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贴惨死后,我攀上京圈太子爷!》 第1章 爱我好不好?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男人声音透著极致的沙哑,低沉的声调中夹杂著几分祈求。 一股潮湿的液体『啪嗒啪嗒』砸至时悦的手背。 他在哭—— “时悦悦,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悦悦……” 颤抖的唇瓣贴於她耳侧,呢喃著她的名字。 那抹湿热缓缓下移至她唇瓣,温柔啄吻,克制著心里的不安,生怕碰碎了怀里的人儿。 最后轻含她的唇肉,轻轻舔吮著。 一股咸咸的液体流入口腔,时悦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心臟一阵紧缩,痛到她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顺著脸颊滚落。 时悦猛吐了一大口鲜血,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里疯狂流窜。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瞳孔的云雾繚绕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丰神俊朗,剑眉星目。 而且有一双特別迷人又深情的眼睛。 凌北辰—— 那个与她做了三年邻居的神秘男人。 她隱约记得那天晚上凌北辰对她说,楚逸轩接近她没安好心,她对著凌北辰好一顿侮辱。 自那日起,凌北辰便没有再出现过,听说是去了国外。 两行泪无声从眼角滚落。 她快要死了。 由於长期劳累她得了乳腺癌——晚期。 从迷恋到死缠烂打,再到楚逸轩『施捨』她成为地下女友,整整三年的时光。 儘管楚逸轩从来没在公共场合承认过她的身份。 儘管知道拿著她的钱养小三秦婉儿。 儘管知道楚家每一个人都拿她当下人使唤。 为了能跟楚逸轩在一起,她都忍了。 直到两年前楚氏危机,楚逸轩哄著她,只要帮助楚氏度过了危机他们就结婚。 她信了。 她是又送珠宝设计图纸,又是送钱,送別墅,最后把爷爷活生生的气死了。 就在她满心欢喜等著楚逸轩的求婚时。 等来的却是楚逸轩要娶林婉儿的微博头条。 她不死心,跑到订婚宴上拉著楚逸轩的衣袖,哭著哀求道:“逸轩我得了绝症快要死了,你能不能等我死了以后再订婚?” “不能,被你缠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腻了,陪你演戏我都觉得反胃,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死后,我去帮你收尸体。”楚逸轩冷漠地甩开了她。 “时悦,不是我说你,今天是我和逸轩大喜的日子,你来这里不是给我们添晦气么?” 秦婉儿轻蔑地笑了一声。 眾人也纷纷开始对时悦指指点点。 “见过舔狗的,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舔狗的。” “这女人是有厌蠢症吗?笨的跟猪一样,怪不得会得了乳腺癌。” “就是,这种女人死了也是活该,知三当三,真tm轻贱。” …… 时悦气急败坏吐了一大口血昏死了过去。 她被抬上了救护车,车子即將启动的那一刻,凌北辰从人群中衝出跳了上来。 这一刻,时悦终於知道自己有多蠢,若能重活一次,她决不会再將真心错付。 她整个人变得冰冷而僵硬,在凌北辰的怀抱里时悦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哼,时悦,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你不是想让我碰你吗?我满足你,可就这一次,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碰你。” 男人轻蔑一笑,语气讽刺至极。 时悦