队,顶着刺骨的寒风,驶离了罗伯特的边塞农场,在雪原公路上向着怀亚特的农场疾驰而去。 抵达怀亚特的农场后,众人勘查了现场。 雪地上,被啃食得残缺不全的牛犊尸体已经冻硬,周围的雪地被踩得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大舅哥们都在愤怒地咒骂着,而林予安则打开相机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牛犊喉咙上的咬痕。 “伤口边缘很整齐,没有过多的撕扯痕迹,一击毙命,说明它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对自己充满自信。” 他站起身,又看向雪地上那些杂乱的脚印,用手测量了爪印尺寸,并根据压力判断其大致体重。 “这只阿尔法公狼的体重,至少在60公斤以上,非常强壮。” 他又指着周围的足迹分布,在雪地上用一根树枝画出简易的示意图。 “你们看,这两串较浅的脚印在侧翼,它们负责驱赶和骚扰成年牛群。” “而头狼和另一只成年狼,则从正面,直接攻击被孤立的牛犊。战术非常清晰。” 林予安这一系列极其专业的分析,让所有大舅哥,都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 开始真正将他视为一个专业擅长追踪与分析的猎人专家。 ———— (上小喇叭了!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联系两更,不成敬意!求月票!) (本章完) 第95章 狩猎阿尔法头狼 第95章 狩猎阿尔法头狼 大舅哥博这时候说道:“赫尔曼,你分析的很棒,就由你来制定一下我们本次的狩猎的战术吧。” 其他大舅哥也没有出言反对,算是对此进行了默认。 林予安说道:“好吧,从目前情况来看,直接去它们的巢穴是违法的,也是愚蠢的。” “可以根据它们的攻击路径作为突破点,今晚他们最有可能从牧场西北侧的山谷隘口渗透进来。” “我们就在那里设防,把几头小牛引导到相对开阔的区域,给无人机和我们的射击创造最佳的视野。” 下午四点多,所有人进入了各自的伏击位置。 林予安和加勒特组成狙击小组,占据了能够俯瞰整个西北侧山谷的一处岩石高地。 博和克莱则在距离牛群约一百米的一辆拖拉机和几个巨大的圆形草垛后,作为近距离火力支援。 他们的位置,正好处于狙击小组的交叉火力覆盖之下。 怀亚特则在农舍的二楼,通过一台高倍望远镜和几个地面摄像头,以及无人机进行总指挥和录像取证。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太阳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了瑰丽的橙红色。 这是黄昏,是昼与夜交替的时刻,也是荒野中最危险的狩猎时刻,因为大部分肉食动物都会在此刻进行捕猎! 寒冷开始加剧,风也变得更加凛冽,始祖鸟的衣服效果很棒,完全隔绝了冷风。 林予安在狩猎的同时,也没忘记自己的另一个任务,进行始祖鸟的产品测试。 将近五点半,对讲机里传来了怀亚特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声。 “来了!山谷东口,五只!它们正借着山脊的阴影在移动!全都打起精神!” 林予安通过高倍瞄准镜锁定了那片区域。 在黄昏柔和但清晰的光线下,狼群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排成一列,利用地形的起伏巧妙地遮蔽着身形,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走在最后面的,正是那头体型硕大的阿尔法公狼,黑色的皮毛在夕阳下的映射下,让它显得更加威武。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 “情况不对!” 林予安用极低的声音在队内频道说道:“它们停下了,距离牛群三百米。” 瞄准镜中,那头阿尔法公狼停在了一片灌木丛后,只是露出半个头颅进行观察,显得异常谨慎。 随后,它发出一声极低沉的嚎叫。 两只体型稍小的年轻公狼立刻从队伍中窜出,呈一个巨大的弧形路线,开始小心翼翼地向牛群侧翼包抄。 “它们在试探!”怀亚特的声音有些急躁。 “这两只是诱饵,它们想测试我们的反应!” 那两只狼开始骚扰牛群,它们时而冲刺,时而退后,试图将牛群搅乱,分离出年幼或体弱的个体。 牛群开始骚动不安,牲畜护卫犬们发出了警告性的咆哮,但狼群并没有发动致命攻击。 “我们能开火吗?它们在追逐了!” 对讲机里传来克莱焦急的声音。 “不行!”怀亚特的声音从所有人的对讲机中响起。 “还没有拍摄到它们,即将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过程!必须等!等到它们亮出獠牙!” 夕阳的余晖正在快速消退,时间变得无比煎熬。 突然,异变陡生! “西边!三点钟方向!草垛后面!” 怀亚特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炸响,充满了震惊和急迫。 “不止五只狼!还有两只狼!妈的,是声东击西!”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两只诱饵狼吸引时,另外未被发现的两只狼,竟然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博和克莱埋伏点不到八十米的地方! 它们的目标,是牛群的另一个侧翼!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那头母狼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如同吹响了总攻的号角!三只狼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牛群! 与此同时,远处的阿尔法公狼也带领剩下的两只狼,从正面发起了冲锋! 整个狼群,在黄昏的掩护下,从三个方向,对牛群发动了全方位的攻击! “它们正在攻击!开火!所有人可以自由开火了!” “这是合法的!给我狠狠地打!” 怀亚特的声音因肾上腺素而嘶哑,充满了杀气! 法律的枷锁在这一刻彻底解开! “轰——!” 克莱的泵动式霰弹枪率先发力!无数铅弹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只狼掀翻在地! “哒哒哒哒——!” 博手中的ar-10也开始咆哮,密集的弹雨在雪地上打出一道清晰的尘土线,成功地将母狼和另一只狼与牛群隔开,为牛犊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 高地之上,林予安的瞄准镜十字线却异常沉稳。 他没有去管那些小喽啰,而是死死地锁定着那头正面冲锋的、巨大的阿尔法公狼。 这是狼群的首领,只要它倒下,战局就会瞬间瓦解! 但那头公狼极其狡猾,它利用奔跑的牛作为掩护,身体在牛群中时隐时现,根本不给林予安一个稳定的射击窗口! “我没法锁定它!它在利用牛做掩护!”加勒特也焦急地喊道。 就在这时,那头被火力压制的母狼突然改变方向,一个加速扑倒了一头惊慌失措的小牛,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了牛犊的脖子! “fu*k!该死!”怀亚特发出一声心痛的怒吼。 就在这一瞬间,林予安升起一个想法,他决定立刻改变战术! 他放弃了射杀阿尔法公狼的原计划,枪口猛地一摆,十字线准星瞬间锁定了母狼暴露出的侧肋!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他缓缓呼出半口气,屏住呼吸,世界仿佛陷入了静止。 “砰——!” 一声比之前所有枪声都更震撼的巨响,如同炸雷般响彻山谷! . 300 wmg以超过900米每秒的速度呼啸而出! 瞄准镜中,那头正要享受胜利果实的母狼,身体猛地一弓,它的前胸侧肋处,瞬间爆开一团格外刺眼的血雾! 强大的动能直接将它掀飞出去,翻滚了半圈,重重地砸在雪地上,当场毙命! 它才是这个狼群真正的“大脑”! 母狼的惨死,让那头正在冲锋的阿尔法公狼发出一声悲痛至极的狂嚎! 它眼中的狡猾瞬间被无尽的疯狂所取代,放弃了所有战术! 拼命地直直朝着林予安所在的高地冲来,企图为它的伴侣复仇! 那头阿尔法公狼,彻底暴露了自己! “加勒特!它是你的了!” 林予安冷静地下达指令,同时拉动枪栓,重新锁定战场。 “收到!” 加勒特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的雷明顿700发出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阿尔法公狼的前腿。 公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但失去伴侣后的愤怒,让它挣扎着还想爬起来! 林予安的第二发子弹,已经悄然而至。 “轰!” 又是一声巨响,终结了这头公狼的痛苦和疯狂。 两头首领在短短十几秒内接连被击毙,彻底摧毁了剩下几只狼的意志。 它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四散奔逃。 战斗结束了。 雪地上,留下了三具狼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混合着牛群惊恐的喘息声。 当兄弟几人从各自的伏击点汇合,走到那头母狼的尸体旁时。 他们都明白,如果不是林予安在关键时刻放弃击杀看似威胁最大的公狼,转而射杀母狼,战斗绝不会结束得这么快。 此时加勒特才后知后觉的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阿尔法狼一旦伴侣死亡,另一只绝对会失去理智!” “赫尔曼,你真的是急中生智啊!竟然能这么快的想到另一个破局办法!” 怀亚特走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林予安,由衷地说道:“赫尔曼,太棒了!这一枪真精彩,你救了我的农场兄弟!” 然后怀亚特拿出手机,拨通了fwp的24小时执法热线,并按下了录音键。 “你好,我是怀亚特·麦金利,农场主注册号xxxx。我在此根据蒙大拿州法典87-6-907条,报告一起财产防御事件。” “今晚7点42分,一个狼群正在攻击我的牛群,为保护财产,我们击毙了三只狼。” “攻击过程有全程视频记录,请派一位执法官前来核实处理。” 当晚,怀亚特的农场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宴。 在热烈的篝火旁,罗伯特亲自为林予安倒上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 然后对着所有人,用他那洪亮的嗓音宣布道:“为我们麦金利家族的新英雄,为赫尔曼·林,干杯!” ———— (求月票~) (本章完) 第96章 大舅哥们的认可 第96章 大舅哥们的认可 第二天上午,一辆印有蒙大拿州鱼类及野生动植物管理局(fwp)徽章的绿色皮卡,缓缓驶入了怀亚特农场的车道。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的中年白男。 他穿着卡其色的制服,腰间挂着手枪和各种装备,但神情并不严肃,反而带着一丝乡土气息。 “怀亚特,你小子又惹上麻烦了?” 男人走上前,和怀亚特握了握手,语气像是老朋友间的调侃。 “汤普森,这次可不是我惹麻烦,是麻烦惹上我了。” 怀亚特指了指谷仓方向,“尸体都在那边,视频证据也准备好了。” 来的正是fwp的高级执法官,也是在这片区域工作了近二十年的老熟人,蒂姆·汤普森。 他点了点头,跟着麦金利家的一群男人走向谷仓。 雪地上,三具狼的尸体整齐地并排摆放着,伤口清晰可见。 汤普森没有立刻检查狼尸,而是先接过怀亚特递来的平板电脑,开始观看无人机录像。 他看得非常仔细,时不时地暂停,放大画面,观察狼群发起攻击和众人开火的时间点。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看完视频,他才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逐一检查狼的尸体。 他拨开母狼肋部的皮毛,看着那个干净利落的弹孔,又看了看公狼腿部和胸口的伤口,最后检查了另外一只被霰弹枪击中的狼。 “博,你的ar-10,克莱,你的雷明顿870。” 汤普森头也不抬地说道,对他们的枪械了如指掌。 “那么,点300温彻斯特马格南,是你开的吧,年轻人?” “是的。”林予安平静地回答。 汤普森站起身,摘下手套,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干得漂亮,也够聪明,视频证据完美无缺,现场弹道和狼尸的伤口也完全吻合。” “你们的行动符合财产防御法案的每一条规定。” 他转向怀亚特:“这几只狼的尸体按规定归你们处理,但头骨与皮张需要到我们办公室登记备案。” “我会给你们一个标签,这是程序,你们懂的。” “没问题,蒂姆,谢谢你跑一趟。”怀亚特松了口气。 汤普森摆了摆手,“分内之事。” “说实话,这几年狼群越来越大胆,你们能这样合法地解决问题,也算是为社区除了害。” “行了,报告我会处理,你们忙吧。” 官方的友好收尾,让压在怀亚特心头的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 送走汤普森后,作为主人的怀亚特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好了,小伙子们,别闲着。” 作为农场主,怀亚特的声音洪亮有力。 “不能浪费了这些东西,把这几张皮剥下来,注意要完整。” 这时谷仓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声。 怀亚特的两个妻子,萨拉和艾米,带着他们的儿子杰克和凯尔走了进来。 两个金发小男孩穿着小号的牛仔背带裤,看到地上的狼,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哇!好大的狗狗!”小杰克指着头狼的尸体,奶声奶气地喊道。 “那不是狗狗,杰克,那是狼,坏蛋,它们要吃我们家的小牛。” 艾米温柔地纠正他,她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典型蒙大拿美女,性格开朗。 另一位妻子萨拉则显得更文静一些,她还给男人们端来了一大壶柠檬水。 “辛苦了,guys。孩子们想来看看英雄们的战利品。” 她说着,微笑着对林予安点了点头。 怀亚特和其他兄弟们正忙着处理那张黑色阿尔法狼皮。 而那只被霰弹枪击中的、皮毛破损最严重的狼,则被暂时丢在一边。 两个小家伙好奇地围着那具狼尸,想碰又不敢碰。 林予安看在眼里,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微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与两个孩子平视。 “想不想知道,怎么把它的牙齿取下来,做成项链?” 两个小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异口同声地喊道:“yes!yes!” “那你们来当我的助手,好不好?首先,我们需要一把小刀。”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皮革处理刀,熟练地切开狼的嘴唇边缘,露出完整的牙床。 “这是犬齿,最长最锋利,用来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旁边这些小一点的,叫裂齿,像不像一把把小剪刀?” 他用一种孩子们能听懂的、生动有趣的方式讲解着,两个小家伙听得入了迷,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好了,现在是关键时刻。” 林予安拿起一把小钳子,“我要把牙齿取下来了,杰克,凯尔,你们帮我把它的嘴扶着张大一点。” 两个孩子立刻有了参与感,一脸兴奋地当起了助手。 林予安用钳子夹住犬齿的根部,左右轻轻摇晃,然后用力一拔,一颗完整的、带着些许血丝的狼牙就出现在他手中。 “哇哦!”两个孩子同时发出了赞叹。 林予安用布擦干净狼牙,用谷仓的角磨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在狼牙根部钻了一个小孔,将皮绳穿了过去。 一个原始而充满力量感的狼牙项链就做好了。 “一人一个。” 他把项链递给了杰克和凯尔。 两个小男孩如获至宝,立刻让妈妈帮他们戴在脖子上,然后在谷仓里到处跑来跑去,向叔叔们炫耀自己的新礼物。 “姑父!姑父!我还要!我们把它的爪子也做成纪念品吧!” 小杰克跑回来,拉着林予安的裤腿,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没问题,我的小助手。” 林予安笑着,又开始教他们如何处理狼爪。 一旁的怀亚特、加勒特和博,看着林予安耐心而熟练地带着两个孩子“工作”,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们看得出来,林予安不是在敷衍,而是真心喜欢孩子。 并懂得如何用一种安全有趣的方式,向下一代传递这种最质朴的荒野知识。 萨拉和艾米看着自己的儿子们那么快就黏上了这个新来的“家人”,眼神中也充满了感激和认可。 当晚的篝火晚宴上,气氛比之前更加融洽。 杰克和凯尔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地坐在林予安身边,脖子上挂着狼牙项链,手里拿着林予安帮他们烤好的肉串,俨然成了他的“小跟班”。 加勒特喝了一大口啤酒,大声说道:“赫尔曼,我得承认,我以前觉得你就是个城里来的书呆子。” “但现在看来,你不仅枪法好,带孩子也是一把好手。我为我之前的想法向你道歉。” “不用这样的,加勒特,我们是家人。” 林予安微笑着举杯回应,同时把杰克嘴角的油渍擦掉。 怀亚特喝得脸颊微红,来了兴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对他们说。 “说起打猎,我想起我第一次跟你们爷爷去打猎时候,大概也就你们这么大……” …… 欢笑声和讲述声在篝火旁此起彼伏。 林予安听着兄弟们的“糗事”,不时地回应一下身边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提问。 看着他们天真而充满崇拜的眼神,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赢得一个家族的认可,有时并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或许,仅仅是为孩子们做一个小小的狼牙项链,就足够了。 当回到麦金利家族的边塞农场时,林予安把猎狼拍摄到的视频素材发送给老猫,并叮嘱他删减掉一些会引起争议的内容。 老猫和他的团队在收到这份素材时,几乎是连夜进行了审阅和剪辑。 当他们看到林予安和麦金利家族的兄弟们,在黄昏的牧场上,与一个狡猾的狼群展开了一场堪比好莱坞大片的战术围猎时,整个团队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震撼和兴奋之中。 “这已经不是生存挑战了,这是真正的现代荒野战争!” 负责剪辑的小哥李昂,看着无人机视角下狼群兵分三路的全景画面,情绪激动。 老猫思考后说道:“这期视频,将是安哥人设的又一次重要升级!但安哥先杀母狼的战术可能有风险点。” “李昂,剪辑的时候,一定要突出被狼群杀害的小牛,还有安哥的战术布置,以及狼群的狡猾和战术。” “一定要让观众明白,安哥这一次的杀戮的缘由,是为了守护家人和牛犊!避免圣母婊造成舆论的影响!” 经过两天高强度的后期制作,一期时长近二十分钟,标题极具冲击力的视频,在林予安的b站账号上正式发布。 《守护牧场牛群,与家人并肩战狼群!》 视频一经发布,b站官方再次给予了顶级的流量推荐,数百万粉丝,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视频页面。 而视频的内容,也完全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 林予安冷静专业的战术分析,安排设伏,到狼群声东击西,兵分三路的狡猾…… 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电影般的质感和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特别是当战局陷入焦灼,林予安转而一枪击毙母狼,并最终扭转战局时,整个弹幕彻底爆炸了! 【卧槽!!!!!!】 【这一枪……太季儿帅了!直接把狼打了翻了一圈!】 【安哥这枪也太帅了!好像是步枪中的步枪,温彻斯特m70!】 【恶心!为什么先打母狼?为什么不先打死公狼?】 【狼狼像狗狗一样可爱,为什么要杀它?你怎么忍心!举报走一波姐妹们!】 【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输出啊!冷静、沉稳、勤劳、责任感!这就是我们中国的好男人!】 老猫时刻观察着舆情,好在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并制定计划,尽量减少对30岁以下的姐妹们的流量推送。 (本章完) 第97章 儿女双全! 第97章 儿女双全! 日子在蒙大拿州宁静而厚重的冬日里一天天度过。 转眼间,距离艾莉娅的预产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林予安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庞大的麦金利家族,而成为了家庭中一个可靠且备受尊敬的成员。 他的勤劳在农场的日常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仅能熟练地操作各种农用机械,甚至还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罗伯特的灌溉系统设计了一套更高效的自动化控制方案,大大的控制了成本。 这让老丈人罗伯特不止一次赞叹:“赫尔曼,你比我那四个只会打橄榄球的笨儿子们强多了!” “还好我还有一个天使般的女儿,她还幸运的找了个中国丈夫。” 大舅哥们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警惕和审视,变成了彻底的接纳和兄弟般的情谊。 他们会邀请林予安一起去冰钓,或是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围坐在壁炉前,喝着啤酒,讨论着牲口的价格和来年的牧草行情。 更难得的是,这个来自中国的男人,更是在孩子中有天然的人格魅力,已然成为麦金利家族的孩子王! 而艾莉娅,则被整个家族像女王一样呵护着。 她的四位母亲每天变着样为她准备营养丰富的餐食,确保她和肚子里的宝宝们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客厅里最舒服的那张铺着厚厚羊毛垫子的摇椅,成了她的专属宝座。 每当她坐下时,总会有一位母亲或嫂子为她盖上毯子,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艾莉娅的肚子已经大得惊人,行动也变得愈发笨拙。 林予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晚上会细心地为她按摩肿胀的小腿,白天则陪着她在门廊下晒着冬日里珍贵的太阳,轻声为她朗读着育儿书籍。 “嘿,听听这个。” 林予安指着书上的段落,煞有介事地念道:“研究表明,父亲低沉的声音更能穿透羊水,让胎儿感到安心。” 他随即俯下身,将脸颊贴在艾莉娅圆滚滚的肚皮上,用中文温柔地说道:“宝宝们,我是爸爸。你们在里面要乖乖的,别折腾妈妈,知道吗?” 引得艾莉娅咯咯直笑,她抚摸着林予安的头发,眼中满是幸福的光晕。 “亲爱的,他们一定很喜欢你的声音。” 终于,在预产期的前一周,全家人一致决定,不能再等了。 蒙大拿的冬天天气多变,万一突降暴雪封了路,那将是天大的麻烦。 经验最丰富的玛莎,也就是生下了艾莉娅和克莱,这对双胞胎的妈妈。 她也不止一次说过,她生了双胞胎,她的女儿也生了双胞胎,基因是真的强大。 玛莎站出来主持大局道:“好了,孩子们,是时候去医院了。” 那个由几位母亲和嫂子们共同准备的巨大待产包,几乎塞满了一个旅行箱。 里面不仅有为新生儿准备的、由她们亲手编织的柔软毛衣、帽子和袜子,还有艾莉娅的一些物品。 出发的那天清晨,整个麦金利家族都聚集在主宅前。 罗伯特给了林予安一个结实的拥抱,这个如棕熊般魁梧的男人,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 他拍了拍林予安的后背,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林,我的宝贝女儿和外孙们,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做到让他们平安!” “罗伯特,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四个哥哥也逐一上前,和林予安碰了碰拳头。 “兄弟,挺住!医院里或许没我们能帮忙的,但记住,整个麦金利家都是你的后盾!” 艾莉娅则在母亲和嫂子们的簇拥下,依依不舍地告别。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顺利抵达了比灵斯医疗中心。 林予安办理好入院手续后,一位名叫凯瑟琳的资深护士微笑着将他们领入了一间宽敞的ldrp产房。 这是集待产、分娩、恢复和产后于一体的家庭式病房。 房间里不仅有功能先进的产床,还有供家属休息的小床、独立的卫浴,这里的环境不像医院,更像是一家舒适的酒店。 凯瑟琳护士耐心地向他们讲解了各种设备的使用方法,以及接下来的流程。 “先生,在这里,您是艾莉娅最重要的支持者!您可以全程陪伴她,我们会指导您如何帮助她缓解阵痛。” 玛莎熟练地帮艾莉娅换上舒适的病号服,将带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 她握着艾莉娅的手,用丰富的经验安抚着女儿略显紧张的情绪。 等待的日子是平静而又充满期待的。 他们就在这间温馨的产房里,等待着那两个小生命的最终降临。 整个过程比想象中更漫长,也更辛苦。 两天后的深夜,艾莉娅的阵痛开始了。 林予安始终守在她的身边,握紧她的手,用毛巾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不断地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 在医护人员专业的引导和家人的陪伴下,经过近几个小时的努力。 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是个男孩!恭喜!”医生高兴地宣布。 林予安俯身亲吻着艾莉娅汗湿的额头,声音有些许激动:“艾莉娅,你听,是我们的儿子!” 艾莉娅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却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仅仅几分钟后,又一阵稍显微弱,但同样充满生命力的哭声响起。 “还有一个小公主!恭喜你们,儿女双全!”护士凯瑟琳的声音里也充满了喜悦。 当护士将两个清理干净、用柔软的襁褓包裹好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放到艾莉娅身边时,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林予安和艾莉娅几乎是同时屏住了呼吸,贪婪地看着这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 “哦,我的天……” 艾莉娅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摸着儿子的小脸。 林予安抱着女儿,俯身将自己的额头与艾莉娅的额头轻轻相抵,另一只手则温柔地覆盖在儿子的襁褓上。 一家四口,在这一刻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团聚。 “他们有名字了,对吗?” 艾莉娅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却充满了幸福。 林予安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又看看艾莉娅身边的儿子,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柔。 他柔的说道:“是的,我已经想好了。” “哥哥叫伊森-林(ethan lin),妹妹叫奥丽维娅-林(olivia lin)。” “你好,我的小男子汉。你的中文名字叫林牧森,我希望你像这片土地上的森林一样,坚韧、广阔,生生不息。” “至于我的小公主,你的中文名字叫林安安,愿你一生平安喜乐,永远被爱包围。” 艾莉娅静静地听着,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和一双儿女,觉得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甜蜜的馈赠。 在医院观察了整整三天后,经过医生细致的检查,确认艾莉娅产后恢复良好。 而两个小宝宝,伊森和奥丽维娅,各项生理指标也都非常健康。 粉嫩的小脸上已经褪去刚出生时的些许褶皱,露出了混血宝宝精致可爱的轮廓。 医生微笑着通知他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带这两个小天使回家了。 这三天里,林予安和艾莉娅几乎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这两个小生命的奇迹之中,幸福感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他们紧紧包裹。 宝宝们刚出生的第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着眼睛睡觉。 他们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像两颗粉嫩的小肉球,偶尔砸吧一下粉嫩的小嘴,发出细微的,如同小猫般的哼唧声。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让林予安和艾莉娅看得目不转睛,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人的画面。 到了第二天,美好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一直闭着眼睛的小公主,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怀抱,缓缓地睁开了几秒钟! 那一瞬间,林予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攫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在医院柔和的灯光下,那双眼睛的虹膜,呈现出一种清澈无比的淡绿色。 那颜色,如同雨后初晴的森林,又像是春天里最先融化的湖冰,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艾莉娅,快看……” 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看奥丽维娅的眼睛……” 艾莉娅侧过头,当她看到女儿的眼睛时,也愣住了。 “真美……” 她怀里的儿子似乎也适应了外界的光线,同样睁开了眼睛,一模一样的,淡绿色的眼眸! 当那两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第一次望向他们时,林予安和艾莉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那纯净的目光融化了! 最让他们惊喜和着迷的是,儿子伊森和女儿奥丽维娅的眼睛,都出奇地大,圆溜溜的。 像两颗刚刚被雨水洗涤过的、晶莹剔透的绿宝石! 而那瞳孔的颜色,完美地继承了妈妈艾莉娅那迷人的淡绿色! “他们有和你一样迷人的眼睛!艾莉娅。” “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比你我都漂亮帅气!” 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 他会很长时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两个宝宝,脸上洋溢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幸福笑容。 (本章完) 第98章 前往阿拉斯加 第98章 前往阿拉斯加 到了第七天出院前。 伊森和奥丽维娅更是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可爱与各自小小的不同。 小伊森,似乎是个天性沉静的小绅士,除了饿了或者尿了会用响亮有力的哭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外。 大部分时间,他都乖乖地躺在婴儿床里,睁着那双漂亮的淡绿色大眼睛,好奇而专注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无比新奇的世界。 他肉乎乎的小手偶尔会胡乱地挥舞几下,像是在探索空气的质感。 当林予安用温暖的大手轻轻包裹住他小小的拳头时,小家伙会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而女儿奥丽维娅,安安宝贝,则更像一个活泼灵动的小精灵。 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那双同样迷人的淡绿色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古灵精怪的光彩! 她似乎更喜欢被人抱着,享受着与父母肌肤相亲的温暖,只要林予安或艾莉娅一将她抱入怀中,她就会发出满足的、小猫般的咕噜声。 柔软的小脑袋还会主动往他们温暖的颈窝里蹭,那软萌可爱的模样,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彻底萌坏了。 林予安彻底沦陷在这对龙凤胎宝贝的可爱攻势之下。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时,一份详细的医疗费用账单也如约送到了他的手中。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这家比灵斯顶尖的私立医院的生产费用自然不菲。 包括艾莉娅三天的ldrp产房使用费、无痛分娩的麻醉师费用、两位宝宝的新生儿护理及各项检查费、妇产科主治医生和助产士团队的服务费。 以及住院期间使用的各种药品和医疗用品等等,零零总总加起来,账单初始总额高达三万八千二百五十美元。 “呼,在美国生孩子,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予安看着那串数字,还是不由自主地咋了咋舌,对于普通美国家庭而言,这绝对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幸好,经验丰富的玛莎在这里,她凭借对美国医疗保险体系的深刻了解,帮助他们仔细核对了每一项收费明细。 并将所有必要的医疗文件整理好,通过医院的财务部门和保险公司的在线门户网站,提交了理赔申请。 美国的医疗账单体系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复杂而繁琐,往往不是一张总单,而是由提供不同服务的部门分别出具。 他们将每一份账单都与保险公司发来的eob(福利解释)文件仔细核对,确保没有错误或重复收费。 根据eob的说明,艾莉娅的学生保险计划设定了五千美元的年度免赔额,以及一万两千美元的年度自付上限。 在满足免赔额之后,保险公司承担80%的费用,他们个人则需要承担剩余的20%。 林予安和艾莉娅在玛莎的协助下,很快算清了他们最终需要支付的金额: 5000的免赔额,加上剩余费用5000的免赔额,加上剩余费用,33250的20%,也就是6650。 两者相加,总自付费用为11650。 “一万一千六百五十美元……”这笔钱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的存在。 一切手续办妥,是时候回家了! 林予安和玛莎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宝宝放进崭新的,符合最高安全标准的新生儿提篮式汽车安全座椅里。 这或许是所有新手父母都会经历的最紧张的时刻之一,他们反复检查着安全带的松紧,生怕一点点的疏忽会伤害到这两个脆弱的小生命。 他将那辆性能可靠的福特皮卡开得前所未有的平稳,车速几乎没有超过四十英里每小时。 经过两个多小时“龟速”行驶,当那栋熟悉的、充满西部原木风格的大宅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 林予安看到,整个麦金利家族的人,早已等候在门廊下。 与上次迎接他们归来时的喧闹不同,这一次,所有人都显得异常安静,脸上挂着既兴奋又克制的表情。 连那些平时最调皮的孩子们,都被大人们约束着,踮着脚尖好奇地张望。 车刚停稳,罗伯特第一个大步走上前来,他那如同棕熊般魁梧的身躯,在靠近皮卡车门时,动作却变得如同羽毛般轻柔。 林予安打开后车门,小心地将两个提篮解开。 当他把包裹在柔软毛毯中的伊森和奥丽维娅,第一次展示在全家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哦……我的上帝……”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充满敬畏的低叹。 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两个小小的生命上。 罗伯特凑了过来,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浓密的络腮胡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他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却只敢用指尖,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外孙伊森的脸颊。 “他们……他们有艾莉娅的眼睛……” 罗伯特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看到了外孙们那双刚刚睁开的淡绿色眼眸,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的标志! 艾莉娅的四位母亲和哥哥们的妻子们,则瞬间化身为最专业的育婴团队。 “哦,小甜心,看这小鼻子!” “奥丽维娅的睫毛真长,像个小洋娃娃!” “快,外面风大,快把他们抱进去,壁炉烧得正暖和呢。” 她们七手八脚,却又井然有序地从林予安和艾莉娅手中接过孩子,簇拥着他们走进了温暖的主宅。 “祝福你,林!”大舅哥怀亚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舅哥加勒特笑着说:“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客厅里,巨大的壁炉火焰跳跃,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暖如春。 两张早已准备好的、铺着厚厚羊毛垫子的摇篮,被放在了壁炉旁最温暖的位置。 伊森和奥丽维娅被小心翼翼地放进摇篮里,十几口人,都围在摇篮边,用最低的声音,发出一阵阵充满爱意的赞叹! 林予安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被母亲和嫂子们围在中间,正分享着生产经验的艾莉娅,再看看摇篮里那两个成为全宇宙中心的小家伙。 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满足感,在他的心中缓缓流淌。 他不再仅仅是《荒野独居》的冠军林予安,也不再是艾莉娅的丈夫。 从今天起,他是林牧森和林安安的父亲。 在这片广袤的世界上,他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而温暖的家。 时间转眼来到了三月。 蒙大拿的积雪开始在正午的阳光下显露出些许融化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松木混合的、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的清新气息。 伊森和奥丽维娅已经快要满月了,两个小家伙在全家人的精心呵护下,长得粉雕玉琢,那两双继承自母亲的淡绿色眼眸,也愈发清澈灵动。 林予安和艾莉娅的生活,被喂奶、换尿布、和宝宝们咿咿呀呀的对话这些琐碎而又无比幸福的日常填满。 就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午后,一个来自洛杉矶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也预示着他们人生的下一个篇章即将正式开启。 电话是理查德的助理苏珊打来的,声音干练而礼貌。 “赫尔曼,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关于你加入《零度以下的生活》项目的所有法律文件和合同条款,我们的法务团队已经与相关部门基本沟通完成。现在随时可以进行签署合同了。” “合同签署后,按照约定,五十万美元的预付款将在三个工作日内转入艾莉娅小姐指定的银行账户。” 林予安怀里正抱着打着奶嗝的女儿奥丽维娅,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走到窗边,声音沉稳。 “很好,苏珊,谢谢你的通知。” 苏珊继续说道:“理查德先生让我转告您,阿拉斯加那边,我们已经为您联系好了当地的房产经纪人和向导。” “考虑到艾莉娅小姐和宝宝们目前不便长途旅行,他建议可以由您本人作为家庭代表,先行前往阿拉斯加,完成土地的选购和过户手续。” “这趟旅程,也可以让您提前感受和熟悉威斯曼的环境,我们会为您预订好从蒙大拿前往阿拉斯加费尔班克斯的机票,节目组会派一个小型的勘景团队在费尔班克斯与您汇合。” “并提供后续的交通工具,这部分内容可能会作为正片拍摄,主要是为了记录一些您初次踏上那片土地的珍贵素材。” 挂断电话,林予安的目光投向窗外广袤的雪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艾莉娅和麦金利家的众人。 家人们也纷纷出谋划策,有的让他多拍些照片和视频回来,有的则叮嘱他一定要试试阿拉斯加的帝王蟹。 这个庞大的家族,在这一刻,成为了林予安最坚实的后盾! 几天后,电子版的合同发送到了林予安的邮箱。 他和艾莉娅,在律师的远程见证下,两人郑重地在电子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仅仅两天后,艾莉娅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通知短信。 一串长长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整整五十万美元,一分不少地存入了她的账户。 出发的日子定在几天后,二舅哥开车把他送到机场。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阿拉斯加州的第二大城市——费尔班克斯。 当林予安走出机舱,踏上廊桥的那一刻,一股与蒙大拿截然不同的,更加原始的寒气扑面而来。 机场不大,但充满了边疆风情,墙上挂着巨大的棕熊标本和描绘极光的油画。 在行李提取处,林予安一眼就看到了前来接他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不高但异常结实,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的男人。 手上还举着写有“herman lin”牌子。 (本章完) 第99章 道尔顿公路 第99章 道尔顿公路 “赫尔曼·林?” 男人主动伸出手,握力惊人。 “我叫杰克,是《零度以下的生活》在本地的协调员,欢迎来到费尔班克斯,阿拉斯加欢迎你!” “你好,杰克。”林予安与他用力握了握手。 “外面有车在等我们。”杰克领着他往外走。 “勘景团队的其他人明天才会到,今天我先带你去酒店安顿下来,顺便跟你聊聊接下来的行程。”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沿着道尔顿公路,一路向北,去威斯曼!” 走出机场,一辆改装过的重型福特f-350皮卡正静静地停在路边。 那巨大的轮胎和加高的底盘,无声地宣告着它是一头能征服这片土地的猛兽。 杰克熟练地驾驶着这头钢铁猛兽,在积雪的道路上平稳行驶。 费尔班克斯的城市风貌与美国本土的城市截然不同。 这里的建筑普遍不高,实用性远大于观赏性,街道两旁的商店招牌上,随处可见雪橇犬、棕熊和极光的图案。 “感觉怎么样,林?这里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杰克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阿拉斯加人特有的粗犷和热情。 “比我想象的更像原始些。”林予安看着窗外,由衷地说道。 杰克哈哈大笑起来:“原始,这个词用得好!等着吧,等我们开上道尔顿公路,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原始’!” “明天与我们同行的,除了勘景团队的导演和摄影师,还有一位真正的本地传奇人物,斯坦·祖拉夫斯基。” “斯坦·祖拉夫斯基?” 林予安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在理查德给他的资料里看到过。 “没错。”杰克眼中流露出一丝敬意。 “斯坦是威斯曼最有名的猎人和陷阱捕兽人之一,也是经验最丰富的向导。” “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超过四十年,对科尤库克河流域的每一条溪流、每一片森林都了如指掌。” “理查德特意出了大价钱请他出山,作为你前期的领路人。有他在你选地的过程会顺利很多。” 林予安点了点头,心中对这次旅程更多了几分期待。 皮卡驶入市区,最终在一家名为“北极光酒店”的木结构建筑前停下。 酒店不大,但充满了温馨的边疆气息,大堂里燃烧着温暖的壁炉,墙上挂着许多黑白老照片,记录着费尔班克斯的淘金历史。 杰克帮他办好入住手续,并将一张行程表和几份文件交给他。 “这是明天具体的出发时间,以及这几块地的详细信息,是之前理查德给你看过的,你可以再研究一下。” “好好休息,倒一下时差。今晚可以尝尝酒店餐厅的驯鹿肉汉堡,味道很正宗。” 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 送走杰克后,林予安进入房间,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窗外正对着结了冰的切纳河。 他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先拿出手机,给艾莉娅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很快接通,艾莉娅的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麦金利家熟悉的客厅,她的怀里抱着正在安静吮吸手指的伊森。 “亲爱的,你到了?”艾莉娅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柔。 “刚到酒店,一切顺利。”林予安将镜头转向窗外,让她看了看这里的景色。 “这里很冷,但很美。” “宝宝们呢?他们乖吗?” “乖着呢。”艾莉娅把镜头拉近,让林予安能清楚地看到儿子的小脸。 “看,伊森吃饱了就睡,安安刚刚被妈妈抱去哄睡了,家里一切都好,你放心。” 看着屏幕里妻儿的脸,林予安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们聊了一会儿家常,直到艾莉娅催他去休息,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林予安将杰克给他的那几份土地资料铺在桌上,仔细研究起来。 每一份资料都附有详细的卫星地图、地形图、土壤分析报告以及历史交易记录。 他重点关注的是理查德曾提过的那两块地。 地块a: 50英亩,紧邻科尤库克河支流,拥有河岸线,林木资源丰富,但地势相对低洼。 地块b: 30英亩,地势较高,视野开阔,靠近道尔顿公路,交通便利,但可用的木材资源相对较少,且水源需要通过打深井来解决。 林予安用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建未来的家园蓝图。 纸上得来终觉浅,最终的选择,还是必须亲眼看过、亲脚踩过那片土地才能决定。 这一夜,林予安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杰克就开着那辆f-350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 林予安拉开车门,发现后座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位是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导演,名叫大卫。另一位是摄影师,名叫迈克。他们简单地打了招呼。 杰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斯坦在城外等我们,他不喜欢城里的喧嚣。” 皮卡驶出费尔班克斯市区,在道尔顿公路的起点处,一辆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老款雪佛兰皮卡正停在路边。 一个男人斜靠在车头,正在抽着手卷烟。 他看起来大约六十多岁,身材清瘦但异常硬朗,穿着一身褪色的帆布猎装,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林予安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强大气场! “这就是斯坦·祖拉夫斯基。” 当林予安下车时,斯坦掐灭了烟,深邃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像是在评估一头猎物。 斯坦开口:“你就是那个从熊嘴里活下来的中国小子?” 林予安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伸出手:“你好,斯坦先生,你可以叫我林。” 斯坦没有立即握手,而是又打量了他几秒,才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与他用力一握。 他言简意赅地说:“叫我斯坦就行,路还长着呢,小子。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 斯坦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拉开他那辆老旧雪佛兰的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杰克对着林予安耸了耸肩,示意他别介意,然后招呼大家各自上车。 林予安坐回了福特皮卡的副驾,导演大卫则从后座探过身来,递给他一个小型领夹麦克风。 “林,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一直佩戴着它。”大卫的声音温和。 “我们想捕捉到最自然真实的反应和对话,你不用刻意对着镜头说什么,就像我们不存在一样,和杰克、和斯坦正常交流就好。” 林予安接过麦克风,熟练地别在衣领内侧,点了点头。 两辆皮卡一前一后,正式驶上了传说中的道尔顿公路。 这条北美最偏远、也最危险的公路之一,如同一条灰色的缎带,在无尽的白色荒原上延伸,直指北方。 公路两侧是连绵不绝的黑云杉林,更远处,壮丽的阿拉斯加山脉气势磅礴,静默地矗立在天际线上。 摄影师迈克已经架好了机器,镜头对准了林予安的侧脸,捕捉着他凝视窗外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眼神。 导演大卫同时观察着林予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作为一名资深的真人秀导演,他很清楚,一个角色的魅力,往往就体现在这种初次接触新环境的真实反应中。 理查德对这个中国人的评价极高,大卫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验证这份评价。 “看到了吗?” 杰克指着远处与公路并行的,一条巨大的银色管道。 “那就是纵贯阿拉斯加的输油管道,可以说这条道尔顿公路,就是为它而修建的!我们接下来几百英里的旅程,都会有它作伴。” “斯坦的车技怎么样?”林予安看似随意地问道。 杰克笑了起来:“放心吧,他在这条路上开过的里程,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你看他那辆老雪佛兰,虽然看起来破,但底盘、悬挂、轮胎全都经过改装,他比我们这些开新车的人稳得多。” 车队继续向北,窗外的景色愈发荒凉壮阔。 他们跨过了育空河大桥,在路边的“寒足营地”做了短暂的休整和加油。 这里是道尔顿公路上一个重要的补给站,也是最后的文明据点之一。 午餐时,大家围坐在一张长桌上,斯坦自顾自地吃着一大盘淋满肉汁的炖肉,对摄制组的镜头视若无睹。 大卫则抓住机会,开始引导话题:“林,第一次踏上阿拉斯加,感觉如何?和你之前在奇尔科湖相比,有什么不同?” 林予安喝了一口热咖啡,暖了暖身体,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奇尔科湖的荒野是孤独的,它考验的是个体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 “而这里的荒野感觉更宏大,更有一种‘邻里感’。” “邻里感?” 这个出乎意料的词让大卫和杰克都愣了一下。 “是的。” 林予安解释道:“虽然人烟稀少,但这里的人们,像斯坦先生,像杰克,还有那些开着重型卡车司机,大家都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本章完) 第100章 购买土地的选择 第100章 购买土地的选择 林予安继续说道:“所有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联系,一种共同对抗这片荒野的默契,这和独自一人被扔进荒野的感觉,完全不同。” 大卫的眼睛亮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林予安没有说那些“很震撼”“很壮观”之类的夸夸其谈。 而是给出了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深层感悟。 他立刻对摄影师迈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林予安一个特写。 斯坦一直埋头吃饭,听到这里,却停下了刀叉,抬眼瞥了林予安一下,眼神里那份审视似乎少了一丝,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东西。 午餐后,车队再次出发。 当他们跨越北纬66°33′的标志,正式进入北极圈时,所有人都有些兴奋。 又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威斯曼。 这个传说中的小镇,与其说是镇,不如说是一个散落在科尤库克河谷里的定居点。 十几栋大小不一、风格各异的原木小屋,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雪林之中,彼此之间隔着相当的距离。 没有商店,没有餐厅,只有宁静的白雪和从各家烟囱里升起的炊烟。 斯坦将车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是他自己家的木屋前,熄了火。 “今天到这儿,明天天亮,我带你们去看地。” 杰克则将车开到了一栋节目组提前租下的,作为临时据点的小木屋。 “好了,伙计们,我们到了。”杰克停好车。 “今晚我们就在这儿落脚。林,你和斯坦的第一次正式接触,感觉怎么样?” 林予安解开安全带,看着窗外那栋不远处亮着暖色灯光的斯坦家。 平静地说道:“能看得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可能还需要用行动来赢得他的认可。” 导演大卫在一旁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经过这两天和林予安的相处,确定了理查德没有看错人。 这个叫林予安的男人,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智慧。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这个男人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施展拳脚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将布鲁克斯山脉的顶峰染成淡粉色时,林予安已经醒来。 三月的威斯曼,夜晚依旧漫长而寒冷,木屋外的温度计显示着零下二十五度。 他穿上厚实的衣物,走到屋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而纯净的空气,肺部传来一阵刺痛般的清爽。 远处,斯坦家的烟囱已经升起了笔直的炊烟。 不久,杰克和摄制组也起床准备就绪。 大卫和迈克穿得像两只笨拙的熊,显然对这种级别的严寒还不太适应。 “早上好,林,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听到狼嚎?” 大卫哈着白气,调整着自己的帽子。 “睡得很好,很安静。” 他确实听到了远处隐约的狼嚎,但那声音对他而言,非但不是恐惧,反而像是一首本就属于这片土地的摇篮曲。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斯坦和杰克驾驶着两辆雪地摩托,后面拖着一个货运雪橇,停在了他们木屋前。 他自己骑着一辆,另一辆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斯坦依旧是那副言简意赅的样子,他从货运雪橇上拿下两双巨大的雪鞋,扔在地上。 对林予安说:“穿上。我们要去的地方,车开不进去。” 然后他指了指那辆空着的雪地摩托。 “你会开这东西吗?” “会。” 林予安没有多言,罗伯特农场里也有类似的交通工具,他早就驾轻就熟。 “很好,跟上我。” 斯坦说完,便戴上防风镜,发动了雪地摩托,率先冲了出去。 林予安也跨上雪地摩托,带着大卫,拧动油门,机器发出一声咆哮,平稳地跟上了斯坦。 导演大卫对摄影师迈克做了个手势,迈克立刻坐上杰克驾驶的另一辆雪地摩托的后座,将镜头牢牢对准了林予安和斯坦。 两辆雪地摩托在厚厚的积雪上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朝着河谷深处驶去。 三月阿拉斯加的春天,只是一个写在书本上的词语。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被厚重而纯粹的白雪覆盖着。 斯坦在前面带路,他的驾驶技术堪称艺术,总能精准地避开被积雪掩盖的坑洼和倒木。 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最终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河岸阶地上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备选的‘地块a’。” “五十英亩,从那边的河湾,一直延伸到那片山脊的脚下。” 斯坦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指了指大致的范围。 所有人都下了车,穿上雪鞋,踩在没过膝盖的积雪上,开始实地勘察,积雪太厚,根本无法看到土地的真实样貌。 大卫看着这片白茫茫的土地,有些犯难,他转向斯坦问道:“斯坦,在这样的季节,我们怎么判断这块地的好坏?” 斯坦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外行,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林予安。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解下背上的战术背包,取出一把小号的工兵铲,开始在几个不同的位置挖雪。 雪层非常厚实,他挖了近半米深,才触碰到下面冻得像岩石一样坚硬的土壤。 废了好大力气才弄下了一点冻土,放在手心感受了一下,又闻了闻。 “土壤不错,是黑土,很肥沃。”他做出初步判断。 随后,他走到几棵巨大的云杉树下,仔细观察着树干根部周围的积雪痕迹。“ “这里的地势确实偏低。” 他指着树干上一道不甚明显的、颜色稍深的痕迹说:“看这里,这应该是去年春天融雪时,河水上涨留下的最高水位线。” “如果在这里建房,会有被淹的风险。” 他又走到河岸边,顶着刺骨的寒风,观察着冰封的河面和对岸的地形。 “这条支流在夏季的水流量应该不小,能提供充足的水源,而且方便停放船只。”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夏季的蚊子会非常多。” 斯坦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林予安的一系列操作。 当他听到“蚊子”这个词时,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勘察完a地块,一行人又前往b地块,这里地势明显更高,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河谷。 林予安同样进行了勘察,他发现这里的树木明显比a地块要稀疏和细小一些。 “这里的风更大。” 他迎风站立了一会儿,感受着风的流向和强度。 “建房子需要更好地考虑防风设计。木材资源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要建一座大型木屋,可能需要从别处运送木料,成本会增加不少。” “水源呢?”大卫问道。 林予安走到一处相对平缓的坡地。 “这里的植被分布显然地下水位应该不深,但具体多深,需要专业的设备来勘测。打井是必须的。”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将几个备选地块都跑了一遍。 林予安每到一处,都会进行细致的观察和分析,从阳光朝向、风向、水源潜力、潜在风险到可用资源,他都考虑得非常周全。 他的专业和严谨,让导演大卫和摄影师迈克都暗自佩服。 回到杰克租住的小木屋,大卫迫不及待地问林予安:“林,看完了这几块地,你心里有选择了么?”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将自己用运动相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结合卫星地图,再次进行比对和分析。 斯坦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就靠在门边,看着林予安操作。 许久,林予安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选a地块。” 这个选择让杰克和大卫都有些意外。 “可是,林,那里的地势太低了,有被淹的风险,而且夏季的蚊子……”杰克提醒道。 “风险是可以被管理和规避的。” 林予安解释道:“我可以选择在高处建房,并做好防洪工程。至于蚊子,我相信有办法应对。” “而且a地块的优势是无法替代的——丰富的水源和优质的木材。” 他指着地图上的那条河流:“尤其是在这里。临近河流不仅意味着生活便利,更意味着拥有渔业资源和一条重要的交通水道。” “夏天,我可以用船,冬天,冰封的河面就是最平坦的道路。” 他又指向那片茂密的森林:“还有这里最核心的木材资源,a地块拥有足够我建造主屋、仓库、狗舍甚至更多附属建筑的木料。” “这能为我节省数十万美元的成本和难以计算的运输麻烦。” “相比之下,b地块虽然安全,但一切都需要从外部获取,那不是真正的自给自足。” 他停顿了一下,总结道:“我要的不是一个安逸的避风港,而是一个可以让我从无到有创造一切的根基。而a地块,给了我这个可能性。” 一番话说完,整个木屋里一片安静。 大卫和杰克都陷入了沉思,他们被林予安那逻辑清晰的规划所折服。 这时,一直沉默的斯坦突然开口了。 “小子,你说的没错。” 他喝了一口咖啡,沙哑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赞许。 “只有懦夫才会把安逸放在第一位,这片土地,尊重的是敢于和它掰手腕的强者。” 他放下咖啡杯,看着林予安说:“a地块河湾的拐角处,有一小片地势最高的台地,那里的白桦树长得最好。” “把房子建在那儿,河水淹不到你,夏天顺风闷烧拉布拉多茶,能驱走一半的蚊子。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斯坦转身便走出了木屋,向着自己的皮卡走去。 导演大卫激动地挥了挥拳头,他知道,林予安这是赢得了这位阿拉斯加传奇人物的第一份的认可! (本章完) 第101章 荒野新规则 第101章 荒野新规则 斯坦的认可,像是一枚官方印章,盖在了林予安的选择之上。 杰克和大卫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和兴奋。 “那么,就这么定了?a地块?”杰克确认道。 “就它了。” 林予安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选择a地块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临河,可以让他未来的发展生存有更多的可能性。 当然,也没有一个钓鱼佬能禁得起住在河边的诱惑。 “我马上联系房产经纪人,启动购买程序!” 杰克立刻拿出电话,去处理后续事宜。 在等待交易流程的几天里,林予安并没有闲着。 他向斯坦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这片即将属于他的土地。 并学习一下这片地区,新的荒野规则。 斯坦没有拒绝,这个沉默的老猎人似乎对林予安产生了真正的兴趣,他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们的队伍更精简,只有斯坦和林予安两人,各自驾驶着一辆雪地摩托。 导演大卫给了林予安一台小型的、可以固定在头盔上的运动相机,并叮嘱他尽量全程开启。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驶入了那片广袤的雪林。 今天的目的不再是宏观的选址,而是微观的资源勘探。 在斯坦的指引下,林予安了解了这片森林的构成。 “看那边。” 斯坦指着一片挺拔的树木:“那是白云杉,木质坚硬,是做木屋主梁最好的材料。” “你很幸运,这片地上有不少超过百年树龄的大家伙。” 他又指向一些树皮斑驳的白桦树:“而这些。它们的木材虽然不如云杉结实,但却是最好的燃料。” “这里有大量的雪兔、雷鸟,也有驼鹿,都是丰富的蛋白质来源,那将是你未来过冬储备肉类的主要目标。” “当然,这里也有狼,熊,猞猁,这里永远不是一个可以放松警惕的地方。” 正当他们深入到森林腹地时,林予安的雪地摩托突然发出一声异响,随即动力骤减,突突了几声后,彻底熄火了。 四周瞬间恢复了针落可闻的寂静,只有寒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 跟在后面的斯坦缓缓停下,却没有立即上前,只是坐在自己的车上,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林予安。 林予安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地从雪地摩托上下来,打开了工具箱。 他首先检查了油路,排除了燃料问题。 然后,他侧耳倾听,试图回忆刚才那声异响的来源,那声音短促而沉闷,不像是引擎内部的爆裂。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传动系统上。 他用手套拂去厚厚的积雪,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传动皮带断了。 在这种极寒天气下,橡胶和复合材料会变得非常脆弱,高强度的运行很容易导致其断裂。 “皮带断了。” 林予安抬头对斯坦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异常清晰。 斯坦依旧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在说:“我知道,然后呢?” 林予安从工具箱里翻出备用皮带和专用工具。 更换传动皮带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户外,金属工具冰冷刺骨,手指的灵活性也大受影响。 他没有脱掉手套,而是用一种极其沉稳精准的动作,开始拆卸传动系统的护板。 每一个螺丝,每一次转动,都显得不疾不徐。 斯坦就那么看着,看着这个年轻人有条不紊地拆下旧皮带的残骸,清理掉碎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新的皮带套上传动轮。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予安重新装好护板,站起身来,再次拧动了点火钥匙。 雪地摩托发出一声清脆的咆哮,动力恢复如初。林予安跨上车,看向斯坦。 斯坦那张被风霜雕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 “不错,这台雪地摩托的旧皮带是我故意换上去的,这是给你上的第一课。” “在阿拉斯加外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你的一切设备,并准备好备用解决方案。” 他对着林予安挥了挥手示意跟上,然后调转车头,继续向前。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林予安在斯坦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在一片靠近河岸的开阔地带,斯坦突然举起手臂,握紧拳头。 这是无声的、表示“停止前进并保持安静”的手势。 林予安立刻会意,缓缓停下雪地摩托,并第一时间关闭了引擎。 四周瞬间恢复了针落可闻的寂静,只剩下寒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 斯坦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柳树丛。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予安看到了一幅令人敬畏的画面。 一头巨大的雌性驼鹿,正带着一只半大的幼崽,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艰难地跋涉。 那头成年驼鹿比一匹骏马还要高大,肩部的肌肉高高隆起,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斯坦继续低声解释道:“你得知道,在阿拉斯加,最让你头疼的,往往不是熊或者狼,而是这些家伙,尤其是带着孩子的母驼鹿。” “它们是这片森林里最情绪化的动物,比最暴躁的灰熊还不可预测。” 他教林予安如何通过观察驼鹿耳朵的姿态和嘴唇的动作,来判断它的情绪。 “当她的耳朵像这样自然地立着,说明她很放松。” “但如果她的耳朵猛地向后背过去,紧贴着脑袋,嘴唇开始不断地咂吧,那就是最后的警告。” “你必须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后退。否则,她就会发起攻击。” 这种本地人的经验之课,比任何书本上的知识都来得深刻。 他们静静地等待了近十分钟,直到那对驼鹿母子慢悠悠地消失在森林的更深处。 这几天斯坦陆陆续续带他转了周边许多地方,林予安对周围环境有了大概的理解。 第四天,房产经纪人给林予安打来了视频电话。 林予安打开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穿着西装的女士,她是节目组雇佣的房产经纪人,苏珊·米勒。 “好消息,林!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苏珊微笑着向林予安解释了现在的流程进度。 “林,我们已经向卖方提交了一份全现金《购买意向书》,并已被接受。现在已经形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买卖协议》。” “之后,我们将一笔占总价5%的‘诚信定金’存入了第三方产权公司的监管账户。” “现在,产权公司已经开始进行最关键的产权调查,确保这块土地没有任何法律瑕疵。” “同时,我们也会聘请持牌测量师,对土地边界进行精确测量。” “所有调查和测量完成后,艾莉娅小姐可以在蒙大拿远程签署文件,将尾款汇入监管账户。” “最后等待地契在政府部门完成登记,这片土地就正式属于你们了!” 苏珊讲解得清晰透彻,将一个复杂的法律流程,变得通俗易懂。 挂掉电话后,林予安望向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森林与河谷,心中逐渐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感! 当晚,林予安再次给艾莉娅打去视频电话。 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选定的那片土地,描述了那里的河流、森林,以及那头美丽的驼鹿。 “它很完美,艾莉娅。我能感觉到,那就是我们的地方。” 艾莉娅抱着女儿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相信你的感觉,亲爱的。只要是你选择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屏幕里,小安安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也在为父亲的决定而欢呼。 挂断电话后,他注意到外面墨色天空似乎有点不一样,走出木屋,仰望夜空。 就在这时! 一道淡绿色的光带,如同缪斯女神的裙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北方的天际。 紧接着,那光带开始舞动、变形,扩展成一片巨大的、流光溢彩的粉色、绿色交织在一起。 以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壮丽姿态,笼罩了整个天空! 是北极光! 林予安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仰着头,感觉着美丽又壮观的自然景色。 木屋的门被推开,斯坦也走了出来。 他没有看林予安,只是和他一样,仰望着那片舞动的星空。 “老人们说,这是逝去祖先的灵魂在天国进行的火把舞。” “他们是在欢迎新的家人。” 斯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深沉。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这片土地,最温柔的欢迎仪式。 勘景之旅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只剩下等待相关的手续完成。 离别的前一晚,杰克在租来的小木屋里,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并邀请了斯坦。 出乎意料,斯坦不仅来了,还带来了一份礼物。 一包驼鹿肉干,以及一小瓶他自己酿的桦树酒。 这对于一向不苟言笑的斯坦来说,无疑是最高规格的礼遇。 林予安举杯:“谢谢你,斯坦。为了我们未来的生存。” 斯坦也举起杯子,与他轻轻一碰:“为了这片土地。” 晚饭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第二天,林予安一行人启程返回费尔班克斯。 在道尔顿公路的起点,他们再次与斯坦告别。 “春天再见,斯坦。”林予安伸出手。 斯坦这次没有犹豫,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沉声说道:“小子,等你回来的时候,带上你最好的劲头。这片土地,有干不完的活儿。” 林予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返回蒙大拿的飞机上,林予安望着窗外连绵的雪山,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蓝图,春天,他将带着艾莉娅和孩子们重返此地。 在这片广袤而原始的土地上,建造一个属于他的家! ———— (上三江啦!今日1.4万字达成,求张月票~) (本章完) 第102章 国内大采购!(45K大章!) 第102章 国内大采购!(4.5k大章!) 林予安乘坐飞机返回蒙大拿。 走出比灵斯机场的出口时,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福特皮卡,以及倚在车门边、正温柔地望着他的艾莉娅。 他快步上前,艾莉娅也迎了上来,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带着温柔和淡淡奶香的拥抱。 “欢迎回家。” 艾莉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眸中却满是思念。 “我回来了。” 林予安紧紧地抱着她,旅途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回到麦金利家的农场,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伊森和奥丽维娅,被母亲和外婆们打扮得像两个小天使。 当林予安小心翼翼地从艾莉娅手中接过儿子伊森时。 小家伙仿佛认得父亲的怀抱,竟停止了吮吸手指的动作,睁着那双淡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林予安的心,瞬间被融化了! 晚宴丰盛,巨大的橡木长桌上摆满了烤肉。 罗伯特和四个大舅哥轮番向他灌酒,追问着阿拉斯加的见闻。 艾莉娅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为他切着烤肉,眼中带着骄傲。 晚宴后,当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艾莉娅帮他收拾行李时,林予安开口了。 “亲爱的,在我回来之前,我有一个计划。” 他将艾莉娅揽入怀中,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阿拉斯加的物资太匮乏了,我想趁现在,从中国采购一批东西,一些在美国很难买到,或者非常昂贵的东西。” “比如?”艾莉娅好奇地抬起头。 “比如,能让我们在冬天也吃上新鲜蔬菜的种子,能让你尝到我家乡味道的特殊调料,还有一些……嗯,非常皮实耐用的工具。” 林予安没有说得太具体,因为有些东西艾莉娅也理解不到。 “我支持你,亲爱的。”她吻了他一下。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一起把它建成最棒的样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帮我看好我们的两个小宝贝,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他把自己关进了农场的书房,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老猫的电话。 “老猫,帮我个忙,我需要在你帮我租一个仓库。” “安哥,又有啥大动作?” 林予安言简意赅:“接下来几周内,会有海量的快递发到你那里,我尽量让他们同一天配送,你需要帮我签收,事成之后,给你包个大红包。” “嗨,谈钱伤感情!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得!” 搞定后勤总管老猫后,林予安的采购计划正式启动。 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各种购物网站、工业品采购平台、专业论坛的页面被分门别类地排列着。 他的第一笔订单,直接通过一个工业品b2b平台联系上了重庆宗申的海外事业部。 视频会议接通,对面是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技术主管。 “我看了您发来的定制需求。嗯……要求确实很特别噻。” “矿区专用的加强大梁、高低速副变速箱,这些都没得问题。” “但是你非要保留那个脚踹启动杆,在我们300cc这个级别的出口车上,确实好多年都没装过了哈。” 林予安神情自若:“我知道,但在阿拉斯加的极寒环境下,当电瓶性能衰减到无法支撑电启动时,需要用到启动杆,我相信贵公司的技术实力,能够为我实现这个需求。” 王建国闻言,他推了推眼镜,语气也变得热络起来:“林先生,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得问题,我们给你单独改!” “一台300cc的定制版三轮,加上全套备件,出厂价给你算两万五,要得不?” “不过。” 王建国话锋一转:“林先生,恕我直言。您既然对车辆的极限性能有如此高的要求,300cc的动力储备,在阿拉斯加拖拽重物时,恐怕会非常吃力。” “王工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林予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哎呀,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王建国仿佛就等他这句话,身体微微前倾,切换了共享屏幕,上面出现了一台其貌不扬,但异常粗壮的发动机三维模型,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指着屏幕上的模型,近乎炫耀的自豪:“我们研究院压箱底的宝贝——gb1000型通用动力发动机!” “排量999cc,v型双缸,我们把它的功率压到只有23.5千瓦,但是把它的扭矩调到了一个非常变态的水平噻。” “2500转的时候,就能爆发出超过70牛米的峰值扭矩!你晓得这是啥子概念不?” “就是你稍微给点给油,它就能拉着你的爬坡上坎,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嘿扎实!” “我们牺牲了所有里胡哨的东西,把它的一切都献给了低速、大扭矩和极致的可靠性的嗦。” “化油器、油冷散热,结构简单到你拿把扳手都能给它搞定!这才是在荒野里能陪你策马奔腾的伙计噻!” 林予安听到这话,有了明显的兴趣。 “王工,这台发动机,我可以采购吗?连同车架一起改装,总价大概是多少?” 王建国听到这话,笑得更真诚了:“林先生,你识货!我就跟你说句实在话。这台gb1000,不是我们的常规货架产品。” “不瞒你说,光是这台发动机的物料和制造成本,我们的内部核算就已经接近五万块!成本高得很噻!” “考虑到这是我们宗申这台‘三轮小钢炮’的会在全球首次亮相,也是和你这样一位大网红合作。” “我可以向公司申请一个最优惠的技术合作价。” 他似乎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这样嘛!”他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 “单台发动机,我可以按五万二的价格提供给你。如果你还需要一套完整的备用总成,我们可以将价格压到更低。” “最终,整车搭载一台gb1000+一套备用总成及全套配件,总共七万五千元!这几乎是我们能给出的极限价格了!” “说实话,我们更看重的是这台独一无二的作品,能在阿拉斯加的土地上,展现我们中国制造的实力!要得就是要这个扎起的效果噻!” 林予安在脑中迅速换算了一下,七万五千元人民币,折合美元约一万出头,性价比高到不可思议。 “价格非常公道。”林予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王工,就按你说的办。” “要得!耿直!”王建国显得非常高兴。 和王工谈好交易之后,林予安的目光转向了营地建设的另一位主角。 阿拉斯加盖房的工作量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一台可靠的“变形金刚”,光靠人力无异于愚公移山。 他的笔记本屏幕上,徐工(xcmg)的官方和销售预约的线上会议早已准备好。 目标明确,徐工xc760k,滑移装载机里的“万金油”。 视频一接通,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小哥,你好你好!我在网上看过你的视频,硬核得很呐!” 张振华带着浓重的苏北口音,热情地打着招呼。 “听我们客服说,你要把我们徐工的设备弄到阿拉斯加去?” “没错,我相信我们的国产装备,一定能胜任如此极端的环境。” 张振华一拍胸脯,随即切入正题:“您放心,我们徐工的设备,就是皮实耐用!” “您的需求单我看了,xc760k,完全没问题!动力、灵活性都是一流的。” “不过,林先生,恕我多句嘴。阿拉斯加那地方,开春后怕是到处都是烂泥地和融雪。” “我建议你选择‘装甲履带’,学名叫ott外挂履带。” “这玩意儿一套上去,你的xc760k就从轮式变成了半个履带式!抓地力提升三倍不止,管它烂泥还是雪地,如履平地!” “可以,就这么选,我还需要一些开沟机,挖掘臂,等配件,你一起帮我拉个单子。” “好嘞,没问题!” “挖掘臂,标准型是三万五,给您上加强版的液压阀和耐寒油管,总价算四万二。” “开沟机,这个刀头成本高,标准的是两万八,换成你要求的硬质合金刀头,得多加一万。总价三万八千块!” 他最后汇总道:“一台xc760k主机,出厂价60万。加上两万五的‘装甲履带’,四万二的加强版挖掘臂,三万八的合金开沟机。” “总价是七十万五千,我再给您抹个零头。” 七十万,折合美元不到十万,就能得到一台性能强悍的多功能工程车和全套顶级附件。 这性价比,让任何一个懂行老美来看,都是无法拒绝的价格。 林予安毫不犹豫:“好,就这么定了。” 在林予安购买了两大工业设备后,开始将目光转到农业方向。 “黑土地油豆角。” “高山紫皮大蒜种。” “东北耐寒大白菜种子。” “韭菜种子。” “非转基因大豆。” 抗寒萝卜、高产土豆、适应性强的菠菜、油菜种子 光是采购种子,他就掉了近三万人民币,这些投资,将在未来为他带来百倍的回报! 在阿拉斯加的寒冬里,一口新鲜的蔬菜,远比黄金珍贵。 林予安继续着他的大采购,最终停在了一家位于山东潍坊的工业塑料制品厂的页面上。 他们的宣传语简单粗暴——“为西伯利亚的冬天而生”。 “我需要在阿拉斯加建温室,零下四十度,会有暴雪。” 林予安直截了当地说明了需求和情况。 屏幕那头的客服立刻领会的说道。 “亲,您好,我们的产品十六丝厚,五层复合,零下五十度对折,保证不开裂,一平米能承重八十公斤的雪,人站上去都没事。” “而且里面有茂金属层,防冰雹穿刺,内外双向流滴消雾,保证棚里透光和干燥。” “亲亲看好后可以直接下单哦~” 每一项性能,都击中了林予安最核心的痛点。 “我要宽八米,总长五百米的卷膜。” “总价两万八千块,送你全套的修补件和卡簧。” 这笔交易干净利落,像极了那块塑料布本身——没有半分多余,全是坚不可摧的性能。 他联系上那位金华火腿的非遗传人的店铺,订购了两条陈放了五年的极品火腿,费八千八百元。 四川手工豆瓣酱作坊,五十斤特级红油豆瓣酱,连同定制的土陶大缸,三千元。 三十小锅的牛油火锅底料,三千元。 林予安的鼠标在屏幕上移动,从重工业平台转向了更具烟火气的农资和生活用品网站。 他首先点开了一个专门销售大型厨房设备的网店,目光直接锁定在了最朴实无华的“农村大灶锅一体”的设备上。 “老板,你这个直径80厘米的加厚铸铁锅,有配套的锅盖和长柄锅铲吗?” “有嘞哥!一套配齐,锅壁厚实!”客服秒回。 林予安几乎能想象出未来的画面。 在阿拉斯加冰天雪地的冬夜,这口大铁锅正“咕嘟咕嘟”地炖着一整锅驼鹿肉炖土豆,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毫不犹豫地下单了两口大锅及全套配件,一口自用,一口备用。 在“基建”和“农业”这两个大项之外,林予安开始采购那些真正能体现东方生活智慧,在美国、尤其是在阿拉斯加绝对见不到的“东方神器”。 为了实现食物的长期储备,一台商用级别的大功率真空包装机和数千个配套的真空袋,也被他果断拿下。 他希望在狩猎季,这台机器可以夜以继日地工作,将宝贵的蛋白质完美地封存起来。 考虑到阿拉斯加漫长而黑暗的冬季,以及对热量的极致需求,他又采购了几台“小太阳”反射式取暖器。 最后,他思考着木屋的核心——取暖系统。 壁炉是一定要有的,虽然有氛围,但效率不高。 还是需要一套真正能对抗零下四十度严寒的、稳定可靠的采暖系统。 他仔细比较了几个知名品牌的产品,最终锁定了一款大功率的、专为大面积独立住宅设计的铸铁水暖炉。 “你好,‘暖冬s-200’的采暖炉,它的最大供暖面积是多少?对燃料有什么要求?” “老板您好!该型号是我们的旗舰产品,采用加厚铸铁炉膛和高效水套设计,理论供暖面积可以达到200-250平方米。” “木柴、煤炭、燃气都能烧,而且炉子顶部可以直接烧水做饭,非常实用!” “这个系统可以连接地暖管道吗?另外,在没有电的情况下,是否支持自然循环?” “完全可以!我们有很多客户就是连接地暖使用的。炉体设计了优化的循环管路,只要您的管道铺设合理,完全可以实现无电自然循环供暖,绝对可靠!” 这正是林予安想要的答案!一个不依赖外部能源、燃料可就地取材、集房间取暖、全屋供暖、生活热水、烹饪于一体的强大热源 它既有中式“火炕”的灵魂,又有现代水暖的舒适,堪称完美。 “就要它了。” 林予安当即下单,并且额外购买了一整套备用的循环泵、温控阀门和耐高压连接管件。 有了这台朴实无华的“暖冬s-200”在阿拉斯加的家就拥有了对抗严寒的最温暖保障。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老猫的电话几乎每天都会打来,汇报着战果,语气也从最初的兴奋变成了麻木和震惊。 在蒙大拿策划好一切,并等到老猫通知所有货物都已到齐后,林予安准备向艾莉娅和家人告别,踏上了返回中国的旅程。 他的理由是需要回国处理一些个人事务,艾莉娅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宝宝们还有些小,就没有准备带艾莉娅和他们一起回国。 (本章完) 第103章 抛售比特币与新投资 第103章 抛售比特币与新投资 林予安在回国之前,果断把所有的比特币在5万的高点抛售。 当初在比特币价格两万美元时,林予安果断投入了九十万美元。 如今当价格飙升至五万美元的顶点时,他毫不犹豫地清空了所有持仓。 账户里二百二十五万美元的总额让他心情激动,这和捡钱没任何区别! 但还是要经过一次心痛!这次交易所产生的巨额利润,在扣除联邦和蒙大拿州高达近四十万美元的资本利得税后。 他最终能握在手里的,是超过一百八十六万美元的现金。 四十万美金的税,足以让很多人心痛好久了。 当晚,林予安和艾莉娅分享了高收益的喜悦,她满眼都是崇拜!支持他果然是对的! 在麦金利农场那温暖的壁炉前,孩子们已经熟睡,林予安将艾莉娅轻轻揽入怀中。 “亲爱的,关于这笔钱,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艾莉娅抬起头,那双碧色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充满了信任与好奇。 林予安问道:“你觉得,未来十年,什么东西会像电力和互联网一样,彻底改变我们的世界?” 艾莉娅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从我们机械工程专业角度来看,人工智能和机械的结合会是未来的大方向。” “没错,艾莉娅真厉害!就是人工智能!” “但真正淘金的,永远不是淘金者,而是那个卖铲子和牛仔裤的人。” “我想把我们的大部分资金,都用来投资那家制造铲子和牛仔裤的公司。” “我打算重仓英伟达(nvidia)的股票,投入一百八十万美元。” 一百八十万!这几乎是他们全部的流动资金。 她没有质疑,只是轻声问:“那……我们的生活和阿拉斯加的建设计划呢?我们还有足够的钱吗?” 林予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计算过,投入后,我们的现金流还能剩下十六万多美元。” “《零度以下生活》节目组预付的五十万美元买地后还剩四十万,这总共近五十六万美元的现金。” “这些钱,让我们未来一到两年在阿拉斯加建设和生活的所有保障,绰绰有余。更何况年底还有节目组的三十万入账。”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需要用这笔钱去赚取百分之十或二十的年化收益,那太慢了。” “我希望我们有一条最稳妥,只需要等待的罗马大路,而不是需要时刻关注风险的荆棘之路。” “我相信这次投资,它能成为我们家庭财富的推进器,一次将我们推到一个任何风浪都无法撼动的高度!” 艾莉娅看着丈夫的眼睛,她再一次无条件相信了他的远见。 她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支持你,亲爱的,我相信你的判断。” 得到了妻子的支持,林予安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林予安之所以敢于将家庭的命运全部押注在这一家公司上,原因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信息差。 首先,他知道一个即将震惊世界,但在2021年还仅限于少数技术圈的秘密。 一场名为“ai”的革命即将来临。 他记得,一款名为chatgpt的产品,像第一颗原子弹一样,彻底引爆全球的科技竞赛。 到那时,所有的科技巨头,从谷歌到微软,再到无数新兴的独角兽,都会像疯了一样,不计成本地抢购一样东西——算力。 而这场算力战争的“军火商”之一就是英伟达。 其次,他十分清楚英伟达的护城河有多深,那不仅仅是硬件上的领先,更是其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cuda软件生态。 这个生态系统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牢牢吸附着全球数百万的工程师。 它意味着,即使有挑战者造出了其他芯片,也无法在短期内撬动这个生态成熟的庞大帝国。 而在即将到来的ai淘金热中,英伟达不仅卖铲子,它还垄断了所有通往金矿的道路。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清晰地记得一个数字。 在他重生的那个时间节点,英伟达的股价,在经历了数次拆股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暴涨后,已经稳稳地站上了一个天文数字。 他飞快地在心中进行了一次估算。 2021年5月到7月英伟达应该有一次分割,那个时候分割前入手,可能就是540美金左右1股。 分割后3518股就会立刻变成14072股! 短短两个月,直接可以赚80多万美元!如果再加上杠杆 而且这还不是ai的浪潮席卷全球时,到那时他手中的这些股票,每一股的价值都将是他买入时的数十倍! 届时,他投入的这一百八十万美元,将会变成一个足以轻松赚取四千万、甚至六千万美元的巨大收益!比任何理财产品都要赚的多! 林予安制定好新的投资计划,并打算在5月抄底投资购买英伟达的股票。 他心里的一块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几天后林予安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各种转机,飞机降落在国内一座还算繁华的都市。 走出机场,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带着一丝湿润和烟火气息的空气。 林予安的第一站,是去看望师母。 出租车很快抵达了一座闹中取静的老式居民楼,楼道里能闻到邻居家传来的饭菜香味。 他熟练地走到三楼,轻轻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防盗门。 门开了,一位头发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到林予安的瞬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泛起了惊喜的泪光。 “小安……你……你回来啦!” “师母,我回来了。” 林予安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扶住了师母的胳膊。 师母将他拉进屋里,不停地打量着他,嘴里念叨着:“瘦了,也黑了,但结实多了。快坐,快坐,师母给你倒水去。” 屋子里的陈设一如往昔,简单而朴素,一尘不染。 墙上还挂着师父生前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目光如炬,仿佛仍在注视着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 林予安在师父的遗像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师母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询问他的近况。 林予安没有隐瞒,将自己参加《荒野独居》赢得奖金,以及现在与艾莉娅有了孩子,准备在阿拉斯加定居的事情。 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母。 他拿出手机,给师母看艾莉娅和两个宝宝的照片。 “哎哟,这两个娃娃,长得真俊!” 师母看着照片里伊森和奥丽维娅那淡绿色的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混血儿就是漂亮!你好福气啊,小安,师父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一定很高兴。” 她又有些担忧地问:“那地方……那么冷,生活会不会很苦?” “不苦,师母。”林予安微笑着说。 “师母,天哥还在海上飘着呢?” “唉~是啊一年也回不来几天,他女儿都快忘记爸爸长什么样了。” “师母看开些,这是天哥的任务和使命,我们支持他就好。” “其实,我这次回来,除了看您,还有一件事。” “之前过年一直在美国忙着孩子的事情,只电话给您拜了个年。”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师母面前的茶几上。 “师母,这里面是四百万。” 师母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安,你有自己的家,有孩子要养,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快拿回去!” “师母,您听我说。” 林予安按住师母的手,语气诚恳而坚定。 “师母,我现在有能力,给自己和家人创造好的生活。” “这笔钱,是我孝敬您和老师的。老师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帮助更多像我一样,有天赋但有困难的孩子。” “我知道您和他一样,心里也一直惦记着那些孩子。” “所以,这笔钱您拿着!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您可以拿去改善自己的生活,让外孙上更好的学院,换个大点的房子,请个保姆照顾您。” “或者用它成立一个基金,去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延续老师的心愿。” “一切都由您做主,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林予安知道,以师母的为人,她绝不会将这笔钱用于自身。 这四百万,最终一定会变成一笔笔善款,流向那些最需要它的地方。 这也是他对师父最好的报答。 看着林予安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师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角,郑重地收起了那张卡:“好……好……师母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 在师母家吃了一顿热腾腾的、充满回忆味道的午饭后,林予安才起身告辞。 (本章完) 第104章 金手指的妙用! 第104章 金手指的妙用! 林予安从师母家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前往机场。 准备去羊城找老猫,前往为他租下的小型仓库 当林予安抵达位于快递运转中心附近的仓库时,老猫正叼着烟,叉着腰指挥着几个工人忙碌着。 看到林予安,他立刻扔掉烟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安哥,你可算回国了!快来看看你的这些宝贝们!” 林予安走进仓库,饶是他早有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小小地冲击了一下。 几十平的仓库里,各种物资堆积如山,从码放整齐的太阳能板,蓄电池。 再到那辆徐工装载机、红色巨兽宗申三轮,再到各个黑色工程塑料箱,整个仓库琳琅满目。 “不错,老猫辛苦了。”林予安拍了拍老猫的肩膀。 林予安看了一眼时间:“我已经叫了人,等他们过来装车就好了。” “装车?装去哪儿?”老猫一愣。 “送去快递公司的仓库,做国际货运,他们发货清关全包。” 老猫随即了然,因为还有工作要忙,便带着林予安送他的礼物回公司搬砖。 林予安本想直接给钱老猫,但他肯定不会收,就在送他的礼物腰带盒里偷偷放了2万块,算是对老猫忙前忙后的心意。 此时仓库里,只剩下林予安和那些物资。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仓库中央。 他发动了自己的金手指。 随着他的意念如潮水般涌出,整个仓库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些原本存放在地面堆积如山的物资,开始源源不断地凭空出现在他的空间里! 几乎是满满登登!还好除了徐工装载机,其他的大件都有木板箱进行包装,上面还可以堆积一下小件。 林予安只把三轮和装载机和配件,以及部分工程塑料箱小件和部分种子装进了空间里。 另一部分种子打算走快递海运,毕竟他也不确定这个空间,是不是连植物种子也会灭活。 其他不着急的物件,他打算发正常的快递到阿拉斯加。 一个多小时后,快递公司的拉着集装箱抵达。 林予安指挥他们将一些不着急的小件让他们打包装车,也快装满了一个集装箱。 支付了运费,让货车司机和工人都先行离开。 至于他空间里的物品,也早在暗网找到了一家合法的美国清关公司。 说是暗网,就是就是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交易平台,而不是那种完全违法交易的暗网。 全程线上化操作,他们不管你的货是怎么来的,只要一定的佣金和补缴低税,就能把你的物品变成合法入境的。 这样林予安就不必等几个月甚至是半年,就可以把他急需的物品通过金手指合法的运到阿拉斯加。 处理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傍晚。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却无比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略显慵懒的声音传来:“边个啊?” “日升,我,小安。”林予安笑着说。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大叫:“我顶你个肺!安仔!你个扑街终于舍得返嚟啦?你喺边度啊?” “刚回国,在市区。” “企喺度唔好” 盛日升似乎突然想起林予安的粤语能力几乎为零,立刻切换普通话。 “快来老地方!猎德村口,阿真和老哼大排档,今晚不醉不归!”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不容拒绝的热情,猎德村是他们当年做暑假工的地方,盛日升也就是在这发家的。 半小时后,林予安打车来到了猎德村。 如今高楼林立,豪车遍地,充满了现代都市的繁华气息。 但在村子深处,依然保留着一些充满烟火气的老街区。 林予安在大榕树下的大排档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还没等他点菜,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suv就以一个极其嚣张的角度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衬衫、人字拖,脖子上挂着一串粗大金链子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和林予安年纪相仿,但身材已经发福,脸上带着一种被酒色和安逸生活浸泡出来的松弛感。 他就是林予安的发小,盛日升,人称“升哥”。 “安仔!” 盛日升一眼就看到了林予安,他张开双臂,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个扑街,一走几年没消息,还以为你在哪里发了达不认兄弟了呢!” 林予安笑着锤了他一拳:“你这身行头,我可比不了。” “嗨,虚嘅!都是假的!” 盛日升大大咧咧地坐下,熟练地用开水烫着碗筷,对老板喊道。 “阿真!烧鹅、白切鸡、豉汁炒甲、椒盐濑尿虾……把你地嘅拿手菜全部上一轮!再嚟两打珠江纯生!” 酒菜很快上齐,两人推杯换盏,聊起了这些年的近况。 盛日升的人生轨迹堪称一部都市传奇。 林予安和他是小学同学,他初中毕业后没有上高中,而是南下去羊城的一个厂子打螺丝。 他后来发现,自己小有游戏天赋,就做着英雄联盟代练,也曾月入好几万。 他凭借着机灵的头脑和情绪价值给的足的劲头,很快就从代练做到了金牌陪玩。 然后又抓住了直播的风口,成为了英雄联盟头部大主播,轻松月入十几万! 就这样他从底层螺丝工,到英雄联盟代练,到大主播!一步一个脚印的,成功的傍上了榜一大姐。 一位比他大十三岁,手握十几栋楼的猎德村富婆。成为了一名赘婿。 盛日升灌了一口啤酒,打了个满足的嗝,然后晃了晃手中那串钥匙。 “我现在啊,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我老婆的房子收租,和租客吹下水,催下租,得闲就去按个摩、唱个k。” “以前还沉迷钓鱼,装备买了一堆,纯纯是去打窝喂鱼的!” “现在气得我改成玩观赏鱼了,养养白金龙鱼了哇。人生啊,没有追求咯!” 他嘴上说着没追求,脸上却满是得意和满足。 “你呢?安仔?”盛日升好奇地问。 林予安笑了笑,将自己的近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盛日升听得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抢过林予安的手机,翻看着艾莉娅和宝宝们的照片,以及林予安在蒙大拿农场拍的一些风景照。 “我顶!金发大波美女!仲生咗对龙凤胎!安仔,你这次真的威风了!” 盛日升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羡慕,那种羡慕,与金钱和物质无关。 他看着照片里林予安持枪站在雪地里的身影,又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腩,长叹了一口气。 “安仔,讲真,我好羡慕你。” 盛日升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每日对住啲钢筋水泥,和租客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扯皮,烦都烦死。” “钓鱼又钓不上来,打游戏操作又跟不上了,老婆每天又煲黑枸杞参鸡汤唉人到中年说多了都是泪。” “你唔同,你面对的是真正的山和海,打熊、捉狼、钓大鱼……这才是男人该过的生活啊!” 他用力地拍着桌子:“安仔!等我!等我说服我老婆,我一定过去美国找你!你一定要带我体验下真正的打猎!想想都觉得刺激!” “我们从小就在山里追野鸡采蘑菇,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种乐趣!我到时候给你带一大把客户,都是包租公哇,保准让你有的赚!” 林予安笑着举起酒杯,与他重重一碰:“好,我等你给我带大客户!到时候给带你们看极光!” 这一晚,他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被安逸生活磨平了棱角,却依然保留着一丝少年喜好的发小,心中感慨万千。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对错,只有是否甘心。 他很庆幸,自己重生后,可以选择一条自由的道路。 帮他叫了代驾,告别了醉醺醺的盛日升,林予安走在繁华而又陌生的街头,城市的霓虹灯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迷离。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那股属于阿拉斯加的、冰冷而纯净的空气,仿佛又一次充满了他的肺腑。 走在繁华的街头,到处都是人间烟火,繁华盛世。 林予安刚才听着盛日升市井富翁的安逸生活,曾经的自己也很向往,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 他这一刻更清楚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不在羡慕曾经向往的生活方式。 他再次庆幸,重生后不用因为经济压力而苦恼,而是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狩猎,生存,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他的此刻身心已经完全属于了自由的荒野!不再属于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 —————— (仅以本章致敬,所有心中那个曾经,有荒野梦的少年!) (本章完) 第105章 狂花百万的一天(只看荒野的,可跳 第105章 狂百万的一天(只看荒野的,可跳过本章。) 林予安手握两天后的返程机票,决定利用这段时间,为远在蒙大拿的家人们准备一份惊喜。 他驾驶着租来的g63,来到了羊城一家还算高端的烟酒专卖店。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精美的包装,开始按照百度好的名单点货。 “中华(软),一百条。” “黄鹤楼(1916),五十条。” “南京(九五至尊),五十条。” “白沙(和天下),五十条。” “中南海(典藏),来五十条。” “最后,双喜(典藏逸品),五十条。” “先生,这个量……” “有问题?”林予安的眼神平静地扫了过去。 “没…没问题!就是这个价格最少已经四十多万了” 林予安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转向另一侧的酒架,继续说道。 “飞天茅台,53度,三十年年份的,你们有多少?” 能干到经理的眼色可不会差,他知道这绝对是遇到大客户了! 经理连忙将姿态放的更低,将微笑服务发挥到了极致:“先生,我们库里只有最后六瓶了。” “全要了。” “普通的飞天,给我来十箱,一百二十瓶。” “五粮液(1618),二十箱。” “国窖1573,二十箱。” “好的老板!都记下了!” “您过目,烟品合计43.5万元,酒品合计90万元,总计一百三十三万五千元!您看……” “刷卡。” 林予安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面没有任何多余信息的美国银行卡。 看到这张卡,王经理的笑容凝固了。 “老板……这这是境外的卡?” “非常抱歉,我们这边的pos机是和国内银行系统直连的,处理境外卡可能会有些麻烦,会有一个3%左右的跨境交易手续费,这笔费用……” “没关系,可以。” “好好的!”王经理连忙点头。 “主要是,这么大额的境外卡消费,可能会触发银行的风控,而且国内有外汇管制.不一定能一次性刷过。” “额我们先刷下试试……” 他先是电话联系了银行的对公业务部门,报备了这笔即将发生的大额跨境交易。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在pos机上输入了包含手续费在内的总金额——1335000元人民币。 林予安随意地按了几个数字密码,按下确认键。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pos机“滴滴滴”连接网络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王经理的心脏上。 一秒,两秒…… “滴——” 一声清脆的长音后,一张长长的签购单缓缓地、顺滑地从pos机里吐了出来。 交易成功! 王经理看着签购单上那串清晰的数字,整个如释重负,随即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这笔交易是正常的!刚才他已经在脑海中想到了十几种防诈骗的话术了. 他脸上现在的笑容已经不能用“热情”来形容,那是一种近乎于谄媚的恭敬。 “老板!您稍坐!我马上!马上安排我们最专业的团队,亲自给您送到府上!” 他双手将黑卡和签购单奉还给林予安,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林予安收回卡,看都没看那张签购单,只是平静地起身。 “送到珠江新城xx公寓,a栋顶层。”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王经理在原地,如同还在梦中一般,目送着他那辆黑色g63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来到了羊城的太古汇,直奔周大福传承系列的vip室。 “四只双凤呈祥图案的纯金手镯,每只不少于80克。” “八条设计各不相同的金项链,每条40克左右,要最显富贵的款式。” “十二生肖的金牛生肖锁,两套。” 半小时后,数个印着烫金logo的沉甸甸礼品袋被送上了他的g63。 又是五十多万的消费,林予安全程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买的不是黄金,而是白菜。 最后林予安的身影出现在了广州最大的儿童用品市场。 他从“好孩子”的婴儿车,到各种益智玩具、遥控赛车、精装版迪士尼公主,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着对家族里所有孩子的在意。 所有采购结束,珠江新城的顶层公寓式酒店里。 几乎被各种包装箱和礼品袋堆满,宛如一个物流中转仓。 林予安几乎逛了一天,好不容易歇歇,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收。” 一个念头,所有礼品,瞬间被悉数纳入了那个无人知晓的神秘空间。 此时空间几乎被装的满满登登,总算完成了这次国内的大采购。 几天后,广州白云国际机场。 林予安依旧只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轻松地通过了安检。 在vip候机室里,他看着窗外起降的飞机,闭上眼,意念扫过空间里那座由他亲手采购、堆砌而成的“宝山”,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空间里两个大尺寸的rimowa铝镁合金行李箱,被烟酒、金饰、玩具等所有礼物填满。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转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蒙大拿比灵斯机场。 熟悉的寒冷空气,让他感到无比亲切。 林予安走进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意念一动,那两个行李箱便凭空出现在他脚边,他从容地推着走向出口。 当林予安推着两个银光闪闪的巨大行李箱走出到达大厅时,立刻看到了来接他的艾莉娅和大哥怀亚特。 “这里,哈尼!” 艾莉娅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 然后惊讶地看着那两个巨型行李箱:“你这是带了多少东西回来看着就不轻。” 大哥怀亚特也吹了声口哨,走过来拍了拍坚固的箱子,发出“梆梆”的闷响。 他试图单手拎起一个,却发现箱子纹丝不动,不由得惊叹道:“嘿!林,你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吗?怎么这么沉!” 林予安笑了笑,神秘地说:“差不多吧,给你们所有人的惊喜。” 回农场的路上,艾莉娅撒娇地追问:“亲爱的,快告诉我~,你到底买了什么呢~” 林予安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一些你们没见过的中国特产,还有一些……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东西。” 怀亚特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哈哈大笑:“林,我也更好奇你都带了什么了!不过,你带这么多东西过海关,没被查吗?” “放心,补了不少的税,手续都是合规的了。” 林予安回答得滴水不漏,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东西是“凭空”出现在美国境内的。 当晚的欢迎晚宴上,气氛热烈非凡。 当所有人都酒足饭饱,围坐在壁炉前聊天时,林予安微笑着站起身。 “好了,各位,我从中国为大家带来的特产,现在可以开箱了。” 他走到门廊,和大哥怀亚特一起,将那两个巨大的银色行李箱抬到了客厅中央的地毯上。 “哦?安,你到底买了些什么,用得着这么大的箱子?” 二哥加勒特好奇地凑了过来,用脚踢了踢箱子,感觉像是踢到了一块铁。 在全家人期待的目光中,林予安“咔哒”一声,打开了第一个箱子的锁扣。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被精巧的黑色天鹅绒分隔板分成了数个区域。 左边是码放得如同阅兵方阵般的顶级香烟,右边则是一瓶瓶用泡沫固定的顶级白酒。 那充满东方元素的包装,对在场的美国人来说,充满了神秘而又尊贵的吸引力! 整个客厅安静了足足三秒。 紧接着,罗伯特和哥哥们的呼吸声,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这……这是……” 罗伯特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指着箱子,看向林予安,这是中国的烟酒吗? 林予安微笑着介绍:“中国的顶级烟酒,送给你们的。”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罗伯特几乎是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茅台。 当他看到瓶身上那“53%”的标识时,倒吸一口凉气,对身后的儿子们沉声说道:“哦,上帝!53度!这玩意儿是给龙喝的吗!” 三哥博则眼疾手快,抄起一条“南京九五至尊”,翻来覆去地打量那条栩栩如生的龙,惊叹道:“爸爸!快看这个!真的有龙,还是东方龙!” 林予安看着男人们陷入了狂热,微笑着转向了第二个箱子。 他用同样的方式,解开了第二个箱子的密码锁,然后缓缓地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面,是整齐码放的、一个个包装精美的黑色丝绒首饰盒,以及各种玩具和电子产品的包装盒。 并没有金光四射的景象,但那数量众多、大小不一的礼盒,本身就充满了令人期待的神秘感。 女人们和孩子们的好奇心瞬间被提到了顶点。 林予安半蹲下身,亲自从箱子里,首先取出了四个方形首饰盒。 他站起身,走到艾莉娅的四位母亲面前,将手中的礼盒一一递到她们手中,声音真诚而充满敬意。 “苏珊,玛莎,凯特,还有安娜妈妈们,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感谢你们将艾莉娅照顾的这么好,也感谢你们为伊森和奥丽维娅所做的一切。” 四位母亲接过礼盒,苏珊最先打开,当她看到盒中那只沉甸甸的、雕刻着复古玫瑰纹的金手镯时,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那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黄金色泽,散发着温暖而又厚重的光芒。 “哦,赫尔曼……这……这是黄金吗?” 苏珊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动。 其他三位母亲也相继打开了礼盒,看到了同样精美的金手镯。 她们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感动。 二妈玛莎走过来,给了林予安一个温暖的拥抱。 “赫尔曼,你和艾莉娅能幸福的生活,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礼物!但……我们真的很喜欢它,谢谢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其他母亲也一一表达了感谢,和对礼物的喜欢。 分发完母亲们的礼物,林予安又从箱子里取出了八个稍小一些的长方形首饰盒,递给了艾莉娅的几位嫂子。 “这是给你们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热情和帮助。” 嫂子们惊喜地打开礼盒,里面是款式各不相同的、精致闪耀的金项链。 她们立刻兴奋地在脖子上比划起来,让自己的丈夫帮忙戴上,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纷纷向林予安表达着感谢。 没有夸张的喧哗,林予安这种充满仪式感的分发礼物的方式,让每一位收到礼物的女性都感受到了被尊重和珍视的感觉。 紧接着,林予安将箱子里剩下的玩具一一分发给早已迫不及待的孩子们,彻底将客厅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小侄子抱着钢铁侠玩具,激动地满地打滚,小侄女们已经开始为艾莎公主换衣服了。 晚宴在一片幸福的混乱中结束。 林予安也和艾莉娅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盒。 “他们都有礼物,但这个,只属于你。” 艾莉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散发着淡淡木香的盒子。 盒子的丝绒衬垫上,一支通体温润、宛如凝脂的和田玉发簪,静静地躺在那里。 簪首被雕刻成一朵含苞待放的木兰,线条流畅,瓣饱满,充满了东方的古典韵味。 “哦,亲爱的,好漂亮!很有中国的味道!” 林予安微笑着,从她手中拿起发簪,然后轻轻翻转过来,将簪身递到她的眼前。 “你再仔细看看这里。” 艾莉娅好奇地凑近,只见在木兰下方的簪身上,有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镌刻着一排精细小巧的英文。 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轻声念出: “to my beloved wife, aaliyah.“(赠与我挚爱的妻子,艾莉娅。) 当最后一个字母从她唇边吐出时,艾莉娅激动的抱住了他。 黄金再贵重,也是赠予家人的敬意。 烟酒再稀有,也是分享给兄弟的情谊。 唯有这支玉簪,这行小字,是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爱。 “艾莉娅,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生了两个小天使,谢谢你支持我想做的一切,谢谢你愿意陪我去阿拉斯加” 他懂她,懂她可能看不懂那深奥的汉字,所以用她最熟悉的方式,将这份爱意,刻进了这件最东方的信物里。 艾莉娅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抱着林予安,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没有语言,只有紧密的相拥。 许久,她才抬起有些通红的、漂亮的淡绿色眼眸,看着他说道。 “家,就在你所在的地方,带我去哪儿,我都愿意。” ———— (4k大章!求月票!本段不收费) (本章完) 第106章 阿拉斯加的融雪期 第106章 阿拉斯加的融雪期 时间转眼来到四月中旬,蒙大拿的草地已经开始泛绿。 但伊森和奥丽维娅还太小,经不起长途的颠簸和阿拉斯加多变的气候。 经过全家人的商议,林予安决定独自一人先行前往阿拉斯加,为家人打下坚实的前哨基础。 艾莉娅和孩子们,则等到夏天,当一切都安顿好后再过去。 告别了妻儿和家人,林予安再次踏上了前往费尔班克斯的航班。 这一次,他的心情与上次勘景时截然不同,不再是探索与选择,而是征服与挑战! 《零度以下的生活》节目组已经严阵以待。 当林予安走出机场时,迎接他的不仅是老朋友杰克,还有跟拍导演大卫上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赫尔曼,欢迎回来!从这一刻起,你的阿拉斯加传奇,正式开拍!” 费尔班克斯,北极光酒店的林予安参加着线上会议室。 巨大的地图铺满了整张桌子,烟雾缭绕。 导演大卫、本地协调员杰克、以及参加视频会议的向导斯坦,三人的表情都写满了凝重。 斯坦首先开头说道:“四月中下旬,融雪期,道尔顿公路北段会变成泥海,通往你那块地的小路,更是个灾难。到处是泥沼和水坑,重型设备根本进不去。” 导演大卫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这个季节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土建工作,难道计划只能推迟到六月了吗?”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推迟,意味着长达一个多月的空窗期,这对于一个高成本的真人秀项目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林予安一直没有说话,他早就想到了融雪期这个问题,所以才有前段时间的回国大采购。 甚至为了对抗融雪期的泥泞,他还用空间提前装了一些设备回来。 他指着地图上,那条从道尔顿公路通往a地块的简易小路上,沉声问道:“这条路,预计还能撑多久?”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 斯坦沉回答道:“以现在的气温和融雪速度,它最多再撑两周,两周后,它就会彻底变成一片无法通行的泥沼。任何轮式车辆都别想通过。” “两周。” 林予安重复着这个词,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然后说出了一番让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的话。 “很好,那就试试吧。” 他看着大卫,语气平淡说道:“现在,我需要你和迈克,全体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 大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推迟拍摄计划吗?” 林予安摇了摇头:“不,不是推迟,是我的个人行动,现在开始。” “我要一个人,利用这两周的时间,想办法把我需要的一批物资运到,你们现在的跟拍,没有任何意义。” “这不可能!” 大卫激动地站了起来:“林,一个人,两周时间,还要面对即将封锁的道路,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完成的!” 林予安没有与他争辩,只是语气坚定的说道。 “两周后,我会联系你,相信我,当我再次联系你们时,你们会看到一个值得拍摄的、完美的开局。” “到时候,你们只需要乘坐直升机进来就行。” 林予安充满了自信的强大的气场,让大卫所有质疑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在林予安的坚持下,大卫带着满腹的疑惑,暂时撤离了费尔班克斯。 林予安蹭着他的车跟到了费尔班克斯。 他的搬运计划,也正式开始!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费尔班克斯城郊的工业区的互联网交易平台。 这个平台聚集着为周边矿区和油田服务的,各类重型设备公司和物流仓库的所有信息。 通过一千五百美元的现金交易方式,买下了一个外观陈旧的40英尺标准集装箱。 这是从一个准备更换装备的建筑公司手中买下的原色集装箱,没有任何标识。 这个集装箱比他的空间略小一点,完全能放得进去。 然后他直奔重型设备与二手车交易市场。 他没有选择那些光鲜亮丽的连锁租车行,而是走进了一家专门为油田和建筑工地提供长期车辆租赁服务的本地公司。 这里的车,没有一辆是干净的,但每一辆都散发着“皮实耐用”的气息。 他直接对老板说:“我需要一辆能拖拽重物的后双轮皮卡,进行过越野改装的。租期……暂时定15天,但我可能会延长。” 老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予安,然后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一头钢铁猛兽。 那是一辆福特f-450,车身沾满了干涸的泥点,但看得出保养得极好。 它的前保险杠被换成了厚重的钢制防撞梁,上面还加装了warn的16500磅重型绞盘。 悬挂明显经过升高,换上了六只巨大的全地形轮胎,这是真正为征服阿拉斯加而生的车! 老板拍了拍轮胎:“这家伙刚从北坡的一个勘探队退下来,我们给它做了全套保养。” “租金可不便宜,半月一千七百美金,外加高额的保险和押金。” “没问题。” 林予安甚至没有讲价,检查了底盘、发动机舱和绞盘的工作状态,确认车况良好后,直接说道。 “就它了,我还需要一个能承载三吨以上货物的重型平板拖车,拖车租两天。” 半小时后,林予安签署了一份长达一个月的租赁合同,并支付了近万美元的押金和租金。 他拿到车钥匙,跳上了这头钢铁猛兽的驾驶室,感受着柴油发动机那沉稳有力的震动。 他驾驶着f-450,拖着平板拖车,亲自将那个巨大的空集装箱提货后,拉到了费尔班克斯南部一处临时租赁的停车区。 顺便在城外找了个加油站,将f-450的油箱加满,还灌满了数个备用柴油桶和汽油桶。 四周万籁俱寂,这里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多余的目光。 意念一动。 “轰——” 林予安将那台死沉的,被木制框架包裹着的“暖冬s-200”铸铁采暖炉,它放置在集装箱的最里面。 紧接着那台红色的三轮车,也凭空出现在集装箱里! 林予安上前,用工业级的尼龙捆扎带和带棘轮的紧固器,将这台“战马”牢牢地固定在集装箱地板预留锚点上。 用数根粗大的链条将其与箱壁固定,确保在陆路运输的剧烈颠簸中,它不会有丝毫位移。 然后,是那两口直径80厘米、仿佛可以炖下一头熊的大铁锅,被他巧妙地嵌套在一起,塞进了采暖炉旁的空隙。 商用真空包装机、小太阳取暖器、成箱的各种型号的种子、一捆捆闪着寒光的农具…… 所有他在中国采购的“神器”,被他分门别类,精准地码放进集装箱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将徐工xc760k装载机和全套附件,放在集装箱空间最外围,并用专业的紧固链条将其牢牢固定。 数小时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集装箱,已经被各种来自中国的“神器”填得满满当当。 林予安亲自用高强度的螺栓和中国购买的铅封,将集装箱的大门牢牢锁死。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平板拖车还给了租赁公司。 他联系了本地一家以能搞定任何麻烦路线,而闻名的重型运输公司“北极星物流”。 因为是在本地提货,整个流程变得更加简单直接。 他在电话里对物流调度员说道:“我有一个40英尺的集装箱,就在城南的旧仓库区。” “里面是我的个人设备和物资,我需要你们派车过来,将它运到道尔顿公路,里程碑115标记附近的一个开阔地。” 调度员听到这个地址,沉默了一下。 “先生,道尔顿公路四月份的路况……非常糟糕,尤其是过了育空河之后。我们的收费会很高,而且不能保证确切的抵达时间。” “那地方,可以说几乎是荒无人烟,我们的司机卸下货就得马上走,您还要缴纳巨额的保证金。” “钱不是问题,我只要你们能尽快把它安全送到,到了之后,卸在地上就行。” 在物流公司检查了货物清关文件并备案之后,林予安支付了一笔高达一万五千美元,包含了“恶劣路况风险金”的运输费用。 这趟特殊的运输任务,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完成了最关键的物流布局,林予安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他在心中仔细复盘了一遍,这一集装箱的物品,已经找了专业人士做了清关手续,并真实的补交了税费。 现在完全不怕相关部门的查验,一切手续都合法合规,林予安需要的只是把这个运送过程加速。 原来的可能存在最大的漏洞是运输时间的问题,但没想到另一个集装箱也已经到了阿拉斯加海恩斯深水港了,正在清关中预计需要一到两周。 17天就到了阿拉斯加,是林予安没想到的!早知道这么快还用啥金手指省时间啊! 斗智斗勇的各种准备文件,想抢一个月的时间,到头来白忙活一场!只能说中国快递的速度,牛! 现在最后一个运送时间不统一的高风险漏洞,也经得起推敲了。 只剩下展示合法文件的环节,把最后一个漏洞补上。 林予安,在快递过来取货之前,又仔细复盘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打开运动相机,开始记录这“建家第一步”的影像素材。 他用自拍的方式介绍着这一切,尤其是重点介绍了他对中国产的设备的期待! 拍摄了集装箱的外观,铅封的特写,拿着暗网公司办好的清关相关文件传真,介绍着这是来自中国的快递。 然后展示与物流公司签订的合同,表示快递公司马上就要将这个集装箱运往新家营地附近。 虽然过程曲折麻烦一点,但这些都将成为日后节目播出后,能让一切都充满合法性的素材。 很快就完成了拍摄,一切准备就绪! 他现在只需要驾驶着f-450,一路向北,离开费尔班克斯市区。 沿着那条泥泞的道尔顿公路,驶向那个等待着他的卸货点! ———— (早上更一共更7k,晚上还有3k) (再求求月票了,哥哥们。) (本章完) 第107章 中国制造震撼斯坦 第107章 中国制造震撼斯坦 五天后,道尔顿公路,里程碑115标记旁。 林予安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三天。 他就在那个约定的卸货点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山坳,将f-450停好。 车就是他的临时住所。饿了渴了就吃点空间里储备的食物。 他就像一头耐心的猎豹,在自己的领地里,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红色卡车头,如同擎天柱般,拖着那个熟悉的原色集装箱,在泥泞的公路上挣扎着,缓缓驶来。 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在林予安的指挥下,用卡车自带的侧向吊装系统,将集装箱稳稳地卸在了指定的开阔地上。 他甚至没跟林予安多聊几句话,收到了银行账户里汇入的尾款后,便立刻调转车头,匆匆离去。 因为在“融雪期”,在道尔顿公路上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被困住的危险。 现在,广袤的荒野之中,只剩下林予安和他那辆f-450,以及那座装满了物资的集装箱。 而集装箱内的徐工xc760k,则是他即将唤醒的第一头猛兽。 林予安拿出gopro,将它固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镜头对准自己和集装箱,开始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他现在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拿起了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他早已记下的号码。 “斯坦,是我,林。” 电话那头传来斯坦一贯简练的声音:“小子,你还在费尔班克斯?” 林予安看着眼前的集装箱,平静地说:“不,我在道尔顿公路,里程碑115,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你在那鬼地方干什么?” “我把我的家当都运过来了,现在,我需要把它们搬进去。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看守一下,在这片土地上,我只能想到你。” 斯坦又沉默一下,缓缓开口:“等着。” 仅仅两个字,电话便挂断了,林予安知道,斯坦一定会来。 他没有干等,而是准备先行开箱。 “好了,我的集装箱到货了!真正的挑战,现在开始了!”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始了行动。 他先是用巨大的液压钳,“咔嚓”一声剪断了那枚从中国带来的铅封。 然后用扳手拧开了那几根比手臂还粗的门锁螺栓。 随着“吱嘎——”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沉重的集装箱大门被缓缓拉开。 他直接钻进了集装箱,坐进了那台黄色的徐工xc760k的驾驶室。 检查油路,点火,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这台国产的工程机械被瞬间唤醒! 他熟练地操作着这台机器,缓缓地从集装箱里开了出来。 几个小时后,一辆饱经风霜的老款雪佛兰皮卡,从南方的泥泞道路上驶来,停在了林予安的f-450旁边。 斯坦从车上下来,他看了一眼林予安,又看了一眼那台巨大的集装箱,那双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震惊! “wtf!你……你把一个集装箱弄到了这里?” 斯坦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四十年,深知在“融雪期”完成这种壮举,需要何等的财力和运气。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停在集装箱门口的那台黄色的滑移装载机牢牢吸引住了。 他的震惊,瞬间变成了混杂着好奇、审视和专业的复杂神情。 如果说之前对集装箱的震惊是出于对物流难度的了解,那么此刻对这台机器的震惊,则完全是出于一个机械爱好者的本能。 “这台机器……也是装在集装箱里一起运来的?” 斯坦大步走上前,绕着这台徐工xc760k走了一圈。 他不像普通人那样只看个热闹,而是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机械师一样,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伸出带着鹿皮手套的手,用力地敲了敲厚重的钢制铲斗,听着那沉闷有力的“铛铛”声,判断出钢材的厚度和质量。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连接动臂的粗大液压管路上,管路的布局整齐,接头处干净利落,被黄油妥善地保护着,没有丝毫漏油的痕迹。 他甚至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履带的构造和驱动轮的齿轮,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xcmg……” 斯坦念出了机臂上那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品牌标识。 然后抬起头,看向林予安,眼神里全是疑问:“这是什么牌子?我从没在阿拉斯加见过?” “看起来很结实,不像是是那种家庭农场用的小玩具,而是正经的工程设备。” “徐工,来自中国。它将会是我的主要生产工具。”林予安平静地回答。 “中国货?”斯坦闻言,眼神里的兴趣更浓了。 斯坦的目光顺着着那条通往a地块的、已经开始翻浆的简易土路,还是摇了摇头道。 “林,不得不说你真是疯了!这里离你的地还有五公里。你打算用这个装载机运送你的物品吗?” “这台机器虽然是履带式的,在这种烂泥里,一旦陷进去,比轮式车辆更麻烦。” “你最好是凌晨,温度最低、雪地勉强还算僵硬的时候,把它慢慢的开到你的营地,但还是必须要小心!然后就看你的运气了!” 林予安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微笑道:“我明白的的斯坦,谢谢你的建议。” 他转向集装箱,对斯坦说:“不过它只负责装卸,运输,得靠我的&#039;战马&#039;。” 林予安操作着徐工xc760k,在斯坦的帮助下换上叉车附件。 随后驾驶着它小心翼翼地将那台死沉,用木板箱包装的“暖冬s-200”采暖炉和那两口大铁锅灶台,精准地叉出,稳稳地放在一边。 然后他才走进集装箱,在斯坦好奇的目光中,将那台红色的“宗申猛兽”推了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摩托车的车头,后面却跟着一个巨大的皮卡车斗,以及两个宽大的全地形轮胎! 他从未见过这种摩托车! 林予安仔细地检查了车辆,加上机油,灌满汽油,当他一脚踹下启动杆时。 “突!突!突!突突突——” gb1000发动机在集装箱里,发出了如同哈雷摩托般,震撼人心的低沉咆哮! 林予安听着,这片死寂荒野中,唯一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怒吼!心中更是激情澎湃! 这个造型奇怪的三轮摩托车,已经让斯坦格外的好奇。 当这台红色的怪物被启动时,震耳欲聋的的轰鸣声,瞬间让这个美利坚的老男人瞳孔再次收缩!并露出兴奋的表情。 等待林予安将这台定制版的宗申三轮熄火之后,斯坦立刻走了过来。 “这是……”斯坦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予安跳下车,拍了拍坚实的车斗,对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斯坦介绍道: “宗申,来自中国的三轮摩托。” 林予安的语气平静而自信:“这台车是我专门定制的,因为它和汽车设计理念上完全是两回事。” “四轮汽车之所以会陷车,根本原因在于地面压强。” “一台三吨重的f-450,压力被四个轮胎分摊,但在这种烂泥里,它的压强可能足以让它一样沉下去。” “而这台车,它不一样!这台车自重不到半吨,却装了三个atv专用低压轮胎。” “它有高低速副变速箱,有差速锁,还有三个巨大的全地形轮胎。” “可以算是更灵活的全地形车!但运载能力完全不输全地形车,还更灵活!” 斯坦听着林予安的解释,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变为技术性的审视和思索。 林予安继续说道:“它有999ccv型双缸发动机,我让厂家牺牲了所有高转速性能,把它的低速扭矩调到了一个变态的水平——2500转时,峰值扭矩超过70牛米。” “挂入低速挡,扭矩能再放大好几倍,它能像一头老牛一样,慢悠悠但力大无穷地往前走。” “一旦遇到单侧车轮打滑,锁上差速锁,两个后轮就会被刚性连接,动力会强制分配到还有抓地力的那个轮子上!” “确保它永远不会因为一个轮子打滑而彻底失去动力!” “所以,极低的地面压强,变态的低速大扭矩和差速锁,让它陷进去了也能自己爬出来,它就是为了征服这种烂路而生的!” “我打算用它,用&#039;蚂蚁搬家&#039;的方式,把这个铁箱子里的所有东西,一点一点地,全部运到营地去。” 斯坦看着林予安,又看了看那台正在咆哮的红色猛兽,脸上的好奇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欣赏与狂热的光芒。 “林,快让我骑一圈试试这个小辣椒!” 接下来的十分钟,斯坦玩的不亦乐乎,犹如一个获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在溜了最后一圈停下来后,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林!太棒了!我都想要购买一台了!它需要多少美金?” “我这个是定制版,大概2万美金左右。他们还有300cc的版本,换算下来大概3000美金左右。” “三千美金?” 这个价格再一次让斯坦感受到了震惊! 在他看来,这样一台性能强悍的特种载具,起码要卖到一万五千美金以上。 这个价格,让他对遥远的“中国制造”有了全新的,颠覆性的了解。 “林,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在中国定制一台,它的用途绝对比你想象的还大!” “没问题斯坦,等我忙完就帮你联系购买。” 斯坦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林,你的这些来自中国的产品,或许真的会给这片土地,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你干你的活,这些东西,还有你的大福特,我帮你看着!就算是头熊路过,也别想碰它们一下!” 有了斯坦这个最可靠的后盾,林予安再无后顾之忧。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蚂蚁搬家”行动,正式拉开序幕。 他用徐工xc760k将集装箱里的重物搬运到开阔地,再用三轮车分批转运。 林予安驾驶着这台红色的三轮,巨大的全地形轮胎甩出漫天泥浆,硬生生地碾过湿滑的土路,朝着五公里外的营地冲去! 第一天,在天黑之前,林予安不记得跑了多少趟了,将超过一半的物资成功运抵了营地。 其实他也有省力,半路上他会偷偷的将所有物资装进空间,用空车全速前进,到了营地在搬运到三轮上,进行表演录制。 好在今天风不算很大,他又穿着始祖鸟的冲锋衣羽绒服三合一,完全感受不到寒冷。 当他驾驶着三轮车,回到公路边的临时营地时,整个人还是有些疲惫。 夜幕降临,荒野中的气温骤然降至零下。 林予安和斯坦升起一堆篝火,火焰驱散了寒意,也带来了温暖。 他从自己的f-450上取下了两个可拆卸羽绒睡袋,一个递给了斯坦。 斯坦没有拒绝,然后他看着林予安拿出的东西,再次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面印着他看不懂的汉字和一幅看起来是食物的图片。 —————— (求月票~求月票~股东们!本段不收费。) (本章完) 第108章 威斯曼守村人(求月票) 第108章 威斯曼守村人(求月票~) “这是什么?” “中国的自热火锅,不需要火就能加热。” 不需要火就能加热的特性,立刻引起了斯坦的兴趣。 林予安撕开包装,将水袋里的水倒入加热包,很快一股浓郁的牛油和麻辣的霸道香气,便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斯坦的鼻子动了动,眼神发亮。 当确定可以吃了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这是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很显然他爱上了这个味道。 林予安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瓶没有华丽包装的五粮液,拧开瓶盖,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在不锈钢酒杯里。 “尝尝这个,来自中国的火焰。” 斯坦端起酒杯,学着林予安的样子,一饮而尽! 那股灼热的液体瞬间从喉咙滑入胃里,让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瞬间涨红,发出了一声畅快淋漓的哈气。 “不愧是火焰!真的和生吞了火焰一样!”斯坦由衷地赞叹。 两人就着这滚烫辛辣的自热火锅,喝着这五十多度的烈酒,沉默地坐在篝火旁。 酒精和热量,迅速驱散了身体的疲惫,也打开了话匣子。 “小子,你费这么大劲,把家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图什么?” 林予安呷了一口酒,缓缓开口。 “以前我可能无法回答你,但现在我是为了心理上的自由。” 林予安看着跳跃的火焰,平静地继续道:“参加荒野独居结束后,我很怕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与其患得患失,不如认真的生活。” “如果抛弃资本家们构建的欲望,人类的生活,不就应该是吃得饱,穿得暖,繁衍,看着自己的后代成长吗。” “我现在想要的是,一种不被任何人打扰,可以记录自己的生活,并分享给其他人,希望可以给予他们一些治愈的力量。” 斯坦点了点头,似乎很理解这种想法。 他喝光了杯里的酒,给自己又倒上一杯,眼神望向威斯曼小镇的方向,目光变得深邃。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整个阿拉斯加都是我的猎场。” “我追逐过狼群,和棕熊对峙过,在暴风雪里迷过路,也靠着吃地衣和树皮活下来过。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这样,像头老狼一样,死在这片荒野里。” “但人老了,想法就变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沧桑。 “威斯曼……那儿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老家伙。我们的孩子都去了大城市,不想再回到这片又冷又硬的土地上。” “我们老了,跑不动了,有时候生病了,甚至没法自己去砍柴。” “所以,我留了下来。” 斯坦看着林予安,眼神坦诚:“我现在做的,就是确保镇上那些老伙计的烟囱里,冬天还有烟冒出来。” “谁家的发电机坏了,我去修。谁家的路被雪堵了,我开着雪地摩托去送补给。谁要是病得起不来床,我就把他弄到费尔班克斯去。”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心中肃然起敬。 他终于明白,斯坦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从何而来,那不是单纯的猎人的彪悍,而是一种更厚重的责任感。 “在我们中国,有种说法,叫‘守村人’。”林予安轻声说。 “守村人?” 斯坦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是的,守护村庄的人。” “守护着那些走不动的老人,守护着那片土地最后的根。” 斯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咧开嘴笑了,觉得这个称号异常贴切。 “守村人……嗯,不错的称号。不过,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远方:“镇上那个叫凯奇的警察,他本来可以去安克雷奇当警长,但他留了下来,他说要确保这里的老家伙们睡得安稳。” “还有那个叫汉克的飞行员,他用他那架破得快散架的小飞机,为我们承担了所有的空中运输,收费比谁都便宜。” “还有那个叫‘艾米丽’的年轻兽医,她不仅给动物看病,也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病,她是镇上唯一的医生。” “他们都是威斯曼的守村人。” 斯坦看着林予安,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子,你想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光靠你自己建个漂亮的木屋还不够。” “你得明白,威斯曼不是一个地名,它是一个由我们这些老骨头,互相支撑着才没有倒下的家,我们欢迎强者,但我们更需要邻居。” 林予安端起酒杯,对着斯坦,郑重地举起。 他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流遍全身。 今晚,他不仅得到了一个盟友,更得到了一把能真正打开这片土地大门的钥匙。 第二天清晨,林予安早早的从车里的睡袋里钻了出来,刺骨的寒风让他瞬间清醒。 他没有立刻开始工作,而是先烧了一锅雪水,煮了加了牛肉干和蔬菜包的泡面,和斯坦一起,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 斯坦对泡面赞不绝口,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能这么美味! 补充完足够的热量,新一天的战斗再次打响。 经过一夜的低温,泥泞的路面稍微上冻,变得比昨天好走了一些。 林予安抓住这个宝贵的窗口期,将运输效率发挥到了极致。 他先把徐工装载机慢悠悠的开到营地附近,用塑料布盖上。 斯坦也没有闲着,他用林予安的f-450作为临时据点,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同时,他也帮忙将集装箱里剩下的物资搬到开阔地,方便林予安装车,大大节省了时间。 下午三点左右,当林予安驾驶着三轮车,将最后一箱种子和几捆农具运抵目的地时,这场持续了两天一夜的“蚂蚁搬家”行动,终于宣告结束。 他站在那片地势最高的台地上,看着眼前这座由他亲手搬运来的、采暖炉、大铁锅、成箱的工具、成捆的建材…… 这些东西,将是他未来几个月里,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生存和建设的全部依仗。 林予安拿出塑料布卷,扯下来了一部分,将那座“物资山”严严实实地覆盖了起来。 当他再次回到那个集装箱旁时,斯坦已经帮他收拾好了所有的零散物品。 “都搬完了?” 斯坦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 “是的,搬完了。”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看了一眼那台空空如也的集装箱,对斯坦说:“斯坦,谢谢你的帮忙,你先回家去休息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 “我们得回费尔班克斯,把租来的车还了。” “你一个人去?”斯坦皱起了眉。 “还了车,你怎么回来?” “我是节目组请的向导,有责任和你一起,所以我陪你一起去吧,还能把你载回来。” 斯坦看着他,真诚地说。 林予安心中一暖:“好吧,谢谢你斯坦。” 最后,两人分别跳上了各自的皮卡,一前一后,沿着道尔顿公路,向南方的费尔班克斯驶去。 抵达了费尔班克斯后。 还车的过程很顺利,租赁公司的老板在检查了车辆和设备后,核心部件没有任何损伤,老板爽快地退还了押金。 办完所有手续,天色已晚。 林予安对斯坦说:“斯坦,今晚在酒店休息一下吧,我请你吃城里最好的牛排。” 斯坦却摇了摇头:“不了,我闻不惯城里的味道,我们得赶在路况变得更糟之前回去。” 于是,两人没有在费尔班克斯停留,直接驾驶着斯坦那辆老旧的雪佛兰皮卡,再次踏上了返回北境的道路。 当他们连夜赶回到威斯曼小镇,已经是午夜。 林予安将自己的所有个人装备,从斯坦的车上搬了下来,准备前往之前杰克为节目组租赁的那座小木屋。 “斯坦,多谢你这两天的帮助。” 他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两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塞给了斯坦。 “这个,你拿着,别拒绝。” 斯坦这次没有推辞,他接过烟酒,对他说道:“小子,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用卫星电话找我。” 斯坦那辆老旧的雪佛兰皮卡调转车头,沿着泥泞的道路向他家的方向驶去,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林予安独自一人,站在节目组租住的临时小木屋前,四周非常安静,只有偶尔掠过林梢的寒风声。 他将所有个人装备搬进木屋,屋里冰冷,生起火后,拿出了卫星电话。 径直走到窗边,拨通了导演大卫的号码,电话接通后,背景里传来清晰的dj噪音。 “赫尔曼?”大卫的声音很意外。 “是我,大卫。”林予安的声音很平静。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带上迈克过来了,直升机可以直接降落在威斯曼的停机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大卫显然不明白林予安话里的意思:“准备好了?林,你确定吗?道尔顿公路北段的情况非常糟糕,你需要的很多东西暂时都是运不进去的。” “我确定。” 林予安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里有你们想看的一切,带上你们的设备,也带上足够的保暖衣物,这里比纽约冷得多。” “可是林,后勤和计划……” “尽快过来吧。” 林予安打断了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大卫留下更多追问的余地。 三天后的下午,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螺旋桨轰鸣声。 一架贝尔206小型直升机降落在了威斯曼小镇唯一的,由碎石铺成的简易停机坪上。 大卫和摄影师迈克刚跳下飞机,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 他们看到林予安已经全副武装,背着一个几乎有他半个人高的巨大登山包,静静地等在那里。 (本章完) 第109章 木森林地与新房构思 第109章 木森林地与新房构思 “林!天哪,你到底做好了什么准备?” 大卫快步上前,好奇地打量着他。 “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做好了。” 林予安言简意赅,随即宣布了今天的计划。 “现在,我们出发,徒步前往我的土地,你们可以开启拍摄了。” “徒步?” 大卫看了一眼那条泥泞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土路,倒吸一口凉气。 他和迈克都穿着厚重的sorel雪地靴,但面对这种泥水混合的路况,依然感到了巨大的挑战。 没有多余的废话,林予安率先迈开脚步。 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显然对在这种路面行走已经非常有经验。 大卫和迈克对视一眼,也只能打开摄像机硬着头皮跟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起来。 融雪期的道路,有些地方融化的雪水汇集成溪流,需要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力点才能通过。 迈克扛着沉重的摄影机,有好几次都差点滑倒,幸好小伙子的平衡力还算可以,每次都化险为夷。 林予安提醒着二人:“注意脚下,尽量踩在有草根或者石块的地方,泥最深的地方通常看起来最平坦。” 历经近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地势最高的台地。 站在这里,视野豁然开朗,可以俯瞰蜿蜒的科尤库克河支流和一望无际的针叶林海。 林予安放下巨大的背包,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均匀,与气喘吁吁的大卫和迈克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转过身,面对着迈克已经对准他的镜头,郑重地宣布。 “从今天起,这里,就叫做&#039;木森林地&#039;(mu sen lin di)。” 大卫喘着气,抓住这个机会提问:“木森林地?这几个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林?” “mu和sen,在我的母语里,都代表着树木与森林。” “我希望我的家能像森林一样,在这里扎根、生长,充满生命力。” 命名仪式简短而有力。 大卫看着这片白雪皑皑的土地,问道:“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吗?你的计划是……搭个帐篷?” “是的,但不是普通的帐篷。” 林予安一边说,一边走向了不远处那座被巨大白色塑料布覆盖着的、如同小山包一样的神秘物资山。 大卫和迈克早就对这塑料布之下东西好奇不已,他们猜测这可能是林予安砍伐的木材。 在两人疑惑的注视下,林予安抓住了塑料布的一角,用力向上一掀! “哗啦——”一声。 巨大的塑料布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真容。 那一瞬间,大卫和迈克的呼吸都停滞了,眼睛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 那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原木或者建材! 而是一座由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木板箱、工程塑料防水箱、堆积而成的物资山!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古怪的三轮摩托车!它有着摩托车的车头,后面却是一个巨大的车斗和两个宽得夸张的轮胎。 “上帝啊……林!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大卫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变调,他快步走上前,难以置信地触摸着一个印有汉字的木箱。 “这些东西……它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摄影师迈克的镜头也立刻给了一个全景,然后快速地在那些物资上推拉摇移,捕捉着每一个细节——还有那台如同怪物般的三轮车。 林予安看着两人震惊的表情,平静地解释道。 “在我通知你们来之前,我利用融雪期道路封锁前的最后窗口期,把它们运过来了。” “运过来?”大卫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你是说,就你一个人?从费尔班克斯?穿过那条该死的泥路?” “不完全是我一个,斯坦也有帮我在公路边帮忙看守。” 林予安走到那台红色的宗申三轮旁,拍了拍它坚实的车斗。 “主要靠它,我的&#039;战马&#039;,我先用重型卡车把一个装满物资的集装箱运到了五公里外的公路边。” “然后用&#039;蚂蚁搬家&#039;的方式,一趟一趟地,把所有东西都用这台三轮车运到了这里。” 听完林予安这轻描淡写的解释,大卫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些宕机。 他深知在融雪期完成这种规模的物资转移是何等疯狂的举动,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是在短短几天之内。 “这……这太疯狂了!林!这简直太疯狂了!” 大卫激动地来回踱步,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把抓住林予安的胳膊,眼神发亮地追问道:“你录下来了吗?这个过程!你一定录下来了吧?这可是对抗阿拉斯加的第一步,是整个故事最完美的开端!” 林予安点了点头:“我用gopro记录了关键的部分,从集装箱运送卸货,到第一次驾驶三轮车冲进泥地。” “素材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等晚上回到租住的小木屋后,你们可以查看。” “太棒了!太棒了!” 大卫兴奋得挥了挥拳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纪录片第一集播出时,观众们那被彻底震撼的表情! 他之前对于林予安独自行动的些许不满和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位节目新主角的超级期待! 大卫的工作热情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对着还在发愣的迈克喊道。 “迈克!还愣着干什么!全都拍下来!给我们的‘英雄’一个特写!” 搞清楚了状况后,大卫甚至主动上前,帮着林予安一起搭建帐篷,工作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林予安选择了一块背风、相对平坦的雪地,先是用工兵铲将积雪清理干净,露出下面坚硬的冻土。 随后拿出了一个帐篷,向充满干劲的大卫解释。 “这是&#039;热帐篷&#039;。” “它的面料经过了防火处理,最关键的是,它预留了烟囱口。” 林予安将帐篷熟练地搭建起来,然后指着帐篷侧上方一个圆形的小孔。 大卫凑近一看,发现那个孔洞的边缘,包裹着一圈厚厚灰色防火布。 “所有的安全细节都必须到位,这个防火圈,可以确保即使烟囱达到极高的温度,也不会引燃帐篷。” 林予安走到那座被巨大油布覆盖的“物资山”前,掀开一角。 然后在两人合力帮助下,将一个木板箱拆封,漏出一台黑色的铸铁火炉。 “林……这是什么?一个火炉吗?” 林予安拍了拍炉子,发出沉闷的金属声:“是的,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暂时我只需要用到它的炉体部分,作为一个超大号的帐篷柴火炉。” 接下来,在两人合力帮助下,那台巨大的“暖冬s-200”被搬到了帐篷里,安放在清理出的冻土地面上。 位置经过精确计算,正好对准帐篷的防火烟囱口。 然后,他从旁边拿起几节乌黑的烟囱管,一节一节地精准连接起来,最后一节,稳稳地从帐篷的防火圈里穿了出去,高出帐篷顶端近一米。 一个功能强大、远超普通野外营地的“豪华庇护所”,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里,在他的手中拔地而起。 大卫看到这座庇护所,脑海中已经闪过一场场分镜! 夜幕降临,帐篷外的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度,寒风呼啸。 但帐篷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火炉正熊熊燃烧,炉壁散发着稳定而炙热的温度,将整个帐篷烘烤得温暖如春。 炉子顶部,正“咕嘟咕嘟”地炖着香气四溢的肉汤。 林予安围坐在炉火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抓绒衣,吃着热气腾腾的晚餐。 “简直是最完美的开篇镜头!” 大卫忍不住自言自语一声,惹得林予安和迈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大卫发现异常后也不尴尬,而是来到林予安身边问道。 “林,快和我说说你接下来的规划!让我有更具体的想象画面!” 点燃火炉后,在温暖的帐篷里,林予安拿出一张张图纸和铅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大卫好奇地凑了过去:“你在画什么?是……房子的设计图纸?这是你下一步的规划吗?” “没错。”林予安点了点头。 “在真正动工之前,我必须有一个清晰的蓝图。” “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构想吗?你打算建一个多大的家?”大卫适时地提问。 “一个足够大的家。” 林予安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规划期待。 “一个两层的、带有阁楼的传统北美原木木屋,总使用面积大约在三百平米左右。” 他将笔记本转向镜头,上面已经勾勒出了相当精细的布局草图。 “一层,是家庭的核心活动区,我需要一个超过六十平米的开放式大客厅,包含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巨大壁炉区。” “一个能容纳十几人聚餐的长餐桌,还要有一个专属的厨房,那口大铁锅,会有它专属的位置。” “主卧也在一层,方便我和艾莉娅居住,旁边是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 “另外,一个大型的、半地下的步入式地下室,可以作为食品储藏窖,还有一个连接室外的房廊。” “那二楼呢?给孩子们准备的吗?”大卫追问道。 “是的。”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二楼,需要三间大小适中的卧室,一间给我的儿子伊森,一间给我的女儿奥丽维娅。” “剩下的一间作为客房,为未来可能来访的家人和朋友准备。” “三层是阁楼,等孩子们长大了,作为他们的秘密游戏室,毕竟每一个孩子的童年都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阁楼。” 他指着草图上清晰的规划,语气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目前这就是我的目标,一个能为我的家人遮风挡雨,能抵御阿拉斯加严寒,能在这里传承下去的家!” “至于车库,工具房,杂物房等等,还是在主屋建好之后或者建设期间再来规划吧。” 大卫和迈克静静地听着,他们已经完全被林予安所描绘的“建家计划”所代入。 —————— (各位哥哥是真的比泰迪还猛.月票都2854了,在求点月票上3000!) (本章完) 第110章 凯奇警官到访 第110章 凯奇警官到访 这一夜,他们没有返回租住的小木屋,而是选择留在了这个温暖的帐篷里。 林予安需要尽快适应这片土地的昼夜节律,而大卫和迈克,则被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所驱动,他们想记录下这里的每一个瞬间。 伴随着炉火轻微的啪啦声和帐篷外呼啸的风声,三人各自钻进了温暖的睡袋,躺在行军床上。 大卫在入睡前,脑海里还在反复回想着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幕。 他有预感这次的阿拉斯加之旅,将会比他执导过的任何一部真人秀都要精彩!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予安就第一个醒来。 检查快要熄灭的炉膛,并重新添加了木柴,为帐篷里再次注入温暖。 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清晨外面的空气还是有些冰冷。 当大卫和迈克被锅里煮咖啡的香味唤醒时,林予安已经围绕着营地勘察了一圈。 “早上好。” 林予安递给他们一人一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 吃过简单的早餐面包后,三人来到了林予安选定的木屋的建造地点。 这是一片相对平坦,地势最高的区域。 林予安没有急于开动任何机械,他从物资堆里找出了一卷长长的皮尺,以及一个线轴。 大卫看到这些东西,好奇地问:“林,这是要做什么?” “今天,我们的第一项工作,是确定地基。” “在动用任何重型设备之前,我必须知道我要把房子建在哪里,到底有多大,朝向是哪里。” “精确的标记,它可以避免后续所有不必要的麻烦。” 林予安将一根木桩用力地敲进冻土里,作为第一个基点。 他让大卫帮忙拉住皮尺的一端,沿着他昨天画在笔记本上的尺寸,开始测量木屋的长宽。 “我们先标记出主屋的轮廓。” “正面宽度,十二米,侧面深度,八米。” “这是一个相对紧凑但非常实用的尺寸,足够容纳所有的核心功能区。” 他一边说,一边用木桩和绳线,很快拉出了一个清晰的长方形。 “现在我们来确定房子的朝向和直角。” “主采光面朝南,可以最大化地利用冬季宝贵的阳光。主门的位置要避开北边的风口,减少热量流失。” 大卫看着这个长方形,对比了一下脑海中的设计图,问道:“林,这个长方形看起来比你画的要简单一些。你设计的那个侧面的小房间和壁炉的位置呢?” “这就是下一步,我必须先把主体结构定位,然后再在这个基础上,规划增加附属部分。” 说着,他走到主屋矩形轮廓的一侧,再次拿起皮尺和木桩。 “现在,是侧翼部分,它从主屋墙体延伸出来四米,宽度是五米。” 他用同样严谨的方法,很快在主屋旁边,标记出了一个更小的矩形,两者组合,形成了一个清晰的“l”型地基轮廓。 林予安又走到了l型轮廓的另一边,再次进行测量。 在墙体的预定位置,标记出了一个向外突出,三米见方的独立区域。 “这个就是壁炉和烟囱的基座。” 他用脚点了点那片区域的中心:“我要建一个巨大的石头壁炉,它的地基和烟筒必须和主屋的地基一样坚固。” “从一开始就要把它单独规划出来,确保它能独立承重,而不会影响到主屋的结构。” 最终,一个由主屋,侧翼和烟囱基座组成的、凹凸有致的复合形状,被绳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林予安又在房屋的正面,用木桩标记出了门廊几根主要支撑柱的落点。 这个家的完整占地轮廓,第一次真实地印在了这片土地上。 大卫由衷地感叹:“太专业了,林!不愧是机械工程学士,你的每一步都考虑得非常周全。” 他让迈克把这个复杂的、包含了所有细节的轮廓图,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他知道这些硬核的知识点正是观众想看的。 测绘工作结束后,清理地基的工作正式提上日程。 大卫看着这片区域,上面覆盖的积雪和灌木,问道:“好了,林,现在我们该面对现实了。” “这片地这么大,光靠人力清理是不可能的,你有什么好的计划么?”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走向那座“物资山”。 “我的计划,就是它。” 他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揭开了覆盖在物资堆核心区域,另一块更大的防水塑料布。 防水布之下,一头黄色的、充满了钢铁力量感的“小巨兽”赫然显现! 正是那台徐工xc760k滑移装载机! “wtf我的天!你还弄了一个小挖掘机!” 大卫的惊叹声几乎要划破长空,他几乎是冲了过去,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这台崭新的机器。 “我以为那台三轮摩托车就够疯狂了,你居然还藏着一台挖掘机!林!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台三轮车,或许还能理解,但一台货真价实的重型工程机械,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林予安跳上驾驶室,没有辜负机械工程学士的名头,他可以熟练地进行开机前的检查,然后拧动钥匙点火。 “轰——嗡嗡嗡——” 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这台国产巨兽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苏醒了! “在阿拉斯加,时间就是最宝贵的资源,我可没打算用手去清理。”林予安的声音从驾驶室里传来。 他驾驶着这台装载机,开始了正式的清场工作。 小巧的机身在林间灵活地穿梭,每一次铲斗的起落,都精准而高效。 厚厚的积雪、低矮的灌木、零散的石块,都被它一一清理干净。 大卫和迈克则敬业地扛着机器,从不同的角度记录着这充满力量感和工业美感的画面。 阳光穿过稀疏的树林,照在黄色的机器和飞扬的雪沫上,构成了一幅人与机械征服自然的景象。 机械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河谷里传出很远,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本地居民的注意。 中午时分,正当林予安干得热火朝天时,一阵雪地摩托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林予安立刻停下了装载机,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辆警用涂装的雪地摩托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驾驶者穿着一身警服,戴着头盔,但从他高大魁梧的身形来看,林予安立刻想到了斯坦口中的那个名字。 雪地摩托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下。 驾驶者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轮廓分明,不苟言笑的脸,他的眼神锐利,上下打量着林予安。 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台黄色的徐工装载机上。 “我叫凯奇,是威斯曼小镇的警官,听到了噪音,过来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威严。 这种开场白,直接务实,充满了边疆执法的风格,没有客套,只有对事件的确认。 “你好,凯奇警官。” 林予安从装载机上跳下来,主动上前一步,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我叫林予安,你也可以叫我赫尔曼,是这块地的新主人。” 林予安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凯奇审视了他片刻,也摘下手套与他有力地握了握手:“我听斯坦提起过你,你就是那个中国人?” “是的。” “这是你的地?”凯奇指着那些标记地基的木桩。 “没错,是我们家庭的土地,手续已经走完了流程,这是地契的意向协议。” 林予安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折迭好的文件副本递了过去。 凯奇接过去,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确认了地块编号和艾莉娅的名字后,才点了点头,将文件还给他。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 “看起来你准备大干一场。” 凯奇看了一眼那台装载机:“不错的机器,从费尔班克斯租的?” “不,这是我自己的设备。”林予安回答。 凯奇的眉毛挑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台陌生的机器,以及旁边那堆来自中国的物资,对林予安的实力有了新的评估。 林予安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发出了邀请:“天气很冷,凯奇警官,要不要去我的营地喝杯热咖啡?就在那边。” 凯奇犹豫了一下,但对这个斯坦都另眼相看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好吧。”他点了点头。 在温暖的帐篷里,当凯奇看到那个正在燃烧的巨大铸铁炉子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他接过林予安递来的热咖啡,暖了暖手。 “我听斯坦说,你打算在这里长住?”凯奇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和我的妻子,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林予安回答得同样直接。 他将那份画建筑设计图纸递给了凯奇。 凯奇看着图纸上的效果图,还有清晰的布局和规划,沉默了许久。 他能看出,这不是一时兴起的玩乐,而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长期的安家计划。 “不错的计划。” 凯奇放下笔记本,喝了一口咖啡。 “但这片土地,不会因为你的计划周全就对你客气,你要建这么大的石头烟囱,寻找石头时候要注意,有些河段属于保护区。” “谢谢你的提醒,凯奇警官。” 林予安认真地回答:“我研究过本地的规定,我计划从我这块土地的东侧山脚下开采。” “那里的岩石属于片麻岩,质地坚硬,非常适合做建筑材料。这在我土地的产权范围内,是合法的。” 凯奇对林予安的回答很满意,这个年轻人不仅有能力,更有规则法律意识,这在边疆地区尤为可贵。 他又问了几个关于垃圾处理和狩猎执照的问题,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起身告辞。 “欢迎来到威斯曼。”凯奇伸出手,再次与林予安相握。 “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去镇上找我。别客气,在这里,邻居就是要互相帮助。” 送走凯奇后,夕阳的光芒将雪地染成了一片金色。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已经清晰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整区域。 大卫走上前,今天的经历让他感触颇深:“林,我感觉在威斯曼,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很特别,直接、但又充满了某种意义。” “是的。”林予安点头。 “这里每个人都得靠自己活下去,所以大家尊重的是实力和行动,而不是空话。” “但同时,大家又需要互相依靠才能活得更好,所以规则和社区认同感,比任何地方都重要。” 大卫看着眼前的场景,适时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林,地基清理出来了,下一步就是伐木了吗?要建造这么大的房子,你需要多少直径够粗的原木?这听起来像个更庞大的工程。” 林予安的目光投向那片无尽的云杉林,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但幸运的是,我的土地上有足够的百年云杉。” “我对伐木也略有研究,所以这一个庞大的工程,应该还算轻松。” 第二天清晨,空气比昨天暖和一些。 在进行任何体力活动之前,林予安并没有急于拿起油锯,而是回到了温暖的帐篷里,拿出了他的笔记本和铅笔。 “在开始一项浩大的工程前,一个清晰的量化计划是必需的。” 林予安对着镜头,也对着一脸好奇的大卫说道:“这能让我明确每天的目标,也能对这项工作的艰巨性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根据我昨晚的精确计算,要建成我们昨天规划的那栋木屋。” “还要考虑到实际施工中的损耗、木材挑选的冗余,以及内部隔断墙的用料,大概需要一百二十棵树。” “其中,墙体原木是用量最大的部分,大约需要七十棵直径在30厘米左右的标准云杉。” “其次,是二楼的地板托梁和屋顶的椽子,这部分需要大约四十棵更笔直,但直径可以稍细一些的木材。”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核心结构木材,包括支撑门廊和阳台的八根巨型立柱,以及那根作为屋顶‘龙骨’的屋脊梁。” “这部分需要我们去森林里寻找至少十棵百年以上的巨树才能满足。” —————— (今日万字达成,求个月票,谁赞成,谁反对?) (本章完) 第111章 盖房从砍伐原木开始 第111章 盖房从砍伐原木开始 林予安看着大卫补充道:“阿拉斯加的夏季很短暂,我必须在夏天之前,完成所有木材的采伐、运输和初步处理。” “算下来,我大概有一百天左右的有效工作时间。” “一百二十棵树,这意味着,我平均每天,必须完成一到两棵树的完整处理流程,从寻找、砍伐、去枝、截断,再到运输回营地。” “这是一个非常紧张但可以执行的计划。” 林予安合上笔记本,总结道:“它不容许我有任何懈怠,不容许天气出问题,也不容许我的工具有任何重大故障。” “大卫,迈克,现在准备好了百日计划的第一天了吗!” 这个清晰而又残酷的计划,瞬间被赋予了紧迫感,伐木工作正式提上日程! 林予安从物资堆里,拖出了那个印有“stihl”标志的橙色硬壳箱。 “林,这就是你说的伐木神器?” 大卫立刻跟了上去,对这个即将登场的新工具充满了好奇。 “没错。” 林予安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那台崭新的,看起来就动力十足的专业级油锯。 “斯蒂尔排量,5.4千瓦功率,配上28英寸的导板,足够应付这里绝大多数的树木。” “选择它,是因为它在专业伐木工中的口碑,动力强劲,而且极其可靠,这是在荒野中最重要的品质。” 他没有立刻点火,而是先从另一个包里,拿出了一套看起来有些笨重的装备,并开始穿戴。 一条橙色的、厚实的裤子,一个带金属网面罩和耳罩的安全头盔,以及一双鞋头带钢板的防护靴。 “在碰油锯之前,必须先穿上这些。”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镜头解释道:“这是防切割裤,里面有特殊的纤维层,一旦高速转动的油锯链条接触到它,纤维会瞬间缠住链轮,迫使油锯在零点几秒内停下。” “关键时候能救你一条腿,记住,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远离医院的荒野,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是致命的。” 大卫听得暗自咋舌,他从未想过伐木工作前竟需要有如此的准备。 “林,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你难道以前也从事过伐木工的工作吗?” “并没有,不过,我看过加拿大伐木工的记录片,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个回答让大卫有些感到无奈,但好像又在合理的范围内,机械工程的高材生看看视频就能学会技能,貌似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切准备就绪,林予安将按比例混合好的汽油和二冲程机油倒入油箱,又为链条润滑系统加满了专用的链条油。 他检查了一下链条的松紧度,然后用力拉动启动绳。 “嗡——嗡——嗡——” 油锯被瞬间唤醒,发出了沉闷而有力的怠速声。 林予安轻点了几下油门,引擎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传出很远。 他没有在营地附近随便找一棵树,而是带着大卫和迈克,向森林深处走去。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要找一棵最适合做核心结构木材的巨树。” 他一边走,一边向大卫讲解:“我们要找的是白云杉,它的木质比黑云杉更坚韧,承重能力更好。” 最终,他停在了一棵巨大的白云杉树前。 这棵树至少有三十多米高,根部的直径接近一米,树干笔直地刺向天空。 林予安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拿出了一卷专业的林业用测量尺,绕着树干的基部测量了一下。 “胸径98厘米左右。” 他报出一个数据,然后又后退几步,用测高仪对准树梢。 “目测树高,大约在30多米左右,树干笔直,少有分枝,树冠健康。” “非常好!就是它了!” 林予安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眼神里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意:“这棵树,至少在这里生长了一百多年,甚至快两百年。现在它将要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在动手前,他先是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最终确定了树木倒下的最佳方向。 那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能为后续作业提供足够空间。 然后他用斧头,在预定倒向的相反侧,快速地清理掉灌木,露出一条三四米长的“安全通道”。 “伐木时,你永远需要一条清晰的逃生路线。”他严肃地对迈克的摄像机强调。 他启动油锯,首先在预定倒向的一侧,切出了一个约占树木直径三分之一深度的“v”形引导口。 油锯的轰鸣声中,木屑四处飞溅。 然后,他绕到树的另一侧,在比引导口底部略高的位置,开始了最后的背切。 随着油锯链条的飞速转动,切割的深度一点点增加,当背切的深度逐渐接近引导口时,巨大的树干发出了一阵“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整个树身开始轻微地颤抖。 “要倒了!后退!” 林予安低喝一声,迅速收回油锯,沿着他清理出的安全通道快速后撤。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咔嚓”断裂声,这棵生长了上百年的白云杉,精准地倒向了预定的方向。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为之震颤,激起了漫天雪雾。 大卫激动地喊道:“成功了!120棵里的第一棵!” 巨树倒下后,新的问题立刻摆在了眼前。 林予安走上前,先是用油锯,熟练地将巨大的枝干一一去除,他操作得非常小心,始终让树干保持在自己和油锯之间,防止链条意外反弹伤到自己。 很快,一根光秃秃的、巨大的原木主体就呈现在眼前。 “这棵树的品质非常好,我们可以从中截取一根十二米长的主梁,剩下的部分,可以截成四米长的短料,用作墙体。” 林予安拿出卷尺,在树干上做好了标记。 他再次启动油锯,对原木进行了精准的截断。 现在,他们面前是几段巨大的原木,每一段都沉重无比。 大卫看着这些大家伙,提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林,砍下来只是第一步,把这些东西从森林里运到几百米外的地基处,这要怎么办?” “你的装载机在这种复杂的林地里可能施展不开,三轮车也拖不动这么重的东西。” 林予安擦了擦额头的汗,胸有成竹地笑了。 “你说的对,重型机械在这种地形下确实不是最佳选择,所以,我们需要更聪明的办法。” 他返回物资堆,在一个不起眼的工程塑料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像马达,但更小巧的橙色机器,以及大量的钢缆、滑轮和一种被称为“卸扣”的连接件。 “这是什么?又一件新神器?” 大卫好奇地问,他的镜头感让他立刻意识到,新的看点来了。 “便携式汽油绞盘。” 林予安将这台机器放在雪地上,介绍道:“别看它小,它的最大拉力可以达到一吨半。” “配合滑轮组使用,力量还能翻倍!足够移动我们面前的任何一段木头。” 他将绞盘用专用的捆绑带,牢牢地固定在远处一棵粗壮的活树上。 然后将钢缆的一端连接到绞盘的卷筒,另一端则用一种名为“锁木链”的卸扣,套在了最长的那根十二米原木的前端。 “在我的国家,很多林区的工人,在没有大型集材机械的情况下,就是用类似的方法,把山里的木头运出来的。” “它的核心就是利用杠杆、滑轮和摩擦力,用最小的代价,办最大的事。” 林予安在原木前进的路线上,选择几棵关键的大树作为转向点,熟练地将沉重的滑轮挂在树上。 “这些滑轮是做什么用的?直接拉不行吗?” 大卫扮演着好奇宝宝的角色,他的任务就是和林予安互动,录制更多的素材,虽然最后会剪掉他的询问,只留下林予安科普是的解说。 “不行。” 林予安解释道:“直接拉,钢缆很容易被树木或石头卡住。” “通过这些滑轮,我可以精确地改变拉力的方向,让原木像贪吃蛇一样,绕开所有障碍物。” “同时,你看。” 他指着一个刚刚布置好的滑轮组:“在这里使用一个动滑轮,理论上可以让我的拉力翻倍,虽然会损失一半的速度,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拉力!” 大卫和迈克看着林予安熟练地布置着这一切,完全被这种充满智慧的操作方式所吸引。 当所有的钢缆和滑轮都布置到位后,林予安拉动了汽油绞盘的启动绳,小小的引擎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 他戴上手套,握住绞盘的离合控制杆,对着镜头,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各位,让我们看看,这台小家伙,如何移动这座树山!” 说完,他手握离合缓缓地启动了绞盘。 钢缆瞬间被绷得笔直,发出了“嗡”的一声低鸣。 固定在远方大树上的绞盘开始发力,引擎的转速微微提升,传递出强大的扭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十二米的主梁上。 一秒,两秒…… 原木纹丝不动,钢缆却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绷紧到了极致。 大卫忍不住问道:“林,它能行吗?这根木头太重了!” “别急。” 话音刚落,只听见“嘎吱”一声,那一段巨大的原木在雪地上微微的挪动了一下。 一旦开始移动,后续的拖拽就变得顺畅起来。 林予安娴熟地控制着绞盘的收缆速度,那根巨大的主梁,开始以一种缓慢的姿态,在雪地上被拖拽着前进! 很快,第一个挑战出现!原木的前端即将撞上一块挡路的巨大岩石。 “要撞上了!”大卫立刻大喊着提醒道。 (本章完) 第112章 传奇人物老乔治 第112章 传奇人物老乔治 林予安没有丝毫慌乱,他的手松开离合,绞盘停止了拉动。 快步走到之前布置好的一个转向滑轮旁,将钢缆从原来的直线路线上解开,挂进了那个固定在侧方大树上的滑轮里。 他再次启动绞,这一次,钢缆从侧面发力,巨大的原木前端被巧妙地向一旁牵引,精准地绕过了那块岩石。 对跟上来的大卫说道:“看现在,拉力的方向改变了。” “太神奇了!”大卫看得目瞪口呆。 整个运输过程,不断地利用地形和事先布置好的滑轮,调整着原木前进的路线。 大卫和迈克则成了他临时的助手,二人对这种新奇的体验也很是感兴趣。 “大卫,帮我看着那边的滑轮,如果钢缆快要跳出去了就喊一声!” “迈克,注意你的脚下,那边的坡很陡!”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艰苦努力,那根最重最长的十二米主梁,终于被成功地拖拽到了地基旁的木材堆放区。 当林予安解开原木上的锁木链时,他和大卫的额头上都布满了细汗。 “好了,最艰难的一根搞定了。” 林予安喘了口气,但并没有休息太久。 他对大卫说:“我们得抓紧时间,天黑前,必须把剩下的几段都运回来,完成我们今天一棵树的目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予安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续几段四米长短木段的运输变得快了很多。 林予安开始不断地重复着,布置钢缆-拖拽-拆卸,这个流程。 傍晚时分,当今天的最后一根原木被运送地放置在堆放区时。 林予安的“百日计划”第一天,便以处理了一棵巨树的砍伐与搬运,而圆满的完成了当日任务。 他们回到帐篷里,往那个巨大的铸铁炉子里添满了木柴,继续让整个庇护所都充满了温暖。 为了补充今天巨大的体力消耗,他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大卫、迈克,摄像机先别关,我要开始做饭了,也可以当做素材录制。” 大卫闻言立刻从行军床上起身!拉着迈克就来到外面林予安面前。 只见他正从物资箱里拿出面粉、驼鹿肉,以及各种瓶瓶罐罐没见过的调味料。 在镜头前,他和好面,然后将在市里买的洋葱,切碎,与调味料混合。 随后他将面擀成一张张薄饼,撒上洋葱碎和抹上油,卷起,再次擀开。 最后,他在铸铁炉子上架上炒锅,刷上一层油,将一张张葱油饼放进去烙。 “滋啦——”一声,面饼与热锅接触,面香瞬间被激发出来。 很快的一张张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层次分明的葱油饼就出锅了。 而外面的锅灶一体大铁锅则一直炖着,热气腾腾的驼鹿肉和土豆,这便是在阿拉斯加荒野中的简易晚餐。 “哦,我的天,林!” 大卫咬下一大口酥脆的葱油饼,幸福得闭上了眼睛。 “这……这个中国披萨味道太香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林予安笑了笑:“不是我想到的,在中国,这是很常见的家常食物做法。” 晚饭后,大卫和迈克累得几乎睁不开眼,迈克很快就睡着了。 但林予安和大卫并没有立刻休息,俩人还是在坚持拍摄着。 林予安拿出专业的工具,开始细致地维护他那台斯蒂尔油锯。 对于专业油锯来说,每天工作后的维护至关重要。 他先是拆下外壳,用一把小刷子,仔细地清理掉堆积在散热片和空气滤清器上的木屑。 让空气滤清器时刻保持干净,否则会影响发动机的进气效率,导致动力下降。 然后他卸下导板和链条,用煤油清洗掉上面残留的树脂和污垢。 最后拿出了一把圆形的锉刀,以及一个带角度刻线的金属角度量规。 他用“角度规”卡住一个刀齿,然后用锉刀,按照固定的角度,一下,两下,三下地向前推锉。 当大卫代替迈克用摄像机记录着林予安维护油锯时,看着营地旁那几根巨大的原木,提出了新的问题。 “林,现在木头运过来了,但要把它们堆迭成墙,我看很多木屋的木头上下两面都是平的,就像积木一样,这个要怎么做?” “而且,这些木头都需要剥皮吧?这看起来又是一项大工程。” 林予安放下手中的油锯,回答道:“没错,在堆迭之前,我还需要完成剥皮和削平的工作。” “你说的是现在更主流的一种建造方式,把原木处理成上下平整的&#039;d&#039;型或者方形,这样堆迭起来更快、更稳固。” “但要完成这项工作,光靠油锯附件切割效率还是太低,我们需要更专业的设备。” “如果有一台便携式带锯机,那才是真正能把这些圆木变成标准建材的神器。” “至于削皮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林予安走到物资箱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结构精密的金属附件。 一个像小型刨刀的刀头,可以固定在油锯导板的前端,上面带有两个可以旋转的刨刀片。 “这个,是油锯附件剥皮器,它利用油锯链条的动力,带动刀片高速旋转,可以像削苹果一样,快速地将树皮剥掉,效率是手工拉刀的几十倍。” 他对着大卫说道:“明天,我的斯蒂尔油锯将会实现变身,它不再仅仅是一把砍树的工具,而是会成为一台多功能削皮机!等明天我给你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在温暖的帐篷里吃过一顿高热量的早餐后,林予安的百日计划,第二日正式开始。 今天的任务,不光是单纯的体力输出,还多了一项需要技巧的木材处理工作。 他没有立刻走向昨天运回来的那几根巨大原木,而是先回到了他的物资堆,拿出了个结构看起来很精密的金属附件。 大卫和迈克尔立刻跟上开始拍摄。 林予安将其中一个附件展示在镜头前:“这个就是油锯剥皮器,可以让我们快速的剥掉树皮。” 林予安先是熟练地卸下了斯蒂尔油锯上原有的导板和链条,然后将这个剥皮器附件稳稳地快速地安装了上去。 整个安装过程只了几分钟,他熟练的像一个多年的老木工。 他启动改装后的油锯,引擎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走到一根四米长的墙体原木旁,将高速旋转的剥皮刀头,轻轻地对准了粗糙的树皮。 “滋——”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大块的树皮和白色的木屑被瞬间抛飞,露出了下面白皙而光滑的木质! 林予安控制着油锯,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慢慢的从原木的一端走向另一端。 他走过之处,粗糙的树皮被一层层地“削”掉,仿佛一支巨大的自动削笔刀正在给铅笔削皮。 很快,一根四米长的云杉原木的树皮,就被剥得干干净净。 “差不多了,这就算是剥好了。”林予安关闭油锯,检查着光滑的木头表面。 大卫的声音充满了惊叹:“这比我削土豆皮还快!如果用传统工具,剥完这一根,恐怕得一个下午吧?” “是的大卫,如果用传统工具,效率确实会更慢一些。” “所以这就是现代机械的魅力和意义,可以把我们从重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更专注于更具有技术性的工作。”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用同样的方式,将昨天运回来的所有原木都剥去了树皮。 营地旁,瞬间多出了几根散发着新鲜松脂香味的白原木。 正当他们讨论着今天的后续计划时,一阵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来者正是老朋友斯坦!他今天驾驶着一辆四轮的全地形摩托,他显然是专程过来看看林予安的进展。 当他看到营地旁那堆积如山的白去皮原木时,即便是他那张经常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林,你这个进度看起来很迅速,连树皮都剥好了。” 斯坦跳下全地形摩托,走到一根处理好的原木旁,用手抚摸着光滑的木头表面,似乎在寻找有没有被遗漏的细节。 “正常推进罢了,斯坦。来杯咖啡吗?” “当然。” 众人坐在炉火边,林予安正好将自己的难题抛给了这位“本地通”。 “斯坦,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想把这些木头处理成上下平整的样式,但我缺少一台带锯机。” 斯坦笑了,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我来的时候就在想,你下一步肯定打算怎么盖房子。” 他喝了一口热咖啡,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林,现在看来你的木工活做的很漂亮,但地基怎么办?” 斯坦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在极北地区建造房屋最大的挑战“冻土”。 “在这种冻土上,如果不能处理好地基问题,不出两年,你的木屋就得散架。” 大卫听得心头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值得纪录的巨大挑战! 林予安却显得很平静,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斯坦。这也是我下一步最头疼的问题。” “我查过资料,需要在活动冻土层之下,打下深桩,做一个独立地基。” “但这个工程,特别是混凝土的原料运送部分,光靠我自己和这台小装载机,确实不好干。” “我本来的打算是,等夏天来临,大型车辆能进来后,在找其他人帮忙。” 斯坦放下咖啡杯,看着林予安,缓缓说道。 “倒也不用那么晚,镇上有个老伙计,叫老乔治,他年轻时是专业的搞建筑的,在北坡的油田上干了二十年。” “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对付这里的冻土。” 斯坦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且,他那还有台宝贝得不得了的便携式带锯机,也真是你目前急需的。” 这个信息让林予安和大卫都精神一振! 斯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吧,小子,别在这里跟木头较劲了。我带你去拜访一下他,是时候让你认识一下其他邻居了。” “能不能让他点头帮你,并且把他的宝贝锯木机借给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本章完) 第113章 冻土地基的建造法 第113章 冻土地基的建造法 林予安立刻行动起来,穿上始祖鸟冲锋羽绒服,启动了他的宗申三轮车。 斯坦则骑上自己的雪地摩托,大卫和乔治两人则坐在车斗里,第一次体验乘坐这个来自中国的载具 一行众人组成一个奇特的车队,向威斯曼小镇的深处驶去。 老乔治的木屋比斯坦的更大,也更整洁,院子里停着一辆保养得很好的老式福特皮卡。 院子的另一侧,一个巨大的帆布罩下,隐约能看到一台大型机械的轮廓。 一个满头银发、但身体依旧硬朗的老人正在院子里劈柴,他就是老乔治。 “嘿,乔治!我带了个新邻居来见你!”斯坦大老远就喊道。 老乔治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从三轮车上下来的林予安。 “斯坦,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中国小子?” 老乔治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德州口音,显然他也是从美国本土移居来的。 “你好,乔治先生,你可以叫我林或者赫尔曼。”林予安主动上前,伸出手。 老乔治与他握了握手,力道很足。 “叫我乔治就行。我听斯坦说,你准备在河边那块烂地上盖个大家伙?” “是的,先生,正准备开始。”林予安微笑着,并没有立刻提借机器的事。 他转过身,从宗申三轮车后斗的一个防水箱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那是一条包装精致的“中华”香烟,和一瓶飞天茅台酒。 “乔治先生,初次拜访,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一点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他将烟和酒递了过去。 老乔治的眉毛一挑,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和好奇。 他接过那瓶沉甸甸的茅台,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上面他完全不认识的汉字,然后又拿起那条烟,被那鲜红的颜色和图案所吸引。 他笑了笑,这种直接的善意让他有些意外,但并不反感。 “呵,来自中国的礼物?行啊,一个会带礼物上门的人,我喜欢你的风格。进来吧。” 他没有推辞,直接将礼物收下,然后转身领着他们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斯坦在一旁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进到老乔治温暖的木屋里,壁炉烧得正旺。 老乔治豪爽地拿出了五个厚实的玻璃杯,又打开了一瓶他珍藏的波本威士忌。 林予安则打开了那瓶茅台的瓶盖,一股复杂而醇厚的酱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老乔治的鼻子动了动,凑近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五人推杯换盏,从打猎聊到钓鱼,从年轻时在油田上的辛苦日子,聊到威斯曼社区的趣闻。 林予安并没有急着切入正题,而是作为一个新加入社区的交流者,分享着自己的见闻,也倾听着两位老硬汉的故事。 几杯烈酒下肚,气氛变得热络而融洽。 老乔治对这个沉稳、有礼貌又能喝的中国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终于,他主动开口了:“好了,小子,说正事吧。斯坦说你遇到麻烦了?跟你那个大房子有关?” 林予安知道,说正事的时机到了。 他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是的,乔治。我现在面临两个最大的难题。” “第一个难题,是木材的处理,我想把原木加工成上下平整的建材,但我缺少一台便携式带锯机。” “第二个难题,也是更关键的难题,是在冻土下打地基,想多了解一下本地的方案。” “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有着二十多年的丰富经验,所以也想向您请教,如何才能在冻土之下打一个稳固的地基。” 听到这里,老乔治的脸上露出了真正发自内心的自豪笑容。 林予安接着说道:“然后斯坦告诉我,您有一台镇上最好的便携式带锯机。” “所以,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租用您的带锯机一段时间。当然,我会支付让您满意的租金。” 老乔治听完,呷了一口酒,没有立刻回答。 喝完这一口酒后,老乔治大笑道:“你小子算是问对人了,行,再给我倒一杯那个……不管你叫它什么玩意儿!” “喝完这杯,我就带你去看我的宝贝,再跟你好好聊聊,怎么对付这该死的冻土!” 老乔治家的木屋里,酒意正酣。 随着交谈的深入,老乔治的脸上不时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是一种经验丰富的老手见到了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后辈时,才会有的笑容。 乔治将杯中剩下的波本威士忌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足的哈气,冰块在玻璃杯中撞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用那双依旧锐利的眼睛盯着林予安,说道:“小子,我们来聊聊这该死的冻土了。” 老乔治靠在椅背上,那张老旧的皮质沙发发出了“嘎吱”的抱怨声。 他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的气场从一个豪爽的酒友,瞬间切换成了一位严谨的资深工程师。 “既然你是机械工程专业的学士,那你告诉我,在威斯曼这种地方,季节性活动冻土层的平均深度大概是多少?” “别跟我说那些网上查来的大概数字,我要的是能用在工程上且考虑到安全系数的深度。” 这个问题非常专业,直接切中了问题的核心。 大卫在一旁立刻来了精神,他示意迈克将镜头对准两人,对准那张被威士忌和地图占据的桌子。 他瞬间察觉到,这个镜头开始不再是简单的邻里闲聊。 而会是一场知识与经验的碰撞,让观众产生爽感的镜头!是节目最需要的优质内容!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没有去回忆,那些数据仿佛早已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沉稳地回答:“根据我查到的美国地质勘探局发布的,针对科尤库克河流域的地质报告,结合过去的气象数据模型得出结论。” “这一带的活动冻土层,年平均融化深度在一点五米到两米之间。” “但这是平均值,在某些受到河水浸润的南向坡,或者植被稀疏、夏季日照更充足的区域,最大融化深度可能达到两点五米。” “所以,为了绝对安全,任何永久性地基的桩底,都必须打到至少三米以下的深度,才能有效锚固在下面稳定可靠的永冻层中。” “不错的答案,看的出来你是做了功课的。” 老乔治的眼神亮了一下,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威士忌。 他没想到林予安的功课做得如此扎实,看的出他是真的严肃对待如何在阿拉斯加定居这件事。 老乔治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面对这种情况,你认为最好的地基方案是什么?” “很多承包商,喜欢直接挖开冻土层,浇筑一个巨大厚实的混凝土地基,你觉得呢?” “不,那会是一场灾难。深挖会彻底破坏下面永冻层的热平衡。” 林予安摇了摇头,语气非常肯定地否定了这个看似直接的方案。 “到了夏天,外界的热量会通过巨大的混凝土地基这个导热体,源源不断地传导下去,导致地基周围的永冻土发生不可逆的融化!”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在纸上快速地画了一个清晰的结构草图。 这个举动让大卫和迈克都兴奋了起来,镜头立刻给了特写。 “我认为,最好的方案应该是架空式的独立桩基,也就是抬高式桩基。” 他指着草图解释道:“应该在每个承重点,比如房屋的四角、承重墙的交点,用螺旋钻孔机向下钻孔。” “根据这栋房子的预估总重量和本地的地质条件,这个锚固深度至少要达到四到五米。” “这样才能提供足够的冻结力,来抵抗房屋的沉降和侧倾。” “然后在这些混凝土桩的顶部,用可调节高度的钢制连接件,建立一个高出地面至少半米的平台。” “再把整个木屋的底层框架,建在这个完全架空的平台上。” 他用铅笔在图纸上画出了空气流通的箭头:“这样一来,房屋和地面完全脱离,冷空气可以在房屋下方自由流通。” “既不会将房屋内部的热量传给地面,导致永冻层融化,也不会受到冬季地表冻土冻胀产生的顶托力影响。” 听完林予安这番条理清晰的阐述,老乔治眼中的审视彻底变成了欣赏。 “你小子,确实懂点行。” “你说的完全正确,比很多来这里搞工程的,只知道按图纸施工的承包商都明白。” “但是.” “理论解决不了动手的问题,阿拉斯加的夏天,看起来很美好,但对混凝土来说,它有自己的麻烦。” “这里的极昼长达两个月,每天日照时间长达20多个小时,有时候温度升得很快,你怎么防止混凝土凝固得太快而产生收缩裂缝?” 林予安思索了一会儿道:“可以在浇筑后,立即对混凝土表面进行覆盖,比如用塑料薄膜。” “并且在初凝后,持续进行喷水湿润养护,保持其表面湿润,减缓水分蒸发速度。” “但对于在多大风速和温度下需要开始喷水,以及喷水的频率,我确实没有本地的实践经验,这正是我最想向您请教的地方。” “很好,小子,至少你知道要保湿。” 林予安这番不卑不亢、既展现了理论知识又坦诚的指出实践是短板的态度,彻底赢得了老乔治的尊重。 在美国,尤其是阿拉斯加这种地方,人们尊重专家,但更尊重敢于承认自己不懂并虚心求教的实干家。 “哈哈哈!”老乔治再次爆发出洪亮的笑声。 他站起身,用力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让林予安都感觉到了诚意。 “伙计你很棒,你做足了功课,在阿拉斯加,最怕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他们只会害死自己。你很不错!” 他转身对斯坦说:“斯坦,你这次带来的,是个有趣的家伙。” “走!我带你去看我的宝贝。” 老乔治领着众人走出了温暖的木屋,来到了院子另一侧那个巨大的帆布罩前。他解开绳子,一把将帆布掀开。 一台看起来保养极佳、涂着橙色和黑色油漆的woodland mills hm126便携式带锯机,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轨道长达近八米,由几段两米长的标准件拼接而成,旁边还整齐地挂着各种尺寸,新旧不一的带锯条。 在不远处,还有一台小型的混凝土搅拌机! (本章完) 第114章 狩猎多尔羊的盟约 第114章 狩猎多尔羊的盟约 “怎么样?” 老乔治自豪地拍了拍带锯机坚实的机身,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这家伙陪我快十年了,我给它换了更强劲的本田gx390发动机,还自己加装了自动润滑系统。” “只要你喂给它木头,它能吐出你想要的任何尺寸的木板,误差不超过两毫米!” 林予安的眼中也露出了感兴趣的光芒,他走上前,仔细地检查着带锯机的每一个细节。 参观完设备,老乔治转过身,重新看向林予安,脸上带着一丝老狐狸的笑容。 他开口道:“好了,小子,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 “我的锯木机、搅拌机,还有我这把老骨头的经验,都可以帮你。” “我不收你的钱,那太无聊了,我这辈子不缺那点钱。”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非常“阿拉斯加风格”的条件。 “作为交换,我要你陪我干一件,我已经力不从心的事情。”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连绵的布鲁克斯山脉。 “我要你七月融雪期结束之后,陪我去山里进行狩猎,我的目标是一头成年的多尔山羊!” “不是随便哪只羊,我要的是那种生活在最陡峭的悬崖上,最狡猾角也最漂亮的公羊王。” “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有好几年没爬上那些悬崖了,膝盖不允许了.但我的枪法还没退步!” “我需要一个像你一样强壮棒小伙,帮我背装备,寻找和观察,甚至是追踪目标。”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灼灼:“我要那对最漂亮的、完整的羊角,挂在我壁炉的墙上。” 老乔治的目光看向墙上妻子的照片:“这是我妻子生前的愿望,她一直想在壁炉上挂一副多尔羊角.”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葬礼上,神父可以告诉所有人‘老乔治完成了他妻子生前最后的愿望’” 林予安看着这位老人眼中对妻子的怀念,立刻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个交换条件,更是一种托付和信任。 他回答简洁有力,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了右手:“乔治,你放心,我有阿拉斯加的居民狩猎执照,所有标签也都齐全。” “让我们一言为定,等七月融雪期结束,我们就出发!” “哈哈哈!好小子!就这么说定了!” 老乔治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林予安的首次“极北盟约”就此达成。 同时一个临时的“地基工程队”在这一刻正式成立了。 他们当场就开始讨论具体的建造方案。 老乔治拿出纸笔,画出了专业的桩基布局图,并列出了所需要的沙子、石子、425标号水泥和螺纹钢筋的大致用量。 “波特兰水泥,建筑级螺纹钢筋,16毫米和20毫米的,干燥河沙八吨,和级配良好的碎石料。” “这些材料,你都得从费尔班克斯运过来。” “然后要打穿两米的活动冻土层,再深入永冻层四五米,靠你那台装载机就可以。” “不过你需要一个螺旋钻孔机附件,你得回费尔班克斯去租一个。” 当所有事情事情谈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予安和斯坦向老乔治告别。 今晚林予安和大卫迈克打算在租住的小木屋过夜,不打算返回营地。 斯坦骑着他的全地形摩托,轻松地在雪地上奔驰。 而林予安则驾驶着宗申三轮,大卫和迈克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来的时候,他们坐在三轮车里还觉得新奇有趣。 但现在,随着太阳下山,气温骤降,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开放式的车斗,情况变得完全不同。 “哦…我的天…林!你…你难道不冷吗?” 大卫的声音在寒风中抖得像个筛子,他紧紧地裹着自己那件名牌羽绒服,但感觉寒气还是无孔不入。 “还行。”林予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还…还行?” 迈克也忍不住加入了对话:“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结冰了!我们穿的可是零下三十度级别的羽绒服!” 斯坦在一旁的全地形摩托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荒野里显得格外响亮。 “嘿!好莱坞来的小子们!你们那身衣服是用来在城里喝咖啡的,林身上那件,才是真正干活的家伙!” 大卫看着林予安从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和迈克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卫星电话,在微弱的信号中,打给了节目组后勤。 “汉斯,始祖鸟的羽绒冲锋衣,买两件!再配上同款的裤子!加急!用最快的快递送到费尔班克斯!我和迈克要冻死在这里了!” 斯坦在一旁笑得更欢了:“林,干得不错。乔治那是个倔脾气,看得出你很对他的胃口,他肯帮你,说明你已经被他接纳了。” “多尔山羊可不好对付,它们生活的地方,比熊的领地还危险,到时候需要帮忙,算我一个。” “谢谢你,斯坦。”林予安点了点头,心中也充满了暖意。 回到小木屋,点燃炉火,大卫和迈克立刻坐在炉边取暖。 大卫缓过劲来,看着那两份图纸,好奇地问道:“林,今天真是收获巨大的一天!我们认识了乔治,还借到了便携式带锯机。”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你的&#039;百日计划&#039;是不是完全有可能实现了?” “你说的没错大卫,今天收获很大。” “明天的任务,就是把携式带锯机,安全地运回我们的&#039;木森林地&#039;。然后,大规模的木材处理工作,将正式开始!” “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天,在地面解冻夏天来临之前,把所有的木头都变成合格的建材!” “你也不想夏天还要在森林里面对阿拉斯加的蚊子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予安再次来到了老乔治的家。 准备趁着凌晨路况还不是那么泥泞,运输那台便携式带锯机。 “乔治,你这台机器能拆解吗?我想分批运送。” “当然可以,它的轨道部分,是两米一段的标准件,用手拧螺栓就能拆开。主机头和发动机也可以分离,最重的主机头,也就一百多公斤。” 林予安先是用专业的套筒扳手,熟练地将带锯机的轨道一节一节地拆卸下来。 “第一趟,我们先运轨道。” 他和大卫合力,将四段两米长的钢制轨道抬上了三轮车的后斗,并用专业的棘轮捆扎带将其牢牢固定。 林予安独自驾驶着三轮车,在泥泞的土路上轻松地跑了一个来回,将所有轨道都运回了营地。 最艰难的,是运输主机头。 这个集成了锯轮、升降系统和各种精密部件的大家伙,虽然只有一百多公斤,但形状不规则,重心很难把握。 林予安和大卫迈克三人合力才将这个主机头,稳稳地放进了三轮车的车斗中央。 “林,到了营地怎么办?你一个人可以卸下来吗?” “大卫,你忘记我的装载机了吗?” “哈哈,我差点忘记了你还有那么一件大神器在。” 这一趟运输,林予安开得格外小心。 他将三轮车的档位挂在最低速,发动机发出沉稳有力的咆哮,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一样,缓慢但坚定地在烂泥中前行。 林予安这次有意测试一下这台三轮的极限,就没有用空间来进行干预。 了半天多时间,当带锯机的所有部件都安全地运抵“木森林地”,并被林予安初步组装起来时,三位硬汉都累得不轻。 林予安把埋在冷藏箱里的猪五肉取了出来,决定做一顿红烧肉犒劳一下辛苦的摄像二人组。 其实他们可以完全不插手帮忙的,但是他们还是主动帮忙,这让林予安的心里很暖,也将他们二人的付出看在了眼里。 “好了,今天辛苦了,两位。”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为了庆祝我们的新进度,也为了犒劳你们,晚餐我来做顿好吃的!” 大卫和迈克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道:“哦,林,你再说一遍!我感觉我已经能闻到香味了!” 林予安笑了笑,没有多言,直接走向他的物资箱。 从一个冷藏箱里,拿出了几块用真空袋包装得好好的猪五肉和面粉,这些都是他在费尔班克斯采购的。 然后,他又取出了一个专门的调料盒,从国内带来的八角、桂皮、香叶、干辣椒、冰和一瓶黑乎乎的酱油。 他将那口巨大的、锅灶一体的中国大铁锅搬了出来,生火,热锅。 “林,这是在做什么?水煮猪肉吗?”大卫好奇地像个美食节目的主持人,不断地从旁提问。 林予安一边用长勺撇去锅中不断浮起的血沫,一边解释道:“这是在中餐里叫‘焯水’。” “它的主要目的,是去除肉里的血水和杂质,去掉腥味。” 等锅里的水再次沸腾,将肉块全部捞出,将锅里的水倒掉,锅热倒油,抓起一把冰扔了进去。 “现在,是炒色,这是让那道菜拥有漂亮的颜色。” 他用锅铲不停地搅动,冰在热油中迅速融化,从淡黄变成琥珀色。 林予安将之前处理好的五肉,全部倒回了锅里,快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均匀地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焦色。 紧接着,他将八角、桂皮、香叶、干辣椒等所有香料一股脑地扔进锅里,又沿着锅边淋入了大量酱油。 林予安加入足量的开水,没过所有肉块,打算快出锅时将切好的土豆块放进去,盖上锅盖,让它们慢慢地炖煮。 做这一切的同时,他又拿出面粉和酵母,用温水将酵母化开,然后与面粉混合,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他将面团放在一个大盆里,盖上湿布,放在了铸铁炉子旁进行发酵。 林予安将发好的面团,在简易的案板上用力地揉搓排气。 然后将其分割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再逐一揉成表面光滑圆润又饱满的馒头。 他在另一口大铁锅上架上蒸屉,将生馒头放进去。 半小时后,林予安揭开了锅盖。 只见蒸屉上,原本一个个小小的面团,已经变成了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看起来就充满了弹性~ 一锅色泽红亮、软烂的红烧肉炖土豆也出锅,和热气腾腾的馒头,被端上了简易的餐桌。 大卫插起一块红烧肉:“林!这这东西太好吃了!这比我在米其林餐厅吃到的东西还要美味!” “试试这个,中国的面包,蘸着汤吃。”林予安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馒头。 大卫学着他的样子,掰开松软的馒头,然后用它蘸满了盘子里那红亮粘稠的红烧肉汤汁。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吃上帝恩赐的味道!”大卫含糊不清地喊道。 迈克则一言不发,左手拿着一块红烧肉,右手抓着半个馒头,嘴巴塞得满满的,只是一个劲地对林予安竖着大拇指。 林予安看着他们夸张的反应,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在中国,这只是一道很普通的家常菜,配上最基础的主食。” 这顿饭,不仅是犒劳,更是林予安表达感谢和建立友谊的方式。 在饭桌上,三人之间的关系,在美食的催化下,从单纯的工作伙伴,向真正的朋友更近了一步。 晚餐后,稍事休息,林予安并没有停下。 他借着车灯的光,开始了带锯机的组装工作,这个过程,再次展现了他扎实的机械工程功底。 他先是将一节节轨道,用水平尺仔细校准后,拼接成一条笔直的基座。 然后将主机头稳稳地安装在轨道上,仔细地调试着每一个滚轮的间隙,确保主机头在轨道上移动时,平稳而没有丝毫晃动。 最后,他装上了一根全新的带锯条,进行着最后的反复调试。 第二天清晨,带锯机的第一刀试机,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正式开始! (本章完) 第115章 木屋建设中 第115章 木屋建设中 林予安用他的徐工装载机,将一根已经剥好皮的四米长原木,稳稳地放在带锯机的轨道上,并用特制的卡具将其牢牢固定。 然后启动了那台本田gx390发动机,巨大的带锯条在瞬间达到了极高的转速,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握住主机头的操作杆,推动着它,沿着轨道平稳前进。 伴随着一阵线性的“嘶嘶”切割声,一块厚度均匀的木板,被完整地从原木上切割了下来! 大卫冲上前,用手抚摸着那光滑的切割面:“哇哦!这……这速度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林予安关闭了机器,同样满意地看着这个成果。 测试过带锯机之后,林予安三人围坐在租住木屋炉火边,桌上摊着整个计划的图纸。 “林,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大卫端着热咖啡,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林予安指了指老乔治画的那份结构复杂的地基图。 “要实现这个地基的建设,我们还需要准备材料和一台螺旋钻孔机附件,在威斯曼是找不到的。” “而且,我在国内订购的另一个集装箱,现在已经清关完毕,并被运来存放在费尔班克斯的租赁仓库里。” “我需要去把它打开,可以先取出一些我们急需的东西,等融雪期结束后再把它整体运送过来。” 他指着地基图上的桩孔说道:“还有,我需要给徐工装载机,配上一个螺旋钻孔机附件钻穿这里的冻土,这个只能去费尔班克斯的专业公司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地基需要的材料,水泥、钢筋、沙子和石子,这些也都得从费尔班克斯的一次性采购到位。” 林予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大卫说道:“所以,走吧,我们先去老乔治家,借用他的皮卡和拖车。” “然后去费尔班克斯,先租设备,再买材料,最后去我的仓库提货,把所有东西运回这里。” 当他们三人抵达老乔治家时,老人客厅窗户前的摇椅上,沐浴着北境珍贵的晨间阳光。 和所有爱枪的德州老牛仔一样,老乔治空闲的时候也会摆弄枪支。 他手里拿着一块油布,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把雷明顿700步枪,枪托部分已经被他摩挲得油光发亮。 “嘿,小子,看你这架势,是准备出发了?” 老乔治看到他们,笑着问道,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空位。 “是的,乔治。我来向你借车。” 林予安开门见山,这也是他和老乔治之间最舒服的交流方式。 “当然没问题。” 老乔治站起身,将心爱的步枪稳稳地靠在墙边,从屋里拿出了一串带着黄铜配饰的钥匙,随手扔给了林予安。 “我那辆老福特的钥匙,我昨天刚给它加满,院子后面那个双轴平板拖车,记得检查一下轮胎气压,那家伙有段时间没跑长途了。” 在老乔治的帮助下,他们合力将那个巨大的双轴平板拖车,挂在了老福特的车尾。 连接挂钩时发出的“哐当”一声沉重金属撞击声,标志着这次采购计划的正式启动! “乔治,再见,我们要出发了。” “再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该去见见城里的老朋友了。” 道尔顿公路此时,正是最泥泞的时期,路面坑洼不平,像一条打满补丁的旧毯子。 但有经验的老司机知道哪里好走,哪里不会陷车。 老乔治驾驶着他的老福特,车速不快但极其平稳,几十年的驾驶经验让他能轻松应对每一个暗藏的坑洼。 抵达费尔班克斯后,林予安没有休息,直奔城郊的工业区。 他们的行动完全按照林予安之前的规划进行。 第一站先来到了费尔班克斯最大的工程设备租赁公司。 老乔治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和租赁公司的经理熟练地讨价还价。 “嘿,鲍勃,别跟我来这套,你这个价格是给那些从本土来的冤大头准备的。” 老乔治拍着柜台说道:“我这个朋友,他要在威斯曼建一个真正的家,不是来度假的!你要给他一个实在价。” 最终,在老乔治的面子下,他们以一个非常公道的打包价格,租到了带有两根加长钻杆的螺旋钻孔机附件。 在去仓库提货时,大卫好奇地问:“林,你确定这个附件的尺寸和你的装载机是匹配的吗?” “当然,徐工装载机的附件尺寸用的是国际通用标准,它和我那台徐工能完美地匹配起来。” 他们将沉重的钻孔机附件用叉车装上了平板拖车。 林予安拿着老乔治和他一起完善的清单,通过鲍勃电话联系到了建材供应商。 “你好,我需要采购一批材料。” “我需要四吨425标号的波特兰水泥,要最新批次的。” “建筑级螺纹钢筋,16毫米和20毫米的,总共需要两千多公斤。” “还有筛选过的干燥河沙八吨,和级配良好的碎石骨料十二吨。” “另外,我还需要一些用于桩基隔热的高密度挤塑板和混凝土养护的保温毯。” 供应商听着这个清单,心理估算了一下,这是一个很标准的个人建房的地基订单量。 他问道:“先生,运输怎么安排?这些散装的沙石料,需要我们公司的翻斗卡车服务吗?” “是的,我需要你们安排一辆性能最好的重型翻斗卡车,一次性全部运到道尔顿公路里程碑115附近。”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用尼龙袋进行包装,因为我家里你们的车肯定开不进去,只能把建材放在路边。” 销售主管计算了一下总价和高昂的运输费用后,报出了一个数万美元的总价。 林予安在线上支付后,剩下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然后,他们来到了林予安租赁的仓库,用钥匙打开了那个从海恩斯港运来的,拥有全套合法手续的集装箱。 大卫和迈克的镜头第一时间跟了进去,集装箱里是码放整齐的木质框架,塑料箱,木箱子。 林予安指着一个木箱子说道:“这里面功率高达20千瓦的静音柴油发电机。”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食物储存需要冰箱,日常还有电灯、电器、厨具等更多电动工具的使用。” “用电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光靠那几块太阳能光板的电量,会逐渐的不够用。” “哇哦!这家伙可真是个大家伙!”大卫惊叹道。 把发电机搬出来后,林予安从集装箱的另一个角落,取出了几个密封严实的工程塑料箱。 “这是什么?” “种子。” 林予安打开一个箱子,包装袋上写着耐寒大白菜、黑土地油豆角、高山紫皮大蒜。 “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些蔬菜种子,现在是四月底,马上就要到五月适合播种的季节了,这个时机也不能错过。” 完成了这次旋风式的采购和取货,众人踏上了返程之路。 平板拖车上,现在只装着那台螺旋钻孔机附件,还有柴油发电机。 时间过去了三周,来到了五月初。 极昼也已经来临,地面迎来了融雪高峰期,开始完全是泥泞状态。 林予安的百日计划正在有节奏推进着,但是融雪期带来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效率。 这天极昼的晚上,在结束了一天的疲惫工作后,准时拨通了每周例行的视频电话。 屏幕上,艾莉娅那张美丽的脸庞很快出现,她正抱着已经有些犯困的女儿奥丽维娅。 看到视频里明显清瘦了一圈,脸上又带着疲惫的丈夫,她眼中满是心疼。 “亲爱的,你看起来太累了。” 艾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能一直这样一个人硬扛着,你会把身体累垮的!计划可以慢慢来,我们不着急,夏天还很长。” “放心,我没事,一切都在计划中。” 林予安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只是工作量确实很大,不过每天看到营地旁的木头多起来,就很有成就感!今天我又完成了两棵。” 就在这时,视频背景里,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挤进了镜头,是艾莉娅的大哥怀亚特。 他拿过电话,屏幕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二哥加勒特、三哥博和四哥克莱也都凑了过来,四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瞬间占满了小小的手机屏幕。 “林,别逞强了。” 怀亚特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 “你每天都在干活,艾莉娅每天都在担心你,我们已经和她商量好了。” 林予安有些疑惑:“商量好什么了?” 性格最火爆的二大舅哥加勒特直接抢过话头,对着屏幕大声说道。 “我们麦金利家的男人,可没有让自己的妹夫一个人在外面荒山野地里受苦的道理!” 三大舅哥博也跟着说:“我们已经把各自农场的活都安排好了,我们每个人都挤出了整整两周的时间,下周,我们飞过来帮你。” 看着屏幕里大舅哥们那不容拒绝的表情,和一旁艾莉娅那带安心的笑容,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涌上了林予安的心头。 他原本想说“我自己能应付”。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最简单也最真诚的两个字“谢谢” 一周后,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 林予安站在出口处,很快就看到了那四个极其醒目的身影。 怀亚特、加勒特、博和克莱,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厚实的工装夹克和牛仔裤,脚上是踢不烂的大黄靴。 每人都背着个大背包,从通道里走出来时,那股强大的属于真正劳动硬汉的气场,让周围穿着光鲜的游客下意识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大卫和迈克在一旁兴奋地记录着这伐木天团集结的画面。 激动地对迈克低声说道:“推近景!拍他们的表情!这才是真正的家庭真人秀!不是那些在比弗利山庄里演戏的假货!” “嘿!赫尔曼!” 大舅哥们看到林予安,快步走上前来,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每个人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其他大舅哥也上前捶了他一拳,那力道让林予安都咧了咧嘴。 他们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松开手,上下打量着他:“你小子,果然瘦了,不过看起来还挺结实。” “你干得不错,林。但现在,把最重的活交给我们!” (本章完) 第116章 大舅哥们抵达! 第116章 大舅哥们抵达! 林予安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车前。 这是他前几天通过手机在费尔班克斯二手车交易网下单的,一辆2020款福特征服者limited版。 中配8座版,有加装fx4越野套件,3.5t v6.发动机,最大输出.446马力,一切下来大概了6万刀出头,能比新车便宜2万刀左右。 他也顺便复盘了一下,最近的账单,在投资英伟达股票后,还剩下56万的流动资金。 10万买地,国内采购10万左右,买车6万,还有前端时间的租车,生活开销等也了4万左右,也就是说流动资金还剩下26万。 好在大头已经都置办好了,等7月英伟达进行一次分拆后,又能有一大笔现金流进账。 林予安开着一辆能装下他们所有人和装备的福特征服者suv,一路向北的疾驰前往威斯曼。 通往木森林地那条泥路没有经过修缮,即使是福特征服者也很难直接开进去。 林予安只能是把车停到威斯曼小镇租借的木屋,然后骑着宗申三轮带着众人前往营地。 大舅哥们对那台宗申三轮也格外感兴趣,这一段路他们每个人都尝试的骑了一段,玩的很开心。 抵达营地时,四位大舅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哇哦,这台带锯机看起来可真不赖!” 三舅哥博对机械最感兴趣,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那台组装好的带锯机前,伸手拨动着巨大的锯轮,检查着轨道的平直度。 四舅哥克莱则对那台黄色的徐工xc760k产生了兴趣。 他跳上驾驶室,摸了摸操作杆:“林,这小东西就是你说的中国装载机?看起来还挺有劲的!操作和我们常用的山猫一样吗?” “基本一样,很容易上手。”林予安回答。 林予安将他们安排在了节目组租借的那个小木屋,四位大舅哥在营地忙活了一会儿后,就骑着宗申三轮去木屋休息倒时差。 第二天,在休息一晚后,大舅哥们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有了这四位生力军的加入,整个“百日计划”的效率瞬间提升了数倍。 原本三人略显安静的伐木场,变成了一个热闹,甚至有些喧嚣的工地。 大舅哥们几乎不需要林予安指挥,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分工流水线。 林予安作为总指挥和技术核心,不再需要把大量时间费在重复的体力活上,而是能专注于最重要的部分。 他只负责在森林里选定最合适的树木,用他的斯蒂尔油锯进行砍伐。 力气最大的大舅哥怀亚特和二舅哥加勒特,则主动接管了最累的集材工作。 他们接管了那台便携式汽油绞盘,负责将砍倒的巨树从森林深处拖拽出来。 两人配合默契,怀亚特负责在前面清理路线、布置滑轮,加勒特则在后面操作绞盘。 三舅哥博和四舅哥克莱,则负责所有的原木初步处理工作,他们对剥皮器附件的油锯爱不释手。 两人还经常比赛谁剥得更快更干净,然后将一根根剥得白的原木,用垫木架高,整齐地码放在营地旁,以便它们能通风晾晒。 大卫和迈克每天都处于一种亢奋的工作状态,他们有太多精彩的画面可以捕捉。 镜头下,整个“木森林地”变成了一曲由各种引擎轰鸣声、伐木声、和爽朗笑声组成的工地! 以前林予安一个人,一天拼尽全力才能处理一到两棵树。 而现在,这个麦金利伐木工队,在熟悉了流程之后,一天能轻松地处理掉五到六棵! 甚至有一天,他们状态爆棚,完成了七棵树的完整处理流程! 营地旁堆放着大量已经剥好皮准备晾晒的白色原木,几乎一天一个数量,最终形成了一座极其壮观的原木山! 大卫在每天的拍摄日志里这样写道:“我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的团队。他们不像是在工作,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充满乐趣的家庭竞赛。”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的默契与力量,让我真正理解了家庭这个词的重量。” 在劳动间隙,五个硬汉会坐在巨大的原木上,从冷藏箱里拿出啤酒,大声地吹着牛。 加勒特问道:“嘿,林,你那台中国三轮,下次我们去打猎,它能拖动一头成年的驼鹿吗?” “拖动两头都没问题!”林予安自信地回答。 两周的时间飞逝而过。 在大舅哥们的全力帮助下,他们奇迹般地完成了近七十棵树的采伐和初步处理工作。 超过原计划一半的木材,已经变成了壮观的白色原木山,堆放在营地里等待晾晒。 按照原计划,大舅哥们需要返回蒙大拿处理各自的农场事务了。 在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林予安准备安排一场盛大的篝火晚宴,准备为他们践行。 就在晚宴开始前,大舅哥怀亚特的卫星电话响了,是父亲罗伯特打来的。 怀亚特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怀亚特,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罗伯特那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dad,我们干得很不错!而且阿拉斯加很神奇!不敢想象现在这里每天黑夜时间只有几小时!” 怀亚特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木材,自豪地继续说道:“我们帮妹夫完成了超过一半的工作,明天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罗伯特沉默了几秒:“你们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活儿干了一半就要跑路吗?我们麦金利家没有这种半途而废的软蛋!” “可是,爸,我们各自农场里的活……” 罗伯特打断了他:“你们那点破事,我让农场的牛仔们去帮你们处理一下就行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留在那儿,帮赫尔曼把所有的木头,全部都收集处理好!” 电话挂断后,四个大舅哥面面相觑,随即都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大舅哥怀亚特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咧嘴笑道:“好了,赫尔曼,看来我们暂时走不了。” 林予安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暖意。 他知道,这是整个麦金利家族,对他这个新成员最毫无保留的接纳与支持。 原定的践行晚宴,瞬间变成了一场庆祝工程延期的狂欢派对。 林予安拿出五粮液,和大舅哥们在阿拉斯加的星空下,痛饮了一番! 第二天,麦金利伐木工队再次火力全开! 众人在极昼的环境下,持续进行着,砍树、分段、绞盘运送、剥皮、堆积晾晒的工作。 最终,在总计一个月的时间里,五个人奇迹般地完成了一百二十棵树的采伐和初步处理工作! 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时刻了。 大舅哥怀亚特举起酒杯,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赫尔曼,所有的木头都在这里了,剩下的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放心吧,怀亚特。”林予安笑着回答。 “最艰难的部分你们已经帮我完成了,谢谢你们!”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个。”大舅哥怀亚特用力地抱了抱林予安。 “但你记住,需要帮忙,随时一个电话,我们再飞过来!麦金利家族,永远是你的后盾!” 迈克开着福特征服者suv,送大舅哥们踏上了前往费尔班克斯的道路,他们将从那里乘坐飞机返回蒙大拿。 而迈克则去取迟来的快递.正是一个月前下单的那两件始祖鸟套装。 巨大的引擎声和爽朗的笑声消失后,道尔顿公路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林予安和大卫两人。 林予安骑着宗申三轮带着大卫前往木森林地,继续今天的善后工作。 大卫扛着摄像机,围绕着这壮观的木材堆,拍摄着各种特写和全景镜头。 大卫的脸上满是兴奋,这一个月记录下的素材,足以剪辑出好几集高质量节目内容了。 节目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我一个电话,叫来四个大舅哥帮我砍树!》 他走到林予安身边,由衷地感叹道:“林,这太不可思议了!在一个月前,我根本无法想象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家人们他们简直就是一支军队!” 林予安笑了笑:“是的,他们是我最强的后盾。” 大舅哥们离开没几天,正在处理木材的林予安接到电话。 一个月前订购的建材司机已经到了指定地点。 林予安骑着宗申三轮抵达后,一辆印着“北极星物流”标志的红色重型翻斗卡车,再次出现在了那个熟悉的卸货点。 司机还是竟然还是上次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这一次,司机卸完货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好奇地递给林予安一根烟问道。 “兄弟,你准备在这里干什么?我在这条路上跑了十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运这么多水泥和沙子。” 林予安接过烟,笑了笑:“我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家。”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敬佩的眼神,他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祝你好运!” 当翻斗卡车也消失在地平线后,那座由沙子,石子,水泥和钢筋堆成的小山,静静地矗立在荒野之中。 林予安则再次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蚂蚁搬家”工作。 这一次,宗申三轮成了绝对的主力,它将一趟又一趟地,把建材运往五公里外的“木森林地”。 大卫适时地抛出了问题:“那么,现在所有的建材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是开始用带锯机处理这些木材吗?” 林予安摇了摇头,目光投向了那片已经画好标记的地基区域。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些木材刚刚剥皮,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晾晒,让水分蒸发,这样才能在建成后最大程度地减少收缩和开裂”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提前把原木削成‘d’字型,也就是上下两面削平” “这样既可以加速水分的蒸发速度,又是符合我们搭建预期的处理方式。” “但现在时间来到了六月中旬,极昼的长时间日照,地面的活动冻土层已经融化,这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施工窗口期。” “所以,是时候去再找老乔治帮忙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可以开始建造地基了?”大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本章完) 第117章 木屋初步完成!(5k大章,不水) 第117章 木屋初步完成!(5k大章,不水) 第二天一早,一支地基工程队便在木森林地正式集结。 老乔治开着他那辆保养得极好的老福特,车斗后面装着他的宝贝混凝土搅拌机,如约而至。 林予安则早已将徐工装载机,换上了从费尔班克斯租来的螺旋钻孔机附件。 大卫和迈克则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一场真正的硬核大戏即将上演! “好了,小子们!” 老乔治一声大喝,像个经验丰富的工头。 “我们今天的第一目标,是打通所有的桩孔!林,你负责操作那台装载机打孔,我来负责指挥和校准垂直度!” “那斯坦呢?”大卫好奇地问。 斯坦笑了笑:“我的任务,是去叫帮手,光靠我们两个老家伙可干不了多少活。” 现在冻土之战,正式打响! 林予安驾驶着徐工xc760k,将巨大的螺旋钻头,对准了地基轮廓上第一个标记点。 “就是这里,小子,垂直向下!” 老乔治手持一个长柄的水平仪,紧紧地靠在钻杆上,眼睛眯成一条线,确保钻孔的角度绝对垂直。 林予安稳稳地操作着液压手柄,螺旋钻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最开始的一米半,是已经融化的活动冻土层,螺旋钻轻松地钻了进去,大量的黑色泥浆被甩出。 但当钻头深入到约两米时,伴随着“咯吱——”一声刺耳的尖啸! 螺旋钻的转速骤然变慢,整个装载机的车身都随之颤抖起来!引擎发出了沉闷的过载声。 老乔治大喊道:“碰到永冻层了!稳住,林!降低转速,加大扭矩!用压力往下压!” 林予安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两个液压手柄,感受着从钻头传来的每一丝阻力。 他不断地进行着啄木鸟式的作业,一提一钻,将坚硬的的冻土一点点地啃噬带出。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艰苦作业,在机器的轰鸣中,第一个深达五米的桩孔终于成功打通! 林予安刚把钻头提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斯坦就已经带着“援军”抵达了。 “嘿,林!我把帮手给你带来了!”斯坦大声喊道。 三位“援军”跳下车,他们都带着爽朗的笑容,主动上前和林予安握手。 斯坦为他一一介绍。 他指着一个身材最高的男人说道:“这位是汉克,他是镇上唯一的飞行员,负责我们所有的空中运输和紧急救援。” “这位是巴顿,他是印第安阿萨巴斯卡人,是镇上最好的猎人和向导。” “最后这位是科迪,他在北坡的油田上当机械师,也负责维护镇上所有的发电机和水泵。” 飞行员、原住民猎人、机械师,这三位,几乎就是阿拉斯加偏远小镇“社会精英”的缩影。 “你们好,我是林予安,你们叫我林,赫尔曼,都可以。”林予安与他们一一握手。 飞行员汉克笑着说:“别客气,林,斯坦跟我们说了,你要在这里建一个大房子。” “我们都很好奇,今天特意来搭把手,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能干。” 老乔治笑骂道:“好了,别废话了!你们来得正好,开工!在今天之内,完成所有二十一个桩孔的钻探和钢筋笼的制作安放!” 这个疯狂的计划,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即,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随着新成员的加入,让整个工地的效率瞬间翻倍。 林予安依然是负责操作装载机进行最关键的钻孔作业。 老乔治则像个严苛的质检员,在每个孔钻好后,都会用一根长长的测量杆探入孔底,确保深度和垂直度都完全达标。 斯坦和猎人巴顿,则接管了所有的体力活。 他们轮流用铁锹,将每一个钻孔旁边堆积如山的泥土和冰块清理干净,为下一个钻孔作业清空场地。 而机械师科迪,则发挥了他的专业特长,他饶有兴趣地研究着林予安的徐工装载机。 一个又一个深邃的桩孔,在木森林地的土地上不断出现。 而在这边钻孔作业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工地的另一侧,钢筋笼的制作流水线也已经同步开启! 老乔治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工头,他没有让任何人闲着。 他拿出了他专业的钢筋弯曲机和扎钩,对三个壮劳力进行了快速的技术指导。 老乔治指挥道:“巴顿!你力气大,负责下料!用那台砂轮切割机,把这些螺纹钢筋,全部切成六米五的长度!” “汉克,科迪!你们两个.” 他拿起扎钩和铁丝,亲手做了一个示范:“看清楚,手腕这样一转,铁丝就扎紧了。” “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箍筋,按照我画的标记,一圈一圈地绑在主筋上。记住,不怕慢,要牢固!” 斯坦则主动承担了最精细的活。 他用钢筋弯曲机,将一根根主筋的末端,弯折成标准的90度弯钩,以确保它们能更好地锚固在未来的混凝土平台里。 这条临时的钢筋加工厂效率惊人! 当林予安打好第三个桩孔时,第一个完美的钢筋笼已经由巴顿和汉克合力制作完成。 然而,他们很快就遇到了比坚硬的永冻层更令人头疼的敌人——蚊子。 六月中旬,随着地面融化,无数的积水潭成了蚊虫滋生的温床。 成千上万的蚊子,如同黑色的战斗机群,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对着这群散发着热量和汗水的“新鲜血肉”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哦,该死的吸血鬼!” 汉克一边用力绑扎着钢筋,一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脖子。 林予安早有准备,他从物资箱里,拿出了全套的防御装备,高浓度deet驱蚊剂、包裹整个头部的防蚊头网,以及几盘从中国带来的,据说有奇效的蚊香。 “各位,把这个戴上!”他将头网分发给大家。 所有人都立刻戴上了头网,虽然有些影响视线,但这层薄薄的纱网,却隔绝了最疯狂的骚扰。 他们的身上则不停地喷洒着驱蚊剂,整片工地上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味。 战斗继续!他们制定了轮班休息的制度,以应对这场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极限马拉松。 在温暖的帐篷里,林予安提前多搭好了几张行军床,用细木竿撑起了大蚊帐罩住所有的床,帐内还点上了一盘蚊香。 这里便是他们轮流恢复体力的“安全屋”。 林予安和老乔治,作为技术核心,始终坚守在钻孔的第一线,徐工装载机的轰鸣声几乎没有停歇。 而斯坦、巴顿、汉克和科迪四人,则分成了两组,轮流进行钢筋笼的制作和休息。 当一组在帐篷里睡上一个小时时,另一组则在外面顶着蚊群的攻击,疯狂地绑扎着钢筋。 “好了!第六个笼子完工了!” 巴顿大喊一声,他和汉克合力,将那个六米多高、重达近百公斤的钢筋笼底部绑上垫块构件后,小心翼翼地抬到刚刚钻好的第六个孔洞旁。 然后,他们缓缓地、垂直地,将它放入孔中。 “砰”的一声闷响,钢筋笼底部的垫块构件触底。 老乔治立刻上前,用木楔子将其在孔洞的中央固定好,确保它与孔壁之间留有均匀的保护层间隙。 “下一个!”他冲着林予安大喊。 然后又转身对刚刚从帐篷里出来,精神饱满的斯坦和科迪喊道:“你们两个,接替他们!继续做笼子!速度!” 一个桩孔完成,一个钢筋笼就位。 整个流程,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在极昼那永不落幕的日光下,高效地运转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经过了整整二十个小时的连续奋战。 当最后一个桩孔被钻通,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胜利的欢呼!所有人几乎都累得直不起腰。 然而,老乔治等他们平复下来后,才大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小子们!垂直的骨架有了,我们还得给它连上横向的肋骨!” 在他的指挥下,林予安再次驾驶徐工装载机,换上铲斗。 在已经安放好钢筋笼的桩孔之间,很快就挖出了一条条宽约半米,深约四十厘米的地梁沟。 将所有的桩孔连接成了一个巨大的“l”型网格。 科迪看着徐工装载机说道:“林,你的这辆徐工装载机真的不错!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一点小毛病都没有!” “当然了科迪,这可是纯中国制造!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也要来一辆!” 众人哈哈大笑,欢乐的氛围开始在这个工地中弥漫。 老乔治看着那二十一个,已经安放好钢筋笼的桩孔和地梁,满意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众人宣布! “干得漂亮,伙计们!今天,我们打败了初步冻土!都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还有一场更硬的仗要打!” 这一觉,林予安睡得极其踏实。 即便是在极昼那明亮的光线下,高强度的疲惫也让他迅速进入了深度睡眠。 当林予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老乔治昨晚没有回家,而是一起住在帐篷里。 林予安走出帐篷,发现老乔治和大卫正在烤着几块厚实的驼鹿肉排,迈克正在一旁留着口水的看着。 “醒了,小子?”老乔治递给他一杯咖啡。 等到所有人都陆续到齐之后,老乔治开始宣布今天的计划。 “吃完这顿,我们就开始,记住,今天的活,一旦开始,就绝对不能停!直到最后一个桩孔和地梁被填满为止。” “否则,先浇的混凝土和后浇的之间,会形成冷缝,严重影响桩基的整体强度。所以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在今天之内完成它!” 这番话,让刚刚还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又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老乔治作为总指挥,巴顿和汉克负责将粗壮的地梁主钢筋,水平地放入地梁沟的底部。 最关键的一步,是这些主筋需要紧贴着,并穿过每一个桩孔中钢筋笼的侧面。 然后,科迪和斯坦负责将一个个方形的箍筋,按照间距套在地梁的主筋上,并开始用扎钩进行绑扎。 大卫看得有些迷惑,他问道:“乔治,我看到地梁的钢筋和桩基的钢筋并没有直接绑在一起,这样连接会牢固吗?” 老乔看了一眼大卫,然后解释道:“问得好,小子!这就是钢筋混凝土的奥秘所在。” “我们不需要把每一根钢筋都绑死,我们只需要保证它们在空间上相互交错!桩基的钢筋是垂直的,地梁的钢筋是水平的,它们互相穿插、互为支撑。” “等一下,当混凝土这种流动的石头被灌进去,会把它们所有的缝隙都填满,形成一个真正的整体!” 这番深入浅出的解释,让大卫恍然大悟。 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工作,整个地基的“骨骼网络”终于成型。 老乔治启动了他的汽油混凝土搅拌机,那个铁罐子开始哐当哐当地转动起来,发出了战斗的号角! 斯坦和猎人巴顿,再次承担起最繁重的体力活。 他们轮流用坚固的独轮车,将一车一车的沙子和石子,运到搅拌机旁。 机械师科迪,则主动接管了搬运水泥和加水的工作。 他力气也不小,能够轻松地将一袋五十公斤重的水泥扛上肩膀,倒入搅拌机,动作干脆利落。 老乔治这位经验丰富的配料师,则站在搅拌机前,手持铁锹,判断着沙石的干湿度,每次都会精准的确定每一种材料的用量。 他还负责控制水量,这也是混凝土配比中最精细的一环。 而在工地的另一边,林予安则在进行着最关键的准备,他为他的徐工xc760k换上了一个标准铲斗附件。 然后在汉克和巴克的帮助下,将一根根由高强度牛皮纸和特殊粘合剂制成的建筑纸筒,套在了每一个桩孔的洞口,并用水平尺进行了精确的垂直校准。 “这是什么?硬纸壳做的管子?”大卫好奇地凑上前,用手敲了敲,发现它异常坚固。 林予安解释道:“这是专门用来做混凝土圆柱模板的,当地下的桩孔被填满后,混凝土会继续向上,填满这些纸筒。” “从而形成我们需要的,高出地面部分的圆形桩柱,等混凝土凝固后,就可以把外面的纸撕掉。” 当纸筒全部套好并固定之后,林予安开始了接下来手动浇灌混凝土的流程。 工地的中央,他们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用厚铁板焊制的“中转物料斗”。 老乔治团队搅拌好的混凝土,会先全部倾倒在这个物料斗中,形成一个临时的混凝土供应站。 林予安驾驶着他的徐工xc760k装载机,将铲斗精准地插入物料斗,轻松地铲起了满满一斗的粘稠混凝土浆。 随后,他稳稳地将这斗混凝土运送到了第一个桩孔旁。 在那里,汉克早已将一个同样巨大的漏斗,稳稳地固定在硬纸筒模板的正上方。 林予安缓缓地抬起并倾斜铲斗,精准地对准了大漏斗的开口缓缓倾斜。 粘稠的混凝土浆,没有一丝一毫浪费地,全部滑入了漏斗中,顺利地灌入桩孔内,并逐渐向上,填满了整个硬纸筒! 汉克立刻将一把长长的,电动混凝土振动棒伸进湿润的混凝土里。 “嗡——” 高频的振动,让混凝土内部的气泡被迅速排出,浆体变得更加密实,并紧紧地包裹住里面的钢筋笼,形成了一个从地下深处到地面之上的完美整体。 大卫看到这完美的操作,忍不住大声喝彩:“哦吼!干得漂亮!林!你这铲子使得,比我用勺子喝汤还稳!” 迈克扛着摄像机,兴奋地来回奔跑,记录着整个工地的工作。 “嘿!林!别发呆!下一斗!快点!还有地梁需要浇筑呢!” “汉克!振捣得再深一点!把底部的气泡都赶上来!” 老乔治又发挥了包工头的责任心,监督着工地的每一个人的工作。 当第十一个桩孔也被混凝土填满时,工程刚好过半,老乔治宣布了短暂的休息。 林予安从冷藏冰箱里拿出冰镇的啤酒和功能饮料,分发给众人。 大家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痛饮,发出了畅快的呼喊。 众人举起起啤酒罐。 “干杯!为了这该死的地基!” “干杯!为了我们的新邻居!” 短暂的休息后,战斗再次打响。 下午的阳光变得更加毒辣,蚊子也愈发猖獗,但所有人都已经无暇顾及。 他们的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填满剩下的十个孔! 终于,当太阳再次开始西斜,已经是深夜时分。 在连续工作了超过十二个小时后,最后一斗混凝土,被林予安稳稳地倒入第二十一个桩孔中。 当汉克将振动棒抽出,他直起身,用嘶哑但却无比洪亮的声音,向着整个山谷大喊! “我们的桩基完工了!” “噢——!!!” 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以为最艰难的工作已经结束!他们相互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分享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喜悦! ———— (各位股东,助我飞升4000月票!求月票!) (本章完) 第118章 养护与木屋防水 第118章 养护与木屋防水 在享用了一顿庆祝胜利的中国菜之后,疲惫的众人喝着冰镇啤酒,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极昼的太阳已经倾斜到了一个很低的角度,但天空依然明亮。 老乔治看着那二十一个已经初凝的混凝土桩柱,眼中满是身为工匠的自豪!他站起身,准备告别。 “林,相信你很快就会有一个漂亮的房子了!” 老乔治用力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他的脸上满是赞许。 “接下来,就是最枯燥的养护期了,记住我跟你说的,混凝土的强度是‘养’出来的。” “你至少要养这二十天,你得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它们,别让它干得太快。” “浇水的频率和节奏,就按照我之前和你交代的那样,如果有问题随时电话我。” “放心吧,乔治。同时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的进度不会有这么快。”林予安由衷地谢道。 老乔治却摆了摆手,他看着林予安,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准备离开的斯坦、汉克、巴顿和科迪,神情变得严肃真诚。 “小子,你不用谢我,也不用谢他们。” “你今天应该明白一件事,在阿拉斯加,特别是在威斯曼这种地方,没有谁能真正地独自活下去。” 他继续说道:“我帮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决心,也因为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伙伴,陪我再去追逐一次年轻时的梦想。” “斯坦帮你,是因为他把你当成了这个社区未来的支柱。而他们.” 他指向汉克、巴顿和科迪,“他们来帮忙,甚至没问过任何报酬。” 飞行员汉克笑着接过了话头:“没错,林。我今天帮你浇混凝土,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的飞机出了故障,需要一个零件,科迪会二话不说地帮我修好。” “如果我在山里遇到了暴风雪,巴顿会第一个骑着雪地摩托冲出去找我。而如果我的家人需要任何帮助,斯坦会毫不犹豫地帮忙。” 机械师科迪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每个人,都掌握着一种别人需要的生存技能。” “我需要物资,得靠汉克的飞机,我生病了,得靠艾米丽,如果我想吃顿好的,现在看来,得靠你了,林。”他冲着林予安眨了眨眼,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猎人巴顿,这位沉默寡言的阿萨巴斯卡人,简洁的总结道:“在这里,你帮我,我帮你。我们才能一起活过下一个冬天。” “明天我会继续来帮助你做地基的收尾工作,狩猎季马上到了,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和我为村子里的老人狩猎足够多的食物。” 林予安有点受宠若惊,立刻回复道:“乐意至极!到时候只等巴顿你来叫我,我一定和你一起去。” 斯坦这时也说道:“所以,小子,别把这当成是我们在单方面地帮你。这只是威斯曼的规矩。” “今天我们帮你打地基,明天,也许就需要你开着那台中国装载机,去帮乔治清理被暴雪堵住的路。我们在这里,互相是对方的保险。” 听着众人这番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生存理念的话语,林予安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斯坦当初所说的“我们更需要邻居”这句话的重量。 这不仅仅是一句客套话,这是在这片严酷的土地上,经过几代人验证过的赖以生存的黄金法则。 他站起身,端起啤酒,郑重地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今天让我学到了最重要的一课!为了我们共同的生存,为了威斯曼,干杯!” “干杯!” 在阿拉斯加的极昼之下,众人举杯相碰。 这一刻,林予安不再是一个外来者,他已经真正地被这个由硬汉和强者组成的社区,接纳为其中的一员! 林予安坚持将一些中国白酒和香烟塞给他们作为邻居的礼物,众人没有推辞,在这片土地上,分享,也是互助的一部分。 大卫和迈克就像是一个时光的记录者,在默默的记录着这里的一切,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这就是完美素材的意思。 送别了这些可靠的邻居后,木森林地再次恢复了宁静。 但林予安的工作,却远未结束,他开始了地基工程中,老乔治千叮咛万嘱咐的工作——混凝土养护。 他先是用喷水壶,将二十一个刚刚初凝的混凝土桩柱表面,均匀地喷洒上一层水。 然后,从物资堆里找出巨大的塑料薄膜,将每一个桩柱都严严实实地覆盖起来。 “这是做什么?给它们盖被子吗?”大卫好奇地问。 “可以这么说。” 林予安解释道:“覆盖塑料薄膜,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减缓水分的蒸发。混凝土的硬化,是一个水化反应的过程,它需要足够的水分才能达到设计的最终强度。” “在阿拉斯加现在日照长、空气干燥的环境下,如果失水太快,混凝土就会产生裂缝,变成废品。” 大卫看着林予安只给地面上露出的那一米多高的桩柱喷水,好奇地问道:“林,你只给上面的部分浇水吗?那埋在地下的怎么办?它们不需要养护吗?” 林予安笑了笑:“问得好。但对于它们来说,大地就是最好的养护师。” “地下的部分,被四周土壤紧紧包裹着,它们会在一个天然的、高湿度的环境里慢慢地变硬。” 第二天一早。 在完成了对所有桩柱的例行喷水养护后,猎人巴顿如约而至。 他们的目标,是那座如同小山一样的碎石堆。 林予安操作着徐工装载机,将大量的碎石,一斗一斗地转运到地基区域的边缘。 而巴顿,则推着一辆专业的工地独轮车,在装载机和地基之间来回穿梭,将碎石精准地倾倒在每一个需要铺设的角落。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宏观运输,一个负责精细铺设,效率极高。 “我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铺这些该死的石头?”大卫扛着摄像机,一边躲避着飞溅的石子一边问。 “排水,大卫,排水!”林予安大声回答。 “这是最重要的,这个碎石层,能保证任何融雪和雨水,都能快速地渗透和排走,而不会泡着我们的地基,让下面的空间保持干净干燥。” 林予安根据地势的微小倾斜,在地梁沟的外侧,又挖出了一条更深的,环绕整个地基的盲沟。 他和巴顿先在盲沟底部铺上一层专业的土工布。 “这个布是用来防止泥土堵塞管道的。”林予安向镜头解释。 随后他们将一根根黑色的、带有无数小孔的穿孔波纹管,铺设在沟底。 并用连接件将其连成一个完整的环路,最终引向远离营地的一处天然低洼地。 铺好管道后,他们又用更多的碎石,将整条盲沟完全填满。 “这个管道就像我们地基的护城河,任何汇集到地基周围的水,都会被优先吸入这些管道的小孔里,然后被远远地排走。” “它能确保我们的地基核心区,永远保持在最干燥的状态。” 经过十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在林予安和巴顿的通力合作下,整个地基区域的地面工作,包括挖沟、埋管、铺设碎石,基本宣告完成。 整个场地,变成了一个平整坚实,看起来极其专业的现代化施工平台。 这天当林予安完成了养护工作后,他找到了正在打包行李的大卫和迈克。 “林,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二十天吗?” 大卫看着这片荒凉但又充满生机的工地,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没错。”林予安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工作会比较零散和枯燥,不适合拍摄,我已经和理查德沟通好了,节目组给你们放一个短假。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去费尔班克斯机场。” 这个提议,让大卫和迈克感受到了一丝朋友般的暖意。 林予安启动了他那辆福特征服者,沿着道尔顿公路,再次向南方的费尔班克斯驶去。 将两人送到机场,并约定好二十天后在这里汇合后,林予安并没有立刻返回。 而是直奔费尔班克斯最大的一家农场与园艺供应商店。 这家店的规模堪比一个大型超市,里面从拖拉机零件到各种牲畜饲料,应有尽有。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一款专为蔬果设计的、颗粒状的有机缓释肥上。 他拿起包装袋,仔细查看背后的成分表和氮磷钾比例。 他对着自己的gopro镜头解释道:“对于像西红柿和黄瓜这样贪婪的家伙,我们需要先为它们打好营养基础。” “这种颗粒状的有机肥,氮磷钾比例大约是5-5-5,非常均衡。 “它是由禽粪、骨粉、血粉等多种天然材料混合制成的,能在土壤里缓慢分解,为植物提供长达数月的稳定营养。” 他将一大袋颗粒肥放进购物车,然后才走向液体肥区。 “我们还需要给它们准备一些‘功能饮料’和‘复合维生素’。” 他最终又选择了两种最高效的有机液体肥,高浓度的发酵鱼肥和海带浓缩液。 他拿起那两瓶液体肥:“鱼肥富含氮元素和氨基酸,在植物的苗期,用它来浇灌,能促进叶片快速生长,让植株变得强壮。” “而海带浓缩液,则富含各种微量元素和天然生长激素。在开结果期使用,能提高坐果率,并增强植物抵抗病虫害和寒冷的能力。” “将这三种肥料配合使用,颗粒肥作为长效底肥混入土壤,两种液体肥根据不同生长期交替追施。” “这样,我们就能为这些喜肥作物,提供一个从始至终全面而又强大的营养支持体系。” 采购完所有物品,林予安才再次踏上归途。 当他独自一人,驾驶着满载而归的征服者,行驶在那条孤寂的公路上时,他的心中没有丝毫孤单,只有对未来满满的规划。 (本章完) 第119章 “三天建成蔬菜大棚” 第119章 “三天建成蔬菜大棚” 回到木森林地后,一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建设日常,正式拉开序幕。 他先是将专业的育苗盘装满基质土,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几个种子包装袋,将黄瓜和番茄种子,一粒粒地点播到育苗盘的穴孔里。 播种完成后,他用喷壶将基质完全喷湿,然后盖上透明的塑料盖,形成一个迷你温室,静待生命的萌发。 然后在每天定时为混凝土桩柱进行喷水养护的同时,他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温室大棚的快速建设中。 他采用了一种在北美流行的建造速度极快的“高通道冷拱棚”方案。 林予安启动徐工xc760k装载机,先是在营地东南角,清理并平整出一块约60平米(长10米 x宽6米)的场地。 然后,他拿出了一件新工具,向镜头展示道:“这是一个t型柱打桩机,通常用来给农场的围栏打桩,但今天我要用它来为温室打下地锚。” 林予安沿着场地10米长的两条边,用卷尺和石灰粉,每隔1.2米就做一个精确的标记。 他解释道:“这个间距很重要,它决定了我们温室的结构强度,在阿拉斯加,必须考虑大雪的承重,所以不能太稀疏。” 接着,他将一根外径为50毫米、壁厚2.5毫米、长1.5米的重型镀锌钢管地锚,对准第一个标记点。 然后启动打桩机,哒!哒!哒!…… 伴随着沉闷而有力的冲击声,坚硬的钢管被一寸一寸地打入解冻的土地中。 林予安用一个带有磁吸功能的水平尺,时刻校准着地锚的垂直度。 最终,当地锚被打入地下整整1米,只留出半米在地面之上时,他才停手。 在短短两个小时内,20根地锚,如同士兵的队列般,精准地矗立在场地的两侧。 当地锚打好后,林予安从物资堆里,搬出了10根预先定制好的,弯成完美半圆形的镀锌钢拱管。 “这些拱管的直径比地锚稍小些,是45毫米,这样才能完美地套接进去。” “不过这个步骤我一个人无法完成,我需要找个人帮忙。” 他一边说,一边给斯坦打电话,接到电话的斯坦很快就骑着全地形摩托赶来。 这根拱管的总弧长接近9.5米,能跨越6米的宽度,并达到约3米的中心高度。 他们将拱管的两端,分别对准两侧的地锚,用力向下一插。 只听“咔”的一声,拱管稳稳地套接在了地锚之上。 短短半天时间,一个由10个巨大拱形组成的,充满了现代感的温室骨架,就拔地而起了! 林予安拿出更多的连接件和直管,他又用连接件,在拱架的顶部中心线,以及两侧肩膀的位置。 安装了三根长达10.8米的纵向檩条,将所有的拱管连接成一个极其稳固的整体。 骨架完成后,林予安用木材,快速地制作了温室南北两侧的端墙框架。 并在其中预留出门和两个可以手动开合的通风窗的位置。 最后,便是最关键的封膜,他拿出了那卷巨大的规格为,宽14米、长15米,的农用大棚塑料膜。 在斯坦的帮助下,将巨大的薄膜,完整地覆盖在整个金属骨架之上。 然后用了专业的压膜槽和压膜卡簧,将薄膜铺好后,拉紧,再用波浪形的钢丝卡簧,将薄膜卡进槽里。 用这种方法,薄膜绷得非常紧,像一面鼓,能抵抗每小时八十公里以上的强风。 而且到了冬天,也可以很方便地再加一层膜,形成双层保温结构。 短短三天时间,一座充满现代感的温室大棚,就奇迹般地矗立在了这片荒野之上! 林予安又了一天时间,在温室内部完善了高架苗床和滴灌系统,并将所有之前培育的菜苗都移栽了进去。 看着这片刚刚焕发出勃勃生机的菜园,林予安没有过多停留。 他的目光,转向了营地另一侧那座更加庞大的挑战,那座由一百二十棵巨大原木堆积而成的“白木山”。 混凝土养护期还剩下十六七天,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开始对这些木材进行初步的预处理。 在日常完成了对混凝土桩柱的例行喷水养护后,林予安走向了那台已经组装好的便携式带锯机。 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将一根直径约35厘米、长约8米的墙体原木,从巨大的木材堆上,运送到带锯机的轨道旁。 徐工xc760k装载机,换上抓钩附件,巨大的机械抓钩,轻松地将这根重达数百公斤的原木抓起,然后稳稳地放置在带锯机的待料区。 接下来,将原木滚动到带锯机的轨道上,并用机器自带的夹具将其牢牢固定。 他用手在原木的横截面上比划着:“我的目标是把它的顶部和底部分别削平,让它拥有两个绝对平行的接触面,为后续的墙体堆迭做准备。” “这样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让木材内部水分蒸发的面积扩大,从而加速它的干燥过程。” 他仔细地校准好切割标尺,设定好第一刀的切割厚度大约5厘米。 然后拉动带锯机上本田发动机的启动绳。 “嗡——嗡——” 伴随着稳定而有力的轰鸣声,长长的带锯条开始高速旋转。 林予安戴上护目镜和耳罩,双手稳稳地扶着锯头,缓缓向前推进。 “嘶——” 锋利的锯条切入木材,声音顺滑而线性,大量带着松脂香味的木屑,如同金色的烟般被带出,在极昼的阳光下四处飞扬! 仅仅一分多钟,随着锯头从原木的一端推到另一端,一个长厚均匀的木板,就从原木的顶端被完整地切了下来。 原木的顶端,瞬间出现了一个如同被巨型刨刀刨过的,尤其光滑的平整的横截面。 “干得漂亮!” 林予安自言自语地赞叹了一句,然后他没有停歇。 他再次用装载机,将这根被削平一面的原木吊起,翻转180度,让平整的一面朝下,再次固定在轨道上。 以这个完美的平面为基准,他再次进行切割。 很快,这根原木的上下两面,都被处理成了绝对平行的两个平面。 他将这根处理好的、第一根标准化建材,用装载机运到一片空旷的场地上。 他没有直接将它放在地上,而是先用几块垫木将其架高,确保它的底部也能通风。 一根、两根、三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予安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极其规律但又无比艰辛的循环。 每天清晨,他先去给混凝土桩柱浇水养护,再去巡视一下他的宝贝菜园。 然后,他便会启动他的一人锯木工厂,开始一天的工作。 装载机的轰鸣声、带锯机的切割声,成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声响。 他一个人,身兼数职,即是操作装载机上料的起重工,也是校准切割尺寸的技术员,也是将成品建材码放整齐的仓管员。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将那座由大舅哥们帮忙剥好皮的,七十多棵用于墙体的标准原木,以及部分用于内部地板托梁的木材,加工成上下两面平整的规格料。 而那十几棵被他单独堆放的顶级的巨木,则不需要经过带锯机的处理。 只需要在后续的建造中,进行两端榫卯的精细加工即可。 这些巨木将被用作门廊的立柱和屋顶的屋脊梁,它们需要以最原始的圆形姿态,来支撑起整个家的风格。 林予安对工作量进行了估算。 处理一根标准的墙体原木(长8米,直径30厘米),从上料、两次切割到最终码放,熟练之后,大约需要30-40分钟。 所以他的体质经过金手指的加强,在极昼的情况下,林予安每天能保证15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工作时间。 他平均每天,大约能处理12到15根墙体原木,那16天就能处理200多根。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总目标中需要加工的木材数量。 这意味着,他不仅能完成任务,甚至还有富余的时间,可以用来进行更精细的准备工作,这是一个极其惊人的、完全超乎想象的效率! 就这样,在混凝土养护期里,林予安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极其规律的循环。 他这段时间,即是木工,又是农夫,将一根根原木加工成可以建造家园的标准化建材,又时刻照料着他那片生机勃勃的温室菜园。 就在林予安沉浸于他忙碌而充实的双线工作时,一天下午,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到来。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金棕色的长发被干练地扎成一个高马尾,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户外冲锋衣和工装裤,勾勒出常年进行户外运动才能拥有的,充满力量感和健康美的身体曲线。 她的五官立体而深刻,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眸,此刻正带着一丝警惕和浓厚的好奇,打量着这片突然出现在荒野中的工地。 眼神明亮,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这应该就是之前斯坦和老乔治口中,镇上唯一的兽医——艾米丽。 —————— (第一个女配出场啦~再次声明,没有背刺单女主读者,不止一次提到过非单女主。) (不过相信看到这的股东们,应该已经没有纯爱战士了。再求一次月票~) (本章完) 第120章 兽医艾米丽 第120章 兽医艾米丽 “你好?” 艾米丽主动开口,声音清脆而自信,她站在距离林予安十几米远的地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 “你好,艾米丽,我知道你。” 林予安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友好地回答。 “我叫林予安。” “林予安……” 艾米丽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那堆积如山的建材,那座拔地而起的巨大温室,以及那个已经成型的地基平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她感叹道:“你这是准备建一个要塞吗?” “一个家而已。”林予安笑了笑。 “抱歉,打扰你工作了,实际上,我是来求助的。” 她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公路的方向:“我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燃油泵好像出了点问题,时断时续,这里离你最近,所以想过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工具可以借我用一下。”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道:“当然,需要我过去帮你看看吗?我对机械略懂一些。”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艾米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林予安启动了他的宗申三轮,载着艾米丽,向公路方向驶去。 抵达目的地后,林予安跳下车,对艾米丽说:“你上车,试着点火。” 艾米丽坐进驾驶室,拧动钥匙。 只听见启动马达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但发动机却只能“噗…噗…”地挣扎几下,伴随着车身一阵不规律的抖动,最终还是没能启动。 “听这声音,点火或者供油系统的问题可能性最大。”林予安做出了初步判断。 他让艾米丽打开引擎盖,斯巴鲁标志性的水平对置发动机,整洁地呈现在眼前。 林予安没有急着用工具去拆卸,他先是俯下身,仔细地审视着整个引擎舱,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部件。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地方——连接到燃油泵继电器的一束线束上。 他指着那里,对艾米丽说:“过来看看这个。” 艾米丽好奇地凑上前,只见在线束的一个弯折处,包裹着线束的波纹管,有一个非常微小的像是被利器划开的切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林予安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那段波纹管剖开。 只见其中一根控制燃油泵供电的关键电线,其绝缘胶皮已经被剥开了一小段,露出了里面的铜线。 而那段裸露的铜线上,覆盖着一层极不自然的,带有轻微结晶的绿色腐蚀物。 “这是……”艾米丽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电解液加速腐蚀的痕迹。”林予安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有人用注射器或者滴管,将少量的高浓度酸性或碱性液体,精准地滴在了这个剥开的切口上。” “液体腐蚀了铜线,导致接触不良,所以你的燃油泵才会时断时续。” 他的话,让艾米丽的脸色瞬间变换。 这不是意外,这是蓄意的人为破坏!而且手法极其专业和隐蔽。 “能修好吗?”艾米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平静。 “可以,只是个小问题。”林予安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动作娴熟而迅速。 他先是用一把小巧的剥线钳,将那段被腐蚀的电线彻底剪断,然后利落地剥出两端崭新的铜线。 接着,他拿出一个在北美修车时非常常见的“热缩对接端子”将两段铜线分别插入端子的两端,用专用的压线钳将其牢牢压紧。 最后,他拿出打火机,对着这个小小的端子均匀地烘烤。 在火焰的加热下,端子外部的绝缘套管开始收缩,并从内部溢出了一圈红色的密封胶,将整个连接点完美地、防水地包裹了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好了,你再试试。”林予安平静地说道。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回到驾驶室,怀着紧张的心情,拧动了钥匙。 “嗡……轰——!” 伴随着一阵顺畅的启动声,斯巴鲁的水平对置发动机瞬间被唤醒,发出了平稳而有力的轰鸣!仪表盘上所有的故障灯,也随之熄灭了。 “我的天!你居然真的修好了!” 艾米丽熄了火,走下车,看着林予安的眼神里,除了敬佩,更多了一丝复杂和感激。 “我之前检查了半天,完全没有发现这里有问题。” “对方的手法很专业,目的就是为了让它看起来像一次普通的电路故障。你可能最近要注意安全了。”林予安一边收拾工具,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 “非常感谢你,林!” “你不仅修好了我的车,还……还让我知道了真相。如果有时间,欢迎你来镇上我的兽医诊所做客,我请你喝一杯。我的诊所就在小镇那条岔路的尽头,最大的那栋木屋就是。” “好的,一定。” 艾米丽再次向他道谢后,便发动斯巴鲁傲虎,沿着公路向小镇的方向驶去。 林予安来到公路边,思考着如何将集装箱也运进营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摩托车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辆黑色看起来经过重度改装的越野摩托,从道尔顿公路上飞驰而过,骑手穿着一身黑色的骑行服,戴着全覆式头盔,看不清样貌。 摩托车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拐进了通往威斯曼小镇的那条岔路。 在摩托车经过他身边的一刹那,林予安那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第六感,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恶意! 那股恶意,转瞬即逝,但极其强烈! 林予安可以肯定,它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艾米丽的身影,以及她那辆抛锚的斯巴鲁傲虎! 人为制造的车辆故障,让目标停留在半路,或者延缓她的行程,这是一个经典的套路!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这个骑手,是冲着艾米丽去的! 林予安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我们更需要邻居”这句话却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想到了斯坦、乔治这些朴实而真诚的人们对他的帮助。 不再有任何犹豫,林予安跨上自己的宗申三轮! “轰——!” gb1000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林予安驾驶着这台红色猛兽,沿着艾米丽和那辆黑色摩托消失的方向,全速追了上去! 威斯曼小镇的房子彼此之间离得很远,那条岔路进去后,更是人迹罕至。 林予安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艾米丽将孤立无援。 他将油门拧到底,三轮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疯狂甩尾,但他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始终保持着车辆没有失控。 当他远远地看到艾米丽那栋位于岔路尽头的木屋时,立刻放慢了速度。他看到那辆黑色的越野摩托,正停在木屋的院子外!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停下了三轮车,意念一动,收入了空间。 随后他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木屋靠近。 当他抵达诊所时,发现这里异常的安静。 这种安静,让他那早已对危险形成条件反射的第六感,嗡嗡作响。 根据经验,这种强烈的预感,往往意味着身边有带着强烈恶念的人存在。 艾米丽的木屋,大门紧闭,所有的窗帘也都拉上了,仿佛主人并不在家。 但林予安的目光,却锁定在了二楼的一个细节上,那里的一个窗户,开着一道缝。 他绕到木屋的侧面,那经过金手指强化过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双脚在粗糙的原木墙壁上用力一蹬,身体瞬间向上跃起。 他的手指精准地扣住了一楼窗台的下沿,腰腹发力,整个人如同猿猴般向上翻去,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二楼的窗台,然后顺着窗户灵巧地钻了进去。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他落脚的房间,似乎是一间书房。 他立刻压低身形,耳朵贴近了地板,楼下客厅里传来的对话声,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中。 “艾米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那块硬盘交出来,你和我,都能活下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着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米丽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颤抖,但却异常坚定。 林予安悄悄地移动到楼梯口,向下望去。 只见在客厅里,那个穿着黑色骑行服的摩托车男,正用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艾米丽。 艾米丽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屈服。 摩托男显然被激怒了,“别装傻了!你的前男友,那个该死的小偷!在死之前,一定把硬盘还有那份地图交给了你!我知道它在你这里!交出来!” “我没有什么硬盘。”艾米丽冷冷地回答。 “那你就去死吧!我自己找!”摩托男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 “砰!” 艾米丽动了!她以一个极其敏捷的战术翻滚,从沙发上滚到了地面! —————— (下面两章121-121涉及收女配剧情,非荒野内容,不喜欢的请勿订阅。) (本章完) 第121章 意外杀人!(只看荒野的可跳过本章 第121章 意外杀人!(只看荒野的可跳过本章) (只看荒野的可跳过本章) 同时,她从沙发底下抽出了一把小巧的鲁格lcp手枪,对着摩托男的方向果断还击! 子弹打在了摩托男旁边的墙壁上,木屑四溅! 摩托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吓了一跳,立刻闪身躲到了一个巨大的书柜后面。 “你这该死的婊子!” 他愤怒地咒骂着:“你以为凭你那把小玩具,就能对付我吗?快把硬盘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艾米丽躲在沙发后面,喘着气,她知道自己只有几发子弹,必须寻找机会。 她再次探身,对着书柜的方向“砰!砰!”连开两枪,试图击中目标。 摩托男立刻也从书柜后探出,对着沙发连开两枪还击! “咔!咔!” 枪声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子弹都打光了! 摩托男立刻蹲下身,开始从口袋里掏备用弹匣。 就是现在! 林予安等待的就是这个瞬间! 他像一只从天而降的猎豹,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从二楼的栏杆处,一跃而下! “轰!” 他非常人的身体素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在落地的瞬间,一个俯冲狠狠地撞在了那个正在换弹匣的摩托男身上! 摩托男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撞得飞了出去,手中的枪和弹匣也脱手而出。 不等他反应过来,林予安快步的地跟上,一把扯下他的头盔! “砰!砰!” 两记势大力沉的大前蹬,精准地轰击在摩托男的太阳穴和下颌处!但稍稍收着力,他可知道自己经过金手指加强后的身体素质有多强!很怕一脚把他踹出脑出血。 摩托男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双眼一翻,像一滩烂泥一样,彻底晕了过去。 客厅里瞬间恢复了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林予安看着那滩烂泥一样的摩托男,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瞬间爆发而有些酸胀的手腕,准备去查看艾米丽的情况。 突然,一股比刚才摩托男用枪指着他时更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他的身后瞬间袭来! 他猛地转身,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艾米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起了摩托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带着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正隔着一张茶几,死死地、稳定地对着他的胸口! “别动!” 艾米丽的声音冰冷而警惕,她的呼吸虽然急促,但持枪的双手却稳如磐石。 “嘿,冷静点!我是来帮你的!” 林予安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表示自己没有敌意的手势。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帮我?” 艾米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演得真像。一场完美的英雄救美,先是恰好出现在我的车抛锚的地方,展现你的修理技巧” “然后又恰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如同神明降临般出现!还说你们俩是不是一伙的?你们的最终目的,还是那个硬盘吧!” 林予安暗骂了一句,自己真特么不该多管闲事! 林予安那经过金手指强化的神经反应速度,已经让他立刻做出了动作! 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预判,以一个远超常人想象的侧向扑跃,狠狠地向旁边的沙发扑去! 然后在艾米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抓起了桌上的水杯精准的砸中了他持枪的手,枪顺势而非。 艾米丽只觉得眼前一,一股充满压迫感的巨大力量便撞在了她的身上。 她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林予安已经用他那充满力量的身体,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艾米丽持枪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咔哒”一声,手枪脱手而出,被他踢到远处。 另一只手则闪电般地反剪住她的双手,同时用膝盖,牢牢地压住了她不断扭动的双腿。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艾米丽剧烈地挣扎着,她试图用膝盖去顶,用身体去扭。 但在林予安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徒劳无功。 林予安将她禁锢住,动弹不得,然后才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上,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低吼道。 “现在能冷静地听我说了吗!我他妈看到那个骑摩托的跟在你后面,感觉不对劲才跟过来的!你的车是被人为破坏的。” “那个继电器接线端子,是被加了催化剂的电解液腐蚀的,所以才会时断时续!我从二楼跳进来,看到的一切,和你一样!”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灼热气息、男人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身体被完全压制无法动弹的无力感,艾米丽的挣扎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中的敌意渐渐被理智和思索所取代。 “我暂时相信你了不过我还需要报警!如果你真的不是坏人的话,请帮我报警。” 她喘着气,声音有些沙哑,脸上也因为缺氧和羞愤泛起了红晕。 “还有.可以先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林予安此时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不妥。 艾米丽在家中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薄款羊绒衫和瑜伽裤,在刚才的搏斗中,衣物也已经凌乱。 艾米丽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林予安顿时有些尴尬,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地从她身上起身,站到了一旁。 艾米丽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地从地上坐起。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两人开始讨论如何处理眼前这个烂摊子。 “他是谁?”林予安指着那个昏迷的摩托男。 “我前男友的合伙人。” 艾米丽的脸色再次变得冰冷:“我们曾经一起用一笔钱投资了比特币,后来,比特币的价格涨得越来越夸张。” “我前男友结果就在一次外出时死于车祸,警察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 “报警吧。”艾米丽提议。 “持枪入室,意图谋杀,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可以,我先把他绑起来,防止他醒过来还有反抗能力。” 林予安也表示认可,他走到摩托男身边,想找些绳子把他捆起来。 可是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绳索。 林予安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准备用它来捆住男人的双手。 可就在他刚刚弯下腰,皮带还没碰到男人的手腕时,那个原本昏迷的男人,突然猛地睁开眼,身体像弹簧一样暴起,右手竟然还有一把匕首! 随手就向林予安刺了过来!林予安没有想到他醒的这么快!刚才的力量有些用小了! 但林予安的反应更快!他甚至没有思考,快速躲过匕首的攻击,下意的右拳已经如同出膛的炮弹击出! 这次他没有刻意的控制力量,用尽全力,再次狠狠地锤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世界安静了。 那个男人身体一僵,随即像一根面条,软软地倒了下去。 很快林予安就意识到了不对!摩托男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很快,便没了气息…… 艾米丽捂住了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林予安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杀人了!没有刻意控制的力量足以达到职业格斗选手的水平! 此时他的脑海中想过无数种解决方案,报警肯定不行!他没有正当理由进入艾米丽的家,杀了一个人。 在法官面前,这根本说不通!他有很大的概率是要坐牢!所以绝对绝对不能报警!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唯一的目击者——艾米丽。 一股冰冷的杀意,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升起!如果……如果把她也…… 艾米丽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瞬间变得极其危险的气息,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手不自觉地就想去够不远处她自己的那把鲁格手枪。 林予安怎么会让她如意。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装作从后腰掏枪,实际上意念一动,那把早已上膛的格洛克19便出现在他手中。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艾米丽! “别动。”他的声音,比阿拉斯加的寒风还要冰冷。 艾米丽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林予安走上前,用自己的皮带,将艾米丽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双脚也捆在了一起。 然后,他走出房门,第一时间将院子外那辆黑色的越野摩托收进了空间,又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宗申三轮,顺便扯了几米巨大的黑色塑料布。 当他拿着塑料布,重新走进房间时,艾米丽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她看着林予安将塑料布在客厅的中央铺开,吓得浑身发抖。 她以为,他要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她和那具尸体。 刚才她面对摩托男时,还有反抗的勇气,因为她觉得对方在拿到东西前,不会真的杀了她。 但林予安不一样,他现在,有了必须杀人灭口的理由! “别杀我!”艾米丽的声音带着哭腔,彻底崩溃了。 “我我和斯坦是朋友!他还在我面前提到过你!说你是个不错的人!” “看在斯坦,还有乔治的面子上求你别杀我!” “我我可以给你钱!硬盘!硬盘就在壁炉下面!你把地砖敲开就能看到!里面存着300个比特币的私钥!都给你!都给你!” 她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我还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不是……你的荷尔蒙不是很旺盛吗?我……我可以帮你……” 林予安冷冷地看着她,听着她抬出了斯坦和乔治,他心中的杀意逐渐退却。 他想到了二人对他无私的帮助,想到了二人多次夸奖兽医艾米丽对他们帮助。 更何况他本就是看在斯坦和乔治的面子上才来看看艾米丽的情况,才造成自己多管闲事卷入的这个事件的原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米丽确实是无辜的,如果此时杀了艾米丽,他不知道未来如何去面对斯坦和乔治。 他只是想一个能将两人彻底绑在一条船上的、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将那具尸体拖到塑料布上,扶起来,强行让他摆出一个跪着的双手背后的姿势。 然后,他解开了捆住艾米丽手脚的皮带。 他捡起艾米丽的那把鲁格lcp手枪,里面已经没有了子弹,林予安补充了一颗。 然后将这把枪,递到了艾米丽的面前。 “你想活命吗?”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艾米丽颤抖着,点了点头。 “那就拿着它。” 林予安将鲁格手枪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启了录像功能,同时用另一只手里的格洛克,指着艾米丽。 “对着他的后脑勺,开枪。” 艾米丽看着手中冰冷的枪,又看了看那具近在咫尺的尸体,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和纠结之中。 她感觉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一个一步步让她走向深渊的恶魔! “你没有选择,我也开始没有耐心了。”林予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然后打开手枪的保险,进一步的威胁着艾米丽。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艾米丽举起了枪,对准了摩托男的后脑。 “砰!” 一声枪响,在寂静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因为有塑料布的包裹,鲜血没有溅到地板上。 林予安收起手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现在,艾米丽的手上也沾了血,她成了共犯。 有了这个视频的威胁,这个女人再也不可能翻起任何风浪了。 她脱力地瘫倒在地,手中的枪也滑落在地毯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林予安则显得异常冷静,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处理现场才是第一要务。 他走到壁炉旁,从工具架上找到一把沉重的铁锤,然后来到艾米丽所说的位置。 他用脚敲了敲地面的石板砖,果然听到了下面传来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空洞回响。 他没有丝毫犹豫,抡起铁锤,对着那块石板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 几锤下去,坚硬的石板砖便四分五裂。 他将碎石清理开,露出了下面的一层水泥。他又用锤子将水泥层砸开,一个用油布包裹着密封得非常好的金属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林予安将盒子拿了出来,掂了掂,分量不轻。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将其先扔到了一旁,然后他开始处理那摩托男。 (本章完) 第122章 欲望构成的盟约(只看荒野内容的, 第122章 欲望构成的盟约(只看荒野内容的,可跳过订阅本章节) (只看荒野内容的,可跳过订阅本章节) 他将塑料布的四角对折,像打包一个巨大的垃圾袋一样,将尸体和所有血迹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 然后,他将这个巨大的包裹拖出了木屋,扔进了艾米丽那辆斯巴鲁傲虎的后备箱。 林予安本是无神论者,但是他经历过重生,对这种事情开始有了信任感。 他决定对摩托男说点什么。 “兄弟,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还不能去坐牢,法律可能无法给你一个交代了。” “所以只能抱歉了,你的责任或许我死后上帝会帮你讨回来,他也许会不让我进入天堂,作为惩罚。” “希望这能让你好受一点,虽然我不信上帝。” 他回到屋里,看了一眼还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艾米丽。 “起来。”他的声音依旧冰冷。 “把这里收拾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然后跟我出去处理掉这东西” 艾米丽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又看了看壁炉下那个被砸开的大洞,身体如同坠入深渊! 她知道,从她开枪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和那个如同魔鬼般,冷静强大的男人彻底的捆绑在了一起。 屋子里很快就被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壁炉下的那个大洞,几乎看不出任何发生过激斗的痕迹。 艾米丽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别看了,走吧,最后一件事了。”林予安依旧冷静的说道。 他驾驶着斯巴鲁傲虎带着艾米丽,向着科尤库克河的上游驶去。 他们需要找一个足够偏僻,水流也足够湍急的地方。 在行驶了十几公里后,他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地点。 这里是一个险峻的河谷,河水在乱石间奔腾,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他停下车,先是将那具包裹好的尸体,从车上拖了下来。 他用粗大的链条,将一些石块和尸体包裹,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然后将这个沉重无比的“包裹”,拽到了湍急的河流的岸边。 “艾米丽,你去把他推下去。”林予安又用手机开启着摄像。 随着艾米丽的用力,“噗通”一声巨响,包裹瞬间被奔腾的河水吞噬,沉入了漆黑的河底。 在这条河流强大的冲刷下,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一切痕迹都将被抹去。 至于摩托男的摩托,林予安觉得还是让它继续待在空间里吧,找个机会沉海。 做完这一切,他和艾米丽回到了木屋。 林予安将那个金属盒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当着艾米丽的面,用工具撬开了它。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小巧的军工级别加密固态硬盘。 “私钥就在里面。”艾米丽轻声说。 林予安点了点头,将硬盘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现在,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林予安坐在了她的对面。 “首先,今天发生的一切,到此为止。那个男人,只是一个在道尔顿公路上失踪的摩托车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艾米丽点了点头。 “其次,这块硬盘里的东西,现在属于我了。” “因为你差点杀死我,这是我应得的!你没意见吧?” 艾米丽又摇了摇头。 “很好,刚才处理摩托男的时候,身上和衣服粘上了血。” “借你的浴室用一下,死人血不吉利,我需要清洗一下。” 林予安站起身,走向浴室的方向,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步伐中却带着一丝沉重。 艾米丽看着他走进浴室,听着里面传来洒“哗哗”的水声,她那空洞的眼神中,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 她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眼前这个僵局,来改变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定位。 从一个麻烦的目击者,变成一个有价值的盟友,甚至……更多。 艾米丽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除了那300个比特币之外,不能提供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她就可能持续的活在恐惧之中!担心有一天被这个男人灭口!所以她必须交出更多的东西! 但她除了那份未破解的地图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物品了。 她打开中国搜索引擎,搜索中国男人除了钱,还最看重什么。 钓鱼,手串,车,电脑,手机,初音未来艾米丽越看这些结果越迷茫。 终于她看到了一条靠谱的答案,中国男人除了钱以外,最看重家庭,孩子,老婆,承诺,以及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我叫王惊蛰,我出生那天算命先生(来源笔趣阁) 艾米丽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浴室里,热气蒸腾。 林予安整个人站在洒下,滚烫的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试图驱散那股掠夺生命后特有的不适。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从飞驰的摩托,到搏斗,再到最后那一拳。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天生的刽子手,那种强行抹去一个生命存在痕迹的感觉,依然让他的神经处于一种紧绷后的疲惫之中。 他觉得这次之后有必要进行一些格斗训练了,让他对自己日益增长的力量有一个把控。 这次是摩托男,外一有一天他不小心伤害到的是身边的人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浴室的门锁被从外面打开了。 林予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睁开了眼睛! 已经从空间中取出格洛克对着门口,随时准备开枪! 只见艾米丽,身上只穿着一套贴身的、黑色的蕾丝内衣,丰腴而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她没有丝毫的羞涩,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正隔着朦胧的水汽,平静而又大胆地直视着举着枪的林予安。 她缓缓地走进浴室,随手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林予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 艾米丽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浴缸边,她没有立刻进来,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探入温热的水中,仿佛在试探水温,也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你对我,还是不信任,对吗?”她的声音很轻。 “你觉得呢?我应该信任你吗?”林予安站在洒下举着枪平静的看着艾米丽。 艾米丽继续说道:“你随时都在想着,该如何处理我这个麻烦,随时都在提防着我,会在背后给你一枪。” “难道不应该吗?艾米丽,我没有事件和你打哑谜,你可以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准备和我谈什么?” 艾米丽沉默了,林予安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们的命运,从你让我补上那一枪开始,就已经彻底捆绑在了一起。” 艾米丽缓缓得走进,身体不限的接近着林予安。 “我需要你信任我,我需要向你证明,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可以完全拥有的盟友!我不想活在随时可能被你灭口的恐惧里!”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和魅惑,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而一个男人,信任一个女人最快、最彻底的办法,就是……” 话音未落,她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气,毫不犹豫地吻了上来! 那是一个充满试探、挑衅,却又带着一丝臣服意味的吻。 林予安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然后瞬间推开了她! 这个女人,她的疯狂和大胆,完全超出了林予安的预料! 他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因为杀死摩托男而激起的杀意,以及掠夺生命后那种不自然感。 在这一刻,被艾米丽以这种更原始的方式,瞬间重新点燃,并转化成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欲望! 确定她没有携带武器后,他的理智、警惕、算计,在这一刻,开始逐渐被那原始的征服欲所吞噬! “哗啦——” 被推开的艾米丽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但她整个人再次扑了上来,重重地撞在了林予安那如同岩石般坚硬的胸膛上。 她身上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在浸湿后,变得近乎透明,紧紧地贴合着她那充满健康美感的身体。 洒的水,不断地流出,浴室里的温度,在水蒸气和荷尔蒙的共同作用下,急剧升高。 艾米丽的呼吸湍急,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林予安,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发丝里。 林予安被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自己。 被动的接受着洒柔软水流的洗礼。 窗外,阿拉斯加的极昼,正将天空染成一片玫瑰色。 而在这间木屋浴室里,一场最原始的盟约。 正在逐渐温凉的热水中,被彻底缔结。 当极昼时间结束之后。 林予安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 艾米丽疲惫的侧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是沉。 昨夜的盟约,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似乎卸下了她所有的防备。 木屋浴室里的水声、交互的呼息、以及压抑抑的湍息……昨夜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回放。 随着身体的冷却,林予安的理智已经完全恢复。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成熟性感,又充满野性的女人,心中却并没有太多旖旎的念头。 他很清楚,昨夜的疯狂,与其说是你情我浓,不如说是一场原始方式缔结的盟约枷锁。 艾米丽用她的身体,交出了最后的投名状,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他的所有物,以换取信任和庇护。 而他,也接受了这份投名状,但不代表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另一张脸,艾莉娅那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以及淡绿色的眼眸。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意外杀人的事件,他无法对艾莉娅隐瞒。 同时艾米丽的事情也无法对艾莉娅隐瞒,即使他可以让这段关系永远隐藏在黑暗里。 但艾莉娅是他的妻子,男人对妻子犯错了不可怕,如果不敢承担错误造成的后果,那与无篮子的太监无异。 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会向艾莉娅坦白这一切。 他了解艾莉娅,那个在摩门教大家族长大的女孩,她远超世俗的观念。 他相信,艾莉娅会理解,遇到这件不受控制的事件,所产生的这种后果并不是他的本意。 想到这里,林予安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臂,从艾米丽的颈下抽出,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林予安走进浴室之后,艾米丽也睁开了眼睛。 她侧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久违的酸软和满足,眼神复杂地看着天板。 昨夜的一切,既像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一场豪赌,又像是一场压抑许久后的放纵。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未来的走向,但她知道,至少在今天,她是安全的。 艾米丽翻身看向浴室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拿出手机打开中国搜索引擎,继续搜索,如何让一个中国男人更在意你。 其中一篇文章吸引了她的注意。 《想让男人在意你,撒娇只是下策,如此攻心更管用》——(百合情感网) —————— (这会儿可以求月票了吧!!) (本章完) 第123章 金矿地图?(单日月票冠军加更!) 第123章 金矿地图?(单日月票冠军加更!) (注意:还有艾米丽剧情,纯爱老哥不喜欢可不订阅本章,本章为后边阿拉斯加淘金的支线埋点。) “哗哗”的水声停止,林予安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没有看床上的艾米丽,而是径直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极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脸上那份恢复了冷静和理智的神情。 艾米丽也坐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澡,在浴室里她又想到刚才那篇文章,《想让男人在意你,撒娇只是下策,如此攻心更管用》说的第一条,提升吸引力,抓住他的需求! 她低头看了一下,确定看不到自己的脚,吸引力这一块应该是ok的,应该不需要再提升了。 那这个男人的需求是什么?对了!荷尔蒙旺盛!抓住他的需求也找到了! 艾米丽用浴巾裹住自己,自信满满的走出浴室,看着还在窗前的林予安,开口打破了沉默:“小男人,你在想什么?” 林予安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森林,平静地“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小男人你不清楚吗?不敢说比肩黑人,但是难分伯仲还是敢说的。” 艾米丽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下,然后依然默默地盯着他看,似乎在等林予安说的点什么。 沉默半响,林予安继续说道:“那个硬盘里的300个比特币,暂时我帮你保管,我只要三份之一,作为你对我开枪的代价,另外三分之二仍然是属于你的。” “我会等价格涨到九万美金左右的时候,就分批出手。” 这一晚林予安也想了许多,首先重新对自己被金手指加持过的力量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以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同时也想好了如何处理与艾米丽的关系。 林予安既然决定不杀了她,也不想把她逼的太死,甜枣大棒的组合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因为这个女人绝不会是像她性感的身材那样看上去的无害。 然后只能慢慢冷处理,如果她不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去威胁她做什么事情。 反正自己手里有可以威胁到她的视频,按照美利坚这魔性的法律,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报警。 艾米丽对他只要三分之一比特币的决定感到很惊讶,她原以为,这个男人会理所当然地将那笔巨大的财富也据为己有。 她已经做好了人财两空的准备。 一股莫名的复杂的情绪,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猜想这个男人不知道比特币现在的价值,毕竟没人不爱钱!尤其是横来之财。 但又说不通,他刚才已经预估了比特币未来的涨势可能道9万美金。 “你知道这些比特币价,现在的价值吗?”艾米丽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里有300个比特币的私钥!按照现在的价格,超过一千五百万美金!你现在还不打算全要吗?” 林予安心动了一下,但还是压制住了贪念,这点钱还不值得他做杀人越货的事情。 他购买的英伟达股票7月已经完成了一次分割,他持有的3333股已经变成13332股。 短短两个月价值已经从180万美金飙升到了264万美金,这还只是开始! 林予安转过身,看着她说道:“我帮你的原因只是邻居之间的互助,就像斯坦和乔治他们不遗余力的帮我一样。” “况且,昨晚你已经递上了投名状,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剖开了两人之间那层面纱,露出了下面最赤果果的交易本质。 艾米丽喜欢这种直接,然后想起教程,抓住他的需求!内心复杂的不知道“抓住需求”引起的动力,驱使着她走向林予安。 她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林予安,她的脸和柔软贴在林予安宽阔而温暖的后背上,轻声说:“谢谢你。” 林予安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她。 艾米丽拉着他走到了床边,她先坐下后,那修长的腿,从侧面轻轻一勾,缠上了他的腰。 林予安顺势扑倒在床上,她的腿如同藤蔓一般,再次将他禁锢硬控。 她的呼吸变得灼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不介意,再支付一次投名状。” 林予安刚刚建立的理智防线,在成熟女性主动的、充满技巧的攻势下,再次土崩瓦解。 艾米丽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而林予安,也禁欲了近三个月。 两人此时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404提醒!请您检查网络问题!) 激情再次平息之后,两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那份由命案带来的紧张和隔阂,似乎在汗水中消融了不少。 艾米丽慵懒地靠在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上了一支,然后才缓缓开口,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 “林,其实,那块硬盘里,不止有比特币。” 林予安的目光被她的话语吸引了过来,他看着艾米丽,等待着她的下文。 “还有一份地图。”艾米丽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圈,眼神变得悠远。 “一份加密的地图,我无法完全破译,但我知道,地图上的最终地点,一定就在威斯曼附近。那背后,应该是一座金矿。” “金矿?”林予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词,在阿拉斯加这片土地上,总是充满了血腥和财富的传说。 艾米丽继续说道:““是的,那是我前男友的爸爸,在阿拉斯加大淘金时期,意外发现的一处砂金富矿,据说含金量非常高。” “他父亲去世后,他就一直在为开采这个金矿做准备,不止一次地来阿拉斯加踩点。他还找了那个被你打死的家伙当合伙人,准备一起开采。” “当初投资比特币,就是为了避税和筹集初期的设备资金。没想到比特币一路疯涨,两人的心思都变了,从合作变成了互相提防。” “他们一人觉得要出掉比特币购买采矿设备,一人觉得应该继续加仓…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她掐灭了烟:“我之所以一直待在威斯曼,表面上是开兽医诊所,实际上,也是为了继续寻找那座金矿。” 林予安听完这一切,感觉有些荒诞。 比特币、金矿、谋杀、寻宝……他严重怀疑,自己重生的其实是一个平行世界,然后不小心触发了什么狗血的美剧剧情。 这整个事件,从发生到结束都充满了离谱的气息,但细想之下,却又偏偏有那么一些该死的合理性。 “这么久了,你有什么线索吗?”林予安问道。 “一无所获。”艾米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在尝试破解地图,但我做不到。我又不敢去找破译密码的专家,只能在威斯曼附近不断地探寻。” “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前男友的一张自拍照片,那后面的背景一定就在金矿附近!” 林予安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吧。” 他看着艾米丽,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现在,我们需要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艾米丽,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 “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解决问题的手段。” 艾米丽闻言,却出乎意料地笑了,笑得风情万种。 “放心,林。” 她伸了一个懒腰,毫不在意地展露着自己完美的曲线。 “我又没打算和你谈恋爱,我只是一个被你控制着秘密,又无法背叛你的情人,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那座金矿!” “实现真正的财富自由!到时候,说不定是我用钱来砸你,让我摆脱你的威胁控制呢。” 她的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林予安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们之间,是秘密情人,是被一桩命案捆绑在一起的关系,或者说“共犯盟友”。 林予安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他喜欢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他随即抛出了一个更让艾米丽震惊的决定。 “很好,那么我需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妻子。” “wtf?你疯了?”艾米丽彻底被惊呆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予安。 “你要把你的……共犯情人,介绍给你老婆认识?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予安的表情却异常平静:“冷静点,艾米丽。我的妻子,她成长于一个摩门教大家庭。她的观念,和我们所理解的世俗观念,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艾米丽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不希望对她有任何谎言和秘密,与其让你成为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共犯情人,我宁愿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 “我相信我的妻子,她有足够的理智和胸怀来理解和处理这一切!这才是避免未来产生更大误会和麻烦的最好方式。” 艾米丽看着林予安那坦诚的的眼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思考了许久,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吧,林。你确实是个疯子。”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好像也并不讨厌你这个疯狂的计划。至少,我不用真的成为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碧池,对吗?” 这个定义,让艾米丽的心中,再次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了,我得走了。” 林予安看了一眼窗外,极昼的太阳已经升高,他知道已经浪费了太多的工作时间。 他穿上冲锋衣,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艾米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挽留。 “我还有一百多棵木头等着我去处理,还有一个家等着我去建造。” 林予安的回答很平静,他走到门口,回过头对艾米丽说:“这几天,你就像平常一样生活,不要有任何异常。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号码你知道的。” 艾米丽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赤着脚,从床上走到他的面前。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带着咖啡香气的温柔而绵长的吻。 这个吻,不再像昨夜那般试探和交易,而是多了一丝属于女人对男人的留恋。 一吻结束,她贴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魅惑的声音轻声说: “我希望……今晚还能在这张床上看到你。” 林予安的身体再次一僵,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望,又被她这轻轻的一句话给勾了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这具身体的柔软和温热。 他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将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强行驱散。 林予安感觉这女人有病,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很像那种被绑架的人对绑架犯产生了依赖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状态。 他轻轻地推开艾米丽,眼神恢复了清明。 “到时候看情况吧,我有很多活要干。”他只是重复了这一句,然后便毅然转身,拉开门,快步地走了出去。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艾米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男人,像一匹最桀骜不驯的野马,但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能套住他的缰绳。 中国互联网果然有谷歌查不到的东西!这个什么情感百合网这是个宝藏网站呢! 林予安此时不知道艾米丽找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网站,他快步走出木屋,有些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 “轰——!” 伴随着熟悉的引擎咆哮声,他驾驶着宗申三轮,向着他自己的木森林地疾驰而去。 —————— (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喜提昨日单日月票冠军,股东们,猛!!!) (本章完) 第124章 平台建设完成(46K弥补下前两章读者 第124章 平台建设完成(4.6k弥补下前两章读者受伤的心灵) 当他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堆满了木材和建材的工地时,看着那个已经初具雏形的巨大地基平台,他的心才真正地安定了下来。 连续两天,林予安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他照料着温室里那些生机勃勃的菜苗,心中充满了田园般的宁静。 而极昼那漫长的白天,他则启动便携式带锯机,将一根又一根巨大的原木,加工成可以用于建造的标准化建材。 他刻意地不去想艾米丽,不去想那栋木屋里发生的一切。 二十天的养护期,在忙碌中飞逝而过。 时间来到了七月初。 这二十多天林予安经历的一切,感觉比一年的经历都长。 当大卫和迈克乘坐的直升机,再次降落在威斯曼的停机坪时,前来接他们的,依然是林予安和他那台拉风的宗申三轮。 “嗨,林!假期结束了!”大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二十天你过得怎么样?” “做了一些有趣的小东西。”林予安神秘地笑了笑。 当福特征服者再次驶入木森林地时,大卫和迈克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在他们离开前,这里还只是一片刚刚浇筑完混凝土桩基的工地。 而现在,在工地的东南角,一座巨大的塑料薄膜材质的,现代化温室大棚已经拔地而起!透过明亮的棚膜,甚至能看到里面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但这还不是最震撼的。 在营地的另一侧,那座原本杂乱的“白木山”,已经消失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数个由上下削平的标准化建材,堆积而成的木料堆! 每一堆都用垫木架高,空气在其中自由流通,整个工地,看起来就像一个专业的木材加工厂! “我的上帝……林!” 大卫指着那座温室,又指着那堆积如山的建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极昼的阳光让他产生了幻觉! “这……这是什么?你在我们离开的这二十天里……不仅建了一座温室,还把一半的木头都加工好了?” 林予安笑了笑,带着他们走进温暖湿润的温室,看着那些已经开始攀爬藤架的黄瓜和西红柿秧苗,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而已。” 众人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了录制。 在大卫强烈的要求下,林予安脱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线条分明的肌肉,然后抄起那台斯蒂尔油锯,拉动了启动绳。 “嗡——嗡——嗡——”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再次响彻了整个山谷。 仅仅录了几个镜头,他就把衣服穿了起来,蚊子实在是太多了. 阿拉斯加的夏天,终于开始展现出它慷慨和狂野的一面。 极昼的太阳,如同一个熔炉炙烤着大地。 木森林地通往道尔顿公路那条曾经泥泞不堪的土路,在连续数周的暴晒和蒸发下,如今也变得坚实干硬,足以承受重型车辆的通行。 这一天,一阵久违的柴油引擎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打破了“木森林地”的宁静。 一辆巨大的重型平板卡车,像一头钢铁长龙,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狭窄的土路,缓缓地驶进了林予安的营地。 这正是之前他联系的“北极星物流”公司,在确认道路可以通行后,第一时间将他预定好的所有现代化建筑材料,运送到了这片荒野的腹地。 林予安叫来老乔治和斯坦,几人早早的就已经在此等候,看到卡车安全抵达,众人立刻忙碌起验收的工作。 老乔治兴奋地搓着手:“林,弹药总算到了!”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即将大干一场的激动。 大卫和迈克也扛着摄像机,兴奋地记录着这重要的一刻。 对于真人秀来说,这种万事俱备的场面,总是充满了开启新篇章的仪式感。 林予安启动徐工xc760k装载机,开始有条不紊地卸货。 大卫的镜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些即将被用于建造家园的关键物资,并用画外音般的提问,引导着林予安进行讲解。 “林,这些看起来像马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大卫指着一堆闪烁着银色金属光泽的重型五金件问道。 林予安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一整摞支架叉起,一边解释道:“这是重型镀锌钢桩顶支架,也叫柱头连接件,它们是连接混凝土与木材的桥梁,也是保证木结构防潮防腐的关键。” 接着,他又叉起一堆堆码放整齐的厚重木板。 “这些是三厘米厚的舌榫结构胶合板,看到它边缘的凹凸榫槽了吗?这能让板与板之间完美咬合,形成一个整体,强度远高于普通的胶合板。我们将用它来铺设一楼的地板。” 除此之外,还有一捆捆不同规格的镀锌方头螺杆,以及数个巨大的装满了数万颗螺丝的木箱。 最后,是一整卷如同黑色地毯般的防水防潮卷材和几大桶粘稠的沥青胶。 当所有建材都被整齐地卸在工地旁,分门别类地码放好后, 老乔治的目光,投向了那二十一个静静矗立的混凝土桩柱:“是时候,让它们派上用场了。” “在架设任何一根木头之前,我们必须确保所有的桩顶,都在同一个绝对的水平面上。” 老乔治从他那辆老福特的工具箱里,拖出了一卷盘得整整齐齐的透明软管,软管的两端各接了一个带有清晰刻度的玻璃管。 大卫好奇地问:“乔治,这是一根普通的水管吗?” 老乔治不屑地哼了一声,像看外行一样看着他,用他那带着德州口音的腔调说道:“普通水管?小子,这玩意儿可比你那些里胡哨的激光仪器准多了,而且它永远不会没电!” 他将水管的一头递给斯坦,另一端自己拿着,从一个大水桶里开始往里灌水。 他一边灌,一边不断地抬高和放低管子,嘴里还念叨着:“把气泡都排干净,任何一个气泡,都会影响最终的精度。” 当水管里灌满了水,并且确认没有任何气泡后,开始进行测量。 老乔治选择了一个位于地基中心、位置最适中的混凝土桩柱作为“高程基准点”。 他拿出卷尺,在这个桩柱的侧面,从顶端向下量取了10厘米的距离,用一支红色的记号笔,画下了一个清晰的十字标记。 “为什么不直接以桩顶为基准?”大卫再次提出了疑问。 “因为桩顶本身有误差,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消除这个误差。”林予安在一旁替老乔治解释道。 老乔治对拿着水管另一端的斯坦大声喊道:“斯坦!到你了!把你的那头拿到基准点上!” 斯坦走上前,将他手中那根玻璃管,紧紧地贴在基准桩柱的侧面。 他小心翼翼地上下移动,同时让老乔治继续玻璃管中加水,直到水位线的最顶端,与那个红色十字标记的中心,完全对齐。 “好了乔治!这边可以了!到水位线了!” “好的!稳住!别动!”老乔治确认斯坦那边已经对准后,大声命令道。 然后,老乔治自己拿着水管的另一端,走向了离基准点最远的一个角桩。 他同样将自己手中的玻璃管,贴在角桩的侧面。 由于连通器原理,他这边的水位线,无论管子高低,都会自动地与斯坦那边的水位线,保持在同一个绝对的水平高度上。 他等待着水面彻底停止晃动,然后眯起眼睛,用那支红色的记号笔,在自己这边玻璃管的水位线位置,同样画下了一个十字标记。 “第一个点完成了!” 老乔治直起身,对众人说:“现在,这个角桩上的标记,和我们中心基准桩上的标记,它们的高度是完全一样的,误差不会超过一毫米!” 接下来,众人开始了标准化的流水线作业。 斯坦作为基准点控制员,始终保持他那一端的水管位置不动。 而老乔治和林予安,则拿着水管的另一端,依次走向剩下的十九个桩柱。 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重复同样的操作,将玻璃管贴紧桩柱-等待水位稳定-在水位线处做出精准标记。 了近一个小时,当所有二十一个桩柱上,都拥有了一个位于绝对水平线上的红色标记时,第一步工作才算圆满完成。 “好了,现在我们有了一条看不见的水平线了。” 老乔治指着那些标记点说道:“接下来的活,就是把所有高出这条线的水泥疙瘩,全部都给我磨掉!” 只见老乔治走到他那辆老福特的车斗旁,从上面拖出了一台看起来极其彪悍的、橙色的斯蒂尔ts800油动切割机。 “我的天,乔治!你连这玩意儿都有?”大卫看到这台机器,眼睛都直了。 他认得这个大家伙,这是专业道路救援和建筑队才会配备的利器。 老乔治自豪地拍了拍机器的外壳,笑道:“在阿拉斯加这该死又美好的地方混饭吃,没几件趁手的家伙可不行!” “这台机器,我当年用它切开过油田上冻住的管道,今天,用它来对付这几个小水泥桩,轻轻松松。” 老乔治指挥道:“小子,你年轻,力气大,这个体力活你来干!我负责指挥,斯坦负责浇水降温!” 林予安戴上最厚重的3m防尘面罩、护目镜和降噪耳罩,接过了这台凶猛利器。 他拉动启动绳,那张直径近400毫米的巨大金刚石锯片开始高速旋转。 林予安双手紧握着机器,将高速旋转的锯片,精准地对准了第一个桩柱的红色标记线。 “滋——!!!” 锯片与坚硬的混凝土接触的瞬间,迸射出了大量耀眼的火星! 斯坦立刻行动起来,他拿着一根连接着水桶和小型水泵的水管,对准切割处,喷出细细的水流。 在水流的辅助下,原本应该弥漫的粉尘,变成了一股股灰色的泥浆,顺着桩柱流下。 林予安神情专注,他先是沿着红线,在桩柱的四周,切出了一道深达十几厘米的环形深槽。 切好环槽后,老乔治又从他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大功率的电镐。 “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强有力的冲击声,大块的混凝土被轻而易举地凿了下来,露出了内部的钢筋笼。 最后,林予安才拿出他自己的那台小巧的角磨机,换上打磨片,对切割后的粗糙表面,进行最后的精细打磨,直到整个桩顶的切面,变得光滑平整。 当所有二十一个桩顶都处理完毕后,老乔治拿出了一把长达一米二的德国斯塔比拉高精度水平尺,在任意两个桩顶之间进行最终检验。 当他看到尺子上的气泡,无论放在哪里,都完美地停留在中心刻度之间时,他爆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 “漂亮!小子们,很平整!” 找平工作完美收官,紧接着,就是为这些坚实的混凝土基石安装那二十一个“钢铁宝座”。 老乔治从运来的物资中,打开了一个沉重的木箱,露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钢制镀锌桩顶支架。 “林,这些小东西看起来可真结实。”大卫凑上前,拿起一个掂了掂,发现它远比看起来要重得多。 老乔治在一旁解释道:“当然,这叫热浸镀锌,能保证它在阿拉斯加潮湿的夏天和冰封的冬天里,一百年都不会生锈。” “它是木头和混凝土之间的&#039;隔离带&#039;,能防止地下的湿气通过混凝土传到木梁上,导致木头发霉腐烂。” “好了,林,到你的冲击钻表演了。”老乔治说道。 林予安换上了一把大功率的博世冲击钻,并装上了一根直径20毫米的,专门用于钻混凝土的四坑合金钻头。 “突突突突——” 伴随着强劲有力的冲击声,坚硬的混凝土在合金钻头下被迅速地粉碎。 林予安的身体随着冲击钻的节奏微微震动,但他下盘极稳,始终保持着钻头的绝对垂直。 斯坦则拿着一把皮尺,时刻测量着孔洞的深度。 “好了!十五厘米!够了!” 当斯坦发出指令,林予安立刻停手。 接下来,轮到老乔治的——植筋。 他先是拿出一支高压气枪,将长长的气嘴伸入孔洞底部,用力吹了几下,将孔洞里的粉尘彻底吹净。 确认孔洞洁净后,他将那如同巨大针管般的植筋胶枪,对准孔洞直到填满孔洞的三分之二。 然后,将一根m20规格的l型地脚螺栓,以旋转的方式,慢慢地插入充满胶体的孔中,直到达到预定的深度。 “等这种结构胶完全固化后,它会把这根螺杆和整根混凝土桩,通过化学的方式,彻底粘合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 他们三人分工合作,林予安负责钻孔,斯坦负责清孔,老乔治负责注胶和安放螺杆,流水线般的作业,让效率大大提高。 当植筋胶达到了初步固化强度,他们便准备开始了最后的安装。 需要更多人力的工作,林予安主动邀请了,巴顿、科迪他们来帮忙,众人将马鞍形的厚重钢制支架,套在已经牢固“生根”的螺杆上,垫上巨大的垫片。 然后用可以设定扭矩的扭力扳手,开始拧紧螺母。 “好了,设定300牛米。”老乔治对林予安说。 当扳手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时,意味着螺母已经被拧紧到了预设的最完美扭矩值。 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将二十一个钢铁宝座一一安装。 当最后一个螺母被拧紧后,二十一个灰色的混凝土基石之上,整齐地矗立着二十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钢铁支架。 “完美!”老乔治看着自己包工头的杰作,满意地拍了拍手。 “现在,林,你有了一个可以传承一百年的基座。接下来,明天就该让那些大家伙登场了!” 老乔治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座原木建材山。 —————— (各写各位股东送我上400月票!感恩~~~) (同时也有了经验,后续写女配会铺垫一下,不会这么生硬。) (爱你们!) (本章完) 第125章 木墙筑立 第125章 木墙筑立 (本章多图组合,均为不同木屋相对应的结构,请只带入图中结构,不要代入图中样式。) 第二天清晨,远处再次传来了atv的引擎声。 这一次,是汉克、巴顿和科迪三人,老乔治和斯坦如约而至。 一支由六位硬汉组成的威斯曼施工队,就此成型! 他们没有急着开始工作,而是进行了一项至关重要的开工前检验。 “小子,过来看看。” 老乔治招呼着林予安,他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手枪形状的,前端带有两个金属探针的仪器。 “这是木材水分测试仪,在盖房子之前,我们得先确保我们的木材是合格的。” 他走到一根已经加工好的、上下平整的墙体原木旁,将两个探针用力地插入木材的横截面中。仪器上的液晶屏幕立刻显示出一个数字。 “22.4%。” 老乔治念出读数,然后又在木材的另一端和中间分别测试了几次,读数都在22%到24%之间浮动。 大卫好奇地问:“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木头现在可以用了吗?” 老乔治满意地拍了拍那根巨大的原木,笑着说道:“今年夏天的太阳够毒,加上你把它们都削平了,通风做得好。” “含水率能从刚砍下来时的50%以上,降到25%以下,就已经度过了最麻烦的初期收缩期,可以开始盖了!” 他转头对大卫解释道:“我们不可能等它完全干透,那需要好几年。现在这个状态,我们可以一边建,一边让它继续缓慢地自然干燥。” “剩下的沉降,我们可以在门窗和通顶螺杆上给它留出足够的余量来应对,这是现代木屋建造的常用方法。” “在吊装任何一根木头之前,我们必须先把所有的骨头都准备好。” 老乔治宣布了第一项任务:“林,你和科迪负责操作那台带锯机,你们的任务,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把我们需要的所有主梁和次梁,都从原木里加工出来!” 接下来三天里,在带锯机的轰鸣声中,林予安和机械师科迪,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组合。 林予安负责主操作,凭借他精准的判断力,决定每一刀的切割位置和厚度。 而科迪,则利用他的机械知识,不断地为这台高强度运转的机器进行调试、加油、更换锯条,确保它始终处于最佳状态。 斯坦、汉克和巴顿三人,他们则用徐工装载机,将一根根巨大的圆形原木运到带锯机旁,再将切割好的、沉重的方梁和次梁,运到另一边,用垫木隔开,整齐地码放成堆。 这个过程充满了汗水和木屑,六个男人在极昼下,每天工作超过十个小时。 “林,再往下半英寸!” 科迪扶着一根即将被切割的原木,对着正在调整锯头的林予安大喊。 林予安点了点头,转动刻度盘,将锯条的高度精准地下降。 “好了!” 他启动锯条,伴随着“嗡”的一声长鸣,锯头缓缓向前推进,金色的木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嘿!巴顿!别偷懒!下一根准备好了吗?” 斯坦在不远处,指挥着猎人巴顿操作装载机,将另一根原木吊到待料区。 经过整整三天的艰苦劳作,他们终于将建造平台所需的所有木材,包括十几根巨大的主梁和上百根次梁,全部加工完毕。 营地旁,出现了一座由标准化建材组成的新的“木材山”。 “所有人听着!”老乔治召集大家开了一个简短的战前会议。 “吊装主梁,特别是那根十二米长的大家伙,是整个工程中最危险的环节之一。” “它很重,而且很不稳定!我需要每个人都百分之百地集中精神,统一听从指挥。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林予安操作着徐工装载机,用宽厚的吊装带,稳稳地吊起了那根最长的十二米主梁。 那根巨大的主梁,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寸一寸地,向着它的宝座靠近。 当主梁距离钢支架还有几厘米时,汉克和科迪立刻用撬棍卡住位置。 “放!”老乔治一声令下。 林予安缓缓放下机械臂。 “哐当——” 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金属与木材的撞击声后,第一根主梁,稳稳落在了两个“钢铁构件”之上! “噢——耶!!!” 硬汉们同时爆发出了一阵胜利的怒吼!大卫在镜头后,也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这一幕,充满了北美硬汉的豪情与团队协作的无上魅力! 他们又了一整天半的时间,才将所有外围和中心线上的主梁,全部吊装连接到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中空的框架。 主梁框架完成后,他们并没有立刻铺设次梁。 “现在,是安装所有下水管的时候了。”老乔治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是属于管线预埋和保温的精细工作。 林予安拿出了他的设计图,和科迪一起,开始在这个木制网格之间,铺设各种管线。 他们安装了排污总管、红蓝两色的pex给水管,并为所有管道都套上了厚厚的保温套管。 而老乔治、斯坦、汉克和巴顿,则负责将一捆捆厚达30厘米的岩保温,严丝合缝地填充到所有梁架之间的空隙中。 做完这一切,他们才开始安装次梁。 老乔治和斯坦负责将u型的托梁挂件,按照40厘米的间距,用冲击起子固定在主梁的内侧。 林予安、科迪和另外两人,则负责将加工好的次梁,一根根地精准放入挂件中,并用结构螺丝固定。 整个平台的骨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得丰满而坚实! 很快六个人全部跪在梁架上,开始铺设那些厚重的舌榫结构胶合板。 林予安和科迪操作着连接着空气压缩机的专业射钉枪。 “哒!哒!哒!哒!……” 伴随着富有节奏感的、强劲的射钉声,另外四人则负责搬运、对齐和敲紧胶合板。 经过又两个长达十几小时的极昼工作日,当最后一颗钉子被打入时,一个坚固平整完全架空的巨大“l”型平台,宣告完成! 从开始加工第一根主梁,到平台最终成型,整个过程,耗费了整整一周多的时间。 众人站在这个由自己亲手打造的平台上,虽然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脸上却洋溢着巨大的成就感! 老乔治声音在空旷的工地上回响:“伙计们,虽然我们啃下了第一个难啃的骨头,但是还有好几个骨头要啃。” “下面的工作,在铺设任何一根木头之前,我们有两项工作要准备。” “第一,平台防水。第二,垫底木防腐。”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飞行员汉克和机械师科迪,负责更精细的活。 他们打开了一卷巨大的,如同黑色地毯般的防水卷材,用锋利的工具刀将其裁开。 然后,在老乔治的指导下,将一桶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沥青胶,用刮板均匀地涂抹在地基平台的外边缘。 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防水卷材铺设上去,并用橡胶滚轮反复碾压,确保卷材与胶合板之间没有任何气泡,形成一条宽约40厘米的“防水隔离带”。 而另一边,斯坦和猎人巴顿这两位硬汉,则负责处理那些沉重的“垫底木”。 他们将一根根上下削平的原木吊上鞍马支架,然后用宽大的羊毛刷,蘸着另一桶沥青防腐涂料,开始仔细地涂刷。 他们涂得极其认真,每一寸木材的纹理,都被涂料渗透包裹。 林予安则和老乔治一起,进行着最关键的“放线”工作。 他们没有直接在防水卷材上画线,因为那很容易被磨掉。 老乔治拿出墨斗,在墨斗线经过墨汁浸染后,他站在平台的一端,林予安则走到另一端,两人将线拉得笔直,紧贴着防水卷材的内边缘。 “好了!放!”老乔治一声令下。 林予安的手指轻轻一弹。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一条笔直的、漆黑的墨线,瞬间印在了防水卷材之上。 这条线,就是确保第一层墙体绝对方正的生命线。 半天后,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可以开始吊装的工作了。 林予安启动徐工xc760k装载机,将第一根处理好的长达十二米的垫底木稳稳吊起。 在平台的两端,老乔治和斯坦负责引导和定位。 “再往左来半英寸!……好!停!……再往前一点点……就一点点!” 汉克、巴顿和科迪三人,则在原木的中间,用撬棍和双手进行辅助,防止这根巨大的木头有任何不必要的晃动。 当巨大的原木,在六人的协同下,其内侧边缘与那条漆黑的墨线完美重合时,林予安才缓缓地将它放下。 “砰”的一声闷响,整个平台似乎都微微一震。 第一根垫底木,安家落户! 当第一根、也是最长的一根垫底木被完美地固定后,整个团队士气大振。 “好了!第一根木头已经放下了!” 老乔治大喊道:“伙计们,别停下!按照这个标准,把所有垫底木都给我铺好!” 在接下来的半天里,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将所有与平台直接接触的垫底木,全部吊装、固定到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l”型底层轮廓。 “林,第二层的转角木!”老乔治指挥道。 林予安操作徐工装载机,吊起一根已经加工好的墙体原木。 但在将其安放到位之前,他先进行了一项精细作业——制作鞍形凹口。 他将原木稳稳地架在鞍马支架上,然后,他拿出那个像巨大圆规一样的开槽器,将它的间距,设定为下方垫底木半径的长度。 他先是在原木的末端底部,用开槽器精准地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形,然后启动了他的斯蒂尔油锯。 以一种近乎于雕刻的方式,用油锯的尖端,沿着画好的线,小心翼翼地切出凹口的大致轮廓。 紧接着,他换上了一把专门用于木工塑形的弯凿和一把木槌,开始进行手工精修。 “铛!铛!铛!” 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一片片弯曲的木屑被凿下,在他的巧手之下,那个原本粗糙的切口,逐渐变成了一个极其光滑圆润的完美凹口。 当他将这根处理好的转角木,吊装到垫底木的转角处时,意料之中严丝合缝! 那个鞍形凹口,“咔”的一声轻响,完美地骑在了下面那根垂直的垫底木上,形成了一个坚固而又美观的互锁结构。 “漂亮!” 老乔治看到这个完美的接口,忍不住大声喝彩:“漂亮!小子,你这手活,简直就像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伐木工!” “好了!第一个角立起来了!巴顿,科迪!第二层的长墙木,吊过来!汉克,密封条铺上!” 猎人巴顿立刻跳上装载机,在林予安的指导下,已经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吊装作业。 他将一根十二米长的原木吊起,缓缓地向墙体移动。 而在下方的垫底木上,汉克和科迪已经沿着墨线,将两条平行的专业原木密封条铺设好。 “再往左一点!对准了!”斯坦在另一端大声指挥着。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第二层的长墙原木稳稳地落在了垫底木之上,压在了柔软的密封条上! 接下来,他们开始铺设第二层的墙体原木。 在放下每一根木头之前,汉克和科迪都会先在下层原木上,铺设好两条平行的专业原木密封条。 当第二层原木被安放好后,大卫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乔治,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说木头会缩水,那这房子盖好后,墙变矮了,不会到处都是缝吗?” 老乔治笑着指了指他们正在安装的一根巨大螺杆:“问得好,小子!秘密就在这东西身上,通顶螺杆系统。” 他拿起一个还没安装的螺杆,向大卫展示其底部的特殊构造。 “看到没有,在这里有一个带有强力弹簧的特殊垫圈。” “我们将用它,把从上到下的所有墙体原木都串起来。” “在未来几年,当木材因为干燥而收缩,墙体的高度可能会降低十几厘米。” “这时候,这些弹簧的压力,就会自动地、持续地将上方的螺母向下压紧,确保整个墙体从上到下,始终处于被压实的状态,永远不会产生缝隙。” “我们每年只需要检查并适当拧紧这些螺母,就完成了所有的沉降维护。” 这个充满智慧的机械结构,让大卫恍然大悟,也再次被这种专业的建造技术所折服。 “好了!都别闲聊了!” 老乔治的催促声响起:“林!科迪!钻孔!把这两层给我锁死!” ————— (感谢各位股东昨天又送我上单日月票冠军!除了夸你们猛,别无他词!) (本章完) 第126章 木屋主体封顶!(我在主梁上撒糖! 第126章 木屋主体封顶!(我在主梁上撒!) (本章多图组合,均为不同木屋相对应的结构,请只带入图中结构,不要代入图中样式。) 林予安和科迪立刻拿起长柄重型钻孔机,一左一右,跪在刚刚铺好的第二层原木上。 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他们从上至下,钻出了贯穿两层木头的深孔。 “斯坦!巴顿!上螺杆!” 斯坦和巴顿合力,将一根根巨大的通顶螺杆穿入孔中,然后用冲击扳手“哒哒哒”地将其初步固定。 一层,两层,三层……墙体在六人的高效协作下,不断向上生长。 整个工地,形成了一幅极具节奏感的画面。 空中,是巴顿操作的装载机,吊着巨大的原木缓缓移动。 墙上,是汉克和科迪在快速地铺设着密封条。 木材处,是林予安专注地用油锯和弯凿,雕琢着一个个完美的鞍形凹口。 每当一层木头铺好,科迪就会拿起钻孔机,而其他人则立刻准备好螺杆和冲击扳手。 每一个转角,都由林予安亲手雕琢出完美的鞍形凹口。 每一根原木之间,都由坚固的通顶螺杆和密封条紧密连接。 当墙体堆迭到第五层,高度超过一米二时,他们才停下来,开始制作门窗洞口。 并在洞口上方,都严格预留了十五厘米的“沉降空间”。 最终,在总计耗时约五天后,整个木屋一楼、高达三米的主体墙体,全部搭建完毕! 一个充满了厚重感和安全感的木屋框架墙,正式屹立在木森林地之上。 当一楼的墙体完全屹立在巨大的平台之上时,整个工地都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老乔治指着三米高的墙顶,大声喊道:“好了,小子们!别像游客一样傻站着!我们现在要开始在高空作业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的任务,是搭建二楼。 第一步,是吊装横跨整个房屋的二楼地板主梁。 这项工作充满了挑战,因为吊装的高度和对精准度的要求,都远超之前。 在正式吊装前,林予安和老乔治先进行了一项极其重要的准备工作。 他们在一楼最顶层的墙体原木上,用油锯和巨大的木工凿,精准地切割出了几个梁槽。 “这是干什么用的,林?”大卫仰着头,好奇地问。 林予安解释道:“让主梁的两端,能嵌入墙体之中,而不是简单地搁在上面,这样能形成一个更稳固的互锁结构。” 经历过一层的建设工作后,六人团队的配合已是炉火纯青。 林予安操作着徐工装载机,将一根根沉重的方梁吊起。 老乔治负责在墙顶指挥和定位,而汉克、斯坦和科迪,则在地面上,用引导绳控制着梁体在空中的姿态,巴顿则在木墙上做着最后的引导。 “再高一点……好!向右平移……对……慢慢地放下来!”老乔治的声音洪亮而沉稳。 林予安的动作精准,那根巨大的主梁,被他缓缓地放入了墙顶那两个早已准备好的“梁槽”之中。 只用了一天时间,他们就将所有主梁稳稳地架设在了木墙顶的凹槽中。 然后,他们以流水线的方式,安装了所有的次梁。 斯坦和巴顿负责在主梁之间安装托梁挂件,林予安和科迪负责用带锯机加工次梁,汉克则操作装载机,将一批批次梁吊运上来。 最后,是铺设舌榫结构胶合板。 六个人全部上到二楼的梁架上,在这个悬于三米高空的战场上,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哒!哒!哒!”的射钉枪声中,一个崭新的二楼平台,便悬在了三米的高空之上。 站在二楼的平台上,他们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开始了二楼墙体的搭建。 由于二楼墙体的高度只需要2.4米,他们的进度非常快。 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墙体的堆迭和门窗洞口的预留。 紧接着,是阁楼地板托梁的安装。 这些巨大的木梁,横跨在二楼墙顶,它们既是二楼的天板,也是未来阁楼的地板。 当阁楼的托梁全部安装完毕后,整个建筑的矩形骨架已经基本成型。 林予安拿着图纸,对众人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在房屋的前后两端,向上搭建起两个巨大的三角形,也就是山墙,它们将是支撑我们屋顶的脊梁。” 建造山墙,需要极其精准的计算和切割,因为每一层向上堆迭的原木,其长度都必须按照固定的斜向,进行精确的缩短。 同时,两端的切口也必须是精准的斜角,才能与未来屋顶的斜度完美贴合。 这成了林予安和老乔治两位工程总监的发力期。 老乔治负责用专业的角度尺,计算出每一根山墙原木需要切割的角度和长度。 而林予安,则用他的斯蒂尔油锯,进行着精准的切割。 其他人则负责将这些切割好的、越来越短的原木,用徐工装载机吊运上去,并进行堆迭安装。 经过又两天的紧张工作,两面巨大的、完美的三角形山墙,终于在房屋的两端拔地而起! 在山墙的顶端,他们还预留出了一个用于安放屋脊梁的、坚固的v形凹口。 当山墙建设完成后,他们将面临整个建造过程中,最具挑战性和最具仪式感的环节,吊装屋脊梁。 老乔治指着那根早已被林予安单独挑选出来、长达十三米、直径最粗的树王,对所有人说:“好了,棒小伙们!今天我们将为这座房子,举行‘加冕典礼’!” 这次吊装,高度超过了七米,装载机的机械臂已经无法直接够到。 他们了一整个上午,研究图纸,并搭建了一个用原木拼接而成的脚手架吊塔,还构造了一个由多个滑轮组和绞盘构成的复合吊装系统。 下午,林予安操作装载机,先将屋脊梁的一端抬起,架在脚手架上。 然后,斯坦和科迪操作两个汽油绞盘,通过滑轮组,开始缓缓地、同步地,将这根巨大的“龙骨”向上提升。 老乔治、汉克和巴顿则在下方,用三根引导绳,从不同方向控制着它的平衡。 在六个人的完美配合下,那根巨大的屋脊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哐”的一声,稳稳地落在了两端山墙顶部的v形口上! “耶——!!!” 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 “好了,小子们,主体框架搞定了!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干让这房子变得漂亮的‘脸面活’了!” 脸面活指的是搭建贯穿主屋正面的宽大门廊、二楼阳台以及所有的门窗。 林予安和老乔治拿出图纸,在坚实的平台上,用墨斗弹出了八个支撑立柱的精准落点。 他们将八根巨大原木立柱,精准地矗立在平台之上。 林予安早已预定好了,符合阿拉斯加最高保温标准的,三层中空玻璃窗和实木保温门。 他们先是拆除了之前用来固定洞口的临时木框,露出了预留好的带有“锁口”的洞口。 然后将窗框放入洞口,用水平尺和木楔子,将其调整到绝对的垂直和水平。 最后,他们在顶部的沉降空间里,塞入了高弹性的保温,并用可伸缩的装饰木条进行了密封。 他们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将全屋十六扇窗户和三扇门,全部用这种专业的方式安装完毕。 又过了两天,当门廊和阳台的围栏也安装完毕时,整个木屋的外观,第一次与那张渲染效果图的样子,完美地重合了! 它不再只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原木盒子,而是一个充满了层次感的木屋! 当门窗安装好,门廊和阳台也搭建好之后。 他们开始以屋脊梁为中心,将一根根椽子以固定的角度,斜向铺设下来,形成了陡峭的a字形屋顶框架。 屋顶框架完成后,就进入了最后的封顶阶段。 他们先在所有的椽子上,铺设了一层厚厚的舌榫木板,作为屋顶的基层。 然后,他们开始进行整个屋顶保温和防水作业。 他们先是在所有的舌榫木板之上,仔细地铺设了一层自粘式的高分子防水卷材,并用热风枪将所有接缝都焊接在一起,形成第一道牢不可破的防水层。 然后架上一根根檩条,组成一个个小格子。 接下来,是保温环节,林予安没有使用传统的泡沫板或玻璃纤维,而是拿出了一套更专业的设备,一套双组份的闭孔喷涂聚氨酯泡沫系统! “这是什么?化学武器吗?” 大卫看着那两个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巨大压力罐和一把造型奇特的喷枪,好奇地问。 “比化学武器厉害多了。” 林予安笑了笑,他穿上了连体的防护服,戴上了专业的全面式防毒面具。 “这是屋顶的终极盔甲,它的保温效果,是同等厚度泡沫板的两倍以上,而且能形成一个完全无缝的密封层,杜绝任何一丝冷空气的渗透。” 他启动连接着压力罐的空气压缩机,手持喷枪,开始对着椽子之间的空隙进行喷涂。 “嘶——”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气流声,两种液体在枪口混合,喷出的瞬间,立刻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淡黄色的液体泡沫,像刚刚打发的奶油一样,迅速膨胀起来,体积在几秒钟内就增大了二三十倍,完美地填充了椽子之间所有不规则的空隙。 林予安从屋顶的一端到另一端,将整个屋顶的内侧,都覆盖上了一层厚达十五厘米的、均匀的硬质泡沫。 几小时后,当泡沫完全固化,整个屋顶的内部,已经变成了一个无缝的淡黄色的空间。 然后众人先是在已经铺好防水保温层的屋顶上,按照精准的间距,固定上了一排排的木制压条。 然后,他们开始安装那些早已运抵的、深灰色的波纹金属屋顶板。 这也是一项需要极大耐心和精度的高空作业。 林予安和汉克负责在高处,将一片片长长的金属板,从屋脊处,小心翼翼地向下滑动对齐。 而科迪和巴顿,则在下方负责进行固定。 他们使用的,是带有三元乙丙防水密封圈的特制屋顶螺丝。 当螺丝被拧紧时,密封圈会被压缩,完美地包裹住螺丝孔,杜绝任何漏水的可能。 “哒哒哒……” 清脆的冲击起子声,在屋顶上有节奏地响起。 他们从屋顶的一侧开始,一片压着一片,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最后,在屋顶的最高处,他们安装上了专门定制的屋脊盖板,将两面屋顶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 当最后一颗带有密封圈的螺丝被拧紧时,整个木屋的外部主体结构,终于完全封顶! 同时,在进行外部主体建造的这二十几天里,内部的“穿针引线”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机械师科迪,凭借他的专业知识,成为了团队的水电总工程师。 他负责在墙体和地板之间,预留和安装所有的管线。 在搭建每一层墙体时,他们都会用专门工具在原木上钻出一条条隐藏的电线通道。 科迪会立刻将pex电工套管穿入其中,从配电箱的位置,延伸到每一个未来需要安装插座,开关和灯具的地方。 同样,连接厨房、卫生间和洗衣房的冷热水pex管,以及通往化粪池的abs排污管,也都被以合理的坡度安装在墙体和地板的夹层之内。 还有最重要的暖气系统,也预留了相应的管道。尤其是对大壁炉的位置,也进行了空间规划。 他们甚至将未来需要安装的浴缸和马桶的底座,都提前预埋和固定到位。 当主体结构完成后,整个木屋的垂直交通成了新的挑战,林予安决定打造一个原木楼梯,替换现在的简易木梯。 他先是用带锯机,将两根巨大的、笔直的原木,从中间剖开,形成了主楼梯的两根半圆形侧梁。 接下来,在两根巨大的侧梁上,精准地切割出安放踏板的凹槽轮廓。 在他处理侧梁的同时,斯坦和巴顿等人则负责将稍细一些的原木加工成长方形的踏板。 当所有部件都加工完成后,组装开始了。 他们将一根根踏板,嵌入侧梁的凹槽中,并从外侧用螺丝,将其牢牢固定。 很快,一个巨大原木楼梯,在一楼和二楼之间预留的位置上组装完成。 他们又用同样的方式,制作并安装了一个更精巧的“l”型原木楼梯,连通了二楼与阁楼。 当两个楼梯都安装完毕后,众人第一次不借助任何梯子,踩着那厚实的原木踏板,从一楼稳稳地走上了二楼,再轻松地登上了阁楼! 最终,在从平台建设,到木屋封顶,总计耗时约二十九天左右。 一个拥有了坚固地基、厚重墙体、宏伟屋顶、并预埋好所有核心管线的空壳木屋已经建成! 老乔治看着这栋凝聚了所有人汗水的杰作,满意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小子,最硬最重的活,我们帮你干完了,剩下的,就是精细的装修和填充了。那得靠你自己慢慢来了。”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家的建筑,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 “谢谢你们,乔治,斯坦,还有各位。” 他真诚地说道:“我希望你们未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叫我!我必定随叫随到!” 在送别了所有伙伴后,林予安独自一人,站在他的木屋前,如梦似幻。 他不敢想象自己真的在阿拉斯加建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木屋! 接下来,将是他一个人的工作。 他需要为墙体填充密封材料,建造内部的隔断墙,以及在室内垒砌出一个壁炉烟筒,穿过房顶的大工程。 ———— (小说有加速,望理解,实际现实中盖木屋最少2个月起。) (感谢各位股东的月票支持,本章4.5k。) (本章完) 第127章 狩猎季开启(45K求月票) 第127章 狩猎季开启(4.5k求月票) 八月初的阿拉斯加,极昼的狂热正缓缓褪去,夜晚的边界开始重新变得清晰,珍贵的暮色重新出现。 房子的主体结构已经完成,但内部的精装修和水电铺设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但林予安已经搬到了这座木屋里居住,能清晰的闻到木屋离散发出来的木香。 他的心中有一个清晰的规划,必须在深秋的第一场暴雪封锁道尔顿公路前,将这里变成一个温暖舒适的家,然后把艾莉娅接过来。 他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目光投向了墙上挂着的日历。 8月10日,一个被红圈醒目标注的日子,下面用粗体字写着“开狩季”。 他轻轻叹了口气,作为一名尚未住满一年的“非居民”,狩猎对他来说,是一场极其奢侈的活动。 他曾向老邻居斯坦详细请教过,开猎季节需要购买年度狩猎执照,他作为阿拉斯加居民只需要支付45美金。 而林予安作为非居民,若想染指大型猎物,年度狩猎执照则需要支付630美金,整整十四倍的差距。 猎物标签,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一头黑熊,居民标签费是25美金,而非居民则需要支付450美金。 至于阿拉斯加的荒野之王棕熊,居民标签依然是象征性的25美金,非居民则是1000美金。 而且狩猎多尔山羊,棕熊,这些动物还需要抽签,对于非居民来说,中签的无异于中彩票。 就算他购买狩猎执照后,一个赛季也只能狩猎一头驼鹿。 但如果有熊票的话,是可以狩猎黑熊或者棕熊的。 “看来,在拿到居民身份之前,只能狩猎一些没有限制的小型猎物了。”林予安自言自语。 不过,他早已和老乔治定下了约定,林予安承诺会作为他的“腿和眼睛”,陪他再去追逐一次山巅的多尔山羊。 他可以不狩猎多尔山羊,但可以帮忙背负行囊、侦察地形,并用霰弹枪打些雷鸟和松鸡这种小猎物,所以林予安准备购买一把霰弹枪。 林予安开着他的福特征服者,再次来到了费尔班克斯。 熟门熟路地走进那家最大的户外体育用品店,店里弥漫着枪油与皮革混合的气味。 长长的枪架上,各式步枪和霰弹枪静静地陈列着,如同等待被唤醒的猛兽。 一位胸前挂着名牌,写着“戴夫”的店员走了过来,他络腮胡浓密,眼神友善而专业。 “下午好,先生。想找点什么?” 林予安开门见山:“我需要一把12号口径的泵动式霰弹枪。” “要非常可靠,用途要广,主要用来打鸟,但关键时刻,我希望它能帮我应对一头熊,如果我倒霉遇到的话。” 戴夫的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当然没问题sir,多用途和极致可靠,这几乎是每个阿拉斯加人的要求。” “我们有永恒的经典,比如雷明顿870和莫斯伯格500,它们就像是皮卡界的福特f-150,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他带着林予安看了几款基础型号,虽然做工扎实,但林予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需要的是一把一步到位,能应对任何极端状况的枪械。 戴夫似乎是看出了林予安的想法,他神秘地一笑:“不过,如果你想要一把能直接毕业的家伙,跟我来。” 他将林予安带到了一个独立的战术装备展柜前,从中取下了一把通体漆黑,造型极具侵略性的霰弹枪。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就被吸引了。 这正是那把莫斯伯格590a1,但它显然经过了深度的战术化改造,与货架上那些朴素的亲戚们截然不同。 戴夫将枪递到林予安手中,那沉甸甸的重量立刻传递来一种令人安心的坚实感。 “这是莫斯伯格590a1的执法版本。”戴夫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他的手指依次划过枪身的各个部件。 “首先,你看这枪托,不是传统的固定托,而是m4卡宾枪式的可伸缩战术枪托。” “夏天你穿t恤,冬天你穿厚重的派克大衣,只要按一下,就能调整到最适合你的长度。” “机匣顶部,是一整条皮卡汀尼导轨,上面预装了一个管式的红点瞄准镜。” “它的作用是在近距离缠斗或者移动射击时,让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目标,双眼开放瞄准,视野极大。” 他指着枪管上那层打了孔的金属外罩道:“这是散热护盾,在你快速打完一个弹仓后,保证你的手不会被滚烫的枪管烫伤。” 林予安的目光落在了枪口,那是一个带有锯齿状的、看起来极具攻击性的装置。 “这是……?” “破门制退器。”戴夫咧嘴一笑。 “在战术用途上,它可以用来顶住门锁或铰链,防止枪口滑动。” “但在咱们这儿,它更多的是一种风格,一种‘别惹我’的警告!当然它也能有效抑制枪口上跳。” 林予安拉动了一下护木泵,那“咔-嚓”一声清脆而顺滑的机械声响,充满了力量感! 这个护木也非同寻常,它的下方整合了导轨,上面已经装好了一个战术手电和一个垂直前三角握把。 最后,戴夫指着机匣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附加件,上面整齐地卡着六发蓝色的霰弹。 “侧挂式弹药鞍座,让你在打光弹仓后,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再装填。六发备用弹药,就在你手指能够得着的地方。” 林予安抚摸着枪身冰冷的金属,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把枪的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步到位”。 “就它了。” “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的流程,就进入了法律程序。 林予安出示了自己的绿卡和阿拉斯加州临时驾照,一丝不苟地填写了联邦atf form 4473表格。 戴夫将他的信息输入电脑,通过nics系统进行背景审查。 在等待的几分钟里,林予安又选购了足够多的7.5号鸟弹和威力巨大的1盎司独头弹。 “好了,背景审查通过!” 戴夫笑着将回执打印出来:“这把猛兽现在是你的了。” 林予安在支付了860美刀后,合法地拥有了他在阿拉斯加的第一把长枪。 还是经过重度改装的莫斯伯格590a1,尽管价格不菲,但林予安觉得这笔投资非常值得。 回到木森林地,一场专业的高山狩猎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 大卫和迈克正在仔细地检查和打包他们的摄影器材,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林,你真的确定不让我们跟着去吗?” 大卫扛着他那台沉重的索尼摄影机,最后一次尝试道。 “这可是狩猎多尔山羊!想想那画面,雪山、峭壁、白色的精灵……这绝对是能让观众疯狂的顶级素材!” 林予安正在将一包高热量牛肉干塞进他那巨大的登山包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大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次不一样,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任何道路,完全靠双脚徒步,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天。” “装备物资负重是按克来计算的,而且人多还可能让那群狡猾的多尔山羊察觉,所以人数越精简越好。” 他停下手里的活,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金属质感的方形小玩意儿,在手里抛了抛。 “不过你放心,素材我不会漏掉的。” 他将那个小方块“咔哒”一声,吸附在胸前的一个磁吸挂件上。 “这是什么?新的gopro?”迈克好奇地凑上前。 “不,这是我在费尔班克斯买枪时顺手买的,大疆action 2。” 林予安向他们展示了一下:“我觉得它比gopro好用多了,你看,磁吸设计,一秒钟就能在胸前和枪管上切换。” “而且它的防抖……怎么说呢,它的地平线增稳功能非常强大,无论我怎么晃动,拍出来的画面永远是水平的。” 他拍了拍大卫的肩膀,认真地说道:“这次狩猎对乔治意义重大,我们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你们俩就当是放个短假,在营地好好休息,或者去周边逛逛。” “如果我们带着战利品回来,我保证把最精彩的镜头带给你们。” 看到林予安坚决的态度和自信的保证,大卫和迈克虽然遗憾,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送别了两位摄影师后,木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到了出发时间,林予安来到老乔治的木屋客厅,此刻这里成了临时的作战指挥室。 一张巨大的布鲁克斯山脉地形图被铺在临时搭建的木桌上,等高线、河流和山脊的标识密密麻麻。 老乔治、斯坦和林予安三人,如同即将出征的军方特别行动队,围在地图前,仔细规划着每一个细节。 “我们的切入点在这里。” 老乔治用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叫做“悲泣溪谷”的地方。 “从这里进去,第一天我们需要徒步至少十五公里,翻过这个鞍部,到‘风剪隘口’下面扎营。” “那里视野开阔,是观察对面山坡羊群活动的最佳地点。” 林予安看着桌上那片广袤无垠的地图,忍不住问道:“乔治,我们不开atv进去吗?我看很多人在阿拉斯加都用那个。” 斯坦笑了,摇了摇头:“小子,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上帝的地盘,那里没有路。” “更重要的是,在那些被划为荒野保护区的地方,任何带轮子的东西都是被法律禁止的。” “我们要找的白色幽灵,就生活在那种险峻的地方。” “你知道吗,小子,老乔治这个老顽固的执着,他每年都雷打不动地申请这个区的多尔山羊抽签,整整十年了!” “十年中过4次多尔山羊的猎签,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归。” “很幸运,今年老乔治又中签了,希望这次有你的加入,可以为这个老家伙带来更多的幸运。”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机会了,我们必须帮他圆了这个梦!” 随后斯坦则拿着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了另一条备用路线。 “如果悲泣溪谷的水位太高,我们就得走这条路,从碎石坡绕过去,虽然要多走五公里,但更安全。我们得为各种情况做好准备。” 林予安默默地听着,将两位老人的丰富经验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他的主要任务是后勤保障和中距离防卫。 他将他们的装备清单逐一核对,那清单本身就堪称专业典范。 三顶轻量化高山帐篷,三只温标达到零下十五度的羽绒睡袋,一台徕卡的高倍率观测镜,能看清一公里外羊角上的年轮环。 还有便携式净水器、一只小铁锅,卫星电话、高热量脱水食物、以及一个足够应付任何突发创伤的专业急救包。 “食物带够了吗?在高海拔地区,身体消耗的热量是平时的两倍。” 斯坦检查着林予安打包的食物袋,里面是能量棒、牛肉干和高山专用的冻干晚餐。 “放心吧,斯坦,足够我们吃七天了,我还带了咖啡,保证你们在山顶也能喝上热的。”林予安笑着回答。 装备清点完毕,三人的武器配置,完美地体现了各自的角色和性格。 老乔治小心翼翼地从枪袋里取出他那把珍爱的雷明顿700步枪。 这是一把真正的老伙计,胡桃木枪托上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上面用小刀刻着一个个小小的v形标记,每一个标记都代表着一次成功的狩猎。 他给这把雷明顿700步枪装上了一枚顶级的施华洛世奇瞄准镜,然后用一块鹿皮反复制地擦拭着,眼神温柔得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斯坦的风格则截然不同,充满了阿拉斯加式的粗犷和实用主义。 他咔哒一声,打开了挂在胸前那个巨大的皮制枪套的搭扣,露出了里面那把银光闪闪的手炮,鲁格超级红鹰“阿拉斯加人”。 它虽然枪管极短,显得异常紧凑,但那巨大的枪身和粗壮的转轮无声地宣告着它能容纳.44马格南这种级别的恐怖弹药。 这不是一把用于远距离狩猎的枪,而是一件纯粹的近距离防熊枪。 斯坦一边将六发沉甸甸的中空弹压入弹巢,一边沉声说道:“在灌木丛里,这家伙可比步枪管用。” 而林予安,则是他那把刚买的莫斯伯格590a1,它通体漆黑,充满了现代战术风格,与老乔治的经典木纹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嘿,小子,你这把大家伙看起来很漂亮,就是重量不轻。”斯坦指了指林予安的霰弹枪说道。 林予安拍了拍枪身:“乔治负责远距离,你负责近距离的大家伙,我就负责天上的小家伙,给我们的晚餐加点野味!” 他的话引来两位老人善意的笑声。 老乔治走过来,用力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与欣慰:“小子,准备好感受真正的阿拉斯加了吗?” “那不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风景,而是需要用你的双脚去丈量,用你的呼吸去感受,甚至……用你的生命去敬畏的土地。” 林予安表示这真是他期待向往的生活!两位老人再次善意的大笑,似乎也很期待他的表现。 两天后,他们深入了险峻的布鲁克斯山脉腹地。 这里的一切都与文明世界截然不同,没有道路,没有信号,只有无尽的山峦、奔腾的冰川河流和脚下湿滑的苔原。 第一天的十五公里徒步,就给了林予安一个下马威。 背负着二十五公斤的行囊,在看似平缓实则暗藏坑洞的苔原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 但林予安那经过强化的体质让他不仅跟上了节奏,甚至还有余力在队伍前方探路。 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斯坦和乔治彻底放下了心。 ———— (来了!等图片审核通过等好久!昨日痛失单日月票冠军) (本章完) 第128章 苔原上的三顶帐篷 第128章 苔原上的三顶帐篷 傍晚时分,当太阳开始向西北方的地平线倾斜,将山谷的阴影拉得越来越长时。 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营地“风剪隘口”下方一处相对平坦的避风地。 “就是这里了。”老乔治放下沉重的背包,用登山杖撑着身体,大口地喘着气。 “今天就到此为止。再往前,就快到我们的目标地了。” 林予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山坡变得愈发陡峭。 巨大的岩石和扭曲的冰川痕迹交错,确实不适合在光线不足时继续前进。 “我来扎帐篷,你们俩先休息一下。” 林予安主动揽下了活儿,他只是呼吸稍显急促,与已经累得不想动弹的两位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小子,体力真不错。”斯坦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背包侧袋里掏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就在他帮斯坦和乔治搭建完帐篷,准备烧水做饭时,林予安的第六感有了明显的感应,那是对小型猎物的感应! 随即他背起了他那把莫斯伯格590a1,对他们说道:“我去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给我们的晚餐加点料。” 老乔治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别走远,天黑得快,还有,别搞出太大动静,我们离羊群的潜在栖息地已经很近了。” “放心,我保证比小猫咪还安静。” 林予安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向营地东侧那片巨大的岩石堆中。 他没有走很远,只是凭借着第六感的感知,在巨石的掩护下缓缓移动。 想起老乔治的交代,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那就不能使用霰弹,因为声响很大。 他从一个贴身的防水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金属制成的、看起来像一枚金属霰弹的奇特装置。 这是一枚12号口径转.22的膛线转换管,他熟练地将一枚细小的.22长步枪弹按入转换管的尾部。 然后咔哒一声,将这个特殊的子弹塞进了莫斯伯格590a1的弹膛。 他拉动护木,将枪机闭合,此刻这把威猛的战术霰弹枪,已经悄然变身为一把只能单发射击,但却极其安静的能发射.22子弹的枪。 他匍匐在一块巨石后面,身体与冰冷的岩石紧紧贴合。 他耐心地扫视着前方那片由苔原、碎石和低矮灌木组成的复杂地形。 很快,他发现了一些微小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几片柳树叶的碎片,和一些细小如同逗号般的鸟粪,这是雷鸟进食后留下的信号! 他没有急于前进,而是保持着绝对的静止,让自己的身影彻底融入傍晚的阴影里。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 不远处,一块和周围环境颜色几乎完全一致的石头,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个长着红色肉冠的小脑袋。 那是一只岩雷鸟,它在八月份的羽毛是斑驳的灰褐色,与地衣和岩石的颜色完美融合,堪称伪装大师。 如果不是那一点点鲜艳的红色和偶尔的移动,肉眼极难发现。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一小群雷鸟从它们的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开始咯咯地叫着,啄食着地上的植物嫩芽。 林予安缓缓地举起了枪,通过枪身上的红点瞄准镜,将那个微小的红色光点,稳稳地套在了一只体型最肥硕的雷鸟。 他没有选择距离最近的那只,而是选择了稍微远一点,但位置更有利的那一只。 因为此时风很大,他必须评估风向的问题,毕竟.22的子弹很容易受到风的影响。 林予安的食指轻轻地搭在扳机上,调整着呼吸。 当一次悠长的呼气进行到末端,心跳也达到最平稳的瞬间——“噗。”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枯枝折断般的声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那只被瞄准的雷鸟,头部瞬间爆开一团细小的羽毛,身体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挣扎,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其余的雷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即扑腾着翅膀,发出惊慌的叫声,四散飞入了岩石的缝隙中,瞬间消失不见。 林予安没有再开第二枪。 他冷静地退出那个还残留着硝烟味道的转换管,将它放回口袋,然后才起身走上前,捡起了他今晚的战利品。 这只岩雷鸟入手沉甸甸的,羽毛丰厚,显然在夏天储存了足够的脂肪,足够他们三人美美地饱餐一顿了。 林予安回到营地时,夜幕已经降临,“风剪隘口”下,三顶小小的橙色高山帐篷在风中顽强地挺立着。 凛冽的山风如同无形的刀子,从山脊上呼啸而下,刮过帐篷的尼龙表面,发出“呜呜”的的声响。 气温已经降到了冰点附近,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是凉气。 斯坦在他们三顶帐篷围成的避风三角区里,用几块相对平整的大石头垒起了一个半圆形的防风墙。 这个临时的石墙虽然不高,但足以挡住从主要方向吹来的大部分狂风。 那个小巧的便携式瓦斯炉头放在这个“避风港”的中央,蓝色的火焰有了石墙和身体的保护,还是顽强地稳定了下来。 帐篷围成的小小避风港里,一簇明亮的火焰正在便携瓦斯炉上跳动,为这片冰冷的世界带来唯一的光明和温暖。 看到林予安手中的猎物,斯坦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干得漂亮,小子!” 他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迎了上来:“我还以为今晚又得啃那该死的牛肉干呢。快,让我看看。” 林予安笑着将战利品递了过去,这是一只完美的猎物,只有头部有一个细小的弹孔,身体的其他部分完好无损,羽毛甚至还保留着光泽。 正缩在帐篷里整理睡袋的老乔治也探出了头,他看着雷鸟头部的伤口,又看了看林予安背后的霰弹枪,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是怎么做到的?用这把12号的大家伙,还能把肉留得这么完整?” 林予安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还有些温热的黄铜转换管,递给了老乔治。 老乔治接过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由衷的赞许。 “哈!用猎熊的炮管去打蚊子,还能只伤到蚊子的翅膀。小子,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好了,别光顾着夸了,我们该想想怎么吃了它。”斯坦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 “做一锅炖吧,在这种天气里,没有什么比一锅热乎乎连汤带肉的东西更适合的了。” 两位老人没有异议,他们也觉得年轻人说的有道理。 林予安开始了他的操作,熟练地将雷鸟剥皮,然后将内脏清理干净。 他没有选择费时地剔骨,而是用他那把结实的猎刀,连骨带肉地将整只鸟斩成了拳头大小的数块,放在一旁备用。 把一口深度适中的小锅架在炉头上,先扔进去块培根煎出油脂,这也是很多阿拉斯加猎人的做法。 “滋啦——” 当出油差不多后,林予安将培根捞出,立刻将雷鸟肉块扔进锅里,快速翻炒。 肉块接触到炙热的锅底,表面瞬间收缩,颜色由粉红变为焦白,一股纯粹的肉香开始寒冷的空气中传开。 “哦,天哪,光是闻着这个味道,我就觉得暖和多了!”斯坦凑在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 等肉块表面都煎到微微金黄,林予安才将水倒进锅里,很快就没过了所有的肉块。 “来,轮到你了,大厨。”林予安笑着对斯坦说。 斯坦嘿嘿一笑,从自己的食物袋里,掏出了一包高山专用的速食土豆泥粉和一小撮脱水洋葱碎。 他熟练地将这两样东西撒进锅里,汤水很快再次沸腾并因为土豆泥粉的加入,开始变得越来越浓稠。 林予安将火调小,让它保持着“咕嘟咕嘟”的微沸状态。 雷鸟的鲜味,土豆泥的醇厚和洋葱的微甜,在小小的锅里慢慢融合,交织成一股充满了温暖的香气。 老乔治一直沉默地看着,这时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扁酒壶,拧开盖子,往锅里倒了一小瓶盖的威士忌。 “乔治!你这个老酒鬼!你不留着保命了?”斯坦惊讶地说道。 老乔治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一点点烈酒,能去掉野味的腥气,还能让汤的味道更有层次。” “这让我想到了年轻时,和工友们也这么做过雷鸟哎,没有几个老家伙还在了。” 林予安看着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为这锅汤贡献着自己的宝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顿晚餐,更像是一场属于他们三人的温馨仪式。 许久之后,一锅浓稠的“威士忌雷鸟土豆浓汤”终于大功告成。 林予安将它进行最后加盐调味后,分别盛在三人的钛碗里,肉块酥烂,几乎脱骨,还散发着淡淡的土豆香气。 斯坦第一个吹着气,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滚烫的浓汤滑过喉咙:“哦!上帝啊!好烫!不过味道很不错。” 老乔治则更斯文一些,他用勺子舀起一块炖得烂熟的腿肉,轻松地就从骨头上剥离下来,送入口中。 肉质不算很柴,汤汁浓郁,他满足地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慰藉,也有可能是想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往事。 三人就这样围着那簇小小的火焰,小口地喝着汤,大口地吃着肉,谁也没有再说话。 在这片被狂风统治的冰冷隘口下,语言是多余的。 只有碗中滚烫的浓汤、身边的同伴,以及心中那份对明日的共同期待,才是此刻最真实的存在! ———— (晚上还有4k,月中啦求一下保底月票~~~投送月票请点击【月票】) (本章完) 第129章 暴雨被困岩洞(5K,求保底月票!) 第129章 暴雨被困岩洞(5k,求保底月票!) 第二天的黎明,天还没完全亮,林予安就听到了隔壁帐篷传来拉链的声响。 他睁开眼,看到帐篷的内壁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当他走出帐篷时,斯坦和乔治已经开始收拾装备了。 斯坦和乔治的动作十分高效,多年的荒野经验让他们将这些繁琐的流程变成了本能。 一夜的休整似乎并没有完全驱散他们脸上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睡得怎么样,小子?”斯坦一边将睡袋用力塞进压缩袋,一边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冷。”林予安回答道。 老乔治则一言不发,他站在营地边缘,已经用望远镜观察了许久。 他放下设备,转过身来,对两人说:“风向变了,这是个好兆头。我们今天直接翻过这座山脊,去东坡碰碰运气。” “我年轻时在那里见过大公羊,它们喜欢那里的岩盐。” “好了,伙计们,真正的挑战要开始了!准备出发!” 一整个上午,三人都在缓慢而又艰难地向上攀爬。 这不再是第一天那种相对平缓的苔原徒步,而是考验核心力量和平衡感的攀登。 他们经常需要手脚并用,抓住裸露的岩石边缘,要在布满浮土的陡坡上,用登山杖深深地插入地面,才能获得一个稳固的支撑点。 中午时分,他们抵达了一个预定的观测点,开始系统地扫视对面的山坡。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偶尔被风吹动的灌木和几只盘旋的乌鸦,视野里一片死寂。 就在老乔-治准备下令转移时,天气毫无征兆地变了。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被从西边山脊后翻涌而来的乌云彻底吞噬。天空的颜色由明亮的蔚蓝,迅速转为铅灰色。 山风也骤然变得狂暴起来,裹挟着一股刺骨的湿气。 “要下暴雨了!快,找地方躲躲!”斯坦经验丰富地低喊一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风向和云层移动的速度,立刻做出了判断:“我们还有最多十多分钟的时间!林,去找干柴,能拿多少拿多少!乔治,我们去找庇护所!” “只找五分钟!如果没有合适地方,就立刻搭一个帐篷!” 命令清晰而迅速,三人立刻分头行动。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他冲向不远处一片地势稍缓的斜坡。 他的目标是那些在林木线边缘顽强生存的矮曲林。 那里有一片匍匐在地的矮曲林,这些树木大部分已经死去,它们的树干被数百年的风雪压得变了形,紧紧地贴着地面,树皮干裂,呈现出一种苍白的灰色。 他找到了一根如同手臂般粗细,盘根错节的干枯的树干,就是它了! 他抽出斯坦递给他的手斧,开始劈砍。“砰!砰!” 在几下沉闷的撞击后,一段段老柴,被他成功地取了下来。 这块木头密度极高,入手沉甸甸的,是最好的长效燃料。 他又快速地从死去的矮曲林底部掰下一些更细的枝条作为引火物。 与此同时,斯坦和乔治正在陡峭的山坡上快速移动,扫视着每一处可能藏身的岩壁。 “那边!快!去那里!” 乔治指着一处巨大的岗岩岩壁,下面有几块巨石崩落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向内凹陷的裂缝。 老乔治带着斯坦的装备先行前往那个裂缝,斯坦则赶过来接应林予安并一起收集干柴。 当林予安和斯坦抱着那沉重的老柴,背着一捆引火枝,和乔治在那个石缝前汇合时,第一滴豆大的雨点,已经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们赶在暴雨倾盆而下前的最后一刻,成功的转移进了那个天然的岩洞。 洞口几块巨石的巧妙堆迭,形成了一道绝佳的防风屏障。 几乎就在他们踏入洞穴的瞬间,雨幕如同瀑布轰然落下! 大雨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雨点砸在岩石上发出“噼啪”的密集声响,狂风在洞口呼啸,外面的世界瞬间变得混沌而充满敌意。 而在这小小的洞穴里,风声被削弱,形成了一个奇异而安宁的独立空间。 斯坦看着洞外白茫茫的一片,心有余悸地说道:“该死,好险!我们三个差点就成落汤鸡了。” “干得漂亮,小子!”老乔治赞许地看了一眼林予安带回来的那段扭曲的松木。 “这是矮曲林的老根,非常耐烧。” 洞穴里,他们开始熟练地为生火做准备。 林予安用猎刀,从那段老松柴上刮下一些富含油脂的粉末状木屑。 老乔治则从他那保护得最好的防水袋里,取出了引火绒。 他将引火绒放在木屑上,划着一根火柴,微弱的火苗一接触到木屑,便“呼”的一声窜了起来,冒出一股浓郁而好闻的松香。 火焰很快引燃了细枝,发出“噼啪”的轻响,一小簇稳定而温暖的火焰在洞穴深处升起。 橘红色的火光瞬间驱散了洞内的阴冷和潮湿,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三道摇曳的人影。 雨一直没有停歇的迹象,今天剩下的时间可能都将被困在这里了。 但此刻,没有人抱怨,他们卸下背包,靠着冰冷的岩壁坐下,将有些冰凉的手伸向火焰取暖。 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似乎都在这跳动的火焰中慢慢融化了。 “火,真是一个伟大的东西。”斯坦忍不住感叹。 洞外是狂风暴雨,洞内是篝火,伙伴和袅袅的松香,这种强烈的内外反差,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温馨。 为了打发时间和提振士气,斯坦看向了沉默地盯着火焰的老乔治。 “嘿,乔治,闲着也是闲着,给我们讲讲你年轻时候的故事吧,讲讲你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猎人!” 老乔治没有立刻回答,他用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篝火,火星噼啪作响,飞溅起来,照亮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仿佛在火焰的跳动中,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些,带着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质感。 “那是因为一头黑熊。” 他的开场白立刻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斯坦身体微微前倾,这个故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老乔治讲述。 老乔治的目光没有看着他们,而是投向了摇曳的火焰,仿佛那里正放映着当年的情景。 “那时候我才十八岁,刚跟着我父亲到阿拉斯加,我们当时在一个伐木营地干活,又苦又累。” “一天收工,我去河边打水,你们知道的,那会儿的森林比现在更密,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苔藓和烂木头的味道。” “我提着水桶,穿过一片云杉林,结果……就在一棵大树后面,我撞上了它。” 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袋里的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洞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火柴燃烧的“咝咝”声和洞外的雨声。 “一头带崽的母熊。”他接着说,语速变慢了。 “那家伙一看到我,呼地一下就人立而起,对着我咆哮!” “那不是你们在电影里听到的吼声,那声音是直接灌进你骨头里的,带着一股腥风,我感觉整个胸腔都在跟着它震!” 林予安也想到了他直面那只黑熊的时候,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和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他切身体会过! 老乔治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提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但我依然记得我的父亲老乔治和我讲过,遇到熊千万不能背对着它跑!我就那么站着,跟那头比我高一个头的母熊对峙着!” “我能看清它嘴边黄色的牙,甚至能闻到它身上那股野兽特有的骚味。” “时间像是凝固了,我不知道过了一分钟,还是十分钟,一度以为我必死无疑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最后,是那头母熊自己……它看了我很久,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才缓缓地趴下身子。” “它带着那只躲在它身后、好奇地探出头的小熊崽子,转身慢悠悠地走了,直到它完全消失在树林里,我才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我回到营地,腿一直在抖,手里端着杯子,杯子里的水都在晃。” 老乔治终于将目光从火焰上移开,看向林予安,眼神锐利而明亮。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明白,在这片土地上,你每天睁开眼,都是在和死神掰手腕!恐惧是真实的,但你不能让它控制你!” “也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学着用枪,学着怎么去观察,去追踪,学着怎么成为一个猎人,而不是……猎物。” 故事讲完了,洞穴里一片寂静。 斯坦默默地往火里添了一根粗壮的木柴,火光猛地旺盛起来,驱散了故事带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而林予安,他看着眼前这位老人,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那些刻在他脸上的皱纹,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 更是无数个这样与生死擦肩的故事,所留下的烙印。 这个故事让林予安听得入了神,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年轻的乔治,在恐惧中爆发出求生勇气的画面。 雨,下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才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们就在这个岩洞里度过了一夜。 出来狩猎的第三天,雨终于停了。 但山谷间依然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浓雾,能见度很差。 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在湿滑的苔原和岩石上,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区域前进。 终于在中午时分,太阳刺穿了云层,视野逐渐变得开阔。 “嘿!乔治,快看那边!” 下午两点,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的斯坦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激动。 他指着远处绝壁中间的一个小平台上:“那个……是不是?” 林予安和乔治立刻将望远镜都对准了那个方向。 确实,在距离他们超过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白色物体。 它一动不动,但形状和大小,都像极了一只正在卧倒休息的多尔山羊。 老乔治将自己的望远镜倍率调到最大,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劲。它太静了,而且那个姿势……有点僵硬。再看看。” 他的经验让他从一开始就抱持着怀疑,多尔山羊是警惕性极高的动物,即使在休息时,也会有不经意的微小动作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三人就这么趴在冰冷的岩石后面,死死地盯着那个白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目标”依然如同一座白色雕塑。 斯坦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大半,连林予安都开始觉得那可能只是一块石头。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一片云彩恰好从太阳前方飘过,山坡上的光影随之流动。 当阳光再次穿透云层,重新照亮那片绝壁时,光线的角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它动了!我看到它头动了一下!”斯坦几乎是喊出声来! 林予安也立刻看过去,在那一瞬间的光影变换中,那块白点上方的阴影确实产生了一瞬间的扭曲,看起来极像一只羊在轻微地晃动头部! 西边的太阳正在快速下沉,山谷中的阴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拉长。 斯坦焦急地说道:“乔治,我们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赌一把!” “走!我们过去近点看看!”老乔治接受了斯坦的提议。 当他们终于气喘吁吁地走近了一些距离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斯坦一路经常举起望远镜,这一次举起后仅仅几秒钟,就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失望和自我嘲弄的表情。 他低声骂了一句:“fu*k。” 林予安也举起了望远镜看清了,那个“白点”,根本不是什么多尔山羊。 那只是一块形状酷似卧羊的巨大白色石英岩,在黄昏模糊的光线下,显得惟妙惟肖。 老乔治默默地收起了他的步枪,他没有显得过分落寞,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苦笑。 他对另外两人说:“好了,现在我们能睡个安稳觉了,至少我们尝试过了,不是吗?” 这位坚强的老人,没有被失败击垮,而是以一种令人敬佩的方式接受了现实。 第三天的搜寻,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众人搭起帐篷,简单的吃了晚饭,明天打算早些起来做最后的搜寻。 时间来到第四天,也是他们计划中搜寻的最后一天,如果再没有发现,他们就必须返程了。 清晨的寒气中,团队的气氛不再是前一天的沉重,反而多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老乔治第一个走出帐篷,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举起望远镜,而是将那张饱经沧桑的地形图,重新铺在了一块平坦的岩石上。 “过来,伙计们。”他召集斯坦和林予安。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着圈:“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高处,但我们忽略了一件事,羊也是活物。” “它们需要喝水,需要躲避正午的阳光,也需要躲避像前天那样突如其来的暴雨,高处虽然安全,但绝不是它们唯一会待的地方。” 他的手指,最终点在了地图上一片被两条山脊夹在中间的低矮山谷,一条溪流的蓝色细线,蜿蜒地穿过了这片区域。 “这条溪流穿过了这片山谷,两边的柳树和赤杨灌木丛是最好的天然隐蔽所。” “如果我是那群狡猾的羊,在经历了前天的风雨后,我绝不会待在光秃秃的山顶上挨冻,我会带着我的羊群下到这里来休整。” 他抬起头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们今天改变策略,不再往上爬,我们往下走,去这个山谷里最后一次碰碰运气!” 斯坦看着老乔治,脸上露出了由衷的钦佩和笑容:“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他们收起装备,开始向那片低矮的山谷进发。 当他们真正走进那片布满柳树灌木的区域时,走在最前面的林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指着一片柳树丛的边缘。 两人走上前,只见林予安指着一根被折断的柳树枝,那断口非常新鲜,甚至还能看到湿润的痕迹,而且高度大约在成年人的腰部。 “你们看这个痕迹,非常浅,而且很整齐。鹿是用下颚的门牙和上颚的齿垫来撕扯树叶的,痕迹会很粗糙。” “而羊,有上下颚的臼齿,它们是剪切,这个痕迹更像是羊留下的。” “分析的漂亮,小子!”斯坦兴奋地拍了林予安一下。 老乔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这证明我们来对地方了!我们顺着这里找!今天就算走到天黑,也要把它们揪出来!” 这一次,主导追踪的变成了老乔治。 他的经验在近距离追踪上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老狼,仔细地分辨着地面上任何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他们放慢了脚步,顺着痕迹一点点地向前推进。 终于,在绕过一片巨大的岩石堆后,他们的追踪有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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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0章 追猎多尔山羊王! 第130章 追猎多尔山羊王! 在绕过那片巨大的岩石堆后,他们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 一片碗状的、被群山环抱的高山草甸展现在眼前。 一条因融雪而形成的清澈溪流,在草甸中央蜿吟流淌,两岸则点缀着茂盛的、只有半人多高的柳树和赤杨灌木丛。 而在草甸边缘、靠近山坡的一片岩石高地上,十几个白色的身影正在缓慢地移动,如同散落的雪块。 是多尔山羊群! 三人的心脏不约而同地漏跳了一拍!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缓慢地蹲下身,将身体完全隐蔽在岩石的阴影里。 老乔治的动作最为娴熟,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迅速而无声地将他的徕卡高倍观测镜调整好焦距后,镜头稳稳地对准了那片宁静的白色。 “一群娘子军和毛头小子。”他用最低的声音咕哝了一句。 通过观测镜的视野,羊群的细节被放大得一清二楚。 有几只体格健壮、肌肉线条明显的成年母羊,正警惕地环顾四周。 它们身边,几只活泼好动的小羊在互相追逐、顶撞,它们的动作充满了稚气。 羊群的外围,还有几只年轻的公羊,它们的角虽然已经长出,但弯曲的弧度还不到半圈,远未达到可以被合法狩猎的“整圈”标准,看起来更像是羊群里的青年护卫。 “别急。”斯坦同样压低了声音。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下方的羊群上,而是用望远镜,像梳子一样,一寸一寸地梳理着草甸四周更高处的山坡和岩壁。 “那头老家伙一定就在附近,公羊王很少会和它的家眷们待在一起吃草,它会找一个最好的位置,一个既能看到它们,又能看到潜在危险的制高点,监视着一切。” 老乔治的观测镜也开始极其缓慢地移动,他的动作充满了耐心和节奏感,仔细地审视着视野范围内的每一道山脊、每一片可疑的岩壁阴影。 但几分钟过去,依旧一无所获,那些山坡看起来就像它们千万年来一直的样子,只有石头和苔原。 林予安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观察策略。 他没有去漫无目的地进行大范围搜索,而是将望远镜的焦点,始终锁定在下方那群母羊身上,尤其是那几只看起来年龄最大地位最高的头羊。 他注意到一个极其细微的细节,那几只领头的母羊,在低头啃食了几口鲜嫩的莎草后。 几乎每隔十几秒,都会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着同一个固定位于高处的方向抬眼张望。 那不是一种四处扫视的警戒,而是一种带着确认意味的张望。 他的望远镜,顺着母羊们目光汇聚的方向,缓缓向上移动。 那里,是一片距离他们至少有一公里远,被几块巨大岩石遮挡住的独立小台地。 在那个角度,如果不仔细观察,它只是陡峭山壁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极易被忽略。 “乔治,十点钟方向,最高的那个独立岩台。”林予安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确信。 斯坦和乔治立刻将他们的望远镜,迅速地转向了他示意的方位。 起初,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块光秃秃的、在阳光下泛着灰白色光芒的岩石。 斯坦刚想开口询问,林予安却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等待”的手势。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从山脊上呼啸而下,吹过山谷,似乎是惊动了什么。 只见在那片岩石台地的后方,一个通体雪白、体型明显比其他所有羊都大上一圈的雄伟身影,带着一种君王巡视领地般的从容,缓缓地走了出来! 它走到台地的边缘,骄傲地抬起头,那对粗壮、厚重、盘旋成一个完美圆环的巨角,在阳光下犹如恶魔之角般的视觉冲击! “我的上帝……”老乔治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他握着观测镜的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是它!就是它!山脊幽灵!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遇见它了!” 斯坦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发现它的?那个地方我拿望远镜扫过好几遍了!” “我一直在观察那群母羊,特别是领头的那几只。它们会下意识地、周期性地望向同一个制高点来确认安全。我顺着它们的视线,才锁定了那片岩台。” “那块岩石后面的阴影,有一瞬间的形状不太对劲,比单纯的岩石影子多了一点弧度,所以我猜那里可能藏着什么。” 这种近乎直觉般的观察力,让斯坦和乔治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知道,在这次狩猎行动中,林予安带来的不仅仅是年轻的体魄,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猎人天赋! “运气!小子,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老乔治压抑着激动,用力地拍了拍林予安的后背。 激动过后,三人立刻冷静下来,开始制定接近计划。 老乔治分析道:“它现在的位置很好,但我们的位置很差。” “顺风,而且中间没有任何遮蔽,我们必须绕一个大圈,从那边的山谷底部穿过去,再从它下方的陡坡爬上去,找到一个逆风的射击点。” 那将是一条超过三公里的艰难路线,而且必须在不被任何一只羊发现的情况下完成。 “我打头阵。”林予安主动请缨。 “我的速度快,可以先去探明路线,你们跟在后面,保持距离。” 计划制定完毕,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将沉重的大背包集中藏在一处隐蔽的岩石缝隙里,只带上最核心的装备。 各自的步枪、一把手枪作为备用、装满水的驼峰水袋、望远镜,以及那口准备用来庆祝胜利的小铁锅和一小包海盐。 林予安脱下厚重的外层冲锋衣,只穿着更贴身的抓绒内胆,将一切可能发出摩擦声的累赘都舍弃。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做到和幽灵一样安静!”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徒步,而是一场漫长而又紧张的朝圣之旅。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三百米的直线距离,需要被他们用超过一公里的蜿蜒曲折路线来拉长! 他们首先需要穿过那条冰冷的溪流,溪水不深,但清澈见底,水下的石头布满了滑腻的青苔。 他们不能像之前那样大步趟过,只能脱掉鞋子,赤着脚,忍受冰冷,一步一步地缓慢地挪动。 终于穿过了溪流,他们进入了一片茂密的赤杨灌木丛,这里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大的障碍。 他们不能站立行走,只能弯着腰,甚至完全匍匐在地,在密集的枝条下艰难穿行。 最艰难的是最后一段路,他们需要攀上一面近乎垂直的岩壁,才能抵达预定的射击阵地。 这时,林予安主动站了出来,示意他先上。 他看了一眼身旁喘着粗气的老乔治,知道这段路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林予安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卷轻便的登山辅绳,一端系在自己腰上。 “乔治,斯坦,我先上去找好位置,然后把绳子放下来拉你们。”林予安低声说道。 两位老人没有逞强,默默地点了点头,在这种时刻,合理的团队分工远比个人英雄主义重要。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无声的攀爬。 他那经过强化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他的手指如同铁钩,精准地扣住岩石上每一丝微小的缝隙,脚尖稳稳地踩在小小的凸起上。 身体紧贴着岩壁,如同一只壁虎般,流畅地向上移动。 斯坦在下面看得暗暗咋舌,低声对乔治说:“这小子……简直不是人类。” 很快,林予安就抵达了岩壁顶端那片乱石坡。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选定了一个既隐蔽又能提供稳定支撑的射击位置,然后将绳子牢牢地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放了下去。 斯坦在下面扶着绳子,对老伙计说:“好了,乔治,你先上。别担心,我和林会拉着你的。” 老乔治没有犹豫,他将自己的步枪交给斯坦暂时保管,双手紧紧抓住绳索。 他毕竟经验丰富,知道如何利用腿部力量来分担手臂的压力。 在林予安和斯坦一上一下的合力帮助下,他虽然攀爬得有些吃力,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射击阵地。 最后,斯坦将两把步枪用绳子吊上去,自己也利落地爬了上来。 当三人都隐蔽在乱石坡后,看到那头公羊王依然在台地上悠闲地甩着尾巴时,所有人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们成功了! 这里是完美的射击阵地!他们位于目标的侧下方,风从山谷上方吹来,正好是逆风,他们的气味不会被带到羊群那里。 而眼前,无数巨大的岗岩碎石,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掩体。 老乔治用测距仪再次确认了距离。 “三百一十米。”他没有立刻架枪,而是深吸一口气,趴在枪后,通过瞄准镜做最后的观察。 那头公羊王,依然如同一位君王,卧在它的王座之上。 它的身侧,还有两只体型稍小的母羊和一只半大的小羊,它们显得非常放松,有的在反刍,有的在用角蹭着岩石。 “就是现在。” 他从枪袋里,极其缓慢地取出了他那支跟随他半生的雷明顿700步枪。 用手捻起一发黄铜弹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子弹,将其推入枪膛“咔哒”一声轻响,那是死神即将前门的前奏。 他将步枪稳稳地架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枪托的后方垫上了背包以确保绝对稳定。 他趴在步枪后面,调整着狙击镜的倍率和视差调节钮,直到镜中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 然后,他将十字准星牢牢地锁定在那头白色巨兽的肩胛骨后方——那里是心脏和肺部所在的位置。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而平稳,眼神也变得绝对专注。 林予安和斯坦则一左一右地护在他身边,像两尊沉默的护法。 斯坦在他耳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鼓励道:“稳住……乔治……就像你年轻时一样……” 他知道,这一枪对老乔治意味着什么。 老乔治闭上眼睛,脑海中最后一次预演着从呼吸、瞄准到击发的每一个细节。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里,只剩下那个被十字线牢牢框住的目标! 他的食指,轻轻地、温柔地搭在了冰冷的扳机上。 然后—— “砰!” 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枪响,瞬间打破了高山的宁静!子弹带着老人一生的执着与承诺,划破三百米的空间,呼啸而去! 在望远镜中,林予安能清晰地看到,那头雄伟的公羊王,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推了一下。 它试图站起来,但四肢却失去了控制! 随即,它像一座被抽掉基石的白色大理石雕像,轰然向侧方倒下,激起一小片尘土,再也没有动弹。 另外几只羊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四散奔逃,瞬间就消失在了岩石之后。 击中了!致命、精准、完美的一击! 斯坦激动地想欢呼,却被林予安用手势制止了。 因为老乔治,依然如同一尊雕像,趴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 他的眼睛依旧贴在瞄准镜上,似乎在确认战果,又似乎在与那个刚刚逝去的白色精灵做最后的告别。 许久,他才缓缓地拉动枪栓,将那枚还微热的弹壳退出枪膛,任由它“叮”的一声,掉落在岩石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抬起头,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巨大平静。 老乔治趴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 林予安看到,这位坚毅了一辈子的老人,肩膀正在剧烈地耸动着。 斯坦默默地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老伙计的后背,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一枪里,包含的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狩猎。 终于,老乔治缓缓地抬起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他用粗糙的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地,像是在对他妻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玛莎……我做到了……我为你……打到了最漂亮的一对角……” 玛莎,是老乔治已故妻子的名字,他曾听斯坦提起过,那是一位伟大坚强的女人,却因为一场疾病永远地离开了老乔治。 老乔治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层层山峦,看到了过去。 他的声音变得悠远而温柔:“很多年前,我们刚建好那栋木屋时,玛莎站在壁炉前,对我说,哦,乔治,如果我们能在壁炉上挂一对漂亮的多尔山羊角,那壁炉一定会更漂亮!” “我当时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亲爱的,我一定给你打回一对最大、最完美的羊角,让所有邻居都羡慕你!”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总是那样,笑着支持我所有的疯狂念头,从来不抱怨生活的贫苦,可我亲爱的玛莎,却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等到.’” 自从玛莎走后,乔治每年都固执地申请这个区的猎签,每年都来这片山区寻找。 与其说是为了狩猎,不如说是在完成一场对爱人的承诺,完成一场穿越生与死的对话。 “别这么说,乔治。”斯坦他揽住老伙计的肩膀。 “玛莎看见了,她一定正为你感到骄傲呢!你没有食言,你真的为她带来了全阿拉斯加最漂亮的羊角。” 林予安也走上前,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去安慰这位沉浸在思念中的老人。 他只是默默地将一个装满了温水的水壶递了过去。 林予安的声音很轻:“乔治,我们去把它带回来吧。带它回家,挂在玛莎最喜欢的那个壁炉上。”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老乔治,他深吸一口气,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了一眼林予安,又看了一眼斯坦,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站起身,那佝偻的背脊仿佛又挺直了几分。 “对,带它回家!” ————以下字符不收费。 (这张图就值一张月票!求点击!) (另外,好哥哥们,看在我每天日更1.2万的份上,六章之后我想奖励自己写一章和艾米丽交互的剧情行不行.我太想写了,求求了!就一章.我保证一章之后我一定戒!) (本章完) 第131章 震慑偷猎队伍 第131章 震慑偷猎队伍 三人再次整理好装备,开始向那头公羊王倒下的台地进发。 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陡峭的峡谷,他们必须先下到谷底,再从另一侧攀爬上去。 就在他们走到峡谷中部,四周被高耸的岩壁环绕时,一阵微弱但独特的“嗡嗡”声,突兀地从头顶传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只见一架白色的四旋翼无人机,正从他们头顶数百米的高空掠过,向着他们此行的目标方向飞去。 “无人机?”斯坦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变得警惕。 “这个时候,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也许是阿拉斯加大学搞科研的那帮家伙。”老乔治猜测道。 “我听说州立大学的生物系最近在研究冰川消融对高山植被的影响,可能会用到这东西。” 林予安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无人机飞行的轨迹,它似乎并不是在进行大范围的测绘,而是目的性很强地,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 斯坦沉声说道:“在狩猎活动中,使用无人机是完全被禁止的,这是所有阿拉斯加猎人都知道的铁律!希望真的只是科研用途。” 虽然心中都泛起了一丝疑虑,但此刻,取回那头来之不易的猎物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 他们没有再过多讨论,只是将这份小小的插曲记在心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当三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踏上那片独立的岩石台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疲惫。 那头雄伟的多尔公羊王静静地躺在苔原上,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它那对粗壮厚重的巨角,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更显震撼! 完美的弧度和深刻的年轮环,无声地诉说着它作为这片山脊之王的峥嵘岁月! “玛莎……你看……它多美啊……”老乔治单膝跪地,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公羊冰冷的皮毛。 斯坦和林予安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这位老人与他逝去爱人的时空对话。 他们知道,这一刻,只属于乔治和玛莎。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阵碎石滚落的声响从他们来时的陡坡下方传来,打破了高山的寂静。 林予安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立刻转身,将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格洛克手枪上。 斯坦也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将胸前的枪套搭扣解开。 很快,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台地的边缘,他们都穿着统一印有“阿拉斯加大学地球科学系”字样的冲锋衣。 背着看起来很专业的登山包,但他们的出现,却让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是三个黑人。 这本身并不奇怪,但在阿拉斯加的科研团队或户外群体中,这种单一族裔的组合非常少见。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知识分子或科研人员应有的书卷气。 反而透着一股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出来的精悍与警惕,他们的眼神在扫过公羊尸体时,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下午好,先生们。” 为首的一个身材最为高大,看起来是领头人的黑人主动开口,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我们是阿拉斯加大学的研究团队,正在进行多尔山羊的迁徙习性研究。” “我们用无人机追踪这个羊群很久了,没想到竟然遇到当地人的狩猎!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多尔山羊猎签?” 林予安和斯坦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果然是他们使用的无人机。 领头的黑人继续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们这是一头非常罕见的顶级公羊。” “它的数据对我们的研究非常有价值,处理和运输这么大的猎物非常辛苦,我们可以帮你们把这个负担,换成轻便的支票。” “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愿将它出售给我们?我们可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他顿了顿,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千美元,怎么样?现金。” 听到这个报价,斯坦差点没笑出声。 在阿拉斯加,一头普通的、符合狩猎标准的多尔山羊,其狩猎成本和价值,包括向导费、运输等就远不止这个数。 而眼前这头公羊王的角,明显不是一般的大小,在那些收藏家圈子里,价格至少在两万到三万美元之间,甚至更高。 五千美元,连零头都不到,这根本不是收购,而是侮辱。 老乔治缓缓走到最前面,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那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的冷静与威严。 他走上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先生们,根据阿拉斯加渔猎部的规定,猎人成功猎获大型猎物后,必须立即在自己的收获票上刻上日期并剪下相应的标记。” “在将猎物运离猎场前,头骨和皮毛必须与肉体保持自然连接,以供执法人员随时检查。” “其次,虽然法律允许居民将猎物的不可食用部分进行出售,但必须持有专门的许可证,并且要向渔猎部提交详细的交易报告。” “但有一点是绝对禁止的,那就是出售可以食用的肉,任何将野味用于商业交易的行为,都是重罪。” 老乔治看着他们,话锋一转:“所以,你们是想买它的角,还是想连肉一起买走?”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破了对方科研人员的伪装。 那个领头的黑人脸色微变,但还是强笑着说:“我们当然是按规矩办事,主要需要的是头骨标本用于研究……”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老乔治直接打断了他:“这头羊,是我为我妻子打的,它的角要挂在我家的壁炉上,我不会出售它的任何一部分。现在我希望你们能离开我的猎物,不要妨碍我们进行后续处理。”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将身后的雷明顿700步枪,调整到了一个更容易取用的角度。 “老家伙,你最好想清楚!” 那个三人中个子最矮,但眼神最凶狠的黑人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语气充满了威胁。 “凭你们两个老头子,再加一个黄皮小子,想把这三百多磅的东西弄下山?这里可是荒无人烟,真发生点什么,警察和法律可帮不了你们!” 这话一出口,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拉动了莫斯伯格590a1的护木泵。 那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嚓”,如同在寂静的山谷里拉响了战斗的警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斯坦则嘿嘿一笑,摘下自己的手套,对着他那把巨大的鲁格超级红鹰转轮手枪的枪身,慢条斯理地哈了一口气。 然后用袖口仔细地擦拭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那六个黑洞洞的.44马格南弹巢口,仿佛是撒旦的六个门徒,随时听从指挥去掠夺生命! 对面的三人显然没想到这老弱病残的组合竟然如此强硬,他们感受到了那种真正敢于在荒野中搏命的狠劲! 领头的黑人再次出来打圆场,他举起双手,示意同伴冷静。 “好吧,好吧,先生们,别激动,我们出价,两万美元!这几乎是市场的最高价了!” “我们只是不想让这么好的标本,被外行拙劣地处理掉,那太可惜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报价攻势,这个价格已经充满了诱惑力。 但老乔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离开。”他的声音逐渐带有战意! “根据阿拉斯加法律,在他人进行合法的狩猎活动或处理猎物时,进行故意干扰或长时间逗留,属于‘猎人骚扰’是违法行为!” “我有权要求你们立刻离开,否则产生的后果需要你们自己承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狠厉。 “我们两个老头子,早就不怕死了,就看你们三个,愿不愿意为了这两万多美金,跟我们在这里拼一拼命了。” 这句话最后的警告,彻底击溃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领头的黑人深深地看了老乔治一眼,又扫过一旁持枪戒备的林予安和一脸无所谓的斯坦。 他知道,这一队人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唬住的游客+向导队,再纠缠下去,对方真的敢开枪。 “好吧,是我们唐突了。” 他最终选择了妥协,脸上再次挂上了虚伪的笑容:“希望没有引起误会,我们这就离开。祝你们好运。” 说完,他带着两个一脸不甘的同伴,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林予安依旧保持着持枪警戒的姿势,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们。 直到那三个身影彻底消失在山脊的另一侧,他才缓缓地将霰弹枪的保险关上,退出了弹膛里那发蓄势待发的12号霰弹。 “呼,这帮该死的混蛋,真以为我们是好捏的软柿子。”斯坦呼了一口气说道。 “干得漂亮,小子!”老乔治走过来,用力地在林予安的肩膀上捶了一下,眼中满是赞许。 “刚刚那一下上膛,时机和气势都恰到好处!记住,在阿拉斯加,你绝对不能怂!怂一次,以后所有的豺狼都会想着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林予安点了点头,他刚才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无限杀意!有数次想举枪扣动扳机。 他觉得可能要研究一下心理医学了,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这种杀意活跃的心理情况是不是正常的。 很有可能是前段时间意外杀了摩托男引起的后遗症。 “好了,别让那几个杂碎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老乔治深呼吸了一口高山空气,仿佛要将刚才对峙时的戾气全部吐出。 他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纯粹的喜悦,属于丰收的朴实笑容。 —————— (再过六章,能不能写和艾米丽的交互嘛,各位好大哥。) (本章完) 第132章 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 第132章 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 “干活之前,先测量一下。”老乔治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斯坦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软尺,两人默契地一人一边,从根部一直拉到角尖。 当老乔治看清尺上的数字时,他那粗糙的手猛地一颤,与斯坦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狂喜。 “四十二英寸……”斯坦用压抑着激动的声音报出数字! “乔治,另一边几乎完全一样!我们做到了……这是能载入史册的尺寸!” 他转向一旁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林予安,激动地解释道。 “小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它的尺寸,有资格进入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的记录!” 林予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了解不深,只知道那似乎是某种高级的狩猎荣誉。 老乔治看到他的表情,对他讲解道:“林,你要知道,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它不仅仅是一个记录谁打到更大猎物的名册。” “它是北美狩猎的灵魂!是我们的道德准则,也是我们这些猎人对这片土地承诺过的责任。”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想让这个年轻人更深刻地理解。 “这个俱乐部,是美国26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创立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创立这个俱乐部吗?”老乔治看着林予安问道。 林予安摇了摇头。 “是为了保护。”老乔治的声音掷地有声。 “是为了保护!在那个年代,人们为了皮毛和肉,像疯了一样屠杀野生动物。野牛被杀得几乎灭绝,麋鹿和羚羊也岌岌可危。” “罗斯福总统,他自己就是一个伟大的猎人,他联合了当时最有远见的一群猎人,成立了这个俱乐部。” “目的不是为了鼓励狩猎,而是为了拯救狩猎,拯救我们赖以生存的荒野。” 斯坦在一旁补充道:“没错,我们现在遵循的很多狩猎法规,我们所说的‘公平追逐’原则,比如不能用飞机和汽车去追赶动物。” “这些最核心的猎人道德,全都是从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开始的,他们告诉世界,猎人不是屠夫,而是荒野的守护者!” 老乔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想要让你的战利品被录入他们的记录簿,有两个铁一般的条件。” “第一,你的猎物尺寸必须足够惊人,是它这个物种里真正的王者,是基因的胜利者。”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你必须是在完全遵守‘公平追逐’原则下获得它的,你不能有任何作弊行为。” 他指了指之前那几个开直升机的猎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像刚才那样的杂碎,就算他们打到了再大的羊,也永远永远没有资格触碰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的门槛。” “他们的行为,正是俱乐部从成立之初就誓死反对的东西!” “林,斯坦,谢谢你们。”他转过头,无比真诚地看着两人。 “如果没有你们的坚持和帮助,我的名字乔治·巴恩斯二世的名字,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b&amp;amp;c的官方记录上!” 斯坦用大笑道:“别说傻话了,乔治!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经验和那该死的固执,我们也没帮不到你什么。” 林予安也被这股强烈的情感所感染,他看着激动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意。 他好奇地问道:“乔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它被正式记录?” “问得好,林!这可不是拍张照片寄过去那么简单,b&amp;amp;c的规矩,比税务局的还严格!” “首先,是干燥期,我们不能现在就测量。按照规定,带着头骨的羊角必须自然风干至少六十天。” “这是为了让头骨和角质里的水分完全蒸发,防止尺寸因为脱水而缩水,确保最终测量结果的公平和准确。” 他顿了顿,继续说:“六十天后,我们就需要联系一位我们这个区域的测量员,他们都是b&amp;amp;c亲自培训和认证的志愿者,对测量标准了如指掌,每一个都是我们猎人圈子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到时候,他会按照b&amp;amp;c那本厚厚的《测量手册》,测量十几个不同的数据。” “两边角的长度,根部的周长,然后是四个四分之一处的周长,一个都不能少。” “最重要的是,测量员会极其仔细地检查对称性,任何不对称的地方都会被扣分,这就是b&amp;amp;c最严苛的地方,它追求的是最完美的均衡生长。” “所有数据填进一张复杂的官方表格后,测量员和你,我,还有斯坦,我们三个作为见证人,都要在上面签字。” “然后,这份表格会连同我们的狩猎故事,一起寄到b&amp;amp;c在蒙大拿州的总部。” 老乔治说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巨大满足和向往。 他顿了顿,转过头,眼神无比诚挚地看着斯坦和林予安,补充道: “当然,记录上只会写我这个开枪的老家伙的名字,这是b&amp;amp;c的规矩。” “但见证人的签名栏,会有属于你们二人的名字!” “我们的名字,乔治·巴恩斯、斯坦·威廉姆斯、林予安、和我们的狩猎故事,永久地铅印在下一版的《记录与档案》里!”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而纯粹的笑容。 “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后,当有人对这个记录感兴趣,去查阅原始档案时。” “他们会知道,在阿拉斯加的这片山脉里,我们三个,曾经共同完成了这样一件有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听完这番话,林予安终于彻底明白了,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就是北美猎人的名人堂! 但这名人堂已经超越了狩猎本身,这是一种对传统的坚守,一种对规则的尊重,一种对个人技艺与品德的终极认证。 能被这个代表着北美狩猎灵魂的俱乐部收录,对于老乔治这样的传统猎人来说,就是一座可以矗立一生的丰碑。 是他能留在这片他深爱着的土地上,最光荣的印记! 老乔治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激动和感慨都化为了行动的决心。 他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好了,小子,感慨结束,真正的考验来了,我们开始吧。” “小子,接下来你要看仔细了,眼睛和心都用上。” 他郑重地补充道:“处理一头顶级的多尔山羊,是对一个阿拉斯加猎人最大的考验,也是最大的荣耀!” “它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价值,每一个步骤,都有它的规矩和道理,是几代人传下来的经验。” “这叫物尽其用,不留遗憾,是我们对牺牲了自己生命的猎物,所能表达的最崇高的敬意!” 老乔治首先小心翼翼地从他那件旧冲锋衣的防水口袋里,掏出了他那张已经有些褶皱的“多尔山羊收获票”。 这张票,对他而言,远不止是一张许可,更像是一封寄往天国的信。 他用随身携带的那把刀柄上刻着“玛莎”名字缩写的小刀,在票据上指定的日期和月份栏,一笔一划,精准地刻下了今天的日期。 这个小小的动作,在法律上正式宣告了他对这头猎物的所有权,也在情感上,为他与妻子的约定,落下了神圣的一笔。 “来,林,你是我们的幸运星,给我们拍几张。” 斯坦已经兴致勃勃地摆好了姿势,他扶着老乔治,让他坐在公羊的头部旁边,将那对巨大的羊角扶正,调整到最雄伟的角度。 “嘿,乔治,笑一个!玛莎可不喜欢看你哭丧着脸的样子!” 林予安拿出手机,为两位老人和这头雄伟的公羊王拍下了数张合影。 照片中,老乔治一只手庄重地抚摸着羊角,另一只手指着天空,仿佛在告诉天国的妻子他做到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思念,但笑容却无比灿烂。 拍完照,林予安又对他们说:“等一下,我用这个来记录,大卫他们肯定想看最清晰的画面。” “而且,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值得用最好的方式被记录下来。” 他从胸前的磁吸挂件上取下那枚小巧的dji action 2,将它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调整好角度。 他按下了录制键,镜头以一个极佳的广角,将他们三人,雄伟的多尔公羊王以及背后壮丽的雪山背景,完美地框了进去。 拍照留证后,他们合力将公羊拖到一块微微向下倾斜,被冰川打磨得相对光滑的大片平坦岩石上。 这块天然的屠宰台,是斯坦凭经验选中的,能保证在处理过程中,血水和杂物顺着坡度流走,最大限度地保持肉的洁净。 在动手前,老乔治做了一个古老的仪式。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小的金属扁酒壶,倒了些威士忌在手指上,轻轻地抹在公羊的额头上。 “感谢你,伟大的山之灵。” “感谢你将如此完美的造物赐予我们!” “我们取其血肉以维生,取其皮毛以御寒,取其头角以荣耀。我们会善待你的一切,让你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他低声祈祷,声音肃穆,仪式结束,紧张而有序的工作正式开始。 林予安将大疆action 2从岩石上取下,熟练地吸附在自己的头带支架上,开启了第一视角录制模式。 镜头随着他的视线移动,为这场原始而专业的解剖提供了最具冲击力的沉浸式记录。 “好了,我们分头行动。”斯坦拍了拍手,主动揽下了后勤任务。 “乔治,你带着林开始干活,我去找些柴火,等你们把内脏处理完,我正好用最新鲜的肝脏和里脊肉,来顿热乎的烤肉补充体力。” “好主意!”老乔治赞同道。 他首先指导林予安,用刀尖小心地划开羊的腹部,从胸骨一直延伸到骨盆。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温热的气体从腹腔中升腾而起,一股混合着血腥气和青草发酵味道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深呼吸,小子,这就是高山生命的味道。” 老乔治沉声说:“内脏是我们最先要处理的。” 他伸手探入温热的腹腔,精准地找到了连接内脏的系膜和血管,用小刀熟练地一一割断。 他先是取出了那块巨大而光滑、呈深紫红色的肝脏,和一颗暗红色的心脏。 “看这肝脏的颜色,油汪汪的,边缘锐利,没有任何斑点。”老乔治像是在展示一件艺术品。 “这说明它健康得像个运动员,这颗心脏也一样,肌肉饱满。” “这些是山神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能量最高,也是对猎人的最高奖赏。” 他将肝和心递给林予安,让他用一个干净的袋子小心装好。 至于胃和肠子,他们则将其完整地拖拽出来,这些沉重且难以处理的部分,将和骨架一起,回归给这片土地上的其他掠食者。 ———— (求月票~~还差一点点上5000!) (本章完) 第133章 “猎人奖赏” 第133章 “猎人奖赏” 处理完内脏,老乔治才重新回到最经典的部分。 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将两条长长的,被称为“猎人奖赏”的里脊肉,从脊骨两侧完整地剥离出来。 这两条肉深红如宝石,几乎没有任何脂肪,是猎人眼中最神圣的部分。 他将它们郑重地递给了带着干燥红柳回来的斯坦。 斯坦则笑着对林予安道:“小子,准备好尝尝这辈子最棒的肉排吧!” 随着分割的开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野性而原始的气味。 那不是家养绵羊的浓重膻气,而是一种更清冽、夹杂着新鲜血液的铁锈腥气和高山植物清香的独特气味。 在斯坦去准备午餐时,老乔治的教学课堂正式开始。 “小子,记住,刀尖永远向上。” 老乔治用自己的“havalon剥皮刀”,一边对林予安叮嘱道:“用刀腹去划,让你的手指走在刀的前面。” “用指尖去感受皮与肉之间那层半透明的筋膜,你的手指会告诉你哪里可以下刀,哪里有阻力。” 林予安抽出他那把锋利的“benchmade”猎刀,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多尔山羊解剖。 在他的第一视角镜头下,他那把锋利的猎刀精准地切入皮肤,然后刀尖上挑,沿着老乔治指导的线路,平滑地划开一道完美的直线。 “稳住,别急。”老乔治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出言指点。 “剥到腿关节这里时,不要硬切。用刀尖找到关节的缝隙,轻轻一挑,看到那条白色的韧带了吗?” “对,切断它,然后像这样一扭……看到了吗?它自己就分开了,这比你用斧头砍半天还省力,而且切口干净。” 林予安按照他的指导,轻松地就将一个关节完美地分离,虽然他知道这种技巧,但是第一次在多尔山羊身上使用。 他们没有将皮完全剥离,而是让它像一件厚重的大衣一样,毛面朝下铺在冰冷的岩石上,形成一个天然的、干净的“肉垫”。 “好了,现在开始‘无骨法’处理。” 老乔治说着,换上了一把更小巧灵活的剔骨刀。 “把骨头都留给山,那是属于狼獾和老鹰的盛宴,我们只带走最精华的部分。” 他指着羊腹部一层厚实的、乳白色的脂肪层,对林予安说:“看着它的脂肪,看到没有?颜色纯白,厚度均匀。” “这就说明它整个夏天都过得很滋润,食物充足,身体非常健康,这样的羊,肉质绝对顶级。” 就在他们沿着骨骼的走向,已经成功剥离下一块完整的前肩肉时。 斯坦熟练地用石头搭起一个简易的火塘,很快,一簇明亮的火焰升腾而起。 他没有先动那两条珍贵的里脊,而是将那块温热的羊肝切下几片,用一小块羊油润了润那口轻便的小铁锅。 “滋啦——” 一声悦耳的轻响,一股略带铁锈味的独特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先尝尝这个,山神的恩赐。”斯坦将煎得微焦的肝片分给两人。 “这东西能最快地补充我们流失的铁和维生素,是荒野里的超级食物。” 老乔治欣然接受,林予安也尝了一口,那粉糯的口感比猪肝要细腻不少,但是不如鹅肝细腻。 吃完开胃的肝脏,斯坦才郑重地开始处理里脊肉。 他将肉切成半英寸厚的肉排,再次用羊油润锅。 “闻到了吗,小子?”斯坦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 “这就是顶级多尔山羊的味道,它们一辈子吃的是最纯净的地衣和高山草本植物,所以完全没有那种让人腻味的膻气。” “尤其是这头壮年的公羊王,现在又不是发情期,它的肉,是这片山脉给予我们的最顶级的品质。” 斯坦将第一片肉排小心地放进热油锅中。 “嘶——!” 肉排表面瞬间收缩,他快速地将其两面各煎至金黄,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达到外焦里嫩的状态后,立刻夹出,撒上几粒粗海盐。 “乔治!林!别干了,先来尝尝这个!”斯坦大声喊道。 两人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老乔治用小刀切下一小块肉,送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地咀嚼着,脸上满是满足与回味。 “就是这个味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味道。”他喃喃自语。 林予安也尝了一块,这是他第一次吃多尔山羊的肉,瞬间被那惊人的口感征服了! 肉质极其精瘦,却异常的鲜嫩多汁,咀嚼起来,首先是表面的焦香和海盐的咸鲜。紧接着,内里半熟的肉爆发出浓郁的肉汁。 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甘甜和坚果风味,完全没有传统羊肉的膻味。 这是他吃过的第二种没有膻味的羊,另一种是宁夏浅滩羊也是烹饪后完全没有膻味。 斯坦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玩意儿,比a5级牛排还带劲!” 三人不再多言,就这样围着篝火,一片片地煎着最新鲜的里脊肉。 滚烫的肉排下肚,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为他们接下来的繁重工作,提供了强大的能量。 吃饱喝足,体力恢复,他们才重新投入到分割工作中去。 老乔治继续他的教学:“看这里,后腿这块肉最大,但筋膜也多,你的刀要贴着骨头走。” “想象自己是在给骨头‘脱衣服’,而不是在切肉,这样取下来的肉才最完整。” 在老乔治的指导下,林予安的操作动作越来越熟练。 多尔羊后腿肉、羊前肩肉、羊颈肉、羊肋排肉……每一块可食用的部分都被小心地取下,并按照部位归类,整齐地码放在干净的羊皮上。 当分割进行到最后一块后腿时,老乔治提醒道:“林,这里还有个小细节要注意。” “公羊的yin囊不要从这块肉上完全剔除,而是让它和组织依然“自然连接”在后腿上。” “我们必须保留能证明猎物性别,和物种合法的证据。” “现在我们有了多尔山羊头骨和羊角来证明尺寸,还需要这块正面性别的证明,整个证据链就完美无缺了。” “任何一个菜鸟州警看到这个,都知道我们打的是一头多尔公羊,而不是受保护的母羊。” 不到一个半小时,整头多尔公羊就被他们处理完毕。 在大疆action 2的广角镜头下,雪白的皮张上堆放着一座小山似的多尔羊肉,与旁边那副干净的骨架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高山上的低温和干燥空气是最好的天然冰箱,肉块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正是打包的最佳时机。 “咱们这次可真是满载而归了,这头公羊真肥,我们剔出了至少八十斤的好肉。”斯坦估算着,脸上喜气洋洋。 他们将一块块冰凉的羊肉小心地装进透气的猎物袋,然后合理地分配到三人的背包里。 斯坦和老乔治各分得一条后腿肉,每人背包里增加了二十好几斤的重量。 林予安则主动将两条前肩肉、颈肉和所有零散的背部好肉都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重量也接近三十多斤。 最后的,也是最精细的工作,是处理那件承载着荣耀的战利品羊头。 这不仅仅是割下头部那么简单,而是要制作一个完美的“头肩标本”,以便日后进行专业的标本制作。 林予安将action 2用磁吸固定在一旁的岩石上,记录老乔治这位老猎人的创作过程。 老乔治换上了一把极小的解剖刀,它的刀片薄如蝉翼,从多尔山羊的肩胛骨后方下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一个环状的切口。 然后极其耐心地,将多尔山羊颈部和肩部的皮毛,像脱套头衫一样,完整地向前剥离。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不是在剥多尔山羊皮,而是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面纱。 最终,当他将连带着完整披肩的,巨大多尔山羊头骨从颈部离下来时,一件完美的战利品诞生了! 老乔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去羊角上的血迹,然后用伞绳将它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背包顶端。 这件沉重的战利品本身就超过了二十斤。 他走到镜头前,对着那小小的镜头,像一位凯旋的将军,骄傲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林予安这才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 至此,所有的处理工作宣告完成。 他们清理了现场,将剩下的骨架和内脏拖到远离水源的悬崖边。 “回去吧,回到山里去。”老乔治轻声说。 这是生态循环的一部分,也是对荒野的回馈。 三人回到放着沉重背包的地方,拿起之前的装备,踏上了归途。 老乔治的背包上,那对巨大的羊角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那不仅仅是战利品,更是一个男人对妻子跨越生死的承诺。 更是这片严酷土地,给予坚守者最丰厚且神圣的回报! 然而,这份神圣的回报,其物理重量是无情的。 当他们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归途时,胜利的喜悦很快就被现实的沉重所取代。 林予安的背包里,除了二十五公斤的装备,还加上了三十多斤最精华的羊肉。 这相当于背着一个瘦弱的成年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而斯坦和乔治,即便林予安已经分担了大部分,他们各自的背包也因为分摊了剩余的羊肉、羊皮和巨大的头角,重量骤增。 压得两位老人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更危险。沉重的负荷让他们的重心变得不稳,每一步踩在碎石坡上,都需要用登山杖死死地撑住,才能防止滑倒。 他们沉默地行走着,山谷里只剩下三道沉重的呼吸声、登山杖与地面摩擦的“咔哒”声,以及背包里肉块相互碰撞的闷响。 又坚持行走了近一个小时,天色快要暗了下来,他们才跋涉了不到两公里。 乔治拿出地图看了看:“离我们最近的、能够让飞机安全降落的地方,是下游大约五公里处的那片砾石河滩。” “那里地势开阔,地面相对坚实,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段路,走到那里去。” “既然狩猎区丛林飞机可以进来,为什么不现在就呼叫汉克,让他直接飞到我们附近?”林予安带着疑惑提问。 老乔治知道,是时候给这个新手猎人,上最重要的一课了。 “林,这是个好问题,也是每个来阿拉斯加的猎人都必须刻在骨子里的头等大事。” “你记住,在阿拉斯加,飞机是交通工具,但绝不能成为狩猎工具,有一条铁律,叫做同日飞行禁猎。” “它的意思是,任何人在乘坐飞行器在空中飞行后,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之前,都绝对禁止进行任何大型狩猎活动。” “你不能让飞机帮你侦察,不能让它帮你定位,更不能让它帮你驱赶猎物。” 林予安顺着这个逻辑推断道:“所以,我们现在已经结束了所有的狩猎活动,只是需要运输,所以呼叫飞机是合法的?” “完全正确!我们的角色已经从猎人转变成了待运输的货物。” 他指着地图上他们即将前往的河滩:“而且,我们选择那里,也是因为我们必须先走出这片被指定为荒野保护区的边界。” “在核心保护区里,任何机动化的交通工具,包括飞机降落,都是被严格禁止的。” “我们必须先用自己的双脚,把我们自己和猎物,带出那条无形的界线。” 这番详细的讲解,让林予安对阿拉斯加的狩猎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好了,别歇着了。”斯坦重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为了能早点坐上汉克那该死的‘空中皮卡’,我们还得再当几个小时的骡子,出发吧,伙计们!” 众人艰难的、走走停停的向着五公里外的河滩前行着。 不久后老乔治看了一眼天色,又估算了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做出了决定。 “今天走不了了,负重太高,天黑前我们翻不过那道山脊。” “前面不远就是我们前两天躲雨的那个岩洞,我们继续去那儿过夜。” “好主意!确实有些累了。”斯坦立刻表示赞同。 “那地方防风,比在外面扎帐篷舒服多了,而且我们正好可以好好吃一顿庆功宴!” 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通过,在返回山洞的路上,他们又顺手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枯枝和一截矮曲松的老根,为晚上的篝火做准备。 (本章完) 第134章 狼群围攻! 第134章 狼群围攻! 当他们再次走进那个熟悉的岩洞时,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洞内干燥而安静,将傍晚渐起的山风隔绝在外,充满了安全感。 之前的篝火堆还保持着最后燃烧过的痕迹,说明没有其他动物拜访过。 三人卸下重得令人发指的背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呻吟。 老乔治和斯坦开始熟练地整理睡袋和防潮垫,准备搭建一个舒适的临时营地。 而林予安看着那堆放在羊皮上、如同红宝石般鲜艳的羊肉,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而诱人的想法。 在阿拉斯加的荒野里,吃一顿地道的中式涮羊肉,会是怎样一种极致的体验? 他开口说道:“乔治,斯坦,今晚,我们换个新吃法怎么样?尝尝我家乡的味道。” 斯坦好奇地转过头:“哦?你小子又有什么样?还是那个不用火加热的食物吗?” 林予安神秘一笑,他打开自己的大背包,装作在里面翻找东西,实际上意识已经沉入了系统空间。 他晃了晃手里那红色包装的草原红太阳酱料,笑着说:“看,我都差点忘了还带着这个,这是我们家乡吃羊肉的秘制蘸料。” 老乔治和斯坦好奇地凑了过来,那包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酱料,他们却从未见过。 “这能好吃?”斯坦表示怀疑。在他看来,最好的羊肉,只需要盐就足够了。 “相信我,这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林予安自信满满。 他架起瓦斯炉,将他们唯一的一口小铁锅洗净,倒上纯净水。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他开始处理羊肉。 他挑选了一块后腿上最鲜嫩没有筋膜,被称为“羊后腿磨裆儿”的部位。 然后用他那把锋利无比的猎刀,开始展现他精湛的刀工。 他左手按稳了肉块,右手运刀,利用刀身的重量和手腕的巧劲,一推一拉之间,片下厚度约在几毫米大小均匀的肉片。 林予安这一手是老北京铜锅涮肉里,老师傅们最引以为傲的手工鲜切技艺。 这些肉片不像冻肉片那样平整,而是带着一种手工切出的自然肌理质感。 斯坦和老乔治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他们能轻松地将一整头羊剔骨分解,但要将鲜肉切得如此均匀利落,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技能范畴。 很快,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林予安拿出。 “这个蘸料就不用我自己调了,这是中国最受欢迎的一种火锅蘸料之一,里面什么都配好了。” 他撕开草原红太阳包装,将那早已调制好深棕色浓稠酱料挤进三个小碗里。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芝麻、韭酱、腐乳和十几种香料的复杂香气瞬间在洞穴中弥漫开来。 这股香气与篝火的松木清香、羊肉的野性气息混合在一起,竟让林予安有一种在老师家过年的氛围。 林予安用两个树枝做成筷子,夹起一片鲜羊肉,伸进沸腾的水中,口中数着:“一,二,三……” 仅仅三五秒的时间,那片鲜红的肉片就瞬间变色,微微卷曲起来。 由于是鲜切,它不像冻肉片那样缩成一小团,而是依然保持着舒展的形态,显得肉感十足。 他迅速将肉片捞出,在浓稠的麻酱里滚上一圈,然后递到老乔治的碗里。 “尝尝,乔治。” 老乔治有些犹豫地看着这块裹着奇怪酱料的肉,但还是用勺子将肉送进了嘴里。 肉片入口的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羊肉的口感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带着一种紧实而又极其鲜嫩的弹性质感。 那股独特的坚果风味和高山草本植物带来的清甜甘香,被沸水完美地激发出来。 而更绝妙的是那层酱料,浓郁的芝麻香气和恰到好处的咸鲜,不仅没有掩盖羊肉本身那纯净的肉香。 反而像一个完美的搭档,将肉的鲜美提升了数个层次,并在口中留下悠长醇厚的余味。 “我的上帝……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肉的味道!” 老乔治用力地咀嚼了几下,脸上满是享受。 斯坦见状,早已迫不及待,让林予安也快给他夹一块,当他尝到第一口后,立刻发出了含糊不清的赞叹声,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三人不再多言,围着那口小小的铁锅,一片接一片地吃着涮着羊肉。 因为二人不会用筷子,林予安就一次下一大锅羊肉,然后分别夹给二人。 瓦斯炉的蓝色火焰稳定地跳动着,锅里热气腾腾,洞外寒风呼啸。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这顿充满了异国家乡风味的涮羊肉,变成了一场难以忘记的经历和味道。 吃饱喝足,滚烫的羊肉和汤水让林予安浑身舒坦。 他们收拾好餐具,围坐在烧得更旺的篝火旁,满足地打着饱嗝。 斯坦靠在岩壁上,拍着肚子说:“小子,这个酱汁,简直是上帝的发明!我很喜欢!我以后吃羊肉都离不开它了!” 夜,渐渐深了。 山谷里万籁俱寂,今天外面没有雨,需要轮流守夜了。 就在林予安守上半夜,篝火的火焰正盛之时,一阵听起来距离很近的嚎叫顺着山风传了过来。 “嗷——呜” 林予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推醒了睡梦中的斯坦和老乔治。 “狼!”他压低声音说。 老乔治和斯坦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他们抓起身边的枪,侧耳倾听,几秒钟后,另一声嚎叫从不同的方向响起。 “它们来了。”老乔治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看来我们涮肉的味道,比单纯的血腥味传得更远,这群家伙,是被我们这场盛宴吸引来的!” 涮羊肉的浓香和篝火的温暖犹在。 但洞穴里的空气却因为那一声声逼近的狼嚎而变得凝重。 “嗷——呜——” 嚎叫声越来越近,此起彼伏,仿佛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敌人。 斯坦立刻起身,将篝火拨得更旺,火光将洞穴照得通明,也让外面的黑暗显得愈发深邃。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炮弹匣,沉声道:“它们数量恐怕不少。” “别慌。”老乔治的声音异常冷静。 “我们先建立一下防御工事,林,把你的头灯打开,照向洞口左侧的阴影区,记住,不要直接照射,用余光扫。” “斯坦,用你的红鹰负责十米内的防御,如果赶紧有近身的直接射杀!” 命令下达,二人立刻行动起来。 林予安和斯坦分别占据洞口两侧,利用岩石作为掩体,林予安将头灯的光束投向远方。 老乔治则站在中间靠后的位置,这里视野最好,他架起了雷明顿700寻找着目标。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们终于看清了来犯的敌人。 在洞口前方约五十米外的缓坡上,一个个幽绿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移动。 那是狼的眼睛!林予安粗略一数,至少有七八个光点!它们呈一个松散的扇形,悄无声息地,一步步向洞口逼近! “稳住,等它们再近一点。” 老乔治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在耳边低语:“它们很聪明,在试探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第一枪。” 时间仿佛凝固了,洞穴里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沉稳的呼吸声。 洞外,是狼群脚步踩在碎石上细微的“沙沙”声,以及它们因为兴奋而发出的喘息声音。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终于,一头体型稍大的狼按捺不住,从右侧向前快跑了几步,试图绕过头灯区域冲进斯坦的防区。 “就是现在!斯坦,打它的脚下!”老乔治吼道。 斯坦没有丝毫犹豫,早已锁定目标的手炮阿拉斯加人瞬间喷出火舌。“砰!” 子弹没有击中那头狼,而是精准地打在了它前方的地面上,激起一串泥土和碎石。 那头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冲击吓了一跳,惨叫一声,立刻夹着尾巴退了回去。 枪声起到了威慑作用,狼群的攻势为之一滞。 但它们并没有退去,而是重新集结,在远处徘徊、观望,寻找着新的破绽。 “它们在等!” 老乔治分析道:“等我们松懈,或者等我们的火熄灭。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 他看向林予安,说道:“小子,你的霰弹枪是我们的王牌!” “记住,除非有狼冲进二十米内,否则不要轻易开火,你的每一发子弹,都是一道最坚实的防线!” “明白。”林予安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变成了漫长的对峙。 狼群数次尝试从不同角度进行骚扰和试探,但每一次,都被斯坦精准的警告射击给逼了回去。 他们就像经验丰富的棋手,用最少的代价,化解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然而,狼群的耐心和狡猾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在又一次试探失败后,狼群突然改变了策略。 那头体型最硕大的头狼,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嚎叫。 紧接着,三头狼如同接到了命令的士兵,从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同时发起了冲锋! 它们不再试探,而是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化作三道灰色的闪电,直扑洞口! “来了!”斯坦大吼一声,枪口迅速锁定右前方冲来的那只。 老乔治的枪口则稳稳地对准了正中间的头狼。 “林!左边那只交给你!” “砰!” 斯坦的率先开火,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右侧那头狼的前腿,那头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砰!” 老乔治的雷明顿700也发出了怒吼!那头冲在最前面的狼,翻滚了一圈后,当场毙命! 而左侧,那头狼已经冲进了二十米的范围!它张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扑进洞口! 林予安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他没有丝毫慌乱,稳稳地端着霰弹枪,扣动了扳机! “轰!” 霰弹枪发出的,是与步枪截然不同的、沉闷而狂暴的轰鸣! 00号鹿弹组成的死亡扇面,在近距离瞬间将那头狼笼罩。 那头狼在半空中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巨大的冲击力轰得重摔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三枪,三头狼倒地! 这闪电般的、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致命反击,彻底摧毁了狼群的意志。 狼群的狼王发出一阵哀鸣后,还剩下的几只狼,立刻调头,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洞穴内外,重归寂静。 “结束了。” 老乔治放下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紧绷的身体并未完全放松。 斯坦靠在岩壁上,脸上满是战斗后的兴奋:“干得漂亮!我们配合得就像一个人!” 林予安也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 他看着身边的两个同伴,一种前所未有的战友情情感油然而生。 他们不再仅仅是狩猎的伙伴,而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别掉以轻心。”老乔治打断了两人的兴奋。 “谁也说不准它们会不会回来,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地上的三具狼尸,说道:“先把它们拖进来,用土盖一盖血迹,留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多麻烦,天知道这血腥味会不会把熊招来。” “然后我们轮流守夜,一人两小时,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时间,一人持枪戒备,两人合力将三头狼的尸体拖入洞穴深处。 战斗的疲惫和守夜的困倦不断袭来,但没有人抱怨。 他们围着篝火,喝着热水,聊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复盘着彼此的射击。 乔治拍着他的肩膀:“林,你今天在阿拉斯加猎到了一头真正意义上的猎物,正式成为真正的阿拉斯加猎人了!” “你有着强大的猎人天赋,冷静,果断,值得信赖,我为能和你并肩作战而感到骄傲!” 这一夜,篝火未熄。 洞口的三道身影,轮流守护着这片小小的温暖阵地。 他们之间的情谊,在这场共同经历的战斗和漫长的守望中,被锤炼得坚不可摧。 他们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彼此在这片严酷土地上,完全可以依托信赖彼此! ———— (感谢各位股东送我上5000月票。) (本章完) 第135章 战斗收获与空中接应 第135章 战斗收获与空中接应 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照进洞口时,漫长而紧张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篝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天亮了。” 老乔治第一个站起身,走到洞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确认狼群没有回来的迹象。 “好了,别歇着了,该干活了伙计们。” 他转身对同样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斯坦和林予安说:“我们得把它们处理好,然后返程。” 斯坦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啪的脆响。 “说真的,我宁可再跟它们打一架,也不想干现在这活儿,这玩意儿的肉又不能吃,白费力气” 他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麻利地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 老乔治平静地说道:“法律允许我们不带走狼肉,因为它们是掠食者,肉有感染旋毛虫的风险。”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意丢弃。你看,我们猎杀这头公羊,就必须带走每一块能吃的肉,这是对食草动物的尊重。” “而我们猎杀这些狼,法律要求我们必须完好地取下它们的皮毛和头骨去封缄,这是对掠食者的尊重,也是对它们价值的认可。” 三具狼的尸体被他们拖到洞口光线充足的地方。 昨夜在黑暗中显得狰狞可怖的野兽,此刻在晨光下,展现出一种令人惋惜的美感。 老乔治从防水袋里拿出他的卫星电话,开机,找到一个信号相对稳定的位置。 他拨通了阿拉斯加州警的求助热线,很快就被接通。 “早上好,这里是乔治·巴恩斯,我的狩猎许可证号是xxxxx。我需要报告一次dlp事件。” “坐标位于xxxx山脉的xxxx区域,大约位置是……我们昨晚在营地遭遇狼群围攻,出于自卫,我们击杀了三只狼。” “我们三人均未受伤,重复,均未受伤,完毕。”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显然对这类报告司空见惯,在记录下关键信息后,冷静地回复道:“收到,巴恩斯先生。你们目前安全吗?” “暂时安全,但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好的,根据规定,你们有权保留皮张和头骨,但必须在30天内,到就近的渔猎局办公室进行封缄,你们清楚这个流程吗?” “非常清楚。” “很好,请注意保留好现场照片,并准备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说明事件经过,祝你们归途平安。完毕。” 通话简短而高效,老乔治挂掉电话,对林予安和斯坦说:“好了,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了,动手吧。” 他将那头最大的头狼交给林予安处理,自己则和斯坦负责另外两只。 “小子,狼皮是它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别给它弄破了。”老乔治一边动手,一边指导着。 “就像你用00号鹿弹击杀的那只,狼毛已经没有了价值,让斯坦随便拆拆吧。” “至于我们这两只可以用‘管式剥皮法’这种方法能保住它肚子上最漂亮的毛,让它在毛皮市场上卖出高价” “从一只后腿的脚踝下刀,沿着腿的内侧向上划,一直到肛门。” “对,就这样,然后处理另一条腿,也划到同一个点,形成一个v字,不要再往下划了!” 斯坦在一旁补充道:“小心它的臭腺。” “在尾巴根部,有两个,别给它弄破了,不然那味道能让你把昨天的涮羊肉都吐出来,而且会一直粘在你手上。” 老乔治他指着狼的身体:“对,小心臭腺,现在开始像给它脱裤子一样,把皮往下撸。” “用你的拳头和手指把皮肉顶开,刀子只在筋膜粘得紧的地方用一下,慢慢来,保持皮的完整。” 林予安模仿着老乔治的动作对这只狼进行剥皮。 他发现狼皮比羊皮、鹿皮、坚韧得多,皮下脂肪也更少,皮和肌肉贴得极紧,每分离一寸,都需要极大的耐心。 当剥到前腿时,老乔治又提醒道:“别从胸口开刀!把腿从里面推出来,就像脱袖子一样把它撸下来!” 剥皮的过程极其耗时,他们需要小心翼翼地将整张皮从肌肉和筋膜上分离下来。 尤其是在最后处理头部和爪子时,更是需要耐心和精确。 两个多小时后,当三张管状如同毛茸茸“连帽衫”一般的狼皮被翻转过来,平铺在岩石上时。 斯坦看着那三副被剥得干干净净的狼的骨架,苦笑道,“有时候我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猎人,还是屠夫。” 老乔治苔藓擦了擦手,平静地接话道:“我们是清道夫,我们清理掉一切影响荒野平衡的动物,也清理掉它们身上有价值的部分。” “剩下的,还给这片土地,这就是平衡,林,永远记住,我们从不拿走多余的东西。” 当他们最终整理好一切,那三张沉重的、经过初步处理的狼皮和羊肉一起,塞进各自早已不堪重负的背包里。 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归途时,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要被压断了。 林予安再回去的路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事件,他第一次处理了多尔山羊,详细了解到了布恩和克罗克特俱乐部。 还猎杀并处理了在阿拉斯加的第一只狼!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多了两位有过命交情的战友! 这一次狩猎可谓是满载而归。 又经过了一天艰苦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不允许任何机动车辆进入的指定荒野区的边界。 抵达打了适合丛林飞机降落的砾石河滩。 “好了,就到这里,再往前走,我的这条老腿就要报废了。” 老乔治终于放下了背包,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斯坦也累得够呛,他看着前方依旧漫漫无期的山路,苦笑道:“如果我们真的要背着这些东西走回小镇,我敢说,我们三个起码得在路上丢掉半条命。” 林予安点了点头,他虽然体能充沛,但也感受到了疲惫。 老乔治他从背包里取出了卫星电话,找到一个信号相对开阔的位置,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了飞行员汉克爽朗的声音:“嘿,乔治!你们这帮家伙终于舍得从山里出来了?怎么样,你圆梦了吗?” “圆梦了,汉克。”老乔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而且收获远超预期,我们现在需要空中支援,你那边方便吗?” “当然!我的‘空中皮卡’随时为你们服务!”汉克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把你的坐标发给我,我看看附近有没有适合降落的河滩或者山脊,一个小时后,注意听天空的声音!” 挂掉电话,老乔治将gps坐标通过短信发了过去。 老乔治脸上那紧绷的疲惫感终于得以舒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有时候我真得承认,现代科技确实是个好东西。”斯坦笑着说。 他们没有走远,就在原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开始整理他们的收获。 那对巨大的羊角被小心翼翼地用睡袋包裹起来,防止在运输中受损,羊肉和狼皮也被重新打包,码放整齐,方便装机。 不到一个小时,一阵熟悉的“嗡嗡”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一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206飞机,如同矫健的雄鹰,从山脊后方探出头来,机翼微微倾斜,向他们致意。 汉克显然是这片空域的王者,他以一个漂亮的低空盘旋,仔细勘察了下方一条相对平直开阔的砾石河滩。 然后以一个教科书般精准的短距降落,稳稳地停在了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当飞机螺旋桨停转,汉克跳下驾驶室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对被包裹着一部分但依然能看出轮廓的巨大羊角。 “我的老天!” 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大步走上前,给了老乔治一个熊抱。 “乔治!你真的做到了!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角!” 当他的目光又落到那三张巨大的狼皮上时,他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震惊:“三头狼?你们这是端了一个狼窝吗?” 斯坦得意地拍着胸脯,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再次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汉克听得目瞪口呆,最后看向林予安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佩。 在汉克的帮助下,他们将所有沉重的装备和战利品,有条不紊地装进了塞斯纳206宽大的机舱和机腹行李舱里。 460多公斤的重量,对于这台被誉为“空中皮卡”的功勋飞机来说,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当三人坐进机舱,系好安全带,汉克再次启动引擎。 飞机在崎岖的河滩上滑跑了不长的距离,便轻盈地抬起头,冲向了蓝天。 从空中俯瞰,他们刚刚徒步穿越的那些险峻山脉、湍急河流和无尽的苔原,都变成了脚下壮丽的画卷。 林予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阿拉斯加,用双脚去丈量它的艰险,再用翅膀去领略它的壮美。 飞机直接降落在了威斯曼小镇简易的飞机跑道上。 (本章完) 第136章 老乔治的圆梦派对 第136章 老乔治的圆梦派对 狩猎之旅的结束,预示着一场盛大庆祝的开始。 老乔治决定举办一场篝火派对,来庆祝他圆梦成功,也为了正式向所有人介绍林予安这位新邻居。 “派对不能没有酒和足够多的肉!” 老乔治大手一挥,将采购的任务交给了飞行员汉克:“汉克,明天你飞费尔班克斯的时候,帮我带十箱库尔斯淡啤和两瓶上好的波本威士忌回来!再买些香肠和牛肉饼,光吃羊肉可不够!” “没问题,乔治!”汉克爽快地答应了。 林予安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说道:“汉克,明天我能搭你的飞机一起去吗?我需要去城里买点东西。” “当然,我的朋友!我的‘空中皮卡’随时为你服务!” 第二天一早,林予安坐上了汉克那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206。 随着飞机轻盈地冲上云霄,威斯曼小镇和蜿蜒的科尤库克河都变成了脚下壮丽的微缩景观。 “感觉怎么样?从这个角度看,我们住的地方是不是美得不像话?”汉克一边熟练地操控着飞机,一边笑着问道。 “是的,令人窒息的美。”林予安由衷地赞叹。 他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汉克,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飞行技术,在本土48州的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一份收入高得多,生活也更舒适的工作。为什么你会选择留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汉克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他望向窗外连绵不绝的雪山,眼神变得悠远。 他轻声说道:“为了一个承诺,一个对我爷爷的承诺。” “我从小就是我爷爷带大的,他是个老派的捕兽人,一辈子都生活在威斯曼。” “他教我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教我认识每一种植物,教我尊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这架飞机,也是他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 “他去世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汉克,我的小甜心,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世界,但答应我,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有空的时候,都要常回来看看我这座老骨头。我不想……不想死后太久都看不到你。” 汉克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被安葬在小镇后面那片能看到日落的山坡上,我选择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遵守承诺,更是因为这里是我诞生的地方。” “我甚至因为这个,和我的前妻离了婚。她无法忍受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带着我的孩子们去了费尔班克斯,再婚了。现在,她们过得很好。” 他的语气中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淡淡的与生活和解后的无奈。 “这里的老人,乔治、斯坦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我爷爷走了,我就得替他照顾着他们。” “用这架飞机帮他们带带物资,送他们去城里看病,或者像今天这样,为了一场派对而去采购,这对我来说,不是责任,而是守护的意义。”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敬意。 他终于明白,支撑着这个社区的,不仅仅是生存的技能,更是这种如同家人般深厚的情感羁绊。 飞机降落在费尔班克斯的通用航空机场。 两人分头行动,汉克去往市区的costco进行大采购。 在那里,阿拉斯加的物价体现得淋漓尽致,一箱24罐的库尔斯淡啤售价28.99,十箱就是近三百美元。 一瓶中档的水牛足迹波本威士忌要42美元,新鲜的牛肉饼和猪肉香肠,因为需要空运和冷链运输,价格比美国本土贵上至少30%。 而林予安则直奔一家大型电子产品商店。 林予安走进百思买,一股混合着新塑料和电子元件味道的空调冷气扑面而来。他直接走到了网络设备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标志性的、陈列着白色方形天线的展台。 一位年轻的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下午好,先生,在找什么?” “你好,我需要一套星链。”林予安开门见山。 “您来对地方了!”店员立刻变得更加兴奋,仿佛找到了知音。 “您是住在费尔班克斯市区,还是在周边的偏远地区?这东西简直是为阿拉斯加量身定做的!” “威斯曼以北。”林予安简单地回答。 “哦!道尔顿公路沿线!”店员的眼睛一亮。 “那您绝对是它的完美用户!我们上个月刚给那边一个科考站装了一套,他们说现在可以在北极圈边上看pornhub了!” 他指着展台上的产品,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 “硬件费用是599美金,包括这个二代相控阵天线,它有自动加热融雪功能,冬天也不怕被雪埋住。还有路由器基座和线缆,您拿到手就能装。” “月费呢?” “最适合您的就是标准住宅套餐,每月120美金,速度和流量都完全够用。” 林予安笑了笑:“就这个标准套餐。我需要一套现货。” “没问题!”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在机场重新汇合。 汉克的小推车上已经堆得像座小山,十几箱啤酒两大包真空包装的牛肉饼和香肠等派对零食,还一些其他邻居委托他购买的物品。 “看来今晚会是一场还开心的派对。”林予安看着那堆成山的啤酒,笑着说。 “哈哈,对付乔治的派对,你可得有能喝的准备!”汉克一边说,一边和林予安合力将所有东西搬运,固定在塞斯纳206的机舱里。 飞机再次起飞,先是飞抵威斯曼,将派对的物品卸下。 “林,晚上早点来!乔治的烤羊肉可不等人!”斯坦在下面大声喊道。 回到木屋,林予安首先在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和疲惫。 随后他开始着手安装星链。 过程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他将“锅盖”天线安装在屋顶一个视野开阔,正对北方天空的位置。 再然后将线缆从预留的孔洞穿入室内,连接到路由器上。 接通电源,打开手机上的starlink app,天线内部的马达发出一阵轻微的转动声,开始自动校准,寻找天空中飞过的星链卫星。 不到五分钟,app上显示已连接。 林予安打开笔记本电脑,进行了一次测速,下载速度稳定在158mbps,上传速度达到了17mbps! 这个数字,让林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网络,这个现代社会的命脉,终于被接通到了他这片与世隔绝的荒野之家。 他立刻将这几天拍摄的所有视频素材,通过高速网络打包发送给了节目组的后期团队。 在等待他们筛选的间隙,他又将自己那些更具个人风格和生活气息的素材,传给了国内的合作伙伴老猫。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时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参加那场为他而办的欢迎派对,也是一场庆祝乔治圆梦的派对。 这一晚,老乔治的木屋前燃起了久违的篝火。 整个威斯曼小镇但凡有空的居民都被他请了过来,大家都带着自己准备的食物或礼物前来。 三十多人的聚会,让这片宁静的林地瞬间变得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节日的氛围中。 派对的主角,自然是那头来之能不易的多尔山羊。 老乔治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工匠,此刻化身为了热情的主厨。 他亲自操刀,将羊身上最鲜嫩的里脊和后腿肉分割下来,每一刀都避开了筋膜,保留了肉质最完整的纤维。 他先是将大部分羊肉用本地人最熟悉的方式处理,以迷迭香现磨黑胡椒和粗海盐进行简单的腌制,然后直接架在篝火的烤架上炙烤。 油脂滴落在灼热的炭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木柴的烟火气,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足以勾起任何人的食欲。 在忙碌的间隙,老乔治突然找到了正在帮忙分发啤酒的林予安。 “嘿,林。”老乔治用手肘碰了碰他。 “还记得我们打猎时候,你给我们吃的热水煮羊肉,来自中国的那个蘸料你那里还有吗?” 林予安立刻就想了起来,那是他带来的“草原红太阳”烧烤蘸料。 “当然有,乔治,我早就想到了,知道你爱吃我特意带来了一些,本想派对结束后给你的。” “太好了!”老乔治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兴奋。 林予安闻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他用另一种方式,向这个社区展示自己文化背景的绝佳机会。 林予安主动请缨道:“乔治,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如把剩下的肉交给我来处理吧。” “哦?当然可以!”老乔治立刻来了兴致,他可是尝过林予安手艺的。 “我正想让这帮家伙也尝尝那种神奇的中国蘸料!今天厨房就交给你了!” 林予安没有多言,他先是仔细地洗了手,然后从自己车里的工具包里,取出了一把片刀。 他面对的,是羊后腿和一些肥瘦相间的羊腩肉。 他手腕一抖,片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沿着骨缝和筋膜的间隙精准地滑入,手起刀落之间,一大块完整肥瘦相间的羊肉就被轻松地剥离下来。 这手漂亮的刀工,立刻让周围那群习惯了用猎刀粗犷分割肉块的阿拉斯加硬汉们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林……你以前是个外科医生吗?”科迪忍不住惊叹道。 林予安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他的操作。 他没有将肉切成极薄的涮肉片,而是顺着纹理,将其切成了大小适中,厚度约半厘米的肉条,这种厚度既能保证快速煮熟,又能保留十足的嚼劲。 随后,他将老乔治的一口铁锅架在篝火上,倒入清水,只扔进去了几片姜片。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已经将好几包“草原红太阳”蘸料倒入了分发给众人的小碟子里,那独特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水,很快就彻底沸腾。 林予安没有让大家自己动手,而是承担起了主厨的角色。 他用一个巨大的漏勺,舀起满满一勺切好的羊肉,直接沉入了滚沸的锅中。 “呼啦——” 肉条入水的瞬间,锅里翻腾得更加剧烈。 仅仅过了几十秒,肉条的颜色由鲜红彻底变为灰白,他立刻大喊一声:“好了!” 他手腕一翻,用漏勺将一大勺热气腾腾还滴着汤汁的羊肉,分别盛入离他最近的斯坦和乔治等人的碗里。 “蘸一下这个酱汁,然后趁热吃!”林予安指挥道。 斯坦第一个按捺不住,他可是记得这种味道,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的羊肉那么一蘸,吹了两口气就迫不及待地送进了嘴里。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熟悉的美味在他口中蔓延! “哦!我的上帝!就是这个味道!”斯坦含糊不清地大喊着。 然后把自己的碗又往前递了递:“林!再来点!” 有了斯坦的示范,所有人都沸腾了,纷纷伸出自己的碗或盘子。 “林!这边!给我来点!” “还有我!我的天,这太好吃了!” 林予安站在大锅前,成了整个派对的中心。 他不断地将一勺勺刚煮好的羊肉分发给热情的邻居们,篝火旁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和满足的咀嚼声。 “太神奇了!明明只是用水煮了一下,怎么会比烤的还香?” “林!这个酱汁在费尔班克斯可以买到吗?太好吃了!” “我再也不想吃什么该死的烧烤酱了!这才是吃肉该有的味道!” “林!你这东西还有吗?卖给我几包!” 他们从未想过,羊肉可以这样吃,林予安和他带来的中国蘸料,彻底征服了这群阿拉斯加人的味蕾。 那一大盘被林予安精心切好的羊肉条,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消灭干净。 半个多小时后,当老乔治将第一批烤羊肉被分发到众人手中时,林予安也被众人簇拥在了篝火旁,俨然成了派对的中心人物之一。 斯坦正唾沫横飞地向所有新来的人,再次讲述着他们在山洞里与狼群对峙的惊险一夜,他把林予安那冷静而致命的一枪描述得如同神话。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充满尊重的目光看着林予安。 在这片崇尚实力的土地上,没有什么比在荒野中证明自己的勇气和能力更能赢得认可的了。 —————— (下一章有女配,有车,请注意,不喜欢可不订阅。) (本章完) 第137章 独特的夜景(非荒野内容,有车。有 第137章 独特的夜景(非荒野内容,有车。有图。) 就在派对气氛最热烈的时候,一辆斯巴鲁傲虎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人群的外围,车门打开,艾米丽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显然也为这场派对精心打扮过,脱下了平日里干练的工装套装。 换上了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和一件贴身的白色羊绒衫,勾勒出她那充满健康力量的性感身体曲线。 她手里提着一瓶上好的威士忌,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向老乔治表示祝贺。 林予安的目光与她远远地对上了一瞬。 艾米丽表现的平静如水,仿佛他们只是点头之交的邻居。 但林予安却从那平静的蓝眸深处,读到了一丝只有他能看懂的复杂情绪。 艾米丽很自然地融入了派对,作为镇上唯一的兽医,她和每个人都很熟悉。 她和邻居家的女人们谈笑着,不时将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向被男人们围在中间的林予安。 她在观察,这个不久前与她有过最原始纠缠的男人,此刻在社区中的地位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派对进行到一半,林予安去拿更多的啤酒,暂时离开了喧闹的篝火。 他走进老乔治的木屋,从冰箱里取出几打冰镇啤酒。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艾米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厨房的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厨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客厅篝火的光芒从门外透进来,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轮廓。 “恭喜你,帮助老乔治圆梦的英雄。” 艾米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看来,你已经彻底征服了这群硬汉。”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丝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篝火的烟火气。 “他们已经接纳你了,把你当成了社区的一员。” 艾米丽向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和危险。 “但我知道,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林予安的声音有些疑惑。 “你的骨子里藏着一头更危险、更冷静的野兽。” “虽然你表面看上去沉着冷静,一副乖孩子的面相,但我知道一旦遇到让你棘手的事情,你的第一想法就是毁灭。” 艾米丽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那天慌乱神情的女人。 自从他重生后,从战战兢兢到一点点的尝试使用金手指,到发现他体质还有第六感的增强。 他的内心七情六欲,或者说野性也正在不断地被放大!最直接体现的就是杀戮与欲望。 林予安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是在遇到那三个偷猎黑人的时候,他有无数次想立即开枪击杀这三个麻烦!但被他硬生生的忍住。 他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主要讲述的是,即使你拥有了力量,权利,你的身心状态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生变化。 这是基因来控制的,你的基因觉得你现在的强度足以收获的更多,所以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而艾米丽也提起了这个事情,让他不得不谨慎的对待。 当他想象不到自己未来掌握的力量越强大、金钱越多,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得而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本心,不断地适应调整自己日益强大的力量,还要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不要让自己成为疯子!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压制七情六欲的武器之一。 艾米丽的蓝眼睛直视着林予安继续道:“你那天晚上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真的想过要杀了我,对吗?” 林予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想过。” 这个坦诚的回答,反而让艾米丽松了一口气。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谢谢你的诚实,至少这证明,你不是一个纯粹的伪君子。” 她再次靠近一步,几乎贴在了林予安的身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今晚要来我的木屋一起看一下比特币的涨势吗?” “不用看,肯定还没到六万美元。”林予安说道。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斯坦的大嗓门:“嘿!林!啤酒是不是被雪怪偷走了?我们都快渴死了!” 艾米丽迅速地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副礼貌而疏离的表情,她冲林予安眨了眨眼,转身走出了厨房。 林予安提着啤酒,也重新走回了那片喧闹的篝火旁。 他将啤酒分发给众人,再次被拉入到热烈的交谈中。 他试着将刚才与艾米丽那段对话暂时抛在脑后,举起酒瓶和身边的硬汉们大声笑着,畅饮着。 但他的眼角余光,总会不受控制地瞥向艾米丽的方向。 他看到她正和几个邻居家的女主人聊着天,举止优雅,笑容得体,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充满挑衅的女人,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派对一直持续到深夜。 当篝火的火焰渐渐低矮,醇厚的威士忌和冰镇的啤酒也见了底,大家的热情才伴随着寒意慢慢退去。 宾客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向老乔治道别,带着满足的酒意和烤肉的余香,消失在返回各自木屋的小径上。 “乔治,谢谢你的款待!这是我参加过最棒的派对!” “林!下次有好东西,记得叫上我们!” 斯坦和科迪等人也勾肩搭背地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用力地捶一下林予安的肩膀。 很快,篝火旁就只剩下了林予安、老乔治,以及正准备起身的艾米丽。 艾米丽站了起来,但身形却微微晃了一下。 她抬手扶住额头,脸上泛起一抹因酒精而产生恰到好处的红晕。 她走到老乔治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乔治,谢谢你的羊肉和威士忌,今晚非常开心,不过……我好像喝得有点多了,头有点晕。” 老乔治看了一眼艾米丽,又看了一眼旁边没怎么喝酒的林予安,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哦,那可不行!我们绝不能让威斯曼唯一的、也是最漂亮的兽医冒着酒驾的风险!这太危险了!” 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林予安。 “林,你没醉,对吧?” “是的,乔治。”林予安硬着头皮回答,他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你来送艾米丽回家!必须把她安全地送到家门口!这是命令!” 他冲着林予安挤了挤眼睛:“这里剩下的收尾工作,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年轻人,去吧,别让我们的女士等太久。” 然后又低声补充道:“小子,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违反法律,知道了吗。” 艾米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醉酒”后的微醺和无奈,但她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微笑。 她看向林予安,用一种柔弱的、需要被帮助的语气说:“那……就麻烦你了,林。” 在老乔治那洞悉一切的笑容和艾米丽“恰到好处”的请求下,林予安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的,没问题。”他点了点头,接过了艾米丽递来的车钥匙。 “路上开慢点!”老乔治在他们身后大声叮嘱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快乐的笑意。 林予安坐进了艾米丽那辆斯巴鲁傲虎的驾驶座。 车内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与皮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充满女性气息的氛围。 艾米丽坐在副驾驶上,一上车,她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动,仿佛真的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林予安启动了汽车,平稳地驶离了老乔治的木屋。 车子在寂静的林间小路上行驶着,只有轮胎压过砂石路面发出的沙沙声。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就在车子抵达艾米丽木屋门前时,那个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她将身体靠近林予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英雄赫尔曼,你真的不上来看看比特币的涨势吗?”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和酒精的甜味,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搔动了林予安的心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头,迎上了艾米丽那双在夜色中漂亮的蓝色眼眸。 车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立体的五官和微微上扬的唇角,那眼神里既有狡黠的试探,也有一丝更深层次的邀请。 “我以为你醉了。”林予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在阿拉斯加,如果一个女人想让自己看起来醉了,那她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艾米丽没有退缩,反而又向他靠近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硬朗的下颌线,那微凉的触感却给林予安带来内心的燥热。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比如她想看看,在脱下那身硬汉的外壳后的野兽,究竟是否已经彻底收起了他的獠牙。” 林予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当然明白艾米丽话语中的暗示,也明白她口中的“比特币涨势”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从那次血腥的事件后,他们之间超越了普通邻居的关系。 他们是共犯,是利益盟友,被一个黑暗的秘密牢牢捆绑。 林予安沉默了片刻,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响亮,也像是一个无声的回应。 他没有下车,也没有上楼,而是转过身,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将艾米丽困在了副驾驶的座椅和自己之间。 他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比特币的涨势,需要付出成本吗?”他的眼神深邃,像深夜的云杉林,隐藏着看不透的汹涌。 艾米丽的呼吸微微一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强烈气息。 她没有躲闪,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 “当然。” 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那是一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极具诱惑力的小动作。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阿拉斯加,不是吗?” “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 那份柔软,与他这些天接触到的冰冷岩石、粗糙枪械和血腥皮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心中积压的情绪,也被她这个小动作话彻底点燃了。 那股源自狩猎本能的征服欲,源自战斗狼群的狂暴,以及源自压抑的烦躁。 在这一刻找到了共同的宣泄方向,迅速地转化成了最直接的原始欲望! “嗯哼~”艾米丽的身体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也被消除,她的唇几乎要贴上他。 话音未落,林予安却突然松开了她,身体向后靠回了驾驶座。 艾米丽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行情总是在变化的。” 林予安淡淡地说道,重新发动了汽车,调转车头,沿着另一条小路,向着湖边的方向驶去。 “比起在屏幕上看那些冰冷的数字,我更喜欢去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看看真正的阿拉斯加夜景。” 艾米丽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靠回椅背。 她不知道今晚点燃的这把火,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全的投名状,还是自己单身多年的欲望作祟,她不想去细想。 车子最终停在了湖边一片僻静的空地上。 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平静的湖面上,远处的高山在夜色中勾勒出雄伟的剪影。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们和这片广袤而寂静的荒野。 林予安熄了火,车厢再次陷入了宁静,这一次,他没有再给艾米丽开口的机会。 他倾身向前,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然后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和占有欲狠狠地吻了上去! 艾米丽在一瞬间的惊愕后,认真的跟随着他的节奏。 斯巴鲁傲虎内的温度在急剧升高,湍息变得急促。 衣物变得累赘,座椅的空间显得无比狭窄。 最终,林予安停了下来,他看着已然意乱情迷的艾米丽,她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水波荡漾,充满了雾气。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入场费我已经带着了。” 艾米丽的身体微微一颤,嘴角勾起一抹既魅惑又带着一丝认输意味的笑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应道。 “那么……英雄,欢迎入场。” 林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是属于默契的笑意,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狭窄的斯巴鲁傲虎,对于两个人来说,实在太过束缚。 好在这个车的引擎盖还算宽敞平坦,就是有些冰冷。 夜色、湖光、雪山,成为了他们最原始舞台的背景板。 艾米丽感身下冰冷的金属引擎盖和后方属于林予安的滚烫温度。 这种强烈的冷热反差,让其忍俊不禁的发出声声喟叹。 ———— (求个月票,不过分吧司机们!) (本章完) 第138章 伯恩山护卫犬 第138章 伯恩山护卫犬 许久之后,湖边的大戏缓缓地落下帷幕。 林予安发动汽车,平稳地将艾米丽送回了她的木屋。 他将自己厚重的外套裹在艾米丽的身上,她在车后座里像一只疲惫的布偶猫,睡得很沉。 破天荒的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袅袅升起又通过车窗飘散而出。 他看着后座这个大胆而又聪明的女人,心中异常平静。 刚才的疯狂,对他而言,与其说是放纵,不如说是一场很有必要的,对内心积压着的负面情绪的驯服。 他释放了它,也看清了它,也重新把它关回了笼子里。 当他扶着还有些腿软的艾米丽走进客厅时,一阵稚嫩的“呜呜”声和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在壁炉前铺着柔软毛毯的角落里,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好奇地望着他们。 它们长着一身黑、白、棕三色相间的漂亮绒毛,憨态可掬的方正脸庞,看起来像是两团会动的小熊。 “伯恩山犬?”林予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蹲下身,向那两只小狗伸出了手。 “嗯,是的。” 艾米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她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温水,递给林予安一杯。 “今天去派对晚了,就是因为去费尔班克斯的朋友家接了它们回来,她家的母狗下了六只,我挑了两只最强壮的。” 她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凑到她脚边的一只小狗。 “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就决定养两只狗,它们是很好的护卫犬,聪明、忠诚,而且体型足够吓退大多数麻烦。” 林予安看着那两只小狗,它们一点也不怕生,撒着欢的摇着尾巴左右横跳。 其中一只胆子更大的,已经开始用它那还没长齐的乳牙,轻轻地啃咬着他的手指,身上带着一股小奶狗的味道。 他内心残余的最后一点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融化。 艾米丽看着林予安那发自内心的喜爱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你看起来很喜欢它们,我以为你不会是那种喜欢小动物的人。” “非常喜欢。”林予安坦诚道。 “那……送你一只吧。”艾米丽做出了一个让林予安有些意外的决定。 “一只跟着我,一只跟着你,这样它们以后还能经常见面。” “而且……我也希望能有个东西,能让你在想杀我的时候.看到它就不会想杀我了。” 林予安看着她有些自嘲的微笑,没有拒绝这份带着特殊意义的礼物。 他知道,这只小狗,将成为他们之间除了那个黑暗秘密之外,第一条光明正大的情感纽带。 “好。”他点了点头,将那只更活泼的雄性小狗抱在了怀里。 “我们得给它们取个名字。”艾米丽提议道。 林予安想了想,看着怀里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笑道:“它这么能闹腾,就叫威士忌吧,纪念昨晚乔治那瓶不错的酒。” “威士忌?” 艾米丽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那我的这只小淑女,就叫蜜吧,希望她的性格能像蜜一样甜美。” 威士忌和蜜,两个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他们想成为合格护卫犬,光靠血统可是不够的。” 艾米丽变得认真起来:“它们需要专业的训练,才能成为合格的护卫犬。” “威斯曼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训犬师,叫瑞恩·安德森,以前是洛杉矶警局k-9警犬部队的王牌训导员。” “王牌?那他怎么会在这里?”林予安好奇地问。 “我听说他好像是厌倦了城市里的条条框框,而且看着他一只只投入感情的警犬因为追捕罪犯而死亡,他的心理状态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主动辞职回来的。” 艾米丽解释道:“他觉得真正的伙伴,应该是在山林里奔跑,而不是在水泥森林里追逐罪犯,伙伴不应该是工具。” “总之,他对训练大型工作犬非常有心得,你可以去找他取取经,顺便……也帮我问问,怎么训练蜜。” 林予安将这个名字和他的故事记在了心里。 这一晚,林予安没有离开。 艾米丽的卧室宽敞而舒适,他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连日来的疲惫和身上的香水味。 当林予安走出浴室后,发现艾米丽在镜前卸妆。 两人并没有再发生什么,而是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躺在一起聊了很多。 艾米丽讲述了她从小在俄亥俄州的农场长大,如何热爱动物并最终选择来到阿拉斯加开设兽医诊所的详细经历。 在交谈中,他们也为未来做了一些计划。 林予安说道:“我之后会经常外出,不管是去费尔班克斯采购,还是进山狩猎。” “我那个温室大棚,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吗?比如开关通风口,或者检查一下滴灌系统。” “当然没问题。”艾米丽爽快地答应了。 “作为回报,以后威士忌和蜜的训练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两只小狗,让二人的关系再次被拉近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艾米丽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出行装扮,她要去费尔班克斯的供应商那里,取一批预定的兽用药品。 临行前,她坚持要先开车把林予安和两只小家伙送回木森林地。 斯巴鲁傲虎安静地行驶在林间小路上。 后座威士忌和蜜两个小毛球正挤在一起呼呼大睡,发出细微的鼾声,它们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甚是可爱。 当车子缓缓停在林予安的木屋前时,发动机熄火的宁静似乎惊醒了它们。 威士忌率先睁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它湿漉漉的小鼻子拱了拱车窗,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领地。 林予安打开车门,两个小家伙立刻像两颗出膛的炮弹,争先恐后地跳下车,一头扎进了没过它们脚踝的草地里。 蜜显得更文静一些,它小心翼翼地嗅着地上的野。 而威士忌则像一头脱缰的小野牛,在草地上撒欢打滚,追逐着自己的尾巴,不时发出一两声稚嫩却充满活力的“汪汪”声。 “看来它们很喜欢这里。”林予安倚着车门,脸上带着笑意。 “它们只是喜欢一切能让它们奔跑的地方。” 艾米丽也下了车,走到他身边,看着在晨光中嬉戏的小狗,眼中满是温柔。 “林。”她突然转过头,轻声叫住了他。 林予安回过头,正对上她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 艾米丽踮起脚尖,凑了上来,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很短暂,没有昨夜的激情,却多了一份情感的温存。 “照顾好它们,尤其是威士忌,它太淘气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会的。”林予安点了点头。 送走艾米丽后,林予安看着身边这两个新家庭成员,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座巨大的木屋,因为这两个小生命的到来,瞬间变得不再空旷。 大卫和迈克还有几天才会回来,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拜访一下那位传说中的训犬师。 他没有直接去找瑞恩,而是决定先通过老乔治这个本地通来牵线搭桥。 他找出两条备用的皮绳,给威士忌和蜜套上临时的项圈。 两个小家伙显然对这种束缚感到新奇又有些不满,威士忌试图用牙去咬绳子。 而蜜则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林予安,仿佛在进行无声的抗议。 林予安笑着将它们一个个抱起来,放进了福特征服者宽敞的后座上,然后驱车前往老乔治的家。 当老乔治打开门,看到林予安和从他脚边钻出来的两只憨态可掬的伯恩山幼犬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林!你这是……昨晚和艾米丽去打劫了熊的幼儿园吗?”老乔治哈哈大笑起来。 他蹲下身,任由威士忌和蜜舔着他那布满老茧的手。 “是艾米丽送的。” 林予安笑着解释道,并把蜜也抱给了老乔治:“这是妹妹,叫蜜,归艾米丽。我怀里这只是哥哥,叫威士忌,以后跟着我了。” “威士忌和蜜?” 老乔治意味深长的笑到:“好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林予安简单地解释了来意:“我听说镇上有个叫瑞恩·安德森的训犬师,想找他学习一下怎么训练这两个小家伙,让它们以后能成为优秀的护卫犬。” “瑞恩?” “你可找对人了!那小子是个真正的专家。” “镇上好几条最棒的猎犬,包括巴顿那条能追踪半个山脉的寻黑熊猎犬,都是他帮忙调教出来的。” “不过林,你要知道在阿拉斯加是不能用猎犬追大型动物的,如果只是护卫犬跟着你一起狩猎是没问题的。” “谢谢你的提醒,乔治,我明白的。” 乔治点点头走到屋里,拿起了那台老式的卫星电话。 “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人不错,就是有点……孤僻,不喜欢陌生人突然上门。” “自从他从洛杉矶警局辞职回来,就整天跟他的那群狗待在一起,比跟人待的时间还长。” “他现在主要靠帮人训犬来获得收入,他在费尔班克斯有不少的客户。” “不过你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他对于社区居民的帮助都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你如果想感谢他的话,可以带一些鳟鱼给他,他会做成狗粮喂那些小狗们。” 老乔治拨通了电话,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熟稔口气和对方聊了几句,简单介绍了林予安的情况。 并特意提到了他在超市勇斗枪手的事迹,他知道,对于瑞恩这前警察来说,会有天然的好感。 “对,就是那个中国小子,身手好得不像话……嗯,他现在就在我这儿,带了两只伯恩山幼犬,想跟你取取经……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挂掉电话后,老乔治对林予安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他让你现在就过去,他在他的训练场等你。” 得到了许可,林予安再次向老乔治道谢。 他把两只已经在客厅里玩疯了的小狗重新逮捕归案,放回车里。 然后按照老乔治给的地址,开着他的福特征服者,向着威斯曼小镇的另一端驶去。 瑞恩·安德森的家选在了一片被高大云杉林三面环绕,极为开阔的草地上。 这里远离尘嚣,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王国。 当林予安的车子驶入那条长长的砂石车道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用高高的铁丝网围起来占地巨大的专业训练场。 在一片极为开阔的草地上,终于看到了一栋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木屋。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前洛杉矶警局的王牌k-9警犬训导员——瑞恩·安德森。 ———— (求月票!马上5500!) (本章完) 第139章 震惊瑞恩的天赋 第139章 震惊瑞恩的天赋 训练场内,a字障碍板、独木桥、跳跃栏、以及模拟各种复杂环境的隧道和平台错落有致。 一个矫健的身影,正在指挥着一条黑褐色的狗,如闪电般穿梭于这些障碍之间。 那是一条比利时马里努阿犬,俗称马犬,它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爆发力,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充满了力量感。 而那个指挥它的男人,就是瑞恩·安德森。 林予安将车停在训练场外,抱着还在好奇张望的威士忌和蜜下了车。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那场堪称艺术的训练表演。 瑞恩没有大声喊叫,他的指令简短而有力,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用一个手势,甚至只是身体重心的轻微变化。 那条马犬便能心领神会,做出最精准的反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命令与服从,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默契。 当最后一个指令完成,马犬稳稳地坐在瑞恩脚边,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专注和依恋时,瑞恩才仿佛注意到了远处的访客。 他没有立刻走过来,只是平静地看着林予安,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与此同时,他脚边的那条马犬,也缓缓地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如同引擎轰鸣般的警告声。 它的身体微微前倾,肌肉紧绷,进入了随时可以发起攻击的戒备状态。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林予安知道,这是对他的第一次考验。 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一条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专业工作犬,本能的反应会是后退、恐慌,甚至转身就跑。 但林予安没有,他那经过强化的第六感,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来自对方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那条马犬虽然充满了警惕,但它的情绪是稳定的,并没有真正的攻击意图。 它只是在忠实地执行着护卫任务,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林予安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体放松,双手抱着威士忌和蜜,目光没有与马犬直接对视,而是望向了它身旁的瑞恩。 这是一种在动物行为学中,表示“我没有敌意,我尊重你的领地”的姿态。 他怀里的威士忌和蜜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压力,两个小家伙不安地呜咽着,使劲往他怀里钻。 几秒钟的对峙,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瑞恩似乎是认可了林予安的表现。 他轻轻地拍了拍马犬的脖子,低声说了一句:“好了,凯恩,放松。” 那条名叫凯恩的马犬,喉咙里的警告声瞬间消失,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但眼神依旧警惕地锁定着林予安。 瑞恩这才迈开长腿,向林予安走来。他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匀称。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卡哈特工装裤和一件深灰色的战术抓绒衫。 他的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五官轮廓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 “你就是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警察特有的质感。 “是的,瑞恩,你好。”林予安伸出手。 瑞恩与他握了握手,手掌干燥而有力,布满了厚厚的茧子。 “乔治在电话里把你夸上了天。” 他看了一眼林予安怀里那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这就是你需要帮助的两个小麻烦?” “是的,这是威士忌,这是蜜。”林予安将两只小狗放到地上。 两个小家伙立刻好奇地开始嗅闻这片陌生的土地,但始终不敢离开林予安的脚边太远。 瑞恩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威士忌和蜜。 他的眼神很专业,检查着它们的骨骼、步态和对新环境的反应。 凯恩也走了过来,它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两个小家伙,然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仿佛在说“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伯恩山犬,不错的选择。” 瑞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血统很好,骨架也很棒。不过,你想要它们成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有深度。 “我想让它们成为我的伙伴,也是我的家人。” 林予安认真地回答:“同时,我希望它们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保护我的家人和财产,我需要它们勇敢,但绝不能有无端的攻击性。” 瑞恩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伙伴,家人,卫士,很好。” “但要达到这个目标,你首先需要明白,你想要的是一条狗,一个工具,还是一名士兵?”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瑞恩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果你把它当成狗,你会溺爱它,最终得到一个被宠坏的、不听话的麻烦。” “如果你把它当成工具,你会用强硬的手段去控制它,最终得到一个听话但没有灵魂的机器。” “只有你把它当成一名需要你去引导,去信任,去并肩作战的士兵,你才能得到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伙伴。” 这番话让林予安深有感触,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需要的是伙伴。” “很好。” 瑞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很淡,但足以融化他脸上的冰冷。 “那么,欢迎来到训犬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建立规则与信任。” 他带着林予安走进了他的木屋,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最多的就是各种关于犬类行为学、营养学和战术训练的书籍。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一张是他穿着洛杉矶警局k-9制服,与一条威风凛凛的德牧的合影,另一张,则是凯恩在他脚边酣睡的温馨画面。 瑞恩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像打火机一样的塑料玩意儿和一个装满了肉干零食的腰包。 “在开始任何训练之前,你需要理解两样东西,狗的语言和如何与它签约。” 他将那个塑料玩意儿递给林予安:“这叫响片,它的作用是一个‘标记’。当你按下它,发出‘咔哒’声时。” “你是在告诉你的狗,就是这个动作!你做对了!奖励马上就来!” “狗听不懂复杂的语言,但它们能理解最直接的因果关系‘咔哒’声。” “代表你和它之间签订的第一个合同,‘咔哒’等于好事发生,这叫正面激励,是所有现代科学训犬的基础。” 他看着林予安问道:“你觉得,对于这两个小家伙来说,现在最应该教的第一个指令是什么?” 林予安想了想,说道:“坐下?” 瑞恩摇了摇头:“不对。对于幼犬来说,最基础的指令,永远是‘关注’和‘前来’。” “关注,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当它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它的注意力必须立刻回到你身上,这是所有后续训练的基础。” “前来,意味着无论它在做什么,只要你召唤,它就必须回到你身边,这在危险时刻能救它的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瑞恩开始向林予安演示如何进行最基础的“关注”训练。 他让林予安带着威士忌,自己则牵着蜜。 他先是耐心地等待蜜的注意力稍微有些分散时,清晰而又愉快地叫了一声“蜜!” 小家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它回头的一瞬间,瑞恩立刻按下了响片“咔哒!”。 然后迅速从腰包里拿出一小块肉干,递到蜜嘴边。 “很好!好孩子!”他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表扬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像一道闪电。 瑞恩对林予安说:“看到了吗?时机就是一切,你必须在它做出正确反应的0.5秒内标记它,然后立刻给予奖励。” “重复这个过程,不要怕浪费零食,你要在它的脑子里,把听到名字-回头看我-得到奖励这条神经回路,刻得像岩石一样坚固。” 林予安开始模仿瑞恩的动作,训练威士忌。 起初,他还有些手忙脚乱,威士忌这个小家伙精力旺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注意力很难集中。 他叫它的名字,它可能还在低头啃一根草根。 但很快,林予安的金手指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那超凡的第六感,让他能异常敏锐地捕捉到威士忌注意力的每一个微小变化。 他甚至能提前半秒,就预感到小家伙即将抬起头,或者耳朵即将转向他这边。 这种匪夷所思的预判能力,让他的“标记”时机变得无可挑剔的精准。 “威士忌!” 小家伙的耳朵微微一动。 “咔哒!” 林予安几乎是同步按下了响片,一块肉干已经递到了它的嘴边。 几次之后,威士忌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它发现,只要听到那个声音,然后看向这个两脚兽,嘴里就会出现美味的东西,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 它的注意力开始高度集中在林予安身上。 只要林予安一开口,它就会立刻抬起头,用那双充满期待的黑亮眼睛望着他,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仅仅二十分钟,威士忌就已经完美地掌握了“关注”训练。 它甚至能做到,在蜜跑过来试图跟它玩耍时,只要林予安叫它的名字,它都能立刻把注意力转回来。 一旁的瑞恩,看得目瞪口呆。 他脸上的平静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疑惑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 他自己训练过上百条狗,其中不乏血统优良,智商超群的精英警犬。 但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哪条幼犬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如此稳固的指令连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学得快了,这简直就像……林予安能直接把指令写进狗的脑子里一样。 “你……你以前学过训犬?”瑞恩的声音有些干涩。 “没有,这是第一次。”林予安坦然地回答。 瑞恩死死地盯着林予安,又看了看他脚边那只正眼巴巴等着下一次“咔哒”声的威士忌,他沉默了。 他知道,老乔治没有夸大其词,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确实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天赋。 这种天赋,或许不光体现在打猎上面,也体现在与动物的沟通上。 他原以为自己是个训犬专家,但今天,他感觉自己的专业知识,在林予安那近乎魔法般的天赋表现面前,显得有些苍白。 “好吧……”瑞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 “看来,我没什么基础的东西好教你了,我们直接进入下一阶段吧。” “一周之内,我要看到威士忌能在五十米外,听到你的召唤后,无视任何干扰,立刻回到你身边,能做到吗?” 这是一个对普通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在一周内完成的任务。 但林予安只是看着脚边充满信任的威士忌,自信地笑了笑。 “没问题,我愿意试一下。” (本章完) 第140章 《荒野独居:冰封王座》的邀请! 第140章 《荒野独居:冰封王座》的邀请! 训犬之旅结束后,林予安的生活重心再次回到了那栋已经矗立在林间的巨大木屋。 忙碌了一天的林予安仔细地洗了把脸,换上了一件干净的t恤,才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桌前。 正当他休息一会儿,准备收拾着木屋时,他的卫星电话罕见地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予安林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活力、带着标准美式口音的男声。 “我是。”林予安擦了擦手,有些疑惑。 “太好了!林,我是马克,你还好吗?伙计。” 听到这个名字,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当然记得马克·约翰逊,荒野独居节目的制作人。 “马克,我很好。你呢?还在纽约那座钢铁森林里吗?”林予安靠在窗边,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哈哈,没办法,总得有人坐在办公室里,才能让你们这些荒野硬汉的故事被全世界看到。” 马克爽朗地笑着,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老朋友般的熟稔。 “我有看过零度以下生活节目的第一批样片,简直太棒了!你在阿拉斯加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说真的,你和那几位邻居的故事,有成为下一个传奇的潜力!” “谢谢,我们只是在过自己的生活而已。”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是说,你参与《零度以下的生活》的录制,也快有小半年了,还适应吗?”马克关切地问道。 “一切都很好,谢谢你当初把我引荐给理查德。” 林予安看着窗外那片土地说道:“这里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节目组工作人员大卫和迈克也很专业,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近况,马克才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 他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林,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除了问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代表history频道,想邀请你参加一个全新的挑战!” 马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气氛,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即将推出一档《荒野独居》的特别衍生剧!” “《荒野独居:冰封王座》” 马克强调道:“它不是正剧,而是一场冠军之战!我们不接受海选,只接受邀请。” “这个节目最特殊的规则是,投放即冬天!预计在11月初正式开赛!” “只要能在拉布拉多海岸线坚持50天,所有成功坚持下来的选手,将共同瓜分50万美元的奖金!” 五十万美金,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但林予安此刻的心思却很平静,这笔钱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如他在威斯曼这片土地上亲手打造家园所带来的满足感。 马克继续说道:“我们拟定了一份邀请名单,一共六位选手,全都是历届《荒野独居》中,最受观众喜爱的人物!” 他似乎能猜到林予安在想什么,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 “当然,我们最初的目标,是邀请所有像你一样的冠军选手。” “但说实话,我们碰壁了,第七季的罗兰德,他说他已经证明了一切,不想再挨饿了。” “第六季的乔丹,他说他更想陪着家人。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他们或许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地狱般的磨难。” “又或者冠军选手想永远地维持住自己创下的神话,害怕在新的挑战中被打破。” “林,你是我们联系的最后一位冠军选手!我们真心希望,你能成为这座‘冰封王座’的基石。” 听完马克的讲述,林予安陷入了沉思,内心进行着快速的评估。 去,还是不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不再需要为钱或名声去拼命。 但冰封王座极寒挑战,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从未熄灭的火焰。 他渴望与那些高手同台竞技感觉,渴望在更严酷的环境中,再次检验自己的极限! 但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他仔细评估着时间。 马克说投放时间是十一月初,比赛周期至少五十天,这意味着他将错过整个十一月和十二月。 而那段时间,阿拉斯加早已大雪封山,正是《零度以下的生活》最关键的拍摄期。 他作为主角之一,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林予安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马克,你的提议很有吸引力,我喜欢这种与自然对抗、与高手竞技的感觉。” “但我的时间是个大问题,十一月到十二月,是我在《零度以下的生活》节目中最重要的拍摄期,我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马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一个才邀请他的原因,因为有很多地方需要协调。 他立刻给出了解决方案:“林,你能有这个意向,就太棒了!时间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交给我!”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我会亲自去和理查德沟通,他是我多年的好友,当初也是我向他极力推荐的你。” “我相信他会理解的,我们完全可以调整你的拍摄计划,给你留出这五十天的空档期。” “只要能促成这次‘冠军之战’,他会愿意为我们开绿灯的!” 解决了最大的后顾之忧,林予安的心思彻底活络了起来,他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核心要求。 “马克,既然是冠军之战,我不想和一群菜鸡玩过家家。” 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正式起来:“我可不想这六个人里有只待了8天,因为想家就哭着退赛的家伙。” “如果都是这种水平,那对我来说不是挑战,是侮辱!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马克立刻说道。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加入!我向你保证,我们会为你匹配最强大的对手!” 林予安说出了一个名字:“第八季的克雷,我希望你们能邀请他,我很佩服他的实力。” “他是一位顶尖弓箭手,只是运气差了点,绝对有夺冠的实力。” “我希望能在荒野里,再和他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其他人,你们节目组可以自行安排,但我希望你们能保证他们的平均水准。” 马克兴奋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林,你的提议太棒了!我们立刻就去联系克雷!” 傍晚,马克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但带来的却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林,很遗憾地通知你,克雷拒绝了我们的邀请。”马克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我们和他谈了很久,但他表示第八季的经历让他身心俱疲,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觉了,那太极限了。” “而且当听说有你参赛,还主动邀请他一起,他拒绝的更厉害了,他说你是实力与幸运并存的人,他期待成为队友而不是对手。” 林予安对此有些意外,但他能理解克雷的选择。 “不过。”马克话锋一转。 “我们为你找到了另一位同样强大的对手,一位真正的女战士——第六季的亚军,沃尼亚·蒂博,她接受了邀请!” 沃尼亚!这个名字让林予安的眼神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他当然记得她,那个在北极圈边缘独自生活了73天的女人,她的坚韧和创造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林予安言简意赅地说道:“很好。有沃尼亚在,这场对决就有了足够的含金量。” “太棒了!”马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签下了一笔巨额合同。 “那么,林,最后的细节,我们的投放时间,定在十一月三号。这意味着,你们一落地,面对的就是拉布拉多的初冬。” “气温会迅速下降,大雪随时可能降临,你们将没有任何适应期,直接进入‘冰封王座’的生存模式!” “我没问题。” “对了林,这个节目当前还是保密阶段,希望你能帮我们保守一下秘密。” “这部剧的制作周期可能会很长,不会像荒野独居正剧那么快。” “所以在播出时间上你要有一个心理预期,不出意外的话最快可能要明年五月份播出,” 林予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马克,但是我还是强调一下,不要有剧本,这一条需要明确的写在合同里。” “当然,林,这次的衍生剧绝对是零剧本!你放心!”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敲定了一下合作的细节,便结束了这次通话。 林予安答应了马克的邀请,他还需要和艾莉娅说一下自己的决定。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熟练地连接上了由屋顶那块白色平板天线提供的星链网络。 他点开视频通话软件,拨通了艾莉娅的号码。 几乎在瞬间,通话就被接通。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艾莉娅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 得益于星链高速稳定的网络,画面没有任何延迟和卡顿,仿佛她就坐在自己对面。 “嗨,亲爱的。” 艾莉娅的声音通过电脑传来,清晰而又温暖,没有任何杂音。她的背景是蒙大拿州明亮的午后阳光。 “嗨。”林予安的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他拿起笔记本电脑,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身后那栋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木屋完整地呈现给她看。 “看看我们的家,它每天都在长大。” “哇哦!它看起来太棒了!那些木头的颜色,在夕阳下真漂亮。” 屏幕那头的艾莉娅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她将脸凑近了屏幕,高清的画质让她能清晰地看到原木上漂亮的纹理。 “它还在等待它的女主人的到来。”林予安的情话在不经意间流露,却无比真诚。 艾莉娅的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说到这个,你绝对猜不到我今天下午在做什么!你看!” 她熟练地操作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机屏幕共享到了林予安的电脑上,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份极其专业和精美的3d室内设计效果图。 “乌啦啦~我和设计师沟通了很久,终于把我们家的最终版蓝图定下来了!” 林予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那是一种他非常喜欢的风格,现代斯堪的纳维亚简约风,完美地将原木的粗犷与现代设计的简洁融为一体。 “快,从一楼开始,带我参观一下我们的新家。”林予安催促道,像个急于拆开礼物的孩子。 艾莉娅在视频那头笑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好的,先生~欢迎来到您的王国~首先是一楼,我把它设计成了一个完全开放的通透空间.” 客厅区域占据了最大的面积,效果图的核心,是一个用深灰色天然片岩垒砌而成的巨大壁炉。 从地面直通二楼的挑高天板,充满了原始而又坚固的力量感。 壁炉前,是一组米白色的现代布艺沙发和一张由整块木制成的厚重茶几。 “这个壁炉,我特意要求设计师做得足够大,足够有存在感。” “我知道你喜欢壁炉,它是家的心脏!我想象着,冬天的夜晚,我们一家人围在这里,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该有多温暖。” “我喜欢这个设计,石头我准备亲自去采集。”林予安看着屏幕里的设计,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实现方案。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屏幕里的艾莉娅笑道,继续移动视图。 厨房与餐厅与客厅无缝连接,厨房是开放式的,拥有一个巨大的中岛台,台面是耐磨的黑色哑光岩板。 橱柜是简洁的无把手设计,颜色是沉稳的深灰色,与温暖的原木墙壁形成了完美的冷暖对比。 一张能容纳十人以上的长条形实木餐桌,静静地安放在窗前,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这张桌子足够大,以后全家都过来,我们都能坐得下。”艾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热闹生活的向往。 主卧室套间位于一楼最安静的东侧,艾莉娅特意为它设计了一个独立的衣帽间,独立浴缸和淋浴间的宽敞卫生间。 艾莉娅在视频里认真地解释道:“我们还需要一个属于我们的私密的空间,忙碌了一天后,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彻底地放松下来!” “看,这个浴缸,我选的是加深加长款的,足够容纳我们两个人。” 她说完,调皮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看到她正在镜头那边眨眼,林予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幅画面。 艾莉娅将视图切换到楼上:“二楼,未来这里是孩子们的天下。” 两个独立的卧室整齐排列,每个房间都有朝南的大窗户,保证了充足的阳光。 二楼的公共区域,是一个舒适的家庭活动室,有一个l形的角落沙发和一整面墙的巨大书架。 最后,艾莉娅将视图拉到了顶层。 那是一个暂时完全属于林予安的小天地,一半是他的工作室,效果图里摆放着专业的电脑设备和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可以让他处理视频、研究图纸。 另一半,则是一个无比梦幻的观星台,巨大的斜面天窗正对着纯净的北方天空。 艾莉娅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当极光爆发的时候,你就可以在最温暖的房间里,抱着我,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漫天的极光直到天亮。” 看着这一充满了巧思和爱意的设计图,林予安的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期盼彻底填满。 这不再是一份冰冷的设计图,而是他未来生活的每一个幸福瞬间的预演! “艾莉娅……谢谢你,它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 “傻瓜,这是我们的家,我只是把它画了出来而已。” “我很想你,也很想孩子们。”林予安看着屏幕里爱人清晰的脸庞,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思念。 “我每天都在想象你们来到这里时的样子,想象着孩子们在草地上追逐威士忌,想象着你在厨房里为我们准备晚餐。” “我们也是,每天都在倒数着去阿拉斯加的日子。”艾莉娅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所以,快点把家建好,我的英雄。我们等你。” “我保证。”林予安重重地地点了点头。 这个承诺,是他此刻心中最坚定的信念! 两人在视频中静静地对视了片刻,温馨的沉默里,充满了无需言说的爱意。 林予安知道,现在是时候谈那件正事了。 “艾莉娅。”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有些郑重:“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和你说。” 屏幕那头的艾莉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不是麻烦。”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马克的电话,就是《荒野独居》的那个制片人。” “马克?”艾莉娅显然也记得这个名字。 “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邀请我参加一档新的节目,叫《荒野独居:冰封王座》,是一场邀请历届传奇选手参加的‘冠军之战’。” 林予安快速地将节目的规则、地点和时间,言简意赅地向艾莉娅复述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艾莉娅的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 当听到比赛地点是拉布拉多海岸线,投放时间是十一月初的严冬时,她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屏幕。 “拉布拉多?十一月?”艾莉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那里的冬天,比奇尔科湖还要冷!你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待五十天?不,这太危险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她不是担心别的,只是纯粹地担心他的安全。 她经历过林予安参加比赛时的那种煎熬,每天都在祈祷中度过,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 (嘿嘿,第三个副本,冰封王座-明星选手赛) (求月票~~求求了~) (本章完) 第141章 温馨的石头壁炉! 第141章 温馨的石头壁炉! 林予安柔声安抚道:“我知道,这听起来确实很疯狂。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我不再是为了金钱而生存而挣扎,而是……” 他顿了顿,试图找到最准确的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而是一种与真正的高手同台竞技的渴望,艾莉娅,你知道的,我喜欢这种与自然极限对抗的感觉。” 艾莉娅安静了下来,她看着屏幕里林予安的脸。 他的眼神平静,但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团她非常熟悉的火焰,那是属于强者对挑战的渴望。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一个能在残酷荒野中游刃有余,也能在温暖家中为她描绘未来的男人。 她爱上的,正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却又无比真实的他。 过了许久,艾莉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担忧渐渐被理解和温柔所取代。 “我明白了。” 她没有再提危险,也没有再劝阻,而是换了一个角度,轻声说道:“亲爱的,其实……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去为了钱冒险了。” 她将摄像头转向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股票交易软件的界面。 一条绿色的、昂扬向上的k线图占据了整个屏幕,旁边是一个醒目的股票代码——nvda。 艾莉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听从你的建议买的股票,现在它已经涨疯了!” “我们持有的这些股票的价值,已经足够我们舒服地过完下半辈子,甚至还能为孩子们建立一个丰厚的信托基金。” “我们现在不缺钱了,亲爱的。”她再次将镜头转回自己,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所以,我支持你去,不是为了那五十万美金,而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这是能让你感觉到自己‘活着’的方式。” 林予安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 这就是他的艾莉娅,永远能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并给予最坚定的支持。 “但是。”艾莉娅的语气也变得无比郑重。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只要你觉得有任何一丝真正的危险,或者你觉得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就一定要按下那个求救按钮,立刻退出那个该死的节目!”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家在这里,我和孩子们,永远都在等你回来。听到了吗?” “我答应你。” 林予安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承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得到了他的保证,艾莉娅彻底放下了心。 她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调皮地眨了眨眼:“好吧,我的冠军先生。既然你又要去征服新的荒野了,那我也得抓紧时间了。” “我得马上和设计师联系,订购我们需要的装修材料,还有软装家具等等。” “那我可就等着了,我的女王陛下。”林予安也笑了起来。 一场可能引发争执的对话,在两人深深的理解与信任中,化为了对彼此的支持和对未来的共同期盼。 挂断视频,林予安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已经被暮色笼罩的森林。 他知道,无论他走多远,去多么严酷的地方挑战极限,永远有一盏为他而亮的灯,有等他回家的爱人。 这份牵挂,不是束缚他的锁链,而是让他能飞得更高更远的,最坚实的锚点! 挂掉与艾莉娅的视频电话,看着那一张张由艾莉娅帮忙完善的、精美的室内设计图,林予安的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他的目光投向了计划清单上的第一项,也是整个客厅的灵魂,那个将从地面直通二楼天板的巨大石头壁炉。 在他的构想中,它必须拥有独一无二的质感和来自这片土地的印记。 他要用真正带着冰川和岁月痕迹的石头,亲手为他的家建造一颗温暖而又坚固的心脏。 他一个月之前就订购了一套来自加拿大顶级壁炉制造商的“零间隙”高性能壁炉系统。 这套系统包括一个重达三百公斤的铸铁壁炉芯,以及由一节节拼接而成的a级双层不锈钢保温烟囱管。几天前收到邮件,预计七天后可以送达。 正好趁这段时间可以进行采石计划。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理想的地点,那是之前他和斯坦发现的一处山体滑坡形成的堆积坡。 那里的山体主要是片麻岩,经过常年的风化和剥落,在山脚下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石料场。 他清楚地记得那里的片麻岩,黑白相间的条带纹理如同水墨画般漂亮,硬度极高,非常适合用作壁炉的外部贴面。 但要去那种地方进行重载运输,专业的重型皮卡和拖车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开着车来到了老乔治的家。 当老乔治听完林予安要去自己开采片麻岩贴片的想法后,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自己去弄石头。” “你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总觉得亲手挑选的东西,才有灵魂。” 他没有多问一句,直接从挂在墙上的一串钥匙里,取下了一把扔给了林予安。 “开我的大家伙去吧,后面挂着我那个能拉三吨货的平板拖车。随便用,只要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加满油就行。” 老乔治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小子,我们要做的是石材贴面,不是砌实心墙。” “所以,你不需要那些上百公斤的巨石,你需要的是厚度在5到15厘米之间的石板,明白吗?那更考验你的眼光和技巧。” “我明白,乔治,谢谢!”林予安由衷地感谢道。 “谢什么!”老乔治摆了摆手。 “邻居之间,不就是这样吗?快去吧,趁着天好。” 第二天一早,天还只是蒙蒙亮,林予安就开着老乔治那辆福特f-450,后面挂着平板拖车,出发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兴奋地从木屋里冲了出来。 它们摇着尾巴,争先恐后地想跳上这辆对它们来说如同移动城堡般的巨大皮卡。 但它们的小短腿显然还够不着,林予安笑着一手一个,将它们抱进了宽敞的后座。 汽车沿着道尔顿公路行驶了一段,然后拐进了一条通往东部山谷的、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土路。 f-450柴油发动机发出沉稳而有力的轰鸣声,高大的底盘轻松碾过坑洼和石块。 当他抵达那片记忆中的堆积坡时,太阳才刚刚越过远处的山脊。 林予安将车停在坡下一处相对平缓的空地上,然后打开后座车门。 威士忌和蜜立刻像两颗出膛的炮弹,冲进了这片全新的充满了自然气息的游乐场。 这里与平坦的石滩不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石块组成的缓坡。 空气中弥漫着岩石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气息。 威士忌和蜜第一次见到如此立体的景象,兴奋地开始了它们的探险。 威士忌胆子大,试图攀爬一块比它自己还高的石头,结果滑稽地滚了下来。 而妹妹蜜则对岩石缝隙里长出的小更感兴趣,用它的小鼻子不停地嗅闻。 林予安则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石匠,开始了寻宝之旅。 他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了近半个小时,徒步走遍了这片堆积坡,在脑中构建着他想要的壁炉的模样。 他需要的是那种厚度在5到15厘米之间、质地坚硬的片麻岩。他特别钟爱那种黑白相间的、如同水墨画般流动的石板。 终于,他在堆积坡的中部,发现了一片理想的石料。 他戴上厚厚的手套,拿起了撬棍和一把沉重的石工锤。 他选定了第一块目标,一块已经从母岩上部分剥离、厚度均匀面积约一平米的石板。 他先用石工锤清理掉周围的碎石,然后将粗大的撬棍深深地插入石板与母岩之间的缝隙,猛地向外一撬! “哐当”一声,石板彻底脱离了母岩。 接下来是更考验技巧的一步,他拿起大铁锤和几根不同尺寸的钢楔。 他仔细观察着石板上黑白分明的天然纹理,然后将钢楔沿着一条清晰的白色长石带,轻轻地敲入石板的边缘。 “叮……叮……叮……” “咔!” 一声脆响,石板应声裂开,断口平直而整齐,形成了一块更适合砌墙的、带有天然断裂面的规整形状。 每一块被他选中的石头,在他眼中都像是一块独特的拼图,他甚至能想象出它们未来在他家壁炉上的位置。 整整一天,林予安都在重复着这个过程。 当夕阳西下时,那辆坚固的平板拖车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超过一吨重的、经过他精心挑选和初步修整的片麻岩板。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林予安每天都像一个勤劳的工蜂,往返于营地和采石场之间。 他白天开采和运输石头,晚上则回到营地,将开采回来的石材,按照颜色、纹理和大小,分门别类地堆放好。 第七天的下午,正当他将最后一车石头运回营地时,一辆印着“阿拉斯加加急货运”标志底盘极高的六轮驱动快递卡车。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营地门口。 司机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林予安和那堆积如山的石料,吹了声口哨:“嘿!你就是赫尔曼先生吧?你的货到了。不得不说,你选的这个地方,路可真够劲!” 在确认了订单信息后,司机用卡车自带的小型吊臂,将那个巨大的打着木箱的壁炉芯,以及数个装满了不锈钢烟囱管的长条箱,小心翼翼地卸在了林予安指定的地方。 “祝你好运,伙计!”司机冲他挥了挥手,便匆匆离去。 至此,建造壁炉的所有材料——高性能的壁炉芯、专业的烟囱系统、以及十吨重的、来自这片土地的天然片麻岩,全部准备就绪。 第二天,壁炉的建造工程正式开始。 大卫和迈克在几天前就已经回来,扛着摄像机,准备记录全过程。 林予安做的第一件事,是在已经完工的木屋内部,那个预留出来的地基承台中心,安装壁炉的那个重达三百公斤的铸铁壁炉芯。 通过自制的四轮小平板车,平稳地拖拽到了最精确的位置。 安装好壁炉芯后,下一步是搭建整个壁炉和烟囱的“骨架”。 他拿出大量的轻钢龙骨和一台专业的切割机,对大卫解释道:“我们使用的是‘零间隙’壁炉,理论上可以直接接触可燃物。” “但为了百分之百的安全,我选择用这种完全防火的轻钢龙骨来搭建框架。而且,它的尺寸非常标准,能保证我们最终砌出来的壁炉,绝对的横平竖直。” 然后他将一根根轻钢龙骨,切割、拼接、用自攻螺丝固定。 一个巨大中空的框架将壁炉芯完美包裹在内,从地面直通二楼天板的预留洞口。 框架完成后,是安装烟囱。 他打开长条箱,将一节节a级双层不锈钢保温烟囱管拿了出来。 “这是双层结构,内外壁之间填充了高密度陶瓷纤维隔热。” “即使内部烟道温度极高,外壁的温度也只会比室温高一点点,这样才能安全地穿过我们的木质地板和屋顶。” 他像组装模型一样,将这些烟囱管,一节一节地向上连接,每一节之间都有专业的锁扣,“咔哒”一声便能锁死。 当最后一节烟囱管穿过屋顶,戴上防雨帽时,整个壁炉的内部核心系统便宣告搭建完成。 现在,开始为这个钢铁骨架,穿上石头的“外衣”。 林予安先是在轻钢龙骨的框架外部,固定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泥板,作为粘贴石材的基底。 然后,他来到了那座石山前,开始了考验美学和耐心的工作。 他从那堆形状各异的片麻岩中,挑选出颜色、纹理、厚度和形状都最合适的石块。 他会先在地面上进行“旱排”,将即将要上墙的几块石头拼凑出他想要的效果。 然后启动了一台小型的湿式切割机,用来修整石块的边缘,使其能够紧密地拼接。 当确定好排列顺序之后,粘贴工作正式开始。 他混合了高强度的石材粘结剂,在石块背面涂上厚厚一层。 然后,从壁炉的最底部开始,将第一块石头用力地按压在水泥板上,并用橡皮锤轻轻敲击,直到砂浆从边缘被挤出。 他用水平尺,时刻检查每一块石头的水平度和垂直度。 一块、两块、一排、两排…… 整整五天的时间,林予安全部耗在了这项工作上。 当他将最后一块经过精心打磨的片麻岩,安装在壁炉顶部时,一个从地面延伸到天板的、雄伟的石头壁炉,终于建造完成! 在等待砂浆和勾缝剂完全干燥的几天里,他又完成了烟囱穿过屋顶部分的防水和防火处理。 终于,该见证这个家的“心脏”被点燃的时刻。 林予安在全新的壁炉里,放入了几块干燥的桦木。 火星点燃了火绒,引燃了细小的木屑,最终,一簇橙色的火焰,在巨大的铸铁炉膛里,欢快地升腾起来! 火焰发出“噼啪”的声响,温暖的橙色光芒,透过巨大的玻璃门,第一次照亮了这个已经初具规模的家的内部。 林予安,大卫,迈克三人围在壁炉前,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大卫的镜头缓缓拉远,从温暖的室内,穿过窗户,最终定格在整个木屋的外景上。 一缕白色的炊烟,正从高高的石头烟囱里袅袅升起,融入阿拉斯加蔚蓝的天空。 (本章完) 第142章 装修完毕与取暖系统 第142章 装修完毕与取暖系统 八月中旬,在林予安独自一人完成了所有墙体的密封填充工作后。 之前预定的内部装修材料,由几辆重型卡车,分批次地送抵了木森林地的门口。 成卷的电缆、成捆的pex水管、大量的轻钢龙骨、石膏板、木地板、以及各种卫浴设备,全部运进了巨大的木屋之中。 林予安对着归来的大卫和迈克宣布:“好了,各位,为期三十天的极限内部装修挑战,现在开始!” 装修的第一步,他是打算在空旷的木屋内部,搭建起所有非承重隔断墙的框架。 林予安邀请了机械师科迪前来帮忙,他是这方面的半个专家。 他们选择了更标准、更防潮、防火性能也更优越的轻钢龙骨。 科迪这次带来了一个高科技设备,一台德国博世的三维激光平水仪。 他将它放置在房间中央的三脚架上,按下开关,几道明亮的红色激光线瞬间投射在整个空间。 在地板、墙壁和天板上,形成了一个绝对精准的水平与垂直十字基准线。 “哇哦,这是什么?星球大战里的武器吗?”大卫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惊叹道。 “比武器好用。”林予安也笑了笑。 科迪说道:“有了它,我们就不需要反复用水平尺去测量了。” “这几条线,就是我们整个内部装修的绝对零位,所有的墙体和天板,都将以它为基准。” 林予安拿出卷尺和墨斗,和科迪一起,严格地沿着激光线,在巨大的地基平台和二楼的楼板上,弹出了所有隔断墙的精准定位线。 每一条墨线都清晰笔直,误差不超过一毫米。 “这些是天地龙骨的定位线。” 他指着地上的墨线,向大卫和观众解释这个术语:“也就是墙体框架的顶部和底部导轨,它们就像两条平行的铁轨,决定了墙体的最终位置。” 科迪则拿着一把专业的轻钢龙骨切割机,它像一个小型台锯,但砂轮片是专门用来切割金属的。 他戴上护目镜和手套,按照林予安报出的尺寸,将一根根三米长的银白色龙骨,精准地切割成需要的长度。 刺耳的切割声中,火星四溅,充满了工业美感! 两人配合默契,林予安用一把大功率的冲击起子,将作为上下导轨的“天地龙骨”,用专门的膨胀螺丝,牢牢地固定在天板的木梁和地面的混凝土平台上。 然后,他们将一根根作为立柱的“竖向龙骨”,按照每隔四十厘米的标准间距,依次插入天地龙骨的凹槽中,用大力钳初步夹紧,再用自攻螺丝进行最终的固定。 短短两天时间,一楼和二楼所有房间的骨架,卧室、卫生间、衣帽间、储藏室的隔断墙框架,便全部搭建完毕。 这些轻钢骨架在空旷的木屋内部,勾勒出了未来生活的清晰空间。 框架完成后,并没有立刻封板,而是进入了最核心的隐蔽的穿针引线工作,水电预埋。 科迪凭借他在油田的丰富实践经验,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水电总工程师。 他首先处理的是整个房屋的排污系统,科迪拿着一根粗壮的黑色abs排污管,开始在卫生间预留的位置进行比划。 早在地基建设时,林予安就在地下预埋好了一个巨大的玻璃钢化粪池,并铺设好了通往化粪池、直径达4英寸的主排污管道。 但化粪池并不是终点,在化粪池的下游,他还挖了三条长达二十米、深约一米的平行壕沟。 并在里面铺设了专业的排水场系统,底部是厚厚的碎石层,中间是带有穿孔的浸润管,上层再用碎石和土工布覆盖。 只有这个排水场,才能真正地把污水还给大地。 现在,科迪的工作,就是将屋内所有用水点的排污支管,像树枝一样,精准地连接到这根主干上。 他用专门的管道切割机,将abs管切割成需要的长度,并用清洁剂和胶水,将管道与各种三通、弯头牢固地粘合在一起。 每一个连接处,他都用水平尺上的坡度气泡,确保管道有每英尺四分之一英寸的精确倾斜。 科迪解释道:“这个坡度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陡,水会冲走而固体留下,太平,则什么都流不动。” 他们为马桶淋浴和地漏安装了直径7.5厘米的管道,为洗手池和洗衣机安装了直径5厘米的管道,最终将它们全部汇集,接入那根穿出地基的主排污管中。 他先是拿出一把大功率的电钻,配上一个专门的“开孔器”。 在轻钢龙骨的预留位置上,打出一个个用于穿线的孔洞,并细心地在每一个孔洞边缘,都套上塑料保护圈,防止锋利的金属边缘会割伤电线的绝缘皮。 然后,他们先是从储藏室预留的巨大配电箱位置开始,向整个房屋辐射开一张巨大的“电路网”。 他们将一卷卷不同颜色的、符合北美电工标准的nm-b铠装电缆,耐心地穿入之前预埋在原木墙体内的套管,并沿着刚刚搭建好的轻钢龙骨框架的孔洞进行布线。 他们将线路仔细地引出到每一个开关、插座和灯具的预留位置,并留下足够的长度,装入预先固定在龙骨上的蓝色pvc接线盒中。 “看。” 科迪指着一个预留的开关盒说道:“所有的线路都必须在封板之前铺设到位,一旦石膏板封上,再想改动就非常麻烦了。” “而且,所有接头都必须在接线盒内完成,这是最基本的安全规范。” 同样,连接厨房、两个卫生间和洗衣房的冷热水pex管。 也都被以合理的坡度,用专门的“欧米茄”管卡,牢牢地固定在了墙体框架和地板的夹层之内,确保不会有任何晃动和噪音。 科迪一边操作着专业的充电式液压压接工具一边解释道。 “pex管的好处在于它有一定的柔性,可以弯曲,减少了接头的数量,而且它耐高低温,不会像铜管一样容易被冻裂。” 他将pex管与一个黄铜三通连接,然后将压接工具的钳口套上。 “嗡”的一声轻响,工具自动加压,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六边形密封接口就完成了。 在所有管路都铺设完毕后,他们进行了最关键的打压测试。 科迪拿出一个手摇式的压力泵,连接到主水管上,将整个供水系统加压到正常工作水压的三倍150 psi。 然后,他用记号笔在压力表的指针位置,画下了一道清晰的标记。 “好了,现在我们让它静置24小时。” 科迪拍了拍手:“如果24小时后,指针还在这条线上,就说明我们所有的接口都是完美的,没有任何一滴水会从墙体里漏出来。” 当最后一根电线被拉到位,并且供水管路打压测试完美通过时,整个家的水电管线,便宣告铺设完毕。 在铺设供电和供水管线的同时,林予安开始安装整个房屋的“第二颗心脏”一套强大的水暖系统。 他将那个从中国海运来的“暖冬s-200”铸铁采暖炉,运进了位于一楼专门设计的独立设备间。 “林,你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壁炉,为什么还需要这个大家伙?”大卫好奇地问。 “壁炉提供的是辐射热,能快速温暖它所在的客厅区域,而且它更多的是一种氛围和应急热源。” “而这个家伙,将通过热水循环,为我们整个家的每一个房间,提供持续稳定的背景供暖。” 接下来,他们开始铺设供暖管道,将两根一组,一进一回的包裹着保温层的pex供暖管道,沿着每一面外墙的底部进行铺设。 “我们的热量,将通过这些东西散发出来。”林予安从包装箱里,拿出了一段长长的、外形像踢脚线的金属设备。 科迪接过话头,向大卫解释道:“这叫踢脚板式水暖暖气片,热水会流过这里面密集的铜管和铝制散热片。” “然后高效地加热空气,形成热对流,让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这种方式在北美木屋里非常流行,安装快,效果好。” 他们将每一路供暖管道的起点和终点,都汇集并连接到设备间墙上一个复杂的分集水器上,并通过打压测试,确保了系统的密封性。 这项工作耗时最长,加上之前的水电预埋,足足了他们近十天时间。 当最后一根电线被拉到位,并且所有管路打压测试都完美通过时,管路便宣告铺设完毕。 在正式封上石膏板之前,还有一个极其重要不可省略的步骤,填充保温隔音材料。 “好了,现在我们要给墙体穿上衣了。”林予安说着,从物资堆里,拖出了几大捆用塑料膜包裹的岩。 林予安撕开包装,取出一块厚实呈淡黄色的板状,它的主要作用是隔音和防火。 他和科迪戴上专业的n95口罩和防割手套,因为岩的细微纤维对皮肤和呼吸道有刺激性。 他们用一把长长的面包刀,将一块块岩,切割成能完美匹配龙骨间距的尺寸,然后轻松地塞入两根轻钢龙骨之间。 岩依靠自身的弹性,完美地卡在了里面,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固定。 林予安一边塞着岩,一边对着镜头解释道:“我希望每个卧室、每个卫生间都是一个相对独立、安静的空间。” “不被客厅的电视声或者其他房间的动静所打扰,岩的多孔结构,能吸收大量的声音,它的隔音效果,远比空心墙体好得多。” “岩是由天然岩石在高温下熔化后制成的,它的熔点超过1000摄氏度,是a1级的、完全不燃的建筑材料。” “将它填充在每一面墙体里,就等于建立起了一道道的防火墙,在以木材为主要结构的房子里,这一点尤为重要。”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将一块块岩,仔细地填充进了所有隔断墙和天板的龙骨框架空隙之中。 当水电管线和保温这些内脏,全都被包裹在了骨架之内,接下来该是覆盖皮肤,封石膏板了。 林予安将一摞摞沉重的防火石膏板运进室内。 他用一把t字形的专业举板器,将石膏板放在托架上,然后摇动手柄,可以一个人轻松地将石膏板举到三米高的天板上进行定位。 科迪则拿着一把可以自动送钉的气动螺丝枪,连接着空气压缩机。 “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颗颗螺丝被快速而精准地打入石膏板,将其牢牢地固定在龙骨上。 石膏板封好后,是接缝处理和批灰环节,林予安自己动手,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 他先是用一把刮刀,将专业的嵌缝膏,仔细地填入石膏板之间的缝隙中。 然后贴上纸质的接缝带,再用刮刀将纸带完全压入嵌缝膏中,刮去多余的部分。 等待第一遍干透后,他再用更宽的刮刀,批上更稀一些的面层腻子,将接缝区域完美地找平,让墙面看起来浑然一体。 最后,他连接上一个带有吸尘功能的长柄电动砂光机,对着所有墙面和天板进行细致的打磨。 白色的粉尘被吸尘器瞬间吸走,没有造成太大的污染。 直到所有的墙面和天板,用手摸上去都如丝般顺滑时,他才停手。 在处理完所有内墙后,林予安拿出了他那套高压无气喷涂机。 他将艾莉娅挑选的环保的米白色乳胶漆倒入机器,然后手持喷枪,开始对天板和大部分墙面进行喷涂。 只用了一天时间,整个家的内部,就从一个灰暗的工地,变成了一个明亮、洁净、充满现代感的空间。 而在一楼的客厅和二楼的活动室,为了与外部的原木风格呼应,与石膏板墙面形成对比。 他则安装了云杉实木墙板,让现代与质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墙面工作完成,整个工程进入了最后、也最能看出效果的精装修阶段。 林予安和科迪负责铺设大面积的锁扣式橡木复合地板。 他们先是铺好一层带有防潮功能的静音垫,然后从房间的角落开始。 将一块块地板以特定的角度,“咔哒”一声拼接在一起,几乎不需要任何胶水。 而通过乔治请来的帮工,伊莱,则展现了他作为木匠的真正实力。 他负责厨房和所有衣柜的安装。他打开那些巨大的包装箱,将一块块沉重的实木橱柜部件搬出。 他不用任何气动工具,而是用水平尺和墨斗,在他的工作台上,进行着最精准的测量和微调。 他会用一把长长的手工刨,将橱柜与不平整的原木墙体之间的接合面,修整出完美的弧度,确保安装后严丝合缝。 每一个柜门的安装,他都会用精密的阻尼铰链,并反复调试,直到它关闭时安静无声。 同时,林予安和科迪也在进行软装硬装的安装。 他们合力将那个巨大的独立浴缸抬进主卧的卫生间,按照预留的管线,接好冷热水和下水。 马桶、洗手台、淋浴洒……也在他们的手中被一一安装到位。 每个房间的大床小床,甚至是婴儿床,也都被全部安装到位。 经过又两周的紧张合作,当伊莱将最后一个衣柜的柜门装上,整个家的内部装修,宣告大功告成! 三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里不再是那个空旷、粗糙的木头壳子,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温暖而又精致的家。 明亮的灯光,光洁的地板,散发着木香的橱柜,以及那个早已成为客厅核心的巨大石头壁炉。 (本章完) 第143章 护卫犬初见成效 第143章 护卫犬初见成效 在装修的这一个月,林予安也没忘记对威士忌和蜜的训练。 自从完成瑞恩留的家庭作业后,这装修的一个月期间,他又给出了新的训练计划。 那次堪称魔法的训练效果,让瑞恩彻底改变了对林予安的看法。 他不再将他视为一个需要从零教起的普通学员,而是直接跳过了所有繁琐的基础课程,给了他一份专业工作犬级别的进阶训练大纲。 这份大纲,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坐下”、“趴下”,而是涵盖了更复杂的服从性、更强的环境适应性以及初步的护卫意识培养。 瑞恩当时是这么说的:“既然你有这种天赋,就别浪费它。” “我要你把它们当成真正的伙伴来训练,它们需要学会思考,而不是机械地服从。” 于是,在每天木屋装修的间隙,林子里的空地上,就成了林予安和两只小狗最快乐的课堂。 他首先开始的是环境脱敏训练。 威士忌和蜜作为伯恩山犬,天性温和,但对巨大的、突发的声响依然会感到恐惧。 林予安没有采用强迫的方式,而是将这个过程变成了一场游戏。 当他在远处用电锯切割原木时,他会提前在小狗们身边摆上它们最喜欢的肉干和玩具。 电锯的轰鸣声响起时,美味的零食也同时出现。 威士忌和蜜十分聪明,仅仅几次之后,在小狗们的认知里,那可怕的噪音,就和“好吃的要来了”这个信号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 渐渐地,无论是电锯的咆哮、射钉枪的脆响,还是装载机引擎的轰鸣,对它们来说,都成了预示着奖励和游戏的“开饭铃”。 它们甚至会在听到这些声音后,兴奋地摇着尾巴,跑到林予安脚边,等待着夸奖和抚摸。 接下来是更高级的延迟满足和定力训练。 林予安会将一碗香喷喷的肉块放在它们面前,然后发出“等待”的指令。 起初,两个小家伙急得抓耳挠腮,口水直流,但林予安极具耐心地引导着它们,用响片和零食,奖励它们,哪怕只是多坚持了一秒钟的对视。 得益于他那近乎作弊的第六感,他总能精确地捕捉到小狗即将失去耐心准备冲向食盆的前一刻,用一声轻柔的指令,将它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一个月训练后,成果是惊人的。 林予安可以将一块烤得滋滋作响的、冒着热气的牛排放在威士忌的鼻子前面,然后转身离开。 只要没有听到“可以”的指令,这两只体重已超过13公斤的伯恩山犬,会像一尊雕像一样,稳稳地趴在原地。 哪怕口水已经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也绝不会碰一下眼前的食物。 这种钢铁般的定力,连瑞恩检查时看到,都忍不住啧啧称奇,直言他手下最精锐的k-9警犬,在幼犬时期也达不到这种水平。 瑞恩让林予安一定要好好的训练它们,因为它们是有超级天赋在的!天生就是护卫犬的苗子! 木屋的内部装修在忙碌的一个月后,终于基本宣告完成。 硬木地板铺设完毕,散发着清漆和木材混合的迷人气息,壁炉也成功点火,熊熊的火焰为整个空间带来了温暖。 随着家园建设进入一个相对平缓的阶段,林予安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威士忌和蜜的进阶训练中。 现在,林予安要教给它们的,是更重要的东西,如何成为这片领地的守护者。 在接下来最重要的“守护”与“警戒”训练中,林予安采用了一种更贴近它们天性的方式。 他没有教它们去撕咬或攻击,那会培养出不可控的攻击性,对一个家庭护卫犬来说是致命的缺陷。 他要强化的是它们的“吠叫警报”和“领地边界意识”。 训练的第一步,是建立一个警报游戏,林予安邀请了斯坦和乔治来帮忙客串入侵者。 他先在木屋周围,用简易的木围栏,划定了一个半径约五十米的“安全边界”。 然后,他让斯坦开着他的皮卡,从远处的林间小路缓缓驶来。 在车辆刚一进入安全边界的瞬间,林予安就会立刻用一种略带紧张和鼓励的语气,对着两只狗发出指令“谁在那儿?” 与此同时,他会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风干鹿肝,塞进它们嘴里。 久而久之,威士忌和蜜的大脑里,就建立起了一条牢不可破的神经回路。 “陌生车辆的引擎声+进入特定区域+主人的关注=超级美味的鹿肝!” 它们学会了主动去分辨远处传来的声音,并将守护这片安全边界视为一项能带来巨大回报的有趣工作。 一旦有不属于林予安的车辆进入它们的听觉范围,它们就会立刻跑到木屋门口,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低沉而洪亮、中气十足的吠叫声,向林予安报告。 这种吠叫不是出于恐惧或攻击性,而是一种兴奋的带有邀功性质的通知。 它们的肢体语言非常放松,尾巴甚至还在微微摇摆,仿佛在告诉主人:“快看!我发现目标了!我的鹿肝呢?” 这正是林予安想要的效果,一个既能有效预警,又能通过观察狗的肢体语言来判断威胁,同时还不会对真正访客产生威胁的完美家庭护卫系统。 每天晚上与艾莉娅的视频通话,则成了这场硬核训练中,最温馨的汇报演出环节。 林予安会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地板上,威士忌和蜜则会熟练地趴在屏幕前,用大脑袋蹭着屏幕,仿佛能感受到那头传来的温柔气息。 “嗨,我的两个小宝贝!”屏幕那头的艾莉娅看到它们,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 “你们今天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帮爸爸看好家呀?” “当然了。”林予安笑着替它们回答。 “今天乔治开车过来,它们俩隔着好远就听到了,叫得可欢了,我奖励了它们一整块鹿肝。” “真棒!”艾莉娅由衷地赞叹。 她不仅喜爱它们的可爱,更感激它们未来将要承担起的,保护这个家的责任。 林予安教给了艾莉娅一些更复杂的远程指令,比如他会让威士忌和蜜趴在地上,然后对艾莉娅说:“亲爱的,你来让它们过来。” 艾莉娅便会在屏幕那头,用她那清脆而温柔的声音呼唤道:“威士忌!蜜!come!” 两个小家伙在听到扬声器里传来的声音后,会立刻起身,兴奋地跑到笔记本电脑前,用鼻子使劲地嗅闻着,仿佛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太神奇了!”艾莉娅开心得不得了! “它们真的能听懂我的话!等我到了阿拉斯加,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地抱抱这两个聪明的小卫士,用最大块的牛排奖励它们!” 除了线上的互动,线下的社交训练也必不可少。 这天,林予安开着他的福特征服者,带着蜜,前往了艾米丽的兽医诊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训练,他需要让艾米丽这位蜜真正的主人,来检验一下训练的成果,并进行一次常规的健康检查。 他自己的那只威士忌,则留在了营地看家,小威士忌看到主人只带着蜜离开也丝毫不急。 仍然像一个尽忠职守的卫兵蹲坐在木屋门口,那个可爱的小表情让林予安对它的爱更多了几分。 诊所里,艾米丽看到林予安带着自己的爱犬前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蜜看到主人,兴奋地摇着尾巴扑了过去,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距离艾米丽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好,然后才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艾米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这是良好纪律性的表现。 “好了,蜜,上检查台了。”艾米丽指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台子,用她平时温柔的语气说道。 蜜听到主人的声音,先是高兴地晃了晃脑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林予安这位教官。 林予安只是平静地对它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了一个清晰的“上去”的指令。 蜜立刻毫不犹豫地、熟练地跳上了检查台,稳稳地坐好,等待着主人的检查。 在接下来的听诊,检查牙齿和驱虫药喂食过程中,蜜全程表现出了极佳的配合度。 即使艾米丽用听诊器冰凉的探头触碰它的身体,它也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丝毫的挣扎和不安。 艾米丽一边为蜜做记录,一边由衷地感叹道:“林,这还是我那只调皮的小姑娘吗?它的稳定性和服从性,简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予安只是笑了笑,他决定做一个最终的测试。 他对艾米丽说:“艾米丽,你试试看,用一种愉快的语气,对蜜说趴下。” 艾米丽点了点头,她看着自己的爱犬,用她从未用过的、更具指令性的语气说道:“蜜,down!” 蜜听到主人的指令,立刻就要执行,但它又习惯性地转头看了一眼林予安,眼神里仿佛在说:“教官,她说得对吗?” 林予安对它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双重确认,蜜立刻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指令,标准地趴在了检查台上,然后抬起头,期待地望着主人,仿佛在等待奖励。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艾米丽彻底明白了。她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而又了然的神采。 她走上前,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爱犬蜜,然后轻声对林予安说。 “谢谢你,林,你不仅是在训练它,你是在赋予它一种全新的灵魂。” “你正在培养的,是一个绝对忠诚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守护者。” 林予安在交代了一些训练方法后,便驾车离去,诊所内只剩下艾米丽和蜜在玩耍。 ———— (求月票~下午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144章 艾莉娅到来! 第144章 艾莉娅到来! 木屋的内部装修完成,已经是九月中旬。 阿拉斯加短暂的夏季已近尾声,白桦林的叶子开始泛起金黄,空气中开始带上了一丝清冽的秋意,预示着漫长的冬天即将来临。 这天下午,林予安正在木森林地的门廊上,用一块浸了核桃油的软布,仔细地保养着一把刚刚完工的、由伊莱教他制作的儿童摇椅。 这把用白桦木制作的摇椅,每一个榫卯都严丝合缝,表面被打磨得如丝般顺滑,是他准备送给孩子们的第一件礼物。 威士忌和蜜则在他的脚边,安静地趴着打盹。 经过这一个月的成长,它们已经从幼犬期进入了尴尬的少年期,体重都已超过13公斤,四肢变得更长,但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突然,正在打盹的两只伯恩山犬,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抬起了头! 它们毛茸茸的耳朵警惕地竖立起来,像两面雷达一样转向远方,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闻着。 紧接着,它们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警惕和一丝困惑的“呜呜”声。 林予安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每天都在观察这两只狗,对它们的每一种叫声和肢体语言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斯坦或老乔治的车,因为威士忌和蜜的反应完全不同。 它们的肢体语言,不再是“有鹿肝吃了”的兴奋,而是一种真正的“有陌生目标正在靠近”的警戒。 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平静地起身,从空间里取出了那把他最熟悉格洛克19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熟练地别在后腰的快拔枪套里。 他重新回到门廊,身体靠在粗壮的立柱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远方那条唯一通往公路的泥泞小路。 几分钟后,一阵沉闷而又极其熟悉的柴油发动机轰鸣声,隐隐传来。 紧接着,一辆通体漆黑、车身线条比他之前租的那辆更具肌肉感的皮卡,咆哮着碾过了最后一段泥泞的路面,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林予安的瞳孔瞬间收缩。 那是一辆福特f-150!但他立刻发现,这辆车和他自己的那辆2017款二手福特f150很像,但它看起来更强大,更“武装到了牙齿”。 他愣住了,心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f-150缓缓地停在了木屋前的空地上,巨大的引擎在发出最后一声满足的低吼后,归于沉寂。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那人穿着一件厚实的卡哈特工装夹克,脸上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正是三舅哥博! 林予安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但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博怎么会开着这样一辆猛兽,出现在这里? 紧接着,副驾驶的车门也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个用厚厚毛毯包裹的婴儿,小心翼翼地从高大的车身上下来。 是艾莉娅! 与此同时,博也迅速地绕到车后,从后排宽敞的儿童座椅里,抱出了另一个同样包裹严实的小宝宝。 当林予安看清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以及那两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小身影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攫住了,所有的警惕和戒备,都在瞬间融化。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快步地冲下了门廊。 “艾莉娅!” “林!” 艾莉娅也看到了他,她将怀里的孩子也交给旁边的博,然后张开双臂,向他跑来。 两人在木屋前重重地拥抱在了一起,林予安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住怀中这个真实温暖的身体,感受着带着淡淡奶香和风尘仆仆气息的味道。 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怎么来了?你们怎么……不坐飞机而是开车过来,这一路有三千多公里,很累吧。”林予安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带着一丝沙哑。 “我想带孩子们,亲眼看看他们的爸爸,为他们建造王国的这条路,到底有多长。”艾莉娅抬起头,那双淡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而且,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喜欢吗?” “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惊喜。”林予安低头,印下深深一吻。 威士忌和蜜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在闻到艾莉娅和小主人的气味后,所有的警戒都变成了疯狂的喜悦。 它们围着艾莉娅的腿,不停地摇着尾巴,用大脑袋亲昵地蹭着她,喉咙里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哦,我的小宝贝们!”艾莉娅蹲下身,一手一个,搂住它们的脖子。 “你们长大了这么多!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好你们的主人。” 林予安松开艾莉娅,快步走到博的面前,博正一手抱着一个,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安全提篮,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嘿,林!” 博咧嘴一笑,将怀里的一个宝宝递给他:“抱抱你的女儿吧,她一定很想你了。”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的女儿奥丽维娅,小家伙已经六个多月大了,比视频里看起来要结实得多。 她穿着一身可爱的粉色连体衣,睁着一双和妈妈一模一样的淡绿色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小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住他的脸。 林予安又从艾莉娅手中,接过了儿子伊森。 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他们沉甸甸的重量和温暖的体温,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彻底填满。 他之前所有的辛苦和战斗,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具体的意义。 在众人情绪稍微平复后,林予安指着那辆巨大的f-150,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博笑着,重重地拍了拍f-150那覆盖着防刮涂层的坚实车身:“怎么样不错吧,我对你的车进行了一些小小的升级,让它能更好地适应阿拉斯加这该死的环境。”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林予安绕车走了一圈,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首先,是续航。我知道在这里,加油站比驼鹿还难找。” 他拍了拍车身侧面:“我给你加装了一个150升的副油箱,并把它和主油箱连接了起来,有独立的电子泵可以切换。” “现在,这家伙加满一次油,在公路上,续航能超过一千五百公里,足够你从这里开到安克雷奇再开个来回,中间都不用找加油站。” “还有这个。” 他指向车顶,一个由粗壮的铝合金管材焊接而成的车顶行李平台:“静态承重能达到半吨,我在前后左右,都给你加装了高功率的led射灯和条灯。” 然后,他走到了车头,指着那个巨大的钢制防撞杠:“这个warn绞盘是不错,但我给它升级了,我换上了更结实的合成纤维缆绳,它比钢缆更轻,强度却更高,而且不会生锈。” “即使在低温下也不会像钢缆一样变得僵硬,我还给你配了一套完整的救援套件,包括抱树带、滑轮和软卸扣,都放在后面的工具箱里。” 最后,他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指着中控台上的一个新增的屏幕说:“看这里,我给你加装了一套专业的通讯系统,集成了大功率的车载电台和铱星卫星电话的信号放大器。只要你在这辆车里,就永远不会和外界失去联系。” 续航、照明、救援、通讯……博所做的每一项改装,都精准地切中了在阿拉斯加荒野生存最核心的痛点。 说着,他绕到车后,打开了后斗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精致的硬质枪箱。 “还有这个,爸爸让我一起带来的,你的定制武器,你一定很想它吧!”博将枪箱递给林予安。 林予安接过枪箱,他那支崭新的,线条优雅而又充满力量感的温彻斯特m70狩猎步枪,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 大卫和迈克扛着摄像机,全程记录下了这一幕。 林予安带着艾莉娅和博,参观这栋已经装修完毕可以随时入住的家。 当艾莉娅亲眼看到这栋比设计图上还要宏伟,还要充满质感的木屋时,她眼中的震撼和幸福,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她赤着脚,踩在温暖的橡木地板上,她的手指轻轻滑过客厅那面由巨大原木堆迭而成的墙壁,感受着那粗犷而又温润的触感。 “林……这……这就是我们的家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占据了整个客厅核心的巨大石头壁炉上。 她走上前,伸出手触摸着那些由林予安亲手从山里开采、拼接而成的片麻岩,石头表面粗糙而坚硬,但传递出的,却是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厚重感。 “我每天都在视频里看,但我从没想过,它亲眼看起来会是这个样子。” 艾莉娅转过身,看着林予安,眼中的光芒比壁炉里的火焰还要明亮:“它不只是一栋房子,林,它是一个有灵魂的堡垒!” 而三哥博,这位对机械和结构更感兴趣的硬汉,则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着震撼。 他没有看那些精美的装饰,而是直接走到支撑二楼的巨大横梁下,伸出拳头,用力地捶了捶。 “砰!砰!” 沉闷而坚实的声音,显示出其无与伦比的结构强度。 博抬着头,看着那些严丝合缝的榫卯接口,由衷地赞叹:“好家伙!林,你这活计,比蒙大拿最好的木屋建筑商干得都漂亮!爸爸要是看到这个,绝对会骄傲得把全镇的人都叫来参观!” 林予安耸肩笑了笑,带着他们继续参观。 当艾莉娅走进那间为她和林予安准备的主卧室,看到那个早已准备好的、铺着柔软床品的婴儿床,以及床边那把林予安亲手制作的另一把摇椅时,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他。 “亲爱的,它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百倍。” “谢谢你,为我们建造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家。” 林予安吻了一下艾莉娅说道:“亲爱的,这只是我们第一个家,未来还会有第二,第三个,甚至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农场!” 艾莉娅满眼都是期待的小星星,她期待着有属于他们自己农场的一天。 他们将两个已经有些困倦的小家伙,轻轻地放进了婴儿床里。 伊森和奥丽维娅在这张全新的小床上,几乎立刻就安稳地睡着了,仿佛他们天生就属于这里。 参观完所有房间后,三人坐在壁炉前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上。 博从冷藏箱里拿出了几瓶冰镇啤酒,递给林予安一瓶。 博跟他碰了一下瓶子,用一种更郑重的语气说道:“好了,赫尔曼,现在说正事,我这次来,不光是送艾莉娅过来,也是爸爸派我来的。” “他希望我问问你的想法,你真的就打算在阿拉斯加安家了吗?这里离蒙大拿太远了。” “罗伯特本来以为你只是参加一个节目,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真的是有在这里安家的打算。” “如果你只是短暂的居住一段时间是完全没问题的,毕竟阿拉斯加的风景比蒙大拿还要漂亮,但同时环境气候也比蒙大拿更糟糕!” “所以,林,我需要听听你的想法。” 林予安沉默了,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后缓缓说道:“博,抱歉,我现在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现在很喜欢荒野的生活,但同时我也知道,这里的环境不一定适合孩子的成长。” “所以,在孩子们还没有完全懂事的时候,我可能都打算生活在阿拉斯加。以后可能去哪,只有以后才知道。” 博也灌了一大口啤酒;“好吧,那这个事情就以后再说,不过罗伯特的意思还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个自己的农场,在蒙大拿,他可以送给你们一个农场,只要你们回蒙大拿生活。” “替我谢谢罗伯特,如果以后我们回去蒙大拿的话,相信我们已经有能力购买自己的农场了。” 博没有再说话,只是举起酒瓶示意下,然后喝了一大口,林予安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林予安起身,“好了各位,我这里还有一些多尔山羊肉,今晚你们一定要尝尝!” 晚餐在众人的夸赞下结束,尤其是博和大卫,对这种来自中国的蘸料的赞不绝口。 唯一可惜的就是迈克了,可怜的孩子竟然对芝麻生过敏,他只能沾酱油吃了,但老外真的是没吃过好东西,即使沾酱油他吃的也跟绝世美味一样。 ———— (求一张月票,快上6000啦!求支持一下~) (本章完) 第145章 修罗场?不存在的。 第145章 修罗场?不存在的。 家人的到来,让木森林地第一次充满了真正意义上的人间烟火气。 为了庆祝艾莉娅和孩子们的抵达,也为了正式将这个家的女主人介绍给威斯曼的邻居们,林予安决定,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派对。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艾莉娅和博的热烈响应。 整个营地瞬间变得忙碌起来,艾莉娅在熟悉了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后,便开始根据现有的食材,列出一份丰盛菜单。 林予安将蔬菜大棚里的大部分黄瓜和西红柿都采摘了下来,一部分用于宴请,一部分用于送给邻居们,也算小小的报答一下他们对自己盖房的帮助。 她甚至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了几瓶来自蒙大拿农场自家酿造的特色果酱和蜂蜜。 对机械更感兴趣的博,则在林予安的建议下,拉着他一起,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用切割剩下的原木边角料和一张巨大的铁网,搭建起了一个充满了原始风格的户外烧烤架。 博一边用冲击起子固定着木架,一边大笑着说:“嘿,林!我敢打赌,我们这个烧烤架,它能烤下一整只羊!” 林予安则拿出卫星电话,逐一邀请那些帮助过他的邻居们。 “斯坦,是我,林,艾莉娅和孩子们到了。后天晚上,家里有烧烤和好酒,你务必得来。” “乔治,是我……是的,他们到了。后天晚上,我准备开一瓶你上次没喝够的茅台,你和你的酒量可别迟到。” “科迪、汉克、巴克……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 最后,他拨通了艾米丽的号码。 “艾米丽,我是林,我的家人到了,后天晚上家里有个派对,希望你能过来。” 电话那头的艾米丽沉默了几秒,才轻声回答:“好,我会去的。” 派对当天,傍晚时分,整个“木森林地”灯火通明。 巨大的篝火在院子中央熊熊燃烧,新搭建的烧烤架上,一只由猎人巴克友情赞助的肥美驯鹿,正被烤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邻居们陆续开着各自的皮卡或atv抵达,他们带来了自己酿的啤酒、熏制的鲑鱼和各种爽口的沙拉。 斯坦第一个到达,他跳下皮卡,递给林予安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林,这是我刚熏好的帝王蟹腿,给你老婆孩子尝尝鲜。” 老乔治紧随其后,他不仅带来了一大桶土豆沙拉,还扛来了一箱他珍藏的波本威士忌。 “今晚,没人能清醒着离开!”他洪亮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汉克、巴克和科迪也相继到来,威斯曼小镇最核心的硬汉们,几乎全员到齐。 一场热闹非凡的阿拉斯加式派对,正式开始。 男人们自然而然地聚集在烧烤架和篝火旁,人手一瓶冰镇啤酒,大声地吹着牛,聊着狩猎和机械。 而艾莉娅,则成了另一群人关注的焦点,当她抱着女儿奥丽维娅,从木屋里走出来时,即便是这些见惯了风霜的硬汉,眼神也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哦,上帝啊,快看这个小天使!” 老乔治第一个凑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那布满老茧的粗大手掌,轻轻地碰了一下奥丽维娅胖乎乎的脸蛋。 “她的眼睛……林,她的眼睛跟你妻子的一模一样!像威斯曼春天里最清澈的湖水!” “是的,伊森也是。”艾莉娅微笑着,博适时地将儿子也抱了出来。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发出阵阵赞叹。 “这两个小家伙,长得真结实!” “看这头发,又黑又密,像林。但这眼睛,是艾莉娅的。真是完美的组合!” 艾米丽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带来了一份自己烤的苹果派。 当她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艾莉娅和两个孩子时,脚步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微笑着走了过去。 艾莉娅抱着女儿,和派对上唯一的另一位女性客人艾米丽,坐在温暖的门廊摇椅上,轻声地聊着天。 威士忌和蜜则安静地趴在她们的脚边,时不时地用头蹭蹭小主人的襁褓。 “你的女儿真漂亮,她的眼睛,像极了你。” 艾米丽看着奥丽维娅那双和艾莉娅一模一样的淡绿色眼眸,由衷地赞叹。 “谢谢,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像蓝宝石一样魅力。” 然后艾米丽的眼神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她似乎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孩子,看到奥丽维娅伸出小手,她会立刻伸出自己的手指让她抓住,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温柔的母性的光辉。 “他们……真可爱。”艾米丽的声音有些低。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们聊着育儿的趣事,聊着照顾宠物的经验,艾米丽甚至给出了一些非常专业的,关于婴儿在出牙期如何护理的建议,气氛看起来温馨而又融洽。 但极其聪慧和敏感的艾莉娅,却能从艾米丽的眼神深处,捕捉到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暗流。 当艾米丽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正在和男人们大声谈笑的林予安时,她的眼神会变得极其复杂那是一种混杂着感激、敬畏、无法言说的恐惧。 以及一丝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病态依赖的眼神,特别是当林予安的目光偶尔与她对上时,她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下意识地避开,然后又忍不住偷偷地看过去。 作为一个在庞大的、关系复杂的摩门教家族中长大的女孩,艾莉娅见惯了各种人情世故。 她立刻就明白,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和她的丈夫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但她没有声张,脸上依旧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继续和艾米丽愉快地交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派对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意犹未尽的客人在带着一堆西红柿和黄瓜离开后,博也因为喝多了,早早地回到了为他准备的客房睡下。 巨大的木屋里,终于只剩下林予安和艾莉娅,以及在婴儿床里熟睡的两个孩子。 林予安收拾着客厅里的酒瓶和餐盘,艾莉娅则安静地坐在温暖的壁炉前,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累了吗?”林予安走过来,从背后轻轻地环住她。 艾莉娅摇了摇头,她靠在他的怀里,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极其温柔和理解的方式开口:“林,今天那位艾米丽医生,是个很棒的女人,对吗?她很喜欢孩子。” 林予安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没有试图辩解或隐瞒,他了解自己的妻子,任何谎言在她的直觉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沉默了片刻,拉着艾莉娅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的地毯上坐下。 然后,他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平静地,全盘托出。 他用最简洁、最直接的语言,开始讲述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 故事从艾米丽那辆被人为破坏的斯巴鲁开始,到他如何发现了疑点,并最终因为担心而追到了她的木屋。 他描述了那场在客厅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枪战和搏斗,他如何从二楼一跃而下,制服了那个凶徒。 说到自己失手用一记重拳,误杀了那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摩托男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他没有回避自己在那一瞬间升起的、想要杀人灭口的冰冷杀意,以及他如何逼迫艾米丽也补上一枪,将两人彻底捆绑在同一条船上的事实。 最后,他提到了那块存有三百个比特币私钥的硬盘,以及在那之后,两人之间在浴室里那场基于欲望和利益的“肮脏盟约”。 他将所有的事情,好的,坏的,光明的,阴暗的,都像剥开一颗洋葱一样,一层层地展现在了艾莉娅的面前。 他讲述得非常平静,没有添加任何情绪和借口,只是在陈述一系列已经发生的事实。 但那双紧紧握着艾莉娅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和不安。 当他说完这一切,整个客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在发出“噼啪”的燃烧声。 然而,艾莉娅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林予安的预料。 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没有痛哭流涕的质问,甚至没有对那笔巨额财富的惊叹。 她只是伸出自己柔软的手,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林予安那因为长期思考和戒备而紧锁的眉头。 “你一定吓坏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了林予安冰冷的内心。 “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秘密,一定很累吧。”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他的“不忠”或“残忍”,而是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艾莉娅看着他,那双淡绿色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林,我看得出来,从你一个人来到阿拉斯加之后,你就一直在压抑着什么。” “你和你在大学时的状态完全不同,你总是很警惕,很紧绷,好像随时准备战斗一样。” “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它让你很累,让你不敢真正地放松下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你不想说,我永远不会去探究。” 她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林予安的肩膀上。 “我只想告诉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你可以把所有的重量都分给我,我是你的妻子,可以做你永远的倾听者。” 这番话,瞬间击中了林予安内心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压力来源是“重生”这个永远无法言说的秘密,他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他从未想过,原来他日常流露出的那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紧绷和压力,早已被身边这个挚爱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艾莉娅这番温柔的安慰,林予安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他反手将艾莉娅紧紧地拥入怀中,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间,感受着那份无条件的信任和爱意。 他轻声说:“艾莉娅,我向你保证,我爱的只有你和孩子们!艾米丽……她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为了解决麻烦而产生的意外。” 艾莉娅却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亲爱的,不要这么想,我觉得艾米丽很好。” “从她是一个愿意留在这种偏远地方的兽医,从蜜那么喜欢她,都能看出她的内心是个善良的人。她只是被迫卷入了一场她无法控制的旋涡,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活下去。”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种源于她独特成长环境的、超越世俗的理解与包容,提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建议。 “我想和她深入聊聊。” “亲爱的,你把她捆绑在了一起,是为了控制和安全。但一个真正的安全,靠的不是锁链,而是理解和接纳。” “我要和她见一面,我想让她知道,我们麦金利家的女人,是如何对待家人的。” 林予安看着妻子眼中那份坚定不容置疑的目光,最终,他郑重地地点了点头:“好。” 壁炉边的坦白,让林予安紧绷了数月的心弦,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他知道,自己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也最强大的后盾。 第二天上午,当博带着林予安去检查那台改装过的f-150,并商议着接下来的木柴储备计划时,艾莉娅则拿起了卫星电话,亲自拨通了艾米丽的号码。 “嗨,艾米丽,是我,艾莉娅。”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女主人气场。 “昨天派对上你带来的苹果派非常好吃,林和博都很喜欢。我今天下午正好烤了一些我们蒙大拿特色的蓝莓松饼,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邀请你过来一起喝个下午茶?” 电话那头的艾米丽,在接到这个电话时,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摊牌?警告?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找个借口拒绝,但艾莉娅那礼貌而又带着一丝强势的语气,让她明白,这场下午茶她躲不掉。 艾米丽收紧心神,自己好歹也比她大那么多,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姑娘硬控住! “当然,艾莉娅,我的荣幸。”艾米丽最终还是答应了。 —— (感谢各位好兄弟送我和三个6000月票。) (本章完) 第146章 正宫的格局 第146章 正宫的格局 (本章重点描写接纳艾米丽的过程,不喜欢的老哥,请勿订阅) ———————— 挂断电话,艾米丽坐在自己诊所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知道,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下午茶,这更像是一场来自原配的审判,而那份蓝莓松饼,在她看来,无异于白雪公主手中的“毒苹果”。 下午两点,艾米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驾驶着她的斯巴鲁,再次来到了“木森林地”。 林予安和博非常识趣地,以要去检查捕兽夹线路为由,带着两只兴奋的伯恩山犬,消失在了远处的森林里。 巨大的木屋里,只剩下艾莉娅和艾米丽两个人。 艾莉娅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她将两个熟睡的孩子放在门廊的摇篮里,然后微笑着将艾米丽迎了进来。 客厅的壁炉里,火焰正温暖地跳动着。 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一盘散发着黄油和蓝莓香气的松饼,以及一罐来自蒙大拿的蜂蜜。 “请坐,艾米丽。” 艾莉娅为她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红茶:“尝尝看,这是我们家农场自己产的蜂蜜,味道很不错。” 艾米丽拘谨地坐下,双手捧着温暖的茶杯,却有些不敢去看艾莉娅的眼睛,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质问。 然而,艾莉娅的开场白,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艾米丽,林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艾米丽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她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 “我……”毕竟理亏,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尴尬。 “别紧张。”艾莉娅的语气依旧平静而温柔,她抽出纸巾,递给艾米丽。 “我请你来,不是为了指责你,也不是为了警告你。” 她看着艾米丽的眼睛,那双淡绿色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一种让艾米丽完全无法理解的坦诚开放。 “说实话,我之前还有些担心。”艾莉娅轻轻地叹了口气,往自己的茶里加了一勺蜂蜜,缓缓地搅拌着,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担心林那个死脑筋,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不必要的负罪感。我担心他会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而放弃我们之前关于大家庭的约定。” 艾米丽彻底愣住了,她的大脑因为这番话而陷入了死机状态。 “你知道吗,艾米丽。” 艾莉娅继续说道:“我从小在蒙大拿的摩门教社区长大,我的父亲有四位妻子,我的哥哥们也都有好几位妻子。” “在我们的观念里,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他的能力和爱,足以庇护一个更庞大的家庭,能给更多的女人和孩子,带来安全和幸福。” 艾米丽看着眼前这个正微笑着对自己说出这番惊世骇俗言论的女人,一时间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这么想。 “林是个非常传统的中国男人。”艾莉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的观念里,一夫一妻才是正常的。你可能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 这句话,让艾米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林予安?缺乏安全感?那个能独自在荒野建起一座木屋、能冷静地面对持枪匪徒、甚至能冷酷地决定别人生死的男人,会缺乏安全感? 艾莉娅看出了她的疑惑,她拿起一块松饼,递给艾米丽,自己也拿了一块,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你眼中的他,强大、冷静、甚至有些冷酷,但那只是他给自己套上的一层厚厚的盔甲。”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那时候的他,虽然也很能干,但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空,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的他,会因为考试没拿到第一而懊恼,会因为一个篮球赛的失利而闷闷不乐,会像所有普通的男孩一样,有脆弱和迷茫的时候。” “他有着一个不幸的童年,是靠着自己非凡的努力和天赋,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或许这种心态,一直刻在他的骨子里,直到今天还有。” “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感觉到他在害怕失去什么,但他不主动说我也不会去追究,我只需要陪在他身边,做他的倾听者就足够了。” 艾米丽静静地听着,这些她从未知道的过去,让她脑海中那个如同魔鬼般强大的男人形象,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变得更真实,也更立体了。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建这么大的房子,储存那么多的物资,甚至……做出一些冷酷的决定,可能都是源于他内心深处那种对失去的恐惧。” 艾莉娅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他可能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可以为我,为孩子们,亲手建造一个绝对安全的未来,证明他和我们一起的未来,不是一场虚幻的泡沫。” “所以,当出现像你遇到的那种威胁时,他会用最直接、最不留后患的方式去解决,哪怕这会让他自己背上沉重的枷锁。” 听完这番话,艾米丽心中对林予安的恐惧,不知不觉地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好奇,他好奇这个男人的内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之前就跟他提过,我不介意他未来寻找其他的妻子,来共同组建我们的家庭。” 艾莉娅将话题拉了回来:“但他的反应很迟钝,甚至有些抗拒。我本来还在发愁,该怎么让他慢慢接受这个观念。” 她看着艾米丽,眼神变得真诚起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出现,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很漂亮,很优秀,是个善良的兽医,威士忌和蜜很喜欢你,而且,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伊森和奥丽维娅。” “最重要的是” 艾莉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和他之间,已经有了最深的、用秘密和鲜血凝结而成的羁绊。你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共犯,这一点,甚至连我都无法取代。” “所以,艾米丽,我想邀请你,正式地,加入我们这个家庭。” 艾米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又被重塑。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艾莉娅……你……你不恨我吗?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艾莉娅反问道。 “你的守口如瓶让我的丈夫免于牢狱之灾,他也救了你的性命,你们都是为了活下去。” “而且,我能看出来,你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并不排斥他。一个能喜欢我的孩子,喜欢我的丈夫,又和他有着生死羁绊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恨她呢?” 艾米丽看着艾莉娅那坦诚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心中无比的复杂。 这种巨大的世界观冲击,依然让她无法立刻接受。 她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的婚姻价值观,一时间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自己加入了什么邪教后被洗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混乱的心绪。 最终,用一种同样真诚的语气回答道:“艾莉娅,谢谢你。谢谢你的坦诚和……邀请。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一切,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她看着艾莉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当然。”艾莉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她站起身,给了艾米丽一个温暖的拥抱。 “欢迎你,艾米丽。从朋友做起,也很好。” 一个小时后,当林予安和博带着两只玩得浑身是泥的狗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 艾莉娅和艾米丽,正坐在门廊上,一边喝着下午茶,吃着松饼,一边愉快地讨论着该如何给威士忌和蜜制定更科学的饮食计划。 阳光洒在她们的身上,温暖而又宁静。 林予安看着这一幕,心中那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妻子的手腕和格局,晚上一定要问问艾莉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木屋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哦,是伊森醒了。”艾莉娅立刻起身,准备进屋。 艾米丽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艾莉娅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发出了一个极其自然的邀请:“艾米丽,能麻烦你帮我一下吗?奥丽维娅也快醒了,我一个人可能有点手忙脚乱。” 这个邀请,如此的顺理成章,让艾米丽根本无法拒绝。 她点了点头,跟着艾莉娅走进了充满奶香和木香的婴儿房。 艾莉娅熟练地抱起正在哭闹的儿子伊森,开始检查他的尿布。 而另一边,女儿奥丽维娅也应景地睁开了眼睛,开始哼唧起来。 “能帮我把他抱起来吗?”艾莉娅指了指奥丽维娅的婴儿床。 “我……我吗?” 艾米丽有些受宠若惊,她虽然是兽医,抱过无数的小猫小狗,但抱一个如此柔软的人类婴儿,还是第一次。 “当然,别怕,她很乖。”艾莉娅鼓励道。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僵硬地,将小奥丽维娅从床上抱了起来。 当那柔软温热的小小身体,完全靠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艾米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的情感,瞬间充满了她的整个胸膛。 小奥丽维娅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新的怀抱,她不哭不闹,只是睁着那双和妈妈一样的淡绿色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艾米丽,还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一缕金棕色长发。 艾莉娅一边给儿子换着尿布,一边用一种极其自然的语气,开始了她的下一步攻略。 “你看,孩子们很喜欢你。” 她微笑着说:“以后,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好几个妈妈来爱他们。” “他们可以从我这里学会如何烘焙,从你这里学会如何与动物相处,如果未来还有其他人的加入,他们或许还能学会画画或者音乐,他们会比其他孩子,拥有更多的爱和技能。” 她将一个大家庭的优势,用这样一种充满温情和吸引力的方式,描绘了出来。 艾米丽抱着怀里的奥丽维娅,听着艾莉娅的话,内心受到了巨大的触动。 她想起了自己孤独的童年,想起了自己一直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拥有一个热闹家庭的梦想。 或许……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艾莉娅看出了她神情的松动,她换好尿布,抱起伊森,走到艾米丽身边,轻声说:“走吧,该给孩子们喂奶了,你可以帮我把奶瓶拿过来吗?” 在接下来一个小时里,艾米丽笨拙但又极其认真地,学习着如何冲泡奶粉,如何试温,如何给孩子拍嗝。 她做得非常专注,仿佛这不是在照顾一个婴儿,而是在进行一台最精密的外科手术。 林予安和博在门外看着这一幕,都没有进去打扰。 博的脸上满是困惑和不可思议,他低声问林予安:“林,艾莉娅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为这个家,增加一位新的家人。”林予安的回答。 博若有若思的点点头,这种行为和观念也是符合他的价值观的,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只当时妹妹的家事。 当艾米丽准备告辞时,艾莉娅叫住了她。 “艾米丽,等一下。” 林予安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那个装有比特币私钥的硬盘。 艾莉娅她从林予安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硬盘盒,然后转向了艾米丽。 这个小小的动作,瞬间就改变了整个房间的气场。 艾莉娅微笑着,将那个代表着巨额财富硬盘盒,直接递还到了艾米丽的面前。 “艾米丽,这个,你拿回去。” 艾莉娅的举动让艾米丽愣住了。 艾莉娅用她那双清澈的淡绿色眼眸,真诚地看着艾米丽,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属于你的东西,是你财产。” “我们麦金利家的人,从不拿别人的东西来换取所谓的安全感。” 她的语气很温柔,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撼。 “可是……”艾米丽看着眼前的硬盘,又看了看林予安,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个硬盘,以及里面的部分比特币,是她为自己举枪对着林予安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现在,艾莉娅竟然要把它还给自己?难道林予安没有和她说自己举枪对着他的事情? 艾莉娅拉起艾米丽的手,将冰冷的硬盘盒,放回了她的掌心。 “拿着它,艾米丽。”艾莉娅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暖。 “我说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这个家庭,而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不是交易。” 她看着艾米丽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把这个还给你,就是想让你明白。” “我希望你未来成为我们的一员,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被胁迫,更不是因为利益。” “而是因为你真的喜欢这个家,喜欢林,喜欢孩子们,我给你选择的自由。” 这一番话,如同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击溃了艾米丽心中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 她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硬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谢谢你,艾莉娅。” 送走艾米丽后,林予安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极其复杂。 “你不怕她拿着硬盘跑了吗?”林予安忍不住问道。 “她不会的。”艾莉娅自信地笑了。 “你用锁链捆住的,只是一具随时可能反抗的躯壳,而我用信任和接纳给予的,可能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的灵魂。” “更何况,那个记录着她开枪视频的手机,还在你手上,不是吗?我们总得留一手。” 林予安被她这番话彻底折服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艾莉娅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所以,亲爱的,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家,需要另一位女主人来帮忙。” “你看,光是照顾两个孩子就够我忙的了,以后还得打理菜园,处理家务,甚至是打猎后分割猎物,艾米丽兽医会是个好帮手的,不是吗?” 在妻子这番软硬兼施的攻势下,林予安感受着怀中的温暖,看着窗外那已经成为家的木屋,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拥有着她那四个母亲的智慧和格局的妻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艾米丽将成为他们家庭新成员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现实。 “好吧。”他转过身,将艾莉娅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说了算,我的女主人。” 艾莉娅在他的怀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们是一家人,林。”她踮起脚,回吻着他的嘴唇。 “现在,我们这个家,只是刚刚开始。” ———— (喜欢的老哥,求投投月票吧~~一票几票都行!) (本章完) 第147章 新的狩猎计划 第147章 新的狩猎计划 (应老哥要求,非打猎内容后,一定要更一章打猎内容。) ———— 那场交谈之后,林予安的家,进入了一种奇妙而又和谐的新秩序。 艾莉娅她用一种更聪明的方式,开始将艾米丽自然地融入这个家的日常生活。 在博返回蒙大拿后,艾莉娅每天上午,都会开着那辆巨大的f-150,用婴儿背带将伊森和奥丽维娅,带着威士忌前往艾米丽的诊所。 她的理由总是那么的无可挑剔:“嘿,艾米丽,我烤了些饼干,给你送一些过去。” 或者,“威士忌今天好像有点没精神,你能帮我看看吗?” 渐渐地,这成了她们之间的默契。 艾米丽也彻底爱上了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 她会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小心翼翼地从艾莉娅的怀里接过孩子,帮他们换尿布,给他们喂奶。 她那间原本安静得有些清冷的诊所,因为两个孩子的到来,第一次充满了咿咿呀呀的童声和女人们温柔的笑声。 蜜和威士忌则会开心地趴在摇篮边,轻轻地用鼻子蹭着两位小主人,像个尽忠职守的保姆。 艾莉娅会和艾米丽分享育儿的经验,艾米丽则会教艾莉娅如何更好地照顾威士忌和蜜。 她们的关系,在这些日常的、琐碎的交互中,迅速升温,变得如同相识多年的闺蜜。 这一天,林予安正在他那座温暖湿润的温室大棚里忙活。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照料,那些蔬菜已经硕果累累,他刚刚摘下几根青翠欲滴的顶带刺的黄瓜,准备给家里的女人们做个沙拉。 突然,他的卫星电话响了,来电显示的,是猎人巴顿的号码。 “嘿,林!”电话那头传来巴顿一贯简洁有力的声音。 “准备好你的猎枪了吗?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什么意思?”林予安有些不解。 “驼鹿,大家伙们开始渡河了。” 巴顿解释道:“一年一度的秋季迁徙开始了,社区共享狩猎计划,明天一早启动。我,你,斯坦,还有我儿子,我们组成一个小队。怎么样,有兴趣吗?” “当然!”林予安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属于猎人的火焰。 “很好,那你下午来我这里一趟,我们得做些准备,顺便跟你说说规矩。” 挂断电话,林予安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陪孩子们玩耍的艾莉娅。 “太棒了!”艾莉娅的反应比他还兴奋。 “我们的食物储藏窖也可以被填满了,亲爱的,注意安全,把那支最棒的温彻斯特带上!” 下午,林予安开着他的f-150,来到了巴顿的家。 巴顿的木屋,充满了浓郁的阿萨巴斯卡原住民风格,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的毛皮和精美的骨雕。 斯坦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皮肤黝黑、眼神明亮的少年,一起擦拭着一把雷明顿700步枪。 “林,这是我儿子,小鹰。”巴顿介绍道。 “你好,林先生。”小鹰有些腼腆,但眼神里充满了对林予安的好奇和崇拜。 “我看过你在电视上的节目,你太酷了!” “你好,小鹰。”林予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人围坐在桌前,巴顿开始讲解这次狩猎的计划和规则。 “林,首先你得明白我们的社区共享狩猎是什么。” 巴顿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在威斯曼,我们有一个传统,在每年秋季驼鹿迁徙的时候,社区里有能力的猎人会组成小队,进行集中狩猎。我们狩猎的成果,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而是属于整个社区。” 斯坦在一旁补充道:“是的,镇上有很多像乔治那样的老家伙,他们已经没法自己去打猎了。” “还有一些家庭,男人在外面工作,女人和孩子也需要肉食。” “我们打来的肉,会统一进行分割,一部分留给自己,剩下的,会分发给社区里所有需要的人。” “这是我们能在这里活下去的规矩——强者帮助弱者,有余的分享给不足的。” “我明白了。”林予安郑重地点头,心中对这个社区的认同感更深了一层。 巴顿继续说道:“这个传统,不仅仅是我们的规矩,它背后还有阿拉斯加渔猎局的法律支持。” 他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指着上面的一段条例,对林予安和镜头解释道。 “看这里,这叫做代理狩猎,这是阿拉斯加州一项非常特殊的法律。” “它允许符合条件的居民,比如65岁以上的老人、将他们自己的狩猎标签,合法地授权给另一位居民来代为完成。” 大卫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具本地特色的完美节目素材。 斯坦接过话头,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也就是说,乔治那老家伙虽然自己爬不动山了。” “但他依然拥有每年免费猎杀一头驼鹿的合法权利,他就可以签署一份授权书,让我或者巴顿,代替他去打这一头鹿。” “打回来的肉,自然也要分给他一份,这就是我们社区共享的法律基础。” 巴顿将话题拉回了这次的行动计划:“所以,在出发前,我已经去社区里问了一圈。” “今年,总共有十二位老人和不便行动的邻居,将他们的驼鹿狩猎标签,授权给了我们这些还能跑得动的猎人。” 他指着桌上的一迭文件:“加上我们这些猎人自己的标签,今年秋天,我们整个威斯曼社区,总计拥有猎杀二十一头成年驼鹿的合法配额。” “二十一头?”大卫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个数字远超他的想象。 “没错。”巴顿点了点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肆意猎杀,我们必须严格遵守规则,并且有计划地进行。” “所以,我们分成了几个狩猎小队,在不同的区域同时行动。” “而我们这个小队,承担了其中七个标签的狩猎任务。”他指着围坐在桌前的四人。 他将那迭授权书分成几份,清晰地解释道:“我、斯坦、小鹰,我们三个是阿拉斯加居民,我们自己有三个标签。” “同时,乔治和另外两位老人,将他们的三个标签授权给了我。还有一位邻居,将他的标签授权给了斯坦。” “所以,我们这个四人小队,明天出发,总目标是合法地猎杀七头成年驼鹿。” “这些肉,足够我们自己,以及那四位授权给我们的邻居,安稳地度过整个冬天。” 听完这番详细的解释,林予安才真正理解了这个“社区共享狩猎”是什么。 这不仅是一种道德上的互助,更是一个在法律框架内,高效利用社区资源、确保每一个成员都能获得生存保障的精密系统。 巴顿最后看向林予安,语气变得同样郑重:“但是,林,你得记住,代理狩猎只适用于阿拉斯加居民之间。” “你,你现在还是非居民,你的执照只能也必须由你自己来完成。” “你只能合法地猎杀一头驼鹿,绝对不能再打第二头,也不能帮任何人代理,这是最严格的法律红线。”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笑容:“但这不意味着你就只能看戏,在狩猎过程中,你可以做除了替别人开最后一枪之外的所有工作。” “比如开船、追踪、搬运、分割……你的贡献,同样会被计入团队。” “我们猎杀的所有驼鹿,在分割时,你和你的家人,同样能分到属于你们应得的那一份,你能理解吧?” “完全理解。”林予安点点头 这个规则,既遵守了法律,又充满了人情味,让林予安感到非常舒服。 他即将参与的,不仅仅是一场狩猎,更是一场深刻的、融入这个北境社区的仪式。 讲解完规则,他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狩猎准备工作。 这不仅仅是整理装备,更是一场基于经验和智慧的战术规划。 巴顿在客厅的地板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用防水材料制成的地形勘察地图。 这张地图比商店里卖的任何一张都更详细。 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着只有本地猎人才知道的河道深浅、暗礁位置和历年来的动物迁徙路线。 他指着科尤库克河的一段狭窄的河道说:“我的计划是,在这里,河道在这里拐了一个s弯。” “这里水流相对平缓,两岸都是低矮的滩涂,是鹿群每年秋季迁徙时,最习惯的渡河点。我们的目标,就是在它们渡河的时候动手。” 他看向众人,眼神锐利:“当它们在水里时,巨大的身躯会受到水的阻力,速度最慢,警惕性也最低。” “这是我们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成果的最好机会。” 巴顿再次严肃地强调:“记住,我们这次只打成年公鹿或不带崽的母鹿!所有的射击必须瞄准肺部或心脏区域,确保一击毙命。” 然后他指向院子里两条倒扣着看起来很轻便的船。 “这是我的主力,一条16英尺的lowe牌琼恩船。” “平底铝船,吃水很浅,非常稳定,适合在河道里活动,后面挂着一台30马力的雅马哈四冲程舷外机,安静,而且省油。” 然后他又指向旁边一条稍小一些的船:“这一条,是斯坦的,14英尺,更轻便灵活,我建议我们分乘两条船行动。” 大卫在一旁听着,立刻明白了巴顿的用意,问道:“巴顿,你的意思是,一条作为主猎杀船,另一条……” “没错。” “另一条,是你们的摄影船,也是我们的支援船,这样你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而不会干扰到我们。” “而且,一旦我们打中了目标,可能需要两条船合力,才能把那上千磅重的大家伙从水里拖到岸边。” 这个安排,让大卫和迈克兴奋不已,他们终于不再只是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乘客”,而是成了整个行动计划的一部分。 接下来,是检查装备的整理和分工。这是每一场狩猎行动前的必要准备。 巴顿拿出了他那把身经百战的雷明顿700步枪。 斯坦则带来了一把同样经典的鲁格m77.338温彻斯特马格南口径,是专门用来对付驼鹿和棕熊这种大型动物的。 小鹰则用他那把尺寸稍小的.270温彻斯特步枪。 林予安也拿出了他那支崭新的温彻斯特m70步枪,.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口径。 四把大威力步枪整齐地排在一起,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们准备了数把极其锋利的、不同用途的刀具,用于剥皮的弧形剥皮刀,用于分割大块肌肉的剔骨刀,以及一把能轻松砍断骨头的砍骨斧。 此外,还有大量的足以装下几头驼鹿的厚实装肉袋、以及捆绑用的高强度尼龙绳索。 两台高倍率的蔡司望远镜,一台徕卡激光测距仪,以及两部能保证在山谷里清晰通话的大功率对讲机。 在准备过程中,巴顿看着林予安,提议道:“林,我看你的f-150动力最足,明天就由你来拖我的那条主猎杀船吧。” “斯坦开他自己的皮卡拖他的小船,另外你会开这种带舷外机的船吗?我们的支援船,可能需要你来驾驶。” “没试过,但可以学。”林予安的回答简洁而自信。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两辆皮卡拖着两条船,已经来到了冰冷的科尤库克河边。 巴顿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先了十分钟,站在岸边,向林予安详细讲解了舷外机的启动、油门控制和转向的要领。 “记住,在浅滩,一定要把引擎稍微抬起来一点,不然螺旋桨会打到石头。” “还有,逆流转向和顺流转向的感觉完全不同,你要自己去体会。” 林予安上手一试。他先是驾驶着那条14英尺的小船,载着大卫和迈克,在河道里慢慢地行驶。 第一次还有些生涩,转向的角度总是不太对,但仅仅在河道里开了两个来回,他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甚至能熟练地驾驭着小船,在河中心的几块礁石之间,划出一条精准的s形曲线。 “上帝啊,你这家伙真是个天才!” 巴顿站在主猎杀船上,看着林予安行云流水的操作,震惊地说道:“我第一次开船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搁浅在沙滩上!” 斯坦则在一旁习以为常地抽着烟,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别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这小子,他就是个天才。” 一切准备就绪,两艘小船,一前一后,关掉了引擎。 开始在晨雾中,顺着冰冷的河水,利用水流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向着那片充满未知的狩猎场,缓缓漂去…… 在前往狩猎地点的途中,为了不惊扰猎物,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 巴顿十五岁的儿子小鹰,被安排在了林予安的支援船上,他坐在船头,负责观察,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身后的林予安。 “林先生。”他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中国……是什么样的?真的有那么多高楼大厦吗?” “是的,有很多。比你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多,还要高。”林予安同样低声回答,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河道。 “那……长城呢?”小鹰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我从书上看过,那是一道能从太空中看到的、巨大无比的城墙。是真的吗?” “从太空中肉眼看不到它,那是个美丽的传说。”林予安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 “但它确实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建筑之一,横跨几千公里,非常雄伟,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山,在它面前,都像是小土坡。” “我希望有一天能去中国,亲眼看一看万里长城,亲手摸一摸那些雄伟城墙上的古老砖石。”小鹰认真地说道。 林予安看着这个少年眼中那纯粹的向往,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他想着,如果未来有机会,一定要帮巴顿的儿子,实现这个愿望。 (本章完) 第148章 鹿群迁徙(今天会六更,求月票!) 第148章 鹿群迁徙(今天会六更,求月票!) 两艘小船,一前一后,向着那片充满未知的狩猎场驶去。 林予安的支援船上,小鹰坐在船头,手持望远镜,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河岸两侧的每一处林线和滩涂,充满了年轻猎手的期待。 然而,狩猎的现实,远比计划中要残酷和枯燥。 第一天,他们除了看到几只在岸边喝水的雌鹿,一无所获。 傍晚回到临时营地,小鹰还兴致勃勃地和林予安讨论着雌鹿的体型和皮毛。 第二天,他们逆流而上,深入了一条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支流。 巴顿凭借经验,发现了一些驼鹿啃食过的柳树枝,他下船折断一根树枝,向林予安和小鹰展示那参差不齐的断口。 “看,这是驼鹿留下的痕迹,它们没有上门牙,所以是撕扯而不是切断,这断口的颜色,已经开始氧化变深了,说明它们至少是一两天前经过这里的。” 第三天,第四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的耐心和信心,都在被这片广袤而又吝啬的荒野,一点点地消磨。 每天清晨,他们满怀希望地出发,傍晚,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河边的临时营地。 气氛从最初的乐观,逐渐变得有些沉重。 篝火旁,不再有轻松的笑谈,小鹰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他看着一成不变的河岸风光,脸上写满了沮丧。 “爸爸,我们是不是找不到它们了?”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巴顿一边用磨刀石保养着他的猎刀,一边用他那沉稳的声音安抚着儿子:“狩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等待和寻找。” “你看到的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但我看到的是风向的变化、水流的痕迹和天空中飞鸟的预兆。” “你得学会阅读这片土地的语言,而不是只用眼睛看。和它比耐心,它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予你回报。” 斯坦则依旧沉默寡言,他用一根小刀,专注地削着一根桦木,仿佛在制作一件艺术品。 但他会时不时地,教给小鹰一些追踪技巧。 他指着一块干涸的粪便,用木棍将其拨开:“看这里面,主要是木本植物的纤维,说明它最近的食物来源是树枝,而不是水生植物。” “所以我们应该把搜索重点,放在离河岸稍远一些的、柳树和桦树更茂密的林区。” 大卫则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他在拍摄日志里写道:“这才是真实的阿拉斯加狩猎,它不是一场刺激的射击游戏,而是一场考验耐心、技巧和运气的漫长修行。” “六天了,我们一无所获,团队的士气正在经受考验,三位成年猎手的沉稳,与少年的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六天的下午,就在众人快要失去信心,准备返回修整时,意外的惊喜出现了! 他们的小船正无声地漂过一个河湾,林予安船上的小鹰,突然压低身体,用极其兴奋但又极力压抑的声音,指着前方一片开阔的河滩:“爸爸!看那里!” 所有人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前方约两百米外的河滩上,一头体型极其完美的巨大公驼鹿,正毫无防备地低头喝水。 它的身体健壮如牛,肩部的肌肉高高隆起,头顶上那副宽大而对称的鹿角,在夕阳下泛着骨质的光泽,是任何一个猎人梦寐以求的顶级战利品! 小鹰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野外,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样一头雄伟的巨兽。 强烈的肾上腺素和渴望证明自己的冲动,让他下意识地就举起了自己那把.270温彻斯特步枪。 他快速地将十字瞄准线套在了驼鹿的肩胛骨后方,压低声音,激动地对身后的林予安和对讲机里的父亲说:“距离正好!我能打中它!我能一枪就解决它!” 然而,巴顿的回应,却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热情。 “放下枪,小鹰!立刻!”巴顿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什么?爸爸!它就在那里!”小鹰不解地反驳,他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让你放下枪!”巴顿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打开你的gps!看看你面前那条河湾的坐标!再对比一下我们地图上用红线标出的禁猎区范围!” 小鹰手忙脚乱地拿出随身携带的gps,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坐标,又对照着膝盖上那张被画满了标记的专业地图,脸色瞬间变了。 地图上,一条清晰的红线,正好沿着他们面前的这条河湾划过。 而那头驼鹿站立的河滩,明确地位于红线的另一侧禁猎区内! 林予安也通过望远镜,在驼鹿身后更远处的树林边缘,看到了一个几乎快被荒草淹没的褪色红色警示牌。 大卫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低声问斯坦:“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真的只靠指示牌和地图来决定禁猎区吗?” 斯坦摇了摇头,同样低声解释道:“不只靠这个,对于专业的猎人来说,gps坐标才是唯一的法律依据。” “每一年的狩猎手册上,都会用极其精确的经纬度来划定禁猎区的边界,比如‘从某某河的入海口,到某某山峰的山脊线’。” “指示牌只是一个辅助提醒,即使没有牌子,只要你越过了坐标线开枪,就是违法。” “可是……可是渔猎局的巡查官绝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的!”小鹰依然不甘心,他觉得只要开了枪,把鹿拖走,就神不知鬼不觉。 斯坦语气严肃的对着小鹰说道:“小子,听你爸爸的,我们打猎,必须在规则之内,获取自然的馈赠。你手里的猎枪,不是让你用来投机取巧的工具,它是你的荣誉。” 巴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上了慈父的温柔。 “小鹰,这是你第一次狩猎,我需要教给你重要的一课,为什么不能开这一枪。” “在阿拉斯加,非法狩猎是重罪,一旦被抓到,罚款上万美元都是轻的,你手里的这把枪会被没收,更重要的是,你会被吊销狩猎执照至少五年,甚至终身禁猎。” “你想让你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就背上一个偷猎者的污点吗?” “别以为巡查官发现不了,他们的飞机每天都在天上飞,如果他们从空中看到我们正在禁猎区里处理一头鹿,可以直接降落逮捕我们。” “而且,任何一个猎人,如果发现我们违法,都有权向渔猎局举报,甚至可以获得高额奖金,在荒野中你不止要防备野兽,还要防备人类。” 林予安也轻轻地按下了小鹰还举着的枪管,低声对他说道:“小鹰,巴顿和斯坦说得对,法律和规则,是我们能在这里长期、受人尊敬地狩猎的唯一保障。” “我们有七个合法的标签,这意味着我们有七次光明正大挑战的机会。我们不需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来换取一个不光彩的战利品。” “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能用正确的方式,猎到比它更好的。” 在三位长辈从价值观、社区规则和冰冷法律三个层面的共同教导下,小鹰脸上的冲动和不甘,慢慢地变成了理解、后怕和羞愧。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看着那头公驼鹿慢悠悠地喝完水,转身消失在了禁猎区的树林里。 虽然错失了一头完美的猎物,但巴顿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却充满了赞许和认同。 这个小小的插曲,不仅是给小鹰上了一堂关于“狩猎伦理”的宝贵一课,更让巴顿确认了,林予安这个外来者,是一个真正值得信赖的、拥有同样价值观的伙伴。 第七天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河雾,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就在他们准备做最后一次例行巡查,然后返回营地时,转机终于出现。 林予安通过望远镜观察到,在一处不起眼的泥滩上,发现了几枚非常新鲜的驼鹿脚印。 他立刻用对讲机低声呼叫:“巴顿!“三点钟方向,对岸泥滩,有新鲜痕迹!” 巴顿立刻将船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他跳上泥滩,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严肃和专注,眼神中闪着猎手发现猎物时的兴奋光芒! “不超过一个小时!是一个庞大的鹿群!它们就在附近!它们准备渡河了!”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整个团队沉寂了六天的士气!小鹰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兴奋。 他们立刻回到船上,关掉引擎,像两片融入环境的枯叶,顺着水流,向巴顿判断的那个s型渡河点,无声地漂去。 他们抵达了渡河点,并将两条小船分别藏入了河道两侧茂密的芦苇丛中。 接下来,是比之前六天更考验耐心的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对岸的树林里终于出现了动静! 一个由二三十头驼鹿组成的庞大部队,缓缓地从林中走出,汇集在河岸边。 在领头的一头最雄壮的公鹿带领下,整个鹿群开始涉水!它们庞大的身躯踏入冰冷的河水,激起巨大的波纹。 很快,水深没过了它们的腹部,它们开始以一种独特的、头部高高昂起的姿态,奋力地向前游动! 那一瞬间,整个宽阔的河面,仿佛都被这些移动的巨大头颅和鹿角所占据! 它们划开水波,鼻孔里喷出白色的水汽,形成了一幅充满了生命力量的,极其壮观的迁徙画卷! “时候到了。” 巴顿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充满了冷静和压迫感:“准备就位,听我指令。” 大卫此时用极低的声音,向林予安提出了一个好奇的问题:“林,在船上,对正在游泳的动物开枪……这在阿拉斯加,是合法的吗?” 林予安的目光没有离开瞄准镜,但他用同样低沉的声音说道:“在阿拉斯加,狩猎渡河的驼鹿,是合法的,但这背后有极其严格的法律规定。”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法律。” “你绝对不能使用机动船只,去追赶、骚扰、驱赶或者圈养鹿群,迫使它们进入你的射程。” “我们的船只能在下游进行被动的拦截。任何主动的‘驱猎’行为,都是重罪,会被处以巨额罚款和长期监禁。” “其次,法律明确规定,严禁在任何处于‘动力行驶中’的船只上开火,我们的舷外机必须是完全熄火的状态。” 他指了指自己的船:“比如我现在完全处于停泊状态,是完全合法的射击平台。” 他继续补充道:“最后,也是对猎人最大的考验,法律规定,一旦猎物倒在水里,猎人必须尽一切可能将其回收,绝不允许猎物因为被水冲走而造成浪费。” “如果被巡查官发现你击倒了猎物却没有能力回收,你同样会面临严厉的处罚。所以这场狩猎,考验的不仅仅是枪法,更是我们的回收能力。” 这段简短而硬核的科普,让大卫和迈克录到了他们想要的素材。 此时,巴顿的指令也来了:“斯坦,你负责左翼那头最大的!我负责右翼那头角最对称的!” “林,那头跟在最后面、体型同样巨大的,是你的目标!那是属于你的非居民标签!” “小鹰,你负责观察和学习,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开枪!” 当鹿群游到河中心,巨大的身体在水中行动变得迟缓,完美的侧面完全暴露出来时,巴顿的命令来了。 巴顿突然下达了一个让大卫和迈克都心头一紧的命令! “斯坦!林!发动引擎!我们贴过去!” 大卫立刻低声惊呼:“巴顿!等等!法律不是禁止……” “法律禁止的是驱猎!”巴顿的声音斩钉截铁。 “看清楚!鹿群已经自愿进入了河道,它们的迁徙路线已经确定!我们现在不是在驱赶它们,而是在它们既定的路线上,平行移动,寻找最佳的射击窗口!这是完全合法的战术接近!”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条小船的舷外机被瞬间唤醒,发出了压抑的低吼! ———— (晚上还有三更!) (本章完) 第149章 河中狩猎驼鹿! 第149章 河中狩猎驼鹿! 两艘船像两只敏捷的鱼雷,没有冲向鹿群,而是保持着约一百五十米的距离,与正在渡河的驼鹿群保持平行,在河道下游缓缓移动。 林予安的操作极其平稳,他始终让船只与鹿群的侧面保持着一个完美的射击角度,创造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 河面上,景象变得极其惊险刺激!巨大的驼鹿就在他们不远处奋力划水,激起巨大的浪,它们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巴顿的指令再次传来:“斯坦!左翼那头领头的!角最大!是你的了!” “砰!” 斯坦毫不犹豫地开枪!让那头领头巨兽的身体猛地一震,哀鸣一声,轰然倒在了河中! 领头鹿的倒下,让整个鹿群瞬间陷入了混乱! 它们开始改变方向,有的试图返回,有的则加速向前冲,整个河面一片大乱! “斯坦,干得漂亮!还有六个标签,速战速决!” “林!你的目标!右边那头!角最漂亮的!那是属于你非居民标签的名额!”巴顿大吼道。 林予安早已锁定目标,在船身轻微晃动的一瞬间,抓住了机会,果断开火! “砰!” 子弹精准命中!那头公驼鹿也应声倒下! “小鹰!”巴顿的声音如同炸雷。 “看到正前方那头了吗?它正对着我们!那是你的了!你的成人礼!开枪!” 小鹰的呼吸瞬间停止!他看着正前方那头因为同伴倒下而有些慌乱的公驼鹿,巨大的头颅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他举起枪,双手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抖! “稳住!儿子!”巴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充满了父亲的鼓励。 “忘了其他所有东西!你的眼里,只有它!瞄准它的脖子下方,胸口的位置!” 小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了父亲的教导,手指稳稳地放在了扳机上。 “砰!” 枪响了!子弹击中了驼鹿的胸口,溅起一团血!那头驼鹿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但依然顽强地拖着受伤的身体,试图向对岸游去! “没死!”小鹰惊慌地喊道。 “那就再补一枪!直到它倒下为止!” 巴顿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猎人对猎物最基本的尊重,让它尽快地、没有痛苦地死去!记住,儿子!这才是仁慈!” 小鹰迅速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弹出。 他再次瞄准,对着那头仍在挣扎的驼鹿,果断地扣动了第二次扳机! “砰!” 这一次,那头公驼鹿终于也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倒在了河水里。 “还有五个名额!”巴顿的声音如同战鼓,不断地在对讲机里响起。 “别停下!继续射击!斯坦,十点钟方向那头母鹿!没有带崽!打它!” “砰!” 枪声在河谷中不断地回响,滚烫的弹壳被一发接一发地从枪膛中弹出,掉落在船舱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这是一场效率惊人但又充满了纪律性的集体狩猎。 他们没有滥杀,每一次射击,都由巴顿这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精准地指定目标,只打成年的公鹿和不带幼崽的母鹿,绝不伤害任何一头小鹿。 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八头巨大的驼鹿,相继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剩下的鹿群,则惊慌失措地四散而去,一部分返回了来时的岸边,一部分则成功地登上了对岸,迅速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里。 河面上,硝烟还未散尽,八头如同小山般的巨兽,正静静地漂浮在水中,将清澈的河水染成了一片暗红。 “我们成功了……”小鹰看着这壮观而又血腥的一幕,激动得瘫坐在船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小鹰,最艰苦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巴顿的声音无比冷静。 他看着河中那八头如同小岛般的巨兽,立刻拿起了卫星电话,拨通了老乔治的号码。 “乔治!是我,巴顿!我们得手了!在s湾,八头大家伙!我们运不回去!” “明天一早,需要你和汉克、科迪他们,把所有能开的船都开过来,帮我们把肉运回去!” 挂断电话,他对众人下达了新的指令:“支援明天早上到。今晚,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八个大家伙拖到岸上,完成初步处理,并守护它们,防止被狼群或者熊偷走!” 他们发动引擎,将三头巨兽奋力地从深水区,拖拽到了水深刚刚没过脚踝的一片开阔的鹅卵石浅滩上。 巴顿开始指挥道:“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临时营地,把这三个大家伙完全分割开,明天一早再运回去。” 他们合力将驼鹿尸体,一头一头地从水中完全拖拽上岸边,就在河边进行剥皮和分割。 林予安走向那头由他亲手射杀的公驼鹿,开始了他自己的分割工作。 而巴顿,则带着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一丝无措的儿子,来到了那头由他自己打下的公鹿面前。 “小鹰,你看到了,这就是狩猎。它不仅仅是扣动扳机,更多的是之后这些血腥、繁琐、但却充满敬意的工作。” 他递给小鹰一把锋利的、刀刃上扬的剥皮刀。 “在我们阿萨巴斯卡人的传统里,一个男孩要成为真正的猎人,必须亲手处理他参与猎获的第一头大型猎物。” “这是你对它生命的尊重,也是你对自己未来的承诺!你开了枪,它就是你的猎物。今天,这头公鹿,将由你来主刀,我们会教你,但你必须亲手完成。” 巴顿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从它的后腿脚踝这里下刀,环切一圈,切到骨头。然后,沿着腿的内侧,向上划开一道直线,一直到腹部的中线。” “记住,你的刀尖要始终朝上,用刀刃去挑开皮,而不是用刀尖去刺,否则你会划破下面的肌肉和胃囊。” 小鹰深吸一口气,按照父亲的指示,划开了第一刀。 温热的血液和脂肪的气味,让他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坚持了下去。 “很好,”巴顿鼓励道。 “现在,抓住皮的边缘,开始往下剥。遇到有筋膜连接的地方,就用刀尖轻轻地把它划断。不要用蛮力,要用巧劲。” 在巴顿的指导下,小鹰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逐渐变得熟练。 当他亲手将一整张巨大而厚重的、还带着温度的驼鹿皮,完整地剥离下来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沾满了血污,但眼神却变得无比明亮。 而另一边,林予安的动作则快如闪电。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在一小时内,就将他那头驼鹿的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巴顿换了一把更细长的剔骨刀,开始进行更核心的教学。 “我们的目标,是把这头巨兽,分解成我们可以运输的几个主要部分,而不是一堆碎肉,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持肉的完整和新鲜。” 他先是亲自示范,将刀精准地插入后腿与盆骨连接的关节处,然后用一种巧妙的杠杆力,轻松地将整个髋关节卸了下来。 “看,小鹰,关键在于找到关节的缝隙,而不是去硬砍骨头,解剖学,是每个猎人必修的课程。” 他将刀递给小鹰:“现在,你来。找到另一条后腿的关节,感受它,然后切断它。” 当小鹰亲手将第一条重达上百磅的后腿完整地分解下来时,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有恐惧,而是充满了专注和一种成就感!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头巨兽被完美地分解成了带骨的四条腿、两条巨大的背脊肉、两条最鲜嫩的里脊肉、颈肉、肋排,以及其他一些零散的肉块。 在他们处理猎物的同时,巴顿则遵循着更古老的传统。 他从第一头被开膛的驼鹿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颗还在微微温热的心脏和一整叶完整的肝脏。 他将这两样东西拿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仔细地冲洗干净,然后切成均匀的薄片,用几根削尖的柳树枝串起来,架在一个小小的篝火上炙烤。 他没有加任何调料,只在上面撒了一点点盐。 很快,一股混合着内脏特有香气和木柴烟火味的原始肉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是我们对驼鹿之灵的敬意。” 他对好奇的大卫解释道:“它的心脏,给了我们勇气,它的肝脏,给了我们力量。在把它带回家之前,我们必须先在原地,分享它的第一份馈赠,感谢它将生命给予了我们。” 他将第一串烤好的、撒了点盐的鹿肝,递给了刚刚完成分割工作、累得满头大汗的小鹰。 “吃吧,孩子。”巴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情。 “这是你的战利品,也是你的成人礼。吃下它,你就会获得驼鹿的力量。” 小鹰接了过来,大口地吃了起来,那滚烫而又充满野性的味道,让他瞬间忘记了疲惫。 夜幕降临,他们升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将整个河滩照得通亮。 河滩上,四头已经被初步处理分割好的驼鹿,用巨大的防水油布覆盖着,另外四头驼鹿只是清理了驼鹿内脏,实在没时间做精细处理。 四个人轮流守夜,喝着热咖啡,警惕着黑暗中任何可能被血腥味吸引来的不速之客。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时,远处河道的拐弯处,传来了支援船队引擎的轰鸣声。 只见四艘大小不一的船只,组成一个庞大的v字形编队,正逆流而上,破开水面向他们驶来! 领头的是老乔治那艘最宽敞的18英尺crestliner钓鱼船,紧随其后的是汉克和科迪的琼恩船。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训犬师瑞恩竟然也开着一艘冲锋舟跟了过来,在他的船上,还坐着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身材极其魁梧的男人。 “嘿!巴顿!你们这些家伙,是捅了驼鹿窝了吗?”老乔治远远地就大声喊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当五艘船陆续靠岸,所有人都跳上河滩,看到那八头已经被初步处理好的巨兽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也都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了。 “我的上帝啊……” ———— (各位老哥在帮投投月票吧,还差200票,就上6000票了。) (晚上还有三更!) (本章完) 第150章 猎物共享与家的美好 第150章 猎物共享与家的美好 瑞恩走上前,看着这些猎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巴顿,你们的狩猎过程,都合法吧?我可不想看到邻居被开罚单。” 巴顿大笑道:“放心吧,瑞恩!我们比任何人都尊重法律!所有的射击,都在规则之内!” 瑞恩又向林予安介绍了那位新来的邻居:“林,这位是大熊埃里克,他是我们镇上的水电工,最近才从本土回来威斯曼,以后你家水管爆了或者发电机坏了,找他就行。” “你好,林。”埃里克的声音像熊一样低沉,他伸出巨大的手掌,与林予安有力地握了握。 一场由整个社区核心成员参与的河岸屠宰工作,正式开始! 有了充足的人手,分割工作变得高效而有序。 在巴顿和斯坦的指导下,另外四头巨兽被一一剥皮、分割,变成了标准的肉块。 当所有的肉都被用装肉袋打包好后,到了最关键的运输环节。 巴顿作为总指挥,看着眼前这七艘船组成的舰队,和堆积如山的肉块,开始下达最合理的战术安排。 “乔治!你的船最大最稳,你负责装运所有的鹿头和鹿皮!” 他指着那些带着巨大鹿角的头颅:“这些东西最占地方,也最不规则,你的船舷高,不容易翻。斯坦跟你一船,帮忙码放。” “汉克,科迪,巴顿,还有埃里克,你们四条船,是主力运肉船!” “我们每条船,负责装两头分割好的驼鹿的肉,这样分配,重量刚好在安全载重范围之内!” “最后,林!” 巴顿的目光落在了林予安身上,和斯坦那条14英尺的小船:“你和小鹰,负责运送所有的里脊肉、背脊肉,还有我们昨晚烤剩下的心脏和肝脏。”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合力,将一袋袋沉重的驼鹿肉块,搬运到指定的船上,很快,六艘船都被压得吃水很深。 当一切准备就绪,一支由六艘船组成的舰队,正式踏上了返航的征途! 林予安的先锋船一马当先,劈波斩浪。 后面,六艘重载的船只,排成一列,在河面上留下了宽阔而壮观的航迹。 当他们浩浩荡荡地抵达威斯曼附近的河岸时,早已得到消息的居民们,已经带着热咖啡和食物,在岸边等候多时。 一场规模更加宏大、由整个社区核心成员参与的丰收庆典,在午后的河滩上,拉开了序幕。 男人们再次展现了惊人的协作能力,他们在河岸边清理出一片巨大的平整区域,并铺上了干净的防水油布。 然后,他们将一袋袋重达几十公斤的肉块从船上搬运到岸上,按照部位分门别类地堆放好。 很快,河滩上就形成了几座由驼鹿肉组成的“肉山”,场面极其壮观! 接下来,不是随意的分配,而是一场在法律和传统监督下的、极其严肃和公平的——分肉仪式。 巴顿和斯坦,站在了肉山前,巴顿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一个狩猎标签的归属。 “好了,伙计们!安静一下!”巴顿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整个嘈杂的河滩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巴顿大声宣布:“按照阿拉斯加的法律和我们威斯曼的规矩,我们今天总共猎获了八头驼鹿,我现在开始唱名,每个标签的合法所有人,请上前来领取你们的猎物!” “第一个标签,赫尔曼·林!”这一头公驼鹿完全属于你,这是你非居民标签的名额。 “第二个标签,斯坦!”斯坦也上前,领取了属于他的那一头。 “第三个标签,乔治!”巴顿继续喊道。 老乔治笑着走上前,在众人的帮助下,将一头完整分割好的驼鹿肉,装上了他的皮卡。 接下来,巴顿依次唱出了所有授权人的名字,被念到名字的老人或家庭代表,会在邻居的帮助下,上前领取属于他们能保证他们度过整个冬天的丰厚肉食。 当所有八头驼鹿,都按照法律规定,各归其主之后,真正体现社区精神的一幕,才刚刚开始。 只见分到了一整头驼鹿的老乔治,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将自己那头鹿的两条前腿和大量的颈肉,直接搬回到了河滩中央的油布上,大声说道:“好了!我这个老家伙可吃不完这么多!这些,放进我们的共享池!” 紧接着,玛莎老太太也让她的孙子,将她那头鹿的一半肋排和所有碎肉都贡献了出来。 然后林予安和一个又一个分到整头鹿的家庭,在自愿的基础上,都将自己吃不完的部分,拿了出来。 很快,河滩中央再次堆起了一座小小的肉山。 巴顿看着眼前这幅景象,脸上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好了!各位!剩下的,就是属于我们整个威斯曼社区的了!” “每一个今天来到这里的家庭,都可以上来,领取一份属于你们的驼鹿肉!这是我们共同的财富,是这片土地对我们所有人的馈赠!” “噢——!!!” 人群中爆发出比刚才更热烈的欢呼声!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秩序、法律、人情和共享精神的分肉场面,心中受到了巨大的触动。 这和他想象中的弱肉强食的荒野法则完全不同。 在这里,法律保障了个人的合法权益,而社区的传统和人情,则确保了没有人会被落下。 这才是这个小小的北境社区,能在这片严酷的土地上,顽强地生存和传承下去的真正原因。 当所有的肉都被分发完毕,已经是深夜。 河滩上,只剩下几个核心家庭,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林予安对身边的少年小鹰说:“小鹰,你今天干得不错,你把你的猎物贡献出了一半,像个真正的男人!明年夏天,我带你去中国,去看真正的万里长城。” 小鹰的眼中,瞬间燃起了无比璀璨的光芒。 当所有的肉都被分发完毕,喧闹的河滩渐渐安静下来,众人相互道别,心满意足地载着他们的那份驼鹿肉,返回各自的家中。 林予安回到温暖的木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婴儿房看了看两个早已熟睡的孩子。 确认他们一切安好后,才走回客厅,将一块块新鲜的驼鹿肉搬运到大型冰柜。 “嘿,亲爱的。”艾莉娅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林予安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头看向她。 艾莉娅的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肉食,然后缓缓开口道:“有给艾米丽送去一部分吗?” “这个……”林予安愣了一下。 艾莉娅走到那块最鲜嫩的驼鹿里脊肉旁,用刀切下了一大块,至少有十几斤重,然后又挑选了几块上好的肋排,用干净的油布仔细地包裹好。 她将这个沉甸甸的肉包,递到了林予安的手中。 “你去,现在就给艾米丽送过去。” “现在?”林予安看了一眼窗外开始暗了下来的夜色。 “对,就是现在。你去告诉她,这是我让你送来的。就说,我们家的餐桌上,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家庭成员。” 林予安看着妻子眼中那份不容动摇的意志,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去。” 他启动了他的宗申三轮车,向着艾米丽诊所的方向驶去。 当他抵达艾米丽的木屋时,发现还亮着灯。 艾米丽打开门,当她看到林予安手中那个沉甸甸的还有血迹的装肉袋时,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她又想想到了那一晚. “林?你这是……” “这是我今天刚打到的驼鹿,艾莉娅让我给你送来一些。” 林予安将肉包递给她,并复述了艾莉娅的话:“她说,我们家的餐桌上,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家庭成员。” “家庭成员……” 艾米丽听到是驼鹿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林予安,又想到了他刚才说家庭成员,一股暖流瞬间涌上了心头。 还没等林予安反应过来,艾米丽突然上前一步,踮起脚,用她那柔软的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替我……谢谢她。”艾米丽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感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林予安发出了一个邀请。 “林,你和艾莉娅,能来我的木屋吃晚饭吗?” 林予安点了点头:“好,我们会来的。” 当林予安返回自己的木屋,将艾米丽的邀请告诉艾莉娅时,艾莉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林予安开着福特征服者和艾莉娅带着两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家伙,一起来到了艾米丽的家。 艾米丽的木屋里,早已升起了温暖的炉火,餐桌上也摆好了精致的餐具。 艾莉娅一进门,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厨房,对正在忙碌的艾米丽说:“我来帮你。” “哦,不用,你们是客人……” “家人之间,没有客人。”艾莉娅微笑着,熟练地系上了围裙。 于是,厨房里出现了奇妙的一幕。 两个同样美丽、同样能干的女人,一个身材丰满,一个身材苗条,一个动作娴熟,一个略显生疏,但却配合默契地,一起准备着晚餐。 她们一边进行烹饪,一边轻声地聊着天,从烹饪的技巧,聊到镇上的趣闻。 而林予安,则被彻底地赶出了厨房,他只能承担起了奶爸的职责。 他在客厅的地毯上,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将伊森和奥丽维娅放在上面。 两个小家伙已经学会了翻身和爬行,正好奇地探索着这个全新的环境。 林予安跪坐在地毯上,一会儿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儿子,一会儿又将试图爬向壁炉的女儿抓回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狩猎时的冷峻和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温柔的、充满了父爱的笑容。 温暖的炉火,饭菜的香气,女人们的轻笑声,以及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呢喃…… 这一切,交织成了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其乐融融的画面。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那块因为重生而始终存在的虚妄之感,似乎也被这温暖的烟火气,悄然融化了一丝。 或许,这样形态的家.也不错。 ———— (下午还有三章!求下月票了) (本章完) 第151章 秋季种菜与家庭新成员 第151章 秋季种菜与家庭新成员 就在林予安他们狩猎成功后的几天,其他狩猎小组也有很大的收获,满载而归的肉食被妥善地存入了居民的冰柜。 喧嚣与疲惫,也在几天的休整后渐渐散去,但整个威斯曼社区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 而林予安的生活,则从充满硝烟味与血腥味的荒野中,回归到了木森林地那宁静而又充满生机的日常。 九月底,阿拉斯加的秋意已浓。 清晨的空气带着冰霜的寒意,白桦林的叶子已经金黄透亮。 这一天,林予安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为即将到来的漫长冬季,种下新的蔬菜。 他先是和艾莉娅将温室里最后一批成熟的黄瓜和西红柿采摘了下来,看着那三大篮沉甸甸的丰收成果,艾莉娅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采摘结束后,林予安开始清理出几个高架苗床,准备移栽新的幼苗。 艾莉娅抱着女儿奥丽维娅,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突然开口说道:“亲爱的,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看起来是个很需要耐心的细致活。” “还行,我可以的,只是需要多点时间。”林予安笑了笑。 “我觉得,这会是一场非常棒的家庭活动。”艾莉娅看着他,那双淡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而且,伊森也快醒了,我一个人可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小家伙,又帮你移栽菜苗。” 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为什么不把艾米丽叫过来一起呢?她很喜欢孩子,我想,她一定会很乐意参与进来的。” “这样,我们可以轮流照顾孩子,也能一起把菜园的工作完成。你不觉得吗?” 林予安看着自己的妻子,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拿起了卫星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道:“艾米丽,是我,你在忙吗?” “我们准备给温室里的菜苗移栽,艾莉娅觉得这会是一场不错的家庭活动,而且她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不知道你下午有没有空,过来帮个忙?” 电话那头的艾米丽显然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邀请,她沉默了几秒,才用带着一丝惊喜的语气回答:“当然可以!我马上过去!” 这项为冬季储备蔬菜的种植计划,林予安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八月底,便已经开始实施了。 在木屋还未完全完工时,林予安就进行着这项充满希望的精密工作。 他将从费尔班克斯采购的、混合了草炭、珍珠岩和蛭石的专业育苗基质土,缓缓加入温水,用手仔细搅拌,直到基质达到“手攥成团,落地即散”的最佳湿润状态。 在将基质土均匀填入育苗盘后,他便开始了最关键的播种环节。 他将耐寒白菜和樱桃萝卜的种子,一粒粒地精准点播到穴孔中央,深度严格控制在种子直径的两倍左右,以确保最佳的出芽环境。 播种完毕后,又在表面覆盖上一层薄薄的蛭石,用于保湿和防止青苔生长。 最后,他将盖上透明塑料盖的育苗盘,放置在一个带有加热垫和全光谱植物补光灯的简易育苗架上。 在阿拉斯加秋季光照和温度都已不足的情况下,他用这种人工干预的方式,为这些种子创造了一个恒温20摄氏度,每日16小时光照的完美孵化箱。 现在已经育苗一个多月了,林予安已经将他培育了近一个月的幼苗,小心翼翼地从木屋里端了出来。 育苗盘里,一棵棵娇嫩但又茁壮的白菜苗和萝卜苗,正舒展着它们的真叶,绿油油的,充满了生命力。 半个小时后,艾米丽驾驶着她的斯巴鲁抵达了。 她带来了一大袋她自己烘焙的燕麦牛肉饼干。 “哇哦!它们长得真好!”艾米丽看着眼前这些经过一个多月茁壮成长的幼苗,忍不住赞叹。 艾莉娅则在温室一角铺好了一张厚厚的野餐垫,伊森和奥丽维娅正躺在上面,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现在,我们要把它们,从拥挤的幼儿园,搬到宽敞的新家里去了。”林予安指着旁边几个已经清理干净的高架苗床。 他先是拿起一把小锄头,在苗床肥沃的土壤里,按照白菜和萝卜不同的株距,挖出一个个小小的定植穴。 林予安用一根小木棍,从育苗盘的底部,轻轻地将一棵白菜苗连带着完整的、已经长成白色毛线团般的根部土坨,向上顶出。 在将菜苗放入定植穴之前,林予安并没有直接填土。 他拿出了之前采购的两种有机液体肥,鱼肥和海带浓缩液,并按照说明书上的比例,将它们兑入一个装满了水的喷壶里,摇晃均匀。 对于白菜和萝卜这种以根和叶为主要食用部分的作物,在苗期追肥的重点,是促进根系和叶片的快速生长。 他选择的这两种肥料,正是为此目的的完美组合,鱼肥是优质的高氮有机肥,能为叶片生长提供核心动力。 而海带浓缩液,则富含能刺激根系发育的天然激素和大量的钾元素。 他将这种被他称为“定根水”的营养液,适量地浇入每一个定植穴中。 然后,才将那棵白菜苗,小心翼翼地放入穴中,扶正,再用周围的土壤轻轻地将其根部覆盖、压实。 随着艾莉娅和艾米丽立刻加入了进来,形成了一条奇妙的、由三个家长组成的流水线。 艾莉娅负责最温柔、最细致的工作,将一棵棵菜苗从育苗盘中取出,她做得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 林予安则负责承上启下,他接过艾莉娅递来的菜苗,浇上定根水,然后将其精准地放入穴中,扶正。 艾米丽作为兽医,动手能力极强,她负责最后的填土和压实工作。 她的动作麻利而又精准,总能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将菜苗稳稳地固定在土壤里。 三人默契地配合着,谁也没有说话,温暖的阳光透过塑料膜,洒在他们认真工作的身影上。 温室里只有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以及远处野餐垫上传来的狗狗们和宝宝嬉笑打闹声。 此时,温室里已经是一片繁忙而又温馨的景象,就在这时,野餐垫上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哭声。 应该是儿子伊森饿了,而且听起来饿得不轻,紧接着,旁边的奥丽维娅也仿佛受到了感应,开始跟着哼唧起来。 “哦,看来我们的宝贝们饿坏了。”艾莉娅放下手中的活,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艾米丽,亲爱的,这里先交给你们了,我得去给这两个小家伙准备‘午餐’了。” 她说完,便起身走向野餐垫,熟练地抱起哭得最响的伊森,又抱起了奥丽维娅向木屋走去,给他们两人留下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艾莉娅一离开,温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没有了艾莉娅在中间作为缓冲,林予安和艾米丽之间的交互,变得有些沉默和尴尬。 毕竟艾莉娅这种近乎撮合的方式,让二人的世界观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我……我来取苗吧。”艾米丽主动打破了沉默,她走到育苗盘前,学着艾莉娅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一棵菜苗顶出。 林予安嗯了一声,继续负责浇定根水和放置菜苗。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工作着,流水线的效率还在,二人之间没有了艾米丽的调剂,之前那种温馨和谐的氛围却消失了。 “那天……谢谢你。” “不仅仅是修好了我的车,还有……后面发生的事。我好像还没有正式的感谢过你。” 艾米丽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安静的温室里,却异常清晰。 林予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 “不。” 艾米丽摇了摇头,她看着林予安宽阔的后背,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最重要的不是你救了我,我指的是……你选择了一个,能让我活下去的方法。” “虽然很……很残酷,但我明白,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谢谢你,没有杀我,我知道你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他转过身,第一次认真地,抛开所有杂念地,看着眼前的艾米丽。 阳光透过棚膜,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还沾着一点泥土,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皮肤上。 那双蓝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警惕,只有一种雨过天晴后的清澈和坦然。 “都过去了。”林予安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嗯,都过去了。”艾米丽点了点头,她看着林予安,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然后,她提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最关键的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艾莉娅她……竟然会是那样的反应。她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女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林予安的眼睛,用一种带着探究的语气问道:“所以,林,对于她的邀请,你是怎么想的?你真的……能接受这一切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两人之间那层伪装起来的尴尬。 林予安沉默了,他无法立刻回答。 接受?传统观念让他难以接受。 不接受?艾莉娅那对于摩门教信仰的期待,以及眼前这个已经和他命运捆绑的女人,又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到他的沉默,艾米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看,你也很矛盾,对吗?”她的声音变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 “你是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但现在,这件事却不是你能控制的范围了,你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擦掉了林予安脸颊上的一点泥渍,这个动作,充满了暧昧的试探。 林予安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后退了半步,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你想说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艾米丽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笑了起来,带着一丝了然,也带着一丝苦笑。 “林,艾莉娅给了你一个台阶,也给了我一个选择。” “但最终,决定我们之间关系的,不是她!也不是那些该死的秘密和录像!而是你和我。”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只是想告诉你,林,我最近……状态很不好。” “我总是做噩梦,有时候,我梦见你对我开枪,就像我对那个男人做的一样!” “有时候……我甚至会梦见,我和你在教堂里结婚,艾莉娅就在下面微笑着祝福我们!伊森和奥丽维娅叫我妈妈” “最可怕的是,我还会梦见,我们三个人,一起穿着囚服,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我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艾米丽看着他,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眼神也无比认真。 “我的脑子里很乱,林。我知道,那不是我对你的爱情。”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算什么,我也不想去定义它。我只想……结束那些噩梦,找到一个能让我安心睡个好觉的位置。” “还有那晚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它把我,和你,和艾莉娅,死死地捆在了一起!我挣脱不掉了!也不想再挣脱了。”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林予安锐利的目光,毫不退让。 “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同时我也不需要爱情。”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 “在遇到你之前,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片该死的土地上,也活得很好,我能开枪,能照顾好自己和我的诊所。” 她再次走上前,这一次,林予安没有再退。 “艾莉娅的邀请,很真诚也很意外,我非常感激她。但这件事,比她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艾莉娅为我打开了一扇门,但只有你能决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走进去。” “我想结束那些噩梦,我想找到一个明确的位置,我想……” “所以,我需要一个答案,林,一个来自你心底的明确答案。” 艾米丽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我就提这一次,不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完全理解,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提一个字。” “我们会像艾莉娅希望的那样,从朋友做起,我会是你们最好的、最可靠的邻居和朋友,但仅此而已了。”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拿起一棵菜苗,平静地说道:“好了,继续干活吧,这些小幼苗,可等不了太久。” 林予安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艾米丽那故作坚强的背影,心中却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这个女人,她现在不是在索求什么,而是在寻求一种解脱,一种通过身份上的确认后可以得到的解脱。 她将最终的决定权,完全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拒绝?林予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 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保持距离,这似乎是最符合他价值观的选择。 但随即,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林予安不懂心理学,但是他懂得打不过就希望加入的心理。 如果艾米丽的内心一直被这件事折磨,他不敢保证艾米丽未来有一天会不会为了内心的安宁,对他们全家举起枪 他又想起了艾米丽这个女人,聪明、独立,勇敢,他们之间是共犯,甚至……在那晚之后,是某种更亲密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林予安从艾米丽的身上,能看到一个能时刻敲响他内心阴暗面的警钟! 有了这一次经历,他未来必须更好的控制住金手指带来的力量,避免更多这种后果而产生的麻烦。 某位女士曾经说过,得到一个女人心最快的方式,就是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林予安决定接受艾米丽加入这个家庭,从和他共犯的利益捆绑,变成和这个家庭的深度捆绑,未来如果有了孩子. 那么他相信共犯事件,肯定将会被永远的埋葬在阿拉斯加的冻土层之下! 想通了这一切,林予安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摘下手套大步上前,从背后轻轻地握住了艾米丽正在往穴里填土的手。 艾米丽的身体猛地一僵。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不容抗拒但又极其温柔的力量,将她从半跪的姿势中拉了起来,然后转过了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 艾米丽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深邃而又无比认真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挣扎和矛盾,只有一种做出了最终决定的坚定。 然后,在温室温暖湿润的空气中,在满园蔬菜幼苗的见证下,林予安轻轻地、但又无比郑重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没有丝毫的侵略性。 它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回答,一个郑重的承诺。 艾米丽先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她又闭上眼睛,那紧绷了许久的坚强防线,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许久,唇分。 林予安看着她那双已经变得水汪汪的蓝色眼眸,用一种从未对她有过的柔和语气说道:“欢迎回家,艾米丽。” 当艾莉娅抱着两个已经喂饱、换好尿布的宝宝再次回到温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林予安和艾米丽正并肩跪在苗床前,默契地进行着最后的移栽工作。 阳光洒在他们专注的侧脸上,他们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流动着一种已经尘埃落定,宁静而又亲密的磁场。 艾莉娅的眼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当最后一棵萝卜苗也被成功移栽后,林予安启动了他那套简易的自动滴灌系统。 清澈的水滴,开始一滴一滴地、均匀地滋润着这片刚刚播下菜苗。 “好了。”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眼前这片整齐的菜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大概在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我们就能吃上自己亲手种的、最新鲜的白菜和萝卜了。” 而林予安的这个家,也在以一种看不见、但却更复杂的方式,变得越来越稳固。 ———— (站着求月票!) (本章完) 第152章 冠军赛!十件装备的选择(多图,6k 第152章 冠军赛!十件装备的选择(多图,6k,求月票!) (荒野老哥必看本章!) 十月初,预示着阿拉斯加漫长冬季的脚步日益临近。 木森林地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宁静而又充实的家庭节奏。 这天下午,林予安正陪着艾莉娅,在温暖的客厅里和两个满地爬的孩子玩耍。 伊森和奥丽维娅已经会爬了,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他们在地毯上追逐着威士忌和蜜摇晃的尾巴,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突然,连接着星链网络的笔记本电脑,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邮件提示音。 林予安看了一眼发件人,眉毛微微一挑。 发件人是《荒野独居》系列的执行制片人,马克。 邮件的标题很简单,只有一段话:“林,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开始准备了。” “附件是详细的规则,先看看。尽快给我答复,别让我等太久。” “——你的老朋友,马克。” 林予安看完邮件,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战意的笑容。 林予安点开了那份标题为【《荒野独居:冰封王座》参赛者装备与安全协议】的pdf附件。 他将这份文件投屏到客厅巨大的电视上,和艾莉娅一起仔细地研究起来。 【《荒野独居:冰封王座》核心规则摘要】 一、选手自备装备 “本次冠军赛,所有选手的【服装】和【10件生存工具】,均需选手自备,节目组将在出发前,对所有自备装备进行严格的检查、测量和去品牌化处理,以确保公平。” 附件一:标准化服装采购清单 第一类:外套类(共3件) 重型派克大衣 x 1件:要求外部为全防水压胶面料,填充物为不低于800蓬松度的鹅绒或同等级别化纤,适用温标-40°c以下。 防水冲锋衣 x 1件:要求为三层压胶面料。 防水冲锋裤 x 1件:要求同上。 第二类:中间保暖层(共2件) 抓绒衣或羊毛衫 x 1件:要求为不低于400克重的重型规格。 长袖保暖上衣 x 1件:材质限羊毛或同级聚丙烯纤维。 第三类:内层(共5件) 长袖保暖内衣 x 2件:一件中量级,一件轻量级。 保暖长内裤 x 2条:规格同上。 t恤 x 1件:限羊毛或速干材质,严禁纯。 第四类:裤装(共2条) 户外长裤 x 2条:一条限重型帆布或考杜拉耐磨面料,一条限四向弹力软壳面料。 第五类:鞋袜(共6双) 高帮防水徒步靴 x 1双。 极地防寒靴 x 1双:要求带有可拆卸内胆,适用温标-50°c以下。 羊毛袜 x 4双:要求羊毛含量不低于80%。 第六类:配饰(共4件) 保暖冬帽 x 1顶。 带帽檐的帽子 x 1顶。 围脖或多功能头巾 x 1个。 手套 x 2副:一副为保暖防风的厚手套,一副为灵活耐磨的工作手套。 ———————— 附件二:10件自选生存工具核准清单 屏幕上,一个分为五大类的巨大清单,占据了整个电视屏幕。 第一类:庇护所 1.防水布:限1块,尺寸不得超过3.6米 x 3.6米。 2.地布/小型防水布:限1块,尺寸不得超过3米 x 3米。 3.睡袋:限1个,适用温标必须高于零下40摄氏度,总重量不得超过7斤。 4.睡垫:限1个,非充气式,材质限闭孔泡沫。 5.吊床:限1个,标准尺寸。 第二类:切割工具 1.斧头:限1把,总长度不得超过75厘米,斧头重量不得超过2斤。 2.锯子:限1把,锯条长度不得超过60厘米。 3.生存刀:限1把,刀刃长度不得超过30厘米,非双刃。 4.多功能工具:限1个,必须是市售标准型号。 5.大砍刀:限1把,刀刃长度不得超过45厘米。 6.木工凿:限1把,标准尺寸。 第三类:生火与炊具 1.打火石套装:限1套,镁棒长度不得超过20厘米。 2.防水火柴:限1盒,数量不得超过200根。 3.打火机:限2个,标准尺寸的一次性打火机。 4.金属锅:限1个,带盖,容积不得超过2升。 5.小煎锅:限1个,直径不得超过25厘米。 第四类:狩猎与捕鱼 1.长弓或反曲弓:限1把,弓弦拉力不得超过27公斤。 2.配套箭矢:限9支,标准狩猎箭头。 3.弹弓:限1把,配30发标准钢珠和1套备用皮筋。 4.绊线:限1卷,总长度不得超过270米。 5.刺网:限1张,尺寸不得超过3.6米 x 1.2米。 6.钓鱼套装:限1套,包含总长度不超过270米的鱼线和25个无倒刺鱼钩。 第五类:其他/辅助 1.伞绳:限1捆,总长度不得超过90米。 2.登山绳:限1根,总长度不得超过10米。 3.固体口粮:限1份,总重量不得超过2斤。 4.调味品:限1份,如1斤盐或1斤。 5.磨刀石:限1块,标准尺寸。 6.蜡烛:限2根。 7.铁锹/工兵铲:限1把,折迭式。 8.一本书:限1本,非生存技能类。 9.蚊帐/头网:限1个。 10.胶带:限1卷,标准尺寸。 11.铁丝:限1卷,30米。 12.缝纫针线包:限1个。 13.苏格兰螺旋钻:限1.5米。 ———————— 二、节目组提供装备 “为确保所有选手的绝对安全,以下【安全与应急设备】将由节目组统一提供,严禁选手自行携带或改装,这些设备严禁用于除紧急情况外的任何生存活动。” 登山背包x1套:大容量的背包。 野兽防御套件 x 1套:防熊喷雾、信号枪(配信号弹与噪音弹)。 个人急救包 x 1个:包含清单罗列的37种医疗用品。 应急通讯与定位 x 1套:卫星电话、个人定位信标(plb)。 拍摄与记录设备 x 1套:高清运动相机、备用电池、存储卡等。 其他应急物品 x 3件:救生哨、信号镜、防水日记本与铅笔。 看着这份密密麻麻、限制重重的清单,艾莉娅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指着屏幕说道:“天哪,这简直太难了!切割工具里,斧头、锯子和刀,几乎是必备的,这就占了三样。” “为了生火和烧水,打火石和锅子也必须带,这又是两样。这就已经用掉五个名额了!” “在拉布拉多那种潮湿寒冷的地方,一个高质量的睡袋是保命的关键,这又是一个名额。” “为了获取食物,鱼线鱼钩或者绊线至少要选一样,剩下的名额,就只有三个了!防水布、绳子、磨刀石、弓箭……根本不够选!” 这就是《荒野独居》最大的魅力所在,它考验的不仅仅是选手的野外生存技能。 更是他们在出发前,基于对目标环境的理解,选手对自己的规划做出战略性抉择。 艾莉娅在为这艰难的选择而感到头疼,但她却发现,林予安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份清单,眼神里不仅没有丝毫的为难,反而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 他走到电视前对艾莉娅说道:“亲爱的,这次装备的要求更精细,也更严格。” “亲爱的,你看。” 他首先指向了【调味品:1斤盐】这个选项。 “第一次在奇尔科湖,我带了盐补充电解质,但是这一次,在拉布拉多海岸线,情况完全不同了。” “大海,就是我取之不尽的盐矿。我只需要用我的金属锅,将海水反复煮沸、蒸发,就能轻松地获得高品质的海盐。” 然后林予安的手指,点在了【钓鱼套装】和【绊线】这两个选项上。 “拉布拉多的海岸和内陆河湖,渔业资源极其丰富,这270米的鱼线和25个鱼钩,不仅可以用来手钓,我还可以用它们制作延绳钓,一次性布下多个鱼钩,进行被动捕捞。” “至于绊线,可以选退火钢绊线,极其柔软能让我制作出最灵敏的陷阱套索,用来稳定地捕获雪兔和松鸡。它是我在陆地上最可靠的蛋白质保障。” “这一次因为投放就是初冬,时间很紧迫,所以一开始我就不打算狩猎大型猎物,我会把食物获取重点放在小型动物身上。” “而且我有预感,这一次节目组选择的地方大型猎物资源不会那么丰富。” “所以水里靠钓,陆上靠套,主被动结合,这是我这次的食物策略。” “所以,我的选择很简单。” 林予安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他的最终决定: 1.睡袋:西部登山 mf -40°c 2.锯子:阿格瓦峡谷boreal24框架锯 3.生存刀:艾斯6号 4.金属锅: msr seagull (海鸥) 1.9升不锈钢锅 5.镁棒: light my fire(军队版) 6.斧子:格兰佛斯斯堪的纳维亚森林斧 7.钓鱼套装: 270米的8股大力马pe编织线,25个不同尺寸的伽玛卡兹章鱼钩。 8.防水布: aqua quest,3.6x3.6米重型防水布 9.绊线:专业级22号退火钢丝 10.反曲弓箭套装:samick(三益)sage传统反曲弓+ 9支碳素箭(配可替换的g5狩猎箭头) 当选好装备后,他看着艾莉娅说道:“亲爱的,接下来的几天,可能要辛苦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了。” “我需要去一趟费尔班克斯,把所有的装备都采购齐全。” “没问题,去吧,一定要选最好的装备,不要怕贵。”艾莉娅给了他一个支持的拥抱。 第二天一早,林予安驾驶着他那辆福特征服者suv,踏上了前往费尔班克斯的道路。 他抵达费尔班克斯后的第一站,先是到一家大型的连锁的户外用品店,采购了基础服装,还有高邦耐寒水靴。 然后来到一家位于市中心高端商业区,装修极具设计感的始祖鸟品牌旗舰店。 他走进店里,直接对经理说:“我需要你们店里最资深的装备顾问,我有一个很长的采购清单。” 在vip接待室里,林予安拿出了节目组的那份服装采购清单。 装备顾问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中年人。 他看着清单上那些极其严苛的要求,点了点头:“先生,您的要求非常专业。要满足所有这些条件,我们品牌只有最顶级的alpha和beta系列才能做到,这套下来,价格不菲。” 林予安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印有特殊编码的卡片递了过去:“麻烦你先核对一下我的身份。” 经理接过卡片,在电脑系统里输入编码后,屏幕上弹出的信息让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恭敬。 他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将卡片还给他:“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是您。您是我们最高级别的品牌挚友,您的所有装备,都将由我们免费提供。”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林予安像一个正在点兵的将军,将一件件性能强悍的盔甲,井然有序地加入到了他的出征清单之中。 “重型派克大衣,我要你们leaf,零下五十度的那款。” “冲锋衣裤,alpha sv系列,颜色要最新的风暴灰。” “鞋子,除了清单上的,我还需要一双你们的acrux ar登山靴,作为备用。” “好的,林先生,所有物品稍后将为您打包好,到时候我们会通知您来取货。” 解决了服装问题,林予安又来到了费尔班克斯最大的一家专业渔猎用品商店。 他没有选择那些华而不实的“联名款”或“大师款”。 而是全部选择了在职业向导和老猎人圈子里,被无数次验证过的、最皮实耐用的品牌。 “斧头,我需要一把格兰佛斯的斯堪的纳维亚森林斧。斧背必须是经过硬化处理的,能当锤子用的那种。” “锯子,阿格瓦峡谷的boreal24框架锯,再给我配两根备用锯条。” “生存刀,艾斯的6号刀,1095高碳钢,带k鞘的那款。” “刺网和钓鱼套装,按照法规的最高标准来,线要最好的大力马编织线,鱼钩要伽玛卡兹的。” …… 当林予安将所有采购的、崭新的顶级装备,都装上他的福特征服者,返回木森林地时,艾莉娅早已在家门口等候。 他们一起,在地板上铺开巨大的防潮布,将这些即将陪伴林予安五十天的“战友”,一件件地拿出来,进行最后的整理。 艾莉娅拿着一张张贴纸将“化石鸟”logo,完全盖住,这是节目组“去品牌化”处理的要求。 林予安则在一旁,用一块顶级的日本砥石,将他的艾斯生存刀和格兰佛斯森林斧,都打磨得锋利无比,刀刃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他将所有的装备,分门别类地装入节目组提供的标准登山背包中。 看着这个装满了顶级装备的背包,艾莉娅眼中的担忧,终于被全然的安心所取代。 她知道,她的男人,已经做好了再次出征的准备。 这一次,他将以一个绝对王者的姿态,去迎接那片冰封王座的挑战! ———————— 随着十一月的临近,林予安参与《零度以下的生活》这一季最主要的团队拍摄任务,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总制片人理查德·普罗斯特亲自乘坐飞机,从洛杉矶来到了寒冷的费尔班克斯,约见了林予安。 他们将进行本季度的最后一次项目复盘,并很参观一下林予安的木屋和威斯曼小镇。 在林予安木屋温暖的壁炉旁,理查德看着眼前这个比半年前更加精悍,眼神也更加沉稳的男人,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林,我必须得说,你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理查德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看了大卫传回来的所有素材,太棒了!简直太棒了!” 大卫也补充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身为导演的兴奋:“是的,理查德,尤其是盖木屋和邻里互助。” “那种协作场面,是我拍了这么多年真人秀,都从未见过的!它真实、有力量,充满了人性的共同抵御大自然的共性!” 理查德点了点头:“你不仅完成了我们最初设定的所有目标——融入社区、建立一个家,你甚至做得更多。” “你和本地居民们建立起了真正的友谊,还进行了社区共享狩猎,完美地诠释了阿拉斯加的互助精神。” ”你甚至……你甚至在那个鬼地方,成功地种出了新鲜的蔬菜!” 他身体前倾,语气变得更加兴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原本只想拍一个硬核的生存故事。” “但你,却给了我们一个关于家园、社区、团结的多元素所组成的,更宏大的叙事!” “这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真人秀,这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关于人类如何在极端环境下守望相助的纪录片!”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也多亏了邻居们的帮助。”林予安平静地回答。 “不,你做的远比那些多。”理查德摇了摇头。 “我们的后期团队已经为你剪辑出了一个独立的、长达三集的木森林地特别篇。” “我们有预感,等到明年二月份播出时,你和你的家,将会成为整个系列最耀眼的明星!” 理查德的情绪开始逐渐平复下来,接着他谈到了后续的合作。 “林,我们的团队拍摄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冬季,主要是记录你们家庭在极夜下的日常生活。” “这部分,我们不派驻拍摄团队,那成本太高了。” “我们会为你提供更专业的、适合在低温环境下使用的手持摄影机和无人机,由你自己来记录。” 他补充道:“如果你拍摄了我们认为有价值的高质量素材,比如狩猎,极光爆发等,我们依然会按照之前的协议,对这些素材进行额外的奖金激励。” “至于下一季。”理查德的眼神变得真诚。 “现在谈续约还太早,一切都要看明年播出后的市场反馈。你知道,我们一共有八组家庭。” “如果观众的反响极其热烈,你的收视率遥遥领先,那么,一份薪水更高的、更长期的合同,会立刻送到你的面前。” “但如果反响平平,我们可能就只能考虑降薪续约,或者……寻找新的家庭了,这是商业,你懂的。” 林予安点了点头,对此他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就算他不能参加下一季,他收获了这片土地的友谊是不会被改变的。 与理查德的会面结束后,林予安的生活,终于第一次真正地慢了下来。 但他的通讯设备,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繁忙。 特别是来自b站的老猫,他的邮件和微信消息,几乎是以一天一次的频率轰炸着林予安的邮箱。 “哥!我的亲哥!我的好哥哥!大半年了!你再不更新,我的b站账号都要长草了!” “粉丝们天天在我的私信里‘问候’我,问你是不是被熊吃了!” “素材!素材啊!随便给我点什么都行!你开着装载机挖土的镜头也行啊!” 林予安看着这些催更信息,有些哭笑不得。 他再次和《零度以下的生活》节目组进行了沟通,对方的态度非常明确。 他们希望,在明年二月份节目正式播出前,林予安能对在阿拉斯加拍摄的所有核心内容进行保密,以免影响首播的收视率。 他将这个情况,在一次和老猫的视频通话中,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安哥,我明白了。”视频那头的老猫,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兴奋地一拍大腿。 “这是好事啊!绝对是好事!这叫什么?这叫饥饿营销!憋个大招,到时候来一波王炸!” “安哥,你听我说。” “等明年二月,美国那边节目一开播,我们就同步行动!” “我们把你所有关于建家的拍摄素材,重新进行剪辑和配乐,我们直接做数小时小时以上的纪录片!” “名字就叫《我在极北之地盖木屋》!” “这一次,我们不光要在b站发!我们要全平台同步上线!youtube、抖音国际版……我们要做全球发布!” “利用《零度》这档成熟节目的热度,加上你那些独一无二的硬核内容,这绝对能引爆全球的视频平台!” “我们要做的,是真正的全球化布局!到时候,你就不再只是b站的‘安哥’,而是全世界的‘安哥’!” 听着老猫那充满激情的蓝图,林予安兴趣也被点燃了,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林予安把素材通过加密云端都传给了老猫,并告诉他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提前泄露内容,不然大家都得吃官司。 ———————— (今天上畅销精选啦,所以会更个2.5万字左右~~~) (可以站着把月票求了!!) (本章完) 第153章 大马士革猎刀(有图) 第153章 大马士革猎刀(有图) 随着所有装备都整理完毕,被妥善地装入那个巨大的远征背包,一种离别的气息,开始在木森林地的空气中悄然弥漫。 距离正式出发,只剩下最后一周。 林予安在离开之前,必须将家里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这天晚上,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 林予安、艾莉娅和已经开始在这里留宿客房的艾米丽,正围坐在长长的餐桌旁。 “艾米丽。”林予安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 用一种郑重但又自然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大概需要离开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家里就要拜托你和艾莉娅了。” “放心吧。”艾米丽点了点头,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安排好家里的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林予安开始了他的告别之旅。 他开着那辆改装过的、充满了力量感的f-150,逐一拜访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邻居们。 他第一站,是老乔治的家。 “什么?你又要去参加那个鬼节目?还是在拉布拉多?”老乔治听完林予安的来意,瞪大了眼睛。 “你这小子,真是个疯子!那地方的冬天,可比这里难熬多了!风能把人的骨头都吹透!” 他嘴上虽然在抱怨,却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工房。 片刻之后,他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用厚厚的油鞣皮精心包裹的物体走了出来,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他解开皮扣,缓缓地展开皮鞘。 一支出鞘的、散发着冰冷寒芒和温润木材质感的手工猎刀,静静地躺在深色的鹿皮上。 这把刀的尺寸,与林予安自己购买的那把艾斯6号相仿,但无论是设计还是工艺,都远胜一筹。 它的刀身呈现出优美的博伊刀型,刀背厚重,足以用来劈砍,刀刃则被打磨得极其锋利。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灯光下,刀身上隐约可见一层如同水波般流动的深浅不一纹理。 “这是……”林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大马士革钢纹。”老乔治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自己作品的自豪。 “这是我前年冬天,闲着没事,用1095高碳钢和15n20镍钢,折迭锻打了三百多层才敲出来的宝贝,硬度和韧性,都比你买的那些工厂货强得多。” 他的手指又滑向刀柄:“刀柄,用的是麋鹿角和稳定化处理过的桦木瘤拼接而成,握感绝对舒服,我已经用核桃油保养过好几遍了。” “拿着,小子。”老乔治将这把堪称艺术品的猎刀,连同配套的手工皮鞘,一起推到了林予安的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有不错的工具,但它没有灵魂!我们这些老家伙,相信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能带来好运。” “到了拉布拉多,无论是处理你抓到的鱼,还是分割你套到的兔子,它都会是你最可靠的伙伴!” “记住,一定要安全回来,等你回来我就教你怎么锻刀!”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把凝聚了老乔治心血和祝福的猎刀,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感动。让他想到了老师,还有师娘.他没有推辞,而是郑重地将其收下。 “谢谢你,乔治。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它。等回来我就来和你学习锻刀。” 离开老乔治家,林予安的第二站,是斯坦的木屋。 斯坦的家,比老乔治的更原始更粗犷,院子里没有整洁的草坪,只有几个巨大的、用来鞣制兽皮的木架,以及一排排正在风干的捕兽夹。空 斯坦依旧沉默寡言,他正坐在门廊上,用一把小巧的尖嘴钳和一根细细的钢丝,修理着一张在狩猎季中被挣坏的捕貂笼。 看到林予安提着礼物走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在对面的木桩上坐下。 林予安将一瓶白酒和一条烟放在他脚边,然后将自己即将远征拉布拉多的计划,言简意赅地和他说了一遍。 斯坦静静地听着,手上的活没有停。 直到林予安说完,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捕貂笼,走进了昏暗的木屋里。 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东西走了出来,是一块质地极其细腻的青黑色天然磨刀石。 这块磨刀石的形状并不规整,保留着天然的轮廓,但它的上下两面,却被长年累月地使用和保养,打磨得平滑如镜。 斯坦的言语一如既往地简洁:“我知道那个节目,节目组提供的磨刀石太小了,在荒野里,你的刀和斧头,就是你的命!” “这个,是我在布鲁克斯山脉深处一个干涸的河床里找到的硬质阿肯色石。” “它的目数,我估计在2000目以上,是一块非常不错的天然磨刀石。” 他将磨刀石推到林予安的面前,继续说道:“带上它,让你的工具,永远保持在最可靠的状态。” “谢谢你,斯坦。”他郑重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斯坦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全然的认可:“放心去吧,小子,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别死在那片冰窟窿里就行。” 林予安还拜访了科迪、汉克和巴克等邻居,这些硬汉在得知他要去参加《冰封王座》后,无一例外地,都用他们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支持和鼓励。 “嘿,林!你一定会赢的!再拿一个冠军!到时候我们开一个更大的派对为你庆祝!” “放心去吧,你的家,有我们看着!谁敢来找麻烦,先问问我们的猎枪!” 回到家后,林予安将老乔治送的手工猎刀,和斯坦送的天然磨刀石,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他那即将出征的背包中。 大卫和迈克也来进行告别,他们的拍摄计划也要暂停一段时间了,他们可以好好休一个长假了。 在完成了所有的告别和嘱托后,林予安的心中再无牵挂。 离别的前一晚,终于到来。 木屋里异常的安静。艾莉娅和艾米丽早已将孩子们哄睡。 三个成年人坐在壁炉前,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木柴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声响,温暖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沉默的脸上。 许久,艾米丽站起身,她看了一眼林予安,又看了一眼艾莉娅,轻声说道:“我……我先回房间了。你们……好好聊聊。” 她转身走向了客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即将分别的夫妻。 林予安看着艾米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回过头,将身旁的艾莉娅轻轻地拥入怀中。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知道。”艾莉娅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仿佛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真实的体温。 两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林予安能感受到艾莉娅的不舍。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充满了离别的味道,温柔而又深入。 然后,他拦腰将她抱起,向他们的主卧室走去。 艾莉娅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 壁炉的火光,透过敞开的房门,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温暖的橙色。 窗外,是阿拉斯加冰冷的、如同钻石般璀璨的繁星夜空。 褪去依物,紧紧地相拥在柔软的大床上,没有太多激烈的动作,更多的是一种充满了眷恋和不舍的温柔缠绵。 林予安的大手,缓缓地滑过艾莉娅光滑的背脊,感受着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 艾莉娅则用她的吻,回应着他无声的告别,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轻抚,都像是在将对方的温度和气息,深深地刻入自己的灵魂里。 林予安能感受到艾莉娅对他即将远征的担忧,艾莉娅也能感受到林予安内心深处那份对家人的牵挂。 这场亲热,是告别,也是承诺。 在最终的交融中,他们仿佛想将彼此的灵魂,都揉进对方的身体里,以抵御即将到来的长达五十天的分离。 当一切平息,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艾莉娅侧躺在他的胸膛上。 “亲爱的~”她突然轻声开口。 “嗯?” “你今晚……去陪陪艾米丽吧。” 林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艾莉娅却抬起头,那双淡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充满了坚定。 “她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不是吗?” 艾莉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即将离开五十天,甚至更久。这五十天里,她将和我一起,守护这个家,照顾我们的孩子。” “她需要你的安抚,需要一个……告别的仪式。” 她捧起林予安的脸,认真地说道:“去吧,亲爱的。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外人,也不是一个被施舍者。她和你我一样,是这个家的主人。” 他低头,深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 他起身,穿上睡袍,走出了主卧室。 他轻轻地推开客房的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色的光斑。 艾米丽并没有睡,她正坐在床边,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空。 听到开门声,她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来。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门轻轻地关上。 他走到床边,从背后,轻轻地、温暖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艾米丽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将头轻轻地向后,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她想说些什么,却被林予安用手指轻轻地按住了嘴唇。 “什么都不需要说。”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温柔:“是艾莉娅让我来的。” 这句话,如同拥有魔力一般,瞬间击溃了艾米丽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和不安。 林予安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他没有像对艾莉娅那样,充满了夫妻间的缠绵,而是用一种更直接、更具占有欲的方式,俯下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安抚、承诺,以及一种宣告——从今以后,你属于这里。 艾米丽也用尽全身的力气,热烈地会应着他。 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照耀着床上那两个紧紧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充满原始意味的剪影。 艾米丽知道,从这一刻起,她那些充满了鲜血和背叛的噩梦,将彻底烟消云散。 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个被这个家的两位主人,共同接纳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林予安独自一人,站在木屋的门廊前。 虽然昨晚他连着经历了两场战斗,但是丝毫看不出疲惫之感。 他的身后,是艾莉娅和艾米丽,以及两个被她们抱在怀里的孩子。 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他所珍爱的一切,艾莉娅温柔的微笑,艾米丽坚定的眼神,以及孩子们可爱的小脸。 然后,他背起那个沉重的远征背包,没有回头,只是高高地举起手臂,挥了挥手。 斯坦开车将他送到机场,飞机划破长空,载着他飞向那片冰冷的海岸线。 新的征程,开始了! ———— (这把刀真滴帅,和给我投月票的老哥一样帅!) (请点击【月票】领取帅气。) (本章完) 第154章 冰封王座!全员集结! 第154章 冰封王座!全员集结! 飞机降落在加拿大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最北端的因纽特人小镇——内恩。 当林予安走出狭小的机舱时,一股夹杂着咸湿海风和冰川气息的、比阿拉斯加更凛冽的寒流,瞬间灌入了他的肺里。 空气冷冽得像玻璃的碎片,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这里,是通往冰封王座的最后一站文明。 前来接机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执行制片人马克。 “林!”马克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这家伙,看起来比在奇尔科湖的时候更结实了!我听说了,你已经在阿拉斯加盖了一座漂亮的木屋。” “你也是,马克,看起来没少在洛杉矶的健身房里下功夫。”林予安也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走吧,先去基地。”马克领着他上了一辆节目组的皮卡。 “按照规定,你们需要先进行为期三天的强制隔离和最后的准备。” “这次不一样,林,我们请来的选手,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冲着你这个‘第八季冠军’的头衔来的,你将是所有人集火的目标。” 林予安的脸色毫无变化:“我明白的,马克,我也很期待和他们一起竞赛!” 在小镇唯一的、由木头搭建的简朴旅馆里,林予安提着他的远征背包,走进了狭长的走廊。他被安排进一个布置简单的房间。 就在他寻找自己房间号的时候,旁边一扇房门正好打开。 一个留着长发,气质独特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自己缝制的鹿皮背心,眼神宁静而又充满智慧。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林予安立刻认出了她——沃尼亚·西顿,第六季的亚军,一位真正的传统技艺大师。 沃尼亚也认出了他,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没有多余的寒暄,强者之间的初次见面,充满了不动声色的审视。 林予安找到自己的房间,将装备放下。 他没有休息,而是拿出那把由老乔治亲手锻造的大马士革猎刀,和斯坦送的阿肯色石,开始了冥想般的研磨工作。 细腻的磨刀石在坚硬的刀身上缓缓划过,发出“沙……沙……”的令人心安的声音。 他需要通过这个过程,让自己迅速进入状态。 当他完成这一切时,那把猎刀的刃口,已经呈现出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闪烁着森冷寒芒的白线。 第二天上午,六位传奇选手,第一次被正式召集到了节目组的临时会议室。 这里,将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会面,也是最终的装备检查和安全培训的地点。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的长桌,六把椅子,周围架设着几台已经开启的摄像机。 当林予安推开门时,房间里已经到了五个选手,他立刻感受到了那种充满压迫感的气场。 执行制片人马克看到全员到齐,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打破了安静。 “好了,各位,现在全员到齐了,欢迎来到拉布拉多!” “在宣布最终规则之前,我们还有点时间,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想,大家可以先互相认识一下。” “凯莉,你愿意先开始吗?告诉大家,你是谁,来自哪里,以及这一次,你为什么回来。” 凯莉抬起头,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阳光般的笑容:“嗨,我是凯莉·拉塞尔,31岁,第七季的选手,坚持了89天,脚趾被严重冻伤后被迫退赛。” “回来,是因为我热爱这种生活,我想看看,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大自然又会赠予我什么样的礼物。” 马克的目光转向了沃尼亚:“沃尼亚,你是《荒野独居》历史上最强的女性选手之一,告诉大家你的故事吧。” 沃尼亚睁开眼睛,声音轻柔但充满力量:“我是沃尼亚·西顿,45岁,第六季坚持了73天。” “我是一名原始技能的实践者,我擅长利用动物的皮毛和骨骼,为自己创造温暖和工具。我回来,是想看看,在这片更严酷的土地上,我的技艺,能否让我走得更远。” “米歇尔。”马克转向另一位女士。 “你来自缅因州的冰雪世界,可以说,这里的环境对你来说最熟悉不过了。” 米歇尔·芬恩的回答充满了自信:“我是米歇尔,47岁,第八季选手,坚持了63天,寒冷是我的老朋友,上一次,我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错失了终点。” “我回来,就是为了修正那个错误,拿走我应得的东西。”她说完看了一眼同期选手林予安,眼中满是挑战的意味。 “说到失误。”马克看向了那个最年轻、眼神最锐利的选手。 “科尔顿,作为我们中最年轻的猎手,你这次有什么想说的?” 科尔顿紧了紧手中的反曲弓,毫不掩饰自己的战意:“我叫科尔顿·罗林斯,23岁,第八季选手,坚持了59天。上次我太年轻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这一次,我准备得更充分,我的弓和陷阱,都会比上次更致命!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拿走50万美金!” 阿莫斯推了推眼镜:“我是阿莫斯·罗德里格斯,40岁,第七季坚持了58天,我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兵和原始技能导师。” “对我来说,这不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次深入的精神修行,我想在这片土地上,验证我所学的知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林予安的身上。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他是这里唯一的、真正意义上的冠军。 马克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他笑着,用一种略带调侃和煽动的语气说道:“好了,林,我们唯一的冠军选手。” “你已经拿走了一百万美金,还在阿拉斯加建了自己的王国。” “告诉这些想要挑战你王座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是家里的壁炉还不够大吗?” 马克的玩笑引来了一阵轻微的笑声,但所有传奇选手的眼神,依然锐利如刀的盯着林予安。 林予安缓缓地站起身,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阐述自己的理念、目标或是心路历程。 他只是平静地环视了一周,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段让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寂的话。 “我是林予安。” “第八季的冠军。” “在奇尔科湖,坚持了93天。” “期间,猎杀了一头骡鹿,和一头成年黑熊。” 没有形容词,没有情绪,只有一连串无可辩驳的事实。 93天,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记录。 在《荒野独居》的历史上,选手们遇到熊,大多是驱赶、躲避,或者在极度被动的情况下进行自卫。 而像林予安这样成功猎杀一头成年黑熊的,他是唯一的一个! 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这次回来,很简单。” “回来是为了接受,各位的挑战。” “王座在此,欢迎放马过来!”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摄影师和马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知道,他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一个真正的王者,已经向所有的挑战者,发出了属于他王者的宣言! “很好。”总制片人马克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他站了出来,继续控场:“那么,欢迎回来,各位传奇!” “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上一次的离开心有不甘。所以,我们设立了这座《冰封王座》,给你们一次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现在,我们来宣布最终的规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但这次的规则,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残酷。” “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成为坚持到最后的唯一幸存者,赢得五十万美元的最终大奖!” 马克补充道:“如果在第五十天时,仍有多于一位选手幸存,他们将平分奖金!但相信我,拉布拉多的冬天,不会让这件事轻易发生。” “但同时,只要有一个人拒绝平分奖金,那双方将进入加时赛,如果15天的加时赛仍未定胜负,将被强制结束。” “节目组会根据选手身体数据和第一天数据进行对比,体重掉磅最少者,或者整体健康状态最优者获胜。” 然后马克继续说道:“各位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所以我不会说那些废话,我们只看数据。” 他指着ipad上一份气象报告:“你们的投放时间,是十一月初,这意味着,你们将不会有任何适应期,直接进入拉布拉多的初冬。” “首先,是气温。”他敲了敲屏幕。 “投放后的一周内,夜间平均气温将稳定在零下十五度,而根据历史数据,在十二月份,你们将面临零下三十度以下的持续低温!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的手指,划向了地图上那片广阔的拉布拉多海。 “最可怕的,是风。这里是北大西洋风暴的走廊,持续的、时速超过六十公里的寒风是家常便饭。在风寒效应下,零下十五度的体感温度,会轻易跌破零下三十度。” “你们任何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可能会在几分钟内严重冻伤!你们的庇护所,将持续不断的面临最严酷的考验。” 听到这里,即便是来自缅因州的米歇尔·芬恩,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风寒的厉害。 “其次,是食物获取,十一月初,陆地上的植物性食物已经全部消失,大部分小型哺乳动物的活动也将急剧减少,你们的绊线能起多大作用,完全看运气。” 他指着一张海水温度图:“你们最大的希望,是在水里。但十一月中下旬,峡湾的表层海水温度将无限接近冰点。” “海面上会开始出现大量的流冰和饼状冰,这意味着你们的刺网和鱼线,将时刻面临被冰块缠绕割断的风险。” “而当海湾最终封冻后,你们的水上觅食活动,可能将彻底终结!” 在场的所有传奇,脸色都变得无比严肃,尤其是带了刺网的选手,脸色更是阴沉。 ———— (再求一次月票,想上6600月票~) (各写各位老哥的支持,每一票月票我都会看。) (本章完) 第155章 投放!拉布拉多海岸线 第155章 投放!拉布拉多海岸线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丰富的淡水冰钓经验,但面对不断流动的海冰,所有经验都将清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猛兽。”马克的语气达到了最严肃的顶点。 “你们将被投放到这片无人区,这里是黑熊的领地,它们在进入冬眠前,会变得极具攻击性,疯狂地寻找食物。” “更重要的是,在更北边的海岸线,是北极熊的活动范围。” “虽然你们的投放点经过了仔细筛选,与已知的北极熊核心活动区相隔一定距离。” “但我们不能排除,会有饥饿的黑熊,顺着海岸线南下觅食的可能性!” “任何一次与它们的近距离接触,都可能是致命的!节目组提供的防熊喷雾和驱熊信号枪,必须随身携带!” 马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必须再强调一遍,这里有北极熊,是真正的顶级掠食者!他们比棕熊还要大!” “它们不怕人,甚至会主动接近,它可不像黑熊那样好对付,而且它还是保护动物。” “所以我们提供的防熊喷雾和信号枪,是你最后的保命符,千万别犹豫,遇到它们,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活下来是第一位的。” 马克说完又看了眼林予安,好像这话就是单独对他说的一样,他可能真怕林予安遇到北极熊真的上去打 极寒、狂风、稀少的陆地猎物、即将封冻的峡湾、以及两种强大的顶级掠食者……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比室外的寒风还要凝重,这不再是一场简单的生存游戏,这是一场真正的与北大西洋严冬的战争! “好了,各位,”马克拍了拍手,打破了沉寂。 “现在,进行最后一个环节——装备检查,请把你们各自选择的10件物品,放到桌上来。” 两名穿着节目组制服、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戴着白手套,拿着专业的测量尺、电子秤和一本厚厚的规则手册,显然是这次检查的考官。 选手们陆续返回房间将自己的装备背来,一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一时间,长桌上充满了各种斧头、锯子、刀具和求生工具,仿佛一个小型兵器展。 检查从凯莉开始,她选择的是一套非常稳健的装备,包括一把中型斧、一把折迭锯、一个睡袋、锅、打火石、钓鱼套装、绊线、防水布、伞绳和一把大马士革猎刀。 工作人员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检查,他们用卡尺测量了凯莉的绳索类长度,防水布尺寸等。 “凯莉·拉塞尔,10件物品,全部符合规定。”检查员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道。 接下来是沃尼亚,她的选择充满了原始技艺的特色,除了常规的斧、锯、刀、锅、打火石和睡袋,她还选择了一卷绊线、一个缝纫针线包、一大块磨刀石和极其少见的木工凿。 “漂亮的木工凿,有了它,可以做出最精密的榫卯结构。”退役特种兵阿莫斯看了一眼,点头赞许道。 沃尼亚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轮到科尔顿和米歇尔时,他们的选择则充满了攻击性。 两人都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反曲弓箭套装,显然是将主动狩猎作为了核心策略。 最后,轮到了林予安。 当他将自己的10件装备一一摆放在桌上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很想知道这个王座上的国王是如何选择的。 检查员首先拿起了他的斧头。 检查员用电子秤称了一下,斧头总重1.18公斤,完美符合规则。 接着,是他的锯子。 “阿格瓦峡谷的boreal24。三角形框架结构,能提供最大的锯条张力,切割效率非常高。聪明的选择。” 这次开口的是米歇尔,她对工具的眼光同样毒辣。 然后,是那把由老乔治亲手打造的手工猎刀。 当林予安将它从皮鞘中抽出时,所有人都被那如同水波般流动的大马士革纹和温润的鹿角桦木柄所吸引。 “哇哦!”年轻的科尔顿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这把刀太酷了!是哪个大师的作品?” “一位朋友送的。”林予安只是平静地回答。 检查员用卡尺仔细地测量了刀刃的长度,同样在30厘米的规则范围之内。 接下来是睡袋、金属锅、镁棒、绊线、防水布、和钓鱼套装,都是符合规则但性能顶级的品牌货,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 最后,林予安拿出了他的第十件装备,那套三益sage传统反曲弓箭套装。 检查员仔细地检查了弓身、弓弦,并清点了九支狩猎箭和可替换的g5狩猎箭头,确认一切都符合规定。 “林予安,10件物品,全部符合规定。” 至此,所有传奇选手的装备,都已展示在众人面前。 虽然每个人的选择都大同小异,但细微的差别,却已经预示了他们未来截然不同的生存策略。 一场无声的博弈,在踏上那片冰封之地前,就已经开始了。 装备检查完毕后,六位选手,将逐一登上节目组的登陆艇,沿着冰冷的峡湾,被投放到各自完全隔离的生存点。 林予安是第三个出发的。 他背上沉重的背包,与马克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一告别,然后踏上了一艘由坚固的铝合金制成的、马力强劲的冲锋舟。 “呜——” 船尾的舷外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冲锋舟划开深蓝色的的海水,向着峡湾的深处疾驰而去。 内恩小镇那简朴的旅馆木屋,在视野中迅速变小,最终消失在犬牙交错的岩石海岸线之后。 在船上,他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夹杂着咸湿海风气息的凛冽寒流。 看着两岸那壮丽而又荒凉的土地,无尽的黑色岩石和墨绿色的针叶林,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比奇尔科湖更原始,也更不容侵犯的气息。 航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冲锋舟开始减速,并向一处布满了巨大岩石和稀疏针叶林的崎岖海岸缓缓靠去。 驾驶员指着那片海岸,对他大声喊道:“林,你的投放点到了!祝你好运!”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带着自己的物品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坚实的岩石上。 工作人员也将防水箱抬下了船,那里面是摄影设备,电池,急救包,放熊喷雾,信号枪等物品。 林予安对船上的工作人员竖起一个大拇指后,冲锋舟便缓缓地倒退,调转方向,马达的轰鸣声逐渐远去。 几分钟后,世界瞬间陷入了死寂。 上一秒还是现代工业文明的巨大噪音,下一秒,就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北大西洋冰冷的潮水拍打着岩石的岸边的啪啪声。 林予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再睁开眼后,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迷茫,只有猎人抵达猎场后的兴奋与专注。 这里天黑很快,太阳马上就会沉入西边的山脊之后,凛冽的海风从峡湾口灌入,吹在脸上如同刀割。 他知道,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没有急于去寻找完美的营地,更没有试图立刻开始搭建复杂的庇护所。 在第一天,天黑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基础生存的优先级,永远是最高的。 他打开了胸前的gopro,不知道节目组为什么不用大疆,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探后检查了一下电量和收音,然后录下了他在冰封王座的第一句话。 “hi,各位,我已成功登陆,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彻底天黑还有大约四个小时。” “在拉布拉多的第一天,最重要的任务只有两个,找到可靠的淡水源,搭建一个临时庇护所,复杂的工程,明天再说。” 他首先开始寻找淡水,他没有沿着海岸线盲目地走,因为他知道,直接暴露在海边的水源,很可能在涨潮时被海水倒灌而污染。 他直接转身,向着内陆的方向,攀爬上了一座约二三十米高的、布满岩石的丘陵。 他需要一个制高点,来观察这片区域的宏观地形。 站在丘陵的顶端,凛冽的海风吹得他几乎站不稳,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只见就在这道崎岖的海岸山脊之后,一片开阔的洼地中,一个面积至少有几十个足球场大小的、形状不规则的巨大淡水湖。 如同一块深蓝色的宝石,静静地镶嵌在荒野之中! 湖的四周,环绕着茂密的针叶林和金色的桦树,在湖的远端,他甚至能看到一条小河,正源源不断地将上游的雪山融水注入湖中。 “一下就找到了!” 他对着胸前的gopro,难掩兴奋地说道:“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那不仅仅是一个饮用水源。” “这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淡水生态系统!湖里一定有大量的鳟鱼和红点鲑!” “到了冬天,当外面的海湾被流冰覆盖时,这个完全封冻的淡水湖,就将是我最重要的冰钓场所!” 他走下丘陵,来到了淡水湖的岸边。他俯下身,捧起一捧冰冷刺骨的湖水,浅尝一口。 “完美的淡水源!”他对着镜头说道。 然后,他开始在湖岸与海岸线之间的这片狭长地带,寻找他第一夜的栖身之所。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既要背风,又要靠近水源,还要有合适的搭建材料。 最终,他将地点选在了一处距离淡水湖岸约五十米的,被一片茂密的黑云杉林所环抱的巨大岩壁之下。 他指着那块向外突出、形成了一个天然凹角的巨大岩壁,对镜头解释道:“这面高达十几米的岩壁,是一个完美的天然屏障。” “它能为我们挡住从北方和东方吹来的寒风,其次它离淡水源足够近,方便取水。” “而且,岩壁附近有不少有黑云杉,它们之间的距离,刚好在四米左右,将是我临时庇护所的承重柱。” “不出意外,这里就是我今晚的家了,在观察几天,这里其实也很适合搭建永久庇护所。” “好了,各位,现在开始搭建我第一晚的家了。” 他对着镜头说道:“我将利用这两棵天然的柱子,来搭建一个最经典的a字框架庇护所。” 他走进了旁边的针叶林,用他那把阿格瓦峡谷boreal24框架锯,快速地锯下了一根长约四米五、手腕粗细的云杉树干。 然后,他将这根未来的屋脊梁,拖到了他选好的那两棵大黑云杉树之间。 他拿出那卷专业的退火钢丝绊线。 他先是用他那把由老乔治亲手打造的大马士革猎刀,在那两棵大云杉树离地约一米六、相对的一侧,分别刻下了两道深达两厘米的水平凹槽,以防止横梁滑动。 然后他将云杉杆,抬起来将其两端稳稳地卡在两棵大树的凹槽上,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横梁。 他截取了一段足够长的绊线,走到横梁与第一棵大树的连接点,用“方回结”的经典捆绑方法,让绊线十字交叉地在横梁和大树之间来回穿梭缠绕。 他拉得极紧,细细的钢丝深深地勒进了树皮和木杆之中。 当十字缠绕了七八圈后,他又用绊线的绳尾,在交叉捆绑的钢丝之间,进行了数圈的绞紧。 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端也牢牢地捆绑好,一根坚固的天然屋脊梁,就此成型。 他将那张巨大的、3.6米x3.6米的方形防水布展开,像盖被子一样,完整地覆盖在这根屋脊梁之上,让其在两侧均匀地下垂,自然形成了一个a字形的屋顶轮廓。 但他并没有立刻将防水布的边缘固定到地面。 “现在,我要砌上一个墙基,直接把防水布拉到地面,会损失很多内部空间,而且底部的防风效果很差。我们要用原木,在两侧搭建两道矮墙。” 他再次拿起他的锯子,走向不远处几棵亭亭玉立的小云杉树。 他快速地锯下了几根长度在三米半左右,直径约十厘米的云杉木,然后他又用大马士革猎刀,将几根粗壮的树枝,削成了一头尖锐的木桩。 来到庇护所的一侧,将四根木桩“咚!咚!咚!”地打入地下,形成一条与屋脊梁平行的直线。 (本章完) 第156章 庇护所,退潮赶海! 第156章 庇护所,退潮赶海! 接着,他将四根云杉木,整齐地堆迭在这排木桩的内侧,形成了一道离地约四十厘米的、坚固而又美观的原木矮墙。 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在庇护所的另一侧,也搭建了同样的结构,才开始处理防水布的边缘。 他将防水布的下摆,向外拉伸,刚好覆盖住那两道云杉木矮墙的顶部。 随即用绊线和削制的地钉,通过卡车司机结的拉紧方式,将防水布的每一个挂点,都向着斜下方死死地拉紧,绷得如同鼓面一样。 一个结构极其完整、底部拥有坚固矮墙的a字框架庇护所,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就搭建完毕。 但这还不是结束,最关键的取暖系统还未完成。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道“在拉布拉多的夜晚,一个好的火源,比一个好的屋顶更重要。” 他来到庇护所开口处前方约一米半的位置,将地面上的植被和腐殖层全部清理干净。 露出下面湿润的土层,形成了一个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火塘。 然后,他又去林子里,锯了几根更粗的干燥云杉原木。 他将这些湿木,在火塘的外侧,平行于庇护所的开口,堆砌成了一道高约半米的热反射墙。 “这个设计,是最高效的辐射热取暖系统。” “庇护所后面的岩壁,是第一道反射墙,而我们刚刚搭建的这道木墙,是第二道。” “等我点燃中间的长火堆,它的热量,会被这两面墙反复地反射,然后源源不断地灌入我睡觉的地方,形成一个温暖的热辐射通道。”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完善内部,他将大量的云杉枝,厚厚地铺在庇护所的地面上,形成一个约二十厘米厚的隔热层,作为床垫。 又将更细密的枝叶,塞进了a字框架的后端,将其彻底封死。 当忙完这一切,夜幕已经彻底降临,他才终于钻进了这个三面封闭、一面敞开的狭小临时庇护所。 然后用镁棒和桦树皮,点燃了那个长条形的火堆,火焰升腾,将整个庇护所内部照得一片温暖的橙色。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热浪,正从前方的火堆和后方的岩壁,两个方向同时传来,将他包裹其中。 随后林予安将他那顶级的西部登山睡袋展开,钻了进去,850蓬松度的鹅绒,迅速将他的体温锁住。 他躺在黑暗中,看着前方跳动的火焰,听着屋外呼啸的海风,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冰封王座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 在温暖而又安稳的第一夜过后,林予安被远处海鸥清亮的鸣叫声唤醒。 他睁开眼,第一缕晨光正透过a字框架的开口,将庇护所内部染成一片柔和的金色。 前方的长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下余温尚存的灰烬,但睡袋依然保持着一个相对舒适的温度,丝毫感受不到室外的严寒。 他拉开睡袋,走出庇护所,深吸了一口冰冷而又清新的的空气。 他打开胸前的gopro,对着镜头说道:“早上好,各位。现在是清晨六点半,拉布拉多的第一缕阳光。” “昨晚睡得很好,这个临时庇护所的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 “今天,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解决食物问题,并且要对这片领地进行一次更详细的探索。” “尤其是海岸线需要重点探索,在这片海岸线上,最慷慨的猎场,就是退潮后的潮间带。” 他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先走到了海岸边,仔细地观察着岩石上被水浸湿的痕迹,又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 “在海岸生存,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掌握潮汐的规律。” 他对着镜头进行科普:“我来之前查过资料,拉布拉多海岸,属于半日潮,也就是说,每天会有两次涨潮和两次退潮。” “每一次潮汐循环,大约是12小时25分钟,现在月亮的位置和潮水线的高度告诉我,今天上午的最低潮,大概会出现在九点半左右。 “潮水退去和上涨,各自都需要大约六个小时,我不能等到最低潮的最后一刻才下去,也不能在涨潮开始后还逗留。” “而最低潮前后的一两个小时,也就是从八点半到十点半左右,是潮水最平稳,暴露出的滩涂面积最大的时候。”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在最低潮时间点的前一个小时进入,并在最低潮后一个小时内撤离。” “这意味着,这大约两个小时,是我可以安全进入潮间带探索的黄金窗口期。” “一旦错过了,等潮水开始快速回涨,就非常危险了,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在等待退潮的两个多小时里,林予安也没有闲着。 林予安先是去淡水湖边,用他的msr不锈钢锅打满了干净的饮用水,并架在火堆上开始烧水。 然后,他开始整理他今天的采集装备,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他那顶级西部登山睡袋的压缩收纳袋。 “这个袋子,是用超轻的防水尼龙材料做的,非常结实。” 他将睡袋取出,放到庇护所里,然后将空出来的收纳袋展示给镜头。 “如果我们在退潮之后有了什么发现,它就是一个完美的可重复使用的购物袋,它的容量远比用衣服兜着要高效得多。” 他还将那把由老乔治亲手锻造的大马士革鹿角柄猎刀,牢牢地系在腰间。 这把刀,将是他处理今天所有收获的核心工具。 当时间来到九点左右,潮水已经退去了很远,露出了大片湿滑的黑色岩石和浅浅的潮汐池。 林予安穿上了他那双高筒的防水防滑重型徒步靴,提着那个睡袋收纳袋,向着海岸线深处走去。 随着潮水缓缓退去,一片平坦的,崭新的滩涂世界,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没有在紧挨着陆地的岩石上浪费时间,而是径直走到了潮水退得最远、刚刚露出水面的区域。 “看这里。”他指着一片被浅浅海水覆盖的,布满了碎石和砂砾的区域。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所在地。” 他弯下腰,伸手从冰冷的海水中,直接捞起了一大捧东西,那是一簇簇,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幽蓝色光泽的蓝贻贝! “和附着在岩石上,需要用力撬下来的品种不同,”他对着镜头,将手中的贻贝展示出来。 “拉布拉多海岸的这种贻贝,很多都生活在潮下带的砾石床上。” “当潮水退去,我们就可以像这样,直接捡起来。这简直就是大自然在喂饭给我们吃!” 他趟着海水不断地弯腰,将一把把肥美的贻贝从水底捞起,放入他的睡袋收纳袋中。 最开始,他找到的贻贝个头还比较普通,大约五六厘米长。 但随着他越往潮水退去的深处走,惊喜也越来越大! “哇哦!看这个!”他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从水里捞起一簇特别大的贻贝。 其中最大的一颗,长度几乎有他半个手掌那么长,外壳厚实,分量惊人。 “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尺寸了,里面的肉一定非常肥美。” 他将这簇“战利品”小心地放入收纳袋,继续向前探索。 在一块被海水刚刚冲刷过的巨大礁石下面,水流形成了一个回湾,这里似乎是一个天然的营养富集区! 他将手伸进礁石下方的阴影里,摸到了一片更大,更密集的贻贝床! 这里的贻贝,平均个头都比刚才的大了一圈!每一颗都像一个小小的黑色宝藏。 “我的天!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贻贝自助餐厅!”林予安的脸上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纯粹快乐。 他不再是一把一把地捡,而是双手齐下,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收割机,将一簇簇沉甸甸的贻贝捧起,源源不断地装进他的收纳袋。 收纳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充盈沉重,很快就装了小半袋。 “太上头了!这就是赶海的快乐,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惊喜在哪里,总想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带回家。” 林予安将收纳袋放在一块岩石上,开始进行筛选,他只选择那些个头中等偏大,外壳紧闭的新鲜贻贝,对于太小的他会扔回原处。 “我们只取所需,不能竭泽而渔,这是与自然共存的法则。况且现在有这么多大个的,也还没到需要吃这么小的贻贝的时候。” 筛选完后,他的收纳袋里已然装了至少有四五斤重,全是精品的大贻贝。 在采集贻贝的时候,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一些被巨大岩石环绕、即使在低潮时也无法完全排干海水的潮汐池里,生长着大量的棕色海藻。 它们随着海水的轻微晃动而摇曳,看起来像一片水下的微型森林。 “墨角藻。”他立刻就认出了这种在北大西洋沿岸极为常见的海藻。 他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这种海藻的叶片扁平,呈分叉状,最独特的标志是叶片上长着一个个橄榄大小、充满气体的浮囊。 正是这些小小的气囊,让它们在涨潮时能漂浮起来,最大限度地接受阳光。 他从腰间抽出老乔治为他锻造的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刀锋轻松地划过一丛墨角藻,割下了几段顶端,颜色更浅,质地也更鲜嫩的部分。 “这东西,简直就是北大西洋的海中蔬菜。”他对着镜头,展示着手中的战利品。 “首先,它是一种极好的食物。”他捏破了一个气囊,一小股黏滑的汁液流了出来。 “富含大量的碘、维生素c、钾、镁等微量元素。在缺乏植物性食物的冬季,这东西就是救命的维生素片。” 他将墨角藻放进采集袋里,与那些黑亮的贻贝放在一起。 “烹饪方法也很简单。可以把它和贻贝一起煮汤,它天然的胶质能让汤变得更浓稠,味道也更鲜美。” “或者也可以把它烤干,磨成粉末,作为天然的增味剂撒在烤肉上。” 但它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林予安站起身,看向了更远处的几丛墨角藻,补充道:“在很多沿海的古老文化中,它还是一种重要的草药和工具。” “晒干的墨角藻可以用来泡茶,据说能缓解关节疼痛。而且,它还是一个天然的天气预报员。” 他指着那些浮囊解释:“这些气囊对空气湿度非常敏感,在干燥晴朗的天气里,它们会变得干瘪坚硬。” “而在风暴来临前,空气湿度增大,它们就会吸收水分,变得柔软而有弹性。” 当然,它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的。 “最重要的一点,采集地点很关键。必须选择这种远离人类活动、水质清澈的潮汐池。” “如果是在港口或码头附近,它们很可能会富集水中的重金属和污染物,那就不是补品,而是毒药了。” 将这些珍贵的知识分享给镜头后的观众后,林予安的采集袋已经变得沉甸甸的。 里面不仅有足够饱餐一顿的贻贝,还有这些能提供关键维生素和风味的墨角藻。 在这片看似贫瘠的拉布拉多海岸,只要你拥有足够的知识和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大自然总会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为你准备好丰盛的馈赠! 就在他专心于采集时,一个在阳光下闪着反光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上前,从一堆被冲上岸的海藻和浮木中,捡起了一个东西,一个瓶盖依然完好的空矿泉水瓶! “哦吼!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他将这个意外的“宝藏”举到镜头前,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这可比找到黄金还让我开心!” “对于文明世界后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垃圾,但对荒野中的我来说,它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工具!” “从现在起,它就是我的专用随身水壶了,我可以装满水带在身上,这样我就能探索的更远。” “在需要频繁移动的探索和狩猎中,一个轻便的水壶,能极大地节省我的体能,并保证我随时能补充水分。” 潮水退到最低点后,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便开始缓缓回涨。 林予安知道,每天留给他采集的时间,其实只有退潮和涨潮之间的那一两个小时。 他带着满满一袋的收获和那个宝贵的塑料水瓶,赶在潮水淹没来路之前,安全地返回了庇护所。 回到营地,他将长火堆重新点燃。 他先是用淡水,将贻贝仔细地冲洗干净,并用刀背刮去外壳上的附着物。 然后,他将它们放入金属锅中,不加一滴水,直接盖上锅盖,放在火堆上进行“干煮”。 他解释道:“这是处理贻贝最好的方法,利用贻贝自身的水分,将它们蒸熟。” “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留鲜味,而且能让它们的肉质更紧实。” 很快,锅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贻贝在高温下,一个个地张开了它们黑色的外壳。 一股极其鲜美的、纯粹的海洋气息,在整个营地弥漫开来。 他将蒸好的贻贝倒入一个用树皮制作的临时盘子里,锅底留下了一层白色的原汤,又往锅里加入一些淡水和墨角藻,继续熬煮。 —————— (今天没了~00:00还有!) (感谢各位股东的月票支持!) (本章完) 第157章 “4字型”吊索陷阱 第157章 “4字型”吊索陷阱 林予安拿起一个还有些烫手的贻贝,将外壳掰的更开一些,吹了吹,送入口中。 那股极致的鲜甜,混合着海水的咸香,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炸开来。 没有任何复杂的烹饪,只有食物最原始纯粹的咸鲜本味。 他又舀起一勺奶白色的海藻汤,喝了下去。 汤汁因为墨角藻的胶质而变得有些粘稠,口感顺滑,鲜美无比。 “嗯……”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是他来到这片土地后,吃到的第一顿热食,暖暖的热流让他感到无限的满足! 他对着镜头总结道:“这就是拉布拉多海岸线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蛋白质、维生素、矿物质……所有我现在最需要的营养,都在这个锅里了。” “但是,蓝贻贝的热量很低,脂肪含量也几乎为零,它只能作为基础食物。” ”我还需要尽快获取带有脂肪的食物,比如鱼,或者陆地上的哺乳动物,脂肪才是在这里对抗严寒的终极燃料。” 短暂的休整之后,更重要的工作,建造一个能让他安然度过整个冬季的庇护所。 吃完那顿由贻贝和墨角藻组成的鲜美无比的蛋白质盛宴,但缺乏脂肪的午餐后,林予安的体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他看着眼前这片慷慨的海岸线,一个更宏大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我解决了第一顿饭,但这远远不够,建造一个能抵御严冬的庇护所,至少需要十天的高强度体力消耗。” “如果我每天都要宝贵的两个小时低潮期,去为下一顿饭而奔波,我的体能和时间将被严重切割,效率会非常低下。” 他指了指那片正在缓缓涨潮的广阔的海岸线。 “所以,在正式开始建造家之前,我需要先建立一个食物餐厅!保证我可以最多一次储存到5-10天的食物。” “我将用接下来的两到三天时间,继续利用每天的低潮期,疯狂地采集潮间带的资源,建立一个至少能维持我一周的活体食物储备。 “而且这个餐厅,必须包含海洋和陆地两个部分,确保即使其中一个来源失效,我依然有后备选择。” “趁着涨潮无法进入潮间带,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去内陆的森林里,为我的陆地猎场,布下第一批陷阱。”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建造中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明确了目标后,林予安开始了今天的另一项生存任务。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卷专业的退火钢丝绊线,以及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向着庇护所后方的针叶林深处走去。 他的目标,是寻找小型哺乳动物的踪迹。 他没有在林子里乱逛,而是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进入了一种“追踪模式”。 他放慢脚步,弯下腰,目光如同雷达般,仔细地搜寻着地面上的蛛丝马迹。 很快,在一片低矮的,枝叶极其茂密的灌木丛下,一处泥地,找到了他想要的线索。 “找到了!”他蹲下身,对着镜头,指着地上不对称的脚印。 “看,这是典型的雪靴兔的脚印。它的后脚掌巨大,几乎是前脚掌的两倍大,就像穿了一双雪地靴。” “所以叫雪靴兔,这种巨大的脚掌,让它在深雪里奔跑时,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 他捻起几颗黑色的、如同豆子大小的圆形粪便:“很新鲜,说明它在今天上午,刚刚经过这里。” 最关键的,是脚印前方那条在灌木丛中,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只有十几厘米宽的草丛通道。 “雪靴兔有一个非常固定的习性,它们是天生的路痴,喜欢在茂密的灌木丛之间,沿着完全相同的路线往返于觅食地和巢穴之间。” “这些被它们反复踩踏,啃咬出来的小路,被称之为‘兔子高速公路’这就是我们设置陷阱的最佳地点。” 他没有立刻在这里动手,而是继续沿着这条“兔子高速公路”,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他需要找到一个绝佳位置。 最终,在一个由两丛茂密的,几乎挤在一起的云杉树枝天然形成的“窄门”处,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这个位置足够狭窄,只有不到二十厘米宽。兔子经过时,几乎没有选择,只能从正中间穿过去。” “而且看地上的痕迹,这里是几条高速公路的交汇点,在这里设下陷阱,成功率能极大地提高!” 接下来,是展现他陷阱制作技巧的时刻。 他先是用大马士革猎刀的刀背,将这个窄门周围的地面稍微清理了一下,但没有大面积的破坏。 然后,他从那卷退火钢丝绊线上,截取了一段约60厘米长的钢丝。 他没有直接用它来做套索,而是先用戴着手套的手,将这段钢丝反复地、温柔地拉直、捋平,消除它在卷曲时产生的记忆性。 这个看似多余的步骤,却能让套索在触发时,收紧得更顺滑、更致命。 然后,他开始制作最关键的“锁扣”。 他在绊线的一端,小心翼翼地缠绕了几圈,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半厘米的小圆环。 接着,他将绊线的另一端,穿过这个小圆环,一个可以自由滑动、越拉越紧的“活套”就制作完成了。 他将这个活套的直径,调整到大约一个拳头大小。 “这个尺寸是根据雪靴兔的头颈大小来设定的。” “太大了,兔子可能会直接穿过去,或者套住身体,让它有挣扎的机会。” “太小了,它的头又伸不进来。只有正好能套住它的脖子,在它发力挣扎的瞬间,将其快速勒毙,这才是最完美致命的陷阱。” 套索制作完成后,是陷阱的动力系统和触发机关。 他选择了一根位于“窄门”上方,非常有弹性的桦树枝。 他将树枝用力地向下拉,使其弯成一个充满张力的弓形。 然后,他在地面上用猎刀,极其精细地制作了一个由三根小木棍构成的“4字形”触发机关。 他先是削了一根垂直的、一端尖锐的立柱,将其牢牢地插在地上。 然后,他又削了一根水平的,一端带有凹槽的横杆。 最后,是一根斜向的、两端都削成楔形的支撑杆。 他将这三根木棍,通过精巧的凹槽和角度,相互卡在一起。 让整个结构,处于一种极其不稳定的,一触即发的平衡状态。 他将那根被压弯的桦树枝,用一段绊线连接到这个触发机关的立柱上。 最后,他将刚刚做好的那个钢丝活套,小心翼翼地系在触发机关的横杆上。 并将其悬挂在“兔子高速公路”的正上方,离地高度大约四根手指。 他还从旁边折来几根带着叶子的小树枝,巧妙地插在套索的两侧,进一步缩小了通道的宽度。 形成一个视觉上的“引导”,迫使兔子只能从那个致命的套索正下方通过。 他后退几步,看着自己那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作品,满意地说道:“好了,一个最经典的‘弹性吊索陷阱’就完成了。” “它的工作原理很简单。”他对着镜头,用一根长树枝进行演示。 “当兔子跑过,它的胸部或头部,会轻轻地碰到这根作为绊索的横杆。” 他用树枝轻轻一推横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4字形机关瞬间崩溃! 被压弯的桦树枝,猛地弹回原位,巨大的弹力,通过鱼线,瞬间将套索收紧! 并将那根作为模拟猎物的长树枝,“嗖”的一下,狠狠地吊到了半空中! “看到了吗?”林予安指着那根在空中摇晃的树枝。 “就是这样,这能保证猎物快速死亡,最大程度减少痛苦。”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用同样的方式,在这片区域,又布置了三个同样的、经过精心伪装的陷阱。 一个陆地上24小时不间断工作的“被动食物获取系统”,已经开始为他悄然工作。 明天一早,这里很可能会有惊喜在等待着他! 在布置完四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弹性吊索陷阱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距离彻底天黑还有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林予安没有选择在营地休息。 他必须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冬季来临前的时间,必须做一个时间管理大师,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分配到极限! 他今天的探索还不能结束,他需要寻找更多的食物来源。 林予安检查了一下胸前gopro的电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好了,各位,陆地上的守株待兔系统,已经开始工作了。” ”现在,我要去巡视一下我的领地,看看这片土地,还为我们准备了哪些慷慨的馈赠。食物永远是第一位的。” “虽然我今天的主要目标是植物资源勘探,但在荒野中,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 他拍了拍背后的弓:“带着它,既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也是为了不错过任何可能出现的、一闪而逝的机会。” 林予安没有深入地形复杂、视野受限的密林,而是选择沿着那片广阔的淡水湖的湖岸线,缓缓地向前行进。 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策略,因为湖岸线,是水生和陆生生态系统的交汇处,物种的多样性通常是最高的。 十一月初的拉布拉多,寒意已经深入骨髓。 湖边的浅滩,因为夜晚的低温,已经凝结了一层厚约几厘米的、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声的“裙冰”。 岸边的桦树叶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白色枝干在寒风中摇曳。 他的第六感给了他足够探索的勇气,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当他绕过一个布满巨石的岬角,来到一片背风的、地势极为平缓的湖湾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广阔的湿地,一条从内陆流来的小溪在这里汇入大湖,形成了大片的浅滩。 而在那片已经被冰霜覆盖的滩涂上,生长着一大片已经枯黄、但依旧顽强挺立的植物! ———— (各位哥哥姐姐在家可以试试这个套索陷阱~) (就像我,可能就会用这个陷阱套到【月票】) (本章完) 第158章 宽叶香蒲! 第158章 宽叶香蒲! 它们的顶端,大多还残留着一些已经炸开,露出内部白色绒毛的,褐色棒状序。 凛冽的寒风吹过,不时地会带走一小撮白色的、如同蒲公英般的种子,在空中飞舞。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如同发现金矿般的、难以抑制的喜悦表情。 “太幸运了!简直太幸运了!”他对着镜头,难掩兴奋。 “看那里!那是一大片宽叶香蒲!” 他快步走到那片香蒲地前,为了让观众能清晰地辨认,他特意折下了一根顶端还残留着炸开的白色绒毛的枯干,举到镜头前。 “很多人会把它和芦苇搞混,因为它们都喜欢生长在水边,而且到了冬天,它们的序都会变得毛茸茸的,准备传播种子。” “但在野外,分辨错植物有时候是致命的。即使它们都炸开了,区别依然非常明显。” 他指向了手中那毛茸茸的,但依然保持着圆柱形态的香蒲序。 他用手指捻起一撮细腻的白色绒毛:“香蒲的序,即使在炸开后,它的核心依然是一个极其紧实的、天鹅绒质感的圆柱体。” “所有的绒毛,都是从这个坚硬的‘核心’上爆出来的,像一个巨大的毛茸签,它的结构是向心的。” “而芦苇序,它的结构是完全不同的。它没有一个中心的圆柱体,而是由无数个细小的、分叉的枝梗组成的。” “像一棵微缩版的、开满了白色朵的圣诞树。它的结构是发散的,像一束巨大的、蓬松的扫帚。” “这个区别,可以理解为一个是实心的‘狼牙棒’炸毛了,另一个是‘鸡毛掸子’变白了。” “虽然长得很像,但是两者的价值可完全不一样。” “在北美,香蒲它被称为‘荒野超市’,因为它的全身都是宝。” “春天的嫩芽可以当蔬菜吃,夏天的粉可以当面粉用,秋天的根茎则是淀粉来源!” “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它埋在冰层和冻土下的根茎!有了它,我们就有了最可靠的碳水化合物!” 然后,用他那把由老乔治亲手打造的大马士革猎刀,将木杆的一端,削制成了一个扁平而坚硬的挖掘棒。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那层薄薄的裙冰,冰面发出“嘎吱”的抗议声,但好在能稳稳地站住。 “现在是晚秋。”他一边在冰面上移动,一边对着镜头讲解。 “香蒲地上的部分虽然已经枯萎,但它却把一整年通过光合作用积累的能量,都以淀粉的形式,储存在了地下的根茎里。” “这时候挖出来的,不仅个头最大,营养价值也是最高的。” 他走到那片枯黄的香蒲丛中,选择了一株最粗壮的枯干,他没有直接去挖,而是先举起了他那把格兰佛斯森林斧。 但他没有用锋利的斧刃,而是反过来,用厚实的斧背,像用一把战锤一样,狠狠地砸向香蒲根部周围的冰层! “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破冰声,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圆形破冰口,被他硬生生地砸开,露出了下面冰冷的、尚未完全冻结的黑色淤泥。 清理完碎冰,他穿着的高筒的防水重型徒步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片刚刚没过脚踝的泥泞滩涂。 然后,用木棒挖掘,深深地插入破冰口下的淤泥里,猛地向下一压! 一大块混合着盘根错节根系的黑色淤泥,被他完整地翻了上来。 他带着防水手套,顾不得冰冷的泥水,仔细地摸索着。 很快,他便拽出了一根比手指要粗一圈的、长满了褐色须根、外皮粗糙的纺锤形根茎。 他用大马士革猎刀刮掉一小块外皮,露出里面白色的、质地紧密的、富含淀粉的肉质。 “看这个,雪白色的完美食材!” 他将这根沉甸甸的、至少有两三斤重的根茎扔到岸上干燥的地方,然后继续着他的采挖工作。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又用同样的方式,采挖了十几根同样粗壮的根茎,然后便匆匆忙忙的返回岸上。 不是不想挖多一点,而是虽然有靴子,但他的双脚也冻得冰凉,只能尽快脱离冰冷湿泥地。 “这些足够我吃上几天了,只需要把它们放在火堆的余烬里,慢慢烤熟,味道就和最好的烤土豆一模一样。” “我甚至可以把它们捣碎,洗出淀粉,做成最原始的面饼。这片香蒲,将是我未来几个月里,最稳定、最可靠的主食来源!” 林予安收获了主食后,他又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有意识地搜寻着其他的植物资源。 在一片岩石裸露的、朝阳的山坡上,他发现了一片如同红色地毯般、紧贴着地面生长的低矮植物。 上面挂满了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已经被霜打过的圆形果实。 “太棒了!岩蔓越橘!”他立刻认出了这种北极圈附近最常见的浆果。 他摘下一颗,放进嘴里。一股酸爽甘甜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爆开,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霜冻之后,它的味道会从酸涩变得酸甜可口。它富含大量的维生素c和抗氧化物。有了它们,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会得坏血病了。” 他用一个收纳袋,快速地采摘了满满一袋。 就在他采摘蔓越橘的时候,他的目光被旁边一丛看起来更不起眼的、半米高的常绿灌木吸引了。 这种灌木的叶子呈长椭圆形,边缘向后卷曲,正面是深绿色,而背面,则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极其独特的铁锈色绒毛。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比发现香蒲时更惊喜、甚至可以说是震惊的表情。 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摘下几片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类似松脂和迷迭香混合的独特香气传来。 “不会吧……”他低声自语,然后将叶片翻过来,仔细地观察着背面那层标志性的铁锈色绒毛 “拉布拉多茶……”他最终确认了这种植物的身份。 他对着镜头,激动地介绍道:“各位,今天对于我来说绝对是幸运的一天!” “这是拉布拉多茶,一种在北美北方针叶林和苔原上极其常见的植物,但对于生存者来说,它就是‘神药’!” 他将一片叶子举到镜头前:“它的叶片,富含大量的维生素和挥发性精油。” “用它的叶子泡茶,不仅能提供大量的维生素,预防坏血病。” “更重要的是,它含有一些天然的生物碱,有提神、驱寒、甚至轻微镇痛的效果。” “对于因纽特人和北方的原住民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咖啡和阿司匹林!” “拥有了它,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五十天里,我每天都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能补充维生素、还能驱散疲劳和寒冷的热茶。” 他小心翼翼地采摘了足够多的拉布拉多茶叶,将它们放进衣服兜里。 最后,他又来到一棵年轻的黑云杉树旁,摘下了几簇墨绿色的针叶。 他将针叶在手心揉搓,一股清冽的松香扑面而来。 “这是我最后的保险,云杉针叶茶,味道虽然不如拉布拉多茶,但它的维生素c含量同样惊人。多一种选择,就多一分保障。” 当他结束勘探,满载而归返回那个简陋的庇护所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火堆的火焰依然在欢快地跳动,将庇护所内部和前方的区域都烘烤得温暖。 林予安的脸上充满了丰收的喜悦,他的晚餐是来自这片土地馈赠的盛宴。 他先是处理今天最重要的收获,香蒲根茎,他没有直接将其扔进火里,而是先用刀,刮掉了根茎表面粗糙的外皮。 然后,找来了几大片厚实、湿润的苔藓,他将两根处理干净的香蒲根茎,用这些苔藓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这是最古老的烹饪方法之一,苔藓包裹煨烤法。” “湿润的苔藓会产生大量的水蒸气,能防止食物被直接烤焦,并起到‘蒸’的效果,最大程度地保留食物内部的水分和风味。” 他将这两个“苔藓包裹”,小心翼翼地埋入了长火堆边缘、温度相对较低的余烬之中,用热灰将其完全覆盖。 在等待主食烤熟的过程中,他开始准备他的海鲜汤。 他将贻贝清洗干净,放入海鸥锅中干煮,直到它们全部开壳,才将鲜美的贝肉一一取出,放在一旁。 然后,在锅底那层浓郁的“原汤”中,加入干净的湖水,切碎的墨角藻,以及一捧捏碎的岩蔓越橘。 他对着镜头讲解道:“岩蔓越橘的味道非常酸,加入几颗可以为这锅鲜美的汤,增加一丝清爽的果酸味,非常开胃。” 当汤汁再次沸腾,变得因为墨角藻的胶质而略显粘稠时,他才将之前取出的贻贝肉重新倒回锅中,稍稍加热,便立刻离火。 半个小时后,他从余烬中扒出了那两个已经变得焦黑的苔藓包裹。 剥开已经烤干的苔藓外壳,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板栗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的香蒲根茎,已经被烤得外皮微焦,内里则完全熟透,变得金黄软糯。 他坐在火堆前,一口软糯香甜的烤香蒲根,一口酸鲜开胃的贻贝浓汤。 在这冰冷的拉布拉多荒野,这顿晚餐在这荒无人烟的荒野中,无疑是帝王般的享受! 饭后,他将金属锅仔细地清洗干净,再次烧开一锅湖水。 然后,他拿出了今天最大的发现——拉布拉多茶叶。 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这些背面带有铁锈色绒毛的独特叶片,并进行了一次科普。 “很多人可能会问,这种新鲜的叶子,需不需要像中国的茶叶一样,进行‘杀青’或者‘炒制’?” “答案是,绝对不能!”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知识点,拉布拉多茶的叶片中,含有一种被称为‘ledol’的萜类化合物,这是一种微量有毒的物质。” “在新鲜或干燥的叶片中,它的含量很低,少量泡水饮用,能起到提神、驱寒的效果,是安全的。” “如果对它进行炒制或长时间的剧烈熬煮,会导致这种化合物被大量析出,饮用后可能会引起头晕、恶心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处理拉布拉多茶的唯一正确方法,就是低温,短时冲泡。” 他将几片刚刚采摘的、新鲜的拉布拉多茶叶,扔进了已经稍微冷却一些了的热水里。 没有盖上锅盖,只是让茶叶在热水中静静地浸泡了大约五分钟。 很快,清澈的湖水,就变成了一杯色泽金黄、散发着独特混合香气的热茶。 那股味道,既有松脂的凛冽,又有草本的清香,还带着一丝丝类似柑橘的芬芳。 他小心地呷了一口。 一股温暖的、带着微苦和奇妙回甘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不少的疲惫! 看着前方跳动的火焰,吃着来自这片土地的碳水主食、蛋白质和维生素,喝着热茶,他的心里格外的满足! ———— (吃过,不好吃。还没月票好吃。) (本章完) 第159章 天然海鲜暂养池! 第159章 天然海鲜暂养池! 仅仅在抵达的第二天,林予安就已经在这片冰封的土地上,初步的站稳了脚尖。 蛋白质有海岸的贻贝,碳水化合物有湖边的宽叶香蒲根,维生素有岩蔓越橘,拉布拉多茶和云杉针叶。 但是他的挑战,也才刚刚开始! 今天的任务完成度很高,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只能等待着明天上午的低潮期,继续去赶海! 第三天的清晨,先去检查套索陷阱,但是今天的运气差了点,一无所获,陷阱也没被触发。 快到了当天的低潮时间后,林予安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没有满足于第一天的小丰收,而是背上了他的登山背包。 沿着海岸线向更远更崎岖的,一块延伸入海的巨大黑色礁石岬角探索而去。 他对着胸前的gopro,一边退潮后的滩涂上小心行走,一边解释:“通常来说,地形越复杂水流越湍急的地方,海洋生物种类和数量就越多。” “因为流动的水能为它们带来更丰富的食物和氧气。” 他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这里的贻贝不仅数量比昨天更多,个头也普遍大了一圈。 除了贻贝,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侧面,那些被海水保护得很好的区域,他发现了一些紧紧吸附在上面的锥形的贝类。 “帽贝。”他将镜头对准这些小东西。 “这东西吸附得非常紧,你需要用刀,从它的壳和岩石之间,快速地用力地撬一下。” 他拿出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将锋利的刀尖精准地插入帽贝与岩石之间那微小的缝隙,然后手腕用力一别,“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一只比硬币稍大的帽贝应声脱落。 他用刀尖挑出里面橙黄色的、如同鲍鱼般的肌肉,在海水里涮了涮,擦去沙砾,直接放入口中。 一股极其浓郁的,带着一丝韧劲的鲜甜,混合着海水的咸味,瞬间充满了他的口腔。 “非常棒的蛋白质来源,味道很像生的扇贝柱,而且是最高效的能量补充剂。” 在另一处更深的、布满了墨绿色海藻的岩石缝隙里,他还找到了几只体型不小的海螺。 他从岸边折来一根细长而坚韧的柳树枝,将一端削尖,将树枝轻轻地探入缝隙,精准地刺入海螺用来移动的足部肌肉。 海螺受痛,吸盘瞬间松开,他轻轻一勾,一只完整的海螺就被带了出来! 在短短两个小时的黄金窗口期里,他采集了近二十公斤重的大贻贝,几十只帽贝和一小捧海螺。 采集了大量的贝类后,如何长时间保存它们,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林予安没有选择将它们一次性煮熟,他决定为自己建立一个“活体海鲜暂养池”用来放更多的贻贝。 他必须抓紧时间趁着海岸线还没有封冻,储存大量的贻贝。 他背着沉重的收获,在自己的庇护所附近的海岸边,仔细地搜寻,最终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地点。 一个由三块巨大礁石天然围成的、面积约三四平方米、底部相对平坦的大型潮汐池。 他指着这个潮汐池,对镜头详细地解释他的计划:“看这里,这个池子,在涨潮时,会被新鲜的海水完全淹没。” “但在退潮时,因为地势的原因,池底依然能保持近半米深的水位。这是一个完美的天然的暂养池。” 他指向池子朝向大海的那个宽阔的缺口:“但是,它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这个缺口太大了,退潮时水流会在这里形成一股急流,足以把我放进去的所有存货,全部冲回大海!所以,我们需要对它进行一些改造。” 他放下背包,开始了另一项工程。 他从岸边更高处,搬来一些中等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块,像砌墙一样,先在缺口处铺设一层最大的稳固基石,深深地嵌入沙砾中。 然后再将小一些的石头,犬牙交错地、紧密地垒在上面。 他砌得极其用心,不断地调换石块的位置,寻找最佳的咬合角度,并用更小的石子和海滩上的砾石,将所有大的缝隙都塞得严严实实。 最终,一座坚固的,只在底部留了一些细小缝隙用于内外海水流通,但又能有效阻挡贝类逃脱的简易石坝,就此成型。 “这个石坝,能保证在退潮时,池子里的水不会完全流干,水位能保持在一个安全的深度。” “同时,它也能防止我们放进去的存货,被水流冲走。” 做完这一切,他将今天采集的大部分活贻贝和海螺,投放到了这个被他改造过的天然潮汐池里。 他看着那些在池底重新找到附着点、并开始缓缓移动的贝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的海鲜银行,今天正式开业了!” “每天涨潮,新鲜的海水会为它们带来氧气和微生物,每天退潮,它们则会安全地留在这里,等待我的取用。” “现在,食物的后顾之忧基本解决了。” “这意味着,我可以把每天最宝贵的体力,从觅食这件事上解放出来,投入到更重要的庇护所建设中去。”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沿着海岸线再走一走,看看这片慷慨的大海,是否还为我准备了别的惊喜。” 林予安继续沿着海岸线向南探索,他想在抵达那片更遥远的云杉林之前,彻底勘探完这片岩石海岸上所有可利用的资源。 这里的海岸线充满了原始而粗犷的美感。 巨大的、被海浪雕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色礁石如同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土地。 海风吹过,带着咸湿的气息,林予安的心情也因为“粮食问题”的解决而变得格外轻松。 他走得很慢,仔细地审视着潮汐线附近的一切。 就在他绕过一块海蚀岩时,一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深蓝色,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颜色被卡在一堆被海浪冲上岸的,已经发白的浮木纠缠在一起。在深褐色海藻之间显得异常突兀。 “嗯?”林予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用手拨开那堆杂乱的海洋垃圾。 随着浮木和海藻被移开,那抹蓝色的真面目显露了出来,是一段粗壮的绳索! 它的颜色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和日晒,已经从鲜艳的蓝色变成了深邃的藏青色。 “哦?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林予安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寻宝般的惊喜。 他抓住绳索的一端,用力向外拉。 绳子很沉,被沙子和浮木半埋着,他费了些许力气,才将它完整地从那堆杂物中拖了出来。 这是一段船用的尼龙缆绳,直径足有三四厘米,看起来像是大型渔船或码头上用来固定船只的那种。 它已经在海里漂泊了不知多久,表面附着着一些细小的贝壳,但当林予安用手拂去这些附着物时,露出的纤维本体却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他双手抓住绳子的两端,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它拉断,但缆绳只是被绷得笔直,纹丝不动,展现出惊人的韧性!这让他对缆绳的强度更加满意。 最终,他找到一处磨损较严重的地方,用刀尖反复切割挑断纤维,才终于截下了整段绳索。 他仔细地检查着断面的内部纤维,发现它们依旧紧密结实,保持着相当大的强度。 “太棒了!这简直是……来自海洋的馈赠!”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太清楚这东西的价值了! “这段被冲上岸的缆绳,长度大概有两米多,虽然因为磨损和浸泡,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比找到一箱金子还要宝贵!” 他知道,这种粗缆绳是由无数更细的尼龙纤维精密地拧合而成。只要将它耐心地拆解开,他就能获得大量坚韧耐磨、防水的细绳。 这些细绳,无论是用来捆绑庇护所的框架,制作陷阱的触发装置,都比他用植物纤维要可靠一万倍!还能最大程度的节省他的绊线! 这是文明世界的工业产物,是荒野中最稀缺,也是最强大的物品! 中午时分,太阳升到了最高点,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 林予安带着他今天最重要的两项收获,一个初具规模的“海鲜暂养池”和这段价值连城的废弃缆绳。 心满意足地返回了那个简陋的临时庇护所。 他没有急着生火做饭,而是像对待珍宝一样,先将那段湿漉漉的缆绳用淡水冲洗干净。 然后把它平铺在一块干燥岩石上晾晒。打算明天再把它进行细致的拆分。 做完这一切,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才后知后觉地提醒他,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忙碌了一上午,他决定用今天最新鲜的收获,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以犒劳自己的辛勤。 也为下午即将开始的任务,寻找永久庇护所的搭建地址,积蓄足够的热量。 他走到那小小的临时庇护所旁,熟练地用镁棒和猎刀背,引燃了一小撮桦树皮和宽叶香蒲穗。 很快一簇明亮温暖的篝火便在石灶里跳动起来。 ———— (今日万字达成,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0章 永久庇护所构想 第160章 永久庇护所构想 今天的午餐菜单,他决定做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乱炖”。 他取出了他那只被熏得有些发黑的海鸥1.6l不锈钢锅,取了半锅清冽的淡水,将锅稳稳地架在火塘石灶上。 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开始处理食材。 他先将那些吸附力极强的帽贝,用斧头背轻轻敲裂外壳,然后用刀尖熟练地将里面橙黄色的、如同小鲍鱼般的贝肉完整地挑出,扔进树皮碗里。 接着是海螺,他将它们放入锅中,等水烧开后,只煮了短短一分钟便用树枝编织的简易漏勺将其捞了出来。 经过热烫,螺肉受热收缩,他用一根削尖的树枝,轻轻一捅一旋。 一大块带着螺旋尾巴的、紧实弹牙的螺肉就被完整地取了出来,比生挑要容易得多。 将螺肉放入口中,异常弹牙,咀嚼时甚至能听到牙齿间传来轻微的“咯吱”声,那股鲜美的味道层层递进异常清香! 最后处理贻贝,他仔细地将每一只贻贝外壳上的寄生物和泥沙清洗干净。 当锅里的水再次沸腾时,林予安开始了他的烹饪。 他先将之前采集的、同样洗净的几片墨角藻扔进锅里。 墨角藻一遇热水,立刻舒展开来,颜色也从深褐色变得更偏向军绿色,一股独特的海洋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随后,他将处理好的帽贝肉和海螺肉一同倒入锅中,最后,才将那一捧干净的贻贝全部放了进去。 他没有盖上锅盖,边吃着海螺,边静静地看着锅里的变化。 他用自制筷子,夹起一个刚刚开口的贻贝。滚烫的贝肉带着一丝黏滑的汤汁,被他吹了吹气,直接送入口中。 那是值得咀嚼的鲜嫩!贝肉在舌尖上的韧性之间化为软绵,只留下一股纯粹的鲜甜。 接着,他将目标转向了那些已经煮得恰到好处的帽贝肉。 帽贝的口感更要紧实得多,吃起来像一颗颗q弹的贡丸,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类似鲍鱼的独特风味。 林予安就这样坐在篝火旁,用最简单的方式,享用着这锅丰盛的“拉布拉多海岸乱炖”。 很快,海鲜被他吃的得一干二净,最后才将那些已经炖得软糯的墨角藻捞出来吃掉。 一整锅海鲜下肚,腹中传来的饱足感和温暖,瞬间驱散了海风带来的寒意,也彻底恢复了他上午消耗的所有体力。 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体力完全恢复后,林予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变得再次专注起来。 食物问题暂时解决了,但头顶那块薄薄的防水布,可没办法帮他抵御拉布拉多零下三十度的严冬。 他必须立刻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来建造他的永久庇护所。 林予安开始在自己临时营地附近仔细地勘探。 他的脑中,有一个清晰的选址标准,首先必须有天然的屏障,一面巨大的岩壁是最佳选择。 这能为他挡住至少一个方向的刺骨寒风,也能节省大量的建材和工时。 其次,地势要好,必须是排水良好的缓坡,绝不能建在洼地里,否则一场暴雨或融雪就可能让他的家变成一个水塘。 最后,要与资源点保持一个安全且便利的距离。 既要离森林足够近,方便获取木材,又要离海岸不远,方便取用他的“海鲜银行”,同时还要靠近那条他赖以为生的淡水湖。 他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周边来回穿梭,评估了四五个备选地点,但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缺陷而被他否决。 就在他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时,一个地方最终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就在他临时庇护所北侧不到二百米的地方。 那是一面高度约两米,由坚硬岗岩构成的岩壁,完美地朝向北方,可以为他挡住最主要的寒风。 岩壁下方,是一片向南倾斜的、覆盖着厚厚苔原和低矮植被的缓坡,排水性极佳。 而这片缓坡的尽头,不到一百米,就是那片高大茂密的云杉林的边缘。 这里,几乎完美地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 林予安站在那面岩壁前,触摸着那冰冷而粗糙的岩石表面。 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幅清晰的蓝图。 他会先在缓坡上向下挖掘,建造一个半地穴式的基座,利用大地本身的温度进行保温。 庇护所的后墙,将直接利用这面天然的岩壁,坚不可摧。 然后,他会去森林里,伐取最粗壮的云杉原木,用它们来搭建庇护所的另外三面墙体,墙体不用太高,三到四层原木就足够了,以最大限度地减少热量散失。 在庇护所的一侧,他会用他在北坡采集的那种片岩,紧挨着木墙,垒砌一个高效的、带有烟囱的石制壁炉。 屋顶,则会从岩壁的顶部,以一个平缓的角度向前延伸,用更细的木材搭建檩条,铺上他那张巨大的防水布。 最后再覆盖上厚厚的苔原、泥土和青苔,做成一个既能防水又能提供极佳保温效果。 林予安不断的在脑海中认真地规划,自己究竟要建一个怎样的庇护所,才能安然度过这个冰封的冬天。 第四天。 清晨的阳光刚刚刺破海平面,林予安已经结束了他的检查陷阱的晨练,又是没有陷阱触发的一天。 他吃了一顿由温热贻贝肉组成的简单早餐,现在的身体充满了能量,精神也高度集中。 今天的任务非常明确,拆解缆绳,并为即将开始的庇护所建设,准备第一批最基础的材料。 他走到那块晾晒着缆绳的岩石旁,经过一夜干燥海风的吹拂,缆绳表面的水分已经蒸发得差不多了,摸起来干燥而坚硬。 先将缆绳完整地平铺在地上,戴上手套,仔细地观察着它的结构。 这是一种经典的三股尼龙缆绳,每一股又由数十根更细的纤维丝紧密拧合而成。 在末端,还能看到被热切割后融化的、防止散开的痕迹。 “要拆解它,不能用蛮力。”他对着镜头,用手指捻起一根独立的纤维丝。 “这些尼龙纤维非常坚韧,但它们的弱点是怕被单独挑断,我的目标,是在不破坏大部分纤维长度的前提下,找到它的‘解离点’。” 他选择在缆绳磨损最严重的一处,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的刀尖,像做给猎物剥皮一样认真,一根一根地挑断最外层的几股纤维。 当切口足够大时,他便能清晰地看到内部三股主绳的缠绕结构。 他找到了其中一股的末端,然后开始了他精细又耗时的拆解工作。 他的动作像一个耐心的手工艺人,逆着缆绳拧合的方向,一圈又一圈地将那些紧密的绳股解开分离。 这个过程很枯燥,需要极大的耐心,尼龙纤维因为长时间的受力变形,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稍一松手,它们就想重新拧合回去。 林予安只能用膝盖压住一端,双手并用,一点一点地拆分这些顽固的纤维绳。 每一次成功地分离出一根完整细绳,都会让他产生成就感! 最终,在耗费了近一个小时后,那段两米多长的粗缆绳,被他完美地拆解成了十二根更细但依旧坚韧的独立绳索,总长度超过了三十米。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开始挖掘地基。 在动工之前,他必须先将主要的建筑材料,木材和苔藓,运输到施工点附近,完成备料阶段。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那把锋利斧子,和三角锯,然后大步走进了那片近在咫尺的云杉林。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寻找已经死去的、但树干依然直立的站立枯木。 他很快就锁定了一棵目标,那是一棵直径约二十厘米的云杉,树皮早已脱落,整个树干在林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灰白色。 他对着镜头,用斧柄的末端用力敲了敲树干,发出了“叩、叩”的、清脆坚实的回响。 “听这个声音,清脆不沉闷,说明内部腐烂程度很低,木质依然坚硬,这绝对是搭建庇护所的材料。” “如果用湿木做建材,在庇护所建成后,随着内部温度升高,木材会因为水分蒸发而产生巨大的收缩和变形,导致结构松动漏风,而这种自然风干的枯木,尺寸已经非常稳定了。” 他没有选择那些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巨木,他挑选的,都是直径在十五到二十厘米之间、适合作为墙体的笔直枯木。 选定目标后,他先在树干根部离地面约三十厘米的地方,从倾倒方向的正面切入一个约占树干深度三分之一的v形“导向口”。 然后,他绕到树的背面,在比导向口高出几厘米的位置,开始进行主切割。 三角锯在他稳定而有力的拉动下,发出“沙……沙……沙……”的规律声响,干燥的木屑不断地从锯缝中喷出。 当切割深度超过一半时,整棵树干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开始缓缓地向导向口的方向倾斜。 林予安立刻收起锯子,向后退开几步。 “轰——” 伴随着一阵树枝折断的声响,那棵灰白色的云杉枯木,精准地倒向了他预设的开阔地带。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森林里不断地回荡起这种切割声和后续用斧头清理枝丫的“砰砰”声。 他以极高的效率,放倒了八棵符合要求的云杉枯木,并将它们一一截成三米左右的、适合搭建墙体的标准长度。 然后用尽全力,一根根地将它们拖拽、搬运到森林边缘,整齐地堆放好。 解决了主要的木材问题,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地面。 他需要大量的完整苔藓块,这些苔藓将作为填充物,塞进原木之间的缝隙里,起到密封和保温的作用。 他走到一片苔原层极厚的地方,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像铲披萨一样,先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半米见方的格子。 然后,他将刀刃水平插入苔原与下方土层之间,利用刀身的宽度,将一大片厚度超过十厘米的完整苔原连同下面的根系土层一起切割下来。 他没有直接将它拿起,而是像卷地毯一样,将这块方形的苔原小心地卷成一个结实的卷,这样既方便运输,又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苔藓的完整结构。 当傍晚来临时,他已经在那片未来的施工点旁,堆起了一座齐腰高的原木堆,和十几卷如同绿色瑞士卷般的厚实苔原。 他站在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前,虽然肌肉有些酸痛,但心中却充满了即将开始建设的豪情! ———— (今日万字第一更,求月票~~) (本章完) 第161章 火攻的战略! 第161章 火攻的战略! 第五天 清晨六点三十分,天色依旧是深邃的墨蓝色,只有东方遥远的海平面上,透出一丝微弱的灰白色光芒。 林予安已经结束了他的例行巡查,他沿着海岸线布置的几个绊线陷阱,依然静悄悄的,连一根毛都没留下。 空军的一天,意料之中,他并不气馁。 十一月初的拉布拉多海岸线,陆地上的动物活动已经大幅减少,陷阱的效率本就极低。 他真正的粮仓,在那片潮汐涌动的大海里。 借着晨间低潮的黄金窗口期,他又去了一趟那片富饶的礁石区。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动作也更加高效,再次收获了超过八十斤的肥美贻贝。 他将这些沉甸甸的“黑金”全部投放进了那个由他亲手改造的天然暂养池里。 看着池底密密麻麻、数量已经相当可观的活体储备,他心中没有一点关于食物的焦虑。 在接下来的至少一周内,他都无需再为每天的食物而分心。 做完这一切,他喝了些水,吃了几个昨晚剩下的烤贻贝,补充完体力后,便带着他所有的工具,径直走向了那片他早已选定,即将成为他新庇护所的地方。 他站在那面坚不可摧的岗岩壁前,脚下是缓缓向南倾斜的缓坡。 他再次确认了庇护所的精确位置和朝向,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苔原上划出了一个长约四米、宽约三米的清晰矩形轮廓。 “开工。” 林予安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脱下厚重的冲锋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抓绒衣。 他的第一步,不是挖掘,而是防火。 他要使用的,是高效的破土方法——火攻!但在使用火之前,必须确保绝对的安全。 他打算用斧子在刚刚划出的矩形轮廓外侧约一米宽的范围内,将所有的地表植被苔藓、低矮的灌木、杂草,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 “情况比预想的要硬。” 他皱起了眉头,连续几天的晴朗天气,夜间的低温已经开始让地表的寒意向下渗透。 因为他不仅仅是砍掉植被,而是需要将地皮连同根系一起刮掉,直到露出下面不易燃烧的深褐色土壤,这条清晰的防火隔离带,将是他控制火势的第一道防线。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防火带清理出来,然后才开始清理矩形区域内的表层植被,很快区域内的植被也被清理干净。 他转身走向森林边缘,开始收集大量的、相对干燥的枯枝和浮木,他没有选择那些粗大的原木,因为他需要的不是长时间的集中高温。 而是一场能够均匀覆盖整个地穴区域、燃烧时间足够长的地面火。 他像一只勤劳的工兵蚁,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森林和工地之间。 一小时后,他将收集来足以燃烧一下午的燃料,均匀地铺洒在那个被防火带包围的裸露地块上。 他铺得很有技巧,底部是细小易燃的枯枝,中间是中等大小的木块,最上面则架着几根较粗的浮木,以保证燃烧的持久和稳定。 他从口袋里掏出镁棒和刮刀。 “嚓!嚓!” 几下用力的摩擦,一簇明亮温度极高的镁屑火便溅射在,早已准备好的桦树皮引火物上,桦树皮中富含的油脂瞬间被点燃,升起一小团橙色的火焰。 他小心地将这团火种,放置在燃料堆的下方,干燥的枯枝很快被引燃,发出“噼啪”的声响。 火势借助着稳定的海风,迅速蔓延开来,很快,整个矩形区域都被一层跳动的火焰所覆盖! 林予安没有离开,而是拿起一根长长的树枝,不时地拨动着燃烧的木柴,将燃烧得过快的边缘木柴推向中心,又将中心燃烧殆尽的灰烬拨开,让下方的热量能更直接地接触到土壤。 他能清晰地听到地面传来“滋滋”的声响,那是土壤中的水分被高温蒸发的声音。 一股混杂着草木灰和烤土的独特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这场火,从上午一直燃烧到了下午。 当所有的燃料都已化为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红色炭火时,第一阶段的加热就已经完成,现在需要的是“焖烧”。 他走到之前剥离草皮时挖出的泥土堆旁,用一块大木板作为临时铲子,开始将那些潮湿的泥土,一铲一铲地覆盖在火红的炭堆上。 “噗嗤——” 潮湿的泥土接触到炽热的木炭,立刻爆发出大量的白色蒸汽。 他动作飞快,很快就用一层厚厚的泥土,将整个火堆完全覆盖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如同原始土窑般的结构。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热量过快地向空气中散失。” “这层泥土就像一个保温盖,能将木炭的余热,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缓慢而又持续地向下方和四周的土壤深处传导,这比直接用明火烘烤的效率要高得多。”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得以坐下来休息。 他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瓶,大口地喝着水,感受着那座土窑散发出的阵阵热浪。 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他判断“焖烧”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他再次起身,用那根长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覆盖在表面的那层已经被烤干的泥土。 下方的木炭早已熄灭,只留下一层厚厚的白色灰烬。 他用木板将这些灰烬和表层的干土全部清理到一旁。 当经过热处理的土地完全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原本坚硬的根系土层,此刻呈现出一种干燥、疏松的深灰色。 许多细小的植物根系,已经被炭化,变得脆弱不堪。 他用脚踩了踩,地面不再是坚硬的触感,而是像踩在被翻耕过的田地里一样,带着一种松软的下陷感。 火攻的效果,立竿见影! 在火攻期间,他找到了一棵符合所有条件的年轻桦树枯木。 先用猎刀将树干上残留的树皮全部刮掉,露出下面光滑坚实的淡黄色木质。 接着,以一个平缓的角度,在木棒的一端,耐心地削出了一个长约二十厘米的、类似矛尖的锥形。 然后,他将木棒尖端置于炭火上方约五厘米处,那里是热辐射最强但又不会直接接触明火的黄金区域。 他能清晰地看到,随着烘烤的进行,一股股白色的水汽正从木材的孔隙中被逼出,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木棒尖端的颜色,也从最初的淡黄色,逐渐变成了第一次烘烤后的浅褐色,再到第三次后的深棕色,最终呈现出一种如同深度烘焙咖啡豆般的、油润的黑褐色。 每烘烤一两分钟,他就会将木棒抽出来,用一块平整的砂岩,趁热打磨掉表面那层过于疏松的碳化层,露出下面坚硬光滑的深色木质。 这个烘烤打磨的循环,他重复了四五次。 最终,当他完成处理时,那根挖掘棒的尖端,已经变得坚硬,表面光滑致密。 现在正是发挥这把工具作用的时候,他双手紧握棒身,将经过火焰硬化的尖端对准泥土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刺了下去! “噗!” 一声沉闷而又干脆的声响,坚硬的棒尖毫无悬念地穿透了植物根系的炭化层,深深地楔入了其内部纤维! 他双手握住棒的另一端,以地面为支点,用力一撬,那条在地下盘踞了不知多少年的植物根系,应声断裂! “有效!” 他心中一喜,立刻开始了有策略、分步骤地,高效的挖掘流程。 首先是破根,他用挖掘棒的尖端,如同使用一根加长版的凿子,不断地去冲击所有隐藏在土层下的植物根系,并把他们撬断。 其次是松土,在清除了主要的根系障碍后,他改变了挖掘棒的用法。 他不再垂直下刺,而是以一个三十度的倾角,将棒尖插入土层下方约二十厘米深处,猛地向上一抬,一大块土方便被完整地撬动翻松! 他就这样,一排一排,一行一行地,将整个四米乘三米的区域,全部系统性地翻松了一遍。 最后是清运,他暂时放下挖掘棒,拿起一块平整木板,将翻松的泥土,一铲一铲地清理出去,这个过程,他同样做得极有规划。 他将清理出的物料,仔细地分成了两堆,整齐地码放在地穴的南侧边缘,既方便取用,又不会影响后续的施工。 第一堆是石块堆,所有在挖掘过程中遇到的、大小适中的岗岩石块,都被他单独挑了出来,这些石头质地坚硬,形状不一,是未来垒砌壁炉和烟囱的绝佳材料。 第二堆是净土堆,那些不含太多根系和石块的、相对纯净的深褐色土壤,被他堆放在一起。这些土壤,将作为最重要的保温材料,覆盖在他未来的屋顶之上。 整个下午,他都在重复着这个工作,没有了与坚硬冻土和顽固根系的搏斗,他的体力消耗大幅降低,挖掘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消失时,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起了酸痛的腰。 一个深约四十厘米、长宽四米乘三米、四壁垂直底部平坦的规整地穴,已经完美地呈现在了岗岩壁的下方。 林予安站在地穴之中,用脚踩了踩坚实的坑底,环顾着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 虽然浑身是土,疲惫不堪,但他的心中充满了掌控全局的成就感! ———— (北京时间7:05,早上好~记得吃早饭。) (本章完) 50万字感言! 50万字感言! 2025年4月,互联网公司日常的加班结束,深夜到家看b站n刷荒野独居节目时。 一种渴望自由、渴望荒野、渴望狩猎的情绪逐渐爆发! 第一次有了写一本荒野独居小说的想法,让书中的主角替我去自由 2025年5月,第一次发书,从1个收藏慢慢的增长,仅仅一个月就三万收藏. 新书期这个过程我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本来只是想让书中的角色替我去自由。 没有想到我会肩负起了3万人渴望的自由. 这期间,我不敢继续按自己纯粹的臆想去写书 我开始认真,大改过开头,大改过大纲.导致废弃的都市内容存稿有20万字。 每天战战兢兢的保持万字更新,哪怕写到3点也要保持这个字数,我想对得起每一位读者投的月票和催更。 当然也有无数的喷子教你写书,教你应该怎样怎样 好在我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发挥了作用,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提出意见不给解决方案的人,你就忽略他的意见】 我坚持住了自己的生存策略,奇尔科湖,符合逻辑的情况下,优先建筑,食物为辅,因为这是我希望的自由。 我坚持住了主角的成长设定,真的有很多人觉得,在国外说非原生家庭是在抹黑中国。 但是我也很庆幸,有很多真正思考的读者,看到了李校长,看到了师母,看到了同学,这些主角成长环境里救赎的光。 还有最重要的开局女主问题,为什么要这么深情的设定,然后开后宫。 首先声明,我从来不觉开篇有深情,我更看重的是枪击案。 开局的事件是必须的,因为你一个黄种人,还是中国人,没有名气,没有举荐,真的以为可以成功入选荒野独居? 所以主角开局有了“超市英雄”的热度,有了经济压力的push,从报名荒野独居的原因,入选的原因,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第一次写书,我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逻辑必须合理,对标现实情况。 后边我也尝试写了一些不合理的无脑内容,比如金手指在国内采购,事实证明那种写法写起来确实爽。 但我也确实是不喜欢,后边肯定不会出现了。 以上就是我写这50万字的心理历程。 ———————— 展望一下未来吧!还差600均订,就达成万订了!这是很开心的事情! 有了这个成绩,离不开每一位读者的支持。 所以下月初会有一个大型的月票抽奖活动!几份大奖+若干份小奖的形式,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下个月,下个月一号!各位好股东们,一定要把月票留着呀! 留着!参加本书的月票抽奖活动!奖品绝对厚实! 最后,再次感谢看到这一章的所有读者,感谢你们每天的追读支持! 我会继续让主角替我们自由!!! ————山居寒岁。 (本章完) 第162章 不空军,大收获! 第162章 不空军,大收获! 第六天。 天光未亮,林予安便已从温暖的睡袋中醒来。 昨夜,海风的呼啸比前几夜更加猛烈,如同野兽在庇护所外低沉地咆哮。 但有了前方的长火堆和后方岩壁的双重热辐射,他睡得还算安稳。 他看了一眼东方那条微亮的水平线,又看了看摄像机上的时间——清晨六点十五分。 “早上好,各位,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对着胸前的gopro,哈出一团白气,声音平静而有力。 “今天的首要任务,依然是例行检查,必须先确认我们的‘被动食物获取系统’是否有所收获。” 林予安径直走向了那片他布下陷阱的针叶林。 连续三天的一无所获,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气馁,在荒野中,耐心是比力量更重要的品质。 陷阱就像是买彩票,你必须每天都去坚持,才有可能等到中奖的那一刻。 他放轻脚步,如同一个融入环境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林间,很快,他便来到了第一个陷阱的设置点。 远远望去,那个由三根小木棍构成的“4字形”触发机关,依然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钢丝套索静静地悬挂着,等待着它的猎物。 “第一个,空军。”他平静地对着镜头说道,继续走向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依旧如此。 第三个,同样静悄悄。 当他走向最后一个,也是他认为位置最佳的那个陷阱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只见远处,那根作为动力来源的弹性桦树枝,不再是向下弯曲的紧绷状态,而是高高地、笔直地弹回了空中! 而在那根树枝的末端,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正随着晨风在半空中轻轻地摇晃着。 “中了一个!” 林予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快步上前,心中那份猎人收获猎物的喜悦,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 那是一只体型相当不错的成年雪靴兔,它的脖子被钢丝套索死死地勒住,身体早已冰冷僵硬。 强大的弹力将它瞬间吊离地面,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毫无痛苦地死去,也避免了被其他地面掠食者发现的可能。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套索,将这只沉甸甸的兔子提在手中,感受着它那厚实的皮毛和至少四五斤重的分量。 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漂亮的雪靴兔,这身皮毛在冬天可是不错的材料,它的肉虽然精瘦,但却是极好的蛋白质来源。” 就在他准备重置这个陷阱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等一下,还有一个陷阱没有检查。” 他放下兔子,走向了不远处,他为了测试陷阱而故意触发过的那个点,他当时只是简单地将触发机关重新搭好,并没有更换位置。 当他走到那个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愣住了,随即,一股更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那个陷阱,竟然也被触发了! 同样一根高高弹起的树枝,同样一个在空中摇曳的白色身影! “我的天!两只!” 林予安忍不住低声惊呼,脸上是全然的惊喜和不敢置信!他快步上前,确认了第二份收获。 这只雪靴兔的体型稍小一些,但同样是一只健康的成年个体。 “要么不开张,开张来两只!”他提着两只兔子,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陷阱的魅力,你永远不知道惊喜什么时候会来!这下,前几天空军的损失,一次性全都补回来了!” 他没有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他迅速地将两个陷阱的触发机关和套索,都一丝不苟地恢复到了最佳的待命状态。 在荒野中,好运不会永远持续,只有持续不断的工作,才能将好运的概率最大化。 提着这两份沉甸甸的惊喜,他没有直接返回庇护所。 “处理猎物,绝对不能在睡觉的地方进行。”他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进行着专业的讲解。 “血腥味会吸引来这片土地上所有嗅觉灵敏的掠食者,从最小的鼬科动物,到最不想遇到的熊。” “我必须找一个远离营地的、下风口的专属处理区。” 很快,就在临时庇护所下游约一百米的一块溪边平地上,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地点。 这里既方便用水清洗,又能让血水顺着河流流向大海,最大限度地减少气味的残留。 他将两只兔子并排放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老乔治赠送的大马士革猎刀。 他先用锋利的刀尖,在兔子的一条后腿脚踝处,划开一道环形的切口,然后沿着腿的内侧,一直划到尾部,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另一条腿。 接着,他双手抓住切口处的皮毛,用力向下一撕。 “嘶啦——”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整张兔皮,就像脱一件毛衣一样,被他干净利落地剥离了下来,只在头部和前爪处需要用刀稍作处理。 他将两张带着厚厚绒毛的兔皮对折,毛朝内,皮朝外,先放在一旁。 “这两张皮,经过鞣制,可以做成一双非常保暖的手套或者一顶帽子,虽然我现在不缺。” 接下来是开膛破肚。 他用刀尖小心地划开兔子的腹腔,将所有的内脏完整地掏了出来,然后将内脏仔细地分成了三堆。 第一堆是肝、心、肾,他将它们放在干净的叶子上。 “这些是营养最丰富的精华,是准备食用的,绝对不能浪费。” 第二堆是肠子和胃,他用刀划开,将里面的草料内容物挤出,然后拿到溪水里反复冲洗干净。 “这些清洗干净的内脏,是极好的鱼饵,特别是对于喜欢腥味的鳟鱼和红点鲑来说。” 第三堆,则是那颗小小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兔脑。 林予安却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用斧背小心翼翼地敲开兔子的颅骨,用刀尖将那团粉白色的、质地柔软的脑完整地挑了出来,放在一片最干净的树叶上。 “在所有的收获中,这个,才是最宝贵的礼物。”他将镜头对准那团小小的兔脑,语气中充满了郑重。 “在极度缺乏脂肪的荒野食谱中,动物的大脑,就是纯天然的、最高品质的脂肪来源。” “它的脂肪含量,甚至比肥肉还要高,而且富含卵磷脂和各种微量元素。” 他用手指轻轻地捻起一点,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感叹:“这东西,就是荒野里的黄油!在即将到来的高强度体力消耗前,它是最好的能量补充剂。” 处理完所有的部分,他将兔子的躯体和可食用的内脏带走,而那些不能食用的部分和血水,则全部扔到流动的河水里。 提着处理好的猎物,他返回了温暖的庇护所火堆旁。 腹中早已饥肠轆轆,他决定立刻享用这来之不易的美味,为下午即将开始的繁重劳动储备能量。 现在这个环境下,可不能像奇尔科湖秋天那样石板煎烤,明火和石板的热量会不均,也无法充分利用燃烧后的木炭。 他决定做一个更精巧的工具,一个简易的炭火烤架。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卷专业的退火钢丝绊线,又在林边找来两根y字形的结实树枝,将它们牢牢地插在火塘两侧的泥土里。 然后,他截取了数段钢丝,像织布一样,耐心地在两根树枝的“y”形分叉之间来回穿梭,编织出一个网格状,间隙均匀的金属网面。 一个完美的、高度可调的简易烤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制作完成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进行真正的炭火烧烤了。”他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将火堆中燃烧正旺的木柴拨到一旁,露出下面那层温度稳定,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炽热木炭。 他最先处理的,依然是那两团最宝贵的兔脑,他从一个用树皮包里,捻出了一小撮灰白色的晶体,小心翼翼地撒在兔脑上。 这并非他特意熬煮海水所得,而是前几天煮墨角藻贻贝汤时,留下的意外之喜。 当时锅里那层浓缩的鲜美原汤,在冷却后,锅壁上便析出了一层薄薄的,富含矿物质的天然海盐。 他像珍宝一样将它们刮下收集起来,这些盐就是他此刻最奢侈的调味品。 为了防止娇嫩的兔脑在烧烤中散架并掉入炭火中,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容器。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火堆旁一堆吃剩的、被清理干净的贻贝壳上。 他从中挑选了一个最大、最完整的贝壳,其凹陷的弧度,正好可以当做一个天然的小碗。 林予安将撒了盐的兔脑小心地放进这个黑色的贻贝壳里,然后将整个贝壳稳稳地放在了钢丝烤架的中央。 贝壳缓慢地吸收着下方炭火的辐射热,并将热量均匀地传递给里面的兔脑。 慢慢的,兔脑表面渗出细微的水汽,并伴随着一阵“嘶嘶”声,那是组织中的水分在遇热蒸发。 随着温度的进一步升高,那团粉白色的脑组织开始从接触贝壳的底部,颜色由半透明的粉色变得不透明的奶白。 紧接着,清亮的油脂开始从组织中缓缓地渗出,在黑色的贝壳底部积起薄薄的一层。 很快,整个兔脑都浸泡在了自己渗出的滚烫油脂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细微的气泡。 这更像是一场在自身脂肪中的低温慢煮,而非猛火快烤。 一股浓郁的油脂香气,伴随着热气,缓缓地在营地里弥漫开来。 林予安耐心地等待着,看着那团脑组织在油脂中完全凝固定型,表面微微呈现出淡黄色。 仅仅几分钟,这道顶级的“炭烤海盐兔脑”便完成了。 他迫不及待地用木筷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入口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其柔软、近乎于咸味卡仕达酱的奇特质地,几乎不用咀嚼就在舌尖上化开。 紧接着,一股浓烈脂肪甘香冲击而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口腔。 但在这股甘香之下,还伴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轻微腥气。 这味道并不令人作呕,却清晰地提醒着他,这并非来自现代厨房的精加工食品,而是最原始、最野性的能量来源。 海盐的咸味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它努力地平衡着那股腥气,让脂肪的香醇变得更加突出。 林予安面无表情地咀嚼着,细细品味,这东西,谈不上好吃,对于习惯了现代调味的人来说,甚至可能会觉得有些古怪。 但他的身体,却在发出最诚实的信号,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这高纯度的能量! 那是一种来自最深层生理需求的满足感,远比任何味觉上的享受都来得更直接强烈! 吃完这道营养远大于风味的“前菜”,他才将一只兔子的主干部分,也撒上珍贵的海盐,整齐地码放在那个钢丝烤架上。 另一只兔子则被他收进了用木棍做成的储物筐里,打算晚上回来炖煮。 烤架上的兔子,没有明火的舔舐,只有木炭稳定而强大的热辐射。 兔肉表面的水分迅速蒸发,形成一层薄薄的焦壳,将肉汁完美地锁在里面。 肉汁偶尔滴落在炽热的木炭上,蒸腾起一阵带着肉香的烟雾,反过来又将兔肉熏得更加入味。 兔肉本身几乎没有脂肪,纯靠烧烤,口感很容易变得干柴。 林予安很清楚这一点,他并没有期待能吃到什么顶级美味,这顿饭的核心目的,是高效地摄入蛋白质。 半小时后,当兔肉被烤得外皮焦脆金黄,用刀一划就能看到里面熟透的、丝丝分明的白色肉质时,这场迟来的陆地盛宴,终于准备就绪。 他扯下一条后腿,大口地咀嚼着。 正如预料的那样,肉质紧实,甚至有些偏硬,咀嚼起来颇为费力。 除了表层海盐带来的咸味和炭火赋予的烟熏味,兔肉本身的味道略显寡淡。 但对于一个已经连续数日以海鲜和植物根茎为食的人来说,这种纯粹的肉味,依然带来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他吃得很慢,仔细地将骨头上的每一丝肉都啃食干净。 这顿饭谈不上是享受,但每一口,都在为他的身体补充着最坚实的能量。 他知道,接下来的工程,将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本章完) 第163章 庇护所地基的准备 第163章 庇护所地基的准备 吃完那顿高热量的兔肉大餐,林予安感觉到一股踏实的热流从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 这顿饭提供的纯粹脂肪和蛋白质,正是他接下来进行高强度体力消耗所必需的能量储备。 他没有休息,喝了几口水,补充完水分后,便径直走向那个已经挖掘好的地穴。 下午的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投下柔和的光线,但气温依旧在零度徘徊。 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天黑前,为整个庇护所项目打下最坚实的第一步,奠定基石。 在一个只为撑过50多天的庇护所项目中,他必须面对一个致命的问题,潮湿。 林予安站在地穴前,对着镜头,像一个专业的建筑师一样阐述着自己的设计蓝图。 “在一个半地穴式的建筑里,地面的潮气会不断向上渗透。” “如果是木头直接接触泥土,潮气会迅速浸湿墙体和内部空间,带走宝贵的热量,在拉布拉多的冬天,潮湿就等于失温。” “拉布拉多冬季的主导风向是强劲的西北风,所以我的后墙直接利用了这面西北向的天然岩壁。” “这意味着,我的入口必须朝向东南方,这样既能避开主风,也能在上午接收到宝贵的阳光。” “所以,我打算先用石头,建造一道防潮层,用石头砌筑一个完整的、封闭的‘u’形基础平台。” “同时也为承载未来的屋顶,提供一个绝对稳固的平台,东、西、南三面墙的顶面,必须保持绝对的水平。” “这等于为后续的木工活,提供一个零误差的起点,只有在这个坚实的平台上,我才能快速准确地搭建上方的木墙。” 这个决策的核心,是能量的置换。 用现在的体力,去完成一个绝对标准化的石制平台,可以极大地降低后续木工阶段的难度。 也可以节省未来因为对抗潮湿和寒冷而需要消耗的更多卡路里。 他的目标,是在地穴的东、西、南三边,用干砌的方式,垒起一道齐腰高的基础墙。 然后会在东南向的南墙上,预留出入口的位置。 这项工作的启动,始于对材料的精细规划。 他走到之前挖掘时特意分类堆放的石块堆旁,开始进行二次筛选。 这不再是简单的搬运,而是一场基于经验和对物理结构理解的严谨分类工作。 “要建造一道稳固的干砌石墙,我们需要三种不同功能的石头。” 他一边吃力地搬动着石块,一边对着镜头进行讲解。 “第一种,是基石。” 他用一根木制撬棍作为杠杆,艰难地将一块几乎有两个半篮球大小,底部相对平坦的岗岩从石堆中分离出来。 “它们是整个地基的承重基础,必须足够大足够稳,每一块都要深深地嵌入地穴底部的泥土中,以防止任何形式的沉降或位移。” “第二种,是主墙石。” 他指着一大堆中等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块道:“它们将构成墙体的主体部分,理想的主墙石应该有一定的厚度。” “并且至少有一个相对平整的面,这样才有利于层层堆迭,需要各种形状的石头来互相咬合、锁死。” “最后,也是数量最多、最关键的,是楔石。” “在干砌石墙中,绝对不允许有大的晃动,这些小石片就是用来填充大石块之间所有可见的缝隙。” “并进行高度调整,确保每一块主墙石在放置后都绝对稳固,不会产生任何晃动。”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林予安完全沉浸在这项枯燥的分拣工作中。 他将筛选好的石料,分门别类地搬运到地穴的施工区域内。 十几块巨大的基石被他用杠杆原理和滚动的方式,艰难地挪到了地穴三边的边缘。 主墙石和不计其数的楔石则被他按照大小,整齐地码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不够,远远不够。” 他清点分类完石堆,对着镜头说道:“地穴里挖出的大多是碎石和中小型石块,真正能用作基石和主墙石的,数量严重不足。” 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带上他的撬棍和手套,开始了他的“采石之旅”。 随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庇护所周边那些被冰川和流水侵蚀过的山坡与干涸的溪床上,那里才是大自然真正的建材市场。 他先来到一片地势稍缓的山坡,这里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岩石。 经过反复的撬动和调整,一块块顽固的石头终于被他完整地从冻土中剥离了出来。 他没有搬运,而是将开采出的合格石料,就地堆放在山坡上一处开阔易于取用的地方。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就这样在山坡上不断地寻找开采。 山坡上,那堆由他亲手开采出的建材储备,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庞大。 当他觉得主墙石的数量已经足够时,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条干涸的溪床。 这里的石头经过流水长年累月的冲刷,形状大多变得圆润光滑,不适合直接用作砌墙。 但他需要的,正是这些石头中的一小部分,那些被水流打磨得极其扁平的片岩。 “这些,就是我们最好的楔石。” 他一边在溪床里翻找,一边解释道:“它们的厚度各不相同,从一厘米到五六厘米都有,是用来找平和填缝的完美材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的海平面上泛起了橙红色的晚霞。 林予安的采石工作终于接近了尾声,看着山坡上和溪床边那两堆石碓,脸上露出了疲惫而又满足的表情。 挑选出第二天上午施工所必需的第一批基石和主墙石,艰难地将它们运回了地穴旁。 然后返回营地,立刻生火做饭。 冰冷的空气中,一簇温暖的火焰很快就在石灶里跳动起来,映照着他被汗水和尘土抹黑的脸庞。 经过了一整天超大强度的体力消耗,他的身体急需大量的蛋白质和热量来进行修复和补充。 烤兔肉虽然香,但口感干柴,而且在制作过程中会损失不少宝贵的肉汁。 今晚,他决定换一种更滋润、更能最大化利用所有营养的烹饪方式——炖兔肉。 他将昨天剩下的一只兔子,用大马士革猎刀,沿着骨骼的结构,干净利落地分解成几大块。 然后,将它们全部放入那只已经被熏得有些发黑的msr不锈钢锅中,加入淡水,水量刚好没过兔肉。 随即,他将锅稳稳地架在火堆上。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从一旁的储备里,拿出了几根前几天挖的宽叶香蒲根。 他用刀刮去根茎粗糙的外皮,露出里面雪白的、富含淀粉的肉质,然后将其切成厚片,准备快出锅时一同扔进锅里。 香蒲根是优质的碳水化合物来源,在炖煮后会变得软糯,能让汤汁变得更加浓稠。 他又从采集袋里,抓了一小把被霜打过的岩蔓越橘。 他没有直接扔进锅里,而是先用刀将其切碎,挤出酸甜的红色汁液,连同果肉一起加入汤中。 “蔓越橘的果酸,可以起到和料酒类似的作用,能有效地去除野兔肉里那股土腥味,同时也能让肉质变得更软嫩一些。” 很快,锅里的水开始沸腾,表面浮起一层灰色的血沫。 林予安用一片削薄的木片作为撇勺,仔细地将这些浮沫全部撇去。 他没有守在火边干等,要将这坚韧的野兔肉炖到软烂,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以上的时间。 这段宝贵的时间,他另有安排。 他将火堆的火力调整到中等,确保锅里的汤汁能保持着“咕嘟咕嘟”的微沸状态,然后便起身,开始处理那两张完整的兔皮。 他冰冷的溪水将兔皮上残留的血污和碎肉冲洗干净,然后用力地拧干。 没有了兔脑作为天然的鞣剂,他只能采用另一种有效的方法——烟熏。 他先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在两张兔皮的皮板那一面,仔细地刮去所有残留的脂肪和筋膜,直到皮板变得干净平整。 处理完毕后,他用缆绳将两张兔皮穿起来,做成一个类似“口袋”的形状。 然后将其悬挂在一个由三脚架支撑的横杆上,离地面约一米高。 接着,他在这个“皮口袋”的正下方,挖了一个小小的火坑,找来一些半干半湿的、富含油脂的松木和苔藓。 他先用火堆里的火炭引燃这些材料,等它们开始冒出呛人的白色浓烟时,便立刻用湿润的苔藓将火坑覆盖大半,只留下一个出烟口。 “烟熏鞣制法,是利用烟雾中的甲醛和酚类物质,来固定皮革中的胶原蛋白纤维,防止其在干燥后变硬腐烂。”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同时,烟熏也能赋予皮革一定的防水性和防虫效果。” 浓烟滚滚升起,源源不断地灌入那个倒挂的“皮口袋”中,将两张兔皮彻底包裹。 他需要让这个过程持续数小时,而这段时间,正好与他炖肉和吃饭的时间重合。 设置好烟熏装置,他又开始为明天的石工活做准备。 他拿出那块斯坦赠送的硬质阿肯色石,和那把伐木斧。 他利用炖肉的这段时间,开始耐心地打磨起斧子,将其恢复到最佳状态。 细腻的磨刀石在坚硬的钢材上缓缓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呼呼而过的风声。 还有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煮声,和烟熏坑里“嘶嘶”作响的声音。 交织成一曲属于荒野的,宁静而又充满力量的独特乐章! 时间在专注的工作中悄然流逝。 一个小时后,锅里的汤汁已经收浓了一半,然后他将香蒲根放了进去,并放了一些海盐。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肉香、植物根茎的甜香和果实的微酸的复杂香气,在整个营地弥漫开来。 又过了三十分钟,林予安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锅边,此时已经变得有些粘稠。 他用筷子轻轻地戳了一下锅里最大的一块兔肉,筷子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就插了进去。 “好了。” 他将锅从火上取下,放在一旁稍微冷却。 先是喝下一口热汤,首先是淡淡的肉腥味,紧接著是香蒲根带来的、类似土豆淀粉的质感。 最后,则是蔓越橘那恰到好处的酸,完美地平衡了所有味道,让整碗汤浓郁而不那么难以下咽。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瞬间驱散了积累了一天的疲惫和寒意。 然后,他开始享用主菜。 经过长时间的慢炖,兔肉吸满了鲜美的汤汁,变得极其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拨就能从骨头上脱落下来。 他吃得很快,大口地喝汤,大口地吃肉,将一锅炖菜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这不仅仅是一顿晚餐,更是一场及时的能量补给。 吃完饭,他检查了一下烟熏的兔皮,烟雾已经将皮板熏成了漂亮的、不均匀的金黄色。 但鞣制还未完成,明天还需要继续。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 明天将是更艰苦的一天。 (本章完) 第164章 自动钓鱼装置 第164章 自动钓鱼装置 第八天,清晨六点半,天际线还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靛蓝色中,只有几颗最亮的星辰仍在顽强地闪烁。 林予安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生物钟让他准时醒来, 昨夜的高强度劳动,但经过金手指加强的体质让他浑身没有任何的不适,显然经过一夜的回复,昨天的疲惫已经完全消失。 他没有赖床,在生存挑战中,时间是比食物更稀缺的资源,每一分钟都必须被精打细算。 他迅速钻出睡袋穿好衣服,走出临时庇护所。 刺骨的晨风让他精神一振,然后便开始了他雷打不动的清晨例行工作。 他首先走向那片针叶林,这次多个弹性吊索陷阱依然静悄悄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被触发的迹象。 对此他毫不意外,甚至没有在镜头前多说一句话。 陷阱的收获具有极大的偶然性,每日的检查更像是一种必须日常任务,一种对概率的持续投资。 没有收获,便意味着无需费时间处理猎物。 他立刻调转方向,向着香蒲聚集地走去,挖了一个多小时的香蒲,收获十几斤。 然后便赶往海岸线,今天低潮的黄金窗口期要来了。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那片富饶的礁石区,动作高效得如同一台精密的采集机器。 弯腰、翻找、用刀撬、放入采集袋……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已然像一个成熟收货工,贻贝、帽贝、海螺,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在一个被巨大岩石环绕、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大型潮汐池里,他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他翻开一块浸在水中的石头,在石下的缝隙深处,他看到了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岩蟹,因为水温极低,它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几乎像是被冻僵了。 它只是徒劳地挥舞了一下蟹钳,便被林予安轻松地从石缝里抓了出来。 “一个惊喜。”林予安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这只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螃蟹。 “在这种季节还能找到它,算是运气不错。它能为今晚的汤增加一点额外的鲜味。” 他将这唯一的、宝贵的螃蟹和其它海产一起,放入了采集袋中。” 短短两个多小时,他又收获了近二十公斤的海产。 他迅速地回到营地,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准备一顿简单但高蛋白的早午餐。 将贻贝、海螺连同那只岩蟹,还有最少两斤的香蒲根,一起放入锅中,加入少许湖水直接煮熟。 很快,锅里的水便沸腾了,岩蟹的外壳在高温下迅速变成了诱人的鲜红色。 他先将螃蟹夹了出来,熟练地掰开蟹壳,一股鲜甜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 蟹肉虽然不多,但每一丝都极其鲜美,这意外的收获,为单调的早餐增添了一份难得的美味。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阳光正好,风力也稍有减弱,但他没有立刻开始繁重的石工活。 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片平静的淡水湖,一个更高效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他对着镜头说道:“在高强度施工期间,我不可能有整块的时间去主动钓鱼。” “所以,在开始今天的体力活之前,我必须先建立一套能24小时自动工作的被动捕鱼系统。” “说不定运气来了,这小小的投入,就会换来未来几天的食物保障。” 他从背包里拿出他的钓鱼套装,那卷坚韧的大力马pe线和一小盒伽玛卡兹鱼钩。 第一步不是去水边,而是走进了附近的树林,开始寻找制作弹性杆的完美材料。 “我们不能指望水边刚好有位置合适的弹性树木。”他一边搜寻,一边对着镜头解释。 “更可靠的做法,是自己制作钓鱼竿,然后将它们安装在任何我们想要的位置。” “最好的材料是桦树或柳树的树苗,它们的木质纤维长,韧性极佳。” 他很快就在林中找到了一片生长着年轻桦树的区域,他从中挑选了三棵大约手腕粗细,长得笔直且长度超过四米的树苗。 用斧子和锯子,他迅速地将它们从根部放倒,并清理掉所有侧枝,得到了三根光滑修长的弹性木杆。 他将这三根未来的“自动鱼竿”,扛回了淡水湖边。 现在,他才开始勘察地形,寻找三个完美的“工位”。 最终,他选定了三个相隔十几米的位置。 接下来是安装鱼竿,这绝不是简单地把木杆插进土里那么简单。 他先在第一个钓位旁,用斧背将一根粗壮,长约半米木桩,深深地砸入地下。 还好,河边的土质还算松软,不是很费力地就轻松砸了进去。 然后,他将第一根桦木杆粗壮的一端,紧紧地抵住这个主锚点的后方。 为了防止木杆左右滑动,他又在主锚点两侧各打下了一根更细的辅助桩,形成一个稳固的“u”形卡槽。 最后,他用一段拆解下来的船用缆绳,将桦木杆的根部与主锚点,两个辅助桩,死死地捆绑在一起。 这样,无论水下的鱼有多大的力气,都绝无可能将这根鱼竿拖进水里。 这套由主锚点+卡槽+捆绑,构成的三重固定系统,组成了一套自动钓鱼装置的基础。 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将其余两根桦木杆也极其牢固地安装到位。 然后,他才开始专注于制作核心的触发机关。 决定将所有三个钓位,全部采用同一种,也是他认为最经典可靠的“4字形”触发机关。 他从岸边捡来一根手腕粗的干燥木棍,用斧子将其一端削尖,然后“咚!咚!”地用力将其牢牢打入离岸边约一米远的泥土里。 这是第一个机关的“立柱”。 接着他开始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极其精细地制作触发机关的另外两个部件。 横杆,将其中一根削制成约20厘米长,在一端刻出一个浅浅的、可以卡住鱼线的凹槽,另一端则削成一个平滑的接触面。 支撑杆,将另一根树枝的两端,都削成了45度的精准斜面。 做完这三个部件,最关键的“上弦”步骤到来了。 他走到第一根已经固定好的桦木杆旁,深吸一口气,开始与这根充满弹性的木杆“角力”。 双手抓住桦木杆纤细的末端,用上全身的重量,一步步地将其向地面拉拽下来。 四米的长度,让这根看似纤细的木杆爆发出惊人的抗拒力,它在他的手中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咬紧牙关,将树梢一直拉到几乎触及地面的程度,使其形成一个张力十足、蓄满了势能的巨大弓形。 然后,他将横杆的一端抵在立柱上,再用那根斜向的支撑杆,一端顶住地面,另一端极其精准地卡在横杆和立柱之间。 最后一步,他将那根被压弯的桦木杆梢,用一段绳圈,套在了横杆的末端。 松手! 那一瞬间,巨大的弹力全部作用在了那个小小的“4”字形机关上。 三根脆弱的木棍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但它们奇迹般地撑住了! 一根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弓”,就此被一个极其精巧的“扳机”给死死锁住。 整个装置充满了一触即发的张力,任何对横杆的轻微触碰,都将导致整个平衡的瞬间崩溃。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他以同样的方式,极其专注地为另外两个钓位,也“上好了弦”。 三个充满了力量感的装置,静静地矗立在湖岸边。 所有机关制作完毕,他开始配置最后的渔具。 他为每个钓位都剪下了一段数米长的pe线,绑上大小合适的鱼钩。 鱼饵,则是昨天处理兔子时留下的,能吸引鱼类的肝脏和内脏碎块。 他将第一个挂好鱼饵的鱼钩,甩进离岸边不远的深水区。 然后,他拉紧鱼线,小心翼翼地,将鱼线本身卡在那个蓄势待发的“4”字形触发机关横杆的凹槽里。 另外两个钓位,他也用完全相同的方式,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最后的设置。 一个小时后,当他完成所有布置时,三个蓄势待发的‘自动钓鱼竿’便静静地矗立在岸边,开始工作。 它们就像三个上满了弦的捕兽夹,24小时不间断地为他监视着水下的动静,等待着目标触发那致命的机关。 “好了。”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被动收入系统已经建立,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去干体力活了。” 上午十二点多,林予安戴上手套,走向那个等待着他的地穴。 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好了,各位。” 他对着镜头,语气平静地陈述道:“从现在开始,正式进入施工阶段!”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所以我计划,今天之内必须将石墙垒砌起来。” 他双手握住撬棍,开始了今天的核心建造工作。 他的建造方式是直接从地穴不平整的底部开始干砌石墙,在垒砌的过程中同步完成找平和地基的稳固。 他选择从地穴的西南角开始,这里是两面墙的交汇点,承受的应力最大。 他没有去寻找什么完美的“基石”,而是直接将一块筛选出的、体型巨大的主墙石,放置在墙角最低洼的位置。 他整个人站了上去,用力踩踏,让它与泥土紧密结合。 然后,他拿出另一块石头,试图放在旁边,由于地面的高低不平,两块石头之间出现了明显的落差和晃动。 “这就是直接砌墙的难点!” “我们必须在砌第一层的时候,就解决地面的不平整问题。” (本章完) 第165章 砌墙与流冰初现! 第165章 砌墙与流冰初现! 他将第二块石头挪开,从楔石堆里找来几片厚度合适的石片,垫在低洼处,然后再次将主墙石放上。 经过反复的增减和调整,两块主墙石的顶面终于达到了一个大致的水平状态。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耐心,他不断地用大石头作为主体,用小石头作为辅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创造一个水平的平面。 他沿着地穴的三边,耐心地进行着这第一层的砌筑。 哪里低了,就用更大的石头或者多垫几片楔石,哪里高了,就往下挖一点泥土。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在第一层砌完时,让所有石头的顶面,形成一个坚实稳固且基本水平的“u”形环。 当这最艰难繁琐的第一层终于完成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地穴的底部,由一道由犬牙交错的石头构成,看似杂乱却极其稳固的石圈所环绕。 他没有休息,立刻开始了第二层的垒砌。 有了第一层作为相对平整的基础,接下来的工作变得流畅了许多。 他从主墙石堆里拿起一块长方形的石头,仔细地端详着它的每一个面,在脑中模拟它与下方石层顶面的咬合方式。 找准位置后,他将石头稳稳地放了上去,并严格遵循着干砌石墙最核心的法则“一块压两块”。 这个法则的含义是,上一层的每一块石头,都必须跨越并压住下一层两块石头之间的接缝。 这样做可以有效地将上方的压力向两侧分散传递,从而将无数独立的石块,锁成一个受力均匀、结构稳固的整体。 他不断地变换着手中的石块,时而侧放,时而竖放,在下方石层的顶面上反复试探。 寻找出那个唯一的,能实现最大接触面积和最佳咬合度的位置。 虽然已经基本吻合,但有的石头依然有轻微的晃动。 他会立刻从楔石堆里找出几片厚度合适的石片,“叮叮当当”地用一块小石头当锤子,将它们用力地敲进所有可见的缝隙里。 随着楔石的填入,原本晃动的石块被死死地卡住,再也无法被撼动分毫。 他的动作在重复中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不再需要过多的思考和试探。 仅凭手感和长久训练出的空间直觉,就能迅速地为每一块石头找到它最合适的位置。 林予安开始同步进行墙体的双层砌筑,他先垒砌好内外两排主石,然后在中间形成的空隙里。 再用泥土混合着之前收集的干草和碎石,紧密地填充进去。 这不仅极大地增加了墙体的重量和稳定性,泥土和干草的混合物也提供了额外的保温性能。 时间在枯燥而又充满力量感的重复劳动中飞速流逝。 林予安除了几次短暂的喝水和食用贻贝肉补充能量,他没有一刻停歇。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正在一寸寸升高的石墙上。 在砌到庇护所的石壁时,他停下了常规的墙体垒砌,开始着手建造壁炉的基座。 他挑选出几块最耐火的岗岩,作为炉床和后壁的基础。 他特别注意未来打算将壁炉的后壁砌成一个带有微小倾斜度的弧形。 这样能更有效地将热量反射到庇护所内部,而不是让其直接通过烟囱流失。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凛冽的海风开始变得更加强劲,气温正在迅速下降。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了。” 他对着镜头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将施工区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零散的石块归拢到一旁。 看着眼前那道已经初具雏形的、高度达到四十厘米左右的石墙和壁炉基座,他心中涌起一股踏实的成就感。 虽然离齐腰高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最艰难的第一层已经完成,并且整体的框架已经显现。 在生火做饭之前,他决定先去检查一下今天布下的所有“被动收入系统”。 他首先走向湖边,那三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弹性自动钓鱼竿,依然静静地保持着上弦后的紧绷姿态。 被拉弯的桦木杆蓄满了力量,但那精巧的“4字形”触发机关,却纹丝未动。 他挨个检查了水下的鱼饵,发现都还完好地挂在鱼钩上,并没有被小鱼啃食的迹象。 “看来今天水下的鱼情并不活跃。”他对着镜头平静的分析着。 “水温太低,鱼的进食欲望不强,不过没关系,这套装置是24小时工作的,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待。” 他没有收回装置,只是确认了一下机关的灵敏度,便转身走向那片针叶林。 林中的光线更加昏暗,他借着头灯的光芒,依次检查了那四个弹性吊索陷阱。 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所有的套索都还静静地悬挂在“兔子高速公路”上,没有任何被触发的痕迹。 又是双双空军的一天,林予安完全没有沮丧的情绪,在荒野中,期望每一次的投入都有立刻的回报,是不切实际的。 他所做的,是不断地增加成功的概率,然后把剩下的,交给时间和运气。 确认完所有的陷阱,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临时庇护所。 他熟练地点燃火堆,将贻贝放入锅中。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坐在火堆旁,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一整天的高强度劳动,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体力。 他的身体极度需要休息和恢复。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贻贝一个个地张开了黑色的外壳,散发出鲜美的海洋气息。 林予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切地享用,而是稍稍冷却,才不紧不慢地将一颗颗饱满的贝肉挑出,送入口中。 晚餐很简单,甚至有些单调,但对于一个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来说,这些高蛋白的食物,就是最有效的修复剂。 吃完晚餐,他甚至懒得去处理熏制的兔皮。 他将火堆添足木柴,确保能燃烧到深夜,然后便钻进了温暖的睡袋。 几乎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就沉入了深度的睡眠。 时间来到了第九天。 当林予安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打开摄像机看了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他心中一惊——上午八点! 他居然睡了接近十个小时,这在进入荒野以来是前所未有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的酸痛感已经缓解了大半,肌肉也重新充满了力量,这正是深度睡眠带来的效果。 但他没有丝毫喜悦,反而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钻出睡袋,甚至来不及整理,便抓起采集袋,快步冲向海边,必须赶在潮水完全涨回来之前,完成今天的例行采集。 当他抵达海岸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头再次一沉。 海面上,视野所及之处,漂浮着大量大小不一的白色物体。 它们随着涌动的潮水,互相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清脆声响。 “是流冰!”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快。” 他皱着眉头,对着镜头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的说道:“峡湾开始结冰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些零散的碎冰,但这无疑是一个警告,一个来自大自然的最后通牒。” “用不了多久,这些流冰就会变得更大、更密集,甚至会彻底封锁整个峡湾,让我的赶海活动彻底停止。我必须加速了!” 他迅速进入潮间带,今天的采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拼命,疯狂地将一簇簇贻贝和海螺扫入袋中。 此时已经顾不得精挑细选了,大小都装,装够一背包就倒在岸边,然后继续采集。 他今天冒着风险多采集了三十分钟,大大小小的贻贝少说得有100多斤。 他必须尽可能的采集更多的贻贝,因为这项采集的福利,大自然给予的这个馈赠窗口,最多还有十天,就会被彻底关闭! 持续的低温会让整个峡湾或海湾的表层完全冻结,形成一层厚实的海冰。 一旦海湾完成封冻,潮汐的作用会被极大削弱,低潮时也不再会有大面积的滩涂暴露。 到了这个阶段,所有潮间带的采集活动将完全停止,贻贝床被封锁在几十厘米甚至一米厚的海冰之下,再也无法触及! 林予安将所有的贻贝都运送到暂养池,这里的情况好了许多,没有那么多浮冰,暂养池还是安全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一顿冷早餐,随后,他立刻奔赴那个未完工的工地。 地穴之中,那两个如同卫士般矗立的石墩和一旁的壁炉基座静静地等待着他。 林予安戴上手套,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经过昨天的奋战,地基的框架已经搭好,但离完成所有石工活的目标还有距离。 他今天的工作,是从昨天中断的壁炉部分开始,完成剩下的两个后方石墙,以及壁炉的垒砌。 后方的两个石墙,靠近天然岩壁,它们的建造需要与前方两个石墙以及岩壁本身进行复杂的找平。 接着,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壁炉的建造中。这不仅是一个取暖设备,更是未来庇护所的心脏。 他挑选出那些最大、最平整、最耐火的岗岩,作为炉床和内壁的材料。 他仔细地构建着炉膛的内部结构,将后壁砌成一个带有微小倾斜度的弧形,以确保最大化的热量反射。 他又在炉膛的上方,巧妙地设计了一个被称为“烟架”的平台结构,这是一个能有效防止冷空气倒灌、并提高燃烧效率的关键设计。 他完全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石头与石头之间那完美的契合。 午餐依然是几个生贻贝,用最快的速度补充完盐分和能量,便立刻重新投入工作。 傍晚时分,当他将最后一块构成壁炉主体的石头安放好时,一个坚固厚实,充满了原始美感的壁炉雏形。 已经与东侧的两个石墙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它的高度,与石墙的顶面齐平,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地基系统。 他还测试了一下壁炉的效果,还算不错,烟不会四散而是会顺着烟道攀升而出。 —————— (这个火焰真好看,像月票一样鲜红~) (本章完) 第166章 中鱼!海降型溪鳟! 第166章 中鱼!海降型溪鳟! 第十天。 林予安在黎明时分准时醒来,昨夜的深度睡眠让他恢复了大部分体力,但肌肉深处依然残留着搬运石块带来的酸胀感。 他没有急着开工,而是先进行了例行的“巡视”。 海边的流冰比昨天更多、更密集了,它们拥挤在峡湾的入口处,像是一道正在缓缓关闭的白色大门。 留给他采集海产的时间,不多了。 他再次进行了掠夺式采集,又将大量的贻贝和海螺补充进他的“海鲜暂养池”。 然后迅速检查了陷阱和钓鱼装置——依旧是空军。 对此他已经毫不在意,他现在拥有足够的食物储备,可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庇护所的建设中。 回到工地,他的目光投向了庇护所旁那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材。 那是他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的,八根用手锯切割成三米标准长度的云杉枯木。 “各位,今天我们开始庇护所的主体结构——木墙的搭建。” “我打算制作一个梯形的框架,固定在石墙顶部,然后逐渐增加原木。” “但要搭好这个木墙,有两个核心难题需要解决。” “第一,如何让第一层原木稳固地坐在不平整的石基上。” “第二,如何让两面墙的原木在拐角处死死地锁在一起。” 林予安决定先从最长的后墙,也就是与天然岩壁平行的那一面墙开始。 他从那八根标准木材中,挑选出一根直径约20厘米原木,将其拖到石基座旁。 他没有急着抬上去,而是先将其用两块石头卡住,防止滚动。 然后,他拿起了那把锋利的短柄斧。 “为了解决第一个问题,我必须对所有铺在石基上的第一层原木,进行平整处理。” 他沿着原木的一侧,用斧刃,铛!铛!铛!的沿着直线,在原木上横向削砍。 半个多小时后,伴随着最后一片木屑的落下。 这根原木的底部,被他硬生生地削出了一个宽度约十厘米、表面虽然粗糙但整体平整的平面。 他用手掌抚摸着这个平面,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将原木翻转过来,费力地将其抬起,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石基座上。 这一次,原木不再滚动。它庞大的重量通过这个平整的接触面,均匀地压在下方的石基上,稳如泰山。 解决了后墙的基座木,现在轮到侧墙,以及那个至关重要的拐角。 他从剩下的七根木材里,又挑选出一根同样笔直的,用同样的方法削平了底部。 然后,将其横向摆放在后墙原木的末端,形成一个“l”形的交迭。 现在,他需要在上面这根侧墙原木上,开一个半圆形的凹槽,让它能像马鞍一样,完美地“骑”在下面那根后墙原木上。 但这需要绝对的精确,在没有现代测量工具的情况下,最好的工具,就是复制自然本身的形状。 他找到一根y字形的细长树枝,将两端削得尖锐无比,然后涂抹上木炭,再用一小段细绳将树枝的两脚略微张开后紧紧缠绕固定。 一个开合角度固定的简易划线器就诞生了。 他半蹲在地,身体压低,视线与两根交迭的原木齐平。 他将划线器的一只尖脚向下,紧紧抵住下方原木浑圆的侧面。另一只尖脚则向上,用尖端轻轻地刻在上方原木的底部。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移动,左手稳稳地控制着划线器,让下面的那只脚沿着下方木头的轮廓平稳地滑动。 这个动作,带动着上面的尖脚,在上方原木的肚腹上,同步地划出了一道清晰的墨线。 当他从原木的一头移动到另一头,一条完美的半月弧线,便被精准地复刻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要切割掉的部分。” 他先用斧子,沿着弧线的外侧,小心翼翼地砍出一排细密的v形切口。 这不仅是为了确定开槽的深度和边界,更是为了释放木材的应力,防止后续用锯时导致木料从不该开裂的地方裂开。 然后,他拿出那把值得信赖的手锯,沿着弧线的两端,垂直向下锯。 “嘎吱……嘎吱……” 锯子在木头中艰难而稳定地行进,锯末像黄色的雪一样纷纷扬扬。 当两道锯缝都达到了弧线的最低点后,他再次换上斧子,将两道锯缝之间的木料,一片片地凿掉。 当凹槽被基本清理干净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这根加工好的侧墙原木的一端抬起,对准下方那根后墙原木的末端,然后用力地放了下去! “咚!” 一声沉闷而厚实的撞击声响起! 两根巨大的原木,以一种令人极度舒适的方式,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了一起!上方的鞍口,完美地包裹住了下方的圆形轮廓! 接下来的时间,就进入了枯燥但充满成就感的重复劳动。 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好了第一层的所有原木,并将它们一一安放在石基之上。 当林予安将第一层木墙框架用四个完美的鞍口牢牢锁死在石基上时,最考验精度的部分已经过去,接下来,是考验耐力和体力的重复性工作。 他没有停歇,在天黑之前,他又成功地加工并垒上了第二层原木。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削平底部,只需要在四个拐角处,耐心地制作鞍口。 当第二层的原木“咚”的一声坐实在第一层上时,整个木墙结构变得更加稳固。 ———— 第十一天。 林予安简单活动开身体后,他开始了一天中雷打不动的巡视。 他的生活被简化到了极致,天一亮就去海边进行掠夺式采集,然后便一头扎进工地,直到天色完全黑透。 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临时庇护所,煮一锅贻贝果腹,倒头就睡。 他提着采集袋,快步走向海岸。 海边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流冰比昨天更加密集了,大块的浮冰随着潮水涌动,互相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清脆声响。 他看到大量的浮冰拥挤在峡湾的入口处,像是一道正在缓缓关闭的白色大门。 林予安心中一紧,知道大自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回它所有的慷慨。 “时间不多了。”他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迅猛。 他不再精挑细选,而是如同收割机一般,将滩涂上所有能看到的贻贝和海螺一簇簇地扫入袋中。 冰冷的海水浸透了他的手套,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向上蔓延,但他毫不在意。 在采集窗口彻底关闭前,每一颗贝肉,都是未来对抗饥饿的宝贵弹药。 将满满一袋“战略储备”倒进暂养池后,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工地,而是转向了那片宁静的淡水湖。 他布下的三根弹性钓鱼竿,已经静静地等待了数日,他本已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将其作为日常巡视的一环。 然而,当他穿过树林,来到湖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最左侧的那根钓竿,不再是蓄满力量的紧绷弯曲状,而是笔直地、突兀地指向天空! “中鱼了!” 一股狂喜瞬间冲散了他全身的疲惫!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只见水面下,一条银色的影子正在奋力地挣扎,将鱼线拉得笔直,甚至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他没有鲁莽地直接拉线,而是拉扯鱼线感受了一下力度,能感觉到从鱼线末端传来的,只是一股略微的挣扎。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抓住鱼线,缓缓的拉扯,看准时机,猛地向后一拽,将那条大鱼拖出了水面! “哗啦——” 伴随着一阵水声,一条体型壮硕的鱼被他甩到了岸边的草地上,兀自翻腾跳跃着。 他激动地上前,小心地按住那条还在挣扎的鱼,镜头也随之给到了一个完美的特写。 那是一条极其漂亮的溪鳟。 它的背部是橄榄绿色,上面布满了蠕虫状的奇特纹,体侧则点缀着鲜红色的斑点,每一个斑点外都围着一圈淡蓝色的光晕。 但与他认知中普通的溪鳟不同,这条鱼的体色更偏向银白,体型也大得惊人!目测长度超过四十厘米,重量至少在三斤以上! 林予安将这条沉甸甸的战利品捧在手中,对着镜头,开始了他专业的解说。 “各位,这是一条溪鳟,但它不是你们在任何内陆山区能看到的那种溪鳟!” 他用手指着鱼身,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在绝大多数地方,溪鳟一生都生活在淡水里,能长到一斤就算是不错了。” “我现在在拉布拉多海岸线,这里的生态系统完全不同。” 他将鱼捧得更近,让镜头能清晰地捕捉到它的细节。 “这是一条海降型溪鳟,当地人也叫它‘salter’,意思是吃盐的家伙,它的生活习性和三文鱼几乎一样!” “它在这个淡水湖里出生,但并不会在这里终老,当它长到一定大小,就会顺着溪流进入我们身后的这片大西洋。” “海洋,对它来说就像一个自助餐厅,它在那里疯狂进食,体型会以在淡水中数倍的速度增长,并且积蓄起大量的脂肪。” “然后,在生命的某个阶段,比如现在这个季节,它会凭借着神秘的本能,洄游到自己出生的淡水系统中来准备产卵。” “看来我非常幸运,正好在它洄游的路线上,布下了这个陷阱。” “它在海洋里养成了贪婪的进食习惯,面对我挂下的新鲜鱼饵,根本无法抗拒。”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鱼身上那些鲜艳的红点。 “这就是它和普通内-陆溪鳟的根本区别。普通的溪鳟是居民,而它,是远洋归来的冒险家。” “看看这肥美的体型,这因为海洋生活而变得更亮的银白色泽。” “这代表着它刚刚从海洋洄游回来不久,体内的脂肪含量正处于巅峰状态!” “这不仅仅是蛋白质,还是宝贵的高热量!对于接下来要进行高强度体力劳动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超级燃料!” 连续数日的空军,换来了这样一份厚礼。 荒野就是如此,它考验你的耐心,然后在不经意间给予你最丰厚、也最符合你需求的的回报。 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这条鱼,当刀划开鱼腹时,一层厚厚的橘黄色的脂肪清晰可见,印证了他的判断。 他没有丝毫犹豫,决定立刻享用这宝贵的能量。 高强度的体力劳动需要持续的热量供给,一顿丰盛的午餐,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他将鱼肉切成大块,鱼头和鱼骨也保留下来,这些都是熬出浓郁高汤的精华。 其他内脏也有树叶包了起来,这是比兔子内脏更优质的鱼饵。 他提着这些新鲜的食材,快步返回临时庇护所,抓起不锈钢锅和贻贝、几根洗净的香蒲根,然后马不停蹄地奔赴工地。 今天的午餐,就在工地解决。 他在地穴旁另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将不锈钢锅架在上面。 锅烧热后,他先将几块最肥美的鱼腩肉放进锅里。 没有油,但这完全不是问题,鱼皮下的脂肪遇热,迅速融化,发出了“滋滋”的悦耳声响,金黄色的鱼油很快便渗满了整个锅底。 一股浓郁的、野性的油脂香气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将鱼块和鱼骨的两面都煎至金黄,然后往锅里倒入清水,水遇热油,发出一声爆响,白色的蒸汽腾空而起。 连同清洗干净的贻贝和切成段的香蒲根,一股脑地全都扔进了锅里。 然后把剩下的鱼头、先放在一旁,上次在奇尔科湖的鱼头腥味阴影还在。 很快,锅里的水再次沸腾,汤色因为鱼油和蛋白质的乳化,迅速变成了诱人的奶白色。 鱼肉的鲜、贻贝的咸、香蒲根的甜,所有味道在这口锅里交融,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暖而又丰腴的香气。 他盖上锅盖,用小火慢炖。 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便重新投入到了墙体的建造中。 工作不能停,但能量正在补充。 他一边重复着划线、切割、凿刻鞍口、安放原木的流程,一边不时地被随风飘来的炖鱼汤的香气所吸引。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身体在承受着高强度的劳累,但嗅觉和味觉的期待,却在不断地为他注入新的动力。 一个多小时后,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那锅汤已经炖得浓稠无比。 他也顾不上烫,大口地喝了一口汤,那浓郁的、混合着鱼油和海鲜的汤汁滑入喉中,瞬间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 (ps:内陆溪鳟图。) (本章完) 第167章 永久庇护所完工(正文有图) 第167章 永久庇护所完工(正文有图) 每一个疲惫的细胞仿佛都在欢呼,他又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鱼肉,肉质细腻,入口即化,与煎烤的风味截然不同。 这顿午餐,他足足吃了半个小时,他把锅里的鱼肉和贻贝全部吃完,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热量正在他的胃里燃烧,并迅速转化为支撑他下午继续工作的能量。 吃饱喝足,他没有任何休息,立刻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当墙体垒到第三层时,一个新问题也随之出现,因自然形态导致的缝隙,大的地方能伸进手指。 “庇护所的保暖性,不取决于木头有多厚,而取决于缝隙有多小,现在,我必须要完成填缝的工作。” 得益于他之前收集原木时,一起收集了不少的苔藓,他将湿润的苔藓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用手掌将其反复搓揉。 整理成粗细均匀的条状,然后拿起一根削平了头部的木棍,将这些苔藓条一点点地塞进原木之间的每一道缝隙里。 他先从庇护所内部开始,用力地将苔藓捅进去,直到感觉到了阻力。 然后再绕到外面,用同样的方法,从外部向里填充,两股苔藓在缝隙中间交汇挤压,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填充层。 做完一层墙,他就会用手掌仔细地在墙面上抚摸,感受是否有漏风的地方。 这个过程繁琐而耗时,但效果显著。 原本看起来有些“漏光”的墙壁,在被绿色的苔藓填充后,变得浑然一体,充满了原始而厚重的美感。 与此同时,另一项工程也在同步进行,烟囱的垒砌。 他会用之前备好的泥土混合干草和水,制作出粘性十足的泥浆。 将泥浆均匀地涂抹在下方的石头上,他还特别注意在石头与旁边原木墙体的接触面上,涂抹上更厚的一层泥浆。 这不仅起到了粘合作用,更是形成了一道防火隔热层。 当林予安将最后一根墙体原木安放好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库存的三米原木已经全部用完,墙体终于达到了他预设的高度。 他站在门口,需要微微弯腰才能走进庇护所,内部的空间并不高大。 后墙,也就是最低处,高度约一米二,而前墙,作为最高点,也只有一米五左右。这个高度是他刻意为之。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庇护所非常低矮。” 他半蹲在庇护所中央,对着镜头解释道:“在极寒环境下,空间就是敌人。” “你建造的每一立方米多余空间,都是你需要额外消耗燃料去供暖的负担。” “低矮的屋顶,能将壁炉产生的热量最大限度地集中在我的活动区域,而不是浪费在用不到的头顶。” “这个高度,足够我坐直、躺下这就够了。因为时间紧迫,这个大小的庇护所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站在完工的墙体中央,环顾四周。 坚固的石基,厚重的原木,严丝合缝的鞍口,被苔藓填满的缝隙,以及那个已经与墙体融为一体的石制烟囱。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主体墙面,完工!”他对着镜头,声音沙哑但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现在,只剩下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封顶工作,搭建屋顶!” 但此时天马上就要暗了下来,林予安只能先返回临时庇护所休息,明天进行最后的封顶工作。 第十二天。 天气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风雪欲来的气息。 一场大雪,随时可能降临!所以,林予安今天没有去巡视陷阱和采集贻贝。 他必须抓紧时间,在这一场降雪到来之前,为他的庇护所盖上屋顶! “今天,我的任务是封顶。”他对着镜头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感。 “根据我的设计,这个屋顶不会是轻便的框架,它本身就是一道横向的墙壁。” “一道由整根原木并排铺设而成的,坚不可摧的屏障,它必须能承载未来可能厚达一米的积雪。” 他需要的,是足够长、足够结实,但又不能太重的木材。 他再次进入森林,这次他寻找的目标是那些笔直的、直径在10-15厘米左右的云杉或松树枯木。 他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砍伐并拖回了十几根这样的“屋顶木”。 这些木头的长度都超过了庇护所的深度,以便在前后形成屋檐。 搭建这种实体屋顶,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根一根地铺。 庇护所的前墙高一米五,后墙低一米二,这个天然的斜度,就是为了让屋顶能够顺利排水。 因此,所有的屋顶原木,都必须顺着这个斜坡,从前到后竖向铺设。 他将木头的一端先奋力抬上石基,然后用肩膀顶住木头的下方,猛地发力,便将这根沉重的木头送上了墙顶。 然后,他爬上墙体,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这根木头的位置。 它的前端,稳稳地搭在前墙顶部的原木上,它的后端,则搭在后墙的顶部,并且两端都超出了墙体约三十厘米,形成了屋檐。 “仅仅放上去是远远不够的。”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拉布拉多海岸的狂风,威力足以掀翻一辆汽车,我必须用最坚固的方式,将它和墙体锁死在一起。” 他没有采用复杂的卯榫凹槽,那太耗时了,他选择了更直接的方法。 他拿出了拆散的缆绳,打算用它来固定这些屋顶的原木,本次生存也就50多天,缆绳足够用了,也不用担心腐蚀的问题。 他将第一根屋顶原木紧紧地挨着侧墙的边缘摆放好。 然后,拿起一截短缆绳,在原木的前端,也就是屋檐部分,开始进行捆绑。 他将缆绳从上方绕过屋顶原木,再从下方紧紧地勒住前墙的最顶层原木,然后用力拉紧。 用一个专业的,受力越大就越紧的卡车司机结,将绳索死死地锁定。 瞬间,这根屋顶原木的前端,就被强大的缆绳,牢牢地“绑”在了前端木梁上。 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将这根原木的后端,也牢牢地固定在了后端木梁上。 现在,第一根屋顶原木,像一座桥梁,被彻底地焊在了前后墙体之间。 一根,两根,三根…… 整个下午,林予安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个过程,安放、调整、拉紧、捆绑。 每当一根新的原木被牢牢固定,他头顶的天空就缩小一分,庇护所内的光线就暗淡一分。 当屋顶的铺设,推进到距离烟囱还有约一米的位置时,他停下了工作。 “现在,我来到了整个庇护所建造过程中,最考验技巧的地方。” 他站在墙上,指着那个已经和墙体齐平的石制烟囱结构。 “竖向的屋顶,遇上了侧面的烟囱,我必须在这里,创造一个全新的支撑结构,否则屋顶就会在这里断开。” “我的解决方案,是在屋顶上做一个‘框架中的框架’。” 他先铺好了紧挨着这个“一米安全区”的那根完整的屋顶原木,并用缆绳将其牢牢固定。 这根原木,将成为新的承重梁,然后,他取来两根较短但结实的原木,作为横向支撑梁。 他将第一根横梁的一端,搭在刚刚固定的那根屋顶原木上,另一端则搭在烟囱所在的侧墙上,并用缆绳和石块加固。 第二根横梁也用同样的方式安装。 两根横梁之间,正好框出了烟囱的位置,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天窗”。 “有了这个横向的框架,我就可以继续铺设被烟囱‘打断’的屋顶了。” 他将几根屋顶原木截短,然后,将这些短木料,一根根地铺设在这个新框架和前后墙体之间。 它们的长度虽然变短了,但两端都有了坚实的支撑。 当所有的短木料都铺设并固定好之后,整个屋顶的木质结构终于全部完成。 只在烟囱的位置,留下了一个被木框和石墙包围的、绝对安全的方形开口。 现在,他才开始处理烟囱的穿出问题。 他爬下墙,搬来更多的耐火石块,继续用干砌的方式,将烟囱的整体结构向上延伸。 穿过那个为它预留的方形开口,直到高出屋顶的平面约半米左右。 然后,他爬上屋顶,将大量的泥土和碎石混合物,严严实实地填入了烟囱和周围木质框架之间的所有缝隙中。 这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完全由不可燃物构成的防火带。 傍晚,天色已经迅速暗淡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雪欲来的刺骨寒意。 当最后一根屋顶原木被缆绳牢牢捆住,整个屋顶的木质结构,彻底合拢了。 林予安从并不算高的屋顶上轻松地跳下来,站在门口向里望去。 庇护所内,一片漆黑,只有从低矮的门口透进的一丝光亮。 他需要俯身钻进去,仿佛进入一个由巨石和巨木构成的洞穴。 空气停止了流动,外界的风声被隔绝,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安的寂静。 “伙计们,即使现在下雪我也不怕了!” “我只剩下最后两步,铺设防水层和保温层,以及装上一扇门,庇护所就彻底完工了!” “但是现在,是时候告别过去,正式搬家了!” 他没有在新家多做停留,而是转身走向不远处,那个陪伴了他十二个夜晚的,a字临时庇护所。 他熟练地解开绳索,那块巨大的防水油布应声落下。他仔细地将油布折迭好,这块重要的物资,是新家屋顶不可或缺的防线。 接着,他开始搬运自己的全部家当,将所有东西都搬进了最新的永久庇护所里。 林予安没有忘记今天一天都是大阴天,明天可能会下雪,或者雨夹雪。 “伙计们,估计明天会下雪,所以在彻底休息之前,我必须做完最关键的一步——防水。” 他没有片刻迟疑,借着头灯的光芒,立刻行动起来。 他爬上刚刚完工的屋顶,将那块折迭好的防水油布铺了上去。 当整块防水油布被压了几块石头,彻底固定好之后,他的庇护所,终于拥有了一个能抵御风雨的顶棚! “好了,最核心的防水层就完成了。” 他从屋顶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保温层可以明天再铺,但今晚,无论下什么,我都将有一个干燥的容身之处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有时间,站在那个他倾注了厚望的石制壁炉前。 他抚摸着壁炉冰冷粗糙的石头表面说道:“今晚,我将在这里度过第一夜。” “同时,也是对它进行测试的最好时机。我需要知道它的排烟效果如何,热量反射效率高不高。” “虽然之前也测试过一次,但那时候烟道比较短,不确定现在烟道加长之后是什么效果。” 他将一些干燥的桦树皮和细小的枯枝放进炉膛,然后用打火棒引燃。 火苗迅速蹿起,舔舐着上方的引火木。 很快,火焰稳定下来,开始燃烧更粗的木柴,与在野外生火不同,这一次,火焰被牢牢地约束在石制的炉膛内。 一股淡淡的青烟从火焰中升起,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在庇护所内弥漫,而是非常顺畅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钻进了炉膛上方的烟道,消失不见。 林予安走到庇护所外,抬头望向屋顶。只见一股白烟,正笔直地、稳定地从石制烟囱中冒出,飘向阴沉的天空。 “排烟,完美!”他兴奋地握了握拳。 回到庇护所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的热浪,正从壁炉的开口处,稳定地向外辐射。 他特意将后壁砌成弧形的设计起到了作用,热量没有被墙壁吸收,而是被有效地反射到了他所在的活动空间。 庇护所内虽然依然寒冷,但壁炉前方的一小片区域,已经变得温暖如春。 他将睡袋在壁炉前铺开,然后简单地煮了一锅贻贝作为晚餐。 在温暖的火光和跳动的火焰旁,在这座由自己一石一木亲手建起的堡垒中,他有了可以对抗整个拉布拉多冬天的安身之所。 ———— (看到这的老哥,求一投1张【月票】,让本书保持一下前十名吧.) (本章完) 第168章 凛冬已至 第168章 凛冬已至 第十三天(11月17日) 林予安是被一阵极其轻微的“沙沙”声惊醒的。 他一睁眼,庇护所内光线昏暗,只有壁炉里燃烧殆尽的木炭还散发着微弱的暗红色光芒。 他俯身钻出低矮的门口,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终究还是来了!不大,但细密,如同盐粒一般,覆盖了整个大地。 看到这场雪,林予安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各位,早上好。今天是第十三天,11月17日。”他对着镜头,哈出一口浓重的白气。 “下雪了。在这里并不是个好兆头,它意味着气温已经稳定在冰点以下,环境的恶化速度会大大加快,我必须立刻去检查我的食物来源情况。” 他没有浪费一秒钟,昨晚的防水工作让他不必再担心庇护所,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迫在眉睫的食物问题上。 他抓起空背包和斧子,径直走向海边。 海岸的景象,印证了他的担忧。 潮水正处于一天中最低的时刻,海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冰粥”,这是海水开始结冰的迹象。 而在滩涂上,一些浅水洼里已经凝结了一层透明的薄冰。 “海湾开始封冻了。” 林予安一边在湿滑的岩石上小心翼翼地行走,一边语气严肃地解释道:“现在还只是些边缘的薄冰,但这是一个明确的警告。” “用不了几天,这里的冰层就会变得更厚,我的采集活动将会变得极其困难,甚至被迫中止。” 他找到了自己常来的那片贻贝床,此刻靠近岸边,水最浅区域的贻贝,已经被一层大约一厘米厚的海冰覆盖。 他用冰斧的斧背,对准冰面,“梆”的一声,冰层应声而裂。露出了下方的贻贝,还好,冰层不厚。 但他很快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冰冷的海水刺骨,他的防水手套在接触海水几秒钟后,手指变得僵硬麻木,严重影响了采集的效率。 他不得不频繁地抽出手,用力甩动以恢复知觉。 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他才勉强装满了十多斤贻贝。 “收获效率至少降低了百分之七十。” “我必须在彻底封死之前,尽可能多地囤积更多的贻贝,扩充我的粮仓。” 他将贻贝运回营地,当做这几天的食物,接着立刻走向那片针叶林,检查他的四个兔子套索。 薄薄的雪层,成了最直观的情报板。 他来到第一个陷阱的位置,仔细地观察着雪地。陷阱完好无损,但旁边有几串清晰的兔子脚印。 “它来过,但绕开了。” 林予安蹲下身,指着脚印分析道:“下雪后,地面变成了纯白色,我这个用深色钢丝制作的套索,在白色的背景下变得异常显眼。” “而且,雪掩盖了兔子熟悉的气味路径,它们会变得更加谨慎,对任何突兀的、不熟悉的东西都会敬而远之。” 他检查了剩下的三个陷阱,情况大同小异。 “传统的地面套索,在雪后的效率会断崖式下跌。” “我必须改进我的陷阱策略,比如,寻找那些有浓密灌木丛遮挡的,兔子必然会钻过去的通道,在那里,视觉上的伪装要求会低很多。” 他记下这个想法,拍掉套索上的积雪,转身走向湖边。 湖边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湖边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只有中心区域还荡漾着黑色的湖水,三根钓竿静静地立着,纹丝未动。 “水温太低,鱼类的活性已经降到了冰点,除非有鱼群恰好从钩子旁经过,否则上钩的概率微乎其微。” 巡视一圈下来,结果是灾难性的“全线空军”。 “好了,巡视完毕,结果很糟糕,但信息量巨大。” 他对着镜头,语气严肃地做着总结:“它告诉我三件事,第一,我的潮间带采集窗口,正在以天为单位关闭。” “第二,我的陆地陷阱需要立刻进行调整和升级。” “第三,淡水鱼的获取难度更是成倍的增加。” “所以,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完成庇护所的建设,然后将所有精力,都转移到囤积最后的海产和改进狩猎技巧上。” 他走进温暖干燥的新家,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着,散发着令人舒适的热量,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 “那么,继续工作吧。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要给屋顶铺上第一层保温——苔藓。” 他从庇护所外,抱起一捆早已准备好的苔藓,开始了他今天正式的建造工作。 这些苔藓在飘落的雪中显得愈发暗绿,散发着一股泥土和植物混合的清新气息。 屋顶上那块防水油布,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雪粒所覆盖。他先用手将积雪大致扫到一旁,露出油布的表面。 然后他将一大块如同毛毯般的苔藓铺在屋顶的最低处,也就是靠近后墙的位置。 “苔藓是自然界中最完美的保温材料之一,尤其是在这种寒冷潮湿的环境里。” 他一边铺设,一边讲解:“它的结构非常疏松,里面充满了无数细小的气孔。” “这些气孔能够锁住空气,而静止的空气,是热的不良导体。这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能极大地阻止我们庇护所内的热量向外流失。” “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性,吸水性。” “它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在铺设泥土层之前,先铺一层厚厚的苔藓,能够帮助锁住水分,同时它也能保护下方的防水油布,免受石块或树根的刮擦。” 他铺得极其仔细,每一块苔藓,他都会仔细地将其边缘与相邻的另一块对齐、挤压,确保不留任何大的缝隙。 他就这样,从屋顶的低处开始,一块接一块,如同拼图一般,慢慢地向上铺设。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整个油布屋顶,已经完全被一层厚厚的、暗绿色的苔藓所覆盖。 从远处看,他的小木屋,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戴上了一顶柔软的,充满了生机的毛毯。 “第一层保温,完成,现在需要上第二层,也是最重要的一层,泥土。” 他从屋顶上爬下来,走到了当初挖掘地穴时,特意分类堆放的那一堆净土旁。 这堆土经过几天的风吹和雪水的浸润,变得非常紧实,他需要先用冰斧将其刨松,才能装进采集袋。 “泥土的保温原理和苔藓不同,它不是靠锁住空气,而是靠自身的热质量。” “简单来说,就是它的密度大,比热容高,白天,它会吸收壁炉散发出穿透屋顶的热量,以及外界阳光的热量。” “到了寒冷的夜晚,它又会缓慢地、持续地将这些储存的热量释放出来,这就像给我们的庇护所,盖上了一床厚实的保温被。” 他用采集袋,一袋一袋地,开始了他今天最艰苦的搬运工作。 他将第一袋泥土,均匀地倾倒在屋顶低处的苔藓层上,然后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木板,像泥瓦匠抹水泥一样,将泥土拍打压实。 一层原木,一层防水布,一层苔藓,一层混草泥土。 四层结构,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拥有顶级保温性能的超级屋顶。 从今晚开始,他将拥有一个真正温暖、干燥、能够抵御任何风雪的家! “屋顶,彻底完工了。”他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时间来到下午,天空中,雪下得更大了。 从之前的雪点,变成了真正的、鹅毛般的雪片,洋洋洒洒地落下,世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好在林予安,已经有了一个可以隔绝这一切风雪的家。 他走进庇护所,立刻感受到了一股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温暖和安宁。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将整个低矮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他脱掉羽绒外套,只穿着一件抓绒内胆,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他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早上采集的新鲜贻贝,几根香蒲根一起放入锅中,用小火慢慢地炖煮着。 在等待的间隙,他没有闲着。 他开始整理庇护所内部,他用平整的石板,在靠近门口的一侧,铺出了一块干净的平台,用来放置工具和食物。 他又在墙角,用剩下的原木边角料,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用来放一些杂物。 这个小小的空间,在他的打理下,逐渐有了“家”的样子。 他看着门口那个还未封闭的洞口:“现在,这个庇护所,只差装上一扇门了,就可以升级为最终形态了!” 门不仅仅是用来抵御风寒的,更是抵御那些在风雪中同样饥饿的不速之客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项工作,同样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他决定等雪停了,就去收集封闭门洞和制作门的木材。 十三天,下午。 庇护所内,温暖如春,庇护所外,大雪纷飞。 很快,浓郁的香味便充满了整个庇护所。 壁炉里的火焰欢快地跳动着,将干燥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整个低矮的庇护所都被一种温暖的、橘红色的光芒所笼罩。 林予安端着那口已经有些发黑的铁锅,坐在壁炉前的地面上,锅里是刚刚炖好的、冒着腾腾热气的贻贝香蒲根汤。 他用木勺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汁,吹了吹气,小心地送入口中。 一股浓郁混合了海鲜咸鲜和香蒲根茎清甜的暖流,瞬间从口腔滑入食道,再扩散到整个胃部,驱散了他在雪中劳作和巡视时积累的所有寒意。 他看着门口那个还未封闭的洞口,风雪被无形的墙阻挡在外,只有少数几片雪被气流卷着,飘进来,随即在壁炉的热力下瞬间蒸发。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仿佛他身处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步之内是温暖安宁的家,一步之外是冰冷严酷的荒野。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饥饿、寒冷,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踏实和安全感。 他端着锅,坐在壁炉前,一边看着外面风雪交加的世界,一边小口地吃着贻贝。 一种前所未有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充斥着他的内心! ———— (感谢各位读者的月票支持,月底月票要清空了,再求一波月票~投1票就行。) (ps:已经在攒存稿了,下个月初爆一波!) (本章完) 第169章 暂养池与陷阱的危机 第169章 暂养池与陷阱的危机 他吃得很慢,仔细地品味着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然而,他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庇护所外,那片他赖以为生的潮间带和储存食物的暂养池。 他开始想到了早上巡视时看到的情景。 那个他用来暂养海产的天然水坑,虽然比岸边的浅水洼要深,但也已经出现了大量的碎冰。 水面的温度,显然已经降到了冰点,他知道,用不了几天,这个水坑就会从表面开始,被一层厚厚的坚硬冰层彻底封死。 他放下手中的锅,对着镜头,表情严肃地分析着:“那个暂养池,即将失效,等到它完全冻住,我储存的所有食物,都将被锁在冰层下面。” “每次想取用,都必须先用冰斧砸开厚厚的冰层,这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不仅是巨大的体力消耗,也是一种折磨。” 他需要新的容器,不是为了在水下储存,而是为了将所有的贻贝都搬运回来,进行集中处理和管理。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种完美的材料,香蒲! 吃完午餐,将铁锅清洗干净后,他没有片刻休息。 外面的雪依然下得很大,但他有两件核心的事情必须在今天完成。 他穿上羽绒外套,戴上装备,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防水手套,再次走进了那片风雪交加的世界。 他径直走向那片他早已烂熟于心的香蒲湿地。 此刻的湿地,已经被白雪覆盖,一根根枯黄的香蒲杆,顽强地从雪地里刺出,顶端顶着一簇簇颜色变得更深的褐色“蜡烛”。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和冰层的混合物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林予安对着镜头,一边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一边进行着专业的讲解。 “通常来说,这个季节的香蒲叶已经经历了反复霜冻,会变得非常脆弱,无法用来编织。” “它们的纤维结构已经被破坏。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他没有在湿地的开阔地带停留,而是绕到了湿地边缘,一处背风的角落,这里的地势略高,积雪也更薄一些。 “在一些特殊的小气候里,比如这种背风的地方,植物受霜冻的影响会小很多,我要找的,就是那些幸存者。” 他开始极其耐心地,一丛一丛地检查着香蒲的状态,仔细地观察着香蒲杆根部的叶片。大部分叶子,都如他所料,一碰就碎。 但他没有放弃,终于,在一片被几块巨石环绕的区域,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里的几丛香蒲,叶片虽然也已枯黄,但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更“油润”一些,没有那种干枯欲裂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割下一片宽大的叶子,用手指反复地揉捏弯折,叶片发出了“嘎吱”的声响,但并没有断裂,而是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找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些,就是我们今天要寻找的完美材料,它们的质量当然比不上夏末秋初的叶片,但经过处理,足够我们完成任务了。” 他精挑细选,立刻开始工作,只采集那些依然保持着韧性的香蒲叶和杆茎。 同时他还用斧刃,小心地在香蒲根部周围的冰面上划出一个圆圈,然后用斧背敲击将冰层震裂,露出下方湿润的冻土。 他跪在雪地上,用挖掘棍伸进泥里,摸索着挖出那些如同细长的根茎,补充一下今后几天的主食来源之一。 一个多小时后,他带着满满一捆香蒲根,一大捆经过严格筛选的“幸存”香蒲叶材料,返回了温暖的庇护所。 他将采集到的收获放在角落,然后便坐在壁炉前,开始了新的工作。 “现在,我要对这些材料进行唤醒处理。”他将铁锅里装满水,放在壁炉上加热。 同时将那些挑选出来的香蒲叶,小心地盘成一卷,放在壁炉旁,让它们在温暖的环境中慢慢回温。 水烧热后,他将那些香蒲叶分批次地浸入温水中,浸泡了大约十分钟。 他从温水中抽出一片叶子,在镜头前展示:“温水能让干燥的植物纤维重新吸收水分,恢复弹性和柔韧性。现在,它们达到了可以编织的最低标准了。” 他将所有处理过的香蒲叶放在一边,然后开始制作储物筐的骨架。 他挑选了八根最粗壮、最笔直的香蒲杆,将它们在地上以“米”字形交叉摆放好,形成一个放射状的骨架。 然后,他拿出两片最长、最柔韧的香蒲叶,从中心点开始,以十字交叉的方式,将这八根骨架牢牢地“锁”在了一起。 他一上一下,交错穿行,如同编织一个神圣的图腾,很快,一个稳固的、放射状的篮子底部就成型了。 “篮子的基础已经打好,现在,立起‘经线’,开始编织侧壁。” 他将八根香蒲杆的末端,全部向上弯折立起,形成一个圆形的框架。然后,他拿起了那些经过“唤醒”处理的香蒲叶,开始进行最考验技巧的侧壁编织。 先将一根宽大的香蒲叶对折,夹住一根立柱,然后像编麻辫一样,将两股叶片一前一后地,在立柱之间交错穿行。 他的手指灵活地翻飞,庇护所内,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他手中香蒲叶摩擦的“沙沙”声。 这是一种宁静而充满创造力的氛围。 他没有采用捻绳那种更耗时的方法,而是直接用单片或双片叶子进行快速编织。 他不在乎外观是否绝对规整,只追求速度和结构的紧密。他不断地用手掌将编好的部分向下压实,确保每一层都紧密无间。 一个半小时后,一个造型古朴、充满了原始美感,并且异常坚固的大号香蒲编织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搞定。我需要两个这样的筐子,用来存放那些贻贝。”他举起这个成品,对着镜头展示。 他没有停歇,立刻又用同样的方法,开始制作第二个。 当两个大小相近的香蒲筐都完成时,天色距离暗淡还有一段时间。 紧接着,他立刻拿着登山背包前往暂养池,开始了他今天下午最艰巨的任务,他打算将暂养池里那几百斤的贻贝,全部运回庇护所。 下午雪已经停了,林予安来到那个已经飘满碎冰的暂养池边,用拌线和树枝自制的“漏勺”开始进行打捞。 一捧捧湿滑的贻贝捞起,装进他带来的巨大背包里,背包很快就被装满。 然后,他将沉重的背包奋力甩上后背,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庇护所艰难地跋涉。 这段路不长,但在雪地里负重前行,每一步都极其耗费体力,他的双脚在雪地里陷得很深,呼吸也变得粗重。 回到庇护所,他将背包里的贻贝“哗啦”一声,全部倒进了一个新的香蒲框里。 然后,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就立刻转身,再次走向暂养池。 如此往返了好几次,终于将两个储物框装的满满当当。 他将这两个“粮仓”搬到庇护所外,就放在门口墙边,以便于他随时观察,他要防备各种小动物。 暂时解决了食物储存的后顾之忧,林予安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早上巡视时发现的另一个致命问题上,陆地陷阱的失效。 他回到庇护所,一边更换那副已经冻硬的备用手套,一边对着镜头严肃地说道:“仅仅依靠海产储备,是无法安全度过整个冬天的。” “我需要有稳定的陆地蛋白质来源,特别是脂肪,兔脑的价值,我们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我不能放弃陷阱,我必须让它们重新变得有效。” 他抓起那卷专业的退火钢丝绊线,和几根早已削好的木质触发机关,再次走进了密林之中。 这一次,他没有走向之前那几条开阔的,他称之为“兔子高速公路”的兽道。 地面已经冻实,弹性陷阱不再适用,所以林予安打算布置另一种,致命的技固定套索。 “之前的错误在于,我把陷阱设在了太开阔的地方。在没有雪的时候,那里是必经之路,地面上的气味和痕迹能引导兔子习惯性地通过。” “但下雪后,情况完全变了,一片纯白,我的陷阱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显眼。” “兔子非常聪明,它们的生存本能,会让它们对任何在熟悉环境中突然出现的,不协调的物体产生极大的警惕。” “所以,我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我不再依赖兔子的惯性,而要利用它们的天性!” 他开始在林地边缘,仔细地搜寻那些低矮、茂密的灌木丛。 这些灌木丛的枝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大雪过后,这些地方成了动物们天然的庇护所和隐蔽通道。 他放轻脚步,弯下腰,用视线与地面平行,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丛灌木的下方,他在寻找痕迹,寻找那些被反复使用过的秘密通道。 很快,他就在一丛浓密的杜松下,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在厚厚的灌木丛底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被反复使用过而形成的隧道状通道。 通道口的雪地上,清晰地留下了几串兔子进出的、梅状的小脚印。 “就是这里。”林予安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这里,这个通道的高度非常低,任何想从这里通过的兔子,都必须低下头,几乎是贴着地面钻过去。” “在这种地方,它的视线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注意力会集中在‘钻过去’这个动作上,而不是观察周围的环境。” “固定套索的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取决于选址。而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天然漏斗,它会把猎物精准地引导到陷阱的杀戮点。” 他立刻开始行动,他跪在雪地上从里面拿出了那卷退火钢丝绊线。 先是截取了一段约一米长的钢丝,然后开始制作套索最关键的部分——滑动锁环。 然后将先是钢丝的一端,弯成一个u形,然后用另一只手,极其用力一圈一圈地,将钢丝的末端紧紧地缠绕在主线上。 他缠绕得非常紧密,每一圈都紧挨着上一圈,总共缠绕了七八圈,形成了一个长度约一厘米的线圈。 一个牢不可破的固定环,就在钢丝的一端制作完成了。 “这个环,必须绝对牢固。”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这个小小的细节。 “因为所有的力量,最终都会集中在这里,如果它松脱,整个陷阱就等于零。” 然后,他将钢丝的另一端,平滑地穿过这个刚刚制作好的小环。一个可以自由滑动的、致命的活套,便成型了。 接着,是固定端的处理,他将钢丝的另一端,死死地系在了通道旁一根拇指粗细树枝上。 他没有用简单的结,而是采用了一种能将压力分散到整个树根上的双重八字结,并用力地拽了拽,直到那根树根都发出了被拉扯的“咯吱”声,他才满意地点点头,确保连接处万无一失。 他将钢丝套索的圈,调整到大约一个成年人拳头的大小。 “这个圈的大小,是经过计算的。”他一边调整,一边低声解释。 “还是一样的注意事项,不要太大了,兔子可能会直接从中间穿过去,只碰到身体,无法套住头部。” “也不要太小了,又可能会在它接触到之前,就因为碰到它的胡须或耳朵而引起警觉。一个拳头的大小,是针对这个地区雪靴兔的体型,最优化的尺寸。”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调整好的套索,悬挂在“隧道”的正中央。 他没有用任何额外的木棍来支撑,因为任何新出现在这里的物体,都可能引起怀疑。 他直接利用了通道两侧的杜松细枝,他极其轻柔地,将套索的顶部,搭在一根挂着积雪的细枝上,又用另一根更细小的枝条,从侧面轻轻地扶住套索,防止它在微风中摇晃。 就这样,套索仿佛是自然生长在这里一般,稳定地悬在了半空中。 做完这些,他开始进行最后的一步,伪装。 “在雪地里,伪装的核心是‘融入’。” 他在套索的两侧,用几根从地上捡来的小枯枝,横向地插在雪地里,设置了几个小小的“障碍”,这些枯枝看起来就像是自然掉落的,毫不起眼。 “这些小障碍,会让兔子的行进路线变得更窄。它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会有障碍,只会下意识地选择从最中间、看起来最通畅的地方通过,而那里,正是我们套索的中心。” 他退后几步,蹲下身,将自己的视线降低到和兔子一样的高度,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白色的套索,在昏暗的灌木丛通道下,几乎完全看不见。 “这种陷阱虽然简单,但对细节的要求极高。” “选址、锚点、套索的大小、高度、伪装、引导,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被警惕的猎物识破。”他做完最后一个陷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雪。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看看我们的新策略,是否能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为我们带来收获。” 它就像一个致命的幽灵,与周围挂着雪的枝条融为一体,静静地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 (本章完) 第170章 海岸封冻与危机处理 第170章 海岸封冻与危机处理 第十四天。 林予安醒来时,发现外面的世界一片寂静,天空呈现出一种暴雪过后特有的湛蓝色。 他走出庇护所,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清新的空气。 昨夜又下了一阵大雪,又给整个世界加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 “一个完美的晴天。”他眯着眼睛,适应着刺眼的雪光。 “但越是这样的天气,往往越是寒冷。现在,我必须去看看,这一夜的降温和降雪,对我们的食物来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当他来到海岸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潮水正处于一天中最低的时刻,但往日里那片广阔的灰色的滩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的,被无数流冰和积雪覆盖的白色冰原! 昨夜的低温,已经将那些“冰粥”和“海冰泥”彻底凝固,并将它们与岸边的积雪连接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近岸的冰面上,用冰斧用力地向下砸去。“梆!”一声闷响,冰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冰层至少有好几厘米厚。 “结束了。”他站在冰面上,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宣告般的沉重。 “潮间带已经完全被封锁,从今天起,赶海这项福利,被大自然彻底没收了。我再也不可能从这里,轻轻松松的获取到任何一颗贻贝或海螺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湖泊的方向。 他来到湖边,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整个湖面,除了最中心还有一小片未结冰,如墨汁般的黑色水域外。 其余地方已经全部被一层坚实的,覆盖着白雪的冰层所笼罩。 那三根他寄予厚望的弹性钓鱼竿,被牢牢地冻在冰里,如同三座小小的墓碑。 “淡水鱼的获取途径,也基本被切断了,只能等再过几天破冰钓鱼了,短期内我不可能再从这里得到任何收获。” 他最后走向了那片针叶林,厚厚的积雪下,他甚至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自己昨天重新布置的陷阱。 他拨开积雪,四个经过精心伪装的白色套索,依然静静地待在原地,没有任何被触发的痕迹。 周围的雪地上,除了他自己的脚印,看不到任何新的动物足迹。 “昨夜的暴雪,让所有的兔子都躲进了自己温暖的巢穴。陆地陷阱,依然是空军。” 海洋、湖泊、陆地。 在短短一个早晨的巡视中,林予安亲眼见证了自己三大食物获取路径的同时失效。 林予安站在雪地里,沉默了良久。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将进入这场生存游戏中最艰难的阶段,纯消耗阶段。可能大部分时间都要完全依靠自己之前囤积的食物,来度过剩下漫长的四十多天。 回到庇护所,目光落在了那两个装满了贻贝的香蒲框上。 这几百斤的贻贝,此刻在他的眼中,不再仅仅是食物,而是他未来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现在,处理它们,成了最优先的紧急任务。”他对着镜头,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我必须将它们全部加工成熟食,然后冷冻储存,因为贻贝这种贝类,一旦死亡,就会变得极其危险。” “首先是腐败问题。大家看,活的贻贝,外壳是紧紧闭合的,这是它们的闭壳肌在用力。” “一旦死亡,这些肌肉就会松弛,体内的酶会开始分解蛋白质,产生尸胺,腐胺等物质。虽然在现在这种低温下,这个过程会非常缓慢,不至于立刻产生毒素。” “但你无法分辨这一筐里,哪一颗是刚死的,哪一颗可能已经死了很多天了,一旦吃了不新鲜的,轻则肠胃不适,重则上吐下泻,在荒野里,这就是灾难。” “但以上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加重了语气:“最可怕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通过烹饪去除的危险——麻痹性贝毒。” “很多贻贝在活着的时候,会通过滤食海水中的微型藻类,在体内富集这种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是耐高温的,无论你煎、炒、烹、炸,它都依然存在。它能直接麻痹你的神经系统,严重时会导致呼吸衰竭。”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一次性的大规模烹饪,将贻贝全都煮熟,才能确保我接下来冷冻储存的每一口食物,都是100%安全的。” “几百斤的贻贝,不可能靠我那口小锅来一锅一锅地煮,那太慢了。” 他对着镜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我需要建造一个更高效的烹饪设备!” 首先在庇护所前,清理出一片空地,将积雪全部扫开,露出下方冻硬的地面。 然后,他开始在附近搜集大量扁平的、大小适中的石块。他用这些石块,在空地上垒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如同国内烧烤摊常见的长条形烤炉一样的结构。 这个“烤炉”长约两米,宽约四十厘米,高约三十厘米。 “这个石头槽,就是今天的舞台,它的作用是容纳炭火,并集中热量。” 接着,他拿出了那卷专业的退火钢丝绊线。 林予安将整卷钢丝绊线全部展开,然后开始编织一张巨大的、金属网格状的烤架。 他先用几股钢丝拧成一股,制作出更粗的“主筋”,作为烤网的框架。 然后,他用更细的单股钢丝,在这个框架上以来回穿梭的方式,编织出间隙均匀的网格。 他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将这张长达两米多、宽约四十厘米的巨大金属烤网制作完成。 然后,将这张烤网稳稳地架在石头垒成的长条烤炉上,一个巨大的原始烧烤装置,便出现在了眼前。 (ps:图,只看氛围) 最后,将大量的干柴填满了整个石槽,然后点燃。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将上方的金属烤网烧得通红,也融化了周围的积雪。 他没有急着开始烤,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所有的木柴都燃烧成了温度稳定,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炽热木炭。 然后,他将那两个装满贻贝的储物筐搬到烤炉旁。 他抓起一大把贻贝,直接“哗啦”一声,均匀地铺洒在了滚烫的金属烤网上。 “滋啦——” 贻贝的外壳一接触到炙热的金属,立刻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并冒起一阵阵白色的水汽。 林予安此刻,仿佛化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烧烤师傅,他手持两根长长的木棍,不断地在烤网上翻动、拨弄着成堆的贻贝,让它们能够均匀受热。 很快,奇妙的化学反应开始了。 即使这些贻贝已经死亡,但在炭火的强大热力下,它们外壳内部残留的水分迅速沸腾、汽化,产生巨大的内部压力。 同时,连接贝壳的闭壳肌也在高温下迅速变性、收缩、断裂。 只听“啵、啵、啵”的爆开声,比烤活贝时要沉闷一些,但依然密集。 一颗颗贻贝的外壳被内部的蒸汽和外在的热量强行崩开,露出了里面已经被烤熟的橘黄色贝肉。 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粹的、属于海洋的咸鲜香气,混合着炭火的烟熏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营地。 他将那些已经开口的、烤熟了的贻贝,用木棍迅速地从烤网上扒拉下来,堆到旁边一块干净的巨大桦树皮上。 然后,立刻又在烧烤架铺上新的一批生贻贝。 就这样,铺上,翻烤,听着那悦耳的“啵啵”爆开声,然后扒拉下来,他就像一个在流水线上高效作业的工人,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过程。 时间在枯燥而又充满成就感的重复劳动中飞速流逝,从上午到下午,他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当最后一批贻贝也被烤熟,从烤网上被扒拉下来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将这几百斤的“战略储备”,全部加工成了安全美味的熟食。 他没有选择立刻将它们全部剥壳。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如果要把它们全部剥出来,可能要掉大半天的时间,而且贝壳本身,就是最好的保鲜盒。 他等待着那些烤熟的贻贝慢慢冷却,直到不再烫手。然后,他将这最后一批带着壳的熟贻贝,重新装回了香蒲框里。 他将装满熟贻贝的框子,搬到庇护所外积雪最厚的地方,将它们深深地埋了进去。厚厚的积雪,是天然的、最完美的冰箱。 “搞定。”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只需要挖出一些,扔进锅里简单一热,就能吃到美味的烤贻贝了。” “这将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最稳定的蛋白质来源。” 第十五天清晨,林予安醒来得很晚,将近九点。 这是他进入荒野以来,第一次允许自己睡到自然醒。 昨夜,在温暖干燥的庇护所里,听着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风雪的呼啸,十分助眠让他睡的很安稳。 (ps:图主要感受氛围) 他缓缓坐起身,与身体的疲惫不同,他的精神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宁。 食物储备问题暂时解决,一个坚固的住所也已基本成型,压在他心头最重的两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他走出庇护所,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一夜之间,世界又换了新装。 昨夜的雪更大,将他之前踩出的所有足迹都已覆盖,大地一片纯白,只有少数几棵针叶树还顽强地显露着自己的墨绿色。 空气冰冷得如同刀子,吸入肺中,带着一丝尖锐的刺痛感。 “一个完美的晴天,但温度至少在零下十度以下。”他搓了搓手,哈出一团浓重的白气。 “在开始今天的工作之前,我还是要去进行例行巡视,虽然我不指望能有什么收获,但这是情报收集,我必须了解,在这样的大雪过后,是否能有新的痕迹。” 这一次,他的心态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抱着获取食物的希望,而是像一个侦察兵,纯粹为了收集情报。 他首先走向了那片针叶林,厚厚的积雪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来到昨天新布置的第一个陷阱前,仔细地观察着。 陷阱完好无损,那个经过伪装的白色套索,依然静静地悬挂在灌木丛的通道下。 让他惊讶的是,在陷阱前方不远处,有一串新的兔子脚印。 这串脚印一路延伸到陷阱前大约一米的地方,然后突然停止,接着,是几下原地踏步的、略显杂乱的印记,最后,它以一个近乎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向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它发现了。”林予安蹲下身,仔细地研究着雪地上的故事。 “看这里,它在这里停了下来,犹豫了。它可能不是看到了套索,而是闻到了我昨天在这里留下的气味。” “大雪过后的兔子,警惕性达到了顶峰,它们对任何不属于这片森林的、新鲜的人类气味,都极其敏感。” 他检查了剩下的三个陷阱,情况都大同小异。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结论很清晰,单纯依靠被动陷阱,在目前这个阶段,难度成倍的增加,只能寄希望于幸运。” 回到庇护所,站在那个空荡荡的门口。 寒风正从这个洞口灌入,与壁炉散发的热气流交汇,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旋风。 “今天,我们要完成这个堡垒的最后一块拼图了,为它,装上一扇门。” 然后,林予安开始对着镜头,详细地讲解他的造门计划。 ———— (北京时间7:04早上好,又是周一上班的一天,记得吃早饭。) (也是月底了,请投我1张【月票】非正文内容不收费) (本章完) 第171章 手搓泵压钻(多图,值得一看) 第171章 手搓泵压钻(多图,值得一看) “这扇门,必须满足三个核心要求,它的密封性要足够好,能最大限度地隔绝冷空气。” “必须要足够坚固,它必须能抵御拉布拉多海岸的暴风,甚至要能承受住一头好奇的黑熊的试探。” “在没有现代金属合页和钉子的情况下,它的转动结构必须简单、可靠、且耐用。” “我将采用一种我称之为‘横销式合页’的设计。” “它的所有承重,都依赖于几根结实的木销和卡槽,完全不需要复杂的转轴,制作起来也更省力。” “但要实现这个设计,我还需要进行一些相对精密的钻孔工作。所以,在制作门之前,必须先升级我的工具箱。” “我打算做一个更省力的东西——泵压式手摇钻。”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它的结构比弓钻更复杂,需要制作钻杆、横杆、配重轮和手柄。” “一旦制成,我只需要用单手进行上下按压,就能获得比弓钻更稳定、更高速的旋转。这能极大地节省我的体力和时间。” 林予安再次转身走进了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寂静森林。 他今天的第一个任务,是为自己打造这件堪称原始“机械”的关键工具。 他首先需要一根笔直坚硬、干透的木料,作为整个装置的核心——钻杆。 经过寻找他在一棵早已倒伏、树皮半脱落的枯死桦树上,用手锯截取了一段最笔直的枝节部分。 然后,他回到庇护所,开始了精细的削制工作。 他将那段粗糙的原木用双腿夹住,先用短柄斧大刀阔斧地砍掉多余的部分,将其大致修成一个方柱形。 然后,他换上那把锋利的大马士革猎刀,开始进行精修。 将方柱的四个棱角一点点地削掉,他不断地将木杆放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滚动,用眼睛贴近了观察,寻找任何不平整的地方,然后用刀刃轻轻地刮削。 最终,一根长约半米、直径约四厘米、笔直光滑的圆柱形木杆,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随后,他用刀尖,在木杆的上半部分,先一圈一圈地划出了一道浅浅的,间距均匀的螺旋形印记。 这是草稿,一旦刻错,整根钻杆就可能报废,他反复检查了螺旋的角度和间距,确认无误后,才开始正式的雕刻。 他用刀尖,沿着那道浅痕,一点点地向下深入。 木屑从刀尖下卷曲着脱落,那道螺旋形的凹槽,在他的手中缓缓地浮现出来。 这个过程,他足足了一个多小时,才最终刻出了一条深邃的,足以引导绳索运动的完美螺旋槽。 最后,他将木杆的下端,削出了一个更粗更钝的钻头形状,并拿到壁炉的火炭里,小心地反复烘烤,使其表面炭化变硬,以增加切削能力。 顶端则削得又细又圆滑,以减少摩擦,这样一根完美的钻杆,就完成了! 接着,是制作可以上下滑动的横杆,也就是“泵”的手柄。 他找来一块厚实的长方形硬木板,需要在它的正中心,开一个比钻杆略粗的光滑孔洞。 这一次,林予安不得不动用原始的“燃炭钻孔法”。 他将木板立在地上,用刀尖在正中心,刻下了一个深深的十字作为定位。 然后,他走到壁炉前,用两根削尖的木棍当作筷子,从火炭中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核桃大小的木炭。 他快步返回,将这块滚烫的木炭,精准地放在了那个十字定位点上。 然后,俯下身,嘴巴凑近,对着那块木炭的底部持续地吹气。 “呼——呼——” 随着新鲜氧气的注入,那块木炭的温度骤然升高,从暗红色变成了耀眼的橘红色! 它就像一个微型的熔炉,开始向下烧灼,炭化下方的木材,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当木炭的温度稍稍降低,他就用刀尖将其拨开,然后将孔洞里那些已经被烧得酥脆的炭化物刮掉。 烧灼、吹气、清理……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循环。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操作,一个光滑黝黑的孔洞,出现在了木板的正中心。 然后,他开始制作增加旋转惯性的配重轮。 他在钻杆的下半部分,先用刀刻出了一圈浅浅的卡槽。 然后,他从另一块更粗的桦木段上,锯下了一个厚约十厘米的,如同铁饼般的圆木块,他又用“燃炭法”在这个圆木块的中心烧出了一个孔。 他将这个沉重的圆木块,用力地套入钻杆下半部分,直到卡槽的位置。 然后,他削了几个细小的硬木楔子,涂上松脂,从四周,“叮叮当当”地敲入圆木块和钻杆之间的缝隙里,将其死死地锁住,再也不会有丝毫晃动。 这个配重轮,就像一个陀螺的底盘,是让钻杆能够持续旋转、自动复位的关键。 最后,他将坚韧的缆绳一端,在钻杆顶端的凹槽里系紧,另一端则穿过横杆两端的小孔并系好。 一套充满了机械美感的、原始的泵压式手摇钻,便完成了。 有了这件新式武器,他立刻开始了艰难的备料工作。 他再次进入森林,拖回了几根足够结实、笔直的云杉枯木。 他先开始制作门框,庇护所的门口,是由不规则的石头和原木构成的。 他必须让门框与这个不规则的洞口完美契合。 他将两根粗壮的立柱原木靠在门口,然后用短柄斧和猎刀一点点地削砍打磨。 这是一个考验耐心和空间想象力的工作,他不断地将木头搬到门口比对,然后再拿下来继续加工。 当两根立柱和一根顶梁,都与门口的轮廓严丝合缝后,他需要将这三者组合成一个坚固的“u”形门框。 他采用简单的卯榫结构,他用手锯在“立柱”和“顶梁”的接触点,分别锯出浅浅的凹槽,让它们可以互相搭接。 一个极其坚固的“u”形门框,就形成了。 现在,是为合页制作基座的关键一步,他将那根将要安装合页的门框立柱,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这个合页系统,不需要转轴,所以门框本身是固定的,我们要在它上面,制作出能‘卡’住合页的结构。” 他拿起了手锯和短柄斧。 他在这根立柱的侧面,仔细地测量并标记出上下两个位置。 然后,他用手锯,在这两个位置分别锯出了两条相距约十厘米、深约五厘米的平行锯缝。 接着,他换上短柄斧,用斧刃当作凿子,将两条锯缝之间的木料一点点地凿掉。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精细操作,一个完美的方形凹槽,就出现在了立柱的侧面。 但仅仅有凹槽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个部件来固定销钉的另一端。 他取来一块长约二十厘米、宽约十厘米、厚实的硬木板,他将这块木板,像一个“l”形的支架,牢牢地砸进门柱上的方形凹槽里。 现在,这块木板就成为了可以固定合页销钉的“基座”。 然后林予安在作为“合页销钉基座”的木板上用刀挖了一个小孔,这个孔洞的位置正对应即将安置门板柱的位置。 门框准备就绪,他开始制作门板,这块门板,他设计的是将自带合页结构。 他从之前备料剩下的,直径较细(约5-10厘米)的几根木料中,挑选出了所有的门板材料。 其中,他特意挑选了两根最长的原木,这两根,将成为门板的边缘,并同时充当合页的主体。 他将所有的细原木,用手锯截成合适的高度,除了那两根被选作“合页原木”的,他给它们多留出了上下各十厘米的长度。 然后,他用斧子,将每一根细原木的内外两侧都稍稍削平,以减少缝隙。 他将这些加工好的细原木一根挨一根地,紧密地并排摆放好,并将那两根更长的“合页原木”,放在了门板将要转动的一侧,一块自带合页延伸部的厚重门板,便成型了。 现在,轮到制作门板上的合页卡槽了。 这个设计,才是整个结构中最精妙、最省力的部分,也是他那件新工具大显身手的时刻。 他将门板立起,开始处理那两根上下突出的“合页原木”,准备制作一个空洞式卡槽。 “要制作这个孔洞卡槽,最高效的方法,是先移除中间的大部分材料,这就是制造这件工具的意义所在。” 随后林予安用刀在合页原木顶端挖了一个孔,然后拿出了那套泵压式手摇钻。 他左手用那个带深孔的木制手柄按住钻杆顶端,右手握住横杆,用力地向下按压! “嗡——嗡——嗡——” 钻杆立刻以惊人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他精准地控制着钻头,对准了“合页原木”的中心点。 一股混合着细微木屑和刺鼻焦糊味的青蓝色浓烟猛地冒了出来!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木头被高温烧焦的独特气味。 他一边保持着稳定的节奏,一边对着镜头解释道:“它的原理,是利用超高速摩擦产生的高温,将接触点的木质纤维碳化。然后,钻杆的旋转力会立刻将这些碳化粉末研磨,并甩出孔洞。” 滚烫的粉末四处飞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很快,一个深邃的圆孔就出现在了木料的中心。 然后,他换上猎刀,用刀尖当作凿子,以这个圆孔为基础,轻松地将孔洞向外侧打通,将孔壁之间剩余的、已经被碳化的木料清理干净。 一个完美的孔洞卡槽,就出现在了“合页原木”上!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在另一根“合页原木”上,制作了完全相同的卡槽。 并打入了一个木棍作为底部的支撑点。 最后,他削制了一根木棍,作为合页销。 所有的零件都已备齐!现在,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安装木门的时刻! 他先将门板拖到“合页销钉基座”下,他小心翼翼地,将门板侧面那个立柱顶部的孔洞卡槽,对准门框立柱的合页基座上。 他拿起那根早已准备好的硬木销,走到第一个合页处。 他先将门板轻轻地向上抬起一点点,然后将合页销钉的一端,水平地插入之前在门框立柱上凿好的那个方形卡槽里。 “咔!” 他先在门槛的石基上,用刀尖和石片,耐心地凿出了一个浅浅的凹槽。 这个凹槽,就是为了容纳门板底部那根作为支撑点的木棍。 然后,他将沉重的门板拖到门框前,将其倾斜着立起来,让门板的顶部靠在门框的顶梁上。 他半蹲下身,用肩膀死死地抵住门板,防止它滑倒,他的双手则开始操作。 他利用杠杆,小心翼翼地将门板的底部撬起,然后精准地,将“合页原木”底端那根突出的支撑木棍,对准并放入了门槛石基上的凹槽里。 “咯噔”一声,下方的支撑点,先就位了。 现在,门板以这个底部支撑点为圆心,斜斜地靠在门框上,他只需要将门板推直,让顶部的合页孔洞与门框上的基座对齐。 他开始缓缓地、一厘米一厘米地将门板向上推,沉重的门板,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向垂直! 当门板完全立直的瞬间,他立刻伸出一只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木楔,死死地塞入门板和另一侧门框的缝隙里,暂时将其卡住。 他快步绕到门外,仔细观察。门板顶端“合页原木”上的那个孔洞卡槽,与门框立柱上那个由方形凹槽和l形木板组成的“基座”,完美地对齐了! 现在,是锁定合页的最后一步。 他拿起那根早已准备好的硬木销,走到了合页处。 他将销钉的一端,对准“l”形木板上的小孔,然后水平地,将它穿了过去。 销钉继续前进,穿过了门板“合页原木”上那个宽大的孔洞卡槽,最后,它的末端,稳稳地插入了门框立柱上那个坚固的方形凹槽里。 他上前,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板。 门,以一种极其稳固的姿态,发出了“咯吱”一声,木头在木销上平稳地转动了! 黄昏时分,他快速地制作好了那个厚重的木质横闩,并在门内侧的墙壁上,搭建了两个坚固的卡槽。 镜头从庇护所内部,对着门口拍摄。 林予安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外面那片冰天雪地的世界,然后,他缓缓地将大门拉上。 随着门的闭合,外界耀眼的光线被彻底隔绝,庇护所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壁炉里跳动的、温暖的火光。 外界风雪的呼啸声,也瞬间被削弱,变成了一种遥远的、沉闷的背景音! 他转过身,从内部,将那根手臂粗细的木闩,抬起,然后哐当一声,稳稳地插进了两侧墙壁的卡槽里。 这个声音,标志着他的堡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与荒野隔绝了! 他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走到壁炉前,对着镜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容。 “现在,庇护所,正式完工了!” ———— (我觉得这一章,值得1张月票!这一章写了快4小时。) (ps:今晚00:00来月票,希望各位老哥能给我留着~~) (bj下大雨了,大家注意安全!) (本章完) 第172章 冶炼白色黄金!(29号了,求月票! 第172章 冶炼白色黄金!(29号了,求月票!) 这一天,林予安不是被刺骨的寒冷冻醒,也不是呼啸的风声吵醒。 他是在一种绝对深沉的寂静与温暖中,自然地睁开了眼睛。 庇护所内,光线昏暗,壁炉里的木柴早已燃烧殆尽。 但厚重的石墙和屋顶的保温层,依然将昨夜的热量牢牢地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身旁的木墙,触感是温润的,丝毫没有外界那种冰冷的刺痛感。 “早上好,各位。”他对着镜头,声音因为充足的睡眠而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我在拉布拉多度过的第十六天了,感觉……棒极了。” “不过,现在被动陷阱已经指望不上了,我必须采取新的获取食物策略!”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角落的简易架子旁,拿起昨晚挂在那里的手套,经过一夜的烘烤,手套已经变得温暖而干燥。 他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从容地在壁炉里重新生火,然后架上铁锅,烧了一锅热水。 他拿出几片拉布拉多茶叶,扔进杯中,一股清新的香气开始在庇护所内弥漫开来。 将昨天剩下的贻贝汤倒进锅里加热,又从袋子里拿出两根香蒲根,直接扔进火炭里烘烤。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杯热茶,吃着滚烫的贻贝汤和烤得外皮焦脆、内里软糯的香蒲根,享受着一顿真正意义上的“热早茶”。 吃完早餐,他走到门口,拉开那根沉重的木质横闩,用力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咯吱——” 伴随着令人心安的摩擦声,门被推开。 一股夹杂着雪沫的刺骨寒风,和一片有些刺目的雪白世界,瞬间涌入!与屋内的温暖和昏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眯着眼,望向那片正在缓慢封冻的湖面。 “庇护所的完工,标志着防御阶段的结束。” 他看着镜头,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战略必须改变,我要从被动的生存,转向主动的经营!” 他没有立刻冲出去狩猎,他要做的一件狩猎前的准备,那就是为自己制作一双雪鞋。 林予安打算制作的,是经典的“水滴形”雪鞋,这种形状在深而蓬松的雪地里表现最好。 “制作雪鞋,最关键的是框架,它必须具备两种看似矛盾的特性,既要极其坚韧,又要富有弹性。” 他穿戴整齐,走进了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寂静森林,他没有去看那些高大笔直的云杉,它们的木质太脆。 他的目标,是那些在林下顽强生长的阔叶树。 “在拉布拉多这种地方,最好的选择有两种,桦树或柳树的嫩枝。” “它们的纤维长而坚韧,含水量高,非常适合进行热弯处理。” 最终,他在河边找到了一片茂密的柳树丛,他从中挑选了两根长约两米粗细均匀的健康枝条,用手锯将它们从根部砍下,然后拖回了庇护所。 他先在壁炉的火堆旁,将那两根长长的柳树枝条,小心地架在火堆上方,让火焰的热量均匀地烘烤着木材的内部。 当枝条被烤得微微发烫,甚至散发出淡淡的木香时,将其中一根取下,枝条的中间部分踩在脚下,然后抓住两端,用一种稳定而持续的力量,缓缓地向上拉起。 坚硬的柳木,在他的力量下,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如同被拉满的弓,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 他不敢用力过猛,只是保持着这个弧度,让木材内部的纤维慢慢地适应延展。 然后,又将枝条放回火上,再次加热,然后再次弯曲。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后,他看准时机,将枝条的两端交叉,用早已准备好的缆绳,死死地捆绑固定住。 一个完美的前端略窄,后端圆润的“水滴形”雪鞋框架,便成型了。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另一个完全对称的框架。 他将这两个框架,放在庇护所的角落里,让它们继续定型,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几个小时。 等到冷却的差不多之后,林予安开始了直接缠绕编织。 他先在框架的前后两端,用刀刻出浅浅的凹槽,用来固定经线的起始点。 然后,他拿出那些坚韧的尼龙线,开始拉设纵向的经线。 他将线的一端在框架前端的凹槽里系紧,然后拉直,直接缠绕在框架后端的横梁上,再拉回来,缠绕在前端的另一个位置。 如此反复,很快,雪鞋的框架内,就布满了一排排绷得像琴弦一样,互相平行的经线。 接下来,是编织横向的纬线,这才是整个过程中最考验技巧的部分。 他将另一根长长的尼龙线,从框架的一侧开始,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修补渔网一样,开始在那些经线中来回穿梭。 他采用一种缠绕式编织法,每当纬线穿过一根经线,他都会将纬线在经线上紧紧地缠绕一圈,形成一个锁死的绳结,然后再继续前进。 他的手指在无数根线条中灵活地穿梭,一个又一个的绳结在他的手中快速成型。 这种编织方法,虽然耗时,但能确保网格中的每一个交叉点都牢牢固定,不会在使用中滑动变形。 他一边熟练地操作,一边解释道:“这个网格,必须既坚固,能承受我踩踏的重量,又要留有足够的空隙,让筛下的雪能漏下去,而不是堆积在鞋面上,增加重量。” 一个紧密的网格,慢慢地充满了整个雪鞋框架。 当两个雪鞋的网格都编织完成后,只剩下最后一步,制作能将脚牢牢固定在雪鞋上的绑带。 他再次用上了缆绳,截取了合适的长度,同样采用缠绕和打结的方式,在雪鞋网格的中心区域,制作出了一套可以调节松紧的绑带系统。 下午时分,当他将最后一个绳结打好时,一双完美水滴形的雪鞋,静静地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穿上这双新鞋,走出庇护所,踏入了那片松软的深雪之中! 之前每一步都会深陷到小腿的雪地,此刻却仿佛变得坚实了。 雪鞋巨大的表面积,将他的体重均匀地分散开来,他只是稍微下陷了几厘米,就能稳稳地浮在雪面上。 他试着走了几步,然后开始小跑,他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了在雪地上飞行的能力,行动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高效! 他站在雪地中央,看着自己身后留下的一串宽大的脚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镜头说道:“交通问题,解决了,现在,这片森林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可以去侦查了。” 有了这双雪鞋,他的生存半径被极大地扩展了。 完成了雪鞋的制作并测试成功后,林予安立刻着手处理一个更紧迫的,关乎身体机能的根本问题。 他走进温暖的庇护所,从角落里拿起那个用桦树皮制作的简易小盐盒。 对着镜头打开,里面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不到一小撮的灰白色盐晶。 “我的海盐储备,即将告罄。”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随着海湾封冻,直接从墨角藻或贻贝汤里获取少量盐分的方法,效率会越来越低。” “盐,不仅仅是调味品,它是我们身体这部精密机器正常运转必需的润滑剂。” “在荒野中,特别是在即将进入需要大量消耗体力的冬季,缺盐是比饥饿更隐蔽、也更危险的杀手。” “缺少钠离子,我们的身体会出现肌肉痉挛、乏力、头晕,甚至思维混乱。” “每一次出汗,每一次体力劳动,都在消耗我们体内宝贵的盐分。” “所以,我必须趁着海湾还没有被彻底封死,为自己制作一批能支撑很长时间的‘白色黄金’。” 他穿上那双全新的雪鞋,带上铁锅再次走向那片熟悉的海滩。 有了雪鞋的加持,他之前需要艰难跋涉的雪地,此刻变得如履平地。 他每一步都迈得轻松而快捷,只在雪面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海边的风比森林里要大得多,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 他来到了一处他早已看好被巨大岩石包围,在退潮后形成的大型潮池旁。 正如他所料,这个相对静止的水池,表面已经凝结了一层厚约好几厘米的、不透明的白色海冰。 他用斧子的斧背敲了敲坚硬的冰面,发出“梆梆”的闷响。 “坏消息是,海湾的封冻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但好消息是,这种潮池里的水,因为无法与外海进行充分交换,盐度会异常地高,冰层下面的,就是最高品质的制盐原料。” 他立刻开始工作,他选定了靠近潮池中心的一块冰面,双手握紧斧子,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砸下! “砰!” 冰屑四溅,坚硬的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点。 “海冰,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理原理,当海水缓慢结冰时,形成的冰晶是纯净的水,盐分会被排挤出去,留在还未结冰的盐水里。” “所以,这层海冰本身,其实是没什么咸味的淡水冰。” “而这层冰下面的液体,才是被天然浓缩过的,盐度极高的‘盐卤’。我们需要的,就是它。” 他没有再用蛮力,而是用斧子锋利的斧刃,耐心地,在冰面上刻出了一个正方形的轮廓。 当感觉差不多之后,再次举起斧子,用斧背,对准这个正方形的中央,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嚓——!” 这一次,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整个正方形的冰块,沿着他之前刻出的“预制裂缝”,应声而裂! 最后,将裂开的冰块一块块地撬开、捞出,露出了下方冰冷刺骨的海水。 他立刻用锅,一锅一锅地,从这个他亲手开凿出的“取水口”里,将高盐度的海水舀起,小心翼翼地倒进睡袋收纳防水袋里。 他还四处搜寻,找到一些被冻在冰层边缘,表面挂着白色盐霜的墨角藻,也用斧子敲下来,一并扔进了袋子。 “这些墨角藻,就像是天然的浓缩盐块,把它们一起熬煮,能大大提高我们制盐的效率。” 林予安很快将装满了高盐度海水的袋子运回营地。 他没有在庇护所内进行熬煮,因为那会产生大量的水蒸气,让室内变得过于潮湿。 而是在庇护所门口熟练地另起了一个火堆,他没有采用简单的篝火堆,而是用几块石头,垒了一个带有开口的“u”形防风灶。 这样既能集中火力,又能节省木柴,然后用三根木棍搭成一个稳固的支架,将铁锅吊在上面。 他先将一块t恤布料蒙在锅口,然后将海水缓缓地通过布料倒进锅里,布料上很快留下了一些细小的泥沙和海藻碎片。 火焰迅速升腾,舔舐着黑色的锅底,很快,锅里的水便开始冒起细小的气泡,并逐渐变得翻滚沸腾。 大量带着咸腥味的白色蒸汽,滚滚地升腾起来,又迅速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林予安就像一个耐心的炼金术士,守在他的“坩埚”旁。 他需要不断地往火堆里添加木柴,确保火焰能持续稳定地输出最大的热量。 随着水分的不断蒸发,锅里的盐卤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粘稠,颜色从深邃的半透明,逐渐变成了浑浊的乳白色。 锅的内壁上,水线退去的地方,开始出现一层薄薄的、如同白霜般的盐。 当锅里的水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变成了如同米汤般浓稠的盐卤时,他知道,最关键的阶段到来了。 他立刻停止添加新的木柴,并将燃烧正旺的木头拨到一旁,只让锅底接受下方炽热火炭的烘烤。 过高的温度,会让盐分析出时结成坚硬的,难以刮下的硬块,甚至会糊底,产生苦味。 他拿起一根木棍,开始不停地在锅底来回搅拌。 “现在,我们需要不断地搅动,让盐分在蒸发的过程中,能均匀地结晶成细小的颗粒,而不是结成一整块。” 随着他的搅拌,奇妙的物理变化正在发生。 锅里那些乳白色的浓稠液体,开始变得“沙沙作响”,越来越多的,细小湿润的白色晶体,迅速地在锅底蔓延开来! 林予安并没有将锅里的水完全烧干。 当锅里的大部分液体都已经变成湿润的,如同雪泥般的白色盐晶。 就只剩下少量粘稠的液体时,他立刻将铁锅从火上取了下来。 “不能完全烧干,剩下的这些液体,就是让盐发苦的‘苦卤’,我们必须把它去掉。” 他将那块之前用来过滤泥沙的t恤布料,再次清洗干净,然后像一个滤网一样,紧紧地蒙在一个空的木碗上。 然后,他将铁锅里那些湿润的,混合着盐晶和苦卤的混合物,全部小心地倒在了这块布上。 白色的盐晶被留在了布料上,而那些粘稠的苦卤液体,则一滴一滴地、缓慢地穿过滤布,滴进了下方的树皮里。 几分钟后,过滤完成,他将那废弃的苦卤倒掉。 “虽然会损失一点盐,但得到的成品,品质会好得多。” 他将滤布上那些雪白湿润的盐晶,重新倒回已经擦干净的铁锅里,然后放回到火炭上,用最小的火力,进行最后的烘干。 这一次,锅里只剩下“沙沙”的干燥的声响。 一层细腻、雪白的结晶体,便完全覆盖了整个锅底。 他将铁锅从火上取下,放在雪地里让它快速冷却。 然后,他用猎刀的刀背,将这些来之不易的“白色黄金”刮了下来。 这一次,他得到的盐晶体,颜色更白,质地也更干爽。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那股极致的咸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只能感觉到微乎其微的苦涩。 他将这些粗海盐放进桦树皮做的盐盒子里仔细地放好,放在壁炉旁温暖的石板上进行最后的烘干。 这次制盐,他足足收获了近三两的盐,这足以支撑食用许久了。 ———— (月底了,请在月票清零之前,请再给我投出宝贵的月票吧!) (本章完) 第173章 雪林狩猎(月底啦求月票!) 第173章 雪林狩猎(月底啦求月票!) 第十七天起床后。 林予安走到庇护所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厚实帆布袋。 将里面的部件一一取出,一个弓把,以及两片复合材料弓臂,开始熟练地组装这把可拆卸的反曲弓。 “60磅的反曲弓,它不像复合弓有复杂的滑轮和缆绳,这意味着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几乎没有会出故障的机械部件。” “结构简单、绝对可靠,而且威力足以杀死这片土地上的任何动物,包括驼鹿。” 他将弓臂的末端,精准地卡入弓把的卡槽中,然后拧紧固定螺丝。 接着,他拿出弓弦,将一端先挂在一个弓臂的弦槽里。 他将弓的另一端顶在脚踝内侧,用膝盖抵住弓把作为支点,然后用力地、流畅地将弓身压弯,轻松地将弓弦的另一端也挂了上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示出他对这件武器无与伦比的熟悉。 一把充满了力量感和现代美感的猎弓,便在他的手中成型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每一支箭的箭头是否牢固,箭羽是否完好,背上弓,穿戴整齐,套上雪鞋走出庇护所。 迈开大步,向着那片他从未深入过的、寂静的白色森林走去。 他今天的目标非常明确,主动出击,寻找任何可能的食物来源,特别是那些能提供宝贵脂肪的动物。 他穿着雪鞋,行进效率极高,很快便越过了之前巡视陷阱的区域,进入了一片全新的地带。 这里是一片向阳的缓坡,上面稀疏地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主要是柳树和桦树。 “这种地方,是雷鸟最喜欢的栖息地。”他放慢了脚步,压低了身体,声音也变得极轻。 “它们是这片北方苔原上最常见的地栖鸟类,也是冬季里最可靠的蛋白质来源之一。” “柳雷鸟是北方的生存大师,尤其擅长伪装。它们是少数几种会进行季节性换羽以适应环境的鸟类之一。” “夏天,它们的羽毛是斑驳的棕褐色,完美地融入苔原和岩石。” “而现在,进入冬天,它们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羽毛,和雪地几乎融为一体。” “只有它们的眼睛和喙是黑色的,以及尾羽的末端还保留着一点黑色。” “想用眼睛直接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现它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想要发现它们不能靠‘看’,而要靠‘读’,要阅读雪地给我们留下的信息。” 他开始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一样,仔细地审视着地面。 他寻找的,不是鸟本身,而是它们活动留下的痕迹,很快,他就在一丛柳树下,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 “看这里。”他指着雪地上一串极其细微的痕迹。 “这是雷鸟的脚印,非常典型的三趾向前,一趾向后。而且,脚印的旁边,有翅膀拖曳过的痕迹,说明它在这里停留过。” “还有这个。”他指向柳树那些光秃秃的枝条末端。 “看到这些被齐刷刷切断的嫩芽了吗?这是雷鸟进食的痕迹,它们在冬天,主要就以这些柳树和桦树的嫩芽为食。” 他用一根小树枝,从雪里拨出几粒黑色的条状粪便。 “非常新鲜。这说明,有一群雷鸟,就在不久前,刚刚在这里进食。它们,就在这附近。” 确定了大致方向,林予安立刻进入了狩猎状态! 开始沿着那些断断续续的脚印,小心翼翼地追踪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追踪了大约一百多米,那串清晰的脚印,在一片被风吹过的、坚硬的雪壳地带,突然中断了。 “麻烦了。”他蹲下身,用手触摸着那片如同冰面般坚硬的雪地。 “风把这里的积雪都吹硬了,雷鸟走在上面,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线索断了。” 他没有放弃,而是开始以线索中断点为中心,进行扇形的辐射式搜索。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再依赖脚印。我们必须去思考,雷鸟会去哪里。” 他一边仔细地搜索,一边分析道:“它们的天敌主要来自空中,比如矛隼和雪鸮。所以,它们不会长时间停留在开阔地。” “它们最有可能的去向,是前往下一片有食物和掩护的地方,比如柳树丛、岩石或密林。” 他抬起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的地形,在他的左前方,大约三百米外,有一片更密集的灌木丛,紧挨着几块巨大的岩石。 “那里,是可能性最高的地方。” 他立刻调整方向,朝着那片灌木丛走去,这一次,他不再低头寻找脚印,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环境的整体观察上。 他了近十五分钟,才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那片灌木丛的边缘。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先找到一个下风口,被岩石遮挡的位置,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开始进行长时间的耐心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呜”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时,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动静! 在那片灌木丛深处的一片小块雪地上,一个白色的,微微隆起的小雪堆,不正常地动了一下! “找到了!”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了五分钟的时间,仔细地观察着那片区域。 他不仅确认了那一只雷鸟的位置,还在周围发现了另外几个几乎无法分辨的雷鸟,这是一整群雷鸟! 同时,他也在规划着自己的进攻路线。 “从我这里到它们的位置,直线距离大约五十米。” “这个距离太远了,我的弓箭虽然能射到,但精度会大大下降,而且受风的影响也很大。” “我必须把距离缩短到二十米以内,最好是十五米。” “但这条路线上,有几个麻烦。这是一片开阔的雪地,没有任何遮挡。” “风向是从我的侧后方吹向它们的斜前方,虽然不是顶风,但依然有可能将我的气味和声音带过去。” 他制定了一个极其大胆而又充满耐心的计划。 他只带上了弓和箭,先向后退,绕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移动到了一个地势更低洼的、能被一道小雪坎完全遮挡住身形的位置。 现在,他将开始整个狩猎过程中最艰难的部分,雪地匍匐潜行。 他将那把心爱的反曲弓,用一根细绳斜挎在背后,防止它在爬行中被雪弄湿或损坏。 然后,他整个人,脸朝下,缓缓地趴在了冰冷的雪地里,用手肘和膝盖,开始了极其缓慢的爬行移动。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体力,也极其折磨人的意志。 冰冷的雪,不断地从他的衣领和袖口灌入,融化成冰水,带走他宝贵的体温。 但他毫不在意,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前方那片灌木丛,和对猎物的渴望! 他每前进一米,都要停下半分钟,侧耳倾听风声,观察周围的动静。 当他爬行到那片没有任何遮挡的开阔地时,他变得更加小心。 他将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几乎完全贴在了雪地上。 从五十米到二十米,这短短三十米的距离,他足足了近二十分钟。 当他最终抵达那丛作为最后掩护的灌木丛后方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冻僵了。 他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从剧烈的喘息,恢复到绝对的平稳。 他缓缓地抬起头,从灌木丛的缝隙中,向前望去。 在他的前方,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那几个极其不起眼的小雪堆,依然静静地待在那里。 它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来到了身边! 这是一个绝佳的射程。 他缓缓地、无声地,将背后的弓取下,然后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了一支箭,轻轻地搭在弓弦上。 他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如同慢动作电影般的姿态,从匍匐转为跪姿,将身体完美地隐藏在灌木之后。 他缓缓地拉开了弓,弓弦被拉成满月,那枚锋利箭头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就在他即将撒放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阵风,吹动了他旁边灌木丛光秃秃的枝条,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啪嗒”声。 最靠近他的一只雷鸟,瞬间警觉!一个纯白色的脑袋从雪里猛地探了出来! 林予安知道不能再等,立刻撒放! “咻!” 箭矢破空而出!但那只被惊动的雷鸟已经提前半秒起跳,箭矢擦着它的爪子飞过! 然后深深地扎进了远处的雪堆里,只留下末端的箭羽在微微颤动! “轰——!” 整片雪地仿佛爆炸了一般!剩下的雷鸟惊恐万状地冲天而起,扇动着翅膀,发出“咯咯咯”的惊叫声,四散飞去。 第一次机会,就这样错失了。 林予安没有立刻去收回箭,而是静静地跪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鸟群飞走的方向。 “失误了。” ———— (早上好!月底了,请在月票清零之前,再给我投出宝贵的月票吧!) (本章完) 第174章 收获与新陷阱(差几百月票,就一万 第174章 收获与新陷阱(差几百月票,就一万啦!哥!求你们!) 林予安没有懊恼,对着镜头,平静地诉说着。 “狩猎就是这样,风是最大的变数,它既能帮你掩盖气味和声音,也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你。” “不过,它们没有飞远,只是越过了那道小山脊。” 他走到箭矢落点,却发现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洞。他将整条手臂深深地插入到冰冷的深雪里。 一点一点地在雪下摸索,终于触碰到了一根碳纤维箭杆,他如释重负地将其拔出。 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掉上面的冰雪,仔细地检查着锋利的箭头和箭羽,确认它没有在撞击中损坏。 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那道小山脊的方向追去。 他翻过山脊,来到另一侧,这里的地形更加复杂,布满了更多的灌木和岩石。 他再次放慢了脚步,开始寻找新的痕迹,这一次,他更加小心。 他了近半个小时,才在一片更茂密的柳树丛边,再次发现了那群雷鸟的踪迹。 它们似乎觉得已经安全了,正在雪地里悠闲地踱步,啄食着嫩芽。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第二次潜行。 这一次,他选择了一个更迂回的路线,从下风口的方向,利用一块巨大的岩石作为掩护,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他成功地潜行到了距离目标只有十五米的绝佳位置。 四五只雷鸟正聚集在一丛被积雪压弯的柳树下,对危险浑然不觉。 他缓缓地、再次抽箭、搭箭,以那块岩石作为掩护,慢慢地拉开了弓。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最中间没有遮挡的一只,他通过弓把上的简易瞄准具,将箭头精准地锁定在雷鸟的胸腔位置。 “对付这种小型猎物,必须瞄准躯干中心,确保一击致命,瞬间瘫痪它的神经系统,不给它挣扎和发出警报的机会。” 他屏住呼吸,后背的肌肉绷紧,瞄准,然后,手指松开。 “咻!” 箭矢离弦,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然而,就在箭矢飞出的瞬间,戏剧性的一幕又发生了! 他瞄准的那只雷鸟,恰好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向前啄食了一步! “噗!” 一声轻微的、箭矢入肉的闷响传来!箭矢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贯穿它的胸膛,而是擦着它的后背飞过,精准地射中了它的一条腿! “嘎——!” 那只雷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跳了起来!它没有立刻死去。 而是拖着那支几乎和它身体一样长的箭矢,扑腾着翅膀,一瘸一拐地、拼命地向着远处的灌木丛逃去! 这声惨叫,再次惊动了整个鸟群! 剩下的雷鸟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炸开,拼命地扇动翅膀,冲天而起! 林予安十分懊恼,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没时间给他多想,搭上第二支箭,搭箭、开弓,瞄准了空中一只正在逃窜的雷鸟! 但他最终没有撒放。 “不行!不能再冒险了!那支箭还在猎物身上!” “射击移动靶的命中率太低,尤其是在风大的环境中!这支箭一旦射道雪里又得是一番困难的寻找。” 他立刻做出决断,将弓背回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只受伤的,留下一串清晰血迹的雷鸟追了过去! 它扑腾着翅膀,连滚带爬,拼命地向着前方那片能救命的密林钻去! 林予安紧追不舍,他必须在雷鸟钻进他无法进入的灌木丛之前,抓住它! 终于,在追出近百米后,那只雷鸟因为失血过多,速度慢了下来。 林予安看准机会,一个飞身鱼跃,在雪地里扑了出去,巨大的身体将那只可怜的雷鸟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他抓住那只还在拼命挣扎的雷鸟,摸了一把它的脖子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它的痛苦。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那支沾满了鲜血和羽毛的箭矢,从它的腿上拔了出来。 他坐在雪地里,看着手中的一只雷鸟和一支失而复得的箭矢,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一次糟糕的狩猎。”他对着镜头,摇了摇头。 “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我低估了猎物在最后一刻的随机移动。” “结果就是,我只收获了一只鸟,却差点丢失了一支宝贵的箭,还把整个鸟群都彻底惊跑了。” “它们现在肯定已经飞到更远的地方了,再想找到它们,几乎不可能了。” 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没有放弃,而是决定彻底改变策略。 “既然鸟群已经被打散,那它们很可能会单独行动,或者以两三只的小群体活动。” “它们的警惕性现在是最高的,我不能再用潜行靠近的方法了。我要反过来,让它们自投罗网。” 他开始在附近,寻找一种特殊的地形,两片茂密的灌木丛之间,一条狭窄的、被积雪覆盖的天然通道。 他没有去动地面,而是在那条半米宽的通道两侧,开始用长短不一的枯树枝,构建两道低矮但密集的篱笆。 将这些树枝深深地插入雪中,一根挨着一根,形成了一道让雷鸟无法轻易穿过的屏障。 他不断地收窄这条通道,最终,在通道的最窄处,只留下了一个约十厘米宽的唯一缺口。 他指着这个由树枝构成的“引导栅栏”说道:“任何想从这里经过的雷鸟,都会被这两道篱笆自然地引导。” “最终选择从这个最没有障碍的缺口通过,这就把一个开放的区域,变成了一个我们掌控的‘必经点’。” 他找来一根稍粗一些的,比较显眼的树枝,像一根横梁,水平地架设在这个缺口的上方,高度大约在15厘米左右。 “这根横梁是关键。” “这个高度,对于雷鸟来说,跳过去太高,从上面飞过去又没必要。” “所以,当它走到这里时,最本能的选择,就是低下头,从这根横梁下面钻过去。” 林予安拿出钢丝绊线,将一段钢丝的一端,牢牢地系在通道旁一根结实的灌木根部。 然后,他将钢丝的另一端,开始拧成一个可以滑动的活扣。 “套索的大小,是成败的关键。”他一边小心地调整着钢丝圈。 “我们之前套兔子,用的圈是拳头大小,但雷鸟的头和脖子要小得多。” “如果圈太大,它很可能会在身体通过时才碰到套索,那就会套在翅膀上,极易挣脱。” 他伸出自己的三根手指,并排比量着。 “对于雷鸟,最完美的尺寸,就是这样,大约三到四根手指的宽度。” “这个大小,足以让它的头轻松地钻进去,但当它身体最宽的部分试图通过时,就必然会触碰到套索的边缘,从而将其收紧。” “这样,我们就能确保套索精准地锁在它的脖子上。” 他将那个完美的圆形活扣,固定在了那根“强制低头”横梁的正下方。 他用一根极细的枯草杆,作为支撑,将套索圈的底部轻轻撑起,确保它保持完美的圆形。 “完成了。”他退后几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这是一个‘必杀’的场景,雷鸟被引导到唯一的缺口,然后被上方的横梁,强制低下头。” “当它低头钻过去的瞬间,它纤细的脖子,会不可避免地穿过我为它准备好的完美套索。” 他又用完全相同的方法,在这条长长的通道里,每隔几米,就布置了一个完全相同的低姿态绊脚索。他一共布置了三个。 “好了,陷阱已经设下,雷鸟的活动是有规律的,它们通常会在一个区域内来回觅食。” “之前被我惊飞的那群鸟,在感觉安全后,很有可能会沿着这条它们熟悉的路线返回。”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离开,把剩下的交给时间和运气。” 他没有再做停留,仔细地抹去了自己留在附近雪地上的大部分痕迹,然后转身,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返回。 回到温暖坚固的堡垒时,已经是下午。 奔波了整整一天,他决定立刻处理掉早上那只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并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的晚餐。 他先在庇护所门口,用一块平整的石板,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处理平台。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只已经有些僵硬的柳雷鸟。 他在雷鸟的腹部,从胸骨到泄殖腔,小心地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将手伸进温热的胸腹腔,熟练地将所有的内脏完整地掏了出来。 “野生动物的内脏,有些是宝藏,有些则必须丢弃。” “首先,是心脏、肝脏和胗,这是营养最丰富的部分,富含铁质和多种维生素,绝对不能浪费。” “然后,是肠道可以先储存起来,等过几天用它们来制作鱼饵,在冰钓时,这种浓烈的气味能吸引很远处的鱼。” 他将肠道和一些不能食用的器官,都放在了另一边,准备之后深埋或用作鱼饵。 “雷鸟的羽毛非常浓密,特别是冬天的羽毛,绒羽的比例很高。直接干拔会非常困难,而且容易撕破皮肤。” 他没有选择干拔,他将铁锅里烧的热水,然后倒入用木头雕刻的粗糙容器里,雷鸟浸泡了大约一两分钟。 “用热水浸烫,就像我们处理家鸡一样,热水能让毛囊松弛,这样拔毛就会变得非常轻松。” 他将雷鸟从木头容器中取出,然后开始顺着羽毛生长的方向,一片一片地往下拔。 果然,经过热水处理后,那些原本紧紧附着在皮肤上的羽毛,被轻易地成片拔下。 十几分钟后,一只皮肤白净,身体肥硕的雷鸟便被处理干净了。 —— (00:00还有一更,求月底的大量月票!!) (本章完) 第175章 套索立大功!(求月票,快了!快过 第175章 套索立大功!(求月票,快了!快过万了!) 现在,他拥有了一份完美的食材,他决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烹饪它,做一道荒野盐水鸡。 他回到庇护所,从那个桦树皮盐盒子里,豪爽地舀出了满满三大勺的粗海盐 “我刚刚补充了充足的盐分储备,所以今天,我们可以稍微奢侈一下。” 他将这些珍贵的粗海盐,均匀地、仔细地涂抹在雷鸟的整个表皮上,并用手反复地揉搓、按摩。 做完这一切,他将整只雷鸟放进铁锅,然后加入清水,水量刚好没过鸟的身体。 他将铁锅架在壁炉的火堆上,用大火将锅里的水烧到完全沸腾。 然后,他进行“三浸三提”,将雷鸟在沸水中浸泡了约十秒钟。 然后将其完全提出水面,让表皮在冷空气中稍稍收缩,就再次将其浸入沸水中。 “这个步骤,能让鸟的内外受热更均匀,也能让最终的表皮口感更爽滑。” 重复了这个过程三次之后,他将整只雷鸟完全地、最后一次放入沸水中。 最后将铁锅从火上移开,盖上锅盖,利用余温,开始长达一个小时的低温浸泡。 在等待雷鸟浸泡的漫长时间里,他没有闲着。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样雷鸟的心、肝和胗上。 “等待是漫长的,我们可以先来一道开胃前菜。” 他将壁炉里正在燃烧的木柴拨到一旁,露出下面那层温度稳定,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炽热木炭。 他找来一根细长的柳树枝,将其削尖,然后像串肉串一样,将雷鸟的心、肝、胗一一串了上去。 直接架在火红的木炭上方,开始耐心地、慢慢地转动烘烤。 富含脂肪的肝脏一接触到炭火的热辐射,立刻发出了悦耳的煎炸声,一股浓郁的油脂香气开始在庇护所内弥漫开来! 他撒上几粒珍贵的细盐,仅仅几分钟,这道顶级的“炭烤雷鸟杂”便烹饪完成了。 肝脏被烤得外皮微焦,内里却如同慕斯般细腻腴滑,心脏和胗则变得紧实弹牙,嚼劲十足。 他一口气将这串开胃前菜吃完,腹中的饥饿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也让他对锅里那只正在慢慢成熟的雷鸟,充满了更深的期待。 一个小时后,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缓缓地打开了锅盖。 一股混合了禽肉鲜香、海盐咸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用一根削尖的木棍,在鸟腿最厚实的地方扎了进去确保已经熟透。 “好了,完美。” 他将整只雷鸟从锅中捞出,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让它在寒冷的空气中快速冷却。 几分钟后,当雷鸟冷却到不烫手时,他直接用手,撕下了一只肥硕的鸟腿。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那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味,在他的口腔中爆发开来! 首先,是那层因为快速冷却而收缩得紧致q弹的鸟皮,带着恰到好处的咸味。 紧接着,是皮下那层薄薄的脂肪。最后,是那鲜嫩多汁的腿肉! 因为是完美的低温慢煮,肉质没有丝毫的干柴,反而充满了饱满的肉汁。 每一次咀嚼,那股融合了海盐和果香的鲜美汁水,都在口中四溢!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对他耐心和勇气的最高奖赏! 吃完这顿饭,林予安已经为明天更艰巨的挑战,储备了最充足的能量。 “早上好,各位。第十八天了。” 林予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庇护所内响起,低沉而有力。 “昨天,我升级了我的陷阱线,今天,是检验成果的时候,在雪地里,任何痕迹都会被放大,我希望能有所收获。” 他穿上那双自制的雪鞋,巨大的鞋面将他的体重均匀地分散开。 林予安走出庇护所,踏入了那片被新雪覆盖的,寂静无声的白色世界,只有雪鞋踩在蓬松的新雪上,发出“沙沙……沙沙……”的轻响。 “我的巡视,会遵循一个基本原则,由近及远,由低价值目标到高价值目标。” 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离庇护所最近的,是我最初设置的那几个兔子陷阱。” “它们离我的日常活动区太近,成功率本身就不会太高,所以我最先检查它们,即使空手而归,也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心态。” 他没有直接走向陷阱区,而是在林地边缘,绕了一个小小的弧线,利用茂密的云杉树作为掩护,悄悄地接近。 他来到了第一个兔子陷阱的位置,那是一个经典的“4字形”触发陷阱,套索静静地悬挂在一条早已被废弃的“兔子高速公路”上。 此刻,整个陷阱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新雪,仿佛从未被触碰过。 周围的雪地平整干净,没有任何新的动物足迹。 “空无一物。”他平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他走上前,没有去破坏现场,只是用一根小树枝,轻轻地将压在触发机关上的积雪拨掉,确保它依然处于灵敏的待命状态。 “大雪之后,动物的活动范围会急剧缩小,特别是像兔子这样的小型植食动物。” “它们会躲在温暖的巢穴里,尽量减少能量消耗,只在最饥饿的时候才会出来觅食,而且活动范围通常不会离巢穴太远。” 他继续走向下一个,剩下的三个兔子陷阱,情况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猎物经过。 当检查完最后一个兔子陷阱时,他做出了总结:“都在意料之中,看来这片区域的兔子,暂时不会出来了。这条陷阱线,在下一次天气变化之前,可能都不会有收获了。” 他没有拆除这些陷阱,在荒野中,任何一个尚在工作的装置,都有可能带来意外的惊喜。 他只是确认了它们的状态,然后便调转方向,向着更远的区域走去,那里是他昨天针对雷鸟,布置的全新“必杀陷阱”。 前往那片区域的路程更长,积雪也更深。 但有了雪鞋,他的行进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消耗也大大降低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第一个“强制低头”陷阱的观察点。 他躲在一棵巨大的云杉树后,小心地探出头,观察着几十米外的情况。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由他精心布置的伪装过的套索,依然静静地悬挂在灌木丛通道的横梁下,没有被触发。 他没有立刻失望,而是继续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像一尊雕像般,观察了足足五分钟。 毕竟这一块不是他经常巡视的范围,他需要确认,是否有其他捕食者正埋伏在附近,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确认安全后,他才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开始仔细地“阅读”陷阱周围的雪地。 “看这里。” 他指着雪地上的一串小巧的脚印,声音压得极低:“有东西来过,从脚印的形状和它只在雪面上留下浅浅的印记来看,这应该是一只白鼬,一种体型很小但极其凶猛的掠食者。” “它对我的陷阱很感兴趣,在这里嗅探了很久,这提醒我,收取猎物一定要及时,否则很可能被这些小家伙捷足先登。” 他又指向另一边,那里有一串更清晰的三趾爪印。 “而这里,是我们的目标雷鸟的脚印。它走到了距离陷阱大约一米的地方,然后停下了。” “你们看,这里的雪有被反复踩踏、压实的痕迹,说明它在这里犹豫了很久,甚至可能伸长了脖子,对着那个通道观察。” “最终,它没有选择从这个看起来最轻松的通道通过,而是转向,从旁边更茂密的灌木丛深处,硬生生地挤了过去,那里甚至还挂着几根它挣扎时掉落的白色羽毛。” 他站起身,看着那个完美的陷阱,若有所思。 “看来这一只的警惕性非常高,陷阱的布置,永远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有时候,你只能敬佩猎物的直觉。” 他没有去动这个陷阱,只是用一根树枝,小心地将自己留下的脚印抚平,然后便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一片以陷阱为中心的、直径约两三米的圆形区域内,雪面像是被耙子狠狠地犁过一遍! 无数道杂乱的、扇形的划痕,深刻地印在雪地上,清晰地记录下了一场绝望而徒劳的挣扎。 “这个陷阱中了!是一只雷鸟!” 一股夹杂着兴奋和期待的热流,瞬间冲遍了他的全身!他立刻从岩石后冲了出来,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冲到了陷阱前。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只见那个由他亲手构建的,由枯树枝组成的狭窄通道里,一只雪白的柳雷鸟,脖子被那个三指宽的套索死死地勒住,身体无力地垂在雪地上。 它的翅膀还保持着最后一次挣扎时张开的姿态,身体早已在夜间的严寒中变得冰冷僵硬。 他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作品。 套索收得非常紧,钢丝深深地勒进了鸟儿脖颈浓密的羽毛中,这只雷鸟在被套住后,应该没有经受过多的痛苦。 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这不仅仅是获得食物的喜悦,更是一个猎人看到自己精心制作的陷阱完美运作时的满足感。 解开了那个已经锁死的钢丝活扣,将这只雷鸟放进背包,准备立刻开始重置这个功勋陷阱时。 他的被加强过的听觉,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雪被拨动的“簌簌”声响。 声音的来源,是几十米外,他布置的第三个陷阱的方向! 他立刻压低身体,开始向声音的源头悄悄地摸去。 当他绕过一丛浓密的杜松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喜! 在第三个陷阱处,另一只雷鸟正被套索困住,还在进行着最后微弱的挣扎! 它的翅膀无力地扑腾着,但每一次挣扎,都让套在它脖子上的钢丝收得更紧。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迅速地按住那只还在挣扎的雷鸟,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它的痛苦。 他将两只沉甸甸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肥硕雷鸟提在手中,感受着它们那惊人的分量,对着镜头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 “双杀!难以置信!我的新策略成功了!这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他兴奋地说道:“引导栅栏和强制低头的设计,对于雷鸟这种地面活动的鸟类来说,是致命的!” 林予安他没有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这片区域是雷鸟的固定活动区,只要陷阱还在,就可能还有收获。 他必须立刻将陷阱恢复到最佳状态,并抹去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两个被触发的陷阱都完美地恢复到了待命状态。 他重新整理了引导的树枝,将套索调整到最完美的尺寸和位置,并用一根细小的枯草杆,将套索的底部轻轻撑起。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背包里那两只沉甸甸的雷鸟,又看了看远处那片更深的森林。 “鸟群虽然被打散了,但它们的活动范围是固定的。” 他将背包重新背好,然后指着第一个陷阱处:“早上那只逃脱的,和这两只的同伴,一定就在这附近。既然策略有效,我就要趁热打铁,扩大我的陷阱数量。” 林予安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穿上雪鞋,继续向森林的更深处探索。 他仔细地观察着雪地上的痕迹,寻找着更多的、雷鸟可能通过的灌木丛通道。 雪地上的每一个脚印,每一根掉落的羽毛,每一处被啄食过的植物嫩芽,都在向他透露着信息。 他又找到了两处绝佳的地点,这两处地点比之前的更隐蔽,是两块巨大岩石之间的天然隘口,任何想走捷径的动物,都必然会从这里通过。 林予安立刻从背包里拿出钢丝他用与之前完全相同的方法,利用周围的枯枝构建引导栅栏,用一根显眼的横梁进行强制低头,布置一个三指宽的,用白色布条伪装过的套索。 “好了,现在我的陷阱线从三个增加到了五个。” “陷阱就像投资,你布置得越多,覆盖的范围越广,你的回报率就越高。当然你要找准风口,要不然那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和金钱。” “现在,这条‘雷鸟自动收割线’,已经初步成型了。” —————— (继续求月票,各位股东助我,升一万月票!) (本章完) 第176章 风暴来临!(求月票!就差几百票就 第176章 风暴来临!(求月票!就差几百票就破万了!) 林予安踏着雪鞋,转身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走去,这个上午,对他来说,是一次完美的犹如教科书般的策略胜利! 上午的狩猎行动,从策略制定到陷阱升级,再到最终收获,都完美地印证了他的判断。 这不仅为他带来了超过五斤的优质蛋白质,更重要的是,验证了一套在雪地环境下行之有效的被动狩猎体系。 当他回到自己那座半地穴式的庇护所时,已是下午时分。 他将背包卸下,从里面拿出那两只已经冻得僵硬的柳雷鸟,扔在门口的雪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声。 他没有立刻开始处理战利品,而是再次地抬头,观察着天气的变化。 林予安回来这一路,天气在不断的变化,越发的阴沉。现在他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变得无比凝重。 天空中的云层,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立刻启动了胸前的摄像机。 “各位,下午好。我刚刚结束了陷阱线的巡视和扩展,收获不错。但现在,我将面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风,开始不对劲了,不再是之前那种稳定的冷风,而是一阵风从东南方吹来,带着海洋的咸腥味,下一阵又可能从东北方刮来,卷起林间的积雪。” “风向乱了。”他对着镜头,声音低沉下来。 “在一个稳定的天气系统里,风向应该是持续的,这种混乱的阵风,说明有东西正在扰乱这里的气压场。” 他再次抬头,目光投向天空,试图寻找着更多的证据。 他指着最低空的云层说道:“看那里!那些被撕扯得如同破烂絮般的云,正贴着海面,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内陆席卷而来,它们来自海洋,这是第一个危险信号。” 但真正让他心头一沉的,是更高空的景象,他的目光穿过低云,望向更高处。 “但更糟糕的,是上面看到那些羽毛状的,末端带着钩子的云了吗?” “那是钩卷云!它们正被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高空急流,拉扯着向东南方移动。它们移动的方向,和下面这些来自东方的云,是完全不同的!” “高空和低空的风,在打架!这意味着,我头顶的大气层,正在发生剧烈的扭曲和冲突。” “有一个巨大的、我们还看不见的‘引擎’,正在搅动这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将所有的线索在脑中串联起来,混乱的地面风、来自海洋的低云、方向相反的高空急流…… 林予安在参赛之前,曾在资料中反复研究过这片海域的资料,一个恐怖的名词,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所有的这些迹象,都指向一个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猜测。”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我怀疑,一场‘炸弹气旋’正在生成!” 为了印证这个最坏的猜测,他需要一个最终的证据,立刻快步走到庇护所旁那块能俯瞰整个海湾的巨大岩石上,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线。 远方的景象,如同铁证,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那片连接着外海的广阔水面上,不再是近岸这种被浮冰覆盖的平静状态。 一道道如同山脊般的涌浪,正从遥远的天际线处生成,然后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向海岸线推进! 林予安表情严肃的对着镜头说道:“这个涌浪和本地风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本地风浪是由眼前的风吹出来的,波形短而杂乱。而涌浪,是几十甚至上百公里外的、一个巨大风暴系统产生的能量,传递过来的!” “它的波峰之间相隔很远,周期很长,这说明它在传递过程中几乎没有能量损失。” “现在的风是从东南方向吹来,而这些涌浪,却是从正东方涌来。” “这说明,那个制造了它们风暴中心,就在我们的正东方,而且正在向我们高速移动!” 这些涌浪在接近近岸的浅水区时,便猛然向上抬升卷曲,最终形成一道道破碎的,翻滚着白色泡沫的巨墙!随后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那些早已被冰层包裹的岸礁上。 每一次撞击,都激起数米高的水沫,然后伴随着如同远方重炮轰鸣般的巨响传来! “在我来这里之前,我了大量时间研究拉布拉多海岸的气象数据。” 他对着镜头,声音因为被风吹打而显得有些吃力:“这里是全球冬季温带气旋最活跃的地区之一。” “当来自北极格陵兰岛的,冰冷干燥的极地大陆气团,与南方强大的湾流带来的,温暖潮湿海洋气团,在这片海域上空交汇时。” “就会像混合两种化学试剂一样,产生剧烈的爆炸性能量释放!这会催生出一种威力堪比热带飓风的温带气旋!” “气象学上有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炸弹气旋’!因为它能在24小时内,中心气压下降超过24百帕,能量呈指数级增长。” “根据我看到的所有迹象判断,我们马上就要亲身体验一次了。” 林予安看着那翻涌的海面,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这既是巨大的灾难,也是难得的机遇。” “灾难在于,一旦风暴来临,我可能会被彻底困在庇护所里好几天,无法外出觅食。” “但机遇在于,这样的大风暴,会带来惊人的风暴潮,有能力清洗整个海岸线!” “可能会把深水区的东西,比如我们之前梦寐以求的贻贝、海胆、更多的贝类,甚至是海豹,北极熊的尸体,都翻卷上来!风暴过后,海滩上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前提是,我得先活下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为应对这场风暴让路!” 他立刻行动起来,抄起手锯和短柄斧,穿上雪鞋,再次冲进了那片风声鹤唳的森林。 他需要在风暴彻底爆发前,储备足够燃烧至少三天的木柴。 这不是一个大概的估算,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将庇护所内紧挨着岩石后壁的那一侧,从地面到天板,用干燥的木柴彻底填满。 林予安在森林里疯狂地工作着,他不再有时间去挑选那些需要费力砍伐的站立枯木。 他的目标是所有能被快速处理的,已经倒伏的木材,专门寻找那些被之前的风雪刮断、挂在其他树上或者倒在地上,大小合适的云杉和桦树树干。 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了一阵阵白色的“地吹雪”,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 他必须眯着眼,才能在纷飞的雪雾中辨认方向。 他找到一棵腰粗的已经倒下的枯云杉,他没有去处理最粗壮的树干部分,那太耗时了。 他用手锯,对准那些手臂粗细的枝杈,开始快速地切割。 “嘎吱……嘎吱……” 手锯在冰冷的木头中稳定地行进,锯末混合着雪,被狂风吹得到处都是。 每当他锯下一段合适的木料,他都来不及清理,就立刻开始切割下一段。 时间,是他现在唯一的敌人。 他将截好的木料,用缆绳捆成一大捆,将绳子套在肩上,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向着庇护所的方向拖行。 他的身影在森林和庇护所之间来回穿梭,如同一个正在为世界末日而疯狂囤粮的蚂蚁。 雪地里,很快就被他踩出了一条清晰的、深陷的通道。 他将拖回来的木柴,整齐地码放在庇护所内,紧挨着冰冷的岩石后壁的一侧。 那里的温度最低,也最安全,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火灾隐患。 木柴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高,从脚踝,到膝盖,再到齐腰高。 这堆积如山的木柴,散发着干燥的木香,带给了他比食物更强烈的,能对抗未知天气的安全感。 但他知道,仅仅有燃料还不够,还要有水源的储备,一旦暴风雪来临,能见度几乎为零,外出取水将变得极其危险,甚至可能迷失方向。 而且,河面的冰层会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再想砸开取冰会耗费数倍的体力。 最重要的,他还必须对庇护所的屋顶,进行最后的加固。 他立刻行动起来,他带上背包又抄起了手锯和斧子,顶着越来越猛烈的阵风,向着那条早已封冻的淡水河走去。 河面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白雪所覆盖,看起来与周围的陆地无异。 他走到河的中央区域。 “河流中心的冰,通常是最纯净的,因为这里水流最快,结冰最晚。” “水中的杂质在流动的过程中,大部分都被冲走了,这里的水形成的冰纯净度非常高。” 他选定了一块区域,开始用脚,将表面的积雪全部清理干净,露出了下方青白色的、坚硬的河冰。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那把短柄斧,高高举起,对准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冰屑四溅,坚硬的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布满裂纹的凹坑! “好硬!”他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 但他没有停歇,而是对准同一个点,开始进行高频率的,连续不断的砸击! “砰!砰!砰!砰!”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打铁匠,每一次砸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斧刃与冰面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无数的冰屑,如同玻璃碎片一样,向四周飞溅。 几分钟后,他将斧子放在一旁,跪在冰面上,开始用手,将那些被他砸碎的碎冰块,一块一块地捞出来,装进登山背包里。 他将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举到镜头前,满意地说道:“看,这就是最完美的饮用水源!” “它的密度比雪大得多,同样体积的冰,能融化出的水量,是蓬松积雪的五到十倍!虽然需要多跑几趟,但这是最可靠的方法。” ———— (求月票!就差几百票就破万了!) (本章完) 第177章 暴风雪中的庇护所 第177章 暴风雪中的庇护所 他很快就装满了背包,背着这沉甸甸的至少有好几十斤的冰块,艰难地返回庇护所。 他将这些晶莹剔透的冰块,倒在庇护所外的雪坑里,没有停歇,立刻转身,再次走向河边。 他需要多跑几趟,才能储备够支撑整个风暴期的用水。 当林予安储备了足够多的冰块之后,顶着越来越猛烈的阵风,抬头审视着自己的庇护所作品。 墙体和地基都坚如磐石,他毫不担心,但他唯一的忧虑,来自屋顶。 “我的屋顶虽然铺设了厚重的泥土和苔藓,但这层保温层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一场炸弹气旋带来的狂风,风力足以掀翻汽车,更别提这一块小小的泥土屋顶了,甚至都有可能撕裂下面的防水油布。” “我必须在风暴达到顶峰前,给它上最后一道保险。” 他没有再去砍伐新的木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在建造石墙时,剩下的大量大小不一的、沉重的石块。 他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找到几根原木,然后将它们一块块地搬运到屋顶上,均匀地铺设在泥土层的表面。 “这些原木的作用,是分散压力,就像雪鞋一样,能将石块的重量,均匀地分布到整个屋顶。” 然后,他开始了他今天最后一项,也是最艰苦的体力劳动。 他将那些每一块都有十几斤重的岗岩石块,一块一块地,从地面搬运到一人多高的屋顶上。 一块挨着一块地,整齐地码放在屋顶的原木之上,特别是在屋顶的边缘和迎风面,他堆放了最多的石头。 当他将最后一块石头安放好时,整个泥土屋顶,已经被一层坚固的石头阵所覆盖。 这些石头的巨大重量,将整个屋顶从泥土、苔藓、防水布到最下方的原木结构都死死地压在了墙体之上。 现在,别说是狂风,就算是熊从上面走过,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做完这一切,天色完全黑透,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翻滚的乌云所吞噬,他才终于停下了工作。 林予安回到温暖的庇护所,用尽最后的力气,关上那扇厚重的木门,插上横闩。 “哐当!” 外界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风声,瞬间被削弱了九成,变成了一种沉闷的背景音。 他瘫坐在壁炉前,靠着温暖的炉火,奔波了整整一天,又在风暴来临前进行了极限的体力劳动,能量消耗巨大,他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决定立刻处理掉早上的一只战利品,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能提供能量抵抗长夜和严寒的晚餐。 林予安先在庇护所门口的石板上,快速地处理了其中一只雷鸟。 粗暴地拔掉胸腹部的绒羽,塞进一个兔皮袋子里,这些顶级的保暖材料,等风暴过去后,他有的是时间来处理。 然后,他完整地剥下带毛的皮,将掏出的心肝胗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作为前菜。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雷鸟腹腔内壁和尾部一团黄澄澄的块状肪上。 他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脂肪团完整地刮了下来,放在一个用桦树皮做成的碗里。 “雷鸟为了过冬,会在体内储存大量的脂肪,这些脂肪,比肉本身更有价值。” “直接吃掉太浪费了,我要把它们炼成油,作为我未来几天最高效的热量来源和多功能物资。” 他将铁锅架在壁炉的火上,烧得滚烫,然后,将那一小碗黄色的脂肪团,全部倒进了锅里。 “滋啦——” 脂肪一接触到炙热的铁锅,立刻融化开来,发出了悦耳的煎炸声!一股浓郁的油脂香,甚至压过了木柴燃烧的味道。 他用一根削平的木棍不停地搅拌,看着那些脂肪块在高温下慢慢地缩小,而锅里清澈金黄的液体则越来越多。 当所有的脂肪块都变成了干瘪的焦黄色的油渣时,他将火势减小。 他将滚烫的,金黄色的鸟油,小心地倒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桦树皮容器里。 小小一碗,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雷鸟油,到手了。”他举起那个小碗,对着镜头,脸上满是满足。 至于那两只没有了脂肪的雷鸟肉,在这种温度下,新鲜的肉可以存放好几天而不会腐坏,所以完全不着急做烟熏处理。 他将其中一只雷鸟,直接用缆绳捆好,放进了香蒲框,那里温度极低,就是一个天然的冰柜。 而且林予安还在上面盖了不少的木头,完全不怕有其他动物偷家。 而另一只,他则准备作为今晚的晚餐。 他将其大卸八块,一部分用来炖汤,一部分则准备直接用刚刚炼出的雷鸟油,进行香煎。 吃完这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后,他将壁炉塞满了最耐烧的硬木,然后,便钻进了温暖的睡袋。 屋外,风声越来越响,从之前的呼啸,逐渐变成了一种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咆哮。 他知道,风暴,就要来了! 第十九天。 林予安是在深夜被一阵剧烈的、低沉的共鸣声惊醒的。 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的某个具体方向,而是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来自地底。 他所在的整个半地穴式庇护所,都在随着这种低频的共鸣而微微颤抖。 他立刻从睡袋中坐起,侧耳倾听,这不是地震,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风声。 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如同万千野兽在山谷中一同持续不断咆哮的风声。 他立刻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门外的世界,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森林,只有一片纯粹的流动的白色。 无数的雪和冰晶被狂风卷起,以一种近乎水平的角度,疯狂地抽打着一切。 他甚至看不到十米外的那棵云杉树,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白色的混沌所吞噬! 偶尔,当风势稍有间歇,他能瞥见森林的轮廓,那些平日里坚韧挺拔的云杉树,此刻正如同在飓风中摇曳的杂草。 它们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幅度疯狂地弯折、摇摆,他毫不怀疑,有些不够强壮的树木,此刻早已被拦腰折断。 从门缝隙里灌进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冷风,而是一种混合着冰粒和雪沫的,几乎是固态的“白色气流”。 林予安用力才将门重新关上,他能感觉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在风的持续冲击下,正有节奏地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一个无形的巨人在撞门! 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庇护所的状况,用手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由原木和苔藓构成的墙壁,感受是否有冷风渗入。 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墙体坚如磐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流。 他又抬头看向屋顶,那由原木、防水布、苔藓、泥土和石头构成的五层结构,在风暴的重压下稳如泰山,听不到一丝异响。 最关键的是烟囱,他走到壁炉前,仔细地观察着炉膛里的火焰。 尽管屋外的风声如同雷鸣,但炉内的火焰依然稳定地,垂直地向上燃烧,没有丝毫的晃动或倒灌迹象。 这证明他设计的烟道结构和高度是完全正确的。 他对着镜头,后知后觉的说道:“前期所有的辛苦,这一刻都是值得的,它撑住了。” 确认了庇护所的绝对安全后,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彻底松弛下来。 他走到木柴堆旁,那堆积到齐腰高的,散发着干燥木香的木柴,带给他一种原始而又踏实的安全感。 “在这种天气里,我可能会被困在这里一天,两天,甚至更久。” 他非但没有感到焦虑,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惬意。 他坐在那张由巨大树桩做成的凳子上,靠向温暖的石制壁炉,感受着热量透过衣物,缓缓渗入身体的舒适。 壁炉的火光,是此刻唯一的、也是最温柔的光源。 它将林予安的身影,以及庇护所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黄色调。 墙壁上挂着的工具、角落里堆放的物资,甚至是地面上那些散落的木屑,都在这光影的跳动中,显得生动而富有诗意。 林予安从木柴堆里,挑选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干透桦木块。 “时间,是现在最需要被消耗的,保持忙碌,保持专注,是对抗幽闭和时间的最好方法。” “趁着被困在了庇护所,可以做做手工活了,今天,我要为自己做一个木碗。” 他将那块桦木块放在身前的石板上,开始了这项宁静而专注的工作。 首先用斧子,以一种极其精准的力道,将木块的外壁,一点点地削砍,修成一个大致的、上宽下窄的碗形。 木屑纷飞,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壁炉的热气烘干。 当外部轮廓基本成型后,他开始处理碗的内部,他没有选择用刀硬挖,那太耗费体力。 他再次动用了燃炭法,从壁炉里,用两根木棍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放在木块的中央。 然后,找来一根中空的,早已准备好的香蒲茎管,将其一端对准木炭的底部,开始有节奏地吹气。 “呼……呼……” 随着新鲜氧气的注入,木炭的温度骤然升高,发出耀眼的橘红色光芒。 木炭开始向下烧灼,炭化下方的木材,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当烧出足够的深度后,他拨开木炭,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大马革士猎刀,将碗内壁那些被烧得又黑又脆的炭化物,一点点地刮掉。 他的左手紧紧地固定住木碗的雏形,右手握着猎刀,以一种倾斜的角度,开始进行螺旋形的刮削。 被炭化的木屑像黑色的雪一样,从刀刃下卷曲着落下。 庇护所内,此刻只有屋外沉闷的风声,和刀刃刮削木头时发出的“沙沙”声。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这个正在慢慢成型的器物上。 当碗的内壁被刮得足够光滑后,他用石头粗糙的表面,反复地摩擦着木碗,将所有刀削和刮削的痕迹都磨平。 当他完成这一切时,一个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木碗,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雕刻耗费了大量时间,他也感到了饥饿。 他需要食物,而他最近的食物储备,就在门外不远处的雪地里,昨天处理后用雪埋起来的那只雷鸟。 (本章完) 第178章 第二十天 第178章 第二十天 林予安立刻站起身,打算去取那只雷鸟,走到门口,侧耳倾听。 除了狂风的呼啸,他还听到了一种,仿佛有重物在屋顶上滑动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他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很怕是烟筒出了问题。 “不行,我得立刻出去看看。” “这场雪是湿雪,密度极大,非常重,如果它们在屋顶上大量堆积,特别是堆积在烟囱的迎风面,可能会对结构产生巨大的压力。” “刚才那声滑动的声响,很可能就是一大块积雪从高处滑落,撞在了烟囱上。” “一旦烟囱的干砌石结构被冲击或重压导致松动倒塌,不仅我的庇护所会被砸出一个大洞。” “更重要的是,我将失去唯一的取暖设施,在这场暴风雪里,那等于被判了死刑!” 他必须立刻出去,检查并清理掉这个致命的隐患。 他开始为这次短暂但极其危险的外出做周密的准备,他穿上最厚的外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带上工具后用力地拉开门闩,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那扇被风雪死死压住的门,推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狂风和雪沫瞬间涌入,劈头盖脸地打在他的身上,湿冷的空气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立刻俯下身,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庇护所,然后迅速将门重新拉上,避免雪进入到庇护所里。 一瞬间,他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正在高速运转的、由风和冰晶构成的洗衣机滚筒里! 风声震耳欲聋,卷起的雪沫让他的能见度不足三米。 他艰难地爬到墙边,没有立刻去攀登屋顶,而是先从门边拿起那把一直放在那里的木棍。 然后,开始向上攀爬上屋顶。 屋顶的斜坡上覆盖着湿滑的积雪,狂风把他吹得东倒西歪。 每向上一步,找到稳固的立足点。 当他终于爬上屋顶,来到烟囱旁时,他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暴风雪最核心的威力之下。 他看到的景象,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大量的湿雪,正不断地堆积在烟囱的迎风面,形成了一个几乎有半米高的雪堆! 他只能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屋顶上,用那根木棍疯狂地疏松着屋顶的积雪,然后用双手一次次地将雪堆向下刨落! “砰!砰!砰!” 大块的湿雪被他砸落,滚下屋顶。 他像一个在飓风中修补船帆的水手,与大自然进行着最直接的对抗。 十几分钟后,当屋顶的积雪被基本清理干净,确保结构不再承受重压后,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辨认着方向,艰难地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挖出了那只埋在雪地里的雷鸟后,准备返回庇护所内。 但门口的积雪也有点多,已经把门快挡住一半了,他又了十多分钟清理出了挡住门口的积雪。 当他再次回到庇护所,关上门插上横闩,将那个咆哮的世界隔绝在外时,全身的衣服都表面都已经布满了水珠。 但始祖鸟的面料确实可以,没有让一滴水分进入内里。 他将那只冻得如同石头般的雷鸟放在壁炉旁的石板上,让温暖的火光慢慢地将其解冻。 在他等待的时间里,他先将铁锅架在火上,融化了一些碎冰。 然后,他从角落的食物袋里,拿出了几根之前储备的香蒲根,和一小撮富含盐分的海藻干,扔进了锅里。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雷鸟解冻了差不多之后,他用猎刀,熟练地将整只鸟分解成几大块。 然后将所有的肉块,连同骨头一起,全部放入了那锅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植物清香的汤水中。 他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然后便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林予安坐在壁炉前,用着自己的新做的木碗,盛着这锅炖雷鸟汤。 屋外,是寒冷的风暴,屋内,温暖的炉火。 他吃完晚餐,将木碗仔细地擦拭干净,又听了听屋外丝毫没有减弱的风声。 他知道,这场风暴可能还要持续很久。 他拿出另一块木头,和一把小刀,开始构思下一个作品,或许是一个勺子。 在与世隔绝的漫长时间里,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是他对抗孤独的最好武器! 第二十天。 深夜,林予安在一种剧烈的共鸣声中被惊醒。 他猛地从睡袋里睁开眼睛,侧耳倾听,那场已经肆虐了一整天的“炸弹气旋”在将它的威力提升到全新的级别! 他能感觉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在有节奏地“咚、咚”作响,仿佛有一头无形的巨兽正在门外,用身体一次次地冲撞着这个渺小的木门。 林予安立刻起身,借着壁炉里微弱的余光,仔细检查庇护所的每一寸结构。 墙体坚如磐石,屋顶稳如泰山,烟道里的气流依然顺畅。 在确认堡垒安全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重新钻回睡袋,但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他就这样,在如同末日奏鸣曲般的风暴声中,半梦半醒地熬到了天亮。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庇护所内一片昏暗。 他拉开门闩,门口的积雪又堆到了半门高,只能将门推开一道极小的缝隙向外窥探。 “呼——!” 门外,风声尖锐得如同刀刮玻璃,不再是单纯的白色,而是一片混沌的灰白,能见度不足一米。 “风暴,还在持续,而且比昨天更猛烈了。” 他看了一眼摄像机上的时间。 2021年12月24日 “早上好,如你们所见,我被困住了。” 他对着镜头,声音平静但眼神凝重:“看起来,今天和昨天一样,甚至明天,我哪儿也去不了了,也不知道其他选手怎么样了。” 在这种被完全孤立,与世隔绝的环境里,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钟都变得格外漫长。 强烈的幽闭感和对未知的焦虑,足以摧毁一个普通人的意志。 但林予安知道,对抗这一切最好的武器,就是让自己的大脑和双手都忙碌起来。 他先是为自己进行了一次详细的复盘,在防水笔记本上梳理了从登陆至今的每一个决策和行动。 然后他打开节目组提供的笔记本和笔,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这二十天来的历程。 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与时间赛跑的日子。 最初几天是疯狂的探索和基础建设,搭建临时住所,发现贻贝,香蒲这些能救命的食物。 紧接着,是长达十天的疯狂建设。 他的脑海里闪过自己用火攻软化冻土、搬运巨石、用手锯和斧头一点点凿出鞍口的画面。 再然后,是策略的转型。 为了在雪地里行走探索而制作雪鞋,熬制海盐,追踪雷鸟设计新的陷阱。 二十天,从无到有,虽然辛苦,但是好在每一步都在合理的策略上进行。 正是这些积累,才换来了此刻在咆哮风暴中,能安然坐在炉火旁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他需要食物。 这种理性的复盘,让他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处境和拥有的资源,也驱散了心中因风暴而升起的一丝不安。 “好了,复盘结束,现在,是时候解决早餐了。” 他走到门口,再次感受了一下那扇门上传来的巨大压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 他对着镜头,语气中充满了感慨:“现在,我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那个,现在看来唯一正确的决定,那就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储存贻贝,并将它们全部烤熟冷冻。” “如果我当初有半点迟疑和懒惰,如果我的食物储备只够吃一两天,那么此刻在这种绝境里,我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可能是祈祷暴风雪快点过去,也可能是在饥饿和绝望中,拿起那部卫星电话。” “我当时并不知道会有这场风暴,而且会持续这么久,这么猛烈。” “但我始终相信一个原则,在荒野里,永远不要嫌弃唾手可得的食物。” “用现在的勤奋,去购买未来的确定性,这或许就是生存的本质。” “现在看来,我当初用勤奋换来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有此刻这份可以从容等待的底气。”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门闩,准备进行一次短暂但必要的“补给行动”。 他用挖掘棍和身体,奋力地将门口的积雪推开一条通道,然后俯身钻了出去。 一瞬间,他再次被那个咆哮的冰冷世界所吞噬! 他凭借着记忆,用手在厚厚的雪堆里疯狂地刨挖!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个由香蒲叶编织的储物筐。 然后,将筐盖掀开,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捧早已冻得如同石块般的烤贻贝。 他没有拿多,只取了足够一天的量,便立刻将筐子重新埋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了庇护所内。 “哐当!” 木门关闭,世界再次安静。 他脱掉满是冰雪的外套,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将冻硬的贻贝扔进铁锅,慢慢加热。 听着锅里传来的“滋滋”声和屋外沉闷的风暴声,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对这座亲手建造的庇护所,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林予安吃完这顿热食,能量再次充满了身体。 他看着屋外那片灰白色的混沌,知道自己还有一整天的时间需要“杀死”。 他决定,利用这段被上帝剥夺的自由时间,为风雪过后的新生活,提前打造一件关键的武器。 “等风暴过去,湖面将彻底封冻,并且会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冰钓将成为我接下来最重要的食物获取方式之一。” “冰下的鱼吃口会非常轻,需要极其灵敏的竿稍才能感知到。所以我要为自己量身打造一根专业的冰钓鱼竿。” 他走到角落,从那个用帆布袋包裹的弓箭套装旁,抽出了他备用的八支碳素箭之一。 将箭矢横在手中,对着镜头说道:“常规的木质竿身,虽然坚韧,但在传递震动方面,效率太低。” 他用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黑色的碳纤维箭杆:“而这个,是现代材料科学的奇迹,它轻、硬、而且对震动的传导效率是木材的数十倍。” “任何来自冰层下方微小的触碰,都能通过它,毫无衰减地传递到我的手上。用它来做冰钓竿的竿身,虽然奢侈,但绝对合适。” 他打算做一个,集成了木质手柄,木质绕线轮和碳纤维竿身的混合设计。 首先,是制作与手掌完美贴合的木柄。 他从木柴堆里,挑选出一块手腕粗细,没有裂纹的干燥桦木,然后用短柄斧和猎刀,了一个多小时的精密削刻,将其打造成一个握柄。 这个握柄的前端稍粗,预留了安装竿身的位置,中段贴合手心,握感舒适,后端则留出了安装绕线轮的平台。 接下来,是整个作品的灵魂,木质绕线轮。 他另外找来一块更厚实的桦木,准备制作那个如同微缩版工字轮的线轴。 他先用刀,将木块削成一个圆柱体,然后极其耐心地,从圆柱体的两侧向中心挖削,一点点地,将中间的部分掏空,只留下两端凸起边缘。 “这个线轴的轮壁必须光滑,否则会磨损珍贵的鱼线。”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反复刮磨着线轴的内壁。 现在,他遇到了第一个技术瓶颈。 他需要在工字轮的正中心,以及握柄后端的平台上,都钻出光滑,笔直且尺寸匹配的轴孔。 他尝试用猎刀的刀尖去钻,但发现这不仅效率极低,而且很难保证孔洞的垂直和圆润。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皱起了眉头,“不行,这样下去会毁了这些好不容易做好的部件。我需要一个能持续提供,稳定旋转动力的工具。” 他环顾着这个小小的庇护所,目光在自己所有的工具上一一扫过,寻找着解决方案。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把挂在墙上的反曲弓上。 “弓……” 他喃喃自语,随即,一个经典而高效的原始工具在他脑海中浮现——弓钻! “我需要制作一套弓钻。它需要四个核心部件,弓、钻杆、握柄和钻头。” “钻头我有完美的替代品!”他的目光转向了墙角的碳素箭。 他将那支碳素箭拿到镜头前,指着它的头部:“标准的狩猎箭,为了方便更换不同功能的箭头,它的连接处都是采用螺纹设计的。” 林予安用手捏住锋利的g5狩猎箭头,逆时针用力一拧,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这枚致命的金属箭头被他完整地从箭杆上拧了下来。 他将箭头和箭杆的连接处展示给镜头:“看这里,这个金属箭头,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用高强度钢材制成的钻头!” “用它来驱动,精度和效率将大大提升!我之前做门的时候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 (本章完) 第179章 弓钻与冰钓竿 第179章 弓钻与冰钓竿 有了最关键的钻头,他立刻着手制作弓钻的其他部件。 首先是弓,他从木柴堆里找来一根长约一米的柳树枝,用猎刀在两端刻出浅浅的弦槽。 然后,他弯下腰,解开了自己脚下那双高帮徒步靴的一根鞋带。 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这条坚韧的尼龙鞋带:“在野外,你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潜在的工具,这条鞋带,足够结实,韧性十足,是制作弓弦的完美材料。” 林予安将鞋带的一端系在柳树枝的弦槽里,然后用力将木棍压弯,将另一端也紧紧系好,一张简易但足够结实的钻弓便完成了。 接着是握柄,也就是手钻顶。 他找到一块手掌大小质地坚硬的石头,用来顶住钻杆的末端,减少摩擦。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钻杆。 林予安对着镜头解释道:“如果是木质箭杆的羽箭,完全可以用它来当弓钻的钻杆。” “但如果是碳纤维箭杆,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它的强项是抗弯曲,但它的致命弱点是脆,极不耐扭转。” “弓钻巨大的扭矩,会瞬间将这根碳纤维箭杆扭成碎片!所以我不能用这根碳纤维箭杆本身来作为钻杆。” 他找了一根桦木棍,将其削得光滑圆润,作为钻杆的主体。 然后,他在木棍的一端,用刀尖小心地挖出了一个浅槽,将那枚金属箭头的螺纹端紧紧地嵌入其中,再用钢丝绊线以十字交叉的方式,将箭头和木棍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拉得极紧,确保箭头在高速旋转时绝不会有丝毫晃动。 现在,他拥有了一套完整的,专门用于精密钻孔的工具! 林予安讲解之后,首先拿起那个已经成型的工字轮线轴,将其用脚和膝盖牢牢固定在地上。 他将钻弓的鞋带弓弦在钻杆上缠绕一圈,用左手握住石制握柄,紧紧压住钻杆的顶端。 然后,将钻杆底部的金属箭头,精准地对准了工字轮的中心点,他右手握住弓把,开始平稳地、来回地拉动。 “吱——嘎——吱——嘎——” 鞋带带动着钻杆,瞬间开始了高速的往复旋转!坚硬的金属箭头与干燥的桦木之间,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摩擦声。 一缕缕卷曲的、如同刨般的木丝,不断地从孔洞中被带出,并伴随着一股焦糊的气味!效率比任何手动旋转都高了十倍不止! 很快,一个光滑笔直的轴孔便被完美地钻了出来。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在握柄后端的平台上,也钻出了两个用来固定转轴的孔。 最后,他削了一根比轴孔略细的硬木棍作为转轴,和一个可以轻松捏住的小摇柄。 当他将转轴穿过握柄,套上线轴、再穿过握柄的另一侧,最后装上摇柄时,一个完美的绕线轮,就与握柄结合在了一起。 他轻轻转动摇柄,线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顺滑地旋转起来。 最后的一步,也是最关键的“嫁接”步骤。 他需要在手柄前端,钻一个能完美容纳碳纤维箭杆的孔。 当他需要为竿身钻孔时,他再次拿起了那件早已证明了自己价值的利器,弓钻和箭头钻杆。 他再次拿起了弓钻,由于箭头钻头的直径与箭杆完美匹配,这次钻孔变得异常简单。 他只需要再做一根直径低于箭头直径的钻杆,然后用弓钻,在木柄前端钻出一个深度合适的孔洞,尺寸便能完美匹配。 —— 半小时后,一个深度恰好,直径与碳纤维箭杆严丝合缝的孔洞,便精准地出现在了木柄的前端。 当孔洞完成后,他将那根珍贵的碳纤维箭杆拿在手中,准备进行最后的粘合。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对着镜头,进行了一次关键的补充说明,这正是整个设计的核心精髓所在。 “我知道,很多人可能会感到困惑,”他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箭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什么这根箭杆不能用来做钻杆,却能用来做需要弯曲的鱼竿?” “答案是,这取决于它承受的是哪种力。” “当作为鱼竿时,它主要承受的是鱼的拉力,也就是弯曲力,碳纤维的结构,让它在抗弯曲方面极其强韧,它能像弹簧一样弯曲并迅速回弹。” “但是,当作为钻杆时,它要承受的是巨大的‘扭转力’。碳纤维的结构在抵抗扭转时非常脆弱,就像你不能去拧一根玻璃棒一样。” “一旦钻头被卡住,这股力量会瞬间将它从内部撕裂,导致它像麻一样崩碎,这是它的‘脆’。” “所以,我利用它的强,规避它的脆,这就是对材料的理解,也是在荒野中,工具制造的真正意义。” 说完这番话,他才从庇护所角落的树皮盒子里,取出一小块早已凝固成琥珀色的松脂。 他将松脂放在一块石片上,仅仅是放在壁炉旁温暖的区域,利用辐射热,让它缓慢温和地融化成粘稠的液体,而不是直接用火焰去烤。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这里有一个关键点,我们不能用过高的温度,箭杆虽然是碳纤维,但它是由环氧树脂固化的。过高的温度会损伤树脂,破坏箭杆的强度。” “松脂的熔点很低,我们只需要让它变得粘稠,能用作粘合剂就足够了。” 他没有直接去加热箭杆,而是将木柄上钻好的孔洞稍微烘烤了一下,让木材变得温暖干燥。 然后迅速地用一根小木棍,将温热粘稠的松脂均匀地涂抹在孔洞内壁和箭杆的尾部,毫不犹豫的将碳纤维箭杆,旋转着插入了木柄上的孔洞中! “滋——” 一声轻响,多余的松脂被挤出,冒起一阵青烟。 冷却后,碳纤维箭杆与木质握柄,便如同天生一体,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完美的结合! 接下来,是为这根现代与原始结合的杰作,装上它的杆环。 他将鱼线从木制绕线轮上引出,然后从那卷专业的钢丝绊线上,小心地截取下数段。 然后,需要将这些坚硬的钢丝,塑造成一个个光滑的圆形导环。 “直接用手弯折,不仅费力,而且无法保证每一个导环都大小一致的形态完美。” 林予安从木柴堆里,挑出一根桦木枝,然后用猎刀将其削成一根直径约一厘米的光滑小木棒。 这根不起眼的小木棒,就是他制作杆环的精密“心轴”。 一圈一圈地将钢丝紧紧缠绕在心轴上,确保每一圈都紧密贴合,缠绕两圈后,他用猎刀的刀背用力压实,然后将两端多余的钢丝拧成一股麻状的“脚”,再用刀刃切断。 第一个完美的、带着固定脚的微型杆环便诞生了。 他用同样的方法,又制作了四个大小完全相同的杆环。 然后,他从自己的钓鱼套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pe编织线,将第一个最大的杆环,放置在靠近握柄的竿身上。 然后用一根超细纤维线,开始进行绑扎,紧密地缠绕在杆环的“脚”上,将它牢牢地固定在碳纤维竿身上。 在缠绕到末端时,他将一小段对折的线圈压在下方,继续缠绕几圈,然后将主线穿过线圈,用力一拉,线头便被巧妙地、无痕地藏进了紧密的线圈之下。 最后,他用一根小木棍的尖端,蘸取了一点点刚刚融化的温热松脂,如同点睛一般,小心地涂抹在整个绑扎好的线圈上。 松脂迅速渗入纤维缝隙,冷却后形成一层坚硬透明的保护层,将一切都完美地封固。 他以由大到小的顺序,用同样精湛的手法,将其余四个杆环也依次固定在竿身上,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最后,是赋予这根冰钓竿灵魂的时刻——安装竿稍。 竿稍,是冰钓竿最顶端、最敏感的部分,它的核心作用是将水下最微弱的鱼讯,转化为清晰可见的视觉信号。 他从收获的雷鸟翅膀和尾部仔细检视,拔下了一根最乌黑完整的尾羽。 “冰钓时,鱼的咬钩动作通常非常轻微,手感几乎无法察觉,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视觉指示器。” “在白色的冰雪背景下,这根黑色的羽毛极为醒目,任何轻微的晃动都能被轻易捕捉到,这可以大大减轻长时间盯竿带来的视觉疲劳。” “同时,它自身的弹性又能让它在信号消失后迅速恢复原位,而不会产生多余的晃动。” “这是一个简单的杠杆原理,作用在竿尖的一个微小震动,会通过羽毛的长度被放大,最终在羽毛的末端产生一个肉眼可见的位移。” 讲解完毕,他继续开始了精细的制作。 他没有直接捆绑,因为那样不稳定,他需要创造一个更稳固的连接结构。 他先是用猎刀锋利的刀尖,将羽轴最粗的根部,沿着中心线,小心地剖开了一道长约一厘米的浅缝。 这个动作需要极高的控制力,稍有不慎就会将羽轴彻底剖成两半。 做完这个步骤后,这个剖开的羽轴根部,就形成了一个可以张开的,类似夹子一样的结构。 就像给一支笔套上笔帽一样,将这个剖开的羽轴,精准地“骑”在了碳纤维竿子的最尖端。 羽轴从上下两个面包夹住竿尖,接触面积大大增加,从根本上防止了羽毛在竿尖上左右滑动或旋转。 然后,用pe编织线,从竿尖向后,将整个羽轴的根部紧紧地捆绑在碳纤维竿尖上。 整个过程,他都确保了每一圈线都紧密排列,没有丝毫缝隙,确保巨大的径向压力将羽轴死死地压在竿尖上。 最后一步是封固,他用一根小木棍的尖端,蘸取了一点点壁炉旁早已融化成液体的松脂,极其小心地涂抹在整个绑扎好的线圈上。 温热的松脂迅速渗透进纤维线之间的每一个微小缝隙,冷却后,形成了一层坚硬透明且完全防水的保护层。 这层松脂将纤维线、羽轴和竿尖彻底粘合成一个坚固的整体,完全隔绝了冰雪融水可能带来的侵蚀。 当他完成这一切时,一根灵敏而坚固的竿稍,便与整根鱼竿完美地融为一体! ———— (二连更!今天真的是最后一天了,如果还有月票,请都砸在寒岁的身上吧!!!) (本章完) 第180章 风暴过后的探索 第180章 风暴过后的探索 第二十天,深夜。 一阵刺耳的电子铃声,响彻了整个庇护所!是那台被林予安放置在角落防水箱里的卫星电话。 林予安从睡袋里坐起身,眉头微皱。 他知道,在这个时间点,节目组动用这条紧急通讯线路,只意味着一件事,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他打开箱子,接通了电话。 “林!能听到吗?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执行制片人马克焦急的声音。 “是我,马克,我很好。”林予安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与电话那头的焦灼形成了鲜明对比。 “上帝!你还好就行!”马克显然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边的气象顾问刚刚发来了紧急警报,这场风暴的强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历史数据模型!风速可能已经达到了飓风级别!” “我们必须确认每一个选手的安全状况!听着,林,我们已经联系了加拿大海岸警卫队的重型直升机基地,他们正在待命。” “一旦风暴中心过去,出现哪怕半个小时的飞行窗口,我们就会立刻派飞机过去支援你,或者接你退赛!你现在的处境怎么样?需不需要紧急救援?” 马克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关切,在这种等级的天灾面前,任何选手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我很好,马克。”他再次重复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我的庇护所非常坚固,燃料和食物也足够,我不需要紧急支援,更不打算退赛。”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被林予安的镇定所震撼。 “……好吧,林。你自己决定。”马克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敬佩。 “但是,保持通讯畅通,如果有任何意外,立刻呼叫我们!千万别逞强!” “明白。” 挂断电话,林予安将卫星电话重新放回防水箱。 他知道,其他的选手,此刻可能正在他们简陋的庇护所里,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或者已经返回来家里吃着美味的牛排了。 时间来到第二十一天。 林予安是在一种近乎失聪的寂静中醒来的。 他从睡袋里睁开眼睛,持续了两天两夜的狂风声,以及撼动着整个庇护所,让他无法安然入睡的低频共鸣,彻底消失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到让他耳朵舒适的宁静。 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壁炉里烧透的木炭,发出的那微不可闻的“咔啦”的声响。 风暴,终于过去了。 他立刻起身,借着壁炉微弱的余光,日常仔细检查庇护所的每一寸结构。 墙体坚如磐石,屋顶稳如泰山,烟道里的气流在内外气压恢复平衡后,也变得平稳顺畅。 他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那根粗糙的木质横闩,用力向上一抬,将其从卡槽中抽出。 然后,他将手掌贴在厚重的门板上,深吸一口气,用力向外推。 门,纹丝不动。 一股沉重坚实的阻力从门外传来,仿佛门对面有一个人在与他角力。 “嗯?” 他皱起了眉头,退后半步,将重心压低,用肩膀抵住门板,再次加大了力道。 门板的木质结构发出了沉闷的“咯吱”声,但门依旧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死死抵住,只向外移动了不到一厘米。 “应该是被雪埋住了。” 他立刻明白了状况,门口的积雪在风暴持续不断,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狂风反复吹打和挤压下,已经不再是蓬松的雪。 而是变成了密度极高,如同冰块般坚硬的硬质“雪墙”。 “向外推是不可能了。” 他立刻改变了策略,对着镜头解释道:“好在我设计的这扇门,内外都可以开。现在,只能向里拉了。” 他将手指扣在门板内侧的凹槽里,双脚稳稳地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身体后仰,猛地向后发力! “嘎——吱——!” 门板与门框之间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门板被他硬生生地向内拉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雪白的、粉末状的干雪,如同面粉一样,从门缝的上方瞬间倾泻而下,落了不少在庇护所的地面上。 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清新空气,夹杂着纯粹的风雪后的味道,猛地灌入庇护所内。 他继续用力,将门完全拉开。 “哗啦——” 堆积在门口的雪墙,因为失去了支撑,立刻向内坍塌。 大量被压得极为密实的块状积雪和粉雪,瞬间涌入了庇护所的入口处,堆起了半米多高,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 但林予安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的目光穿过洞开的门口,望向外面的世界,整个人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整个世界仿佛被大自然这位技艺高超的工匠用冰雪和阳光重新雕琢过。 天空,是一种被彻底洗刷过的湛蓝色,那蓝色深邃得不真实。 从地平线的淡蓝,向上逐渐过渡到天顶的靛蓝,纯净得如同一块巨大的、无瑕的蓝宝石,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丝杂质。 耀眼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照射在无边无际的、被新雪覆盖的雪原上。 每一片微小的雪晶,都像一个独立的棱镜,将阳光分解折射,最终汇聚成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这片白色的世界,亮得刺眼,亮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庇护所周围的地形被彻底改变了,他熟悉的树木,岩石,大部分都被厚厚的雪丘所覆盖! “早上好,各位,如你们所见,风暴过去了,但它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对着镜头,声音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高昂。 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先回到庇护所内,换上更保暖防水的衣物,然后才开始着手清理门口的积雪。 他用那块之前当作挖掘铲的木板,一铲一铲地,将涌进门内的积雪重新清理出去,这些雪被压得非常实,每一铲都分量十足。 当他清理出一条足够通行的道路,将门从外面关上后,他才真正地、完整地站在这片被重塑的天地之间。 他深吸了一口那冰冷刺骨但异常纯净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 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新世界的探索欲,瞬间充满了他的内心! 但他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转身,再次审视起自己的庇护所。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探索,而是对自己的庇护所进行一次全面的安全检查。 他先是绕着庇护所走了一圈,仔细检查石基和木墙的结合处,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屋顶。 他看着屋顶上那层厚达半米、被风压得极为结实的雪层,眉头微微皱起。 “积雪太厚了,这种湿雪的密度极大,重量远超干粉雪。” “这么大的重量持续压在屋顶上,虽然短期内不会有危险,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产生过大的压力。” “而且,最关键的是烟囱,我必须确保它周围没有过多的积压,以免影响排烟或对石砌结构造成侧向压力。” 他立刻行动起来,他走到墙边,双手抓住最低处的墙体原木,双脚蹬在石基的缝隙上,几下用力的攀爬,便稳稳地站上了屋顶。 他先用斧背轻轻地敲击烟囱的石壁。 “咚!咚!” 沉闷而坚实的声音传来,结构依然稳固,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确认烟囱安全后,他才开始着手处理积雪。 他将斧子挂回腰间,然后半跪在屋顶上,直接用双手和那块之前当作挖掘铲的平整木板,开始将烟囱周围的积雪向屋顶边缘推去。 他的动作很小心,尽量避免对下方的泥土保温层造成大的扰动,大量的积雪被他从屋顶上推落,砸在下方的雪地里。 当他清理完烟囱周围,并大大减轻了屋顶的整体负荷后,他才从屋顶上滑了下来,双脚稳稳地落在松软的雪地上。 退后了几步,站在一个稍远的位置,完整地审视着自己在风暴后的家。 这一看,让他发现了另一个意外之喜。 那场肆虐的暴风雪,在试图摧毁他的庇护所的同时,也无意中为它进行了一次完美的“升级”。 狂风卷着大量的积雪,不断地拍打在庇护所的三面墙体上,然后堆积压实。 此刻,在他的木墙之外,已经形成了一道厚达一米多的巨大雪堤。 这道雪堤如同一道坚固的白色城墙,将他的庇护所下半部分完全包裹了起来。 林予安走到那道雪墙前,用手按了按,雪被压得极其坚硬,如同冰砖。 “这简直是一个天然的雪屋结构。” “这道雪墙,无意中为我的庇护所增加了第三层保温系统。” “雪本身就是热的不良导体,因为它内部锁住了大量的静止空气。” “现在,这层厚达一米的压实雪层,它能极大地阻止室内的热量通过墙体向外散失,同时也能彻底隔绝任何试图渗入的寒风。” “从保暖和抗风的角度来说,它的效果,可能比我再加盖一层木墙还要好。” 他用手抚摸着那冰冷但坚实的雪墙,又看了看远处那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冰封海湾。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大自然用它最暴烈的方式考验着他的庇护所,而他不仅经受住了考验,甚至还从这场灾难中汲取了力量,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正是这座坚不可摧的庇护所,才让他有资格站在这里,从容地欣赏这场风暴后的壮丽景象。 他回到庇护所内,开始为今天的探索做准备,将反曲弓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背上箭囊和背包,最后穿上雪鞋,将斧子挂在腰间。 正式开始了他对这个“白色新世界”第一次巡视。 ———— (下章单章一定要看!是8月的活动详情,投月票抽手机!投月票抽手机!投月票抽手机!) (这月还有2小时结束啦,还有月票的兄弟再给我投投吧!) (另外,00:00过后,有1.2万字更新!兄弟们可以等等哦~) (本章完) 【投月票,抽手机!】八月活动!本章必看! 【投月票,抽手机!】八月活动!本章必看! 亲爱的读者,大家好! 不知不觉,这本书已经陪伴大家走过了两个月的时光,字数也顺利突破了五十万字的大关。 这是一段与你们共同创造的旅程! 回首望去,除了新书期,我基本保持着日更万字的稳定节奏,甚至有的时候每天三万字,每天三四点睡已经成为了常态。 我知道,大家总盼着更多的内容,而我也一直在探索如何能兼顾速度与质量。 小众题材,能写的内容真的挺少的,每天绞尽脑汁的想一个点子,然后查资料深挖细节。甚至每天查 4个小时的资料都是正常的。 在上架初期,我也曾想引入更多的内容,但是我的读者基本大部分都是喜欢荒野内容的读者,新内容效果只能说反响平平。 我果断提速,来到第三个副本,写大家爱看的内容,事实证明效果确实还不错,单章追订能有 3k,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冲击万订! 八月,是充满挑战的一个月! 我和运营官很早就商量弄八月的运营活动了,我们都觉得,是时候给支持本书的读者老爷们发一波福利了! 让我凭借读者老爷们的托举,在月初冲击月票榜!冲击万订! 一会儿凌晨的时候,有一个月票番外章节,是关于锻刀的内容,有6300多字,也有很多图片。 只需要1张月票即可解锁该章节,具体爽不爽,也只能等诸位兄弟评判了! 【注意,注意,必须在那一章投月票才能解锁看到!!!!】 【注意,注意,必须在那一章投月票才能解锁看到!!!!】 【注意,注意,必须在那一章投月票才能解锁看到!!!!】 ————————————— 同时为了回馈大家一直以来的月票支持,我计划八月举办3个活动!!!(8月1日-8月15日20点) 活动一:投月票抽奖! 奖品设置: 一等奖1名:1部红米k80至尊版(12g+256g) 二等奖共3名:3把灵云美猎(颜色自选) 三等奖共8名:8个罐头(熊、鹿、河狸) ps:该奖品通过合法渠道获取,请勿担心,如有必要可随时提供购买证明。 四等奖:100个印有【木森林地】logo的定制版求生手环 参加资格: 8月1日起到8月15日 20点期间,凡是给本书直投月票的,都默认参与抽奖,投票越多,中奖几率越大!只要是这段时间内直投给本书的月票都算哦!(月票编号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月票纪念册”可以找到) ———————— 活动二:活动时间内累计月票兑奖! 奖品:数量不限的定制版求生手环 参加资格: 8月1日起到 8月15日 20点期间,凡是给本书直投月票,满 15票,即可领取求生手环! ———————— 活动三:八月粉丝值月榜前三十兑奖! 奖品:定制鼠标垫 参加资格: 8月15日20点截止时,书友榜中粉丝值月榜前 30名的读者,可直接领取。 ps:盟主可直接领取定制鼠标垫和手环。 ——————————— 抽奖、兑奖方式及相关说明 【抽奖方式】 8月15号20点30,我们会在书友群进行抽奖。(书友群链接会在简介里,点开简介下面,点击即可一键跳转) 【兑奖方式】 抽奖结果出来后,我会发单章公布中奖月票编号和中奖读者id截图,中奖读者凭月票票根和起点个人主页截图等,加书友群联系管理,验证领奖。 【兑奖时间】 8月15日中奖结果出来后,请大家在 8月22日20点前加群联系管理验证领取,逾期视同放弃!!! 注意:月票编号查询方式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月票纪念册”或者“我的账户”—“月票”—“月票纪念册”里找到。 【特殊说明】 部分奖品可折现,部分奖品不可折现。 本次活动仅限起点平台,最终解释权归作者所有。 (本章完) 第181章 海岸线上的宝藏! 第181章 海岸线上的宝藏! 他首先走向了海岸线的方向。 之前的海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沿着原海岸线延伸的“冰压力脊”。 这是风暴潮的巨大能量,将海湾里所有的浮冰,碎冰像攻城锤一样反复冲击、堆迭到岸上,形成的天然冰墙。 “这里,就是我们今天的宝库。” 他一边小心地在冰墙脚下行走,一边对着镜头,声音因为兴奋而略显高昂。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如同巨兽在睡梦中翻身的“嘎吱——嘎吱——”声,正从他脚下的冰层深处传来。 他立刻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他指了指脚下:“听这个声音!海面虽然封冻了,但潮汐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冰层下的海水依然在进行规律的涨落。 “现在是退潮的时间,巨大的冰盖正在缓慢下沉,与岸边冻结的部分相互挤压摩擦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这既是危险的信号,也意味着机遇。” “退潮时,冰层下沉,会在冰墙之间形成一些临时的裂缝和通道,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到一些之前无法到达的地方。” “但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涨潮,这些裂缝就会闭合,威力足以压碎一切。” 他很快就有了第一个发现,在一块巨大浮冰内部,他看到了一截熟悉的东西,缆绳! 他走上前,先用靴子踢开表面的碎雪,用厚实的斧背而不是锋利的斧刃,对准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冰屑四溅,坚硬的冰面上只出现了一片蛛网状的裂纹。 他没有停歇,而是对准同一个点,连续不断地砸击,几分钟后,那块浮冰终于被他砸开一个缺口。 他扔下斧子,双手抓住那截缆绳的一端,用力向外拉。 绳子被冻得非常结实,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其从冰冻的海藻堆里“撕”了出来。 这是一段比他之前找到的更长的尼龙缆绳,长度目测至少有五米。 “太棒了!新的绳索,这下我的绳索储备变得非常充裕了。” 他满意地将这件极其宝贵的物资捆好,暂时放在一处显眼的岩石上,准备返程时再来取。 紧接着,在一处由两块巨大浮冰形成的夹角里,一个半埋在雪中的橙色人造物体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走过去,用手刨开积雪,发现那是一个已经破损的,厚壁塑料材质的渔业用浮箱。 它的一角已经破裂,显然这是他被丢弃的重要原因,但大部分箱体依然完好。 他用手敲了敲箱壁,发出沉闷厚实的声音:“虽然破了,不能再用来密封储存,但这东西是完美的雪橇材料。” “把它切割开,我能得到几块巨大光滑的塑料板,用来制作一个运输物资的雪橇,效率会比我用手拖高得多。” 他继续沿着冰墙前进,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这片混乱地带的每一个角落。 巨大的冰块和光秃秃的浮木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但也正是在这种混乱中,才最容易找到被大海抛弃的“宝藏”。 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在一堆被浮冰和海藻缠绕的杂物中,他看到了一大片墨绿色的,如同巨型蜘蛛网般的物体。 他立刻上前,先用斧背敲碎了渔网表面冻结的冰壳,然后双手抓住渔网粗壮的边缘主绳,用力地将它从冰冻的海藻中一截一截地扯了出来。 那是一大块被风暴彻底撕裂的商业拖网渔网的巨大残片,构成渔网边缘的主绳比他的拇指还粗。 而网格本身则由极其坚韧的多股拧合尼龙线编织而成。整片渔网被揉成一团,上面挂满了海藻和贝壳碎片。 但材料本身却几乎没有损伤,在阳光下反射着湿润的墨绿色光泽。 “一张破损的拖网……这简直是一个材料宝库!” 他抚摸着那粗糙但坚韧无比的尼龙绳,对着镜头说道:“这东西的价值无法估量!首先,这些主绳,每一根都是顶级的承重绳索。” “其次,这些网线,我可以将它们拆解,获得数千米长的细绳,用来制作陷阱、捆绑工具、建造、我的绳索将多到用不完。” 他指着渔网下边缘挂着的一排铅灰色金属块,和上边缘系着的一些硬塑料球。 “最重要的是,这些网坠和浮子。网坠是现成的铅块,可以把它融化打磨,制作成冰钓用的铅坠,让我的鱼饵能更快地沉底。” “而这些浮子,可以被我改造成鱼漂,或者用来标记我的冰洞位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渔网尽可能地展开,评估着它的潜力。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渔网中央区域,那里的网格尺寸明显比边缘要小得多也更密集。 他对着镜头,语气变得更加兴奋起来:“这里应该是拖网最核心的‘网囊’部分,是用来最后收纳渔获的,所以网目最细。” “这块区域对我来说,价值是最高的!因为它引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可能性——冰下设网!” “在开阔水域,下刺网很简单。但在厚厚的冰层下设网,是极地生存中最顶级的技术之一,难度极高。” “不仅需要在一块巨大的冰面上,开凿两个相距甚远的冰洞。” “然后还要用某种方法,将一根引绳从第一个洞口送入,让它在冰层下方穿行几十米,再从第二个洞口出来。”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就可以将这张渔网固定在引绳上,将它拉入冰下,形成一道致命的水下之墙陷阱!” “这是一种被动但效率极高的捕鱼方式,一旦成功,我可能一夜之间就能捕获几十条鱼,彻底解决食物问题。” “这当然只是一个初步构想,实施起来会非常困难,需要更多的工具和周密的计划。”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冰屑,没有试图从这张巨大的被冰雪冻结的渔网上取下任何东西。 “现在带着它一起行动,太浪费时间和体力了。” 他看了一眼那如同小山般的墨绿色网堆:“我会先记下它的位置,等之后再来把它整个运走。” 他将渔网向岸边处拖了拖,并用几块巨大的浮冰将其压住,防止被下一次可能的涨潮再次卷走,然后才继续他的探索。 这一次,他没有再深入冰墙的迷宫,而是选择攀上冰脊的最高点,利用高度优势来观察更广阔的区域。 他站在一块巨大的、边缘高耸的浮冰上,举目四望。 就在这时,在他的视线尽头,一处由数座巨型搁浅浮冰构成的天然“港湾”里,一个亮蓝色的巨大的圆柱形物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也能判断出,那东西的体积非常庞大。 “那是什么?”他立刻来了精神,从冰脊上滑下,开始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穿越这片混乱的冰压力脊极其耗费体力,他了近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那个“港湾”的边缘。 当他看清那个物体的全貌时,即使以他的沉稳,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那是一个工业级的hdpe塑料桶! 它侧翻着,一半的桶身被卡在两块巨大的浮冰之间,另一半则漂浮在下方的海水中,随着潮水的涌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冰壁,发出“咚……咚……”的声响。 “一个55加仑的巨桶!约208升容量的。”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立刻开始分析现场的情况,这个桶显然是在风暴中被冲进这个由浮冰围成的“港湾”的。 因为是空的并且盖子密封,它拥有巨大的浮力,在潮水最高的时候,它被浪头推到了现在的位置,随着潮水退去,便被这两块浮冰死死地卡住了。 “这东西,我不可能用手把它拖上来。”他审视着这个庞然大物。 一个空的55加仑塑料桶,重量大约在10公斤左右,并不算重。 但它的体积太大了,表面又湿滑,还被两块巨大浮冰卡住,他根本没有有效的发力点。 他仔细观察着,打算想一个好的办法,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卡住桶身的那两块巨型浮冰上。 他发现,其中一块浮冰的底部,与下方的基冰之间,存在一个微小的缝隙。 他立刻将伐木斧作为杠杆的一端,深深地插入那道缝隙,然后找来一块坚硬的小冰块作为支点,垫在杠杆下方。 “嗨!” 他一声低吼,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杠杆的另一端! “嘎吱——!”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那块巨大的浮冰,在他的力量和杠杆的放大作用下,被硬生生地撬开了一道足以让压力消失的缝隙! 这个移动,瞬间改变了“港湾”的结构。原本死死卡住塑料桶的压力消失了! 那个巨大的蓝色塑料桶,立刻像一个被松开的软木塞,在自身巨大的浮力作用下,“噗”的一声,从两块浮冰的夹缝中弹了出来,自由地漂浮在了“港湾”的水面上。 这时候林予安可以轻松的抓住塑料桶的另一侧,那个巨大的蓝色圆桶,便被他一点一点地、稳稳地拖到了岸边。 他仔细地检查着,万幸的是,桶体本身没有破裂,而且盖子依然紧紧地密封着。 然后双手抓住盖子的边缘,用力地逆时针旋转,盖子被盐分和低温冻得很紧,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才终于将它拧开。 他向桶内望去,准备检查内部的状况。然而,桶内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随即,一股更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桶里不是空的! 在巨大的、深蓝色的桶底,静静地躺着另一个更小的、同样是亮蓝色的塑料桶! “我的天!是桶中桶!”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 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显然是某个渔民或社区居民为了节省空间,在储存或运输时,将一个小桶套在了一个大桶里。 然后,在风暴中,这整个套娃组合被一同卷走了。他伸手将那个小桶从大桶里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5加仑(约20升)容量的,有轻微使用痕迹的桶,带着一个提手和同样可以拧紧的盖子。 他将两个大小悬殊的蓝色塑料桶并排立在雪地上,对着镜头,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灿烂笑容。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惊喜宝藏!” 他拧开小桶的盖子,一股被密封的,干燥的塑料气味传来,内部非常干净。 他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极其满意的表情:“这东西,在荒野里,比找到一箱金子还让我开心!因为它能解决我目前面临的几个核心问题。” “首先,是最关键的水处理和储存。” “我之前一直用我的金属锅来融化冰雪和搬运水,效率非常低,一次只能处理不到两升。” “而有了这个20升容量的便携桶,我可以一次性融化和储存足够我使用好几天的饮用水。” “我可以把它放在庇护所的壁炉旁,利用余温慢慢融化里面的冰块,这意味着,我将从每天都要为水奔波的窘境中彻底解放出来。” “其次,它是一个完美的食物储存桶,我可以将全部的食物都放进这个55加仑的桶里,可以完美的锁住气味,再也不怕其他动物的威胁!” “我甚至可以将这个小桶倒扣过来,就是一个高度合适的座椅,无论是在庇护所里工作,还是在冰面上钓鱼,都能让我更舒适!” 他满意地将两个桶的盖子都拧紧,有了这个关键的发现,他信心大增,继续专注于今天的探索。 完成了对北侧海岸线的所有侦察,他信心大增,将那个5加仑的塑料桶暂时藏好,做下标记。 他转身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庇护所的南侧,那是一片地形更为复杂的区域。 他对着镜头说道:“好了,北侧的物资勘探基本结束了,收获非常丰厚。现在,我要改变方向,去南边看看。” “我相信,风暴带来的馈赠,还远远没有结束,在这片被风暴重塑的海岸上,一定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待着我!” —————— (快!求月票!投够15张票直接领取求生手环!抽中手机的概率也更大了!) (本章完) 第182章 意料之外的大收获!(投月票,抽手 第182章 意料之外的大收获!(投月票,抽手机!) 南侧的海岸线,岩石更多,冰压力脊也因为地形的阻碍而堆积得更高。 他在这里,发现了一片被风暴彻底摧毁的,老旧的木质码头的残骸,长满了海藻的木质桩基东倒西歪,断裂的木板和横梁被冻结在浮冰和砾石之间。 这里就像一座木材的坟场,但林予安的眼睛,却在寻找着更珍贵的东西——金属! 他的目光在那些腐朽的木头间快速扫过,很快,在一根巨大的断裂横梁上,他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根从木头中穿出的金属长杆,它的一端有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螺栓和方形垫片,死死地固定在横梁上。 “一个结构连接件,是码头用的拉杆螺栓。”他立刻判断出这东西的用途和价值。 他走上前,试图用手去晃动那根金属拉杆,但它纹丝不动,被巨大的螺栓牢牢地锁死在木头里。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比他手掌还大的、已经和垫片锈蚀在一起的六角螺母,用手根本无法拧动分毫。 “想把它完整地拆下来是不可能了,没有扳手,想拧动这种被盐水锈死的巨型螺母,根本做不到。” 他没有再浪费时间去尝试不可能的事情,而是立刻选择了更直接的破坏性拆解。 他站稳脚跟,用斧刃狠狠地劈向了固定着螺栓的那块横梁木头!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饱经海水侵蚀的木头应声裂开,木屑四溅!他不是要砍断整根横梁,而是要将螺栓周围的木质结构彻底摧毁。 “砰!砰!砰!” 他以螺栓为中心,从不同的角度,连续不断地进行着猛烈的劈砍。 每一次挥斧,都充满了精确的力量感,将螺栓周围的木头一块块地、干净利落地剥离下来。 这个过程简单而粗暴,但效率极高。 仅仅几分钟后,那根原本被牢牢锁死的金属拉杆,周围的木头已经被他完全砍烂。 他扔下斧子,双手握住拉杆,用力一晃,“咯吱”一声,整根拉杆连同还固定在上面的螺栓和木头残渣,被他硬生生地从断裂的横梁中拽了出来。 他将这根沉甸甸的、带着海水和铁锈气息的战利品举到镜头前。 那是一根长约一米、直径超过三厘米的实心钢杆。 他抚摸着那冰冷但光滑的杆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根完美的笔直的金属长杆,如果能用它来锻造冰钻,我甚至不需要再进行拉直和展平的步骤。” “等回到庇护所,我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把它清理干净,然后制作成可以和木质手柄连接的结构。” 他郑重地将这根沉甸甸的拉杆螺栓放进背包里,继续他的南边探索之路。 —— “风暴是无差别的,既然北边有这么多好东西,南边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而且,根据我之前的观察,南侧的海岸线有更多的岩石和更深的水湾,那里可能会有不同类型的发现。” “现在离最低潮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是冰层最稳定的时候,我得抓紧时间。” 他迈开脚步,继续向着南方前进,与北侧相对平缓的砾石滩不同,南侧的“冰压力脊”显得更加高大、更加混乱。 巨大的浮冰被推挤着,形成了一道道如同山丘般的障碍,探索的难度也随之增加。 他不再是漫无目的地行走,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寻找那些被大量黑色海藻、贝壳碎片和杂物堆积的区域。 他知道,这些地方是风暴能量减弱的沉积区,最容易留下它带来的“货物”。 走了大约半公里,他来到了一处由一块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搁浅浮冰和陆地岩石形成的天然海湾。 这个海湾的地形,完美地拦截了大量的、被风暴从海底翻卷上来的东西。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海湾底部那一片片黑色的、如同地雷般密布的球状物。 它们混杂在海藻和碎冰中,大部分已经被压碎,但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它们的形状。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绿海胆!而且数量非常多!” 他走上前,蹲下身,从一堆湿滑的海藻下,小心地刨出了一个还算完整的,外壳呈现出深橄榄绿色的海胆。 他用猎刀在那布满尖刺的外壳上用力一敲,“咔”的一声,海胆裂开一道缝隙。 他用刀尖将缝隙扩大,露出里面那五瓣金黄色中略带橙红的,如同瓣般排列的膏状物。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送入口中,一股混合着海水咸香和奶油般甘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口中的寒气。 他简单地评价道:“这是绿海胆,北大西洋寒冷水域的馈赠,风暴把它们从深水区的岩石上成片地刮了下来。这里有海胆,说明下面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这个发现给了他巨大的动力,他没有急着去大量收集这些脆弱的海胆,而是继续深入这个天然的海湾。 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表面,而是像一个探矿者一样,在那些厚厚的海藻堆里四处探查。 “砰、砰……”斧柄敲击在冰冻的海藻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突然,“叩”的一声,木棍的末端传来了一阵坚硬的,完全不同的反馈。 他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用双手和斧刃,像用一把锄头一样,刨开海藻堆表面那层冻结的硬壳。 只挖了十几厘米深,他就看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在湿滑的海藻下面,混杂着大量的贝壳碎片,一个银白色的、带着清晰鳞片的物体反射着阳光。 是一条鱼的尾巴! 他继续向下挖,很快,一条完整的、早已被冻得如同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大西洋鳕鱼,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条鱼的个头极大,目测超过70厘米,身体被冻成了一个僵硬的弧形,完美地保持着被巨浪拍上岸前最后一刻的姿态。 “看这个!完美的鱼冰棍!”他兴奋地将这条沉甸甸的鱼举到镜头前。 “在风暴中,任何离开水的生物都会在十几分钟内变成这样,它的新鲜度被完美地锁住了。” 这个发现,证明了他更换搜索方向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他立刻以这里为中心,开始进行更细致的、地毯式的搜索。 他不再是简单地用手刨,而是采取了更高效的策略,他先用斧头,将一大片冻结的海藻堆切分成几个区块。 然后像翻地一样,用斧头作为杠杆,将整块冻结的海藻连同下面的杂物一起撬动、翻开。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在翻开第二块巨大的海藻块后,他看到了更多的惊喜。 那下面不仅有两条体型稍小的鳕鱼,还有几条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形态奇特的深海鱼。 其中一条,身体极其扁平,呈菱形,是他认识的大西洋大比目鱼,虽然还未成年,但也有近半米长。 另一条,则通体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橙红色,眼睛巨大,是典型的深水岩鱼,通常也被称为深水红鱼 “真是大收获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大比目鱼,红鱼这些都是生活在更深、更冷水域的鱼类,平时根本不可能在岸边看到。” “这场风暴,就像一次深海的清仓大甩卖,把所有东西都翻了上来。” 他继续翻动,除了鱼,他还发现了七八个同样被冻得如同石头般的巨大深海扇贝,它们的壳比他手掌还大。 这些深海生物并不是整齐地堆在一起,而是零散随机地分布在厚厚的海藻和碎冰层之下。 每一次发现,都像是一次开盲盒的惊喜。 “收获太丰盛了!” 他将所有的鱼冰棍、扇贝和几十个最完整的海胆都集中在了一起。 他看着眼前这堆丰盛的食物,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现在,新的问题来了,如何将这些总重可能超过三十公斤的,形状各异的沉重战利品,一次性运回庇所?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只巨大的登山背包,感觉应该可以全部装的下。 他对着镜头说道:“不能把它们留在这里,可能很快就会吸引来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清道夫,从最小的北极狐到最大的北极熊,我必须一次性把它们全部带走。” 他立刻开始行动,他先将背包完全清空,然后开始进行一次专业的打包作业。 “打包的核心原则,是将最重、最坚硬的物体,放置在最靠近背部、位于肩胛骨之间的位置。” “这样可以确保重心稳定,紧贴身体,不会在行走时晃动,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 他首先拿起那条最大的,超过十公斤的大西洋鳕鱼,这条鱼冰棍又长又硬,无法直接塞入。 他将其竖直地,紧贴着背包内部的背负系统框架放置。 它的长度刚好,坚硬的身体如同一根额外的支撑杆,反而增强了背包的稳定性。 接着,他拿起那条同样坚硬但体型扁平的大比目鱼,将其像一块板子一样,紧挨着大鳕鱼的另一侧放入。 这两条最大的鱼,就在背包的中心,构成了一个稳定而坚固的核心。 “然后,用较小形状不规则的物体,来填充核心周围的空隙。” 他将那条体型较小的红鱼和最后一条小鳕鱼,见缝插针地塞进了两条大鱼旁边的空隙里。 现在,背包的主仓已经被四条冻硬的鱼塞得满满当当。 接下来,他将那些巨大的扇贝和海胆,用一小段备用的细绳串在一起,然后牢牢地捆绑在背包顶部的顶包压缩带上。 他又将另一部分贝类,塞进了背包两侧的弹性侧袋里,并用侧面的压缩织带将其死死勒紧,确保它们不会在行走中掉落。 当他完成这一切,原本空荡荡的登山包,已经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海鲜背包。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用一个标准的提拉动作,先将背包提到大腿上,然后一转身,顺势将其甩上后背。 巨大的重量瞬间压在了他的肩膀和胯部,但对于他现在的体质来说,这点重量是轻轻松松的。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和步伐的节奏,踩着雪鞋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返回。 中午时分,当太阳的光芒开始变得柔和,林予安终于回到了他那冒着炊烟的庇护所前。 然后才将背上的庞然大物小心地卸下,重重地放在雪地上,发出了“噗通”一声巨响。 林予安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这堆足以让他奢侈地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顶级食材。 —————— (快!求月票!投够15张票直接领取求生手环!抽中手机的概率也更大了!) (本章完) 第183章 搬运物资(5K,求月票!) 第183章 搬运物资(5k,求月票!) 他知道,这场“炸弹气旋”,对其他选手来说可能是一场纯粹的灾难,但对他而言,却是一场“富贵险中求”的巨大机遇。 他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些巨大的冻鱼。 但一个更紧迫的念头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那些同样重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有战略价值的物资,还静静地躺在几公里外的北侧海岸线上。 虽然他把那些物品都固定了起来,但说不准今晚会不会有其他的情况发生。如果明天去找不见这些物资,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懊恼! “不能等!”他站起身,对着镜头,语气果断。 “天黑之前还有几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我不能接受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我必须今天就把它们拿回来。” 他没有片刻休息,先是将那巨大的登山背包连同所有渔获,全部小心地搬运到庇护所门口的雪地上,挖了一个大雪坑后埋上。 他没有按照发现的顺序逐一处理,而是直奔那个最大的、也是他计划中将作为主要运输工具的【55加仑塑料巨桶】。 他来到那个天然港湾,熟练地解开固定着巨桶的缆绳,然后将其拖到一块平坦开阔的雪地上。 “好了,这是我今天的货车。”他拍了拍巨大的桶身。 他将巨桶拖到渔网的中央,接着,又将那个破损但依然完整的【渔业用浮箱】也拖了过来,放在巨桶的旁边。 最后,他将之前找到的那段五米长的【尼龙缆绳】整齐地盘好,连同那个从巨桶里取出的【5加仑塑料桶】一起,都放进了大塑料桶的内部。 现在,北侧海岸线发现的所有大型物资,都已集中在渔网上的巨桶里! “走!” 他低吼一声,开始发力,那个装满了各种物资的网包,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宽阔而深邃的沟壑,发出沉闷的“沙沙”摩擦声,被他一步一步地、坚定地向着庇护所的方向拖去。 当他拖着这个庞然大物,最终回到庇护所前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他将巨大的网包和之前带回的食物堆放在一起,整个庇护所门口,如同一个刚刚卸完货的繁忙码头! 他站在这一堆来之不易的财富面前,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 现在,他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这些珍贵的食物,建造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窖”。 他走到庇护所侧面一处积雪最厚,背风的位置,开始用那块之前当作挖掘铲的木板,向下深挖。 “我需要一个能绝对隔绝气味,并且能利用积雪的天然低温进行长期保鲜的储藏室。” 他一边挖,一边解释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将这个55加仑的巨桶,垂直地埋进雪地里,把它变成一个天然的雪井冰箱。” “而这个巨桶的密封性超级完美,可以封锁一切食物的味道,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冬眠的熊了。” 这个工程量不小,他挖出的雪被他堆积在坑的四周,形成了一道防风的雪墙。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深度超过一米半,直径刚好能容纳巨桶的深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将那个55加仑的巨桶,小心地竖直放入坑中,然后将四周的积雪重新填实,只留下顶部的盖子与地面齐平。 一个完美的、与世隔绝的、防野兽、的食物储藏地窖,便完成了。 他开始将今天的食物收获,一件件地转移到这个新的“粮仓”里。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做出了今晚的菜单选择。 “好了,伙计们,晚餐时间到了。”他对着镜头,指着那堆海胆和扇贝,以及那条大比目鱼。 “这些,就是我们今晚的盛宴。而其他的鳕鱼和红鱼,将作为我的长期储备,暂时封存。” 他将那条大比目鱼和十几只海胆、所有的扇贝都单独留下,然后才将巨桶的盖子用力拧紧,最后,又将周围的积雪完全覆盖在盖子之上,做好了伪装。 从现在起,除非他自己,否则任何动物都不可能发现这个隐藏的食物宝库。 他将今晚的食材搬到庇护所门口,然后提着那个5加仑的空桶走出庇护所,用干净的碎冰将其完全填满,这才提了进去。 他将装满雪的桶,放在了壁炉旁一个安全但又能接收到辐射热的位置,利用壁炉的余温,这些冰慢慢融化成干净的饮用水。 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他终于可以坐下来,犒劳一下自己辛苦了一天的身体。 在准备烹饪前,他对着镜头,详细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食物处理优先级。 “我知道,很多人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我拥有这么多优质的鱼肉,却要优先处理这些看起来更麻烦的贝类和海胆?这背后有两个基于生存逻辑的考量。” “鱼,只要保持冷冻,特别是像这样完整的、带着鱼皮和内脏的鱼,它的腐败速度是非常缓慢的。” “鱼皮是天然的保护层,可以有效地防止水分流失和外部细菌的侵入,它们可以在这个天然冰箱里安全地存放很长时间。” “但海胆和扇贝,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拿起一个冻硬的海胆:“这些生物的可食用部分,是它们的内脏和生殖腺,富含大量的消化酶,一旦解冻,它们的自溶速度会快得惊人。” “我不可能每次只取一两个解冻来吃,我必须在它们第一次完全解冻时,就全部处理完毕并烹饪成熟食,否则剩下的部分会立刻变质,产生毒素。” “所以,我必须优先处理这些短保质期的食材。” 解释完毕,他需要一顿高热量、高脂肪的、能迅速补充能量的晚餐。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条被冻得如同铁块般的大西洋大比目鱼,以及那些同样坚硬的扇贝和海胆上。 他首先将“鱼冰棍”搬到了壁炉旁一块干净的石板上,让它在相对温暖的环境中开始缓慢的自然解冻。然后,他将所有的绿海胆和深海扇贝也堆放在旁边。 “好了,伙计们,晚餐分为三道菜。”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道:“前菜,是烤海胆配烤扇贝,主菜,是鱼油香煎大比目鱼排。现在,我们先来处理前菜。” 他先处理深海扇贝,这些扇贝的尺寸极大,外壳厚实,被冻得死死的,根本无法用刀撬开。 他没有尝试用蛮力,他将一个扇贝平坦的一面朝下,直接放在了壁炉前方一块被火焰烤得滚烫的石板上。 “这是最简单高效的开壳方法,利用热传导。石板的热量会迅速传递给扇贝的下壳,并传导至内部。当内部的闭壳肌受热收缩时,它就会失去力量,贝壳就会自动弹开。” 果然,仅仅过了两三分钟,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那紧闭的贝壳猛地弹开了一道缝隙。 他立刻用猎刀的刀尖插入缝隙,用力一撬,将上壳完整地分离。 一个巨大的、如同白玉般圆润饱满的扇贝柱,静静地躺在下半边的壳里,旁边还环绕着一圈橙红色的裙边。 他用刀尖,小心地将扇贝柱从壳上完整地剥离下来,然后切掉周围不能食用的内脏部分,只留下最精华的扇贝柱和裙边。 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四个巨大的扇贝,得到了四块几乎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沉甸甸的扇贝柱。 接下来,是处理绿海胆。 他拿起一个冻硬的海胆,用斧背,在海胆相对平坦的底部轻轻地敲击。 外壳应声而裂,他用手将裂开的壳掰掉,露出了内部那五瓣被冻得硬邦邦的、如同冰淇淋般的金黄色海胆黄。 “直接吃冰海胆完全尝不到味道,太浪费了,而且对肠胃不好。”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烹饪方法,他将那四块巨大的扇贝柱,重新放回四个半圆形的扇贝壳里,每一个壳,都像一个天然的小碗。 然后,他用刀尖,将那些冻硬的海胆黄,小心地撬下来,均匀地铺在四块扇贝柱的顶部。 林予安如法炮制的处理了所有的海胆,最后,他从自己熬制的粗海盐里,捻出几粒最大的盐晶,撒在了海胆黄的表面。 他将这四个装满了顶级食材的“天然烤盘”,小心翼翼地、再次推到了壁炉中旁滚烫的石板上,进行炙烤。 这一次,热量从下方传来,扇贝壳起到了完美的缓冲和均热作用。 他能清晰地看到,扇贝柱的底部开始慢慢变成不透明的白色,而顶部的海胆黄,则在热力的作用下,从坚硬的固态,慢慢地融化、变软,表面开始渗出金黄色的诱人的油脂。 海胆融化出的油脂,缓缓地向下流淌,浸润着下方正在慢慢变熟的扇贝柱,扇贝柱本身在受热后,也开始释放出鲜美的汁水。 两种顶级海鲜的精华,就在这个小小的贝壳里交融升华。 一股难以形容的贝类清甜和海胆独特甘醇的复合香气,开始在整个庇护所内弥漫。 当海胆黄的表面开始微微冒起细小的气泡,而扇贝柱的边缘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时,他知道,前菜好了。 他用一块木片当作铲子,将一个滚烫的扇贝壳铲到自己的木碗里。 他用筷子夹起那块被海胆酱半包裹着的、滚烫的扇贝柱,吹了吹气,送入口中。 那一瞬间,数种极致的美味在他的口腔中同时爆发! 首先是顶部那层半融化的海胆黄,温热、细腻,如同最顶级的鹅肝酱,带着浓郁的甘香,入口即化。 紧接着,是扇贝柱本身,外层因为炙烤而带着一丝焦香和嚼劲,内部却依然保持着惊人的鲜嫩和弹牙,每一次咀嚼,都能感受到那饱满的、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 而那几粒画龙点睛的海盐,则将所有食材的鲜甜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一口气将四个炙烤海胆扇贝柱全部吃完,一股温暖而强大的能量感,从胃部迅速扩散至全身,驱散了积累了一天的所有疲惫。 他看了一眼旁边剩下的十几个海胆,没有继续烹饪。 “这些不能留到明天再处理,一旦完全解冻,它们会立刻变质。我必须现在就把它们处理成熟食。” 他将铁锅清洗干净,在里面放了少量的淡水烧开。 然后,他将剩下的十几个海胆全部敲开,用木勺小心地将里面所有的海胆黄都完整地刮了出来,放进一个木碗里。 他没有选择烤或煎,而是采用了最能保持其原味和形态的烹饪方式——蒸。 他将装着海胆黄的木碗,小心地放入铁锅中,利用沸水产生的蒸汽进行隔水蒸制,他盖上锅盖,只蒸了短短几分钟。 当他再次打开锅盖时,原本柔软的膏状海胆黄,已经凝固成了漂亮的、如同蒸蛋羹般鲜嫩的橘黄色固体块。 “好了,这些蒸熟的海胆黄,就像是最高级的能量块。” “冷却后,它们可以安全地存放一两天,明天早上,无论是直接吃,还是和鱼汤一起加热,都是顶级的早餐。”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注意力,放回了那条已经基本解冻的大比目鱼上。 “好了,伙计们,处理一条鱼,第一步永远是去除内脏。” “这条近半米长的比目鱼,出肉量能有2-3公斤左右。” 他先用刀尖,在鱼腹部靠近尾鳍的地方找到泄殖孔,然后从这里开始,沿着腹部的中线,小心地、用刀尖向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延伸到鱼头下方的鳃盖连接处。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只划开鱼腹的薄壁,确保不会伤及内部的脏器。 随着切口的打开,一团团灰绿色和深红色的内脏便暴露了出来。 他将手探入冰冷的腹腔,将所有的内脏,包括肠、胃、以及一块巨大的、颜色偏浅的肝脏,完整地、一鼓作气地从腹腔中掏了出来。 他将这堆内脏放在一旁,仔细地将其分离开。 他拿起那块几乎有他一个手掌大小的、质地细腻的浅色肝脏:“看这个,大比目鱼的肝脏,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为了在冰冷的深海生存,它会将大量的能量以油脂的形式储存在肝脏里。” “这东西富含极其优质的脂肪、维生素a和维生素d,是最高级的营养补充剂,也是我们今晚这顿大餐的食用油来源。” 他将肝脏小心地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然后才回到案板旁,开始正式地片取鱼排。 他用猎刀,紧贴着鱼的脊骨,从头到尾,干净利落地将一侧的、厚实雪白的鱼肉完整地片了下来。 然后翻面,片下另一侧。两大块几乎不含一根刺的、完美的纯肉鱼排,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是烹饪的时刻。 他将铁锅架在壁炉的火上,烧得温热,而不是滚烫。 然后,他将那块巨大的鱼肝切成小块,放入锅中,用小火慢煎。 他没有加任何东西,只是用一块木片不停地在锅里轻轻搅动。 在低温的作用下,金黄色的、清澈的鱼油开始从肝脏组织中缓缓渗出,发出了轻微的“滋滋”声。 整个庇护所,瞬间充满了浓郁而独特的油脂香气。 当锅里积起一层薄薄的底油后,他才将之前切下的、同样富含脂肪的鱼腹肉和鱼皮也扔了进去。 在热油的催化下,这些边角料被煎得“噼啪”作响。肝脏被煎得外皮焦香,内里化开,鱼皮则蜷曲起来,变得金黄酥脆。 几分钟后,他将这些美味的“油渣”夹了出来,撒上一点海盐,直接送入口中,嘎嘣作响,满口油香,迅速补充了第一波能量。 现在,锅里剩下了一层混合了肝脏、鱼腹和鱼皮精华的比目鱼油。 然后,他这才将那两大块厚实的、雪白的鱼排,小心地放进了这锅由鱼本身炼制出的热油中。 鱼肉在自身的油脂中被煎得“噼啪”作响,他用木片压住鱼排,防止它卷曲。 很快,鱼肉的边缘开始由半透明变成不透明的纯白色,一股难以形容的鲜香,在整个庇护所内弥漫。 几分钟后,他将鱼排翻面。接触锅底的那一面,已经被煎至完美的金黄色。他又在鱼排上撒上几粒粗海盐。 当鱼排的两面都被煎至完美的金黄色后,他才将这块热气腾腾的“鱼油香煎大比目鱼排”盛到他自己制作的木碗里。 他用刀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首先感受到的,是表层那层被煎得微焦的酥壳,带着浓郁的鱼油香气和海盐的咸鲜。 紧接着,是那雪白、细嫩、如同蒜瓣般层层分明的鱼肉,饱满多汁,入口即化,鲜美到了极致。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对他一天辛勤劳作的最高奖赏,也是对他成功战胜风暴、并从中获利的胜利宣言。 吃完这顿丰盛的晚餐,他将剩下的鱼骨、鱼头和内脏用雪埋好,准备以后用作陷阱的诱饵。 夜深了,他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外面又起风了,但是没有之前两天的风大。 躺在睡袋里,林予安想着明天的计划,准备继续探索海岸线,寻找漏网之鱼。 ———— (快!求月票!投够15张票直接领取求生手环!抽中手机的概率也更大了!) (白天还有两更!) (本章完) 第184章 雪蟹与龙虾! 第184章 雪蟹与龙虾! 第二十二天。 林予安醒来时,外面依然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 他从容地起身,先是将昨晚蒸好的海胆黄从木碗里取出,配上几块烤热的扇贝柱,解决了一顿简单但极其高能的早餐。 然后,他才将5加仑桶里已经融化了一夜的冰水烧开,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拉布拉多茶。 他坐在壁炉前,对着镜头说道:“昨天我的收获很大,今天目标依旧很明确。” “昨天我只探索了南侧海岸线的一小部分,就获得了巨大的收获。” “我相信,在那片混乱的冰脊中,一定还隐藏着更多的漏网之鱼。” “在下一场大雪覆盖浮冰之前,我需要再进行彻底的食物资源搜索,尽可能地扩充我的食品储备。” 他将空了的登山背包重新背上,穿戴整齐,再次踏入了那片被冰雪覆盖的白色世界。 这一次,他踩着雪鞋,径直越过了昨天发现鳕鱼和海胆的那个天然海湾,向着更南方的区域前进。 南侧的海岸线地形变得愈发崎岖,巨大的被冰雪覆盖的岩石与高耸的冰压力脊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个个如同迷宫般的峡谷和隘口,这里的搜索难度比之前大得多。 但也正是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才最有可能拦截下风暴带来的漂浮物。 “风暴潮和退潮时的水流,并不是随机的,它们同样遵循最基本的物理规律。” “我需要寻找的是‘沉积区’,想要找到它,只需要看懂三样东西,水流的主通道、障碍物,以及能量的衰减区。” 他寻找了一会儿,然后手指向了远处冰墙的一道巨大豁口,那里连接着外海。 “看那里,那道豁口是退潮时,被困在冰墙后的海水返回大海的主要路径。” “所有被风暴带来的东西,都会被这条‘主河道’裹挟着移动。” 接着,他的手指移动,锁定在了他脚下不远处,一片由三块巨型搁浅浮冰和一块陆地巨岩组成的半封闭的区域。 “而这几块巨大的浮冰和岩石,就像是河道里天然的堤坝和巨石。” “当那条‘主河道’的水流经过这里时,必然会受到它们的阻挡和分流。” 最后,他指向了那几块巨大障碍物的后方,一片相对平缓、水流明显减弱的区域。 “最后,水流在撞上并绕过这些巨大障碍物后,它的速度会急剧下降,能量会迅速衰减。” “就像河流在拐弯处和石头后面会形成缓流区一样。当水流失去动能,它就再也无法携带那些沉重的物体” “所以,那个障碍物的后方,很有可能就是这场风暴留下的,最高概率的‘宝藏沉积点’!我们现在就去验证一下。” 他说完,立刻从岩石上滑下,踩着雪鞋,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向着他判断出的那个区域走去。 果然,当他抵达时,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在那个由巨大浮冰和岩石庇护的缓流区,堆积着大量的、比他之前看到的任何地方都更厚实、更集中的黑色海藻。 整个海藻堆的表面,已经被低温和飞溅的海水冻成了一层玻璃般的硬壳。 他没有急着去挖,而是先用斧柄的末端,用力地向下捅刺,在这片如同小丘陵般的海藻堆,不同位置进行系统性的探查。 “砰、砰……”大部分地方,斧柄敲击在冰冻的海藻上,都发出沉闷的声音,表明下方都是柔软的海藻。 就在他耐心地移动着位置,不断地进行捅刺的时候,远处突然一个带有锈迹的金属物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立刻走上前,蹲下身,用手指拂去上面的积雪,看到的,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铁皮小桶。 抓住边缘,用力向外拉,一个同样被锈迹和钙化物包裹的简陋金属丝提手,从冰藻中被拉了出来。 他继续清理,铁皮小桶的完整轮廓,终于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桶身呈现出一种暗淡的、铅灰色的金属质感,表面布满了凹痕和白色的、如同盐霜般的附着物。 而桶底的三分之一,则被厚厚的、橘红色的铁锈所覆盖,清晰地记录下了它在海水中浸泡和氧化了多久。 他将桶倒置,用力地拍打着桶底,将里面的沙石和冰块清理干净,桶身虽然锈迹斑斑,但并没有任何穿透的破洞,结构依然完好。 “一个镀锌钢桶,这东西看似破旧,但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个便携小火炉!” 清理完铁皮小桶,林予安继续用斧柄桶着海藻,突然,“叩”的一声! 斧柄的末端传来了一阵坚硬的,如同敲击在石头上的清脆反馈!他立刻来了精神! 他走到那个传来反馈的点,将斧刃当作一把锄头,开始一层一层地向下刨开那些被冻得半硬的海藻。 只挖了十几厘米深,第一个战利品就出现了,一个比他手掌还大的巨大【深海扇贝】,被完美地冻在海藻之中。 它的外壳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姿态,仿佛时间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完美的开端。”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没有再在这个点上继续深挖,而是将这块巨大的【深海扇贝】暂时放在一旁。 然后开始应用他的沉积区理论,对整个南侧海湾进行一次系统性的彻底清查。 “好了,第一个沉积点验证成功。” 他对着镜头说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这片巨大的事故现场,寻找更多这样的地点。” 不久后他找到了一个由一整根巨大的浮木和冰墙形成的狭长夹角。 这里的空间狭窄,水流在被挤压后速度会减慢,同样容易留下东西。 他用斧柄在冻结的海藻堆中来回探查,很快就再次感觉到了坚硬的反馈。 他开始挖掘,这一次,他挖出的不是贝类,而是几条身体细长、被冻得笔直的【鲱鱼】。 以及一小堆如同银色小刀般的毛鳞鱼。 “饵料鱼。”他将这些小鱼收集起来,放入背包的侧袋。 “它们的出现,说明风暴不仅掀翻了海底,更是将整个海洋的生态链都搅乱了。” “这些小鱼虽然肉不多,但富含油脂,是极好的能量来源,也可以用作最好的诱饵。” 他继续前进,来到了另一处他判断出的、由数块巨型搁浅浮冰围成的、地势更低的洼地。 这里的海藻堆积得更厚、更湿润,甚至在一些冰缝的底部还能看到未完全冻结的海水。 他改变了挖掘策略,不再大面积地用斧头翻动,半跪在冰冷的藻堆旁,拿出了那把大马士革钢猎刀。 他用刀尖,开始有条不紊地、一层一层地剥离那些半冻的海藻。 突然,他的刀尖在海藻下触碰到了一个硬物,并传来一阵独特的、非石质的刮擦感。 他停下动作,用带着手套的手指伸进冰冷湿滑的海藻中触摸。 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带着清晰节肢的、表面粗糙的质感。 他小心地将周围的海藻拨开,一只背甲呈现出漂亮红褐色、几条长长的步足还保持着爬行姿态的【雪蟹】,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将这只冻硬的雪蟹拿起:“雪蟹……生活在至少几十米深的沙质或泥质海底,看来这场风暴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这个发现只是一个开始,他意识到,这种底栖生物很可能是成群被冲上来的,他立刻扩大了在这个区域的精细搜索范围。 果然,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又在附近的海藻堆下,陆续找到了另外三只大小相近的雪蟹。 突然,就在他挖出第四只雪蟹的位置旁边,他看到了另一对不属于雪蟹的布满棘刺的钳子,以及一根从海藻下伸出的长长触须。 他立刻扔下工具,用双手将周围的碎冰和海藻清理干净。 当那个生物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立刻认出了那标志性的巨大螯足和暗绿色的外壳。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赞叹:“难以置信.是一只美洲螯龙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波士顿龙虾!” “龙虾!难以置信!” 他将这只同样被冻得硬邦邦的龙虾小心地拿起。 “它们通常躲在深水的岩石缝里,是底栖生物中的霸主,能把它冲上来,可见当时的海浪有多么恐怖。” 他甚至在不远处,还找到了另一只体型稍小的龙虾,同样被完美地速冻保存着。 将四只雪蟹和两只龙虾这些珍贵的宝藏小心地装入背包后,他的探索仍在继续。 他来到了今天勘察的最后一个,也是他认为规模最大、最有潜力的沉积区,那是由一块巨型搁浅浮冰和陆地岩石形成的天然海湾。 那一片颜色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呈现出深紫黑色的、如同外星地貌般的区域。 它不像是被冲上来的海藻堆,表面没有那么松散,也不像是陆地的岩石,面积足有三四平方米。 “这是……” 他怀着好奇,快步走上前,蹲下身,用斧柄拨开表面的积雪。当他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时,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那不是石头,而是贻贝!是无数的、密密麻麻的深水蓝贻贝! “一个完整的贻贝床被整个掀了上来?” 眼前的景象极其壮观,这片黑色礁石就是一块被整体平铺在这里的“贻贝地毯”。 他能清晰地看到,无数个比他之前在潮间带采集的要大得多的贻贝,相互缠绕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因为瞬间的低温,整个贻贝床连同被它包裹的石块,被冻成了一块块“贻贝冰砖”。 他用森林斧的斧背用力地敲了敲这块“贻贝礁石”,发出“梆梆”的闷响,如同敲击在水泥上。 “这下,我的蛋白质食物储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水平。” 他看着眼前这片取之不尽的“黑色金矿”,脸上露出了无比踏实的笑容。 “虽然单个价值比不上龙虾和雪蟹,但这个数量,足够坚持到挑战结束。” ———————————————————————— (不要忘记投月票,参与抽手机哦。) (本章完) 第185章 原住民常用的石煮法 第185章 原住民常用的石煮法 但随即,这种喜悦就被一种更凝重的忧虑表情所取代,他蹲下身,用猎刀的刀尖费力地撬下了一个贻贝,仔细观察。 贝壳紧紧地闭合着,但这不是因为肌肉的力量,而是因为内部的组织液和海水已经完全冻结。 “全都冻死了,这既是好事,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虽然现在它们被冻得像石头一样,是绝对安全的。在这种低温下,所有的腐败过程都已停止。” “但问题是,我不确定它们是否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比如,白天气温稍高时,雪堆表面的贻贝就可能部分解冻,这才是最大的危险所在。” “贻贝是滤食性生物,体内含有大量的微生物和消化酶。” “只要有一次解冻,哪怕只是短暂的几个小时,这些微生物和酶就会立刻被激活,开始分解蛋白质,产生尸胺、腐胺等有毒物质。” “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即使你再次把它冻起来,那些已经产生的毒素也依然存在。” “几次循环下来,你根本无法判断你拿到的那一块,究竟是安全的,还是已经变成了一颗毒素炸弹。” “所以,必须和之前炭烤贻贝一样,进行一次安全化处理。” “但这次数量更多,我打算将他们用水煮的方式煮熟,这样得到的纯贝肉,才可以将食用风险降到最低。” 中午时分,林予安先返回了庇护所。 他先是将今天上午收获的所有珍稀海产,扇贝、饵料鱼、雪蟹和龙虾,全部存入那个埋在雪地里的55加仑巨桶中,也将那个铁皮小桶带了回来放进了庇护所。 然后他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开始了下午“大生产”前的准备工作。 他将那个5加仑塑料桶和他的1.9升不锈钢锅捆在一起,又从那堆渔网残片中,截取了一大块网目最细密的网布,塞进背包。 然后,他再次出发,返回了南侧海岸线,那片巨大的贻贝床旁。 他首先需要一个巨大的“锅”,他寻找了一会儿,在一块平坦的岗岩基的中央,找到是一个宽大的锅穴。 确定了锅的位置,他立刻开始行动,他需要两个独立的热源,同步进行。 他在锅穴旁边,用海岸边随处可见的的石块,垒起了一个可以容纳大量木柴和石头的火塘。 还专门去挑选那些质地紧密、没有明显裂纹的岗岩。 然后在锅穴的另一侧,用几块大石头简单地搭起了一个小一点的灶台,将他那口不锈钢锅稳稳地架在上面。 一切准备就绪,他同时点燃了两个火堆。 主炉灶的巨大火堆中,埋着几十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火焰熊熊,开始对它们进行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持续加热。 而副炉灶上,他则开始为那个巨大的锅穴准备水源。他将目光投向了身边最丰富的资源,那些被冲上岸的巨大浮冰。 他走到一块看起来最干净、最厚实的搁浅浮冰旁,对着镜头解释道。 “很多人以为海边的冰都是咸的,这是一个误区,当海水缓慢结冰时,盐分会被排挤出去,形成的冰晶本身是纯净的淡水冰。” 他走到一块巨大的搁浅浮冰旁,用斧背敲了敲,冰体发出沉闷的声音。 对着镜头,表情严肃地解释道:“但并不是所有的冰都能直接融化来喝。” “比如眼前这块,体积巨大,颜色偏蓝,内部还有清晰的气泡层和沉积物层理。” “这很可能是来自冰川的远古冰,它的内部可能封存着数千年前的古老微生物,所以一定要注意分辨新冰和老冰。” 他又走到另一片由海水刚刚冻结不久薄薄的“新冰”区域,用靴子踩了踩,冰面发出咔嚓声。 “这种程度的新冰也不行,它内部还残留着大量来不及排出的高浓度盐水袋,融化后水会是咸的。” “我们需要的是已经形成一段时间的,厚实的冰块的顶部。” 他开始在这片混乱的冰压力脊中仔细地搜寻。 终于,他找到了一块理想的目标,那是一块厚度超过一米的巨大浮冰,在风暴中被整个掀翻,露出了它原本位于水下的底部。 他用森林斧的斧刃,轻松地将这层厚约十几厘米的表层冰雪刮掉,露出了下方更坚硬的冰层。 “这才是最完美的饮用水源,这块厚冰是今年冬天形成的,在它生长的过程中,盐分会不断地向下排出。” “这种冰块的顶部,永远是含盐量最低,最先被淡化的部分。” “所以,我们只需要取用这最上面的10到20厘米,就能得到最纯净的淡水。” 他用斧子从这块浮冰的顶部,轻松地凿下了几大块晶莹剔透的的冰块。 随后,先是敲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尝了尝,完全是纯净的淡水味道,没有任何咸味。 他立刻开始行动。他用背包一趟又一趟地,将这些他从厚冰顶部,挑选出的安全冰块,运送到“锅穴”里,将其完全填满。 然后,又在自己的不锈钢锅里和5加仑桶里装满了碎冰,开始进行第一轮的融冰化水。 “我需要先用锅融化出第一批沸水,倒入锅穴中,让锅穴里的碎冰化成第一批淡水。” “我们需要一个启动热水源,直接把热石头扔进坚硬的冰块里,接触面积太小,热量传递效率极低。” “大部分热量都会以蒸汽的形式浪费掉,远不如将热石投到水中来的快速。” 很快,锅里的碎冰便融化成了清澈的淡水,并逐渐开始冒起热气。 当水被完全烧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时,他立刻端起滚烫的锅,均匀地浇在了锅穴底部的冰块上。 “滋啦——!” 滚烫的沸水接触到冰冷的冰块,瞬间爆发出大量的白色蒸汽,冰块的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形成了一小片水洼。 他没有停歇,立刻用5加仑桶从冰堆里取冰,再次将不锈钢锅填满,放回火上继续烧。 烧开、运送、倾倒…… 他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大约六七次,每一次,锅穴底部的那个水洼就扩大加深一分。 当他倒下最后一锅沸水时,那个巨大的“石锅”底部,已经形成了一个深度超过十厘米,容量接近十五升的水层。 与此同时,在主炉灶的巨大火堆中,那几十块石头也已经被烧得通体赤红。 他用两根粗壮的湿木棍作为火钳,夹起一块赤红的石头,伴随着一路的蒸汽和“嘶嘶”声,将其投入了“石锅”中。 “滋啦——!” 石头入水的瞬间,池水会像被投入了炸弹一样,瞬间剧烈沸腾,爆发出大量的白色蒸汽! 他建立了一个完美的循环系统,不断地从主炉灶中夹出热石投入锅穴中,加热水源。 同时,不断地将副炉灶上新融化出的热水,补充进池子里。 两个热源的持续输出,让整个“石锅”里的水温可以保持足够热的温度,半个多小时后,池子里已经积存了数升滚烫的热水! 现在,他才开始处理那些贻贝。 他用斧子,像开矿一样,从那巨大的贻贝矿上,奋力地凿下了一大块“贻贝矿石”。 他将这些还冻在一起的贻贝,装进他带来的那个细密的渔网网兜里,然后将其整个沉入了滚烫的锅穴之中。 冰冷的贻贝让池水的热度稍有下降,但他立刻又投入了几块烧红的石头,让池水再次剧烈沸腾起来。 在高温的作用下,贻贝迅速解冻,并因为内部水分汽化和闭壳肌受热而“啵啵”地爆开。 几分钟后,当他将网兜提出水面时,里面所有的贻贝都已经开口,完美地煮熟了。 他将煮熟的贻贝倒在一旁冷却,然后立刻又凿下新的一批“贻贝矿石”,进行第二轮的烹煮。 这是一个漫长但高效的流水线作业。 整个下午,这片荒凉的海岸边都弥漫着浓郁的海鲜香气和滚滚的白色蒸汽。 这次不同于之前,现在他有了食物储存桶,需要节省体积。 他坐在火堆旁,开始进行最后一步,剥取贝肉。 他只取出了最安全的闭壳肌部分,将其他所有内脏都丢弃。将数百斤的带壳贻贝,全部变成了几十公斤的熟贝肉。 林予安将这些浓缩的蛋白质精华,装满了那个5加仑的塑料桶。 “好了,伙计们,满载而归。” 他背上背包,轻松地提起了这桶沉甸甸的贝肉,向着庇护所走去。 回家的路,远比来时要艰难。 没有了白天的阳光,气温骤降,雪地变得更加坚硬湿滑。 他每一步不仅要维持自身的平衡,还要对抗手中那不断晃动的,超过二十公斤的重物。 当他最终回到庇护所前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他将那桶贝肉重重地放在雪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先是将那桶珍贵的熟贝肉,小心地存入那个埋在雪地里的55加仑巨桶“地窖”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拖着疲惫到几乎麻木的身体,走进了温暖的庇护所。 今天,他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生产作业”,消耗了巨大的能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热量和蛋白质。 他需要一顿能快速制作而出的,补充能量的晚餐,而不是一场需要精雕细琢的烹饪秀。 他的脑海中闪过储藏的食物,掠过了那只象征着终极盛宴的龙虾,最终,定格在了那些【毛鳞鱼】和【雪蟹】上。 “好了,伙计们,晚餐时间。” “龙虾是未来的奖赏,但雪蟹,是此刻最应得的犒劳。” 他从大桶里取出了两只雪蟹和一捧毛鳞鱼,雪蟹的结构相对简单,解冻和烹饪都很快,非常适合现在这种急需补充体能的状态。 他将不锈钢锅架在火上,从一个用贝壳装着的,已经凝固成乳白色膏状的容器里,挖出了一大块油脂。 这正是他前一天用大比目鱼肝炼制后剩下的自炼鱼油。 油脂在锅中迅速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油温升高后,他将那些银色的小毛鳞鱼一条条地放入锅中。 这些小鱼富含油脂,在热油的催化下,它们的身体迅速蜷曲,鱼皮在高温下变得金黄,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在处理像毛鳞鱼这样的饵料鱼时,是可以不去内脏的,尤其是在冰岛、挪威还是纽芬兰,当地人都会将它们整条烤制或油炸。” “因为毛鳞鱼的消化道很短,内脏干净且无苦胆,苦味极小。更重要的是,它们的肝脏和鱼籽富含脂肪酸和维生素d。” “这是极地居民对抗严寒和日照不足的天然营养剂,去掉内脏,等于丢掉了最有价值的部分。” “其次,高温油炸会使整条鱼变得酥脆,鱼骨会成为钙质的来源,而内脏则贡献了独特的风味和脂肪,这是一种将整条鱼的营养价值利用到100%的方式。” 他用木片将小鱼翻面,让它们均匀受热,仅仅几分钟,一捧炸得通体金黄酥脆“小鱼干”便出锅了!将它们盛在木盘里,趁热撒上几粒粗海盐。 林予安拿起一条,顾不上烫嘴,直接送入口中。 “嘎嘣!”一声清脆的声响,极致的酥脆感从齿间传来。滚烫的油脂包裹着咸香的鱼肉,几乎瞬间就在口中化开,留下满口的咸香! 吃完这道完美的高热量前菜,他没有清洗锅,锅底那层混合了鱼油和毛鳞鱼精华的底油,是接下来烹饪的精髓。 他往锅里添了少量的淡水,水和油的混合物在高温下迅速沸腾。 他熟练地将两只雪蟹拆解,先是拧下所有的步足和蟹钳,再将背甲掀开,去除不能食用的鳃和内脏,只留下最精华的蟹身。 切块后,将这些部分全部放入锅中,盖上锅盖,利用少量淡水产生的水蒸气进行焖蒸。 蒸汽在锅中翻滚,很快,一股比煎鱼更清甜,更霸道的甲壳类独有的香气穿透了锅盖的缝隙。 他估摸着时间,掀开锅盖,原本红褐色的蟹壳此刻已被完全蒸成了鲜艳的亮红色。 然后将蟹块夹出,放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 他先处理蟹腿,用刀背沿着蟹腿轻轻敲击,坚硬的外壳便应声裂开,他用手指轻轻一挤,一整条饱满、雪白、带着清晰肌肉纤维的蟹腿肉便被完整地推了出来。 他没有准备任何蘸料,因为锅底的盐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调味。 焖蒸的过程中,锅底的咸味鱼油和淡水,不可避免的均匀附着在了蟹肉表面,为其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风味外衣。 他将一整条蟹腿肉送入口中,首先感受到的,不出所料,是冷冻后带来的、略微发面的口感 它失去了活蟹那种紧实弹牙的纤维感,变得更加柔软绵密,但这丝毫没有减损它的美味,反而让雪蟹本身的清甜,能更快地在口中释放开来. 吃完蟹腿,他才开始享用蟹身。 他用刀尖小心地挑出蟹壳中每一丝雪白的蟹肉,混合着金黄色的蟹黄,每一口都是对味觉的极致犒劳。 这顿简单、高效却不失美味的晚餐,让他几乎耗尽的体能槽被重新注满。 夜深了,他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听着屋外再次响起的风声。 食物的储备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从明天开始,他将要思考新的生存策略与方式。 —————— (投月票,抽手机,记得哦) (本章完) 第186章 神秘密码防水箱 第186章 神秘密码防水箱 第二十三天,清晨。 林予安醒来时,庇护所内的空气冰冷而清新,壁炉里的火焰早已熄灭,只留下一堆尚有余温的灰烬。 他从容地起身,先是将昨晚用蟹壳熬煮的高汤重新加热,配上几块蒸熟的海胆黄,解决了一顿简单但营养均衡的早餐。 他坐在火堆前,一边小口地喝着热汤,一边规划着今天的行动。 他对着镜头,语气平静而笃定:“南北两侧靠近庇护所的海岸线,最有价值的区域基本已经被我搜索完毕了。” “风暴带来的第一波、也是最丰厚的一波红利,已经被我收入囊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探索的结束。” “潮汐和洋流是持续不断的,总会有一些被遗漏的东西,或者被后续潮水重新推上岸的物品。” “今天,我的目标是进行一次查漏补缺式的精细化搜索,沿着南侧海岸线,向更远更偏僻的区域推进。” “我并不期待能有前两天那样颠覆性的收获,但任何一点额外的发现,都是对我们生存储备的大收获。” 他穿戴整齐,只背上了那个几乎清空的登山包,带上水和最基本的工具,再次踏入了那片在晨光下呈现出淡蓝色的冰封世界。 他没有在之前已经探索过的区域停留,而是径直向南,深入到那片地形更加复杂的黑色礁石构成的“迷宫”之中。 这里的路极其难走,巨大的冰块相互倾轧,形成了一道道陡峭的冰壁和狭窄的通道。 他时而需要像攀岩一样手脚并用,时而又要小心翼翼地从湿滑的冰桥上通过。 他了近一个小时,才推进了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里的发现变得零星而稀少,在一个被海藻覆盖的浅湾里,他找到了一小群被冲上来的毛鳞鱼,数量不多,大约能装满半个背包侧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值得一提的发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风暴的馈赠正在迅速消退,这片离他最近的海岸线,其潜力已经被他挖掘殆尽。 “看来,拾荒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站在一块高耸的浮冰上,眺望着更南方的、一望无际的冰原,心中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生存策略。 被动等待大海的下一次恩赐,无异于将命运交给偶然。 他必须转向更主动、更具开拓性的生存方式。比如挑战冰下捕鱼,或者进行一次长距离的内陆远征追踪狩猎.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个异常的物体,在他视线尽头一处极其隐蔽的角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处由一根巨大的的浮木,几乎将小小的港湾完全封闭了起来的区域。 而在那个由浮冰和浮木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一个边缘呈直线,颜色为暗绿色的物体,正半卡在浮冰与浮木的缝隙之间。 它不像是天然的岩石,更不像是被揉捏成一团的渔网或缆绳,那种硬朗的线条和规整的形状,明确地昭示着它的人造物身份。 林予安立刻来了精神!他小心翼翼地从高处滑下,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穿越这片混乱的区域比想象中更耗费体力,当他最终看到了那个物体的全貌,即使以他的沉稳,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那是一个专业级的军用或科考硬质塑料防水安全箱。 箱体大约有半米长,三十厘米宽,通体呈现出一种毫无光泽的暗绿色。 箱子的表面布满了在风暴中与冰块和岩石剧烈碰撞后留下的深度划痕,有些地方的塑料甚至被刮出了白色的毛边,足以见证它所经历的磨难。 但令人惊叹的是,尽管饱受摧残,箱子的整体结构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态。 四个极其坚固的宽体锁扣,依然紧紧地咬合着,将厚实的箱盖与箱体牢牢地锁死在一起。 箱子正面的金属铭牌早已被磨得模糊不清,但那种扎实的工业设计感,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出身。 “一个专业的安全箱……”林予安蹲下身,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抚摸着那冰冷而粗糙的表面。 “这东西,可比我找到的任何物资都有想象空间。”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箱子正中央的那个与众不同的锁具上。 它没有传统挂锁的锁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内嵌在箱体里的,由四个黑色滚轮组成的密码锁。 每个滚轮上都清晰地刻着0到9的数字,在滚轮的下方,是一个小巧但同样坚固的金属拨动式开关。 “一个锁着的箱子,还是密码锁,这下有意思了。” 箱子里可能装着任何东西,也许是能彻底改变他生存状态的高科技工具、药品、高能食物,枪械 但也许里面空无一物,只是一个空箱子,最坏的情况,它可能装着一些对他毫无用处,甚至会带来麻烦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这个“盲盒”,他必须打开。 他首先尝试了最直接的方法,他将箱子从缝隙中用力地拖拽出来,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冰面上。 然后抓住其中一个锁扣,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掰,锁扣纹丝不动,与箱体严丝合缝,连刀尖都插不进去。 “结构强度很高。” 他又举起随身的森林斧,深吸一口气,用厚实的斧背,对准其中一个锁扣的连接处,狠狠地砸了下去!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海岸线上回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斧柄传回他的手臂,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低头看去,被击中的锁扣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白印,而箱体本身毫发无伤。 他又换了个角度,对准密码锁的侧面连接处,连续猛砸了几下,但除了留下几个无关痛痒的凹痕外,那个精密的密码锁机构依然稳如泰山。 “暴力破解行不通。”他果断地停下了这种无用功,将斧头插回腰间。 他很清楚,这种专业箱子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抵抗最恶劣的环境和非正常的开启方式。 它的材料韧性和结构强度,远超普通工具的破坏极限。 他没有再做无谓的尝试,而是拖着箱子,回到了他之前停留的那块高耸的浮冰之上。 “还是有点重量的,说明这个箱子里面绝对有东西。” 他再次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密码锁。 四个滚轮,一万种组合。 如果这是一个完全随机设置的密码,那他可以立刻放弃了。 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想从一万个数字里猜中一个,概率微乎其微,他没有时间去做这种愚蠢的尝试。 “但是……”他对着镜头,开始了他的逻辑推理。 “使用这种专业装备的人,通常不是普通人,他们可能是军人、科学家,或者是专业的探险家。” “对于这些人来说,在野外环境下,密码的首要原则不是绝对的保密性,而是可靠性和易记忆性。” “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手指僵硬的科考队员,绝对不会给自己设置一个毫无规律的、需要费力回忆的密码。” “他需要的是一个在任何紧急情况下,都能迅速想起来的数字。所以,这个密码,大概率不是随机数,而是遵循着某种简单的逻辑。” 他开始进行第一次尝试,最简单常见的密码。 将四个滚轮依次拨到了“0……0……0……0”。他按下了开关。 没有反应。开关被锁死,无法拨动。 他又尝试了“1……2……3……4”。 依然没有反应。 他没有气馁,这本就在预料之中,闭上眼睛,开始在大脑中构建这个箱子原主人的画像。 “假设这是一支科考队,他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记录数据。那么,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数字是什么?年份?” 他立刻坐直身体,开始尝试近年份,他拨动滚轮,输入了今年的年份,没反应。去年的年份,也没反应。他甚至尝试了“2000”,依然失败。 “看来不是年份。”他摇了摇头。 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或者是一些具有全球性意义的、与科学或地理相关的数字?比如圆周率的前四位‘3141’?或者黄金分割比‘1618’?” 他依次尝试了这些数字,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那个小小的金属开关,如同一扇沉默的嘲弄着他的大门,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在天空中缓缓移动。林予安没有急躁,他沉入到了解开这种谜题的乐趣之中。 他放弃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猜测,转而从一个更人性的,更文化的角度去思考。 “一个在极地工作的西方科学家或探险家……他们的文化背景是什么?他们会崇尚什么?” “什么样的数字,对他们这一类知识分子群体来说,既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梗’,又足够特殊,不会轻易被外人猜到?” 他的思绪在无数的文化符号中穿梭,突然,一个数字,一部作品,一个在西方知识界拥有特殊地位的符号,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大脑! 一个既代表着对过去的警示,又象征着对未来的思考的数字! 他的呼吸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 “或许……会是它吗?” (本章完) 第187章 箱子里的宝藏 第187章 箱子里的宝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伸出带着手套的、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极其缓慢而郑重地,拨动了那四个滚轮。 随着第四个滚轮,缓缓地、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最终到位——“4”。 “1……9……8……4……” 当最后一个数字就位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将拇指放在那个冰冷的金属开关上,轻轻地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此刻听来却如同惊雷般清晰的金属弹簧声响起! 那个之前用斧头都无法撼动的密码锁,那个抵挡了他所有尝试的坚固开关,应声向侧方弹开了半厘米! “成功了!”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这不仅仅是打开了一个箱子,更是通过纯粹的智慧和逻辑推理,战胜了一个来自未知文明的难题! 这种智力上的胜利,带来的成就感,远比找到食物或工具更加强烈。 他依次解开了剩下的三个同样坚固的锁扣,每一个锁扣弹开时,都发出了令人心醉的“啪嗒”声。 他将手放在箱盖的边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丝庄重,缓缓地掀开了箱盖。 一股被密封已久的、干燥的塑料和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 箱盖的内侧,是一圈厚实的、黑色的o型密封胶条,完美无损,正是它,保证了箱子内部与外部那严酷的世界完全隔绝。 箱子里的一切,干燥如初。 然而,当他看清箱内的物品时,那股因为破解密码而带来的巨大喜悦,却如同被冰水浇灌般,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失望、困惑,最终沉淀为敬畏的复杂情绪。 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任何东西。 没有高能压缩饼干,没有急救药品,没有信号枪,更没有他梦寐以求的打火机或多功能工具。 箱子内部,被厚实的黑色缓冲泡沫完美地分割成了几个区域。 最大的区域里,整齐地码放着一迭迭用厚实的、带有密封条的透明防水袋封装好的文件,透过袋子,他能看到里面是打印着大量复杂图表、函数曲线和密密麻麻公式的a4纸。 在文件旁边的一个独立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台被特殊缓冲材料包裹的、外壳极其坚固的笔记本电脑。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已经完全没电。 在电脑的旁边,最小的一个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本硬皮的、a5大小的日志本。日志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用银色字体印着一个由抽象的山脉和海浪线条组成的logo。 在logo的下方,印着一行清晰的英文小字。 (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极地环境研究部)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位科学家的智慧结晶。”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日志取了出来,触感冰冷而坚实。 他翻开了日志的第一页。扉页上,用一种极其有力、但又带着些许不羁的英文手写体,写着这本日志的归属信息。 (资产归属:麦柯兹·雷恩博士) (项目:北极低温微生物学与生物信号研究) “麦柯兹·雷恩……”林予安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瞬间,箱子里所有冰冷的物品,都有了主人。 他继续向后翻阅。里面的内容,印证了他对这位“麦柯博士”的初步印象。绝大部分页面都写满了严谨的观测数据、冰芯样本编号和环境参数,字迹工整得如同打印体。 但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在页边空白处,用更随性的字体写下的笔记。它们如同一扇扇窗户,让他得以窥见这位科学家的真实性格。 在一页记录着零下四十度气温的表格旁,她画了一个愤怒的、吐着白气的小人,旁边写着。 (认真的吗?我的脸非要感觉像快要裂开一样?提醒自己:发明一个带加热功能的面罩。) 在另一页分析着复杂数据的图表下,她写道:(我发现了!呼吸作用的峰值与融水羽流事件完美匹配!我需要一杯啤酒。或者十杯。j.c.欠我那杯啤酒。) 林予安的目光被那句“我发现了!”所吸引,他好奇地翻到了日志的最后几页,那里似乎是她记录最核心发现的地方。 这几页的内容,与前面的日常记录截然不同。 字迹变得异常潦草、激动,有些地方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划破了纸张。 页面上布满了各种箭头、圈点和即兴画出的、用于解释她思路的简易图表。 在一张手绘的、模拟冰架下方水流的草图旁,她用大写的、几乎是吼出来的字母。 (不仅仅是温度!嗜冷微生物的代谢速率并非完全依赖于热量变化!) 紧接着下面,是一段更加激动、几乎难以辨认的文字,林予安只能勉强读懂其中的大意: (“关键是来自冰下排放的营养物质涌入!从融化的冰川底部释放出的古老碳源才是真正的触发器!这对它们来说就像一场盛宴。”) (“当淡水羽流到达时,它们不只是‘醒来’它们是在开一个该死的派对!这就解释了我们一直探测到的、大规模且短暂的甲烷生物信号峰值!” (“这是冰川融化与温室气体在微生物层面上产生的直接,可测量的联系!我的天!这可能会改变整个气候反馈模型!”) 读到这里,林予安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科学原理,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字里行间喷薄而出的、巨大的兴奋与狂喜。 那是一种发现新大陆、揭示世界底层规律的、属于科学家的最高级别的激动。 他几乎能看到麦柯在昏暗的灯光下,浑身颤抖地写下这些文字,眼中闪烁着堪比极光的光芒。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不仅是严谨专注的科研精神,更是一种对科学的狂热。 这让他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极其立体的形象,一个聪明、坚韧、有趣,并且非常酷的年轻科学家。 他合上日志,注意到日志封皮的内侧,有一个专门用来插卡片的透明夹层。 夹层里,插着一张属于她的、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身份id卡。 林予安用指尖,小心地将那张卡片抽了出来。 当他看清id卡上的照片时,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二十多天的零行生活,让他内心燥热了一番。 这次的挑战他没有带艾莉娅的照片,这也是他的策略,让自己全身心的沉寂在这项挑战中! 而这张工卡上,根本不是一张按照标准规程拍摄的、表情严肃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一头微卷的深褐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光线从侧面打来,让她的轮廓显得柔和而立体。 她的头微微歪着,眼神直接而坦诚地凝视着镜头,带着一丝探究和挑战的意味,嘴唇微张,仿佛随时会说出什么俏皮话。 她鼻翼上那个小巧的金属鼻环,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为她严谨的“博士”身份增添了一抹叛逆的色彩。 照片的裁剪恰到好处,她穿着一件深色的v领上衣,那条曾在日志吐槽中出现过的,作为护身符的蓝色“恶魔之眼”项链,正静静地躺在她的锁骨之间。 而锁骨之下就是他燥热的锚点,眼神不止一次被吸引。 林予安终于凭借定力将目光转到到了,她左臂上隐约可见的、似乎是蝎子或某种奇特生物的图案轮廓。 这张照片,将一个充满个性的,自由不羁的灵魂,完美地浓缩在了小小的卡片之上。 他终于明白,日志里那个吐槽天气、渴望啤酒的鲜活形象,与眼前这个眼神坦率、带着纹身和鼻环的酷女孩,是同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被“博士”头衔定义的符号,她是一个多面有趣的人,一个将自己的全部热情,投入到这片冰冷世界的勇敢探索者。 林予安最后看了一眼,然后将id卡小心翼翼地插回原处。 他能想象,这张不合规矩但充满个性的id照片,或许也是她用某种方式,对枯燥的规则进行的一次小小的无声抗议。 他默默地坐在那里,良久无言。 “这些东西对我目前的生存来说,没有任何直接用处。” “一根能用来锻造的铁棍,甚至一块能吃的鱼干,都比这里所有东西的实用价值要高。” 他目光再次投向箱内的物品,最后落在了那本合上的日志上。 “但对这个叫麦柯兹·雷恩的姑娘来说,这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她的智慧、她的心血、她的幽默感,以及她的未来道路.” 他将日志和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原样放回箱中。 “我不能把它丢在这里,任由它被下一次风暴卷走,或者被冰雪永远地掩埋。” “等这次挑战结束,我会联系节目组,通过这些信息,去找到她。” “希望她和她的同伴j.c.都安全无事,她应该拿回这些东西,然后去喝那十杯j.c.欠她的啤酒。” 他将箱盖重新盖好,将四个锁扣一一扣上,发出了沉闷的“啪嗒”声。 这个“盲盒”虽然没有开出他最渴望的生存装备,却开出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一个鲜活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未知面孔。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拉布拉多海岸线,林予安的内心忍不住的对她产生了好奇。 他将这个暗绿色的箱子用尼龙绳捆绑起来背在身后,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海岸线,然后转身,开始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返回。 林予安明白,他自己的生存策略,必须再次改变了。 海岸的馈赠已经结束,他必须寻找其他的食物来源。 ——— (记得投月票抽奖哦) (本章完) 第188章 冰钓窝棚的设计 第188章 冰钓窝棚的设计 当林予安拖着承载着未知故事的绿色箱子,最终回到庇护所时,午后的太阳已经越过天顶,光线开始变得倾斜而柔和。 他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文物一样,将绿箱子放置在庇护所内干燥的角落。 他凝视了那箱子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id卡上那个眼神明亮,带着一丝叛逆与自信的年轻女科学家的面孔。 以及那抹燥热的来源. 这个意外的发现,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彻底改变了他内心的节奏。 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他的目标纯粹而原始,活下去是他唯一的目标。 但现在,这个箱子里的物品的存在,让他有了一种与那个被遗忘的文明世界重新连接的冲动。 林予安晃了晃头,仿佛能把心中的燥热也甩出去。 他不仅要为自己生存,更要守护好这份属于他人的智慧结晶。 他将背包里剩下的那点毛鳞鱼存入雪桶冰箱,然后走到壁炉前,添上几块木柴,让火焰重新旺盛起来。 虽然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海岸线的馈赠已经结束,他必须立刻开启新的食物来源。 他的目光,穿过庇护所的门,投向了远处那条蜿蜒曲折的封冻河流。 他对着镜头,语气变得无比专注:“海洋是慷慨的,但它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 “而河流,特别是这种内陆的封冻河流,它的生态系统更稳定,更具可预测性。” “在厚厚的冰层之下,生命依然在以一种缓慢的方式循环。” “只要能找到正确的方法,我相信这条河,一定可以获取到新的食物来源。” “而所有方法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找到鱼在哪里。” 他喝了几口热水,带上装备再次走出了庇护所,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那条封冻的河。 下午三点的阳光,已经失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一种苍白的光辉。 河面远比海岸边的冰压力脊要平整,像一条被精心铺设的白色高速公路,蜿蜒着伸向远方。 但林予安知道,这平滑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复杂的水下地形。 想要在这样一条广阔的冰河上找到鱼群聚集的钓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并非纯粹的碰运气,而是需要结合经验、知识和敏锐观察力的探索发现。 他一边沿着河岸行走,一边进行着现场分析:“鱼,和所有生物一样,都需要三样东西,食物、氧气和庇护所。” “在冬季的冰河里,水流平缓、食物稀少,鱼类会变得不那么活跃。” “它们会本能地寻找那些能让它们用最小的能量消耗,获得最大安全感和食物机会的地方。” 他首先排除了那些宽阔平直的河段。 “这些地方水流均速,水下地形单一,缺乏结构性变化。鱼不会喜欢待在这里,这里对它们来说太空旷,太缺乏安全感。” 他的目光,开始在河道的形态变化上搜寻。 “我们要找的是河流的弯道、深潭、障碍物、支流汇入点……所有这些能改变水流、提供庇护、聚集养分的地方。” 终于,在他走了大约一公里,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河湾,河流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拐角。 他蹲下身,指着河湾的内外两侧:“看这里,这是经典的教科书式钓点。” “根据流体动力学,在弯道处,水流会对河湾的外侧进行持续冲刷,导致外侧的水更深,流速也更快。” “而内侧则会因为流速减缓,产生泥沙淤积,水也更浅。” “在冬天,更深的外侧河湾,水温会相对更稳定,而且被冲刷出的深坑和水下峭壁,能为大型鱼类提供绝佳的藏身之处。” “这里,是第一个值得我们探测的区域。” 但他并没有立刻停下,他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继续审视着这段弯道的每一个细节。 他不仅仅是在运用书本上的知识,更是在调用他那种超级“第六感”。 通过第六感的感知,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水下有鱼的存在。 突然,他的视线被河湾外侧的一处不起眼的细节吸引了。 在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平整冰面上,有一个区域的积雪形态,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 那里的雪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塑造出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长条形的隆起。 他立刻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用带着手套的手,小心地将那片区域的浮雪完全扫开。 光洁的冰面呈现在他眼前,冰层厚实,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绿色,表明下方水很深。 但真正让他眼神一凝的,是冰层之下那个巨大的、模糊的阴影。 那似乎是一整棵巨大的,在夏季被洪水冲倒的树木,它被卡在了河湾外侧的底部,大部分树干和根系都深埋在泥沙里。 只有几根粗壮的、指向天空的巨大枝干,几乎触及到了冰层的底部。 “就是这里了。”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将脸颊贴近冰冷刺骨的冰面,用手在旁边遮挡着光线,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河流弯道的外侧深水区,为鱼类提供了稳定的环境,而这棵巨大的沉木,则为它们提供了完美的立体结构性庇护所。” ”那些大大小小的枝干,就像是一座水下的复杂公寓,能让鱼在躲避天敌的同时,节省大量的体力来对抗水流。” “更重要的是,像这样的水下障碍物,会形成微小的上升流和涡流,将河底的有机物和微生物卷起。” “可以为小鱼小虾提供食物,有了它们,就必然会吸引来更大的捕食性鱼类。” 深水、弯道、结构性庇护所、食物聚集地……所有有利的条件,都在这一个点上完美地交汇了。 林予安站起身,用脚后跟在冰面上用力地跺下一个印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小段鲜艳的尼龙绳。 这是他从之前找到的缆绳上拆下来的,将其系在岸边一棵枯树的树枝上,作为醒目的标记。 他对着镜头,有些开心的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一号钓点。” “如果这条河里有鱼,它们中的大部分,现在很可能就在我脚下这片区域的某个角落里打盹。” 确定了最重要的主钓点,接下来的工作就变得更有效率了。 他没有再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而是沿着河岸,快速寻找那些与一号钓点有相似特征的区域。 很快,在下游约三百米处,他找到了二号钓点。 那是一条细小的支流汇入主河道的地方,支流带来的额外养分和不同的水温,同样会在此处形成一个吸引鱼群的微型生态系统。 三号钓点,则是一处河道急剧收窄的隘口。 狭窄的河道意味着水流会加速,但在隘口之后,河道再次变宽,流速会骤然放缓,形成一个天然的深潭。 这里是鱼类洄游的必经之路和休息站。 最后一个,四号钓点,位于一片延伸入河中的巨大岩基的背流侧。 巨大的岩石为鱼类挡住了主流的冲击,创造出了一片宁静的避风港。 他为每一个钓点都做好了醒目的标记,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开始迅速地暗淡下来。 返回庇护所的路上,林予安没有行走,而是在思考。 找到钓点,只是完成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旷野里,坐在冰面上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是自杀行为,狂风会像刀子一样,在几分钟内带走他身体的所有热量。 他需要一个移动的庇护所,一个能为他遮风挡雨,但又足够轻便,可以让他轻松地在四个钓点之间转移的简易庇护所。 一个清晰的设计蓝图,开始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构建。 当他回到庇护所,在温暖的壁炉前坐下时,他拿起一根烧黑的木炭,在平整的石板上画出了草图。 他低声自语:“我需要的是一个a字形的结构,这是最稳定、最经典的庇护所形态。” “它简单、坚固,而且搭建方便。我的初步计划是制作两个相同的长方形框架。” “然后将它们在顶部连接,像一本书一样打开,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a字形帐篷骨架。” 他继续完善着细节:“框架的材料,不能用笨重的浮木,我需要轻便而有韧性的材料。” 他盯着草图,继续推演着下一步,他想着用细的桦木杆,来填充这两个框架,形成能够挡风的墙体。 但就在这时,他停下了笔,眉头微微皱起,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方案,工序太繁琐了。”他用木炭划掉了草图上那两个独立的长方形框架。 “我需要先制作两个独立的框架,再对这两个框架进行二次的填充编织,整个过程耗时耗力,而且两个独立的部件,在连接处的强度也难以保证。” 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初步方案。 “整个冰钓棚的核心,在于结构简洁和快速拆装,任何多余的工序和连接点,都是设计的败笔。” 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大脑飞速运转。如何才能用最少的步骤,构建出一个最稳固的结构?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河岸边那些成片的细柳树,是完美的选择! “我陷入了思维误区……为什么我需要独立的‘框架’和‘填充物’?” “我根本不需要把它们分开!墙体本身,就可以是框架!” “我会先挑选出几根最粗壮、最柔韧的柳条,将它们直接弯曲成一个‘a’字形,作为整个庇护所的龙骨和脊柱。” 他用几根小树枝在地上演示着:“然后,我会将这些a字形龙骨,以一定的间距平行排列。” “接着,我会用更细的柳条,像织布一样,在这些龙骨之间来回穿梭编织,将它们牢牢地连接成一个整体。” “这样一来,整个庇护所就是由编织本身构成的,它既是墙体,也是支撑结构。没有一根多余的木头,重量可以降到最低,而结构却因为编织而变得极富韧性。” 他继续补充道:“这个一体化的设计,天然地解决了便携性的问题。” “当我需要移动时,只需要将它从a字形压平成一块板子,就可以轻松地背在身上,它的顶部就是天然的柔韧‘铰链’。” “但是。”他指着草图的底部。 “这个a字形的两条腿,在搭建时需要被固定住,防止向外滑动。” “这里,我们只需要一根可拆卸的横向拉撑杆,我会在a字形内侧离地约半米高的位置,用编织的手法,预留出可以穿过木杆的绳圈或柳条圈。” “每次搭建时,将一根合适的木杆穿过两侧的绳圈,就能将整个a字形结构牢牢地撑开锁定。” “拆卸时,也只需要把木杆抽出来就行了。所有的部件,都是为了快速拆装而设计的。” 一个轻便、坚固、可折迭、一体化编织的移动冰钓棚的设计,设计稿至此完美成型。 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个轻便的棚子,固定在平坦的冰面上,防止被狂风吹跑。” “我打算用坚硬的桦木,削制出一些长约三十厘米的地钉,地钉的尾部会刻上一个用来拴绳子的凹槽。” “在冰面上,我会用猎刀或斧子,像钻头一样,旋转着钻出几个冰孔,然后将木钉放入冰孔之中。” “然后是最关键的一步,将水倒在木钉和冰孔的缝隙里。” “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下,这些水会在几分钟内迅速冻结,将木钉和整片冰面,严丝合缝地冻结在一起。” “一个坚如磐石的‘冰上地钉’就完成了,它的坚固程度,远超在泥土里打下的地钉。” “到时候,我只需要用尼龙绳,将a字棚的底部框架和这些冰地钉连接起来,就算是北极的狂风,也休想撼动它分毫。” “而当需要迁移钓点时,操作同样简单,可以选择用斧头刨开冰层,回收木钉,或者更省力的,直接解开尼龙绳,放弃这几个木钉,到新的钓点再制作新的。” 所有的技术难题,都在他周密的思考中被一一化解。 —————— (月票,奖,懂?) (本章完) 第189章 无声的同伴? 第189章 无声的同伴? 夜色深沉,庇护所内炉火跳动,将石壁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又到了该享用一顿高热量晚餐,以弥补今天长途跋涉带来的能量亏空的时候了。 他走到庇护所外,掀开那个覆盖着55加仑巨桶的伪装雪层,拧开了厚重的盖子。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各种海鲜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挑选出了今天的晚餐主角,一条之前在南侧海岸线发现的,被完美速冻的深水红鱼。 这条鱼个头不大,大约一斤多重,但通体橙红,身体肥硕,一看就是富含油脂的种类。 回到温暖的庇护所,他将红鱼冰棍和一捧被冻得硬邦邦的毛鳞鱼,放在壁炉旁,让它在辐射热中缓慢解冻。 当红鱼的身体开始变软,他用猎刀,熟练地将其开膛破肚。 与比目鱼不同,这条红鱼的肝脏并不算大,小心地将其取出。 然后将鱼腹内壁上附着的一层厚厚的白色脂肪,用刀刃仔细地刮了下来。 “深水鱼类为了抵御低温和高压,体内脂肪含量通常很高。”他将这些珍贵的脂肪和鱼肝一同放入已经温热的不锈钢锅中。 他没有加任何东西,只是用小火耐心地熬炼。 在低温的作用下,鱼肝和脂肪组织开始缓缓融化,金黄色的清澈鱼油从组织中慢慢渗出,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整个庇护所,再次充满了那种浓郁而独特的油脂香气。 几分钟后,当锅里的脂肪和鱼肝被炼成焦香酥脆的熟悉“油渣”时,将它们夹出,撒上一点海盐送入口中,迅速补充了第一波能量。 现在,锅里剩下了一层清澈滚烫的底油。 他将那些毛鳞鱼整条丢入,高温迅速将它们炸得金黄酥脆后,将这些能量小零食盛出。 然后才将那条已经去掉了内脏的红鱼,切成几大块,放入锅中香煎。 鱼皮在热油中迅速收缩,变得焦香四溢,而雪白的鱼肉则在自身的油脂中被煎得鲜嫩多汁。 这顿晚餐简单、直接,却充满了高热量和高蛋白。 他将剩下的鱼油小心地倒入那个用贝壳制作的容器里,等待它冷却凝固,他的食用油储备,又增加了几分。 第二十四天,天色微亮。 林予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日出后立刻外出,他知道,今天将是纯粹的“建造日”。 庇护所门口的这片空地,将成为他的露天工坊。 他将昨晚煎好的几条毛鳞鱼当做早餐,配上烧开的热水,迅速完成了能量补充。然后,他开始清点并准备今天的工具。 他拿出森林斧,检查了斧刃的锋利程度。接着,取出了那把鲜少动用的三角锯。 他对着镜头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对于框架搭建来说,斧头负责力量,而锯子,则负责精度。” 最后,他将那卷从缆绳上拆解下来的细尼龙绳整齐地盘好,挂在腰间。 工具齐备,他才动身前往河岸边的柳树丛。 他一边走一边规划:“为了保证便携性,这个冰钓棚不需要太大,它的长度,大约在两米左右,刚好能容纳我躺下休息。” “而展开后的高度,大约在一米三,宽度在一米五,足够我坐在里面操作,同时还能容纳一个小火盆取暖,甚至可以有处理渔获的空间。” 终于抵达了柳树丛,开始为a字形龙骨挑选材料,只选择那些直径在三到四厘米之间、长度接近四米,柔韧性最好的柳树主干。 他用手锯,开始进行切割,锯齿与木质纤维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 一个多小时后,他已经收集了四根符合要求的“龙骨”材料,以及大量直径在一到两厘米之间、用于编织填充的细柳条。 他将这些材料捆扎成几大捆,拖回了庇护所前方空地,开始了冰钓棚的搭建。 他先是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底边宽约一米七、高约一米六的等腰三角形轮廓,这便是冰钓棚搭建完成后的侧面视图。 他拿起第一根最粗壮柔韧的龙骨柳条,将其小心地放在火堆旁,利用辐射热对其进行缓慢而均匀的加热,以增加其柔韧性,防止在弯曲时开裂。 然后,他将这根温热的柳条,以三角形的顶点为中心,小心地、用力地将其弯曲成一个完美的a字形。 他将这个a字形龙骨的两条‘腿’,牢牢地扎进雪地里,暂时固定住。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另外三个完全相同的a字形龙骨。 现在,他将这四个a字形龙骨,在雪地上一字排开,形成了一个长约两米的,由四个a字形骨架组成的隧道状结构。 他对着镜头说道:“龙骨就位了,现在开始编织。用‘纬线’将所有的龙骨锁死在一起,形成一个坚固的整体。” 他拿起一根更细的柳条作为纬线,在第一个a字形龙骨的一条“腿”上,缠绕几圈固定好。 然后,开始从第一个龙骨的外侧绕过,再从第二个龙骨的内侧穿过,然后是第三个龙骨的外侧,第四个龙骨的内侧…… 他手中的柳条,以一种“一内一外”的波浪形规律,在平行的a字形龙骨之间来回穿梭。 每穿过一次,他就会停下来,用一块削平的木片当作推板,将刚刚编好的这一排“纬线”用力地向上推紧压实,确保编织出的墙面紧密无间。 林予安手中的动作愈发流畅,带着树皮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柳条,在他的手中层层交错,慢慢地将四个独立的a字形龙骨,连接成一个坚固而富有弹性的整体。 他以极大的耐心,从底部开始,一排一排地向上编织。 在编织到离地约半米高的时候,他巧妙地改变了编织手法,在每一根a字形龙骨的内侧,用柳条天然地编织出了一个可以穿过木杆的“柳条圈”。 他指着那些精巧的绳圈解释道:“这些,就是用来固定拉撑杆的卡槽。” 当他最终将两面墙体都完全编织完成时,一个长约两米的,完全一体化可折迭的柳条棚主体,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将这个半成品像一块巨大的柳条板一样放倒,然后又轻松地将它展开成a字形。 顶部的弯曲处,形成了完美的,充满韧性的天然“铰链”。 他指着a字形棚屋前后两个三角形的开口说道:“主体完成了,这个结构,两端是开放的,风会从开口处灌进来。我的计划是,用积雪来封堵其中一端。” “我会将棚屋要封堵的那一端,正对着来风的方向,然后在其外侧堆起一道厚实的半月形的雪墙,这样能有效地阻挡狂风。而另一端的开口,则处于避风侧。”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制作最后的“冰上地钉”。 “制作地钉,我们需要的是硬木。” 林予安从那堆木材中抽出一根有他小臂粗细的桦木树干:“桦木,质地坚硬,纹理细密,是北方森林里最可靠的硬骨头,用它制作的地钉,足以对抗狂风的拉扯。” 他用手锯,从这根覆盖着银白色树皮的桦木树干上,截下了四段长约三十厘米的木料。 然后将斧头侧转,用它锋利的刃角,像使用一把巨大的刻刀一样,从木胚的一端开始,沿着木纹,一层一层地向下削切,很快便将木胚的尖端削好。 然后,他又换上了猎刀,他拿起一根削好的木桩,在它平整的尾部,距离尾端约三厘米的位置,环绕着木桩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这个凹槽,必须足够深,才能让绳索牢牢地卡在里面,不会在使用时滑动。” 他用刀刃的侧面,反复刮擦着凹槽的内壁,直到它变得如同打磨过一般圆润光滑。 做完这一切,一根完美的“冰上地钉”才算真正完成。 他用同样的方法,一丝不苟地制作了另外三根地钉。 夜幕降临,庇护所内壁炉的火光摇曳,将墙壁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林予安将今天制作的所有部件,一体化的柳条棚、两根拉撑杆、四根地钉,都整齐地码放在庇所门口,等待着冰湖之上的第一次实战检验。 ———————— 夜幕降临,庇护所内壁炉的火光摇曳,将墙壁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林予安没有急着休息,白天的经历和那张充满生命力的面孔,让他的思绪有些纷乱,难以平静。 他索性起身,借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光源,将今天制作的所有部件,在庇护所前的雪地上,进行了一次完整的预演组装。 他将两面柳条席展开,穿上拉撑杆,一个紧凑而稳固的a字形小屋便稳稳地立在了黑暗中。 他又用积雪,在它的一端模拟堆起了一道防风雪墙,但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里的暗绿色箱子。 那份由麦柯兹·雷恩博士带来的“燥热”,并未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消退,反而在这孤独而寂静的极地寒夜中,变得更加清晰。 它像一小簇顽固的火苗,在他内心深处燃烧,驱使着他。 林予安停下了手中的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抗拒那股冲动,他走回庇护所,打开了那个沉重的箱子,再次取出了那本深蓝色的日志。 他没有翻开日志,而是直接从封皮内侧,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张id卡。 火光下,照片里的麦柯博士仿佛活了过来,那双带着一丝挑战意味的眼眸,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灵动。 林予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在与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对视。 “麦柯,”他几乎是无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将id卡小心地插回原处。 但他没有合上日志,而是借着火光,再次翻阅起来。 这一次,他跳过了那些严谨的科研数据,目光专门寻找那些页边角处的“私人吐槽”。 这些随性的文字,比任何数据都更能勾勒出一个鲜活的灵魂。 他看到在一页记录着设备故障的笔记旁,麦柯画了一个小小的,哭丧着脸的可爱小人,旁边写着:“去你的,热力循环泵!你是不是就喜欢在零下三十度的时候罢工?我发誓,回去就用锤子把你砸成现代艺术品!” 林予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一边跺着脚哈着白气,一边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愤愤不平地在日志上写下这句话的可爱模样。 他用自己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个哭丧着脸的卡通小人,仿佛能感受到纸页下残留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温度和情绪。 他又翻到一页,这一页的上半部分,是用一种极其工整、严谨的字体,详细记录着某种磷虾在不同盐度梯度下的趋光性反应数据,表格一丝不苟,连小数点后的位数都完全统一。 然而,在这片严谨的记录之下,麦柯用她那截然不同、带着飞扬笔锋的潦草字迹,写下了一句评语。 “j.c坚持认为我们只需要记录数据,但我偷偷观察了17号样本足足十分钟,它一直在试图用它的附肢去‘挠’玻璃壁,像一只笨拙的小狗。这些小家伙看起来比j.c有趣多了。” 林予安不禁笑出声,他几乎能瞬间勾勒j.c的形象,一个严谨到近乎刻板的科研人员,或许是她的同事或上级,眼里只有数据和流程,而完全忽略了科学背后那些生动有趣的细节。 而麦柯,显然是那个会在枯燥的数据背后,发现生命闪光点的灵魂。 林予安能想象,当她兴致勃勃地和j.c分享“磷虾会挠痒痒”这个发现时,得到的可能只是对方一个不解甚至带着一丝责备的眼神,以及一句“这和我们的研究课题无关”。 于是,这句吐槽便应运而生,这个叫j.c的倒霉蛋,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无趣竟然被记录下来。 林予安继续翻着日志,他甚至找到了一处用铅笔画的、极其简陋的四格漫画。 第一格是她兴高采烈地钻探冰芯。 第二格是冰芯样本意外滑落。 第三格是她惊恐地伸手去抓。 第四格,她趴在冰面上,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头顶冒出一串愤怒的符号(#%&amp;amp;*!)。 简单几笔,一个工作时充满热情、偶尔又有点冒失和抓狂的年轻科学家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 林予安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微笑,他太懂这种感觉了! 在极地环境下,一个微小的失误就可能导致任何的前期付出,前功尽弃,那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懊恼,足以让人对着冰原大声咆哮。 所以他在荒野求生的这50多天,时刻严格要求自己执行计划,保证随时调整策略,不要最后发生让自己懊恼的事情。 林予安合上日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份“燥热”却无处安放。 他想象到,除了他自己,似乎还有这样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吐槽天气、调侃同伴,仿佛她就陪伴在身旁。 她的存在,将不再只是一张冰冷的照片,而是一段段鲜活的记忆,一种无声但有趣的陪伴,陪他度过这难熬的寒冷时光。 这想法有些荒谬,甚至有些不合时宜,但却让林予安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慰藉。 但这慰藉之后,林予安开始忍不住的思念艾莉娅,思念伊森和奥丽维娅,甚至还有艾米丽。 ———— (5点了,兄弟们该吃早饭,或者睡觉了!jc) (ps:捡到了一本日记如果是我肯定会看的,主角也一样,在紧绷的生存之余增加一点乐趣。如果你内心毫无波澜我愿称你为真神。) (还有别的选手视角在后面会写,别催了感谢。) (本章完) 第190章 荒野版锻造炉 第190章 荒野版锻造炉 第二十五天,太阳在地平线上投下第一缕苍白的光辉,却吝于给予任何温度。 林予安站在他辛苦一日建成的移动冰钓棚前,仔细地检查着那些紧密编织的柳条,确认每一个绳结都牢固可靠。 这个木棚是一个合格的“盾”,但他还需要“矛”,一把能钻透厚冰的冰钻之矛。 他很清楚,他可以现在就带着森林斧过去,以他的体能,上一些时间,同样能在厚冰上凿开一个洞。 但这是一种策略上的短视行为。 他对着镜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声音和振动,在水中的传播效率远高于空气,而冰层是一个极佳的固体传声介质,就像一个巨大的鼓面。” “如果我用斧头进行高强度的冲击式开凿,产生的巨大噪音和不规则的高频振动,几乎会毫无衰减地通过冰层,传递到整个水下区域。” “鱼类对水压和振动的感知极其敏感,在冬季相对安静的水下环境中,这种来自顶部的、如同爆炸般的冲击,是最高级别的危险信号。” 他继续分析道:“其后果是可预见的,钓点会受到严重惊扰,鱼群会立刻进入应激状态,向更深更远的水域逃散。” “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对这个区域保持高度警惕。一次性的暴力开凿,可能会彻底摧毁一个我经过精心勘探,具有长期价值的钓点。这种做法这种做法得不偿失。” “所以,我打算采用旋转切削的方式开孔。” “通过螺旋钻头对冰层进行连续的、低频的切削,其产生的噪音和振动要小得多,也更具规律性,更像是水流或冰层自身的摩擦声。” “这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水下环境的干扰,在鱼群做出大规模应激反应之前,完成开孔作业。” 因此,在踏上那片冰封的河流之前,他必须先回到庇护所,完成一项对技术要求更高的任务。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那根冰冷而沉甸甸的钢制拉杆螺栓上。 是时候,用火与铁,来铸造他的工具了! 而想要将那根冰冷的、坚硬的钢制拉杆螺栓,变成一把拥有锋利刃口的工具,他就必须先掌握能驾驭金属的力量——持续的高温。 “壁炉里的开放式篝火,热量会不受控制地向四面八方散失,我曾用它融化过铅块,但铅的熔点只有三百多度,那只是小孩子的游戏。” “而钢铁,想要让其分子结构变得活跃,可以被外力重新排列组合,也就是进入‘可塑性’状态,其温度必须被提升到至少800到900摄氏度。” “而在需要进行锻焊或更复杂的处理时,甚至需要达到1100到1200摄氏度。” “在那个温度区间,钢材会发出明亮的橘黄色甚至接近黄白色的光芒。要达到这个温度,仅靠木柴是不够的。” “我需要更高热值的木炭。以及最重要的,一个强制鼓风系统,为燃料注入海量能催化剧烈燃烧的氧气。” 他的目光,落在了庇护所旁那个巨大的,橙黄色的【渔业用浮箱】上。 今天,他就要利用这个被遗弃的废品,启动他的“工业革命”第一步,制作一个风箱。 这项工程的复杂程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制作,林予安知道,这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时间,以及绝对的专注和精准的执行力。 但他今天的第一项任务,并非直接开始制作风箱,而是要先准备一个能够承载并聚集高温的锻炉。 他没有从零开始,他的目光投向了庇护所外墙边,那个他十多天前为了批量炭烤贻贝而搭建的长方形石槽。 那个由扁平石块垒砌的结构,经过多次使用,已经被烟火熏得漆黑,但依然稳固。 这个现成的石槽,为他节省了大量的初始工作。但用于烤海鲜的结构,其耐热和聚热性能,还远未达到锻造金属的要求,必须对其进行彻底的改造。 他转身走向庇护所后方,那里有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土堆,这是他当初挖掘地窖时堆积起来的泥土,他用斧背敲开表面的冻层,露出了下面依然保持着松散状态的深色土壤。 他拿出那个在海边捡到的铁皮桶,装了满满一桶土,回到庇护所。 然后将泥土与水混合,又加入了一些切碎的干草作为增强纤维,开始反复地揉捏、捶打,直到它们变成粘稠均匀的“土坯泥”。 接着,他开始对旧石槽进行升级,他首先用这种自制的“土坯泥”,像一个泥瓦匠一样,仔细地填补石块之间所有的缝隙。 他用手指将黏土用力地按压进每一道缝隙,确保整个石槽的底部和两侧完全气密,不让一丝宝贵的热量从石缝中逃逸。 为了进一步增强保温效果,他又在石槽的内壁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黏土,形成了一道光滑的初步耐火层。 做完这些基础改造后,他并没有停下。 他的目光,投向了庇护所墙边,一堆他精心分类堆放的石板上,这些石板,是他之前在探索河床时发现的,与周围常见的岗岩截然不同。 他从中抽出了几块颜色呈青灰色,表面带有奇特皂滑触感的石板。 “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发现,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他用手指摩挲着石板的表面,感受着那独特的,如同涂了蜡一般的质感。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这是皂石,我找到它们的时候,本来打算制作一个烤肉石板,因为它们的导热非常均匀,不会像普通石头那样因为骤冷骤热而炸裂。” “它的主要成分是滑石,质地虽然不硬,但拥有两个锻炉最需要的特性,极高的耐热性和极佳的热容性。” “不仅能承受上千度的高温而不会开裂,并且能像一块电池一样,将热量储存起来再缓慢地辐射出去。现在看来,它真正的使命,不是烹饪食物,而是创造工具。” 他要做的是一次更精细的内部升级,为这个普通的石质炉床,安装一个专业的耐高温内衬。 林予安先是在一件废弃的t恤上割掉一个袖子,沾上少量的水,做成一个简易的防尘口罩,然后拿出那把框架锯,开始对这些皂石板进行切割。 皂石的硬度不高,这让加工变得相对容易,但切割时会产生大量的,类似滑石粉的细腻粉尘,吸入肺部对健康有害。 他特意选择了一个顺风的位置,并做好了口鼻的防护。 在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林予安将它们修整成能够完美嵌入石槽内部的,标准的长方形和梯形小块。 随后,他将一块最大的,切割好的皂石板,紧紧地贴合在石槽的底部,然后再用其他小块,严丝合缝地铺设在石槽的两侧内壁上。 他用自制的土坯泥,仔细地填补着每一块皂石板之间的拼接缝隙,确保整个内衬成为一个密不透风的,整体性极强的结构。 做完这一切后,这个石槽的内部,已经完全被一层光滑、致密的青灰色皂石所覆盖。 他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这样一来,火焰和最高的热量,将完全由内部的皂石内衬来承受和反射。” “而外层的这些普通石头,现在只起到结构支撑和次级保温的作用。传递到它们身上的温度会大大降低,这就彻底消除了它们因过热而开裂或爆炸的风险。” 一个由普通石材外部结构+泥土密封层+皂石耐火内衬构成的,三层复合结构锻炉,彻底完工。 接着,他用一块皂石板,覆盖在锻炉的顶部作为可移动的顶盖。 这块主顶盖并没有完全覆盖整个石槽,而是在两端都留出了一定的空间。 在石槽的一端,他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操作口,用于未来添加木炭和伸入钢材。 而在另一端,他用一块较小的皂石块斜搭着,形成一个可以调节大小的,向下的进风口,风箱的喷嘴将从这里伸入,他还将第三块石板备在旁边。 他对着镜头演示着:“这个设计,核心在于可控,加热时,我可以将备用石板盖住大部分操作口,只留一条缝隙来观察钢材的颜色,最大限度地减少热量损失。” “需要添加燃料或操作钢材时,又可以随时将它移开。简单、高效,并且绝对安全。” 当他完成这一切时,那个原本用于烹饪的简陋石槽,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结构安全可靠,并且热效率极高的专业卧式锻炉。 它静静地卧在那里,等待着被火焰和钢铁赋予新的使命! 但仅有炉膛,还不足以燃起足以熔炼钢铁的火焰。 他需要热值更高的燃料,他之前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木炭。 林予安对着镜头,用一根燃烧的木棍进行着演示:“木柴在燃烧时,火焰中黄色和橙色的部分,主要是木材中的挥发性物质,如木煤气在燃烧,它们热量分散,温度不够集中。” “而真正提供高温的,是底部这些烧得通红的,已经碳化的部分。制作木炭,就是要提前去除掉所有这些挥发性物质,只留下最纯粹的碳。” “它的燃点更高,燃烧时没有明火,但能释放出稳定而集中的,远超木柴的辐射热。” 在没有条件挖掘冻土建造土窑的情况下,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被他从海岸边拖回来的金属桶上。 ———— (00:00还有两更,7千字。) (ps;别忘记投月票,抽手机的活动哦,还有粉丝榜前30直接领取定制鼠标垫。) (本章完) 第191章 橘黄色金属! 第191章 橘黄色金属! “这就是一个完美的,现成的‘干馏窑’!” “它可以将木材与火焰隔绝开,进行缺氧加热的金属容器,它的容量刚好适合我进行小规模的生产。” 他将之前准备好的、干燥的桦木块,紧密地塞满了整个小铁桶,这个大约20升容量的铁桶,装满了将近十公斤的干桦木。 林予安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按照最原始的干馏法,出炭率能达到两成就算成功。这一桶,最多只能产出不到两公斤的木炭。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锻造那根粗壮的钢杆,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消耗过程,每一次加热,都需要大量的木炭。” “但是如果按照两公斤,估计只够进行几次关键的加热和捶打。这意味着,我没有犯错的空间。” “不过,好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庇护所,从角落里,拖出了用尼龙绳绑着的一捆木炭,将其倒在了地上。 “哗啦啦——” 一堆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的黑色木炭块滚落出来,大约有五六斤重。 他拿起一块木炭,对着镜头解释道:“从我建好这个壁炉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积攒这些东西。” “壁炉里的木柴在堆积燃烧时,中心的木头会因为缺氧而无法完全燃烧,从而形成这种不完全碳化的木炭。” 他将一块木炭用力掰断,露出里面还残留着些许木质纤维的断面:“看,它的碳化程度不如专业烧制的,热值会稍低一些,燃烧时也可能会有一些烟。” “但作为基础燃料,或者与高质量木炭混合使用,完全足够了。” “这六斤多木炭,加上我再烧制一箱高质量的精炭,总共差不多能有五公斤的燃料。这样一来,我的容错空间就大大增加了。” “我现在只需要烧制一轮,补充高质量的精炭,到今天晚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将完成。明天,就是正式锻造的日子!” 他找来一块大小合适的皂石板,严严实实地盖在铁桶的开口上,然后用“土坯泥”将石板和箱体之间的所有缝隙都密封了起来。 只留下一些用树棍在土泥胚中插出的微小的排气孔缝隙,用于排出木煤气。 然后,他在锻炉旁,快速地用几块石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火塘,点燃了一堆旺盛的篝火。 将这个装满了木材的“干馏罐”,稳稳地横放在火塘之上。 火焰贪婪地向上升腾,铁箱迅速升温,这个自主运行的“炭化工程”,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为他生产出最关键的“黑色黄金”。 而在等待燃料诞生的漫长时间里,他正好可以专注于另一项同样复杂的工作。 如果说木炭是即将到来的锻造所需的“血液”,那么风箱,就是驱动这股血液奔腾的“心脏”。 他将那个橙黄色的【渔业用浮箱】拖到庇护所的中心。 这是一个极其沉重的家伙,在雪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绕着箱子走了一圈,仔细地审视着它的每一个细节,一个大胆而精巧的设计蓝图,开始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决定采用一种卧式推拉风箱。 在箱体其中一个角的底部边缘,那里有一个破损的小孔,他打算将利用这个现成的孔洞,将其扩散,改造成主出风口。 他拿出那根【钢制拉杆螺栓】,将其一端在壁炉里烧得通红,然后像一个烙铁一样,开始对那个小孔进行扩孔。 滚烫的钢杆接触到冰冷的hdpe塑料,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并冒出刺鼻的白烟。 他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将孔洞的边缘烫软、刮掉,直到它的大小刚好能容纳那段他之前捡到的pvc塑料管。 他将水管的一端伸进箱子内部,然后他将大量的从渔网上拆解下来的尼龙细线,塞入水管和箱壁之间的所有缝隙,然后才将融化的松脂浇灌上去。 松脂渗透进尼龙线的纤维中,冷却后,形成了一种如同玻璃纤维般的复合密封材料。 接下来,是整个工程最核心的活塞与顶盖。 他从储备的浮木中,挑选出一个尺寸略小于箱体内部横截面的长方形木板,这将作为活塞头。 又找来一根笔直的桦木,将其一端削尖作为活塞杆。 他没有钉子,但他有更原始,更牢固的办法。 他用弓钻,在活塞头的中心和活塞杆的末端,分别钻出了几个对应的小孔。 随后,他将活塞杆从孔中穿过,在底部用一个交叉的木楔死死地卡住。 然后,他拿出之前浸过水的尼龙绳,开始进行捆绑,绳子在干燥后会急剧收缩,将活塞杆和活塞头牢牢地锁死在一起,其坚固程度甚至超过了普通的钉子。 然后是密封圈,林予安翻出了之前狩猎获得的两张完整的兔皮,它们柔软、致密,皮板柔韧,是制作密封圈的完美材料。 他将这张完整的兔皮毛朝下,平铺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然后,将那个长方形的木质活塞头,倒扣在兔皮的中央。 他先用几块重石,压住活塞头,防止其移动。然后,用一段钢丝绊线,以一种类似缝制皮靴的交叉缝合法,将兔皮的边缘向上拉起,紧紧地包裹住活塞头的侧壁,并翻折到活塞头的顶面。 当所有的绊线都收紧后,整个活塞头的侧壁,已经被一层完整的兔皮所包裹。 而那些柔软的毛茸茸兔毛,则自然地向外舒展开来,形成了一道完美的,能够自动调节的密封“裙边”。 一个带着完美密封圈的活塞头就做好了。 他来到渔业浮箱的另一侧,用烧红的钢杆,小心翼翼地开出了一个刚好能容纳活塞杆通过的开口。 然后,他将制作好的,带着兔皮密封圈的活塞头,从这个顶部放入箱体内部。 此刻,整个风箱的结构已经清晰可见。 一个即将密封的箱体,箱体的一端,是强劲的出风口,而另一端,则伸出了一根连接着内部活塞的拉杆。 (ps:类似结构) 完成了活塞,他开始处理那个巨大的木质顶盖。 他将顶盖严丝合缝地盖在箱体的开口上,并用更多的尼龙绳将其牢牢地捆绑固定,形成一个完全密封的箱体。 墨色下,两堆火焰在林予安的庇护所内外不知疲倦地燃烧着。 一堆是为“干馏罐”提供持续热量的篝火,另一堆则是庇护所内带来温暖与光明的壁炉。 林予安还没有睡下,在等待第一桶木炭冷却。 燃料的极度短缺,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必须确保这一桶炭一次成型!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到天顶,已经是中午时分。 木炭桶已经彻底冷却完成,将皂石顶盖移开,一股干燥纯粹的碳气扑面而来! “黑色黄金!” 箱子里,原本满满一箱的桦木块,此刻已经变成了体积缩小,保留着木材质地但重量极轻的木炭,它们通体漆黑,敲击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仔细地清点了一下,两箱加起来,最终的产量大约在两公斤半左右。 “比预想的要好一点,但依然没有犯错的余地。” 然后,他没有再迟疑,锻造,正式开始。 他将那块被他选作“石砧”的、巨大而平整的岗岩,搬到离锻炉操作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最佳位置。 又将那一大桶用来淬火的冰水,放在石砧的另一侧。 锻炉、石砧、水桶,三者形成了一个高效的工作三角,让他在接下来的操作中,可以以最少的移动,完成最快的动作。 接着,是预热炉膛,他没有立刻放入珍贵的木炭。而是先在锻炉内,用一些易燃的干草和细柴,点燃了一堆小火。 然后,他开始缓慢有节奏地推拉风箱,用一股温和的气流,将炉膛的温度慢慢地,均匀的提升上来。 “在正式开始之前,必须对整个炉膛进行一次完整的预热。” 林予安的声音在风箱有节奏的呼吸声中响起,显得异常冷静:“这有两个目的,一是彻底驱除皂石和黏土内部可能残留的潮气,防止它们在后续的急剧升温中造成结构损伤。” “二则是让整个炉体储存足够的热量,一个滚烫的炉膛,能大大减少后续添加木炭时的热量损失,让我们的每一块燃料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皂石内衬和外层的石块,在火焰的烘烤下,开始散发出阵阵热气,将内部残留的潮气完全驱除。 大约半个小时后,当整个锻炉都变得滚烫,他才将烧剩下的木柴灰烬清理出来。 现在,才轮到主角登场——木炭。 他用木制的火钳,将最大的木炭块,紧密地堆迭在炉膛的底部和两侧,形成一个长条形的,能将热量完美包裹起来的“u”形炭床。 然后,他再次握住了风箱的拉杆,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温和的。 “呼——嘶!呼——嘶!” 风箱开始发出沉重而有力的咆哮!一股股强劲的气流,通过塑料水管喷嘴,精准地注入到木炭堆的核心。 那些原本只是暗黑色的木炭,在海量氧气的催化下,瞬间激活!开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颜色迅速地由红转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刺眼。 整个锻炉,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 炉膛内的光芒,透过操作口的缝隙投射出来,将他面前的雪地都染上一层跳动的橘黄色。 当整个炭床都达到稳定的耀眼亮黄色时,他才停下鼓风。 他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触那根冰冷的钢杆,他走到一旁,拿起了他为此专门准备的工具,一个简易的长柄夹持器。 他找来两根长约一米的桦木棍,用猎刀将一端削出凹槽,将钢杆夹在其中。然后,他用退火钢-丝绊线,将三者极其牢固地缠绕、捆绑在一起。 此刻,这根冰冷的钢杆,已经拥有了一个长达一米的,隔热且坚固的木质长柄。 他双手握住这个长柄的末端,平稳地将钢杆最前端大约十厘米的部分,从操作口伸入,将其掩埋进炽热的木炭堆中。 然后,他再次开始鼓风。 林予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操作口的缝隙里,他眯着眼睛,透过那道窄缝,死死地盯着被火光吞噬的、那一小段钢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段钢杆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从冰冷的灰黑,迅速被加热成了暗红色。随着他持续地鼓风,那红色变得越来越鲜艳。 “还不够。” 他继续稳定地操作着风箱,终于,那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明亮的樱桃红色。 “温度接近了。” 他没有停下,风箱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亮,炉膛内的光芒已经耀眼到无法直视。 终于,在某一刻,那根钢杆被加热的尖端,绽放出了一种如同正午太阳般的橘黄色光芒! “就是现在!” 他毫不犹豫,扔下风箱的拉杆,双手紧紧握住长柄的末端从操作口中抽出了那根滚烫的钢杆!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但他离得足够远,完全不受影响。 他没有丝毫停顿,一个箭步冲到工坊的中心,那块被他选作“石砧”的,巨大而平整的岗岩前! 他将钢杆烧红的前端,稳稳地重重地压实在冰冷的石砧表面。 滚烫的金属与冰冷的石头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一缕微弱的蒸汽升起。 他左手死死地压住长柄,将那团发光的金属牢牢地固定在石砧之上,精准地调整着它的角度。 右手则举起了那把厚重的森林斧,用平坦的斧背,对着那团橘黄色的,仿佛还在流动的金属,狠狠地砸了下去! “当!” 一声沉闷厚实,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寂静的雪原上轰然回荡! 这一声,不再是之前那种略带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而是钢铁与石砧的共鸣,而引出的充满力量感的轰鸣! 无数如同萤火虫般的火星,从被斧背与石砧疯狂挤压的金属中四散迸溅,有些甚至落在了周围的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 石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完美地吸收并反弹了每一次捶打的巨大力量。 他没有丝毫停顿,手臂的肌肉隆起,以一种充满了力量与节奏感的韵-律,开始进行连续的捶打! “当!当!当!当!” 每一次捶打,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点上,他左手不断地微调着长柄,让钢杆在石砧上缓慢地滚动,确保每一次的打击力,都能均匀地作用在整个圆周上。 圆形的钢杆,在他那如同攻城锤般的重击下,开始屈服,变形。 原本圆形的截面,在石砧这个坚实平面的支撑下,被一点点地打的扁平、向两侧延展开来。 (本章完) 第192章 点亮新科技树 第192章 点亮新科技树 钢材的颜色在迅速地冷却变暗。 林予安知道,他只有几十秒的有效操作时间。 当钢材的颜色退回到暗红色,失去了最佳的可塑性时,他立刻停下捶打。 他没有丝毫的停顿,手臂的肌肉再次绷紧,用长柄将那根沉重的钢杆平稳地抬起,再次送回炉膛。 但他这一次的操作,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将钢杆的尖端鲁莽地全部没入炉膛深处。 他双眼微眯,透过操作口的缝隙,凝视着炉膛内那片由木炭构成的,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中长柄的角度和深度。 然后,他将那段刚刚被他捶打过的、已经初步展平的部分,精准地停留在了炉膛中部的“中温区”。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道:“锻造的核心,在于对温度的精确分区管理。” “已经成型的部分,不能再接受极限高温,那会让钢材表面过度氧化、脱碳,变得脆弱。” “这时候把它放在中温区,既能减缓冷却,防止产生应力裂纹,又能为接下来要锻造的部分预热,节省宝贵的燃料。” 而他真正要加热的,是紧挨着这段扁平部分,后面那一段尚未变形的圆柱形钢杆。 他将这一小段,向前一送,精准地送入到了炉膛最深处,由风箱驱动的、温度最高的“高温核心区”! 此刻,这根钢杆在他的控制下,正以一种奇妙的状态存在于锻炉之中。 最前端已经打扁的部分,在中温区的红光中,静静地“浸泡”着,保持着热度。 中间段正在被加热的部分,在高温区的白炽光芒中,疯狂地吸收着热量,颜色在肉眼可见地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而更靠后的大部分杆身,则依然暴露在炉膛外的冰冷空气中,保持着它原本的灰黑色。 他再次开始鼓风,这一次,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了对那中间一小段钢杆颜色的观察上。 他甚至能感觉到从炉膛缝隙中透出的灼热,烤得他脸颊发烫。 当那一小段也达到了灿烂的橘黄色时,他再次抽出整根钢杆,冲向石砧。 这一次,他捶打的位置,不再是最前端,而是那段刚刚被加热的、紧挨着扁平部分的区域。 “当!当!当!” 他用斧背的边缘,巧妙地进行着过渡捶打,在他的重击下,第二段钢杆也被打扁,让新旧两段的连接处完美地衔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更浑然一体的“钢坯”。 他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在一根长长的铁板上,精准地控制着不同部位的火候。 他用这种分段加热、分段锻造、前段保温”的复杂操作,以一种极其节约燃料的方式,将那根坚硬的钢杆,一点一点地,从圆柱形“擀”成了扁平状。 林予安十分投入这个过程,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风箱的呼吸声、炉火的嗡鸣声、以及铁锤与钢铁碰撞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终于,在经过了六轮艰苦绝卓的分段加热捶打后,那根钢杆最前端约二十厘米的部分,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它不再是圆形的,而是被成功地锻造成了一个宽度超过十五厘米、厚度不足一厘米的、巨大的、扇形的扁平“钢坯”。 第一阶段的展平,终于完成。 他立刻将整个扇形的“钢坯”部分,全部送入炉膛,进行一次整体加热。 这是自开始以来,加热面积最大,最耗费木炭的一次。他必须确保整个“钢坯”都达到同样的,适合塑形的温度。 当巨大的钢坯呈现出均匀的橘黄色时,他将其抽出,开始了更精细的第二阶段的塑形。 他将整个扇形的钢坯部分,全部送入炉膛,进行一次整体加热。 然后,将烧得通红的钢坯,稳稳地放在石砧之上。 他拿起来了一个在锻造前制作的,便于握持的手木锤。 左手握住森林斧靠近斧头的颈部,以获得最大的控制力,将那锋利的斧刃,像一把热凿一样,精准垂直地立在钢坯预定的中心线上。 然后,他右手举起沉重的木锤,对着森林斧的斧背,狠狠地敲了下去! “嘭!”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木锤与钢铁的碰撞,声音厚重而扎实。 在木锤传递过来的巨大冲击力下,锋利的斧刃瞬间在滚烫的钢材上,凿出了一道清晰,深邃的切口! “嘭!嘭!嘭!” 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移动着左手握持的斧头,右手则不断地用木锤进行敲击,沿着预定的中心线,一路“雕刻”下去。 当一条笔直,深邃的沟槽,完美地出现在钢坯的中央后,他才扔下木锤。 他再次握住森林斧,对着沟槽两侧的金属,分别向外进行捶打。 他像一个雕塑家,细致地调整着每一次打击的落点和力度,让这两个“瓣”以一个完美对称的角度微微张开,形成两个巨大的“刀翼”。 同时,他保留了最前端的一点金属,没有将其分开,而是用斧背的边缘,将其仔细地捶打成一个如同矛尖般,用于定位的锐利“引导尖”。 一个直径超过十五厘米的“铲形钻头”雏形,诞生了。 但这还不够,一个扁平的钻头,只能刮削,无法排屑,它还需要灵魂——螺旋。 第八次加热。他将整个成型的钻头,再次均匀地烧至耀眼的橘黄色。 这一次,操作的地点不再是石砧。 他快步走到庇护所的墙角,那里有一块他专门准备的,被他废了好大力气半埋土里,又用水冻结根部的大木桩。 木桩的中央,被他预先钻出了一个深孔。 他将钻头的引导尖,精准地插入木桩的孔洞中,灼热的金属接触到冰冷的木材,发出了“嗤”的一声,并冒出一股焦糊的白烟。 钻头被牢牢地固定住了,只剩下那两个巨大的扇形“刀翼”暴露在外。 他从水桶里,拿出了两根早已浸透了水的,长约一米半的粗壮桦木棍。 浸水不仅能防止它们被瞬间点燃,还能在接触滚烫金属时,产生一层水蒸气膜,起到隔热的作用。 他将第一根木棍,水平地、从前方,死死地抵住其中一个刀翼的外缘。 然后,他又将第二根木棍,同样水平地从后方,死死地抵住另一个刀翼的外缘。 此刻,从上往下看,这两根木棍和钻头的两个刀翼,形成了一个如同风车叶片般的、十字交叉的结构。 “嘿!” 他发出一声力竭的嘶吼,将全身的重量和力量,都灌注在这两根木棍之上,以钻头为轴心,开始进行一次水平的逆时针推拉! “咯吱——吱嘎——” 那两个巨大的“刀翼”,在他的蛮力之下,它们不再处于同一个平面,而是被赋予了一个轻微的,但足以在旋转时引导冰屑向上的螺旋角度! 塑形,至此完成! 他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木炭,知道最关键、也最容不得失误的热处理阶段到了。 他开始进行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用于塑形之后的关键加热。 “接下来的两步,淬火和回火,将是决定这块钢铁最终命运的时刻。” “锻造,赋予了它形状,而热处理,将赋予它灵魂。硬度与韧性,这对矛盾的特性,将在这冰与火的洗礼中,彻底达到最终的平衡。” 这一次,他需要的是绝对精准的温度控制,是属于铁匠最精髓的“看火”技艺。 他将成型的钻头,平稳地放入炉膛,他不再猛烈地鼓风,而是以一种轻柔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推拉着风箱。 他等待着,等待着钢材内部晶体结构发生改变的那一个完美的“相变点”。 终于,整个钻头呈现出一种均匀的,不深不浅的如同樱桃的红色。 “就是这个温度!” 他抽出钻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将其垂直地、猛地刺入到旁边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冰水的铁桶中! “滋啦——!!!” 一声仿佛滚油泼入寒冰的巨响!伴随着浓厚的白色蒸汽瞬间爆发,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淬火完成。钻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硬度,但也变得像玻璃一样脆弱。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从水中取出。钻头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氧化皮。 他用斯坦送他的天然磨刀石,沾着水,耐心地、反复地研磨着钻头两个刀翼的刃口部分。 他不是在“磨刀”,而是在“抛光”,将那层黑色的氧化皮磨掉,露出下面闪亮的钢材本体。 接下来,是赋予这根冰钻最后的一个流程——回火。 他将炉膛里剩下的、最后的一点木炭拨到炉膛的一侧,用风箱轻轻吹旺,形成一个温度较低的“余温区”。 将淬火后的钻头,放在锻炉的另一侧,只让它接受微弱的辐射热,进行极其缓慢的低温加热。 他再次死死地盯着那片被打磨过的,银白色的金属表面。 “淬火,是将钢的硬度提升到极致,但代价是内部充满了毁灭性的应力,让它变得极脆。” “而回火,就是一次精准的‘退烧’,通过一次可控的低温加热,释放掉一部分应力,用一点点的硬度,换回至关重要的韧性。” “而判断回火温度的唯一标准,就是钢材表面形成的这层氧化膜的颜色。” 在几分钟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片银白色的表面,仿佛拥有了生命,它开始慢慢地均匀“变色”。 先是染上了一层极浅的淡黄色……然后,颜色加深,变成了成熟麦秆般的稻草黄……紧接着,一抹褐色开始出现,如同在白纸上滴入了一滴咖啡…… 当整个刃口区域都呈现出如同烤面包般的褐色时,他立刻将钻头抽出,放在一旁让它在空气中自然冷却。 回火完成。他看着眼前这把造型原始,布满锻打锤痕,但刃口却呈现出漂亮回火色泽的冰钻头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此刻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如同创世般的巨大满足感。 看了一眼炉膛,里面的木炭,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点红色的余烬。 燃料,刚刚好。 ———— (ps,成品是类似这玩意的放大版。该古董价值4张月票。) (本章完) 第193章 第二十六天 第193章 第二十六天 第二十六天。 昨天林予安刚刚完成了一件艰苦的作品,那把造型原始、布满锻打锤痕,但刃口却闪烁着寒光的冰钻,静静地靠在庇护所的墙角。 它不仅仅是一件工具,更是他用智慧、汗水和意志,在这片荒野上点燃的第一缕工业文明的火光! 他站起身,他看了一眼炉膛,里面的木炭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点红色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与这片原始世界格格不入的,熟悉的机械轰鸣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起初如同蚊子的嗡鸣,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响亮清晰。 林予安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铅灰色的低垂云层之下,一个熟悉的黑色小点正在迅速放大。 它穿透了风声、海浪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闯入了他这二十多天来已经习惯了的只有自然之声的世界。 是直升机。 他知道,这是节目组的常规巡视,按照比赛规则,每隔一段时间,节目组就会对所有选手进行一次强制性的医疗检查。 并收取他们录制的素材卡,提供新的电池和必要的医疗咨询,这是为了确保选手的生命安全,也是为了让这场生存竞赛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本来前几天应该是约定好的时间,但是因为暴风雪导致节目组没能如约前来。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架黑色的贝尔212直升机,如同一个巨大的蜻蜓在空中盘旋,在他的庇护所上空绕行了一圈,似乎在评估着降落的场地。 最终,直升机选择在庇护所前方那片相对开阔平坦的砾石滩上,卷起漫天的雪沫,稳稳地降落。 当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最终化为桨叶旋转的“呼呼”声时,机舱的侧门被滑开。 四个人影,依次从机舱中跳下。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有着一头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灰金色头发,脸上带着一副能抵御极地强光的墨镜。 但即便隔着墨镜,林予安也能感觉到他那锐利而审视的目光,林予安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马克。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穿着橙红色急救服的女性,她是随队的医生安娜,她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温和与关切,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的医疗急救箱。 第三个跳下的,是一名穿着深绿色连体飞行服的男人,他的身材同样魁梧,但与马克那种饱经风霜的气质不同,他身上带着一种属于现役军人的、极其干练和沉稳的气场。 他的飞行服臂章上,印着加拿大皇家空军搜救部队的徽章,一片红色的枫叶,背景是代表着天空与海洋的蓝白双色。 他便是这次挑战赛的安全主管,同时也是这架直升机的机长,代号“灰熊”的加拿大皇家空军上尉,大卫·哈蒙德。 根据节目组与加拿大军方达成的安全协议,每一次对选手的强制性医疗检查,都必须由一名经验最丰富的现役搜救飞行员陪同并提供技术支持。 他的任务,远不止是驾驶飞机,他需要以最专业的眼光,评估每一个营地的选址安全,天气变化带来的潜在风险,并在任何紧急情况下,执行最高难度的救援撤离任务。 对于“灰熊”来说,这片广袤而残酷的拉布拉多海岸线,既是他的训练场,也是他曾无数次执行过生死救援的战场。 他的眼神冷静扫视着林予安的营地,就像在执行一次例行的任务评估。 最后,是一名扛着专业级摄影机的摄像师,他的镜头从跳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就始终对准着林予安,记录下这文明与荒野交汇的瞬间。 马克摘下墨镜,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目光缓缓地扫过林予安的整个营地。 他的视线,从那个结构稳固的半地穴式庇护所,移动到旁边那个作为锻炉的石槽。 然后从石槽旁那台造型奇特,由土黄色塑料箱改造而成的巨大风箱,移动到不远处那个被雪覆盖的,只露出一个盖子的“雪井冰箱”。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庇护所门口,码放整齐的桦木和浮木上,以及靠在墙角的那把刚刚诞生的,造型原始的冰钻上。 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被不可思议的复杂情绪所取代。 马克原本以为,在经历了那场堪称灾难的“炸弹气旋”之后,他会看到一个挣扎求生、勉强维持的选手。 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正在这片荒野点科技树的“工程师”! “我的上帝……”马克终于忍不住,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 然后,他才迈开大步,向着林予安走去,脸上带着一种真诚的,难以掩饰的赞叹笑容。 “林!看来那场风暴,对你来说,更像是一场机遇!而不是灾难。” 他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运气好,马克。大海给了我一些别人不要的垃圾,而我恰好知道怎么用它们。” “垃圾?”马克失笑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在营地里那些令人惊叹的造物上缓缓扫过。 “不,林,这不是运气能解释的。这是知识和能力的体现。” 他伸出手指,指向那个结构规整的卧式锻炉:“这个,我能看懂,是一个锻炉。” 接着,他又指向旁边那个巨大的、土黄色的塑料箱:“而这个用渔业浮箱做的大家伙,毫无疑问,是用来给它供风的风箱。。” 马克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由无数柳条精密编织而成的,可折迭的a字形物体上,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好奇与困惑。 他问道:“但是,那个东西……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某种屏风,或者是……陷阱?” 林予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是我的移动庇护所,一个冰钓棚。我昨天了整天的时间才把它做好。” “冰钓棚……”马克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的惊叹更盛了。 他又注意到了不远处雪地上那个只露出一个蓝色盖子的奇怪装置,好奇地问道:“还有那里,那个埋在雪里的塑料桶,又是什么?” 林予安解释道:“那是我在风暴后捡到的55加仑的大桶,现在主要是我的食物储藏室,里面装着我所有的食物。” 听完这一切,马克彻底沉默了。 锻炉、风箱、可折迭的冰钓棚、雪井冰箱……这一切,这已经完全超出了马克对一场“生存挑战”的预期。 他最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赞叹:“林,你不是在生存,你简直是在这里建立文明!” 医生安娜也走了过来,她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但职业的本能让她更关注人的状态。 “你好,林。我是安娜。”她主动伸出手。 林予安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她打开手中的医疗箱,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马克说得对,你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按照规定,我得确保你的身体没有过载。” “不介意我为你做个简单的检查吧?血压、心率、体温,顺便聊几句天。” “当然,麻烦你了。”林予安点点头,很自然地在木墩上坐下,卷起了袖子。 他顺从地让安娜将血压计的袖带绑在他的手臂上。 “别紧张,我们只是聊聊。” 安娜一边测量,一边轻声问道:“你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吃了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前,几条油煎的毛鳞鱼,还有一些热水。” “毛鳞鱼?高蛋白高脂肪,非常棒的能量来源,看来你已经是个出色的渔夫了。”安娜赞许地点点头,记下了血压的数值,一切正常。 “只是运气好。”林予安的回答很谦虚。 安娜笑了笑,继续问:“这二十多天,有没有感觉到头晕、恶心、或者视力模糊?” “没有。” 她换了个问题,语气依然温和,但眼神更加专注:“那我们来谈谈更重要的部分,精神状态呢?在这样完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孤独感会像野兽一样吞噬人的意志。” “你有没有感觉到过度的焦虑、绝望,或者出现幻觉?” 林予安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庇护所角落里那个暗绿色的箱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绝望是一种奢侈品,在这里我消费不起。但确实偶尔会觉得有些孤独,尤其是在夜里,风声大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但好在,天亮之后总能找到事情做。” 安娜静静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她收起血压计,又用额温枪测了一下他的体温,同样在正常范围内。 “从生理指标和精神状态来看,你的状态非常出色,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在进行医疗检查的同时,摄像师仔细地更换着林予安庇护所内外所有摄像机的电池和素材卡。 “灰熊”则已经完成了对外围的安全巡视,此刻正像一座沉默的山,站在直升机旁警戒。 检查结束后,马克走了过来,正准备询问一些关于他营地建设的细节。 但还没等他开口,林予安却主动说道:“马克,我有一个发现。一件可能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马克的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哦?是什么?” 林予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进庇护所,片刻之后,他抱着那个暗绿色的专业安全箱,走了出来。 马克、安娜,甚至连远处的摄像师和“灰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充满现代工业文明气息的箱子吸引了。 “这是……”马克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普通的箱子。 “一个派力肯箱?或者类似的军用级装备?你在哪里找到的?” 林予安言简意赅地回答:“南边,大概两公里外的一处冰压力脊后面,它被卡在一根浮木和几块浮冰之间。” 他指了指箱子中央那个已经被他打开的密码锁:“它之前是锁着的,我了一些时间才把它打开。” 马克的惊讶又加深了一层:“你打开了它?里面有什么?里面有枪吗?食物?工具?” “都不是。”林予安摇了摇头,蹲下身,解开了四个锁扣,缓缓地掀开了箱盖。 “是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当箱内的物品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迭迭密封完好的科研资料,一台坚固的特种笔记本电脑,以及那本深蓝色的日志。 马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日志,当他看到封面上“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字样,以及翻开扉页后,他立刻明白了这一切的重量。 “我的上帝……林,你知道你找到了什么吗,林?这可能是一个科考队整个季度的研究成果。” “我知道。”林予安的声音很平静。 “我检查过里面的东西,除了那本日志,其他的资料都密封得很好,我也没有打开查看。”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但对它的主人来说,可能就是一切。我希望你们能把它带走,找到她,或者她的家人同事。” 马克抬起头,郑重地看着林予安:“我们会的。这已经超出了比赛的范畴。我们会动用一切资源,联系伍兹霍尔,找到失主。我向你保证。” 马克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林。当这个箱子最终回到它的主人手中时,她一定非常想知道,是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找到了它,并保护了它。”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你应该给她留下一封信,告诉她,发现它的经历。” 林予安愣了一下,他之前并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应该把这个东西交还回去。 但马克的话,却让他意识到,这个箱子的交还,不仅仅是一个物归原主的过程,更是一种奇妙的,跨越时空的连接。 他明白了过来,对着马克,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马克,我应该这么做。” 马克立刻从自己派克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防水的硬壳笔记本和一支黑色的记号笔,递给了他。 “用这个吧,它能防水。” 林予安接过那支笔,以那个土黄色的风箱为桌,开始在纸上书写。 ———— (距离抽奖活动还有11天,记得多投月票提供中奖概率哦!) (本章完) 第194章 仅剩三人 第194章 仅剩三人 他没有写太多华丽的辞藻,而是像在写一篇思想深刻的读后感。 麦柯兹·雷恩博士: 你好。 我叫林予安,是你的箱子的发现者,我在拉布拉多海岸线发现了它。 很抱歉,我不得不破解了你的密码锁,因为在当时,我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个密码,1984,很聪明。 我猜测箱子可能是某个科学家的,对于科学家所在的知识分子群体,科学家、学者、极客来说,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早已超越了一本小说的范畴,它已经演变成了一个文化符号。 它是你们通识教育中绕不开的经典,是一个强大的思想象征,代表着对极权主义的永恒警惕,对真相和历史的捍卫,和对思想自由的至高追求。 书中的“老大哥在看着你”,“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等语录,已经深入人心。 使用“1984”作为密码,对于科学家、学者、极客,这类人群来说,是一种低调的、心照不宣的“身份认同”。 它暗示着使用者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崇尚自由、并带有一丝理想主义和反叛精神的人。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这与我在你日志中窥见到的、那种不羁、坚韧而又充满探索精神的形象,完全吻合。 很抱歉,我阅读了你日志的一部分,并非有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想寻找一些关于箱子主人的线索。 你的记录,你对科学的热情和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幽默感,让我在最孤独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陪伴。 你的资料,我为你完好地保存着,这些数据,远比我在这里找到的任何东西都更珍贵。 希望你能早日与它们重逢。 祝你和你的朋友j.c平安。 ——林予安” 他将这封信小心地折好,夹在了麦柯兹的日志里,然后亲手将其放入了那个暗绿色的箱子中。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心中的那抹燥热,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马克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和感动。同时也为节目增加了一个看点而开心,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在节目播出前找到这个麦柯兹! 他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林。我们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去检查其他选手的状况。照顾好自己,我们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林予安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将那个绿色的箱子抬上直升机。当机舱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与文明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也随之被切断。 直升机再次起飞,卷起漫天雪沫,向着南方飞去。 林予安站在原地,直到那个黑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天际线之外,才转身回到了他的庇护所。 世界,再次回归寂静。 直升机向南飞行了大约四十分钟,抵达了第二个选手的营地——沃尼亚的家。 与林予安那充满原始工业气息的工坊不同,沃尼亚的营地,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几乎看不出任何人工的痕迹。 她的庇护所,是一个巧妙地利用了一块巨大岩石的凹陷处,用苔藓、树枝搭建而成的半地穴式小屋,温暖而隐蔽。 —— 当沃尼亚从庇护所里钻出来时,她的状态同样令人惊叹。 她穿着一身自己缝制的,由狐皮制作而成的厚围脖,那蓬松的狐尾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让她在雪地中增添了不少的杀气。 她的营地里,同样充满了丰收的景象。 在庇护所的背风处,挂着好几张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雪靴兔的皮毛,而在一个用石头围起来的天然冰窖里,则堆放着大量的、被冻得硬邦邦的兔肉和鱼肉。 一切都井井有条,充满了原始而高效的秩序感。 在接受医疗检查时,沃尼亚的话不多,没有急于展示自己的成果,只是平静地伸出手臂,让安娜进行血压和血氧的检测,眼神则不时地望向远方的森林,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狩猎路线。 “这二十多天,过得怎么样?”马克在旁边进行着采访。 “很好。”她接过安娜递过来的体检报告,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风暴来临时,我躲在我的洞里,很安全,风暴过后,大海送来了礼物。” 她指了指远处海岸边的一片礁石:“那里有很多贻贝,还有一些鱼,我了两天时间,收集了足够我吃很久的数量。” 随后,沃尼亚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主动袒露困境:“但也不是没有困难,我所有的套索陷阱,都被风暴彻底摧毁了。” “用来制作陷阱的那些细软的云杉根,都被埋在了厚厚的冰雪下面,很难再找到,我需要重新制作一批,但这需要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捻动着自己手腕上用云杉根编织的手链,像是在感受着材料的质感,又像是在计算着修复陷阱所需的工作量。 马克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只北极狐……你是怎么得到的?据我所知,它们极其狡猾,很少会落入简单的陷阱。” 沃尼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属于顶级猎手的、洞悉猎物弱点的自信。 “它很贪心,而且很傲慢,总是想来偷我的兔子。我就用兔子的内脏做诱饵,*在一个它认为绝对安全的路线上,设置了一个简单的套索陷阱。” “它来了,然后就留下了,我很感谢它。” “在我陷阱被毁的那几天,它几乎成了我唯一的蛋白质来源。它的皮毛也很暖和。”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下意识地拢了拢脖子上的狐皮围脖,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马克和安娜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这是一个真正可怕的选手,她的强大,不是来自于改造自然,像林予安那样用火与铁去创造工具,而是来自于她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她不与自然对抗,她只是顺应自然的法则,然后利用这个法则,成为食物链中最顶端的那个掠食者。 节目组告别了心态稳如泰山的沃尼亚,直升机继续向南,来到了凯莉的营地。 凯莉的营地,位于一片相对茂密以桦木和云杉为主的针叶林边缘。 这里的地形,为她抵挡了大部分风暴的威力。 凯莉是一个身材高挑、有着一头亚麻色长发的女人,她的气质,如同森林里的精灵,安静而敏锐。 她的庇护所,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结构精巧的a字形木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云杉枝叶和苔藓。 相比于林予安和沃尼亚那丰富的海洋蛋白质,凯莉的食物来源显得有些“清淡”。 她的营地里,没有成堆的鱼和贝类,只有几只被处理干净的松鸡和雷鸟。 “我这里的海岸线,资源并不丰富。” “风暴过后,我只找到了一些海带和几只雪蟹,我的主要食物,还是得依靠这片森林。” 她拿起那把她视若生命的长弓,抚摸着光滑的弓身:“幸运的是,这里的鸟类资源很丰富。松鸡、雷鸟,它们很警惕,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总能找到机会。” “但耐心,正在被消耗。”凯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风暴过后,森林里的动物变得异常警惕,我需要比以前多一倍的时间去追踪,才能有一次射箭的机会。” 而且,她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箭袋:“我的箭,只剩下最后7支了,雪天让我射丢了3支,我用云杉木和鸟羽尝试制作新的,但没有合适的箭头,效果很差。” “自制的羽箭,每一次射击,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赌博。” 凯莉的箭术确实出神入化,马克在她的素材卡里,看到了她如同教科书般的潜行和射击,一箭穿喉,绝不浪费第二支箭。 但安娜在为她检查时,却发现了一个潜在的问题。 “凯莉,你的体重下降得有点快。”安娜看着数据,眉头微皱。 “鸟肉虽然是优质蛋白,但脂肪含量太低了,长期缺乏脂肪的摄入,你的身体会开始消耗自身的肌肉来供能,你必须想办法补充一些脂肪。” 凯莉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我知道,我在尝试捕捉一只北极狐,但它们太狡猾了!也许我该去更远的地方碰碰运气。” 马克看着她那略显单薄的身体,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凯莉的技巧是顶级的,但她的生存策略,过于依赖单一的资源,这让她抵御风险的能力,变得异常脆弱。 但这也和她投放地的资源比例有直接的关系,陆地资源丰富,海水资源并不突出。 告别了凯莉,他们将要去见的最后一个人,科尔顿,他的情况可能更糟。 直升机的机舱内,巨大的轰鸣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马克摘下耳机,揉了揉被压得有些发疼的耳朵。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舷窗外那片迅速远去的荒凉海岸线上。 “现在,你觉得他怎么样?”他头也不回地问身旁的医生安娜。 安娜正在整理刚刚记录下选手们生理数据,闻言抬起头,她知道马克问的是林予安,思索了片刻。 “从生理和心理上看,他是我见过的所有选手中,状态最好的一个。”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他的各项指标都非常稳定,精神状态也异常健康。他没有被孤独压垮,反而像你说的那样,把这里变成了他的‘王国’。” “他不是在忍受生存,他是在享受创造!这种心态,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马克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我当初力排众议,坚持邀请他参加荒野第八季,现在看来,这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这才有了他再次参加冰封王座的契机,而他正在重新定义这场比赛。” 安娜好奇地问道:“那您认为,谁会是最后的冠军?现在场上,除了林,还有三个人。凯莉、沃尼亚,还有科尔顿。” 马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脑海中快速地评估着每一个人的优势和劣势。 “沃尼亚很强。”他首先提到了那个来自西伯利亚的、有着猎人血统的女人。 “她拥有与生俱来的,对这片土地的直觉。她的心态极其稳定,她懂得如何与自然共存,而不是对抗。” “如果说林是工程师,那她就是德鲁伊,她绝对是林最强大的对手。” “凯莉呢?” “凯莉是个优秀的弓箭手。” 马克继续评价道:“她的箭术出神入化,这让她在捕猎小型动物方面,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而且她的营地,位于一片地势相对缓和的林地区,受风暴的影响最小。” “她的策略是稳扎稳打,积少成多,但她的问题在于,她的资源相对单一,一旦小型猎物迁徙或减少,或者像现在这样,她的箭矢耗尽,她就会立刻陷入困境。” “那……科尔顿呢?安全员说他的声音中好像很没有力气。”安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马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科尔顿,是个战士。根据前几天卫星电话沟通时得到的信息,他从一开始就采取了最高风险、也最高回报的策略,猎取大型动物。” “但是战士的每一次攻击,都必须命中目标!一旦失手,或者目标没有出现,他就会比任何人都更快地耗尽自己的能量。他已经很危险了,是我最担心的选手。” “如果一定要我说谁最有可能走到最后,”马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的目光变得十分肯定:“我赌会是林予安。” 安娜有些惊讶:“为什么?沃尼亚看起来同样无懈可击。” 马克摇了摇头:“不,她们不一样。沃尼亚的强大,来自于她对现有环境的极致适应,她能把自然馈赠的100%都利用起来。” “但林予安的强大,来自于他能创造出环境中本不存在的东西。他不是在利用自然的规则,他是在自定义自然的规则!” 马克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你看,沃尼亚的陷阱被毁了,她需要时间去寻找新的材料来修复。而凯莉的箭用完了,她就失去了最主要的武器。” “但林予安,如果他的斧头断了,我毫不怀疑,他会想办法自己再锻造一把出来。” “这个就是差距,一类是使用者,一类是创造者。在这场漫长的消耗战中,创造者拥有无限的可能。” “尤其是他那个‘冰钓计划’我十分看好,他不仅自制了一个冰钓鱼竿,还制作了一个冰钻!而其他选手只能用斧子凿冰,所以林予安能钓上鱼的概率是所有选手里最高的” 安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在这场游戏中,最先被淘汰的,往往不是最弱的,而是那些策略失误或者运气耗尽的强者。 直升机飞越了一片崎岖的山丘,最终,在一片被狂风摧残得满目疮痍的苔原上,找到了科尔顿的营地。 他的庇护所,是用几块巨大的浮木,勉强搭建起来的一个三角形窝棚,上面覆盖着一些破烂的油布和云杉树枝。 整个结构,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被下一阵风吹垮。 当科尔顿从窝棚里钻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短短二十多天,那个曾经在镜头前自信满满,肌肉结实的“战士”,已经变得有些瘦骨嶙峋。 他的脸颊深陷,眼窝发黑,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掩饰的绝望。 “嘿……伙计们。”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安娜立刻上前,甚至没有先打招呼,就直接开始为他进行检查。 “科尔顿,你最后一次吃到东西是什么时候?”安娜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大概……三天前。” 科尔顿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储存的最后一点,冰冻野生蓝莓。” “蛋白质呢?鱼或者肉?” 科尔顿摇了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风暴来临前,我设置的那个用来捕捉海豹的陷阱,被彻底摧毁了。” “风暴过后,我了两天时间去修复它,但什么都没有,这里的海岸线,好像被洗劫过一样,我什么都找不到。” 安娜的检查结果,印证了最坏的猜测。 科尔顿的心率过缓,血压偏低,体温也低于正常值,这是身体在长期饥饿下,为了节省能量,开始关闭非必要功能的危险信号。 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蛋白质能量营养不良的早期症状。 “马克……”安娜转过头,看着总制片人,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马克走到科尔顿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科尔顿,你是一个真正的勇士。”马克的语气,充满了尊重,但也不容置疑。 “你选择了最高难度的挑战,并且坚持到了现在,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和毅力。” 科尔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马克继续说道:“但是,这场挑战的前提,是安全。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安娜的医疗建议是,你必须立刻退出比赛,接受治疗。” 科尔顿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寒冷和虚弱而不住颤抖的手。 他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可以征服这片土地。但现在,他明白了在绝对的饥饿面前,意志力,是如此的脆弱。 “我……我还能再试一天吗?”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最后一丝恳求:“也许明天……明天就会有海豹出现。” “科尔顿。”安娜的声音,第一次变得严厉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快没有明天了!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你的肾脏和心脏,很快就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这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科尔顿放弃了。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眼泪,顺着他那满是胡茬的、消瘦的脸颊滑落,然后在刺骨的寒风中,迅速地结成了冰。 他被安娜和“灰熊”搀扶着,登上了直升机。 他没有任何值得带走的东西,当直升机的舱门缓缓关上,将那片白色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时,机舱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就是荒野,它慷慨,也无情。 它会用最丰盛的宝藏,去奖赏那些做出了正确选择的智者,也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去惩罚那些哪怕只犯了一个小小错误的勇士。 现在,场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工程师,德鲁伊,还有弓箭手。 这场冰与火的比赛,已经进入了最精彩的篇章。 (本章完) 第195章 冰钓开始 第195章 冰钓开始 林予安送走节目组后,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他走回工坊,那根冰钻的半成品,正静静地等待着它最后一次的蜕变。 他将那根作为钻杆的钢杆部分,放入壁炉中,利用燃烧的木柴,将其末端缓慢地加热到足以烫穿木头的暗红色。 然后,他从那堆为冰钓棚准备的、最粗壮的桦木中,挑选出了一根长约半米,直径超过他手腕的木料。 他用手斧和手锯,在木料上大致切割出了一个t字形轮廓,随后用锋利的猎刀,耐心地削出了一个可以让他双手握持的光滑手柄雏形。 接着,他用弓钻,在这个t字形手柄的中心,钻出了一个比钢杆直径略小的引导孔。 他将烧得通红的钢杆末端,对准手柄上的引导孔,然后双手用力,将其稳定而缓慢地压了下去! “嗤——!” 滚烫的金属接触到干燥的桦木,瞬间爆发出大量的、带着浓郁焦糊味的白烟!木质纤维在高温下被碳化、燃烧,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他以巨大的力量,将钢杆的末端,硬生生地烫进了木质手柄的核心! 当钢杆完全嵌入后,他立刻将整个连接处,浸入到一旁的雪堆中。 “滋啦——” 雪与火再次交融,急速的冷却,让周围的木材瞬间收缩,死死地、毫无缝隙地咬合在了钢杆的末端。 当他将这把最终完成的工具,从雪堆中提起来时,一个完美的整体诞生了。 它长约一米,主体是暗黑色的、带着原始锻打痕迹的钢杆,一端,是那个拥有巨大螺旋刀翼、刃口闪着寒光的钻头。 而另一端,则是那个被烧灼出完美圆形接口的,坚固的t字形桦木手柄。 林予安将这把沉甸甸的冰钻,扛在肩上。有了它,那厚重的冰层,将不再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此时刚过上午,时间尚早,他决定立刻测试一下它的性能。 需要测试一下性能到底如何?钻孔的效率有多高?是否足够坚固,能承受住高强度的扭转和冲击? 他决定,就在离庇护所最近的、那片封冻的河湾里,进行第一次的实地测试。 他没有携带任何渔具或冰钓棚,只带上了这把刚刚诞生的冰钻,他踩着雪鞋,走上了平整而坚固的冰面。 选择了一处远离岸边、水深足够的地方。他将冰钻的引导尖,垂直地抵在布满白雪的冰面上,然后双手握住t字形的桦木手柄。 他先是轻轻地旋转了几圈,锋利的引导尖轻易地就穿透了表面的浮雪和薄冰,在坚硬的冰层上,刻下了一个精准的、不会打滑的中心定位点。 “好了,大家伙,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一个即将一同上战场的伙伴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蹲,将重心压低,他开始稳定地、用均匀的力量,顺时针转动手柄。 “咔——嚓——” 与他预想中的巨大阻力不同,当那两个经过完美淬火和回火的巨大刀翼,接触到冰面的瞬间,他感觉到的是一种极其顺畅的、令人愉悦的切削感! 冰层没有发出任何被暴力冲击时的“砰砰”声,只有一种连续的、如同用利刃切割硬质奶酪般的清脆“咔嚓”声。 随着他的旋转,大量的,如同砂般的白色碎冰,被那两个带有螺旋角度的刀翼,高效地从孔洞中向上引导、排出,堆积在他脚边的冰面上。 他加快了旋转的速度,整个过程,出乎意料地轻松。 这不仅仅是依靠蛮力,更是杠杆原理,锋利刃口和完美力学结构的协同作用,沉重的实心钢杆,为钻头提供了持续向下的压力,而宽大的t形手柄,则为他提供了绝佳的力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坚硬、厚实的冰层,在这把由他亲手创造的工具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 大约五分钟后,他感觉手中的阻力猛地一轻! “噗——”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冰钻的尖端,彻底穿透了冰层的最底部!一股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河水,瞬间从孔洞中上涌,漫过了他的靴边。 成功了! 他将冰钻缓缓地从孔洞中提出,一个直径超过十五厘米的、边缘光滑的完美圆柱形的冰洞,如同一个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深邃瞳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趴在冰洞旁,向里望去,透过清澈的河水,他能看到下方幽暗宁静的水下世界。 测试完美成功,林予安没有丝毫的耽搁。 他快步返回庇护所,立刻开始进行出征前的最后准备。 他将那个可折迭的移动冰钓棚,像一本书一样合上,用尼龙绳捆扎成一个可以拖负的形态。 他又准备了他的“渔具”,从渔网上拆解下来的几块被他融化后重新塑形的铅坠,还有他自制的冰钓竿。 最后,他从雪里挖出还带着浓郁腥气的兔子内脏,这是他为这次冰钓准备的最顶级诱饵。 他先是将沉重的装备背在身上,再拖着柳条冰钓棚,向着封冻的河面走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近处,而是昨天勘探好的,那个拥有巨大沉木的、最完美的“一号钓点”。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抵达了目的地,找到了自己留在岸边树枝上的那个鲜艳的尼龙绳标记,然后根据记忆,走到了那片冰下潜伏着巨大沉木的区域。 他放下肩上的所有装备,开始进行第一项工作,清理冰面上的积雪。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后,林予安终于清理出了一片冰面,刚好能搭建起冰钓木棚的大小。 然后将折迭的柳条棚展开,穿上那根横向的桦木拉撑杆,一个稳固的a字形小屋便稳稳地立在了冰面之上。 接着,他拿出那四根坚硬的桦木“冰上地钉”。 再次拿起了那把刚刚立下大功的冰钻。 他不需要钻一个完整的,贯通的冰洞。他双手握住t形手柄,以一种更轻柔、更可控的力道,开始缓缓地旋转。 锋利的刀翼切入冰层,发出轻微而连续的“沙沙”声,当他感觉钻头的深度已经达到约十厘米时,便立刻停下。 一个深度足够,但并未穿透冰层的、完美的圆柱形浅坑,便出现在了冰面上。 他用这种“只钻不透的方法,在棚屋的四个角,分别制作了四个用于固定地钉的锚孔。 然后,他将木钉的尖端放入孔中, 接着,他生起火堆,用铁皮桶热了一些雪水出来,分别浇灌在四个木钉与冰孔的缝隙里。 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下,这些水在几分钟内就迅速冻结,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将木钉和整片冰面,严丝合缝地冻结在了一起。 他用尼龙绳,将a字棚的底部框架和这四个坚如磐石的地钉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现在,就算是狂风,也休想撼动它分毫。 庇护所固定完毕,他开始处理两端开放的开口。他将其中一个开口,正对着上游吹来的、微弱但持续的寒风方向。 然后,他开始用双手和斧头,从周围的雪地上切下一块块压实的雪砖,在那个开口处,堆起了一道厚实的,半月形的雪墙,将风完全挡住。 一个完美的、三面合围的冰钓小屋,终于成型。 他钻进这个小小的空间,将装备一一放好,他又拿出那个铁皮桶,在里面引燃了一小堆木炭。 没有浓烟,只有纯粹的炙热的能量,温暖的红光瞬间照亮了棚内狭小的空间,将刺骨的寒气驱散。 火炉散发的热量,被两侧的柳条席和背后的雪墙反射回来,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微气候。 现在,他拥有了在这片冰原上进行长时间作业的最重要的资本——温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拿起那把凝聚了他无数心血的冰钻,开始在棚屋的中央,也就是那棵巨大沉木的正上方,开凿今天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冰洞。 “咔——嚓——咔——嚓——” 清脆而有节奏的切削声,在安静的棚屋内显得格外清晰,几分钟后,伴随着“噗”的一声,冰洞贯通。 他清理掉洞口的碎冰,然后才拿出他自制的冰钓杆,在有韧性的碳纤维杆身系上鱼线,穿上铅坠,最后在鱼钩上,挂上了一小块散发着浓郁腥气的兔子内脏。 他将鱼线缓缓地放入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的冰洞中,感受着铅坠带着鱼饵,不断地向着那片潜伏着生机的水下森林沉去。 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他之前闲暇时用几根短木棍和尼龙绳制作的简易马扎,稳稳地坐在了冰洞旁。 庇护所之外,是另一个世界。 凛冽的寒风,正从上游毫无阻碍地吹来,卷起地上的浮雪,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流蛇,贴着广袤的冰面急速滑行。 阳光虽然明亮,却苍白无力,如同一个挂在天边的巨大冰箱灯,只能提供照明,却带不来丝毫的暖意。 整个世界,是一片由白色和淡灰色构成的,宏大而又单调的荒原,任何暴露在这片环境中的生物,都必须时刻为了对抗严寒而挣扎。 但在这座由柳条和积雪构成的小小堡垒之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风,被厚实的柳条席和背后的雪墙彻底隔绝在外。 林予安甚至能听到风声从棚顶掠过时发出的沉闷的“呜呜”声,那声音听起来遥远而无力,像一头被关在门外的,无可奈何的野兽咆哮。 他面前的那个铁皮罐头桶里,几块木炭,正在无声地稳定地燃烧着,释放出纯粹的炙热能量。 温暖的红光,将他和他周围一小片空间,都染上了一层令人安心的橘红色。 他脱掉了最外层厚重的防风外套和笨重的手套,只穿着一层羽绒外套。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根延伸入黑暗深渊的、绷紧的鱼线上。 在这片广袤、冷酷、足以杀死一切的冰封世界里,他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面积不足三平米,却温暖、宁静、充满希望的“绝对领域”。 这不是单纯的生存,这已经在逐渐成为生活。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来自水下世界的、第一次问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棚外的太阳,开始从天顶向西边缓缓滑落,棚内的光线,也从明亮,逐渐变得昏黄。 铁皮桶里的木炭已经换过了一轮,而他面前的钓竿,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纹丝不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 林予安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轻轻地提拉了一下鱼线,感受着铅坠在水下传回的细微的触感。 “水下环境没问题,诱饵也没问题……”他低声自语,开始进行自我分析。 “极地淡水鱼的新陈代谢极慢,冬季的进食欲望很低,耐心,耐心是第一位的。” 他又等了一个小时。 棚外的风声似乎大了一些,太阳已经将雪地染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色。 棚内的温度依然温暖如春,但他屁股下的马扎,却好像长出了钉子,让他坐立不安。 他开始尝试一些更主动的技巧,他轻轻地微微抖动鱼线,进行了一次“逗钓”,模仿一只在沉木旁挣扎的小生物。 他甚至从背包里拿出另一块兔子内脏,扔进冰洞里,进行了一次“打窝”,试图用更浓郁的气味来吸引远处的鱼。 但一切努力,都石沉大海。那根绷紧的鱼线,安静得像图书馆一样。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棚外是一片深邃的暮色。 棚内的火炉,成了这片冰原上唯一的光源,将他的影子,孤独地投射在柳条编织的墙壁上。 他终于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鱼线从水中收了回来。 那块被寄予厚望的内脏诱饵,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被冰冷的河水泡得有些发白。 “好吧……”他对着那个空空如也的鱼钩,脸上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自嘲的表情。 “我们拥有了最完美的理论,最顶级的钓点勘探,最坚固的庇护所,以及一把由火与铁铸就的、无坚不摧的冰钻……” 他顿了顿,将那根纹丝不动的鱼竿举了起来,对着它,也像是对自己说: “……然后,我们空军了。” 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渔具都收拾好。 他没有摸黑赶路的打算,而是点燃了一支为夜间行动专门准备的松脂火把。 火把上的火焰发出了“噼啪”的爆裂声,一股浓郁的带着森林气息的松香,瞬间驱散了周围刺骨的寒意。 橙红色的火光,在他周围的雪地上,投射出一片温暖而又孤独的光晕,也照亮了他那张被冻得通红、却写满了不服输的脸。 他拖着他的全套装备,手持着明亮的火把,走在回归庇护所的路上,背包里没有增加任何食物,但他的脑海里,却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复盘和战术升级。 他一边走,一边在对着镜头说:“今天的空军,肯定不是技术问题,是概率和时间问题。” “鱼的活跃期,可能是在光线最暗的清晨和黄昏,我只钓了一个下午,错过了最佳的时间窗口。” 一股属于钓鱼佬的偏执,开始在他心中升腾!他绝不接受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多次空手而归。 “明天,我要改变策略!我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带上足够的木炭、食物,还有我的睡袋。我要在那个钓点,打一场超过24小时的持久战!” “如果白天没有收获,我就睡在那个柳条棚里,等到第二天的黎明!” 这个疯狂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热血沸腾。 同时在他的脑海里,也已经构思了一个关于渔网、引绳和水下陷阱的、更加宏大和复杂的计划。 今天的空军,是为了明天的满载而归! —————— (后续的更新会尽量维持在每天两更,每日万字。) (大家记得投月票哦,距离开奖还有10天。) (本章完) 第196章 水幕之墙 第196章 水幕之墙 第二十七天,凌晨五点三十分。 天际线还是一片深沉的墨蓝,只有东方的地平线,被一丝极其微弱的青灰色光带所渲染。 庇护所内,林予安已经结束了早餐。今天的能量补充是几块烟熏的鳕鱼排和一碗滚烫的贻贝高汤。 他仔细地检查着即将出征的装备,那个用尼龙绳捆着的大约四公斤的混合木炭,是他此行所有温暖的来源。背包里,是被桦树皮包裹的熟贻贝肉和鱼干,睡袋被牢固地捆扎在背包底部。 走出庇护所,将所有工具都固定在用浮木和渔网主绳制作的简易拖马上,另一只手拉着拖马的绳索,踏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寂静与寒冷之中。 抵达一号钓点时,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探出边缘,将冰面的浮雪染成一层淡金色。 那座由柳条编织的a字形冰钓棚,和他留在里面的简易马扎,都静静地立在那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浮雪。 他走上前,先清理掉棚屋周围的积雪,然后钻了进去,没有丝毫耽搁,在铁皮桶里点燃了木炭,当第一缕温暖的红光亮起时,棚外的世界也彻底亮了起来。 昨晚离开前的一个关键操作,确保了他今天的工作能无缝衔接,走到冰洞旁,对着镜头解释道:“在零下几十度的环境下,一个暴露的冰洞会在几小时内被彻底封死。” “要减缓这个过程,关键在于隔绝,不仅要隔绝上方的冷空气,更要破坏冰块本身的热量传导。” 昨夜离开前,先是将这些带着针叶的云杉树枝,一根一根地、紧密地垂直插入冰洞之中,直到将整个直径超过十五厘米的圆柱形水体完全填满。 他一边将这些已经被冰水浸泡了一夜的树枝拔出,“云杉的针叶非常密集,它们在水下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复杂的网络结构,这个结构的核心作用,是锁住水体。” “云杉针叶将原本连通的,可以自由进行热对流的整个水柱,分割成了无数个微小的,被针叶和枝干包裹的独立水腔。” “这极大地抑制了水的热对流,阻止了底部的‘暖’水与表面的‘冷’水进行交换。” 林予安拿起一根沾满碎冰的树枝,“更重要的是,这些枝干本身,作为热的不良导体,成为了冰晶凝结的‘骨架’。” “结冰的过程,会优先围绕这些树枝进行,而不是形成一整块坚硬的实心冰,它们破坏了冰的整体结构。” 当将所有的云杉树枝都从洞中取出后,冰洞内并没有形成预想中的厚实冰块。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约七八厘米的,由无数细小冰晶和枝叶冻结在一起的冰沙般混合物。 最后拿起那把冰钻,甚至不需要旋转,只是用它的引导尖向下用力一捅,再搅动几下。 “咔嚓……哗啦……” 那层看似厚实的冰盖,便如同被捣碎的冰沙一样,瞬间瓦解,露出了下方漆黑的河水,整个清障过程,耗时不到一分钟,而且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噪音。 他没有急于下杆,而是先从背包里取出一大块硬物,那是在前几日风暴中收获的毛鳞鱼,鱼鳞上那细微的珠光色泽依然隐约可见。 昨晚已经将它切成一堆大小不一的碎块,银色的鱼鳞淡粉色的鱼肉和冰晶混合在一起,一股浓郁的海洋腥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是独属于高脂肪鱼类的气味。 他捧起这把冰冷刺骨的“鱼碎”,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扫入了那个黑黝黝的冰洞中。 一瞬间,原本幽深平静的洞口变得浑浊起来,无数银白色的碎屑打着旋儿缓缓下沉。 更重要的是,一圈圈彩虹般的油迅速在水面上漾开,这片油无声地向四周扩散,迅速的将诱人的信息素无声地传递到冰层下的黑暗世界。 对着镜头低声解释,呼出的白雾瞬间消散,“打窝,是最高效的方式,毛鳞鱼是北极生态圈的能量棒,脂肪含量极高。” “在冰冷的水下,这种油脂的气味会扩散得很远,形成一个巨大的嗅觉陷阱。对于北极红点鲑这种饥饿的掠食者来说,这就等于在宣告,这里有免费的盛宴!” 这一次,鱼饵不再是凭空出现的兔子肝脏,而是一条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最为肥硕完整的毛鳞鱼。 他熟练地将其挂在钩上,鱼腹中蕴藏的油脂是最终极的诱惑,缓缓地将鱼饵送入冰洞,仿佛在安放一枚水下炸弹的引信。 “然后,是等待。” 他稳稳地坐在马扎上,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锁在了竿尖那根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的黑色尾羽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万籁俱寂,只有风刮过冰原的呼啸声。 他没有闲着,而是坐在火炉旁,拿出了那把猎刀和一块备用的桦木,刀锋划过木头发出“沙沙”的轻响,开始为自己削制一把用于处理渔获的小木柄刮鳞刀。 林予安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对着镜头讲解着接下来的计划,“虽然我现在可以进行稳定的冰钓,但是效率还是达不到我的预期。” “如果我能有一个24小时自动捕鱼装置,那我的获取食物来源的几率将会大大的增加。” “所以我打算制作一个水下刺网,参考传统的冰下下网方式,以我目前的条件来说是完全可行的。” 说干就干,林予安开始执行他的计划。 他并没有随意选择,而是在林中穿行了近十分钟,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每一棵候选树木,最终,砍伐了六根约三米长,手腕粗细的笔直云杉树杆。 选定后,用手锯处理了六根树杆,然后将这些原木一根根拖到冰面前一片开阔的雪地上,开始进行精细加工。 然后先用斧背作为锤子,干净利落地敲掉所有粗大的枝干残桩。这个过程不仅是为了光滑,更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小杆子在水下运动时的流体阻力。 加工的重点在于两端,用刀尖在每根杆子距离两端各五厘米的位置,作为圆心,用一小段测量好的绳子作为半径,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 然后沿着这个圆形,仔细地向内刻出了一圈宽一厘米,深半厘米的凹槽。 这个凹槽是整个连接结构的核心,它将为后续的捆绑提供一个绝对稳固,无法滑动的物理卡点。 然后,才回到冰面,拿起那把沉重的冰钻。他先在自己脚下靠近河岸的位置开凿了第一个冰洞。 随后站起身,目测着对岸的距离,走过大约十四米。为了确保两个洞口能够精确相对,使用了最原始也最可靠的测量法。 他自己拆解的那卷尼龙绳,将斧刃,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用尽全力深深地凿入第一个冰洞旁的坚冰中,斧柄牢牢地立在冰面上,形成了一个绝佳的临时锚点。 然后,将那卷尼龙绳的一端,用一个稳固的活结系在了斧柄的根部。 他拿着整卷绳子,开始朝着对岸走去,脚下的尼龙绳随着他的移动不断地被释放出来。 大约走出十四米,停下脚步,转过身,开始用力向后拉动绳索。 松弛的绳子瞬间被绷紧,在冰面上拉出了一条笔直的,几乎没有任何弧度的蓝色直线。 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钻孔,而是保持着绳索的紧绷,像钟摆的轴心一样,以自己为圆心,左右小幅度地移动了几步。 他一边移动,一边回头审视着这条蓝色的直线与河岸的夹角,直到它与水流的方向呈现出完美的九十度垂直,他找到了那个最理想,效率最高的拦截位置。 确认无误后,将冰钻提到自己选定的最终位置,将钻头中心的引导尖端对准脚下的冰面,然后将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 引导尖端立刻“咬”住了坚冰,稳稳地固定住了钻头,绝无滑动的可能。 这才开始发力转动摇柄,开凿第二个冰洞。 那条蓝色的尼龙绳,静静地躺在两个洞口之间,是他精准工作的无声证明。 最艰苦的环节开始了。 他将那六根处理好的云杉树杆,在冰面上一根根首尾相连地摆开,用之前那套专业的十字交叉捆绑法,将每一根杆子的末端与下一根杆子的前端牢牢地连接在一起。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细致工作,他创造出了一件惊人的工具!一根由六根木杆组成的,总长接近十八米的长棍。 这根长棍的唯一使命,就是将那根至关重要的尼龙引导绳,送到对岸的冰洞,他将引导绳的末端,牢牢地系在了长棍最前端的尖头上。 将这根巨大的“木制长矛”送入小小的冰洞,是一项笨拙而艰巨的任务。 他先将长棍的前端探入水中,然后不得不抬起整根长棍的后端,以一个倾斜的角度,一点一点地将其送入冰洞。 然后,紧握着长棍的末端,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向前推送。 十八米长的木棍在水下产生了巨大的阻力和惯性,每向前推进一厘米,他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同时还要时刻对抗水流,校正着方向。 林予安全神贯注地推送着,当他感觉到手中的长棍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时,他知道,长棍的前端已经抵达了对岸冰洞的下方。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至少有二十公斤重的云杉树干。 小心翼翼地将这树干稳稳地压在了长棍露在冰洞外的最后一小截末端上。 杠杆原理瞬间生效! 随着末端被重物猛地压下,一个巨大的力通过十八米长的杆身传递出去,在水下十几米外,长棍的前端受到了一个巨大的向上的力,开始猛地向上翘起! “叩!”,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对岸传来,那是长棍前端狠狠撞在冰层下表面的声音! 等的就是这个信号!他之前在砍伐树杆时,特意留下了一根t字形的分叉树干,用猎刀稍加修整,就成了一把完美的倒勾工具。 他抓起这把“树杈倒勾”,像一头捕食的猎豹,朝着对岸的冰洞狂奔而去!必须在长棍因受力不均而移位之前控制住它! 十四米的距离,他只用了几秒钟就冲到。 毫不犹豫地扑倒在地,探头看向洞口,只见长棍的前端,正因为杠杆的翘起而紧紧地贴在冰层下表面,清晰可见! 立刻将手中的树杈倒勾伸入水中,那个t字形的开口,是为抓取圆柱形物体而生的完美工具。他只用了一下,就精准地勾住了水下的长棍,然后用力向上一提! 长棍的前端被他成功地拉出了水面,而那里,牢牢系在尖头上的,正是他此行的真正目标,那根尼龙引导绳! 他飞快地将引导绳解下,先用一个短木棍横卡在冰洞上,将绳子的末端临时系住。 然后反回另一端的冰洞,将这根长长的木棍一点点的拽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那根被牢牢锁住的引导绳,脸上露出了极度疲惫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他休息了足足五分钟,直到呼吸平复,才重新站起身。 现在,他拥有了一条贯穿了冰下世界的、畅通无阻的生命线。 但这根引导绳太细,无法承受渔网的重量和水流的冲击,它只是一条引路绳,现在,需要请出真正的主角——主绳。 林予安走向拖马上那堆如同小山般的商业拖网,这是他今早特意带来的。这不仅仅是一张网,更像是一个材料宝库。 然后,用猎刀从拖网那粗壮的框架绳上,割下了一段长度超过三十多米完好无损的部分。 这根绳子有他小指那么粗,由无数股更细的尼龙纤维紧密编织而成,表面光滑而坚韧,是作为主绳的完美材料。 随后走到第一个冰洞旁,将这根更粗壮的尼龙主绳,牢牢地系在引导绳的末端。 然后,他走回对岸的冰洞,解开临时固定的短木棍,开始匀速地拉动引导绳。 细绳轻松地穿过冰层,将那根沉重的主绳从对岸一点一点地拖了过来。 当主绳的头端被他拉出水面时,一个最能体现长远规划的步骤开始了。 他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抓着主绳的头,沿着冰面,又走回了第一个冰洞旁。 现在,主绳的一部分在水下,连接着两个冰洞。另一部分,则完全在冰面上。将主绳的两个末端,用一个极其牢固的,专门用于连接两条粗绳的“双渔人结”连接在一起。 一个巨大的,可以循环拉动的闭环绳圈,就此诞生!它就像一个水下的传送带,一半在冰下运行,一半在冰上待命! 接着,他再次走向那张巨大的拖网,他需要的不是那种能将整片水域一网打尽的巨大网兜,而是一片网目尺寸恰到好处的“刺网”。 林予安仔细寻找着,最终选定了一块相对完好,远离破损区域的网片,这片网的网眼约三指宽,是针对北极红点鲑的完美尺寸。 这个大小,能让鱼头轻松钻入,但肥硕的身体和张开的鱼鳃却会被牢牢卡住。 他抽出猎刀,开始切割。坚硬的尼龙网绳在低温下变得又脆又韧,每一刀下去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伴随着“咯吱”作响的切割声,他最终裁剪下了一块长约十五米,高约一米五的矩形网片。 但这仅仅是第一步。此刻,这块网片的两个侧边,因为切割而布满了无数松散的线头,结构极其脆弱,只要稍一受力,就会像脱线的毛衣一样彻底散架。 现在要做的是,用最快、最可靠的方式加固这两个脆弱的侧翼。 他没有去处理那些数不清的线头,而是直接将网片侧边大约三指宽的区域,向内折迭了一次。 这样一来,所有松散的线头都被“包裹”在了折迭层的内部,再也不会直接受力。 接着,他从那张巨大的商业拖网上,又裁剪下来两条长度约两米,比主绳略细的尼龙绳,作为新的侧边“龙骨”。 林予安将其中一根龙骨绳,紧紧地压在刚刚折迭好的双层网边上,然后,他拆解出更细的尼龙线作为“捆扎带”。 他没有使用任何精细的缝合结法,而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也最快速的“贯穿捆绑法”,每隔约二十厘米,就进行一次捆扎,最后用一个简单的双重结死死地拉紧。 这个结就像一个强有力的“订书钉”,将双层网布和外部的龙骨绳,三者合一,牢牢地“钉”在了一起。 以极快的速度,沿着两条侧边,打下了十几个这样的捆扎结。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小时,虽然看起来粗糙,但每一个捆绑点都异常坚固。 经过这番高效的加工,他将一块脆弱的原材料,变成了一张四边都有坚固框架支撑的,可以承受巨大冲击力的成品刺网。 然后,他将这张由他亲手加固完成的刺网完全展开,平铺在冰面上。 接下来是整个系统中最为精妙的一步,将渔网的顶边,那条串着一排排小巧塑料浮子的浮子线,每隔一米,就用一小段短绳,牢牢地系在冰面上那段主绳上。 而渔网的底边,那条嵌着一串串沉重铅坠的铅坠线,则完全保持自由,不与任何绳索连接。 这些铅坠可以让渔网在水下自我展开。,整张渔网,现在就像一件“衣服”,被穿到了传送带上。 他解开之前作为锚点的斧子,开始拉动这个巨大的绳圈,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被主绳牵引的渔网顶边,率先被平稳地拖入第一个冰洞,缓缓沉入水下。 与此同时,完全自由的渔网底边,因为自身的铅坠重量,立刻自然地、垂直地向着河床方向下沉。 顶边的浮子提供了向上的浮力,将网顶往上拉,底边的铅坠则提供了向下的重力,将网底往下拉。 两者完美地协同工作,确保了渔网在进入水下的那一刻起,就是以一个完全垂直展开的“墙”的姿态,被主绳牵引着,横向地穿过冰下的黑暗世界。 与此同时,水下那段干净的主绳,从同一个洞口被拉了上来,回到冰面上。 随着他持续地拉动,直到整张渔网都完全进入水下,并且通过绳索的张力感知到,它已经处于两个冰洞之间的最佳位置。 接下来,是最后一步,也是整个工程中最具智慧的“锁死”环节。 他走到了冰面上那段长达十四米的主绳的正中央位置。 从身边拿起一根之前削下的、长约一米的结实短木棍,将它从绷紧的主绳下方穿过。然后,他将木棍的一端向上提起,让主绳稳稳地挂在了木棍的中央。 紧紧地握住木棍的两端,深吸一口气,开始像拧紧一根巨大的发条一样,用力地转动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随着木棍的每一次翻转,主绳被一圈圈地绞在了木棍的杆身上。 然后可以发现,以木棍为中心,两边的绳索同时被收紧,形成了两条对称的、螺旋状的扭结,像两条相互缠绕的巨蟒,将巨大的张力均匀地传递向两端的冰洞。 当他感觉到绳索的张力已经达到极限,木棍都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发出“嘎吱”声,再也无法多转动分毫时,停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根被巨大扭力锁死的木棍,缓缓地放倒在冰面上,绳索自身的巨大张力,把它死死地压在粗糙的冰面上,使其无法移动,也无法反向松脱。 锁死完成了! 这个静静地躺在主绳中央的木棍,它不需要任何锚点,仅凭自身的扭力和绳索的张力,就将整个庞大的水下渔网牢牢地固定住了。 这是一个纯粹利用物理原理构建而成,简单到极致却又牢不可破的完美“制动器”。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开始偏西。 林予安站在冰面上,看着那两个遥遥相对的冰洞,以及那根在冰上被一根木棍拧成麻状的绳索。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只有一种完成了一项伟大工程后巨大的满足感。 这道看不见的“水下之墙”,将成为他在这片冰封王座上,最可靠高效的粮仓! 他并没有立刻返回冰钓木棚,因为还有一项重要工作要做,在极地的严寒中,这两个直径二十厘米的冰洞,要不了一晚上就会被冻得结结实实,明天他想收网,就得重新费力凿开。 必须为这两个关键的“端口”做好保温,他走到之前砍伐用来压住冰下木杆的云杉树附近,捡起了一堆云杉松针。 然后,走回到冰洞旁,将那些干燥、蓬松的云杉松针,一把一把地塞入冰洞之中。它们之间充满了无数微小的空气隔层,这是自然界中最廉价,也最高效的“保温”材料。 他不断地填充,直到将两个冰洞都用松针塞得满满当当,只在绳索穿过的位置留出一点缝隙。 这个方法,与他清晨清理冰洞时所展示的原理完全相同,能极大地延缓冰洞的封冻速度,并破坏冰的结构。 它能极大地延缓冰洞的封冻速度,或许明天清晨冰面还是会结上一层薄冰,但那只需要用手轻轻一捅就能破开,绝不会像其他冰面一样,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重新开凿。 最后,他还在松针的顶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干燥的积雪。 这样一来,一个简易但高效的“保温塞”就完成了。 做完这最后的收尾工作,他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收拾好所有的工具,返回冰钓木棚。 至于那张网里,今夜会有怎样的收获,那是属于明天的惊喜。 ———— (距离开奖还有5天,大家多多投月票哦) (本章完) 第197章 空军绝不是技术问题! 第197章 空军绝不是技术问题! 傍晚,林予安钻进那个由柳条构成的棚内,虽然在忙碌,但他也没让铁皮桶里的木炭熄灭,而是还在散发着令人安心的红光和温暖。 与棚外那已经开始变得刺骨的寒风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 他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重新坐回那个简易的马扎上,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冰洞。 在进行水下设网这项浩大工程的同时,那根由他亲手制作的简易钓竿,被一个同样由他亲手打造的装置稳稳地支撑着。 昨晚回到庇护所后,他并没有闲着。而是从云杉树干中挑选出了三根长度约一米,粗细均匀的笔直木棍。 他用手锯,将这三根木棍的末端都削出了尖头,以便能更好地插入雪地或冰缝中提供稳定性。 接着,他开始制作整个结构的核心,三脚架结。 将三根木棍并排地紧紧靠在一起,平放在雪地上,拿出一段坚韧的尼龙绳,先用一个双套结,将绳子的一端牢牢地固定在其中一根木棍的顶端。 接着,横向地将绳子紧紧地缠绕在三根并排的木棍上,绕了大约七八圈,形成一个坚固的“束缚环 然后,将绳头从木棍与木棍之间的缝隙中,以“8”字形的轨迹,反复地进行交叉收紧。 他每一次拉扯,都用尽全力,绳索将三根独立的木棍,变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最后,用几个半结,将绳尾牢牢地锁定。 再拿起这个捆绑好的木棍束,将中间那根木棍向后拉,另外两根则自然地向前分开。 一个稳固的等边三角形底座的三脚架便完成了。 今早,他将这个三脚架,跨立在冰洞的后方。 然后将那根简易钓竿,横向地放置在三脚架前方的两条腿交叉形成的“v”形支点上,竿尖自然地垂向冰洞。 林予安又用一小段备用细绳,将钓竿的尾部,与三脚架的后腿连接,进行了二次固定,为他的钓竿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稳定性。 挂着肥美毛鳞鱼的鱼钩,就在这个万无一失的布置下,已经在水下静待了数小时。 按照常理,在这样一个被他精准定位的“藏鱼窝”里,早就应该有所斩获。 林予安满怀期待地走上前,轻轻地握住钓竿。 没有预想中那种沉重的、鱼儿挣扎的拉扯感。他提了提,钓线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额外的重量。 缓缓地将鱼线从冰洞中拉出,线头的末端,那条被他精心挑选的肥硕的毛鳞鱼鱼饵,依然完好无损地挂在钩上。 它甚至没有被任何试探性地啃食过。 林予安凝视着这条孤独的鱼饵,沉默了片刻,他设置的固定镜头也一直在工作着,完美的录下了钓鱼佬空军后的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脸上是一种极其专业的,分析失败原因的严肃表情。 “一无所获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我一直在外面忙着布网,没有亲自看守。” “这并不能体现我的真实技术,如果我一直守在这里,凭我的经验,今天肯定能上鱼!” “嗯,没有咬口,这是在我预期之内的。” “原因嘛,可能有几个。气压,一定是气压!今天的气压可能偏低,水体含氧量下降,这会极大地抑制鱼类的索饵欲望。它们宁愿待在原地不动,也不会主动觅食。”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个将责任完全撇清的理由:“当然,肯定也有水温和鱼的代谢关系。” 林予安指着脚下的冰洞,“这个钓点水深超过五米,是典型的深潭区。” “在冬季,深潭底部的水温,会稳定地保持在最适合鱼类过冬的4摄氏度左右。” “而我的鱼饵,挂在离底大约半米的位置。这里的鱼,它们的新陈代谢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像是在半休眠。” “它们可能一天只需要进食一次,甚至几天才进食一次,想让一条处于‘节能模式’的鱼,主动游上来,去追逐一个不在它嘴边的食物,这个概率本身就是极低的。” “所以,今天这个结果,与钓鱼技术无关!纯粹是由鱼的生理习性决定的!被动的钓鱼,就是在赌那百万分之一的运气。” 一番总结陈词后,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那一切尽在掌握的坦然,似乎已经说服了他自己! 林予安转过身,看着那片静谧的冰面,继续说道:“而这,也恰恰证明了我今天所有工作的绝对必要性。” “冰下的鱼,在冬季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省能量,其新陈代谢和活性都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它们满足于待在4摄氏度的深水舒适区里,像是在半休眠。它们对外界的食物诱惑,反应极其迟钝。” “想通过‘钓’这种依赖鱼类主动索饵的方式来获得稳定食物,效率太低,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等不起,也赌不起。” 他看了一眼那根被锁死的绳索,“而那道看不见的水下之墙,则完全不同。它是全天候的,覆盖了河道关键路径的物理拦截系统。” “它不依赖鱼的食欲,只依赖鱼的存在和最基本的移动,只要它们为了调整姿态,就有可能撞上这张网!” 一天的辛劳,有可能换来了第二天的丰收保障。 而今天冰钓的“空军”,非但没有让他沮丧,反而让他对明天刺网的收获,充满了更强烈的期待。 他熄灭了铁皮桶里的炭火,将三脚架留下,钓竿与所有工具一同固定在拖橇上,踏上了返回庇护所的路。 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庇护所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今天,他完成了一项足以载入荒野独居挑战史册的伟大工程! 所以,值得一顿同样顶级的晚餐,来犒劳自己的辛勤,并为即将开启崭新的“渔猎时代”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他的目光,穿过庇护所的门,落在了雪井冰箱上,那里还有一只象征着终极美味的战利品上,巨大的波士顿龙虾。 “好了,伙计们,晚餐时间!今天,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他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期待已久的笑容。 取出了那只超过两斤的龙虾,此刻,它依然被冻得如同一块覆盖着暗绿色盔甲的石头,充满了十足的力量感。 然后,将这只巨大的龙虾放在壁炉旁,让它在温暖的环境中缓慢解冻。 “对于这种顶级的食材,最简单的烹饪,往往是对它最大的尊重。” 林予安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解释道,“但这并不意味着单调,今天,我打算用这只龙虾本身做一道龙虾三吃!” 大约一个小时后,龙虾的关节已经可以活动,基本解冻完毕。 他的第一步,并非将整只龙虾扔进水里,而是先将那对巨大如同战锤般的螯足,和那条粗壮有力的虾尾,从头胸甲上完整地拧了下来。 现在,手中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沉甸甸的、蕴藏着精华的龙虾头胸甲。 “龙虾风味的灵魂,一半在肉,另一半,则全部藏在这里。” 他用猎刀,小心翼翼地撬开头胸甲坚硬的外壳,露出了里面黄绿色的,膏状的虾脑和虾黄。 将不锈钢锅小火烧热,没有放任何油,他用木勺,将所有珍贵的虾脑和虾黄,全部刮入锅中。 “滋啦——” 富含脂肪的虾脑一接触到热锅,立刻融化开来,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用小火耐心地慢慢地进行熬炼,很快,一缕难以言喻的复合香气,开始在整个庇护所内弥漫! 随着不断的搅拌,虾脑中的水分被慢慢蒸发,只剩下一锅金红色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虾油。 然后,将那条完整的虾尾肉,从壳中剥离出来,切成厚厚的虾肉段。然后,一片片地放入那锅由它们自己的精华熬炼出的虾油中,用小火慢煎。 虾肉在自身的油脂中被煎得“噼啪”作响,边缘迅速由半透明变成不透明的纯白色。 虾油的香气,与虾肉的鲜甜,在高温下发生了完美的融合! 几分钟后,当虾肉段的两面都被煎至完美的金黄色后,他将其盛出。这便是第一道菜,原味虾油香煎龙虾尾。 接着,他处理那对巨大的虾螯,他用斧背敲开外壳,取出了两块完整的螯肉。 他没有将它们下锅,而是找来两个之前吃剩的大扇贝壳,作为天然的“烤盘”,将两块螯肉,分别放入两个扇贝壳中。 然后,他将锅中剩下的虾油,均匀地淋在了两块生冷的螯肉之上。 “滋啦——!” 滚烫的虾油接触到冰冷的螯肉,瞬间爆发出大量的蒸汽! 然后,将这两个装满了顶级食材的“天然烤盘”,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壁炉中滚烫的石板上,利用壁炉的辐射热,进行最后的炙烤。 几分钟后,当扇贝壳里的虾油开始微微冒泡,而螯肉的香气被彻底激发出来时,他知道,第二道菜,虾油焗烤龙虾螯,也好了。 他将两道菜,并排放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先品尝那块还在冒着热气的焗烤螯肉。 首先是包裹在外层的那一层滚烫浓郁的虾油,带着极致的鲜香。 紧接着,当牙齿突破那层被热油“焗”熟的紧致的表层后,内部那半生的、依然保持着惊人弹性和清甜的肉质,瞬间在口中爆发! 这是一种外熟内生,层次极其丰富的顶级口感! 又拿起一块香煎的虾尾肉,与螯肉不同,虾尾的肉质更细嫩,经过双面香煎,每一丝肌肉纤维,都吸饱了那浓郁的虾油,让虾肉本身的鲜甜,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对他连续数日高强度探索,规划和建造的最高奖赏! 吃完这顿奢华的龙虾大餐,他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那堆鲜红的虾壳,眼中却没有丝毫要将其丢弃的意思。 “在野外生存中,任何一点潜在的营养都不能浪费。” “虽然最精华的虾脑和虾肉已经被我吃掉了,但这些虾壳,依然是宝藏。” 林予安用手指了指虾壳与虾壳之间的连接处,以及附着在内壁的、那些用手难以剥离的白色筋膜和零星肉屑。 “这些组织,富含胶原蛋白和呈味氨基酸,虾青素,通过长时间的低温慢炖,可以将它们完全溶解到水中,得到一锅充满鲜味和基础蛋白质的天然高汤,这比喝纯粹的热水,能为身体提供更多的盐分和能量。” 将所有吃剩的虾壳,全部重新扔回那口尚有余温的不锈钢锅里,往锅里加入了足量的清水,将这口锅,稳稳地架在了壁炉那块可以吸收辐射热的石板上。 不需要让这锅汤剧烈沸腾,在这漫长的寒冷夜晚,壁炉的余热,会像一个不知疲倦的低温慢炖,将虾壳中所有残存的有价值的物质,一点一点地萃取出来。 做完这最后的物尽其用的收尾工作,他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夜深,林予安坐在温暖的壁炉旁,听着屋外再次响起的轻微风声.同时也在期待着明天刺网的收获。 ———— (祝兄弟们天天吃龙虾!) (记得投月票哦!) (本章完) 第198章 冰捕起网!什么是空军? 第198章 冰捕起网!什么是空军? 第二十八天清晨,天还未亮,林予安就被自己精准的生物钟和内心极度的期待感一同唤醒。 庇护所内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只有壁炉深处,几块尚未燃尽的木炭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为这片寒冷的黑暗保留着最后一丝温度。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睡袋里,感受着羽绒睡袋包裹的温暖,侧耳倾听着外面的世界,风声比昨夜呼啸的怒吼减弱了许多,只剩下低沉的呜咽,这是一个绝佳的好兆头。 他将昨晚用虾壳慢熬了一夜的高汤重新放在火上,冰冷的汤汁已凝成一块琥珀色的胶状物,随着温度升高,重新化为浓郁的散发着淡淡鲜香液体,独特的香气再次弥漫在小小的庇护所内。 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只是将这碗纯粹的热汤一饮而尽。 一股强大的暖流从胃部开始,迅速向全身扩散,驱散了清晨残存的最后一丝寒意! 林予安快速整理好即将出征的装备,几段备用尼龙绳索,锋利的伐木斧,那把专门为处理渔获而精心打磨的木质刮鳞刀,以及最重要的,凝聚了诸多心血的手工冰钻。 然后,他踏着黎明前如同深蓝色细沙般的积雪,快步走向冰河。 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悦耳声响,每一步都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抵达一号钓点时,太阳刚刚从遥远的地平线上撕开一道金色的口子,将冰面的浮雪染成一层淡金色。 那座由柳条编织的a字形冰钓棚,如同雪原上一个沉默的哨站。 钻进冰钓棚后,他熟练地用引火物点燃了铁皮桶里的干柴和木炭,明亮的火焰瞬间升腾,驱散了棚内凝滞的冷气,确保自己随时可以回到一个温暖的环境取暖。 然后,才拿出冰钻,开始进行收网前的准备工作。 他低声自语,呼出的白雾在棚内缭绕,“在收网之前,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收网槽。” 然后走到其中一个被松针塞住的冰洞旁,将保温用的松针和积雪一一清理干净。一个直径十五厘米,边缘结着薄冰的圆形洞口重新显露出来。 “这个尺寸,用来下网足够了,但如果网里有鱼,特别是体型较大的鱼,再想把缠在渔网上的鱼和整张网,一起从这个小圆洞里提拉上来,会非常困难。” “渔网很可能会被狭小的冰洞边缘卡住,不仅鱼会因此脱落,甚至可能损坏我宝贵的渔网。我不能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他没有再多做解释,直接用靴子的后跟,在冰面上,沿着主绳的方向,精准地踩出了一条清晰的直线印记,这就是接下来要作业的基准线。 将冰钻的引导尖,对准直线上距离原冰洞边缘约十厘米的位置,他将身体的重量沉下去! 引导尖立刻发出一声轻微而坚实的“噗嗤”声,瞬间“咬”住了坚冰。(乛乛) 林予安没有再进行缓慢的试探性旋转。而是双腿分开,稳如磐石地扎在冰面上,核心肌群瞬间绷紧,腰部发力。 以一种将全身力量通过腰腹传导至双臂的,爆发力十足的姿态,开始猛力转动手柄! “嚓——嚓——嚓——!” 冰钻发出的声音,不再是轻柔的“沙沙”声,而是如同猛兽啃噬骨头般,沉闷而有力的切削声! 每一次旋转,大量干燥的粉末状冰屑,如同喷泉般,从孔洞中被螺旋刀翼高效地向上排出,甚至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他不再需要刻意放慢速度,因为他能通过手柄传来的细微振动和阻力变化,清晰地感知到钻头在冰层中的深度,就在即将钻透的那一刻,他瞬间收住了向下的压力! “噗!噗!” 冰洞被打通,一股夹杂着白色冰屑的冰冷河水涌了出来。 他看也不看,立刻对准基准线,开始了第二个孔的钻探。 不久之后,一条由五个完美对齐的冰洞组成的直线,便与原来的冰洞连接在了一起。 然后,他用厚实的斧背,对着那些冰孔之间仅存的薄薄冰壁进行敲击,这可以有效破冰。 “叩,咔嚓!” 第一道冰壁应声而裂。 “叩,咔-嚓!” 第二道……第三道…… 他没有去捞那些小的碎冰,而是用斧背将所有被敲松的冰块,像一个技巧娴熟的台球手,全部推入了冰槽的另一端,并顺势将其一股脑地推入冰层之下。 很快,一个长约一米、宽约十五厘米的长方形冰槽,便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巨大的开口,足以让他从容地将整张渔网和所有可能的渔获,都顺利地提出水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固定着主绳另一端的冰锚旁,解开那根被巨大张力拧成麻状,起着“西班牙绞盘”作用的扭转木棍。 随着木棍的松开,绳索的巨大张力瞬间释放,发出“嘣”的一声沉闷而有力的闷响!整根绳索在冰面上猛地一弹。 林予安回到那个被他扩大了的长方形冰槽旁,内心的期待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蹲下身,开始拉动那个巨大的“闭环绳圈”,手上动作沉稳,双眼死死地盯着幽深的,漂浮着些许碎冰的冰槽。 冰面之下,那张“水下之墙”,开始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他开始有节奏地、一手接一手地回收绳索,湿冷的尼龙绳在他戴着手套的掌心匀速滑过。 传递回来的只有水流拖拽着十五米长渔网的沉闷,而无生命感的重量。 冰层下的世界仿佛一片死寂,绳索上传来的反馈一成不变,他的心跳也跟着沉了下去。 难道一夜的等待和周密的布置,终究只是徒劳? 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开始感到一丝失望时,绳索上传来了一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震颤! 那不是水流的脉动,而是一种短暂,活物般的弹动,瞬间打乱了之前沉闷的节奏! 它就像一道微弱的电流,从黑暗的河底,沿着绷紧的绳索,精准地传递到了林予安的手中。 林予安的瞳孔瞬间一缩,立刻精神一振——中货了! 他没有猛然发力,因为那会惊动渔获,甚至可能撕裂网线!他依旧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只是稍稍加快了频率,让渔网在水下平稳而坚定地向着冰槽移动。 很快,在他眼前的幽深冰槽中,那几乎是纯黑色的河水里,一抹模糊的银白色一闪而过! 随着渔网越来越近,那抹银白也愈发清晰,最终,一个矫健的身影被拖入了冰槽的光亮区域! 那是一条体长近四十厘米的湖白鲑,体型肥硕,它显然是在游动时一头扎进了网眼,头部顺利穿过。 但当它试图后退或挣扎时,张开的鱼鳃和肥厚的身体便被尼龙网线死死地卡住了。此刻,它正徒劳地摆动着尾巴,搅动起一小片片水。 紧接着,在渔网的中后段,第二个色彩更艳丽的身影出现了!那是一条北极红点鲑。 它的体型稍小,但阳光透过冰槽,照亮了它布满漂亮斑点的背部,尤其是鱼鳍边缘那一抹标志性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橙红色,在幽暗的河水中显得格外夺目。 当整张十五米长的渔网被完全提出水面,湿漉漉地铺在雪地上时,网上的收获也一目了然,只有这两条鱼,以及一些被挂住的水草和枯枝。 没有预想中渔网沉甸甸,挂满渔获的大丰收,但一夜的等待,终究没有落空。 林予安小心地将两条鱼从网格中解脱出来,没有硬拽,而是用手指捏住鱼头,将鱼身反向推回网眼,这是最不伤渔网、也最能保持渔获完整的方式。 “两条!”他呼出一口白气,脸上没有失望,反而是一种得到验证的满意! “不算多,但终归是不再空军了,这证明这个方法彻底可行。” 在冬季水下生物活性极低的情况下,用一张自制渔网取得这样的收获,已经是一次无可争议的巨大成功。 林予安将两条鱼放在一边干净的雪地上,两棒子之后它们很快就不再挣扎。然后他拎起渔网的一端,熟练地抖动,清理掉上面缠结的水草和细小的杂物。 接着,他再次通过拉动绳圈,将这道清理干净的“水下之墙”重新布置回了冰层之下,并用扭转的木棍再次锁死。 他相信,有了这一次的成功,下一次,一定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林予安提着两条鱼,钻回了温暖的冰钓棚。外界的风雪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棚内只有木炭燃烧的宁静和逐渐升腾的暖意。 他没有急着返回庇护所,这两条来之不易的新鲜渔获,将成为他今天最完美的早餐,也是对他成功的一次即时奖赏。 跪坐在地上,铺开一块桦树皮作为砧板,先用猎刀的刀尖,从北极红点鲑的泄殖孔处向上,利落地划开薄薄的鱼腹,动作精准,没有伤及内脏。 接着,他小心地将手指伸入,将一整套内脏完整地剥离出来,那滑腻的触感清晰地传来。 然后将鱼腹内壁那层带来腥味的黑色腹膜,连同残留的血线,用一捧从棚外抓来干净蓬松的积雪仔细擦拭。 雪的冰冷和摩擦力是最好的清洁剂,转瞬间,鱼腹内就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雪白鲜嫩的鱼肉。 他审视着两条鱼,那条体型稍大的湖白鲑,肉质紧实,但是鱼鳞大且多,处理起来很麻烦,决定将其带回庇护所作为战略储备。 而眼前这条色彩艳丽的北极红点鲑,油脂丰厚,不刮鳞也不影响,正是即刻享用的绝佳美味。 他从那堆处理好的内脏中,用刀尖挑出了橘红色的鱼籽和一小块肥厚的鱼肝,这是极寒地区宝贵的维生素和脂肪来源。 而剩下的鱼肠、鱼鳃等部分,他则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丢回了那个长方形的冰槽中。 “不会浪费任何一点,因为这些内脏会成为最强大的窝料,为下一次收网打下基础。”他低声自语,看着那些内脏在河水中缓缓打旋下沉。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准备他的早餐。 先是找来一根拇指粗细的云杉木棍,用刀削尖一端,然后从北极红点鲑的口中穿入,沿着脊骨,贯穿整个鱼身,直到从尾部穿出,做成了一根完美的烤鱼串。 他没有把鱼直接架在火上,而是将这根烤串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稳稳地插在铁皮桶炭火旁的三角架上,让鱼身侧面均匀地接受着木炭散发出的炽热。 林予安则是耐心地缓缓转动着木棍,很快,鱼皮在高温下开始收缩、紧绷,冒起一个个细小的泡,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鱼肉的颜色由半透明的粉红,逐渐变为不透明的乳白,一滴滴金黄色的、清澈的鱼油,开始从肥美的鱼腹处渗出,沿着鱼身滑落,最终滴在下方的木炭上。 “滋啦”一声,激起一小簇明亮的火苗和一股混合着鱼鲜与木炭气息的焦香! 外面的世界是冰冷死寂的纯白荒野,而在这个小小的棚屋里,他拥有着温暖的火炉,和一条正在为他滋滋作响、奉献着所有精华的烤鱼。 这强烈的对比,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幸福感。 当鱼皮被烤得金黄微焦,鱼肉的香气浓郁到再也无法忍受时,早餐便好了。 林予安将滚烫的烤鱼从木棍上取下,放在另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他甚至等不及用刀,直接用手撕下一块带着焦脆鱼皮的背肉送入口中。 首先是鱼皮带来混合着炭火气息的酥脆焦香,牙齿轻易地穿透了它,紧接着,是那细嫩饱满,几乎入口即化的鱼肉。 北极红点鲑独有的,介于鲑鱼和鳟鱼之间的甘甜鲜美,伴随着丰腴的油脂,瞬间在味蕾上爆炸开来,那股纯粹源于自然的美味,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完这顿丰盛的蛋白质和高质量脂肪早餐后,林予安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欢呼,能量迅速回流。 他坐在马扎上,回味着口中残留的鲜美,同时看着棚外那片被朝阳映照得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 一种久违的,更深层次的渴望,开始在他心中不可抑制地滋生。 他揉了揉肚子,“鱼肉海鲜很好,但吃了太久了。” 鱼肉虽然优质,但终究缺少了陆地哺乳动物那种肌红蛋白,所散发的浓郁风味和坚实的的口感,那是一种更具冲击力的味觉体验。 林予安此刻啊身体的能量是充足的,但他的味蕾和他的基因,已经开始渴望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红肉。 “是时候进行一次狩猎了,为我的食谱,也为我的营养摄入,带来一次全新的改变。”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迅速扎根,想快速的付出行动。 他起身走到棚外,看了看天空,高远的天空万里无云,风也比前几天小了很多。 “完美的天气,是个进林子的好日子。” 就这样,一个全新的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型。 先给自己的钓竿安排上任务,检查了一下钩子上挂着的毛鳞鱼饵料依然完好,然后将三脚架竿架稳稳地立在冰洞旁,让它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继续为他进行被动的垂钓。 随后,林予安返回庇护所,没有片刻停留。 他先是将那条冻得已经有些僵硬的湖白鲑,存入那个“雪井冰箱”中,用积雪重新将其掩埋。 然后,他从墙角,取出了那把线条优美的反曲弓,以及装着精良箭矢的箭囊。仔细地检查了弓身是否有细微的裂痕,用指腹感受弓弦的张力。 (ps:书友群老哥的弓。) 确认无误后,他轻轻弹动弓弦,干燥的空气中,弓弦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嘣!嘣!”声,充满了杀气。 他又检查了每一支箭,确认箭头锋利,箭羽牢固。 接着,他又从工具堆里,翻出了几卷细细的退火钢丝绊线和一些之前削制好的,带有凹槽和孔洞的木质零件,那是一个简易陷阱的触发装置。 “去林子里,不能只靠运气,除了主动追猎,陷阱是更可靠的保障。” 林予安将反曲弓和制作陷阱的材料一同放入背包,关好庇护所的门,转身向着与河流截然相反的北方森林走去。 冰上的渔猎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林中的狩猎,则是一场对耐心与运气的终极考验。 今天,他打算将赌注压在后者上。 ———— (早上好老哥们,祝有个愉快的一天~) (本章完) 第199章 一箭毙命!(多图!求月票!) 第199章 一箭毙命!(多图!求月票!) 进入森林的边缘,光线立刻被高大的云杉过滤得暗淡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松针与冰雪混合的独特气息。 脚下的雪,也与河面开阔地带的硬壳雪截然不同。在树冠的庇护下,这里的积雪更加蓬松深厚。 他必须依靠雪鞋,才能避免每一步都深陷其中,造成不必要的体力浪费。 林予安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林中乱闯。他的狩猎计划,是从解读雪地这本“苍白之书”开始。 他首先来到一片之前标记过的,地势较低的洼地,这里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柳树和桦树灌木丛,是雪靴兔可能会来觅食的区域。 蹲下身,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拂去表面的浮雪,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目光在雪地上仔细搜寻着生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很快,他发现了一串脚印,但林予安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这串脚印边缘模糊,轮廓已经被微风和升华作用磨平,雪坑内还有一层薄薄的冰晶,他用手指轻轻一碰,那层冰晶便碎裂开来,这是至少两天前的踪迹,早已失去了追踪的价值。 林予安没有气馁,而是系统性地扩大了搜索范围。 然而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找到的要么是红松鼠留下的一串串跳跃的小脚印,要么就是被风吹断的树枝砸出的雪坑。 还发现雪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如同药丸般的颗粒,是雪靴兔的粪便。 他用树枝拨弄了一下,这些粪便质地干硬,外壳在低温下已经结霜,一碰就碎。 显然是几天前的产物,这进一步证实了他的判断,这片食堂已经被它们废弃了。 林予安低声自语,“看来它们更换食堂了,动物为了安全和食物的可持续性,会周期性地更换觅食点,避免在一个地方留下过多的气味,引来天敌。” 他调整了方向,向着地势稍高,能接收到更多午后阳光的一片山坡前进,因为那里的积雪会稍薄,植物的嫩枝和树皮更容易暴露出来。 又经过了漫长的跋涉和搜寻,他的精神终于为之一振! 在一棵巨大的云杉树下,他发现了一排清晰的如同梅般的脚印,雪印边缘锐利,甚至能看清脚掌上绒毛留下的细微纹理,显然是才留下不久的。 他没有立刻沿着踪迹前进,而是先蹲下来进行“阅读”,这串脚印的后脚印“大而长”落在了前脚印“小而圆”的前方,这是典型的雪靴兔跳跃式前进留下的痕迹。 雪靴兔的脚很大,脚印之间的步幅很大,超过了一米,说明它当时处于快速移动状态,可能是在奔向觅食地,而不是在悠闲地觅食。 这个发现至关重要,这意味着他正处在一条“通勤路线”上,而不是一个随机的活动点。 林予安顺着这串来之不易的踪迹,小心翼翼地前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因为其他捕食者,尤其是猞猁,也会利用这些现成的兽道。 因为拉布拉多是加拿大猞猁非常重要的栖息地之一,有大量的猞猁出没在这区域。 没过多久,林予安穿过一片密林,踪迹在这里变得更加密集,地面上出现了多条平行的印记。 最终,他停在了一条被积雪覆盖的,但明显更宽阔的“走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这条“走廊”上,布满了大量的,被反复踩踏而变得坚实的踪迹!雪面下陷,形成了一条宽约三十厘米的清晰凹槽。 一些地方的雪甚至因为反复的踩踏和尿液的浸染再冻结,变得光滑而坚硬,呈现出淡淡的黄色。 这里,显然就是附近所有雪靴兔往返于新的觅食地和栖息地之间的高速公路,一条堪称完美的“兔道”。 “总算找到了!” 林予安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些用退火钢丝和木质零件制作的套索陷阱。 没有直接踏上兔道,而是戴上手套,沿着兔道旁边的平行路线走了几十米,仔细勘察地形。 这个过程他走得非常缓慢,尽量不触碰任何树枝,不留下任何不属于这片森林的气味。 他寻找的,不仅仅是兔子必经的“瓶颈”,更是一个同时具备“动力源”、“触发机关”、“固定结构”所需天然条件的完美地点。 在坚硬的冻土上,任何试图挖掘或增加额外物体的行为,都会留下不自然的气味和痕迹,足以惊动任何一只谨慎的兔子。 所以,他必须让陷阱看起来就像是森林本身的一部分。 很快,林予安就选中了第一个位置。 这里,是一棵巨大的横倒在地的枯木,兔道恰好从这棵枯木下方一个天然形成的低矮树洞中穿过,兔子为了寻求掩护,几乎一定会选择从这里通过。 而在树洞的入口旁,恰好有一棵手腕粗细的、因寻求阳光而长势笔直的小桦树,以及一根从枯木上垂下的、足够坚硬的枯枝。 可能正是因为这棵枯树的倒下,才为这片林地撕开了一道天窗,让阳光得以穿透茂密的林冠,照射到地面。 这棵后来者的小桦树,正是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机会,拼命地向上生长,才有了今天的挺拔。 “就是这里了。”这个地点,提供了搭建陷阱所需的一切天然“零件”。 他先是将旁边富有弹性的小桦树,用力地向下拉弯,感受着它蕴含的强大弹力。然后用一段绳索暂时捆绑在那根垂下的枯枝上,这就是陷阱的“动力核心”。 然后,开始搭建陷阱的主体和扳机。 他拿出那根y字形的支撑木棍,没有将其插入地下,而是将y字形木棍的主干,紧紧地贴在了那棵手腕粗的小桦树的树干上,y字的开口朝向兔道。 接着,拿出一段备用的钢丝绊线,用一小段绳子或者细铁丝,将这根支撑木棍,牢牢地捆绑在了那棵小桦树的树干上,将它们锁死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一个完全利用自然物体、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人造痕迹的稳固支撑结构,便完成了。 接着,是整个陷阱最为精巧的核心,设置“扳机”机关。 将那根更短、更细的“扳机”木棍小心地架设好,一端顶在y字形支撑桩预先刻好的凹槽上,另一端则与那根被拉弯的,充满张力的小树苗拉绳连接。 最后,找来一根非常细长,但有一定韧性的小树枝,长度刚好能横跨整个兔道。 这,就是“触发杆”,将这根“触发杆”的一端,以极轻的力道,卡在了y字形支撑桩、水平扳机木棍、两者之间那个脆弱的平衡点上。 这个过程需要像钟表匠一样的手感,反复调整了几次,直到那根细长的触发杆,以一种几乎没有受力的状态,完美地横亘在离雪面约几厘米高的兔道中央。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根从旁边灌木丛中自然伸出,或被风吹断后恰好落在这里的、毫不起眼的普通树枝。 最后,才将闪着金属寒光的钢丝套索圈展开,垂直地悬挂起来,其位置,恰好就在那根横置的触发杆后方约一拳的距离。 他开始进行伪装,用一截树枝,从旁边小心地拨来一些干燥的雪粉,轻轻地覆盖住y字形支撑桩的根部。又从那棵枯木上,撕下几缕和周围环境完全一致的树皮和苔藓,随意地洒在上面。 他退后了几步,蹲下身,从一个猎物的视角,再次审视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那个致命的机关,与周围的枯木、树苗和阴影,彻底融为了一体。 做完这一切,才缓缓直起身,仅仅是布置第一个陷阱,就耗费了他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一只习惯了每天从这里穿行的兔子来说,它只会看到一条熟悉的,被一根不起眼的小树枝挡住了一点的通道。 “现在,我来为你们演示一下,这个机关是如何运作的。”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动了不存在的猎物。 他从旁边捡起一根约半米长的枯树枝说道:“想象一下,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一只正在沿着兔道奔跑的雪兔。” 林予安将树枝的末端,对准了那根横亘在兔道中央的触发杆。 “当兔子跑到这里时,它的胸部或者头部,会不可避免地撞上这根横在路中央的,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触发杆。” 他说着,就用手中的树枝轻轻地向前推了一下那根横置的触发杆。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此刻寂静的林中却清晰可闻的机括声响起!那是一种木头与木头之间,因为失去平衡而发出的清脆脱扣声! 电光火石之间,连锁反应发生了! 那根作为最后平衡点的触发杆,被向前推动了仅仅几厘米,整个扳机结构瞬间崩溃!连接着扳机、被弯曲的小树苗拉扯着的绳索,瞬间被释放! “嗖——!啪!” 伴随着一声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和一声树枝猛烈回弹的脆响,那个原本静静悬挂在触发杆后方的钢丝套索圈,以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向侧上方暴起! 套索圈瞬间收紧,在空中剧烈地来回摆动! 如果被套住的是一只真正的兔子,它的颈部会在瞬间被勒紧、吊离地面,在几秒钟内就会因为窒息或颈骨折断而死亡。 整个过程,从触发到完成,快如闪电,干净利落,不给猎物任何反应和挣脱的机会。 “看到了吗?”林予安走到那个依然在微微晃动的套索厐,然后开始重新设置陷阱。 他以同样一丝不苟、甚至更为熟练的手法,将这个陷阱重新设置回一触即发的完美状态。 仔细记下了这个陷阱的位置,然后才转身,继续他的下一步计划,主动追猎。 他将反曲弓从背后取下,弓身坚实,在寒气中透着冰冷的质感。 搭上了一支狩猎箭,箭头是专门用于猎杀鸟类等小型猎物,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全肉质的完整。 他的目标不局限于单一物种,而是在这片针叶林与苔原过渡地带,所有能为他提供宝贵脂肪和红肉的活物。 “这片看似死寂的雪林,其实充满了隐秘的生机。”他呼出的白雾迅速在空气中消散。 “在冬天,绝大多数哺乳动物都会减少活动,以节省能量。” 一边以一种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潜行步法移动,一边在心中罗列着今天最现实的猎物名单。 “所以,主动追猎的目标,必须锁定在那几个最耐寒,相对活跃的物种上。” “首先,是鸟类。”他压低声音,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开始在树冠和雪地之间仔细扫描。 “这片森林里,主要有两种松鸡科鸟类。” “岩雷鸟和它的近亲柳雷鸟,它们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的冬羽,只有眼角和尾羽末端还保留着些许黑色,会利用雪地进行完美的拟态伪装,极难被发现。” “它们更喜欢在地面活动,寻找被风吹开的积雪下裸露的植物嫩芽,想要发现它们,几乎只能靠运气和它们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而第二种”他的目光,开始专注地在云杉树的中下层,光线更昏暗的枝干上搜索。 “也是我今天的主要目标,云杉松鸡。它们则完全不同,是少数不换冬羽的松鸡,依然保持着一身斑驳如同树皮和苔藓般的暗色羽毛。” “它们大部分时间都栖息在云杉树的枝干上,以营养价值极低的云杉针叶为食,这让它们养成了极少活动的习性,是一种极其擅长静态伪装的留鸟。” “寻找它们,考验的是最纯粹的眼力和无与伦比的耐心。” “其次,是唯一还在雪地上大量活动的哺乳动物,雪靴兔。” “它们不冬眠,皮毛也已换成白色,但它们极其警觉,巨大的耳朵如同雷达般时刻转动,听力敏锐。想要用弓箭在林间射中一只奔跑的雪兔,几乎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在其静止啃食柳树或桦树树皮时,进行伏击。” “最后,还有一种是更狡猾的机会主义者——赤狐。” “它们也不会冬眠,会依靠出色的听力,捕捉在几十厘米厚雪层下活动的旅鼠,那种标志性的,高高跃起一头扎进雪里的捕猎方式,是它们最专注,也最脆弱的时刻。” “如果能遇到一只正在捕猎的狐狸,我或许有机会成功射杀它!” 林予安在脑中构建完这张由“树上的松鸡、地上的雪兔与雷鸟、以及移动的赤狐”构成的冬季狩猎图后,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极致。 他不再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一个点,视线变得开阔而流动。 在用中心视觉仔细分辨着树干上任何异常的凸起和轮廓,同时用余光捕捉着雪地上任何一丝,与风吹动的雪不同的动态。 同时将更多的注意力,分配给了自己的听觉,刻意放缓呼吸,让心跳也平稳下来,仔细地聆听着森林中风声之外的每一种声响。 他要做的,是在这片由自然音符组成的单调声音中,分辨出由任何猎物活动所产生的“杂音”。 比如,雪兔啃食树皮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或者松鸡在枝头移动时,云杉树枝发出的簌簌声。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和耗费心神的过程,森林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风吹过树梢的轻响。 无数次,林予安都把一块形状奇特的树瘤,错当成了目标。 突然,在右前方,大约三十米外的一棵老云杉树上,一个与周围环境在纹理上有细微差异的,轮廓略显圆润的黑影,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那个黑影静静地蹲在一根被积雪覆盖的粗壮枝干上,与树干的结合部几乎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他那特殊的第六感的“异常”敏感,任何人都只会把它当成一截普通的断枝或树影。 林予安立刻深呼吸,缓缓地移动身体,靠在身前一棵树的树干后,利用树干作为掩护,举起了手中的反曲弓。 拉开一个半满,肌肉记忆瞬间找到了那个最熟悉的,最稳定的脸颊触点作为瞄准基准。 尖锐的箭矢,稳稳地指向了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清的黑色身影。 就在他即将松手的一刹那,那个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探出了一个小小的头部! 这是绝佳的机会,也是最后的窗口!林予安不敢再等,手指瞬间松开! “嘣!” 弓弦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震响!那支狩猎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撕裂了二三十米的距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那支黑色的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直线,精准地撞向那个模糊的轮廓。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击打在一个装满沙子的皮袋上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林间清晰可闻! 那只云杉松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鸣叫,就被巨大的冲击力从树枝上直接轰了下来,在空中翻滚着,重重地落入下方的深雪之中。 只在雪地上留下一处小小的凹陷和几根散落的羽毛,便再无声息。 这个距离可以让林予安轻松做到,一箭毙命! 林予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才快步走上前,从雪坑里,将那只依然温热的猎物捡了起来。 这是一只成年的雄性云杉松鸡,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如同迷彩服般斑驳的黑褐色羽毛,狩猎箭精准地击中了它的胸腔。 没有急着把猎物挂在腰间,而是立刻开始进行现场处理,对于任何一个合格的猎人来说,快速放血是保证肉质鲜美、去除腥臊味的关键第一步。 他从腰间抽出猎刀,手法利落地在松鸡的颈部动脉处划开一道小口。 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用来装睡袋的防水尼龙收纳袋,在必要时也是一个绝佳的液体容器。 他倒提着松鸡,将颈部的伤口对准收纳袋的袋口,温热的、暗红色的血液立刻顺着刀口流淌出来,一滴滴、一线线地汇入袋中。 看着袋中越积越多的血液,心中盘算着,“这些血液是顶级的诱饵,可以做成血饵块用于冰钓,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直到最后一滴血也流尽,收纳袋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宝贵的血液,在袋口打了个结,小心地放回背包。 然后,他才将这松鸡挂在腰间,有了收获,他就没有再继续深入。 一个聪明的猎人,懂得见好就收。在返回的路上,顺路检查了一下那个陷阱。 仔细查看了钢丝套索的位置是否依然隐蔽,地面是否有新的动物踪迹,一切都完好无损,没有被触发的痕迹。 林予安对此并不失望,毕竟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陷阱的魅力,本就在于用耐心的布置去交换未知的惊喜。 当最终走出森林,回到开阔的冰河时,已经是下午。 回到庇护所,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紧绷的肌肉为之一松。将那只珍贵的松鸡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并没有急于处理。 坐在壁炉旁烤着火,休息一会儿后开始处理这只松鸡。 没有像处理鱼那样开膛破肚,而是采用了猎人处理小型鸟类更精细的剥皮手法,他小心地从松鸡的胸骨处撕开一个小口。 然后将手指伸入皮肉之间,完整地将整张带毛的皮剥了下来。 这样处理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肉的干净,避免细小的羽毛粘连,他将最精华的两块胸脯肉和两条腿切下。 肉的颜色是深粉色,比家鸡要红润得多,在火光下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但依然能看出是禽类特有的白肉质地,缺少哺乳动物那种能唤醒人类最原始食欲的深邃暗红色。 “聊胜于无。”林予安自嘲地笑了笑,掂了掂手中分量不轻的鸡腿,这已经是一份值得感恩的馈赠了。 “虽然不是我最渴望的‘红肉’,但这股浓郁的野味,已经足以慰藉我那抗议已久的味蕾了。” 他将一块鸡胸肉用削尖的木棍串起,架在火边慢慢炙烤,这股香味是如此真实而强烈,与海鲜味的香气完全不同,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久违的香气,满足地靠在墙上。在这与世隔绝的庇护所里,这小小的成功和即将入口的美味,让他产生了一种短暂的,近乎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然而,也正是这股强烈的满足感,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些与他一同被投放到这片荒野的其他选手。 “也不知道其他选手怎么样了?”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林予安啃了一口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肉,细细咀嚼着,目光却投向了黑暗的远方。 “现在是第二十八天,将近一个月了食物的匮乏,体力的消耗,心理的崩溃,应该已经淘汰掉一大批人了吧。” “但总会有那么几个真正的硬茬,如果有人降落在了森林资源更丰富的内陆.会不会已经猎到了真正的大家伙?” “一头鹿?一只野猪?甚至是一头熊?” 这个想法让林予安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头鹿意味着上百斤的红肉和一张巨大的鹿皮,一头熊更是代表着顶级的脂肪储备和无可匹敌的生存优势。 如果真的有选手达到了那种高度,那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已经不是一顿松鸡晚餐能够弥补的了。 “希望不会.”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想再多也无用,生存,比的不光是身体,还有心理。 —————— (我好像发现了我的优势,就是配图!每次配图的章节月票都有好多!) (本章完) 第200章 慷慨与吝啬并存 第200章 慷慨与吝啬并存 这片广袤而无情的土地上,当一个角落正上演着温饱和满足时,另一些角落,则被饥饿与绝望的阴影所笼罩。 生存的砝码在无形的天秤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一方倾斜。 距离林予安营地东北方向约八十公里的一片海岸苔原上,海岸线早已被冰雪与浮冰吞噬,形成了一片破碎而崎岖的白色炼狱。 傍晚时分,沃尼亚正跪在一块巨大的浮冰旁边,用伐木斧背费力地敲击着身前那块混杂着黑色礁石和海藻的冰块。 寒冷的海风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小刀,从四面八方切割着她暴露在外的皮肤。 她那条引以为傲的,用一整张北极狐皮制作的围脖,此刻也难以完全抵挡这刺骨的寒意。 海风穿透皮毛的缝隙,直往她的脖颈里钻,带走她身体里本就所剩无几的热量。 她的十指已经变得有些僵硬,指尖的触感早已麻木,她甚至感觉不到斧子震动带来的疼痛。 只能依靠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机械地重复着敲击和挖掘的动作,每一次用力,肩膀和后背的肌肉都会传来一阵阵酸痛! 曾几何时,这片冰封的海岸是她的应许之地。 几天前,当那场毁灭性的暴风雪过后,她凭借着猎人与生俱来的直觉,来到了这片被风暴洗礼过的海岸。 沃尼亚敏锐地发现,滔天的巨浪将一些深水区的生物连同海底的碎石一起卷上了岸。 然后与大量的浮冰冻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天然的“海鲜冰雕”。 这个发现曾让她欣喜若狂,她感谢自然的慷慨,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源源不断提供蛋白质的“金矿”。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固定摄像头,冰冷的镜头如同一个沉默的观察者,她喘着粗气,呼出的白雾瞬间被狂风吹散。 “你们看。”她用斧头指了指周围那些已经被敲碎的冰块残骸。 “三天前,这里全都是宝藏!我甚至不需要去打猎,随便就能收集到足够的食物,我当时在想,这简直太棒了,这片土地爱我!” “我记得第二天下午,我敲出了一只足有我手掌那么大的雪蟹,那是我在这里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我用雪水煮了它,那股鲜甜的味道……我当时甚至对着镜头说,看,这就是冠军的晚餐。” 她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太自大了,我甚至奢侈地不设限制地吃掉了大量储存的贻贝肉。” “我充满了自信,觉得这场生存挑战中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倾斜。” 沃尼亚分享着她的过去几天的求生经历,最初她确实收获颇丰,每天都能从这些冰块中敲出一些贻贝、海胆,甚至偶尔还有几只被冻僵的雪蟹。 但显然她低估了这片土地的贫瘠,也高估了自然的慷慨。或者说,她忘记了自然最基本的法则——平衡。 沃尼亚只看到了慷慨,却忘记了慷慨之后的吝啬,在荒野中是两者永远是并存的规则。 今天,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深入到这片危机四伏的浮冰区,也只找到了一块看起来可能藏有食物的冰块。 “铛!铛!铛!” 斧子与冰块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冰原上显得如此清脆而又无力,冰屑四溅,有些甚至打在她的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咔嚓!” 终于,冰块裂开了一道缝隙,沃尼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扔下斧子,用冻僵的手指伸进缝隙里,剥开碎冰。 里面,只有几枚小指甲盖大小的贝类,肉少得可怜,还有一团被冻得发黑的海藻。 “不够……完全不够。”沃尼亚看着手中那点可怜的收获,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无力感。 “现在,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她再次对着镜头,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反思。 “这就是代价。当你以为找到捷径的时候,荒野总会用它的方式告诉你,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将斧子扔在一旁,疲惫地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冰面上,任由寒风吹乱她的头发。 胃里,那股熟悉的,如同火焰般灼烧的饥饿感再次升腾起来。 这是一种由基因发出的,原始而野蛮的感觉,它无视你的意志,践踏你的尊严,只向你的身体发出最简单,最粗暴的命令——进食。 她的主要蛋白质来源,那几块风干的兔肉,昨天已经彻底吃完。 而她那引以为傲的陷阱技术,在这片严酷的环境下面前,也显得如此脆弱。所有精心制作的套索陷阱,在那场暴风雪中被彻底摧毁。 新布置的几个陷阱,因为找不到足够弹力的小树作为动力源,只能做成简单的固定套索,两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她也尝试过挖掘。 就在昨天,她戴上了厚实的皮手套,拿着野外生存斧,来到了一处长满云杉的洼地。 没有试图用斧刃去砍坚硬如铁的冻土,那只会毁了这把斧头。她用的是斧背,像用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猛力敲击着地面。 “铛!铛!铛!” 沉闷的撞击声在林间回响,每一次撞击,震得她虎口发麻,但结果却是令人绝望的。 她耗费了半天的体力,也只能在冻土和冰雪混合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不到二十厘米深的浅坑。 她不得不停下来,看着那个可笑的浅坑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一种发自内心无力感和久违的恐慌感,将她笼罩。 而现在,这片海岸线,已经将它所有的资源都锁进了冰封的保险柜里,她没有正确的钥匙,她需要的是一把镐,而不是斧头。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西伯利亚的家乡,听老猎人们讲过的故事,在最严酷的“白灾”之年,大雪会封锁一切。 即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会在无尽的等待和寻找中,耗尽所有力气,最终和他的猎物一起,成为这片白色荒原的一部分,和她此时的情况是如此的相像!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沃尼亚猛地站起身,用手套的手背擦了擦脸。 沃尼亚强迫自己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压下去,恐慌和绝望,是比饥饿更可怕的敌人。 她再次对着镜头,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属于猎人的冷静和锐利。 “我犯了个错误。”她像是在做自我检讨,也像是在告诫未来的自己。 “过度依赖单一的不稳定的食物来源,并且在食物充足时,忘记了为未来做最坏的打算。” “现在,我必须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用更多的体力和风险去弥补。” 她提着那把沉重的斧头,步履沉重地向着自己的庇护所走去。 天色越发的昏暗,在海岸线上,必须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被浮雪覆盖的潮汐裂缝,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她的营地,是一个巧妙地利用了一块巨大岩石的凹陷处,用苔藓、树枝和泥土搭建而成的半地穴式小屋。 它温暖而隐蔽,曾是她最骄傲的作品,是她智慧的象征。但现在,它更像是一个囚禁着饥饿与寒冷的牢笼。 回到小屋,她将上午从冰块里敲出的几个贻贝用斧子砸开外壳,取出那小得可怜的肉,扔进那口已经被熏得漆黑的锅里。 然后又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些她这两天的“食物”。 那是一些她从雪下艰难挖出的、被冻得发黑的植物根茎,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味。 还有几块从云杉树上刮下来的、呈淡粉色的内层树皮,这东西能提供一点点碳水化合物,但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苦涩和粗糙的纤维。 她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扔进锅里,加入雪水,然后从壁炉里取出一点红炭,缓慢的点燃了一小堆木柴。 火焰升起,她将内层树皮进行炒制,一股奇怪的味道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那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一种混合了土腥,苦涩和淡淡的海腥味。 炒制差不多后,她加入了水,用一根木勺搅了搅,焖煮一段时间后,将这锅浑浊看不出内容物的“续命汤”盛进一个木碗里。 汤水寡淡无味,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和苦涩,贻贝肉小得可怜,在浑浊的汤水中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那些根茎和树皮,即使经过了炒制煮沸,依然坚韧难嚼,像是在咀嚼一团浸湿的木头。 沃尼亚面无表情地将这碗东西喝下,或者说,是强行灌进自己的喉咙。 胃里那股灼烧的饥饿感,只是被这碗温热的液体暂时压制了下去但并未消失。 它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再次醒来,用更猛烈的方式吞噬她的理智。 喝完汤,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上了眼睛。饥饿让她的思绪变得迟钝,但也让某些记忆变得异常清晰。 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西伯利亚的那个小村庄,那是冬天的狩猎节,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人们将篝火烧得旺旺的,空气中弥漫着烤鹿肉的焦香,浓郁的血肠汤的香气,还有女人们酿造的浆果酒的甜香。 父亲将一块烤得流油的鹿腿肉递给她,那滚烫的充满力量感的红肉,混合着油脂和香料的浓郁风味,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 “肉……我需要肉……”这个念头,如同魔咒般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下去了,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她知道,如果明天再找不到新的食物来源,她最后的希望,就只剩下那把弓了。 她必须主动出击!沃尼亚走出小屋,目光投向远方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愈发阴沉的森林。 她打算冒险进入更深的林区,去寻找一个新的猎场,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也许有新的希望,也许有更深的绝望。但她别无选择。 最后一次面向镜头,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沮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的冷静。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俚语,当森林沉默时,猎人必须咆哮。” “现在,森林沉默了,它藏起了所有的恩赐。那么,就轮到我,用我的脚步,我的弓箭,去让它重新开口说话。” “我储备的能量,大概还能支撑我进行一次长距离的追踪狩猎,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她轻轻抚摸着箭袋里的箭矢,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我将向西,进入那片我发现过熊粪的森林,那里地势更复杂,意味着可能有更多的动物,也可能有更多的危险。” “如果我能在天黑前找到猎物,我就能继续挑战下去,如果找不到……”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让森林决定我的命运把!我的祖先,都是这样活下来的,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装备,背上那把沉重的斧头,腰间的多功能工具钳,以及她最宝贵的远程武器,那把反曲弓和箭袋里仅剩的8支碳纤维箭。 沃尼亚的眼神,在这一刻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她是一个猎人,猎人的宿命,就是在荒野中追寻生机,直到倒下的那一刻。 她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脖子上的狐皮围脖,打算明天踏入了那片更远处的森林! 而在更南方的针叶林边缘,凯莉的情况甚至比沃尼亚更加糟糕。 如果说沃尼亚的困境是“资源枯竭”,那么凯莉的绝境,则是“工具的背叛”。 —————— (仔细读了好几遍,应该不水,敢站着求月票了!我“山居寒岁”打月票,懂?) (本章完) 第201章 幸运女神眷顾 第201章 幸运女神眷顾 她正倚靠在一棵布满白色斑纹的桦树下,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空荡荡的胃部,传来一阵阵痉挛般的疼痛。 脸色苍白得像她脚下的雪,嘴唇因为脱水和寒冷而干裂起皮,甚至渗出了血丝。 在她的脚边,斜插在雪地里的,是那支她亲手制作的、简陋到可笑的“箭”。 那是一根笔直的云杉木棍,用小刀耐心地削尖,又在火上反复燎烤,试图增加一点硬度。 尾羽则是用两片她之前猎杀的松鸡翅膀上的羽毛,用从松树上刮下来的树脂和一小段她从衣服上拆下的线头,勉强粘合而成。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精良”的作品了。 就在刚才,仅仅十分钟前,幸运女神似乎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只肥硕的云杉松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前方不到十五米的一处灌木丛上,低头啄食着什么。 那是一个完美的,近在咫尺的目标! 在弹尽粮绝了两天之后,这只松鸡对她来说,绝对是幸运女神的馈赠!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因为激动而冲上大脑,让她几乎忘记了饥饿带来的眩晕。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压制住身体因为虚弱和激动而产生的微小颤抖。 然后她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举起弓,搭上了这支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自制救命箭”。 她瞄准了,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弓、和那个近在咫尺的目标。松开了手指——一个标准的教科书般撒放! 然而,幸运女神在抛出诱饵后,却又毫不留情地收回。 这支箭在飞出不到十米后,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摆、翻滚,像喝醉了酒一般,完全失去了准头。 飞行的轨迹不在是一条直线,而是变成了一条挣扎的抛物线。 最终,它以一种软绵绵的,毫无力道的姿态,一头扎进了距离松鸡几米远的雪地里。 那只松鸡甚至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吓了一跳! 但它似乎觉得没有威胁,歪着头,用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根插在雪地里的木棍一会儿。 然后就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密林深处。那悠闲的姿态,对凯莉而言,是比任何言语都更尖刻的嘲讽。 失败,又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凯莉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靠在了身后的桦树上。巨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why!”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懊恼,“为什么就是不行!” 她不断地在质问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疯狂地回放着刚才箭矢飞行的每一个细节。 “重心……这次依旧是重心不对!”她猛地睁开眼,找到了问题所在。 “这根木棍太轻了,金属箭头虽然提供了足够的头部重量,但箭矢的整体重心过于靠前,所以它一离开弓弦,尾羽产生的阻力就和头部的惯性不成正比,所以它才会翻滚!” 凯莉像一个疯狂的工程师,在脑中分析着每一个失败的参数。 这些知识,在过去,她只需要知道就行了,因为有完美的工业器材为她解决一切。 而现在,每一个参数的失衡,都成了宣判她死刑的判决书。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前几次射失时没有更谨慎,为什么要把宝贵的箭矢浪费在那些没有十足把握的机会上! “蠢货!凯莉,你就是个蠢货!”她用额头抵着冰冷的树干,无声地咒骂着自己。 凯莉看着自己那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反曲弓,又看了一眼斜插在雪地里的那支箭,最后她看向了自己那只剩下两支猎熊箭的箭袋。 她带来的十支高品质碳纤维箭,在过去二十多天的狩猎和意外中,全部消耗殆尽。唯独两支猎熊箭她必须作为底牌不能动用。 其中两支,因为估算错了距离和风偏,射失在无边无际的深雪里。 还有两支,在射穿猎物后,因为强大的穿透力而深深扎入冻土或岩石缝隙,箭头损毁,箭杆断裂。 最后四支,虽然为她带来了宝贵的猎物,但也因为反复使用和撞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和变形。 没有了箭,她这个技艺精湛的弓箭手,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她手中的这张顶级反曲弓,现在和一根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昨天自制了一根羽箭,当她从一支报废的箭上拆下箭头,小心地绑在云杉木棍上时,就以为自己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她没有鲁莽的匆忙去狩猎,而在庇护所附近,堆了一个雪堆作为靶子,进行了几次谨慎的试射。 结果,正如她最担心的那样,飞行轨迹很不稳定,这根自制的箭杆对于她强大的反曲弓来说太软了,导致箭在飞出后会像鱼尾一样左右摇摆,极大地影响了精度。 但当时,饥饿已经让她失去了耐心。她看着那支虽然摇摆、但最终还是扎进了雪堆的箭,强行说服了自己。 “没关系,我知道它的弹道偏向了左边,也知道它在十米后会下沉。只要把这些变量计算进去,靠我的技术,一样能命中!” 她过分相信了自己千锤百炼的箭术,以为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驾驭这件不完美的工具。 于是,她带着这种致命的自信,开始了今天的狩猎。 结果,现实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在面对今天前三个目标时,那支箭都以毫厘之差偏离了目标。 她的专业技术,她所有的骄傲和依仗,都在这片原始的荒野中,因为一个小小的,无法补充的羽箭,而变得一文不值。 饥饿感如同有实体的恶魔,一直在狠狠地捏攥着她的胃。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顿像样的饭是什么时候了,那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这两天,她一直靠着啃食桦树的内层树皮和冲泡松针水来维持饱腹感。 她用小刀,费力地刮开桦树那层纸一样薄的外层树皮,露出里面那层湿滑,呈淡黄色的形成层。 她将这层东西放进嘴里咀嚼,带着一丝微弱甜味,但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木头涩味,充满了她的口腔,她强迫自己咽下去,想象着这是某种高级餐厅里的“创意料理”。 凯莉将一小块刚刮下的湿滑桦树内皮对着镜头,脸上是麻木的苦笑。 “你们看这个,求生手册说这东西能救命。哈,它是个骗子。” “它只能欺骗你的嘴巴,给你一点虚假的甜味,却永远、永远也填不满你空虚的胃。”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空洞,“我的身体……它已经开始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惩罚我了。”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现在只要站起来快一点,眼前就会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变成嗡嗡作响的灰色噪点,我得扶着树,等好几秒才能重新看清东西,这感觉……糟透了。” 凯莉伸出那只曾经无比稳定拉弓的手,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疲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武器,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还有我的肌肉,它们不听我的使唤了。曾经我能轻松地将它拉到最大磅数。” “现在,我光是把它举起来一会儿,手臂就会感到酸痛”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一次在镜头前流露出担忧,“这是身体在得不到能量的时候,就会开始吃掉自己,它在分解我的肌肉来换取热量。这是一种自噬,一条通往衰竭和死亡的快车道.” 说完最后一句,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茫然地坐在雪地里,任由绝望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的思绪开始飘忽,饥饿让她的记忆也变得混乱起来,她想起社区大学的历史老师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授因纽特人的传统狩猎方式。 讲到他们如何利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如何用石片做刀,用兽骨做针,用海豹的脂肪做燃料。 讲到他们有一种特殊的狩猎技巧,一种被称为“梭镖”的掷矛器,能够极大地增加投掷武器的距离和威力。 “掷矛器……”这个词,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她混沌的大脑。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她对着不远处的固定摄像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一直想让这根木棍箭,去适应我的弓,但这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应该反过来,为这根不完美的箭,去创造一个适合它的弓!” “弓箭的原理是储能和释放,掷矛器也是!它用杠杆原理,延长了手臂,增加了能量的释放行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疯狂地滋生开来。 她不再是一个被现代工具抛弃的弓箭手,她要用最古老的智慧,来解决眼前最现代的困境。 凯莉挣扎着站起身,从雪地里拔出那根失败的“箭矢”,她的眼神不再是绝望,而是充满了专注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创造欲。 没有再去看那只早已消失的松鸡,而是开始在周围的林地里,仔细地搜寻着合适的材料。 她需要一根长约手臂,足够坚固,最好尾端带有一个天然“钩子”的木棍。 了近一个小时,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终于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找到了一根完美的树枝。 它粗细合手,材质坚硬,最重要的是,在它的末端,有一个因为旁支断裂而形成天然向上的小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卡榫。 她回到自己那座结构精巧的a字庇护所,屋里冷冰冰的,像一个漂亮的冰窖。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手中这根“救命稻草”上。 她用小刀,耐心地将这根木棍打磨光滑,在手握的地方刻出防滑的凹槽,又将尾端的那个小钩修整得更加规整。 然后又将那根自制的羽箭取了过来,检查了头部捆绑着的坏掉羽箭的箭头。尾部,用刀尖挖出了一个刚好能卡在掷矛器钩子上的浅坑。 这套全新的“武器系统”就只制作完成了,但充满了未知。 她走到庇护所外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将继续将之前的雪堆作为靶子。 深吸一口气,将那根作为“标枪”的木棍尾部卡在掷矛器的钩上,身体后仰,手臂猛地向前挥出! “嗖——” 标枪脱手而出,第一次的尝试远非完美,它飞行的姿态虽然还是有些摇晃,但精准度比他的弓箭强上不少,可能是投掷器更适合这根自制羽箭的配重。 她捡回标枪,再次尝试,一次又一次地投掷、捡回、再投掷,感受着力量从身体传导至手臂,再通过杠杆延伸至标枪尖端的奇妙感觉。 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和标枪的插孔,它们记录着她从笨拙到熟练的全部过程。 凯莉喘着粗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现在知道了,这件武器的有效射程大约在十到十五米,再远,精度就会急剧下降。而且它的威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信心,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体里。现在,她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这个古老的工具上。 拿着这套全新的“武器系统”一根掷矛器和一根作为“标枪”的木羽箭,再次走进了危机四伏的森林。 她明白,必须在体力耗尽前,找到一个机会。 而且,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追求十几米的“远射”,必须靠近,靠得足够近,近到能用这原始的武器,一击致命。 幸运的是,黄昏时分,是鸟类归巢前最后一次进食的高峰期。 她在一片开阔地的边缘潜伏了很久,久到她的手脚再次变得麻木。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浑身雪白的岩雷鸟,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低头啄食着雪下的嫩芽。 距离,大约二十米,用弓箭,这是绝佳的距离。但用掷矛器,依然太远,风险太大。 凯莉没有动,她像一块真正的石头,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那因为激动和饥饿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那只雷鸟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步步地,向着她藏身的方向靠近。 十五米……十二米……十米! 就是现在! 凯莉的动作,流畅而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她没有丝毫犹豫,从蹲姿猛然发力,身体前倾,手臂后摆,手腕用力一甩! 那根作为标枪的木棍,在掷矛器的加持下,如同被弹弓射出一般,带着一声低沉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 “噗!”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安的钝响传来! 那根木棍,在十米的距离上,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狠狠地击中了雷鸟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将它直接贯翻在地,翅膀徒劳地扑腾了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成功了! 凯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她没有立刻上前去捡拾战利品,而是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劫后余生、从绝望深渊中爬出来后狂喜的泪水! 她连滚带爬地来到那只依然温热的雷鸟旁,颤抖着双手,将这只来之不易的猎物捧在怀里,如同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没有急着返回营地,现在最需要的,是立刻补充能量。 她用猎刀,熟练地剖开雷鸟温热的胸腹,手指精准地探入,绕过细小的肋骨,首先找到了那颗还在神经性地颤动的心脏。 它只有拇指大小,深红色,像一块温热的生命结晶。凯莉毫不犹豫地用刀尖将其割下,然后闭上眼睛,整个放进了嘴里。 温热的血腥味和紧实的口感在齿间爆开,一股纯粹的原始的力量瞬间涌入喉咙! 她甚至能感觉到这只雷鸟生命的最后余温,正在直接转化为自己的热量。她没有停下,第二个目标,是那块暗红色的滑腻肝脏。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是富含维生素的能量块,是能让她在这片只有冰和雪的土地上,预防坏血病的最好解药。与心脏的紧实不同,肝脏柔软而滑腻,带着更浓重的金属腥气。 这味道足以让任何文明人当场作呕,但凯莉的身体却在贪婪地欢呼! 当然,这一点也不美味,甚至有些恶心,当心肝顺着她的食道滑入胃中时,热量与营养,如同两股暖流,同时注入了她几近枯竭的身体。 胃里的灼烧感稍稍被安抚,大脑的眩晕感开始消退,身体开始传来一种久违的充实暖意。 她靠在一棵树上,极其缓慢的地咀嚼着,将每一丝能量都释放出来,感受着属于生命的味道! 凯莉知道,自己活下来了,靠着古老的智慧,活下来了。 稍作修整之后,她将这只来之不易的雷鸟紧紧地挂在腰间,拖着疲惫但充满希望的脚步,向着庇护所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再钻入地形复杂,需要时刻警惕的森林,此刻的她已经完成了狩猎,不需要再费神观察脚印或寻找动物踪迹,只想用最快的方式返回。 因此,她选择了沿着海岸线的固定冰边缘前进,这里相对平坦开阔,能让她以更快的速度行进,也更节省体力。 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美的血红色,浮冰的阴影被拉得老长,在海面上投下狰狞的轮廓。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远处冰与水的交界处,一个随着海浪轻微起伏的黑色物体吸引了。 在这片单调的白色和蓝色世界里,那抹纯粹的黑色显得格外突兀。 “是什么?”凯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一头活的海豹。 她立刻蹲下身,将自己藏在一块凸起的冰脊后面,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如果是一头活的海豹,以她现在的状态和武器,根本不可能猎杀,必须想其他办法! 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那个黑色的物体没有动静,没有海豹标志性的抬头换气动作,只是被动地随着波浪温柔地起伏。 凯莉的呼吸变得急促,从冰脊后探出头,眯起眼睛,利用自己出色的视力仔细观察。 夕阳的侧光下,她能看到上面标志性的,如同墨迹晕染开来的环状斑点,它被卡在一片新生的岸冰和开阔的海水之间,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搭在冰上,像一块被遗弃的厚重地毯。 最终,凯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天哪……那是一张海豹皮!”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不可能是自然脱落的。唯一的解释是,在不久之前,有捕食者很可能是一头北极熊,在附近享用了一顿大餐,然后遗弃了这块对它来说价值不高的皮。 因为熊会优先啃食皮下那层富含能量的脂肪,而将皮本身撕开丢弃。 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她的疲惫和寒冷!这绝对是幸运女神对她不屈意志的超级奖励! 但她没有被狂喜冲昏头脑。她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欢呼硬生生咽了回去。 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块浮冰和远处的雪丘,仔细分辨着任何可能与雪堆轮廓不符的,代表着危险的乳白色身影。 北极熊的嗅觉极其灵敏,它能从数公里外闻到血腥味,随时可能循着气味回来检查自己的“储藏室”。 确认四周暂时安全后,她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难题上,如何安全地把它捞上来。 那块皮所在的位置非常微妙,它搭着的那层夜间新生的岸冰,看起来像玻璃一样薄,甚至能透过冰面看到下方墨绿色的海水。 这层冰绝对无法承受她的体重,贸然靠近,一旦冰面破裂,落入零度以下的海水中,会在几分钟内因低温症而丧命! 希望就在眼前,但与死亡也只有一步之遥。 凯莉压下内心的急切,开始在附近寻找工具,她的目光从冰冷的海岸线扫向身后的陆地边缘。 在离岸边不远处的一片被风吹刮得露出地面的区域,有一棵枯树横在那里,几根长长的枝干长度都不短。 凯莉心中一喜,她快步走过去,用尽力气,从主干上掰下了一根长约三米枯木枝。 她将这根救命的枯木拖到冰缘,再次趴下,用标准的匍匐姿势前进,让身体的重量最大限度地分散在坚实的冰面上。 在不断的靠近新生的岸边后,终于到了枯木枝可以够到的长度范围,她小心翼翼地将浮木伸出去,试图用木棍的前端去钩住或拨动那块海豹皮。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技巧的活儿,海豹皮下的脂肪层在冰冷的海水中变得像涂了油一样滑腻,光滑的枯木几次都从皮面上无力地滑开。 海浪一波波地涌来,轻轻地推动着海豹皮,时而离她近一点,时而又向远处漂开一些,每一次远离,都让她的心脏揪紧一分。 她不敢用力过猛,生怕身下的冰层断裂。每一次尝试,都让她本已虚弱的身体消耗着宝贵的能量。 在数次失败后,终于在一次尝试中,当海浪将皮的一角掀起时,她抓住机会,用枯木的前端成功地将它全部挑到了新生暗冰上! —————— (今日万字达成!求月票~) (本章完) 第202章 脂肪宝藏(多图,记得投月票,抽手 第202章 脂肪宝藏(多图,记得投月票,抽手机活动) 凯莉心中一喜,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没有试图用蛮力去对抗那块海豹皮在水中惊人的重量,而是将那根枯木一端,像使用一根巨大的探针一样,伸入冰冷的海水中,贴着冰层下缘,滑到了海豹皮的下方。 接着,执行了一个精妙的杠杆操作,将枯木在冰面上的部分作为支点,用自己的身体重量缓缓向下压动枯木的另一端。 这个动作,使得探入水下的木棍前端开始向上翘起。向上的力道并不大,不足以将整块皮抬起,但足以将海豹皮的边缘部分,一点一点地拱出水面。 “上来……再上来一点……”她低声呢喃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水面。 当一小块皮毛的边缘终于被成功地顶出水面,并搭在了坚冰上时,第一步成功了! 她没有停歇,立刻改变了动作。 木棍的前端,依然保持着挑着皮毛的状态,然后她极其缓慢地向后挪动身体,带着木棍一起后退,就这样一点点地将海豹皮从水里拽上了冰面。 木棍挑着皮毛,在冰面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同时将更多的皮毛从水中带了出来,搭在了冰面上。 然后,通过木棍将海豹皮一点一点的向自己的方向拉拽。 “成功了!” 当手抓住海豹皮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的惊呼! 凯莉迅速的匍匐着退回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才展现出无法抑制的狂喜情绪! “oh my god… oh… my… god!你们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充满了哭腔,呼出的白气让镜头前一片模糊,她不得不抬手擦了一下镜头。 “我做到了!我他妈的做到了!” 语无伦次地对着镜头大喊,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完全不在乎会不会引来危险。此刻,她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这个冰冷的镜头就是她唯一的宣泄口。 “就在刚才……就在那里!” 凯莉用摄像机指向身后那片翻涌着海水的区域,然后转向身边那块巨大的战利品。 “海豹皮!一整张巨大的海豹皮!” “还有这个!看看这个!脂肪!是脂肪!我不用再啃树皮了!不用再挨饿了!” 凯莉再次将镜头对准自己,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划过她脏兮兮的脸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我以为我要坚持不住了……真的,就在几小时前,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的箭没了,体力耗尽了.” 她哽咽着,说出了之前从未对镜头承认过的软弱。 “但是……但是看啊!”她用手拍了拍身下的海豹皮,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这就是答案!这就是这片土地给我的答案!它告诉我,只要你不放弃,上帝和幸运女神就会眷顾你!” 她看着镜头,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疯狂和一种近乎癫狂的信念感。 “啊!——啊!我赢了!今天,我从这片土地的手里赢回了一局!我赢了!”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地平复着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随着那股支撑着她的肾上腺素如潮水般退去,一阵强烈的虚脱感和加倍的寒冷瞬间袭遍全身。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而刚才的大喊大叫,在这片寂静的冰原上可能传出了数公里远。 “该死,凯莉,你这个白痴。”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种后怕的情绪涌上心头。 凯莉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被任何东西盯上后,才站起身开始用尽全力拖拽她的战利品,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区域。 在返回庇护所的路上,凯莉看着腰间的雷鸟,又看了看怀里这块巨大的海豹皮和脂肪,一种荒谬的从赤贫到暴富的富足感和安全感将她笼罩!让她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拖着这块沉重的海豹皮,艰难地返回庇护所。 每走一步,她都在幻想即将到来的盛宴,唾液不受控制地在口中分泌,她知道,今晚有做不完的工作了,但所有工作都围绕着一个核心——吃!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马上,将这宝贵的脂肪送进自己的胃里!对身体进行最直接的奖赏和补充! 凯莉用那把已经陪伴她度过无数艰难时刻的猎刀,从那块巨大的凝固脂肪上,切下了一小块,大约有两根手指那么厚。 刀刃划过脂肪时,发出一种轻微而沉闷的“嘶嘶”声,手感紧实而富有弹性。她迅速地生起火,将铁锅架在火上,直接将那一小块海豹脂肪扔进了烧热的空锅里。 “滋啦——” 脂肪一接触到灼热的锅底,立刻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边缘迅速变得透明,开始收缩融化。 很快,一层清澈金黄的油脂就在锅底铺开,一股浓烈但并不难闻的独特香气开始弥漫。 这股气味原始而霸道,直接穿透了她饥饿的胃壁,让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等待脂肪化油的间隙,她将那只雷鸟处理干净,用熟练的手法将其剥皮,然后用刀尖沿着胸骨,利落地片下了两块最精华的胸脯肉,再将其切成小块。 当锅里的油足够多时,她将已经融化得只剩下一小点,变得焦黄酥脆的油渣捞出,想都没想就直接扔进嘴里,嘎吱一声咬碎,满口焦香和浓缩的油脂风味瞬间爆炸,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雷鸟肉块全部倒进了滚烫的油中! “刺啦啦——” 肉块与热油相遇,瞬间爆发出更猛烈的声响和更强烈香气!白色的水汽蒸腾而起,模糊了她的视线,肉块的表面在高温下迅速由粉红变为金黄! 这对于一个吃了两天树皮的人来说,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盛宴! 只用了几分钟,一盘外焦里嫩的“香煎雷鸟肉”就出锅了!她直接用刀尖扎起一块滚烫的肉送进嘴里。 首先是那层焦脆的外皮带来的、混合着海豹油脂的浓郁焦香,紧接着是内里依然鲜嫩多汁的禽肉。这股复合的风味,让她因为长期食用寡淡食物而变得迟钝的味蕾,瞬间被激活了! 她甚至能品尝出海豹油带来的那一丝淡淡的,类似于鱼肝油的咸鲜味,这非但没有破坏口感,反而让肉的风味变得更加立体和狂野。 凯莉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的雷鸟肉,这顿饭,让她重新找回了作为“文明人”的尊严和幸福感。 吃完这顿开胃菜,胃里传来的暖意让她那因长期饥饿而虚弱的身体,重新涌上了一股力量!她开始着手处理剩下的大量资源。 凯莉将那张巨大的海豹皮在庇护所的地面上铺开,用猎刀小心地将厚厚的脂肪层从皮上完整地分离下来。 这是一个漫长而精细的活儿,她的刀刃必须时刻保持一个微小的倾斜角度,紧贴着皮的内层,像一个外科医生在进行分离手术。 她的左手拉着皮,右手运刀,能清晰地感觉到刀锋切断脂肪与真皮之间,最后一丝纤维连接时的细微触感。 必须十分的小心,要尽可能多地剃下更多的脂肪,因为每一克脂肪都是她未来生存的关键因素。 最终,她得到了一大堆粉白的,触感冰冷滑腻的纯脂肪。掂了掂其中最大的一块,又估算了一下总量,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至少有15磅……甚至可能更多!这简直是一座脂肪山!纯粹的能量!”凯莉对着镜头,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 她再次将锅架上火,这次放入了大半锅干净的雪。雪水沸腾后,将剩下的所有海豹脂肪切成大块,全部扔进了锅里。 现在要做的,不是为了美味,而是为了长期保存,水煮能彻底杀死脂肪里潜在的微生物,并去除一部分血水和杂质,这也是极地原住民保存脂肪的传统方法之一。 白色的脂肪块在滚水中上下翻腾,很快一层更厚的油脂便漂浮在水面上,这味道远不如刚才煎肉时那么香,一股极其浓烈的腥膻气味,随之充满了整个庇护所。 当脂肪块变得半透明,体积缩小了一圈,彻底煮熟后,她用木棍做的叉子,叉起一块还在微微颤抖的脂肪,吹了吹气,然后将其送入口中。 海豹脂肪最真实的味道,毫无保留地在她的味蕾上展现开来。 首先是那股强烈的海腥和膻味,比想象中更加强烈。脂肪经过水煮后,变得异常软烂滑腻,入口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像一团半固态的油脂膏体,在舌头的压力下轻易地融化散开。 “伙计们,老实说,这口感和味道,与美味二字相去甚远。如果是在文明世界,这绝对是让人难以下咽的食物。” 但凯莉此刻毫不在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味蕾上传来的抗议,强忍着不适的口感吃下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当这团高热量的物质滑入食道进入胃部后,身体内部仿佛有一个沉睡已久的引擎被重新点燃! 一股热流从腹部升起,迅速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因为这股高纯度能量的注入而欢呼雀跃! 她知道,自己吃的不是食物,而是能让她在这片冰原上继续走下去的门票! 凯莉插起一块又一块,面无表情地吞下,机械地将这些“能量块”送进身体。 她估算着,十五磅大约等于六点八公斤纯脂肪,按照每100克900大卡计算,这就是超过六万一千大卡的热量。 以自己目前每天至少需要消耗4000大卡来计算,这些脂肪,足够支撑十五天! “半个月……” “整整半个月,我都不需要再为卡路里发愁了。” 这个数字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意味着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如何提升羽箭的稳定性,去制作更精良的羽箭!而不是每天都被饥饿逼迫着,带着不完善的羽箭外出冒险。 她将剩下已经煮熟的脂肪块从锅里捞出,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冷却。煮熟后的脂肪更容易保存,当它们冷却凝固后,会形成一层坚硬的外壳,进一步隔绝空气。 然后,将它们用桦树皮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并用绊线捆绑到一根粗壮桦树木段上,一起将它们埋进庇护所外深深的雪堆里。 低温可以完美地保存它们,虽然每次食用时需要费力地把它们从雪里刨出来,再撬开冻硬的桦树皮,但对比被其他动物偷走的风险,这点麻烦根本不值一提。 而锅里剩下的那锅富含油脂的汤,也没有浪费,趁热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了下去。每一口都是流动的热量,虽然味道不佳,但在此刻,却是无上的美味! 现在,胃里有食物,身边有储备,她不仅活下来了,还第一次在这片残酷的土地上,拥有了可以称之为“资本”的东西。 今晚,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夜好眠,凯莉第二天醒来时神清气爽。胃部的饱足感和充沛的体力让她感觉自己能征服整个世界。她哼着小调,计划着今天开始制作新的箭矢。 然而,当她走出庇护所,准备取一块脂肪作为早餐时,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雪地上,一排清晰的梅状的脚印,从远处的树林一直延伸到她储藏脂肪的雪堆旁,绕了几圈后,又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狐狸…”凯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是一只或者几只北极狐,它们被味道吸引了过来。 雪堆有被挖掘过的痕迹,但很浅,显然没能突破冻硬的雪层和厚实的桦树皮。 但它们知道这里有食物了,它们会回来的,甚至可能会带来引来更强大的捕食者,比如狼。 昨天的喜悦和安全感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暗中窥伺的危机感。 她意识到,这堆脂肪既是她的资本,也是一个会吸引各路强盗的麻烦! 然而,在她最初的惊慌过后,一种截然不同的的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 “等等.”她对着镜头,眼神从之前的紧张,逐渐转变为一种充满算计的锐利。 “我为什么要把它们只当成麻烦?” “我之前最苦恼的是什么?是找不到猎物,像个傻子一样在森林里游荡几个小时,才能侥幸看到一只松鸡。空有弓箭,却没有目标。” “但是现在.目标,自己送上门来了!”她看了看雪地上的狐狸脚印,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堆脂肪,它不仅仅是我的储备粮,它现在成了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巨大诱饵!” 这既是危机,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凯莉立刻放弃了制作箭矢的计划,当务之急,不是单纯地保护她的财产,而是要将财产的“副作用”转化为收益。 她没有选择将脂肪转移,因为无论转移到哪里,气味都会泄露,那只会让她的防线拉得更长,更被动。 凯莉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将庇护所周围这片区域,打造成一个精密的狩猎场,一个死亡陷阱区! ———— (早上好,兄弟们,美好的早晨从一张月票开始。) (还有六天开奖哦。记得投月票抽手机哦。) (本章完) 第203章 树上的藏宝地(多图,还有六天开奖 第203章 树上的藏宝地(多图,还有六天开奖) 昨天,同样阴沉的早晨,庇护所内的火光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温,沃尼亚也是被一阵剧烈的胃部痉挛痛醒的。 那不是简单的饥饿感,而是一种身体内部器官因缺少能量而发出的实质性抗议。 凯莉在遥远的冰面上与命运豪赌时,沃尼亚忍着胃部痉挛痛,打算深入庇护所东面那片广袤的针叶林,进行赌上一切的尝试。 “好了,伙计们。第二十八天了,而这个……”她用木勺搅了搅锅里的东西,发出一阵黏腻的声音。 “这就是我的早餐,让你们看看今天的特供菜里都有什么,一些我昨天挖出来的植物根茎,一点尝起来跟纸板一模一样的树皮。” “以及,为了增加那么一点点几颗小得可怜的贻贝,祝我好胃口。”她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沃尼亚准备了还算早餐的早餐,将一碗小贻贝乱炖的“续命汤”强行灌进喉咙。 温热的液体只能暂时抚平胃壁的灼烧感,却无法提供任何真正的能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肌肉力量在消退。 “好吧,不能再吃这些垃圾了。”她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 “坐在这里对着上帝抱怨可填不饱肚子,是时候去干活了。” 海岸线那座被她视为“金矿”的冰封食堂,已经彻底宣告破产。她知道,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回到原始生存方式上去——狩猎。 “好了,贝琪。”她轻轻拍了拍弓身,像是在跟自己的老伙计打招呼。 “今天就看我们俩的了,八支箭,八次不被饿死的机会。没什么压力,对吧?”她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充满了乐观和自我解嘲。 沃尼亚像一个幽灵,在这片被厚重积雪覆盖的林间穿行。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沃尼亚的精神格外的亢奋,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她的移动充满了智慧和效率,绝非漫无目的地跋涉。她会下意识地选择那些积雪较浅、或被风吹得较为坚硬的路线,比如巨石的背风侧,或是倒木的下方。 每一步落下时,都先用脚尖试探,再将重心缓缓移过去,这种被称为“狐步”的潜行技巧,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踩断雪下枯枝或发出其他不必要噪音的可能,同时也极为节省体力。 她压低声音,对着运动相机说道:“我爸爸教给我这个‘狐步’的时候。他说,沃尼亚甜心,你学的很快,就是走路像头非洲来的大象。” “所以,有好几年,我天天都在练习这个。现在想想,我还真得感谢他当年是个那么烦人的嘲讽。” 沃尼亚的双眼并没有像猎鹰一样锐利地四处扫视,那会快速消耗精神。 而是让自己的目光呈现出一种近乎放松的散焦状态,用视野的余光和一种直觉去感知周围环境的任何一丝“不和谐”。 可能是一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断枝,可能是一小片颜色异常的积雪,或是一阵不属于风声的微弱响动。 她将自己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探测器,仔细地分辨着雪地上每一处可疑的痕迹。 然而,这片森林仿佛与她开着残酷的玩笑,它沉默无比,吝啬地隐藏了所有的生机。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看到了几处陈旧的,几乎被新雪完全覆盖的兔子脚印。那脚印的边缘已经因为升华作用而变得模糊不清,显然是好几天前留下的。 但她没有放弃,依然循着踪迹找了半天,她趴在雪地上,像警犬一样嗅着气味,用手指感受着雪的硬度变化。 “好吧,我们现在有了一只幽灵兔子。” 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对着镜头吐槽道:“三天前留下的脚印,现在它可能已经在另一个州了。很好,真是个棒极了的开始。” 最终,踪迹消失在一片被风吹得光秃秃的岩石地带,线索彻底中断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在一棵云杉树下发现了一些鸟类的羽毛,是岩雷鸟的白色冬羽,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 羽毛附近的雪地上还带着一丝血迹,这说明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捕食,很可能是一只狐狸或者猫头鹰的杰作。 她抬头望去,茂密的云杉树冠上空空如也,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她学着雷鸟的叫声,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咯咯”声,希望能引来回应。 但回应她的,只有风穿过树梢时那永恒不变的的呼啸。 “又来晚了,派对都结束了。”她对着镜头,无奈地摊了摊手,镜头记录下了她脸上那无法掩饰的失望。 “感觉这林子里所有的猎手都收到聚餐通知了,除了我。怎么,你们是有个我不知道的聊天群吗?” 时间在枯燥而绝望的搜寻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从清晨到中午,再到太阳开始西斜,她已经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林海雪原中晃悠了超过六个小时。 她的体力在流失,最初那股决绝的勇气,也正在被无情的现实一点点地磨灭。每一次满怀希望地靠近一丛灌木,拨开积雪后,最终只发现那不过是形状奇特的树瘤。 每一次屏息聆听,听到的也只有自己那因为饥饿而越来越响的肠鸣声,以及血液在耳中“嗡嗡”作响的声音。 一种熟悉的徒劳感觉,开始紧紧地缠绕住她。她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狩猎,似乎又要以颗粒无收的失败告终。 她沮丧地靠在一棵巨大的的松树下,将沉重的反曲弓放在雪地上,身体的重量完全卸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息,然后就准备返回庇护所。 甚至不敢去想,当最后一点贻贝也被啃完后,明天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向在最严酷的“白灾”之年投降吗? 绝望,像一层厚厚的积雪,逐渐将她掩埋。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声的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头顶上方,一阵极其轻微,但在此刻却无比清晰的“咔嚓、咔嚓”声,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精准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沃尼亚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被人用枪指着,一动不敢动。她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被调动到了极致! 那不是树枝被风吹断的声音,也不是积雪滑落的声音,那是一种有节奏的,啃噬东西的声音! 她没有立刻抬头,因为任何突然的动作都可能惊动声源。她像一尊冰雪雕塑,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地转动着眼球,用眼角的余光向上方的树冠瞥去。 在头顶约十米高的,一根粗壮的松树枝干上,一个毛茸茸的、灰色的小身影,正背对着她,抱着一颗比它头部还大的松果,用它那尖利的门牙飞快地啃食着。 是松鼠!一只红松鼠! 在这一刻,这只在往常看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烦人的小动物,在沃尼亚的眼中,却如同下凡的天使,身上散发着生命的光芒!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血液“咚咚咚”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压制住。 她知道,这是她今天唯一的机会,或许也是她在这片土地上最后的机会。绝不能搞砸! 沃尼亚缓缓地、以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速度,伸出手,重新握住了放在雪地上的反曲弓。 弓身冰冷的触感,让她颤抖的身体稍微镇定了一些。 搭上了一支专门用于猎杀小型猎物的钝头箭,这种箭不会穿透猎物,而是通过强大的冲击力将其击晕或震死,能最大限度地保证皮肉的完整。 她没有立刻站起来,那个动作幅度太大了。保持着靠在树干上的姿势,利用粗糙的树干作为天然的掩护和支撑。 然后用脚后跟,在雪地里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身体达到最稳定的状态。 随后缓缓拉开弓弦,弓臂在她虚弱的身体状态下,显得异常沉重,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因为用力而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但她成功将弓弦拉到极致,直到羽毛的末端轻柔地触碰到她的鼻尖和嘴角,这是她千百次练习形成的,最稳定的脸颊触点,是她肌肉记忆的一部分。 十到十五米的距离,一个几乎静止的目标,对于全盛时期的她来说,本应是十拿九稳。 但此刻,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跋涉和严重的饥饿,正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准星在那个小小的灰色身影周围,来回晃动。 “稳住…沃尼亚…稳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对自己咆哮。 她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回忆着自己所有的经验和技巧。在狩猎时,将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一棵树,彻底融入环境,忘掉自己的存在。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在吐气的最后一瞬间,扣着弓弦的手指,瞬间松开!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箭矢离弦的闷响,几乎被风声所掩盖。那支钝头箭悄无声息地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只红松鼠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整个身体猛地一弓,就像被一个无形的重锤砸中,从树枝上直接被震落下来! 它在空中无力地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最终“啪嗒”一声,掉落在不远处的厚厚雪地里,只激起了一小捧雪。 “f*uck!射中了!” 沃尼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句响亮的咒骂伴随着巨大的喜悦脱口而出。她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对着镜头,举起了一个胜利的拳头。 “干得漂亮,沃尼亚!给这片又安静又小气的森林一点颜色看看!” 她快步走上前,弯下腰,从雪地里捡起了那只依然温热的猎物。 它很小,小到几乎不够她塞牙缝,除去皮毛和内脏,剩下的肉可能还不到二两。 但它代表的,是希望,是转机!是这片冷酷的荒野,在她即将放弃时,终于向她展露的一丝仁慈。 沃尼亚将松鼠的尸体紧紧地攥在手里,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生命温度。 然后将这来之不易的收获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小小的松鼠对于她来说却是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沃尼亚正准备离开这个带给她好运的地方时,一个关键的问题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 “松鼠…树洞…食物储藏…” “等一下……刚才那只松鼠,在被射中之前,它是从哪个方向爬上那根树枝的?”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对于一个普通的猎人来说,打到猎物就意味着任务结束。 但对于沃尼亚而言,每一次狩猎,都是一次信息收集的过程。猎物本身的行为模式,往往隐藏着比它自身价值更大的秘密。 她立刻回到自己刚才射击的位置,靠在那棵巨大的松树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那因为饥饿和激动而有些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努力回忆着几分钟前那短暂而关键的一幕。 很快,她就在脑海中如电影回放般,重现了当时的画面——那只松鼠,并不是从下方的树干一路爬上来的。 它是从树干的另一侧,一个她当时视野的死角位置,突然闪出,然后灵巧地跳上了那根横向的枝干,才开始啃食松果。 “它的巢穴,可能就在那个我看不到的地方!” 她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树干的另一侧,那个松鼠起跳的大概位置,快步走过去,绕到树的另一边,仰起头,开始仔细地、一寸一寸地向上观察。 果然!在离地面约三米高的地方,一个毫不起眼的阴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不是一个规则的圆形洞口,而是一个由断裂的巨大树节自然形成的不规则凹陷。洞口的边缘,因为常年的风化,颜色已经变得和周围深褐色的老树皮一模一样。 几缕干枯的松针和一小片灰绿色的地衣,恰到好处地垂在洞口上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门帘”。 如果不是事先通过分析松鼠的行为,锁定了这片大致区域,她就算从这棵树下经过一百次,也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个隐蔽得的入口。 “不会吧?”她将手从树洞里抽出来,手里攥着一把坚果,对着镜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是个该死的宝库!一个装满了宝贝的藏宝地!我中大奖了!” 找到了!沃尼亚的心脏因为这个巨大的发现而猛烈地跳动起来!这个不起眼的树洞里,很可能藏着一个能让她彻底摆脱饥饿困境的巨大宝藏。 确认了目标后,沃尼亚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她冷静地评估了一下高度,然后看着那棵近乎垂直巨大树干,立刻否定了徒手攀爬这个选项。 她开始在附近寻找合适的材料,最后目光锁定在不远处几棵手臂粗细的,早已在严寒中死去的白桦树上。 立刻走过去,用伐木斧迅速地砍倒了两棵最长最直的枯树,然后将它们拖到大松树下。接下来,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 她走到大松树前,估算了一下自己站上去后需要的高度。然后,抡起伐木斧,开始在离地面约一米五高的树干上,用力地一下一下地砍出一个水平的凹槽。 “当!当!当!” 坚硬的松树木质在斧刃下迸溅出木屑,这是一个极其耗费体力的工作,但沃妮-娅咬紧牙关,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而有力。 很快,一个深约五厘米的凹槽,便被她硬生生地开凿了出来。 然后,将那两根砍来的白桦树长杆,一端斜倚在凹槽里。 就这样,一个以大松树为支撑,两根长杆为主体的简易斜向梯道,便被她创造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从背包里取出了宝贵的伞绳,一端用称人结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则向上抛去,绕过一根比树洞位置稍高一些的粗壮树枝,然后将绳尾牢牢地系在梯道的一根立柱上。 这样,一旦她在攀爬或掏东西时脚下不稳,这条安全绳就会成为她最后的保障。 “谨慎,永远是生存的第一法则。”她对着镜头解释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在你即将获得巨大回报的时候,更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前功尽弃。”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扶着两边的长杆,双脚踩在中间,一步一步地沿着这个斜向的梯道向上攀登。当她稳稳地站定后,那个三米高的树洞,此刻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不由得为自己的智慧和动手能力感到一丝骄傲。她现在可以安全地、毫无顾忌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寻宝”工作上了。 她迫不及待地将手伸了进去。洞里阴暗而潮湿,带着一股泥土和干果混合的气味。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种坚硬、饱满、让她欣喜若狂的触感! 是松子!饱满的、带着油脂香气的红松子!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外壳坚硬的榛子和橡子!满满一洞!这是那只可怜的松鼠,了一整个秋天,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过冬粮! 一股混杂着狂喜和对那只松鼠的些许愧疚的复杂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 但愧疚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残酷的生存法则所取代。 “对不起了,小家伙。在这片土地上,一个物种的财富,就是另一个物种的生机。” 沃尼亚开始疯狂地将这些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往外掏。她顾不上那些混杂在里面的泥土、碎屑和松鼠的排泄物。 她在洞里摸索着,尽可能地深入,不放过任何一颗坚果。 最终,她几乎掏空了整个树洞,衣服兜里被塞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她估算了一下,这里面至少有两磅的坚果! 沃尼亚小心翼翼地从她自制的梯道上滑了下来。当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雪地时,她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虚脱倒下。 一股由肾上腺素和巨大成就感混合而成的,滚烫的热流正支撑着她的身体。 快步走回自己之前休息的地方,将那把被她暂时放在雪地上的反曲弓重新背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背上弓,揣着那袋沉甸甸的坚果,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向庇护所的方向返回。 她没有在路上吃任何东西。现在,时间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太阳正在快速西斜,林间的阴影被拉得越来越长,气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更重要的是,她腰间那只刚刚死去的松鼠,它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对于这片饥饿的森林来说,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可能会吸引来所有不必要的“访客”。 她必须在天黑之前,带着她的“战利品”安全地回到她那个温暖的庇护所里。 当她最终气喘吁吁地冲回庇护所,她才将背上的弓和口袋里“宝藏”放下,整个人彻底的放松下来。 “好了,伙计们,让我们来看看这次的收获。” 她对着镜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手指在坚果堆里飞快地拨动着。 “首先,是这些。”她挑出了一堆个头最大、外壳呈深红褐色的松子。 “这是红松子,最好的东西。它们的油脂含量极高,是纯粹的能量块。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砸碎了熬油。” 接着,她又分拣出一堆外形更圆,颜色稍浅的坚果。“这些是榛子,热量也很高,但没有松子油性大,可以作为日常的能量补充。” 最后,剩下的是一些个头更小的橡子和一些她不认识的杂色坚果。 “这部分是零食,它们的味道可能不怎么样,但同样是卡路里。在关键时刻,这些零食可比树皮好吃多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从那堆坚里,挑出几颗看起来最饱满的红松子,放在平整的岩石上,用斧子“啪”的一声将其砸开,露出里面雪白饱满的果仁。 将第一颗果仁送入口中。那股混合着松香和浓郁油脂的味道,在她的味蕾上绽放。 她将那只小小的松鼠从腰间解下,放在坚果旁边。 “肉,坚果,蛋白质,和脂肪。” 她总结道:“看来我又能多坚持几天了,伙计们,在最绝望的时候,一定不要放弃思考,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光明道路。” —————— (还有六天就开奖啦,如果不喜欢奖品,到时可以“折现”) (所有有月票的老哥多投投吧~~) (本章完) 第204章 增加“陷阱”成功率 第204章 增加“陷阱”成功率 拉布拉多海岸线,荒野独居仅剩的最后三个选手的二十八天,都在小有收获中结束。 第二十八天的夜晚,林予安将最后一块烤得焦香四溢的松鸡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那股混合着野性风味和木炭气息的滋味,和胃里传来的温暖和饱足感,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满足。 对其他选手的担忧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坐在壁炉前,调整了一下固定镜头的位置,开始了他每日的例行复盘,这既是记录,也是自我审视。 “好了,伙计们,我们来复盘一下过去这关键的两天。”他对着镜头,语气平静。 “第二十七、二十八天的生存行动,我着手了解决食物来源单一问题,拓展新的食物获取渠道。” “这两天,我执行了两个主要任务,任务一;冰下网鱼。任务二;森林狩猎。” 他伸出手指当作计数逐条清点:“新收获的食物有,湖白鲑一条,约四斤;北极红点鲑一条,合计约两斤;云杉松鸡一只,可食用部分约一斤;总计蛋白质约七斤,从数字上看成果显著。” 林予安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庇护所的墙壁,看到了那个雪井冰箱里的储备:“而现在加上风暴后的收获,现在我的鱼类核心蛋白质资产总计约有十七斤。” “贝类,这是我的核心资产,也是我信心的来源,真正的压舱石!那是几十公斤,至少七八十斤的熟贻贝肉。这是一个庞大到足以让人失去警惕的数字。” “但是……”他的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关键的脂肪储备,我所有的家当,就是那点自炼鱼油,大约一斤。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纯脂肪来源,是战略性核心资源。” 他直视着镜头,眼神锐利,“现在,我们来做一道最残酷的数学题。” “假设我每日的基础消耗为4500大卡。我那七八十斤贻贝肉和十几斤鱼肉,加起来的总热量是个巨大的数字,可能超过五十万大卡。理论上,这个数字除以4500,我能活一百多天。” “一个听起来足以让我躺到比赛结束的数字,对吧?”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但这个数字是最大的骗局,一个足以杀死任何一个大意者的陷阱。问题,就出在脂肪上。” “我所有的热量储备中,脂肪占比严重不足!那一斤鱼油,最多支撑我一周的能量消耗,一旦耗尽,我将陷入‘蛋白质中毒’的风险。” 他解释道:“这是一个很多野外生存者会忽略的致命问题。当你大量摄入瘦蛋白而没有足够的脂肪来帮助分解时,你的身体不仅无法高效获取能量,反而会为了消化它们而消耗更多能量。” “你的肾脏会超负荷工作来处理多余的氮,最终导致衰竭。那意味着,即使我守着一座肉山,我依然会衰弱下去,活活饿死。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却是残酷的生理学现实。”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有力,“所以,我并没有摆脱危机,我只是把定时炸弹的时间,从明天拨到了五天后。” “我真正的无风险的生存窗口,只有5天。五天之后,我将面临缺乏脂肪的风险,哪怕我身边还有几十斤的肉。” “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瘦肉,而是脂肪!一块巨大的能让我炼出几公斤油的脂肪!这才是接下来一切行动的核心目标。” 这个脂肪赤字的如同警钟,让他瞬间清醒! 林予安走到庇护所门口,冰冷的夜风吹在他脸上,却无法冷却他大脑中飞速运转的思绪。 他对着镜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但如何才能高效地猎取到高脂肪的猎物?无论是熊还是海豹,都不是能轻易遇到的。” 大脑再次开始飞速运转,寻找着现有资源中最优的解决方案。 他分析道:“主动狩猎,像我今天这样,消耗了至少两千卡路里,换来一只一斤重的松鸡。它的脂肪含量,可能还不如我消耗掉的多。” “这种投入产出比,是不可持续的,它正在缓慢地掏空我的能量储备,是一种亏本买卖。” “陷阱,我两天前布置的钢丝套索,到现在依然毫无动静。这说明,在广袤的森林里,被动等待猎物自己撞上来,概率太低。” “这片土地太大了,动物的选择太多了,我不能再把命运交给这种随机性。我必须做点什么来加大中奖的概率!” “我需要一个放大器,一个能将我狩猎和捕鱼的成功率放大数倍的方案。我不能再像一个普通的猎人那样,追着猎物的屁股跑,我必须让猎物来追我!” 突然,他眼中闪烁着精光:“诱饵!用气味,去操纵这片水域和森林里的饥饿游戏。”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立刻在他的脑海中进行了一次快速的可行性与成本效益分析。 他对着镜头,声音冷静地进行一次工程评估,“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诱饵,而是一份巨大的投资的诱饵!” “我目前的食物获取模式,是一个低效率的随机性系统,无论是冰钓还是陷阱,都依赖于猎物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我要干预的就是这种概率。” “所以,我必须投入一个催化剂,强制性地提高目标区域的生物密度和活动频率。” 他的目光变得炽热,这次投资的回报,在他脑中已经清晰地量化为两个可行性极高的计划。 “我一直以来,都在遵循一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那就是物尽其用。”他对着镜头,声音冷静而专注。 “但我对用的理解,还停留在最浅的层面,我吃了鱼肉、肝脏,储存了脂肪。” “那些废料,鱼鳃、鱼肠、松鸡和兔子的消化道……这些东西,我之前只是简单地把它们储存起来,冰钓的时候再拿出来当鱼饵,这是极大的浪费。”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说道:“现在,我要对这些生物废料进行一次深度加工,制作一种高效的打窝饵料。然后把分散的鱼,集中到我的网里。” “那道刺网,现在全凭运气,我要用所有这些内脏和血,制作一个能缓慢溶解的‘饵料块’。把它沉在渔网附近,水流会带着气味往下游扩散,在水下形成一条长长的气味带。” “下游的鱼闻到味道,就会本能地逆着水流往上找,而这条路的终点,就是我的刺网。”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还有把陆地上路过的动物,变成找上门的猎物。” “那条兔道,目前也只是在等兔子犯错。我会用气味更浓的松鸡血和兔子内脏,做成陆地用的诱饵,把它设置在兔道陷阱周围。” “这等于是在森林里放了一个路标,告诉所有本身在追猎兔子的动物,这里有吃的!它们会主动顺着兔道前来寻找,这些饥饿的捕食者,就是我的捕猎目标!” 这笔投资的回报是如此巨大,足以让他下定决心,将他库存里所有被视为不可食用的生物原材料全都投入使用。 林予安站起身,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将刚才构思的蓝图付诸实践。他先是将庇护所内一块巨大的平整石板清理干净,作为工作台。 然后有条不紊地将所有需要的材料,一一摆放在工作台上。“好了,伙计们,我们开始吧。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这些被视为废料的东西。” 首先是那个装着松鸡血的防水收纳袋。“血液,是气味扩散的先锋,它的信号能传得最远。” 接着,他从雪井冰箱里,取出了他一直刻意储存的“边角料”几块冻得硬邦邦的兔子内脏,一些之前处理鱼时留下的鱼鳃和鱼肠,以及刚刚从松鸡身体里取出的内脏。 他用刀尖指着那堆种类驳杂的内脏:“这些,每一种都携带着不同的生物信息。” “松鸡的内脏,特别是肠道内容物,带有浓烈的植物和浆果发酵后的气味,这是典型的‘食草动物’信号,能吸引更广泛的杂食性鱼类。” “兔子的肝脏和肾脏,富含尿酸和独特的气息,这是哺乳动物的信号。而鱼的内脏,则散发着水生环境下的同类信号和油脂香气。” 他从庇护所外找来一块边缘相对锋利片状页岩,又拿起一块圆润的鹅卵石,这便是他处理这堆“生物废料”的专属工具。 先是用那块页岩石刀,将这些半解冻的内脏,几条毛鳞鱼,耐心地砸成一滩混合肉糜。 这个过程并不雅观,深红色的肝脏、灰绿色的肠道、白色的脂肪组织,在他有力的捶打下,混合成一滩色彩斑驳、气味极其复杂的肉酱。 甚至会拿起一段松鸡的肠子,用石刀的侧面像刮管子一样,将里面半消化的、散发着浓烈植物发酵酸香的内容物也一并刮入其中,这才是对杂食性鱼类最致命的诱惑。 他继续解释道,“单纯的血液和内脏糜,在水下会迅速被冲散,作用时间太短。在零度的水温下,水流会很快带走它们。我需要一种黏合剂,让这顿大餐能持续的更久一点。” 他早已经有了想法,他拿起一根干硬的根茎,“香蒲根,这些就是纯粹的淀粉。在野外这就是最高级的黏合剂,能让松散的饵料变得紧实,减缓它在水中的溶解速度。” 然后将几根干燥的香蒲根放在另一块石板上,用那块作为锤子的圆石,开始用力地研磨捶打。 石头与干燥纤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很快将根茎彻底粉碎,直到它们变成一堆手感细腻的灰白色粉末颗粒。 一切准备就绪,他开始进行最后的混合,这一次,他要制作两种不同配方的饵料。 他的目光转向了壁炉旁,那里一直放着的一块皂石板,这就是他最理想的低热反应台,它不断地接受着壁炉的辐射热,整个石板都均匀地保持着一种温热干燥的状态。 然后,他将那堆混合肉糜中的大部分,特别是鱼和松鸡的内脏部分,用木勺舀到这块温热的皂石板上。 没有剧烈的“滋啦”声,也没有焦糊的白烟。皂石均匀而温和的热量,渗透进肉糜中,让其微微收缩。他用木勺耐心地在石板上进行碾压和翻炒,让热量均匀地传递到每一丝组织中。 对着镜头解释这个看似多余的步骤:“我并不是要把它炒熟,高温会破坏很多蛋白质的结构,反而让气味流失,我只是利用低热,让内脏中的脂肪和组织液微微渗出。” “这个过程能打破细胞壁,让包裹在里面的气味分子,比如氨基酸和酯类,更容易地释放到水中,这会极大地增强它的初期扩散能力。” 当弥漫出一股浓烈到几乎刺鼻的腥膻和焦香混合的气味时,他才从工作台旁,拿起了那个装着松鸡血的防水收纳袋。里面的血液早已凝固成一块暗红色的不规则冰疙瘩。 (ps:我也是第一次看冻血) 他没有试图将其融化,而是将这块“血冰”放在另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用之前那块作为锤子的圆石,小心而用力地将其敲碎,砸成一堆深红色的,如同石榴籽般的碎冰粒。 然后,将这些血碎粒分出一大半,毫不犹豫地撒在温热的皂石板上,与那滩正在微微冒着热气的内脏肉糜混合。 血碎粒一接触到温热的石板和肉糜,立刻开始融化,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但它并没有变回均匀的液体,而是迅速分离。 淡黄色的血清先渗透出来,被肉糜和淀粉粉末吸收,而剩下的深红色血凝块,则像细小的肉粒一样,与内脏糜物理性地混合在一起。 他用木勺快速搅拌,冰冷的血融化时带走了石板一部分热量,恰好防止了肉糜过热。 最后,他将大部分研磨好的香蒲根粉末,分次均匀地撒入这滩半融化的混合物中,并用木勺用力地搅拌按压。 奇妙的物理反应发生了,香蒲根的淀粉粉末,在血清的湿润下,迅速吸水膨胀,发生了糊化反应,将血凝块的碎粒和内脏糜紧紧地粘合在一起。 它像无数个微小的海绵,将血液和肉糜紧紧地包裹锁住,原本松散的混合物,在他的搅拌下,逐渐变成了一团紧实而富有弹性的深红色面团状物体。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完成了!”他将这团水下专用的气味炸弹从皂石板上刮取下来,放在一块桦树皮上,对着镜头展示他的杰作。 它看起来像一块颜色深红的粗糙糕点,表面还能看到血凝块和内脏的痕迹,散发着一股极其强烈的腥味。 林予安用木勺的柄戳了戳那团紧实的面团状物体,“你们看,香蒲根的淀粉已经完全糊化,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缓释基质。” “它将那些血凝块碎粒和复合内脏的味道牢牢地锁在里面,有足够的重量,可以快速沉底。在水下,它会像一块缓慢溶解的果,持续不断地释放气味,把鱼引过来。” 他没有清洗那块依然温热的皂石板,上面残留的鱼糜和血清是最好的基底。 然后,他将剩下以兔子内脏为主的肉糜全部堆了上去,又加入了剩余的所有松鸡血冰碎粒,还额外加入了几条被砸烂的毛鳞鱼。 他一边用石刀的侧面碾压混合,一边说道:“陆地捕食者对哺乳动物的气味更敏感,但同样无法抗拒高脂肪的诱惑。” “所以这个配方,在保留兔子内脏提供的荷尔蒙气息和松鸡血的腥甜之外,用毛鳞鱼的油脂,极大地提升了它的能量信号。” 他依然加入了少量的香蒲根粉末,但用量远少于水下饵料。 “这次的目的不是让它变成坚硬的固体,而是利用淀粉的吸水性,将血清内脏组织液和鱼油,调和成一种不会轻易被冻成冰坨,在低温下依然能缓慢散发气味。” 用木勺将所有材料搅拌均匀,得到了一团比第一份饵料柔软得多,油光发亮,气味更具侵略性的“诱惑软膏”。 “这种形态,最适合用于陷阱。”他将这团软膏也刮到另一块桦树皮上。 “它可以被分成小块,直接放置在套索的触发机关附近,或者塞进倒木的缝隙里。” “因为它的气味爆发力强,实体又能让被吸引来的动物停留更长时间,去啃食、嗅探,这就极大地增加了它们触发陷阱的概率。”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眼前这两份诱饵,一份是用于水下大范围打窝、如同硬质糕点的固态缓释饵,另一份是用于陷阱精准引诱、如同油膏的浓稠爆发饵。 配方和形态都截然不同的作品,一种将命运重新掌握在手中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借着壁炉的余光,开始规划明天的行动。 “好了,伙计们,弹药已经造好,接下来就是如何精准地将它们投放到战场上。” 他对着镜头,很松弛的说道:“明天,天一亮就出发。计划很简单,首先去河边,我会凿开渔网附近的冰洞,将这块固态的‘气味炸弹’分成几块,投入渔网上游大约五米的位置。” “这样,水流就会带着气味,持续不断地冲刷我的渔网,把整片水域变成一个巨大的嗅觉陷阱,水下的访客多了,网住它们的概率自然也就高了。” “然后,我会带着这份‘诱惑油膏’进入森林。但我不会把它只放在一个地方,我会在陷阱的触发杆上抹上一点,这是致命的诱惑。” “同时,我会在那条兔道沿途的一些关键位置,都塞上一点点。我要做的,是创造一条无法抗拒的‘气味高速公路’,把所有在附近活动的捕食者,都引导到我的陷阱阵里来。” “水里和陆地,两套概率增加系统同时激活。” 他往壁炉里填了一块干柴,橘色的火光下,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只等明天天亮了。” ———— (2:01刚刚码完字,还想放一些内脏图片的,想想算了.) (本章完) 第205章 水陆陷阱同步激活 第205章 水陆陷阱同步激活 第二十九天的清晨,天色是一种朦胧的鱼肚白。 林予安没有贪睡,生物钟和内心的期待,让他在天亮前就已醒来。 今天,是检验他那场豪赌成果的日子,直接穿上厚重的外衣,将那块用桦树皮包裹的、沉甸甸的“水下气味炸弹”塞进背包。 他踏着深蓝色的积雪,快步走向冰河,抵达一号钓点时,冰钓棚依旧像一个沉默的哨兵,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只不过这次换上了白色的军装。 “咔——嚓!” 冰钻锋利的刀刃,就在林予安沉稳而有力的转动下,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切削声。 他没有去管那个之前的收网口,而是直接开始了新的作业,螺旋刀翼高效地将粉末状的冰屑向上排出,在头灯的光柱中,如同小型的白色喷泉。 “伙计们,早上好。”他一边转动着冰钻,一边对着镜头,呼出的白气在头灯的照射下如同实质的烟雾。 “今天行动计划严格按照我昨晚制定的‘气味炸弹’计划执行!所以,今天的每一个步骤,都必须高效,时间不能有丝毫浪费。” 放下已经打通第一个孔的冰钻,走到镜头前,从背包里取出了那块用桦树皮层层包裹的诱饵。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打开一角,一股霸道的、混杂着血腥、发酵酸香和鱼类特有腥膻的气味,立刻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就是我昨晚的杰作,它的效果如何,将直接决定我接下来半个月的命运。” 林予安看着那块淡红色的饵料,眼中闪烁着光芒,“说实话,我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所有的‘边角料’,而我希望能赢回足够丰厚的利益。” 他重新包好饵料,开始像一个制定作战计划的军官,对着冰面这个巨大的沙盘,解释他的战略部署。 他用手指了指冰面:“投饵打窝,核心在于控制。如果我直接把它从收网口扔下去,它会在水下形成一个单一的高浓度气味点。” “这确实能诱鱼,但大部分气味会被水流直接带往下游,迅速稀释,作用范围有限,而且会很快流失。那等于用我最宝贵的‘气味炸弹’,去进行一次毫无准头的火力覆盖。”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简单地投喂,而是建立一个持续不断的,能精准覆盖我渔网区域的‘气味场’。” “我需要在渔网的上游,制造一个由多个气味源头组成的阵地,让气味像雾一样,均匀地持续地笼罩住整片水域,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嗅觉陷阱。” 说完,他便开始将这个精密的理论付诸实践。 回到刚才的位置,在渔网上游约五米的地方,沿着与水下渔网平行的方向,以他用靴子量出大约一米的精确间隔,连续钻了三个碗口大小的崭新冰洞。 他的动作标准而有力,每一次下压和旋转,都将全身的力量协调地传递到冰钻上,展现出极高的效率。 接着,取出那块巨大的淡红色的固态饵料,用斧背短促而有力的敲击,将其“砰”地一声,震裂成三块大小均匀的饵团。 “好了,现在面临一个关键问题,我制作的这个饵料,本质上是靠香蒲根的淀粉黏合的。它在水里,会像一块泡了水的压缩饼干,缓慢地溶解散开。” “如果我直接把它扔下去,以这河底的水流速度估算,最多半小时,它就会被冲刷分解得无影无踪。那样的话,我了一整晚的心血,只能换来半小时的短暂效果,这笔买卖太亏了。” 他站起身,目光在周围的自然环境中飞快地扫视,“我需要一个装置。一个能缓释它溶解速度的装置,并把它固定在我想要的位置。” “还记得这个老朋友吗?废弃的商业拖网残片。”他将拖网一部分的细网从背包里拿了起来,在镜头前展开。 “我水下的那张十五米长的刺网,就是用这块拖网最完好部分裁剪而成的。可以说,它已经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 “昨晚,我又裁剪了一部分更细密的细网,简直是为我今天的计划量身定做的完美材料!” 他将网布凑到镜头前,让观众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质地。“它足够坚韧,不怕水泡,网眼足够小,能兜住饵料碎块。同时又足够通透,能让气味毫无阻碍地扩散出去。” 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制作。 他将敲碎的饵料块全部堆在一块大约三十厘米见方网布的中央,就像包包子一样,将网布的四个角提起来,收拢在一起。 最后,他用一小截细尼龙绳,在收拢的网口处,一圈一圈地缠绕扎紧,打上了一个牢固的水手结。 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一个缓释饵料包,就这样诞生了。 “它将起到两个核心作用。第一,抵消水流的物理冲刷,水流只能带走溶解的气味,却无法冲散饵料的主体。第二,防止小鱼的啃食,它们只能在外面闻味,却吃不到里面的正餐。” “所以,这个简单的装置,本质上是一个物理缓释系统。它能将我的水下诱饵的作用时间,从最多半小时,延长到数小时。” 他又在“饵料包”顶端的绳结上,系好一根长长的麻绳,另一端则系在了一根作为标记和固定用的小木棍上。 一切准备就绪,他来到渔网上游约五米的一个冰洞旁。将这个装满了“气味炸弹”的“饵料包”,缓缓地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水下的信息素炸弹已经开始工作了,下面就是静待收获了。”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解释:“但根据水流速度和饵料的溶解率,我估算它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形成一个足够大的气味场。” “我将利用这个‘发酵期’,去执行我的第二个计划,升级我的陆地陷阱。” “水里和陆地,两套概率增加系统,必须同时激活,我可不想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没有丝毫停留,直接从冰河区域,背上他的弓和斧头,带着那份精心调制的“诱惑油膏”,一头扎进了西面的针叶林。 他在林间穿行,脚步轻快而警惕,“我的水下渔场正在酝酿,现在,我要来布置我的陆地猎场,目标是——赤狐。” “但现在这种大雪覆盖的环境下,任何需要和土地打交道的复杂陷阱都是愚蠢的。” “我不能去对抗环境,而是要利用环境。对付狐狸这种聪明狡猾的动物,你必须比它更有耐心,也更阴险。不是单纯地设置陷阱,而是构建一个它自己无法拒绝的选择。” 他很快就在一条兽道旁,找到了他理想中的场地,一片占地十几平方米、长得异常浓密、几乎无法通行的矮杜松灌木丛。 “就是这里了。” 他停下脚步,指着那片灌木丛:“看,它就像一堵天然的墙。任何动物路过这里,都会下意识地选择绕着走。”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堵墙上,为它们开一扇门,一条看起来能节省很多力气的捷径!” 拿出伐木斧,用斧背和刀刃,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清理掉那些挡路的枝杈。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努力,一条仅能容纳狐狸身体通过的、约三十厘米宽的笔直通道,被他硬生生地从灌木丛的中心清理了出来。 接下来,是放置诱饵,他拿出那份“诱惑油膏”,将其涂抹在一截被他清理干净的树干上,然后放进灌木丛的中心。 最后,是设置杀局。 林予安制作了一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套索,将套索的固定端,死死地系在了灌木丛最粗壮的一根主干上。 然后,他利用灌木丛本身密集的枝杈,将这个钢丝套索巧妙地垂直固定在通道入口,使其与黑暗的入口彻底融为一体。 “好了,现在我们来复盘整个猎杀流程。”他从灌木丛后退,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将镜头对准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灌木丛。 “狐狸会被强烈的气味吸引,循着味道找到这个灌木丛。它会发现气味是从中心传出来的,但周围的枝杈太密集,无法进入。” “就在这时,它会发现这个唯一的、黑乎乎的、看起来很自然的‘捷径’。” “动物的本能会驱使它选择最高效的路线,它会毫不犹豫地将头伸进那个黑暗的通道,准备去获取里面的美食。” “而就在它的头和脖子完全穿过那几乎看不见的套索,准备走向诱饵时,它的肩膀——狐狸最宽的部位——就会碰到套索。” “随着它身体的继续前冲,套索会瞬间收紧在它的脖子上!它在狭窄的通道内几乎没有空间进行有效的挣扎,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 他站起身,看着那个完美的杰作,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用同样的方法,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另外两条可能的兽道旁,也布置了两个类似的灌木丛陷阱。 做完这一切,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冰河。他钻进那座熟悉的柳条棚,熟练地点燃了铁皮桶里的火炉。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迅速驱散了棚内凝滞的寒意,带来一丝久违的温暖。 他没有返回庇护所休息,而是拿出了他的冰钓竿,开始进行常规的垂钓。 “陆地上的陷阱也已经布置完成了。现在,是时候来侦察一下我水下陷阱的效果了。” 他一边给鱼钩挂上血饵,一边对着镜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留在这里,有个非常明确的目的。” “我需要知道我放下去的东西有没有用。这个洞口,就是我了解水下情况的唯一窗口。” “通过鱼咬钩的频率和力度,我能最直观地判断出,我那个‘气味炸弹’,是不是真的把鱼吸引过来了。” 时间开始在耐心的等待中流逝,狭小的冰钓棚内,世界仿佛被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是铁皮炉里跳动的火焰带来的温暖与光明,另一半则是冰洞下的冰冷与黑暗。棚外的风声变得尖锐起来,卷着冰晶敲打在柳条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予安静静地坐着,像一块融入了这片冰原的岩石,在这极致的寂静中,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他大脑在飞速运转,理智与焦虑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饵料的浓度应该没问题,香蒲根粉的黏合度也经过了测试,但水下的暗流会不会有我没预料到的分支?万一有一股暗流把气味带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他脑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立刻被他强行压下。 “不,我选择的打窝点是基于多次观察的,是这片水域的主流道上游,覆盖范围应该是最大的。”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告诉自己,计划已经执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竿尖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是被风拂过。 林予安的瞳孔瞬间收缩,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准备扬竿。然而,那种颤动只出现了一瞬,便再无动静。 他没有失望,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镜头用气声说道:“看到了吗?虚假的信号,但也是一个好信号。这是小杂鱼在试探,是食物链最底层的那些小家伙。” “这证明,我的‘气味炸弹’已经开始生效,它们是第一批被吸引过来的小杂兵。它们很快就会成为活诱饵,引我真正想要的大家伙。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只剩下等待。”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在他以为还需要更长时间等待的时候,情况猛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那些轻微的,试探性的啄食动作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根静止的竿尖,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一沉,如同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 紧接着,他手中那自制的木质渔轮,突然发出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嘶嘶”声,这是鱼线被高速拉出,摩擦渔轮的声音! “来了!”林予安眼神一凝,身体的反应快如闪电,手腕一抖,向上扬竿,一个短促而有力的动作,让鱼钩更深地刺入鱼嘴。 这是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在冰钓中遇到如此迅猛而决绝的咬口! 他没有试图用蛮力将鱼拉回来,而是左手稳住竿身,右手拇指轻轻地压在渔轮的线杯上,通过控制摩擦力,开始有技巧地与之周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鱼线另一端传来的、那家伙在水下疯狂摇头,左右冲撞的震颤感。 当对方发力猛冲时,他就稍稍松开拇指,让渔轮泄力,任由鱼线被拉出一段,以消耗它的体力。而当对方力道一缓,他则立刻快速地转动摇柄,将鱼线回收几米。 小小的冰钓棚内,只有渔轮转动时清脆的“哒哒”声和他平稳的呼吸声。毕竟这是检验成果的第一条鱼,他需要通过溜鱼“搏斗”来感受水下的鱼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一条一斤重的鱼,还不足以让他陷入苦战。 当他感觉到水下那股挣扎的力量明显减弱后,林予安开始匀速地摇动渔轮!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水声,一个银白色带着绚丽斑点的身影,被他顺利地从冰洞中提了上来,摔在冰钓棚内的雪地上! 那是一条体长超过三十厘米,浑身布满漂亮斑点、鱼鳍边缘还带着一抹标志性橙红色的北极红点鲑!它在雪地上疯狂地扭动、弹跳,展现出极强的生命力。 “哈!yes!”林予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看看这个漂亮的家伙!至少一斤重!这绝对是我在这里,第一次用鱼竿钓上来的像样的东西!” 他用脚踩住还在挣扎的鱼,迅速地摘下鱼钩,然后用最快的方式结束了它的痛苦。 将这条来之不易的早餐提到镜头前,眼中闪烁着光芒:“伙计们,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极其重要的信号。这么大尺寸的捕食性鱼类,开始在我的钓点附近疯狂咬钩,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我的‘气味炸弹’,不仅成功地吸引来了大量作为基础饵料的小鱼,更吸引来了以这些小鱼为食的‘大家伙’!” “水下的生态……已经被我人为地搅动起来了!” (本章完) 第206章 生态链杀戮场(多图,建议必看。) 第206章 生态链杀戮场(多图,建议必看。) 那条一斤多重的北极红点鲑被林予安干净利落地送去了鱼星,扔在冰钓棚角落的雪地上。 鱼血的腥气与铁皮炉中木柴燃烧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极地生存者才能嗅到的专属味道。 他的心脏依旧在有力地跳动着,不是因为刚才那短暂的搏斗,而是因为那条鱼所代表的意义。 那是一个信号,一个验证了所有猜想和努力的决定性信号。 他没有停歇,从饵料盒里又捏出一小块带着血色的饵料,熟练地挂在已经空了的鱼钩上,然后将钓组重新沉入那深不见底的冰洞。 “第一条鱼的出现,证明了我的气味炸弹理论是正确的!它成功地将散布在下游的掠食性鱼类吸引到了我的作钓范围内。” “现在,我要验证的是另一个猜想,这个气味场吸引来的,究竟是一条路过的鱼,还是一个完整的鱼群。” 他的话音刚落,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冰钓竿稳稳地架好,竿尖便再次猛地一沉! 这次的信号比上一次更加粗暴,更加不讲道理。那不是试探性咬钩,而是纯粹的抢夺! 竿尖下坠的幅度之大,仿佛水下有东西要直接将钓竿拖进冰洞里。 “又来了!” 林予安低喝一声,身体的反应已经快过了大脑的思考。他猛地向上一扬手腕,刺鱼的动作标准而迅猛。 瞬间,一股比刚才强大数倍的拉力从鱼线另一端蛮横地传来,绷紧的鱼线发出了“嗡嗡”的低鸣,如同拉紧的弓弦。 他手中的渔轮再次发出尖锐的“嘶嘶”声,鱼线被飞速地向外拉扯。 林予安立刻调整了姿势,在马扎上身体微微后仰,利用腰腹的力量来对抗水下的那股巨力。 “这家伙……比刚才那个大得多!” 林予安能清晰地感觉到,水下的那个东西不是在慌不择路地逃窜,而是在进行一种沉稳而有力的冲撞,一下,又一下,每一次发力都试图挑战他手臂力量的极限。 小小的冰钓棚内,气氛已经凝固,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自制渔轮的刺耳声,以及林予安沉重而平稳的呼吸声,他没有丝毫的慌乱,这一点力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他知道,在这种直径只有碗口大的冰洞里钓鱼,和在开阔水域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能让鱼在水下冲得太远,否则一旦鱼横向游动,鱼线与冰洞边缘形成一个大的夹角,锋利的冰层边缘会像刀子一样轻易地切断鱼线。 他必须在有限的空间内,尽快地消耗掉对方的体力。 一收一放,一来一回。 当对方发力时,他便顺势泄力,任由鱼线被拉出,但始终保持着紧绷的状态,让鱼钩牢牢地挂在鱼嘴里。 当对方力道稍缓,他便毫不犹豫地快速转动摇柄,将失去的阵地一寸寸夺回。 这场角力持续了将近三分钟,他感觉到水下那股蛮横的力量开始出现一丝松懈,冲撞的频率变慢,力道也减弱了。 “我看见它了!就是现在了!” 林予安眼神一凝,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开始匀速地回收鱼线。 木制渔轮发出的“哒哒”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如同胜利的鼓点,水下的那个身影被他一点点地拖向冰洞口。 当那个黑影出现在冰洞下方时,猛地将钓竿向上一提! “哗啦——”一声声响。 伴随着四溅的冰水,一个比上一条鱼大了足足一圈的庞然大物被他硬生生地拽出了水面,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是湖鳟!一条大家伙!”林予安惊喜地喊道。 这是一条体型更加粗壮的鱼,体长接近五十厘米,背部呈深橄榄绿色,布满了淡黄色的蠕虫状斑纹,是典型的冷水湖泊和河流中的顶级掠食者。 它在地上翻滚扭动,尾鳍每一次拍击在雪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力量感十足。 “这家伙至少有三斤重!”林予安看着这条意外的湖鳟,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抑制。 “湖鳟的食谱里,北极红点鲑就是它们最爱的美餐之一,这完美地印证了我的推测!气味炸弹吸引来了小鱼,小鱼吸引来了红点鲑,而红点鲑的聚集,又引来了更顶级的捕食者——湖鳟!” 他依旧一棒子迅速送这条鱼去鱼星,甚至来不及擦掉脸上的冰水,便再次挂饵下钩。 这一次,他等待了不到三十秒。 竿尖再次下顿,又是一条一斤左右的红点鲑被他钓了上来。 接着是第四条、第五条…… 冰钓棚内的角落里,鱼获越堆越多,那一片耀眼的银白色,在昏暗的棚内显得如此不真实。 咬钩的频率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几乎是鱼钩到底,立刻就有鱼发起攻击。 林予安停下了继续垂钓的动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因兴奋而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他走到镜头前,表情严肃地说道:“测试结束,结果已经非常明确了。我的气味炸弹,不是吸引,而是引爆了这片水域!窝点下方现在绝对是一个高密度的鱼窝!” “一个由北极红点鲑和湖鳟组成的掠食性鱼群的临时餐厅,任何单一的垂钓行为,对于此刻水下的鱼群规模来说,都显得效率太低了。” “赌局肯定已经赢了,现在,是时候去领取我所有的奖励了,去收网!”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走出了冰钓棚。 外面的天色,已经不再是那种鱼肚白,时近下午,天空呈现出一种高纬度地区冬季特有的,明亮而苍白的色调。 太阳在南方的天际线上挂得不高,光线斜斜地照射下来,将雪地映照得有些晃眼,但已经失去了正午的温度。 风雪比早晨小了一些,但依旧凛冽。 他没有直接去解开绳子,而是走到了渔网末端,也就是他之前预留的收网区域。 一夜的风雪,已经将他上次切割出的长方形收网口重新覆盖,只有几处微微的凹陷,依稀能辨认出原来的轮廓。 他将背包放下,用斧背用力地敲了敲冰面,发出沉闷的“梆梆”声。 “听这个声音,冰层又加厚了不少。” 他没有使用冰钻,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不在意是不是会吓跑鱼了。他举起斧子,然后猛地挥下! “铛!” 斧子沉重的利刃,精准地劈在之前切割的缝隙上,冰屑四溅,一道清晰的裂纹在冰面上延伸开来。 他没有停顿,沿着长方形的边缘,一下又一下地持续地劈砍着。 每一次挥击都沉稳而精准,力量从腰腹传导至手臂,再灌注于斧刃之上。冻结在一起的冰块很快被震裂分离。 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最后一块长方形冰块,被他完整地从冰面上分离出来。 他用斧子的尖端勾住冰块的一角,用力一拉,再猛地一推,那块冰坨便缓缓地沉入了冰层之下的水中,冰洞口露出了下方幽绿冰冷的河水。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另一端,解开了固定在木桩上的主绳。 “好了,收网口已经清理完毕,这场豪赌的最终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厚厚的手套,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根冰冷的主绳。 他双腿分开,身体后倾,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绳子上,开始发力。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绳子的另一端传来的是一股纹丝不动的,如同山岳般的沉重阻力。 “嗯?”他愣了一下,再次发力,可那张渔网,就像是在水下被无数只手死死抓住,纹丝不动。 “被挂住了?” 这是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在水下布置渔网,最怕的就是遇到沉木,岩石缝隙这些障碍物,一旦挂住,整张网都可能报废。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果这张他最宝贵的渔网被毁,那刚才的一切喜悦都将化为泡影。 “不……不对。”他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地感受着从绳子上传来的反馈。 那不是一种硬邦邦的阻力。而是一种带着细微“活性”的沉重感。 就好像拉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整面挂满了重物的,还在微微颤动的鱼获!。 “不是挂底……是鱼!是网里的鱼太多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炸开,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伙计们,我们可能中了个史无前例的大奖!”他对着镜头大喊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不再试图用蛮力一口气将网拉起,而是改变了策略。他将绳子在腰间缠绕了一圈,利用核心力量和腿部力量,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嗬……嗬……” 沉重的喘息声在风雪中回荡,他的靴子在积雪上踩出深深的脚印,每向后移动一寸,都要付出巨大的体力。 随着他的后退,水下的渔网开始被缓慢地拖动,他能感觉到水下的阻力在变化,是一阵一阵猛烈的挣扎! 他一边拉,一边朝着收网口的方向移动,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个黝黑的水面。 终于,水面开始出现异动。先是几个气泡冒了上来,紧接着,水面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扭曲的黑影。 “来了!”他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向后一拽! “哗啦——!”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水声,渔网的前端,第一条鱼,被他硬生生地从收网口拖了出来,搭在了冰面上! 随后,那一瞬间,林予安的呼吸都停滞了。 第一条鱼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足以让任何渔夫都为之疯狂的景象! 渔网最先出水的部分,网格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银白色的鱼! 他不敢停歇,继续向后拖拽,渔网像一条满载着银色宝藏的巨蟒,被他一寸一寸地从冰冷的河水中拽出。 一条、两条、十条、二十条……随着渔网被拖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多,那震撼的画面也越来越完整。 无数的北极红点鲑,小的有半斤,大的超过一斤,在网格间疯狂地挣扎、弹跳,银色的鳞片在灰白色的天光下反射出成千上万点晃眼的光芒。 它们扭动的身体拍打着冰面,发出“啪啪啪”的密集声响,与风雪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丰收的交响乐。 而在这片“银河”之中,还夹杂着几个更加庞大、颜色更深的身影,那是三条体型硕大的湖鳟! 它们被更大的网眼牢牢困住,身体剧烈地扭动,每一次挣扎都带动着一大片渔网随之震颤,显示出它惊人的力量。 林予安一边用尽全力地向后拖拽着渔网,一边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挂在网上的鱼,一个关键的细节让他瞬间茅塞顿开。 他发现,大部分的鱼,都不是从渔网上游笔直地撞进来,而是以各种混乱的角度挂在网上,有的从下游方向逆流而上被挂住,有的甚至是侧身被缠住! 他在剧烈的喘息中,对着镜头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伙计们……我制造的陷阱,可能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杀戮场!” 当最后一段渔网被完全拖上冰面时,林予安终于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十五米长的刺网上,几乎每一个有效的网格里,都挂着一条鱼。整个冰面上,瞬间被一层还在跃动的银色所覆盖。 他没有立刻欢呼,只是眨了眨眼,视线死死地锁定在眼前的收获上。沿着渔网的边缘,一步一步地走着,目光在网中的每一个细节上反复扫视。 他需要确认,需要用眼睛去验证他在收网时脑中闪过的那个疯狂的理论。 “看这里。”他蹲下身,伸出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指,拨开一条还在弹跳的红点鲑,露出了下方被缠得更紧的一条白鱼。 “还有这条白鱼,它的鱼鳞已经被网线勒进了肉里,鳃盖被死死卡住,显然是第一批撞网的,它的挣扎痕迹,和周围的红点鲑完全不同。” 林予安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再次蹲下,指着另一个让他瞳孔收缩的画面。 “还有这个。”他指着一条挂在网上的红点鲑,它扭曲的嘴里,还卡着半截白鱼的尾鳍! “它是在捕食攻击那条已经被网住的白鱼时,自己也一头撞了进来,速度太快,连猎物都没来得及吞下去。” “这些都是连锁捕食的证据,一切的开端,就是我的气味炸弹。它吸引来了第一批牺牲者,那些嗅觉灵敏的白鱼和一些其他小型底栖鱼类。它们最先撞上渔网,被挂在上面。” “它们垂死的挣扎和释放出的信息素,就像是无数个在水中发出警报的诱饵!与我的气味炸弹配合,然后就发生了第二幕.” 他指向几条被死死缠住的,体型明显小一圈的白鱼,继续解释道:“然后,成群的北极红点鲑被这双重刺激,彻底引爆了捕食本能!它们陷入了一种竞争性的捕食狂热!” “在这种状态下,鱼群的智商会急剧下降,攻击性和竞争性会压倒一切。它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已经被挂在网上,唾手可得的白鱼!” “当它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夺这些美餐时,在冲击和混乱的推挤中,它们自己也一头扎进了这张几乎看不见的刺网里!” “一条红点鲑被挂住,它自身的挣扎又会进一步加剧这片水域的混乱,释放出更多的紧张信号,吸引来更多的同类陷入这个疯狂的循环!”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几条巨大的湖鳟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 “而当这面墙上的红点鲑数量达到顶峰时,最终的‘收割者’登场了!这些大家伙——湖鳟,被这片水域中前所未有的、高密度的红点鲑鱼群吸引而来。” “对于它们来说,这里就是一场盛大的自助餐!当它们张开大口,冲向那些挂在网上、动弹不得的红点鲑时,它们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所以,这不是四十多条鱼碰巧撞上了网,而是一场大鱼吃小鱼发展而成的,完美捕食链陷阱!” 林予安继续巡视,眼前的景象不断印证着他的推断,他看到许多红点鲑的身体上,有其他鱼留下的新鲜齿痕和抓痕,这正是在高密度鱼群相互争抢时才会留下的痕迹。 有些鱼甚至不是头部撞网,而是身体侧面被混乱的同伴推搡着,硬生生地挤进了网格里,被卡得动弹不得。 然后,他的脚步停在了那几条巨大的湖鳟面前。这几条大家伙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其中一条最大的,它那布满细密倒刺的巨口,正凶狠地咬在一条红点鲑的腹部。 那条红点鲑的身体已经被咬穿,暗红色的内脏和鱼血从伤口处渗出,将周围的冰面染成了一小片污浊的红色。 这条湖鳟的头部虽然穿过了几个被它撑大的网眼,但它宽阔的鳃盖和厚实的胸鳍,却被坚韧的尼龙线死死地勒住,每一次它发力挣扎,都能看到尼龙线陷入它的皮肉之中。 “捕食链陷阱……”林予安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条湖鳟冰冷的身体,透过手套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 这让他的情绪无比激动!似乎又看见冠军王座再向他招手! 许久后,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没有立刻看向镜头,而是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混杂着血腥与冰雪味道的空气。 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面对镜头,脸上没有狂喜的笑容,而是一种近乎于恍惚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然后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自己之前的担忧和紧张。 “伙计们,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他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大了许多,充满了不可动摇的肯定! 那种压抑了许久的紧张、焦虑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一幕彻底彻底击碎! 他开始笑了起来,起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笑意越来越大,不受控制地扩散到整个面部。 笑着,笑着,最后猛地抬起头!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冰封的天地,然后,那积蓄到顶点的激动情绪,终于化作一声响彻冰原的嘶吼! “啊——!!!” 那吼声中,有耗尽体力的疲惫,有赌上一切的紧张,有计划成功的狂喜,更有战胜自然,掌控命运的满足! 他赢了,这四十多条鱼,有着丰富的优质的蛋白质和脂肪,是接下来几十天里,他在这个冰封世界生存下去的最坚实的保障。 未来他再也不用为食物和脂肪担忧,他用一场完美的豪赌,虽然消耗了所有的毛鳞鱼,但他赢回了足以让他在这里度过几十天的最大收益! ———— (2:03,今日更新来了,晚了一点。) (还有4天开奖,记得投月票获取抽手机资格哦。还有投15月票可直接领取求生手环哦。镁棒挺好玩的,我已经成功打出火了。) (本章完) 第207章 不速之客! 第207章 不速之客! 那响彻冰原的嘶吼,带走了林予安心中积蓄的所有压力,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纵情狂喜的力气。 他缓缓地放下双臂,胸口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般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极度的兴奋过后,眼神逐渐恢复了属于猎人的冷静和锐利。 眼前这片由四十多条鱼组成的银色收获,既是胜利的勋章,也是一个巨大的、正在倒计时的麻烦。 如此浓烈的鱼腥味,在这片对气味极其敏感的冰原上,就是一个向方圆几十公里内所有捕食者广播的开饭信号。 狼、狼獾,甚至更远处的北极熊,它们灵敏的鼻子很可能已经捕捉到了这股味道,并开始向这里移动。 他必须耐下心来一条一条地解鱼,虽然这样更慢,但是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刺网的完整性。 “现在,是考验耐心和技术的时候了。”他对着镜头,语气虽然急促,但眼神却异常专注。 “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损耗,将这些鱼从网上解下来。这会很麻烦,但这是必须做的。” 没有立刻开始动手,而是先大步走回冰钓棚,将里面那个燃烧着木炭和干柴的铁皮桶,小心翼翼地拎了出来。 铁皮桶的提手被烧得滚烫,但他戴着厚实的手套,稳稳地抓着提手,将这个“移动的壁炉”直接放在了那堆巨大的鱼获旁边。 炽热的火焰在凛冽的寒风中跳动得更加剧烈,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周围的冰雪和那一堆鱼获,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林予安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在这样的低温下长时间进行精细作业,最大的敌人就是手指僵硬导致失去触觉。” “我虽然戴了防水手套,可以隔绝湿气,但无法阻止热量通过接触冰冷的鱼体而快速流失。” “但有了这个移动火源,我就可以随时为双手取暖,确保我的操作精度不会下降。”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在火桶上方烤了烤,感受着热量迅速穿透手套材质,让指尖恢复了温暖和敏锐。 准备工作就绪后,他才走到那堆“银色地毯”旁,跪在雪地上,开始了他漫长而精细的“解鱼”工作。 处理的第一条,是一条被卡得最紧的红点鲑,它的头部已经穿过了网眼,但张开的鳃盖和肥硕的身体被坚韧的尼龙线死死地勒住。 他没有硬拽,那是最低效、也最伤渔网的做法,他用一只手的手指,捏住鱼头,用力地将鱼鳃合上。 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像拨动琴弦一样,小心翼翼地将缠住鳃盖的尼龙网线一根根地向外剥离。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鱼身和湿滑的网线之间快速翻动着。当所有的网线都从鳃盖上解脱后,他将鱼身反向从网眼中推了出去。 “噗”的一声轻响,第一条鱼成功地被解放了出来,完好无损的渔网只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勒痕。 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看,这就是正确的解法。关键在于收紧鱼鳃,然后反向推送。如果正向拉扯,鱼鳃会张得更大,卡得更死。” 他用同样的方法,飞快地处理着那些被标准方式卡住的红点鲑。 一条,两条,三条……他身边的雪地上,鱼获越堆越多。 但很快,他就遇到了更棘手的麻烦,那几条巨大的湖鳟。 它们的体型太大了,头部和身体被好几个撑破的网眼和周围的网线胡乱地缠在一起,像一个乱糟糟的毛线球。 面对这种情况,他展现出了更强的耐心。 先是制作了一个木质织网梭,用它扁平的尖端,像一把手术刀一样,探入缠绕的网线之间,一点一点地挑开死结,理顺线头。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时间和眼力,尤其是在凛冽的寒风中。每隔十几分钟,他必须停下来,把手放在炉火上方烤一烤。 直到指尖恢复了那份对细微触感的敏锐,才再次回到工作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像一个专注沉默的工匠,有条不紊地重复着解鱼、暖手、再解鱼的循环。 最终,在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最后一条,也是最大的那条湖鳟,被他成功地从渔网上“剥离”了下来。 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因为长时间跪姿而变得僵硬的腰背。 然后,看着眼前那张虽然有些拉伸变形、但主体结构完好无损的渔网,和旁边那堆完整的鱼获,脸上露出了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搞定了。”他长舒了一口气。 “这比直接砍网慢了至少三倍,但.” 他拎起渔网的一角,展示给镜头看,“网还是完好的,这意味着,我的‘印钞机’还能继续工作。” “这一个小时的辛苦,换来的是避免修复渔网而费更长的时间,这笔交易,非常划算。” 他将渔网仔细地清理掉上面残留的冰屑和水草,然后才开始面对下一个最棘手的问题。 那就是如何将这批总重量超过四十公斤的战利品,高效安全地运回庇护所。 这些鱼在他解网的过程中,已经彻底冻得像石头一样,敲起来“梆梆”作响。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一边快速地思考,一边对着镜头解释他的思路。 “好事是,它们不再流血,气味散播会减弱,便于堆放。坏事是,它们变得又硬又滑,单个携带非常麻烦,而且总重量一点没变。” “不过,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他对着镜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从冰钓棚的角落里,拖出了一个之前被他用来当置物架的东西。那正是他前几天制作的、专门用来拖拽木柴的简易树枝拖马。 将这个拖马放在雪地上,然后开始了装载工作。他将那些冻得邦邦硬的红点鲑,一条一条整齐地堆放在树枝拖马上。 他巧妙地利用了鱼的大小和形状,将它们互相交错、卡位,使得整个堆垛异常稳固,即使在颠簸的雪地上也不会轻易散架。 它们的硬度在此刻反而成了优点,四十多条鱼,大小不一,很快就在拖马上堆成了一座错落有致的银色小山。 接着,他将那三条体型最大的湖鳟单独拎了出来,它们的身体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柔软。 他用一段备用绳索,熟练地从它们的鳃盖下穿过,将三条体型硕大的湖鳟牢牢地捆在一起,系在了拖马的最前端。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那片狼藉的冰面,对着镜头说道:“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不能浪费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鱼群已经被吸引了过来,我没理由只收获一次“。” 他捡起三条体型中等的,已经被冻硬的红点鲑,走到那个被他清理出的巨大收网口旁。 抡起手中的伐木斧,对着那三条冻鱼,猛力地劈砍下去。 “铛!铛!铛!” 坚硬的鱼身在斧刃下迸裂开来,碎肉、内脏和冰冻的血液四处飞溅。 不一会儿,这三条完整的鱼,就被他硬生生地剁成了一堆混杂着冰屑的血肉模糊的碎块。 然后,他将这堆堪称奢侈的“补充窝料”,毫不心疼地全部踢进了冰洞之中。 “气味炸弹的效果会随着时间减弱,但我现在有了这个,会形成一个新的由真实血肉构成的气味中心。” “足以让这个鱼群在这里多逗留至少一天。用一部分利润,去博取下一轮更大的收益,而这笔投资的回报,必须远超这三条红点鲑的价值。” 说罢,他才将那卷清理干净的渔网,重新沉入水中,布置回原来的位置,并用同样的方法锁死。 林予安将拖马的挽绳套在肩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庇护所的方向跋涉。 他脚下穿着那双他制作的雪鞋,宽大的网状结构将他的体重均匀地分散在雪地上,让他可以平稳地行走。 然而,雪鞋解决了垂直下陷的问题,却解决不了水平拖拽的阻力。 总重量超过八十斤的负重,让拖马那两根作为滑轨的树枝,在厚厚的积雪中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雪地不再是之前行走时那种轻快的“嘎吱”声,而是被拖马强行挤压时发出的,沉闷连续的“噗——嚓——”声。 每向前一步,他都需要将身体前倾,几乎与地面平行,对抗着那股来自后方的巨大阻力,保持着节奏一步一步地向前缓慢挪动。 这段返回的路程不长,却因为巨大的负重而变得异常漫长。 当那个熟悉的,半埋在雪地里的庇护所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即将抵达庇护所,心中稍微放松的瞬间,他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在距离庇护所入口约二十米的一片开阔雪地上,一串不属于他的,动物的爪印,赫然出现在那里。 林予安走近看到脚印后心猛地一沉,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狼……” 他立刻停下脚步,将拖马轻轻放下,然后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抽出了那把锋利的猎刀,另一只手则握紧了提在手中的伐木斧。 整个人瞬间从一个疲惫的渔夫,切换回了警惕的猎人状态。 他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那串脚印,脚印很大,步幅沉稳,显示出其主人是一头成年雄性。 更重要的是,只有一串脚印,来去都是同一条路线。 “一头孤狼。”他对着镜头,声音低沉而严肃。 “这比面对一个狼群要好,但某种程度上,也更糟。落单的狼,要么是被狼群驱逐的老弱病残。” “要么……就是最强壮、最狡猾、最大胆的头狼。从这脚印的深度和力量感来看,我恐怕遇到的是后者。 这很可能是东部森林狼,是这片拉布拉多海岸线的顶级捕食者之一,它们聪明、坚韧,而且极具耐心。” 他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脚印的边缘,雪的结晶体还很清晰,没有被风抚平的痕迹。 “脚印很新,最多不超过三小时。” 这意味着,在他于冰河上纵情狂喜的时候,这头孤狼正在对他的家进行一次细致的“拜访”。 他顺着脚印看去,发现那串脚印从远处的山林延伸而来,在他的庇护所周围绕了几圈。 甚至在他用来储存食物的那个“雪井冰箱”处留下了停留和挖掘的痕迹。 显然,它闻到了储存的食物气味,在发现实在弄不开那个被深埋在雪下、用重物压住的55加仑桶之后,这头狼才朝着山林的方向远去了。 但这里已经吸引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注意,它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 林予安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的山脊线,虽然那里空无一物,但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 那感觉如同芒刺在背,是每个优秀猎人都能感知到的、来自另一个捕食者的凝视。 他知道,那头狼很可能没有走远,它就在某个制高点上,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庇护所,观察着他,以及他身后那辆满载着鱼获的拖马。 林予安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它肯定已经记住了这里,今天我又拖回了这么多鱼,它百分之百会再回来!” 一股强烈的、属于猎人的好斗冲动,在他的血液里升腾起来!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斧柄,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追踪的路线,他渴望立刻带上弓箭,顺着那串清晰的脚印追上去,狩猎这只孤狼。 杀死它,不仅能彻底消除这个巨大的威胁,更能为他带来一张完整的狼皮和几十斤他梦寐以求的红肉!这个诱惑是巨大的。 但是,他很快就用理性强行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沉入了西南方的地平线之下,天空正由明亮的苍白,向着深沉的靛蓝色快速过渡。 最多再有一个半小时,夜幕就会完全降临。 他摇了摇头,对着镜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不行,现在已经太晚了。” “这时候去追踪一头在黑暗中比我更具优势的狼,那不是狩猎,是自杀。而且,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我已有的食物。” 这个发现和内心的挣扎,让他意识到自己积累的这些食物资本,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力来守护,那就不叫资本,而是催命符。 他不再停留,而是立刻行动起来。 将拖马拉到那个他之前挖好的“雪井冰箱”旁边。这个深达一米的雪井,里面放着那个55加仑的蓝色塑料桶。 他先是费力地将压在塑料桶盖上的那块沉重的石板挪开,然后扭开盖子,露出了下面空旷的桶口,里面只有一些贻贝肉和几条冻鱼。 “好了,伙计们,现在开始入库。我不会把所有鱼都搬进庇护所,那会把里面的气味搞得一团糟,更容易吸引不必要的注意。” “大部分的储备粮,都将存放在这个更坚固,更隐蔽的户外金库里。” 开始将拖马上的红点鲑,一条一条地、迅速地扔进桶里。冻硬的鱼体互相碰撞,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当所有的红点鲑都入库后,他并没有立刻盖上盖子。 从庇护所里,拿出了几块之前烧剩下的、已经完全碳化的大块木炭,将它们碾碎后,均匀地洒在最上层的鱼身上。 他解释道:“这是第一道防线,气味隔绝。木炭是极佳的吸附剂,它能吸收掉大部分从鱼体中散发出来的腥味。” “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气味泄露的可能,这是老猎人保存肉干时防止动物骚扰的技巧。” 接着,他才将那桶盖严丝合缝地盖在桶口上拧紧,并在上面盖上一块木板。 最后,他才将那块足有几十斤重的巨大石板,费力地放回原位,严严实实地压在了木板上。 “这个重量,足以对抗任何掀翻和撬动。就算是北极熊,想弄开它,也得费一番大功夫,足以让我有时间做出反应。” 做完这一切,他又用大量的积雪,将整个雪井全部彻底掩埋了起来。 —————— (投月票抽奖的老哥们莫慌,到时候我会开单章发兑奖群号。) (粉丝值前30的读者,可以直接领取保底,定制鼠标垫或者求生手环。) (本章完) 第208章 长矛与猎杀计划(多图,必看) 第208章 长矛与猎杀计划(多图,必看) 庇护所内,林予安将入口用门栓在内部死死地顶住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外界的寒风和潜在的威胁,被这道简陋但坚固的屏障彻底隔绝。 但是那头孤狼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让他彻底断绝了躺平的心思。 林予安将那条唯一带回来,已经开始变硬的巨大湖鳟扔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然后快步走到壁炉旁,将里面几乎要熄灭的火焰重新烧旺,跳动的火焰为这个小小的空间重新带来温暖,以及最重要的安全感。 “那头孤狼的存在,意味着我的庇护所不再安全,我现在所有的行动,都必须把风险控制放在第一位。” “我必须立刻开始升级我的防御系统和武器,它随时可能在今晚回来试探。” “面对一头成年的孤狼,我的弓需要调整到最佳状态,不允许出任何错误!我的箭需要更致命的箭头。” 危机感让他必须利用好天黑前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坐在火堆旁,开始保养和升级他那把反曲弓与箭。 他从箭袋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两支与其他箭矢截然不同的狩猎箭。 这些箭的前端,安装着由高碳钢打造的三片锋利刀翼的阔头箭。 这是他专门为猎杀大型动物,而准备的杀手锏,这个牌子他在奇尔科湖使用过,并猎杀了一头黑熊,所以品质值得信赖。 他将一支狩猎箭举到镜头前,让镜头聚焦在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箭头上,“我需要让这个杀手锏,变得更锋利,更有杀伤力。” 然后从工具包里,拿出了那块双面的天然砥石,用雪水将其浸湿。 然后,他握住箭杆,将其中一片刀翼,以一个固定的角度,紧紧地贴在砥石表面,开始平稳而有力地向前推送、打磨。 “嘶——啦——” 细腻而绵长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庇护所内响起,与壁炉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用钢丝绊线紧紧地系在阔头箭刀翼的根部,然后沿着箭杆,以螺旋状紧密地缠绕了几圈,最后在箭羽前方打上死结。 “这叫‘血槽’缠绕法。”他对着镜头,展示着那支经过改造的箭矢。 “高磅数弓射出的箭,在击中大型动物时,肌肉的收缩和挤压会让伤口迅速闭合,大大减缓失血。” “而缠绕上这几圈坚韧的钢丝,不仅能撑开伤口防止闭合,更会在箭头深入时造成持续的撕裂,这是一种古老而致命的技巧。” 在他全神贯注地打磨完并改造完两支狩猎箭后,那条巨大的湖鳟也终于解冻到了可以处理的程度,表皮变软,但内部依然保持着坚硬的冰核。 林予安这才暂时放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处理今晚这顿补充能量的晚餐。 将鱼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这次没有开膛破肚,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高效、更适合半冷冻状态下大型鱼类的处理方法。 “好了,伙计们,现在我要向你们展示一种不同的处理方式。” 林予安对着镜头,拿起锋利的猎刀,“这是我以前在阿拉斯加跟一位因纽特老渔夫学到的技巧,他们称之为‘贴骨片肉’。” “在处理像这样的大型鱼类,尤其是半冷冻状态下,这种方法远比传统的开膛破肚要高效和干净。” “在鱼体还保持一定硬度的情况下,它的肌肉组织有很好的支撑性,反而更容易下刀。” “直接进行开膛破肚会很困难,而且容易弄得一团糟。所以,我会先将最有价值的鱼肉直接片下来。” 他的刀法精准而自信。第一刀,从鱼的胸鳍后方,垂直切下,直到刀尖触碰到坚硬的脊骨。 然后,将刀刃旋转九十度,让刀锋紧紧地贴着脊骨,开始以一种平稳而坚定的力道,从头到尾地横向片切。 “嘶——啦——” 刀锋切开半冷冻鱼肉的声音,比切新鲜鱼肉时更加沉闷,更具质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沿着一根根肋骨的边缘滑过。 “关键就在这里。” 他一边操作,一边继续讲解:“刀刃要时刻感觉到骨头的存在,这样可以确保你不会浪费任何一点鱼肉。” 很快,伴随着最后一刀切断鱼皮,一整片巨大厚实、带着完整鱼皮的纯净鱼排,被他完美地从鱼身上分离了下来。鱼骨架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红肉,几乎没有任何浪费。 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另一面。最终得到了两片完整鱼排,而鱼头、鱼骨和整套内脏,依然完好地连在一起。 将一片鱼排皮朝下,铺在桦树皮上,然后用刀,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将雪白的鱼肉从鱼皮上完整地片了下来,只留下一张空空如也的鱼皮。 而剩下的那个部分,一个从鱼头到鱼尾、依然连接着所有内脏的完整骨架,则被他小心地立在庇护所的角落里,靠近壁炉,让它继续缓慢地解冻。 他指着那个如同某种史前生物骨骼标本的鱼骨架,“看,伙计们,这就是‘贴骨片肉’的另一个好处。所有的内脏都被完整地保留在了腹腔里,现在它就像一个‘天然的保鲜盒’。” “我不需要立刻处理它们,可以等我吃完饭之后,再从容地进行下一步的‘器官摘取’和分解工作。” 敲了敲鱼头,发出了沉闷的、如同敲击石块的声响。 “听这个声音,它的核心部分还是冻得非常结实。我估计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它才能完全解冻到可以处理的程度。而这段时间,正好足够我用来犒劳一下自己。” 林予安从那片刚刚分离下来的,富含脂肪的厚实鱼皮上,切下了几条,扔进了已经烧热的铁锅里。 鱼皮在高温下迅速卷曲,皮下残留的脂肪层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股比单纯煎脂肪更浓郁、更具焦香的鱼油香气,开始在庇护所内弥漫。 “用鱼皮来炼油,是效率最高的方式之一,鱼皮本身可以防止脂肪在高温下快速焦糊,炼出的油也更清澈。而且最后剩下的、被炸得酥脆的鱼皮,本身就是一种小零食。” 在等待炼油的间隙,他并没有去构思防御陷阱,而是将那几支打磨好的狩猎箭,重新插回了箭袋。 “好了,远程武器已经准备完毕。”他对着镜头,表情平静而严肃。 然后,他走到工具堆旁,从中挑选出了一根坚硬的白桦木杆,这是他之前收集来,准备用作建筑材料的。 “面对狼这种级别的对手,必须为近身搏斗做好准备。弓箭在远程距离,很有作用,但还需要一样能与它保持安全距离、并且能搏斗的武器。” 从一个用桦树皮包裹的工具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件半成品,一支已经打磨出雏形的燧石匕首。 “燧石。”他将石头展示给镜头,石头的断面在火光下反射出一种类似玻璃的油润光泽。 “这是我之前在河床边找到的,它的硬度极高,内部结构像玻璃一样,原本是我准备制作的一把匕首。” “但现在需要改变计划,将它升级成一根长矛尖,这能让我在与狼搏斗时,获得至关重要的安全距离。” 他盘腿坐在地上,将厚鹿皮垫在左手手掌上,找到一块锤石,然后将那块燧石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右手握紧那块圆润的锤石,手腕猛地发力,以一个精准的角度,快速而有力地敲击在燧石的边缘! “铛!” 一声清脆如同陶瓷碎裂般的声音响起!一片巴掌大小的、薄薄的石片,从燧石母体上应声剥落。 “铛!铛!铛!” 伴随着一次次精准的敲击,更多的石片被剥落下来,林予安的动作充满了预见性,每一次敲击的位置,力度和角度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他不是在乱砸,而是在用可控的暴力,对这块顽固的石头进行“雕刻”。 很快,那块原本不规则的燧石,就在他手中变成了一个大致对称的,类似矛头的菱形雏形。 林予安将雏形举到镜头前,“现在,它的粗加工已经完成,已经有了基本的形状,但还不够锋利,也不够规整。接下来,是更精细的工作,压力剥片。” 放下锤石,拿起了另一件他工具包里最珍贵的宝贝之一,一截鹿角。 “这是我几周前在森林里发现的宝贝。”他将那截坚硬的鹿角展示给镜头。 “应该是驯鹿自然脱落的,鹿角的硬度和韧性,是自然界中最完美的软锤和压力剥片器,能将压力完美地集中在石器的边缘。” 然后,将矛头雏形的边缘,紧紧地压在垫着厚实皮革的掌心上,然后用那截尖锐的鹿角,以一个向下的集中压力,猛地按压在矛头的边缘上。 “啵!” 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极薄的月牙形石屑,被精准地“压”了下来。 他调整位置,再次施压。 “啵!啵!啵!” 林予安像一个最顶级的钻石切割师,用这种原始而精妙的方式,一点一点地修整着矛头的轮廓,让它的边缘呈现出规整的,如同锯齿般的锋利刃口。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双眼死死地盯着矛尖与鹿角接触的每一个点,每一次施压,都凝聚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和力量控制。 最终,当完成最后一次剥片后,一支完美的、柳叶形的燧石矛尖,就在他手中诞生了。 它长约十厘米,周身布满了优美的贝壳状波纹,两侧的刃口在火光下闪烁着危险而冰冷的寒光,其锋利程度,足以轻易地划开最坚韧的兽皮。 “搞定了。”林予安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开始进行最后的组装。 他拿起那根早已准备好的白桦木杆,用猎刀的刀尖,在木杆的前端,小心翼翼地开出了一道深约五厘米的凹槽。 然后将燧石矛尖的尾部,精准地嵌入凹槽之中,确认角度和位置都完美无误。便取出了一小块黑色的、如同树胶般的块状物。 “这是云杉树脂和木炭粉混合制成的天然胶水。”他将胶块放在火边烤软,然后均匀地涂抹在矛尖和木杆的结合部,填满了所有的缝隙。 最后,他拿出钢丝绊线,一圈一圈用尽全力地,以十字交叉的方式,将矛尖和木杆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当钢丝绊线与树脂胶彻底凝固后,一支长约两米,重心完美闪烁着原始气息的燧石长矛,便被他创造了出来! 一个极其清晰,充满攻击性的计划,已经在他心中成型。 “被动防御,只会让你在无尽的等待和焦虑中耗尽精力,那头狼已经暴露了它的存在,它知道我这里有食物。与其等它选择时机来攻击我,不如由我来选择战场和时机。” “明天天一亮,我会带上弓箭和这根刚刚完成的长矛,主动去追踪它。” “我需要在这片领地上建立绝对的统治地位!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必须被清除!” 这个主动出击的决策,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这不再是关于恐惧的防御,而是关于领地和资源的清除行动! 此时,锅里的鱼皮已经变得焦黄卷曲,锅底积攒了厚厚一层金黄色的鱼油。 他将那些酥脆的鱼皮夹出,放在一边冷却。 林予安看了一眼那片被他完整片下来的雪白的湖鳟鱼排,它现在还处于半冷冻状态,中间的部分摸上去像石头一样坚硬。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直接煎这么厚的‘冰块’是不行的。外面会焦,里面还是生的,所以我还需要先来处理它一下。” 随后将那块巨大的半冷冻鱼排立在桦树皮上,然后用锋利的猎刀,像一个日料师傅在切金枪鱼一样,一片一片地,将鱼肉从鱼排上横向片了下来。 因为鱼肉还带着硬度,所以他能轻易地将每一片都切得厚薄均匀,大约只有半厘米厚。 雪白的鱼肉片上,带着冰晶,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看,在这种状态下,切片反而更容易。”他展示着手中的薄鱼片。 “现在,它们每一片的厚度都很均匀,受热面积也大大增加,可以做到瞬间成熟。” 然后,他将切好的鱼肉薄片,一片片地滑入滚烫的鱼油中。 “刺啦啦——” 鱼片一接触热油,边缘立刻因为高温而蜷曲起来,发出剧烈的声响,白色的水汽瞬间蒸腾而起。 这不再是慢悠悠的香煎,而是如同爆炒般的高温速烹! 鱼肉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半透明的雪白,迅速转变为不透明的乳白,边缘则被热油炸出了一层诱人的金黄色。 整个过程甚至不需要翻面,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第一批鱼片就已经熟透。他用木叉将它们迅速地从锅里捞出,放在桦树皮上。 林予安没有立刻去吃,而是继续将剩下的鱼片分批次地滑入油锅,进行速烹。很快,一大堆外表焦香金黄的鱼片,就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先拿起那块之前夹出的,已经冷却后变得像薯片一样酥脆的鱼皮,送入口中。 “嘎吱!”清脆的咀嚼声响起,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然后,才将目光投向那堆热气腾腾的鱼片,捏起一片滚烫的鱼片。鱼片的外层因为高温油炸而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酥脆的外壳,而内里却依然保持着极度的鲜嫩。 他将鱼片送入口中,酥脆外壳时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内里那几乎不需要咀嚼、如同上等豆腐般瞬间在口中化开的鲜嫩鱼肉。 温热的、充满能量的食物滑入胃中,一股强大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一片接着一片,以一种近乎贪婪的速度,将这些高蛋白、高脂肪的美味送进身体。 在吃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鱼片后,他强迫自己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胃里传来的暖意,让他因为长期能量亏空而有些迟钝的大脑,重新变得清晰而充满活力。 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已经完全解冻、开始散发出淡淡腥气的鱼骨架和内脏团,立刻站起身。 “饭后娱乐时间,在我休息之前,必须把这些东西处理干净,如果不及时处理,明天整个庇护所都会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那会是一种精神折磨。” 林予安将那副只剩下薄薄一层红肉的鱼骨架重新平铺在桦树皮上。现在,它已经完全变软,可以进行最精细的分解了。 用刀尖小心地划开已经变得柔软的腹腔膜,露出了里面一整套完好无损,色泽鲜艳的内脏。 随后,将内脏完整地掏出,开始在另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进行分拣,整个过程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在整理手术器材。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我们得到了什么。” 他用刀尖指点着,“首先,是这个,湖鳟的肝脏,顶级的维生素补剂。我会把它切成薄片,用剩下的鱼油稍微煎一下,可以对抗疲劳和维持免疫力。” “然后是这个,鱼籽,纯粹的蛋白质和磷脂。我会用木碗把它们捣碎,混合一点水和盐做成最原始的‘能量酱’,可以随时补充体力。” “至于剩下的这些,不能食用的内脏,它们将成为我为那头独狼准备的‘欢迎礼物’。” “我会把它们装进一个容器里,放到庇护所外冻起来,明天,布置几个陷阱。既然它对我的食物感兴趣,那我就用食物,来欢迎它的再次光临!” 随后将分拣好的所有鱼排、鱼肝、鱼籽、诱饵内脏和骨架,整齐地码放在庇护所内不同的角落里,用桦树皮仔细地包裹得严严实实,避免气味散出。 当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感到一丝疲惫。 林予安走到壁炉旁,将锅里剩下的金黄色鱼油,小心地倒进一个他之前用桦树皮制作的容器里。 “这些油,是我未来一段时间最重要的烹饪和热量来源。” 现在,胃里有食物,身边有储备,武器已经升级,主动出击的计划也已经成型。 将木柴添进壁炉,静静地看着火焰升腾得更高,今晚,他需要积蓄全部的精力。 因为明天,将是一场决定这片土地归属的战争。 ———— (刚码完,找图找了一个小时。) (距离开奖还有3天,价值2k的手机不喜欢可以折现哦。其他奖品也可以折现。) (不过,熊肉罐头还是建议吃吃,可以不折现。) (本章完) 第209章 林海追狼! 第209章 林海追狼! 第三十天的黎明,是在一种凝固的寂静中到来的。 林予安在寒冷的晨光中醒来,甚至比前几天更早。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耳倾听着庇护所外的动静,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缓缓地移开堵门的门栓,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外那片被他仔细抚平过的雪地。 “一切如常,没有新的脚印,这不代表安全。” 回到庇护所内,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对着镜头,表情凝重地分析道。 “昨天那头狼的来访,不是一次偶然的路过,而是一次非常明确的侦察行动。” “它成功地确认了两个关键信息,一是这里可能有食物。二是它在整个侦察过程中没有遇到任何威胁,并且安全地离开了。” “对于像狼这种高度智慧的捕食者来说,一次成功的零风险的侦察,几乎等同于一张邀请函。” “它一定会再次回来,用更进一步的行动来获取食物。” 林予安将一块湖鳟鱼排和一小撮鱼籽,用昨天炼出的鱼油煎熟。享用一顿奢侈的,由纯粹高蛋白和高脂肪构成的战前早餐。 吃完早餐后,他开始武装自己。 穿上不会产生摩擦声音的衣物,将那两支被他打磨到极致的阔头箭,小心翼翼地插入箭袋中最顺手的位置。 然后,提起那根刚刚制作完成的、闪烁着原始气息的燧石长矛,走出了庇护所。 今早的首要任务并不是直接去追踪那头巨大的孤狼,在没有新的线索之前,那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只会徒劳地消耗体力。 “好了,伙计们,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迎着刺骨的寒风,语气平静但目标明确。 “在找到那头狼新的踪迹之前,我先去检查一下我的陷阱线。看看昨晚,除了那位大家伙,还有没有其他访客。” 巡视陷阱线,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这不仅关乎食物,更重要的是,能为他提供关于这片区域所有动物活动的、最及时的情报。 踏着雪鞋,步履沉稳,沿着熟悉的路线向第一个陷阱点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那里的雪地一片狼藉,与周围平整的雪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停下脚步,瞳孔微微收缩,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挂在腰间的伐木斧柄。 心猛地一沉,立刻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一幅画面让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难以抑制的怒火开始在他的眼底燃烧。 他之前用大量削尖的树枝,精心构筑的“引导篱笆”,此刻已经被暴力地摧毁。 几根粗壮的树枝被拦腰折断,七零八落地倒在雪地上,露出了下面被踩得一片混乱的雪层。 而在那个他唯一留下引导猎物通过的缺口处,那根由多股钢丝绊线拧成的套索,并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空空如也。 套索被绷得紧紧的,但它锁住的,不是狐狸的脖子,而是一只已经血肉模糊、齐根断裂的狐狸前爪! 整只爪子连同一小段皮毛,都被钢丝深深地勒进了肉里,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断茬。 这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求生与搏斗。 雪地上到处是喷溅状和拖拽状的暗红色血迹,在纯白的雪地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大量的红色狐狸毛与血迹混杂在一起,甚至还有几小块被撕扯下来的内脏组织,已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块,构成了一幅屠杀后的惨状。 而在这片血腥的混乱之中,清晰地印着一串串巨大而深入的狼脚印。 这些脚印嚣张地践踏着狐狸挣扎的痕迹,甚至在最血腥的区域有长时间停留的迹象。 林予安蹲下身,戴上手套,没有去碰那只断爪,而是先用手指捻起一撮雪地上的红色狐狸毛。 对着镜头分析道:“是护颈毛和背部的硬毛,这说明狐狸在被攻击时,进行了剧烈的反抗,攻击主要集中在它的颈部和背部。” 然后,他用手指触摸了一下那只断爪。它已经冻硬了,但断口处的血迹还未完全凝固成冰晶。 “从血液的凝固程度和现场痕迹来看,事情发生在今天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 “我的陷阱设计,是套住脖子,利用猎物前冲的力量瞬间锁死,造成窒息,但现在,套住的却是前爪。” “狐狸很可能是在闻到了什么气味,试图用爪子去扒拉套索时,被意外触发的。” “它被困住了,叫声和血腥味,引来了那头一直在附近窥伺的孤狼。” 林予安站起身,指着雪地上的痕迹,继续对着镜头讲解。 “看这里,狼的脚印很深,但周围几乎没有狐狸的打斗痕迹,只有单方面的挣扎痕迹。” “这说明它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杀死了这只被陷阱困住的狐狸。” “然后,它并没有立刻将猎物完整地拖走,而是在原地享用了大部分的血肉,甚至连头骨都被咬碎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骨头碎片。” “它在进食之后,故意用爪子刨开了这些引导篱笆,最后扯断了狐狸的腿,带着剩下的尸体离开。” 林予安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这是在拆我的家,毁我的工具。这是一种最高等级的挑衅。” “它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里是它的地盘,我布下的任何陷阱,都只是在为它提供食物。” 这一刻,这头狼在他心中不再只是一个需要防备的威胁,而是一个必须清除的竞争对手! 它不仅威胁他的生命,还时刻对他的陷阱产生威胁,这直接挑战了他作为这片区域顶级掠食者的地位! “好了,伙计们,巡视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猎杀这只该死的孤狼!” 巨大的愤怒被他转化为一种极致的冷静与专注。 他站起身,用脚后跟碾碎了脚下一块带血的冰雪,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串巨大狼脚印消失的方向。 循着狼留下的清晰踪迹开始追踪,像是一个经验最丰富的罪案现场调查员,不仅在看脚印,更在解读脚印之间的一切信息。 “看这里。”他指着雪地上的两串方向相反、但部分重迭的脚印。 “这是它昨夜前来窥探时留下的,脚印较浅,步态迟疑,说明它在试探。” “还有这个。”镜头拉近,可以看到雪地上,除了狼的脚印,还有一道非常浅的拖拽痕迹。 “这是狐狸尸体留下的这条拖拽痕迹很轻,说明它带走的,只是狐狸尸体的一部分,而不是整只。” 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循着狼留下的清晰踪迹开始追踪,快速地读取着雪地上的一切信息。 他路过一处灌木丛,看到雪地上除了狼脚印,还有一滩冰晶的尿液。 “雄性,成年,标记领地。”他只用三个词就做出了判断。 林予安继续前进,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发现了两串方向相反,但部分重迭的脚印。 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拂去上层较新的脚印边缘的浮雪,露出了下面那串因为时间更长而显得略微模糊的旧脚印。 目光不再停留在地面的脚印上,而是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风向、山脊的走向、以及植被的疏密。 林予安停下脚步,面对镜头,用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好了,伙计们,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 “它很聪明,现在它在这里饱餐了一顿,肯定会找一个背风、视野开阔,能俯瞰这片区域的地方休息,同时消化食物。” 他伸出手,指向那串脚印最终消失的方向——那正是一片被巨大岩石和茂密云杉覆盖的山坡。 “看到了吗?这串踪迹,并没有直接深入平坦的森林腹地,而是选择了向上攀升,最终消失在了那片山坡的密林和岩石中。” “那里,是这附近地势最高的区域之一,提供了最好的视野。同时,茂密的植被和岩石,也为它提供了完美的隐蔽处。” “视野、隐蔽——顶级掠食者选择临时休息点的关键要素,那里全部满足。脚印,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之前我的战术就很明确了。确认了猎物的目的地后,利用地形,从一个它意想不到的优势方向,去接近它。” “但现在,计划需要调整。”他对着镜头,语气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和专业。 “我之前的想法是绕路拦截,但在这种环境地形下风险太高,所以还是是回归最传统追踪方式。” “那头狼现在吃饱了,它的警惕性会下降,移动速度也会变慢。它不会走得太远,一定会在这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我要做的,就是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样,跟在它的身后,找到它的午睡地点,然后,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 林予安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弓箭和手中的长矛,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说罢,他不再有多余的解释,转身,他并没有选择侧翼路线,而是重新回到了那串清晰的狼脚印旁。 开始沿着狼的踪迹,不紧不慢地追踪下去。 他的追踪充满了技巧,他不会直接踩在狼的脚印上,而是始终与踪迹保持着几米的平行距离。 然后合理的利用树木和地形作为掩护,时刻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像一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前进。 他的每一步都极其小心,目光不断地在远方的山坡和地面的踪迹之间切换。 必须时刻预判狼可能藏身的位置,防止自己一头撞进对方的警戒范围。 追踪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发现狼的脚印开始变得有些杂乱,并且出现了打转和嗅闻的痕迹。 “它在找地方休息了。”林予安立刻停下脚步,蹲在一块岩石后,压低了声音。 “狼在选择休息地前,会反复确认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威胁。这意味着,它的巢穴或者临时休息点,就在这附近一百米范围内!” 他不敢再贸然前进。那样做等于是在赌运气,而一个真正的猎人,从不赌运气。 压低身体,利用一块岩石的掩护,极其缓慢地向前匍匐了十几米,到达了另一处视野更好的灌木丛后。 然后停下来,用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对前方那片最可疑的山坡,进行地毯式的目视搜索。 林予安将那片山坡在脑中划分成无数个小方格,然后一格一格地、反复地进行排查。 他在寻找任何不和谐的细节不自然的轮廓、与周围环境颜色有细微差异的色块、或者任何不该出现在那里的阴影。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和眼力的过程,寒风吹过,他的眼睛被吹得有些干涩,但他连眨眼的频率都刻意放缓了。 在对第一个扇区进行搜索无果后,他又会继续向前潜行十几米,到达下一个观察点,重复刚才的搜索过程。 终于,在他第三次转移观察点,从一个更高的角度向下俯瞰时,他捕捉到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异常! 那是在一个被几块巨石和一棵倒木巧妙地遮挡住的背风凹陷处。 那里的积雪表面,似乎有一小团极其微弱的、如同蒸汽般的白雾,正在非常缓慢地、有节奏地升腾和消散。 “呼吸……”他立刻屏住呼吸,将视线死死地锁定在那个区域。 在没有风的背风处,任何温血动物的呼吸,都会在严寒的空气中凝结成可见的白雾! 他顺着那团白雾的源头向下看去,那里的雪地,并不是一片完美的纯白,而是有一个极其不明显略带灰白色的轮廓。 它就像一小堆被风吹起的浮雪,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那团规律出现的呼吸热气,任何人都只会把它当成一处普通的雪堆。 他保持着绝对的静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轮廓。 几秒钟后,他看到了那个决定性的证据,轮廓的顶端,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它好像在做梦! “找到了。”他几乎是只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予安迅速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规划着最佳的潜行路线和射击位置。 他发现在当前位置的斜上方,约五十米处,有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 从那里可以获得一个完美的,居高临下的射击角度,而且路径上刚好有足够的灌木和岩石作为掩护。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压低身体,开始了他整个狩猎过程中最考验技术的环节。向一头处在休息状态的捕食者,进行潜行! 当最终无声地抵达那块岩石平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时,下方的景象让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那头孤狼,就在下方约三十米处的那片背风的平地上。它并没有在移动,而是蜷缩在一棵松树下,正在呼呼大睡。 它将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团,鼻子埋在尾巴里保暖,一身灰白色的冬毛完美地融入了雪地的背景中。 显然对自己的安全和伪装非常自信,认为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它。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局面。 他对着运动相机,声音压得极低:“找到它了!三十米的距离,对于我这把弓来说,是一个完美的射程,足以保证箭矢的穿透力。” “但它的姿势很糟糕,蜷缩着身体,将所有的要害都保护了起来。” “我现在射击,箭矢很可能会被它厚实的背部肌肉和肩胛骨弹开,无法造成致命伤。” 林予安继续冷静地分析:“我的选择有两个。要么,等待一个它站起来、暴露出胸腹要害的完美机会。” “但这可能会等上几个小时,甚至等到天黑,期间任何一阵风都可能暴露我的位置。” “要么……” 他沉默了几秒钟,大脑在飞速地进行风险评估。 “要么,就放弃一击毙命的念头,转而追求一个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的附伤效果。” 一个更具攻击性的决策在他心中成型!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我现在要做的首要目标,是确保这支箭,必须命中它的身体,任何部位都行。” “只要阔头箭能扎进它的身体,哪怕只是擦伤,都会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无法掩盖的血迹。” “只要它在流血,它的体力就会不断下降,它的行踪就会彻底暴露。那样,这场狩猎的主动权,就将完全转移到我的手中。” “我将不再是潜伏的刺客,而会变成追猎的死神!我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耗尽它的生命。” “当然,这个计划也有一个很大的风险。”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地将身旁雪地里的燧石长矛,向自己这边挪了挪,放在右手最容易抓取的位置。 “那就是,这头狼在受伤后,可能会因为剧痛和愤怒而陷入疯狂。它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朝着我的方向发起反冲锋。”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一头拼命的狼来说,只需要几秒钟就能跨越。” “所以,我必须为近身搏斗做好准备,一旦箭射出,无论命中与否,都要准备做好近身搏斗!” 林予安不再犹豫,缓缓地拉开了弓弦,他的目标,不再是那个被严密保护的心脏区域。 而是那片暴露在外的,面积最大的后腿和臀部。 这个位置虽然不致命,但肌肉丰厚,足以让箭头深深地扎进去,造成巨大的创伤和持续的流血,并严重影响它的移动能力。 他屏住呼吸,在完成瞄准的瞬间,手指,轻轻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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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10章 血色搏杀! 第210章 血色搏杀! 他屏住呼吸,在完成瞄准的瞬间,手指,轻轻一松。 “嗡——” 弓弦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有力的震响!那支被他寄予厚望的阔头箭,带着冰冷的杀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奔向三十米外的目标! 然而,就在箭矢离弦的刹那,那头假寐中的孤狼,展现出了顶级捕食者那近乎第六感的恐怖直觉! 它甚至没有睁眼,整个身体就像安装了弹簧一样,猛地从雪地上一跃而起! “噗嗤!” 一声清晰的、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传来! 阔头箭没能命中它柔软的后臀,但也没有完全落空,三片锋利的刀翼,在他跃起转身的瞬间,狠狠地划过了它左侧的后腿外侧肌肉! 这不是一次穿刺伤,而是一次开放性的切割伤!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血口瞬间出现,虽然不深,但足以切断大量的毛细血管和部分肌肉纤维。 鲜血喷涌而出,将它灰白色的皮毛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这不是致命伤,甚至算不上致命重伤,但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点燃了这头孤狼的无尽怒火! “嗷——呜——!” 它没有逃跑,而是发出一声充满暴怒和杀意的嗥叫,猛地转过身,一双似乎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死死地锁定了岩石平台上那个胆敢伤害它的人类! 在它眼中,这个两脚兽是一个必须被撕碎的猎物! 它四肢猛地发力,像一颗灰黑色的炮弹,毫不犹豫地以一种一往无前的疯狂姿态,朝着林予安所在的岩石平台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来得好!” 林予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被点燃的、如同火焰般的兴奋战意! 在射出第一箭后,他甚至没有去看结果,就已经流畅地抽出了一支普通的练习箭,闪电般地搭在弦上。 在情况尚未明朗之前,直接动用他仅有两支的、最宝贵的阔头狩猎箭,是不明智的。他需要先用更廉价的弹药,来试探和迟滞对手。 眼看着孤狼在陡峭的山坡上如履平地,四爪刨起的雪向后飞溅,与他的直线距离在飞速缩短。那股混合着野兽腥臊和杀戮欲望的气味,仿佛已经能顺着风灌入他的鼻腔! 林予安拉满了弓弦,弓臂因为巨大的张力而发出轻微的呻吟。 他没有急于射击,而是冷静地等待着,他很清楚,他所处的这个岩石平台,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这里视野开阔,易守难攻,狼想要攻击到他,就必须攀上这块三米高的岩壁,而在攀爬的过程中,它将不可避免地暴露出巨大的破绽。 林予安的战术很简单,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制高点。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孤狼付出代价! 那头孤狼冲到了岩石平台的正下方,它猛地刹住脚步,刨起的积雪如同浪般撞在岩壁上。 它抬头看了一眼平台上的林予安,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愤怒而压抑的咆哮,白森森的獠牙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寒光。 它尝试着向上跳跃,后腿肌肉瞬间爆发,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锋利的爪子在岩壁上划出刺耳的“刺啦”声。 但三米的高度,加上湿滑的岩壁,让它的尝试无功而返,重重地落回雪地,后腿的伤势也随之加重。它没有再进行第二次徒劳的尝试。 它仰头,用那双充满智慧和怒火的金色瞳孔,死死地盯了林予安几秒钟。 随后它做出了聪明的战术选择,它不再执着于正面强攻,而是猛地转身,沿着岩壁的边缘,向着侧后方快速奔跑,试图寻找一条可以绕路上到这个平台的缓坡! 孤狼找到合理的路线后,以一种惊人的“之”字形的路线,快速地向着林予安冲来! “它想绕后!”林予安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虽然占据了制高点,但也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小小的平台上。 一旦被狼从后方或侧翼摸上来,他将腹背受敌,陷入绝境!不能再等了,必须在它找到上山路线之前,将其重创! 他没有去瞄准那头正在高速移动的狼的身体,那几乎不可能命中,而是迅速地预判了狼的奔跑路线,瞄准了它前方约十米处,一棵必须绕行的大树旁边的空地! 他手指一松! “嗖!” 那支练习箭带着尖啸,精准地击打在狼前方的雪地上! “噗!” 一声闷响!箭矢深深地扎入雪中,溅起一大片雪! 这支箭完成了它的使命! 那头正在高速奔跑的孤狼,被这近在咫尺的,充满威胁的落箭吓了一大跳,求生的本能让它猛地向侧方急停并试图转向! 这个突然的、破坏了它奔跑节奏的急停转向,让它将自己的整个侧翼,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林予安的射界之内! “就是现在!” 林予安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射出第一支练习箭的同时,他的左手立刻从箭袋里抽出了第二支杀手锏——阔头狩猎箭。 搭箭、开弓、瞄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孤狼,被迫停后没有选择后退,领地被入侵的愤怒和近在咫尺的猎物,让它失去了部分理智,再次发起了更疯狂的第二次强攻! 但在那头狼因为急停而身体失衡,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破绽瞬间,林予安松开了手指! “嗡——” 阔头箭带着与练习箭截然不同的,沉闷而致命的破空声,在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出! “噗嗤!” 一声闷响,阔头箭没能像他预想中那样贯穿狼的胸腹要害,因为在被锁定的瞬间,那头狼凭借惊人的反应速度,腰腹猛地发力,硬生生扭动了一下身体! 箭矢擦着它的肋骨边缘,带着巨大的旋转力道,狠狠地扎向了它的一条前腿的肩胛关节处! 三片锋利的刀翼,如同旋风般擦过绞碎了它的肌肉和筋腱! “嗷——!”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嚎! 剧痛让孤狼再也无法继续冲刺,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后挣扎着站起来,一条前腿已经暂时使不上力,只能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无力地拖在地上。 鲜血正从它的肩胛处不断涌出,将它胸前的皮毛迅速染成一片温热的深色湿漉。 它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个两脚兽的对手了,他有着让自己隔空受伤的能力!在与林予安冰冷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后,这头狡猾的捕食者,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不再有任何犹豫和试探,夹起尾巴,用三条腿,一瘸一拐地,但速度依然惊人地,转身就向着来时的山林方向,疯狂地逃窜! “想跑?”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毁了我的陷阱,抢了我的猎物,现在才想走?晚了!” 他没有立刻下去追,冷静地将弓收好,然后转身,没有选择从这个三米高的平台直接下降。 而是沿着岩石平台的后方,一条他之前在潜行时就已经观察好的、坡度更平缓的路线,快速而稳健地绕行了下去。 对于一个专业的猎人来说,保存体力、避免不必要的风险,远比节省几十秒的时间更重要。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条在雪地上延伸向远方的、由踉跄的脚印和滴落的鲜血组成的“血路”。 他走到那片血迹旁,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已经冻结的血液,对着镜头,脸上是一种猎人掌控一切的自信,“第一回合,结束了,它受了重伤,流着血,跑不远的。” “现在,是时候让它体验一下,什么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 林予安提着那根致命的燧石长矛,踏着雪鞋,开始了他最后的追猎。 他顺着那条由滴落的血珠和踉跄的脚印组成的“血路”,这一次,他的步伐不再不紧不慢,而是保持着匀速,以保存体力。 他一边快速行进,一边解释道:“现在优势在我!猎物已经身负重伤,并且明确知道我在追踪它。耐心已经不再是首要因素,现在需要的是持续的压力。” “我必须不断地出现在它的感知范围内,不给它任何停下来休息或者思考对策的时间,用这种方式彻底压垮它的意志。” 大约追踪了半公里后,他发现血迹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目光不断地在血迹、周围的地形和风向上来回扫视。 “看这里。”他蹲下身,指着雪地上一滩不再是滴状,而是喷溅状的血迹。 “最初的血是滴落的,说明伤口还在肌肉的包裹下。但现在,血迹变成了喷溅状,而且颜色更鲜红。” “这说明,阔头箭在它奔跑的过程中,因为肌肉的运动,在它体内造成了二次切割,很可能已经割破了一条主要的动脉。” “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好消息,动脉出血,意味着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生命和体力,撑不了多久了。” 他继续前进,很快来到了一个陡坡前。 雪地上,狼的脚印变得更加杂乱,拖拽的痕迹也更重,周围的树干上,甚至能看到血迹的擦痕。 “它已经无法正常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肯定因为缺血感到眩晕和虚弱了。” 又追踪了十几分钟,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大片被压实的痕迹,周围的血迹也变得更多。 “它在这里躺下休息了很长时间。”他用矛尖指了指那片区域, “但是没有尸体,这意味着,它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强撑着站起来,继续逃亡了。这家伙的生存意志,真是强得可怕。” 林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对这个对手的尊重。 他继续循着那已经变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踉跄的踪迹前进。这一次,他的速度提到了最快。 他知道,猎物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是时候施加最后的压力,进行终结了。 终于,在翻过一个山脊后,他闻到了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味。 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林间空地上,那头孤狼正虚弱地背对着他,趴在雪地里。 受伤的后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周围的皮毛都被冻结的血液和体液粘连在了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它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会带出一小团白雾,它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警惕。 他立刻放慢脚步,利用一棵巨大的云杉树作为掩护,悄悄地向前靠近。 林予安双手紧握长矛,将重心压低,以一种极其缓慢而稳定的步伐,从它身后无声地靠近。 面对一头濒死的野兽,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疯狂的反扑,但现在以他现在经过金手指加持,全力一击可以杀死摩托男的力量,对付一头残狼是绰绰有余的,完全不屑于采取射箭补刀的方式。 十米,八米,五米…… 就在他距离孤狼只剩下不到两米,用长矛敲了敲,然后准备从背后发起致命一击补刀时,那头一直趴在地上的孤狼,猛地一下,从雪地里弹了起来,转过身!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的虚弱,只有冰冷狡猾的杀意! “它在装死!”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 它之前的虚弱,全都是伪装!它是在故意卖出破绽,引诱他进入一个它认为最有把握的反杀距离!不过林予安丝毫不慌,反而有些兴奋!并不是所有猎人都有机会达成矛猎成就的。 那头孤狼显然没料到这个人类如此谨慎,没有立刻靠近,距离他还有一点距离。但它的错愕只持续了半秒,就被更强烈的凶性所取代。 它发出一声低吼,压低身体,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尽管后腿重伤,但它前肢的力量依然恐怖,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林予安的咽喉,猛地扑了上来! 林予安的眼神冰冷如铁,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也是决定胜负的时刻。 他没有后退,而是向前踏出一步,身体下沉,稳如磐石。 双手紧握矛杆,但并没有愚蠢地去硬接那头狼的冲击。在狼扑至身前的瞬间,他以右脚为轴,身体猛地向左侧旋转了半步! 这是一个极其精妙的,如同斗牛士般的闪避动作! 孤狼那充满力量的扑击,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掠过!甚至能清晰的闻到它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和野性的气味,能感觉到它锋利的爪子划破空气时带起的劲风! 而在完成闪避的同时,他手中的长矛动了!他借助身体旋转的离心力,手中的长矛化作一道黑色的鞭影,不是向前刺,而是横向地、狠狠地抽向了那头狼凌空的身躯!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棒球棍击中沙袋般的巨响! 坚硬的白桦木矛杆,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孤狼因为扑击而舒展开来的薄弱腰腹部! “嗷呜——!” 孤狼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的内脏受到震荡,扑击的姿态彻底变形。 它重重地摔在林予安身侧的雪地里,疯狂地翻滚、嘶咬! 这一击虽然没有造成骨折,但足以让它的内脏受到损伤,并且腰腹部的肌肉严重挫伤,极大地影响了它的平衡和核心发力。 一击得手,林予安却没有任何喜悦。对于一头陷入狂暴的狼来说,这种伤势只会让它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预测。 他立刻后退两步,重新摆好持矛的姿态,冷静地观察着对手。 那头孤狼在翻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它抬起头,看向林予安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凶残之外的东西。 一丝夹杂着困惑和忌惮的凝重,它显然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两脚生物,为什么拥有如此恐怖的战斗技巧和力量。 它试探性地想站起来,但腰腹部的剧痛让它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和迟缓,后腿在落地时甚至出现了一丝不稳。 孤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咽声,与林予安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它在评估,在思考。 林予安同样在评估,他紧握着长矛,调整着呼吸,将身体的重心放低。 他知道,这头狼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它的爆发力和灵活性,已经被自己刚才那一击削弱了至少三成。 突然,那头狼动了! 但它没有再进行鲁莽的直线扑击,而是开始以林予安为中心,绕着一个半径约五米的圆,快速地游走起来。受伤的后腿以及腰腹部的重创,让它的动作虽有些踉跄和僵硬,但速度依然惊人。 林予安瞬间明白了孤狼的想法,它这是在寻找侧翼和背后。 这是狼群狩猎时的经典战术,通过不断的移动来迷惑猎物,寻找防御最薄弱的一点,即使是孤狼,这种战术也已经刻在了它的基因里。 他没有慌乱,以脚跟为轴,不断地转动身体,手中的长矛始终指向那头正在高速移动的狼,确保自己的正面永远对着孤狼,不给它任何可乘之机。 这是一场意志和体力的比拼,狼在消耗本就不多的体力,林予安的精神也同样在高度紧张中被快速消耗。 几分钟后,那头狼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它的伤势让它无法再进行长时间的迂回。 它发出一声咆哮,猛地改变了节奏,在一个向左的假动作晃过林予安的注意力的瞬间,突然从右侧一个猛子,不是扑向林予安的身体,而是闪电般地咬向了他手中那根长矛的矛杆! “它想毁掉我的武器!”林予安瞬间明白了它的意图! 但他没有收回长矛,反而将计就计,猛地将矛杆向前一送! “咔嚓!” 狼那足以咬碎骨头的巨口,狠狠地咬在了坚硬的白桦木杆上! 而在它咬住矛杆的瞬间,林予安的另一只手已经松开了矛杆,闪电般地从腰间抽出了那把锋利的猎刀! 他一个箭步向前,趁着狼的口鼻被长矛牵制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的猎刀化作一道银光,狠狠地捅向了狼那只眼睛下方的、柔软的颈动脉区域! “噗——!” 刀尖入肉的声音传来! “嗷——!”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短促、但更加凄厉的惨嚎响起!那头狼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人类竟然还有第二种武器! 孤狼松开嘴,身体猛地向后一缩,但已经晚了!一股滚烫的、带着它自己生命温度的液体,从它的颈动脉喷涌而出,染红了它的前胸。 林予安一击得手,在孤狼松开咬住长矛的嘴后,他又用长矛对着伤口附近刺了一下!让它伤上加伤。 孤狼很快就尝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一种它从未体验过的、冰冷的无力感,瞬间熄灭了它那颗燃烧着狂怒和凶性的心脏。 孤狼知道,自己要死亡了。 没有再尝试逃跑,因为所有的伤势迭加在一起,被阔头箭撕裂的后腿、前肩胛骨关节、被矛杆重创的腰腹、以及此刻正在大量失血的颈动脉,已经让它连站立都变得极为困难。 它只是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与林予安冰冷的目光对视着。 在它那双正在迅速失去神采的金色瞳孔里,倒映着这个两脚生物的身影。它无法理解,这个看起来如此脆弱的生物,为什么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它的脑海中,或许闪过了它在这片冰原上称王称霸的一生,第一次成功捕猎雪靴兔的兴奋,第一次挑战熊的威严并成功抢食的狡猾,以及驱逐所有竞争对手,占领领地的骄傲。 但这一切,都在今天,终结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更强大掠食者面前。 孤狼拖着不断流血的身体,缓缓地、但极具尊严地,趴了下来。 孤狼没有像败犬一样哀鸣,而是将头颅高高昂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直了它的脊梁,用生命中最后的几秒钟,凝视着这个战胜了自己的对手。 林予安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它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给予了它最后的尊重。 他能从那双眼睛里,读懂它的语言,那里面有不甘,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顶级捕食者的,在败亡之际依然不肯屈服的骄傲。 他看到,狼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出更多的血沫。 它那曾经充满了力量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变冷松弛。 几秒钟后,那颗高昂的头颅,终于无力地垂下,重重地磕在了被自己鲜血染红的雪地上,彻底不动了。 林予安这才走上前,用矛尖轻轻地碰了碰狼那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确认它的角膜反射已经完全消失。 “好了,伙计们,战斗,结束了。”他对着镜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白雾在他面前升腾,脸上是一种混杂着一丝复杂情绪的自信。 他没有立刻开始处理战利品,而是蹲下身,静静地端详着这个刚刚还与他生死相搏的强大对手。 “你们看它的眼睛。”他将镜头拉近,对准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金色瞳孔。 “就在它死前的最后几秒,我从里面读到了一些东西。那不是恐惧,也不是仇恨。” “那是一种…困惑。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在它的世界里,它是这片领地唯一的王。它聪明、强壮、耐心,它遵循着千万年来刻在基因里的所有狩猎法则。但它还是输了。”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孤狼那粗糙但厚实的皮毛。 “它输给的,不是我这个人,它输给的,是千万年来,人类这个物种赖以生存的、最强大的武器——智慧和工具的创造力。” “在自然界,动物们的竞争是公平的,它们比拼的是力量、速度、耐力,以及更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它们的每一次捕食,都是一场堂堂正正的、基于本能的对决。就像这头狼,它发现我的陷阱,享用我的猎物,在它的法则里,这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它比那只狐狸更强壮。” “但是,人类的加入,打破了这种平衡。” “我们没有最快的速度,没有最强的力量,也没有最锋利的爪牙。但我们可以思考,可以创造出超越自然本身规则的武器,比如我手中的弓箭和长矛。” “它用了一生的时间,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头顶级的狼。而人类,可以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制造出一件能轻易杀死它的工具。” 他的语气中,没有胜利者的炫耀,反而带着一丝深沉的感慨和对这个对手的尊重。 “它的失败,只是因为它不幸地,遇到了一个来自另一个维度,更不讲道理的捕食者。虽然不公平,但我们人类,能站上食物链的顶端,靠的从来都不是仁慈与公平。” “我尊重它,而对于猎物最大的尊重,就是合理的运用它的每一寸,不要造成任何浪费。” 林予安看着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曾经充满智慧和傲慢的金色瞳孔说道:“现在,你是我的了。” ———————— (这一章自我感觉写的还可以,同样认可的读者可以投月票让我知道有多少人认可!) (如果不认可的读者,欢迎提出宝贵的知道意见!) (本章完) 第211章 毫不浪费的猎物 第211章 毫不浪费的猎物 林予安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太阳已经越过了一天中的最高点,开始向西边的山脊缓缓沉降。 光线不再那么刺眼,但空气中的温度,也正在以一种可感知的速度下降。 “好了,伙计们,感慨时间结束。” 他立刻行动起来,语气变得急促而专注:“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温度大约是零下二十度。” “这意味着,这头狼的尸体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迅速冻结,我必须在它彻底冻硬之前,完成所有的分解工作。” “否则,一旦肌肉和关节冻实,我的这把小猎刀就会变得像指甲刀一样。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他开始对这具战利品进行初步的分解,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拖动狼的尸体,将它摆成一个最有利于操作的四肢舒展侧躺姿势。 然后,他用积雪将狼的身体下方和背部垫高固定住,防止它在处理过程中滑动。 “在野外分解大型动物,稳定压倒一切。一个稳固的操作平台,能让你的下刀更精准,也更安全。” 准备工作就绪他才抽出猎刀,但没有立刻开始剥皮,而是先进行“放血”和“内脏处理”。 他用刀尖精准地刺入狼的胸腔和颈部动脉的位置,然后用力地按压狼的腹部。 一股股温热的、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在雪地上迅速凝结成冰晶状的黑红色块状物。 可能之前受伤流了不少血,涌出的血远不如成年壮狼那么多。 接着,他开始摘取内脏,用刀尖,小心翼翼地,从胸骨的末端开始,沿着腹部的中线,向下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达盆骨。 他用刀极浅,只是切开了皮肤和脂肪层,没有伤及下方的胃和肠道。 “处理内脏时,尤其这种肉食动物,最忌讳的就是刺破消化系统。” 他一边操作,一边神情专注的对着镜头讲解:“一旦胃或肠道里的东西泄露出来,里面的细菌和消化液会立刻污染整片腹腔,那这块肉基本上就毁了,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处理本应该不需要做的工作。” 他将手伸入温热的腹腔,能清晰地感觉到内脏器官的滑腻和温度。 首先摸索到了横膈膜,用刀将其与胸腔壁分离,然后一手抓住食道和气管,用刀将其切断。 做完这一步,他就可以将整套内脏,从胸腔到腹腔,完整地、一股脑地全部掏了出来,放在旁边的雪地上。 一团冒着热气的、颜色各异的器官,就这样展现在镜头前。 “好了,现在是生物解剖课时间。”他没有丝毫嫌恶,反而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开始对这堆战利品进行分拣和讲解。 “首先,是最高价值的部分,心脏和肝脏。”他用刀尖,将这两样依然温热的器官从连接的组织上分离出来。 “狼的心脏,是纯粹的肌肉,高蛋白,低脂肪,口感极佳。彻底煮熟后,是补充体能最快的优质蛋白质来源之一。” 然后,他托起那块巨大的、呈深红褐色的肝脏,它的表面光滑而富有弹性,看起来就像一块巨大的血豆腐。 “而肝脏,这个东西,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它是天然的维生素,富含维生素a、b族、大量的铁元素、铜元素和必需氨基酸。” “在长期缺少蔬菜水果的情况下,定期食用肝脏,是预防各种维生素缺乏症,尤其是坏血病和夜盲症的最好方法。” “不过…” 他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 “这里有一个致命的知识点,任何想在野外生存的人都必须刻在脑子里。” “食肉动物,尤其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它们的肝脏里,储存着超乎想象剂量的脂溶性维生素a。” “我们人类的身体,对维生素a的需求量是以‘国际单位(iu)’来计算的,成年男性每天大约需要3000iu。” “而仅仅100克海豹或北极熊的肝脏,其维生素a含量就可以高达数百万iu!远远超过了人体的急性中毒剂量。” “一次性摄入过量的维生素a,会导致急性维生素a中毒。症状非常可怕!剧烈的头痛、恶心、呕吐、视力模糊、皮肤脱落……” “你的身体会从内部开始崩溃,而且这个过程不可逆转,在野外,一旦发生,基本等于宣判了死刑!” “所以,记住一个原则,任何海洋哺乳动物海豹、海象、鲸鱼和熊科动物北极熊、棕熊、黑熊的肝脏,都绝对、绝对、绝对不要碰!” 他看着手中这块狼的肝脏,继续解释道:“那么,狼的肝脏能吃吗?答案是可以,但必须极其小心,并且要采用正确的处理方法。” “因为狼也处于食物链的高端,它的肝脏维生素a含量同样非常高,远超食草动物。” “所以,我绝不会把它当成牛排一样大块地煎着吃。我要做的,是进行稀释和剂量控制。” “我的处理方法,是把它切成像小指甲盖一样大小薄片。然后用绊线做一个晾晒网,放在庇护所内壁炉旁边。 “不会把它放在火上直接烤,那会毁掉大部分的维生素b群。我要利用的,是壁炉燃烧时产生的,持续不断的干燥热气流。” “升腾的热空气,会以一种非常温和的方式,快速带走肝脏薄片里的水分,同时又不会因为温度过高而破坏其中的维生素。” “通过这种壁炉烘干法,我估计只需要一个晚上,这些新鲜的肝脏片,就能变成坚硬的肝脏干,这比自然风干快了几倍不止。” “一大块新鲜的肝脏,你很难判断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一只成年森林狼的肝脏,其维生素a的总含量,大概在10万到30万iu之间。” “这个数值虽然远低于北极熊那动辄数百万的恐怖含量,但依然是非常危险人体中毒剂量。” 他放下那片肝脏,表情严肃地继续分析:“我得到的这整块肝脏,重量大约在1.5磅,我们就按700克计算。” “用30万iu的总量除以700克,那么平均下来,每克新鲜肝脏,大约含有430iu的维生素a。” “我把它切成大约在2到3克的薄片,这样一片新鲜的肝脏薄片,维生素a的含量大约是1000iu。” “经过一夜的烘干,它的水分会流失大半,重量可能会减少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但维生素a的总量基本不会变,一片肝脏维生素a依然是大约1000 iu。” “一个成年男性,在长期缺少维生素a补充的情况下,每天的安全摄入上限可以达到1万iu。所以,我每天最多会食用四片肝脏片。” “总剂量大约是4400 iu。这个剂量,足以保证我的维生素a水平能快速恢复正常,又与安全上限之间,保留了超过一倍的安全量。” “接下来,是肾脏。” 他挑出两个豆状的器官,“也就是腰子,同样是高营养器官,处理干净后味道不错。” 然后拿起一段被厚厚脂肪包裹的肠道,“还有这个,这是小肠的肠衣脂肪,是动物体内最优质的脂肪之一,我会把它刮下来炼油。” 他将整段带着脂肪的小肠,用一大捧干净的蓬松的积雪,像用砂纸打磨一样,反复地用力地擦拭。 他解释道:“雪,是最好的天然清洁剂,可以抑制细菌滋生,而雪晶体的微小颗粒,能有效地刮擦掉表面的血污、黏液和任何可能从肠道中泄露出来的污染物。” 在经过几轮细致的雪洗后,那段肠油变得雪白而干净,然后将清洗干净的肠油,直接平铺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 “好了,伙计们,现在是关键步骤,很多人处理肠油,会选择加热或者费力地去刮。” “但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我们有更聪明的办法,我要做的,就是等待。” “凛冽的寒风会带走脂肪上最后的热量,在极低的温度下,那层雪白色的脂肪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变硬。” “而连接着它的、富含水分的膜状组织,则因为结冰而变得脆弱。 大约十分钟后,他重新拿起那段已经变得像一块硬蜡一样坚实的肠油。 “现在,脂肪和筋膜已经因为低温而产生了巨大的差异。” 他没有用刀,而是从边缘开始,小心翼翼地将那层已经凝固成块的坚硬脂肪,从脆弱的冰冻肠系膜上成片地剥离下来。 “咔…咔嚓…” 发出的是冰冻的筋膜被撕裂时,那种清脆如同撕开一张湿纸后冻住的声音。 “看,这就是低温剥离法。”他展示着手中那块雪白纯净、不带一丝杂质的硬脂肪块。 “利用严寒,让不同组织物性分化,从而轻松地将它们分离,这个方法几乎没有任何损耗。” “至于剩下的这些” 他指着巨大的、,被他剥掉了脂肪的、只剩下一层薄膜的小肠、大肠和脾脏等。 “理论上都可以吃,但在没有足够清洁水源和调料的情况下,处理它们的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所以,这些部分留给这片森林吧。” 他停顿了一下,掂了掂手中那块坚硬的肠油脂肪块。 “对了,关于用肠油炼出的油,有一点需要特别说明。它的味道,和用皮下脂肪或腹部板油炼出的油,是完全不同的。” “皮下脂肪炼出的油,味道相对纯净,主要是动物油脂的焦香。” “而肠油,因为它靠近内脏,即使清洗得再干净,炼出的油也会带有一股非常浓烈的腥膻味,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股味道必须要克服,因为这种油是在野外稀缺的脂肪。” 分拣完内脏,他才开始进行最关键,也是最耗时的工作——剥皮。 “现在,我要获取这张完美的狼皮,它将是我未来制作冬衣、手套,甚至是雪地伪装服的最顶级材料。” “一张顶级的北方森林狼皮,在市场上价值不菲,但在这里,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 “在地面上剥皮,尤其是在雪地上,会遇到很多问题。” 林予安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段长长的尼龙绳,“你会一直弯着腰,这对体力消耗巨大。” “而且皮毛很容易沾上血污,后期清理会非常麻烦。所以,我需要借助重力。” 他找到附近一棵结实的松树,将尼龙绳的一端向上抛去,绕过一根离地约两米高的结实横枝,然后将绳子的两端都拉下来。 回到狼的尸体旁,用猎刀在狼的两条后腿脚踝处,切开皮肉,露出坚硬的跟腱。 然后将绳子的两端,分别穿过两条腿的跟腱,然后打上牢固的绳结。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树下,双手抓住绳子,用力向下拉。 “喝!” 伴随着他的低吼,那头已经被掏空内脏的狼尸,被他硬生生地头朝下地倒吊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 “这样,我就可以站直了身体进行操作,极大地节省体力。在剥皮的过程中,血污不会污染到大部分的皮肉。”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利用尸体自身的重力,让剥皮变得更容易。” 他用猎刀,以极其熟练的“管状剥皮法”的技巧,开始了操作。 第一刀正是从已经系着绳子的后腿脚踝处开始。 用刀尖小心的沿着腿的内侧,向下一直划到之前开膛时留下的腹部中线切口。 刀锋划开冰冷的皮肤和已经开始凝固的皮下脂肪层,发出一种轻微的、如同切割硬蜡般的“嘶嘶”声。 没有温热的蒸汽,只有一股冰冷的、混杂着血腥和野兽皮毛的浓烈气味,从切口处散发出来。 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另外三条腿,将所有的辅助切口都连接到了主切口上。 现在,所有的主切口都已经完成,他收起猎刀,开始进行真正的剥离。 他从后腿的切口处,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将皮肤与下面的肌肉组织撕开一个小口,然后开始向下用力地拉扯。 在皮毛与身体连接紧密的部位,他用猎刀作为“剥皮器”,伸入皮肉之间,不断地切断刮离那些连接着的白色筋膜组织。 而在大部分连接疏松的区域,他只需要用拳头,向下用力地“揣”,就能利用拳头的钝力和重力,将大片的皮毛从身体上震离。 “嘶…嘶…” 那是筋膜被不断剥离的声音。 ———— (处理猎物即是血腥又是必要的,这两个月看的最多的就是解剖视频,再下去估计要看大体老师了。) (ps:还有两天开奖,记得多投投月票哦,期待欧皇的出现!到时候兑奖群号我会开单章同步大家。) (本章完) 第212章 油封的技巧 第212章 油封的技巧 剥皮是一个极其耗费体力的过程。 林予安的呼吸变得粗重,温热的气流不断冲击着冰冷的空气,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团团浓密的白雾。 狼的尸体正在快速变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下的那层脂肪正在逐渐失去弹性,从柔软的膏状向着如同硬蜡般的固态转变。 这让每一次的剥离都变得比上一次更加困难,他必须加快速度。 当他将皮剥到狼的前腿肩胛处时,他遇到了第一个难点。 他停下动作,指着那片区域:“肩胛骨,这里的肌肉群异常复杂,而且皮下脂肪很薄,皮肤几乎是直接附着在筋膜上的。这种地方,绝不能用蛮力。” 他不得不重新拿起猎刀,不能用刀刃去割,只能是用刀尖一点一点地,将紧密粘连的皮肤,从关节周围那些复杂的肌肉群上剥离开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了极致,因为只要稍微偏离一点,锋利的刀尖就可能划破这张狼皮,这不是一个猎人可以犯的错。 在处理完肩部后,接下来的背部和躯干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现在,是重力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他几乎只需要用双手抓住已经剥离的皮毛边缘,用拳头在皮肉之间用力地向下“揣”,同时配合自身体重向下一坠。” “整张皮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像脱下一件厚重的毛衣一样,被完整地大片剥落下来。” 最终,在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的高强度工作后,他来到了最后一个,也是最精细的环节,处理头部。 他将皮剥离到颈部,然后小心地处理完耳朵,眼睛和口鼻这些最容易出错的部位。 然后用刀尖,从内侧精准地切断了连接着耳朵的软骨,小心地将眼皮的筋膜与眼眶分离,最后完整地剥离了嘴唇和鼻子部分的皮肤。 伴随着最后一丝连接被切断,一张完整的狼皮,被他完美地剥了下来,掉落在下方的雪地上。 皮的内侧,附着一层薄薄的淡黄色脂肪,在灰白色的天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对于一头狼来说,这已经是冬季能积累的全部家当。 他将剥下的狼皮,毛朝内,仔细地卷好,用绳子捆紧。 剥完皮,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肌肉线条分明、通体覆盖着白色筋膜和脂肪的、如同生物解剖模型般的狼尸。 然后,他才开始分解狼肉,这个过程在猎人中被称为“四分法”。 他解释道,“悬挂状态,同样是分解大型猎物的最佳姿态。这能保证肉块在分割时,不会接触到地面,最大限度地保持洁净。” 林予安的刀法依旧精准高效,用刀尖精准地找到了连接着后腿的髋关节的缝隙,然后用力地切断关节囊和韧带。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节脱臼的声响,一条完整的狼后腿,被他干净利落地卸了下来,掉在他脚下铺好的桦树皮上。 这一个技巧他已经在多个动物身上试验过,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另外三条腿。 然后,他开始获取最高价值的两块肉里脊。 “里脊,是脊椎下方两条最柔软的肌肉,被包裹在腹腔内,必须先取出来。” 他用刀小心地划开腹腔壁,没有去碰那些已经被掏空的、巨大的空间,而是将手伸入脊椎的下方。 然后,将那两条长条形的、滑腻的里脊肉,从附着的筋膜上完整地剥离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处理背部的肉条,刀锋贴着脊骨两侧的棘突,从颈部一直片到尾部,割下了两条粗壮的背部肌肉。 这些是他最需要的红肉,也是最高价值的部分。 “关于狼肉的味道,很多人都很好奇。”他将一块深红色的里脊肉举到镜头前。 “它和狗肉完全不同,狼肉的肉质非常瘦,几乎没有肌内脂肪,所以口感会比较柴,风味非常浓郁,野味很重。”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膻味大,但对于我这种长期缺乏红肉的人来说,这种充满了肌红蛋白的肉,正是我的身体最渴望的!” “烹饪狼肉的关键,在于补充脂肪和低温慢煮。直接烧烤,会让它变得又干又硬。” “因为高温会让它肌肉里坚韧的结缔组织迅速收缩,把所有肉汁都挤出去。” “最好的方法,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法式烹饪技巧,叫做‘油封’。虽然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调料,但原理是相通的。” “具体来说,就是将切好的肉块,完全浸没在融化的动物脂肪里,比如我之前炼出的鱼油或者这头狼自身的脂肪。” “然后,用极低的不冒泡温度,对它进行长达数个小时的加热。” “这个过程,会发生两件奇妙的事。首先油会慢慢地渗透进瘦肉里,让它变得油润多汁。”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长时间的低温,会将肉里那些坚韧的的筋膜慢慢地分解、融化,变成像果冻一样柔软滑腻的明胶。” “最终的结果,就是肉质会变得异常酥烂,几乎可以轻易地捻开,这是一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烹饪炼金术。”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开始进行最后的打包工作。 他将四条腿肉、两条里脊、心脏、肝脏、肾脏,以及那张卷好的狼皮,整齐地码放在铺开的桦树皮上。 然后,他又做了一件极其关键的事,拿起猎刀,回到了那具只剩下骨架的狼尸旁,开始小心翼翼地刮取所有能利用的脂肪。 这并非一个轻松的过程,狼几乎没有成块的脂肪。他只能耐心地收集腹腔内脏周围那些零散的脂肪团,以及皮下那层脂肪层。 “好了,这是今天最重要的战利品之一。”他将所有收集起来的,夹杂着筋膜的淡黄色脂肪展示在镜头前。 “我之前说过,烹饪狼肉最好的方法是利用油脂,但它的脂肪非常少,这些就是我能找到的全部,它们将是我烹饪狼肉的灵魂。” 将刮下来的所有脂肪,连同之前处理好的肠衣脂肪,用一张巨大的桦树皮仔细地包裹起来,做成一个不会轻易泄露的油脂包。 因为他没有带拖马,只有一个容量有限的登山背包,所以必须做出合理的取舍分配。 “guys,现在是打包环节,也是最考验规划能力的时候。” “我必须在有限的空间里,装下最高价值、也最符合我下一步计划的东西。” 首先将两条最精华的里脊肉、心脏、肝脏和肾脏这些最高价值的内脏,以及那个沉甸甸的油脂包,塞进了背包的内部主仓。 “这些是最重要的资产,必须得到最好的保护,肉提供蛋白质,内脏提供维生素,而脂肪,提供能量和烹饪的关键。” 然后,他才将那张狼皮和剩下的四条沉重的腿肉,用尼龙绳以“登山捆扎法”的技巧,牢牢地捆绑在背包的外侧和顶部。 “外挂物品能极大地扩展背包的容积,但必须捆得极紧,不能有任何晃动,否则在行走时会严重影响你的平衡,消耗额外的体力。” 这让他的背包变得异常沉重,总重量至少超过了六十斤。 至于剩下的骨架和那些他决定放弃的内脏,他决定暂时留在这里,并用厚雪掩埋,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快要贴近了西边的山脊,天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背起那个沉重得让他身体猛地向下一沉的背包,提起长矛,没有丝毫的停留,立刻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庇护所的方向返回。 这一次,他的脚步不再有任何胜利者的从容,而是充满了紧迫和警惕。 他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诱饵”。 身后留下的血迹,和他背包里不断渗出的气味,正在向整个森林广播他的位置。 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在其他大型捕食者循着气味找上他之前,安全地回到庇护所。 归途充满了煎熬,巨大的负重让他的雪鞋比来时更深地陷入雪中,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 他不敢停下休息,只能机械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远处天空中传来几声沙哑粗粝的渡鸦鸣叫,他可不认为是自己因为疲惫而产生的幻听。 “渡鸦来了。”他没有抬头,但语气却变得更加凝重。 “这些天空中的清道夫,它们的出现,只意味着一件事,它们已经发现了被我留下的那具狼的残骸。” “而它们的叫声,对于森林里所有的捕食者来说,就是一个正在闪烁的日本霓虹灯招牌,上面写着,本日新人入店!欢迎体验!。” “这会加速其他动物向那片区域聚集,也意味着我必须更快的离开这里。因为吃完了那顿开胃菜之后,它们就会开始寻找主菜了。”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被地平线吞噬。 当林予安最终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回到庇护所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他没有立刻生火,先是将背包和武器轻轻放下,然后在庇护所预留的观察口,了整整十分钟,仔细地观察和聆听着周围的黑暗。 特别注意着天空的动静,但那些渡鸦并没有跟过来,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确认没有东西跟着他回来之后,他才彻底堵死入口,点燃了壁炉。 暖的火光重新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庇护所,也终于驱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被追踪的寒意。 他没有立刻去处理所有的狼肉,而是先将那个从背包核心区取出珍贵的油脂包,然后将所有的脂肪团,直接扔进了铁锅里。 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油脂,那浓郁的香气,是对他今天这场生死搏杀的最高奖赏。 在炼油的同时,他开始准备今晚的主菜——油封狼里脊。 他从背包里,将那两条被他视若珍宝的,深红色的狼里脊肉取了出来,肉的表面已经冻的有些僵硬。 林予安对着镜头,拿起猎刀,“现在,我要用油封的技巧,来驯服这块充满了野性的狼肉,屏幕前的你也可以尝试!” 他先是将两条里脊肉,切成了大约五厘米厚的,大小均匀的肉块。 “油封的第一步,其实是‘腌渍’,在法式厨房里,会用大量的盐、大蒜和香草来腌制好几个小时,以去除肉的腥味并增加风味。” “我这里没有这些东西,但我有更好的替代品。” 他从庇护所的角落里,拿出了几样他之前收集的香料,一小撮被他晒干的杜松子,以及一点从桦树上刮下来的磨成粉末的桦树茸。 “杜松子可以提供松木般的清香,而桦树茸则能带来一种独特的,类似蘑菇的鲜味。” 将这些香料碾碎,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块狼肉的表面,并用手仔细地揉搓,让气味充分地渗入肉的纤维之中。 做完这一切,锅里的狼油也已经炼制完成,将金黄酥脆的油渣捞出放在一边,现在锅里只剩下一层清澈滚烫的狼油。 然后将铁锅从最旺的火上移开,放到了壁炉边一块温度较低的石头上,在倒出一部分油在桦树皮碗里。 “关键的一步来了。” 林予安用一根干净的小木棍,蘸了一下锅里的热油,然后观察着油滴落的状态。 “油封,是低温慢煮,不是高温油炸,油的温度必须被精确地控制。” “在专业的厨房里,会用温度计将油温控制在90到100摄氏度之间,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但我有更古老的判断方法。” 随后,他将一小片之前切剩下的,极薄的狼肉碎屑,丢进了锅里。 他指着那片肉屑说道:“看,它沉入了锅底,周围开始缓慢地冒出一些非常细微的小气泡。油面本身,则完全保持平静。” “这就证明现在的油温,恰好在90度左右的完美区间,如果气泡变得剧烈,甚至发出刺啦声,那就说明温度太高了。” 在确认油温降到了合适的区间后,他才将那些经过“腌渍”的狼肉块,一块一块地放进了油锅里。 没有剧烈的“刺啦”声,只有“滋……”的一声轻响,肉块沉入油中,表面同样冒起那串极其细微的气泡。 他将桦树皮碗里的狼油也全部倒入了锅中,确保每一块肉都被金黄色的油脂完全浸没。 “现在,找到了合适的初始温度,但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在没有恒温设备的情况下,将这个温度精确地保持两到三个小时。” “我不能把它一直放在火上,那会变成油炸。但如果一直放在旁边,它又会慢慢冷却。” “所以,我需要利用两个温度点,进行往复式的区间控温。” 他指了指壁炉的边缘,那里有一块被火焰熏得滚烫的石板,是他平时用来烘烤东西的地方。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面前,距离壁炉庞边的地面说道:“这两处地方就是我的加热区和冷却区。” 他将那锅已经达到90度左右初始温度的油封狼肉,首先放在了远处的“冷却区”。 “接下来的操作会很枯燥,根据我的经验,这么大一锅油,在现在的室温下,从90度冷却到70度以下,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 “一旦我观察到锅里肉块周围的气泡几乎完全停止,就说明温度已经过低了。”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靠在墙边,一边修复着那支被狼咬过留下了深深齿痕的长矛,一边耐心的静静地等待着。 大约十分钟后,他看到锅里的气泡果然变得极其稀疏。立刻站起身。 将铁锅端起,移到了壁炉边那块滚烫的石板上的加热区,蹲在旁边,双眼紧紧地盯着油里的肉块。 几乎是在放上去的瞬间,肉块周围那些沉寂的气泡,又开始活跃起来,稳定地向上升腾。 他没有让锅在上面待太久,大概只过了一分半钟,当看到气泡的密度恢复到“微沸”状态时,便立刻将锅重新端回了“冷却区”。 “加热一分半钟,冷却十分钟,通过这样不断的往复式操作,我就能将油温控制在70到90度这个完美的‘油封’区间内。” “这个过程很麻烦,需要全程盯着,但这是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能做到的最精确的低温慢煮。”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他就像一个最尽职的闹钟,每隔十分钟,就会准时地站起身,完成一次加热与冷却的循环。 庇护所内,渐渐地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互相交织的气味。 一种是狼油受热后散发出的、所有动物脂肪共有的油脂焦香,但与这股诱人香气并存的是还有一种,更具穿透力的气味。 那是从狼肉的肌红蛋白中渗透出来,类似于生铁和动物肝脏混合的强烈金属腥气,还夹杂着一丝类似于湿闷皮毛的膻味。 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既让人既垂涎欲滴,又本能抗拒的独特气味。 当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时,在完成了最后一次加热循环后,从锅里叉起了一块油封狼肉。 那块肉的外表呈现出一种诱人的褐色,但并没有焦糊。 他只用木叉的边缘轻轻一压,整块肉就顺着肌肉的纹理,轻易地散开了,露出了里面依然湿润的肉质纤维。 “看来,油封的物理效果是完美的。”他对着镜头,展示着那酥烂的肉质。 “它成功地分解了结缔组织。但是味道如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予安犹豫了一下,将一小块滚烫的肉送入口中。没有立刻咀嚼,而是先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感受着。 与单纯的嗅觉体验不同,当食物进入口腔,味蕾和鼻后嗅觉被同时激活时,那股被焦香掩盖的野性味道,开始猛烈地爆发出来。 首先是口感,肉质确实如预想中那般极其酥烂,但紧随其后的,是味觉的冲击 那股浓烈的金属腥气和顽固的膻味,如同风暴般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 狼油非但没能中和它,反而像一个放大器,将这股“野性”味道的每一个细节都包裹、放大,然后完整地呈现在他的味蕾上。 而他之前使用的那一点野洋葱和杜松子,在这种强大的复合味道面前,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只能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根本无法将其中和或升华。 他咀嚼了几下,表情有些复杂地对着镜头说:“老实说,这东西和美味没太大关系,甚至和食物差别都差别很大。” “如果你闭上眼睛,只感受口感,它是顶级的。但它的味道非常具有挑战性。” “那股浓郁的油脂焦香,会让你忍不住想吃下一口,但紧随其后的膻味,又会让你忍不住的想吐出来。” “它不好吃,但它确实又充满了能量。” 他面无表情地,又从那块酥烂的狼肉上,撕下了一大块,再次送入口中。 像是在执行一个机械的任务,强迫自己忽略味蕾上传来的抗拒,快速地咀嚼吞咽。 在刚刚结束的那场高强度追踪和搏斗中,至少消耗了数千大卡的热量,他必须强迫自己将这些能量补充回来。 他一块接着一块,不断地将这些“能量块”送进身体。 当他吃到大约一半,估算着已经摄入了接近200克左右的狼肉时,他的咀嚼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一股混合着油脂和浓烈膻味的饱腹感,开始从他的胃里向上翻涌。 林予安停下了动作,将剩下的肉重新放回了锅里,然后拿起矿泉水瓶,猛地灌了几大口水,才将那股即将冲上喉咙的恶心感压了下去。 他靠在墙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脸色甚至有些苍白,“今天的晚餐,必须结束了。” “再多吃一口,我的胃可能就要吐出来了,等于白吃。这味道,真的一言难尽” 在享用完一顿高热量的狼肉晚餐,并将所有战利品都初步处理好之后,林予安感到了一丝困意。 将壁炉的火焰加旺,然后钻进了温暖的睡袋。 然而,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 ——— (关于近期内容的解释:本书主打就是描写荒野中的极其详细的描写,非直播互动那种爽文。这可能会和一些跳定的读者预期有些不符。还是在此解释一下,本书的核心创作理念,是在符合逻辑的前提下,深挖荒野生存的细节。所以后续我还是会描写详细的内容,请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读者放宽预期。) (晚上还有一更,明天晚上20点抽奖活动就截止了,月票全砸吧。) (非正文不收费内容) (本章完) 第213章 门前北极熊!(下一章抽奖说明一定 第213章 门前北极熊!(下一章抽奖说明一定要看!) (兄弟们,过了00:00就是15号了,晚上就开奖了,下一章是抽奖说明一定要看一下!) 大约在午夜时分,一阵轻微的、不属于风声的“咔哒”声,将他从浅度睡眠中瞬间惊醒!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睡意全无。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庇护所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那声音又响了一下,“咔哒……”,很轻,像是石块轻微碰撞的声音,方向……来自他储藏食物的雪井冰箱! 林予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被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其他东西? 他悄无声息地从睡袋中滑了出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先是摸到了那把锋利的猎刀,紧紧握在手里,然后才拿起那根燧石长矛。 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悄悄地移动到其中一个观察口旁,将眼睛凑了上去。 借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和雪地的反光,他看到了让他脊背发凉的一幕。 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身影,正趴在他的雪井冰箱上! 它正在用爪子,徒劳地扒拉着那块被他用来压住桶盖的巨大石板,那“咔哒”声,正是它的爪子与石板碰撞时发出的声音。 那个身影不大,看起来圆滚滚的,远没有成年狼那么具有威胁性。 但林予安的恐惧,却比面对那头孤狼时还要强烈百倍! “北极熊……”他对着运动相机,几乎是用口型说出了这个词,心脏狂跳。 在拉布拉多海岸线,能呈现出这种纯白色,并且有如此体型的动物,只有一种可能——北极熊! 虽然是一个“不大”的北极熊,但这也通常意味着一件事 它的母亲,就在附近! 林予安立刻开始在脑中进行最坏的打算。一头带着幼崽的母熊,是这颗星球上最危险的生物之一。 为了保护孩子,它会攻击任何它认为有威胁的东西,而且不死不休。 这个小小的庇护所,在那头庞然大物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一样。 他第一时间冲向了装备区,从一个密封的防水箱里,翻出了两样他原本希望永远都不要用到的东西。 一支橙色的高压喷罐,和一把手枪形状的信号枪。 “驱熊喷雾,主要成分是高浓度的辣椒素,信号枪,以及配套的爆破弹和闪光弹。” 他对着镜头,快速但清晰地展示着装备,声音因肾上腺素飙升而显得有些低沉。 “在拉布拉多地区,尤其是在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北极熊受到严格的法律保护。” “除非面临最直接致命的威胁,否则主动攻击北极熊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所以对抗它的第一原则,永远是‘威慑与驱离’。” 他检查了一下驱熊喷雾的压力阀,确保它工作正常,然后将它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 接着,他熟练地给信号枪装填了一发红色的爆破弹。 “正确的应对程序是,如果成年北极熊靠近,首先要制造巨大的噪音,比如用信号枪向空中发射爆破弹,或者敲击金属。” “目的是让它知道这里有人,并且感到不安而自行离开。” “如果噪音无效,它继续靠近,表现出攻击意图,那么下一步才是使用驱熊喷雾。” “但它的有效距离很短,这意味着我必须让它靠得非常近才能使用。这很危险,但这是在动用致命武力之前的必要流程。” 林予安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握住那根冰冷的燧石长矛,心中却无比清楚它烧火棍没区别,在一头成年北极熊面前作用几乎为零。 至于他那张反曲长弓,他甚至连想都没想,他只有两只宽头狩猎箭,主动猎杀一头体重数百公斤,比棕熊还大的北极熊?那不是猎杀,是自杀。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本次冰封王座挑战不愿动用的空间金手指,是自己最后的保命王牌。 如果所有的威慑手段全部失效,那头母熊还是执意的要攻击,为了活下去,他将不得不动用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我希望永远不要走到那一步。”他在心里对自己默默地说了一句。 做完万全的准备后,林予安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回到观察口,仔细地观察,收集信息,评估威胁等级。 他观察了足足十分钟,那个小家伙一直在跟那块石板较劲,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和无力,完全没有成年熊那种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感。 而且,最关键的是,周围的雪地上,除了这个小家伙留下的痕迹,没有看到任何属于成年北极熊的身影。 “不对劲……”林予安眉头紧锁。 一头谨慎的母熊,在靠近人类建筑时,绝不会让自己的幼崽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开阔地带。 林予安没有放松警惕,像一尊雕像守在观察口,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外界。 但那头他预想中的,随时可能从黑暗中冲出来的巨大母熊,始终没有出现。 而那个小家伙,在跟石板搏斗了半天后,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它无力地趴在雪井旁边,身体蜷缩成一团,本能地挖了一个浅浅的雪坑,将自己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小撮白色的绒毛。 “它在挖雪洞,这是熊在无处可藏时,为了抵御寒风的本能行为。”林予安表情凝重,对着镜头轻声解释,注意力没有一丝的松懈。 他没有睡觉,就这么在庇护所里监视了一整夜。 所有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像一根被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致命威胁。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长达数个钟头的监视和等待,那头想象中的母熊,始终没有出现。 清晨第一缕灰白色的天光,终于让他彻底看清了那个小家伙的全貌。 它的体型非常小,估算下来体长可能还不到一米,体重绝不会超过十五公斤。 皮毛虽然蓬松,但掩盖不住其下瘦弱的骨架,它的头部相对于身体的比例显得很大,吻部很短,这些都是典型的幼崽特征。 “现在可以更精确地判断了。”林予安的语气变得非常肯定,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野生动物学家,开始进行科普分析。 “看它的体型和发育程度,它的年龄大约在两个月到两个半月之间,这个阶段的北极熊幼崽,是生命中最脆弱、最依赖母亲的时期。” “北极熊的母性极强,尤其是在幼崽出生的头一年,对于一个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幼崽来说,绝不可能在觅食时离开它超过几个小时。” “因为它太小了,既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也没有抵御天敌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它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进食一次高脂肪的母乳来维持体温。” “一只母北极熊如果只是去附近捕猎,通常会把幼崽藏在临时挖的雪洞里,并且活动范围绝不会远离。” “它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在空旷的雪地上暴露一整夜的时间,这不符合北极熊的行为逻辑。”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庇护所外孤零零的雪地,那上面除了小家伙自己凌乱的脚印,再无其他痕迹。 他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结论,“唯一的解释可能只有两个。” “第一,也是可能性最大的,它的母亲遭遇了不测。可能是在狩猎中与海象搏斗时受了重伤,或者是陷入了冰裂缝,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种可能,更残酷一些,那就是这只瘦弱的幼崽,已经被它的母亲主动放弃。” “食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母熊为了保证更强壮的后代能够存活,有时会做出这种痛苦但符合自然法则的选择。”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指向了同一个事实,这个小家伙,现在是一只孤儿了。” “它昨晚之所以会来挖掘他的雪井,只是被食物的气味吸引,做着求生的最后挣扎。” 林予安的心中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而之前那种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 思考良久,林予安做出了一个决定,拿出了那个卫星电话,按下了紧急联络按钮。 这是他参赛以来,第一次主动联系节目组,但却不是为了退出比赛。 信号在几声延迟后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节目总制作人马克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震惊和一丝失望。 “林?是你?天哪,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用掉唯一的求助电话吗?”马克的语速很快。 “听着,只剩下最后二十天了!二十天,你就能赢得这场挑战,创造历史!你真的确定要现在退赛吗?发生了什么?” 林予安能想象到马克在控制室里焦急踱步的样子,平静地打断了对方:“马克,听我说,我没有要退赛。” “那你……” “我只是有不得不打电话的理由,”林予安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异常冷静。 “听我说,我的庇护所外,出现了一头北极熊。” “wtf!”马克的音量瞬间拔高了八度,背景里传来一阵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刺耳噪音。 “你说什么?北极熊?林,你确定没开玩笑吧!你听着,立刻待在庇护所里动也不要动!” “千万不要出去!必须先使用驱熊枪和驱熊喷雾,千万不要用弓箭射它!” “你现在立刻打开节目组配备的急救箱,撬开夹层,里面有一把大口径的手枪.” “马克!冷静点,听我说完!”林予安加重了语气,打断了对方的恐慌。 “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一头成年熊,是一只幼崽,非常非常小,我估计最多只有两个月大。不过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藏了一手,是所有选手的急救箱都有手枪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马克显然在消化这个信息,“噢,fu*k,林,你要吓死我了!北极熊幼崽?那它的母亲呢?” 林予安解释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观察了一整夜,超过六个小时,母熊一直没有出现。” “周围雪地上没有任何成年熊的踪迹,只有这只幼崽的。它现在非常虚弱,蜷缩在雪里,看起来快要冻僵了,我高度怀疑它是一只被遗弃或走失的孤儿。” 马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语气依然凝重:“天哪,林,这同样很棘手。你听着,你做得对,绝对不要靠近它。” “同时你要时刻带着那把手枪,gopro必须时刻开机。不到威胁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千万不要开枪,更不要主动去猎杀!” “北极熊是《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二的物种,在加拿大受严格保护。” “我们会立刻联系加拿大环境部和当地的野生动物保护组织,但你要知道,这需要时间。” “他们要协调,要派专业团队过来,最乐观的估计,也需要两天才能抵达你的位置。” “两天?”林予安的心一沉。 “马克,我估计它撑不了两天,别说两天,以它现在的状态,可能连两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林,我知道!但你必须听我说完!”马克的语气陡然变得极其严肃,他几乎是在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明白你如果擅自行动,会面临什么。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 “如果,你一旦碰了它,就违反了加拿大野生动物法。节目组会被立刻起诉!你会被处以天价罚款,甚至被监禁,然后驱逐出境,永远不能再踏入加拿大。这是最严重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还有,我作为制作人正式通知你,任何未经许可的干预行为都将视为严重违规,这意味着你会被立刻取消比赛资格!” “你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一分钱奖金都拿不到。整个节目组也会因为监管不力而被吊销许可,所有人跟你一起完蛋。” “然后,你不要觉得舆论会站在你这边,你觉得全世界观众都会把你当英雄吗?错了!我们所有人会陷入一场舆论风波,你会上登上加拿大的早间新闻。” “无数专家和环保组织会指责我们作秀、不专业、用非专业手段伤害野生动物,会说你是个无视规则的莽夫,你会被狠狠地网暴。” “林,就算你侥幸获得了一些社会舆论的支持,你也会背上官司,会被贴上麻烦制造者的标签,你未来野外生存博主这条路会变得非常难走。” 马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所以,林,我请求你,为了我们所有人。什么都不要做,这件事交给专业的人处理,这是命令,也是忠告。明白吗?” “.我明白了。”林予安轻声回答,但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听懂了马克的每一个字,也理解每一个字背后的沉重代价。 当他挂断电话,再次看向庇护所外那个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的小小身影时. ———— (兄弟们怎么办.情绪到了就写到这了,救还是不救。两种结果,两种不同的走向。兄弟们给点意见吧。) (本章完) 八月十五号活动抽奖说明 八月十五号活动抽奖说明 8月15号晚20:00通过群直播的方式抽月票号开奖。本月在这个时间之前的投票,都是参与抽奖的哈。 满1000粉丝值,可以通过书籍简介左下角申请加入粉丝群,即使没进群的读者也不用担心,抽的是月票号,进不进群都无所谓,都会参与抽奖。 【本月投满15月票的读者可以进读者群,进行求生手环领取。(qq阅读也可以参与)】 【另外15号应该又有新的月票了,可以在投一波,增加中奖概率哦~】 【中奖结果会在8月15号出炉后,第一时间单章公布。】 下面是在发一下活动和奖品说明。 ps:除鼠标垫和求生手环外,其他奖品都可以按市场最低价折现。 —————————— 活动一:投月票抽奖! 奖品设置: 一等奖1名:1部红米k80至尊版(12g+256g) 二等奖共3名:3把灵云美猎(颜色自选) 三等奖共8名:8个罐头(熊、鹿、河狸) ps:该奖品通过合法渠道获取,请勿担心,如有必要可随时提供购买证明。 四等奖:100个印有【木森林地】logo的定制版求生手环 参加资格: 8月1日起到8月15日 20点期间,凡是给本书直投月票的,都默认参与抽奖,投票越多,中奖几率越大!只要是这段时间内直投给本书的月票都算哦!(月票编号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月票纪念册”可以找到) ———————— 活动二:活动时间内累计月票兑奖! 奖品:数量不限的定制版求生手环 参加资格: 8月1日起到 8月15日 20点期间,凡是给本书直投月票,满 15票,即可领取求生手环! ———————— 活动三:八月粉丝值月榜前三十兑奖! 奖品:定制鼠标垫 参加资格: 8月15日20点截止时,书友榜中粉丝值月榜前 30名的读者,可直接领取。 ps:盟主可直接领取定制鼠标垫和手环。 ——————————— 抽奖、兑奖方式及相关说明 【抽奖方式】 8月15号20点30,我们会在书友群进行抽奖。(书友群链接会在简介里,点开简介下面,点击即可一键跳转) 【兑奖方式】 抽奖结果出来后,我会发单章公布中奖月票编号和中奖读者id截图,中奖读者凭月票票根和起点个人主页截图等,加书友群联系管理,验证领奖。 【兑奖时间】 8月15日中奖结果出来后,请大家在 8月22日20点前加群联系管理验证领取,逾期视同放弃!!! 注意:月票编号查询方式在投月票的界面,右上角“月票纪念册”或者“我的账户”—“月票”—“月票纪念册”里找到。 【特殊说明】 部分奖品可折现,部分奖品不可折现。 本次活动仅限起点平台,最终解释权归作者所有。 (本章完) 第214章 官僚所谓的“自然选择”(万字合章 第214章 官僚所谓的“自然选择”(万字合章) 挂断了第一次通讯,马克让林予安等待他的消息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次经过观察口,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外面那个越来越虚弱的小家伙。 这一个小时,是他参加挑战以来最漫长、最煎熬的一个小时。 终于,卫星电话再次响起,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庇护所内的死寂,是马克主动打了过来。 “马克。”林予安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混杂着电流声的沉重叹息,马克的语气比之前更加疲惫。 “安,我有个坏消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消息。” “我联系了加拿大环境与气候变化部的一位主管,甚至动用了我的一些媒体高层关系。” “找到了萨斯喀彻温大学的一位北极熊研究专家,试图从学术角度给他们施压。” ”但结论……很操蛋。” 马克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林,这件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 “他们的官方回复,几乎是从标准作业手册里抄下来的。该幼崽的独立生存几率,根据统计数据,低于5%” “其所处位置过于偏远,任何直升机救援行动都面临极高的天气风险和成本。” “根据加拿大《物种风险法案》的精神,我们应避免对野生动物的自然选择过程进行非必要的干预。” “自然选择?”林予安怒火中烧。 “它不是在和同类竞争中被淘汰,也不是因为先天不足,它只是被母亲遗弃了!这算什么自然选择?” “我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马克的音量也大了起来,充满了挫败感。 “而且你猜怎么着?我退了一步,我说‘好,既然你们的人力有风险、有困难,那授权给我们呢?’” “我们有紧急备用直升机,我们可以自己承担所有费用和风险,只需要他们开一张临时的许可,一张该死的纸!” “结果呢?他们直接拒绝了。”马克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他们说,授权给非官方的、尤其是外国的商业媒体机构来处理受保护物种,这在程序上是不可能的,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 “我问他们,如果这只熊出现在丘吉尔镇的街道上,你们救不救?他们当然会救!”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原则问题,真正的原因是政治和公关!” “他们害怕失败的负面影响,一旦他们决定救援,直升机飞过去,加拿大的媒体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如果幼崽在他们手里死了,新闻标题会是什么?” “‘加拿大官方救援不力,全球直播下北极熊幼崽惨死’,这对他们的国家形象和旅游业,都将是巨大的公关灾难。” “所以,让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自然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零风险、零成本、甚至在报告里都无需提及的选择。” 马克继续道:“还有更恶心的,他们对我们节目组充满了戒心,那个官员几乎是在暗示我,这是不是我们为了收视率策划的剧本。” “在他眼里,我们是一个唯利是图、不可控的美国媒体。担心这是我们挖好的坑,等着他们跳进去,最后陷入被动的舆论漩涡。” “所以,他们选择用最保守、最官僚的方式来处理——就是什么都不做。” 林予安听完,彻底沉默了,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抉择,没想到这背后却是一张由政治、媒体、国际关系和官僚主义织成的冰冷大网。 而那只小熊,就是这张网中最无辜,最脆弱的牺牲品。 “所以,”林予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就因为他们那套肮脏的政治算计和懦夫般的胆小怕事,它就必须得死?” 电话那头传来马克长长的、沉重的叹息,这一次,是纯粹的属于一个普通人的叹息。 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完全变了。 马克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总制作人,而更像一个在酒吧里和朋友说真心话的普通人。 “林,我们换个话题。聊聊设备吧。”马克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 “你也知道,在北极圈的边缘,零下三四十度的环境下,锂电池的化学活性会大幅降低。” “摄像机的电池馈电、续航时间锐减,甚至直接宕机,都是我们技术团队每天都在处理的常规问题,不是吗?”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的设备因为极端低温,导致丢失了一些素材……从节目组的角度来看,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技术问题。” 马克的声音压得更低,林予安瞬间明白了马克的言外之意。 马克继续用那种平静但充满暗示的语气说道:“还有,我会在我这边,尽我所能地去想别的办法。” “比如,联系一些非政府组织,像‘国际北极熊组织’之类的,但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需要时间。但我会尽快。” “林。”马克的语气恢复了一丝制作人的威严,但这威严之下,却隐藏着无法言说的关切。 “我必须对整个节目组还有赞助商负责。不能冒着违反加拿大野法律的风险,给你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你明白吗?是任何。” “节目组的直升机,不可能给你送来一节备用电池或者一块鹿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非你按下紧急退赛按钮,或者你赢得了挑战,否则那架飞机只会出现在天上,作为航拍镜头的一部分。” “作为节目制作人,我必须为整个团队、为其他参赛选手、为公司的法律和财务负责。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场。” 电话挂断了。 林予安静静地站着,马克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中回响。 他笑了笑,官方的冷漠,马克的默许,像两块沉重的砝码,彻底压垮了他心中那条关于“规则”的防线。 不再有任何犹豫,他转过身,走向了庇护所内的几个固定摄像头。 他伸出手,在镜头前停留了片刻,然后仿佛是确认了它们已经是“馈电的状态”了。 这个决定,将让他独自面对所有的风险,但也让他,守住了自己内心的底线。 林予安缓缓推开了庇护所里,那扇由他亲手打造的木门。 “吱嘎——” 一股夹杂着冰晶的极地寒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驱散了壁炉带来的暖意,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 他向前走了几步,靴子踩在门外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站定在了那个小生命的世界里。 没有了观察口的阻隔,他与它之间只剩下几米冰冷的空气。 那只小熊立刻警觉地看了过来,身体本能地一缩,林予安终于彻底看清了它的眼神。 那是一双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本该倒映着世界上所有的新奇与活泼。 但此刻,里面却空无一物,只有一种被生命本身所累垮的、几乎要熄灭的疲惫。 它看着林予安,那复杂的眼神里,混杂着对巨大生物的本能畏惧。 但畏惧之下,眼神里还藏着一丝微弱到令人心碎的、对可能带来温暖和食物的……希望。 林予安太懂这种眼神了。 那是在黑暗与冰冷的绝望边缘,耗尽所有力气,只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眼神。 眼前的这只小熊,就像是镜子里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同样被抛弃在冰冷的世界里挣扎,同样在等待一个不知是否会降临的奇迹。 “去他妈的公约,去他妈的官僚主义!” “去他妈的‘自然选择’和‘危险先例’!” 既然官方放弃了它,规则束缚了它,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来为它争取一个机会。 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将这一切完整地记录下来。 心念微动,他从只有自己知道的空间中,取出了那台黑色的gopro运动相机。 他熟练地将相机固定在胸前的挂带上,卡扣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一个仪式的开端。 他仔细调整好角度,确保能以最直接的第一视角,记录下他接下来的所有操作。在检查了电池满格的标志后,按下了录制按钮。 一声微不可闻的“滴”声后,他胸口处,镜头旁那个小小的红点,开始在灰白色的天光下规律地闪烁。 从这一刻起,这个镜头将不再是节目组置身事外的观察者,而是以他的第一视角,成为这场救援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见证者。 这台相机,将是他唯一的黑匣子,他需要向未来的某些人——无论是马克、法律机构,还是全世界的观众——证明。”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一个被同情心冲昏头脑的莽夫的无知伤害,而是基于科学和善意的、有计划的救援。”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只小熊,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雪井冰箱旁,在马克承诺的“转机”到来之前,他必须让这个小家伙活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那块沉重的压顶石板,猛地将其费力地挪开。 就在他揭开下方木板盖子的瞬间,一股浓郁冰冷的鱼腥味,从塑料桶里直接散发了出来,迅速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原本趴在雪坑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块普通白色岩石的小北极熊,那小小的黑色的鼻子突然猛烈地抽动了几下。 它的耳朵也微微转动,捕捉着这股气味,那源于食物的气味,激活了它那即将熄灭的求生的本能! 它挣扎着,用两条虚弱的前腿撑起上半身,脑袋无力地抬起,茫然地四处嗅探。 当它最终锁定气味的来源,林予安和他身边的那个雪井时,它的身体爆发出了一股令人心疼的微弱力量。 它踉踉跄跄地朝着林予安的方向走了几步,那步伐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一连串控制不住的跌撞。 它的后腿显得格外无力,每走一步,身体都会向一侧歪倒,需要用前爪在雪地里使劲扒拉一下才能稳住身形。 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急切而微弱的“哼哼”声,那声音嘶哑而细小,充满了对食物的极度渴望,又夹杂着因虚弱而无法大声的可怜。 林予安的心被这副景象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从桶里拿出了三条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红点鲑,没有直接扔过去,而是缓缓地后退了几步,将鱼放在了庇护所的门口。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也是对小北极熊状况的最终诊断。 小熊闻着那更近更浓郁的味道,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它犹豫了一下,本能的畏惧让它不敢轻易靠近那个高大的人影。 但腹中那灼烧般的饥饿感最终战胜了一切,它一瘸一拐地几乎是拖着后腿挪到了门口,用鼻子在那几条冻鱼上使劲地嗅了嗅。 然后叼起其中一条,就开始用它那还没长齐的粉嫩的乳牙,费力地啃食起来。 林予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胸前的gopro忠实地记录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他听到了那细微而清晰的、牙齿刮擦着冰冻鱼皮的声音,“咯吱……咯吱……”,那声音里充满了徒劳与无力。 小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小小的脑袋甩来甩去,试图从鱼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但那条鱼对它来说,就像一根无法撼动的铁棍。 啃了半天,除了在鱼身上留下一排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牙印,和一些自己的口水外,一无所获。 它似乎有些急躁和困惑,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那双纯净又无助的眼睛望着林予安。 那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为什么食物就在嘴边,我却吃不到?” 林予安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对着胸前的gopro诉说:“它的捕食能力为零,它的乳牙根本无法破开冻鱼,下颚力量也严重不足。” “这证明它还完全处于哺乳期,根本不具备处理固体食物的能力。现在给它蛋白质毫无意义,还可能加速它的死亡。” 他的目光锁定在小熊不受控制颤抖的身体上。 “它一直在发抖,这种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体在通过肌肉的不自主收缩,试图产生热量来维持核心体温。”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说明它自身的能量储备已经基本耗尽,产热的速度已经跟不上热量流失的速度了。” “它现在每在室外多待一秒,它的生命就在倒数,单纯的食物,就算它能吃下去,也无法立刻转化为热量来对抗低温症。” “现在救它的优先级,已经不是‘喂食’,而是‘复温’。” “救援方案必须分两步走,现在必须立刻将它转移到温暖的环境中,进行被动复温,阻止核心体温继续下降。” “然后在它的体温开始稳定后,为它提供高热量、高脂肪的流质食物,补充能量。” 这番冷静的分析,仿佛在证明他不是一个被同情心冲昏头脑的普通人,而是一个正在制定抢救方案的医生。 看着小北极熊水汪汪的眼神,这彻底击溃了林予安心中那道由“不能接触规则”筑成的最后防线。 不再迟疑,慢慢地、极其轻柔地,迈步上前。这一次,小熊只是虚弱地看着他,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了。 它的身体在寒风中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身洁白的绒毛也因为沾染了雪水和污渍而显得有些凌乱,紧紧地贴在它瘦弱的骨架上。 林予安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地将小熊的身体抱在怀里,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小熊的身体时,一股冰冷感瞬间传来,让他心中一惊。 这已经不是北极熊该有的体温,这是生命正在快速流逝的信号!这印证了他刚才所有的判断,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没有再耽搁一秒,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只有十几斤重的小家伙,像捧着一件最珍贵的瓷器一样,抱进了温暖的庇护所。 将它放在壁炉旁自己的睡袋上,温暖的火光立刻笼罩了它小小的身体,庇护所内干燥温暖的空气,将它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意缓缓驱散。 或许是突然接触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小家伙紧绷的身体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带着奶音的哼哼。 它甚至笨拙地伸了伸后腿,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柔软的睡袋里。 gopro镜头那个小小的红点,正在完整的记录下了这跨越物种的温柔的一幕。 林予安跪坐在睡袋旁,伸出手,只是想帮它调整一下姿势,让它离火焰更近一点。 但就在他的手掌靠近时,小熊却下意识地,将它毛茸茸的小脸,轻轻地、试探性地蹭了蹭他温暖干燥的手掌。 动作很轻,带着一点点迟疑,仿佛是在确认这个巨大的生物没有恶意。 那柔软的绒毛和掌心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触感,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林予安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林予安能感觉到它皮肤下细微的骨骼轮廓,和那几乎感觉不到的微弱的体温。 他笑了笑,动作变得更加轻柔,用手指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 小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甚至翻过身,露出了自己毫无防备的毛茸茸的肚皮。 林予安轻声对这个似乎能听懂话的小家伙说:“欢迎来到我家。在他们来之前,你得先撑下去。” 他知道,当务之急是让它的体温回升,并为它制作一份它能够消化吸收的食物。 单纯的温暖只能延缓死亡,只有能量,才能逆转这个过程。 “对于一个两个月大的北极熊幼崽来说,它的主食只有一个,脂肪含量超过30%的母乳。” 林予安对着胸前gopro的镜头,声音低沉而稳定,开始记录自己的操作思路。 这既是向未来可能的听众做出的专业解释,也是为自己挑战规则与法律的孤注一掷行为,立下的一份无可辩驳的证词。 “直接喂它肉,只会害了它,它的消化系统,特别是分解蛋白质的酶系统还未发育完全。” “我必须为它制作一份‘代乳’,一份能够最大限度模拟母乳成分的高脂肪高热量的救命餐,这是它现在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他走到庇护所的角落,捧起了那个他千辛万苦刮下来的狼油包。 在壁炉跳动的光芒下,这包用桦树皮包裹混杂着淡黄色脂肪和白色筋膜的东西,此刻比黄金还要珍贵。 他将油脂包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轻轻展开,一股冷冽带着野性气息的油脂味散发出来。 仔细地审视着这些来之不易的材料,皮下的脂肪层相对纯净,而从肠衣上剥离的脂肪则夹杂着更多的筋膜组织。 他需要的是最纯粹能够被炼化的能量,将那口小小的铁锅稳稳地架在火堆旁的石块上,确保其受热均匀而稳定。 然后,他用猎刀的刀尖,从油脂包里挑出几块从肠衣上剥离的,最厚实的脂肪团,小心地切下扔进了锅里。 这些冰冷的脂肪块一接触到被火焰预热过的灼热锅底,立刻发出“滋啦”一声悦耳的轻响。 脂肪的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透明,然后开始融化,一缕缕白色的水汽升腾起来,那是脂肪中残留的水分在蒸发。 他没有让火烧得太旺,而是用一根结实的木棍,将燃烧得最旺的几根木柴拨开一些,只留下底下稳定燃烧的通红的炭火。 需要的是持续的中小火,一种能够稳定出油、但又不至于让油脂烧焦的温度。 油脂在高温下持续不断地融化“滋滋”作响,一股浓郁的独属于动物脂肪的焦香以及腥臊味,渐渐压过了庇护所内木柴燃烧的气味。 但这是这顿“宝宝餐”的能量基础,腥臊味也无伤大雅。 而就在他专注于炼油的时候,那只被他安置在睡袋上的小北极熊,似乎从最初的极度虚弱中恢复了一丝气力。 它不再昏睡,而是挣扎着抬起了小脑袋,就那么静静地趴在柔软的睡袋上,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静静地看着他。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起初是纯粹的好奇,它的小脑袋随着林予安的移动而微微转动。 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庇护所内的任何一丝声响。 林予安拿起铁锅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会让它的耳朵警觉地竖一下,走到储物区翻找东西时,它的目光也会紧紧跟随。 它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入陌生世界的人类婴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究。渐渐地,那种好奇里,掺杂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壁炉里的火焰偶尔爆出一个小小的火星发出“噼啪”一声轻响,小熊会受惊似的猛地一缩,但它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地四处张望。 而是立刻将目光投向林予安,仿佛在确认这个高大的身影是否还在,仿佛只有看到他,才能确定自己是安全的。 林予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和稳定。 他拿起一把用桦木削成的扁平木勺,耐心地用木勺的边缘,轻轻挤压着锅里那些正在慢慢缩小的脂肪块,加速油脂的析出。 固态的不透明的脂肪,正在他的操作下,一点一点地,转化为清澈的、微微冒着青烟的金色液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锅里的脂肪块越来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深。 当它们最终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油,变成了金黄酥脆的油渣时,林予安才用木勺将它们小心地捞出,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 这些油渣是极佳的能量补充品,但这个就不属于那个小家伙了。 现在,锅里只剩下了一层浅浅的,如同融化了的琥珀般清澈滚烫的狼油。 林予安回头看了一眼小熊,四目相对的瞬间,小熊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回望。 那眼神纯净得像一块未经雕琢的黑玉,倒映着壁炉温暖的火光,也倒映着林予安忙碌的身影。 它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努力地记忆着这个给予了它温暖和安全的生物。 林予安的心再次被触动了,他对着胸前的gopro,轻声补充了一段自己的分析,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你们看,它就这么看着我,不吵不闹,这很不正常。” “健康的幼崽在这个年纪应该是非常活泼,甚至有点吵闹的,会用哼叫来索取食物。” “它的这种安静,是一种习得性的行为,一种被迫的‘懂事’。” 他停顿了一下,将之前的观察与此刻的景象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我之前把它放在门口,给了它鱼,那气味对它来说是无法抗拒的,但它依然非常犹豫,最后还是在我后退之后才敢上前。” “在明知道有食物的情况下,它依然表现出了极度的谨慎和迟疑,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它的认知里,‘食物’和‘竞争’甚至是‘危险’是划等号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它在熊妈妈身边的时候,绝对不是唯一的一只幼崽,它很可能有一个,甚至两个更强壮的兄弟姐妹。” “每一次吃奶,它都必须等到别的幼崽吃饱之后,才能轮到自己。” “甚至,在食物短缺的时候,母熊为了保证种群的延续,会本能地将资源优先供给给存活率更高的后代。” “它很可能被母熊主动用鼻子推开过,甚至被更强壮的同胞挤到一边。” “所以,它学会了等待与安静,不主动索取。因为它知道,吵闹和争抢,换来的可能不是食物,而是同类的排挤和母亲的冷遇。” “现在也是一样,它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但它不敢过来,因为它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享用,它只能用眼神来表达它的渴望。” 这番推测,让林予安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他看着那个蜷缩在睡袋上的小家伙,仿佛看到了一个在残酷世界里,被剥夺了撒娇和任性权利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把全部的专注力都重新投入到了手中正在进行的操作中。 在炼油的同时,他已经开始准备另外两种关键的配料。取出了那颗被他小心保存的狼的心脏,和一小块肝脏,将它们放在案板上。 “心脏是纯粹的肌肉,纤维坚韧,能提供最优质的蛋白质,是生长发育的基础。” “而肝脏,富含维生素a和铁,是天然的营养宝库,可以视作这个配方里的多维元素片。” “但二者都必须处理成最容易消化、最接近流质的形态。”他对着gopro的镜头,低声解释着自己的每一步原理。 他用那把锋利的猎刀,先从那颗硕大的、暗红色的狼心上,切下了一小块肌肉。 特意避开了连接着血管和心室的坚韧部分,只取了心壁上最纯粹的肌肉组织,将这块肉切成极薄的片,然后开始反复地捶打。 “咚……咚……咚……” 捶打了足足五分钟,那块原本紧实的肉片,已经变成了一滩松散的,暗红色的肉泥,但这还不够。 他刀刃以一个极小的角度倾斜,紧贴着案板,用刮擦的方式,将那些被砸烂的肌肉组织一点一点地刮下来。 刀锋每一次划过,都能带下一层细腻几乎没有纤维感的红色肉糜。 这个过程很慢,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的手腕控制,但他做得一丝不苟。 因为任何一根没有被处理好的粗大纤维,都可能成为这只幼崽脆弱肠道的负担,甚至引起肠梗阻。 当他处理完心脏,案板上已经多了一小堆如同红丝绒般细腻的肉糜。 随后,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更小的一块肝脏,再次对着镜头解释。 “小熊不如成年熊,过量的维生素a对于任何哺乳动物来说都是剧毒的,所以狼肝只能作为微量元素添加,绝不能多。” 肝脏的质地比心脏要柔软得多,几乎不需要捶打,只用刀刃轻轻刮擦,就能刮下一层深色的糊状的物质。 它的颜色更深,质地更滑腻,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铁腥味。 当所有的配料都准备妥当,锅里的狼油也已经得金黄时,将锅完全移离了火堆,放在旁边一块温度较低的石头上,让它自然冷却。 他时不时地看一眼在睡袋上蜷缩着的小熊,小家伙已经被食物的香气和温暖包围,睡得安稳了许多,胸口有了一丝微弱但平稳的起伏。 不能用滚烫的油,那会使蛋白质瞬间变性凝固,形成难以消化的硬块。需要的是温和足以让所有物质完美融合的温度。 他没有温度计,但他有更好的工具——整个拉布拉多半岛的冰雪。 他端起滚烫的铁锅,走到庇护所门口,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平整的雪坑。然后将铁锅的底部稳稳地放在了雪坑里。 “滋——” 一声轻响,锅底接触到的雪瞬间融化蒸发,冒出一股白汽。雪正在以极高的效率吸收着铁锅和狼油的热量。 他没有走开,而是蹲在旁边,用一根干净的小木棍,不时地伸进油里搅动,感受着油的粘稠度变化。 滚烫的油非常稀,而随着温度的下降,它会逐渐变得粘稠。 大约半分钟后,他将木棍提起来,粘在上面的油滴落的速度明显变慢了,温度已经降得差不多了。 “现在,是调配的关键。” 他先用桦树皮碗,从锅里舀出大约两份量的温热狼油,然后,他将那一小堆心脏肉糜和肝脏糊,全部拨入碗中。 用一根削得光滑干净的小木棍,开始以一个恒定的速度,朝同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 “脂肪是核心,模拟母乳的高热量。蛋白质和维生素作为补充,水用来调节浓度和补充水分,防止它脱水。” 随着他的搅拌,奇妙的变化发生了,原本分明的油和肉糜,开始慢慢地融合。 他一边搅拌,一边极其缓慢地加水,水的加入,起到了乳化的作用。 原本清澈的油脂,开始变得浑浊、浓稠,颜色也从纯粹的金色,渐渐变成了略带粉色的,不透明的乳白色。 他搅拌得非常仔细,手臂稳定,速度不疾不徐。确保碗里所有的肉糜和肝脏糊都完全散开了,没有任何微小的结块。 很快,一碗颜色略带粉色、质地均匀、散发着浓郁油脂香气和血肉气息的流质食物,就制作完成了。 它看起来就像一碗浓稠的肉汤,表面泛着一层细腻的金色油光,既有油脂的焦香,又有生肉的腥气味。 他才将这碗救命代乳,用那个桦树皮做成的浅碗盛着,轻轻地端到了小熊的面前。 小熊的鼻子又开始剧烈地抽动,它似乎是从睡梦中被这股更近、更直接的食物气味唤醒了。 它本能地知道,这才是它真正需要的食物,这气味里有它血脉深处最渴望的能量。 挣扎着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碗,凑了过来,伸出小小的粉色的舌头,在那碗混合物边缘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那一瞬间,它似乎愣住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道难以置信的光芒。 紧接着,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对高脂肪食物的渴望被彻底点燃。 下一秒,它便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小脸都埋进了碗里,发出了急切而满足的“咕噜咕噜”的吮吸声。 那声音很大,很急切,甚至因为吃得太快而呛到了自己,发出了两声可怜的咳嗽,鼻孔里都喷出了少许奶白色的液体。 但它只是用力地甩了甩头,便又立刻把脸埋了回去,喉咙里发出护食般的低吼,生怕这碗救命的食物会突然消失。 林予安蹲在一旁,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毛茸茸的后背,感受着掌心下那个微弱但却在努力跳动着的生命。 他能感觉到,随着食物的下咽,小家伙颤抖的幅度已经完全停止了,那冰冷的身体里,仿佛有了正在重新燃起的小火炉。 一股微弱但真实的暖意,正顺着它的脊椎,缓缓地传递到他的掌心。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可能会引来天大麻烦的决定,但看着这个正大口吞咽着生命希望的小家伙,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在冰冷的荒野法则之外,总有一些东西,值得去守护。 小熊很快就吃完了碗里所有的“代乳”,它甚至还用那小小的粉嫩舌头,仔仔细细地将桦树皮碗的碗底和碗壁都舔舐了一遍又一遍。 发出“吧嗒、吧嗒”的清脆声响,不愿放过任何一滴珍贵的脂肪。 当最后一丝味道也被舔舐干净后,它满足地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声音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它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从之前因饥饿而凹陷,变得圆滚滚、紧绷绷,像一个塞满了希望的小皮球。 嘴边一圈的白毛,因为沾上了油脂而变成了半透明的浅黄色,让它看起来像一个偷吃奶油后没擦嘴的小孩,滑稽又可爱。 吃饱喝足之后,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困倦感,混合着温暖与安全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它。 它的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努力对抗睡意,但最终还是彻底投降。 打了个大大的、几乎要把下巴撑脱臼的可爱哈欠,毫无防备地露出了粉嫩的牙床和还没长齐的乳牙。 然后,脑袋一歪,连姿势都来不及调整,就在林予安那柔软的睡袋上,带着满肚子的温暖和满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它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不再有之前的急促和虚弱。 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甚至还发出轻微满足的“呼噜”声。 睡梦中,它的一只小爪子还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仿佛在追逐着什么美好的梦境。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它熟睡的样子,看着这个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小生命,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他对着胸前仍在闪烁的gopro轻声说道:“很多人,对猎人这个词有很深的误解。听到猎人,浮现的第一个词,可能就是杀戮。” “他们觉得猎人是自然的破坏者,是血腥的代名词。” 他的目光透过观察口,望向外面那片被月光映照得一片清冷的苍茫雪原,眼神变得深邃。 “但一个真正的猎人,不是屠夫。屠夫只关心肉和皮。” “猎人敬畏生命,敬畏他脚下所处的这片土地。他明白自己是这个巨大生态链条中的一环,而不是凌驾于其上的主宰。” 他转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睡袋里那个蜷缩成一团、睡得无比安详的小生命,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 “而今天,我选择救助这只幼崽。这看似和我昨天猎杀那头狼的行为是矛盾的,但实际上,它们遵循的是同一个核心准则——平衡。” “一个合格的猎人,他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园丁,他会修剪掉威胁森林健康的枯枝,也会清除掉破坏生态的入侵物种。” “但他同样会去扶正那些被风吹倒的,有希望活下去的树苗。因为他知道,只有整个森林都健康,他才能在这里长久地生存下去。” “所以,对我来说,猎人这个身份,从来不只是意味着杀戮和获取。” “它同样意味着守护和传承,守护这片土地的平衡,守护那些不该过早凋零的生命,就比如这只小家伙,它值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林予安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走回壁炉旁,为火堆添上几块新的木柴。 火焰“噼啪”作响,跳动着,将温暖的光芒更均匀地洒满整个庇护所。 也让这个意外闯入他生命的小家伙,能睡得更安稳一些。 屋外,寒风呼啸,但在这一方小小的庇护所内,却充满了无声的温馨。 ———— (读者们,今晚20:00开奖哈,还没投月票的需要抓抓紧啦,还有4小时了。) (跳定的读者,可以看上一章是活动详情。) (本章完) 第215章 熊熊温馨的下午 第215章 熊熊温馨的下午 午后的阳光透过庇护所小小的观察口,投下一道狭长而明亮的光线,空气中浮动的细微尘埃在光柱中清晰可见。 壁炉里的火焰已经减弱,只剩下通红的炭火稳定地散发着热量,让整个庇护所温暖如春。 吃饱喝足的小北极熊,正四脚朝天地躺在林予安的睡袋上,睡得昏天黑地。 它圆滚滚的小肚皮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嘴边沾着油脂的白毛还没干透,让它看起来像个邋遢又可爱的小天使。 偶尔,它的小爪子还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蹬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哼唧。 林予安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夜未眠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从昨夜发现这个小家伙开始,林予安的神经就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无论是面对潜在母熊威胁的警惕,亦或是救助过程中的全神贯注,都极大地消耗了他的心神和体力。 现在,危机暂时解除,这个小生命的状态也稳定了下来,他的身体发出一丝疲惫的信号。 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 “得睡一会儿了。”他对自己说。 在这片荒野,保持充足的体力和清醒的头脑,是生存的第一法则。不能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就打乱自己最基本的生存节奏。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从储物区拖出那张备用的狼皮,在距离壁炉不远不近的地方铺好。 这个位置既能享受到温暖,又不会被火焰直接烘烤,脱下厚重的外套躺了下去,准备补上这缺失的睡眠。 刚刚躺下一个小时后,一阵轻微的、毛茸茸的触感,就从他身边传来。 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好奇的、黑曜石般的眼睛。 原来是小熊醒了。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正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似乎对这个躺下来的、巨大的生物充满了好奇。 先是用小鼻子,在他铺着的狼皮边缘嗅了嗅,然后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在确认没有危险后,它才用两条小前腿,笨拙地扒拉着,试图爬上这张“床”。 林予安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想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小熊努力了半天,终于成功地爬上了狼皮,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在林予安的身边,像一只小狗一样,原地转了两圈,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最后,它选择蜷缩在林予安的臂弯旁边,紧紧地挨着他的身体。 林予安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毛茸茸的触感,从自己的肋侧传来,那是小熊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它似乎还不满足,又用小脑袋,努力地、执着地,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他的心弦再次被拨动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应了这个小家伙的意愿。缓缓地侧过身,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它揽了过来。 当小熊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他怀里,小脑袋安稳地枕在他的胸膛上时,它发出了一声极其满足的长叹,仿佛终于找到了那个寻觅已久的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 它甚至还伸出小爪子,用那软软的肉垫,轻轻地搭在了林予安的胳膊上,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林予安能清晰地听到,小家伙平稳的呼吸声和沉稳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全然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包裹了他。这种感觉,比战胜任何猛兽、完成任何挑战,都更让他感到满足和踏实。 同时让他想到了远在阿拉斯加的威士忌和蜜,它俩应该又长大了不少吧。 林予安不再抵抗那汹涌而来的睡意,闭上了眼睛,鼻尖萦绕着小熊身上那股淡淡的、混杂着油脂香和奶味的独特气息,耳边是它均匀的呼吸声。 他就这样,怀里抱着一只本该是北极顶级掠食者的幼崽,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无比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林予安是被一阵湿热的触感弄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小熊正趴在他的胸口,用它那小小的、还带着倒刺的粉嫩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着他的下巴,那感觉痒痒的,有点像被砂纸轻轻地打磨。 看到他醒来,小熊停下了动作,歪着脑袋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叫声,像是在催促什么。 林予安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他这一觉,抱着这个小家伙,足足睡了好几个小时,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好了好了,小可爱,我知道你饿了。”他笑着揉了揉小熊的脑袋。 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脚边已经饿得哼哼唧唧的熊宝宝。 他没有像早上那样直接去处理狼的内脏和油脂,而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狼油和狼心肝虽然能救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营养成分太单一,而且狼肝中的维生素a含量始终是一个潜在的风险。他需要一个更稳定科学的配方。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 他关闭了gopro,走到庇护所最深处,从金手指空间取出了一个印着可爱宝宝头像的金属奶粉罐,这是他为自己的安安和木森储备的奶粉。 他打开奶粉罐,一股熟悉的、带着奶香味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用附带的小勺,舀出了几勺奶粉放进桦树皮碗里。 但他没有立刻加热水,这是人类婴儿的配方奶粉,里面含有经过科学配比的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比如钙、铁、锌,用它作为基础,可以确保这只幼崽的营养更全面。 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奶粉冲调后脂肪含量只有3%-5%,而北极熊母乳的脂肪含量高达30%以上,如果只用这个喂它,热量将远远无法满足在极寒环境下维持体温的需求。 林予安将昨天炼好并凝固成白色膏状的狼油,挖出了一大块,放进铁锅里用微火慢慢融化,然后他又将鱼油也倒进去一部分。 狼油提供饱和脂肪酸,鱼油提供不饱和脂肪酸,特别是omega-3,混合使用,能最大限度地模拟天然母乳中复杂的脂肪酸构成。 在林予安专注于调配这份特殊的“宝宝餐”时,那只小熊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它凑到林予安的脚边,用小脑袋轻轻地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带着撒娇意味的叫声。 林予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低头看了看这个粘人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了无奈而宠溺的微笑。 他轻声安抚道,“别急,就快好了,总这么‘小家伙’、‘小家伙’地叫你也不是个事儿,我得给你起个名字。” 沉思了片刻,目光在跳动的火焰和蜷缩在脚边的一团雪白之间流转。 “我们相遇的时候,是十二月。” 他缓缓地说道,像是在对小熊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在这个月份里,撑过了最难的一关。‘十二月’,这个名字既是你的纪念,也是你的勋章。” “从今天起,你就叫‘十二月’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像这个月份一样,虽然身处极寒,但永远孕育着迎接新生的希望。” 小熊似乎听不懂这番话的深意,但它能感受到林予安语气中的温柔。 它歪了歪小脑袋,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林予安的手指,算是接受了这个属于它的新名字。 “好了,十二月,你的午餐,马上就好。” 最后,当两种油脂被混合均匀,并冷却到合适的温度后,他才开始进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调配。 先用温水将奶粉冲开,搅拌均匀,形成一碗标准的奶水,然后将大量的温热混合油脂,缓缓地倒入奶粉溶液中,同时用木棍快速地搅拌。 随着油脂的加入和持续的搅拌,原本稀薄的奶液,迅速变得浓稠粘腻,颜色也从纯白变成了带着一丝油润光泽的乳黄色。 它闻起来,既有奶粉的香甜,又有动物油脂的浓香,是一种奇特但又充满生命能量的气味。 林予安将这碗超级口粮端到它面前:““好了,十二月,尝尝这个,应该比早上的更好喝。” 小熊似乎也闻出了其中的不同,它好奇地凑上前,当那股熟悉的奶香味钻入它的鼻腔时,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头就扎进了碗里,发出了比早上更加响亮“咕噜咕噜”声。 吃饱喝足之后,十二月的精力条仿佛瞬间被充满了。 它不再像早上那样吃了就睡,而是像一个刚刚充完电的玩具,开始了对这个小小庇护所的大探险。 体力恢复得极好,行动之间已经没有了早上的踉跄和虚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幼崽充满好奇的笨拙。 林予安坐在一旁,一边用一块磨刀石仔细地保养着自己的猎刀,一边含笑看着这个小家伙自娱自乐。 他准备歇一会儿,带着小熊出发去起渔网,但需要让它先消化一下食物,同时也需要观察,确保它在进食了代乳后,有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十二月先是对那个仍在散发着余温的铁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用小鼻子在锅沿上嗅来嗅去,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然后,它又发现了林予安堆在角落里的柴火堆,那里成了它的游乐场。用两只前爪,笨拙地试图爬上那堆迭起来的木柴,爬上去又滑下来,乐此不疲。 看着小家伙的状态如此之好,林予安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新配方非常成功。十二月的精神状态很好,没有出现任何消化不良的迹象。 “走吧十二月,我们去检查一下我布下的渔网了,那关系到我们接下来几天的食物储备。” 他站起身,开始穿戴外出所需的厚重衣物,十二月立刻停止了与木柴的搏斗,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到他的脚边。 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生怕这个巨大的“饭票”会抛下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丢下你的。”林予安笑着将它抱了起来。 “不过,外面可比这里冷多了,而且雪很深,你这小短腿可走不了路,我得给你找个‘座驾’。” 所谓的座驾,就是那个容量巨大的登山背包,将十二月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调整了开口的大小,正好能让它探出一个小脑袋,既能观察外界,又不会轻易掉出来。 他将沉重的登山包背了起来,然后调整了一下肩带,将它转到了胸前。这样前背着,可以随时观察到十二月的状态。 十二月似乎对这个全新的“移动城堡”感到非常新奇和满意。它的小脑袋从背包的开口处探出来,这个视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开阔,也更有安全感。 “坐稳了,小家伙,我们出发!” 林予安提起长矛,大步走出了庇护所,灿烂的午后阳光洒在无垠的雪原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十二月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小脑袋左顾右盼,在这个高度的视角,远处的雪山、天空中盘旋的渡鸦、甚至是林予安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对它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片冰封的湖面,林予安将胸前的登山包轻轻卸下,放在一块平坦的雪地上。 他拉开背包的拉链,笑着对里面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说:“好了,小家伙,到地方了,给你放会儿风,但不能乱跑,听到了吗?” 将十二月从背包里抱了出来,放在了松软的雪地上。 起初,它还有些不适应,厚厚的积雪几乎能没过它的半个身子,它试探性地抬起一只前爪,又放下,小脚踩在雪里,似乎对这种冰冷又柔软的触感充满了好奇。 它低头用鼻子嗅了嗅雪,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在确认了雪地没有危险后,它立刻解放了天性。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狗,在林予安脚边的一小片区域里,跌跌撞撞地跑来跑去。 十二月会突然把整个脑袋都埋进雪里,然后猛地抬起来,甩得雪四溅,又或者笨拙的用两只前爪在雪地里刨坑,玩得不亦乐乎,浑身的白毛都沾满了晶莹的雪粒。 林予安没有去管它,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时刻留意着它的位置,确保它不会跑远。 然后,他开始专心处理自己的工作,凿开重新封上的冰窟窿。 随着冰层被凿开,一股冰冷的水汽冒了出来,正在玩雪的十二月,鼻子立刻剧烈地抽动起来,它记住了这个味道! 它立刻放弃了刨坑游戏,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到冰窟窿旁边,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往那黑漆漆的洞口里张望。 林予安开始缓缓地往上拉渔网,随着渔网的收紧,水下传来了更加剧烈的挣扎。 “哦哦!大家伙们又来了!”林予安兴奋地喊了一声。 果然,随着渔网被拖出水面,十几条肥硕的大鱼,在网里活蹦乱跳,将冰晶和水溅得到处都是。 今天的收获,甚至比第一网还要丰盛!看着眼前的大鱼,十二月彻底疯狂了! 它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些活蹦乱跳的玩具,绕着那堆在雪地上不断翻腾的鱼,兴奋地跑来跑去,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充满原始狩猎欲望的尖叫。 一条体型稍小的红点鲑,恰好从鱼堆里蹦了出来,在雪地上翻滚着。 十二月立刻锁定了这个目标,它弓起身子,压低重心,学着它血脉记忆中母亲的样子,笨拙地对着那条鱼做出了一个扑击的动作! 它猛地向前一扑,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身体都在雪地上翻了个跟头,滚成了一个雪球。等它雪头土脸地爬起来时,那条鱼已经蹦到了另一边。 这似乎彻底激怒了它,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对着那条滑溜溜的鱼,又拍又打。它的动作毫无章法,与其说是捕猎,不如说是在玩一个根本抓不住的新玩具。 滑腻的鱼身好几次从它的爪下溜走,溅了它一脸的雪,它就这么追着鱼在雪地上满场飞奔,玩得浑身都湿透了,却依旧乐此不疲。 林予安的心情好到了极点,也不急着处理渔获,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熊豹豹和一条鱼搏斗,胸前的gopro忠实地记录下了这充满生命力的,温馨又滑稽的一幕。 玩了大概十几分钟,十二月似乎也累了,气喘吁吁地趴在雪地上,而那条可怜的鱼也终于不再动弹。 十二月像一个得胜的将军,慢慢地挪过去,用爪子将自己的战利品拨到身前,然后伸出舌头,心满意足地在上面舔来舔去。 “好了,小英雄,玩够了。我们该回家了。”林予安笑着走上前,揉了揉它湿漉漉的小脑袋。 他将所有的渔获都用绳子串好,放在托马上,然后将已经玩累了,浑身沾满雪粒的十二月抱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胸前的背包里。 下午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长长的,一人一熊,构成了一幅在荒野之中,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无比和谐的画面。 回到庇护所,林予安立刻开始处理这些丰盛的渔获。 而就在这时,那刺耳的卫星电话铃声,第三次划破了庇护所的宁静。 ———— (小北极熊是真的可爱。) (本章完) 第216章 事件的转机 第216章 事件的转机 林予安擦了擦手,接通了卫星电话,是马克。 电话一接通,不等林予安开口,马克那如同机关枪扫射般的声音就冲了出来,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如释重负。 “林!别说话,听我说!好消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发誓,这是我制作节目二十年来,遇到的最他妈酷的事!” “慢慢说,马克,别激动得把自己呛死。”林予安被他的情绪感染,但依然保持着冷静,心中却预感到,马克承诺的转机,可能真的来了。 “我没法不激动!” 马克在那头喊道,“还记得那个密码箱吗?它的主人,麦柯兹·雷恩博士!我们找到她了!” 林予安挑了挑眉,“哦?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她没说要起诉我吧?” 马克笑道,“起诉你?她感谢你还来不及!” “她目前就在纽芬兰的圣约翰斯大学做一个临时的学术交流。我们的人联系上她之后,她对你捡到她如此重要的样本箱表示了万分的感谢,而且……她想见见你!” 林予安有些意外,开了个玩笑:“见我?我现在可抽不开身,除非她愿意来我这儿吃烤鱼。” “我已经跟她解释了你正在参加荒野挑战,暂时无法离开。” “然后,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想到了那个小可怜……一个念头,叮!就像灯泡一样在我脑袋里亮了!” “我问她,‘博士,冒昧地问一句,您那个听起来就很牛逼的研究所,是不是……对帮助一只北极熊孤儿有点兴趣?’” 电话那头,马克似乎激动地喝了口水,发出了“咕咚”一声。 “林,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不仅有兴趣,而且她们的基地,拥有整个北美最先进的、针对大型北极哺乳动物的野化训练设施!她们那里是极北动物的幼儿园!上帝啊!这简直是天意!” “我立刻把小熊的所有情况,包括你的处境、我们遇到的官僚主义,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说了。” “她听完之后,只说了一句,把你们拍摄的所有相关录像都留存好,和那个加拿大蠢货官员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件事,我来跟进。” 林予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用两只前爪抱着一小块鱼干、啃得正香的十二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刚才,几分钟前!”马克的语气里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 “麦柯兹博士的助理打来了电话,林,你深吸一口气,听好了……我们节目组,获得了加拿大环境部签发的、针对这只特定幼崽的、完全合法的临时救助授权!” 林予安愣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天不到,那个冰冷而坚决的官方决定,就被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人,彻底逆转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 马克感慨道:“因为她不是我,也不是你,林。” “她根本没走常规渠道,而是直接以国际顶级科研机构的名义,联系了加拿大联邦科学顾问和好几个跟他们有合作的国际环保组织。” “从一个地方性的棘手事件,巧妙地包装成了一个‘关于极地生态链意外断裂点的紧急干预与国际科研合作’。你听听,这高度和格局!” “她向加方承诺,她们机构将全程提供远程科学指导,并愿意在后续无偿接收这只幼崽,进行专业的野化训练,所有研究数据与加方共享。” “面对这么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白捡一个巨大正面国际声誉的台阶,那帮官僚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林予安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太好了……马克,替我谢谢她。也谢谢你。” “别急着谢,林。”马克的声音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还没完,现在才是挑战的开始,你听好接下来的安排。” 马克加重了语气:“我们还不能带走它,根据麦柯兹博士和加方达成的协议,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人类接触,避免幼崽产生对多个人的依赖,影响后续野化训练。” “在麦柯兹的专业团队抵达之前,你将是唯一合法的官方指定看护人。” “我?”林予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诞。 “你是说,我得带着一只北极熊,继续参加生存挑战?” 马克笑道:“哈哈,恭喜你,答对了!” “麦柯兹博士需要时间,她的专业团队和设备,要从阿拉斯加飞过来,还要和加拿大的团队汇合,这涉及到复杂的跨国调度和官方程序,保守估计,抵达你的位置,需要十多天的时间。” “十多天?” “没错。而且,林,你要明白,这件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新闻事件。” “麦柯兹博士代表的机构介入,让加拿大官方、媒体、还有各大动物保护组织都会盯上这里。” “她们过来接走小熊的那天,很可能会是一场直播的‘交接仪式’,说白了就是一场不错的政治秀。所以,在此之前,各方都需要时间去准备和安排。” 马克顿了顿,语气再次一变,带上了一种兴奋与冷静交织的腔调:“林,现在我以《荒野独居:冰封王座》总制作人的身份跟你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中大奖了!” “探索频道的高层,在听完我的汇报后,已经彻底疯狂了!他们认为,这次的‘北极熊救援事件’,是我们这个项目开播以来,遇到的最大的、最具有正面价值的‘爆点’!” “这已经超越了一场单纯的生存挑战,升华为一个充满了人性光辉、国际合作和顶级科研元素的全球性事件。” “我们的公关团队正在全力发力!他们正在将你塑造为一个‘在规则与生命之间,选择了后者的孤胆英雄’。” “而麦柯兹博士的介入,则让这个故事拥有了最完美的、科学严谨的后续。安,你明白吗?你不再只是一个参赛者,你正在成为一个爆点的引爆器!” 马克的语速在加快,难掩其作为顶级制作人的兴奋:“高层已经决定,将围绕这件事,制作一部独立的纪录片特别集!” “未来十几天,你和北极熊幼崽共同生活的每一个片段,都将是这部纪录片最核心的素材!” “这部片子的版权价值,可能会超过整个挑战赛的奖金!我们的收视率将会创造历史,甚至有可能去冲击艾美奖!” 马克的语气再次回归冷静:“所以,林。从现在开始,你的挑战,有了第二重意义,你不仅要为自己活下去,还要为这个故事的完美结局而努力。” “探索频道会动用所有的资源,确保这件事在舆论和法律上都朝着对我们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你,只需要做好你最擅长的事——生存,以及,照顾好那只熊。” “本着最少接触的原则,让小北极熊只接触你一个人,是目前所有人都同意的最佳方案。” “林,恭喜你。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你不仅是一个挑战者,更是一部伟大纪录片的主角,带着这个小家伙,在野外继续生存下去!” 林予安并没有被马克描绘的宏大蓝图冲昏头脑,打断了马克的兴奋,冷静地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马克,先别急着开香槟。纪录片也好,艾美奖也罢,都有一个前提——那只熊得活着。” 电话那头的马克愣了一下:“当然,这毫无疑问,难道那头熊已经.” 林予安的语气无比严肃:“还没有,不过也快了,食物,我不可能一直用鱼油给它做代乳,我的资源有限,而且营养也绝对不够均衡。” “它正在快速成长,过几天这点东西就满足不了它的胃口了。最关键的是,我自己的食物储备也因为要照顾它而消耗得更快。” “我明白了,林。”马克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兴奋,恢复了严谨的态度。 “你提到了最关键的点,抱歉林,我刚刚太激动了忘记和你说这个最关键的点了,你放心,解决方案已经有了。” “预计明天,我们会派直升机,给你送一批物资过去,通过官方渠道特批的、专门用于此次救援行动的‘科研物资’,所以完全合法。” 马克特意强调了这批物资的合法性来源,然后详细解释道。 “空投箱里面主要是给那个小家伙准备的食物和专业设备。包括几大罐由她们机构特制的、高脂肪含量的幼崽配方奶粉,足够它吃到麦柯兹博士的团队抵达。” “还有配套的专用奶瓶,清洁工具、以及各种必需的维生素补充剂,还有更专业的拍摄设备,和足量的电池,相信你会操作明白的。” 马克补充道,“另外,还有一个专业的医疗监测包,有非接触式的红外体温计,可以让你随时监测它的体温,防止它过热或再次失温。” “还有一些基础的医疗用品。放心,所有东西该如何使用、奶粉该如何冲调、每天的喂食量和注意事项,都准备了一份极其详细的说明书,你只需要照做就行。” 又谈了一些细节,俩人挂断了电话。 林予安呆呆地站了许久,脑子里还在消化着这信息量巨大的一通电话。 他低头看了看,那只刚刚还在玩鱼干的小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已经凑到了他的脚边,用小脑袋轻轻地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安抚般的“嗯嗯”声。 林予安缓缓地蹲下身,将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抱了起来,额头抵着它同样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从一个即将面临法律制裁的“违法者”,摇身一变,成了被官方授权的“唯一指定看护人”。 这种身份的转变,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眼前这个小生命身上。他的挑战,也从一场孤独的荒野求生,变成了一场责任重大的荒野育熊。 而他自己,也不再只是一个参赛者,而是……可能变成一部伟大纪录片的主角。 “嘿,小家伙。”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听到了吗?我们得在一起待上一阵子了,你不仅不能给我惹麻烦,还得好好表现,到时候全世界可能都在看着我们呢。” 小熊似乎听懂了他语气中的轻松,伸出粉嫩的舌头,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地舔了一下,作为回应。 林予安将它放下,心中一块巨石彻底落了地。再也不用担心任何法律的问题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被追认为一次合法的救援。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gopro,之前开启它,是为了记录一份黑匣子,一份可能需要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证据。 他本以为这卷录像带里的内容,将永远成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在未来的某个深夜,独自回看。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马克和探索频道正在全力将这件事打造成一个全球性的正面事件。 而他这卷录像带里,记录的恰恰是整个事件最核心、最原始、最感人肺腑的开端,那是节目组所有摄像头都因为“低温馈电”而错过的、独一无二的画面! 他熟练地打开了节目组的gopro摄像头的卡槽,取出了一张microsd卡,又打开了自己胸前的gopro,取出了那张记录了所有救援过程的的内存卡。 然后将两张卡在手中对调,他那张充满了珍贵画面的内存卡,稳稳地插入了节目组的摄像头里。 然后,他将那张来自节目组的、几乎空白的内存卡,放入了自己的go-pro。 一次完美的素材交替。 这份素材的价值,无可估量,它有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 如果能公之于众,他和小熊十二月的故事才能被完美地讲述,他们才能获得最大限度的支持和保护。 至于是否让更多人看到这个涉嫌违法的画面,到时候就交给马克他们去头疼吧。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打开了gopro的录制开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抱起了脚边的十二月,举到镜头前。 他笑着说:“好了,十二月。从现在开始,正式跟全世界打个招呼吧。” 然后,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 这次的渔获数量虽然不如上一次,只有二十多条,但几乎每一条都是体型惊人的大家伙,总重量绝对是压倒性的。 有了十二月这个“甜蜜的负担”,他对食物脂肪资源的需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 他对着脚边好奇张望的小家伙,也对着胸前的gopro镜头说道:“好了,十二月,今天给你上一堂野外食材处理课。” “处理渔获,第一步永远是分类。不同的鱼,不同的部位,都有最适合它的处理方式。” 林予安将二十多条鱼分成了三堆,数量最多的红点鲑,肉质紧实,油脂适中,被他归为一类。 拎起其中一条,放到鼻尖闻了闻那股冰冷的腥气,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厌倦的神情,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对着胸前的gopro镜头,用一种混合着自嘲和认真的语气,缓缓地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吃腻了没有任何味道的烤鱼块了。” “每天除了咸味就是腥味,时间长了,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头只知道进食的野兽了。” 林予安用刀背轻轻敲了敲冻硬的鱼身,发出“梆梆”的声响,“当然,直接冻起来是最省事的办法,零下二十度的天然冰库,足够方便。但人不能只靠方便活着。” “所以,我打算点时间和精力,把这些处理一下。” 然后将那堆红点鲑往前推了推,眼神里有了一丝期待的光亮。 “我打算进行冷熏,它能赋予这些鱼肉一种完全不同的复杂的烟熏风味。” 另一堆是几条体型中等的白斑狗鱼,它们的肉质鲜美但肌间刺较多,“这些不适合做肉干,我会把鱼肉剔下来,近期直接烤着吃。”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条被十二月当过玩具的、体型最大的湖鳟,以及另外几条同样肥硕的同类。 “而这些大家伙,则是今天的重头戏。它们身上最有价值的,除了肥厚的鱼肉,就是它们内脏和头部里富含的油脂。” 他最先开始处理那条巨大的湖鳟,刀法精准而高效,刀尖沿着鱼的脊骨划下,轻松地将两大片粉红色的、带着漂亮脂肪纹理的鱼柳完整地片了下来。 将这些最顶级的鱼柳用绳子穿好,挂在庇护所靠近顶部的横梁上,庇护所内干燥的空气和壁炉的微弱热量,会慢慢地将它们风干成营养丰富的鱼肉干,就是缺少了点烟熏味。 处理完鱼肉,剩下的鱼头、鱼骨、鱼皮和内脏,则被他一股脑地扔进了那口铁锅里,准备熬制更多的鱼油,为十二月的“代乳”提供充足的弹药。 在等待鱼油熬炼的过程中,林予安开始为十二月准备今天的第二顿“豪华大餐”。 他对着gopro镜头说道:“昨天的狼心已经用完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需要从渔获中寻找新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来源。” 然后从那一堆鱼杂中,小心地挑出了几颗完整色泽鲜亮的鱼肝,和包裹在鱼籽外层的那层薄薄的、富含脂肪的系膜。 “鱼肝同样富含维生素,但相比于顶级掠食者,风险要小得多,而这些鱼籽系膜,则是极其优质的脂肪和蛋白质来源。” “同样,这些都必须处理成最容易消化的形态。” 他用和处理狼心同样精细的手法,将这些鱼肝和系膜,反复刮擦、碾压,最终制成了一小堆细腻的淡粉色的肉糜。 这些将是今天代乳配方中,动物蛋白和微量元素的全新来源。 做完这一切,他伸出手,关闭了gopro,闪烁的红点瞬间熄灭,在完全私密的状态下,他才开始执行自己真正的“秘密配方”。 心念微动,从金手指空间里取出了那个印着可爱宝宝头像的金属奶粉罐,舀出几勺奶粉,放进一个干净的桦树皮碗里,然后迅速将奶粉罐收回。 单纯的手工制作脂肪代乳,营养终究有限,他决定镜头前制作一次荒野代乳,而在镜头之外,再给十二月偷偷地加一餐。不过好在马克承诺明天将会空投属于北极熊宝宝的专业奶粉。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开启了gopro的录制,开始了他表演给全世界看的部分。 林予安熟练地将新炼制的、温热的鱼油,混合了少量的狼油,再加入处理好的鱼肝酱糜,最后才与温水混合,仔细地搅拌均匀。 他还根据十二月恢复的状况,特意将“代乳”调配得比更浓稠了一些。 随后对着镜头严谨地解释道:“它的消化系统正在慢慢适应,可以适当增加一点能量密度,今天用鱼肝和鱼籽系膜代替了狼的内脏,营养来源更多样化。” 当那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食物再次被端到面前时,十二月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很快,一碗代乳就被它消灭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之后,十二月的精力明显比昨天旺盛了许多,它没有立刻倒头就睡,而是在庇护所里开始了又一次探险。 傍晚时分,忙活完十二月的食物,林予安终于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 —————— (日常求月票!ps:可以看看本章结尾最后一页作家的话。) (本章完) 第217章 意外的惊喜!(万字,二合一) 第217章 意外的惊喜!(万字,二合一) 傍晚时分,忙活完十二月的所有事情,林予安终于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 他看了一眼挂在横梁上等待风干的湖鳟鱼柳,又瞥了瞥那堆准备用于明天开始用于冷熏工程的红点鲑。 最后,他从中特意挑出了一条体型颇为可观的红点鲑,这种鱼类在纯净的湖水中生长,肉质细腻,脂肪丰腴。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和释然,“我才刚抱怨过,说我真的吃腻了没有任何味道的烤鱼块。但这一条还是会以烤制的方式成为我的庆祝晚宴。” 林予安选择了最能体现其原汁原味的烹饪方式,直接炙烤。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草率行事,反而进行了一系列细致入微的准备工作。 先是仔细地刮去鱼鳞,动作轻柔而专注,生怕损伤了那层完整的、富含胶质的鱼皮,在炙烤之后,这层鱼皮将会是最美味的部分。 剖开鱼腹、去除内脏的过程更是小心翼翼,精准地避开了苦涩的鱼胆,确保了鱼肉的纯净无腥。在冰冷水中反复清洗后,整条鱼呈现出一种银亮中透着淡粉的色泽。 然后在鱼身两侧,用锋利的刀尖划开数道平行的浅口,深度刚好切开鱼皮,触及鱼肉,却又不过深。 这样做有着科学的考量,首先它能让热量在炙烤时更均匀地渗透进厚实的鱼肉中,避免外焦内生。其次,它破坏了鱼皮的纤维连接,可以有效防止鱼皮因受热快速收缩而破裂卷曲。 他捻起一小撮海盐,混合着碾碎的杜松子,杜松子在北极地区很常见,它带有松木和胡椒气息的辛香,是天然的去腥增香剂。 将这些混合调料,均匀而轻柔地涂抹在鱼的表皮和腹腔内,并让其静置了近一个小时,以便味道能充分渗透。 壁炉中的明火早已在他的控制下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平铺的、通体赤红的木炭。这正是炙烤的最佳热源,稳定、持久而纯粹的辐射热。 与跳动不定的明火相比,木炭散发的热量能以一种更温和、更具穿透力的方式将食物烤熟,而不会轻易将其表面烧焦。 他用两根刚刚砍下、浸透了水的云杉树杈,在壁炉旁上搭了一个简易的烤架,湿润的木材可以有效防止被炭火点燃。 鱼被架在火上,他用两根削尖的木棍,不时翻动着它,确保每一寸鱼皮都能均匀受热。 随着热力的作用,奇妙的物理和化学变化开始了,鱼皮下的脂肪层率先开始融化,一滴滴晶莹的油脂,沿着他划开的刀口渗出,然后“滴答”一声,落在下方的木炭上。 炽热的木炭瞬间将其蒸发,激起一小撮橙色的火星和一阵“噼啪”的轻响,同时升腾起一缕带着油脂香气的青烟。 很快,一股纯粹而浓郁的香气,就在小小的庇护所内飘散开来。 首先是红点鲑本身那源自极地冰冷湖水的、独有的清甜鲜香,这是味道的基石,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 而在这一切之上,还漂浮着一丝丝被热力从鱼腹中蒸腾出来的、杜松子那清冽又带点辛辣的木质芬芳。 这几种味道,形成了一种带着野性与炭火气息的、原始而又精致的美味诱惑! 夜幕如同饱蘸了浓墨的兽皮,缓慢地覆盖在了加拿大北极圈,这片广袤的荒原上。 气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风从遥远的冰盖席卷而来,穿过稀疏的黑云杉林,发出阵阵呜咽的呼啸。 在这片被冰雪与孤寂统治的土地上,任何一点光和热,都显得弥足珍贵。 此刻,庇护所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于中央一个用石块垒砌的壁炉,暗红色的炭火将林予安专注的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 烤好后的肥美红点鲑,对于林予安来说是一场难得的盛宴,而对于庇护所角落里的另一个小生命而言,这更像是压垮它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庇护所最温暖的角落里,十二月刚刚心满意足地舔干净了桦树皮碗里的“代乳”。 它的小肚子微微鼓起,那碗由鱼油和鱼肝酱糜调配的食物暂时满足了它的饥饿感,让它有闲情逸致,重新抱起那块林予安给他制作的小木头玩具,自顾自地玩耍起来。 在今天下午林予安处理大量渔获时,整个庇护所都弥漫着一股生鲜的、带着水腥气的味道。 作为顶级掠食者的后代,十二月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曾数次跌跌撞撞地凑到那堆鱼旁,用鼻子不停地嗅探,甚至试图伸出舌头去舔舐鱼身上的血水。 但每一次,都被林予安温和而坚定地抱开了,对它而言这股气味虽然诱人,但在吃饱了自己的专属餐食后,那股吸引力便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然而,此刻飘散过来的香气,却与那种清冷的腥味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温暖的充满了穿透力的味道!是脂肪在高温下融化、蛋白质在炭火炙烤下发生美拉德反应后产生的复合香气。 这种气味信号在告诉它的基因,这是即刻可以享用的最高效能量来源!这个信号猛烈地冲击着它最原始的本能! 十二月的动作瞬间凝固了,嘴里的小木块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对黑曜石般纯净的圆眼睛,先是茫然地眨了眨,小小的鼻翼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高的频率快速抽动着,试图解析这股全新的,比生鱼更具侵略性的气味来源。 它彻底抛下了那块已经变得索然无味的木头,毛茸茸的小脑袋猛地转向了壁炉的方向。 它看到了,在暗红色的火光中,那条烤得金黄流油、滋滋作响的鱼,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种压倒一切的原始渴望,瞬间冲垮了它刚刚吃饱后的满足感。它从柔软云杉床上爬起来,四条还有些笨拙的小短腿,以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急切,迈开了步伐。 它的脚掌肉垫还很娇嫩,踩在庇护所夯实的土地上,发出“吧嗒、吧嗒”清晰可闻的声响。 径直来到了林予安的脚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人类手中,火堆之上的美味。 它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滋滋作响的烤鱼,喉咙里发出一阵渴望的“哼哼”声。 小鼻子仍在不知疲倦地工作,贪婪地吸取着空气中的每一个香味分子,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晶莹的唾液,挂在黑色的嘴唇边摇摇欲坠。 林予安自然注意到了脚边这个小小的“馋熊”,低头看着十二月那副眼巴巴的样子,不禁莞尔。 “哦?闻到了?”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用木棍将烤鱼翻了个面,让另一侧的鱼皮也均匀受热,焦香气味瞬间又浓郁了几分。 他撕下一小块烤得焦香酥脆、如同薯片一样的鱼皮,放进自己嘴里。 “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在安静的庇护所内显得格外清晰,这声音仿佛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十二月最后的耐心。 “这个你可不能吃。”林予安一边细细品味着鱼皮的咸香酥脆,一边低头对它说,语气里满是故意逗弄的笑意。 “这是我的晚餐,用了很多盐,你太小了,吃了会生病的。” 十二月当然听不懂这番复杂的人类语言,但它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拒绝”和“独享”的意味。 它急了! 一直以来,这个巨大而温暖的生物,都会在它饥饿时提供食物,可这一次,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吃独食!一种混杂着委屈和焦急的情绪涌上它的心头! 十二月后腿支撑着身体,努力地站了起来,两只毛茸茸的、长着黑色小爪子的前掌,扒拉着林予安的裤腿。 喉咙深处,发出了比平时更响亮、更有力的声音:“嗷呜……嗷呜……” 这声音不再是昨天那种虚弱惹人怜爱的呜咽,而是充满了底气和撒娇意味的抗议。 林予安被它这副小模样彻底逗笑了,放下手中的木棍,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十二月毛茸茸的下巴。 笑归笑,但在原则问题上,林予安绝不会妥协。 他非常清楚,自己制作的烤鱼用了不少他辛苦提纯的粗盐,这种高盐分的食物,对于一个肾脏和消化系统都尚未发育完全的幼崽来说,是绝对的毒药。他不能拿这个小生命冒险。 但是,看着十二月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想起了在一些野生动物纪录片里看到的知识,食肉动物的幼崽,会在哺乳期的某个阶段,开始对固体食物产生兴趣。或许可以给它一个安全的全新尝试? 他的目光转向了庇护所的另一角。在那里,放着他今天下午处理渔获时,特意留出的一块新鲜湖鳟鱼柳。 林予安安抚性地摸了摸还在扒拉他裤腿的十二月,然后转身走到那块鱼柳旁。 他抽出腰间的猎刀,小心地从鱼柳最肥美的腹部,切下了一小片。这片鱼肉很小,几乎看不到任何筋膜,这是一块未经任何调味烹饪和腌制的纯净鱼肉。 拿着这片小小的鱼肉,回到了火塘边,在十二月的鼻子前轻轻晃了晃。 “想吃这个吗?” 一股与浓郁烤鱼味截然不同的肉味,瞬间钻入了十二月的鼻腔。 它的注意力立刻被这股全新的味道转移了,甚至忘记了继续扒拉林予安的裤腿,只是使劲地近乎滑稽的点着小脑袋,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说:“想!我想吃!” 看到它的反应,林予安知道自己做对了,蹲下身,将那片鱼肉缓缓地递到了十二月的面前。 十二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它伸出那小小的粉嫩舌头,先是试探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那块鱼肉。 在确认了这是安全、可食用的东西之后,它不再犹豫,长舌一卷,便将那片小小的鱼肉卷进了嘴里。 这是十二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品尝固体食物。它的嘴巴开始笨拙地蠕动起来,那还没长齐尖尖的乳牙,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对它来说,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美妙体验,鱼肉的鲜美在它的味蕾上彻底绽放。一小块鱼肉,很快就被它吞咽下肚,吃完之后,十二月似乎意犹未尽。 它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林予安,然后将自己的小脑袋,不停地在他摊开的手心里拱来拱去,湿润的鼻子四处嗅探,试图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可能残留的鱼肉气息。 那副亲昵又贪吃的样子,毫无防备地撞进了林予安的心里。 他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十二月毛茸茸的后背,低声说:“没了,小馋熊,今天就只能吃这么多,等你再长大一点,我给你吃一整条。” 林予安收回手,将剩下的烤红点鲑吃完,这顿庆祝的晚餐,因为有了一个小小的分享者,味道似乎也变得格外美好了。 夜色渐深,庇护所外的风声愈发凄厉。 与屋外的天寒地冻相比,庇护所内则是一片温暖祥和。 林予安清理完晚餐的残渣,开始为夜晚的休息做准备,他并没有将吃剩的鱼骨和鱼皮随意丢弃,而是用两根削尖的木棍,小心地将它们拨入壁炉中尚有余温的炭火里。 “滋啦——” 残留在骨头上的油脂和水分遇到炽热的木炭,瞬间蒸发,发出一阵轻响。很快,一股焦糊的味道取代了鱼肉的香气,但这正是林予安想要的结果。 这是在野外处理有机垃圾最彻底的方法之一,高温炭火会将这些残渣完全碳化,最终烧成无味的灰烬,从而彻底消除可能吸引嗅觉灵敏的掠食者前来探查的气味源。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壁炉里剩下的木炭拨到一边,用厚厚的灰烬覆盖住,做成一个“火种”。 草木灰是极佳的绝热材料,它能有效隔绝空气,让木炭在缺氧的状态下缓慢地彻夜闷烧,既能持续散发微弱的热量维持庇护所的温度,又能确保第二天早晨能用它轻松引燃新的木柴。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十二月。 小家伙在品尝了第一口鱼肉后,似乎心满意足,加上之前喝下的高能量“代乳”开始在它小小的胃里发挥作用,此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林予安笑了笑,转身走向自己存放物资的角落,取出了还带着烟熏与血腥味的狼皮。 在过去的日子里,这张狼皮是他睡觉时铺在睡袋下的防潮隔寒层,他要为十二月打造一个奢华的专属床铺。 他走到庇护所内最温暖的地方,紧挨着壁炉侧面,但又保持着安全距离的那个角落。这里的地面被壁炉石块持续散发的辐射热烘烤得干燥而温暖,是整个庇护所温度最稳定的区域。 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针叶和干草,这些蓬松的植物纤维之间充满了静止的空气,是构建隔温层的绝佳材料。然后才将狼皮毛面朝上铺了上去。 一个温暖、柔软、散发着淡淡皮革和烟熏气息的“豪华熊窝”,就这么诞生了。 “好了,十二月,过来看看。”他将已经睡眼惺忪的小毛球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那张狼皮上。 十二月的四只小爪子先是陷进了那厚实柔软的狼毛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温暖和顺滑包裹的触感传来。 它用鼻子好奇地嗅了嗅,闻到了属于另一种强大掠食者的陌生气息,这让它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更加兴奋,它在柔软的狼皮上,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猫,打了好几个滚。 最后,它蜷缩成一个近乎完美的白色毛球,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了。看到它似乎非常喜欢这张新床,林予安也欣慰地笑了。 他自己则回到了庇护所的另一侧,钻进了自己的睡袋。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和“吧嗒”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从那张“豪华套房”里爬了下来。 十二月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新床上。 它目标明确,径直走到了林予安的睡袋旁,开始用它的小脑袋,执着地拱着睡袋的拉链头,试图钻进去。 林予安有些哭笑不得:“嘿,十二月,回你自己床上去,比我这里舒服多了。” 他伸出手,将十二月抱了起来,重新放回那张柔软的狼皮床上。 林予安回到自己的睡袋里,刚拉上拉链,那熟悉的“吧嗒吧嗒”声又响了起来。 不出所料,那个白色的小固执鬼,又一次爬了过来。 “回去。” “嗷呜……”十二月发出了带着委屈的抗议,但还是被抱了回去。 一分钟后,它又来了。 来回折腾了三四个回合之后,林予安终于投降了。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纵容它,会不会养成一个坏习惯?毕竟,这虽然是个幼崽,但它终究是一头北极熊。可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秒,就被另一个更科学的想法所取代了。 想起了关于“接触性安慰”的知识,这是心理学家哈里·哈洛通过著名的恒河猴实验得出的结论。 对于灵长类及许多哺乳动物的婴幼儿来说,对母亲的依恋,不仅仅是“有奶便是娘”的生理需求,更重要的是通过身体接触获得温暖舒适和安全感。 对于十二月来说,他林予安,此刻就是它唯一的“母亲”。 那张再奢华的狼皮床,本质上也只是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它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更没有那个能给它带来终极安全感的熟悉气息。 “好吧,好吧,你赢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他索性将睡袋的拉链完全拉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十二月立刻心领神会,它欢快地“嗷”了一声,像一颗白色的小炮弹,一头钻了进来。 它熟练地在林予安的臂弯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将小小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林予安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将睡袋重新拉好,把这个小小的“暖宝宝”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身边。 幼崽的身体就是一个高效的能量转化炉,新陈代谢极为旺盛,它的体温甚至比林予安自己的还要高一些,隔着厚厚的绒毛,一股稳定的热流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他能感受到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和他那平稳而有力的心跳,这细微而规律的生命律动,在这寂静的极地之夜,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紧张和孤寂。 睡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在彻底沉入梦乡之前,林予安的脑海里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或许,这剩下的十多天“荒野育儿”生活,并不会像他最初想象中那么艰难和枯燥。 他的挑战,已经从一场对抗自然的孤独求生,从根本上转变成了一场充满责任的守护之旅。 翌日。 天色依旧是蒙蒙亮的鱼肚白,极地的黎明总是来得吝啬而迟缓。 庇护所内,壁炉里的“火种”还在灰烬下散发着微弱的余温,将室内温度维持在零度以上,与室外零下三十多度的酷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予安在一片温暖和安宁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右臂有些发麻,一低头,便看到了罪魁祸首,十二月依旧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富有规律的“嗡嗡”声,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 这声音并非风声那种无序的呼啸,而是一种机械特有的赫兹共振,穿透力极强,即便隔着厚实的庇护所墙壁,也清晰可闻。 林予安的听觉,已经变得异常敏锐,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 怀里的小十二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醒了,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它的身体本能地紧绷,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带有威胁意味的呜咽,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对未知的恐惧反应。 “嗡嗡——嗡嗡——”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是直升机!而且从引擎声音的浑厚程度判断,这绝不是普通的小型观光直升机,很可能是一架中型或重型的、为适应极地环境特殊改装过的机型。 林予安瞬间就明白了,是马克!是节目组!他答应过的补给来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迅速穿上衣物,抱着还有些受惊的十二月,快步走出了庇护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别怕,十二月,没事的。” 林予安他抬起头,只见一架漆成橘红色的直升机,正从远方的天际线呼啸而来。它并没有降低高度准备降落,而是在距离地面约五十米的高度,进入了一个稳定的悬停状态。 那是一架贝尔412型直升机,标志性的四叶主旋翼和双引擎设计,让它在极地恶劣气候下拥有极高的飞行稳定性和安全冗余。 鲜艳的橘红色是国际通用的极地救援色,能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提供最佳的视觉辨识度。 巨大的主旋翼向下压迫空气,形成了一个强劲的下洗气流,如同一个无形的巨掌,将地面的浮雪猛地吹开,形成一个不断扩散的、壮观的圆形雪浪。 林予安不得不侧过身,用后背和厚实的派克大衣为怀里的十二月挡住这猛烈的风雪冲击,同时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悬停在空中的钢铁巨兽。 突然,直升机的侧舱门向一旁滑开,但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被推出舱门的军绿色的物体。 这个物体并没有直接坠落,在它离开机舱的瞬间,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小型引导伞“嘭”的一声被弹开,迅速充满了空气,稳定了物体的姿态,使其垂直下落而非翻滚。 紧接着,在下降了大约二十米后,主降落伞包被触发,一朵更大的橘红色的十字形低空降落伞猛然张开。 这种低空渗透伞专为低空、精准投放设计,能最大限度地减缓下降速度,确保物资安全着地。 林予安看着那个巨大的、由高强度聚合物材料制成的防水运输箱,吊在橘红色的降落伞下,缓慢而精准地,朝着他前方不远处那片平坦的雪地飘落。 “砰!” 运输箱最终轻轻地砸在雪地上,厚厚的积雪起到了完美的缓冲作用,让它稳稳地陷在了那里。 几乎在运输箱着地的同一时间,降落伞上的自动脱离装置被触发,伞绳与箱体瞬间分离,巨大的伞衣在风中翻滚了几下,落在不远处,避免了因持续兜风而将箱子拖走。 完成了投放任务,直升机没有丝毫停留,机头一转,引擎轰鸣着迅速爬升,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悬停到投放结束,不超过一分钟,充满了高度专业化的精准与效率。 周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声和那顶瘫在雪地上的橘红色降落伞。 林予安抱着十二月,迈步向那个物资箱走去。 他胸前佩戴的gopro运动相机,已经将这震撼的一幕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来到物资箱前,解开箱体上的四个军规级快速锁扣,掀开了盖子。 箱子里的东西,让他眼神瞬间一亮,一直悬着的心,也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 箱内所有物品都用定制的、预先开模的黑色高密度泡沫填充物固定得严严实实,每一个物品都有自己专属的凹槽,确保了即使在空投的冲击下也毫发无损。 箱子里最显眼的,是几大罐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属奶粉罐。 林予安拿起一罐,入手分量很沉,罐身的设计专业而严谨,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细节,所有的产品信息,都用法文和英文并排清晰地标注着。 “北极哺乳动物幼崽专用高能配方奶粉(阶段一)。” 林予安的心头微微一动,在加拿大,英法双语是官方语言,所有正规流通的商品都必须遵循双语标签法案。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是一个强有力的信号,它无声地印证了马克电话里所说的一切,这次补给完全是加拿大官方渠道,完全合规合法的正式救援物资。 他继续看下去,罐身上还附有一张详细的成分表:粗蛋白含量≥40%,粗脂肪含量≥30%,并特别标注了高含量的dha、牛磺酸和多种微量元素。 这配方精准地模拟了北极熊母乳高脂肪、高蛋白的特点,能量密度远超任何常规奶粉。 “看,十二月,你的口粮到了!这可是专家特供的,比我做的鱼汤糊糊高级多了。”他难掩兴奋,将奶粉罐在小家伙面前晃了晃。 除了核心的奶粉,箱子里还有配套的专用设备,一个容量高达1升,由食品级硅胶制成的专用奶瓶,瓶身带有清晰的刻度,配有三个不同口径和硬度的替换奶嘴。 以适应幼崽在不同成长阶段的吮吸力度,旁边还有一把长柄的尼龙瓶刷,以及一个便携式的,使用电池供电的紫外线消毒盒,确保喂养工具的绝对无菌。 另外,几瓶棕色的滴管瓶被稳妥地固定在一旁,标签上写着“浓缩维生素d3/e补充剂”“螯合钙溶液”“益生菌复合滴剂”,每瓶都附有明确的每日建议剂量说明。 林予安注意到,“螯合钙”这个词,这意味着钙离子被氨基酸包裹,能以一种更容易被肠道吸收的形式存在,大大提高了生物利用率。 这对幼崽骨骼的快速发育至关重要,而益生菌则能帮助十二月脆弱的肠道建立健康的菌群,以应对从可能出现的消化不良。 在另一侧,则是一个专业的医疗监测包,打开后,里面并非简单的急救用品。 而是一支手持式的非接触红外体温计,上面印着“vet-temp”的字样,专为兽用设计,能在一定距离外精准测量动物的体表温度。 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脉搏血氧仪,但它的探头是特制的兽用耳夹式,可以用来监测十二月在睡眠等安静状态下的心率和血氧饱和度,这是评估心肺功能最直接的两个数据。 以及一个特制的听诊器,它的拾音头比医用的大得多,并配有数字信号放大器,能够穿透厚厚的皮毛,清晰地听到幼崽的心跳和呼吸音。 甚至还有一套无菌采便管和几张粪便隐血测试卡,指南里建议他每两天为十二月检测一次,以监控其消化道健康状况。 除了医疗设备,箱子里还有一个让林予安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台三防(防水、防尘、防震)的电子记录仪,类似一个加固版的pda,配有一支电子秤和一条柔软的皮尺。 麦柯兹博士在指南中要求他,每日定时记录十二月的体重、体长、体温、进食量、排便次数与性状。 这些精确的数据,将是评估幼崽健康状况、调整喂养方案的黄金标准,也将成为一份独一无二的,关于北极熊幼崽在紧急状况下成长的珍贵科研资料。 最后,在一个小格子里,他还发现了几样“玩具”一个由天然橡胶制成的、极其坚固的红色圆球,和一个内部可以塞入食物的益智玩具。 这是“环境丰容”的一部分,旨在通过提供适当的刺激,来满足动物的行为需求,防止其在单一环境中感到无聊和焦虑。 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补给,而是一整套移动的微缩版野生动物育幼与科研工作站。 而在所有物资的最上面,还静静地躺着一个用塑料封套密封的防水文件袋。 林予安的心跳微微加速,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 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正式的官方文件,标题是“野生动物临时看护授权书”。 文件清晰地写着,授权林予安先生,对编号为eccc-pb-2023-012的北极熊幼崽,进行为期十五天的临时紧急看护,直至加拿大环境部专业团队抵达。 文件上还附有一份打印的《北极熊幼崽临时看护应急指南》,里面详细列出了喂养频率、奶粉冲调的水温和浓度、每日排便观察要点、以及发现异常情况(如腹泻、嗜睡、拒食)时的紧急处理建议。 林予安逐字逐句地读着这份文件,心中百感交集。 这意味着他的行为,从一个选手的个人善举,上升到了被官方认可、纳入监管的正式救援行动。 在官方文件和《应急指南》的下面,有一张折迭整齐的印有“北极生态研究所”徽标的信纸。 信上的字迹并非打印,而是用一种流畅又带着些许锋芒的英文手写体,这个字迹他之前见到过,正是出自麦柯兹。 林予安: 你好,我就不称呼你‘先生’了,在你读了我的私人日志,还精准猜中了我的密码之后,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么‘官方’了。 我收到了你的信,通过那个嗓门巨大的制作人马克,说实话,过去这二十四小时像一场风暴,而你的信,是风暴眼里最有趣的那部分,我得承认,我把它读了三遍。 关于密码‘1984’。你猜对了,精准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部分人看到那个箱子,只会想着怎么用斧头把它劈开。 而你却坐下来,开始分析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知识分子,还引用奥威尔……说真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那种快要饿死的情况下,还有心情玩这种智力游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于我的日志,你说你在最孤独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陪伴’。 你知道吗,这感觉很奇怪,我写那些东西的时候,只是在跟自己说话,吐槽天气,抱怨j.c的鼾声,记录下那些一闪而过的、可能毫无价值的想法。 我从没想过,会有第二个人,在另一个时空的孤独里,能与那些文字产生共鸣。这让我感觉我们的孤独,好像有了一点交集。 所以,阅读的冒犯我原谅你了,但下次见面,你得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段吐槽。 好了,说正事。虽然我很想继续跟你探讨奥威尔,但我们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等着拯救。 我已通过马克了解了你和小北极熊的事件,请允许我代表本研究所,对你敬畏自然、帮助极北动物的行为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和感谢。 你手中的官方文件,是我们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协调的结果,你可以将它视为你的‘合法执照’。 我将在十天后(可能会有延迟),亲自带队来接它。 是的,你没看错,我亲自来。 因为我很好奇,写出那封信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随箱附上的物资与《指南》,是我熬夜为你准备的,我需要你明白,接下来的十天,你不仅是小北极熊的看护者,更是一位身处一线的‘科研数据采集员’。 箱内的电子记录仪、电子秤和皮尺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我要求你,拿出你破解我密码的那份聪明和严谨,务必严格按照《指南》上的要求,每日在固定时间,对它的核心生理数据,进行精准的测量和记录。 这些数据,对我们而言,拥有无可估量的价值,它将成为一份独一无二的记录。 马克还告诉我,你们的节目还会在更广的范围播出,这意味着,你很快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明星了! 别搞砸了,“思想深刻的读后感先生”,我会看的。 既然你能读懂我的密码和日志,那么我相信,你也能理解我接下来这个提议的分量。 我们研究所一直在寻找具备出色野外生存技能、强大心理素质,且对野生动物怀有敬畏与共情之心的人。 坦白说,我们找到了很多前者,但很少有人同时具备后者,并且还能引用乔治·奥威尔。你像个……罕见的混合体,一个野蛮的学者,或者一个文明的野兽?原谅我的词穷。 如果你能出色地完成这次的数据记录任务,向我们证明你的严谨与可靠。 我在此以北极生态研究所负责人的名义,向你发出一个非正式的邀请:我们愿意在本次挑战赛结束后,特聘你为本机构的‘极地项目特邀顾问’。 这意味着,未来,你将有机会深度参与到更多北极熊孤儿的救助、康复乃至野化训练的环节中。 更意味着,你会有很多机会参与到这只小北极熊的成长中,还会和我和jc一起喝杯咖啡,继续我们今天没聊完的话题。 请认真考虑我的提议,现在,一切都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 期待十天后与你、还有健康的小熊,以及我那些珍贵的资料重逢。 祝顺利。 (ps: j.c好得很,正在抱怨实验室的咖啡。你的信我没给他看,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麦柯兹” 林予安捏着这张信纸,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已经不是一封简单的公函或感谢信了。 这封信的风格,和他从日志中窥见的那个不羁、坚韧而又充满幽默感的形象完全吻合。 信中那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欣赏,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被动的救援者,而是一个被认可的平等对话者。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心跳加速的真正原因。 真正让他血液都开始沸腾的,是信中那个沉甸甸的承诺,特聘你为本机构的极地项目特邀顾问,将有机会深度参与到小北极熊的规划训练当中。 这个承诺,瞬间击中了他内心最矛盾的地方。 经过一天的相处,一个无法回避的念头就时常盘旋在他心头,十多天后,他将不得不与这个他亲手救活的小生命永远分离。 他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临时的摆渡人,每当看着十二月越来越依赖自己,这种即将到来的分离就如同一种隐痛,让他既欣慰又感伤。 但现在,麦柯兹的这封信,将这种必然的“终点”彻底改变了!特邀顾问的邀请,这意味着,他与十二月的交互不会在十天后戛然而止! 他将有机会,以一种更专业的身份,继续见证它的成长,看着它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崽,一步步走向康复,进行野化训练,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亲眼看着它回归真正的冰原! 这不再是遗憾的告别,而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一股巨大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和动力,瞬间充满了他的全身!这比赢得任何挑战赛的奖金都更让他激动! 他手中的电子记录仪,记录的将不仅仅是枯燥的数字,而是他通往十二月未来的“船票”!是他赢得这个顾问身份的唯一凭证!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与官方文件一同贴身收好。 然后,抱起了旁边因为看到陌生大家伙而一直有些紧张的十二月,用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蹭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的眼神,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明亮。 “听到了吗,十二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喜悦。 “我们不会分开了!不,应该说,就算分开了,我也能一直看着你长大了!我向你保证!”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情绪中那股强烈的正面能量,不再紧张,反而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巴。 “好了,我们得一起好好表现才行!” 林予安看着它的眼睛,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不仅是有合法身份的熊了,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科研项目’,而我要成为你最棒的‘特邀顾问’!” 初升的太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金色的光芒洒满了这片冰封的大地。 有了这些“专业装备”,有了这份“合法执照”,更有了那个能够让他继续守护十二月的未来承诺。 林予安有绝对的信心,能让这个小家伙,以最健康、最强壮的状态,去迎接它命中注定的那位救世主——麦柯兹博士的到来。 接下来的十天,将不再是倒计时的分离,而是一段全新的、充满了挑战、责任与无限希望的守护之旅。 —————————— (求月票嘞~~) (本章完) 第218章 在荒野里搞科研?(万字合章) 第218章 在荒野里搞科研?(万字合章) 林予安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初升的太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怀里抱着的小十二月,好奇地扭动着小脑袋,打量着那个被他另一只手拖拽着的大箱子。 回到温暖的庇护所,林予安反手用木栓将厚重的门顶好,彻底隔绝了屋外的严寒。 他将十二月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才把那个沉甸甸的物资箱放在了庇护所中央的空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响,仿佛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十二月的好奇心。 它立刻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绕着这个比它大了好几倍的庞然大物转来转去。 一直用它的小鼻子在箱子的每一个角落用力地嗅探着,喉咙里发出“嗯嗯”的探寻声。 林予安没有立刻开箱,而是先走到了壁炉旁。拨开昨夜封存的灰烬,露出下面依旧顽强燃烧的火种。 熟练地架上引火的桦树皮和细木柴,轻轻吹了几口气,橙红色的火焰便重新升腾起来,为这个清晨带来了第一缕动态的温暖。 他对着胸前一直开启的gopro说道:“外面开箱只是粗略一瞥,现在,我们来详细清点一下这些设备,并制定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将箱内所有物品一一取出,整齐地摆放在狼皮上,像一个正在准备进行精密实验的科研人员,拿起那台三防电子记录仪。 开机画面是‘北极生态研究所’的徽标,按照指南的指示创建了一个新的档案,命名为‘decec-pb-2023-012’。 然后,他开始执行今天的第一项数据任务,记录环境参数。 记录仪内置了温湿度传感器,他将庇护所内的当前温度(2.5c)和湿度(48%)准确地记录下来,评估幼崽生活环境是否舒适的数据。 “好了,环境数据录入完毕。” 他放下记录仪,拿起了那罐奶粉,“现在,开始我们今天最重要的任务,为十二月冲调它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顿专业配方奶。” “指南上要求,冲调水温必须是38到40度之间,有利于奶粉中脂肪和蛋白质的溶解,也最容易被幼崽的肠道接受。”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口小铁锅架在火上,放入一块干净的积雪。在等待雪融化的过程中,他开始进行更细致的准备工作。 取出那个便携式uvc消毒盒,将全新的硅胶奶瓶、奶嘴、瓶盖全部分解开,放了进去。 按下开关,盒子内亮起淡紫色的光芒,开始进行3分钟的快速消毒。 很快,锅里的雪水已经完全融化并开始微微冒出热气。精准控温是关键,林予安看了一眼物资箱。 他走过去,在固定医疗器械的泡沫凹槽里仔细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支笔状的金属探针电子食品温度计。 将温度计的探针伸入水中,看着液晶屏上的数字从40多度缓缓下降,最终精准地停留在了39.0c。 “完美。” 接下来是精确的配比,取出小巧的电子秤,将刚刚消毒完毕的奶瓶放上去,按下“去皮”键。 然后用配套的量勺,小心翼翼地舀出奶粉,奶粉的质地非常细腻,呈淡淡的乳黄色,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油脂香气。 他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手腕稳定得像一台机器,直到读数精准地显示为“50g”。 又将调好温度的温水缓缓倒入,直到总重量变为“250g”。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指南上写得很清楚,对于像十二月这样的幼崽,初次转换配方奶时,决不能操之过急。” “需要从一个相对保守的食量开始,让它的肠胃有一个适应期。每顿50克奶粉,兑200克水,总计250克奶液。” “并且需要密切观察它接下来4-6小时的排便情况。” 他盖上奶嘴盖,开始以画圈的方式摇晃奶瓶,而不是剧烈地上下晃动。 “指南上特别强调了,和冲调人类婴儿奶粉一样,剧烈摇晃会在奶液中产生大量气泡。” “幼崽吸入过多空气容易导致胀气,吐奶甚至腹痛。正确的做法是这样转圈摇匀,直到奶粉完全溶解。” 奶瓶壁上附着的白色粉末,开始渐渐融入水中,形成了一种色泽乳白的浓稠液体。一股浓郁的远胜于他自制代乳的奶香味弥漫开来。 “很多人可能会好奇,这种奶粉,人能不能喝?”林予安看着镜头,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科普点。 “答案是,绝对不能,而且非常危险。” 他举起奶粉罐,指着上面的成分表:“粗脂肪含量大于等于35%,粗蛋白含量大于等于40%,这是什么概念?” “北极熊的母乳是自然界中能量密度最高的乳汁之一,脂肪含量可以达到33%以上,几乎是人乳的十倍,牛奶的八倍。” “这种超高脂肪的配方,是为了让幼崽在极度严寒的环境中,能快速积累脂肪维持体温。” “一个成年人类的消化系统,根本无法处理如此高浓度的脂肪,如果喝下去,轻则会引起严重的脂肪性腹泻脱水。” “重则可能诱发急性胰腺炎,这在野外是致命的,有人可能会说,那稀释了喝行不行?答案是更不行。” “因为除了脂肪和蛋白,这里面还添加了许多针对北极熊特殊生理需求的复合物质。” “比如超高剂量的牛磺酸,用以支持它们心肌和视网膜的特殊发育,还有一些我们人类无法有效代谢的特定微量元素和脂肪酸。” “这些物质即使被稀释,进入人体后也会对肝脏和肾脏造成不可逆的代谢负担,造成不可估量的风险。” “所以,这东西对十二月来说是救命的琼浆,对人类来说,就是穿肠的毒药。要明白,自然界每一个物种的系统都不能随便混淆。” 科普完毕,奶水也准备好了。他将奶瓶倒置,几滴奶液滴在他的手腕内侧,温度刚刚好。 从刚才开箱起,十二月就一直围着他打转,早就被那股浓郁的奶香味馋得不行了。 此刻看到奶瓶准备就绪,它立刻扑了上来,小脑袋急切地在他腿上乱拱,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嗷呜”声。 林予安笑着坐下,将十二月抱在怀里,让它以一个半躺着的舒服姿势靠着自己。 然后拿起奶瓶,将那个钝圆形的硅胶奶嘴,轻轻地送到了十二月的小嘴边。 十二月立刻张开嘴,一口衔住了奶嘴,当第一口温暖香甜的奶液涌入它的口腔时,它立刻发出了满足的呜咽声。 它开始用力地有节奏地吮吸起来,小嘴像一个强力的小泵,每一次吮吸,都能看到奶瓶里的液面微微下降,并冒出一串细小的气泡。 小小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它的两只前爪,像人类婴儿一样,本能地抱着奶瓶。 毛茸茸的爪子紧紧地贴在温热的瓶身上,黑色的爪尖偶尔会划过硅胶表面,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小小的肉垫一张一合,仿佛在模拟在母亲怀中踩奶的动作。 它的眼睛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身体随着吮吸的动作微微起伏,完全沉浸在进食的幸福之中。 喉咙深处持续不断地发出一种满足后如同小马达般的“嗯嗯”声,整个身体都因为过于幸福而轻微地扭动着。 林予安看着它这副可爱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一手稳稳地托着奶瓶,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十二月的后背,从上到下,帮助它顺气。 250毫升的奶,很快就被十二月消灭得一干二净。它意犹未尽地又吮吸了几下空奶瓶,才松开嘴,打了一个满是奶香味的饱嗝。 吃饱喝足,困意再次袭来,它甚至没力气再去探索那个大箱子,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粉嫩的口腔和还没长齐的乳牙。 它熟练地爬到林予安的睡袋上,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味。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蜷缩成一团,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林予安看着它那一起一伏的小肚子,欣慰地笑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将奶瓶再次拆解,用长柄刷和清水仔细清洗干净,然后又放进了那个uvc消毒盒里,为下一餐做好了准备。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有时间,为自己准备一份迟来的早餐,一块昨晚剩下的烤鱼。 在吃下了几口冰冷的烤鱼补充能量后,林予安开始为今天的外出做准备。 十二月吃饱喝足,正趴在他的睡袋上睡得香甜呼吸平稳。 这个阶段的幼崽每天会有18到20个小时处于睡眠状态,以用于消化和生长。这是他外出活动的宝贵窗口期。 但他仍不放心,走到睡袋旁,俯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家伙毛茸茸的后背。小家伙在睡梦中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 “十二月,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他对着那个熟睡的小毛球,轻声说了一句。 他拉开门,闪身而出,走进了那片被冰雪统治的白色世界。 然后,立刻从外面,将一根预先设置好的粗大木栓,牢牢地卡进了门上的凹槽和地面的深坑里。 这种从外部固定的门栓结构,能确保门被紧紧顶死,从外面无法轻易推开。 这虽然不能抵挡一头成年棕熊的全力攻击,但足以应付绝大多数中小型掠食者的试探,也能防止睡醒后的十二月自己意外把门拱开。 室外的温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低,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天空是一种铅灰色的阴沉,预示着天气可能不会太好。他没有迟疑,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湖泊的方向走去。 第一个目的地,是昨天下午布设的冰下渔网,很快就来到了湖中央那个熟悉的捕鱼点。 被他用云杉枝和积雪覆盖的冰洞依旧完好,没有让它们在一夜之间被冻得太实。 他用长矛的末端撬开覆盖物,露出下方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洞口。他用一把自制的冰勺将碎冰捞出,然后开始缓缓地往上收网。 渔网入手的感觉很轻,林予安心中便是一沉。 果然,随着长长的尼龙网线被一节节拉出水面,挂在上面的,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四条小型的红点鲑,最大的也不过一斤左右。 他解下这几条可怜的渔获,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情况不太妙,看来血饵功效彻底耗尽了。” “没有了浓郁血腥味的持续吸引,鱼群已经散去,光靠渔网的被动拦截,效率非常低。” 林予安知道,他必须做出改变,继续守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我需要找到新的下网点,继续寻找水温相对稳定的深水区或者有活水注入的区域,这个湖很大,我需要时间去探索。” 他将这几条小鱼用一根尼龙绳穿过鱼鳃,系成一串。然后将鱼串重新沉入冰洞,绳子的另一端则牢牢地固定在冰钉上。 这是天然的冰箱,冰冷的湖水能让鱼保持绝对新鲜,直到他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林予安做完这一切,没有在湖面过多停留,而是转身走向了岸边的森林。 他的第二个目标,是检查他在森林边缘布设的几个陆地陷阱。 相比于冰下捕鱼的不确定性,陆地陷阱的收获周期更长更不稳定。 他熟练地在雪地里穿行,寻找着自己留下的标记,来到了第一个陷阱的位置。 这是一个经典的“4”字木石板触发陷阱,是他用几根小木棍和钢丝绊线搭建的,目标是捕获喜欢在林间觅食的松鸡或雷鸟。 陷阱完好无损,没有被触发,检查了一下用作诱饵的几颗红色浆果,它们已经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 “看来运气不佳。”他摇了摇头,继续走向下一个陷阱。 一连检查了三个陷阱,都一无所获。 若是放在昨天,这样的结果足以让林予安的心情变得沉重。但在今天心态却异常平稳,也不会再让他感到焦虑。 “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太好。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不用再为十二月的食物来源而发愁了。” 他停下脚步,眺望着远方茫茫的雪原,继续说道:“十二月有了专业口粮,比我能提供的任何食物更科学。” “而我,只需要专注于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这种感觉轻松多了。” “我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最高效地获取足够我一个人消耗的卡路里,以及如何更好地完成我的科研任务。” 就在他调整好心态,准备前往最后一个陷阱点做例行检查,然后就打道回府时,意外的惊喜出现了。 最后一个陷阱,是他了很多心思布设在一个隐蔽的兔道上的陷阱。 所谓兔道,就是雪靴兔在厚厚的积雪中,经过反复踩踏形成的一条固定通道。 他利用两棵挨得很近的小树与倒地的枯树作为支架与动力源,制作了一个高位触发的套索陷阱。 离着还有十几米远,他就看到那里的雪地有明显的挣扎痕迹。他心中一喜,立刻加快了脚步。 走近一看,一只体型肥硕的雪靴兔,正被尼龙绳制成的套索牢牢地吊在半空中,已经僵硬了。 它的皮毛已经换上了冬季的纯白色,完美地融入了雪地环境,如果不是陷阱的作用,几乎无法发现。 “太棒了!”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一只成年的雪靴兔,至少有三四斤重,蛋白质储备又丰富了一些。” 雪靴兔是北极地区非常重要的食物来源,它的肉质虽然不如鱼类肥美,但蛋白质含量极高。 更重要的是,这意外的收获,让林予安最近两天能有更充裕的精力去观察记录十二月的成长。 他解下套索,将已经冻硬的雪靴兔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没有破坏陷阱,重新设置好。 在荒野中,每一次的收获之后,都要为下一次的收获做好准备。 背着这沉甸甸的收获,林予安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看了一眼天色,决定不再继续探索,立刻返回庇护所。 虽然食物焦虑大大缓解,但他心里对那个独自在家的小家伙的惦记,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当林予安推开庇护所厚重的门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外面的天色愈发阴沉,似乎随时都会飘下雪来。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感觉从冰窖回到了人间。他反手将门重新用木栓顶好,然后才将目光投向庇护所的角落。 十二月已经醒了,但并没有立刻跑过来迎接他,依旧懒洋洋地趴在那个睡袋上,睡眼惺忪。 这个年龄的北极熊幼崽,除了吃,就是睡,仿佛要把每一分能量都用在生长上。 它看到了林予安,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奶声奶气的“嗯嗯”声,算是打了个招呼,毛茸茸的小脑袋抬了一下,又重新趴了回去。 林予安笑了笑,将背上的背包和手中的长矛放下。走到十二月身边,伸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家伙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 “小懒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林予安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那只已经冻得僵硬的雪靴兔。他拎着兔子的耳朵,将这个白色毛茸茸的生物,在十二月的面前晃了晃。 他并不打算给十二月吃这个,但他知道,这是对它进行“环境丰容”和激发天性的绝佳道具。 起初,十二月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但当一股与鱼腥味完全不同的动物的气味钻入鼻腔时,它的眼神瞬间变了。 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它基因中沉睡的另一部分记忆。 十二月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猛地从睡袋上爬起来,好奇地凑到雪靴兔面前,小鼻子在兔子冰冷的皮毛上不停地嗅探着。 它的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的陆地猎物。 林予安将雪靴兔放在地上,十二月试探性地伸出它毛茸茸的前爪,轻轻地拍了拍兔子的身体。 兔子硬邦邦的,一动不动,这似乎让它放下了戒心。 接下来的一幕,让林予安看得忍俊不禁。 十二月的好奇心彻底爆发了,它用两只前爪,笨拙地将雪靴兔抱了起来。 像是玩一个新到手的毛绒玩具一样,把兔子举过头顶,又“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它绕着兔子转了两圈,又伸出爪子,不停地拨弄着兔子长长的耳朵。 玩了一会儿,它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张开小嘴,用它那还没长齐的乳牙,尝试着去撕咬兔子的皮毛。 当然,以它现在的力气,根本咬不穿坚韧的兔皮。干脆整只熊扑了上去,将兔子压在身下,用四只爪子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副又顽皮,又带着一丝笨拙的凶狠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正在练习捕猎的“见习杀手”。 林予安没有打扰它,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胸前的gopro,正在记录下了这珍贵的一幕。 他知道,十二月正在通过玩弄这只已经死去的猎物,来激发和演练它未来赖以生存的捕猎本能。 撕咬、扑打、翻滚……这些看似顽皮的动作,都是在为它成为一头真正的北极霸主做准备。 而他,有幸成为了这一切的第一个见证者。 他在行为日志上,郑重地写下了一行字: “12月05日,中午,第一次接触完整猎物(雪靴兔),表现出强烈的探索和玩弄行为,初步展现捕猎本能。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雪靴兔最终还是被林予安“没收”了。 在疯玩了近十几分钟后,十二月的精力终于耗尽。它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伸着粉嫩的小舌头,像一只跑累了的小狗。 那只可怜的兔子,已经被它的口水和爪印弄得一片狼藉,纯白的皮毛上沾染了庇护所地面的泥土和草屑。 林予安笑着摇摇头,将兔子收回背包,将成为他未来两天的晚餐。 玩累了的十二月,睡意再次上涌。打着哈欠习惯性地就想往林予安的睡袋上爬,那里是它认定除了林予安怀抱之外最安全舒适的地方。 但这一次,林予安却轻轻地伸出手,拦住了它的去路。 “等等,小家伙,我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可是麦柯兹博士亲自交代的任务,我们得认真完成。” 十二月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它去睡觉。 林予安转身拿起了那台三防电子记录仪,滑动屏幕,直接翻到了《北极熊幼崽临时看护应急指南》中关于“日常护理”的章节。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让他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的标题上——“排泄辅助与观察”。 将记录仪靠在一旁的木头上,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混合着无奈的语气,开始了他的现场教学。 “好了,现在我们要进行一项……嗯,非常接地气的科研任务了。” “这可能是整个护理流程中最考验‘新手奶爸’心理承受能力的一环,但同时,也是评估幼崽健康状况最重要的一步。” 他指着屏幕上的科普文字,逐字逐句地解释起来。 “根据指南上的详细说明,像十二月这个年龄段,也就是大约两个月左右的北极熊幼崽,它们的神经系统和肌肉功能尚未发育完全。” “特别是控制括约肌的神经通路还没有建立完善,简单来说,就是它们无法自主控制排便和排尿。” “在自然界中,母熊会在每次喂奶后,都会反复舔舐幼崽的腹部和肛周区域,这种物理刺激,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一,会刺激幼崽的肠道蠕动和膀胱收缩,帮助它们顺利地清空身体,这对防止便秘和泌尿系统感染至关重要。” “第二,母熊会立刻将所有的排泄物舔食干净” 林予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这听起来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但这是极地生命经过数百万年演化出的极致智慧。” “在那个长达数月与世隔绝的密闭雪洞里,这样做可以保持巢穴的绝对清洁,能彻底消除气味。” “幼崽排泄物的气味,对于嗅觉灵敏的狼、狼獾,甚至是饥饿的雄性北极熊来说,就是一个清晰无比的的路标。” “母熊通过这种方式,将所有痕迹抹除得一干二净,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回收幼崽排泄物中宝贵的水分和盐分。” “用以维持自身在长达数月不吃不喝不排泄的漫长哺乳期内的基本消耗。每一个看似不可思议的细节,背后都是为了生存这两个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记录仪的屏幕。 “当然,我没有母熊那样的舌头,也不需要回收水分。”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刺激排泄这一步,我需要替母熊完成。否则,十二月可能因为无法彻底排空而引发更严重的健康问题。” “更别提,它可能会随时随地把我们这个温暖的小窝变成一个.生化灾难现场。”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手术器械”。 从那个专业的医疗监测包里,取出了一副无菌包装的医用级丁腈手套。 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包装,上面的标签清晰地写着“丁腈材质,无粉,已灭菌。” 这种手套材质坚韧防渗透,而且不会像乳胶手套那样可能引起过敏反应,是进行任何医疗或护理操作的首选。 然后,他又从物资箱里找出几块真空压缩包装的高吸水性无菌垫,每一片都差不多有他手掌那么大。 同时,还有一小瓶标签清晰的0.9%氯化钠溶液,也就是生理盐水,用于润湿垫,模拟母熊舌头的湿润感,并起到温和清洁的作用。 “好了,装备齐全。”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脸上带着一种“慷慨就义”般的滑稽表情。 “这些专业人士考虑得非常周到,连这些都准备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勇敢的操作员了。” 他首先要为十二月建立一个固定的厕所,一个有固定排泄地点的习惯,对于未来的饲养和野化训练都至关重要。 走到庇护所门口,将厚重的门栓拉开。他需要找一个远离庇护所内部生活区的下风口,且便于清理和观察的位置。 他最终选择在庇护所门外下风口几米远的一棵低矮的云杉树下。他用脚踩了踩,这里的积雪相对平坦且厚实。 在这里挖出了一个约二十厘米深的雪坑,然后在坑底铺上了一层云杉针叶。 “ok,专属的露天卫生间准备完毕。”他满意地点点头。 “选择下风口,是为了让气味能被风尽快吹散,挖个坑并铺上针叶,是为了让排泄物能集中处理,便于我观察和之后的清理。” 做完万全的准备工作,他才回到屋里,将还有些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十二月轻轻抱了起来。 小家伙以为又要玩耍,还在他怀里亲昵地拱了拱。 “走吧,小家伙,我们去上厕所。这可能是你熊生的第一堂卫生课,得好好学。” 他抱着十二月来到门外那个简易的厕所旁,自己则半蹲在雪地里,一只手从下方托住十二月的胸腹部,另一只手扶着它的背。 让它的小屁股刚好对准那个雪坑,后腿自然下垂,这个姿势能让幼崽的腹部肌肉放松,更有利于排泄。 寒冷让十二月有些不安,它开始在林予安怀里扭动。林予安用脸颊蹭了蹭它的脑袋,安抚着它。 然后,他撕开无菌包装,戴上了那双蓝色的丁腈手套,手套完美地贴合着他的手掌,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指尖的触感。 拧开生理盐水的瓶盖,倒出一些,将一块无菌垫彻底浸湿,并用手掌的温度稍微捂了一下,使其变得温润而不是冰冷。 回想了一下指南上的图示和文字说明,“力度应轻柔但稳定,频率约为每秒一到两次,以顺时针方向打圈按摩”。 他开始用那块温润的垫,轻轻地以打圈的方式,擦拭和按摩十二月的小腹和肛门周围的区域。 十二月显然对这种陌生的触感非常不适应,它的身体瞬间紧绷! 睡眼惺忪的眼睛猛地睁大,喉咙里立刻发出尖锐而抗议的“嗷呜”声,四只小短腿在空中毫无章法地乱蹬,试图挣脱这种“骚扰”。 “别动,别动,小家伙,放松,很快就会好了。”林予安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它,同时用胸口和臂弯将它更稳固地抱住。 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只是放得更轻、更缓慢。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全身的绒毛似乎都炸了起来。 这是一种对于未知刺激的应激反应。林予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得对不对。 但放弃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不能因为十二月一时的不适就半途而废,那样只会让它更难受。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予百分之百的耐心和安抚,温柔的低沉嗓音,开始轻声细语地和怀里的小家伙说话。 “好了好了,没事的,十二月,放松……我知道这感觉很奇怪,但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 他不再去想gopro镜头,也不再去想什么科研数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这个正在抗拒他的小生命身上。 “很快就好了,你看,就像这样……我们只是在做一个小小的清理……” 他耐心持续地进行着这种语言和动作上的双重安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十二月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他并非要伤害自己,怀里那个原本像石头一样僵硬的小身体,开始缓慢地放松了下来。 它的挣扎幅度变小了,尖锐的抗议声也变成了委屈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似乎终于从这种持续而有节奏的刺激中,理解到了林予安的意图,或者说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最终压倒了它的抗拒。 突然,林予安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身体微微一僵,发出一声长长的,如释重负般的哼唧,随后整个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股清亮的液体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下方的雪坑里,将干燥的云杉针叶浸湿了一片。 紧接着,一些金黄色的,质地均匀的糊状排泄物也顺利地排了出来。 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瞬间冲散了林予安之前所有的尴尬。他成功地复现了母熊最关键的育幼行为之一! 他不再只是一个投喂者,他距离一个一个真正意义上护理员又更近了一步! 排空了身体的十二月,显然也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 所有的不安和抗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放松。 它像一滩融化的,安心地靠在林予安的臂弯里,一动不动,甚至还舒服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林予安用一块新的湿润垫,为十二月清理干净尾部周围的绒毛。抱着无比放松的十二月,走回了温暖的庇护所。 他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科研任务,拿起那台三防电子记录仪,郑重地在当天的行为日志上,写下了新的一笔。 这一次,他记录得格外详细: 【科研数据记录】 日期: 12月02日 时间:中午12:45 事件:首次进行人工辅助排泄。 排尿记录: 次数:1次。 颜色:淡黄色,清亮透明。 气味:无明显氨味或异常气味。 评估:水合状态良好。 排便记录: 次数:1次。 颜色:芥末黄色。 性状:均匀糊状,无颗粒感,无未消化奶瓣。 气味:正常的乳酸发酵味,无酸臭或腥臭。 粪便隐血测试:阴性。 行为观察:幼崽在刺激初期(约2分钟)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和挣扎行为,发出抗议性叫声。 在持续安抚和刺激后,逐渐平静并完成排泄。排泄后,应激行为完全消失,表现出放松和满足。 初步结论:消化系统对新的专业配方奶粉适应状态极佳,未出现腹泻,便秘或消化不良迹象。将继续按照当前配比和频率喂养。 记录完毕,他看着屏幕上那一行行专业而严谨的文字,再看看怀里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十二月,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的笑容。 一瞬间,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似乎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重迭了。 他想起了儿子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好几天不排便,用同样的方法,用签蘸着温水,笨拙地为儿子进行按摩刺激。 当儿子终于顺利排便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那种如释重负的巨大喜悦,和此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他又想起了他的女儿,喝完奶,总喜欢抱着他的手指,咂咂嘴,然后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那副满足又依赖的样子,和眼前十二月眯着眼吮吸奶瓶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突如其来,却又无比强烈的思念,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他。 来到这片荒野已经几十天了,为了赢得挑战,为了生存下去,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与自然的搏斗中。 将对家人的思念深深地压抑在心底,甚至不敢轻易去触碰,因为他知道,那种柔软的情绪,在这片冷酷的土地上,可能是一种负担。 但此刻,怀抱着这个同样需要他照顾的小生命,那层被他刻意筑起的坚硬外壳,悄然融化了一个角。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念他的妻子,想念儿子和女儿,他们是不是又长大了不少 这次回去一定不会再离开他们这么久了 林予安轻轻地将十二月放回到温暖的睡袋上,几乎在沾到的瞬间,就蜷缩成一团,沉沉地睡去了。 他感觉到与这个小生命的联结,又加深了一层,他正在用科学的方法,扮演着一头母熊的角色。 从今天起,冲奶、喂食、测温、称重、辅助排泄、记录数据……这些琐碎的日常,将成为他在这片荒野中,最重要的任务。 看着它那安详的小模样,林予安的心中一片宁静。 同时他也计划着获取更多的脂肪,狼,兔子,鱼,这些是他目前已有的食物种类。 从蛋白质的角度来说,他的储备已经堪称奢侈,完全到了可以随意吃的地步,短期内绝不会有饥饿之忧。 他对着镜头分析道:“蛋白质问题解决了,但这只是生存的基础。在这片极寒之地,真正的硬通货,是脂肪。” “我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燃烧卡路里的熔炉,每天光是维持体温,就需要消耗数千大卡的能量。” “没有足够的脂肪摄入,我的身体就会开始消耗自身的肌肉来供能。” “还有20多天,挑战才会结束。”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充满了计划性和目标感,“所以,我必须要有新的、更优质的脂肪进账。” 他走到庇护所门口,推开厚重的门,望向远处那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针叶林深处。 “那里,地势更复杂,也许栖息着更大型的动物。仅仅依靠湖泊和森林边缘的这些小型猎物,是远远不够的。” “我需要一个更大的目标,一个能够一次性提供大量脂肪,足以支撑我度过剩下所有时间的目标!” 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在这片土地上,体型庞大的动物都有哪些,一旦成功捕获,就意味着再次保送冠军。 “下午还有许多杂活要做,处理鱼获,搭建一个烟熏房” “只能等明天了,等十二月睡着的时候,必须进行一次长途跋涉,深入森林腹地,去寻找……更大家伙的踪迹。” ———— (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几天万字合章,因为想拉高一下均订,还差几百个就突破万订了!) (本章完) 第219章 因纽特雪屋 第219章 因纽特雪屋 当林予安处理完那只雪靴兔,将剥下的完整皮毛仔细地卷好,用细绳捆扎,准备用于制作更保暖的手套或靴垫。 兔肉则被他分割成适合烹饪和保存的小块,放进了雪井冰箱里面。 天空不再是之前的阴沉,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墨色的铅灰,浓重得仿佛天空的穹顶正在一寸寸地向地面压来。 上午还只是细小的雪粒,此刻已经变成了密集而厚重的雪片。 又有愈发狂暴的北风裹挟,不再是斜斜地抽打,而是如同一支支白色的利箭,狠狠地撞击着林予安的防风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雪,正在宣告它对这片土地逐渐进行统治,整个世界,开始搅入了一片白色的混沌。 “看来,新的暴风雪又要来了,今天的长途探索计划要泡汤了。” 林予安站在庇护所门口,虽然只将厚重的门拉开一条窄缝,一股狂风便如千万根钢针般扎了进来,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他迅速将门重新关好,用木栓顶死,那扇厚重的门,仿佛是一道脆弱的屏障,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内是温暖安宁的橙色火焰,门外是狂暴冰冷的白色地狱。 走到火塘边,往里面添了几块耐烧的桦木,温暖的火焰立刻升腾起来,驱散了刚刚侵入的寒意。 十二月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天气的恶劣,没有像往常一样玩闹。 而是安静地蜷缩在自己的狼皮床上,警惕地竖着小耳朵,聆听着屋外那如同千万头野兽在旷野上奔腾咆哮般的风声。 林予安坐了下来,看向胸前一直开启的gopro镜头,甚至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仿佛窗外的狂风暴雪,不过是一场舞台剧的宏大背景。 “在这种天气里,任何理智的生物都会选择待在自己温暖的巢穴里。强行外出,不仅是在挑战自然,更是在蔑视生命。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光芒,“这同样也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完成另一项早就规划好的计划,搭建一个冷熏房。” “我储存的鱼和肉已经不少,坦白说,我真的真的不想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顿顿都只吃撒了盐的烤肉了。” “所以,我需要另一种食物保存技术——冷熏。它不仅能让食物的保存期延长,还能赋予它们一种复杂的烟熏风味。” “不过,搭建冷熏房有一个巨大的难题。” 他继续分析道,“它需要挖掘烟道,垒砌墙体,而这片土地冻得比石头还硬,用我手头的工具去挖冻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现在.这场暴风雪,恰恰为我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它送来了最理想,能在这片冻土上大规模使用的建筑材料——雪!” 他对着镜头,极其认真地解释起自己这个看似疯狂的决策背后,那不容错过的时机。 “在如此恶劣的风雪中进行户外工程,听起来像个疯狂的念头。为什么不等到雪停了,在一个天气好的日子里施工呢?” “因为,暴风雪本身,就是一个正在高速运转的‘天然建材厂’,而它生产的顶级材料,是有保质期的。” “狂风正在不断地将雪打碎、研磨、再死死地压实。只有在这种极端天气下,才能形成最适合切割的‘风积雪’。” “现在,这些顶级的雪砖原料,就在湖面的冰上,唾手可得。” “一旦暴风雪停止,一层厚厚毫无用处的松软浮雪会像被一样,把下面坚固的雪层盖住,我得几倍的力气才能把它们挖出来。” “更糟糕的是,在冰面上,雪的保质期非常短,太阳出来后,即使气温还是很低,阳光的辐射也会让这些压实的雪层迅速升华。” “从内部开始变得疏松,酥脆,就像变质了一样。到那时,我可能切十块,就要碎八块。” “而且暴风雪天,我本来也无法进行任何长途的狩猎和探索。这是一个垃圾时间。如果我能利用这个时间,完成我的基建工程。” “那么当天气放晴后,我就可以带着我的武器,去追寻更大的目标了。在荒野里,精准地判断和利用时机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他最后坦诚道,“我已经评估过,风虽然大,但还没有达到能把我吹倒的程度,风险是可控的。” “所以,我不是在对抗暴风雪,我是在利用它。我必须抓住这个正在进行时的‘黄金窗口期’。” 说干就干,他穿上了自己最厚实的全套防寒装备,以及一件带风帽的防风羽绒服。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具,一把伐木斧挂在腰侧,另一边则是那把纹瑰丽的大马士革猎刀。 他没有带冰钻,但将那把小巧而锋利的三角手锯揣进了怀里,以防需要快速切割木材。 “十二月,乖乖睡觉,我出去一会儿。”他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才拉开门栓,将自己投入了那片狂暴的风雪之中。 一出门,整个世界瞬间被巨大的风声所吞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风的咆哮。 他仿佛一叶孤舟,驶入了一片翻涌着白色巨浪的海洋。他只能低下头,微微弓着身子,以减少风阻,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顶着风,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一步步艰难地朝着湖面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去湖中央,而是在靠近岸边一个风力最集中的区域停了下来。 这里的冰面几乎被狂风“抛光”,只有一层被压得像石头一样硬的积雪。 他用靴子后跟用力地跺了跺,雪层发出了“梆梆”如同敲击木板的坚实声响,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就是这里了。”他在心中默念,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 他跪在雪地上,开始了整个工程的第一步,切割雪砖。 没有合适的雪刀,但他有更好的替代品,他从怀里取出了那把三角手锯。用来切割高密度的风积雪,简直是天作之合。 他先是用猎刀在雪地上精准地划出一个长方形的轮廓线,然后将手锯的尖端对准线条的一角,轻松地刺入雪层来回拉动。 细密的锯齿在压实的雪中飞速切割,发出一阵阵“嘶嘶”的的声响,锯切割不仅更省力,而且切口更平直光滑。 他沿着轮廓线,锯出了四道整齐的沟槽。最后,将伐木斧的斧背楔入底部的缝隙中,然后将斧柄作为杠杆,用力向上一撬。 “咯嘣”一声,一块如同巨型豆腐块一样的雪砖,被完整地撬了起来。 林予安将这第一块雪砖举到gopro镜头前展示,雪片疯狂地打在雪砖上,却只是徒劳地滑落。 “大家看,完美的‘风积雪’雪砖。它的质地非常紧密均匀,几乎看不到明显的冰晶颗粒。拿在手里相当沉重,至少有十几公斤。” “它的抗压强度,足以支撑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这就是我们今天所有工程的基础。”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林予安就像一座不知疲倦的机器,在这片狂风大雪中,重复着划线、锯切、撬起的动作。” “很快,他的身边就整齐地码放了二三十块大小不一的雪砖,像一座小型的白色采石场。 在准备了足够多的建材后,林予安开始了他的建造。他并没有像砌砖墙一样,简单地将雪砖一块块垂直地垒上去。 他要使用的是因纽特人传承了千年,充满几何学智慧的建筑方法。 第一步是在选定的位置,在雪地上精准地画出了一个直径约一米五的完美圆形,这将是烟熏室的地基。 然后,将第一层雪砖沿着这个圆形,紧密地排列起来。但并没有将它们砌成一个水平的圆环。 林予安用猎刀,将这一圈雪砖的上表面,修整成一个缓缓下降倾斜的螺旋坡道。 “现在,是整个建造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这种雪屋不能一层层地往上盖,那样墙体之间没有咬合力,很容易垮塌。需要要使用螺旋上升结构。” 说着,他将一块新的雪砖,放置在那个螺旋坡道的最低点。由于坡度的存在,这块雪砖自然地向内倾斜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他用猎刀的刀背轻轻敲击,调整着它的位置,并将其与前一块雪砖接触的侧面,修整成一个完美的斜面,使两者能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接着,他沿着这个螺旋坡道,一块接一块地向上铺设新的雪砖。 每一块雪砖,都比前一块的位置稍高,并且向内倾斜的角度也更大一点。 他像一个技艺精湛的雕塑家,不断地用猎刀修整着每一块雪砖的接触面,让它们如同精密的齿轮般,相互支撑,相互咬合。 很快,一道白色的螺旋上升墙体,开始向内收拢,逐渐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半球形穹顶的雏形。 当墙体垒砌到即将封顶时,他停了下来。用手锯在面向庇护所的方向,从墙体上切割出了一个半圆形的拱形门洞。 然后,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在拱形门洞的对面,也就是烟道即将接入的位置,切割出了一个更小的方形洞口。 做完这一切,才用最后一块精心修整过的梯形雪砖,像一块拱顶石一样,严丝合缝地嵌入了穹顶正中央的空缺中。 随着这最后一块雪砖的落位,整个半球形的雪屋结构瞬间完成了力学的闭环,变得异常坚固。 林予安满意地拍了拍外壁,然后弯腰走进了这个刚刚诞生的白色穹顶之中。风声瞬间被隔绝在外,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好了,主体结构完成。一个坚固的外壳,能为我们抵挡风雪。”他对着镜头说道,声音在雪屋内部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回响。 “但是,对于一个需要精确控温的冷熏房来说,光有坚固是远远不够的,它还需要稳定。” 他用手触摸着雪屋的内壁,继续解释道:“雪本身就是热的不良导体,隔热性能不错。” “但在外面零下几十度的狂风持续吹袭下,寒冷依然会不断地渗透进来,导致内部温度剧烈波动。” “冷熏,不是只有烟雾就可以了。” “首先,是防腐物质的附着效率,烟雾中那些看不见的酚类、醛类和酸类物质。这些物质要有效地附着在肉的表面,并渗透进去。” “这就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略高于冰点的温度环境。温度太低,肉的表面会结上一层细微的冰晶,极大地阻碍烟雾的附着和渗透。” “烟熏几十个小时,可能效果还不如在稳定温度下熏几个小时。” “如果温度剧烈下降,空气中的饱和湿度会降低,导致烟雾中的水蒸气在冰冷的肉表面上,凝结成一层水膜。” “这层水膜不仅会冲刷掉已经附着上的烟熏风味物质,更糟糕的是,它会形成一个潮湿的厌氧环境,这简直是某些致命细菌的温床!” “在不稳定的低温下进行冷熏,得到的可能不是美味的烟熏肉,而是一块包裹着烟熏味的,细菌培养基。” “所以,一次完美的冷熏,必须在一个高度稳定的温度区间内进行。” “只有这样,食物才能在缓慢脱水的同时,均匀地吸收烟熏物质,形成那种风味醇厚的完美状态。” “所以,“要进行一次完美的冷熏,就必须创造一个能够抵抗外界环境剧变的‘恒温箱’。而这,就是我们下来要做的。” 说着,他开始进行下一步,也是最能体现这个工程,专业设计的部分——建造内墙。 用同样的方法,但使用更小的雪砖,在这个半球形雪屋的内侧,沿着墙基,开始垒砌一道平行的更矮内墙。 他垒得很仔细,确保内外墙之间,留出了大约十五厘米的均匀空隙。这道内墙他并没有封顶,只垒到了形成一个环形的内圈。 “现在,是解决我们刚才所有问题的核心方案,双壁结构。” 他指着内外墙之间的那道空隙说道,“真正的保温秘诀,不是雪,而是被雪囚禁起来的静止的空气。” “空气是热的不良导体,几乎完全静止的空气层,就是一个最高效的隔热层。” “它就像我们现代建筑里的墙体保温层,它会极大地减缓外界的严寒向内部渗透的速度,将我们刚刚担心的温度骤降风险降到最低。” “我并没有垒砌的很高,因为烟雾从底部进入,主要在烟熏室的下半部分,也就是我悬挂食物的核心区域循环。” “我只需要保证这个核心区域的温度高度稳定,防止肉表面结冰、防止水汽凝结就足够了。” “把内墙建得太高,不仅浪费体力和材料,还可能影响上部烟雾的顺畅排出。” “有了这道空气墙的保护,这个烟熏室下半部分的温度,都能稳定地维持在最适合冷熏的、零上几度的理想区间。” “就能完美地控制水分的析出,让烟熏物质高效附着,从而避免所有的风险” 这座白色的半球形建筑,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之中,只有一个拱形的入口和一个预留的烟道口。 从外面看,它只是一个普通的雪屋,但从内部看,这个巧妙的双壁结构,已经将它升级成了一台专业的食品加工设备。 从美观程度上来说,它就像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探测器,充满了科幻般的几何美感,立刻为他创造出了一片绝对平静的工作空间。 接下来是烟道。 他将几块最长的雪砖并排铺在冰面上,从u-字形雪墙的底部中心,一直延伸出去两米远。 然后他在这些雪砖的中间,用那把大马士革猎刀,一点点地刮削,修整出一条半圆形的凹槽。 这个过程虽然比用专用工具慢,但在他精准的控制下,效果同样完美。 “现在,我们要解决一个核心问题:如何防止烟道被烟雾中残留的热量融化。” “我们需要水,而且最好是温水。” 他转身快步返回庇护所,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接走到壁炉旁,将那口一直煨着热水的铁锅拎了起来,再次走回风雪中的施工现场。 铁锅优秀的导热性,在此刻反倒成了一个小小的麻烦,他能感觉到热量在迅速流失,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他将铁锅稳稳地放在雪地上,戴上丁腈手套,用手试了试水温,依旧是温的。 “用温水制作冰釉,不仅能让水更好地渗入雪砖的孔隙,形成更坚固的结合,也能让我的手在操作时不至于被瞬间冻僵。” 然后,他用手蘸着锅里的温水,在整个烟道凹槽的内壁上,开始快速而均匀地涂抹。 温水接触到零下几十度的雪砖,几乎是瞬间就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反复涂抹了好几层,每一层都让冰壳变得更厚更光滑。 如此反复几次,一层晶莹剔透“冰釉”便形成了。 “这层冰釉是关键,它会在烟雾的热量传递到脆弱的雪砖结构之前,优先吸收热量。” “烟雾中极其有限的热量,大部分会消耗在将这层薄冰升华的过程中,也不会造成融化滴水。这是一个可以自我修复的设计。” 做完内壁处理,他用另一批同样处理过的雪砖,小心翼翼地反扣在上面,并用雪浆将接缝处完全密封。 一条内部光滑,能够抵抗热量,长约两米的密封烟道就这么诞生了。 它的末端,如同一条沉默的白色巨蟒,精准地探入了半球形雪屋的墙基。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部分——火塘。 “前些天,为了制作冰钻,我用三角手锯,费了很大力气,从一块巨大的皂石上,切割出了石板,搭建了一个小型的锻造炉。” “现在,锻造任务已经完成,这些耐火蓄热性能极佳的皂石板,就成了我建造新设备最完美的预制件。”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些沉重的石板一块块地搬运到冰面上的施工地点。 他先是在冰面上,铺设了一层厚厚的湿润云杉木段,作为基础的隔热层。 然后,才将最大的皂石板铺在木段之上,形成一个平整绝缘平台。 “木材负责基础隔热,石板负责耐火承重,双重保险,万无一失。”他拍了拍坚硬的石台,满意地说道。 在这个坚固的平台上,他开始用其他切割好的皂石板,将它们犬牙交错地搭接在一起。 因为石板的边缘都经过了精心的切割,所以它们之间的拼接几乎严丝合缝。 很快,一个长方形四面围合的“石盒子”便初具雏形。 将这个石盒子的一端,与之前建好的雪砖烟道入口精准地对接,并用湿润的雪浆和碎石,将接口处彻底密封,不留一丝缝隙。 这里,将是炉灶的“排烟口”。 林予安站起身,绕着自己的新作品走了一圈,开始详细解释这个设计的精妙之处。 “这个封闭的炉灶,内部其实被我分成了三个功能区,空气和烟雾会在里面,进行一场从头走到尾的旅行。” 林予安蹲下身,将镜头视线与那个低矮的进气口齐平。风雪从他身后掠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这个炉灶的原理,不在于它有多复杂,而在于它有多直接。”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点了点最前端的进气口,“这里是起点。新鲜空气从这个唯一的低处入口被吸入,进入炉膛的第一部分。” “我会在这里,用最耐烧的硬木,维持一小堆高温的炭火,是整个系统的动力源。” 他的手指,顺着石炉平滑的顶部,向中间移动,“看这里,热空气,携带着燃烧产生的废气,会不可避免地向后流动。” “而在这个区域,我会堆满湿润的木屑和苔藓,它们不会被点燃,只会被从下方流过,超过一百度的热空气持续烘烤蒸馏。” “就像把湿毛巾放在一块滚烫的铁板上一样,热量会逼出水分形成浓郁的烟雾,这里是烟雾工厂。”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炉灶的末端,那个连接着白色烟道的洞口。 “最后,所有气体,无论是高温废气,还是低温浓烟,都会在这里汇合。最后被烟熏室的负压抽吸系统,强制性地全部吸入烟道。” “我只需要在睡前把炭火加足,再把把湿料堆满,产生一晚的烟熏应该不是问题。” ———— (求月票~~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220章 守护过奇迹 第220章 守护过奇迹 林予安最后检查了一遍那个由皂石板搭建的封闭式炉灶。确认了炉膛与烟道之间的接口也密封得完好无损。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天天气稍好,就可以开始第一次正式的冷熏作业了。 傍晚的极地,在暴风雪的笼罩下,已经不存在任何可见的自然光源。 天空和大地被狂暴的白色涡流彻底融合,形成了一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唯有林予安舍不得用的高强度头灯,在他额前投射出一道明亮的光柱,刺破这无边的风雪。 风力比他下午刚出来时,至少又增强了一个等级。雪片以近乎水平的角度疯狂扫射,打在他的防风衣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响声。 林予安看了一眼庇护所的方向,那栋半埋在雪地里的建筑,在头灯的光晕边缘若隐若现,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 “好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他对着gopro的镜头大声说道,声音几乎要被风的咆哮声撕碎。 “主体结构和配套设施已经全部完工,现在看起来这场暴风雪至少会持续一整夜。” “熏制工作必须等到明天了,等风力减弱,才能更精确地控制炉火和烟雾。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庇护所。” 他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的新作品,这座白色的半球形建筑,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之中,只有一个拱形的入口和一个预留的烟道口。 在头灯的光束下,它的轮廓显得神秘而又充满力量,就像一个来自外星球的探测器,充满了科幻般的美感。越看越喜欢! 他顶着狂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庇护所走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风像一堵无形的墙,用力地将他向后推。 短短不到几百米的距离,他却感觉像是跋涉了一个世纪。 当他终于摸到庇护所厚重的木门,拉开门栓,闪身而入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清净了下来。 温暖的气息,夹杂着木材燃烧的干燥香气和十二月身上淡淡的奶腥味,瞬间包裹了他。 林予安脱下被冰雪覆盖的外套和帽子,挂在靠近壁炉的地方烘烤,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鼻尖都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 他走到火塘边,伸出双手,感受着火焰带来的热量,僵硬的手指才慢慢恢复了知觉。 “嗷呜?” 一声带着询问意味的,奶声奶气的叫声,从角落里传来。 林予安转过头,看到十二月正从它的狼皮床上爬起来,歪着小脑袋,用那双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望着他。 它似乎对林予安刚才的“失踪”感到有些好奇和不安。 “我回来了,小家伙。”林予安的声音因为长时间在寒风中而有些颤抖,但语气却无比温柔。 十二月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立刻放下心来,它迈着已经比几天前稳健了许多的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到林予安的脚边。 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嗯嗯”声,像是在欢迎他的归来。 林予安被它这副黏人的模样逗笑了。坐了下来,将十二月抱进怀里,小家伙的身体像一个温暖的小火炉,驱散了他身上最后的寒意。 他用手指轻轻地挠着十二月的下巴和耳后,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小猫。 “好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饿了。”林予安估算了一下,距离上一餐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正好是《指南》上建议的喂食间隔。 “外面在刮大风,很可怕,对不对?” 林予安抱着它,一边走向物资箱,一边轻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先吃饱肚子,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熟练地开始准备十二月的晚餐,先将奶嘴放入uvc消毒盒进行快速消毒。 然后架起铁锅融化积雪,将水温精准地控制在了39c左右,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取出电子秤,精确地称量出50克奶粉和200克温水,然后以画圈的方式轻轻摇晃,将它们混合成一瓶完美的晚餐。 “开饭了,小馋熊。” 他将那个钝圆形的硅胶奶嘴,轻轻地送到了十二月的小嘴边。 有了早上的经验,十二月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张开嘴,一口衔住了奶嘴。 当第一口温暖香甜的奶液涌入它的口腔时,它立刻发出了满足的呜咽声。 喂饱了十二月,他才抱着这个心满意足的小家伙,拿起了那台电子记录仪,准备完成今天的另一项重要任务——下午的体征数据测量。 “好了,到了我们每天的体检时间了。让我看看,吃饱喝足的你,今天有没有好好长大。” 首先进行的是最简单的体温测量,他打开那支兽用非接触红外体温计,对着十二月毛发相对稀疏的耳廓内侧按下了测量键。 “嘀——38.7c。” “体温正常,非常健康。”他在记录仪上迅速录入了数据。 接下来是心率和血氧,这项测量稍微有些麻烦,需要十二月保持相对安静。 他拿出那个特制的兽用耳夹式脉搏血氧仪,夹子不大,刚好能夹住十二月耳朵的边缘。 小家伙对这个突然夹住自己耳朵的“小夹子”感到很不满,立刻开始晃动脑袋,试图把它甩掉。 “嘿,别动,别动,一下就好。”林予安用一只手稳住它的脑袋,另一只手拿着记录仪,眼睛紧盯着屏幕上开始跳动的数字。 心率读数在140、135、150之间快速波动,显然是小家伙紧张所致。 林予安耐心地等待着,同时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它的下巴,帮助它放松下来。 终于,在十几秒后,十二月似乎习惯了耳朵上的异物,渐渐安静下来。 屏幕上的心率读数也随之稳定在了125次/分钟,血氧饱和度则显示为98%。 “心率125,血氧98%,嗯,对于一只正在活动的幼崽来说,这个心率稍微有点快,但完全在正常范围内。血氧饱和度非常理想。”他一边念着,一边将数据录入。 最困难的是体重和体长的测量,他先是试着将十二月直接放在秤上,可小家伙根本不配合,刚一放上去,就立刻扭动着要爬下来,读数根本无法稳定。 “好吧,看来直接测量是行不通了。”林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已经抱着红色橡胶球玩起来的十二月,对着镜头笑了笑说:“小家伙精力太旺盛,强行测量只会吓到它。体重和体长,只能等它睡着了再说了。” 说完,他便将电子秤和皮尺重新放好。将暂时无法测得的数据项,在电子记录仪上标注为“待测”。 然后开始写下午的初步行为日志总结: “幼崽精神状态极佳,活力旺盛,与人的互动性增强。对新环境(暴风雪)表现出警惕。” “但在安全庇护所内情绪稳定。下午的玩耍行为中,已展现出初步的扑咬和撕扯等捕猎本能。”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忙碌了大半天,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林予安将十二月抱回它的狼皮床上,小家伙立刻又和那个红色的橡胶球玩了起来。林予安则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 他没有选择处理那只雪靴兔,他只想吃一顿简单快速又能补充热量的食物。 他从挂在庇护所横梁上的风干鱼串中,取下了那条之前捕获的湖鳟鱼柳。 经过几天的风干,鱼柳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略硬的外壳,锁住了内部大部分的油脂和水分。 将鱼柳切下厚厚的一块,直接用一根削尖的木棍串起来,架在火塘的炭火上炙烤。 很快,鱼柳被烤得滋滋作响,风干过程中浓缩的油脂,在高温下被迅速逼出。 偶有几滴鱼油落在下方的木炭上,激起一簇簇火苗和一阵阵浓郁的焦香。 鱼肉的外皮变得焦黄酥脆,而内里依旧保持着湿润和鲜嫩。这是一种极其原始的烹饪方式,也是补充体能的最佳选择。 林予安大口地吃着烤好的鱼肉,感受着高蛋白和高脂肪带来的饱腹感和热量,迅速补充着今天在风雪中建造工程所消耗的能量。 十二月似乎也被这股浓烈的烤肉味吸引,先是停止了玩球,但依然抱着球,然后小脑袋抬起看着他。 随后跑到他脚边,仰着小脑袋,用它那标志性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这个你当然不能吃,小家伙。”林予安笑着,撕下一小块完全没有烤焦鲜嫩的鱼肉内芯,放凉后递到它嘴边。 这块未经任何调味的纯净鱼肉,是对它今天“不配合体检”的小小奖励。 十二月立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口将其卷走,满足地咀嚼起来。然而,这美妙的滋味太过短暂。 当最后一点鱼肉的鲜香也消失在味蕾上后,小家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头,黑豆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它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急切地乞求,而是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歪着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这像是在用它最温顺的方式,无声地询问:“真的……不能再来一小口吗?” 林予安看懂了它所有的情绪,心中一软,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温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贪吃鬼。” 得到安抚的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地趴了下来,蜷缩在他的脚边,像一团温暖的雪球。 看着它安稳下来,林予安这才开始清理工具,又往壁炉里添足了木柴,确保一夜的温暖。 屋外,风声依旧在疯狂地咆哮,甚至能听到大块的积雪从屋顶滑落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但庇护所内,却温暖如春。 十二月似乎精力又恢复了一些,它放弃了那个已经玩腻了的橡胶球,将“攻击目标”转向了林予安。 它跌跌撞撞地爬上林予安铺在地上的睡袋,那里对它来说,就像一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玩具。 先是用爪子试探性地拍了拍睡袋的尼龙面料,发现这个大家伙不会反抗后,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然后,一头扎进睡袋的褶皱里,玩起了捉迷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屁股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又猛地探出小脑袋,对着林予安发出一声毫无威慑力的“嗷呜”声,像是在发起挑衅。 林予安也被它的童真所感染,他伸出手,隔着睡袋,轻轻地挠了挠十二月藏在里面的小肚子。 小家伙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痒痒,在睡袋里扭来扭去,四脚朝天,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般的哼唧声。 林予安索性也躺了下来,和十二月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袋,玩起了“打地鼠”的游戏。 他在这里按一下,小家伙就在那里拱一下,他在那里戳一下,小家伙就在那里伸出爪子挠一下。 庇护所内,充满了十二月欢快的叫声和林予安爽朗的笑声。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在绝境中求生的挑战者,所有的孤独压力都在这场纯粹的嬉闹中,被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闹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人一熊似乎都累了。 林予安拉开睡袋的拉链,十二月立刻熟门熟路地钻了进来,熟练地找到了他臂弯里那个专属的“枕头位”。 他将这个小小的“暖宝宝”抱在怀里,重新拉好睡袋。 十二月似乎真的累坏了,哪怕下午才刚刚睡醒,此刻精力似乎也已耗尽。 几乎没怎么调整姿势,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就睡着了。 林予安没有立刻睡去,静静地看着这个小生命,壁炉里的火光,柔和地照在十二月白色的绒毛上,让它看起来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天使。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平稳的心跳,和自己胸膛的起伏形成了奇妙的共振。 屋外,是北极圈内最狂暴的暴风雪,任何暴露在外的生命都可能被冻成冰雕。 而屋内,就在这层薄薄的木墙和雪堆之后,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壁炉里的火焰,稳定而执着地燃烧着,将每一寸空间都染上了温暖的橙黄色。 跳动的光影,将粗糙的木墙,堆积的物资,以及睡袋里相拥的一人一熊,都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这里没有寒风的咆哮,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小熊均匀的呼吸声。 狂暴与安宁,冰冷与温暖,混乱与秩序,仅仅相隔一道门的距离。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对比。 林予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盖在十二月小小的身体上。 自己建造的这个庇护所,此刻不仅仅是在保护自己,更是在为这个脆弱的新生命,抵御着整个世界的恶意。 这种被全然依赖,全然信任的感觉,让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看着十二月熟睡中微微抽动的鼻翼,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 “你会记得吗?”他在心里轻声问。 “等你长大了,成为一头重达半吨的冰原之王,在你追逐海豹,巡视领地,或者在某个同样风雪交加的夜晚,蜷缩在冰洞里时……” “你会不会在记忆的最深处,闪过一丝模糊的片段?曾经有一个奇怪的两脚生物,陪你度过艰难的幼年时期。” “会不会记得,这个小小的散发着烟火味的木屋?记得这捧跳动的橙黄色火焰?以及我这个,你熊生中,第一位最奇特的家人?” 林予安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动物的记忆,尤其是幼年期的记忆,大多是模糊的而是基于气味和本能。 也许未来的十二月,对此将毫无印象。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你不记得,我会记得。”林予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会记得,在这片荒凉孤寂的极北之地,我曾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 还曾守护过一个奇迹。 —— (求月票~~) (本章完) 第221章 第三十三天!(求月票辛苦的大哥们 第221章 第三十三天!(求月票辛苦的大哥们。) 他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这种温馨之中。因为还有一项重要的“科研任务”没有完成。 又静静地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直到他能从十二月呼吸的深度和频率判断出,它已经进入了最沉的深度睡眠阶段。 他知道,时机到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十二月的脑袋下抽出,然后极其缓慢地爬出了睡袋。 整个过程,他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悄无声息地来到电子秤旁,他先站上去,双脚微微分开,保持身体的绝对静止。 电子秤屏幕上的蓝色背光亮起,数字飞速跳动后,最终稳定下来。默默记下了这个包总重量的数字。 然后,他又轻手轻脚地走回睡袋边。他俯下身,鼻尖在十二月散发着奶香的绒毛的身上,狠狠地吸了一下。 然后伸出双手,悬在十二月身体下方,感受着它身体散发的温度,预判着它的重量和重心。 一手托住它的胸腹,一手托住它的臀部,将熟睡中的十二月整个儿抱了起来。 小家伙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梦呓,小爪子还在空中无意识地划了一下,但终究没有醒来。 林予安抱着这个沉甸甸又温暖的“小胖子”,再次站上电子秤,同样保持静止。屏幕上的数字再次稳定下来。 他用这个新的总重量,减去刚才记下的自身重量,一个精确的数字瞬间在他脑海中计算出来。 他将十二月轻轻地、原封不动地放回睡袋中原来的位置,为它掖了掖睡袋的边缘。 然后立刻拿起电子记录仪,在黑暗中借着壁炉的光亮,补全了今天的数据: “体重:10.8公斤。(采用相减法,在幼崽熟睡状态下测得,以避免应激反应并确保数据准确。)” 他看着10.8公斤这个数字,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喜表情。 对着gopro的镜头,轻声地说道:“天哪,一天就长了快200克了!这专业奶粉的效果,真是太惊人了。” 体重是衡量幼崽健康状况的黄金指标,稳定的体重增长,意味着十二月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食物,正在以超理想的速度成长。 最后是体长,他拿出那卷柔软的皮尺,轻轻拉开,避免发出“唰”的声音。 “测量体长是评估骨骼发育的关键指标,在实验室或者动物园里,最标准的测量方法是,测量动物在完全伸展状态下的直线体长。” “比如从胸骨前端到骨盆坐骨末端的距离,这能最精确地反映躯干的生长。” “但现在”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身体自然蜷曲成一个c形的十二月。 “在不能打扰它的情况下,强行把它拉直测量可能打扰到它的深度睡眠,还可能造成应激。所以,我只能采用指南中曲线体长方案。” 他将皮尺的零刻度端对准它鼻尖那个湿润的黑色小鼻子。这是一个固定且易于辨认标志,能确保每次测量的起点都保持一致。 然后让皮尺顺着它脊椎自然的弧度,紧贴着背部中线,越过肩胛骨最高点,沿着脊柱的轮廓,一直拉到被绒毛完全覆盖的尾巴根部。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几乎只是让皮尺的重量落在绒毛的顶端,测量进行得异常顺利。 得到了一个精确的读数,并迅速拿起电子记录仪,在黑暗中借着屏幕的光亮,补全了今天的数据: “体长(曲线测量):72.5厘米。” 至此,今天所有的科研数据采集任务,全部圆满完成! 林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拆弹任务。 他重新钻回温暖的睡袋,将十二月再次揽入怀中。这一次,他才真正地从精神到身体,完全地放松下来。 睡意,伴随着炉火的温暖和均匀的呼吸声,如同涨潮的海水般,不可抗拒地淹没了他的意识。 彻底沉入梦乡。 第三十三天,林予安是被一种轻柔而执着的拱动唤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正好奇地凑在他的脸颊边嗅着小鼻子。 十二月醒了,正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地顶着他的胳膊,喉咙里发出细微的代表着“我饿了”的哼唧声。 林予安笑了笑,揉了揉小家伙的头。起身打开庇护所的门,一瞬间,整个世界的光芒,立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入。。 那是一种极致的明亮,阳光经过广袤雪原的无数次反射,已经失去了所有温度,不带一丝杂质的洁白光线,将整个庇护所照得通明 一束明亮的光柱从门口笔直地投射了进来。无数细小的冰晶和尘埃在光柱中浮动、旋转,充满了神圣感。 林予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他站在门口,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暴风雪,已经停止了。 没有了狂风的怒吼,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昨夜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咆哮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绝对寂静。在这片寂静中,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道里流淌时发出的“嗡嗡”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寒冷的空气冲刷着他的肺叶,让他的头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暴雪过后,混合着远处黑云杉林散发出的淡淡松香。 欣赏了片刻这令人敬畏的雪后奇景,林予安才退回屋内,将门重新关好,隔绝了那耀眼的光线和逼人的寒气。 伸手拿过了放在睡袋旁的那台三防电子记录仪。开机后,首先切换到环境监测页面。 “12月03日,清晨7点05分。”他对着镜头轻声说道。 “庇护所内部,当前温度3.1c,湿度52%。外部环境……嗯,看起来,我们迎来了一个好天气。” 记录完毕,他才开始进行清晨最重要的例行公事,为十二月准备早餐。 整个过程已经如行云流水般熟练,uvc消毒盒无声地工作,体温计校准水温,电子秤上的数字被他精准地控制在小数点后一位。 今天,有一个小小的变化。他翻阅了一下《应急指南》中关于“渐进式喂养”的章节。 在确认了十二月昨天的所有生理指标,尤其是排泄物的性状都表现得非常完美后,他决定执行下一步方案。 “好了,小家伙,根据你的优异表现,今天你的早餐要升级了。” 他对着镜头,也对着一旁已经急不可耐的十二月说道。 “指南上建议,在幼崽完全适应配方奶后,可以每隔一到两天,将每餐的总奶量增加5%到10%,以匹配它惊人的生长速率。” “我们昨天每餐是250克,今天,我准备给它增加到270克。这是一个大约8%的增幅,是一个非常安全稳妥的区间。” 然后,精准地称量出54克奶粉和216克温水,摇匀,测温。 在将奶瓶递给十二月之前,电子记录仪的喂养日志上写下了新的一笔: “上午7:20,喂食。配比1:4,总摄入量270g。(因昨日适应良好,今日开始执行渐进式增量喂养方案,首次增量8%)” 喂奶的过程依旧温馨而顺利,吃饱喝足的十二月,满足地打着饱嗝,又被林予安耐心地拍了嗝。 然后便自己跑到狼皮床的一角,抱着那个红色的橡胶球,开始进行它每天的“晨练”。 安顿好这个小祖宗后,林予安终于有时间,正式开始他今天的户外工作。 他穿上厚实的外套,再次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虽然早已领略过雪后的奇景,但再次站在这片寂静而壮丽的白色世界中,他心中依然充满了敬畏。 昨夜的暴风雪,将他的庇护所和新建的雪屋熏房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新被”。 尤其是雪屋的进气口和烟道出口,已经被松软的积雪堵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清理出来,今天的冷熏计划就无法进行。 他没有过多地沉浸在美景之中,而是立刻开始了清理工作。 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将庇护所门前和熏房周围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工作区域。 清理完毕后,林予安站在那座如同雪地里长出来的大蘑菇般的雪屋熏房前,拍了拍手上的雪,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好了,体力活干完了,现在,开始我们今天的技术活。 “经过一夜暴风雪的考验,我们的冷熏房完好无损。今天将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冷熏作业,来处理这些珍贵的红点鲑。” 他先是回到庇护所,从横梁上取下了几条之前用粗盐和杜松子精心腌制过的红点鲑。这些鱼已经在干燥的空气中悬挂了超过24小时。 将其中一条鱼举到镜头前,鱼的表面已经不再是湿漉漉的,而是呈现出一种略微干燥但又带着一丝黏性的质感。 在光线下,鱼皮反射着一层柔和的光泽,像涂了一层薄薄的清漆。他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鱼皮,指尖传来清晰的黏着感。 “大家看,经过风干,鱼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略带黏性的半透明薄膜。” “在专业的烟熏工艺里,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做‘蛋白膜’或‘风干膜’。” 他开始详细地进行科普,语速不快,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这层膜的形成原理,其实是一个简单的生物化学过程。” “在用盐腌制鱼肉时,盐分会破坏鱼肉表层的细胞结构,导致一部分水溶性的蛋白质溶解出来。” “当将鱼肉放在干燥通风的环境中时,表面的水分会蒸发,这些溶解出来的蛋白质就会,在鱼肉表面形成一层蛋白质薄膜。” “千万不要小看这层膜,它在冷熏过程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首先,它有黏性,像胶水一样,能让烟雾里的风味物质牢牢地附着上来,而不是简单地滑过去。” “其次,它像一层盔甲,能在烟熏时锁住鱼肉内部的汁水,防止成品变得干柴。” “没有这层膜,就没有完美的烟熏,在进行任何烟熏之前,让食材表面形成这层蛋白膜,是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接着,他从庇护所的外面的雪堆中,挖出了不少散发着潮湿木香的木屑。 他抓起一把木屑,在镜头前展示,“熏料的选择,同样是一门学问。我准备的主要是矮柳木和少量桦木的木屑。” “在北极地区,这是最容易获取的熏料。硬木燃烧产生的烟雾,味道柔和,富含愈创木酚和丁香酚,能带来经典的烟熏风味。” “绝不能使用针叶树如云杉、松树的木屑,因为它们富含树脂,燃烧时会产生苦涩、刺鼻的黑烟,它只会毁掉食物的味道。” “记住,冷熏要的是‘蒸馏’出来的浓烟,而不是‘燃烧’产生的烈火。” “所以熏料必须是湿的,这样它们才能在高温下缓慢地不充分燃烧,以阴燃和热解的方式,蒸馏出最饱满的烟雾。” 准备好食材和熏料,他来到了那个由皂石板搭建的,充满美感的“烟雾工厂”前。 他打开炉膛的盖板,先在最前端的“燃烧区”里,放入几块昨夜壁炉里剩下的,还内含火星的,已经完全碳化的硬木木炭。 继续让木炭保持一种通体赤红的,高温无焰的闷燃状态。然后,在炉膛中间的“烟雾区”,他堆上了大量的湿木屑,几乎将空间填满。 他盖上盖板,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用于观察。 “这个炉子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干蒸。”林予安对着镜头,用更通俗的方式解释起来。 “前面的炭火,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它本身不产生多少烟。当它产生的热气流过下面,去蒸上面这些湿木屑时。” “木屑里的水分和香味物质,就会被逼出来,形成又浓又白的烟雾。这个过程,我们叫它‘热解’,得到的烟雾味道最纯净。” 很快,一股极其浓郁的白色烟雾,开始从炉灶末端的排烟口源源不断地冒出。这股烟雾并不烫手,还带着纯净而原始的木材香气。 “现在,是冷却和净化的环节。”林予安指着那条连接炉灶和熏房的白色雪制烟道解释道。 “刚蒸出来的烟,温度还是太高,而且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味道不好的水蒸气和焦油。如果直接用它来熏鱼会发酸发苦。” “这条长达两米的雪制烟道,就像一个天然的冷却净化管。” “滚烫的烟雾在里面流过时,会和零下几十度的雪墙进行热量交换,温度迅速降下来。” “所以,最终能抵达熏房的,就是又冷又干净的‘干烟’。” 林予安蹲下身,通过微调炉灶前端进气口石板的角度,来精确地控制炭火的燃烧速度,进而控制烟雾的浓度和温度。 经过几次微调,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点,能产生最稳定浓郁的低温烟雾。 “烟雾工厂,启动成功!”他满意地说道。 他将那几条处理好的红点鲑用结实的麻绳穿过鱼鳃,带进了那个半球形的雪屋熏房。 熏房内部,光线昏暗,风声被完全隔绝,异常安静。 一股浓郁的烟雾,正从地面一角的烟道口缓缓涌入,像有生命的浓雾一样,在穹顶之下盘旋、聚集、流淌。 最后预留的排烟口缓缓逸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空气循环。 将二十多条鱼串,挂在预先设置好的木杆上,确保每一条鱼都均匀地悬在烟雾循环的核心区域,让烟雾能够包裹住鱼身的每一个角落。 “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会每隔一小时回来检查一次。现在,趁着天气这么好,总待在庇护所里对十二月的成长也不利。” “我决定带它出去进行户外活动,让它感受一下阳光和雪地。” 林予安回到庇护所,十二月正抱着那个红色的橡胶球在狼皮床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林予安回来,它立刻丢下玩具,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腿。 “外面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想不想出去玩?”林予安蹲下身,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十二月似乎听懂了“出去玩”这几个字里蕴含的兴奋意味,喉咙里发出了欢快的“嗷呜”声,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林予安笑了,对于一只北极熊幼崽来说,雪地就是它的天堂,对雪的亲近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他没有给十二月穿戴任何东西,它那一身浓密的绒毛就是最好的防寒服。然后将那个红色的橡胶球揣进了口袋。 “走吧,我们出发。”林予安说着,并没有抱着十二月,而是打开门,自己先走了出去。 然后回头用鼓励的眼神和轻柔的声音呼唤着它:“来,十二月,出来看看。” 十二月在门口迟疑了片刻,小小的鼻翼快速翕动,嗅探着门外冰冷而清新的空气。 它能看到门外那条通向白色世界的雪道,但雪道之外那厚厚的陌生积雪,似乎让它想起了不好的记忆,让它本能地感到一丝犹豫。 但最终,对林予安的信任和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战胜了待在熟悉环境里的安全感。 它试探性地迈出了自己的小短腿,第一次踏上了庇护所之外的土地。 它先是小心翼翼地走在林予安清理出的那条坚实的雪道上,一步一步,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 当它走到雪道的尽头,一只前爪不小心踩进了旁边松软的深雪里时,它吓了一跳,整条腿都陷了进去,急忙又缩了回来。 林予安看着它既想探索又有点害怕的滑稽模样,笑着鼓励道:“没关系,大胆地往前走,那就是你的世界。北极熊熊怎么可以怕雪。” 说着,他自己率先走进了深雪里,为十二月踩出一条通路。 有了林予安在前面开路,十二月的胆子大了起来。它跟着林予安的脚印,一头扎进了松软的雪地里。 厚厚的积雪几乎淹没了它的半个身体,每前进一步都需要奋力地“游泳”,这让它感觉新奇又好玩。 它像一只在白色海洋里航行的小船,拱起的小屁股在雪面上一起一伏。 就这样,一人一熊,穿过了这片松软的雪区,终于来到了不远处那座正在默默工作的雪屋熏房旁。 这里,就是广阔的湖面,湖岸附近的积雪被狂风压得异常坚实,形成了一片足以承受十二月体重的,天然平坦宽阔的运动场。 当十二月的小爪子从深雪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踩在湖面坚实的冰雪上时,四只小脚仿佛被黏在了地上。 一种冰凉坚硬与庇护所内松软土地和刚才的深雪都完全不同的触感,从它的脚掌肉垫清晰地传来。 它好奇地抬起一只前爪,悬在半空,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然后,它又小心翼翼地放下,用爪尖轻轻地刮了刮,发出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这个声音似乎取悦了它,它又换了另一只爪子,像在弹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 它低下头,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那纯净的冰雪,冰凉的气息,让它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小喷嚏,整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都跟着晃了晃。 这个喷嚏好像是一把钥匙,唤醒了它那被压抑的天性,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爆发了! “嗷呜——!” 十二月发出一声充满奶味的、却又带着一丝狂野的欢快咆哮,像一辆突然点火启动的白色小坦克,在这片开阔的冰雪平台上撒起欢来! 坚实的雪面让它的奔跑不再像在深雪里那样跌跌撞撞,四只小短腿以前所未有的频率交替着奔跑。 它第一次感受到了速度带来的,让风从耳边掠过的快乐! 兴奋地在冰面上打着滚,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交给了这片冰凉而洁白的世界。 它四脚朝天,露出柔软的白色肚皮,毫无顾忌地在雪地上蹭来蹭去,仿佛要将这股清凉的气息,揉进自己的每一寸皮毛里。 玩累了,它又一头扎进旁边松软的雪堆里,松软的积雪瞬间将它的小半个身子都淹没了。 (本章完) 第222章 冰原求生日常(求月票,不想当月票 第222章 冰原求生日常(求月票,不想当月票的养料.哼唧。) 它在雪里兴奋地拱来拱去,用四只爪子拼命地向后刨着雪,将雪扬得到处都是,有一些甚至溅到了林予安的脸上。 时而将整个脑袋都埋进雪里,只留一个圆滚滚的还在不停扭动的小屁股在外面,像一只在沙子里寻找贝壳的鸵鸟。 偶尔会找到一颗小树,撑着小树猛地站起来探出头,黑色的鼻子和嘴唇周围都已经镶上了一圈白色的“霜”。 但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看着它在雪地里尽情撒欢的样子,林予安的心中充满了暖意。 林予安知道,这才是它应该有的样子。庇护所再温暖,也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这片冰天雪地,才是它真正的家。 玩了一会儿,林予安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鲜红色的橡胶球。 “嘿,十二月,看这里!” 他喊了一声,将球在十二月面前晃了晃,正在雪堆里打滚的小家伙,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立刻从雪里钻了出来。 甩了甩脑袋上的雪,注意力瞬间被这个熟悉的鲜红色玩具吸引了。 林予安没有立刻给它,而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模仿投掷棒球的姿势,将橡胶球用力地向前方的冰面上抛了出去。 红色的球在洁白的冰雪上划过一道鲜艳的直线,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一路弹跳着,滚出了很远。 最终在几十米外停了下来,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像一颗诱人的小浆果,显得格外醒目。 十二月先是愣了一下,它的视线紧紧地跟着那个滚动的红点,整个身体都伏低了下来,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捕猎姿态。 随即,那双黑亮的眼睛瞬间锁定了那个红色的目标,捕猎的本能被彻底激发了! 它四肢猛地发力,像一支出膛的白色小炮弹,奋力地在坚实的雪面上奔跑起来。 身体还不够协调,跑起来的样子依旧有些滑稽,屁股一扭一扭的,像一个滚动的毛线球,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可爱的脚印。 很快就冲到了球的旁边,但并没有立刻叼起来。先是绕着球转了两圈,然后试探性地伸出前爪,猛地拍了一下球。 球被拍得滚了出去,它又立刻追上去,再次拍一下,它玩得不亦乐乎,仿佛一只正在戏耍猎物的小猫。 在确认了这个红色的“猎物”毫无还手之力后,它才心满意足地张开嘴,将这个比它脑袋还大的球笨拙地叼了起来。 它扭过头,一脸骄傲地看着远处的林予安,喉咙里发出“呜呜”含混不清的炫耀声,仿佛在说:“看,我抓到猎物了!厉害吧!” “干得好,十二月!拿回来!”林予安笑着拍了拍手,对它发出了指令。 十二月叼着那个巨大的球,视野都受到了影响,吭哧吭哧地跑了回来。 它没有直接把球丢下,而是绕着林予安跑了一圈,像是在进行一场胜利巡游,最后才将球丢在他的脚边。 然后仰起头,伸着长长的粉嫩舌头,“哈赤哈赤”地喘着气,像一只等待主人表扬的小狗。 “真棒!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捕猎手!”林予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俯下身,用力地揉了揉十二月沾满雪的脑袋。 就这样,在这片寂静的、被阳光照耀的冰湖上,一人一熊,开始了一场最简单也最快乐的“你丢我捡”的游戏。 红色的球一次次地被抛向远方,白色的身影一次次地奋力追逐。 十二月一人一熊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天地间极致的宁静,为这片冷酷的冰原,注入了最鲜活温暖的生命气息。 这不仅仅是玩耍,通过这种游戏,正在锻炼十二月的体能,速度和反应能力,也在培养它追踪猎物本能。 而这一切,都被他胸前那个小小的gopro镜头,美好地记录了下来。 在疯玩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十二月的体力明显不支。 它不再像刚才那样不知疲倦地去追球,而是叼着球跑到林予安脚边后,直接“啪嗒”一声趴在了冰面上。 伸出粉嫩的舌头大口喘气,小小的胸膛如同一个快速工作的风箱,剧烈地起伏着。 林予安知道,对于这个年龄的幼崽来说,这样的运动量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笑着走上前,从十二月嘴边取下满是口水的橡胶球,揣回口袋。 “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他俯下身,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十二月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发烫的后背。 “表现非常棒,现在,我们需要补充能量和好好休息了。” 他没有让十二月自己走回去。看着它那副累得像一滩烂泥的模样,林予安直接伸出双臂,将它整个儿抄了起来,稳稳地抱在怀里。 十二月立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唧。它把沉甸甸的小脑袋往林予安温暖的怀里一拱,调整了一下姿势,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几乎在瞬间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一副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 抱着这个温暖而沉重的小家伙,林予安并没有直接返回庇护所。在结束户外活动返回室内之前,必须完成所有必要的户外检查。 先是缓步走到了那座正在默默工作的雪屋熏房旁。靠近皂石炉灶,一股混合着木炭热气和浓郁木香的暖流扑面而来。 看到里面的木炭依旧在稳定地闷燃着,于是又抓出两大把湿润的木屑,均匀地覆盖在烟雾区,以确保烟雾能持续不断地产生。 然后,林予安拆下雪屋上的一块雪砖,一股更浓郁的烟雾立刻从缝隙中涌出。 他借着明亮的阳光向里望去,看到里面悬挂的红点鲑,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浅黄色。 “一切顺利。烟雾工厂和冷却系统都在完美地工作,鱼肉正在缓慢地吸收风味。预计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品尝到第一批成品了。” 检查完毕,他才抱着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十二月,返回了温暖的庇护所。 一进屋,他首先将十二月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属于它自己的、温暖柔软的狼皮床上。 小家伙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均匀的小鼾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林予安现在才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拿出那台三防电子记录仪,为上午的这次成功的户外活动,进行一次详细的复盘和记录。 他一边回忆,一边在屏幕上输入文字: 【科研数据记录】 日期: 12月04日 时间段:上午10:00 - 11:00 事件:首次户外环境适应性活动。 活动地点:庇护所以东,湖面坚实冰雪区。 活动内容: 自主探索(约40分钟):幼崽初次接触冰面表现出短暂的试探与迟疑,随后迅速适应并表现出极高的兴奋度。主要行为包括:奔跑、打滚、用前爪刨雪、将头部埋入雪中等。 互动游戏(约20分钟):进行“投掷寻回”使用红色橡胶球。幼崽能准确识别并追逐目标,寻回成功率100%,表现出强烈的游戏动机和初步的捕猎追踪本能。 生理反应评估:活动后期出现明显疲劳迹象,表现为呼吸频率加快、伸舌喘息、行动迟缓。判断其当前阶段的持续高强度运动耐力约为25-30分钟。 初步结论:幼崽对户外冰雪环境适应性极强,天性得到良好激发。未来每日保持至少一次类似的户外活动,以锻炼其体能,协调性并提供必要的环境丰容。同时需注意控制活动时长,避免过度疲劳。 记录完毕,他看着这份他写了快一个小时的详细报告,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放风,也是一次有目的、有观察、有结论的科学行为记录。 看着十二月沉睡的模样,林予安知道,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将拥有一段完全属于自己不被打扰的宝贵时光。 “hi guys,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熊宝宝已经睡着,冷熏已经开始,我需要每小时出去检查一次烟雾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这忙碌的一早上,终于有时间给自己做一顿饭了。” 他走到庇护所的一角,那里放着那只雪靴兔,昨天在处理时,他已经将兔肉分割成了适合烹饪和保存的小块,放进了雪景冰箱。 现在,经过在壁炉旁一上午的存放,肉块已经解冻,恢复了柔软的质感。 就在他准备开始烹饪时,记录仪发出了第一次轻柔的提示音。林予安放下手中的活计,穿上外套,拎着铁皮桶从壁炉里夹出几块炭火。 然后来到熏肉屋熟练地添加了新的炭火和湿木屑,确认一切正常后才返回庇护所。 返回时,他注意到一个潜在的危险,一夜的暴风雪,在他的庇护所屋顶上堆积了厚得惊人的一层新雪。 “这可不是好事。” 他抬头看着那几乎要压到通风口的雪层,对镜头解释道,“本来,我希望雪能积在上面,形成一个天然的雪被来加强保温效果。” “但现在,这个厚度已经超出了安全范围,雪看起来很轻,但大量积压之后,重量非常惊人。” 他的手指,指向了用石块和泥土垒砌的烟囱出口,“我的屋顶是斜向的,雪在重力作用下会向下滑动,对这个烟囱造成侧向的推力。” “现在积雪这么厚,这个压力非常大,可能会导致烟囱结构松动甚至崩塌。一旦烟囱出了问题,这个庇护所就没法住人了。” “所以,我现在必须进行一次屋顶减负作业。” 他回到庇护所,拿出了一件他很少使用的工具,他之前清理屋顶积雪的桦木棍,这棍子差点被当柴烧了,没想到又派上了用场。 林予安先是爬上庇护所侧面相对低矮的雪堆,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屋顶的边缘。 先在厚厚的雪层上划出巨大的方块,然后将雪刀水平插入雪层底部,利用杠杆原理,将一块块沉重的雪块撬松推下。 雪块轰的一声砸落在地面上,激起一片雪雾。 他一层一层地将屋顶上多余的浮雪清理下来,尤其仔细地清理了烟囱周围的积雪,解除了对它的侧向压力。 最终,他只在屋顶上保留了大约半米厚,能起到最佳保温效果而又不会带来过大风险的压实雪层。 做完这一切,再次大汗淋漓的林予安,终于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强烈地抗议起来。 回到温暖的室内,准备为自己烹制一顿迟来的丰盛午餐,以犒劳自己一上午的辛勤劳动。 他将处理好的兔肉块放入铁锅中,先用少量雪水没过,放在火上快速烧开。 水面上很快浮起了一层灰色的血沫。用木勺仔细地将这层血沫撇去。 一边撇去,一边分享烹饪心得,“任何肉类,尤其是野味,在炖煮时这一步都非常关键。去除血沫,就能去除大部分的腥味来源。” “雪靴兔的肉,蛋白质含量高,但脂肪很少,直接烤会比较柴。长时间的炖煮,能让肉中的胶质和风味物质充分溶解到汤里。” 将焯好水的兔肉块捞出,倒掉锅里浑浊的水,重新加入干净的雪水。 然后,取出了几块已经解冻的干硬的贻贝肉,将贻贝肉和焯好水的兔肉块放在一起,准备进行下一步骤。 “仅仅去除腥味是不够的,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让简单的食材爆发出最极致的风味,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从存放物资的角落里,取出了那个用桦树皮做的小罐子,里面装着一些剩下的乳白色的固体狼油。 挑出一些狼油,放入烧热的空铁锅中。油脂迅速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等到油温足够高,甚至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时,才将焯好水的兔肉块和解冻的贻贝肉,一同倒入锅中! “刺啦——!” 食材与热油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声响,大量的水蒸气携带着浓郁的香气猛地升腾而起。 他用木勺快速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 在高温狼油的作用下,兔肉的表面迅速收缩,从之前的灰白色转变为诱人的金黄色。 而贻贝肉也再次经历了煎炒的过程,冻腥味在高温下被迅速蒸发带走,取而代之的是被重新激活的海洋鲜香。 直到锅中所有的兔肉块都裹上了一层均匀的焦黄色,他才将干净的水倒入滚烫的铁锅中。 又一声“刺——”巨响,锅中瞬间白浪滔天。 最后只撒入了少许他自己提纯的粗盐,然后将铁锅架在壁炉的火焰上,盖上锅盖,开始慢慢地炖煮。 又一个小时过去,记录仪的闹钟再次响起。林予安出去进行了第二次熏房检查,一切依然完美。 当他再次回到庇护所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醇厚到近乎凝固的香气,已经彻底占据了整个空间。 当他从外面冰冷纯净的空气中,再次回到温暖的庇护所时,那股炖煮了许久的浓郁香气,瞬间被放大了数倍的灌满了他的鼻腔。 这是一种复合香气,腥膻气很少,只剩下两者最精华的味道。 两种味道在翻滚的汤汁中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整锅汤闻起来既浓郁又干净,充满了最原始的肉汤香气。 庇护所内,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铁锅中肉汤翻滚时发出的“咕嘟”声。 屋外,阳光静静地洒在无垠的雪原上,那座白色的雪屋熏房,正持续不断地向空中吐出一缕缕白色的烟火。 这是一个宁静而完美的极地午后。 时间缓缓流逝。铁锅里的兔肉汤,依旧在壁炉火焰的持续舔舐下,发出咕嘟咕嘟声。 也正是这股愈发浓烈的肉汤香气,悄悄地探入了十二月沉睡的意识深海,并唤醒了它最原始的本能。 原本在狼皮床上睡得像一块白色的十二月,小小的鼻翼开始不自觉地,以极高的频率快速抽动起来。 它似乎在梦里,追逐着一个由味道构成的美妙的幻影。它的小嘴巴甚至无意识地咂了咂,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渴望的梦呓。 终于,这股香味的刺激下,它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它还有些迷糊,视线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看着周围。 但在闻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无比真实的浓郁肉香后,它的大脑仿佛被瞬间激活,所有感官都聚焦在了唯一的源头。 这一觉,它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上午剧烈运动和长时间睡眠的双重消耗,让它此刻的饥饿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它立刻从狼皮床上爬了起来,甚至还摇晃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展着自己正在快速生长的身体。 然后,它伸长了脖子,对着那个正坐在壁炉旁手里削制着木碗的林予安,发出了焦急而响亮的“嗷呜—嗷呜—”声。 “好了,好了,我听到了,小馋熊。”林予安被它这副被香味钓醒的模样逗笑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走向物资箱。 “你的小鼻子可真灵,不过那锅汤是我的午餐,你的豪华大餐也马上就好,我们今天一起开饭。” 他熟练地开始了冲奶流程,这一次,他没有再进行详细的解说,只是安静而专注地完成着每一个步骤。 很快,一瓶温度适宜,分量充足的熊熊豪华大餐就准备好了。 十二月早已迫不及待,一直在他脚边焦急地打着转。 看到奶瓶完成,它立刻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扒着林予安的腿,仰着头,嘴里发出催促的呜咽声。 “来了来了,别急。”林予安笑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来抱着它喂。 他先是将那张柔软厚实的狼皮床,拖到了靠近壁炉,将十二月引到这个专属餐位上,让它形成一个舒服的半躺姿势。 然后,他才将那个巨大的奶瓶递了过去。 十二月立刻兴奋地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前爪,一把将奶瓶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它甚至等不及林予安帮忙,就自己调整了一下角度,主动伸长了脖子,将那个钝圆形的硅胶奶嘴,精准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咕咚、咕咚……”满足的、大口吞咽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它四脚朝天,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用两只前爪稳稳地抱着比大奶瓶,两只后腿还舒服地蹬直了,露出粉嫩的脚掌肉垫。 惬意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躺在沙发上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电视的人类小孩。 看到十二月已经能自己“搞定”午餐,林予安松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餐。 他从壁炉里小心翼翼地将那口炖煮了好几个小时的,滚烫的铁锅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石板上。 掀开锅盖,一股更浓郁更香气,夹杂着滚滚的白色蒸汽,猛地升腾而起。 锅里的汤,已经变成了诱人的乳白色,大块的兔肉炖得骨肉分离,用木勺轻轻一碰就散了开来。 林予安用一个桦树皮制成的大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兔肉汤。吹了吹气,然后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汤。 这味道绝谈不上“精致”,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异味。 但在没有香料,没有足够调味品的情况下,林予安通过焯水和煸炒,已经将这种异味压制到了最低。 最终得到的虽不完美,但肯定充满了力量,每一口滚烫的汤汁滑入胃里,都像是在为他渴望脂肪和蛋白质的身体,注入最直接的能量。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饭搭子。十二月依旧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抱着奶瓶喝得正香,眼睛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里。 庇护所内,形成了一副奇妙而又无比和谐的画面。 在跳动的橙色火光映照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大口地喝着热气腾腾的肉汤,脸上满是辛劳后的满足。 而在他脚边不远处,一头白色的北极熊幼崽,正四脚朝天地抱着一个巨大的奶瓶,喝着科学配比的鲜香奶水。 一人一熊,一个喝着肉汤,一个喝着牛奶,互不打扰,却又在同一个温暖的空间里,构成了家人般的温馨氛围。 林予安一边吃着软烂脱骨的兔肉,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十二月,确保它的奶瓶没有歪掉。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 (十二月:“嗷呜—嗷呜—月票—嗯嗯!”) (本章完) 第223章 新猎物! 第223章 新猎物! 庇护所内,吃饱喝足的十二月,正趴在温暖的狼皮床上睡得正香。 小小的胸膛随着深沉的呼吸一起一伏,像一个不知烦恼为何物的白色小天使。 铁锅里剩余的兔肉汤还在炉火上煨着,散发出醇厚而温暖的香气,壁炉里的火焰发出令人安心的“噼啪”声。 林予安刚刚享用完一顿丰盛的午餐,兔肉和热汤带来的能量,让他在疲惫的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他拿起电子记录仪,并没有立刻投入新的工作,而是设定了一个三小时后的闹钟。 “冷熏房现在已经进入了非常稳定的运行状态。”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声音平静而沉稳。 “炉膛里的木炭在缺氧环境下能持续闷燃很久,烟道和熏房的温度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动态平衡。” “所以现在不再需要一个小时检查一次了,我可以把检查间隔拉长,这给了我一段更完整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我需要用来思考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他开始对当前的局势,进行一次全面的战略评估分析,“首先,食物储备,蛋白质方面非常充足。“ “风干的鱼柳,雪井里冷冻鱼,加上熏房里正在制作的二十多条烟熏鱼,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节省一点,足够维持到挑战结束。”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一个巨大的隐患已经出现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我的体重,下降了约5公斤。这已经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十三天,总计下降的体重超过了十公斤。” “虽然我每天都在进食,甚至可以说是蛋白质过量,但体重依然在掉,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我严重缺乏脂肪。”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庇护所内踱了两步,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坚定下一步行动的决心。 “在极地环境中,脂肪就是生命,这句话绝不是夸张。它提供的能量是等量蛋白质或碳水化合物的两倍以上。” “是人类身体对抗严寒,维持体温最核心的燃料,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大脑,神经系统,都需要脂肪来维持正常运作。” “没有足够的脂肪摄入,人的思维会变得迟缓,情绪会变得不稳定,最终身体机能会全面崩溃。” “很多人有个误区,觉得只要有肉吃就不会饿死,但事实是,长期只摄入瘦肉,会引发一种致命的状况,叫做蛋白质中毒。” “或者更形象的称呼—兔子饥荒。因为身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来分解和代谢蛋白质,如果缺乏脂肪来补充这些消耗。” “你的身体就会进入能量负平衡,你吃得越多,消耗得越多,最终会一边吃着肉,一边活活饿死。” “我之前储存的少量狼油和鱼油,在照顾十二月和这几天的烹饪中,已经快基本耗尽了。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发出了明确的警报。” “获取高纯度的脂肪,已经成了我的最高优先级战略目标,重要性甚至超过了获取任何其他食物。” 他站定,目光穿过小小的通风口,望向外面那片被阳光照耀的寂静的雪原。 “暴风雪过后,天气这么好,所有饥饿的动物都会出来觅食,寻找被大雪掩埋的食物。这是一个绝佳的狩猎窗口期。” “我必须再次主动出击,去森林深处碰碰运气,寻找那些能为我提供大量脂肪的猎物。” 决策已定,林予安立刻开始行动,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次的探索不能像之前那样,只在庇护所周围一两公里的范围内活动。 那些区域他已经非常熟悉,小型猎物或许有,但大型能提供脂肪的动物,警惕性极高,绝不会轻易靠近陌生气味活跃的区域。 他需要深入到更原始,更少受到干扰的森林腹地。但他还面临着时间的无情限制。 “现在是下午一点。”他走出庇护所,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精准地估算着时间。 “在十二月的拉布拉多,白昼时间非常短暂,大约只有8个小时。这意味着,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就会开始迅速变暗。” “一旦失去光线,在陌生的森林里活动是极其危险的。所以我必须严格控制时间。” “我给自己设定了四个小时的行动窗口,向内陆深入两个小时,然后无论有没有收获,都必须立刻掉头返回。” 他在十二月熟睡的狼皮床边,放了一大碗干净的清水,以备它睡醒后口渴。 仔细地检查了门栓的结构,并往壁炉里添足了耐烧的硬木,确保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庇护所能一直保持温暖。 然后,他开始进行最专业的武装。 “今天的任务是主动追踪狩猎,而不是被动等待。”他对着镜头,一边整理装备一边解释。 “所以,着装的选择至关重要,我不能穿那件防寒性能最好,但也最笨重的派克大衣。” 他用手搓了搓面料,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然后,像这种硬质的防风冲锋衣面料,每一次与树枝的轻微摩擦,都会发出噪音,足以惊动几十米外任何警惕的猎物。” 因此,他选择了一套为潜行狩猎而优化的多层着装体系,最里层是能快速导湿的贴身羊毛内衣,中间层是一件厚实的抓绒衣。 而最外面,他选择了一件抓绒软壳材质的外套,这也是他唯二的外套之一。 “这件外套的面料,经过了特殊的拉绒处理。”他对着镜头,展示着衣服的表面。 “它的纤维非常细密柔软,它发出的声音会被最大程度地吸收和减弱,而不是像硬壳冲锋衣那样,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在追踪警惕性高的猎物时,这种细节上的差异,就是成功与失败的分界线。” 他背上了登山背包,一个装着火绒和打火石、一块熏鱼干、一个急救包。左手持着桦木长矛,将反曲弓还有8支狩猎箭的箭囊背在身后。 做完这一切,又从物资堆里,拿出了至少有三十米长的尼龙绳。 “这东西,可能用不上,但一旦需要,它就是关键。” 他将沉重的绳捆挂在背包外侧,“如果我真的足够幸运,狩猎到了一头大型猎物,在原地进行分割后,再用这条绳子拖拽回庇护所。” 最后,将雪鞋牢牢地绑在靴子上,活动了一下脚踝,感受着那种与大地连接的“面积感”。 “出发!” 他转身,拉开门,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在狼皮床上熟睡的十二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丝温柔被一种属于猎食者的专注所取代。 林予安缓慢的走进那片白色森林之中,踏上雪鞋,感觉立刻不同了,之前每走一步都会深陷至小腿的积雪,现在只能没过脚踝。 这不仅仅是节省体力,更意味着他的移动变得更迅速,极大地提升了他在雪地中的追踪和突袭能力。 他以一种近乎在雪上“漂浮”的姿态,平稳而高效地前进,每一步都悄无声息。 森林里,暴风雪的痕迹更加明显,无数的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拱门。 在他眼中,这些不再是美丽的风景,而是天然的“视觉障碍”和“掩体”。 他需要时不时地弯腰才能通过,而每一次弯腰,他的视线都会被短暂地遮挡,这让他必须更加警惕。 偶尔有微风吹过,树冠上堆积的积雪会“簌簌”地落下,他会立刻定在原地,侧耳倾听。 因为这种声音,可能是其他动物可能被惊动而暴露位置的时刻。 这里是真正的寂静之地,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厚厚的积雪所吸收,形成了一种奇特带有“回音”的安静。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点非自然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除了他脚下的雪鞋踩在雪上时不时的发出富有节律的“嘎吱、嘎吱”声,整个世界再无其他声响。 林予安的感官,在此刻提升到了极致,他的身体完全放松,但他的精神却像一张拉满的弓,时刻准备着释放。 他的眼睛像鹰隼一样,不再是欣赏风景,而是在进行高速的“信息筛选”雪地上任何一个不属于自然形态的凹陷。 任何一处被蹭掉积雪的树干,任何一点与白色背景不协调的颜色,都会被他的大脑瞬间捕捉并分析。 他的耳朵,则像一台精密的雷达,全力捕捉着那些具有“信息价值”的信号。 一声遥远的鸟类惊鸣,可能意味着有地面捕食者经过。 一截枯枝在远处被踩断时,那清脆而短暂的“咔嚓”声,这是最有价值的信号之一。 他能根据声音的响度,大致判断出距离,推测出“肇事者”的体重级别。 如果是清脆的“咔”,很可能是一只体重较轻的兔子或雷鸟。 但如果声音沉闷的“嘎吱”声,那必然是一个体重相当可观的大生物踩断了更粗的树枝。 甚至,是逆风中传来的,不属于这片植物气息的的气味。 可能是北极狐尿液中那股略带刺激性的骚臭,可能是大型食草动物身上散发出的类似于家畜的膻气。 他的大脑,就在这持续的行进中,不断地接收、分析、判断、筛选着这些来自听觉和嗅觉的碎片化信息。 试图从这片白色看似毫无生机的森林里,拼接出一幅动态不为人知的“生命活动地图”。 他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了整个世界。 但回头看去,根据自己的步速估算,他知道自己大概只向森林深处推进了不到三公里。 在深雪和密林中行进,速度永远是奢侈品。 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小型动物的痕迹,雪靴兔留下的脚印。旅鼠在雪下挖掘通道时,在雪面上形成的一道道蜿蜒的凸起。 甚至还清楚的看到一只白鼬,但最后也只能看着它在雪地上留下的s形跳跃轨迹。完全没有狩猎的可能性。 这些都证明了这片森林充满了生命,但没有一个,是他今天想要的答案。 他并不气馁,耐心,是猎人最重要的品质。大型动物的活动范围更广,行踪也更隐蔽,需要更多的探索才能找到线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林予安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那颗散发着冷光的白色圆盘,在天空中又向西滑落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深刻的时间观念,是猎人的必修课,他估算自己已经用掉了一半的往程时间,两个小时的时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的内心,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如果再没有发现,今天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一个空手而归的下午,就意味着他又消耗了一天的体能,却没能换来任何脂肪的补充,他的能量赤字将进一步扩大。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翻越眼前这道小小的,长满了低矮灌木的山脊,进行最后一次徒劳的深入探索时。 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像一道电光,瞬间击中了他的视觉神经,让他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向后退了半步,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他的身体定住了,但他的眼睛却牢牢地锁定在了山脊侧面的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一人多高的矮柳树,在暴风雪的摧残下,大部分枝干都被厚厚的积雪压弯,掩埋,毫不起眼。 但在它裸露出来的一截朝阳的树干上,有一片区域的颜色与周围被冰雪包裹的深褐色树皮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新鲜的属于木材新生组织的乳白色! 就是这一点小小的“色差”,在这片被单调的白色和深褐色统治的世界里,像一个不容忽视的信号,瞬间抓住了林予安的全部注意力! 他立刻蹲下身,将长弓轻轻地靠在腿边,身体的重心压低。 在这一刻,他像是一名刚刚抵达“案发现场”的刑侦专家,开始对这个微小的线索,进行细致入微的勘察。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先停留在原地,眯起眼睛,观察着那片白色痕迹的整体形态。 “啃痕……”他用极低的气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但啃食的痕迹很高,离地至少有一米。” “这不是兔子干的。”他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雪靴兔是这片林地最常见的啃树者,但它们的活动高度,到不了这里。而且……” 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拂去了痕迹上的一层薄薄的浮雪,露出了下面清晰无比的齿痕。 “你们看这个牙印。”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兔子的啃痕是细碎的,一片一片的,像用小刨子刨出来的。” “而这个,宽大而深刻,痕迹的边缘整齐而有力,像是用一把锋利的平头凿子,一下一下凿出来的。” “这绝对是一种门牙极其发达,喜欢啃食树皮的大型啮齿动物留下的。”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不再局限于这一处痕迹,而是开始以这棵树为圆心,高速地扫视分析着周围的一切环境信息。 大脑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将所有的碎片化线索拼接起来。 “脚印……周围没有脚印……”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立刻释然。 “不,不是没有,是被新雪掩盖了,暴雪是昨天夜里停的,但又下过一阵小小的阵雪。说明这个啃痕,是在那阵小雪之前留下的。” 他再次蹲下,用手指捻起一点啃痕边缘的木屑,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新鲜带着一丝甜涩味的树汁气息传来。 “木质部断口的颜色还很新鲜,没有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而氧化变色,树汁的气味也还没有完全散去。” 他将所有的线索在脑中进行了一次逻辑碰撞,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心脏开始加速的结论。 他开始对着镜头,像一名经验丰富的犯罪心理侧写师,分析着他脑中的“嫌疑犯”画像: “第一,它的体型不小,力量也很大,能轻易地啃食坚硬的树皮。” “第二,它是一种啮齿类动物,这从它凿子般的门牙印记可以看出来。”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它必然是一种行动极其缓慢,且不擅长长途奔袭的动物。” 他指着周围的环境解释道:“因为,任何一个行动迅速的动物,绝不会在如此开阔,缺乏掩护的地方,费这么长时间进食。” 他将这几个特征拼接在一起,一个模糊但极其诱人的形象,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一个体型不小,喜欢啃树皮,又行动迟缓的啮齿动物……” “这种生物在冬季的活动范围会变得非常非常小,通常只会在自己的巢穴周围活动。所以它的老巢,就在这附近!它绝对没有走远!” 林予安的肾上腺素开始急剧分泌!一股猎人特有的专注兴奋感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之前所有的焦躁和疲惫! 他知道,他咬住了一条大鱼的尾巴!环顾四周,很快,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发现了能印证他猜想的更直接的证据!! —————— (兄弟们猜猜是什么?) (本章完) 第224章 棘手的很(求月票!刺刺刺刺!) 第224章 棘手的很(求月票!刺刺刺刺!) “乌拉拉!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林予安快步走过去,用桦木矛杆的末端拨开那片区域的浮雪。随着积雪被拨开,更多的“物证”暴露了出来。 那是几根长短不一,黑白相间如同尖刺一样的东西,散落在雪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最长的一根,凑到眼前仔细观察,那是一根大约十厘米长,质地异常坚硬的中空角质化硬刺。 刺的根部是乳白色的,尖端则是乌黑色,表面光滑,但在阳光下,能看到如同鱼钩倒刺般的结构。 “北美豪猪!”林予安终于确认了自己追踪的目标,脸上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这些是它在树上活动或者与灌木丛摩擦时,蹭掉的棘刺。看来我今天的运气,是真真正正的好。” 他将那根棘刺对着gopro的镜头,进行了详细的科普,“这东西,是北美豪猪最著名,也是最致命的防御武器。” “很多人都有一种误解,以为它可以像箭一样把身上的刺‘发射’出去攻击敌人。” “这其实是错误的。它的防御机制,是一种被动但极其高效的物理陷阱。” “首先,这些针刺,其实是特化的毛发,它们根部与皮肤的连接非常松。” “当它遇到威胁时,会收缩皮肤上的肌肉,让所有针刺完全竖立起来,变成一个尖刺球,真正的危险在于接触。” “捕食者用嘴或爪子攻击豪猪时,只要轻轻一碰,这些针刺就会立刻从豪猪身上脱落,并牢牢地嵌入攻击者的皮肤里。” “同时它还会主动攻击,最主要的攻击动作,是转身用它那布满尖刺,肌肉极其发达的尾巴进行猛烈抽打。” “这个动作速度非常快,当尾巴击中敌人时,大量的针刺就会瞬间扎进对方身体。” “也正是因为这个快速的抽打动作,才让很多人误以为针刺是被‘发射’出去的。”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捏住棘刺的根部,将尖端对准镜头。 “现在看看这东西为什么如此致命,关键在于它的尖端结构。在肉眼下,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发黑的尖头。” “但在显微镜下,这个尖端布满了数以百计朝向后方的微小倒钩,就像鱼钩一样。” “这种易进难出的结构,让它极其难以拔出。随着受害者肌肉的正常收缩和运动,这些倒钩会导致针刺会更深地钻入体内。”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东西,它自己会‘走’。” “想象一下,这样的倒刺,扎进了捕食者的腿部肌肉里,当这块肌肉正常运动收缩时,强大的肌肉力量会向各个方向挤压这根刺。” “由于这些倒钩的存在,刺不可能向外滑出。那么,肌肉收缩的力量,唯一能推动刺的方向,就只剩下身体更深处。”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走路、每一次最微小的肌肉颤动,都会像一个单向的棘轮一样,把这根刺往里推那么一点点。” “它绝不会后退,只会前进,这就是所谓的‘针刺迁移’,所以,一根最初只扎在腿上皮肉里的刺,在几周或者几个月后。” “就可能在肌肉运动的持续推动下,进入腹腔,最终刺穿肠道、肝脏或者其他重要器官,导致致命的内出血和感染。” “如果捕食者不幸被刺中了嘴巴或脸部,它们可能会因为剧痛和感染而无法进食,最终在绝望中活活饿死。” 他做出了最终总结,“所以,豪猪是真正的防御大师,它不需要浪费能量去主动攻击,它只需要等待敌人犯错。” “一旦你接触到它,它那身致命的盔甲就会自动完成剩下的所有工作。” 科普完毕,林予安将那根棘刺小心地收好。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不能犯任何错误的对手。 但同时,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豪猪,行动缓慢,防御力强但攻击性弱。 更重要的是,它为了过冬,会在皮下和内脏周围,积累起一层厚厚的,极其宝贵的脂肪!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能逆转他身体能量赤字的“能量黄金”! “现在,我们已经确认了嫌疑人的身份,下一步,就是找到它的老巢。” 林予安立刻以发现棘刺的这棵树为中心,开始了他最擅长,也最享受的环节——地毯式的追踪。 不再像之前那样进行大范围的螺旋搜索,而是将范围缩小,以这棵树为基点,开始进行更精细的扇形区域排查。 他的身体语言也发生了改变,每一步都落在最不可能发出声响的松软雪芯上,时刻避免踩在可能发出“咔嚓”声的枯枝上。 膝盖始终保持微曲,身体的重心极度放低,让他能随时在前进与静止之间无缝切换。 他就像一只在雪地里潜行的猞猁,双眼不再望向远方,而是像扫描仪一样,一寸一寸地检视着地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用极低的气音,对着胸前的gopro进行着现场教学,“追踪豪猪这种动物,不能只看脚印。” “它们的脚印有时会被自身的毛发或拖沓的身体抹去。你需要寻找的是一个痕迹系统’。” 他的目光掠过一片雪地,突然停住了。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指向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细节。 “看这里。” 镜头拉近,那是一小撮黑色的,如同被碾碎的木屑般的颗粒,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这是它的粪便,新鲜的,还没有完全冻硬。这说明,我们离它非常近。” “还有那里,尿液的痕迹。气味还很清晰。”他又指向另一处。在一棵低矮的灌木旁,雪地上有一个小小的泛黄印记。 通过这些不断出现的生理痕迹,林予安在脑海中迅速构建出了这只豪猪的大致活动路径和方向。 他就像在玩一场“连点成线”的游戏,而最终那条线的终点,必然是它的巢穴。 他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决定性证据。 在一片被风吹过的平坦的雪地上,他发现了一串脚印。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拖沓着前进的脚印。 “脚印很深,说明这个家伙体重不轻,它的步态摇摇摆摆,前后脚掌的落点几乎在一条直线上,这是典型的啮齿动物为了节省能量而采取的行进特征。” 最特别的是,在脚印的两侧,还有一道道平行的拖痕。 林予安蹲下身,轻声分析道:“这是它的长刺,在深雪中拖行时留下的痕迹。” “你们看,拖痕非常连贯,没有中断,这说明它在经过这里时,是慢吞吞地、以一个固定的速度在行走,而不是在奔跑或跳跃。” “这再次印证了我的判断,它不害怕,甚至还有点自大骄傲,因为这就在自己的地盘上。”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脚印的边缘,感受着雪的质感。 “脚印很新鲜,边缘的雪还没有结晶变硬,也没有被微风吹入新的浮雪。我判断它经过这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他站起身,目光如同一支利箭,顺着那串清晰的脚印链,望向了森林的更深处。 那串脚印,像一条无声的指引线,径直通向一片巨大的,由岗岩构成的石堆。 他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直接跟过去。而是立刻停下了所有前进的动作,先是缓缓地沾湿手掌,感受了一下风的流向。 风,正从石堆的方向,缓缓地吹向他。 “完美的下风口。”他在心中默念。 这意味着他可以最大限度地靠近,而不用担心自己的气味会像一个大喇叭一样,提前宣告他的到来。 他没有再沿着脚印前进。对于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猎物来说,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是最天然的警报线。 他选择绕了一个巨大的半圆,从侧翼,完全逆着风,利用地形的起伏和树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片石堆靠近。 当他走到距离石堆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时,他停下了脚步,蹲在一棵粗大的云杉树后。 这里是一个完美的观察点,既能看清石堆的全貌,又能将自己完全隐藏。 他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防风面罩,闭上眼睛,将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嗅觉上。 风,从石堆的方向吹来,带来了大量的气味信息。 那是一种浓烈的复合型气味,首先是潮湿类似于地下室的泥土和岩石的气息。而在这些味道之下,还隐藏着一股类似于氨气的骚臭。 “终于找到你了!” 林予安知道,这场追踪,已经进入了最后最危险的阶段。 他没有着急行动,猎杀的快感,永远建立在绝对的耐心之上。 任何狩猎的第一准则,都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对猎物进行致命一击。 他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那颗白色的圆盘已经开始明显地西斜,阳光的颜色也从正午的亮白,变成了一种略带暖意的淡金色。 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必须结束战斗并开始返程。 弓箭,还是长矛?他在心中飞速地进行着战术推演。 弓箭,能让他在几十米外,以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发起攻击。 但风险在于,豪猪的身体大部分都被坚硬的棘刺覆盖,留给他的有效射击窗口非常小。 一旦失手,箭矢射在棘刺上被弹开,肯定会彻底惊动猎物,让它逃回洞穴,再也不出来。 长矛,风险更高,需要他以身犯险,进入到豪猪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回报也同样巨大,一旦成功近身,他对自己力量和技巧有绝对的信心,能用长矛给予目标最直接的穿透伤害,确保一击致命。 “高风险,高回报。就用长矛,速战速决。” 右手紧紧握住那根坚韧而富有弹性的桦木长矛,矛头的燧石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准备制定了一个计划,将猎物从巢穴里“引”出来! 他绕到了石堆的侧面,依然保持在下风口的位置。没有靠近那个他已经锁定的主洞口,而是开始仔细观察整个石堆的结构。 “像这种大型啮齿动物的巢穴,通常不会只有一个出口。” “为了应对紧急情况,它们往往会挖掘至少一个备用的逃生通道。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它。” 他像一只寻找缝隙的狐狸,无声地在石堆的底部穿行。终于,在一堆虬结的灌木根茎下,他发现了一个几乎被完全掩盖的小洞口。 “找到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在主洞口制造足够的骚动,迫使受惊的豪猪从这个他已经预判到的逃生出口逃离。 而他,则在这个出口处,以逸待劳,给予它致命一击! 他找来几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揣在怀里。然后移动到距离那个逃生出口侧前方约十米的位置。 这里有一棵粗壮的云杉树,是完美的伏击点和掩体。 他将身体完全隐藏在树干后,只探出半个头,视线死死地锁定着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准备就绪后,他捡起怀里的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着石堆另一侧的主洞口方向,狠狠地扔了过去! 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精准地砸在了主洞口上方的岩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并带下了一小片积雪。 洞穴深处,立刻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一种“咔嗒咔嗒”声,从洞里传了出来! 那是豪猪在感到极度威胁时,用臼齿快速磨擦发出的警告声!这声音密集而响亮,仿佛在说:“入侵者,立刻离开!” 林予安立刻扔出第二块、第三块石头,制造出持续的,仿佛有入侵者正在试图闯入主洞口的假象。 洞里的声音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突然,林予安视线锁定的那个逃生出口处,灌木枝被从里向外,猛地拱动了一下! 一个黑乎乎的、圆滚滚的脑袋,从那个洞口里,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它先是警惕地抽动着鼻子,贪婪地呼吸着洞外新鲜的空气,两只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确认环境是否安全。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北美豪猪,比他预想的还要肥硕,体重至少有十五公斤。 它浑身披着黑白相间的盔甲,长长的棘刺在午后倾斜的阳光下泛着慑人的寒光,它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林予安的呼吸几乎停止了,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行走的脂肪! 在确认没有危险后,它才慢吞吞地整个儿地爬了出来,凭借本能,想要向森林深处逃窜! 在它将整个身体完全挤出洞口,将脆弱的侧腹完全暴露在林予安面前的那一瞬间,林予安动了! “就是现在!” 他从树后猛地暴起!脚下的雪鞋爆发出强大的抓地力,只用了三两大步,就跨越了这最后的、生与死的距离! 那只豪猪刚刚逃出洞口,还没来得及辨明方向,就听到了身后雪地被剧烈践踏的异动。它惊恐地回过头。 但一切都太晚了,在它转过头,看到林予安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身影时。 林予安手中的长矛,已经带着他全身的重量和前冲的巨大惯性,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狠狠地刺了出去! “噗——!” 一声锋利的燧石矛头穿透皮肉和筋骨的声音。矛头精准无比地从豪猪的颈侧与前肢连接的要害处,深深地刺入了它的胸腔! 剧烈的疼痛和冲击力,让那只豪猪的整个身体都猛地一颤,嘴里爆发出一种极其凄厉的尖锐长啸:“咿——呀——!” 这声尖叫充满了痛苦与恐惧,刺破了森林的寂静。 在被刺中的瞬间,它那身原本只是略微蓬松的“盔甲”,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轰然“炸”开!它全身的皮肤肌肉猛地收缩! 数以千计的黑白棘刺瞬间根根竖起,让它原本圆滚滚的身体,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大了一圈的充满了致命锐角的刺球! 与此同时,它那条肌肉极其发达布满了最粗最长棘刺的尾巴。 如同条件反射般,在剧痛的刺激下,疯狂地、毫无目标地向身后猛烈抽打,发出“呼呼”的破风声,试图击中带给它致命伤害的敌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林予安的动作,冷静、精准、充满了对距离的绝对掌控。那根长达1.8米的桦木长矛,为他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安全边界。 在一击得手,感受到矛尖传来的那种切开血肉的坚实触感后,他没有丝毫贪刀或迟疑,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他只是立刻松开了紧握的矛杆,任由那根致命的武器留在猎物的体内。 那因为前冲而压低的身体,顺势向后直立起来,脚下的雪鞋稳稳地踩在雪地里,如同扎根的树木。 那条致命的刺尾,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徒劳地横扫着,带起的劲风甚至吹起了他裤脚的浮雪。 但距离真正能伤害到他,还差着一个遥不可及的身位。 他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头野兽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与受伤的豪猪缠斗,是猎人最愚蠢、最致命的行为。 它临死前的每一次抽搐和翻滚,都可能让那些连接松散的棘刺像子弹一样脱落飞出。 靠近它,就等同于踏入了一个随时可能爆开的暴雨梨针,一旦被那带倒钩的刺扎中,后果不堪设想。 长矛深深地插在豪猪的身体里,像一根致命的楔子,被贯穿胸腔要害的它,神经系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瞬间失去了所有协调能力。 它没有跑出一步,而是像一个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布偶,当场向一侧瘫倒在地! 林予安拔出长矛,鲜血迅速从它颈侧的伤口处汩汩涌出,将洁白的雪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色。甚至冒着丝丝的热气。 它的身体在雪地里剧烈地抽搐着,四肢无力地、本能地蹬刨着,掀起一片片雪。 这并非逃跑,而只是生命消逝前,不受大脑控制的最后神经反射。 每一次抽搐,都有几根棘刺从它身上脱落下来,散落在血泊周围。 最终,它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只剩下微弱的颤抖,最后彻底不动了。 那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林予安没有立刻上前。 始终保持着直立手持长矛的姿势,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冷静地观察了足足一分钟。 他仔细地看着豪猪的胸腹部,确认再也没有任何呼吸的起伏。 同时用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其他被血腥味和惨叫声吸引而来的危险动物正在靠近。 在确认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白色的哈气,放松了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紧绷到了极点的肌肉。 战斗后的轻微颤抖感,混合着成功狩猎的巨大喜悦,瞬间充满了他的全身。 他走到那只巨大的豪猪旁,心中默念了一句感谢。 然后,他才直起身,对着镜头,用一种压抑着激动但依旧平稳的声音说道:“成功了。一次完美的突袭!” “这只豪猪,将为我提供至少两周以上的高能量脂肪,我的食物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触及远方的山脊。必须抓紧时间,开始面对下一个充满挑战的任务。 如何安全地高效地处理这件“带刺的宝藏”。 (本章完) 第225章 黑暗森林的压迫感 第225章 黑暗森林的压迫感 林予安抬起头,目光越过参差交错被积雪压弯了枝条的针叶林,望向天际。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脊线之下。天空的画布上,原本被它涂抹上的淡金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靛蓝色所侵蚀。 这是白昼彻底结束的明确信号,预示着漫长而寒冷的夜晚即将重新统治这片土地。 温度正在急剧下降,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瞬间凝结成白色的雾气,像是生命热量在与外界的严寒进行着无声的抗争。 林予安的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些刺骨冰冷的寒风,正在试图钻透他身上每一层衣物的防护。 “好了,现在是整个过程中最需要耐心和技巧,也最考验决断力的部分了。” 林予安面前的雪地上,躺着他今天的战利品,一头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北美豪猪。 它的尸体尚有余温,在被雪地反射的弥散光线下,那些黑白相间的棘刺依然轮廓分明,骨质的光泽,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进行完整的分割,如果按照标准的屠宰流程,将它剥皮、去骨、分割成小块,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 “那样太慢,也太危险。一个小时,血腥味足以吸引来任何肉食动物,比如狼、美洲狮,甚至是冬眠苏醒的熊。” “所以,我必须在自然光彻底消失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简单处理并提取出最有价值的部分,然后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予安的目光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猎物,大脑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瞬间完成了利弊分析与行动规划。 他没有去碰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棘刺,任何试图从背部处理这只豪猪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都被打上了“愚蠢”的标签。 他深知,在没有抗生素和外科手术工具的荒野环境中,一个不起眼的伤口所引发的感染,就可能发展成致命的败血症。 这是生存法则中最不容忽视的细节之一,所以他要先从最安全、也最有价值的腹部下手。 他单膝跪地,用膝盖作为支点,将矛杆当做杠杆,手臂的肌肉缓缓发力,将这头豪猪尸体缓缓地、平稳地翻转过来。 这个过程他极其谨慎,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始终避开它背部和尾部那些致命的雷区。只接触棘刺较为稀疏,毛发柔软的四肢内侧。 终于,豪猪的尸体被完全翻转。那柔软完全没有棘刺,覆盖着灰白色短毛的腹部,彻底地暴露在林予安的眼前。 “在荒野中处理猎物,永远遵循一个原则,价值优先。” 他一边对着镜头轻声解释,一边从腰间的皮鞘中,抽出了那把大马士革猎刀。 刀身上,层层迭迭的锻打纹在暮光下若隐若现,如同流动的云雾,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不是肉,虽然肉很重要。但此刻,最有价值的是脂肪。” 他用刀尖轻轻点了点豪猪柔软的腹部,“而豪猪,作为一种以植物根茎和树皮为食的啮齿动物。” “为了度过漫长的冬季,会在体内积累大量的脂肪。它最优质的脂肪储备,就包裹在它的内脏周围。” “豪猪的这些肾周和肠系膜脂肪,就是它身体里最高品质的脂肪,是它的黄金储备,是高能量的动物油。” “所以,我的第一目标,就是开膛,取出这些宝贵的脂肪,以及同样富含微量元素和维生素的肝脏。” 林予安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跪在没过脚踝的雪地里,冰冷的寒意透过裤子传递到膝盖,但他毫不在意。 用左手按住豪猪的一条前肢,将尸体牢牢地固定在雪地上,另一只手反握着大马士革猎刀,刀尖垂直向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然后屏住呼吸,下刀位置精准无比,就在豪猪胸骨的末端,那个被称为“剑突”的软骨位置。 手臂的肌肉绷紧,用一种精准而稳定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将锋利的刀尖刺入,然后沿着腹部的中线,坚定而流畅地向下一路划开。 锋利的刀刃切开坚韧的皮毛和皮肤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利刃破开组织的“呲啦”声。 刀只切开了表层的坚韧的皮肤和下面厚实的肌肉层,绝不深入。 他能通过手上的触感,清晰地判断出刀尖的深度,确保它停留在腹膜之外,绝不刺破包裹着内脏的胃和肠道。 就在切口即将完成时,森林里的能见度飞速下降。林予安没有丝毫停顿,空着的左手顺势抬起,按下了头上的开关。 连续轻按两下,切换到了一个兼顾了亮度和电池续航的800流明高亮档位。 一道经过tir透镜聚焦的纯白光柱,瞬间将他面前的操作区域照得雪亮,纤毫毕现。 以至于周围的环境都瞬间发生了质变,雪地上原本显得灰暗的血液,此刻在灯光下带着湿润光泽的鲜红。 甚至连雪地上每一颗细小的冰晶,都在这光芒下闪烁着钻石般的璀璨光芒。 而在这片人造白昼之外,森林的黑暗显得愈发深邃。 周围的树木,在光柱之外变成了一片片形态各异的剪影,仿佛一群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无声看客,压迫感十足。 林予安的世界,仿佛被这道光柱浓缩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舞台! 他没有在意这些,继续完成着手上的动作,依旧快、准、稳,没有丝毫多余的犹豫和哨。 很快,从胸骨到盆骨,一个长达三十厘米,干净利落的切口就被完美地打开了。 肌肉层向两侧微微翻开,露出了下面一层泛着光泽的乳白色腹膜。 他将猎刀小心地放在身边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双丁腈手套戴上。 准备就绪后,他用手指撕开了那层腹膜,双手毫不犹豫地伸入了尚有余温的腹腔。 一股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混杂着新鲜血液的铁锈味,草料在胃里发酵后的微酸气味以及内脏本身特有的腥膻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股味道足以令人作呕,但对于林予安而言,这就是生命的味道,是卡路里和希望的味道。 他的手指在温热滑腻的腹腔内熟练地探索,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 绕过庞大的胃和盘根错节的肠道,凭借着丰富的解剖学知识和无数次的实践经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肝脏的位置。 那是一块深红色,质地光滑细腻的器官,触感紧实而富有弹性。 这其中富含对视力至关重要的维生素a,合成血红蛋白所必须的铁元素,以及以原形式储存的能量。 “在荒野中,动物肝脏是治疗‘雪盲症’和补充微量元素的天然‘复合维生素片’。”他对着镜头解释了一句。 他用手指灵巧地剥离了那些连接着肝脏的筋膜和细小的血管,用猎刀沿着肝脏与周围组织的连接处,将其完整地切除下来。 一块估摸着足有四五百克重的豪猪肝,被他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桦树皮上。 在头灯下,它呈现出一种宝石般的暗红色。对于一只总重十几公斤的动物来说,这已经是相当惊人的尺寸了。 紧接着,他开始寻找他此行真正的“黄金”,腹腔内所有的内脏脂肪。 “肝脏能提供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但真正的能量来源是这个。” 他对着镜头,声音略微提高,“它腹腔里的内脏脂肪,首先是包裹着肾脏的这两大块厚实的肾油,这是最容易获取的部分。” “然后,就是这张覆盖在肠道上的网油。” 将庞大的肠胃系统轻轻地拨到一旁,这个动作同样轻柔而谨慎,生怕造成任何破损。 瞬间,他的眼前一片雪白,正如他所说,两团厚实雪白的脂肪包裹着蚕豆状的肾脏,附着在腹腔的后壁上。 而在肠道表面,则覆盖着一大片相对薄一些,如同蕾丝般美丽的网状脂肪组织。 在头灯惨白的光柱照射下,这片不含一丝杂质的白色脂肪,与周围暗红色的内脏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它就像是藏在宝箱最深处的珍宝,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林予安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的动作果断而高效,完全体现了时间紧迫下的价值排序。 没有去管那些零散的,附着在肠系膜上的小块脂肪,而是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先将那两团最大的肾油,大块地撕扯下来。 接着,抓住网油的一角,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效率,迅速地将其从肠道表面整片地剥离。 他又顺势找到了被肾油包裹着的心脏和两个肾脏,将它们一一摘取。 最终,他将这些核心战利品,完整的肝脏、心脏、两个肾脏和所有他能快速获取的,加起来估重接近两公斤的内脏脂肪, 然后,用桦树皮紧紧包裹起来,放进了登山背包里。 他抬起头,对着仍在忠实记录的镜头,呼出了一口浓重的白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说道:“任务核心,完成了。”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哪怕是遇到狼群,我被迫抛弃豪猪剩下的尸体。” “但只要能把这个包裹带回去,我今天的行动,就已经获得了战略性的成功。”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剩下的胃、肠、脾等他不打算带走的内脏,全部掏出,放在了远离尸体几十米的下风口处。 既是为了给尸体彻底减重,便于他之后拖行,也是对这片森林里其他肉食动物的一种“引流”。 这堆气味浓烈的内脏,会成为一个优先级更高的目标,吸引走一部分掠食者的注意力,为他的撤离争取宝贵的时间和安全。 这个舍弃完全是值得的,他已经不需要在用内脏制作鱼饵捕鱼,他现在储存的蛋白质足够吃到挑战结束了。 在短短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这头豪猪的体重,已经被他减轻了至少三分之一。 现在,他需要将剩下的、这个依旧棘手的“带刺的主体”整个带回去。 直接背负是不可能的,那些棘刺会教他做人。拖行,也需要解决棘刺带来的摩擦力和潜在的危险。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头灯的光柱在黑暗的林间扫过,目光最终锁定在不远处几棵高大的银白色的桦树上。 快步走过去,从背包侧面取下那把短柄的伐木斧,选中了一棵大约有手腕粗细的年轻桦树。 “当!当!当!” 他对着镜头,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解释自己的选择,“我需要大量的桦树皮来包裹这头豪猪,” “我当然可以直接在那些大树上剥皮,但那样效率太低,而且一棵树很难获得我需要的整块大皮。”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环着树干剥掉一圈皮,那棵大树也活不成了。所以还不如只牺牲一颗桦树。” “这样,我不仅可以轻松地获取到所有我需要的树皮,在荒野里,每一次能量消耗,都要换来最大化的资源回报。这,就是效率。” 清脆而有力的砍伐声在寂静的林中回荡。只用了不到十下,伴随着一阵断裂的“咔嚓”声,这棵小树便应声而倒,激起一片飞雪。 将倒下的树拖到一片空地上,用斧头干净利落地削掉枝杈,随后,用刀尖在上面划开几道纵向的切口。 轻松地将那些柔韧如同羊皮纸般的树皮,成片完整地剥了下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比在立着的树上操作快了数倍不止。 林予安返回豪猪尸体旁,严寒已经开始让尸体变得僵硬,这是必须争分夺秒的信号。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用一段伞绳,开始暴力收拢豪猪的四肢。 接着,用几层厚厚的桦树皮,将这具十几公斤重的豪猪尸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直到所有的棘刺都被完全覆盖。 最后,用尼龙绳将整个包裹捆扎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木乃伊。 “这样包裹起来可以彻底隔绝棘刺,形成一个坚固的保护层。防止在运输过程中因为意外而扎伤我自己。” 将桦树皮包裹的豪猪尸体捆扎成一个紧凑而坚固的圆柱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在他完成这道工序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头灯的光柱只能在上面打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圆点。 森林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这种极致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警告。 不能再继续耽搁了,立刻开始进行装载返程。 他抱起那个十几公斤重的桦树皮包裹,又冷又硬,感觉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 然后将这个沉重的圆柱体垂直地塞进了登山包的主仓,包身被撑得鼓鼓囊囊。 返程,开始了。 他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脚下的雪鞋依然能防止他深陷雪中。 林予安没有切换或更换头灯,而是将光束角度调高,让光斑的中心从脚下延伸到前方十几米处,为他照亮前进的道路。 没有了来时那种需要时刻保持安静,弯腰搜寻痕迹的谨慎与缓慢,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庇护所。 夜间的森林,与白天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寒冷不再是简单的低温,而是一种持续的,无孔不入的能量剥夺。 周围的树木,在他不断晃动的头灯光影下,投下各种扭曲拉长的影子,随着光线的摇摆而猛烈晃动,充满了动态的压迫感。 死寂中,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咔嚓”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林予安走了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已经不是酸痛,而是在灼烧。 每一次抬腿,都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样沉重,肺部因为持续、剧烈地吸入寒冷干燥的空气,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奋力的穿过了最后一小片密集的云杉林。 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在头灯光柱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仿佛从雪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大蘑菇。 那是他亲手搭建的、用来熏制鱼干和肉类的雪屋熏房。 而在熏房不远处,那个半地穴式的庇护所的通风口,正冒着一缕微弱的暖黄色光芒。 那是壁炉里的火光,透过烟道的缝隙,映照在飘雪中所形成的景象。但对他而言,那就是安全、温暖和可以卸下一切重担的终点。 他终于有惊无险的到家了。 一股长途奔袭的疲惫感,与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在他体内猛烈地冲撞交汇。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最终交织成一种奇异的生理反应,几乎将他整个身体淹没。 但他沉重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朝着那光芒的方向,坚定地走完了最后的几十米。 终于,他站在了那个亲手搭建的雪屋熏房旁边。 (本章完) 第226章 正确处理豪猪的方式(多图,求月票 第226章 正确处理豪猪的方式(多图,求月票~) 他先是检查了那个用皂石搭建的炉灶,炉灶内部,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在他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用来提供熏烟的木炭已经燃烧殆尽。 炉膛底部只剩下厚厚一层细腻的白色灰烬,灰烬深处,还有那么几点几乎快要熄灭的微弱余烬。 “冷熏作业差点就中断了。”他对着胸前挂着的、仍在录制的运动相机自语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必须立刻重启,半成品的熏鱼如果表面凝结水汽,又是一件麻烦事。” 他转身快步回到庇护所门口,伸手推向那扇厚重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与外界酷寒截然不同的暖流,瞬间从门缝中涌出,包裹了他。 这股气流中混杂着燃烧树木的温暖香气,,瞬间抚平了他因长时间处于严寒和警惕而紧绷的神经。 他侧身挤进门内,再轻轻将门关上,把屋外的风雪与严寒彻底隔绝。 庇护所内,唯一的照明来自壁炉里跳动的火焰。靠近壁炉那张铺着厚实狼皮的专属小床上,一个雪白的小毛球被开门的声响惊动了。 白色的小熊崽十二月,正睡得四仰八叉,小小的肚皮一起一伏。 听到动静,它的一只毛茸茸的小耳朵先是像雷达一样,无意识地转动了两下。 紧接着,它那被长长的白色睫毛覆盖着的眼皮,努力地地掀开了一条缝。 睡意朦胧的视野里,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门口,轮廓被身后壁炉的火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嗯嗯……” 十二月喉咙里柔软地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呜咽。这声音里,既有被打扰睡眠的不满,又带着无法抑制的欣喜和委屈。 它的大脑似乎已经下达了“起身、迎接”的指令,那个最重要的人回来了!快!快跑过去!像平时一样,扑到他的腿上,让他抱抱! 然而,它的身体,还处在一种慵懒的“离线”状态。 它努力地用两只肉乎乎的前爪撑了一下地面,将自己圆滚滚的上半身勉强抬离了温暖的狼皮毯。 它的头摇晃了一下,黑曜石般明亮纯净的眼睛,此刻因为睡意而显得水汪汪的,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林予安的身影。 但后半身却像没通电一样,懒洋洋地赖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这个“前驱启动,后驱罢工”的姿势,只维持了短短两秒。 最终,前爪一软,小小的身体又“噗”的一声,软绵绵地趴了回去,小脑袋甚至因为惯性,在狼皮毯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一次失败的尝试。 十二月似乎放弃了挣扎,只是将小脑袋重新枕在前爪上,歪着头,用那双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予安。 那副“我的热情已经抵达,但身体还在路上”的可爱模样,让林予安紧绷了一下午内心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林予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蹲下身,与小家伙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他用没有沾染血腥的干净手背,轻轻地揉了揉十二月毛茸茸的小脑袋。 能清晰地感觉到幼崽细密柔软的绒毛,以及透过绒毛传来的温暖体温。他又弯曲手指,用指关节轻轻地挠了挠它最喜欢的下巴。 十二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了满足的、如同小马达般轻微的“呼噜呼噜”声。 “乖乖的,再睡一会儿,我还有点工作要做。”他用气声低语道。 安抚好小家伙,他才站起身走到壁炉旁,小心地拨开上层的火焰和木材。 然后从壁炉深处那燃烧得最充分,已经烧得通红的木炭堆里,夹了几块滚烫的木炭装进了铁皮桶里。 他拎着这桶炭火,再次走出庇护所,顶着寒风回到了雪屋的炉灶前。将滚烫的木炭小心地倒进炉灶最底部。” 然后从旁边一个桦树皮筒里,抓取了大量的木屑,均匀地覆盖在木炭之上。 很快,在高温木炭的点燃和缺氧环境的共同作用下,之前渐渐微弱的白色浓烟,又开始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顺着他设计的雪制烟道,缓缓地钻进了熏房的内部。 冷熏作业,重新恢复。 解决了最紧急的问题,林予安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今晚的主角,那头豪猪身上。 他决定就在户外,连夜将它彻底处理干净。直接在湖边的雪地上,靠近熏房的位置,清理出了一片干净平整的空地。 将表层的浮雪铲开,露出下面因为低温而变得像水泥一样坚硬的压实雪层。这,就是他今晚的户外操作台。 接着,他从庇护所旁那个堆积如山的木柴堆里,抱来一大捆早已劈好的桦木。 一小撮富含油脂的桦树皮作为火绒,一捆铅笔粗细的干燥小树枝作为引火物,以及一堆手臂粗细的桦木作为主要燃料。 从铁皮桶里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 “滋……” 呼~在高温木炭的炙烤和稳定气流的助燃下,富含油脂的桦树皮纤维边缘迅速变黑卷曲,然后冒出了一缕白烟。 林予安没有停,继续保持着稳定的吹气,几秒钟后,一星微弱的橘红色的小火苗,从白烟中冒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铅笔粗细的干燥小树枝,以一个极其疏松的帐篷形状,架在那个小小的火苗之上,确保空气能够从四面八方涌入。 “噼啪!” 火苗接触到干燥的树枝,发出了第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火焰瞬间就旺盛了一圈。树枝被点燃,开始发出更明亮的光和更稳定的热量。 他继续耐心地添加更多稍微粗一些的引火物,篝火的核心区域越来越亮,热量也越来越高。 林予安才真正开始搭建主体的篝火堆,将那些手劈好的桦木,以印第安帐篷式的结构,围绕着已经稳定燃烧的火焰核心搭建起来。 热量从下方的炭火中辐射上来,火焰顺着木材的缝隙猛然向上窜升。 只听“呼”的一声,整个篝火堆被彻底点燃,明亮的火焰冲天而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至此,一个稳定可以持续燃烧的篝火,才算真正完成。 他走到背包前,开始解开那层层包裹的桦树皮和复杂的木乃伊包裹。绳结在低温下变得有些僵硬,但他依然耐心地将它们一一解开。 最终,那具被掏空了内脏的豪猪尸体,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但豪猪已经完全冻僵了,表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冰霜,敲上去梆梆作响,像一块带着棘刺的木头。 “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下,任何湿润的东西都会在短时间内冻透。” “现在这个状态,别说剥皮,我的刀甚至都很难切进去,所以需要给它解冻。” 林予安将冻僵的的豪猪放置在距离篝火大约一米远的位置,他时不时地将尸体翻个面,确保其受热均匀。 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但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从工具包里拿出那块细粒度的磨刀石,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在等待解冻的时候,把刀具准备到最佳状态是必须的。处理动物尸体,最忌讳的就是中途发现刀不够快。” 他用雪融化成水,细致地打磨着大马士革猎刀每一个刃区,直到刀锋在火光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豪猪尸体表面的冰霜已经完全融化,原本僵硬的四肢也开始变得可以活动。 “好了,解冻的差不多完成。”林予安站起身,拿起了那捆一直备用的尼龙绳。 “现在,开始处理这具尸体,在动手之前,我必须强调最重要的一点,”他看着镜头,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很多人看到豪猪,第一反应可能是先把刺拔掉,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豪猪的刺,理论上是可以被一根根拔下来的。但问题在于一只成年豪猪身上,有多达三万根刺。” “就算你一秒钟拔一根,不吃不喝,也要八个多小时才能拔完。” “更重要的是,在你试图拔某一根刺的时候,你的手百分之百会碰到毛发里旁边其他的刺。” “你面对的是三万个带倒钩,随时准备扎进你手里的针尖。所以,拔刺这个想法,从效率和安全两个角度考虑,是完全不可行的。” “那么,既然不能拔,我们应该怎么处理?答案很简单,想尽一切办法,避免接触到刺。” “唯一正确安全高效的方法,就是把它吊起来。” 林予安径直走到了篝火的另一侧,在那里立着一个他之前为了风干和熏制鱼干而搭建的木制三脚架。 这个三脚架由三根去皮后的云杉木杆搭建而成,顶端用尼龙绳牢牢的捆绑在一起,三条腿深深地插入坚硬的雪层之下。 然后,他将豪猪的两条后腿并拢,用尼龙绳在豪猪的脚踝关节上方,紧紧地捆绑住。 “嗬!” 伴随着一声低喝,那具十几公斤重的豪猪尸体,被他平稳地从雪地上吊离起来。 他一边拉,一边调整着位置,直到它的头部离地面大约还有半米高,这是一个最适合他站立操作的高度。 尸体在空中微微晃动,那个布满了致命棘刺的后背,在明亮的篝火映照下,每一根刺都清晰可见。 但此刻,它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只能无力地随着重力自然下垂。 林予安拍了拍手上的雪,走上前,围绕着被悬吊的尸体审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这就是悬吊剥皮法的核心优势。” 他指着被倒吊的豪猪,对镜头清晰地解释道,“通过倒吊,所有的棘刺都因为重力自然下垂,远离我的身体和双手。” “整个剥皮过程中,我的手只会接触到没有刺的皮的内侧,或者已经剥离的干净肌肉,从而实现100%的安全操作。” “这样一来,这头危险的‘刺猬’,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工作台。我可以轻松地围绕它工作,将肉从这张‘刺毡’上完整地取下来。” 讲解完毕,剥皮工作才真正开始。 他说着,便开始进行剥皮前的准备工作,首先在豪猪被捆绑的两条后腿脚踝处,用刀尖精准地环绕着划了两圈。 切口深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只切断了坚韧的表皮,未伤及下方的肌腱。 然后,他从其中一个环切口开始,沿着后腿没有棘刺的内侧,用刀尖轻轻一划,一道笔直的切口便一路向下。 直到与之前开膛的腹部切口相连,另一条腿也如法炮制。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他将刀暂时插回腰间的刀鞘。然后用手指,从脚踝的环切口处,将皮肤与腿骨之间的筋膜撕开一个口子。 双手像脱袜子一样,握住那圈被切开的皮,开始用力地向下拉。 在重力的帮助下,后腿的皮肤很轻松地就被剥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粉红色的肌肉。 当剥到身体躯干部分时,他再次抽出了猎刀,一手拽住已经剥离的皮瓣,提供向下的稳定拉力。 另一只手则只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切断皮肤与肌肉之间最坚韧的白色筋膜。对于大面积的连接,他则用力地在皮肉之间向下推挤分离。 “嘎吱……嘎吱……” 整个剥皮过程,变成了一个自上而下的,高效而安全的操作。 那长满棘刺的背部皮肤,随着他的操作,像一件厚重的大衣一样,被完整地剥离下来。 他根本不需要用手去触碰那些棘刺,只需要不断地向下拽动已经剥离的皮层边缘即可。 时间在篝火的噼啪声和刀尖划过筋膜的细微声响中缓缓流逝。 将近一个小时后,整张带着棘刺的豪猪皮,被他从上到下完整地剥离,最后只剩下与头部和前爪相连的部分。 他恢复了正常的握刀姿势,用刀刃中后部更强壮的部分,在颈部和前爪手腕处,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最后的连接。 “噗通”一声,那张完整的、犹如“针刺斗篷”般的豪猪皮,掉落在了下方的雪地上。 而悬挂在半空中的,是一具失去了皮肤的豪猪,但它并不是呈现出肌肉的深红色。 而是几乎完全被一层厚实致密的白色脂肪层所包裹。这层完整的皮下脂肪,是林予安高超剥皮技术的完美体现。 他成功地将这最宝贵的热量储备,几乎分毫未损地从真皮层上分离了下来,使其完整地留在了肌肉之上。 在篝火的光芒映照下,这层脂肪反射着温润诱人的光泽。 只有在关节连接处和脂肪层较薄的腹部,才能透过这层白色外壳,隐约看到下面深红色的肌肉轮廓。 这已经不是一具单纯的猎物尸体,而是一块巨大的能量块,是度过严冬最坚实的保障。 林予安舒了一口气,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直接分割肌肉,而是处理这层宝贵的脂肪。 “这层完整的皮下脂肪,提炼之后就是优质的动物油。但在那之前,我需要把它取下来。” 他用刀尖,小心地在脂肪层上划开几道纵向的分割线,如同在划分一张地图。 然后,将这些大块完整的板状脂肪,从下面的肌肉筋膜上,成片地剥离下来。 这些剥下的纯白脂肪块,被他整齐地码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它们在低温下很快就会变得坚硬,便于储存。 当这层厚实的“白色外套”被取下后,豪猪真正的肌肉组织才完全暴露出来。 肌肉呈现出健康的深红色,表面还残留着一些零星的脂肪和完整的筋膜。 现在,才真正进入分割的环节。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任何猎物身上最精华的部分,里脊肉。 由于尸体被悬吊,脊椎两侧的肌肉完全放松,暴露无遗。他用刀尖沿着脊椎骨的突起,从颈部一直划到尾椎,动作稳定而流畅。 然后,刀刃紧贴着脊椎骨和肋骨的内侧,小心翼翼地向前片切。手腕发力均匀,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分离肌肉纤维的细微阻力。 在重力的作用下,那两条长长完整的深红色里脊肉几乎是自动地从骨架上剥离下来。 他用手轻轻一托,两条几乎没有任何筋膜的肉就到手了。 紧接着,他开始处理四肢,抓住其中一条后腿,向外拉伸。倒吊的姿势让髋骨关节的结构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不需要费力去寻找,只用刀尖在关节囊的薄弱处轻轻一划,一条完整的后腿就被干净地卸了下来。 前腿的分离甚至更简单,因为肩胛关节没有真正的骨性连接,全靠肌肉相连。 他只需要用刀,沿着肩胛骨的边缘,就能将整条前腿连同肩胛骨一起完整地切下。 很快,悬挂在绳子上的,只剩下了一副带着肋排的脊椎骨架。 林予安这才拿起那柄短柄伐木斧,干净利落地将其从绳结下砍断,让骨架掉落在下方的桦树皮上。 然后,又用斧头将肋排与脊椎骨分离开来。至此,初级的分割作业完成。 在篝火旁,几块巨大的桦树皮上,已经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了他今晚的收获。 两条豪猪后腿、两条豪猪前腿、两条里豪猪脊肉、一副完整的肋排,和一根被砍成几段的脊椎骨。 夜已经很深了,但工作远未结束。 二次处理和保存,才是确保这些宝贵蛋白质不被浪费的关键。 他将分割好的豪猪肉进行了快速而高效的分类处理,两条鲜嫩的里脊肉和一副完整的肋排,他决定今晚就享用。 (本章完) 第227章 规划未来(多图,求月票) 第227章 规划未来(多图,求月票) 最宝贵的是那些被他成片剥下的纯白色的皮下脂肪,将这些能量块小心翼翼地用一张大的桦树皮包裹起来,准备带回庇护所后,再慢慢熬炼成珍贵的豪猪油。 然后将那张完整带着棘刺的豪猪皮,拖到了远离营地的下风口处,暂时用积雪掩埋。这张“针刺斗篷”,他还需要时间来思考如何安全地处理和利用。 林予安不再在户外逗留,迎着寒返回了庇护所,外面只剩下还在迎风跳跃的篝火。 一推开门,温暖的气息混合着十二月身上淡淡的奶香扑面而来,瞬间隔绝了屋外的严寒与血腥。 十二月依旧趴在狼皮床上,好奇地望着他。 “我回来了,小家伙。”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载而归的满足感。 走到十二月身边,蹲下身,用干净的手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在确认了林予安身上没有危险之后,十二月才放松下来,亲昵地蹭了蹭他。 安抚好十二月后,林予安的胃开始发出雷鸣般的抗议。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战利品了。 他从带回来的肉块中,挑选了那两条深红色的里脊肉。 “豪猪的里脊肉,是它全身最鲜嫩的部位。” 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对于这种顶级的食材,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呈现它最本源的味道。” “而两条后腿,里面有筋膜最适合用炭火进行慢烤,让热量慢慢渗透进去,将肉筋烤得软糯,同时激发出最浓郁的焦香。这将是我的主菜。” 他指了指剩下的前腿、肋排和脊椎骨,“最后,是这些,这些部位肉少骨多,它们是熬制高汤的绝佳材料。我会把它们全部用来熬一锅精华骨汤。” 林予安的烹饪方式,确实简单到了极致,他先是将铁锅烧得滚烫,然后切下了一小块刚刚剥离的豪猪脂肪块,扔进了锅里。 “滋啦——!” 脂肪块在炽热的铁锅中迅速融化,清亮的油脂瞬间铺满了锅底,一股浓郁的,任何植物油都无法比拟的肉脂香气,猛地升腾而起,充满了整个庇护所。 他将那两条完整的里脊肉,直接放进了这充满香气的热油中,肉与热油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悦耳的煎炸声。 里脊肉的表面在高温下迅速收缩,从原本的深红色,迅速转变为诱人的焦褐色。 他没有过多地翻动,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面被煎出完美的焦香外壳,才用筷子将其翻面。 在煎另一面时,他才从自己的小盐袋里,捻出几粒粗盐,均匀地撒在已经煎好的那一面上。 他分享着自己的烹饪技巧,“盐,一定要在肉的表面形成焦壳后再放。” “过早放盐,会使肉中的水分过早析出,导致肉质变老变柴。而出锅前再放,又无法入味。只有在这个时机放,盐分既能融入表层,又不会破坏内部的肉汁。” 他将煎好的里脊肉从锅中取出,放在一块干净的桦树皮上。 紧接着,他开始处理一块带着腿骨的后腿肉,用一根削尖的桦树木棍牢牢地穿起来,然后直接架在了壁炉中炭火堆旁,利用辐射热进行慢火炙烤。 最后是汤,锅里剩下混合了肉汁的滚烫豪猪油,他也没有浪费,将那副肉层很薄的肋排,以及带着零星碎肉的前腿和脊椎骨,全部用斧子斩成小段,直接扔进油锅中,进行煸炒。 “骨头,先用油煎炒,再加水炖煮,熬出的汤才会是浓郁的乳白色,味道也更醇厚。” 等到骨头表面也变得焦黄时,他才往锅里加入了大量的水,将铁锅重新架在火焰上方,开始长时间的炖煮。 至此,“前菜煎里脊”、“主菜慢烤腿肉”和“精华骨汤”构成的脂肪盛宴,所有部件都已各就各位,开始在火焰与时间的催化下,酝酿着最终的风味。 他首先拿起了那条已经醒好,香气四溢的煎里脊。用猎刀将其切成厚片,能清晰地看到,焦褐色的外壳下,是粉嫩多汁纹理细腻的肉芯。 夹起最大的一块,并没有立刻送入口中,而是先凑到鼻尖,仔细地嗅了嗅。 “这就是豪猪肉独有的气味。” “很多人以为野味都差不多,其实不然,这股味道里,除了肉香,还夹杂着一股非常强烈,类似于松针和桦树皮的草木气息。” “这是因为它长期以植物根茎和树皮为食,这些植物中的芳香烃类物质,已经深深地融入了它的脂肪和肌肉纤维里。这股味道,就是豪猪肉的身份证,也是很多人无法接受它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某种味觉上的心理准备,然后才将那块肉送入口中。 牙齿咬破焦香外壳的瞬间,一股滚烫而丰腴的肉汁,混合着豪猪油独特的野性香气,在他的口腔中爆炸开来! 他的眉毛,不受控制地微微挑了一下。 首先冲击他味蕾的,是豪猪脂肪那股野性十足的特殊风味。它不像猪油那样醇和,也不像牛油那样奶香,而是一种充满了松脂和草木气息的油脂香。 这股味道,对于习惯了圈养牲畜的现代人来说,甚至可能会觉得有些“冲”和“怪异”。 但林予安的味蕾,早已被这片荒野磨砺得无比宽容和敏锐。他能在这股霸道的野味之下,品尝出更深层次的味道。 里脊肉的肉质,确实如他所料,异常鲜嫩,但口感上,比他吃过的任何肉类都更“瘦”,或者说,更“紧致”,带着一种属于野生动物的韧劲。 简单的盐味,激发出了肉质本身的一丝甘甜,但那股浓重的草木气息,始终如影随形,贯穿了整个咀嚼的过程。 他咀嚼完毕,做出了专业的评价,“非常强烈的风味。这绝对不是那种人人都会喜欢的味道。它很原始,那股草木味,就像在提醒你,你吃的不是一块普通的肉,而是森林的一部分。” 他拿起第二块肉,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种充满了力量感和生命力的味道,正是我的身体最渴望的东西。” 吃完作为“前菜”的里脊肉,那块巨大的烤腿肉也差不多了。在慢火的耐心炙烤下,腿肉外层的脂肪已经融化,浸润到整个肉块之中,表面形成了一层金黄酥脆的外壳。 他直接用手抓起滚烫的木棍,将烤好的腿肉拿到面前,用猎刀片下一片外焦里嫩的烤肉,大口地咀嚼着。 相比于里脊,腿肉的风味更加浓郁。紧贴着骨头的筋膜和肌肉,在经过慢火的炙烤后,变得软糯而富有弹性,那股草木的野味被中和了一部分,转化成了更接近于坚果和烤肉的复杂香气。 吃起来更有嚼劲,也更能让人感受到那种撕扯血肉的原始快感。最后,为自己盛上了一大碗已经熬煮成乳白色的滚烫骨汤。 这碗汤,可以说是对豪猪风味的一次完美提纯,长时间的炖煮,让骨髓中的油脂和胶质,以及肉中那些复杂的前体风味物质,都充分溶解了出来。 他之前焯水和煸炒的精细处理,成功地去除了大部分的杂味,让汤底显得异常干净。 喝上一口,那股草木的气息依然存在,但已经不再突兀,而是与肉汤的醇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只有在这片荒野才能品尝到的“森林高汤”。 这一餐,林予安吃得酣畅淋漓,这不仅仅是在填饱肚子,更像是一场味觉的冒险和探索。 林予安用自己的经验和技巧,成功地“解读”并驾驭了一种充满挑战性的食材,将其转化成了能为自己注入生命力的能量。 而自己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最关键的丰厚脂肪补充。 屋外,刚刚停歇了片刻的寒风再次呼啸起来,卷动着地上的浮雪,发出阵阵的“沙沙”声。 忙完这一切,林予安看了一眼天色和墙上的刻痕,估算着时间,十二月差不多又到了该喝睡前一餐奶的时候。 他熟练地为它冲调了比白天稍显浓稠一些的配方奶,看着它心满意足地在狼皮床上喝完,然后像往常一样,摇摇晃晃地爬过来,钻进了他温暖的睡袋,沉沉进入梦乡。 林予安才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完全宁静的夜晚。 他没有立刻躺下休息。饱餐之后,血液加速流动,高热量的脂肪和蛋白质让他的大脑异常清醒和活跃。 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最耐烧的硬木,橘红色的火焰再次旺盛地跳跃起来,将整个庇护所映照得温暖而明亮。靠坐在温暖的石壁旁,感受着背后传来的稳定热量。 他没有打开gopro的录制开关,在经历了如此紧张而又收获巨大的一天后,他需要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不被审视的空间。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火焰,像是在对一个无声的朋友,用自言自语的方式,梳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今天,当我成功猎杀那头豪猪,确认自己未来十几天的能量来源都有了保障之后,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向往。 “虽然挑战还远未结束,麦柯兹博士也还有十天才到,但这场狩猎的成功,像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它像是在一场漫长的战争中,赢得了一场关键的战役。” “它让我从时刻紧绷的,只敢思考下一顿吃什么的生存模式,有了一丝宝贵的余力,可以切换到思考回家之后做什么的未来模式。” “首先,是好好恢复身体。这三十多天的高强度生存,我的体重掉了二十多斤,身体已经处于一个临界点。肌肉在流失,脂肪几乎耗尽……这是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回去之后,什么都不想,先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身体的亏空全部补回来。” “然后,就是陪伴家人。”说到这里,他那张被风霜和烟火熏得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 “我会在圣诞节前赶回去,我们一家人早就计划好了,今年要回蒙大拿的农场,和父母一起过圣诞。那里的冬天,有壁炉、有松树、有烤火鸡,还有……家人。”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副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几十天,我一直刻意地隐藏着自己的思念,不敢去想。因为我知道,在这种地方,思念是一种会消耗意志力的‘毒药’。” “但现在,我忍不住了……我想念我的妻子,想念她泡的咖啡,想念她睡前在我耳边的低语。还有我的两个小家伙……” 他的声音变得更低,充满了愧疚和爱意:“他们才刚刚学会爬,正是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我却错过了这么多……不知道儿子是不是又长高了,女儿有没有学会叫爸爸” “这次回去,短时间内我应该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好好陪着他们。” 他睁开眼,目光重新投向记录仪,思绪也从感性的家庭,回到了理性的工作层面。 “而我之前参与拍摄的《零度以下的生活》,按照时间推算,现在也应该已经在全球范围的视频网站上同步播出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也意味着,我积压在硬盘里的大量个人素材,终于可以解禁发布了。” 他冷静地分析道,“尤其是youtube,我必须开始重点运营了。欧美的观众群体更庞大,付费习惯也更好,收益应该会比b站高出不少。” “而且,随着节目的播出,这正是我在国际市场上提升个人商业价值的的黄金时期。” 他开始在脑海中盘点那些已经拍摄完成,却一直没有时间剪辑的珍贵素材。 “这一年多,因为各种事情,我的视频更新频率一直很低,感觉挺对不起那些一直支持我的粉丝的。回去之后,我得把这些‘存货’都拿出来。” “首先,是阿拉斯加木屋的完整建造记录。”他的思绪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土地。 “节目里播出的,肯定是精简版。而我手里,有超过一百个小时的第一视角素材。我可以把它剪成一个超长的,硬核的建造系列,绝对能吸引大量的基建爱好者。” “然后,是狩猎多尔山羊的视频。”他想起了那次惊心动魄的悬崖追踪。 “那是我在阿拉斯加最大的一次冒险,在海拔几千米的山脊上追踪了好几天。画面非常壮观,过程也足够惊险。这个视频放出去,肯定也是爆款。” “还有……和邻居老约翰他们一起狩猎驼鹿的记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那次狩猎更像是一次社区活动,大家一起合作,充满了团队协作和阿拉斯加社区生活的气息。这种充满烟火气的狩猎,和独自求生的感觉完全不同,粉丝们肯定会喜欢。” “这些素材,足够我稳定更新好几个月了。我可以把它们重新配上中英双语字幕,在全球所有主流视频平台进行布局,b站、西瓜视频、youtube……一个都不能少。”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感觉,大家可能不只是想看我在荒野里求生。或许,我可以多更新一些关于美国日常生活的视频。” “比如普通美国人的生活成本到底怎么样?一个中产家庭的真实开销是多少?大家都在关心些什么?这些内容,可能比单纯的户外探险,更能引起国内粉丝的共鸣。” “毕竟,远方的冒险很精彩,但身边的生活才是大多数人真正每天要面对的真实战场。” 他停下来,看着跳动的火焰,有些感慨:“虽然只过去了三十三天,但我感觉像过去了一年那么久。外面的世界,肯定又发生了很多变化吧。” “对了,还有‘始祖鸟’的品牌挚友分红。按照合同,年底是结算的日子,预计有50万美金。” “这次《荒野独居》的播出,我穿着他们的全套装备,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下进行测试,这简直是无形之中又给他们打了一波全球性的硬核广告,不知道会不会有额外的奖金。” 笑着摇了摇头,“不想那么多了,这笔钱还没有想好怎么,但给妻子和孩子们准备一份超大的圣诞礼物,把他们想要的都买齐了,是必须的了。” 他思绪飘向了另一个更让他热血沸腾的领域。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是老乔治的承诺。” 他的眼中,燃起了那种属于工匠的热情火焰,“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去他的锻造坊,让他兑现承诺,手把手地教我如何锻造一把真正的大马士革猎刀。” “我要用最好的钢材,亲手折迭、锻打、淬火、开刃……锻造一把完美的大马士革。到时候,抽奖送给粉丝当福利,那一定很酷。” 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甚至想到了一个更大胆的,能将爱好与事业结合的计划。 “甚至……我可以去报名参加一下《锻刀大赛》那个节目,好像还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去参加过。” “国内的粉丝们,早就期待有中国的刀匠,能去那个‘神仙打架’的赛场上,和那些顶级的美国刀匠们一较高下了。” “虽然我只是个爱好者,但去试试,应该会非常有趣。输了不丢人,赢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他一条条地在心中规划着未来蓝图,这些对未来的具体构想,像一针强心剂,为他坚持下去,注入了最强大的动力。 —————— (八月中奖名单已经统计出炉,近期会安排发快递。) (本章完) 第228章 北极熊的冰钓(5K大章,求月票) 第228章 北极熊的冰钓(5k大章,求月票) 第三十四天,天光微亮,在十二月规律的“拱醒服务”中,林予安准时睁开了眼睛。 没有了暴风雪的怒吼,庇护所外一片死寂。 他熟练地完成了清晨的所有例行公事,记录庇护所内的温湿度、为十二月冲调增加了8%奶量的新早餐、仔细清洗并消毒奶瓶。这一切都已成为他生活中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一部分。 十二月的体重,在电子秤上稳稳地显示为11.2公斤,又增加了近400克,这个惊人的生长速度,让他心中充满了踏实的满足感。 安顿好正在狼皮床上和红色橡胶球较劲的十二月后,林予安穿上最厚实的装备,推开了庇护所的门。 他今天的首要任务,是去收获他辛勤工作了一天一夜的成果,第一批冷熏红点鲑。 雪屋熏房前,皂石炉灶已经完全冰冷,烟雾小了很多。 打开雪砖门,一股浓郁但不刺鼻,混合着清冷木香和鱼肉油脂芬芳的独特气味,瞬间从门内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弯腰走进光线昏暗的熏房内部。经过了一夜多的持续工作,那股白色的浓烟已经变得很淡,但依然顽强地从烟道口冒出,在穹顶下缓缓盘旋。 悬挂在木杆上的那些红点鲑,他们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粉白色的鱼身,此刻已经被烟雾染上了一层极其漂亮的,如同上等桃心木般的红褐色。 表面干燥而富有光泽,每一条都像一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条,拿到了熏房外明亮的阳光下。 将鱼举到镜头前,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鱼皮。鱼皮已经变得像一层坚韧的皮革,触感紧实而略带黏性,这正是那层“蛋白膜”完美固化的结果。 “太完美了。”他由衷地赞叹。 林予安抽出腰间的猎刀,从鱼身最肥厚处,切下了一小片。刀刃划过坚韧的鱼皮,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切开鱼肉时,则能感觉到一种紧实而富有弹性的阻力。 他向镜头展示着那个完美的切面,最外层是一圈颜色深邃的“烟熏环”,大约有几毫米厚,而内里的鱼肉,则依旧保持着红点鲑特有的诱人深粉色,肉质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将那一小片烟熏鱼肉送入口中,闭上眼睛,仔细地品味着。 首先冲击味蕾的,是矮柳木和桦木混合烟熏带来的复杂的香气。紧接着,是经过盐和杜松子腌制后,被烟熏激发的、凝练而纯粹的咸鲜味。 当他开始咀嚼时,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鱼肉,在他的牙齿间释放出蕴含其中经过浓缩的鱼油,才如同隐藏的主角般,在最后登场,完美地中和了烟熏的厚重和盐的咸度。 “成功了。”他睁开眼,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风味、质地、色泽……所有的一切,都达到了我预期的最高标准。” 这批烟熏鱼的成功,意味着他拥有了第一批可以常温长期保存的高蛋白食物,这将成为他比赛结束前完美的蛋白质零食。 林予安今天上午的核心工作,将是处理昨天最重要的战利品——豪猪脂肪。 熬炼油脂,是他彻底摆脱脂肪危机,实现能量自由的关键一步。 他将那些被他成片剥下厚达数厘米的纯白色皮下脂肪块,从雪井冰箱里取了出来。在极低的温度下,它们已经变得像冰块一样坚硬,敲上去甚至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先是将这些脂肪块放在火塘边,利用壁炉的辐射热,让其稍微回温软化。然后才用他那把锋利的大马士革猎刀,将它们仔细地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丁。 将切好的脂肪丁,全部放入那口已经清洗干净的大铁锅中,然后架在壁炉上,用由木炭的炭火而非明火提供的火焰,开始慢慢地熬炼。 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专注的过程,他不能离开,必须时刻守在锅边,用一根长长的桦木勺,不停地、缓缓地搅动,以防止锅底的脂肪丁因为受热不均而烧焦产生苦味,毁掉整锅珍贵的油脂。 随着温度的慢慢升高,奇妙的变化开始了。那些乳白色的脂肪丁,边缘开始变得半透明,并渐渐地渗出清亮的液态油脂。锅里发出“滋滋”的、如同春雨般细密而悦耳的轻响。 整个庇护所,开始被一股极其霸道的肉脂香气所笼罩。这股味道,比任何他之前烹饪过的食物都更浓郁,更具有穿透力,充满了原始的能量感。 时间在持续的搅动和“滋滋”声中流逝。锅里的液态油脂越来越多,而脂肪丁的体积则在不断地缩小。 它们的颜色,也从乳白色,渐渐地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并且开始向上浮起。 林予安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当所有的油渣都变得金黄酥脆、不再有新的油脂渗出时,他将铁锅从火焰上移开,放在一旁的石板上,利用余温,继续搅动了一会儿,让温度缓缓下降。 最终,锅里是满满一锅清亮如水的金黄色液态豪猪油,以及漂浮在油中,已经变得金黄酥脆的“油渣”。 “好了,我们得到了两种最重要的产品。”他对着镜头,用木勺舀起一勺滚烫的油,金黄的油液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纯净的、高能量的豪猪油。等它冷却后,会凝固成乳白色的细腻固体,无论是用来烹饪,还是在紧急情况下直接食用,都是顶级的能量来源。” 他又捞起几粒金黄酥脆的油渣:“而这些,是熬炼过程的副产品,油渣。它们是浓缩的脂肪和蛋白质的精华,是极佳的零食和能快速恢复体力的热量补充剂。” 然后将滚烫的豪猪油,通过一个用桦树皮制作的简易漏斗,小心地过滤掉油渣,倒入几个他事先准备好的桦树皮盒子当中等待其凝固。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锅里捞起一小撮还冒着热气的油渣,撒上几粒粗盐,吹了吹气,送入口中。 “咔嚓——” 极致的酥脆,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在口腔中迸裂开来。紧接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焦香和野性肉味的滚烫油脂,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炸。 这是一种充满了罪恶感却又让人无法抗拒的,来自脂肪的极致美味。 “太棒了。”他满足地说道,“这就是我需要的,最纯粹的卡路里。” 熬炼完油脂,庇护所内的香气达到了顶峰。已经睡醒在一旁好奇地观察了很久的十二月,自然也无法抵挡这股霸道的香味。 它焦躁地在林予安脚边打着转,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呜咽声,试图从这个巨大的两脚生物那里,分得一杯羹。 林予安看着它那副小馋猫的模样,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蹲下身,看着十二月的眼睛说道,“小家伙,你应该已经快三个月大了在野外,这个年龄的幼崽,已经开始在母熊的指导下,尝试撕咬和进食一些固体食物了。” “你的身体,也需要开始适应除了奶之外的其他食物来源。这对你的肠胃发展和未来的断奶至关重要。” 他决定,为十二月进行第一次固体食物的补充尝试,也就是“开荤”。 但他没有直接给它吃油渣,必须先通过游戏,来进一步激发它对固体食物的兴趣和处理能力。 林予安先是拿出了处理好的那张雪靴兔皮,这张皮已经被他刮干净了内里的脂肪,现在是一张带着浓密白毛的坚韧生皮。 他将这张皮丢在了十二月的面前,十二月立刻被这张散发着新鲜气味的兔皮吸引了。它好奇地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试探性地伸出爪子,拍了拍。 在确认了兔皮没有危险后,它那潜藏在基因深处的捕猎本能,被彻底激发了! 它猛地扑了上去,张开小嘴,用它那还没长齐但已经非常尖利的乳牙,狠狠地咬住了兔皮的一角。然后,它开始猛烈地、左右地甩动自己的小脑袋! “对,就是这样!”林予安在一旁,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同时对着镜头进行着专业的解说。 “这是所有食肉动物最核心的捕猎动作‘死亡摇摆’!通过这种剧烈的甩动产生的离心力,来撕裂小型猎物的肌肉,折断它们的颈椎!” 十二月仿佛听懂了他的鼓励,甩得更加起劲了。它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那张不轻的兔皮甩得“呼呼”作响。 玩了一会儿,它又换了一种方式,它用两只前爪,死死地按住兔皮,然后弓起身体,用两只后腿,像兔子一样,猛烈地蹬踹着兔皮的中央。 “后腿蹬踹,这是猫科和熊科动物都具备的技巧,用来撕开大型猎物的肚皮,攻击柔软的内脏。干得漂亮,十二月!” 这不仅仅是玩耍,林予安正在通过这些道具,引导和强化十二月那些与生俱来的、未来赖以生存的致命技巧。 在十二月将兔皮“折磨”得差不多,体力也消耗了不少之后,林予安才拿走了兔皮,然后,他挑出了一粒金黄色的油渣。 “好了,训练结束,现在是奖励时间。” 十二月的注意力立刻被那粒散发着浓郁焦香的小东西吸引了。它的小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甚至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林予安蹲下身,将那粒金黄色的油渣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缓缓地递到了十二月的面前。 “来,尝尝这个,真正的好东西。” 十二月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先是伸出小小的、粉嫩的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那粒油渣。 一股与奶味截然不同的味道,瞬间在它的味蕾上爆炸开来!那是油脂的焦香、蛋白质的鲜美和野性肉味的完美结合! 它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仿佛整个小熊世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味点亮了! 在确认了这是可以吃的、而且是极其美味的东西之后,它不再有丝毫犹豫,长舌一卷,便将那粒油渣整个卷进了嘴里! 然后,庇护所内响起了一阵清脆的、令人愉悦的声响。 “嘎吱——嘎嘣——嘎吱——” 十二月用它那还没长齐,但已经足够坚固的乳牙,兴高采烈地咀嚼着这第一口真正的固体食物。酥脆的油渣在它的牙齿间碎裂,发出“嘎嘣脆”的声响。 每咀嚼一下,都有更多被浓缩的油脂和肉汁从油渣的缝隙中迸发出来,让它幸福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它第一次体验到“咀嚼”带来的快感,一种与喝奶完全不同的,需要用牙齿去征服和碾碎食物,属于食肉动物最原始满足感。 它吃得极其投入,甚至连林予安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头,都被它护食般地、用小脑袋拱开了。 吃完之后,它似乎意犹未尽,立刻将整个小脑袋都凑了过来,用湿润的鼻子,在林予安的手指和手心里。 它甚至伸出舌头,将林予安的手指舔得干干净净,那副亲昵又贪吃的模样,让林予安心都快化了。 林予安看着它意犹未尽的可爱模样,欣慰地笑了笑。 他立刻在电子记录仪上,郑重地记录下这次重要的辅食添加事件:“下午2:30,首次进行纯固体食物补充尝试。食物:无盐豪猪油渣,约4-6克,直接喂食。幼崽咀嚼能力良好,接受度极高,表现出强烈的进食欲望。后续需密切观察其消化及排便情况。” 在完成了一整天的“生产”和“教学”工作后,林予安看了一眼门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雪后的世界安静而祥和,是一个进行户外活动的绝佳时机。 没有了脂肪和食物的压力,他的心态变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不再需要为了生存而进行每一次都充满目的性的狩猎,而是终于有了一点“闲情逸致”,可以去享受这片荒野本身。 “走吧,小家伙。” 他对已经消化得差不多、又开始变得精力旺盛的十二月说道,“总待在屋里会闷坏的,我们去钓鱼。”他为自己穿戴整齐,然后从角落里拿出了他的冰钓工具。 这次,他没有抱十二月,而是打开门,让它自己跟着走出来。十二月也不在意林予安的抱不抱,而是欢快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来到了冰钓地点,林予安先是走到了之前下渔网的冰洞旁,准备顺路检查一下今天的收获。 用矛杆的末端敲开冰洞表面新凝结的薄冰,然后开始缓缓地收网。 “嗯,看来没有血饵,效果确实差了很多。”他一边收,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渔网入手很轻,最终只从水里拉出了三条不大不小的红点鲑。 “不过,聊胜于无。”他并不失望,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熟练地将三条鱼当场处理起来。 用猎刀精准地剖开鱼腹,将内脏掏出,小心地避开鱼胆。然后将这些新鲜的鱼内脏,全部扔进了那个黑乎乎的冰洞里。 “利用这些内脏的气味,在水下形成一个气味中心,希望可以把周围的鱼吸引过来。” 处理完内脏,他看着手中这三条干净的红点鲑,突然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既然今天是为了享受生活,那光钓鱼就太单调了。”他笑着说,“我们来一场冰下午茶吧。这三条鱼,刚好可以当做我的零食。” 他将处理好的鱼用绳子穿好,暂时放在一旁。然后,他领着十二月,来到了不远处那个他之前搭建的“冰钓木棚”里。 他并没有急着开始钓鱼,而是先从拿来了那个他之前用来运送炭火的铁皮桶,将铁皮桶放稳,然后在桶内点燃了一小堆篝火。 很快,一捧温暖跳动的火焰就在铁皮桶内升腾起来,不仅带来了光和热,还将整个木棚内部都烘烤得暖意融融。 “好了,你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跑。”他对十二月嘱咐了一句,然后自己便在冰洞前坐了下来。 他熟练地给鱼钩挂上新鲜的豪猪内脏鱼饵,然后将鱼线缓缓地放入深不见底的冰洞中。 安顿好一切后,他拿起了那三条红点鲑,用三根削尖的湿木棍,从鱼嘴穿入,将它们一一串好。 然后将木棍的另一端,插在铁皮桶周围的雪地里,让鱼身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靠近火焰,利用辐射热进行炙烤。 十二月对那个黑乎乎的,不时冒着寒气的冰洞充满了好奇,但很快,它的注意力就被另一股香味所吸引。 随着温度的升高,鱼皮下的脂肪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滴滴金黄的鱼油滴落在下面的雪地上,瞬间融开一个个小坑。 一股混合着鱼肉焦香和木柴烟火气的浓郁香气,开始在小小的木棚内弥漫开来。 于是,冰湖上出现了一副宁静而又充满生趣的画面。 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正悠闲地坐在冰洞前,一手握着简陋的钓竿,另一只手则不时地转动着那几根烤鱼的木棍。 而在他的脚边,一头雪白的北极熊幼崽,正趴在温暖的兽皮上,一会儿好奇地看着冰洞,一会儿又被烤鱼的香味馋得直咂嘴,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哼哼”声。 小小的铁皮桶篝火,将他们的身影和那座正在工作的雪屋熏房,为这片冰冷的世界,增添了一抹极致的温暖与烟火气。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偶尔从冰层深处传来的,如同鲸鱼低吟般的冰裂声,和烤鱼时发出的“滋滋”声。 然而,今天的鱼似乎并不怎么给面子。 林予安耐心地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除了几次小鱼试探性的啄食,他的钓竿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有分量的动静。 他并不着急,反而拿起一根已经烤得金黄酥脆的红点鲑,吹了吹气,撕下一块外焦里嫩的鱼肉送入口中,享受着这份无所事事的悠闲。 但天气,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太阳逐渐西斜,光线不再那么温暖,湖面上的风也开始变大,卷起地上的浮雪,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林予安看了一眼趴在雪堆上,已经开始因为寒冷而将身体缩成一团的十二月,知道今天的户外活动该结束了。 “好吧,看来今天不是钓鱼的好日子。” “不过,我们收获了一顿美味的下午茶,也不算亏。” 他将剩下的两条烤鱼用桦树皮包好,然后小心地熄灭了铁皮桶里的篝火。 最后,抱起已经有些冻得瑟瑟发抖的十二月,将它紧紧地裹在自己的怀里。 “我们回家了,小家伙。家里有温暖的壁炉和更丰盛的晚餐。” 他迎着渐起的寒风,带着一天的收获和疲惫,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庇护所。 这一天,虽然没有惊心动魄的冒险,却充满了生活的踏实感。 就这样一人一熊无压力的度过了十天,时间来到了四十四天,马克打来了电话 (本章完) 第229章 第四十四天的分别(5K大章,求月票 第229章 第四十四天的分别(5k大章,求月票) 第四十四天。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极地特有的鱼肚白。护所内,壁炉里的火焰经过一夜的燃烧,已经变成了厚厚灰烬下的一片暗红色炭火,稳定地散发着最后的余温。 林予安没有睡,或者说,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他只是静静地侧躺在睡袋里,怀里抱着那个早已进入深度睡眠的小家伙。 十二月长大了不少,体重已经超过了十五公斤,像一个毛茸茸的大抱枕,将他压得半边身体都有些发麻,但林予安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它。 他只是借着炭火微弱的红光,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用目光描摹着十二月的轮廓。 看着它随着均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肚子,看着它那覆盖着长长睫毛的、紧闭的眼睑,看着它那在睡梦中偶尔会无意识抽动一下的小鼻子。 看着它那蜷缩在胸前、长出了坚硬黑色指甲的毛茸茸的小爪子…… 他想把这一切,都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这样的夜晚了。 昨晚,马克的卫星电话如期而至,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郑重:“安,准备好。明天上午十点,麦柯兹博士的团队将乘坐直升机抵达你的坐标,交接的时刻……到了。” 挂掉电话后,林予安沉默了很久。 这十天,是他整个挑战赛中,过得最奢侈,最不荒野的十天。没有了对脂肪的焦虑,他的生活被一种简单而又无比充实的节奏所填满。 准时地冲奶喂食,严谨地测量记录,耐心地清理,以及在冰湖上,享受那些无所事事充满欢声笑语的午后时光。 他和十二月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超越物种的默契。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十二月就知道是该吃饭还是该出去玩。 而十二月一声哼唧,他也能更快速的分辨出,它是饿了、冷了,还是只是单纯地在撒娇。 这种被全然依赖、全然信任的感觉,填补了他内心因远离家人而产生的巨大空洞。 但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天,亮了。 林予安极其缓慢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十二月的脑袋下抽出,他走出睡袋,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记录数据,而是将壁炉里的火重新生得旺旺的,让整个庇护所都充满了温暖和光亮。 然后,他才开始为十二月准备它在这里的……最后一顿早餐。 uvc消毒盒无声地工作,非接触式红外体温计被他用来精准地校准水温,电子秤上的数字被他一丝不苟地控制在小数点后一位。 他冲调的,是根据十二月现在的体重,计算出的、分量最足的一餐奶。 “嗷呜……” 十二月睡眼惺忪地醒来,闻到了熟悉的奶香,立刻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林予安蹲下身,没有立刻喂它,只是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十二月从头到尾的每一寸皮毛。 他想记住这种触感,那种细密柔软的底绒和略带粗硬的针毛混合在一起的独特质感。 “吃吧,宝贝。”他将奶瓶递了过去。 十二月立刻像往常一样,兴奋地抱着奶瓶,靠在自己的“专属餐位”上,发出了满足的“咕咚”声。 林予安没有吃自己的早餐。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十二月对面,看着它。 看着它抱着奶瓶时那副滑稽的仰八叉姿势,看着它喝完奶后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的馋样,看着它吃饱喝足后,叼起那个红色橡胶球,邀请他一起玩耍时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他的目光,从未如此专注和温柔。 上午九点五十分。 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嗡嗡”声,从遥远的天际线传来,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早已穿戴整齐,将庇护所内所有属于十二月的物品,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将那台电子记录仪里,过去十天记录下关于十二月成长的所有珍贵数据,都备份了一份。 正抱着林予安的腿,试图将他拖到户外去玩球的十二月,也被这股由远及近,充满压迫感的声音所惊动。 它立刻停止了玩闹,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带有威胁意味的呜咽声。它本能地向林予安的身后靠了靠,寻求着保护。 “别怕,十二月,没事的。”林予安将它抱了起来,用手掌安抚着它微微颤抖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 他抱着十二月,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小小庇护所,然后推开门,走进了那片熟悉的广阔的雪原之中。 声音越来越响。 很快,两个巨大的、漆成橘红色的黑点,出现在了天际线上。不是一架,是两架! 其中一架,是林予安熟悉的贝尔412型直升机,机身上印着《荒野独居》的巨大logo,那是马克和随行记者的座驾。 而另一架,则是一架体型更庞大、外形更粗犷的西科斯基s-92重型直升机。它的机身上,印着一个蓝色的、由北极熊和地球组成的圆形徽标,下面是一行清晰的英文“北极生态研究所”。 两架代表着文明世界最高技术结晶的钢铁巨兽,一前一后,在他庇护所前方那片早已被他清理出来的开阔雪地上,卷起漫天风雪,稳稳地降落。 直升机的旋翼在巨大的惯性下缓缓停止。周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一种引擎冷却时发出的“滴答”声。 《荒野独居》那架直升机的舱门首先滑开。第一个跳下来的,是穿着厚重派克大衣、一脸激动和感慨的马克。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扛着专业摄像机的摄影师,以及一名手持话筒和录音设备的女记者。 而另一架重型直升机的舱门,也几乎在同时打开。 一名穿着同样印有研究所logo的深蓝色防寒服的,身材高挑的女性,率先利落地跳了下来。 她戴着一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防风雪镜,留着一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亚麻色长发。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充满了果决和力量感。 林予安看过照片知道,她就是麦柯兹·雷恩。 麦柯兹摘下雪镜,露出了一张比林予安想象中更年轻的脸。 她的皮肤因为长期暴露在极地风雪中而显得有些粗糙,但那双眼睛,却像极地冰川下的海水一样,清澈深邃。 她的眉骨很高,眉毛浓密而英气,衬得那双深褐色的,如同林间深潭般的眼睛,愈发地明亮深邃。 拉下防风面罩,然后随意地甩了一下头,一头浓密而富有光泽的长发,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披散下来。 那不是单一的亚麻色,而是在极地阳光下,呈现出丰富的,由焦色和栗棕色交织成的温暖色调。 林予安的呼吸,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微微一滞。 那是比他照片里看到的,更生动更鲜活的脸,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带着长期户外工作留下细微的痕迹。 但这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无法被复制的野性的魅力。 虽然她年轻,但她的眼神和站姿,却带着一种属于顶尖学者的自信和权威感。 她就是麦柯兹·雷恩,那个在信中,与他探讨奥威尔,和他开着玩笑的女人。 紧接着,又有两名同样穿着专业制服的男性工作人员,抬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沉重,带有各种仪器的专业运输箱,跟了下来。 麦柯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林予安,以及他怀里那个正好奇地,毫不畏惧地打量着这一切的白色小毛球身上。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一个大大的灿烂弧度,瞬间冲淡了她身上那股学者的权威感,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 麦柯兹快步走了过来,雪地靴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充满活力的声响。 “林予安!终于见到你了,你这个该死的能猜中我密码的家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她信中那种独特不拘小节的爽朗。 她走到林予安面前,没有立刻去看那只幼崽,而是伸出双臂,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充满了力量的拥抱。 “谢谢你。”她的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更清脆,也更温暖。 “为我的资料箱,也为这个小家伙,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这个拥抱很短暂,却充满了意义,既有对他找到自己珍贵资料箱的感谢,也有对他在这十天里,出色地完成了守护任务的最高肯定。 “这是我应该做的,麦柯兹。”林予安松开她,同样回以一个微笑。 麦柯兹的目光,这才转向了他怀里的十二月。当麦柯兹看到那个小家伙非但没有因为这么多陌生人的出现而感到恐惧,反而还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试图去嗅探她身上陌生人气息的味道时。 她那双见惯了各种应激反应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和赞许。 “我的天……” 她由衷地说道:“它看起来……状态好极了!我从没见过在陌生环境下,这么放松的野生幼崽。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叫十二月,是我给它起的名字。”林予安没有直接回答她问题,而是告诉了她十二月的名字。 “十二月……”麦柯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 “很美的名字。好了,让我们开始工作吧,让我看看我们的十二月,过去这十天,过得怎么样。” 两名助手立刻上前,打开了那个专业的运输箱,那里面,是一整套更精密的、便携式的野生动物医疗检测设备。 他们首先拿出了一个非接触式的体温计,麦柯兹亲自操作,对着十二月的耳廓进行了测量。 “38.6c,完美的正常体温。” 紧接着,一名助手拿出了一个特制的,带有柔软探头的幼崽专用听诊器,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十二月的胸口。 十二月似乎觉得有些痒,还伸出爪子,好奇地拨弄了一下那根听诊器的管子,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心跳强劲有力,每分钟约120次。肺部呼吸音清晰,没有任何杂音。完美。”助手向麦柯兹汇报。 麦柯兹一边观察,一边问道,““林,它的体重和体长呢你有一直记录吗?” 林予安立刻从记忆中调出数据,“昨晚最后一次测量,体重15.2公斤,从鼻尖到尾根的曲线体长为85.5厘米。” 听到这个数字,麦柯兹和她的助手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思议的生长速度。” 那名助手喃喃道,“这比我们基地里,任何一只同龄幼崽的生长数据都要好,它的状况,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麦柯兹看过日志后,眼神里的欣赏几乎毫不掩饰:“林,你的数据记录,做得比我们很多专业的实习生都要出色。那份电子日志,将是一份无价的研究资料。” 林予安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我一直不知道,十二月,是男孩还是女孩?” 麦柯兹笑了。她戴上一副干净的手套,极其熟练地将十二月从林予安怀里接了过来,翻了个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它的尾部。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林,你过去这十天,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一个‘小公主’。十二月,是个非常健康的小姑娘。” 女孩…… 林予安的心,猛地被这个词触动了一下。他看着那个在麦柯兹怀里,依旧懵懂无知地打量着四周的小家伙,眼神变得更加柔软。原来,是他的小袄。 “好了,所有指标都非常完美。”麦柯兹将十二月重新交还给林予安的怀抱,做出了最终的结论。 “林,你创造了一个奇迹。现在,我们该带她回家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记录的那个女记者,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快步上前,将话筒递到了林予安面前。 “林先生,你好,我是《国家地理频道》的特约记者,艾米丽。全世界有数以亿计的观众,通过《荒野独居》的特别剪辑,看到了你和十二月的故事。” “现在,大家最好奇的是,在这场极端的生存挑战中,突然变成一个动物饲养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林予安抱着十二月,看着那名女记者和她身后对准自己的镜头,心中有些感慨。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个坦诚的微笑:“体验?嗯……一开始是纯粹的麻烦和恐惧。因为它,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我甚至一度面临着食物短缺的风险.”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正好奇地啃着他衣领拉链的十二月,“但很快,这种感觉就变了。它变成了一种责任,一种……甜蜜的负担。” “你每天不再只是想着自己如何活下去,而是要想着,如何让另一个更脆弱的生命,也活下去。” “你的世界,突然就变大了。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累,但当你看到它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强壮,你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摄影师给了十二月一个大大的特写,小家伙似乎知道自己在被关注,还冲着镜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艾米丽接着问道:“我们了解到你为它熬制代乳,甚至不惜用自己不多的食物去喂它。在极限生存的压力下,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要知道,按照规则,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林予安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我是一个父亲,我有两个同样需要我照顾的孩子。” “当你看到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快要冻死的幼崽,就那样躺在你面前时,你脑子里不会去想什么规则,什么挑战。你只会想,我该怎么救它。”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写在所有父母基因里的本能。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会做的事。” 他的这番话简单,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最后一个问题,林先生。”艾米丽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感性,“你即将和十二月分别。在共同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现在最想对它说什么?” 林予安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十二月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看着十二月的眼睛,轻声说道,“未来,要成为一头真正的冰原之王。要努力学习,要变得强大,要自由地,在这片属于你的土地上,奔跑下去。”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别忘了,曾经有一个奇怪的两脚兽,很爱很爱你。” 采访很快就结束了,交接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麦柯兹的两名助手,抬过来一个专为运输大型动物幼崽设计,带有良好通风和保暖内衬的航空箱,箱体由高强度聚合物材料制成,坚固而轻便。 他们打开箱门上那沉重的金属插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这个声音,像一个冰冷的开关,瞬间打破了现场刚刚还算温和的气氛。 两名助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搓了搓手,试图用一种自以为友善的姿态,伸手去接林予安怀里的十二月,准备将它放进那个冰冷的笼子里。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十二月那蓬松的绒毛的一瞬间,一直表现得温顺乖巧,甚至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十二月,突然像被按下了某个防御开关,身体猛地一僵! 十二月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带有威胁意味的低吼声! “嗷——呜——!” 这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撒娇或呜咽,而是尖锐、响亮,充满了警告和恐惧! 它猛地转过头,甚至张开小嘴,露出那排虽然稚嫩但已足够撕开皮肉的尖利乳牙,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朝着那名助手的手咬了过去! (本章完) 第230章 十二月的礼物(5K大章,求月票) 第230章 十二月的礼物(5k大章,求月票) 那名助手久经沙场,反应极快,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才堪堪避免了被咬到的下场。他看着十二月那双瞬间变得充满敌意的眼睛,脸上满是惊愕。 “嘿,别这么粗鲁!” 林予安的声音,几乎在十二月低吼的同时响起,冰冷而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他立刻将十二月更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臂弯,将它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同时转身,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彻底隔开了它和那两名助手之间 “她只是一个不到三个月大的孩子!”林予安看着那两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助手,语气不容置疑。 “她不是一件可以被塞进笼子里的行李!她会害怕!你们不能用笼子带走她!” 现场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和紧张。 “林,请冷静。”麦柯兹立刻上前,用一种专业而又充满安抚力量的声音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长途飞行,使用航空箱是最安全,最标准的程序。” 林予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那因为心痛而上涌的激动情绪平复下来。他知道,纯粹的情绪对抗毫无意义。他必须用麦柯兹能听懂的、属于科学的语言来沟通。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麦柯兹,声音不再是激动,而是一种冰冷而清晰的陈述: “麦柯兹,我明白标准程序。但标准是用于标准情况的。十二月的情况,不标准。” 他指了指怀里还在微微发抖的小家伙,开始进行逻辑清晰的分析:“十二月在被我发现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严重的‘母体分离创伤’,那是它濒死体验的核心。” “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安全信标,如果在这个刚刚建立起信任关系的节点上,再次对她进行‘强制性隔离’这会大概率诱发并加深她之前的心理创伤。” “让她认为被抛弃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这种创伤,可能会伴随她一生,对她未来的野化训练造成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她现在对我产生了极强的‘印痕依赖’,这一点我们都清楚。我们的目标,是逐步地将这份依赖,从我个人身上,转移到你们的团队和新的环境上。” “而‘笼子’这个东西,狭小的空间在它的认知里禁锢和恐惧。你们强行把她塞进去,只会让她把你们和‘笼子’‘恐惧’这些负面概念划上等号。这会极大地增加后续信任重建的难度。” “所以,麦柯兹,我请求你,启动一个更人性化风险更低的‘软着陆’方案。” “由你这个即将成为她下一个重要角色,同样散发着善意的个体,亲自抱着她。作为我这个‘旧信标’和阿拉斯加那个新家之间的过渡桥梁。” “我相信,这才是对她心理伤害最小,最科学的交接方式。” 麦柯兹沉默了,她原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一个因为情感而失去理智的普通救援者。 但她没想到,林予安在如此激动的情绪下,竟然还能如此清晰有条理地,从“心理创伤迭加”、“印痕依赖转移”这些极其专业的动物行为学角度,来分析问题。 他不仅仅是在请求,他是在用她的专业语言,进行一场无可辩驳的学术论证。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那双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和不容动摇的坚决。 麦柯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吧,林。” 她对那两名同样听得目瞪口呆的助手,用一个不容置疑的手势说道:“把航空箱收起来。我们执行林建议的‘软着陆’方案。” 然后,她转向林予安,眼神变得无比真诚:“抱歉,林。是我们的惯性思维了。以往的救助都是这样,但我们忽略了十二月的情况有多特殊。” “我向你保证,林,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们抵达阿拉斯加的研究中心,十二月会一直在我怀里,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会成为你所说的那个过渡桥梁。” 她加重了语气,继续给出了一个超出林予安预期的承诺,“抵达基地后,在最初的隔离适应期内,也将会由我,亲自担任她的唯一指定饲养员。” “我会负责她所有的喂食、护理和行为观察,直到她完全适应新环境,并将对你的‘印痕依赖’,成功地转移到对我,以及对这个新‘巢穴’的熟悉感上。” “我绝不会让她在最脆弱的过渡期,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新面孔。等到她的情绪和生理指标都完全稳定之后,我才会逐步让她慢慢适应更多的人。我会亲自监督,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野化训练,那将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但在那之前,请相信我,我会用我全部的专业知识,延续你这份来之不易的守护。” 听到这个“从头到尾都由我负责”无懈可击的承诺,林予安那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彻底地平复了下来。 他知道,可以放心地,将他的“小公主”,托付给眼前这个同样充满了责任感和爱心的科学家了。 林予安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他最后一次,将十二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它不再挣扎,只是用两只前爪,紧紧地、紧紧地搂住林予安的脖子,将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喉咙里发出不安的、细微的呜咽声。 林予安抱着它,一步步地走向那架巨大的,已经打开了舱门的s-92直升机。 他抱着十二月,登上了飞机的舷梯,麦柯兹和她的团队,早已在机舱内等候。 将十二月,亲手交到了麦柯兹博士的怀抱里。 麦柯兹抱得很稳,很有经验,但十二月在离开林予安怀抱的瞬间,立刻开始不安地嚎叫起来! 它扭动着身体,伸长了脖子,看着还站在舷梯上的林予安,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恐慌。 “嗷呜……嗷呜……!” 那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林予安的心里! 他赶忙上前,单膝跪下,与被麦柯兹抱着的十二月平视,他伸出手,安抚着它毛茸茸的后背。 “没事的,十二月,乖宝宝,没事的。”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听我说,你只是要去一个新家,一个更好的家,那里有更专业的医生,有更好吃的食物,还会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伙伴。” “嗷呜……!” 十二月不听,它似乎从林予安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它曾经体验过的,最可怕的情绪——被抛弃。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麦柯兹的怀抱,向林予安的方向跑去!但麦柯兹的双臂,像铁钳一样,将它牢牢地固定住。 “林,你必须走了。”麦柯兹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 “这不是好现象。她对你产生了极强的印痕依赖,我们必须立刻进行干预,让她适应独立。这对她未来的野化,至关重要,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麦柯兹看着林予安,郑重地承诺道:“我向你保证,林,我会像你一样,照顾好她。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林予安知道,麦柯兹是对的,自己必须狠下心。 他最后一次,伸出双臂,从麦柯兹手中,将还在剧烈挣扎的十二月,重新抱回了自己怀里。 这一次,他抱得是那么的紧。 他将嘴唇,贴在十二月的小耳朵旁,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温柔,一遍又一遍地,对它说着话。 “听我说,小公主。你不是被抛弃了,你只是要去上‘大学’了。你要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头真正的北极熊,学习如何捕猎,如何游泳,如何在这片冰原上,骄傲地活下去。” “你未来,是要成为冰原之王的北极女王。王,是不可以这么粘人的,知道吗?” “你要学会独立,要学会坚强,我会去看你的,我向你保证,等我结束了这里的挑战,我就立刻飞去阿拉斯加看你。我们说好了。” “我会参与你所有的训练,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变得比任何熊都强壮。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亲手打开那扇门,送你回归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林予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能够跨越物种进行沟通的力量。他不再只是在安抚,而是在用一种描绘未来蓝图的方式,给予这个小生命一个最郑重的承诺。 还在他怀里疯狂挣扎的十二月,那剧烈的动作,似乎终于被这股坚定而充满期待的语气所感染,慢慢地地停了下来。 它不再试图挣脱,但身体依旧紧绷着,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依旧充满了委屈、不解和深深不舍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望着林予安的脸。 十二月的小脑袋微微歪着,仿佛在努力地去理解眼前这个巨大的、温暖的生物,传递过来的复杂信息。 它听不懂那些关于“未来”和“冰原之王”的词语,但它能感受到,他语气中那股不再是“抛弃”的悲伤,而是一种“期许”的力量。 它似乎……在林予安为它描绘的那幅宏伟画卷中,看到了一个虽然没有他,但却充满了阳光和力量的未来。 十二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最后一次,轻轻地舔了舔林予安的下巴,像是在做一个无声的回应,一个它无法言说,却又无比清晰的约定。 似乎接受了这个即将要面临的、它无法理解却又必须面对的分别。 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个小家伙眼神里那超越了本能的“懂事”,林予安一直以来用钢铁意志强行压抑的所有情绪,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他的眼眶,在十二月舔他下巴的那一刻,猛地红了! 他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十二月毛茸茸的,还带着他自己气味的额头上,印下了最后一个深深的吻。 然后,他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决然。双手捧着十二月小小的身体,如同捧着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将怀里这个他守护了十天十夜的小生命,亲手稳稳地,交到了早已在一旁静静等待的麦柯兹的怀抱里。 然后,他没有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离开。 他毅然地转身,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下了舷梯。 他听到身后,麦柯兹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再次开始呜咽的十二月。 他听到,沉重的舱门在液压杆的作用下,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砰”地一声,彻底关闭,隔绝了那个他无比熟悉和眷恋的小小世界。 直升机的引擎,开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他站在那片被旋翼气流卷起的漫天风雪之中,仰着头,视线穿过纷飞的雪,死死地锁定着驾驶舱下方的那一小块舷窗。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可能也正看着他。 那架巨大的橘红色直升机,缓缓地垂直升空,然后机头一转,朝着远方的天际线,越飞越远。 最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融化在了灰白色的天与雪之间,彻底消失不见。 风雪,吹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冰冷的雪打在他的脸颊上,很快就融化,顺着他脸部的轮廓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片雪地上,站了多久。直到引擎的轰鸣声彻底被风声所取代,直到整个世界再次回归那片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直到马克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安。结束了。你做得……非常棒。” 许久之后,林予安才缓缓地从那片无尽的怅然若失中,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早已一片冰冷。 随后,他送走了节目组,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了那个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空旷和寂静的庇护所。 马克和他的团队已经乘坐直升机离开了,临走前,马克告诉他:“安,全世界都会为你今天的选择而骄傲。” 林予安只是点了点头。 推开门,一股熟悉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但在这股温暖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个总是会第一时间跑过来,用小脑袋蹭他裤腿的白色身影。 少了那股独特的、混合着奶香和幼崽体味的熟悉气息。 少了那充满活力的,不时响起的“嗷呜”声…… 屋子里,还残留着十二月的奶香味,但它正在不可避免地,一点点变淡。 那张他亲手为她铺设的温暖柔软的狼皮床上,空空如也。 整个庇护所,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从一个充满生机的“家”,变回了一个冰冷,纯粹为了生存而存在的“巢穴”。 他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试图用机械的、有条理的工作,来填补内心那块巨大无法言说的空虚。 十二月的医疗用品和奶粉罐等物资已经被麦柯兹团队带走,他需要整理的东西很少,只是将那张狼皮床重新铺好,抚平了上面每一丝褶皱,往即将熄灭的壁炉里,添上了新的木柴。 当他整理那个睡袋时,他的手,在睡袋的最深处,触碰到一个圆滚滚,富有弹性的东西。 他的动作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缓缓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将那个东西从睡袋的最深处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红色的橡胶球。 在昏暗得仅有壁炉火光照明的庇护所内,那抹鲜艳的红色,像一道滚烫的烙印,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睛。 球的表面,布满了十二月啃咬时留下的一排排深深的月牙形牙印。他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每一个印记都瞬间解锁了一段鲜活的回忆。 他想起了第一次将这个球扔给它时,它那副被吓了一跳,又充满好奇的笨拙模样。 他想起了它用小短腿追着球满地打滚,最后叼着战利品,迈着得意的八字步跑回他脚边的场景。 他想起了无数个午后,这个小球在冰湖上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弧线,伴随着它“嗷呜嗷呜”的欢叫声。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就在昨晚,它还执着地用那还没长齐的乳牙,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将这个“红色猎物”征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假装凶狠的低吼。 它一定是昨晚,在他睡着之后,或者就在他们嬉戏打闹时,偷偷地用小爪子,把它一点一点地拱进了自己睡袋的最深处。 这个意外留下的小球,仿佛像是一个即将与父母分别的孩子,笨拙地用自己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将自己最心爱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玩具,藏起来,留给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或许是希望,他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偶然发现这个惊喜时,能想起她。 她或许是希望,这上面残留的属于她的气味,能在他孤单的时候,给他一点无声的陪伴。 林予安紧紧地攥着那枚红色的小球,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独属于十二月的牙印触感。 他之前在舷梯上,用钢铁般的意志强行压抑下去的情感,此刻,在这个十二月的“礼物”面前,终于化作了一场无法抗拒的海啸,席卷而来。 他再也站不住了。 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蹲下身,最终双膝跪倒在那张还残留着十二月浓郁气息的狼皮上。 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将那最后一点属于她的味道,刻进记忆的最深处。 这个在暴风雪中建造雪屋,在森林里搏杀豪猪,面对任何危险都未曾皱过一下眉头的硬汉,终于,在绝对的孤独和寂静中,卸下了所有的坚强。 他的身体没有颤抖,喉咙里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一滴滚烫清澈的液体,从他紧闭的眼角渗出,悄无声息地滑落,浸润了身下柔软的狼毛,留下了一小块湿润的痕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就这样无声地流着泪,这并非软弱,而是一种复杂的情感释放与洗礼。 好在,还有六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虽然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却不再是空洞的悲伤,而是被一种无比坚定的信念所点亮。 六天之后,挑战就会结束,他就可以回家了。 然后,他就可以去看她了。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那枚红色的小球,仿佛握住了一个沉甸甸的约定。 去看那个,他亲手救活的,名叫十二月的小公主。去参与她的训练与成长,去兑现,他在冰原上,许下的每一个承诺! ———— (本章完) 第231章 冰封王座的冠军归属(5K,求月票呢 第231章 冰封王座的冠军归属(5k,求月票呢) 第四十五天。 林予安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禅定的宁静状态。 没有了对脂肪的焦虑,也没有了那个需要他时刻牵挂着的毛茸茸小身影,整个庇护所变得空旷而又寂静。 每天清晨,他依然会习惯性地在十二月平时醒来的时间睁开眼睛,然后才会在瞬间的失落中想起,她已经走了。 他会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例行公事,一切都井井有条,却又少了那个最重要的核心。 上午,他穿上雪鞋,将那把桦木长矛背在身后,开始巡视并拆除他之前在庇护所附近布设的所有还生效的陷阱。无论是捕兔的套索,还是捕雷鸟的石板阱,都被他一一解除。 他对着镜头,声音平静无波道,“我的食物,已经完全足够支撑到第五十天了。” “这些陷阱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再进行任何狩猎。感谢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生命,对我的给予。” 他甚至将之前冰下渔网里的几条鱼,也都重新放回了冰冷的湖水中。 现在的冰钓,不再是为了获取,而仅仅是为了在那片极致的寂静中,打发漫长的时间。 下午,他就窝在温暖的庇护所里,进行着精细的手工活。 他将一块干燥的桦木,一点点地雕刻成各种小动物的模样。他的手指灵活而稳定,细密的木屑在他的膝上堆积。 雕刻了一只蹲坐着的小猫,一只吐着舌头的小狗,最后,他了最长的时间,雕刻了一只圆滚滚的,仰八叉躺着的小熊。 他甚至用烧红的铁丝,在小熊的爪子上,小心翼翼地烙出了黑色的肉垫。将这些小小的木雕,整齐地摆放在壁炉旁的石台上,像一群沉默的家人,陪伴着他。 时间,就在这种近乎凝固,混杂着思念与等待的宁静中,缓缓流逝。 第四十五天的夜晚,悄然降临。 林予安吃过了简单的晚餐,一块烟熏鱼和一些烤豪猪肉。他坐在壁炉前,最后一次检查着自己雕刻的那个小熊木雕,反复地打磨,让它的表面变得更加光滑温润。 庇护所内很安静,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但这种安静,在失去了十二月那均匀的小鼾声后,显得有些空洞。 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仿佛这小小的空间,正在因为过度的寂静有些让他窒息。 林予安站起身,决定出去走走,穿上最厚实的派克大衣,戴上帽子,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一股极致如同水晶般纯净的寒气,瞬间包裹了他。 就在他踏出庇护所,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的呼吸,猛地停滞了。而他的双眼,则被眼前那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壮丽到近乎不真实的景象,彻底攫取了全部心神。 夜空,已经完全拉开了帷幕。 那是一种完美的,没有任何云层遮挡的夜空。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到近乎凝固的墨蓝色,无数的星辰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钻石,镶嵌其上,光芒稳定而璀璨。 而就在这片浩瀚的星海之上,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宇宙交响乐,正在上演。 巨大如同神灵裙摆般的翠绿色光幕,从北方遥远的地平线,一直延伸到天顶,几乎占据了半个天空。 它不是静止的,而是在缓缓地、如同拥有生命般地舞动着,无数道明亮翠绿色的光束,如同探照灯一般,从光幕中垂直地射下,光幕的边缘,还闪烁着一丝丝如同霓虹灯般的粉紫色。 “极光……”林予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 他第一次看极光,是在威斯曼的小镇,那一次是对他的欢迎。而这第二次,是这片土地给予他最盛大的告别礼物。 林予安心中瞬间涌起了一个强烈无法抑制的冲动。 他不想只用自己的眼睛和那小小的gopro去记录,他想将眼前这一幕,以最完美的形态,永远地留存下来。 立刻转身,快步返回庇护所。他没有去拿自己的gopro,而是打开箱子,取出了那台以高感光度和视频性能著称的索尼alpha 7s iii相机,以及超广角镜头。 他熟练地将相机安装在他那根可以兼做三脚架的碳纤维登山杖上,开始设定视频录制参数。 “拍摄极光视频,和拍照完全不同。” “我们需要足够高的帧率来捕捉它舞动的流畅感,但又需要足够慢的快门速度来保证进光量。这需要在感光度、快门速度和光圈之间,找到一个极其微妙的平衡点。” 他最终将参数设定为:4k分辨率,24帧电影模式,快门速度1/25秒,光圈开到最大的f1.8,iso则根据极光的实时亮度,设定在这台相机完全可以驾驭的12800。 当他再次回到户外时,天空中的极光变得更加绚烂。 他先是将装着相机和登山杖的三脚架,牢牢地插在坚实的雪地里,反复调整角度,让镜头刚好能将不远处的雪屋和他身后那片最壮丽的极光,都完美地收纳进去。 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了拥有超高亮度的led头灯。走到雪屋前,钻了进去,在黑暗的雪屋内部将头灯的亮度调到最强,然后将它放在了雪屋的正中央,让光线可以均匀地照亮整个穹顶。 他退出雪屋,快步走回相机旁。 雪,是光最好的导体和柔光箱。那盏高强度的头灯,在雪屋内部发出的刺眼白光,在穿透了厚达半米的雪墙后,被无数的冰晶颗粒均匀地散射柔化。 最终,从整个雪屋的内部和那个拱形的入口通道处,透出了一种如同炉火般的金黄色光芒。 此刻,这座白色的雪屋,就像一个被从内部点亮的巨大玉石灯笼,静静地矗立在被星光和极光照亮的冰冷雪原之上。 一冷一暖,一蓝绿一金黄,两种极致的光线,构成了一幅充满了超现实美感的的画面。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按下相机的录制按钮,自己则悄悄地绕到雪屋的后方,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中,避免破坏这幅完美的画面。 静静地站着,与那台正在无声记录的相机一起,共同见证着这场夜空下的神迹。 几分钟后,他才走回相机旁,停止了录制。他迫不及待地,在相机的显示屏上,按下了回放键。 当那段视频,以极其流畅的动态画面,和纯净的色彩,出现在小小的屏幕上,在画面的前方,那座由他亲手建造的雪屋,正从内部和入口处,稳定地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金黄色光芒。 将周围的雪地都染上了一层暖色调,雪砖的拼接纹理,在内发光的效果下清晰可见,充满了手作的质感。 在雪屋的远方,是那片被极光映照得轮廓分明的,连绵起伏的雪山,以及山脊上那道代表着生命边界的云杉林线。 整个画面,动静结合,冷暖交融。这幅流动的画面,比他之前看到的任何静态照片,都更真实,更震撼。 他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这段视频。 许久之后,林予安收起设备,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星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他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迎接最后的倒计时,然后,回家。 2021年12月21日,第五十天的清晨,如期而至。 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雪地上,旋翼卷起的风雪还未完全平息,马克就第一个从舱门里跳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背着巨大医疗急救箱的医护人员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安!”他快步上前,没有立刻拥抱,而是先仔细地打量着林予安,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几天他过得怎么样。 “恭喜你,兄弟。”最终,他还是伸出双臂,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你做到了!五十天!你再次完成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挑战!” “还行。”林予安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 马克松开他,指了指林予安身后的庇护所和那座雪屋熏房,由衷地赞叹道:“说真的,安,你是我见过的,把营地打造得最像一个家的选手。那个熏房,简直是艺术品。” 林予安笑了笑:“总得找点事做,不然人会疯掉的,里面的熏鱼味道不错,要不要带点回去尝尝?” “哈哈,求之不得!”马克大笑起来,然后才将话题转回正轨,语气变得真诚而关切起来:“说真的,林……这几天,没有那个小家伙在,你……还好吗?” 林予安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了那个空荡荡的庇护所。他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既有思念又有欣慰的微笑。 他坦诚地说道,“不怎么好,说实话,很不习惯。庇护所里安静得可怕。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摸摸旁边那个小家伙,结果……摸了个空。”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红色的橡胶球,在手中轻轻抛了抛。 “但一想到她正在一个更安全,更专业的地方,被好好地照顾着,一想到我很快就能去看她,心里就踏实多了。” 马克看着他手中的小球,眼神里也充满了感慨:“麦柯兹博士每天都会给我们发来简报。她说十二月状态很好,虽然一开始有些焦虑,但已经开始慢慢适应新环境了。她还让我向你问好。” “那我就放心了。”林予安将小球重新收好。 这时,一旁的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好了设备,上前说道:“林,按照规定,我们需要为您做一个离场前的基础体检。” 林予安顺从地坐在一块木墩上,伸出胳膊。 “血压95/60,心率55。”医护人员看着仪器读数,皱了皱眉,“林先生,你的身体已经处于能量亏空状态了。” 马克在一旁补充道:“我们计算过,你这次的体重下降率,比你上一次参加挑战时还要高。照顾十二月,消耗了你太多的能量。” “值得。”林予安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但分量十足。 “想家吗?”马克看着正在接受检查的林予安,又问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 “想。”林予安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前所未有的想。十二月走后,每天晚上我都在计算着回家的日子。” 马克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我们没有通知你的家人与你一起共享这个胜利的时刻,因为……我们不确定最终的情况。你懂的。” 他终于将话题,引到了今天最核心的问题上。 “其他人呢?”林予安平静地问道。 “还在坚持。”马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另外两名选手,凯莉和沃尼亚,她们也都坚持到了第五十天。”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凯莉,那个来自蒙大拿像美洲狮一样的女人,她同意平分奖金。她说自己已经从这片土地学到了她想学的一切,能坚持到最后,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但是,沃尼亚.”马克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那个制作传统皮具的女人,她简直是个女巫。她的状态好得惊人,她永远能在快弹尽粮绝的时候获得补充,她的精神意志像一块最坚韧的牛皮。” “她明确表示,不同意平分,她要求进行加时赛,她说她来这里,唯一的目标是成为唯一的冠军。” 马克看着林予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现在,决定权来到了你这里。按照规则,只要有超过半数的选手同意,决议即可生效。” “现在是一票同意,一票反对。你的选择,将决定最终的结果。是三个人平分五十万美金,各自成为冠军,创造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还是进入一场没有终点的‘意志力之战’。” 摄影机,在这一刻无声地推近,对准了林予安的脸,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 林予安沉默了。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无比轻松的微笑。 他缓缓地说道,“马克,如果是在二十天前,在我没有遇到十二月的时候,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加时赛。” “我会告诉沃尼亚,让我们看看,谁的意志力才是真正的极限。因为那时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战,为了证明自己卫冕冠军的实力。” “但是现在.”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和坚定。 “我现在有比‘卫冕冠军’这个虚无的头衔,重要一万倍的事情要去做。我需要尽快的去看十二月,还有回去陪伴我的家人。” 他看着镜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所以我选择,平分奖金,我接受三个冠军的选项。让凯莉带着胜利回家,也让沃尼亚,得到她应得的。她们都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 “现在,我要回家了。” 听到他这个最终决定,马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走上前,再次用力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会做这个选择。说实话,我们节目组也不希望看到你和沃尼亚再进行那种残酷的加时赛了。你们三位,都配得上‘冠军’这个称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防水文件袋,递给了林予安。 “这里面,是你需要签署的最后一些文件。”马克的声音变得公式化,但又带着一丝轻松。 “按照三人平分的原则,税前奖金是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七美金。我已经让财务那边走了加急流程,预计一周内,这笔钱就会打到你指定的银行卡上。” 他特意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美式幽默:“别忘了,亲爱的冠军,山姆大叔可盯着这笔钱呢。明年报税的时候,记得把它算进去,不然irs的人可比北极熊难对付多了。” 林予安接过文件袋,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马克,我和irs打交道很多年了,知道他们的厉害。” “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马克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他指了指林予安胸前和周围还在工作的摄像机。 “保密协议。林,我必须再次强调,到节目正式播出之前,关于这次挑战赛的所有细节,包括十二月的故事,你猎杀了什么,以及最终的结果,都属于最高级别的商业机密。” “这次的《冰封王座》系列,后期制作会非常复杂,我们加入了太多新的素材。按照探索频道的排期,最快也要到明年十月才能正式播出。也就是说,你有将近十个月的‘静默期’。” 林予安郑重地点头,“我明白,我会严格遵守合同上的保密条款。在节目播出前,我不会在任何社交媒体上,透露任何与这次挑战相关的内容。” “我的个人频道,只会更新一些之前积压的、与这次挑战无关的视频。就算我和身边的朋友们分享,也只会和信得过的朋友分享。” “那就好。”马克彻底放下了心。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伸出手,与林予安紧紧地握了握。 “好了,安,该走了。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把你送到古斯贝。从那里,你就可以搭上回家的航班了。” “好好回去休息,养胖一点。还有祝你和你的家人们,圣诞节快乐。我相信,你一定能赶在圣诞老人的雪橇前,回到她们身边的。” 从拉布拉多到阿拉斯加的航线,如同一把巨大的标尺,衡量着北美大陆的广袤。 他从大西洋的边缘起飞,将五大湖区、中部平原与巍峨的落基山脉依次甩在身后。 每一次地貌的剧变,都标志着又一个时区的逝去,足足五个小时的时差,被浓缩在了这趟漫长的归途之中。 (本章完) 第232章 极夜下家的归途!(5K,求月票呢) 第232章 极夜下家的归途!(5k,求月票呢) 林予安乘坐节目组的飞机,先是抵达了最近的城市古斯贝。 在那里,他按照规定,在一家医院进行了长达一天的全面身体检查。 医生惊讶于他在经历了五十天的极限生存后,身体的核心指标竟然还维持得如此健康,只是有轻微的营养不良和严重的脂肪亏空,并叮嘱他必须多食用高热量高营养的饮食来恢复身体。 第二天,他婉拒了节目组安排的所有庆功宴,独自一人,登上了飞往阿拉斯加费尔班克斯的商业航班。 在飞机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文明世界的柔软座椅和温暖恒定的气流,但他却睡不着。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警惕,他的思绪也早已飞回了家。 他谁也没有告诉,他想给艾莉娅和艾米丽,一个天大的惊喜。 当飞机降落在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时,已是当地的下午两点。 正值极夜边缘,太阳早已沉入地平线之下,只在南方的天际留下一抹短暂而绚烂的霞光,仿佛一场被无限拉长的黄昏。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宁静而深邃的蓝色调中。 他一走出航站楼,一股熟悉的,干冽刺骨的寒风,便瞬间包裹了他,让他感受到了阿拉斯加冬日的“热情”。 这里的气温,比拉布拉多还要低上几度,天空中飘着细密的冰晶雪。 他没有在城市停留,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汉克?是我,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粗犷而惊喜的声音:“林!我的老天!你小子从哪个地狱里爬回来了?怎么样?你赢了吗?” “是的,我赢了,刚下飞机,在费尔班克斯。很抱歉,圣诞节了还打扰你,现在天都快黑了,不知道……” “黑了算什么?”汉克在那头爽朗地打断了他,背景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你忘了我的飞机是干什么吃的了?别说天黑,就算是在暴风雪里闭着眼睛,靠着仪表我也能把你从地狱捞回来!” 林予安听到这话,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汉克。” “当然!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汉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 “天太冷了,我得给飞机发动机挂上加热器,预热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安全起飞。加上飞过来的时间,估计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到你那儿。” 他又补充道:“费尔班克斯起飞没问题,但威斯曼那破地方可没跑道灯。” “我现在就给老乔治打个卫星电话,让他找几个伙计开上雪地摩托和皮卡,用他们的车灯给我铺一条‘欢迎回家’的光毯。没有那玩意儿,就算是上帝也摸不准跑道。” “你在机场的咖啡厅等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杯最烫的咖啡和一块刚出炉的肉桂卷,你肯定需要那玩意儿!准备回家了,林!” 林予安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我等你。” 在机场温暖的咖啡厅里,林予安喝着那杯滚烫的咖啡,吃着那块甜得发腻的肉桂卷,感受着分和热量迅速进入身体,之前一直觉得难吃的食物此刻竟是如此的美味。 将近两个小时后,他才接到汉克的电话,告诉他飞机即将降落。林予安走出咖啡厅,来到约定的私人跑道旁。夜幕早已彻底降临,刺骨的寒风中,跑道两侧的指示灯在黑暗里延伸向远方。 很快,汉克那架熟悉的、红白相间的塞斯纳206,在探照灯雪亮的光柱中由远及近,稳稳地降落在了跑道上。 飞机停稳,汉克从驾驶舱里跳了下来,当他看到向他走来的林予安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 “哦……我的上帝……林……你看起来像吸了两年k粉的瘾君子。” 汉克看着林予安那深陷的眼窝,刀削般突出的颧骨和那一身掩饰不住的风霜,给了他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生怕会把他这副“骨架”给抱散了。 “走,上飞机,我带你回家!艾莉娅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非得心疼死不可。” 林予安笑着,将自己的行囊扔进了机舱。 飞机在漆黑的夜色中起飞,向着更北方的世界尽头,威斯曼小镇飞去。 下方,是被无垠积雪覆盖的针叶林和冻结的河道。没有阳光,大地却并未完全陷入黑暗。 一道壮丽的绿色光幕,如同神灵的绶带,在北方的天穹之上无声地舞动舒展,将柔和的光辉洒向大地,让雪地反射出梦幻般的磷光。 “说真的,林,你这次可真是把我们给等惨了。” 汉克一边熟练地驾驶着飞机,一边侧过头大声说道:“你走了快两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镇上的人都快把你给念叨烂了。” “老乔治在酒吧里开了个赌局,就赌你这次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压你五十天以上的,就没几个。现在看来,那几个家伙可赚翻了!” “情况确实……挺复杂的。”林予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猜肯定不简单。”汉克好奇地问道,“你最后选择出来,是赢了,还是……” 林予安笑了笑,简单地讲述了十二月的故事,以及他最后放弃加时赛的决定。他没有说太多感性的细节,只是用最平实的语言,描述了那场意外的相遇和最后的分别。 汉克听完,沉默了许久,脸上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情,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敬佩:“你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林。真正了不起的事。我敢说整个阿拉斯加,没几个人有你这样的勇气和担当。” “你呢?这两个月,镇上有什么新鲜事吗?”林予安岔开了话题。 “新鲜事?多着呢!” 汉克来了精神,“上个月,我们这儿来了个大家伙,一头特别大的棕熊,一直在我们这片区域晃悠,好几户人家的户外熏房都被它给拆了。几头用来拉雪橇的爱犬,就是被它给……唉。” “还有不少熏房被它拆得稀巴烂,里面存了一冬天的熏鱼和鹿肉全被糟蹋了。你知道,在这种地方,这跟抢银行没区别,而且还没地方说理去,保险公司才不管这种事。” “那家伙胆子太大了,完全不怕人,已经对整个社区构成了威胁。所以,我们立刻向费尔班克斯的渔猎部报告了情况。” “两天后,州里的野生动物官员坐着直升机来了。” “他们评估了情况后,认定这是一头‘问题熊’,必须进行处理,因为我们对这片区域最熟悉,所以,镇上几个好手,就被官方授权,作为向导和助手,配合那位官员一起追踪那头熊。” “追踪了它两天,才最终在布鲁克斯山脉的山麓,由那位官员亲手将它合法地射杀了。剥下来的熊皮,按照规定属于州政府财产。” “还有,道尔顿公路前几天因为暴雪封路了,一辆运输补给的卡车被困了一天,最后还是我们几个开着雪地摩托去把司机救出来的,那家伙差点冻死在驾驶室里。” “哦对了,你家的那两只大狗,现在简直是镇上的小霸王,上次有只狐狸想偷袭你家的鸡舍,被它们俩成功的拦截住了。” 听着这些充满了烟火气真实而又粗犷的新闻,林予安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他阔别已久的人间。 他看着飞机外极光,如捅绿幕般穿过一望无际的荒野,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汉克,在阿拉斯加,考一个私人飞行执照,难吗?” 汉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看我开飞机眼馋了?想自己上天了?” “不是眼馋。”林予安坦诚地说道,他的眼神异常认真,“是有个地方,我必须能随时自由地过去。”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十二月,那只小熊,她被送到了安克雷奇的北极生物研究中心。从威斯曼开车过去,要绕一个大圈,冬天路上还不安全,来回一趟至少要两天。” “我想自己开飞机去看她。我想在她进行野化训练的每一个关键阶段,都能陪在她身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汉克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理解和动容。 林予安继续说道:“当然,在这里生活,有一架飞机,能做的事情也更多。无论是去更远的地方狩猎,还是像你说的那样,在紧急情况下帮助别人,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你说得对。”汉克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在阿拉斯加,飞机不是奢侈品,是必需品,是能救命的工具。为了一个承诺去学飞,这理由,是我听过最酷的。至于难不难……” 他想了想,回答道:“对一般人来说,很难。理论知识,飞行小时数、还有高昂的费用,都是门槛。” 瞥了一眼林予安,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但对于你来说,我觉得不难。” “为什么?” “因为你这家伙,有一种天生的冷静和专注力。开飞机,尤其是在阿拉斯加这种鬼天气里开,最重要的不是技术,是心态。” “是你在面对突发情况时,能不能保持大脑清醒,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一点,我觉得你比很多飞了几百小时的菜鸟强太多了。” 汉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怎么样?有兴趣的话,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亲自教你。我的飞行执照,可是带教练资质的,怎么样?哈哈哈!” “一言为定。”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豪爽的朋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的未来蓝图上,又多了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目标。 当那片熟悉的,坐落在森林与山脉之间的稀疏灯火,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林予安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飞机在简易的跑道上降落,林予安谢绝了汉克开雪地摩托送他回家的好意。 “不了,汉克。这最后一段路,我想自己走。” “我懂。”汉克了然地笑了笑,“去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呢。” 林予安背着行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熟悉的积雪道路上,朝着森林深处,那个他阔别了快两个月的家,一步步走去。 越是靠近,他的脚步越是缓慢。近乡情怯的情绪,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他穿过了最后一小片云杉林,那栋他亲手搭建的,充满了爱与回忆的森林木屋,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不远处的极光之下。 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巨大的石砌烟囱里,正冒着袅袅的温暖白烟。显然有人在家,壁炉烧得正旺。 屋内,温暖的壁炉前,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场温馨的家庭日常正在上演。 两只早已长成庞然大物的伯恩山犬——威士忌和蜜,正懒洋洋地趴在地毯的两侧,像两个忠诚的卫士。 突然,一直闭目养神的威士忌,猛地抬起了头,它那对黑色的耷拉着的大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直愣愣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困惑的“呜呜”声。 紧接着,旁边的蜜也感受到了什么,同样抬起头,警惕地盯着门口,尾巴似乎不安地扫动着。 “怎么了,宝贝们?” 艾莉娅正跪坐在地毯中央,用积木逗弄着两个穿着厚实连体衣,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小肉球”。那是他们将近十一个月大的龙凤胎,伊森和奥莉维娅。 伊森更好动一些,正努力地朝着母亲的方向,奋力地爬着。而妹妹奥莉维娅则更文静,只是好奇地用小手,拨弄着面前的一块圆形积木。 听到艾莉娅的问话,坐在沙发上,正借着壁炉的光,认真翻看着一本育儿书籍的艾米丽,也抬起了头。 她看到了两只大狗那异常警惕的姿态,心中猛地一沉。 “艾莉娅,不对劲。”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冷静而充满了警觉,“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艾莉娅也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在这种蛮荒之地,一座远离城镇的木屋里,只有两个女人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对于任何心怀不轨的人来说,都是最理想的犯罪场地。 她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 艾米丽没有丝毫慌乱,她迅速地将书放在一边,快步走到客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储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柜门。 从里面取出了两把黝黑的,充满了安全感的格洛克17手枪,以及两个备用弹匣。 她将其中一把枪和弹匣,递给了同样快步走过来的艾莉娅。 “你在这里看着孩子们,注意门口,我去楼上看看。”艾米丽的声音压得极低。 艾莉娅接过枪,熟练地打开保险,检查了一下弹匣,然后半蹲在地毯上,用自己的身体,将两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护在了身后。 艾米丽则猫着腰,如同最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跑上了二楼。直接来到了正对着门口的那个卧室窗前,小心翼翼地,从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去。 雪地上,舞动的极光之下,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孤零零身影。 那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一动不动,只是远远地望着她们的房子。 他的衣服显得有些破旧,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落魄。 但艾米丽在看清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狩猎服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一样,一股巨大难以言喻的狂喜,混合着无法抑制的酸楚,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冷静和警惕。 她转身,甚至都忘了要保持安静,对着楼下大声喊道:“艾莉娅!是林!是林回来了!我们的丈夫……他回来了!” 楼下的艾莉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两个女人,立刻冲向了门口,拉开门栓,猛地将那扇厚重的木门推开! “汪!汪汪汪!” 早已按捺不住的威士忌和蜜,如同两颗黑白相间的炮弹,兴奋地冲了出去! 林予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突然看到木屋的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带着风雪,朝自己狂奔而来。 那两只大狗,和他五十天前离开时,已经完全不同了,它们的体型又大了一圈,肩高几乎快要到他的腰部,完全是成年犬的魁梧模样。 但它们冲过来时,那疯狂摇摆的、如同螺旋桨般的尾巴,和嘴里发出充满了欣喜和委屈的“呜汪”声,却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威士忌!蜜!” 他丢下手中的长弓,张开双臂,半蹲了下来。 两只超过一百斤重的大狗,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态势,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向后退了两步。 它们兴奋地疯狂地舔舐着林予安的脸颊脖子,喉咙里发出“呜呜”撒娇般的呜咽声,仿佛在控诉他这两个月来的不告而别。 林予安笑着,任由它们将自己淹没,他用力地抱着这两只忠诚的大家伙,感受着它们那熟悉的气味和温暖的体温。 而就在这时,两个更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也冲进了他的视线。 艾莉娅和艾米丽,她们甚至连外套都忘了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和居家裤,就那样不顾一切地,快步穿过被两只大狗践踏得一片狼藉的雪地,向他跑来。 她们的脸上,都挂着无法抑制的欣喜的笑容。 林予安笑着推开还在撒娇的大狗,缓缓站起身。这个举动让威士忌和蜜都愣住了,它们歪着头,困惑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我们的拥抱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看着她们,她们也看着他。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艾莉娅一声充满了喜悦的欢呼! “林!” 她像一头矫健的雌豹,奋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林予安都向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紧紧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环住他的脖子,然后捧起他那张满是风霜的脸,用一种近乎惩罚的姿态,狠狠地亲了上去! 她的嘴唇,像一块烧红的炭火,印在了他那早已被冻得麻木的嘴唇上。那是一个滚烫得足以融化冰雪的吻!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热情与思念。 (本章完) 第233章 艾米丽的惊喜!(6k,求月票呢) 第233章 艾米丽的惊喜!(6k,求月票呢) 而艾米丽,则在跑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像艾莉娅那样奔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拳紧握在身侧,胸口因为压抑着的情感而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目光,充满了心疼,一寸一寸地,贪婪地描摹着丈夫那瘦削的脸庞和疲惫的身影。 一吻结束,林予安终于松开了怀里热情如火,几乎让他窒息的艾莉娅。 他看着艾莉娅那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颊,又看向不远处那个眼眶泛红,却一言不发的艾米丽。他的心脏,被两种同样炽热却又截然不同的情感,涨得满满的。 他没有松开揽着艾莉娅的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臂,向艾米丽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充满邀请的动作。 艾米丽看着他伸出的手,并没有立刻上前。 她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委屈和嗔怪的颤音:“你还知道回来?” 林予安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在他印象中,艾米丽一向是温柔内敛的性格,她的情感表达总是像一条深邃的河流,平静而深沉。 但此刻,虽然没有艾莉娅那种外放的热情,却带着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委屈。 又带着近乎撒娇般质问的话语,反而更像一个等待晚归男友的小女生,在门口跺着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从未想到艾米丽还有这样的一面,一时竟有些语塞。 “艾米丽,我……” 艾米丽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的情绪似乎比艾莉娅还要激动,眼眶里的水光更盛,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们每天晚上都在为你祈祷,每天都在害怕会收到节目组的坏消息……” 看着艾米丽这副与平时判若两人,情绪波动极大的模样,林予安的心中充满了困惑。 就在这时,一旁的艾莉娅看不下去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艾米丽的后背,安抚着她,又带着笑意的打着圆场:“好啦,好啦,他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我们先进屋再说,你的脸都冻白了,快进去,别冻坏了身体。”艾米丽这才在艾莉娅的安抚下,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她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缓缓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将自己冰冷的手,放进了林予安那只宽大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掌里,然后顺势被他拉进了那个已经等待了她五十天的怀抱。 林予安伸出双臂,将他的两个妻子,将他的整个世界,都紧紧地拥入怀中。一边是热情如火,一边是温柔如水,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意,将他完全包裹。 他低下头,先是在艾莉娅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又转向艾米丽。 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充满了千言万语的眼睛,用一种无比珍视的温柔方式,吻了一下她有些冰冷的嘴唇。 他能感受到她们因为寒冷和情绪激动而颤抖的身体,能闻到她们发间那熟悉的,让他无比眷恋的洗发水香味。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将脸,深深地埋进她们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这股让他魂牵梦绕了五十个日夜,家的味道。 “好了,好了,我们快回屋里去,你们都冻得有些发抖了。” 众人终于回到了温暖的房间里。 那股混合着木材燃烧的干燥香气和家的温馨气息,让他那颗在荒野中紧绷了五十个日夜的心,终于得以彻底地安全地松懈下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木屋都已经被精心布置过,充满了浓浓的圣诞节氛围。 壁炉上,挂着一排由松果和红色浆果串成的小彩灯,客厅的角落里,立着一棵从森林里砍来的云杉树,上面挂满了自然气息的装饰品。 树下虽然还没有礼物,但那股清新的松脂香气,已经预示着节日的临近。 艾莉娅先是砰的一声关上厚重的木门,将屋外的严寒彻底隔绝。 然后立刻冲到壁炉旁,将几块最耐烧的硬木添了进去,让那平静的火焰,重新“呼”地一声旺盛地燃烧起来。 而艾米丽,则拿来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一点一点地为他擦去脸颊上冰冷的雪水,动作十分轻柔,仿佛面对的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看着眼前悉心为他擦拭的艾米丽,林予安内心其实有些感到诧异,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艾米丽有些不对,但也看不出哪里不对 就是感觉好像更爱他了一点?对他的依赖感更多了一点?林予安没有继续多想,只当是分别太久的思念造成的。 他的目光早已被地毯上那两个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这个“陌生人”的两个小家伙所吸引。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绕开了地上的积木,最终在伊森和奥莉维娅面前蹲下身来,让自己高大的身体,处于一个与孩子们平视的高度。 “hi,伊森,奥莉维娅……爸爸回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两个将近十一月大的小家伙,显然对他这个浑身散发着陌生和风霜气息的男人,感到有些认生。 伊森更大胆一些,只是好奇地看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积木,像是在评估这个新来的大家伙。 而妹妹奥莉维娅,则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小嘴微微撅起,似乎有些害怕。 林予安的心有些失落,五十天的缺席,对于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来说,足以让他们忘记父亲的模样和气味。 他没有急着去抱他们,那只会吓到他们。他将那个他从拉布拉多一路带回来的,被他打磨得无比光滑温润的桦木雕小熊,小狗,轻轻地放在了他们面前的地毯上。 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个新奇的玩具吸引了。 伊森最大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那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小木熊,举到眼前,好奇地端详着。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他知道,重新建立这份父子间的信任,只需要一点点耐心和时间。 终于,所有人都围坐在了壁炉前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艾莉娅和艾米丽一左一右,紧紧地挨着林予安,将他夹在中间,仿佛生怕他会再次消失很久一样。 而伊森和奥莉维娅,则在经过了最初的试探,终于熟悉了父亲身上那股温暖而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不哭不闹的被林予安抱在了腿上。 伊森坐在他的左腿上,还在好奇地啃着那个木雕小熊,奥莉维娅则对小玩具没有那么感兴趣,靠在他的右臂弯里,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 林予安给她们讲述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他讲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讲了那次狩猎孤狼的惊心动魄,讲了那座他亲手搭建的雪屋熏房……当然,重点讲述了十二月的故事。 从他在雪地里,发现那个快要冻僵的小生命开始;到他如何为它熬制代乳,如何笨拙地进行排泄辅助;再到麦柯兹博士的介入,以及最后那场令人心碎的分别。 当听到他们的丈夫,竟然独自一人,和一头野生的北极熊幼崽,朝夕相处了十几天,并最终将其成功救活时,两个女人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艾莉娅紧紧地握住了林予安的手,而艾米丽,则心疼地,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的脸颊。 她们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那种孤立无援的环境下,是如何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和风险,去守护另一个同样脆弱的小生命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艾米丽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和母性的光辉。 “她很好。”林予安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红色的橡胶球,放在茶几上。 “麦柯兹博士答应我,等我结束挑战,就可以随时去看她。而且,她还邀请我,成为她们研究所的特邀顾问,参与十二月后续的成长和野化训练。” 他看着艾莉娅和艾米丽,认真地说道:“所以,我想,等我休息几天,身体恢复一些之后,带着你们,还有孩子们,我们一起去安克雷奇,去看看我们的……另一个家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后续每个月,都去那里待上几天的时间,参与她的成长。” 他立刻补充道,生怕她们会误会,“当然,我保证,我会更多更多的时间,在家里陪着你们,陪着孩子们。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听到他这番话,艾莉娅和艾米丽对视了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艾莉娅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艾米丽,补充道,“不过,可能要等艾米丽的状态再稳定一些。” 林予安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艾米丽:“艾米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艾米丽摇了摇头,脸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 林予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以为她生了什么病。就在他准备追问的时候,艾莉娅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你刚才说,你打算每个月都去安克雷奇待上一周?”艾莉娅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那家里这边怎么办?你这个甩手掌柜,一走就是两个月,回来就要开始计划下一次‘出差’了吗?” 林予安立刻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调侃,连忙补充道:“绝对不是!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你们这么久了,这个家才是我最重要的地方。” “既然艾米丽不舒服,去安克雷奇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计划,一切以你们和家庭为重。” 听到他这番话,艾莉娅和艾米丽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她们没有再笑,而是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混合了欣慰,和一丝“是时候了”的神秘感。 艾莉娅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亲爱的,我们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无论是对十二月,还是对这个家。” “所以,我们相信,你肯定也准备好承担起,一份全新的、更大的责任了。” “怎么了?”林予安被她们这郑重其事的气氛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艾莉娅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握住了林予安那只布满伤痕的大手,然后轻轻地引导着,将他的手掌覆盖在了艾米丽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林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心下的身体,虽然隔着衣物,却传来一种似乎比平时更灼热的温度。 艾莉娅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幸福和喜悦,“亲爱的,我想,你可能真的需要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了。” 艾米丽也抬起头,迎上了林予安有些震惊的目光,用一种无比幸福的语气说道:“因为,你又要当爸爸了,我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 林予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看艾莉娅,又看看艾米丽,最后将目光缓缓地重新落回了自己手掌覆盖着的,正在孕育着一个全新生命的温暖小腹。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困惑,都有了答案。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在门外,一向内敛温柔的艾米丽,会表现出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撒娇般的强烈情绪波动。 “怀孕……孕期的情绪……原来是这样……竟然又是在她们孕期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她们身边。”他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恍然大悟后的歉疚和心疼。 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艾米丽。他想说些什么,想道歉,想表达自己的懊悔,但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艾莉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转移话题来缓解他的愧疚,“我们也是十几天前才刚发现的。” “说来也奇怪,我仔细算了一下日子,发现,我们知道这个好消息的那一天,好像刚好就是你,在雪地里发现十二月的那一天!” 艾米丽伸出手,覆盖在林予安的手背上:“我们是被上帝眷顾的人,你救了一个小生命,上帝同时也赐予了我们一个。” 林予安再也说不出话来,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震撼、瞬间包裹了他。他感觉自己,此刻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那因为极度震惊而僵硬的身体,终于重新启动。极其小心地,将膝上的伊森和奥莉维娅放到身边的沙发上。 然后,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那是一种纯粹的,发自肺腑的开心大笑!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喜悦,在小小的木屋里回荡! 他那双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明亮光彩,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一扫而空! “我又要……又要再当爸爸了!这真的是太惊喜了!”他像是在对自己宣布,又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 他伸出双臂,先是给了身边的艾莉娅一个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拥抱,然后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紧接着,他转身,半跪在艾米丽的面前。 他没有立刻去拥抱她,而是伸出那双布满了伤痕的大手,极其轻柔地捧住了艾米丽的脸颊。 “谢谢你,艾米丽。”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音,“谢谢你……加入我们这个家,谢谢你,为我们家孕育了新的生命!” 说完,他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地将一个吻印在了艾米丽那孕育着新生命的平坦小腹上。 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表达他此刻的狂喜,以及对艾米丽和她腹中小生命的珍视和爱意。 艾米丽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幸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孕期的她和当初的艾莉娅一样,是那么的感性。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才重新站起身,俯下身,将艾莉娅和艾米丽,以及两个孩子,都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仿佛自己拥有了整个宇宙! 许久之后,他才从这巨大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终于重新切换回了“一家之主”的模式,开始关心起家里最实际,最琐碎的问题。 林予安松开拥抱,但双手依旧紧紧地握着艾莉娅和艾米丽的手。 他看着艾莉娅,认真地问道:“家里的采暖够不够?我离开的时候,刚入冬,现在应该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了。那套水暖系统,运行还稳定吗?备用的柴油发电机,检查过吗?” 艾莉娅笑着回答:“放心吧,你设计的那套水暖系统和壁炉系统一直很稳定,我们每天都会定时检查锅炉的压力表和循环泵,一切正常。” “屋里一直保持在22度,孩子们睡觉都踢被子。备用发电机我上周刚保养过,随时可以启动。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专业的同学呢。” 林予安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用水呢?取水还方便吗?我们夏天打的那口井,现在肯定已经冻得严严实实了,你们这两个月,是怎么解决生活用水的?” “你太小看我们了,我可是能独自在威斯曼生活多年的艾米丽,怎么会被小小的用水问题难倒。” “不过那口井确实用不了了,我们又买了一个储水罐放在储存室,全部装满后足够一个月的饮用。”艾米丽笑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艾莉娅补充道:“而且我们还会融化雪水,用来洗衣服、冲厕所,绰绰有余。” 听到这里,林予安才彻底放下心来,水源,是比食物和供暖更基础的生命线。 他的两个妻子,不仅把他教的知识都牢记在心,甚至还举一反三,做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她们不是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娇弱朵,而是能与他并肩在这片严酷土地上扎根的伴侣。 他又转向艾米丽,眼神里充满了关切:“蔬菜和肉,还充足吗?” 艾米丽温柔地笑了笑:“蔬菜大棚里的樱桃萝卜和耐寒白菜,前段时间刚刚采摘了一批,又新鲜又脆,我们现在完全不缺新鲜蔬菜。” “至于肉,”艾莉娅接过话头,“你忘了?那巨大的驼鹿,冰箱里还冻着一半呢。足够我们吃到明年春天了。” “五十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亲爱的,晚上我们吃你最爱吃的火锅怎么样?” 听到“火锅”两个字,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他那被荒野压抑了五十天的胃,开始发出了强烈的信号。 他舔了舔嘴唇,用充满了渴望的语气说道:“那……我们今晚,就涮火锅吧!就用驼鹿里脊肉片,配上最新鲜的白菜和萝卜。” “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真正属于人类的食物。” 看着他那副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表情,艾莉娅和艾米丽,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听你的!火锅!”她们立刻起身,兴高采烈地,走向了厨房。 “你,就负责在这里,好好地陪你的儿子和女儿玩。” 林予安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抱着伊森,一手抱着奥莉维娅,将他们高高地举起,在空中盘旋。 两个小家伙,终于不再认生,咯咯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木屋。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切菜备料的声音,充满了烟火气。 艾莉娅熟练地将冻硬的驼鹿肉,用锋利的切肉刀,片成红白相间的肉卷。 而艾米丽,则哼着歌,清洗着从蔬菜大棚里刚摘下的鲜嫩白菜。 两只大狗狗,也被这即将开饭的幸福氛围所感染,满足地趴在了壁炉前,将头枕在前爪上,幸福地打着盹,尾巴还不时地扫动一下。 半个小时后,一场极尽丰盛的家庭火锅宴,正式拉开了帷幕。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一切,直到这一刻他才确定,他回来了。 回到了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全世界最安全、最温暖名为“家”的庇护所。 (本章完) 第234章 “爱如潮水” 第234章 “爱如潮水” 一张宽大的木桌被搬到了壁炉前,桌子中央电磁炉锅正冒着热气。锅底是一层厚厚的,红亮诱人的牛油火锅底料。 滚烫的牛油在锅中翻滚,红色的干辣椒和青色的椒在其中沉浮,一股霸道的、混合着辛辣与醇厚肉脂香的浓郁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木屋,让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 最中央的,是一大盘刚刚切好的驼鹿里脊肉片。红白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诱人。 旁边,是翠绿欲滴的耐寒白菜;切成薄片的樱桃萝卜;还有艾米丽从地窖里翻出土豆和菌菇干。 林予安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眼前这幅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画卷所占据。他感觉自己那被荒野折磨了五十天的胃,正在发出喜悦的轰鸣。 “开动吧!”艾莉娅笑着,用筷子夹起第一片驼鹿肉,放进了那翻滚的红油之中。 林予安早已迫不及待。夹起一片肉在滚烫的牛油中涮烫着,肉片瞬间由红转白,蜷曲起来,表面裹上了一层晶莹的牛油。 他将那片肉,在蒜蓉香油蘸料里滚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地送入了口中。 一股久违的极致美味,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炸开来! 驼鹿肉的鲜嫩、牛油的醇厚、辣椒的灼热、以及蒜泥的辛香……所有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才是属于文明世界的幸福味道! 林予安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像一头饿了五十天的野兽,一片又一片地,将那鲜美的肉片送入口中,感受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股温暖而辛辣的能量冲击下,重新焕发生机。 艾莉娅和艾米丽没有吃太多,只是微笑着,不断地为他夹着菜,看着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心疼。 晚餐结束,时间也来到了晚上八点。 外面世界的天穹之上,那道壮丽的绿色极光依旧在无声地舞动流淌,如同一条横贯天际的神圣光河。 它将柔和而又奇异的光辉洒向大地,为无垠的雪原镀上了一层梦幻的磷光,勾勒出每一棵云杉树和每一道山脊的剪影。 伊森和奥莉维娅两个小家伙早已经沉沉的睡去,呼吸均匀而绵长,小小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林予安为儿子掖好被角,又在女儿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其轻柔的晚安吻。 他走出婴儿房,轻轻地带上了门,将那份属于孩童的纯真与宁静,留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当他再次回到楼下时,客厅里的氛围,已经发生了奇妙而又极其自然的变化。 壁炉里的火焰已经没有那么旺盛,不再是之前那样欢快地跳跃,只剩下通红的木炭,在静静稳定地散发着热量和柔和的红光。 这光芒,不像灯光那样明亮刺眼,而是带着一种温暖的朦胧质感,将整个木屋内部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琥珀色光晕。 艾莉娅和艾米丽早已沐浴完毕,换上了舒适的,能勾勒出她们优美身形的丝质睡袍,正依偎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艾莉娅的睡袍是热烈的酒红色,而艾米丽的,则是温柔的月白色。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牛油火锅的辛辣余味,但早已被燃烧的桦木香气和她们身上沐浴后散发出的混合香所中和,形成了一种令人无比安心,又有些心猿意马的,独属于这个家的味道。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走过去,从沙发的后方,伸出双臂,将她们两人,都轻轻地从身后拥入怀中。 他的胸膛,贴着她们温暖的后背,他的脸,则埋在她们那还带着湿润水汽的柔软发间。 “我回来了。”他将脸,埋在艾莉娅金色的卷发里,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欢迎回家。”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轻柔得像是在梦呓。然后,她们抬起头,用那双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又充满了无尽爱意的眼睛望着他。 他低下头,先是吻住了艾莉娅的嘴唇,充满了对彼此的思念。 然后,他又转向艾米丽,这一次,他的吻,充满了无限的温柔珍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歉疚。 他能感受到,艾米丽怀孕后变得比平时更柔软、也更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微微颤抖。 林予安缓缓地松开她们,绕过沙发,走到了她们的面前。他没有坐下,而是半跪在地毯上,让自己处于一个更低的位置,仰视着她们。 “让我看看你们。”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他伸出那双布满了细小伤痕的大手,先是握住了艾莉娅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充满了生命力。然后,他又握住了艾米丽的手,她的手掌,细腻而柔软,带着一丝孕期特有的温润。 将她们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去感受她们掌心的柔软。 “瘦了好多……”艾米丽终于开口,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心疼。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如同描摹一件艺术品般,抚摸着他那刀削斧凿般的颧骨,和他深陷的眼窝。 “但也……更硬朗了。”艾莉娅则用手指,触摸着他脖颈上那因为肌肉流失而显得更加清晰的筋骨线条,和手臂上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肌肉。 “我很好。”林予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柔的触碰, “我只是……把多余的脂肪,都留在了拉布拉多。” 他的话,引来了她们一阵轻笑。 林予安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艾米丽,然后极其珍重地,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她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的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轻声问,仿佛怕惊扰了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还很小,像一颗小小的豆子,怎么也需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男孩女孩。”艾米丽的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红晕。 林予安的手掌,在那片温暖的孕育着奇迹的地方,久久地停留着。试图去感受,去倾听,虽然他知道,什么也感受不到。 客厅里,壁炉的炭火发出最后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充满了爱与思念的宁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艾莉娅,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这声笑,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片温柔的宁静。 林予安和艾米丽都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艾莉娅没有说话,她只是用那双在火光下闪烁着动人光彩的淡绿色眼睛,灼灼地盯着林予安。 然后,她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酒红色的丝质睡袍在她起身的瞬间,如流动的火焰般滑过她优美的曲线。 她走到林予安面前,俯下身,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慵懒的、不容抗拒的魅惑。 “欢迎回家,我的英雄。不过……壁炉前的故事时间已经结束了。” 她顿了顿,红唇凑到他的耳边,吐出的气息如同温暖的电流,瞬间击碎他五十天来筑起的坚冰。“现在,是不是该去床上,听听你身体的故事了?” 说完,她没有再等林予安的反应,而是转身,向同样脸颊绯红的艾米丽伸出了手。艾米丽带着一丝羞涩,却又无比信赖地将手放入了她的掌心。 艾莉娅牵着艾米丽,迈开优雅而坚定的步伐,率先向楼梯走去。在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她回过头,对着依旧半跪在地毯上的林予安,眨了眨眼。 那眼神里,有挑衅,有邀请,有思念,更有失而复得后不容置疑的占有。 林予安看着她们的背影,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温柔如水,此刻却完美地融为一体,共同向他发出了邀请。 他深吸一口气,那颗在荒野中沉寂了五十天的心,此刻被彻底点燃! 他站起身,跟随着她们的脚步,向着那张他阔别已久的温暖大床走去。 窗外,壮丽的极光正在天幕上缓缓舒展。那清冷的光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了一片流动的淡淡绿色光斑。 卧室内,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与窗外那冰冷的极光之辉交织在一起,将整个房间的氛围,渲染得温暖而又迷离。 艾莉娅和艾米丽已在床边坐下,转身看着跟进来的林予安。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关上卧室的门,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当他转过身,看到艾莉娅那带着一丝挑衅和无尽思念的眼神时,他用行动回应了她所有的邀请。 他大步走到床前,半跪在床沿,一手撑在床垫上,另一只手扣住艾莉娅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着她那如同火焰般的挑衅。艾莉娅也毫不示弱地回应着,将自己全身的热情都灌注在这个吻里。 许久,林予安的额头抵着艾莉娅的额头,两人的呼吸都已变得粗重。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旁眼神温柔如水的艾米丽身上。刚才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激情,瞬间化为了无尽的珍视。 他侧身躺在了她们中间,伸出双臂,将两人重新拥入怀中。 艾莉娅,如同被太阳炙烤过的沙漠,充满了热烈的能量。 而艾米丽,则像一片倒映着极光的宁静深湖,温柔、深邃,却又蕴含着孕育生命的力量。 林予安打开房间内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段地壳运动的纪录片,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是那样的震撼! 众人就这样聚精会神的看着,听着,地壳运动,动听的音乐犹如在描摹一副全新的人物素描,从柔顺的发丝,到精致的锁骨 一幅幅画面,像一个失明了很久的人,在用触觉,重新认识这个他最熟悉的世界。 音乐同样抚过林予安那因为参加节目后,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明朗的胸膛,抚过他手臂上那如同钢铁般虬结的肌肉。 音乐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缓缓的持续流淌。 越过块垒分明的腹肌,像是在拨动一根绷紧的琴弦,随后音乐变得更加低沉,地壳运动也伴随着音乐到了瞬间绷紧的地步。 随着音乐缓缓流淌,镜头越过了地缘的边界,来到微有起伏的山脉。 最终勾勒出一幅完整的人与自然风景的素描画卷。 音乐声在这幅人与自然的画卷上,仿佛跨越千年的琴弦,伴随着地壳的变动,音乐声让隐藏在山脉中那滚烫而坚硬的火山开始活跃。 那本就笔直的山峰也因地壳的挤压变得更加高耸入云,地壳运动让给大地发出了一声声闷哼声响。 地壳挤压的闷哼的声响,像一道命令,也像一声祈求,彻底点燃了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这或许就是音乐的力量,它是可以唤醒自然与原始的强大能量。 在音乐的伴奏声中,地壳运动不止运行了多久终于结束,像人类发出了最后一声极其轻微的、压抑着的叹息。 艾莉娅很累,电视看到一半就去睡下,可能是被这声叹息打扰到,沉睡的呼吸声,变得不再平稳。 睡觉的姿势也不是很优雅,蚕丝睡袍那轻柔的材质也因为翻身而变得有些凌乱 屋内的灯光摇曳,将室内交织错落剪影们,映射成了一团流动起伏的暗影。 大地始终保持着清醒,毕竟生命的初期,不能进行综合格斗。 艾米丽也没有要求更多,只是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大地颈窝里,去感受这份真实自然的存在。 而艾莉娅,则用她独特的方式,在人与自然这幅和谐的画卷中,构建成了一个完美的无需言语的闭环。 当音乐声停止,电视中的地壳运动终于退去,画面的风暴不再是风暴,而化作了朦胧细雨洒落在大地之上。 世界只剩下此起彼伏又无比满足的呼吸声。 还弥漫着,张信哲的歌曲爱如潮水的曲调,仿若是狂风暴雨后的味道。 大地的触感能清晰地感受到平稳柔软如团的心跳,“咚咚咚咚”的震响如同最激烈的鼓点。 艾莉娅,此刻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蜷缩在大地臂弯里,沉沉的睡去。 她的呼吸深沉而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浅笑,仿佛在梦中仍在回味着这场久别的重逢。 而艾米丽,则静静地睁着眼,将脸颊贴在大地宽广的胸膛之上,侧耳倾听着大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窗外舞动的极光,透过玻璃窗,在她温柔的眼眸中投下了点点流光,那眼神里,有爱恋,有疼惜,更有对未来新生命的无限憧憬。 林予安低下头,轻轻地在艾米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的声音沙哑而又温柔:“睡吧,我就在这里。” “嗯。”艾米丽轻声应着,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极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这五十天的空白,都用此刻的紧密相连填满。 林予安没有睡,他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天板,感受着左右两边传来的属于家的温度和重量。 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着他的身体,但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安宁。 一个漫长的夜晚,结束了。 一个全新的未来,正等待着他们。 (本章完) 第235章 平安夜与鸡舍 第235章 平安夜与鸡舍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的强大惯性让林予安在六点准时醒来。 窗外依旧是深沉如墨的夜色,只是遥远天际的极光已经消失。 水暖系统依旧在工作,壁炉的余烬早已熄灭,空气中带着一丝夜晚的凉意。 他能听到身边艾莉娅和艾米丽均匀而安详的呼吸声,这声音比世界上任何音乐都更能让他感到心安。 他没有惊动她们,而是轻手轻脚地起身,只穿着一条抓绒裤赤着上身走下了楼。 昨夜的激情与牛油火锅,不知是让他身体的亏空得到了补充,还是补充的亏空又消耗掉了,但一股久违的力量感正在缓缓复苏。 今天是平安夜,他需要去骑着雪地摩托去汉克家一趟,拿回自己寄存在他那的物品。 七点三十左右,林予安从汉克家里拿回来了他准备的所有物品放到了储存室。 然后熟练地给壁炉添加木柴,看着跳动的火焰逐渐将温暖重新注入这个家,然后走进了厨房。 冰箱里,还留着昨晚吃火锅剩下的一锅米饭。他走到厨房角落,熟练地拧开了一个连接着软管的阀门。 那是一个标准的40磅丙烷罐,高度在74厘米,正静静地立在灶台下的橱柜里。在阿拉斯加的荒野,没有方便的管道燃气,这种罐装丙烷就是最可靠的明火来源。 像这样的丙烷罐在储藏室里还整齐地码放着五个,两个40磅+一个20磅的丙烷罐是雷打不动的标准储备量,一个40磅的满罐足以支撑两个多月的正常烹饪需求。 确认了燃料储备充足,他才取出几个鸡蛋准备做一顿最简单的中式蛋炒饭,免得浪费这隔夜的米饭。 “啪嗒。” 林予安拧开灶台旋钮,按下点火器,一圈蓝色的火焰“呼”地一声瞬间升起,在清晨微凉的厨房里带来了即时的温暖与光明。 当金黄的蛋液包裹着晶莹的米粒,在铁锅中翻炒跳跃发出“滋啦”的悦耳声响时,一股浓郁的葱油和蛋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又给伊森和奥莉维娅冲好了奶粉,温在恰到好处的温度。 当艾莉娅和艾米丽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时,迎接她们的便是香气四溢的蛋炒饭,以及那个正在厨房里忙碌,让她们无比安心的背影。 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餐桌旁,享受着这顿其乐融融的早餐。 饭后,林予安的目光转向艾莉娅,眼神里带着一丝歉疚。 “亲爱的,抱歉……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可能没法按原计划回蒙大拿陪你父母了。艾米丽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待在家里静养。” “当然,这还用说吗?” 艾莉娅握住他的手,又看了一眼身旁正温柔微笑着的艾米丽,毫不在意地说道:“现在没有什么比艾米丽和这个小家伙更重要了。” 林予安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喝了一口艾米丽递过来的热咖啡,目光却落在了艾米丽的脸上。 虽然艾米丽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但在她的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他放下咖啡杯,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艾米丽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你在担心,对吗?”林予安的声音温和而又直接,他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你在担心,我们该如何向向镇上的所有人,解释这个孩子的到来。” 艾米丽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没想到林予安的心思如此细腻,轻声说道:“我……我只是怕……怕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看你,看这个孩子。毕竟,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在一个传统的社会里,一个家庭中出现第二个怀孕的女人,足以引发一场风暴。 林予安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看着我,亲爱的,这里不是纽约,这里是阿拉斯加。” “你忘了选择在这里扎根的都是什么人了吗?” “阿拉斯加的精神核心是,只要你不伤害我,不碍着我,我不在乎你怎么活。” “在这里,邻居们评价一个人的标准非常简单,也非常硬核。他们只关心你是不是一个好邻居,当我遇到麻烦时,你会不会伸出援手?” “他们不关心你家有几个女主人,相信我,只要我们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成为一个可靠的能为社区提供帮助的人,我们的私生活就没人会多嘴。我们的家庭,只会赢得尊重,而不是非议。” 他看了一眼同样在认真倾听的艾莉娅,继续说道:“你必须明白,对怪人的高容忍度,是这片土地的通行证。阿拉斯加本来就吸引了特立独行者,每家每户都可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 “一个有两个妻子的男人,在他们看来,只是又一个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家伙罢了,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惊世骇俗。” “他们会惊讶,会好奇,会把我们当成酒吧里的谈资,这很正常。但他们不会评判我们,更不会排斥我们。” “因为在这里,活下去,并且活得好,就是最值得尊敬的事情。” 他最后握紧了艾米丽的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做出承诺:“所以,亲爱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只需要安心地养好身体,快乐地等待我们的第三个孩子降临。外面的风雨和闲言碎语,由我来抵挡。”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是一个强大、完整、并且值得尊敬的家庭。没有人可以侮辱我们而不付出代价!” 听完这番话,艾米丽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底的忧虑终于烟消云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安心和信赖。 艾莉娅则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地说道:“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男人。他不仅能在荒野里对抗黑熊,更能在世俗的眼光中,为我们撑起一片天。” 看到家庭内部最后一点疑虑也被彻底打消,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 林予安这才将话题转回到日常的生活上,他看向窗外那片黑暗,好奇地问道:“对了,这一个多月的极夜,你们都会做些什么?” 提到这个,艾莉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神色。 “我在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她故作神秘地一笑,随即又指了指蹲在桌边流着口水的两条大狗狗,“不过,也多亏了这两个功臣。” “就在上个月,你走之前搭的那个临时鸡舍,差点就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给端了。” “它趁着暴风雪,试图从底部的一个薄弱点挖洞。幸好!幸好威士忌和蜜及时发现了它!” 艾米丽也接口道,爱怜地抚摸着蜜的大脑瓜:“它们俩那天晚上简直疯了一样,对着鸡舍的方向狂叫不止。” “我们出去一看,那只狐狸已经被它们俩堵在了墙角,爪子都已经掏进去一半了,如果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艾莉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那次威士忌和蜜立了大功,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那个临时棚子根本防不住这些饥饿的掠食者。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决定,不等你了,必须立刻建造一个真正的‘鸡舍’!” 她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但这又带来一个新问题:新鸡舍要在原地重建,那我们剩下的二十只香特克利尔鸡,它们住哪儿?” “我只能硬着头皮给斯坦大叔打了个卫星电话,他答应得很爽快,‘我的鸡舍大得很,多二十只完全不算事儿,拉过来吧’。” “你知道在暴风雪后的晚上,戴着头灯,把二十只吓破了胆的鸡从一个棚子里抓出来,塞进箱子里有多难吗?” “那些家伙咯咯哒地乱飞,羽毛和木屑到处都是。我和艾米丽就像在抓泥鳅一样,把两个折迭禽类运输箱都塞得满满当当。” 艾米丽也笑着补充道:“就那么一小段去斯坦大叔家的路,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我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鸡一起抱怨的声音。” “把它们安全地寄存在斯坦大叔那之后,我才算能腾出手来。我结合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那些节能方案,画了一份图纸就开工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脸上既有疲惫也有兴奋:“你储备的那些木板和保温材料都帮了大忙。” “这一个多月,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工地上。按照我的进度,再有几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 她抬起头,看着林予安,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笑意和一丝如释重负。 “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想……也许今天我们就能让那些鸡住进新家了。” 林予安听完,心中充满了震撼。他没有想到,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艾莉娅不仅守护着这个家,更是在独立建设着这个家。 他用力地揉了揉威士忌和蜜的脑袋,低声赞道:“好样的,乖孩子们,守护了我们的小鸡们。” 他的声音充满了即将投入战斗的利落与果决:“艾莉娅,把你的图纸拿给我,顺便带我去视察一下‘首席工程师’的工地。” 艾莉娅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光彩,她一扫之前的疲惫,从桌上拿起一张卷好的图纸,干脆地应道: “图纸在这儿!照明灯也早就充满了电,就等你这个总承包商来验收和收尾了!” 林予安已经穿好了外套,他接过图纸展开扫了一眼,立刻就看懂了艾莉娅设计的精髓。 被动式太阳能供暖、堆肥热循环、外部检蛋口……所有细节都堪称完美,甚至在结构加强方面,比他自己初步的设想还要周全。 他抬头看向艾莉娅,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非常棒的设计。走吧,让我们在今晚之前,完成我们家的第一个‘夫妻联合项目’。” 木屋东南角,距离主屋约五十米的一片平地上,一座半成品的建筑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林予安和艾莉娅走到近前,将两盏大功率led移动照明灯分别放置在工地的对角。 随着开关被按下,两道雪亮的光柱瞬间撕裂了黑暗,将整个工地照得亮如白昼,连空中飘落的细密冰晶都清晰可见。 艾莉娅的工作成果,比在屋里听到的描述更令人震撼。 一座走入式的单坡屋顶鸡舍,其主体结构已经完全落成。地基由混凝土桩支撑,完全隔绝了与地面的缝隙。 由四乘四木方构成的框架,搭建得严丝合缝。蓝绿色波纹金属屋顶已经铺设完毕,完美地覆盖了整个建筑,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鸡舍的整体布局分为左右两区,左侧是约八平米的主屋区,外墙已经用带着原始树皮边缘的毛边木板钉好,充满了粗犷的质感。 右侧近二十平米的活动区,也已经用细密的五金网围起了三面,只剩下朝南的一面还保留着巨大的开口。 “我的天,艾莉娅……”林予安走上前,用手套拍了拍粗壮的立柱,感受着那份坚实,“你这不是建了一半,你已经完成了骨骼、皮肤和屋顶,只剩下内脏和保暖层了。” “听起来有点恶心”艾莉娅被他的比喻逗笑了,随即指了指主屋内部,“但你说得对,下一步就是最关键的绝缘保暖和密封了,但一个人很难一边扶着内墙板一边固定。” “现在,你有我了。” 林予安活动了一下肩膀,拉开主屋那扇已经装好的小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内部,是一个完全由木方构成的空框架,冷风从外墙木板的缝隙中丝丝渗入。 “艾米丽已经把咖啡送过来了,放在门口的保温箱里。” 艾莉娅跟着他走进来,将一盏灯放在地上向上照射:“工头先生,请下指令吧~” 林予安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瞬间便制定好了最优的施工流程。 “那我们的工作顺序是这样:密封所有外部缝隙,填充绝缘层,安装内墙板,处理南向的采光面,最后,完善内部设施。” “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测量、切割轻质材料和辅助,我负责切割重料、填充和固定。目标是在晚餐前,完成主体的保温工程。” “明白!” 一场与极夜严寒对抗的建造工程,正式拉开序幕。 林予安首先处理外墙的缝隙,他没有用传统的填缝剂,那在低温下很难固化。 他取来一卷专用的建筑防水胶带,这种胶带在极低温度下依然能保持极佳的粘性。 拿着一把刮板,仔细地将每一条木板接缝都用胶带彻底封死,确保不会有一丝冷风能直接侵入墙体。 完成了外部密封,真正的核心工作开始了。 林予安从集装箱仓库里拖出几大包保温材料——岩。将一台便携式切割台稳稳地放在鸡舍门口的雪地上,戴上防尘口罩和护目镜。 “艾莉娅,开始测量。” 艾莉娅抽出卷尺,动作干练。她先是测量了墙体上两个主立柱之间的宽度,尺头精准地卡在木方内侧。 “宽度,五十九点五厘米。”她大声报出,声音清脆。 林予安点点头,划开一包岩的包装,抽出一大块厚实的岩板,平放在切割台上。 他用一把专门切割保温材料的长锯条刀,如同切割一块巨大的蛋糕,精准地从整块岩上裁下所需的大小,边缘整齐,尺寸分毫不差。 将裁好的第一块岩递给艾莉娅,她接过去,走进鸡舍主屋内部。先将岩块的底部对准下方的横梁,然后双手用力缓缓地向上推。 岩块以一种极其治愈的方式,被一寸一寸地“挤”进了木质框架之间,贴合得严丝合缝。 一场高效而默契的流水线作业开始了。艾莉娅在内部负责测量和填充,林予安则根据她报出的尺寸,将一块块裁好的岩递进去。 他们从墙壁开始,一块一块地填充。很快,主屋内部的四壁,都被这层厚实的黄色岩所覆盖。 接着是单坡屋顶的下方。林予安踩上一个稳固的木梯,将艾莉娅递上来的岩块,以同样的方式,将天板的每一个角落都填满。 当所有的岩都填充完毕,林予安从材料堆里拖出了几张巨大的胶合板。 “现在把它彻底密封起来。” 林予安再次拿起卷尺和圆锯,开始切割内墙板。这一次,不仅要考虑长宽,还要在板材上预留出图纸上规定的那个用于通风的窗口位置。 他将切割好的第一块胶合板递给艾莉娅,她接过去,靠在内墙框架上,用身体和膝盖勉力顶住。 林予安随即走进主屋,拿起了已经装好十字批头的电动螺丝刀。 “嗒-嗒-嗒” 伴随着一阵阵干脆利落的声响,一颗颗黑色的螺丝被精准地拧入木方。 螺丝的长度经过精确计算,刚好能穿透胶合板,牢牢地咬合在后方的木质框架上。 夫妻两人配合无间,一个负责扶着板材定位,一个负责快速固定。很快,主屋的内部就被一层胶合板完全包裹。 完成了主屋的保温,天色已经进入了极夜里最“亮”的时段,将雪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他们没有停歇,转而开始处理活动区那个巨大的南向开口。 “双层中空聚碳酸酯板,被动式太阳房的核心,我们未来的鸡蛋就靠它了。”林予安从集装箱仓库里搬出几块巨大的半透明板材。 安装这种大尺寸的板材,对精度要求极高,林予安先是在木质框架接触板材的所有边缘,均匀地打上了一圈黑色耐低温密封胶。 然后和艾莉娅一起,将第一块聚碳酸酯板抬起,精准地嵌入到框架中,轻轻按压,让板材边缘与密封胶紧密贴合。 接着,他取来了预先切割好的木质压条覆盖在板材的边缘,然后用电动螺丝刀,每隔二十厘米,就打上一颗带防水垫圈的螺丝。 这种“密封胶+内外压条”的双重固定法,使得整个窗户坚固无比,密封性达到了极致。 当最后一块半透明板材被固定到位时,鸡舍整个活动区彻底封闭了起来。等到夏季就可以把部分胶合板拆下,换成钢丝网以保证透气性。 时间在专注的劳作中悄然流逝,虽然外面依旧是极夜,但南方的天际线似乎正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微弱的暮光透过聚碳酸酯板,在鸡舍内部投下了柔和明亮的光斑,整个空间瞬间充满了生机。 但这只是完成了鸡舍“上半身”的武装。林予安很清楚,在极寒地区,真正的温暖来自于脚下。 “好了,艾莉娅,现在,开始我们的生物供暖工程吧。” 然后,他从木屋附近的柴棚铲出了盖木屋时候积攒的干燥松木屑,这些平时是用来做水暖系统的燃烧材料。 “深垫料系统,这是我们不耗电的地暖。” 他和艾莉娅一起,用铁锹将松木屑均匀地铺满了整个鸡舍主屋的地面,铺得极厚,最终形成了一个厚达三十厘米的柔软木屑层。 林予安踩在上面,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接下来的整个冬天,我们都不需要清理鸡粪,只需要定期在上面铺一层新的木屑就行了。” 他向艾莉娅夸奖道:“亲爱的,你这个方案真的是天才的想法。底层的鸡粪会和木屑混合,微生物会开始分解它们。” “这个过程就像一个缓慢燃烧的‘堆肥反应堆’,会持续不断地释放热量。” “这层厚厚的垫料,本身就是绝缘层,而它内部产生的生物热,会从下而上地为整个鸡舍供暖。” 这个系统,将废物转化为了宝贵的热能,是一个完美的生态闭环。 完成了至关重要的地面工程,最后的收尾工作才真正充满了乐趣。 林予安先走到外墙,看着艾莉娅早已按照图纸预留出的那个方形开口—外部检蛋口。 他利用几块废木料和合页,制作了一个可以从外部向上翻开的、与外墙风格统一的古朴小门,并装上了铜质插销。 接着,他回到内部,在检蛋口对应的位置,用木板搭建了几个舒适的产蛋箱。 他又用一根光滑的桦木树干,斜斜地固定在屋内,做成了一条从地面延伸到高处的栖木坡道。 他满意地拍了拍固定的栖木,直起身子环顾着这个温暖而坚固的主屋。 检蛋口、栖木、保温墙体、深垫料地面……所有物理设施都已到位。 但他知道,对于维持一个高产的鸡群来说,物理的温暖还不够。极夜漫长,鸡群的产蛋率会受光照影响,因此,生理上的‘光照欺骗’也必不可少。 而无论是恒定照明还是其他内部设施,这两者,都需要一个稳定可靠的能源核心。他转身走出鸡舍,艾莉娅好奇地跟了出来。 (本章完) 第236章 圣诞家宴 第236章 圣诞家宴 林予安径直走向那个巨大的集装箱仓库,片刻之后,他提着一个橙黑相间的方形设备走了出来。 箱体侧面印着醒目的白色字体:jackery explorer 2000 pro。(电小二户外电源2000 pro) 林予安将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号手提箱的设备提进鸡舍,稳稳地放在角落一个预先搭好的木架上。 艾莉娅的眼睛亮了:“用便携式电源?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从我们主屋的中央电池组拉一条地埋电缆过来。我们那个宝贝疙瘩,多带一个小小的鸡舍不是绰绰有余吗?” “地埋电缆是最终方案,但现在,这个更灵活。而且,我算过一笔账,这个方案的能效比高得惊人。” 艾莉娅看着他手里的两个插头,也开始心算起来:“让我想想……一个9瓦的灯泡,我们计划每天光照14小时,那一天就是126瓦时。” “完全正确。”林予安赞许地点点头,将插头插进“电小二”的插口。 “这是能耗的小头,大头是这个加热水盆,100瓦的功率,虽然有温控,但在冬天,它的工作时间肯定不短。” 艾莉娅继续分析道:“没错,尤其是在夜里最冷的时候,假设它一天累计运行12个小时,那就是1200瓦时。所以我们每天的总耗电量就是1326瓦时,差不多1.33度电。” “这个耗电量本身不是问题,毕竟我们夏天了将近一万五千美元,组装了那套电力储存系统。” “由16块宁德时代的a品磷酸铁锂电芯和victron的混合逆变器组成,我们还为它打造了那个恒温电池舱。” 林予安看向艾莉娅,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么,亲爱的工程师麦金利女士,用我们的柴油发电机产生这1.33度电,成本是多少?” 艾莉娅立刻道:“关键在于,我们不会为了这1.33度电去启动那台20千瓦的柴油发电机。而是要等到主屋20度电的储电系统消耗到阈值,再让它在最高效的负载区间运行几个小时。” “所以在这种最佳工况下,我们发电机的油耗能稳定在每度电0.4升柴油,柴油是每加仑6美元,换算下来就是每升1.59美元。” 林予安微笑着接过了话头,替她完成了最后的计算:“所以,1.33度电,乘以0.4的最优油耗,再乘以1.59的单价,就是我们每天为这个鸡舍付出的实际电力成本,大约是0.84美元。” “连一杯咖啡的钱都不到,但这一笔开销用每天不到1美元的成本,可以换回至少16个新鲜鸡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彼此智慧的欣赏,仿佛回到了他们在得州理工大学的课堂上,配合默契的做小组作业的日子。 林予安轻轻拍了拍那台橙黑相间的设备:“这个2160瓦时的电小二,足够这里的设备用上整整三天。” 安放好这个强大的能源核心后,他才开始进行最后的电气安装。 他拿出了艾莉娅准备好的金属水盆底座,将它安放在鸡舍主屋的一个角落里。这是电加热水盆,内置恒温器,保证水源不结冰。 接着,他才取出另一个关键装置,一个集成了光敏传感器和定时器的led灯座。 这是他夏天采购物资时,特意挑选的专业禽舍照明设备。 将灯座固定在屋顶的正中央,然后开始仔细地拨动定时器上的拨盘,将开启时间设定在早上六点,晚上八点,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个小时。 艾莉娅在下面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笑着问道:“在给我们的‘产蛋机器’上发条吗?” 林予安也笑了,他拧紧一个仅有9瓦的led灯泡,从梯子上下来。 “没错,在没有太阳的极夜,每天14个小时的光照,这是让它们持续产蛋的唯一方法。” 最后,他将加热水盆和定时照明灯的插头,都插在了那台“电小二”正面的交流电插口上。 随着他按下电源开关,电源的液晶屏瞬间亮起,显示出剩余电量:40%。一旁加热水盆底座的指示灯也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开始待命。 整个鸡舍的生命维持系统,被正式激活。 当所有的工作完成时,南方的暮光早已褪去,夜色再次笼罩大地,只有天边的极光和工地的led灯在不知疲倦地照耀着。 这座鸡舍,与设计图的样子已经别无二致。 但它的主屋内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能抵御极地严寒的“保温鸡舍”。 林予安关掉照明灯,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极光的静谧之中。 他走到艾莉娅身边,将同样满身疲惫却无比兴奋的她揽入怀中。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走吧,首席工程师,我们该准备晚饭了今天可是平安夜。” 艾莉娅笑着在他的脸颊上回吻了一下:“遵命,总承包商先生。不过今晚的晚餐,你可别想再插手了,那是属于我和艾米丽的舞台。”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回那栋透着温暖灯火的木屋。 当他们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烤肉和香料的浓郁香气瞬间包裹了他们。 艾米丽正穿着围裙,从烤箱里端出一只表皮金黄油亮,滋滋作响的巨大烤火鸡。 壁炉烧得正旺,客厅的角落里,那棵从森林里砍来的云杉圣诞树,已经被艾米丽装饰一新。 上面挂满闪亮的彩灯,还有许多充满自然气息的小玩意儿,红色的浆果串、金色的松果、几只林予安之前雕刻的桦木小动物。 还有伊森和奥莉维娅的小手印彩泥挂饰,树下,已经堆放了几个用牛皮纸包裹系着麻绳的礼物。 整个木屋,都沉浸在一种质朴而又无比温馨的节日氛围里。 看到他们回来,艾米丽温柔地笑道:“你们跟刚打完仗回来一样,快去洗个热水澡,晚餐马上就好。” 艾莉娅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额头上因为忙碌而渗出的细密汗珠,又看了一眼餐桌上那道工序复杂的惠灵顿驼鹿排,眼神里充满了惊叹。 “我的天,亲爱的,你太棒了!”艾莉娅伸出手,轻轻为她擦去脸颊上沾到的一点面粉,由衷地赞叹道。 “你简直是个超人,你一个人在家里,不仅准备了这么一桌国王才能享用的盛宴,还要同时照看伊森和奥莉维娅那两个小捣蛋鬼。” 她说着,凑上前,响亮地在艾米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一声清脆的“啵”。 “辛苦你了,我亲爱的艾米丽。” 艾米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说道:“哎呀艾莉娅,讨厌,冰死了。” “你们两个才辛苦,一直在外面挨冻。我总不能在屋里什么都不干吧?快去吧,水早就烧热了,再不去菜都要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推着他们两个的后背,将他们往浴室的方向赶,那份急切和关怀,比任何语言都更温暖。 艾莉娅被她这副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她转过身那双淡绿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一丝狡黠的光芒,直勾勾地锁定在了林予安的身上。 “听到了吗,亲爱的,我们的‘阿拉斯加小厨娘’命令你立刻跟我去洗澡呢~” 她不等林予安回答,便抓起他的手,不容置疑地将他拉向了一楼的主卧的浴室。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从里面轻轻地锁上了。 艾米丽在布置着餐桌,能隐约听到卧室内传来的哗哗的水流声。很快这单调的水声,便被一些断断续续压抑着的模糊声响所打断。 那似乎是艾莉娅一声短促的惊呼,又或是一阵急促的喘息,还有混合着痛苦与快乐的低沉闷哼。 水汽,如同浓雾一般,从浴室的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溢出,带着潮湿而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卧室的房间里。 洗了一个小时后,浴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当林予安和艾莉娅换上干净舒适的居家服,再次回到客厅时,他们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截然不同。 林予安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身心都得到极大满足的放松与慵懒。 而艾莉娅,则更是容光焕发,原本就明艳的脸颊上,此刻泛着一层剧烈运动后久久未曾褪去的诱人红晕。 她的嘴唇,显得比平时更加饱满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被彻底满足后的妩媚风情。 艾米丽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的促狭,并没有点破什么。 而此刻,宽大的深色橡木餐桌已经被布置成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丰盛画卷,各种菜肴已经摆满。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暖意融融的节日盛景,跳动的烛光温柔地洒落在洁白的桌布与精致的餐具上,映照出食物诱人的光泽。 屋内壁炉的橘红火焰、闪烁的圣诞树彩灯,以及每一盏昏黄壁灯共同交织,营造出一种温馨的圣诞氛围。 而餐桌的正中央,毫无疑问地,是一只烤至完美的烤火鸡,它被盛放在一块厚实的木质砧板上,表皮呈现出无可挑剔的深金棕色。 闪烁着油润的光泽的火鸡周围,点缀着烤到焦化的柠檬,香蒜和翠绿的迷迭香、鼠尾草枝,浓郁的香草气息与肉香交织在一起。 但这只火鸡并非唯一的主角,它的周围,被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经典菜肴簇拥着,共同构成了一场视觉与嗅觉的盛宴。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整张餐桌,一种名为“传统”的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看到了那碗金黄酥脆的传统馅料,那是用面包丁和香草烘烤而成的节日灵魂。 看到了那艘盛满了丝滑肉汁的酱汁盅,那是火鸡和土豆泥的最佳伴侣。 还看到了那碗散发着浓郁蒜香的烤小土豆,和那盘颜色鲜艳的帕玛森烤胡萝卜。 这些菜肴,就像是圣诞节的固定仪仗队,每一个都有其不可或缺的位置。 林予安知道,在美国人眼中缺少了其中任何一样,圣诞节的氛围就会像拼图少了一块,就像大部分中国人过年一定会吃饺子一样。 而艾米丽不仅将这些经典之作完美地复刻了出来,更用她自己的巧思,为这场盛宴增添了令人惊艳的亮点。 他的目光落在一只白色的瓷盘上,上面躺着两段被切成手风琴般薄片的奶油南瓜,烤得软糯香甜,点缀着鼠尾草叶。 旁边,一碗翠绿的鲜豌豆沙拉和一碗拌入了意式香肠片的球芽甘蓝沙拉,带来了清新的色彩与复合的口感。 当然,还有那个静静待在角落里的碧根果派,和几碟作为开胃小食的什锦腌橄榄与混合坚果。 整个餐桌的空隙间,还点缀着几支翠绿的松枝和一簇簇鲜红的冬青果,将节日的氛围渲染到了极致。 “哇哦,”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一切,每一个盘子都像是艾米丽用爱心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他由衷地赞叹,“亲爱的,你这是要准备去开一家餐厅吗?” 林予笑着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艾莉娅和艾米丽也分别在他两侧坐定。 伊森和奥莉维娅被安置在他们专用的宝宝餐椅里,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在拿起刀叉之前,艾莉娅为林予安和自己倒上了深红色的葡萄酒,又为怀孕的艾米丽倒上了晶莹剔透的气泡苹果汁。 艾莉娅首先举起了她的酒杯,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林予安和艾米丽的注意。 “好了,在开动之前,我想提议干一杯。” 她举起酒杯,那双淡绿色的眼眸温柔而真诚地望向了艾米丽,“我想先把这第一份敬意,送给艾米丽。谢谢你选择加入我们这个家。” “更谢谢你在这艰难的这两个月里,像家人一样照顾我,照顾孩子们,还为我们准备了这样一场不可思议的盛宴。” “这是你在这个家的第一个圣诞节,艾米丽,我们真的很高兴有你在这里,欢迎你,我亲爱的姐妹。” 艾米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对着艾莉娅无声地致意。 接着,艾莉娅的目光转向了林予安,“然后,当然是敬我们家的幸存者!欢迎回家,亲爱的,你不在的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长。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她最后总结道:“所以,敬我们的家,敬我们的未来!” 就在艾莉娅准备说出“cheers”并碰杯时,林予安却微笑着,轻轻地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稍等的手势。 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林予安的目光,充满了歉疚、感激与爱意,深深地凝视着艾莉娅:“亲爱的,你的祝酒词很完美。但我还想单独补充一句。”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郑重地、单独地朝向艾莉娅:“我们还要特别地敬你,艾莉娅。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你不仅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安抚艾米丽的情绪,更是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启动了鸡舍那么大的一个工程。” “你才是这个家最坚固的顶梁柱,辛苦你了,老婆。” 说完,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桌上的所有人,将酒杯举得更高,语气变得无比郑重:“现在,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了不起的女主人,为了我们的未来,cheers!” “cheers!”这一次,艾莉娅和艾米丽的回应声里,都带上了一丝幸福。三人的酒杯在餐桌中央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一杯酒,融合了所有的接纳、欢迎、感恩、亲情与爱意,被三人缓缓饮尽。 放下酒杯后,气氛变得宁静而庄重,林予安很自然地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了艾莉娅和艾米丽的手。 她们也同样伸出手,三人的手在餐桌上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温暖的闭环。 没有人说话,但林予安能从她们掌心传来的温度中,感受到此刻她们内心的激荡。 所有人闭上眼睛,在心里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感恩。 感谢这片土地的馈赠,感谢家的温暖,感谢她们在他缺席时坚韧的守候,更感谢命运,让他能重生回到艾莉娅身边。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对着她们二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无声的仪式结束了,也宣告着这场盛宴的正式开始。 (本章完) 第237章 老祖宗严选的实力(月底了,求月票! 第237章 老祖宗严选的实力(月底了,求月票!) 艾莉娅坏坏的笑着,直接将刀叉对准了那只巨大的烤火鸡。 锋利的餐刀,沿着火鸡大腿的关节精准地划下,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一整只巨大看似肥美的火鸡腿被完整地切了下来。 将这块分量惊人的战利品稳稳地放在林予安的盘子里,又舀了一大勺金黄酥脆的传统馅料堆在旁边。 “先从这个开始,”她用下巴指了指火鸡腿,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尝尝我们家大厨的手艺,看看她有没有完成‘把火鸡做到不难吃’这个史诗级挑战。” 林予安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对烤火鸡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参加聚会时吃到的那种干、柴、如同嚼木屑的口感上。 在他看来,这东西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节日的吉祥物,没人真的指望它能有多美味。 他带着一丝怀疑,拿起刀叉,切下了一大块带着焦脆外皮的火鸡腿肉。 本以为会遇到粗糙纤维的顽固抵抗,但刀刃切下去时,却感受到了意想不到的顺滑。 叉起那块肉,先在旁边那艘船形盅里,蘸满了滚烫浓郁的肉汁酱,然后有些敷衍地送入了口中。 入口的瞬间,林予安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预想中那种如同嚼木屑的干柴口感完全没有出现,火鸡皮烤得焦香酥脆,带着迷迭香和蒜蓉的复合香气。 而下面的腿肉,不仅口感紧实,内里更是出乎意料地不那么干柴,每一丝纤维都浸透了淡淡的咸味和香料气息。 他难以置信地,又切了一小块胸肉品尝,那是火鸡最容易失败的部位。 结果胸肉同样鲜嫩多汁,在香草黄油的滋润下,完全克服了禽类白肉的干涩感。 然而,就在那浓郁的香草和黄油风味最深处,一丝无比熟悉的野性腥膻味,依然顽固地浮现了出来。 那味道已经被处理得非常柔和,但它就在那里。那是属于火鸡这种大型禽类,无法被文明烹饪手法完全抹去的原始印记。 林予安缓缓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了刀叉,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连串富有节奏的声响。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严肃的,仿佛正在参加一场顶级厨艺大赛决赛的评审表情。 艾莉娅看着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喂,你又来了。” 林予安的这副模样一下让艾莉娅感觉回到了大学时期,她刚尝试做一道番茄炒鸡蛋的中餐,他品尝后也是要搞这么一出。 没有理会艾莉娅的白眼,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强忍着笑意,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艾米丽身上。 “艾米丽女士。”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着美食节目评委那种充满压迫感的语调,“请走到评审台前来。” 艾米丽非常配合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像个等待宣判的参赛者。 林予安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点评:“首先,我要恭喜你。在‘湿润度’这个环节,你拿到了满分。” “能将火鸡这种烹饪界的‘灾难级’食材,处理得如此鲜嫩多汁,这在技术上,我无可挑剔。” “老实说,这比我在很多所谓的米其林餐厅里吃到的都要好。” 林予安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但是……” 他身体前倾,双眼直视着艾米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大的挑战,在于风味的控制。” “你试图用大量的香草和黄油来掩盖它,但那股属于火鸡的、原始的腥膻味依旧在那里。” “无论你的舞台布置得多么华丽,我依然能尝到它的气息,你没能将它彻底驱除。”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面对这番“毒舌”点评,艾米丽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个自信从容的笑容。 “是的,评委先生,我是故意的没有彻底去除。”她坦然地承认道。 “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火鸡的腥膻味是写在它基因里的,任何试图彻底消除它的厨师,都是在对抗上帝。” 她的气场瞬间反客为主,开始向“评委”阐述自己的烹饪理念:“所以,我的策略不是消除,而是驯服。” “我用了整整两天的香料盐水浸泡,加入了大量的杜松子和月桂叶,将它的野性压制到了最低。” “我又用复合香草黄油,为它穿上了一件外衣。让它成为一只体面的可以被接受的火鸡。” 艾莉娅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两个够了啊!还能不能好好过节了?” 林予安没有理会艾莉娅的抗议,而是继续沉浸在角色中,模仿着评委的语调,“艾米丽选手,关于这道菜,我还有有一个历史故事。” 艾米丽非常配合地眨了眨眼:“评委先生请讲。” 林予安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六百年前,中国古代明朝有一个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可以说是带回了全世界的奇珍异宝。” “长颈鹿、狮子、香料……应有尽有,但唯独这火鸡,他们看见了,却死活不敢带回来。” 艾莉娅和艾米丽都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题引得一头雾水。 林予安用手指了指盘子里的火鸡,表情变得无比凝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它,太难吃了!” “要是郑和把这玩意儿带回去,献给永乐大帝一尝,嚯,这什么玩意儿,又干又柴又腥! “龙颜大怒之下,一声令下,来人!把厨子、船队给我拖出去,砍了砍了” “噗嗤——” 艾莉娅和艾米丽再也忍不住,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林予安这才收起了严肃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对艾米丽说道:“所以我才说,你能把这道足以威胁性命的灾难级食材,处理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厨艺了,这是逆天改命!” 他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大笑。站起身,给了艾米丽一个戏剧性的拥抱。 林予安高高举起一只手,模仿着电视节目主持人夸张而又拖长的语调,大声宣布道。 “艾米丽!恭喜你!你用你的智慧、诚实和无可挑剔的技术,赢得了本届‘威斯曼家庭厨神大赛’的总冠军!冠军的奖品是……” 艾米丽听到“宣判”,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喜悦。 她踮起脚尖,不等林予安说完,就主动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像个领奖台上过于兴奋的获奖者。 “谢谢评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忍受的“观众”艾莉娅,终于爆发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用一种充满了悲愤和不敢相信的语气,指着他们两人大声控诉道:“不!这不公平!这绝对有黑幕!” 艾莉娅的演技瞬间上线,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戏剧性光芒:“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艾米丽选手!你居然当众色诱评委!” 她又愤怒地指向林予安,“而你!尊敬的评委先生!你居然接受了贿赂!我要举报你们!我要向大赛组委会举报这肮脏的交易!”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假装气得浑身发抖,惟妙惟肖的样子,仿佛真的揭露了什么惊天丑闻。 面对艾莉娅这突如其来精彩绝伦的加戏,林予安和艾米丽都愣了一下,随即再也忍不住,和艾莉娅一起爆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 整个木屋里,都充满了他们三个人无比开心的笑声,伊森和奥莉维娅疑惑的歪着头,也迷迷糊糊地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场由一块火鸡肉引发的即兴家庭舞台剧,就在这片欢乐的笑声中,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林予安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刀叉,越过了那只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的烤火鸡,最终锁定在了那道真正的硬核主菜上,惠灵顿驼鹿里脊。 他切下厚厚的一片,刀刃划破金黄酥脆的酥皮时,发出了一阵极其悦耳的“咔嚓”声。 将那一片完美的“惠灵顿”放在自己的盘子里,仔细地端详着。 它的截面层次分明,如同地质岩层般清晰,最外层是薄而酥脆的派皮,紧接着是咸香的帕尔马火腿。 再往里,是一层深褐色由多种野生菌菇和肝酱炒制而成的蘑菇酱。 而在这层层包裹的最中心,则是那块呈现出完美粉红色,鲜嫩多汁的驼鹿里脊肉芯。 他甚至不需要浇上肉汁,只是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确保每一层都不多不少,然后送入口中。 咀嚼的第一个瞬间,首先冲击味蕾的,是酥皮那充满黄油香气的酥脆口感。 紧接着,帕尔马火腿的咸鲜和蘑菇酱那浓郁的鲜味瞬间爆发开来,为整个味觉体验定下了鲜嫩的基调。 而就在这浓郁风味的包裹下,那块驼鹿里脊肉,它被烹饪得恰到好处,肉质嫩滑到了极致,几乎不需要用力咀嚼,就在舌尖上化开。 最绝妙的是,在烘烤过程中,里脊肉渗出的肉汁,被蘑菇酱和火腿牢牢地锁住,又反过来浸润了酥皮的内层。 这使得酥皮在保持外部酥脆的同时,内里却吸饱了所有精华,口感复杂到了极点。 “怎么样?”艾米丽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才是她今晚最得意的作品。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一直不由自主的点着头,然后又切下更大的一块送入口中,这个动作,已经胜过了任何语言的赞美。 接下来,用餐的节奏变得轻快起来。 艾莉娅为他舀了一大勺奶油蒜香土豆泥,林予安将滚烫的肉汁浇在上面,土豆泥的绵密,蒜蓉的香气是永远不会出错的经典组合。 他又尝了那道枫培根烤球芽甘蓝,蔬菜微微的苦涩被枫的甜蜜和培根的烟熏咸香完美中和,口感爽脆,层次丰富。 伊森和奥莉维娅被安置在他们专用的宝宝餐椅里。他们面前的小餐盘上是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迷你圣诞晚餐”。 那是艾米丽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几小块被压得极其软烂不加盐的土豆泥、一小撮撕成细丝的鸡腿肉、还有被蒸得软糯切成丁的胡萝卜。 伊森正好奇地用他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地抓起一小块土豆泥,往自己的嘴里塞,弄得满脸都是。 而妹妹奥莉维娅则更文静,只是好奇地用手指戳着盘子里的小胡萝卜丁。 威士忌和蜜则安静地趴在餐桌旁,满足地啃着属于它们的火鸡肉,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一舔从宝宝餐椅上掉下来的食物碎屑。 这一餐,他们吃得格外缓慢,没有谈论工作,没有谈论过去的艰辛,只是分享着食物的美味,聊着孩子们最近学会的几个新发音。 享受着这最纯粹的家庭幸福时光。 晚餐的盘碟被撤去,但这场平安夜的温馨气氛却在持续升温。 威士忌和蜜满足地趴在壁炉前,将头枕在前爪上,幸福地打着盹。 “好了,现在轮到我的保留节目了。”艾莉娅转身走进了厨房。 片刻之后,一股更复杂的香气开始缓缓地在木屋里弥漫开来,那是一种混合了果香、酒香和多种香料的独特气息。 温暖的肉桂、辛辣的丁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烈酒香气。 艾莉娅端着两个古朴的陶瓷炖锅走了出来,一个稍大,一个稍小。 她先是从那个大锅里,为林予安和自己分别舀了一杯正冒着袅袅热气的热红酒。 “gluhwein(香料红酒),”艾莉娅将温热的玻璃杯递给林予安,脸上带着一丝骄傲。 “这是德国的传统,我爸爸说,没有这玩意儿的圣诞节,就像没有壁炉的冬天,缺少灵魂。” 接着,她又从那个小锅里,为艾米丽倒上了一杯颜色更浅一些呈琥珀色的温热饮品。 艾莉娅笑着对艾米丽说:“而这是给我们的大功臣准备的,苹果汁、蔓越莓汁和同样的香料煮的,保证味道一样有节日气氛。” 林予安捧着杯子,看到深红色的酒液里漂浮着肉桂棒和香橙片。 他呷了一口,一股温热酸甜与辛辣交织的液体瞬间滑入喉中,在这之后,还有一股更强劲的,带着果香的浓烈暖流直冲而下。 “你还加了白兰地?”林予安惊讶地看向她。 “当然。”艾莉娅得意地眨了眨眼。 “我爸爸的版本,必须带劲,这才能驱散蒙大拿的寒气。” 艾米丽也捧着她那杯温热的“儿童潘趣酒”,幸福地吸了一口那同样充满了肉桂和水果的香气。 虽然杯中物不同,但此刻三人分享的,是同一种只属于圣诞节的温暖甜蜜味道。 一家人就这样围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旁边温暖跳动的火焰,身前是那棵小小的圣诞树。 伊森和奥莉维娅早已玩累了,在地毯柔软的羊毛上沉沉睡去,艾莉娅和艾米丽分别将他们轻轻抱在怀里。 “好了,现在是礼物时间!”艾莉娅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兴奋。 她像个孩子一样,跪坐在圣诞树旁的地毯上,开始扮演起了圣诞老人的角色。 她先是在那堆用牛皮纸和麻绳包裹的礼物中,翻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用深蓝色天鹅绒布和银色丝带精心包裹的扁平盒子。 “第一个,给我们的最爱的艾米丽。”她将盒子郑重地递给了艾米丽,“艾米丽,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艾米丽接过礼物,小心翼翼地解开那漂亮的银色丝带,然后轻轻展开包裹着的天鹅绒布,露出了一个低调的黑色硬质枪盒。 她好奇地打开盒盖,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把瓦尔特ppk手枪静静地躺在丝绒内衬里,枪身小巧而精致,泛着优雅的金属光泽。 “哇哦……”艾米丽惊喜地捂住了嘴。她没想到艾莉娅会送她这样一份硬核又充满信赖的礼物。 “我觉得它比格洛克17更适合你,”艾莉娅笑着说,“优雅、精准,而且更便于携带和隐藏。” 艾米丽给了艾莉娅一个大大的拥抱,低声道:“谢谢你,艾莉娅,我很喜欢。” (本章完) 第238章 古董陆军左轮手枪(多图必看,求月 第238章 古董陆军左轮手枪(多图必看,求月票!) 接着,艾莉娅又从圣诞树捧起一个正方形的礼物,只有简单的包装纸,上面系了一根简单的红色缎带。 “给你的,我的‘幸存者’先生。” 林予安接过礼物盒解开缎带,掀开了沉重的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一把保养得极好、充满历史质感的柯尔特单动式陆军左轮手枪! 它的枪身框架,保留着一层历经岁月磨砺却依旧清晰可辨的淬火硬化留下的,如云似雾般的斑驳色彩。 在壁炉跳动的火光下,泛着一层灰蓝与淡金色光泽。 而它那5.5英寸的“炮兵型”枪管和转轮,则是深邃沉稳的烤蓝,坚硬的黑色橡胶握把上,那匹标志性的跃马图案依旧棱角分明。 枪的旁边,还附着一张微微泛黄的柯尔特原厂信函!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信纸,上面的信息与他刚才的判断完全吻合:序列号352563,1929年7月19日从哈特福德工厂发往德克萨斯州。 他一眼就认出了枪身框架上那个标志性的十字销和扳机护圈上三角形里的vp认证标记,这是它能够安全使用现代无烟火药的身份证明。 一把诞生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可以真正值得信赖的“和平缔造者”! 林予安几乎是屏着呼吸,将这把沉甸甸的“和平缔造者”捧在手中。那份独特的重量和完美的平衡感,仿佛是为他的手量身打造。 他用一种极其熟练的姿势,单手缓缓拨动击锤,“咔—嗒—咔—嗒”。 那清脆悦耳如同精密的钟表四段式机簧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清晰地回荡。 这声音仿佛一道开关,瞬间点燃了他眼中所有的光芒!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艾莉娅,脸上不再是平静的欣赏,而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狂喜。 “艾莉娅……你…”他一时竟有些语塞,只是反复地用拇指感受着击锤上那细密的滚。 “一把1929年的无烟火药版本……品相还这么好……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它的?” 艾莉娅只是微笑着,享受着他此刻的失态。 林予安开心的大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惊喜! 他小心翼翼地将枪放回盒中,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物品,然后一步跨到艾莉娅面前,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 “谢谢你,亲爱的,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圣诞礼物!” “一把传奇的枪,配一个传奇的男人。很相配。”艾莉娅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 “现在轮到我了。”艾米丽也笑着,从树下拿出另一个同样用天鹅绒布包裹的礼物递给艾莉娅。 “给你的,艾莉娅。谢谢你接纳我,把这里变成我的家。” 艾莉娅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好奇,灵巧地解开了上面系着的丝带,打开盒子,一个带着岁月痕迹的硬质皮质相机盒露了出来。 当她打开皮盒的搭扣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上帝呀!” 艾莉娅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呢喃,怔怔地看着那个敞开的盒子,手悬在半空中,仿佛不敢去触碰里面的宝物。 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台通体漆黑仿佛从历史中走出的相机! 机身边角的黑色烤漆都已被岁月磨去,露出了下面温暖灿烂的黄铜色泽,形成了一种被收藏家们称为“露铜”的美丽包浆。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用近乎虔诚的姿态将相机捧了出来。 “一台黑漆版的m3!而且是双拨的!早期的版本!每个德国人都要有一台的徕卡相机!” 艾莉娅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作为一个有德国血统的人,她比谁都懂这台相机在机械制造史上的分量! 它不仅仅是一台相机,更是德意志精密工程黄金时代的巅峰之作。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撼地看着艾米丽,“这样一台带有漂亮‘露铜’的早期黑漆m3,在收藏家市场里至少要一万多美元!你疯了吗?艾米丽!” 艾米丽只是温柔地笑着,无奈的耸了耸肩,“你总说要记录下这里的生活,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了。” 艾莉娅不再说话,用手掌感受着那份由整块黄铜铣削而成的坚实重量。 冰冷的金属机身贴在她的掌心,指尖抚过机身上的饰皮和那些黄铜边角,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岁月的温度。 她的拇指找到了过片扳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又拨动了一下,感受着那丝顺滑顺畅,齿轮间完美咬合的机械手感。 然后,她将相机举到眼前,对着壁炉跳动的火焰按下了快门。 没有清脆的“咔嚓”声,只有一个极其轻微柔和“嘶嗒”声。 那声音轻得仿佛耳语,却又充满了无可比拟的机械质感,是独属于徕卡的传奇之音。 艾莉娅放下相机,看着艾米丽,声音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动:“艾米丽……这太贵重了,也太疯狂了!” “这已经不是礼物了,这是一份传承的收藏品!我一定要把它传给奥莉维娅的孩子!谢谢你懂我,艾米丽!我爱死你了!” 她猛地扑上前,然后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响亮吻! 最后,艾米丽从树下拿起了最后一个方形盒子,郑重地递给了林予安。“给你的,‘幸存者’先生,我想它应该能跟得上你的步伐。” 林予安接过盒子,撕开包装纸,打开了那个印着“panerai”字样的黑色精美表盒。 盒盖开启的瞬间,一块通体漆黑充满了未来感的腕表,冲击了他的视野,沛纳海pam01616。 47毫米的巨大表壳,由沛纳海专利的碳纤维复合材料制成,呈现出独一无二的黑色迷彩般纹理。 标志性的表冠护桥和蓝色的夜光时标,完美地融合了奢华与硬核的性能。 林予安看着这块表,他当然认得这个品牌。沛纳海,为深海的严苛环境而生,本身就是传奇。 而这块碳纤维材质的腕表,兼具了极致的坚固与轻盈,几乎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他能感受到那份厚重的情谊,但这份礼物……也着实不便宜。 一旁的艾莉娅也走了过来,刚刚从那台黑漆徕卡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此刻看着林予安手里的腕表,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不赞同的神色。 她轻轻握住艾米丽的手,语气里带着嗔怪:“艾米丽,亲爱的,我懂你的心意,这台徕卡m3已经是我收到过最疯狂的礼物了。” “现在又是沛纳海……这两件礼物加起来,至少要三万美刀吧?” 林予安也立刻点头,声音柔和的附和,“艾米丽,我们是一个家庭,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我们费这么多。” “你的心意,我们早就收到了。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安地在一起,就足够了。” 艾米丽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联合劝说”,看着他们脸上那份真切的关心和爱护。 她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了林予安和艾莉娅的手,目光先是温柔地落在林予安的脸上。 然后又转向艾莉娅,最后将他们两人都包裹在她那坚定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神里。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们更贵重,礼物的费不算什么,因为你们值得!” ‘你们值得’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分量。 林予安不再多言,将这块分量十足却又异常轻盈的腕表,从表盒中取出,稳稳地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顿住了,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期待地看着他。 林予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尴尬和懊恼。 “对不起……我……这次回来得太匆忙,完全忘记准备圣诞礼物了。” 艾莉娅似乎已经猜到了,安慰他道:“嘿,亲爱的,说什么呢?你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我们不在乎那些东西。” “没错,亲爱的。我们什么都不缺,只要你在这里,每天都是最好的礼物。”艾米丽也温柔地附和。 她们越是这样说,林予安脸上的“愧疚”就越是深重。 他站起身,烦躁地在壁炉前来回走了两步,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法原谅自己的懊恼。 “不,我觉得现在无法面对你们我竟然忘记准备圣诞礼物了!我真是太糟糕了!” “我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他不等两人反应,就自顾自地转身,快步走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艾莉娅和艾米丽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就在她们准备上楼去安慰他时,突然传来林予安一声压抑而痛苦的‘啊’声!。 “林!” “出什么事了?” 两个女人立刻噔噔噔地冲上了二楼。 艾莉娅猛地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紧张地喊道:“林,你怎么了?!” 然而,房间里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痛苦挣扎的景象。 林予安正安然无恙地站在房间中央,一脸得逞的坏笑看着她们,他的怀里抱着两捧巨大而绚烂的红玫瑰束,每一束都有99朵之多。 娇艳的红色瓣上,缠绕着一圈圈暖黄色,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型led灯串,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梦幻而又浪漫的光芒。 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愣在了门口,她们的心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眼前的巨大反差而剧烈地跳动着,大脑一片空白。 没等她们开口,林予安便向前一步,将两捧带着璀璨光芒的玫瑰,分别递到了她们的面前,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圣诞快乐,我的老婆们。” 艾莉娅最先反应过来,她哭笑不得地接过那捧巨大的玫瑰,用没好气地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林予安的胸膛:“你这个混蛋!你想吓死我们吗?!” 艾米丽也接过束,但她的脸上除了无法抑制的幸福笑容,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困惑。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片娇嫩的瓣,仿佛在确认一件不可能存在的事物,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亲爱的……这……这是真的玫瑰?” 艾莉娅也愣了一下,立刻低头仔细检查自己怀里的束,惊呼道:“我的天,还真是!我还以为是那种做得特别逼真的丝绸假……” “可是,这怎么可能?十二月的阿拉斯加的威斯曼,怎么可能买到这种品相的新鲜玫瑰!” 在她们的认知里,这种娇贵需要温室精心培育的鲜,是属于另一个季节产物。能在这里看到它们,就像在沙漠里看到冰山一样魔幻。 林予安笑着承受了艾莉娅的“攻击”,然后将她们两人都拥入怀中,脸上满是计划通的得意。 艾米丽将脸埋在散发着清香的玫瑰瓣里,好奇地追问道。 “所以,这个惊喜,你到底准备了多久?难道你在夏天的时候就预订了,然后用什么魔法把它们保存到现在的?” “魔法倒没有,但确实费了点功夫。”林予安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它们是昨天才从安克雷奇空运到费尔班克斯的,我昨天抵达费尔班克斯的时候,在一个店老板那里取到了这份预订。” “空运的?那你怎么把它们从费尔班克斯带回来的?” “这才是最难的部分。”林予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回味。 “要把它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比狩猎一头熊还难。我用硬壳隔热保温箱包裹,里面塞满了保温,还放了几个持续发热的暖宝宝。” “从费尔班克斯到这里,每一分钟都是在和严寒赛跑,只要在外面暴露一分钟,它们就会立刻变成冰雕。” “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就把它们寄存在了汉克家里。” 今天早上我开着雪地摩托去把它们取了回来,然后就一直藏在这间房的纸箱里。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听完这番话,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沉默了。 她们看着怀里这些娇艳欲滴,仿佛还带着阳光温度的玫瑰,明白了这份礼物背后所承载的是不畏艰难的深情。 “不错个鬼!”艾莉娅嘴上骂着,嘴角早已快咧到了耳根。 她抱着那一捧闪闪发光的玫瑰,再也无法掩饰那份满溢出来的,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幸福。 艾米丽也捧着自己的那束,她的脸颊在暖黄色的led灯串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太美了,林亲爱的。谢谢你。” “走吧,别让孩子们在楼下等太久了。”牵起她们的手,一起走下了楼梯。 回到温暖的客厅,伊森和奥莉维娅还像两只安静的小猫,在沙发柔软的羊毛毯上睡得正香,对楼上刚刚发生的那场“戏剧”一无所知。 “我去找瓶,”艾米丽说着,将怀里的玫瑰小心地放在空余的沙发上,“这么漂亮的,可不能就这么放着。” “我也来帮忙!”艾莉娅也立刻来了兴致。 很快,两个女人就找来了家里所有能用上的玻璃瓶和陶瓷罐,带着满心的欢喜,将那一束束红玫瑰布置在木屋的各个角落。 壁炉台上、窗台上、餐桌中央,一时间,整个木屋都被玫瑰香所笼罩,经过玫瑰的点缀,此刻仿佛置身于童话里的小木屋一般。 林予安没有插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人在温暖的灯光下,为这个家增添着浪漫与美丽的背影,他的心,正在被幸福融化。 布置完玫瑰,艾莉娅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笑着对艾米丽说:“看来我们的惊喜,被这个家伙抢先了。” “你们的惊喜?”林予安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们。 艾米丽微笑着,从沙发后面的一个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本看起来很厚重的东西。 那是一本用驼鹿皮手工装订的相册,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用烙印的方式,烙上了一个代表他们家的标志。 “这是什么?”林予安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的时光机器。”艾莉娅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你错过的五十天,我们一天不少地,都给你装进去了。” 林予安愣了一下,伸出手,抚摸着那质感粗犷的驼鹿皮封面,相册的纸张很厚实,充满了手工感,然后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是一张伊森和奥莉维娅在他离开那天早上的合影,下面标注着“day 1:爸爸的冒险开始了”。 翻开第二页,“day2,照片上,伊森第一次笨拙地将辅食勺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弄得满脸都是。 侧面标注着“小馋猫学会自己吃饭了,虽然一半都吃到了鼻子上。” 他继续向后翻,“day3,奥莉维娅在艾米丽的怀里,正开心灿烂的笑着。 “day 15,两个小家伙穿着厚厚的衣服,好奇地触摸窗外的雪。” “day 32,伊森成功地自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骄傲。” “day 48,奥莉维娅长出了她的第一颗小小的乳牙……” 一页,又一页,一天,又一天。 每一页,都是一张当天抓拍的最珍贵照片,旁边都配着艾米丽温柔的、如同日记般的文字记录。 她们用这种最朴素方式,将林予安错失的那五十个无法倒流的日日夜夜,原封不动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不是一本简单的相册,这是一份详尽的,充满了爱意的“成长报告”,是她们为他这位缺席的父亲,精心制作的时光档案。 林予安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滑过每一张照片,阅读着每一行文字。 他看着照片上儿子越来越调皮的笑脸,看着女儿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艾莉娅从身后,轻轻地拥抱着他,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那本相册,语气温柔的说道。 “我告诉过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就算你人不在,你的位置,我们也必须每天给你留着。”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合上相册,然后转过身,再次将他的两个妻子,紧紧地拥入怀中。 窗外,极光在平安夜的夜空中绚烂地舞动,如同上帝洒下祝福的帷幕。 屋内,壁炉的火焰静静地燃烧,将一家人相拥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墙壁上,定格成一幅“家”的画卷。 平安夜的温馨与喧嚣,最终在午夜时分归于沉寂。 艾莉娅和艾米丽早已沉沉睡去,两个小家伙也在梦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整个木屋,只有壁炉里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窗外极光无声的流动。 林予安却毫无睡意,然后独自一人,披着一件厚实的羊毛毯,走到了书房。 —————— (月底了兄弟们,月票又要清零了,月票都砸给我吧!!!) (本章完) 第239章 B站的资本压力(求月票!) 第239章 b站的资本压力(求月票!) 林予安倒了一杯威士忌,坐在那张巨大的橡木书桌前,打开了那台连接着星链卫星的笔记本电脑。 看了一眼时间——威斯曼,12月24日,晚上11点。 他计算了一下时差,这个时间,在地球的另一端,广州应该是12月25日的下午4点。 对于国内的朋友来说,圣诞节的午后,应该是一个相对清闲的时间。 他微信发起语音通话,几声系统音之后被接通。 “喂,安哥?我靠,真是你啊!”一个依旧爽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巨大的惊喜,“你知道这五十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那边……一切都顺利吧?” 电话那头,是老猫的声音,开头的几句话,依然热切得像是从前。 “是我,老猫。刚回到文明世界,一切都好。”林予安的声音很平静,他呷了一口威士忌,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语里一闪而过的停顿。 “那就好,那就好……”老猫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但那股之前的热烈,却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了。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知道,有些话,总要有人先开口。 果然,老猫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带上了一种职业化的疲惫和无奈:“安哥……我之前发的消息,你应该看到了。这事儿……唉,怎么说呢,b站这一年,情况太复杂了。”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那个作为朋友的老猫已经下线了,现在通话的,是b站的运营,老猫。 他主动打破了僵局,直入主题,“关于独家签约的事,我尊重平台的决定。” “唉,安哥,你这么说我更过意不去了……”老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这事儿……真不是针对你。平台这一年,彻底变天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你还记得今年三月,公司在香港二次上市的事吧?从那天起,一切就都变了。以前我们对标的是youtube,讲的是社区文化,是内容生态。” “现在,港交所的分析师们,每天盯着的是我们的财报、是用户增长、是商业化变现能力!股价压力太大了!” “为了让财报好看,公司从阿里、字节那些地方空降了好几个vp(副总裁),都是搞流量变现的狠人。” “我原来的直属领导,那个支持我们搞纪录片的,已经被调去管什么创新项目,说白了就是被架空了。” “现在管我们这块的,开口闭口就是数据模型、变现漏斗,根本不懂咱们搞内容的情怀。”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说白了,就是美女主播的直播间,一个腰部女主播的流水,比咱们整个荒野版块一个月的激励都多。这是数据,在新领导眼里,变现就是一切。” “未来几年,直播会是b站的绝对重心之一,所以,我们这类内容分区的独家签约名额被砍得一干二净,全拿去挖别的主播了。” “更别提那个电竞分部,纯粹就是个氪金无底洞,所以……从战略层面考虑,今年整个荒野版块,别说独家名额,就连一点额外的扶持资源都没有了。” 老猫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接受了现实的无力感:“妈的,就连我手里好几个百大up主的扶持计划都停了,我背着房贷,手里的期权就指望着股价好看点。” “你那个《零度以下的生活》在站内数据其实相当不错,但它的变现渠道太单一了。除了吸引用户开大会员,大量的‘切片号’又稀释了你的流量,导致综合收益远不如直播间里一句‘感谢小哥哥的舰长’。” “新领导给的kpi,完不成别说年终奖,可能整个部门都得被优化。安哥,我……我确实不能帮你争取到更优厚的条件了。” “我明白,资本的逻辑而已。”林予安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失望。 “老猫,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你只是在执行公司的决定。”林予安淡淡地说道,“这一年多,和你,还有剪辑师李昂合作得很愉快,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还有几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本来也打算不再签任何平台的独家了,也不签mcn,就全平台上传视频,赚点基本收益就行。内容上,也想更纯粹一点。” “也好……”老猫似乎也真的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些,“你这种追求自由的理念,本来就不该被平台那点破事儿束缚住,从个人角度,我绝对支持你。” “对了。”林予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始祖鸟品牌挚友也快到期了吧?b站的商务可是丙方。他们估计也不会续了,这一年,我的商业曝光还是太少了。” “嗯是的,我们商务部争取过了,概率不大.”老猫坦诚地说道。 林予安笑了笑,“挺好,无事一身轻,以后我的视频,不光是局限于荒野求生了,我想拍点别的。” “比如,我们一家人怎么在阿拉斯加过冬,怎么建鸡舍,怎么带孩子.就当是记录生活了。” “那绝对有人看!”老猫的职业敏感度立刻被激发,来了精神,“说真的,安哥,粉丝们都快想死你了,你都快半年没更新了。这个内容方向很好,生活化,更有黏性!” “所以才找你。”林予安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零度以下的生活》现在播出过半了吧?我之前打包发你的那些,关于建造木屋的全部素材,剪辑好了吗?” “早就剪好了!就等你发布的信号了!”老猫的声音再次兴奋起来,那是内容运营者看到顶级素材时的兴奋。 “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超长精剪版,从你打下第一根地基,到最后木屋封顶,还有你特别强调要用的那首背景音乐,所有的精华都在里面了!” “我敢说,这绝对是今年b站最硬核的建造视频,没有之一!数据肯定能爆!” 林予安看了一眼世界时钟,“好,现在是威斯曼24号深夜,柏林时间,也快到25号的上午了,欧洲的用户们差不多也该起床了。” “我们就在威斯曼的12月25号00:00,全平台发布这个视频,就当是我送给所有粉丝们的圣诞礼物吧。” “收到!”老猫在那头干脆地应道。 “我现在就去后台设置定时发布!b站、youtube、西瓜、抖音,一个都不能少!” 德国,柏林,12月25日,中午10:00。 圣诞节的午后,城市里一片宁静。 一个名叫克劳斯的木工爱好者,正一边啃着妻子准备的圣诞饼干,一边百无聊赖地刷新着youtube的订阅列表。 突然,一个熟悉的、头像是在雪地里点燃篝火的频道,跳出了更新提示,克劳斯差点被嘴里的饼干噎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断更了半年的男人,居然在圣诞节这天更新了! 中国,bj,12月25日,晚上17:00。 窗外华灯初上,充满了节日的氛围,大学生李雷刚刚结束了一场平安夜后遗症般的补觉,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宿舍的电竞椅上。 他习惯性地点开b站,准备找个下饭视频。 就在这时,他关注列表里,那个落灰半年之久的id“林予安在荒野”的头像右下角,突然亮了一个小红点!这是有新内容的提示! 一则名为《我在阿拉斯加,建造一座木屋的全记录!》的视频,作为一份特殊的“圣诞礼物”,在全球各大视频平台被同步上传。 这则视频bilibili平台发布后,没有瞬间引爆全网,起初只是在各自的圈层里掀起微澜,但很快,这些微澜便汇聚成了滔天的巨浪! 李雷点开了视频,进度条那令人安心的长度(2:15:37),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熟练地将画质调到最高的4k,然后将视频全屏。 画面从一片寂静的、被极昼阳光照耀的阿拉斯加针叶林开始,航拍镜头缓缓拉近,最终定格在那片即将成为家园的空地上。 没有一句废话,林予安的身影出现在镜头前,他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斯蒂尔ms881大排量油锯,那是一头橙白相间的钢铁猛兽。 “嗡——嗡——” 他拉动启动绳,伴随着一阵极具爆发力、令人血脉偾张的引擎轰鸣声,长长的锯链开始高速转动。 弹幕,还很稀疏,但已经能看出老粉的激动: “前排!” “沙发!” “来了来了!开幕雷击!末日神器ms 881!” 林予安走到一棵直径超过半米、早已做好标记的云杉树前,没有丝毫犹豫,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将高速旋转的锯链切入了树干。 “嘶——” 木屑如同喷泉般向后方爆射而出,粗大的树干在这头机械猛兽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随着林予安收回油锯,巨大的树干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然后轰然倒下,激起一片尘土与断枝。 这一刻,弹幕如同约定好了一般,整齐划一的弹幕洪流,瞬间覆盖了整个屏幕。 “全体起立!!!” “全体起立!!!” “全体起立!!!” 紧接着,是各式各样充满了思念与调侃的弹幕,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画面: “活久见!爷爷!你关注的up主终于更新了!” “失踪人口回归!我还以为被熊吃了……” “泪目,从夏天等到冬天,我的电子榨菜终于补货了!” “前面的别吵!听说安神更新了,我立刻从91战区停止了飞机战斗退了下来!” 李雷笑着,关掉了弹幕,开始专心欣赏这场硬核的视觉盛宴。 观看了一会儿视频后,李雷再次打开了弹幕。 “我靠,一上来就是两个多小时的纯享版?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半年再一口气干完活的!” “舒适,极度舒适!这切割,比德芙还丝滑!” “举报了,这根本不是荒野求生,这是荒野基建狂魔!” “前面的哥们儿别走,有谁知道这台带锯机的型号?准备入手同款。(狗头)” “回复楼上:醒醒,你缺的不是带锯机,你缺的是那片能砍伐的森林。” “高能预警!2:05:15安哥单手抬房梁!这不是特效!重复!这不是特效!” 李雷看着这些沙雕又可爱的弹幕,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这不仅仅是一个视频的更新,更是一场属于所有粉丝的盛大狂欢。 评论区里,无数熟悉的老粉在互相问候,像是参加一场盛大的线上庙会。 置顶的热评,是一条条粉丝们自发刷出来饱含情感的留言: “安哥,欢迎回家。这半年,我们很想你。” “无需多言,一键三连,充电拉满!这是你应得的!” 往下翻,则是各种技术宅和考据党的狂欢,评论区俨然变成了一个硬核的线上研讨会。 “那台带锯机应该是wood-mizer的lt15,便携式里的王者了。” “楼上正解!不过我对他那台徐工xc760k更感兴趣,这算是国产重工的文化输出了吧?” “关于榫卯的处理在35:18秒那个位置,他用的‘缺口搭接’虽然快速,但如果换成更复杂的‘燕尾榫’,结构的抗扭性会更好。” 当然,有赞美和探讨,就必然有不和谐的声音。杠精,虽迟必到。 李雷很快就在评论区里,发现了一条格格不入的评论,发帖人是一个lv2的小号,id叫“就事论事哥”。 “就这?还以为是真正的徒手呢,结果又是挖掘机又是电锯的。有这些现代设备,别说建木屋,建个白宫都行吧?标题党,取关了。” 这条评论,就像一颗投入热油锅里的水滴,瞬间引爆了评论区。 还没等李雷撸起袖子准备下场对线,无数老粉的“炮火”就已经淹没了这条评论的回复区。 “快滚,打车滚,不送。你家徒手是拿指甲盖刨地吗?笑死,典型的键盘侠,没知识就多看书,别出来丢人。” “取关了?太好了!赶紧的!双向奔赴了!你这种人,隔壁美女直播区更适合你,那里都是‘徒手’跳舞的。” “建白宫?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看小说不带脑子,看视频不带脑子,你脑子要不用就捐了它呢?” “别理他了,九漏之鱼,看他的其他评论都是为了喷而喷,煞笔一个。” 然而,这场由杠精点燃的战火,并没有随着他的溃败而平息,反而像助燃剂一样,催生出了更硬核,更专业的讨论热潮。 很快,一条“神评”被无数人点赞顶到了最高处,发帖人是一位id叫“伐木工的自我修养”的lv6用户,头像是一个齿轮。 “@就事论事哥,我来给你科普一下,up主用的油锯是斯蒂尔ms881,公认的伐木神机,国内正品售价接近两万。” “你以为有设备就等于有手就行?给你全套装备,让你去阿拉斯加,你连第一棵树都放不倒。你知道怎么判断树木倒向吗?你知道怎么处理应力木防止夹锯吗?” “你知道怎么操作带锯机才能切出平整的板材吗?你连启动油锯可能都会拉伤自己。up主展现的不是拥有工具,而是驾驭这些工具的知识和经验。” “你看不懂,不怪你,只能说明你的认知水平,还停留在用石头砸核桃的阶段。” 这条评论,逻辑清晰,数据详实,带着理科生的降维打击嘲讽,瞬间获得了上万个赞。 下面立刻变成了大型“考据党”和“技术宅”的狂欢现场: “楼上正解!不过我对他那台徐工xc760k更感兴趣,这算是国产重工的文化输出了吧?有没有懂行的兄弟给分析一下性能?” “来了来了!这题我会!xc760k的亮点在于它的重载设计和对极端环境的适应性,特别适合林区和矿山作业。看up主的操作,明显是老司机了,吊装原木那几下,稳得一批!” 讨论的热度甚至惊动了官方账号。没过多久,李雷惊喜地发现,评论区里出现了一个带着蓝色认证v标的id。 @徐工集团:【感谢up主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对徐工设备的支持与信赖!看到我们的小装载机在冰天雪地里建功立业,我们倍感自豪!已三连,这就去给up主充电![打call]】 “卧槽!野生官方号出现了!” “徐工打钱!” “排面!安哥的排面!” 徐工官方的下场,将评论区的氛围推向了最高潮!从最初的粉丝狂欢,到对线杠精,再到技术研讨,整个过程跌宕起伏,充满了戏剧性。 ———— (兄弟们,29号了,月票更新了,请都砸给我吧!只能指望看到这一章的兄弟了!) (本章完) 第240章 世界人民的中国印象! 第240章 世界人民的中国印象! 视角来到了youtube平台的评论区。 这里的氛围同样热烈,但画风截然不同,来自世界各地的评论,构成了一场关于技术的“国际研讨会”。 评论区被各种语言淹没,但表达的核心思想却惊人地一致——震撼。 一个置顶的热评来自德国的木工克劳斯:【作为一个木工,我必须说,他对那些原木的处理绝对是正确的,致敬!】 下面立刻有了一条来自美国德州农场主的回复,这条回复被赞了数千次:【嘿,伙计们,关于那台徐工装载机,我必须说两句!我的农场里就有一台小一号的xc9系列。 三年前,我的经销商推荐它时,我还在犹豫,毕竟我们德州佬只认约翰迪尔和卡特彼勒。 但我得说,那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投资之一!这台中国猛兽,皮实、耐用、动力强劲,维护成本比美国品牌低得多。 它帮我在龙卷风后重建,拖出过陷入泥潭的播种机。在阿拉斯加那鬼地方用它,我一点也不奇怪。好东西,在哪儿都会发光。】 这条现身说法的评论,瞬间引爆了关于“中国”的更深层次讨论。 @tom_in_shanghai:【这正是我要说的!忘了bbc和cnn给你灌输的那些虚假的新闻吧!我因为工作原因,在中国上海和深圳待过五年,那里简直就像是未来世界! 干净的街道,安全得不可思议的午夜,还有比伦敦地铁准时一百倍的高铁!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报道,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法棍vs包子:【楼上说得对!我正在bj留学,最震撼我的是他们的移动支付和物流。我可以用手机买到任何东西,并且半小时内送到宿舍门口。 假期回到巴黎后,我感觉自己像是从未来穿越回了中世纪!这个视频里的林,和他背后的中国,都是一个逻辑:他们不爱说,只爱做,然后用成果震惊所有人。】 @枫叶探险家:【真正让我震撼的是林的思维方式,以及那种长远的规划和忍受绝对孤独的能力。】 @米兰工匠:【补充一下,我注意到他木屋内部的一些家具设计,线条简洁,充满了东方的禅意,但结构上又使用了非常现代的榫卯技术。 这种将传统美学与现代工艺完美融合的能力,正是中国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事情的缩影,古老又充满活力。】 当然,有赞美,就必然有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几条带着明显偏见的评论出现了。 一条来自id为“freedomeagle1776”的评论写道:【了不起的建筑技巧,但我希望他在荒野里不会伤害那些可爱的动物。毕竟,我们都知道中国人什么都吃,尤其是狗。】 另一条评论则更加阴阳怪气:【中国一个那么落后的国家怎么能快速的有能力生产这些机械设备?也许是偷窃了我们西方的技术?我对此表示怀疑。】 这两条评论,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还不等中国留子们出手,许多理性的外国网友已经开始了教育模式。 @社会学家亚历克斯(回复“freedomeagle1776”):【醒醒吧,朋友,现在是21世纪了。用‘吃狗肉’这种过时的、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刻板印象来攻击一个国家,只会显得你非常无知和可悲。 顺便说一句,瑞士的某些地区也吃狗肉,你会因此攻击所有瑞士人吗?用你那被媒体洗过的大脑思考一下吧。】 @首尔漫步者金在中(回复“freedomeagle1776”):【我是韩国人,我们国家确实有吃狗肉的传统,但将这种复杂的文化现象标签化,并用来攻击一个完全无关的个体,是非常不公平的行为。 这个视频里充满了对自然的尊重,你的评论与视频的主题格格不入。】 @机械师戴夫(回复技术盗窃论):【偷窃技术?朋友,你活在哪个年代?你口中那台黄色的装载机来自徐工集团,那是一家年收入数百亿美金的全球顶级工程机械制造商。 他们需要偷窃谁的技术?他们本身就是技术的定义者之一。打开谷歌,查查资料,别让你的无知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很快,之前那位德州农场主也再次现身,直接回复了那条关于技术盗窃的评论:【嘿,小子,我用我的声誉担保,那台中国机器比我车库里那辆福特皮卡还结实。 如果你觉得好的东西只能由美国制造,那说明你不仅不了解世界,甚至不了解自己的国家正在如何被超越。】 一个拥有数十万粉丝的美国生存主义频道主“wilderness patriot”也现身评论区,留下了长篇评论:【我干这行20年了,也看过无数的木屋建造视频。但林的这个,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我们是建立在一条还能勉强通车的土路和一小时车程外的五金店之上的。 而他选择的这个地方,看地图就知道,几乎是文明的尽头。这意味着,他没有任何犯错的余地。视频里,他每一次切割、每一次吊装,都精准得像个机器人。 这不是为了炫技,而是因为他承担不起任何失误的后果。一块木料切废了,一颗螺丝拧了,可能就没有备用的。 这种在绝对压力下,依然能保持冷静和精准的能力,才是一个真正的生存主义者最核心的品质。他建造的不仅仅是一座房子,更是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可循环的生态系统。 规划、技能、对风险的预判……这才是真正的‘离网家园生活’宗师课。向您脱帽致敬,先生,您赢得了我的订阅和最深的敬意。】 视频的病毒式传播,甚至吸引了一些西方主流媒体的注意。 科技博客“the verge”的一位编辑在评论区留言道:【嗨,林,了不起的作品。我们正在考虑在一篇关于技术、手艺与数字时代新浪潮家园生活者交集的文章中,报道你的故事,请检查你的商务邮箱。】 威斯曼的木屋里,林予安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刷新着网页,看着第一条“前排!”的弹幕飘过,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他看着弹幕从稀疏变得密集,再到如同洪水般淹没屏幕…… 林予安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屏幕的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 他没有去过多地关注那些飞速跳动的数据,而是慢慢地、一条一条地,阅读着评论区里那些跨越了语言和国界的善意与赞美。 也看到了那些刺眼的偏见与无知,以及更多陌生人自发站出来为他、为中国进行的辩护。 他看到了克劳斯的敬佩,看到了德州农场主的买家评价,看到了英国工程师和法国留学生对他背后那个真实中国的辩护与维护。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那是一种超越了个人成就的满足,而是更深层次的作为一名中国人的自豪。 然后,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后台的数据面板上。 仅仅十分钟,b站的播放量就已经跳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十五万。 黄金时间的发布,加上几百万粉丝的打底,让这个两小时的长视频,拥有了堪比顶级热门短视频的恐怖初速。 与此同时,youtube频道的观看次数也稳稳地突破了一万五千,欧洲的观众们在他们的午餐时间,贡献了第一波坚实的国际流量。 林予安端起旁边的威士忌,浅呷了一口,心情平静。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没有再频繁地刷新,而是点开视频本身,戴上耳机,将弹幕透明度调到最低,开始和粉丝们一起,重温那个夏天。 看着自己在极昼的阳光下砍倒第一棵树,看着弹幕从稀疏变得密集,再到如同洪水般将整个屏幕淹没。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当他再次切换回后台时,那条代表着播放量增长的曲线,几乎是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在向上攀升! b站的播放量,已经凶猛地突破了八十八万大关,点赞数超过十五万,而代表着观众最高认可的投币数,也轻松越过了五万的门槛。 最让他感到震撼的,是后台实时显示的在线观看人数,此刻,正有超过二十万人,在与他一同在线观看这段漫长的建造史诗。看来国内失眠的夜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视频毫无悬念地,已经冲入了b站热门总榜的前五。而在youtube上,观看次数也暴涨到了九万。 评论区里,德州农场主和德国木工克劳斯那两条“现身说法”的热评,已经被顶到了最前面,获得了上千条回复。 时间流逝,窗外的极光变换着舞姿,威斯曼的凌晨三点,林予安准备去睡前最后一次刷新后台。 此刻,国内正是晚上十点,b站深夜流量的又一个高峰期。这一次,数据彻底“爆炸”了。 b站的总播放量,赫然显示为二百一十万!发布仅三小时,便轻松地完成了许多up主梦寐以求的“百万播放”成就,并且翻了一倍。 后台的“新增关注”也在飞速跳动,已经超过了两万。老猫发来一条简短得只剩标点符号的消息:“爆了!安哥!!” youtube的推荐算法也已全面启动,观看次数顺利突破二十五万,远超他的订阅数,开始向更广阔的国际观众群体辐射。 他看到后台那些飞速跳动的数字,也看到了评论区里那些跨越了语言和国界的善意与赞美。 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被理解、被认可、被夸赞的感觉,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感觉。 关上了电脑,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了屏幕之外。 事业上的波折,对他来说早已波澜不惊,这片刻的“云端狂欢”,只是他漫长人生旅途中的一小段风景。 他走回卧室,轻轻地躺在家人身边。 此刻,没有什么比身边熟睡的家人均匀的呼吸声,更让他感到安宁与满足。 时间:12月25日,阿拉斯加时间凌晨。 林予安在威斯曼木屋的温暖中沉沉睡去时,那支视频正以燎原之势席卷着世界! 视频发布后的最初几个小时,热度的爆炸是可预见的,积累了半年的期待,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释放出惊人的爆发能量。 b站的热门榜单,youtube的推荐算法,将这个两小时的建造史诗推送给翘首以盼的粉丝和被“硬核”标签吸引而来的路人。 他所看到的二百一十万播放量,仅仅是这场燎原之火的火星。那只是核心粉丝与第一批被算法推荐的路人贡献的初始能量。 而真正驱动这场风暴持续变异,并最终席卷全球的能量,却来自于一个他从未预料到的细节。 一个长达两小时十五分三十七秒的视频,背景音乐是什么? 对于绝大多数在圣诞节午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的观众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模糊的。 那段旋律,如同阿拉斯加的空气,无处不在却又难以名状,它只是与画面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了情绪的一部分。 音乐,只是将这一切感官体验粘合起来的催化剂。他们觉得好听贴切却并未深究其出处。 然而,youtube的评论区里,一些细微的,如同地下党接头般的交流,也开始在信息的洪流中悄然浮现。 一条德语评论写道:【圣诞快乐!还有这音乐……这不是比伯的一首老歌吗?它一直在重复。】 下面很快有了一条法语回复:【是的!我感觉是《journals》专辑里的recovery!多么不可思议和疯狂的圣诞礼物!】 这些零星的火,起初并未引起大规模的注意。毕竟,在一个硬核建造视频的评论区里讨论贾斯汀·比伯,本身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人,她们的耳朵对于某个特定的声音,有着宗教般虔诚的辨识力。 她们是贾斯汀·比伯的“beliebers”,是陪伴他走过巅峰与低谷,熟悉他每一段旋律、每一句转音的忠诚信徒。 对她们而言,这首歌的存在,就像是在一幅写实风景油画中,发现了一处属于她们偶像的隐秘签名。 12月25日,下午19:14,英国,伦敦,一间学生公寓 克洛伊·哈里森正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吃剩的圣诞烤鸡,窗外,伦敦的夜幕早已降临。 节日的彩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反射出迷离的光晕。作为一名独自留校的国际学生,圣诞节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可以通宵上网的日子。 作为推特上拥有二十万粉丝的“bieber&#039;s journals”账号的运营者,她的数字世界远比现实生活更精彩。 她正打算看一部爱情电影,但youtube的算法却像一个殷勤的圣诞老人,在首页给她推荐了那个她下午点击过的视频。 这一次,她注意到了视频播放量就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那个火焰般的“热门”标签旁,甚至多了一个“现象级”的推荐语。 “好吧好吧,《我在阿拉斯加,建造一座木屋的全记录!》。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这么神奇。”她嘟囔着,点开了视频。 视频开篇,是长达一分钟的航拍镜头,无人机如同一只沉默的雪隼,掠过无边无际的针叶林,最终悬停在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画面寂静得能听见风声,那种旷野的孤独感几乎要溢出屏幕。 然后,音乐响起。 只是一段简单的、略带忧郁的电钢琴前奏,克洛伊的身体却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 这个旋律……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迅速将进度条拖到不同的时间点。 15分21秒,男人正在用带锯机切割巨大的原木;1小时32分40秒,木屋的框架在夕阳下矗立…… 无论她将鼠标的指针停在哪里,那段熟悉的旋律和贾斯汀那年轻、清澈,带着一丝挣扎和脆弱的声音,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 “oh my god…”克洛伊用手捂住了嘴,试图压抑住那声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 “是《recovery》(复原)!” 不是“baby”不是“sorry”,不是任何一首火遍全球,连圣诞节商场都在播放的冠军单曲。 而是那首出自2013年《journals》专辑,那张被认为是比伯音乐生涯转折点,却在商业上远非成功的实验性专辑里的一首歌。 一首只有骨灰级粉丝才会翻来覆去聆听,一首被认为是比伯当年内心挣扎真实写照的“遗珠之作”。 而这个创作者,他竟然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将这首完整的歌,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视频里,循环播放了整整三十七遍! 一开始,克洛伊觉得这种处理方式有些怪异。 但随着她沉浸在视频里,看着那个男人在无尽的循环中,一下一下地砍树、切割、搭建,她渐渐品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奇妙感觉。 油锯的轰鸣、斧头的脆响、锤子的敲击……这些现实的白噪音,与那首吟唱着“复苏”与“疗愈”的歌曲,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位! 仿佛那个男人在用现实的、艰苦的劳作,去回应音乐里虚幻的、内心的挣扎。 每一次循环,都像是一次自我叩问;每一次建造,都像是一次对叩问的回答。 单调的循环,非但没有让人感到枯燥,反而在这极致的重复中,将观众彻底拉入到主角那个孤独、专注的世界里。 克洛伊的呼吸变得急促,一种传教士般的使命感攫住了她。她必须告诉全世界,告诉每一个belieber,这份最特别的“圣诞礼物”!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了一道残影,一条推文,承载着她此刻全部的激动与热爱,被发送了出去:【beliebers!圣诞快乐!我发现了今年最棒的圣诞礼物! 一个中国的创作者在阿拉斯加荒野里建造木屋,他把“recovery”这首歌,完完整整地循环播放了两个多小时! 这简直是我见过最疯狂,最浪漫的致敬!他简直活成了这首歌!】 她点击发送,这条推文,如同一滴落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粉丝们平静的圣诞之夜。 —— (第二更来啦!明天的跟新可能晚一点.因为e=(o`*)))唉.) (逃是逃不掉了,你们看这像不像一杯月票。) (本章完) 因不可抗力因素停更一天 因不可抗力因素停更一天 就.唉.你们懂得,男人嘛~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事情。 老哥们,今晚12点不用等更新了,不过31号肯定更两万字补回来。 我可能得去避避风头,因为一本,十年写书无人问,一朝药娘天下知的小说《你这仙修的对吗》炸营了。 祝大家七夕快乐吧 (本章完) 第241章 潜在的威胁! 第241章 潜在的威胁! 12月26日,威斯曼当地时间。 一夜之间席卷全球互联网的风暴,似乎并未对这片位于世界尽头的土地,产生丝毫影响。 太阳依旧懒洋洋地挂在天边,雪原依旧广袤无垠,空气依旧寒冷而纯净。 生活,依然要回归其最朴素的本源,那些飞速跳动的数字和天文般的收益,固然能带来巨大的安全感和未来的无限可能。 但终究无法替代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家人温暖的拥抱,以及在这片土地上亲手创造新生活的踏实感。 上午九点,林予安将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一些,添了几块干燥的桦木,然后穿上了他最厚实的防寒服。 那是一套军绿色带有gore-tex涂层的分体式防寒工作服,内里填充着厚实的primaloft保暖,足以抵御零下四十度的严寒。 “我要去斯坦大叔那里一趟,把我们的鸡接回来。”他对正在客厅地毯上陪孩子们玩耍的艾莉娅和艾米丽说道。 “接鸡吗?开那台大家伙去?”艾莉娅抬起头,二十只成年的鸡,可不是个小数目,那台灵活的雪地摩托显然无法胜任。 “当然。”林予安笑了笑,穿上厚重的sorel防寒靴,“只有它才装得下,我顺便再检查一下主路有没有新的积雪,昨晚的风有点大。” “路上小心,亲爱的。”艾米丽正将一块磨牙饼干递给试图站起来的奥莉维娅,她温柔地叮嘱道,“注意安全。” 林予安点了点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拎起一副厚实的皮质手套,走出了木屋。 室外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那是一种干冷的,能刺痛鼻腔的寒意。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成一团久久不散的雾。 他径直走向了那台如同黄色钢铁猛兽般的徐工xc760k装载机。 经过短暂的预热,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这台可靠的伙伴在严寒中被顺利唤醒。 驾驶室的暖风系统开始工作,很快便吹散了玻璃上的薄霜,露出了外面那个冰雕玉砌般的纯白世界。 林予安将几个早已准备好专门用于运输活禽的大型塑料运输笼放进巨大的铲斗里,然后敏捷地爬进了温暖宽敞的驾驶室。 在发动引擎前,他熟练地按下了驾驶台侧面的大疆osmo action 4运动相机,开始无声地记录下今天的工作。 “嗡——嗡——” 装载机沿着被自己清理出来的主路,缓缓向斯坦的家驶去。驾驶室里视野开阔,隔音效果良好,将外界的严寒和噪音隔绝在外。 这让他有了一段难得可以安静思考的时间,思绪也在这片广袤的雪原面前,渐渐回归到了阿拉斯加应有的沉稳节拍中。 他一边驾驶,一边留意着路两旁的林线,观察着是否有新的动物踪迹。 这是一段孤独的旅程。视线所及之处,除了黑色的针叶林和白色的积雪,再无第三种颜色。 天空是高远略显苍白的蓝色,太阳像一枚冷漠的银币,无力地挂在天边,投下长长的、蓝色的影子。 雪后的森林格外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偶尔有风吹过,松枝上的积雪会“簌簌”地落下,如同无声的瀑布。 除此之外,整个世界只剩下装载机轮胎链条碾过积雪时发出的“咯吱”声,和康明斯引擎那低沉的轰鸣。 这种极致的孤寂,曾是许多淘金者和探险家最终发疯的原因,但对林予安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它像一块巨大的滤网,过滤掉了现代文明所有的喧嚣、浮躁和焦虑,只留下最纯粹的、关于生存与自由的思考 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斯坦家附近的一片开阔地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丝与这份宁静格格不入的异常。 他下意识地松开油门,平稳地将装载机制动,然后按下了仪表盘上那个红色的驻车制动按钮。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嗤”的气动声,这台钢铁巨兽彻底停稳。 他眯起眼睛,望向右侧大约五十米外的一片空地。那里的积雪上,有一大片深色的血迹,在纯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眼。 血迹周围的雪地被踩得一片狼藉,无数动物的脚印纵横交错,一直延伸到林子的深处。 林予安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没有下车。在这片土地上,坐在装载机厚重的驾驶室里,远比站在雪地里安全得多。 他仔细观察了片刻,很快就从那些脚印中,辨认出了两种主要痕迹,一种属于一头体型庞大的成年驯鹿。 而另一种,则属于一个数量至少在十只以上的灰狼群,这是一个捕猎现场。威斯曼本地的狼群,在这里围猎了一头驯鹿。 这本是阿拉斯加荒野中,每天都在上演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法则。 但有两点,让林予安的心中警铃大作!因为这里距离斯坦的木屋只有不到一公里,距离他自己的家也只有三公里。 对于领地意识极强的狼群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它们通常会尽可能地远离人类活动的气味和痕迹,将捕猎和进食的地点,选择在领地的更深处。 像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人类定居点附近捕猎进食,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度反常的行为。 他看到了一串格外巨大的狼脚印,比周围其他狼的脚印,要大出近三分之一。从脚印的深度判断,这头狼的体重恐怕相当惊人。 这无疑是这个狼群的“阿尔法”头狼。正是这串巨大的脚印,让他第一眼产生了这不是我熟悉的动物的错觉。 更重要的是,现场虽然血腥,但驯鹿的残骸却并不多,这说明狼群并没有在原地将猎物分食干净。 而是将大部分的肉块,拖拽进了林子的深处。它们似乎只是在这里,进行了一次“宣告式”的进食。 林予安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立刻排除了“巧合”这个最天真的选项。动物的行为,背后都有着最原始、最直接的动因。 这是……一次试探?还是一次挑衅? 他想起了关于狼群智慧的种种描述,它们会通过在领地边缘留下猎物的残骸,来向入侵的同类或其他掠食者宣示主权。 而现在,它们将这次示威的地点,选择在了距离人类如此之近的地方。它们想干什么? 难道……它们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开始将这个拥有温暖木屋、还拥有鸡群的人类定居点,视为了一个潜在的“食物储藏库”?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都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种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已经超越了生存所需,更像是一种挑衅。 他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位置,用手机的gps做了个标记,然后重新启动了装载机。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视着道路两旁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几分钟后,斯坦那栋熟悉的木屋终于出现在视野里,让林予安那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斯坦的家,是一栋同样由他自己建造的,更具传统风格的木屋。当林予安到达时,斯坦正戴着一顶毛线帽,在清理屋顶的积雪。 “嘿,林!你来了!”斯坦看到他,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粗犷的暖意。 他指了指林予安身后那台黄色的大家伙,“看来今天是个大工程。” “早上好,斯坦。”林予安从驾驶室里跳下来,笑着回应,“来接我们的小鸡回家。” 斯坦从梯子上爬下来,拍了拍手上的雪,“走吧,你的小家伙们已经等不及了。”他领着林予安走进了屋后那个温暖干净的棚屋。 一股混合着干草和禽类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棚屋里,几十只羽毛丰满的尚蒂克利尔鸡正在各自的隔间里悠闲地踱步。 它们通体覆盖着厚实的、黑白相间的羽毛,那是一种类似“横斑”的漂亮纹。它们的鸡冠和肉垂都非常小,紧贴在头部,这是为了防止在极端低温下被冻伤。 与普通鸡相比,它们的体型更敦实,腿也更粗壮,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穿着厚实毛衣的“小坦克”,眼神明亮,看起来精神极了。 “看看这些家伙,多漂亮。”斯坦的脸上充满了自豪,那神情,如同一个向人炫耀自己得意作品的艺术家。 他随手抓起一只,那鸡也并不惊慌,只是在他粗糙的大手里安分地待着,“尚蒂克利尔鸡,现在已经长大了。这可不是你在商店里能买到的那些品种鸡。” “这是几十年前,一个叫威尔弗里德·沙特兰修士的家伙在加拿大魁北克培育,了十几年时间,一点点杂交培育出来的宝贝。” “首先,他选了以产肉闻名的黑康沃尔鸡。然后,引入了高产的白来航鸡。为了让这鸡既温顺又强壮,能适应各种环境,他又加入了白普利茅斯岩的血统。” “最后,他找到了白怀恩多特鸡。这种鸡有个宝贵的特征,它的鸡冠和肉垂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紧紧贴在头上。这正是对抗严寒的终极武器!” “他就像个耐心的炼金术士,了十几年时间,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来自不同品种的‘黄金基因’一点点地提取、融合,经过无数代的繁育,最终才炼成了这个宝贝。” 他指了指鸡那几乎看不见的鸡冠:“看到没有?几乎看不见的枕冠。这是最关键的抗寒特征之一,那些长着巨大鸡冠的鸡,在阿拉斯加的冬天,用不了一个晚上,脑袋上的肉就得被冻掉。” “它们的羽毛也特别厚实,是双层绒羽,就像穿了两件羽绒服,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气候,而且性格温顺,不容易打架,非常适合圈养。” 斯坦将手里的鸡放回隔间,继续介绍道:“最重要的是,它们是双优品种。母鸡的产蛋率非常稳定,即使在极夜的冬季,只要你补充足够的光照和蛋白质,它们也能保证不错的产量。” “你看到那几只体格特别壮的公鸡没?它们的肉质非常好,生长周期也不算慢,能为你们的餐桌提供最优质的蛋白质。” “它们看起来棒极了。”林予安由衷地赞叹。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选这种鸡来养殖的原因,他和斯坦一起,熟练地将这些咯咯叫的家伙们,一只只地捉进运输笼里。 当他们将最后一个笼子安放好时,斯坦靠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支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雾。 林予安看着斯坦开口道:“斯坦,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林子里的东西,不太对劲?” 斯坦正在抽烟的手停顿了一下:“你也感觉到了?” “我是刚刚看到了,在来的路上,离你这儿大概一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捕猎现场。” “哦?”斯坦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他,“说来听听。” “一个狼群,捕食了一头驯鹿。”林予安沉声说道,“看规模至少有十几只狼,头狼的体型非常大,脚印比灰狼都要大上一圈。” 斯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吐出一口浓烟:“这不奇怪,布鲁克斯山脉里的狼,总有那么几个长得像怪物一样的家伙。” “没错。”林予安点了点头。 然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疑虑:“但那里离我们太近了,它们甚至没有把猎物完全吃完,就像是故意把现场留给我们看一样。” 听到这里,斯坦那双浑浊但异常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他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几个装着鸡的笼子上。 “鸡。”他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 林予安瞬间明白了斯坦的意思。 斯坦将烟斗里的烟灰在门框上磕掉,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狼的嗅觉和听觉有多灵敏,你比我清楚。有家禽气味的木屋,在它们眼里,就像是黑夜里的一座灯塔,” 然而,林予安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想到的,并不仅仅是自己家里的安危。 “斯坦,”林予安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你这里至少还有四十只鸡吧?而且离它们捕猎的地点更近。如果它们真的因为食物短缺而变得如此大胆,那你这里,就是它们的首要目标。” 斯坦明白了林予安的担忧,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眼神却变得更加坚毅,如同布鲁克斯山脉万年不化的岩石。 “小子,你是在担心我这个老头子?”他咧嘴一笑,“放心吧。我在这片土地上活了三十年,跟狼打了半辈子交道。” 他指了指自己木屋屋檐下挂着的一排巨大的驼鹿头骨,又指了指墙角靠着的那支老旧但保养得极好的雷明顿700步枪。 “它们精得很,知道我这里不好惹,但你那儿不一样。”斯坦的目光重新变得严肃。“你是新来的,房子新,气味也新。它们会先试探你,看你是个硬茬,还是个能轻易占到便宜的软蛋。” 林予安沉声说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光小心没用。”斯坦摇了摇头,“你那栋木屋建得很漂亮,很坚固,能挡住风雪。但记住,一栋房子,只有当它的男主人能随时保护它的时候,才能被称之为家。” “你不能让狼群认为你的鸡舍,就是个敞开盖子的午餐盒。你必须在它们第一次动手之前,就让它们知道厉害。” “我明白了,斯坦。”林予安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狼之心也一样。”斯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提点。 “这段时间是它们最饿,也是最大胆的时候。你要做好防御,别让它们尝到任何甜头。” 他说着,并没有急着让林予安离开,而是领着他,绕着自己的木屋和棚屋走了一圈。 “小子,跟我来,我教你几招阿拉斯加的老法子。”他指了指自己木屋四周的地面,那些看似随意的积雪下,隐约能看到一些痕迹。 “狼的鼻子比狗还灵,它们对领地的划分,靠的就是气味。它们讨厌其他大型犬科动物的气味,尤其是充满威胁性的雄性气味。” 他抬起头,看向林予安,问道:“你那条大狗,叫威士忌是吧?是条公狗?” “是的,伯恩山犬。”林予安立刻答道。 “那就对了。”斯坦点了点头,“伯恩山犬,体型够大,气味也足够有威慑力。” “你可以牵着它,绕着你的房子和鸡舍,仔仔细细地走上一圈,让它在所有关键的角落,都留下它的‘标记’。” 斯坦的眼神变得很认真:“这是一种战略性的气味巡逻。你是在利用你的狗,向狼群宣告,这里已经被一个强大的对手占领了。” 林予安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斯坦又指向了棚屋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沾染了黑色油污的破布。 继续说道:“光有狗的气味还不够保险,在你的鸡舍周围,每隔十米,就插一根一米高的木杆。” “然后把这种沾了机油和柴油混合物的破布条,绑在木杆顶上。” “狼讨厌这种刺鼻的工业气味,这会形成一道它们不愿意轻易靠近的第二层气味围栏。” 林予安将这些简单却极其有效的方法,一一记在心里。 斯坦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无比严肃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不留情。” 他看着林予安,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只是如果,你发现有狼开始无视这些警告,持续不断地在你的房子周围徘徊试探。” “那就意味着,它们已经把你和你的家人,当成了可以捕食的猎物。到那个时候,就别再等了。” “林,在它们发起第一次攻击之前,你必须先开枪。打死或者打伤领头的那只,让它们知道你不好惹,知道你这里有死亡的威胁。只有鲜血与死亡,才能让这帮畜生真正的记住教训。” 斯坦的这番话,充满了阿拉斯加边疆那种冷酷而直接的生存法则。 他眯起眼睛,望着远方的山脉,嘴角勾起一抹属于猎人的冷酷微笑,“等再过一两个月,白昼时间长一些,天气也稳定了。” “到时候就轮到了我们的回合了,社区组织一场猎狼行动,好好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上一堂课。” “快回去吧,天黑得早。”斯坦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爽朗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杀气腾腾的计划从未发生过。 ———— (最后一天啦,明天月票清零啦,还有剩余月票的老哥给我投投吧!) (本章完) 第242章 终学锻造 第242章 终学锻造 林予安用装载机的铲斗,将几个笼子稳稳地举起,确保路途的平稳。 告别了斯坦,林予安驾驶着装载机,载着他珍贵的尚蒂克利尔鸡,踏上了返程。 回到木森林地,将鸡群安顿进早已建好的宽敞鸡舍,打开了所有必要的设备,保证鸡舍的亮度还有水源。 看着这些耐寒的家伙们在新家里好奇地探索着,扑腾着翅膀,发出咯咯的叫声,他的心里,又一次有了特别的满足感。 这鲜活的生命力,让这片孤寂的土地,开始有了“家园”的温度。 同时他没有忘记斯坦的教导,那些看似粗糙却招招致命的防御手段,此刻在他脑海里反复盘算。 他知道,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他走进温暖的木屋,艾莉娅和艾米丽立刻迎了上来。 “都安顿好了?”艾莉娅递过来一杯温水。 “嗯,他们精神得很。”林予安喝了一口水,笑着说,“斯坦大叔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那太好了!我们很快就能有稳定新鲜的鸡蛋吃了!”艾米丽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接过林予安脱下的厚重外套,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 林予安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心中那股因狼群威胁而带来的凝重,稍稍减轻了一些。但这件事必须告诉她们,在这里,任何对危险的隐瞒,都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任。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走到壁炉前,看着在地毯上玩耍的两个孩子一会儿,才转身对正在厨房忙碌的艾莉娅和艾米丽说道:“艾莉娅,艾米丽,有点事要跟你们说。” 他的语气平静,但两个女人还是立刻从这平静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严肃。她们停下手里的活,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亲爱的?”艾莉娅关切地问道。 林予安将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捕猎现场,以及刚才和斯坦的整段对话,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他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任何夸大,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听完他的话,艾莉娅和艾米丽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你是说狼群……可能会袭击我们的鸡舍?”艾莉娅的声音有些发紧。她不怕狼,但却要时刻防备。 林予安点了点头,“斯坦大叔的判断和我一样,狼群确实可能会把目标放在这里,虽然我们的鸡舍很坚固。但它们会先试探,观察,这无疑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那我们该怎么办?”艾米丽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和冷静,她立刻进入了思考解决问题的模式,“我们有枪,但不能24小时都守在鸡舍旁,我们需要一个更主动的防御策略。” “你说得对。”林予安很欣慰她们没有陷入恐慌,而是立刻开始思考对策,“斯坦教了我几个用气味威慑的办法,但这还不够。” 他看着两个妻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这些只是被动的防御,治标不治本。我们需要更可靠,更主动的防御手段。” 林予安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去找老乔治,跟他借用或者买几个捕兽夹回来。” “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枪和几发子弹上。我们需要在鸡舍周围,布下一道让它们有来无回的钢铁防线!” “我们支持你这个方案。”艾米丽第一个表态,“这是最理智的选择,我们必须在它们造成任何实际伤害之前,就建立起最强的威慑。” “我们需要让那些畜生知道,这里不是它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林予安反手握住她们的手,郑重地说道,“我先去把东西拿回来,今晚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该怎么布置才最安全有效。” 看着家人们同仇敌忾彼此信任的样子,林予安心中完全没有了不安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强大的、守护这一切的决心。 “好了,我去去就回。”他松开手,转身准备再次出发。 “注意安全!”艾莉娅和艾米丽在他身后叮嘱道。 这一次,他才换上了那台更灵活的北极星雪地摩托。引擎发出一阵清脆的咆哮,载着他向雪原的更深处驶去。 老乔治的家,更像是一个铁与火的堡垒。 那是一栋由石头和厚重原木混合搭建的屋子,屋后一个独立的锻造工坊里,正传来一阵阵富有节奏的清脆金属敲击声,烟囱里冒着混合着煤烟的白色蒸汽。 林予安走近时,正看到老乔治挥舞着一柄沉重的铁锤,捶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 “铛!铛!铛!” 每一次敲击,都精准而有力,火星四溅,在略显昏暗的工坊里,如同瞬间绽放的橙色烟。 那块不成形的铁块,正在他的锤下,一点点地被驯服、被塑造,逐渐显露出一柄斧头的雏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炽热好闻的焦炭味。老乔治的脸上,满是专注与汗水,林予安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欣赏着这创造之美的一幕。 终于,老乔治完成了最后一次塑形敲打,将那柄初具雏形的斧头,重新夹入到熊熊燃烧的锻造炉中,进行下一次加热。 “小子,你来了。”他的声音,如同他锤下的钢铁,沙哑而有力。 老乔治那张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成了大明星,就把我这个老头子的约给忘了呢。”老乔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 “怎么会忘呢。”林予安笑了笑,“这不是刚过完圣诞,家里也刚安顿好,就立刻就来你这里了,准备和你学习锻造。” 这个约定,是在林予安在五十天前去参加荒野独居时两人定下的。 他话锋一转,“今天刚从斯坦那里把鸡接回来,就在路上,发现林子里不太平” 林予安将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捕猎现场和斯坦的担忧简要说了一遍。“斯坦觉得,它们可能会冲着鸡舍来。” 老乔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哦?那帮畜生有动静了?” “哼,意料之中的事。”老乔治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铁匠特有的严肃,“一会儿拿几个捕兽夹回去,你知道怎么布置。必须做好预防那帮畜生的准备。” 然后,他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副厚实的皮质围裙和一副护目镜,扔给了林予安。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穿上。” 林予安没有犹豫,立刻穿戴整齐。 看到林予安眼神中的坚定,老乔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那张如同岩石般坚毅的脸上,线条似乎都柔和了一些。 老乔治一边说着,一边用铁钳从炉火中,夹出了一块烧得如同熔岩般通红的铁条,放到铁砧上。 “锻造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对你面前的这块铁,保持敬畏。” “它现在是活的,是热的,是柔软的。但很快,它就会变冷、变硬。你必须在它还愿意听你话的时候,用你手里的锤子,告诉它,你想让它成为什么。” “你确定你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吗?” 林予安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 老乔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带着一丝找到传承者的满意。 “想学锻造,就得先忘了你那些木工的规矩。” 他没有急着让林予安拿起锤子,而是指了指那座熊熊燃烧的锻造炉,声音沉稳有力,“铁匠的第一课,不在铁砧上,而在火里。你得先学会‘读火’。” 示意林予安靠近一些,“锻造,说白了,就是‘控温的艺术’。温度不对,你用再大的力气,都是在毁掉一块好铁。把眼睛当成温度计,记住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颜色。” 老乔治用火钳,将一块半成品从炉火中缓慢地移进移出, “看,现在,刚刚能看到暗红色,这大概是650摄氏度。这个温度,铁刚刚开始变软,但还很脆,我们管它叫‘red short’(红脆),绝对不能锤!一锤就裂。” 随着铁块在炉中停留时间变长,颜色开始变化,“现在是樱桃红,大约800度。适合做一些精细的塑形、矫正,或者冲孔。” “再往上,亮橙色,1100度左右,这是锻打碳钢最常用的温度区间,铁变得柔软,延展性最好。” “看到最里面那刺眼的亮黄色了吗?接近1250度,那是‘锻焊’的温度,只有在这个温度下,两块铁才能在锤击下真正融为一体。” “但这个温度也非常危险,再高一点,铁就会‘燃烧’,开始冒火星,那时候,这块铁就彻底废了。” 他只讲解了一遍,林予安便将这套复杂的“钢铁色谱”与温度的对应关系,牢牢地烙印在了脑海里,过目不忘。 “记住了?”老乔治问道。 “记住了。” “好。”老乔治点了点头,“理论说完了,现在是实践。今天,我们就做一个东西,一把真正能用的求生匕首。” 他从墙角一堆不起眼的材料中,抽出了一根看起来灰扑扑的,大约三十厘米长的圆形钢条。 “这是5160弹簧钢。”老乔治将钢条递给林予安,让他感受分量,“从一辆报废的福特皮卡上拆下来的板簧,坚韧、耐操、保持性好,是做一把好用的野外工具刀的最佳选择。” “我们的目标,是把它锻造成一把刀胚,记住步骤,锻尖、开锋、塑形刀柄、最后切断。” 老乔治将钢条的一端送入炉火中,“第一步,锻尖,看清楚我的动作。” 当钢条被烧到明亮的橙黄色时,他迅速将其取出,放在铁砧上。 “要把它变尖,不是只敲打末端。”他一边说,一边演示。 “看,从这里开始,离末端大概五厘米的地方,用锤头靠近你身体的一侧,向下外侧发力,我们叫‘半面锤击’,每一次敲击,都要把铁‘推’向末端。” “铛!铛!铛!——” 他的锤击富有节奏,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钢条的肩部,那圆形的钢条末端,在他的锤下,如同被拉伸的面团,迅速地变长、变细,形成了一个均匀的锥形。 “四面都要均匀受力,否则尖就会歪掉。”他迅速地翻转着钢条,确保每一面都得到了均匀的捶打。 当颜色降到樱桃红时,他立刻停止了重击,将钢条送回炉中。 “现在,你来。”他指了指另一根一模一样的5160弹簧钢。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将钢条烧到他记忆中完美的亮橙黄色,然后取出。他回忆着刚才老乔治的每一个动作细节,抡起了八磅锤。 “铛!——” 声音清脆,落点精准! 老乔治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这一锤,无论是角度、力度,还是时机,都完全不像一个新手! 林予安没有停顿,迅速地翻转钢条,开始进行系统的“半面锤击”。 他的动作虽然没有老乔治那么写意,但却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次翻转的角度、每一次落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铛!铛!铛!铛!——” 那声音,不再是笨拙的敲打,而是一段富有韵律的清脆交响。 原本需要老师傅反复提点、新手至少要废掉几根料才能掌握的锻尖过程,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那锥形尖端,线条流畅,居中不偏,堪称完美。 “……回炉。”老乔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奇。 “接下来,开锋。”老乔治再次演示。 “就是把刀刃的部分砸薄。锤击的角度要更小,更平,从刀背向刀刃的方向,一下一下地把铁‘挤’出去。想象你是在用锤子,把一块黄油抹开。” 他只演示了一轮,林予安便立刻心领神会。 轮到他自己操作时,他不仅完美地复制了老乔治的动作,甚至在锤击时,身体会下意识地根据铁块的颜色和声音,进行极其细微的调整。 当温度高时,他下锤果断有力。当温度降低,他则会切换成更轻更快的锤击来修正细节。 这种对材料状态的本能感知和即时反馈,是一个铁匠最宝贵的天赋! 老乔治彻底沉默了,他背着手,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林予安如同一个已经练习了十年的老手,专注而高效地进行着锻打。 开锋、塑形刀柄的雏形、用热切刀切断……所有这些在新手看来难如登天的步骤,林予安都在老乔治最少的指导下,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完美地掌握了。 终于,一个粗糙但比例匀称、线条流畅的匕首刀胚,在林予安的手中诞生了。 老乔治没有说话,他走上前,从林予安手中接过火钳,将那枚刀胚举到眼前,对着光,仔细地端详了许久。 然后,他抬起头,那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予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小子,”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以前没碰过锤子?” “像这样正规的锻造,今天是第一次。”林予安诚实地回答,但他补充了一句,“不过,理论基础我还是有一点的。” “我看过大量的资料,从古代的冶铁技术,到现代的刀具锻造,几乎把youtube上所有知名的锻刀大赛视频和教学都翻了个遍。” “所以理论上,我知道每一步该做什么,也知道不同钢材在不同温度下会有什么反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而且,在荒野独居的时候,条件有限,我曾经给自己强行锻造过一个简易的冰钻头。当然,那东西很粗糙,跟您这儿的手艺完全没法比。 “但至少……让我对捶打烧红的铁这件事,有了熟悉的感觉。” 听完这番话,老乔治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明白了。 这小子,根本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个理论知识储备丰富的“准学徒”。 他缺的,不是知识,不是悟性,甚至不是经验,而仅仅是一个合适的平台,一个真正的锻造炉,一块平整的铁砧,和一柄称手的铁锤。 一旦给了他这些,他那深厚的理论积累,就会如同找到了泄洪口的洪水,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遇到宝了,一个理论与天赋完美结合的天才! 那张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嘴角咧开一个巨大的、混合着震惊、狂喜和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好小子!”他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难怪!难怪你上手这么快!我原以为,今天能教会你把方钢锻圆就不错了。”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多了一丝如同伯乐发现千里马般的期待! ———— (最后一天啦,明天月票清零啦,还有剩余月票的老哥给我投投吧!) (另外的两万字还在写着,预计晚上12点3万字一起更新。) (本章完) 第243章 超级防御矩阵(5K,月初求月票!) 第243章 超级防御矩阵(5k,月初求月票!) 林予安看了一眼艾米丽送他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从苍白的亮蓝色,向深邃的靛蓝色过渡。 他将刀胚用火钳夹起,放入一旁的冷却沙箱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艾莉娅她们该担心了。” “嗯,天黑后林子里不安生。”老乔治点了点头,对他这种顾家的态度很是赞许。 他看着林予安,那张严肃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满意,“小子,今天干得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上一百倍。” 老乔治走到工坊的另一头,从一堆杂物中,拎出了两串“哗啦”作响的,沾满了铁锈和泥土的东西。 那是八副巨大的捕狼夹,夹子由厚重的钢铁制成,锯齿锋利,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你先带回去。”老乔治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递给他几颗土豆。 “两个大的,是‘熊夹’,劲儿足,但轻易别用,容易误伤。另外六个是专门对付狼和狼獾的,记住,埋夹子的时候,别留下任何人的气味。” “谢谢你,乔治。”林予安郑重地接过这些沉重的钢铁防御工事。 “至于你打的这个刀胚。”老乔治指了指沙箱,“就先放我这儿,明天过来,我教你下一步,退火、打磨和淬火。那才是决定一块铁,最终是成为废品,还是宝贝的关键。” “我明白了。” 林予安将八副捕兽夹仔细地捆绑在雪地摩托的后货架上,然后向老乔治道别。 “明天见,小子。”老乔治站在工坊门口,背着手,看着他。 “明天见,乔治大叔。” 林予安跨上雪地摩托,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乔治依旧站在那里,身影在工坊温暖的炉火映照下,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他拧动油门,载着那份沉甸甸的收获,和更沉重的责任感,向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林予安的心里不是滋味,老乔治妻子因病去世后。在这片广袤而孤寂的土地上,这个老人,似乎只有这座炽热的工坊,和那些冰冷的钢铁为伴。 他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如此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来自异国他乡的年轻人,那份厚重的情谊背后,是否也藏着一丝不愿被察觉的、对传承的渴望,和对孤独的无奈? 归途的路,似乎比来时更暗了一些,雪地摩托的车头大灯开到最亮,雪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雪道。 他高度警惕,时刻留意着林中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那些捕兽夹,今晚就可以成为守护家人的第一道屏障。 林予安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木屋里温暖的灯光,如同风雪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归来的方向。 他将雪地摩托停好,小心翼翼地将那八副沉重的捕兽夹搬了下来。 艾莉娅和艾米丽听到声音,立刻打开了门。 “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东西拿到了吗?” “嗯,六个狼夹,两个大号的熊夹。”林予安将捕兽夹放在门廊的木地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艾莉娅向他手里那些狰狞的钢铁造物,“我们先吃饭,饭菜都热着呢。” 温暖的木屋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晚餐是艾莉娅亲手做的奶油蘑菇汤和烤面包,香气四溢。 林予安和两女说了自己因为在和老乔治学习锻造所以回来晚了一些,两女漏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表示支持。 晚饭后,孩子们被安顿睡下,林予安将那八副捕兽夹,拎到了客厅壁炉前。 “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他看着两个妻子,表情严肃。 他摊开绘制的木屋周边地形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木屋、鸡舍、仓库以及周围的林线。 “捕兽夹是双刃剑,”林予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它能保护我们,也可能伤害到我们自己,甚至是威士忌和蜜。所以我们必须制定最严格的规则。” “只布置在‘必经之路’上。”他指了指地图上,鸡舍与后方林线之间的几条狭窄通道,狼很聪明,一定会利用树木和地形做掩护。这几条路,是它们最有可能的渗透路线。” “还要做好标记。”他看着艾莉娅和艾米丽,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布置了陷阱的地方,我们都要在附近做一个只有我们自己才懂的标记。” “比如,在旁边树上绑一根红色的布条。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把这些位置,像记住自己的名字一样,牢牢记在脑子里。” 艾莉娅和艾米丽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开始吧。”林予安站起身。 他从储藏室里,拿出了一副厚实的鹿皮手套,然后用松针和桦树皮反复熏烤,这是为了彻底掩盖人类的气味。 他戴上手套,开始逐一检查这些捕兽夹。 那六副狼夹,是经典的“双弹簧长夹”,结构简单而致命。而那两副熊夹,尺寸大得惊人,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头发寒。 “艾米丽。”林予安喊道,“帮我拿一些干草和白桦树皮过来,要弄碎一点。” “好的。” “艾莉娅,帮我把那桶动物油脂拿过来。” 很快,准备工作就绪。 “记住,在室内,我们只做准备工作,绝不给夹子上弦。”林予安的语气无比严肃,像是在宣布一条铁律。 他将动物油脂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副夹子的弹簧和关节处,这是为了防锈,也是为了掩盖钢铁的冰冷气味。 然后,再将干草和桦树皮的碎屑,撒在夹子和链条上,进行初步的气味伪装。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 晚上十点,林予安穿上最轻便的潜行衣物,戴上头灯和那副用松针熏过的鹿皮手套,对两个妻子说道:“我出去布置,你们在家里锁好门。” 他看了看趴在壁炉前昏昏欲睡的威士忌,补充道:“威士忌就留下了,动物越多,气味越杂,反而容易被察觉。” 伯恩山犬似乎听懂了什么,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趴了下去。 林予安背上装有捕兽夹和工具的背包,拎着一把雪铲,如同一个融入黑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屋外的寒夜。 室外,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夜空中,星辰璀璨,如同钻石般洒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他没有直接走向后方的树林,而是先来到了鸡舍的正前方,这里是开阔地,也是防御的重中之重。 他选择了两个位于鸡舍正面防御死角的隐蔽位置,距离鸡舍大约十五米远。他用雪铲小心翼翼地挖开积雪,深度刚好能容纳下整副捕兽夹。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狼夹,将它放在平地上,用穿着厚重防寒靴的双脚狠狠地踩住两侧的弹簧,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弹簧压下。 伴随着“嘎”的一声,他成功地将弹簧压到位,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两侧的夹臂掰开,用小小的“扳机片”将它们固定住。 整个过程,他屏住呼吸,动作缓慢而稳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东西的劲儿极大,稍有不慎,废掉的就是自己的手指。 然后,他将这枚上了弦的“钢铁地雷”将这副已经上了弦,做好了气味伪装的狼夹,轻轻地放入坑中。 连接着夹子的铁链,另一端牢牢地拴在预先埋入雪地深处的螺旋地钉上,确保任何猎物都无法拖着夹子逃脱。 最后,他用一张薄薄的白桦树皮,盖在张开的夹臂上,防止其被落雪压实,再小心地将挖出来的蓬松积雪,均匀地覆盖在上面。 整个过程,他一丝不苟,动作轻柔得如同一个正在进行精密布雷作业的工程兵。当他完成后,这片雪地看起来与周围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向了鸡舍后方的那片树林。 他来到第一个预定地点,这是一个位于两棵巨大云杉树之间的狭窄通道,是动物从森林靠近鸡舍的必经之路。 他用同样专业、细致的手法,布下了第三个陷阱。 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他在地图上预先规划好的,所有可能被狼群利用的渗透路线上,都用同样的方式,布下了死亡的陷阱。 当他布置完最后一个陷阱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停留,立刻沿着自己来时的脚印,原路返回木屋。 艾莉娅和艾米丽还没有睡,正坐在壁炉前,一边低声交谈,一边等着他。 “都好了?”艾莉娅关切地问道。 “都好了。”林予安点了点头,走到壁炉前,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烤着火。“六个狼夹,两个熊夹,都布置到位了。只要敢来,就得付出代价。” 烤火之后,他转过身,看着两个妻子,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地图上标注的八个陷阱点,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 “这几天,绝对不能让威士忌和蜜自己跑出去玩,遛狗必须牵绳,而且只能在我们屋前的开阔地上。” “我们记住了。”艾米丽和艾莉娅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予安看着窗外那片深邃、宁静的黑暗,眼神变得如同冰面般冷静。 陷阱,只是第一道防线,真正的威慑,永远来自于猎人手中的武器。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客厅角落那个由厚重钢板制成的枪柜前,用钥匙将其打开。 他从中取出了一支步枪。 那是他之前定制的温彻斯特m70步枪,但又与普通的m70有所不同。枪身的胡桃木是顶级的“aaa级”纹理,经过了精心的手工打磨和上油,呈现出一种深沉温润如同琥珀般的光泽。 而最关键的是,它的枪膛和枪机,都经过了专业枪匠的特别定制,以适应威力更强大的“.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弹药。 这是一头披着经典外衣的现代猛兽。 他将步枪拿到壁炉前的地毯上,铺开一张专用的擦枪垫,然后拿出了一整套保养工具:碳纤维通条、擦枪布、霍普9号枪油、尼龙刷…… 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他熟练地卸下枪机,将一小块沾了枪油的擦枪布,穿在通条上,然后从枪膛的末端,缓缓地、稳定地向前推送。 “嘶——” 擦枪布穿过为发射.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弹,而特别强化的精密膛线,发出一种令人沉醉的轻微摩擦声。 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用小刷子,仔细地清理着枪机上每一个细微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影响击发的灰尘和杂质。 整个客厅里,只有壁炉里木柴的噼啪声,和他保养枪械时发出的清脆金属碰撞声。 艾莉娅和艾米丽安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她们从他那专注而沉稳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内心里甚至隐约期待狼群来犯。 不仅仅是为了消除威胁。更是因为,他渴望一场战斗!来检验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的资格,以及在这威斯曼的社区树立更强的威望! 当他将最后一颗黄铜弹壳的“.300温彻斯特马格南”步枪弹,稳稳地压入弹仓,然后将铮亮的枪机推回原位,发出一声更加清脆“咔哒”声。 他将步枪靠在壁炉旁最顺手的位置,抬起头,再次望向窗外。 此刻,他的眼神里,再无一丝紧张。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等待猎物时,特有的耐心。 12月27日,清晨。 一夜无话,一家人所预想中的狼嚎、抓挠门板的声音,或是捕兽夹被触发时发出的凄惨嚎叫,都未曾出现。 这种极致的宁静,反而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天边刚刚泛起介于深蓝与亮白之色,林予安便悄无声息地起了床。没有惊动任何人,带上他的温彻斯特m70,走入了清晨的寒风中。 他沿着昨晚留下的脚印,谨慎地走向第一个陷阱点。雪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新霜,在晨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美丽却也冰冷。 任何新鲜的脚印,在这种地貌下都将无所遁形。他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查看了所有可能的隘口和通道。 然而,一无所获。 他来到第一个陷阱点,蹲下身。 雪地表面,平整如初,甚至连他昨晚留下的脚印,都被一层新霜完美地覆盖,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有新的脚印,没有新的气味,甚至连一只任何的动物脚印都没有出现,整个林子,安静得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完成外围的侦查后,他开始逐一检查昨晚布下的陷阱。 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的陷阱,从鸡舍前方的开阔地,到后方林间的要道,八副捕兽夹,无一例外,全都静静地潜伏在雪地之下。 狼群,没有来。它们就像融入了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予安没有再过多纠结,他知道,和这种狡猾的对手博弈,比拼的就是耐心。从今天起,每天的巡视,将成为他雷打不动的日常。 他快步返回了木屋。 当他回到家时,艾莉娅和艾米丽已经起床了。厨房里传来了松饼和咖啡的香气,壁炉里的火焰也重新燃烧起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怎么样?”艾米丽关切地问道,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什么都没发生。”林予安脱下冰冷的外套,摇了摇头,“陷阱没被触发,周围也没有任何新的痕迹。它们很沉得住气。” “也许它们被我们吓跑了?”艾莉娅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松饼走过来,试图安慰道。 “也许吧。”林予安笑了笑,没有点破。他知道,对于狼群来说,没有收获,不代表放弃,只代表它们在等待更好的时机。他不想让她们过度担心。 他洗了把脸,换上舒适的居家服,然后接过艾莉娅递来的牵引绳。 “威士忌,蜜,宝宝们走了,巡逻了。”两只大狗狗兴奋地摇着尾巴,跟着他走出了木屋。 他牵着威士忌,仔仔细细地,再次绕着木屋和鸡舍走了一大圈,让威士忌用最原始的方式,刷新着这片领地的气味标记。 巡逻回来,一顿丰盛而温馨的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金黄的松饼,新鲜的蓝莓,搭配着香醇的咖啡和牛奶。奥莉维娅和伊森坐在宝宝椅里,好奇地挥舞着小手。 餐桌上,三人没有再讨论关于狼的话题。威胁既然已经存在,那就冷静地应对。过度的焦虑,只会破坏这难得的家庭时光。 早餐后,林予安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又和艾莉娅、艾米丽拥抱告别。 “我去找乔治大叔了。” “注意安全。” 跨上了那台更灵活的北极星雪地摩托,引擎发出一阵清脆的咆哮,载着他向雪原的更深处驶去,去完成他昨天未完成的事业。 “来了,小子。”老乔治看到他,只是点了点头,指了指铁砧旁那个装满了冷却沙的箱子,“你的作品,还躺在那儿呢。” “乔治大叔,我来继续昨天的课程了。”林予安开门见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接下来课程的渴望。 “嗯。”老乔治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第244章 锻造与传承(5K,月初求月票!) 第244章 锻造与传承(5k,月初求月票!) 他将那枚已经冷却,通体覆盖着一层黑色氧化皮的匕首刀胚夹了出来,随手扔在铁砧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 “昨天,你只是给了它形状,今天,我们要赋予它灵魂。接下来是热处理。记住,一把刀是神兵还是废铁,90%取决于这一步。” “让它在沙子里睡了一整夜,这个过程叫‘退火’,目的是消除你昨天捶打时,在它身体里留下的所有‘内伤’,也就是加工硬化和内部应力。” “现在,它内部那些混乱的晶体结构,已经回归到了最放松、最稳定的原始状态。” “但这还不够,”老乔治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将刀胚重新放入炉中,“锻打会让钢材内部的晶粒变得粗大不均。退火消除了应力,但我们最好再进行一次正火,来细化这些晶粒。”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揉面,我们要让它内部的面团变得更细腻均匀。只有这样,它在接受最后淬火时,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性能。” “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会让你昨天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一堆废铁。”老乔治进行了详细的讲解,确保林予安完全理解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然后将刀胚重新放入炉中,但这一次,老乔治极其精确地控制着风箱的鼓风量和炉口的风门,让那原本狂暴的炉火不再疯狂舞动,而是凝聚成一股沉稳而炽热的火流,有力地舔舐着刀身。 随后,他并没有像退火那样封住炉口,而是直接用火钳将刀胚夹出,放置在一旁的耐火砖上,让它在工坊静止的空气中,自然冷却。 “看到了吗?这个冷却速度比退火快,但比淬火慢得多。这就是正火。”老乔治解释道,“这个过程很快,等它完全冷下来,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那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老乔治指了指墙角另一堆处理好的5160弹簧钢,“理论说完了,就该练习。你的天赋很好,但手艺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捷径,只有千锤百炼。继续锻刀胚。你的身体,必须比你的脑子,更先记住铁的感觉。” 林予安点了点头,再次戴上护目镜和围裙,投入到了那场枯燥,却又充满激情的捶打之中。 有了昨天的经验和金手指的加持,他今天的动作,已经完全褪去了生涩。每一次挥锤,都充满了力量与节奏的美感。老乔治只是偶尔瞥一眼,便不再关注,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满意和欣赏。 两个多小时后,当林予安满身大汗地完成了比第一个更完美的刀胚时,老乔治终于开口了。 老乔治终于开口了:“行了,可以过来了。” 他移开耐火砖,用火钳夹出了那枚已经完全冷却到室温的,进行过退火处理的刀胚。此刻的它,通体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氧化皮,看起来毫不起眼。 “现在,你用锉刀锉一下它的边缘试试。” 林予安接过一把锋利的、全新的钢锉,夹在台钳上固定好刀胚,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刀刃的斜面,用力一推。 “唰——” 伴随着一阵极其顺滑的声音,黑色的氧化皮被轻易地锉掉,露出了下面银白色的、细腻的金属光泽。那感觉,完全不像是锉钢铁,倒像是锉一块坚硬的梨木。 “感觉到了吗?”老乔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就是‘热处理’的力量,退火和正火,让弹簧钢这种硬骨头,变得像软奶酪一样,听你摆布。这个状态下,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老乔治将他带到工坊的另一头,那里立着一台老式的砂带机。“用那边的钢丝轮,先去掉表面的氧化皮。然后,用80目的粗砂带,把刀身的线条和刀柄的外形,打磨规整。” 他拿起一块废料,亲自做着示范,语气变得极其严肃:“我们的目的,只是把锻打时留下的明显瑕疵修掉,让刀身大致对称。最重要的一点,是刀刃!绝对不能开得太锋利!” 他指着废料的边缘:“刀刃的边缘,至少要留下一枚硬币的厚度!大概1.5到2毫米。” “如果现在就把它磨得像剃刀一样薄,那么在接下来那剧烈的淬火过程中,极薄的刀刃会因为应力过于集中而直接开裂,甚至崩碎!” 林予安点了点头,将这句血的教训牢牢记在心里。 他开启了砂带机,开始进行粗略的修型。没有追求极致的光洁度,而是严格按照老乔治的要求,专注地修正着刀胚的轮廓,并小心翼翼地在刀刃处,留下了一个均匀而厚实的“假刃”。 完成这一切后,老乔治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林予安,“很好,现在,这把刀的形,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最关键,也是最‘魔法’的一步。我们要把它重新变回一头钢铁猛兽,赋予它无坚不摧的硬度。” “我们该进行淬火的步骤了。” 老乔治示意林予安跟着他,来到了锻造炉旁一个巨大的、装满了黑色液体的铁桶边。 “这是油。”老乔治说道,“5160这种钢,适合油淬,油的冷却速度比水慢,更温和,不容易让刀身开裂。” 他点燃了另一座小型的,专门用于热处理的瓦斯炉,火焰发出“呼呼”的声响。 “淬火,就是时机的艺术。”他将刀胚夹起,缓缓地送入火焰中,“你需要将刀身,精确地加热到‘奥氏体化’的临界温度,对于5160钢,这个温度大概是845摄氏度。” “你是怎么判断的?”林予安问道。 “用眼睛,也用磁铁。”老乔治从旁边拿起一块天然磁石,用铁丝吊着,“当钢材被加热到临界温度时,它会暂时失去磁性。看到没有?” 他将烧得通红的刀胚从炉中取出,磁石靠近,毫无反应。 “但光看磁性还不够,最好的状态,是颜色比‘无磁点’再亮上那么一度的亮樱桃红色。” 林予安点点头,然后将刀胚重新送入炉中,仔细地观察着。几秒后,他猛地将刀胚抽出! “不错,就是现在!” 他以一种迅捷而平稳的姿态,将整个烧红的刀胚,刀刃朝下,笔直地、没有丝毫晃动地,插入了油桶之中! “刺啦——!!!”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声响,黑色的淬火油瞬间沸腾,一股白色的浓烟夹杂着刺鼻的气味冲天而起!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 他将刀胚在油中静置了十几秒,然后取出。此刻的它,已经彻底冷却,通体漆黑,仿佛从地狱中归来! 拿起一把旧的钢锉,在刀刃上用力地划了一下。 “当啷!” 钢锉就像划过一块玻璃,在刀刃上打滑,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成了。”老乔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现在,它硬得像一块骨头,但也脆得像一块饼干。” “所以,我们需要最后一步,回火。”他将淬火后的刀胚,放进一个看起来像家用烤箱的电炉里,设定好温度和时间。 “在200摄氏度的温度下,烘烤两个小时。这个过程,可以释放掉淬火产生的巨大应力,让它在保持高硬度的同时,恢复应有的韧性,这样,它才算真正地刚柔并济。” “等回火结束,冷却之后,”老乔治转过身,眼中充满了赞许,“这块铁,才算真正地活了过来。到那时候,你再用砂带机,从粗到细,一点一点地,为它开出真正的锋芒,把它打磨成你最终想要的艺术品。” 林予安点了点头,整个热处理的过程,如同一场神圣的仪式,让他看得心潮澎湃。 在等待回火的两个小时里,他没有休息,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继续着他的作业,又成功地锻造出了两枚完美的匕首刀胚。他的技艺,在每一次锤击中,都变得更加纯熟和自信。 当电炉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时,回火结束了。 老乔治打开炉门,用厚厚的防火手套,将那枚已经恢复到室温的刀胚取了出来。经过200摄氏度的烤验,刀身表面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均匀的麦秆黄色,这是回火成功的标志。 “现在,”老乔治将刀胚递给林予安,语气里带着一丝功成圆满的郑重,“去吧,赋予它最后的锋芒。” 林予安再次走到了那台老旧的砂带机前。但这一次,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如果说之前的粗磨,是出于对淬火失败的谨慎。 那么现在的精磨,则是出于对一件即将诞生的艺术品的精雕细琢。他换上了240目的砂带,开启了机器。 “嗡——” 砂带高速转动,发出低沉的轰鸣。 他双手紧握着刀柄,将经过热处理、已经变得坚硬无比的刀身,轻轻地贴上了砂带。 “滋啦——” 一串细碎明亮的火星,如同流萤般飞溅而出。 这一次,他感受到的阻力,远比退火时要大得多。他必须用更大的力气,才能在坚硬的钢材表面,磨削出细腻的痕迹。 他的动作,比之前更慢,也更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刀刃与砂带接触的那一条线,每一次移动,都以毫米为单位。他时刻记着老乔治的叮嘱:宁可慢,不能错。 从240目,到400目,再到600目,800目…… 他一步步地更换着更细的砂带,刀身表面,那粗磨时留下的划痕,被一层层地覆盖抚平。 那道笔直的刀脊线,在精细的打磨下,变得更加清晰立体。而两侧的主刃面,则呈现出一种均匀顺滑的缎面光泽。 整个工坊里,只剩下砂带机单调的轰鸣,和林予安那如同磐石般稳定的呼吸声。 老乔治没有打扰他,只是背着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刚刚入门第二天的学徒,而是一个已经沉浸此道数十年的老匠人。 那种专注,那种沉稳,那种对线条和光影的极致追求,是任何语言都教不会的,那是一种铭刻在灵魂里的天赋。 最后一步,是开刃。 林予安换上了全新的1000目砂带,他调整了砂带机工作台的角度,让自己能以一个更精准的角度,来打磨那条之前预留的厚实假刃。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刀刃那不足两毫米宽的区域。 他的双手,稳定得如同安装在精密机床上的机械臂。他控制着刀胚,让刀刃的斜面,以一个大约20度的夹角,平稳地滑过高速转动的砂带。 “嘶嘶——” 这一次,飞溅的火星更少,声音也更细腻。 银白色的钢屑,从刃口处被一点点地磨去,一条闪烁着寒光的、肉眼可见的锋利白线,从刀根处,缓缓地向刀尖延伸。 他小心翼翼地翻转刀身,用同样的角度和力度,打磨另一侧。 这个过程,他重复了数次,每一次都只磨掉薄薄的一层,确保两侧的刃面绝对对称、均匀。 当他完成最后一次打磨,关闭砂带机时,整个工坊瞬间恢复了宁静。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在工坊昏暗的灯光和炉火的映照下,那柄匕首仿佛活了过来。 刀身呈现出一种内敛的高级缎面质感,光线流淌其上,如同月光下的流水。而那道刚刚开出的、长约十五厘米的刀锋,则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寒光。 它的外形,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充满了现代战术匕首的凌厉风格。 水滴形的刀头,保证了强大的穿刺力,平磨的刃区,则兼顾了切割的顺滑。刀柄的部分,还是粗糙的钢条,等待着后续的加工。 但仅凭这刀身,它已经是一件完美的杀戮与创造的工具。 “好。” 老乔治只说了一个字,但那沙哑的声音里,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赞叹和满意。他将匕首递还给林予安。 “从一块报废的钢板,到一把能见血封喉的利刃,”老乔治看着林予安,那眼神,如同在看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小子,你只用了两天。现在,它是你的了。” 林予安接过这柄由自己亲手创造的作品,他对锻造有了更深的理解。刀锋是它的牙齿,但他知道,这还不够。一件真正的武器,还需要一只能够完美掌控它的手。 “乔治大叔,刀柄……” “别急,哈哈哈”老乔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领着林予安来到工坊的另一角,打开一个布满岁月痕迹的旧木箱。一股混合着木材、桐油味道扑面而来,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各种颜色和纹理的木块。 老乔治从中挑出一块布满扭曲纹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块,扔给林予安:“稳定化处理过的橄榄木树瘤,保留了最华丽的纹理,又被树脂灌注了钢铁般的筋骨。配你的刀,正好。” 林予安接过木块,分量远比看起来要沉得多。 他被带到一台老式的台钻前,老乔治用粗砺的手指敲了敲淬火后的刀柄钢条:“现在它硬不像话,普通钻头碰上就是个死。记住,用硬质合金钻头,转速放慢,加切削油,别让它冒烟。” 林予安将刀柄牢牢固定,开启了台钻。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仿佛是坚硬的灵魂在互相抗拒。他小心地为钻头浇上冷却油,闻着那股独特的,被高温蒸发后的机油气味,最终在坚硬的龙骨上,开出了两个光滑精准的圆孔。 随后,那块橄榄木被带锯一分为二,成了两片厚度均匀的“贴片”。 林予安用它们紧紧夹住钢柄,标记、钻孔,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复刻,确保分毫不差。 老乔治递给他一套两管的环氧树脂胶,声音低沉:“这不只是为了粘住它。更重要的是,它会填满你看不见的每一丝缝隙,把空气和湿气永远地隔绝在外。刀,不能从心开始生锈。” 林予安明白了,他仔细地调和树脂,均匀地涂抹在钢柄和木片内侧,然后小心地将它们合拢。两枚特制的不锈钢螺丝穿过木片和钢柄,像两根坚实的骨钉,将这钢铁之躯初步结合在一起。 当树脂初步固化后,林予安再次走到了那台熟悉的砂带机前。 他开启机器,将那粗糙的刀柄,贴上了高速转动的砂带。 “嗡——滋啦——” 这一次,空气中飞溅的不再是纯粹的金属火星,而是夹杂着木屑的烟尘。那股尖锐的铁腥味,被一种类似坚果烘烤的浓郁香气所取代。 他的动作沉稳而流畅,在他的手下,那两块突兀的木片与中间的钢制龙骨,边缘被一同削去。木与钢的界限,在那飞速的打磨中逐渐模糊、消融,最终化为一道完美的弧线。 他仿佛一个雕塑家,正在唤醒一块璞玉,从粗粝到细腻,从棱角到圆润,他为刀柄塑造出能够完美贴合手掌的曲线,确保每一次握持,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延伸。 最后,他关闭了机器,工坊里恢复了宁静。 换上了手工砂纸,从粗到细一点点地抚平砂带机留下的所有痕迹。当他的指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粗糙,只剩下如同温玉般的细腻触感时,塑形就完成了。 “最后一步,”老乔治递来一罐金黄色的桐油和一块干净的布,“让它活过来。” 林予安将粘稠的桐油倒在布上,轻轻地擦拭着已然成型的刀柄。 奇迹,在瞬间发生。 当桐油浸润木材的一刹那,那原本略显灰暗的橄榄木柄,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那些深邃扭曲的、如同蛛网般的树瘤纹理,从木材深处浮现出来,与金黄色的基底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光线流淌其上,如同有金色的熔岩在纹理的沟壑中缓缓流动。 他一遍又一遍地涂抹,看着木材贪婪地将油“吃”进去,每一次擦拭,都让那光泽更深邃一分。 当他拧紧那两颗不锈钢螺丝,为整个工序画上句号时,他手中的,已经是一把完整的匕首了。 他将它握在手中。 橄榄木柄温润而厚实,完美地填充了他的掌心,仿佛是为他的手量身定做。 刀身的重量与刀柄形成了绝佳的平衡,不多一分,不少一毫。那冰冷闪烁着缎面寒光的刀锋,与拥有着华丽纹理的木柄,构成了一种刚与柔的极致和谐。 老乔治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笑意:“现在,它才算真正属于你了。”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第245章 巨星的恐怖效应!(5K,月初求月票 第245章 巨星的恐怖效应!(5k,月初求月票!) 12月28日,上午09:22,美国东部标准时间 美国,纽约,曼哈顿中城,环球音乐集团(umg)总部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umg总部大楼依旧没有恢复往日的喧嚣。 只有少数核心部门的员工在轮班值守,以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事件。 艾莉森·福特就是其中之一,她讨厌圣诞节,尤其讨厌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宁愿在办公室里享受暖气和清净,也不愿去应付亲戚们盘问她关于艺人的八卦。 她端着一杯滚烫的黑咖啡,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准备迎接堆积了三天的邮件和报告。 然而,她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邮箱,工作手机的紧急通讯却突然响个不停! 她以为又是哪个艺人被媒体拍到了什么,点开一看,发现负责社交媒体监控的实习生正疯狂地@她。 “艾莉森!快看后台!‘bieber’和‘recovery’这两个词的提及量,在过去72小时内,出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垂直增长曲线!” “我们以为是圣诞假期的数据延迟,但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场正在发生的互联网海啸!源头,全都是同一个youtube视频!” 艾莉森的心猛地一沉,假期后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发状况。 她迅速切入后台数据监控墙,那条代表“@justinbieber”提及量的曲线,早已不是攀升。 而是如同发射的火箭般,笔直地刺穿了数据图表的顶端。 她通过内部通讯系统拨通语音通话问道,“怎么回事?快速的讲一下背景!” “是一个……建造木屋的视频,”实习生的回复带着颤音。 “三天前发布的,博主用了recovery做bgm,并且循环了两个多小时。艾莉森……这个视频……它可能已经……出圈了。” “recovery?”艾莉森的脑海里迅速检索着这个词。一首十几年前的老歌,甚至算不上热门。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这种自以为聪明的独立创作者,以为用一首冷门歌曲就不会被发现。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把视频链接发我。”她简洁地回复道。 她点开收到的那个链接,当那段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她的职业本能已经被完全激活。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视频惊人的数据。 发布三天,youtube播放量:一千二百万。 点赞:一百五十万。 评论:十万条。 艾莉森的瞳孔微微收缩,对于一个个人创作者的超长视频来说,这个数据已经堪称恐怖! 它意味着,在没有任何主流资源推动的情况下,仅凭粉丝的自发传播和youtube的算法推荐,这个视频已经达到了顶级爆款的门槛。 一个播放量爆炸性增长的视频,使用了旗下艺人的歌曲却没有报备。 这在她的世界里,就等于一头已经把瓷器店踩得稀烂的巨象,而她的工作,就是从这头巨象身上,撕下最大的一块肉! 她甚至没兴趣看完视频内容,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后续的流程。 系统自动标记侵权,法务部发出措辞严厉的警告信,与对方的mcn或本人进行收益分割谈判…… 对于这种级别的热度,环球音乐集团至少能拿到50%以上的广告收益分成,这可能是一笔高达数十万美金的意外之财。 她熟练地切换到了umg全球版权监控系统。这是一个冰冷复杂,充满了数据和法律术语的后台。 她输入了视频id,准备迎接那个熟悉的,代表着侵权的刺眼红色警告,然后就可以把案子转交法务部,开启新一周的工作。 然而,屏幕上弹出的数据状态,让她准备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视频id:yt7-gxpl3qr】 【视频标题:《我在阿拉斯加,建造一座木屋的全记录!》- by林予安在荒野】 【匹配内容:recovery -贾斯汀·比伯(音轨- umg_jb_journals_07)】 【当前状态:[绿色标签]未激活-已被‘创作者音乐’授权覆盖】 【授权类型:标准授权-单次视频使用,全球范围,永久】 【收益分配:100%归属创作者】 艾莉森的眼睛微微睁大,她在这行干了十年,见过无数次因侵权而亮起的刺眼的红色警告。 那意味着法务部门的介入和无休止的扯皮。但像这样清晰地标注着“已被授权覆盖”的宁静绿色标签,她印象里寥寥无几。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一行信息,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瞬间解读出这几行代码背后隐藏的全部商业逻辑。 【创作者音乐授权】这意味着,这位创作者并非通过复杂的线下谈判来获取授权,而是使用了youtube新推出的“创作者音乐”平台。 【标准授权—单次视频使用,全球范围,永久】他购买的是最高权限的个人使用许可。 一次性付费,即可在全球范围内,永久地、合法地在这个视频里使用这首歌,并且保留自己视频的全部收益。 艾莉森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几下,调出了这份授权订单的后台数据。 当看到支付金额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一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沿的手指却停了下来。 总费用:4000美元。 明细清晰地列着:同步授权费(词曲版权,归属环球音乐出版集团)和母带授权费(录音版权,归属defjam唱片公司),各占2000美元。 一次性支付四千美金,买断一首冷门老歌在一个视频里的永久使用权。 艾莉森的脑海里飞速地进行着价值评估,对环球音乐集团而言,这四千美金的收入本身毫无意义,但它代表的“态度”却价值千金。 这意味着,有一个中国的内容创作者,为了表达对自己偶像少年时期作品的纯粹热爱,心甘情愿地付出了一笔费用。 而这笔费用的投资也可能带给了他不小的收益,谁能说得清视频的爆火没有音乐的加持? 这不是一笔收入,这是一份完美的市场调研报告,证明了贾斯汀·比伯的品牌价值已经深入到了何种地步。 这更是一份价值远超四千美金的顶级公关素材!艾莉森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 她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需要法务部门介入的版权事件,而是一个市场部门梦寐以求的炒作风暴。 一个正在全球病毒式传播的,内容极其正面,充满逃离尘世的高级感爆棚视频。 一个尊重版权,品味独特,技艺高超的神秘中国创作者。 一个重新带火冷门金曲、巩固并升华艺人“艺术家”形象的绝佳机会。 一群被点燃了全部热情、正在互联网上疯狂宣传的核心粉丝。 四个要素都集齐了!撬动的可能是未来高达数百万美金的商业价值和无法估量的声誉提升! 她迅速关掉后台,用最精准、最煽动的商业语言,起草了一封邮件。 【紧急报告:关于youtube博主“林予安在荒野”及其视频引发的正面舆情和“journals”项目的潜在机遇】 邮件正文里,她附上了数据曲线、粉丝狂热的推文截图,以及那张彰显着“已获授权”和支付金额4000美元的后台截图。 然后,她将邮件直接发送给了那个在业界被称为“点金手”的男人,贾斯汀·比伯的王牌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的私人邮箱。 时间:12月28日,上午11:45,美国太平洋标准时间 地点: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比弗利山庄,一座私人豪宅 假期综合症让洛杉矶的阳光都显得有些懒散。贾斯汀·比伯正和家人朋友们在后院的泳池边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斯库特·布劳恩就是在这时,穿过草坪,走到他身边的躺椅旁。他脸上带着那种混合着精明与热情的笑容,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贾斯汀,抱歉打扰你的假期,但你得看看这个。”斯库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兴奋。 “你的粉丝们好像在阿拉斯加发现了一个圣诞礼物。”他将手机递了过去。 “一个在荒野里建房子的家伙,他付费买了你《journals》专辑里recovery的版权。” 斯库特顿了顿,强调道:“然后,他在他那个两个多小时的爆款视频里,把这首歌从头到尾循环播放。” “循环?”贾斯汀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他带着强烈的好奇,戴上降噪耳机,点开了那个被高亮的播放键。 瞬间,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他自己的声音,那个年轻了十多岁、清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脆弱和挣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看着那个名叫林予安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 歌曲的第一遍结束,第二遍无缝衔接。 第十遍结束,第十一遍准时响起。 …… 比伯一开始觉得有些荒谬,但他看着那个男人在音乐的循环中,专注地日复一日地进行着劳作时,他渐渐地品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他突然意识到,这种循环,本身就是一种隐喻。 生活不就是一种循环吗?每天起床、工作、吃饭、睡觉。 建造不就是一种循环吗?重复着测量、切割、固定的动作。 而成名后的自己,不也正是活在一种被聚光灯、巡演、采访所包裹的、无法挣脱的循环里吗? 而这个男人,他选择了一首关于“复苏”的歌,将自己置于这首歌的循环里。 然后用最艰苦的体力劳动,试图打破他自己人生的某种循环,建造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不是听觉上的享受,这是行为上的表达。这个视频的背景音乐,根本不是为了取悦观众,而是创作者本人的一种自我对话。 他看懂了这个男人极致的孤独,极致的专注,以及那份近乎偏执的、想要与过去割裂、重建自我的决心。 他看着那个男人在视频结尾,坐在门廊上,安静地看着远方的极光,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平静。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里的自己。这个男人也一定是有故事的男人,他在期待着某种复苏。 斯库特看着比伯,发现他并没有立刻摘下耳机,而是将视频的最后一部分,又反复播放了两遍。 比伯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和背景里流动的极光,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向往,有共鸣,甚至有不易察觉的羡慕。 终于,比伯缓缓摘下了耳机。家人朋友的欢笑声重新涌入耳中,但他的世界却前所未有的安静。 那张总是带着些许不羁和疲惫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被深刻触动后的平静。 斯库特了解他,那不是简单的喜欢一个视频。那首诞生于混乱与挣扎中的《recovery》,是贾斯汀内心最柔软,最不愿示人的部分。 而现在,有一个来自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回应了这首歌与他当年的挣扎,这就像一场跨越了时空的对话! 比伯沉默了许久,目光从远处的泳池收回,最终定格在斯库特的脸上。 “斯库特,我觉得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比伯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斯库特·布劳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商人微笑。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兴奋和掌控力:“贾斯汀,这正是我给你看这个的目的,你的感觉完全正确。” “我们当然要做点什么,而且必须由你亲自来做,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推荐,贾斯汀,这是一次重新加冕!” 比伯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这个词的含义。 斯库特继续解释道,他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精准的钉子,敲在最关键的位置上。 “你看看现在外界是怎么评价你的?成功的商人,爱家的丈夫,掌控着自己商业帝国的全球超级巨星……” “这些都对,而且非常成功!你的品牌价值无可挑剔。” 斯库特话锋一转,变得更加锐利:“但贾斯汀,我们都知道,当一个艺人过于成功,过于完美,过于‘正确’的时候。” “他就会失去一样东西——危险感和神秘感。人们尊敬你,崇拜你,但他们不再为你‘疯狂’。” “他们忘了在《journals》时期,不顾商业成绩、不顾外界眼光,把所有痛苦和挣扎都写进歌里,那个充满原始创作冲动的你了。” 他指了指比伯还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是林予安的身影。 “而这个视频,这个男人现在提醒了所有人,并让你让你全世界的粉丝,重新记起了你音乐里最宝贵,最真实的那部分!” 斯库特站起身,在躺椅旁踱了两步,眼神锐利如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这个视频,就是你的契机!” “一个让你在公众形象中,重新注入不可预测的艺术性的完美契机!” “不再仅仅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成熟偶像,而是要重新唤醒人们心中那个为艺术而生,甚至可以为艺术而疯魔的贾斯汀·比伯!” 斯库特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蛊惑的力量:“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一次简单的商业联动,甚至不是一次简单的品牌重塑。” “而是以一个创作者的灵魂,去回应另一个灵魂!你要亲自下场,用你自己的语言,告诉全世界,你看到了什么,你感受到了什么!” “你要借由这个故事,向所有人宣告,那个为了纯粹的艺术而感动的贾斯汀·比伯,从未离开。” 斯库特的这一番话,如同剥茧抽丝,将贾斯汀内心那股朦胧的感动,瞬间提升到了清晰的战略高度。 这不仅仅是一次个人情感的抒发,这更是一次向世界宣告自己艺术内核的机会。 他没有再犹豫,径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斯库特说:“我明白了。”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询问,穿过热闹的草坪,走回安静的室内,打开了自己那个拥有超过两亿关注者的instagram。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没有丝毫犹豫,他不是在完成一项宣传任务,而是在记录一次灵魂的相遇。 【封面截图:林予安坐在建成的木屋门廊上,背景是绚烂的极光和静谧的雪山。】 【圣诞快乐啊各位。感觉我刚收到了一份最疯狂的圣诞礼物。 我的团队跟我说,有个来自中国的创作者,在阿拉斯加建了一座木屋,然后他用了我《journals》专辑里的一首歌做视频配乐。 说真的,我以为这首歌早就没人记得了,哈哈。 最疯狂的是啥?他居然正规地购买了授权,钱买的,就因为尊重。这才是真爱啊。 所以我当然得去看看。然后……我的哥们……这家伙在建房子的两个多小时里,就一直循环这首歌。 一开始我看得一脸懵……啥情况??但后来我懂了。他不是在用这首歌,他简直活在了这首歌里。 这个循环……就像是一种冥想。一种用来打破我们每个人都深陷其中的、另一种循环的仪式。 这哥们儿建的不只是一个房子,他建的是一个梦想,一个我们很多人都有的梦想,就是能真正地与世隔绝,然后重建自我。 向你致敬,林。谢谢你提醒了我什么是真实的。也谢谢你喜欢那首歌……你给了它一个完美的回归。 所有人……都去看。不开玩笑。链接如下。】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第246章 林予安出大名!(5K,月初求月票! 第246章 林予安出大名!(5k,月初求月票!) 12月28日,上午10:15,威斯曼当地时间。 阿拉斯加,威斯曼,林予安的木屋 窗外的虚弱阳光,穿过双层玻璃,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阿拉斯加的冬日,白昼短暂而珍贵。 林予安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如同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声吵醒的。 他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身侧宽大的床铺已经空了,属于她们的那一侧只剩下两个枕头上淡淡的余温和香气。 艾莉娅和艾米丽已经起床了,他坐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那台正在充电屏幕有些磨损的深空灰色iphone x。 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的通知、未接来电、微信消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让这台曾经的旗舰机型都出现了明显的卡顿和掉帧。 顶部的通知栏被彻底占满,信息一条迭着一条,疯狂地向下滚动。 林予安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视频出了什么问题?被限流了?还是被恶意举报了? 在杂乱的通知中,微信那绿色的图标上,一个刺眼的红色99+标志格外醒目。 点开一看,绝大部分的未接语音通话和未读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老猫。 林予安披上一件厚实的羊毛外套,赤着脚,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客厅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已经被重新点燃,发出噼啪的声响。 厨房的开放式吧台那边,艾莉娅正哼着歌,往平底锅里倒着调好的松饼面糊,金黄色的面糊在热油中发出“滋滋”的悦耳声音,咖啡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木屋。 而在壁炉前的厚地毯上,艾米丽正温柔地陪着两个刚刚11个月大的小家伙。 女儿奥莉维娅正努力地扶着茶几边缘,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儿子伊森则在地毯上笨拙地爬来爬去,试图抓住一缕调皮的阳光。 这幅宁静而温馨的画面,让林予安因手机异常而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他没有去打扰她们,而是悄悄地走到书房区域那张巨大的橡木书桌前,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网,给老猫回拨了微信语音。 电话几乎是秒接,仿佛老猫就守在手机旁,不眠不休地等待着他的回音。 “安哥!我的亲哥!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买去阿拉斯加的机票了!” 老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那分贝之高,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咆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极度的亢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youtube的后台页面,“我睡前看了一眼,好像破一千万了,数据涨得有点快。” 老猫在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猛烈十倍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一千万?!安哥!我的亲哥!你……你他妈是不是早就认识贾斯汀·比伯了?!” “什么?”林予安愣住了。 “卧槽!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剪辑的时候,你死活就要用《recovery》这首八百年前的老歌!” “我还说你真是品味独特,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一天的联动吗!”老猫的声音里有一种发现惊天大秘密的狂喜! “我的天!安哥!你藏得也太深了!有这种核武器级别的关系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早说,那帮孙子敢克扣你一分钱资源?我直接拿这个去拍他们脸上了!” 老猫的声音激动地都有些嘶哑:“那是比伯亲自下场给你引流之前的数据!现在后面得再加个七八千万!不,可能快一个亿了!” “两亿多粉丝的流量直接灌进来了!你懂这个概念吗?!你的油管频道,粉丝都破一百五十万了!” 林予安收回纷乱的思绪,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加载出的、那堪称恐怖的数据,对着耳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解释道: “老猫,我不认识他。” “哈?真的假的?”老猫的语气里充满了狐疑,“那这……这他妈也太巧了吧?世界级的偶像剧都不敢这么写啊!” “真的,没骗你。”林予安没有再多说,在如此巨大的成功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老猫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当他看到youtube后台加载出的数据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总观看次数:81475831 八千一百万?! 订阅人数:1512488 一百五十一万?! 他睡了不到七个小时,youtube的播放量,在他已经觉得很夸张的一千二百万基础上,又翻了近七倍! 而他的粉丝数,从视频发布前的区区十万,一夜之间,暴涨了十五倍,直接跨过了无数创作者梦寐以求的“百万金牌”门槛! 预估创收:285165.44美元。 二十八万美金。 看到这个数字,林予安的呼吸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 但对于他而言,这笔钱本身,远不至于让他失态。真正让他感到震撼的,是这个数字背后所代表的恐怖的流量变现能力。 仅仅一夜,一个视频,就创造出了远超他过去几年内容创作总和的价值,这已经不是内容创作,像是在印钞。 林予安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屏幕的光,映照着他那张从最初的极度震惊,已经迅速转为冷静分析的脸。 老猫的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敬畏,当然这是对流量的敬畏。“安哥?安哥你还在吗?” 林予安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一丝现实感,“我看到了,这条视频彻底的爆了。” “何止是爆了啊!安哥,你这是直接飞升了啊!那帮孙子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还他妈独家签约?现在是他们跪着求你发视频!” “哦,对了,说到这个”老猫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似乎还带着一丝扬眉吐气的快感。 “就在你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们新来的那个vp,连夜召集了我们整个部门开了个线上会。那家伙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会议上,他先是高度赞扬了你的视频是不可多得的优质内容,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愿意以最大的诚意,按照原价,甚至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再上浮20%,和你续签独家合约!” “当然,他也提了要求,要求你必须保证每月双更,每月必须直播两场,不能关闭打赏功能。” “大相对应的是给予s+级的资源扶持,帮你打通各种商业渠道……” 林予安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老猫,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拒绝。” 电话那头的老猫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当时当场就想替你这么回他了!现在后悔了之前想什么呢!” 老猫立刻切换到了专业模式,“安哥,你听我说,这很重要!接下来你的邮箱、私信、所有能联系到你的地方都会被挤爆。” “媒体、品牌、mcn、各种牛鬼蛇神……你记住,千万别回复任何人!一个都不要回!保持沉默!” “这个我明白。”林予安应道。 他当然明白,一夜之间,他从一个需要平台和品牌方的内容创作者,变成了顶级流量本身。攻守之势,异也。 老猫继续说道:“我们得有个计划!一个周密的计划!你现在不是考虑签哪家的问题了,而是考虑怎么把利益最大化!” “安哥,你现在拥有了所有创作者梦寐以求的东西!绝对的话语权!” “我们可以自己成立工作室,可以反向定制合作,我们可以……”老猫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亢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 他话语里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我们”,让林予安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就在不到十二个小时前,老猫在电话里的语气还是充满歉意和无奈的,为b站和始祖鸟的“放弃”而惋惜。 那时的他,是一个为朋友抱不平的b站员工。而现在,他是一个看到了巨大商机,下意识将自己与这份商机捆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 林予安并不怪他,天下熙熙攘攘,无非一个利字。老猫也不能免俗。 他只是在这一瞬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认识到,当利益的量级发生质变时,人性中潜藏的各种可能性都会被激发出来。 “老猫,你先冷静下。”林予安再次打断了他。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 “计划是要有,但不是现在。你说的都对,但对我来说,现在什么都没变。” “什么?”老猫愣住了,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安哥,这……这怎么能叫没变?这天都变了!” 林予安的声音平静无波:“我还是会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拍视频,记录我的生活。至于商业上的事……就一切随缘吧。” 他的目光越过屏幕,望向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雪原,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随缘?”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老猫火热的心上。 他几乎能想象到林予安此刻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对泼天富贵的无视,是暴殄天物。 我的哥!这怎么能随缘呢!”老猫的语气急了,之前那种亢奋迅速被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焦虑所取代。 “安哥,你听我说,互联网的流量是有时效性的!热度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全世界的目光都在你身上!” “我们必须抓住这个窗口期,把流量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利益和影响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专业,更有说服力: “你想想看,始祖鸟那种级别的品牌,现在肯定抢着要给你递新合同,而且条件绝对比以前优厚十倍!” “还有b站,他们现在肯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留住你!更别提那些闻着味儿就扑上来的汽车、手表、甚至房地产广告商!” “安哥,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卡位!是奠定你未来几年行业地位的关键一步!” 老猫越说越激动,但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从耳机里,没有回应,没有附和,没有反驳。那是一种带着一丝穿透力的沉默。 老猫不是傻子,他瞬间就从这份沉默中,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滔滔不绝的商业蓝图,可能说得太多,也太急了。 他心中一紧,那股火热的激情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抓住机会失败的懊恼和不安。 林予安终于开口了,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老猫,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这件事太大了,大到我们两个人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你说的对,热度有窗口期,但一个好的计划,比仓促的决定更重要。” “……好,我明白了。”老猫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如果之前他一直站林予安,那今天的结果会不会就有所不同? “等我这边理清头绪,我们再好好聊聊未来的事。”林予安最后补充道。 “行!你先陪嫂子!我等你电话!” 林予安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是真的要一切随缘。 贾斯汀·比伯。 这个名字,刚才如同一道惊雷,在林予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瞬间,所有不合理的数据,都有了最不可思议的解释。 老猫的误解,也让他感到一阵哭笑不得。但他却无法解释,也无需解释。 他当然不认识贾斯汀·比伯。 之所以坚持用那首《recovery》,是因为在前世,失去艾莉娅后偶然听到的的一首歌。 他曾无数次地在心里跟着那旋律循环,祈祷着一切都能“复原”那该多好。 甚至,重生后他内心深处依然藏着一丝恐惧。他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害怕自己会突然在某个瞬间醒来,看到的是icu那冰冷的天板和闪烁的仪器。 从参加荒野独居即是为了奖金,也是为了让自己在重生的冲击中冷静下来。 好在,直到他真的来到阿拉斯加,感受到那真实的震动和寒风时,经过这几个月在阿拉斯加建造的特殊修行。 在每一次与自然的搏斗和创造中,他那颗曾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彻底稳定了下来。 他确信了,自己真的获得了新生,并逐渐开始掌握那股伴随他而来“空技能金手指”的力量。 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误杀了摩托男,当时自己确实没有完全掌控金手指带来的力量加强。 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又是他的死亡,将艾米丽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推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在他意识到自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的刹那,一个清晰的念头就在他脑海中成型了。 他需要等待一个时间,2022年1月1号,和b站合约以及始祖鸟品牌挚友合约结束的时间。 另外老猫刚才那番话,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后续所有的商业运作,绝不能为了图方便而委托给任何一个第三方。 临时同事的情谊,一旦与数以亿计的利益深度捆绑,太容易变质了。 而他现在这份从天而降的巨大声望和商业价值,就像一座未经勘探的金矿。 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可靠、利益完全一致的勘探队队长,而不是一个仅仅因为碰巧在矿边而想入伙的淘金客。 一个名字,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盛日升。 他的发小,那个在国内电竞陪玩圈子摸爬滚打了多年,精明、可靠,绝对值得信任的兄弟。 最重要的是,他是猎德村的女婿,不缺钱,有大把的时间做一些事情,今年还见他发朋友圈在学习划龙舟。 林予安的嘴角微微上翘,是时候找个机会,和盛日升好好聊一聊,关于在国内成立一家mcn公司的事情了。 他将所有的思绪暂时压下,关掉了笔记本电脑。 林予安走下楼,脸色因为情绪的波动有些不太好看。 艾米丽最先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问道:“亲爱的,怎么了?是不是视频出问题了?” 正在摆放餐盘的艾莉娅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伊森的奶瓶。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打开比伯的帖子,然后递向她们。 两个女人凑了过来,当她们看清屏幕上那个熟悉的金色v标,那张林予安极光下的侧脸,以及那段真诚而随性的文字时,都愣住了。 “哦,我的上帝……”艾米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毕竟是在欧美文化中长大的,贾斯汀·比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就如同一个活在传说里的符号。 而现在,这个符号,正在谈论她的丈夫!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第247章 爆火的连锁反应!(5K,月初求月票 第247章 爆火的连锁反应!(5k,月初求月票!) 艾莉娅的反应则更为激烈,淡绿色的眼眸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抓住林予安的手臂,声音都变了调。 “亲爱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是贾斯汀·比伯!两亿粉丝!你……你要出名了!你真的要出名了!” 她激动得抱着奥莉维娅在原地转了个圈,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 “不止是出名,艾莉娅。”艾米丽的声音,此刻却异常地冷静。 她的目光转向林予安:“这意味着,你再也不需要为了任何商业合同去妥协,不需要去看任何平台或品牌方的脸色。” “你获得了真正的、绝对的自由!你可以拍任何你想拍的东西,过任何你想过的生活!他给了你一张通往财富自由的入场券!” 是啊,自由。这不正是他们抛下一切,来到这片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吗? 窗外,阿拉斯加的太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更明亮的光芒洒满了整个雪原。 林予安看着屏幕上那段文字,又看了看身边激动得脸颊通红的艾莉娅和眼神明亮如星的艾米丽。 还有那两个对这足以颠覆他们生活的一切毫不知情的孩子。心中那股因数据爆炸带来的不真实感,被一种无比踏实温暖的情绪所取代。 那个曾经的b站独家合约,那个即将到期的始祖鸟品牌挚友身份,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一扇他从未想象过的大门,被一股数据流量猛然撞开了。 而他,正和他的家人们一起,安然地坐在风暴的中心,准备享用一顿幸福的早餐。 12月28日,温哥华,始祖鸟(arc&#039;teryx)全球总部 镶嵌在海岸山脉脚下的始祖鸟总部大楼,一向以其宁静、专注的设计氛围而闻名。但今天,这栋建筑的顶层会议室里,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雪来临前的阿拉斯加。 全球市场部总监,一位名叫马库斯·韦伯的德国人,正脸色铁青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阴沉的布拉德内湾。 他的身后,市场部、公关部和法务部的几位核心高管,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正循环播放着三样东西: 1,贾斯汀·比伯那条点赞数已经突破三千万、评论数超过一百万的instagram帖子。 2,林予安youtube频道后台那堪称“神迹”的数据曲线——一条近乎90度的、笔直刺向天空的增长线,旁边标注着“总播放量:8147万+”,“订阅数:151万+”。 3,一张被特意放大的照片,林予安身穿着一件始祖鸟经典的alpha sv硬壳冲锋衣,站在未完工的木屋前,那件冲锋衣胸口的“始祖鸟”化石logo,在阿拉斯加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马库斯缓缓转过身,声音冰冷得如同山巅的寒风。 “为什么,这个一夜之间成为全球最炙手可热的‘硬核偶像’的男人,这个正在免费为我们进行着‘教科书级别’品牌宣传的男人,我们给他的最新评估,是商业曝光不足,不予续约?”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那句不予续约,此刻听起来,就像是宣判的死刑。 大中华区的市场负责人,一个中年白人,硬着头皮开口:“马库斯,这份评估是……是上个月,通过我们中国的合作方bilibili平台提交的。” “基于当时的数据……林先生已经断更了近半年,且没有任何主流媒体曝光,所以……” “所以你们就放弃了?”马库斯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平静。 “所以你们就认为,一个能独自在阿拉斯加荒野建造木屋的男人,一个能让最挑剔的硬核户外圈子都交口称赞的创作者,他的价值,就等同于他社交媒体上那几个月没有跳动的数字?” 他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犯了一个灾难性的错误。一个足以让我们成为未来数十年整个行业大笑柄!你们会让我们品牌会写在最糟糕的商业营销案例史书!!!” 他拿起遥控器,切换了投影画面。 “贾斯汀·比伯的推荐,让林予安在一夜之间,获得了我们数千万美元营销预算都未必能达到的全球性曝光!” “他的名字和形象,现在与硬核、真实、艺术、顶级流量的认可,这些标签牢牢绑定。” “更重要的是目标客群!”他几乎是在咆哮,“比伯的粉丝群体里,有多少高消费能力的年轻人和中产阶级?” “这正是我们近年来投入巨资,想要攻占的城市户外和潮流市场!而现在,你们这些蠢货亲手把这个市场的密码,给扔进了垃圾桶!!!” 公关部的女主管脸色发白,她颤声补充道:“马库斯……情况可能更糟,社交媒体上,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声音了……标题是:始祖鸟,抛弃了被贾斯汀·比伯选中的男人。” “我还没说完!”马库斯的声音更冷了,“你以为这些消息是谁发布的?你们以为只有我们在关注林予安吗?” “据我在斯德哥尔摩得到的消息,攀山鼠的创始团队,连夜召开了线上会议,讨论的核心议题,就是如何接触到林予安。他们认为,林予安身上那种精神,与他们的品牌理念完美契合!” “还有这个!”他又指向另一封邮件,“我们的挪威分公司报告,老人头那边也已经在行动了!他们准备邀请林,成为他们明年‘trollveggen(魔鬼墙)’系列攀登装备的首席体验官!甚至愿意为他在挪威买下一座山!” 马库斯关掉了投影,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他冰冷的声音在回荡。 “攀山鼠、老人头,我们的老对手们,正在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而我们,却因为一个愚蠢的,基于数据的评估,差点就把自己的品牌挚友推到了竞争对手的怀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幸运的是,”他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还有一个优势。林予安与我们通过bilibili的品牌挚友合约,到2022年1月1号才正式到期。” “我们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来挽回这一切。” 他抬起头,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现在,我要你们做三件事。” “第一,法务部,立刻起草一份‘全球品牌大使’级别的合约。年限,三年。代言费用,每年八百万美元,税后!包含独立的肖像权和作品使用权协议!不设任何更新和直播要求,我们要给的,是绝对的尊重和自由!” 一年八百万美金!税后!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响!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已经是体育界顶级巨星的价码了! 终于,一直沉默的首席财务官,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一丝不苟的男人,忍不住开口了。 他的语气很谨慎,但质疑的意味不言而喻:“马库斯,我理解这次事件的重要性。但是……一年八百万,税后,这个报价是不是太……太激进了?” “我们的年度预算里,并没有为任何个人预留过如此高昂的额度。而且……恕我直言,他毕竟只是一个亚洲市场的网络红人,他的影响力能否支撑起如此天价的全球合约,我们需要更审慎的数据模型来评估……” 马库斯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数据模型?评估?”他缓缓转过身,湛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位首席财务官,一字一句地反驳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把他定义为亚洲市场的网络红人,是你今天犯下的第二个灾难性的错误。你难道没有看到后台的流量分析吗?引爆这次事件的,是贾斯汀·比伯!是instagram!是twitter!” “你这个蠢货难道看不懂他的核心新增用户,超过百分之七十来自北美和欧洲吗!用地域来限制他的价值,本身就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愚蠢!” 马库斯猛地一指投影上那个youtube的后台截图,“你跟我谈数据模型?好,那我就跟你谈谈数据!看清楚了!八千一百万播放量,预估创收二十八万五千美金!这他妈是三天的数据!” “你这个只懂财务报表的蠢货,用你那该死的计算器算一算,这意味着什么?” 他根本不给首席财务官回答的机会,自问自答地咆哮道:“这意味着,单凭这一个视频,他一个月的广告分成就能轻松突破百万美金!” “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万!我们开出的八百万,买断的是一个年收入千万美金级别的顶级流量!你现在还觉得高吗?!” 那位首席财务官的脸色,瞬间从质疑变成了惨白。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看不到这个就算了!”马库斯的怒火再次升级,他走上前,用手指狠狠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双眼如同要喷出火来。 “但你为什么会愚蠢到忘记,他是一个中国人!” “中国!”他几乎是吼出了这个词。 “我们过去五年,费了数亿美金,想要撬开的这个星球上最大、最有潜力的奢侈品市场!你难道忘了董事会每年都在强调的‘中国战略’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极具侮辱性的嘲讽:“怎么?你把你那该死的战略眼光,忘在你老婆的胸罩里了吗?!”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首席财务官的脸上,让他瞬间面无人色,连嘴唇都在颤抖。 会议室里,其他人更是连呼吸都停滞了,但是却无一人敢反驳或提出新的质疑。 “一个能让中国消费者和北美消费者同时产生共鸣的完美品牌形象!一个能让我们兵不血刃地拿下中国市场的文化桥梁!” “一个能让我们的品牌,在中国,从一个昂贵的户外装备,升华为一种顶级的、受全球认可的生活方式。的活生生图腾!” “而你,现在,为了区区八百万美金的预算,在这里跟我斤斤计较?!” 马库斯走回自己的座位,身体深深地陷进椅子里,语气透露出了一丝疲惫。 “所以,不要再跟我谈预算,不要再跟我谈评估。去执行命令。如果董事会因此要开除我,那就在这份合约正式生效之后。” “我宁愿因为这个而离开,也不愿意因为成为始祖鸟历史上的罪人而离开!”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马库斯话语中那份沉重的疲惫感,渐渐消散。 马库斯闭上眼睛,用手指用力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几秒钟后,他再次睁开眼,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火,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歉意。 他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位脸色依旧惨白的首席财务官,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各位,很抱歉。我为我刚才失控的情绪和粗鲁的言辞,向你们所有人道歉。”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不是因为你们某个人犯了错。而是因为,我们,作为一个整体,差一点就犯下了一个足以葬送我们所有人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环伺四周,但这次,不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像在陈述一个冷酷的事实。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攀山鼠或者老人头的计划得逞,我们会面临什么?”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林予安,这个由我们始祖鸟一手发掘,穿着我们的alpha sv而成名的男人,最终,却出现在了攀山鼠的年报封面上。” “或者,他站在老人头为他买下的挪威山巅,对着全世界的媒体说,他找到了真正懂他的品牌。” “到了那时候,你们觉得那会发生什么?外界会怎么看我们始祖鸟的这一场决定?” 他自问自答,声音冰冷,“我们,始祖鸟,将不再是硬核与专业的象征,我们将成为‘短视’,‘愚蠢’的代名词!我们将成为所有商学院课堂上,最经典的失败案例!” “到那个时候,董事会要追究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错误的评估报告了,他们要追究的,是一场由我们亲手导致品牌声誉的彻底崩盘!” 他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出了最残酷的那个后果:“而那样的后果,足以让这个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立刻滚蛋回家,并且永远别想再在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就是因为你们当中个别人的愚蠢,短视!差一点,就让我们所有人,都丢掉了饭碗!”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终于明白了马库斯那滔天怒火的来源,那不是针对个人的羞辱,那是一个领导者,在看到悬崖边的团队时,那种极其绝望恐惧! “去吧。”马库斯挥了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们没有时间了。” 那位首席财务官缓缓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马库斯是对的。这已经不是一场常规的商业谈判。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关乎品牌未来十年声誉的战争。而在战争中,犹豫,就是败北。 马库斯继续说道:“现在再说第二点,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拿到林予安本人的电话号码!不是他的经纪人,不是任何第三方,是他本人的!” 最后,他看向那个已经冷汗直流的大中华区负责人。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你立刻给我下线,去跟bilibili那帮蠢货交涉,搞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做的决定!记住,在我们的新合约达成之前,绝对不能再通过他们,去接触林!他们的意见不代表始祖鸟!” “从现在起,由我,亲自来负责这件事。”马库斯做出了最后的总结,语气斩钉截铁,“我们要做的,不是提供一份合约,而是请求他接受我们的道歉和新的友谊。!” “都明白了吗?” “明白!” 下午13:30,威斯曼当地时间 午后的阳光,穿过木屋的窗户,壁炉里的火焰依旧发出“噼啪”的声响,艾莉娅和艾米丽正坐在地毯上,耐心地教着奥莉维娅和伊森认识彩色的积木。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淡淡的松木味道,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林予安刚刚结束了酣畅淋漓的锻造练习,肌肉虽然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正和家人们一起享用着迟到的午餐,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日常。 就在这时,那台放在橡木书桌上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加拿大的陌生号码。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第248章 掌握主动权(5K,月初求月票!) 第248章 掌握主动权(5k,月初求月票!) 林予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书桌前,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诚恳,甚至带着一丝谦卑的德国口音英语:“请问是林予安先生吗?我是马库斯·韦伯,始祖鸟品牌的全球市场总监。很冒昧在这个时间打扰您。” “是我。”林予安的声音平静无波,他拉开椅子,从容地坐下,仿佛只是在接一个普通的业务咨询。 “林先生,您好。”马库斯的语气非常郑重。 “首先,我代表始祖鸟品牌,为我们之前通过第三方渠道传递给您的错误信息,致以最诚挚的歉意。那是一次基于过时数据和官僚流程,极其愚蠢的误判。我们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狡辩,直接承认了错误,这是一个聪明的开场。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对方表演。他知道,这只是前菜。 电话那头的马库斯,似乎从这沉默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语,风格陡然一变! 不再是充满歉意的谦卑,而是充满了力量、激情与宏大的愿景,仿佛他不是在打电话,而是在面对全球的媒体,进行一场品牌宣言! “林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在始祖鸟内部,我们有一个词,叫做‘阿尔法’(alpha!)” 他的声音,通过卫星信号,清晰而有力地在木屋中回荡。 “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最顶级的系列,更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永远站在队伍最前列,迎着最猛烈的风雪,攀登最险峻的山峰,为身后的人开辟道路的领袖精神!” “在过去的几个日夜里,我们总部的所有设计师,工程师和市场人员,都反复观看了您的那部杰作!” “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精湛的建造技艺,我们看到的,正是那种‘阿尔法’精神的完美化身!” “还有您在极昼刺眼的阳光下,砍倒第一棵巨树时,那种一往无前的果决!在暴风雪来临时,独自一人,用身体护住刚刚搭建好的框架时的那种坚韧!” “在深夜的极光下,为最终落成的家园,点燃第一捧炉火时,眼中那份属于创造者的、宁静的骄傲!” “林先生!”马库斯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煽动性,“您所展现出的那种与自然和谐共处又不断挑战极限的精神,让我们整个团队都深受震撼!” “您,就是那个活生生的、行走在阿拉斯加荒野中的阿尔法!您才是最能代表始祖鸟追求极致的品牌精神完美人选!” “所以!”他终于抛出了真正的目的,那声音,如同战前的誓师,“我们,始祖鸟品牌,以最诚挚、最崇敬的态度,正式邀请您,成为我们2022年新一年的全球品牌大使!” “我们希望能与您一起,去完成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路线!” “比如去巴塔哥尼亚,挑战菲茨罗伊峰那如同神之指尖般的岩壁!去k2的南壁,感受野蛮巨峰最冷酷的呼吸!” “我们甚至希望能与您一起,站在世界的巅峰——珠穆朗玛峰之巅,让那只始祖鸟的化石,在8848米的高度,迎着日出,熠熠生辉!” 他描绘的蓝图宏大而动人,充满了对专业精神和极限探险的终极礼赞。 这番话,足以让任何一个胸中还燃烧着探险梦想的男人,热血上涌,心潮澎湃! 如果是在几天前,这样一份从天而降的、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的顶级合约,足以让任何一个内容创作者欣喜若狂。 但现在,林予安只是平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甚至还有闲暇,对客厅里正一脸震撼、好奇望向他的艾米丽,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等对方那段慷慨激昂的陈词终于告一段落,林予安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阿拉斯加的冰川,冷静而坚硬:“韦伯先生,谢谢您的邀请。您的演讲很精彩。”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正如您所说,那是一个‘极其愚蠢的误判’。”他将对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 “有些机会,是基于特定的时间和信任的,而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破碎,就很难再复原。”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话语里的拒绝意味,却如同冰锥般刺向了电话的另一头。 “所以,我想,我现在可能有了其他的选择。” 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将选择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数秒的沉默,马库斯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不留情面。 马库斯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面对的,不是一个被天降横财冲昏头脑的网红,而是一个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冷酷的谈判对手。 “林先生,”马库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客套,多了一丝开诚布公的坦率,“我明白您的感受,我们确实犯了错,而且错得离谱。但,我们愿意为这个错误高价买单!” “我们的法务部门,已经为您起草了一份全新的合约。”他的语速开始加快,试图用具体的利益,来重新抓住谈判的主动权。 “一份为期三年,每年八百万美元,税后支付的全球品牌大使合约。” “没有任何强制性的商业活动要求,不设任何内容更新和直播的限制。我们所需要的,仅仅是您在进行您伟大的探险和创作时,能继续选择我们的产品,并授权我们在全球范围内,使用您的肖像和作品进行品牌宣传。” 马库斯加重了语气,“这……是始祖鸟有史以来,为个人开出的最高规格的合约。我们认为,这足以体现我们的诚意!” 一年八百万美金,税后。 这个数字,足以让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疯狂!客厅里的艾莉娅和艾米丽,即使听不懂全部的商业术语,但也从那清晰的数字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眼中满是震惊。 然而,林予安的反应,却再次超出了马库斯的预料。 “八百万?”林予安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韦伯先生,你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问题的关键。” “什么?”马库斯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错愕。 “问题的关键,从来都不是钱。”林予安的声音开始变冷。 “如果我只为了钱,我根本不会来阿拉斯加。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的评估体系,你们的商业逻辑,从根本上,就不理解也看不起我正在做的事情。”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变得悠远而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记得,一年多以前,在《荒野独居》之后,我第一次和始祖鸟接触,当时代表你们的,是一位叫凯瑟琳·沃克的品牌总监。你认识她吗,韦伯先生?” 电话那头的马库斯,心脏猛地一沉。凯瑟琳,正是这次评估报告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林予安没有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的记忆力惊人,几乎是在逐字逐句地复述: “她说赫尔曼先生,您的表现完美地诠释了我们品牌在严酷环境中追求巅峰表现的理念。我们还了解到,您关闭了打赏功能,看重的是长期的口碑,这也与我们始祖鸟依靠产品硬实力、服务好核心用户的理念不谋而合。” “她还说,所以我们想和您谈的,不是一次简单的产品推广,而是长期的品牌挚友合作。” 林予安的语气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出鞘的利刃:“那么现在,韦伯先生,麻烦你认真的告诉我。” “当初那个‘看重长期口碑’‘理念不谋而合’的我,是怎么在短短一年后,就变成了你们评估报告里那个商业曝光不足,不予续约的弃子?” “是因为我断更了半年,还是因为我的‘硬实力’和‘长期口碑’,在你们最新的数据模型里,一文不值?” 这番诛心之问,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资本背后,最虚伪最功利的那一面! “我……”马库斯彻底语塞了。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商业技巧和谈判策略,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对方根本不在同一个维度上和他对话。他谈的是利益,而对方谈的是尊重、理解和初心。 “林先生,我……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 “不,你不理解。”林予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只是在执行一次危机公关,一次用金钱来弥补错误的商业行为。而我,对成为你们品牌赎罪券上的一部分,毫无兴趣。” “更何况……”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更加玩味,“对我有兴趣的,好像不止你们一家吧?挪威的风景好像也还不错。”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马库斯精心构建的心理防线。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林予安能清晰地听到对方那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马库斯的声音才再次传来,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商业总监的骄傲,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恳求的真诚。 “林先生,你赢了。” “是的,我承认。我们之前的行为,愚蠢、傲慢,且不可原谅。我们之前的评估体系,也确实无法真正衡量您的价值。” 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至于您提到的凯瑟琳·沃克女士……我可以向您保证,在这次事件的内部复盘结束后,她将不再负责任何与品牌大使相关的项目。” “我们始祖鸟,会为这次愚蠢的误判,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一点,请您放心。” “所以,请允许我,以我个人的名义,而不是始祖鸟总监的身份,重新提出一个请求。” “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学习如何去‘理解’和‘尊重’真正的创造者的机会。” “合约上的部分条款,甚至合作的形式,都可以由您来定。您可以不把它看作一份代言,您可以把它看作,您对我们这个迷失了方向的品牌,进行的一次投资或改造。” “我们……需要您。不仅仅是需要您的流量,更是需要您所代表的那份,我们品牌创立之初就拥有,但现在却渐渐迷失的……真正的灵魂。” 这番话,终于让林予安那如同冰川般坚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韦伯先生,把你的诚意,做成一份详细的方案,发到我的邮箱里吧。” 说完,他再次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木屋里,一片寂静。 随即,艾莉娅和艾米丽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声! “天啊!亲爱的!你简直太酷了!”艾莉娅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对成为你们品牌赎罪券的一部分毫无兴趣’!这句话简直可以写进教科书!” 艾米丽也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崇拜,“我更喜欢那一句‘我是怎么在短短一年后,就变成了你们评估报告里那个商业曝光不足,不予续约的弃子?’。” “这等于把一个天大的难题,又轻飘飘地扔了回去。我敢打赌,那个马库斯听到这句话一定快疯了。” 林予安笑着,任由她们抱着,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掌控全局的淡然表情。 等两个妻子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艾米丽才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仰头看着他问道:“亲爱的,说真的,你真的……就这么拒绝了?那可是……一年八百万美金啊!” 林予安看着她们,终于绷不住了,脸上那副“高手”的表情瞬间破功,露出了一个既得意又有点心虚的笑容。 他压低了声音,像个做了坏事又想炫耀的孩子,对她们俩坦白道:“说实话……当他报出八百万,税后的时候,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位置:“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成交!我差点就把好的,合同发过来吧给说出口了。” “然后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林予安的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装逼成功的快感。 “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主动权在我手里!这种能当面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的机会,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我要是就这么轻易答应了,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他看着两个妻子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地挑了挑眉。 “我得装啊!必须装出一副钱是什么东西,我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他模仿着自己刚才的语气,惟妙惟肖地说道:“问题的关键,从来都不是钱、我对成为你们的赎罪券毫无兴趣……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范儿?我自己都快被自己帅到了,哈哈!” “噗嗤——” 艾莉娅和艾米丽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那种对商业巨擘的崇拜感,瞬间被一种哭笑不得的亲近感所取代。 “所以……”艾米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刚才那一大套关于尊重和初心的理论,全都是……装出来的?” “也不全是。”林予安收起了玩笑,表情又恢复了一丝认真,“七分真,三分装吧。被他们那样轻视,心里当然有火。” “但要说完全不为那八百万美金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想重新赢回我的尊重,他们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钱。” 他顿了顿,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玩味的笑容:“当然,主要还是想装个逼,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看着他这副坦诚又有些无赖的样子,艾莉娅和艾米丽相视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才是她们所爱的那个男人。既有面对风暴时的沉稳与强大,也有在家人面前,卸下所有伪装的真实与可爱。 艾莉娅笑着摇了摇头,“那你装得确实是世界顶级的。”她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真的考虑一下攀山鼠或者老人头呢?” “你刚才自己也提到了他们,说明你清楚他们的价值,老人头甚至愿意送你一座山……这些条件,听起来可比始祖鸟那份‘赎罪’合同,要真诚得多。” “而且,从品牌调性上说,它们那种更小众更极致的风格,似乎也更符合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吗?” 艾米丽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亲爱的。选择始祖鸟,感觉就像是……修补已经发生的裂痕。而选择攀山鼠或老人头,更像是开启一段全新的,更受尊重的关系。”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面对两个妻子提出的问题,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好奇,更是她们在为他未来的道路进行着最真诚的思考。 ———— (嘿嘿,万订成就已达成,月初更个六章3万字!好大哥们,请把月初的月票投给我吧!) (本章完) 小说中期汇报说明!(辛苦大家看下) 小说中期汇报说明!(辛苦大家看下) 首先感谢所有的读者老哥!!! 让本书在90万字的时候达成万定成就! 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两个月写了70万字!平均每天1万字。 终于达成了万定的徽章成就,所以后续的更新就合章了,将恢复成4000—5000章的字数。 但依旧会保质保量的完成,每日万字的更新量。 再次感谢所有追订的读者!你们的章评每一条我都会看,好的坏的都会看,只是不会像写书初期那样每一条都去回复了。千人千味,我确实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 在简单说一说本书的后续展开。 本书快破百万字了,已经来到了中期,会减少一些荒野生存内容的比例,不会一个几十万字的副本都只写荒野内容了。 而是通过一个接一个的小目标来提高读者的期待感和爽感,比如马上要进行的就是如何合法的收养十二月。 但是荒野内容依旧还是主线,荒野内容是主角作为博主的基本盘不会丢掉。 我会寻求更多样的写法,比如直播,比如和德爷贝尔一起参加某项挑战。 同时会加入一些事业线,主角如何通过多方位的手段成为荒野板块的全球顶流。 赚了那么多钱,主角的也准备要在美利坚发展农场了,老哥们可以猜猜是哪里的农场~ 然后会鸽掉的内容有这些: 1,原定的4个女配鸽掉了两个,麦柯兹是最后一个。(鸽掉了一个因纽特少女,伊努雅,还有一个女牛仔,梅芙。) 2,原本想重点描写的锻刀大赛也不会大篇幅的描写了,但是还是会参加。(锻刀的章节是追订最差的,应该就是缺少爽点,可能去比赛时有了对比的爽点会好一些。) 3,修复翻新老爷车的内容是完全不会写了。查过资料后修复过程很繁琐,跟看说明书没有什么区别,作者都带入不进去更别提读者了。(这个点可能会直接钱找人翻新老爷车) 4,貂猎也不写了,在美国完全违法,没有任何争辩空间的可能性。 除了以上内容,简介里的其他内容肯定都会写。 ———— 最后,感谢追读到此处的新老读者们,没有你们的追读订阅就不会有一个新人的万定成就! 第一次写书能有如此成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月没搞抽奖什么的抱歉,下个月一定补上。 一会儿12点会更5章,共计1.6万字。 最后的最后,在厚颜无耻的求一波月票!一天没看已经在都市月票榜的50名开外了 (本章完) 第249章 艾米丽的智慧 第249章 艾米丽的智慧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们说的都对,攀山鼠和老人头都表现得无可挑剔,如果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创作者,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们。”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情感,更是影响力和未来。” 他看着艾莉娅和艾米丽,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攀山鼠和老人头,是神坛上的品牌,它们服务的是金字塔尖上那一小撮最懂行的人。” “如果和他们合作,能最大限度地巩固我在‘硬核圈层’的地位,但很难再向外破圈。” “而始祖鸟不一样。”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它一只脚在神坛上,另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大众消费市场。” “它是唯一一个,能同时让华尔街的精英、硅谷的程序员、东京的潮流青年和我们这种真正的户外玩家,都心甘情愿为之买单的品牌。” “选择它,就意味着,我的影响力,能够通过它已经建立好的,遍布全球的渠道,触达到最大范围、最多元化的人群。” “我未来想做的,不仅仅是拍视频,可能还会有纪录片、书籍、甚至是我自己的装备品牌。我需要一个扩音器,而不是一个回音室。而始祖鸟,就是最响亮的那个扩音器。” 这番冷静、清晰,带着商业逻辑的分析,让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愣住了。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林予安那看似与世无争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一副宏大而精明的商业发展蓝图。 艾莉娅走过来,温柔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里既有爱恋,也有一丝理性的清明。 “亲爱的,你刚才谈判的表现很亮眼,我们尊重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她继续轻声说道,“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那是一份可能价值数千万美金的合同,每一个条款都可能藏着陷阱。” 艾米丽也收起了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艾莉娅说得对,那个马库斯虽然姿态很低,但他是个商人。他发过来的方案,我们自己看,很可能会被绕进去。” “上一份品牌挚友的合同还有b-站的法务作为丙方提供支持,而现在我们应该不能依靠平台提供的法务支持了。” 林予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他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合同谈判,才是真刀真枪的利益分割。 他看着窗外广袤无垠的雪原,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开口:“你们说的对,我装逼装得再爽,最终还是要落到白纸黑字的合同上。” 他转过头,看着两位妻子,语气变得无比认真:“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首先,就需要一个顶级的律师,一个真正懂北美娱乐法和商业合同法,能把我们的利益武装到牙齿的专家。” “他不仅要能看穿始祖鸟的合同,还要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来自攀山鼠、老人头,甚至更多品牌的接触。” 林予安拿出卫星电话,正准备在通讯录里翻找他以前认识的人脉。 “等一下,亲爱的。” 艾米丽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她的眼神清澈而冷静,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找律师当然是当务之急,但我觉得,我们或许有一个更好的切入点。” 林予安和艾莉娅都好奇地看向她。 艾米丽组织了一下语言,条理清晰地分析道:“你想,我们现在最大的筹码,除了视频本身,就是贾斯汀·比伯带来的巨大影响力。这份人情,实在是太大了。” “你觉得,他一个顶级巨星,仅仅是因为喜欢你的视频,就愿意动用他两亿粉丝的社交账号,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林予安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也有自己的目的?” 艾米丽连忙解释道,“我不认为他有什么恶意,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善意双赢的信号。你想,比伯近些年一直在努力转型,摆脱过去的少年偶像标签,向更成熟更有深度的方向发展。” “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复原这首歌,商业价值并不是很大,但是创作能力的体现表达的淋漓尽致,我认为他的推荐,可能是想向世界展示他的创作能力,展示那个曾经的天才音乐少年。” 这番分析,让林予安和艾莉娅都恍然大悟,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 艾米丽继续说道,她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所以,我们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份大礼就完事了,我们必须投桃报李。这不仅是礼貌,更是维护和深化这段关系的关键。” “那我们该怎么做?”艾莉娅问道。 艾米丽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觉得,我们可以主动给比伯的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发一封邮件。首先,是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其次,”她看向林予安,“我建议你点时间,写一篇长文,真诚地讲述你是如何成为他的粉丝,他的音乐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尤其是在这片荒野里,给了你什么样的力量和慰藉。我们可以把这篇文章作为附件,一起发过去。” “最关键的是第三点,”艾米丽加重了语气。 “我们需要在邮件里,要主动询问对方,我们非常希望能在互联网上公开感谢贾斯汀,但我们不确定怎样的方式最合适,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所以,我们想请求经纪团队的专业意见,甚至可以请他们审阅,修改我们的感谢长文,看看哪些地方可以更好地帮助比伯先生树立他想要的正面形象。” “这……”艾莉娅彻底被艾米丽的思路折服了。 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这等于是在告诉对方,我们明白你们的意图,并且愿意全力配合你们的公关策略。 我们不仅感恩,而且懂事、上道,知道如何让这份互动的价值最大化。 艾米丽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最后,在邮件的末尾,我们可以顺便提一下我们目前正被各大品牌接触,急需一位顶级的商业律师,但我们在这方面人脉尚浅,他们能否推荐一位?” 艾米丽肯定地说道:“相信我,他们推荐的人,绝对比我们自己大海捞针找来的要可靠得多,他们甚至会乐于帮这个忙,因为这能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林予安看着艾米丽,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爱意。 他放下卫星电话,走上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自己这位聪明的妻子。 “艾米丽,你真是我的宝藏。”他由衷地赞叹道,“你说得对,将这一波互动的流量最大化,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他松开怀抱,没有再去翻找律师号码,而是坐到了电脑前,开始起草那封将决定他们未来商业版图的,至关重要的邮件。 林予安的思绪飘回到了前世那段人生中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光。 那是在失去艾莉娅之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收音机里偶然播放了这首他从未听过的《recovery》。 那一刻,歌词里那种深刻的悔恨,对“家”的渴望和对“痊愈”的祈求,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内心所有情绪的闸门。 他将车停在路边,在车里哭了许久. 从那天起,这首歌就成为过他的镇痛剂。 但这份心路历程注定是不能分享给任何人了,他只能进行适当的加工。最终写出一个《一首歌,一场复原,一座木屋》的故事。 他将最真实的个人情感,真诚地倾注在了笔端。邮件的行文,专业、谦逊而又充满了诚意。 他先是表达了对比伯先生提携的无尽感激,并诚恳地请求对方团队,就如何公开感谢一事,给予最专业的指导。 最后,在邮件的末尾,他以一种请教的口吻,提出了关于寻求顶级商业律师帮助的请求。 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后,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邮件正文】 主题:一份来自阿拉斯加荒野的诚挚感谢—来自林予安(lin yu an) 收件人:斯库特·布劳恩先生(mr. scooter braun) 尊敬的布劳恩先生: 您好。 我是林予安,youtube频道“林予安在荒野”的创作者。 冒昧来信,是想通过您,向贾斯汀·比伯先生,表达我个人以及我全家最深切、最诚挚的感谢。 当我在阿拉斯加的清晨醒来,发现因为比伯先生的慷慨推荐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后。 我感到的不仅仅是惊喜,更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撼与荣幸。 这份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善意,对我这样一个身处荒野的独立创作者来说,是今年圣诞节,我们收到的最珍贵最温暖的礼物。 我无以回报这份厚爱,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分享这份善意背后的故事。 在我的视频中,我偏执地循环播放了比伯先生的《recovery》这首歌。这并非一时兴起。 而是因为,这首歌对我个人而言,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它曾陪伴我走过了一段人生中最艰难的低谷岁月。 关于这个故事可以见附件。 再次感谢比伯先生,他不仅看懂了我的视频,更看懂了我视频背后,那份关于重建与治愈的内核。 同时,我也希望能有机会,在我们的社交媒体上,公开正式地向比伯先生表达感谢。 但我深知,作为公众人物,任何一次公开互动都需要极其审慎的考量。 我不确定怎样的方式最合适,也绝不希望因为我的不专业,而给比伯先生带来任何不必要的困扰。 因此,我们诚恳地希望能请求您和您的专业团队,给予我们一些宝贵的建议。 如果可以,我们甚至希望能将我们的感谢文案,交由贵方审阅,以确保它能对比伯先生的正面形象,起到积极的、正向的推动作用。 最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大关注,也为我们带来了许多商业合作的机遇,其中不乏一些极其复杂的跨国合约。 我与我的家人在这方面经验尚浅,正迫切需要一位精通北美商业与娱乐法律师的帮助。 我们深知您身处行业顶端,阅人无数,不知能否请您在方便的时候,为我们推荐一两位您所认可的专业人士? 任何建议,对我们来说都将是雪中送炭。 再次感谢您和比伯先生所做的一切。期待您的回复。 祝好。 诚挚的,林予安 于阿拉斯加,威斯曼 (本章完) 第250章 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 第250章 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 时间:12月28日,下午,洛杉矶。 地点:sb projects公司总部,一间能俯瞰整个比弗利山庄的办公室。 斯库特·布劳恩靠在价值不菲的herman miller办公椅上,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从比伯的家里回到公司,他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明年全球巡演路线的视频会议,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的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个平板电脑。 “老板,艾莉森那边转来一封邮件,指名给您的。”助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兴奋,“是那个阿拉斯加的男人,发来的。” “哦?”斯库特的眉毛挑了一下,身体坐直了一些。他接过平板,示意助理出去。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封充满激动情绪、语无伦次的感谢信,或者是一封急于变现、寻求商业合作的试探信。 这是他在这个行业里,见过无数次的一夜爆红后的正常反应。 然而,当他看清邮件的标题时,他那商人般敏锐的直觉,就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一份来自阿拉斯加荒野诚挚的感谢—来自林予安》 这个标题简单直接,却又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距离感。 他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邮件正文。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斯库特的表情,从最初的随意,逐渐变得专注,再到一丝惊讶。 最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欣赏和兴奋,如同发现顶级猎物般的笑容。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他低声自语道。 这封邮件,简直可以被当作一篇完美的危机公关和关系递进的范文。 首先,姿态,邮件通篇充满了真诚的感谢,却没有任何谄媚和狂喜。 那种受宠若惊的措辞,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他们作为施恩者的心理,但又保持了一个独立创作者应有的风骨。 他点开了那个名为【附件:《一首歌,一场复原,一座木屋》】的附件。 布劳恩先生: 在解释为什么《recovery》这首歌对我如此重要之前,我想先向您讲述一段关于我和我的妻子艾莉娅的故事。 几年前,我并非像现在这样生活在阿拉斯加的宁静之中。 那时,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人生低谷,不仅耗尽了我所有的积蓄,让我濒临破产,更糟糕的是,随时面临着被遣返的风险。 那是我人生中绝望的时光。我感觉自己像一艘在风暴中迷航的船,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和动力,一点点地被现实的巨浪所吞噬。 就在那个时候,还是我女朋友的艾莉娅,做出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决定。 她没有选择离开,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那个一无所有的我。 我们的婚礼,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亲友的祝福,只有在市政厅里,两枚最简单的戒指,和彼此最坚定的眼神。 婚后的生活依旧艰难,同时打好几份零工。在那段靠着廉价速食度日的日子里,我偶然间,在电台里听到了《recovery》这首歌。 说实话,在那之前,我对贾斯汀·比伯先生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少年成名的光环里。但这首歌,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我! 我听到的,不再是一个遥远的超级巨星,而是一个同样经历过迷失,正在深刻自省,并祈求着痊癒的真实灵魂。 歌词里那种对家的渴望,对犯错的坦然承认,以及那句反复吟唱的“headed for a recovery”(我正走向痊癒之路),完美地映照了我当时的心境。 从那天起,这首歌就成了我的精神慰藉。在每一个深夜疲惫不堪,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都会在耳机里单曲循环这首歌。 它在提醒我,我并非孤身一人,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相信着我的爱人,我必须为了她,完成我人生的复苏。 后来,为了能给我们未来的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我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去参加了《荒野独居》的挑战。 在那片孤寂的荒野里,支撑我走下去的,除了对家人的思念,就是这首早已刻在我脑海里的歌。 幸运的是,我赢了。我们的生活,终于开始好了起来。 再后来,上帝赐予了我们最珍贵的礼物,我们的双胞胎,奥莉维娅和伊森。 但我心里始终清楚,我一直欠艾莉娅一个真正的家,而不仅仅是一个租来的房子。 一个能让她感到绝对安全,能让我们远离所有喧嚣,能让我们亲手创造一草一木的、真正属于我们的庇护所。 然后,我来到了阿拉斯加。 当我在视频里,亲手砍下第一棵树,打下第一根地基时,我脑海中回响的,依旧是那句。 “my heart&#039;s on the mend, i&#039;m headed for a recovery(我的心已在愈合,正踏上寻回自我的道路。)”。 所以,在我的视频里循环播放着这首歌。那不是为了取悦观众,而是我在用这种方式,向这首歌致以我最深沉的敬意。 我想让这首曾在我生命中最黑暗时刻,带给我无数慰藉的歌,成为我们这个家的奠基石,成为它的一部分。 我从未想过,这份纯粹的个人致敬,能得到比伯先生本人的回应。这份来自世界另一端的“懂得”,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这就是这首歌,和这座木屋的故事。 再次感谢您和比伯先生。 林予安 ———— 只看了开头几段,就被那个关于人生低谷和音乐慰藉的故事深深吸引。 他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粉丝的故事,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公关素材! 此时斯库特已经不在意这个故事的真假性,他只知道这个故事是他们需要的! 这个故事,完美地将贾斯汀那首冷门的充满艺术性的歌曲,与一个关于希望与重建的正能量的现实故事,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这正是他们近年来,最希望为贾斯汀塑造的成熟、深刻的艺术家形象! 再次,智慧。最让斯库特感到震惊的,是邮件的第三部分——主动请求团队审阅感谢的文案,以确保能帮助比伯树立正面形象。 “这小子……他根本不是在请求,他是在递投名状!”斯库特一针见血地看穿了其背后的意图。 这等于是在告诉他,我明白你们的游戏规则,我不仅不会破坏它,我还会成为你们游戏中,最默契上道的队友。 这种不需要点破的默契,是一个顶级经纪人最欣赏的品质。 最后,也是最妙的一步,请求推荐律师。 斯库特看到这里,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它以一个巧妙地姿态将双方的关系,从单纯的线上互动,直接拉到了需要动用线下人脉的深度交互层面。 他如果拒绝,会显得自己格局太小,而他一旦帮忙,就等于默认将林予安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林予安未来的所有商业合同,都将由一个他斯库特·布劳恩所认可的律师来经手。 这其中所能传递的信息,所能建立的信任,远非金钱可比。 “感恩、上道、懂分寸、还懂得如何将人情转化为更深度的绑定……”斯库特靠回椅背,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平板屏幕。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视频博主了,这更像是一个职场老油条,他懂得这个世界的基础玩法。”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接通了助理。 “给我接通caa(创新艺人经纪公司)的布莱恩·洛德。” caa,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之一,布莱恩·洛德,其权势滔天的联席主席。 “再帮我预约好莱坞最好的娱乐法律师,马蒂·辛格。告诉他,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新客户,要介绍给他。” “还有,”斯库特顿了顿,补充道,“以贾斯汀的名义,不,以我个人的名义,为林先生和他的家人,准备一份圣诞礼物。” “就从我们在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的渠道,送一些最好的补给品过去。记住,要用最不打扰的方式。” “最后,把林先生的这封邮件,和那个附件,转发给贾斯汀。告诉他,他这次,可能真的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 挂断电话,斯库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拿着背调结果,看着窗外那片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城市天际线。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始祖鸟?攀山鼠?lvmh?有意思。 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一夜爆红的网红。 而我看到的,是一个未来的盟友,和一个户外赛道的新的全球顶流。一个成熟的计划开始在斯库特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助理很快的拨通了电话,几乎是秒接,一个同样充满了力量感和一丝慵懒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斯库特,我的朋友。我还以为你这个圣诞节忙着数钱,没空理我了。” “钱是永远数不完的,布莱恩。但有趣的人,可不常有。”斯库特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认真。 “我给你送了个客户。” 电话那头的布莱恩轻笑了一声:“能让你亲自打电话送来的客户,要么是能拿奥斯卡的,要么是能让纳斯达克敲钟的。” “不过我更好奇,斯库特,以你的性格,发现了金矿,怎么会舍得不自己挖,反而打电话要送给我?” 布莱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斯库特也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坦诚和自信:“因为我是一个音乐经纪人,布莱恩,我擅长的是打造舞台上的巨星。” “而这个家伙,他需要的不是舞台。他现在既不能敲钟也不能拿下奥斯卡,但未来的成就可能也就比两者差一点点。” “这是一个叫林予安的中国人。住在阿拉斯加的荒野里,参加过荒野独居拿过冠军,哦,对了,他还会自己盖房子。” 布莱恩那边沉默了两秒,“这听起来像个野蛮人。斯库特,你知道我们caa业务还没有扩展到……原始人这个市场。” “他也是那个让贾斯汀的instagram帖子,在三天内获得三千万点赞的原始人。”斯库特不紧不慢地抛出了王炸。 “……” (本章完) 第251章 裹挟的巨网(求月票!) 第251章 裹挟的巨网(求月票!) “布莱恩,说实话,如果他是个想发唱片的歌手,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跟你分享。” “但他的未来,在纪录片、在出版、在个人品牌,甚至在好莱坞。这些,是你们caa的后园,不是我的主战场。” “我如果强行把他签在sb projects,那是对他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的资源最大的浪费。” “所以,我不想做他的老板。”斯库特的语气变得无比清晰,“我想和你,一起做他的合伙人和制片人。” “我需要你,布莱恩。”他加重了语气,“用caa的资源,去为他规划一条路,不是网红的路,也不是明星的路。” “而是一条……怎么说呢……”斯库特似乎在寻找一个最精准的定位。 最终他缓缓吐出了两个名字,那两个名字,代表着一个领域的绝对巅峰。 “一条能让他成为继贝尔·格里尔斯和埃德·斯塔福德之后,全世界第三个现代荒野传奇的路!” 这句话,让电话那头的布莱恩,呼吸声都为之一滞。 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布莱恩?” “贝尔,代表的是特种兵式的极限生存。埃德,代表的是鲁滨逊式的求生。而林予安,他代表的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他拥有埃德的孤独和创造力,又兼具贝尔的硬核技能和镜头感。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那两个英国人!” “相信我,你们现在选择他,那未来属于他的帝国,你们将是无可撼动的基石!” 电话那头的布莱恩,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彻底明白了斯库特的意思。斯库特不是在赠送一个客户,他是在发起一个项目的联合投资。 他出的是最稀缺的资源和人脉,而caa需要出的,是专业的运营和执行。 许久之后,布莱恩才缓缓说道:“斯库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把一个素人,打造成传奇,这需要投入的资源……是天价。” “他或许值这个价。”斯库特毫不犹豫地回答,“而且,他不需要我们投入。他自己,就是那个能创造价值的源泉。” “我们只需要帮他,把这些价值,用最高效、最体面的方式,变成商业价值。” “更何况,布莱恩,”斯库特的语气带着一丝只有顶级玩家才能听懂的提醒,“你别忘了,最最关键的一点,他是个中国人。” 电话那头的布莱恩,呼吸声再次顿了一下。 斯库特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布莱恩,时代不同了。” “你我都知道,好莱坞的黄金时代或许还没结束,但它的叙事方式,正在被彻底颠覆。” “现在是短视频的时代,tiktok、youtube、instagram、reels……年轻人的注意力,是以秒为单位计算的。” “你们caa,签下了电影界的巨星,签下了音乐界的巨星,但在这个‘短平快’的新赛道上,你们有能定义一个时代的全球顶流吗?” “一个能同时让东西方观众都心甘情愿为他停留超过15秒的人?” 他没有等布莱恩回答,便直接继续说道:“而林予安,我觉得,就是那个能为你们补上这块版图的最完美答案。” “你想想他身上的buff,”斯库特的语速开始加快,“中国人,这背后代表的巨大市场我们先不谈。” “《荒野独居》的冠军,这证明了他拥有最顶级的硬核生存技能和坚韧的意志力,这是他内容的核心,无可替代。” “身高超过一米九,外貌顶级,这意味着他拥有成为全球偶像的全部外在条件。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创造奇观!” “无论是建造木屋,还是未来可能进行的锻刀、探险……都能被轻易地切成无数个病毒式的短视频素材,在全球传播!” “布莱恩,这才是最关键的!”斯库特加重了语气,“他的内容,既有深度,又能传播。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座行走的金矿!” “想象一下,”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蛊惑。 “一旦你们将他推上全球荒野顶流的位置,他所带来的巨大流量,就如同一个无法关闭的水龙头!” “这些流量必然是优质的男性粉丝,更能反向辐射到你们caa旗下的其他艺人身上,辐射到你们想要打入的中国市场!” “netflix、迪士尼……它们还在苦苦寻找能连接东西方的剧本。而我们,现在找到了那个可以连接东西方流量的超级节点!” 这番话,如同最精准的战术打击,彻底击穿了布莱恩内心最后的一丝犹豫。 他瞬间明白了斯库特的全部野心,斯库特要的,不仅仅是打造一个传奇。 他要的是,签下一个能在短视频时代,为整个caa帝国带来新增长点的流量引擎和战略武器!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斯库特甚至能听到布莱恩办公室窗外传来的微弱警笛声。 终于,布莱恩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已经没有了任何慵懒和犹豫,只剩下商人的兴奋与决断。 “好吧,斯库特,我亲爱的朋友,你又一次说服我了。希望你的‘点金手’名头这一次能更成功。” 布莱恩终于被彻底点燃,“邮件我收到了,让你的律师,随时准备和我这边的法务对接合同细节。” “合作愉快,我的朋友。” “合作愉快。” 挂断了与caa的通话,斯库特没有丝毫停歇,立刻拨通了第二个号码。 这一次,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一个冷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权威的声音传来:“斯库特?如果是为了那个说唱歌手的烂摊子,我现在没空。” “不,亲爱的马蒂!这次是为了一个干净得像阿拉斯加白雪一样的新客户。”斯库特对着电话,露出了一个尊敬的笑容。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好莱坞的传奇,马蒂·辛格,那个让所有媒体和巨头公司都闻风丧胆的疯狗律师。 “我从不接干净的案子,那太无聊了。”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那如果,这个干净的客户,现在正被始祖鸟、lvmh、还有几家北欧的神级品牌,挥舞着数千万美金的合同追逐呢?” “你觉得,这个案子够脏,够复杂吗?” 马蒂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 “……把资料发过来。”几秒种后,他简洁地说道。 “已经发到你的加密邮箱了。”斯库特说道,“其中,有一封他本人发给我的邮件。你看了就会明白,这个客户需要的不仅仅是审合同的法务,他需要一个能帮他打赢战争的法律顾问!” “我喜欢这个词。”马蒂似乎笑了一下,“今晚之前,我会给你我的意见。” “谢谢你,马蒂。” “别客气。”马蒂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兴趣,“听起来,这个圣诞节后,不会那么无聊了。” 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斯库特·布劳恩才真正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正将洛杉矶的摩天大楼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斯库特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刚刚构建好的、那张堪称完美的权力蓝图。 caa创新艺人经纪公司,他选择的不仅仅是这个好莱坞最强大的经纪帝国,更是选择了一段长达十数年的最坚固盟友。 贾斯汀·比伯本人,在全球范围内的电影、电视、巡演打包和高额商业代言,其经纪合约就是签在caa,由布莱恩·洛德的团队亲自负责,爱莉安娜·格兰德在sb projects期间,同样如此。 斯库特深知,他自己和sb projects的成功,与caa这个庞大帝国的支持密不可分。 caa为他的艺人提供了最顶级的平台和资源,而他则为caa带去了这个时代最顶流的音乐偶像。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代理,而是一种相互成就,利益深度捆绑的共生关系。 所以,将林予安这个未来的金矿交给caa,对他来说不是一次冒险的外部合作,而是将这珍贵的资产,放入自己最信任的保险柜里。 让最顶级的团队,用最成熟的流水线,将其打造成一件举世瞩目的艺术品! 而他,则将以一个“联合出品方”身份,从三个层面确保自己能获得最丰厚的回报。 首先,林予安的经纪约名义上签给caa,但实际上将由caa和sb projects的专项小组联合管理。 这意味着,所有项目的经纪佣金,他都能拿走最大的一块。 其次,未来所有由林予安ip衍生的影视内容,从纪录片到电影,他都将自动挂名执行制片人,直接参与后端利润分成。 最后,也是最深远的一步,当林予安未来成立个人品牌时,他将拥有优先投资权,成为这个未来商业帝国的股东之一。 佣金、分红、股权——这三驾马车,将斯库特的利益,与林予安未来的每一步成长,都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caa得到了一个能引领新时代的“流量引擎”。 林予安得到了一个能为他扫平一切障碍的顶级平台。 而他自己,斯库特·布劳恩,将作为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稳坐中军,享受其中最长久,也最庞大的一块收益。 最重要的是,这就是他下的一手闲棋,即使最后林予安不能成为自媒体顶流,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他看着窗外那片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城市天际线,脸上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一张围绕着林予安的额覆盖了全球娱乐、商业和法律领域的巨网,已经悄然张开。 而他,正稳稳地坐在蜘蛛网的中心。 (本章完) 第252章 斯库特的邀请(加更,求月票) 第252章 斯库特的邀请(加更,求月票) 12月29日,上午10:00,威斯曼。 林予安刚刚结束了例行的陷阱巡视,狼群依旧像幽灵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新的痕迹。 他回到木屋,正准备享用早餐时,那台沉寂了一夜的卫星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洛杉矶的号码。 “林先生,早上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斯库特·布劳恩。 但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赏的笑意,“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早餐。” “布劳恩先生,早上好。你很准时。”林予安的语气平静无波。 “效率是这个行业的基本美德。”斯库特笑了笑,然后直入主题,“你的邮件和那篇精彩的故事我都看过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真诚:“首先,我代表我们所有人,再次向你表达感谢。” “不仅仅是感谢你对贾斯汀音乐的深刻理解,更感谢你,愿意与我们分享如此真实、动人的个人经历。” “其次,我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天生的战略家。那封邮件,是我近几年来,见过的最高明的一次敲门。”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所以,作为回应,我也带来了我们最大的诚意。”斯库特说道,“caa的联席主席,布莱恩·洛德先生,授权我,向你发出正式的、最高规格的经纪合约邀请。” “我们不谈那些虚无缥缈的规划和蓝图。”斯库特的话锋变得极其犀利和务实,“我们只谈一件事——我们能立刻为你做什么。” “你的始祖鸟品牌挚友合约,到1月1号正式到期,没错吧?” “是的。” “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三天的谈判窗口期。”斯库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而这,正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第一份见面礼。” 他继续说道:“我建议你,立刻与caa签署经纪代理合约。只要你在1月1号之前,成为caa的签约艺人,那么你与始祖鸟的这场谈判,性质就将彻底改变。” “它将不再是你个人,与一个价值数百亿美金的商业帝国的博弈。而是caa,这个同样价值数百亿美金的好莱坞最强大的经纪帝国,与始祖鸟之间的一场对决。” “到那个时候,你的身后,站着的将是整个好莱坞最顶级的商业谈判团队,以及那个让所有企业法务部都闻风丧胆的马蒂·辛格。” “我们会负责,从始祖鸟那份充满歉意的合同上,为你狠狠地咬下一块能让他们痛彻心扉的蛋糕!” 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八百万一年?不,那只是一个笑话,那只是他们用来试探你底线的开胃菜。” 林予安的眼神微动,他不得不承认,斯库特的这个提议,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但他并没有立刻被冲昏头脑,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 “布劳恩先生,”他缓缓开口,“听起来,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caa或者说你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刚刚认识不到24小时的新人,去选择与始祖鸟这样的巨头,进行一场可能两败俱伤的战争?” 这是一次犀利的反问,他在试探对方的真实底牌。电话那头的斯库特,再次发出了欣赏的笑声。 “很好的问题,林先生。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坦诚地回答,“答案很简单,有三点。” “第一,我们需要给你一个果。我们需要通过一场干净利落的商业胜利,来向你证明caa有能力、也有决心,去捍卫你的价值。始祖鸟,就是那个最完美的果。” “第二,我们需要一个故事,一个‘caa不惜与顶级品牌开战,也要为旗下艺人争取最大利益’的故事。这个故事,远比签下十个普通明星,更能巩固caa在业内的统治地位。” “至于第三点……”斯库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我和布莱恩,都非常、非常讨厌输的感觉。尤其是,讨厌看到我们的朋友,被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欺负。” 这番话,真假掺半,却又显得无比真诚。 林予安沉默了。他知道,对方已经将所有的牌,都摊在了桌面上。 “那么,待遇呢?”他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实际的问题。 “很简单。”斯库特干脆利落地回答,“caa标准的顶级艺人合约,经纪佣金,总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其中,caa抽取百分之十,我的sb projects作为联合出品方,抽取百分之五。” 这个比例,是好莱坞顶级合约的标准,公平,但并不算出格。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在等下文。他知道,真正的诚意,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斯库特话锋一转,抛出了真正的“甜点”。 “但是,为了表达我们最大的诚意,也为了加速你的成长。我和布莱恩商量过了,在你经纪合约的前三年,我们将采用一种阶梯式佣金模式。” “具体来说,就是对于你个人独立创作所产生的收益,比如你youtube频道的广告分成、粉丝打赏,我们分文不取,那是你作为创造者,最纯粹的劳动所得。” “对于常规的商业合作,比如其他品牌送上门来的代言合约,我们按照标准的百分之十五进行抽成,因为那需要我们专业的团队去谈判和执行。” “而最关键的是,”斯库特加重了语气,“对于那些由我个人或贾斯汀的人脉,直接为你带来的顶级项目。” “比如与lvmh集团的合作、netflix的纪录片邀约、或者未来可能与环球影业的合作,在这部分,我和caa将主动放弃大部分佣金,只象征性地收取总收益的百分之十,作为项目管理和法务支持的费用。”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现了巨大的诚意,又划分了清晰的商业界限。 这已经不是一份简单的经纪合约了,这是一份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联合创始人”级别的邀请函!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显然对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案充满了自信。 他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林予安那声充满感激的同意。 然而,林予安沉默了片刻后,却缓缓地开了口。 “布劳恩先生,你的方案,听起来确实很有诚意。”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但是,我觉得,关于常规商业合作这一块,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更有趣的玩法。” 斯库特的眉毛,在电话的另一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哦?说来听听。” “就拿始祖鸟的合约来说吧。”林予安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商业案例。 “他们已经开价到一年八百万美金,税后。这个数字,可以说,是我个人在这次事件中,已经确保能够获得的基础收益。无论有没有caa的介入,这个数字,都不会少。”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所以,如果caa介入这场谈判,只是为了帮我守住这个基础收益,那百分之十五的佣金,恕我直言,我认为并不合理。” 斯库特没有说话,他饶有兴趣地听着,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要说什么。 “不如这样,”林予安抛出了自己的方案,“我们就以这‘八百万美金’作为基准线。” “在这场与始祖鸟的谈判中,最终合约里,所有低于等于八百万美金的部分,是我个人的战利品,我不认为需要为此支付任何佣金。” “而所有超出八百万美金的部分,无论是九百万,还是一千万,甚至更高,那才是caa作为顶级经纪公司,真正展现你们能力,为我创造出的增量价值。” “对于这部分增量价值,我愿意支付比标准更高的佣金,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三十,都可以谈。” “简而言之,布劳恩先生,你们能从始祖鸟身上多咬下多少肉,你们就能从我这里,分走多大的一块蛋糕。” “你们的收益,将完全取决于你们为我创造的、实实在在的价值。你觉得,这个游戏玩法,公平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斯库特·布劳恩,这个在好莱坞翻云覆雨了二十年的男人,第一次,在一个他名义上正准备招揽的新人面前,感受到了对方那惊人的魄力。 他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那个身处阿拉斯加冰天雪地里的中国男人,此刻脸上那副平静而自信的表情。 他没想到,林予安会如此大胆,如此直接,甚至带着一丝攻击性,将谈判的主动权,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彻底夺了过去。 但这反而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喜欢这种性格!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那种唯唯诺诺、过分谦虚的性格,是走不远的。 只有像狼一样,敢于在谈判桌上露出獠牙,捍卫自己利益的强者,才配得上caa最顶级的资源,才值得他斯库特·布劳恩下场去投资! (本章完) 第253章 个人挑战拍摄计划(加更求月票) 第253章 个人挑战拍摄计划(加更求月票) 电话那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畅快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方案。”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干脆,“就按你说的办!” “始祖鸟的合约,八百万之内,我们分文不取!超出的部分,我们拿百分之二十五!” “至于其他的合作” “我们依然沿用刚才的阶梯模式,你的个人创作我们不碰,战略级的项目,我们只收百分之十,怎么样?” 斯库特展现了他作为顶级操盘手的气魄和决断力。 林予安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 “布劳恩先生,”他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核心的问题,“你的条件很优厚,caa的实力也毋庸置疑。但你必须说服我一件事。” “说。” “我为什么要签约?”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以我现在的流量和关注度,我完全可以单打独斗,自由自在。” “或者我可以找我的朋友,在中国成立一家属于我自己的mcn公司,把所有的利润都留在自己手里。” “我为什么要选择把我的未来,放进caa这个庞大的体系里,并且还要为此支付佣金?” 这是一个灵魂拷问,他要求对方,证明自己的价值。电话那头的斯库特,没有丝毫意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林,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他收起了所有的商业说辞,开始了一场关于价值的对话。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单打独斗的好处与坏处。” “好处是,你自由,你百分之百控股。坏处是,你的成长,将有天板。” “你可以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网红,一个年入千万美金的富翁,但你将永远被困在内容创作这个小圈子里。” “你会被无数琐碎的事务缠身,税务、法务、公关、品牌对接、内容审核……这些东西,会耗尽你所有的创作精力。” “最终,你会从一个创造者,退化成一个生意人。” “而caa能给你的,是自由。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律师、会计师、公关团队和商业谈判专家。” “我们会成为你的护盾和管家,为你挡掉所有这些该死的麻烦,让你能心无旁骛地,去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去创造,去生活,去成为一个传奇!”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自己的mcn公司。” “你在中国的朋友,或许很可靠,或许很精明。但在全球影响力这个赛场上,他以及你们的公司,现在是零。” “林,你要明白,你现在面对的,是始祖鸟、lvmh、攀山鼠……这些世界级的商业巨兽。” “你觉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有资格坐到它们的谈判桌前,和它们的全球ceo、法务总监平等对话吗?” “而caa可以。”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们与这些品牌的高层,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我们了解他们的底牌,熟悉他们的套路,甚至和他们的ceo一起打高尔夫。” “我们能为你争取到的,不仅仅是一份价格更高的合同,更是话语权、尊重,以及进入这个星球最顶级商业俱乐部的门票。” “最后,也是最实质性的利益,”斯库特做出了总结,“资源和网络。” “你想拍一部关于阿拉斯加的纪录片?caa能让netflix的首席内容官亲自飞到你的木屋,听你讲故事。” “你想写一本书?caa能让企鹅兰登书屋为你开启全球发行计划。” “你想做自己的品牌?caa能为你对接从设计,生产到全球铺货的全套顶级供应链。” “你想去攀登珠峰?caa能为你组建一支由奥运冠军和王牌夏尔巴向导组成的,最顶级的后援团队。” “林,这些是你和你的朋友,二十年时间,都未必能建立起来的体系。这个世界有资源和人脉是永远的通行证。” “而今天,你只需要点一下头,这个体系,就将为你敞开大门。” 斯库特的这一番话,确实击中了林予安心中最深的需求。 他追求的,从来不是简单的财富,而是实现更大创造的自由,和通往更高平台的路径,而斯库特,精准地为他描绘了这一切。 电话那头,斯库特能感觉到林予安的沉默。 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击中了靶心,他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对方最终的点头。 然而,林予安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他感到了意外。 “布劳恩先生,”林予安的声音依旧平静,“你为我描绘的蓝图,确实非常动人。但就像你说过的,这个行业,效率是美德。”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但对我来说,承诺是廉价的,你所说的netflix、顶级的后援团队……这些都是未来的期权。在它们兑现之前,都只是空头支票。” “我理解caa的实力,也相信你的诚意。”林予安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但要让我把未来几年的事业,都押注在你们身上,我需要看到的,不仅仅是蓝图,更是一份清晰的、具有约束力的路线图。”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立刻明白了林予安的意思。这个年轻人,他要的不是保证,他要的是合同里的硬条款。 “说出你的想法,林。”斯库特的声音变得非常专注。 “很简单。”林予安抛出了自己的最终方案。 “我们可以签一份为期三年的经纪合约。关于佣金分配,我完全同意你之前提出的、充满诚意的阶梯式方案。” 这个开场,先是肯定了对方的诚意,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需要在合同的附件中,加入一份资源承诺清单。” “这份清单,需要明确地、可量化地列出,在合约期第一年内,caa必须为我启动或达成的具体项目。” 他没有给斯库特思考的时间,直接列出了自己的要求: “中国的荒野,我想计划开启一个新的个人挑战系列,在四个最具代表性的、也最严酷的无人区,进行独立的荒野生存挑战。” 他列举道:“xj的阿尔金山、xz的羌塘、云南的哀牢山,或者神农架的原始森林。每一个地点,独立生存三天到七天。” “我需要caa,利用你们的全球影响力,为这个系列挑战,与中国的官方机构进行沟通,获取最高级别的拍摄许可和后勤支持保障。” “同时,将这个系列,打造成一个全球同步发行的s级纪录片项目,登陆netflix、hbo或amazon prime video三家平台之一。” 这个要求,瞬间让斯库特明白了他的想法。这小子,他要的不仅仅是生存挑战,还是一场对中国最神秘土地的探索! 这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和政治价值,确实不可估量! 林予安继续说道,抛出了更具野心的想法,“我不介意在电影中学习,但我需要一个机会,caa需要为我争取到至少三次好莱坞的试镜机会。” 他补充道:“我不需要你们保证我一定能拿到角色。选角是导演的艺术,我尊重这一点。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能不能拿下,就看我的本事了。” 林予安说完,整个通话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斯库特·布劳恩,这个习惯在谈判桌上掌控一切的男人,第一次在一个尚未签约的新人面前,感受到了如此清晰的目标和无可挑剔的专业性,这比之前任何一次试探都更狠辣,也更高明! 第一个条件,直指中国市场的核心价值。 他不是让caa去中国赚钱,而是邀请caa,作为合作伙伴,一起去创造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文化事件! 这对于极度渴望打入中国市场的caa来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阳谋。 第二个条件,更是滴水不漏。 他要的不是角色,而是试镜机会。既展现了他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又给了caa一个几乎无法拒绝且执行难度相对可控的台阶。 他表现出的,不是新人的贪婪,而是每一个条件都踩在对双方最有利,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达成的那个平衡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斯库特甚至没有笑,只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混杂着兴奋与敬畏的复杂情绪。 “林,我应该叫你魔鬼。”他低声说道,“你的这些条件,就像魔鬼的交易,充满了诱惑,让人无法拒绝。” 斯库特的声音变得无比干脆:“你刚才说的所有条款,我们会原封不动地写进合同里!” “如果我们在规定时间内,完不成其中的任何一项,你有权单方面,无条件地终止合约,并且我们caa将向你支付一笔违约金!” 这一下,轮到林予安感到惊讶了。他没想到,对方的魄力,竟然也大到了这个地步。 “至于始祖鸟,”斯库特补充道,语气里充满了轻松和自信,“那只是我们这段伟大合作开始前,一场小小的开幕表演而已。” 林予安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锁定了自己未来的所有核心利益。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郑重,“布劳恩先生,我想我需要见一见你推荐的那位律师了。” (本章完) 第254章 暴雷风险点(求月票!) 第254章 暴雷风险点(求月票!) 不到十分钟,他的卫星电话响起了一阵提示音,一封来自斯库特的加密邮件,已经抵达。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马蒂·辛格。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他将要和这个星球上最令人畏惧的法律之神对话。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没有客套的问候,只有一个苍冷静却又充满了权威的声音,穿透了数千公里的距离。 “林先生吗?我是马蒂·辛格。” “辛格先生,您好。我是林予安。” “斯库特已经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马蒂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份报告,“很有趣的开局,我喜欢。” “我的收费标准很简单。”他直接切入了正题,“按小时计费,每小时2500美元。或者按项目总金额抽成,百分之五。” “对于你和caa的签约,我建议按小时,对于你和始祖鸟的谈判,我建议按抽成。当然,选择权在你。” “我选择按小时支付。”林予安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要的是最纯粹的法律服务,而不是让律师也成为利益捆绑的一方。 “明智的选择。”马蒂似乎轻笑了一下。 “我的助理会在十分钟内,将我的律师聘用协议和一份针对caa合约的临时代理授权书,发送到你的邮箱。” “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可以直接线上签署。签完后,通知我。” “好的。” 马蒂继续说道,“另外,我需要你立刻将始祖鸟之前和你签约的合同,所有沟通记录,都转发给我。我需要了解全部的背景信息。” “没问题,我马上处理。” “很好。”马蒂似乎满意了。 “现在,告诉我,林先生,关于这份与始祖鸟的新合约,除了钱你还有什么个人情感上的要求,比如道歉,或者其他非商业的要求?” 这个问题,让林予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疯狗律师,最先关心的,竟然不是商业条款。 林予安沉思了片刻,想起了始祖鸟之前那份轻蔑的评估,声音变得有些冰冷:“我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道歉。” 电话那头的马蒂,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道歉是廉价的,辛格先生。”林予安继续说道,语气并非出于宽宏大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商业考量。 “我需要的,是看到他们解决问题的诚意和行动。”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个最初做出那份商业曝光不足评估报告的直接负责人。” “无论他是谁,是凯瑟琳·沃克女士,还是那位约翰逊先生,必须被调离所有与我未来合作项目相关的岗位。” 他顿了顿,向这位法律之神,清晰地阐述了缘由:“辛格先生,我不是在追求廉价的报复。我只是在进行一次商业上的风险规避。” “我即将与始祖鸟签订一份价值数千万美金的长期合约,我需要的是一个绝对专业,并且对我本人作品抱有最基本尊重的合作团队。” “一个曾经基于过时数据和官僚思维,就能轻易否定我价值的人,我不相信在未来的合作中,能够进行高效的亲密合作。”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一个未来合作中的潜在风险点。”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在未来的三年里,去和一个曾经对我抱有偏见的人,反复沟通、解释、甚至争吵。” “所以,为了保证我们这份合约在未来能够顺利高效地进行,始祖鸟品牌方,必须为他们这次愚蠢的误判,付出应有的人事代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了马蒂·辛格那如同老鳄鱼般、充满了满意和欣赏的低沉笑声,“……我明白了。” 他欣赏的,不仅仅是林予安的要求,更是林予安为这个要求,找了一个所无懈可击的商业逻辑。 “也就是说,你不需要他们廉价的对不起,你需要的,是让他们用一个重要的人事变动,来为你未来的合作扫清障碍。” “我喜欢这个要求。这比一封无关痛痒的道歉信,要致命得多。” “合同你看完没问题就签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完,马蒂·辛格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林予安看着已经中断通话的手机,心中对这位雷厉风行传奇律师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一个小时后,一场横跨阿拉斯加与洛杉矶的线上签约仪式,在极高的效率下正式举行。 视频的一头,是林予安。 另一头,则是阵容豪华得堪称恐怖的caa核心团队,比伯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caa联席主席布莱恩·洛德,以及刚刚成为林予安代理律师的马蒂·辛格。 三位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好莱坞抖三抖的顶级权力者,此刻都专注地看着屏幕里的那个男人。 在马蒂·辛格逐条审阅,并以他那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确认那份充满了魔鬼细节的合约没有任何法律陷阱后。 他对着屏幕,向林予安平静地点了点头,“合同没有问题,林,可以签了。” 林予安拿起电子签名笔,在那份象征着他正式踏入世界顶级名利场的电子合同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香槟,没有闪光灯,只有数据流在海底光缆中无声地奔涌。 但所有人都知道,就在这一刻,一个全新的,甚至足以搅动未来全球娱乐格局的联盟,正式诞生了。 签约完成的瞬间,一直保持着观察者姿态的caa联席主席,布莱恩·洛德,第一次身体微微前倾。 他那双看惯了世间浮华的眼睛里,露出了真正的好奇与欣赏。 没有说那句公式化的欢迎加入caa,而是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定义时代的郑重:“林,恭喜你。” “你知道吗,在这个行业里,我每天都在见证无数人的一夜成名。流量的起落,财富的聚散,对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但像你这样,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完成了从观众到规则制定者的转变,我从业三十年来,见到的也是屈指可数。”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看到了林予安身后那片广袤的土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成名了。”布莱恩·洛德做出了最终的定义。 “这是一种更稀有的——阶级的跃迁!你不再需要去适应这个生存游戏了,林。从今天起,你和我们一样,成为了游戏本身!” 这番话,远比任何空洞的赞美都更有分量。它代表着这个商业帝国,对林予安个人价值最顶级的认可。 斯库特·布劳恩在一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布莱恩·洛德随即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那么,作为游戏本身,让我们来处理你的第一件家务事吧。” 他话锋一转,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视林予安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林,但按照caa的惯例,在为一位新晋的艺人规划未来之前,我们必须先清理掉他身上所有潜在的风险点。” “根据我们对你进行的背景调查显示,你的身上,现在就有一个足以摧毁你未来所有商业价值的巨大风险。” “我们知道,你在美国,与艾莉娅·麦金利女士,有合法的婚姻登记。” “同时你的身边,还有一位艾米丽·施耐德女士,在你们的社交圈和日常生活中,同样是以你妻子的身份存在。” 布莱恩十指交叉,冷静地陈述着一个冷酷的事实:“林,我需要你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从法律上讲,你没有犯重婚罪,这很好。” “但是,在美国的社会和媒体语境中,这种事实上的一夫多妻家庭结构,一旦被曝光,其带来的负面冲击,可能同样是毁灭性的。” “一夫多妻这个标签,在这个国家,几乎等同于邪教。尤其是与摩门教的某些极端派别联系在一起时。” “媒体和公众,不会去深究你们之间是否存在法律登记。他们只会看到一个男人和两个妻子这个最劲爆的标题。” “一旦这个点爆雷,你所有关于真实、硬核、浪漫的正面形象,都将彻底崩塌。你的商业价值,将会大打折扣。”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破了刚刚还充满喜悦的氛围。 布莱恩说完,没有再看林予安,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斯库特。 “斯库特,”他像是在抛出一个棘手的案例,“作为他的联合经纪人,你觉得,这个隐患,应该怎么处理才最合适?” 斯库特·布劳恩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显然,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没有直接给出方案,而是先将目光投向屏幕里的林予安,展现了足够的尊重。 “林,这是你的家庭,你的选择。所以我想先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林予安没有任何犹豫,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动摇的决心:“我不可能为了商业利益,就改变我的家庭结构。” “艾莉娅是我的妻子,艾米丽也是。她们都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句话,让视频那头的布莱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但斯库特却笑了。 “放松,林。你不需要放弃任何人,和那些让我心力憔悴的艺人相比,你这个风险点,简单的就像一顿下午茶。” 他给出了那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解决方案:“我们不需要改变你们的生活,我们只需要改变外界,解读你们生活的方式。” ———— (追到这里的2035位老哥,求一张月票!) (本章完) 第255章 重情义的优劣(求月票!) 第255章 重情义的优劣(求月票!) “我的方案是需要你和现在的合法妻子,艾莉娅女士,进行一次协议离婚。” “然后,以合法的单身身份,再与艾米丽女士,在美国,进行一次合法的婚姻登记。”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法律上还有道德标准上,进行一次彻底的风险对冲。它能带来至关重要的好处。” “第一,你向艾米丽女士展示了,你对她和艾莉娅同等的爱与承诺。这会让你们三人的关系,在情感上更加坚不可摧。”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它为我们未来爆雷的的公关,提供了最完美的炒作弹药,也为大众提供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视角。” “林,你要明白,美国的大部分民众,思想其实非常保守。他们无法理解,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妻子的摩门教式生活。” “但是,”他的语气变得巧妙起来,“他们却非常能够理解并同情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他描绘道:“想象一下,如果未来你们的家庭结构被媒体曝光,我们的故事将不再是充满争议的一夫多妻。” “而是一个一个伟大的男人,为了照顾好为他生下孩子的前妻和现任妻子,充满责任与爱的故事。” “一个男人,同时肩负起照顾两位女性和所有孩子的责任,和邪教式的压迫女性的一夫多妻,你明白这其中的巨大区别吗?” “前者,在保守的红脖子州,会被看作是有担当;在开放的蓝州,会被看作是前卫的现代家庭。” “它或许会引来争议,但更多的是同情理解,甚至是敬佩!” “而后者,无论在哪里,都只会被看作是邪教,是丑闻!” “至于你们三人的共同生活,将通过一份由马蒂·辛格亲自起草的《家庭财产与权利信托协议》来得到最全面的保障。” “在那份协议里,艾莉娅女士虽然在法律上是前妻,但她将与艾米丽女士,享有完全平等的权利。”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窗外那片静谧的雪原。 他想到了艾莉娅的温柔与付出,想到了艾米丽的聪慧与牺牲。这件事,远比签署一份商业合同要重大得多。 它触及的,是她们的情感,是这个特殊家庭最核心,最敏感的基石。 他缓缓地地对着屏幕开口,声音平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原则性:“布劳恩先生,我承认,你的方案,非常专业,也很有说服力。” “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她们是我的家人,任何关于我们家庭结构的改变,无论只是形式上的,还是实质上的,都必须得到她们两人没有任何保留的同意。” “所以,我现在无法给你答复。” “我需要时间,和我的妻子们,进行一次属于我们家庭内部的讨论。” 他看着屏幕里那几个掌控着好莱坞权力的男人,平静地说道:“等我们有了共同的决定,我会同步你们。” 这番话,让视频那头的斯库特和布莱恩,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他们没想到,在这个决定着未来亿万商业价值的关键时刻,林予安最先考虑的,竟然不是利益,而是家人的感受。 但随即,斯库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欣赏。 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赌对了。 一个在巨大诱惑面前,依然能将家人置于首位的男人,远比那些一心只追逐名利的艺人,要可靠得多,也走得远得多。 “我明白了,林。”斯库特点了点头,语气里充满了尊重,“你说得对,家庭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等你的消息。” 视频会议的气氛,因为这个插曲,变得有些微妙。 打破沉默的,是布莱恩·洛德,他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标志性能化解一切尴尬的迷人微笑。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就这个最重要、也最私人的风险点达成了共识。” 他看了一眼斯库特,又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林予安,语气变得轻快而有力,“那么,就让我们把下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推上日程吧。”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如同一座雕像般沉稳的男人身上。 “马蒂,”布莱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授权的意味,“我想,我们的新朋友,已经等不及想看到caa的第一份见面礼了。” 他看向马蒂·辛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蒂·辛格对着镜头,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甚至没有结束这场视频会议,只是拿起了另一部电话,按下了免提。 “可以准备好湾流g650航线申请了,洛杉矶飞往温哥华,一个小时后起飞。” “好的,先生。” “另外,问下安德森,什么时候可以把始祖鸟母公司亚玛芬体育,和其最终母公司安踏体育近一年的股价波动曲线和财报发给我。” “我需要知道他们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以及他们最近有多怕死。” “让新来的那个哈佛小子,去把攀山鼠和老人头的所有资料都整理一遍,包括他们品牌本季度理念和近期是否有新的融资计划。” “我要知道我们的竞争对手,能打出什么牌。” “最后,给我接通始祖鸟的全球市场总监,马库斯·韦伯的电话。告诉他,将由我代表林予安先生,接受他关于会谈的邀请。” “今天下午五点,我会准时出现在他们总部办公室。” 说完,他对视频这头的林予安和斯库特说道:“那么,各位,我要去为我的客户,讨回他应得的东西了,祝我好运。” 他挂断电话,视频信号也随之中断。一场由疯狗律师亲自带队的,针对始祖鸟总部的闪电突袭,正式上演。 林予安的头像,很快也从巨大的会议屏幕上消失了,但会议室里,却并没有立刻结束通话。 屏幕上,只剩下caa的联席主席布莱恩·洛德,和超级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 斯库特缓缓地摘下眼镜,用一块丝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索。 “布莱恩,”他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这次,给你找来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客户。” “哦?”布莱恩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怎么说?” “我见过无数的天才和野心家。”布莱恩将眼镜重新戴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但像林予安这样的,是第一个。” “他身上有一种极其罕见甚至是矛盾的特质。” “一方面,他在谈判桌上,表现出了鲨鱼般的冷酷和精准,对利益的嗅觉,对规则战略的利用,甚至不亚于专业人士。” “但另一方面,”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在面对家庭问题时,他又展现出了一种近乎天真,不计后果的重情重义。” “为了家人的感受,他甚至愿意将一份关乎他未来数千万商业价值的决定,暂时搁置。” 他看着布莱恩,一字一句地总结道:“这种重情义,对一个艺人来说,既是他最大的优点,也可能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优点在于,他的人设是真实的,是坚不可摧的。他永远不会为了商业利益,而做出有损他守护者形象的事情。” “但缺点在于,当未来的某个时刻,个人情感与巨大的商业利益发生冲突时,他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重情义的人,这对我们这些投资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不可预测的风险。” 听完斯库特这番深刻的剖析,布莱恩·洛德却笑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斯库特,我的老朋友,或许是你在好莱坞这个名利场里待得太久了,你的看法,我只同意一半。” “我承认,重情义可能会带来风险。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恰恰是我最看重他的一点。” 布莱恩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深刻洞察道:“我合作过的人太多了,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或许能在短期内为你带来巨大的收益。” “但当有更大的利益出现时,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背叛你。这种人就是一条永远也喂不熟的狗。” “而像林予安这类人。”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肯定。 “他们或许会因为原则而拒绝一个项目,但绝对不会因为单纯的利益,而背叛一个曾经帮助过他们的朋友。” “只要你不去触碰他们心中那条名为信任的底线,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最值得投资的盟友。” “所以,斯库特,我的朋友,我赌的,不仅仅是他的才华,我赌的,更是他的人品。” 斯库特静静地听完,沉默了许久。 “好吧,布莱恩。没想到你反而这么看重他,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期待,我们的这个‘新项目’会带来一场怎样精彩的收益吧!”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结束了这次通话。 一场围绕着林予安的史诗级商业布局,在两位巨头达成最终共识的这一刻,才算真正地全面启动。 ———— (追到这里的2035位老哥,求一张月票!) (本章完) 第256章 疯狗律师的手段(求月票!) 第256章 疯狗律师的手段(求月票!) 当天下午五点,加拿大,温哥华,始祖鸟全球总部。 马库斯·韦伯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和他最顶级的法务、财务、公关团队,像一群即将面临最终审判的囚犯,等待着马蒂·辛格的降临。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变得阴沉,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当这位年近七旬,身材不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看起来像个退休大学教授的老人。 他带着三位同样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年轻律师走进办公室时,马库斯甚至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马库斯知道,最危险的猛兽,往往都披着最不起眼的外衣。 “辛格先生,你好。”马库斯率先打破了沉默,姿态依旧诚恳。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全新的,为期三年、总价值两千四百万美元(税后)的全球品牌大使合约。这足以体现我们的诚意。” 马蒂·辛格甚至没有看那份由始祖鸟顶级法务团队精心准备的厚厚的合同,只是将它轻轻地推到了一边,推给了身后的助理。 他缓缓开口:“我的客户授权我来,不是为了接受施舍。而是来讨论,你们对他的商业诽谤和违约风险,应该做出怎样的赔偿。” “侵权?诽谤?”始祖鸟的法务总监,一个名叫海伦的、看起来精明强干的金发女人,立刻皱起了眉。 “当然。”马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在林先生与贵方的品牌挚友合约尚未到期的情况下,贵方单方面、通过第三方渠道,向其传达不予续约的决定。” “并给出了商业曝光不足这种具有严重误导性和侮辱性的理由。这不仅在事实上构成了对林先生商业价值的公开贬损,即商业诽谤。” “同时也让林先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贵方将无法履行完合约期内应尽的品牌支持义务,构成了预期违约。” “现在,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林先生的商业价值得到了证明。你们又立刻回头,试图用一份新的合约来掩盖你们之前的错误。” “韦伯先生,你不觉得,在谈新合约之前,我们应该先把旧账算清楚吗?” 马库斯和他的法务总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棘手。这条疯狗,一上来就要咬最疼的地方。 法务总监海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辛格先生,我们当然也监控到了这些舆论。但这背后有明显来自我们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 她顿了顿,试图占据道德高地:“用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来攻击一个品牌的商业决策,这种手段,并不光彩。” 马库斯也在心里冷哼一声,这波舆论攻势,十有八九是攀山鼠或老人头在背后搞的鬼。 他们的手法很老套,得知始祖鸟与林予安的合约即将到期,便立刻在市场上放出始祖鸟准备放弃林予安,从而引起舆论的烟雾弹。 这种操作,在商业竞争中屡见不鲜,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让这颗小小的烟雾弹,意外地引爆成了一场舆论的核爆。 “是吗?”马蒂从他的助手中,接过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扔在了桌上。 “这是社交媒体上,关于始祖鸟抛弃林予安这个话题的热度分析报告。” “在过去的24小时里,这个话题,已经为贵公司的品牌形象,带来了预估超过五千万美元的负面价值。” “如果我将你们内部那份不予续约的评估报告,透露给《纽约时报》或者《华尔街日报》,你觉得,这个数字,会变成多少?” 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马蒂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无形的、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入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判断中。 “还有捕风捉影?谣言?” 马蒂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面上裂开的缝隙,充满了危险的寒意。 他用一种聊天的、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海伦女士,如果我告诉你,你们所谓的谣言,和我得到的情报,细节上惊人地一致呢?” 马库斯和海伦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微小的变化。 马蒂无视他们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平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地抛出巧合的细节。 “比如说,我听说贵公司内部,最近确实形成了一份关于林先生续约价值的评估。这份评估的发起部门,好像是大中华区市场部?” “而且,这份评估的最终结论,好像也很有趣。关键词是商业曝光不足?我没记错吧?” 马库斯的心猛地一跳!额头开始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如果说第一个舆论只是让他们感到了不安,那第二个细节,则像一颗精准引爆的炸弹,在他们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们的脸色,瞬间从之前的棘手,变成了纯粹的惊骇! 评估确实存在!他甚至知道评估报告里最核心的,也是最见不得光的负面结论—商业曝光不足!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业机密泄露!竞争对手得到了这份详细的评估报告! 这已经不是烟雾弹了!这是拿着他们的作战部署战略图的漏洞,在对他们进行公开处刑! 攀山鼠和老人头某个竞争对手,只是放出了一个模糊的的烟雾弹。就是希望和公司内部那份真实存在的评估报告,完美地撞在了一起! 而现在,马蒂·辛格这个老狐狸,正巧妙地利用这个巧合,将一个本来只是外部舆论攻击的事件。 硬生生地上升到了内部机密泄露的,可以引发董事会地震的更恐怖层面! 但冷静下来后,马库斯和海伦的脑海里,飞速地复盘着整个事件的流程,试图找出漏洞。 好消息是可以确定,并没有商业机密泄露这种在董事会不可饶恕的行为。但结果却也让他们感到一阵冰冷的绝望。 当时大中华区市场负责人约翰逊,基于后台数据,主导了对林予安续约价值的评估,并得出不予续约的结论。 在做出不续约的决定后,约翰逊的团队将这个评估结果,提前告知了b站的相关运营人员,以便对方能提前做好up主的安抚工作。 哔哩哔哩的运营人员,再将这个最终决定,告知林予安。 这是商业合作中的标准流程,完全合规,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一系列在当时看来天经地义的商业操作,在贾斯汀那条帖子发布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无法被任何公关所掩盖的致命的漏洞! 他们确实通过合作渠道b站,向林予安本人,传递了那份基于“商业曝光不足”的误判! 而现在,马蒂·辛格这个老狐狸,根本不需要去偷、去窃取任何机密。 他只需要坐在林予安的身边,听完整个故事,就能拿到这把由始祖鸟自己亲手递过来的,最锋利的刀! 他根本不需要证明这份报告的存在,因为他的客户林予安和丙方b站,就是这份报告最终的传递人和收件人! 海伦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们陷入了一个自己亲手编织的,无法挣脱的死局。 马蒂只是慢条斯理地靠回椅背,十指交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已经方寸大乱的始祖鸟高管。 他知道,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悬念。 因为对手的致命武器,就堂而皇之地摆在桌面上,而且还是他们自己放上去的。 剩下的,只是如何瓜分战利品而已。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法务总监海伦强行让自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她知道,心理防线已经被突破,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割地赔款中,为公司尽量保住一些体面。 “好吧,辛格先生。”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让我们谈谈新的合约。” 她示意助理,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报价八百万美金的电子合约,投射到会议室的屏幕上。 “我想,这份合约的条款,已经……” “清掉。” 马蒂·辛格甚至没有看屏幕,只是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单词。他身后的年轻律师立刻上前,用自己的电脑,接管了投影系统。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全新的简介条款,但每一条都充满了压迫感的合约草案。 “现在,”马蒂的声音,如同法官在宣判,“让我们来谈谈,我的客户,林予安先生,提出的新合约。”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会议室里,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处刑。 海伦带领的法务团队,试图在马蒂提出的每一条霸王条款上,进行徒劳的抵抗。 “第一条,合作范围。林先生只提供非排他性的肖像使用权,这意味着,他可以同时与其他户外品牌合” “海伦女士,”马蒂打断了她,“我的客户,没有义务为你们的错误,而放弃与其他更具诚意的品牌合作的机会。这一条,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条,终止条款。若品牌方出现任何有损林先生公众形象的负面新闻或商业误判,林先生有权单方面无责解约,并获得剩余合约金额的全额赔。……辛格先生,这太苛刻了!” “苛刻?”马蒂笑了。 “难道贵公司这次的商业误判,没有损害到我客户的形象吗?我只是将你们已经做过的事情,写进了条款里而已。如果你们对自己有信心,那这一条,就永远不会被触发。” “第三条,关于道德条款。我们要求加入……” “可以。”马蒂出人意料地答应了。 但他补充道:“但必须是双向的,同时加入一条若始祖鸟品牌及其母公司或高管,出现任何商业欺诈、数据造假、或违背其公开宣扬的环保理念的行为” “我的客户,同样有权单方面无责解约,并获得全额赔偿。毕竟,我的客户,不想与一个不道德的品牌,捆绑在一起。” 海伦彻底哑火了。 最终,当所有条款都被马蒂·辛格那无懈可击的逻辑驳得体无完肤时,他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合约草案的最后一页,费用页。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闹剧该结束了。”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我们来谈谈价格。” 他没有伸出手指,而是直接对身后的助理说:“把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些理由,都放出来给韦伯先生看看。” 年轻的律师点了点头,在投影上,逐一展示出几份关键文件。 第一份文件,正是那份社交媒体热度分析报告。 “韦伯先生,这份报告,是你解雇那位评估员的理由。它证明了,一次错误的评估,给你们带来了至少五千万美元的品牌损失。” 第二份文件,是攀山鼠和老人头这两个品牌的详细介绍,以及他们提供股权和买下一座山的情报摘要。 “而这两份,是你向董事会申请天价预算的理由。它证明了你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来自顶级竞争对手的威胁。” 第三份文件,是马蒂·辛格刚刚拿到的,b站运营人员传递到林予安手中的“不予续约”沟通记录。 “至于这份,”马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是你要求林先生原谅你们的理由。它证明了,你们的伤害既成事实的。” 他看着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马库斯,抛出了最后的审判。 ———— (追到这里的2035位老哥,求一张月票!) (本章完) 第257章 巨额勒索!(为抗战胜利80周年加更 第257章 巨额勒索!(为抗战胜利80周年加更!) “综上所述,我的客户,林予安先生,对成为贵公司的品牌大使,依旧抱有开放态度。” “价格,也不贵。” “只需要你们,为以上这三个理由,分别买单而已。” “我们认为,你们不妨先想一想母公司的股票,所以为了弥补你们将要面临的更大损失,这需要七百万。” “为了击退你们的竞争对手,同样需要七百万。为了补偿你们对我的客户造成的官方伤害,需要三百万。” 马蒂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计算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马蒂顿了顿,平静地报出了那个足以让任何人心脏骤停的数字。 “合计,一年,一千七百万美元。税前。” “荒谬!!” 这一次,失声喊出来的,不再是首席财务官,而是法务总监海伦! 她再也无法维持职业的冷静,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辛格先生!你这是勒索!一千七百万?!” “你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这比我们公司最大竞争对手的季度营销预算还要高!” 首席财务官也脸色煞白地补充道:“这个价格,董事会是绝对不可能批准的!马库斯,我们不能……” 马库斯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他的脸色,已经从之前的惊骇,恢复到了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知道,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 “为什么不可能?”马蒂冷冷地看着激动得有些失态的海伦,“我刚才的每一项定价,用的可都是你们自己的数据评估逻辑。” “七百万,买断一个能让贾斯汀·比伯亲自背书的、全球独一无二的硬核偶像形象,让他不去选择攀山鼠的股权,你们觉得贵吗?” “再加七百万,买断一个能撬动整个中国市场的文化图腾,让他不去接受老人头的那座山,你们觉得贵吗?” “最后三百万,”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买回你们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差点彻底崩盘的品牌声誉。” “保住你们母公司的股价,以及你们在场所有人的饭碗。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价格报得太便宜了。” 马蒂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如同一个胜券在握的君王。 “一千七百万,买断林先生未来三年的商业价值,更是买断你们始祖鸟未来十年的品牌声誉。我个人认为,这个价格,非常公道。” 会议室里,陷入了新一轮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马库斯没有说话,他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他知道,一千七百万,是马蒂这条老狐狸,故意抛出来的一个不可能被接受的,用来羞辱他们的数字。 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底牌了。对方手里掌握的一切条件,就是悬在他们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开始在心里飞速地盘算,董事会给他的最高授权,是一千万左右。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规商业谈判的范畴。这是一场止损的战争。 他必须为自己,也为整个团队,争取到一个能向董事会交代的,看似胜利的结果。 “……辛格先生,”马库斯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疲惫,“一千七百万,是不可能的,你我都清楚这一点。” 他抬起头,直视着马蒂的双眼,开始了他艰难的一步步还价。 “但是,我承认,我们之前的报价缺乏诚意。我可以在我的最高职权范围内,将报价提升到九百万,这是我能立刻拍板的数字。” 马蒂·辛格闻言,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甚至懒得亲自还价。他对自己身后的年轻律师使了个眼色。 “韦伯先生,”年轻律师如同一个精准的报价机器,声音冰冷,“我方拒绝,我们现在可以接受的第一个价格,是一千六百万。” “一千零五十万!”始祖鸟的首席财务官立刻还价,试图守住最后的防线。 “一千五百万。”马蒂毫不犹豫地回应。 “并且,林先生要求的人事调动,必须在合同签署后的24小时内,以内部邮件的形式,抄送给我的办公室。” 马库斯的心在滴血!他看了看身旁的法务总监海伦,对方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 “……好,人事调动的条件我们答应。”马库斯艰难地说道,“但一千五百万,还是不太可能,我们真的需要向董事会申请……” “那就去申请吧。”马蒂似乎觉得时机已到,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做出了一个准备离开的姿态。 “看来我们的分歧还是太大了,今天的谈判可以先到这里。我很遗憾,韦伯先生。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他走到门口,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去订一张飞往斯德哥尔摩的机票了。” 马库斯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 “等等!”马库斯猛地站起身! 他知道,如果今天让马蒂·辛格走出这间办公室,那始祖鸟的品牌声誉,还有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将导致股价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让他感到肉体都在疼痛的数字。 “……一千三百五十万。” “辛格先生,这是我能给出的,最终唯一的价格!它已经超出了董事会给我的所有授权!我需要为此承担巨大的个人风险!” 马蒂·辛格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崩溃的德国人。他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压到了极限。 一千五百万,是他的心理底线。 他缓缓地走回会议桌前,但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库斯。 “韦伯先生,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他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松动,“好吧,看在你的诚意上,我也愿意再退一步。” “一千四百万,这是我的最终报价。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草签协议。如果不同意……”他指了指门外。 会议室里,陷入了最后的,令人窒息的抉择。 马库斯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一千四百万……比他内心最后的底线,需要承担巨大风险的一千三百五十万,还多了五十万。 这五十万美金,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甚至产生了一个无比疯狂和荒谬的念头,要不要……要不要我个人,补上这该死的五十万?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自己掐灭了。这不仅愚蠢,而且毫无意义。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和授权的问题。 但这个念头的出现,已经足以证明他被逼到了何种绝境。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董事会接受这一千四百万的的理由。一个能让他自己,也让整个团队,免于被钉上耻辱柱的理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马蒂·辛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经意间,如同闲聊般地抛出了一个台阶。 “当然了,韦伯先生,”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有权知道。” “我的客户,林予安先生,就在今天上午,已经正式与caa签署了全球独家经纪合约。” 马库斯的瞳孔猛地一缩! 马蒂继续说道,像是在分享一个无关紧要的好消息:“caa对林先生未来的发展,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规划。其中,就包括为他争取好莱坞a级制作中的重要角色。” “所以.”马蒂的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你们始祖鸟今天签下的,将不仅仅是一个户外网红。你们签下的,很可能是一位即将出现在全球大银幕上的好莱坞明星。” “想象一下,当一部全球票房数十亿美金的大片上映时,里面的那个硬汉角色是你们的全球大使……”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句话所蕴含爆炸性的商业价值,已经如同最猛烈的强心针,狠狠地注入了马库斯的心脏! 原来如此! 马库斯瞬间就明白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评估,都还局限在网红经济的范畴里。而caa的介入,已经将林予安的价值,提升到了全新的维度! 这个信息,这个好莱坞的筹码,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可以向董事会交代的最完美理由! “……成交。”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如释重负的喜悦。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又似乎赢了。他不仅成功地将对方那荒谬的一千七百万,砍到了一千四百万。 更重要的是,他为这份天价合同,找到了一个足以说服任何人的理由! 他甚至有些感激马蒂·辛格,这条老狐狸,在把他洗劫一空之后,还体贴地为他留下了一条回家的路。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一千三百万,才是马蒂·辛格从坐上谈判桌的那一刻起,心中真正的底线。 当晚,阿拉斯加,威斯曼。 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木屋映照得温暖如春。 一楼卧室的大床上,林予安刚刚和家人们庆祝完这个好消息,艾莉娅和艾米丽的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晕。 卫星电话再次响起,是马蒂·辛格。 “林,事情办妥了。”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战争胜利后的轻松。 “最终价格,三年,每年一千四百万美元,你提出那个人事调动的要求,他们也全部同意。合同的最终版本,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一千四百万?”林予安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这个数字,依然超出了他最大胆的想象。 “谢谢你,马蒂。你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林予安由衷地说道。 “这是我的工作。”马蒂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现在,闹剧结束了,让我们来谈谈更有趣的部分,如何让你合情、合理、合法地,把这笔钱,最大化地留在自己的口袋里。” “当然,现在是我开始计费的时间。” 林予安立刻来了精神,合理的避税,永远是含金量的最高的一堂课。 “没问题马蒂,愿闻其详。” 马蒂的声音变得像一个循循善诱的教授:“你必须明白一个基本原则,始祖鸟支付的这笔钱,绝不能直接打入你在美国的账户。” (本章完) 第258章 还能这么避税?(为抗战胜利80周年 第258章 还能这么避税?(为抗战胜利80周年加更!) “那太愚蠢了!因为那意味着,这一千四百万,都将成为你在美国的应税收入。” “即使是在不收个人所得税的怀俄明州,山姆大叔的联邦税,也足以让你心疼到失眠。” “那应该怎么操作?”林予安问道,他像一个好学的学生。 “答案是,拆分。我们要把你的收入,从单一的美国境内劳动所得,拆分成不同性质,不同地域的多元化收入组合。” 马蒂解释道,“caa的法务团队,会立刻在爱尔兰,为你注册一家全新的,由你100%控股的全球ip管理公司。” “现在你就可以开始想这个公司的名字了。” “然后你的肖像权、品牌名林予安在荒野,以及你未来所有内容的海外版权,都将作为无形资产,注入到这家爱尔兰公司名下。” “为什么是爱尔兰?”林予安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因为它的企业所得税,只有12.5%,整个欧洲最低的之一,还与美国有完善的税务协定。它是进行全球税务规划的完美中转站。” 林予安想了想,说道:“公司名字……就叫雪原之心吧。” “不错的名字。”马蒂赞许道,“那么现在,魔法开始了。” “在我们进行下一步之前,你需要在美国本土,也成立一个防火墙。你不能再用个人名义去承接任何业务。” “我的团队,会立刻在怀俄明州,为你注册一家全新的公司。和爱尔兰的雪原之心呼应就叫荒野之心怎么样?” “这家公司,将负责你未来在美国本土的所有业务,包括你即将购买的牧场。” “可以的马蒂,这个名字也很不错。” “那么现在,关键点来了。”马蒂的声音变得非常专注。 “考虑到你目前还没有农场,无法产生巨大的商业开支来抵扣美国的应税收入。” “所以在第一年的合同里,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将收入,合法地归属到税率更低的爱尔兰公司名下。” “始祖鸟的一千四百万,会被我们的团队,重新构建成两份独立的合同。” “一份,是价值一百五十万美元的创意与制作服务合同,由始祖鸟的北美公司,支付给你在怀俄明的荒野之心公司。” “这笔钱,是你为他们在美国境内,进行内容创作、拍摄等一系列服务的基础酬劳的部分。” “另一份,则是价值高达一千二百五十万美元的,全球品牌知识产权授权合同,由始祖鸟的欧洲总部,支付给你在爱尔兰的雪原之心公司。” “这笔钱,是你授权他们,在全球范围内,使用你那一夜之间变得价值连城的肖像权和品牌形象的费用。” 林予安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也就是说,我实际上在美国本土产生的应税收入,只有一百五十万?” “完全正确!” “现在我们来计算。在这之前,我们先处理一笔最重要的合法商业支出——经纪佣金。” “根据你和caa的协议,始祖鸟合约中,超出八百万美金的那六百万增量价值,你需要支付百分之二十五的佣金,总计一百五十万美元。” 林予安立刻提出了一个想法:“所以,怀俄明公司收到的那一百五十万美金,全部用来支付那一百五十万佣金?” 电话那头,传来了马蒂满意的轻笑声,“林,你已经开始像一个真正的ceo那样思考了。这正是我要为你做的。” “操作上,我们会让你的怀俄明公司,承担那一百五十万佣金中的全部。” 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揭晓魔术谜底的愉悦,“这样一来,你怀俄明公司的账本,就会变得非常干净。” “总收入,一百五十万美元,总支出,一百五十万美元。最终利润,零。” “一个利润为零的公司,一分钱的联邦税都不需要交。你在美国本土的这一百五十万的税务问题,就这样被我们合法地清零了。” “应收为零的公司,你觉得山姆大叔还会找你要税吗?而这一百五十万到了caa公司的账户,他们完全有能力将税收压缩到十万。” 林予安彻底明白了。这就像一场精密的数学游戏,通过合理的资金调配,将税务负担,完全转移到了税率最低的那个环节。 这等于是在用佣金这笔巨大的合法开支,几乎完全冲销掉了他在美国本土的,创意与制作服务合同的全部收入! 林予安继续的好奇问道:“那爱尔兰的雪原之心呢?” 马蒂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愉悦:“它就更简单了,它的税前利润,是一千二百五十万美元。” “在爱尔兰只需要缴纳12.5%的企业所得税,也就是一百五十六万两千五百美元。” “剩下的一千零九十三万七千五百美元,将作为公司的税后利润,安全地躺在你爱尔兰公司的银行账户里。” “这……这就结束了?”林予安看着自己快速计算出的数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也就是说,我一千四百万的总收入,在支付了一百五十万的佣金后,总共需要缴纳的税款,就只有这一百五十六万多一点?” “是的,没错,这就结束了。”马蒂说道,完美地享受着客户被自己的专业能力所震撼的这一刻。 “你最终的实际综合税率,被成功地压低到了百分之十一左右。” “而你税后拿到手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净利润,高达一千零九十三万美元以上!林,告诉我,你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林予安由衷地说道,这已经不是满意了,这是魔法。 “哈哈,这是规则与数学!不过说是魔法也不为过。” 马蒂补充道:“但别高兴得太早,那一千多万是雪原之心公司的钱,不是你个人的。” “如果你想用这笔钱,按照常规操作,你需要先把钱从爱尔兰公司分红给你个人,再转回美国。” “这个过程,你需要缴纳高达20%的合格股息税,那又是一笔超过两百万美元的巨款。当然,我们不会这么做。” “那该怎么办?”这正是林予安最关心的问题,“这笔钱,要怎么才能合法地回到美国,为我所用?” “我会教你,富人们是如何优雅地移动资产的。”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我们不会用分红,我们会用贷款。” “贷款?”林予安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 “完全正确。就是你理解的那个贷款。”马蒂肯定了他的想法。 “具体操作是这样,你怀俄明的荒野之心公司,将正式向你爱尔兰的雪原之心公司,发出一份由律师起草的,合规的商业贷款申请。” “贷款的理由,非常充分且正当。荒野之心公司为了未来的业务扩张和内容创作,需要一笔巨额资金,在美国境内购置拍摄基地。” “然后,你的爱尔兰公司,在董事会的批准下,向你的美国公司,提供一笔一千万美元的,长达二十年期的低息公司间贷款。” “这笔钱,将从爱尔兰的银行账户,合法地汇入到你荒野之心公司的美国账户里。” 林予安彻底明白了,他喃喃自语道:“因为……贷款不是收入,它不需要纳税。” “exactly!”马蒂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个客户一点就透的赞赏。以往他给那些肥头大耳的客户讲数小时,也不一定能明白。 他十分喜欢像林予安这样的亚洲的客户,哦不,准确说是中国的客户,他们的数学在都在基础线上。 马蒂继续说道:“税务局无法对一笔合法的债务征税。而这笔钱,将永远在你的两家公司之间,以债务的形式存在。” “你的美国公司,甚至可以用未来在美国产生的利润,慢慢地象征性偿还这笔贷款,让资金再次合法地流回爱尔兰。” “从而形成一个完美的,属于你自己的离岸与在岸的资金闭环。” “至于用这笔钱能做什么?”他抛出了更具诱惑力的选项。 “你可以用你美国公司的名义,去购买你梦想的牧场。你也可以用你爱尔兰公司的名义,去进行全球投资。” “或者在伦敦买一座城堡,在瑞士买一块手表,在法国买一个酒庄……这些,都可以算作公司的合法投资或运营开支。” “而你,只是作为公司的所有者,在使用这些资产而已。” 林予安彻底被这番话震撼了。他感觉自己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那门后是普通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由法律和资本构建的精妙迷宫。 马蒂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林,欢迎来到富人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不是你赚了多少钱,而是你为这些钱,找到了一个多么聪明的结构。” “我明白了。”林予安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切换到了务实的模式,“马蒂,在挂断电话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 “请你的助理,将你今天为我提供的所有服务,包括caa签约的审阅、始祖鸟的谈判,以及刚才这场价值连城的税务规划课程。都做成一份详细的账单,发给我。” 林予安的语气,充满了对专业价值的尊重:“告诉我总共需要支付多少钱,以及我该如何支付。” 电话那头的马蒂,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刻,主动提出结清费用的问题。 随即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愉悦轻笑,“哈哈,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客户。” “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要么是沉浸在喜悦中忘了这回事,要么是想着如何把律师费也算进公司的成本里,从下一笔收入里支付。” “我尊重专业,也尊重契约。”林予安平静地回答。 “很好。我喜欢这种态度。不过,关于这次的费用,不如我们也换一种玩法。” “哦?什么玩法?” “caa合约的审阅,那是我送给斯库特的人情,也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完全免费。” “至于始祖鸟的这场谈判。”马蒂的语气变得巧妙起来。 “账单,我会出的。按照我们团队投入的时间和最终的成果,总费用大概在二十五万美元左右。” “但是。”他话锋一转。 (本章完) 第259章 男人最爱的五件物品(为抗战胜利80 第259章 男人最爱的五件物品(为抗战胜利80周年加更!) “我不要你现在支付。” “什么意思?”林予安有些不解。 马蒂缓缓说道:“林,你觉得你未来要面对的,将不仅仅是一份始祖鸟的合同。” “netflix的制片合约、中国的拍摄许可、个人品牌的商标注册、甚至是你未来买下一座牧场所涉及到的土地和水权法……” “这些,都充满了复杂的法律陷阱。”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帮你打一场仗的雇佣兵,你需要一个能守护你整个帝国的法律顾问。” 他抛出了一个让林予安始料未及的提议:“这二十五万美元的律师费,就当作我们未来合作的预付款吧。” “我提议,由我,马蒂·辛格,以及我的律师事务所,正式成为你未来所有公司的首席外部法律顾问。” 林予安立刻问道:“辛格先生,据我所知,您似乎也同时担任着caa和斯库特先生的法律顾问。这……不会产生利益冲突吗?” 这个问题,直接而犀利。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马蒂那充满了智慧的笑声。 “林,你问到了点子上。没错,我同时为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玩家提供服务。但这并非冲突,而是我的核心价值。” “我的工作,不仅仅是打官司,更是利用我所处的信息中枢位置,为我的客户们,在规则之内,进行利益的协调和最大化的争取。” “我知道每个人的底牌,也知道每个人的诉求。有时候,一个电话能解决的问题,远比十封律师函更有效。” “我向你保证的,是百分之百的客户隐私保密,和百分之百的、以你的利益为最优先的法律服务。” “而我能带给你的,将不仅仅是法律条文,更是这个行业最顶层的游戏规则和人脉网络。”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林予安最后的疑虑。 “那么,合作的代价呢?“林予安问道。 马蒂说道:“代价是,我们之间不再按项目计费。而是一份年度顾问合同,每年向我的律所支付一笔固定的顾问费,五十万美元。” “作为回报,在这一年里,所有与你商业帝国相关的法律问题,无论大小,都将由我亲自监督,由我最顶级的团队来处理。” “从审阅一份简单的保密协议,到与迪士尼进行一场亿万级别的版权谈判,都包含在内。” “我用一个相对低廉的年费,来投资你未来的成长。” “而你则用这份合同,将这个星球上最令人畏惧的法律团队,变成了你自己的私人法务部。” 马蒂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无法拒绝的双赢诱惑,“林,你觉得,这个交易,划算吗?” 林予安彻底愣住了,他瞬间明白了马蒂·辛格的真正意图。这条疯狗律师,看中的早已不是某个案子的输赢。 他看中的,是自己这个人,是自己那尚未开启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他要的,不是一次性的高额报酬,而是一个长期稳定、能与一个未来的商业帝国深度绑定的合作关系! 这是一种比入股更聪明,也更符合他身份的投资。 “马蒂,你就不怕,我未来遇到的麻烦,远不止五十万的服务价值吗?” “哈哈,”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马蒂的笑声,“我这辈子,接过最复杂的案子,也见过最难缠的对手。” “说实话,我甚至十分的期待,你能给我带来一些真正有趣的大麻烦。” 林予安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马蒂,这个合作我接受了,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后,林予安挂断了电话。 心中那股因天价合同而带来的震撼,迅速被另一种更深刻的,对这个世界顶级商业与法律规则的敬畏所取代。 他知道,与caa的这次合作,为他打开的,不仅仅是一扇通往财富的大门。 更是挖掘了一道,通往阶级之巅的道路! 他安静地站在书桌前,窗外,是无尽的、纯粹的黑暗与荒野。 而电话的另一头,则是一个由资本、法律和人脉编织而成的、同样深不见底的权力丛林。 而现在,他拿到了进入这座丛林的入场券! 男人在世最喜欢的五种物品他已经全部拥有了!那股属于男性的野心和征服欲,如同被投入了烈酒的火种,在他心中轰然引爆! 金钱,一年一千四百万美金的天价合同,让他彻底摆脱了任何物质上的束缚。 权力, caa、斯库特·布劳恩、马蒂·辛格……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名字,现在都成了他棋盘上的盟友。 枪械,枪柜里,那支为他量身定制的,散发着冰冷光泽的温彻斯特m70,是他力量的延伸。 烈酒,书桌上,那半瓶醇厚的拉弗格威士忌,正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等待着胜利者的品尝。 女人,,, 林予安的目光,穿过客厅,望向了那扇虚掩着的主卧室门。门缝里,透出温暖而柔和的灯光。 他想起了刚才电话响起前的那一幕。艾莉娅和艾米丽的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动人红晕…… 一股原始的,强大到无法抑制的冲动,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客厅,没有丝毫犹豫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艾莉娅和艾米丽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他突然进来,眼神里都带着一丝询问。 但她们很快就从林予安那双如同燃烧着火焰的,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她们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反手锁上了厚重的木门,将外界所有的喧嚣,都彻底隔绝。 他一步步地走向那张宽大的床。 窗外,寒风呼啸,狼群潜伏在黑暗的森林中,对峙仍在继续。 而在这座温暖坚固的木屋之内,一场更原始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很快,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激烈喘息声,在这宁静的阿拉斯加寒夜里,谱写出了一曲动人的生命乐章…… 夜色渐深。 窗外,寒风在烟囱口发出一阵阵如同呜咽般的呼啸,偶尔夹杂着远处冰河开裂时,那如同炮声般的沉闷巨响。 客厅壁炉里的火焰,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旺盛,只剩下暗红的余烬,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而在木屋之内,主卧室里却是一片旖旎之后的温暖与静谧。淡淡的星光与水淋漓的众人交织。 艾莉娅像一只温顺的猫,蜷缩在他的左侧,头枕着臂弯。 而艾米丽则从右侧,将修长的双腿搭在他的身上,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倾听着他那如同战鼓般,渐渐平缓心跳。 空气中,还残留着略带一丝麝香的慵懒气息。 这场酣畅淋漓的庆祝,耗尽了林予安的所有力气,也彻底释放了所有的震撼与狂喜。 许久之后,当众人的呼吸都彻底平复下来。 艾米丽带着一丝沙哑慵懒的声音轻声开口道:“所以,那个斯库特真的解决了所有问题吗?”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艾莉娅柔顺的长发,又用下巴,蹭了蹭艾米丽光洁的额头。 他知道,最艰难的讨论,现在才正式开始。 “他解决的,只是外部的问题。”林予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但还有一个内部的问题,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做决定。” 林予安将今天那场视频会议中,关于家庭结构风险的警告,以及斯库特给出的离婚再结婚的解决方案,原原本本的对她们复述了一遍。 当他说道斯库特那个邪教是丑闻,而负责任的男人是传奇的公关逻辑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两个女人,身体都绷得更紧了。 “大概就是这样。”林予安说完,卧室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与刚才的温存不同。它沉重,且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所以……”艾莉娅的声音,有些干涩,“我需要……和你离婚?” 即使她知道这只是形式上的,但离婚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依旧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痛了林予安的心。 “然后,”艾米丽也轻声接了下去,“再由你,和我结婚?”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们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任何催促和劝说都是苍白的。他必须给予她们绝对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去消化。 许久之后,打破沉默的,是艾米丽。 她缓缓地从林予安的怀里坐起身,拿起旁边的丝绸睡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走到了室内的柜子旁。 暖色的烛光,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和脸上那冷静理性的神情。 她透过镜子看着依旧躺着的林予安和艾莉娅,碧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然后,缓缓开口,条理清晰:“我觉得,我们或许不该只从情感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斯库特提出的不是一个情感问题,而是一个法律和公关的战略问题。” 她继续分析道:“首先,从法律层面。安,你和艾莉娅的婚姻,是你获得美国合法身份的基础。” “在我们拿到永久绿卡之前,这段婚姻关系,是绝对不能动的。” “所以这件事,我们至少在一两年之内,都无需做出最终决定,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 这番话,瞬间将问题的紧迫性,大大地缓解了。 “其次,从公关层面。”艾米丽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斯库特的逻辑,我完全同意。” “在美国这个社会,前妻和现任和平共处的故事,远比一夫多妻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这确实是能将我们家庭风险降到最低。” 她看向艾莉娅,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艾莉娅,亲爱的,我知道离婚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很难接受。”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或许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解脱?”艾莉娅有些不解地坐起身。 ———— (本章的这两张ai图,绝对值得两张月票!求求了,给我两张月票吧!) (本章完) 第260章 都说你俩不要吃了! 第260章 都说你俩不要吃了! “是的,解脱。”艾米丽肯定地说道。 “我们现在这种一个合法妻子,一个无名分伴侣的结构,真的完美吗?” “不,它在法律上,对我是不公平的。在情感上,对你,又何尝不是一种持续的负担?” “而斯库特的方案,虽然在形式上,让我们从同时拥有,变成了先后拥有。但它也让我在美国的法律下,成为一次他的妻子。” “同时,”她又看向林予安,“也让你,有机会,向我们两个人,都履行了一次完整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承诺。” “它在形式上拆分了我们,但在承诺的层面上,却让我们三个人,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平等。” 艾米丽走过来,坐到床边,握住了艾莉娅的手。 她看着艾莉娅的眼睛,真诚地说道:“亲爱的,我不在乎那张纸,我们的幸福,不需要靠一张法律文书来定义。” “但我们的未来,却需要一个最聪明、最安全的结构来守护,甚至它能保护我们的孩子免受非议。” “免受非议……” 最后这四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艾莉娅内心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 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一段被她刻意尘封了许久、早已不愿再触碰的童年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地涌上了心头。 她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因为她的家庭出身于一个早已脱离了主流的、信奉着旧教义的摩门教分支,她被同学孤立。 那些孩子,用最天真也最残忍的语言,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是恶魔之子,是没有灵魂的杂种。 虽然她的四个哥哥永远会帮她揍那些非议她的同学,但依然弥补不了她那些童年的伤疤。 她想起了高中的时候,为了不再被当作异类,她隐藏自己家庭的秘密。 她学会了撒谎,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在所有关于家庭话题的讨论中,沉默地低下头。 那种孤独和恐惧,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根在她的青春里。 甚至在大学,当她去到了得州大学,除了男朋友林予安,她也从未对任何人,完整地讲述过那段充满阴影的过往。 她不想……她绝对不想!让她的奥莉维娅,她的伊森,在未来,也经历哪怕万分之一的痛苦! 艾莉娅无法想象,当她的孩子们长大了,开始上学,他们的同学会如何议论他们的家庭。 她无法承受,她的孩子们,会因为他们家庭独特的结构,而被贴上邪教、怪胎的标签,被排挤,被欺凌! 而斯库特的公关方案,此刻,却像一道刺破黑暗的光,为她照亮了一条可行的,能将所有这些未来风险都降到最低的道路。 “一个伟大的男人,为了照顾好为他生下孩子的前妻和现任妻子……” 这个故事,或许会被人当作八卦,或许会引来争议。 但它绝不会,被贴上邪教的标签!它能为孩子们,在面对外界的好奇和质疑时,提供一个最体面、最坚实的解释。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从艾莉娅那瞬间变化的眼神中,读懂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也瞬间明白了她过去那些从未言说的伤痛。 他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怜惜和爱意,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艾莉娅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淡绿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复杂和犹豫,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她看着林予安,又看了看艾米丽,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她轻声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后的颤音,“为了奥莉维娅和伊森,我同意。” “而且,”艾莉娅的脸上,在泪光中,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下一次结婚的时候,我要求,在场的伴娘,必须是我。” 艾米丽也笑了,她反手紧紧握住艾莉娅的手:“当然,我的首席伴娘。” 说完,艾米丽俯下身,在艾莉娅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那力道,仿佛在说:“别怕,有我陪着你。” 艾米丽的这个吻,瞬间驱散了艾莉娅心头的阴霾,她破涕为笑,轻轻地捶了一下艾米丽的肩膀。 然后,艾米丽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无比郑重。她看着艾莉娅,也看着林予安,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亲爱的,等我和林的婚姻关系持续足够长的时间,比如几个月或者一年,足以向外界证明我们的承诺之后,我们也会离婚。” “然后,再由林,重新把你娶回来,让你重新变回他法律上的现任妻子。” “艾米丽!”艾莉娅有些意外地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亲爱的。”艾米丽微笑着,打断了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洒脱与真诚。 “那本就是属于你的位置,是你最先陪着他,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她的目光转向林予安,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我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那张纸,对我来说,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一场意外,将我们三人的命运,戏剧性地捆绑在了一起,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很感激你们,邀请我加入这个家。” “所以,”她再次握住艾莉娅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林予安妻子这个名分,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一下。” “我用它,来向世界宣告我的存在,来保护我们的孩子。但最终,它还是要物归原主。” 艾莉娅看着眼前这个真诚洒脱的好姐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彩虹。 她抹了一把眼泪,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提出了那个堪称惊世骇俗,却又充满了终极平等的方案: “那……要不……我们干脆轮流来?” “对,我们可以每隔几年,就去市政厅换一次证。心情好了,你是林太太,过几年,心情好了,又换成我。” “我们把它,当成一个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全世界最独特的游戏。” 这个提议一出口,艾莉娅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厉害了。 艾米丽先是一怔,随即也爆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好主意!”她拍手叫绝,“我喜欢这个游戏!我们甚至可以搞一个家庭内部的换届选举!看看谁在那几年,对家庭的贡献最大!” 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在讨论一场选举计划的女人,林予安一开始还沉浸在巨大的感动中。 但很快,他也被这股快乐又荒诞的气氛所感染,最终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场足以引发任何家庭剧烈动荡的巨大危机,就在这三个疯子的欢声笑语中,彻底消弭于无形。 林予安笑着,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位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爱意。 “哇啊——!” 就在这庄严而又温馨的时刻,旁边两张并排的婴儿床里,几乎是同时,传来了嘹亮而充满穿透力的哭声。 刚才还沉浸在成人世界复杂情感中的三个人,仿佛听到了最高指令的士兵,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哦,我们的小宝贝醒了。”艾莉娅立刻松开林予安,动作娴熟地翻身下床。 快步走到奥莉维娅的床边,轻轻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柔声哄着:“不哭不哭,妈妈在呢,是不是饿了?” “伊森也醒了,这两个小家伙总是有心灵感应。”艾米丽也紧随其后,抱起了另一个同样在挥舞着小拳头的伊森。 艾莉娅有些幽怨地看着林予安和艾米丽道:“都叫你俩不要吃了,现在没有了吧!快去冲奶粉吧,两份,180毫升,45度。” 艾米丽抱着伊森假装没听到,但是嘴角却在偷笑。林予安尴尬地笑了笑,迅速起身:“遵命,老婆大人!” 刚才还在讨论着千万美金合同、好莱坞公关战略和惊世骇俗婚姻模式的三个人,此刻已经完全代入了父母的角色。 房间里,只剩下婴儿的啼哭声、母亲温柔的哼唱声,以及林予安匆忙跑去客厅冲奶粉的脚步声。 几分钟后,林予安拿着两个温好的奶瓶回来。卧室里,艾莉娅和艾米丽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并排坐在床沿上。 她们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将孩子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温柔地看着他们。 林予安将奶瓶分别递给她们,艾莉娅接过,熟练地试了试温度,然后塞进奥莉维娅的小嘴里。艾米丽也同样喂起了伊森。 两个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闹,发出了满足的咕嘟咕嘟吮吸声。 卧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这细微而治愈的声音。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窗外是零下四十度的酷寒与荒野,屋内是温暖的灯光。 两个他深爱的女人,正在喂养着他们共同的孩子。她们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柔和,脸上没有了刚才讨论严肃问题时的凝重,只剩下身为母亲纯粹的温柔与宁静。 这一刻,什么caa,什么始祖鸟,什么千万美金,什么好莱坞的规则游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眼前这一幕,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是他一切奋斗的起点,也是他永远要守护的终点! 艾米丽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抬手将一缕头发掖到耳后,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道:“看什么呢?过来帮忙拍嗝。” 林予安笑了。现在,是属于父亲的时间。 (本章完) 第261章 超级明星的待遇 第261章 超级明星的待遇 12月31日,2021年的最后一天。 阿拉斯加的黎明,总是来得格外吝啬。 威斯曼的天空依旧被深邃的靛蓝色所笼罩,只有东方的地平线上,勉强涂抹开一缕介于鱼肚白与淡紫色之间的微光。 林予安已经结束了他雷打不动的清晨巡视。狼群,依旧像最耐心的猎手,蛰伏在暗处,没有留下任何新的痕迹。 这沉默的对峙,已无法再让他感到焦虑。 木屋里,艾莉娅和艾米丽正像两只忙碌的蜜蜂,为他今天的特殊旅程做着最后的准备。 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 也同样是,他与始祖鸟那份旧的品牌挚友合约的最后一天。 更是他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全球品牌大使,正式向全世界亮相的日子。 两天前,马蒂·辛格的法律团队,以一种近乎碾压的姿态,完成了与始祖鸟的全部谈判。 最终的合同,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体现了caa的强势和林予安如今的价值。 而现在,是林予安履行他作为大使的第一个义务的时刻。 “亲爱的,你的领带稍微有点歪。”艾莉娅走上前,温柔地帮他整理着领口。 他今天没有穿充满了户外气息的冲锋衣,而是一套由始祖鸟旗下高端商务支线“veilance”提供的,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 这套西装,采用了顶级的防水羊毛混纺面料,在保持优雅版型的同时,兼具了强大的机能性。 “我还是觉得,穿成这样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有点奇怪。”林予安看着镜子里那个略显陌生的自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一点都不奇怪。”艾米丽从卧室里,将他那件同样来自veilance系列的黑色大衣递了过来,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马库斯·韦伯的算盘,打得精着呢。他不仅要向全世界宣告,他们重新赢回了那个最硬核的户外玩家。” “他还想要让你成为始祖鸟打通荒野与华尔街之间壁垒的最完美桥梁。不仅能征服荒野,同样能轻松驾驭都市。” 林予安闻言,不禁莞尔。艾米丽一针见血地看穿了对方的商业逻辑。 门外,单引擎螺旋桨飞机独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那是老朋友汉克驾驶的,红白相间的塞斯纳206丛林飞机。 飞机的起落架,已经换成了适应雪地起降的巨大雪橇,平稳地降落在木屋旁那条封冻的河上。 林予安与艾莉娅和艾米丽深情拥抱告别,然后拎上一个简洁的行李包,弯腰登上了飞机。 “嘿,林!你现在可是个大人物了!”汉克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语气里充满了为朋友高兴的善意调侃。 “别拿我开玩笑了,汉克。”林予安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飞机再次起飞,向着南方的费尔班克斯飞去。 一个多小时后,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 林予安刚刚告别汉克,便坐上了湾流g650er前往温哥华国际机场。 —— 当他踏上舷梯,舱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的瞬间,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阿拉斯加的冰冷空气被彻底关在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弥漫着淡淡皮革与高级香氛的温暖气息。 机舱内部的景象,让他有片刻的失神。这和他熟悉的、一切以实用为先的塞斯纳丛林飞机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裸露的铆钉和冰冷的金属,整个空间被米白色的高级真皮与泛着深邃光泽的红木饰板包裹,奢华却不张扬。脚下的地毯柔软厚实,踩上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机舱宽敞得不像是在飞机里,更像是一个移动的空中会客厅。一张由整块红木打造的宽大桌板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着精致的金色编织纹理。 桌上早已备好了一瓶冰镇的凯歌皇牌香槟,金黄色的瓶身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旁边是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和一个摆放着精致法式甜点的小碟。 另一侧的红木边柜中,一台巨大的液晶屏幕正缓缓升起,上面播放着温哥华的城市夜景,璀璨的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让人提前感受到了这座都市的繁华。 “林先生,晚上好。”一位身穿优雅制服、气质干练的空乘微笑着上前,她的声音轻柔而专业,“航程大约两个半小时,请随意就座,需要现在为您倒一杯香槟吗?” 林予安回过神来,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来一杯。” 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独立座位坐下,身体瞬间陷入了那宽大柔软,符合人体工学的真皮座椅中,舒适得让人几乎想立刻睡去。 他透过那标志性的巨大椭圆形舷窗向外望去,费尔班克斯的灯火正迅速在脚下变得渺小。 空乘将斟好的香槟递到他手中,气泡在杯中发出细微的“咝咝”声。 林予安握着冰凉的杯壁,心中涌起一股奇妙而复杂的感觉。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阿拉斯加的荒野中,思考着狼群的动向和木屋的柴火。 而现在,他却置身于这个云端之上的豪华宫殿里,喝着顶级的香槟,飞向一个由资本和名望构筑的全新战场。 一个是极致的自然文明,一个是极致的人造文明。 这极致的舒适与奢华,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提醒着他,他与caa签下的不仅仅是一份合约,更是一张通往世界之巅的入场券。而这张券的背后,是数不清的规则游戏和挑战。 他轻晃酒杯,看着杯中金色的液体,浅尝一口,冰凉的酒液滑过舌尖,那些活泼的气泡瞬间在口腔中炸开,却又转瞬即逝。 紧接着,是明快而利落的酸度,瞬间唤醒了所有味蕾,当他咽下酒液,一股带着柑橘和杏仁风味的悠长余韵,才缓缓地在喉间浮现。 品尝过后,林予安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让他心中那股不真实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想起了几天前,自己还在为一份b站的独家合约、一个始祖鸟的品牌挚友身份而与老猫反复拉扯。 而现在,仅仅因为与caa签下了一纸合约,斯库特·布劳恩仅仅打的几个电话。 劳斯莱斯的专车接送、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奢侈品帝国的直升机专程接驳……整个世界最顶级的资源,便开始自动向他倾斜,高效地为他服务。 纵使他有空间金手指这个最大的秘密傍身,也不得不感慨在庞大的商业体系面前,依旧像一个势单力薄的个体户。 这就是人脉的力量,平台的力量,这也是他选择加入这场游戏的最根本原因。 大概两个半小时后,这架私人飞机轻巧地降落在了温哥华国际机场的私人飞机跑道上。 当他再次走出舱门时,眼神中的最后一丝迷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步入战场的平静与锐利! 刚刚走下舷梯,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加拿大微凉的空气,caa早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的面前。 在停机坪的灯光下,它那巨大的车身反射出一种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光泽,帕特农神庙式的巨大格栅庄严而冷酷,车头那尊欢庆女神像仿佛是引领他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使者。 它停在那里的姿态,不像是一辆车,更像是一头蛰伏的、拥有绝对力量的钢铁巨兽。 一位身姿笔挺、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用一种平稳而优雅的动作,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那厚重的车门在关闭时,发出的不是砰的撞击声,而是一种沉闷厚实的“库”声,仿佛银行金库的门被锁上。 外界的一切喧嚣瞬间被隔绝,世界只剩下车内极致的宁静。 车内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皮革和淡淡木香混合的味道,手工缝制的米白色真皮座椅,其触感和支撑性,完美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一个内置的小吧台上,一杯盛在古典杯中、加了单块方形冰球的苏格兰麦芽威士忌正静静地等待着他,琥珀色的酒液在柔和的星空顶氛围灯下,折射出迷人的光。 司机目不斜视,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机械的语调汇报着行程,仿佛说出的不是令人咋舌的安排,而是今天的天气预报。 “我们现在前往您下榻的酒店,费尔蒙环太平洋酒店的顶层套房。” “明天上午的发布会,安排在十点。九点整,lvmh集团的直升机,会从酒店顶层的停机坪,接您前往始祖鸟总部。” 劳斯莱斯库里南平稳地滑出机场,如同一艘行驶在黑色柏油马路上的幽灵船。 林予安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着窗外的城市变成了一幅流动的光影画卷。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坐车,更像是在一个移动的、与世隔绝的茧中,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精准地运送到下一个目的地。 最终,这艘幽灵船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费尔蒙环太平洋酒店那低调而奢华的门廊下。 车门刚被司机拉开,早已等候在此的酒店经理便立刻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亲自上前一步,躬身道:“晚上好,林先生。欢迎来到温哥华。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从飞机到汽车,再到酒店,整个过程无缝衔接,没有一秒钟的等待,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这台围绕着他高速运转的顶级服务机器,正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向他展示着caa所代表的力量。 没有繁琐的前台登记,林予安在经理的亲自引领下,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酒店的最高层——总统套房。 此套房也被称为摇滚明星套房,因为这里曾接待过无数世界级的摇滚巨星。 当厚重的房门被打开,套房内的感应灯光缓缓亮起时,林予安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积超过三百平米,如同空中别墅般的巨大空间。 两层楼高的落地窗,将整个温哥华的壮丽夜景,从斯坦利公园的墨绿色轮廓,到布拉德内湾闪烁的粼粼波光,再到远方海岸山脉雄伟的剪影,全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房间的设计,是极致的现代奢华,客厅里摆放着定制的fazioli三角钢琴,墙上挂着安迪·沃霍尔的真迹。 二楼的露台上,甚至还有一个私人的篝火坑和热水浴缸。 “您的行李已经送达,房间内有24小时的私人管家服务,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吩咐。” 酒店经理在介绍完房间后,便知趣地躬身退下,留下林予安一人,独享这份极致的宁静与奢华。 林予安没有去碰那架名贵的钢琴,也没有理会吧台上那些顶级的年份香槟。 他只是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那片由无数灯光汇聚成的璀璨星河。 他想起了自己在阿拉斯加,同样是在夜晚,看到的另一片星河。 那是没有任何光污染的、纯粹的、悬挂在天鹅绒般的夜空中的亿万星辰。 一个在荒野,一个在尘世。 一个代表着绝对的自然,一个代表着绝对的文明。 而现在,他似乎同时拥有了,通往这两个世界的最高级别通行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视频电话。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艾莉娅和艾米丽那充满关切的笑脸。 “哇哦……亲爱的,你这是在哪里?”艾米丽看着他身后那片壮丽的夜景,忍不住惊叹道。 “温哥华。”林予安笑了笑,他将摄像头转向,让她们也能看到这间套房的景象,“caa安排的。” 他看着屏幕里,那间由他亲手建造的、温暖质朴的木屋,和眼前这个奢华到极致的现代空间,一种奇妙而荒诞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 在与家人温存了许久,确认孩子们都已经安睡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走到二楼的露台上。 冷冽的空气,让他那被奢华包裹得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一些。 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明天那场发布会,才是检验他面对聚光灯的第一场真正战役。 他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感受着那股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燃烧到胃里。 然后,转身走回了那个如同宫殿般的房间,躺在了那张足以容纳四个人的、柔软得如同云端的大床上。 一夜好眠。 ———— (今日万字达成,求月票!) (本章完) 第262章 LVMH集团的青睐 第262章 lvmh集团的青睐 2022年1月1日,上午9点,温哥华费尔蒙环太平洋酒店顶层停机坪。 林予安穿着那身剪裁完美的veilance深灰色西装,站在停机坪的边缘,脚下是整个温哥华壮丽的城市与海湾景色。 身后,一架印着lvmh集团logo的黑色欧直ec145直升机,此刻正是他的专属出租车。 lvmh——路威酩轩,林予安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一切。 那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由路易威登、迪奥、蒂芙尼、宝格丽、轩尼诗等七十多个顶级奢侈品牌组成的庞大商业帝国。 一个掌控着全球时尚、珠宝、美酒乃至奢华生活方式定义的庞然大物。 它的掌门人,伯纳德·阿尔诺,是常年与马斯克、贝佐斯争夺世界首富宝座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帝国的直升机,正静静地停在他的酒店门外等候着他。 这是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的手笔。在得知始祖鸟要举办发布会后,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公关良机。 他通过caa的人脉,直接联系了lvmh集团北美区的战略发展部负责人,索菲·阿尔诺。 他的原话,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力:“索菲,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的点金手从未出错,这个男人你一定很感兴趣。” “现在,有一个能让你们的品牌,在他最重要的亮相日,以一种拯救者和潜在盟友的姿态,出现在全世界媒体面前的机会。” “你们的直升机,愿意送我的客户一程吗?” 索菲·阿尔诺,那个同样精明无比的法国女人,只考虑了不到十秒钟,就欣然同意。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架直升机运送的,是足以定义下一个十年男性高端生活方式的超级ip。 而lvmh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个ip起飞的跑道,是由他们铺设的。 林予安弯腰登上直升机,当舱门关闭,飞机缓缓升空,飞往始祖鸟的总部。 2022年1月1日,新的一年,上午9点55分,温哥华,始祖鸟全球总部。 这场新闻发布会,被安排在了始祖鸟总部那间最具设计感的、如同艺术馆般的旗舰产品展示厅里。 现场,早已挤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顶级媒体,《纽约时报》的时尚版记者、《华尔街日报》的商业版编辑。 潮流媒体hypebeast和highsnobiety的创始人、以及户外圈最权威的《outside》杂志主编…… 几乎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横跨商业、时尚与户外领域的媒体巨头,都到齐了。 除此之外,会场的另一侧,还坐着一群特殊的人物。 他们是始祖鸟最顶级的核心客户,是那些真正穿着始祖鸟装备,攀登过、雪山、穿越过冰原的探险家和登山家。 马库斯·韦伯此刻正站在后台,面色沉着冷静,但紧握的双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今天的这场发布会,对他,对整个始祖鸟品牌,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不仅是一场签约仪式,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品牌救赎。 距离发布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现场的媒体们,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有力的、螺旋桨撕裂空气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总部大楼的上方传来! “嗡嗡嗡——” 声音越来越响,甚至盖过了会场内的背景音乐,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一位眼尖的、来自知名航空杂志的记者,最先通过巨大的玻璃幕墙,看到了那个正在总部大楼顶层停机坪缓缓降落的黑色庞然大物。 “那是一架欧直ec145!而且你们看机身上的logo!” 所有的长枪短炮,瞬间都调转方向,对准了那架直升机! 通过长焦镜头,那个简洁而优雅的、由两个字母交织而成的银色logo,清晰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相机屏幕上——lvmh! “是lvmh集团的私人直升机!”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整个媒体区,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的思维,如同最敏锐的猎犬,开始疯狂地运转。 “难道……始祖鸟要和lvmh集团进行深度合作了?比如,和路易威登推出联名款的户外装备?” 一位来自《vogue》的年轻时尚记者天真地猜测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对跨界合作的兴奋。 “不可能!”《华尔街日报》那位经验丰富的商业版编辑立刻冷笑着反驳,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会场的光,显得格外锐利。 “安娜,别用时尚杂志的思维来解读这件事。始祖鸟的母公司是谁?安踏!lvmh的掌门人是谁?伯纳德·阿尔诺!” “这是两个正在全球市场激烈厮杀的体育和奢侈品巨头,他们是直接竞争对手!阿尔诺会亲自派他的私人直升机,来为竞争对手的品牌发布会站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所有人的幻想。 “那……这到底是什么信号?”刚才的时尚记者追问道。 “一种宣示!”那位编辑的眼中,闪烁着发现惊天新闻的兴奋光芒,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记者都安静下来。 “今天的发布会,主角是谁?林予安!而lvmh的直升机,是专门来送他的。你们还不明白吗?” 他顿了顿,享受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lvmh在用这种全世界都能看到的方式,向所有人,尤其是向台后的马库斯·韦伯宣告。” “这个人,我们也非常感兴趣。你们今天签下他,很好,但别以为你们能永远拥有他。” 这个大胆而又极具说服力的猜测,瞬间让所有媒体都沸腾了! “我的上帝,这太疯狂了!这简直是在始祖鸟的加冕典礼上,公然向新国王示好!”一位来自《variety》的资深娱乐记者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这绝对是斯库特·布劳恩的手笔!这老狐狸太懂得怎么玩转媒体和资本了!” “没错,”华尔街日报的编辑表示赞同,“你们以为几天前贾斯汀·比伯的推荐,真的只是朋友间的举手之劳吗?我怀疑那是caa打响的第一枪!” “现在,lvmh的直升机,就是他们投下的第二颗,也是更重磅的炸弹。这是炒作的力量!” 他继续分析道:“斯库特这一招,堪称绝妙!他根本没一分钱,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达到了三个目的。” “第一,他让lvmh为林予安做了最顶级的背书,瞬间将林予安的商业价值拔高到了一个普通明星无法企及的高度。” “第二,他向始祖鸟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明白,今天签下的这份合同,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想要留住林予安,必须付出更多。” “第三,他向整个行业宣告,caa不仅能捧红明星,更能撬动像lvmh这样的商业帝国,来为他们的合作者铺路,这是最顶级的实力展示!” 旁边一位户外圈最权威的《outside》杂志主编,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也忍不住感慨道。 “我们还在讨论冲锋衣的防水指数和耐磨性,而他们……已经在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重新定义一个人的价值了。荒野的生存法则,在资本面前,显得如此……纯粹,又如此无力。” “不,恰恰相反,”华尔街日报的编辑反驳道,“这正是林予安最可怕的地方。lvmh为什么会感兴趣?因为荒野和真实,正是当今奢侈品市场最稀缺的资源!” “阿尔诺家族比谁都清楚,下一个十年的全球奢侈品,卖的不是logo,而是故事,是体验,是能让城里人向往的,遥不可及的生活方式。” “而林予安,他本人,就是这个故事最典型的中西方代表!”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终于明白,今天这场发布会,远比他们想象的更重要。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签约仪式了。 这是一场由caa精心导演,lvmh集团亲自客串的,向全世界展示如何点石成金的顶级资本大秀。 在这一刻,林予安,就是那块即将被刻上时代烙印的原石。 他甚至还未出场,但他在所有媒体心中的分量和价值,已经被这架从天而降的直升机,拔高到了另一个高度! 当主持人终于用严肃语调宣布“有请始祖鸟新一年度全球品牌大使——林予安先生时,全场的镁光灯,瞬间聚焦在了舞台的入口处。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后台走了出来。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会场,都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他没有穿任何硬核的户外装备,那一身剪裁完美的veilance深灰色西装,将他那超过一米九,如同模特般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重生之后,经过荒野和锻造的双重洗礼,他的身上褪去了所有的浮躁,沉淀出一种极其独特的气质。 既有东方人的内敛与深邃,又兼具着荒野生存者的坚毅与力量。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礼貌而疏离的微笑。那双黑色的眼眸,平静得如同阿拉斯加的万年冰川,却又仿佛蕴含着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 马库斯·韦伯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与他热情地握手、拥抱,姿态放得极低。 “林!欢迎回家!” (本章完) 第263章 媒体震惊后的拷问(加更一章,求月 第263章 媒体震惊后的拷问(加更一章,求月票!) 林予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媒体的见证下,两人在那份象征着天价合作的,巨大的合约展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接下来的媒体提问环节,一个来自《纽约时报》的女记者,立刻抛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问,却又不敢轻易开口的尖锐问题。 “韦伯先生,我们都知道,就在几天前,社交媒体上曾流传着一份关于始祖鸟不予续约林先生的评估报告。” “请问,您如何解释贵公司在短短几天之内,态度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这是否是一次因为忌惮于贾斯汀·比伯先生的巨大影响力,而做出的、被动的危机公关?”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始祖鸟的心脏! 全场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马库斯的脸上。 马库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按照马蒂·辛格为他精心准备的公关说辞,露出了一个无奈而真诚的苦笑。 “我承认,我们内部,确实存在过一些……分歧。”他坦诚地说道,“任何一家成功的公司,都会有不同的声音。” “但最终,追求极致的品牌精神,战胜了短视的商业数据。我们很高兴,最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个回答,避重就轻,堪称完美。 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予安,却突然拿起了他面前的话筒。 他看着那位女记者,平静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或许我来回答,更合适一些。” 马库斯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做梦也想不到,林予安会在这个时刻,脱离剧本! 林予安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摄像机的镜头上。 “我不认为,始祖鸟之前的决定,是一次误判。”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全场哗然! “恰恰相反,”他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认为,他们之前的评估,非常准确。” “因为,那个商业曝光不足的林予安,是真实存在的。” “那是一个选择远离喧嚣,在阿拉斯加的荒野里,专注于建造自己的家,专注于陪伴家人的林予安。” “在那个时间维度里,林予安确实不值一份顶级的商业合约。” “而今天,站在这里的,被贾斯汀·比伯先生推荐的,被全世界看到的,是另一个林予安。” “这是一个被流量、被资本、被巨大的声望所包裹的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所以,始祖鸟并没有抛弃谁,也没有选错谁。” “他们只是在不同的时间,对我这个产品,做出了两次完全不同,但都极其精准的价值评估而已。” “我尊重他们之前的不续约,因为那是纯粹的商业。” “我也接受他们今天的新合约,因为这同样是纯粹的商业。” “在这件事里,没有对错,只有选择。而我很高兴,我们最终,都为彼此,做出了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最有利的选择。” 这番话,如同一场春风,瞬间化解了之前所有的尴尬与尖锐! 他没有去指责始祖鸟的嫌贫爱富,反而以一种上帝视角的绝对理性姿态,将对方的行为,定义为精准的商业判断。 这不仅瞬间熄灭了所有媒体准备好的,关于背叛和打脸的稿件,更对始祖鸟展现出了一种巨大的格局! 马库斯·韦伯呆呆地看着身旁这个年轻的男人,心中第一次,涌起了发自内心的真正敬佩。 他知道,自己之前那八百万的报价,是多么的可笑。 这个男人,他值的,远比那份合同上的任何数字,都多得多。 台下,那位提问的《纽约时报》女记者,已经默默地放下了准备追问的录音笔。 她原以为自己钓到了一条嗜血的鲨鱼,没想到对方却是一头优雅地跃出水面,用智慧和格局让她哑口无言的海豚。 全场静默了数秒之后,爆发出了一阵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不再是礼节,而是发自内心的叹服。 但媒体的嗅觉永远不会满足于此。掌声刚落,潮流媒体hypebeast的创始人立刻抓住了机会,站了起来,他的问题更直接,也更符合他所代表的年轻潮流文化。 “林先生,您好。首先恭喜您。我们注意到,今天您选择了veilance系列,而不是更具代表性的alpha sv冲锋衣。同时,lvmh的直升机也引发了巨大的关注。” “这是否意味着,您未来的个人品牌,会更倾向于向时尚和奢侈品领域靠拢,而逐渐淡化您硬核户外玩家的标签?” 这个问题同样尖锐。它直接触及了始祖鸟最核心的粉丝群体,那些硬核户外玩家的敏感神经。 如果林予安回答得过于偏向时尚,无疑会疏远品牌的根基。如果完全否认,又显得虚伪,且浪费了lvmh造势带来的巨大价值。 林予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看向那位创始人,目光平和而自信。 “谢谢你的问题。其实我认为,户外与时尚,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它们就像山峰与倒映它的湖泊,一个追求极致的高度,一个展现包容的广度。” 他停顿了一下,给了现场摄影师足够的反应时间。 “当我身处阿拉斯加的荒野,面对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和狼群时,一件alpha sv是我的铠甲,它代表着生存和征服。” “但在今天,当我站在这里,面对各位朋友时,一套剪裁得体的veilance西装,则是我与这个文明世界沟通的语言,它代表着尊重和体面。”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有力:“所以,我不会淡化任何一个标签。我只会向大家证明一件事。” “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既能在荒野中搭建庇护所,也能在会议室里赢得尊重!始祖鸟赋予我在任何环境下都能从容应对的底气,而我,也将为始祖鸟打开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 这番话,再次引爆全场! 他不仅没有回避问题,反而将个人选择上升到了品牌哲学的高度,完美地融合了两个看似矛盾的领域,同时给了始祖鸟和潜在的奢侈品盟友一个无比体面的台阶和广阔的想象空间。 马库斯·韦伯在旁边听得心潮澎湃,他几乎想立刻站起来为林予安鼓掌。 不等众人从这番精彩的回答中回过神来,户外圈最权威的《outside》杂志主编,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也站了起来。他的问题,回归了户外运动的本源。 “林,我们都看过你在阿拉斯加的视频,那份对自然的敬畏和生存的智慧令人印象深刻。但现在,你签约了caa进入了全球最顶级的商业体系。” “我们担心的是,资本的介入,流量的追逐,是否会侵蚀你内容创作的纯粹性?你未来的视频里,会不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商业植入,而失去了那份最宝贵的真实感?” 这是所有粉丝最关心,也是最致命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恰饭、变味,的标签就会永远地贴在他的身上。 林予安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他对着那位主编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我非常理解您的担忧,因为真实,是我所有内容的基石,也是我与观众之间最重要的契约。我向您,也向所有关注我的朋友保证,这份契约永远不会被打破。”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但同时,我也认为,商业与真实并非不可共存。” “一把好的斧头,能让我更快地建造木屋。一笔充足的资金,能支持我进行更宏大的远征,去探索那些人迹罕至的角落,并将更极致的风景带给大家。” “我的原则很简单,我只会与那些和我一样,追求极致、尊重自然、并能真正帮助我实现探索梦想的品牌合作。” “我不会为了商业而妥协我的内容,恰恰相反,我会利用商业的力量,去创造更伟大的内容,我的根永远在那片荒野里。”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outside》的主编。 那位老者愣住了,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多虑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清醒,也更强大。 至此,再也没有人提问。 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任何试图挑战他的语言陷阱,最终都会变成衬托他智慧与格局的台阶。 发布会结束的掌声经久不息。他们今天来,是为见证一场商业签约,却意外地,见证了一个王者的加冕。 ———— (本章为加更,求月票!) (本章完) 第264章 重逢十二月! 第264章 重逢十二月! 下午,阿拉斯加,安克雷奇。 结束了那场如同风暴般的发布会,林予安没有在温哥华做任何停留。 他拒绝了马库斯举办的庆功晚宴,直接登上了caa为他安排的,返回阿拉斯加的湾流公务机。 当飞机降落在安克雷奇国际机场时,天色已经再次变得昏暗。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机场直接取了一辆早已预订好的福特f150皮卡,径直驶向了位于城市边缘的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他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见到那个让他无比牵挂的小家伙了。 当他走进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和动物气息的隔离区时,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年轻身影,早已抱臂靠在墙上,等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白人姑娘,一头漂亮的亚麻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透着野外的活力。 那件本应严谨的白色研究服,在她身上却被饱满的曲线撑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轮廓。 尤其是抱臂的姿势,更让腰间的线条收束得紧致而窈窕。随着她转过身,研究服的下摆在动作间微微敞开。 一抹深邃的黑色瞬间掠过他的眼底,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黑色丝袜,与白色的专业着装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混合着知性与危险的诱人魅力。 她就是这家研究中心最年轻,也是最天才的北极生物学家——麦柯兹博士。 “哦,看看谁来了?”麦柯兹看到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吐槽。 “我们的大明星,林予安先生,终于舍得从温哥华的闪光灯下,回到我们这冰天雪地里了?” “抱歉,久等了。”林予安看着她这副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她一边将一套白色的连体防护服扔了过来,语气夸张地抱怨道。 “再不来,我真怕它要把观察室拆了!到时候维修的账单,我可是会直接寄给你的!” 林予安迅速地换好防护服。 “还有,”麦柯兹一边帮他检查防护服的气密性,一边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说真的,贾斯汀·比伯本人……现在还是不是真的还像以前那么帅?” “……我还没见到他。” “真没劲。”她撇了撇嘴,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的神情,“好了,检查完毕。按照规定,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接触时间。” “我知道这很短,但对那个小暴君来说,已经足够让它开心到明年了。进去吧。” 林予安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了那扇经过消毒的厚重铁门。 门后,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模拟着极地环境的室内场馆,地上铺着厚厚的碎冰和积雪,还有一个冒着寒气的水池。 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小北极熊,正背对着门口,孤独地用爪子刨着墙角,那背影里透着一股焦躁。 二十多天不见,它的体型又大了一圈,原本圆滚滚的身材已经拉长,显露出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矫健轮廓。 听到门开的金属摩擦声,它警惕地猛然回头。 当它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那份焦躁瞬间凝固了,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先是困惑,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它愣了足足两秒,随即发出一声仿佛要把天大委屈都喊出来的“嗷呜”声。 四条小短腿瞬间启动,像一团失控的白色雪崩,不管不顾地向着林予安熊突猛进! “十二月!” 林予安笑着张开双臂,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撞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怀里已经多了一个重达数十公斤,拼命往里钻的毛茸茸大脑袋。 “呜呜……嗷呜……呜……” 十二月将巨大的脑袋,死命地往林予安的胸口拱,喉咙里发出各种撒娇、抱怨、仿佛在控诉这二十多天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漫长等待。 它伸出温热粗糙的舌头,胡乱地舔着林予安的防护面罩,时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手臂衣袖,用尽一切方式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 林予安任由它撒娇,一只手紧紧地环抱着它温暖厚重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插入它那厚实、略带粗糙的背毛里,尽情地揉搓着。 “好了好了,我的乖闺女,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 与此同时,在隔离区外的监控室内,麦柯兹博士正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她旁边的助手忍不住笑道:“它真喜欢林,就像一只黏人的大狗。” 麦柯兹没有笑,她的眉头反而微微皱了起来。 场馆内,林予安从防护服宽大的口袋里,变魔术般拿出一个东西,一个鲜红色的,充满了弹性的橡胶球。 在看到那个球的瞬间,十二月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它死死地盯着那个球,鼻子用力地耸动,嗅着那熟悉的橡胶气味,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温暖时光的回忆与狂喜。 林予安将球丢了出去,十二月立刻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兴奋地扑了过去。 但它并没有自己玩,而是用嘴巴叼着球,又飞快地跑回来,将球放在林予安的脚下,然后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是在邀请他一起玩。 林予安的心彻底融化了,他笑着坐进雪地里,陪着它玩起了你丢我捡的游戏。每一次十二月都用尽全力冲刺,然后又献宝似的把球送回来。 玩到兴起,林予安干脆从口袋里掏出了第二个、第三个……当整整十个一模一样的红色橡胶球,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滚落在雪地上时,十二月彻底陷入了狂欢! 它兴奋地在雪地里打着滚,试图用两只前掌把所有的球都揽进怀里,结果抱住一个,另一个就滚了出去。它急得用嘴巴叼住一个,再用爪子去拨另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林予安就坐在它身边,任由这个毛茸茸的大家伙把雪和快乐一同蹭到自己身上,甚至陪着它在雪地里打滚、摔跤。 十二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用没有收拢的肉掌推他,用脑袋拱他,玩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监控室内,助手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小声问道:“博士,这……是不是太亲密了?” 麦柯兹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她看着屏幕里一人一熊毫无间隙的嬉戏,轻声但却无比清晰地说道:“这不是亲密,这是致命的依赖。” “它没有把林当成一个合作者或者饲养员,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这对他未来的回归训练,不是好事,是灾难。” 时间的流逝,在欢乐中总是显得特别快。十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林,时间到了。”通讯器里传来麦柯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林予安的动作一僵,正在和他摔跤的十二月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它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当林予安站起身时,十二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它焦急地叼起一个红球,跑到林予安脚边,用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腿,喉咙里再次发出呜呜的,充满哀求和不舍的声音,仿佛在说“别走,我们继续玩”。 林予安蹲下身,最后一次,用力地抱了抱这个温暖而沉重的小家伙,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它宽阔的额头上。 “好了,乖闺女。”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冬日的炉火,“我得走了。” “听着,”林予安看着它满是哀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乖乖听话,好好长大,变得更强壮。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回到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说完,他最后一次,用力地揉了揉十二月的脑袋,然后毅然决然地站起身,转身,向着那扇厚重的铁门走去,没有再回头。 因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十二月那充满了悲伤与被抛弃感的嚎叫声。 当他走出隔离区,脱下防护服时,麦柯兹博士递给了他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麦柯兹领着他,走到了一间贴满了数据图表的办公室里,她的表情极其严肃道:“林,我看到了一个把它自己当成人类幼崽的北极熊,和你这个把它当成亲生女儿的人类父亲。” “林,你刚才对它的那个承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冰冷,“既然你下了决心,那我就必须让你明白,野化这两个字,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浪漫的童话,那是一场漫长的、残酷的、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的科学实验。” 她打开一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流程图,指向第一个模块。 “现在,十二月快四个月大,体格指数健康,但这只是基础。从它满五个月的那天起,”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冰冷,“第一阶段,人类印记剥离与环境刺激疗法,就将正式启动。” (本章完) 第265章 残酷的野化训练 第265章 残酷的野化训练 “我们将彻底切断它与人类的所有积极联系。不再有亲手喂食,不再有安抚互动,甚至不再有任何固定的声音出现。” “食物,会从高脂鱼肉和海豹碎肉开始,通过电脑控制的、覆盖整个场馆的滑槽,在算法随机生成的时间和地点投放,以此强迫它学会利用嗅觉去搜寻,而不是等待索取。” “更重要的是负面强化。”她顿了顿,直视着林予安的眼睛。 “我们会将带有你气味的衣物,与高频声波、强脉冲闪光同时投入场馆。我们要监控它的皮质醇水平,通过不断重复,强行在它的潜意识里,建立起一个全新的链接,你最信任气味,等于危险,等于痛苦和不适。” “等等。”林予安猛地打断了她,“为什么要用我的衣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麦柯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波澜,反而多了一丝预料之中的悲哀。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残忍,林。”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但在动物行为学中,十二月对你的这种情感,叫印随行为。” “它在心智最空白、生命最脆弱的时候认识了你,所以你的气味在它的世界里,不等于人类,而是等于母亲、安全和食物。” “而这个印记,对于要回归野外的掠食者来说,是一张百分之百的死亡判决书。” “一只对人类气味抱有好感的北极熊,会主动靠近人类的定居点、科考站,甚至猎人的营地。到那个时候,它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当成具有威胁的问题熊,从而被合法地射杀。” “它对你的信任,会直接杀了它。” 麦柯兹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直刺林予安的内心。 “你和她的情感链接最牢固,是她信任的根源。要想让她对人类这个物种产生健康的恐惧,就必须先从她最信任、最依恋的那个个体下手!” “通过摧毁最坚固的那个信任点,让这种恐惧感泛化到所有人类身上。” “我们的目的,就是用经典条件反射的原理,强行在她脑中建立一条全新的,能够救她命的反射链。林予安的气味=危险,所有相似的气味=致命威胁,必须立刻逃离。”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最残酷的结论:“林,你必须明白。野外归化要做的,就是亲手,把她对你的爱,改写成对你的恐惧。”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林予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麦柯兹给了他几秒钟消化,然后才继续冷酷地往下讲解。 “当它的体重和力量达到标准,大约八个月大时,会进行第二阶段训练,捕猎技能唤醒与生存序列构建。会在我们圈出的一个占地五公顷半野生围场里进行。” “那个围场,拥有一个注入了海水的深水池,并且配备了水下制冰系统,可以模拟北极不同厚度的海冰。” “我们会先从投放死掉的海豹开始,让它学会如何撕开坚韧的皮肤,找到并优先进食脂肪层。这是最基础的热量来源课程。” “然后。”麦柯兹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我们会投放活的猎物,先是大型的北极鲑鱼,然后是被我们合法捕获的幼年海豹。” “我们会通过精确控制食物投放,让它长期处于临界饥饿状态。一个吃饱了的捕食者是没有杀戮欲望的。我们必须用饥饿,去逼迫它唤醒刻在基因里,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它必须学会如何在人造的呼吸孔边长时间伏击,必须学会如何利用体重压碎薄冰。必须学会用最有效的方式,一击咬碎海豹的头骨,而不是像玩耍一样撕咬。” “这个过程会非常血腥,也非常漫长,失败和受伤都是常态。” “如果它能成功度过这一关,在它一岁半左右,身体接近成年时,会进入第三阶段的隔离区软释放。” “我们会把它麻醉,用运输机带到北极圈内,一个位于斯瓦尔巴群岛的无人区域。在一个面积达数十平方公里的临时围栏里,让它自己生活至少六个月,度过一个完整的冬天。” “彻底脱离我们的供给,独自面对极夜,暴风雪和真实的猎物。” “只有当它佩戴的卫星项圈传回的数据显示,它的活动范围、热量消耗和捕食频率全部达标,连续数周独立捕食,成功过冬后,我们才能开启最终阶段,硬释放。” “我们会最后一次麻醉它,为它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乘坐直升机,将它带到一片漂浮的海冰上,解掉那个项圈。” “从此以后,它的生死,就只属于它自己和那片白色的荒野。” 麦柯兹关掉了电脑,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那张复杂的流程图,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林予安的心头。 她转过椅子,面对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林予安,语气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多了一丝疲惫和郑重。 “林,我今天之所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是因为十二月的未来,现在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而选择走哪条路,决定权在你手上。” 林予安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麦柯兹缓缓说道:“本来,按照中心的标准流程,像十二月这样,过早地与人类产生深度情感链接的孤儿,它的最终归宿,是世界上最好的,拥有顶级北极生态馆的动物园。” “在那里,它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一辈子衣食无忧,安全、健康,甚至能活得比野外的同类更长久。” “它会成为明星,受到无数人的喜爱,但它将永远地失去自由,永远地活在一个被精心设计好的巨大的玻璃箱里。” 她停顿了一下,让林予安有时间去消化这个可能性。 “而另一条路,”她指了指屏幕上那个残酷的流程图,“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这条路,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痛苦。” “甚至充满了死亡的风险!在训练中,它可能会受伤。在野外,它可能会因为一次捕猎失败而饿死,或者在搏斗中被杀死。” “它将回归荒野,但代价是,必须承受荒野所有的残酷。” 麦柯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个依旧在玻璃观察室里,焦躁地寻找着林予安身影的十二月,轻声说道: “按理说,作为科学家,我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条路,那是风险最低、成功率最高的选择。” “但是,林,是你把它救回来的。是你,在它生命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它第一口温暖的食物,给了它十二月这个名字。” “也是你,在它心中,留下了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关于信任的印记。” 她转过身,看着林予安,那双总是带着吐槽和活力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对生命最深刻的尊重。 “所以,我想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 “是让它,在人类的世界里,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一生。” “还是让它,回到那片属于它的,自由但却充满了危险的荒野。” “林,由你来决定,十二月的命运。” “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完成这个选择。” 这番话,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林予安的肩膀上。 他看着玻璃观察室里,那个依旧在焦躁地拍打着玻璃,呼唤着他的白色身影。 他想起了它在庇护所里,那双充满了恐惧和渴望的眼睛。想起了它第一次笨拙地玩着那个红色橡胶球时的喜悦。想起了它在他怀里,那温暖而沉重的分量。 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他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开口:“自由,哪怕只有一天,也远比被囚禁一生的安全,更可贵。” 听到这个答案,麦柯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仿佛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个答案。 “好。”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你就必须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代价。” 她看着脸色阴沉的林予安,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结论。 “所以,林,现在可以回答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你以后还能见它几次?” “在第一阶段启动之前,也就是它五个月大之前,你最多还有一次探视的机会。” “那将是你最后一次,能像今天这样,拥抱它的机会。” “而一旦第一阶段启动,直到它被正式野放的那一天,”麦柯兹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将再也不能,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它的感知范围内。” “任何一次你的出现,任何一次你气味的暴露,任何一次你声音的传递,都可能会让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 “它对你的信任和依赖,是我们野化训练中最大、也最危险的敌人。” 她看着林予安,一字一句地说道:“林,你明白吗?为了实现你那带它回家的伟大承诺。你必须先从它的世界里,彻底干净地消失。” 林予安看着玻璃观察室里的白色身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也无比沉痛。 他知道,这是一场为了最终的重逢,而必须先经历的、最残忍的漫长告别。 “我明白。”他转过头,对麦柯兹说道,“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他的声音平静,但麦柯兹却能轻易捕捉到那平静之下压抑着的巨大痛苦。 她看着这个刚刚还在媒体面前挥洒自如掌控全场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如此沉重的神情。 办公室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 (别急不刀,不虐,往后看。) (本章完) 第266章 酒后与秘密(46K,求月票!) 第266章 酒后与秘密(4.6k,求月票!) 麦柯兹忽然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嘿,别在我这儿上演悲情英雄的戏码了。”她站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你现在这副表情,像是刚刚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了战场,走吧,别待在这了。” 林予安抬头看她:“去哪?” “我的公寓,就在研究中心后面,走路五分钟。” 麦柯兹穿好了外套,对他挑了挑眉,“我那有一瓶不错的拉弗格威士忌,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咖啡,而是一点真正的解痛水。” 二人很快来到了麦柯兹的公寓,果然是一个典型的,属于学霸的房间。 没有太多女性化的装饰,客厅最大的家具是一个从地板延伸到天板的巨大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厚重的专业书籍和科学期刊。 墙上贴着几张复杂的基因序列图谱和北极圈的生态地图,房间算不上整洁。 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抓绒外套,咖啡桌上还散落着几份打印的数据报告,但一切都处在一种功能性的秩序中。 麦柯兹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古典杯,在每个杯子里放入一颗硕大的冰球。 随着她拧开那瓶拉弗格威士忌的瓶盖,一股堪称霸道的香气瞬间涌入了林予安的鼻腔。 它闻起来,就像是篝火被浇灭时,所蒸腾出的浓烈烟熏,又像混合着碘酒与草药的独特味道。 这股强烈的泥煤气息,对于喜欢它的人来说是美味,对于讨厌它的人则是地狱。 而此刻,它恰如其分地呼应着两人心中那份沉重而坚定的情绪。 两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没有开主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琥珀色的酒液在冰球的弧面上缓缓旋转,折射着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在杯壁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房间里唯一的声响,是冰块偶尔发出的清脆声。 麦柯兹率先打破了沉默。 “后悔了?”她的声音不大,酒后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别误会,我百分之百支持你的决定。我只是好奇,你做出一个正确但却让自己痛苦不堪的决定,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林予安凝视着杯中的光影,没有立刻回答。他能感觉到那股辛辣的酒液正在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对抗着心中的冰冷。 “痛苦的不是决定本身,”他缓缓开口,“而是做出决定后,需要支付的代价。” “代价?” “嗯。”林予安抬起眼,看向她,“我的感受,我的不舍,就是这场野化实验必须支付的费用。” “如果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承受,那我对十二月承诺的自由,就只是一种廉价的自我感动而已。” 他的逻辑清晰得近乎冷酷,仿佛在解剖一个科学样本,而不是在谈论自己的情感。 麦柯兹闻言,却轻轻地笑了:“说得真好听,林。”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昏暗的光线在她脸上勾勒出明暗交界,让她的眼神显得格外锐利。 “你用一套完美的逻辑,为你自己的情感建造了一个坚固的笼子。你告诉自己这是代价,是费用。” “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品尝那种牺牲带来的悲壮崇高感。” 这番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林予安用理性构建的层层防御。 林予安没有反驳,只是又喝了一口酒。酒液的冲击力比刚才更强了,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加速流动。 看到他的沉默,麦柯兹反而放缓了语气,她将杯子放到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像是在分享一个观察结果。 “我见过很多所谓的理想主义者,林。他们爱上的是自己为了理想而受苦的姿态。” “但你好像不一样。”她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他,“你似乎…是真心觉得,你的痛苦,无关紧要。” “因为它确实无关紧要。”林予安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和十二月能否回归那片无尽的冰原相比,我的情绪无足轻重。” 空气再次陷入了某种奇特的安静,这一次,安静中不再是压抑,而是一种思想碰撞后留下的余震。 麦柯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混合着极度的理性与极度的感性,像冰与火,被一种强大能量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和她自己,或许是同一类人。 孤独、偏执,忠于自己内心的某种准则,哪怕那准则与世界格格不入。 她看着林予安那张被昏黄灯光映照的、略显沉重的侧脸,忽然开口。 “林,你是不是担心,我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其实更倾向于那个风险最低的动物园方案?” 麦柯兹的目光清澈而直接,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最深的隐忧。 林予安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麦柯兹笑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无奈、理解和些许骄傲的笑容。 “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这个项目了。”她将杯子放在地毯上,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那是属于顶尖科学家的激情。 “你知道吗?把一只与人类有过深度接触的北极熊孤儿成功野化放归,是这个领域里金字塔尖的难题。全世界成功的案例屈指可数。” “把它送进动物园?”她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那是保育,不是科学,那是饲养员的工作,是把一个生命标本照顾到老死。而我,是一个科学家,我的工作,是创造奇迹。”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墙上那张巨大的北极地图。 “让十二月回到那里,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麻烦,也不是一个需要权衡利弊的选项。” “林,从一开始答应帮你们救助十二月开始,这个挑战就开始了!这是一个足以定义我整个职业生涯的最伟大挑战!”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和自信,驱散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压抑的空气。 “所以,收起你那副是我拖累了你的表情。你不是在强迫我,你是在成全我。” “未来一年半,这个项目就是我的全部。我保证,我会像打磨一篇博士论文一样,去设计它成长的每一步,我会让它回到冰原!” 这番话,像一道温暖而有力的光,瞬间照亮了林予安的心底。 他最大的顾虑,不是野化之路的艰难,而是害怕这一条路,会成为眼前这个女人的负担。 而现在,这个负担消失了。他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谢谢你,麦柯兹。”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收回我之前的担忧,并且为我的狭隘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麦柯兹挑了挑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轻松,“只要你别在我实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哭着喊着要见女儿就行。” 林予安闻言也笑了,他重新拿起酒杯,但没有急着去碰杯,而是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 “你解决了这个项目最核心的软件问题。那么,关于硬件的部分,就交给我。” 麦柯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的硬件,是钱。”林予安的语气平静。 “我知道,这样一个野化项目,从修建半野生围场、引进活体猎物,到后期的追踪和保护,每一个环节都是在燃烧经费。研究中心的拨款,恐怕远远不够。” 他将酒杯向前递了递,目光灼灼,:所以,我向你保证。这个项目所有的资金缺口,都由我来填补。”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会用我的影响力,向全世界发起募捐。我会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为了让一头北极熊回家,我们愿意付出多大的努力。” 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感性的监护人,而是在这一刻,真正成为了这个伟大计划的合伙人、最坚实的后盾。 麦柯兹彻底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见过来捐款的富商,也见过热情洋溢的志愿者。 但她从未见过像林予安这样的人,愿意倾尽所有财富和声望,只为了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承诺。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震惊和感动,都化作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好,林,这个项目的预计费用是200-400万美元,我最少能申请下来50万研究经费,所以短期内不用担心经费问题。” “但有了你的兜底,现在我开始相信,我们一定能创造奇迹了!”她终于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他的杯子,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碰杯,比刚才更响亮,也更坚定。 “敬十二月。”他说道。 “敬自由。”麦柯兹补充。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后,两人同时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暖流从喉咙一直涌入胃里,仿佛为他们即将开始的漫长征途,注入了第一份能量。 放下酒杯,气氛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战友般的情谊,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麦柯兹晃了晃空杯子,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多了一丝狡黠和笑意。 “好了,林先生。现在,我们的专业信任算是建立起来了。”她拖长了语调,“但是,光有这个还不够。” “嗯?” 她迎着林予安探寻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所以,我提议,我们来交换一个秘密吧。” 麦柯兹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魔力。 林予安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此刻的眼神,像她手中的威士忌一样,纯粹、强烈,且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麦柯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巨大的期待。 “很好。”她向他举起空杯,像是在邀请,“那么,为了证明这不是酒精上头的一时冲动……”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先来。” 林予安的指尖在冰冷的杯壁上轻轻摩挲着,眼神深邃。麦柯兹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插向了他内心最深处、也是最复杂的一扇门。 他不是没有秘密,只是他的秘密过于庞大,庞大到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好奇光芒,心中一定。他知道,她不会用世俗的道德标准来评判他。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 “好吧,那就我先来。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平静地说道,“我和两个妻子在一起生活。” 麦柯兹正准备喝酒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半空中。她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艾莉娅和艾米丽。”林予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一个像得州夏日的烈阳,活泼热情,偶尔还有些小腹黑。” “另一个则沉着冷静,充满了智慧,但有时候,又会单纯得像个孩子。” 麦柯兹彻底惊呆了,她没想到林予安会扔给她一个如此重量级的秘密。 这远比什么商业内幕、明星八卦要劲爆得多。!但她毕竟是麦柯兹,短暂的震惊过后,天生对新奇事物的极致好奇心立刻占据了上风。 她整个人都凑了过来,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物种:“等等……两个?同时?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们……和平相处?” 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难道你是混字母圈的?靠着什么绝对的掌控力?” 林予安被她这跳脱的思维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都不是。纯粹是因为……爱与责任。” “哇哦。”麦柯兹拖长了声音,她知道这三个字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比任何科学实验都更复杂的故事,她很有分寸地没有继续追问。 “好了,”林予安看着她,“我的秘密足够大了,现在,该你了。而且,为了公平,你也必须分享一个你最重要的秘密。” 轮到麦柯兹了。 刚才还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她,脸上的光彩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重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然后低下头,看着酒液在杯中旋转,仿佛那里面有一个复杂的科学模型。 那副总是挂在脸上的、什么都不在乎的酷劲儿,在这一刻被酒精和这个话题彻底融化,只剩下一种罕见的脆弱。 “公平……”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林,你的秘密关乎选择和构建。而我的秘密……是关于缺陷。” 她终于抬起头,眼神不再锐利,反而带着一种冷静:“你知道布里丹之驴的悖论吗?”她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林予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一头完全理性的驴,在两堆完全相同的干草之间,会因为无法做出选择而饿死。” “对。”麦柯兹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苦涩,“我就是那头驴。” “甚至,有时候我怀疑自己身体里住了两个人格,一个会在看到优秀的男性时产生好感,但另一个却对女人更感兴趣。” “我既无法像异性恋那样,坚定地走向那一堆干草;也无法像同性恋或双性恋那样,欣然地接受两堆干草我都可以。” “这个结果就是,”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做研究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一段关系。” “我会因为无法做出最优解而陷入死循环,最终选择——静止。” 她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让她能说出那个最难堪的结论。 “静止的结果就是,我26岁了,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的情感履历一片空白。没有牵过手,没有约会,没有亲吻。一次都没有。” “在美国,这几乎算是一种社交残疾,你知道吗?很丢人的一件事!” 她看着林予安,眼神里混杂着作为一个年轻女人的困惑与难堪。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冰块在杯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本章完) 第267章 耳红的清晨(哎,求月票) 第267章 耳红的清晨(哎,求月票) 麦柯兹说完后,便有些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不敢去看林予安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赤身裸体地走了一圈,羞耻和不安全感像潮水般涌来。 她甚至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个连在日记里都不敢写的秘密。 就在这时,林予安拿起那瓶拉弗格威士忌,倾斜瓶身,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她空了的杯子,也为自己添了一些。 “丢人?”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而温和,“为什么会觉得丢人?” 麦柯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因为……这不正常。”她有些语无伦次,“我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去约会,去恋爱,去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不。”林予安打断了她,他将酒杯递还给她,目光清澈而坚定。 “麦柯兹,你觉得一个能解开北极熊基因序列的科学家,会连自己的取向都搞不清楚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麦柯兹混乱的思绪。她怔住了,眼中第一次闪过了困惑之外的光芒。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是搞不清楚,你只是拒绝被那些简单的标签定义。” 他看着她那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总是急着给人贴标签,直的、弯的、双的……” “仿佛每个人都必须被塞进一个预设好的盒子里。但你不是,麦柯兹。你是一个科学家,你的天性是探索未知,而不是接受已知。” “你之所以觉得困惑,不是因为你有问题,而是因为那些现成的,狭隘的答案,根本配不上你的复杂性。”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轻轻晃了晃。 “至于26岁没有谈过恋爱……” “这更不是什么社交残疾,你只是标准太高了。你需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而是一个能与你灵魂共振的伙伴。” “一个能理解你的世界,并能与你并肩探索未知的人。在找到之前,任何将就,对你而言,都是一种亵渎。” 他举起杯,向她示意。 “所以,这根本不是一个丢人的秘密,麦柯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能安抚一切的力量。 “恰恰相反,这证明了你拥有一个不愿妥协的,极其珍贵的灵魂。” 麦柯兹呆呆地看着他,大脑有那么几秒钟是完全空白的。 她设想过林予安的各种反应,安慰、同情、甚至可能是疏远。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样一种直击灵魂的方式,将她多年的困惑与自我怀疑,解读为一种高贵的坚持。 他没有评判她,没有定义她,更没有试图“解决”她的问题。 他只是告诉她,你的困惑,源于你的优秀。 那一瞬间,某种坚硬的东西在她心里悄然碎裂,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涌了上来,让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热。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份不合群的,格格不入的孤独,原来是可以被理解,甚至被欣赏的。 麦柯兹用力地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压了回去,然后,她举起刚刚被重新满上的酒杯,重重地,与林予安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已经完全不同了。 甚至让她产生了,他懂我的奇妙感觉。 不知是谁先倒下的,也不知是谁最后关掉了那盏昏黄的落地灯。拉弗格的后劲,远比它入口时的烟熏味更醇厚绵长。 麦柯兹是被一缕穿透百叶窗的晨光刺醒的。 她感觉自己正陷在一个无比温暖坚实的热源里。 意识回笼的第一秒,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威士忌余韵和某种干净衣物皂角的味道。 然后,她才感觉到,一只手臂正稳稳地搭在自己的胸前,而自己的脸颊,正贴着一个随着呼吸而平稳起伏的胸膛。 她和林予安,像两只在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动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相拥而眠。 好在,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整整齐齐。 麦柯兹一动也不敢动,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一首最原始的催眠曲。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惊人热量。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四肢百骸。书上说,当你遇到喜欢的人,你会心跳加速,会脸红。 她的心脏此刻确实擂得像在打鼓,但她不确定那是因为惊吓还是别的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像拆除炸弹一样,将自己从他的臂弯里挪了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因为宿醉而有些苍白。她松了口气,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当她拨开耳边的碎发时,却愣住了。 她的耳朵,从耳垂到耳廓,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麦柯兹盯着那抹不争气的红色,第一次对自己这具研究了无数遍的身体,感到了彻底的陌生和一丝无可奈何的趣味。 她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工整地放在了洗手台上林予安会看到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她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她的早餐也像一份实验流程,冰箱里拿出两片全麦吐司,一个牛油果,一颗鸡蛋。精准高效,但毫无灵魂。 林予安是被一阵轻微的锅碗瓢盆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皱了皱眉。他环顾四周,看到了熟悉的书架和陌生的天板,记忆的碎片开始慢慢拼接。 他记得威士忌、秘密,还有……最后,好像两人就这么靠着沙发聊着聊着,断片了。 林予安坐起身,看到麦柯兹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开玩笑地扬声问道。 “嘿,麦柯兹博士,你昨晚的酒没过期吧?我感觉我的大脑像是被一群麋鹿踩过。” 麦柯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片切得过分完美的牛油果,脸上挂着一丝揶揄的笑:“我想想,那瓶酒的年份大概和你的生日一样。” “哦,那就是过期了。”林予安下了结论,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 当林予安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麦柯兹已经将早餐摆在了小餐桌上。 林予安看着眼前的盘子,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片吐司,上面铺着几片牛油果,旁边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水煮蛋。这就是全部了。堪称生存主义风格的早餐。 “怎么了?”麦柯兹不明所以,“这很健康,能提供优质脂肪和蛋白质。” 林予安抬起头,看着她,又看了看她那功能性到极致的厨房,忽然笑了:“你等我十分钟。” 他没等她回答,就径直走进了厨房,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最后锁定在一个纸袋上。 “有面粉?” “嗯,上次想做披萨,失败了。” “鸡蛋还有吗?” “冰箱里。” “蔬菜呢?” “……只有那个了。”麦柯兹指了指窗台上的一小盆圣女果。 “够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麦柯兹见识到了魔法。 林予安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深色的t恤,露出了流畅而结实的小臂线条。他熟练地将面粉倒进一个大碗,加水,动作行云流水。 厨房的空间不大,当他转身拿鸡蛋时,手臂几乎是擦着麦柯兹的身体过去的,带起一阵微风。 麦柯兹下意识地想让开,却发现自己被堵在了料理台和这个男人之间,鼻腔里瞬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揉面,擀面,切面。没有多余的工具,他硬是用一个酒瓶当擀面杖。 当他双手抻起面条,在空中轻盈地拉伸时,一些细小的面粉飞扬起来,有一点落在了麦柯兹的鼻尖上。 “别动。”林予安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僵住了,只见他低下头,伸出拇指,用指腹轻轻地、温柔地擦掉了她鼻尖上的那点白。 他的眼神专注,距离近得让她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好了。”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继续忙碌,麦柯兹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烫得厉害。 另一边,圣女果对半切开,与鸡蛋一起下锅,简单的翻炒后,就成了一份色泽诱人的番茄炒蛋卤。 当一碗热气腾腾,汤汁红亮的手工面摆在她面前时,麦柯兹彻底看呆了。 “尝尝。” 她用叉子卷起一撮面条,送入口中。面条筋道爽滑,番茄的酸甜和鸡蛋的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股温暖而朴实的美味,瞬间熨帖了她被威士忌折腾了一晚的胃。 “天呐……”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这是中式的意面吗?” 林予安被她这个奇特的比喻逗笑了,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一顿风卷残云后,麦柯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来自她助手的邮件。 她的神色立刻恢复了专业,快速地浏览着:“好了,好消息,十二月今天早上的情绪很稳定,食欲也恢复了。” “坏消息是……”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林予安,“它把那十个红球当成了自己的宝贝,谁靠近就对谁龇牙,连饲养员都不行。” “不过这也是好事,可以让它养成护食的习惯,对它回归野外的生存有很大的帮助。” “另外昨天只和你说了不好的情况,还有一个不确定是好是坏的情况,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那就是十二月不一定能完成野化训练,野化训练是有失败几率的,这谁都说不好,只能看十二月自己。” “一旦综合评估它确实无法完成野化训练,那它只能在北极海洋馆里度过后半生了。” 林予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期待!但很快又被浓重的担忧所取代。 麦柯兹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 “嘿,别又露出昨晚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的语气很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接受这条路上的所有风景,无论是阳光还是风雪。你要相信它,更要……相信我。” 她抱着盘子,在厨房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他眨了眨眼。 “毕竟,我可是要创造奇迹的科学家。” 林予安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光芒,之前盘踞在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他靠在椅背上,低声笑了出来。 她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留给他一个干练而坚定的背影。 水龙头被打开,传来哗哗的水声。 吃过早饭后,麦柯兹去上班,林予安则动身离开,准备返回威斯曼。 他穿上那件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瞬间,那个在地毯上宿醉,在厨房里揉面的男人,又变回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全球品牌大使。 “我该走了。”林予安看着正在玄关处换鞋的麦柯兹,“家里的……她们,还在等我。” 这个她们,在昨夜的秘密交换之后,已经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分量。 麦柯兹系鞋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她站起身,很自然地说道:“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并肩走出了公寓楼,清晨,冰雪气息的冷空气瞬间涌了进来,让宿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走到停车场那辆租来的福特f150旁边,林予安停下了脚步。 “麦柯兹,”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关于项目资金的事,你不用担心。” “只要资金有困难,你随时和我说。你只需要……像你保证的那样,去创造奇迹。” “你只要负责好你那复杂的家庭生活就行了,林先生。” 麦柯兹也笑了,她调侃地回敬了一句。算是将昨晚的秘密,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彻底封存了起来。 她向他伸出手。 林予安微怔,随即也伸出手,与她相握。她的手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掌心带着常年做实验留下的薄茧,握手的方式干脆而有力。 “那么,项目合伙人。”她说。 “合伙人。”他回应。 没有拥抱,也没有多余的告别。松开手后,林予安便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麦柯兹没有立刻离开,她只是站在原地,双臂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 林予安发动了汽车,在驶出停车场时,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坚定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座灯塔。 他收回目光,一脚油门,将车驶向了安克雷奇国际机场。 将租来的f150皮卡还掉后,林予安没有走进主航站楼,而是去了机场另一侧专供小型私人飞机起降的区域。 (本章完) 第268章 收益与新投资 第268章 收益与新投资 大约半小时后,一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185丛林飞机的轮廓,出现在了灰蒙蒙的天际线上。 飞机以一个漂亮的侧风进场姿态,轻盈而精准地降落在跑道上,滑行至林予安的面前。 机舱门打开,穿着厚实飞行夹克,胡子拉碴的汉克探出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嘿,大明星!看来你活着从温哥华那群吃人的鲨鱼嘴里逃出来了!” “侥幸而已。”林予安笑着,将自己的背包扔进后座,然后熟练地爬上了副驾驶位。 螺旋桨再次开始旋转,飞机在短暂的滑行后,便昂首冲向天空,将安克雷奇这座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甩在了身后。 汉克一边娴熟地操控着飞机,一边大声问道,“怎么样?发布会还顺利吗?你穿上西装还真的像一个大明星。” “还行,解决了一些麻烦,也带来了一些新的麻烦。”林予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连绵的雪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飞机穿行在壮丽的阿拉斯加山脉之间,下方是被冰雪覆盖无尽的针叶林。 聊了一会儿趣事,汉克忽然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说道:“林,再有半个多月,这该死的极夜就彻底滚蛋了。” “到时候白昼时间足够长,是时候可以学习开这个大家伙了。” 听到这个,林予安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光芒。在荒野中,掌握飞行,意味着拥有了真正的自由。 “我随时可以。” “别急,”汉克瞥了他一眼,“回去之后,先把《飞行员航空知识手册》和《私人飞行员执照考试指南》给我从头到尾看一遍。” “下次上飞机,我要是随便指一个仪表,你说不出它的作用,我就一脚把你从飞机上踹下去!” 林予安看着这位口嫌体正直的老朋友,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汉克。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学习理论知识。” 窗外,威斯曼那片熟悉的,被冰雪覆盖的河谷,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家,就在眼前了。 丛林飞机在威斯曼简易的跑道上平稳着陆,汉克冲他挥了挥手,便再次驾机离去,引擎的轰鸣声很快消失在寂静的雪林深处。 林予安背起包,踏上了回家的那条熟悉的小路。 当那座被厚厚积雪覆盖、烟囱里正冒着袅袅炊烟的木屋出现在视野里时,他的内心彻底松弛了下来。 他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壁炉里松木燃烧的温暖气息和食物炖煮的浓郁香气,瞬间将他包裹。 “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靓丽的身影便像一阵风般从客厅里冲了出来,带着满身的馨香,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 “你还知道回来!”艾莉娅紧紧地抱着他,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埋怨。 “我还以为你这个新晋的全球品牌大使,要被温哥华的闪光灯给拐跑了呢!” 林予安笑着抱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心跳的力度,她的发梢带着一股野莓洗发水的甜香,蹭得他脖颈痒痒的。 紧接着,艾米丽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勺。 她没有像艾莉娅那样热情似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眸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欢迎回家,亲爱的。”她轻声说道,“看你的表情,应该一切顺利。” 林予安松开艾莉娅,走上前,给了艾米丽一个同样深厚的拥抱。 当他拥抱艾米丽时,感觉则完全不同。她的拥抱宁静而包容,身上系着的围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面粉和香料味,像拥抱了整个厨房的安宁。 “嗯,顺利,但也很……复杂。”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整个木屋映照得温暖而明亮。桌上摆着艾米丽亲手炖的,热气腾腾的鹿肉汤。 林予安坐在两人中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他先说了发布会。从lvmh那架从天而降的直升机,到他如何应对《纽约时报》记者的尖锐提问。 当听到林予安那番言论时,艾莉娅兴奋地一拍手,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干得漂亮!”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就该这样!那个叫马库斯的,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林予安被她这副小腹黑的样子逗笑了:“差不多,脸上的颜色跟调色盘一样。” 而艾米丽则安静地听着,直到林予安说完,一针见血地指出:“lvmh的姿态,与其说是看好你,不如说是一次对安踏集团的示威。” “他们把你当成了一枚棋子,林。这既是你的护身符,也可能成为你的枷锁。未来的商业合作,你要更谨慎。” 她总是能透过现象,看到背后最本质的逻辑。 林予安点了点头,艾米丽的担忧,正是他所思考的。 “好了好了,别一回来就说这么严肃的话题。”艾莉娅不满地打断了艾米丽与林予安的对话。 她依偎在林予安的身边,好奇地问道:“那之后呢?你不是直接就回来了,你去安克雷奇做什么了?” 提到这个,客厅里的气氛瞬间沉静了下来。 林予安脸上的轻松和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温柔的神情。 他详细地讲述了与麦柯兹博士的会面,讲述了那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安逸的囚笼,与残酷的自由。 当他说出自己最终选择了野化时,艾莉娅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忍,“这太残忍了,它还那么小,那么信任你。” “我知道。”林予安的声音有些沙哑。 艾莉娅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他的手,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的不忍瞬间化为了心疼。 轻声说道:“但是,我支持你,如果是我们,我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而艾米丽则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汤勺,抬起眼帘,目光越过跳动的炉火,专注地凝视着他,然后才轻轻地开了口。 “这才是它最好的归宿,你给它的,不是一次简单的救助。而是一份最奢侈的礼物——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而自由的代价,从来都不便宜。” 她看向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支持:“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痛苦。因为你正在做的,是一件正确,且伟大的事。” 艾米丽的话,像一股清泉,瞬间抚平了林予安心中最后的一丝挣扎和自我怀疑。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给予他最温暖热烈的情感慰藉,一个给予他最坚定深刻的理性支撑。 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回到这个家,回到她们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这个项目,需要一大笔钱。”林予安看着她们,“我承诺会承担全部的费用,这可能会动用我们一部分的积蓄。” 他说完后,伸手拨弄了一下壁炉里的木柴,让火焰烧得更旺了一些,仿佛在用这个动作来印证自己的决心。 “那就用。”艾莉娅毫不犹豫地说道,“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十二月的熊生,只有一次。” 艾米丽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的家,不需要用金钱来堆砌。去做吧,林。我们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林予安伸出双臂,将她们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窗外,极夜的最后一丝黑暗正顽固地笼罩着大地,但木屋内的炉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温暖。 林予安感受着怀中两个爱人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份安定,让他更有底气去规划那个庞大而烧钱的未来。 打破温情的是艾莉娅,她虽然感性,但并不傻。 她从林予安的怀里微微挣开,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实际的担忧:“亲爱的,我当然支持你为十二月做的一切。” “但是上千万美元?你这次的签约费,真的够吗?我们不能为了十二月,把家底都掏空吧?” 林予安笑了,他知道,是时候让这个家的两位女主人,都看到自己真正的底牌了。 “关于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我们家的财务状况,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他看向艾莉娅,眼神里带着一丝共同拥有秘密的默契:“莉娅,还记得去年三月份,我们一起做的那笔投资吗?” 艾莉娅立刻想了起来,眼睛一亮:“你是说,英伟达?我们当时投了180万美元进去,后来我就没怎么关注了。怎么样了?” 一旁的艾米丽静静地听着,她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去年三月?” 那是她加入这个家庭的五个月前,她知道林予安和艾莉娅过去的生活富足,却没想到他们还进行过如此大额的投资。 这部分家庭资产,对她来说,是完全未知的。 林予安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艾米丽,这件事你不知道很正常,这是在你来之前,我和莉娅共同做出的决定。” “但从今天起,这个家的每一分资产,都将由我们三个人共同管理和决策。”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艾米丽心中那一丝微妙局外人的感觉。 林予安对艾莉娅递了个眼色:“打开账户,让我们家的首席财务官看看,她的家底到底有多厚。” 艾莉娅兴奋地叫了一声,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翻找着手机,动作大得让沙发上的靠枕都掉了一个下来。 “来了来了!准备好接受财富的冲击吧,艾米丽!”她像个献宝的孩子,找到了手机后便迫不及待地解锁。 艾米丽看着她这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提醒道:“莉娅,慢一点,都是当妈妈的人了,稳重一些。” 艾莉娅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但还是听话地坐回了林予安身边,将手机郑重地递给了艾米丽。 艾米丽接过手机,起初只是带着一丝温和的好奇垂下眼帘,但下一秒,她的指尖在屏幕边缘微微收紧,呼吸也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那双总是平静如湖水的眼眸里,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四百二十万美元?”她轻声念出那个数字,语气中充满了震惊!180万的本金,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翻了一倍还多。 “没错。”林予安微笑着解释道,“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人工智能的概念彻底爆发,英伟达的股价一路飙升,让我们净赚了240万。” 艾莉娅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像只炫耀羽毛的小孔雀:“怎么样,艾米丽?我男人的眼光,不错吧?我们现在也是百万富翁家庭了!” 艾米丽深深地看着林予安,这份震惊,不仅仅是因为财富的增值,更是因为林予安选择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对她和盘托出。 林予安看着她们,继续抛出了自己的核心计划。 “这次始祖鸟的签约费,合同总额是1300万,这是税后的净收入。这笔钱,足够支撑十二月的项目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不想只做到足够,我希望我们能拥有一笔,可以彻底终结我们为钱烦恼的资本,可以让我们财富自由!” 他看着两人,决定撒下那个基于重生记忆,而精心编织的关键谎言。 “这次去温哥华,我的经纪人斯库特,无意中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私密感,“不是关于投资,而是关于……一场战争。” “战争?”艾莉娅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场华尔街的战争。”林予安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斯库特从caa顶层那里听到风声,华尔街的几家大型对冲基金,正在联手做空一家公司。” “他们在2020年到2021年就开始布局了,但他们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 “什么公司?”艾米丽问道。 “游戏驿站,股票代码gme。”林予安缓缓说出这个名字。 “一家你们可能都听过的、濒临破产的线下游戏零售商。在那些资本巨头眼里,它就是一具马上要被埋葬的尸体。” “但是,”林予安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一群,或者说有无数的普通人,正在集结起来,对这些做空的基金发动一场总攻。” “斯库特说,这听起来像个笑话,但他认识的某个基金经理,已经开始为此感到不安了。” 艾米丽立刻展现出了她冷静的智慧,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风险。 “林,你的意思是,你要参与到一场散户对抗机构的市场情绪博弈里去?这根本不是投资,这是纯粹的赌博!” “而且是和世界上最顶尖的金融巨头对赌,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这正是我要说的。”林予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在常规的世界里,我们确实没有胜算,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那些对冲基金太贪婪了,他们做空的股票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市面上实际流通的股票总量。这是一个致命的数学漏洞。” 他看着艾米丽,眼神灼灼:“这不是一个模糊的方向,而是一个即将被引爆的炸药桶。” “这不再是价值投资,而是一次基于人性和数学漏洞的投机。这种疯子玩的游戏,因为一旦失败,会血本无归。” “但是……有时候,改变命运的机会,就隐藏在所有人都认为是疯狂的共识里!” “你想怎么做?”艾米丽的声音有些干涩。 “很简单,”林予安伸出手指,语气果断,“我会把这次始祖鸟到账的1300万美元,全部投入gme,就在接下来的几天内。” 这个决定,像一颗炸弹,在温暖的木屋里引爆。 “林,这太疯狂了!”艾米丽的眉头紧锁,“这几乎是我们全部的流动资金了!” “我计算过。”林予安看着她,语气充满了自信。“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不动用我们英伟达账户里的那420万美元。” 他看着两人道:“那420万,是我们的保险,是这个家的压舱石。最坏的结果,是我们损失这1300万,gme的股价归零。” “但我们依然拥有价值四百多万的优质股票,我们的生活质量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它能确保我们这次的进攻,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如果赌对了呢?”他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这不是数十倍的回报,艾米丽,这是一场史诗级的轧空。如果成功,我们将在一个月内,看到这笔钱变成我们无法想象的数字!” 林予安的这番话,彻底颠覆了艾米丽的认知。 这不是一场持续一两年的价值投资,而是一场转瞬即逝,决定生死的闪电战。 这种巨大的风险和同样巨大的潜在回报,让她感到了窒息般的压力。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林予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林,你的信心来源,是斯库特的消息,对吗?这个消息有多可靠?” 林予安赞许地看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快,斯库特的消息源确认,几家支持散户的新兴券商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但没人知道他们能顶住华尔街多大的压力。” “所以我们的窗口期可能只有几天,甚至更短。我的计划是在拉升期果断入场,在市场情绪达到顶峰,立刻清仓。我们不贪恋金矿本身,我们只拿走属于金矿的一部分黄金。” 听完这番周密的分析,连艾莉娅眼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失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心中的担忧早已被信任取代,第一个表态。 “我支持你!我相信你的判断!就像当初你要买英伟达一样!” 林予安微笑着,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这个家最理性的那个人。他握住艾米丽的手:“艾米丽,你觉得呢?” 艾米丽凝视着他的眼睛,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她看不到任何赌徒的疯狂,只看到了对未来的绝对掌控。 她知道,他一定有着自己更深层的把握。更重要的是,他将如此重大的决定权,交到了刚刚才得知这一切的自己手上。 这份信任,远比账户里的任何数字,都更让她感到珍贵。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然后补充道,“但你要答应我,严格执行你的计划,绝不贪恋。” “我保证。”林予安紧了紧她的手。 林予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把握,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这份足以对抗全世界的自信,源于他脑海深处那段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亲身经历过的未来。 那是2020年的寒冬,林予安的生活和gme的股价一样,沉闷而毫无希望。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支股票,是在一个华尔街赌场的论坛上。 这个论坛聚集了一群自嘲为猿人和笨蛋的散户,他们用各种粗俗的表情包和黑话,讨论着各种卧龙凤雏级别的投资策略。 而在无数喧嚣的帖子中,一个id为deepfuckingvalue的用户,显得格格不入。 从2020年开始,他就日复一日地贴出自己的持仓截图,坚定地看多那家所有人都认为即将破产的游戏零售商,gamestop。 林予安记得,当时的gme,简直就是失败的代名词,随着数字游戏的普及,这家靠卖实体游戏光盘为生的公司,被时代彻底抛弃。 股价常年在3到5美元之间徘徊,以梅尔文资本为首的鲨鱼们,蜂拥而至,疯狂地做空它,赌它归零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向券商借来股票,高价卖出,等着它变成废纸后再低价买回。这是华尔街最经典的捕食手法。 但dfv和少数信徒们,却看到了另一面。他们发现,华尔街的贪婪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直到2020年底,gme的做空比例,竟然达到了匪夷所思的140%! 这意味着,市场上被卖空的虚拟股票,比这家公司实际存在的股票还要多!这是一个巨大的,足以引爆整个市场的火药桶。 林予安当时也看到了这个数据,但他和其他无数人一样,只是将其当成一个奇闻异事。 他不敢相信,一群网络上的乌合之众,真的能撼动那些掌控着数百亿美元资金的金融帝国。 变化的迹象出现在2021年8月,宠物电商巨头chewy的创始人瑞安·科恩高调入股gme,让散户们看到了公司转型的希望。 真正的引爆点,则是在2022年1月11日,当gme宣布瑞安·科恩将加入董事会时,火药桶的引线被彻底点燃了!股价突破30美元! 整个华尔街赌场论坛彻底沸腾了!无数分析轧空可能性的帖子被顶上热门,gme不再是一支股票,而变成了一种信仰,一场针对华尔街霸权的圣战! ———— (快1000月票了,求支持!) (本章完) 第269章 深度利益捆绑 第269章 深度利益捆绑 林予安在前世亲眼见证了那场狂热。 1月22日,著名做空机构香橼研究缴械投降,股价暴涨至76美元。 1月26日,埃隆·马斯克的一条推文,更是为这场大火浇上了一桶航空燃油! 然后,便是1月27日和28日那两天,人类金融史上最疯狂的48小时。 股价以一种反物理的姿态,垂直冲向云霄,350美元……480美元…… 当时身处加拿大的林予安,亲眼目睹了他的老板因为做空gme而爆仓,在会议室里像一头绝望的困兽般咆哮。 他永远也忘不了,足以记录在史册的一幕,券商平台罗宾汉悍然拔掉网线,禁止散户买入的那一刻,整个市场是如何从巅峰瞬间坠落。 那场风暴,对他而言,是一次终生难忘的、关于人性和资本的现场教学。 他不是局中人,只是一个卑微的见证者。 但现在,时间是2022年1月1日,历史的剧本,正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这位唯一的先知,去落下那枚决定胜负的棋子! 在做出最终的家庭决议后,林予安没有丝毫耽搁。他亲吻了艾莉娅和艾米丽的额头,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林予安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任由自己的思绪,沉入那片波诡云谲的资本深海。 他知道,这1300万美元,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财富。如果只是为了赚钱,他有无数种更稳妥,更安全的方式。 他想起了马库斯·陈那种看似热情实则俯视的姿态。想起了当斯库特和布莱恩在他面前,通过私人飞机、lv集团、展示他们人脉还有平台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巨人们邀请到宴会上的侏儒,虽然穿着华服,坐在餐桌旁,但盘子里的食物,依然由巨人们决定。 虽然与caa的签约,斯库特的运筹帷幄,布莱恩的人脉,马蒂的雷霆手段,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世界权力中枢的大门。 但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在这扇门后,他依旧是那个最弱小,最没有根基的新来者。 他们的合作,目前仅仅建立在一份商业合同之上。斯库特看中他未来的潜力,布莱恩看中他背后的中国市场,马蒂看中他这个案子带来的挑战和收益。 这一切,都基于“利益”! 而以利益开始的关系,也最容易因为利益而终结。 林予安很清楚,一旦未来他无法持续创造出符合他们预期的价值,或者出现了更具潜力的新人。 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铁三角联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边缘化,甚至抛弃。 捆绑,还是太浅了!因为浅薄,所以他们随时可以收回这份善意,随时可以因为利益的变化而将他一脚踢开。 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感觉,着实很让人恼火! 所以,他需要的,早已不是简单的财富积累,而是一张能让他在caa那群鲨鱼面前,真正可以登上诺亚方舟的船票!而不是方舟上属于动物仓的门票。 他需要的,让自己变成是一个足以让斯库特必须把他当成平等的合伙人,而非潜力股来对话的资本。 他要成为一股强大到足以让caa那样的庞然大物在与他博弈时,必须考虑机会成本的力量。 他不想永远做那个被选择,被估值的商品。他要成为那个手握筹码,制定规则的玩家! 但他也很清楚,仅凭他自己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成为规则。一个单纯的品牌大使,在这个由资本构筑的冷酷世界里,没有实力,所谓的幸福就像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就能冲垮。 在资本的牌桌上,他连最小的玩家都算不上。想靠传统的资产增值方式,累积到足以和斯库特、lvmh平等对话的资本,至少需要数年,甚至更久。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所以,他打算自己建造战车,他决定利用一辆已经加满燃料、即将失控的战车。 gme就是这辆完美的战车!它的燃料,不是他区区一千多万的美金,而是积压了数十年的,无数普通人对华尔街的愤怒与怨恨。 他不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甚至不是主力军。他要做的,是借势! 借这场由无数乌合之众发起的,注定要被载入史册“人民战争”的势!他要借的,是时代的势,是人心的势! 他可以完美地隐藏在这股名为散户的时代洪流之中,他的资金会成为推动浪潮的一部分,但又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他要借助这股大势,需要将caa、斯库特、马蒂这三头好莱坞的史前巨鳄,从单纯的商业合作关系,彻底拖下水! 可要怎么做?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自己是重生者?那只会被当成疯子。给他们一个简单的股票代码?那最多让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运气好的朋友。 他必须向这三头在名利场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展现出一种远超网红或艺人范畴的、更稀缺的价值。这种价值,必须超越才华,超越流量,甚至超越金钱本身。 他需要给自己套上一层神秘的光环,坚不可摧的光环。 而即将爆发的gme事件,就是他手中的“神谕”。是他近期唯一一次,能将自己从被投资的资产,升级为同为投资者的机会。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自己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他要将这个“神谕”以一种充满神秘感、真假难辨的方式,透露给他们。 他要让他们在怀疑、猜测、贪婪和恐惧的反复拉扯中,最终因为无法抗拒的诱惑而下注。 只有这样,当最终的结果应验时,这份震撼才会深入骨髓。他们会把他,从一个运气好的小子,重新定义为一个拥有神秘渠道、背景深不可测的战略盟友。 到那时,他在这个联盟中的地位,将彻底改变。与他们将不再是简单的合约关系,而是可以带给他们更大利益的深度捆绑关系。 虽然这利益有很大的风险,但林予安相信,这群好莱坞的老白人只要有利益,风险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盘火鸡的意义。 而gme这是一份比任何合同都更具分量的鱼饵,一份能让他们在未来的岁月里,每当回忆起这个阿拉斯加的寒夜时,都会心跳加速、充满敬畏的鱼饵! 思及此,林予安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钢铁般的决绝。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构建着整个计划。 他拿起了那部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第一个号码——斯库特。 “林?这么晚了,一切都好吗?”电话那头传来斯库特略带一丝疲惫,但依旧敏锐的声音。 “斯库特,我长话短说。”林予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准备把我始祖鸟的全部签约费,1300万美元,投入到一个即将爆发的战场。我想,作为我的朋友和经纪人,你有权知道这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斯库特显然被这个开场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战场?林,你在说什么?” “gme,游戏驿站。”林予安直接报出了代码。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这是一家即将破产的公司,是一个笑话。但我要告诉你,一场史诗级的轧空,即将在未来几周内爆发。” “林,你疯了吗?!”斯库特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那是reddit上的一群疯子在炒作的垃圾股!梅尔文资本已经快把它做空到退市了!你把1300万扔进去,连个水都听不到!” “不,斯库特,被做空到170%的股票,不会退市,它只会爆炸。”林予安平静地陈述着那个足以让任何金融从业者头皮发麻的事实。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在通知你我的决定。并且,给你一个朋友间的善意建议。”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间这个词,然后语气变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如果你手头有几百万美元的闲钱,那种输了也不会让你睡不着的娱乐资金,我建议你,可以玩一玩。” 这句话里暗藏的机锋,让斯库特心中一凛。这不像是赌徒的狂热,更像是一个知道内幕的人,在给出操作指南。 他下意识地问道:“林……你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林予安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悠远:“斯库特,华尔街精英们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但他们忘了,在牌桌之外,还有很多他们看不见的玩家。”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才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在荒野里,总能交到一些有趣的朋友。有些来自中国,有些来自俄罗斯。” “他们不喜欢用美元思考,他们更喜欢用……其他方式来思考。在他们看来,这次gme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一场金融博弈,更是一次动摇华尔街信誉体系的绝佳机会。” “中国和俄罗斯?”斯库特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这已经超出了商业的范畴,听起来更像是政治和情报网络! 他立刻意识到了巨大的风险,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职业性的口吻说道。“林,我的朋友,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今天晚上,也从来没有给我打过这个电话!祝你在阿拉斯加……狩猎愉快!” 他说完,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林予安用一种更轻,却更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斯库特,挂掉这个电话很容易。” 斯库特的手指僵在了挂断键上。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幻觉,一个来自阿拉斯加的疯狂梦话。”林予安的声音不疾不徐,“你可以继续做你那个最顶级的、最专业、最安全的经纪人,永远正确,永远不会犯错。” “但是,三周后,”林予安的语气微微加重,“当你看到gme的股价突破三百、四百,甚至五百美元的时候,当你在新闻上看到梅尔文资本爆仓,无数空头血流成河的时候……” “到那时,你再回想起今晚这个被你亲手挂断的电话,它会变成什么?”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斯库特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它会变成一根刺,一根扎在你心里的刺。”林予安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它会在未来无数个夜晚反复的折磨你,你会想如果当时我信了呢?那本该属于我的的财富,到底有多少?” “斯库特,专业的谨慎可以让你规避风险,但有时候,它也会让你错过一个本该属于你的财富!”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斯库特所有的心理防线。他引以为傲的专业、理智、谨慎,在这一刻,被林予安描绘的未来的悔恨面前,显得无比脆弱和可笑。 他握着电话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知道,林予安说对了。无论他今晚是否下注,这个电话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无法拔除的种子。 他已经被拖入了这场豪赌,无论是在牌桌上,还是在他自己的脑海里。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斯库特的声音变得沙哑干涩,他放弃了所有伪装,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林予安知道,鱼上钩了。 “我什么都不要。”他的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我说了,这只是一个朋友间的善意建议。因为我相信,我们未来的合作,会远超一份经纪合同,仅此而已。” “但请记住,一定要在1月26日离场,见好就收,当狂欢达到顶峰时,不要再留恋即将结束的派对。” 说完,林予安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斯库特·布劳恩却再也无法平静。他放下电话,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林予安的这个建议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回响。 一切都乱了。理智在尖叫着警告他这是骗局,理智告诉他,这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但直觉,那个让他发掘了贾斯汀·比伯,签下爱莉安娜·格兰德的商业直觉,却正在向他疯狂地报警!强大的直觉让他觉得林予安说的是真的! 中国、俄罗斯、被制裁的寡头、红色家族的子弟……这些疯狂的念头和他对梅尔文资本的恐惧混杂在一起。 但片刻之后,所有这些混乱的思绪,都被林予安最后那句诛心之言彻底碾碎,“它会变成一根刺”。 是的,一根刺。 假如林予安说的是真的,那这背后牵扯的力量,足以让梅尔文资本灰飞烟灭。而如果他错过了……他将错过一次足以让他大赚特赚的机会!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分析消息的真假,因为林予安已经把选择的结果,血淋淋地摆在了他面前,要么承担有限的金钱风险,要么承担无限的心理折磨。 作为一个永远追求机会的投机者,他永远无法忍受后者! 林予安这个该死的阿拉斯加野蛮人,他根本不是在给建议,他是在用阳谋绑架!用未来绑架现在,用贪婪绑架理智!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只剩下赌徒般的疯狂和决绝。他打开私人交易软件,看着gme那依旧在20美元左右徘徊的股价,深吸一口气,输入了一个即使亏掉也能接受的数字。 “买入,500万美元。” 挂断斯库特的电话,林予安没有停歇,立刻拨通了第二个号码,caa联席主席,布莱恩·洛德。 电话接通,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一种迫人的沉默,仿佛在等待林予安主动开口。 林予安没有重复对斯库特的那套说辞,他知道,对布莱恩这种人,必须更直接,也更坦诚。 “布莱恩,是我,林。”他开门见山,“我打电话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布莱恩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玩味,“说来听听。” “gme将在三周内迎来一场史诗级轧空。”林予安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我可以为caa提供精准的入场和离场时机。作为回报,我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架不错的丛林飞机。”林予安轻描淡写地说道,“型号和配置,我相信caa的品味。它会作为caa送给我的签约礼物,出现在威斯曼的跑道上。”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要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架顶级的丛林飞机价值几十万到上百万美元,但对caa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这个要求的姿态,却极具挑衅性。 林予安不是在请求,而是像在用一个不知真假的情报,来勒索一份几十万美元的礼物。 布莱恩没有像斯库特那样去问消息来源。对他这种人来说,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交易的风险收益比。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林,你用一笔不菲的签约费,去赌一支濒临破产的股票。这的确是你的自由。” “但你似乎忘了,caa为你投入的,是远比金钱更宝贵的无形资产,是caa的声誉、平台和顶级资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如果赌输了,你破产了。这对caa来说,意味着我们签下的未来传奇,变成了一个需要紧急公关处理的投资丑闻。” “根据合同,我们当然有权让你去参加各种活动来弥补这份损失。你说的没错,你的人依旧在合约掌控之下。东京的综艺小丑,依然是一个可能的选项。” 这是一句更高级的警告,将林予安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损害caa整体利益的高度,用声誉来对他进行道德和商业上的双重绑架。 面对这种压力,林予安却反常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问道:“布莱恩你相信数学吗?” 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布莱恩的节奏为之一滞。 “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70章 林予安的新价值 第270章 林予安的新价值 “意思是,gme被做空了170%,这不是一个观点,不是一个情绪,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随时会引发雪崩的数学bug。”林予安的声音平静而冷酷。 “这不是赌博,布莱恩,这是一道小学级别的数学题,只是答案的数字太大,让你们这些聪明人反而不敢相信了。” “所以,你所说的caa的声誉受损,这个前提根本不存在,因为我不会输。” 这份狂妄到极点的自信,让布莱恩都感到了一丝荒谬,他冷笑了一声:“林,华尔街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一道本该等于二的数学题,最后等于零。你太年轻了。” 这句话,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轻蔑和教训。 然而,林予安的回复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布莱恩,你说的对。”林予安竟然平静地承认了,“拔网线、散播假新闻、利用规则漏洞……这些我都清楚。我甚至知道他们会在哪一天、哪个时刻、用哪种方式来做这些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布莱恩的脑海中炸响。 “所以,我知道如何在这场混乱中,找到最安全、最精准的那条航道,然后带着我的利润,在他们掀翻牌桌之前,安然离去。” 这番话,彻底将布莱恩摆在了局外人的位置。他之前所有关于掌控和资源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被林予安碾得粉碎。 布莱恩沉默了,他敏锐的感觉到,在这个年轻人的后面,潜藏着自己掌控不到的巨大的风险,以及巨大的力量! “那么……”布莱恩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因为交易。”林予安终于抛出了他的目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刚才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我只是觉得,这场盛宴过于丰盛,我一个人吃,有点浪费。所以我决定,出售一部分入场券。” “caa可以购买一张。价格,就是一架丛林飞机。”林予安的语气变得锐利,“它不是礼物,布莱恩,它只是你为我的信息,支付的购买费用。” 这番对话话,彻底颠覆了整场对话的性质。 布莱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开始重新评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不再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资产”,而是一个拥有独立意志“野心家”。 “你的胃口很大,林。”布莱恩缓缓说道。 “因为蛋糕足够大。”林予安寸步不让,“我一个人可以吃掉一部分,但有了caa的加入,我们可以吃掉整块蛋糕里最大的一块。” “我可以提供精准到天的离场时机,确保我们的利润最大化。作为回报,caa除了利润,还将收获一个被证明拥有特殊渠道的我。” 他停顿了一下,给出了最后的通牒:“布莱恩,这不是选择题。这是caa唯一一次,能以一架飞机的代价,获得我的信任的机会,毕竟我们的合约的违约金也是有上限的。” “错过这次,未来我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那份冷冰冰的合约了。” “1月26日,是最后的撤离日。”林予安补充道,“飞机,我希望是后三点式的,苔原轮胎越大越好。期待在威斯曼看到它。” 说完,他主动挂断了电话,将一个混合着巨大诱惑和狂妄挑战的难题,扔给了这位好莱坞帝国的掌门人。 最后一个电话,林予安打给了马蒂。 电话刚接通,马蒂那标志性的,充满攻击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林!最好有能让我从三个美女怀里爬起来的好事!” 林予安没有理会他的荤话,用最简洁的语言复述了计划。 话音未落,马蒂几乎是在电话里咆哮,音量大到林予安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1934年证券交易法》第10b-5条!禁止任何与证券买卖相关的欺诈行为!你这叫什么?这就是典型的内幕交易加市场操纵!” 他连珠炮般地吼道:“你还把我拉下水?一旦被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立案,我们之间所有的通话、邮件,都会被当成共谋的证据!” “那帮穿廉价西装的检察官,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把我们连皮带骨吞下去!到时候别说赚钱,我们连律师执照都保不住!” 他的咆哮,充满了专业律师对法律风险的本能恐惧。 林予安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咆哮完,才用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问道:“马蒂,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来玩一个法律游戏。” “什么狗屁游戏?”马蒂没好气地说道。 “第一,我不是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内部人员,我没有签署任何保密协议。所以,我获取信息的行为,不构成内幕交易的法定要件。对吗?” 马蒂愣住了,这是事实。 “第二,我没有在公开市场散播任何虚假信息来影响股价,我只是把我的个人投资决定,告诉了我自己律师。这叫私人沟通,不叫市场操纵。对吗?” 马蒂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林予安正在精准地拆解他的法律指控。 “第三,我消息的来源,是我在阿拉斯加认识的一些朋友,他们不是美国公民,不受美国法律管辖。你觉得,sec的传票,能寄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或者中国西部的高原上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彻底击溃了马蒂的专业防线。 他瞬间哑火了,作为顶级律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是有边界的。而林予安口中的那个世界,恰好就在法律的边界之外。 “这不是犯罪,马蒂。”林予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是一次合法的前提下,进行的完美套利。干净,合法,而且无法被追踪。” 马蒂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那是极度兴奋和恐惧交织下的反应。 他立刻意识到,林予安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不是给他投资建议,而是进行一次法律洁癖与职业本能的终极压力测试。 他是在问:你,马蒂,是那个只敢在法庭上引经据典的讼棍,还是那个敢于去攫取惊天利益的恶棍? “林……”马蒂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以你首席法律顾问的身份警告你,今天这通电话,从来没有存在过。我们的通话记录,以及未来任何可能指向它的证据,都必须被彻底、干净地销毁!” 但林予安知道,马蒂已然表明了他的立场。 通话中断。 马蒂坐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洛杉矶夜景的书房里,许久未动。他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兴奋! “完美的犯罪……”他喃喃自语。 作为一个在法律泥潭里打滚了一辈子的疯狗,他意识到风险巨大,但回报同样巨大,最重要的是,它在理论上无懈可击! 思索十分钟后,他拿起另一部无法被追踪的电话,拨通了他交易员的号码。 “用我那个在开曼群岛以我儿子名义设立的信托基金账户,买入500万美元的gme看涨期权。对,就是那个疯子股票。把交易记录做得像一次分散投资的风险对冲。别问为什么,照做。” 他挂掉电话,为自己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一口喝下! 结束了三通电话,林予安将那部卫星电话关机,扔进了抽屉。 三颗种子,已经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被他亲手种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那三位好莱坞巨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合约,他们成了同一条船上的赌徒,一场史无前例的豪赌。 而他,是唯一的发牌人。 洛杉矶,斯库特·布劳恩的办公室内,他正凝视着自己刚刚下单的交易界面,神情复杂。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布莱恩·洛德。 斯库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布莱恩。” “斯库特。”电话那头传来布莱恩沉稳的声音,“我刚结束一个有趣的通话。对方是一位来自阿拉斯加的先知,他向我预言了一场即将在华尔街爆发的战争。” “布莱恩我的朋友,这个先知他也给我打了电话。” “gme。”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代码。 电话两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是在交换情报后的冷静期。 “他向我要了一架丛林飞机。”布莱恩率先打破了沉默,“作为他信息的报酬。” 斯库特揉了揉眉心:“他没向我要任何东西。只是给了我一个朋友间的建议。但是……布莱恩,他提到了他的信息来源。” “是中国和俄罗斯。”斯库特的声音变得干涩。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但这一次,斯库特能清晰地感觉到,沉默中蕴含的压力正在急剧升高。 “斯库特。”布莱恩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块一样砸下来,“现在,我需要你非常,非常坦诚地回答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从阿拉斯加签回来的那张王牌,背后还连接着莫斯科和bj的牌桌?” 这个问题,远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杀伤力。它没有直接指责,但却将将斯库特的专业判断,与叛国级的风险捆绑在了一起。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了斯库特的头顶。 斯库特立刻答道:“就在刚才那个电话里,布莱恩。”他知道,任何一丝犹豫都会被解读为隐瞒。 “在今天之前,我对他所有的评估,都只基于他在镜头前的表现,我以为我找到了一座金矿。” “但现在看来,我可能……挖出了一条通往深渊的裂缝。” “裂缝……”布莱恩咀嚼着这个词,然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形容得很贴切。那么,我的老朋友,”他刻意加重了称呼,“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 布莱恩的声音变得悠远而危险,“有没有可能,这条所谓的裂缝,是你早就知道,并且精心为我准备的一个……惊喜?一个用来测试我们二十年友谊成色的惊喜?” 斯库特的心脏猛地一跳。设局的猜忌,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这不是上级对下级的审判,而是两个平等的权力玩家之间,最致命的信任试探。 如果斯库特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回答,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盟,将从今天起,出现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斯库特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他只是用一种混合着疲惫、自嘲和一丝疯狂的语气,反问道:“布莱恩,如果我真有这种通天的渠道,我还需要留在caa,和你共享我的商业艺人吗?” 这个狂妄而又绝对诚实的反问,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切开了所有的猜忌。 是啊,如果斯库特真有这种能量,根本不需要在好莱坞的规则里玩游戏。他自己就可以成为下一个布莱恩·洛德,甚至超越他。根本不需要和一个新人用这种粗糙的方式来设局。 电话那头的布莱恩沉默了。几秒钟后,传来他标志性的低沉笑声。 “说得对,斯库特。看来,我们都被这个年轻人给上了一课。”猜忌的冰层瞬间融化,两人重新回到了盟友的立场。 “所以,你对他所谓的渠道有什么看法?”布莱恩问道,这才是真正的核心议题。 斯库特沉吟了片刻,整理着脑中混乱的信息:“不太可能是官方层面,无论是克里姆林宫还是中南海,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干预华尔街。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我同意。”布莱恩说道,“所以,更有可能的是……非官方的白手套?” “是的。”斯库特接过了话头,两人的思路开始同频,“可能某个被制裁后,急于在海外寻找新增长点的俄罗斯能源寡头?” “又或者是某个想要在美国金融圈捞钱,顺便给华尔街一个教训的红色资本?这两种可能性最大。” “都有可能。”布莱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林予安背后,站着一个我们过去从未接触过的,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庞大势力!” “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艺人,斯库特,他是一座可以移动的,链接未知世界的桥梁。” “一座……随时可能爆炸的桥梁。”斯库特苦笑着补充道,“而且,他似乎很清楚自己这座桥的价值。他在向我们定价。” “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布莱恩的语气变得果断,“既然桥已经出现了,我们没有理由不走上去看看。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战术,你下了多少?” 斯库特没有隐瞒:“我已经买了五百万,这是我能在不影响核心资产的情况下,调动的最大一笔娱乐资金。他给了我一个具体的离场日期,1月26日。” “这么快?”随后布莱恩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上位者的从容和魄力,“五百万?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小,斯库特。” “毕竟我比不得你家大业大,你呢?打算投多少?”斯库特反问道。 “那就先用一千万探探路吧。”布莱恩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晚餐吃什么一样随意。 斯库特知道布莱恩说的一千万,可能只是一个基础数字。以他的行事风格,一旦确认风向,随时可能将赌注加到数倍之多。 “不过,我的玩法可能和你不太一样。” “怎么说?”斯库特问道。 “你那500万,是基于信任的赌注,你想的是从头吃到尾,对吗?”布莱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斯库特的想法。 “而我这一千万,是基于验证的布局。我不在乎它现在20美元还是30美元。” “我会立刻让瑞士那边开始分批吸纳。但我需要看到的,不是股价上涨,而是异常。” 斯库特有些不解:“异常?” “没错。”布莱恩的声音变得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我要看,当市场上出现千万美元级别的买单时,空头的反应是什么。” “他们是会加大做空力度试图把价格打下去,还是会出现恐慌性的平仓?我要看,社交媒体上的情绪,是否会因为资金的入场而出现质变。” “我要看,这潭死水,被我扔进一块石头后,到底会溅起多大的水!” 斯库特恍然大悟。 布莱恩不是在等待别人给出信号,他是在亲自制造信号,并观察市场的反馈! “我这一千万,就是那块探路的石头。”布莱恩继续说道,“如果市场的反应,印证了林予安的神谕,空头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散户情绪极易被点燃。” “那么,在真正的引爆点,梅尔文或香橼公开宣战到来之前,我会用第二、第三笔资金,以远比现在更庞大的规模,悄无声息地完成最终布局。” “到那时,就不再是顺势而为,而是创造趋势。” 斯库特心中充满了震撼,这才是顶级掠食者的思维方式。他只是一个赌徒,而布莱恩,是那个试图控制赌局的庄家。 “操作上,”布莱恩继续说道,“闷声发大财。这不是caa的官方投资。动用你自己的离岸账户,清理干净所有痕迹。我会用瑞士的基金进去,确保和公司没有任何法律关联。” “我们不能让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和这种级别的地缘政治扯上任何直接关系。” “我明白。” “另外,”布莱恩补充道,“让你的助理团队,开始研究顶级丛林飞机的型号和改装方案,从派珀cub到德哈维兰海狸,都做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等gme的预言应验后,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玩具送到他手上。” 斯库特有些不解:“这么主动?我们不是应该……” “这不是主动,是投资未来。”布莱恩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如果他赢了,就证明他的渠道真实有效。” “到那时,一架飞机,换取的是下一次、下下次的神谕。斯库特,你要记住,对于这种人,控制是最低级的手段,收买和利益捆绑才是。” “我们要让他明白,只要他的信息有价值,caa就是他最慷慨的合作伙伴。规矩,依旧由我们来定,只是换一种方式。” “好,我明白了。”斯库特心悦诚服。 “斯库特,”在挂断电话前,布莱恩最后说道,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盯紧他,除了gme,我需要知道,他挖开的这条裂缝背后,到底是宝藏,还是会吞噬一切的怪兽。” 电话挂断。 斯库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的恐惧和压力并未消散,但却多了一丝……疯狂的兴奋。 他和布莱恩,这两头好莱坞最顶级的掠食者,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让他们同时感到失控和兴奋的猎物了。 林予安,这个来自阿拉斯加的神秘年轻人,已经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了这场游戏的中心。 —— (快了!马上就要攒够买大农场的钱了!) (本章完) 第271章 飞机驾照(求月票) 第271章 飞机驾照(求月票~) 而在风暴的起点,阿拉斯加,威斯曼。 结束了三通电话后,林予安没有丝毫的激动或不安,仿佛刚才那场撬动了数千万美元资本的博弈,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他重新走回温暖的客厅,艾莉娅和艾米丽正用一种担忧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都搞定了?”艾米丽轻声问道,她更关心的是这个过程是否顺利。 “嗯。”林予安点了点头,坐回两人中间,将她们轻轻搂住。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们。 艾莉娅和艾米丽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向屏幕。那是一个证券账户的已成交界面。 一排冰冷而清晰的数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们的视网膜上: “证券名称:游戏驿站(gme)” “成交价格:22.50 usd” “成交数量:577,777股” “成交金额:12,999,982,50usd” 那个鲜红的,代表着支出的负号,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账户的可用余额,只剩下了一串无意义的小数。 一切都已结束。 艾莉娅的嘴巴微微张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她靠在林予安的肩上:“我真没想到,我居然能亲眼见证一笔足以买下我们镇上一半房子的钱,在几秒钟内,就这么……出去了。” 艾米丽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将手机还给林予安,脸上那紧绷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下来。 她看着林予安,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深深的理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顶级赌徒在梭哈之后,反而会睡得最安稳了。” “哦?”林予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艾米丽蓝色眼眸深深地看着他看着他,轻声解释:“因为在做出决定之前,可以有无数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代表着一种可能,一种焦虑。” “但当唯一的决定被做出后,所有的可能性都坍缩成了唯一的现实。我们不再需要焦虑,只需要去面对。” “说得对。”林予安赞许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女士们,让我们回到眼下的现实吧。”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答应了汉克,要好好学习飞行理论。从今天起,你们的丈夫要开始为成为一名真正的飞行员而努力了。”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两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专业书籍——《飞行员航空知识手册》和《私人飞行员执照考试指南》。 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将整个木屋映照得温暖而明亮。屋外,是冰封万里的极夜和零下三十度的严寒。 林予安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在壁炉前那张最舒服的驯鹿皮沙发上坐下,翻开了书本的第一页。 一瞬间,窗外的风雪和华尔街的喧嚣,都被隔绝在一个遥远的世界之外。 林予安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到了这个由力、空气、机械和规则构筑的全新领域。 他手中的这本《飞行员航空知识手册》,被飞行学员们戏称为“phak圣经”,是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官方出版的权威教材。 林予安还看了一下其他人的飞行执照的卡片,只能说设计看起来像外包给大学生设计的一样。 林予安使用的是精装插图典藏版《飞行员航空知识手册》价值40美元,当然电子版可以在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官方网站上下载免费的pdf版本。 艾莉娅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瞬间就被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复杂的图表劝退了。 “天哪,”艾莉娅吐了吐舌头,凑在林予安耳边小声说,“这看起来比我们大学的量子物理课本还复杂。” “什么叫‘伯努利原理’和‘牛顿第三定律’共同解释升力的产生?” 林予安闻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喜欢这种感觉,将复杂的世界抽丝剥茧,展现在自己爱人面前。 他笑着指了指书上一张机翼的剖面图,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道:“你看,机翼的上表面是凸起的,下表面相对平坦。” “当飞机向前运动时,空气流过机翼,上方的空气需要走更长的路程,所以它的流速比下方的快。” “根据伯努利原理,流速越快,压强越小。所以机翼上方压强就比下方小,这个压力差,就产生了向上的升力,把飞机托举起来。” “同时,机翼还会向下偏转空气,根据牛顿第三定律,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相等,空气给了机翼一个向上的反作用力。” “这两个理论结合,就是飞机能飞起来的基本原因。每一个想要翱翔蓝天的人,都必须先在这片由文字和图表构成的地面上,学会爬行,并且是精通每一个细节的爬行。” 他讲得深入浅出,但艾莉娅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她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爱的,你简直是个天才。我决定还是去给你准备一些夜宵比较实际。” 艾米丽则对另一部分内容更感兴趣,她指着后面的目录问道:“飞行,不仅仅是物理学吧?” “当然不。”林予安翻到后面的章节,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物理学只是基础,你看这里——航空气象学。” 书页上,是各种复杂的天气图、云层分类和气压符号。 “一个合格的飞行员,必须是一个半吊子的气象学家。” “你需要能看懂天气雷达图,理解高压脊和低压槽意味着什么,知道积雨云里藏着足以撕裂飞机的垂直气流、冰雹和雷电。” 他指着一张航空例行天气报告的截图,上面是一串天书般的代码: “比如这串‘klax 121852z 25015g25kt 10sm sct025 20/15 a2992’,你必须能在三秒钟内解读出它的全部含义。” “洛杉矶国际机场,12日18点52分,风向250度,风速15节,阵风25节,能见度10英里,疏云在2500英尺高度,温度20摄氏度,露点15摄氏度,修正海压29.92英寸汞柱……” “尤其是在阿拉斯加这种地方,气象更是决定生死的关键。你还要学会判断风切变、山地波,以及飞机在云中结冰的风险。” 在广袤的荒野,天气是比任何猛兽都更可怕的敌人。一次错误的判断,就可能让你连发出求救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予安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 他不仅仅是在阅读,更是在构建一个完整的飞行员思维体系。 空气动力学章节,他不仅理解了升力,更深入地研究了失速和螺旋的成因。 他了解到,当机翼迎角过大,导致上表面的气流分离时,就会发生失速,升力会骤然消失。 而如果此时飞机还伴随着侧滑,就可能进入更危险的螺旋状态。书中的每一张图,每一个警告,都像是在用前人的鲜血书写。 飞机系统章节,则像一本详尽的机械说明书,他从最简单的塞斯纳172的活塞式发动机原理开始学起。 然后深入到燃油系统、液压系统、电气系统,以及那些在电影里看起来很酷,但实际上每一个都关乎生死的驾驶舱仪表。 他必须在大脑中建立起一个虚拟的驾驶舱。 需要清晰地知道空速表、高度表、垂直速率表、姿态仪、航向指示器和转弯协调表,这六大金刚位各自的作用。 以及当它们在飞行中出现矛盾或故障时,该如何交叉检查,判断出哪一个有问题。 他甚至开始研究起了gps和现代玻璃驾驶舱的工作原理,因为他知道,他未来拥有的飞机,绝不会是老旧的机械仪表盘。 航空气象学让他敬畏天空,而联邦航空条例则让他敬畏规则。 他了解到,天空并非一片自由之地,而是被各种无形的墙壁和高速公路划分得井井有条。 从a类到g类,不同的空域有着截然不同的飞行规则、准入条件和与空中交通管制的通信要求。 比如,在繁忙机场附近的b类空域,未经许可闯入,后果可能就像一辆自行车冲上了f1赛道一样严重。 他又学到了目视飞行规则和仪表飞行规则的根本区别。 前者是看着窗外飞,适用于晴朗天气,飞行员需要自己负责,看到并避让其他飞机。 而后者则是在云中或恶劣天气下,完全依赖仪表蒙着眼睛飞,将导航和间隔安全的责任,很大程度上交给了地面上的空中交通管制员。 在天气多变的阿拉斯加,掌握仪表飞行的能力,才是真正掌握了全天候的自由。 夜深了,壁炉里的火光渐渐黯淡,艾莉娅和艾米丽已经在卧室相拥而眠。 林予安为她们盖上毯子,又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松木,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他合上书本,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知识框架。 他知道,要拿到那个名为私人飞行员执照-固定翼的小本本,需要闯过三道大关。 第一关:理论知识笔试。 这就像一场飞行员的高考,闭卷机考,从一个巨大的题库中随机抽取60道题,内容涵盖了书中的所有知识点。 他必须达到70分才算通过,这是取得最终飞行执照的第一步,也是后续进行单人飞行训练的先决条件。 第二关:口试。 这是最考验飞行员综合知识储备的环节,在实践飞行考试前,faa的考官会像一个严苛的教授,与你进行一到两个小时的面对面问答。 问题天马行空,比如“现在让你规划一条从安克雷奇飞往费尔班克斯的航线,你需要查阅哪些天气简报、航图,如何计算燃油、配重和飞行时间?” “看看外面这架飞机,请指出它的静压管、空速管、副翼、升降舵和方向舵的位置,并解释它们如何协同工作。” “如果你在空中发动机突然停车,你的处置步骤是什么?请按顺序说出每一个动作和对应的检查单。” 口试不及格,你甚至连上飞机的机会都没有。 第三关:实践飞行考试。 这是最后的终极考验。在考官的监视下,你需要完整地展示一名合格飞行员所应具备的所有技能。 这包括飞行前准备,从获取天气简报,到绕机检查,再到启动发动机,与塔台的规范陆空通话,使用标准的航空术语,简洁、准确。 基本飞行操作,平稳的起飞、精准的降落、稳定的平飞、协调的转弯、匀速的爬升和下降。 机场程序,标准的起落航线飞行,包括上风、侧风、下风、底边和最后进近五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高度、速度和操作都有严格标准。 精准机动,在规定高度和速度下,完成45度坡度的大坡度转弯;在失速临界点进行可控的慢速飞行;以及最关键的,从失速状态中安全改出。 以及最重要的——紧急情况处置。 考官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把油门收到怠速,冷冷地说一句:“你的发动机刚刚失灵了。” 你必须在几秒钟内,立刻做出反应,保持最佳滑翔速度,寻找最佳迫降场地,执行发动机空中重启检查单,并在模拟撞地前,向管制员发出mayday求救信号。 只有当考官在落地后,对你说出那句所有飞行学员梦寐以求的话——“恭喜你,你是一名飞行员了。”你才算真正拿到了这张通往天空的门票。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林予安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清晰的飞行员执照升级路径图。 第一步:ppl(私人飞行员执照—固定翼陆基单发)。 这是他当前的入门目标,就像一张私家车驾照,允许他驾驶特定类型的飞机,搭载家人和朋友,但不能用于商业盈利。 资格要求:必须年满17周岁,能读、说、写流利的英语,并通过faa三级体检,拿到一张航空人员体检合格证。 最核心的,是完成至少40个飞行小时的训练,其中至少20小时由教练带飞,10小时单独飞行。 林予安在脑中快速地计算着这笔学费,飞行教官的指导费则在每小时60到80美元。 虽然法规要求最低40小时,但全美平均拿到驾照的时间大约是60到70小时。 考试费用,笔试约175美元,口试和实践飞行考试则需要支付给考官一笔不菲的费用,通常在800到1200美元之间。 他估算,拿下这第一张、也是最基础的执照,总费最多在2万美元左右。对如今的他来说,这笔钱不值一提。 第二步:ir(仪表等级签注)。 拥有了ir,他才能在云中或能见度极差的条件下,仅凭仪表合法飞行(ifr)。 对于想在天气多变的阿拉斯加实现全天候自由飞行来说,这是必须拥有的核心技能。没有它,所谓的飞行自由,只在晴天有效。 资格要求:必须先持有ppl。需要完成至少50小时的转场单飞时间,以及40小时的模拟或真实仪表飞行训练。 费用估算: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投入。仪表飞行训练对教练的要求更高,有时还需要用到更昂贵的飞行模拟器。 飞行训练费:40小时 x (180美元飞机+ 80美元教练)= 10400美元。 考试费用:同样包括笔试和实践考试,约1500美元。 总计:拿下ir,大约需要额外费1.4万美元。 第三步:cpl(商用飞行员执照)。 拿到了cpl,他才能成为一名职业飞行员,通过飞行来赚钱。 比如,成为一名丛林飞机向导,或者像汉克那样,经营自己的空中运输服务。这就像一个货车或出租车驾照。 资格要求:年满18周岁,通过更严格的faa二级体检。最关键的是飞行经验的积累,总飞行时间必须达到250小时。 费用估算:这是从ppl到cpl过程中最“烧钱”的部分——积累飞行小时。 从拿到ppl的70小时,到满足cpl要求的250小时,中间有180小时的巨大鸿沟需要用真金白银去填补。 小时积累费用:180小时 x 180美元/小时(仅飞机租赁)= 32400美元。 cpl专项训练费:约20小时的商业飞行科目训练,约5000美元。 考试费用:约1500美元。 总计:从ir到cpl,这最关键的一步,费将在4万美元左右。 然后就是职业飞行的顶峰:atp(航线运输飞行员执照)。 这是成为航空公司客机机长的最高级别执照。林予安对此没有兴趣,但他知道这条路的艰辛。 资格要求是年满23周岁,通过最严格的一级体检,以及1500小时总飞行时间。 从250小时到1500小时,那1250小时的差距,是无数飞行员需要通过担任飞行教官、支线飞行员等工作,耗费数年才能填满的鸿沟。 除了这些执照等级的纵向提升,还有横向的技能扩展,像游戏里的技能点,解锁你能驾驶的飞机类型。 后三点式起落架签注:驾驶像super cub这种经典丛林飞机所必需的。需要大约10小时的专门训练,费约2500美元。 水上飞机等级:在阿拉斯加,能在湖泊和河流上起降,意味着无与伦比的自由。训练费用昂贵,通常在5000到8000美元。 多发飞机等级:想开双引擎飞机?准备好5000美元左右的训练费吧。 而林予安的终极目标之一,驾驶直升机,则需要他跨越到一个全新的飞机类别。 他需要在拿到固定翼执照后,再去飞行学校,从头开始学习直升机的驾驶。 直升机的操作逻辑与固定翼飞机截然不同。 它需要手脚并用,同时协调总距杆(控制升降)、周期变距杆(控制前后左右)和脚蹬(反扭矩),难度极高。 更重要的是,它极其烧钱,一架用于教学的罗宾逊r22直升机,每小时的湿租费用就高达300-400美元。 拿到直升机的ppl,通常需要60-80小时,总费轻松超过3万美元。如果想进一步拿到商照,那又是一个十万美元级别的漫长征途。 这一切,像一幅宏大而复杂的画卷,在林予安的脑海中缓缓展开。 他快速地心算了一下,如果要把他设想中的所有核心技能。 固定翼商照、仪表等级、水上等级、后三点式签注,再加上一个直升机私照全部拿下,总费将轻松突破十万美元。 这是一条漫长、烧钱、且充满挑战的道路。每一个执照、等级、签注背后,都是数十甚至数百小时的艰苦训练,和一次次严苛的考试。 但此刻,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雪,林予安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炽热渴望。 他合上书,将脑中的知识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梳理,然后拿起那本《私人飞行员执照考试指南》,翻到了模拟试题部分。 他要做的,是将这数千道题库中的每一个知识点,都像子弹一样,压进自己的记忆弹仓,直到形成肌肉记忆般的本能反应。 因为他知道,在万米高空之上,当意外发生时,能救你命的就是刻在脑海深处的这些知识,和你千锤百炼的飞行本能。 这,才是通往真正自由的唯一路径。 (本章完) 第272章 仅三天的收益(求月票) 第272章 仅三天的收益(求月票~) 2022年1月4日,星期二。 阿拉斯加的极夜依旧漫长,威斯曼小镇被笼罩在一片深邃的蓝调之中。 整整三天,林予安几乎是足不出户,完全沉浸在了飞行理论的海洋里。 那两本厚重的教材,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枯燥的文字和图表。 他那被金手指强化过的大脑,将数千个知识点被迅速地拆解、分析、归类,最终构建成一个完整而严密的知识宫殿。 空气动力学、飞机系统、航空气象、联邦航空条例……他已经不仅仅是背了下来,而是达到了理解并能融会贯通的程度。 他甚至能在脑海中进行一场完整的,从安克雷奇到费尔班克斯的模拟仪表飞行,包括所有的航路规划,天气分析和陆空通话流程。 理论知识这第一关,他已经稳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天气转好,去进行最关键的实战飞行训练了。 这三天里,他刻意没有去关注任何关于gme的新闻或股价。 对他而言,那颗子弹已经出膛,他要做的,不是焦虑地盯着弹道,而是冷静地准备下一场战斗。 直到这天下午,艾莉娅的一声惊呼,打破了木屋的宁静。 “林!快来看!你……你快来看!” 艾莉娅正拿着平板电脑,浏览着财经新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林予安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艾米丽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平板屏幕上,雅虎财经的头条新闻标题,用醒目的大写字母写着: “游戏驿站大洗牌!激进投资者瑞安·科恩将加入董事会,盘前股价暴涨!” 新闻下方,是gme那条原本死气沉沉的股价k线图。就在今天,一根近乎垂直的绿色阳线,像一柄战矛,刺破了长久以来的盘整区间! 艾莉娅的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林予安那个证券账户的app。 随着页面刷新,一串全新的,令人目眩的数字,出现在三人面前。 账户的持仓市值,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令人紧张的1300万。 股价,从他买入的22.5美元,经过三天酝酿和今天盘前的疯狂拉升,此刻正稳稳地站在 38.6美元的高位上! 这意味着,在短短三天之内,他投入的 1300万美元本金,如今的价值已经变成了: 577777股 x 38.6美元/股= 22299992.2美元! 整整两千二百三十万美元! “我的上帝……”艾莉娅捂住了嘴,几乎无法呼吸。 仅仅三天,甚至可以说,仅仅是今天这一个上午,他们就净赚了超过930万美元! 这个数字,已经快和他刚刚签下的那份始祖鸟天价合同的税后净收入一样多了! “这……这就……这就翻了快一倍了?”艾莉娅语无伦次地说道,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金钱在她眼中,第一次变成了一串如此不真实、如此疯狂的数字。 艾米丽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巨大的数字冲击中冷静下来。 她看向林予安,发现他依然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剧本上早已写好的一幕。 “这只是……开始?”艾米丽试探着问道。 “当然。”林予安从艾莉娅手中拿过平板,关掉了那个刺眼的账户页面,“我说过,这只会爆炸。现在,引信刚刚被点燃而已。” 他看着两个被巨大财富冲击得有些失神的爱人,笑着将她们拥入怀中。 “好了,别被这些数字迷惑了,记住,在我们正式退场之前,它们都还只是一串代码。” 他亲吻着她们的额头,轻声说道,“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些更实际的问题。” “什么?”艾莉娅茫然地抬起头。 林予安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规划。 “比如,我们第一次飞行,是去迪纳利国家公园看北美第一高峰,还是去卡特迈国家公园,看棕熊抓鲑鱼?” 林予安这个问题,像一股清泉,瞬间冲淡了那近千万美元浮盈带来的巨大冲击感。 艾莉娅和艾米丽的思绪,被他从那个充满了零的、虚幻的数字世界,拉回到了脚下这片真实而壮丽的阿拉斯加土地上。 “当然是迪纳利!”艾莉娅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眼睛里瞬间重新燃起了像德州烈阳的光彩。 她从林予安的怀里退了出来,兴奋地在客厅里比划着,仿佛已经置身于那架未来的飞机之上。 “我要坐在副驾驶!我们要飞越那些巨大的冰川,绕着那座白色山峰的顶端盘旋!” “书上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游客,能有幸看到迪纳利峰没有被云雾遮挡的全貌。而我们,要成为那最幸运的人!” 她的脸上洋溢着对冒险的渴望,那是一种金钱无法买到,但可以被金钱实现的纯粹快乐。 艾米丽则微笑着,用一种更温柔的目光看着林予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飞去基奈半岛,我想从空中看一次那里的森林和湖泊。” 她的向往,不关乎奇景,只关乎回忆和情感的根源。 林予安听着她们的计划,脸上的笑容温柔而满足。 “好,都好。”他轻声说道,“迪纳利、基奈半岛……阿拉斯加所有美丽的地方,我们都会一一飞遍。”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但是,在计划这些飞行之前,我有一个更重要的计划,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看着他郑重的神情,两女都安静了下来。 林予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是时候,考虑搬离阿拉斯加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愣住了。 “离开?”艾莉娅有些不敢相信,“离开这里?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林予安看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爱怜和一丝愧疚。 他坦诚地说道:“是的,我喜欢。我喜欢这里的原始、宁静和挑战。但我也知道,这种生活,对你们来说,太辛苦了。” 他握住艾莉娅的手,她的指关节因为劈柴和做家务,已经有了一层薄茧。 他又看向艾米丽,想起了她好几次浏览那些时尚网站,却只能无奈地选择可以邮寄到这个偏远小镇的普通衣物。 “这里的生活,离文明还是太远了。”他的声音变得很轻,“购物不便,社交几乎为零。最重要的是……” 他看着艾莉娅,柔声说道:“艾莉娅,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的爸爸妈妈。我不想让他们每次想见自己的女儿,都要跨越半个美国。” 他又转向艾米丽:“艾米,我知道你喜欢设计,喜欢艺术,喜欢养小鱼,喜欢那些漂亮精致的东西。” “你应该生活在一个能随时看到最新画展、逛逛精品店、喝喝下午茶的城市附近,而不是在这里,让你的爱好和审美被荒野埋没。” 这些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两个女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们从未抱怨过,但她们的辛苦和牺牲,原来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林予安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所以,我的想法是,等gme的战争结束,我们就用这笔钱,在美国本土,买下一个真正的大农场。” “一个有山、有湖、有森林,可以让我们继续体验荒野乐趣,但同时又离城市不远,生活便利的农场。” “我们可以种植自己的有机蔬菜,可以养一群牛羊,可以有一间巨大的工作室给艾米丽,重要的是艾莉娅开车就能见到家人。” “至于阿拉斯加的这个家。” 他环顾着这个充满了他们回忆的木屋,“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我们的度假小屋,每年夏天都回来住一段时间,享受极昼和钓鱼的乐趣。” “或者,也可以把它改造成一个独一无二的民宿,专门用来接待那些真正热爱荒野的粉丝。” 这是林予安第一次,在她们面前,提及这个如此具体的,关于离开的计划。 林予安笑着说:“这个选址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从加州到蒙大拿,从科罗拉多到田纳西,你们可以慢慢看,慢慢选。” “我们赚到的钱,足够买下这个国家一个非常不错的农场了。” 艾莉娅和艾米丽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艾莉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位于蒙大拿州的农场,既有壮丽的自然风光,又比阿拉斯加的生活便利太多,这简直是完美的折中方案。 两女一开始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中,但片刻之后,艾莉娅脸上的兴奋却渐渐被一丝担忧取代。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林予安:“林,我爱你为我们做的这些规划。” “但是……我不想你为了我们,放弃你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我知道,荒野才是你的灵魂所在。” 艾米丽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是啊,亲爱的。我愿意在这里生活,漂亮的衣服可以网购,这没什么。” “更重要的是,你的事业都是基于荒野。如果我们贸然搬到一个农场,你的粉丝会接受吗?你的事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们的担忧,真挚而深刻。她们首先考虑的,依旧是林予安本人。 林予安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自己拥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她们的担忧一一化解:“亲爱的,你们忘了我刚刚在学习什么吗?” “飞行执照?” “没错。”林予安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一个大农场,同样可以展现荒野的生活。只要它有山,有湖,有森林。我可以记录更多元化的生活日常,比如马术、耕种、牧牛。” “而且,一旦我有了飞机,荒野对我来说,就只是几个小时的航程而已。地理的距离,将不再是束缚。” “至于我的事业……”他的目光变得深远,“最近的经历让我明白,我的世界,不应该只有荒野。” “我见识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我也想带你们一起,去见识那个世界的精彩。我的视频内容,也应该随之成长和拓宽。” “从荒野求生,到零度以下的生活,再到拥有自己的农场,这本身就是一个更宏大、更吸引人的故事,不是吗?” 他紧紧握住她们的手:“荒野生活,现在已经不是我人生的全部了。” “你们,才是我的全部。为你们提供最好的生活,才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她们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那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艾莉娅重新焕发了光彩,“我保证为你找到全美国最棒的农场!” “嗯,我会负责设计的。”艾米丽也微笑着,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一家人围着地图,热烈地讨论着未来的规划。如果一切顺利,也许就在今年之内,他们就会在新的家园,开启全新的生活。 阿拉斯加的木森林地,将从一个归宿,变成一个美丽的度假地。 就在这温馨而充满希望的氛围中,林予安那部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卫星电话,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斯库特·布劳恩。 林予安对艾莉娅和艾米丽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拿着电话,独自走上了二楼的书房,按下了接听键。 “林!”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斯库特那压抑着极致兴奋和震惊的声音,与三天前的冷静和专业派若两人。 “你……你看到了吗?gme!我的上帝,林,你是个魔鬼!你绝对是个魔鬼!” 林予安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粗重的呼吸声。 “冷静点,斯库特。”他的声音平静如水,“这才刚刚开始。” “开始?这还只是开始?”斯库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林,你知道吗?我那五百万美元,就在刚才,盘前交易结束的时候,市值已经超过了八百三十万!” “三天!整整三百三十万美元的利润!这比我过去一年做的所有投资加起来赚得还多!”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斯库特已经被彻底征服了。金钱,是击穿一切理智和专业的最好武器。 果然,斯库特的语气很快从震惊转为了急切和一丝恳求:“林,我……我必须承认,我之前低估了你。” “现在,我想投入更多,我的意思是,更多!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再次向你确认,你说的那个离场日期……1月26日,它够准确吗?” “我们需不需要根据现在的涨势,提前或者延后?” 这是典型的投资者心态,在巨大利润面前,贪婪和恐惧开始交织。他既想赚得更多,又怕行情提前结束。 “斯库特,我的目标很明确。”林予安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的本金是1300万,当它的市值达到我的心理预期后,我就会离场。”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深沉,仿佛在分享一个更核心的秘密:“至于1月26日这个日期……” “它不是一个绝对的时间点,而是一个事件触发点的参照。” 林予安开始包装自己前世的记忆,“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在1月26日前后,会有一个大事件发生,就像打开水坝的最后一个阀门。” 他想起了前世,在那一天,埃隆·马斯克用一条简单的推文“gamestonk!!”,就为这场大火浇上了一整桶的燃油。 但这一世,1月26号会不会发生什么,他无法百分之百确定。 林予安有着对蝴蝶效应的敬畏。 也许那个人还是马斯克,也许他会提前或推迟发言,也许……会出现另一个人来扮演这个角色。 (本章完) 第273章 文化输出的机会 第273章 文化输出的机会 “斯库特,我给你的建议是,紧盯市场情绪和媒体动向。”他给出了更具操作性的指令。 “当这个标志性的引爆事件发生,股价出现最疯狂的垂直拉升时,就是派对即将结束的信号。” “在那之后,无论股价还能涨多高,我们都要毫不犹豫地离场。因为那是留给疯子们的断头台,屠刀也将在那时落下。” 这番半真半假,既给出预言又保留了不确定性的分析,让电话那头的斯库特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在一次意识到,林予安的消息来源可能真的是来自于不可言说的势力。 斯库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林,我明白了,我在终极引爆事件后离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当斯库特再次开口时,他已经完美地收敛了刚才那赌徒般的激动情绪。 重新回到了那个运筹帷幄的顶级经纪人状态,甚至带着一丝为林予安规划未来的兴奋感。 “林,说回我们的正事。”他巧妙地将话题从gme这个私交拉回到了公事。 “你这次在温哥华的表现,我跟布莱恩都看到了,非常完美。始祖鸟那边反馈极好,lvmh那边也对你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我们一致认为,必须趁热打铁,将你的影响力,从现在的圈层,推向一个更主流,更具爆发力的领域。” 他没有提报恩,而是直接从事业规划的角度切入,自然而然地引出了自己的话题。 “哦?你们有什么计划?”林予安配合地问道。 “一个能让你再次一步登天的机会。”斯库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贾斯汀,他下个月在麦迪逊广场园的演唱会,你知道的,那是全球流行音乐的圣殿。” “我们一直在为他寻找一位能引爆全场,又能带来跨界话题的神秘嘉宾。” 他顿了顿,让这句话的分量慢慢沉淀,才继续说道:“我和贾斯汀讨论了很久,我们都觉得,这个角色,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斯库特巧妙的把这个机会,包装成了他和贾斯汀共同的深思熟虑的决定,而不是他单方面的回报。 “想想看,林。”斯库特开始描绘那幅诱人的蓝图,“在麦迪逊广场园数万名观众,以及全球数千万直播观众的面前。” “这不仅仅是一次表演,这是一次流量核爆!” “你现在的粉丝画像,主要集中在25到45岁的男性。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群体,但它的规模还是太有限了。” “而贾斯汀的粉丝,是全球范围内15到25岁的年轻群体,这是互联网上最活跃、最疯狂、最具传播力的一群人。” “你作为他的嘉宾,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名字,会在一夜之间,通过tiktok、instagram、twitter,被传播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你的instagram粉丝数,可能会在一个晚上暴涨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你之前所有的视频,都会被这股新涌入的巨大流量重新考古和引爆。” 他做了一个总结,“简单来说,这次登台,能帮你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完成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完成的粉丝积累和破圈过程。” “它会让你从一个在特定领域极具影响力的意见领袖,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有全球主流视野的顶级流量网红。” “到那时,来找你的就不仅仅是始祖鸟和lvmh了,而是可口可乐、耐克、索尼……” “所有想抓住年轻人的顶级消费品牌,都会挥舞着支票簿,排队等在caa的门口。” “至于表演内容,完全自由。”他展现出最大的诚意,“你想唱自己的原创,我们为你提供最好的编曲和舞台。” “你想翻唱,无论版权在谁手里,caa的法务部会为你搞定一切。” 他话锋一转,用一种更亲近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能和贾斯汀合唱一首他的歌,最好是《复原》,那效果……绝对是核爆级别的。” 斯库特描绘的这幅蓝图,无疑是任何一个艺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但他面前的,是林予安。 林予安安静地听完了他所有的分析,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兴奋,反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有些意外,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予安的犹豫:“林?怎么了?这个机会……你不喜欢?” “不,斯库特,我当然喜欢。”林予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我只是在思考一个更实际的问题。” “什么问题?” “留存率。” 这个词,让斯库特微微一愣。 林予安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登上麦迪逊广场园的舞台,会像一场海啸,瞬间为我带来数千万的曝光和数百万的新粉丝。” “但海啸退去后,能留下什么?” “我的核心内容是荒野还有打猎,而贾斯汀的粉丝,是被流行文化和强烈感官刺激吸引的年轻群体。这两者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如果我没有准备好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的承接口,来留住这波巨大的流量,那么这场流量核爆过后,可能只会留下一地鸡毛。” “大部分人会在三天后就忘记我,我的新增粉丝数会经历一次雪崩式的下跌。” “那样一来,不仅浪费了这次宝贵的机会,还会让我在那些顶级品牌面前,变成一个数据虚高的笑话。” “我不需要一次性的狂欢,斯库特,我需要的是可持续的增长。” 这番冷静到冷酷的自我剖析,让电话那头的斯库特震惊了一下。 他合作过的艺人,无论是顶级巨星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在听到这种级别的机会时,第一反应都是狂喜和感激。 从没有人,会像林予安这样,在诱惑面前,第一时间思考的不是得到,而是如何消化。 林予安继续说道,将自己的顾虑坦诚相告,“在答应你之前,我必须想清楚,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迎接和留住这波宝贵的用户。” “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将这部分年轻粉丝,真正转化为我长期支持者的计划。”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能否承接住这一波流量。然后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林予安的这份清醒和专业,非但没有让斯库特失望,反而让他对林予安的评价,再次拔高了一个层级。 一个懂得敬畏流量,思考留存的艺人,他的职业生涯注定会走得更远。 “没问题,你慢慢想,不着急。”斯库特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欣赏,“演唱会是在二月底,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二月底?”林予安的脑中,某个念头忽然像闪电般划过。 他查了一下日历,然后对斯库特提议道:“斯库特,我有一个或许能部分解决留存率问题的想法,或者说,一个建议。” “说来听听。”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把演唱会定在2月1日。” “2月1日?”斯库特有些不解,“那天是周二,并不是演唱会宣传的黄金日期。” “但那一天,”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是中国农历的新年,春节。” “你想想看,斯库特。在一个对所有中国人来说最特殊的日子里,身为华人的我,出现在贾斯汀·比伯的舞台上。” “这不仅仅是一次跨界合作,这是一次文化事件。这对贾斯汀在中国的粉丝来说,是一份意义非凡的新年礼物。” “这对我的身份认同,是一次最完美的全球展示。我们甚至可以在舞台上,用中文,向全世界的华人拜年。” “这个话题,会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引爆多大的讨论?” 斯库特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瞬间明白了林予安的意图。 林予安不仅在思考如何承接流量,他还在反向思考,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为这次活动创造出更大的、超越了音乐本身的全球性话题! “我明白了……”斯库特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会去和贾斯汀的团队商量。林,你真是个天才。” “我只是一个想把事情做得更好的合作伙伴而已。”林予安的语气不卑不亢。 电话那头,斯库特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消化刚才那番对话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寻求合作的姿态:“林,既然我们谈到了合作,那我想……让我们的合作,更深入一些。” “怎么说?” “gme这件事,”斯库特的声音变得非常郑重,“我个人已经入局了,但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投资。” “毕竟这次事件的来源出自你的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许可,我认为,贾斯汀也应该成为这次事件的一部分。” 林予安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斯库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他去投机赚钱,而是,我希望你能允许,我以贾斯汀的名义,也投入一笔资金进来。这笔投资的盈利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斯库特一字一句地说道,“通过这次共同的、带有秘密性质的投资,让他和你建立起超越合作伙伴的信任关系。” “林,你明白吗?我不是在为你向贾斯汀索要好处。我是在邀请你,将你的‘神谕’,注入到我们这个商业联盟的核心!” “让贾斯汀亲身感受一次,这样,未来无论是演唱会、品牌代言还是其他任何合作,他都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你的每一个判断。” 这番话,说得极其高明。 斯库特将一个看似是索取信息的请求,完美地包装成了一次巩固未来合作关系的战略布局,然后摆出主动向林予安纳投名状的姿态。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赞许的弧度。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可以。”他同意了,语气也变得同样郑重。 “斯库特,我接受你这份巩固合作的提议。但我的警告依然有效。你必须亲自监督他的账户,在终极引爆事件发生后,立刻离场。” 他强调道:“我不希望我们这份刚刚建立的信任,因为任何一方的贪婪而付诸东流。” “我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林予安、以及贾斯汀,才真正意义上地被捆绑在了一起。 “那就这样,等你成为亿万富翁的好消息。” 二人结束了对话。林予安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屏幕还没暗下去,另一个来电就紧跟着跳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好像约好了一般,疯狗律师马蒂·辛格,也该为他那五百万美元的看涨期权,感到坐立不安了。 林予安走到书房的窗边,看着窗外被月光映照得一片银白的雪原,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马蒂那标志性的低吼,但这一次,声音里没有平时的嚣张,反而充满了压抑的焦虑。 “林,我刚结束和我交易员的通话。我的期权已经翻了三倍。这很好。” “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变得无比严肃,“我了一整天的时间,研究了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执法部门,在过去二十年所有关于市场异常波动的处理案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林予安平静地问道。 “结论就是,我们以为自己在利用规则漏洞,但在监管机构眼里,我们这种行为,有一个更简单的定义——市场操纵。” 马蒂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法律的重量,“《交易法》第12(k)条的紧急权力条款,就是为这种情况量身定做的。” “它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程序正义,而是为了维护体系的稳定。当我们的行为威胁到体系本身时,程序是可以被牺牲的。” 这才是顶级律师的思维。他看到的,不是冰冷的条文,而是条文背后,那只看不见的、维护权力体系的“大手”。 “所以,林,”马蒂的声音变得很轻,却更具压迫感,“你那个完美信息带来的收益,在一个可以随时掀翻牌桌的赌场里,根本不成立。” “告诉我,你如何应对这种规则之外的风险?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会立刻平掉我的所有仓位,并且,作为你的律师,我会建议你也这么做。” 他没有咆哮,而是用最冷静的逻辑,将一把枪,抵在了林予安的计划上。 面对这番几乎无法反驳的质问,林予安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马蒂,你是个优秀的律师。你信奉规则,研究规则,利用规则。你是一个规则的信徒。” “但这正是你的盲点。” 林予安的声音开始变得悠远:“你只看到了规则本身,却没有看到书写规则的人,以及他们制定规则的真正目的。” “什么意思?” 林予安一针见血地说道:“sec的权力,不是为了保护几个散户,也不是为了惩罚几个对冲基金。它的唯一目的,是维持华尔街作为全球资本心脏的信誉。”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手,取决于哪一方的行为,对这个信誉的损害更大。” “现在,是一群散户基于公开信息,对贪婪的对冲基金发起的复仇。这是个好故事,民众喜欢,政客也喜欢。” “sec如果现在下场,就是在公然保护坏人,这会动摇全球投资者对美国市场公平性的根本信任。这个代价,他们付不起。” “所以,他们必须等!”林予安继续笃定地说道,“等到散户的狂欢变成一场失控的,非理性的踩踏,等到复仇的故事,变成市场崩溃的灾难预演时,他们才会出手。” “到那时,他们的行动,就不再是保护权贵,而是拯救市场。名正言顺,无法被指责。” “而且,”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们出手的方式,也不会是直接暂停交易。那太蠢了。” “他们会施压券商,单方面限制买入。这样,责任就被完美地转嫁给了券商的流动性风险,sec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马蒂被林予安这番话,震得头皮发麻。 林予安分析的,已经不是法律条文了,而是法律背后的人性、政治和舆论博弈。他站在一个远比自己更高的维度,俯瞰着整个棋局。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马蒂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因为我的朋友们,不仅喜欢研究剧本,更喜欢研究写剧本的人。”林予安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马蒂,别只盯着风险。你想没想过,这场大戏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马蒂作为一个顶级律师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回答:“……诉讼。铺天盖地的、能把美国司法体系都拖垮的集体诉讼。” “没错。”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赞许的弧度,“一场能让全美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都赚得盆满钵满的法律战争。而你,马蒂,”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提前知道了剧本和结局的律师。” “你不仅知道谁会赢,谁会输;你甚至知道,裁判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吹响黑哨。” “你觉得,这份信息差,在这场法律盛宴中,值多少钱?” 马蒂的瞳孔,在黑暗的书房里,猛然收缩到了极致。 他瞬间明白了!林予安是想告诉他,他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在风暴过后的法庭,而不是纠结当前局内的收益。 通话中断。 马蒂·辛格坐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洛杉矶夜景的书房里,许久未动。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却没有立刻喝下,只是看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 他脑中所有的兴奋和疯狂都已沉淀,只剩下绝对的理智。 而即将到来的那场法律风暴,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伟大、也最有利可图的一场战争! 他拿起另一部无法被追踪的电话,拨通了他律所首席合伙人的号码。 “召集我们最好的证券诉讼团队,从现在开始,研究所有关于gme的资料,尤其是罗宾汉、盈透证券这些券商的用户协议漏洞!我要一份最详尽的报告!” (本章完) 第274章 海狸DHC2飞机 第274章 海狸dhc-2飞机 2022年1月23日,星期日。 阿拉斯加的清晨,天色依旧晦暗。但与前些天那种蓝调的黑暗不同,此刻的东方地平线上,已经悄然浮现出了一抹白色的微光。 漫长的极夜,即将结束。二十多天的时间,在宁静的学习和等待中悄然而过。 林予安终于可以进行实战的飞行学习了,他现在不仅彻底啃透了那两本厚重的飞行教材。甚至已经开始通过网络,自学仪表飞行的相关课程。 而窗外的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 游戏驿站的股价,如他所料,在这三周内,上演了一场让全世界瞠目结舌的疯狂大戏。 从他买入时的22.5美元开始,一路震荡上行,接连突破了40、60、80美元的关口。 华尔街的巨头们终于感到了切肤之痛,著名做空机构香橼研究,就在昨天,悍然宣布缴械投降,为散户们的狂欢火上浇油。 林予安每天只是几分钟扫一眼新闻,便不再关注。他在等待,等待那个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引爆信号! 几天前,当极夜即将结束的迹象第一次出现时,一阵熟悉的雪地摩托轰鸣声打破了木屋的宁静。 林予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屋外,看到老朋友斯坦正从车上跳下来,他穿着厚实的鹿皮外套,满是风霜的胡子上挂着白色的冰晶。 “斯坦,有麻烦了?”林予安开门见山,他知道,如果不是有要紧事,斯坦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冒着严寒过来。 斯坦走进温暖的木屋,解下帽子,拍掉身上的积雪,接过林予安递来的热咖啡,一饮而尽。他的脸上带着猎人特有的严肃,眼神锐利如鹰。 “林,太阳就快回来了。”他沉声说道,这不是一句普通的问候。 “对我们来说,这是好消息。但对那些饿了一整个冬天的狼群来说,这意味着它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斯坦将空了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撮灰黑色的、略显粗硬的毛发,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在比利家后院的雪地里发现的。”斯坦的表情变得凝重,“比利家的暴风雪,那条最壮的雪橇犬,前天晚上不见了。” “今天早上,我和比利顺着痕迹找到了林子边上,只剩下这个,还有一些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渣。” 艾莉娅和艾米丽听到这里,脸色都有些后怕。 “漫长的黑夜,是它们最好的掩护,它们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靠近镇子。” “现在,天快亮了,每天的黑暗时间在缩短。对这群饿疯了的畜生来说,这是它们能利用黑夜掩护,进行最后疯狂捕猎的机会!它们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大胆!也更危险。” “它们要赶在白天完全回来、我们人类活动增多之前,尽可能多地储备食物。镇子周围已经出现了它们的踪迹,从脚印看,至少有五到六头成年北美灰狼。” 斯坦的眼中闪烁着猎人的寒光,“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它们最活跃,最大胆的时候,给它们迎头痛击!” “要让它们记住,威斯曼不是它们的食堂。否则,一旦开春,它们尝到了甜头,就会变得更加难缠,甚至可能威胁到独自出门的孩子。” 这才是阿拉斯加的真实面貌。它不仅有壮丽的风景,更有最原始、最残酷的生存法则。 林予安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完全理解斯坦的逻辑。这就像一场抢时窗口的战斗。 “需要我做什么?”他直接问道。 斯坦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赞许:“我需要你,林。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追踪者,枪法也是最准的。明天我们的行动,如果有你在,那把握会大很多。” 他停顿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但是……你最近一直在忙,我听汉克说,你签了一个很大的……什么合同?如果你走不开,也没关系,我们可以……” 林予安抬手打断了他。 他看着这位值得尊敬的老朋友,平静地说道:“斯坦,保护我们的家园,是这里每一个男人的责任。所以,等需要出发的时候通知我。” 斯坦看着林予安那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眸,他能感受到那种属于顶级猎人的、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 “好!明天早上7点我来找你。”斯坦重重地点了点头,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信任。 说完,他便戴上帽子,转身走入了屋外的风雪之中。雪地摩托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很快便消失在了远方。 林予安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去,直到那点灯光彻底被黑暗吞噬。 他回到书房闭目思索,他自己有两场战争要打,一场在虚拟的数字世界,用亿万资本,猎杀华尔街的贪婪。 另一场,则在这片真实的冰雪世界,用手中的猎枪,守护家园的安宁。 艾米丽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亲爱的,我和艾莉娅选好了几个农场,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她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那幽蓝色的冷光,映照在林予安的脸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出刀刻般分明的轮廓。 他坐得笔直,像一尊蓄势待发的雕塑,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询问。 但他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无形气场,而变得粘稠、紧绷,充满了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艾米丽放缓了脚步,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变轻了。她看到,林予安并没有在看那些复杂的飞行理论,也没有在分析k线图。 他只是凝视着一个极其简洁的社交媒体界面——twitter。 屏幕上,一条刚刚发布不到十分钟的推文,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正在掀起一场数字海啸。 它的转发和点赞数,以每秒数千的恐怖速度暴增,刷新一次,数字就会向上疯狂跳动一次。 艾米丽的目光,落在了那条推文上。 发布者:elon musk。 内容只有一个单词,和一个链接:“gamestonk!!” 她能看懂那个发布者的名字,以及那个名字所代表的,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 也就在这时,一直静止不动的林予安,终于有了动作。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吐出了积压了二十多天的等待,吐出了所有的压抑。 林予安下意识说了母语:“蝴蝶效应……它果然还是来了。只是,比我记忆中,早了整整三天!” 林予安没有再去看电脑上,如同心电图般垂直拉升的绿色k线。他知道,最后的狂欢已经开始。 无数的贪婪和梦想将在这一刻被点燃至顶峰,而那把由监管机构和华尔街巨头共同磨砺的断头台,也已悄然升起。 他侧转过身,看向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的艾米丽。 那一刻,四目相对。艾米丽感觉自己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深邃如海,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掌控全局的绝对自信! 林予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紧张,只有一种极致的兴奋和从容。 “亲爱的,”他朝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午饭,我可能要晚一点吃了。午饭后我们再一起看一下农场,可能你们选的农场预算要大大的拉高了。” “战争,要开始了。”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了那部一直放在手边的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洛杉矶,caa总部顶层会议室。 巨大落地窗外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构成了这座欲望之都的钢铁丛林。 会议室内,气氛却严肃而紧张。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着caa音乐部门的十几位核心高管,每一个人,都是好莱坞这个名利场里,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斯库特·布劳恩正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指点江山。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大利手工西装,神采奕奕,清晰地阐述着caa在新一年的全球音乐市场战略布局。 他的声音自信、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掌控感。 就在他阐述到与环球音乐集团一项重要合作的关键要点时,他口袋里那部从不离身的私人电话,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会议室里所有高管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他。 斯库特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应该清楚,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他,意味着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那个简单的名字“lin”。 一瞬间,斯库特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所有的不悦,都在零点一秒内,被一种混杂着极致兴奋和不安情绪所取代。 “抱歉,各位。”他对会议室里的一众高管们抬了抬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天然的权威,“会议暂停一下,这个电话我必须接。” 他没有多做任何解释,快步走出会议室,来到空无一人的落地窗前。用自己宽厚的身体隔绝了会议室的视线,深吸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秘密交易。 “hello?”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冰冷而简短的单词,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撤退。” “现在?”斯库特的声音下意识地拔高了一瞬,他立刻用手捂住话筒,转身背对会议室,压低声音,用气声急切地说道,“可是股价还在疯涨!” “林,我的交易软件显示,它刚刚突破了150美元!整个市场都疯了!所有的买盘都在涌入,卖盘几乎为零!这个时候撤退?这是在把即将到手的最大一块蛋糕扔掉!”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赌徒在看到筹码疯狂翻倍时的本能贪婪和犹豫。他所有的经验和理智都在告诉他,现在是死拿到天荒地老的时刻!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侥幸心理。 “斯库特,你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约定了吗?” 林予安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冷漠,“你看到的,是k线图上的狂欢,是无数散户的胜利呐喊。” “我看到的,是罗宾汉和盈透证券后台的紧急流动性会议,是华尔街巨头们打往国会山的求助电话。” 斯库特的心脏猛地一停。 “派对已经结束了,斯库特。现在留在场内的,都是等着被屠宰的猪,你想成为其中一头吗?”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斯库特瞬间清醒。 “我……我该怎么做?”他放弃了所有挣扎,声音里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立刻,全部,清仓。不要管价格,用市价单,不计成本地抛售!” “我明白了!” 他说完,电话便被直接挂断,只留下一阵冰冷的忙音。 斯库特握着滚烫的手机,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转过身,回到会议室里,面对那一双双充满探究的眼睛,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会议暂停十分钟!所有人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整个会议室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高管。 他们猜测,一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私人滑雪场。 天空是那种近乎透明的蔚蓝色,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无垠的雪坡上,将每一粒雪晶都照耀得如同钻石般璀璨夺目。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精准的闪电,正从一条覆盖着粉雪的上高速滑行而下。他的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每一次转弯带起的雪沫,都在阳光下划出完美的弧线。 在雪道的尽头,缆车站旁,一个穿着同样专业但更显低调的滑雪服,戴着耳麦的男人,正像一尊雕塑般恭敬地等候着。他是布莱恩·洛德的首席助理,大卫。 随着一阵优雅的刹车声,布莱恩·洛德稳稳地停在了大卫的面前。他脱掉头盔和雪镜,露出一张被阳光和冷风雕刻得轮廓分明的脸,呼吸平稳,看不出丝毫剧烈运动后的疲惫。 对他来说,征服这种级别的雪道,就像在自家的后园散步一样轻松。 “先生。”大卫立刻上前,递上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热饮。 布莱恩接过热饮,也就在这时,大卫将一部同样加密的特制卫星电话递了过来。 “洛德先生,”大卫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汇报天气,“是林先生的电话。” 布莱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接过电话,甚至没有避开大卫,只是平静地对着话筒“嗯”了一声。他知道,林予安会打来,也知道他会说什么。这场通话,只是一个仪式性的确认。 “信号出现了,收网吧。”林予安那熟悉而冷静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布莱恩的回答,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无波,仿佛在确认一件早已写在日程表上的小事。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给助理,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饮,目光投向了远处那座被冰川覆盖的巍峨雪山。 在他的视网膜中,那座雪山的轮廓,似乎与遥远的华尔-街k线图上那根疯狂拉升的阳线,诡异地重迭在了一起。 大卫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指令,他知道,真正的决策,才刚刚开始。 “通知九组,”布莱恩终于开口,声音被清冽的空气衬托得格外清晰,“启动收割协议。告诉他,不要急于抛售。” 大卫微微一愣。 “让那些散户的胜利再飞一会儿。在市场情绪达到最疯狂、流动性最充裕的顶点时,用我们的资金优势,分批次多价位地清仓。” 布莱恩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光芒,“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好价格,我们要的是在不引起市场崩盘的前提下,最安全的、利润最大化的离场。” “是,先生。”大卫立刻开始通过耳麦,向远在瑞士另一端的交易团队,传达这个更精细的指令。 布莱恩戴上雪镜,助理立刻上前,为他重新扣好滑雪板的固定器,“另外,通知caa法务部,可以开始起草那架飞机的赠与合同了。” “型号,就定德哈维兰海狸dhc-2,要新出厂的,带涡轮增压改装和最顶级的航电系统。让湾流公司的内装团队,为他定制一个最舒适的驾驶舱。” 大卫再次感到了惊讶,这架飞机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林予安的要求。 布莱恩的声音从雪镜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告诉法务部,合同的赠与方,不要写caa,写我个人。” 说完,他不再解释,身体微微一倾,再次滑入了那片无垠的雪白之中。 大卫站在原地,看着老板那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本章完) 第275章 退场后的巨大收益 第275章 退场后的巨大收益 洛杉矶,世纪城,辛格律师事务所顶层办公室。 马蒂·辛格正站在他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洛杉矶的璀璨夜景。 但他看的不是风景,而是手中平板电脑上,那根如同史前巨兽脊背般疯狂拱起的k线图。 他没有像斯库特那样坐立不安,也没有像布莱恩那样置身事外。他像一头耐心的,等待着血腥味的秃鹫,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交织的骇人光芒。 当他那部无法被追踪的私人电话响起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 “林?” “马蒂,派对结束了。”林予安的声音传来。 “收到!”马蒂的回答,短促而有力,像扣动了扳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嗜血的快感。 “我的交易员已经开始执行清仓指令了!用的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幽灵交易法,通过十二个不同的匿名账户,分批次、小额度地抛售期权合约,保证不会在市场上留下任何单一的大额交易记录!” 他不仅仅是在执行命令,他甚至用自己最专业的法律风险规避手段,优化了执行过程。 “很好,不错的交易法,我也会采用的,谢谢你马蒂。”林予安对他的专业表示了肯定。 马蒂忍不住狂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有些癫狂,“林,我们在华尔街那群自以为是的混蛋头上,狠狠地拉了一泡屎,而他们甚至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不到!” “你知道吗,我刚刚看了我的账户,名义收益已经……哦,我的上帝,已经超过了三千万!” “这只是第一幕的落幕而已,马蒂。” “没错,没错……你说的对,第一幕结束,第二幕才刚刚开始。” 他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免提,一边踱步一边汇报道:“林,我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我的证券诉讼团队,在这二十天里,已经分析了罗宾汉、盈透证券等主流券商超过五百页的用户协议,找到了十七个可能存在误导性陈述和单方面免责条款无效的法律漏洞。”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得意,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战争法律顾问的角色。 “冷静点,马蒂。”林予安的声音,像一阵冷风,让他狂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们的操作是否完美,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蛋糕才刚刚切开,总会有人因为分得不够多而想要掀桌子。” 这句话,让马蒂的笑声戛然而止。 “没错,”他的语气重新变得精明而锐利,“你说的对,现在是狂欢时刻,但宿醉和清算总会到来。” “sec不会善罢甘休,那些亏得底裤都不剩的对冲基金,会像疯狗一样,雇佣全美最好的律师来调查这件事。他们会查遍所有的交易记录,试图找到证据。” “所以,我们需要一面盾牌,马蒂。”林予安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一面坚不可摧的、全世界最昂贵的盾牌。为我,为斯库特,也为布莱恩。” 马蒂明白了他的意思,林予安考虑的是他们所有人的退路。 “你的团队准备得很好。”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你找到的那些券商协议漏洞,是很好的武器。但现在,我需要你把枪口调转一下。” “什么意思?” “不要让我们显得像个急于瓜分战利品的秃鹫,太扎眼了。我需要你的团队,立刻开始构建一个防御矩阵。” “你们要做的,是模拟sec和华尔街的律师,对我们这三方的所有交易行为,进行一次最严苛的地狱级别的内部审查。” “找出所有可能被攻击的薄弱环节,然后,为每一个环节,都准备好三套以上的法律应对预案。” “我需要你成为我们的魔鬼代言人。在敌人出手之前,先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我们自己。” “一旦,我是说一旦,”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极其郑重,“有任何监管机构的调查意向,指向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你的团队,必须像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史前巨兽,立刻出动,甚至聚集散户发起集体诉讼!用你们找到的那些漏洞,对券商和对冲基金发起一场规模空前的法律反击!” “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调查我们,会让他们付出比在gme上亏掉的钱,还要多十倍的代价。” 马蒂在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沉默。 “我明白了……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马蒂的声音嘶哑。 “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他最后说道:“那么,我的战争法律顾问,开始为我们,铸造那面最坚固的盾牌吧。” 通话中断。 打完三个电话,林予安将那部加密卫星电话随手放到一边。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紧张得不敢打扰他的艾莉娅和艾米丽,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艾莉娅看着林予安那张被屏幕冷光映照的平静侧脸,小声问道:“亲爱的……怎么样了?斯库特他们……” “他们都上船了。”林予安没有回头,只是向后伸出手,握住了她们俩的手,将她们拉到自己身边。 “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让我们来结束这场战争。” 他将鼠标,移到了自己那个离岸信托证券账户的交易界面上。 艾莉娅和艾米丽同时凑了过来,三颗脑袋紧紧地挨在一起,凝视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此时,gme的股价k线图,已经彻底挣脱了所有技术分析的束缚。那根绿色的阳线,像一根被上帝之手点燃的冲天炮,疯狂地向上飚射! 380美元……450美元……500美元!股价的每一次跳动,都代表着数千万美元的账面价值增长。 艾莉娅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尖叫出声。 她看着账户市值那一栏,那串数字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天文单位,只觉得头晕目眩。 “亲爱的……它还在涨!还在涨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这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林予安的声音,像一块投入沸油的寒冰,瞬间让气氛冷静了下来,“你看到的,不是价值,是贪婪。而燃烧的贪婪,持续不了多久。” 他指着屏幕上那几乎连成一片的买盘数据流:“你看,现在所有人都在买,没有人卖。这不正常。这意味着流动性正在枯竭,一旦风向逆转,就会发生踩踏,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他补充道,“我们的股票数量太大了,接近六十万股。如果一次性以市价单抛出,不仅会拉低我们自己的成交均价,更会立刻引起sec和所有人的警觉。” 艾莉娅紧张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要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场。” 艾米丽的眼睛一亮:“幽灵交易法?” “没错。” 林予安不再有多余的解释,他的手指开始在键盘和鼠标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舞动起来。 他没有再使用那个简单的交易界面,而是打开了交易软件内置的、一个极其复杂的算法交易模块。 屏幕上,瞬间弹出了数十个参数设置窗口,上面布满了各种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术语:vwap(成交量加权平均价)、twap(时间加权平均价)、iceberg order(冰山订单)…… “马蒂的幽灵交易法,核心就是拆分和伪装。”林予安一边飞速地设置着参数,一边为身边的两个爱人进行着现场教学。 “首先,拆分。我将我们这577,777股的总量,通过算法,拆分成三百个独立的,数量在500股到3000股之间的随机小额订单。” 他的手指在一个名为“执行逻辑”的下拉菜单中,选择了一个复杂的选项,“然后,伪装。我们不能像一个惊慌失措的散户那样,拼命地挂卖单。” “我们要让算法模仿成一个高频交易者。它会自动在买一和卖一的价位上,同时挂出买单和卖单,进行快速的撤单和重挂,制造出市场正常波动的假象。” “而真正的杀招,在这里冰山订单。这个指令会把我们每一个拆分后的小订单,再进行一次隐藏。”他点下最后一个确认键。 “比如一个2000股的卖单,它在市场上只会显示出100股的委托量。只有当这100股成交后,下一个100股才会自动出现,直到2000股全部成交完毕。” “就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冰山,所有人只能看到水面上的那一小块,却永远不知道水面下还隐藏着多大的体量。” “通过这三重伪装,”他设置完最后一个参数,按下了启动算法的按钮。 “现在,我们这近六十万股的庞大卖盘,就会像无数条细小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汇入市场那条狂热的买盘大河中,不激起一丝涟漪,直到我们的仓位,彻底清空。” 随着他按下按钮,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以一种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滚动。无数的买入、卖出、撤单指令,在毫秒之间自动完成。 艾莉娅和艾米丽已经完全看呆了。她们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场股票交易,而是一场由代码和算法主导的、充满了精密计算和欺骗艺术的数字战争。 林予安则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像一个指挥完千军万马的将军,平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减少的持仓数量。 50万股……40万股……20万股……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gme的股价还在无数散户的追捧下,从480美元,一度冲高到了550美元的疯狂价位。 终于,当屏幕上的持仓数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0”时,算法自动停止了运行。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那个最终的数字,许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将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艾莉娅呆呆地看着屏幕,她反复地数着那一连串的“0”,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 艾米丽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创造了奇迹的屏幕,轻声念了出来: “初始本金:12,999,982.50美元。” “最终卖出总金额:303,332,925美元。” “基于480-550美元区间的算法交易,平均卖出价约为525美元。” “毛利润:两亿九千万美元……” “天哪……”艾莉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我们……我们成了亿万富翁?” “还没那么简单,亲爱的。”一直沉默的林予安,终于开口了,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数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别忘了,山姆大叔还没来收税呢。” 艾米丽立刻反应了过来,她皱起了眉头,展现出了她冷静的智慧:“是的,这笔利润,属于短期资本利得,因为我们的持仓时间远远少于一年。” “按照联邦税法,它将被视为普通收入,需要缴纳最高档的个人所得税。” 她快速地心算着:“以目前的最高联邦税率37%来算,再加上州税……我们可能需要缴纳超过一亿美元的税款!” 一亿美元!这个数字,让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艾莉娅,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予安看着艾米丽,眼中带着赞许的目光,“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从一开始,就选择用一个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离岸信托账户,来进行交易的原因。” 艾米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里是世界闻名的避税天堂!对非本地居民的海外收入,资本利得税是……零!” “完全正确。”林予安打了个响指,“当然,未来当我们需要把这笔钱,以合法的形式转回美国境内使用时,依然会涉及到一些税务问题。” “但这给了我们巨大的操作空间。我们可以通过成立家族基金会、进行长期价值投资、或者利用各种税务抵免政策,来将最终的税率,控制在一个非常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水平。” “那么……”艾莉娅听得云里雾里,她只关心最后的结果,“刨除所有可能的费用和税收,我们最终能拿到手的……大概有多少?” 林予安看着她,缓缓地竖起了两根手指,然后又比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两亿八千万美元。”他给出了一个扣除所有杂项费用后,依旧无比震撼的数字,“一个干净的、可以由我们自由支配的……两亿八千万。” 两亿八千万美元! 这个数字,不再是一个需要缴纳巨额税款的毛利润。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可以用来购买农场、飞机、实现所有梦想的净资产! 它相当于一个由四到五架顶级湾流g650组成的私人机队,或者买下曼哈顿中央公园西大道上好几栋传奇建筑的整个顶层,或者……足以将几十个他们现在居住的威斯曼这样的小镇,从地图上买下来。 艾莉娅彻底放弃了思考,她扑进林予安的怀里,开心的像个孩子。 就在此时,窗外那抹蛋白石般的微光,仿佛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 一缕淡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越过无垠的雪原和针叶林,第一次,照进了这间被黑暗笼罩了许久的书房,在相拥的三人身上,投下了一道温暖而明亮的光斑。 极夜,结束了。 “看……”艾莉娅惊喜地指着窗外,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太阳……太阳回来了。” 林予安缓缓站起身,他没有松开怀里的两个爱人,而是就这样,一手搂着一个,将她们紧紧地拥在怀里,一同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推开那扇厚重的窗户。 一股夹杂着冰雪和松木清香清冽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真美啊……”艾莉娅靠在林予安的肩头。 “是啊。”艾米丽也轻声感叹,她将脸颊贴在林予安的另一边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屏幕上那个冰冷而庞大的数字,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那两亿八千万美元的财富,与眼前这缕真实的阳光,与怀中爱人的体温和心跳相比,仿佛都失去了分量。 财富,是为了守护这份美好,而不是美好本身。 “我爱你们。”林予安低下头,分别在她们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我们也爱你。”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然后相视一笑,幸福满溢。 林予安抱着她们,看着远方那壮丽的日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本章完) 第276章 农场的选择!(多图,必看) 第276章 农场的选择!(多图,必看~~) 林予安拉着两人,重新回到壁炉前那温暖的熊皮地毯上坐下。那张巨大的阿拉斯加地图依旧铺在那里。 但此刻在三人眼中,它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归宿,而更像是一块通往更广阔天地的跳板。 艾米丽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在手中晃了晃,那姿态如同一个准备向董事会展示重大项目的ceo。 “好了,在我们的猎人先生明天出发前,我们是不是该来讨论一下,我们未来的农场了?” 说着,她解锁屏幕,打开了一个早已收藏好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图标,是她们三人的一张温馨合影。 里面是她们这二十多天来的全部心血结晶,三个位于蒙大拿州的顶级待售农场的资料。 “在你专心研究那些天书一样的飞行手册,准备征服天空的时候,我和莉娅也没闲着。” 艾米丽将平板递到林予安面前,屏幕上专业的苏富比国际地产展示界面,充满了令人目眩的诱惑力。 “我们筛选了蒙大拿州上百个挂牌出售的大型农场,几乎把每个挂牌价在八百万美元以上的物业都研究了个遍。” “我们甚至匿名咨询了苏富比和佳士得的顶级地产经纪人,了解了很多未公开的市场信息。最后这三个是入围我们家庭董事会决赛的选手。” 林予安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第一个农场,名叫天堂谷牧场。售价1250万美元。 艾米丽滑动屏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由无人机在黄昏时刻拍摄的全景照片。 画面构图完美得如同出自一位风景摄影大师之手。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如同温柔起伏的绿色海浪,著名的黄石河像一条流淌着熔金的缎带,在牧场的腹地蜿蜒穿过。 远处是落基山脉阿布萨罗卡岭被晚霞染成紫色锯齿般的壮丽轮廓。 近景处,一群血统纯正的纯黑安格斯牛,正在悠闲地甩着尾巴吃草,画面充满了宁静而富足的田园牧歌气息。 “莉娅先说吧,这是她最喜欢的,她甚至给它取了个外号,叫黄石后园。”艾米丽笑着说,将主导权交给了艾莉娅。 艾莉娅清了清嗓子,像个专业的地产经纪人一样,滑动着一张张细节照片,开始介绍:“天堂谷牧场,位于利文斯顿南部,距离波兹曼国际机场只有40分钟车程。” “这意味着,我们的朋友,或者我爸爸妈妈,可以直飞过来,然后我们开着车,很快就能把他们接回家,非常方便。” “总面积1500英亩,其中有超过800英亩是可灌溉的顶级苜蓿草场。”她放大了一张照片,上面是现代化的自动灌溉系统正在喷洒着水雾。 “你看这里,卖家是一位德州的石油大亨,他在这里投入了巨资,拥有完整的农业设施。” “还包括可以容纳三百头牛的现代化牛棚、三个巨大的干草谷仓、全套的约翰迪尔农用机械、以及三栋独立的员工宿舍。” “买下来就可以直接运营一个盈利的安格斯牛生意,他们说年利润能超过三十万美元。” “而且,这里的生活非常舒适。”她切换到主屋的照片,那是一栋经典的蒙大拿风格石木结构别墅,充满了质朴而奢华的美感。 “主屋面积八千平方英尺,五间卧室都带独立的壁炉和卫浴。” 她指着一张照片上一个巨大的,带有室内加热功能的马术竞技场:“最棒的是这个,我们可以随时在这里练习马术,再也不用担心冬天的严寒了。” 她切换到最后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牛仔骑着高大的夸特马,在河边甩动着钓竿,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最重要的是!它拥有超过两英里的黄石河私有岸线!” “这里的鳟鱼多到你闭着眼睛都能钓上来!而且,它离黄石国家公园的北入口只有一个小时车程,周末我们可以随时开着车去黄石公园里徒步和露营。” 艾莉娅的介绍充满了激情和对便捷舒适生活的向往。 “但它的缺点也很明显。”艾米丽接过了话头,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了一张显示地产边界的卫星地图,上面用红线清晰地标注着牧场的范围。 “这里太文明了,它的东边、西边和南边,都和好几个邻居的牧场紧紧接壤,虽然面积不小,但私密性不够。我们甚至能看到邻居家的房子。更像一个由众多富豪组成的乡村俱乐部。” 她继续分析道,“而且,它的地形主要是平缓的河谷与丘陵,森林和高山地带较少,缺少那种真正的、未被驯服的荒野感。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太文明了。” 第二个农场,则名为黑足河领地,售价1180万美元。 艾米丽滑动平板,画风瞬间转变,从富足的田园,切换到了粗犷而原始的西部荒野。 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道格拉斯冷杉林和白杨林如同绿色的海洋,在风中起伏。 一条比黄石河更宽阔,更湍急的河流奔腾而过,河岸上散落着巨大的、被水流冲刷了亿万年的岩石。 照片的角落里,甚至能看到一头肩高近两米、头顶着巨大鹿角的雄壮麋鹿,正昂首矗立在河边,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生命力。 “这个也很酷!”艾莉娅兴奋地抢回了话语权,“黑足河领地,在米苏拉东部,占地2200英亩。” “看过布拉德·皮特那部封神之作《大河恋》吗?电影里那如诗如画的飞钓场景,就是在这里拍的!” “它拥有长达三英里的黑足河私有水域,这里的割喉鳟是全美飞钓爱好者的终极梦想!” 她放大了一张专业的地形图,上面用红点、蓝点和绿点标注着各种记号,“而且,这张图是卖家提供的野生动物观测记录。红点代表熊的活动踪迹,蓝点是马鹿,绿点是白尾鹿。” “你看,这里90%以上都是未开发的森林和山地,简直就是一个私人的国家公园!经纪人说,每年牧场都能从渔猎局分到好几个顶级的狩猎配额。” “这完全符合你对荒野的要求!你甚至可以在这里,教我们的孩子如何追踪和狩猎。” 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林予安的内心。 艾米丽冷静地指出了问题,她调出主屋的照片,那是一栋孤零零地坐落在河边林地里的,上世纪七十年代风格的a字型木屋,虽然保养得不错,但设计已经完全过时。 “但它的居住设施很陈旧,需要投入至少两百万美元进行大规模翻新。你看,它的厨房还是用的电热炉,窗户也不是双层隔热的。” “而且,它的地形过于崎岖,几乎没有平坦的土地可以用来耕种或放牧,生活便利性上要差很多。离最近的全食超市都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这里又过于原始了.” 第三个农场,是平头湖庄园售价1400万美元。 照片上,一座设计极其现代,拥有三层楼高巨大落地窗的豪华木屋,如同一件坐落在山坡上的艺术品,俯瞰着一片广阔的如同蓝宝石般的巨大湖泊。 湖面上还停靠着一艘漂亮的,由桃心木打造的意大利riva经典快艇。 这一次,轮到艾米丽来介绍了,显然,这个选项更符合她的审美。 “这是最折中的一个,位于平头湖的东岸,它是密西西比河以西最大的淡水湖。这个庄园占地800英亩,面积是三个里面最小的。” “但它拥有超过一英里的私家湖岸线和两个私人深水码头。夏天,我们可以在这里玩帆船、滑水,享受所有水上运动的乐趣。” “主屋是由一位知名的西雅图建筑师设计的,超过一万平方英尺,带无边泳池、可以容纳两百瓶酒的恒温酒窖、一个拥有杜比全景声系统的家庭影院和专业的健身房。” “所有的家具都是定制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而且它离卡利斯佩尔市很近,购物、医疗、教育资源都很丰富,甚至还有一个不错的私人机场。” 艾莉娅撇了撇嘴,说出了她不喜欢的地方:“但它更像一个湖畔度假别墅,而不是一个农场。800英亩的土地,大部分还是坡地,除了漂亮,就只剩下漂亮了。有点……小家子气。” 林予安认真地听着她们的分析,看着平板上那些美轮美奂的照片,心中却涌起了一种……不太满足的感觉。 每一个选项,都像是一个有着明显优缺点的角色,无法完美契合他对未来的所有想象。 “它们都很好。”他微笑着肯定了两位爱人的辛勤工作,将她们拥入怀中,“你们的分析非常专业,每一个都足以成为我们梦想中的家园。” 他顿了顿,然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让她们感到既陌生又兴奋的光芒。 “但……你们不觉得,它们还是有点小了吗?” “小?”艾莉娅愣住了,“一两千英亩还小?亲爱的,这已经是顶级富豪的标准了!” “那是昨天的标准,亲爱的。”林予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刚刚执掌了亿万财富后,油然而生的自信和魄力。 “我们刚刚赚了多少?两亿九千万美元!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梦想,局限在一个一千万美元的框架里?” 这番话,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艾莉娅和艾米丽都陷入了后知后觉。是啊,她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千万富翁的层级,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让他们家的资产过亿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艾米丽试探着问道。 林予安将平板上的三个选项轻轻滑开,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拥有全部。既要有天堂谷的便利和可以运营的牧场,又要有黑足河的原始荒野和顶级河流,还要有平头湖的壮丽湖景和极致舒适的居所。” “把这三个农场的所有优点,都集合在一起。我们要找的,不是一个农场,而是一个领地王国!” 他的话,让整个木屋的空气都仿佛在燃烧。 就在这时,艾莉娅的脑中,忽然像有闪电划过!她猛地一拍手,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的神情。 “等等!亲爱的!我……我想到了!”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和艾米,我们之前在筛选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我们当时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连点开都不敢细看的终极选项!” “我们当时还开玩笑说,除非中乐透或者发现金矿,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它的介绍页面,甚至都不是公开的,需要通过顶级经纪人验证资产后才能获取!” 她飞快地从艾米丽手中抢过平板,在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翻找着。 “快看!就是这个!”她将平板举到两人面前。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气势磅礴的航拍视频。视频的开头,是一行简洁而霸气的文字:“巨石河遗产农场——蒙大拿州最后的私有王国” 镜头从一片广袤无垠的、覆盖着原始森林的巍峨山脉上空掠过,下方是一片巨大的,在阳光下闪烁着蓝宝石光芒的蔚蓝湖泊。 湖泊的周围,是连绵起伏的金色草场,成群的马鹿正在其间悠闲地漫步。一条清澈的河流,从白雪皑皑的雪山发源,注入湖泊,又蜿蜒着消失在远方的深邃峡谷之中。 艾米丽看着那令人窒息的画面,缓缓地滑动页面,轻声念出了下方的详细介绍:“巨石河遗产农场……”她顿了顿,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千钧之力。 “该农场位于蒙大拿州与怀俄明州交界处,紧邻黄石国家公园的北界,是大黄石生态系统中,私人手中最大、也最重要的一块完整生态拼图。总占地面积三万一千二百英亩。” 她停下来,帮助还有些茫然的艾莉娅建立对这个数字的概念:“三万一千二百英亩,相当于一百二十六平方公里。” “纽约的曼哈顿岛,面积是五十九平方公里。也就是说,这个牧场,比两个曼哈顿还要大。” 林予安补充道:“这个大小确实足够了,相当于1.5个中国香港岛的面积了。” 艾莉娅瞬间对这个面积有了概念。艾米丽继续念了下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敬畏。 “牧场内包含” “水文资源:一座面积达800英亩的高山私人湖泊,镜湖,湖水由阿布萨罗卡山脉的冰川融水常年补给,水质经检测达到饮用一级标准,湖中最深处超过200英尺。” “以及长达12英里的巨石河私有水域,这条河流被《福布斯》杂志评为美国十大鳟鱼垂钓圣地之一,是传说中巨型彩虹鳟和黄石割喉鳟的家园。” “生态与狩猎资源:超过两万英亩的原始针叶林和高山草甸。这里是黄石公园马鹿、麋鹿、大角羊和叉角羚种群最重要的季节性迁徙走廊之一。” “牧场拥有怀俄明州和蒙大拿州渔猎局共同颁发的永久性,可转让的顶级狩猎配额,包括每年8个马鹿和12个叉角羚的猎杀许可,这在整个美国西部都是极为罕见的特权。” 艾米丽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因为这正是她们之前讨论的核心。 “农业与畜牧资源:牧场南部地势平缓的河谷地带,拥有约五千英亩的可灌溉优质牧草区。目前由一位经验丰富的牧场经理人运营,饲养着超过一千头获得有机认证的纯种安格斯牛和十多匹血统优良的夸特马。” “另外,”她指着一张地图上的特殊标记区域,“在主屋的南侧,还有一片约三百英亩的独立农业区,土壤肥沃,阳光充足,拥有独立的灌溉系统。” “前任主人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巨大的有机菜园,甚至还有一个占地五英亩的葡萄园,专门用来酿造黑皮诺冰酒。” “天哪……”艾莉娅已经完全被吸引了,“我们不仅可以养牛养马,还能自己种菜、摘水果、酿酒?” “是的。”艾米丽点了点头,“这还不是全部。” “地理与娱乐资源:牧场南端拥有私人门禁,可直接驾车或骑马进入黄石国家公园的北部无人区。西侧距离蒙大拿州著名的big sky顶级滑雪度假村,只有40分钟车程。” “这意味着,冬天我们可以上午在自己的牧场里滑雪橇,下午就去世界级的雪道上滑雪。” 艾莉娅滑动着照片,开始展示牧场上那如同一座小型奢华度假村般的建筑群,她的声音也变得像是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宝。 “主屋苍鹰之巢,位于镜湖畔的一处岗岩山脊上,视野可以俯瞰整个湖泊和远处的雪山。面积超过两万五千平方英尺,全石木结构,它拥有8间带独立观景阳台和壁炉的豪华套房。” “一个能容纳5000瓶藏酒的专业级恒温酒窖,以及一个可以直接看到湖景和雪山的室内外连通式无边际温水泳池。” “地下室还拥有4k激光投影和32个声道的私人imax影院!亲爱的,这个影院我太喜欢了!” 她继续滑动,展示着其他令人瞠目结舌的设施,“除此之外,还有三栋独立的、每栋面积都超过三千平方英尺的豪华客房木屋,分别以熊爪、鹿角和鳟鱼命名。” “还有一个拥有20个马厩、带室内外标准训练场的顶级马术中心。以及……”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一条可以起降湾流g650级别私人公务机的2000米长、带夜航照明系统的私人沥青跑道和配套的恒温机库。” 当听到私人飞机跑道和机库时,林予安的眼神瞬间亮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这是通往绝对自由的终极基础设施。 而艾米丽,则指出了最关键的、也是最致命的诱惑,她的手指在屏幕的地图上划过一条界线。 “你们不要忘记它的地理划分!总占地面积三万多英亩,其中约两万一千英亩,包括主屋、私人跑道和主要的农业区,全部位于怀俄明州帕克县!” “只有北部的九千英亩林地,延伸到了蒙大拿州境内!” 艾莉娅对这些细节没什么概念,但林予安立刻解释了其中的奥秘:“怀俄明是全美闻名的税务天堂!没有个人所得税,没有资本利得税,也没有遗产税!” “我们把家安在那里,意味着我们未来所有的收入和资产传承,都可以省下天文数字般的税款!这不仅仅是一个牧场,这是一个完美的、可以传承百年的家族财富庇护所!” 听完这番解释,艾莉娅才终于明白,这个看似简单的地理划分背后,隐藏着多么巨大难以用金钱都难以衡量的价值。 她颤抖着声音,念出了那个让她们之前望而却步的价格:“挂牌价……两亿三千五百万美元。” 这个数字,在三天前,对她们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只能用来开玩笑的天文数字。 而现在,它变成了一个……可以被放进购物车的选项。 三人相视无言,但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足以燎原的火焰。 林予安伸出手,轻轻地在屏幕上那片壮丽的土地上点了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亲爱的们,这个农场,很快就会是属于我们的王国了。” —————— (呼~铺垫终于结束了,搞那么多商业内容,多方兼顾,拉人下水形成同盟,都是为了这一步到位的农场。) (至于为什么不怕sec,因为现实中这个事件在拔网线之后,sec做了45页的报告,最后除了拔网线的人被罚了7000万之后,大家都相安无事~) (本章完) 第277章 最终的收益 第277章 最终的收益 就在林予安说出这句话,为他们未来的家园一锤定音的瞬间。 那部被他刻意冷落了许久的加密卫星电话,突然像有了生命一般,在书房的橡木桌上疯狂地震动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客厅里刚刚燃起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温馨气氛,瞬间被一股严肃的氛围所取代。 是斯库特·布劳恩。 “抱歉,亲爱的们。”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我们的‘王国’可能要稍微等一下了。” 他快步走上二楼的书房,关上了门,将两个爱人担忧的目光隔绝在外。 书房内,瞬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没有立刻去接那部依旧在疯狂震动,如同催命符般的卫星电话。 而是走到电脑前坐下,手指在键盘上轻敲,接入了高速的星链网络。 无数的财经新闻、数据流和社交媒体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填满了显示屏。 左边的屏幕,是twitter的热搜榜。#gamestonk、#holdtheline、#diamondhands这几个词条,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后面跟着数百万的讨论量,昭示着一场全民狂欢。 但在这些词条之下,一个新的、带着愤怒情绪的词条,正在以更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robinhoodscandal。 中间的屏幕,是彭博和路透的实时新闻推送,头条新闻的标题,用着最冷静、也最触目惊心的字眼: “突发!罗宾汉、盈透证券等主流券商,以市场异常波动为由,悍然限制游戏驿站、amc等数支股票的交易权限。” “在一项史无前例的举动中,多家券商平台突然宣布,将部分高波动性证券的交易限制为仅可平仓。” “证券商暂停meme股买入,引发散户猛烈反弹。交易限制实施后,gme股价暴跌。” “罗宾汉的一位发言人称,此举是艰难但负责任的决定,旨在应对清算所急剧增加的、数十亿美元的保证金要求……” 艰难但负责任的决定……林予安看着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把处刑,称之为风险管理。 他们把背叛,包装成了保护投资者。 这就是华尔街的游戏规则。而此刻,规则的制定者,正在亲自下场,掀翻牌桌,拔掉网线。 林予安切换到他那个离岸信托的证券账户界面,那根曾经像巨矛一样刺向天际的绿色k线,此刻已经断裂。 在650美元的最高点之后,是一根更长,几乎没有下影线的巨大红色阴线,像一道从天而降的血色瀑布,瞬间将股价砸回了200美元以下。 而在交易软件最下方,通常无人问津的“平台公告”栏里,一条用灰色小字标注的、发布于大约半小时前的通知,静静地躺在那里: “由于近期波动,我们现将部分证券的交易限制为仅可平仓,包括gme和amc……” 林予安的目光,依次扫过这屏幕上的所有信息。 狂热的散户、愤怒的控诉、暴跌的股价、冰冷的公告…… 他前世记忆中那最疯狂、也最丑陋的一幕,已经在这个世界,分毫不差地重演完毕。 狂欢,已经抵达顶峰。 屠杀,也已经结束了。 他缓缓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蝴蝶效应的悬念。 直到这时,林予安才不紧不慢地拿起那部依旧在疯狂震动的卫星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林!”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斯库特那压抑着极致兴奋和巨大恐惧的咆哮,“你在看盘吗?我的上帝,世界疯了!” “我在看。”林予安的声音平静如水。 “听着,林,现在情况极其混乱!”斯库特语速极快地说道,“布莱恩和马蒂都在线上,我们需要立刻开一个紧急会议!你现在方便打开你的电脑吗?” “可以。” 斯库特说道:“快!林!我马上把加密会议的链接发到你的邮箱!我们需要你!” 电话挂断。 林予安放下卫星电话,看了一眼邮箱里刚刚收到的链接,点开了那个链接。 屏幕亮起,经过短暂的加密验证后,分成了四个独立的视频窗口。 虚拟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四个小小的方框里,汇聚了足以撬动半个好莱坞和数十亿美元资本的巨大能量。 林予安的画面,最为随意和温暖,他穿着一件舒适的羊绒衫,舒适地靠在书房的沙发上,背后的墙上是阿尔法公狼的狼皮。 那是他刚到阿拉斯加和老乔治一起狩猎道尔山羊时候的意外战利品,此刻正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力量。 他此刻的状态显得无比松弛,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平静地看着其他三个人。 斯库特·布劳恩的脸色最为难看,他坐在自己那间价值千万美元的办公室里,背后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洛杉矶的繁华夜景,但此刻他却像一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往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他没有打领带,昂贵的brioni定制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精心打理的发型有些凌乱,眼窝深陷,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空了的格兰菲迪威士忌酒杯和半包揉得皱巴巴的香烟。他像一个在赌场里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最终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充满了懊悔和不甘。 马蒂·辛格则显得异常亢奋。他依旧坐在他那间能俯瞰洛杉矶夜景的顶层书房里,但此刻他没有喝酒,而是在不停地用一根钢笔,在办公桌面上发出“哒、哒”令人心烦的敲击声。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光芒,那是律师嗅到天价诉讼案时,才会有的嗜血兴奋。他像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鹫,等待着分食尸体。 而布莱恩·洛德,依旧是那个帝王,他的背景,是瑞士阿尔卑斯山度假屋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幅格哈德·里希特的抽象画,窗外是宁静而圣洁的雪景。 他穿着一件深色高领羊绒衫,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像一台最高精度的扫描仪,依次扫过其他三个人的脸。 是布莱恩,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来,昨晚大家都没睡好。”布莱恩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却带着一种开启议题的权力感,“斯库特,你先说吧。盘点一下你的战果。” 斯库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错失巨额利润的懊悔,还有对自己未能完全遵守纪律的深深自责。 “林是在股价冲破400的时候给我的退场信号,当时我正在开会,会议前股价还刚刚突破180美元!我明白林这个电话的意思,他想说如果现在不退,损失了不要怪他。” “我忍了一个小时,终于在520美元的时候,我立刻让交易团队启动最高优先级的清仓协议。” “但是……”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市场……比我们想象的更疯狂。” “就在我们开始抛售的时候,股价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像疯了一样,继续向上冲刺!550美元……580美元……甚至一度触及了600美元!” “那一刻,我动摇了。”斯库特坦诚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挣扎,“我看着屏幕上每秒钟都在增加的千万级利润,我的大脑在尖叫,告诉我林可能判断失误了!” “我……我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贪婪。” “我让交易团队,暂缓了最后三分之一仓位的抛售。我想……我想再多看一眼,哪怕只是多等十分钟。我甚至觉得,我们可以冲上700美元。”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嘶哑:“然后,罗宾汉这个狗屎,就拔掉了网线!” 他的语气,像是在描述一场天灾,“一切都结束了,前一秒,买盘还像海啸一样汹涌,后一秒公开市场的买盘,那些由无数散户构成的洪流瞬间消失了!” “虽然我们的机构通道还开着,但平民的自来水管被切断了,整个市场的生态已经死了!流动性彻底枯竭。” “我们的交易界面上,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卖单,却找不到一个愿意接盘的买家!股价像自由落体一样向下砸,没有任何支撑!”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手中那最后的三分之一仓位,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块正在海里迅速下沉的黄金。你看得见它,却根本搬不走它!” “最终,我个人账户,总投入500万美元,前三分之二在均价610美元的高位成功套现,收入约6780万美元。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开局。” “但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他看着文件,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崩盘后,我们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在均价150美元左右,勉强找到了愿意接盘的机构对手,完成了清仓。那一部分,只收回了830多万美元。” “总计套现7610万美元,净利润7110万美元。” “贾斯汀那边,情况完全一样。我们俩总投入3000万美元,前三分之二仓位,套现了约4.06亿美元。” “但剩下的那三分之一,那33.3万股的股票,在最高点时市值接近两亿美元,但最终,只收回了不到五千万美元。”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愤怒:“两个账户,总计套现约5.32亿美元,净利润4.97亿。” “这个数字,听起来很辉煌,对吗?但因为我最后的贪婪,因为华尔街无耻地掀翻了桌子,我们账面上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利润,就这么……蒸发了!” 布莱恩没有评价,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马蒂。 马蒂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咧嘴一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庆幸和无法掩饰的狂喜。 “我比斯库特好一点,因为我怕死,更怕sec。所以买的是看涨期权,期权的时间价值就是魔鬼,我一秒都不想多留。” “林打电话来的时候,股价还在400美元拉升。我没有像你们一样等待,我立刻就让我的交易员开始分批清仓。我告诉他,我不要什么顶点,我只要把利润装进口袋。” 他缓缓地报出了一个让斯库特和布莱恩都为之侧目的数字,“我那五百万美元的看涨期权,在股价从200美元冲向450美元的这个区间内,全部清仓完毕。” “最终套现……一亿八千五百万美元。净利润,一亿八千万。” 他摊了摊手,用一种既得意又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说道:“当然,如果我能拿到600美元,这个数字可能会翻倍。” “但我错过了后面那最疯狂的一段,也因此,完美地避开了拔网线的屠杀。”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布莱恩的身上。 布莱恩端起面前的一杯清水,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我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要更复杂。”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会议室里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我总计投入了一亿五千万美元。” 这个数字可能产生的收益,让众人心头一震! “由于资金规模太大,为了避免在吸筹阶段就引起市场警觉,我们的建仓过程持续了近两周,动用了三个不同国家的六支独立基金。” “即便如此,最终的持仓均价,还是被拉高到了35美元左右。 他继续说道:“清仓过程,同样艰难,林的指令下达时,股价正在480美元的高位,我让瑞士的团队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清仓协议。” “在拔网线之前,我们成功卖掉了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仓位,平均卖出价在560美元左右,成功套现了超过十九亿美元。” 十九亿美元!斯库特和马蒂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布莱恩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就在我们准备清空最后那20%的仓位时,灾难降临了。” 斯库特忍不住插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可是布莱恩,罗宾汉拔了网线!你们是怎么……?” 布莱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说道:“斯库特,你必须明白一件事。罗宾汉拔掉的,是连接平民窟的自来水管。而我们的豪宅,接的是独立的主供水管道。” “所谓的拔网线,针对的永远只是那些使用零佣金app的散户。他们的交易通道,脆弱、拥挤,且极易被切断。” “而我们的单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傲慢,“是通过瑞银和摩根士丹利的主经纪商通道执行的。” “它们直接连接着交易所的核心服务器,并且可以在暗池里,与其他的机构玩家进行大宗交易。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散户永远看不见,也摸不到的战场。” “所以,当罗宾汉的用户们对着灰色的卖出按钮愤怒咆哮时,我的交易团队,正在暗池里,将我们手中的股票,卖给那些急于回补空头头寸,或者试图在崩盘中博取反弹的贪婪对手。” 这番话,赤裸裸地揭示了资本世界的阶级真相,让斯库特和马蒂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布莱恩的话锋一转,之前那种掌控一切的傲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罕见的疲惫,“但是,即便是主供水管道,在海啸来临时,也会因为压力过大而濒临爆裂。” “在那一刻,所有的机构都在疯狂抛售,没有人愿意接盘。我们的交易团队,像是在着火的电影院里,试图把一头大象从挤满了人的消防通道里推出去。” “他们了一个小时,动用了我个人在华尔街积攒了三十年的人脉,通过瑞银的做市商部门,强行平掉了其中10%的仓位。但这部分的平均卖出价,只有惨不忍睹的250美元。” “而最后的那10%,”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约42万股,被死死地锁在了里面。彻底动弹不得。它们现在,和斯库特手里的那些一样,都是废纸。” 战果盘点结束了。布莱恩,这位好莱坞的帝王,也未能在华尔-街掀翻桌子的无情绞杀中,做到全身而退。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布莱恩的眼神,从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变成了一种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感慨。 “但说实话,即便是我,也完全没有预料到,最终的结果会如此疯狂。” “我最初的预期,是林你的信息能让我们获得三到五倍的回报。那已经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了。我让团队准备了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只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在这场牌局中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不是在打牌。” “我们是在印钱!”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投入1.5亿,最终套现了超过二十亿美元,虽然依旧有价值顶峰时超过两亿五千万美元的资产,被困在了里面。” 他看着林予安道:“林,我活了快七十年,经历过互联网泡沫,经历过次贷危机,我以为我已经看过了资本世界的一切。但你,和你的朋友们,又给我上了一课。” 他微微向屏幕前的林予安颔首,这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平等姿态:“为这次的胜利,向你表示感谢。” 战果盘点结束了。 斯库特&amp;amp;贾斯汀:总投入3500万,净利润超过4.84亿美元。 马蒂:投入500万,净利润5300万美元。 布莱恩:投入1.5亿,总计套现约20亿美元。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疯狂的财富盛宴! “那么,林呢?你怎么样?”斯库特忍不住的问道。 (本章完) 第278章 利益大船的完全体 第278章 利益大船的完全体 “我?”他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炫耀,“我在打电话给你们的时候,我的算法就已经在执行了。” “我不是在巅峰时刻,才开始逃跑。” “我是在利用巅峰时刻的到来,来掩护我的撤退。” “最终,在股价冲破550美元之后,完成了全部清仓,1300万本金,3.03亿美元,全部离场。毫发无伤。” “我提醒过你们,派对的音乐,会在最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毕竟我朋友的信息,绝对不会出错。” 林予安看着屏幕上那三张表情各异的脸,知道“敲打”已经足够了。是时候将他们重新团结起来了。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好了,各位。现在不是讨论你们少赚了多少的时候,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刚开始。” “sec的调查是我们即将面对的事情。” 布莱恩立刻收起了所有情绪,重新掌握了主动:“没错。这才是我今天开这个会的唯一议题。这么大的市场波动,死了这么多家对冲基金,sec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们一定会启动最高级别的调查,而我们,这些在这场战争中赚了大钱的人,必然会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马蒂,你有什么看法?法律风险有多大?” 马蒂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专业:“布莱恩,我们需要从两个层面来看这个问题,资金证据链和行为证据链。” 他自信地说道:“从资金层面,我们是绝对安全的,我们所有的交易,都通过离岸多层嵌套的匿名账户进行。” “sec想穿透瑞士和开曼群岛的法律防火墙,找到资金的最终受益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这条线上,他们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 “但是,”他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行为层面,我们几乎是赤裸的。” “我们四个人,是一个紧密的商业共同体,就在我们频繁通讯的时间窗口内,市场上同时出现了四股神秘力量,对同一支冷门股,进行了方向一致的投机。” “在sec的大数据监控系统里,这种行为模式的巧合概率,比被雷劈中两次还低。” “这,可能就会是他们会攻击我们的突破口,他们不需要找到钱,他们只需要向陪审团和公众,描绘一个存在共谋的高度可能性的故事。” 斯库特紧张地问道:“那后果呢?他们会传唤我们吗?会冻结我们的资产吗?” “传唤是必然的,冻结资产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没有资金链证据。” “但最麻烦的是,一旦调查本身被泄露给媒体,对caa和我们个人声誉的打击,将是灾难性的。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武器,用舆论审判,来代替法律审判。”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虽然赚了钱,但此刻,却像是坐在了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上。 布莱恩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林予安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林,你那位来自‘东方’或‘北方’的朋友,对此,有什么建议吗?他们是否预料到了这一切?” 林予安发现了,这似乎才是这次会议最核心的问题。 他们想知道,自己背后的那个神秘渠道,是否连后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林予安迎着三人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缓缓说道:“各位,我无法给你们百分之百的保证。毕竟,我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信使,而不是制定规则的神。” 他话锋一转,“但是,根据我那位朋友的分析,这次事件的结局,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最终,除了倒霉蛋会彻底破产清算,除了罗宾汉这种被推到台前的刽子手,会被处以一笔不痛不痒的巨额罚款,用以平息民愤之外……” “其他人,都会相安无事。” “为什么?”斯库特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两人最想问的。 “因为……”林予安靠在椅背上,悠悠地说道,“因为,sec最终会发现,他们会调查到不敢在调查的人或势力!” 这个答案让三人的心中有了不同的猜测,犹太财团?以色列?美国总统?境外势力? 林予安当然敢这么说,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记得前世,sec官方长达45页调查报告的结果。 他知道,sec的调查员们,会像疯了一样,去调查每一个环节,试图为这场史无前例的市场动荡,找到一个可以被定罪的罪魁祸首。 他们会去调查罗汉哈梅尔资本,试图找出市场操纵的证据。会分析数百万条帖子和评论,约谈像keith gill这样的散户领袖。 但他们最终的结论会是,没有证据表明,社交媒体上的讨论构成了欺诈性的市场操纵计划。 散户们只是在公开分享热情,这种行为,受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言论自由的保护。这虽然疯狂,但并不违法。 他们会去调查对冲基金,特别是citadel公司和point72公司,试图找出他们与罗宾汉之间存在共谋打压散户的证据。 但他们最终的结论会是,没有证据表明,对冲基金之间存在非法的共谋行为。 citadel对梅尔文资本的救助,会被定义为维持市场稳定的必要举措。 他们的做空,是愚蠢的,但也是合法的市场行为。 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去调查罗宾汉拔网线的真正原因。他们会审查罗宾汉与清算所之间的所有通讯记录和保证金要求。 但他们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采纳罗宾汉的官方说辞,限制买入,是因为清算所的保证金要求在一夜之间飙升了数十亿美元,这是为了进行风险管理。 这是一个完美的、无法被击穿的程序性理由。 他们甚至会去调查是否存在大规模的裸卖空。但最终的结论,依旧是没有发现大规模的、非法的裸卖空导致“幽灵股票”的证据。 那超过170%的做空比,会被归结为一系列复杂的,但都合法的市场行为的综合结果。 最终,这场震惊了世界的、看似充满了阴谋和操纵的战争,在官方的调查报告里,会被定义为一场由社交媒体驱动的,前所未有的极端市场波动。 没有人会被送进监狱。 不会有英雄,也不会有罪犯,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 而林予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提前看过了游戏攻略的人。 林予安没有将这些内心独白说出来。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绝对自信的眼神,看着屏幕上那三位依旧处于震惊和怀疑中的三位盟友。 他最后说道:“相信我,各位。风暴很快就会过去。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然后,享受我们的胜利果实。” 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斯库特和布莱恩,那眼神像是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还有处理好那些……被套牢的小麻烦。”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会议的新议题。 布莱恩和斯库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被套牢的三亿多美元,不是小数目。 他们需要一个解套的策略,而眼前这个能精准预测顶点的人,无疑是唯一能给出答案的人。 布莱恩缓缓开口,语气已经带着一种平等的商业谈判:“关于被套牢的那部分仓位,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说,对此有什么新的剧本吗?” 林予安笑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由四个人组成,横跨了娱乐资本的秘密联盟得终极体,才算真正地诞生了。 他们的贪婪和失误,让他们不得不更紧密地,被捆绑在他的战车之上。 “建议当然有。”他看着屏幕上那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悠悠地说道。 “别动。” “什么?”斯库特愣住了,“就让这三亿多美元的资金,烂在里面?” “这不是烂在里面,斯库特,虽然最高潮的战役结束了,但并没有完全终结。华尔街的空头们虽然被打怕了,但他们并没有死绝。” “而散户们的怒火,也并没有因为拔网线而熄灭,反而转化成了一种更持久的信仰。”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多空双方还会进行数次惨烈的拉锯战。” 他看着布莱恩和斯库特,给出了下一个“神谕”。 “守住你们的仓位,还会有绝佳的离场机会。股价会重新回到一个让你们所有人,都能带着巨额利润离开的价位。” “至于具体在哪一天……”他笑了笑,“那就要看,下一场牌局的门票了。”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斯库特和布莱恩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他们不再纠结于已经蒸发的利润,而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林予安所描绘的下一次机会上。 金钱的损失是暂时的,但失去了这个能提供信息的先知,才是真正的末日。 会议的气氛,从之前的紧张懊悔逐渐转向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对未来更大胜利的期待。 就在这时,一直表现得最为淡定的马蒂·辛格,那令人心烦的敲击笔尖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马蒂开口道:“先生们,解套,是未来的问题。sec的调查,是程序性的麻烦。” “但我们眼前,还有一个更直接、也更凶残的敌人,它已经在磨刀霍霍,准备从我们这块肥肉上,割下最大的一块。” 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会议室里刚刚燃起的轻松氛围,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美国国税局(irs)。” irs这三个字母,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斯库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刚刚才计算过,他和贾斯汀的账户净利润接近五亿美元。 按照加州最高的联邦及州合并税率来计算,他们可能需要缴纳超过两亿美元的税款! 那意味着,他们冒着心脏病发的风险,在刀尖上跳了一支华尔兹,最后却要把将近一半的战利品,拱手送给山姆大叔。 这比在市场上亏掉还要让他感到恶心。 布莱恩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二十亿美元的套现,税务问题将是一个史诗级的麻烦。 看着众人的脸色,马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尽在掌握的微笑。这,才是他的主场。 马蒂自信地说道,他敲了敲桌子,像一个即将开始授课的教授。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各位。税务,是惩罚穷人和中产的游戏,对于我们来说,它只是一系列需要被规划的成本。” “首先,你们必须记住一个原则,这笔钱,在经过我的处理之前,一分一毫都不能回到美国境内。否则,上帝也救不了你们。” “斯库特,布莱恩,你们听好了。”马蒂的语速开始加快,展现出惊人的专业素养。 “我们交易用的,是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这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火墙,但这远远不够。” “我会立刻让我的团队,在列支敦士登和库克群岛,为你们每一个人,设立一套结构更复杂的多层嵌套式,不可撤销全权信托。” “这些信托的受益人,将是另一批在巴拿马注册的匿名基金会。这是一个迷宫,一个专门为了让irs的审计员迷路而设计的法律迷宫。” “当gme的利润结算后,资金会从开曼的券商账户,直接转入这些新的信托基金。在这个阶段,它还只是数字,没有税务属性。”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如何让这些钱,合法地,低成本地,为你所用。” “我们会用‘资产置换’和‘杠杆借贷’的模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看向布莱恩:“布莱恩,你喜欢艺术品,对吗?很快,你的信托基金就会成为苏富比和佳士得的大客户。” “你可以用这笔钱,去购买几幅格哈德·里希特或者巴斯奎特的画。这些艺术品,不仅是资产,更是完美的税务海绵。” “它们可以被捐赠给你在美国的家族慈善基金会,用来抵扣你未来十年的应纳税额。你不仅不用交税,还能博得一个慈善家的美名。” 他又转向斯库特:“斯库特,你喜欢投资,喜欢现金流。” “同样很简单,你在列支敦士登的信托,将会向你在特拉华州新成立的一家c类公司,提供一笔低息股东贷款。” “你可以用这笔贷款,去比弗利山庄买豪宅,去投资新的科技公司,你只需要每年向你自己的信托支付微不足道的利息。” “而你拿到手的钱,是债务,不是收入。债务,是不用交税的。” “至于我本人,”马蒂摊了摊手,“我更简单粗暴,我那一个多亿的利润,会变成一家英属维尔京群岛投资公司的资本金。” “然后去欧洲,收购一家拥有悠久历史,但濒临破产的瑞士手表品牌。企业的亏损,可以完美地对冲掉我的投资收益。” 马蒂的一席话,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斯库特听得目瞪口呆,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他以前也请过顶级的会计师,但他们所做的,和马蒂描述的这个全球税务架构相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 布莱恩则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马蒂的方案,滴水不漏,完美地利用了全球不同法域的法律漏洞,构建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财富堡垒,这才是顶级玩家的游戏规则。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聆听的林予安终于开口了,他打断了马蒂即将开始的总结陈词。“马蒂,我也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农场,在蒙大拿州和怀俄明州的交界处,总面积三万英亩,其中九千英亩在蒙大拿,两万一千英亩在怀俄明。” “挂牌价,两亿三千万美元。”林予安平静地报出这串数字。 “我准备用这次的利润买下它,作为未来的家。关于这次收购,从税务和法律层面,你有什么建议?” 马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比听到二十亿现金时还要炽热。 大宗土地交易,特别是跨州的复杂交易,是顶尖律师最喜欢的业务,因为它充满了可以操作的空间。 “林,这是一个绝妙的想法!绝妙!” 马蒂兴奋地说道:“购买土地,特别是大型农场,是美国富豪阶层最经典,也是最有效的财富传承与税务规划手段!” “作为你的法律顾问,我将免费为你筹划这件事,首先我的建议是,绝对不要用你的个人名义去购买!” “我会在怀俄明州,为你注册一家有限责任公司,这家公司的唯一股东,就是你在库克群岛的那个全权信托。” “然后,购买资金同样以贷款的形式,从你的离岸信托注入这家怀俄明llc。” “这样,你的三亿美元利润,就变成了美国境内一家公司的合法负债,干净地进入了美国。” “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步,土地用途分离和环保地役权!” (本章完) 第279章 顶级地产经纪人 第279章 顶级地产经纪人 马蒂继续自信重重的说道:“那三万英亩的土地,对irs来说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系列可以拆分的资产包。” “我们会将其中一部分核心区域,划定为你的主要住宅。” “而更大面积的土地,比如两万多英亩,我们会将其定义为商业农牧场,并成立一个独立的运营公司。” “这家公司未来所有的开销,雇佣牛仔、购买设备、修缮围栏、都可以作为商业支出进行抵扣应纳税收入。” 马蒂的笑容愈发灿烂,“而最精彩的,是环保地役权捐赠。” “我们会聘请最顶级的评估机构,将这片土地的‘未来商业开发权’评估出一个天价。” “然后,你把这个权利,无偿捐赠给一个全国性的环保组织,承诺这片土地永远不会被用于商业开发。” “这次捐赠,会为你换来一笔金额高达数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慈善捐赠税收抵免!” “这笔抵免,足够让你在未来很多年里,都不需要再向irs缴纳一分钱的个人所得税!” 马蒂总结道:“简单来说,通过这番操作,你不仅用可以避开高额的税率,还能买下了一座王国。” “而让这座王国,在未来几十年里,持续为你创造巨大的税务优惠。你实际上是让美国政府,为你购买这片土地支付了一大笔钱。” 马蒂靠向屏幕,一字一顿地说道:“让我为你算一笔账,林。你的净利润大约是两亿九千万美元。”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直接把钱汇回美国,在缴纳了联邦和州税之后,你猜猜要付出多少?” 他没有等林予安回答,直接公布了那个血淋淋的数字:“近一亿六千万美元!超过你利润的一半,会直接蒸发,变成irs的战利品。” “但是按照我的方案,你用两亿三千万的利润买下农场,再将土地的开发权评估为一亿五千万美元并捐赠出去。” “这笔捐赠可以为你创造超过八千万美元的真实税务减免。” “所以,你看懂了吗?你不仅避税一亿六千万美元,而且美国政府反过来还要再奖励你八千万美元的税务优惠。” “一进一出,相当于你只了大约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实际成本,就得到了那座价值两亿三千万的王国。” “你不仅没有为你的巨额利润交一分钱的税,还让山姆大叔,为你支付了买地款项中的八千万美元!” “虽然你放弃了本来也无意行使的商业开发权利,但换取了巨额的八千万美元的税务利益。” “不过你后续想改造农场,只要在我精心设计的法律框架内进行,就完全没有问题。” 林予安也笑了,他选择马蒂加入这个联盟,看中的不仅是他的诉讼能力,更是他在这个灰色地带里的财技!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马蒂靠在椅背上,重新变回了那个轻松的律师,咧嘴一笑:“所以,先生们,忘了irs吧。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布莱恩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将议题从如何省钱的理论层面,直接推进到了如何办事的执行层面。 “马蒂解决了钱的问题,这很好。”布莱恩的目光转向林予安,“但是,林,要买下这样一座王国,你需要的不仅仅是钱和律师。” “这种级别的传奇地产,交易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战场。它的卖方,可能排外还精明。” “挂牌经纪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从你这种新贵身上榨取每一分钱的利益。” 斯库特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在好莱坞,他见过太多有钱的明星和制片人,在购买豪宅时被那些顶级经纪人耍得团团转。 布莱恩缓缓说道:“你不能自己去谈,也不能随便找个经纪人,你需要一个能代表你,并且能镇住场子的人。” “一个能让对方明白,你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暴发户,而是他们必须平等对待,甚至需要仰视的买家。”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我会帮你联系一个人,叫比利·金凯德。” “他是杰克逊霍尔土地与牧场公司的合伙人,全美国最好的大型农场经纪人,没有之一。” “过去十年,落基山脉以西所有超过一亿美元的土地交易,一半以上都经过他的手。他从不为卖方服务,只代表最顶级的买家。” 布莱恩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也是我的私人地产顾问,我会告诉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会动用他所有的资源,帮你完成尽职调查,摸清卖方的底牌,并在谈判桌上,为你争取到最有利的条件。” “甚至,在两亿三千万的挂牌价上,再为你省下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都并非不可能。” 这番话,让林予安真正感受到了布莱恩作为联盟核心的价值。 马蒂提供的是专业的“术”,而布莱恩提供的,是金字塔顶端的“势”。 是那种一个电话,就能调动行业最顶尖资源,让事情变得简单高效的绝对权力。 林予安真诚地说道:““那么,感谢你,布莱恩。” 布莱恩微微颔首,接受了这份谢意。 会议终于结束了。 会议前的恐慌与贪婪,被更专业的规划和对未来的野心所取代。 在经历了第一次战后分赃之后,四个人的联盟,已经从一个临时的投机团伙,蜕变成了一台分工明确,极度高效的机器。 林予安负责提供剧本和方向。 布莱恩负责提供最高级别的资本和权力背书。 斯库特负责执行和在娱乐圈内进行资源整合。 而马蒂,则负责为这台机器,装上最坚固的法律和税务装甲,确保每一次收割,都能颗粒归仓。 一艘横跨好莱坞与华尔街的幽灵战舰,在这一刻,扬起了它的主帆! 屏幕暗下来后,书房内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林予安没有立刻起身,他静静地坐着,在脑海中重新复盘了整个会议的流程和信息。 马蒂的税务方案精密可行,布莱恩的人脉资源及时有效,这个联盟的运作效率,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他很清楚,像巨石河遗产牧场这种级别的资产,交易过程远非普通的房产买卖可比。 它涉及到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跨州的法律差异以及甚至与当地豪强家族的直接博弈。 布莱恩推荐的比利·金凯德,正是解开这个复杂绳结最关键的人物。 但即使有布莱恩的引荐,自己也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专业度,才能获得对方真正的重视,从而在合作中占据主导地位。 突然,笔记本的屏幕亮了起来,是一封邮件消息提示。 他打开邮箱找到了对应的邮件,邮件正文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内容直指核心:“林,事关巨石河遗产牧场收购案,关注邮件附件中的文件” 邮件里附有两个加密的pdf文件,正是他所需要的文件,无论是格式、措辞还是法律细节,都无可挑剔。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封新邮件抵达。 发件人是布莱恩·洛德的助理,这标志着联盟的权力中枢也完成了它的任务。 “林先生, 布莱恩先生已与比利·金凯德先生完成通话。金凯德先生已确认此事,并将调整其日程安排,预计在一小时内与您取得联系。 祝顺利。” 林予安将两份pdf文件下载到桌面,然后关闭了邮箱界面。 他没有在书房里等待,而是拿着咖啡杯走下楼。一切准备就绪,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对方的联系。 客厅里,壁炉的火光温暖而宁静。 大约四十分钟后,那部加密卫星电话的铃声准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带着美国西部特有的那种沙哑口音。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礼貌。 “您好,我是比利·金凯德。布莱恩·洛德先生向我提及了您。” “金凯德先生,感谢你致电。我想我们时间都很宝贵,可以直接进入正题。” “当然,”比利·金凯德似乎对这种高效的沟通方式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欣赏,“布莱恩说您对西部的大型牧场有兴趣,具体是指……” “巨石河遗产牧场。”林予安直接报出了目标,没有丝毫的犹豫。 电话那头有了一瞬间的停顿。这个精确到具体名称的目标,显然让金凯德意识到,这并非一次漫无目的的咨询。 林予安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我对它有初步的收购意向,在进行更深入的讨论前,我认为有必要先向您展示我的购买诚意。” “您可以查看一下邮箱,以确保我们的沟通建立在真实高效的基础上” 在通话的同时,林予安已经通过电脑,将那两份早已由马蒂·辛格团队准备好的pdf文件,发送到了布莱恩助理抄送给他的,比利·金凯德的邮箱中。 “好的,请稍等。”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轻微的鼠标点击声。 这短暂的停顿,是信息交换和实力评估的关键时刻。 林予安安静地等待着,脑中却清晰地浮现出那两份文件的细节。 第一份,是以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北境之光信托基金会”为主体,起草的一份完全符合怀俄明州与蒙大拿州法律规范的《非约束性意向书》。专业严谨,无可挑剔。 第二份,则是至关重要的《资产有效性证明》,证明上述基金会名下,拥有不低于三亿美元的可验证流动资金。这笔钱,正是他自己毫发无伤的战利品。 “……林先生?” 大约半分钟后,比利·金凯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林予安从回忆文件的思绪中拉回。 这一次,他的语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职业性的礼貌,转变为一种对潜在重要客户的高度专注、热情,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林先生,我收到了文件。”金凯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 “一份由辛格律师事务所亲自出具的三亿美元资产证明,和一份以离岸信托为主体的正式意向书……这非常完备,非常专业。” “您显然不是在初步了解阶段,而是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决策流程。您和您的团队所拥有的专业性,令人印象深刻。” “我习惯在行动前完成所有准备工作。”林予安回答道,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的比利轻笑了一声,“我非常、非常欣赏这种工作方式,林先生。” 他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积极信号,之前的审慎完全消失,取而代的是一种强烈的热情,“那么,让我告诉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金凯德的语速加快,“我的团队会立刻将巨石河的内部资料档案,包括完整且复杂的水权报告、潜在的矿权地质勘探数据、过去五年的税务记录和牧场运营的详细财务报表整理打包。” 他稍作停顿,强调道:“这些都是卖方经纪人绝不会主动展示的,藏在深水区的东西。我会亲自审核每一页文件,确保您看到的是一幅未经修饰的完整地图,包括那些可能存在的陷阱。” “两小时内,这份机密档案会出现在您的邮箱里。” 他接着提出了下一步的行动建议:“同时,我建议我们尽快安排一次实地看房。文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要向您汇报的,不仅仅是数据,更是关于这片土地背后那个家族的故事!” “他们出售的真实动机,以及我们可以利用的谈判突破口,这才是决定我们能否以一个理想价格拿下它的关键。” “可以。”林予安的回应简洁而有力,“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去一趟怀俄明。” “没有问题。”比利·金凯德的声音里充满了干劲,“很荣幸能为您服务,林先生,欢迎你来到真正的西部。” 林予安平静地结束了通话。 他放下电话,室内的温暖与电话那头商业世界的冰冷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知道,从比利·金凯德的语气从审视变为“服务”的那一刻起,收购这座王国最重要的一步,就已经完成了。 他转过身,看到艾莉娅和艾米丽正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艾米丽忍不住小声问道:“谈完了吗?那个……经纪人怎么说?” 林予安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走到她们面前,轻松地说道:“好了,鱼饵已经撒下去了。现在,就等那条大鱼,自己咬钩了。”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到墙边的枪架旁,取下了那把他定制的温彻斯特m70步枪,以及一套专业的擦枪工具。 他走到窗边,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那把定制的.300温彻斯特m70步枪。 火光照耀着他那轮廓分明的专注侧脸,冰冷的枪管在他手中反射出温暖的金属光泽,构成了一幅充满力量感的画面。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的黎明,它比前一天更早地刺破了黑暗。 艾莉娅和艾米丽也早早地起了床,安静地帮他整理好行囊,在他的背包里塞满了高热量的肉干和两个装满了热咖啡的保温壶。 艾莉娅最后帮他抚平衣领,一双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们知道,对于即将踏上狩猎之路的男人来说,过多的言语和不舍,是一种拖累的行为。 “小心。”艾莉娅最终只吐出这一个词,却重如千钧。 当林予安背着枪,走出木屋时,整个威斯曼小镇,已经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苏醒了。 淡金色的阳光,第一次为无垠的雪原,镀上了一层温暖而锐利的色彩。 空气清冽得如同水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雪融化的清新味道,但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针香。 与城市里那种被闹钟和交通噪音唤醒的不同,这里是被一种共同的使命感和潜藏的威胁所唤醒。 十几个男人,穿着厚实的迷彩或鹿皮狩猎服,正陆陆续续地从小镇的各个角落走出来,汇聚到镇子口那片唯一的空地上。 他们手中武器各异,从老式的杠杆步枪到现代的栓动猎枪,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透着冰冷的杀气。 众人的脸上,没有平日里闲聊时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凝重和兴奋的神情。 他们是这个小镇的守护者,有像斯坦一样,满脸风霜的老猎人,也有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却故作凶狠的年轻小伙,也有镇上唯一的那个沉默寡言、手指粗大满是油污的修理工。 今天,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个,猎人。 敌人,是那群饿了一整个冬天,已经开始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人类家园的北美灰狼。 林予安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嘿!林来了!”一个叫杰克·拉乌的年轻人兴奋地喊道,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太好了!有林在,我们今天肯定能把那头该死的头狼给干掉!” 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乐观,一个身材粗壮,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猎人,端拿着猎枪,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予安那身昂贵又崭新的装备。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斯坦,我们是去猎狼,不是去参加户外用品展!他真的可以吗?” 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斯坦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对巴克说:“闭嘴,老巴克!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傲慢,林,绝对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然后斯坦转向林予安,他的手中是一把老旧但保养得极好的雷明顿700步枪。 “准备好了吗,林?”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他平静地看向巴克,露出一丝猎人看向猎物时,那冷酷决然的眼神。 这番不软不硬的回应让巴克噎了一下,他看得出来那个眼神绝对是见过血的!他哼了一声,嘟囔道:“厉不厉害,林子里见真章。” 林予安收回眼神,这才回答斯坦的问题,“当然准备好了我的朋友。” 他的回答简洁而有力,环顾四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这是一种在文明世界里早已消失的凝聚力,此刻在这里没有复杂的社会分工。 每一个男人,在必要的时候,都必须拿起武器,共同抵御来自荒野的威胁。 他们的背后,是他们的妻子、孩子和家园。退无可退。 (本章完) 第280章 赢得尊重 第280章 赢得尊重 斯坦站到一块高大的岩石上,清了清嗓子,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传出很远。 “伙计们!情况大家都清楚了!那群狼崽子,已经咬死了比利家的暴风雪!” “那可是威斯曼最棒的雪橇犬!昨天晚上,又去骚扰了羊圈!它们越来越大胆了!” “太阳快回来了,这是它们利用黑夜掩护,进行最后疯狂捕猎的机会!” “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要在它们最活跃大胆的时候,给它们迎头痛击!” “我们的任务,不是杀光它们,那不符合荒野的规矩。我们的任务,是打掉它们的头狼,打掉它们的胆气!” “让它们记住,威斯曼不是它们的食堂!让它们滚回属于它们的深山里去!” “出发前,检查你们的武器和弹药!记住,安全第一!永远不要把你的枪口,对着你的同伴!” “在林子里,你的眼睛要同时看着前面、后面,还有头顶!听明白了吗?” “明白!”十几个男人齐声怒吼,声震雪林。 林予安检查了一下自己枪膛里的子弹,拉动枪栓,发出了一声明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那声音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这不仅仅是一场狩猎,更是一场回归。回归到那个他最熟悉,也最擅长的狩猎世界! “出发!” 随着斯坦一声令下,十几台雪地摩托同时发出了震耳的轰鸣。 男人们跨上坐骑,如同一支即将踏上征途的军队,消失在了茫茫的针叶林深处。 雪地摩托在林间穿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后。 斯坦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了下来:“从这里开始,我们必须步行。” 他指着雪地上一些几乎难以察觉的痕迹,“它们就在这附近。立刻熄掉引擎,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幽灵。” 男人们纷纷下车,各自背起猎枪和背包,动作熟练而默契。 周围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只有风穿过松针发出的“呜呜”声,像野兽的低语。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暗交错,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斯坦作为最有经验的老猎人,开始分配任务:“比尔,你和你的人,从东侧包抄。” “记住,保持至少五百米的距离,不要发出声音。你们的任务,是驱赶,不是攻击,把它们往我们这边逼,制造压力!” “收到!”胖比尔点了点头,带着另外三个猎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林子的另一侧。 “剩下的,跟我来。”斯坦压低声音,“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头阿尔法公狼。干掉它,狼群就会溃散。” 队伍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林子深处潜行。 每一个人的脚步,都轻得像猫,他们用着猎人之间才懂的简单的手势进行交流。 林予安走在队伍的最后,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与风的节奏融为一体。他的感官,在这一刻被开放到了极致。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斯坦突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指着雪地上的一串巨大的梅状脚印,脸色凝重。 他低声说:“就是它了!从脚印的深度看,这头畜生的体重,至少在一百五十磅以上,是个大家伙。” “小心点,”巴克也凑了过来,低声补充道,“我爷爷说过,这种老狼,比人还精。” 就在这时,林予安的眼神,却望向了队伍侧翼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他缓缓地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所有人都立刻屏住了呼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林?”斯坦不解地问道。 巴克在队伍后方不耐烦地用口型说:“又怎么了?” 林予安没有回答,只是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他侧耳倾听,几秒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风声不对。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没有,周围有东西。”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那个叫杰克的年轻猎人紧张地四处张望。 “因为你是在用耳朵听,”林予安缓缓取下步枪,打开了瞄准镜的保护盖,“而它们,是在用整片森林对我们说话。”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突然,那片看似平静的灌木丛里,猛地窜出了两道灰色的闪电! 是两头体型稍小的侦察狼!它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队伍的侧翼,直奔他们后方的退路而去,其意图根本不是攻击,而是切断! “该死!它们在包抄!想断我们的后路!”斯坦瞬间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立刻举枪。 作为一个老猎人,他瞬间就看懂了狼群这种战术的危险性,但他的反应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线。 他根本没来得及瞄准,“砰!”一声清脆而沉闷的枪响,已经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林予安甚至没有使用依托,只是以一个极其稳定的站立姿势,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完成了举枪、瞄准、预判、击发的全过程。 远处,那头正在高速奔跑的侦察狼,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巨大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另一头狼被枪声惊吓,立刻改变方向试图躲入树林中。 “砰!” 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响。那头狼也在奔跑中,被一颗子弹精准地从颈部贯穿。 两枪,两条狼。干净利落,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队伍里响起了一阵压抑的欢呼和松气声。 杰克激动的地说道:“天呐,林!这两枪简直神了!甚至可以称为伟大的两枪!” 队伍里的其他新老猎人们,都看呆了。巴克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的质疑变成了纯粹的震惊。 只有斯坦这种老猎人,才明白这两枪背后蕴含的恐怖实力。在没有依托的情况下,精准命中超过一百五十米外高速移动的目标,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枪法好能形容的了。 这是战争级别的狙击能力! 但林予安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他依旧保持着持枪警戒的姿势,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森林。 “这不是结束!”林予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传到每个人耳中,“这是信号!” “信号?”斯坦不解地问,“什么信号?” 林予安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答斯坦的问题,林子的四面八方,几乎同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充满了杀意和饥饿的咆哮! 那声音从远到近,从左到右,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环形包围圈,仿佛有数十头狼从不同的方向朝他们逼近! 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慌如同病毒般在队伍中蔓延。杰克的脸色瞬间惨白,握枪的手都在颤抖。 “别慌!”斯坦的声音此刻成了唯一的主心骨,他立刻大声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寻找掩护!组成环形防御阵型!” 巴克也回过神来,用那粗糙的嗓音大吼着稳定军心:“都听斯坦的的!快!各自找掩护!背靠背!” 斯坦知道,林予安的两枪虽然打掉了对方的棋子,但也彻底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与手段。 而真正的棋手,那头狡猾的头狼,此刻正躲在暗处,欣赏着他们这群陷入陷阱的猎物。 男人们的反应极快,常年在荒野中磨砺出的生存本能,让他们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就各自找到了最有利的掩体。 粗壮的松树干后,巨大的岩石下,或者干脆匍匐在雪地的凹陷处。 十几支猎枪,从不同的角度,构筑起了一个看似松散,却能相互掩护的环形防线。 林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风穿过松针那如同鬼魅般的呜咽。 林予安没有动,他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融入了环境的雕塑。 他知道,那头真正的对手,狡猾的阿尔法狼王,就在附近。它在观察,在等待,在寻找他们防线上最薄弱的那一个点。 他的位置看似最暴露,却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他缓缓地转动着身体,用瞄准镜,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周围那片充满了杀机的寂静森林。 这是一场耐心的博弈。比的不是谁的火力更猛,而是谁能先一步,洞察到对方的意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巨大的心理压力,开始考验着每一个猎人。 “它们在等什么?”杰克焦躁地低声问。 “等我们被恐惧的氛围逐渐吞噬,到那时就是狼群总攻的时间。”林予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刚刚说完,林予安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的瞄准镜,锁定在了大约两百米外,一处被几棵倒下的巨木和浓密灌木丛覆盖的小山丘上。 那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但在林予安那超越常人的感知力中,他能清晰地“看”到,许多股杀意的气息隐藏在周围。 但最强大的一股气息,正从那灌木丛里传来。 是它! “斯坦,”林予安通过微型对讲机,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正前方,两百米,十一点钟方向,那片倒木堆后面。” 斯坦立刻将自己的瞄准镜,转向了那个方向。但他看了半天,除了白雪和枯枝,什么也没看到。 “林,那里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看不到的。”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它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是,相信我,头狼绝对在那里!它就在那里指挥,在等我们露出破绽。” 斯坦犹豫了,对一个看不见的目标开火,这违背了猎人的基本准则。 “所有人,”林予安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猎人的耳朵里,变得决然而有力。 “听我命令!这不是狩猎,这是战争!我数到三,当我开第一枪后,所有人,立刻向十一点钟方向,进行无差别火力压制!” “把你们所有的子弹,都给我打出去!不要在乎是否命中,我需要你们用火力,封死它所有可能的躲避路线!” 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完全不符合狩猎的常规。这……这是军队的战术! “你疯了吗?”巴克在对讲机里第一个反对,“那是我们的弹药!对着空地开枪?你想让我们把子弹打光,然后被狼群撕成碎片吗?” “巴克说得有道理,林。”另一个老猎人也附和道,“我们得把子弹用在有用的地方。” 林予安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严肃,“听着!那头狼的智慧超出了你们的想象!” “它在用那两只狼佯攻,扰乱我们的节奏,它想让我们加速或者分散前进,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头狼占据了制高点。” “狼群十分狡猾,它在等我们进入他们的包围圈,我们必须在它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用最强的火力把它给炸出来!” “我我亲眼看到那灌木丛里一定有只狼,甚至可能是头狼!打一个先手,是我们绝对的优势!”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斯坦,等待他的决定。 斯坦看着林予安坚毅的侧脸,又看了看周围潜藏的危险,他猛地一咬牙:“都听林的!信他这一次!所有人,准备!” 巴克虽然满脸不甘,但还是举起了枪,对准了那片空无一物的山丘。 “准备……”林予安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将十字准星,锁定在了倒木堆中一处几乎无法察觉的阴影缝隙上。 “三。” “二。” “一。” “砰!” 一颗.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子弹,带着无与伦比的动能,呼啸着撕裂空气,跨越两百米的距离,精准地,钻入了那道阴影缝隙之中! “就是现在!开火!”斯坦怒吼道。 “砰!砰!砰!砰!砰!” 十几支猎枪,在同一时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的子弹,如同暴雨般,瞬间将那片小小的山丘彻底覆盖! 木屑、积雪和泥土,被强大的火力瞬间掀飞,在空中狂舞! 就在这片弹雨之中,一声充满了痛苦和不甘的,凄厉至极的狼嚎,猛地从那片倒木堆后传来! “打中了!真的有东西!”杰克惊喜地大叫。 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公狼,从藏身之处猛地窜了出来! 它的左前腿已经被林予安的第一枪打断,身上还中了几颗流弹,鲜血染红了雪地! 但它依旧拖着残废的身体,试图逃向森林的深处。 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予安冷静地拉动枪栓,退出滚烫的弹壳,将第二颗子弹推入枪膛。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头在弹雨中挣扎的、曾经的荒野王者,眼神里没有怜悯。 “砰!” 第二声枪响。 那头巨大的头狼,在奔跑中,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它的头颅上,多出了一个标准的圆形血洞。 庞大的身体,轰然倒下,将纯白的雪地,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头狼一死,周围森林里那些逼近的狼嚎声瞬间变成了充满了恐惧和混乱的哀嚎,然后消失无踪。 战斗,结束了。 整个林间,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浓重的硝烟味,和猎人们粗重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敬畏和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个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放下猎枪的男人。 比尔的小队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看到头狼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战场,目瞪口呆。 巴克慢慢从掩体后站起来,他走到林予安身边,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走到林予安身边,看着林予安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沉默了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喝一口。”他的声音沙哑。 林予安没有拒绝,接过酒壶仰头隔空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威士忌如同火焰般滑入喉咙。 他把酒壶还给巴克。 巴克也喝了一口,然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林……你这家伙,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予安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转过身,看向威斯曼小镇的方向,知道这场属于荒野的狩猎,已经结束。 而他与这群桀骜不驯的猎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场硝烟中,被彻底重塑了。 ———— (感谢每天还在追读的老哥们!,你们的每条评论和建议我都会看,在不涉及剧透的情况下我都会回复~) (本章完) 第281章 震惊考官的成绩!(万字,二合一, 第281章 震惊考官的成绩!(万字,二合一,有图。) 返回威斯曼小镇的路,异常的安静。 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戒备和审视,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和一丝疏离的沉默,猎人们默默地跟在林予安身后。 他们见识过枪法好的人,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在那种混乱的绝境之下,依旧保持着如同机器般的冷静和致命的精准。 当车队重新驶入小镇,将那头巨大的头狼尸体从雪地摩托上卸下时,整个威斯曼都轰动了。 镇民们围了上来,看着那具象征着威胁的庞然大物,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巴克没有邀功,他只是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用平等的语气说道:“今晚,酒馆的所有酒,都算我的,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林予安婉拒了这场注定会很喧闹的庆祝,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回到了那栋温暖的木屋。 艾莉娅为他准备了滚烫的热水,让他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 接下来的两天,林予安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再碰枪,也没有去关心外界的任何纷扰,只是全身心的陪伴家人,偶尔逗弄着威士忌和蜜,享受着阿拉斯加难得的宁静。 这既是休整,也是一种刻意的等待。在遥远的洛杉矶,他亲手点燃的那场华尔街风暴的余波,正在被一个最高效的团队处理着。 他需要给马蒂·辛格足够的时间,去完成那项精密而复杂的“避税炼金术”。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当林予安正坐在窗边,欣赏着夕阳将雪山染成一片金红时,那部加密卫星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电话是马蒂·辛格打来的。 这三天里,洛杉矶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对于马蒂·辛格来说,他几乎是住在了自己那间能俯瞰城市的顶层办公室里。 他和他的团队,像一群高效运转的工蚁,围绕着‘联盟’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利润,构建着一座前所未有的复杂法律堡垒。 最初的计划,是围绕环保地役权这一经典税务工具展开的,那是一个为美国顶级富豪量身定做的完美方案。 旨在用慈善的外衣,去对冲资本利得的重税。马蒂对此驾轻就熟,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法律文件都准备妥当。 两天前,林予安便将那份显示最终受益人(ubo)信息的最关键加密文件,直接发送给了马蒂·辛格 他没有附加任何解释,他相信,以马蒂的专业能力,自然能看懂这份文件背后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当马蒂盯着屏幕上的这份文件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文件经过层层解密,最终指向的法律身份信息清晰而明确。 最终受益人:盛日升(sheng, risheng) 国籍:中国 常住地址:中国,广州市…… 在入局meg计划之前,林予安就联系了远在广州的好友盛日升,这是他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虽然他不清楚很多的避税玩法,但是他知道的一点是,那就是外国人在美国股市投资是不需要交税的。 这次行动的初始资本,那1300万美元,源于林予安与始祖鸟签订的一份天价代言合约。 在马蒂的早期介入下,这份合约被设计得天衣无缝,签约和服务地点被严格限定在加拿大。 而签约费则支付给了林予安为此在爱尔兰专门注册的一家咨询公司。 通过这一系列操作,这笔原本可能需要向美国缴纳重税的“个人服务收入”,被成功地界定为与美国税务无关的“海外企业营收”。 在爱尔兰极低的税率环境中经过合法地税务清洗后,这笔钱的性质彻底改变,变成了一笔干净的初始资本。 随后,这笔资本才通过更复杂的离岸交易,被分散注入到了由盛日升作为最终受益人的,位于开曼群岛的数个匿名投资实体中。 这些账户,才是这次在股市掀起滔天巨浪的真正主角。 马蒂拿起了那部加密电话,拨通了远在阿拉斯加的号码。 “林。”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叹,“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你用来在gme上进行交易的那些离岸信托和公司。” “它们的最终受益人,在法律文件层面,其最终受益人,在法律上,是否都是这位非美国税务居民盛日升先生?” “并且他不持有美国绿卡或国籍,每年在美国居住的时间也远少于183天?” 电话那头的林予安,目光从窗外的雪景收回,声音平静无波,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是的。没错。” 马蒂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们之前准备的所有关于‘环保地役权’的方案,都可以扔进碎纸机了!但林,我发现的,远不止这些。” “当初,我帮你处理始祖鸟那份1300万的合约时,我的目标是为你打造一个与美国国税局完全隔绝的海外资金池。” “签约在加拿大,收款在爱尔兰……我们做的滴水不漏。” “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用了这个方法来进行meg的那场战役!” “盛日升,一个非美国税务居民的中国公民。”马蒂亢奋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所以当gme的战役结束,当那三亿美元的利润产生时,在法律意义上,赚到这笔钱的,确实就是这位盛先生在开曼群岛的公司。” “所以,正如你所想,根据美国税法,外国投资者在美国金融市场获得的资本利得,是完全免税的!” “这意味着,你那2.9亿美元的利润,在个人所得税的层面上,对irs来说就是隐形的!它根本就不在美国的税收管辖范围之内!” “这是一个完美的幽灵,林,irs无法给一个幽灵征税。这完全跳出了我们熟悉的,在规则内玩的常规避税游戏!” 马蒂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但很快,这种兴奋就被一种顶尖律师特有的,风险审慎所取代。 他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但是,林……这引出了一个我必须问的关键问题。你这位朋友……他可靠吗?” 电话那头,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蒂继续以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口吻,剖析着这个完美方案背后那致命风险。 “我们都很清楚,这套方案能成立的唯一基石,就是这位盛先生的绝对忠诚。” “因为从法律文件上看,那三亿美元,以及未来可能产生的更多财富,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个人。不属于你,林。一分一毫都不是。” “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了,一开始是牢不可破的盟友,但在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面前,人性会变得比纸还薄。” “大多数顶级富豪,比如布莱恩,他们宁愿规规矩矩地向irs缴纳上亿美元的税款,也绝不敢玩这种游戏。因为风险太大了。” 马蒂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陈述一个法庭上的最终判决:“如果他翻脸,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操作。” “他只需要走进任何一家美国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向法官出示那些无可辩驳的法律文件,声称你非法侵占了他的财产……” “他就能合法的拿回属于他的那三亿美元!到那个时候,你不仅会失去所有的钱,还会把自己彻底暴露在irs和fbi的显微镜下。” “税务欺诈、洗钱、非法资产转移……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给你定罪的铁证。这比单纯被irs查税的后果,要严重一百倍。” 马蒂说完,静静地等待着林予安的回答。 他提出的,是所有白手套模式中最经典,也最致命的悖论,为了规避一种风险,你必须引入另一种可能更致命的风险。 电话那头,林予安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马蒂,你说的都对。从纯粹的法律和商业角度看,这确实是一场豪赌。” 他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平静却充满了绝对自信的语气说道:“但是,我和他之间明面上用不着法律来约束。” 林予安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首先,你的一个前提错了。他并非完全不知情。” 马蒂愣住了。 “在gme战役之前,我确实让他亲自签署了一整套在开曼群岛设立豁免公司和开立银行账户的法律文件。” “我给他的理由是,为了方便我们未来进行一些不受管制的国际投资,需要这样一个干净的海外平台。” “最关键的是,他还签署了一份不可撤销的全权委托授权书,授权我指定的代理人全权处理该公司及账户的一切事务。” “所以,马蒂,我们所有的操作,从买入gme到后来转账买下牧场,在法律程序上都是完美的,因为我有他的授权。” 马蒂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精妙之处。这不是欺诈,这是利用授权进行的合法操作! 马蒂立刻指出了新的风险,“但是他随时可以聘请律师,在开曼当地法院申请撤销这份授权,或者声称自己是在被误导的情况下签署的!他依然可以夺回公司的控制权!” “没错,他当然可以。”林予安的笑意更浓了,“但这就引出了第二个关键点,他不敢。” “因为他签署那套文件时,还有一份关于我们之间某个投资项目的无限连带责任担保。那个项目的债务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马蒂,只要他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幽灵,他什么事都没有。” “可一旦他想跳出来声索这三亿美元,那么他首先就要面对另一份文件上足以让他个人彻底破产的巨额债务。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电话那头,马蒂彻底沉默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白手套了。 这是一个用合法授权构建起完美法律外壳,再用一个虚构的债务陷阱作为达摩克利斯之剑,将白手套本人牢牢钉死在原地的资本囚笼! 林予安根本不相信人性,他相信的是精密的制度设计和绝对的利益捆绑。 林予安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他起诉不了我。因为一旦对簿公堂,他会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至于那笔钱,我已经用它买下了巨石河遗产牧场,它已经变成了一项受美国法律保护固定的不动产。” “钱已经掉了,他又能起诉什么呢?让产权公司撤销交易吗?那不可能的。” 马蒂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知道不需要再问下去了,林予安的这句话,没有解释任何细节,却已经回答了所有问题。 “我明白了。”马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绝对的专业和高效,“那么,林,既然如此,我的最终建议是,可以完全地放弃‘环保地役权’方案了。” “因为整笔利润的法律所有权都在盛先生名下,与你这个美国税务居民(绿卡持有者)无关。” “所以我最初为了替你抵扣个人所得税而设计的这个方案,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税务问题,而去牺牲那片土地未来的任何一种可能性。” “那新的方案是什么?”林予安问道。 “新的方案更简单直接,也更符合你未来的利益。”马蒂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我们将回归到最初的离岸贷款模式,但这一次,我们可以把它做得更完美。” “第一步,资金入境。由盛先生的开曼公司,以股东贷款的形式,将2.3亿美元注入你在怀俄明州为这次收购专门注册的llc。” “这在法律上,是一笔清晰的、无可指摘的外国对美投资。” “第二步,购买并持有。你的llc以公司名义,全款买下巨石河遗产牧场。因为我们没有捐赠任何权利。” 这意味着,这片土地的全部潜力都完好无损地掌握在你手中!” “无论是想将它作为私人王国代代传承,还是未来划出一部分建造顶级的度假村,甚至进行合法的商业矿藏开采,法律上都畅通无阻。 “那税务问题呢?公司层面的。”林予安问道,他总能抓住最核心的关键。 “这正是新方案的另一个优势,”马蒂的语气变得更加兴奋,“怀俄明llc,因为背负着2.3亿美元债务,就是最好的防火墙!” “你的美国公司每年需要向开曼支付的利息,将作为合法的商业支出,完美地对冲掉牧场未来可能产生的任何经营利润。” “这能确保你的美国公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几乎不需要缴纳任何税款。” 马蒂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进行最后的思考和推演。然后,他用一种恍然大悟且无比钦佩的语气补充道。 “林……我突然发现你之前那套授权加债务陷阱的布局,它和现在这个离岸贷款方案结合起来,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林予安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马蒂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听我说,林。这个方案一旦实施,会发生什么?” “它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法律闭环,彻底锁死盛日升任何可能的反扑!” “我们来做个推演,假设某天盛先生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起了贪念,想要夺回开曼公司的控制权。他能做什么?” “他可以聘请律师,尝试撤销给你的授权。但即便他成功了,他会得到什么?” “他会得到一个名义上属于他,但核心资产是一笔对你美国公司的2.3亿美元应收账款的公司!” “这笔钱,已经被你合法地以贷款的形式,投入到了美国的土地上,变成了牧场!” “他想让你的美国公司还钱吗?可以!但首先他要面对你之前那个‘无限连带责任担保’的债务陷阱!那足以让他个人破产,他不敢动!”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豁出去,个人破产也要追讨这笔贷款。那他就必须以开曼公司的名义,在美国的法庭上起诉你位于怀俄明州的llc!” 马蒂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你明白这有多讽刺吗?他将不得不动用天价的律师费,在一个对他极为不利的司法环境里,去打一场旷日持久的跨国官司。” “而被告是你100%控股的美国公司!这意味着他每一分钱来告你,都像是在用自己的矛,去攻击一面由他自己的钱铸成的盾!” “整个诉讼过程中,他名下公司的资产(那笔债权)将被冻结。而你则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你的牧场里享受着美好生活。” “这场官司的结局是注定的,他会被拖垮而你毫发无损。” “林,通过这套操作,你几乎以零税务成本,获得了一片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三万英亩的美国传奇土地!” “并且,你用这片土地本身,就构建起了一个让盛日升这位名义上的‘债主’永远无法挣脱的金融囚笼。” 电话那头,林予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就按新方案来。” 马蒂挂断了电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忙的城市,他知道刚刚参与设计的,可能不是他职业生涯中最赚钱的一个案子。 但绝对是法律技艺上最酣畅淋漓,也最疯狂的一次。他为一个客户,打造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财富堡垒。 结束了与马蒂的通话,所有的布局,至此尘埃落定。 金融的战争已经结束,法律的堡垒也已构建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通过层层复杂的离岸管道,最终汇聚成可以撬动他未来王国的那股洪流。 这个过程,马蒂估计需要一到两周。 而这段时间,对林予安来说,正是他可以用来征服另一片天空的窗口期。 接下来的日子,林予安彻底从那个运筹帷幄的资本猎手,回归到了一个纯粹的、对天空充满渴望的学员身份。 他没有再碰任何与商业有关的文件,也没有去关心外界的任何纷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飞行理论的学习和对家人的陪伴之中。 每天清晨,他会陪着艾莉娅和艾米丽,抱着两个刚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小家伙,在木屋外的雪地上,迎接那第一缕珍贵的阳光。 艾莉娅和艾米丽在客厅里,练习完毕瑜伽,会对着平板电脑上巨石河遗产牧场那美得令人窒息的照片,规划着未来主屋的每一个房间该如何装饰。 林予安则坐在壁炉前,啃着那两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飞行教材。 黎明的光辉,一天比一天更长久地眷顾着这片冰封的大地。 林予安拨通了汉克的电话:“汉克,我准备好了。” 汉克爽朗的笑声传来:“就怕你上了天,手会抖。” 当天气终于稳定下来,连续几天都出现了适合飞行的晴空时,汉克开着他那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185,如约而至。 汉克从飞机上跳下来:“小子,理论知识啃得怎么样了?” 他丢给林予安一个塞满了航图和飞行电脑的帆布包:“要是连空速管和静压管都分不清,我可真会把你从天上踹下去。” “你可以随时抽查。”林予安自信地笑了笑,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 “口气不小。”汉克哼了一声,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 他指着飞机,“那就别废话了,今天,我带你上第一课。这不收费,算是朋友间的福利。” 林予安没有客气,他知道,一个经验丰富的丛林飞行员的亲自指导,比任何航校的课程都更宝贵。 他跟着汉克,第一次以学员的身份,对一架飞机进行绕机检查。 “看清楚了,林。”汉克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没有了平时的戏谑。 “每一次飞行前,你都必须像第一次约会一样,仔细检查是否带了安全套。” “你要明白,所有能在地面上发现的问题,都比在天上发现要幸运一万倍。” “机翼前缘,检查有没有凹痕或者鸟撞的痕迹。副翼,检查活动是否顺畅,连接处有没有松动。襟翼,同样如此。” “燃油,这是重中之重。”汉克拧开机翼油箱盖,用一个透明的取油管,从油箱底部的放油阀里,接了一管淡蓝色的航空汽油。 “看这里,检查有没有水或者杂质沉淀。航空燃油比水轻,如果有水,它会沉在最下面。” “哪怕只有一滴水,在冬天的阿拉斯加高空,都可能结冰,堵住你的油管,然后……你就祈祷吧。” “轮胎,检查胎压和磨损。起落架,检查有没有裂缝。机身,检查铆钉有没有松动……” “螺旋桨,仔细检查边缘有没有被碎石打出的缺口。一个小小的缺口,在高速旋转时,都可能引发断裂。” 整个过程,繁琐而细致,但林予安听得无比认真。 他那被强化过的大脑,像一台高清摄像机,将汉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要点,都牢牢地刻印了下来。 检查完毕,两人登上了飞机。 “好了,现在,把你在书上看到的那些仪表,和眼前这些真实的家伙对上号。”汉克指着驾驶舱里那密密麻麻的仪表盘。 林予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依次指出了“六大金刚”的位置和功能,甚至连旁边一些更复杂的无线电和导航设备,都说得一清二楚。 汉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惊讶的表情。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把那本几百页的天书给吃透了。 “好吧,看来你不是在吹牛。”汉克嘟囔了一句,启动了发动机。 螺旋桨开始旋转,发出震耳的轰鸣。 当飞机滑上那条简易的雪地跑道,汉克猛地将油门推到底。强大的推力将两人死死地按在椅背上。 汉克一边进行着起飞前的最后检查,一边用近乎吼的声音对他讲解着每一个步骤。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推力战胜阻力的感觉!现在,当空速达到55节,轻轻向后拉杆!感受升力战胜重力的那一刻!” 林予安将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驾驶杆上,闭上了眼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机身在颠簸的雪地上加速、震动,然后,随着汉克的操作,一股轻柔而强大的力量,将整个飞机托举了起来。 失重感传来,颠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稳而顺滑的、在三维空间中自由移动的奇妙感觉。 威斯曼的小镇和熟悉的木屋,正在迅速变小。无垠的雪原和连绵的布鲁克斯山脉,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壮丽姿态,展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你来试试。”汉克松开了自己身前的驾驶杆,并把脚从方向舵脚蹬上挪开,示意林予安接管。 林予安握住了自己面前那套一模一样的驾驶杆,手心传来冰冷而坚实的触感。 他将双脚轻轻地放在方向舵脚蹬上,感受着那与飞机方向舵直接相连的细微阻力。 他向左推动驾驶杆,能清晰地看到,汉克面前的驾驶杆,也分毫不差地向左同步转动。这两套操纵系统,在机械上是完全联动的。 林予安握住驾驶杆的手,稳如磐石。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一种……回家般的熟悉感。 那被重生金手指强化过的,对空间和物理定律的超凡感知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他不需要刻意去看姿态仪,就能通过身体的感受,判断出飞机的俯仰和倾侧。 不需要去计算,就能本能地知道,多大的坡度需要多大的舵量来协调。 随后,他轻轻地推动驾驶杆,飞机以一个极其平顺的姿态,开始了转弯。 转弯协调表里的小球,从始至终,都像被钉子钉在了正中间一样,纹丝不动。 “我的上帝……”汉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第一次摸到驾驶杆的菜鸟,竟然能做出如此完美的协调转弯?这简直不合常理!这需要无数次的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 “试试爬升和下降。”汉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予安按照汉克的指令,柔和地调整油门和姿态,飞机开始以一个恒定的速率爬升。 垂直速率表的指针稳稳地指向了500英尺/分钟,然后又以同样稳定的姿态下降。 整个过程,平稳得像是在坐电梯,而不是在开飞机。 “慢速飞行。”汉克几乎是在下意识地,开始增加难度。 林予安收小油门,拉起机头,将飞机的速度,精准地控制在失速临界点之上。 飞机像一只巨大的飞鸟,在空中缓慢地滑翔,失速警报器发出的“嗡嗡”声,时断时续,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但林予安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够了!够了!”汉克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把飞机交给我。” 他重新接管了飞机,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林予安:“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开飞机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林予安说的是实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汉克断然否定。 “我教过几十个学员,包括那些从空军退役的天才,没有一个人,能在第一次上机时,做到你这样!” “你对飞机的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天生就属于天空!你不去参加空军,简直是你国家的损失。” 这次体验飞行,彻底点燃了林予安的热情,也让汉克对这个年轻人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当天晚上,在温暖的木屋里,艾莉娅和艾米丽准备了最丰盛的鹿肉晚餐,林予安则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瓶波本威士忌。 壁炉的火光跳跃,四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而温馨。 “汉克,”林予安举起酒杯,眼神无比认真,“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汉克灌了一大口酒,豪爽地说道,“等你啃完那两本破书,我就开始教你。怎么想来点真格的了?” “理论知识,你可以随时抽查。”林予安自信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开始吧。” 他看着汉克,继续说道:“汉克,我说的不是简单的体验式学习,我希望雇佣你成为我的私人飞行教官。” “就在威斯曼,用你的这架塞斯纳185。我会按照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的最高时薪标准,来支付你的教学费用。” “我?”汉克闻言,摆了摆手,“嘿,林,把你的钱收起来!我答应教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而且,我只是一个开着丛林飞机送货的粗人。我只能帮你提前预习,真正的教学,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比我专业多了。” “不,他们不比你更懂阿拉斯加的天空。”林予安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照本宣科的学院派。” “我需要一个能教我如何在山谷的乱流中飞行,冰川上判断降落点,如何在没有塔台的雪地跑道上起降的,真正的阿拉斯加飞行员。” “而你,汉克,是这里最好的。”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汉克内心深处的骄傲。 汉克没有像林予安预想的那样立刻拒绝,而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用一种混合着戏谑和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林,你这话有两点说得不对。” “哦?”林予安饶有兴致地听着。 “我并不比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厉害多少,因为我更多的是在阿拉斯加飞了几十年,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生存经验。”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谈雇佣,谈合作。” 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所以,情况是这样,我汉克,作为一个拥有cfi资质的合伙人。” “同意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丛林飞行训练,训练期间,飞机的所有直接成本,你来承担,这很公平。” “至于我的教练费,”他咧嘴一笑,“我不要你的时薪。那样算来算去,太麻烦,也显得生分。” “这样吧,等你拿到驾照,帮我免费飞十次,怎么样?无论是去钓鱼、打猎,还是去给我送一批该死的货物。” “这十次飞行,燃油、时间,都算你的。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粗犷,实则内心门儿清的老朋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汉克了。 它既维护了朋友间的情谊,又以一种更长远,更具价值的方式,获得了远超普通时薪的实际回报。这是属于荒野的以物易物。 “汉克,你真是个天才的商人。”林予安笑着举起了杯。 “彼此彼此。”汉克得意地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从自己那鼓鼓囊囊的飞行夹克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已经有些磨损的证件,拍在了桌上。 那是一张faa颁发的注册飞行教官证书。 汉克带着一丝得意说道:“看清楚了,我当年也是正儿八经从航校毕业,并且拥有合法教学资质的。” “你的每一次飞行训练,我都会在你的飞行记录本上签字,faa绝对认可。” “至于飞机,”他指了指窗外那架在月光下静静停放的塞斯纳185,“它虽然老了点,但保养得比我还好,所有的教学设备都齐全。” “用它来教你,足够了。甚至比那些航校里的软脚虾(塞斯纳172)更能让你学到真本事!” 于是,一场堪称史无前例的荒野飞行学院速成班,就在威斯曼这个偏远的小镇,正式开课了。 天还没亮,林予安就开着那辆性能强悍的福特f150,载着汉克,一路在冰封的道尔顿公路上疾驰。 他们的目的地,是两百多英里外,拥有faa授权考试中心的城市——费尔班克斯。 “林,你确定不再多看几天书?”汉克打着哈欠,灌了一口热咖啡。 “那该死的笔试题库有上千道题,每一个字都像催眠符,我当年第一次考,差点直接在考场上睡着了。” “应该够了,不需要再看了。”林予安的回答平静无波。 上午十点,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旁的faa考试中心。 林予安走进那间只有几台电脑的考场,汉克则像个送孩子高考的紧张家长,在外面来回踱步。 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六十道题。汉克估摸着,以林予安的聪明,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出来。 然而,仅仅过去了十五分钟。 考场的门开了,林予安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快?电脑坏了?”汉克立刻迎了上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太难了,随便蒙了几个就出来了?” “没有。”林予安摇了摇头,将刚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成绩单递给了他。 汉克疑惑地接过来,当他看清上面的数字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洒出来。 “一百……分?”汉克的声音都变了调,“用时……十五分钟?”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因为睡眠不足出现了幻觉。但那个刺眼的100依旧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他当年的窘迫。 就在这时,考场的监考官,一个白发老头,也跟着快步走了出来。 他看林予安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普通的考生,而像是在看一块足以引起全世界争抢的珍宝! 他没有理会一旁还在震惊中的汉克,而是径直走到林予安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和郑重。 “年轻人,我叫约翰·米勒。”他主动伸出了手。 “我在这里当了十五年的faa授权主考官,在我手下考过试的,有各大军校的未来之星,还有各大航空公司送来培训的天才。” “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智商被冒犯了的人。”他紧紧地握着林予安的手,眼神灼灼,“十五分钟,满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仅是背下题库。还理解了航空这门学科的底层逻辑,然后以一种降维打击的方式,完成了这次考核!” 汉克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以严苛和冷漠著称的约翰,对一个考生说这么多话。 约翰扶了扶自己的老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林予安。 那张名片的质地极其考究,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还有一个一般人看不懂的徽章,美国空军预备役司令部(afrc)的徽章。 “在成为faa的考官之前,我在空军服役了三十年,负责招募和筛选飞行学员。” 约翰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为这个国家服务?你有意向参军吗?”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对人才的渴望:“我不需要你从新兵做起。” “以你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和心智水平,我可以直接动用我的特殊人才推荐名额,将你直接推荐给五角大楼的高潜力飞行员计划。” “你将跳过所有繁琐的流程,直接进入最顶尖的飞行学院,接受最好的训练。” “你将驾驶的,不会是塞斯纳这种玩具,而是f-22猛禽或者f-35闪电!” “几年之内,你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王牌飞行员,翱翔在万米高空,捍卫这个国家的荣耀。那才是你这种天才,应该拥有的天空!”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让一旁的汉克彻底傻眼了。 他只是带林予安来考个私照,怎么就变成了空军的顶级招募现场了? 还直接许诺了f-22和f-35?这老头是疯了吗?这老头难道不知道林是中国人吗?美军怎么可能会接纳一个中国背景的飞行员? 然而,面对这份足以让任何一个热血青年疯狂的诱惑,林予安的反应,却平静得可怕。 他没有立刻接过那张名片,只是看着约翰,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您,约翰先生。我很荣幸得到您的赏识。”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但我很抱歉,我的天空,不在任何国家的版图之内。” “我只想……自由地飞翔。” 说完,他才礼貌地接过那张名片,放进了口袋,然后对约翰和还在石化中的汉克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约翰·米勒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未动。他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眼中反而流露出一丝极致的欣赏和深深的遗憾。 回去的路上,汉克一路无言。他只是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身边这个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人。 他看着手里的成绩单,嘟囔道:“我当年考了三遍才考了72分……真是见鬼了。看来我那十次的免费飞行,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 从第二天开始,真正的飞行训练开始了。 威斯曼的上空,成了林予安的私人训练场。 汉克的塞斯纳185,这匹在阿拉斯加服役了数十年的功勋战马,成了他征服天空的第一件武器。 汉克的教学方式,狂野而又实用。他现在不仅仅是在教一个天才学生,更是在投资自己的未来。 林予安越早出师,他的回报就越早兑现。 “忘了你在书上看到的那些温柔的理论!上了飞机你必须重新学习经验!”第一天正式上机,汉克就在颠簸的机舱里大吼。 “这里是阿拉斯加!天空不是你的朋友,它随时想杀了你!你必须比它更凶!” 他不会让林予安枯燥地练习平飞和转弯,而是直接带着他飞进了布鲁克斯山脉的山谷间,感受那如同恶魔之手般的山谷乱流。 飞机像一片狂风中的树叶,时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上托举,时而又急速下坠。失重感和过载轮番冲击着身体。 “感觉到了吗?飞机在下沉!”汉克指着窗外那飞速接近的山壁,大吼道,“别跟它对抗!硬拉杆只会让你失速!” “找到上升气流!像鹰一样,利用风,而不是害怕风!等你以后开着更好的飞机,动力是现在的好几倍,但这些基本功,才是救你命的东西!” 林予安的天赋,在这种极限环境下,被激发到了极致。他那被强化过的大脑和身体,仿佛能直接读取空气的流动。 他能从机翼最细微的震动,判断出气流的走向;能从发动机声音最微小的变化,感知到空气密度的改变。 双手坚定地操控着驾驶杆,脚下精准地配合着方向舵,一次又一次地,将飞机从危险的下沉气流中,巧妙地带入到稳定的上升气流里。 整个过程,他甚至比身边的汉克还要冷静。 到了第三天,基础的飞行科目,对他来说已经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汉克开始教他更高级的丛林飞行技巧。 “看下面那条河滩!”汉克指着下方一条布满了鹅卵石的狭窄河岸,“假设我们现在引擎故障,需要在那里迫降。告诉我,你的进近路线和着陆点!” ———— (求一下月票吧,感谢依然在追订的998个读者。) (本章完) 第282章 来自空军的邀请! 第282章 来自空军的邀请! 林予安只是扫了一眼,便立刻回答:“从下游逆风进近,选择那块颜色最浅,最干燥的区域。” “在触地前,保持机头高姿态,用后轮先接触地面,进行三点式着陆,以最大限度地吸收冲击,保护起落架和螺旋桨。” “完全正确!”汉克大声赞道,“现在,我们来玩点更刺激的!” 他猛地一推杆,驾驶着飞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冲向了那条狭窄的河谷。飞机几乎是擦着两边的山壁飞行。 “在丛林里,没有标准的跑道!”汉克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嘶哑,“有时候,你需要在这种地方降落!你需要练习短场起降!” 他一边讲解,一边以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姿态,将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那片只有几百米长的河滩上。 然后,又在同样短的距离内,猛地拉起,呼啸着重返天空。 到了第四天下午,在累计了24个飞行小时后,汉克看着林予安已经能完美地复刻自己所有的丛林飞行技巧。 甚至在某些细节处理上比自己更细腻,更精准时,他终于彻底放弃了。 在一次完美的降落后,汉克解开安全带,径直走下了飞机。 他对驾驶舱里的林予安说道:“好了,林,这架飞机能教你的东西,你已经都学会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和天空的对话了。” 第五天到第七天:孤独的远征 接下来的三天,是林予安的单人飞行训练时间。他需要完成faa规定的长距离转场单飞和夜航训练。 汉克只是在起飞前,帮他检查飞机,确认飞行计划,然后就坐在木屋的门廊上,喝着啤酒,看着那个红白相间的小点,在广阔的天地间,孤独而自由地飞行。 林予安飞越了北极门国家公园的无人区,俯瞰着冰川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幽蓝光芒。 他追逐着太阳的余晖,在蜿蜒的育空河上空低空掠过,与地面上奔腾的北美驯鹿群并驾齐驱。 当太阳沉入地平线,他便拉升高度,将飞机驶入阿拉斯加山脉的心脏。 驾驶舱内,只有引擎单调而可靠的嗡鸣。 最后的霞光穿过舷窗,将仪表盘的微光与他平静的侧影融为一体。 机翼之下,连绵的冰川与峡谷,正沉入深蓝色的寂静。 他就这样,孤独地穿行在神明的领域! 当最后一丝金光从峰顶隐去,北方的天际,那抹梦幻般的绿色光带,便开始毫无征兆地舞动。 他调整航向,飞向那片光幕,与这颗星球最绚烂的奇迹共舞,直到天际泛白! 第七天傍晚。 当林予安完成最后一次夜航训练,将飞机停稳在跑道尽头时,汉克在他的飞行记录本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页上,清晰地记录着: 总飞行时间:40.1小时。 教练带飞:22.5小时。 单人飞行:17.6小时。 所有faa规定的科目,全部完成,甚至超额完成。 汉克合上记录本,递还给林予安,只说了一句话:“去预约那个最难搞的考试。如果他们敢让你挂科,我就开着飞机把考场给掀了!” 第九天。 安克雷奇国际机场,通用航空区。 汉克将那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185稳稳地停在了指定的停机坪上。 他坐在主驾驶位,林予安则坐在副驾驶位。作为学员,林予安还不能合法地进行需要跨越多个管制区域的长途单人飞行。 这一路,名义上是汉克在飞,但实际上,除了起飞和降落,汉克几乎全程都在闭目养神,将操控权完全交给了林予安。 “到了。”汉克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那栋熟悉的faa办公楼。“别紧张,就把这当成我们平时训练。记住,你是最棒的。” “放心。”林予安解开安全带,脸上带着一贯的平静。 他预约的考官,正是全阿拉斯加最严苛,以学员杀手著称的考官,丹尼尔·汉森。 一个据说能让一半以上的考生,在口试环节就哭着回家的老头。 而林予安不知道的是,在他走进那间办公室之前,他的名字,就已经被丹尼尔·汉森重点关注了。 口试,在一间气氛压抑的办公室里进行。 丹尼尔·汉森,一个头发白,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退役空军上校,正坐在桌后,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林予安的资料。 他的桌上,放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成绩单。 正是八天前,林予安在费尔班克斯考出的那份,用时十五分钟,成绩100分的理论笔试成绩单。 “林予安。”丹尼尔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林予安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的笔试成绩,很……特别。费尔班克斯的约翰·米勒,甚至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遇到一个怪物。” 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所以,今天,我不会问你那些书本上的标准答案。我们来聊点真实的。” 他没有按常理出牌,直接扔给林予安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假设现在是冬季,你要驾驶一架派珀super cub,从安克雷奇起飞,飞往北坡的一个偏远科考站,中途没有任何机场可以加油。” “请告诉我你的完整飞行计划,包括飞机改装、燃油计算、航路规划和风险评估。” 这是一个典型的陷阱题,因为常规的super cub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任何一个按部就班的学员,都会在这里陷入困境。 林予安只是平静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便开始了他的回答。 他从飞机的临时渡轮许可申请讲起,详细阐述了如何在机舱内合法地加装一个副油箱,并将飞机的起飞重量,控制在许可范围之内。 然后,他调出航图,规划了一条沿着山谷,利用山地风效应,可以最大程度节省燃油的航线。 最后,他甚至列出了一份详细的应急生存装备清单,以应对可能发生的野外迫降,清单的细致程度,甚至超过了空军的官方标准。 他整整讲了半个小时,逻辑严密,数据精准,每一个环节都无懈可击。 当他讲完后,丹尼尔·汉森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动容。 他沉默了许久,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上飞机吧。” 实践飞行考试,更是成为了一场林予安的个人表演。 无论是45度坡度的大坡度转弯,还是在失速边缘进行的慢速飞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c4d软件绘制出来的一样标准。 丹尼尔全程一言不发,只是在自己的评分板上,不断地画着代表“优秀”的记号。 在进行最关键的模拟发动机空中停车时,丹尼尔终于露出了他菜鸟杀手的本色。 他在飞机刚刚飞越一片崎岖山脊,下方是密不透风的针叶林和乱石滩,他在最刁钻的高度和位置,突然将油门猛地收到了怠速。 “林,你的发动机刚刚爆炸了。”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林予安的身体就做出了本能反应。 “保持姿态,控制速度!”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没有丝毫慌乱,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就立刻调整姿态。 将机头微微下压,把飞机的速度,精准地保持在了这架塞斯纳175的最佳滑翔速度——75节。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迅速扫视着地面,几秒钟内,就从下方那片看似绝望的地形中,找到了一条可行的,狭长逆风山谷作为迫降场地。 同时,他的嘴里,还在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速,复诵着发动机重启的检查单流程。 “燃油选择阀,确认打开。” “混合比,最浓。” “油泵,打开。” “……” 当飞机以一个完美的滑翔姿态,对准那条迫降场,即将触地时,丹尼尔·汉森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震撼:“好了,林,把飞机开回去吧。” 当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安克雷奇机场,滑回停机坪后,丹尼尔·汉森在办公室里,郑重地签下了那张临时飞行员执照。 他没有立刻递给林予安,而是看着他,说出了他职业生涯中,从未对任何一个学员说过的话。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极其复杂:“林,记住。执照,只是允许你开始学习的许可证。” “但今天,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学员,而像是一个已经飞了一辈子的老手。你的飞行里,有一种灵魂,是任何航校教不出来的。” “天空,欢迎你回家。” 他将执照递给林予安。当林予安接过时,他却没有松手。 这位退役上校的眼中,突然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年轻人,八天前,费尔班克斯的约翰·米勒就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发现了一个怪物。” 丹尼尔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今天,我亲眼见证了这个怪物。所以,我必须以我个人的名义,再问你一次。”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与约翰·米勒那张一模一样的,印着美国空军预备役司令部徽章的考究名片。 “你有意向参军吗?”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对顶尖人才不惜一切代价的渴望,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不容抗拒的诱惑力。 “约翰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我甚至可以做得更多。听着,孩子,这不是一份普通的工作邀请,这是一条通往帝国权力巅峰的捷径!”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中国公民。这不成问题。只要你点头,我会亲自启动杰出贡献人才的快速入籍通道。” “最快六个月,你将获得美国国籍和最高安全等级的背景认证。我还可以直接将你的档案,递交给兰利空军基地的空战司令部。” “你将跳过所有繁琐的选拔和基础训练,直接进入最顶尖的战术飞行中队,接受全世界最好的飞行员的指导。” “你将驾驶的,不会是塞斯纳这种玩具,而是f-22猛禽!” “凭借你出色的能力,只要通过背景审查,甚至有机会接触到正在测试中的第六代战斗机(ngad)原型机! “那是地球上最强的战机,是每一个飞行员的梦想!”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还不到25岁,这正是战斗机飞行员的黄金年龄。几年之内,你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王牌飞行员!” “翱翔在万米高空,捍卫这个国家的荣耀。退役后,你将拥有进入任何一家航空公司、nasa、甚至顶级军工复合体的黄金履历!” “你的家庭将享受终身的,最高级别的医疗保障和福利!一旦加入空军,这些生活对你而言,都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林,这才是你这种天才,应该拥有的天空和人生!” 这番话画的大饼,比约翰的邀请更加直接,更加诱人,也更加致命。 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邀请,而是一份完整的、包含了国籍、事业、家庭、未来所有要素的人生打包合同。 任何一个身处异国他乡、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都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然而,林予安的反应,依旧平静如水。他的内心,甚至掀起了一丝荒诞的笑意。 且不说他现在是一个亿万富翁,他可太清楚美军内部是什么尿性了,尤其是海军和空军,没有背景想出头?呵呵。 还有这位老兵画出的这个大饼,第六代战斗机?他说出的话可能自己都不会相信。 ngad计划确实在推进,但其高昂到天文数字般的成本和技术瓶颈,一度面临被国会削减预算的风险。 直到林予安重生前,都没见到这款战机的露面,反而是中国的六代机一款接一款的起飞。 更重要的是,大国之间真正的博弈,早已从单纯的空战,转向了无人机蜂群,高超音速导弹和太空领域的无声战争。 这位老兵描绘的,是一个属于上个时代的,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浪漫幻想。 这番话,听起来,和在1949年9月30日,对着即将胜利的党员,声情并茂地许诺加入国军后将官升三级,赏金条百根,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这位值得尊敬的,但眼光依旧停留在过去辉煌中的老兵,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谢谢您,汉森先生。我很荣幸得到您的赏识。但我很抱歉,我的答案和在费尔班克斯时一样。” “我的天空,不在任何国家的军队版图之内。我只想带着我的家人,自由地飞翔。” 说完,他才礼貌地接过那张名片,与自己的执照放在一起,然后对丹尼尔和门外等候的汉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丹尼尔·汉森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未动。 他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拒绝这样一条通往荣耀的康庄大道。 他喃喃自语,“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小子,如果肯穿上军装,他的名字,本可以和那些最伟大的传奇,并列在一起。” 当林予安走出办公室时,汉克正靠在飞机旁,抽着一支雪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 林予安走到他面前,将那张小小的卡片递给他看。 “搞定了,教官。” 汉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仿佛那不是一张卡片,而是一枚珍贵的勋章。 那是一张由厚实的塑料制成的天蓝色卡片。正面,是林予安不久前拍摄的,显得英气逼人的证件照,下面清晰地印着他的名字“lin, yuan”和一串独一无二的飞行员证书编号。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行加粗的大写字母“private pilot”(私人飞行员)。 而在背面,则详细列出了他的签注资格:airplane single-engine land (固定翼陆基单发),以及刚刚由丹尼尔·汉森亲笔签下的,证明他可以驾驶后三点式起落架签注。 这张小小的卡片,是天空的通行证,是自由的身份证。 “干得漂亮,飞行员!”汉克咧嘴大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重重地在林予安的胸口锤了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行!” 林予安笑了:“回去的路上,该我开了,对吗?” “当然!”汉克把主驾驶位让了出来,“现在,你是合法的机长了。带你的第一个乘客,上天吧!” 这个消息,如同野火一般,迅速在整个阿拉斯加的飞行圈子里传开。 十五分钟满分通过笔试,九天拿到驾照,连续拒绝了两位空军大佬招募的神秘飞行天才。 一个关于怪物的传说,正在悄然诞生。 当林予安拿着那张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临时驾照,与汉克一同驾驶着塞斯纳185,在黄昏时分返回了威斯曼。 九天,从一个连飞机都没摸过的菜鸟,变成一个拥有合法执照的飞行员。 这个消息,如同野火一般,迅速在整个威斯曼里传开,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传奇,进一步加深了林予安在镇民心中的威望。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枪法好的外来者,他还是一个征服了这片土地天空的强者! 当晚,在温暖的木屋里,艾莉娅和艾米丽为他准备了最丰盛的庆祝晚宴。 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长长的餐桌上铺上了漂亮的桌布,点上了散发着松木香气的蜡烛。 桌上摆满了烤鹿排、香煎鲑鱼和艾米丽亲手烘焙的浆果派。艾莉娅还特意打开了一瓶珍藏的法国香槟,金色的气泡在水晶杯中欢快地升腾。 “敬我们全世界最帅的机长先生!”艾莉娅站起身,高高地举起酒杯,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崇拜和爱意。她甚至调皮地向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敬我们的英雄,和我们的守护神。”艾米丽也微笑着举杯,眼神温柔如水,充满了骄傲。 林予安笑着与她们碰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在温暖的木屋里回响。 对他而言,家人的认可和爱意,远比外界任何的赞誉和传奇都更让他感到满足。 艾莉娅放下酒杯,对着林予安那张崭新的飞行员执照,翻来覆去地看,“亲爱的,你以后真的可以随时,开着飞机带我们去任何地方了吗?” “当然,我的艾丽娅宝贝,理论上是的,可以去任何地方。”林予安切下一块鲜嫩的鹿排,放进她的盘子里。 艾米丽在一旁微笑着,没有打断艾莉娅的兴奋。 她端起香槟,正要为林予安的杯子续满,但听到艾莉娅那句“带我们去任何地方”,她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金色的酒液在瓶口晃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停顿只有一瞬,快得几乎无法察觉。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倒满酒杯,然后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语气,轻声问道: “亲爱的,汉克和我们说……安克雷奇的那个考官,也邀请你加入空军了是吗?天哪,你到底有多优秀,能让两位上校都抢着推荐你!”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赞叹,但那双凝视着林予安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艾莉娅脸上的兴奋也瞬间凝固了半秒,她刚刚还沉浸在自由飞翔的幻想里,艾米丽的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那美丽的泡沫。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也跟着望向林予安。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担忧。 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林予安这样一个将冒险刻在骨子里的男人而言,f-22猛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代表着速度、力量,以及征服天空的终极梦想。 而一旦接受,也意味着长久的分离、无法预知的危险,以及将自己的生命彻底交付给一个庞大的战争机器。 她们的家,她们未来的孩子,都将被卷入一个她们无法掌控的洪流之中。 林予安看到了她们那份小心翼翼的担忧紧张,心中一暖,那是一种被全然信任和在乎的温暖。 他放下刀叉,将她们俩放在桌上的手,都轻轻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传递着安心。 —————— (2022入籍美国,49年入国军,还真有卧龙凤雏这么选择。) (还好,今天的追读还是998,没有继续掉。) (本章完) 第283章 飞机到货!起飞! 第283章 飞机到货!起飞! 他坦然地承认:“是的,而且,他开出的条件,确实优厚到任何人都难以拒绝。” 然后,他将丹尼尔·汉森那番关于国籍、f-22、家庭保障的宏伟蓝图,原原本本地,轻描淡写的复述了一遍。 饶是她们对他充满信心,在听完这番包含了荣誉、顶级战机和终身保障的许诺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确实是一条通往世俗意义上巅峰的康庄大道,光芒万丈,足以让任何男人热血沸腾。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壁炉里的火焰在噼啪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无形的压力。 艾米丽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腹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的颤抖:“所以……你的决定是?” 艾莉娅也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们害怕听到那个不想要的答案,更害怕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哪怕一丝的遗憾和挣扎。 “我拒绝了。” 林予安的回答,只有三个字,干脆利落,像一道斩开所有迷雾的利剑。 艾米丽紧攥的指节瞬间松开,艾莉娅提着的心也重重地落回了胸腔。 林予安看着她们眼中那瞬间亮起的光芒,眼神变得无比温柔而坚定。 他继续说了下去,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信念,一字一句地刻进她们的生命里。 “我告诉他,我的天空,不在任何国家军队的版图之内。”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艾莉娅和艾米丽的脸庞,郑重地说道:“我学习飞行,拼尽全力去掌握它,不是为了去征服谁,也不是为了去效忠谁。” “我只是为了,能随时随地,带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看我们想看的任何风景。”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说出了最终的誓言:“亲爱的艾莉娅,艾米丽。我的天空,只有你们。” 这番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们心中用理智筑起的最后一丝堤防。 艾莉娅瞬间卸下所有重负后的释然。艾米丽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林予安的手背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温馨而充满感动的氛围中,林予安那部一直静音的,放在餐桌旁的电话,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一封来自布莱恩·洛德的加密邮件。 林予安的眉毛微微一挑,对两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点开了邮件。邮件的内容,简洁而霸气,充满了布莱恩特有的风格。 “林,你的飞机到了。——b.l.” 邮件下方,附着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个pdf文档。 “飞机到了?”艾莉娅好奇地凑了过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他真的送了?” 林予安点开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在一个巨大、明亮、干净得能反光的现代化机库里。 镜头缓缓地从一排排湾流,庞巴迪等白色的私人公务机旁掠过,最终定格在了机库中央,那架色彩鲜艳得如同太阳鸟般的庞然大物上。 那是一架德哈维兰海狸dhc-2。 但它与林予安在资料里见过的任何一架海狸都不同。 (原版) 它的机身,被喷涂成了极其醒目的、如同阿拉斯加秋日桦树林般的亮黄色,充满了生命力和荒野的呼唤。 一道宽阔的、火焰般的红色条纹,从机头一直延伸到机尾,勾勒出无比流畅和动感的线条。 机头部分,红色与黄色的涂装巧妙地融合,形成一个充满力量感的v字形图案。 这架飞机,注定是那种无论停在何处,都会成为绝对焦点的存在。 视频的镜头,缓缓地转向它的机头。原本属于活塞发动机的巨大圆形机头罩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修长、更具流线型的普惠pt6a-34涡轮螺旋桨发动机。 银色的尖锐的螺旋桨整流罩,如同猛禽的喙,充满了侵略性。而那五叶复合材料螺旋桨,在灯光下闪烁着碳纤维独有的幽深光泽。 镜头继续移动,展示着它的细节,它没有安装传统的轮式起落架,而是稳稳地立在一对银灰色的wipaire 3450型两栖浮筒之上。 浮筒的前端,可以清晰地看到收纳在里面的机轮,这意味着它既可以在水面上降落,也可以在跑道上降落,是一架真正的全地形飞机! 视频的镜头,接着推向了驾驶舱。 舱门打开,里面不再是老旧的机械仪表盘,而是被一整块巨大的,如同战斗机驾驶舱般的佳明g1000 nxi玻璃驾驶舱系统所占据。 上面显示着复杂的虚拟地形和飞行数据,座椅,则是由意大利顶级品牌poltrona frau用最好的alcantara面料手工缝制的。 奢华,强大,且醒目。这根本不是一架飞机,这是一件会飞的,充满活力的艺术品。 “我的上帝……”艾莉娅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她用手捂住了嘴,“这这也太漂亮了!像一只大黄蜂!”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点开了那份pdf文档。艾米丽也凑到另一边,与他一同阅读。 赠与合同清晰地写明,这架注册号为n777la的dhc-2t涡轮海狸飞机。 由布莱恩·洛德以个人名义,无偿赠与给林予安先生,作为对其杰出才华的认可和未来合作的基石。 而另一份协议则显示,布莱恩已经在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的私人飞机运营基地,预付了整整一年的,拥有独立休息室和维修间的顶级恒温机库使用权。 林予安在脑中快速估算了一下这笔贺礼的价值。 一架基础的dhc-2海狸:约50万美元。 改装普惠pt6a涡轮发动机及配套系统:约80-100万美元。 顶级的wipaire两栖浮筒:约20万美元。 顶级佳明航电系统和奢华内饰:约40-50万美元。 费尔班克斯顶级机库一年使用权及配套服务:约10-15万美元。 总价值,轻松超过三百万美元! 布莱恩不仅送了,而且送了一份远超他预期的、无可挑剔的、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超级大礼! “这家伙……”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贺礼。 这是布莱恩在用这种方式,向他展示caa的惊人实力和绝对诚意。 同时,他是在告诉林予安,你的神谕很有价值,而我的慷慨同样超乎你的想象。 “所以……”艾莉娅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亲爱的,我们现在可以飞去我们的新家了吗?” 林予安笑着道:“亲爱的,恐怕我们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为什么?”艾莉娅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经拿到驾照了吗?” 这个问题,也让一旁的艾米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林予安放下刀叉,“拿到ppl,只是拿到了学习的许可证。它证明了我懂得如何安全地驾驶一架飞机。” “但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条长达两千英里,穿越无数高山和边境的史诗级航线,想要完成这次迁徙,至少还需要解决四个问题。” “我训练用的是汉克的塞斯纳185,它就是一架典型的后三点式飞机,汉克已经为我签下了后三点式签注,这让我有资格驾驶海狸。” “但是,那架涡轮海狸的发动机马力超过了600匹,远远高于faa规定的200匹的标准。” “所以,我必须再拿到一个高性能飞机签注,这需要我在汉克的监督下,对涡轮海狸进行专门的转机型训练,证明我能完全驾驭它的强大动力。” “还有最核心,也是最耗时的一步。”他的语气变得极其郑重,“ppl,只允许我在目视飞行规则下飞行。” “也就是说,天气必须足够好,我能清楚地看到地平线和地面。但从阿拉斯加到怀俄明,数千公里的航线上,不可能永远是晴天。” “我们一定会遇到云层、降水、能见度下降等情况。没有仪表等级,一旦进入云中,我就成了瞎子,这是非法且极度危险的。” “只有拿到了ir,我才能在仪表飞行规则下,完全依靠驾驶舱里的仪表,在云中或恶劣天气里安全飞行。可以说,没有ir,就没有真正的全天候飞行自由。” 他看着两个爱人,继续解释考取ir的硬性要求:“我需要积累至少50个小时的单人转场飞行经验,并且完成40个小时的仪表飞行专项训练,这至少需要几周的高强度飞行和学习。” “然后就是跨境飞行程序,我们的航线,必须穿越加拿大领空。” “这意味着,每一次飞行,我们都必须提前向美加两国的海关和边境管理部门,提交详细的电子飞行计划和乘客信息。” “并且,我们需要在加拿大境内,选择一个指定的入境机场降落,办理海关手续。这个过程虽然不难,但非常繁琐,我必须把它研究透彻,确保万无一失。” 他看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责任感:“执照和签注,只是纸面上的资格。真正的信心,来自于对飞机和航线的绝对熟悉。” “我需要足够的时间,驾驶着那架海狸,在阿拉斯加境内进行多次长途飞行。我要摸透它在不同载重,不同天气下的脾气。” “我要确保,当我载着你们,载着我们未来的希望时,我的每一次操作,都来自于千锤百炼的肌肉记忆,而不是书本上的理论。”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将是我飞行生涯中,最关键的经验积累期。”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仪表等级,然后用足够的时间,来和我的新伙伴,那架涡轮海狸,培养出绝对的默契。”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到那时,我才会真正独立地,坐上那架飞机的机长位,对我的家人们说” “欢迎登机,女士们。我们的目的地,是我们的王国!” 听完这番详尽的规划,艾莉娅和艾米丽无比的安心。 她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全没有捷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坚实而稳固。 艾米丽微笑着,端起了桌上的果汁,“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期待那一天吧。” “敬我们未来的机长!”艾莉娅也笑着举杯。 “敬我们的王国!”林予安与她们的杯子,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窗外,极夜后的阳光,正变得越来越明亮。 而他们的未来,也如同这片正在苏醒的大地一样,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庆祝的香槟气泡尚未完全消散,对未来王国的宏伟蓝图还停留在平板电脑上。 但一个新的,更紧迫的责任,已经跨越数百公里的冰原,悄然降临。 第二天清晨。 天色刚蒙蒙亮,林予安便告别了还在睡梦中的家人。 艾米丽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便听到了楼下大门开启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林予安驾驶着那辆熟悉的福特f-150皮卡,驶上了冰封的道尔顿公路。 目的地——费尔班克斯。 那架如同太阳鸟般,静静等待着自己主人的涡轮海狸。 这是他拿到驾照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飞行。没有汉克的陪伴,没有教官的监督。 这不是训练,而是一次带有明确目的的任务飞行。只有他,和那片广阔无垠、既熟悉又陌生的阿拉斯加天空。 一路疾驰,当林予安抵达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pafa)的私人fbo(固定运营基地)时,天光已经大亮。 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和那张崭新的飞行员执照后,一位穿着得体,名叫凯瑟琳的地勤经理,将他引向了那间专属于“n777la”的顶级恒温机库。 “早上好,林先生。”凯瑟琳递给他一份文件。 “您的飞机昨晚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加满了jet a燃料,并且地勤团队已经完成了例行的航前检查,这是检查报告。” 林予安的这架dhc-2海狸并非原厂型号,而是一架经过精心改装的涡轮版。 它使用了一台更强劲的普惠pt6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替换掉了原厂那台普拉特·惠特尼r-985活塞发动机。 这个改变带来的性能提升是天翻地覆的。 原厂的海狸搭载着450马力的活塞发动机,巡航速度通常在120节(约220公里/小时)左右徘徊。 而现在,这台680轴马力的pt6a涡轮发动机不仅重量更轻,动力也更为凶猛。 它将这架海狸的巡航速度轻松推高到了150节(约278公里/小时)以上。 这意味着,从费尔班克斯到安克雷奇这265海里的航程,他能比驾驶原厂飞机节省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但这不仅仅是关于速度,涡轮发动机的爬升率远超活塞式,让他在阿拉斯加险峻的山脉间穿行时拥有了更高的安全裕度。 它的起飞滑跑距离更短,可以在更恶劣,更短的简易跑道上起降。 更重要的是,涡轮发动机的可靠性远高于复杂的星型活塞发动机,在飞越无人区时,这种可靠性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正因如此,它使用的燃料也从传统的航空汽油(avgas)换成了jet a航空燃油。 这种燃料的技术指标极其严格,冰点被控制在零下40摄氏度,闪点则在38摄氏度以上,确保了飞机在任何严苛环境下飞行的绝对安全。 与大型喷气机动辄数万磅的油箱不同,这架海狸即便加装了远航副油箱,其总油量也就在140加仑左右。 按照近期每加仑超过6美元的市场价,昨晚将油箱完全加满,费用接近1000美元。 林予安接过报告,目光扫过上面的签名,随口问道:“今天的航路和气象怎么样?预估多久能到安克雷奇?” “天气晴朗,顺风条件非常理想。”凯瑟琳立刻回答,显然早已准备好了所有信息。 “从费尔班克斯到安克雷奇的航线距离是265海里。以您这架飞机150节的巡航速度,我们预估的空中飞行时间是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加上地面滑行和起降程序,从我们现在出发到在安克雷奇落地,总共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很好。”他合上报告,声音沉稳而果断,“我做一下最后的准备,半小时后出发。” 巨大的电动闸门缓缓升起,露出了里面那架沐浴在柔和灯光下的,色彩鲜艳的庞然大物。 林予安走上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冰冷而光滑的机身。它不再是屏幕上的一个视频,而是他的伙伴,是他征服这片土地天空的翅膀! 他没有急于登机,而是将背包和文件放在一边,开始了严格的绕机检查。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机械师,检查了每一个铆钉,每一个操纵面,从两栖浮筒的轮胎气压,到涡轮发动机那精密的涡轮叶片。 甚至取了油样,在阳光下仔细检查,确保燃料纯净无杂质。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尽管检查结果完美,但他深知,自己的生命还是自己负责更好。 他这才登上了那间充满alcantara和皮革香味的奢华驾驶舱,将自己稳稳地固定在poltrona frau手工缝制的座椅上。 熟练地启动了航电系统,巨大的佳明g1000 nxi双屏幕依次亮起,显示出复杂的飞行数据。 接下来的十分钟,是他进行航线规划和飞行前准备的时间。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安克雷奇的梅里尔飞行场(pamr),一个更靠近市中心,主要供通用航空飞机起降的机场。 通过航电系统,连接上了faa的气象数据服务。屏幕上,实时的气象雷达图、卫星云图、以及沿途各个机场的“航空例行天气报告”和“机场天气预报”都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天气不错,全程目视气象条件,只有在阿拉斯加山脉的隘口附近,有一些高空湍流的预警。”他喃喃自语,心中有数。 然后,他开始在gps地图上,设定自己的飞行计划。 他没有选择最直接的直线航线,那会让他飞越迪纳利国家公园上空大部分的禁飞区和限飞区。 而是规划了一条更安全,也更壮丽的目视飞行走廊,沿着乔治帕克斯高速公路的目视参照物飞行,在塔基特纳小镇上空转向,最终从西侧进入安克雷奇的管制空域。 他设定了巡航高度,9500英尺,以获得更好的燃油效率和更开阔的视野。系统自动计算出了预计的飞行时间、燃油消耗和备降机场信息。 最后,他通过一个名为foreflight的专业飞行app,将这个完整的vfr飞行计划,以电子形式,提交给了faa。 这不是强制要求,但这是一个专业飞行员良好飞行习惯的体现,它能让空中交通管制员提前知道他的意图,并在必要时为他提供飞行跟踪服务。 做完这一切,他才戴上那副带有主动降噪功能的bose a20航空耳机,按下了启动按钮。 那颗普惠pt6a涡轮发动机,发出了一声独特,如同喷气机般的“嘶嘶”声。 五叶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然后逐渐加速,最终化为一道肉眼无法分辨的虚影,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吹得机库门口的防风锥猎猎作响。 他戴上墨镜,开始用清晰、标准的航空英语,与地面管制进行通话。 “费尔班克斯地面,涡轮海狸n777la,在signature fbo停机坪,请求滑行,目视飞行前往安克雷奇。” “n777la,费尔班克斯地面收到。可以滑行至跑道20l,使用a滑行道,起飞后向南爬升。” “n777la收到,滑行至跑道20l,使用a滑行道,起飞后向南。” 熟练的陆空通话后,林予安驾驶着这架庞然大物,平稳地滑向跑道。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安克雷奇。 因为就在昨晚,他接到了邮件之后,还接到了一个让他无法安眠的电话,一个关于他另一个家人的求助电话。 ———— (嘿嘿,猜猜是什么求助~另外,在求几张月票呢!) (本章完) 第284章 十二月的新危机!(多图,万字事件 第284章 十二月的新危机!(多图,万字事件大章!) 昨天晚上。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林予安正沉浸在拿到驾照的喜悦和家人团聚的温馨中。 那部加密卫星电话,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麦柯兹。 “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有平日里的轻松和吐槽,而是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焦虑,仿佛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琴弦。 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他能听出那声音背后蕴含的风暴。“麦柯兹?出什么事了?” 麦柯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十二月,它的情况很不好,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她开始讲述过去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那是一段充满了希望、挫败、挣扎与绝望的艰难历程。 自从林予安上次探视离开后,十二月的状态就急转直下。 麦柯兹说道:“我们最开始以为,它只是单纯的分离焦虑,这是所有进行野化训练的幼兽都可能出现的正常反应。” “我们严格按照第一阶段的人类印记剥离方案,减少了与它的直接接触,食物投放也完全随机化。” “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它的食欲,在过去三周内,以一种断崖式的方式,下降了百分之七十。” “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换了最新鲜的、从白令海空运来的海豹肉,甚至弄到了顶级的蓝鳍金枪鱼脂肪,但它都只是用鼻子闻一闻,就漠然地走开。” “它的体重,已经停止增长,甚至开始出现了下降的迹象。”她的声音里带着科学家对研究对象失控的无力感。 “而且它的行为也出现了异常,它不再玩耍,不再探索环境,大部分时间,就是趴在那个隔离区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有时候,一趴就是一整天。那种眼神……”麦柯兹停顿了一下,似乎很难形容,“就像一个正在慢慢熄灭的火堆,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点点地流失。” “我们为它做了最全面的身体检查,血液、x光、ct扫描、神经系统反应……所有指标都正常。” “我们排除了所有生理性病变的可能。所以,研究所的专家委员会,在昨天,给出了最终的评估结论。” 她很艰难的说出那个评估结果,“十二月是重度心理创伤性抑郁,伴随进行性厌食行为。” “它可能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这个世界抛弃了。”麦柯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痛苦。 “对于野生动物来说,尤其是像北极熊这种顶级的掠食者,一旦它们自己放弃了求生意志,任何外部的干预,都很难再起作用。如果不及时干预,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抱歉林,十二月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进行野化训练了,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拯救它的生命.” 林予安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已经开始发白。他能想象到那个小家伙孤独蜷缩在角落里的样子,那画面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没有想到,十二月对他的依赖这么深!它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去看它. 麦柯兹的语气,变得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继续说道:“研究所的领导层,为此已经召开了数次紧急会议。” “你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动物救助项目了。十二月它背后,站着加拿大环境部、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还有你未播出的荒野独居,所带来的全球数千万双眼睛。” “它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我们研究所的手里。所以,一场丑陋的甩锅大会,就在今天下午,正式上演了。”麦柯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今天下午,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安克雷奇港壮丽的雪山和海湾,但会议室内的气氛,却比窗外的冰川还要寒冷。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着研究中心的最高层。 首位上,是中心主任,大卫·费舍尔博士,一个年近六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与其说是个科学家,不如说是个精明的政客和官僚。 他的左手边,是来自加拿大环境部的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一位表情严肃,穿着考究的法裔女性。 右手边,则是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观察员,马克·詹金斯,一个喜欢把人道主义和程序正义挂在嘴边的白人精英。 而麦柯兹,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则孤零零地坐在长桌的末端,像一个等待审判的被告。 费舍尔清了清嗓子,十指交叉放在面前的会议桌上:“博士,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一份令人遗憾的评估报告,和一个令人失望的现状。” 他目光首先投向了来自加拿大环境部的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语气官方而疏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痛。 “勒克莱尔女士,首先,我谨代表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对十二月目前的不幸状况,向其法定来源国及监护国加拿大,表示最深切的遗憾。” 他巧妙地加重了来源国和监护国这两个词,这句看似礼貌的开场白,背后却隐藏着极其狡猾的潜台词:这只熊,是你们加拿大的熊。它现在出问题了,你们作为源头,也有一定的责任。 他开始为自己的机构撇清关系:“我们的团队,提供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最科学的营养配给和最专业的行为观察。所有的生理指标都显示,我们的工作不存在任何纰漏。” 他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所以,我们专家委员会在排除了所有外部因素后,不得不将问题的根源,指向了十二月被发现时,就已经存在的原生家庭创伤。” “一只被母亲主动遗弃的幼崽,其本身可能就存在着某些我们目前科学水平尚无法检测的,先天的心理缺陷。我们对此也感到无能为力。” 他摊了摊手,将问题的皮球,以一种我们尽力了,但奈何孩子底子太差的姿态,轻飘飘地踢向了加拿大代表。 然而,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这位在渥太华的政治圈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女性,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冰冷。 声音同样冷淡,但每一个字都像法律条文一样精准:“费舍尔主任,您提到的遗憾,我们收到了,但您似乎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法律事实。” 她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了桌子中央。 “根据我们双方在联合国框架下,共同签署的《濒危野生动物跨境救助及权责转移谅解备忘录》,第三章,第七款,b项。” 她甚至不需要看文件,就能准确地背出条款。 “自十二月由加拿大方面正式移交给贵中心的那一刻起,其全部的,无条件的临时监护权、研究权和日常管理权,以及由此产生的全部责任,都已一并转移。”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费舍尔主任,这意味着,无论这只幼崽存在什么样的先天缺陷或原生创伤,如何评估应对并解决这些问题,都已经是贵中心无可推卸的合同责任。” “我们加拿大方面,相信你们的专业性,才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托付给你们。但我们更关心结果。现在的结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这番话,如同一记精准无伦的回旋踢,将那个皮球不仅踢了回来,甚至还带着更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回了费舍尔的脸上。 费舍尔主任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 而一旁的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观察员,马克·詹金斯,则在此时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加入了战局。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充满道德优越感的质问:“是的,费舍尔主任,现在的结果就是,一只备受关注象征着物种希望的北极熊幼崽,在你们最顶尖的设施里,正在因为抑郁走向死亡。” 詹金斯身体前倾,咄咄逼人:“请问,费舍尔主任,这是否意味着,贵中心的救助方案,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极其严重的方向性失误?” 皮球被两位客人联手,试图死死地按在研究中心的脚下。 费舍尔主任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坐在末位的麦柯兹:“麦柯兹博士,作为项目的首席科学家和救助方案制定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麦柯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主任,各位。十二月出现的心理问题,是一个我们谁都不愿看到的不幸,这其中确实有我们评估的失误。” 她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我们的救助方案是基于过去几十年,对数百只野生动物救助成功的经验建立的,它在科学上是严谨的,但我们忽略了十二月最大的特殊性。” “它不是被我们研究中心的专业团队,从野外救回来的。它是在濒死的绝境中被一个特定的人所拯救的。” “在它生命最脆弱,心智最空白的那十天里,林予安是它所能接触到的,唯一的温暖和食物来源。” “所以,在十二月的认知里,林予安不是一个救助者,不是一个饲养员。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了它的母亲!” “我们犯的错误,就是低估了这种跨越物种的印记有多么深刻,试图用常规的科学流程,去切断一种情感链接。事实证明,我们失败了。” 她坦然地承认了失败,然后,立刻抛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所以,主任,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也不是讨论那些遥远的、最坏的可能,而是应该立刻采取行动,寻求林的帮助!” “十二月的问题根源,是分离焦虑引发的重度抑郁。说不定,林予安的出现,就是治愈十二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麦柯兹的话音刚落,基金会的詹金斯就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和质疑的嗤笑。 “博士,恕我直言,你的提议,听起来……非常的不专业,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他的语气,充满了程序正义的傲慢。 詹金斯摊开手,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林予安,他是什么身份?” “他是一个探险家,一个网红,但他不是兽医,不是动物行为学家,更不是我们这个国际救助项目里,拥有合法资质的成员!” “按照我们基金会和加拿大政府共同制定的《濒危物种跨境救助操作规程》,任何与救助对象进行直接接触的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背景审查和专业培训。请问,他符合哪一条?” “你现在是想让一个毫无资质的局外人,来干预一个是最危急的科研项目?这是在拿十二月的生命开玩笑!也是在践踏我们所有人共同建立起来的专业流程!” 这番话,句句诛心。他将问题,从是否有效,巧妙地偷换到了是否合规的层面。 面对这种来自程序的降维打击,麦柯兹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流程?詹金斯,当一个生命即将在你所谓的完美流程里消亡时,你还在跟我谈流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真正的残忍,是让一只对人类毫无戒心的北极熊,因为分离焦虑而导致的死亡!这就是你们这些只懂得遵守流程的官僚,亲手造成的!” “够了!”费舍尔主任终于再次开口,打断了这场即将失控的争吵。 他知道,再纠结于科学层面的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因为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科学的对错,在汹涌的民意面前,一文不值。现在是政治时间。 他的声音变得沉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事实是,项目陷入了僵局,十二月的健康状况正在持续恶化,我们必须进行一次最坏情况的推演。”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秘书立刻会意,将一份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 那不是舆论分析报告,而是一份《关于十二月项目潜在舆论风险的评估预案》。 “让我们假设,”费舍尔的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尽管我们付出了所有努力,也请到了林予安到这个项目里,但是十二月最终还是因为心理问题,不幸夭折了。我们将会面临什么?” 他指向屏幕上的第一个标题,嗜血鲨鱼般的媒体。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那是在两个月前十二月和林予安同框的影像资料。 视频的前半段,是风雪中那只孤独哀鸣的白色小毛球。 后半段,则是直升机机舱内,林予安温柔地将它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喂食的温暖画面。 费舍尔说道:“这段视频是探索频道发给我们的,他们希望了解一下十二月近况的视频,因为林予安的爆火,荒野独居冰封王座节目,即将提前上线!” “在公众的认知里,故事的前半段已经定性,一个被自然母亲抛弃的孤儿,被一个充满爱心的人类英雄所拯救。” “现在,如果这个故事的结局,是这只孤儿,死在了我们研究中心的隔离区里。你们认为媒体会如何讲述这个故事的后半段?” 费舍尔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失去理智的公众,可不会在意我们的救助方案是否科学,是否出于好意。” “他们不需要复杂的科学解释,他们只需要一个简单充满情感冲突的故事。一个英雄,一个受害者,和一个反派。” “林予安,是那个无可指摘的英雄,十二月,是那个令人心碎的受害者。”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地扫过加拿大代表伊莎贝拉和基金会代表詹金斯,最后落在了麦柯兹的身上。”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谁来扮演那个将它们强行分离,并最终导致悲剧发生的反派?”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这个问题,像一桶冰水,浇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头上。 他们清晰地预见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足以将他们所有人撕成碎片的舆论海啸。 加拿大环境部会被指责监管不力,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被质疑跨国协助的能力,而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则会成为风暴的中心,被贴上不专业,刽子手的标签。 见众人沉默,费舍尔主任终于抛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解决方案,这才是他召开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所以,为了规避这场潜在的灾难性舆论风险,我提议,对十二月项目的现有管理架构,进行一次紧急重组。” 他看向麦柯兹,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麦柯兹博士,我代表董事会同意你的建议,将林予安邀请加入十二月的救助项目中。” 这个决定,让麦柯兹的心中一喜,但接下里的话让她心中一沉。 费舍尔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中心可以继续提供场地和基础设备,支持你的团队进行后续研究与救助。” “但该项目将从研究中心的官方序列中剥离出去,转为由麦柯兹博士团队负责的独立项目。” “这意味着,未来该项目所有的项目资金,运营压力和最终的法律与舆论责任,都将由麦柯兹博士团队独立承担。”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这个方案,完美地将加拿大官方和基金会,从未来的审判席上,提前摘了出去。 费舍尔补充道,“当然,董事会还提供了一个备用选项。” 他看向麦柯兹,“佛罗里达的一家大型海洋公园,对十二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愿意出价五百万美元购买,并承诺为它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麦柯兹博士,你比我清楚,海洋公园有的是办法让它吃饭。药物,行为刺激,用各种我们这些温柔的科学家不屑于使用的手段。” “他们可以保证它活着,然后让它成为每天在水池里跳跃,为游客表演的大明星,直到它生命的最后一刻。” 费舍尔顿了顿,“而且,一旦我们将十二月的所有权转让,那么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法律和舆论上的责任方,都将是那家海洋公园。” “毕竟你知道的,动物园,海洋馆,经常会有一些动物‘意外死亡’,这是正常的现象,他们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体系方案。” “而这笔五百万美元的资金,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以十二月命名的专项基金,由我们三方共同监管,用于更广泛的北极生态保护研究。” “这样既延续了它的生命价值,也为保护事业做出了贡献,何乐而不为呢?” 图穷匕见! 麦柯兹感觉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脚底瞬间冲上了头顶。 费舍尔这个奸诈的小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他不想得罪加拿大和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就想到了这个方案,把风险嫁接给海洋馆!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砰的一声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双总是带着活力的眼眸,此刻像极地冰川下的寒流,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得在场所有养尊处优的官僚们耳膜生疼,“不可能!你们谁敢把十二月当成商品卖掉,我保证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费舍尔主任的眉头紧锁,冷冷地看着她:“麦柯兹博士,注意你的情绪和用词。你在威胁我们吗?” “威胁?”麦柯兹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她缓缓地从自己那件白色研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正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专业级录音笔。 “我没有威胁你们,主任。”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今天下午,我原本的计划是在隔离区记录十二月的呼吸和心跳样本。这个设备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它一直在运行。” 她将录音笔轻轻地放在了会议桌的中央,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像一个恶魔的眼睛,让在场所有人的瞳孔都猛地一缩。 麦柯兹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决绝的弧度,“我们刚才的每一句对话,包括勒克莱尔滴水不漏的法律撇清,詹金斯义正言辞的道德指责。” “当然,也包括您,费舍尔主任,您那套将一个生命明码标价五百万美元,用来规避风险和换取资金的完美理论……全都在这里。”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 麦柯兹的目光,如同利刃般,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这份录音,在法律上或许因为没有提前告知而存在瑕疵。” “但是,在互联网上那些愤怒的,只需要一个简单故事的公众面前,你们觉得,有人会在意它是否合法吗?” “我麦柯兹,不在乎我的职业生涯,不在乎我的名誉!但你们呢?” “加拿大环境部的明日之星?” “国际基金会的道德楷模?” 她最后指向费舍尔:“还有您,我们德高望重的中心主任?” “如果你们敢把十二月卖掉,我保证,在交易完成的第二天,这段完整的,未经剪辑的录音,就会出现在全世界所有媒体的邮箱里!” “到时候,让我们一起去向全世界解释一下,我们是如何为了规避风险,而亲手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推进了地狱!” 这番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密闭的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费舍尔主任那张永远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怒。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下属,竟然敢用如此不顾一切的方式,来威胁他! 会议桌旁,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是一种脆弱的,剑拔弩张的平衡。 许久之后,费舍尔主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个疯女人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敢这么做。 “好吧,博士。”他的声音干涩,像是在咀嚼沙子,“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对这个项目的决心。那么,第二个选项,我们可以当它不存在。” 他顿了顿,试图夺回主动权:“但是,第一个方案的条件,不会改变,中心可以提供场地,但资金和责任……” “不。”麦柯兹冷冷地打断了他,她知道,现在是她谈判的时刻。 “条件,要改。” 她迎着费舍尔的目光,一字一句,寸步不让:“既然你们这么害怕承担责任,这么想把十二月这个烫手山芋甩掉,可以。我接!” “从今天起,十二月项目由我个人全权负责。未来的所有舆论风险,我一个人扛。” “在明面上,这个项目,将与阿拉斯加研究中心、与加拿大环境部、与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彻底切割!” 这个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伊莎贝拉和詹金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而中心主任费舍尔,则是彻底地怔在了那里。他那张永远挂着从容面具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错愕与震惊。 他没想到,麦柯兹竟然会选择这条路! 在他精心的算计中,第一个独立方案,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选项。它是一个陷阱,一个用来衬托第二个方案有多么合理的完美道具。 没有了中心的资金支持,没有了专家团队的背书,一个年轻的科学家,要如何独自支撑一个耗资巨大的北极熊救助项目?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本以为,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麦柯兹在经过一番痛苦的道德挣扎后,最终会含泪接受那个卖给海洋公园的方案,虽然残忍但却是唯一可行的结果。 到那时,他费舍尔,不仅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这个巨大的舆论炸弹,还能为中心赚取一笔不菲的资金。 而所有的道德谴责,都可以推给无情的市场和无奈的现实。 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一石三鸟的政治算计。 然而现在,这个在他眼中只会搞科研,有些理想主义天真的书呆子,竟然将他递过去的那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雷,一手接过! 这一刻,费舍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下属,心中涌起了一丝……惧意。 费舍尔可是知道她的.不会是要 然而,麦柯兹可不会轻易地接过这颗雷,她提出了条件:“作为交换。中心之前已经为十二月项目批复的那五十万美元科研启动资金,不可以回收,这是十二月应得的!” 她的目光转向了詹金斯,“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作为本次救助的监督方和倡导者,必须为我的独立项目,提供一百万美元的特别生态保护基金。” “用这笔钱,来买断你们未来可能要承担的、那无价的舆论风险和名誉损失。我觉得,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詹金斯忍不住说道:“你……你这是勒索!” “你可以这么理解。”麦柯兹毫不退让。 她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加拿大代表伊莎贝拉·勒克莱尔,说出了她的条件。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需要加拿大环境部,以官方文件的形式,彻底永久地,放弃十二月的来源国所有权,以及未来的一切相关权利。” “我要你们,将十二月的全部法定所有权,以特殊科研及人道主义救助的名义,转移给我,北极动物研究中心的麦柯兹博士个人。让我成为它在法律上唯一的监护人。” 这个要求,如同一颗真正的核弹,在会议室里引爆。 这在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让一个国家放弃一只濒危北极熊的所有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伊莎贝拉·勒克莱尔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扶了扶眼镜,声音干涩地说道:“麦柯兹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一只北极熊,作为加拿大的自然遗产,它的所有权属于加拿大全体人民,不可能被转移给任何个人!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麦柯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她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将所有的压力都聚焦在了伊莎贝拉的身上。 “勒克莱尔,我们来谈谈原则。”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 “请问,当初《荒野独居》节目组,第一次通过紧急渠道,向加拿大环境部北境管理局,报告发现一只被遗弃的垂死北极熊幼崽时,你们的原则是什么?” 伊莎贝拉的瞳孔,猛地一缩。 麦柯兹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用冷酷的语调,揭开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当初你们的专家经过远程评估后,得出的官方结论是,该幼崽生存希望渺茫,不具备野外救助价值,建议遵循大自然的选择。这是不是你们最初的原则?”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伊莎贝拉的脸上,她试图辩解:“那只是一份……初步的,基于不完整信息的评估……” 麦柯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道德上的绝对优势:“如果不是我当时绕过你们,直接联系了国际野生动物组织。” “并拿出了一个由研究中心、基金会和节目组共同参与的、多方共赢的合作方案,你们加拿大环境部,根本就不会同意这次授权救助!” 一旁的基金会代表詹金斯,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心中暗骂了一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谁能想到,一次看似完美的,可以用来宣传募捐的“政治正确”的救助行动,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一个烂摊子?一只小小的北极熊,竟然还会得抑郁症! 麦柯兹的眼中,燃烧着鄙夷的火焰:“从一开始,你们就放弃了它!”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是我,把它从你们的原则下,抢救了回来!” “所以,别再跟我谈什么加拿大人民的自然遗产!一个你们随时可以放弃的遗产,现在却成了你们推卸责任的挡箭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放弃它的机会。将它的所有权,这个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东西,彻底地转移给我。” “这样一来,当十二月因为抑郁而死,全世界的媒体都在质问加拿大政府为何要从英雄手中夺走一只可怜的孤儿时,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加拿大全体人民交代了。” “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已经将十二月的未来,全权托付给了世界上最专业的科学家,这很不幸,但我们尽力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伊莎贝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麦柯兹逼到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墙角。 对方不仅手握着能毁灭他们声誉的录音,更掌握着能揭露他们不堪过往的历史。 她艰难地说道:“我……我没有这个权限,这个决定,需要上报给环境部部长,甚至可能需要内阁的讨论。” 詹金斯也立刻附和道:“一百万美元的赞助,也远远超出了我的审批权限,我需要向基金会全球理事会汇报。” 他们试图用官僚体系的流程,来拖延时间。 麦柯兹却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很好,那我给你们时间。”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录音笔,环视着在场的三人,眼神冰冷而决绝。 “最终,我需要看到加拿大环境部签署的《所有权转移协议》,以及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承诺提供一百万美元赞助的正式函件。” “如果,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么,我就会召开一场全球直播的新闻发布会。” “届时,我不仅会播放这段录音,还会把你们当初那份建议人道毁灭的评估报告,原封不动地,展示给全世界看。” “选吧。”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满室的死寂。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而冰冷。 当会议室的大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麦柯兹那挺得笔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微微垮了下来。 刚才那股玉石俱焚的疯狂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虚,将她淹没。 她赢了吗? 是的,她可能赢了。她用不计后果的方式,逼迫那些官僚和政客们低了头,为十二月的生存,抢来了一线生机和宝贵的资金。 但她也输了。 她输掉了自己在这里经营多年的人脉,输掉了未来所有的退路,也彻底将自己绑在了十二月这艘前途未卜,可能即将沉没的船上。 她像一个赌徒,在牌桌上压上了自己的全部。 现在,牌局结束了。她赢得了继续留在牌桌上的资格,但也仅此而已。 她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是这片寂静中唯一的回响,显得格外孤独。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已经不再是安全的港湾。 最终,她走出了研究中心冰冷的大楼,任由安克雷奇傍晚那夹杂着雪的寒风,吹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思考了一天。 晚上,她拿出手机,翻到了那个她只在最关键时刻才会联系的名字,lin。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是想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还是想向他倾诉自己的无助? 但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林予安,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真正关心十二月的人。 当林予安在电话里,安静地听完麦柯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调,讲述完会议室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电话那头那个坚强的女人,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按万字来写一个事件,删删改改,脑子写的有点晕,好在赶出来了。” (本章完) 第285章 抵达安克雷奇!(万字大章,多图不 第285章 抵达安克雷奇!(万字大章,多图不亏。) 麦柯兹扛下了一切,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没有了中心的资金支持,没有了的专业团队,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 麦柯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所以,我现在在等。” “他说两天后给我答复,但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们比我更害怕那些被埋起来的真相。” “一旦协议签署,十二月,就彻底属于我的团队了!” 她的声音里,终于流露出了那份深深的无助:“林,我不知道,我为了留住它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我当初答应你的帮它回家可能要食言了。” 电话那头,林予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麦柯兹的心,也随着这片沉默,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她最害怕的,就是林予安的失望。 然而,当林予安再次开口时,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理解。 “麦柯兹,别这么说。”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说有谁错了,那也是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责。 “是我对它的感情,让它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才导致野化训练的评估无法通过,这不是你的错。” 这番话,瞬间击中了麦柯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没想到,林予安不仅没有怪她,反而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林予安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而且,说真的,麦柯兹,听到这个消息,我甚至……有点高兴。” “这意味着,”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渴望,“我也许……不用再和它分开了。” 麦柯兹愣住了,这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林予安继续说道,语气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充满了对局势的洞察:“但是,麦柯兹,你真的以为,他们会这么轻易地松口吗?” “什么意思?他们已经被我逼到墙角了,难道他们不怕我找媒体曝光吗?” “不,你逼迫的只是几个害怕承担责任的官僚,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弃子。但他们背后是一个国家机器。” “加拿大环境部绝对不会因为一段录音和一份旧报告,就真的放弃一只北极熊的所有权的。” “麦柯兹,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是在和一个国家博弈。他们不会开这个口子的,我们必须要有后续的准备来应对。” “虽然他们曾轻易地放弃过十二月一次。现在又因为风险太大,想再一次抛弃它。” “但他们依然不会把归属权给你,最多只会给你一个充满法律陷阱的代管权,如果救助失利,你就是那个可以被推出的完美替罪羊。” “一旦风头过去,或者十二月的情况好转,他们随时可以收回一切。” 这番分析让刚刚还沉浸在抗争胜利后,期待战利品中的麦柯兹如坠冰窟。 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继续说道:“但是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麦柯兹,你已经为十二月,打赢了最艰难的上半场。” “我很庆幸,当初有你的帮助,我才能合法地参与到对十二月的救助中。从始至终你才是十二月最大的恩人。” “现在,后半场,就交给我吧。我绝不会让十二月,就这么在绝望中死去!” “我想再尝试一次!想去看看,它对我是否还保留着那份依赖。如果……如果我的出现,能重新点燃它的求生意志……” “无论多少钱,无论需要动用多少资源,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十二月的所有权,从他们手中争夺过来!” “我们会亲自把它养大,陪它度过最危险,最需要陪伴的童年期。” “我会为它,建立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家园!” “麦柯兹,我明天就过去,在你的公寓里等我!” 林予安的这番话,如同在冰原上立下的誓言,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魄力和决心,彻底颠覆了麦柯兹所有的认知。 所以林予安今天早早的就来到了费尔班克斯,准备开飞机前往安克雷奇。 阿拉斯加山脉的连绵雪峰,在机翼下缓缓向后退去。 经过近一个半小时的平稳飞行,安克雷奇那熟悉而庞大的城市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如同匍匐在库克湾畔的钢铁巨兽。 林予安开始按照航图和gps的指示,降低飞行高度,准备进入安克雷奇的管制空域。 他切换了通讯频率,耳机里传来了安克雷奇进近管制,那冷静而专业的指令声。 “安克雷奇进近,涡轮海狸n777la。”林予安的声音,沉稳而自信。 “n777la,这里是安克雷奇进近管制,早上好。雷达已捕捉,请报告你的位置和意图。” “n777la,目前位于塔基特纳以南20海里,高度5500英尺,收到信息请求目视进近,降落在梅里尔飞行场。” “进近请求收到。可以目视进近梅里尔飞行场,请保持在库克湾海岸线以东飞行,注意避让史蒂文斯国际机场的a类空域。抵达梅里尔飞行场5海里前,联系塔台,频率126.0。” “n777la收到,重复,保持海岸线以东,5海里前联系塔台126.0。” 熟练的陆空通话间,那架色彩鲜艳的涡轮海狸,像一只精准的猎鹰,沿着指定的空中走廊,平稳地向着目的地滑翔而去。 最终,在梅里尔飞行场塔台的引导下,林予安以一个教科书般完美的降落姿态,轻盈地将这架庞然大物降落在了25号跑道上。 两栖浮筒下方的机轮与沥青跑道接触的瞬间,只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他驾驶着飞机,按照地面引导缓缓滑行至一片更私密的区域,ace hangars,这里是梅里尔飞行场最高端的私人机库区。 林予安在无线电里联系了fbo的地面服务。 “ace地面,涡轮海狸n777la,请求一个可以过夜的恒温机库机位。” “地面收到,我们有一个共享机库的空位,靠近3号门。费用是250美元一晚。需要吗?” “确认,需要一个机位,谢谢。” 一个穿着地勤制服的工作人员早已在此等候,引导着他,将飞机精准地停入了那间停放着数架,其他私人飞机的共享恒温机库中。 当他关闭涡轮发动机,五叶螺旋桨带着“嗡”的余音缓缓停止转动,驾驶舱内恢复寂静时,林予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长距离的独立任务飞行。过程比他预想的更顺利,但精神上的高度集中,依旧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感受着涡轮发动机冷却时发出的“咔哒”金属声,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征服天空的感觉,确实会让人上瘾! 他整理好航图和个人物品,下了飞机,一股夹杂着雪和海风的湿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他在路边等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等到了一辆亮黄色的福特维多利亚皇冠出租车。 这种经典的美式出租车,在如今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去哪,朋友?”司机是一个体型肥胖,留着浓密络腮胡的中年白人,他的声音带着阿拉斯加人的口音。 林予安上车,报了麦柯兹公寓的地址。 司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咖啡染黄的牙齿,“哈?东南边那个研究中心?看来又是一个来给女朋友惊喜的痴情小子。” “那里附近可没有乐子,也只有爱情,才能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这种该死的鬼天气里特意跑到安克雷奇。” 林予安只是笑了笑,没有辩解,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出租车缓缓驶离机场,融入了城市的车流。 窗外的安克雷奇,展现出了它作为阿拉斯加最大城市,独特而又矛盾的景象。 道路两旁是已经被车轮碾压得有些发黑的积雪。充满了实用主义风格的低矮建筑,与拥有玻璃幕墙的现代化商业大楼交错在一起。 街上的行人不多,都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或派克大衣,行色匆匆。 远处的楚加奇山脉,在风雪中只剩下一个模糊而压抑的轮廓。 “第一次来安克雷奇?”司机显然是个话痨,试图打破车内的沉默。 “不是。” “哦,那就好,不然你肯定会被这里的物价吓一跳。” 司机开始了他的吐槽:“你知道吗,这里的牛奶和鸡蛋,比西雅图贵百分之三十!所有东西都得靠飞机或者轮船运进来,这鬼地方!”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林予安,看他穿着不凡,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是来玩儿的,这里还是不错的。” “夏天的时候,风景美得像天堂。不过现在嘛……”他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就是地狱的预告片。” 林予安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一两声。 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那栋即将抵达的公寓里。他不知道,麦柯兹现在怎么样了。 大约半小时后,黄色的出租车,终于在一栋外观简洁的公寓楼下缓缓停住。 这片区域远离了市中心的喧嚣,背靠着楚加奇山脉的余脉,空气都似乎更清新一些。 计价器上,跳动着一个红色的数字。 “五十二块五。”司机说道,显然对这个长途生意很满意。 林予安从钱包里抽出三张二十美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哈!你可真是个大方的小伙子!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让你吃亏。” 他一边翻找,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就算你想让我找零我也没零钱的,安克雷奇的出租车司机,都有自己的一套特殊找零方式。” 说着,他从一堆收据和果纸下面,摸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啪的一下,扔到了林予安的怀里。 林予安低头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印着“trojan magnum”字样的盒子。 “喏,找你的零钱。”司机朝他挤了挤眼,脸上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坏笑。 “别小看这玩意儿,在这鬼地方,天寒地冻,娱乐活动又少,晚上大家能干的事儿不多。它可是安克雷奇的必需品。” 他拍了拍方向盘,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祝你的约会顺利,希望你和你姑娘玩得开心!” 面对这种阿拉斯加式的好意,林予安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拒绝,只是拿起那个小盒子,无奈地笑了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推开车门,走下车。 “嘿,小子!”司机在他身后又喊了一句。 林予安回过头。 “记住,对付阿拉斯加的女人,要像对付这里的熊一样,温柔的时候要够温柔,但该凶猛的时候,千万别手软!” 说完,他便大笑着,一脚油门,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林予安站在原地,脸上充满了无奈,这个城市,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野。 他抬头,看了一眼公寓楼上那一个个窗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走进了公寓大楼。 按下电梯,来到了麦柯兹所住的楼层,站在了那扇深灰色的门前。 他能听到门后,隐约传来的古典音乐声,低沉而忧伤,像是勃拉姆斯的大提琴奏鸣曲。 他抬起手,按下了门铃。 几秒钟后,门开了。 开门的瞬间,林予安甚至有些没认出眼前的麦柯兹。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白色研究服扎着高马尾,浑身散发着野外活力的天才女博士。 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居家卫衣和长裤,漂亮的亚麻色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显得有些凌乱。 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脸色苍白,眼眶下是掩饰不住的浓重黑眼圈。 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和吐槽光芒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疲惫。 当她看到林予安那张熟悉而沉稳的脸,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那一直强撑着的坚硬外壳,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眶,却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迅速泛红湿润。 下一秒,她像一个迷航已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港湾,一头扎进了林予安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你来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 林予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双臂,紧紧地、温柔地,将这个正在颤抖的身体拥在怀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瘦削的肩膀,正在无法抑制地耸动着。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幼兽。 许久,许久。 当怀里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麦柯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抬起头,通红着眼睛,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 “抱歉……我失态了。”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没关系。”林予安关上门,扶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想哭就哭出来,这里没有外人。” 公寓里,还和上次林予安来时一样,充满了书籍和科学图表,但却多了几分凌乱。 桌上堆满了各种法律文件和厚厚的报告,旁边还有几个空了的酒瓶杯和一份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显然,过去的这两天,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林予安没有急着问任何事,而是先到厨房给她冲了一杯热咖啡。 麦柯兹捧着那杯咖啡,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情绪终于彻底平复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林予安,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和挣扎:“林,对不起。我……我可能把一切都搞砸了。” “十二月的所有权,我可能……拿不下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我的一个高层朋友告诉我,费舍尔他们,确实被我吓住了。他们向各自的上级汇报了我的威胁。” “但是,正如你所预料的,将一只北极熊的法定所有权,转移给一个美国公民个人,这件事触及到了加拿大的国家主权和法律底线。” “我的朋友说在内部会议上,环境部高层为这件事大发雷霆。他可以同意给钱,可以同意撇清关系。” “但他们绝不可能,开这个卖国的先例。这会成为他们政治生涯中,永远无法洗刷的污点。” “所以,他们最终给出的方案,还是你说的那个充满了陷阱的无限期全权代管协议。” “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他们随时可以找个理由,把十二月再收回去。”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我没有办法了,林。”麦柯兹的眼中,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深深的无助。 “我只是一个科学家,我所有的武器,都只是科学和逻辑。但在政治这头更庞大,更不讲道理的巨兽面前,我……我无能为力。”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或许……我真的只能……”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让她不愿提及的往事,“……求助于我的爷爷了。” 林予安的眉毛微微一挑,他知道这才是麦柯兹真正想对他倾诉的核心。 “我……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我的家事。”麦柯兹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我的姓氏,康纳,在怀俄明州,还算有点分量。” “我的爷爷,阿利斯泰尔·康纳,他是前怀俄明州的州长,也是共和党在西部山区非常有影响力的元老之一。” “我的母亲,是他的独生女。而我的父亲……”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一个来自普通牧民家庭的牛仔。” 这个显赫与平凡交织的家世背景,让林予安也感到了一丝惊讶。 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总是穿着研究服爱吐槽的年轻女博士,竟然出身于一个真正的政治与草根结合的家庭。 麦柯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悲伤:“我的父母,在我高中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枪击案去世了。” “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他们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他的政治遗产。” “对我爷爷来说,麦柯兹这个名字,代表着我母亲当年的叛逆和错误选择。而对我来说,它代表着自由和……我自己的根。” “他们希望我能进入政坛,但我……我讨厌政治!讨厌那种虚伪妥协和无休止的利益交换。” “所以我选择了科学,选择了这片冰冷的纯粹的北极,远远地逃离了他们。” “我已经……快三年没有回过那个家了。我不想求他,林。我真的不想。” 想起了伤心事,她的眼中泛红,晶莹的泪珠即将溢出,“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开口,就意味着我向那个我一直抗拒的世界,低头了。” “爷爷会帮我,他有无数种办法。但他也会以此为条件,让我……回到那个我不想回去的地方,变回他想要的那个凯瑟琳·康纳。” “但是,为了十二月……” 她抬起头,看着林予安,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询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是不是应该,为了救它,放弃我自己的坚持?” 林予安看着她脆弱而无助的样子,拿起一张纸巾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清晰郑重地,念出了这个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名字。 “不,麦柯兹·康纳” “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更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变回那个凯瑟琳·康纳。” 林予安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温柔:“你的爷爷,把你养大值得敬爱与尊敬。” “但他的时代,和他所信奉的那套用政治权力交换一切的规则,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需要放弃任何东西。你只需要像一直以来做的那样,继续做那个纯粹勇敢的、只相信科学和真理的麦柯兹博士,就够了。”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麦柯兹,你应该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生活,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担这份压力的。” “剩下的,交给我。” 这句话,如同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麦柯兹心中的柔软。 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孤独,所有的抗争,在这一刻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深刻地理解了。 这番话,是压垮麦柯兹情绪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不仅仅是安慰,更是一种肯定,肯定着她的坚持。这是多年以来她从未感受到的肯定。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身旁这个男人。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英俊而又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侧脸轮廓。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映照着一片星辰,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积压的所有委屈和压力,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他。沙发柔软的坐垫,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一丝细微的下陷声。 林予安察觉到了她的靠近,下意识地转过头。 也就在这一瞬间,麦柯兹伸出手,用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手,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然后,她闭上眼睛,像一只鼓起了全部勇气的小兽,将自己那同样冰冷而又柔软的嘴唇,印在了林予安的唇上。 【手动上图,ai跑不出,(*^▽^*)】 那一瞬间,林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独属于麦柯兹的干净气息,瞬间包裹了他的全部感官。 那不是任何商业香水的甜腻,也不是城市女性身上那种化妆品的芬芳。 那是一种……带着一丝凉意的香气,像是阿拉斯加冬夜里,新雪落在冷杉枝头的味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嘴唇的柔软和微微的颤抖,以及那份不顾一切的、寻求慰藉的炙热。 但他没有动。 他没有回应,没有加深这个吻,也没有推开她。他只是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像一只溺水的人,抓住那唯一的浮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一开始,麦柯兹完全沉浸在这种情感的宣泄之中。但渐渐地,她察觉到了不对。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回应。林予安的嘴唇,温暖,却被动。他的双手,只是虚虚地扶在她的腰间,带着一种克制的距离。 她缓缓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离开了他的唇。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林予安那双依旧清澈,却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那里有欣赏,有关切,却没有她所期待的……欲望。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羞耻和自卑感,瞬间将她淹没。 “抱歉……”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我是不是很差劲……” 林予安看着她那副快要哭出来,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怜惜。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无动于衷,对一个美国女孩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神真诚而坦率,由衷地赞美道:“麦柯兹,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最独特的女性之一。” “你很漂亮,非常漂亮。你的聪明,你的坚强,都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相信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抗拒你的魅力。”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瞥了一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它已经替我,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脸色如常,但耳朵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看在这张图的份上给一张月票吧!不知道这一张图能不能收到900月票。) “那你为什么……”她又羞又窘,小声地问道。 林予安脸上的无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尊重。 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你现在,太脆弱了。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你很累,很无助。更多的是在寻求安慰和依靠。” “我不想,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趁虚而入。那不是尊重,那是亵渎!” 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真诚和期许。 “我希望,你能在冷静下来之后,在你重新变回那个自信强大、无所畏惧的天才女博士之后。” “再好好地想一想,你今晚的这个吻,究竟是因为什么。” “到那个时候,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并认真地回应你。”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麦柯兹心中所有的自卑和疑虑。 他不是在拒绝她,而是在保护她。保护她此刻脆弱的情感,保护她未来做出更清醒选择的权利。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因为欲望而显得有些隐忍,但眼神却依旧清澈坦荡样子。 她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男人,他的理智和尊重,可以凌驾于最原始的本能之上。 他给她的,不是短暂的激情,而是一种更长远,更厚重的承诺。 而在麦柯兹那双充满了感动和崇拜的眼眸注视下,林予安的内心却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他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但这,并不是全部的真心话。 没有趁虚而入,不仅仅是因为道德和对女性的尊重。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来自于一个重生者对人性,对现有生活极其冷静的考量。 但必须承认,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强烈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欲望。 麦柯兹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充满了矛盾魅力的璞玉。 她外表坚强,既有天才科学家的极致理性。但内心却又像一只从未接触过世界的幼兽一样,天真脆弱且渴望温暖。 这种极致的反差,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刚才那个笨拙而又炙热的吻,以及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都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最诚实的剧烈反应。 如果抛开一切顾虑,他很想就在这个沙发上,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安抚个坚强又脆弱的女人。 但是,他不能。 一个月前,他看望十二月之后的夜晚,在威士忌的作用下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麦柯兹知道他家里,已经有了艾莉娅和艾米丽。 而林予安也知道了她是一个对自己性取向感到迷茫的,恋爱经验为零的白纸。 如果今晚,他真的因为一时的冲动和这样一张白纸发生了关系,那他能带给她什么? 一个混乱的需要与另外两个女人分享的未来?一个她可能根本无法理解和接受的家庭模式? 他不想用自己复杂画笔,去玷污一张干净纯洁的白纸。 他更不想因为一时的欲望,去伤害这个刚刚才对他敞开心扉的女人。 当然,林予安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深也更自私的想法。 如果……只是如果……在麦柯兹彻底冷静下来,认清了自己真实的感情,并且在了解了家庭状况后,依然还能够接受,甚至愿意融入。 那么,林予安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无比渴望,让自己的王国里,再多一位同样优秀,同样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她心甘情愿,清醒抉择的基础之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她内心脆弱充满依赖的夜晚,发生的一场可能会让她未来追悔莫及的关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艾莉娅和艾米丽。 她们是他家庭的基石,是他所有幸福的根源。任何一个新成员的加入,都必须得到她们俩发自内心的接纳和认可。 他绝不可能,在外面犯下错误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丈夫一样,回去对她们进行通知和忏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必须郑重坦诚地,征求自己的两位王后的意见,与她们共同商议这个家庭的未来。 想到这里,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还沉浸在感动中,脸颊绯红的女人。 心中的所有欲望和躁动,开始缓缓地平息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充满耐心的温情。 他内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不急,来日方长! 林予安先回过神,看着麦柯兹那双因为感动和一丝情愫而变得潋滟的蓝色眼眸,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暧昧氛围中的时候。 他需要将她从情感的漩涡中拉出来,让她重新变回那个理性的科学家。 “好了,麦柯兹。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吧。”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沉稳而充满力量的语调,仿佛刚才那个撑起帐篷的尴尬男人不复存在。 这个转变,让麦柯兹也迅速地从刚才的情感漩涡中抽离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专注:“可是我们现在除了被动地等待他们的答复,还能做什么?主动权完全在他们手里。” “不。”林予安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精光。 “如果只是被动的等待,永远只能得到别人施舍的结果。我们要做的是主动出击!” “主动权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创造的。当你的对手比你强大无数倍时,硬碰硬是愚蠢的。” “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们最在乎、最脆弱的东西,然后把刀架在那里。” “然后为他们提供一个无法拒绝的最优解,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上我们为他们铺好的那条路。” “至于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他们的声誉、职业生涯、公众形象。而我恰好掌握着可以彻底摧毁这两样东西的武器。” 他看着麦柯兹疑惑的眼神,开始抛出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在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他脑中飞速成型,并不断地完善着每一个细节。 “首先,我们的核心武器,不是你那份录音,也不是那份旧报告。” “那份录音和报告是玉石俱焚的核弹,只能作为最后的威慑,可以放在发射架上,但绝不能轻易按下按钮。” “因为核弹一旦按下,舆论会瞬间失控,虽然能伤到他们,但也会变成一场谁也无法预料走向的混战。” “在那种混乱中,十二月很可能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强制带走或者隔离,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这不符合我们的实际预期。” “真正的核威慑,永远是在发射架上。但发射洲际导弹的能力却是必须要有的,而我恰好有这个发射这个洲际舆论导弹的能力!” “我现在赌得就是那群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不敢和我们同归于尽,他们失去的会远比我们更多。” “十二月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件商品,一个面子,但绝对不是可以赌上政治生涯的宝贝!” 麦柯兹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能感觉到林予安正在构建一个极其庞大而精密的计划。 林予安解释道:“探索频道已经决定将播出日期提前《荒野独居:冰封王座》很快就要在全球上线了,并且会以大力进行全球宣发。” “这期间,十二月和我相遇的全部过程会首次出现。” “同时,下个月,我还会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一场在麦迪逊广场园举办的,全球直播的盛大演唱会。” “贾斯汀·比伯的演唱会?”麦柯兹有些震惊的问道。 林予安点了点头,“没错,我让斯库特和贾斯汀的个人投资赚了不少美刀,现在我在他们心中的分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我如果在他的演唱会上,提出需要他配合我做一项公益项目,他们一定会同意这个要求的,甚至会配合我做任何事。” “所以,我们现在手上有两张王牌。” “一是,探索频道有我当初救助十二月最完整的视频素材,那是故事的起点。” “二是,我即将有一个能让全世界数千万人同时聚焦的顶级舞台,那是故事高潮的引爆器。” “基于这两张牌,我为加拿大环境部,以及他们的盟友们,精心准备了两条路。或者说,一把剑和一根橄榄枝。” “第一条路,是剑。” “如果他们拒绝我们的核心要求,或者给出一个充满了法律陷阱的所谓代管协议,那么我将按照最坏的剧本上演!” ———— (本章完) 第286章 十二月乖熊熊(万字大章,多图求月 第286章 十二月乖熊熊(万字大章,多图求月票!) “这个最坏的剧本就是,我会在贾斯汀的演唱会上,当着全世界的面,用五分钟的时间,讲述一个故事。”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一个正在宣读判决的法官,“讲述一个关于拯救与背叛的故事。” “我会播放一段精心剪辑过的高清视频,完整地展现,我是如何在零下四十度的暴风雪中找到它,它当时有多么瘦弱和绝望。” “展现我是如何自制鱼肉糜,一点一点地喂进它的小嘴里。在它等待救援的那十天里,我们是如何在那个小小的庇护所里,互相依偎取暖,建立起最原始的信任。” “然后我会告诉全世界,节目组联系了加拿大环境部,而他们在接到求助后,给出的第一个官方决定,是‘该幼崽生存希望渺茫,不具备野外救助价值,建议遵循大自然的选择。” “我会告诉所有人,是麦柯兹博士你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与官方对抗,才保住了它的性命。” “但最终,它被送到了阿拉斯加这个冰冷的隔离区,并最终因为无法承受‘二次抛弃’的痛苦,在抑郁中,慢慢地死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麦柯兹,你觉得当这个由英雄亲口讲述的画面细节和官方的不作为,被公之于众时,会发生什么?” “加拿大政府的国际形象,会遭受多大的打击?不人道、伪善、官僚杀手,这些标签会紧紧地贴在他们身上。” “动物保护组织和愤怒的民众,会把他们的大使馆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旅游业、环保形象.所有的一切,都会因此蒙上阴影。” 这番话让麦柯兹不寒而栗,这根本不是威胁,这是一个赤裸裸的,必然会发生的阳谋!林予安现在的影响力,足以做到这一切。 “但是.”林予安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眼神重新变得温和而充满建设性,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复仇者只是幻觉。 “我们谁都不喜欢毁灭,大家都更喜欢创造共赢。所以我为他们准备了第二条路,也就是橄榄枝。” 他开始阐述那个更宏大也更完美的替代方案。 “我们可以将整个故事,重新包装成一个充满了人道主义光辉,彰显加拿大国家形象的正面典型。” “我们可以向外界宣布,当初加拿大环境部在接到求助后,第一时间就以前所未有的魄力,决定全力救助。” “但因为地理位置偏远,专家团队无法立刻赶到。就在小北极熊岌岌可危的时刻,他们当机立断,打破常规!” “紧急临时授权给了正在当地参加节目录制的,拥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林予安,进行先行救助。”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我带着小北极熊,在拉布拉多海岸线,一边录制节目,一边对它进行24小时的悉心照料。” “也正是这无法避免的十天,让十二月对人类,产生了无法根除的深刻印记。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意外事件。” “后续,阿拉斯加研究中心、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和加拿大环境部,三方共同努力,投入了最顶级的资源,试图对它进行野化训练。” “但最终,最专业的评估结果证明,由于早期的深刻印记,强行野化,只会导致它因为重度抑郁而死亡。” “于是,在生命的岔路口,为了让十二月能继续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这三方达成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彰显了加拿大政府充满了人道主义光辉,生命至上原则的创新性协议!” 林予安看着麦柯兹,说出了这个方案的核心。 “加拿大环境部,将十二月的长期法定监护权,全权授予给由林予安先生个人出资建立,由麦柯兹博士主导的十二月独立保育项目。” “授权期限,五十年。” “我们承诺将投入四千万美元的初始资金,成立一个专项基金会。用这笔钱在怀俄明州,为十二月建造先进的,最接近北极原生环境的私人栖息地。” “我们会以法律合同的形式,向加拿大方面明确规定十二月每个月的食物标准,例如不少于300磅经过检疫的海豹肉和高脂肪鱼类。” “医疗标准每年两次全面体检,由顶级兽医团队执行。活动空间标准,共计不小于50英亩的户外活动区,以及带模拟冰洞和深水池的室内活动区。” “加拿大环境部拥有永久的,随时随地的探视权和监督权,他们甚至可以派驻一名观察员,来确保十二月生活在最优越的条件下。” “我们同时向全世界承诺,绝不利用十二月进行任何形式的,以盈利为目的的动物表演。” “十二月它唯一的工作,就是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关心它的全球粉丝,未来可以通过我们的基金会网站,进行线上预约,前来免费参观它的新家。” “当然,我们也会开通捐款路径,接受十二月粉丝的一些心意,并将所有捐款用于更广泛的北极熊保护事业。” 林予安强调道:“这个方案,唯一的,也是最核心的要求,就是监护权。” “一个长达五十年的,受国际法和美国法律共同保护,几乎等同于所有权的监护权。” 他补充了最后的保险杠:“并且,双方的违约金,都是五亿美元。” “任何一方想提前无故终止授权,需要赔付五亿。也包括我们中途放弃救助,或者被发现虐待动物,也需要赔付五亿。” 林予安笑了:“你看,这样一来,加拿大环境部既没有打开个人领养北极熊先例的口子,还保全了他们的法律和面子。” “同时,又以一种合作创新的姿态,将十二月这个烫手山芋,名正言顺地交给了我们,还能在全世界面前,收获一个尊重生命灵活变通的好名声。这是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完美台阶。” “为了让这个台阶更具诱惑力,研究中心和基金会,我会告诉他们,我不需要他们再为这个项目支付一分钱。” “相反,为了感谢他们前期的努力和未来的监督,我的十二月基金会,将分别向他们捐赠一百万美元,用于其他的北极熊保护项目。” “这样一来,詹金斯和费舍尔,就从责任方变成了受益方和监督方。” “他们只需要点头支持这个方案,就能白得一百万美元,还能撇清所有关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 麦柯兹被林予安这番滴水不漏、环环相扣、甚至连对方的公关稿都写好了的宏大布局,彻底震撼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探险家,而是一个能将政治、资本、舆论、法律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顶级战略家。 他给出的,根本不是选择,而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通往唯一出口的迷宫。 “我……我相信……”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研究中心和基金会,一定会同意的。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她担忧地说道:“但是,这个方案最核心的是钱.林.四千万美元.这会对你产生太大压力的。” 麦柯兹知道,林予安代言费刚刚才赚了一大笔钱,但四千万美元,依然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林予安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钱的问题,你永远不用担心。对我来说,它现在只是一个数字。” 他伸出手,轻轻地帮她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 “麦柯兹,你只需要记住,十二月能遇到你,才是它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你为它扛下了所有,现在,该我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宠溺和决心。 “既然我的宝贝姑娘不想回到野外,那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它留在身边!” 麦柯兹的身心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她现在没有了无助,没有了压力,只有充满了幸福的安全感!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释怀笑容。 她站起身,擦了擦眼睛,重新恢复了那个充满活力的天才女博士的样子。 “那……在你正式向加拿大宣战之前,要不要先去看看,正等着被拯救的可怜小公主?它现在,一定非常、非常地想你。”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它了,但我需要为它准备一下食物,你在电话里说它食欲很不好,我想试试一种食物.” ———— 半小时后,麦柯兹那辆斯巴鲁傲虎,停在了安克雷奇一家名为西贡市场的亚洲超市门口。 与市中心那些窗明几净、充满了现代设计感的连锁超市不同,这家超市的外观看上去有些杂乱。 红色的越南语招牌在灰蒙蒙的风雪天里,显得格外醒目。推开玻璃门,一股复杂而温暖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各种香料,腌制酱菜,海产品和新鲜蔬果的独特味道。 对麦柯兹这种习惯了实验室里无菌气味的人来说,这味道有些陌生甚至刺鼻。 但对林予安而言,这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味道,却带着一丝久违的亲切。 麦柯兹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购物车,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闯入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她看着林予安熟练地在那些她完全不认识的货架间穿梭,仿佛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主场。 林予安的目标很明确,他首先走向了超市最深处的海鲜区。 “我需要最新鲜的鱼,脂肪含量越高越好,十二月现在需要高热量的食物来补充能量,鱼肉的腥味更能刺激它的食欲。” 海鲜区的冰台上,摆满了各种鱼类。 林予安没有选择那些看起来更名贵的鳕鱼或比目鱼,而是径直走向了摆放着本地渔获的区域。 他拿起一条通体银亮背部布满斑点的红鳟鱼,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鱼身,又翻开鱼鳃看了看,那鲜红的颜色证明了它的绝对新鲜。 “就它了。”他挑选了四条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称重。 然后又带着麦柯兹,来到了肉类区,拿了几块包装好的鸡胸肉,又在调料区找到了去皮的生生、干辣椒、椒油。 “你在做什么?”麦柯兹看着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组合,终于忍不住问道,“鳟鱼是给十二月的,那这些呢?” 林予安笑了笑,“当然是我们吃的,我还没有吃早饭,我打算做一道宫保鸡丁给你尝尝。” 麦柯兹的内心,此刻充满了好奇。 路过零食区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那是一整排充满了东方童年回忆的货架。 他看到了熟悉的虾条、浪味仙,甚至还有绿豆糕。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排红色的,极其醒目的包装上。 随手拿了几包不同口味的辣条,又顺手拿了一袋酸甜开胃的山楂片,和一瓶包装经典的冰红茶。 “尝尝这个。”他将一包辣条,像献宝一样递到麦柯兹面前,“我们那里的国民零食,每个孩子的童年记忆里,都有它的味道。” 麦柯兹好奇地接过来,看着包装上那个夸张的卡通形象和火红的辣椒图案,脸上露出了既好奇又有些畏惧的表情。 最后,他们在几乎无人问津的保健品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瓶高纯度的、未经任何调味的野生阿拉斯加鲑鱼油。 林予安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食材,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嘴里还是自言自语道。 “鳟鱼肉、鱼油……可惜了,这里找不到新鲜的动物内脏。不然就更完美了。” 他记得十二月第一次遇见他时,吃下的那份救命肉糜,里面就混合了他当时猎杀的,狼的心脏和肝脏的碎末。 那种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内脏,是能最大程度激发食肉动物原始食欲的引子,十二月一定记得那个味道。 在排队结账的时候,林予安突然想起忘了拿葱姜,便对麦柯兹说了一句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走向了蔬菜区。 收银台后,那个体型胖胖的越南裔大妈,一边熟练地扫着商品条码,一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对麦柯兹小声说道。 “姑娘,你男朋友是中国人吧?” 麦柯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哎呀,那你可真幸福哦!”大妈一脸幸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的老公就是中国人,从成都来的留学生,天哪,他做的饭菜,那个香味,能把整栋楼的人都馋得睡不着觉!” 她将那几包辣条扫码后,继续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他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但他会把所有的爱,都做在饭菜里,还有.” 麦柯兹听着这位大妈的絮叨,没有反驳。 但她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嘴角也噙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当两人提着满满两大袋的购物袋回到车上时,外面的风雪开始更大了起来,现在的能见度可能飞不回去费尔班克斯了。 车窗外,雪狂舞,世界一片模糊。但车厢内因为暖气的存在,显得格外温暖和安宁。 麦柯兹熟练地发动汽车,雨刮器开始勤奋地工作,在模糊的玻璃上,刮出两道清晰的扇形。 当斯巴鲁重新汇入城市的车流时,车厢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雨刮器的刮擦声和轮胎碾过积雪的沙沙声。 麦柯兹一边开着车,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身旁正在看着窗外出神的林予安。 刚才那个收银大妈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的层层的涟漪至今未散。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的声音不大,在小小的车厢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刚刚……那个大妈问我,你的男朋友,很会做饭吧?” 这是一个借用别人之口,充满了暗示和试探性的提问。 林予安的心中,也荡漾开一丝暖意。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那略带红晕的精致侧脸。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在为自己的大胆提问而感到一丝紧张。 “哦?”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麦柯兹没有说话,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哼哼”声。算是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的回应。 车厢里的暧昧气氛,因为这声可爱的“哼哼”而变得更加浓郁。 林予安看着她那副样子,心中的涟漪更盛。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在它变得更复杂之前,就以一种温和而又明确的方式,重新摆上台面。 他脸上的玩味笑容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坦诚的语气。 他缓缓说道:“不过,那位大妈说得没错,我的厨艺,确实还可以。” 麦柯兹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显然在认真地听着。 “我的两位妻子,艾莉娅和艾米丽,她们都觉得我做的中餐很好吃。尤其是艾莉娅,她最喜欢我做的辣子鸡。”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温暖湖水中的冰块,瞬间让车厢里那暧昧的温度,稍稍降了下来。 麦柯兹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许,车子在雪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滑移声,但很快就被她稳住了。 林予安没有停下,他继续用一种分享家庭日常的温馨的语气说道:“甚至,我现在最拿手的,可能是宝宝辅食。”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人父的、不自觉的温柔笑意:“三文鱼泥、牛油果香蕉糊……每次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吃得满脸都是” “还会开心地手舞足蹈,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比任何米其林大厨的评价,都更让人满足。” 这段话,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分享最普通的家庭生活。 但每一个词,都像是无法躲避的风雪,轻轻地敲打在麦柯兹的心上。 两位妻子。 孩子们。 他没有直接回应她那充满暗示的试探,更没有拒绝。 只是用一种温柔坦诚的方式,将自己那复杂而又完整的家庭拼图,重新完整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和雨刮器不知疲倦的刮擦声。 林予安安静地看着窗外,将所有的话语权,都交还给了身边的女人。 许久,许久。 就在林予安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麦柯兹的喉咙里,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微,意味不明的. “哼哼。” 这一次的哼哼声,不再有之前的傲娇和俏皮。它很轻,很短,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林予安也读不懂了。 他只看到,麦柯兹重新挺直了背,握着方向盘的手,变得无比沉稳。 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海啸,从未发生过。 回到麦柯兹的公寓,厨房再一次成了这个家的中心。 林予安熟练地在玄关处脱下外套洗了手,先处理十二月的食物。 新鲜的鳟鱼被他用一把锋利的美式厨刀剔骨去刺,雪白的鱼肉被他剁成细腻的鱼糜。 然后与高纯度的鱼油,按照精准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浓郁而原始的海洋气息。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为他们两人,准备午餐。 麦柯兹原本想帮忙,却被林予安笑着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于是,麦柯兹便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客厅里,依旧播放着她喜欢的勃拉姆斯的大提琴奏鸣曲,但不知为何,那原本忧伤的旋律里,此刻听起来似乎多了一丝温暖的味道。 她看着林予安将鸡胸肉切成均匀的小丁,用蛋清和淀粉仔细地抓匀上浆,将胡萝卜切成漂亮的菱形片。 葱姜蒜切成细末,然后在一个小碗里,将酱油、醋、、料酒和椒油,勾兑成一碗色泽诱人的酱汁。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某种令人着迷的韵律感。 当干辣椒和椒在热油中爆出呛人的、却又无比诱人的香气时,麦柯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厨房里的林予安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 随后,鸡丁滑入锅中,快速翻炒,在高温下瞬间变得金黄。紧接着配菜和酱汁淋入,大火收汁。 伴随着刺啦一声,一股酸、甜、麻、辣交织,充满诱惑力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将大提琴的忧伤,都染上了一层幸福的味道。 当两碗热气腾腾点缀着翠绿葱和香脆生米的宫保鸡丁拌面,被端上餐桌时,麦柯兹感觉自己的味蕾,已经被彻底征服了。 她迫不及待地用叉子卷起一撮面条,送入口中。 相比于上一次林予安为她做的西红柿鸡蛋拌面,这一次的味道更丰富,鸡丁鲜嫩,胡萝卜清爽解腻,生香脆可口。 那丰富的口感和味道,在舌尖上引爆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味觉盛宴。 “唔……太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完全忘记了平日里那个严谨冷静的女博士形象。 许久,当她吃完大半碗面,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温暖和满足时,才抬起头。 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温暖的灯光下,像两颗被点燃的星星,炽热地看着林予安。 “嗯,”她缓缓地说道,像是在做一个最终的科学结论,“男朋友,确实很会做饭。”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双炽热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一次,轮到林予安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她刚才在车里的样子,也从鼻腔里,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哼哼”声,眼中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麦柯兹的腮帮,瞬间不满地嘟了起来,那副又气又可爱的样子,让林予安心中一荡。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夹起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鸡丁,越过桌子,精准地放进了她的碗里,用行动转移了话题。 两人吃完了这顿充满了暧昧拉扯的午餐,林予安将给十二月准备的鱼糜,小心地装进一个保温效果极佳的食盒里。 他站起身,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和郑重:“走吧,该去看看我们的小公主。” 安克雷奇的午后,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麦柯兹驾驶着她的斯巴鲁傲虎,载着林予安,缓缓驶向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林予安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思绪早已飞到了那个即将抵达的地方。 他能清晰地回想起一个多月前,他离开时,十二月那充满了焦急的嚎叫声。 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刺,在这一个多月里,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将他惊醒。 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当初为了让它回归大自然,而选择与它分离,是不是一个从根本上就是错误决定? 而麦柯兹,则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身旁这个陷入沉默的男人。 她知道,林予安一定在想十二月,在想他们当时决定让十二月参加野化训练是否正确。 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名科学家,她深知动物抑郁症的顽固和致命。 她无法向林予安保证任何事,任何廉价的安慰,在这种沉重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车子转过一个弯,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那栋充满了现代设计感,却又显得有些冰冷的建筑群,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这里,对麦柯兹来说,曾是她实现梦想的科学圣殿。 但现在,却更像一个充满了政治博弈和冰冷规则的战场。 当他们穿过层层消毒和安检,再次来到那个充满了消毒水和动物气息的隔离区时,整个区域都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抑。 平日里,这里虽然安静,但今天这里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片白色的墙壁吸收殆尽了。 几个路过的同样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麦柯兹,都只是远远地对她投来一个复杂的的眼神,然后便匆匆快步离开。 自从那天在会议室里掀翻桌子之后,她在这里,就已经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异类。 “情况……比我电话里说的,可能还要糟。”麦柯兹的声音很轻,她带着林予安,径直走进了中央监控室。 监控室内,值班的研究员看到两人进来,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为他们让开了位置,然后便退到一旁。 林予安的目光,立刻被那面巨大的监控墙所吸引。 数十个屏幕上,显示着研究中心各个区域的实时画面。 而最中央的那个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十二月所在的那个模拟着极地环境的室内场馆。 场馆里,显得空旷而冰冷。 节能灯发出的惨白光线,照在地上厚厚的碎冰和人造积雪上,反射出一种毫无生机的光芒。 那个曾经被十二月当作游泳池的深水池,此刻水面平静如镜,冒着丝丝寒气。 而就在场馆最远端的那个角落里,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它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将自己的大脑袋,深深地埋在前爪之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冰雪覆盖的的雕塑。 如果不是它厚实的背毛,还在随着微弱的呼吸而轻轻起伏,几乎会以为那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雪堆。 一个多月不见,它的体型又长大了一圈,已经从一个圆滚滚的毛球,拉长成了一个初具少年猛兽形态的矫健轮廓。 “它已经这样……趴了快两天了。”麦柯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心疼。 “除了偶尔去喝一点水,任何食物它都不碰。我们最好的行为学家,昨天上午试图进去引导它。” “但它只是漠然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重新把头埋了起来,拒绝任何形式的互动。” “它的体重,在过去一周,下降了将近五公斤。”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紧。 他看到在十二月蜷缩的那个角落旁,散落着几个红色的橡胶球。那是他上次离开时,留给它的玩具。 但此刻,那些曾经带给它无尽欢乐的红球,就像被遗弃的旧物,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许久,他才转过身,声音沙哑地说道,“给我一套防护服吧,我要进去看看它。” 穿戴好那套熟悉的白色连体防护服,林予安站在那扇经过消毒的厚重铁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他手中提着那个依旧温热的食盒。 “林……” 麦柯兹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小心一点。它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虽然它还小,但毕竟是北极熊,它的力量……” “我知道。” 林予安点了点头,然后缓慢而又坚定的动作,推开了那扇门。 “吱嘎——” 厚重铁门开启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场馆内,显得格外刺耳。 一股熟悉夹杂着冰雪和动物皮毛味道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角落里那尊冰雪雕塑,动了一下。 十二月缓缓地抬起了它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双原本黯淡无光的黑曜石眼睛,警惕地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当它看到那个熟悉的、穿着白色防护服的高大身影时,它眼中的警惕,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无法理解的困惑。 仿佛在问: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紧接着,那份困惑,被一种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狂喜所取代!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瞬间迸发出了足以照亮整个极夜的光芒! 它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嗷呜”声。 它想冲过来!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催促着它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地冲进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 但是,就在它的四条小短腿即将启动的那一刻,它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那份即将喷涌而出的狂喜,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那是一种混合了委屈、愤怒和一丝……被抛弃后的傲娇的情绪。 它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扭向了一边。 用那毛茸茸的大屁股,对着门口的林予安。 甚至还故意用后爪,刨了刨墙角的积雪,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说:“我这里很忙,没空理你。” 它在用自己全部的肢体语言,向那个负心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哼!你还知道回来?” “我才不想你呢!一点都不想!” “你走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看着它这副小女儿姿态,幼稚又可爱的样子,林予安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它没事。只要它还会生气,还会耍脾气,那它就没有真正地忘记他。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宠溺笑容。 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就在门口,缓缓地蹲了下来,将自己置于一个与它视线平齐的高度。 然后,他用一种最温柔、最轻软的语气,哄着那个正在生闷气的小家伙。 “十二月?” “我的乖闺女,怎么了?不认识爸爸了?” 角落里的那团白色身影,耳朵明显地动了一下,但依旧固执地,不肯回头。 “哎呀,还在生气呢?”林予安的声音里,带上了夸张的讨好笑意,“是爸爸不好,爸爸错了,好不好?” “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爸爸保证,我心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我的乖闺女。” “你看,爸爸一办完事,就立刻坐着会飞的大家伙,回来看你了。连家都还没回呢。” “真的不理我了吗?那……那我可要走了哦?我真的要走了……”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刮在十二月那颗敏感而又脆弱的心上。 林予安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用一种缓慢而又刻意的动作,重新握住了那扇厚重铁门的把手。 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十二月的警觉。它的身体微微一僵,但依然没有回头。 “咔嗒。” 一声清脆的金属锁舌弹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场馆内,显得格外刺耳。 林予安的声音,再次幽幽地传来,带着一丝故作即将离去的叹息。 “好吧,看来我的乖闺女,是真的不想见到我了。” “那……爸爸就走了哦?” 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将那扇厚重的铁门,向外拉开。 “吱嘎——” 这声音,是压垮十二月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它再也绷不住了。 所有的傲娇,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它猛地回过头,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委屈的情绪。 随即发出了一声,仿佛要把这一个多月里,所有的委屈、思念、恐惧,都释放出来的嗷呜——!!! 四条小短腿,瞬间爆发出与它那抑郁状态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 它像一团失控的,夹杂着无尽思念的白色雪崩,不管不顾地向着林予安,熊突猛进! “十二月!” 林予安笑着张开了双臂。 下一秒,一股巨大沉重的冲击力,就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这股力量,撞得踉跄着向后坐倒在了雪地上。 但他的双臂,却紧紧地环抱住了这个温暖而沉重的毛茸茸的身体。 “呜呜……嗷呜……呜……” 十二月将那颗已经比篮球还大了一圈的脑袋,死命地往林予安的胸口拱,喉咙里发出各种撒娇、抱怨、控诉的复杂声音。 在用它自己的语言,讲述着这一个多月里,每一分,每一秒,那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 它伸出那温热而粗糙的舌头,胡乱地舔舐着林予安的防护面罩,将上面的雾气舔得一塌糊涂。 林予安就那样坐在冰冷的雪地上,任由这个已经六七十磅重的小家伙,在自己身上肆意地撒娇。 “好了好了,我的乖闺女,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爸爸再也不会让你自己面对一切了!” 在隔离区外的监控室内,麦柯兹看着屏幕上那一人一熊毫无间隙地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北极生物跨越了物种,无法用任何科学理论来解释的纯粹情感。 场馆内,安抚了许久之后,林予安才想起了自己带来的秘密武器。 他轻轻地推了推还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十二月,然后变魔术一般,拿出了那个保温食盒。 他打开盖子,一股混合着新鲜鳟鱼和浓郁鱼油的味道,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了,乖闺女,我知道你很久没好好吃东西了。” 林予安用手,从食盒里挖出了一大块粉红色的鱼糜,递到了十二月的嘴边:“来,尝尝爸爸给你做的好吃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十二月只是用鼻子,心不在焉地在鱼糜上嗅了嗅,就再次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似乎在说:我不要食物,我只要你。 (本章完) 第287章 布局十二月的未来 第287章 布局十二月的未来 它的厌食症状已经严重到了极致,连对食物的本能欲望都没有了。 “嗯?”林予安微微皱眉,但他没有放弃。 他将那块鱼糜,又向着十二月的鼻子,递近了一些。 这一次,十二月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抬起了头,准备躲开。 但就在它鼻子即将离开的那一瞬间,它那耸动的鼻翼,猛地停住了。 它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 这个味道…… 是的,主要是鱼的腥味,很新鲜,但它没兴趣。 但是……在那鱼腥味的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种……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 它仔细地,又嗅了嗅。 它的记忆被这股特殊的味道,瞬间拉回到了两个多月前,那个充满了风雪和死亡气息的夜晚里。 在那个它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黑暗的时刻,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它包裹。 然后一团同样温热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肉糜,被送到了它的嘴边。 那是它熊生中,吃下的第一口,真正意义上的食物。 那味道里,有鱼肉,有血,还有一种……一种让它感到无比安心的味道。 虽然今天这份鱼糜里,缺少了最关键的狼心和狼肝的血腥味,但鱼肉+纯净鱼油的混合味道,瞬间打开了它尘封已久的味觉记忆! 十二月看着林予安手中那团粉红色的鱼糜,眼神,从最初的漠然变成了困惑,随即爆发出了一种最原始的渴望! 它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在那鱼糜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下一秒。 它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就是这个味道! 真的是这个味道! 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厌食,所有的抑郁,都在这一刻,被这股味觉记忆,彻底击溃! “嗷呜!” 它发出一声欢快得幼崽叫声,然后便张开大嘴一口就将那足有拳头大小的鱼糜,整个吞了下去! 甚至因为吃得太急,还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但这丝毫不能阻挡它的热情,它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就用毛茸茸的大脑袋不停地去拱那个食盒,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咕噜咕噜”声。 它整个身体都在表达着喜悦,小屁股也跟着兴奋地晃来晃去。 它在说:“还要!我还要!快给我!全都给我!” 看着它这副饿死鬼投胎般充满了生命力的样子,林予安和监控室里的麦柯兹,都笑了出来。 麦柯兹看着屏幕上,那只正在狼吞虎咽的小北极熊,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感觉,自己过去建立起来所有关于动物行为学的冰冷科学认知,都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充满了温情的一幕,彻底颠覆了。 有时候,能拯救一个生命的,不是最科学的配方,不是最昂贵的设备。 而仅仅是,一份无可替代的,来自记忆深处的味道。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林予安没有离开隔离场馆半步。 他像一个久别重逢后,试图弥补所有亏欠的父亲,将自己全部的时间和温柔,都倾注在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家伙身上。 食盒里的鱼糜,被十二月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空。吃饱喝足后,它那熄灭了许久的生命力,终于被重新点燃。 林予安拿起了那个被它遗弃在角落的红色橡胶球,在看到那个球的瞬间,十二月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它兴奋地用鼻子拱了拱那个球,然后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林予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十二月是在邀请林予安一起玩。 林予安笑着将球丢了出去,十二月立刻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兴奋地扑了过去! 然后又献宝似的,用嘴巴叼着沾满了自己口水的球,飞快地跑回来,放在林予安的脚下。 整个场馆,都回荡着它那充满了快乐的嗷呜声。他们玩着最简单的你丢我捡的游戏,乐此不疲。 玩累了,期间麦柯兹的助手送过来了一个巨大的奶瓶,里面是温度恰到好处,按照专业配方调配的高脂肪代乳。 十二月像一个婴儿一样,躺在林予安的怀里,抱着巨大的奶瓶,咕咚咕咚地喝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的爪子,下意识地搭在林予安的手臂上,仿佛在害怕他会再次消失。 喝完了一大瓶奶,又玩了一会儿,它困意终于袭来。 十二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满口尖利的小牙。它没有回到自己那个由干草和软垫铺成的小窝。 而是固执地,将自己沉重的身体,蜷缩在了林予安的腿边,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它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很快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它睡着了,睡得无比香甜和安稳。仿佛只有在这个熟悉充满安全感的气息包裹下,它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备和恐惧,真正地进入梦乡。 林予安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它厚实而温暖的背毛,看着枕在自己腿上这个毫无防备的小家伙,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 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轻柔的将十二月抱到了它的小窝里。然后才转身走向那扇厚重的铁门。 然而,就在他握住门把,轻轻转动的那一刻,身后那均匀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林予安回头,只见十二月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从窝里爬起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充满了即将再次被抛弃的恐慌。 它没有叫,只是那样,用一种令人心碎的眼神看着他。 林予安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走回去,蹲下身,将自己的防护面罩,轻轻地抵在十二月那宽阔的额头上。 “乖,爸爸不去很远的地方。”他的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爸爸只是去商量一点关于你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保证,等十二月宝宝睡醒了,睁开眼,就能第一个看到我。好吗?” 十二月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但它能感受到那声音里充满了安抚的力量。 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林予安冰冷的防护面罩,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重新趴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林予安又陪了它一会儿,直到确认它再次沉沉睡去,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隔离区。 当林予安和麦柯兹脱下防护服,重新回到她那间充满了数据和图表的办公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咖啡桌,气氛却远比之前在公寓里时,更轻松也更默契。 “谢谢你,林。”麦柯兹由衷地说道,“我从未见过它那个样子,你……你真的创造了奇迹。” 林予安摇了摇头:“这不是奇迹,这只是证明了任何动物的幼崽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但它们唯一共通的,就是它们能感受到爱,也渴望着爱!” 他看着麦柯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而我决定给它一个家!让我们一起来执行之前讨论的计划吧。” 说着,他拿起了自己的电话,当着麦柯兹的面,拨通了斯库特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斯库特的声音充满了热情:“林!我亲爱的朋友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我们沉睡的资金即将要苏醒了?” “斯库特,资金苏醒还有一段时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长话短说。比伯的演唱会,筹备得怎么样了?” 斯库特立刻兴奋地说道:“一切顺利!日期已经敲定了,就在2月1日,中国的新年!” “你这个创意简直是天才!贾斯汀和他的团队都爱死这个主意了!我们已经开始围绕这个主题,进行全球性的预热宣传了!” 林予安点了点头,“很好。关于我作为嘉宾表演的曲目,我已经有想法了。” “哦?是什么歌?我立刻去帮你搞定演唱版权!” “版权还没有注册,只有一个小样。” “原创?”斯库特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兴奋! 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有些深沉,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是的,原创。这是一首关于曾经拥有与恐惧失去的歌。” 他选择的,是他记忆中,在2024年初横空出世,并如同风暴般席卷全球各大排行榜的那首现象级抒情摇滚金曲。 本森·布恩的——《beautiful things》(美丽事物)。【想听的看后面彩蛋章】 这首歌,从开头的轻声低语,到副歌部分那撕心裂肺向着上天祈求的呐喊,情感的递进和爆发力,简直就是为他与十二月量身定做的。 他拥有了十二月这个“美好的事物”,但却面临着随时可能失去它的痛苦。 “曾经拥有?恐惧失去?听起来很棒。”斯库特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情感核心。 “哇哦!林,没想到你还会写歌?小样尽快发给我,我会让最好的制作人帮你完善!还有解决版权事宜。” “没问题。”林予安答应下来。 然后,话锋一转,切入了这次电话的真正核心。 “斯库特,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关于流量留存的顾虑吗?” “当然记得,你有什么新想法了?” 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是的,有了一个想法。我已经找到了承接这波全球流量的最完美容器。” “我要建立一个北极熊家园。”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陷入了沉默。 林予安继续解释道:“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传统的关着动物的动物园。而是一个开放式的、集保育、科研、教育和有限参观于一体的顶级栖息地。” “我会每天通过我的社交媒体,直播和记录十二月的日常生活,从它吃饭、睡觉,到它玩耍、学习……” “它会成为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动物明星,而那些因为贾斯汀演唱会被吸引来的年轻粉丝,将会有一个持续的充满爱心的窗口。” “让这一波流量转化来的粉丝,先来了解十二月的可爱,以此来留住他们的关注并成为十二月的忠实粉丝。” 斯库特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他已经能预见到,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产生多么恐怖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 “林,这是一个……天才的构想,但是你确定可以找到一只没有法律争议的北极熊吗?” 林予安的声音沉了下来:“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这个完美的计划,现在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阻碍。” 他将十二月目前面临的困境,重度抑郁、厌食,加拿大方面在“所有权”问题上的僵硬态度,原原本本地和斯库特讲了一遍。 林予安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所以,我需要在比伯的演唱会上,做的不仅仅是唱歌。” “我需要在演唱那首《美丽事物》的同时,在我身后的大屏幕上,播放一段关于我和十二月相遇、相伴的感人视频。” “我要让全世界都爱上这个小家伙。我要让它成为一个谁也不敢轻易伤害的,拥有全球粉丝守护的公主。” “我要用这种方式,向加拿大方面施加一股他们无法抗拒的舆论压力,从而活动十二月的监护权。” 电话那头,斯库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评估着风险和收益。 让贾斯汀·比伯,一个加拿大公民公开去对抗加拿大政府?这听起来就像一场豪赌,一步走错,就可能被贴上不爱国的标签,引火烧身。 但斯库特很快就推翻了这个初步判断,敏锐地意识到,林予安选择的这个切入点,确实是一个高风险与高收益并存的机会! 首先,这件事的表面的核心不是政治,而是爱与守护,拯救一只濒死的北极熊幼崽,这是全人类共通的情感,是凌驾于国界之上的道德制高点。 加拿大政府在这件事上天然理亏,其次,斯库特在赌,赌加拿大政府不敢真的和一个爆炸性的舆论做对抗。 他们可以对一个科学家强硬,但绝对不敢对数以亿计的年轻且狂热粉丝群体强硬。尤其是在环保和动保议题上,任何强硬都会被解读为冷血和傲慢,那将是一场政治灾难。 更妙的是,贾斯汀本人就是加拿大人。他的介入不会被视为外国势力干涉,反而更像是一个正直的加拿大孩子,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宝贵遗产,而向僵化的官僚体系发出挑战。 这非但不会让他脱粉,反而会让他的人设更加丰满更加充满英雄主义色彩!那些同样身为加拿大人的粉丝,只会觉得自己的偶像酷毙了,粘性会前所未有地加强! 风险……有,但完全可控。 而收益呢?斯库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看到的是一片无法估量的蓝海! 许久,他才用一种充满了兴奋和决绝的声音说道:“林,你这个疯子……我爱死你这个计划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策划!我会动用caa最顶级的公关和制作团队。” “视频,我们会帮你剪辑成一部堪比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的艺术品!” “舞台效果,我们会做到最震撼!我保证,在那天晚上,全世界都会为你们父女的故事而哭泣!” 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属于顶级操盘手的、发现了下一个时代爆点时的极致兴奋。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计划有多么天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艺人公益了,这是串联起整个欧美娱乐圈的一次重大政治正确事件!” “你知道现在的好莱坞,最流行的标签是什么吗?就是环保和动物保护!” “所以,你的这个计划,一旦启动,响应的绝不仅仅是贾斯汀一个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华金·菲尼克斯……” “所有热衷于环保事业的顶级明星,都会被你这个真实、感人、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的故事所吸引!” “而你林予安,将会成为他们眼中,十二月最完美的监护人!” 林予安对斯库特的专业判断给予了肯定,“斯库特,和你沟通就是省心,所以现在我需要你先帮我打出第一颗子弹。” “什么子弹?” “我需要贾斯汀·比伯,在十分钟内,发一条推文。” “内容很简单: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惊喜,下个月,麦迪逊广场园,我和我的兄弟@林予安,不见不散。”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预热,这是战书! 他要用贾斯汀那数以亿计的全球粉丝,来向加拿大方面展示他手中那把舆论之剑,到底有多么锋利! “五分钟。”斯库特给出了一个更快的时间,“林,你等我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麦柯兹漂亮的蓝眼睛里依然充满了震撼与不敢置信。 “林,你……你确定贾斯汀·比伯会愿意为了你,用他全球的影响力去对抗自己的国家吗?他可是加拿大人,这对他来说风险太大了,万一处理不好,还可能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在麦柯兹看来,即便是再好的朋友,涉及到如此重大的政治和舆论漩涡时,也难免会退缩。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友谊的范畴。 林予安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反而多了一丝玩味。他转头看着麦柯兹,用一种轻松而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会的,麦柯兹。百分之百会。” “毕竟,除了我们的友谊之外,他还有好几千万美元被套在gem的股票里呢。没有我的消息,可不敢保证能让那些资金在最高点安然无恙地出来。” 这句话的信息量瞬间让麦柯兹再次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林予安拯救十二月的勇气,不仅源于爱心,更源于对自己能够撬动资本市场的强大力量的自信! 他和贾斯汀·比伯之间,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更是利益共同体。 看着麦柯兹那再次被震惊的表情,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放心吧,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一个正确的故事。斯库特和贾斯汀都知道该怎么做。” “所有的拼图都已就位,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他们会自己送上门的。” ———— (下一更要白天了,没写出来彩蛋章的歌可以听听,大家晚安。) (本章完) 第288章 谈判归属落定! 第288章 谈判归属落定! 希尔顿酒店内,伊莎贝拉正回忆着昨天那场不欢而散的三方会议。 麦柯兹的威胁和部长的指示历历在耳。 昨天在会议结束后,伊莎贝拉跟随车队暂时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 安顿下来后,,顾不上旅途的疲惫,立刻拨通了加密的直线电话,向她的顶头上司环境部部长理查德·温特斯进行汇报。 “部长先生,我已经抵达安克雷奇。”伊莎贝拉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压抑不住的凝重。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棘手得多。” 她将会议的详细情况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并总结道:“麦柯兹博士的态度非常坚决,她拒绝任何形式的妥协。” “而且她还用曝光会议录音以及我们部门最初那份‘不具备救助价值’评估结果作为威胁筹码。” 电话那头的温特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她最终的目的不是钱也不是项目的主导权。” “她要求部门以官方文件的形式,彻底永久地放弃十二月的所有权,并将其完全转移给她个人。” 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伊莎贝拉甚至能想象到,温特斯部长在那间挂满了历任总理肖像办公室里,缓缓摘下眼镜用手指揉捏眉心的样子。 许久,温特斯的声音才缓缓传来,语气里充满了上位者对异想天开者的那种极致轻蔑! 他低声说道,仿佛在评论一出不入流的喜剧,“真是……可笑。” “一个年轻的科学家被理想主义冲昏了头脑,妄想挑战一个国家的主权象征?她以为她是谁?圣女贞德吗?” 他没有对伊莎贝拉发火,但这份轻描淡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力。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伊莎,我不是让你去感受她有多么激动,也不是让你去评估那威胁有多么确凿。你的任务是去解决问题!” “是,先生。”伊莎贝拉立刻应道。 温特斯开始下达他的指令,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政治智慧。 “听着,关于她手中的那些威胁确实很麻烦,是我们需要立刻处理的舆论炸弹。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及时地向我预警了。” “但是,关于所有权,这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议题,这是一条红线!” “你必须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加拿大人民的自然遗产就像我们国旗上的枫叶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我们可以出于人道主义委托给专业人士进行监护和照料,但所有权永远也绝不可能旁落到任何个人的手中。” “一旦开了这个先例,那么明天会不会有美国的富豪想来买下班夫国家公园的一座山?后天会不会想来认养一群我们的国宝河狸?主权问题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结束与部长的通话后,伊莎贝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今天她刚刚倒时差醒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正思考着如何消除那份评估报告带来的隐患时。 她的年轻助理黛丽丝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 “勒克莱尔女士!”助理的声音有些急促,“您需要立刻看一下这个!” “什么事这么慌张?天要塌下来了吗?”伊莎贝拉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助理将平板电脑递到了她的面前,屏幕上是推特的实时热搜榜。 伊莎贝拉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点开了那条引爆整个榜单的推文。 发布者:justin bieber。 发布时间:三分钟前。 内容:“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惊喜,下个月,麦迪逊广场园,我和我的兄弟@林予安,不见不散。” 这条推文的下面附上了一张从未曝光过的高清照片,正是两个多月前林予安在直升机里怀抱着十二月的温馨画面。 在那张照片下面,贾斯汀·比伯的粉丝们已经彻底疯了。 “天哪!是林!贾斯汀竟然邀请了林当嘉宾!” “看那只小北极熊!林是救助过一只小北极熊吗?” “爱与守护!我的心要融化了!这场演唱会的主题难道和保护动物有关吗?” 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条推文的转发量已经突破了一百万。 伊莎贝拉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殷红的液体差点洒了出来。她那张总是保持着优雅和镇定的脸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她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她还在用上个时代的缓慢官僚思维去应对新时代的对手,互联网真是一个可恶的东西! 对方根本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拖延的时间! 她立刻抓起身旁的加密电话再次拨通了渥太华的号码。 听完伊莎贝拉的报告后,温特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明白,对手出招了,第一手就是阳谋。 林予安没有直接攻击他们,他只是宣布要在一个全球瞩目的舞台上讲述一个任何可能性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最终解释权却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里。 那个中国人现在是将那条推文化作一把滚烫的利剑,架在了他政治生涯的脖子上!逼着他尽快谈判! 温特斯猛地站起身,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拖延的时间了,必须在这场演唱会之前拆掉这颗炸弹! “伊莎贝拉,快速组织一场视频会议,我要亲自和他们谈!” 林予安和麦柯兹并没有等待太久。 斯库特承诺的五分钟即将结束时,贾斯汀·比伯的推文准时引爆了全球的社交网络。 半小时后,麦柯兹办公室里那部连接高层办公室的内线电话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麦柯兹按下免提键。 “麦柯兹博士!”电话那头传来主任费舍尔那急切的声音,“你现在有时间吗?加拿大环境部的温特斯部长希望能立刻与你和林先生进行一次紧急的视频会议。” “哦?”麦柯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了一眼身旁的林予安。 林予安对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当然,费舍尔主任。”麦柯兹的语气恢复了科学家的冷静与疏离。“我和林先生正好有些关于‘十二月独立保育项目’的方案想与各位探讨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还是那个冰冷的会议室,但这一次会议桌旁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予安和麦柯兹并肩坐在长桌的一侧神情自若,而他们对面的费舍尔主任和詹金斯先生则像两个陪审员般正襟危坐。 会议室正前方的巨大屏幕上显示着两个视频窗口:一个是身处渥太华办公室脸色凝重的温特斯部长,另一个则是神情复杂的伊莎贝拉·勒克莱尔。 一场横跨了数千公里的博弈正式开始。 “林先生,麦柯兹博士。”屏幕上的温特斯率先开口,语气郑重,完全没有了之前对下属的那份轻蔑。 “贾斯汀·比伯先生的推文我们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预告。” “我今天发起这次紧急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加拿大政府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伤害我们以及全球动物保护爱好者之间友谊的误会发生。” 这话说得极具政治水平,既表明了态度又没有承认自己受到了威胁。 他看着林予安:“所以请告诉我林先生,你希望的是什么,我相信能找到一个对所有方,尤其是对十二月都有利的结果。” 林予安知道对方已经准备好听取条件了。 他没有再多说废话,只是将自己的平板电脑连接到了会议室的系统上。 下一秒,那份充满了专业数据和法律条款的,关于“橄榄枝之路”的完整ppt便清晰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接下来的十分钟,会议室里只剩下林予安那平静却充满力量的声音。 他从四千万美元的基金会讲到五十年的监管权,从具体的食物医疗标准讲到五亿美元的违约金。 从对研究中心和基金会的百万美元捐赠讲到最终为加拿大政府塑造人道光辉形象……每一个环节都像精密的齿轮环环相扣。 当伊莎贝拉在屏幕上看到那个“长期法定监护权”的提案,以及那句在法律层面上加拿大依然是来源国,只是将主权寄存在我们这里的巧妙解释时。 她一直悬着的心,感觉终于找到了一丝可以落地的可能。 林予安讲完所有内容后,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费舍尔和詹金斯的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这个方案每一个环节都堪称完美,但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支撑起这宏大蓝图的恐怖财力。 四千万美元的启动基金,五亿美元的违约金……这些天文数字从林予安口中说出来,竟是如此云淡风轻!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问题,这个年轻人不就是荒野独居节目捧起来的小网红吗?他的财富究竟是什么级别? 屏幕那头的温特斯部长闭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 许久,温特斯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看着屏幕仿佛要将林予安的内心世界彻底看穿。 他缓缓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林先生,你的方案很有诚意也很有智慧,它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全新思路。” 他先是给予了肯定,但随即抛出了唯一的也是最核心的拉扯点。 “我个人原则上可以接受你提出的大部分框架,包括资金的解决方案以及你提出的由我们进行监督的模式。” “但是,”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强硬,“关于‘所有权’以及那个几乎等同于所有权的五十年监护权,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他看着林予安给出了自己的还价:“我们可以签署一份独家全权监护协议,但期限最多十年,违约金一亿美元。这是加拿大政府在不触及主权根本的前提下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没有全盘否定,而是在期限和金额上狠狠地砍了一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保住自己作为谈判主导者的尊严和实际控制权。 麦柯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然而林予安的脸上却依旧带着那份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温特斯刚才那番话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轻轻点击了一下手中的平板。下一秒,会议室所有的大屏幕上都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贾斯汀·比伯的脸。 他对着镜头用他那标志性的声音说道:“嘿,大家好吗?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在我下个月的麦迪逊广场园演唱会上,我将迎来一位最特别的也是我最敬佩的兄弟林予安!我们将一起为全世界的观众带来一个关于爱与生命和守护的独一无二的故事!敬请期待!”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但它所释放出的信息却足以让屏幕那头的温特斯部长感到一阵窒息。 林予安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渥太华。 “部长先生,这段视频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温情预告。” 他看着温特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而另一个版本是关于拯救与背叛。在那个版本里,我会向全世界展示加拿大环境部北境管理局签署的‘不具备救助价值,建议遵循大自然选择’的官方评估结果。” “部长先生,你觉得这个冷血的结果会不会发展成异常舆论海啸?而且这是有荒野独居节目组背书的结果,你们赖不掉。”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破了会议室里所有虚伪的伪装! 伊莎贝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而屏幕那头的温特斯部长的瞳孔也猛地一缩! 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温特斯部长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但他紧闭的双眼之下,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疯狂地评估着眼前的死局。 那份人道毁灭的评估报告,是悬在他政治生涯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曝光,他过去所有关于环保、爱护动物的政治作秀都将沦为笑柄,他会被愤怒的民众和政敌撕成碎片。 然而,拆除炸弹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愚蠢的一种就是彻底妥协。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政客,温特斯的思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威胁与屈服。 温特斯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如果把敌人变成盟友呢? 与其被动地拆除炸弹,不如主动拥抱它,甚至把它变成自己冲向更高权力宝座的火箭燃料! 在一瞬间的惊怒之后,他敏锐地从这场危机中嗅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机遇。 这只叫十二月的小北极熊……已经不再仅仅是一只动物了,它是可以决定他未来政治道路的重要一环! 而林予安这个年轻人更是可怕,不仅拥有惊人的财富和全球顶流的人脉,更可怕的是他手握着舆论这项核武器! 但只要操作得当,他完全可以将这场足以毁灭自己的丑闻,包装成一场由他主导的,彰显加拿大人道主义光辉的跨国合作典范。 林予安的舞台越大,十二月的故事越感人,他这个力排众议的幕后英雄所能获得的政治声望就越庞大! 环保、动保、国际合作、与顶级明星的友谊……这些可都是最值钱的选票啊! 想通了这一切,温特斯那狂跳的心脏反而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讨价还价保住那点所谓“主权”的时候。 而是要用最大的诚意,将林予安和这只北极熊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温特斯眼中那短暂的惊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赌徒押上全部身家时的决绝与深沉。 有了决断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字,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没问题,林先生。” “而且,我们可以在协议中加入条款,承诺加拿大政府,在五十年内,非因你们严重违约,否则绝不以任何理由,单方面收回监护权。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的诚意!” 林予安与麦柯兹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对方能轻易地做出这个巨大的让步。 一个几乎等同于所有权的五十年监护权被五亿美元违约金锁死,已经足以实现他们所有的目标。 “好,我也同意。”林予安立刻点头同意,这场谈判顺利得让他有些感到不真实。 随着他这句话的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一声巨石落地的声音。 一场即将引爆全球的舆论危机终于在爆发前的最后一刻,被成功化解。 而关于十二月的归属权,这场充满了波折、威胁与博弈的战争也终于尘埃落定。 十二月的所有权依然属于加拿大,但它的未来五十年将属于林予安和麦柯兹。 温特斯部长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公式化的政客微笑。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林先生,麦柯兹博士。我相信这是一个对所有方都有利的完美结果,伊莎贝拉会留在安克雷奇与你们的律师共同敲定协议的所有法律细节。” 他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是要分享一个朋友间的秘密,但语气却充满了深意。 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那么关于这次创新性合作的正面宣传,我个人认为,也应该成为我们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你觉得呢?林先生?” 温特斯露出了他的真正目的,这不仅仅是一次危机公关,更是一次政治投资。他开始索要回报了。 他没有等待林予安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比如在麦迪逊广场园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在那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里……” “如果林先生在讲述时能够适当地提及我们加拿大环境部,在此次跨国救助中所展现出的灵活性和人道主义精神,我想这对于巩固我们双方的合作成果,以及向全世界展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都是非常有帮助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林予安的脸,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麦柯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有些反感这种赤裸裸的政治交易。 但林予安却完全没有意外,当温特斯在受到致命威胁后,非但没有讨价还价,反而给出了超乎想象的优厚条件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位部长的盘算。 这个老狐狸根本不是被迫屈服,他是在豪赌!赌这只小北极熊能带给他的政治回报,远超那份评估报告被曝光的风险。 他刚才那番关于红线的强硬姿态,不过是一场用来试探自己底牌和决心的精彩表演罢了。 想通了这一切,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了然且充满默契的笑容。这位野心勃勃的部长已经为他铺好了通往胜利的康庄大道,现在,轮到他为这位盟友送上最需要的政治筹码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敬意:“部长先生,我想,您可能对我将要讲述的那个故事,有一点小小的误会。” 屏幕那头的温特斯眼神微微一凝,握着水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林予安继续说道,语气变得无比真诚:“我所讲述的那个故事版本只有一个,那就是荣耀之路。” “在那条路上,加拿大环境部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合作方,而是一个充满魄力的领导者!这一点我会在故事里清晰地向全世界说明。” 他看着温特斯,然后像是临时起意般,补充了一句更具分量的话:“而且,我甚至认为,仅仅赞美环境部是远远不够的,因为真正让这一切发生的不是机构,是人。” “理查德·温特斯部长,是您在得知消息后力排众议,用非常人的远见和魄力才促成了这次跨国救助合作。我会告诉全世界,是您的智慧和勇气才给了十二月一个全新的未来。” 这番话如同一阵最温暖的春风,精准地吹进了温特斯的心里。他要的只是赞美环境部,而林予安给他的,是将所有功劳归于他个人! 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不仅瞬间洞悉了他的野心,甚至还如此上道地主动将这份天大功劳安在了他的头上! 温特斯看着屏幕里那个眼神深邃,笑容真诚的年轻人,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一丝……欣赏。 温特斯部长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不再公式化,而是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暖意。 “很好,林先生。看来我们对合作的理解高度一致。”他放下了水杯,发出了最终的信号,“那么我非常期待在下个月欣赏到一场精彩的演出。” “合作愉快,林先生。” “合作愉快,部长先生。” “哦对了伊莎,一定要全力地配合律师的工作争取快速结束,我这边还有很多公务需要你。” 伊莎贝拉瞬间理解到了温特斯的隐藏意思,那就是快点签完合同不要设置障碍,尽早回到加拿大。 随着视频会议的结束,屏幕暗了下去。一场心照不宣、超越了金钱和法律的政治交易就此达成。 而十二月的未来也终于被彻底锁进了最安全的保险箱里。 ———— (中午好!又是疯狂星期四的一天。) (本章完) 第289章 北极王国构想(求月票!) 第289章 北极王国构想(求月票!) 会议室里,陷入了如释重负的沉默。 费舍尔主任和詹金斯先生,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的笑容,起身与林予安和麦柯兹握手,说着一些祝贺期待未来合作之类的客套话。 林予安只是礼貌地应付着,对这些官僚来说,这只是一场公关危机的成功化解。 但对他而言,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他现在面临着两件刻不容缓的大事。 第一,尽快完成巨石河遗产牧场的收购,将那个王国真正地握在自己手中。 第二,立刻启动那个被他命名为十二月北极家园的栖息地的建造计划。 他看向身旁的麦柯兹,她那双蓝色的眼眸里,还残留着刚才那场激烈交锋后的震撼,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不确定性。 林予安知道她是在为未来担忧,毕竟为十二月建造一个家园,不是像搭个棚子庇护所一样简单,而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 他对费舍尔说道:“费舍尔主任,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共识,那么我希望即刻与你签订为期一年半的场地租赁和合作协议。” “十二月在怀俄明的新家园建成之前,它还需要暂时借用你们研究中心的隔离场馆。” 他补充道:“我们将按照市场最高标准,向研究中心支付场地租赁费和设备使用费。” “同时我将额外出资,对现有的隔离场馆,进行一次全面的升级改造。” “我需要你们立刻更换一套功率更大的制冷系统,扩大深水池的面积,并增加更多的自然丰容设施。” “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我只有一个要求,十二月在离开这里之前,它的生活质量必须是它所能享受到的最好标准。” 这番话让费舍尔无话可说,对方不仅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麻烦,现在还要钱帮他们升级设备,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当终于处理完初步的协议意向,重新回到麦柯兹的办公室时,林予安才开始向她,描绘自己内心那幅完整的构想。 直接在麦柯兹办公室那块巨大的触控白板上,调出了巨石河遗产牧场的卫星地图。 “你看这里,麦柯兹。” 他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那片如同蓝宝石般的镜湖旁边,一片地势平坦背靠山脉的广阔区域。 “这里,就是我们十二月北极家园的选址。” “我知道,建造这样一个顶级的室内外栖息地需要时间,我咨询过最顶级的建筑事务所,即使资金无限审批流程全开绿灯。” “从零开始到一个功能完备的场馆,最乐观的估计也需要十二到十八个月的时间。” 他诚恳地说道:“这期间就需要你辛苦一下了,你需要继续留在安克雷奇,作为十二月的首席监护人和行为导师。” “亲自监督它在这里的生活,并负责场馆的升级改造工作。这是最关键的过渡期。” “我没问题。”麦柯兹立刻点头,这是她的专业,也是她的责任。 林予安继续说道:“而我会开始部署整个庞大的工程计划,在怀俄明组建一个全世界最顶级的团队,来完成这项五十英亩的工程!” 听到这个数字,麦柯兹这位顶级的北极生物学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十英亩?”她有些难以置信,“林,你知道五十英亩有多大吗?那相当于三十八个标准足球场!” “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圈养北极熊的场馆,能达到这个规模的零头!这太奢侈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必要。” 林予安摇了摇头,“不,麦柯兹,这很有必要。” 他调出了巨石河遗产牧场的卫星地图,并将位于镜湖北岸的区域放大。 “你看,我说的五十英亩,不是一个巨大的封闭建筑。” 林予安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我想给它的,是一个能让它在日出时追逐晨光,在溪流中感受活鱼冲击,在草地上打滚撒野的世界。” “它是一个复合型的,模拟微缩北极生态的十二月专属领地。” “它将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这里,将完整地保留现有的高山草甸和部分林地地貌。我会请最好的生态学家从阿拉斯加引种一些耐寒的北极植物。” “比如北极岩蔷薇和一些地衣苔藓,来营造出最接近真实北极苔原的景观。” “至于隔离,我将采用目前顶级野生动物保护区最常用的三层复合式威慑围栏。” 他开始在白板上,画出这个系统的剖面图。 “最外层,是一道高约三米的高强度编织钢丝网,它的作用主要是为了阻挡外部的中小型动物(比如狼、郊狼)意外闯入。” “同时也是一个物理上的初步屏障。然后向内二十英尺是作为核心防护的,一道十二线式高压脉冲电网。” “它不是持续通电的,而是在动物触碰时,瞬间释放出高达一万伏的高电压低电流的脉冲。” “这种感觉极其痛苦,但不会对动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任何大型动物,包括熊,在经历过一两次之后,就会产生一种源于本能的畏惧,它们会学会远远地绕开它。” “而最内层会沿着电网内侧,挖掘一道深三米宽五米的视觉隔离壕沟,这条壕沟,对游客来说几乎是看不见的。” “但它会成为阻止十二月接近电网的最后一道物理屏障。” “同时整个五十英亩的领地边界,都会被震动光缆入侵探测系统和热成像监控摄像头全天候覆盖。” “任何异常的接近或闯入,都会在第一时间触发安保中心的警报。” “所以,这个由物理网、能量场、地形障碍和电子眼共同组成的多层次立体防御体系,会让十二月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自由原野。” “在春夏秋三季,只要怀俄明州的气温适宜,十二月就可以在这片广阔的领地里,自由地奔跑、探索、甚至进行模拟捕猎。” “我们会定期在这片区域里,投放一些活鱼到溪流里,或者隐藏一些食物,来激发它的探索和觅食本能。这里是它的春季狩猎场。” “在保证它的自由同时,它的安全将永远在我们构建的无形长城之内。” 接着,他画出了第二个与镜湖相连的区域。 “我将把镜湖北侧的一个天然湖湾,通过水下隔离网,单独划分出来。这个湖湾,将成为十二月的专属私人海湾。” “夏天,它可以在这里尽情地游泳、潜水,就像在真正的北冰洋里一样。” “还会在这里建造一个人工冰山浮台,让它可以在上面休息和晒太阳,这里是它的夏季游泳池。” 最后,他画出了第三个、也是技术含量最高的部分。 “然后是最后一个部分,全天候极地馆。建筑占地约两英亩,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核心工程。” “怀俄明的夏天气温对北极熊来说是致命的,所以需要一个能让它安然度夏的避暑宫殿。” “这座室内场馆,将拥有一个与室外湖湾连通的深水池,水池上方是由德国顶级设备支持,可以全年不间断制冰的人工浮冰区。” “场馆内部将通过强大的制冷和空气循环系统,常年维持在零度以下,并且有人造的冰山和雪洞。” “当夏天的气温升高时,十二月可以随时通过一个水下通道,从室外的湖湾游进这座冰雪宫殿里,它将拥有无可挑剔的生活环境。” “这里是它的冬季庇护所,也是它在炎热夏季的空调房。所以这个场馆的设计才是重中之重!”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画出了三个清晰的模块。 “所以,设计我打算将采用中美联合设计的模式。” “我会邀请pgav destinations,就是设计了珠海长隆海洋王国的那家美国公司,作为我们的总概念设计与动物福利顾问。” “他们负责确保整个项目的设计理念,是世界顶尖的,并且完全符合美国所有的法律法规和动物福利标准。” 他话锋一转:“但是,所有的深化设计和施工图绘制,我将委托给中国同样拥有长隆项目经验的长隆集团设计院来完成。” “美国人负责思考造什么最合法,而中国人负责思考怎么造最高效。” 他的目光转向她,充满了信任,“而你,麦柯兹,将作为首席科学顾问,设计都必须得到你的同意,你拥有科研需求的一票否决权,” “怀俄明州的冬天,施工条件极其恶劣,每年有效的施工期只有短短几个月。所有美国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但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因为,这个场馆的主体结构,根本就不会在怀俄明州建造。” 麦柯兹愣了一下:“那……在哪里建?” “中国。” 林予安在白板上,重重地写下了这个名字。 “我们将把整个北极家园的室内场馆,分解成数百个模块化的钢结构和预制混凝土单元。” “这些模块,将在中国的工厂里以工业化的精度被提前生产出来,就像生产汽车一样精准高效。” “当中国的工人们将所有的钢梁、墙体、甚至玻璃幕墙都生产完毕时,怀俄明的工地上可能还是一片冰天雪地。” “等到冰雪融化,地基工程一完成,这数百个模块将通过远洋货轮运抵西雅图港,再运送到我们的牧场。” “到那时,我们将在怀俄明州的原野上,上演一场全世界都未曾见过的基建狂魔的拼装!” “美国人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主体结构建设,而中国团队可能只需要三个月。” 这番颠覆性的构想,让麦柯兹听得心潮澎湃,但也让她立刻想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障碍。 她提出了自己的疑虑,“林,这个计划太疯狂了,但是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些在中国预制好的超级模块,要如何从数千公里外的西雅图港,精准的运送到这个位于怀俄明州内陆深处的牧场里?” “普通的公路运输,可能需要数百辆卡车,而且时间还不固定,等他们一辆接一辆的抵达不知要多久。” “不。”林予安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光芒。 “我们不需要用卡车来运输,因为路早就已经在那了。” 他将巨石河遗产牧场的介绍资料,翻到最后那几页关于历史与传承的附录部分。 巨石河遗产牧场,最早由19世纪末的铁路大亨和矿业巨头,帕特里克·康纳利于1888年创立. 牧场的建立,最初是为了给他旗下的北太平洋联合矿业公司,提供肉类和木材补给。 为了将矿山里的银矿石和牧场的物资高效地运输出去。 康纳利家族,在1902年斥巨资据从bnsf铁路的主干线上,修建了一条长达五英里的铁路专用侧线,直通牧场的心脏地带。” 他在平板上翻出了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上一列冒着浓浓黑烟的老式蒸汽火车,正满载着木材从一座设计精美的带有“connelly ranch”字样的石砌拱门下缓缓驶出。 林予安继续说道:“随着20世纪中叶矿脉的枯竭和公路运输的兴起,这条铁路侧线逐渐被废弃。” “直到上一任主人,一位来自德州的石油大亨,在十年前买下这片土地后,对这条古老的铁路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升级。” “铁轨被更换为能承载最大吨位的136磅重轨,路基进行了重新加固,与主干线连接的道岔和信号系统,也升级为计算机控制系统。” 麦可兹看着那张现代化的铁路卫星图,惊讶地捂住了嘴:“所以……牧场里,真的有一条可以开进现代货运火车的私人火车站?” 林予安的眼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欣赏,“是的。这就是遗产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一片土地,更是数代人智慧和资本的沉淀。” 他走到办公室的白板前,拿起笔画出了一条清晰的物流路线图。 “现在,你再看。如果这数百个在中国工厂里被精确编号的超级模块,将通过远洋货轮,从上海港出发,运抵西雅图港。” “在港口,它们甚至不需要经过复杂的拆解和转运。它们会直接地吊装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bnsf货运专列的平板车上。” “然后这列满火车将一路向东,穿过华盛顿州的平原,越过爱达荷州的群山。” “它甚至不需要在任何公共货场停靠,直接从bnsf的主干线上,转入我们牧场那条专属的铁路支线。” “将这数百个模块,精准地送达我们位于镜湖南岸的施工现场!” 林予安看着麦柯兹,继续说道:“第三是核心设备全球集采。” “这部分,是你的专业领域。我需要你为我绘制一幅全球科技地图。” “生命维持系统的核心,超大水体过滤和蛋白质分离器,我们从德国的xylem公司定制。” “场馆的主制冷机组和精密环境控制系统,我们用美国特灵的军工级产品。” “而那些性价比极高,又极其可靠的大功率水泵和管道阀门,我会从中国的山东和江苏找到最好的供应商。” “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在每一个位置上,都用上这个星球上最顶尖最可靠的零件。”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白板上那张由中美设计中国制造、全球集采共同构成的宏伟蓝图,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麦柯兹,你想象一下。” “一年之后。”他将原本一年半的工期,直接压缩了三分之一。 “仅仅一年之后,在我们的王国里,就会有一座占地超过五十英亩的北极家园拔地而起。” 林予安看着白板上那个由四十英亩的苔原,八英亩的湖湾和两英亩的极地馆共同组成,可以实现季节性循环的生态闭环总结道: “所以,麦柯兹,你明白了吗?这座栖息地不会是一个笼子。” “它是我为十二月,在温带地区强行复刻出的一个微缩版的,属于它自己的北极!” “我给它的,不是一个场馆,而是一片领地。一片足以让它施展所有天性,同时又受到我们绝对保护的理想国。” 他转过头,看着已经听得有些入迷的麦柯兹,微笑着说道,“而你,将不再是一个被官僚体系束缚而孤立无援的科学家。” “你将拥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全世界最先进的北极生物研究基地。你可以邀请全世界的同行,来进行合作研究。” “你可以发表最有分量的论文,你可以将我们对十二月的救助,变成一个足以改变整个行业理念的伟大科学范例!” 这番话,彻底震撼了麦柯兹。 她看着白板上那个充满了想象力的宏伟蓝图,又看了看林予安,那双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崇拜和复杂光芒。 作为一个毕生致力于北极生物研究的科学家,林予安为她描绘的这个未来就是她的终极理想! 然而,仅仅几秒钟的激动过后,一股更巨大的冰冷的现实感,瞬间将她拉了回来。 她的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也迅速被一丝失落和无奈所取代。 “林……”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个……这个构想……它太伟大了,也太……完美了。但是……” 她艰难地开口,说出了那个最致命的词:“……钱。” “我刚才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仅仅是那座两英亩的全天候极地馆,它的建造和设备成本,可能就需要两千万到三千万美元。” “再加上那片广阔的室外领地,生命维持系统未来几十年的运营和维护费用、顶级兽医团队的薪水、食物的采购……这整个项目的总预算,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承诺的四千万美元,虽然听起来很多,但面对这样一个无底洞,可能也只是杯水车薪。” 她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不能让你为了我的理想,而背上如此沉重,还可能会拖垮你一切的财务负担。” 这就是麦柯兹,即使在最激动的时候,她首先考虑的,依然是科学的可行性和现实的逻辑。 然而,林予安看着她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是笑了笑。 他缓缓开口,“麦柯兹,你说的都对。精准地预估了成本,但你似乎用错了思考的维度。” “嗯?什么维度?” “你还在用钱的思维,来思考这个项目。” 林予安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十二月北极家园这个标题旁边,写下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十二月全球极地保护与研究基金会。 (本章完) 第290章 东北金渐层与自给计划 第290章 东北金渐层与自给计划 “和你想的不同,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如何让这个项目自己赚钱,实现营收自支。” 麦柯兹已经记不清楚今天第几次被他震惊了,只能等待他的下文。 林予安继续解释道:“我之前对斯库特说的那个北极熊家园的直播和参观计划,不只是为了给我的社交媒体引流和转化。” “那只是第一步,是在为十二月这个全球顶级的ip,进行初期的品牌价值孵化。” “当全世界数以千万计的粉丝,通过我的镜头,爱上这个独一无二的小傢伙后。我们將正式启动这个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將由我们两人,共同担任理事会的联席主席。它是一个非盈利组织(npo),在法律上享受完全的免税政策。” “它的资金来源,將是多元化的。” “我承诺的四千万美元,將作为它的启动资金。” “全球粉丝的捐款。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捐款路径吗?那不是小打小闹,当一个拥有数千方粉丝的ip开始接受捐款,並且所有款项都公开透明时,那每年的资金流可能会超乎你的想像。” “还有企业与名流的赞助。斯库特说得对,环保和动物保护,是现在最政治正確的標籤。” “我会利用我在caa的人脉,邀请那些顶级的奢侈品品牌、科技公司和好莱坞明星,成为我们基金会的赞助伙伴。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慈善,更是一次完美的品牌营销。” “最后一点,也是最核心的ip衍生品授权。” 林予安的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十二月这个名字和形象,將成为一个註册商標。我们会授权给顶级的玩具公司,生產它的毛绒玩偶。” “授权给迪士尼,拍摄关於它的动画电影。授权给游戏公司,开发以它为主角的手机游戏— 这些ip授权带来的收入,將是持续性增长的。” “所有这些收入,都將注入到这个非盈利的基金会中。而基金会的支出,也只有三个方向。” “维持十二月北极家园的最高標准运营。” “资助你麦柯兹博土,以及你未来团队的所有北极生物科研项目。” “向全世界其他优秀的北极保护项目,进行资金支持。” 林予安放下笔,转过身,看著已经彻底被他这番宏大商业构想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麦柯兹。 “所以,麦柯兹,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从一开始的计划就不是在钱供养一个公主,而是在构建一个能够自我造血,並能反哺的庞大商业生態系统。” “而你是这家企业的联合创始人,和永远的首席科学家。”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麦柯兹对传统拉投资进行科研的认知,他没想到还能边用科研项目赚钱边科研! 她看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为她解决了眼前的困境,甚至已经为她,为十二月,规划好了一条无比清晰的道路。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她只能走上前,在林予安错愣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充满了敬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倾慕拥抱。 “林—..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安克雷奇的梅里尔飞行场,悄然诞生了一个让所有老飞行员都膛目舌的传说,林予安没有回威斯曼,他直接在麦柯兹的公寓里住了下来,將这个位於城市东南山麓的温馨所在,当成了自己临时的作战基地,他的生活,被分割成了涇渭分明的两部分。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会开著麦柯兹的斯巴鲁,准时出现在梅里尔飞行场的fb0大厅,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近乎疯狂的远航资格任务清单。 在七天之內,不仅要彻底驯服涡轮海狸这头猛兽,拿到合法驾驭它所需的所有签注。 更要攻克下仪表等级这座大山,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全天候飞行员。 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以最快的速度,开启那场通往自己王国的史诗远航,他在安克雷奇预约了一个拥有涡轮海狸高飞行时长的仪表飞行教官。 於是,一场围绕著这架顶级飞机的高强度征服战,正式打响,第一天。 清晨,当霍克·詹寧斯第一次在梅里尔飞行场的机库里,见到林予安和那架色彩斑斕的涡轮海狸时,他的內心充满了职业性的审视。 霍克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林先生,我需要先说明。你的天赋传闻我听说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將进行最高强度的转机型和高性能飞行训练,你的身体和精神,能跟得上吗?” “隨时可以开始,教官。”林予安的回答简洁而平静。 那一天,他们飞了整整八个小时。 霍克將涡轮海狸的所有性能边界,都以最粗暴的方式,展现在了林予安面前。 从最大爬升率下的高仰角爬升,到模擬单发失效后的侧滑进近。从冰川上空的模擬迫降选址,到利用桨叶反桨功能的极限短场降落。 林予安的表现,让霍克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惊讶。 第二天。 训练的重点,是紧急情况处置。 霍克在飞行中,毫无预兆地,模擬了数十种可能发生的故障。 他会在山谷乱流中,突然关闭主航电系统,逼迫林予安使用最原始的备用仪表飞行。 还会在暴雪中,手动设置错误的导航数据,考验林予安的交叉检查和纠错能力。 而林予安的反应,已经不能用优秀来形容,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他仿佛不需要思考,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像是早已演练了千百遍的肌肉记忆。 他的冷静和精准,让霍克这位见惯了生死的老牌试飞员,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第三天傍晚。 当他们完成最后一次高难度侧风降落,將飞机停稳在机库里时,霍克在他的飞行记录本上,郑重地签下了两个名字:”high-performanceendorsement”(高性能飞机签注)。”dhc-2ttypeproficiencyendorsement”(dhc-2t机型熟练度签注)。 签完字,他看著身边这个似乎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的年轻人,缓缓说道:“林,关於这架飞机,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架飞机。” 三天,林予安彻底驯服了这头猛兽。 接下来的四天,是更令人室息的仪表等级极限衝刺。 林予安几乎是吃住在了飞机和全动態模擬器里,戴上那副隔绝视野的模擬目镜,將自己,彻底投入到了那个只有冰冷数据和无形电波的仪表世界里。 他用两天时间,飞遍了安克雷奇周边所有机场的仪表进近程序。 用一天时间,完成了faa法规所要求的所有长距离转场单飞经验的积累。 他甚至在一次单人飞行中,故意飞进了一片预报中的晴空顛簸区,去亲身体验和学习如何在顛簸中,保持精准的仪表读数。 最后一天。 林予安在结束了凌晨四点的最后一次夜航仪表训练后,载著同样被他这种疯魔状態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霍克,来到了安克雷奇的faa考试中心。 他预约的考官,正是那位从faa总部飞来的,拥有最高审核资质的顶级审查官。 口试,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考官的问题,刁钻而又深入。 实践飞行考试,则是在安克雷奇当天最恶劣的天气里进行的,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和阵雪,能见度极差。 这恰好,成了林予安最完美的舞台。他驾驶著涡轮海狸,一头扎进茫茫的云海之中。 在那片充满了不確定性的白色世界里,他的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演奏一首最精准的交响乐。 当涡轮海狸在审查官震撼的目光中,以一个完美的仪表盲降,穿透云层出现在跑道尽头时,这场考试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最终,审查官在那张崭新的临时驾照上,签下instrumentrating(仪表飞行)的字。 他將驾照递给林予安,眼神极其复杂:“欢迎来到这个俱乐部,飞行员。” 当林予安拿著这张凝聚了无数汗水和努力的驾照,走出办公室时,距离他开始第一次转机型训练,不多不少正好过去了七天。 后三点式签注一get 高性能签注一get 转机型熟练度证明一get 仪表等级(ir)一get 总飞行时长-114小时。 他用七天时间,完成了普通飞行员需要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走完的道路,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可以自己驾驭著飞机,去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全天候飞行员。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令人室息的训练计划中,林予安依旧雷打不动地,为自己保留了一块时间。 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六点。 无论当天的飞行训练有多么疲惫,无论霍克的教学有多么严苛,一到下午三点,林予安都会准时地结束当天的训练。 他会驾驶著那架涡轮海狸,从万米高空回到梅里尔飞行场。 带著他清晨就已亲手为十二月准备好的食物,准时出现在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这段时间,是他从一个冷酷的天空征服者,回归到一个温柔父亲角色的唯一喘息之机。 而他的到来,也像一道精准投入死水中的阳光,彻底改变了隔离区那压抑沉闷的气氛。 十二月的抑鬱和厌食,在林予安回来的第二天,就奇蹟般地消失了。 它的食慾,好得惊人。每天下午两点五十分开始,它就会像一个等待父亲下班回家的孩子一样,雷打不动地守在隔离区的门口。 当看到林予安那熟悉的身影时,便会立刻发出一阵欢快的“鸣”声,像一团白色的滚雪球,衝进他的怀里,用尽各种方式撒娇。 而林予安,也在这短短的、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家庭时间里,陪著十二月,在人造雪地上打滚摔跤。 他教它如何用爪子,从冰块下面,掏出自己藏好的鱼。他会把球扔进那个冰冷的深水池里,看著十二月游泳嬉戏。 这片原本冰冷充满科学规则的隔离区,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父女乐园,十二月对他的依赖,与日俱增。 但奇妙的是,它对麦柯兹这个每天都会出现,並且总是带著善意的女性,也渐渐地开始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有时候,林予安和麦柯兹站在一起討论十二月的健康数据时,它会主动走过来,用自己巨大的脑袋,亲昵地、轮流蹭著他们两人的腿。 而林予安的影响力,还远远不止於此。 他那与生俱来的、对所有动物都充满了善意的强大亲和力,让他在短短的七天內,就成了整个研究中心的动物之王。 每天,在他去看望十二月之前,他都会先绕路,去其他的动物区巡视一番。 隔离水道里那些总是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港海豹,会在看到他时,好奇地从水里探出圆溜溜的脑袋。 企鹅区的那些帝企鹅,甚至会摇摇摆摆地主动靠近,任由他抚摸自己光滑的羽毛。 就连那头脾气暴躁的重达一吨的海象,也会在他面前,温顺地像一只大猫。 林予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每天穿梭在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生灵之间,喂喂海狮,逗逗海象,擼一擼那些毛茸茸的北极狐。 这段独特的经歷,也让林予安对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关於“动物与自由”的理念,產生了更深层次的顛覆性思考。 他以前一直认为,对於任何一个野生动物来说,回归自然,拥有绝对的自由,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任何形式的圈养,都是一种剥夺和残忍。 这也是他最初坚持要对十二月进行野化训练的根本原因。 但现在,当他每天来到这里看到那些在研究中心里,生活得无忧无虑、健康快乐的动物们时,他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他看到过一只因为被渔网缠绕而永远失去了半边尾鰭的虎鯨,在巨大的水池里,用一种独特的优雅的姿態,与饲养员玩著皮球,它的眼中,没有痛苦,只有纯粹的快乐。 还有一只因为基因缺陷而患有白內障的雪鹃,虽然永远无法在野外捕猎,但却在这里,拥有了属於自己的温暖的巢穴和固定的伴侣。 它们自由吗? 不,从物理空间上看,它们被永远地禁在了这里。 但它们幸福吗? 是的,它们活著,並且活得很好。没有天敌,没有飢饿,没有疾病的折磨。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死亡呢?那这份自由,是否还值得被盲目地推崇? 林予安开始明白,自由这个概念,可能並不是绝对的。 它对於不同的生命个体,有著截然不同的含义。 对於那些强大的、野性十足的、能在大自然残酷的法则中生存下来的个体,回归野外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但对於另一些,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变得弱小的个体呢? 比如,眼前这只失去尾鰭的虎鯨,这只失明的雪,以及对他產生了深刻印记,而永远无法回归野外的—十二月。 强行將它们推回那个它们已经无法適应的自由世界,那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更不负责任的偽善遗弃。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予安脑中所有的迷雾。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毛茸茸带著黑黄条纹的小脸。 几天前,他和麦柯兹在那个偏僻阴暗的隔离间里,看到的那只” 同样被遗弃宣判没有价值的西伯利亚虎幼崽一一在中国,人们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东北虎(嘿嘿,公主、王子、月票、齐全了才好。) 第291章 神奇的缘分 第291章 神奇的缘分 那是林予安前往十二月隔离区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条更偏僻,少有人走的通往中心后勤区域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一排与主要科研区风格迥异,更像是临时仓库的金属建筑,其中一扇厚重的铁门上,掛著一个几乎已经褪色的警告牌:“执法部门临时监管物资一非授权人员严禁入內”。 一股与北极动物完全不同,属於大型猫科动物略带骚味的浓烈气息,从门缝里隱隱传来。 “那里面是什么?”林予安好奇地问道。 麦柯兹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混合著同情和无奈的表情。 “我们中心的歷史遗留问题。”她嘆了口气,低声说道,“一个被所有人都快要遗忘的——”小可怜。” 看到林予安眼中的疑惑,她解释起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一个月前,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在马塔努斯卡山谷那边,打掉了一个非法的老虎农场。” “你敢相信吗?在阿拉斯加,居然有人像养鸡一样,在后院里养了十几头东北虎。” “农场主是个精神有问题的退役军人,他不仅非法繁殖,还搞所谓的与虎幼患合影的旅游项目。” “环境极其糟糕,很多动物都营养不良,甚至存在严重的近亲繁殖问题。” “当执法部门衝进去的时候,他们彻底傻眼了。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合適的场所,来临时安置这十几头处於应激状態的成年猛兽和几只嗷待哺的幼崽。” “全美国的专业救助中心都联繫遍了,但都需要漫长的协调和检疫期。没办法他们只能向我们求助。” “因为整个阿拉斯加只有我们这里,有现成的安保级別最高的隔离设施。” 她指了指那扇铁门,“我们中心,就成了这批查获物资的临时寄存点。成年虎已经被陆续转移走了,但还剩下一只情况比较特殊。” “我们进去看看?”林予安提议道。 麦柯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以林予安的性格,如果不让他亲眼看到会一直惦记著。 她通过权限打开了厚重的铁门,里面的空间不大,光线也有些昏暗,只有几盏节能灯亮著,空气中的气味更浓烈了,在一个铺著厚厚乾草和柔软毯子的狭小的隔离间里,林予安看到了一团橙黑相间的小小毛球。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是一只东北虎的幼崽,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比十二月初见时还要小一些。 听到开门声,它没有像正常的猛兽幼崽那样,立刻发出充满警惕的“哈气”声,或是躲进角落里。 只是抬起了小脑袋,用一双显得有些过於纯净和天真的蓝色大眼睛(虎崽早期眼晴是蓝色的),好奇茫然地看著门口的两个陌生人。 它很瘦小,毛髮也有些杂乱,完全没有百兽之王幼崽该有的威风。 看到林予安,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威胁,只是歪了歪脑袋,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笨拙地啃咬著自已面前的一个小小的橡胶玩具。 “它就是倖存者。”麦柯兹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惜,“执法部门给它起的名字,它是那批幼崽里,唯一活下来的。”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我们发现,它的认知和行为能力,似乎-存在一些先天性的缺陷。” “可能是近亲繁殖的恶果,也可能是早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创伤导致的。” 麦柯兹的语气变得更加无奈,“它学东西很慢,对外界的刺激反应也很迟钝。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天生就缺少了恐惧和威的本能。” “它不会对任何人哈气,也不会保护自己的食物。如果把它放到任何一个正常的虎群里,它会在一天之內,就被同类咬死。” “所以,没有一个救助中心愿意接收它。它成了一个没人要的次品,只能被无限期地寄存在这里。” 林予安皱起了眉头:“那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呢?他们是执法部门,也是这只老虎法律上的临时监护方,他们不管吗?” “管?”麦柯兹发出一声充满讽刺的苦笑,“他们当然管。” “他们每个月,会按时向我们中心,支付一笔三千美元的紧急安置费,这笔钱听起来不少,对吗?”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这笔钱,连支付它最基本的营养品和药物都不够!” “而倖存者作为一只正在快速成长的东北虎幼崽,它的食量和营养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更別提,如果要对它的认知障碍进行任何有效的康復治疗,所需要的专家和设备费用,都是一个无底洞。” “所以,现实就是我们研究中心,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预算倒贴著钱,替联邦政府养著一个隨时可能死掉的麻烦。” “而一旦它真的因为健康问题死在了这里,他们会第一个来这里调查我们。” “对费舍尔主任来说,这只小老虎,已经不是一个生命了。它是一个负资產,一个烫手山芋。 “留著它,每天都在烧钱,还要承担巨大的责任风险。” 麦柯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深深的无力和悲哀,“所以,他已经在董事会上,数次暗示,应该儘快启动人道处理程序。 “把这个包狱,以一种最乾净合规的方式彻底甩掉。”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昨天,我看到了兽医团队的日程安排。它的最终健康评估,被定在了下周一。” “林,你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那不是评估,那是宣判。 那份评估报告的结果,只会有一个词一一安乐死。 林予安静静地看著隔离间里那个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小傢伙。 十二月,虽然也曾被拋弃,但它的骨子里充满了属於北极熊的骄傲、倔强和强大的生命力。 它会抗爭,会撒娇,会用尽一切办法,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而眼前这个小傢伙,它仿佛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命运剥夺了一切。 它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像一头真正的老虎那样,去战斗,去咆哮。 它啃了一会儿玩具,似乎觉得无聊了,就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食盆边,喝了几口水。 然后,它就找了一个自认为最舒服的角落,將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闭上眼睛睡著了。 全程,安静,乖巧,甚至带著一丝—傻气。 它不知道,它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林予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住!一种混合著愤怒和无力的刺痛感,从心臟深处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按理说,他不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他是一个猎人,一个在阿拉斯加最严酷的环境中,靠追踪和杀戮为生的男人。 他的双手沾染过无数动物的鲜血。他可以不带任何感情地,用一颗子弹终结一头成年麋鹿的生命,只为了获取过冬的食物。 但猎人,不是屠夫。 真正的猎人,遵循著最古老的荒野法则。只取所需,尊重生命,敬畏自然,而在这套法则里,有一条所有猎人都会默默遵守的铁律,绝不向幼崽和怀孕的母兽举起猎枪。 因为它们,代表著生命的延续,代表著荒野的未来。伤害它们,就是对自己所敬畏的这片土地,最大的褻瀆。 他可以冷酷地杀死一头成年的狼,却无法对一只待哺的狼崽,產生丝毫的杀意。 这是他作为猎人的底线。 然而,此刻在他心中翻涌的情感,却远比这条简单的猎人准则,要复杂和深刻得多。 这是一种更私人的、源自於他灵魂深处的本能。 一个父亲的本能。 他看著隔离间里那只蜷缩著,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小老虎,那双纯净的蓝色眼眸,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威斯曼的木屋里。 回到了那个充满了奶香味和欢声笑语的、属於他的小小王国,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两个宝贝,那个总是像艾莉婭一样,精力旺盛、喜欢到处爬来爬去,把食物弄得满脸都是的儿子。 还有那个总是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用一双好奇的大眼晴,观察著这个世界的女儿。 他们也才刚刚一岁多,也是这样小小的、软软的、毫无防备地,將自己全部的生命和信任,都託付给了他。 在成为父亲之前,林予安从未理解,生命这个词,到底有多么沉重的分量。 但在成为父亲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守护一个弱小生命的责任,远比征服任何一座雪山都更需要勇气。 而现在眼前这个同样弱小无助的小傢伙,它也被宣判了没有价值,即將被这个冰冷的世界,以人道的名义轻易地抹去。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滚烫怒火! 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他的孩子呢?如果有人,用一套冰冷的数据和规定,来判定他孩子的生存价值呢? 这绝不是简单的爱心泛滥。 林予安的內心深处,涌起了一种奇妙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感觉。 那是一种·缘分,是一种命运无法抗拒的牵引。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拉布拉多海岸线那片茫茫的风雪中发现濒死的十二月。 他一直以为,那是巧合,是幸运,但现在,当他拥有了更广阔的视野,当他经歷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开始相信,那或许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指引。 是命运,让他去拯救那个本该死去的生命。 而现在·.· 同样的剧本,似乎又一次上演了。 一个非法的养老虎农场,一个近亲繁殖有缺陷的幼崽,一个被所有专业机构都宣判了没有价值的小可怜·· 以及,一个恰好在此刻,知道了它即將面临死亡命运,而自已拥有拯救它的能力。 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悲剧在发生,他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去拯救每一个。 但是,既然命运,让这个小傢伙的故事,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就说明,他与它之间,同样存在著某种必须被完成的缘分。 这与善良无关,这只关乎他作为一个重生者,对“命运”二字最深刻的敬畏和理解。 这个顿悟,让他心中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烟消云散。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不仅要救十二月,他还要救这只小老虎! 他要让它们,在他的王国里,一起长大,成为最好的朋友。 一个,是冰原上失去了母亲的骄傲“小公主”。 另一个,是森林里倖存的呆萌的“小傻瓜”。 这个念头,让林予安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决心。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走吧。”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却也更加坚定。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將这个小小“倖存者”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彻底绑定在了一起。 当两人重新走回那条明亮的,通往主科研区的通道时,林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麦柯兹。”他转过身看著她,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麦柯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收养那只小老虎。” “什么?”麦柯兹愣住了。 “我说,我想收养它。”林予安重复了一遍,眼神无比认真。 “等我们在怀俄明州的家园建好后,我想把它和十二月一起,接过去。” “让它们一起长大做个伴。我觉得这对它们俩的心理健康,都有好处。” “林,这这不可能!”她下意识地反驳道,“十二月的情况,已经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特例了!” “一只北极熊,一只东北虎它们是完全不同的物种,来自完全不同的生態系统!把它们放在一起,会出大问题的!” 她继续用科学家的严谨,指出其中的困难,“而且,那只小老虎的健康状况——虽然没有致命疾病,但它的认知障碍是永久性的。” “它需要的是专业的、长期的、针对大型猫科动物神经系统发育的康復治疗和行为引导。” “这需要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猫科专家团队。我——-我们的团队,是研究北极生物的,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林予安安静地听著,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解决的专业问题。” “但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让它活过下周一。”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让麦柯兹瞬间冷静了下来,是的,再复杂的科学难题,在生存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面前,都显得不再重要。 “所以,”林予安继续说道,“你,或者说,你的十二月独立保育项目,去向中心申请收养那只小老虎。” “我?” “是的,你。” 林予安解释道:“我是一个局外人,没有任何资质。但你不同,你是中心最顶尖的科学家,现在又是一个独立项目的负责人。” “由你出面,去接收一个即將被处理掉,无处可去的歷史遗留问题,合情合理。” “至於钱,和未来需要的猫科专家团队,所有的问题都由我来解决。” 半小时后,林予安和麦柯兹,出现在了中心主任费舍尔的办公室门口。 费舍尔看到他们,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化的热情笑容,甚至主动起身为他们倒了两杯咖啡。 “林先生!麦柯兹博士!是十二月的项目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麦柯兹开门见山,將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主任,我们是为了一件小事而来。关於那只被寄存在后勤隔离区的西伯利亚虎崽听到西伯利亚虎崽儿这个词,费舍尔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 麦柯兹继续说道:“我听说,中心准备对它进行人道处理。我认为,这或许有些仓促。作为一个生命它应该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代表我的十二月独立保育项目,正式向中心提出申请。” “我们愿意无偿地接收这西伯利亚虎幼崽,承担它未来所有的饲养、医疗和终老费用。” 费舍尔听完,靠在了自己的真皮座椅上,十指交叉脸上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麦柯兹博土,你的善心,我个人非常敬佩。但是这件事,恐怕很难办。” “这只老虎,虽然被寄存在我们这里,但它的法定监管权,依然属於查获它的执法部门,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我们中心无权决定它的去留。” 第292章 生命最温柔的礼讚 第292章 生命最温柔的礼讚 他看了一眼林予安,意有所指地说道:“你的项目,是专门针对北极生物的。接收一只西伯利亚虎,这在项目审批和监管上,不合规程。” 他嘆了口气,“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只幼崽的健康状况——-你也清楚。” “它是一个负担,中心董事会已经做出了决议,我们不能再为这些没有价值的项目,投入任何额外的资源和精力了。” 他摆出那副我也无能为力的姿態,言下之意却清晰无比。路已经堵死了,除非你能拿出点规程之外的东西。 林予安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著。直到费舍尔说完,他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费舍尔的办公桌前。 他没有看那些文件,也没有看墙上的奖状,他的目光落在了费舍尔桌上那个印著比特幣標誌的摆件上。 费舍尔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含糊地应道:“呵呵,只是—”· 一点个人兴趣,关注一下前沿科技。” 林予安转过身,脸上带著一种温和又疏离的笑意,“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些东西,它的价值不在於被人理解,而在於它能提供一种—可能性。” 他一边说,一边走回桌前,隨手抽出一张空白的便签,拿起了费舍尔的派克钢笔。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没有写数字,也没有写地址,只是不疾不徐地写下了十二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英文单词。 费舍尔好奇的盯著林予安的指尖,心里那份久经官场的沉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隱约猜到了什么,但让他不敢深想。 林予安写完,將钢笔轻轻放回笔托,动作优雅得像是在签署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他捏著那张薄薄的便签纸,没有递给费舍尔,而是將它平放在了那个比特幣摆件的底座上。 纸上的单词与黄铜的冷光,交相辉映。 “这只是一串单词,”林予安的语气,像是在邀请朋友品尝一杯咖啡,“也许毫无意义。” 他的目光从那张纸条,移到了费舍尔的脸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也许,它是一把钥匙。” 说完,他便后退一步,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我相信,主任您作为一个热爱生命的科学家,一定能为那只小老虎找到一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对吗?” 他不再多言,对费舍尔微微頜首,转身带著一脸疑惑的麦柯兹,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费舍尔的眼里只剩下桌上那张轻飘飘的纸。 那十二个单词像十二个烙印,烫著他的视网膜。 他感觉喉咙发乾,隱约猜到了那十二个单词是什么,这个猜测让他心臟狂跳,不敢深想。 费舍尔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个盗贼一样,快步走回桌前拿起了那张便签纸。 他认出这是一组钱包助记词,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点开一个app將这十二个单词导入进去。 网络延迟的几秒钟,对他来说漫长如一个世纪。 当钱包成功恢復,那个余额数字跳出来时,费舍尔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10btc! 这个数字像一个黑洞,瞬间吸走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这笔钱,足以让他拋下这里的一切,去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海岛瀟洒数年。 这已经不是贿赂了。 这是一种轻蔑的馈赠,对方根本不在乎他收不收,只是隨手將一把能开启天堂之门的钥匙,丟在了他这个凡人的脚下。 他瘫坐在椅子上,许久,才拿起那张便签纸,没有撕碎,也没有销毁,而是小心地摺叠起来,放进了自己衬衫最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他拿起办公电话,拨给了董事会主席。 他的声音在开口的瞬间恢復了惯有的沉稳与权威,听不出丝毫波澜。 “主席先生,是我。关於那只东北虎幼崽的处理方案,我反覆思考了一下,有了一个更周全的想法—” 林予安和麦柯兹走出办公室,她跟在林予安身后,走在安静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噠噠声。 “林——你刚才—给他写了什么?”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好奇。 “嘘。”林予安对她眨了眨眼,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我们回去,等消息吧。” 他看著麦柯兹那依旧写满了担忧的脸,忍不住笑了,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放心,麦柯兹。一个刚刚收到了幽灵馈赠的人,他只会祈祷下一次还能再见到幽灵。”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当两人刚刚回到办公室,林予安正在为她煮咖啡时,麦柯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费舍尔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费舍尔的声音,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欣喜,和一种刻意营造的对麦柯兹的讚赏。 “麦柯兹博士!好消息!我刚刚和董事会,以及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的朋友,进行了紧急沟通!” “对於你提出的,收养那只东北虎幼崽的人道主义申请,董事会原则上已经同意了! “他们都被你的善举和担当,深深地感动了!” 麦柯兹握著手机,听著费舍尔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 一个小时前,这个人还把那只小老虎,当成一个可以被隨意处理掉的残次品和负担。 而现在,在那个数字幽灵的馈赠之后,她的行为,就立刻变成了善举和担当。 她看了一眼身旁那个正悠閒地品著咖啡,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荒诞。 “..谢谢您,主任。”麦柯兹用一种同样官方的语调回应道,“我会儘快准备好所有的交接文件。” “不不不,不著急。”费舍尔的语气变得更加热情,“所有的文件,我会让我的助理团队,以最快的速度为你准备好。” “你只需要签字就可以了。另外关於小老虎未来一年的食物和基础医疗费用,中心董事会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我们友情赞助了!” “这也算是我们,为你的伟大事业,尽一点微薄之力!” 麦柯兹的心中,只剩下冷笑。 她知道,这所谓的友情赞助,不过是费舍尔为了让他自已的行为,在帐目上显得更合理的又一层包装而已。 “好的,我明白了,再次感谢您和董事会的支持。” 掛断了这通充满了虚偽和算计的电话,麦柯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刚演完了一场极其耗费心力的戏剧。 她看向林予安,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敬佩,“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 林予安放下咖啡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麦柯兹,你觉得,对於费舍尔这种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权力?地位?” “都对,但还不够具体。”林予安摇了摇头,眼中闪烁著洞悉一切的光芒。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稳定。维持他现有地位和权力的绝对稳定。任何可能打破这份稳定的意外,都是他的敌人。” 麦柯兹皱起了眉头,她虽然感性,但並不天真:“可是,林——我还是不明白。那只小老虎的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程序。” “中心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决议,兽医也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按照规定签个字。一切都合规合法,对他来说能有什么麻烦?” “麦柯兹,你说的没错,从法律上看他没有任何麻烦。但对於费舍尔这种级別的人来说,合法只是最基础的底线。” “他真正恐惧的是那些无法被量化,却又真实存在的沉默成本。” “什么意思?” 林予安引导著她的思路,“你想想,要人道处理一只东北虎幼崽,需要什么?” “需要兽医团队执行,需要药物记录,需要死亡报告,需要向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提交最终处置文件——每一个环节,都会留下纸面痕跡。” “这些痕跡在平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它们就像一颗颗休眠的炸弹。隨时都有可能在某个环节被引爆。” “比如某个竞爭对手想抢夺科研经费,或者某个激进的动物保护组织,想拿研究中心当典型来炒作募捐。他们只需要把这份合法人道处理一只呆萌小老虎的档案捅给媒体。” “最终爆出研究中心会安乐死智商缺陷的动物,你觉得公眾会去关心它是否合规吗?” 林予安冷笑一声,“不,他们只会看到世界顶级北极生物研究中心,亲手杀死了一只无辜的东北虎幼崽。” “这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被洗刷的污点,隨时可能被政敌翻出来毁掉他的一切。” “所以,对费舍尔来说,这只小老虎,就是一个沉默的麻烦。” “留著它,要钱,还要占用宝贵的编制和资源,董事会不会同意。” “杀了它,虽然合规,但等於亲手在自己的档案里,埋下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政治炸弹。”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来签署安乐死报告的原因。” “这才是他真正的两难处境,而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可以一劳永逸地將这个意外清除出去的完美方案而已。” “我不仅帮他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麻烦,还顺便——送了他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惊喜。 你觉得,他有理由拒绝吗?” 麦柯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像林予安这样,將人性看得如此透彻。 但她也知道,从今天起,那个在隔离间里安静等待著死亡的小傢伙得救了。 “那—我们现在——” “当然是去接我们的新家人了。” 林予安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顺便也该给它起一个真正的名字了。” 当林予安和麦柯兹,再次来到那个偏僻的隔离间时,他们的心情已经与几个小时前,截然不同。 那个小小的橙黑相间的毛球已经醒了过来。它正坐在地上,用粉红色的小舌头仔细地舔敌著自己的前爪。 看到他们进来,它再次歪了歪脑袋,那双天真的蓝色大眼晴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麦柯兹走上前,熟练地打开了隔离间的门了。 她蹲下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对它说道:“我们要带你去一个新家了,小傢伙。” 林予安也走了进来,蹲在了它的面前。他向它,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老虎好奇地看著这只伸到自己面前的巨大的手掌。 它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那毛茸茸的,带著还没完全长出来的爪子的小肉垫,轻轻地搭在了林予安的手心上。 那一刻,林予安的心,彻底融化了。 他看著它那双纯净的眼眸,轻声说道:“以后,你就不用再叫那个冷冰冰的倖存者了“你的皮毛,像威士忌山谷秋天的落叶松林一样,是温暖的金色。” “你的眼睛,像阿拉斯加冰川深处的湖水一样,是纯粹的蓝色。” “以后你就叫” 他沉吟了片刻,说出了那个早已在他心中盘旋许久的名字。 “琥珀(amber)怎么样?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老虎琥珀,当然听不懂,它只会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麦柯兹的柔软。 从此,林予安的动物王国里,在冰原公主十二月之后,又多了一位来自森林的呆萌小王子。 在费舍尔主任那通电话之后,小老虎琥珀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它不再是被遗忘在后勤区的歷史遗留问题,而是被麦柯兹以跨物种行为学观察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带进了十二月那间宽而豪华的隔离场馆。 一场充满了不確定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在所有人的紧张注视下开始了。 他们都知道,不同物种的幼崽之间,尤其是两种顶级的掠食者,第一次见面,极易因为领地意识和恐惧,而爆发致命的衝突。 监控室里,空气安静得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著屏幕。 当那只橙黑相间的毛球,被放进那个巨大的纯白色的世界时,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它那双天真的蓝色大眼晴,茫然地打量看四周,小小的身体因为不安而微微颤抖。冰冷的空气,陌生的气味,让它不安地缩了缩身体,发出一声声哼唧呜咽。 而原本正抱著一个红色橡胶球,在雪地里自得其乐打滚的十二月,瞬间注意到了这个入侵者。 它停下了动作,那庞大的身躯从雪地上缓缓站起,像一座移动的雪山。 作为一只四个月大的北极熊,它的体型几乎是琥珀的三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与生俱来的,属於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 它好奇地一步步向著那个和自己顏色完全不同,看起来很奇怪的小傢伙走去。 每一下沉重的足掌踏在人造雪地上,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监控室里每个人的心臟上。麦柯兹的双手不知不觉地紧紧在了一起。 十二月走到了琥珀的面前,它巨大的身影几乎將那只小老虎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林予安则站在一旁准备隨时制止可能爆发的衝突。 它低下头,巨大的熊首凑近了那个小小的脑袋,它那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像一枚冰凉的印章在琥珀小小的头顶上,仔细地一寸一寸嗅著。 琥珀被这个庞然大物嚇得浑身一哆嗦,每一根毛都竖了起来。 但它那存在缺陷的神经系统,似乎在最关键的时刻短路了,让它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该如何发出威胁的“哈气”声。 它只是本能地抬起头,用那双同样纯净的蓝色眼睛,回望著眼前这个巨大的毛茸茸存在。 然后,在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注视下,它做出了一个让整个研究中心都铭记的动作。 它伸出那粉红色的小舌头,带著初生牛续般的懵懂和信赖,试探性地舔了一下十二月那冰凉的黑色鼻子。 十二月似乎也愣住了。它的动作停顿了足足三秒,巨大的脑袋歪向一侧,仿佛一台超级计算机正在处理一个无法理解的程序。 几秒钟后,它似乎得出了一个属於野兽的最简单结论。它转身用嘴巴叼起自己最心爱的那个红色橡胶球,那个沾满了它的口水代表了它最宝贝的財產。 然后,它迈著还有些笨拙的步伐,郑重其事地走回到琥珀的面前。 它將那个从不与任何人分享的玩具,轻轻地、温柔地,放在了琥珀的脚下,甚至用鼻子又往前拱了拱,仿佛在说:“给你,这个最好玩。” 做完这一切,它用自己的大脑袋,温柔地蹭了蹭琥珀那瘦小的身体。喉咙里,发出了邀请玩耍时才会有的、一连串快乐的“咕嚕咕嚕”声,像一台马力十足又无比温柔的引擎。 “噢,上帝—.”监控室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带著哭腔的惊嘆。 下一秒,压抑不住的惊呼和掌声,如潮水般爆发开来。 麦柯兹看著屏幕上,那一白一黄两团毛球,已经笨拙地追逐、嬉戏在一起的画面,紧绷的身体终於放鬆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家庭时间这个词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 十二月,彻底展现出了它作为长姐的担当。它不再是那个偶尔会使小性子的熊孩子,而是一个沉默又可靠的守护神。它庞大的身躯,就是琥珀最温暖的靠山和最安全的屏障。 当林予安拿出巨大的奶瓶时,十二月会用鼻子把奶嘴先推到琥珀的嘴边,自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当它们玩累了睡觉时,十二月会將自己温暖厚重的身体圈起来,任由那团小小的橙色火焰在自己纯白的肚皮上安然入睡。 而琥珀也彻底地,將十二月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和模仿的对象。 它学著十二月的样子,在雪地里笨拙地打滚,结果滚成一个沾满雪粉的小霜。 它学著十二月的样子,用头去蹭林予安的腿撒娇,却因为力气太小,每次都像是在轻轻地撞钟。 两个同样被世界拋弃的灵魂,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冰原上,跨越了物种的界限,组成了一个全新的、独一无二的家庭。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最温柔的礼讚。 第293章 史诗般的旅程! 第293章 史诗般的旅程! 时间,在充实而紧张的训练和温馨的陪伴中,飞速流逝。 第七天傍晚,当林予安手持著那张凝聚了无数汗水和努力的驾照走出faa办公室时,他知道自己在安克雷奇的这段旅程即將告一段落。 他需要回家了。艾莉婭和艾米丽,还在威斯曼等著他。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麦柯兹便开著她的斯巴鲁,载著林予安来到了梅里尔飞行场。 空气中,瀰漫著离別的淡淡伤感。车里没有播放音乐,只有轮胎碾过雪地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巨大的恆温机库里,那架色彩鲜艷的涡轮海狸,已经被地勤人员拖拽到了停机坪上,做好了全部的航前准备,像一匹神采奕奕的战马。 麦柯兹站在机翼下,抬头看著正在进行最后绕机检查的林予安,依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从这里飞回威斯曼,要穿越阿拉斯加山脉,虽然你已经拿到了仪表等级,但那里的天气——” 林予安从机翼另一侧探出头,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放心吧,这是一条我能独自完成的航线。” 他这次的飞行计划与来时不同,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最全面的飞行资质,不需要再降落在费尔班克斯进行中转。 他的计划是,直接从安克雷奇起飞,利用涡轮海狸强大的性能和巨大的航程,一路向北飞越阿拉斯加山脉的心臟地带,直接降落在威斯曼小镇旁那条冰封的科尤库克河河面上。 这是只有仪表飞行员才可以尝试的飞行方式。这既是他的回家之路,也是他对自已这七天训练成果的终极检验。 检查完毕,林予安將自己的背包放进客舱,然后转过身看著眼前这个在这段时间里,与自己並肩作战分享了无数心事与时光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厚厚的派克大衣,帽子上的狼毛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她的眼眶有些微红,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麦柯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林,路上小心。还有—谢谢你,为十二月和琥珀所做的一切。” “那么—”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脆弱。 她用一种近乎告解般的语气说道:“无论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是永远的朋友,对吗?” 林予安知道她这句话背后,那未曾说出口的潜台词。 她在说:我知道你的家庭很复杂,如果最后你的妻子们,不接纳我我也不希望,因此而失去你这个,我生命中唯一的朋友。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麦柯兹將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他,也提前为自已那份可能註定无果的情感,找好了退路。 林予安看著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他走上前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柔而又克制的拥抱。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那份隔著厚厚衣物传来的微微颤抖。 “麦柯兹,你不需要为未来,预设任何悲伤的结局。” “把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他便鬆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登上了那架属於他的飞机,关上了舱门。 因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也会捨不得离开。 当涡轮海狸那独特的“嘶嘶”声响起,巨大的五叶螺旋桨带起一阵狂风,吹得麦柯兹的长髮和衣角肆意飞舞。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架太阳鸟般的飞机,缓缓滑向跑道,然后在引擎震耳的轰鸣声中,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態,昂首冲向了黎明的天空。 很快,它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了远方那层层叠叠的雪山之后。 麦柯兹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一滴冰冷的雪,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三个半小时后,威斯曼小镇。 当那低沉有力的涡轮轰鸣声,从南方的天空中传来时。 艾莉婭和艾米丽,早已抱著两个裹得像小粽子一样的宝宝,和两只兴奋得不停摇著尾巴的伯恩山犬,等在了冰封的河岸边。 她们看到那架色彩绚丽的飞机,在天空优雅地盘旋了一圈。林予安甚至还调皮地轻轻晃动机翼,向自己的家人致意。 然后,以一个极其精准的姿態,对准了那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冰冻河面缓缓降落。 飞机自带的雪撬式起落架,与冰面接触的瞬间,只带起了一阵细微的雪雾,滑行得平稳如丝。 当飞机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引擎关闭,林予安打开舱门,从那高大的机身上一跃而下时,艾莉婭再也抑制不住,將怀里的孩子交给艾米丽,第一个冲了上去跳进了他的怀里。 艾米丽也抱著两个孩子,微笑著迎了上来。 威士忌和蜜,则兴奋地在他的脚边,不停地打滚、撒欢,用最纯粹的方式,表达著它们的思念。 阳光下,冰河上,一家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当晚,壁炉前。 林予安向自己的两位妻子,详细地讲述了这短短七天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惊心动魄的飞行训练,到与十二月和琥珀的相处,再到那个关於“自由”的全新思考。 当然,他也將自已那个宏大的,关於庇护所和动物王国的计划,和盘托出。 “所以,律师马蒂,已经在帮我们处理所有法律和税务问题,一切都进入了收尾阶段。下一步,就是去实地考察我们未来的家园了。我已经和地產经纪人亚瑟约好了时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艾莉婭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的眼中闪烁著对那个王国的无限嚮往。 “明天。”林予安的回答,乾脆利落。 “明天?!”艾莉婭和艾米丽都愣住了,“这么快?” “是的。”林予安点了点头,“所有的准备工作,在我还在安克雷奇的时候,就已经同步进行了。” “那我们怎么过去?”心思更细腻的艾米丽,立刻提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坐我们的飞机吗?从这里飞到怀俄明,一定要穿过加拿大领空。申请跨境飞行许可,办理海关手续,这些都需要时间吧?而且—”” 她的目光,转向了摇篮里熟睡的两个宝宝,声音里充满了担忧,“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孩子们能受得了吗?飞机的噪音和气压林予安讚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自信地笑了笑。 “所以,在我回答航线问题之前,先让你们看看我为这次旅行,做的特殊准备。” 他走到一旁拿出平板电脑,“在安克雷奇的时候,我已经委託那里的飞机改装团队,对我们的飞机进行了一次婴儿安全的特別升级。” 他展示出一张產品图片:“首先,解决噪音问题,我已经从peltor公司,订购了四套专业级的航空降噪耳机,两套成人版,两套儿童版。” “这种耳机,不仅能主动抵消掉发动机的低频轰鸣,保护听力,还带有一个特殊功能1 “它可以接入飞机的內部通话系统。这意味著在飞行中,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清晰地对话,我也可以隨时给孩子们播放摇篮曲,让他们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保持安心。” “其次,是气压问题。我会將巡航高度,控制在一万英尺以下,儘量减少气压的剧烈变化。” 最后他展示出一张客舱的改装设计图,“为了让孩子们在长途旅行中更舒適,我让他们对客舱的后排座椅进行了改造。” “那两个独立的豪华座椅,现在可以完全放平,並与中间的过道连接,形成一块被柔软物料包裹的平整区域。” “在飞机平稳巡航的阶段,这里可以铺上毯子变成一个临时的空中游戏垫,可以让孩子们在我们的看护下,进行有限的安全的活动,舒展一下身体。” 他指著设计图上的两个醒目的装置,“但最重要的是,在这片区域的地板上,安装了两个符合isofix標准的安全座椅固定接口。” “孩子们那两个专门订购的航空安全座椅,会像赛车座椅一样,被牢牢地固定在机舱的地板上。” 他看著两个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的爱人,温柔地说道,“总而言之,在这次旅程中,我会是你们的机长,是你们的领航员,是你们的导游—.” “但最重要的,我永远是孩子们的安全官。” “我绝不会,让他们在我的飞机上,面临一丝一毫本可以避免的风险。” 看著这番细致入微、甚至连哄孩子睡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的周密准备,艾莉婭和艾米丽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林予安笑著,走到那张巨大的北美地图前,拿起一支红色的马克笔,“然后是关於航线。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长途跨海飞行所需的后勤保障。” “我们不需要和加拿大人打交道。但这並非因为怕麻烦,而是因为我为我们构思了一条远比穿越加拿大壮丽得多的航线。” 他的笔尖,从阿拉斯加中部的威斯曼点下,没有向东南方向的加拿大飞去。而是一路向南沿著阿拉斯加湾充满了冰川和峡湾的海岸线,画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我计算过,从这里直飞怀俄明,纯飞行时间大约是十三个小时。带著孩子,一天之內完成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把行程分成了两天。” 他指著地图上的两个点:“第一天,我们从家门口的河面起飞,第一站先到费尔班克斯做一次补给,先向南飞。” “中午在朱诺降落,我们可以在那里加油、休息,我预订了当地最好的餐厅,我们可以去尝尝最新鲜的帝王蟹午餐。然后从那里才算我们史诗之旅的正式开始。 “下午,我们再次起飞,在黄昏时分,抵达阿拉斯加最南端的大城市凯奇坎我们將在那里最好的水上酒店过夜。” “然后,第二天。”他的笔尖,在地图上,完成了一次令人心跳加速的惊人跳跃。 “我们將进行最激动人心的跨海远征!从凯奇坎起飞,加满油直接跨越太平洋东北部的阿拉斯加湾,飞往华盛顿州的西雅图!” “这是一段长达近六百海里的无间断跨海飞行,对於普通的丛林飞机来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但是,对於加装了远程副油箱的涡轮海狸来说,这完全在它的安全航程之內。” “抵达西雅图后,我们就进入了美国本土的空域。我们会再次加油休息,吃过午饭后,进行最后一段航程。” “我们將一路向东,飞越爱达荷州的上空,最终在黄昏的余暉中,降临在我们位於怀俄明的王国。” 他抬起头,看著已经被他这番周密而又充满浪漫想像的计划惊呆的家人,笑著说道:“这不仅仅是一次迁徙,女士们。” “这將是一场我们全家沿著北美最壮丽的海岸线和山脉,进行的首次史无前例的空中探险之旅。” “这將是,我送给你们和孩子们的,第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第二天清晨。 那架色彩绚丽的涡轮海狸,如同一只即將展翅的巨鸟,静静地停在平整的冰面上。 林予安正在进行著起飞前最后的绕机检查。 而艾莉婭和艾米丽,则在木屋和飞机之间来回穿梭,將早已打包好的行李,孩子们的尿布、奶瓶、换洗衣物,以及她们自己精简的行囊,一一搬运到飞机宽敞的客舱里。 两只伯恩山犬,威士忌和蜜,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別的气氛。 它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追逐嬉戏,只是安静地趴在雪地上,用那双充满了不解和依恋的棕色大眼睛,紧紧地跟隨著主人们的身影。 “嘿,大傢伙们,过来。”林予安检查完毕,蹲下身,向两只狗狗张开了双臂。 威士忌和蜜立刻鸣咽著,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用它们巨大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地蹭著他的胸膛和脸颊,喉咙里发出不舍的呜咽声。 “好了好了,不是不要你们了。”林予安笑著,用力地揉搓著它们厚实的背毛。 “只是去一个新的地方,为你们和宝宝们,建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家。你们要在这里,乖乖地听斯坦叔叔的话,知道吗?” 就在这时,老朋友斯坦开著他的雪地摩托,突突突地驶了过来。 斯坦从车上跳下来,看著眼前这幅场景,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舍,“放心吧,林。我会把它们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等你们在新家安顿好了,隨时回来接他们。” “谢了,我的朋友。”林予安站起身,与斯坦重重地拥抱了一下。 没有过多的言语,男人之间的情谊,都沉淀在这坚实的拥抱里。 林予安將两个已经穿戴得像小太空人一样的宝宝,小心翼翼地抱进机舱,將他们牢牢地固定在那两个经过特別改装的航空安全座椅上。 “准备好了吗,女士们?”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许久,充满了回忆的小镇,然后对早已在座位上坐好的艾莉婭和艾米丽问道。 “隨时可以,机长先生。”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眼中闪烁著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和兴奋。 隨著林予安登机关闭舱门,那颗强大的普惠pt6a涡轮发动机,发出了一声独特的嘶嘶声。 五叶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然后逐渐加速,最终化为一道肉眼无法分辨的虚影,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在宽阔的冰河上缓缓滑行,然后机头昂起,冲向了那片湛蓝如洗的广阔天空。 飞机迅速爬升,很快便越过了威斯曼小镇周围的山峦。 两个刚刚满一岁的小傢伙,第一次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打量著这个世界。 他们的眼晴里,没有成年人的离愁別绪,只有对这个漂浮起来世界的纯粹好奇。 儿子继承了艾莉婭的活泼好动,他挥舞著肉乎乎的小手,试图抓住窗外那些飞速后退的云朵。 而女儿则像艾米丽一样安静,她只是睁著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安静专注地看著下方那片正在迅速变小的雪白世界。 艾莉婭和艾米丽透过舷窗,俯瞰著下方那片她们无比熟悉的此刻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土地。 豌的科尤库克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镶嵌在无垠的雪原之上。那座小小的木屋,已经变成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黑点。 “再见了,我们第一个家。”艾莉婭轻声说道,声音里带著一丝悵然。 “不,亲爱的。”艾米丽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纠正道,“我们只是去开启一段新的旅程。这里,永远是我们的起点。” 林予安驾驶著飞机,一路向南。他將巡航高度,设定在了九千五百英尺。在这个高度,空气平稳,视野绝佳。 很快,北美大陆的屋脊一一雄伟的阿拉斯加山脉,便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態,出现在了他们的正前方。 一座座海拔超过四千米的雪山,如同一群白色的巨人,沉默地嚞立在天地之间。 阳光照在它们陡峭的、被冰川覆盖的岩壁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冰川,像一条条被凝固的河流,从山峰的缝隙间倾泻而下,末端呈现出深邃的蓝色。 “看!那就是迪纳利!”艾莉婭突然放下地图指看远处,一座明显比周围所有山峰都更高大更雄伟的白色巨峰,激动地喊道。 听到妈妈兴奋的声音,两个小傢伙也同时將目光,投向了那座巨大的白色山峰。 他们或许还不懂那是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兴奋的气氛。儿子兴奋地在安全座椅里著小腿,发出一阵“呀呀”的叫声,仿佛在为这座山的雄伟而欢呼。 迪纳利峰海拔6190米,北美洲的最高峰。它的名字,在原住民的语言里,意为那座高山。 此刻,它幸运地没有被云雾遮挡,那神圣完整的轮廓清晰地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只是熟练地操控著飞机,向著那座巨峰,缓缓靠近。 他驾驶著涡轮海狸,在距离迪纳利峰几公里的安全距离外,开始绕著它,进行环绕飞行。 两个小傢伙的脸,几乎都贴在了冰冷的舷窗上。看著下方那些如同白色巨龙般豌的冰川,看著那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山巔,眼晴里充满了探索未知世界的光芒。 艾莉婭和艾米丽能清晰地看到,山峰上那些被狂风吹出的羽毛般的雪幡,能看到那些几乎垂直的冰壁,甚至能看到在半山腰的冰川上,几个如同蚂蚁般大小属於登山者的彩色帐篷。 “太壮观了”艾米丽喃喃自语,她被眼前这幅充满了原始力量,如同创世纪般的画面,彻底震撼了。 绕飞完毕,林予安重新设定航向,继续向南。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飞越了广阔的铜河三角洲,俯瞰看那如同蛛网般密布的辨状水系。 他们沿著崎嶇的海岸线飞行,看到了巨大的冰川,在重力的作用下,崩解成无数蓝色的冰块,轰然坠入碧绿色的海湾之中,激起巨大的浪。 中午时分,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爬升和下降,是对婴儿耳膜最严峻的考验。但林予安早已做好了方全的准备。 艾莉婭和艾米丽默契地,各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奶瓶,开始给宝宝们餵奶。 两个小傢伙抱著奶瓶,满足地进行著吞咽动作。这个最简单动作,完美地平衡了他们耳道內的气压,让他们在降落过程中没有丝毫的不適。 只是好奇地看著窗外那座正在不断变大,被群山和海洋环抱的美丽城市。 林予安的声音,通过內部通话系统,清晰地传入她们的耳机,“女士们,欢迎来到阿拉斯加州的首府一一朱诺!” “我们將在这里,进行第一次加油和补给。顺便,尝尝全世界最新鲜的帝王蟹。” 第294章 首府朱诺与凯奇坎小镇(建议必看~) 第294章 首府朱诺与凯奇坎小镇(建议必看~) 朱诺国际机场。 当林予安那架色彩绚丽的涡轮海狸,在一眾湾流和庞巴迪公务机之间平稳地降落时,立刻吸引了停机坪上所有人的目光。 在fb0地勤人员羡慕的注视下,林予安熟练地將飞机停入了预定好的机位。 预订好的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suv,已经安静地等在了停机坪旁。 他们抱著熟睡的孩子,坐上车,很快便来到了朱诺最著名的海鲜餐厅一一tracy&#039;s kingcrabshack。 餐厅就坐落在港口旁,充满了粗獷的渔夫气息。他们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海港和雪山的餐桌旁坐下。 林予安点了一只足有十磅重,刚刚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出来的鲜活帝王蟹。 一个穿著防水围兜笑容爽朗的当地女孩確认订单后。没过多久,一个冒著腾腾热气金属桶,就被眶当一声,豪爽地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中央。 没有精致的瓷盘,没有哨的摆盘,只有最原始的呈现方式,桶里,装满了刚刚煮熟通体鲜红的巨大帝王蟹腿,蟹腿的旁边,配著几只小小的白色陶瓷碗,里面盛著已经融化了的、散发著浓郁奶香的温热黄油以及几片柠檬角。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就是tracy&#039;skingcrabshack最负盛名的盐水清煮。 “请慢用!”服务员笑著,为他们每人递上了一把专门用来剪开蟹壳的剪刀。 艾莉婭第一次,如此奢侈地拿起一整只巨大的蟹腿,用剪刀咔一声剪开坚硬的蟹壳,露出了里面那一段雪白饱满得如同象牙般的蟹肉。 只需轻轻一拉,一整条完美的蟹肉就从壳中滑了出来,还冒著丝丝热气。 她將那段蟹肉,在温热的融化黄油里,轻轻地蘸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下一秒,她的眼晴,猛地瞪圆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的鲜甜,瞬间在她的味蕾上炸开! 那蟹肉紧实而又充满弹性,黄油的馥郁奶香,完美地衬托出了蟹肉本身的清甜,却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 “天哪—”她含糊不清地讚嘆道,“这这和我以前在达拉斯吃过的帝王蟹,完全是两个物种!” 林予安笑了笑,开始为两个同样馋得流口水的小傢伙处理蟹肉。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他从蟹腿最饱满的中心位置挑出了一小缕蟹肉,確认没有任何细小的硬壳后,才小心翼翼地分別点在了两个宝宝的嘴唇上。 两个小傢伙的舌头,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將那带著一丝咸甜鲜味的魔法丝线,卷进了嘴里。 他们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然后便“呀呀”地叫著,挥舞著小手,还想要更多。 两个小傢伙,也是第一次尝到了来自海洋的鲜甜的味道。 儿子吃得摇头晃脑,女儿则吃得眯起了眼睛,幸福的样子,让艾莉婭和艾米丽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艾米丽看著这一幕,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一边品尝著这无与伦比的美味,一边好奇地问道:“亲爱的,这么新鲜的帝王蟹,如果在中国大概会卖到什么价格?” 这个问题,让林予安陷入了片刻的思索。 他回忆著缓缓说道:“首先,像这种鲜活超过十磅的巨型阿拉斯加帝王蟹,在中国的市场上,是极度罕见的。” “大部分餐厅里能吃到的,都是熟冻或生冻的,一只品质上乘的五六磅的帝王蟹,在上海的高级餐厅里价格轻鬆就能超过五千,甚至一万人民幣。”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巨大的蟹壳,“而我们眼前这一只,十磅重,而且是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活蟹。” “如果它能瞬间移动到上海外滩的某家餐厅里,它的標价,可能会是一个让大多数人感到荒谬的数字,也许是两万,甚至三万人民幣。” “三万人民幣...四千多美金...吃一只螃蟹?”艾莉婭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林予安点了点头“这就是產地的特权,也是供应链的价值。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用一千多美元,就能享受到全世界最新鲜帝王蟹。” “而这只螃蟹,一旦经过层层的运输,关税和中间商的加价,抵达万里之外的上海时,它的价格就会翻上四到五倍,变成一种只有少数人才能负担得起的符號。” 这番话,让艾莉婭和艾米丽对眼前这顿午餐的价值,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她们看著盘中那雪白的蟹肉,感觉它似乎也变得更加珍贵和美味了。 午餐过后,林予安去结帐时看了一眼帐单上的总金额。 崔西的帝王蟹小屋服务员:克洛伊桌號:露台12號客人:5位(含2名婴幼儿) 消费项目: 整只帝王蟹(时价):$750 (重量:10.2磅*$73.5) 蟹肉浓汤(碗)3:$54 闻名世界蟹肉饼2:$56 蒜香麵包(篮)1:$12 配餐薯条1:$8 饮品: 阿拉斯加琥珀艾尔啤酒2:$18 霞多丽白葡萄酒(餐厅特选)2:$24 无冰茶1:$4.5 有机苹果汁2:$10 小计:......$936.5 消费税(5%):..:...$46.83 应付总额:......$983.33 林予安看著帐单上的条目,尤其是那一行整只帝王蟹-$750,一顿午餐还没算小费,就已经快要一千美元了。 但和上海沪幣的价格对比后,实在是太便宜划算了。 林予安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总计数字,便毫不在意地將他的黑色运通百夫长卡递给了收银员。 当收银员將刷卡机和帐单夹递迴来让他签字时,他在小费(tip)一栏,隨手用笔写下了一个凑整的数字一—“$300”。 然后,他在总计(t0tal)一栏,签下了最终的金额——“$1283.33”。 仅仅是小费,就超过了30%,几乎相当於普通家庭一周的伙食费。 他將签好字的商户存根留在帐单夹里,对收银员微笑著点了点头,便准备带著家人离开。 然而,那位负责他们这张桌子、名叫克洛伊的年轻服务员,在拿到帐单夹,看到上面那个数字时却愣在了原地。 三百美元的小费! 这是她在这里工作一年来,收到过的最大的一笔小费!这几乎相当於她自己辛辛苦苦工作三四天的薪水了! 她看著林予安一家即將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 “先生!请等一下!” 林予安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克洛伊跑到他面前,脸颊因为激动和一丝紧张而微微泛红。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先生,我我只是想—想亲自对您说一声谢谢! 您您是我见过最大方的客人!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林予安看著眼前这个淳朴的阿拉斯加女孩,笑了笑:“你的服务很棒,让我们有了一次完美的午餐体验,这是你应得的。” “哇哦!”克洛伊由衷地讚嘆了一声,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他们说:“请稍等一下!” 她飞快地跑回收银台后面的纪念品架子上,精心地挑选了几个东西,又跑了回来。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將手中的小礼物,分別递给了艾莉婭、艾米丽,甚至还弯下腰,递到了两个好奇地看著她的宝宝面前。 那是一些餐厅的纪念品,一个雕刻成帝王蟹形状的冰箱贴,和几张描绘著凯奇坎渔港黄金时代场景的精美復古明信片。 “这只是我们店里的一点小心意。”克洛伊看著林予安一家,眼中充满了真挚的祝福“希望您和您的家人在阿拉斯加的旅程,一路顺利!也祝你们未来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顿午餐一样,幸福美满!” “谢谢你,克洛伊。”艾米丽微笑著,接过了那张漂亮的明信片。 “你的祝福,我们收到了。”林予安也对她点了点头。 说完,他才带著家人缓缓地走出了这家传奇的帝王蟹小屋。 午餐过后,他们没有急於赶路。 林予安带著她们,去参观了著名的门登霍尔冰川。那巨大的蓝色冰川,从山谷中延伸出来,直抵湖面,让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艾莉婭和艾米丽轮流抱著孩子,在门登霍尔冰川的游客中心前,拍下了他们人生中第一张,与巨大冰川的合影。 照片上,两个小傢伙穿著厚厚的羽绒服,戴著可爱的毛线帽,好奇地指著远处那片巨大的蓝色冰晶,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 下午三点,当他们重新回到机场,为飞机加满燃油,再次衝上云霄时,所有人的身心,都充满了满足和对下一段旅程的期待。 飞机继续沿著北美大陆最崎嶇、也最壮丽的內湾航道向南飞行。下方是无数个星罗棋布的、被原始森林覆盖的岛屿,以及深邃的如同挪威峡湾般的碧蓝色海湾。 “太美了—”艾莉婭几乎是把脸贴在了舷窗上,喃喃自语,“我感觉我们像是在飞越《指环王》里的中土世界。” 艾米丽也完全被眼前这幅壮丽的画卷所吸引1,手中的相机快门声,几乎没有停过。 而两个小傢伙,早已在飞机平稳的飞行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於驾驶的林予安,眼神微微一凝。他那超越常人的视力,捕捉到了远处海面上一个不同寻常的扰动。 “你们看,”他通过內部通话系统,提醒著身旁的妻子们,同时极其平顺地略微降低了飞行高度,向著那个方向靠了过去,“我们好像—遇到大傢伙了。” 艾莉婭和艾米丽立刻顺看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下方那片平静如蓝丝绒般的海面上,一个巨大的黑色的阴影,正在缓缓上浮。 紧接著,“噗一—!!!” 一声低沉而又无比洪亮的声音穿透了飞机的引擎轰鸣,清晰地传到了她们的耳中。 伴隨著这声音,一道巨大的白色水柱,从海面上冲天而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绚烂彩虹! “座头鯨!是一头座头鯨!”艾米丽第一个辨认了出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那头海洋巨兽,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头顶这个正在盘旋的铁鸟。只是悠閒地將自己那如同小山般布满了藤壶的脊背,展露在了海面之上。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机上所有人都永生难忘的动作。 它的身体,缓缓地向下一沉。紧接著,那如同黑白艺术品般的標誌性尾鰭,以一种极其优雅而充满力量感的姿態,缓缓地抬升出水面。 阳光將尾鰭的轮廓,勾勒成一道金色的剪影。无数晶莹的水珠,从尾鰭的边缘滑落,像钻石一样洒向蔚蓝的大海。 它仿佛是在向天空,向这片壮丽的世界,进行一次无声的庄严致意! 然后,悄无声息地重新沉入了那片深邃的蓝色之中,只在海面上,留下了一圈缓缓散开的巨大的涟漪。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 但机舱內,却陷入了长久的震撼沉默。 艾莉婭和艾米丽,都呆呆地看著下方那片已经恢復了平静的海面,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刚才那一幕彻底洗涤了。 那是生命本身,最纯粹、最原始、也最震撼人心的美丽。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只是驾驶著飞机,在那片海域的上空多盘旋了一圈,像是在向那位萍水相逢的海洋巨人,致以自己的敬意。 然后,他重新拉升高度,继续向著南方的航线飞去。 “亲爱的———”许久,艾莉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著林予安的侧脸,眼中充满了爱意和崇拜,“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我们看到这一切。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画面。” 艾米丽也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奢侈生活。” 林予安笑了笑然后认真的驾驶著飞机。 黄昏时分,当太阳开始西沉,將天空和海面都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时,他们抵达了第一天行程的终点,阿拉斯加最南端的美丽小镇,凯奇坎。 这里,是世界的鮭鱼之都。 林予安没有选择降落在陆地机场,而是驾驶著飞机,在那如同镜面般平静的海湾上,完成了一次极其平稳的水上降落。 飞机自带的两棲浮筒,划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水面,带起两道优雅的白色浪。 涡轮发动机的功率被收到了最小,飞机像一只归巢的天鹅,悄无声息地,缓缓滑行至一片充满了歷史气息,建在水上的彩色建筑群旁。 那里,就是整个凯奇坎最负盛名的地標一一小溪街。 整条街,或者说,整个社区,都没有一寸土地。它完全是由哎呀作响的木板栈道构成,沿看凯奇坎溪豌而建。 两侧的房屋都是用粗壮的木桩,直接支撑在奔流不息的溪水之上的吊脚楼。 而在整条街最深入,最安静的尽头,一座规模最大也最气派的三层楼高建筑,便是他们早已预订好的,极负盛名的传奇旅馆“河湾旅馆”。 旅馆拥有小溪街唯一一个,可以停靠涡轮海狸级別重型水上飞机的私人码头。 当林予安將飞机稳稳地停靠在码头旁时,並没有服务生前来迎接。 熟练地关闭发动机,然后打开舱门,拿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缆绳,轻巧地跳上浮筒,再一跃登上了码头。 他將沉重的飞机,像拴一匹马一样,熟练地用系缆结固定在了码头的系缆桩上。 这才是丛林飞行员的日常,自己的飞机永远由自己亲手照料。 他回到机舱,先是將两个还在熟睡的宝宝,连同安全座椅一起,小心翼翼地解下,递给了早已在门口等候的艾米丽。 然后,才和艾莉婭一起,將他们的行李一一搬运上岸。 一家人走在嘎吱作响的木板栈道上,艾莉婭和艾米丽好奇地打量著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地方。 艾莉婭看著两旁那些色彩斑斕,感受著脚下溪水的流动声说道:“这里—好特別,大部分是红色、绿色和蓝色的木屋,像童话里的小镇。” 林予安笑著解释道,“当然特別,尤其是那座绿色的木屋,在一百年前,可是整个阿拉斯加最著名的妓院。” “这里的每一栋房子背后,都藏著无数关於淘金者渔民和走私犯的传奇故事。” “据说在禁酒令时代,这里甚至还有专门的暗门,可以直接把威土忌从船上,通过地板偷偷运进酒吧。” 他指著前方那栋最大的建筑,“我们住的这家河湾旅馆,据说它的前身就是这里最豪华也最神秘的俱乐部。” 这番话,让她们对即將下榻的旅馆,更多了几分探索秘密的好奇。 他们下榻的国王套房,是整个旅馆最顶级的房间。它占据了三楼整个西侧的角落,拥有一个巨大的,延伸到溪水之上的环绕式露台。 房间內部,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充满了自然气息和歷史沉淀的奢华。 地面铺著厚实手工编织的纳瓦霍风格地毯,墙壁上掛著描绘原住民神话的艺术品和巨大的麋鹿角装饰。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由一整块巨大的岗岩凿成的壁炉,里面正燃烧著啪作响的火焰,將整个房间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而那张由雪松原木打造的能睡下四个人的巨大臥床,则正对著一整面墙的落地窗。 躺在床上,就能看到窗外的小溪匯入大海,以及远处归航的渔船。 当晚,他们没有去餐厅,而是选择了在房间的露台上享用晚餐。 旅馆的厨师,为他们准备了一场“全鮭盛宴”。 五种產自不同水域,风味各异的顶级野生鮭鱼一一国王鮭、红鮭、银鮭、粉鮭和狗鮭,被用最能体现其本味的方式,烹製成了十几道精美的菜餚。 从入口即化充满了馥郁油脂香气的烟薰国王鱼薄片,到肉质紧实搭配看酸甜越橘酱的香煎红鮭鱼排。 从用雪松木板炙烤散发著独特木香的银鱼柳,到用最简单的清汤燉煮出极致鲜美的粉鰱鱼头汤。 每一道菜,都是对味蕾的一次精致洗礼。 艾莉婭和艾米丽,一边π尝著这无与伦比的美味,一边吹著傍晚那带著一丝凉意的个咸海风。 看著远处归航的渔船,在海面上拉出长长的金色尾跡,看著天空中,成群的海鸥和白头海雕在晚霞中盘旋。 这是一种远离了所有尘世喧囂的寧静与放鬆。 两个小傢伙的精神状態极好,他们似乎也爱上了这个充世了新鲜气息的地方。 他们在酒店那张铺著顶级埃及床单的柔软大床上,不知疲倦地爬来爬去,发出一阵阵开心的笑声,为这场略显疲惫的家庭远征,注入了最纯粹的生命力。 最终,当夜幕降临,繁星世天时,一家人听著水鸟归巢的鸣啼,枕著海浪的声习,沉沉睡去。 (本章出现的內容都是现实真实存在的,有机会的老哥可以去那家店尝尝帝王蟹。) 第295章 『巨石河遗產农场』的新主人! 第295章 『巨石河遗產农场』的新主人! 第二天的清晨,是在海鸟的鸣叫声中醒来的。 林予安在码头上,不仅加满了主油箱,更是將那两个位於机翼下方的远程副油箱也全部灌满。 接下来將是整段旅程中,最激动人心也最具挑战性的一段,开启返回美国本土的跨海航程! “准备好了吗?”他通过內部通话系统,问著自己的家人们。 “隨时可以,机长!”艾莉婭兴奋地回应。 涡轮海狸从水面上,以一种比陆地更强劲的姿態,呼啸著起飞。很快,凯奇坎小镇便消失在了身后。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片无边无际令人敬畏的蓝色太平洋。 在接下来的近四个小时里,他们的视野里,將不再有任何陆地。只有下方那如同蓝丝绒般,在阳光下起伏的海面,和头顶那同样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天空。 刚开始,艾莉婭和艾米丽还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新奇。她们看到了跃出水面的海豚群,看到了如同小山般大小的蓝鯨,在海面下缓缓游弋的巨大身影。 但渐渐地,当四周只剩下海与天,那种人类面对无垠自然的渺小感和孤独感,便开始悄然滋生。 艾米丽开始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 艾莉婭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予安也察觉到了,他用一种平稳而自信的声音,在耳麦中开始为她们讲解。 他指著驾驶舱那巨大的玻璃屏幕:“你们看这里,这是我们的gps移动地图。我们现在就在这条预设的空中航线上,这条线是无数跨洋飞行员总结出的气流最平稳、最安全的空中走廊。” 他又指向另一个屏幕,“看这,这是我们的实时气象雷达。我们前方一百海里外,有一小片降雨云团。我们的航电系统,已经自动为我们规划了一条绕开它的最经济航线。” 他那充满冷静而又自信的讲解,像一剂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她们內心的所有不安。 艾莉婭和艾米丽知道,驾驶这架飞机的男人,已经为她们预想並应对了所有可能的风险。 她们需要做的,只是全然地,信任他。 中午时分,当海天之间,终於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绿色地平线时,艾莉婭第一个欢呼了起来。 “陆地!我看到陆地了!” “我们成功了!成功地跨越了那片令人生畏深蓝色的海洋!” 华盛顿州那被茂密森林覆盖的海岸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西雅图的波音飞行场,他们再次进行了加油和短暂的休整。在fbo的vip休息室里,吃了一顿远没有朱诺帝王蟹美味,但却充满了文明世界味道的午餐。 下午,他们再次起飞,开始了这次史诗远征的最后一段航程。 他们一路向东,飞越了雄伟的喀斯喀特山脉,飞越了爱达荷州广袤的农田和蜿蜒的蛇河。 终於,艾米丽手中的平板电脑上,gps光点,终於与那个被標记为“巨石河遗產牧场”的巨大区域重叠在了一起。 “我们……到了。”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林予安驾驶著飞机,缓缓下降。 他没有直接飞向那条2000米长的私人跑道,而是在他们未来的王国上空,开始了国王巡视领地般的低空盘旋。 下方,那片三万英亩的壮丽土地,以一种最完美的姿態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看到了那座如同蓝宝石般的“镜湖”,湖面反射著光芒如同一块蓝宝石。 看到了那条蜿蜒的巨石河,在金色的草甸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成群的马鹿,被飞机的轰鸣声惊动,在广阔的草场上奔跑跳跃。 甚至看到了,在那座如同艺术品般,坐落在山脊上的“苍鹰之巢”主屋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向他们挥手。 是那个早已在此等候的,地產经纪人,亚瑟·范德比尔特。 林予安对著通话器,用一种充满了自豪和温柔的声音,对他的家人们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小乘客们。我是你们的机长林予安。” “现在,请系好你们的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我们的飞机,即將降落。” “欢迎……回家。” 说完,他操控著那架太阳鸟般的涡轮海狸,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对准了那条沐浴在金色余暉中的私人跑道。 然后缓缓降落,在那片从今天起將永远属於他们的广袤王国上,留下了第一道轨跡。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数百米后,林予安轻点剎车,熟练地转入通往主屋旁停机坪的滑行道。 “下飞机吧。”林予安笑著解开安全带,“我们的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口中的管家,正是那位早已在停机坪上等待,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穿著一身考究的barbour猎装外套的地產经纪人——亚瑟·范德比尔特。 当林予安一家走下飞机时,亚瑟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他的身后,还跟著两辆崭新的路虎卫士。 亚瑟的声音充满了热情:“林先生!欢迎,欢迎来到您的未来王国!这一路的飞行,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风景不错。”林予安与他握了握手,淡淡地说道。 亚瑟由衷地讚嘆道:“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奇蹟!您是第一位亲自驾驶著一架涡轮海狸,从阿拉斯加飞过来视察的客户。您的飞行技术和您的財力一样,令人敬佩。” 简单的寒暄过后,亚瑟便展现出了他顶级经纪人的专业和无微不至。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將他们引向了停机坪旁,一辆看起来像是移动宫殿般的大型越野房车。 亚瑟微笑著说道:“林先生,您的法律和財务团队,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完成了所有线上的尽职调查。今天您需要做的,只是亲身感受一下,这片土地是否符合您对『家』的最终想像。” “这辆房车,將是您今天的移动城堡。车上配备了厨师和育儿保姆,可以照顾好两位女士和孩子们的所有需求。我们可以隨时停下,喝杯咖啡欣赏风景。” “很好,亚瑟。”林予安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安排,非常完美。那么,就开始吧。” 一家人登上了那辆如同移动宫殿般的顶级越野房车。车门关闭的瞬间,外界黄昏后的严寒,便被彻底隔绝。车厢內温暖如春,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皮革和咖啡香气。 一位专业的司机坐上了驾驶位,而亚瑟则坐上了副驾驶,林予安一家则舒適地坐在后方那如同私人飞机头等舱般的真皮沙发上,透过巨大的全景天窗和防弹玻璃窗,欣赏著窗外的景色。 房车缓缓启动,沿著牧场內部维护良好的砂石路,开始了这场独一无二的王国巡视。 “林先生,艾莉婭女士,艾米丽女士,”亚瑟的声音清晰传来,充满了激情和自豪。 “欢迎来到巨石河遗產牧场。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將为您展示这片土地的灵魂。我们的第一站,是这片王国的心臟——巨石河。” 房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地势较高的河岸边。下方就是那条著名的巨石河,此刻已经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河流不再奔腾,它像一条被时间冻结的蜿蜒的巨龙,静静地匍匐在山谷之间。覆盖著厚厚白雪的冰层,完全遮蔽了水流的踪跡。 “林先生,您现在看到的是巨石河的冬季形態。虽然河面已经冰封,但这恰恰是它最珍贵价值的证明。” 他调出了平板电脑上的一段视频,那是夏天时拍摄的、河水奔腾、鱒鱼成群的画面。 他一边播放视频,一边解说,“到了夏天,这条冰封的巨龙就会甦醒。” “这里是顶级的蓝带鱒鱼河,长达十二英里的私有水域,意味著从春天冰雪融化,到秋天再次封冻,这条河里每一条肥美的鱒鱼,都將是您私人的財產。” “而且,”他指向窗外那厚实的冰面,“在冬天,这条冰封的河流,会变成一条天然的白色高速公路。” “可以驾驶雪地摩托和全地形车,让您深入到那些夏天时车辆无法抵达的偏远角落,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冬季体验。” 房车继续前行,离开了河谷,开始向著地势更高的高山草甸攀爬。 “现在,我们进入了王国的粮仓——冬季牧场区。” 他们的眼前,是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广阔草甸。远处的森林边缘,可以看到几个如同小山包般的乾草堆,那是早已为牲畜储备好的过冬草料。 披著厚厚冬毛的安格斯牛和神骏的夸特马,正聚集在避风的山坡下,悠閒地咀嚼著牧场工人投放的草料,口中呼出的白气,在严寒的空气中清晰可见。 亚瑟介绍道:“这片区域,大约有五千英亩。到了夏天,这里是富含蛋白质的高山牧草区。而冬天,它就成了我们最主要的冬季牧场。” “牧场出產的巨石河有机牛肉,因为独特的过冬方式,脂肪分布更均匀,在杰克逊霍尔的顶级餐厅里,是按盎司出售的。” 就在这时,远处森林的边缘,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群体型巨大的马鹿,小心翼翼地从林中走出,也来到了草料投放点附近,试图分享一些过冬的食物。牛群对这些不速之客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並没有驱赶它们。 “看到了吗,林先生。”亚瑟的语气里,带著一丝敬畏,“这就是黄石生態系统的奇蹟!在严酷的冬季,不仅要照顾自己的牲畜,也要为这些野生邻居,留下一份生存的希望。” “您未来不仅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更是这一片土地的守护者!” 林予安全程都很放鬆,他更多的是在观察艾莉婭和艾米丽的反应。他看到她们的脸上,是一种发自內心的对这片土地的喜爱。 当房车最终抵达那座完全冰封的镜湖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湖面,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静静地躺在群山环抱之中。远处,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阿布萨罗卡山脉,在纯净的蓝天下显得格外雄伟。 房车稳稳地停在了湖畔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厨师已经开始准备热气腾腾的午餐。 艾米丽和艾莉婭正抱著孩子,准备穿上厚厚的衣服,去体验一下在湖面上行走的奇妙感觉。 林予安则走到了房车的前部,在驾驶座旁的沙发上坐下,他的目光,穿透车窗,望向那片壮丽的冰封湖面,向亚瑟提出了那个他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亚瑟,虽然我的律师已经处理了大部分文件。但我还是想亲自了解一下,在美国完成这样一笔交易,完整的流程是怎样的?” 亚瑟知道,这是客户在签约前的最后一次確认。他立刻打起精神,用最清晰的语言,开始讲解。 “当然,林先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整个流程,我们可以概括为七个关键步骤。” “第一步:出价与协商。这一步您已经完成了,我们收到了您通过律师提交的、附带资產证明的购买意向书。” “第二步:签署购买协议与存入诚意金。一旦我们双方就价格和核心条款达成一致,您的律师和卖方的律师,就会共同起草一份详细的《房地產购买协议》。” “您需要在上面签字,並同时將一笔通常为总价款1%到3%的诚意金,存入一个中立產权公司监管的第三方託管帐户,这笔钱证明了您购买的诚意。” “第三步,也是最核心的一步:尽职调查期。” 他继续说道:“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工作,协议中会规定一个期限,比如30天或60天。在这期间,您作为买方,有权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方面,进行最详尽的调查。” “包括產权歷史、水权矿权、土地勘测、建筑结构、財务审计、环境评估等等。如果在这期间,发现了任何与卖方描述不符的重大瑕疵,您有权退出交易,並全额取回您的诚意金。” “第四步:解除意外条款。当您和您的团队,对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感到满意后,您的律师会向我们,发出一份正式的意外条款解除函。” “这意味著,您放弃了退出的权利,交易將正式进入不可逆的过户阶段。” “第五步:產权审查与產权保险。这是由我们选择的產权公司来完成的。他们会像歷史学家一样,深入挖掘这片土地过去一百多年的所有交易记录、抵押记录、地役权记录,確保它的產权是乾净的,没有任何法律纠纷。” “然后,他们会为您出具一份產权保险。这份保险將担保您在未来,不会因为购买之前发生的任何產权纠纷,而蒙受任何损失。” “第六步:最终结算与资金託管。在过户的前几天,產权公司会出具一份详细的《最终结算清单》,上面列明了所有的款项,包括房价、各项税费、以及我们经纪人的佣金等。您需要將全部的购房款,从您的银行,电匯到那个第三方託管帐户中。我们今天签约时,资金必须已经確认清算並安全到帐。” “最后一步。”他笑了,语气明显轻鬆了起来,“就是我们今晚將要进行的——过户与登记。” “我们会坐在一起,签署最后的文件。然后,產权公司的专员,会立刻將新的地契,送到帕克县的政府登记处进行登记。当您的名字,被正式记录在政府的公开档案上的那一刻,” “然后就是恭喜您,林先生,”亚瑟的眼中,充满了敬意,“您会正式成为了这片王国,无可爭议的唯一的君主!” 亚瑟这番详尽而清晰的讲解,让林予安对马蒂的团队前期处理的所有步骤,还有整个流程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黄昏时分,就在“苍鹰之巢”附近的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冰封镜湖和雪山的客房木屋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 一场可能是怀俄明州歷史上,涉及金额最庞大的私人地產交易即將落定。 林予安、艾莉婭、艾米丽,坐在书房奢华的真皮沙发上。 这一次,坐在谈判桌主位的,不再是林予安本人。 他正和艾莉婭、艾米丽以及两个刚刚睡醒的孩子,在书房旁边的露台上,悠閒地喝著下午茶,欣赏著夕阳將雪山染成一片金红的壮丽景色。 对於他来说,在所有战略决策都已制定完毕后,具体的执行细节,就应该完全交给自己信任的专业团队。 真正的战场,属於那些代理人们。 代表林予安方签字的,是马蒂·辛格律所的首席合伙人,一位看起来精明干练名叫大卫·陈的华裔律师,他的身旁是会计师事务所的代表。 而他们的对面,则坐著卖方的全权法律代表,同样是业內顶尖的律师来自德州休斯顿。 地產经纪人亚瑟·范德比尔特,以及来自第一美国產权公司的首席过户专员,则作为中立方,主持著这场交割仪式。 巨大的红木长桌上,堆放著小山一样高的,由双方律师团队反覆审核的法律文件。 经过大卫·陈与对方律师长达数小时的拉锯战后,双方终於在昨天深夜,就最后的交易价格达成了一致。 两亿两千万美元。 这个价格,比最初2.35亿的掛牌价,整整砍掉了一千五百万美元。这是马蒂团队利用他们在尽职调查中发现的一些微小瑕疵,进行极限施压后,为林予安爭取到的一个堪称奇蹟的折扣。 大卫·陈在对最后一份文件进行確认后,转过身,向著露台上正悠閒地抱著孩子看风景的林予安,做出了一个绝对自信的点头示意。 林予安看到了他的信號,微笑著同样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將一小块饼乾,餵给正坐在自己腿上手舞足蹈的女儿。 书房內,在得到林予安的最终授权后,大卫·陈拿起了那支万宝龙签字笔。 他在那份厚厚的,代表著一个“王国”所有权的过户文件上,签下了他作为授权代理人的名字。 隨著他最后一笔落下,產权公司的首席专员立刻上前將文件收好。 他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宣布“资金可以执行了”,而是转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戴上耳机,接通了与託管银行加密的视频专线。 屏幕上,是一位同样严阵以待的银行高级经理。两人对照著屏幕上的文件编码,进行著最后的口头核对。 “授权代码 alpha-zulu-7-9,確认。” “授权代码確认。託管资金状態:已清算,可释放。”银行经理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整个过程安静而迅速,却比任何喧闹的倒计时都更令人紧张。 这笔高达两亿两千万美元的巨款,其实早已在昨天就静静地躺在了託管帐户中,等待著这最后一道指令。 结束了通话,过户专员摘下耳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向在场的所有代理人,郑重地宣布了这个歷史性的时刻。 “先生们,女士们。我已与託管银行最终確认,买方总额为两亿两千万美元的购房款,已於昨日完成清算,並安全存入第三方託管帐户。所有交割前提条件均已满足。” “我在此宣布,巨石河遗產牧场的產权交割正式完成!我將立即授权託管帐户向卖方划转款项。新的地契將在一小时內,送往帕克县政府进行登记备案。” 交易,完成。 下一秒,房间里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卫·陈激动地与身旁的会计师代表紧紧拥抱。亚瑟·范德比尔特,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顶级经纪人也用力地鼓著掌。 露台上,亚瑟·范德比尔特快步走了过来,將一支刚刚打开的香檳王和几支水晶杯恭敬地呈上。 “恭喜您,林先生。”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发自內心的敬畏,“欢迎来到您的王国。” 林予安站起身,接过香檳,为自己和艾莉婭、艾米丽都倒上了一杯。 三人一同举起酒杯,看著窗外那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已经真正属於这个家的壮丽王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与安定。 艾莉婭靠在林予安的肩上,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我们真的拥有了这一切。感觉像在做梦。” “这不是梦,莉婭。”林予安看著远方那片如同蓝宝石般的冰封湖面,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这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他放下了酒杯,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毛茸茸的身影。缓缓地说道。 “同时,也是它们的。” 他伸出手,指向远处那片与镜湖相连,地势平坦背靠著山脉的广阔区域。 “你们看那里。” 艾莉婭和艾米丽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很快,就在那片土地上,一座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北极家园,將会拔地而起。” “我们的十二月,和它的新弟弟琥珀,將会在那里,一起长大,再也不会经歷任何分离和拋弃。” “那里,將会是它们永远的家。” 艾莉婭和艾米丽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幸福憧憬。 ————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 (本章完) 第296章 苍鹰之巢豪宅(多图,奢侈一把。) 第296章 苍鹰之巢豪宅(多图,奢侈一把。) 在亚瑟·范德比尔特的引领下,一行人乘坐著路虎卫士,沿著一条被压雪车清理得乾乾净净的道路,缓缓向看山脊的顶端驶去。 窗外是怀俄明州深冬的极致雪景。 厚厚的乾燥鬆软粉雪覆盖看大地和连绵的道格拉斯冷杉林。每一根树枝都被雪均匀地包裹,仿佛是霜艺术品。 將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幅简约而又壮丽的白色油画,空气纯净得仿佛经过了过滤,每一次呼吸都带著冰雪和松木的清香。 车內,先进的隱藏式地暖系统將温度精准地维持在宜人的二十五度。 两个刚刚睡醒的小傢伙,穿著柔软的羊绒连体衣,正兴奋地趴在车窗上。 他们肉乎乎的小手,好奇地看著自己在冰冷的车玻璃上印下一个个小小手印,迅速被雾气包围。 眼睛像两对最清澈的绿宝石,倒映著窗外那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偶尔,一只飞鸟掠过都会引得他们发出“呀呀”的、惊喜的叫声,仿佛在与这个新世界进行著最纯粹的交流。 “他们的適应能力真强,”艾米丽慈爱地看著两个孩子,轻声对林予安说,“我还担心他们会不习惯这里的气候。” 林予安微笑著,“他们出生后做过最全面的检查,没有致命的过敏原,抵抗力也很强壮。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乐园。” “我们马上就到了。”亚瑟沉稳的声音通过车內对讲系统传来,“苍鹰之巢,就坐落在前方那片山脊的最高处。” “只有在这里才能將整个巨石河牧场,包括镜湖、巨石河以及远处的提顿山脉主峰,全部尽收眼底。” “它拥有整个牧场最好的,也是唯一的360度全景视野。” 当车辆优雅地转过最后一个被巨大岗岩环抱的弯道,那座建筑终於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即使是早已看过无数遍照片的艾莉婭和艾米丽,依旧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种被宏伟之美彻底征服的战慄。 那根本不像是一栋房子。 反而像是一座从古老的山脊之巔,与岩石和森林共生,歷经千年时光自然生长出来的石木堡垒。 它的主体,是由產自本地山脉带著粗礪质感的灰色片岩,和直径超过半米的道格拉斯冷杉原木交错搭建而成。 数十个角度各异的三角形屋顶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上面覆盖著厚厚洁白积雪,与周围的雪山轮廓完美地融为一体。 数座由同样石材砌成的,如同中世纪城堡瞭望塔般的巨大烟肉,正冒著的温暖的白烟,与山谷中升腾起的寒雾融为一体。 整座建筑,在傍晚那幽蓝色的天幕和白雪的映衬下,並没有显得冰冷孤傲,反而从那些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落地窗里,透出的橘黄色灯光温暖如蜜,让它充满了宛如港湾般的归属感,令人无比心安。 这,就是他们未来的新家!一个真正的,属於他们的王国。 亚瑟將车稳稳地停在了古朴质感的石板停车坪上。 车门刚一打开,两位穿著深色羊绒大衣,笑容可的中年女士便立刻上前,她们是亚瑟紧急安排的育儿保姆。 她们的动作轻柔而专业,从艾莉婭和艾米丽的手中,温柔地接过了两个对新环境充满好奇的宝宝。 “林先生,女士们,”亚瑟解释道,“这是凯特和玛丽,她们在儿童心理学和早期教育方面都有超过二十年的经验。”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会带看两位宝宝在拥有全套德国进口玩具和安全设施的儿童游戏室里玩要。” “您三位可以完全放心地,享受这次属於成年人的探索之旅。” 这份无微不至的安排,让林予安三人卸下了所有负担,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这座“艺术品”的探索之中! 亚瑟走到那扇由整块实心橡木和黑色锻铁打造的巨大双开门前,在门旁一块看起来与墙体別无二致的石块上,轻轻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欢迎来到,苍鹰之巢。” 隨著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械解锁声,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地向內打开。 门开的瞬间,一股奇妙而又令人陶醉的空气迎面而来。 那是一种混合著温暖的松木香气以及壁炉里白樺木燃烧时那特有的淡淡烟火气。 眼前的景象,让艾莉婭和艾米丽再次屏住了呼吸,她们的美眸中,映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这哪里是门厅,这分明是一座私人教堂的中殿! 挑高足有数米,头顶上粗壮到需要两人合抱的深色木製桁架纵横交错,支撑起高耸的弯顶,充满了原始而又庄严的力量感。 正对著大门的,是一面由巨型岗岩砌成的壁炉墙,壁炉的规模之大,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站立其中。 此刻,里面早已燃烧著熊熊的火焰,发出令人安心的啪声。 天板上,垂下的吊灯极具视觉衝击力。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盏由无数个大小不一形態完美的雄性马鹿角,与古铜和水晶巧妙结合而成的巨型吊灯。 它散发著温暖而又充满野性的光芒,宣示著这片土地的灵魂。 而在通往客厅的过渡区域则悬掛著一盏更加现代,由琥珀色玻璃和金属构成的巨型吊灯,为这片雄浑的空间注入了一丝艺术的灵动。 地面,铺著图案繁复的手工编织纳瓦霍风格羊毛地毯,踩上去,柔软得像是走在云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 门厅两侧,摆放著两张造型经典的棕色皮革俱乐部扶手椅,仿佛在无声地邀请著来客卸下旅途的疲惫。 而最让她们灵魂为之震颤的,是门厅的尽头。 那里,没有墙壁,而是一整面通透连接著客厅的巨大落地窗。 穿过门厅,客厅的景象豁然开朗,呈现出一种与门厅的雄浑略有不同,却更加精致和震撼的奢华。 这里的空间被犹如鯨鱼肋骨般优美舒展的拱形木樑结构所笼罩。那些带看天然纹理的木樑在顶端交匯,充满了建筑的韵律美与力量感。 几根现代感十足的金属拉杆穿梭其间,巧妙地平衡了古典与现代。 她们的目光立刻被天板正中央垂下的那盏主吊灯所吸引。 那是一盏被精心雕琢过的透明琉璃,边缘泛著淡淡的金色如同一群飞舞的蝴蝶,又像是一捧盛开在天板上的璀璨水晶簇。 它散发出的光芒,经过每一片琉璃的折射,变得无比柔和而梦幻,为整个雄伟的空间注入了无与伦比的艺术气息和灵动之美。 整个空间的尽头,是一整面顶天立地的玻璃幕墙,將窗外傍晚时分的景色,如同一幅动態的风景画,完美地呈现在眼前。 透过那巨大的玻璃,窗外那壮丽雪山和被白雪覆盖的广森林,如同一幅悬掛在天地之间的巨幅油画,毫无保留地撞入了她们的眼帘。 两组巨大的米色绒布沙发,舒適地环绕著一张简约的方形大理石茶几。柔软的地毯上有看淡雅的纹理,限定出了这个温馨的会客区域。 沙发上点缀著几个湖蓝色的丝绒抱枕,瞬间点亮了整个空间,与墙上的画作遥相呼应,显得既高级又充满了活力。 无论是壁炉边,还是窗前都精心布置了舒適的单人扶手椅和小边桌,確保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找到一个可以欣赏风景的完美位置。 “我的上帝”艾莉婭这一次是真的失语了,她缓缓地走进这个空间,“这这简直就是艺术馆—..不,比艺术馆都要美—” 艾米丽则被那种恰到好处的色彩搭配和温馨的氛围所吸引。 她轻轻抚摸著沙发柔软的扶手,感受著那细腻的触感,轻声对林予安说。 “我喜欢这里。它很宏伟,但又感觉—-很温暖,很舒服。那个蓝色的抱枕,还有那幅画,让整个家都活过来了。” 林予安微笑著,將她们二人轻轻揽入怀中。他能感受到她们发自內心的喜悦与震撼。 这不仅仅是一栋豪宅,还是一个充满了爱与温暖的应许之地。这里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对“家”这个词最大的预期,这片风景,这座宫殿,都將是属於他和他的家人! 他看著窗外渐渐沉入暮色的壮丽峡谷,心中一片安然。温柔地说道:“走吧,这还只是开始。让我们继续巡视我们的宫殿。” “请跟我来。”亚瑟微笑著,像一位训练有素的宫廷管家,开始引领他们探索这座“宫殿”的每一个令人惊嘆的角落。 他们首先来到了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区域。 这里被巧妙地划分为两个部分,一个用於正式宴请的餐厅,和一个更为日常温馨的家庭厨房及用餐区。 “这是我们的主餐厅,”亚瑟介绍道,“可以轻鬆容纳二十位宾客同时就餐。” 这个餐厅延续了整个建筑雄浑的风格,天板上横贯著粗大的木樑。 由深色胡桃木打造的餐桌,表面光滑如镜,仿佛可以清晰地倒映出天板的结构。 餐桌上方,悬掛著两盏如同战鼓般的圆形织物吊灯,它们散发出的光芒温暖而柔和,为这个庄重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餐椅的设计尤为独特,浅灰色的布艺椅面,靠背上却有著现代感十足的鏤空设计,与古朴的木石环境形成了有趣的对话。 最吸引艾莉婭目光的,是餐桌中央的装饰物一一两支巨大如同象牙般洁白的装饰性长角,它们被固定在厚重的木质底座上。 这种原始、狂野的元素,与周围精致的餐具和优雅的环境相结合,產生了一种令人著迷的美感。 “太美了,”艾莉婭轻声讚嘆,“在这里举办一场圣诞晚宴,一定像是在拍电影。” 隨后,他们来到了另一侧的厨房和家庭用餐区。看到这里,艾米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里的厨具,全部选用的是德国的嘉格纳和米勒的顶配系列。” 亚瑟如数家珍地介绍道,“包括两个超大容量的嵌入式冰箱、一个可以储存两百瓶酒的恆温恆湿红酒柜、蒸汽烤箱、真空低温料理机、电磁炉、燃气灶、铁板烧台可以满足任何一位米其林三星主厨的需求。” 艾米丽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光滑冰凉的,由一整块完整的岗岩打造的巨大中岛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嚮往。 这个厨房的设计堪称完美,保留了天然木结的的原木打造的橱柜,提供了海量的储物空间。 中岛台的一侧,是几个舒適的方形吧檯凳,可供家人在这里享用早餐或下午茶。 而紧邻著厨房的,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家庭餐桌,配著几把舒適的餐椅,更適合日常的家庭用餐。 艾米丽几乎可以立刻想像出未来的画面一一清晨,窗外是寧静的雪山,她在这里为家人们准备营养的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岛台上。 傍晚,一家人围坐在这里分享一天的趣闻,她甚至已经开始构思,该如何利用这个完美的厨房,来製作那些复杂的菜品了。 接下来,他们逐一参观了位於一楼和地下一层的娱乐设施。 私人imax影院的奢华程度超出了他们的想像,那两排可以完全躺倒並且自带加热通风和按摩功能的真皮沙发,让艾莉婭惊呼这比航空公司的头等舱都要舒適。 而那个仿佛中世纪修道院酒窖般的专业级恆温酒窖,更是让林予安也为之侧目。 这是一个被温暖的红砖完全包裹的空间,无论是墙壁,还是头顶上那优美而坚固的桶形拱顶,全部由一块块色泽醇厚的红砖精心砌成。 整个房间最令人目眩神迷的,无疑是悬掛在长餐桌上方的那盏巨大的吊灯。 仿佛是无数根被镀上了一层铂金的玻璃枝干,在空中肆意地伸展交错,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又充满生命力的结构。 灯光从內部亮起,洒下斑驳陆离如梦似幻的光影,將整个红砖空间都染上了一层神圣而又浪漫的色彩。 房间的一侧,是一扇巨大的拱形观景窗,中央摆放著一张由厚重黑胡桃木打造的长桌而在房间的另一端,一扇巨大的由玻璃製成的拱形双开门,正静静地立著。 透过门上一个个方形的玻璃窗格,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后那个灯光明亮的专业级恆温酒窖。 数不清的顶级葡萄酒,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整齐地陈列在酒架上。 亚瑟適时地解释道:“这个酒窖里,存放著超过五千瓶他毕生的收藏,从波尔多的五大名庄,到勃良第的罗曼尼康帝,再到加州纳帕谷的啸鹰·—-所有这些,都將作为礼物,留给这栋房子的新主人。” 林予安缓步走到巨大的观景窗前,他可以想像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將在这张长桌的主位上,与家人举杯共饮。 当她们以为已经看尽了奢华的极致时,亚瑟却微笑著,將她们带到了一系列更令人嘆为观止的空间。 这是一个位於塔楼內的圆形浴室,被一整面巨大的弧形落地窗所环绕,提供了270度的无敌山景。 一个同样巨大的、可以容纳数人的圆形按摩浴缸被嵌入在大理石平台中央,水面上已经漂浮看鲜红的玫瑰瓣。 浴缸的正上方,悬掛著一盏华丽復古的、由黄铜和水晶组成的小型吊灯,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宫廷式的奢华。 站在这里,有一种君临天下,將群山踩在脚下的错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是自己泡澡时的背景板。 艾米丽被这种纯粹的美感所打动,她想像著在这里泡澡,周围是温暖的水和裊的蒸汽,眼前却是冰天雪地的纯白世界,这种强烈的对比,本身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我—我现在就想进去泡一会儿!立刻!马上!”艾莉婭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拉著艾米丽的手,兴奋地摇晃著。 “你能想像吗?一边喝著香檳,一边看著太阳从雪山后面落下,这简直-简直就是上帝的生活!” 林予安看著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除了室內的奢华,这座苍鹰之巢的室外空间同样令人惊嘆。亚瑟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被屋顶覆盖的半开放式的户外休息区。 这是一个充满了温暖和质朴气息的空间,优美的拱形木製屋顶结构,与客厅一脉相承。 地面是厚重的木地板,一侧是由岩石砌成的巨大壁炉,火焰正在其中熊熊燃烧。 几张由原木和藤条编织的沙发和椅子,搭配著充满民族风情的厚实坐垫和毯子,隨意地围在壁炉前。 天板上悬掛著一盏铁艺蜡烛吊灯,角落里还立著几台红外线取暖器,確保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夜,这里也温暖如春。 亚瑟介绍道:“这里我们称之为炉边长廊,非常適合在晚餐后,坐在这里喝一杯威土忌,或者抽一支雪茄享受山间最寧静的夜晚。” 林予安点了点头,这里確实是一个能让人彻底放鬆、与朋友们促膝长谈的绝佳场所。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当他们穿过室內无边际温水泳池,那个一半是盛夏、一半是严冬,在温暖的泳池中就能將雪山尽收眼底的梦幻之地后。 他们来到了主露台。 这个露台的设计则更加现代开阔。地面铺看深灰色的石板,一座由清水混凝土打造的现代壁炉成为了视觉焦点。 壁炉旁还集成了一个专业级的户外烧烤台,一套线条简洁的柚木沙发和餐桌椅摆放在露台上,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同时派对。 天板上悬掛著几台黑色的高效取暖器,保证了空间的舒適性。 站在这里,视野比之前任何一个地方都更加开阔。 冰封的镜湖在夕阳下泛著粉紫色的光芒,远处的山峦层峦叠嶂,一直延伸到天际线。 “太完美了————”艾米丽由衷地感嘆,“夏天在这里烧烤,冬天在这里赏雪——这里满足了我对生活的所有幻想!” 第297章 国王的权柄 第297章 国王的权柄 最后,亚瑟带著她们乘坐那部由黄铜和深棕色皮革包裹的私人电梯,来到了位於三楼的只属於主人的主臥套房。 “整个三楼,都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私密空间。”亚瑟在电梯里介绍道。 电梯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臥室,而是一个同样拥有巨大壁炉和无敌湖景的温馨起居室。 起居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一个设施齐全的茶水吧檯,配有咖啡机、小冰箱和製冰机。 穿过起居室,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真正的臥室展现在他们眼前。 这个空间的设计,完美地詮释了低调的奢华这几个字。 那张由雪松原木打造能容纳下四个人的巨大臥床是当之无愧主角。 床头板由米色的绒面方格软包构成,看起来就无比舒適。床上铺著柔软顺滑的顶级的义大利frette床品,触感如丝绸般冰凉。 最特別的设计,是床的背后一整面由深橄欖绿色的天鹅绒製成的巨大帷幕。 它不仅在视觉上起到了延伸空间的作用,更增添了一种舞台般的戏剧感和无与伦比的静謐感。 床两侧的床头柜上,摆放著造型典雅的玻璃檯灯,散发著柔和的光晕。 而床的正对面则是一整面落地玻璃门,可以直接通往一个只属於主人的私人观景阳台。 艾莉婭和艾米丽缓缓地走到窗前,俯瞰著下方。 从这个被称为苍鹰之巢最高的位置,她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暉,正將她们脚下这片银装素裹的王国,染成一片梦幻般的金红色。 那冰封的镜湖,那蜿蜒如同白色丝带般的巨石河,连绵掛著白雪的墨绿色松林……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这一刻,她们终於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將地平线握在手中! “亲爱的……”艾莉婭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她转过身,紧紧地拥抱了林予安,“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创造了这一切。” 艾米丽也从另一边抱住了他,將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林予安抱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看著窗外的壮丽王国,轻声说:“不,是我们一起,找到了我们的家。” 夜幕降临,一家人回到了温暖的客厅。 夜色中的客厅,展现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魅力,室外的世界变成了深邃的幽蓝色,雪地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而室內,则是一片温暖的海洋,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了,將每个人的脸庞都映得红扑扑的。 他们一家人,舒適地窝在那个巨大的转角沙发里,身上盖著柔软的毯子。 两个小傢伙已经在温暖的怀抱中,带著满足的微笑沉沉睡去。 林予安、艾莉婭和艾米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听著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拂过松林的呼啸。 这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乐。 这里,就是他们的王国。 而今晚,是这个王国新纪元的第一天。 第二天,当第一缕金色的晨曦越过提顿山脉的主峰,將山巔的积雪染成一片辉煌的玫瑰金时,林予安已经醒来。 他没有惊动身边仍在熟睡的艾莉婭和艾米丽,只是轻手脚地起身,赤身光脚的踩在经过地暖加热而触感温润的橡木地板上。 昨夜的辛苦操劳並未让他感到丝毫疲惫,反而像是为他的身体注入了新的能量。他稳稳地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与昨夜的幽蓝静謐不同,清晨的苍鹰之巢展现出一种充满磅礴生命力的壮美。 远处的赤色峡谷在晨光中轮廓分明,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每一道沟壑都充满了力量感。 近处的森林里,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穿透雾靄和树梢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整个世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远处隱约传来属於这片土地的沉稳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著冰雪和松木清香的纯净空气,让他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清明。 这就是他的王国。从今天起他將亲手握住它的权杖! 当艾莉婭和艾米丽悠悠醒来时,迎接她们的是壁炉里重新燃起的温暖火焰,以及空气中瀰漫著的浓郁现磨咖啡和烤麵包的香气。 一位穿著整洁制服名叫伊莲娜的女士自称是“苍鹰之巢”的专属厨师,已经为她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自家农场刚刚挤出的新鲜牛奶,自產的有机鸡蛋製作的而成的美式炒蛋,搭配著煎到恰到好处的黑猪林培根和本地特產的鹿肉香肠。 新鲜出炉的酸麵包,配上法国的依思尼黄油和纽西兰的麦卢卡蜂蜜。 还有一大盘切好的时令水果,每一颗都饱满多汁仿佛凝结了阳光的精华。 两个小傢伙更是得到了顶级照顾,他们的早餐辅食是由伊莲娜根据营养师的配方,精心调製的有机蔬菜牛肉泥和燕麦粥。 两个小傢伙吃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沾满了食物,发出了满足的“嗯嗯”声。 “我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女王。”艾莉婭喝了一口香醇的蓝山咖啡,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由衷地感嘆道。 艾米丽则微笑著看著林予安,眼中充满了温柔与骄傲。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的男人將要开始真正地掌控这个庞大的“帝国”了。 上午九点整,亚瑟·范德比尔特准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手中拿著一个厚重的皮质文件夹,神情恭敬而严谨。 “早上好,林先生,女士们。所有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在楼下的小会议室等候。” “在您见他们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先向您详细匯报一下『巨石河遗產牧场』的完整资產清单和財务状况。” “很好。”林予安点点头,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閒西装,整个人显得沉稳而又充满了掌控力,“我们就在这里谈。” 书房內,巨大的红木长桌上,早已摆放好了几份报告。 亚瑟打开了书房內的8k超清雷射投影仪,一幅详尽標註著不同色块的牧场全景地图,清晰地出现在了墙壁上。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拿起一根雷射笔,指向地图,“林先生,首先是牧场的根基土地,这是牧场最核心最不可复製的资產。” “巨石河遗產牧场总面积为三万一千英亩,这个面积比一些国家的首都还要大。” “在这片土地上,包含了三种主要的生態系统,高山草甸、道格拉斯冷杉与白杨混合林地、以及巨石河流域的河谷地带。” “这意味著您的农场拥有极其丰富的多样性生物和自然资源。在土地之上是您的不动產,目前的市场估值约为八千五百万美元。” “这包括”亚瑟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逐一圈点,每一项都清晰地列出了细节。 “苍鹰之巢总建筑面积35000平方英尺,拥有8间臥室套房,15个卫生间,以及您昨日所见的全部设施。其独立的价值评估为四千五百万美元。” “三栋独立的豪华访客木屋,每一栋的面积都在5000平方英尺以上,拥有五个以上的臥室套房和独立的厨房、客厅,装修標准不亚於主宅。总价值约为一千二百万美元。” “一栋员工综合服务大楼,位於牧场运营区的中心,內含十六间高级员工宿舍、一个可容纳百人就餐的大型餐厅、一个设备齐全的健身房和一个娱乐室。总价值五百万美元。” “十二栋普通员工家属住房,均为三室两厅的独栋木屋,分布在牧场各处,以方便员工就近工作。总价值六百万美元。” “以及一系列的专业运营建筑,总价值约一千七百万美元,包括. 马术中心:一个拥有20个独立隔间,带地暖和自动饮水系统的顶级马厩。 一个標准的200x85英尺室內训练场。一个带有全套障碍设施的室外场地。以及一个设备先进的兽医工作站。 牧牛设施:三个总容量超过六千吨的大型乾草仓库。一个现代化的屠宰与排酸、分割、包装一体化的肉类加工厂(在镇上)。 后勤保障:一个拥有三个大型液压升降台。全套德系维修工具和车辆诊断电脑的机械维修中心,以及一个恆温机库。” 仅仅是这份不动產清单,就让艾莉婭和艾米丽对牧场的规模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已经不是一个家的概念了,这是一个设施齐全功能完备的独立城镇。 林予安安静地听著,內心毫无波澜。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是他用两亿两千万美元换来的硬体。 在他最初的设想里,买下这座牧场更多的是为家人购置一个顶级的家园。 对於其运营成本,早已做好了每年需要额外投入上千万美元来维持其运转的心理准备。只要能换来家人的快乐和安寧,一切都值得。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牧场原有的业务太过繁琐,就只保留最基础的维护团队,把它变成一个不计成本的私人庄园。 然而,亚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到了意外。 “接下来,是牧场的核心盈利业务——牧牛產业。” 亚瑟切换了投影页面,一张张膘肥体壮的黑牛照片出现在眼前,旁边是详细的財务数据分析。 “如昨日所言,我们专注於培育顶级的巨石河雪牛(美產和牛f1级別)。这不仅是农业更是奢侈品行业。事实上亨特先生就將其定义为有生命的艺术品。” “根据三万一千英亩的草场承载力,並为保证生態可持续性,牧场目前拥有一千二百头在册牛只,这是一个经过科学计算的平衡数字。 其中包括: 基础母牛群:500头,这是我们生產力的核心。 特级种公牛:20头,每一头的基因都经过严格筛选,单头价值超过五万美元。 待育肥牛犊:约350头。 育肥中肉牛及待出栏肉牛:约330头。 整个牛群的生物资產评估价值,约为三百二十万美元。” “前任牧场主的商业模式是订单式生產,定向供应。不追求產量只追求极致的品质和利润率。” “去年的財务年度,共计出栏158头育肥完毕的肉牛。平均每头牛的活体重量约为1300磅,屠宰后產出约750磅的带骨牛肉。” 亚瑟调出了一张极为详尽的收支报表。 “根据部位不同,定价也不同。最顶级的眼肉、西冷和菲力,对米其林餐厅的供应价高达每磅150美元。” “普通的部位如牛腩和牛腱,价格每磅30美元左右。经过工厂的分割和包装,平均下来每头牛產生的销售总收入约为77600美元。” “因此,去年158头牛的总销售收入,即牧牛业务的毛收入为:一千二百二十六万零八百美元” “但维持这种品质的成本,同样极其高昂。”亚瑟的语气非常严肃,他指向支出部分那庞大的数字,“这是维持品质的必要代价,去年的总支出为一千零六十六万美元。” 林予安的內心迅速计算了一下。支出一千零六十六万……收入一千二百二十六万……这中间,確实还有利润空间,但已经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巨大。 这让他对这个项目的真实性和可持续性,反而更加信服。 他原本以为这种顶级庄园的配套產业,能做到收支平衡就已经算是运营得相当出色了。 亚瑟的声音继续响起,將林予安从思索中拉回现实, “具体支出构成为: “员工薪酬与福利:三百八十万美元。45名员工的平均年薪超过了8.4万美元,这在怀俄明州的农业领域,绝对是金字塔尖的水平,足以吸引並留住最顶尖的人才。” “饲料成本:三百三十万美元。这是除了薪酬外最大的一笔单一支出。为保证极致的肉质风味,农场採用了极其复杂的饲料配方,其中包含了大量需要从外部採购的特殊配料。” “兽医与药品:六十万美元。您拥有一个独立的小型基因实验室,为每一头牛都建立了完整的基因档案和健康追溯系统,採用的是最高级別的预防医学標准。” “能源与燃料:八十万美元。” “设备折旧与维护:一百八十万美元。” “物业税:九十万美元。” “保险:四十六万美元。每一头特级种公牛都购买了独立的高额生命和繁殖力保险。” “行政与杂项:三十万美元。” “基因研发与草场生態维护:一百一十万美元。这笔钱不仅用於引进新的顶级种牛精液,还包括了每年对三万一千英亩草场进行分区轮牧、土壤改良、以及灌溉系统维护的庞大开销。” 亚瑟顿了顿,指向了报表最下方的那个数字。 “所以,去年在如此巨大的投入下,牧牛產业在扣除所有成本后,实现的营业净利润为一百六十万零八百美元,净利润率约为13.1%。” “先生,对比美国常规商业牧场的净利润率通常在5%到10%之间。能在如此奢华的运营规模下,依然实现超过13%的净利润率,这已经证明了巨石河这个品牌无与伦比的价值。” 林予安的內心再次感到了惊讶,將近四百万美元的薪酬,不仅养活了这四十五个家庭,还支撑起了如此庞大奢华的庄园的日常运转…… 重点是每年居然还能盈利一百六十多万!他本来只是想买一艘停泊在寧静港湾的超级游艇,却没想到这艘游艇不仅自带燃料补给系统! 甚至还能在停泊期间,自己出海捕捞最珍贵的蓝鰭金枪鱼,然后卖出大价钱! 这已经不是一盘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生意了,这是一种不计成本的艺术创作。前主人亨特先生用巨额的投入,硬生生地將一个传统的农业项目,打造成了一个拥有健康利润率的奢侈品品牌。 每年超过一百六十万美元的净利润! 这意味著什么? 这意味著,这个庞大的牧场,这个拥有极致奢华居所、顶级马场、私人机场和几十名员工的王国,它真的可以自我造血! 它不仅不需要自己再额外投入一分钱去维护,甚至在覆盖掉所有商业成本后,还能盈余出一百六十万美元。 这笔钱足以轻鬆覆盖掉马场等非盈利性资產的大部分开销,让整个王国接近完美的自给自足! 林予安的指节,开始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叩击著。 他对这个结果更加满意了,这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消费品,而是一个优质资產。 这不仅是一个能带来稳定现金流的盈利项目,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拥有顶级品牌、高壁垒、强议价能力的奢侈品企业。 前主人亨特先生用几十年的时间,精心打磨出了一颗璀璨的商业钻石,而现在这颗钻石落入了他的手中。 林予安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既然品牌基础如此之好,为什么不把它做得更大?利润率如此之高,为什么不尝试进行產能优化? 客户群体如此顶级,为什么不围绕他们开发更多的增值服务?比如,私人狩猎体验?顶级飞钓之旅?甚至……一个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 將净利润率从13%,提升到15%,甚至20%,对他来说,似乎並不是一件难事。 这一刻,林予安看待这个牧场的眼光,彻底变了。 如果说昨天,他还是一个仅仅为家人找到了完美家园而满足的家主,那么现在,他已经切换到了那个纵横商海的心態。 这个牧场,將不再仅仅是他的家。 它將成为他商业版图上,一颗散发著无穷潜力的璀璨明珠。 亚瑟继续道:“除了核心的牧牛產业,牧场还拥有多项不直接產生利润,但对於维持牧场品质,品牌形象至关重要的荣耀资產。” 投影画面切换到了窗明明净气势恢宏的马厩。 “首先是马场,根据前主人的配置,这里目前拥有十六匹在册马匹。” “其中十匹是训练有素的美国夸特马,它们是牛仔们管理牛群最得力的助手。” “另外六匹则是前主人的私人坐骑,包括两匹温顺的阿拉伯马和四匹適合家庭成员骑乘的夸特马混血。” “顺便一提先生,这六匹马的血统都非常纯正,是亨特先生特意从肯塔基的顶级育马场挑选的,其总价值超过了五十万美元。” “马场本身是一个纯投入的部门……去年的年度运营成本约为三十五万美元。” “其次,是设备与工作载具。”亚瑟翻到了下一页,投影上出现了一排排整齐停放在巨大库房中的绿色涂装重型机械。 “牧场拥有一支为保障运营而生的工作车队,总资產评估价值约为三百八十万美元。 这包括. ———— (嘿嘿,农场在脑海中的规模提升了吧~) (本章完) 第298章 勇士宪章 第298章 勇士宪章 “我们拥有一支强大的农机部队。核心是十二台约翰迪尔重型拖拉机和联合收割机,它们是效率的保证。” “地面通勤则依靠十五辆福特f-350重型皮卡,以及三十辆用於在复杂地形中快速通勤的北极星utv全地形车。” “先生,这十二台绿色军团,正是能够將那笔看似高昂的饲料成本,控制在三百三十万美元的秘密武器。” “如果没有它们,去年的饲料总支出恐怕要突破五百万美元!” 他切换了一下投影,地图上,一片沿著巨石河蜿蜒狭长的绿色平原被高亮显示了出来。 “在怀俄明州,水,就是一切。依託我们无与伦比的高级水权。” “前主人亨特先生在牧场最肥沃的河谷地带,开闢了一片近三千英亩完全由电脑控制的现代化灌溉农业区。” “这里就是农机部队的主战场,完全遵循怀俄明州高效的农牧结合模式,轮作种植著两种核心饲料作物,以保证土壤肥力可持续性。” 亚瑟的雷射笔,首先指向了其中一片占据了约两千英亩的土地。 “紫苜蓿被誉为牧草之王,它是一种多年生的豆科植物,根系能深入地下固氮改良土壤。” “怀俄明州高海拔日照充足且气候乾燥,非常適合苜蓿生长,能最大程度地积累蛋白质。” “通常在五月初播种,得益於充足的灌溉,在怀俄明州短暂的生长季里,依然能实现高效收割。” “从六月底的第一次收割开始,到九月初的最后一次,总共能收割三到四次。” “去年,这两千英亩土地,总计產出了约一万两千吨的顶级苜蓿乾草,折合亩產约12000斤(6吨)。” “这些苜蓿的粗蛋白含量稳定在20%以上,品质远超市场上能买到的大部分商品草。” 接著,他的雷射笔移到了旁边约一千英亩的土地上。 “然后则是为育肥阶段提供爆发性热量的高能量青贮玉米。” 【ps:玉米就不用配图了吧!】 “农场种植的不是普通的甜玉米,而是专门的饲料品种,它的特点是植株高大生物量惊人。” “由於生长周期更长,农场会在五月中下旬,待霜冻期完全过后播种。” “然后在九月中下旬,当玉米棒达到蜡熟期、整株的营养价值最高时,用大型青贮收割机进行整株收割。” “先生,这里必须强调一点。如今在美国绝大部分商业牧场为了追求產量和降低成本,都会选择转基因的抗除草剂或抗虫玉米品种。” “但亨特先生从一开始就立下了一个最严格的规定『巨石河』的土地上,不允许出现任何转基因作物。” “因此,我们每年都会费巨大的代价,从极少数的供应商那里採购经过最严格认证的非转基因玉米种子。” “这无疑极大地增加了我们的种植成本和田间管理的难度,因为我们必须採用更传统,更精细的人工方式来除草和防治病虫害。” “但亨特先生坚信,这种对源头的绝对控制,以及对纯天然理念的坚守,是任何金钱都无法衡量的。” “这也正是巨石河品牌之所以能承诺绝对纯净的底气所在。” “这些被粉碎的玉米秸秆和果穗,会被立刻运到密封的青贮窖中进行发酵。” “这个过程能完美地保存其能量和口感,是肥牛最后增肥衝刺阶段形成顶级大理石纹的关键!” “去年这一千英亩土地,產出了约九千吨的优质青贮饲料,折合亩產18000斤(9吨)。” 林予安微微頷首,他完全认同这种对源头的极致控制。但他立刻就从这看似完美的闭环中,找到了那个最脆弱致命的环节。 他的提问一针见血,“亚瑟,我完全认同非转基因和生態防治的理念。但这毕竟是三千英亩的开放式农田,不是无菌实验室。” “如果遇到像黏虫或者蝗虫这种爆发性的、迁徙性的害虫,单纯依靠益虫,恐怕来不及反应。” “亨特先生是否有应对这种事件的预案?总不能眼睁睁看著一年的收成毁於一旦吧?” “先生,您担心得完全正確,所以亨特先生与耶鲁生態团队共同制定的巨石河病虫害综合管理(ipm)体系的核心。” “该体系一共分为四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是生態防御;通过轮作、益虫缓衝带和健康的土壤,来最大限度地预防99%的常规病虫害。” “第二道防线是科学监测;汉克手下有两名年轻的牛仔,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驾驶utv,带著专业的监测设备,对农田进行网格化巡查,记录害虫和益虫的种群密度。” “农场有一个严格的干预閾值,只有当害虫密度可能造成超过5%的经济损失时,我们才会启动干预。” “第三道防线是是生物精准干预;干预分为两种,一旦启动干预农场会优先使用无人机,精准地在特定区域释放寄生蜂的卵卡。” “或者喷洒bt製剂、印楝素这类对环境无害的生物农药。” 亚瑟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而最后轻易不会动用的第四道防线,才是外科手术式化学干预。” “农场会选用经过最严格环保认证的,最低毒性且在土壤中可快速分解的应急化学药剂。” “但这把手术刀的使用权限,被严格控制在总经理汉克和您本人手中。” “只有在面临如蝗灾这类可能对作物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极端情况下,经过共同签字確认才会批准使用。” “在过去五年中,这把手术刀只动用过一次,当时用无人机沿著农田的边界喷洒了50米宽的隔离带,成功阻止了迁徙而来的蝗虫群。” “並且所有在该区域作业的记录,都会作为附录提交给我们牛肉的顶级客户进行备案。” 亚瑟最后总结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所以,先生,巨石河卖的不是从未使用过农药这个空洞的口號。” “而卖的是一套完整透明地,將风险和非自然干预降到趋近於零的管理体系。” “这才是巨石河品牌牛肉价格如此高昂的重要原因之一!” 亚瑟的脸上,看了一下文件继续说道:“所以,农场去年三百三十万的饲料总成本,其中二百七十万,就用於这片自有农田的种植。” “包括种子、有机肥、灌溉、人工和农机损耗。另外六十万,则用於採购那些无法自己生產的配料,比如黑巧克力、枫和啤酒糟。” “根据財务核算,农场自己生產的这批饲料,如果全部从市场上採购同等级別的產品,总费將超过四百五十万美元。” “这意味著这片自有农田和我们的农机部队,每年能为牧场直接节省下近两百万美元的现金支出!” “它才是能够维持13%净利润率,並实现完美生態闭环的真正基石。” 这个发现,让林予安比看到那一百六十万的利润,更让他感到兴奋! 利润只是结果,而这片农田,是创造利润、控制成本、抵御风险的核心引擎! 他再次体会到了前主人亨特先生那种大玩家的心思,他不仅打造了一个奢侈品品牌,更构建了拥有核心生產能力的独立王国。 亚瑟的声音將林予安从思索中拉回,“在牧场的北部边缘,拥有一条经过faa认证的、长达1500米的私人铺装跑道。” “跑道配备了夜间航行灯光系统和ils仪表著陆系统,足以满足夜间起降需求。事实上它可以轻鬆起降湾流g650级別的中型公务机。” “跑道旁边是一座配套的恆温机库,拥有独立的燃料储备罐和地面电源设备。机库目前是空的隨时等待著新主人的座驾入驻。” “除了这些常规的建筑,牧场还拥有一项独一无二的,足以载入美国西部开发史的特殊资產——一条私人铁路专用线。” “巨石河遗產牧场,最早由19世纪末的铁路大亨和矿业巨头,派屈克·康纳利於1888年创立。” “牧场的建立,最初是为了给他旗下的北太平洋联合矿业公司,提供肉类和木材补给。” “康纳利家族在1902年,斥巨资从bnsf铁路(伯灵顿北方圣太菲铁路公司)的主干线上,修建了一条长达五英里的铁路专用侧线。” “这条铁路直通牧场的心臟地带。在那个时代拥有这样一条私人铁路,无疑是是財富和权力的终极象徵。” “而现在,您的牧场里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私人火车站。” “只要您需要,隨时可以调度bnsf的货运列车,將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重型物资直接运抵您的王国腹地。” “这项资產,目前在帐面上的评估价值约为八百万美元。但它的战略价值,是任何金钱都无法衡量的。” “它赋予了这片看似与世隔绝的土地,与整个北美大陆进行工业级物流交换的能力。” 林予安在之前就知道了这条铁路的存在,未来他正打算用这条铁路来运载建设北极馆的材料,所以对此並没有很惊讶。 亚瑟切换到报告的最后一页,上面没有任何图表,只有一张航拍壮丽的牧场全景图。 “最后,是巨石河遗產牧场最珍贵的,也是真正无价的资產,无形的特权与活的生態系统。” “牧场拥有流经此地的巨石河及其主要支流,在1888年就被州政府记录在案的第一优先序位高级水权。” “1888年这个年份至关重要,根据美国西部的优先占用原则,这意味著无论未来怀俄明州面临多么严重的乾旱。” “在所有1888年之后註册的水权都被限制甚至切断供水时。” “巨石河遗產农场,依然有权取走法律许可的全部水量!” “根据过去十年的流量监测数据,在最乾旱的8月份,巨石河的总流量最低会降至每秒300立方英尺。” “而根据我们的水权许可,我们有权取走其中的60立方英尺,即总流量的20%。” “这足以保证我们三千英亩农田的灌溉,以及所有牲畜和人员的用水。” “在水资源日益紧张,水权交易价格屡创新高的美国西部,这项权利就是真正的黄金,是这个王国绝对的不可动摇的基石。” “其次,是狩猎与渔业权。先生我们牧场拥有的,並非一份普通的许可。”亚瑟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讲述歷史的庄重与敬畏。 “它源自一份在1892年,由新成立的怀俄明州议会投票通过,並由州长亲自签署的《土地与自由法案》中的一份特別附录。” “这份附录,旨在表彰那些在美国西部开拓、印第安战爭以及建州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十三位勇士。” “州政府將当时將十三片土地授予了他们,並同时赋予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进行渔猎活动的、近乎与州同级的永久性自主管理权。” “这在当时,被视为新生州政府给予其奠基英雄的最高荣誉。” 亚瑟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激动,亚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然后说道。 “歷经一百多年的风云变幻、家族更迭,当年那十三份勇士宪章,大部分都已因为各种原因被州政府收回或失效。” “时至今日,依然完整被法律承认並严格执行的,只剩下了三份。” “而我们巨石河遗產牧场的核心土地,正是当年那十三份遗產中,最大也是最完整的一份!” “这份勇士宪章,比州渔猎局后来颁发的任何『a级许可』都要更古老更高级、也更不可动摇!” “它赋予了您,作为这片功勋之地的合法所有者,在这片土地上拥有近乎绝对的自主权。” “简单来说,怀俄明州渔猎局每年会根据我们的种群普查数据,为您建议一个科学的狩猎配额。” “但根据这份古老的宪章,最终决定猎取多少,何时猎取以及如何猎取的权力,完全掌握在您的手中。” “当然,亨特先生一直以勇士遗產的守护者自居,是一位极其负责任的管理者,每年的实际猎取数量,都远低於渔猎局的建议配额。” “得益於亨特先生过去几十年守护,这里已经成为了整个大黄石生態圈內,野生动物密度最高,种群最健康的区域之一。” “亨特与怀俄明大学的生態学教授合作,每年秋季都会进行一次详细的种群普查。” “去年的数据显示,农场的范围內稳定地生活著: 一个超过500头的麋鹿核心种群,其中包括了数头鹿角巨大、堪比世界纪录的顶级雄鹿。 近千头白尾鹿和骡鹿。 超过300头的叉角羚,它们是北美奔跑速度最快的动物。 此外,我们的红外相机还常年监测到黑熊、偶尔路过的灰狼、行踪隱秘的美洲狮,以及数量庞大的松鸡和各种水禽。 根据我们的许可等级和去年的种群普查数据,怀俄明州渔猎局为我们牧场核发了理论上最高的年度狩猎配额。 具体来说,去年我们最多可以合法猎取: 40头雄性麋鹿 60头雌性麋鹿(用於控制种群数量) 80头雄鹿 50头叉角羚 2头黑熊。” “先生,仅仅是这些顶级的狩猎名额,如果通过专业的狩猎嚮导公司对外出售,其价值是极其惊人的。” “一个普通的雄鹿狩猎套餐,在我们这种品质的牧场,价格大约在五千到八千美元。但真正的价值在於麋鹿。” “由於拥有多头鹿角巨大的顶级雄鹿,一个为期一周的『战利品级雄性麋鹿』狩猎名额,能轻易地卖到两万甚至三万美元以上。” “顶级富豪们愿意为了一次完美的狩猎体验和一只足以掛在墙上炫耀一生的巨型鹿角,一掷千金。” “光是这一项,如果您愿意將那40个雄性麋鹿名额商业化运作,每年就能创造近百万美元的收入。这还不算其他鹿种和黑熊的价值。” “此前亨特先生態度非常明確,他將自己视为这片土地的管理者,而非掠夺者。” “他每年只会亲自或邀请最尊贵的客人,象徵性地猎取不超过十头大型猎物,以维持生態的平衡。” “他拒绝了所有希望在这里进行商业狩猎的顶级俱乐部,哪怕他们开出了天价。” “对他而言,看到麋鹿群安然地饮水远比墙上多掛一个鹿头標本,或者银行帐户里多几百万美元,要有价值得多。” “渔业方面也是如此。”亚瑟的语气依然庄重。 “那份勇士宪章同样赋予了您对牧场內所有水域,包括长达15英里的巨石河主河道及其所有支流的绝对渔业管理权。” “我们的专属河段,被《福布斯》杂誌评为全美五个最顶级的私人飞钓圣地之一。” “但这並非因为奢华的服务,而是因为它拥有近乎原始状態的,未被惊扰的水生生態系统。” “这里的水生生態系统同样极其健康和多样化。水生生物学家评估这里的核心河段,生活著一个完美的冷水鱼种群金字塔。” “其中包括数量庞大的原生黄石割喉鱒,它们是这里的原住民,也是《濒危物种法案》中的受保护物种。” “在怀俄明州的大部分公共水域,垂钓这种鱼受到严格限制,但在我们的宪章范围內,您拥有自主管理的权力。” “同样还有数量眾多的彩虹鱒和褐鱒,它们体型更大更具挑战性。以及作为重要生態补充的山地白鱼。” 【ps:白条长这么大得多烦人】 “综合评估下来,每英里水域的各类鱒鱼总数量,稳定在4000条以上。这是一个极其惊人代表著水质和生態系统健康的数字。” 亚瑟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语气里带著一丝敬佩。 “先生,这正是我最佩服亨特先生的地方。为了维持这个数字以及保护旗舰物种原生黄石割喉鱒的基因纯净。” “亨特先生在过去的几十年,每年都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態战爭!” ———— (还有月票的求支持一下~~) (本章完) 第299章 农场缘由与质疑 第299章 农场缘由与质疑 亚瑟打开投影,画面上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河流。 “先生,巨石河的生態系统,是它最宝贵的財富之一。而守护这份財富的核心,在於对抗入侵者。” “湖鱒和溪鱒?”林予安平静地问道。 亚瑟眼中闪过一丝讚许:“正是。您知道,在整个美国西部,这两种外来物种正在疯狂侵占原生割喉鱒的棲息地。” “它们要么捕食割喉鱒的幼鱼,要么与其杂交,污染纯正的血统。黄石国家公园每年都要费数百万美元来控制它们,但收效甚微。” “而巨石河,是整个生態圈內,极少数被公认为入侵物种的绝对禁区的圣地。” “这得益於亨特先生建立的一套主动防御和清除体系。” “首先巨石河与下游公共水域的交界处,修建了一座选择性鱼梯。” “这座鱼梯的设计非常巧妙,它只允许像割喉鱒这样善於跳跃的本土鱼类向上游洄游。” “而像湖鱒这类不善跳跃的入侵者,则会被物理性地阻挡在外,这是我们的第一道长城。” “其次,依然会有少量溪鱒或杂交鱒鱼的鱼苗,通过支流等方式渗透进来。”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因此每年秋季都会聘请专业的电渔团队,对部分河段进行一次生態清剿。” “他们使用专业的设备,在不伤害鱼类的情况下,將河里的鱼暂时麻痹。” “然后会迅速地將所有非原生的、具有入侵性特徵的鱼类全部移除,只將纯正的割喉鱒、彩虹鱒和褐鱒放回水中。” “这项工作成本高昂,且极度考验专业能力,但却是保证这条河血统纯净的唯一手段。” “正因为拥有勇士宪章这份绝对的自主权,亨特先生才得以在这里,实行比州政府任何公共水域都更严格的守护者政策。” “第一,他在这里全面推行钓后即放制度。牧场的规定,任何被钓起的原生鱒鱼都必须在2分钟內完成摘鉤和拍照,並立刻放回水中。” “第二,他只允许使用不伤害鱼类的无倒刺飞蝇鉤,以確保鱼在被释放后能完好地生存下去。” “第三,为了保护產卵期的割喉鱒,每年春季的四到五月会完全封闭部分核心河段,禁止任何人下水垂钓。” 亚瑟总结道:“亨特先生坚信,这条河是百年前的勇士们用生命守护下来的遗產,他只是一个临时的看管者。” “他將这条河视为流淌的宝藏,是留给子孙后代最珍贵的礼物。” “这种超越个人享乐的守护者理念,才是这条河至今依然保持原始活力的真正原因。” 亚瑟的语气顿了顿,投影画面隨之切换。 寧静流淌的河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了传感器標识,巡逻路线和防御矩阵的牧场地图。 “而守护这一切理念与规则能够不被外界打扰,並得以严格执行的,则需要一支绝对强大的力量。” “先生,现在我將向您匯报保障这一切存在的安全保障体系。” “巨石河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亨特先生在这里构建了一套三位一体的重点防御与快速反应,相结合的现代安保网络。” “首先是智能边界与无人机巡航;我们的牧场边界周长约为32英里(约51公里)。” “在所有靠近公共道路和主要入口的关键路段,总长约10英里部署了高强度的物理围栏和最先进的震动光纤传感器。” “对於更偏远的山区边界,则依靠两架具备长航时能力的工业级无人机进行每日的例行航拍和热成像扫描,以监测任何异常闯入。” “然后是核心区域监控网络;在牧场的核心生活区包括苍鹰之巢、访客木屋、员工大楼、机场和铁路沿线等等。” “累计部署了约120个集成了热成像和夜视功能的高清摄像头,实现了对核心资產的无死角监控,数据都会实时传输到安保中心。” “最后是最核心的精锐快速反应小组;我们拥有一支由前海豹突击队成员,作为安保主管的肖恩·奥康纳领导著的7人安保小组。 “他们实行24小时轮班制,驾驶著改装过的重型皮卡,以核心区为中心进行机动巡逻。” “一旦电子边界或监控系统发出警报,他们可以保证在十五分钟內抵达牧场內的任何一个角落。” “並且所有人都拥有怀俄明州的最高级別持枪许可,以及在私人领地內等同於执法人员的逮捕授权。” “这套安保体系,去年的年度运营成本,包括人员薪酬、设备维护和系统升级约为八十万美元。” “但正是这笔投入,確保了亨特先生那些规则能够被严格执行。” “他们確保了牧场所有资產的绝对安全与私密,它將所有不必要的麻烦都隔绝在了三万一千英亩的边界之外。” 林予安微微頷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对这个安保配置非常满意。 这套系统没有盲目地追求全覆盖,而是將最顶级的资源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高效而致命。 亚瑟关闭了投影仪,书房內恢復了明亮。他將那份列印著详细数据的皮质文件夹,恭敬地推到了林予安面前。 “所以,先生,您买下的远不止土地和生意。” “而是一套完整健康,被精心守护了几十年的顶级生態系统,以及与之匹配的源自建州功勋的国王般的特权!”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激动,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陈词:“以上,就是您现在所拥有的,巨石河遗產农场的全部。” “根据最新的財务计算,在剔除了前主人私人载具的高昂维护成本后,牧场每年的总支出预计约为九百六十万美元。” “而年收入稳定在一千二百万美元以上,这是一个运营极其健康,盈利能力强劲,且拥有巨大无形价值的顶级资產。” 就在这时,亚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用一种带著些许歉意的语气补充道。 “先生,请恕我多言,还有一件关於未来生活品质的事务,我想向您提出一个专业建议。” “哦?”林予安抬起头,示意他继续。 亚瑟解释道:“是关於大管家的职位,之前负责统管所有內部服务团队的人,是亨特先生从英国请来的私人管家。” “菲利普先生是一位极其出色在白金汉宫受过训的老派管家。但在交接完成后,出於对亨特先生的忠诚,选择追隨老主人一同离开。” “所以,目前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是空缺的。” 亚瑟开始详细阐述这个职位的重要性。 “先生,一位顶级的大管家,其作用远非一个普通的庄园总管可比。” “庄园总管盖博夫人的职责,更偏向於执行和日常的內部管理,確保一切井井有条。” “而一位大管家,更像是您的宫廷宰相和社交大臣。 他的职责包括:为您规划和安排符合您身份的私人宴会、慈善活动,並管理您的社交日历。 负责处理所有对外的媒体关係、维护家族的公眾形象。 为您制定和监督整个庄园的年度预算,確保每一分钱都得优雅且高效。 代表您与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供应商、艺术家、政要名流进行对接和沟通。” “简单来说,盖博夫人保证您的生活舒適,而一位大管家,则负责保证您的身份尊贵。” “一个像巨石河这样的顶级农场,长远来看绝对不能没有一位与之匹配的大管家。” “我的建议是在您適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后,可以考虑启动全球招聘程序,为您寻找一位能完全理解並执行您意志的左膀右臂。” 林予安安静地听完了他的建议,片刻之后微微頷首。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林予安了二十分钟,指尖在厚重的报告上安静地划过。 目光扫过之处,那些复杂的財务报表、运营数据和人员结构图,仿佛被自动拆解、分析、然后在他脑中重组成一幅完整的帝国蓝图。 当他合上文件夹时,这座牧场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瞭然於胸。 艾莉婭和艾米丽则在一旁安静地听著,她们的脸上早已写满了震撼。 她们知道林予安买下了一个大牧场,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理解,自己到底成为了一个怎样庞大的王国的女主人。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予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著那份厚重的文件夹,封面上烙印著牧场的徽章。 一只雄鹰棲息在巨石之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深刻地了解到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全部肌理。 它比自己想像中更古老,更厚重,也更……完美。 这里的一切,从那份1892年的勇士宪章,到非转基因的玉米种子,再到钓后即放的飞蝇鉤。 无不透露出前主人亨特·洛克菲勒那种近乎偏执守护者般的理念。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心中升腾而起,再也无法抑制。 林予安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这位顶级地產经纪人。 “亚瑟,最后一个问题。如此完美的一件艺术品,一个被视为生命和遗產来守护的王国。亨特先生,为什么会卖?” 亚瑟的脸上还是那副永远专业从容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最终用一种低沉而又充满敬意的声音说道:“先生,因为……洛克菲勒家族的传承,已经断绝了。” “亨特先生,他一生骄傲,膝下曾有四个同样出色的子女,三儿一女。” “他们都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每一个都继承了亨特先生对自然的热爱和对这片土地的责任感。” 亚瑟的眼中,已经充满了遗憾,“但是,命运对这位老人,实在是太残酷了。” “十五年前,他的大儿子,一位登山家,在挑战k2时遭遇雪崩。找到他时,身体已经冻成了冰雕。” “十年……不,应该是十一年了。他的小儿子驾驶著私人飞机在太平洋上空失联,至今杳无音信,连一块残骸都没找到。” “七年前……他的二儿子和儿媳,在从丹佛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醉驾的卡车司机迎面撞上……那场车祸,极其惨烈。” “那时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疼爱的小女儿,伊芙琳小姐身上。” “她是一位杰出的海洋生物学家,顶级的洞穴潜水员,阳光又勇敢。所有人都相信,她会是巨石河最出色的女主人。” “直到三年前,她在中国进行一次洞穴探险,再也没能从水下回来……” “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四位优秀的继承人,以各种意外的方式,全部离他而去。遗憾的是这四位继承人都没有子女。” “半年前,医生给了亨特先生最后的诊断,药物已经缓解不了他的胰腺癌了,他即將回到上帝的怀抱。” “亨特先生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放心託付这份『勇士遗產』的血脉后人了。” “他不愿看到自己守护了一生的心血,被那群远在欧洲的旁系亲属像分割肥肉一样,把土地出售给那些只懂得过度开发的地產商” 亚瑟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所以,他决定用出售的方式,来为这片土地亲自挑选一位新的合格守护者。” “那两亿三千万美元的价格,根本不是为了赚钱。那只是一个门槛,一个筛选掉绝大多数普通富豪和投资机构的门槛。” “他真正要寻找的,是一个能理解並延续他守护者理念的同类。” 林予安、艾莉婭和艾米丽都彻底被这个悲伤而又悲壮的故事所震撼。 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交易,更是一位一生荣耀的老国王,在生命尽头为自己的王国寻找新主人的悲愴託付。 “那……为什么是我?”林予安轻声问道。 亚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您是唯一一个来自东方的竞价者,亨特先生对您很感兴趣。” “几乎看遍了您所有的公开影像资料。尤其是在《荒野独居》和《零度以下的生活》那两个节目里。” “他看到了您在极端环境下,对自然土地流露出的那种发自內心的热爱。” “看到了您在狩猎之后,对猎物表达感谢的那份尊重;看到了您『取之有度,用之有节』的生存哲学。” “他说在您的眼中看到了和他年轻时一样的、对土地的爱和责任。” “尤其打动他的是您的购买理由,您想为家人寻找一个永恆的家。” “而不是像其他竞价者那样,將其表述为一项可以隨时转卖的资產。所以在眾多財力雄厚的买家中,他最终选择了您。” 林予安后知后觉,这两个综艺竟然在冥冥之中,为自己贏得了这样一份厚重得令人窒息的遗產。 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依然没有完全消散。 亨特的故事固然令人动容,但在资本的世界里,林予安从不相信童话。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片土地的价值,或许远不止於此。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亚瑟,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气问道:“亚瑟,说实话,真的没有开发商盯上吗?” “比如,在这里建一个顶级的滑雪度假村,或者高尔夫球场?” 亚瑟苦笑著摇了摇头:“先生,您太小看亨特先生的影响力了。” “在过去的五十年里,无数的开发商都曾尝试过,但都被他用各种合法甚至强硬的手段,挡在了牧场之外。” “久而久之,整个怀俄明州都知道,『巨石河』是亨特·洛克菲勒不容染指的私人领地。” “那地下呢?”林予安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没有发现石油?天然气?或者……金矿?银矿?还是现在最值钱的稀土?”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此巨大的土地,如果蕴藏著惊人的矿產资源,那它的价值將要重新估量。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亚瑟笑了起来,他摊了摊手,神情坦然地回答道:“先生,我向上帝保证,这些真的没有。”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亨特先生曾出於好奇,聘请过世界上最顶级的地质勘探团队,对这片土地进行过数次最详尽的勘探。” “结果都一样——除了大量的岗岩和一些石英,这里什么都没有。它就是一片纯粹的美丽,除了风景和生態之外一无是处的土地。” 林予安的心,只放下了一半。 相信亚瑟不会撒谎,但这並不代表亨特家族的歷史中,没有隱藏著什么更深的秘密。 或许,这片土地上,埋藏著什么比金矿更重要的东西?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但內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打算之后找人仔仔细细地,將亨特·洛克菲勒的家族史,和这片土地过去一百多年的所有权变更记录,彻底地调查一遍。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接过了这顶王冠,他就必须清楚地知道,这顶王冠之下,到底还隱藏著什么。 亚瑟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他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独立的文件和信函。 “先生,其实在最终確定您为买家后,亨特先生还留下了一份只给您的信函,里面包含了一个隱藏的条款。” “一个您可以选择参与,也可以选择不参与的最终委託。亨特先生要求必须在您购买完成后才可以告诉您的委託。” “这个委託是关於他的小女儿伊芙琳,在他失去所有子女后,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未能完成的执念。” “他最小的女儿,伊芙琳就是那位洞穴潜水员,三年前与中国一个洞穴探险队合作。” “前往中国广西挑战一个被当地人称为『九顿天窗』的传奇之地。” 亚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里並非一个洞穴,而是一个庞大的深不见底的地下河网络。伊芙琳和她的中国潜伴,计划进行一次前无古人的水下穿越。” “他们从四號天窗下潜,尝试找到通往五號天窗的水下通道。” “在他们下潜到大约150米深度时,意外发生了从此音讯全无,失踪成谜。” —— (月底啦,求求月票~~~) (本章完) 第299章 农场缘由与质疑 第299章 农场缘由与质疑 亚瑟打开投影,画面上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河流。 “先生,巨石河的生態系统,是它最宝贵的財富之一。而守护这份財富的核心,在於对抗入侵者。” “湖鱒和溪鱒?”林予安平静地问道。 亚瑟眼中闪过一丝讚许:“正是。您知道,在整个美国西部,这两种外来物种正在疯狂侵占原生割喉鱒的棲息地。” “它们要么捕食割喉鱒的幼鱼,要么与其杂交,污染纯正的血统。黄石国家公园每年都要费数百万美元来控制它们,但收效甚微。” “而巨石河,是整个生態圈內,极少数被公认为入侵物种的绝对禁区的圣地。” “这得益於亨特先生建立的一套主动防御和清除体系。” “首先巨石河与下游公共水域的交界处,修建了一座选择性鱼梯。” “这座鱼梯的设计非常巧妙,它只允许像割喉鱒这样善於跳跃的本土鱼类向上游洄游。” “而像湖鱒这类不善跳跃的入侵者,则会被物理性地阻挡在外,这是我们的第一道长城。” “其次,依然会有少量溪鱒或杂交鱒鱼的鱼苗,通过支流等方式渗透进来。” “因此每年秋季都会聘请专业的电渔团队,对部分河段进行一次生態清剿。” “他们使用专业的设备,在不伤害鱼类的情况下,將河里的鱼暂时麻痹。” “然后会迅速地將所有非原生的、具有入侵性特徵的鱼类全部移除,只將纯正的割喉鱒、彩虹鱒和褐鱒放回水中。” “这项工作成本高昂,且极度考验专业能力,但却是保证这条河血统纯净的唯一手段。” “正因为拥有勇士宪章这份绝对的自主权,亨特先生才得以在这里,实行比州政府任何公共水域都更严格的守护者政策。” “第一,他在这里全面推行钓后即放制度。牧场的规定,任何被钓起的原生鱒鱼都必须在2分钟內完成摘鉤和拍照,並立刻放回水中。” “第二,他只允许使用不伤害鱼类的无倒刺飞蝇鉤,以確保鱼在被释放后能完好地生存下去。” “第三,为了保护產卵期的割喉鱒,每年春季的四到五月会完全封闭部分核心河段,禁止任何人下水垂钓。” 亚瑟总结道:“亨特先生坚信,这条河是百年前的勇士们用生命守护下来的遗產,他只是一个临时的看管者。” “他將这条河视为流淌的宝藏,是留给子孙后代最珍贵的礼物。” “这种超越个人享乐的守护者理念,才是这条河至今依然保持原始活力的真正原因。” 亚瑟的语气顿了顿,投影画面隨之切换。 寧静流淌的河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了传感器標识,巡逻路线和防御矩阵的牧场地图。 “而守护这一切理念与规则能够不被外界打扰,並得以严格执行的,则需要一支绝对强大的力量。” “先生,现在我將向您匯报保障这一切存在的安全保障体系。” “巨石河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亨特先生在这里构建了一套三位一体的重点防御与快速反应,相结合的现代安保网络。” “首先是智能边界与无人机巡航;我们的牧场边界周长约为32英里(约51公里)。” “在所有靠近公共道路和主要入口的关键路段,总长约10英里部署了高强度的物理围栏和最先进的震动光纤传感器。” “对於更偏远的山区边界,则依靠两架具备长航时能力的工业级无人机进行每日的例行航拍和热成像扫描,以监测任何异常闯入。” “然后是核心区域监控网络;在牧场的核心生活区包括苍鹰之巢、访客木屋、员工大楼、机场和铁路沿线等等。” “累计部署了约120个集成了热成像和夜视功能的高清摄像头,实现了对核心资產的无死角监控,数据都会实时传输到安保中心。” “最后是最核心的精锐快速反应小组;我们拥有一支由前海豹突击队成员,作为安保主管的肖恩·奥康纳领导著的7人安保小组。 “他们实行24小时轮班制,驾驶著改装过的重型皮卡,以核心区为中心进行机动巡逻。” “一旦电子边界或监控系统发出警报,他们可以保证在十五分钟內抵达牧场內的任何一个角落。” “並且所有人都拥有怀俄明州的最高级別持枪许可,以及在私人领地內等同於执法人员的逮捕授权。” “这套安保体系,去年的年度运营成本,包括人员薪酬、设备维护和系统升级约为八十万美元。” “但正是这笔投入,確保了亨特先生那些规则能够被严格执行。” “他们確保了牧场所有资產的绝对安全与私密,它將所有不必要的麻烦都隔绝在了三万一千英亩的边界之外。” 林予安微微頷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对这个安保配置非常满意。 这套系统没有盲目地追求全覆盖,而是將最顶级的资源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高效而致命。 亚瑟关闭了投影仪,书房內恢復了明亮。他將那份列印著详细数据的皮质文件夹,恭敬地推到了林予安面前。 “所以,先生,您买下的远不止土地和生意。” “而是一套完整健康,被精心守护了几十年的顶级生態系统,以及与之匹配的源自建州功勋的国王般的特权!”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激动,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陈词:“以上,就是您现在所拥有的,巨石河遗產农场的全部。” “根据最新的財务计算,在剔除了前主人私人载具的高昂维护成本后,牧场每年的总支出预计约为九百六十万美元。” “而年收入稳定在一千二百万美元以上,这是一个运营极其健康,盈利能力强劲,且拥有巨大无形价值的顶级资產。” 就在这时,亚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用一种带著些许歉意的语气补充道。 “先生,请恕我多言,还有一件关於未来生活品质的事务,我想向您提出一个专业建议。” “哦?”林予安抬起头,示意他继续。 亚瑟解释道:“是关於大管家的职位,之前负责统管所有內部服务团队的人,是亨特先生从英国请来的私人管家。” “菲利普先生是一位极其出色在白金汉宫受过训的老派管家。但在交接完成后,出於对亨特先生的忠诚,选择追隨老主人一同离开。” “所以,目前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是空缺的。” 亚瑟开始详细阐述这个职位的重要性。 “先生,一位顶级的大管家,其作用远非一个普通的庄园总管可比。” “庄园总管盖博夫人的职责,更偏向於执行和日常的內部管理,確保一切井井有条。” “而一位大管家,更像是您的宫廷宰相和社交大臣。 他的职责包括:为您规划和安排符合您身份的私人宴会、慈善活动,並管理您的社交日历。 负责处理所有对外的媒体关係、维护家族的公眾形象。 为您制定和监督整个庄园的年度预算,確保每一分钱都得优雅且高效。 代表您与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供应商、艺术家、政要名流进行对接和沟通。” “简单来说,盖博夫人保证您的生活舒適,而一位大管家,则负责保证您的身份尊贵。” “一个像巨石河这样的顶级农场,长远来看绝对不能没有一位与之匹配的大管家。” “我的建议是在您適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后,可以考虑启动全球招聘程序,为您寻找一位能完全理解並执行您意志的左膀右臂。” 林予安安静地听完了他的建议,片刻之后微微頷首。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林予安了二十分钟,指尖在厚重的报告上安静地划过。 目光扫过之处,那些复杂的財务报表、运营数据和人员结构图,仿佛被自动拆解、分析、然后在他脑中重组成一幅完整的帝国蓝图。 当他合上文件夹时,这座牧场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瞭然於胸。 艾莉婭和艾米丽则在一旁安静地听著,她们的脸上早已写满了震撼。 她们知道林予安买下了一个大牧场,但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理解,自己到底成为了一个怎样庞大的王国的女主人。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予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著那份厚重的文件夹,封面上烙印著牧场的徽章。 一只雄鹰棲息在巨石之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深刻地了解到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全部肌理。 它比自己想像中更古老,更厚重,也更……完美。 这里的一切,从那份1892年的勇士宪章,到非转基因的玉米种子,再到钓后即放的飞蝇鉤。 无不透露出前主人亨特·洛克菲勒那种近乎偏执守护者般的理念。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心中升腾而起,再也无法抑制。 林予安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这位顶级地產经纪人。 “亚瑟,最后一个问题。如此完美的一件艺术品,一个被视为生命和遗產来守护的王国。亨特先生,为什么会卖?” 亚瑟的脸上还是那副永远专业从容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最终用一种低沉而又充满敬意的声音说道:“先生,因为……洛克菲勒家族的传承,已经断绝了。” “亨特先生,他一生骄傲,膝下曾有四个同样出色的子女,三儿一女。” “他们都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每一个都继承了亨特先生对自然的热爱和对这片土地的责任感。” 亚瑟的眼中,已经充满了遗憾,“但是,命运对这位老人,实在是太残酷了。” “十五年前,他的大儿子,一位登山家,在挑战k2时遭遇雪崩。找到他时,身体已经冻成了冰雕。” “十年……不,应该是十一年了。他的小儿子驾驶著私人飞机在太平洋上空失联,至今杳无音信,连一块残骸都没找到。” “七年前……他的二儿子和儿媳,在从丹佛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醉驾的卡车司机迎面撞上……那场车祸,极其惨烈。” “那时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疼爱的小女儿,伊芙琳小姐身上。” “她是一位杰出的海洋生物学家,顶级的洞穴潜水员,阳光又勇敢。所有人都相信,她会是巨石河最出色的女主人。” “直到三年前,她在中国进行一次洞穴探险,再也没能从水下回来……” “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四位优秀的继承人,以各种意外的方式,全部离他而去。遗憾的是这四位继承人都没有子女。” “半年前,医生给了亨特先生最后的诊断,药物已经缓解不了他的胰腺癌了,他即將回到上帝的怀抱。” “亨特先生已经没有一个可以放心託付这份『勇士遗產』的血脉后人了。” “他不愿看到自己守护了一生的心血,被那群远在欧洲的旁系亲属像分割肥肉一样,把土地出售给那些只懂得过度开发的地產商” 亚瑟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所以,他决定用出售的方式,来为这片土地亲自挑选一位新的合格守护者。” “那两亿三千万美元的价格,根本不是为了赚钱。那只是一个门槛,一个筛选掉绝大多数普通富豪和投资机构的门槛。” “他真正要寻找的,是一个能理解並延续他守护者理念的同类。” 林予安、艾莉婭和艾米丽都彻底被这个悲伤而又悲壮的故事所震撼。 这不仅仅是一次商业交易,更是一位一生荣耀的老国王,在生命尽头为自己的王国寻找新主人的悲愴託付。 “那……为什么是我?”林予安轻声问道。 亚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您是唯一一个来自东方的竞价者,亨特先生对您很感兴趣。” “几乎看遍了您所有的公开影像资料。尤其是在《荒野独居》和《零度以下的生活》那两个节目里。” “他看到了您在极端环境下,对自然土地流露出的那种发自內心的热爱。” “看到了您在狩猎之后,对猎物表达感谢的那份尊重;看到了您『取之有度,用之有节』的生存哲学。” “他说在您的眼中看到了和他年轻时一样的、对土地的爱和责任。” “尤其打动他的是您的购买理由,您想为家人寻找一个永恆的家。” “而不是像其他竞价者那样,將其表述为一项可以隨时转卖的资產。所以在眾多財力雄厚的买家中,他最终选择了您。” 林予安后知后觉,这两个综艺竟然在冥冥之中,为自己贏得了这样一份厚重得令人窒息的遗產。 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依然没有完全消散。 亨特的故事固然令人动容,但在资本的世界里,林予安从不相信童话。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片土地的价值,或许远不止於此。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亚瑟,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气问道:“亚瑟,说实话,真的没有开发商盯上吗?” “比如,在这里建一个顶级的滑雪度假村,或者高尔夫球场?” 亚瑟苦笑著摇了摇头:“先生,您太小看亨特先生的影响力了。” “在过去的五十年里,无数的开发商都曾尝试过,但都被他用各种合法甚至强硬的手段,挡在了牧场之外。” “久而久之,整个怀俄明州都知道,『巨石河』是亨特·洛克菲勒不容染指的私人领地。” “那地下呢?”林予安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没有发现石油?天然气?或者……金矿?银矿?还是现在最值钱的稀土?”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此巨大的土地,如果蕴藏著惊人的矿產资源,那它的价值將要重新估量。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亚瑟笑了起来,他摊了摊手,神情坦然地回答道:“先生,我向上帝保证,这些真的没有。”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亨特先生曾出於好奇,聘请过世界上最顶级的地质勘探团队,对这片土地进行过数次最详尽的勘探。” “结果都一样——除了大量的岗岩和一些石英,这里什么都没有。它就是一片纯粹的美丽,除了风景和生態之外一无是处的土地。” 林予安的心,只放下了一半。 相信亚瑟不会撒谎,但这並不代表亨特家族的歷史中,没有隱藏著什么更深的秘密。 或许,这片土地上,埋藏著什么比金矿更重要的东西?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但內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打算之后找人仔仔细细地,將亨特·洛克菲勒的家族史,和这片土地过去一百多年的所有权变更记录,彻底地调查一遍。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接过了这顶王冠,他就必须清楚地知道,这顶王冠之下,到底还隱藏著什么。 亚瑟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他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独立的文件和信函。 “先生,其实在最终確定您为买家后,亨特先生还留下了一份只给您的信函,里面包含了一个隱藏的条款。” “一个您可以选择参与,也可以选择不参与的最终委託。亨特先生要求必须在您购买完成后才可以告诉您的委託。” “这个委託是关於他的小女儿伊芙琳,在他失去所有子女后,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未能完成的执念。” “他最小的女儿,伊芙琳就是那位洞穴潜水员,三年前与中国一个洞穴探险队合作。” “前往中国广西挑战一个被当地人称为『九顿天窗』的传奇之地。” 亚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那里並非一个洞穴,而是一个庞大的深不见底的地下河网络。伊芙琳和她的中国潜伴,计划进行一次前无古人的水下穿越。” “他们从四號天窗下潜,尝试找到通往五號天窗的水下通道。” “在他们下潜到大约150米深度时,意外发生了从此音讯全无,失踪成谜。” —— (月底啦,求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0章 神秘的委托 第300章 神秘的委托 “事故发生后,亨特先生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发起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搜救行动。” “他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洞穴救援专家,说服了曾多次创造亚洲洞潜深度纪录的传奇探险家。” “被誉为中国洞潜第一人的韩颋(老猫)那位亲自下水尝试搜寻。” “但即便是韩颋先生,在数次冒着生命危险下潜后,也只能无奈地表示,九顿天窗的内部环境是他见过最复杂、最不可预测的。” “湍急的水流和深不见底的黑暗,让任何进一步的搜寻都极度困难。最终所有的救援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伊芙琳小姐,就这样永远地消失在了那片神秘的地下河里,连一丝踪迹都没能留下。” “去年,亨特先生资助了最后一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私人搜寻行动。” “他聘请了两位洞潜专家,他们两人组成搭档计划再次挑战伊芙琳小姐当年失败的水下穿越路线。” “然而,根据后来的调查报告,他们在下潜到120米左右的深度时,在那个错综复杂的岔路网络中偏离了主引导绳,迷失了方向。” 亚瑟的语气顿了一下,仿佛那冰冷的场景就在眼前。 “最终,两人双双遇难。那场打捞他们遗体的行动,过程极其艰难,也让所有参与者都见识到了那片水域真正的恐怖。” “好在经过韩颋,长达七天的水下救援打捞行动,凭借着精湛的技术和顽强的毅力,最终成功将挚友的遗体打捞上岸。” “这次事故,彻底摧毁了亨特先生最后的希望。他不仅没能找回女儿,反而因为自己的执念间接导致了另外两条年轻生命的逝去。” “这次双重悲剧,连同之前所有的失败,成为了彻底压垮亨特先生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失去了最后一个孩子,甚至无法将她带回家乡的土地安葬。” “因此,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为女儿收敛遗骸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愿望。” “更成了一种必须完成的责任和某种形式上的赎罪,这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亚瑟的表情变得无比庄重,“亨特先生在得知自己大限将至后,做出了一个震动了整个家族办公室圈子的决定。” “他修改了遗嘱,决定付出他几乎所有的流动财产,在世界各地征求能人异士,只为完成这个最后的愿望——将伊芙琳带回家。” 亚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林予安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他悬赏的核心。洛克菲勒家族的先祖,曾是可口可乐公司最早的天使投资人之一。” “在1892年向当时还岌岌无名的创始人阿萨·坎德勒,提供了一笔关键投资,获得了该公司的一部分原始股权。” “历经一百多年的融资、上市与拆股,当年那份投资,在家族信托中,最终沉淀为可口可乐公司2%的股权。” “亨特家族一生都未曾出售过,对他们而言这份股权,和勇士宪章一样,是家族商业眼光的象征,是历史的见证。” “为了实现他最后的愿望,亨特先生聘请了瑞士最顶级的律所,围绕这份股权,设立了一份绝对坚不可摧的、不可撤销的信托。” 亚瑟指着那份文件,解释了其法律效力:“这份信托的条款非常清晰,委托人是亨特先生,信托资产就是这2%的可口可乐股权。” “受托人是一家中立的瑞士信托银行,瑞士的律所则是拥有监督权的遗嘱执行人。” “受益人,是第一个成功将伊芙琳遗体打捞上来,并经由受托银行,以及国际认证的法医机构三方共同核实确认的实体。” “不可撤销的信托这个词意味着,这份悬赏的法律效力,已经超越了亨特先生的生死和任何家族成员的意志。” “它现在是一份独立受到开曼群岛和瑞士双重法律保护的,必须被严格执行的法律契约。” “只要条件被满足,受托银行就有法律义务将信托中的全部股权,转移到受益人的名下。” “即便是亨特先生的孙辈想要挑战,也绝无可能成功。” “根据最保守的估算,这份2%的股权,其公开市场价值,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亿美元。” “亨特先生愿意拿出它,足以证明,他对女儿回家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一切。” “所以,他设立了一个信托基金,并留下委托。如果您作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愿意接受这份委托,成为这个打捞任务的监管人。” “那么从您接受的那一刻起,直到伊芙琳小姐的遗体被成功带回的那一天,您将获得一笔作为监管任务的报酬。” “那笔报酬恰好是您购买这座牧场的全部资金,两亿三千万美元。” “他的愿望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伊芙琳安葬在这片她从小长大的家族墓地里。” 林予安彻底明白了,亨特先生是在用一种极其悲壮和充满敬意的方式,进行一次挑选。 他以售卖名,选择一个合适的农场继承人,而又以委托为义,作为监管寻找可以承载起最后遗憾的打捞人。 如果他承担起这份‘义’那就表示他立下了契约,终其一生也要完成的一件事。 那么这座他用金钱买下的王国,最终将变成一份来自前任国王的谢礼。 他既是买家,也被选中的“继承人”。 林予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份蜡封的信函上,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亚瑟极其冷静的口吻问道。 “亚瑟,这份委托,听起来更像是一份君子协定。如果我接受了,它在法律上,如何保证这2.3亿美元能够合法地支付给我?” 对于林予安在如此感人的故事后,还能瞬间切换到冷酷的法律层面,亚瑟没有丝毫意外。 亚瑟恭敬地回答道:“先生,您问到了这份设计的核心。亨特先生的律师团队,早已将这一切,构建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法律闭环。” “首先,在您签署牧场购买协议的同时,您支付的那笔2.3亿美元资金,并没有直接进入亨特先生的个人账户。” “而是进入了一个由第三方顶级银行托管的独立的资产交割托管账户。” “而您面前的这份信函,一旦您拆开并签署,就意味着您同意激活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遗产监管与执行服务合约》。” 亚瑟言简意赅地解释了这份合约的运作方式: “这份合约的核心条款是: 委托方:亨特·洛克菲勒遗产信托。 受托执行方:林予安先生您本人。 服务内容:作为唯一的监管人,负责监督、评估并酌情资助所有旨在搜寻并带回伊芙琳·洛克菲勒遗体的合法行动。 服务报酬:一旦任务目标(伊芙琳遗体被带回牧场)最终达成。 托管银行将依据本合约,自动将资产交割托管账户中的全部2.3亿美元本金及期间产生的利息,作为一次性服务报酬,合法地支付给您。 合约期限:本合约长期有效,直到任务完成,或由您主动宣布任务无法完成而终止。” 亚瑟总结道:“简单来说,您的购地款从法律意义上,变成了您未来可能获得的服务报酬的保证金。” “整个过程,完全是合法的商业委托行为,不涉及任何赠予或继承所带来的复杂税务和法律纠纷。” 亚瑟最后补充道,“当然,正如亨特先生的意愿,这份合约的激活与否,完全取决于您。” “如果您选择不签署,那么在约定的90天交割期过后,托管账户中的资金,将自动转入亨特先生的遗产信托,完成这次交易。” “而这份委托,也将随之作废。” 林予安的心中,再无一丝疑虑。 这是一个深沉巧妙的布局!亨特先生不仅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厚礼,更是为这份礼物铺平了所有道路,扫清了所有障碍。 他既给了林予安选择的自由,又用这种方式,将自己最后的执念,与这位新主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林予安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想到了外面还在等待开会的员工。 “亚瑟,这个委托容我考虑一下,现在我们一起去见见员工们吧。”林予安合上报告,平静地说道。 “好的先生,牧场的运营团队非常精简高效,除了八位部门主管外,其余三十八名员工,一部分在各自的岗位上。” “另一部分则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参与,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 线上与线下结合的会议室里,气氛有些凝重和不安。 房间中央的长桌旁,牧场的八位核心管理人员正襟危坐。 当林予安在亚瑟的陪同下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来,屏幕上的员工们也纷纷起立,镜头里一片肃静。 房间中央的长桌旁,牧场的八位核心管理人员正襟危坐。 他们都是为前主人亨特先生服务了多年的老臣,对于这位新主人心中充满了未知和忐忑。 房间的巨大显示屏上,则分成了三十多个小窗口,露出一张张同样带着紧张和好奇神情的脸庞,他们是来自牧场各个角落的普通员工。 坐在首位的是牧场总经理汉克·米勒。一个年近六十,皮肤被太阳晒成古铜色,脸上布满风霜皱纹的老牛仔。 他穿着浆洗得笔挺的牛仔衬衫和皮马甲,眼神锐利而沉默。他是这里的灵魂人物,直接领导着一支由12名经验丰富的牛仔团队。 他身边的是马场主管玛利亚·桑切斯。一位四十多岁的拉丁裔女性,身形矫健,扎着一个干练的马尾,她的驯马技术十分出色。 她带领着一个由2名马工组成的3人小团队,负责16匹马的日常照料和训练。 还有庄园总管,伊丽莎白·盖博夫人。一位五十多岁,仪态优雅、一丝不苟的女士。 她负责苍鹰之巢以及所有访客木屋的内部管理,确保一切都达到七星级酒店的标准。 她的麾下是一个由6人组成的精英家政团队,包括专属厨师伊莲娜和5名一专多能的庄园服务员。 在盖博夫人的汇报体系之下,但独立运作的是后勤主管,一位名叫胖厨杰克的中年人。 他和他的两位帮厨,负责运营大角羊食堂,为牧场所有员工提供每日三餐。 此外,还有财务兼法务主管大卫·陈(刚聘任);机械主管墨菲,他带着2名精干的机械师,负责维护所有车辆和农机。 以及安保主管肖恩·奥康纳,他则带领着一支由8名专业安保公司训练过的,分为两个战术小组的强大安保团队,负责24小时巡逻。 最后兽医主管卡特和他的两名助理。 还有昨天刚刚聘请的那两位育儿保姆直接向农场主人负责,专注于照顾两位小宝宝,因此不会参与到牧场的运营会议中来。” 这就是整个牧场的核心人力构成:8位主管,加上35名各司其职的专业人员,全职员工共计43人。 这是一支极其精干高效的团队。每一个人都是从各自的领域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 他们各司其职,如同一台精密的瑞士钟表,共同支撑着这个庞大王国的平稳运转。 林予安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正在被牛仔们驱赶着缓缓移动的牛群。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沉稳而强大的气场。 良久,林予安转过身,走到了主位前看着众人,尤其是目光在汉克·米勒身上停留了两秒。 “各位,”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叫林予安,是这里的新主人。”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在这里工作了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你们把青春和汗水,都献给了这片土地。” “没有你们,就没有巨石河遗产牧场今天的荣耀,对此我表示由衷的感谢。” 他的开场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盛气凌人,而是充满了尊重和肯定。众人的脸色似乎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我今天请大家来,只说三件事。” “第一,我不会改变这里已有的成熟运营模式。” “汉克,你依然是牧场的总经理,牛群和草场的事情,你比我懂。” “玛利亚,马场也继续由你全权负责。盖博夫人,这个家,也需要您的操持。各位各司其职,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专业领域。”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对他们专业能力的最大认可,也是他们最希望听到的。 “第二,我需要改变的,是你们的待遇。” 林予安的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缓缓说道:“我看了财务报表,也看了你们的薪资单。坦白说,我很不满意。” “你们的薪水,配不上你们的付出,也配不上这个顶级牧场的地位。汉克,你作为总经理,年薪15万美元,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转向亚瑟,亚瑟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清晰地宣布道:“从这个月开始,在场所有管理层人员,薪水上调百分之三十。” “汉克先生,您的新基本年薪是25万美元。所有普通员工,薪水上调百分之二十。” “另外,今年年底牧场如果能维持去年的盈利水平,所有人将额外获得三个月工资的年终奖金,如果利润能增长10%以上奖金翻倍。” “轰!”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巨大的加薪幅度,还有闻所未闻的丰厚奖金,这是亨特先生在时从未有过的慷慨! 汉克·米勒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根据调整后的员工数量,这项决定意味着新主人每年要额外支付近七十万美元的薪酬! 对于一个年利润一百六十多万的企业来说,这是一笔极其巨大且充满魄力的投入!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巨大的狂喜和感激之中时,林予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和锐利。 “第三,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房间里刚刚因狂喜而燥热起来的空气瞬间冷却。 林予安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们的内心。 “我给予你们行业内最顶级的待遇,我希望看到的,是与之匹配甚至超越其价值的成果。所以,从今天起我们需要一些新规则。” 他首先看向总经理汉克·米勒。 “汉克,我尊重你牛仔的经验,但未来我需要你用数据说话。你的年终奖将和两个核心指标直接挂钩。” “一是将顶级雪牛肉(bms评级10以上)的出产率,在现有基础上提高五个百分点。” “二是将牛犊的死亡率,降低百分之零点五。你所有的运营决策,都要围绕这两个目标展开。” 汉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两个指标每一个都极具挑战性,需要对牧场运营的每一个环节进行极致的优化和管理。 这绝不是靠经验就能轻松完成的任务。 林予安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兽医主管卡特博士的身上。这是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颇为自负的白人男子。 “卡特博士,”林予安的语气平静无波,“汉克的目标是降低牛犊死亡率,而你的任务,就是为他提供最顶级的医疗保障。” “我要求你的兽医站实行24小时待命制,任何时候牧场的任何一头牲畜出现紧急状况,我需要你的团队能在二十分钟内到达现场。” “另外,你需要建立一套全新的预防医学体系,每周提交一份牧场动物健康状况的详细数据报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兽医主管卡特博士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推了推金边眼镜,用一种带着明显不悦和傲慢的语气开口了。 “林先生,请恕我直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您提出的薪酬方案,无人能够拒绝。但您对兽医站提出的20分钟内响应和二十四小时的要求,从专业角度看,我认为并不可取。”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本章完) 第301章 新王登基的威势 第301章 新王登基的威势 卡特博士不卑不亢地迎着林予安的目光,继续道:“先生,我们面对的是生命,不是机器。” “应急反应固然重要,但更核心的是一套成熟的、经过几十年验证的预防医学体系。” “过度的压力和24小时待命,只会增加团队的失误率。最终反而会损害牧场动物的整体健康水平” “我们是专业的兽医,不是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我们有自己的工作节奏和私人时间。” “亨特先生在时一直很尊重我们的专业自主性,从不会提出这种不合理的军事化管理要求。” “亨特先生的理念是防患于未然,他相信尊重专业节奏才能创造最大价值,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为之骄傲的工作方式。”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汉克·米勒的眉头也锁了起来。 卡特的话,巧妙地将问题从是否服从命令,上升到了两种管理哲学的碰撞,甚至还搬出了前主人亨特先生的理念来作为挡箭牌。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下马威,而是一次来自旧秩序核心成员的傲慢又强硬的挑战。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敢于在新主人宣布完巨额加薪后,公然唱反调的家伙。 汉克·米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担忧。 林予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看卡特博士,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卡特身后的两名兽医助理,一个叫汤姆的年轻白人,和一个叫汉娜的白人女孩。 林予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汤姆,你同意卡特博士的观点吗?” 年轻的汤姆显然没料到会被点名,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中那样慌张。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主管,也是他的舅舅卡特博士,脸上露出一丝有恃无恐的傲慢。 汤姆挺直了腰板,语气轻佻地说道:“当然,我完全同意我舅舅的看法。我们是靠专业技术吃饭的,不是靠出卖24小时时间的。” “再说了,老板您给的薪水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让我们把生活都卖给牧场吧?自由可是无价的。” 他这番话,不仅是支持,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仿佛在说“我们叔侄俩是这里的技术核心,你离不开我们”。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林予安点了点头,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看向了那个叫汉娜的女孩,二十岁出头,脸上还有些雀斑,显得很紧张。 “汉娜,你呢?” 汉娜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在桌下紧张地绞在一起,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卡特博士和汤姆都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几秒钟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着林予安的目光说道:“老板……我……我可能不懂什么工作与生活的平衡。”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想起了什么珍爱的东西。 “我只知道马厩里那匹叫‘风暴’的阿拉伯马,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就是我亲手接生的。” “去年冬天它得了严重的肺炎,是我陪着它在马厩里守了三天三夜,才把它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对我来说,它不是牲畜,是我的朋友!它们需要我,我不可能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去管它。” “所以……我愿意24小时待命。只要它们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她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出现了两秒钟的安静,所有人都在回味她话语中的那份纯粹。 汉娜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与汤姆那套自私傲慢的自由论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深深地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突然,“啪,啪,啪。” 掌声响了起来,稀疏,却沉稳有力。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老牛仔汉克·米勒正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一下一下地为这个年轻女孩鼓掌。 汉克的掌声像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在场其他人心中被压抑的情感。马场主管玛利亚紧接着鼓起了掌,眼中满是赞许。 随后,后勤主管盖博夫人、安保主管肖恩……掌声从会议桌的一头响起,迅速蔓延到了另一头。 在这片掌声中,汤姆那套自私傲慢的自由论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和卡特博士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林予安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却让卡特博士和他那愚蠢的外甥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汉娜,谢谢你。”林予安先是对女孩温和地点了点头,让她紧张的情绪稍稍平复。 然后转头看向大卫陈,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大卫,我想确认一下牧场的标准流程。” “如果一名雇员因其工作交接的需要,需要进行一次全面的资产和账目审计,这期间我们应该注意什么?” 大卫·陈立刻站了起来,“先生,审计是一项严肃且必要的程序。我们会封存所有相关记录,进行交叉比对。” “这期间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无条件地在岗配合调查,直至审计工作结束。” “在审计结果出来之前,按照惯例,我们不会受理相关涉事人员的离职申请,以确保调查的完整性。” “先生,关于雇员离职,怀俄明州是典型的随意雇佣州。这意味着在不涉及歧视的前提下,雇主可以以任何理由解雇雇员。” “反之雇员也可以随时提出主动离职,对于长期雇员通常会额外提供一笔三个月薪酬的遣散费。” “作为对他过去服务的感谢,并与他签署一份标准的离职与豁免协议。” 林予安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然后又看似随意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如果审计发现了问题,比如明确的财务亏空或资产流失,后续流程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让卡特的心脏猛地一抽。 “先生,如果审计结果证明存在违法或严重渎职行为,那就不再是简单的人事变动问题。” “我们有义务将所有证据移交司法部门处理,在这种情况下雇员可能会因此而坐牢。” “原来如此。”林予安轻声评价了一句,仿佛只是了解了一个新的知识点。 然后他的目光才缓缓转向脸色已经有些僵硬的卡特博士。 林予安的声音平静,“卡特博士,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你提到了一个经过几十年验证的成熟预防医学体系,也提到了专业性。” “你说得对,我们面对的是生命不是机器,所以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个真正专业的体系,核心就应该是绝对的严谨透明,以及不容置疑的诚信。我这样理解没错吧,博士?” 这番话像一个温柔的陷阱,他把卡特自己说出的高尚词汇,变成了衡量他自己的锋利标尺。 卡特张了张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祥的预感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很好。”林予安嘴角的笑意加深,但眼神里再无半分温度。 他不再看卡特,而是将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主管,声音陡然变得不容置疑。 “卡特博士的话,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启发。他说得对,一个真正专业的体系是牧场最宝贵的财富。” “而我相信,这种值得骄傲的专业性,绝不仅仅存在于兽医站。”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战鼓的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所以,我决定,我们新制度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对牧场过去所有部门的专业体系,进行一次全面的致敬式梳理和学习!” “从现在开始,对牧场的所有部门,进行一次不设期限的彻底的资产盘点和账目审计!” “重点盘点所有的库存与过去三年的采购,和使用记录进行交叉比对!审查所有的报销单据和供应商合同!” “我要确保,我们所继承的每一个专业体系,都像卡特博士所说的那样严谨、透明,且不容置疑!” “轰——!”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如果说之前兽医站还在独自点火,那么此刻这把烧向所有人的大火,则让每一位主管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马场主管玛利亚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她看向卡特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恼火。 机械主管墨菲的大手在桌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就连后勤主管盖博夫人看向卡特的目光也带着一丝责备。 没有人是傻子!他们都清楚,新老板这一手扩大化的雷霆手段,完全是由卡特这个蠢货的傲慢挑衅所引发的! 他们或许不像卡特那样有明显的漏洞,但谁敢保证自己的部门在过去几年里,每一笔账目、每一件库存都完美无瑕? 现在因为卡特一个人的愚蠢,所有人都被拖下了水,要被放在显微镜下进行最严苛的审查! 新老板这一招,敲打的是卡特,震慑的却是所有人! 一瞬间,卡特变成了引火烧身的罪人,彻底被孤立在了所有同事的对立面。 同时这番话更是如同一道精准的惊雷,劈在了卡特叔侄的头顶。 “噗通”一声,年轻的汤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 看着侄子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还有同事眼中那些不满的神色,卡特的心脏瞬间沉入了冰窖。 卡特不是不知道汤姆背地里的小动作,那些账目上被处理成过期损耗的昂贵药品。 有多少是真过期,多少进了汤姆的口袋,他心知肚明。 他曾告诫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万万没想到,新老板不仅一脚就精准地踩在了这颗雷上! 还是用“审计专业体系”这种冠冕堂皇、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来引爆它!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就在卡特冷汗直流,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林予安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艾米丽,声音瞬间切换,温柔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亲爱的,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康奈尔大学兽医学院的荣誉毕业生。” “如果让你来执掌这个小小的兽医站,并建立一个真正专业透明的管理体系,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这番对话,是对卡特最残忍的公开处刑。 它在宣告:你以及你引以为傲的所谓专业,随时可以被取代。 艾米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予安的用意,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当然不会,亲爱的,能为我们自己的牧场服务是我的荣幸。” 林予安微笑着对艾米丽点了点头,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将目光转回到面如死灰的卡特博士身上。 他没有立刻下达判决,反而像一个仁慈的法官,给了被告一个最后陈述的机会。 他的声音平静,但这份平静比之前的冰冷更令人恐惧,“卡特先生,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对工作流程质疑的问题。” “你和你的外甥既追求不受打扰的私人时间和工作节奏,又标榜着一个需要绝对严谨和诚信的专业体系。” 林予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重新聚焦在卡特身上。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形成一个塔状,压迫感十足。 语气温和得像一位耐心的顾问,不带一丝火气。 “卡特博士,你看事情很简单了,面前有两条无比清晰的路径。”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你提到了一个成熟的体系,我对此非常尊重。如果审计结果证明,你的体系像你所说的那样成熟和专业,” “且没有任何瑕疵,那么我可以为我今天的质疑向你道歉,并让你们继续在这个成熟体系下工作。当然要按照我的新规矩。” “所以,我们将以最严谨的态度,对兽医站进行一次全面的审计,以确保这个体系的完美无瑕。这个过程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它将证明你的专业程度最有利证明,或者……发现一些需要进一步解释的问题。” “当然,如果出现后者,我们也有义务将相关发现报告给对应的法律机构。这是程序也是对牧场资产负责。” 他说话时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微笑,然后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同时你也提到了工作节奏与私人时间,我也完全尊重这一点。”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在此刻需要一个新的方向,或者说与牧场未来的发展理念不再完全契合,那么你可以随时提出辞职。” “若你选择这条路,大卫会立刻为你办理手续,不过因为你主动提出离职,那遣散费可就没有。” “不过我们会感谢你过去的服务,并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而牧场的工作,自然也要向前看。我们的审计资源,当然会优先投入到那些仍在职的管理部门中去。” 林予安说完,便靠回了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他没有给任何选择题,没有说你选哪个,更没有提及任何威胁。 他只是陈述了两个完全独立的、听上去都无比合情合理的标准化流程。 但这两个流程放在一起,其中的含义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卡特的喉咙上。 留下,就必须接受那场足以致命的审计,最终可能身败名裂。 离开,就能全身而退,但是拿不到一分钱的遣散费。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主管都感受到了那份平静话语下令人窒息的恐怖。 林予安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陷入天人交战的旧主管,内心毫无波澜。 在他接手牧场前做的尽职调查报告中,兽医站恰恰是过去几年里整个牧场最清闲的部门。 除了常规的防疫和几次小规模的马匹腹泻,根本没有任何重大的动物疫情或疑难杂症发生。 如此天价,去供养一个几乎没有高强度工作的团队,在林予安看来,这本身就是最典型的高额空饷。 更何况,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艾米丽,一位真正顶级的兽医专家就在眼前。 看着主动跳出来挑战的卡特,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卡特博士的身体剧烈开始颤抖起来,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 他看着林予安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选,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脑海中一片混乱,一边是新老板刚刚宣布的那笔足以让他下半辈子生活品质实现阶级跨越的丰厚年薪,三十五万美元! 那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数字,是足以让他在亲戚朋友面前昂首挺胸的资本,是实现他所有物质梦想的钥匙! 可另一边,则是汤姆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以及那些一旦被揭开,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坐牢的账目漏洞。 他贪恋那笔年薪,那笔几乎已经触手可及的巨款,可他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拿! 选择留下接受审计,就等于亲手点燃埋在脚下的炸药,最终只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甚至面临诉讼的下场。 巨大的不甘和绝望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了一眼已经吓傻了的外甥,又扫过会议室里其他噤若寒蝉的主管,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 知道再硬撑下去,等待他的不仅是丢掉工作,更是身败名裂。那个看似给了选择的题目,实则早已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想通了这一点,卡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最后的一丝傲慢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站起身对着林予安,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林先生,我为我刚才的无礼和愚蠢,向您道歉。我……我选第二条路径。” 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恳求。 “我承认在过去的工作中,我确实存在一些……管理上的失职。” “我们叔侄俩现在就可以在这里签署离职协议,并且我保证今天就离开牧场,永远不会再回来。”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那沉默的几秒钟,对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所有人都明白卡特的意思,他在用一个彻底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投降,来换取新主人放弃那场足以致命的审计。 林予安的目光,缓缓地从卡特的脸上,扫过在场每一个神情紧张的主管。 他看到了汉克眼中的期待,看到了盖博夫人紧握的双手,看到了其他人如坐针毡的神情。 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真的掀开盖子,彻查所有部门的旧账,必然会查出或多或少的问题。 到时候,处罚重了会让整个管理团队分崩离析。处罚轻了又显得雷声大雨点小。 真正的统治者,需要的不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旧账本,而是一个令行禁止的新未来。 想到这里,林予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对着卡特,微微颔首:“很好,卡特先生,我欣赏你的明智,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就是好的。” 然后,他看向大卫和肖恩,带着宽容的语气说道:“既然卡特先生选择了主动辞职来承担他管理上的失职。” “那么针对兽医站的审计,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了,到此为止吧。” 林予安缓缓地扫视全场,声音变得温和而有力:“不仅是兽医站,我决定取消刚才宣布的,对所有部门的审计计划。” 所有主管都猛地抬起头,尤其是卡特,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句话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主管的脑海里炸响! 林予安继续说道,“我相信,过去的任何疏忽都源于制度的不完善而非各位的本意。” “我更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和汉娜一样,对这份工作和这片牧场有着深厚的感情。” “所以我决定,所有过去的账目,就让它和卡特先生一起成为历史吧。” ———— (300章啦!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2章 邀请老丈人一家 第302章 邀请老丈人一家 他顿了顿,给众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从今天从这一刻起,我们所有的规矩,都将重新开始计算!未来每个季度的严格审计,将是我们不可动摇的铁律!” “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犯下管理上的疏忽,都听明白了吗?” “是,boss!” 这一次,所有主管的回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发自肺腑,更加响亮有力! 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新主人宽宏大量的感激! 林予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内心有些自恋地感叹自己,恩威并施,收放自如! “大卫,处理好卡特先生和汤姆的离职手续,让他们体面地离开。” “是,先生。” 卡特面如死灰,在大卫的示意下站起身,而汤姆却在门口处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像是要把在场每一个人都刻进心里的眼神,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众人,那目光充满了不甘。 林予安不再理会已经走出会议室的卡特叔侄,而是看向那个幸存下来的白人女孩汉娜。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汉娜,从现在起,你升任兽医站的代理主管。你的新主管,是艾米丽。” “你的任务,是全力协助她,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并建立一套符合我们全新标准的药品及物资管理流程。” 汉娜开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着头。 这雷霆万钧又收放自的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所有人都被林予安这种给予-剥夺-审查-赦免-再给予的手腕所彻底震慑。 甜枣的甜蜜尚未完全融化,大棒的刺骨寒意依然残留,而最后的赦免,则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感激与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的主人,远不止慷慨那么简单。他是一位真正精于算计且手腕铁血的统治者。 他用金钱买断了他们所有的借口和懈怠,用一套合法的审计程序,为他们戴上了一副金色的镣铐。 然后,他又亲手解开了指向过去的锁链,只留下了通往未来的枷锁。 空气中,巨大的压力与巨大的机遇,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融合在一起,同时压在了每个人的肩上。 就在这时,林予安的语气再次变得温和而富有感染力,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独裁者从未出现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有人对我的要求,或者对薪酬有任何疑问吗?”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谁还敢有疑问? “很好。”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下来,那股逼人的锐气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真诚的力量。 他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说道:“我提出这些要求,不是为了刁难你们,也不是为了追求一份冷冰冰的财务报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那片壮丽的土地,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温情。 “因为,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这三万一千英亩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房子,每一棵树,每一头牛,每一匹马,都是家的一部分。” “我希望,各位在未来的工作中,也能带入一种不同的视角。”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众人身上,变得无比认真。 “我们的牧场当然要追求第一,但我想定义的第一,可能和大家以往理解的不太一样。” “它不是写在纸上的bms评级,也不是挂在墙上的马术比赛奖牌,更不是酒店评级机构给出的星级。” 林予安的声音变得深沉而富有哲理:“我想追求的第一,是一种问心无愧的标准。” “当我们为家人准备牛排时,我们会拿出什么样的牛肉?”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老牛仔汉克,汉克那布满老茧的手不自觉地在桌上摩挲了一下,深刻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 “当我们让孩子骑上马背时,我们会选择什么样的马匹?” 马场主管玛利亚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想到了她亲手挑选的那匹最温顺的夸特马。 “当我们迎接挚友回家时,我们会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答案只有一个——拿出我们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最安全的,最用心的。不计成本,不留遗憾。” “这就是我未来对这里唯一的要求,把你们的专业都用在这个标准上。用为家人服务的标准,来对待你们工作中的每一个细节。”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更为深刻的沉默。 如果说之前的沉默源于恐惧和威压,那么此刻的沉默,则是因为在场每个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尤其是老牛仔汉克·米勒。 他在这片牧场工作了一辈子,服务过老亨特,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所谓管理者。 他们谈论利润,谈论效率,谈论bms评级和比赛奖杯。那些东西很重要,但对汉克而言总像是隔了一层。 但为家人服务的标准? 这个年轻人的老板用最朴素的语言,瞬间击穿了所有的职业壁垒,直抵他灵魂的核心。 汉克下意识地想起了去年冬天,他亲自挑选、分割,然后送去给远方女儿家的那半头牛。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吹毛求疵地检查每一寸肌肉的纹理,确保那是整个牧场能产出的最顶级牛肉。 他从未想过,那种纯粹出于爱,不计成本的挑剔,有一天会被新主人定义为工作的最高标准。 这一刻,林予安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一个强势精于算计的新老板。 他成了一个……同道中人。 一个真正懂得这片土地,懂得他们这些老家伙内心深处那份质朴骄傲的人。 那是一种灵魂被瞬间理解和点亮的震撼! 沉默中,汉克·米勒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深刻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 他缓缓抬起头,迎着林予安的目光,第一个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 用他那沙哑但无比坚定的声音,简单地回答道:“我懂了,boss。” 这个简单的回答,它不是畏惧下的服从,也不是利益驱使的承诺,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理念认同。 汉克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其他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马场主管玛利亚想到了她亲手挑选的那匹最温顺的夸特马。 后勤主管盖博夫人想到了她为主人套房准备的、从自己园里采摘的野…… 她们一直在这样做,只是从未想过,这种份外的用心,会被提升为整个王国的核心理念。 一股前所未有的荣耀感和使命感,在每个人的胸中升腾。 “我们明白了,boss。” 玛利亚、盖博夫人,以及杰克、墨菲、大卫和肖恩,都用同样郑重的方式,轻声但坚定地应道。 他们的眼中,恐惧与敬畏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赋予了更高意义的决心。 林予安满意的笑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将这个王国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好了,会议结束。”林予安站起身,“各位,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吧。我期待看到你们的成果。” “是,老板!” 众人齐声应道,然后有序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屏幕上的视频窗口也逐一关闭,刚才那场会议像一场风暴,彻底洗涤了这片土地旧有的秩序,也为它的未来注入了全新的秩序。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林予安以及亚瑟·范德比尔特。 “亚瑟,我们回书房谈。” “是,先生。” 回到那间充满了古典气息的书房,壁炉里的火焰依然在安静地跳跃。 林予安在主位上坐下,艾莉娅和艾米丽则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她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好奇。 亚瑟轻声问道:“先生,关于亨特先生的最终委托,您的决定是?” 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拿起了那份信函,感受着那古老羊皮纸的质感和蜡封的厚重。 他抬起头,迎向艾莉娅和艾米丽关切的目光,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 “我们继承了亨特先生的土地,他的勇士宪章、他几十年心血建立的商业帝国,甚至是他那份守护者的理念。” “我们几乎继承了他的一切……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继承他最后的一个愿望呢?让他的女儿回家。” 这句话让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沉默了,她们明白了林予安的选择。 林予安转过头,看向亚瑟平静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亚瑟,我接受这份委托。” “你就是这份委托的见证人。回去之后请立刻启动相关的法律程序,激活这份《遗产监管与执行服务合约》” “我,林予安,从今天起,正式成为这个任务的监管人。” 听到林予安如此干脆利落的决定,亚瑟的眼中爆发出无比激动和敬佩的光芒。 他知道,亨特先生没有选错人。这位新主人不仅拥有财富和智慧,更拥有一份足以匹配这份遗产的责任与担当。 “是,先生!”亚瑟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将立刻通知信托银行和亨特先生的律师团队,我相信亨特先生在天堂,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林予安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这次的交易,你的专业和细致让我印象深刻。” 这句发自真心的赞扬,让亚瑟感到无比荣幸:“能为您服务,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之一。” 亚瑟看了一眼腕上的百达翡丽,继续说道:“先生,既然您已经做出了最终决定,那么关于这份委托的后续法律流程。” “我的团队都会与您指定的律师进行无缝对接。作为此次交易的现场顾问,我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 “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将即刻返回纽约。当然,如果您在后续有任何关于怀俄明州资源对接的需求。” “比如您的车辆采购,大宗投资,等等。可以随时联系我,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他完美地展现了一个顶级地产经纪人的职业素养,完成交易干净退场,同时留下未来合作的橄榄枝。 “很好。”林予安点点头,“替我向你的团队问好。我们的合作,不会止于此。” “感谢您,先生。” 亚瑟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将这个空间以及整个王国的宁静与新的使命,彻底地留给了它的新主人。 书房里,只剩下了林予安和艾莉娅、艾米丽三人。 艾米丽看着桌上那份神秘的信函,眼中依然带着担忧:“亲爱的,你真的决定了?那个地方……” 林予安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同样关切的艾莉娅,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他缓缓说道,语气中没有了面对下属和顾问时的锐气,只剩下对家人的温柔:“决定了,但现在还不急。我们才刚刚到家,不是吗?” “在思考如何去探索那黑暗的水下迷宫之前,我更想先探索一下我们自己的王国。” “这三万一千英亩的土地,那些连绵的森林,清澈的河流,可爱的动物……有太多的美好,等待着我们和孩子们一起去发现。” 他转过身,向两位妻子伸出手。 “走吧,我的王后们,忘掉那些沉重的故事。今天,我们只当一个刚刚搬进新家的普通人。”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熟悉我们的厨房,挑选我们喜欢的卧室布置,以及……为宝宝们的游戏室,挑选第一批玩具。” 这番话,瞬间驱散了艾莉娅和艾米丽心中的所有阴霾。她们相视一笑,脸上重新洋溢起幸福的光芒。 是啊,他们才刚刚到家。未来的冒险虽然已经注定,但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林予安看着她们的笑脸,心中一片宁静。 他已经接下了那份沉甸甸的委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立刻出发。 他会等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完全掌控了这个王国之后,再考虑那个属于另一个国王的最后嘱托。 而现在,他只想享受作为家主的纯粹快乐。 一家人离开了那间承载了太多历史与决策的书房,回到了更具生活气息的客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厚实的纳瓦霍地毯照得暖洋洋的。 两个小家伙正在柔软的地毯上,咿咿呀呀地追逐着一个滚动的皮球,不时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林予安、艾莉娅和艾米丽舒适地窝在沙发里,喝着伊莲娜刚刚送来的热茶,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看着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林予安的心中一动。 他转过头,看着正温柔地注视着孩子们的艾莉娅,轻声说道:“亲爱的,我们现在也算是真正地安顿下来了。” 艾莉娅抬起头,美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 林予安握住她的手,继续道:“我想,是时候邀请你的家人们来这里做客了。” 听到邀请家人这几个字,艾莉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喜悦与激动。 自从离开家族,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们好好聚一聚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让父亲罗伯特母亲玛莎,还有她那几位哥哥——怀亚特、加勒特、博,尤其是她最亲近的孪生哥哥克莱,亲眼看看她现在的生活,看看她有多么幸福。 然而,坐在另一边的艾米丽,脸上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 她和艾莉娅不同,艾莉娅的家人对她来说,是一个庞大而又陌生的存在。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艾莉娅的父亲,和那几位各自拥有两位妻子的兄长,以及那几位被称为母亲的女士们,她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这个独特的家庭? 林予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位妻子之间截然不同的情绪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艾米丽微凉的指尖将她揽入怀中。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安抚艾米丽,却被兴奋中的艾莉娅抢先了一步。 艾莉娅注意到了艾米丽的拘谨,立刻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从沙发的另一头挪过来紧紧地挨着艾米丽坐下,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嘿,亲爱的,”艾莉娅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真诚而温暖的光芒,她轻轻地晃了晃艾米丽的胳膊,“你是不是在担心我的家人们?” 艾米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艾莉娅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怀俄明州的阳光般灿烂,“放心吧,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家人们他们其实都很好很好。” 她的语气变得无比柔和,像是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 “我爸爸罗伯特,他看起来很严肃,但其实心最软了,他最疼我们这些女儿。” “我的妈妈玛莎和其他几位母亲,她们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 “还有我的哥哥们,怀亚特、加勒特、博,他们都是真正的西部绅士,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他们或许传统,但他们最看重的,就是家人。而你艾米丽,早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无可替代的家人了。” “他们只会因为我能拥有你这样的姐妹而替我感到高兴,绝不会有任何别样的眼光。” 这番发自肺腑充满爱意的安抚,远比任何强硬的宣言都更能打动人心。 艾米丽抬起头看着艾莉娅那真诚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心中所有的忐忑与不安,都如同冰雪般消融化为了一股暖流。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林予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插话。 他看着自己的两位妻子,一位热情如火,一位温润如水,此刻却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彼此支撑彼此慰藉。 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骄傲。 艾莉娅见艾米丽彻底放下心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林予安和艾米丽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 “太好了!”她看着两人,眼中充满了幸福,“我这就去给克莱打电话,让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说着,她便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拿着手机跑向了阳台,迫不及不及待地要去分享这份喜悦。 而客厅的沙发上,林予安看着艾莉娅雀跃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收紧了手臂,将艾米丽更紧地拥在怀里。他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家庭聚会,也充满了期待。 随即,他收起了脸上的温情,神情重新变得专注而锐利。 在迎接家人之前,他还有更重要也更紧迫的工作,需要立刻启动。 ———— (月底啦~求月票!) (本章完) 第303章 中美合拍两开花 第303章 中美合拍两开 他拿起自己的加密平板电脑,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怀俄明州,2022年1月25日,下午六点。 正是中国广州的1月26日清晨八点,一个完美的工作时间。 他看了一眼身旁正温柔地看着孩子们的艾米丽,轻声说道:“亲爱的,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们。我的下一场会议要开始了。” “会议?”艾米丽有些惊讶。 “嗯。”林予安点了点头,“一场关于如何为十二月和琥珀,建造它们未来家园的会议。” 说着他便拿着平板,走进了那间拥有着无敌山景的书房。 关上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然后熟练地打开了加密的视频会议软件,输入了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会议代码。 屏幕下一秒,画面被清晰地分成了三个窗口。 左边的窗口,是一个充满了东方气息的明亮而又繁忙的现代化设计院会议室。 长隆集团设计院的首席结构工程师李文博,正带领着数位精英工程师和严阵以待。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图纸和文件。 而右边的窗口,则是一个墙上挂满了各种动物园和主题公园设计草图的美式办公室。 一位年约五十,留着精心打理的络腮胡的美国白人,正微笑着对镜头点头。 他正是pgav destinations的首席设计师,全球公认的顶级动物园设计大师——约翰·哈蒙德。 而最顶端代表着甲方专家席的窗口里,麦柯兹博士也已经上线。 她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白色研究服,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背景是阿拉斯加北极生物研究中心的办公室,能看到窗外是永昼时节苍白的天空,室内则显得有些清冷和寂寥。 他清了清嗓子,把注意力投向了全体与会者。 “早上好,李工。晚上好,哈蒙德先生。”林予安微笑着,用流利的英语,先向两大主要团队致意。 随后,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顶端的窗口,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一丝:“晚上好,麦柯兹博士。” 林予安的目光越过屏幕上冰冷的数据和窗口,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那双蓝色眼眸中的一缕复杂情绪。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毫不掩饰的思念。 尽管早已预料到,但林予安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了然地微微点头作为回应,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 一场横跨了三大洲,十几个时区的第一次三方线上峰会,正式开始。 简单的问候过后,林予安开门见山,“感谢各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初步的构想。相信双方团队已经审阅过对方的方案了。” “今天的会议目的很简单,我需要你们双方针对方案中的几个关键分歧点,进行一次全面的讨论,并最终由我来敲定方向。” “哈蒙德先生,你和你的团队负责定义这个项目的灵魂,也就是顶级的动物福利标准、科研功能和游客体验。” “而李工,你和你的团队,负责赋予这个灵魂以骨骼躯体,也就是最高效可靠的工程实现方案。” “我们的总目标不变,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合理的成本,建造一个全世界最顶尖的极地动物保育设施。” “总预算初步定为四千万美元,总工期我希望能控制在半年内。” 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右侧的窗口。 “哈蒙德先生,我们从你的方案中最具野心的部分,全天候极地馆那面完全可升降的玻璃幕墙开始。” “请阐述一下你坚持这个设计的核心理由,尤其是在看到了李工团队提出的工程风险评估之后。” 约翰·哈蒙德的表情立刻专注起来,他分享了屏幕,上面是一张充满视觉冲击力的效果图,图中室内与室外的冰湖彻底融为一体。 “好的,林。我们的核心设计理念是最大化的选择自由。” “我们不应该替动物决定它应该在哪里,而是要为它提供足够丰富的环境选项,让它自己来决定。” “为了实现室内外环境100%的无缝连接,这面由三块独立的巨型液压玻璃幕墙组成的墙体是关键。” “它提供的不仅是视觉上的震撼,更是给予动物最不受阻碍的通行权,这是理念的体现也是我们设计的灵魂。” 林予安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左边的窗口。 “李工,我看到了你们工程团队的评估报告,数据很不乐观。请直接告诉哈蒙德先生你的结论。” 李文博推了推眼镜,他的发言充满了工程师的严谨,直接回应哈蒙德的理想。 “哈蒙德先生,我们完全敬佩您的理念。但是要实现它,您方案中提到的德国军工级液压系统。” “我们联系询价后得到的结论是,采购运输加上安装,报价超过八百万美元,定制与安装周期至少需要六个月。” “这一个单项就占了总预算的20%,并且会让工期从一开始就无法满足林先生的要求。” 他切换到另一张充满了数据和预算分析的ppt,上面清晰地对比着两种方案。 “正如我们在评估报告中指出的,怀俄明州年温差超过60摄氏度,这种巨大玻璃与金属结构的连接处将面临严峻的热胀冷缩考验。” “这意味着它在未来五十年的运营周期里,会产生一笔极其高昂的维护和校准费用。” “所以,我们的替代方案滑动式,而非升降式。” 他又展示了另一个3d模型,“我们将玻璃幕墙设计成五块独立的,可以在隐藏式轨道上滑动的单元。” “在完全打开时同样能实现超过80%的开放效果。但它的结构更稳定,技术更成熟,我们可以让中国最好的高铁车窗供应商来生产。” “总成本可以控制在三百万美元以内,工期可以缩短到三个月,且后期的维护成本,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 “我们认为,这是效果与现实之间的最优解。” 这是第一次正面的基于数据的交锋,哈蒙德看着李工的方案,陷入了思索。 他追求的是100%的理想,而李工给出的是90%的效果和30%的成本。 没等林予安继续,李文博主动切入下一个核心问题:“其次,关于总预算和工期。林先生,您给出的四千万美元和半年的期限。” “坦白说,非常极限。按照美国本土的常规施工流程,这样一个项目我们初步估算的成本在4500万美元左右,工期18到20个月。” “这个时间和预算,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进行压缩的吧。”林予安直接说道。 “是的。”李工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在方案中提出了一个基建狂魔式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利用中国强大的工业预制能力和供应链优势,将北极家园的室内场馆,分解成数百个模块化的钢结构和预制混凝土单元。” “这些模块将在中国的工厂里,与设计同步进行生产。” “这意味着,当哈蒙德先生的团队,还在进行设计图纸的最后修改时,我们的工厂里,已经开始生产场馆的零件了。” “等到今年四月底,怀俄明州的冰雪一融化,地基工程立刻动工。与此同时第一批在中国生产完成的模块,也正好抵达工地现场。” “然后,我们将上演一场乐高积木式的拼装工作,美国团队负责现场管理和质量监督,中国工程师团队则负责提供安装技术指导。”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工程学的绝对自信。 “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将现场的主体施工时间,从常规的八个月压缩到三个月。总工期可以从18个月,缩短到8个月。” 他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而总预算,通过全球集采和中国预制,可以将成本从4500万,优化到3800万美元左右,节省超过15%。” 这个方案,充满了诱惑力,但也蕴含着巨大的跨国协作风险。 但这个方案和林予安最开始设想的预制拼装方案完全一致,可以尽快的将十二月和琥珀接到怀俄明。 哈蒙德在听完后,立刻提出了他在审阅方案时的最大疑虑:“李工,你提出的方案在工程上无懈可击,充满了中国式的效率和魄力。” “但是这要求我们的设计、中国的生产、跨国物流和美国的现场施工,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以天为单位的精密协作。” “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整个项目的灾难性延误。我们pgav从未尝试过如此极限的跨国并行工程。”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唯一能做出最终决定的人身上。 林予安安静地听完了双方的交锋。他知道,现在轮到他这个甲方做出决策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专家席的麦柯兹,“麦柯兹博士,你这边有什么疑问或者建议吗?” 麦柯兹点了点头“有一点,是关于游客参观区的设计。” “哈蒙德先生的方案中,游客将通过一条水下玻璃隧道,进入到场馆的中心区域从水下仰视北极熊游泳,这个设计非常震撼。” “但我的担忧是来自下方和四周的人类窥视,会对那只天性胆小的东北虎琥珀,造成长期的心理压力。” 哈蒙德立刻解释道:“博士,您的担忧很有道理,所以我们设计的玻璃是单向反射玻璃,并且会严格控制隧道内的光线。” “从动物的视角看,它们看到的只会是自己模糊的倒影,而不会看到游客。” “这是目前顶级水族馆最成熟的技术,完全符合美国动物福利法(awa)的标准。” 林予安转向李工:“李工,你们的看法呢?” 李文博调出了一份文件,上面是中国的相关法规和案例。 “哈蒙德先生,单向玻璃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根据我们在长隆海洋王国的运营经验,这种玻璃会受到外部光照强度的巨大影响。” “在强烈的阳光下,尤其是在水面反光的加持下,很难保证100%的单向效果。动物依然可能感知到玻璃另一侧的影子和晃动。” 他展示了另一个设计方案,“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取消水下隧道,改为在极地馆的北侧,利用地形建造一个观测山体。” “游客将从后台区域,通过一条地道进入到这个伪装成岩石山体的建筑内部。他们将通过多个不同角度的单向观测窗来观察动物。” “这样做的好处是,彻底杜绝了视觉干扰,为动物提供了绝对的安全区。”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它在法律性质上,更符合我们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 这句话,让林予安和哈蒙德都来了兴趣。 李文博解释道,“在研究项目背景时我们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点,林先生您建立的是一个非盈利性的以科研和教育为核心目的的组织。” “基于此我们团队专门查阅了怀俄明州的土地和税务法规,我们发现了一条可以被完美利用的条款。” 他将一份法律文件的高亮部分,投影到屏幕上。 “根据怀俄明州法规第39-11-105条,由非盈利组织拥有并运营的、主要用于教育目的的财产,可以豁免财产税。” “现在,我们来对比一下两个方案的法律定性。”李文博的逻辑清晰如刀。 “哈蒙德先生的水下玻璃隧道,虽然极具观赏性,但在法律上,它几乎必然会被税务评估部门,定义为娱乐设施。” “这意味着它不仅无法享受税收豁免,反而需要为其高昂的建造成本,每年缴纳高额的商业地产税。”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我们提出的观测山体,我们可以将它的官方名称,定义为科研观测站。” “它的所有设计,都将围绕科研和教育展开,内部设置科普展板提供教学空间……它将被完美地定义为教育设施。” “在实现同样观测目的的前提下,我们的方案不仅建造成本更低,维护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它能让整个北极家园项目,在未来每年都合法地,节省下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的财产税。” 这就是顶级的东西方思维碰撞。 美国人,从动物心理学和游客体验出发,创造了一个梦幻的理想。 而中国人,则从工程实现,运营成本和对当地政策法规的深度利用出发,为这个理想找到了一个更聪明可持续的现实路径。 “好,下一个议题,后台医疗中心。”林予安的节奏没有丝毫停歇,他直接点出了分歧。 “两个团队都把它设计在了地下,但哈蒙德先生的方案附录里提到了对生物安全的担忧,而李工的方案则更强调成本和效率。” “现在,我想听听各自的理由。” 这次是李工先发言:“林先生,我们的逻辑很简单,效率与成本。” “将医疗中心建在地下,与动物的后台休息区直接相连,可以最大限度地缩短动物在麻醉状态下的转移距离和时间。” “这是最安全最高效的设计,同时也能最大化地利用土地和共享结构,建造成本是最低的。” 哈蒙德则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完全不同意。”他的语气非常坚决,“李工的方案,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生物安全隔离。” “一个顶级的医疗中心,未来不仅要为十二月和琥珀服务。正如林先生您所期望的,它将成为一个区域性的中央医院。” “这意味着,它未来可能会接收来自其他动物园、甚至野外的携带着未知病菌的患病动物。” “如果我们将这个医院和健康的动物的家,建在同一栋建筑的地下。一旦发生任何交叉感染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他展示了自己的方案图,“我们pgav的建议是在距离北极家园主体建筑五百米外的另一处独立地点,新建一栋完全独立的极地动物医疗与科研大楼。” “这栋大楼将拥有自己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水处理系统和人员消毒通道。它与北极家园之间,将通过一条专用的全封闭的动物转运通道连接。” “这样做虽然会大幅增加建筑成本和土地开发成本,初步估算总预算至少需要增加四百万美元,工期也需要延长至少两个月。” 哈蒙德的语气,充满了对科学的敬畏,“但是,这是唯一能确保整个园区达到最高生物安全级别(bsl-3)的方案。在生命科学领域,安全,永远比成本和效率更重要。” 这又是一次典型的思维碰撞。 中国人,讲求整合、高效、经济。 而美国人,则信奉独立、冗余、评级。 随着最后一个议题陈述完毕,长达近两个小时高强度信息轰炸的方案陈述阶段,终于结束了。 会议室内,陷入了长久的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唯一能做出最终决定的人身上。 林予安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他的大脑像一台超级计算机,正在飞速地处理着刚才那庞大的信息流,权衡着每一个方案背后的利弊得失。 接下来的每一个决定,都将深刻地影响这个耗资近半亿美元的宏大项目的最终走向,以及未来十二月和琥珀的生活品质。 许久,他终于缓缓地坐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人。 “先生们,感谢各位极其出色的工作。在听完了所有方案后我已经有了决定。” ———— (*****月票***求**) (本章完) 第304章 北极家园计划落定 第304章 北极家园计划落定 “第一,关于玻璃幕墙。” “哈蒙德先生,我完全理解并敬佩你对100%无缝连接这一理念的坚持,它在视觉上无疑是完美的。” 他话锋一转,“但是,李工提出的长期维护成本和极端气候下的可靠性问题是致命的。” “我不希望十二月的家,在十年后变成一个需要不断维修的昂贵玩具。” “并且三百万美元与八百万美元的巨大成本差异,能让我们将更多的预算,投入到更关键的地方。” “所以,在这个议题上,我选择中国团队的滑动式幕墙方案。” 屏幕那头的李文博团队,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依旧保持着专业和克制。 “第二,关于游客参观区。” “这是一个更复杂的选择,哈蒙德先生的水下隧道,毫无疑问将为未来的游客,提供独一无二的感官体验。” “这对于提升我们基金会的公众影响力和吸引力,非常有帮助。” “但同样,李工团队提出的,利用怀俄明州法规,将参观区定义为教育设施以获取永久性财产税减免的方案,也极具诱惑力。” “这是一种从运营层面进行的成本优化,充满了东方式的智慧。” 他沉吟了片刻,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融合性答案。 “所以,我的决定是,两者都要。”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解释道:“我们将采纳中国团队的观测山体作为主体设计,将它打造成一个集科普、教育、科研于一体科研观测站,以确保我们能享受到税收豁免。” “但是,”他看向哈蒙德,“在这个观测山体的内部,其中一个观测点,我要求必须实现你的水下长廊构想!” “我们可以在山体的地下部分,挖掘一条通道,连接到冰河湖湾的水下。” “游客们在经过了一系列关于北极生态的科普教育后,最终能在一个私密的独立空间里看到北极熊在水下那矫健的身姿。” “我们不建一个独立的隧道,而是在那个科研观测站的尽头,为游客设置一个最终的惊喜。” “我们要让税务部门相信,游客们看到的不是娱乐表演,而是动态的科研样本展示。这样整个建筑,就都能被归入教育设施的范畴。”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屏幕那头的哈蒙德和李文博,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这个甲方,不仅在平衡艺术与工程,他甚至……还在设计法律。 “所以,李工重新计算一下预算,我相信在一个小规模上实现这个设计,成本是完全可控的。” “然后,第三点,关于后台医疗中心,在这个议题上没有任何需要权衡的余地。” 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极其郑重:“哈蒙德先生提出的生物安全隔离,是这个项目的生命线。” “我们不能为了节省四百万美元,而让十二月暴露在任何潜在的风险之下。” “李工,你的整合方案很高效,但是风险性也略高于独立医疗大楼方案。” 他看着李文博:“超出的预算我会加大投资,整体工期的延长也可以接受,在十二月的风险面前,成本和效率,必须让步。” 最后,他谈到了那个最关键的,也是风险最大的议题。 “最后的第四点,关于施工模式。” “哈蒙德先生的担忧,是完全正确的,如此极限的跨国并行工程风险巨大。” 他的目光,转向了李文博,“但是,李工我选择相信你,同时也相信自己背后国家基建狂魔的效率。” “我决定,采纳中国预制,美国拼装的基建方案!” 他看着所有人,解释了自己的根本原因,“因为,我无法再多等十八个月,十二月和琥珀它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家。” 这番话,充满了感性的力量,却又建立在理性的选择之上。 在做完了所有核心决策后,林予安才抛出了那个关于合作模式的最终解决方案。 “为了确保这场豪赌能够成功,为了解决哈蒙德先生对于协同的最终担忧。我决定改变我们的合作模式。”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团队,将不再是独立的顾问和承包商。” “我将以我的十二月基金会的名义,与pgav和长隆设计院,共同成立一个临时的合资项目公司,专门负责北极家园的建设。” “我的基金会,持有51%的股份,拥有最终决策权。你们两家各持有24.5%的股份。” “这意味着,你们不再是赚取固定设计费的乙方。你们都将成为这个项目的股东。” “项目的总预算,现在调整为四千八百万美元。如果最终能以更低的成本,完美地完成这个项目。” “那么所有节省下来的资金,将作为利润,由我们三方,按照股权比例进行分配。” “但如果,因为你们任何一方的失误,导致项目延期或超支,那么超出的部分,也需要你们按照股权比例共同承担。” 他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同样被他这个方案惊呆了的团队领导者,微笑着说道,“先生们,我把你们从雇员,变成了我合伙人。” “现在,你们的利益已经完全一致了,我相信你们会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还有问题吗?”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只剩下李文博和约翰·哈蒙德眼中,那被同时点燃的、名为挑战和收益的熊熊火焰。 “很好。”林予安看着众人重新被激发的斗志,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先生们,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就让我们忘了那些繁琐的流程,来一场真正的头脑风暴吧。” “我们的目标不变,用4800万美元的预算,在9个月内,创造一个奇迹。现在我们来填充这个奇迹的每一个细节。” 他将目光,首先投向了麦柯兹。 “麦柯兹博士,作为我们未来的首席动物福利官,你先来抛开所有的限制告诉我你的梦想里的北极家园,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瞬间点燃了麦柯兹作为科学家的激情。 “自由,林,绝对的自由。”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审阅了两个团队的方案,都非常出色。但我想补充一个关键点,水。” “北极熊是半水生动物,水对它们来说,不仅仅是游泳池,更是它们的灵魂!所以我希望能同时提供盐水和淡水两种环境。” “它在模拟北冰洋的盐水中捕猎,然后在模拟冰川融水的淡水中清洁皮毛。这种体验对它的行为体现将有巨大的好处。” 哈蒙德立刻在屏幕上,调出了一张水循环的概念图,眼中闪烁着创意的光芒。 “我们可以将两个水池,通过一个模拟的潮汐瀑布连接起来!利用高度差,让淡水自然地周期性地流入盐水池。” “这在视觉上会非常震撼,也能为动物提供更多的玩耍乐趣!” 李文博则立刻从工程角度,给出了冷静的分析。他调出了一张极其复杂的水处理管网图。 “哈蒙德先生的想法很棒,但要实现它意味着我们必须建立两套完全独立的水质过滤和循环系统。” “盐水系统需要配备顶级的蛋白质分离器和臭氧消毒设备,而淡水系统则更注重物理过滤和生态净化。” “我们可以共享一个中央制冷和热交换单元,但这依然意味着,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预算,需要至少增加一百万美元。” “不仅如此,要制造出数千吨的符合北冰洋盐度标准的人造海水,并长期维持其化学成分的稳定,这本身的成本就极其高昂。” 林予安毫不犹豫地拍板,“那就这么办,钱的问题我去解决。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技术上能不能做到最好?” “潮汐瀑布独立循环系统,我全都要。生命维持系统的总预算,从原来的三百万提升到五百万。” “好,下一个。”林予安的节奏极快。 麦柯兹再次发言:“我看到了后台的规划,但我需要一个达到bsl-3(生物安全三级)标准的医疗中心。” “除了常规的手术室和实验室,我坚持,必须配备一台西门子somatom系列的双源ct机。” 李文博立刻皱起了眉头,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查询:“麦柯兹博士,一台动物专用的双源ct,采购、屏蔽室建设和安装调试的费用” “至少需要两百五十万美元,这几乎是我们原定后台预算的总和!” 麦柯兹的语气无比坚定,“我知道很贵,但你们不明白这台设备的意义。北极熊和东北虎,都是极其善于忍耐疼痛的动物。” “很多内部的疾病和损伤,通过常规检查根本无法发现。等到出现明显症状时往往已经晚了。” “有了这台双源ct,我们可以在它们完全清醒无麻醉的状态下,在0.25秒内,完成一次完整的心肺扫描。” “这不仅能将对它们的干扰降到最低,更能让我们实现真正的预防性诊断。” 林予安看着麦柯兹那充满了对生命敬畏的的眼神,理智与感性同时敲击着他的内心。 脱口而出,“买。” 然看,向众人解释道:“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为了十二月和琥珀,它是一个平台,一个标杆。” “我希望在未来,我们这里能成为全世界所有极地和大型猫科动物救助项目的中央医院和技术支持中心。这个投入是必要的。” 他又看向李文博:“李工,我再追加300万美元的专项预算,我要的是一个能让全世界所有顶级兽医都梦想来这里工作的机构。” 会议的气氛,已经彻底被林予安这种不计成本,只求最好的疯狂气魄所点燃。 麦可兹继续说道:“食物!食物的供应链!我们不能永远依赖从白令海空运海豹肉,或者从挪威进口三文鱼。” “物流成本太高而且极其不稳定,我们需要一个可持续的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解决方案。” 这个问题,立刻引发了中国团队的兴趣。 李文博的团队里,一位看起来很年轻,负责农业规划的工程师,兴奋地开口了。 “林先生,麦柯兹女士,我们团队在研究牧场资料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有了一个大胆的预案!” 他分享了一张牧场的水文和地形分析图:“牧场那五千英亩的农业区里,有一条常年不冻的由地热温泉补给的二级河流。” “水质检测报告显示,其纯净度达到了饮用级别。这是一个天然完美的冷水鱼养殖温床!” “传统的流水养殖或者网箱养殖,效率低且对环境有影响。” 他切换到一张充满了各种管道和过滤设备的设计图。 “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全套引进中国目前在循环水养殖(ras)领域,已经商业化运营的最成熟,也最具性价比的技术和设备。” “我们可以专门养殖营养价值最高、脂肪含量最丰富的北极鲑和高山白鱼。” “通过这套系统,我们可以精准地控制水温、水质和饲料,实现全年不间断的有机可追溯的产出!” 哈蒙德的眼睛也亮了:“太棒了!我们还可以把这个养殖场,设计成一个对游客开放的可持续生态农业展示区!” “让游客亲眼看到十二月的食物,是如何以最环保、最科学的方式被生产出来的。这本身就是最好的教育!” “这个方案,需要多少预算?”林予安问道。 陈卓给出了一个对比数据,“如果在美国本土采购全套ras系统,初期投入大约在三百万到四百万美元。” “但如果我们从中国,将整套设备,包括过滤罐、增氧机、蛋白质分离器和智能控制系统打包运过来。” “再由我们的工程师指导美国当地团队进行安装,总成本可以控制在一百五十万美元以内。”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成本减半方案。 但林予安没有立刻拍板,他看向麦柯兹,提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麦柯兹,鱼,可以解决十二月的问题。那么,琥珀呢?” 麦柯兹立刻给出了专业的回答,“东北虎的主食,是鹿、野猪这类陆生哺乳动物。单纯的鱼肉无法满足它的全部营养需求。” 林予安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的顾虑。“所以,这个水产养殖场,只是我们食物供应链的第一环。” “我们还需要第二环,一个拥有合法资质的小型野生动物繁育农场。” “我们可以在牧场里,专门划出一片数百英亩的区域,用来科学化地小规模地繁育马鹿。” “它们不仅可以作为琥珀未来最主要的食物来源,也可以用来丰富十二月的食谱,甚至为我们自己的餐桌提供最顶级的有机红肉。” 这个构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美国,养鱼的许可证获取难度还算简单,但圈养和繁育大型野生哺乳动物,涉及到极其复杂和严苛的法律许可。 哈蒙德第一个提出了疑虑:“林,这个想法很棒,但法律上……几乎不可能。” “怀俄明州鱼类和猎物部门对本土野生动物的圈养许可,审批极其严格。几乎从未有过私人农场获得这种许可的先例。” 这一次李文博的团队,也与哈蒙德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那位年轻的农业工程师陈卓,分享了一份新的ppt页面。 陈卓的表情很严肃,“林先生,哈蒙德先生说得对。我们的法务团队也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初步的调研。” “这条路,确实很难走通。我们可能会耗费数年时间在申请、环境评估和社区听证会上,最终还极有可能被驳回。” 他切换到下一页,上面是一份详尽的成本效益分析。 “同时,我们也对购买与养殖两种方案进行了成本对比。” “科罗拉多州一家拥有usda认证的顶级养鹿场,高品质的冷冻马鹿肉批发价大约在每磅20美元。” “按照一只成年东北虎的食量计算,每年的食物成本,大约在十万美元左右。” “如果自己养殖.建造数百英亩符合安全标准的围栏、引进初始种群、建设配套设施……” “我们估算,启动这个繁育农场的初期投入,至少在二百万美元以上。” “所以,从纯粹的经济角度看,自己养的初期投入,是买肉的十五倍以上。” “考虑到法律上的巨大不确定性,我们的建议是项目前期,采用更稳妥的采购方案比价好。”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个完美自给自足的生态链,似乎同时卡在了法律和成本这两道最现实的门槛上。 然而,林予安的脸上却依旧带着那份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看着众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很好。陈工,你们的分析非常专业,数据也很详尽。我同意你们的结论。” 这个干脆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林予安做出了他的决策,“在项目启动的初期,我们将采用采购方案。” “但是,”林予安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更长远的光芒,“这只是一个短期方案。” “从长期来看,我依然坚持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完全可控的繁育农场。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的食物,依赖于任何外部的供应链。” “关于养殖许可的问题,我知道这很难。它可能需要动用一些常规之外的力量。” 林予安再次拍板,“养鱼的方案就按照我们讨论的方案办!养殖场的问题,我们今天先暂时搁置。” 会议,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 从场馆屋顶需要能承受怀俄明州创纪录暴雪的最高等级(s-5)抗雪压标准,到后台必须为饲养员设计独立的安全走廊。 从游客参观区需要采用德国制造的,厚达10厘米的五层夹胶超白单向玻璃。 到那套ai动态光照系统背后,需要输入长达十年的北极真实光照数据模型…… 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地讨论、争辩、优化,然后被林予安以最果断的方式,一一敲定。 最终,当会议结束时,一份长达上百页充满了无数细节数据的《十二月北极家园项目启动备忘录》,新鲜出炉。 李文博在会议的最后,将所有新增的预算进行了汇总,给出了一个最终的数字。 “林先生,根据我们刚才所有的决策基础预算3800万,参观区增加200万,独立医疗中心增加400万,生维系统增加200万” “ct专项追加300万,以及循环水养殖场150万……项目的总预算,被最终确定在了惊人的5150万美元。” 项目总工期在极限优化下,被牢牢地锁定在了九个月。 林予安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同样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和斗志的合伙人。 他知道,这个耗资超过半个亿美金的家园,已经从一个遥远的梦想,变成了一份可以被精确执行的施工图纸。 (本章完) 第305章 冰封王座首播 第305章 冰封王座首播 安排好了北极家园建设计划,剩下的就交给两方的团队了,林予安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林予安回到客厅的时候,艾莉娅已经在电话中和家人分享了他们的新家地址。 她看向下楼的林予安迫不及待的宣布道:“搞定了!克莱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说他明天就想开着他的福特猛禽冲过来!” “我爸爸和妈妈们也都非常高兴,他们说会尽快安排行程。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很快就要在这里开一个盛大的家庭派对了!” 看着她那副纯粹快乐的模样,林予安和艾米丽也都被深深地感染。 家的感觉,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完整和真实。 他看了一眼墙上那台索尼最新款的120英寸超大oled电视,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笑着对两位妻子说道:“我差点忘了,今晚,好像有一场关于我的老电影要上映了。” 艾莉娅和艾米丽都是一愣,随即她们也反应了过来。 “哦,天哪!”艾莉娅捂住了嘴,“是《荒野独居:冰封王座》!就是今晚首播!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艾米丽的眼中也充满了期待和一丝担忧:“终于要播出了吗?不知道他们会把你剪辑成什么样……” 林予安语气平静而自信,“不管剪成什么样,冠军依然有我一席之地,我们只需要坐在这里,当一个普通的观众欣赏就好了。” 他转过身,笑着向她们伸出手:“走吧,让伊莲娜为我们准备一些爆米和热可可。” “今晚,让你们一起看看你们的丈夫,是如何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王国里,建立他的冰封王座的!” 夜幕深沉,窗外寒风呼啸,但苍鹰之巢的家庭影院内,却温暖如春。 三人以及两个刚刚喝完奶、正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的宝宝,舒适地窝在那个自带加热和按摩功能的顶级真皮沙发里。 巨大的弧形imax屏幕,此刻正亮着探索频道那标志性的地球logo。 这温馨宁静的一幕,与此刻外界网络世界上,那场即将在全球范围内引爆的舆论风暴,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数以万计的家庭,在美国、加拿大、欧洲乃至亚洲,都将电视频道锁定在了探索频道。 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youtube上,探索频道的官方直播间,在线人数早已突破了五百万,并且还在以每秒数千人的速度疯狂飙升。 社交媒体上,#alonefrozenthrone(荒野独居冰封王座)这个话题标签,早已被顶上了全球热搜榜的前三名。 《荒野独居》这个王牌ip,在经历了整整八季的沉淀之后,早已不仅仅是一档求生节目。 它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文化现象,一个汇聚了全球所有硬核生存爱好者、户外运动迷、手工达人乃至军事迷的狂欢节。 而这一次的“冰封王座”传奇季,更是将这种期待感,拉到了史无前例的顶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六大传奇选手回归!史上最残酷的拉布拉多海岸线!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快一年了!】 【废话少说!我只想看林神!第八季封神之后,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谁还能挑战他!】 【这一年吃的太好了,不光2月有冰封王座,10月还有荒野独居第九季!一年吃两季,双倍的快乐!】 随着激昂而充满史诗感的片头曲响起,一段段选手过往的精彩集锦,伴随着他们在镜头前发表的回归宣言,快速地剪辑在一起。 当林予安那张冷静而坚毅的东方面孔出现,伴随着他在奇尔科湖猎杀黑熊的震撼画面时,整个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引爆了! 节目正式开始。从选手们抵达纽芬兰最北端的小镇内恩,到第一次在会议室正式会面,节目组的剪辑功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选手的性格、优势和回归的动机,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被塑造得极其鲜明。 沃尼亚的冷静与智慧,凯莉的坚韧与灵动,米歇尔的自信,科尔顿的锐气,阿莫斯的沉稳…… 每一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强者!当所有选手都介绍完毕,轮到林予安发言时。 他那段平静却充满了绝对王者霸气的宣言,如同投入油锅里的一瓢冷水,让整个网络舆论彻底炸裂! “我是林予安。第八季的冠军。在奇尔科湖,坚持了93天。期间猎杀了一头骡鹿,和一头成年黑熊。” “我这次回来,很简单。回来是为了接受,各位的挑战。” “王座在此,欢迎放马过来!” 这段话被节目组配上了极具压迫感的背景音乐,播出的瞬间,全球的网络社区,立刻分化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舆论战场。 youtube评论区与狩猎论坛上,林予安的粉丝,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爽感! 【法克!这他妈才叫冠军宣言!简单!粗暴!直接用战绩说话!帅炸了!】 【93天!猎杀黑熊!还有谁?!这就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王座在此,欢迎放马过来!太霸气了!林就是天生的王者!】 然而,巨大的赞誉之下,必然伴随着同样巨大的质疑,尤其是在一些以白人为主的、充满优越感的硬核狩猎论坛上。 【哦,拜托,别吹了!他只是运气好。奇尔科湖的资源有多丰富,我们都清楚。换了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都能做到。】 【猎杀黑熊?那不过是一次幸运的伏击。我敢打赌,在拉布拉多这种地方,面对饥饿的北极熊,他那点运气很快就会用完。】 【一个亚洲人,来教我们玩生存游戏?别搞笑了。等着看吧,这次他绝对撑不过三十天。我赌科尔顿会赢,那才是真正的美国猎人!】 【没错,我支持沃尼亚!她才是真正的传统技艺大师,林用的那些现代工具,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与此同时,b站的直播间里,则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和自豪的刷屏。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林神!上来就开大!】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谁赞成?谁反对?】 【外网有一条尬黑热评,说林神用现代工具取巧!弓也是节目组十选一的常规装备,怎么道林神这里就成了取巧?】 【那些红脖子酸了呗,看不得我们中国人牛逼。】 【坐等林神再次打脸!干翻他们!】 节目中有三位极其强大的女性选手,这自然也引来了大量女性观众的支持,她们将这场比赛,视为一场“性别之战”。 【姐妹们冲啊!沃尼亚!凯莉!米歇尔!你们是最棒的!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生存大师!】 【受够了那些自大的男人了!凭什么冠军就一定是男的?这次我们有三位女神,我看好沃尼亚,用她的智慧碾压那个傲慢的林!】 【林予安的发言太有攻击性了,充满了男性说教的意味。我希望凯莉能用她的弓箭,给他好好上一课!】 这种言论,立刻引来了大量观众和保守派的反击。 【疯了吧?这只是一场生存比赛,跟性别有什么关系?谁强谁赢,就这么简单。】 【承认一个男人优秀就那么难吗?林予安的战绩是实打实的,跟他是男是女有半毛钱关系?】 【又来了,什么事都能打拳。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支持她们,只是因为她们是女人?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性别歧视?】 而最猛烈的炮火,则来自各大动物保护组织和素食主义者群体。 林予安那句轻描淡写的猎杀了一头成年黑熊,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战争宣言。 【抵制《荒野独居》!抵制这种以杀戮为乐的血腥节目!那头黑熊有什么错?】 【它只是在自己的家园里生活,却被一个为了奖金的屠夫残忍地杀害了!】 【探索频道必须为此负责!他们正在向全世界宣扬一种错误的价值观!这不是生存,这是谋杀!】 【可怜的熊!看看林予安那张冷酷的脸,他说出‘猎杀’这个词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他就是个冷血的杀人犯!】 peta(善待动物组织)的官方推特,更是在节目播出后五分钟内,就发布了一篇措辞严厉的谴责声明。 它们号召所有会员抵制探索频道的广告商,一场席卷全球的舆论风暴在节目开播不到半小时内,就已经初具雏形。 苍鹰之巢内,林予安一家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当屏幕上播出自己那段“中二”的发言时,艾莉娅第一个笑出了声,她抱着林予安的胳膊,笑得枝乱颤。 “哦,天哪,亲爱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王座在此,欢迎放马过来’?你以为自己再拍《权力的游戏》吗?太可爱了!” 艾米丽也忍俊不禁,她温柔地看着林予安,眼中满是笑意:“不过,确实很帅。很有你的风格。” 林予安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是马克非要我说的,他说要有戏剧效果。” 他看着电视上那个一脸冷酷、仿佛掌控一切的自己,再看看身边笑作一团的妻子和咿咿呀呀的宝宝们,一种奇妙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电视里的那个王,似乎成为了一个遥远的角色。而眼前的这一切,才是他真实温暖的王国。 节目继续。当马克开始介绍拉布拉多的严酷环境时,艾莉娅和艾米丽的笑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后怕。 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时速六十公里的寒风、即将封冻的峡湾、以及黑熊和北极熊的双重威胁…… 每一个词,都像一根针,扎在她们的心上。 艾莉娅紧紧地握住了林予安的手,仿佛怕他会再次消失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感觉到了艾莉娅的情绪变化,林予安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节目进入了选手投放环节。 林予安看着电视上,自己乘坐着冲锋舟,在冰冷的海湾中疾驰,最终独自一人,踏上那片荒凉的海岸。 当冲锋舟远去,镜头里只剩下他那个孤独的背影,和耳边呼啸的风声时,艾米丽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什么也没说,但林予安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微小颤抖。 他伸出手臂,将两位妻子都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知道对于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但对于他的家人而言,那是一场长达五十多天,充满了煎熬与担忧的等待。 电视上,林予安开始了他第一天的求生。 找到淡水湖的喜悦,选择营地的智慧,搭建临时庇护所的高效……每一个成功的决策,都让艾莉娅和艾米丽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当看到他只用了短短两个多小时,就搭建起一个坚固的a字庇护所,并点燃了那堆温暖的篝火时,她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太厉害了……”艾莉娅由衷地感叹,“在那种地方,你就像……就像回家了一样。” 第一集的结尾,定格在了林予安躺在睡袋里,看着前方跳动的火焰,眼神平静而坚定的特写上。 画外音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六位传奇选手,已经踏上了他们冰封的战场。严酷的拉布拉多,会对他们展露獠牙,还是献上馈赠?” “谁,能在这场意志与自然的终极对决中,坚持到最后?下周同一时间,《荒野独居:冰封王座》,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片尾曲响起,第一集,正式结束。但属于它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在节目的最后,探索频道放出了一段长达三分钟的,关于下一集和整个赛季的“超长预告片”。 预告片里,充满了各种高能的、引爆观众期待的镜头: 沃尼亚用动物的筋腱缝制皮衣;凯莉在暴风雪中艰难地拉开长弓;林予安在海岸边发现了那个神秘的绿色密码箱; 甚至还有他后来猎杀那头巨大豪猪时,手持长矛与野兽对峙的模糊剪影…… 而最引爆全网的,是预告片的最后一个镜头。 那是在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雪中,林予安的庇护所外,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身影,正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 镜头最后,定格在了林予安推开门,与那只小北极熊四目相对的特写上。 画面,戛然而止。 “轰!” 如果说之前的内容,只是在舆论的海洋里投下了几块巨石,那么这个结尾,无异于引爆了一颗深水核弹! 【那是……北极熊幼崽?!我没看错吧?!】 【天哪!林遇到了北极熊幼崽!它看起来……好可怜!它的妈妈呢?】 这个看似充满童话色彩的问题,瞬间点燃了所有观众的恐惧神经。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北极圈内,一只幼崽的出现,只意味着一件事。 【母熊!母熊肯定就在附近!林死定了!】 【法克!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一头带着幼崽的母北极熊,是陆地上最危险、最不可预测、攻击性最强的生物!没有之一!】 【节目组疯了吗?!他们怎么会把选手投放到有母熊出没的区域?!快去救他啊!】 【之前的黑熊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温顺的泰迪犬!林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完了完了,林神这次真的要翻车了!他的弓箭对一头成年母北极熊来说,跟牙签没什么区别!】 之前还在激烈争吵的各个阵营,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宏大、更原始的恐惧感,强行统一了战线。 所有人的关注点,瞬间从谁是冠军,变成了林予安能不能活过下一集。 b站的弹幕,也从最初的awsl,瞬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危”和“保护!”。 【危危危危危!林神快跑啊!!!】 【别碰那个小可爱!它的妈能把你撕成两半!】 【节目组不做人啊!这已经不是生存挑战了,这是大逃杀!】 【我宁愿林神退赛!也不要他去面对一头母熊!那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完了,我开始紧张了,手心都是汗。千万不要出事啊!】 【楼上放心,节目组配备了放熊喷雾的,最多林神当场退赛。】 而那些之前还在声讨林予安猎杀黑熊的动物保护组织,此刻也陷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沉默。 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用之前的逻辑来谴责。 难道要发一篇推文说我们希望那只愤怒的母熊,能为它惨死的黑熊同胞复仇吗?那无异于公然宣扬暴力。 最终,只能憋出一句政治正确声明:“我们强烈要求探索频道立刻介入,确保选手与北极熊双方的安全,避免任何形式的冲突!” 短短一个小时内,一个更具冲击力的话题标签“#linandthepolarbear”(林和北极熊)如同病毒般扩散开来。 迅速取代了之前所有的话题,登上了全球热搜榜的榜首! 这个话题下,不再是争吵和对立,而是被一种纯粹的对未知危险的紧张和对选手安危的担忧所笼罩。 无数的观众,开始自发地在网上搜索关于母北极熊攻击性的资料和视频。 而每一个搜索结果,都让他们对自己偶像的处境,感到更加绝望。 马克和探索频道的高层,看着那如同火箭般蹿升的收视率数据和网络热度,以及那个充满了悬念和恐惧感的新话题,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知道,他们赌对了。 他们不仅制造了悬念,更制造了所有戏剧中最强大的情感共鸣——担忧。 全世界的观众,此刻都将自己的心,和那个孤独地站在冰原上,即将面对未知命运的男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予安,以及他带来的所有不确定性,已经将这档节目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而此刻,在风暴的中心,苍鹰之巢的家庭影院里,却是一片温馨的宁静。 “那就是……十二月?”艾米丽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可怜的身影,声音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艾莉娅也激动地坐直了身体:“原来你们是这样相遇的!天哪,它那时候看起来好小,好可怜……” 林予安笑着,将两位妻子和睡在她们怀里的两个宝宝,都拥得更紧了一些。 “是啊,”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画面,眼神变得无比温柔,“那就是我们的十二月。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影院内的宁静。 林予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节目制作人马克。 他接通了电话,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马克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咆哮声! “林!我的上帝!你看到了吗?!你他妈的看到了吗?!” 马克的音量大到林予安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一点,他甚至能听到电话背景里传来的、同样充满了兴奋的欢呼声和香槟开启的“砰”声。 “冷静点,马克,”林予安被他的情绪感染,笑着说道,“我刚看完,剪辑得不错,很有悬念。” “不错?悬念?!”马克的音量又拔高了八度,“林!这不是不错!这是史诗!这是神迹!你知道我们刚刚创造了什么吗?!” (本章完) 第306章 出人意料的数据 第306章 出人意料的数据 他似乎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压抑着巨大兴奋语速极快的专业口吻,开始向林予安汇报战果。 “听好这些数字,林。就在刚才,尼尔森收视率调查公司的初步数据出来了。” “我们第一集的首播,在美国本土的18-49岁核心观众群体中,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3.2!” “这意味着,有超过四百万的美国人,在同一时间收看了我们的节目!这个数字不仅是我们这个系列开播以来的最高纪录。” “它甚至超越了今年所有无脚本真人秀节目的首播纪录!” 艾莉娅和艾米丽听到这个数字,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虽然不完全懂收视率的含义,但也知道四百万美国人这个数字背后蕴含的巨大影响力。 “但这还只是开始!”马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youtube官方直播间,最高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了七百八十万!” “服务器的后台工程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的流量监控系统差点发出了红色警报!” “他们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世界杯决赛的时候!” “而在社交媒体上,冰封王座的话题,全球总讨论量已经突破了五千万!” “我们的节目,现在是推特、instagram和facebook上,当之无愧的第一热点!没有任何对手!” 马克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 “林,你知道吗?在节目开播前,我们的公关团队还在为了应对那些动物保护组织的抵制而焦头烂额。但现在情况完全逆转了。” “那个拯救北极熊幼崽的话题,像一场完美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所有平台。” “现在,全世界都在称赞你,称赞我们节目组的人文关怀。就连之前一直追着我们咬的peta,他们的官方推特都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我猜他们现在一定在紧急开会,研究该如何调整策略,才能不被这股汹涌的正面舆论所淹没。” “你不仅拯救了一只熊,林。你还顺引爆了整个节目!” 林予安听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能想象出马克在洛杉矶的办公室里,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兴奋模样。 “这只是第一集,马克。”林予安平静地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马克立刻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才是最让我兴奋的地方!第一集,我们就扔出了一颗核弹!而我们手里,还有更多的王牌!” “你和十二月共同生活的十天,那份素材我亲自看过,简直就是一部现实版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还有你猎杀那头狼和豪猪的场面……天哪,林,当这些内容被一一放出时,我简直不敢想象,全世界会为此疯狂到什么地步!” “高层已经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马克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他们决定将围绕你和十二月的故事,投入公司最高级别的资源进行全球性的宣传。” “他们要把你,打造成探索频道继贝尔·格里尔斯之后,下一个真正的、全球性的超级偶像!”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你会看到铺天盖地的宣传。从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幅广告,到各大主流媒体的深度报道。” “准备好,林,属于你的时代,就要来了。” 林予安安静地听着马克为他描绘的宏伟蓝图,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波澜。名声、赞誉、影响力……这些对他来说,早已不是追求的目标。 如何将这份价值最大化、并转化为自己可以掌控的资源,才是他更关心的事情。 他没有直接回应马克的偶像论,而是话锋一转,用一种平静但极其专业的商业口吻说道。 “马克,听起来你们探索频道,为我规划了一个相当宏大的未来。我很感谢,也很有兴趣参与其中。” “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和你沟通一下。” “就在我参加这次挑战之后,我已经和caa(创新艺人经纪公司)正式签约了。” “我未来的所有商业代言、媒体合作以及公关事务,都将由他们全权代理。” 电话那头的马克,在听到caa这个名字的瞬间,兴奋的语气明显一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惊讶和一丝恍然的专业态度。 作为好莱坞的顶级制作人,他太清楚caa这三个字母背后所代表的能量了。 那不是普通的经纪公司,那是掌控着好莱坞半壁江山的顶级资源整合平台。 他立刻明白了,林予安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电视台摆布的“素人冠军”了。 “caa……干得漂亮,林。”马克的语气中,少了一丝居高临下的规划者姿态,多了一份对平等合作伙伴的尊重。 “看来,在你思考如何在荒野里生存的时候,也没忘了在好莱坞布局。你这家伙总是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林予安笑了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只是一个喜欢在野外玩泥巴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可不会签caa。”马克吐槽了一句,然后立刻切换回了制作人的高效思维。 “但很好,这样一来我们未来的合作会更顺畅。探索频道的公关团队,会立刻和caa那边进行对接。” “我们会把所有的宣传方案、商业合作意向,都优先提交给你的经纪人审核。” “我稍后会把我的经纪人布莱恩·洛德的联系方式发到你的邮箱。”林予安平静地报出了caa联席主席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马克,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如果说之前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彻底的震撼。 布莱恩·洛德……那可不是普通的经纪人,那是站在好莱坞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巨头之一。 马克在心中对林予安的价值评估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我明白了。”马克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林,感谢你提供的这个重要信息。我们会和洛德先生的团队进行最高级别的合作。” “很好。”林予安继续说道,开始抛出他自己的节奏。 “至于节目的宣传,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尽情地用十二月的故事去吸引眼球,我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关于我个人的部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在节目播出期间,我会保持相对的沉默,我会等到《冰封王座》最后一集。” “也就是我夺冠并与十二月分别的那一集,正式播出的那一天,才会发布我和十二月在节目结束之后的故事视频。” 马克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什么?趁热打铁不是更好吗?” 林予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自信,“因为在那一天,在全世界的观众,都为我和十二月的分别而感到遗憾和伤感的时候……” “我将会在我的个人频道上,向全世界宣布一个更大的消息。” “什么消息?”马克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我会宣布,我已经通过合法的手续,正式领养了十二月。” “并且,我将会在怀俄明州的巨石河遗产牧场,动用我所有的资源,为她建造一个完全模拟北极生态的私人庇护家园!” “……”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马克的大脑,仿佛被这颗信息量过载的终极核弹,炸成了一片空白。 领养……北极熊? 建造……私人北极家园? 马克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这绝对是违法的!但随即,他想到了林予安背后那深不可测的资源和人脉。 一个能让布莱恩·洛德亲自担任经纪人的人……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克的声音干涩地问道,他甚至忘记了去思考这件事背后的商业价值。 “你拉来了哪个顶级富豪或者环保基金会作为赞助合伙人?” “这个,马克,就让它暂时当一个秘密吧。”林予安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从容。 “你只需要知道,当这个消息被宣布时,它会将我们这个系列节目的热度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足以载入电视史的顶峰。” 马克彻底明白了,林予安根本不是在配合他的宣传。 他是在用一个更宏大震撼的终极王炸,来为他这部史诗级的纪录片,献上一个最完美的,超越所有人想象的结局!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马克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他知道,自己正在参与的,将不再仅仅是一档成功的真人秀。 它将成为一个传奇!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马克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节奏。全世界都将等待着你最终揭晓谜底的那一天。” 挂断电话,影院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艾莉娅和艾米丽早已停止了回放,她们依偎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听完了整通电话。 此刻,她们看着林予安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和自豪。 “超级偶像?”艾莉娅眨着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调侃道,“听起来,我们的丈夫,很快就要成为全世界的国民老公了?” 艾米丽也笑着说:“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的家门口会不会被成群的记者和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林予安看着她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再次伸出手臂,将她们和怀里的宝宝都拥入怀中。 他看着她们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管外面有多吵,有多少人关注。这里永远是我们最宁静的港湾。没有任何风暴可以打扰我们。” 他的话,让两位妻子都感到了无比的安心。 片刻之后,艾莉娅和艾米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她们都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有些事情,是时候该由她们来主动推动了。 艾莉娅抬起头,靠在林予安的胸膛上,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狡黠和试探。 她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聊家常的语气轻声问道:“亲爱的,说起来……你和那位麦柯兹博士,现在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林予安的心,本能地微微一紧。 他没想到艾莉娅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但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如今这个独特的家庭构成,那份紧张感瞬间又松弛了下来。 坦然地点了点头:“嗯,算是吧,她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是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女人。” “特别?”艾莉娅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有多特别?是像艾米丽一样,让你觉得不仅仅是朋友的那种特别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支精准的羽箭,瞬间射中了林予安内心最深处那片连他自己都还在刻意回避的区域。 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自己和麦柯兹之间那尚未言明的暧昧,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以及何时,向两位妻子坦陈这一切。 但就像当初接纳艾米丽时一样,林予安这个在情感上略显迟钝的木头,似乎总是需要被他身边智慧的女人,推上一把。 看着艾莉娅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艾米丽脸上那温柔而鼓励的微笑。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尴尬和坦然的苦笑。 “好吧,”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的。我承认,我对她……确实有好感。” “她很聪明,善良,勇敢,漂亮,身上有一种不属于这个西方世界的纯粹,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 艾莉娅和艾米丽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嫉妒的表情,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艾莉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一种充满了关切的认真。 “那你喜欢她吗,林?不是好感,是那种……你想让她成为我们家一员的喜欢。” 林予安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两位妻子,坦诚地说道:“我喜欢她。但……我不确定她能否接受我们这样的家庭。” “你知道,我们的情况很特殊。而且,我和她之间……还远没有到那一步。” 艾莉娅摇了摇头,用一种比他更坚决的语气说道:“不,亲爱的,这不是她能不能接受的问题。” “而是你必须让她知道,你有这个意愿,你有这个资格,可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无比清澈和坚定。 “我们不能让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在对你的思念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中备受折磨,这对她也不公平。” 艾米丽也在一旁温柔地补充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回忆。 “是的,亲爱的。当初,如果没有艾莉娅的坚持和主动,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彷徨中等待多久,才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 “有时候你这根木头,真的需要有人在后面帮你点一把火。” 听到这话,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尴尬的神色。 他看着眼前这两位深爱着他、并且智慧通透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一丝愧疚。 他试图解释道:“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而且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就像我现在爱你们,肯定是比……比对她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听到这句话,艾莉娅和艾米丽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但很快又被她们收敛了起来。 艾米丽笑着,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我们当然知道,但是你刚才开会我给你送咖啡的时候。” “我在视频里,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麦柯兹博士看你的眼神。那简直都要拉丝了!我敢向上帝保证,那姑娘一定是爱上你了。” 艾莉娅接过了话头,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她的语气像一位真正的王后,在为自己的国王规划着后宫,“我们得尽快见她一面,由我和艾米丽来帮你这根木头,把话说清楚。” “我们会告诉她,我们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我们的理念是什么样的。我们会去了解她真实的想法。” “如果,她真的能接受拥有我们这样一个家庭的你,并且真心愿意加入……” 艾莉娅和艾米丽再次对视一眼,然后无比郑重地对林予安说道:“我们,一定会张开双臂,欢迎她的到来。”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两位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灵魂伴侣的女人,心中所有的尴尬和顾虑,都化为了无尽的暖流。 他相信,自己一定是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在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家庭影院内,巨大的imax屏幕上,探索频道的片尾曲早已播放完毕,进入了宁静的屏保画面。 那柔和而变幻的光芒,是此刻房间内唯一的光源。 它将三人相拥的身影,以及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光晕之下。 之前在观看节目进行到一半时,原本还对屏幕上咿咿呀呀的两个小家伙,早已抵挡不住睡意,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艾莉娅和艾米丽便按下了服务铃,早已在门外等候的两位育儿保姆,将两个熟睡的小天使抱起,送回了他们那温暖舒适的儿童卧室。 此时整个影院,变得更加安静。 只剩下三人之间那清晰可闻的,逐渐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与心跳。 那场关于新成员的对话,像一剂强力的催化剂,彻底打破了三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平衡。 艾莉娅和艾米丽那超越世俗的宽容与智慧,让林予安在深深的感动之余,心中也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汹涌情感。 他想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来回应她们给予他的这份毫无保留的爱与信任。 他缓缓地松开双臂,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她们的脸。 在星空屏保那流动的、忽明忽暗的光影下,艾莉娅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眸,显得愈发深邃,仿佛蕴藏着一片温柔的海洋。 而艾米丽那恬静的脸颊,此刻也染上了一抹动人的绯红,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颤动,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与期待。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蜜,充满了无声的暧昧与拉扯。 林予安没有说话,他只是极其轻柔地拂过艾莉娅被光影勾勒出的完美的轮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睡衣下那因为激动而加速流动的温热血液。 巨大的真皮沙发,为这场无声的交响乐,提供了最完美的舞台。 林予安缓缓地向后靠去,将自己沉入那柔软的、能吞噬一切声音的皮质靠背中。 而艾莉娅和艾米丽,则像是两只找到了最终港湾的猫,自然而然地蜷缩进了他的两侧。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的享受着风雨后的宁静。 屏幕上,那片深蓝色的星空依旧在无声地流动着。 光影变幻,时而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得清晰分明,时而又让他们融入一片暧昧的黑暗。 屏幕上的光芒发出了最后一声微弱的叹息,只留下一片散发着余温的余烬。 整个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与寂静。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感官被无限地放大。 他能闻到,石楠般的馥郁芬芳,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恬淡。 在这座只属于他们的王国里,在这座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的堡垒中,再次紧紧地水乳交融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307章 大舅哥们抵达农场(有图片!) 第307章 大舅哥们抵达农场(有图片!) 两天后,怀俄明州的天空湛蓝如洗,冷冽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甜意。 三辆漆黑的福特f-350重型皮卡,车头巨大的镀铬中网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组成一个小型车队缓缓驶入巨石河遗产牧场。 刚刚通过那由巨大石块和原木构建而成的主入口,即便是在蒙大拿州见惯了大场面的艾莉娅的兄长们,也不由得放慢了车速,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我的上帝……”坐在第一辆车副驾的二哥加勒特,一个体格壮硕、性格火爆的养猪场主,他摇下车窗,寒风瞬间灌入,但他毫不在意。 忍不住吹了声悠长的口哨,他用手肘捅了捅驾驶座上的大哥怀亚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嘿,怀亚特,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他妈看起来像是黄石国家公园的秘密入口!” 驾驶座上,留着浓密络腮胡、眼神沉稳如山的大哥怀亚特,作为家族最大的牛场继承人。 他默默地松开油门,让车速降到最低,目光缓缓地扫过那条被压雪车清理得一干二净蜿蜒向上的私家公路。 他自己的农场已经足够大了,拥有上千英亩的优质牧草地,但在他眼中那是有边界是可以通过围栏来丈量的。 而眼前这片一望无际、充满了原始野性气息的土地,它没有边界,它本身就是地平线。这种感觉让他这个以土地为生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由衷的敬畏。 后座上,一直低头用一块鹿皮巾,爱不释手地擦拭着自己那把宝贝雷明顿870霰弹枪的孪生哥哥克莱,此刻也终于抬起了头。 他那双总是带着一丝不羁和戏谑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好奇与震撼。 “这……这就是艾莉娅的新家?”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小时候她还和我说,会找个城市里的公寓养一只猫,然后每天拿着星巴克穿梭在高档的写字楼之间。” 而坐在第二辆车里,由三哥博驾驶的皮卡上,气氛则完全不同。 博是一个精于算计负责家族部分商业投资的农场主,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风景,而是成本。 “这路每天光是清理积雪,就得烧掉不少柴油吧?”他对副驾上自己的两位妻子说道,“还有这些木头和石头,天哪,光是建造这个入口,就够我们在蒙大拿买一小块地了。” 他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上的zillow,试图估算这片土地的价值。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这里的信号只有一格,而且zillow的地图上,这片区域是一片未被标记的空白。 这意味着这片土地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公开市场可以衡量的范畴。 当车队最终抵达苍鹰之巢的石板停车坪时,林予安早已带着艾莉娅和艾米丽,以及两位抱着宝宝的育儿师,等候在了那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车门打开,一个庞大的、充满了西部气息的家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是艾莉娅的父亲,罗伯特,他是一位身材高大、头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一件厚实的filson羊毛夹克,眼神锐利而充满威严。 但当他看到艾莉娅时,那份威严瞬间融化为了最纯粹的父爱。 “我的小姑娘。”他张开双臂,给了艾莉娅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紧接着,是艾莉娅的母亲们。她的生母玛莎,温婉而慈祥,一见到艾莉娅就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嘴里不停地说着瘦了。 而另外三位母亲,温柔贤惠负责家族教育的伊丽莎白。性格泼辣掌管着家族财务的凯瑟琳,以及最年轻阿比盖尔也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将艾莉娅包裹在浓浓的母爱之中。 “爸爸!妈妈们!”艾莉娅激动地回应着,然后依次拥抱了自己的兄长们。 而当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那个略显忐忑、但依然保持着优雅微笑的艾米丽身上时,温馨的一幕发生了。 艾莉娅的生母玛莎,主动走上前没有丝毫的犹豫,给了艾米丽一个同样温暖充满力量的拥抱。 她轻轻拍着艾米丽的后背,声音温柔而真诚,“好孩子,艾莉娅在电话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我们很高兴她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姐妹陪在身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谢谢您……玛莎夫人。”艾米丽她有些笨拙地回应着,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在这个温暖的拥抱和这句真诚的话语中烟消云散。 “没错!”性格泼辣的凯瑟琳也走上前来,她大大咧咧地给了艾米丽一个更用力的拥抱,然后退后一步,像打量自家小牛一样上下打量着艾米丽,眼神中的锐利很快就变成了满意。 她点了点头,爽朗地笑道,“嗯,看起来比我们家那个野丫头靠谱多了,女人一定要有点肉。” “听着,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麦金利家的人了。以后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们!我保证让他明白蒙大拿的男人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这番话,引来了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而当林予安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宝宝,从育儿师怀里抱过来时,四位母亲的注意力,瞬间被彻底吸引了。 “哦,我的小天使!” “快让我抱抱!伊森长得真像林!这鼻子,这眼睛!” 伊森和奥莉维娅,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被四位祖母轮流抱在怀里,亲吻着他们肉乎乎的小脸蛋,眼中充满了化不开的慈爱与思念。 就在这时,两个金发小男孩,穿着小号的carhartt牛仔背带裤,从大哥怀亚特的腿后探出头。大一点的是杰克,小一点的是凯尔。 “姑父!”小杰克一见到林予安,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他脖子上赫然挂着一串由狼牙制成的项链。 他献宝似的,将胸前的狼牙项链举了起来,“看!你上次在蒙大拿亲手给我做的礼物!我现在每天都戴着它!爸爸说我是家里最勇敢的牛仔!” “干得漂亮,我的小英雄。”林予安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正用一种复杂眼神打量着这座豪宅的克莱,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前世的记忆。 前世,在一次醉酒后,他曾和这几位大舅哥聊起过最喜欢的电影。怀亚特喜欢《大地惊雷》,加勒特钟爱《第一滴血》,博则对《华尔街》赞不绝口。 唯有克莱,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名字——《断背山》。 从那以后,林予安就明白了,这位看似不羁的四哥,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不为家族所容的秘密。 而罗伯特,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对他那至今未婚的状态,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忧虑和失望。 林予安心中了然,他知道这位心思细腻敏感的大舅哥,或许是这个庞大家族里,最能理解艾莉娅的人。 但是他自己的那扇门,却被更沉重的枷锁,死死地锁着。 他朝克莱投去一个友善的微笑,克莱也回以一个略显复杂的笑容。 寒暄过后,林予安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家人们,欢迎来到苍鹰之巢。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 当那扇由整块实心橡木和锻铁打造的巨大双开门,向内打开时,一股混合着松木香气和壁炉暖意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户外的严寒。 而门后的景象,更是让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麦金利家族,集体陷入了短暂的震撼。 那是一个挑高至少十米,如同中世纪城堡主厅般的宏伟门厅。巨大的鹿角吊灯从原木桁架上垂下,散发着温暖而充满野性的光芒。 而门厅的尽头,则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被白雪覆盖的宏伟山脉,如同一幅悬挂在天地间的巨幕画卷,撞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这……这是你家?”性格最不羁的克莱,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林予安身上,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艾莉娅,这个地方可比你在阿拉斯加那个小木屋豪华太多了!” 他这句话,瞬间点醒了同样去过阿拉斯加的三哥博。 博的脸上,露出了比其他人更加复杂和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林予安继续笑着说道:“请进吧,放松一点。艾莉娅,你先带大家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午餐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好啊!”艾莉娅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能亲手向家人展示自己的新家,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兴奋。 “来吧,各位!欢迎来到我的城堡!”她俏皮地宣布道,然后率先领着众人,穿过了宏伟的客厅。 客厅里,那面由整块岩石砌成的、直抵天板的巨大壁炉,让几位大舅哥都忍不住上前抚摸,感受着那份原始而粗犷的力量感。 “这壁炉……比我们家那栋老房子的整面墙都大。”大哥怀亚特沉声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这种纯粹力量感的欣赏。 随后,艾莉娅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隔音门。 “哇哦!”小杰克和凯尔第一个发出了惊呼。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拥有巨大弧形屏幕、配备着两排顶级真皮按摩沙发的私人imax影院。 “你甚至可以在这里看电影?”二哥加勒特的眼睛都直了。 他身边的一位妻子,有着一头红发杰西卡直接陷进了一张沙发里,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法克!罗伯特!我们家也必须装一个这个!我再也不想去镇上那个又小又破的电影院了!” 加勒特的另一位妻子,更文静一些,同样有着一头红发的劳拉,则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丈夫和姐姐的咋咋呼呼习以为常。 艾莉娅笑着,又将他们带到了另一扇门前。“考虑到你们都是爱酒之人,我想你们会喜欢这里。” 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红砖与酒香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个被红砖拱顶完全包裹的、如同中世纪古堡般的酒窖宴会厅。 长长的餐桌旁,一面墙就是巨大的恒温酒窖,里面琳琅满目地陈列着数不清的顶级佳酿。 “罗曼尼康帝……啸鹰……”三哥博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住,死死地盯着酒架上的那些传奇酒标,他的声音都有些干涩。 他身旁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妻子布兰达,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低声对博说道:“亲爱的,把这个酒窖的设计记下来,我们可以参考一下升级我们自己的那个。” 而博的另一位妻子,更注重生活情趣的苏珊,则完全被那盏如同冰封闪电般的艺术吊灯所吸引,仰着头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这里简直就是所有男人梦想中的天堂。”博看着林予安,由衷地感叹道。 参观完娱乐区,艾莉娅又带着女眷们,参观了那个拥有弧形落地窗和无敌山景的圆形按摩浴缸。 “天哪!”年轻的阿比盖尔妈妈第一个发出了惊叹,“在这里泡澡,简直就像在云端一样!玛莎,凯瑟琳,我们回去也必须弄一个!” 凯瑟琳则更实际,她敲了敲旁边的大理石台面,对艾莉娅问道:“亲爱的,维护这么大一个浴缸,每个月的水电费一定不便宜吧?” 这番话引来了众人一阵哄笑,也让紧张的气氛彻底放松下来。 经过这番恰到好处的实力展示,当众人最终被引导至客房区域时,他们心中的震撼已经达到了顶峰。 “好了,各位,”艾莉娅说道,“接下来,安保团队的伙计们,会送你们去各自的房间安顿行李,午宴很快就好。” 在安保队员的引导下,麦金利家的众人乘坐着几辆北极星全地形车,前往了那三栋分别名为熊爪、鹰翼和狼踪的访客木屋。 当他们看到那每一栋都堪比小型五星级酒店,拥有五个独立卧室套房、私人壁炉、厨房和无敌山景的木屋时,这一座农场的价值他们立刻在心中有数。 “他给我们准备的客房,比我们在蒙大拿的主卧还要大。”二哥的妻子杰西卡,站在客房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 劳拉则走到壁炉旁,摸了摸上面悬挂的一幅油画,轻声说:“而且,这里的每一件装饰品,都不是随便摆放的。你看这幅画,和地毯的颜色是相互呼应的。太有品味了。” 安顿好行李,众人再次被引导回了苍鹰之巢。 此时,长长的胡桃木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餐具。 专属厨师伊莲娜和她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充满西部风情的盛宴。 在等待午餐的间隙,众人聚在客厅的壁炉旁喝着热饮。 一直若有所思的三哥博,端着一杯威士忌,走到了同样看着窗外景色的林予安和罗伯特身边。 他看着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壮丽山脉,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和一丝感慨。 “林,”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还记得,几个月前,我开车送艾莉娅去阿拉斯加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亲手建的那栋完工后的木屋。” “说实话,那已经是我见过最棒的木屋之一了。但它终究是在一片没有邻居的荒野里,一个孤独的哨站。”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那时候,我代表爸爸跟你提过。我们愿意拿出一笔钱,让你和艾莉娅在蒙大拿买一座自己的农场,回到我们身边。我记得你当时委婉地拒绝了。” 博的目光扫过这个宏伟得如同宫殿般的大厅,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而又释然的笑容。 “当时,我甚至在心里觉得,你是不是有些太理想主义了。我以为你只是想守着那片孤独的荒野。” 他看着林予安,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你不是拒绝了我们的帮助。” “你只是想用你自己的方式,用你自己的实力,为艾莉娅去赢得一个比我们能给予的,更宏伟的未来!” “这座牧场……这个家……我不知道你了多少钱,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你用行动,回应了我们当初所有的担忧和疑虑。” “林,我为我当初的想法,向你道歉。你不仅是个出色的猎人,更是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言出必行的男人。”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艾莉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没想到自己那精于算计的三哥,竟然能说出如此感性深刻的一番话。 她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林予安的手。 而一直沉默的家主罗伯特,此刻也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那双锐利的眼中,一直以来对林予安这个拐走了自己宝贝女儿的中国人所抱有的那一丝担忧,在这一刻也彻底消失。 他女儿没有选错人,这个年轻人不仅有能力给予女儿最奢华的生活,更有这份将承诺默默记在心里,并用实力去加倍实现的责任与担当。 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男人。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最大的慰藉。 林予安看着博,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博,你言重了。我们是家人。我只是想为艾莉娅和艾米丽,为孩子们打造一个最坚固安宁的港湾。这里以后也是你们的家。” 这番对话,瞬间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之前因为过于奢华而产生的一丝疏离感,在这一刻,被家人这个词,彻底融化。 —————— (月底啦,求月票~下个月就清零啦~) (本章完) 第308章 震惊麦金利家族的实力 第308章 震惊麦金利家族的实力 就在这时,身穿得体套装的庄园总管盖博夫人,出现在了客厅的入口处。 她对着林予安微微躬身,用纯正的英式口音轻声说道:“先生,女士们,午宴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太好了!我早就饿了!”性格最火爆的二哥加勒特第一个欢呼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大声嚷嚷道:“参观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午餐时间了!” 这句直白的话,再次引来了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彻底冲淡了刚才那略显严肃和感性的气氛。 林予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向众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坐,各位。”林予安像一个优雅的庄园主,邀请众人入座。 午宴的风格,遵循了典型的美式家庭聚餐风格——轻松、丰盛、不拘小节。 巨大的餐盘里,堆满了各种美食。烤得滋滋作响的鹿肉香肠,用蜂蜜和芥末酱烤制的猪肋排,奶油焗土豆,凯撒沙拉…… 但所有菜品中间,众星捧月般摆放的,是几块厚切被煎至完美五分熟的牛排。 那牛排的外层,带着漂亮的焦褐色烤痕。 当刀叉切开时,能清晰地看到内里完美的五分熟粉红色泽,以及因为脂肪融化而显得饱满多汁的截面。 “来,尝尝这座牧场自己的产品。”林予安微笑着说道。 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立刻开始享用。 大哥怀亚特,作为最懂牛的农场主,他切下第一块牛排,没有蘸任何酱汁,直接送入口中。 他没有立刻咀嚼,而是先闭上眼睛,让那块温热的牛肉在舌尖上停留了片刻,用口腔的温度,使其表面的脂肪进一步融化。 随后一股浓郁而纯粹带着淡淡奶香的油脂芬芳,瞬间充满了他的整个鼻腔。 他这才开始缓缓地咀嚼。片刻之后,猛地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林……”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这这是你们自己养的牛?” “是的,”林予安点点头,“这是前主人亨特先生费了几十年心血,培育出的巨石河雪牛。” “原来如此……”怀亚特又切下一块,仿佛为了再次确认自己的味觉。 一直埋头大吃的二哥加勒特,也含糊不清地说道:“没错!这肉它入口即化!好吃好吃真好吃,比妈妈做的牛排还好吃。” “还有,怀亚特,别光顾着感慨,你倒是说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级别?” 怀亚特缓缓地放下刀叉,带着专业口吻说道:“这么说吧,按照我们最熟悉的美国农业部(usda)标准,最好的牛肉是极佳级。” “我们家农场,十头牛里最多也就出一头,那已经是我们能在蒙大拿吹嘘的资本了。” 他用刀尖,指了指自己盘子里那块牛排。 “牛肉评级看雪纹,那都必须在生肉状态下进行。一旦做熟了谁也看不准。” “一旦经过烹饪,肌肉纤维和脂肪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就不能再进行精确的视觉评级了,那必须在生肉状态下才能判断。” “但是,”怀亚特的语气变得无比肯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仅从口感上来说,这块肉已经完全超越了‘极佳级’的范畴!” “我刚才尝了,它的脂肪,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我的舌头上融化了!只留下一股纯粹的奶香!” “这种特性根本不是我们常见的安格斯牛或海福特牛能达到的!这说明它的脂肪熔点极低,是最高等级血统和饲养水平的证明!” “虽然我看不见它的雪纹,但凭我养了一辈子牛的经验断定,能达到这种口感的牛肉,它的标准绝对得用另一套尺子来量。” “我养了一辈子的安格斯牛,已经是蒙大拿州最好的肉牛了。但和你继承的这个相比……”他摇了摇头,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就像福特皮卡和法拉利的区别。老天,林,你真是太幸运了,能接手这样一个完美的、已经成熟的顶级品牌。” 此时,一直沉默的博接过了话头。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像是在进行一场商业分析。 “大哥说的没错,全世界的顶级牛肉其实都默认遵循一个金字塔体系。” “塔基和塔身是美国的usda评级,它定义了好牛肉的标准。但塔尖上的那颗钻石,则是日本的和牛评级体系。”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始进行科普:“日本的评级,极其严苛。它会从产肉率和肉质两个维度打分。” “我们只说最重要的肉质等级,它分为1到5级,5级为最高。” “而评判5级的核心标准,就是一个叫‘bms’的东西,也就是脂肪交杂的基准,简单来说,就是看雪有多漂亮。” “bms分为1到12级。美国的极佳级级,它的雪标准,大致只相当于日本bms的4到5级,也就是肉质等级的3级到4级。” 他看着盘子里的牛排,眼中闪烁着光芒。 “而我们现在吃的这个,你们看这脂肪的密度和分布,它绝对达到了bms 8级以上!” “这意味着,如果把这块牛肉拿到日本去评级,它就是无可争议的a5!是金字塔最顶端的那颗钻石!” 博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带着一种更深层次的思考。他的语气,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在提点晚辈。 “林,能继承这样一份遗产,是你的运气,但如何守护并延续这份品质,将是你未来最大的挑战。” “要培育出这种a5级别的牛肉,背后所需要的投入和管理体系,绝对是天文数字。” “维持现状,就已经非常困难了。希望你不要因为追求短期的利润,而改变了它原有的运营模式。那将是一种浪费!”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听出了博话语中那份真诚的,对于这份遗产能否被传承下去的担忧。 林予安还没来得及回答,艾米丽便微笑着,用一种充满自豪的语气说道:“博,你放心。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遗产的珍贵。” “我们已经和牧场的管理团队开过会了,不仅会完全保留亨特先生所有的运营模式,甚至还会加大投入,去追求更高的品质。” 她顿了顿,补充道:“毕竟,牧场之前的牛肉,也只定向供应给全美三十多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我们希望能把这个名单维持下去。” “米其林……三星?”博彻底愣住了。他知道能进入这个供应名单,意味着什么。那已经不是单纯的顶级食材,而是食材界的奢侈品。 他看了一眼桌上这份量十足的牛排,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这一顿饭的成本。 他拿起酒杯,对着林予安遥遥一举,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敬佩和释然的笑容。 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对大哥怀亚特和二哥加勒特说道,“伙计们,看来我们以后来怀俄明州蹭饭的机会,要多起来了!” 这句充满美式幽默的话,瞬间让餐桌的气氛更加活跃起来了。 “随时欢迎。”林予安微笑着回应。 大哥怀亚特也笑着摇了摇头,对林予安说道:“说真的,林,吃完你这里的牛排,我感觉我回去都没法面对我们家那些安格斯牛了。” “下午有时间的话,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牛群?我想亲眼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产出这种品质的肉。” “当然没问题。”林予安爽快地答应了。 “还有马!”三哥克莱也来了兴致,“艾莉娅说你这里也有马。吃饱喝足,下午正好可以去骑上一圈,看看你这里的风景!” 餐桌上的话题,迅速地从对“奢华”的震撼,转变成了对下午活动的期待和规划。 艾莉娅的母亲们,则开始关心起更实际的生活问题。 “艾莉娅,你们这里的冬天,补给方便吗?”生母玛莎关切地问道,“离最近的镇子有多远?” “妈妈你放心,”艾莉娅笑着说,“我们有自己的私人铁路和机场,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运过来就行了,比在蒙大拿去趟超市还方便。” 这句看似不经意的回答,再次让麦金利家的众人,对这座农场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午宴,就在这样轻松而又温馨,充满了家人间闲聊的氛围中,愉快地结束了。 午后的时光,在壁炉温暖的火光和家人间的欢声笑语中,变得无比惬意。 男人们聚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喝着啤酒,聊着属于他们的话题。 而女人们,则围在地毯上,逗弄着伊森和奥莉维娅,不时发出一阵阵慈爱的笑声。 怀亚特喝了一口啤酒问道,“林,你这个地方,打理起来一定很费劲吧?” “三万多英亩,比我们家那块地大太多了。光是草场的生态维护就是个大工程。” 林予安笑了笑:“还好,我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团队。而且我们更多是依靠天然的山脊和河流作为边界,人工围栏的区域并不算多。” 怀亚特又喝了一口啤酒,由衷地感叹道:“林,说真的,你这个地方真的是每个农场主心中的天堂!”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但越是这样的天堂,野兽就越多。你的人手能盯得过来吗?”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挑战,我们更多是依靠技术手段,比如无人机和传感器进行监控。” 怀亚特摇了摇头,语气像是在和一个平等的伙伴探讨问题,“技术是好东西,但有时候还是得靠最原始的办法来守护农场。” “比如,狼群就是一个大的威胁。你这里生态这么好,狼的数量肯定少不了。上次我们一起猎狼,你干得非常漂亮。” “那只是一股小狼群,就让我难以应对,你这里一定存在着比较大的狼群。” 加勒特也凑了过来,沉声说道:“怀亚特说的对,这群畜生白天不会来偷牛,而到了夜间他们就是配合默契的强大猎手。” 博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问题:“而且,你这里的牛太金贵了。对我们来说,损失一头小牛,只是损失几百美元。” “对你来说,损失一头巨石河的小牛,那可能就是损失掉一辆保时捷一样,你的资产风险太高了。” 哥哥们你一言我一语,从防御纵深、夜间威胁和资产风险这三个角度,指出牧场安防体系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林予安认真地听着,他们说的完全正确。自己目前的安保体系,强在对人的防御。 但在应对这些狡猾的四条腿的偷猎者时,确实还缺少最有效的一环。 前农场主采用应对的办法是,维持这片土地种群的健康生态数量,让狼群和鹿群达成完美的生态比例。 但即使这样,还是偶尔会发生小牛犊被猎杀的情况,狼群会将小牛犊当成小狼崽的狩猎教学目标! 发现一次这种情况,老亨特才会让牛仔进山猎狼。清理一次后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 但林予安可不喜欢这种损失后才去应对的办法,他还是喜欢主动出击的方式。 “你们有什么建议?”林予安问道。 怀亚特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他不怕林予安没经验,就怕他听不进建议。 “建议谈不上,只是一些我们一直在用的老办法。”怀亚特说道,“你需要建立一道生物防线。” 加勒特接口道:“没错!你需要狗!一大群训练有素能和牛群生活在一起的牧场守护犬。” “这不仅能解决问题,而且在法律上对你最有利。根据怀俄明州的法律,如果狼群正在攻击你的牲畜,你可以开枪自卫。” “但如果你主动去猎杀,就可能惹上麻烦。而这些狗,它们24小时都在现场。” “它们的吠叫就是最直接的攻击警报,也为你未来的任何防御行为,提供了最合法的理由。” 怀亚特最后给出了一个更具体的思路:“蒙大拿那边,很多大牧场现在都喜欢用混养的方式。” “用几只聪明善于驱赶的边境牧羊犬,配合上体型巨大天生就有守护本能的大白熊犬或者高加索牧羊犬。” “前者是牧羊人,负责管理牛群。后者是保镖,负责震慑和驱赶任何胆敢靠近的掠食者。它们工作的防御效果甚至比牛仔还好用。” 这场对话,不再是单向的指导,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讨论。 麦金利家的兄弟们,用他们最擅长的方式,表达了对这个新家人的最高级别的认可与接纳。 他们没有嫉妒,也没有炫耀,而是发自内心地,将自己家族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农场经营经验,毫无保留地进行交流。 林予安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将这些宝贵的知识一一记在心里。 “谢谢你们,怀亚特,加勒特,博。这个建议太重要了,我会立刻让人去着手安排。” 而在另一边,女人们的话题,则完全围绕着两个可爱的宝宝。 “哦,看看奥莉维娅的眼睛,”玛莎抱着自己的外孙女,脸上笑开了。 “这颜色……真是太特别了!不是纯粹的绿色,而是像蒙大拿春天刚刚融化的湖水,带着一点淡淡的绿。多像艾莉娅小时候!” “伊森的鼻子和嘴巴,简直和林一模一样!长大了肯定也是个迷人的小伙子。” 伊丽莎白温柔地抚摸着伊森的小脸,小家伙还以为是在跟他玩,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比盖尔则拿出了一个自己亲手缝制的小熊玩偶,逗着奥莉维娅:“来,小宝贝,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外婆给你做的哦。” 凯瑟琳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对艾莉娅和艾米丽说道:“你们把孩子养得真好,真希望你们能多回来住住,我们都想死这俩小家伙了。” 听到这话,艾莉娅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笑着对凯瑟琳妈妈说道:“妈妈我们会的,以后我们会经常带着孩子们回去看你们的。” 艾米丽也温柔地补充道:“是的,等孩子们再大一点,还要请哥哥们教他们骑马和钓鱼呢。” 这番贴心而又充满归属感的回答,让四位母亲的脸上,都笑开了。 很快夕阳西下,将整个雪山都染成了一片金红色。 伊莲娜和她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更丰盛的晚餐。烤肉散发着迷迭香和百里香的芬芳。壁炉的火焰跳动得更加旺盛。 小杰克和小凯尔,早已成为了林予安的小跟班,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 听他讲述在拉布拉多海岸线,如何从冰下钓起大鱼,如何建造雪屋的故事。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这位无所不能的姑父的无限崇拜。 克莱则和艾米丽聊得正欢,他没有像其他兄长一样只关注农场和打猎,反而对艾米丽的学历和之前的城市生活更感兴趣。 克莱喝着啤酒,好奇地问道:“所以,你真的在纽约的画廊工作过?天哪,那一定很有趣。” “我一直想去大都会博物馆看看,但爸爸总说那里是娘娘腔才去的地方。” 艾米丽被他的直白逗笑了:“当然不是,艺术是属于所有人的。下次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家主罗伯特,一直没有说太多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壁炉旁,抽着烟斗,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着女儿们幸福的笑容,外孙们崇拜的眼神,儿子们发自内心的接纳与交流,以及这个虽然年轻却沉稳得如同山岳般的新女婿。 他默默地将烟斗里的烟灰磕掉,端起自己的威士忌酒杯,走到了林予安的身边。 罗伯特没有说那些客套的欢迎词,他只是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 缓缓地说道:“林,说实话,在你们去了阿拉斯加之后,我总做梦,梦到艾莉娅在那片冰冷的荒野里,过得很辛苦。”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属于父亲的、最真挚的情感。 “好在,我看到了这个家。我的担心才彻底消失了,但还有一件事一直是我们家族的一个愿望。” “我们这个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摩门教的传统,虽然不被世俗所理解” (本章完) 第309章 带大舅哥,进山! 第309章 带大舅哥,进山! “但对我们来说,家人的结合,是需要得到上帝和所有亲人见证的最神圣仪式。” 他看着林予安,语气中没有命令,只有一种属于长辈的郑重的期盼。 “林,你们现在有了孩子,有了这个无与伦比的家,一切都已经安定下来。” “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将一场正式的婚礼,提上日程。” “我们不需要多盛大,也不在乎什么法律文件。” “我们只是希望,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看到你们三个,在所有家人的祝福下,正式地宣告你们将永远守护彼此。” 这句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其背后蕴含的分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艾莉娅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瞬间充满了泪光和无尽的期盼。 艾米丽也紧张地握紧了双手,心中既有忐忑,更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林予安看着罗伯特那充满期盼的真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艾莉娅和艾米丽。 他微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同样郑重的充满承诺的语气回答道:“爸爸,您说得对。这件事,是我疏忽了。” “一场婚礼,是对艾莉娅和艾米丽应有的尊重,也是对孩子们未来的承诺。这件事,我会尽快提上日程。” 他转向两位开心至极的妻子,眼中充满了爱意。 晚饭结束后,在壁炉温暖的火光和家人们满足的谈笑声中,众人陆续回到了各自的访客木屋休息。 苍鹰之巢的主卧套房内,巨大的雪松原木床上,林予安、艾莉娅和艾米丽三人,在送两个宝宝回房睡觉后,正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婚礼……我们真的要有婚礼了吗。”艾莉娅靠在林予安的怀里,脸上依然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幸福。 艾米丽也温柔地依偎在他的另一侧,轻声说道:“是啊,而且是为我们三个人。亲爱的,谢谢你。” 林予安笑着,将她们拥得更紧了一些,心中充满了满足。他正准备和她们商量一下婚礼的日程安排,艾莉娅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眸,在暖黄色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与白天的兴奋截然不同睿智而温柔的光芒。 “亲爱的,”她看着林予安,语气无比认真,“关于婚礼的事,我有一个想法。” “嗯?”林予安有些意外。 “我想……我们能不能先等一等?” 这个提议,让林予安和艾米丽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最期待这场婚礼的艾莉娅,会主动提出等待。 艾莉娅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她伸出手,也将艾米丽的手握住,让她们三人的手交迭在一起。 “我当然渴望一场婚礼,我做梦都想。”她坦诚地说道,“但是,亲爱的,我们的家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家。”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予安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 “那个叫麦柯兹的姑娘,我不想在我们举办完这场对我们来说最神圣的仪式之后,未来的某一天她才孤零零地加入,那对她不公平。” “所以,”艾莉娅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我希望,我们能先去确定她的心意。” “如果她愿意,我希望我们的婚礼,是属于我们四个人的。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们再举办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婚礼。”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林予安彻底被自己妻子的智慧与宽容所折服。他原以为这件事需要由他小心翼翼地提起。 却没想到,艾莉娅会主动的提出,为他,也为麦柯兹铺平了所有的道路。 “亲爱的……”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艾米丽也用力地点了点头,补充道:“艾莉娅说得对,任何仪式都应该让我们这个整体变得更完整,而不是留有遗憾。”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两位不仅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灵魂伴侣的女人,心中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 “但……你们确定她会愿意吗?”他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我们的家庭,毕竟……很特殊。” 艾莉娅笑了,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一个能让你都动心的女人,我相信她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林予安点点头,将这些复杂的思绪暂时抛开。 自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两个深爱着他并且拥有着智慧与胸怀的妻子。 未来固然重要,但眼前的幸福,更值得珍惜。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为远方的雪山之巅镀上一层辉煌的轮廓时,苍鹰之巢的门前,已经是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机械主管墨菲正带着他的团队,为几台看起来就动力十足的雪地摩托做着最后的检查。 林予安带着他的岳父罗伯特,以及四位大舅哥都换上了专业的狩猎装备。 他们穿着厚实的迷彩防寒服,脚踩着高筒的防水狩猎靴,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属于猎人的彪悍而专注的气息。 二哥加勒特一边检查着自己那把.30-06口径的雷明顿700步枪,一边对林予安说道:“林,说真的,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现在可是一月底,所有的猎季都早就结束了。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去打麋鹿,真的没问题吗?” “别回头让我们都跟着你一起上本地新闻的头条。”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带着同样的疑虑。 林予安笑了笑,从马鞍旁的枪鞘里,抽出了自己那把.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口径的定制步枪,熟练地检查着枪机和瞄准镜。 他用一种平静但充满了绝对自信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加勒特。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就是规则。” 他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这片土地上我还继承了一份勇士宪章。” “它赋予了这片土地的所有者,近乎与州同级的渔猎自主管理权。” “这意味着只要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范围内,只要是为了管理和维护生态平衡这个目的。” “我们可以在一年中的任何一天,猎取任何我们需要的猎物,而无需遵循州渔猎局的常规狩猎季规定。”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在场的所有大舅哥都愣住了。 “法克……”加勒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能这样玩?这简直就是国王的特权!” 精明的三哥博,则立刻意识到了这背后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 “天哪……林,你知道吗?光是这个全年狩猎的特权,如果运作得当,你这里就能成为全美最顶级的私人狩猎俱乐部!” “那些来自加州和纽约的富豪,愿意十万美元来换一次在冬天猎取顶级麋鹿的机会!” “哈哈!今天不谈生意,博。”林予安笑着打断了他,“今天,只谈家人。” 他转向一直沉默的岳父罗伯特,真诚地说道,“爸爸,今天在这片土地上,我希望能为您完成一个心愿。” 罗伯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听艾莉娅说过,您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亲手猎取一头足以载入史册的,鹿角尺寸能打破蒙大拿州记录的顶级公麋鹿。” 听到这话,罗伯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惊讶和一丝向往,但很快又被一丝苦笑所取代。 “是有这么回事。”他叹了口气。 “不过,那太难了。那种级别的老家伙,每一头都像鬼魂一样狡猾,能活到那个岁数的,都身经百战。” “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在蒙大拿见过那种尺寸的麋鹿了。” 林予安笑了。 “爸爸,在蒙大拿或许很难,但在巨石河,我们今天要做的,不是去寻找它,而是去挑选它。” 他转头对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安保主管肖恩·奥康纳说道:“肖恩把资料,拿给罗伯特先生看下。” “是,先生。” 肖恩立刻递过来一台坚固的三防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牧场的卫星地图,上面标注着十几个红色的定位点。 肖恩点开其中一个,一张由红外相机在夜间拍摄的照片跳了出来。 照片的主角,是一头体型如同史前巨兽般的公麋鹿,它那巨大对称、枝节繁复的鹿角,在镜头下如同燃烧的王冠! 图片上标注着一行行专业的数据: “代号:国王” “预估年龄:12岁” “b&amp;amp;c评分(初步估算):420+” “活动区域:北部山脊……” “b&amp;amp;c评分超过420?!”大哥怀亚特第一个惊呼出声。 他太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了,布恩和克罗克特评分是北美衡量大型猎物战利品尺寸最权威的体系。 它不仅仅是一个俱乐部,它的测量标准被所有官方机构和猎人组织所遵循。 而且它的影响力早就超出了北美,欧洲的阿尔卑斯山,在新西兰的南阿尔卑斯山脉。 甚至在亚洲的狩猎圈,当人们谈论一只世界级的战利品时,他们引用的依然是b&amp;amp;c的评分,它就是这个领域的通用语言。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平板上那张照片,声音里带着颤抖。 任何一头b&amp;amp;c得分超过400分的麋鹿,都已经是世界级的巨物,有资格被载入史册! 而420分……这个分数,不仅能轻松打破蒙大拿州保持了几十年的纪录,它甚至有资格去挑战怀俄明州的历史纪录!” 肖恩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张不同代号、不同角度、但同样震撼的“怪物级”公麋鹿的照片,接连不断地出现。 “这是凯撒,b&amp;amp;c评分415+……” “这是独角兽,它的左侧鹿角有一个奇特的、像长矛一样的分叉,评分405+……” 罗伯特看着平板上那些他只在梦中才见过的神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手因为激动而握紧。 林予安看着他,再次发出了邀请,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爸爸,今天这些顶级麋鹿都可以是您的猎物,让您为麦金利家的荣誉墙上,再添一件足以让所有蒙大拿猎人都为之沉默的战利品!” 罗伯特看了看眼前这个越看越满意的女婿,心中那股沉寂了多年属于猎人的火焰,被彻底点燃! “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洪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那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些猎物!” “好的,那我们出发!” 伴随着林予安一声令下,六台雪地摩托的引擎同时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 在机械主管墨菲的挥手致意中,这个由翁婿和舅哥们组成的狩猎团,如同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苍鹰之巢的停车坪。 他们没有选择穿越地形复杂的密林,而是顺着一条被清理过的缓坡,直接驶向了早已被厚厚冰雪完全覆盖的巨石河支流。 冰封的河道,此刻变成了一条天然的白色高速公路。 “先生们,跟着我!”安保主管肖恩驾驶着领头的那台雪地摩托,作为这次行动的向导,一马当先。 林予安轻轻一压油门,履带在压实的雪面上爆发出强大的抓地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山脉的深处疾驰而去! 罗伯特和几位大舅哥立刻跟上,六道黑色的身影,在广袤无垠的纯白世界里,拉出六条平行飞速向后延伸的雪线。 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片冰封世界的寂静。 这是一段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旅程! 雪地摩托的履带,碾过厚实的积雪,发出“沙沙沙”的悦耳声响。 他们时而穿行在被巨大岩壁包裹的狭窄峡谷中,两侧的峭壁上,悬挂着如同巨剑般晶莹剔透的冰瀑。 又或者进入一片开阔的河谷盆地。无边无际的雪原,在他们的视野中一直延伸到远方山脉的脚下。 “嘿,林!”二哥加勒特的雪地摩托加速,追到了林予安的侧面。 他拉开防风面罩,迎着刺骨的寒风大声喊道:“这里的风景,可比我们蒙大拿牧场周围的风景漂亮多了!” “喜欢的话,夏天可以再来!”林予安笑着回应,“到时候,这里会是绿色的海洋!” 他们继续向上游行进,两岸的植被,也从低矮的灌木,逐渐变成了高大挺拔的道格拉斯冷杉和白杨林。 厚厚的积雪,将每一根树枝都压得微微下垂,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白色拱廊。 偶尔,他们会惊起一群在雪地里觅食的松鸡,那些圆滚滚的小家伙扑腾着翅膀,慌不择路地飞进密林深处。 大哥怀亚特始终保持着沉默,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雷达一样,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在寻找,寻找那些属于麋鹿的痕迹。 “看那边!”他突然抬起手臂,指向了河岸右侧的一片白杨林。 众人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片光秃秃的白色树干上,有几棵树的树皮,被大面积地剐蹭掉了。 已经露出了下面新鲜的淡黄色木质部,那些痕迹很高离地至少有两米。 “是麋鹿的蹭痕。”怀亚特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而且,从这高度和力度来看,干这事的家伙,个头绝对小不了。我们离它们的地盘不远了。”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们放慢了速度,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又行进了大约十几分钟,领头的肖恩突然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然后缓缓停下。 “林先生,罗伯特先生,”他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的通讯器传来,“根据最新的地图显示,国王的餐厅就在前面那片开阔地。” 众人停下车,只见在前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大片被反复踩踏过的痕迹。 厚厚的积雪,被巨大的蹄子刨开,露出了下面被冻住的枯黄草根。 无数的脚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如同迷宫般的图案。 其中,一些如同成年人手掌般大小的巨大蹄印,清晰地彰显着这群生物的王者地位。 “是它们的冬季觅食场。”罗伯特也翻身下车,他蹲下身,捻起几颗还带着温度的黑色椭圆形粪便,放在鼻尖闻了闻。 “很新鲜。”他得出了结论,眼中闪烁着猎人独有的光芒,“它们就在这附近。” 林予安看了一眼手中的gps,“确实是的,国王的核心活动区,就在前面那道山脊后面。我们不能再骑车了,接下来的路得用脚走。” 他看着众人,下达了作为总指挥的第一个指令。 “把车藏好。从现在开始,保持绝对安静。我们开始打猎!” 众人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默契地将六台雪地摩托,驶入一片茂密的云杉林中。 做完这一切,六个人重新集结。 每个人都从雪地摩托旁的枪鞘里,抽出了自己那支早已擦拭得锃亮冰冷而致命的伙伴。 枪机上膛时发出的那轻微而又无比清脆的咔哒声,是这片寂静雪原上唯一的声响。 肖恩作为向导,走在最前面。 他没有直接翻越山脊,而是带领众人,沿着山脊的侧面,借助着地形的起伏和树木的掩护,开始进行逆风潜行。 “风,是从西北方吹来的。”肖恩的声音,通过无线电耳麦,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我们必须从东南方向绕一个弧线,才能确保我们的气味不会像一个大喇叭一样,提前宣告我们的到来。”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又充满韵律的步伐,跟随着肖恩踏入了那片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寂静白杨林。 他们的脚下,都穿上了专业的雪鞋。 宽大的网状结构,将他们的体重均匀地分散开来,每一步落下都只在蓬松的雪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体力和耐心的过程。 森林里,阳光被光秃秃的树枝切割成无数道斑驳的光影,投射在洁白的雪地上,形成了一个不断变幻如同催眠般的迷宫。 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平缓的状态,感官却提升到了极致。 他们的眼睛,不再是直线地向前看,而是像雷达一样,不断地无死角地扫视着周围360度的环境。 他们在寻找任何不和谐的信号。 大约行进了半个多小时,领头的肖恩突然举起右手,紧握成拳。 这是停止前进,原地警戒的战术手语。 整个队伍瞬间凝固,六个人如同融入了环境的雕像,一动不动。 肖恩缓缓地蹲下身,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指,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雪地。 林予安和其他人立刻压低身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那片看似平整的雪地上,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下陷圆形凹陷。 “是卧痕。”肖恩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带着一丝凝重,“而且不止一个。看周围,这是一个临时的休息点。” 众人立刻开始仔细观察,果然,在这第一个卧痕的周围,他们又陆续发现了四五个大小不一的同样凹陷。 大哥怀亚特也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卧痕边缘的雪。 “雪还是松的,没有结成硬壳。”他低声判断道,“它们离开这里的时间,绝对没有很久。我们离得很近了。” 罗伯特则观察着卧痕的深度和周围的痕迹,补充道。 “从卧痕的分布来看,这是一头雄鹿,带着它的几个妻妾。它们在这里休息了很长时间,很放松。”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的心跳都开始不自觉地加速。猎物,就在附近! —————— 最后一天啦~~在求一波月票~~ (本章完) 第310章 老丈人实现梦想!(多图,建议必看 第310章 老丈人实现梦想!(多图,建议必看,求月票) “它们应该是被我们刚才的引擎声惊动了。”肖恩站起身,目光投向山脊的更高处。 “但它们没有跑远,只是转移到了一个更安全视野更好的地方。我们必须更小心了。” 团队继续前进,但这一次,他们的队形发生了变化。 林予安和肖恩,作为团队中追踪经验和野外生存能力最强的两人,并排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之间的配合充满了无声的默契,一个负责观察左侧的地形与踪迹。 另一个则专注于右侧,视线交错覆盖,形成了一张毫无死角的搜索网。 大哥怀亚特和岳父罗伯特,则居于第二梯队,提供经验支持和侧翼警戒。 而加勒特和克莱,博,负责殿后,时刻警惕着后方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动。 他们翻过了一道小小的山梁,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向阳的地势更平缓的开阔山坡,上面稀疏地生长着一些被积雪压弯了腰的灌木。 这里,是典型的麋鹿卧室。背风向阳,视野开阔,能让它们在休息时,第一时间发现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 领头的肖恩立刻再次打出手势,所有人瞬间蹲下,将自己隐藏在一片密集的云杉林边缘。 “它们就在那片坡上。”肖恩的声音在耳麦里压得更低了。 “但我们看不见。它们会利用地形的凹陷和灌木丛作为掩护。现在是考验耐心的时候了。” 众人没有再前进,而是就地寻找最佳的观察点,架起了各自的步枪。 他们通过步枪上高倍率的瞄准镜,开始对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山坡,进行地毯式的一寸一寸的搜索。 时间,在极致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风,穿过树梢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即便是怀亚特和罗伯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在搜索了近十分钟后,也一无所获。 那片山坡在他们的瞄准镜里,除了白雪和枯枝,别无他物。 “奇怪……”大哥怀亚特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带着一丝困惑,“卧痕这么新,它们不可能走远了才对。” “它在哪儿?”克莱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难道它会隐身术吗?”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林予安,声音突然在所有人的耳麦中响起,平静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它就在那里。” 所有人的精神瞬间为之一振! 林予安没有去看那些最有可能藏身的低洼地带,他的瞄准镜一直锁定在那片区域最高处的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密林边缘。 “看到那棵被劈断了半截的老松树了吗?”他引导着众人的视线,“看它的右下方,那几根看起来像是枯树枝的东西。” 众人立刻将视线移了过去。 透过瞄准镜,他们看到,在那片昏暗的林线阴影下,确实有几根颜色更深形态奇特的枯枝,从雪地里伸出来指向天空。 就在这时,其中一根枯枝似乎因为主人调整了一下睡姿,而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枯枝! 那分明是一只巨大得如同王冠般的鹿角,最顶端上的几个枝杈! 那头代号国王的史前巨兽,就那样静静地卧在林线的阴影里,将自己庞大的身躯与树木的阴影和地形的起伏完美地融为一体。 只有那无法被完全隐藏的巨大的鹿角,暴露了它的存在! 它选择的位置,是整个山坡的最高点。从那里它可以俯瞰下方的一切。 而那些母鹿,则又为它构成了一道外围的移动警戒线。 这是一个完美的防御阵型! “我的天……”博喃喃自语,“这家伙,简直是个将军。” 找到了目标,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距离太远了。”大哥怀亚特沉声说道,“直线距离超过400码(约365米)。风又这么大,而且是从左向右吹的侧风。” “这个距离上,子弹的弹道会发生严重的偏移。想精准命中要害几乎不可能。” “而且,我们一旦开枪,无论中或不中它都会立刻消失在后面的密林里。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我们必须靠近。”罗伯特做出了决断,“把距离缩短到200码以内。那才是最有把握的距离。” 但如何靠近,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他们与目标之间,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的开阔雪坡。任何移动都会立刻被那些警惕的哨兵(母鹿)发现。 众人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林予安开口了。他没有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只是指了指天空。 “等。”他只说了一个字。 众人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等云来。”林予安解释道,“你们看高空,风正在把西边的一大片云层向我们这边吹。最多再过半小时太阳就会被遮住。” “一旦失去阳光的直射,雪地的反光会大大减弱,光线会变得更柔和、更弥散。” “那时候,这片开阔地的明暗对比就会消失,我们的移动将更难被察觉。” “而且,云层遮住太阳,通常也预示着风力会发生短暂的变化。我们甚至可能等到一个短暂的逆风潜行窗口期。” 这番基于气象学和狩猎心理学的精准分析,让在场的所有老猎人,都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他们不再焦躁,而是像一群最有耐心的狙击手,静静地趴在雪地里,等待着那个由大自然创造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正如林予安所预料的那样,半个小时后,一大片厚厚的云层,如同天鹅绒的幕布缓缓地遮蔽了太阳。 整个世界的光线,瞬间从之前的明亮刺眼,变得柔和而昏暗。 “就是现在!”林予安在耳麦里低声说道。 “克莱,博,肖恩,你们留在这里,继续观察,随时向我们通报目标的位置。”罗伯特下达了指令。 “怀亚特,加勒特,林,我们四个,从左翼包抄过去。” 四个人,如同幽灵从云杉林的阴影中滑出,他们将身体的重心压到最低,几乎是贴着雪地在移动。 他们利用每一块岩石每一丛灌木,甚至每一处地形的微小起伏,来遮蔽自己的身形。 三百米、两百五十米、两百米…… 距离在一点点地缩短。 当他们最终抵达一排天然形成的岩石堆后面时,距离那头沉睡的国王,已经不足150码! 这是一个完美的,足以一击毙命的距离! 四个人,呈一个品字形,悄无声息地架起了自己的步枪。 罗伯特和他身旁的林予安位于最有利的中央位置,而怀亚特和加勒特则占据了左右两翼,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交叉火力网。 四支代表着美国狩猎文化精髓的大威力猎枪,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无声地锁定了同一个目标。 大哥怀亚特架起的,是他那支跟随他多年的雷明顿700 bdl步枪,经典的.30-06口径,沉稳而可靠,一如他本人的性格。 二哥加勒特则更偏爱现代一些的装备,他使用的是一把不锈钢枪身的萨维奇110风暴步枪,.308的短弹壳,让它的射速更快。 林予安的武器最为优雅,依旧是那支枪托由顶级胡桃木打造的定制版温彻斯特m70步枪。 强大的.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口径,是远程精准猎杀的艺术品。 而罗伯特则是一支更具王者气度的猎枪——儒格m77非洲人步枪。 那充满复古美感的枪身,蕴含的却是足以在非洲草原上放倒水牛的.375 h&amp;amp;h马格南口径! 罗伯特通过瞄准镜,看着那头依然在沉睡的巨兽 他能清晰地看到它那如同王冠般华丽的鹿角,能看到它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厚实脊背。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握着枪托的手,因为激动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打破蒙大拿州纪录的愿望,从未如此近在咫尺。 深吸一口气,将十字准星,稳稳地套在了那头麋鹿的颈部与肩胛骨连接处,最致命的要害区域。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扣动扳机。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林予安,用气声说道:“林,这是你的牧场,你的猎物。第一枪应该由你来开。” 大哥怀亚特和二哥加勒特,也同时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谦让。 这是属于猎人最崇高的敬意。他们可以分享荣耀,但第一枪的权利,必须属于这片土地的主人。 林予安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同样用气声回应道:“不,爸爸。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完成一个心愿。今天,它就在眼前。” 他看着罗伯特,眼神无比真诚,“为麦金利家的荣誉墙,为了你的梦想,开枪吧。” 罗伯特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份包含了尊重、孝心与家人支持的厚礼。 他不再犹豫,重新将目光投回瞄准镜中。 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在这一刻变得稳如磐石。 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十字准星、和那个沉睡中的目标。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长。 瞄准镜中,那头巨兽随着呼吸而微微的起伏与他记忆深处一副画面,悄然重迭。 那是二十多年前,那时的他还不是威严的大家长,只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农场主。 而他身边,跟着的不是儿子和女婿,而是他的第三位妻子,同样充满了野性与活力的年轻姑娘——玛莎。 他们一起,在蒙大拿最深的山林里,追踪着一头巨大驼鹿。 他记得,当他们最终将那头巨兽堵在一个山谷里时,玛莎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 反而兴奋地拉开长弓,那双淡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比林中晨露还要明亮的光芒。 他记得,在那场惊心动魄的狩猎结束之后,在那天晚上,在那个被篝火照亮铺着厚厚熊皮的简陋帐篷里。 在旷野的风声和远处狼嚎的伴奏下,他和玛莎,用最原始、最炽热的方式,庆祝着他们的胜利与生命…… 而就在那场狩猎之后不久,艾莉娅和克莱,这对龙凤胎,便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罗伯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极其温柔的弧度。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轻岁月,手中的这把儒格m77,似乎也变成了当年那把陪伴他征服荒野的老伙计。 而瞄准镜里的这头麋鹿,则与当年那头巨大的驼鹿,合二为一。 所有的紧张和杂念,都在这温暖的回忆中,烟消云散。 只剩下一种最纯粹的,属于猎人的专注与平静。 他缓缓地将食指的第一节指肚,轻轻地搭在了冰冷的扳机上。 然后,在吐尽肺里最后一口气,心跳进入短暂平稳期的那个瞬间…… 如同四十多年前,在玛莎充满爱意的注视下那样。 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而又极具穿透力的枪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整个山谷的寂静! 150码外,那头沉睡的国王,在被子弹击中的瞬间,整个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地砸中!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就试图挣扎着站起来。 但那颗精准地击碎了它颈椎的子弹,已经彻底摧毁了它的神经中枢。 它只是徒劳地蹬了两下后腿,便如同山崩般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雪地里,激起一片雪雾。 再无声息。 远处的母鹿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四散奔逃,瞬间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而山坡上,只留下了那个倒下的麋鹿,和它那依旧指向天空如同王冠般的巨大鹿角! 枪声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息。 留守在山脊另一侧的博、克莱和肖恩,在听到枪响的瞬间,立刻从雪地里弹了起来! “是爸爸的.375!”克莱第一个分辨出来,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只有一枪!成了吗?” “走,我们过去,成与不成都已经惊动了猎物。”博第一个向那片区域跑去。 而在山坡上,众人快步上前,围在了那头倒下的巨兽身边。 即便已经倒下,它庞大的身躯和那副华丽的鹿角,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王者气息。 罗伯特缓缓地蹲下身,用只布满老茧的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如同树根般粗壮的鹿角。 他的眼中没有猎人收获猎物的狂喜,只有一种完成了毕生夙愿、混杂着敬畏与感慨的复杂情绪。 “我做到了…爸爸……”罗伯特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怀亚特和加勒特走上前来,用力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 就在这时,博、克莱和肖恩也气喘吁吁地从山脊的另一侧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雪地里那头如同史前生物般的巨兽时,同样被深深地震撼。 林予安则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条经过认证的专业测量皮尺。 “来吧,爸爸,”他将皮尺递到大哥怀亚特的手中,“让我们看看,这位国王,到底有多么伟大。” 一场充满仪式感的加冕典礼,在这片寂静的雪原上开始了。 众人有条不紊的配合下,开始进行一次虽然非官方,但极其严谨的b&amp;amp;c现场初步测量。 大哥怀亚特,主动担任了主测量员的角色。他跪在雪地里,神情专注得如同一个正在进行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 “主梁长度,左,62又8分之2英寸。右,61又8分之5英寸。”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清晰可闻。 三哥博,则拿出了一个防水的笔记本,一丝不苟地将每一个数据记录下来,他负责扮演记录员。 “第一分叉(g1),左,18英寸;右,17又8分之4英寸。” “第二分叉(g2)……” 主梁长度、七个枝杈的长度、四个位置的周长、最大内宽……几十个复杂的数据,被精准地测量出来,又被清晰地记录在案。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只有怀亚特报出数据的声音和博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当所有的数据都测量完毕,博将它们输入到手机里的b&amp;amp;c评分计算器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围了过来,紧张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屏幕。 片刻之后,一个数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428又8分之3……”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 “最终总分,428又3/8英寸!”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 “我们……我们似乎打破了怀俄明州的历史纪录!”怀亚特第一个惊呼出声,他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狂喜! 怀俄明州步枪猎取的典型麋鹿历史纪录,是427分!他们创造了整个怀俄明州的新历史! “耶!!!!” 加勒特和克莱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 他们互相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分享着这份足以载入史册的巨大荣耀!就连一向冷静的肖恩,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林予安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从今天起,麦金利家族的荣誉墙上将增添一件最耀眼的,足以让所有来访者都为之羡慕的终极战利品。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狂喜之中时,罗伯特缓缓地站起身,径直走到了林予安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婿,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沙哑。 “林……” 他伸出手,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拍肩膀,而是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谢谢你。”他重重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谢谢你,孩子。是你,帮我完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他松开拥抱,双手依然紧紧地按在林予安的肩膀上,眼神无比真诚。 “这份荣耀,不属于我,它属于你。这是你的土地,这头神兽本就属于你。” “是你你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慷慨地让给了我这个老头子。” “你不仅送给了我一份足以传世的战利品,你更是送给了我们整个麦金利家族,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誉!” 面对岳父如此郑重而又充满情感的感谢,林予安没有说那些不用谢或者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客套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罗伯特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而又充满力量的微笑。 “爸爸,”他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们是一家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家人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能看到你开心,就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至于这份荣耀,”他目光扫过远处那片连绵的山脉,“它属于麦金利家族,也属于巨石河。” “而今天,我们只是让本就属于它的东西,名正言顺地挂在了自家的墙上而已。” 这番话,没有丝毫的煽情,却充满了无法辩驳的力量感和归属感。 罗伯特被这番话所折服,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邀功和客套,只有对家人的真诚。 他似乎明白了,女儿艾莉娅为什么会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这个男人。 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地再次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包含在了这个充满力量的动作里。 然后,他转过身脸上重新露出了豪迈的笑容。 “好了,小子们!”他对怀亚特他们喊道,“别光顾着傻乐了!干活!让我们把这位国王,体体面面地带回家!” ———— (嘿嘿,求月票,求月票~~麋鹿的角真好看。) (本章完) 第311章 文化输出!(最后一天啦,求月票) 第311章 文化输出!(最后一天啦,求月票~) 随着罗伯特的一声令下,庆祝拍照后的狂喜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麦金利家族男人们刻在骨子里的专业与高效。 处理一头重达近千磅的成年公麋鹿,尤其是在零下十几度的野外,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程。 “爸爸你先休息一下。”大哥怀亚特接过指挥权。 他指了指那具庞大的尸体,对弟弟们说道,“加勒特,克莱,我们先把这家伙翻过来,让背部朝下这样好开膛。” 三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头巨兽翻转过来,让它柔软的腹部朝向天空。 怀亚特言简意赅地说道,“今天时间紧,我们不做精细剥皮了。采用四分法,先把四条腿和里脊肉取下来。” “博,你负责把心和肝取出来,别把胆囊弄破了。速度快一点,在肉彻底冻硬之前搞定!” 众人立刻分工合作。 怀亚特和加勒特负责处理两条后腿,他们用猎刀沿着腿部与身体连接的轮廓,熟练地划开一道深邃的切口。 然后将带皮的整条后腿,从髋关节处剥离开来。当关节暴露出来后,克莱立刻上前,用骨锯精准地在关节缝隙处进行切割。 “嘎吱……嘎吱……” 骨锯与坚硬骨骼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林予安则和罗伯特一起,负责处理两条前腿。他的刀法甚至比怀亚特还要精准和稳定。 与此同时,三哥博则跪在麋鹿的胸腔旁。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刀阔斧,而是用一把小巧锋利的剥皮刀,小心翼翼地从肋骨的缝隙间切入,精准地避开了胃部和肠道。 将手伸入尚有余温的胸腔,准确地找到了心脏和肝脏的位置。用刀尖灵巧地切断了连接着心肝的血管和筋膜。 然后,将那颗巨大依然在神经性地微微颤动的心脏,和那块深红褐色光滑如丝绸的肝脏,完整地地取了出来。 “搞定了。”他将这两样最珍贵的内脏,放在一块干净的防水布上,它们在雪地里冒着丝丝的热气。 不到一个小时,在几个男人的通力合作下,这头庞大的麋鹿,就被干净利落地分解成了几个主要部分。 四条完整的依然带着皮毛的鹿腿,两条最精华的鹿里脊肉,一副完整的鹿肋排,以及最珍贵的心脏和肝脏。 而那副如同王冠般的巨大鹿角,则被怀亚特用骨锯连带着一小块头盖骨,完整地切割了下来,这是制作欧式裱头标本的标准做法。 然后像对待一件神圣的法器,被郑重地立在一旁。 至于剩下的躯干骨架和价值不高的肠胃等,则按照猎人的传统被留在了原地,作为对这片土地上其他清道夫的馈赠。 “好了,装车!”怀亚特拍了拍手上的血迹。 众人将这些沉甸甸的尚有余温的战利品,用防水布包裹好,然后用雪地摩托运回了苍鹰之巢。 当狩猎队伍满载而归,回到那温暖如春的豪宅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女人们和孩子们,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尤其是小杰克和小凯尔,当他们看到那副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巨大的鹿角时,兴奋得又蹦又跳。 “哇!爸爸!爷爷!你们猎到了一头怪物!” 整个下午,麦金利家族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喜悦之中。男人们在肖恩的帮助下,开始对鹿角进行更精细的处理和登记。 而女人们,则围在厨房,兴致勃勃地和伊莲娜一起,讨论着今晚的全鹿宴菜单。 与此同时,林予安则找到了后勤主管“胖厨”杰克,给了他一个让杰克惊喜不已的指令: “杰克,把我们今天带回来的两条鹿后腿和整副肋排,送到炉边长廊去。” “然后通知所有在岗和休息的兄弟们,晚上七点准时开饭。告诉他们今晚没有老板和员工,只有一起庆祝胜利的家人。” “是,老板!”胖厨杰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知道这将是一个让所有员工都为之沸腾的夜晚。 傍晚时分,一场盛大的篝火烧烤晚宴,在苍鹰之巢户外的炉边长廊及紧邻的开阔雪地上,彻底拉开了帷幕。 炉边长廊的长餐桌上,摆放着为罗伯特、母亲们以及孩子们准备的、由伊莲娜精心烹制的精致菜肴。 有用最鲜嫩的里脊肉炙烤的鹿排,以及用鹿心和鹿肝制作的风味浓郁的肉酱。 但真正的狂欢,在长廊之外。 长廊外的雪地上,安保团队和牛仔们点起了几堆巨大的篝火。 胖厨杰克和他的团队,早已将几台巨大的由不锈钢打造的拖挂式烧烤炉从仓库里拖了出来。 这些如同小型火车头般的庞然大物,集成了巨大的木炭烤架、独立的烟熏箱和保温柜,是举办大型户外派对的终极利器。 此刻,烤炉的盖子正敞开着,那两加起来超过一百磅的鹿后腿,已经被杰克用秘制香料腌制过后,架在巨大的烤网上。 下方燃烧的果木炭,将鹿腿烤得滋滋作响。 而那副完整的肋排,则被挂在独立的烟熏箱中,用低温慢熏的方式,酝酿着更深邃的风味。 油脂滴落在火焰中,激起一阵阵混合着肉香和松木香的浓烟,香气足以飘散到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林予安和麦金利家的男人们人手一罐啤酒,直接走进了员工们的篝火圈里。 他们和牛仔、机械师、安保队员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香烟,用男人的方式交流着。 “嘿,肖恩!”二哥加勒特用力地拍了拍安保主管的肩膀,“我得说,你们这套监控系统比警察局的还先进!下次得跟你好好学学。” “任何时候都可以,先生。”肖恩脸上也带着难得的笑容。 大哥怀亚特,则和几位老牛仔,饶有兴致地讨论着牛群在冬季的草料配比问题。 而三哥博,甚至和机械主管墨菲,聊起了最新款的约翰迪尔拖拉机的引擎性能。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再是老板家人与员工,而是一群同样以土地为生的行家之间的专业探讨。 林予安则被小杰克和小凯尔缠着,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在拉布拉多狩猎的故事。 周围的年轻牛仔们,也听得入了迷,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年轻老板的崇拜。 而在主屋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则是另一番景象,温馨私密而又优雅。一个完全属于女人们和孩子们的专属世界。 巨大的石砌壁炉里,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空间都烘烤得温暖如春。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插着冬青浆果的瓶。 今晚的绝对主角,是那刚刚从雪山带回的新鲜麋鹿肉。 伊莲娜用最顶级的厨艺,将麋鹿的不同部位,做成了不同的菜肴。 她并没有选择粗犷的烤肉,而是为女士和孩子们,准备了更精致的菜品。 鲜嫩的里脊肉,被切成薄片,在滚烫的石板上快速炙烤,只需撒上一点海盐和现磨的黑胡椒,便能品尝到最顶级的原味。 而心脏和肝脏,则被做成了风味浓郁,口感细腻的法式肉酱,搭配着新鲜出炉的佛卡夏面包。 罗伯特,作为今天最大的功臣,被众人推举到了主位上。 他端起酒杯,看着眼前餐桌上环绕着自己的妻子、女儿、儿媳和孙辈们。 又听着远处雪地上,那些与自己的儿子们打成一片的牛仔们的欢呼声,心中百感交集。 艾莉娅骄傲地说道:“爸爸,您今天太棒了!” 她亲自为父亲切下一块最嫩的里脊肉,放到他的盘子里。 “那副鹿角,绝对是您这辈子最棒的战利品!” 罗伯特笑着摇了摇头,他举起酒杯,看着在座的女眷们,说道:“不,这份荣耀,不完全属于我。” 他的目光,穿过落地窗望向远处那个正被小杰克和小凯尔缠住,他脸上带着耐心和微笑,不知在讲述着什么奇妙的故事。 “如果没有林,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那样的神兽,更别说亲手猎取它。” 他看着艾莉娅,眼中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孩子们,你们为我们家族,带来了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这番话,让在座的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予安的方向。 艾莉娅和艾米丽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无法掩饰的骄傲和幸福。 “爸爸,我们是一家人。”艾莉娅举杯回应,“能帮您完成梦想,我们都为您感到高兴。” 这顿晚宴,充满了浓厚的家人温情。 没有了男人们关于狩猎和商业的硬核话题,女人们的聊天内容变得更加轻松和生活化。 “艾米丽,你尝尝这个肉酱。”玛莎将肉酱推到艾米丽面前,“伊莲娜的手艺真不错。这肝脏处理得一点腥味都没有,非常滑腻。” “是的,玛莎。”艾米丽尝了一口,赞叹道,“比我在纽约任何一家法餐厅吃到的都好。” 性格泼辣的凯瑟琳则对艾莉娅抱怨道:“你这丫头现在可真是成了女王了。这么大的房子,私人厨师,优秀的丈夫,幸福死你得了。” “嘿嘿,妈妈你们可以来和我一起幸福。”艾莉娅笑着说,“这里有三栋客房,足够你们一人一栋了!” 这句凡尔赛式的回答,引来了众人一阵哄笑。 而大哥怀亚特的两位妻子,则对艾莉娅和艾米丽在阿拉斯加的生活更感兴趣。 “说真的,艾莉娅,你们在阿拉斯加那个家,也像这里这么……这么漂亮吗?” 艾莉娅想了想,摇了摇头:“完全不一样。阿拉斯加的家更像一个坚固的堡垒,是林亲手一根一根木头搭建起来的温暖。” “而这里,”她环顾四周,“更像一个传承了几代人,沉淀了历史的王国。” 艾米丽补充道:“但无论在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家。” 这番话,让在座的母亲们和嫂子们,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晚宴的最后,那副巨大的鹿角,被怀亚特和肖恩合力抬了进来,在所有家人和员工的共同欢呼声中,进行了一次郑重的展示。 罗伯特亲自宣布,这副鹿角将悬挂在麦金利家族在蒙大拿州主屋的客厅正中央。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清晨,在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麦金利家族的众人,便准备踏上归途。 “艾莉娅,艾米丽,”临别时玛莎妈妈拉着她们的手,眼中充满了不舍,“有空一定要常带孩子们回家看看。我们在蒙大拿等你们。” “我们会的。”艾莉娅和艾米丽齐声答应道。 哥哥们也逐一上前,和林予安拥抱告别。 “照顾好我的妹妹。”怀亚特沉声说道。 “下次来,我们比比枪法!”加勒特大笑着。 “如果你需要任何关于牧场经营的建议,随时给我打电话。”博则不忘他的商人本色。 克莱只是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三辆福特皮卡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整个苍鹰之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林予安、艾莉娅和艾米丽,带着两个宝宝,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 这场家庭聚会,不仅彻底消除了艾米丽的忐忑,更让林予安与这个庞大而又温暖的西部家族链接更加紧密。 而就在牧场恢复平静的第二天,林予安也准备开启他自己的下一段旅程。 “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吗?”艾莉娅一边帮他整理着行李,一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林予安笑了笑,“只是一场商业演出,很快就回来。你们和孩子就在我们自己的城堡里,好好享受生活。” 林予安要去纽约,去参加那场早已约定好的、贾斯汀·比伯在麦迪逊园广场的演唱会。 他打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礼服袋,袋上印着一个古朴的篆体“云织”logo。 随着拉链缓缓滑开,一抹深邃而又华贵的红色,在灯光下悄然绽放。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完整的、气度非凡的明代郡王一级的礼服——麒麟补圆领袍。 这,是一套真正意义上代表着汉民族衣冠巅峰的华夏礼服。 这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一件行走的艺术品,一段流动的历史。 整件袍服以沉稳庄重的大红色云纹暗缎为底,宽袍大袖的形制,尽显雍容气度。 袍服的灵魂,在于胸前和后背那两块完整的圆形补子。 那是一块孔雀蓝为底的缎面,上面用捻金线,以妆工艺,手工织出了一只昂首挺立足踏祥云的麒麟。 麒麟的鳞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仿佛随时都会从丝锦中跃出。 袍服之内,是一件玉色的丝绸中衣,腰间则配有一条镶嵌着鎏金银饰的革带。 而与之配套的,是一顶线条优雅、庄重无比的乌纱忠静冠。 整套礼服,从面料的定制织造到国宝级匠人纯手工的缝制,历时近半年,光是其定制费用,就高达两百八十万人民币。 林予安之所以这么快可以拿到,则是因为这件衣服在半年以前,是一个同样身材高大的加拿大籍流量明星定制的。 不过,那位先生在付了一半定金后,也就是去年2021年7月21日进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学会了如何熟练地踩缝纫机。 云织工作室导致服装尾款一直无法收回,当几个月前林予安找到云织工作室时,他们知道了林予安的体形数据后,立刻就推荐了这件成品。 林予安看到成品图,确实符合他的审美和需求,当即打款买下。 在艾莉娅和艾米丽好奇而又期待的目光中,林予安开始一件件地穿戴这套复杂的华服。 当他最终将那顶乌纱忠静冠端正地戴在头上,然后转过身来时,艾莉娅和艾米丽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一瞬间,她们感觉眼前的男人仿佛穿越了时空。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那份源自荒野的,带着一丝锋利与野性的气息,被这套充满了东方古典韵味的礼服,完美地包裹中和。 平日里那份偶尔展露的锐气,也被这宽袍大袖的雍容所沉淀。最终升华为一种内敛沉稳的王者气度。 “我的天……”艾米丽用双手捂住了嘴,喃喃自语,“亲爱的……你……” 而艾莉娅,则是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几乎是尖叫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别动!宝贝!千万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她激动地喊着,同时飞快地打开了手机的相机,对着林予安就是一阵疯狂的咔嚓声! “哦!上帝!太帅了!转过来一点,对,光线从这边打过来……完美!” 艾米丽也被她感染,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加入了这场临时的时装发布会。 两个女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从不同的角度,兴奋地记录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一幕。 她们的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各种毫不吝啬的赞美。 艾莉娅一边拍,一边激动地说道:“亲爱的,你简直就像是从那些中国古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艾莉娅说得对。”艾米丽也附和道,她的眼中充满了痴迷。 “我以前在博物馆里看过类似的画像,但它们都没有你身上的这股特别的气质。” 林予安被她们这副小迷妹的样子逗笑了,无奈地站在原地,任由她们从各个角度进行拍摄。 直到她们心满意足地宣布素材足够了,这场小小的家庭时装秀才告一段落。 他换下那身厚重的华服,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收好。 距离在麦迪逊园广场的演出,还有几天时间,他需要提前抵达纽约和斯库特的团队进行最后的彩排。 到时候他要让全世界看到,来自东方的文化,究竟是何等的华美与庄严! 这次的演出,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登台献唱。 几天后在麦迪逊园广场那数万人的欢呼声中,他不仅仅是唱一首歌,因为这场演出也承载着多重的战略意义。 其中有他与加拿大环境部长的政治交易,也是他向全世界宣传中国新年的文化输出得机会! 而且这一世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让棒子再来偷汉服了。 —————— (明天月票就过期啦,还有剩余的老哥辛苦投一投。) (本章完) 十月的月票活动说明 十月的月票活动说明~~ 活动时间:10月1日00:00-10月15日20:00 兑奖说明: 一,15张月票可兑换【小北极熊钥匙扣】30张月票可兑换【大北极熊玩偶】ps:(双倍月票也算哈,也就是说实际投8票与15票就可以了。) 二,还会额外抽50个小北极熊挂链!所以不满足15票的也有几率中奖哦! 兑奖方式:活动期间随时进书友群找群主兑奖。(群号在书籍简介左下角) 特殊说明: 1,本次月票兑换活动仅限起点平台。 2,两个奖品兑换不可迭加兑换。 ——————————+——+ 奖品图片如图~~~还挺像十二月的,可以送孩子,送妹妹。 (本章完) 第312章 麦迪逊花园 第312章 麦迪逊园 巨大的衣帽间里,已经是一片温馨而忙碌的景象。 艾莉娅和艾米丽,像两个最贴心的助理,正围绕着林予安为他准备着前往纽约的行装。 “纽约一月底的天气……我查过了,虽然没有我们这里冷,但风很大,你必须带上这件最厚的羊绒衫。” 艾米丽将一件深灰色的loro piana高领羊绒衫,仔细地折迭好,放进行李箱。 “还有这个,”艾莉娅则拿起一条burberry的经典格纹围巾,不由分说地围在了林予安的脖子上,还煞有介事地帮他整理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去走秀。”他笑着说道。 但艾莉娅和艾米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林予安只能有些哭笑不得地任由她们摆布。 而真正的麻烦,来自于两个更小的家伙。 伊森和奥莉维娅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即将远行的氛围。 两个刚刚学会走路、步履尚有些蹒跚的小家伙,此刻正像两个小跟屁虫,跌跌撞撞地跟在林予安的脚边。 伊森抱住林予安的小腿,仰着酷似他的小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努力地模仿着大人们的发音:“哒da” 而奥莉维娅,则将阿比盖尔奶奶送她小熊玩偶,执着地往林予安的行李箱里塞,嘴里还振振有词:“nu噜” 林予安的心,瞬间被这两个小家伙融化了。 他弯下腰,将一双儿女都抱了起来,在他们肉乎乎的小脸蛋上一人亲了一口。 “爸爸很快就回来,给你们带纽约最好吃的果。好不好?” 就在他准备将孩子们放下,继续整理行装的时候,一直努力地用小嘴模仿着他的发音的伊森。 突然用一种清晰而又响亮的声音,喊出了一个词。 “dada!” 这两个音节清晰标准,充满了孩子独有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奶音。 那一瞬间,整个衣帽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林予安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怀里正仰着小脸,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又温柔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攥了一下! 这是他的儿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叫出了这个对他而言,承载着无限责任与荣耀的称呼!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惊喜和极致幸福感的电流,瞬间从他的心脏,传遍了四肢百骸!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而更让他震撼的,还在后面。 似乎是为了不让哥哥专美于前,被他抱在另一边的奥莉维娅,看着哥哥得到了父亲全部的关注。 也撅起了小嘴,用同样清晰但更软糯可爱的声音,喊出了另一个词。 “mommy!” 她喊的是正站在一旁,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的艾莉娅和艾米丽。 这声“mommy”,瞬间彻底击溃了两位妈妈的心理防线。 “哦,我的天……” 艾莉娅和艾米丽再也忍不住,她们冲上前,从林予安的怀里,各自接过一个宝贝,激动得语无伦次地。 不断地亲吻着他们的小脸蛋,将脸颊紧紧地贴在孩子们柔软的头发上。 喜悦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艾莉娅眼角滑落。她一直等待的这一刻,来得竟是如此的惊喜,如此的突然。 衣帽间里,充满了宝宝们咯咯的笑声和母亲们的哽咽声。 “你听到了吗?艾米丽!”艾莉娅抱着奥莉维娅,又哭又笑地对身边的姐妹说道,“她叫我了!她叫妈妈了!” “我听到了!”艾米丽也抱着伊森,脸上挂着同样的泪痕,但笑容灿烂,“伊森也是!他叫爸爸了!哦,我的小天才!” 她们像两个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礼物的女孩,互相分享着这份无与伦比的喜悦。 林予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们,和她们怀里那两个赋予了他全新生命意义的小家伙,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踏实。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走上前,伸出双臂,将这四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紧紧地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他温柔地,用指腹为艾莉娅和艾米丽拭去脸上的泪痕,“这可是天大的惊喜,怎么还哭鼻子了。” 艾莉娅抱着奥莉维娅,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道。 “我这是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在教他们,教了快两个月了,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不开口!” 艾米丽也抬起梨带雨的脸庞,看着林予安,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或许是受到了孩子们第一次的触动,她抚摸了一下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 脸上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母性光辉与温柔。 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立刻被同样心思细腻的艾莉娅捕捉到了。 艾莉娅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温柔,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覆盖在了艾米丽的手上,笑着对她轻声说道: “别急,亲爱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听到,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这样叫你了。” 这句充满姐妹温情的话,让艾米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林予安伸出双臂将这四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紧紧地拥入怀中。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又幸福的苦笑。“好了,我的宝贝们,我再不出发可就要错过飞机了。” 门外安保主管肖恩·奥康纳早已将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esv预热完毕。 他亲自担任司机,以确保林予安此行的绝对安全与私密。 当天林予安乘坐肖恩驾驶的汽车,前往怀俄明州最大的杰克逊霍尔机场,并从那里转乘头等舱,前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纽约。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当林予安抵达纽约时,这座国际大都市已是华灯初上。 他没有片刻休息,便直接赶往了此行的目的地——麦迪逊园广场。 一场全新的彩排,正在等待着他. 一天后开始正式演出,纽约麦迪逊园广场。 这座被誉为世界最著名舞台的体育馆内,此刻早已座无虚席。 近两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歌迷,汇聚于此,手中的荧光棒汇成一片紫色的海洋。 舞台上,贾斯汀·比伯刚刚结束一首劲爆的舞曲,整个场馆的气氛已经被推向了第一个高潮。 而在喧嚣的后台,一间戒备森严的vip休息室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林,你确定要这么做?” 贾斯汀·比伯的经纪人,斯库特·布劳恩,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服的东方男人,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担忧。 “斯库特,我们早就说好了。”林予安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他正对着巨大的落地镜,整理着自己那身深红色明制麒麟补服的宽大衣袖。 镜子里,映照出一个与这个现代化充满了金属与玻璃质感的后台,格格不入的身影。 “我知道我们说好了!”斯库特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我以为你只是想穿一件……嗯,有中国元素的夹克或者衬衫。” “但这个……” 他指着林予安身上那套复杂庄重到近乎像是博物馆文物的礼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这个有点太……复古了,林。这里的观众是来看贾斯汀的流行音乐演唱会的,不是来看历史文化展的。” “你穿着这身衣服唱着一首英文流行歌,会让观众有一种时空错乱的割裂感。” 林予安转过身,看着这位在北美音乐圈呼风唤雨的顶级经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斯库特,你忘了,此刻对我来说很特别。” 他的眼神,穿过休息室的窗户,望向了遥远的东方,仿佛能看到那片他阔别已久的土地。 “在我登台的这个时刻,在我的故乡中国,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上午了。” “那里的鞭炮声或许刚刚平息,家家户户都在走亲访友,互道恭喜发财。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袍服上,用金线织就的华丽云纹。 “而我,想把这份来自东方的节日祝福,带到这个舞台上与纽约的朋友们一同分享。” “所以,斯库特,这件衣服,不是复古,它是应景。” “别忘了,今天是中国的年。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穿上我们民族最隆重的礼服,正合适这个场合。” “噢,该死!我差点忘了这个!” “林,幸亏你提醒了我。关于新年这个词,我得立刻去跟贾斯汀交代一下一会儿别忘记了这个环节。” “斯库特,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斯库特转过身,有些疑惑。 林予安的眼神,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认真和锐利。 “我需要你确认一下贾斯汀的台本上,关于新年的祝福语写的是什么?” 斯库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应该是农历新年快乐(happy lunar new year)吧?” “不行。”林予安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看着一脸不解的斯库特,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斯库特,今天,我一个中国人,穿着中国的传统服饰,站在纽约的舞台上。” “庆祝我们华夏民族数千年来最重要的节日,我希望听到的,就是最纯粹直接的中国新年快乐(happy chinese new year)。” “lunar new year,是一个模糊试图抹去文化根源的词。而chinese new year,是对事实和历史的尊重。” 这番话,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立场。 斯库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许久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亲自盯着导播和提词器。” “我向你保证,林,今晚,从贾斯汀的嘴里,从所有字幕上出现的,都只会有chinese new year。” 舞台上,贾斯汀·比伯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结束了他的慢歌环节。 他拿起话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对全场近两万名观众说道:“谢谢大家!接下来的这首歌,对我来说,非常特别。” “因为我将迎来一位我最敬佩的朋友,一位真正的传奇,与我一同分享这个舞台。” “他不是歌手,但他用他的经历,教会了我们什么是勇气和守护。” “他刚刚从一片冰封的地狱归来。现在请用你们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的兄弟——林~予~安!” 伴随着贾斯汀的介绍,整个场馆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只有一束孤零零的纯白色追光灯,打在了舞台的后方。 在那束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地从升降台上升起。 当林予安的身影,第一次完整地出现在麦迪逊园广场的舞台上时,整个场馆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长达三秒钟的绝对寂静。 所有人的欢呼声,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近两万双眼睛,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地盯着舞台中央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仿佛从遥远的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东方史诗中,走出来的君王。 他没有穿现代的服饰,而是身着一套他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华丽而又庄重的深红色古代礼服。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线条优雅的黑色冠冕,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挺拔和庄重。 他没有像其他明星一样,向观众挥手或微笑。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扫过台下那片紫色的荧光海洋。 那份从容那份气度,那份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瞬间就镇住了整个场馆。 与此同时,全球数百万观众汇聚的youtube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我的天……那是什么衣服?太酷了!像《卧虎藏龙》里的服装!】 【他是谁?是某个亚洲国家的王子吗?这气场太强了!】 【这就是林?!比电视上看起来……更有气场!这衣服比任何奢侈品牌的西装都帅一万倍!】 然而,在一片赞美声中,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开始出现,尤其是在韩国的直播流评论区。 【等等,这是我们的韩服(hanbok)吗?圆领袍和补子,都是我们高丽王朝的典型特征!这个林是韩国人吗?】 【没错!一定是韩国人!只有我们的欧巴才会如此的完美!】 【他看起来很帅,但我必须指出,他是中国人,他身上穿的是源于韩国的传统服饰!】 【不愧是大韩民国!我们的传统服饰太美了!】 这些言论瞬间点燃了对线能力一流的中国女网友的怒火!一场关于文化归属权的网络战争,在林予安尚未开口之前,就已经打响! 【???楼上那几个棒子,眼睛不想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嘴巴不想要可以用来腌泡菜!这是标准的明制圆领袍麒麟补子!】 【你们家高丽国王见了都得下跪磕头的东西,现在成你们的了?】 【笑死,说这是韩服的,建议去查查你们家《朝鲜王朝实录》,看看你们的王来大明朝见天子的时候,穿的是什么。】 【楼上说得对,不过他们应该看不到,他们国家已经把那段历史给删了。哈哈哈哈。】 【科普组何在?别跟他们废话!上图!把咱们博物馆里的明代冠服文物出土文物,画像、以及《明实录》里关于亲王郡王赐服的记载,直接甩他们脸上!用高清无码的铁证教他们做人!】 【姐妹们,别跟文盲一般见识,降低咱们的格调。安静看戏。我相信林神一定会亲自出手!他既然穿着汉服登上这个舞台,就绝对准备好了要抽耳光的好戏!】 【就是!让他们先偷着乐一会儿,一会儿保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文化宗主国的降维打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破防的样子了!】 【前排出售瓜子、可乐、小板凳,坐等宇宙国网友大型破防现场直播!】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的欢呼与尖叫! 林予安走上前,和贾斯汀·比伯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谢谢你,贾斯汀。” “不,是我该谢谢你来做我的演唱会嘉宾,林,这个舞台现在属于你了!” 贾斯汀将舞台的中央,完全让给了他。 林予安走到立麦前,整个场馆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年轻而又充满期待的脸庞,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晚上好,纽约。我是林予安。”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待了五十多天。” “在那里我见过最极致的孤独,也见过最脆弱的生命。” “今天我想把这首歌,送给所有那些我们曾经拥有却又害怕失去的美丽事物。” 说完他向后台的乐队,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阵如同心跳般沉稳的、木吉他分解和弦的前奏,缓缓响起。 没有激烈的鼓点,没有华丽的配器,只有最纯粹的、充满了故事感的音符。 林予安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炫技,只有一种充满了磁性娓娓道来的真诚。 “for a while there, it was rough.” (曾有一段时间,生活举步维艰。) “but lately, i&#039;ve been doin&#039; better.” (但最近,我过得好多了。) 他的歌声,瞬间就将所有人,带入了他所营造的情绪之中。 “i thank god every day, for the girl he sent my way.” (我每日感谢上帝,为他送到我身边的那个女孩。)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艾莉娅和艾米丽的笑脸。 “but i know the things he gives me, he can take away.” (但我知道,他所赐予我的,他也能随时收回。) 歌曲的情绪,开始缓缓地、层层递进。 当副歌来临的那一刻,他积蓄的所有情感,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so i pray i enjoy it, this side of the soil!” (所以我祈祷,在我尚在人世之时,能尽情享受这一切!) “&#039;cause the beautiful things that i&#039;ve got, please don&#039;t ever let me lose!” (因为我所拥有的这些美丽事物,请千万不要让我失去!) 那是一种近乎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挣扎与恳求的呐喊! 他不再是一个站在舞台上的表演者,他只是一个在向上帝、向命运、向所有未知的存在,发出最卑微祈祷的普通人! 也就在这一刻,舞台后方那块巨大得如同城市天幕般的led主屏幕,悄然亮起。 画面里,出现的不是华丽的舞台特效,而是一片被冰雪覆盖充满了孤寂感的拉布拉多海岸线。 紧接着,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身影,踉踉跄跄地,闯入了那片苍茫的白色世界。 —————— (过了00;00下个月的月票就要发放啦!22;00准时更新,另外会有月票番外章节哦,是关于林予安和艾莉娅大学时期的故事。) 【注意,注意,必须在00:00点番外更新后,投月票才能解锁看到!!!!】 【范围章节在269章下面。】 (本章完) 第313章 文化争议,官媒下场!(万字!愿祖 第313章 文化争议,官媒下场!(万字!愿祖国母亲,繁荣昌盛!) 正是《冰封王座》预告片里,那个牵动了观众内心的北极熊幼崽——十二月。 观众们在看到十二月出现的瞬间,整个麦迪逊园广场,爆发出了一阵混杂着惊喜、心疼与好奇的巨大惊呼声! 屏幕上,林予安的歌声与十二月的画面,开始以一种充满了宿命感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当林予安唱到对美丽事物的珍视时,屏幕上是他第一次将虚弱的十二月抱进温暖的庇护所,用自己的睡袋将它包裹的画面。 当他唱到对失去的恐惧时,屏幕上是他顶着狂风暴雪,爬上屋顶清理积雪,只为守护这个小小避难所的坚毅背影。 而当歌曲的第二次副歌,以一种更猛烈的情感再次爆发时,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了林予安在冰湖上,陪着十二月玩耍的温馨日常。 在温暖的冰钓棚内,林予安耐心地为十二月冲调着奶粉。 在灿烂的阳光下,那个红色的橡胶球在洁白的冰原上划出一道道弧线,而那个白色的小身影则不知疲倦地兴奋地追逐着。 一人一熊,在篝火旁分享着烤鱼的香气,在睡袋里,相拥而眠…… 这些由林予安的gopro拍摄的,充满了第一视角的珍贵画面,与他那充满了真挚情感的歌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整个麦迪逊园广场,彻底沦陷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首歌,根本不是唱给某个具体的人! 这首歌,就是唱给那只小北极熊熊的! 是唱给那个在风雪中,与他相遇、相伴、相守的、独一无二的美丽事物! 当歌曲进入到最后反复吟唱桥段时,整个麦迪逊园广场,已经变成了一片情感的海洋。 而大屏幕上,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交接的那一天。 林予安抱着十二月,在直升机的舷梯上最后一次,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十二月则伸出小舌头舔舐着他的下巴。 那充满了不舍与承诺的眼神,通过超高清的特写,清晰地呈现在了每一个人的眼前。 画面,在此刻,缓缓淡出。 歌曲结束,当最后一个吉他和弦的余音,在巨大的场馆内缓缓消散时,整个麦迪逊园广场,没有引来雷鸣般的掌声。 仿佛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巨大的情感冲击中,无法自拔。 片刻之后,这寂静被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欢呼彻底撕裂! “安可!安可!安可!” “十二月!十二月!十二月!” 除了林予安的名字,一只白色小熊的名字,第一次响彻了整个麦迪逊园广场! 林予安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贾斯汀·比伯重新走上了舞台。 他没有去打断那经久不息的欢呼,而是走到林予安身边,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然后他才拿起话筒,像一个最专业的主持人,对着全场观众笑道。 “伙计们,伙计们!安静一下!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说实话,我他妈的也一样!”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场馆内的气氛稍稍平复了一些。 贾斯汀转向林予安,脸上充满了真诚的好奇:“林,我必须得问,那个小家伙十二月。它现在怎么样了?全世界都在关心它。” 林予安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谢谢你的关心,贾斯汀。也谢谢大家的关心。” “我想告诉大家,它很好,非常好。它现在,正在阿拉斯加一个最专业的北极生态研究中心,被很好地照顾着。” “我还要借这个机会,感谢加拿大环境部的部长、以及那位伟大的麦柯兹博士,是他们的共同努力才让这次跨国救援得以实现。” 听到这个确切平安的消息,全场再次爆发出了一阵如释重负的掌声。 “太棒了!”贾斯汀也由衷地说道,“但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局,对吗?” “你说的完全正确,贾斯汀。”林予安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十二月经过综合评估不符合野化训练的条件。” “所以在征得了所有相关机构的同意,并通过了最严格的法律审核之后……我,已经正式领养了十二月。” “并且我将会在我位于怀俄明州的巨石河遗产农场与北极生态研究所深度合作,为它建造一个完全模拟北极生态的北极馆!” “同时,我也将以十二月的名义,成立一个非盈利基金会。” “未来它将致力于全球范围内,所有像十二月一样,因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而陷入困境的野生动物的救助工作。” 这一连串的重磅消息,让整个麦迪逊园广场再次陷入了疯狂! “领养北极熊?!” “建造私人北极家园?!” “成立基金会?!” 贾斯汀等欢呼声稍稍平息,才继续问道:“林,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总是能做出超越所有人想象的事情。” “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所有人最好奇的。” 他指了指林予安身上那件华美的礼服,“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华丽、太特别了。能告诉我们它是什么吗?它背后有什么故事?”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自豪的笑容。 “当然,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好奇。它不是戏服,也不是某个奢侈品牌的中国风设计。” “它叫汉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服饰之一。我身上这件是明代的形制。” “而我今天穿上它,是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他看着台下,声音变得洪亮而清晰,充满了节日的喜悦。 “在我登台的这个时刻,在我的故乡——中国,已经是中国新年的第一天了。” “我们称这个节日为春节,chinese new year。那里的鞭炮声或许刚刚平息,家家户户都在走亲访友,互道祝福。” 贾斯汀立刻心领神会,他对着全场观众,用他那极具感染力的声音大声喊道:“伙计们!虽然我们这里的派对才刚刚开始。” “但在地球的另一端,我们最好的朋友林,他的家人和同胞们,正在庆祝他们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让我们把新年的祝福,跨越时差,送给他们!happy chinese new year!” “happy chinese new year!” 近两万人的祝福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响彻了整个场馆! 林予安对着所有人,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也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守护好自己生命中那些美丽的事物。” 他直起身,看着台下那些充满好奇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卖了最后一个关子。 “我知道,关于我和十二月的故事,你们还有很多疑问。” “想知道我们是如何相遇的?想知道我们共同经历了什么?想知道在那片冰封的土地上,还发生了哪些你们不知道的奇迹?” 他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 “答案,就在今晚。” “《荒野独居:冰封王座》的最新一集,将会在今晚,全球同步上线。” “去看节目吧。相信我,你们会在那里,找到所有的答案!” 当林予安走下舞台,回到那间喧嚣的后台时,迎接他的是斯库特的熊抱。 斯库特摇着头,由衷地感叹道:“林,你今晚……重新定义了惊喜嘉宾这个词。” 林予安只是笑了笑,婉拒了斯库特和比伯邀请他去参加庆功派对的提议。 “不了,伙计们。”他一边解着那身华丽而厚重的汉服系带,一边说道,“我的新年,才刚刚开始。我得回家了。” “现在?”斯库特看了一眼手表,“最早的航班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不,就是现在。”林予安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一边换上自己舒适的便服,一边拿起了手机。屏幕一亮,几条来自艾莉娅的信息和照片,瞬间就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第一张照片,是在苍鹰之巢那温暖的、燃烧着壁炉的客厅里拍的。 伊森和奥莉维娅,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并排坐在一张铺着红色羊毛毯的沙发上。 他们身上,穿着两套缩小版的传统中式小袄。 伊森是喜庆的大红色,盘扣上还坠着一个小小的金色流苏。奥莉维娅的,则是娇嫩的粉红色,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的祥云图案。 两个黑发碧眼的洋娃娃,穿着最传统的中式服装,那副可爱又充满了文化碰撞感的模样,瞬间就击中了林予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第二条消息,依旧是照片。 艾米丽,正围着一条围裙和厨娘一起站在巨大的中岛台旁。 她的脸上沾着一点点面粉,正低着头用心地捏着一个饺子的褶边。 她的侧脸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温柔和专注。 而在他们的身后,那扇巨大正对着雪山的落地窗上,竟然贴着几张剪裁精美的“福”字窗! 第三条,则是一段简短的视频。 视频里,艾莉娅正举着手机,兴奋地在客厅里走动,向他展示着家里的新年装饰。 除了窗,壁炉的壁炉架上,还挂上了一串小小的红灯笼。甚至连家里那几盆巨大的室内绿植上,都被她们挂上了一些红色卡片。 整个苍鹰之巢,原本充满了美式西部风情的宏伟堡垒,此刻被这些简单的红色元素,点缀出了独属于中国新年的喜庆与温暖。 视频的最后,艾莉娅将镜头转向自己,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笑意和思念。 “亲爱的,我们在家看你的直播了!你简直帅呆了!快点回来,我们都在等你,一起吃今年的第一顿饺子!” 林予安看着这些照片和视频,想象着在万里之外的怀俄明州,他的家人们正在为他,努力地营造一个充满惊喜和爱意的新年。 一股前所未有也无法抗拒的归心似箭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斯库特,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架私人飞机。现在,立刻,马上能直飞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机场的。” 斯库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予安的急切。他看着林予安那双写满了思念的眼睛,知道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但他还是尽一个专业经纪人的职责,提醒道:“林,从纽约直飞杰克逊霍尔,需要重型公务机。” “在这个时间点,紧急调动一架湾流g650,没有提前预定,价格会高得离谱。” 他掏出手机迅速地看了一眼常用的包机app,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我刚看了一下,最快的一班,一个小时后从特特波罗起飞。单程报价……大概在十五万美元左右,而且不含税。” 十五万美元,只为早回家几个小时。斯库特认为任何一个理智的商人,在听到这个价格后都会选择等到明天早上的头等舱。 “钱不是问题。”林予安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给我来一杯咖啡”。 “斯库特,帮我订了它。” “好吧。”斯库特不再多言。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对,我需要一架湾流,或者环球快车……航线,特特波罗到杰克逊霍尔。” “要求?只有一个,越快越好。价格?客户说,那不是问题。” 一个小时后,当林予安乘坐着斯库特安排的专车,抵达新泽西州的泰特伯勒机场,这个全美最繁忙的私人飞机专用机场时。 一架机身线条流畅优美的湾流g650er,已经静静地等候在了停机坪上。 “林,一路顺风。”斯库特在电话里说道,“还有,替我向你的家人们,也道一声新年快乐。” “谢谢你,斯库特。新年快乐。” 林予安挂断电话,独自一人,登上了这架足以容纳十几名乘客的顶级公务机。 空乘人员为他关上舱门,将纽约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飞机在午夜的跑道上滑行,加速,最终以一个优雅的姿态,昂首冲入深邃的夜空。 下方,纽约那如同星河般璀璨的万家灯火,在他的视野中迅速变小,最终化为一片遥远的光斑。 他知道,自己正在以这个时代最快的速度,奔赴一场只属于他的、世界上最温暖的新年家宴。 他,要回家了。 “湾流g650er”的机舱内,奢华而又静谧。 林予安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舷窗外是浩瀚无垠的星空和脚下那片沉睡的北美大陆。 他没有睡意,飞机越过落基山脉每一个熟悉的地标,那些在月光和星光下轮廓分明的山脊。 那些如同银色丝带般蜿蜒冻结的河流都在向他宣告,家,越来越近了。 当飞机的高度开始缓缓下降,通讯器里传来机长柔和的声音时,林予安已经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舷窗外那片深蓝色的黑暗。 “林先生,我们即将在杰克逊霍尔机场降落。地面温度,零下28摄氏度。欢迎回家。”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私人停机坪上。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刺骨寒风扑面而来。 没有让他感到寒冷,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 他没有走vip通道,而是直接从停机坪,走向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保主管肖恩·奥康纳,穿着一件厚实的派克大衣,身形在夜色中如同一座沉默的山。 看到林予安走下舷梯,他立刻上前接过了林予安手中那只简单的行李箱。 “欢迎回来,先生。”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 “辛苦了,肖恩。” 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迅速地登上了那辆凯迪拉克凯雷德。 “家里一切都好吧?”在驶出机场的路上,林予安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切都好,先生。”肖恩看了一眼后视镜,回答道,“夫人们和客人们,都在等您。伊莲娜女士为您准备了宵夜。” 越野车在空无一人的深夜公路上疾驰,最终拐入了那条熟悉的私家道路。 当那座在夜色中亮着温暖灯火,匍匐在山脊之上的宏伟建筑,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这趟漫长的旅程终于抵达了终点。 车,稳稳地停在了主屋的门前。 在他下车之前,那扇巨大的橡木门,就已经从里面被猛地推开了。 艾莉娅和艾米丽,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居家服,就那样不顾一切地,从温暖的门厅里冲进了零下近三十度的刺骨寒风中。 “你回来了!” 林予安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被两个带着一身暖香的柔软身体紧紧拥抱住。 “慢点,慢点,外面冷。”他笑着,将两个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妻子,都拥入怀中,然后半推半抱着,将她们带回了温暖的门厅。 林予安看着两位妻子的眼中充满了喜悦,“不是让你们早点睡吗?”他心疼地抚摸着她们冻红的脸颊。 “我们才睡不着。”艾莉娅摇着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仿佛怕他会再次消失,“我们在等你回家,一起守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客厅的方向传来。 “da-da! da-da!” 伊森,穿着一身可爱的蓝色连体睡衣,第一个冲了出来。 他迈着还有些不稳的小短腿,径直地扑向了林予安的腿。他紧紧地抱着爸爸的小腿,仰着头,那双淡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光芒。 “da-da! candy!”他还记着爸爸的承诺,口齿不清地索要着果。 “当然,当然有果。”林予安笑着俯下身,将这个小粘人精抱了起来。 紧接着,奥莉维娅也揉着惺忪的睡眼,在育儿保姆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她没有像哥哥那样外放,只是睁着那双和艾莉娅一样、如同春日湖水般的淡绿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林予安。 然后,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林予安的脸颊。 在确认了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就是那个给予了她无限温暖的父亲之后,她才甜甜软糯地,叫出了一声: “da-da……” 这一声呼唤,彻底融化了林予安的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同样走上前来的艾米丽,以及被艾莉娅抱在怀里的奥莉维娅,都紧紧地圈在了一起。 他知道,他所有的奔波与战斗都是为了眼前的人。 为了这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家。 餐厅里,一顿迟来的、但充满了浓浓中国年味的年夜饭,早已在保温餐盘里准备就绪。 长长的餐桌上,并没有过多的菜肴,只有几样最经典的、充满了家乡味的东西。 那是艾米丽和艾莉娅,在伊莲娜的帮助下,照着网络视频,一起笨拙地包出来的、形态各异但热气腾腾的饺子。 还有一盘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香煎鳟鱼,以及一锅煨得软烂的、冒着热气的豪猪骨汤。 “快尝尝,我们包了一下午呢。”艾莉娅献宝似的,为林予安夹了一个肚子圆滚滚的饺子。 林予安笑着,一口将饺子送进嘴里。味道或许不如国内的正宗,但那里面包裹着的是最真挚的爱。 整个餐厅,充满了家人间温馨的低语。 林予安坐在主位上,身边的艾莉娅没有再让孩子们坐在腿上,而是让他们坐在专属的宝宝餐椅里。 耐心地将一小块饺子皮,喂到他们的嘴里。两个小家伙,吃得不亦乐乎。 艾米丽看着这幅画面,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微笑。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第二天清晨,当林予安在一双儿女“da-da”的呼唤声中醒来。 他尚不知道在他于温暖梦乡中时,整个世界已经因他而彻底沸腾。 纽约时间,上午九点。 当昨夜那场演唱会的余温,伴随着第一缕晨光,开始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发酵时。 一场史无前例的以林予安为中心的全网风暴,正式拉开了序幕。 《纽约时报》娱乐版头条: 《一个夜晚,一个传奇:林予安用歌声、汉服和一头北极熊,重新定义了麦迪逊园广场!》 《滚石》杂志官网首页: 《不仅仅是歌声:在麦迪逊的史诗级演绎,是一场关于爱与失去的情感海啸》 cnn新闻网: 《从荒野王者到文化大使:中国新年宣言引发全球热议》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将最显赫的版面,留给了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男人。 而在更具即时性的社交媒体上,相关的讨论早已进入了白热化的狂潮。 推特上,四个与他相关的话题标签霸占了全球热搜榜的前四名。 #linandthepolarbear (林和北极熊) #chinesenewyear(中国新年) #hanfu(汉服) #bieberandlin 而在这场全球性的狂欢之下,一股汹涌的暗流,在#chinesenewyear和#hanfu这两个话题标签下。 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极其激烈的,吸引了无数人围观的网络世界大战。 战争的导火索,源于林予安身着汉服登台的瞬间。 当晚,无数守在直播前的韩国网友,在看到那身华丽的圆领袍和麒麟补子时,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们以一种近乎出警的速度,涌入了youtube和推特的评论区。 【尊敬的林先生,您的表演很精彩,但我必须指出,您身上这件是我们的韩服(hanbok),它源于韩国的高丽和朝鲜王朝。】 【没错!这是对我们文化的挪用!我们很高兴看到东方文化被展示,但请尊重它的起源!】 【春节也是一样!那并非中国新年,而是我们共同的农历新年(lunar new year),希望您能更正您的说法!】 这些看似礼貌但充满了侵略性的言论,如同投入油锅里的火星,瞬间就引爆了早已严阵以待着的中国网友的怒火! 一场降维打击式的反击战,在全球网络上,以中、英、韩三种语言,同时打响! 【又来了又来了!宇宙起源国开始日常偷窃行为了!请问你们是忘了申报呼吸权了吗?】 【笑得想死,我给欧美朋友们打个比方吧:这就好像意大利人穿着古罗马的托加长袍,然后旁边一个罗马尼亚人跳出来说,‘嘿,这是我们罗马尼亚的传统服饰!’懂了吗?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爹曾经占领过的一个省!】 【楼上那个比喻绝了!建议申遗!#hanfuisnothanbok#话题刷起来!让全世界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别跟他们吵,吵不赢的,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们只需要把证据摆出来就行。我已经把明代亲王画像和朝鲜君王画像的对比图发出去了,让全世界人民自己看,谁是买家秀,谁是卖家秀!】 【哈哈哈哈!买家秀可还行!不过有一说一,韩国人对这件事这么敏感,恰恰证明了他们内心的自卑。真正有底蕴的文化,根本不需要天天去申遗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当视频回放中,林予安在舞台上清晰地说出“hanfu”、“ming dynasty”和“chinese new year”这几个关键词时。 整个战场的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无数原本只是在吃瓜的欧美网友,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被普及了这两个概念的区别。 【哦!我的天!所以我一直以为的kimono(和服)和hanbok(韩服),它们的祖宗,其实是这个叫hanfu(汉服)的东西?】 【楼上说的没错!我刚去谷歌了一下,明朝(ming dynasty)的服饰,和韩国朝鲜王朝的服饰,相似度高达90%!而且时间上,明朝要早得多!真相大白了!】 【所以chinese new year和lunar new year真的有区别吗?有谁能解释一下?】 中国的自来水科普大军,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始用各种通俗易懂的图文和短视频,向全世界进行文化输出。 【一张图告诉你‘hanfu’‘kimono’和‘hanbok’的父子关系!】 【为什么我们坚持说chinese new year?因为这个节日的十二生肖、春联、年夜饭、烟……所有的核心文化元素,都源于中国!尊重文化,请从尊重它的名字开始!】 这场由林予安引发的文化正名运动,其影响力甚至远远超出了演唱会本身。 youtube上,探索频道官方发布的林予安演唱《beautiful things》的4k高清现场视频,在发布后短短八个小时内,播放量就已经突破了惊人的一千万,评论数超过十万条! 点赞最高的几条评论,画风也极其统一: 【我发誓,这首歌绝对会火!林的歌声里,有一个男人守护一切的决心!(顺便说一句,那件衣服叫‘hanfu’,不是‘hanbok’!)】 【我哭了……当看到那只小熊笨拙地追着红色橡胶球时,我真的哭了。(ps:新年快乐!happy chinese new year!)】 【有人能告诉我那件衣服到底在哪里能买到吗?我愿意用我的lv包包,去换一件那样的衣服!太美了!】 【happy chinese new year!来自一个德国粉丝的祝福!林,你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充满魅力的中国!】 而在风暴的中心,林予安的个人youtube频道,则上演了一场堪称奇迹的数据神话。 在演唱会开始前,经过《荒野独居》第八季的热度加持,他的粉丝数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170万。 然而,从他登台的那一刻起,这个数字,便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极其恐怖的速度,疯狂飙升! 一夜之间,仅仅十二个小时。 他的youtube频道粉丝数,从170万,暴涨到了270万! 一夜涨粉,超过百万!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分钟数千的速度,持续不断地向上攀升,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他的每一条过往视频下方,都涌入了数以万计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粉丝的留言。 【我是从比伯演唱会过来的!天哪,我错过了什么宝藏博主!】 【我看完了他所有的视频!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我宣布,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新偶像!】 【所以,他不仅会盖房子、打猎、唱歌,还会开飞机?!上帝,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林予安,凭借着在麦迪逊园广场那短短十几分钟的完美亮相,无可争议地跃升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有全球影响力的超级网红! 而他所带来的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就在双方网友吵得不可开交,各种历史图片和表情包满天飞,战况陷入胶着状态时,一个带有蓝v的官方账号悄然下场了。 账号名称:korean culture center, ny (纽约韩国文化院) 这个隶属于韩国政府的海外文化宣传机构,显然是收到了国内的舆论压力,试图为这场争论盖棺定论。 他们在美东时间的上午九点半,发布了一篇图文并茂的介绍所谓韩服之美的长推文。 文章里挑选了几张朝鲜王朝时期的君王画像,以及现代改良韩服的照片,并配上了一段看似客观,实则充满了暗示与误导的英文文案。 【东方之美,一脉相承。圆领袍与补子,是东亚宫廷服饰中共同的瑰宝。 在韩国的朝鲜王朝时期,这种华丽的服饰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形成了我们今天所熟知的韩服(hanbok)。 我们很高兴看到这种古老的审美,能在世界的舞台上被重新演绎。#hanbok #koreanculture】 这篇推文写得极其茶艺,它没有直接说林予安穿的是韩服,却又处处暗示韩服才是这种服饰的集大成者和现代代言人。 然而,他们千算万算,却低估了互联网时代网友们的考古能力和火眼金睛。 这篇推文发布后不到十分钟,评论区就被各路“历史侦探”攻陷了! 【等一下!为什么你们只放朝鲜王朝的画,却不敢放一张你们高丽王朝时期的国王画像?是怕大家看到你们的王,穿得和隔壁元朝皇帝一模一样吗?】 【笑死我了!这张朝鲜世宗的画像,你们是不是故意把旁边明朝皇帝的赏赐诏书给截掉了?需要我帮你p回去吗?】 【进一步的发展?对不起,我只看到了从宽袍大袖到紧身短小的审美降级。你们管这叫发展?】 【最可笑的是,林先生袍服上的,是麒麟!中国神话里的神兽!你们韩国的神兽,难道不应该是泡菜坛子吗?】 韩国文化院这番漏洞百出的阴阳怪气,不仅没有平息争论,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引来了更猛烈的群嘲。 就在这片混乱充满了嘲讽与骂战的舆论场中,上午十点整,另一个蓝v账号,悄然出现在了# happy chinese new year话题之下。 账号名称:chinese embassy in the usa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 这个账号的出现,瞬间让喧嚣的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中国驻美大使馆的官方推特,没有参与到任何互相攻击的骂战中,也没有去指责任何一方。 它只是平静地,发布了一篇图文并茂的长推文。 推文的配图是林予安在麦迪逊园广场舞台上的高清侧身照。 照片中,林予安身着华丽的明制麒麟补服,身姿挺拔,面带微笑,正对着台下深深鞠躬,充满了东方特有的谦逊与庄重。 而在照片的上方,配上了一段层次分明、措辞考究、尽显大国风范的英文文案: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即是中华民族最传统、最重视、最温馨的中国新年。 它承载着家人团聚的期盼,蕴含着辞旧迎新的祈愿,更寄托着我们对春回大地,万象更新的美好向往。 值此甲辰龙年到来之际,我们向全球华侨华人、港澳台同胞以及世界各国的朋友们,致以最诚挚的新春祝福! 锦绣衣冠,千年华夏。 我们欣喜地看到中国公民林予安先生,其身着的华美礼服,正是承载了千年风骨的中华传统服饰之一的汉服。 他所展示的麒麟补服与忠静冠,尽显华夏衣冠的雍容庄重,其形制则源于中国历史上公元1368-1644年,文化璀璨兼容并蓄的明代王朝。 很荣幸可以看到中国公民在纽约的舞台上,与世界人民共同分享了这份来自东方的节日喜悦。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化因互鉴而丰富。 无论是喜庆的中国年,还是典雅的汉服。 它们既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也是全人类文明百园中一朵绚丽的奇葩。 我们欢迎世界各地的朋友们,多来中国走一走、看一看,亲身感受这片土地的古老魅力与时代新姿。 中国的大门,永远为友谊与交流而敞开。 落款: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美利坚合众国大使馆 这篇推文,写得充满了无懈可击的外交智慧。 第一段,以宏大的叙事,定义了中国新年的文化内涵,并巧妙地融入了龙年这个最具代表性的符号,立场鲜明,气度恢弘。 第二段,在肯定了中国新年之后,才以一种我们很高兴看到的温和口吻,自然地顺便肯定了林予安的行为,并清晰地点明了汉服和明代这两个关键的文化归属信息。 第三段,则展现了文化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这种开放包容的大国胸襟,瞬间将格局拔高,与之前某些方面我们的才是世界的狭隘论调,形成了云泥之别。 这已经不是科普了,这是一篇教科书级别充满了“王道”气息的文化官宣! 这篇推文发布的瞬间,整个舆论场,发生了决定性的逆转! 【卧槽!卧槽!使馆下场了!国家队亲自来给林神站台了!】 【“锦绣衣冠,千年华夏”!这文案,太有水平了!这就是文化人的降维打击吗?】 【看到没!官方认证,明代汉服!这耳光,抽得太响了!】 【泪目了!真的泪目了!以前都是我们在外面孤军奋战,这一次,我们背后有祖国!】 【兄弟们,别愣着了!转发!点赞!把大使馆的这条推文,给我顶到天上去!】 无数的中国网友、海外留学生、华人华侨,如同收到了集结号的士兵,疯狂地涌入这篇推文的评论区。 之前还在据理力争的韩国网友,瞬间被潮水般涌来的中国网友的反驳所淹没,疲于应对。 他们的文化挪用指责,在国家级的外交账号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和不自量力。 几分钟后,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中国驻英国大使馆、中国驻法国大使馆……全世界数十个中国驻外使领馆的官方社交媒体账号。 如同约好了一样,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发了这条推文。 一时间,推特、facebook、instagram上,那张林予安身着汉服鞠躬的照片,被刷屏了! 这场由林予安在麦迪逊园广场点燃的文化之火,在国家队的接力下,彻底形成了一场燎原之势! ———— (月初了,求追读好大哥们的月票~欢迎兑换十二月玩偶~双倍月票也算兑换数量哈~) (本章完) 第314章 全网的云养闺女 第314章 全网的云养闺女 昨晚林予安不仅仅是在麦迪逊园广场惊艳亮相,随后播出的《荒野独居:冰封王座》第三集更是让他圈粉无数。 从林予安发现那个风雪中奄奄一息的小小身影,到他与节目组的艰难沟通、险些放弃挑战,再到最后毅然决然抱起幼崽的瞬间…… 而当节目后半段,开始以第一视角,播放那些从未公开过的画面时,所有的情感铺垫都做得淋漓尽致,全球的观众彻底破防了。 他们看到了,在那个温暖的庇护所里,林予安是如何笨拙地为那个小生命,制作第一顿救命的代乳。 当小熊第一次吮吸到食物,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时,林予安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笑容。 风雪交加的午后,一人一熊,在冰湖上追逐着那个红色橡胶球的温馨画面。 漫长的寒夜里,那个小小的雪白毛球,是如何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地爬进睡袋,寻求着最温暖的依靠。 如果说演唱会上的影像是催泪弹,那么节目里的这些第一视角画面,就是重磅催泪核弹! 一夜之间,“十二月”这个名字,和它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俘获了全世界数以亿计观众的心。 它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北极熊,它成了所有人的“云养闺女”! 美国,俄亥俄州,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的客厅里。 父亲约翰,一个平日里喜欢看橄榄球和硬汉电影的男人,此刻正和自己六岁的儿子汤米,一起挤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屏幕上,正播放着林予安抱着十二月,在睡袋里相拥而眠的画面。 “dad,”小汤米仰起头,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问道,“那个……那个小熊熊,它会死吗?” 约翰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了转机。林予安正笨拙却又无比温柔地,为小熊制作第一顿代乳。 当看到十二月将整个小脸都埋进碗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时,约翰的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那个最完美的答案。 他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宠溺地回答道:“不会的,宝贝。你看,它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强大的人。” “就像……就像你生病时,妈妈和我,会带你去看医生一样。那个叫林的叔叔,现在就是小熊熊的医生和爸爸。” “只要有他在,小熊熊就不会有事。他会像我们爱你一样,好好地爱它,保护它。” 这番话用最简单的比喻,给了小汤米最大的安全感。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了那个充满了希望的画面中。 他甚至已经完全接受了约翰的设定,看着屏幕上那个高大的身影,奶声奶气地喊着:“熊熊的爸爸!加油!” 而当节目结束,最终交接的直升机带走十二月,留下林予安孤独的背影时,小汤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它被带走了!它和它的爸爸分开了!”他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捶着沙发,显得伤心欲绝。 约翰笨拙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汤米。它只是……只是去上学了。” 许久之后,小汤米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从父亲的怀里挣脱出来,仰起那张挂着泪珠的小脸,用一种无比困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亲。 “dad……”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孩子最纯粹的恐惧和不安,“那个叔叔……是熊熊的爸爸,对吗?” “呃……是的,宝贝,我们是这么比喻的。”约翰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那爸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那个医生阿姨呢?” 小汤米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有一天,也会有医生阿姨,开着直升机,来我们家,把我带走吗?dad,你……你也要把我送给直升机阿姨吗?” “轰——!”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劈在了约翰的天灵盖上!他张大了嘴巴,大脑一片空白,发现自己那套成年人的逻辑,在这个孩子最纯粹的恐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当然不!宝贝!那不一样!你是……”约翰手忙脚乱地,试图组织语言来解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任何一个合理的说辞,一个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从他背后幽幽地传来。 “约翰·史密斯。” 约翰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知道,当老婆开始连名带姓地叫他时,就意味着世界末日要来了。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自己的老婆卡罗茜正站在客厅的入口处。 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但那双平日里温柔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像两把淬了冰的尖刀,死死地盯着他。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要把我的儿子,送给什么直升机阿姨?”卡罗茜缓缓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约翰的心尖上。 “不!不!不!亲爱的!你听我解释!”约翰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是电视!是那个中国人!他救了一只小北极熊,然后……” 卡罗茜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俄亥俄州彪悍农民家庭的血脉在这一刻彻底觉醒了。 她一把将还在哭泣的儿子汤米搂进怀里,然后一屁股坐在约翰身边,揪住了他的耳朵。 “约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充满了火山爆发前的恐怖能量。 “你那个被橄榄球撞坏的不太发达的大脑,是不是让你现在开始怀疑汤米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你今天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保证,下一个被送走的绝对是你!” “噢!噢!疼疼疼!亲爱的!不是!绝对不是!”约翰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拧下来了,“是比喻!一个愚蠢的比喻!我对上帝发誓!”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怀里的儿子:“汤米!快!快跟妈妈说句话!告诉她,我们是在说电视里的那只熊!” 小汤米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暴力吓得一愣一愣的,眼泪都忘了流。 他看看愤怒的妈妈,又看看一脸痛苦的爸爸,最终用他那充满正义感的小奶音,对妈妈说道:“妈妈,别欺负爸爸!” 这句英雄救父的话,终于让卡罗茜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松开手,但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瞪着约翰。 约翰揉着自己通红的耳朵,终于有机会用最快的语速,将电视里那“熊爸爸”的故事,以及自己那个愚蠢的比喻解释了一遍。 听完之后,卡罗茜的脸上才终于多云转晴。她看了一眼电视上还在滚动的片尾字幕,又看了看自己那一脸委屈的丈夫,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给了约翰一个吻算是道歉,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怀里的儿子身上。 “哦,我的小傻瓜,”她温柔地亲了亲汤米的额头,“放心吧,没有人会把你送走。你永远是爸爸妈妈最爱的小宝贝。” 小汤米在得到了妈妈“永远不会送走你”的保证后,安全感是有了,但另一个更宏伟的念头,却在他的小脑袋里生根发芽了。 他从卡罗茜的怀里挣脱出来,仰起那张还挂着泪痕的小脸,期盼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dad,”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孩子最纯粹的渴望,“那我们……我们也可以养一只小北极熊吗?” “我保证!我会把我所有的零钱,都给它买鱼吃!我还可以帮它洗澡!我绝对不会送走它的!”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你会不会把我送走”更具杀伤力。 约翰和妻子卡罗茜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混合着宠溺和巨大的无奈。 “哦,宝贝……”约翰苦笑着,将儿子抱到自己的腿上,试图用成年人的逻辑去解释。 “这恐怕不行。北极熊是北极的动物,它们需要生活在非常冷的地方。我们俄亥俄州的夏天,对它们来说太热了。” “那我们可以给它开空调!”小汤米立刻反驳道,逻辑清晰,“就像夏天我们怕热一样!” “呃……”约翰被噎了一下,他换了个角度,“而且,它们会长得非常大,比爸爸这辆皮卡还要大!我们家可能装不下它。” “那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大的房子!”小汤米的解决方案,总是那么简单直接。 约翰彻底没辙了。 他看着儿子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知道单纯的拒绝只会让他更伤心,必须想个办法转移注意力。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客厅里扫视,寻找着灵感。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嘿,汤米。”约翰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养北极熊确实有点麻烦。但是……爸爸知道另一种同样很酷的、也喜欢吃鱼的、而且能陪你很久很久的小怪物。你想不想要?” “小怪物?”小汤米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比北极熊还酷吗?” “当然!”约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你赚大了”的表情,“北极熊长大了,就得送回北极。但这个小怪物,它可以一直陪着你,陪到你长大,甚至陪到你有了自己的儿子!” 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搜索出一张图片递到了儿子的面前,图片上是一只小小的地图龟。 “你看,”约翰指着图片,“它叫地图龟,因为它背上的壳,就像一张古老的藏宝图!酷不酷?” “哇哦!”小汤米的眼睛亮了。 “而且,你听好了,”约翰压低了声音,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它也喜欢吃鱼!我们可以给它买小鱼干,你可以亲手喂它!它和北极熊一样都是吃鱼的!” “一样……吃鱼?”这个共同点,似乎瞬间就打通了小汤米的逻辑闭环。 “完全一样!”约翰斩钉截截地说道,“而且,它还会游泳!我们可以在鱼缸里给它搭一个小岛,看它游泳、晒太阳。它会成为你在家里的、专属的水下超级英雄!” 小汤米彻底被说服了! “我要!我要这个!”他指着手机上的小乌龟,兴奋地喊道,“我要藏宝图小怪物!” 一场关于养北极熊的家庭危机,在约翰“指龟为熊”的机智操作下,总算是完美地化解了。 卡罗茜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为了哄儿子而绞尽脑汁的丈夫,脸上露出了无奈而又幸福的笑容。 约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当他重新瘫坐回沙发上,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十几分钟。 从儿子的灵魂拷问到老婆的死亡凝视,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混合着无处发泄的憋屈,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都怪谁?” 他越想越气,最终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那个让他产生比喻的罪魁祸首身上。 “不行!我得去讨个说法!” 他立刻拿起了手机,涌入探索频道的官方推特账号! 他要投诉!他要抗议!他要让节目组知道,他们这个该死的节目,差点就毁了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怒气冲冲地在探索频道最新一条关于《冰封王座》的宣传推文下方,敲下了一段充满了血泪控诉的评论: 【@discovery,你们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吗?!我六岁的儿子,在看完你们的节目后,哭着问我,我是不是也要像熊爸爸一样把他送走!】 【我老婆以为我要抛弃儿子,差点把我的耳朵拧下来!现在为了安抚他,我还得答应给他买一只同样吃鱼的乌龟!你们必须为此负责!#一个父亲的血泪控诉#】 发完这条评论,他才感觉心里的那股邪火总算是排出去了大半。 然后,他才像其他数百万观众一样,点开了林予安的youtube频道,想看看后续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约翰没有想到的是,他那条充满个人情绪的控诉评论,如同一股泥石流瞬间脱颖而出! 无数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中的网友,在看到这条评论后,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 【哈哈哈哈!对不起,虽然很同情你,但我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内,约翰的这条评论就被点赞了超过十万次,收到了数千条回复,迅速地被顶上了热评第一的位置! 无数的网友涌入他的个人主页,亲切地称呼他为“乌龟爸爸”。 约翰自己,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俄亥俄州父亲,以一种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方式,戏剧性地成为了这场全球云养熊狂潮中,最知名的受害者和搞笑担当。 和约翰一样,无数的粉丝在看完节目后,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入林予安的youtube个人频道。 【天哪!我从《冰封王座》过来的!林!求求你!告诉我们十二月怎么样了!它现在在哪里?】 【哭了,我真的看哭了!你抱着它睡觉的那个画面,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场景!】 【林!你必须更新!我们想看十二月!立刻!马上!】 【那个叫麦柯兹的博士把它接走了,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快告诉我们后续啊!】 面对这山呼海啸般的催更请求,林予安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他并没有立刻发布长视频,而是在第二天中午,在自己的youtube频道和刚刚重新登录的b站账号上,同步发布了一段仅仅只有三分钟的短视频。 视频的标题很简单——《hi, december》 视频的画面显然是用手机拍摄的,有些晃动,但无比真实。 镜头里,林予安正站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室内场馆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特种玻璃,他正微笑着对着玻璃内的一个白色身影,轻轻地挥着手。 玻璃的另一侧,十二月比在节目里时明显长大了一圈,毛色也更加洁白蓬松。 它一看到林予安,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用两只前爪扒拉着冰冷的玻璃,喉咙里发出急切而又充满思念的“嗷呜”声。 这段视频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安抚了所有粉丝焦虑的心。 但也同时,点燃了他们更疯狂的热情! 【啊啊啊啊!十二月长大了!更可爱了!】 【林神去看她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分开的!】 【麦柯兹博士!是那个日志里的酷女孩!她和林神站在一起好配啊!】 【催更!催更!跪求更多十二月的日常视频!】 林予安知道,演唱会和《冰封王座》带来的这波史诗级的流量,他算是稳稳地承接住了。 接下来的一周,林予安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随着他和十二月的故事通过各大主流媒体的发酵,他彻底出圈了。无数的访谈邀请通过caa的经纪人斯库特飞到了他的面前。 在斯库特的专业建议下,林予安只挑选了几个最具影响力的顶级节目。 他登上了《艾伦秀》,在轻松幽默的氛围里,和主持人艾伦分享了他在荒野中与十二月初遇的趣事,让全美的观众都笑翻了天。 他又接受了《60分钟》的深度专访,在严肃而专业的对话中,他详细地阐述了成立“美丽事物”基金会的理念,以及北极馆项目的科学性和重要性。 短短一周之内,他的youtube频道粉丝数从270万再次飙升,正式突破了500万大关! 而他早已疏于管理的b站账号,在各种视频切片和“自来水”的疯狂传播下,粉丝数也从之前的一百多万,暴涨到了三百多万,并且还在飞速增长。 林予安,凭借着十二月这个超级外挂以及自身的魅力,无可争议地成为了2022年初,全球最炙手可热的现象级人物。 苍鹰之巢的书房内,林予安看着电脑屏幕上几条陡峭上扬的数据曲线——youtube的粉丝增长、基金会后台涌入的捐款金额、以及各大媒体平台的热度指数,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是时候启动那个在他心中酝酿已久的宏大计划了。 (本章完) 第315章 中国行挑战 第315章 中国行挑战 他拨通了caa经纪人斯库特的电话。 “斯库特,是我。” “林!我的上帝!你终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我这周拒绝了多少份报价吗?” “这些先放一放。”林予安打断了他,“我有一个新想法,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全新的节目。我需要caa的帮助来把它变成现实。” 林予安要做的,是一档完全由他自己主导、自己出品的中国版荒野求生! 他对着电话,阐述着自己的构想:“斯库特,我想在中国制作一档全新的生存挑战节目。我想去探索我故乡那些最壮丽也最危险的角落。” “比如,去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云南云雾缭绕的哀牢山,神秘的神农架原始森林……” 他顿了顿,补充了几个他早已研究过的、更具挑战性的地点。 “或者,去xj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挑战穿越死亡之海。去青海的可可西里感受高原的严酷与壮美。这些地方都充满了独一无二的风景和生存挑战。”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林,你总能给我惊喜。这个想法……太棒了!” “一个拥有500万粉丝的全球网红,回到他神秘的故乡进行探险?这个故事本身就充满了吸引力!我们会立刻成立一个专项小组,来评估这个项目的可行性!” 挂断了与caa的电话,林予安知道,这个宏大的计划,还需要一个最关键的启动器。 一个能在中国国内为他提供官方支持和资源的强大合作伙伴。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机通讯录里盛日升的号码上,并拨通。 “喂?!安子!”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发小盛日升那标志性的、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背景里还夹杂着麻将牌碰撞的“哗啦”声,“你小子可算想起我了!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升子。”林予安笑着回应,“还在搓麻将呢?” “那可不!赢了点小钱,正好给你打个电话沾沾喜气!”盛日升的语气突然一转,带上了一丝幽怨,“我说你小子,也太他妈不够意思了吧?” “怎么了?” “还怎么了!”盛日升的音量拔高了几分,“那辆兰博基尼urus!你疯了吧?我不就帮你在开曼群岛注册了个空壳公司吗?” “你就直接送了我一辆能买套房的车!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找你帮忙?” 林予安笑了笑:“一码归一码。你帮我大忙,这车你应得的。” “嘿嘿!我现在天天开着它和另一辆法拉利去买菜,那回头率!啧啧~”盛日升得意地吹嘘了一句,“对了,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国内的热搜就没下来过!牛逼啊兄弟!” 寒暄过后,林予安才直入主题。 “升子,说正事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除了上刀山下火海!” “我想在国内做一档我自己的生存挑战节目。”林予安将自己的构想,简单地和盛日升说了一遍。 “我需要官方的支持,比如拍摄许可、后勤协调等等。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先探探你岳父的口风?” 盛日升的岳父,是yn省某个地级市的文旅局副局长,虽然官不大,但在体制内浸淫多年,人脉广懂规矩。 “就这事?”盛日升立刻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我岳父最近正为了他们市的旅游gdp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你这个国际巨星要是能去他们那儿拍一集,他不得把你当财神爷供起来?哈哈哈哈~你等我消息!” 一个小时后。 盛日升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安子!搞定了!我刚跟我岳父说完,他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都给摔了!” “他不敢直接给你打电话,怕太唐突。但他让我转告你,这件事他百分之百支持!而且,他觉得只在一个市拍格局太小了!” “他马上就去联系省文旅厅的厅长!他跟那位厅长以前是老同事,关系很铁。他说你这个项目,完全可以提升到省级重点文宣项目的高度来做!” “他说你先别急,让他去内部先沟通一下拿出最完整的合作方案,再由领导亲自跟你正式接洽,让你等他好消息!” 这番话,让林予安彻底放下了心。他知道有发小岳父这位内部人士的牵线搭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天后。 林予安正在书房,与艾米丽一同规划着北极馆的事宜,一个来自云南的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请问,是林予安,林先生吗?” “是我,您是?” “哎呀,予安你好你好!”对方的语气瞬间变得无比热情,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我是盛日升的岳父,梁文斌啊!” “梁局长好,您太客气了。”林予安礼貌地问候,同时对对方这种自来熟的热情,有了一丝初步的判断。 “哈哈,什么局长不局长的,按理说你和升子是发小,我痴长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跟升子一样,叫我一声梁叔就行!”梁文斌用这种方式,瞬间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那怎么好意思,梁叔叔。”林予安笑着回应,保持了应有的尊重。 “好好好,予安啊,你在纽约麦迪逊园广场的演出,我们整个市文旅系统的同志们都看过了,太精彩了!真的太精彩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赞叹。 “特别是你穿着咱们中国的传统服装,向全世界介绍中国新年,那份气度,那份自信!说实话我们这些搞了一辈子文化宣传工作的老同志,都感到由衷的敬佩和自豪!” “你这一晚上的成果,比我们一年的成果都大啊!你为我们国家,挣足了面子!” “梁叔叔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林予安谦虚地回答。 “哎,这可不是过奖!”梁文斌立刻反驳。 “对了,我听升子说,你现在当爸爸了?还是龙凤胎?怎么样,带孩子辛苦吧?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容易啊!” 这番话,瞬间就从国家大事,拉回到了最接地气的家长里短,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真切关心,让林予安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还好,我的妻子都很能干,家里还有保姆帮忙。” “那就好,那就好。”梁文斌感慨了一句,然后才仿佛不经意地,切入了正题。 “予安啊,日升把你那个想法跟我说了。说实话我刚听的时候,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啊!” “你的想法,我原原本本地和我们省文旅厅的张厅长汇报了。我跟张厅长是多年的老伙计了,他一听是你这个项目,当场就拍了板!” “张厅长说,我们云南,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既懂中国文化,又具备全球影响力的人物,来向世界展示我们云南独特的自然风光和民族文化魅力!” “你这个想法,简直是……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张厅长让我转告你,只要你愿意把节目的第一集节目放在yn省厅将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支持!” “无论是拍摄许可的审批、与地方政府及自然保护区的协调、还是后勤安保力量的配合,我们都会为你开设绿色通!”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你在云南的地界上遇到任何问题,我们文旅系统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梁文斌的语气,变得无比热情和充满诚意。 “这样吧,予安。电话里说不清楚。正好,3月初在昆明我们省里要举办一个重要的国际旅游产业峰会。” “我代表张厅长以yn省文旅厅的名义,正式邀请你作为我们的特邀嘉宾回国一趟,我们详谈!” “机票和所有行程,我们来安排。予安,我们需要你!七彩云南,需要你!” 听到这番充满了诚意与魄力的邀请,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回国拍摄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已经稳稳地踏了出去。 “梁叔叔,太感谢您和张厅长了。”林予安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感激,“能为祖国的宣传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这份邀请我接受了!” 主要事宜敲定,电话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 “予安啊,这就对了嘛!常回家看看!”梁文斌笑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暖意,“这次回国,要是方便的话把孩子们也一起带上嘛!” “也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祖国的山水,看看咱们云南的风土人情。以后长大了也好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他笑着回答道:“没问题的梁叔叔,我一定会和家人好好商量这件事的,她们也一直很想亲眼看看中国的样子。” “至于孩子们,能让他们早点接触故乡的土地,也是我的心愿。等我们确定了行程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好好好!”梁文斌听出了林予安话语中的真诚,满意地笑了起来,“行了,予安,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那边先忙,具体行程定了随时告诉我就行。” “一定!也请您代我向阿姨问好。等回去了,我一定登门拜访,给您和阿姨带我们这边的特产尝尝。” 挂断电话,林予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混杂着怀念与期待的暖流在他心中涌动。 他转过身,看到艾米丽正抱着奥莉维娅,安静地站在书房门口,显然已经听完了整通电话。 “我们要……回中国了吗?”艾米丽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向往的光芒。 “是的。”林予安走上前,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奥莉维娅肉乎乎的小脸蛋。 就在这时艾莉娅也抱着伊森从儿童游戏室走了进来,她听到了艾米丽的问话,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真的吗?!太棒了!”她快步走过来,绿宝石般的眼眸亮得惊人,“我可以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还有长城、故宫、还有那些传说中的美食……” “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边陪你工作,一边来一场真正的中国之旅?” 看着艾莉娅那副已经开始规划旅行路线的兴奋模样,林予安不禁笑了起来:“当然,这就是我的计划。工作之余我会带你们走遍那些最美的地方。” “那我们得赶紧准备!”艾莉娅的行动力一如既往地强。 艾米丽也立刻进入了状态,她将奥莉维娅交给林予安,自己则优雅地走到书桌旁在电脑上查着攻略。 “没错,我们三个还好说,但带着两个不到两岁的宝宝进行跨国旅行,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划着,声音清晰而有条理:“首先是签证。我查过了,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她将屏幕转向艾莉娅,“艾莉娅,你这边最直接。因为你和林有合法的婚姻证明,你可以申请q1字家庭团聚签证。” 随后,她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坦然的微笑:“我可以申请l字旅游签证。手续也简单,提供行程单和酒店预订单就可以。” “现在,最麻烦的是孩子们。”艾米丽的眉头微微蹙起,表情变得严肃。 “根据我的研究,因为林是中国公民,即便孩子们在美国出生并持有美国护照,中国政府依然视他们为中国公民。所以他们不能申请签证。” “那他们怎么去?”艾莉娅立刻紧张地问道。 “他们需要申请一种特殊的文件,叫中国旅行证。”艾米丽点开一个页面,上面是一个类似护照的蓝色小本子。 “这相当于他们进入中国的护照。申请这个,同样需要他们的出生证明和你们二人护照原件。” “但是,在申请旅行证之前他们必须先拥有自己的美国护照!而这才是最大的挑战。” 她切换到美国国务院的申请指南页面,清单上的条目让艾莉娅都感到了头大:“我们需要填写ds-11表格,提供他们的出生证明原件,还有符合规格的护照照片。” 艾米丽看着林予安,语气无比认真:“最关键的是,法律规定,申请16岁以下儿童的护照,父母双方必须同时到场。” 书房里,瞬间充满了两位女主人高效而细致的讨论声。 艾莉娅看着那繁琐的流程,立刻想到了实际操作的环节:“好吧,在你搞定这堆法律文件的时候,我来解决后勤。” “航班从杰克逊霍尔飞中国没有直航,我们需要先飞到洛杉矶或者旧金山转机……长途飞行对宝宝们来说太辛苦了,我来查查哪家航空公司的婴儿服务最好。” “完美的分工。”艾米丽赞同道,“而且,申请旅行证必须去中国驻美的大使馆或领事馆。离我们最近的应该就是旧金山或洛杉矶了。” “我们可以把办理护照、签证和旅行证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在那一站完成。” 她们一个负责宏观规划,一个负责细节落地,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一个在研究不同航空公司的婴儿摇篮尺寸和儿童餐食谱,另一个则在下载打印各种申请表格,并用高光笔标记出需要注意的每一项细节。 林予安抱着两个同样对平板屏幕充满好奇的小家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暖意。 这就是家人,一个无论他要去往世界哪个角落,都会有人为他打点好一切,并与他同行的港湾。 就在她们热烈地讨论着该准备什么样的婴儿食品,甚至连要不要带上专属的儿童安全座椅都考虑进去时,艾莉娅的讨论声却渐渐停了下来。 她看着屏幕上那繁琐的签证申请流程,又看了看身边正全神贯注研究航线的艾米丽,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予安的脸上。 她那双总是闪烁着活力的眼眸,此刻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深邃。 “亲爱的,”她缓缓地开口,打断了艾米丽的思路,“在我们计划这趟的中国旅行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先完成。” “嗯?”林予安和艾米丽都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我们不能再拖了,关于麦柯兹博士……我们必须去见她一面。” “在我们作为一个完整的家庭,踏上前往你故乡的旅程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先确定,我们这个家到底是不是完整的。” 这番话,让艾米丽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眼中也流露出了全然的赞同。 艾莉娅看着林予安,继续说道:“我们都很喜欢那个勇敢又纯粹的姑娘。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在阿拉斯加,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中独自等待和猜测。” “所以,”艾莉娅做出了她的提议,那语气像一位真正的王后,在为自己的王国规划着未来,“我建议,我们近期就出发飞一次阿拉斯加。” “我们去安克雷奇,亲眼看看十二月和琥珀。然后由我和艾米丽,正式地和麦柯兹博士谈一谈,告诉她我们的一切,也听听她真实的想法。” “同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们再去一次威斯曼,把威士忌和蜜接回来,它们也该回到我们身边了。顺便也和斯坦他们那些老朋友,做一次正式的告别。” “等我们处理完这一切,等我们这个家再没有任何悬而未决的疑问时,我们再一起,开开心心地踏上前往中国的旅程。” 林予安看着艾莉娅那双写满了真诚与坚定的眼睛,又看了看身旁同样用力点头表示支持的艾米丽。 “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决心,“就按你们说的办,我这就去安排航线。” 紧接着,他又拨通了麦柯兹的电话。 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林予安的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麦柯兹,是我……嗯,我和我的家人们,准备飞一趟安克雷奇,看看十二月和琥珀。” 电话那头的麦柯兹,在短暂的沉默后立刻开心的答应。 林予安看着窗外那壮丽的雪山,心中一片清明。 在回到那个遥远的东方故国之前,他必须先回到那个他故事开始的地方,去解开最后一个心结,也去迎接他王国里,最后一位,也可能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位家人。 (本章完) 第316章 麦柯兹的抉择(求月票呜呜) 第316章 麦柯兹的抉择(求月票呜呜) 几天后清晨,巨石河遗产牧场那条长达两千米的私人跑道,第一次迎来了它新主人时代的第一架重型访客。 一架机身线条流畅、翼展宽大的庞巴迪环球7500公务机,在晨曦中悄无声息地降落,平稳地滑行至恒温机库旁的停机坪。 这是林予安通过caa紧急预约的顶级包机,足以满足他们此次全家出行的所有需求。 “先生,所有行李和儿童安全设施均已装载完毕。”安保主管肖恩·奥康纳走上前,恭敬地汇报,“我和迈克·约翰逊也已准备就绪。” 迈克·约翰逊是安保团队的另一位核心成员,虽然沉默寡言但驾驶技术极其精湛。 他们二人将负责此次阿拉斯加之行的地面安保,以及最重要的任务,将威士忌和蜜安全地驾车带回怀俄明。 “辛苦了。”林予安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正从主屋走来的家人们。 艾莉娅和艾米丽推着一辆双人婴儿车,两个小家伙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巨大的铁鸟,眼中充满了探索的光芒。 “准备好了吗,我的探险家们?”林予安笑着张开双臂。 “随时可以,机长先生!”艾莉娅和艾米丽异口同声地回答,她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奔赴重要约会的期待。 登上飞机,奢华而又静谧的机舱内部,早已被布置得如同一个移动的空中育儿室。 柔软的地毯,恒定的温度,以及早已准备好的婴儿摇篮和玩具,确保了两个小家伙在长途飞行中的绝对舒适。 随着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飞机昂首冲入湛蓝的天空,向着那片遥远的承载着无数故事的北方大地飞去。 经过近四个小时风驰电掣般的飞行,庞巴迪环球7500公务机不愧是这个时代的空中旗舰。 它在四万英尺的高空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巡航,将下方连绵的加拿大落基山脉和广袤的冰原,都化作了窗外缓缓流动的壮丽画卷。 当飞机的高度开始缓缓下降,通讯器里传来机长柔和的声音时,飞机已经平稳地降落在安克雷奇的私人机场。 当舱门打开,一股熟悉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时,林予安看到麦柯兹早已等候在停机坪旁。 她穿着一件干练的深蓝色冲锋衣,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期盼。 当她第一眼看到林予安身后,那两位同样美丽出众,各自抱着一个粉雕玉琢宝宝的女性微笑着向她走来时。 麦柯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所有的语言都在这一刻显得苍白。 “你好,麦柯兹博士,”艾莉娅率先伸出手,她的笑容真诚而温暖,瞬间驱散了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我是艾莉娅,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漂亮。” 艾米丽也微笑着上前,与她轻轻握手:“你好,我是艾米丽。谢谢你为十二月和琥珀所做的一切。” 没有想象中的审视与敌意,只有家人般的亲切与感激。麦柯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她有些笨拙地回应着:“你们好……欢迎来到安克雷奇。” 当晚,在安克雷奇市中心一家顶级餐厅的私人包厢里,一场可能是麦柯兹人生中最重要也最超现实的谈话,正式开始了。 林予安体贴地带着两个早已困倦的宝宝在隔壁的套房休息,将整个空间留给了这三位女性。 艾莉娅没有绕任何圈子,她开门见山,语气坦诚得让麦柯兹都感到一丝措手不及。 “麦柯兹,我们今天来是想以家人的身份,正式地和你谈一谈。”艾莉娅看着她,蓝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真诚。 “我们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你也一定能感觉到,林……他很喜欢你。” 麦柯兹的身体猛地一僵,端着水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 她下意识地想否认,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艾莉娅,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林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因为十二月……” “是朋友,但绝不仅仅是朋友,不是吗?”艾米丽温柔地打断了她,声音不大,却仿佛能看穿人心。 “我们都是女人,麦柯兹。我们能看懂你看向他时,眼神里藏不住的光,那不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这句直白的话,瞬间击碎了麦柯兹所有试图用来伪装的借口。她有些狼狈地低下头,避开了两人坦诚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 艾米丽见状,语气变得更加柔和:“我们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堪。恰恰相反,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家庭或许和你在传统观念里认识的不太一样。” “它不是建立在占有和嫉妒之上,而是建立在爱与信任彼此成全之上。” 麦柯兹终于抬起头,那双聪慧的蓝色眼眸里充满了深深的困惑和难以置信。“我不明白……成全?怎么可能?爱……难道不应该是唯一的吗?” 艾莉娅坦然地承认,“你认为的没错麦柯兹,你可能不知道我成长的环境,和我从小接受的家庭观念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她看着麦柯兹困惑的眼神,决定揭开自己最深的背景,这也是对麦柯兹最大的诚意。 “我的家族,有摩门教的传统背景。”艾莉娅平静地说道,“在我长大的那个世界里,一个强大有能力的男人,拥有不止一位妻子并与她们共同建立一个庞大而又和谐的家庭。” “这不仅是被接受的,甚至是被视为一种荣耀和责任的体现。” 艾莉娅没有给她太多震惊的时间,继续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解释道:“我不是说我完全不认同那种传统的一位丈夫一位妻子的家庭。” “但是,那种从小耳濡目染的观念,确实让我对家庭和爱的理解和别人不太一样。”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阳光的蒙大拿农场。 “我见过我的几位母亲她们如何像姐妹一样互相扶持,共同抚养我们长大。我见过我的哥哥们,和他们的妻子们,如何将一个小家庭,经营成一个充满爱与力量的大家庭。” “所以,对我来说,爱的核心不是占有,而是分享。家庭的意义,不是一个封闭的二人世界,而是一个可以不断吸纳爱、分享爱、并因此变得更强大的生命共同体。”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麦柯兹放在桌上的手上,眼神变得无比真诚。 “当艾米丽出现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嫉妒而是选择了接纳。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艾米丽的加入,没有让我们的爱减少反而让它加倍了,让我们的家变得更完整温暖。” 艾莉娅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麦柯兹。 “我看到过林讲述你和她故事的样子,他很放松很欣赏你。你身上的那种纯粹不计回报的执着,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让他着迷,也让他敬佩。” “你让他看到了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一种超越了生存与财富的、更纯粹的价值。你的存在让他变得更丰富更立体。” 艾莉娅的这番话,不再是空洞的哲学说教,而是基于她独特的成长背景和亲身经历的真诚分享。 它以一种无可辩驳的逻辑,向麦柯兹展示了一种全新的,看似离经叛道却又真实存在的家庭模式,瞬间就撬动了麦柯兹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唯一的观念。 麦柯兹呆呆地听着,她的大脑在飞速地处理着这庞大的信息量。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在理解和构建家庭。 这让她原本觉得“疯狂”和“不可能”的念头,似乎……有了一丝可以被理解和探讨的现实基础。 艾莉娅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变得无比认真:“我们不希望你因为不了解,而陷入无谓的猜测和痛苦。所以我们想告诉你,我们这个家的大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 这个直白的邀请,如同一道惊雷,在麦柯兹的脑海里炸响。 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脸上写满了慌乱。 “不……不,这太疯狂了!”她摇着头,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怎么可能……你们那么好,你们是他的妻子,是孩子们的母亲。” “我算什么?一个……一个闯入者?一个破坏者?我做不到……” “我们不是在要求你做出任何决定,更不是在施加任何压力。”艾米丽看着已经完全陷入自我怀疑和混乱中的麦柯兹,声音里充满了感同身受的温柔。 “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 她从自己的位置上挪过来,坐到麦柯兹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我刚认识他们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是个闯入者。”艾米丽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彷徨的过去。 “但艾莉娅告诉我,家不是一道只能进一个人的窄门,而是一个可以为爱的人不断扩建的港湾。” 她看着麦柯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所以,我们今天想给你的就是一个认真思考的选择权。” “是否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偶尔会像木头一样迟钝的丈夫,和我们这样两个或许有点麻烦的姐妹,以及一个即将越来越庞大的家庭的选择。” 这番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洪流,瞬间冲垮了麦柯兹的所有心理防线。 “不完美”、“麻烦的姐妹”……这些充满自嘲却又无比真诚的词汇,彻底卸下了她所有的防备和自卑。 她感受到的不是施舍,而是平等的带着一丝自我调侃的真诚邀请。 看着眼前这两位同样优秀得令人炫目的女性,她们眼中没有丝毫的敌意、审视或怜悯,只有全然的真诚与接纳。 她一直以来独自承受的所有彷徨、挣扎与自我怀疑,在这一刻,都找到了一个可以被理解和安放的出口。 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滑落。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迷茫,“我从没想过……你们会……我以为你们会讨厌我……” 艾莉娅和艾米丽相视一笑,她们一左一右地坐到麦柯兹身边,像真正的姐妹一样,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 “傻姑娘,我们怎么会讨厌你?”艾莉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们只会因为他能遇到你这样好的姑娘,而替他感到高兴。” 艾米丽也柔声安慰道:“慢慢想,不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无论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尊重。” 艾莉娅松开她,帮她擦了擦眼泪,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了,亲爱的,不哭了。今天的主题可不是让你来流眼泪。”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让我们先去看看我们那两个同样需要家的乖孩子吧!” 第二天,在北极生物研究中心那熟悉的隔离场馆里,当那扇厚重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原本正慵懒地趴在人造冰山上,用巨大的熊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一个红色橡胶球的十二月,在闻到那股熟悉气息的瞬间,猛地抬起了头。 它的体型,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六个月大的它,体重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磅,站起来时几乎能达到一个成年人的腰部。 一身洁白厚实的绒毛下,是开始显露出流畅肌肉线条的矫健身躯。 那张曾经圆滚滚的脸颊也开始拉长,显现出北极熊独有的修长吻部轮廓,褪去了最后的婴儿肥,俨然一头初具王者之姿的少年猛兽。 当它看到那个让它魂牵梦绕的身影时,它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璀璨光芒! “嗷呜——!!!” 一声不再稚嫩,反而带着一丝少年熊特有浑厚与穿透力的悠长嚎叫,响彻了整个场馆。 它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从两米多高的人造冰山上一跃而下,四只大熊掌在雪地上刨出一串雪,像一辆失控的白色小坦克,不管不顾地向着林予安熊突猛进! 而原本正蜷缩在冰山脚下,学着大姐姐的样子打盹的小琥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 它有些茫然地抬起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懵懂。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它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身边这位大姐姐身上传递出的那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名为开心的强烈情绪。 它看到十二月姐姐冲向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发出了它从未听过的、那么快乐的声音。 在它那有些迟钝但纯粹的世界里,逻辑非常简单:姐姐开心的事,一定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于是它也立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迈开自己的小短腿,紧紧地跟在十二月的屁股后面,一边跑还一边努力地模仿着,发出一连串奶声奶气的嗷呜嗷呜声,仿佛在为姐姐的冲锋呐喊助威。 林予安笑着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像炮弹一样撞进怀里的十二月。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这个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小家伙的成长。 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他怀里拱,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仿佛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所有思念,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而紧随其后的小琥珀,看到姐姐和这个两脚兽抱在了一起,它也急切地凑上前。学着十二月的样子,用自己那带着黑黄条纹的小脑袋,用力地去蹭林予安的小腿。 它的力气不大,蹭得林予安痒痒的,嘴里还不停地发出讨好的哼唧声。 林予安被这两个小家伙的热情彻底融化了。他一手用力地抱着十二月那厚实的脊背,另一只手则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琥珀那柔软的背毛。 “好了好了,我的两个宝贝,我知道你们想我了。” 就在这时,艾莉娅和艾米丽也走了进来。她们看着眼前这头已经颇具规模的猛兽如此温顺地在林予安怀里撒娇,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惊奇。 十二月从林予安的怀里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散发着好闻气息的陌生人。 它能从她们身上感受到和林予安相似的善意气场,这让它天生的警惕心放松了不少。 它从林予安的怀里跳下来,迈着沉稳的步伐,主动地走到艾莉娅和艾米丽的脚边。 它巨大的脑袋刚好能抵到她们的大腿,它用那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先是在艾莉娅的裤腿上轻轻地嗅了嗅,然后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充满好奇的“嗷呜?”声,像是在打招呼。 艾莉娅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但看到十二月那清澈纯净的眼神,心中的紧张瞬间化为了喜爱。 (本章完) 第317章 国籍冲突(求月票嘤嘤嘤) 第317章 国籍冲突(求月票~嘤嘤嘤)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十二月宽阔的头顶上。那厚实温暖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十二月似乎很喜欢这种抚摸,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甚至用自己的大脑袋,温柔地蹭了蹭艾莉娅的手心,惹得艾莉娅咯咯直笑。 紧接着,它又转向艾米丽,用同样的方式,在她的腿边嗅了嗅。 当它嗅到艾米丽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一丝生命孕育气息的味道时,它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它歪着巨大的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它没有去蹭艾米丽的腿,而是极其轻柔地,用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艾米丽微微隆起的小腹。 然后,它发出了一声极其轻柔的“呜~”声,仿佛在与那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进行着跨越物种的交流。 这一幕,让艾米丽的心瞬间融化了,眼中泛起了感动的泪光。 而琥珀,这个永远的模仿者,看到姐姐受到了两位新朋友的喜爱,立刻有样学样。 它也迈着小短腿,跑到艾莉娅和艾米丽面前,先是认真地闻了闻,然后抬起头,努力地模仿着十二月的样子,也发出了一声软萌的“嗷呜?” 这副呆萌模样,瞬间就击中了艾莉娅和艾米丽的心。 “哦,我的天哪……”艾莉娅第一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琥珀那毛茸茸的小耳朵。 琥珀没有躲闪,反而主动地将小脑袋凑了过去,任由那只温柔的手抚摸自己。 整个场馆,都充满了两个小家伙欢快的叫声,和女人们压抑不住的、充满母爱的惊叹声。 它们兴奋地在四个人脚边绕来绕去,轮流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每一个人的腿,用自己的方式欢迎着家人的到来。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麦柯兹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她知道,无论自己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两个小家伙都找到了它们最好的归宿。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澄澈与安宁。 在安克雷奇停留了两天后,林予安一家带着一个尚待揭晓的答案,和一份沉甸甸的期盼再次起飞。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片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威斯曼。 斯坦、老乔治、汉克……所有在阿拉斯加与他结下深厚情谊的朋友们,都早已等候在冰封的河岸边。 而威士忌和蜜,如同两道黑白相间的闪电,在冰面上疯狂地奔跑着,发出喜悦而又急切的吠叫。 那晚,威斯曼唯一的小酒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林予安兑现了他的承诺,宴请了全镇的居民。 这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也是一场重逢的狂欢。 当林予安举起酒杯,向所有帮助过他、接纳过他的朋友们致敬时,他知道,他与阿拉斯加的故事,并未结束。 它只是以一种更深沉、更厚重的方式,刻在了他的生命里。 告别了威斯曼,一家人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离开前,林予安将他人生中第一辆车,那辆后经过大舅哥博重度改装的福特f-150——的钥匙交给了肖恩。 他拍了拍肖恩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从这里沿着阿拉斯加公路一路向南,穿过加拿大,最终抵达怀俄明。全程超过三千英里,路况复杂,注意安全。我的两个大家伙,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先生。”肖恩和迈克立正站好,眼神坚定,“保证完成任务。” 当林予安一家乘坐着包机,从威斯曼起飞,飞向南方那温暖的家园时,一辆黑色的钢铁巨兽,也载着两只兴奋而又好奇的伯恩山犬,驶上了那条通往南方的漫漫长路。 它们最终将会抵达一个全新而更广阔的王国,开启它们全新的幸福生活。 而在返回怀俄明的飞机上,那股告别阿拉斯加的淡淡伤感,很快就被一种心照不宣的期待所取代。 机舱内异常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低沉轰鸣。 艾莉娅和艾米丽没有再像来时那样兴奋地讨论,她们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云层,偶尔会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林予安同样沉默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两位妻子心中那份共同的挂念。 他知道,她们已经为那个尚未确定的未来,敞开了最宽广的怀抱。但同样,选择的权利,以及做出选择所需承受的巨大压力,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阿拉斯加那个孤独的身影上。 回到苍鹰之巢的几天里,家的感觉变得更加浓厚,却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等待。 关于中国之行的筹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艾米丽和艾莉娅高效地处理着各种文件和行程规划,但她们总会不自觉地,在谈话的间隙将手机拿起来看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下。 她们给了麦柯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没有发去任何一条催促或询问的信息。这份耐心,本身就是一种最深沉的尊重。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 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将巨大的客厅映照得一片温暖。两个小家伙早已在育儿师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林予安、艾莉娅和艾米丽三人,正舒适地窝在沙发里,享受着一天中难得的宁静。 就在这时,艾莉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艾莉娅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她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个名字——mackenzie。 艾莉娅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信息的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句话,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人心中的那扇门。 【我在阿拉斯加等你们从中国回来。另外,十二月和琥珀……它们会很想念你们的。】 艾莉娅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她将手机屏幕转向了身边的艾米丽和林予安。 艾米丽微笑着,紧紧地握住了艾莉娅的手。 而林予安,他看着屏幕上那行简单的文字,感觉心中一块悬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艾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圆满后的喜悦与对下一个目标的期待:“现在,我们这个完整的家,可以真正地踏上前往中国的旅程了!” 林予安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那片在星空下静谧而又辽阔的王国,心中一片清明。 阿拉斯加的故事,已经画上了一个最完美的句号。 解决了最大的心事,中国之行的筹备工作立刻被提上了最高优先级。 几天后,一架湾流g550公务机从巨石河牧场的私人跑道上起飞,载着林予安一家以及两位育儿师,飞向了美国的东海岸——纽约。 之所以选择纽约,不仅因为林予安对这座城市有着特殊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是全美处理签证和旅行证业务量最大、效率最高的机构之一。 他们决定在这里,一次性完成所有繁琐的证件办理。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泰特伯勒机场,早已等候的专车将他们送抵了位于哥伦布圆环的文华东方酒店。从套房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整个中央公园的冬日景色尽收眼底。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便开始了他们的办证之旅第一站,为伊森和奥莉维娅办理美国护照。 他们预约的是一家位于曼哈顿中城的邮局护照受理处。面对那台冰冷的专业相机和一脸严肃的工作人员,拍摄两个不到两岁宝宝的合格护照照片,变成了一场充满了混乱与欢笑的战斗。 伊森一看到镜头就咧开嘴笑,露出了刚长出的几颗小米牙,完全不符合“中性表情”的要求;而奥莉维娅则对那个闪光灯充满了恐惧,每次快门一按,就下意识地把头埋进艾米丽的怀里。 最终,在艾莉娅用小玩具在镜头后方吸引注意力,艾米丽温柔地固定住宝宝的脑袋,林予安亲自掌镜抓拍了近百张照片后,才终于选出了两张勉强符合所有规定的“严肃脸”照片。 在ds-11申请表上,林予安和艾莉娅作为法律上的父母,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艾米丽则在一旁,温柔地帮两个有些不耐烦的小家伙整理着衣服。 提交完所有文件,工作人员告知他们,即便选择了加急处理,也需要三到五个工作日才能收到护照。 利用这个必须的等待间隙,一家人迎来了难得的都市假期。 林予安带着她们重游了中央公园,艾莉娅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艾米丽在结冰的沃尔曼溜冰场上滑冰。而林予安则推着婴儿车,在场边充当着最称职的观众和摄影师。 艾米丽则利用这个机会,重返了她熟悉的艺术世界。她独自一人,在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沉浸在梵高的《星夜》和莫奈的《睡莲》所营造的静谧世界里。 当她心满意足地回到酒店时,却发现林予安早已为她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这是什么?”艾米丽看着房间里多出的一个巨大的画架和全套顶级的画具,惊讶地问道。 “一个迟到的礼物。”林予安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我知道你一直有个画家梦。现在,我们有了一座美丽的庄园,它需要一位专属的艺术家,来记录下它的四季。” 艾米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转过身,给了林予安一个深深的吻。 几天后,当一个印有美国国务院徽章的快递信封送达酒店套房时,所有人都知道,中国之行的第一道门槛,终于跨过去了。信封里,静静地躺着伊森和奥莉维v娅人生中的第一本护照。 拿到了孩子们的美国护照,他们立刻启动了第二步计划。 在预约好的时间,一家人再次出发,来到了位于哈德逊河畔的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与邮局的清冷不同,这里的签证大厅人头攒动,充满了各种口音的普通话和英语。 当林予安抱着孩子出现在大厅时,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在演唱会和电视节目上积累的巨大声望,让他在华人圈子里拥有了极高的辨识度。 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性领事,亲自将他们引到了一个vip窗口,大大缩短了他们的等待时间。 “林先生,我们都看了您在麦迪逊园的演出,太为我们中国人争光了!”女领事微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欣赏。 艾莉娅递上了她的申请材料,包括结婚证的复印件和林予安手写的邀请函,顺利地申请了q1家庭团聚签证。 艾米丽也提交了她的l字旅游签证申请,附上了caa团队早已为她规划好的、详尽到每一天的旅行计划和酒店预订单。 最后,轮到了两个小家伙。林予安郑重地将伊森和奥莉维娅那两本崭新的美国护照,连同他们的出生证明、父母的护照原件等所有材料一并递交。 在等待的间隙,艾莉娅看着那些复杂的表格,有些好奇地小声问艾米丽:“亲爱的,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既然孩子们已经有了美国护照,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我们一样,直接给他们申请签证呢?办这个旅行证听起来好特别。” 艾米丽扶了扶眼镜,轻声为她解释起来,这也是她这几天研究得出的最核心的结论。 “这就是最有趣,也是最复杂的地方,它涉及到一个法律概念,叫国籍冲突。”艾米丽的声音压得很低。 “首先,中国的《国籍法》和美国不同,它主要看血缘。法律规定,只要父母一方是中国公民且没有定居在国外,那么他的孩子,无论出生在哪里,中国都认定这个孩子具有中国国籍。” 她看向林予安,点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林并没有加入美国国籍。所以,尽管伊森和奥莉维娅出生在美国,自动获得了美国国籍和护照,但在中国政府看来,他们首先是中国公民。” 这个结论让艾莉娅愣了一下:“意思是……他们同时是美国人也是中国人?” “没错,但关键在于,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艾米丽继续解释道,“所以就产生了冲突:中国认定他们是中国人,但他们又确实拿着美国护照。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让他们回国呢?” “不能直接用美国护照申请签证吗?”艾莉娅追问。 “不能。”艾米丽干脆地摇头,“因为中国政府不能给自己的公民签发‘外国签证’,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但同时因为他们的国籍状态很特殊,又不能直接发给他们中国护照。” “所以,‘中国旅行证’就应运而生了。”她拿起一份宣传册,指给艾莉娅看,“你看,这本质上就是一本临时用于替代护照的、证明其中国籍身份的文件。” “它向世界所有国家的边检官员宣告:这个持有外国护照的孩子,是我们法律认定的中国公民,因此他/她的身份被中国认可。” 艾莉娅恍然大悟:“所以,他们回中国要用这本旅行证,去别的国家还是用美国护照?” “完全正确。”艾米丽肯定地点了点头,“在国内,他们可以像其他中国孩子一样落户口,享受教育和医疗。但这并非一个永久的状态。” 艾米丽最后总结道:“简单来说,我们的宝宝们在成年之前,拥有一个非常独特的身份。他们是受美国法律保护的美国公民,同时也是受中国法律承认的中国公民。” “这个旅行证就是这道法律难题下的巧妙解决方案,是他们通往父亲故乡名正言顺的合法证件。” 这番详尽而清晰的解释,让林予安和艾莉娅都恍然大悟。他们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了自己孩子们那独特而又幸运的身份。 很快,资料确认无误后,窗口的工作人员便正式受理了他们的中国旅行证申请。 所有文件提交完毕,又经过了几天耐心的等待,当领事馆的取证通知单送达时,他们旅程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完成了。 在领事馆取回的文件袋里,艾莉娅和艾米丽的护照上,已经分别贴上了那张印有长城图案、带着鲜红印章的中国签证。 以及那两个深蓝色属于伊森和奥莉维娅的通往他们父亲故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旅行证》。 所有证件办妥,意味着通往东方的道路已经完全敞开。 时间已是二月底,距离三月初的昆明峰会,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看来,我们得直接从这里出发了。”林予安看着手中崭新的证件,做出了最直接的决定。 “太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东方冒险!”艾莉娅兴奋地欢呼起来,丝毫没有对计划突然改变的任何不满。 艾米丽则立刻进入了状态,她拿起电话,开始联系酒店的私人管家,协调行李打包和专车预订的事宜。 (本章完) 第318章 祖国的故土(求月票噜噜噜) 第318章 祖国的故土(求月票~噜噜噜.) 第二天,一架湾流g650er公务机从泰特伯勒机场呼啸而起,载着林予安一家开启了这场跨越了两个大陆板块的史诗远征。 这一次,他们的航线遵循着地球上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大圆航线。 飞机从纽约起飞后,并没有向西直飞,而是一路向西北方向爬升,航迹在巨大的显示屏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它将飞越加拿大广袤的哈德逊湾,擦过阿拉斯加的边缘,最终在阿留申群岛附近进入浩瀚的北太平洋。 这是一条对普通乘客来说极少经历的航线,它以最高效的方式,将北美大陆与亚洲大陆连接在一起。 “哇哦,”艾莉娅看着屏幕上那不断向北延伸的航线,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向西飞呢,没想到是先往北极的方向去。” 林予安微笑着为她解释:“这是大圆航线,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在平面的地图上看,这条弧线才是从纽约到中国最短的距离。” 经过近十三个小时的平稳飞行,飞机在日本东京的成田国际机场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技术经停。 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飞机迅速完成了加油和航路检查,艾莉娅和艾米丽也趁机带着孩子们在vip休息室里舒展了一下身体。 再次起飞后,又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当飞机最终平稳地降落在昆明长水国际机场的公务机坪上时,所有人都被舷窗外那截然不同的景象所吸引。 这里没有纽约的摩天大楼,也没有怀俄明的皑皑白雪。 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红土丘陵和一种充满了亚热带气息的湿润而温暖的空气。 舷梯下,盛日升和梁文斌早已等候多时。 “安子!”盛日升第一个冲了上来,给了林予安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林予安也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久不见,升子。” 简单的寒暄过后,盛日升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林予安身后的艾莉娅和艾米丽。他当然知道了自己这位发小那令人瞠目结舌的家庭状况。 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短暂的内心波澜后,立刻展现出了主人的热情。 “hello!welcome to china!”他大大咧咧地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打着招呼,然后用中文对林予安挤了挤眼,“安子,也不给哥们儿介绍介绍?” 林予安笑了笑,自然地为他们引荐:“这是艾莉娅,这是艾米丽。艾莉娅,艾米丽,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盛日升。” “艾莉娅,艾米丽,你们好!”盛日升热情地说道,他身旁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年轻女士立刻上前一步,用流利标准的英语为他翻译。 盛日升指了指这位女士,对林予安解释道:“这是我专门给你们请的随行翻译小陈,接下来的日子她全程陪着你们,保证沟通无障碍!” 艾莉娅和艾米丽微笑着,通过翻译礼貌地回应着他的问候,对这位热情得有些夸张的朋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梁文斌,则以一种更沉稳的方式迎了上来。 他紧紧地握着林予安的手,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热情,“予安,欢迎回家!一路辛苦了!” 然后,他转向艾莉娅和艾米丽。他当然也从女婿那里了解到了林予安的特殊情况。 作为一个在体制内浸淫多年的干部,他深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装作不知道。 他没有用夫人这种会引发歧义的称呼,而是以一种极其自然亲切的长辈姿态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 “艾莉娅,艾米丽,你们好。我是梁文斌。”他的目光充满了对晚辈的欣赏,“早就听予安说起你们了,今日一见果然都是难得的好姑娘啊!这一路带着孩子,辛苦你们了。” 这番话,既没有挑明关系,又给予了两位女性同等的尊重和关心,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艾莉娅和艾米丽感到无比的舒服和安心。 当林予安将伊森和奥莉维娅从婴儿背带里小心翼翼地抱出来时,梁文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哎哟!这就是我们小宝贝吧!”他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林予安怀里,接过了伊森。 看着这个黑发碧眼、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他脸上的笑容简直要化开了。 “像!真像!这鼻子,这眼睛,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抱着伊森,爱不释手地逗弄着,目光又转向艾米丽怀里的奥莉维娅,尽显长辈的慈爱。 梁文斌一边逗弄着怀里的伊森,一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婿盛日升,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哎呀,你看人家予安,这才出去几年,回来就儿女双全了。这福气真是羡慕不来哦。” 盛日升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丈人又要开始了,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无奈的笑容。 梁文斌压根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抱着伊森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这小家伙,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真结实!哎……不知道我老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自己家的乖外孙哦。” “我们老梁家……应该不会就这么断了香火吧?” “爸!”盛日升一脸苦笑,又羞又窘地凑上前,“您说什么呢!当着客人面呢,给我留点面子啊!” 他只能打着哈哈,“我们这不是还在努力嘛!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 这番充满了中国式家庭特色的催生小插曲,让一旁的林予安看得忍俊不禁。 而艾莉娅和艾米丽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盛日升那又窘又无奈、几乎快要涨红的脸上也大致猜到了一二。 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善意的笑意。 一行人穿过vip通道,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几辆黑色奥迪a6l。车队平稳地驶出机场,向着km市区的翠湖宾馆驶去。 一路上,艾莉娅和艾米丽像两个好奇的孩子,将脸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那完全不同于美国的城市风光。 道路两旁高大的棕榈树,街上穿梭不息的人流和电动车,以及那些充满了东方建筑风格的楼宇……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们感到新奇而又兴奋。 “哇哦,”艾莉娅几乎是把脸贴在了车窗玻璃上,绿宝石般的眼眸里写满了惊叹,“这里的人……好多啊!而且,我喜欢这里的气候,暖洋洋的,很舒服。” 与怀俄明那地广人稀、冰天雪地的孤寂不同,昆明这座春城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充满了勃勃生机与人间烟火气的活力。 艾米丽则对那些更细微的景象更感兴趣,她的眼神不断地在那些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街边小店、挂满腊肉香肠的阳台,以及那些悠闲地坐在街边喝茶打牌的老人身上流连。 “亲爱的,”她转过头,看着同样在观察着这一切的林予安,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困惑和颠覆感,“这……这和我在新闻里看到的中国,完全不一样。” 艾莉娅也立刻附和道:“是啊!我一直以为……中国的城市会是灰蒙蒙的,街道上很拥挤,人们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表情很严肃。”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媒体上总是说这里污染很严重,人们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下。” “但你看,”她指着窗外一个正推着婴儿车,在公园门口随着音乐跳舞的阿姨,“她们看起来……比中央公园里那些遛狗的纽约客还要快乐和放松。” 林予安看着她们眼中那被现实冲击后产生的巨大反差,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这正是他想让她们亲眼看到的东西。 他温和地说道,“媒体只会让你看到他们想让你看到的一面,不是吗?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它光鲜亮丽的一面,也有它正在努力解决的问题。” “但真正的生活,永远藏在这些最普通的街头巷尾里,藏在那些最真实的笑容里。” 翻译小陈也适时地微笑着,用流利的英语为她们补充道:“两位女士,欢迎来到真正的中国。我们或许没有每个家庭都拥有大草坪和皮卡车。” “但我们有全世界最安全方便的公共交通,有可以随时随地品尝到的美食,还有这种属于集体的热闹和温情。” 艾米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现代化高楼,以及高楼之下那些保留着古老风貌的街区,轻声感叹道。 “我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古老与现代,宁静与喧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和谐地共存着。” “你看那边!”艾莉娅突然兴奋地指向一个路口,“他们在街边卖水果,还有……那是什么?看起来像一种烤饼。” 翻译小陈微笑着,为她们充当着导游:“那是烤饵块,云南特色的小吃,用米做的。等有时间,林先生一定会带你们去尝遍这里所有地道的美食。” 这番对话,让艾莉娅和艾米丽对这个国家的认知,从之前那些片面刻板的媒体印象,开始向一个更立体真实、也更充满魅力的方向转变。 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接下来这场东方之旅的无限期待。 抵达翠湖宾馆,安顿好行李后,梁文斌便向林予安传达了最新的安排。 “予安,张厅长知道你今天刚到,旅途劳顿。所以把正式的会面安排在了明天上午。” 他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不过今天晚上他想以私人的名义,在宾馆的中餐厅为你和家人们接风洗尘。这是我们云南人待客的规矩,你可千万不能推辞啊。” 林予安知道,这场晚宴既是接风,也是一场正式会面前的非正式摸底,他欣然应允。 当晚,在翠湖宾馆最顶级的包厢滇池厅内,林予安第一次见到了那位在电话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yn省文旅的领导。 张厅长年约五十出头,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充满了学者的气息。 他一见到林予安,便热情地握住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欣赏。 “予安同志,欢迎你回家!” 这句同志,让林予安感到了一丝久违的亲切。 晚宴的气氛,轻松而又热烈。 桌上摆满了各种极具云南特色的珍馐佳肴,从汽锅鸡到过桥米线,从野生菌火锅到宣威火腿…… 艾莉娅和艾米丽第一次品尝到如此丰富多样的中式菜肴,味蕾被彻底征服,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厅长放下筷子,看着林予安,终于切入了正题。 他的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予安,你那个节目的构想,我和文斌,以及厅里的几个专家,反复研究了好几遍。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在明天会上具体讨论之前,我想先简单听听你的想法。” 林予安目光真诚地看向对面的张承志和梁文斌,知道终于来到了这顿饭的正题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尊重,“张厅长,梁叔叔,那我就先简单的向您汇报一下,对这次回国拍摄的初步构想。” 张承志和梁文斌对视了一眼,都饶有兴致地做出了一个请讲的手势。很显然,他们更想先听听这位“财神爷”自己的想法。 林予安没有客套,他直接切入了核心:“我的构想,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极致的真实和全球的共鸣。” “首先,是极致的真实。”林予安的声音变得沉稳而有力,“我希望这次的节目,能回归到生存最纯粹的本质。” “就像我在《荒野独居》里做的那样,由我自己携带所有拍摄设备,独自一人进入挑战区域,记录下最真实、最沉浸、没有任何外部干预的孤独求生体验。” “独自一人?”这个提议让梁文斌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没有摄制团队跟随?那安全和拍摄质量……” “安全问题,我会用最专业的设备和后勤保障来解决。”林予安解释道,“而拍摄质量,恰恰是这种模式最大的优势。” “它能捕捉到一个人在面对自然时,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和最本能的生存智慧。我相信这种极致的真实感,才是这个类型节目最核心的魅力,也是能真正打动全球观众的东西。” 他看着两位领导脸上流露出的思索和一丝疑虑,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第二张王牌。 “当然,要实现这种模式,并推向全球我需要最顶尖的合作伙伴。所以在我决定回国之前,已经和我的经纪公司caa一起,完成了初步的平台搭建。”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目前,探索频道已经确认将作为节目的联合出品方和全球独家电视发行方,同时tiktok和油管也已经和我们达成了战略合作。” 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打开了张承志的思路!他立刻意识到,林予安带来的,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拍摄意向,而是一个已经搭建完毕只待启动的国际顶级项目! 让探索频道为节目质量背书,再用抖音这个流量巨兽进行全球轰炸……这个组合拳,比他们最初设想的中外合拍还要完美! 林予安没有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继续抛出了他为云南准备的定心丸。 “张厅长,我知道您最关心的,一定是这个节目能为云南带来什么。所以我为第一站的云南篇,设计了一个特别的主题《秘境云南:从人间烟火到旷野之心》。” “我希望向全世界观众展示的,不是那些已经被游客熟知的丽江、大理等符号化标签,而是一个更立体、更神秘、更具探索价值的云南。” 他伸出两根手指,清晰地阐述道:“我的构想分为两个核心部分,一封写给世界的情书,和一场极致孤独的远征。” “首先,这封情书是一部长达30分钟的先导片。在独自进入荒野之前,我将首先作为一名向导和叙述者,带领全球观众去沉浸式地探索云南的人间烟火。” “让他们去理解我即将挑战的这片土地,究竟孕育了怎样灿烂的文明。” 他描绘的画面感十足:“我的旅程就从昆明开始。我会走进亚洲最大的斗南市,漫步在清晨的翠湖边,向世界介绍那些跨越万里而来与市民共舞的红嘴鸥。” “讲述这座春城的悠闲与从容,坐进一家最地道的街边小馆完整地呈现一碗过桥米线从生到熟的仪式感,让那种极致的鲜美通过镜头传递给世界。” “然后,我会从昆明出发,一路向南去建水古城去展示那些百年的古井和豆腐作坊,感受古老技艺的传承。” “还会去元阳梯田,深入哈尼族的村寨,去探寻这片雕刻在大地上背后,人与自然上千年和谐共生的伟大智慧。” “这个先导片,将是我个人的一场文明溯源之旅,它对这篇土地的人文充满了敬意、对文化的好奇和对美食的热爱。” “它将通过抖音和tiktok平台,向全球进行预热分发。这不仅仅是为节目造势,更是送给昆明的第一份礼物——一封充满了故事与温度的全球邀请函。” “而当全球观众被这片土地的文明与温情所深深吸引时,我们的第二部分——极致孤独的远征,就将正式开启。” “先导片的结尾,镜头会跟着我,告别城市的灯火与人间的喧嚣,独自一人背上行囊,走进真正的秘境——哀牢山的原始森林。” “从最热闹的人间瞬间切换到最极致的孤独。这种强烈的反差本身就具备了无与伦比的戏剧张力。” “在挑战中,我会分享我在那片神秘丛林里的一切发现——那些从未在镜头前出现过的奇特植物、与野生动物的偶遇、我如何利用本土材料搭建庇护所……” “我要让全世界的观众在跟随我求生的同时,对这片土地产生最强烈的好奇心和敬畏感。” 林予安做出了总结,“最终,我们要做的是共同为云南塑造一个全新的品牌形象,它既有温暖包容的人间烟火,又有神秘原始的自然秘境,是值得你前来感受文明的厚度。” 这番话,层层递进,有血有肉,既有温情的人文关怀,又有精准的传播策略。 它彻底打消了张承志和梁文斌心中对于“宣传效果”的最后一丝疑虑。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远超预期的足以让世界重新认识云南的宏大构想。 (本章完) 第319章 三极山之境 第319章 三极山之境 林予安不仅想到了,甚至已经把具体怎么宣传都规划好了,而且无比贴合他们引流入滇的核心诉求。 “予安,你这个想法……非常有魄力,也……非常周到!”张承志的眼中爆发出欣赏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抓住了最根本的症结。 “但是,予安同志,独自一人在哀牢山那样的原始森林里,安全问题怎么保障?而且最关键的,食物来源问题,也就是……狩猎,这在国内是条绝对的红线。” 终于,谈到了最核心的部分。 林予安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他知道这是他必须亲自打消的最大顾虑。 “张厅长,您提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这也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他郑重地承诺道:“首先,关于安全我会在身上携带gps定位器和紧急求救信标,后方的保障团队可以实时监控我的位置。我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关于狩猎。”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我向您保证,我在中国境内的所有行为,都将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不会触碰任何一条法律红线。”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至于大型动物,我知道哀牢山野猪数量不少,如果当地林业部门有相关的种群调控计划,我非常乐意作为志愿者参与其中。” “这一期的节目,我要向全世界展示的,不是征服而是在规则之下的生存智慧。而是如何在尊重自然、敬畏法律的前提下,依靠知识和技巧活下去。” “我相信,这本身就是一种更高级也更具正面意义的文化输出。” 这番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彻底打消了张承志和梁文斌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不违法、有国际顶级团队和平台保驾护航、还创造性地结合了新媒体,并且宣传思路完全切中了他们的要害……这个方案,几乎无懈可击。 张承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满意的笑容。他端起酒杯,对着林予安遥遥一举。 “予安,有你这番话,我们就放心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许,“你不仅有全球的视野,更有这份对国家法律的敬畏之心,难能可贵!” “合作的具体细节,明天我们在峰会上和你的团队代表们一起,再进行正式的商讨。但今晚我们只谈一件事。” 他站起身,热情地说道:“欢迎回家!予安同志!” 晚宴的气氛,在达成共识后,变得更加融洽。 第二天,在昆明国际旅游产业峰会结束之后,一间安保级别极高谢绝了所有媒体的闭门会议室里,一场决定了《林予安:荒野山之境》最终形态的多方会谈正式举行。 巨大的会议桌旁,气氛庄重而又充满了期待,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林予安作为项目的灵魂人物,在张承志厅长的谦让下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 他的左手边,阵容堪称豪华。除了东道主yn省文旅厅的张承志厅长和梁文斌局长,还赫然坐着另外几位远道而来的重量级人物。 来自吉林省文旅厅的李副厅长,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长白山。以及来自sc省ab州文旅局的杨局长,他代表的是壮丽的四姑娘山。 这三地文旅系统的最高负责人齐聚一堂,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商业项目的范畴,更像是一场围绕着林予安这个超级ip展开的内部竞标会。 而他的右手边,则是代表着国际制作团队caa派来的一位精通跨国制作的资深制片人。 会议桌的另一端,同样星光熠熠。国内两大互联网巨头,企鹅视频的副总裁李总,和抖音娱乐业务的负责人王总,都亲自从bj和上海飞抵昆明。 这堪称是一个汇聚了全球顶级内容制作,发行渠道和国家级地方政府资源的梦之队。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能让这些平日里日理万机的巨头们亲自前来,绝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节目。 他们看中的是林予安这个项目背后,那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政治意义和文化输出的战略价值。 正如张承志在会前私下对林予安透露的:“予安,你的纽约之行,效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上面非常重视,认为这是一个向世界展示美丽中国和文化自信的绝佳契机。” “所以你这个节目,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了,它承载着一份……特殊的任务。” 会议开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入主题。 林予安首先阐述了他对《荒野之上》第一季的整体构想,挑战三个极具代表性的中国地貌,云南哀牢山的亚热带丛林,四川四姑娘山的极高海拔雪山,以及吉林长白山的温带雪林。 这个构想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三地文旅负责人的热烈响应,他们纷纷表示将提供最高级别的支持。 张承志首先微笑着点头,作为东道主他稳操胜券地说道:“哀牢山作为第一站,名正言顺。予安,我们云南一定举全省文旅之力为你打造一个最完美的开篇!” 话音刚落,来自吉林省文旅厅、身形高大的李副厅长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直率,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予安。 “张厅长,开篇很重要,但压轴大戏更关键!予安呐,丛林求生固然精彩,但你想想在零下三十度的长白山林海雪原里,呵气成冰,万物寂静,那才是对人类意志最极致的考验!” “甚至到时候我们再把天池水怪的传说给你包装进去,那话题性全球独一份!我们保证后勤保障给你提到最高级别,连边防部队我们都能协调!” 李副厅长的话极具画面感和冲击力,连探索频道的亚洲区总裁马克·威廉姆斯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显得温文尔雅的四川ab州文旅局杨局长,轻轻推了推眼镜用一种不疾不徐却充满魅力的语调开口了。 “李厅长说得很有道理,但生存挑战不仅有体能的极限,更有精神的高度。” 他的目光转向林予安,充满了诗意与哲思,“四姑娘山,那是蜀山之后,是东方的阿尔卑斯。予安,我们能提供给你的,不仅仅是壮丽的雪山冰川,更是一场接近天空的灵魂朝圣。” “你想想看当你在海拔五千米之上,面对着日照金山讲述人与自然的关系,那种镜头语言所带来的心灵震撼,是任何丛林和雪地都无法比拟的。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输出东方哲学的体现。” 杨局长的一番话,瞬间将节目的立意拔高了一个层次,让在场的企鹅视频和抖音负责人都眼前一亮。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良性的竞争气息。 一个代表着极致严寒的生存考验,一个代表着精神高度的灵魂攀登,都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看着眼前这神仙打架般的场面,林予安知道他的构想成功了。他微笑着从容不迫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张厅长,李厅长,杨局长,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其实在我看来,这三个地点并非竞争关系,而是一个完美的整体叙事。”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屏幕前,调出中国地图。 “哀牢山,是生命的摇篮。在那里我要向世界展示亚热带丛林中生物的多样性与生存的原始技巧。” “四姑娘山,是精神的阶梯。在那里挑战将从生存上升到攀登,探索人与信仰与极限的关系。” “而长白山,是意志的熔炉。在那里一切技巧都将回归本能,面对最纯粹的严寒完成最终的考验。” “从南到北,从绿到白,从生命的喧嚣到意志的寂静。这三个篇章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关于人与中国壮丽自然的故事。缺一不可。” 这番话,瞬间将三方的竞争关系,升华为一个共同的宏大目标。三位负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意的神色。 张承志率先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代表三地政府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 “予安,你的构想,格局宏大,立意深远,我们三地完全支持!现在我代表我们三方,向你和你的团队做出我们的官方承诺,也划出我们必须共同遵守的底线。” 他伸出一只手,清晰地说道:“我们能提供的支持,有三个最高级别。” “第一,最高级别的行政协调。从今天起我们将成立一个由三地文旅、林业、公安乃至外事部门组成的联合保障小组。” “所有涉及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原始林区的拍摄许可,由这个小组统一向国家相关部委进行报批。” “予安的团队只需要向我们提交一次申请,后续所有复杂的流程,由我们打包解决。这能为你们节省至少三个月的沟通成本。” “第二,最高级别的科学支持。我们将协调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成都山地所及东北地理所的顶级专家,为你组建一个国家级的生物与文化顾问团。” “他们不仅提供咨询,更重要的是他们将作为项目的科学背书单位,为你出具一份详细的具备法律效力的《野外科学考察动植物白名单》。这份名单就是你在镜头前所有采集和求生行为的法律盾牌。” “第三,最高级别的安全保障。在你们的安全营地,我们会协调最精锐的森林公安或保护区巡护员力量,紧急救援直升机的航线申请。” “我们将给予高优先级的军方空域临时通行许可,确保在任何极端天气下,都能以最快速度响应。吉林的李厅长刚才提到的协调边防部队,也不是一句玩笑话。在长白山边境区域,我们会做到这一点。” 这三条承诺,条条重磅,清晰地展示了“国家力量”的可怕之处:在规则允许的框架内,提供世界任何一个商业公司都无法比拟的碾压级支持。 张承志的表情随即变得无比严肃,话锋一转:“但是,有支持就必须有红线。我希望你和在座的所有商业伙伴都能明白,这三条红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第一条,法律红线。《野生动物保护法》白名单之外的任何国家一、二级保护动植物,绝对禁止触碰。” “尤其是狩猎行为,必须严格限定在陷阱捕捉非保护名录内的野兔、竹鼠等小型动物,以及垂钓的范围内。” “任何大型动物的猎杀,除非是符合我们林业部门种群调控计划的、有记录的志愿者行为,否则一概禁止。” “第二条,安全红线。你的个人安全是我们所有保障的前提。你必须全程佩戴我们提供的军用级北斗卫星的紧急求救信标。” “一旦后方安全组研判你的生命体征出现极端异常,或者你主动发出求救信号,我们有权无条件中止挑战,立刻介入救援。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文化和意识形态红线。” 张承志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caa和大卫·科恩,“这个节目,我们希望它向世界展示的是一个美丽、自信、开放的中国,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东方哲学。” “我们欢迎真实的挑战和困难,但绝不允许任何刻意的、为了制造噱头而丑化环境、歪曲事实、或者带有猎奇色彩的镜头出现。” “内容的最终剪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事实核查的环节,确保所有科学性和文化背景的表述准确无误。” 这番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张承志不仅给出了定心丸更划下了清晰的紧箍咒,这既是对项目的保驾护航,也是一次善意的警告。 林予安郑重地点了点头:“张厅长,请您和各位领导放心。《荒野山之境》的内核,正是敬畏自然与尊重规则。您提出的所有要求,我们完全接受并会严格遵守。” “好!”张承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满意的笑容,“宏观的战略与政策支持,那今天就算正式敲定了。”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商业落地,那是你们专业人士的领域了。” 他笑着对caa的制片人大卫·科恩和企鹅、抖音的负责人伸出手,“我们这些服务人员就不占用各位宝贵的商业谈判时间了。” 紧张的气氛被这番话彻底点燃,化为了所有人的共识与期待。 在与林予安和各位商业巨头热情握手后,张承志厅长、吉林的李副厅长以及四川的杨局长,便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先行离场。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为这个史诗级的项目铺平了最关键的道路。 随着厚重的会议室门缓缓关上,房间里的人员构成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官方人员的退席,意味着会场的气氛从刚才充满家国情怀的战略高度,瞬间切换到了一个更加纯粹直接充满了利益博弈的商业谈判。 大卫·科恩看了一眼手表,对剩下的众人露出了微笑:“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上半场结束,现在让我们转场去隔壁的小会议室,喝杯咖啡,然后开始我们的下半场吧。” 在隔壁更显私密与精致的小会议室里,众人换上了更放松的姿态,但空气中商业的敏锐气息却愈发浓厚。 caa的资深制片人,大卫·科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没有急于讨论发行,而是先为这场谈判抛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基石。 “各位,”他轻呷了一口咖啡,姿态优雅,“在讨论发行权这块最大的蛋糕之前,我想先向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这能让我们接下来的讨论,都建立在一个更轻松的基础上。” 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侧墙的显示屏上,一个银色的三叉星徽logo缓缓亮起。 大卫的声音充满了力量,“梅赛德斯-奔驰,已经与我们正式签署了首席战略合作协议。” “他们将为《荒野山之境》第一季,提供总额300万美元的独家冠名赞助,并为我们的地面保障团队,提供最新款的g级越野车作为全程支持车辆,这笔资金将作为我们项目的制作预算。” 这个消息像一颗定心丸,让企鹅的李总和抖音的王总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有国际顶级品牌的重金加持,节目的品质和商业前景都有了最坚实的保障,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竞价可能会异常激烈。 “既然制作预算已经有了着落,”大卫·科恩微笑着看向李总和王总,“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今天真正的焦点——大中华区的独家发行权。” 李总率先开价,展现出长视频霸主的沉稳:“我们企鹅视频,愿意出价350万美元,买断《荒野山之境》第一季在大中华区的独家网络播放权。我们将提供s+级的站内资源,并协调整个腾讯生态为之导流,保证节目上线即巅峰。” 这是一个极具诚意的价格,也符合顶级内容的市场行情。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本章完) 第320章 零生存装备 第320章 零生存装备 然而,抖音的王总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竖起了四根手指,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数字:“400万美元。”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为了一个纪录片性质的节目,出到这个价位,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王总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林予安身上,他的野心毫不掩饰:“我们看中的早已不是一档节目那么简单。我们投资的是林予安先生这个人,以及他背后那无可估量的全球影响力。” 他继续说道:“400万美元,我们不仅要独家播放权,还需要一个附加条款,我们希望林予安先生能在抖音平台进行不少于三场的直播,并与我们的电商品牌进行联动,也就是直播带货。” “直播带货?”这个词一出,caa的大卫·科恩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而林予安一直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的表情。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王总,感谢您的看好。直播互动,分享幕后故事,没有问题。但是直播带货,我拒绝。” “为什么?”王总有些意外,“以您的影响力,这将会创造一个商业神话!我们愿意为此提供业内最高的分成比例!” “因为这违背了我做节目的初衷。”林予安的目光清澈而坦诚,“《荒野之上》的核心是人与自然的纯粹关系,是敬畏,是探索。” “我个人如果与消费主义深度捆绑,会稀释掉它最珍贵的内核。我不能让我的观众在感受完自然的壮丽后,立刻被引导去点击购物车。这是我的底线。” 王总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先生,恕我直言,400万美元是基于您个人商业价值最大化的报价。如果剔除掉直播带货这一环,这个价格恐怕……” “那就不用谈了。”林予安的态度干脆利落,他转向企鹅视频的李总,“李总,我们愿意接受企鹅视频350万美元的报价。” 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没想到,林予安会为了一个原则,直接放弃50万美元的差价。 林予安的内心,此刻却无比平静。这是他与caa制片人大卫·科恩深思熟虑后的第一条铁律,保护ip的纯粹性,是所有商业开发的第一原则。 一个被过度商业化的ip,生命力是短暂的。他们要打造的是一个能流传十年的传奇,而不是一季度的爆款快消品。 因此50万美元在他看来不是损失,而是为ip的未来扫清障碍所必须付出的净化成本。 王总陷入了沉默,他飞速地权衡着利弊。放弃吗?这样一个现象级的ip,将拱手让给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放弃?对方的原则又如此强硬。 就在王总进退维谷之际,一直稳坐钓鱼台的企鹅视频李总,展现出了他的格局。 他笑着打圆场:“王总,予安,我看我们不如各退一步。这么好的项目一家独吞未免可惜,不如我们两家一起,把蛋糕做大?” 他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我们企鹅视频和抖音,各自出资150万美元,总计300万美元,作为联合发行方,共同拥有大中华区的播放权。” “企鹅负责长视频的深度运营,抖音负责短视频的宣发和热点制造。这样既解决了予安的顾虑,我们两家也能实现共赢。” 这个方案,给了抖音一个完美的台阶下。王总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这边同意李总的方案!但我们仍然希望,能与林先生在纯粹的直播互动上有更深度的合作。” 林予安与大卫·科恩交换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肯定。 从350万降到300万,这是第二次在账面上损失50万美元。但在他们看来,这笔交易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林予安的内心非常清楚,如果说第一次的放弃50万是为了守住ip的内核。那么这一次的接受,则是为了开拓,开拓ip影响力的版图。 企鹅视频的独家合作,好比一艘强大的航空母舰,能保证深度和航程。但李总的方案,却等于为这艘航母,配上了抖音这个星球上最强的舰载机集群! 一个负责长视频的深度沉淀,一个负责短视频的病毒式轰炸,这种航母+舰载机的立体化宣发体系,其威力将呈指数级增长! 完全能将《荒野之上》的ip价值推向一个单一平台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第二次损失的50万美元,换来的是中国内容市场最顶级的王炸组合。这是为ip的未来,进行的最划算的一笔战略投资。 “我也觉得这个方案很不错。”林予安微笑着应允。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达成了和解。 解决了国内市场,大卫·科恩随即公布了海外的发行计划,为这场成功的谈判画上句号。 会议结束后,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企鹅的李总和抖音的王总热情地与林予安握手,表示期待后续的深度合作,随后便带着各自的团队先行离开。 他们需要立刻回去调集资源,为这个刚刚收入囊中的s+级项目,开启最高级别的绿色通道。 随着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林予安、大卫·科恩。 大卫·科恩难掩激动,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给了林予安一个用力的拥抱,在他耳边用英语低声说道:“林,你做到了!你不仅守住了底线,还赢得了一场完美的胜利!” 他放开林予安,脸上洋溢着属于顶级经纪人的兴奋与得意:“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好戏才刚刚开始。刚才李总和王总在,有些底牌我们可不能一次性亮出来。” 马克·威廉姆斯也笑着站起身,向林予安伸出了手:“林,祝贺你。现在,该我们谈谈国际市场了。” 大卫从公文包里拿出另外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脸上闪烁着代表金钱和成功的光芒。 “首先,是发行。”他将第一份文件递给林予安,“就在我们和企鹅、抖音谈判的同时,洛杉矶总部与youtube originals部门完成了最后一轮交锋。” “他们非常看好这个项目,最终同意了我们的报价——500万美元,买断全球(除大中华区外)的独家发行权!” 500万美元!林予安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数字远超他的预期。 “还没完,探索频道也结束了谈判,出资250万美元,并成为全球首席内容战略伙伴” “这是什么意思?”林予安问道。 “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创作和发行,但这笔钱将买下本节目未来五年内在探索频道全球电视网络内的‘精选时段重播权’,以及联合开发相关纪录片和幕后特辑的优先权。” 大卫·科恩兴奋地打了个响指:“现在,让我们来算算总账吧,我的朋友。” 林予安的心跳,第一次因为纯粹的商业数字而有些加速。他在脑海中飞快地构建起整个项目的财务模型: 制作成本:由奔驰赞助的300万美元完全覆盖。 项目总收入: 大中华区发行(企鹅+抖音):300万美元 全球发行(youtube):500万美元 战略合作(探索频道):250万美元 总收入合计:300万+ 500万+ 250万= 1050万美元! 所有的收入,都将是纯粹的净利润! 1050万美元的净利润!这已经不是商业成功了,这是一个商业奇迹!林予安飞快地在心中计算着自己的最终所得。 按照与caa最顶级的经纪合约,他个人将获得这笔巨款的85%。 1050万美元乘以85%…… 一个清晰的数字在他脑海中浮现——8925000美元。 将近九百万美元!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笔钱不仅是对他价值的最高认可,更是他未来可以更自由去追逐梦想的最强后盾。 他看向窗外昆明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缓缓平复。 “走吧,大卫。”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工作结束了,现在是家庭时间。” 他没有立刻投身于那份庞杂的筹备工作,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接下来的几天,完全变成了一场属于家人的昆明探索之旅。 他要让艾莉娅和艾米丽,以及两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家伙,亲身触摸和品尝这个他阔别已久的故国。 他们的第一站,是昆明的灵魂——翠湖公园。 当他们推着婴儿车,漫步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时,艾莉娅和艾米丽瞬间就被眼前那壮观而又和谐的景象所震撼。 成千上万只雪白的红嘴鸥,如同天降的精灵,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盘旋、嬉戏、鸣叫。 当地的市民和游客们,悠闲地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将手中的面包撕成小块,抛向空中。海鸥们则以一种极其精准而优雅的姿态,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引来一阵阵善意的欢呼。 “天哪……”艾莉娅看着一只大胆的海鸥,几乎是从林予安的手中直接叼走食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它们一点都不怕人!” 林予安微笑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也拿出了一袋面包。他撕下一小块,放在伊森肉乎乎的小手上。 小家伙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用力地将面包向前一抛,虽然只抛出去了不到半米,但立刻就有一只反应迅速的海鸥俯冲下来,精准地将那份礼物叼走。 “呀!”伊森兴奋地拍着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奥莉维娅也看得目不转睛,小嘴张成了o形。 这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让阳光下的翠湖,在艾莉娅和艾米丽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无比温暖的印记。 告别了翠湖,林予安带着她们一头扎进了昆明真正的脉搏。那些隐藏在现代化高楼背后的,充满了历史气息的老街巷弄。 他们穿过挂着褪色招牌的理发店,路过飘着浓郁药香的中药铺,看着匠人们在街边叮叮当当地修补着旧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又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独属于中国市井的、充满了烟火气的芬芳。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林予安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一位头发白的老奶奶,她正守着一个炭火盆,上面烤着一个个白色的米饼。 “这是烤饵块。”林予安为两位妻子要了两个刷着甜辣酱和芝麻酱的。 艾莉娅接过那温热的、散发着米香和酱香的烤饵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混合着酱料的咸、甜、香、辣,瞬间就在她的味蕾上炸开。 “唔……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绿宝石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一只发现了宝藏的小松鼠,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一个。 艾米丽则更喜欢那种最原始的只刷了一层腐乳的口味。 那份单纯的发酵豆香和米香的结合,让她品尝到了一种质朴而又悠长的味道。 而当晚盛日升做东,带着他们去了一家隐藏在深巷里连招牌都没有的野生菌火锅店。 当服务员将那锅用几十种珍稀野生菌,经过数小时文火慢熬而成的、呈现出琥珀色泽的菌汤端上桌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郁霸道的鲜香,瞬间就攫取了所有人的嗅觉。 “先别动筷子!喝汤!必须先喝汤!不先喝汤这菌子锅就没有灵魂!!” 他亲自为每个人盛了一碗清澈的汤,汤里只飘着几片翠绿的葱。 艾米丽端起那小小的瓷碗,轻轻地抿了一口。 下一秒,她那双总是带着恬静笑意的蓝色眼眸,猛地睁大了。她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仿佛都被这股源于大山深处的极致的鲜美所击中。 那不是任何调味品能够模拟出的味道,那是森林、雨露、土壤和阳光,经过漫长时间酝酿后,沉淀下来的最纯粹的精华。 “上帝……”她放下碗,看着锅里那些形态各异,她从未见过的菌子,由衷地感叹,“我以前以为松露已经是蘑菇味道的极限了。但这个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这顿鲜美到让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晚餐,彻底刷新了她们对中国美食这个词的认知。 短暂的休整过后,真正的工作开始了。 林予安在省文旅厅安排的专车和一支由向导、安全顾问的陪同下,正式启程向着他此次挑战的最终目的地——哀牢山,进发。 车队沿着蜿蜒的高速公路一路向西南行驶,窗外的景色也开始了一场壮丽的视觉交响。 最初,是昆明坝子一望无际的田园风光,绿油油的作物充满了富足与安宁。 但很快,随着海拔的不断攀升,平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如同巨龙脊背般的山峦。 林予安用自己大疆 osmo action 3拍摄的沿途景象,记录这份从文明世界向原始秘境递进的震撼。 经过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当车队最终抵达位于哀牢山腹地的景东县城时,一个设施完善的前线指挥部,早已由云南台的团队搭建完毕。 指挥部里,气氛紧张而又专业。 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高精度卫星地图和实时气象数据。 安全与医疗组的负责人,正在向林予安做着最后的安全简报。 “林先生,根据最新的气象预报,”他指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风速和温度曲线,语气凝重,“您投放区域未来一周的天气极不稳定。” “白天气温在晴好时可达18摄氏度,但夜间最低温度预计将降至5摄氏度左右,如果遭遇降雨体感温度可能接近冰点。午后出现雷阵雨和浓雾的概率超过70%。失温将是您最大的敌人。” 林予安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大脑飞速地将这些数据转化为生存策略。 而在房间的另一角,一张长条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他此次挑战将要携带的全部装备。 与《荒野独居》中那琳琅满目的十件宝不同,这一次林予安选择了真正的极限——德爷式的“零装备”开局。 当然,这并非完全的赤手空拳。 为了保证拍摄质量和应对极端风险,一些最基础的、不提供直接生存优势的物品是必须携带的。 桌子上,清晰地划分成了几个区域: 拍摄与通讯设备:这是最重要的部分,也是他此次向世界展示中国科技实力的一个小小窗口。整套拍摄系统,以大疆的生态产品为核心。 主摄像机:一台大疆 ronin 4d-6k电影机。这是整个拍摄系统的核心,它集成了专业级电影摄影机、四轴稳定系统和无线图传,能够拍摄出极具电影质感的稳定画面。 林予安将把它架设在三脚架上,用于拍摄自己搭建庇护所、制作工具等关键的叙事性镜头。 第一视角记录:一台大疆 osmo action 3运动相机,通过磁吸快拆设计,可以轻松地佩戴在头上或胸前,记录下所有身临其境的第一视角画面。 多机位部署:两台备用的大疆 pocket 2口袋云台相机。它们小巧轻便,自带三轴稳定云台,可以被林予安巧妙地布置在陷阱旁或溪流边,捕捉那些他无法亲自拍摄的精彩瞬间。 辅助设备:一个轻便但极其稳固的碳纤维三脚架,数十块为所有设备定制的高容量备用电池和几张总容量高达数tb的cinessd固态硬盘及存储卡。 通讯保障:一台连接着铱星网络的garmin inreach mini 2卫星通讯器,它不仅能发送预设的报平安信息,更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按下sos按钮,向后方团队发出精确的求救坐标。 (本章完) 第321章 云南哀牢山 第321章 云南哀牢山 衣物与鞋履:只有身上穿着和携带的一套,但这无疑是目前地球上最顶级的单兵作战系统,由他的赞助商始祖鸟量身打造。 上身:是一件始祖鸟motus ar crew ls速干长袖t恤。它不仅能将汗水迅速排出体外保持干爽,其独特的双组分结构还能提供基础的保暖,是应对巨大昼夜温差的最佳底层选择。 始祖鸟beta sv硬壳冲锋衣,它不仅能完全阻挡暴雨的侵袭,其风暴帽设计还能在狂风中提供绝佳的保护。这件冲锋衣就是他唯一的雨衣和防风层,是对抗失温风险的最后一道防线。 下身:则是那条早已成为他标志的始祖鸟gamma lt软壳长裤。fortius dw 2.0面料兼具了惊人的耐磨性、四向弹性和基础防泼水功能,足以应对哀牢山复杂多变的丛林环境。 鞋履:脚上穿着一双始祖鸟acr-ux tr gtx高帮重装徒步靴,可以在湿滑的岩石和泥土上提供无与伦比的抓地力。 基础工具:一个急救包。 求救工具:军用级北斗卫星求救电话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睡袋,没有水壶,没有斧头,没有锯子,没有打火石,甚至没有一把能用来防身的匕首。 当梁文斌在出发前特意赶来送行,看到桌上这少得可怜、几乎可以说是赤手空拳的装备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予安……就……就带这些?”梁文斌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解,难以置信地问道,“连个打火机都没有?这这太危险了!” “哀牢山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晚上那么冷,万一再下雨……你连火都生不起来啊!” “梁叔叔,感谢您的关心。”他的声音平静,但充满了自信,“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这个故事,才有了讲述的价值。”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伸出自己的双手。 “火,就藏在我的脑子里,我就有无数种办法,从这片森林里,把火种钻出来。” “我就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全世界的观众展示这种极限的生存,这也是对这片神秘的哀牢山,最高的敬意。” 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和那份源于绝对实力的从容,梁文斌知道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他只能重重地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郑重地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我们所有人,都在后方等着你凯旋!” 第二天清晨,一架隶属于yn省森林消防总队的直升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缓缓降落在了前线指挥部的停机坪上。 林予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最后一次检查了身上携带的拍摄设备和卫星通讯器。确认无误后,快步登上了那架仍在巨大轰鸣声中待命的钢铁巨兽。 舱门关闭,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期盼隔绝在外。 林予安戴上专业的降噪飞行头盔,机舱内瞬间只剩下旋翼转动带来的沉闷震动和通讯器里的电流声。 他向驾驶舱的机长比了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收到。”机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指挥部,山鹰准备起飞,预计飞行时间25分钟。” 随着引擎功率的提升,巨大的机身猛地向上一抬,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拔地而起。 地面上送行的人群和景东县城迅速变小,很快就被连绵的绿色山峦所吞噬。 直升机开始向着哀牢山脉的心脏地带飞去。 窗外的景象,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方式迅速切换。刚才还清晰可见的梯田和村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如同绿色海洋般的原始森林。 山势越来越险峻,直升机在巨大的山谷间穿行,两侧的峭壁上挂着白色的瀑布仿佛触手可及。 山谷中,云雾缭绕,如同仙境,却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林予安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壮丽的风景上,他拿出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与直升机导航系统同步的高精度地形图和实时飞行参数。 他在比对记忆,将下方每一条山脊的走向、每一条溪流的源头,都牢牢地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片即将成为他战场的土地,他必须在踏足之前,就对它了如指掌。 “即将抵达预定投放区域,高度1850米。”机长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系统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下方气流很不稳定,山风很大,我们会采用悬停索降的方式进行投放。请做好准备。” 林予安点了点头,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他将osmo action 3运动相机牢牢地固定在胸前的挂带上,打开了录制按钮。 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巨大的机身在不稳定的气流中剧烈地晃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 它最终悬停在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山坡上空。这里是一片茂密的中山湿性常绿阔叶林,巨大的树冠层层迭迭,几乎看不到地面。 旋翼带起的巨大风压,如同台风过境,将下方的树冠吹得疯狂摇曳,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波浪。 一名身穿橘红色制服经验丰富的森林消防队员,熟练地打开了侧舱门。狂风瞬间灌入,吹得机舱内的一切猎猎作响。 他探出半个身子,观察了一下下方的情况,然后将一根粗壮的索降绳抛了下去。 “投放区域已清理!可以索降!”他冲着林予安大声喊道,并向他比了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他将自己的安全扣,精准地挂在了索降绳上。他没有携带任何背包,所有必需的拍摄器材和通讯设备都已穿戴在身上,显得异常精干。 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驾驶舱的方向,对着机长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下一秒,毫不拖泥带水地从剧烈晃动的机舱中一跃而出,身体瞬间被悬挂在了数十米的高空。 双手双脚稳稳地控制着身体的姿态,以一种恒定的速度,沿着绳索向下滑去。 穿过被气流吹开的树冠层,脚下终于传来了坚实的触感。 他稳稳地落在一片被厚厚落叶和腐殖土覆盖的林地上,迅速解开安全扣,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然后对着上方的直升机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安全落地。 直升机没有过多停留,在确认他安全后,立刻拉升高度调转方向,巨大的轰鸣声迅速远去,最终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山峦之后。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寂静。 只剩下风穿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和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几声清脆鸣叫。 林予安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将阳光切割成无数道斑驳的光斑。树根长满了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腐烂树叶、潮湿土壤和植物清香的浓郁气息。 这里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真正意义上地,与文明世界隔绝了。 他打开胸前的action 3运动相机,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自己的脸和周围的环境都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然后,他对着镜头,说出了这次挑战的第一句话。 “这里是林予安,《荒野之上》第一季,秘境云南。哀牢山挑战,第一天。现在,正式开始。”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先将ronin 4d电影机稳稳地架设在三脚架上,调整好角度,让自己和身后那片深邃的原始森林都清晰地呈现在镜头中。 然后从一个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经过防水处理的地形图。 “好了,伙计们,在开始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先了解我们的战场。”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敬畏,“这里,是哀牢山。” “哀牢山,横亘在中国云南的中部,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地理分界线,也是元江和阿墨江的分水岭。” “哀牢这个名字,源于古老的彝族语言,意为山深之处。而我们即将要挑战的,正是这片山深之处的核心地带。”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那片广袤的绿色区域上缓缓划过。 “这里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重要的生物基因库之一。从山脚的干热河谷,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中山湿性常绿阔叶林,再到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山顶苔藓林。” “它拥有一个极其完整的垂直植被带谱。这意味着我们每向上或向下移动几百米,都可能进入一个全新的生态系统。” “慷慨,是它最迷人的一面。”他抬起头,镜头随之环顾四周,“这里有数千种植物,其中很多都可以成为我们的食物、药物和工具。” “溪流里有鱼,林地里有竹鼠和野兔。只要你懂得如何与它相处,它就不会让你饿死。” 然而他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穿透镜头,让屏幕前的每一个观众都感受到那份寒意。 “但慷慨的另一面,则是致命的危险!” “首先,是地形。”他指着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的等高线,“v形河谷,陡峭的山脊以及无数被溪流切割出的悬崖和深涧,如果在这里失足滑坠生换的可能性极低。” “其次,是天气。”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那片看似平静的天空,“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山谷里随时可能升腾起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让我们迷失方向。” “午后突如其来的雷暴雨,则会在几分钟内,将我们的体温无情地带走引发失温。”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然后,是这里的原住民。” “除了我们已经知道的野猪,这里还是黑熊、云豹、金猫等顶级掠食者的家园。虽然它们通常会主动避开人类,但在食物匮乏的初春,任何意外的遭遇都可能是致命的。” “当然,还有那些更小,却同样致命的威胁。”他用脚尖,轻轻拨开一层厚厚的落叶,露出了下面潮湿的土壤。 “眼镜王蛇、烙铁头、竹叶青……几十种毒蛇在这里繁衍生息。还有无处不在的蚂蝗和各种有毒的昆虫。在这里任何一次不经意的触摸,都可能带来灾难。” 做完这番详尽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介绍,他才重新蹲下身回到了最初的挑战目标上。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外围的实验区,坐标是……北纬24度32分,东经101度19分,海拔大约1850米。” 林予安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那是他现在的位置。然后他的手指沿着一条蓝色的线条,向着西北方向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最终停留在一个被标记为红色五角星的地方。 “我的任务是,在接下来的十天内,只依靠最原始的生存技能,从这里出发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进,最终抵达大约三十公里外的这个最终接应点——石门峡。” “那里是这条山脉中一个重要的地理标志,也是后方保障团队唯一可以安全降落直升机的地方。十天后他们会在那里等我。如果超出时间或者中途按下sos按钮,则挑战失败。” 他抬起头,再次环顾四周,镜头也随之扫过那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这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听起来不远。但在哀牢山这样的地方,它意味着我需要翻越至少三座海拔超过两千米的山脊,穿过两条深邃的河谷,以及无数个被浓雾和未知所笼罩的区域。” “我的挑战,不仅仅是生存,更是行进。我不能像在《荒野独居》里那样,建立一个固定的豪华营地然后坐等猎物上门。我必须每天都在移动,每天都要面对全新的环境和挑战。” 他再次低下头,看着镜头,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没有任何现代工具。没有刀,没有斧,甚至没有打火石。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身上这套衣服,我的大脑,我的双手,以及这片既慷慨又充满危险的森林。” 他站起身将地图重新折好,小心地放回口袋。 “所以,我今天的第一要务,有三个。”他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镜头,语气清晰而果断,像一个即将进入战场的指挥官在下达作战简报。 “第一,侦察与选址。我需要找到一个既靠近水源,又能提供庇护和资源的理想营地。这里将是我接下来一到两天完成原始积累的前进基地。” “第二,创造工具。我需要一块合适的燧石,来制作最原始的石器。没有工具,一切都是空谈。”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拥抱火焰。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并且升起一堆火。夜间的低温和潮湿如果不能生火,我的挑战可能撑不过第一个晚上。” 林予安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自信和挑战意味的笑容,“好了,计划已经明确。那么,让我们开始干活吧。” 然后,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那份属于文明世界的从容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和专注。 眼神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不再像游客那样欣赏风景,而是开始以一种充满了目的性的方式,扫描、解析、并融入周围的环境,迈出了他在这片原始秘境中的第一步。 “我的最终目标是行进。但在开始长途跋涉之前,我必须先用一天,甚至一天半的时间,在这里建立我的技术优势。” 他对着镜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巨大蕨类植物,一边解释自己的战略。 “我需要制作工具,储备食物和火种。只有完成了这些原始资本的积累,我才有底气向那未知的三十公里发起挑战。” 他没有选择盲目地向下走,而是先爬上了一块长满青苔的如岩石。 站到高处,整个山谷的轮廓尽收眼底,但林涛声和呼啸的山风掩盖了一切,听不到任何水声。 “听不到,没关系。”蹲下身将镜头对准了脚下湿滑的岩石和周围的植被,“哀牢山会用别的方式告诉我们答案。” 林予安指着岩石上一片呈深绿色,触感如同天鹅绒般的厚厚苔藓,“看苔藓的生长方向,在北半球它们通常更喜欢生长在背阴、潮湿的北坡。” “但这片苔藓却在南坡也同样茂盛,这说明这里的整体空气湿度极高,水源一定就在下方的山谷底部。” 开始沿着地势最陡峭的一侧缓缓向下,徒步靴踩在厚厚的由落叶堆积而成的腐殖土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脚感松软却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不知道厚厚的落叶下隐藏着的是坚实的土地,还是一个致命的坑洞。 这里的坡度接近六十度,他几乎是在半攀半滑地下降,双手不断地抓住身边粗壮的树根和如同蟒蛇般缠绕的藤蔓来稳住身形。 头顶的阳光被愈发茂密的树冠彻底隔绝,光线迅速暗了下来,仿佛从白昼瞬间进入了黄昏。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腐烂树叶、潮湿土壤和各种植物汁液的浓郁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仿佛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桫椤树如同远古巨兽的骨架,撑开的巨伞般的树冠下,挂着一条条垂下的气生根,让这片森林充满了神秘甚至有些诡异的气氛。 突然,在他伸手去抓一根看似结实的藤蔓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第六感的提醒让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收缩! (本章完) 第322章 丛林的危险(求月票) 第322章 丛林的危险(求月票~~) 就在他手掌前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根看似普通的枯枝上缠绕着一条活的枯枝! 那是一条通体呈枯叶黄褐色,身体两侧点缀着不规则黑色斑块的毒蛇,三角形的脑袋微微昂起,前端那两个小小的颊窝正对着他的手掌,冰冷的竖瞳毫无感情地盯着他这个闯入者。 “烙铁头。”整个身体的肌肉瞬间绷紧,而后又在零点一秒内完全放松,保持着绝对的静止。 他压低声音对着镜头说道:“可惜不能吃,烙铁头蛇在中国是保护动物,它虽然不是一级或二级保护动物,但根据中国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任何主动猎杀三有动物的行为,都是违法的。” “更重要的是,它是中国十大毒蛇之一,典型的伏击猎手,伪装能力极强。它的毒液是混合毒,兼具血液和神经毒性,在这里被它咬一口基本就等于挑战结束。” 林予安没有后退,因为任何突然的动作都可能引发它的攻击。他只能是保持着静止,与这条死亡的化身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蛇信子分叉的顶端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收集着他的气味信息。 几秒钟后,那条烙铁头似乎判断出眼前这个不会动的树桩没有威胁,或者说它对他这个体型过大的生物不感兴趣。 然后它缓缓地收回了脑袋,身体如同一道流动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厚厚的落叶层之下,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予安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那件速干t恤,瞬间被一层冷汗彻底浸透了。 “欢迎来到哀牢山!”他对着镜头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这惊魂一刻比任何华丽的开场白,都更能诠释这片秘境的危险与野性。 他心有余悸地继续向下,每一步都变得更加谨慎,目光不断地扫视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以及手上将要抓住的每一根藤蔓。 在下降的过程中,他的眼睛像雷达一样,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进行着高效的资源扫描和战略储备。 “看这里,”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将镜头对准了一丛生长在树荫下的奇特植物。那植物的茎秆上覆盖着一层金黄色的绒毛,如同猴子的脊背。 “啊哈!这是金毛狗脊,一种古老的蕨类植物。它的绒毛是极佳的止血药,也是非常好的引火物。我需要采集一些为今晚和未来的生火做准备。” 收集了一捧金黄色的绒毛,用一片大叶子包裹好放进了长裤的侧袋里。 很快他的目光又被一棵已经腐烂倒下的巨大树干所吸引。那上面生长着一丛丛如同云朵般层层迭迭的菌菇。 林予安蹲下身,“金耳,无毒,应急食物。但更重要的是,这种腐木在彻底干燥后是制作火底板的绝佳材料,我需要记下这个位置。” 他暂时没有采摘,只是在脑海中用周围一棵奇特的树作为参照物,记下了这个天然粮仓和木材厂的位置。 继续向下行进了大约十几分钟,一阵微弱的水声终于传入耳中,并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一条山涧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条溪流并非他想象中平缓的样子,而是被犬牙交错的黑色岩石所挤压,形成了一连串湍急的瀑布和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声轰鸣,水汽弥漫在空气中,让本就潮湿的森林变得更加湿冷。 “麻烦了。”他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看着眼前这条充满了原始力量的溪谷,“水流太急,这意味着鱼群很难在这里停留。而且想要沿着这样的溪岸行进,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在湿滑的巨石间攀爬跳跃,逆流而上;还是放弃这条线索,重新爬上山脊另寻他路?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际,他的目光突然被溪流对岸的一片景象所吸引,眼神中瞬间迸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不,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他很快做出了决断,语气变得无比肯定,“伙计们,看那边!那才是哀牢山真正慷慨的证明!” 他将镜头拉近,对准了对岸那片沐浴在阳光下的缓坡。 只见那里成片地生长着一种拥有巨大翠绿叶片的植物,如同象耳般宽阔,在山风中微微摇曳。 “野芭蕉!”林予安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在亚热带丛林里,找到它就等于找到了一个超级市场!” 他开始向镜头科普这种神奇植物的价值。 “首先,看它的叶子。”他指着那巨大的叶片,“这是大自然能提供的最好的多功能布料。下雨时几片叶子就能快速搭建一个防水屋顶。” “处理食材时它是最干净的砧板,包裹食物放进火堆里烘烤,它就是天然的烤箱纸能锁住水分。甚至简单卷起来,它就是临时的容器和餐盘,它的用途无穷无尽。”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它的假茎。”他指着野芭蕉粗壮的树干,“这其实不是真正的树干,而是由一层层巨大的叶鞘紧紧包裹而成的假茎。” “我们只需要把它砍倒,剥开外面坚韧的老叶鞘,它最中心的茎心部分,颜色像象牙一样白,质地像竹笋一样嫩,富含淀粉和大量纯净的水分。” “只需要把它切成段,在火上烤熟它就能为我们提供最宝贵的碳水化合物和水分,是维持体能的关键!” “最后是它的生态位价值。正如我所说它的果实虽然我们不能吃,但对于很多动物,包括野猪、竹鼠、甚至熊来说,却是难得的美食。还有它的嫩芽和朵,同样吸引着各种草食动物。” “所以,有野芭蕉林在的地方,就意味着附近一定有稳定的猎物活动轨迹。这里既是我们的超市,为我们提供建材和主食;也可能是我们的猎场,为我们指示了蛋白质的来源!” 这个发现彻底坚定了他留在这片溪谷的决心。但新的问题来了——如何过去? 他看了一眼脚下奔腾的溪水和两岸的峭壁,知道直接渡河是不可能的。 “看来我得先向上游走,寻找一座桥。可能是一处河道变窄的地方,也可能是一棵横倒在河上的大树。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先解决过河的问题,才能将对岸的资源真正纳入我们的版图。” 他没有立刻出发,而是转身先回到了之前记下的那个生长着金耳的腐烂倒木旁。 “在开始未知的探索前,先把唾手可得的资源拿到手。”他将几丛最肥厚的金耳从腐木上割了下来,放进裤子的侧袋。 做完这一切,他沿着这条危机四伏的溪谷,艰难地逆流而上,寻找一处可以安全通过的窄道或倒下的树木。 这个过程充满了惊险,他时而需要从一块巨石跳到另一块,脚下就是奔腾咆哮的溪水,一旦失足后果不堪设想;时而需要拉着悬垂下来的藤蔓,从湿滑的岩壁上横切过去。 徒步靴强大的抓地力,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他每一步都稳如泰山。 就在他攀上一块巨大的岗岩,准备稍作喘息时,他的目光再次被溪流中的发现所吸引。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被水流冲刷的黑色岩石上,眼中闪烁着比发现野芭蕉时更炽热的光芒。 “这里,会是我的军工厂!” 他跳下岩石,开始在湍急的溪流边,寻找他需要的钢材。不断地从溪流中捡起一块块石头,然后用另一块石头用力地敲击。 “砰!”沉闷的撞击声。 “砰!”石头裂开,断口粗糙。“不行,砂岩,太软了。” 终于,当他捡起一块深灰色、边缘呈现出半透明质感、带着蜡质光泽的石头时,他的眼睛亮了。 他用另一块坚硬的岗岩作为锤石,找准角度,对着那块石头的边缘,精准而有力地猛地砸下! “铛!” 一声清脆悦耳的、如同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响起! 那块深灰色的石头应声裂开,断口没有呈现出颗粒状,而是如同贝壳的内壁般光滑。 “就是它了!燧石!”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找到关键物资后的踏实感,“运气不错,这块的大小和质地,足够我制作需要的所有工具了。” 他没有立刻开始复杂的工具制作,而是将这块珍贵的石核小心地包裹好,然后揣在怀里开始沿着这条危机四伏的溪谷,艰难地逆流而上寻找今晚的庇护所。 又向上行进了大约半公里,当他绕过一个巨大的弯道时,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折断的古树如同一座天然的桥梁,横跨在狭窄的河道之上! 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看起来湿滑无比,但它足够粗壮,足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找到了,我们的诺曼底。”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从这根天然的独木桥上走到了对岸,成功地抵达了那片他觊觎已久的野芭蕉林。 他在芭蕉林的后方发现了今晚最完美的庇护所。 那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岩壁凹陷处,这个凹陷大约有两米深,三米宽,像一个天然的小山洞。 它的前方地势平坦,背靠着坚实的岩壁,可以完美地抵御来自一个方向的山风。 更妙的是在凹陷的顶部,还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屋檐。 “就是这里了。”林予安立刻做出了决定。 “靠近水源有天然的庇护所雏形,地势相对安全,这是完美的开局大本营,也是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最佳地点。”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片野芭蕉林,“而且它距离我们的超市和猎场足够近。” 确定了大本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芭蕉林里用一块锋利的石片割下几片最宽大的芭蕉叶,为今晚的晚餐和庇护所的修缮做准备。 然后便开始了他抵达此地后最紧迫的任务——生火。 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偏西,他必须在日落前,解决火源这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他将那台小巧的pocket 2口袋云台相机,架设在一个能完美记录下他所有动作的位置,然后走到了庇护所前那片早已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钻木取火,开始了。 “好了,伙计们,终极挑战来了。”他对着胸前的action 3相机,语气凝重但眼神坚定,“钻木取火在哀牢山这种湿度超过80%的环境里,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ps:伙计们重出江湖了~) 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进行了一场材料搜集。 “成功的关键,在于找到正确的木材。”他一边在林地里搜寻,一边解释道,“我需要两种木材,一种质地较软,燃点较低,用来做火底板,另一种则要坚硬笔直用来做钻杆。”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棵已经枯死的泡桐树上。他没有工具砍伐,只能用力地摇晃树干,从上面掰下一块已经半腐朽相对干燥的树干部分。 “泡桐木,或者类似的软木非常理想。足够软,而且它的木质纤维里富含油脂,是制作火底板的绝佳材料。” 紧接着,他又在一棵倒下的硬木树上,找到了一根被风折断,已经完全风干的坚硬树枝。他双手握住,用力一掰,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根长度合适的钻杆原料便到手了。 但最关键的,是能大幅提高效率的弓。他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脚上的徒步靴。 “在极限生存中,你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可能成为救命的工具。”他对着镜头,一边说,一边解下了其中一只鞋的鞋带。 “鞋带是用高强度的尼龙编织而成,极其坚韧耐磨,是制作弓弦的完美材料。” 他找到一根略带天然弧度充满弹性的树枝,然后将鞋带的两端分别紧紧地系在树枝的两头,用力一拉,一把简易木弓便完成了。 “弓钻,能让钻杆的转速和压力,达到徒手钻木的数倍以上,是我们成功的最大保障。” 最后,他还需要一个手柄,用来压住钻杆的顶端。他在溪边找到一块顶部有天然凹槽的鹅卵石,并在凹槽里滴了几滴从某种植物叶片上挤出的汁液作为润滑。 一切准备就绪,他半跪在地上,将那块泡桐木做的火底板用脚死死踩稳。 没有刀具他只能用一块尖锐的石块,费了比有工具多几倍的时间和力气,在火底板上耐心地摩擦钻孔才勉强磨出了一个浅浅的凹槽,并在凹槽边缘,开了一个v形的导流口。 他将弓弦在钻杆上紧紧地缠绕一圈,将钻杆的下端对准火底板的凹槽,然后用左手握紧那块石头手柄,用力地压住钻杆的顶端。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木弓,开始了匀速而又充满力量的来回拉动! “吱嘎……吱嘎……吱嘎……” 钻杆在火底板的凹槽中高速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一分钟……两分钟…… 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右臂的肌肉,因为持续的发力而紧绷,青筋凸起。 凹槽里,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并散发出一股木材被高温烤焦的独特味道。 五分钟……十分钟…… 林予安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每一次拉动都像是在与一股巨大的阻力抗衡。 但他没有停下,眼神专注得可怕。 终于,当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肌肉已经开始出现灼烧般的酸痛,即将到达极限时,他猛地一咬牙加快了最后的速度! “吱嘎吱嘎吱嘎!!” 摩擦声变得无比尖锐和急促!凹槽里冒出的烟雾,不再是青色,而是变成了更加浓郁的灰白色! 他猛地停下了动作。 只见在下方那堆积如小山般的黑色粉末中,一股更浓的烟雾正袅袅升起,而在烟雾的中心,一个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红色火星,正在顽强地闪烁着! 成功了! 林予安的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但他知道这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这只是战斗的开始。他小心翼翼如同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将那片承载着火星和碳粉的干树叶捧了起来。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小小的火星正在缓慢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碳粉,像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脆弱却又充满了生命力。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如絮般蓬松的火绒轻轻地搭成一个鸟巢状,覆盖在火星之上为它提供充足的氧气和燃料。 然后,他低下头将嘴凑近,开始用一种极其平缓的节奏,轻轻地向火绒的中心吹气。 “呼……” 红色的火星,在他的吹拂下,瞬间变得明亮了许多,烟雾也变得更加浓郁。 “呼……” 一丝微弱的、橙黄色的火苗,从火绒的中心,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 “呼——!” 林予安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加大了气流! “呼!” 火苗猛地一蹿!如同被注入了灵魂,瞬间点燃了整个火绒!一团温暖而明亮的、属于人类文明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起来! 那一瞬间,无尽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团火焰所驱散! 他将燃烧的火绒,小心地放入早已搭建好的、由细小枯枝组成的火堆中。 火苗迅速蔓延,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材,发出“噼啪”的悦耳声响。 他瘫坐在火堆旁,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他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松懈,他看着火光之外那片被无尽黑暗吞噬的丛林,仿佛能看到无数双复眼在暗中窥伺。 林予安的声音通过胸前的微型麦克风,清晰地传达给镜头,“对于一个在哀牢山中过夜的挑战者来说,搭建好庇护所,仅仅是完成了物理防御。” “但真正的战斗生物战!我必须应对那些比猛兽更可怕的对手。” (本章完) 第323章 四大毒虫防线!(求月票) 第323章 四大毒虫防线!(求月票.) 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开始了今夜最重要的安保工作。 “在哀牢山这样的地方,火堆能驱散寒冷,但也会吸引来黑暗中好奇或饥饿的访客。所以在休息之前,我们必须先为自己建立一个安全的防御体系。” 第一道防线:清理隔离带。 他将庇护所岩壁周围半径两米内的所有落叶、枯枝和腐殖土全部清空,露出下面坚实的泥土。 “大部分夜行生物,尤其是蛇和毒虫,都依赖落叶层作为伪装和掩护。清空这里,就等于剥夺了它们的‘隐身衣’,让它们在靠近时无所遁形。” 第二道防线:搭建离地平台。 从收集的枯木中找来了两根手腕粗的,平行地摆在庇护所内的石头上,相隔约一米。然后又找来几十根更细的树枝,紧密地横铺在两根主干之上,形成了一个离地约十公分的简易床板。 “在没有帐篷的情况下,离地睡觉是必须的。别小看这十公分的高度,它能隔绝地面的寒气和潮湿,更重要的是,能有效防止一些不速之客爬上你的身体,比如……” “……中国红头蜈蚣。” 他捡起一块木炭,在岩壁上画出一条多足的轮廓,“这种东西在这里很常见,体型巨大,攻击性极强。被它的颚足蜇中,就像同时被两根烧红的烙铁烫进肉里。” “它的毒液兼具溶血性和细胞毒性,能让伤口大面积溃烂、组织坏死。在这没有抗生素的环境里,一次小小的蜇伤,最终可能因为感染而导致截肢甚至死亡。” 第三道防线:化学与物理屏障。 取出下午用石片在一颗松树上刮下的树脂,在火堆边使其融化,然后将粘稠的松脂仔细地涂抹在作为平台基座的那两根主干木的两端。 “松脂是天然的粘合剂也是驱虫剂,它浓烈的气味和粘稠的特性,能有效地阻止它们向上攀爬。” “用最古老的化学武器——草木灰,彻底锁死。它干燥、呈碱性,是大多数节肢动物最讨厌的东西。三道防线,层层递进,这才能保证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随后林予安将火堆中已经烧透的细腻的草木灰,仔细地围绕着整个平台在地面上撒下一个完整的闭环。 林予安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庇护所岩壁的阴暗角落。 “其次,是我为什么刚才要用火把仔细检查每一个缝隙的原因。因为那里可能藏着一种当地人谈之色变的邪物——红背寡妇蛛,我更愿意叫它致幻寡妇。” “它并非真的能让人产生幻觉,但它的神经毒素会造成一种比幻觉更恐怖的后果。被咬后,它毒素会让你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然后你会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腹肌坚硬如铁,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扭动,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在旁人看来你就像彻底中了邪,被什么东西附了体。而在野外没有抗毒血清,这种痛苦的挣扎最终只会导向呼吸衰竭和死亡。” 他再次拿起火把,对着镜头展示了他是如何进行预防的。 “所以,对付它的核心是杜绝藏身之所。首先我在选择平台材料时就刻意避开了所有中空的竹子和多孔的腐木,全部选用实心硬木。” “其次所有带进庇护所的材料,比如这些等会儿要铺在上面的芭蕉叶,都必须在外面反复敲打抖动,把可能搭便车的蜘蛛震下来。” “必须用火将庇护所的每一个接缝、岩壁的每一条裂隙,都彻底用火把消毒一遍。这是个繁琐但绝对必要的工作。” 林予安的视线又落回到庇护所外潮湿的草丛和灌木上。 “还有两种看不见的杀手,它们的防御更多依靠知识和行为习惯。” “一种是飞行死神——黑尾胡蜂。它们的蜂巢可能就在某棵树的树洞里,或者地下的土穴中。” “白天采集资源时,任何无意的惊扰都可能引来它们毁灭性的集群攻击。几十上百只胡蜂的围攻,足以在几分钟内让一个成年人因急性肾衰竭和过敏性休克而死。” “要预防它们,除了时刻保持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外,更重要的是气味管理。” “进入新区域前,我会先停在边缘仔细听有没有密集的嗡嗡声,看有没有规律的飞行路线。这些都是蜂巢存在的信号,能让你提前规避。” “而最阴险的,是隐形杀手——恙虫。”他的语气变得愈发严肃,“你甚至感觉不到它在叮咬你,直到几天后,一个黑色的焦痂出现在你身上,随后便是无法遏制的高烧、头痛和皮疹。” “它传播的恙虫病,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死亡率极高。它就潜伏在那些草丛和灌木的顶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四种毒虫都不在中国保护动物的名单上,如果遇到可以进行合法的自卫。” 他走到营地边摘下几片之前就扔在火堆旁熏烤的臭蒿叶子,在手心用力揉搓,直到墨绿色的汁液渗出,然后将这些汁液仔细地涂抹在自己的脚踝、手腕和脖颈等所有暴露的皮肤上。 然后展示着手上绿色的汁液,“所以,除了选择开阔地带和持续烟熏,我们还需要主动防御,这就是天然驱避剂。” “臭蒿、艾草这类植物富含挥发性精油,能有效驱赶恙虫。这些是在没有现代装备时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自保手段。” 说完这些,林予安将几片巨大的野芭蕉叶铺在简易的平台上,躺上去试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直视着镜头,“所以,伙计们,我现在必须说一些非常重要的话。” “你们看到的哀牢山,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有对外开放的、安全的、设施完备的景区。那些地方风景秀丽,值得一游。” “但请你们记住,那些地方和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现在身处的,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林区。这里不是公园,不是景点,更不是能够让你体验诗和远方的后园。” “这里是地球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这意味着这里的生态法则是真正原始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林予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周围的环境。 “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清理隔离带、搭建离地平台、涂抹松脂、火烤缝隙、管理气味、涂抹植物汁液,背后都基于专业训练和对这些致命生物习性的深入了解。” “但这,依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请求所有正在观看的人,请不要模仿任何类似的行为,绝对不要在没有专业团队和完备保障的情况下,踏入任何像哀牢山这样的未开发原始区域。” “你缺乏的,不仅仅是体能和工具。你缺乏的是识别数百种动植物的知识,是应对极端天气变化的经验,是在绝境中保持冷静的心理素质。” “当你被致幻寡妇咬伤,在痛苦中翻滚时,不会有神明来为你驱邪;当你被胡蜂群攻击,全身浮肿呼吸困难时,不会有直升机在五分钟内赶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警告。 “在这里,大自然不会给你犯错后修正的机会。它只会用最安静也最残酷的方式,将犯错者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抹去!” “即使你幸运的回到文明社会中,你可能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我这次挑战开始前,我们与当地的文旅局、林业部门以及科研单位合作,经过沟通和严格的生态评估,才为这次特殊项目特批了——特许采集证。” “它的存在是为了让我可以在镜头前,向大家展示和科普这片土地上的珍贵物种,同时在必要时进行最低限度的、合法的资源利用,以规避法律风险。但这绝不是一张特权通行证。” “这张证上严格规定了我在十天内,可以采集哪几种非保护菌类,甚至精确到了允许进行非破坏性采集的二级保护植物。” “比如我之前采集了绒毛的金毛狗脊,它不仅明确规定了只能采集绒毛,严禁以任何形式触碰根茎,甚至连可以从哪几片叶子的基部采集,都有范围建议。” “这所谓的许可——它是在确保不对生态造成任何可观测影响的前提下,给予的最小限度的授权。” “个人想要申请这样的证件,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无法提供一个像官方科普这样足够强大、且对公众有益的理由。所以请彻底打消任何我也能办证的幻想。” “我的行为是在严格的许可和监管下进行的科普演示。而你们如果模仿就是在没有任何许可的情况下,进行赤裸裸的违法行为。” “你们采集的每一株保护植物,猎杀的每一只三有动物,都在为你回家的路上,埋下通往监狱的引线。” 他看着镜头,做出了最后的总结,语气沉重而真诚。 “所以,请把我的挑战看作是一次在严格控制下的科学实验,而不是一场可以模仿的冒险。” “我是在向你们展示哀牢山的壮丽与危险,更是用我的行动为所有人划下一条清晰不可逾越的法律红线和生命红线!” 短暂的休息后,腹中传来的阵阵空虚感和对未来的规划,让他无法停歇。 林予安对着镜头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我们有了火,接下来就需要工具。文明就是从我们手中诞生的第一把石刀开始的。” 他回到下午就已经看好的,那块平坦的铁匠铺大石头旁,将那块燧石石核和几块大小不一的坚硬岗岩锤石,都搬到了火堆旁。 “在开始制作石刀之前,我需要一个更趁手的工具。”他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岗岩,“直接用它来敲击,精度和控制力都不够。我们需要一个能把力量更精准传导的工具。” 他的目光投向了之前收集来当柴火的一堆枯木。从中挑选了一根密度极高的硬木树枝,大约手臂粗细。将这根木头的一端,放到了火堆的火焰边缘反复烘烤。 “火,是我们最好的塑形工具。”他一边转动木头,一边解释,“通过碳化,我们可以轻易地去除掉多余的水分,并让它的结构变得更坚实。” 几分钟后,当木头的一端被烧得焦黑,他将其取出,用一块石头轻松地将碳化的部分刮掉,露出了里面坚硬的木心。 通过反复的烘烤和敲砸,一个形状一端粗一端略细的木槌就在他的手中诞生了。 “看,”他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木槌,“相比直接用石头,它更轻更有弹性,能让我们在敲击石核时,获得更薄更可控的石片。” 有了这个关键的加工工具,他才正式开始制作石刀。 他将那块巨大的燧石石核立在地上,用双腿稳稳夹住。然后他没有直接用木槌去敲,而是又拿起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用尖石在石核的边缘,小心地敲打摩擦掉了一些脆弱的边缘,形成了一个角度更合适的可以受力平台。 “一个好的台面,是成功剥离石片的关键。”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刚刚制作好的木槌,看准了那个刚刚修理好的台面,手腕猛地发力,用木槌精准而又迅猛地敲击下去! “铛!” 发出了一声清脆远比石头互击更具穿透力的声响! 一块手掌大小,边缘如同玻璃般锋利的石片,应声从石核上剥离了下来! 然后不断地旋转着石核,寻找着新的台面,用木槌一次又一次地精准敲击。 “铛!”“铛!”“铛!” 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森林里回荡。很快他的面前就多出了十几片大小不一,但都拥有致命锋利度的石片。 “这些,就是我们最基础的刀。”他拿起其中一片最锋利的,对着镜头展示。 然后随手捡起一根潮湿的树枝用石片的边缘一划,一道整齐的切口瞬间出现,甚至比一些钝了的金属刀还要好用。 有了这些勉强还算锋利的石片,他才开始制作更重要的武器。 “晚餐,我们可以靠金耳和芭蕉茎充饥。但明天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蛋白质,所以我需要一根长矛,不仅用来保护自己还能进行狩猎。” “啪!啪!啪!” 清脆的声响继续有节奏地回荡。在他的精准控制下,石片边缘的碎屑不断剥落,一个两边对称顶端尖锐的柳叶形矛头在他的手中渐渐成型。 有了矛头,接下来就是矛杆。 他挑选了一根长约两米,笔直而又坚韧的硬木树枝。 再次利用了火的力量,将树枝需要安装矛头的一端,放到火焰上方反复烘烤。 “火烤,不仅能让木材干燥变硬,也能让我们更容易地进行塑形。” 当木头被烤得焦黑,他用一块较为厚实的石片作为刮刀,轻松地将碳化的表层刮去。 通过反复的烘烤和刮削,他在矛杆的顶端精准地开出了一条与石矛头底部柄部尺寸吻合的凹槽。 他将石制矛头小心翼翼地嵌入凹槽中,两者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 林予安对着镜头说道:“现在,我们需要绳子。在丛林里最可靠的绳索来源,就是某些特定植物的韧皮部。” 他没有走远,就在庇护所附近,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棵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树上。那棵树的树皮呈灰褐色,表面光滑。 “这是构树。”他用石刀的边缘在树干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向观众展示,“在中国南方非常常见,它的韧皮纤维也就是树皮的内层极其坚韧,是制作绳索和造纸的绝佳天然材料。” 遵循着可持续利用的原则,只从树干上剥下了一长条树皮。 回到火堆旁,他开始处理这段树皮。 “直接用是不行的,我们需要去掉外面那层粗糙无用的外皮,只留下里面的精华。” 将树皮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用木棍,反复地耐心地捶打。这个过程能让内外两层树皮分离开来。 几分钟后,他轻松地将那层坚韧,呈现出淡黄色的内层韧皮纤维完整地撕了下来。 “这还不够,为了让它更柔软,也更容易编织,我需要用水来处理它。” 他将那束纤维放进溪水里浸泡,十几分钟后他将那束已经变得如同湿润麻线般柔软的纤维捞出,拧干水分。 将纤维分成两股,一端用脚趾踩住,双手则以相反的方向,快速地搓动这两股纤维,使其各自拧成紧密的单股绳。 林予安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一根长约半米的树皮绳在他的手中渐渐延长。 “好了,我们有了一根新绳子。”他将绳子在手中用力地拉了拉,绳子发出了绷紧的声响,却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他拿起这根新鲜出炉的绳子,又看了一眼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石矛头和矛杆,然后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好了,伙计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狡黠,“材料都齐了,你们一定以为我费这么大劲做这根绳子,是为了用它来捆绑我的石矛,对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所有观众那理所当然点头的表情。 “用最原始的绳子,捆绑最原始的武器,这当然很酷也很符合逻辑。” “但是,对于一把需要在关键时刻承受巨大冲击力的长矛来说,树皮绳的强度和耐久性,依然存在风险。我需要一个更可靠的方案。” 说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拿起那根新做的树皮绳,熟练地将其穿回了自己那只缺少鞋带的徒步靴的孔眼之中,并在末端打上了一个牢固的结。 站起来走了几步,感受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脚,“这才是它真正的用途,一根合格的鞋带。现在我解放了一件更重要的工具。” “这根尼龙鞋带,才是我们用来固定矛头的终极武器。” 他将鞋带在镜头前展示,“它的强度韧性是任何天然纤维都无法比拟的。用它来捆绑石矛头,我才能百分之百地确保在最剧烈的冲击下,矛头也不会有丝毫松动或脱落。” “用天然材料解决基础需求,用现代科技解决核心问题,这才是生存的智慧。” (本章完) 第324章 荒野包烧(求月票) 第324章 荒野包烧(求月票~~~) 林予安用那根解放出来的尼龙鞋带,以一种极其复杂而又牢固的缠绕法,将石矛头与矛杆的连接处一圈一圈地紧紧捆绑起来。 他层层迭加地缠绕,以确保压力能均匀地分布在整个连接部。 每一圈他都用尽全力拉紧,强韧的尼龙鞋带深深地勒进了坚硬的木杆之上。 直到石矛头与矛杆之间的最后一丝缝隙,都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被彻底消除。 最后用一个在航海和攀岩中都极为可靠的双渔人结作为收尾,将绳尾牢牢地固定住,绝无松脱的可能。 一根闪烁着燧石锋芒的矛头,矛身笔直,充满了原始力量感和致命美感的复合石矛就在他手中诞生了! 林予安站起身,手持着这根沉甸甸的武器,在庇护所的入口处,面对着火光映照下的黑暗森林,试着刺了几下。 锋利的石矛头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能清晰地感受到从矛尖传来的每一次震动,都坚实地传导到了他的手心。 他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石矛,感受着那份坚实可靠的重量。 “好了,”林予安对着镜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现在,我们不仅有了庇护所,有了火,还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这根石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是他行走于丛林中可以信赖的最大保障。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西边的天空。 太阳已经完全落到了山脊之后,天边还残留着一抹绚烂的晚霞,如同燃烧的余烬,将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柔和而又神秘的暮光之中。 山林里的雾气开始升腾与炊烟混合在一起,让周围的景物变得朦胧起来。 也就在这时,腹中传来的阵阵空虚感,如同擂鼓般提醒着他,从清晨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摄入。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饥饿的呐喊。他必须抓紧这最后的光线,为自己准备一顿能补充能量的晚餐。 林予安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期待的笑容,“白天我们找到了超市,现在是时候去采购了。今晚,我们来一顿全包烧宴。” 将新做的石矛紧紧握在手中,这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快步走回了庇护所后方那片野芭蕉林,暮色下的芭蕉林显得愈发幽深,巨大的叶片遮天蔽日,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只有几缕残光从叶隙中穿过,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林予安的目光在林中快速扫过,最终锁定在一棵相对细小更鲜嫩的野芭蕉树上。 这是一次理性的选择,更嫩的植株意味着它的茎心纤维更少,淀粉含量更纯,口感也更好。 “芭蕉叶是完美的炊具,但芭蕉树真正的宝藏,藏在它的身体里。”林予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棵选定的野芭蕉前。 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用石矛的末端敲了敲树干,感受着那份饱含水分的紧实触感。 锋利的燧石矛头,带着风声狠狠地劈在了野芭蕉根部以上约二十公分的位置。 “噗嗤!” 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矛头轻易地切开了坚韧的叶鞘,深深地嵌入了假茎之中。 一股草木特有的清新汁液瞬间溅射出来,他拔出石矛又从另一个角度砍了下去,连砍带砸每一击都精准而有力。 很快,伴随着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那棵野芭蕉树缓缓地向一侧倾倒,最终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林予安没有去管那巨大的叶片,而是用石矛和石刀迅速地从倒下的假茎中间,截取了最粗壮精华的一段,扛在肩上快步回到了营地。 此刻,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山谷里伸手不见五指。火堆成了这片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源和温暖的中心,火焰噼啪作响将周围的岩壁映照得忽明忽暗。 “现在,让我们来处理今晚的主食吧。” 林予安将那段粗壮的假茎放在火堆旁清理干净的地面上,先用一块锋利的石片,像剥洋葱一样开始层层剥去外面粗老墨绿的叶鞘。 每一层叶鞘都非常厚实,充满了坚韧的纤维和大量的水分。 每剥开一层,一股更加浓郁,类似青瓜和嫩竹笋混合的草木香气就弥漫开来,清新得让人精神一振。 随着一层层的剥离,假茎的直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小,颜色也从深绿、嫩绿、黄绿,最终变成了诱人的奶白色。 终于当最后一层薄如蝉翼的嫩叶鞘被剥开后,一段如同巨大茭白或棕榈芯般嫩白水润的茎心,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它的表面光滑无比,细腻得看不见任何纤维的痕迹,切面甚至还在缓缓地渗出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就充满了生命力和纯净的水分。 他将那段茎心对准镜头,火光在上面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看,这就是芭蕉树的精华,富含淀粉和水分。” “但记住,野芭蕉芯的汁液里有大量单宁,生吃会非常涩,必须彻底做熟,让高温来完成最后的转化。” 在处理主食之前,他先准备配菜——包烧金耳。 林予安将清洗干净后的宽大芭蕉叶,将叶片拿到火上快速地来回烘烤。叶片遇热,发出了滋滋的轻响,颜色在瞬间变得更加翠绿欲滴,仿佛恢复了生命。 同时一股独特的植物清香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这个过程被称为杀青,能让叶片变得更柔软、更具韧性,在后续的折迭包裹中不容易破裂。 “在云南这种烹饪方式叫做包烧。”他一边熟练地处理着叶片,一边解释道,“芭蕉叶就像一个天然自带调味包的压力锅。” “它能在炙烤的过程中,完美地锁住食材的水分和原味,同时将自己独特的清香,毫无保留地融入到食物之中。” 处理好叶片,他将那些新鲜的金耳用手撕成小块,放在一片杀青后的芭蕉叶中央。手撕能让菌菇的边缘产生不规则的断面,更容易吸收蒸汽和香气。 接着,他将几片较小的芭蕉叶层层迭迭地将金耳包裹起来,如同包裹一件珍贵的礼物。 他的手法非常娴熟,先左右对折,再将上下两端向中间折迭,形成一个方方正正、密封性极好的绿色包裹。 最后用几根柔韧的藤条,以十字交叉的方式,将整个包裹捆扎得严严实实。 “好了,配菜准备完毕。”林予安将金耳包放在一旁,然后才开始处理那段白嫩的芭蕉芯。 “主食,我们同样采用包烧的方式。直接炭烤虽然也可以,但外层容易烤焦,而且会流失大量宝贵的水分。” “用芭蕉叶包起来,能让它在自己的汁液里半蒸半烤,口感会更湿润、更软糯,甜味也更均匀。” 他没有将整段直接包裹,而是用锋利的石刀将其均匀地切成了三段,每一段都像一截粗壮的甘蔗。 随后取来几片更大的芭蕉叶,将这三段芭蕉芯并排放在上面,像卷寿司一样用两三层叶片将它们紧紧地卷了起来,形成一个粗大的绿色圆筒。 “包裹芭蕉芯要用更大的叶子,要卷得更紧,这样才能承受住内部淀粉糊化后可能产生的膨胀。” 同样用藤条将这个芭蕉芯圆筒分段捆扎结实,确保在烹饪过程中不会散开。 做完这一切,林予安开始管理他的火堆。用一根长木棍熟练地将正在燃烧的木柴拨到一边,露出了火堆中心那片滚烫的灰烬。 他小心地将那个方正的金耳包和粗壮的芭蕉芯圆筒,一并埋进了这片炽热的炭火与热灰之中,再用热灰将它们完全覆盖。 林予安坐在火堆旁,感受着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山谷夜晚的湿冷,也隔绝了黑暗中未知的危险。 在等待的二十分钟里,静静地听着森林的呼吸。虫鸣四起,溪水潺潺,偶尔远处传来夜鸟的啼叫。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却又和谐交融的香气。 一种是菌菇的鲜香与芭蕉叶的清香混合的味道,带着雨后森林般的湿润气息,纯净而又自然。 林予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用那根长木棍将那个已经被烤得外表焦黑的金耳包从炭火中扒了出来,表面还在冒着青烟。 将包裹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用石刀利落地划开被烤焦的藤条和最外层已经碳化的叶子。 “嘶——” 一股浓郁滚烫的白色蒸汽,夹杂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喷涌而出!他下意识地向后仰头,避开了这股热浪。 当他剥开一层层依然翠绿、但已经完全蒸熟的叶片,露出最里面的内容物时,一幅极具诱惑力的画面展现在镜头前。 金耳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单纯的金黄色,而是充分吸收了芭蕉叶的汁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草绿色。 高温蒸汽的完美焖蒸下,它们变得晶莹剔透饱满多汁,每一根蜷曲的菌褶都吸满了鲜美的汤汁,在火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林予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迅速地用石刀削了一双木筷,夹起一块q弹得惊人,滚烫的金耳。 他轻轻吹了吹气,然后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没有盐,没有油,没有任何现代调味品。 但入口的瞬间,一种远比水煮和直接炙烤更复杂的口感体验,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炸开来! 那是一种极致的鲜、嫩、滑、爽!金耳本身的胶质感被完美地保留,甚至因为高温蒸汽的充分滋润而变得更加q弹。 轻轻一咬,锁在菌褶里的、滚烫而又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迸发。 那汤汁里,有金耳自身独特的菌类清甜,更有一种来自芭蕉叶的草木清芬。这两种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鲜美。 “嗯……”林予安满足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太棒了……这是这片森林最真实的味道!” 一小包金耳,很快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包裹里最后一滴鲜美的汤汁,都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温热的食物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驱散了积累了一整天的疲惫和寒意,为他疲惫的身体补充了最基础的能量。 “嗯……完美的开胃菜。” 吃完金耳,他才将那个同样被烤得外皮焦黑的芭蕉芯圆筒从炭火中取出,它的体积似乎比放进去时膨胀了一些。 他用石刀划开藤条,小心地剥去外面那层已经完全碳化的叶壳。 随着叶壳的剥落,一股混合着焦香、清香和甜香的白色蒸汽猛地升腾起来!露出了里面质地如同年糕般软糯、颜色呈半透明奶白色的内芯。 因为是被芭蕉叶包裹着蒸烤,它们完美地保留了所有的水分,看起来湿润晶亮,表面还挂着一层被高温析出略带粘稠的浆。 入口的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极其奇妙的口感!没有了直接炭烤的烟熏韧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从内到外都无比均匀的软糯细腻、入口即化! 丰富的淀粉在长时间的湿热焖蒸下,已经完全化,释放出一种纯净的甘甜清爽,却又比最好的芋泥还要细腻,还带着一丝独属于芭蕉的植物芬芳。 “我的天……”他仔细地品味着这来之不易的主食,“这简直就是大自然做的年糕!不,比年糕更细腻,还带着一丝清爽的水润感,完全尝不到一丝一毫的涩味,太不可思议了。” 一份包烧金耳作为配菜,一份包烧芭蕉芯作为主食。这顿丰盛而又充满了原始智慧的晚餐,让他彻底拜托了饥饿的折磨,疲惫的身体也重新充满了能量。 做完这一切,疲惫感终于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 但他没有立刻躺下,因为还有最后一项工作需要完成——为明天的行进,准备水源。 他将几片宽大的芭蕉叶用石刀从中间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但并不完全切断。 然后将叶片以一个角度向下弯折,使其形成一个天然的引流槽,将所有引流槽的末端,都对准了他放置在地上,由另一片巨大芭蕉叶折迭而成的多个简易蓄水容器。 “这是我们在丛林里获取干净饮用水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收集露水。” 他将镜头转向了不远处潺潺流动的溪涧,轻声解释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既然旁边就有溪水,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 “因为这里的溪水虽然看起来清澈见底,但我们身处原始森林,上游可能存在动物的尸体、粪便,水里看不见的寄生虫卵和细菌更是无处不在。” “直接饮用,就是在拿自己的肠胃做赌注。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一次严重的腹泻就可能导致脱水和挑战失败。所以一定要加热后再饮用。” “哀牢山的夜晚,空气湿度极大,温差也很显著。当夜晚来临,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水蒸气会在这些冰冷的叶片表面凝结成露水。” “而我设计的这些引流槽,会将成千上万片叶子上凝结的露水,一滴一滴地,汇集到我们下方的容器里。” “到了明天早上,这芭蕉叶里面至少能为我们收集到一升以上最纯净的露水,这对于我明天的长途行进至关重要。” 布置完这个被动的制水工厂,他才真正地感到了安心。 回到庇护所将一台固定在石头上的相机对准自己,对着镜头说出了第一天的总结。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那双被火光映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如同星辰般明亮的光芒。 “第一天,我们有了庇护所,有了火,有了刀,有了武器,还有了一顿……意想不到的丰盛晚餐,以及正在为我们连夜生产的干净饮用水。” “哀牢山,确实很慷慨。”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挑战意味的笑容,“但是光有碳水可不够。我们的目标永远是蛋白质。” “今天,我们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并建立了一个稳固的前进基地。但从明天开始,我将真正开启这次挑战的核心——行进。” “我的计划是,明天一早在收集完露水之后,将正式开始向最终目标点石门峡推进。所以我必须先沿着这条溪流向上游行进大约五公里,翻越我们面前的这道山脊。”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 “翻过山脊之后,我们将进入一片地形更复杂的区域,那将是我们明天最大的挑战。” “我的目标是在天黑之前,至少向前推进三到四公里,并在山脊的另一侧,找到一个新的安全宿营地。” “今天的营地,只是我们的起点。从明天起,每一天我都要离石门峡更近一步。真正的挑战,明天才算真正开始。” 说完,他将石矛小心地靠在岩壁上,确保它在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然后,他才蜷缩在庇护所深处那铺着厚厚落叶的平台上,在温暖的火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不远处溪水潺潺的伴奏中,闭上了眼睛。 这将是他在哀牢山,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本章完) 第325章 如何保存火种?(求月票) 第325章 如何保存火种?(求月票~~)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如同最锋利的石刀,划破了哀牢山谷深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林予安几乎是在光线亮起的那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没有闹钟,没有鸟鸣,将他唤醒的是刻在基因深处,对环境变化的本能警觉。 庇护所外,火堆已经不再燃烧。经过一夜的消耗和山谷中浓重湿气的侵蚀,最外层的木炭已经完全熄灭,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和晶莹的露珠。 但微风吹过,那堆看似死寂的灰烬深处,依然有一丝微弱的红光在顽强地闪烁着。 山谷里的空气冰冷而潮湿,温度可能只有5摄氏度左右。每一次呼吸,吸入肺中的寒意让他彻底清醒。 “早安,伙计们。”他对着胸前早已开启的action 3相机,声音因清晨的低温而略带沙哑,“我在哀牢山,成功的度过了第一晚。”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向观众展示了一下自己过夜的状态。 拉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那件始祖鸟beta sv硬壳冲锋衣。 镜头给到特写,只见冲锋衣那经过dwr防泼水处理的gore-tex pro面料表面,凝结了无数细密的水珠,如同荷叶上的露珠般滚落,而衣服的内侧却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干爽。 “看,”他将冲锋衣的内侧展示给镜头,“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在没有睡袋的情况下,一件顶级的硬壳冲锋衣,就是你对抗失温的最后一道防线。” “它不能主动产生热量,但它能做到两件最关键的事。” “第一是隔绝湿气,它将我身体蒸发的水汽排出的同时,完美地阻挡了外界浓重的露水和湿气的侵入,保证了我核心区域的干爽。” “第二是阻挡对流,它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将我身体散发的热量锁在衣服和我之间,极大地减缓了热量的流失。” “虽然我依然感到寒冷,但没有它我可能会因为失温而陷入真正的麻烦。” 说完,他重新穿上这件救命的冲锋衣,拉上防水拉链。那股无孔不入的湿冷感瞬间被隔绝在外,身体的核心温度开始缓缓回升。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复燃那堆即将熄灭的火种。 他没有去外面捡新的木柴,因为经过一夜的露水浸润,外面的任何东西都是潮湿的。他转身走进了那个由岩壁和芭蕉叶构成的简陋庇护所。 将镜头对准了庇护所内一个干净的角落,只见那里整齐地堆放着一小堆木柴。 这些木柴的大小经过了精心的分类,从最细的引火柴,到手指粗细的细柴,再到手腕粗的主燃料,层层分明。 他指着那堆木柴,声音里带着一丝前瞻性的从容,“这是我昨晚睡觉前做的工作,为第二天的火焰准备新柴。” “在哀牢山这样的环境里,你永远不能指望第二天早上能轻易找到干燥的木柴。” “所以在夜间火堆最旺盛的时候,利用它的热量,将足够第二天引火和初期燃烧的木柴彻底烘干,然后将它们存放在庇护所里最干燥的地方。这是一种必须养成的习惯。” 他从那堆新柴中,取出了一小撮引火柴和几片干燥的树皮。然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坨干燥蓬松的物质。 “这是苔藓。”他对着镜头展示,“但不是随便什么苔藓都行,必须十分干燥。这是我昨天在寻找营地时,从能被太阳晒到的一块石头上刮下来的。” “金毛狗脊毕竟是保护植物。虽然我有采集证,但是在这里发现的数量太少,如果采集过多,可能会对它的种群造成伤害,所以我一直在留意可以代替的引火物。” 回到火堆旁,将火堆表面那些已经被露水打湿、发黑的木炭和灰烬拨开,露出了依然在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余烬。 他将那一小团干燥无比的苔藓,轻轻地放到余烬之上。 “呼……” 他俯下身用最轻柔的气流吹向苔藓,干燥的植物纤维接触到高温的瞬间,立刻被引燃,冒出一缕带着淡淡土腥味的青烟。 迅速地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干燥枯枝和干树皮,以一种金字塔的结构,堆放到正在冒烟的苔藓之上,确保空气能从下方顺畅地流入。 “呼……呼……” 一丝微弱的、橙黄色的火苗,从枯枝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很快在充足的氧气和干燥的燃料供应下,火苗迅速壮大。 随着噼啪一声,一堆温暖的火焰,再次在清晨的薄雾中熊熊燃烧起来。 “好了,我们又有了火。”林予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看到了吗?昨晚睡前的准备,为我们今天早上不知道节省了多少时间。在野外生存的效率是最重要的必修课。” “现在,让我们去看看哀牢山昨晚为我们准备的另一份礼物。” 他做的第二件事,才是去检查昨夜布置的露水收集装置。 眼前的景象让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些巨大的芭蕉叶引流槽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它们顺着他设计的轨迹,一滴一滴地,正缓缓汇集到下方那几个由芭蕉叶折迭而成的方形容器里。 每一个叶子碗里,都已经积攒了浅浅的一汪清澈液体,在晨光下闪烁着纯净的光芒。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捧起其中一个叶子碗,凑到嘴边将那清澈甘甜的生命之水一饮而尽。 “啊……完美的水”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那股纯净和甘甜,没有任何杂质,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也唤醒了他沉睡的身体。 “无需过滤,无需烧开,这是大自然最高效的馈赠。在开始一天的工作前,补充水分是第一要务。” 他将所有叶子碗里的露水,小心地汇集到一起。但这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如何携带?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周围的植物中快速扫过。没有粗壮的竹子,甚至连一块形状合适的树皮都没有。 “看来,今天我们得用最古老,也是最无奈的方式来携带水源了。” 他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他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捧起装满了露水的芭蕉叶碗,开始大口大口地全部喝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滴水滑入喉咙,他才放下叶子碗,长长地打了一个水嗝。 “在没有容器的情况下,一次性地超量饮水,让身体达到水饱和状态,是唯一的办法。” 他一边揉着自己微微胀起的腹部,一边解释道,“这能让我在接下来至少三到四个小时的高强度行进中,不会因为脱水而陷入危险。生存,就是一场不断的权衡与取舍的过程。” “好了,解决了水的问题,接下来就是火种的延续问题。”他走到篝火旁,“我需要制作一个便携火种,这样才能随时随地拥有火焰。” 林予安走到那堆已经复燃的篝火旁,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松懈。 “在野外一个固定的火堆,只是一个临时的安全岛。而一个可移动的火种,才是开启远征的钥匙。” “我不可能每天都几个小时去钻木取火,尤其是在天气不确定的情况下。所以我必须制作一个火种罐,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它。” 他没有去寻找竹子或陶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庇护所旁一棵早已枯死的巨大栎树。在树干的中部寄生着几块马蹄形状的褐色大菌菇。 用石刀的底部用力敲击菌菇的根部,费了些力气才将其完整地从树干上掰了下来。 “木蹄菌,”他将那块比他两只手掌还大的菌菇举到镜头前,“在古代它被称为火绒菌,这就是天然可靠的火种罐。” 他将菌菇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开始进行精细的加工。 “看它的结构,”他用石刀的尖端,指着菌菇的横截面,“最外层是坚硬的菌壳,如同盔甲,能防水、防火。而最内层是木质化的菌管,我们需要的是夹在它们中间的这一层。” 他用石刀艰难的切开坚硬的菌壳,露出内部那层呈金黄色,质地如同顶级翻毛皮或天鹅绒般的致密纤维层。 “这就是火绒层,它的纤维极其细密,富含复杂的有机物,被点燃不会产生明火,而是会以一种极其缓慢稳定的方式无焰阴燃,就像最高级的香料或雪茄。” 用石刀尖端小心地在火绒层的中心,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腔。 然后从篝火中,用两根木棍夹出一块烧得通红、表面还带着一层白灰的木炭,放入菌菇的空腔之中。 紧接着又将一些之前备好的干燥苔藓火绒,轻轻地覆盖在木炭之上。 “呼……” 他俯下身,对着空腔的入口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木炭的热量瞬间点燃了干燥的苔藓,一股浓郁的青烟升腾而起。紧接着那股热量开始传递给周围的火绒层。 只见那金黄色的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接触点开始,一圈圈地变黑、碳化,但始终没有燃起一丝火焰,只是稳定地散发着热量和烟雾。 “完美。”林予安确认火种已经被成功嫁接后,用新鲜的苔藓堵住空腔的开口处。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藤蔓,将整个木蹄菌捆扎得严严实实。 一个充满了原始智慧的生物火种罐就完成了。他甚至能感觉到,从菌菇的缝隙中正散发出一股稳定而微弱的热量。 “有了它,就等于有了一个能持续燃烧一整天的超级火柴。只要保证它内部有足够的氧气,它就不会熄灭。” “今晚无论我走到哪里,只需要打开它,加上一些干草,就能在几秒钟内重新拥抱火焰,再也不需要和木头作斗争了。” 解决了火与水这两大生存命脉,他才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晨雾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散去,露出了山谷苍翠而又充满生机的本貌。 他先是将昨夜剩下的半截烤芭蕉芯,重新埋入火堆的热灰中加热。在等待早餐的间隙,他没有闲着,而是开始为今天的行进做最重要的准备。 他看了一眼散落在营地各处的家当——正在缓慢阴燃的木蹄菌火种罐、新做的石矛,运动相机和电池,以及笨重的ronin 4d电影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好了,伙计们,在开始长途行进之前,我们必须先解决一个核心问题——物流。” “我不可能像一个原始人一样,把所有东西都抱在怀里。在接下来这种需要手脚并用的复杂地形中,双手是我的第三和第四条腿,我需要它们来保持平衡、拨开障碍和应对突发状况。” “所以,我需要一个背包。但我们不做那种简陋的框架背包,”他的目光投向了营地不远处、溪流边几棵枝条柔软的树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哀牢山,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高级的材料。”他快步走到溪边,将镜头对准了那些树木。 “柳树,”他抚摸着一根新生不久,充满弹性的枝条,“在全世界的原始文化中,柳树都是最重要的编织材料之一。” “它的枝条柔韧坚固,而且处理起来非常简单。我打算用它来为自己制作一个柳条背篓。” 林予安用石刀开始有选择性地砍伐那些粗细均匀的新生柳条。他没有破坏整棵树,只是像一个园丁修剪枝叶一样,采集着他需要的部分。 很快一大捆翠绿的柳条就被他收集到了营地,“新鲜的柳条还不够柔韧,我需要让它们放松下来。” 他将所有柳条都浸泡在冰冷的溪水中,用几块大石头压住,让它们充分吸收水分。 在等待柳条软化的时间里,他的早餐也烤好了。他坐在火堆旁小口地吃着那份香甜软糯的芭蕉芯,为接下来这项浩大的工程补充着能量。 半个小时后,他将柳条从水中捞出。此刻的它们已经变得像柔软的皮鞭一样,可以随意弯曲而不断裂。 编织工作,可以正式开始了。 林予安将ronin 4d电影机架设在一个俯瞰的角度,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如同一个传承了千年手艺的匠人。 “一个背篓的灵魂,在于它的底部。” 他选取了八根最粗的柳条,将它们以十字交叉的方式,两两一组在中心点用细藤蔓紧紧捆绑,形成一个米字形的坚固底座。 然后,他开始进行最关键的一步——起底。 将作为经线的十六根枝条,从底部缓缓地向上弯折、立起,形成一个向上伸展的骨架。 “现在,骨架有了开始填充血肉。” 他拿起更细的柳条作为纬线,开始一上一下地在十六根立柱之间紧密地穿梭。 “沙沙……沙沙……” 柳条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富有节奏地响起。 一个结构紧密,弧度优美的圆形筐体,在他的手中一圈一圈地向上生长。阳光透过柳条的缝隙,在他专注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1小时后,一个容量巨大又充满流线美感的柳条背篓,终于完成了主体部分的编织。 最后是背负系统,他用两根构树皮绳穿过背篓上部预留的孔洞,制作出两条宽阔而又舒适的肩带。 一个虽然原始,但远比简陋框架背包更舒适实用的柳条背篓正式完工。 他将沉重的燧石刀、用叶子包裹的食物、以及那个正在缓慢散发热量的火种罐,都稳稳地放入背篓之中。 然后将刚刚制作完成的石矛,斜插在背篓外侧的编织缝隙里。 他将这个沉甸甸的移动基地背上身,原地跳了几下,整个背篓稳如泰山没有任何异响。 “好了,”他转过身,向镜头展示着自己这个充满了智慧的杰作,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成就感的笑容,“现在,我是一个真正的丛林漫游者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走到火堆旁蹲下身,开始进行一项重要的资源回收工作。 火堆经过一夜的燃烧,中心部分还埋着滚烫的炭火,但外围的灰烬在清晨的湿冷空气中已经完全冷却。 “在离开之前,我们得把昨夜的遗产打包带走。”他对着镜头,指着那堆细腻的灰白色的冷灰说道,“这可不是垃圾,这是我们在丛林里最好的多功能产品。” 他一边解释,一边用一片大树皮作为铲子,只收集那些已经完全冷却且保持干燥的草木灰,装进一个由芭蕉叶制作的简易小包里。 “草木灰干燥、细腻且呈强碱性,对于大多数依靠腹部或足部爬行的生物,比如蚂蚁、蚂蝗、甚至蜈蚣,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死亡之墙。” “事实证明它的防线作用还不错,昨晚我的营地没有被毒虫入侵。今晚我建立新营地时,在庇护所周围撒上一圈,就能睡得安心得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他的语气再次变得凝重,“它是最古老的止血和消毒剂,草木灰细腻干燥,可以覆盖在小伤口上,迅速吸收血液帮助凝固。” “同时它的碱性环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细菌的滋生,防止感染。在没有医疗用品的情况下,它可能是救命的东西。” 他将那个装满了草木灰的叶子包放进柳条背篓的最上层,方便随时取用。 做完这一切,才用溪水将火堆中心的余烬和热炭彻底浇灭,直到用手触摸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最后一缕青烟都完全消失。 “处理好你的火堆,别给这片森林留下麻烦。”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只居住了一晚的庇护所。然后背上他全部的家当,转身正式开始沿着那条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的湍急溪谷逆流而上。 ———— (查资料确认真实性时间久了一点,更新晚了些) (本章完) 第326章 丰富的生态,现中国大鲵 第326章 丰富的生态,现中国大鲵 逆流而上这段路比昨天更加艰难。巨大的岩石如同远古巨兽的牙齿,犬牙交错地挤压着河道,将溪流塑造成一段段湍急的白浪。 林予安需要不断地在这些湿滑的巨石间攀爬跳跃,脚下就是奔腾咆哮的冰冷溪水。 为了应对这种复杂地形,他早已将笨重的ronin 4d电影机收进了新做的背篓里,只用胸前的action 3记录着这惊心动魄的第一视角。 “这里的石头表面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藻类生物膜,比冰面还要滑。”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步,一边对着镜头喘着粗气解说。 “三点固定是唯一的法则,每一步都必须踩实,重心要低,双手随时准备好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好几次,他全靠手中那根坚固的石矛作为第三个支点,死死地楔入岩石的缝隙里,才稳住了身形。 中午时分,强烈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早餐那点芭蕉芯提供的碳水早已消耗殆尽,他的身体正发出对蛋白质的强烈渴求。 终于他来到一处水流稍缓的深潭,这里是两段急流之间的缓冲区,溪水在这里沉静下来,清澈见底能看到不少小鱼在石缝间游来游去。 “这是一个不错的流动餐盘,但也是一个致命的陷阱。”林予安卸下背上的柳条背篓,站在潭边的岩石上,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水下的一切。 他压低声音,对着胸前的镜头分析道:“在野外任何看似美好的地方,都可能隐藏着多重危险。评估风险永远是行动的第一步。” 他指着清澈的水底,“你们看水下的石头同样覆盖着湿滑的生物膜,比岸上的更滑。而且水会扭曲你对距离和深度的判断,一步踏错可能不是失足那么简单的后果。” “三月的哀牢山,溪水温度可能只有4到5度,在这种水温下,普通人暴露超过15分钟,就有可能因核心体温迅速流失而陷入失温的险境。” “而且这清澈的水里不只有鱼,还有那些悄无声息的吸血鬼—蚂蝗。在这种环境里,只要你下水它们就会从四面八方附上来,防不胜防。” 他的视线锁定在水中那些倏忽来去的银色影子,指着鱼群,“那是山光唇鱼,它们以刮食石头上的藻类为生。当地人称呼他们为石板鱼,哀牢山溪流里的原住民。” 镜头拉近,只见那些约有手掌长的鱼,身形矫健,银色的鳞片在水波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它们是典型的视觉动物,对水中的任何影子和压力波都极其敏感。用我手里这根原始的石矛去叉它们,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最后在这种水温下,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是在用我宝贵的体温去赌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综合以上几点,为了几条小鱼,冒着骨折,被寄生虫叮咬和失温的多重风险下水,是生存中最愚蠢的行为。” 他嘴上说着,目光却没有停止搜索。 他寻找的是一个能打破这个僵局,风险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机会。 突然,他的目光被水底一道更大的黑影吸引住了。 那东西潜伏在一块巨石的阴影下,体长超过半米,轮廓粗壮,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岸上有人。 林予安的瞳孔微微一缩,连呼吸都放轻了。那不是鱼,也不是蛇,它有着扁平的头部和粗壮的四肢。 “我的天……”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撼和敬畏,“中国大鲵!” 他迅速举起手,对着镜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仿佛怕惊扰了水中的大鲵。 “记住,在野外除了快饿死了的紧急避险,否则有些底线永远不能触碰。” “中国大鲵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活化石,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他后退了一步,给了那个珍贵的生灵足够的空间和尊重。 这次意外的发现,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运气。 他刚准备放弃,另寻他处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另一个目标。 那是在深潭边缘,一块被水淹没了一半的黑色岗岩。水流在这里被分开,形成了一小片相对静止的回水区。 就在那块向阳的岩石,水下一个天然凹陷处,一个几乎与岩石阴影完全融为一体的生物,正蛰伏在那里。 那是一条蛇!盘绕成一团,但并非紧绷的防御姿态,而是一种充满耐心的松弛狩猎者。 它的身体大部分都浸泡在冰冷清澈的水中,只有一小段脊背和头部微微露出水面,如同一根被水浸泡得发黑的树枝。 镜头拉近,细节清晰可见。 它的鳞片并非粗糙质地,而是非常光滑,在水波的映衬下,反射出一种铅灰色的湿润光泽,上面隐约可见一些不太明显的黑色小斑点或横纹,这让它在水下的阴影中显得毫不起眼。 头部呈圆润的椭圆形,与颈部没有明显的区分,这是典型的无毒水蛇特征。 一双黑色的眼睛小而有神,安静地观察着水面。 它同样是在等待,对于铅色水蛇来说,一条粗心的石板鱼或一只路过的青蛙,都是不容错过的美餐。 信子没有吞吐,整个身体纹丝不动,仿佛已经与这块岩石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溪谷中一个亘古不变的组成部分。 林予安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猎人般的微笑。 “找到了。” 他对着镜头,用几不可闻的气声说道:“计划改变,我们的目标不再是那些灵活的开胃菜,而是这道送上门来的主餐!” “铅色水蛇,”他对着镜头,用口型无声地确认道,“圆头,鳞片光滑,无毒,不在保护名录上,典型的无毒水栖蛇类。” “它的出现说明这里生态系统非常健康,有充足的蛙类和鱼类供它捕食。今天它就是我的蛋白质来源了。” 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解开徒步靴的鞋带。 “伙计们,记住一个原则,”他一边脱鞋,一边对着镜头解释,“在非紧急情况下,永远不要让你的鞋袜湿掉。” “一双湿透的靴子在野外是灾难,它不仅会带走你脚部的温度,还会引发水泡、甚至是致命的战壕足,鞋是腿的延伸必须保护它的干燥性。” 他将靴子和袜子放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然后站起身将裤腿高高卷到膝盖以上,露出结实的小腿。 整个准备过程不超过三十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明确的目的性。 他赤着脚,感受着岩石粗糙的纹理,“我的脚没有保护,而且每一秒钟,冰冷的溪水都会直接从我身上夺走热量。所以这必须是一场速决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完,拿起石矛,深吸一口气,赤脚踏入了那片冰冷刺骨的溪水中。 “嘶——!” 寒意如同一万根冰针,瞬间从他的脚底板刺入,直冲天灵盖!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身体却稳如磐石。 赤脚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水下石块的轮廓和上面的湿滑生物膜,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如同一只涉水的苍鹭。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齐膝深的水中,让自己的身影融入环境,眼睛死死地锁定着那个岩石旁的目标。 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在脑中快速模拟着最佳的攻击方式。 “对付这种光滑、灵活的水蛇,蛮力是最低效的选择。”他对着胸前的镜头,用微不可闻的气声进行着战术讲解。 “巨大的劈砍只会提前惊动它,水会成为它的缓冲垫。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快的速度,用石矛将它的脊椎牢牢钉在它身下的岩石上。一击制敌,不给它任何逃脱和反击的机会。” 为此,他调整了姿势。压低了身体的重心,双手一前一后握住矛杆,矛尖斜斜地指向水下,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机会只有一次,蛇的反应速度快如闪电,任何犹豫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他将石矛缓缓浸入水中,锋利的燧石矛尖在清澈的水下无声地潜行,悄然对准了蛇身后方约一拳距离的脊椎要害。 赤裸的双脚脚趾紧紧抠住水底的砂石,为这雷霆一击提供最稳固的支撑。 深吸一口气,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然后猛然爆发! “噗嗤!”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沉闷的入水声,他手中的石矛并非劈砍,而是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化作一道残影猛地向前下方刺出!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力量由腰腹传导至手臂,再灌注于矛尖之上! 这一次,矛杆传来的不再是击中石头的沉闷触感,而是一种穿透了坚韧的肌肉与鳞片,最终狠狠撞击在坚硬岩石上的、充满实感的剧烈震动! 成功了! 锋利的矛尖精准地刺穿了蛇的身体,并将其死死地钉在了水底那块黑色的岗岩上,如同一个生物标本! “嘶嘶——!” 剧痛让水蛇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水下瞬间剧烈地翻腾起来,浑浊的泥沙和一缕缕血色猛地炸开。 它的身体疯狂地扭动、翻卷,试图用身体缠绕住那根致命的矛杆。 林予安双腿如同在地上生了根,死死地压住矛杆,任由水蛇挣扎。他知道只要矛尖还钉在岩石上,脊椎被毁的水蛇就再无逃脱的可能。 几分钟后,水下的挣扎渐渐平息,只剩下无意识的轻微抽搐。 他这才松了口气,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将那条连同石矛的大餐从水中挑出,快步走回岸边的岩石上。 一离开冰冷的溪水,他立刻将蛇扔在地上,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双脚和小腿,确认没有被蚂蝗叮上,才用手掌用力刮掉腿上的水珠,然后迅速穿上干爽的袜子和靴子。 一股暖意从脚底升起,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那条战利品高高举起。 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与狂喜交织的神情,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分量,由衷地赞叹道,“伙计们,我中大奖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铅色水蛇,它绝对是这个水潭里的统治者。” “这粗细,快赶上我的手腕了,长度也接近一米!在这种低温水域能长到这个体型,它至少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 他将这条巨大的水蛇展示给镜头,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有了它,未来两天的蛋白质算是有着落了。”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但又充满满足的笑容,“看到了吗?这就是一次计算风险后的突袭。” “在野外,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就是一份冷静判断换来的超额回报!今晚有肉吃了!” 巨大的成功让他士气大振!那条近一米长的铅色水蛇,是他进入哀牢山以来获得的最宝贵的蛋白质。 小心地用藤蔓将其捆扎好,固定在柳条背篓的外侧,继续沿着溪谷逆流而上。 “伙计们,你们注意到了吗?”他一边在湿滑的岩石上行进,一边兴奋地分析道,“我们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狩猎场。” “清澈的溪水里有大量的石板鱼,这意味着水生昆虫和藻类非常丰富;有鱼就引来了捕鱼的铅色水蛇;而有蛇,就说明这里一定有充足的蛙类……” “鱼、蛙、蛇……这是一个完整且健康的食物链底端。按理说顺着这条线索向上追溯,这里应该还存在着更高级的捕食者。”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探索者的兴奋,“就看我们今天的运气,还能遇到什么了。” 下午,为了翻越前方的山脊,他不得不离开溪流,重新进入更加茂密、方向更难辨别的丛林。 这里的植被与溪谷完全不同,高大的乔木遮蔽了天光,林下光线昏暗,无数藤蔓和灌木丛生,行进变得异常困难。 就在他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时,他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脸上那种属于胜利者的兴奋和从容,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警惕和凝重。 他缓缓蹲下身,将那台一直挂在胸前的action 3相机取下,用手持的方式将镜头对准了前方一片湿润的泥地。 泥地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梅状脚印!脚印边缘的泥土还未干涸,显示出它的主人离开这里绝不超过半小时。 在脚印的周围,还有几道被利爪划破的、深达数厘米的抓痕,仿佛在宣告着这片领地的主权。 “……原来如此。”林予安的声音压得极低,“食物链的顶端……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 他用手指比了比脚印的大小,然后对着镜头,神情严肃到了极点。 “从尺寸、步幅和这爪痕的深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东西,很可能是金猫……甚至是……云豹。” 他缓缓站起身,将石矛横在胸前,整个人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 眼神不再是探索,而是充满了警惕,360度地扫视着周围每一片可能藏身的阴影。 “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手里有矛,一个成年人对付一只几十斤的猫科动物应该能搏斗一下。这是一个致命的误区。”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镜头急速而清晰地解释着,仿佛这也是在提醒自己,“我们不能只看体重,一只20公斤的云豹,是20公斤纯粹为杀戮而生的肌肉、利爪和獠牙。” “它的肌肉密度、爆发力和柔韧性是人类的数倍。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长满了刀片和弹簧的液压机。而我只是血肉之躯。” 他颠了颠手中的石矛,“其次是武器代差,我只有一个攻击点,需要空间和时间来发力。而它有五个攻击点,一张嘴,四只爪。” “它的爪子不是用来抓挠的,而是可以像铁钩一样撕开肌肉、切断筋腱。而云豹的犬齿,比例上是所有现存猫科动物里最长的,可以直接咬断我的颈椎。” 林予安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被窥视的危险气息。 “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本不会有搏斗的机会。它们是伏击大师,攻击只会来自我的视觉死角——侧面、背后,甚至是头顶的树上。” “等我意识到危险时,它的爪子可能已经扣进了我的肩膀,牙齿已经咬向了我的喉咙。” “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这里的确是一个完美的狩猎生态圈。唯一的区别是,在溪流里,我是猎人;而在这里,我成了猎物。” 他果断地说道:“计划有变,我必须放弃今天的行进目标,立刻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 “在野外生存的第一法则不是战斗,而是规避一切无法承受的风险。和顶级掠食者对决,就是最高级别的风险。” 考虑到大型食肉动物的威胁,他的选址标准变得极其苛苛。他需要一个易守难攻,且能将危险限制在单一方向的地方。 他不再匀速前进,而是近乎在丛林中奔跑起来,目光疯狂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每一块岩石,每一处陡坡,都在他脑中被迅速评估、然后否决。 “不行,这里太平坦,四面八方都可能受到攻击!”他喘着粗气,对着镜头喃喃自语,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里树木太密集,是完美的伏击地点,但不是好的防守地点!” 太阳开始倾斜,金色的光芒穿过层层迭迭的树冠,在林间投下越来越长的诡异阴影。 每一片摇曳的树叶,都像是一只窥探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冰冷的汗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他的视线前方,地势猛然抬升! ———— (不知道还能不能求到月票e=(o`*)))唉) (本章完) 第327章 一蛇多用! 第327章 一蛇多用! 林予安透过树木的间隙,看到了一片巨大近乎垂直的岩壁,如同一座饱经风霜的堡垒矗立在山坡之上。 “就是那里!”他奋力向那片悬崖冲去。 最终,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找到了一个让他几乎要激动地喊出声来的绝佳地点!一个由巨大悬崖天然向内凹陷形成的,开阔岩棚式洞穴! 它不像传统意义上那种幽深的洞穴,更像是一个被巨岩环抱的半开放式露台。 洞口宽阔,足有七八米,深度约四五米,高度更是有十来米,形成了一个宏伟的天然穹顶。 夕阳的光芒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来,将整个洞穴的后壁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色。 他快步走进去,脚下是平坦而干燥的砂石地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用手触摸着洞壁,那是在亿万年风雨侵蚀下形成的粗糙岩石,坚硬而可靠。 由于洞穴非常开阔,内部光线充足,空气流通没有任何阴暗潮湿或腐败的气味,只有岩石和阳光的味道。 它的背后和两侧是坚不可摧的绝壁,而下方,则是长满了灌木和乱石的陡峭沟壑。 “完美……”他靠在被阳光晒得微温的洞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他把背上的柳条背篓卸下,感受着那份卸下重担的轻松。 他环顾着这个坚固、开阔、沐浴在阳光下的空间,对着镜头说道,“这不是庇护所,这是一个堡垒,更像是一个悬崖上的神龛!” “任何东西想攻击我,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从我正前方这片开阔地,冲上这个唯一的平台。” 距离天黑只剩下几个小时不到,他一秒钟也不敢浪费。 林予安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设置什么复杂的陷阱,而是开始有条不紊地构建一个多层次的噪音场。 他对着镜头,用行动和语言同时解释着自己的战术,“我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声音的防御矩阵,彻底剥夺猫科动物最致命的武器——潜行。” 随后他用一块干燥的树皮作为简易的耙子,将洞口前方扇形区域内的所有柔软腐叶、苔藓和泥土全部清扫干净,露出下面坚硬的岩石和砂土地。 紧接着,从周围找来大量干枯焦脆的阔叶和细小的枯枝,重新铺满了这片被清空的区域。 然后这里就成了一片嘎吱作响的地毯,以猫科动物的重量踩上去,绝对会发出清脆无法掩饰的碎裂声。 这还没有完,他冲进附近的林子,专门寻找那些早已死去、一碰就断的干枯灌木和树枝。 没有费力去削尖它们,而是将这些带着无数细小分叉的枯枝拖回到洞口,以一种看似杂乱实则精心设计的方式。 相互交错的半搭半架地在噪音地毯的后方,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高度及腰的稀疏障碍带。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做最后一项工作——储备燃料。 他如同一台高效的机器,在逐渐暗淡下去的光线中,疯狂地收集一切可燃物。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很快山洞内壁干燥的一角,就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柴火堆。 当夜幕完全降临,他将火堆生在了洞口平台的正中央。 这次没有像昨天那样费力,而是直接从柳条筐里取出了那个宝贵的超级火柴——上午制作的木蹄菌火种罐。 经过大半天的阴燃,菌菇的表面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温度,但当他解开藤蔓,拔掉用来堵住开口的苔藓塞子时,一股浓郁带着焦香的烟雾立刻升腾而起。 “看这里,”他将火种罐凑到镜头前,只见在菌菇内部的空腔里,那块作为火种的木炭和周围的火绒层,正在黑暗中发出一种稳定而明亮的暗红色光芒。 “这就是移动火种的魅力,只要保证内部有最低限度的氧气,它就不会熄灭。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唤醒它。” 他取出一小撮最干燥蓬松的枯草纤维,小心翼翼地放进菌菇的空腔里,轻轻接触到那片赤红的火绒层。 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枯草纤维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立刻蜷曲、变黑,然后冒出了一股比之前浓烈数倍的白烟! “来了!” 他立刻将菌菇倾斜,把那团正在剧烈冒烟的枯草倒在一小堆早已准备好的、由干树皮和最细枯枝搭成的引火金字塔底部。 然后,俯下身对着那团浓烟,开始进行有节奏的吹气。 “呼……呼……呼呼……” 随着氧气的注入,烟雾越来越浓,一股淡淡的火光在金字塔内部亮起。突然,噗的一声轻响,一缕橙黄色的火苗,从枯枝的缝隙中猛地探出头来! “成了!” 在充足的氧气和干燥的燃料供应下,火苗迅速壮大,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枯枝,发出了令人安心的“噼啪”声。 很快,一堆火焰熊熊燃烧,跳动的光芒将这个开阔的岩棚洞穴照得亮如白昼,也驱散了夜间山林渗出的最后一丝寒意。 但他并没有就此满足,用一根长树枝从主火堆里小心地挑出几块燃烧正旺的木炭,分别放置在洞穴左右两侧更深处靠近洞壁的地方,很快两小堆火堆也燃了起来。 “三堆火,呈三角形布局,”他对着镜头解释道,“中央的主火堆是照明、取暖和威慑的主力。而两侧的副火堆,能创造更立体的光影和热辐射,彻底消除洞穴深处的阴暗角落。” “更重要的是它们产生的烟雾,可以有效地驱赶那些藏在岩石缝隙里看不见的客人,比如蝎子蜈蚣或者某些有毒的蜘蛛。” 跳动的火焰将整个岩棚内部映照得一片通明,再无任何可以藏身的阴影。 火堆本身,就是一道心理和物理上的屏障。 林予安坐在火堆后,背靠着温暖坚实的洞壁,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的防御体系,不是靠蛮力,而是靠智慧。它不会杀死敌人,但它会预防黑暗中潜藏的未知威胁。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睡眠的舒适度和安全性,直接睡在冰冷的砂石地面上会迅速带走体温。 他走到洞穴一角,那里是他之前清理出来的相对平整的区域。 先是从柴火堆里挑选出四根较为粗壮的直木,两两平行地在地上摆好,构成了一个简易床铺的框架,以防止铺垫物散开。 随后将大量收集的木头铺到直木的床架上,再把阔叶树叶填充进框架里,反复踩实,直到形成一个隔热床垫。 做完这些躺上去试了试,虽然简陋无比,但是这层厚实的植被层能有效地将他的身体与冰冷的地面隔离开来。 即便比不上家里的床,但足以让一个疲惫的旅人获得一夜安眠。 火堆的噼啪声,此时成了这个堡垒中唯一的声音,林予安紧绷了一下午的肌肉终于得到片刻的舒缓。 他将ronin 4d电影机从背篓里取出,仔细地架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调整好角度,镜头精准地对准了他和他面前的砧板,一块被他用清水冲洗过的片状砂岩。 “虽然有不速之客的威胁,但晚餐还是要吃的。能量是应对一切危险的基础。今晚我需要充足的热量和蛋白质。” 今天的战利品,那条巨大的铅色水蛇被他平放在砂岩上。在火光的映照下,蛇身上铅灰色的鳞片反射着一种幽暗的光泽。 “在没有现代刀具的情况下,处理这种大型爬行动物需要耐心和技巧。”他从工具包里拈出一块边缘锋利如刀的黑色燧石片。 然后用燧石片在蛇颈下方划开一个环形的切口,这个过程并不轻松。蛇皮坚韧远超想象,他必须用极大的力气,以一种类似锯割的方式,才能切开那层致密的鳞甲。 细微的咯吱声,是燧石刃口与鳞片摩擦的声音。 切口完成,将蛇头用脚踩住,双手抓住切口的皮层边缘,猛地用力一撕。 “嘶啦——” 伴随着一声声响,整张蛇皮如同脱下一件紧身的长筒袜,被完整地剥离下来。 露出下面白皙细腻、布满清晰肌肉纹理的蛇肉,那是一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美感。 他将蛇皮卷好,放在一旁,“蛇皮是非常珍贵的材料,可以制作绳索、储水容器、甚至是弓弦,所以我要把它留着。” 接下来的步骤是去除内脏。他用燧石片的尖端,从蛇的泄殖腔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划开一道直线。 腹腔被打开后,一股淡淡混合着水腥和血腥的气味散发出来。 “看这里,”他将蛇的内部展示给镜头,“这是它的心脏,这是肝脏,富含维生素。而这些是白色的脂肪块,这是最宝贵的能量来源,尤其是在这种低温环境下。” 他细致地将蛇的内脏一一分离,有用的留下,无用的则归拢到一边。 整个处理过程一丝不苟,血液被他用干燥的苔藓吸干,蛇肉被他用削尖的树枝切成均匀的肉段。 准备工作完成,他挑选了几根湿润不易被点燃的硬木树枝,削尖一头将那些白嫩的蛇肉段,肥瘦相间地串了起来,如同制作精美的烤串。 林予安将肉串架在火堆上方,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火焰不能直接舔到肉,而是要靠灼热的炭火和升腾的热浪将其慢慢烤熟。 在等待烤肉的间隙,他处理起今晚的主食。 从柳条框里拿出芭蕉叶包裹,解开后露出里面白嫩湿润的芭蕉芯段。 “昨天的包烧芭蕉芯主要靠焖烤,保留了内部的水分和清甜,今晚我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它。” 没有再用叶子包裹,而是直接将几段粗壮的芭蕉芯放在了主火堆边缘的炭火灰烬上。 “直接用炭火灰烬来烤,虽然会蒸发掉芭蕉芯里多余的水分,但也会让里面的淀粉产生焦化反应,口感会更香更面,有点像烤土豆和烤红薯的结合体。” 很快,第一顿真正的肉食大餐所散发出的诱人焦香,开始在洞穴中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肉香混杂着木柴的烟火气,足以唤醒人类基因深处对熟食最本能的渴望! 蛇肉中的脂肪在高温下融化,变成金黄色的油脂,从肌肉的缝隙中渗出,滴落在下方的木炭上,滋滋的声响不绝于耳,像一首动听的交响乐。 肉的表面,由最初的乳白色逐渐转为诱人的金黄色,边缘也出现了一丝微焦的褐色。 他取下烤得最早的一串,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那金黄微焦,油脂滋滋作响的蛇肉段,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蛇肉的口感在接触牙齿的瞬间就带来了惊喜,外皮微焦的部分带着烟火的香气,而内里的肉质紧实而富有弹性。 每一次咀嚼都能感觉到饱满的肌纤维在反弹,却又不像牛筋那样难以嚼烂。 它奇妙地融合了两种口感,既有鸡肉的紧致又有鱼肉的弹滑,但整体的质感却又比这两者都要更加细腻。 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 完全没有土腥味,甚至连人们常说的水产的腥气都微乎其微。口腔里充斥的是纯粹的蛋白质的原始味道,还带着一丝淡淡类似干贝的鲜甜。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用木棍将一块烤好的芭蕉芯从火堆里拨了出来。 掰开那块滚烫的芭蕉芯,焦黑的外壳下是热气腾腾质地如同细腻薯泥的内芯。 他尝了一口,果然水分减少后,芭蕉芯的口感变得粉糯,甜度也更加集中,带着一种独特的植物清香和炭火赋予的烟熏风味。 一口鲜美的烤肉,一口软糯香甜的芭蕉芯。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这三种生命最重要的能量来源,在这一刻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一边吃着,一边对着镜头,将自己的感受和分析说了出来,声音因为咀嚼而略显含混,却充满了满足感:“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条铅色水蛇的味道,远超我的预期!”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很多人觉得蛇肉,尤其是水蛇会有土腥味,这是一个常见的误区。” “我们所在的这条溪流,是高山活水,水体含氧量极高,而且清澈见底,几乎没有淤泥和腐殖质。这就从根源上杜绝了土臭素这类导致土腥味的物质来源。” “更重要的是它的菜单,”他继续解释道,“它的主食是石板鱼,而石板鱼吃的是石头上的藻类。这是一条极其干净的食物链。” “你吃什么,你就是什么,这条法则在自然界永远适用。干净的食物造就了干净的肉质。” “当然,处理手法也至关重要,早上我第一时间就尽可能地放干了血液。血液是任何肉类最大的腥味来源。极致的新鲜加上精细的处理,最终才能呈现出食材最顶级的本味。” 他拿起烤好的第二串,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所以我现在尝到的不是什么奇怪的野味,而是这份高山溪水生态系统最精华的馈赠!” “这顿饭足以让我恢复所有体力,来应对接下来明天的挑战。” 然后,他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大餐。 晚餐结束,能量带来的饱足感迅速驱散了疲惫和寒意。林予安没有丝毫懈怠,恢复过来的大脑立刻开始高速运转,复盘今天的得失,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他将摄像机调整好角度,镜头对准了跳动的火焰和他自己。 “挑战第二天结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篝火的噼啪声,“今天沿溪谷向上推进了大约两公里,距离最终目标石门峡还有很长的路。” “十天的挑战时间,还剩下八天。按照这个速度,时间绝对不够。” 他拿起那柄磨砺过的石矛,在火光前缓缓转动,锋利的矛尖闪烁着寒光。 “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计划外的变数,”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直视镜头,“今天发现这个区域是顶级掠食者的猎场。” “正确的做法,就是尽快脱离这片区域。所以我必须加速赶路,而高强度的行军需要高能量的食物储备。除了野芭蕉我必须有便携的蛋白质。” 没有再过多解释,而是直接用行动展示了他的计划。 他走到那块作为砧板的砂岩旁,拿起之前处理好的蛇头和剩下的脊骨。夜晚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废料变成生存利器。 选中了蛇的一块下颚骨,上面几颗向内弯曲的牙齿形态完美。然后用燧石片像一把小锯子,小心翼翼地将带着一颗最粗壮倒钩牙的骨片切割下来。 接下来是精细的打磨,靠在火堆旁极其耐心的在那块小小的骨片上反复刮削。 不是简单地把牙齿磨尖,而是在牙尖下方,精心刻出了一道更深的凹槽作为倒刺,并把骨片另一端磨成了一个适合绑线的平滑豁口。 十几分钟后,一枚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骨质鱼钩逐渐成型。虽然原始,但看起来十分有效。 “至于鱼线……” ———— (有点卡文了,很多内容感觉前文写过,想跳出那个框架有点难,而且缺少外部爽点。各位老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除了直播。) (本章完) 第328章 不像荒野求生(万字大章,多图,建 第328章 不像荒野求生(万字大章,多图,建议必看) “至于鱼线……等路上遇到更合适的材料再说。” 林予安拿起那枚精巧的骨质鱼钩,小心地用一片树叶包好收进柳条框里防止遗失。 然后为三堆篝火都添上了足够燃烧半夜的硬木,将那张处理了一半的蛇皮,挂在了其中一堆副火堆旁边的岩壁上。 那里的温度不高,但持续的烟雾和热量,正在对它进行着一种古老的加工。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可以躺在那张简陋但干燥的床铺上。石矛就放在他手边,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警惕。 一夜平安无事。 那未知的顶级掠食者,似乎只是路过,又或者被这悬崖上彻夜不息的火光和人类的气味所惊扰,没有选择冒险前来一探究竟。 天色刚刚蒙蒙亮,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刺破黑暗时,林予安便睁开了双眼。他的睡眠很浅,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他惊醒。 冰冷的山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立刻起身走到洞口,警惕地观察着下方丛林。 林间弥漫着一层薄雾,一切都笼罩在黎明前的宁静之中。 确认没有直接的危险后,他开始高效地为今天的急行军做准备。 他昨晚没有忘记布置集水装置,在洞穴外几个芭蕉碗里,已经积攒了满满的晶莹露水。 小心地将露水一滴不漏地送入口中,补充了一夜流失的水分。 然后取下了那张在烟火边熏了一夜的蛇皮。 经过一夜的烟熏火燎,蛇皮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它不再是那张湿滑腥气的生皮,而是变成了一张颜色更深,呈现出暗沉的铅灰色的柔韧皮革。它的触感干燥而结实,充满了韧性。 “这就是我的新装,一个纯天然的储水袋。”他将蛇皮展示给镜头。 “昨晚处理它的时候,我做了两件事,”他一边解释,一边展示着蛇皮的细节。 “第一是彻底的刮肉,用燧石片将蛇皮内侧所有残留的脂肪和结缔组织全部刮干净,直到露出下面白色的皮板。” “这是去除异味防止腐烂最关键的一步,任何一点有机物残留都会污染水源。” “第二是烟熏,把它挂在火堆旁让烟雾整夜地熏烤它。烟雾里的酚类化合物是天然的防腐剂和鞣剂。” “它能让皮革变得稳定耐用,并且赋予它强烈的烟熏味。不仅能彻底掩盖任何残留的腥气,对野生动物来说也是一种警示信号。” 林予安将蛇皮翻转过来,露出了光滑带着鳞片的内侧。 “制作水袋,一个很重要的技巧是,永远要用鳞片这一面作为储水的内胆。” “鳞片光滑致密几乎不透水,是最天然的防水层,而且最容易清洗。如果用被刮过的皮板那一面装水,很容易滋生细菌。” 蛇皮的颈部开口自然地成为了水袋的袋口,一个完美的管状储水袋就此完成。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将芭蕉碗收集的露水,一滴不漏地灌进蛇皮水袋里。 水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皮囊。 用一小段藤蔓扎紧袋口,满意地掂了掂。有了它,林予安就拥有了在远离水源的地区进行长途跋涉的底气。 太阳开始升起,驱散了林间的薄雾。 林予安熄灭了火堆,仔细地用沙土掩埋好所有灰烬,抹去了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大部分痕迹。 他将所有装备重新打包,把那救命的储水袋小心地固定在背篓最顺手的位置。 最后一次环顾这个给了他一夜安全的悬崖堡垒,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踏上了新的征途。 他一边向着石门峡的大致方向行进,一边对着胸前的action 3镜头讲述着今天的计划。 “挑战的第三天,我们昨晚的庇护所非常成功,但也因此损失了宝贵的时间。” “十天的挑战还剩八天,我们只推进了两公里。所以今天的计划只有一个,急行军。” 他的脚步踩在湿滑的岩石和腐叶上,稳健而迅速。 “我的目标是在今天天黑前,至少向前推进三公里,彻底翻过这片山脊,离开那个未知掠食者的核心猎场。” “这意味着我必须在保证速度的同时,还需要时刻维持方向的正确。” “在哀牢山这种原始丛林里,迷失方向是比遇到猛兽更致命的危险。” 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头顶被层层迭迭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你们看,这里的林冠覆盖率超过百分之九十,想要依靠太阳的方位来定位,变得非常困难。” “而且山中雾气变幻莫测,一旦起雾能见度可能不足五米。指南针?在这种磁场复杂的山区,同样不可尽信。” “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利用更原始、也更可靠的自然参照物。” 他继续向前走,像一个移动的课堂,“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永远记住水往低处流。只要我们始终沿着溪谷逆流而上,大方向就不会错。” “这是我们最主要的参照系,但今天为了翻越山脊我必须离开溪流。” “所以我还可以观察植被的向阳性。注意看,”他指着一棵大树的树干。 “在北半球,树木朝南的一面,因为能接收到更多的阳光,通常枝叶会更茂盛,树皮也更干燥。” “而朝北的一面,则更容易生长苔藓和地衣。这不是绝对的,但通过观察多棵树木,你就能得出一个大概率的正确方向。” “还可以利用风向和山体走势,哀牢山受西南季风影响,风大多从一个固定的方向吹来。” “通过树冠的倾斜方向来判断常年风向,同时记住自己是从哪个方向的山坡上来的,大致保持与等高线平行的移动。” “或者有控制地爬升与下降,最忌讳的就是在林子里毫无目的地乱转,那会让你在半小时内彻底迷失。” 他一边解说,一边用行动印证着自己的话。眼睛不断地在周围的树木、岩石、地衣之间切换,脑中仿佛构建出了一幅立体的地形图。 急行军是枯燥且极其消耗体力的,一路上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和脚踩在枯枝败叶上的沙沙声,丛林里静得出奇。 但这种静谧只是表象,林予安知道无数双眼睛,正在暗中观察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突然,他前方的树冠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传来一阵悠长而嘹亮的、如同歌唱般的啼鸣声。 他立刻停下脚步,蹲下身,将身体隐藏在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后。 迅速取下胸前的相机,用手持的方式,将镜头缓缓推向声音的来源。 镜头穿过层层迭迭的枝叶缝隙,眼前的画面,让他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幅只存在于顶级生态纪录片中的惊艳画面。 在几十米外一棵耸入云端的树冠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以一种反重力的姿态,在空中进行着令人目眩的表演。 它的身形极其修长,通体覆盖着一层油亮的、如同黑丝绒般顺滑的毛发。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头顶那一撮高高耸立黑色冠状毛发,随着它的动作在空中飘逸,充满了不羁的野性。 它的手臂长得几乎不成比例,舒展开来远超它的身高。 此刻这对手臂就是它的翅膀,只见它单手抓住一根高处的树枝,整个身体如同钟摆一样向前荡出。 在荡到最高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瞬间,它松开了手! 整个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即将下坠的刹那,另一只手臂精准无比地抓住前方更远处的一根枝干。 “omg……”林予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声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震撼。 “黑冠长臂猿!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真正的树冠精灵!”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镜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进行着现场解说,仿佛在录制一期最顶级的自然节目。 “伙计们,我们中大奖了。这是黑冠长臂猿是世界上最濒危的灵长类动物之一。” “它们一生都生活在树冠之上,对栖息地的要求苛刻到了极点。” 镜头中,又出现了两个稍小一些的身影。 一只同样是黑色,但体型略小的雌性长臂猿,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只毛色呈金黄色、好奇地探出脑袋的小猿。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更深的激动:“我们现在身处哀牢山腹地……” “这意味着我们看到的,很可能就是黑冠长臂猿的景东亚种!” “一个以这片山脉所在的县城命名的亚种!我们是在它的命名地,看到了活着的传奇!” “你们看,这是一个典型的一夫一妻制家庭单元。长臂猿是严格的树栖动物,一生都很少下地。” “它们拥有惊人的臂行能力,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种空中荡越,一次摆荡可以轻松超过十米。” “这得益于它们超长的手臂、极其灵活的腕关节和肩关节。” “注意看它们的性别差异,”他将镜头拉近,“成年雄性通体纯黑,头顶有明显的黑色冠状毛。” “而成年雌性,虽然也是黑色,但在体型上要小一些。最有趣的是幼崽,无论雌雄刚出生时都是金黄色的,就像那只小家伙一样。” “这是它们的一种保护色,等它们长大后毛色才会发生变化。” “大约6-8岁,性别差异就会通过毛色显现出来,雄性会终生保持黑色。” “而雌性毛色会再次发生戏剧性的变化,从黑色变回浅黄色或黄灰色,通常在头顶会保留一小块黑色的帽子”。 那悠扬的啼鸣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家庭成员间的二重唱。它们的歌声在山谷中交织、回荡,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种歌声,是长臂猿最著名的特征,它们也因此被称为森林歌唱家。” “这不仅仅是宣告领地,更是加强家庭成员联系、进行复杂情感交流的方式。” “每一对长臂猿夫妻的情歌都独一无二,就像指纹一样。” “它们是典型的果食性动物,百分之九十的食物都来自于树上的野果、嫩芽和朵。” “所以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片森林生态系统完整性和健康度的最高认证。” “只有最原始、果实资源最丰富的森林,才能养活如此挑剔的美食家。” 林予安静静地看着,连按动快门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丁点的声音都会惊扰到这神圣的时刻。 在人类活动日益扩张的今天,还能亲眼目睹一个以这片土地命名的长臂猿亚种家庭,在林间自由歌唱、穿梭,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它们声音穿透了整个山谷,空灵而又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量,仿佛让这片古老的森林,都拥有了灵魂。 林予安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孤独的闯入者,而是一个有幸窥见了这片土地最核心秘密的见证人。 他没有过多停留,在野外任何不必要的驻足,都意味着潜在的危险。 只是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坐标,然后悄无声息地绕开了这片属于长臂猿家族的领地。 然而,就在他抬脚准备离开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等等……”他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长臂猿一家消失的茂密树冠,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猎人般的敏锐和兴奋,“我真是个笨蛋……” 他对着镜头,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长臂猿……我刚才说了,它们是典型的果食性动物。” “一个健康的家庭单元,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野果来获取能量。它们在这里放声高歌,悠然生活,这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用行动来揭示。 “这意味着,在这附近必然存在着能提供充足食物的果树!那才是我们今天真正的特等头奖!” 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专注的探索状态。 他不再执着于向上攀登,而是开始以长臂猿一家消失的方向为基准,进行小范围的辐射状搜索。 眼睛不再望向远方,而是死死地盯住了脚下的森林地面寻找线索。 “生存法则之一,跟随动物的餐桌。它们能吃的,经过正确处理后,大概率我们也能吃。” “而要找到它们的餐桌,就要先找到它们留下的餐巾和账单。” 很快他就在一片蕨类植物下,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 那是一颗被啃食了一半外形奇特的果实。 果实约有拇指大小,呈青绿色,顶部有一个小小的开口。林予安捡起它,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气传来。 “就是这个!”他激动地说道,“找到了!” 他循着这些散落的面包屑,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他从未见过的巨树,如同一位撑着巨伞的绿色巨人,君临于这片森林! 那根本不像一棵正常的树,它的主干粗壮到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 但更惊人的是它那如同巨蟒般盘根错节,从半空中垂落下来的气生根,其中一些已经深深扎入泥土,形成了新的树干。 构成了一座壮观的独木成林奇景。 这是一棵巨大的野生榕树,很可能是一棵绞杀榕! 而在它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下,成千上万颗与他手中那颗一模一样的青绿色的果实,如同无数珍贵的翡翠,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枝头。 “一个天然的空中超市……”林予安仰望着这棵巨树,由衷地感叹道,“这就是长臂猿一家赖以为生的食堂。” “一棵成年的大榕树,足以养活这片森林里大半的鸟类和灵长类动物。” 但他没有立刻冲上去采摘,专业荒野生存,意味着永远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在野外,永远不要吃任何你不认识的植物。但是榕树的果实,也就是野生无果是一个特例,它们非常容易辨认。” 他将手中的半颗果实掰开,将内部结构展示给镜头。 “看这个独特的内部结构,果实内部是密密麻麻的、如同蕊般的细丝和微小的种子。” “这是无果最典型的特征,它其实不是一个果实,而是一个隐头序,是开在里面的,这种结构独一无二。” 他确认安全后,摘下了一颗完整略微变软的成熟野果,擦了擦放入口中。 一股混合着蜂蜜和青草气息的清甜,瞬间在味蕾上炸开!它的甜度远不及人工种植的无果。 但绝对蕴含分,对于一个急需补充能量的身体来说,不亚于琼浆玉液。 果肉中无数细小的种子在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口感奇妙而丰富。 “nice……”他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不再犹豫,立刻开始采摘。他没有贪多,只挑选那些成熟度的果实采摘了将近四公斤。 “这些野果不仅能提供大量的分和维生素,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补充水分,有了它们我就有了进行高强度急行军的燃料。” 他将这份意外的收获小心地放进背篓,吃了几颗以补充体力后,重新校准了方向。 这次偶遇,虽然只了他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但意义非凡。 它不仅让他获得了一笔宝贵的食物储备,更重要的是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复杂的生态系统中,任何危机都可能转化为生存的机遇。 他看了一眼那棵仍在为无数生命提供庇护的巨树,心中充满了敬意,然后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既定的目标继续前进。 继续前行了约半小时,在一片林下光线稍显明亮的开阔地带,他的脚步再次停下。 这一次,吸引他的是一抹绚烂的色彩。 一棵倒伏长满了苔藓的枯树干上,几株姿态奇异的兰,正静静地绽放着。 它们没有高挑的茎干,而是几乎贴着苔藓生长。带着深绿色斑驳纹的叶片呈两列长出,如同摊开的一本书。 而在叶丛的中央,一根纤细的葶亭亭而立,顶端托着一朵造型奇特的朵。 瓣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淡紫色,上面还点缀着巧克力色的细小斑点。 最令人称奇的,是它那特化的唇瓣,演变成了一个深陷的小口袋般囊状结构,饱满而圆润,闪烁着蜡质的光泽。 林予安缓缓蹲下身,脸上露出了如同欣赏艺术品般的专注神情。他没有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记录着这份美丽。 “我必须十分小心,这是兜兰,兰科植物中最迷人也最受威胁的一个大家族。” “因为它们这个标志性的口袋,它们又被拖鞋兰。” 他将镜头拉近,让那奇特的朵结构清晰地呈现在画面中。 “看它这个口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品,而是一个高度特化的昆虫陷阱。” “它的色彩和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会吸引特定的昆虫,比如某些种类的食蚜蝇。” “当昆虫被引诱,试图降落在光滑的唇瓣上时,很容易失足滑进这个口袋里。” “这个口袋内部的结构更加巧妙,内壁非常光滑,昆虫很难爬出来。而唯一能逃生的出口,位于口袋的后上方。” “当昆虫挣扎着从这个唯一的通道挤出去时,就必须经过朵的柱头和药,身体就会不可避免地沾上或留下粉。” “它不是为了吃掉昆虫,而是用一种欺骗的方式,强迫昆虫为它完成授粉。这是植物协同进化最顶级的智慧之一。”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朵的形态和叶片上的斑纹,继续说道:“从形态上看,它很可能是硬叶兜兰或者与之亲缘关系极近的某个变种。” “它们是典型的附生兰,喜欢生长在这种半阴半阳、通风良好、并且有厚厚苔藓保水的倒木或岩石上。” 他的语气在此刻变得异常严肃,眼神也锐利起来。 “哀牢山,是这些珍稀兰的最后避难所之一。” “正是因为它们的美丽和奇特,导致了它们在野外面临着巨大的盗采压力。” “我要在这里强调一遍,所有野生的兜兰属植物,全部名列《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至少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同时它们也全部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的附录一。”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附录一是什么概念?就是严禁任何商业性国际贸易的物种,保护级别与大熊猫完全相同。” “所以,别看它只是一株小小的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 “根据我国刑法第三百四十四条【危害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罪】,非法采伐毁坏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意味着,如果你在野外因为贪婪或是不小心伸手挖走了这样一株兰,等待你的就是几年的牢狱之灾。” “为了一个摆在家里最终也养不活的战利品,搭上自己的自由,这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买卖。” 他缓缓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仿佛怕不小心碰到这株兰。 “记住,在野外,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是脆弱,越要保持距离。” “它们不属于任何人的盆,只属于这片古老的森林,我们能做的就是用镜头记录下这份美丽,然后悄悄地走开,把它们留在这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在林间光斑下熠熠生辉的紫色拖鞋,继续踏上了自己的路途。 这一路上,哀牢山腹地的原始与野性,以一种更加直观的方式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他曾瞥见过一只拖着华丽尾羽、色彩斑斓的白腹锦鸡,扑腾着翅膀没入浓密的灌木丛中,只留下一声尖锐的警告鸣叫。 也曾在湿润的泥地上,发现过一串清晰的、如同梅瓣般小巧的蹄印。 “赤麂,”他蹲下身,用手指比了比蹄印的大小,轻声判断道,“看这新鲜程度,它离开这里不超过半小时。” “这是一种非常胆小谨慎的鹿科动物,也是丛林里顶级掠食者的重要食物来源。” 这个生态系统的丰富性和完整性,让他既感叹又愈发警惕。 就在他绕过一片纠结缠绕的藤蔓时,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低头一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那不是石头。 拨开厚厚的腐叶层,一截被泥土和苔藓半掩埋的,呈现出灰白色已经高度骨化的东西,露出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段约有二十厘米长,带着粗糙纹理的鹿角!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潮湿的泥土中完整地取了出来。 鹿角很沉,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绿苔,但整体结构非常完整,没有明显的断裂痕迹。 从角的大小和形态判断,这很可能就是属于一只成年雄性赤麂的。 他将鹿角翻转过来,仔细地观察着它基部与头骨连接的部分。 “看这里,”他将鹿角的基座凑到镜头前,指着那个平滑而略带凹陷的圆形断面 “这个角盘的断面非常规整,像一个粗糙的石碗,也没有任何被暴力撕扯的痕迹。” 他用手指拂去上面的一点泥土,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感叹:“这是一支自然脱落的鹿角。” “雄性赤麂和大多数鹿科动物一样,它们的角每年都会脱落一次,然后在春天重新生长出新的来。” “这个角盘就是它去年生命周期结束的证明,然后它被大自然回收,静静地躺在这里。” 他用手掂了掂这截沉甸甸的鹿角,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一种发现宝藏般的神情。 “对于生存者来说,这东西的价值,远超一块新鲜的鹿肉。” 仔细地擦拭掉鹿角上的泥土和苔藓,那坚硬粗糙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将那截宝贵的鹿角牢牢地固定在背篓的外侧,怎么运用它已经在他脑中成型。 “这东西……来得太及时了。”他颠了颠背篓,感受着鹿角沉甸甸的分量,对着镜头说道。 “我手中的石矛虽然能用,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燧石太脆了。每一次投掷或猛烈的撞击,矛尖都有崩裂的风险。” “而鹿角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它不是石头,而是骨骼,充满了韧性。” “今晚如果时间允许,我的首要任务就是为我的长矛,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的升级。” “我会将这鹿角最尖锐的角尖打磨成一个更致命的鹿角矛头,它的硬度足以刺穿厚实的兽皮。” “而它的韧性能保证它在剧烈冲击下绝不会轻易碎裂,它会彻底替换掉那枚脆弱的燧石矛尖。” “届时,我手中的将不再是一根随时可能失效的原始工具,而是一把真正可靠的武器。” 这次意外的发现,像一枚定心丸,让他面对这片残酷丛林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这里是生命的乐园,遵循着残酷的法则。 但对于一个懂得利用法则的智者来说,这片土地上无论是生机勃勃的生命,还是死亡留下的遗骸,都是可以让他活下去的宝贵资源。 大约在中午时分,当林予安翻过一道小小的山梁,正准备继续向上攀爬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之前那种高大乔木与低矮灌木混杂的典型亚热带山地森林,在这里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他心脏都开始加速跳动的、充满希望的绿色海洋。 竹林! 一片广袤无垠的竹林,如同一道绿色的瀑布,从山腰倾泻而下,铺满了整个山谷。 高大挺拔的竹子,直插云霄,将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翠绿的几何图形。 阳光透过茂密的竹叶筛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不断晃动变幻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属于竹林的清冽香气。 “哇呜,一个完美的补给点……”他喃喃自语,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发现宝藏般的狂喜。 他快步走进竹林,脚下的触感立刻变了,不再是坚硬的岩石和湿滑的腐叶。 而是一层厚厚松软的、由历年落下的竹叶堆积而成的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一边走一边对着镜头,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口吻开始分析和科普。 “很多人可能有个误解,认为原始森林里就是清一色的参天大树。” “但实际上在哀牢山这种亚热带山地,成片的竹林是生态系统非常重要且常见的组成部分。” “尤其是在某些林窗地带,也就是老树倒下后,阳光能够直射的地方,竹子这种生长极快的植物会迅速占据生态位,形成优势群落。” 他仔细地评估着这里的生态环境,“你们看这里是一片向阳的缓坡山谷,能够接收到充足的阳光。” “同时竹林边缘地势明显更低,这说明地下水非常丰富,甚至附近可能有一条溪流。” “温暖、湿润、阳光充足、水源充沛——这简直是为竹子量身打造的生长天堂。” 他走到一丛竹子旁,用手触摸着那光滑而冰凉的竹竿,仔细观察着它的竹节和竹鞘。 “根据竹节的形态、高度和竹竿上的白色蜡粉来看,这很可能是云南的乡土竹种——甜龙竹,或者与之亲缘很近的某个大型丛生竹。” “这种竹子材质坚韧,竹壁厚实,是制作各种容器和工具的顶级材料。” “幸运的是,这是一种常见的经济竹种,不是保护植物,我们可以放心地合理利用。” 林予安的目光在地面上快速搜索着,很快找到了他最渴望看到的东西。 在几丛老竹的根部,几根被厚厚竹叶覆盖,头顶尖尖呈宝塔状、包裹着褐色带绒毛外壳的嫩芽,正顽强地破土而出。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激动地对着镜头说:“春笋!甜龙竹的笋期就在早春二三月份。” “它的笋体硕大、肉质肥厚、而且味道甘甜,几乎没有苦涩味,是当地人眼中的山珍。这是很棒的碳水化合物和植物纤维来源!” “有竹林,就意味着有丰富的生态链。”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挖出两根最肥嫩的春笋,一边继续分析道。 “竹子不仅为我们提供了食物和材料,也养活着这片森林里的许多居民。” “比如红颊长吻松鼠,是典型的三有保护动物,喜欢在竹林里打洞筑巢。还有竹鼠,更是以竹根和竹笋为食的专家。” “我必须在这里强调一点,很多人可能对竹鼠有误解,以为它们是可以食用的。” “但自2020年国家出台最严禁野令之后,所有野生竹鼠的保护级别都被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严禁任何形式的捕杀和食用。” “它们是维系这片竹林地下生态系统平衡的重要一环,不是我们的食物选项。” “记住,在野外一个真正的生存专家,不仅要知道什么能吃,什么绝对不能碰。我们的底线必须和当地法律法规同步更新。” “有了这些植食动物,就必然会吸引来它们的捕食者,比如我们昨天遇到的金猫,竹林同样是它们绝佳的伏击场所。” “所以即便是身处宝库,警惕心也绝不能放松。” 这个发现,又一次彻底改变了他的计划。 “原计划推进三公里,但我们现在只走了一公里半。” 他站起身,环顾着这片生机勃勃的竹海,“但是,在野外生存,死板地执行计划是愚蠢的行为。” “当大自然为你提供了一个五星级的补给站时,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停下来,然后满怀敬意地收下这份厚礼。” 林予安立刻开始行动,他需要几样东西,容器、水、以及更多的食物。 “竹子,是自然界赐予生存者的瑞士军刀,它几乎能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 他的首要目标是制作几个竹筒,这将彻底颠覆他之前依赖蛇皮水袋和芭蕉碗的窘境。 让他拥有可以烧水煮汤的炊具,成为一个能喝上热水、吃上热汤的人。其生存质量和对抗失温风险的能力,也将发生质的飞跃。 但在没有斧头和锯子的情况下,如何从一整根坚硬如铁的甜龙竹上,获取一段段完整的竹筒? “答案,还是火。我们要利用火,对竹子进行一次精准的微创手术。” 林予安在竹林里来回穿梭了近十分钟,像一个挑剔的工程师在检查材料。 眼神锐利地扫过一根根巨大的竹竿,他路过了好几根直径20厘米的竹王,那些巨物如同绿色的图腾柱,沉默地耸立在林间。 他只是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其中一根,那梆梆的声响沉闷得如同在敲击一面石壁,他摇了摇头放弃了。 “大家伙……确实诱人,但它们的竹壁太厚了,用我手头的工具想烧断它,可能需要半天的时间和天文数字般的燃料。” “生存的算法,收益必须远大于付出,所以我们要找的不是最好的,而是最合适的。” 他又检查了几根颜色翠绿,竹竿上还带着细密绒毛的新竹,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走开。 “太嫩了,像个银枪腊枪头的小伙子,中看不中用。”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根生长在竹丛稍外围的竹子前。它不算最粗壮的,但身姿挺拔。 竹身的颜色不是青翠色,而是一种沉稳的黄绿色,表面还覆着一层淡淡的白色蜡粉。 他走上前像一位老木匠审视一块良木般,围绕着它走了一圈。 用手指关节叩击着竹竿的不同部位,仔细地倾听着回声。那声音清脆而坚实,是他想要的声音。 大致圈了一下竹竿的直径,约莫十二三厘米,不大不小,正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找到目标的微笑。 “就是它了。在丛林里,选材就像一场赌博,你得看准了再下注。” 他拍了拍身边这根竹子,语气变得轻松起来,“那些嫩得能掐出水的新竹,竹壁太薄,不耐烧。” “而那些枯黄的老家伙,又太脆,一碰就裂,更不能用。我们要找的,就是这种家伙。” 他摩挲着那层白色的蜡粉,“颜色黄绿,说明它已经停止生长,体内的水分和分都恰到好处,材质达到了最强韧的状态。” 选定目标后,他开始进行手术前的画线。 走到选定的竹子前,用手中的石刀在竹子根部离地面约半米高的地方,用力反复地刻划出一道环形凹槽。 “好了,画线完成,但在开始烧火之前我必须先确认一件事——水源的位置。” ———— (虽然月票排名已经240名开外了,但是还是想求一求月票!) (本章完) 第329章 竹林庇护营地 第329章 竹林庇护营地 “竹林能涵养水源,这么大一片竹海,理论上一定伴生着溪流。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补水、食物获取和防火等问题。” 林予安说着站起身,一边解释,一边开始运用他那套科学的寻水方法。 “在山地里找水,尤其是找溪流,不能靠运气,要靠推理。”他一边缓步移动,一边对着镜头,将他的思路完全展现出来。 “找水,永远都要寻找地势的最低点,我现在身处一个缓坡,水必然会汇集到坡地的最低处。所以搜索方向是前方的下坡处。” 他开始顺着山坡缓缓向下走,眼睛则紧紧地盯着地面的植被变化。 脚下几丛比其他地方明显更茂盛、叶片更宽大的蕨类植物,“看到这些肾蕨和铁线蕨了吗?它们是典型的喜湿植物。” “当你在一个区域内,发现它们的密度突然增加,长势也变得异常繁茂时,这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这里的地下水位更高,或者离地表水源非常近。” 他继续顺着这些喜湿植物密集分布的方向往下走,地势下降得更加明显。 走了大约四五十米,脚下的土壤已经变得有些松软湿润。突然,他蹲下身拨开厚厚的竹叶,指着地面上的一条痕迹。 “决定性证据!”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镜头拉近,那是一条不太明显被水流冲刷过的浅浅沟壑,上面还留有一些已经干涸的细沙和黑色的小石子。 “这是季节性水道的痕迹,在雨季这里的地表径流会汇集成小溪,沿着这条路向下流。” “即使现在是枯水期,这条水道的下方,也极有可能还维持着一条常年不断的小溪,或者我们能在这里挖到地下水。” 林予安充满了信心,开始沿着干涸的水道继续向下,果然又走了不到二十米,一阵极其微弱的“哗哗”声,从前方的竹林深处传来。 拨开最后一丛挡路的竹子,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只有一米多宽,清澈见底的小溪,如同玉带般在竹林中蜿蜒穿行。 溪水并不深,潺潺地流淌在铺满光滑鹅卵石的河床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还真的找到了。”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笑容。 这不是靠运气,而是靠一套完整的,基于植物学、地质学和物理学的观察推理得出的必然结果。 这条溪水清澈,流速平缓,水底的石缝间,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倏忽来去的小黑影——那是鱼! 这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溪谷的生态系统一直延伸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溪岸边一片特殊的植物吸引住了。在一处阳光能勉强穿透竹林冠层,土壤因靠近水源而异常湿润的开阔地上。 生长着一片半人多高,叶片呈锯齿状,通体覆盖着细密白色刺毛的植物。 林予安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比发现水源更强烈的兴奋。 “太棒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激动地对着镜头说,“荨麻!纯天然的尼龙绳!” “竹林溪边的这种半阴半阳,水分充足的肥沃土壤,就是它们最完美的生长环境。我一直在寻找的鱼线,这下有着落了!” 小心地避开那些蜇人的刺毛,继续沿着溪岸观察。 很快又在一截横卧在溪边,一根长满了苔藓的巨大枯木上,有了新的发现。 一簇簇颜色黝黑、质地肥厚半透明的菌类,正从朽木的裂缝中顽强地生长出来。 走上前小心地摘下一朵,菌体入手湿润而富有弹性,他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菌类的清香传来,没有任何异味。 将其撕开,内部是均匀略带胶质的结构,没有复杂的菌褶或菌管。 “完美的野生黑木耳!”他确认道,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竹林湿度大,是各种食腐菌生长的温床。而这种形态的木耳,是最容易辨认、也最安全的食用菌之一。” “它富含蛋白质和多种微量元素,是肉类之外最好的营养补充。” 溪流、黏土、荨麻、木耳、还有水里的鱼……这条小溪,简直就是一条流淌着生存资源的母亲河。 他对着镜头,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确认了水源,还找到了制作鱼线的顶级材料。” “这个地方,值得我们上一下午的时间进行彻底的补给。计划改变,我们今天不走了!” 林予安不再继续探查,而是立刻转身,原路返回到他选定的那根竹子旁。 确定了水源和额外资源的位置后,林予安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现在他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始他的核心工程—制作容器。 首先在选定的竹子周围清理出了一圈直径近三米的防火隔离带,彻底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层,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在隔离带中央点燃了一堆火,不断添加干枯的竹节和硬木。 他要的不是跳动的火焰,而是火焰熄灭后那通体发红的木炭。 “直接用火燎,火焰不稳定,热量会乱窜,”他对着镜头解释道,“在野外想要进行精密切割,最高效可控的热源永远是木炭。” 十几分钟后,火堆里积累了足够多的高质量木炭。 他用两根湿润树枝做成的长筷子,夹起一块烧得通体赤红的木炭,走向了那根已经刻好线的竹子。 将这块滚烫的木炭,精准地按在了那道环形凹槽上。 “滋啦——!” 一声刺耳的、如同烙铁烫在湿木头上的声响猛然炸开! 竹子内部的水分在瞬间被高温气化,从凹槽的缝隙中喷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并伴随着浓烈的焦糊味。 被木炭直接接触的竹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碳化、下陷。 林予安夹着木炭,像使用一把会移动的烙铁,沿着那道环形凹槽,缓慢而稳定地移动。 每当木炭的温度下降,就把它丢回火堆里再充电,再夹起一块烧得很旺的木炭继续作业。 这个方法的效率很高,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场耐心与高温的较量。 林予安不断地更换着冷却的木炭,再夹起新的木炭,周而复始。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了近一个小时,那道环形凹槽已经被他硬生生地烙出了一道深达一指的焦黑碳化层。 他用石矛尖再次戳了戳,大量的焦炭簌簌落下,露出了里面已经变得干燥发黄、结构被严重破坏的竹纤维,判断时机已经成熟。 林予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膝盖。走到那根竹子前双手握住,以烧灼的火环为轴心,开始反复地向一个方向用力推压。 “吱嘎——吱嘎——” 竹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那些被高温破坏了结构的内部纤维,在他的力量下开始一根根地被拉断。 每一次推压,断裂的声音就更响亮一分。 终于,在他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推时,“咔啦!” 伴随着一声纤维被彻底撕裂的脆响,那根巨大的竹子,应声而断! 上半部分缓缓地向一侧倾倒,最终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飞扬的竹叶。 “好了,最难的一步完成了。”他喘了口气,脸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真正的精加工,现在才开始。 他将那根倒下长达数米的竹竿拖到开阔地,这里就是他的露天工坊。 开始规划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这段来之不易的材料。 目测了一下竹竿的长度,挑选了中段最笔直,竹节间距最长的两节,“储水筒需要尽量长,容积才大。” 林予安再次拿起石刀,在预定要切割的竹节的位置,用力刻划出新的环形凹槽。 然后回到火堆旁,继续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开始了新一轮的烙印作业。 由于这次是在地面上操作,他可以多块木炭同时操作,烙印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很快第一个切割点被烧穿,他又在下一个竹节处,重复了同样的操作。 一个多小时后,一段长约八十厘米,包含两个完整竹节的完美竹管,被他成功地分离了出来。 “中间的竹节必须打通。”他将竹管竖在地上,然后找来一根长而坚硬的直木棍。 从竹管的一头插进去,对准中间那层薄薄的竹节隔膜,用力向下一捅! “噗!” 一声闷响,隔膜被干净利落地捅穿。 他将木棍抽出,倒出里面的碎屑,一个大容量可以轻松背负在身后的长竹筒诞生了。 接下来,是今晚烹饪的关键—竹锅。 挑选了竹竿最粗壮的基部,这一段的竹壁最厚也最耐烧,他需要的是一个由竹节天然封底的容器。 于是,紧贴着一个粗壮竹节的上方,刻划出切割线。 这一次他只烙印一个位置,当这根短粗的竹段被分离下来后,就成了一个底部由厚实竹节完美密封的竹锅。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向西倾斜。 他坐在地上,身边摆放着一长一短的两个新作品。拿起那块锋利的燧石片,开始了最后的打磨工作。 燧石片的侧刃像一把刮刀,刮削着每一个竹筒焦黑粗糙的断口边缘。 碳化的竹屑和被撕裂的竹丝,在他耐心的刮削下纷纷脱落。 又用一块粗糙的砂岩,对刮削过的边缘进行反复打磨。这个过程像是在为一件艺术品进行最后的抛光。 最终,所有容器的边缘都变得光滑圆润,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毛刺。 整个伐竹和制筒的工作,耗费了他超过三个小时的时间和大量的体力。 但当他将第一个崭新的竹筒在清澈的溪水中灌满,感受着那清凉的溪水和竹筒沉甸甸的分量时,他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拥有了真正的、可以加热的容器,林予安的安全感和对未来的掌控力,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林予安提着那个被他当作锅的青绿色的竹桶,从溪流中舀了半桶清澈的溪水。然后回到了那个还在散发着余温的火堆旁。 “好了,伙计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对着镜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把一个竹筒放在火上烧,它会立刻变成一截焦炭。” “现在我就要向你们展示一下,古老的智慧是如何利用最基础的物理学原理的。” 他没有把竹锅直接丢进火堆,而是用几块石头,在火堆旁搭出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随后才小心地将竹锅平稳地放了上去,让它的底部主要被下方最炽热的木炭烘烤着。 “用竹子烧水的核心秘密,在于我们脚下这个星球上最神奇的物质—水。”他一边观察着火候,一边开始了他的科普。 “简单来说,水是一个吸热狂魔,火焰传递给竹壁的热量,会立刻高效地被内部的水吸收掉,快到竹子自己都来不及反应。” “其次是热量平衡的原理。”他用一根小木棍,轻轻拨动了一下炭火,让热量更均匀。 “竹子的燃点,大约在250到300摄氏度。但是只要这个竹锅里有水,水的沸点就是100度。” “这意味着竹壁的温度会被内部的水,强制锁在100度左右,根本达不到它自己的燃点。” “所以只要水没烧干,和水接触的这部分竹壁就永远不会被点燃。” 话音刚落,奇妙的景象发生了。 竹锅的外壁在炭火的炙烤下,开始慢慢变黄变黑,并冒出丝丝白色的水蒸气,那是竹子自身的水分在被烤干,但就是没有燃烧起来。 而竹锅内部,清澈的溪水开始变得骚动起来。先是从锅底冒出一串串细小的气泡,如同珍珠链般缓缓上升。 紧接着,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咕噜咕噜的声音开始响起。 几分钟后,锅内的水彻底沸腾了!翻滚的开水在青绿色的竹锅里跳跃,与外壁被熏得漆黑的颜色,形成了一种奇妙对比。 林予安用两根木棍,小心地将沸腾的竹锅从火上取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 用芭蕉叶做成的碗舀了一些滚烫的开水,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啜了一口。 “啊——” 一股暖流,瞬间从口腔涌入胃中,瞬间驱散了身体上那山林间的寒意。 他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文明被重新点燃的喜悦。 “看到了吗?”他将竹锅展示给镜头,锅内的水还在冒着热气,“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从今天起我们告别了只能喝露水的时代。” “拥有开水,意味着我们可以杀死水中绝大多数的寄生虫和细菌,大大降低了生病的风险。” “更意味着,我们可以烹饪、可以煮汤,可以从食物中获取更丰富的营养。” 将芭蕉碗里剩下的开水倒回竹锅里。这个下午他不仅是制作了几个容器,更是为自己接下来的生存挑战,加上了一道最坚实的保险。 容器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他的目光转向了那片长满荨麻的溪岸。 “好了,”他提起一个空竹筒,站起身,“晚餐的锅已经通过了测试,现在,该加速去准备一下鱼线了。” 林予安大步流星地走向那片位于溪岸边的荨麻丛。 夕阳的光线开始变得柔和,将竹林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也让那些荨麻叶片上的白色刺毛,在逆光下显得根根分明。 先用石矛的侧面,将那片半人高的荨麻朝同一个方向缓缓压倒。 让大部分尖锐的蜇毛都顺从地贴向了地面,大大降低了被刺伤的风险。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足够厚实的干树皮,像戴了一只原始的防割手套,握住几根最粗壮荨麻茎秆的根部。 用脚后跟抵住根部,身体后仰,咔吧几声干净利落地将它们从基部折断。 拖着这几根战利品,回到了溪边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异常平滑的巨大石板旁。这里就是他接下来的纤维加工厂。 他半开玩笑地对着镜头说,“处理荨麻,就像剥一只很麻烦的虾。” “关键在于去除所有没用的壳,也就是它表面的蜇毛和绿色的外皮,只留下内部最精华的虾肉—那些坚韧的纤维。” 林予安将一根荨麻秆平放在石板上,拿起那块锋利的燧石片,但却是用它相对圆钝的背面。 将石片倾斜,顺着从上到下的方向,以一种类似刮鱼鳞的动作,反复刮削着荨麻的茎秆。 “唰唰唰……” 细密的白色刺毛和一层薄薄的绿色外皮,在燧石片的刮削下,纷纷脱落,露出下面颜色更浅的茎皮。 这个过程,不仅安全地清除了所有蜇人的武器,也为下一步分离纤维做好了铺垫。 随后他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将其当作一柄原始的木槌。 将刮干净的荨麻秆放在石板上,开始有节奏地、从头到尾地进行敲击。 “啪!啪!啪!” 清脆的敲击声在溪边回响,坚硬的茎秆在他的敲击下,木质的内芯被寸寸震裂,而坚韧的外皮却保持着完整。 当整根茎秆都被敲得松散后,用手指在顶端撕开一个小口。 然后像撕香蕉皮一样,轻松地将一整片含有纤维的韧皮,从碎裂的、如同甘蔗渣般的木质茎芯上完整地剥离下来。 将剥下的这几片长长的韧皮,直接浸入了清澈冰凉的溪水中,水流瞬间带走了上面的残渣。 韧皮捞出后,平铺在水下的石板上,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那块鹅卵石。 “咚!咚!咚!” 这一次,敲击声变得沉闷而充满水。他不是在搞破坏,而是在进行一次洗麻工序。 每一次捶打,都将韧皮中绿色的、非纤维的胶质和细胞组织给震碎、挤压出来。 一团团淡绿色的汁液,如同水彩颜料般在清澈的溪水中晕染开来,又迅速被流动的溪水带走。 林予安反复地捶打、拿起、在水中揉搓、再捶打…… 这个过程,像极了在溪边用棒槌洗衣。 渐渐地,他手中的那几片原本粗糙的韧皮,变得越来越柔软,颜色也从青白色,逐渐蜕变成了几乎纯净的、如同湿润亚麻般的乳白色。 最终,当他停下手时,手中只剩下了一束束在水中轻轻漂荡的,如同发丝般坚韧的纯净内皮纤维。 所有的杂质,都已被这清澈的溪水和耐心的捶打给涤荡干净。 “看这个,”他将那束湿漉漉的纤维从水中捞起,展示给镜头。他用双手抓住纤维的两端,猛地用力一扯! 纤维束发出了嘣的一声紧绷的声响,水被进一步挤出,但它却丝毫没有断裂的迹象。 “这就是天然的凯夫拉,等它半干之后,我就可以用它来搓制一条足够结实的鱼线。” (本章完) 第330章 云南光唇鱼 第330章 云南光唇鱼 他将那束湿漉漉的纤维小心地捧在手心,又顺手采摘了之前发现的黑木耳和两根最肥嫩的春笋。 像一个满载而归的猎人,返回了位于竹林中央的临时营地。 此时,夕阳的余晖正在缓缓消失,竹林间的光线也开始暗淡下来。 林予安立刻开始为夜晚做准备,先将那个还在缓慢燃烧的木炭火堆重新引燃,升起了一堆明亮的篝火,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和黑暗。 找来几块扁平的石头,在篝火旁搭建了一个离火苗约半米高的小石台。石台无法被直接烧到,但能稳定地接收到火焰炙热的烘烤。 然后将那束湿润的荨麻纤维均匀地摊在温热的石台上,他坐在一旁像一个耐心的面包师守护着他的面团。 他需要精准地控制温度和时间,既要让纤维中的水分快速蒸发,又不能让它因为过度受热而变得干脆。 时不时地伸出手,感受着石台的温度,并用木棍轻轻地翻动着纤维束,让它们受热更均匀。 渐渐地,纤维的颜色从湿润的乳白色,变成了更具质感的亚麻色。 拈起一撮,用手指搓了搓,那种从湿滑变为粘韧的触感告诉他时机到了。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制作鱼线了。” 林予安盘腿坐在火堆旁,跳动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身后的竹竿上,拉得巨大而悠长。 他用双股反向搓捻法,将两根纤维的一端用牙齿轻轻咬住以作固定。 右手拇指和食指,将两根纤维分别向顺时针方向快速搓动,让它们各自拧成紧实的小绳。 与此同时,左手则以逆时针的方向,将这两股小绳合并、绞缠在一起。 他一边专注地操作,一边对着镜头轻声解说,“一正一反,这是最古老的制绳原理。” “反向的应力,会让两股纤维像弹簧一样死死地咬合在一起,绝不松脱。” 当一根纤维即将用完时,他会熟练地从旁边的纤维堆里,拈起一根新的,将其末端与旧的重迭,无缝地搓进主绳中。 火堆发出噼啪的轻响,林予安的动作稳定而富有节奏。 一厘米,两厘米……一条纤细、坚韧的淡黄色鱼线,在他灵巧的指间缓缓诞生。 半个多小时后,一条长约四米,粗细均匀的完美鱼线,被他小心地缠绕在一块木片上。 他将蛇骨鱼钩牢牢地绑在线的一端,一套完整的、纯手工打造的渔具,终于大功告成! 做完这一切,他开始搭建今晚的庇护所。竹林为他提供了一种最快捷、也最巧妙的搭建方案。 没有去砍伐任何一根活着的竹子,而是选择了两丛相距约两米半的、长势茂盛的成年竹丛。 先用石矛,将两丛竹子面向对方的一些较低的枝丫和竹叶清理干净,腾出了一片相对空旷的空间。 然后,走到其中一丛竹子前,挑选了三根位于外侧的竹竿。 抓住竹竿的上半部分,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们缓缓地向对面那丛竹子的方向弯折下来,如同拉开一张巨弓。 当竹竿被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时,他用早已准备好的藤蔓,将这三根竹竿的梢头,牢牢地捆绑在对面那丛竹子坚实的基部。 他又走到对面,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三根竹竿向反方向弯折、捆绑。 六根被外力强行弯折的竹子,就这样在空中交错,形成了一个天然如同拱形肋骨般的穹顶框架! “这就是活体框架庇护所,没有杀死任何一根竹子,只是暂时借用了它们的韧性。” “这种方法对环境的破坏最小,而且搭建速度极快。” 最后,他从周围收集了大量宽大的竹叶和砍倒的竹子留下的枝丫,一层层地铺在拱形的框架上。 很快,一个高度约一米五的半圆形,如同爱斯基摩人冰屋般的绿色小屋,便在竹林中悄然成型。 钻进去试了试,内部空间足够他躺下和存放所有装备。厚厚的竹叶层,足以抵挡夜晚的露水和山风。 庇护所完成了,还差最后关键的一环。 他走到庇护所开口的正前方约一米半的位置,将篝火生在了那里。 火焰升起,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小屋,但林予安知道,这还不够。 “在野外,一个没有反射墙的篝火,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热量都被浪费掉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了他的新工程。 “热量会向四面八方辐射,真正能传递到我身上的,少之又少。所以,我们必须把那些逃跑的热量,给抓回来。” 他利用之前砍倒的那根甜龙竹剩下的较细梢头部分,截取了四根长约一米五的竹棍。 将这些竹棍的两端削尖,然后用力地将它们两两交叉,插在篝火的后方远离庇护所的一侧,形成两个稳固的“x”形支架。 接着,又截取了数根更长的竹竿,横向密集地堆迭在这两个“x”形支架上。 很快,一面高度超过半米,略微向庇护所方向倾斜的坚固的竹墙,便搭建完成了。 但这还不是最终形态,又从周围找来许多新鲜的、带着宽大叶片的绿色枝条,一层层地插进竹墙的缝隙里,让整个墙面变得更加致密。 “这就是热量反射墙,”他拍了拍那面绿色的墙壁,满意地说道,“它的原理很简单。” “这面墙本身能有效地阻挡吹向庇护所的冷风,然后篝火向外辐射的热量,会被这面墙挡住并反射回我的庇护所内部。” “一个简单的结构,就能让我们的燃料效率提升一倍以上,这才是完整的野外营地系统。” 傍晚时分,林予安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他的新家。 一堆篝火在庇护所门口熊熊燃烧,它炽热的能量被一面巧妙的反射墙,源源不断地送入他身后那个坚固而温暖的绿色小屋。 崭新的竹筒装满了水,一套精巧的渔具放在手边,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收获与满足。 他看了看天色,距离天黑,大概还剩下最后1个多小时的黄金时间。 “时间,不能浪费。”他站起身拿起那套刚刚制作完成的渔具,“我得去尝试一下钓鱼。” “我还需要一根兼具强度韧性和灵敏度的天然钓竿,重点是大家没有忘记在荒野独居的时候我验证过的新杆光环吧!” “新杆,绝对可以刷新新手光环,让我们永不空军!” “我觉得其他钓鱼佬肯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要不然为什么钓点上大家都跟摆地摊卖鱼竿一样~” 林予安寻找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一根只有拇指粗细的竹子。 它不像新生的嫩竹那样柔软无力,也不像老竹那样僵硬易折,而是充满了弹性和韧性。 用燧石片削去所有多余的枝丫,只在竹子最纤细的梢头,留下了一小截向上生长的分叉,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滑脱结。 随后他将那根精心搓捻的荨麻鱼线,牢牢地系在鱼竿末端,另一端的蛇骨鱼钩,则被他小心地挂在竿身的竹节上。 一套原始但堪称完美的钓具,正式组装完毕。 “好了,我们有鱼竿,有鱼线,有鱼钩,”他掂了掂手中这根充满弹性的竹竿,“现在,我们还缺最关键的一样东西—鱼饵。” 他没有使用之前留下的蛇的内脏,那种气味浓烈的诱饵,更适合在浑浊的水域吸引嗅觉灵敏的肉食性鱼类,比如鲶鱼。 而在这条清澈见底,以视觉捕食为主的溪流里,他需要的是更地道的,鱼儿们每天都在吃的家常菜。 “山光唇鱼,我们昨天的老朋友,它们的主食除了石头上的藻类,就是水生昆虫的幼虫。所以最好的鱼饵,就藏在这些石头下面。” 他蹲下身,缓缓地掀起起一块脸盆大小的扁平石块,掀开石头的动作非常轻柔,尽量不搅动起水底的泥沙。 当石头被翻转过来的瞬间,一幅微缩的异星世界般的景象,展现在镜头前。 石头的底面,密密麻麻地附着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小生物。 有拖着由沙砾和枯枝构成的小巢的石蚕;有在水中快速游动的水蜈蚣;还有一些如同微缩版史前怪物的蜉蝣幼虫。 林予安仿佛怕惊扰了这些小生命,用气声说道:“这就是这条溪流的粮仓,对于这里的鱼来说,这些小家伙就是无法抗拒的美味。” 从石头上捏下几只还在蠕动的水蜈蚣,将它们放进一个用芭蕉叶折成的小盒子里。 “这些幼虫的身体柔软,富含汁液,是穿钩的绝佳鱼饵。”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了小溪下游一处水流由急变缓、形成的一个可能齐腰的深潭。 那里有几块巨大的岩石,为鱼儿提供了完美的藏身之所。 “就是那里了,愿新杆之神保佑我们!” 林予安移动到潭边,将一只鲜活的水蜈蚣,小心地从背部穿挂在蛇骨鱼钩上,尽量保持它的活性。 没有采用现代钓鱼那种抛投的动作,那会产生巨大的水,瞬间吓跑所有警惕的鱼,而是采用的点钓法。 将竹竿缓缓地向前伸出,让挂着鱼饵的鱼线,垂直地落入水中,正好点在了一块巨岩的阴影边缘。 荨麻线在水中几乎隐形,只有那只挣扎的幼虫,在清澈的水中显得格外诱人。 他半蹲在岸边,身体纹丝不动,如同岩石与环境融为一体。 眼睛死死地盯着水下那根几乎看不见的鱼线,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握着鱼竿的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穿过竹叶的缝隙,在水潭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突然,林予安握着鱼竿的手,手腕猛地一震!一股清晰的信号,顺着极富弹性的竹竿,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掌心! “来了!新杆光环发力了!” 没有立刻扬竿,而是手腕微沉,顺着那股力道,将鱼线又送出了一点点。他在给鱼儿足够的时间,将整个鱼饵完全吞入口中。 下一秒,一股不大的力量从水下传来,细长的竹竿梢头被瞬间拉弯! “中!” 林予安低喝一声,手腕以一个短促而精准的动作向上扬起! “哗啦!” 水不大,但一条身形矫健、通体闪烁着耀眼银光的鱼,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他脚边的草地上。 那是一条刚好超过他手掌长度的山光唇鱼,大概有十五六厘米。在野生溪流鱼里,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体型了。 它的身体呈纺锤形,肌肉紧实,银色的鳞片在夕阳下反射着宛若金属般的光泽。 “漂亮!开门红!”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晚餐的主菜有了。” 小心地取下鱼钩,发现溪鱼的咬口很猛,坚固的蛇骨鱼钩毫发无损。迅速地换上一个新的鱼饵,再次将鱼线点入了刚才的位置。 他知道在这种溪流里,想钓到大鱼是可遇不可求的,真正的策略是追求数量。 果然,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黄金时间里,他的运气好得惊人。 或许是傍晚时分鱼类索食欲望强烈,或许是他选择的钓点极佳,竿梢的信号几乎没有停过。 他又成功地钓上了四条体型稍小一些、约有十二三厘米的山光唇鱼。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竹林间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 他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 看着自己今晚的战利品,五条尺寸可观的山光唇鱼,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满足。 “太棒了,”他对着镜头,将那三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展示了一下,“足够我们饱餐一顿,并且还能留出明天的路粮。” “好了,在回家之前我们得先把厨房的工作做完。” 他对着镜头说道,“把血腥和内脏带回营地,会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昆虫,甚至是夜间活动的捕食者。” “最专业的做法,就是在水源地,完成所有的预处理工作。” 林予安蹲在溪边的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如同天然砧板的巨大石板上,“处理鱼,有几个腥味来源必须彻底清除。” 他先用那块锋利的燧石片钝面,逆着方向将五条鱼身上细密的鳞片刮得干干净净。 银白色的鱼鳞在夕阳的余晖下四处飞溅,落入水中,瞬间就被溪流带走。 然后用尖端逐一划开鱼腹,没有将内脏直接丢进水里,而是扔到了远离溪流的岸边草丛里,留给森林里的鼬獾或食蟹獴这类清道夫。 接着是更精细的内部处理,将每一条鱼腹腔内那层薄薄的黑色黏膜,一丝不苟地全部撕掉并在溪水中反复冲洗。 “这层黑膜,必须清除干净,这是腥味的来源之一。” 随后掰开鱼嘴,用石片将里面鲜红色的鱼鳃彻底挖除。 最后将鱼身对准脊骨剖开,露出了骨头下方一条深红色的血线—鱼的肾脏,把这条鱼腰彻底地刮除干净。 五条鱼很快就被处理完毕,鱼身内外都变得洁白清爽,在石板上排成一排等待入锅。 林予安回到庇护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第一时间从背篓里取出了两个用湿润树叶包裹的小包。 “物理去腥完成了,现在我们来为它们注入灵魂。今天的急行军路上,除了躲避危险,我也没忘了收集一些宝贝。” 先打开第一个小包,里面是几串刚刚发出嫩芽的、带着小刺的枝条。 “野椒的嫩芽,”他摘下几片嫩叶,在手心揉了揉,一股清新而霸道的麻香瞬间散发开来。 “三月份,正是它发芽的时候。它的麻不同于干椒的燥烈,而是一种清新带着植物汁液的鲜麻,是给肉类提鲜的顶级天然香料。” 又打开第二个小包,里面是几片散发着浓郁柠檬香气的叶子。 “山苍子,也就是木姜子,今天运气好,遇到一株正在开的。它的叶子,是天然的柠檬香茅,去腥效果一流。” 他将两种香料准备好,然后开始分配今晚的晚餐。 “五条鱼,我们不能一次吃完,两条最大的今晚做汤。另外三条做成能保存的口粮。” 他先处理那三条准备做路粮的鱼,将几片野椒嫩芽塞进鱼的腹腔,然后用削尖的细竹竿,从鱼嘴穿入,从鱼尾穿出,串成一串。 “椒的麻香味,不仅能提鲜,还有一定的驱虫防腐效果,非常适合制作需要保存的食物。” 处理完路粮,才拿起那两条最肥硕,都超过了手掌长的山光唇鱼。 将几片揉碎的山苍子叶子,连同之前挖好的春笋片和黑木耳,一同放进了装有半锅水的竹锅里。 随后将那串着用椒嫩芽腌制过的鱼串,架在火堆的侧面,离炭火不远不近,利用文火进行着慢烤脱水。 然后,他才将那口装着鱼、笋、木耳和山苍子叶子的竹锅,小心地架在主火堆上,开始慢慢加热。 他对着镜头总结道:“两种香料,两种用途,山苍子的柠檬香,清新直接,最适合煮汤,能最大限度地激发鱼汤的鲜。” “而野椒的麻香,层次更丰富,更适合烧烤,能让鱼肉的风味变得更立体醇厚。” 夜幕降临,他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这一天辛勤劳作换来的、前所未有的丰盛晚餐。 火堆上,三条烤鱼被烤得滋滋作响,金黄色的鱼油混合着椒的香气滴入炭火中,激起一阵阵令人垂涎的青烟。 而身边的竹锅里的鱼汤正咕噜咕噜地翻滚着,鱼肉、笋片、木耳在汤中沉浮。 一股混合了鱼汤的鲜美、竹子的清香、以及木姜子独特芬芳的香气,在整个营地里弥漫开来,足以驱散所有疲惫。 ———— (一章只能插10张图,根本不够用啊!!!) (本章完) 第331章 报警森林公安!(万字大章,补昨天 第331章 报警森林公安!(万字大章,补昨天差的5k) 夜,在竹林的庇护下,显得格外安详。 林予安第一次在进入哀牢山后,获得了一段质量极高的深度睡眠。 温暖的庇护所,充足的食物以及那堆彻夜未熄的篝火和热量反射墙,共同构建了一个安全的文明孤岛,他的身心状态都得到了恢复。 天色刚刚蒙蒙亮,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艰难地穿透茂密的竹林冠层,将薄雾染成一片迷离的银灰色时,林予安便睁开了双眼。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了几秒钟,让自己的感官从睡梦中彻底苏醒。 仔细地倾听着黎明时分森林的脉动—远处溪流的潺潺声、清晨的鸟鸣声。 一切正常。 他钻出如同绿色巨茧般的庇护所,冰冷的山风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睡意全无。 走到仍在散发着余温的火堆旁,添上几根干柴,让火焰重新升腾起来,为这新的一天注入第一丝热量。 挑战第四天,开始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也许有鱼吃。” 他对着镜头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期待,“黎明时分是鱼类最活跃、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我们去碰碰运气。” 来到那条静静流淌的竹林溪边,溪面上飘着一层如同轻纱般的晨雾。 他对着镜头,拿起了一小块深红色的东西,“昨晚,我们用水生昆虫钓鱼,目标是吃昆虫的山光唇鱼。但今天我的目标变了。” 林予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充满了猎人的算计。 “这条溪流里,有如此密集的山光唇鱼种群,根据生态链法则,这里必然存在着更高级的、以它们为食的捕食者。” “我希望能钓上的,不是山光唇鱼,而是这里的潭主。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水下猎食者。” “要钓上猎人最好的诱饵就是猎物本身,这块鱼肝在水中的气味扩散能力极强。用它做饵就是为了吸引潜伏在深水里的大家伙。” 随后,他将这块气味浓郁的鱼肝,牢牢地挂在了那枚坚固的蛇骨鱼钩上。 将穿着鱼饵的鱼线,小心地放入了那个深潭中的一块岩石的缝隙旁,那是一个完美的伏击点。 竹制鱼竿用一块大石头牢牢地压在岸边,如同一个设下了致命陷阱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 “这是一个无人值守的简易延绳钓,现在我们去收拾行囊,半小时后回来看结果。” 他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立刻回到营地,高效地为今天的急行军做准备。 喝了一碗温热的鱼汤,将烤好的鱼干和笋干仔细打包。将蛇皮水袋和两个竹筒全部灌满了加热后的溪水。 当他收拾好所有行囊,将庇护所拆除,让弯折的竹子重新弹回原位时,太阳已经开始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竹林。 他回到溪边,准备收回他的渔具。 还没走近,他远远地就看到,那根原本只是静静放着的竹竿,此刻竟然呈现出一个微微的弧度! 整个竿身都在一下一下地向水面方向点头!压着竿尾的石头,甚至都被拉得有些松动! “卧槽,中了!是个大家伙!”林予安的心跳瞬间加速,立刻冲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还在剧烈震颤的鱼竿。一股沉重的力量,立刻从竿身传递到他的掌心! 不敢急着往上提,那可能会导致鱼线被挣断。 立刻蹲下身,双手紧握鱼竿,利用竹竿惊人的弹性和自己身体的重量,与水下的巨物展开了一场拔河! “嗡——嗡——” 那根坚韧的荨麻鱼线,被绷得笔直,在空气中发出了琴弦般的声响。 水下的那家伙,拼命地向深水区的岩石缝隙里钻,试图通过摩擦岩石来割断鱼线。 “想得美!” 林予安身体后仰,利用腰腹的力量,强行将鱼竿向侧方牵引,改变了水下巨物的冲刺方向,阻止了它钻入石缝。 清澈的水潭,被搅得一片浑浊。 经过了近两分钟惊心动魄的僵持,他终于感觉到水下那股狂暴的力量,开始出现了一丝力竭的迹象。 “就是现在!” 他抓住一个机会,猛地发力,将那巨物奋力地拖向水浅的岸边。 “哗啦!” 一个巨大青黑色的身影,被他硬生生地拖出了水面,在浅滩上掀起了巨大的水! 林予安扔下鱼竿,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双手死死地摁住了那还在拼命挣扎的水下坦克! 那是一条体长超过四十厘米,身形粗壮如同一枚炮弹。 背部呈深青色,细密的鳞片在晨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腹部则呈现出银白色。 他小心地控制住大鱼,目光迅速扫过它的关键特征。 “这口型……下唇是发达的角质层,几乎呈一条直线……还有这里!”他将鱼的腹部稍微抬起,指向肛门两侧。 “这一排特化的大型臀鳞,如同盔甲一样!这是裂腹鱼属最典型的特征!” 确认了这些细节后,林予安的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他兴奋地大吼出声,“是齐口裂腹鱼!就是它!这种高山溪流里的王者!” 他小心地避开鱼鳍,将这条巨物牢牢地控制住。那枚坚固的蛇骨鱼钩,顽强地深深钩在它厚实的上颚,任凭它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落。 对着镜头,表情从纯粹的兴奋,转为一种混杂着严谨和释然的郑重。 “在野外生存,获取食物固然重要,但有一个前提永远不能逾越,那就是法律。” 林予安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镜头推近,清晰地展示着鱼的特征。 “之所以激动,是因为我能百分之百确定,齐口裂腹鱼,不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之中。同时它也不属于三有野生动物。” “这意味着在法律层面,它属于可以合理捕捞的渔业资源,完全合法合规!现在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份哀牢山的馈赠了!” 他掂了掂手中这条至少有三四斤重的渔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有了它,我接下来两天的蛋白质和脂肪,都有着落了!” 带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丛林里穿行,不仅消耗体力,血腥味也可能引来麻烦。 他再次来到那块天然的石砧板上,开始了他那套行云流水般的处理工序。 处理这种大型鱼类,刮鳞是个力气活,燧石片的钝面费了近十分钟,才将那身坚硬的盔甲彻底刮净。 接下来是开膛破肚,由于鱼体很大很轻易地完成了去内脏、撕黑膜、挖鱼鳃、去鱼腰等一系列去腥步骤。 只留下了最肥美的一块鱼肝,其余的内脏,则被他扔进了远离水源的草丛深处。 “这么大的鱼一次吃不完,必须精细分割合理规划。” 说着,用锋利的石片,沿着鱼的脊骨,将整条鱼干净利落地分成了三大部分。 “两片最肥厚完整的鱼腹肉,是整条鱼最精华的部分,肉质细嫩,脂肪丰富。” “一个带着大块头部肉的鱼头和鱼骨架,这是熬汤的材料。” “一条修长的鱼尾,肉质紧实,最适合烤制。” 他提着分割好的鱼肉,返回了那个即将被他废弃的营地。 先将那两片雪白晶莹,带着漂亮脂肪纹理的鱼腹肉,用削尖的竹签小心地串起来,架在炭火上,开始炙烤。 又将那个矮脚竹锅重新架在火上,放入清水、几片山木姜子叶外,没有放任何配菜。 等水烧开后,他将那块肥美的鱼肝放了进去。 “滋啦——” 另一旁烤鱼的油脂滴落在滚烫的木炭上,爆开一团火星,浓郁的焦香瞬间在竹林间弥漫开来。 鱼肉表面迅速收缩,变得金黄酥脆,而内部的汁水则被完美地锁在里面。 几分钟后,第一片烤鱼就熟了,吹了吹热气,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外皮焦香酥脆,带着炭火的烟熏风味。而内里的鱼肉入口即化!丰富的油脂在口中爆开与细嫩的鱼肉完美融合。 最让他惊艳的是,这鱼肉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淡水鱼常有的土腥味,甚至连鲤科鱼类普遍的腥气都微乎其微。 口腔里充斥的,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鲜美。 “太……太美味了……”林予安幸福得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着甘甜。 他从未想过,在祖国的野外能吃到如此顶级的美味。 一边享受着,一边对着镜头,解释道:“很多人可能会好奇,为什么这条鱼会没有土腥味?” “它和我们平时吃的鲤鱼、草鱼,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咽下口中的鱼肉,拿起剩下的半片烤鱼,“答案,就在于环境和食谱,这也是所有顶级食材的秘密。” “我们熟悉的鲤鱼、鲫鱼,大多生活在水流平缓的江河下游、湖泊或者池塘里。” “那些地方水底有厚厚的淤泥,土腥味的来源,土臭素就是由淤泥里的微生物产生的。” “鱼在这样的环境里呼吸进食,自然就会把这种味道富集在体内。” 他指了指身旁那条还在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流,“但这里不一样,这是一条高山活水溪,水流湍急根本没有淤泥。” “这就从源头上杜绝了土腥味产生的可能,它就像一个顶级的矿泉水养殖场。” “其次是食谱,这条齐口裂腹鱼吃的是同样生活在这纯净溪水里的山光唇鱼。整条食物链干净得就像一条水晶链。” “它不像鲤鱼那样经常在水底淤泥里拱食有机碎屑,干净的水,加上干净的食物,最终造就了干净得不像话的肉质。” “所以我现在尝到的,就是它最原始纯粹的本味。” 他吃完最后一口烤鱼,又喝了一口简易的鱼肝的清汤,“嗯这味道.嗨,能补充热量就行了。” 一顿丰盛、高热量、高蛋白的早餐,让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重新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吃饱喝足后,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将剩下的那片烤鱼,还有烤的差不多的鱼头骨架和鱼尾,用芭蕉叶仔细包好,放入背篓。 这些将是他接下来两天里,对抗疲劳和饥饿的最强底牌。 然后,彻底熄灭了火堆,抹去了所有痕迹。 告别了这片给他带来无数惊喜的竹林,林予安重新背上了沉甸甸的柳条筐,再次踏上了翻越山脊的崎岖之路。 “好了,伙计们,早餐时间结束,现在开始还债!昨天因为补给,我们推进速度远远不及预期。” “今天,我必须把损失的时间全部抢回来!目标在天黑前,翻过这座该死的山脊!”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停下解说,而是进入了一种近乎奔袭的状态。 他的身体如同一台精密的越野机器,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高速运转。 利用手中的昨晚做出来的鹿角矛作为登山杖和第三个支点,不断地探路支撑。 身影在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湿滑的岩石间跳跃、攀爬,如同在林间穿梭的猿猴。 他的眼睛也在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大脑在零点几秒内就规划出最高效、最省力的前进路线。 时间在汗水和沉重的呼吸声中飞速流逝,从清晨出发到现在,他已经连续高强度行军了超过五个小时。 期间只进行了两次短暂的休息,喝水和吃烤鱼干补充能量。 大约在下午两点左右,当他攀上一处地势险峻可以俯瞰来时山谷的山脊垭口,准备进行第三次短暂喘息时。 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不协调的气味,顺着凛冽的山风,钻入了他的鼻腔。 他脸上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去,表情却瞬间凝固了。 那不是植物的清香,也不是雨后泥土的芬芳。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腐败和野兽骚臭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予安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几乎是本能地一个侧身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完全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和一片浓密的杜鹃丛后。 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蹲下身解下背篓,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着镜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最低沉的气声说道:“情况不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早上出发到现在,我几乎没有停歇。按照我的步幅估算,可能已经全速推进了超过五公里的山路。” “翻越了两个小山头,海拔也爬升了近六百米,这速度已经远超我的预期。我本以为已经彻底甩开了昨晚那片区域的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分辨着风中那不祥的气味来源。“但现在看来,我们不是在摆脱危险,而是在冲向另一个危险!” 林予安瞬间收起了所有的疲惫和自满,那因高强度运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此刻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整个人的气质,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从一个高速推进的越野机器,变成了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猎人! 他逆着风利用山脊上复杂的地形,岩石、杜鹃丛、倒伏的树木作为掩护,以一种极其缓慢的潜行姿态,向那不祥气味的源头摸去。 每一步都落在最柔软的苔藓或最坚实的岩石上,确保不会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进的姿态也不再是直立行走,而是压低重心如同猎豹般的匍匐挪移。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警惕,那柄峥嵘的鹿角矛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矛尖指向前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角落里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气味越来越浓烈,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最终,他匍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那颗身经百战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混杂着愤怒和恶寒的情绪,从脊椎直冲头顶! 就在前方不到三十米处的一片被暴力压倒的灌木丛中央,躺着一具庞大的黑色尸体,那是一头成年的亚洲黑熊! 它的体型巨大,即使已经死去,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压迫感。 但它的死状,却惨不忍睹,仿佛一件被拆解得支离破碎的零件。 然而,更让林予安感到心寒的,是紧挨着黑熊尸体旁边,还躺着另一具小一点的尸体,那是一条不知名品种的猎犬。 它的身体瘦削但精悍,皮毛有些斑驳。脖子上还套着一个粗糙的项圈,但腹部和后腿上,同样有着几个血肉模糊的创洞。 就那样被随意地丢弃在那里,眼睛还圆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这个结局。 林予安用相机将这惨烈的一幕完整地记录下来,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根本不是一场为了生存的猎杀,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对所有生命都毫无敬畏的流水线式屠宰,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 他压低声音,对着镜头,开始解剖这桩罪案,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们的目标明确,分工极其专业。绝对是一伙专业老手,而不是临时起意的山民。” 镜头拉近,他开始逐一分析那些狰狞的伤口。 他指向那空洞的腹腔,“切口精准熟练,黑市上一个完整的野生的熊胆价值连城,这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将镜头移向被砍断的四肢,“四只熊掌,连同前臂和小腿的下半截,全部被砍走了。” “切口在关节处,非常利落。这说明他们携带了专业的砍刀还有便携的骨锯。” “然后,是更隐秘,但行家才知道的好东西。”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 “看它的头部,鼻子和嘴唇不见了,在某些野味文化里是一道菜式。” “还有它的膝盖骨,也就是所谓的熊波棱盖,也被他们用暴力敲碎取走了。” 他缓缓地扫过整个尸体,做出了最终的判断,“他们只取走了那些体积小、价值高、便于携带的部位。” “对于重达数百斤的熊肉,以及处理起来极其费时费力的整张熊皮,他们完全没有碰。” “他们就像一群高效的屠夫,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这头熊的身上拆解下所有能换成钱的部分。” “然后把剩下的部分,随意地丢弃在这里,任其腐烂。” “这是一次纯粹以黑市交易为目的的、目标明确的零件式盗猎。”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条死去的猎犬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悲哀与鄙夷。 “而这条猎犬的尸体,告诉了我们更多。真正的猎人,会把猎犬视作伙伴,视作家人。” “在他们眼里,这条狗和那头熊一样,都只是工具。它很可能是在围猎黑熊时,站位不好,被自己人打出的钢珠波及到了。” “对于这群人来说,一条受伤的狗,只是一个累赘。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把它丢弃在这里,任其腐烂。” “这群人没有底线,没有人性,是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犯罪分子!” 林予安强忍心中的怒火继续观察,黑熊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腐臭,但从血液尚未完全凝固成深黑色的状态判断。 它的死亡时间绝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很可能就是昨天下午,甚至是今天凌晨! 这意味着,那伙凶手很可能还没走远! 林予安没有立刻靠近尸体,而是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场侦察兵,开始以尸体为中心,进行更大范围的迂回侦察,寻找更多的线索。 很快,在尸体下风口的一处泥地上,他发现了一些痕迹—几个深陷在泥土里的、属于人类登山靴的脚印。 以及一枚被踩进泥里、只露出一点点黄铜色边缘的猎枪弹壳! 确认四周安全后,才迅速地移动到脚印旁,用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弹壳从泥里挑了出来。 他将沾满泥土的弹壳凑到镜头前,“自制的12号猎枪弹壳,手工填装的火药。” 紧接着,他将相机的镜头再次推向了熊尸上那些致命的创口。 “创口集中在熊的胸腔和脖颈附近,呈碗口大小的圆形散射状。边缘还嵌着几颗深黑色的金属颗粒,这是大号的钢珠,而不是铅砂。” 他将两条线索结合在一起,在脑中完整地复原了那场血腥的伏击。 “这不是一次遭遇战,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高风险的围猎。” “他们冒险摸到了离这头熊可能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然后用这种土制但威力巨大的猎枪,朝着它的要害,同时或者连续开火。” “开枪的人,心狠,手也稳。他们非常清楚,只有在这个距离,用这种弹药,攻击这些部位,才能确保一击致命。” “即使可能会误伤猎犬,他们也毫不在乎,这不是普通的偷猎者,这是一群以屠戮为生的亡命之徒!”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杀戮现场,一种混杂着滔天怒火和极致理性的两种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愤怒,是对生命被如此残忍践踏的愤怒。而恐惧,则来自于最冷静的判断。 “我闯入的不是一个猛兽的猎场,而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职业盗猎团伙的作案现场,并且他们很可能就在我附近!” “在野外,最危险的,永远不是野兽。野兽的行动,遵循着自然的法则,有迹可循。” “而相比于这些亡命之徒,”他看了一眼那具被拆解的黑熊,“他们不遵循任何法则,除了贪婪。” 他知道个人的生存挑战,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面临着一个更重大的抉择! 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到了自己之前藏匿行囊的那个岩石缝隙。这里地势更高,视野更开阔,也更易于防守。 取出了他此行最重要的护身符,一个巴掌大小的北斗应急通讯设备。 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努力平复着因愤怒和紧张而急促的呼吸,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几秒钟后,设备发出了轻微的滴滴声,屏幕上显示卫星已连接。 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代表着最高紧急等级的sos按钮。 他按下了预设的、与后方应急救援队直通的通讯键。 短暂的电流声后,电话被迅速接通。一个沉稳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林予安?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你按下了紧急联络键!” 那是应急救援队队长周海的声音,他们就在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随时准备应对林予安在挑战中可能遇到的任何意外。 “周队,是我。我安全,但情况极其紧急。”林予安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语速极快,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听着,我现在在坐标北纬xx,东经xx,哀牢山中段山脊。我发现了一个持枪盗猎团伙的作案现场。” “一头成年母熊被猎杀,现场有12号猎枪弹壳,作案时间在24小时内,嫌犯极有可能还在这片区域。” 电话那头的周海倒吸一口凉气,他瞬间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 “收到!林予安,你做得非常对!保持冷静,待在原地,确保自身隐蔽和安全!我马上处理!”周海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我现在立刻向110指挥中心和森林公安通报这个重大警情!你保持设备畅通,警方可能需要直接与你通话,获取第一手信息!” 电话被暂时挂断。林予安能想象到,几十公里外,一场高效的应急联动已经如同精密的机器般开始运转。 果然,不到5分钟,他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一个陌生威严的声音。 “是林予安先生吗?我是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我们已经收到了应急救援队的警情通报,并已将其列为重大刑事案件处理。” “我现在需要你尽可能详细地复述一遍现场的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林予安立刻将他刚才的所有发现,黑熊尸体被拆解的部位、猎犬的尸体、登山靴的脚印、自制弹壳的特征、以及他对盗猎团伙专业性的判断——全部清晰、冷静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警方人员一边快速记录,一边追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比如脚印的数量和大致走向。 最后,对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林先生,感谢你提供的宝贵情报!你为我们争取了最关键的时间。” “根据你报告的情况,我们已经启动了重大案件应急预案,距离你最近的武警机动分队将搭乘直升机,在最短时间内抵达你所在区域。省森林公安的刑侦专家和警犬队也将随后赶到。” “现在,你的首要任务,也是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 “不要再进行任何侦察,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要与犯罪分子发生任何接触!” “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点隐蔽起来,等待我们的同志与你汇合。保持通讯设备开启,我们会随时与你联络。明白吗?” “明白!” 通话结束。 林予安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猛然松懈下来。 肾上腺素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长途跋涉后几乎被榨干的体能和精神高度紧张后的极致疲惫。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独自面对着这片森林里最不可预测的危险。 每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是亡命之徒的脚步。每一片摇曳的树影,都可能隐藏着冰冷的枪口。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台还闪烁着信号灯的北斗通讯设备,又抬头望向天空。 在那片蔚蓝的某个地方,一个强大而精密的国家机器,已经因为他刚才那通电话,而高速运转了起来。 他不再是一个人。 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应急救援队,是森林公安,是即将呼啸而来的武警直升机和全副武装的战士。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瞬间包裹了他,那是一种在惊涛骇浪中,终于看到了巍峨灯塔般的安心。 他深吸一口气,山林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从背包里拿出那块烤鱼干,撕下一块,慢慢地咀嚼着。 现在能做的,就是藏好自己,然后,等待。 等待文明的力量,降临到这片被罪恶染指的原始丛林。 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长的煎熬。 林予安躲在岩石的缝隙里,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到最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了摄像机上的时间,距离他发出报警信号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被耗尽时,一阵由远及近的嗡嗡声,划破了山林的寂静。 那是……直升机的旋翼声!比他预想的快得多! 林予安的精神猛地一振,他从岩石缝隙中探出头,望向天空。 只见在蔚蓝的天空中,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放大。一架涂装着武警字样的军绿色直升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回响。鸟兽四散,万籁俱寂。 直升机在附近盘旋了一圈,最终悬停在了不远处一片地势相对平缓,树木较为稀疏的山坡上空。 舱门打开,几条粗壮的绳索被抛下。 紧接着,六名身着特战迷彩、头戴战术头盔、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 如同矫健的猎豹,以极其专业的战术动作,从天而降,迅速在地面形成了环形警戒圈。 林予安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激动所填满,那是文明的力量,那是国家的铁拳。 他等到直升机攀升远去,周围重新恢复宁静后,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高举双手,向那支小队的方向走去。 小队很快发现了他,两名战士立刻举枪,保持着高度警惕,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别动!什么人!” “别开枪!我是林予安!是我报的警!”林予安大声喊道,同时缓缓地放下双手,将自己的无害性展示给对方。 一名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中年军官,打了个战术手势,让队员们放下了枪。 他快步上前,与林予安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目光如刀,审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像野人的男人。 “你就是报警人林予安?”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同志。现场就在那边。”林予安指了指黑熊尸体的方向。 队长点了点头,立刻分出两名队员前去侦察,其余人则原地警戒。 在等待确认信息的时间里,队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予安。 他上下打量着林予安这一身奇特的纯手工打造的装备——柳条背篓、兽皮水袋、竹筒、以及那柄在阳光下闪着骨质光泽的峥嵘鹿角矛,眼神中的诧异越来越浓。 “你……是做什么的?护林员?”队长皱着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林予安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一名野外生存专家,也是一名户外探险博主。我正在这里进行一项个人极限生存挑战。” “生存挑战?”队长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在他看来这无异于一种危险的儿戏。 就在这时,一名看起来最年轻的战士,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声对队长报告道:“报告队长…他好像是林予安……那个拿了国际《荒野独居》挑战赛冠军的那个中国人!我们支队好多人都看过他的视频!” 冠军这两个字,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无论是哪个领域,能站在顶峰的人都值得尊重。 队长的眼神瞬间变了,那份审视和警惕,迅速被一种混合着惊讶和重新评估的郑重所取代。 他再次看向林予安,目光从上到下,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鲁莽的野人,而是一个在另一个极端领域里,同样身经百战的兵王。 队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依旧严肃,“看来你很专业,但这并不能改变你现在身处险境的事实,这里不应该是你们挑战赛的场地。” 此时,侦察队员通过战术耳机传回了确认信息,证实了林予安报告的一切。 队长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敬了一个军礼,正式自我介绍道:“同志你好,我们是武警云南总队机动支队。” “我叫杨振,接到通报后我们从最近的驻地出发,用时五十八分钟抵达。”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这里已经由我们接管,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后续的追捕和侦查工作,我们会全面负责。” “为了你的安全,请你立刻返回刚才的机降点,耐心等待携带警犬和专业刑侦设备的森林公安同志。” “他们最快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直升机很快会进行二次降落,将你安全撤离。” 这番话,既是感谢,也是一道清晰的的命令。 “队长,我不能走!”林予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杨振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同志,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前方是持枪的亡命之徒,随时可能发生交火。这不是儿戏,是真的会死人的!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平民,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我明白这不是儿戏!”林予安向前一步,毫不退缩地迎上队长的目光,“正因为这不是儿戏,你们才更需要我!” “哦?”杨振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倒想听听,这个冠军究竟有什么底气,“给我们一个理由。” “理由有三个。”林予安伸出手指,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第一,我拥有专业丰富的追踪知识,这等待警犬的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那伙人来说是黄金逃跑时间。” “而且你们看天空,很快就要下雨了。等森林公安的警犬到了,气味可能早就被雨水掩盖。” “而我,能读懂这片森林的语言,那些被踩倒的草叶、树枝上的刮痕……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抹去的踪迹。” “我能立刻带你们追上去,最大概率的追到这一伙盗猎团伙!” 杨振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轻视,已经少了几分。 林予安继续说道:“第二,我是野外生存专家。队长,恕我直言,你们是战场的上的利剑。” “但在这种原始丛林里,你们的优势会被极大地削弱。而这里,是我的主场。” “高强度的追捕,必然会进入黑夜。如何在林子里辨别方向、如何快速建立安全的营地、如何节省体力、如何应对毒蛇和瘴气……” “这些我比任何人都专业。我能保证不会成为团队的累赘,而是可以提升整个小队的持续作战能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辩驳的坚定。 “我是一名中国人,在我的国土上,发生这种罪行,每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都有义务协助组织将罪犯绳之以法!” “我不可能安心地坐着直升机离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有能力,为抓住他们贡献一份力量!” 这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专业自信和家国情怀。在场的几名年轻战士,看林予安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敬佩。 杨振沉默了,深深地看着林予安,从这个男人眼中他看到了一种和他们身上军装同源的,名为责任和担当的东西。 他承认被说服了,但军人的纪律和对生命的责任,让他无法轻易松口。 “你的决心和专业,我认可。但是,让你随队的风险,太大。我不能……” 就在杨振还想继续拒绝的时候,他的战术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呼叫声。是那两名前去侦察现场的队员! “队长!现场……现场有新情况!你最好……亲自过来看一下!” ———— (我做梦梦到过抓偷猎的,也算在书中爽了一把。) (本章完) 第332章 军民合作追偷猎!(求月票记得换小 第332章 军民合作追偷猎!(求月票~记得换小北极熊哦) 队员的声音里,没有发现敌人的紧张,却有一种比那更沉重的情绪。 杨振的脸色瞬间一变,“保持警戒,我们马上到!” 他立刻打出手势,小队以战斗队形,迅速向黑熊尸体的方向包抄过去。 这一次,杨振没有再管林予安,而是默认了他紧随其后的动作。 当他们重新回到那片弥漫着血腥味的林间空地时,那两名年轻的战士,正半蹲在一处被压倒的灌木丛旁。 “怎么回事?”杨振厉声问道,同时举枪警戒四周。 那名战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用手拨开了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 蕨叶之后,隐藏在母熊尸体侧后方的一处巨大岩石的下方,是一个被枯枝和落叶半掩盖的巢穴。 这里本应该是母熊精心选择既能遮风挡雨又相对隐蔽的育幼场所。 但现在,这里成了一处让他们所有人血液都瞬间凝固的地狱绘图。 三具小小的、毛茸茸的、如同黑色毛球般的尸体,正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 它们是那头母熊的孩子,三只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的黑熊幼崽。 林予安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在进行大范围迂回侦察时,没有发现这里。 这个岩石下的凹地,同样处于视觉死角,风向也完美地将幼崽的气味覆盖在了母熊更浓烈的血腥味之下。 但现在,他宁愿自己没有发现。 眼前的景象,比母熊的死状,更残忍百倍。 这三只幼崽的身体,并没有像母熊那样被专业地拆解。它们的死状,更像被玩弄至死。 它们的皮毛被撕扯得乱七八糟,身上布满了细碎的牙印和爪痕。 其中一只的喉咙被咬断,另一只的腹部则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最惨的一只,小小的头骨甚至被咬碎了一半。 这不是为了获取什么零件,它们的熊掌都还在,腹部也只是被撕开,根本没人去取那小得可怜的胆囊。 再结合旁边那条同样死去的猎犬……林予安的脑海中,瞬间复原出了一副令人发指的画面。 他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肯定是他们在取走母熊的零件时,放任猎犬冲进了这个半开放的巢穴。” “然后把这三只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熊,当成了玩具,活活地撕碎、虐杀……” “这纯粹就是一场虐杀取乐的助兴节目!”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是杨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他那张如同黑铁般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逸散出压抑到极致的杀气! “他妈的,真是一群畜生……!!!”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震得林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在场的所有战士都沉默了,他们见过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面对过最危险的局面。 但眼前这一幕,这种对无辜幼崽的虐杀,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怒火。 这已经不是盗猎,这是对生命本身的亵渎!是对法律的践踏! 林予安默默地举起相机,将这人神共愤的一幕定格在画面里。 他向前一步,迎着杨振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样的杂碎,多让他们在这片林子里待一分钟,都是对这片土地的侮辱。” “这群人或许是凶狠的屠夫,但他们绝不是顶级的猎人。他们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选择,都会在森林里留下破绽。” “而我最擅长的,就是从猎物的破绽里找到它的位置。让我加入吧!军民合作不会违反纪律的。”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战士都看着他们的队长,等待着他的决断。 杨振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予安,眼神中愤怒的火焰与指挥官的冷静理智在激烈地交战。 他知道林予安的请求,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和责任。但他也同样清楚,他的分析句句都戳在了要害上。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战术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正在慢慢聚集的云层。 “我们确实不能再等了,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天马上就黑了。”杨振的声音沙哑而决绝,仿佛两块岩石在摩擦,“森林公安的同志最快还要两个小时。” “而且等他们到了,天知道会不会下雨。一旦下雨,所有的痕迹都会被冲得一干二净。这两个小时的窗口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做出了第一个决断,不等了,立刻追! 但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予安身上时,却变得无比锐利,充满了审视。 杨振沉声说道:“我承认,你的决心和愤怒,和我们一样。” “但我不会因为一腔热血,就带上一个群众去冒险。我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对在场的所有人负责。” 他向前一步,几乎与林予安脸贴脸,强大的军人气场如同实质般压了过来。 “现在,证明你的价值。你说你能追踪,那就拿出你的方案来。”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追?往哪里追?依据是什么?你的方案,如果能说服我,我就带上你。” “如果不能,”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待后援。” 林予安知道这是一场严苛的,决定他能否入局的面试。 他没有被对方的气场吓倒,深吸一口气,将之前一小时内就想好的追踪计划讲述了出来。 “队长,很简单,答案就在负重和效率上。” 他指着地上的鞋印,“这伙人很专业,他们选择的作案地点,就在这道山脊的垭口。这里四通八达,是一个天然的迷惑点。” “他们有三个方向可以选,原路返回、继续翻山、或者向下切入溪谷。” “但他们现在不是空手了,他们带走了熊身上所有值钱的零件,保不齐还有其他非法猎物,总负重至少增加了几十公斤。” “在这种负重下,原路返回太慢,继续翻越前方更陡峭的山脊,则是在自杀。” “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他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他们会选择最省力,最隐蔽的方式撤离——沿着山体的等高线,横切向我来时经过的那条溪谷,然后顺流而下!” “那条路虽然是绕了一个弧线,但没有大的爬升和下降,最适合负重行军。” 说到这里,林予安再次蹲下身,指着泥地上那几个清晰的鞋脚印,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而且,我敢断定他们身上的负重,远不止这一头熊!” “怎么说?”杨振立刻追问。 “看这个脚印,”林予安用一根树枝,指着其中一个最深的脚印的边缘,“你们看脚印的前掌部分,压痕极深,而脚后跟的痕迹却相对较浅。这说明这个人的重心严重前倾。” “这不是正常走路或奔跑的姿态,而是背负着重物时,为了维持平衡,身体不自觉做出的动作!” “一头熊的零件,分散到几个人身上,还不至于让他们所有人都出现这种程度的重心偏移。” “所以我推断他们在猎杀这头熊之前,背包里就已经装满了其他的非法猎获物!这头熊只是他们这次偷猎的一部分。” “这意味着什么?”杨振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意味着他们的行进速度,比我们最悲观的估计,还要慢得多!”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猎人般的微笑,“他们现在就像一群背着金砖的乌龟,这就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的追踪计划是,我们不走他们那条安全路。”林予安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和冒险精神。 “我们走直线!”他用手在空气中,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向他预判的溪谷方向,狠狠地划下了一道直线! “我们直接从这里,强行斜插下去!这条路可能会遇到陡坡、甚至是断崖,体能消耗会是他们的两倍以上。” “这正是他们绝对不会选择的路线!但我们没有强负重,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 “我的计划是,用我们更强的机动性和体能,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走这条最短、但也最险的路。” “必须抢在他们绕行到达溪谷之前,截住他们!就算截不住,我们也能在下游,以逸待劳地找到他们必然会留下的休息痕迹。” “就算我们今天天黑前追不上,也没关系。入夜才是我们的主场!”他看向杨振,“队长,我猜你们的直升机上,一定带来了热成像侦察无人机对吗?” 杨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林予安的计划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天黑之后,为了取暖必然会生火,在漆黑的低温的山林里,一堆篝火,在热成像无人机的视野里,会像太阳一样耀眼!” “我们甚至不需要去费力寻找他们的脚印。白天用最原始的追踪术,不断压缩与他们的距离。夜晚用现代的科技,对他们进行精准的空中定位!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插翅难飞!” 一个结合了原始追踪智慧与现代科技力量的围猎方案,被林予安清晰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思路,也彻底打消了杨振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杨振深深地看了林予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他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转头对小队中一名背着一个战术背包的战士低吼道:“小李!架设数据链!我要和指挥部直接通话!” “是!” 那名叫小李的通信兵,立刻卸下背囊,从侧面抽出一根可折迭的定向天线,迅速展开。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多功能战术手表,确认了卫星方位,然后将天线精确地指向天空中的一个方向。 他打开设备,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操作着。 林予安注意到,在他们所处的这种林冠茂密的峡谷地带,普通的卫星电话很可能根本找不到信号。 而这种专业的军用设备,通过高增益的定向天线,显然有能力在更苛刻的环境下建立起稳定的连接。 几秒钟后,通信兵对着自己的喉麦低声报告:“队长,加密数据链路已建立,信号稳定!” 杨振这才拿起自己肩头的送话器,开始将林予安这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以及请求林予安加入行动的建议,迅速而精准地向后方指挥部进行了汇报。 整个小队都在静静地等待,只有耳机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 林予安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跨越了数百公里的数据流,正在这片原始丛林的上空与遥远的指挥中心进行着高速交换。 几分钟后,杨振结束了通话。 “林予安同志,指挥部同意了你的追踪方案。” “同时也批准了你作为特邀追踪顾问加入我们,你的安全将是本次行动的最高优先级之一。” 他说着,开始解自己战术背心下的那件防弹衣。 离他最近的年轻战士见状,立刻急了,抢先一步开始解自己的防弹衣:“队长!用我的!我……” “闭嘴!”杨振头也不回地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钢铁般的威严。 “你小子忘了规矩了?指挥官永远是最后一个!穿上你的装备,做好你该做的事!” 小王瞬间立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对队长的敬佩。 杨振三两下就脱下了那件厚实的防弹衣,直接递到了林予安面前。 “穿上它。”杨振的语气不容商量。 林予安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决。“队长,这不行!你是指挥官,你的安全……” “这也是命令!”杨振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如刀,“我说过了,你的安全也是本次行动的最高优先级之一。” 林予安不再争辩,默默地接过那件沉甸甸的,带着一个军人温度的防弹衣,穿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安全感,包裹了林予安的全身。 紧接着,杨振又从自己的战术腰带上,唰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军黑色的战术匕首,连同刀鞘一同递给了林予安。 “枪,我不能给你。但这个你拿着防身。”那是一把线条凌厉的95式军用匕首,远比林予安的石片锋利和可靠。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记住,朝脖子和腹部捅,别犹豫。” 他又从战术背心上,解下支黑色金属手电,塞到林予安手里。 “强光战术手电。重按长亮,连按两次爆闪。能让人瞬间致盲。关键时刻用它对准敌人的眼睛,给我们创造机会。” 最后,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两根密封包装的军绿色条状物。 “高热量能量棒,一根能顶你半天的消耗。吃一根补充体力,我们这就出发!” 林予安接过这些装备,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口的吃起来能量棒。 杨振又对负责通讯的战士说道,“小李,把军用信标留在这里,它会持续发出加密定位信号,引导后续的同志精准地找到这里。” “是!” 处理完所有安排,杨振最后看了一眼那几具小小的尸体,眼神中的悲伤和愤怒化为了钢铁般的意志。 “其余人,全体都有!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个人的生存挑战,在这一刻,成为了一场赌上尊严与正义的复仇追踪。 联合追捕行动与林予安之前悠然的探索节奏,完全是两个世界。 七人组成的尖刀小队,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插入了哀牢山脉,按照计划他们没有选择常规的路径,而是踏上了那条计划中的险峻直线。 这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由陡峭的坡壁、湿滑的苔藓岩石、以及纠结缠绕的树根藤蔓组成的、近乎垂直的障碍赛道。 每向下移动一步,都伴随着碎石和泥土的滑落,考验着每一个人的胆量技巧和体能。 小队以一种极其专业的交替掩护队形前进,三名最精悍的尖兵轮流在最前方开路。 他们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山壁,用手中的战术匕首不断地插入泥土,试探着落脚点的坚固程度,同时用短促有力的战术手语,为后方的队友提示着安全的抓握点和潜在的松动岩石。 杨振队长和林予安居中,杨振负责统揽全局,不断地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 而林予安则像一台移动的生物雷达,双眼不断扫描着周围植被最细微的异常、风向带来的气味变化,以及任何非自然的痕迹。 另外两名战士则一上一下地负责断后和警戒侧翼,确保队伍不会受到来自后方或上方的突袭。 一开始杨振还坚持让林予安处于队伍中心相对安全的位置,并让两名经验最丰富的尖兵负责循迹。 但很快他就发现,即便是他手下最优秀的战士,在原始追踪经验上也与林予安存在着维度的差距。 “队长,停一下!”在强行下降了近半个小时后,队伍前方负责开路的尖兵一号打出手势,示意队伍停止。 他半蹲在一小片难得的平地上,指着地面上一串还算清晰的脚印,“报告,发现目标痕迹,方向西北,非常清晰。” 整支队伍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杨振立刻举起望远镜观察西北方向的地形,而林予安却皱起了眉头。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脚印,又将目光投向了侧面的一片灌木丛。 “怎么了,林老师?”杨振用最低的音量问道,他注意到了林予安的异样。 —— (求月票,15号之前投满15票的老哥记得找我领取小北极熊钥匙扣哦。) (本章完) 第333章 狡猾的犯罪团伙! 第333章 狡猾的犯罪团伙! “这是个陷阱。”林予安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队员的耳里,“一个心理陷阱。” 他指着地上的脚印,“队长你看,这串脚印,每一个的深度都差不多,踩踏的力度和步幅都太均匀了,像是用模具印出来的教科书一样标准。” “但盗猎者刚刚得手,又是负重几十公斤在逃窜,他们的步伐应该是时而深陷、时而踉跄,绝不可能走得这么干净漂亮。” “这是他们故意留给我们看的假路,”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他们在赌如果有追捕人员的话,看到清晰的脚印就会毫不犹豫地追上去。而那条路的尽头很可能是一个死胡同。” 这番分析,让几名年轻的战士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林予安没有停下,在周围开始寻找真正的痕迹。很快,在一丛不起眼的灌木后,他发现了一片被踩倒的草叶。 “真正的痕迹在这里,非常隐蔽。草叶倒伏的方向,指向西南。”他又指着一根横在地上的枯木上,一道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刮痕。 “你们看,这是鞋底的橡胶蹭掉的,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他们从这里跨过去了,为了不留下脚印,甚至选择踩在了这根圆滑的枯木上。” 杨振立刻用自己枪上的战术手电,打出一道凝聚的光束照亮了那道刮痕,又看了看林予安,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他手下这两名尖兵,已经是总队里数一数二的山地追踪好手了,但他们依然陷入了思维定式,被最明显的痕迹所迷惑。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们这支七人小队,很可能已经一头扎进了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所有人,听林老师的。”杨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了新的指令,“从现在开始,林予安同志负责主导追踪方向,一号、二号负责在他两侧提供掩护和警戒!” 这一次,林予安被正式推到了队伍的最前端。他不再是一个被保护的顾问,而真正成为了这支小队的眼睛雷达。 追捕,从这一刻才算真正进入了正轨。 “所有人,放慢速度,注意脚下。”林予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机里。 他的节奏慢了下来,但每一步都充满了目的性。不断地在路径两侧进行小范围的之字形搜索,寻找着那些被高速行军的战士们忽略掉的细枝末节。 近一个小时过去了,队伍的实际推进距离可能还不到三公里。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 那名叫小王的年轻战士,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林老师,我们这么慢……能追上吗?他们已经领先我们数个小时了。” 林予安没有回头,蹲下身指着一块岩石的侧面,那里有一小块苔藓被蹭掉了,露出了里面新鲜湿润的岩石表面。 “这是背包或者裤腿蹭掉的,苔藓的断面还非常湿润,没有开始变干。这说明他们从这里经过的时间,大概在三到四个小时之前。” “三个小时?”小王和几名战士都愣住了,他们明明出发才一个多小时,怎么时间差反而缩短了这么多? 杨振在旁边沉声解释道,“因为我们走的是直线,而他们在山里绕了一个大圈子。我们用了一个小时的险路,追回了他们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这个发现,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让整个小队的士气为之一振! 林予安站起身,继续说道:“而且,这还告诉我们另一件事,我们的方向完全正确。” “现在我们只需要像这样耐心地、一步一步地咬上去。他们背着几十公斤的东西,每走一步都是巨大的消耗。而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就可以把他们活活拖垮。” 在接下来的追踪中,整个小队都进入了一种全新的状态。 他们不再焦虑于速度,而是专注于配合林予安,进行一场细致入微的森林解谜。 林予安通过一小片被踩碎的,散发出独特药香味的血当归叶子,判断出对方曾在这里进行过短暂的休息和包扎。 这个发现,让队伍的精神为之一振,但线索依然不够精确。 “他们在这里休息过,就必然会留下比植物踩踏痕迹更多的东西。”他低声对跟在身后的杨振说,“一个匆忙的逃亡者,不可能把所有细节都处理干净。” 杨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有人,以这片休息点为中心,散开十米,进行地毯式搜索!注意脚下,注意石缝,注意任何不属于这片森林的东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 战士们立刻以两人一组,呈扇形散开,如同最精密的梳子,开始一寸寸地梳理着这片区域。他们的动作专业而细致,目光锐利地扫过地面、石缝、树根…… 林予安没有参与大范围搜索,他的目光聚焦在了那片被踩踏区域最核心、最有可能留下东西的地方。 他知道人在休息时会下意识选择最舒适避风的位置。 几分钟后,一名年轻的战士小王,突然在一个被苔藓覆盖的岩石缝隙里,有了发现。 “队长!这里!”他压低声音,兴奋地招了招手。 杨振和林予安立刻赶了过去。 小王指着石缝里,那里有一个没有过滤嘴的土烟头,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干得漂亮!”杨振赞许地拍了拍小王的肩膀。 他示意小王递过来一个物证袋,然后才用一根细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烟头从石缝里夹了出来,放进袋中。 杨振低声问道:“林老师能判断出什么吗?” “很多。”林予安站起身,像一个正在分析犯罪现场的法医,开始了他的推理。 “这不是正规工厂生产的卷烟,这粗糙的卷纸和切口不齐的烟丝,这是一种在本地很常见的叶子烟。这进一步印证了我们的判断——这伙人,很可能就是熟悉山林的本地惯犯。” 他继续说道,“烟头是被掐灭的,而不是烧到了尽头。这说明抽烟的人很匆忙,或者很警惕。而且烟蒂被捏得很紧,甚至有些变形,这是人在紧张或焦虑状态下,下意识的动作。” “最关键的,是如何推断时间。”林予安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他指着物证袋里那个微微有些潮湿的烟头,又指了指地面上那些同样湿润的落叶。 “这个烟头虽然受潮了,但它的干燥程度,明显高于周围的落叶。而且烟丝断口的颜色是明黄色,还没有因为长时间受潮而变成深褐色。” “这说明它被丢弃在这里的时候,地面和空气的湿度,比现在要低一些。”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逐渐聚集的云层,和林间正在慢慢升起的雾气。 “我们一路追过来,能明显感觉到空气湿度在不断增加。根据这个差异化干燥的程度,以及烟丝颜色的氧化状态,我有一个大胆但非常确定的推断。” 他迎上杨振充满期待的目光,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人,在一到两小时前,站在这里抽了这根烟!” “两个小时!”杨振的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手心。 如果说之前三四个小时的结论是强心针,那么两个小时这个结论,就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把距离压缩到了一个可以看得见的范围! “他们就在前面!”小王激动地低语,是他找到了这个关键物证,脸上充满了自豪。 “没错。”林予安接过话,“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左右,距离天黑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他们不可能再走很远,必然会开始寻找合适的地点准备宿营。” “我们必须加速!争取在他们彻底安顿下来之前,咬住他们!” 这个结论,让所有战士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火焰!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只剩下对即将到来的对决的渴望。 “全体都有!加速前进,注意隐蔽!”杨振下达了简洁有力的命令。 在接下来的追踪中,整个小队的节奏明显加快。 林予安的表现就像一台最高精度的生物雷达,不断地从森林中读取着盗猎者留下的、越来越新鲜的痕迹。 一根被折断的树枝、一片被踩入泥中的野草、甚至是一小块破碎的苔藓…… 每一个新的发现,都在不断地印证着,他们正在飞速地拉近与目标的距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一个他们无法对抗的敌人,开始悄然降临。 天,黑得太快了。 不同于城市里缓慢的黄昏,在哀牢山这种原始丛林里,尤其是在一个乌云密布的阴天,白昼与黑夜的转换快得近乎粗暴。 下午五点半,天空还只是阴沉。但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当天光彻底被厚重的云层和层层迭迭的林冠所吞噬后,整个世界仿佛被瞬间拉下了一道黑色的帷幕。 光线不是在变暗,而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林间的光影迅速褪去,所有的景物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融合成一片片模糊诡异的灰色剪影。 脚下的树根和岩石变得难以分辨,行进的危险性陡然增加。 更致命的是,随着太阳的消失,山间的雾气开始从溪谷和洼地中升腾而起,如同白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缠绕在树木之间。 能见度在短短几分钟内,从几十米骤降到了不足十米,而且还在不断恶化。 周围的温度,也仿佛断崖式下跌。湿冷的空气,开始穿透他们汗湿的衣衫,带走宝贵的体温。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溪岸边,正侧身通过一处狭窄路段的林予安,猛地举起了手,示意队伍紧急停止。 “不能再走了!”他的声音,在湿冷的雾气中,显得异常严肃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林老师?发现他们了?”杨振立刻滑到他身边,警惕地举枪四顾,但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穿透眼前这片浓密的白雾。 “不,队长。”林予安摇了摇头,他指了指周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越来越浓的雾气,语气凝重,“我们失去了最大的视线优势,追踪已经失去了意义。” “在这种环境下,别说追踪了,我们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我们现在贸然追上去,不是追捕,是送死。” 林予安看了一眼杨振的手表,时针刚刚指向下午五点四十五。 “队长,阴天加上浓雾,天黑得比我们预想的早了至少一个半小时。气温也在急剧下降,再不寻找庇护所生火,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失温的风险。” 杨振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冰冷的雾气正像无数根小针,刺透他的作战服。也知道林予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心中那股即将追上敌人的火热战意,在冰冷的现实和绝对的黑暗面前,被迅速地冷却了下来。 作为指挥官,他绝不能拿自己手下兄弟的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杨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强烈的不甘,但更多的是作为指挥官的冷静,“全体都有,停止追击!立刻转入防御状态!林老师,由你来负责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适合宿营的庇护所!” “是!” 命令一下,整个小队的行动目标瞬间切换。追捕的紧张感暂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时间和严寒赛跑的紧迫感。 他们必须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丛林里,建立起一个温暖安全的营地。 “所有人,跟我来!向上走!”林予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指明了方向,“浓雾和冷空气会向低洼的溪谷聚集,我们必须尽快爬升到半山腰,寻找能避开湿气陷阱的干燥地点!” 七个人立刻调转方向,不再沿着溪岸,而是开始向侧面的山坡攀爬。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这一次目的不再是追踪,而是求生。 在攀爬的过程中,林予安进入了一种多线程工作的状态。 一边利用自己丰富的地形学知识,寻找着可能存在岩棚或山洞的岩壁走向,一边不断地发出指令:“小王!你左手边那棵倒下的枯树,它的树心部分砍几段带上!那是最好的引火物!” “大家看到那些松树了吗?把它们底下积攒的最干燥的松针收集起来!越多越好!” “队长,我们行进路线上,所有看起来干燥的枯枝都不能放过!我们需要大量的燃料,来对抗这个湿冷的夜晚!” 杨振立刻将他的命令,转化为战术指令,传达给每一名战士。于是这支精悍的追击小队,瞬间变成了一支高效的燃料采集队。 每个人的战术背包外侧,都捆上了几段宝贵的干柴,或者用多余的口袋装满了易燃的松针和木屑。 大约攀爬了近百米的海拔后,林予安的脚步终于停下了。他拨开一片挂满了水珠的芭蕉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面高达数十米的巨大岩壁,而在岩壁的中下部,有一个天然向内凹陷的半开放式岩棚。 “就是这里!”林予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完美的a级庇护所!背风、干燥、有天然的顶盖,而且只有一个需要防御的正面!” 小队迅速进入岩棚,脚下是干燥的砂石地面,与外面湿冷泥泞的环境判若两个世界。 杨振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下达指令,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岩棚下,显得简洁而充满力量。 “一班长、小王,外围警戒!其他人,立刻生火!”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两名战士迅速在岩棚外围,利用岩石和树木,构建了相互呈犄角的明暗哨,警戒着浓雾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而林予安,则和杨振以及剩下的战士们,一起投入到了点燃生命之火的工作中。 林予安走到清理出来的空地中央,将路上收集来的干燥松针和木屑堆在一起,又用细小的枯枝,熟练地搭起了一个内部中空的引火堆。 他刚做完这一切,从背包里取出了他那个用木蹄菌制作的火种罐,准备生火时…… “嗤——呼!” 一声轻响,一缕橙黄色的火苗,突然在他面前亮起。 林予安愣住了。 他抬起头,只见杨振队长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他的面前,手里举着一个充满了金属质感的防风打火机,正用一种混合着欣赏和些许揶揄的眼神看着他。 “林老师,”杨振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生存专家,你的火种罐确实是艺术品,但在战场上,效率就是生命,用这个吧。” 说着,他将那跳动的火苗,凑向了林予安精心搭建的引火堆。 干燥的松针遇到明火,瞬间轰的一声被点燃!熊熊的火焰立刻升腾而起,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枯枝,发出了令人安心的噼啪声!”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轻易就被点燃的篝火,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个还散发着余温的、古老的火种罐,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摇了摇头,将火种罐小心地收回背包里,由衷地感叹道:“现代文明,确实有它的道理。” 杨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最可靠道理,永远是掌握在自己脑子里的技能。” 火焰熊熊燃烧,跳动的光芒将整个岩棚照亮,也彻底驱散了浓雾带来的湿冷和黑暗。 火生起来了,但防御工事还未完成。 “光有火不够,”杨振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我们需要一道物理屏障。” 他下令道:“两人一组,以营地为中心,向外搜索五十米,收集一切干枯、带刺、纠结的树枝和藤蔓,越多越好!把它们全部堆在营地前方,构筑一道环形的障碍带!” “是!” 战士立刻起身,打开头顶的战术射灯,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浓雾,消失在了黑暗的丛林中。 很快,他们就拖着大捆大捆的枯枝和带刺的藤蔓回来,将其按照林予安之前教过的方法,以一种看似杂乱的方式,半搭半架地堆在营地前方。 十几分钟后,一道高度及腰的环形荆棘障碍带,便将整个岩棚的入口彻底封锁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由战士站岗的狭窄通道。 做完这一切,七个人才终于可以围坐在篝火旁,短暂地喘一口气。 气氛虽然依旧凝重,但在这光热以及层层防御工事的拱卫下,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名为阵地的安全感。 —— (求月票~~15月票兑换活动截止15号哦) (本章完) 第334章 科技的力量 第334章 科技的力量 夜幕降临。 浓雾在火光的逼迫下,退缩到了岩棚之外,将这个小小的营地与外面那个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七个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气氛虽然凝重,但已经不再像刚出发时那般紧绷。 白天的协同作战和成功的追击,在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信任纽带。 火焰噼啪作响,是这死寂山林中唯一温暖的声音。 战士们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每日的例行保养,枪械被完全拆解开来,每一个零件都被用专用的枪油和通条布,擦拭得锃亮。 在这潮湿的环境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武器在最关键的时刻失灵。 冰冷的金属在火光下反射着致命的寒光,与它们主人那专注而坚毅的脸庞,相映成趣。 林予安则拿出那块粗糙的砂岩与鹿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反复地打磨着他那柄峥嵘的鹿角矛的尖端。 不需要鹿角像刀片一样锋利,需要的是一种能刺穿一切的锐利。 林予安首先打破了沉默,“根据今天的追踪进度,我们已经成功地把出发时的七个多小时的时间差,压缩到了现在的两个小时之内。” 然后用一根烧黑的树枝,在干燥的沙地上画着简易的地形图,做着最终的复盘。 沙地上的线条,代表着山脊和溪流。几颗小石子代表着他们和盗猎者的位置。 “这个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盗猎者的负重,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地拖累了他们。” “他们就像被拴上了铁球的囚犯,每走一步都在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 杨振看着那张简陋却一目了然的地图,眉头紧锁补充道:“我们追踪的最后位置,已经非常接近溪谷下游的那片开阔地—野牛滩。” “如果林老师你之前的判断没错,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接应点附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以这伙人的专业程度,他们在等待接应的时候,极有可能会在周围布设暗哨和陷阱。我们如果贸然摸过去,很容易打草惊蛇。” “没错。”林予安完全同意他的判断,用树枝在代表野牛滩的石子周围,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杨队长,我们的目标应该不仅是抓住眼前这几个偷猎者。能组织起这种盗猎行动的,背后必然还有一个销赃、运输的犯罪网络。” “我们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把前来接应的人,和他们一起一网打尽!”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在场的战士们都眼神一亮。 林予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所以,我们明天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紧紧地追在他们屁股后面了。那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要从追捕者,变成观察者。” 他抬起头,看向围拢过来的战士们,开始阐述一个更大胆的计划框架。 听完林予安提出的转追为监、围点打援的宏观战略后,杨振的眼中爆发出了一阵骇人的精光。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军绿色的战术平板电脑。 打开平板,一幅精度极高、细节丰富到令人发指的三维电子军用地图,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地图上,山体的等高线、植被的覆盖情况、水流的深浅,甚至是每一条被废弃的小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林老师,你的战术思想,非常适合战场。”杨振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欣赏。 杨振指着平板电脑上代表溪流的线条补充道:“根据我们的追踪进度,明天中午之前,他们必然会抵达下游的那片开阔地—野牛滩。” “如果林老师你之前的判断没错,他们会顺流而下。但野牛滩本身太大、太开阔了。我不认为他们会直接选择那里进行交易。” “野牛滩只是一个地理坐标,一个参照物。真正的交易点必然在它附近,但更隐蔽也更便于机动车辆的进出。” “现在让我们用最精确的情报,来为你这个大胆的计划,找到最终的那个完美战场吧。”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那片野牛滩的区域,迅速放大。 地图上的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虚线,向野牛滩后方的一片山谷移动了约两公里。 “看这里。”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交叉斧头的标记。 “老鸦金矿(已废弃)。”杨振念出了地名,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根据我们的情报库资料,这个金矿在上世纪90年代被废弃。但为了开矿,当年曾经修建了一条简易的矿山公路,从外界直通矿区。” 他将地图切换到卫星影像模式,一条在绿色植被中若隐若现的黄褐色线条,清晰地显示了出来。 “公路大部分路段已经损毁,但最后的几公里路基还在。汽车开不进来,但有一种东西可以。” “全地形车(atv)。”林予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正是!”杨振肯定地说道,用手指在屏幕上,将那座废弃的金矿,用一个红色的圈牢牢地锁定。 “这个废弃的矿洞,就是他们的完美交易地点!它足够隐蔽,能躲避空中侦察。” “它还足够安全,只有一个入口需要防守。而且它还有一条准高速公路直通外界!没有比那里更完美的交易点了!” 林予安的宏观战略推演,与杨振基于高精度情报的精准定位,在这一刻,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杨振站起身,脸上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杀气。 “好了,战场已经确定了。现在,该轮到我们的夜鹰,去确认一下敌人们是否已经就位了!” 他转头对通信兵小李下令:“小李,准备放无人机!我们现在就去天上,看一眼这群杂碎到底在哪里!” “小李,以我们当前坐标为起点,沿溪谷向下游方向,进行扇形分区搜索,重点侦察所有开阔的河滩地带。” “飞行高度保持在三百米,这个高度有可能穿过大部分低空雾层。采用广域热源搜索模式。” “明白!” 小李迅速打开一个硬壳战术箱,一架折迭,充满了科技感的军用四旋翼无人机被取了出来。 它通体漆黑,能最大限度地融入夜色。在无人机的下方挂载着一个如同鹰眼般的双光云台。 小李熟练地展开机臂,检查电池和云台,几秒钟后对着杨振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杨振看了一眼正在进行最后检查的小李,补充了一句关键指令。 “我们现在在峡谷底部,信号遮挡严重。切换到天链中继模式,通过卫星链路与无人机进行通讯,确保万无一失。” “收到!天链模式已启动,正在连接卫星……连接成功!”小李报告道。 林予安在一旁看得暗自心惊。他知道链接卫星后,这架无人机的作战半径,已经不再受限于地面那点可怜的无线电信号。 而是可以抵达卫星信号覆盖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才是现代化部队真正的恐怖之处。 “起飞!” 伴随着一阵极其轻微的嗡嗡声,那架无人机垂直升空,迅速消失在了营地上方的浓雾和黑暗之中。 所有人,都围到了小李和他面前的遥控器屏幕旁。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噪点明显边缘模糊的黑白灰度世界。 浓雾严重干扰了热成像的信号,整个画面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远处的景物变得难以分辨。 “信号衰减30%,图像质量下降。”小李冷静地报告着,“不过,核心传感器还在正常工作。” “这种强度的干扰,足以隐藏人形大小的弱热源,但绝对藏不住一堆篝火!” 无人机在浓雾的上层悄无声息地飞行,屏幕上的模糊画面飞速掠过。 林予安能感觉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这样的天气里进行空中侦察,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无人机已经飞出了近五公里,屏幕上的画面依然模糊不清,只有大片代表着低温山体的深黑色。 就在连杨振的眉头都开始紧锁的时候,小王突然指着屏幕的一角,“队长,看这里。” 众人立刻凑了过去,在屏幕的左上角,一片模糊的灰色背景中,一个微弱白色光晕正在顽强地闪烁着! “强红外信号源!”杨振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就是它!被雾气衰减了,但绝对是火光!小李,锁定它!” “降低高度,抵近侦察!就算要穿过雾层,也要给我看清楚下面是什么!” “明白!高度下降至一百五十米,正在穿雾!” 随着无人机的下降,屏幕上的干扰变得更加严重,画面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雪。 但当无人机穿透最浓的雾层后,画面猛然清晰了起来! 那个模糊的光晕,瞬间变成了一个耀眼炽热的白色光团——那是一堆篝火! 而在篝火的周围,几个更小的人形光点和犬类光点,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抓到你们了,杂碎们!”杨振狠狠地一挥拳。 小李切换了镜头,屏幕瞬间从黑白变成了带有噪点的微光夜视画面。无人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悬停在了目标上空。 画面中,篝火旁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两顶搭建得相当专业的迷彩帐篷。 围坐在篝火旁的,是四个模糊的人影,他们正在处理着什么东西,旁边还堆放着几个沉重的帆布背包。 而在营地的外围,三个时而卧倒,时而走动的更小一些的热源,正忠实地履行着警戒任务——那是三条猎犬! “距离我们5.2公里,坐标已锁定。”小李报出了关键数据。 “干得漂亮!”杨振狠狠地一挥拳,然后立刻拿起送话器,接通了指挥部。 “报告指挥中心,我们已于19时27分,通过空中技术侦察手段,成功锁定盗猎团伙宿营地!坐标……” 他报出了一连串精确的坐标,“目标共计四人,三犬,携带至少两顶帐篷。营地设在河滩中央,有一堆篝火。重复,四人,三犬!” “根据现有情报,以及林予安同志的专业判断,我们确认,此地点极有可能就是盗猎团伙与外界的接应点!” 杨振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充满杀气,他的思路已经与林予安的战略完全同步。 “因此,我请求指挥部采纳新的最终方案,我部将放弃主动突袭,转为最高等级的隐蔽监视。” “成为钉在这里的一颗钉子,为指挥部提供24小时不间断的实时情报。” “我们的目标,不再是这几条小鱼。我们要钓的是前来接应他们的那条大鱼!” “我请求指挥部利用整个夜晚和明天白天的时间,调动所有可用力量。” “对野牛滩周边所有可能的陆路和水路通道,布设一个严密、隐蔽、不动声色的天罗地网。” “我部将负责监视盗猎团伙,并在接应人员出现的第一时间,将目标特征,交通工具、人员数量等关键情报,实时传递给指挥部。” “等到他们人赃并获的那一刻,再由指挥部统一号令,全网收缩将这两伙罪犯,一网打尽!” 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抓捕方案,这是一个充满了耐心计划!其核心就是用眼前这伙盗猎者做诱饵,去钓出他们背后更庞大的犯罪网络! 耳机里,传来了指挥部短暂的沉默,显然是在评估这个更大胆、也更具风险的方案。 几分钟后,一个更威严的声音响起:“计划批准!杨振,你们利刃小队,就是我们插在敌人心脏的眼睛!” “记住你们的任务——监视!隐蔽!在收网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保证完成任务!”杨振斩钉截铁地回答。 通话结束,杨振放下送话器,整个营地的气氛,瞬间从之前那种急于复仇的冲动,变成了更深沉的耐心潜伏。 杨振看了一眼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欣赏。两人相视一眼,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彼此间形成。 就在这时,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从岩棚外传来。 起初那声音还很微弱,如同春蚕在啃食桑叶。但仅仅在几次呼吸之间,那声音便骤然加剧,变成了哗啦啦的滂沱之声。 “下雨了!”杨振跑到岩棚边缘看着外面那道密集雨幕,咋舌道,“好大的雨!” 冰冷的雨水,裹挟着山间的寒风,猛地灌入岩棚,让本就寒冷的夜晚变得更加难熬。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篝火靠了靠,火焰在风雨的侵袭下,都开始有些摇曳不稳。 林予安望着那片能洗刷一切的雨幕,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幸好我们今天追过来了。” “这么大的雨,地面上所有的痕迹,都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到那时再想找他们,就真是大海捞针了。” 杨振脸色也有一丝庆幸,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是啊,幸好立刻追了上来,不过,雨这么大刚好方便我们开饭!” “一班长!带两个人,把我们的军用雨披在岩棚外侧拉起来,做一个简易的导流槽!收集雨水!” “是!” 三名战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地将三件宽大的雨披用绳索连接,巧妙地利用岩壁的倾斜角度,搭建成一个巨大倾斜的接水面。 雨水顺着光滑的雨披表面汇集,最终形成一道持续不断的水流,精准地灌入他们放在下方的军用水壶和行军锅里。 林予安说道:“确实可以开饭了,我们吃点热乎的,尝尝我的手艺。” 他站起身拿出了白天采集的鲜嫩春笋,还有芭蕉茎,以及那几条被他精心处理过的烤鱼干。 “队长,”他开口说道,“压缩饼干留着应急,今晚吃点热乎的吧。” 他没等杨振回答,便自顾自地忙碌了起来。 将春笋用战术匕首切成薄片,将笋片、芭蕉芯和撕碎的鱼干肉包裹在里面,做成了几个包烧,然后埋进了篝火边缘最滚烫的炭灰里。 “包烧的原理都一样,用芭蕉叶锁住水分和香气,让食物在炭火的热量下慢慢焖熟,这样烤出来的笋,又嫩又甜。” 看到林予安忙碌的身影,那名叫小王的年轻战士,看了一眼手中的压缩饼干,又看了看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林老师……其实……我们带口粮了……” 林予安头也不抬,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但压缩饼干和能量棒,哪能有热乎乎的烤春笋好吃,放心的吧绝对够吃了。” 小王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他再次看向杨振,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 杨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笑意。对着小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然后,他才转过头,用一种带着些许期待的语气对林予安说道:“好。那我们今晚,就期待一下林老师的荒野大餐了。” 林予安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只当是队长盛情难却,干得更起劲了。 半个多小时后,当芭蕉叶被烤得焦黄,散发出浓郁的植物焦香时,林予安知道火候到了。 (本章完) 第335章 偷猎团伙,罪加一等! 第335章 偷猎团伙,罪加一等! 他用木棍将那几个滚烫的包裹从炭灰里拨了出来。 打开层层迭迭的叶子,一股混合了竹笋的清甜、以及芭蕉茎独特的芬芳,猛地窜了出来! “来,尝尝!”林予安自豪地将包烧分给每一个战士。 “吃!”杨振下达了命令。 战士们不再犹豫,纷纷接过,大口地吃了起来。那久违的热食,那源自天然的鲜美,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 “唔……好吃!”小王含混不清地赞叹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杨振也撕下一块笋片,细细地咀嚼着,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林老师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众人吃完后,疲惫的身体仿佛都注入了一股暖流。 杨振看着心满意足的战士们,又看了看林予安,突然笑了。 “林老师,谢谢你的款待。”他诚恳地说道,“不过……其实我们真的带饭了。” “但确实,也想尝尝冠军的手艺。现在也该轮到你,尝尝我们新一代军需品的味道了。” 说着,他对着小王,再次使了个眼色。 在林予安疑惑的眼神中,只见小王和另外几名战士嘿嘿一笑,神秘地从自己战术背包的最底层,拿出了几个扁平的军绿色真空包装袋。 他们熟练地沿着撕口撕开外包装,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 一包主食胡萝卜鸡丁炒饭,一包作为小菜的辣味圆白菜、一小袋生碎辣酱,甚至还有一块焙烤能量棒和一片提神电解质泡腾饮片。 他们并没有撕开食物的包装,而是单将那包密封的胡萝卜鸡丁炒饭软包装,连同那个白色的加热包,一同塞进了透明的加热水袋里。 随后,倒入没过加热包的水量,袋体上有一条清晰的注水线。 几乎在水接触到加热包的瞬间,袋内就发出了“嘶嘶”的化学反应声。 小王迅速地将袋口折迭并用卡扣封死,把它斜靠在一块岩石上。 不到十秒钟,整个加热袋就像吹气球一样鼓胀起来,一股股灼热的白色蒸汽从袋口的泄压孔中持续喷出,声势惊人。 “这就是咱们的20式单兵自热食品,”小王像献宝一样,对林予安介绍,“不用火,十分钟饭就热得烫嘴!比压缩饼干好吃太多了!” 在林予安有些愕然的注视下,短短十几分钟后,加热完成。小王小心地打开滚烫的加热袋,取出了那包炒饭。 他麻利地撕开包装,一股混合着鸡肉鲜香和胡萝卜清甜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周围湿冷的空气。 将金黄的炒饭倒在包装袋展开的托盘上,又撕开那包生碎辣酱,均匀地撒了上去,最后配上爽口的辣味圆白菜,一顿营养均衡的野战快餐就完成了。 旁边另一名战士则将那片泡腾片丢进了军用水壶里,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原本平静的水面立刻翻涌起无数气泡,很快就变成了一壶能补充体力的电解质饮料。 小王更将一份散发着浓郁酱香的牛肉胡萝卜炒米饭餐袋,连同一双配套的折迭勺,郑重地递到了林予安面前。 而让林予安真正震惊的是味道!那是一股极其浓郁,混合着豆瓣酱、椒和牛肉香气的川菜味道! “林老师,您也尝尝我们的!这可是我们最抢手的口味!” 林予安没有拒绝。他接过来看着碗里那晶莹的米饭、酥烂的牛肉、甚至还有几块作为配菜的胡萝卜,彻底陷入了沉默。 他记忆中战士们一直吃的是压缩饼干或者肉干,甚至是一口炒面一口雪的艰苦卓绝中。 现在他才意识到,他的祖国已经强大到,细致到,能让每一位深入这种绝境的战士吃上一口美味的热饭。 这不仅仅是一份口粮,这是国力的体现,是科技的进步,更是对每一名一线士兵最体贴的关爱。 一种复杂而滚烫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客套话,大口的将米饭和牛肉送入口中。 那熟悉的、温暖的、带着一丝麻辣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上炸开。 他抬起头,对着杨振,对着所有年轻的战士,郑重地只说了一句:“感谢……感谢祖国越来越强大。” 这句话,让原本有些喧闹的饭局瞬间安静了下来。战士们从林予安那复杂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那名叫小王的年轻战士,扒拉了两口饭,看着眼前这个此刻有些感性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地开口问道。 “林老师,我看过您的视频!就是那个《荒野独居》!一个人在国外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待那么久,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这个问题瞬间点燃了所有年轻战士的好奇心,他们手中的钢枪,能对付最凶恶的敌人。严格的训练,能让他们克服肉体的极限。 但对于充满了未知危险的荒野,他们同样充满了普通人的好奇和敬畏。 他们想知道,支撑着这个男人在另一个战场上赢得胜利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力量。 林予安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餐盒。火光映着他坚毅而沧桑的脸庞,仿佛也照亮了他眼中深藏的某些回忆。 目光扫过战士道:“你们每天跑五公里、练射击、做战术演练,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面对一群拿着枪的杂碎时,能活着回去对不对?” “是!”所有战士都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所以,我在荒野里做的每一件事都和你们一样,我不是在坚持,而是在工作。”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林予解释道:“坚持意味着你在忍受,当你觉得自己在坚持的时候,那就离崩溃不远了。因为你的脑子里已经有了放弃这个选项。” 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不允许我的脑子有放弃这个选项。” “每天醒来,我的脑子里只有一张清单:找水,找食物,加固庇护所,检查陷阱,收集木柴。” “我把活下去,分解成了一百个具体、琐碎、必须完成的任务。” “让自己忙碌起来,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想我好孤独,也没有精力去考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因为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都可能让我分神犯错。而在荒野里,犯错的代价可能就是死亡。” 他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柴,看着那跳动的火焰,眼神变得深邃。 “所以,要问我靠什么……我靠的不是什么强大的信念,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精神。” “我靠的是刻在基因里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把这种恐惧转化成一张张写满了待办事项的工作清单。” “然后,一件一件地把它们做完,做完了就活到了明天。” 这番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豪言壮语,也没有任何动人的情感渲染。 但这种极致的剥离了所有情绪的、近乎机械化的生存逻辑,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听者的心上。 战士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能感同身受在真正的极限绝境中,个人英雄主义是多么苍白无力。 而那种将生存本能发挥到极致的实用主义,才是唯一能让你看到第二天太阳的真理。 战士们看着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敬意。眼前这个男人,与他们一样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死亡共舞的战士。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其实,在那种地方,野兽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敌人,是孤独。” “一个人待久了,听不到任何人声,你会开始跟自己说话,会怀疑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甚至会对着一块石头聊一下午,就为了听听自己的声音,那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孤独绝望感,比任何一头野兽都更致命。” 林予安也好奇地看向他们,将话题引向了他们:“我一直很敬佩你们。像今天这样的追捕,是你们的常态吗?” 不等杨振回答,旁边一个正在用通条布反复擦拭着枪管的老兵,就沉声开了口。 他的年龄和杨振相仿,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眼神沉稳如山,“比这更险的也不是没有。” “前年在边境线上堵一伙贩毒的,对方连ak都用上了,子弹跟下雨一样。但像今天这样,心里憋着这么大火的,少见。” 杨振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往火堆里添了一根粗大的木柴,溅起一片火星。 “以前,我们每次进山执行这种任务,都会请一个本地的向导。”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哀牢山太大、太复杂了,没有一个熟悉地形的活地图带着,我们一身的本事能用出来的不到一半。” 他看了一眼林予安,“我们原本的固定搭档是一个叫老李的护林员,也是当地的民兵队长。” “那是个真正的山里人,五十多岁了,一辈子都泡在这山里。哪条山沟有水源,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有他在我们心里就有底。” “可惜一个月前骑摩托车去镇上发生了车祸,腿断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一时间,我们找不到能替代他的新人,今天接到任务,我们本来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苦战的准备。” “说实话,”杨振由衷地看着林予安,“今天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很可能还在那条盗猎者留下的假路上,跟无头苍蝇一样打转。” “你辨认痕迹,追踪知识、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十分值得学习。” 林予安谦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骄傲的,这都是在一次次的狩猎和追踪中,被大自然这位老师,用饥饿和危险,硬生生教会的。” “我以前在北美跟一位印第安老猎人学过追踪,他告诉我,追踪的秘诀,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感受。” “你要把自己想象成你的猎物,思考它会怎么走,它会怕什么,它会在哪里停下喝水,实践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说得好!”杨振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欣赏。 整个营地的气氛因这次成功的交心,而变得无比坚实融洽。 杨振站起身看了眼手表,“好了!时间不早了!小李最后一次和指挥部确认下协同方案。” “其余人,准备轮班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 战士们开始按照既定的班次,轮流到外围的暗哨去守夜。 林予安躺在自己搭建的简易床架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能听到外面的战士们在寒风中,极力压抑的咳嗽声和走动时装备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这群年轻的军人正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护着他和这片土地的安宁。 凌晨四点半,天还未亮,整个岩棚营地就在杨振无声的手势下悄然苏醒。 没有人说话,七个人借着篝火最后一点微弱的余烬,如同高效运作的精密齿轮,开始了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骨的湿冷。 岩棚外,浓雾比昨夜更甚,如同牛奶般浓稠,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之中。 水珠不断地从岩檐和树叶上滴落,嘀嗒、嘀嗒,是此刻唯一清晰可辨的声音。 所有人都从背包里,拿出了昨晚杨振分发的高热量能量棒。撕开包装的声音,在这死寂中都显得格外刺耳。 林予安也拿出自己的那一块抗疲劳食品,三两口便吞了下去。 高浓度的分和蛋白质,迅速在他的胃里转化为一股灼热的能量,驱散着清晨的寒意,为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高强度爆发储备着燃料。 “林老师,这个给你。”小王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里面是用篝火的余温,加热了的温水。 “谢谢。”林予安接过,喝了一大口。温水下肚,让他感觉浑身上下的关节都舒展开来。 五分钟后,所有人整装待发。 他们将所有的垃圾全部打包带走,没有在营地里留下一丝一毫不属于这片森林的东西。 杨振亲自将篝火的余烬用湿土和沙石反复掩埋、降温,直到伸手触摸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才最终罢休。 “出发。”杨振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向凌晨五点整。 “现在开始,所有人转入手语通讯,关闭喉麦。我们的目标是在那群杂碎睡醒之前,摸到他们一公里范围内的制高点!” 七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与浓雾之中。 这场行军,与昨天白天的追击截然不同。 雨后的丛林,变成了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松软的泥土变得如同沼泽般泥泞,每一步都会发出噗嗤的声响。 湿滑的岩石和树根上,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薄水膜,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被雨水打湿的树叶,会悄无声息地将冰冷的露水,尽数倾泻在路过者的脖颈里。 但对于这支小队来说,这同样是天赐的伪装。 浓雾遮蔽了他们的身形,湿润的地面吸收了他们大部分的脚步声,而哗哗的溪流声则成为了他们行动的最好掩护。 林予安再次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但这一次他不再需要费力地去寻找那些细枝末节的痕迹。 昨晚无人机锁定的精确坐标,和杨振手中军用平板上实时显示的北斗定位,已经为他们规划出了一条最直接的路线。 他如同一个最老练的向导,总能在看似无路的陡坡上,找到最省力的攀爬路径。 他能提前预判出哪一块苔藓覆盖的岩石下面是空心的,哪一根看似坚固的藤蔓其实已经腐朽。 在他的带领下,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远超杨振的预期。 战士们强大的体能和战术素养,与林予安对自然环境的极致理解,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化学反应。 时间在压抑急促的行军中流逝,太阳应该已经升起,但浓雾和阴云,让整个森林依旧昏暗得如同黄昏。 大约在早上八点左右,在连续行军了三个小时后,林予安终于打出了停止的手势。 他指了指前方一块如同巨兽般匍匐在山脊上,形状酷似鹰嘴的巨大岩石。 “到了。”他用口型无声地说道。 “鹰嘴崖”!他们的预定侦察阵地! 杨振立刻下令,两名战士在外围警戒,其余人则利用岩石和植被的掩护,迅速在鹰嘴崖的顶部,建立起了一个隐蔽的观察哨。 林予安趴在一块冰冷的岩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架起了那副军用高倍望远镜。 杨振则和他并排趴在一起,手中紧握着与无人机相连的战术平板。 他们的下方是一片由溪流冲刷而成的开阔的河滩,此刻河滩上空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昨晚无人机发现的那个营地,就在这片河滩的中央。 但现在,那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堆被雨水彻底浇灭的篝火灰烬,和两个帐篷留下的明显压痕。 “他们已经走了!”小王紧张地低语,手中的钢枪握得更紧了。 “别慌。”杨振的声音沉稳如山,“跑不了,他们不可能在天亮前冒着浓雾和黑暗赶路。他们离开这里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他转向林予安,眼神充满了信任:“林老师,看你的了,我们需要确认他们的最终去向。” “明白。” 杨振立刻下令后,众人迅速向下方那片被遗弃的营地滑去。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这片河滩。空气中还残留着篝火与水汽混合的气味。 林予安没有去管那些帐篷的痕迹,而是径直走到了那堆篝火灰烬旁。开始解读这片营地留下的语言。 他从灰烬的边缘,拨出了几块没有完全烧尽,带着明显人为切割痕迹的动物骸骨。 “熊骨。”他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他们在处理昨晚的战利品,剔除了多余的重量。但他们留下了这些,说明他们走得很匆忙。” 紧接着,他又在灰烬的边缘,发现了几枚被烧得焦黑的骨头。将其中一块相对完整的肩胛骨夹起,仔细地端详着。 “这骨头的尺寸和形态……是赤麂,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他的声音里,又增添了一丝冰冷的怒意,“这群杂碎还猎杀了一头赤麂幼崽,当做晚餐。” “这群天杀的!”小王恨恨地骂了一句。 但紧接着,林予安的动作猛地一顿。 从灰烬的最深处夹出了一块几乎已经完全碳化的头骨。 那头骨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但最惊悚的是它那两个不成比例的巨大圆形眼眶。 林予安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蜂猴……”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杨振和几名战士立刻凑了过来,他们看着那块小小如同外星生物般的头骨,脸上充满了不解。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蜂猴!也叫懒猴!他们……他们连这种东西都吃!” 他站起身,对杨振说道:“队长,现在可以100%肯定,这伙人里,至少有一个熟悉本地情况的当地人!” “怎么说?” “因为吃蜂猴大补的愚昧陋习!绝对不会是一个纯外来的盗猎团伙。外来者眼里只有熊胆、熊掌这种能直接换成大钱的硬通货。” 这个发现比之前任何一个线索都更令人发指。它彻底暴露了这伙盗猎者对所有生命都毫无敬畏的邪恶本性。 他看了一眼林予安,眼神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与凝重:“林老师,这个发现,价值千金!在继续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林予安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像鹰一样锐利,目光扫过杂乱的脚印,最终锁定在了营地边缘一条泥泞的草地。 他指着那条小道的方向,“大部分脚印都毫不掩饰地朝这个方向去了,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那个老鸦金矿的路径。” “他们在这里处理了熊的零件,又烤了麂子肉,所有的行动都表明,他们不打算再深入丛林了,是在为出山做最后的准备。” 他再次蹲下,指着那堆赤麂的残骸,“他们只吃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骨头上还带着大量的肉,他们却把这些骨头都留下了。” “因为他们的背包,已经被那些更值钱的猎物给塞满了!他们连这点肉的负重,都不想再增加了!” “他们正在全速赶往老鸦金矿的接应点!我们之前判断,完全正确!” “好!”杨振狠狠地一挥拳,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他立刻抓起了送话器。 “指挥中心,我们已抵达敌方昨夜宿营地!根据现场遗留痕迹判断,敌方已于一小时前出发,最终目标确认为老鸦金矿!” “重复,目标确认为老鸦金矿!我部将立刻展开最后阶段的追击!请求授权!” “授权!利刃小队,注意安全!” 一场等待已久的围歼战,在黎明的曙光中,正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 (求月票捏~) (本章完) 第336章 神秘买家! 第336章 神秘买家! “出发!” 获得指挥部授权后,杨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个简洁的手势下达了追击命令。 原本还散布在河滩上勘查的小队,瞬间化作一台高效而精密的战斗机器,七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向着林予安指出的方向疾速穿插而去。 林予安再次成为了队伍的箭头,他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俯下身子去仔细分辨那些细枝末节的痕迹。 盗猎者们为出山做的最后准备,使得他们留下的痕迹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张扬。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事实,敌人正在全速奔向老鸦金矿的接应点! 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在连续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高强度奔袭后。 冲在最前方的林予安突然打出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整个队伍瞬间钉在了原地。 “怎么了,林老师?”杨振压低声音,快步赶上前来。 林予安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地面。那里看起来与别处无异,但凭借着直觉他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他捡起一根枯枝,小心翼翼地拨开地面上一层薄薄的落叶。 一枚闪着金属寒光的捕兽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巨大的锯齿已经张开,被巧妙地埋设在了一处必经的狭窄通道上。 杨振的脸色愈发凝重,敌人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反而更加的谨慎。 “全员注意,提高警惕!敌人就在前面不远处!”杨振通过喉麦向全队发出了警告。 接下来的路途,变得更加危机四伏。林予安的速度慢了下来,感官被提升到了极致。 终于,在正午时分,当队伍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林予安缓缓地趴了下来,整个身体都隐藏在了茂密的植被之后。 “到了。”他用口型无声地说道。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片开阔的如同大地伤疤般的废弃矿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此刻,太阳正升至中天,像一团融化的金子,泼洒在哀牢山连绵不绝的绿色苍穹之上。 在距离老鸦金矿直线距离约一公里的一处山脊制高点上。 小队成员趴在一块岩石后面,身体的轮廓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 林予安使用望远镜,如鹰隼般审视着下方那个死寂的废弃矿区。 在他身旁,年轻的战士小李则代表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他趴在展开的伪装网下,手指灵活地在军用级加固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操作着。 一架小型无人机,正悄无声息地在矿区上空盘旋。 “杨队,鹰眼已就位,矿区外围安全,未发现任何活动迹象。”小李的声音通过喉部麦克风,低沉而清晰地传入通讯频道。 “收到。”频道里传来杨振沉稳如山的回应,“我们开始渗透,保持静默,注意警戒。” 杨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但实际上他和其余五名利刃小队的战士,此刻正如同幽灵一般向矿区腹地摸去。 他们的任务,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预设的伏击点,张开一张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大网。 林予安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体的重心更多地压在坚实的岩石上。 他的任务是作为小队的的第二双眼睛,从宏观的、自然的角度,观察整个战场环境。 风向、鸟鸣、甚至是远处山林里一丝不寻常的动静,都可能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信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被高温炙烤的岩石上滴落的水珠,瞬间蒸发,却又留下了焦灼的印记。 “林老师,你看。”小李忽然将平板电脑转向林予安,压低了声音,“有发现。” 屏幕上,矿区中心几栋破败的红砖工人房中,其中一栋的屋顶烟囱,正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灰色炊烟。 “他们在生火。”林予安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天气,这个时间不是为了做饭,就是为了烘干什么东西。看来接应他们的人还没到,他们很放松。” “我马上把坐标和热成像图发给杨队。”小李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操作着。 “杨队,鹰眼报告。目标位置已确定,坐标xxx,xxx。一栋单层红砖房内,四人三犬。” “重复,四人三犬,注意潜伏时务必注意避开犬只的感知范围。”小李专业地汇报道。 “利刃收到,我们已经接近预设伏击点,这里视野很好,可以将那栋红砖房和进山的唯一土路尽收眼底。我们会处理好的。” 杨振的回复依旧简洁有力,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通讯再次陷入静默,制高点上只剩下风声和蝉鸣。 林予安闭上眼睛,仿佛在用全身的皮肤去感受这片山林的脉搏,他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是漫长而又煎熬的,几个小时对于潜伏的战士们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汗水早已湿透了作训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终于,在下午四点左右,一阵沉闷而又独特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这片山林的死寂。 “来了!”小李的精神瞬间高度集中,手指在平板上迅速滑动,无人机的镜头立刻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在那条连接矿区与外界的破旧土路上,两辆外形彪悍的全地形车卷起滚滚烟尘,由远及近。 车上坐着四个男人,都穿着昂贵的专业登山服,头戴战术棒球帽和墨镜,看起来就像是来野外探险的富家子弟。 “杨队,目标出现,两辆全地形车,四人,装备精良,疑似买家。”小李立刻汇报道。 “收到,全员保持隐蔽,等待下一步指令。”杨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冰冷的沉着。 全地形车在红砖房前停下,刺耳的引擎声戛然而止。 几乎在同时,红砖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条瘦骨嶙峋的土狗。 “汪!汪汪!”土狗对着新来的陌生人发出了警惕的吠叫。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盗猎者上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带头吠叫的土狗肚子上。 那条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立刻夹着尾巴躲到了墙角,另外两条也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 这一切,都被高空中的无人机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为首的盗猎者,吐了口唾沫,说道:“妈的,王老板,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这山里的蚊子都要把我们哥几个的血吸干了!” 被称作王老板的买家,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空气中的异味。 “少废话,孙胖子。货呢?这次的货要是不够硬,可别怪我们白跑一趟。” “嘿嘿,放心!”为首的黝黑壮汉露出一口黄牙,得意地一挥手。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立刻转身进屋,很快抬出了几个沉重的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 麻袋解开,里面的东西让制高点上的小李瞬间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幕令人作呕的血腥展览。 一张被完整剥下的云豹皮,金色的皮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几具被拔光了鳞片的穿山甲尸体,蜷缩在一起,仿佛还在感受着被活活烫死的痛苦。 还有五个墨绿色的熊胆!被整齐地码放在一块油布上,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这还不算完。 一个盗猎者又从屋里拎出一个用铁丝编成的小笼子。 笼子里一只浑身布满云朵般美丽斑纹的动物幼崽,正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出一阵阵害怕的“喵呜”声。 “云豹!”林予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一股冰冷的怒火从他的胸腔直冲头顶。 这是比蜂猴更珍稀、更濒危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些杂碎竟然连它的幼崽都不放过! “王老板,你看这小东西,活的!品相怎么样?”黝黑大汉得意地用手指戳了戳笼子。 “这可是我们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它妈身边掏出来的,它妈嘛……嘿嘿,那张皮也在这儿呢!”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张云豹皮。 王老板摘下墨镜,仔细地端详着那只瑟瑟发抖的幼崽,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不错,不错!这东西现在可是稀罕货,很多大老板都好这口,养在别墅里,比什么藏獒有面子多了!” “证据已经全部固定!”小李咬着牙,在频道里对杨振说,“杨队,可以动手了!” “不急。”杨振的声音却出人意料的冷静,“我感觉真正的大鱼还没有到。这些人只是交易的中间人。” 杨振的判断是精准的。 王老板一行人虽然对这批货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他们检查完之后,并没有立刻进行交易。 而是和黝黑大汉那伙人一起,靠在墙边抽起了烟,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似乎真的在等待什么人。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太阳开始西斜,将山脊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突然,王老板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是简单地嗯了几声,然后挂断,对众人说道:“先生马上就到,都精神点。” 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无论是王老板的手下,还是黝黑大汉那伙偷猎者,脸上表情都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不到十分钟,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破旧的宗申三轮摩托车,慢悠悠地顺着土路开了过来,车斗里还放着几个化肥袋子。 车在众人面前停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脚踩解放鞋,脸上布满沟壑。 这个看起来像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农的男人,从驾驶座上慢吞吞地爬了下来。 王老板立刻扔掉手里的烟,快步上前,亲自扶着那个老农下车,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鬼叔,您来了。” 黝黑大汉也收起了满脸的横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凑了上去:“鬼叔,一路辛苦。” 被称作鬼叔的老农,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那堆血腥的货物前。 蹲下身,像个挑剔的买家在菜市场挑拣白菜一样。 黝黑壮汉一脸谄媚地在旁边介绍着,声音刻意压低,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功:“鬼叔,您看,都是顶尖的硬货。” “这张云豹皮,刚剥下来不到三天,一点伤没有,光这张皮,黑市上那些老板没个二十万想都别想!” 鬼叔没有理会他的吹嘘,只是用粗糙的手指捻了捻皮毛,然后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开始了他的现场估价。 “皮子确实不错,没伤。行情价二十万,我给你估十八万。” 黝黑壮汉又走到那堆熊掌前:“熊掌十只,都是一等一的成年黑熊身上砍下来的,饱满肥厚!” 鬼叔用脚尖拨了拨:“品相可以,一对三万,我给你凑个整,十六万。” 接着是熊胆:“还有这五个熊胆,都是我们用老法子烫过的熟胆,光这批熊货,没有八十万都拿不走!” 黝黑壮汉的声音里充满了贪婪的亢奋,试图抬高价格。 鬼叔冷哼一声,似乎在敲打他的虚报:“八十万?你卖给哪个冤大头?这五个胆,行情顶天了六十万出头。我给你五十五万,实价。” 黝黑壮汉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鬼叔又走到那八具被拔光了鳞片的穿山甲尸体旁,冷冷地开口:“这东西肉是好东西,就是分量轻了点,不压秤。” “嘿嘿,这八只加起来也能凑个好几万嘛!”黝黑壮汉干笑着。 “四万。”鬼叔言简意赅,给出了最后的定价。 最后,鬼叔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用铁丝编成的笼子上。 这一次,鬼叔盯着那幼崽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 他知道眼前这个脆弱的小家伙,其价值远超旁边那堆价值九十三万的死货。 这东西是活的彩头,是真正能让那些顶级富豪们为了攀比而一掷千金的奢侈品。 他没有立刻对幼崽估价,而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像两把锥子,钉在了黝黑壮汉的脸上。 “东西都还行,算你一百三十万,不还价。这一批货总计二百二十三万。” “二百二十三万!”黝黑壮汉和他身后的三个同伙,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多出来的一百三十万,几乎都是白捡的! “没问题的鬼叔!您说多少就多少!”黝黑壮汉激动地搓着手,得意忘形之下,嘴巴也开始没了把门。 “这小东西纯属意外之喜!本来林子里还有几只刚出生的小黑熊,可惜那玩意儿不值钱,就顺手给我那几条狗炼胆儿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鬼叔听到这话,脸上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却瞬间沉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盯着黝黑壮汉,一字一句地说道:“孙长继,你爹当年也是山里的好猎手。” “你们老孙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杀怀胎,不打带崽,你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啊。” 被鬼叔直呼全名,黝黑壮汉孙长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鬼叔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钱是好东西,但有些钱,赚了是会折寿的。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以后少干。”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孙长继,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却字字诛心。 “你今年也四十多了吧?我听说你身边的婆娘换了有十几个了,怎么就没一个能给你下崽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孙长继的心上。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鬼叔的话,精准地戳中了孙长继内心最隐秘的痛处!他四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儿子。 孙长继想发怒给这个老头一枪!但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浑浊眼睛注视下,他却动都不敢动。 只能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被他硬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鬼叔教训的是,但我都是为了钱嘛”最终,孙长继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向鬼叔的威严低头。 鬼叔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说完,他转身走到自己的三轮车旁,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随手扔给了孙长继。 那塑料袋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孙长继旁边那个短发年轻人却像接到了圣旨一样,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稳稳地接住。 年轻人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拿出一个验钞机开始验钞,那贪婪的模样与刚才的孙长继如出一辙。 而孙长继自己,则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刚才的狂喜早已被鬼叔那番话带来的屈辱和寒意冲得一干二净。 黝黑壮汉则满脸堆笑地对鬼叔奉承道:“鬼叔就是鬼叔!价格公道!不像其他人磨磨唧唧还黑心。以后有货兄弟肯定第一个找您!” “少废话。”鬼叔沙哑的声音不大,但黝黑壮汉立刻闭上了嘴,“王老板的货,还没验呢。” 听到这话,那个一直表现得文质彬彬的王老板,脸上露出了郑重的神色。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手下立刻从全地形车的储物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用厚厚的毛毡布包裹的东西。 ———— (求月票,喵呜~~) (本章完) 第337章 现代战争的模式 第337章 现代战争的模式 毛毡布打开,露出一块表皮呈灰白色,带着清晰的松和蟒带的半开窗石头,那赫然是一块表现极佳的翡翠原石! 原来如此!制高点上的林予安和小李瞬间明白了整个交易的脉络。 这个看似老农的鬼叔,是一个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手眼通天的地下钱庄和中间商! 然后用现金从盗猎者手里买下这批野生动物,然后立刻转手,用这批货作为交易媒介,去交换买家手中价值更高的翡翠原石。 他两头通吃,在这场以物易物的交易中,攫取着惊人的利润。 只见鬼叔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强光手电筒,又戴上一副老镜,动作瞬间变得如同最专业的玉石商人。 一手托着手电,光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紧贴着石皮,另一只手则在石头的关键部位轻轻敲击,耳朵贴上去,仔细地听着回声。 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那层厚厚的石皮,看到内里的一切。 王老板在一旁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鬼叔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这块石头的最终价值。 足足过了五分钟,鬼叔才关掉手电摘下眼镜,淡淡地说道:“莫西沙场口的料子,开窗的位置取巧了,避开了几条大裂。” “不过料子本身底子干净,种够老,水头也足。” 他顿了顿,给出了最终的判词:“能出两条不错的高冰飘手镯,剩下的边角料做牌子也绰绰有余。这块石头我给你估三百万。” “三百万!”王老板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光芒。 这个价格,比他找其他渠道估的价,足足高出了二三十万!他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鬼叔您真是火眼金睛!这价钱,太公道了!” 鬼叔不置可否,只是转头对孙长继那伙人抬了抬下巴,对王老板说:“这批货,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然后,他又转回头,看着王老板,继续说道:“你的石头值三百万,我的货值二百二十三万,我还要找你七十七万的差价。” “剩我这山里没带那么多现金,明天老时间你到镇上我那家奇石轩的茶室里来拿。” “没问题!没问题!听鬼叔您的安排!”王老板连忙答应。 至此,一场涉及盗猎团伙、地下钱庄、神秘买家的三方交易,所有环节都已完成。罪证确凿,人赃并获! “杨队,主犯已出现,所有交易流程已完成,证据链完整!可以收网了!”制高点上,小李同步着最新的信息。 “可以动手!”杨振终于下达了期待已久的命令,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雷霆万钧的气势。 “同时,鹰眼立刻联系指挥部,通知外围布控的同志收网,封死所有出山的路口,确保没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鹰眼收到!” 命令下达的瞬间,潜伏在矿场的小队,露出了它致命的獠牙。 “不许动!警察!” 杨振和他带领的五名战士,如同神兵天降,从各自潜伏的掩体中猛然现身! 黑洞洞的枪口从不同的角度,形成了一张毫无死角的火力网,瞬间锁定了场内的所有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原本沉浸在金钱交易中的罪犯们彻底懵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空气中只剩下年轻人手中钞票掉落在地的沙沙声。 “妈的!条子!抄家伙!”黝黑大汉最先反应过来,他怒吼一声,伸手就去摸自己腰间那把仿制的五四式手枪。 “砰!” 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枪响,划破了矿区的宁静。 黝黑大汉刚拔出一半的手枪应声落地,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的手掌,带起一串血。他发出一声惨嚎,捂着手跪倒在地。 开枪的是杨振,手中的92式手枪还冒着一缕青烟,眼神冷冽如冰。 “再说一遍,所有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谁再敢动一下,下一枪就不是手了!” 面对着荷枪实弹,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的特战队员,这群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彻底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他们那几把用来打野兽的土铳和猎枪,在这些制式军用武器面前,简直就是可笑的玩具。 王老板和他那几个登山游客装扮的手下最是识时务,第一个举起双手,哆哆嗦嗦地趴在了地上。 剩下的盗猎者们也如梦初醒,纷纷丢掉武器,跟着趴倒。 只有那个被称为鬼叔的老农依旧站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振,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两名战士立刻上前,用一种军用的高强度塑料扎带,将所有趴在地上的嫌犯双手反剪在背后,双脚也牢牢地束缚住。 这种扎带一旦锁死,除非用专用工具,否则根本无法挣脱。 “报告队长,场内九名嫌犯已全部控制!”一名战士高声汇报道。 杨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个依旧站立的鬼叔,枪口始终指着对方,冷冷地说道:“你,趴下!” “鬼叔看了看杨振,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手下和散落的钞票,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你们……抓不到我的。” 他说着用食指揉了揉自己鼻子,像在擦鼻涕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林予安和小李所在的制高点上,一股极其强烈的危机感,猛然攫住了林予安的每一根神经! 这不是靠眼睛,也不是靠耳朵,而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第六感! “小李!不对劲!”林予安几乎是吼了出来,“快!打开热成像,全方位扫描我们周围的山脊!快!” 小李被林予安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无人机拉升到最高,切换到热成像扫描模式。 平板屏幕上的画面迅速切换,原本色彩斑斓的山林变成了一片由蓝、绿、黄、红构成的热能世界。 “扫描中……左侧山脊正常……后方山脊正常……右侧……”小李的声音猛地一顿,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找到了!杨队右后方,七点钟方向,另一处制高点!有一个独立的人形热源!” 他迅速切换回光学影像,将镜头焦距拉到最大。 画面中,一个穿着吉利伪装服,几乎与山岩融为一体的身影,正趴在一块岩石后。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手中那把武器,线条流畅,枪身修长,配有光学瞄准镜,赫然是一把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步枪! “狙击手!”小李的声音通过喉麦,如同惊雷般在所有人的耳麦中炸响,“杨队!七点钟方向,山脊顶部有敌方狙击手!全员隐蔽!” “老农那句诡异的话,加上小李声嘶力竭的警告,让杨振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这个老农干单刀赴会必然有他的底牌,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是他最后的保险! “隐蔽!”杨振怒吼一声,同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猛地向旁边一个废弃的水泥墩扑去。 但,已经晚了。 狙击手显然不是在等待命令,而是在寻找灭口的最佳时机。鬼叔做了一个动作后,那就是他行动的信号! “噗!” 一声沉闷如同撕裂厚布般的声音响起。 那个之前低头数钱的年轻盗猎者,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炸开一朵妖艳的血。脸上的贪婪和兴奋永远地凝固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然后像一截被砍断的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体下方的钞票被鲜血迅速染红。 一枪毙命! 这血腥的一幕,瞬间引爆了场内的混乱。 利刃小队的所有成员,都在第一时间利用身边的掩体完成了闪避。 就在这短暂的,所有人都在寻找掩护的混乱间隙,鬼叔动了! 那看似老迈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三轮车旁,动作利落地跨上车,拧动钥匙,猛地一拧油门! “突突突……”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发出一阵怒吼,调转车头,就要向土路逃窜。 “别让他跑了!”一名反应极快的战士怒吼一声,刚想从掩体后闪身出去追击。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7.62毫米的狙击弹头,带着致命的呼啸,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盔飞了过去! 最后狠狠地钉在他身旁的水泥墙上,迸溅出一大片水泥碎屑!冰冷的杀意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狼狈地退回掩体之后。 “不许追!全员寻找坚固掩体!保护好自己!”杨振立刻大声下达了命令,声音冷静得可怕。 他清楚地知道,在一个位置不明的优秀狙击手面前,任何冒然的追击都等同于自杀! 被捆住手脚的罪犯们如同受惊的蛆虫,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寻找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尖叫。 王老板更是屁滚尿流地向一辆全地形车后面爬去。 狙击手的目的很明确,制造混乱压制武警,掩护鬼叔逃离! “哒哒哒哒!” 利刃小队的战士们也不是吃素的。在杨振的命令下,他们不再试图追击,而是迅速调整位置,依托坚固掩体。 然后根据枪声的方向,朝着狙击手所在的山脊位置,进行了概略的火力压制。 战场的局势,瞬间从抓捕变成了被动的对峙。 杨振躲在水泥墩后,双眼因愤怒而赤红。 一名嫌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击毙,主犯正在逃窜,自己的队员被死死压制,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他对着喉麦大声吼道:“鹰眼!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这个狙击手!回答我!” “报告队长!是我的失职!”小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深深的自责。 “我们抵达时,我对所有制高点都进行了热成像扫描,当时并没有发现他!他……他应该是刚到不久!” “很可能是三轮车一前一后进山的,在我们专注于场内交易的时候,他才悄悄进入了狙击阵位!” “这个时间差……是我忽略了持续性警戒的重要性!我请求处分!我一定会深刻检讨!” 听到小李的解释,杨振心中的怒火平息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醒。 他知道这怪不了小李,这只是一次代价沉重的意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杨振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你没有错,是我们都轻敌了!谁能想到在国内抓捕一伙盗猎贼,会遇到这种级别的专业狙击手!” “这次的意外,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对待任何犯罪分子,都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起来:“现在,告诉我,你能锁定他的精确位置吗?” “报告队长!他利用岩石的掩护,我们只能看到大致区域!” “那就足够了!”杨振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消失在土路尽头的三轮车,再看了看被狙击火力完全压制住的队员,迅速做出了决断。 逃跑的是主犯,但一个手持狙击枪,训练有素的亡命徒流窜出去,对社会的潜在危害性更大!必须优先清除这个最致命的威胁! “我授权你使用蜂刺!”杨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鹰眼,你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把那个狙击手给我留在这座山上!绝不能让他跑掉!立刻,马上!执行!” “鹰眼收到!” 得到授权的小李,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所有的自责和懊悔都化作了此刻精准无误的操作。 他迅速从身边的装备箱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无人机,熟练地将其安装在便携式发射器上,并将数据线接入自己的战术平板。 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一个充满了十字准星和各项飞行参数的攻击界面跳了出来。 “蜂刺系统自检完成,弹道解算中……根据敌方最后开火位置和可能转移路径,已规划最优攻击航线……目标区域已锁定!” 小李深吸一口气,拇指重重地按在了屏幕上一个虚拟的红色发射按钮上。 “蜂刺,出击!”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那架小型的攻击无人机拖着一道微不可见的尾迹。 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黄蜂,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山脊上一跃而起,直扑向对面那片死亡之地。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瞬间就跨越了两座山脊之间的距离。 平板屏幕上,通过蜂刺前端摄像头传回的画面在急剧放大,那名狙击手趴在岩石后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生命的最后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地抬起了头。 小李紧盯着屏幕,低声说道:“老人家时代变了!过去狙击手是战场上的幽灵。” “但现在是无人机的时代,任何伪装和潜伏在数据链面前都毫无意义,锁定即摧毁。” 他脸上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被定格成了最后一帧,对于这名在丛林法则中生存的亡命徒来说,他败给的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全新时代。 “目标确认,撞击!” 下一秒,在遥远的山脊上,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猛然爆开! “轰——!” 爆炸的巨响在山谷间回荡,甚至盖过了之前枪声。浓烈的黑烟冲天而起,宣告着这个致命威胁被彻底终结。 整个矿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威胁已清除!”小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释然。 危机解除。 杨振立刻从掩体后站起身,但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被炸的山脊,而是望向了鬼叔早已消失不见的土路尽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下达了新的指令:“一组,立刻前往狙击点,确认目标死亡,并进行现场勘查!鹰眼持续警戒!其余人检查伤员!” 两名战士立刻动身,向着对面山脊攀去,确认狙击手的情况。而另外两名战士则迅速跑到那些被捆绑的罪犯身边,检查他们的情况。 那个被svd直接命中要害的年轻人,早已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鲜血浸透了他身下散落的钞票,显得无比刺眼。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矿区。 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孙长继,此刻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拼命地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挣扎着爬到那具尸体旁。 看着那张已经失去血色、还带着一丝少年英气的脸,浑浊的泪水从他布满横肉的脸上滚滚而下。 他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悲怆而绝望,喊出的内容却让在场的所有战士都愣住了。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战士们都惊愕地看着他,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留着短发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竟然是个女孩! 孙长继仿佛彻底崩溃了,用头一下下地撞着地面,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也毫不在意。 口中反复念叨着,像是在对女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爹错了……爹不该让你跟着我干这个……” “爹就想让你像个儿子一样,以后能传我家的香火……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悔恨和疯狂,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老天爷!不公平!你这是让我们老孙家断子绝孙了啊!” 战士们这才明白,孙长继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香火,把唯一的女儿当儿子养,带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最终亲眼看着她死在了自己面前,这比任何惩罚都来得更加残酷彻底。 另一个角落里,幸免于难的王老板和他剩下的一个同伙,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人间惨剧。 脸上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与孙长继撕心裂肺的悲痛,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杨振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眼前的悲剧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职责。 虽然清除了狙击手这个巨大的威胁,但制造了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已经趁着这宝贵的几十秒混乱成功逃脱了。 这场战斗,还没有真正结束。 (本章完) 第338章 配合公安调查! 第338章 配合公安调查! 一个小时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山下的支援力量终于抵达了现场,大功率的探照灯将整个废弃矿区照得如同白昼。 森林公安的同志们拉起了警戒线,开始进行细致的现场勘查和证据固定。 医护人员为受伤的罪犯进行了紧急包扎,随后将他们和其余人犯一同押上了警车。 孙长继已经哭不出声了,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石像,目光呆滞地看着法医用白布盖住自己女儿的尸体。任由两名警察将他架走。 不久,前往狙击点的两名战士也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报告队长!”一名战士跑到杨振面前,将那把被炸变形的svd步枪递了过来。 “狙击手已确认死亡,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 杨振皱了皱眉,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反侦察意识极强。 此时,森林公安的带队领导走了过来,紧紧握住杨振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队长你好,我是此次312偷猎案件负责刑警,我叫李建国。” “这次,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利刃出击,我们想端掉这个盘踞多年的团伙,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杨振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他看了一眼那条通往山外的土路,沉声说道:“可惜,还是让主犯跑了。” “嘿嘿,他没跑了。” “杨队长,就在你们打掉那个狙击手的同时,我们部署在所有出山要道上的卡点,就已经接到了指挥部的协查通报。” 他顿了顿,看着杨振说:“半小时前,最东边的一个卡点报告,他们成功拦截了一个骑着三轮摩托车,企图冲卡的嫌疑人。” “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照片刚刚传过来,你看看。” 李建国将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赫然是鬼叔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只是此刻上面再无之前的平静,只剩下被捕后的惊恐和颓败。 “就是他!”杨振确认道。 “那就没错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建国收回手机,脸上露出一丝尽在掌握的笑意。 得知主犯落网,杨振一直紧绷得如同钢铁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后背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用力地回握了一下李建国的手,由衷地说道:“抓到就好!抓到就好!” 但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对着李建国,半是吐槽半是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真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就这个老家伙,”杨振指了指手机的方向,“之前被我们堵住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又是你们抓不到我的狂言,又是狙击手的,把气氛烘托到那了,我还真以为这次遇到了大鱼,碰上什么国际犯罪集团了。” “我当时脑子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还有后手,比如在山里藏了什么秘密通道,甚至做好了跟他打一场长期游击战的准备。” “结果呢?”他一摊手,脸上写满了“就这?” “搞了半天,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一个藏在山顶的狙击手和一辆破三轮?” 李建国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矿区里回荡。 “杨队啊杨队,你这是跟穷凶极恶的毒贩和恐怖分子打交道打多了,把所有罪犯都想象成电影里的人物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盗猎的,说白了就是一群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土耗子。” “他们或许心狠手辣,熟悉山林,有点小聪明,但在真正的国家机器面前” 李建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们那点所谓的底牌和算计,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他以为一个狙击手就能镇住场子,但他不知道,我们的天上有眼睛;山外面有几十张网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说到底,”李建国做出了最终的总结,“是时代的进步,让他那套过时的暴力威慑犯罪手段,变得可笑又可悲。” 这番话,让杨振心中的最后一丝凝重也烟消云散。 他释然地笑了。是啊,自己确实是紧张过度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条通往山外的土路,这一次,眼神中再无之前的阴沉,只剩下任务完成后的轻松和对战友们的骄傲。 解决了最大的心事,杨振立刻转向了另一个关键问题:“不过,那个狙击手的身份……” 李建国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个也是我们下一步要主攻的方向。从现场情况看,反侦察意识极强,是个硬茬。” “我们会立刻对尸体进行dna和指纹比对,并对那伙犯罪分子进行突击审讯。” “放心,这个狙击手的背景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任何敢在咱们国土上动枪的人,我们都会把他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朝天!” 处理完现场事宜,林予安和小李也从制高点上撤了下来。 一名年轻的公安干警礼貌地走上前,对林予安说道:“林先生,您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张伟。” “根据规定,您作为此次行动的重要民间协助人员,需要跟我们回所里,对整个过程进行一次详细的笔录,希望您能理解和配合。” “我明白,这是应该的。”林予安点了点头。 “另外,”张伟的目光,落在了林予安那一身专业的拍摄设备上,语气虽然客气,但态度不容置疑。 “您所有的拍摄设备,我们需要暂时扣押进行全面的技术审查和保密处理,希望您能理解和配合。” “我明白,这是应该的,我全力配合。”林予安非常清楚,涉及军事行动的审查,这是绝对需要配合的红线。 就在这时,已经脱下战术头盔的杨振走了过来。先是对张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林予安,用一种带着歉意但同样坚决的语气说道: “林老师,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 他看了一眼周围还在忙碌的战士们,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知道,这些影像资料对你来说非常宝贵,但是其中涉及我们小队行动的所有画面。” “包括队员的样貌、声音、战术动作、装备细节,甚至是我们的部队番号——最终一定会被彻底删除。”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严肃:“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案例。”杨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 “很多年前,我们兄弟部队在西南边境和一名普通群众合作,抓了一伙毒贩。” “行动结束后,那名群众被隐藏起来的毒贩记住了脸。” “结果……一个月后,那名群众的家人,遭到了残忍的报复。” 杨振无比真诚地说道:“所以,林老师,”我希望你能理解,并严格按照最高的保密流程,来处理你和我们有关的任何记忆。” “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铁律。” 林予安被深深地触动,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杨队,你放心,我完全明白。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他看向李建国和杨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这些影像资料,我自愿全部上交。你们可以进行最严格的审查。等所有涉密信息都处理完毕后,我再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 “但是我希望,”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不要把它们全部销毁。” “我希望,在得到公安和武警上级部门的批准后,能将这次行动中,那些经过脱敏处理的影像,制作成一部反盗猎的公益纪录片。” “为什么?”李建国好奇地问道。 “因为震慑!”林予安回答道,“我们可以不拍战士们的脸,但可以展示他们从天而降的身影。” “可以拍下他们在丛林中无声穿行的专业!可以不展示武器的型号,但可以展示子弹击穿匪徒手掌的果决。” “我们可以向所有潜在的犯罪分子,可以展示蜂刺无人机雷霆万钧的威力!以及热成像无人机在浓雾里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用最直观的画面告诉他们,不要心存侥幸!在现代科技面前,在国家机器面前,你们那点可怜的丛林经验,毫无意义!” “无论你们藏在哪里,国家都能找到你!这种科技带来的碾压式震慑,远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 这番话,让杨振和李建国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瞬间明白了林予安这个提议背后的深远意义。 李建国沉吟片刻,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林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境界很高。我个人,非常支持。” 他话锋一转,严谨地说道:“但是,这件事的决定权,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 “它需要市局、省厅,甚至需要和武警方面的领导进行联合审批。” “我只能保证将你的这个建议,原封不动地、作为一份正式的报告,提交上去。但最终能否通过,我不敢给你任何承诺。” “足够了。”林予安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我们的国家。” 离别的时候到了,山风吹过矿区,带着一丝夜的凉意,也吹散了之前紧张对峙的火药味。 小王和其他几名卸下装备的战士围了上来,脸上不再是冰冷的杀气,而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热情。 “林老师,不得不说您是真的牛!您那手追踪的本事,比一些侦察兵还厉害!” “是啊林老师,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出一些视频,教教我们在野外生存的知识。” 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敬佩和感谢,言语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真挚情义。 在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后,他们已经将这位民间专家,视作了可以信赖的伙伴。 林予安笑着和他们一一回应,气氛轻松而温暖。 最后,杨振走了过来。他脱下了沉重的战术头盔,露出一张被汗水硝烟浸染的坚毅脸庞。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此刻也多了几分柔和。向林予安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 手掌的粗糙和力量感,传递着军人最直接的情感。 “林老师,”他的声音无比真诚,“这次任务,你不仅仅是向导,更是我们的战友。在最关键的时候,是你为我们提供了眼睛。”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地补充道:“我代表利刃小队,向你致以最崇高的军人敬意!” 林予安回握着他的手,目光扫过这些年轻而又强大的军人,心中感慨万千。 “杨队,你们言重了。我这点本事不足挂齿,你们才是负重前行,守护我们国家安宁的真正英雄!” 杨振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这笑容冲淡了他脸上的冷硬线条,显得格外爽朗。 “英雄不英雄的,都是职责所在。”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和期待。 “说真的,林老师,这次跟你合作算是开了眼界了。看你在山里那种从容,那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本事,我是打心底佩服。” 他看着远处的黑暗山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许下一个承诺:“等我什么时候脱了这身军装,或者有个长假,我一定去找你。” “不谈任务,不谈抓捕,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真真正正地来一场荒野求生!” 这番话让林予安也笑了起来,他能感受到这份邀请背后的真诚和惺惺相惜。 “没问题!”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随时欢迎。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一言为定!”杨振重重地点了下头。 简单的约定,像是男人之间无声的契约。 “好了,不耽误你了。”杨振收回了目光,恢复了队长的身份,“后续的事情,公安同志会处理好,请你放心。保重!” “你们也保重!”林予安看着战士们,由衷地说道。 杨振戴上头盔,转身,只留下一个坚实的背影,对其他人喊道:“全体都有,整理装备,准备撤离!” “是!” 战士们再次向林予安挥了挥手,然后迅速而有序地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他们如同精密机器般运转的身影,这次短暂的交集或许就此告一段落,但这份在炮火和丛林中结下的友谊,将被永远铭记。 …… 当天晚上,在昆明公安分局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里,林予安刚刚完成了长达数小时的详细笔录。 他将自己如何发现盗猎者踪迹,如何与利刃小队相遇,以及如何协助他们追踪和锁定目标的整个过程,都毫无保留地叙述了一遍。 就在他签完字,准备离开询问室时,一个民警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中年人。 “林老师,辛苦你了。”李建国先是和他握了握手,然后侧过身,郑重地介绍道。 “这位是km市文旅局的梁文斌局长,接到我们的情况通报,对您的安全十分关切,特地连夜赶了过来。” “予安!你可吓死我了!” 这一声亲昵而又急切的予安,瞬间让在场的李建国和其他公安干警都愣了一下,随即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他们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享誉国际的荒野专家与市文旅局的一把手私交匪浅。 梁文斌上下打量着林予安,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是又庆幸又责备的复杂表情。 “你说你,搞个极限挑战,怎么还顺手端了个持枪犯罪团伙?我这心脏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回头老书记要是问起来,我怎么交代?” 这几句话,看似是埋怨,实则充满了亲近和关心,更是巧妙地点出了林予安的重要性,连老书记那个层面都在关注着他。 林予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梁叔,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李建国是个聪明人,他从两人的对话中,瞬间就明白了林予安与这位文旅局一把手的深厚关系,也明白了梁文斌亲自连夜赶来的深意。 他走上前,先对梁文斌说道:“梁局长,您放心,林先生这次可是给我们帮了大忙,是立了大功的英雄!” “我们公安系统会专门为他请功,绝不会让英雄流汗又流泪。”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林予安的功劳,也给了市领导足够的面子。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到林予安身上。 语气虽然依旧客气,但眼神却恢复了作为一名老刑警该有的严肃和严谨。 “但是,梁局长,林先生,”他刻意将两人并列称呼,“规矩,就是规矩。有些程序,还是需要林先生配合一下。” 他对旁边一名年轻干警吩咐道:“小刘,马上把林老师的设备清单列出来,请林先生签字确认后,立刻送到技术科和网安支队。” “让他们加急审查!务必在七十二小时之内,把所有影像资料审查完毕,将非涉密的内容,拷贝一份出来。” 然后,才对林予安说道:“林先生,笔录已经做完,您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了。后续有任何需要您配合的,我们再跟您电话联系。” “但是,”李建国抬起手,用一种温和但坚定的语气,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 “林先生,我必须正式地告知您,在案件调查结束之前,您暂时还不能离开km市。” ———— (月票兑换小熊活动,今晚就要结束咯,有兑换需求的兄弟抓紧哦!) (本章完) 第339章 领养新猎犬! 第339章 领养新猎犬! 看到林予安和梁文斌都愣了一下,他立刻解释道: “这不是限制您的人身自由,而是办案的必要程序。您是本案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民间目击证人和协助人员。” “在接下来的审讯和调查过程中,我们可能随时需要您对某些细节进行核实或指认,我们需要确保能随时联系到您。” 他看了一眼梁文斌,语气诚恳地说道:“梁局长,这一点,还请您和林先生理解。” “这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涉枪、涉一级保护动物、还出了人命,省厅和武警总部都高度关注。” “任何程序上的瑕疵,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梁文斌立刻明白了李建国的立场。对方已经在职权范围内,给了最大的通融。 梁文斌立刻表态,“老李,你做得对!应该的!纪律就是纪律!” 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予安,你就安心在昆明待几天,正好也休整一下。局里给你安排最好的酒店。就当是放个假了。” 林予安也完全理解,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李队长,您放心,我全力配合。需要我做什么,随叫随到。” “好!有林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建国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原则上的话说完了。林先生,我代表支队,再次感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伙畜生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生灵。” “李警官客气了。” 梁文斌接过话头,“哈哈哈,大家不用在这谦虚啦,都是为人民服务!走,予安,我送你回酒店。” “老李,后续的事情我们随时沟通,今天辛苦你们了!” 就这样,在梁文斌的亲自护送下,林予安当天顺利地离开了询问室。 就在他们穿过公安分局的后院,一阵压抑的呜呜声,吸引了林予安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三个独立的铁笼里,分别关着三条狗。 它们不再是昨天在无人机侦察中威风凛凛的哨兵,而是变成了三只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的囚犯。 最中间的笼子里,关着一条体型最大、毛色黑背黄腹、外形酷似德牧的昆明犬。 它显然是这群狗的头犬,即使身处囚笼,它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但当它的目光与林予安接触时,却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旁边两个笼子里,则是两条外形极其独特的下司犬。 它们通体覆盖着一层粗硬如钢针的白色短毛,肌肉结实,面带红斑,眼神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此刻,它们没有了在山林中的凶猛,只是不安地在笼中踱步,喉咙里发出阵阵不安的悲鸣。 当林予安走近时,三条狗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它们从这个男人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混合着山林血腥和硝烟那种属于猎人的气味。 它们的眼神不再凶狠,而是变得可怜兮兮,甚至带着一丝乞求。 “李队,”林予安转过头,轻声问向陪同他们出来的李建国,“这三条狗就是那伙人的?” 李建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没错。就是它们。一条昆明犬,两条下司犬,都是打猎的好手。” “现场抓捕的时候,这几条畜生还想扑上来咬人,被我们的警犬制服了。” “那它们最后会怎么处理?”林予安问道。 这个问题,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李警官看着林予安眼中流露出的不忍,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叹了口气,用一种既是解释、也是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说道:“林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在法律上,它们现在的身份是作案工具,和那几把土铳、那辆三轮车一样,都是需要被查封、扣押的物证。” “在案件调查和审理期间,它们会被临时寄养在我们这里,接受检疫和行为评估。” “等到整个案件审理结束,它们作为证据的使命完成了,才会进入最终的处置流程。” 李建国停顿了一下,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无奈。 “这个流程我们优先考虑的,永远是社会安全。像这几条都是顶级的山地猎犬,野性十足,而且有过明确的攻击行为。” “它们不是普通的宠物狗,是武器化了的动物。” “所以,我们会首先尝试联系专业的动物救助机构或者有猛犬驯养经验的单位,看是否有可能对它们进行行为矫正和领养。” “但这很难,非常难。绝大多数机构,都不愿意接手这种烫手的山芋。” “如果长时间无人问津,或者经过评估,认为它们的攻击性已经固化,无法被安全驯养……” 他看着林予安,终于说出了那个冰冷的答案,“为了防止它们再次流落社会造成危害,最终只能进行人道主义处理。” “人道主义处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予安再次看向笼子里的那三条狗,它们或许曾助纣为虐,但它们本身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它们只是忠实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用自己的天性去换取食物和认可,却最终要为人类的贪婪,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条黑背的昆明犬,似乎读懂了什么,它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笼子前隔着冰冷的铁丝网,轻轻地嗅了嗅林予安的气味。 它的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一种动物最原始的,对生的渴望。 林予安沉默了良久,突然转过头,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对李警官说道:“李警官,我我想领养它们需要满足哪些条件。” 这个请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梁文斌第一个反应过来,皱着眉说,“予安,你想清楚?这是那伙亡命徒养的狗,野性难驯,是凶器!” 林予安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注视着那条昆明犬。 “我知道。但在我看来,它们不是凶器,只是被用错了地方的工具。狗本身是无辜的,错的是利用它们的人。” 李警官看着林予安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没有再反对的梁文斌。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那张严肃的脸上,表情变得更加严谨,如同在审阅一份重要的案卷。 “林先生,”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法律的重量,“你的善心,我个人非常敬佩。” “但是,要领养它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不是普通的流浪狗,是涉案具有高度攻击性的猛犬。” “按照规定,领养人必须满足几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他伸出手指,开始逐一列举: “领养人必须进行最严格的背景审查,确保无任何犯罪记录,并且与本案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关联。” “必须提供有效的证明,证实其具备专业的猛犬驯养知识和动物行为矫正能力。需要确保狗到了你手里,不会成为另一个威胁。” “必须拥有符合安全标准的饲养场地,配备有足够高度和强度的围栏,杜绝犬只逃逸的任何可能,普通的居民小区是绝对不允许的。”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李建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领养人必须签署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无限责任担保书》。” “承诺在领养后,对这几条犬只的所有行为,承担终身无限的法律责任。” “一旦它们再次伤人或造成任何损失,所有后果都由你一人承担。” 然而,林予安听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地逐一地回答道: “我的背景,可以随时接受审查。” “关于场地和资质,我会个人出资联系一家拥有正规资质和隔离检疫条件的专业犬只训练基地,先由他们出面作为第三方机构,来接收和临时安置这三条犬只。” 这个提议让李警官的眼睛瞬间一亮!这完美地解决了流程中最棘手的一环。 林予安继续说道:“在案件审理期间,它们将一直寄养在基地,接受初步的行为评估和基础矫正训练,所有费用由我承担。” “这既满足了对安全监管的要求,也为它们后续的矫正训练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 “等到案件结束,符合正式领养条件后,我再将它们接回我位于美国的农场。” “至于那份《无限责任担保书》,我随时可以签。从它们离开公安系统的监管那一刻起,它们的所有未来都由我一人负责。” 林予安给出的,并非一个简单的回答,而是一套完整的、有步骤、有资金、有技术、合乎法律程序的解决方案。 它展现的不仅仅是善心,更是一个成功人士的资源整合能力,和行事周全的社会责任感。 这掷地有声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警官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么看来林予安不仅是有资格领养,甚至为他们这些执法者都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小林啊,你的方案非常周全,也非常专业。它几乎满足了我们所有的程序要求。” “你的请求我会作为特殊情况,专门形成书面报告,附上你的资质证明和你提出的这套完整的安置方案,一同向上级汇报。” “虽然最终的决定权不在我,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以专案组负责人的名义,为你的申请提供最大的支持。” “谢谢,李警官。这两天我就联系好相关专业基地和人士。” 他最后看了一眼笼子里的三条狗,仿佛在对它们承诺着什么。 然后才在梁文斌的催促下,转身上车前往酒店。 夜色中,黑色的公务车平稳地行驶在km市区的街道上。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如同流动的光河,照亮了林予安那张写满了疲惫的脸。 “予安,喝口水。” “谢谢梁叔。”林予安接过水,大口地喝了几口。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雨刷器在有节奏地刮着挡风玻璃。 终于,梁文斌叹了口气,用一种既是关心又是商量的语气,开口了。 “予安啊,这次……你虽然是立了大功,但也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林予安闻言,放下了水瓶,静静地听着。 “幸好,幸好你的这个节目,不是直播的形式。”梁文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 “你想想,如果你是在几百万人在线观看的情况下,遭遇了持枪盗猎团伙,甚至发生了交火……” “我都不敢想那个后果!好事很可能就变成了一场无法收场的舆论灾难。” 他看了一眼林予安,声音压得更低了:“就在你做笔录的时候,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吉林文旅和四川文旅那边,都听说了这件事。长白山和四姑娘山项目的相关负责人,都非常震惊,也……非常紧张。” “他们连夜开了个紧急电话会,初步决定要对后续的节目录制计划,进行一次全面审慎和安全再评估。” 梁文斌说到再评估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林予安瞬间就听懂了这句官话背后的潜台词。 “梁叔,你的意思是……” “我跟你说句交心的话。”梁文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所谓的开会讨论,很可能就是无限期搁置。” “予安,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长白山和四姑娘山的挑战,十有八九,是要黄了。” 他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无奈地解释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最大的风险,来自于荒野本身——猛兽、极端天气、自然灾害。” “我们为此做了无数的预案,配备了最顶级的救援队。但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比自然更不可预测也更致命的,人。”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哪个地方的领导,还敢拍着胸脯,为你接下来的挑战承担这个安全责任?” “万一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某个地区有偷猎团队,或者心狠手辣的人,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林予安沉默了,他没有愤怒,也没有争辩。他了解国内的这套行事逻辑。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是一个关于责任舆论和风险规避的现实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争论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 长白山和四姑娘山的项目,是他整个节目系列最核心的两站。 为此,拉来了数百万美金的赞助,并与抖音和腾讯视频这两个国内最大的平台签订协议。 如果项目搁置甚至取消,他将面临的,不仅仅是梦想的破灭,更是巨大的商业违约和信誉危机。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价值,可能会因此大打折扣。 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几分钟后,当车辆缓缓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林予安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转过头,看向还在为他担心的梁文斌,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标志性的坚毅表情。 “梁叔,我明白,也完全尊重各位领导的想法。”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安全第一,这个原则我比任何人都懂。后续的挑战计划,就先暂停吧。” 看到林予安如此通情达理,梁文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予安,你……” “您放心。”林予安打断了他,“赞助商和平台那边,由我亲自去沟通。山,是爬不成了。但节目不会停。” “我会想一个全新的项目方案,一个既能展现华夏大地的壮美,又能将风险降到最低的新方案。” 梁文斌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从一个巨大的打击中,重新找到了破局的方向。 “好!”梁文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眼中充满了欣赏,“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开口!” 林予安告别梁文斌回到酒店。 当打开那间豪华套房时,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回归了文明。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km市渐渐苏醒的璀璨灯火,即使经历过多次类似的场景但还是会有些恍惚。 没有去回味白天的惊心动魄,也没有去忧虑未来的商业困境。 褪去身上那套沾满了泥污和汗水的冲锋衣,走进浴室拧开了洒。 滚烫的热水,如同久违的甘霖,从头顶倾泻而下,冲刷着他身上每一寸疲惫的肌肉。 也仿佛在荡涤着他灵魂深处沾染上的那份原始与野性,直到皮肤都开始微微发烫,才终于关掉了水。 裹着柔软的浴袍,重重地倒在了那张松软得如同云朵般的大床上,瞬间便陷入了深沉如海的睡眠。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那刻在他身体里的精准生物钟,让他准时睁开了双眼。 窗外的昆明,已经沐浴在晨光之中。 林予安坐起身,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精神的饱满。 战斗还远未结束,只不过战场从原始丛林,转移到了现代社会。 ———— (al牛逼!) (另外,听劝准备开其他副本了,国内限制确实太多,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卡文好多次,写了半天一查三有动物。) (本章完) 第340章 新的事业征程!(8K,大章,收尾) 第340章 新的事业征程!(8k,大章,收尾) 林予安拿起手机,开始处理繁杂的工作。 他拨出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妻子们。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艾莉娅那带着一丝慵懒柔和的声音:“亲爱的?我的天,你……你出山了?一切都好吗?” 听到这个声音,林予安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脸上露出了温柔笑容:“是的,亲爱的,提前了一点。我没事,一切都好。” 艾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随即又带上了一丝担忧,“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提前这么多?”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一阵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和艾米丽温柔哄着孩子们的声音。 林予安知道,那是艾米丽和他的双胞胎儿女。 “说来话长,遇到了一点意外,但都是好事。”林予安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略去了其中最危险的部分。 “我现在在昆明,暂时走不了,要配合警方的一些后续工作。” “昆明?”电话那头的艾莉娅,声音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我们就在成都!今天就去昆明找你!” “你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们现在就订最快的航班,你哪里也别去,就在酒店等我们!” “好,好!我等你们!”林予安的心,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填满。 “嗯,乖乖等我们。”艾莉娅的声音重新变得柔和,充满了爱意。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对了,亲爱的,别忘了给麦柯兹也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想她恐怕也很担心你。” “好的,我知道了。” “爱你,待会儿见。” “嗯,爱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林予安脸上的温暖笑容久久没有散去。家人永远是他心中最坚实的后盾和最好的慰藉。 在沙发上静坐了片刻,他调出通讯录给麦柯兹拨去电话。 电话在几声轻微的电流声后,被迅速接通。 “林?是你吗?” “是我,亲爱的。”林予安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已经提前结束挑战了。” “哇哦,亲爱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促狭和明显的愉悦,“你可是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这声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让她感到一阵短暂的惊喜,就像在漫长的冬日里突然看到了一缕灿烂的阳光。 但她没有沉溺于此,而是立刻用她一贯的爽朗和幽默化将谈话拉回了轻松的轨道。 “说真的,”她的语气随即变得认真起来,展现了她务实的一面,“你还好吗?提前结束挑战,可不是你的风格。” 她的关心直接而坦率,只是纯粹地想确认他的安全。 “一点小意外,但都解决了。”林予安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这边都好,你和我们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这个称呼让她再次笑出声来。 “那可太多了。”她的语气变得轻快而生动,“首先是十二月,那个白色的小恶霸现在正叼着一根椅子腿在雪地里耀武扬威。” 林予安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巨婴搞破坏的场景,不禁失笑。 “那琥珀呢?没参与分赃吗?” “哦,琥珀可不屑于这种体力活。”麦柯兹的语气充满了骄傲,“它只专注于吃睡和磨牙棒。” 麦柯兹那边沉默了一下,收起了所有玩笑,声音变得无比柔软。 “十二月每天都会趴着你送给它的红色橡胶球发呆一会儿,琥珀则会陪着它一起发呆。” “林,它们想你了,我也是” 她的话让林予安更加心疼,“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很快就会回去看你们。” “好,我们等你。”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它们。” “你也是。” 再次挂断电话,林予安靠在沙发上,心中一半是被即将与艾莉娅和艾米丽团聚的幸福感所填满。 另一半却是对远在万里之外的那个身影,以及那两只小家伙的牵挂。 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处理第二件重要的事——那三条猎犬。 他通过梁文斌的关系,很快就拿到了km市一家专业犬只训练基地的联系方式。 电话拨通后,他开门见山地向对方负责人说明了前因后果。 “……情况就是这样,这三条狗,一条昆明犬,两条下司犬,都是顶级的工作犬种,但被用在了错误的道路上。” “我希望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出资委托你们基地在它们作为物证的使命完成后,接收它们。”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显然对这个特殊的订单感到非常惊讶,但在听完林予安介绍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语气立刻变得无比的专业。 “林先生,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基地接了!我们不仅会为它们提供最好的安置条件,更会派出最顶级的训犬师,来负责它们的心理疏导和行为矫正。至于费用……” “费用不是问题,”林予安干脆地说道,“预算上不封顶。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 林予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不需要你们把它们训练成能讨好人的宠物狗。” “我需要你们保留它们的天性,昆明犬的警惕和服从,下司犬的耐力和凶猛。” “你们要做的是将它们那份被滥用了的野性,重新锻造成可以被精准控制的工作纪律。” 他顿了顿,更隐晦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我需要它们最终能听懂并执行复杂的追踪和警戒指令。” “简单来说,我需要你们把它们训练成‘户外作业犬’。最终它们是要跟我一起去美国的。” ‘户外工作犬’这句话的潜台词,电话那头的专业人士瞬间就懂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行为矫正,这是在按照猎犬,甚至是战术犬的标准,在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的重塑训练! 负责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会为它们建立最高等级的训练档案。” “很好。”林予安非常满意对方的领悟能力。 “另外,请你们的团队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大型工作犬从中国合法出境,并入境美国需要的一切文件检疫证明和相关的法律流程。” “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时间表和资料清单。这些也一并计入我的费用。” “没问题!我们有专业的渠道和经验!保证办妥!”电话那头回答得非常爽快。 但紧接着,对方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犹豫和为难: “不过,按照您说的要保留它们的野性,把它们往户外作业犬的方向训练,这个……风险性,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您知道,这些狗毕竟有过攻击记录,野性难驯。在训练过程中,万一伤了我们的训犬师” “或者未来在移交后,再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我们一个小小的训练基地,恐怕……担待不起啊。” 林予安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他沉声说道:“责任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公安方面沟通过了,我会亲自签署一份《无限责任担保书》。” “从这三条狗离开警方监管的那一刻起,它们的所有法律责任,都由我个人无限期承担。与你们基地,不会有任何法律上的牵连。” 他以为,这个终极的“免责声明”,足以打消对方所有的顾虑。 然而,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却依旧在拉扯:“哎呀,林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信不过您……” “主要是这种高风险的训练,对我们的训犬师来说,心理压力和技术要求都太高了……” “我们可能需要专门为此成立一个专家小组,这个……内部协调起来,难度也很大……” 对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各种困难,林予安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 他那在荒野中磨砺出的威势,瞬间从电话这头透了过去。 “行了。”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那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负责人瞬间闭上了嘴。 林予安声音变得平静但充满了压迫感:“我不想听你的困难,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件事,你们能做还是不能做?” “每个月一万美金是这三条狗的基础训练和安置费用,包含所有额外的医疗、文件办理、以及你们所谓的专家小组的费用。” “如果还是做不了,我现在就挂电话去找下一家,昆明不止你们一个基地。”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予安甚至能听到对方那瞬间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一个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声音,猛地从听筒里爆发出来:“能接!能接!林老师!太能接了!” “您放心!别说三条,您就是有十条,我们都能给您训练得明明白白的!保证让您满意!” “嗯?”林予安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看着手中的电话,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几秒钟后,他终于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对方从头到尾都不是在真的担心什么风险和责任。 那套说辞,只是在铺垫抬价,在等他这个大客户主动开出那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价码。 林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国外那种直接的商业环境中待久了,自己对于国内这种含蓄、需要揣摩的沟通模式,竟然变得有些迟钝了。 自己刚才那番充满威压的最后通牒,在对方听来可能根本不是威胁,而是金主爸爸终于不耐烦地掀开了底牌的信号。 “……那就好。”林予安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合同和预付款,会有人尽快跟你们对接。” “好的好的!随时恭候!林老师您先忙!” 挂掉电话,林予安的心彻底放下了一大半。虽然过程有点啼笑皆非,但结果是好的。 他为那三条猎犬,规划了一条能让它们的天赋,在未来更广阔的天地里重新绽放光芒的道路! 现在,该面对最棘手的商业问题了。 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远在美国纽约的越洋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语速极快的英语:“林?现在是纽约的晚上,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否则我会杀了你。” 就在斯库特说话的同时,听筒里还隐约传来了一个带着浓浓鼻音的娇媚女声的抱怨:“哦,亲爱的,别停啊……让他滚蛋……” 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斯库特正光着膀子在豪华公寓的大床上,一边不耐烦地接电话,一边安抚着身边某位女明星的场景。 “嗨,斯库特。”林予安切换到流利的英语,语气平静地说道,“抱歉打扰了你的夜生活。” “但恐怕真的是天大的事,和你枕边那位比起来,这件事可能更刺激一点。” 电话那头的斯库特,显然愣了一下。他那敏锐的职业嗅觉,让他瞬间从林予安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你等一下。” 听筒里,再次传来了一阵窸窣声,似乎是他下床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慵懒和不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和专注。 “说吧,林,我听着。出什么事了?” 林予安用了近二十分钟,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项目可能面临的无限期搁置的困境,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对方。 听完后,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shit.”斯库特终于开口,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和奔驰签的赞助合同里,有明确的节目交付时间表。更别提抖音和腾讯,他们为了这个s级项目,投入了天价的宣传资源。” “如果我们单方面中止,我们将面临的不仅仅是天价的违约金诉讼,更是整个团队信誉的彻底破产!” “我知道。”林予安的声音依旧平静。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别告诉我你准备去跟那些官方讲道理,那没用。”斯库特一针见血地说道。 “当然不。”林予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我有一个新计划。一个更大更疯狂,也更能让他们兴奋的计划。” “说来听听。”斯库特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山,是爬不成了,陆地上的风险,现在变得不可控。” 林予安看着窗外,眼中闪烁着一种全新的光芒,“所以,我的下一个战场,是海上。” “海上?” “没错,一个全新的项目!《从零开始的环球航行》。”林予安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煽动性。 “我会在镜头下,向全世界观众完整地展示,一个对航海一无所知的人。” “是如何从零开始学习驾驶帆船、潜水和水下渔猎……最终独自一人,驾驶一艘帆船环球航行!” “斯库特,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荒野不再是局限于一小片陆地,而是整个蓝色的星球!” “我可以去探索无人居住的岛屿,可以在深海里与鲸鱼共舞,可以去挑战地球上最恐怖的风暴!” “可以去非洲进行合法的狩猎,狮子,斑马,犀牛,非洲象.” “等等等等!”斯库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停下!林,你疯了吗?狩猎?还是在非洲?狮子和大象?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职业生涯太顺利了?” “你知道战利品狩猎这个词在网络上有多么肮脏吗?这简直是自杀行为!”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你还记得几年前那个杀了狮王塞西尔的美国牙医吗?他被全球网民人肉到社会性死亡!” “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因为生存才会去狩猎的正面形象,会因为一张你站在非食用动物尸体旁的照片而瞬间崩塌!” 面对斯库特的激动,林予安显得异常冷静。 等到对方稍稍平复,才缓缓开口:“斯库特,我知道主流舆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但你看到的是那些生活在城市里,连真正的野生动物都没见过的人所构建的片面世界。” “你以为这种内容没人看吗?你现在就打开youtube,去搜一搜,有大量专门拍摄狩猎的博主,很多频道的订阅量都是百万级的。” “从北美的弓箭狩猎到非洲的专业狩猎旅行,这是一个庞大成熟且拥有惊人购买力的社群。” “他们只是不被主流媒体关注,但他们真实存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林予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开着车,用着最顶尖的科技去屠杀一片草原。” “我的原则是公平追逐,我会和当地的专业向导一起用双脚去追踪,可能要上几天甚至一周的时间。” “这是对猎人技巧、体能和意志的终极考验,更是对自然和猎物的一种尊重。这不是屠杀,这是延续了数万年的人类本能。” 感受到到斯库特还在犹豫,林予安抛出了他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论点。 “你知道非洲当地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许多非洲国家的政府官员和社区领袖,都在公开谴责西方世界那种高高在上的伪善。他们把那称之为生态殖民主义!” “一群生活在欧美,永远不必担心自己的庄稼被大象踩踏、自己的孩子被狮子袭击的人。” “他们坐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用他们的道德标准,去指挥非洲人应该如何管理自己的土地和资源。” “他们禁止合法的狩猎,结果呢?偷猎反而更加猖獗。” “因为野生动物对当地人来说,从一种可以带来合法收入的宝贵资源,变成了一无是处,只会带来麻烦的野兽。” “斯库特,我调研过,一次合法狩猎支付的昂贵费用,足以支付当地一个反盗猎巡逻队一整年的工资和装备。” “这些钱会用来保护整个种群,建立保护区。而我要去讲述的就是这个故事,一个被西方白左媒体刻意忽视的故事。” “我的镜头不仅会记录追逐的过程,更会记录这些钱是如何真正帮助到当地社区和野生动物保护的。” 斯库特怔住了,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林,你是个天才……不,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斯库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兴奋。 但他立刻又恢复了顶级经纪人该有的冷静和质疑,“等等,林,让我们都再冷静一下。” 他的语速瞬间加快,如同连珠炮般抛出了一连串现实尖锐的问题:“航海的学习周期!林,航海不是野外生存,它是一门现代科学!” “气象学、流体力学、机械维修、无线电通讯……你确定你能在多长时间内学会这一切?赞助商的耐心是有限的!” “还有风险!你在陆地上,遇到危险,大不了按个按钮,救援队就来了。” “但在太平洋中央,一旦你遇到机械故障或者迷航,谁能来救你?那不是直升机能飞到的地方!一旦出事那是毁灭性的灾难!” “你的履历里,关于航海这一项,完全是空白!零!你甚至连潜水执照都没有!” “你想让赞助商为一个连帆都升不起来的旱鸭子,投资一艘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金的船?你觉得他们是傻子吗?” “我现在不会。”林予安坦然地承认。 “什么?” “我说,我现在不会。”林予安的声音,平静但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但这,恰恰是我们这个新节目最大的卖点!” 电话那头,斯库特愣住了。 林予安开始了他的反向营销,“斯库特你想想,之前的《荒野独居》,观众看的是什么?” “是一个已经成型的模式,是如何在绝境中生存的,他们想要看到的是结果。” “但这一次,他们将看到一个人,是如何变成神的!他们将看到我从最基础的打绳结开始学起。” “这是一个养成系的史诗级的真人秀!观众将拥有前所未有的代入感!” “他们将陪伴着我,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起犯错,最终,一起去征服那片蓝色的未知世界!” 斯库特有些被他说服,但是还是有些疑问,“林,你如何保证在这几个月的学习期里,持续产出足够吸引人的内容?” “观众的热度和平台的期待是需要持续维持的,总不能让他们看你啃了三个月的理论书吧?” 林予安笑了,“斯库特,你忘了吗?学习的过程本身,就是最好的故事。” “我会带着观众去探访造船厂,体验风洞实验室,学习潜水技巧……把它变成集工业、科技、体育、探险于一体的真人秀!” “林……”斯库特的声音里,只剩下了被彻底说服后的震撼。 林予安的每一个回答,都精准地打消了他的每一个疑虑,甚至将他提出的风险,都巧妙地转化为了新的商业价值和合作亮点。 “但那只是内容层面,斯库特。”林予安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洞悉的穿透力,“现在,我来告诉你这背后真正的商业版图。” 他顿了顿,给了斯库特一个思考的间隙,然后抛出了核心:“我的新事业,从来就不只是航海,它是航海与狩猎的结合。” “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陆地,一个象征着财富与自由,一个代表着力量与征服。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的目标观众,将不再是那些坐在屏幕前寻求刺激的普通人。” “我的目标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那些玩游艇、玩帆船、玩私人飞机、全球拥有狩猎庄园的高收入群体!” “这些人他们不看网红直播,但他们会看顶级的赛事和他们向往的生活方式!帆船,是通往他们圈子的入场券。” “而狩猎则是我们与他们之间共通的,充满原始魅力的语言!” “斯库特,我们将要打造的是这个星球上最顶级的男性生活方式的终极圣经!” “一旦我做起来了,那艘船上的每一个配件,从导航系统到卫星电话,从我手上的潜水表到我在非洲狩猎时使用的那把步枪,都将是这个圈层里最顶级的奢侈品!每一个品牌赞助都将是天价!” “我们可以离开那片所有网红都在激烈厮杀的流量红海,驶向一片只属于我们,蕴藏着无限财富的蓝色海洋!” 斯库特彻底沉默了,电话那头只剩下他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他作为一个经纪人的所有顾虑,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宏伟到令人战栗的商业帝国蓝图。 几秒钟后,他缓缓开口:“林……你知道吗,你应该去硅谷创业。” “你拿着刚才那番话走进任何一家风投公司,那些天使投资人会当场给你签支票,他们会求着你收下他们的钱。” “而且,这完美地解决了我最近正在头疼的一个问题。”斯库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身价瞒不了多久了,福布斯那篇专栏已经把你扒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数字,但他们估算你的蒙大拿农场至少值2.3亿美元。” “再加上你每月至少50万美金的广告和平台分成,还有始祖鸟那份天价代言合同……” “林,一个亿万富翁,再去镜头前表演荒野求生,你觉得观众的可信度还能维持多久?” “那已经不是挑战极限了,那更像是一场富人的消遣游戏。” 他坦白道:“说实话,我本想着这次中国行能完美收尾,然后就利用你的全球人气,给你安排好莱坞的角色,让你彻底转战娱乐圈,完成最后一步跨越。” “但是你……你自己找到了一条更适合,也更疯狂的路。”斯库特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这一次是纯粹的兴奋。 “你说得对,以你现在的身份,确实需要玩点更高端的东西了!航海和狩猎,这简直是为你的现状量身定做的完美剧本!” “我们不再需要大众流量了!林,如果你真的做起来了,哪怕只要收获几个能跟你一起出海或者去非洲打猎的高端粉丝。” “他们一个人能带来的商业价值和人脉资源,都比十万个普通粉丝更有价值!” 斯库特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他彻底被这个疯狂而精准的计划点燃了。 “林!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不是魔鬼,你他妈是商业之神!听着,拉赞助这件事,交给我!”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压抑着巨大兴奋的语调说道:“想象一下这个名字——梅赛德斯-奔驰探索号!” “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那群严谨得像钟表一样的德国佬,把合同送到我们面前!” “林,你等着!等我的好消息!” “嘟……” 电话被斯库特单方面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昆明这座春城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温暖地洒在他的身上。 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点了一份丰盛的中式早餐。 吃过早饭,他看了一眼手机上艾莉娅发来的航班信息,时间差不多了。 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便装,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酒店。 一个多小时后,林予安站在了机场国内到达的出口处。 周围是广播里循环播放的航班信息,是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咕噜声,是人们重逢时的欢声笑语。 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看到了那几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艾莉娅推着一辆双人婴儿车,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随性的马尾,脸上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但眼神却像雷达一样在人群中搜索着。 艾米丽跟在她身旁,一手牵着一个已经能蹒跚走路的儿子,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大大的妈咪包,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背带裤,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林予安快步迎了上去,“艾莉娅!艾米丽!”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个女人猛地抬头,当她们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时,所有的疲惫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喜悦。 “亲爱的!” 艾莉娅松开婴儿车,几步上前,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好想你啊……” 艾米丽牵着孩子也走了过来,那双会说话的蓝眼睛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 林予安将艾米丽和孩子们一同揽入怀中。 “爸爸……抱抱”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让林予安心都要化了。 他蹲下身,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了起来,狠狠地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走,我们回家。” 一家人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形成了一道无比温馨的风景线。 (本章完) 卷末感言请读者进来一看! 卷末感言~~请读者进来一看! 这一卷中国行卷可以说很失败,写的时候需要耗费更大的经历去确定是否违法,有没有关键词,关键事件不能写。 一写深入就被提示章节有风险需要修改,比如捡到的鹿角,那其实是违法行为。 而且这一卷的订阅下降的也很厉害,应该是读者们不愿意看。 下一卷,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大长卷了。 主要会写,航海全球,狩猎非洲,海钓各种鱼,潜水鱼枪捕鱼,会直播(划重点) 会带大家了解更多国家的国情,法律,动物,鱼类,同时还有在航海路上遇到的其他船长。 感谢追读到此的所有读者! (本章完) 第341章 佛罗里达不养闲人! 第341章 佛罗里达不养闲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予安的生活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他以重要证人的身份,频繁地出入km市公安局的大楼,配合专案组进行各种后续工作。 另一部分,则回归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陪伴着从成都飞来昆明的艾莉娅、艾米丽以及那两个咿呀学语的小家伙。 案件的进展,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快。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鬼叔真名李寿田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他不仅交代了整个盗猎团伙的成员构成和销赃网络,更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关键信息。 那个被蜂刺无人机击毙的神秘狙击手,并非国内的亡命之徒。 他是一个来自缅甸的务工人员,表面上的身份,是鬼叔在瑞丽口岸那家玉器店里雇佣的普通打工仔。 而他真实的身份,则是鬼叔费巨大代价,从境外高薪聘请来的职业杀手。 他的任务,不是参与盗猎,而是在交易等关键时刻,提供绝对的武力保障,并在必要时清除任何可能暴露目标的障碍。 孙长继那个被当成儿子养的女儿,就成了这个保险下被灭口的牺牲品。 这个供述,让整个案件的性质,从特大持枪盗猎案,直接升级为了涉黑、涉外、雇凶杀人的惊天大案。 后续的深挖和抓捕在云南全范围内悄然展开,那已经是林予安无法再参与的另一个层面上的战斗了。 而林予安最关心的那三条猎犬的归属问题,也在梁文斌和警方的共同努力下,尘埃落定。 在林予安签署了那份厚厚《无限责任担保书》,并与那家犬只训练基地签订了委托训练合同后,三条狗的临时监护权被正式移交。 这一个月里,林予安只要有空,就会去那家位于昆明郊区的犬只训练基地。 亲自为它们取了新的名字,那条沉稳的黑背昆明犬,叫金巴利,一种烈性的鸡尾酒,辛辣而有力。 那两条白色的下司犬,一公一母,则分别叫朗姆和雪莉,同样是烈酒,代表着它们骨子里的野性。 基地的首席训犬师,在对三条狗进行初步评估后,给出了专业的报告。 “林先生,这三条狗的底子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训犬师的语气里,充满了专业人士的兴奋。 “它们的智商、体能、和对指令的初步反应,都远超普通的犬只。但是……”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它们的问题也和它们的优点一样突出,因为长期被用于残酷的围猎,它们对其他动物的攻击性极强,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 “任何移动的、非人类的目标——无论是基地的训练兔,还是天上的飞鸟——都会立刻激发它们疯狂的追捕欲。” “那两只下司犬还好,它们只是听从金巴利的命令,它让他们攻击它们就会攻击。” 训犬师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头犬金巴利的问题在于它的服从性,只针对于它认可的人类。” “对于它不认可的人,它会无视。而对于任何其他动物,无论大小,它都充满了敌意,以及一种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猎杀姿态。” 面对这个棘手的报告,林予安没有退缩。在接下来的三周里,他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投入到了这三条狗的改造计划中。 他没有采用基地常规的基于口令和服从的训练模式。 而是一套源自北美顶级动物行为学家,更注重心理疏导的重建社会化方案。 第一周,他没有让训犬师去接触它们。只是要求基地将三条狗安置在三个相邻,但用铁丝网隔开的大型犬舍里。 而在它们对面,则是一些性格最温顺的金毛、拉布拉多等犬只。 “让它们先看。” 林予安对训犬师解释道:“让它们每天看着那些狗如何正常地玩耍、社交、与人类互动。” 第二周,林予安亲自下场,第一个走进了金巴利的犬舍。没有带任何训练工具,只是安静地坐在犬舍的角落里,看书或者假寐。 金巴利起初充满了畏惧和警惕,喉咙里不断发出服软的呜呜声。 但林予安完全无视它,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会带来任何压力的因素。 整整三天,他每天都这样做。到了第四天,金巴利终于放下了戒备,第一次主动地地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林予安的手。 那一刻,信任的桥梁,才算真正开始搭建。 第三周,是最关键的脱敏训练。 在林予安的绝对掌控下,金巴利第一次被牵引着,与一只性格沉稳的拉布拉多,在同一个训练场上出现。 当金巴利露出攻击姿态时,林予安会用一种极其强硬,但不带惩罚性的方式,瞬间将其制止,然后用肉干奖励它保持冷静这个行为。 这个过程,充满了博弈和挑战。但林予安那强大的气场和耐心,最终让这三只桀骜不驯的猎犬彻底臣服。 当林予安在离开中国前最后一次来到基地时,他看到的是一幅让他欣慰的画面。 金巴利、朗姆和雪莉,正在训犬师的监督下与几只其他的犬只在同一个草坪上,虽然还保持着距离,但已经不再有任何攻击性的行为。 “林老师,我们按照您这个方法训练还真的有效,比我们传统的训练方式快了很多!”首席训犬师由衷地感叹。 “我只是把它们本该有的样子,还给了它们而已。”林予安微笑的说道。 与此同时,一份关于犬只跨国运输的复杂文件清单,也全部办理完毕。 “美国农业部(usda)的健康证明已办妥,”团队的负责人向林予安汇报,“符合iso标准的微芯片已植入。” “狂犬病疫苗及其他必要疫苗,均已完成接种,记录完整。”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犬只入境许可证也已获批。” “运输方面,您的私人飞机已经完成了客舱的加固和犬只航空箱的定制安装。” “不错,你们很有效率。”林予安言简意赅。 …… 2022年4月1日。 处理完国内所有的事情,并签署了最后的保密协议后,林予安一行人登上了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飞往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的私人飞机。 这是一架经过改装的庞巴迪环球7500,宽敞的客舱里,还有两个专门为犬只设计的宽敞航空箱。 金巴利、朗姆和雪莉,在经过一个月的专业调理和心理重建后,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不安。 它们安静地趴在航空箱里,透过通风口,用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金巴利的眼神尤其沉稳,它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林予安的身影,充满了信赖。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安克雷奇的私人飞机坪。 当林予安一行人走出机舱,呼吸到阿拉斯加那熟悉而冰冷的空气时,一个穿着厚实羽绒背心的身影,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多时。 是麦柯兹。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爽朗不羁的笑容,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飞扬。 她上前先是和艾莉娅、艾米丽分别拥抱,又好奇地逗了逗那两个已经快要一岁半、裹得像小熊一样的双胞胎。 最后,才给了林予安一个甜蜜的拥抱。 “欢迎回家。”她轻轻的拍了拍林予安的后背。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三只刚刚被牵出航空箱、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猎犬身上。 这一次,金巴利没有发出警告。它只是昂首挺胸,用它那聪明的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善意和强大气息的陌生女人。 “嘿,你看起来很酷哦。”麦柯兹笑着,缓缓地伸出手。 林予安没有阻止。 金巴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凑上前,用它那湿漉漉的鼻子,轻轻地碰了碰麦柯兹的手心。 “看来,你的改造计划很成功。”麦柯兹惊喜地说道。 “只是第一步。”林予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接下来的挑战,是让它们和十二月、琥珀那两个大家伙,学会和平共处。” “哈!那就有好戏看了!”麦柯兹大笑道。 当晚,在安克雷奇市中心一家豪华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一场重逢的丰盛晚餐正在进行。 麦柯兹展现了她变得惊人的厨艺,巨大的美式厨房里,烤盘上滋滋作响的阿拉斯加帝王鲑、用黄油煎得焦香的扇贝柱、以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海鲜浓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艾莉娅和艾米丽则在客厅里,铺了一块柔软的地毯,让那对龙凤胎和三条同样好奇的大狗,进行着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接触。 金巴利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它安静地趴在地毯的一角,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看着那两个蹒跚学步的小人类。 而朗姆和雪莉,则对孩子们扔过来的玩具球,充满了好奇,时不时的追逐又叼回来。 晚餐时,林予安终于向她们,完整地讲述了他未来那个疯狂而宏大的新计划。 艾莉娅喝了一口麦柯兹递过来的海鲜浓汤,“……所以,长白山和四姑娘山的项目,暂时搁置了。你的下一个战场是大海?” “你还需要上一段时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更长,去进行最专业的系统学习?” “是的,亲爱的。”他看着三个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这意味着,我又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你们……” 话还没说完,麦柯兹就第一个笑着打断了他。 “安排我们?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不是需要你安排的金丝雀。” 她叉起一块肥美的三文鱼,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尽管去做你的疯子计划,十二月家园的建造工程,我会亲自去监工。” 艾莉娅温柔地为林予安倒上一杯水,她的眼神在开始的震惊后,变成了理解和支持。 “亲爱的,放心的追逐你的事业吧,我会照顾好孩子们。” “艾米丽现在需要照顾,我们会留在安克雷奇,我会打理好一切等你回来。你只需要每天通过卫星电话,给我和孩子们报一声平安。” 艾米丽抚摸着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对林予安眨了眨眼:“那我的任务最简单啦。” “我只负责,安安稳稳地把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生下来。平时呢,我就画一画阿拉斯加的风景。” “不过.”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必须答应我,在我生产前一定要赶回来。我可不想你错过他(她)的出生。” 林予安看着她们,心中百感交集。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在他为了梦想和事业,像一头孤独的狼在奔袭时,他的身后会有一个如此和谐强大的港湾给予他支持。而不是拖慢他的脚步。 这一晚,麦柯兹没有走。 夜深了,孩子们早已在婴儿房里熟睡。宽大的主卧里,只剩下三道在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摇曳生姿的曼妙身影。 艾莉娅穿着一件经典的黑色真丝吊带睡裙,丝滑的布料紧贴着她那如同古希腊女神般完美。 充满力量感的曲线,一头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眼神迷离而充满爱意。 麦柯兹则依旧是她那不羁的风格,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臀部。 她随意地敞开着两颗纽扣,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紧致肌肤,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充满了野性的性感。 而怀孕五个月的艾米丽,则是一件舒适的白色质长裙。 怀孕没有让她失去魅力,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圣洁而丰腴的母性光辉。隆起的小腹,在柔软的裙摆下,勾勒出世界上最美的弧线。 房间里,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爱人间的低语、交织的呼吸、以及那在漫长别离后,终于得以慰藉的、最亲密的温柔…… …… 亲热结束后,林予安轻轻地为身边的艾莉娅和麦柯兹盖好被子,艾米丽则早已在他另一侧安然睡去。 感受着她们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身体,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被巨大的幸福感和责任感所填满。 林予安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套房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安克雷奇市静谧的夜景和远处库克湾上空闪烁的星辰。 他拿出手机浏览着安克雷奇本地的几个高端房产租赁网站。 威斯曼那个小镇上的小木屋,充满了回忆,但对于即将迎来新生命的艾米丽来说,那里太偏远,也太简陋了。 林予安知道,艾莉娅和艾米丽之所以留在阿拉斯加是因为麦柯兹和十二月,她们想让林予安知道,妻子们在一个地方等他。 既然她们决定暂时留在阿拉斯加,他必须在自己离开前,为她们安顿好一个最舒适安全的家。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筛选着房源。要求清晰而明确:市中心顶级社区、安保24小时、面积足够大、视野必须开阔、必须带独立的画室…… 很快,一套位于市中心地标性公寓楼顶层的复式,抓住了他的眼球。 网页上展示着3d全景图,超过三百平米的巨大空间,四间带有独立卫浴的卧室套间。 一个可以270度俯瞰整个库克湾雪景的环形落地窗客厅,以及一个朝向最好的独立书房,完美符合他对画室的要求。 他看了一眼价格,月租金,一万五千美金。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网页上留下的,号称24小时服务的房产经纪人的电话。 …… 第二天一早,当艾莉娅、麦柯兹和艾米丽还在享受着难得的懒觉时,林予安已经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气,外出回来。 “嘿,美人们,早餐准备好了。”他将手中提着当地最著名的咖啡馆的早餐盒放在桌上,香气瞬间唤醒了所有人。 “亲爱的,你起得真早。”艾莉娅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有点事要处理。”林予安神秘地笑了笑,“吃完早餐,我带你们去看个地方。” 半小时后,当她们三人还带着一丝疑惑,跟着林予安来到那栋安克雷奇最豪华的公寓楼下,并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时,她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当那扇厚重房门被打开,门后那可以俯瞰整个雪山和海湾的巨大客厅,如同电影场景完整地展现在她们面前。 “亲爱的……这是……?”艾米丽第一个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们接下来的家。”林予安靠在门边,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 “我昨晚连夜联系了房东,今早办理了所有手续签了一年的租约。所有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拎包入住。” “我已经让家政公司的人,把我们所有的行李都从酒店搬过来了。” 麦柯兹第一个冲了进去,她赤着脚踩在柔软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张开双臂在巨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兴奋地大叫。 “我的天!亲爱的!你是个魔鬼吗?我们昨晚才商量好,你今天早上就把房租都给我们租下来了?” 艾莉娅则缓缓地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壮丽得令人窒息的景色,眼中泛起了感动。 这个男人从大学时期开始,永远会用最直接的行动力,为她安排处理好一切。 艾米丽被林予安牵着手,带到了那个阳光最好的画室里,一个全新的画架,和全套顶级的无害颜料,正静静地立在窗边。 “喜欢吗?”林予安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她。 “我爱死这里了,这里虽然没有我们农场大,但是这种小巧反而更温馨。”艾米丽靠在他的怀里,幸福地低语。 看着她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的笑容,林予安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几天后,待妻子们在新家里安顿好一切,在陪着孩子们和狗狗在地毯上玩了一下午的追逐游戏后,林予安再次踏上了启程。 安克雷奇机场的vip候机室里,没有伤感的告别,只有温暖的拥抱和充满信心的嘱托。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她们。”林予安对艾莉娅说。 “放心,家里有我。”艾莉娅吻了吻他的嘴唇。 “嘿,宝贝,千万别死在海上。”麦柯兹锤了锤他的胸口,然后也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等你回来,带我们一起出海。”艾米丽抚摸着肚子,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言为定。”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林予安转身,独自一人登上了飞往佛罗里达州劳德代尔堡的旅程。 那里,是世界著名的游艇之都,拥有着全世界最顶级的航海学校、最专业的教练团队。 以及在四月份,最适合一个新手扬起他人生第一张帆的,温暖阳光和蔚蓝的海洋。 这是一段横跨整个北美大陆的漫长航程。 从安克雷奇飞往佛罗里达没有直达航班,林予安在西雅图的机场进行了短暂的中转。 当他从阿拉斯加航空的航班上下来,踏入人声鼎沸的中转大厅时,就已经感受到了气候的明显变化。 而当他最终搭乘的后半程航班开始下降,舷窗外出现那被运河切割得纵横交错的翠绿陆地时,他知道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等待着他了!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与等待,飞机终于平稳地降落在劳德代尔堡好莱坞国际机场。 当林予安走出机舱的那一刻,一股与阿拉斯加截然相反的浪潮瞬间将他包裹。 那不是冰冷刺骨的寒风,而是混杂着咸湿海水与热带植物气息的湿热空气,阳光带着一种侵略性温度亲吻着皮肤。 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冷静的黑白默片,一脚踏入了一部色彩饱和度拉满的热闹电影。 机场外,出租车等候区的秩序井然中透着一丝混乱的生机。黄色的计程车像一群热带鱼,在调度员的指挥下迅速游走停靠。 林予安坐进一辆冷气开到最足的出租车,报上了他预订的位于滨海大道的一家酒店。 司机是个晒得黝黑的中年白人,戴着墨镜,用一种快活而懒洋洋的语调问道:“你是从中国来旅行的吗?” “阿拉斯加来的。”林予安言简意赅。 “哇哦,”司机吹了声口哨,“那可真是个大跨越,先生。欢迎来到阳光之州,在这里我们只有两种天气:热,和更热!”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场,汇入了滚滚车流。 窗外的景象与安克雷奇的雪山海湾截然不同,高大的棕榈树,色彩鲜艳的建筑,以及随处可见的运河与停靠在私人码头的游艇。 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座“世界游艇之都”的财富与活力! 在一个需要上高架桥的匝道前,交通因为某种不明原因变得异常拥堵,车辆走走停停。 林予安的目光扫向窗外,道路的右侧是一条与高速路平行的宽阔运河,岸边长满了茂盛的亚热带植物。 就在这时,他的眼神猛地一凝,定格在前方不远处一辆破旧的福特皮卡上。 皮卡的后斗敞开着,两个只穿着工装短裤,上身被太阳晒成深红色的男人,正合力与一个东西搏斗。 那东西粗如成年人的大腿,布满了深色的网格状纹,正在他们手中奋力地扭动翻卷。 它不是绳子,也不是消防水管,而是一条长度惊人的巨蟒! 其中一个男人死死地用膝盖压住蛇的头部,另一个男人则费力地想把蟒蛇那不断甩动的后半段身体,硬塞进一个帆布袋里。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熟练感。 周围的车辆纷纷放慢速度,司机们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拿出手机开始拍摄,仿佛在欣赏一场免费的街头表演。 林予安见识过很多猎物,但在现代化的高速公路边上看到狩猎蟒蛇,这还是头一遭。 他沉声问身边的司机:“那是……谁的宠物跑出来了吗?” 司机甚至没怎么转头,只是朝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立刻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宠物?哈哈哈,老兄,你可真会开玩笑!那不是宠物,那是一张支票!” 看到林予安疑惑的眼神,司机兴致勃勃地解释道:“缅甸蟒,入侵物种,把我们沼泽地里的本地动物都快吃光了。” “所以州政府悬赏,任何人抓到都可以去领赏金,按英尺算钱。像他们抓到的那条,看起来至少有十英尺,估计能换好几百美金呢。” 他指了指那两个还在和蟒蛇较劲的男人:“他们可能就是附近的建筑工人或者园丁,趁着午休或者下班的功夫,来运河边碰碰运气。” “在这里,只要你肯动手,路边的麻烦都能变成你的钞票或者传票!”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若有所思的林予安,咧嘴一笑,用一种既是调侃又是欢迎的语气说道: “哈哈,习惯就好,朋友。欢迎来到佛罗里达!” 林予安的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丝笑容,想起了网上那句流传甚广的戏言:“佛罗里达不养闲人。”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并非一句玩笑。眼前这荒诞又充满活力的一幕,就是这句话最生动的诠释。 这片温暖的海洋,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 (在佛罗里达你可以没月票,但你不能没活~~) (本章完) 第342章 天堂的AB面 第342章 天堂的ab面 出租车平稳地停在了滨海大道旁一家设计现代的豪华酒店前。 林予安没有在前台耽搁太久,迅速办好了入住。 他的房间在酒店的高层,拥有一个宽阔的露台,正对着碧波万顷的海洋。 推开落地窗,海风扑面而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湿度和温度。 楼下是酒店精致的泳池和私人沙滩,更远处是密密麻麻的桅杆组成的“白色森林” 一个巨大的游艇码头,无数艘洁白的帆船与豪华游艇停泊在港湾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座航海时代的城邦。 他没有休息,拿出手机拨通了斯库特早已为他安排好的一家本地帆船驾校的电话。 这家驾校在劳德代尔堡乃至整个南佛罗里达都享有盛誉,以其严谨的教学和经验丰富的船长而闻名。 “蓝水帆船学院,我是麦克船长,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洪亮,带着一丝佛州口音的声音。 “你好,麦克船长,”林予安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叫林予安,是斯库特·布劳恩先生为我预约的学员。” “啊哈!林!我们正在等你!”麦克船长的声音立刻热情了起来,“斯库特说你是个学东西快得像怪物的家伙。” “欢迎你来到劳德代尔堡,已经到酒店了?” “是的,刚到。” “很好,长途飞行后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在学校码头见。” “稍后我会把地址和码头泊位号发给你,准备好迎接你人生中最棒的一段学习旅程了吗?” “当然。”林予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挂掉电话,林予安欣赏了一会儿窗外那片无垠的蓝色。然后从行李中取出了一个精巧的云台和直播专用手机。 这是他与斯库特商定的新计划的一部分,原本的国内挑战项目因故搁浅,对合作平台方抖音和腾讯造成了影响。 然而,当斯库特将林予安那个更加疯狂的《从零开始的环球航行》计划抛出去后,抖音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积极。 “直播?你们愿意在学习阶段就开启直播?”抖音项目部的负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林老师,太好了!您早就该直播了,哪怕只是坐在那里聊聊天,流量都能撑起我们半个户外区!” 他们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为林予安量身打造了一份全新的s级直播合同,并承诺给予首页顶级的流量推荐。 对于平台而言,一个已经封神的林予安固然是顶级流量的保证,但离普通观众有些遥远。 而一个大神养成记,其独有的陪伴感、成长感和充满不确定性的过程,对观众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这意味着更强的粉丝黏性,更真实的互动,以及一个可以持续不断引爆话题的超级ip! 抖音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不到二十四小时,一份全新的s级直播合同就发到了斯库特的邮箱。 合同不仅条件优渥,平台方更是承诺,将调动资源为林予安的“航海日志”系列直播进行全方位的预热和推广。 此刻,林予安要做的,就是点燃这根引线。 分别登录了自己在抖音和tiktok上的社交账号。这两个账号自从上次更新以来,已经沉寂了许久。 但后台的私信和评论区里,每天都充斥着来自世界各地粉丝的留言,用各种语言询问着他的近况。 斯库特的团队早已将林予安打造成了一位全球性的户外探险明星,他在tiktok上的粉丝量甚至比国内的抖音还要庞大。 他用中文和英文编辑了内容几乎一致的两段简短文字: “山巅之上,是更广阔的星辰大海。新的旅程,明晚八点(北京时间),我们直播间见。” 配图,是同一张他此刻在露台上用手机随手拍下的,那张游艇码头沐浴在金色夕阳下的照片。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正好是佛罗里达当地的早上八点。 这个时间点,既能让国内的大部分粉丝在晚上的黄金时间收看,也能让北美地区的粉丝在一天的开始见证他的新旅程。 两条动态一经发布,就像在全球互联网的平静湖面投下了两颗深水炸弹。 早已开启特别关注的国内外粉丝们在几秒钟内就收到了提醒,消息瞬间通过不同的社交网络呈几何级数扩散开来。 国内的粉丝圈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林神更新了!终于有消息了!” “大的要来了!大的真的要来了!” “今晚八点!太好了!正好晚自习后回家看!定好闹钟了!” “星辰大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新项目和海洋有关?” “直播?这么突然?林哥最终也要走上直播带货的道路了吗?” 而在海外的tiktok上,评论区则被各种语言的惊叹所填满: “……还有十二月呢?!求求了,快告诉我我们最爱的毛茸茸白色霸主没事!” “明天早上八点?好的,闹钟定在7:50!可不能迟到了!” “新旅程很酷,林,但我们要求你交北极熊税!我们需要十二月的新视频!” “我希望十二月和麦柯兹在一起并且过得开心。但是,我们必须在你直播时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姑娘!” 无数的猜测和讨论,让这次还未开始的全球直播充满了悬念和期待。 发布完预告,林予安便放下了手机。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来调整时差和状态。 他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亚麻衬衫,沙滩短裤和一双舒适的帆船鞋,戴上墨镜,走出冷气十足的酒店大堂。 一股夹杂着热带植物芬芳的湿热空气瞬间将他包裹,沿着a1a滨海大道悠闲地向南漫步到一处沙滩。 赤脚走在细腻洁白的沙滩上,感受着海浪温柔地漫过脚背。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片刻的恍惚,随即涌起一股奇异的怀旧感。 他清晰地记得在前世2025年的悉尼邦迪海滩,那已经不再是属于冲浪者和阳光爱好者的天堂,而更像一个巨大的露天难民营。 沙滩上挤满了庞大的家族式团体,几十个颜色各异的帐篷和塑料地垫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空隙,形成了一个个事实上的私人领地。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咖喱和香料味道,混杂着食物的油腻气,完全盖过了本该清新的咸腥海风。 退潮后的海岸线上,随处可见被随意丢弃的塑料袋,粪便,一次性餐盘和啃剩的鸡骨头,引来成群的海鸥疯狂抢食。 而在加拿大的多伦多湖心岛沙滩,那则是听觉的地狱。 此起彼伏的宝莱坞音乐从几十个廉价的便携音箱中传出,形成了一场毫无美感可言的噪音战争。 更让当地人感到不适的是那些成群结队的男人们,穿着日常的牛仔裤或内裤就直接走进湖里,并且毫不避讳地用湖水洗脸搓身。 他们会肆无忌惮地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每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性,让整个环境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冒犯感。 那些曾经属于所有人的公共空间,似乎已经被一种更具侵略性的社群文化所彻底颠覆。那不是文化差异,而是一种对公共秩序的漠视。 而劳德代尔堡,依旧保持着一种经典的海滩秩序。 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团体,都默契地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空气中只有海浪声、海鸥的鸣叫,以及人们混杂在一起愉快的交谈与欢笑。 沙滩上,那些肌肉线条流畅的年轻人抱着冲浪板冲向大海,追逐着一道道翻滚的白浪。 而更吸引眼球的,是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女孩们。她们仿佛是这片沙滩上最生动的风景,行走的荷尔蒙雕塑。 她们的肌肤,无论是健康的小麦色,还是经过精心美黑的蜜色,都在防晒油的保护下闪耀着一层迷人的湿润光泽,细碎的白色沙粒黏在上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当她们移动时,光线会顺着她们肩胛骨的轮廓,修长大腿的肌肉线条缓缓流淌,勾勒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力与美。 身上的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怜,简约的系带式泳衣,用细细的绳结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绳带在背后交叉出惹火的几何形状,每一次伸展都让人担心它是否会绷断。 高衩的泳裤剪裁,毫不吝啬地将修长的大腿和饱满的髋部曲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视觉上将双腿拉伸到了极致。 当一个女孩俯身去捡贝壳时,她背部的脊柱呈现出一道优美的沟壑,向下延伸,消失在被泳裤拉伸到极限的腰窝深处。 另一个女孩躺在浴巾上,慵懒地翻了个身,从侧卧变为俯卧,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腰腹间的马甲线和臀腿连接处那浑圆的弧线,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的画面。 她们的动作舒展而自然,充满了不经意间的性感。一个女孩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将湿漉漉的长发拢成马尾,这个动作让她本就平坦的小腹绷得更紧,胸部的曲线也随之挺拔。 另一个则在同伴的帮助下涂抹后背的防晒霜,当她微微弓起背时,那蝴蝶骨的形状清晰可见,像是一对将要展开的翅膀。 她们自信大方地展示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她们的笑声清脆而响亮,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羞怯,坦然地迎接所有欣赏的目光。 这幅由阳光、汗水、青春和自信交织而成的画面,是一场生机勃勃的视觉盛宴! 【ps:尽力了兄弟,三色人种的比基尼都试过了,打码,不打码,审核全都拒绝,并喜提一条警告。】 林予安找了一棵棕榈树下的阴凉处,靠着树干坐下。他不是在刻意窥视,而是在欣赏一幅生机勃勃叫做生活的画卷。 从阿拉斯加那冰冷严酷的荒野,来到这个色彩饱和的荷尔蒙乐土,强烈的反差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沙滩上待了半个多小时,才继续他的城市探索。 他被一阵浓郁的咖啡和烘焙香气所吸引,拐进了一条小街。 街角处,有一家名为“ann&#039;s florist &amp;amp; coffee bar”的特色小店。 这家店一半是鲜店,一半是咖啡馆,门口摆满了盛开的兰、天堂鸟和扶桑,色彩斑斓。 林予安走进去,点了一杯冰美式和一块本地特色的青柠派。 “选得不错呀,小伙子”吧台后一位笑容可掬,戴着头巾的中年女士用亲切的南方口音说道,“这可是我祖母传下来的方子,保证是你在劳德代尔堡能吃到的最正宗的味道。” “听起来很棒,”林予安笑着回应,“我很期待。” “第一次来我们这座城市吗?”她一边麻利地操作着咖啡机,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予安,“你看上去不像一般的游客。” “是的,第一次来,”林予安坦然道,“准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学点新东西。” “那可来对地方了,”女士将咖啡和派推到他面前,“劳德代尔堡什么都不多,就是乐趣多。” “待会儿可以去坐我们的水上出租车,那可比在马路上闻汽车尾气舒服多了。让它带你去拉斯奥拉斯大道逛逛,你会爱上那里的。” “谢谢你的建议,我正有此意。”林予安端起盘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派的口感酸甜清新,带着浓郁的柑橘香气,完美地中和了佛罗里达的炎热,确实名不虚传。 告别了热情的咖啡店老板娘,林予安采纳了她的建议。 他没有回到主干道去打车,而是根据手机地图的指引,穿过一条种满了扶桑的小径,来到了内河航道旁一个不起眼的码头。 码头上竖着一个画着船锚标志的黄色牌子“水上出租车”停靠点。 很快一艘黄色的敞篷船缓缓靠岸,这艘船比普通的出租车大得多,游客们惬意地坐在四周的座位上,吹着河道里凉爽的风。 林予安买了一张全天通票,这意味着他可以在任意站点随上随下。他找了个船头的绝佳位置坐下,视野开阔。 船一离开码头,一种与陆地截然不同的体验便开始了。 没有了汽车的引擎声和喇叭声,取而代之的是船体划开水面的哗哗声,以及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 河道两岸的景象,以前所未有的角度展现在他眼前。 船上的导游是一位戴着巴拿马草帽,皮肤晒成深古铜色的退休老船长。 他显然对这片水域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手里拿着麦克风,用一种幽默而略带夸张的语调,开始了他今天的脱口秀。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真正的劳德代尔堡!” 他指着左岸,“看到那艘船了吗?一艘150英尺的菲帝星,价值大概是……嗯,大概是咱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买不起的价格!” “它的主人是华尔街的一头老鲨鱼,每年只来这里住两个星期,那艘船大部分时间的作用,就是为了告诉邻居,瞧,我比你有钱!” 船上的游客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现在请看你们的右边,”导游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神秘,“这条运河,我们叫它亿万富翁街。” “这里停着的船,总价值可能比某些小国家的gdp还高。汤姆·克鲁斯曾经在这里拍过电影,就是那栋西班牙风格红瓦屋顶的……” 林予安的目光扫过那些极尽奢华的豪宅和游艇,心中却没有太多波澜。 在荒野中,他见过比这更宏伟的雪山,更壮丽的冰河。 这些人类用财富堆砌起来的奇观,固然令人惊叹,但真正让他产生触动的,是另一种景象。 就在一艘价值连城的巨型游艇的阴影下,他看到水面上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 紧接着,一个巨大灰色的鼻孔,慢悠悠地浮出水面,喷出了一股湿润的气息。 “哦吼!看呐!我们的老朋友来打招呼了!”导游兴奋地喊道。 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海牛,它似乎完全不在意身边这些钢铁巨兽,只是温顺而笨拙地在水中翻了个身,然后又慢悠悠地潜了下去。 它的出现,让这片充满了金钱气息的水域,瞬间多了一丝大自然的温柔和野趣。 船上的游客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发出一阵阵惊喜的呼喊。 水上出租车在一处名为拉斯奥拉斯的站点停靠。 这里是劳德代尔堡最著名的购物和艺术区,周围的建筑风格变得更加精致典雅,河道两旁出现了许多装修别致的餐厅,人们坐在户外,一边享用午餐,一边欣赏着往来的船只。 林予安在这里下了船,准备去探索这条久负盛名的大道。 刚才那短暂的水上旅程,让他对这座城市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它不只是一座漂浮在财富之上的城市,更是一座将生活与自然文明与奢华生活,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独特天堂。 林予安走进了一家名为“tark&#039;s of las olas”的渔具店。 这家店更像是一个小型的航海博物馆,从专业的深海拖钓渔竿,到闪闪发亮的各种拟饵,再到最先进的鱼群探测仪,应有尽有。 店主是个胡子白、身材壮硕的老头,他正戴着老镜,专注地给一个巨大的渔轮上油。 看到林予安的目光停留在一排用于拖钓马林鱼的重型装备上,他抬起头,咧嘴一笑。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只想在码头上钓钓小鱼的家伙。”老头的声音像被海风打磨过一样,有些沙哑。 “我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用到它们。”林予安的目光透露出对这些强力装备的欣赏。 “希望可钓不上大家伙,”老头放下手中的活,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准备出海?” “是的,”林予安点头,“准确地说,我准备去环游世界。这些装备是我未来的目标之一。” 老头的眼睛瞬间亮了,他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来自异国的年轻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 “环游世界?哈!现在说这种话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大部分人只想开着他们的派对游艇,载上一船比基尼妞出去灌几杯香槟,然后吹嘘自己征服了海洋。狗屁!那叫在浴缸里泡澡!” 他指着墙上一张巨大的蓝马林鱼标本,老头的眼神变得悠远,充满了炫耀和回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与巨物搏斗的午后。 “看到它了吗?三百二十磅的蓝马林,就在巴哈马外海。我跟它耗了足足五个小时,胳膊差点断掉。” 他语气有些粗俗的说道:“年轻人,当你看着鱼线像子弹一样被扯出去,感受着那股从海底传来的蛮力……” “你跟这个海里的怪物,通过一根细细的线连接在一起,斗智斗勇上几个小时,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拖上船舷的那一刻……” “那种感觉……我保证比你这辈子睡过的所有漂亮女人加起来,都他妈的更有意思!” 林予安被他这番粗俗却极具感染力的描述给逗笑了,但同时他完全能理解老头话语里蕴含的那种激情。 “我能想象。”他郑重地说道。 “等你拿到船,准备好出远海了,再回到我这里来,”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种硬汉式的传承和许诺。 “我保证给你配一套最棒的装备,让你能跟任何一条你想挑战的鱼掰掰手腕。” “一言为定。”林予安与他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从渔具店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航海梦,又多了一块坚实的带着咸腥海风味的拼图。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闲逛、观察和与陌生人友善的交谈中悄然流逝。 他没有去任何著名的旅游景点打卡,而是像一块海绵,尽情地吸收着这座城市的文化气息。 傍晚时分,林予安决定去一家在地图上评分很高的本地牛排馆解决晚餐。 叫了一辆网约车,车辆穿过宁静的居民区,汇入了城市的主干道——联邦高速公路。 随着夜色渐深,车窗外的景象也开始发生变化。 白天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低矮建筑,此刻仿佛被霓虹灯唤醒了,散发出一种廉价而又直接的荷尔蒙气息。 巨大的广告牌上,印着身材火辣的女郎和挑逗性的宣传语——“the cheetah gentlemen&#039;s club”,“solid gold”,“scarlett&#039;s cabaret”…… 这些名字在深蓝色的夜幕下闪烁着粉色和紫色的暧昧光芒。 建筑本身大多没有窗户,显得神秘而封闭,只有巨大的停车场和入口处偶尔晃动的人影,昭示着里面的喧嚣。 道路两旁,成人用品店的橱窗里打着刺眼的红光,招牌上印着“xxx”、“adult superstore”的字样。 几家收费低廉的汽车旅馆亮着“尚有空房”的牌子,灯光显得有些陈旧和暗淡。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车辆停下。林予安看到路边的公交站台旁,站着一两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性。 她们的眼神在过往的车辆中来回扫视,与白天沙滩上那些健康阳光的比基尼女孩形成了天壤之别。 其中一个女性的目光与林予安对上了,她毫不避讳地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体型微胖的黑人,他注意到了林予安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然后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欢迎来到天堂的另一面,伙计。” 林予安收回目光,平静地问:“另一面?” “yeah, man,”司机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他显然很乐意为外来者科普。 “白天我们有阳光、沙滩和亿万富翁的游艇,那是给游客和有钱人看的天堂a面。” “到了晚上,这里就是天堂b面,是给那些口袋里揣着现金想找点乐子的普通人准备的。” 他用下巴朝窗外那些闪烁的霓虹灯点了点:“看到那些俱乐部了吗?the cheetah, solid gold…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 “你走进去,灯光很暗,音乐很响,酒很贵,但姑娘们的身材绝对货真价实。” “上二十美金,你就可以买一支舞。一个漂亮姑娘会坐在你的大腿上为你跳上一整首歌的时间,你可以看,可以闻,但不能乱碰,这是规矩。”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前行。司机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更加神秘。 “当然,总有人不守规矩,或者想要更多。那就得去贵宾室了。那里的价钱不一样,几百美金,你能体验到的乐趣也不一样。” “至于具体是什么乐趣……那就得看你的钱包有多厚,还有那个姑娘有多喜欢你了。” 他瞥了一眼刚才路过的那个街角:“至于路边那些……那就更直接了。” “一百美金,也许更少,你就可以在旁边的汽车旅馆里,体验一次最快速、最没有感情的佛罗里达式热情。” “但我不推荐,伙计,那很危险,警察和各种麻烦都喜欢那种地方。” 司机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道德评判,就像在介绍本地特色菜一样自然。 “这就是佛罗里达,一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地方。只要你有钱,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一种快乐,不管是合法的,还是合法边缘的。” 林予安没有继续搭话,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 这座城市与白天的阳光沙滩、拉斯奥拉斯的精致艺术形成了强烈的撕裂感,却又共同构成了这座城市完整的真实面貌。 这片温暖的土地,确实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几分钟后,车辆拐下主路,霓虹的闪烁被彻底抛在身后,餐厅门前温暖的灯光和衣着得体的客人再次出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 车费已经通过手机应用自动支付,但在下车前,林予安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二十美元的纸币,递给了司机。 司机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嘿,伙计,车费和小费已经在线上付过了。” “我知道,”林予安平静地说,“这是给你的导游费,你的讲解很精彩。” 司机再次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低沉而爽朗的笑声。 接过那张二十美金,并没有立刻塞进口袋,而是在指间灵活地把玩了一下,看林予安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尊重和认可。 “你很上道,伙计,”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这二十美金,买到的可不止是刚才那点谁都知道的乐子信息。” 他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些,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分享一个秘密。 “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惹麻烦的人,但麻烦有时候会自己找上门来。” “伙计,作为你这二十块钱的回报,永远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日落大道以北,95号公路以西的那些街区,尤其是在晚上。” 他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大概的范围:“那里不是天堂b,那是地狱的排练场。” “那里没有闪光的俱乐部,只有黑暗的巷子和比你还饿的家伙。警察不喜欢去那里,游客更不应该去。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比之前介绍红灯区时更加严肃,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真诚告诫。 林予安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很好。”司机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他从遮阳板上抽出一张有些磨损的名片,递了过来。 名片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马库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小字(24/7用车服务-可靠&amp;amp;安全)。 马库斯说,“这是我的号码,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但我不只开网约车。” “如果你要去什么地方,或者需要办点什么事,不想在应用上留下记录,或者需要一个熟悉本地门路的司机……随时打给我。” “看在这二十块钱的份上,我保证给你一个公道价,而且会让你避开所有不必要的麻烦。” 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网约车司机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本地向导或解决者的毛遂自荐。 林予安接过了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放进口袋。“谢了,马库斯。” “不客气,”马库斯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现在,去享受你的牛排吧。记住我的话。” “你也是,祝你今晚生意兴隆。”林予安说完,推门下车。 这张小小的名片和那句价值二十美金的警告,可能比一下午看到的风景更有价值。 这个陌生充满机遇也充满危险的城市里,多一个像马库斯这样熟悉规则的本地人脉,永远不是一件坏事。 享用完一顿完美的晚餐后,返回酒店的路途仿佛是对刚才那段旅程的一次倒带和回味。 那些闪烁的霓虹和宁静的豪宅区,天堂a和天堂b的景象,在他脑中交替闪现,最终都归于平静。 回到了酒店,站在露台上,看着远方城市灯火的明暗交界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无论是天堂a还是天堂b,都只是这座城市的表象。 而他即将要去征服的,是这一切表象之外,那个更真实广阔的蓝色世界。 (本章完) 第343章 蓝水帆船学院 第343章 蓝水帆船学院 清晨的劳德代尔堡褪去了夜晚的燥热与暧昧,空气清新得如同被海水洗过一般,带着一丝微凉。 晨跑者从他身边经过,友好地点头示意,早起的钓鱼佬渔船引擎发出突突的声响,划破了运河的宁静。 根据导航的指引来到了目的地,蓝水帆船学院并没有气派的大门或奢华的招牌。 它的入口只是一个通往浮动码头的普通斜坡,旁边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制指示牌,上面用已经有些斑驳的白漆手写着“blue water sailing academy”,下方画着一个简练的船锚图案。 这与它在整个南佛罗里达游艇圈中享有的盛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昂贵华丽的装修在这种高盐、高湿、强日照的环境下维护成本极高,而且毫无意义。 一块被海风侵蚀过的木牌,反而像一枚勋章,证明了它在这里经受了时间的考验。 在一个真正的以功能性为主的码头,所有设施的核心都是为了实用和安全。 更重要的是像蓝水学院这样的顶级机构,它的客户来源根本不依赖临街的华丽招牌来吸引眼球。 它的名声来自于游艇圈内部的口碑相传,来自于船舶经纪人对顶级客户的郑重推荐。 服务的对象是那些追求真正专业体验的老钱和精英,这些人消费的是顶级的服务本身,而非浮夸的外在形式。 因此,这块简单的木牌,非但没有削弱学院的地位,这种低调反而透露出一种无需炫耀的强大自信。 走下斜坡,脚下传来浮动码头随着水波的轻微晃动。码头两侧停泊着十几艘尺寸不一的帆船。 从二十多英尺适合新手的日间航行船,到四十多英尺可以远航的龙骨巡航帆船,每一艘都保养得一尘不染,船身上的帆缆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像一队等待检阅的士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属于码头的独特气味,以及玻璃纤维船体在阳光下散发出的淡淡树脂味。 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帆缆撞击桅杆发出的“叮叮当叮叮当.”的清脆声音,如同永不停歇的风铃。 码头的尽头,是一座建在水上的单层木屋,那便是学院的办公室兼教室。 林予安推门而入时,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站在一张巨大的海图前,用一支铅笔在上面圈点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他约莫五十多岁,穿着一件印有学院logo的polo衫和一条快干短裤,常年海上生活留下的古铜色皮肤在晨光下显得愈发健康。 他有一双像佛罗里达天空一样清澈的蓝色眼睛,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 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予安,目光锐利而直接,仿佛在评估一艘船的状况。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礼貌而职业的笑容,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早上好。你一定是林了,”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并没有用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我是麦克船长。斯库特·布劳恩对你评价很高。”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 “林予安。”林予安与他有力地握了握手,能感受到他手掌上那因常年与绳索和舵轮打交道而生出的厚茧。 “你早到了十五分钟,我喜欢守时。”麦克指了指旁边的咖啡机,“要咖啡吗?” “黑咖啡,谢谢。” 就在麦克倒咖啡的时候,办公室的内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 看起来大约二十三四岁,一头被阳光晒成淡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干练的马尾,皮肤是那种充满活力的蜜色。 她的身材不像沙滩上的女孩那样纤细,而是呈现出一种经常运动,充满力量感的健美。 穿着一件运动内衣和一条短裤,赤着脚,步伐稳健,身上带着和麦克如出一辙属于海洋的自信气质。 “早上好,爸爸。”她先跟麦克打了声招呼,然后好奇的目光落在了林予安身上,友好地点了点头,“你就是斯库特提到的那个怪物学员吧?我是瑞雯,这里的首席理论教练。” “你好,林予安。”林予安没想到教练团队里还有这么年轻的成员。 “瑞雯是我的女儿,”麦克将咖啡递给林予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也是我们学院最出色的asa认证教练。” “别看她年轻,她驾驶帆船的总海里数,可能比很多老头子一辈子走过的路都多。” “斯库特告诉了我你的目标和时间要求,”麦克靠在海图桌旁,开门见山地说,“所以,我们先说清楚。我的工作是教你怎么航行,而不是教你怎么送死。” “我们可以很快,但不能跳过任何步骤。我要求你百分之百的专注。现在,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明白。”林予安点头,然后补充道,“但我有一个额外的请求。” “我在听。”麦克扬了扬眉毛。 “我是一名户外主播,”林予安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的新项目,就是向我的观众全程直播我从零学习帆船的过程。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课程中,能够全程开启直播。” 麦克船长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的职业笑容也收敛了。正要开口拒绝,旁边的瑞雯却抢先一步,饶有兴致地问道:“直播?像twitch那种吗?会有很多人看着你学打一个绳结?” 她的语气里没有明显的反对,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好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林予安坦然道,“我保证设备不会干扰教学,并且愿意支付额外的费用。” “林,我的首要责任是你和我的船的安全,”麦克严肃地打断道,“帆船教学需要绝对的专注。如果你分心去看评论,或者为了直播效果做多余的动作,就是在制造危险。我不能允许。” “我理解,”林予安平静地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您可以把直播设备当成一个不存在的记录仪。我不会在操作船只时与观众互动,所有注意力都会在您和船上。” 瑞雯在一旁观察着林予安,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轻浮和炫耀,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她转向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觉得可以试试。”她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先从理论课和码头演练开始。如果他能像他说的那样保持专注,我们再进行下一步。如果不行,我们随时有权中止。” “而且……说实话,让更多的人看看真正的asa帆船教学是什么样的,对我们学院来说,可能是史上最棒的一次免费广告。” 麦克船长看着女儿,又看了看林予安。他信任女儿的判断。 “好吧,”他最终松了口,但语气依旧强硬,“我同意进行一次试运行,但我有严格的规定。” “第一,安全至上。我的命令是绝对的,必须立即执行。” “第二,如果我认为直播以任何方式影响了安全,我会立刻中止它,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三,我们不收额外的钱,但你可以把那笔钱捐给佛罗里达海洋学会。” “一言为定。”林予安对这对父女的专业和正直,更多了几分敬佩。 “很好,”麦克船长指了指教室中央的桌子,“那么,瑞雯会负责你的第一部分岸上理论课。她比我这个老头子更擅长把枯燥的知识讲得有趣。我去准备船,一个小时后,码头上见。” 说完,麦克船长转身出门,将教室留给了林予安和瑞雯。 瑞雯走到白板前,拿起笔,流畅地写下了今天的标题:“asa 101 - day 1”。 她回头看着林予安,眼神专注而专业,“林,在我们开始前,需要先让你清楚地知道,今天你将要面对什么。” “帆船学习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会把一整天的内容分解成几个模块,逐一攻克。” 她开始在白板上清晰地列出今天的完整计划,每写一项,都会抬头向林予安解释其核心目的。 “岸上理论课(1小时)” “这是地基,我会让你在脑子里建立起一艘帆船的3d模型。学习它的语言,了解它的骨骼和肌肉,最重要的是理解它如何与风互动。” “码头演练(1.5小时)” “理论之后是肌肉记忆的开始。”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具体,“我们会大量时间在绳结上,因为绳结是水手的第二语言。” “然后,我会让你亲手触摸船上的每一根绳索,每一个绞盘,直到你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它们。我父亲会和我一起指导这个环节,他对于标准动作的要求近乎苛刻。” “引擎练习(1.5小时)” “很多人忽视引擎,这是致命的错误。”瑞雯的神情变得严肃,“在狭窄的港口里,引擎才是你的主宰。” “我父亲会教你如何像驯服一头温顺的野兽一样,让船在引擎的动力下精确地离港、前进、后退、转向。这部分会很枯燥,但极其重要。” “中午我们会在船上进行短暂的午餐休息,大约45分钟。” “首次升帆(2.5小时)” “这才是今天真正的重点,”瑞雯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们会把你之前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串联起来。升帆,感受风的力量,学习最基础的风向角。” “然后我们会进行大量的转向练习——迎风转向和顺风转向,这就像在海上跳芭蕾,需要优雅,更需要力量和时机的精准把握。” “返航与停靠(30分钟)” “最后,也是最考验综合能力的环节。我们会降下帆,依靠引擎将船安全平稳地停回它小小的泊位里。很多人能把船开出去一百海里,却无法把它完美地停回来。” 她放下笔,转过身,白板上满满当当的计划表,像一张今天的作战地图。 “这就是你今天需要征服的全部内容,”瑞雯看着林予安,“每一个环节都有考核标准,达不到,我们就会重复练习,直到达标为止。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计划很清晰。”林予安点头。 “很好,那么你可以准备你的直播了,我的课准时开始。” 林予安迅速架设好直播设备,并礼貌地将一个领夹麦克风递给了瑞雯。她熟练地夹在衣领上,还对着镜头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对即将面对几百万观众教学感到颇为兴奋。 当地时间早上八点半整(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直播准时开启。 “晚上好,早上好,朋友们。”林予安面对镜头,“新的旅程今天正式开始,现在为大家介绍我的理论教练,瑞雯小姐。” 镜头转向瑞雯,她大方地挥了挥手,自信的笑容极具感染力。 【卧槽!美女教练!我瞬间就不困了!】 【这气质!这身材!又美又飒!爱了爱了!】 【完了,林神还没开始学帆船,我感觉我的心已经要起航了。】 “在开始之前有一点需要说明,为了保证教学的专业性和效率,接下来我与教练的沟通将全程使用英文。” “我知道这会有语言障碍,所以特意在直播间内嵌了一个实时翻译插件。” “国内抖音平台的朋友们应该可以在屏幕下方看到一个‘字幕’的选项,点击就可以开启中英双语实时字幕。tiktok的朋友们,这个功能应该是默认开启的,你们可以自行设置。” “这样大家就能无障碍地和我一起,体验这堂顶级的帆船入门课了。在我学习的过程中,如果条件允许我也会挑选一些弹幕里的问题,向教练们请教。” “好了,怪物学员,”瑞雯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即神情一肃,进入了教学状态,“我们开始吧,也欢迎直播间里的各位,旁听这堂可能是全世界最多人同时在线的帆船入门课。” 他将主摄像头固定在能拍到整个教室和白板的位置,自己则像个真正的学生一样,坐到了桌前,拿出了航海笔记本。 她的开场白(长相)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和现代感,立刻赢得了弹幕的一片好感。 “理论课分为三个部分,”她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标题,“第一:船的语言;第二:船的身体;第三:船的规则。” “我们先从语言开始,很多人都搞不懂左舷右舷,因为在船上,左和右是相对的,非常危险。” 瑞雯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先设下一个情境,“想象一下,你在船头,我在船尾,我们背对背。如果我喊把那个东西扔到左边去,我们会把它扔到船的同一个方向吗?” “不会。”林予安立刻回答。 “完全正确。所以我们需要绝对的方位词。”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掌朝下,做成一个‘l’形。“这是‘left’(左),对吧?现在,把它想象成一个港口(port)的形状。” “所以,船的左边,永远叫左舷。永远记住这句口诀:左边有个港口。” “而船的右边,则叫右舷。这个词的来源很古老,因为以前的船舵都装在右侧。所以,左舷,右舷,绝对不会变。” 这个简单直观的记忆法,让直播间一片“学到了”的弹幕。 【弹幕:记下了!port是左舷!我已经是半个水手了!(狗头)】 “很好,掌握了基本方位,我们来看船的身体。”瑞雯擦掉白板,拿出了一艘帆船的简图,并开始像解剖课一样,介绍它的骨骼和肌肉。 “这是桅杆,船的脊椎。这是主帆,在桅杆后面的大帆,提供主要动力。” “这是前帆,在桅杆前面的小帆,辅助动力和转向。控制它们角度的绳索,我们叫帆脚索。而把它们升上去的绳索,叫升帆索。” “还有连接桅杆顶部和船头的前支索,连接顶部和船尾的后支索……” 她详细讲解了十几个核心部件后,进入了最关键的物理原理部分。 “现在,我们来谈谈这具身体是如何活起来的。也就是它如何在风中航行。”她没有画复杂的受力分析图,而是在白板上画了一架飞机和一艘帆船。 “机翼的上表面是弧形的,空气流速快,压力小;下表面平,空气流速慢,压力大。于是飞机就被吸上了天。” “我们的帆,就是一块竖起来的软机翼。风吹过它,同样会产生压力差,形成一股巨大的升力,把我们的船吸向侧前方在海上的风中‘飞行’。” 【卧槽!在还上风中飞行!这个比喻太浪漫太硬核了!】 【我物理白学了……这个美女老师讲得比我高中物理老师好一万倍!】 一个弹幕飘过:【弹幕提问:既然是吸过去的,那是不是帆越大越好?直接做个超级巨大的帆不就无敌了?】 林予安转述了这个问题。 瑞雯笑了,她似乎很喜欢这种充满好奇心的杠精问题。 “问得好!理论上,是的,帆越大,升力越大。但实际上,船是一个平衡系统。” “你有一个巨大的翅膀在天上把你往侧前方拉,这个力同时也会让船剧烈地侧倾。” “所以你就必须有一个同样强大的东西在水下对抗它,否则你就会翻船。那个东西,就是龙骨。” 她迅速在船的下方画了一个巨大的鳍状物。 “龙骨有两个核心作用,第一,它像一把插在水里的刀,提供了巨大的侧向阻力,防止船被风横着吹走。” “第二,它的底部通常有几吨重的压舱物,提供了强大的恢复力矩,就像一个不倒翁的底部,船越是倾斜,它就越想把它掰回来。” “帆的大小、船体的宽度、龙骨的重量和深度,必须经过极其精密的计算,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不是帆越大越好,而是越匹配越好。一个好的水手,就是一个平衡大师。” 这个解答,再次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开眼界。 “好了,”瑞雯放下讲解物理的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言和身体我们都了解了。现在是今天理论课最重要,也是最枯燥,但关乎你我生死的部分——规则。” “记住,海洋不是荒野,它不是一个没有规则的地方。恰恰相反,它的规则比陆地上的交通规则更严格,因为在水上,没有刹车,也没有路灯。” 她在白板上画了两艘即将相遇的帆船。 “这就是所谓的避让规则,它们是国际通用的,就像水手之间的法律。我们今天只学最基础的两条。” “规则一:两艘帆船,如果风从不同侧吹来,那么‘左舷受风’的船必须避让‘右舷受风’的船。” 她解释道:“右舷受风的船拥有路权,它可以保持航向和速度。为什么是右舷优先?这是历史传统,没有为什么,你必须记住它。” 【我靠!水上驾考科目一啊这是!】 【记笔记记笔记!右舷老大!右舷牛逼!】 “规则二:如果风从同一侧吹来,那么下风船拥有路权,上风船必须避让。” 瑞雯继续讲解:“简单理解,离风更远、位置更靠下的船是老大。因为它转向更困难。规则永远保护操作更困难的一方。” 【弹幕提问:那帆船和机动船相遇怎么办?谁让谁?总感觉开游艇的更霸道啊!】 林予安再次将问题抛出。 “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瑞雯的表情更严肃了,“记住这个避让等级链:失去控制的船&amp;gt;操作受限的船&amp;gt;吃水深的船&amp;gt;渔船&amp;gt;帆船&amp;gt;机动船。” “看明白了吗?在这个链条里,机动船的等级是最低的!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帆船在航行状态,所有的机动船,无论大小,都必须主动避让你!” “因为帆船依赖风,操作受限,而他们有引擎,行动自如。法律保护弱者。”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帆船正在用引擎赶路,降下了帆,那么在法律上,它就是一艘机动船,避让规则就变了。” “另外,如果你要超一艘巨型货轮的船头,就算你有路权,也别这么干,因为物理定律比航行规则更强大。一个好的船长,首先要学会的是敬畏,而不是滥用权利。” 这番讲解,充满了辩证和现实的智慧,让直播间的观众对航海的复杂性和严肃性有了全新的认识。 “最后,关于佛罗里达本地的法律,”瑞雯补充道,“记住,任何1988年1月1日后出生的人,操作10马力以上的机动船,都必须持有‘船艇安全教育卡’。” “另外,在海牛保护区,必须严格遵守限速,否则你将收到一张会让你心痛很久的巨额罚单。这些我们都会在后续课程中详细讲解。” 一个小时的理论课,在信息量爆炸和观众们“脑子不够用了”的哀嚎中结束。 瑞雯合上教材,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笑容:“好了,理论知识已经填满你的大脑了,感觉怎么样?” “收获很大。”林予安由衷地说道。这堂课让他对帆船从一个单纯的交通工具,变成了一个需要用智慧和规则去驾驭的复杂生命体。 “那就好。”瑞雯笑着说,“现在去码头吧,我父亲正准备把这些规则和理论,用最真实的方式刻进你的肌肉里,祝你好运别真的掉进水里。”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急了。 【???美女老师别走啊!我们还想听你讲课!】 【就是就是!让那个暴君老爹别来了,我们就要看瑞雯老师!】 【呜呜呜我的飞行课结束了,爷的青春结束了。】 【嘿,林,问问她的推特或者tiktok!我们必须关注这位超棒的教练!】 【对对对!林神快问!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请求!】 林予安看着瞬间刷屏的弹幕,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把这个“民心所向”的问题提了出来:“呃……瑞雯教练,观众们都在问,你有没有个人的社交媒体账号,比如推特或者tiktok?” 瑞雯正准备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予安。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扬了扬一边漂亮的眉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反问道:“是观众们想知道……还是你想知道?” 这个问题,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戏谑和试探,瞬间让直播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林予安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把问题抛回来。那张在任何险境下都能保持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卧槽!卧槽!林哥这是遇到真女海王了?】 【来了来了!我最想看的环节出现了!】 【快回答啊林哥!说是我想知道!快!a上去!】 【楼上的别闹了,林哥可是孩子都有了!】 【@艾莉娅,快来参加修罗场!直播间的感觉空气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在千万观众的起哄和注视下,林予安迎着瑞雯那玩味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语气坦然而真诚:“都有,你的课讲得很好,希望能学到更多东西。” 这个回答坦率而不失分寸,瑞雯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算你过关。”她站直身体,“我的tiktok账号很简单,就叫‘captain raven’(瑞雯船长)。”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上面没什么美女自拍,只有我在各种风暴里骂骂咧咧的视频,还有给海龟清理塑料袋的丑照。” 这番话,非但没有劝退观众,反而让她的形象更加酷飒和真实了。 【我靠!更爱了!已经搜到了!这就点关注!】 【在风暴里骂街的美女船长?为什么要这么奖励我啊!】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瑞雯冲着镜头挥了挥手,“我去准备午餐和补给,顺便欣赏一下你们的处女航。” “林,祝你好运,别真的掉进水里,那样今天的午餐你就只能喝海水了。” 说完,她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教室,留给直播间一个充满活力的背影和无限的遐想空间。 林予安走出办公室,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来到码头看到麦克船长正站在一艘训练帆船旁对他招了招手。 “上来吧,学员!”麦克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充满了即将开始工作的严肃,“理论课结束了,从现在起你的大脑可以休息,但你的身体不行。” 林予安跃上船,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晃。这艘船名为流浪者号,是一艘经典的j/24型龙骨帆船。大约24英尺长,设计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豪华装饰,一切都为了教学和竞技而生。 这种船反应灵敏,对操作要求高,任何细微的错误都会被立刻放大,是训练新手建立船感的绝佳选择。 “在解开缆绳之前,”麦克指着驾驶舱里那一堆在新手看来如同乱麻的绳索,“你必须认识它们,不是用脑子,而是用你的手。” “瑞雯应该教过你名字了,现在我需要让你把名字和实物对上号。” 他开始像考官一样发号施令,语速又快又急,不给林予安任何思考的时间。打算用这种高压方式,来亲自检验一下斯库特口中那个怪物的成色。 “主帆升帆索!” 林予安的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准确地摸向了从桅杆根部引出的那根粗壮绳索。 麦克的眉头微微一挑。一般的学员在面对这一堆“意大利面条”时,至少需要几秒钟的迟疑和辨认。 “它的作用是什么?”麦克的声音如同咆哮,试图用气势压迫对方,看他是否只是死记硬背。 “升起主帆。”林予安回答。 “说全!” “用它把主帆沿着桅杆的滑轨升到顶点!” “很好!记住,它是船的油门踏板!未来你的大船上可能会有电动的,但如果有一天电路失灵,风暴就在眼前,你就必须靠你这双手,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升上去或者降下来!慢了!” “再快点!你的同伴掉进水里,等你找到绳子他早就沉底了!” 麦克的吼声仿佛就在耳边,让林予安的动作下意识地加快。 “前帆帆脚索!” 林予安立刻转向,抓住了两侧连接前帆角落的绳索。 “哪一根?!”麦克逼问道,“它们有两根!迎风侧的还是顺风侧的?你必须告诉我你在操作哪一根!不精准的指令和操作在海上会杀死人!” “…顺风侧。”林予安迅速判断出当前模拟风向下的受力索。 麦克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细节通常是学员在水上练习了几个小时后才能建立起来的直觉。 而眼前这个男人,仅仅上了一小时的理论课,甚至还没出过海,就已经开始用水手的方式思考了。 “正确!这一根是正在工作的,另一根就是休息的。它们是船的方向盘!” “每一次转向你都必须利落地松开一根,同时绞紧另一根,就像跳舞一样!犹豫一秒钟,你的船就会在风中失控!” “斜拉器!” 林予安的手再次精准地摸向了连接帆桁和桅杆底部的一个带有滑轮组的装置。 “这是干什么用的?” “控制帆桁的垂直角度,改变主帆的弧度。” “说得更具体!”麦克不依不饶,开始加大难度考察更深层次的理解。 “顺风时,它能防止帆桁因为风力被抬得过高而失去效率!迎风时它可以压平主帆,减小侧倾,让你更快!” “它就像赛车的悬挂系统,是用来精细调校的!一个菜鸟和一个高手的区别,往往就在于他会不会用这根绳子!” 林予安的回答,几乎是瑞雯在课堂上讲解的延伸和深化,甚至用上了自己的比喻。 麦克彻底震惊了!他教过上千个学员,从天赋异禀的少年到腰缠万贯的富豪。 他见过记忆力好的,也见过动手能力强的。但他从未见过像林予安这样,能在两个小时内,就将抽象的理论知识,与眼前的实物完美结合,并且还能举一反三,理解到应用层面的学员。 现在终于明白斯库特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意思了,那不是指身体素质,而是指这种恐怖到近乎变态的学习和理解能力。 麦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用更严厉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惊讶。 “缭绳!” 林予安找到了驾驶舱地板上一根轨道和两边的控制索。 “这又是什么?!” “控制主帆滑块在轨道上的位置,调整主帆的迎风角度。” “没错!它和主帆帆脚索是搭档!一个控制左右,一个控制前后!它们一起决定了你这块机翼的效率!你必须学会同时操作它们,让你的帆在任何风力下都保持最完美的形状!” 在麦克这种风暴式的灌输下,林予安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他必须让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思考深度同时跟上麦克的节奏。 而麦克则越问越心惊,他发现自己准备的那些用来刁难新手的陷阱问题,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指认,而是一场高强度的口头与实践的同步考核。 “不错,”麦克终于停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彻底折服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至少你不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现在是水手的基本功——绳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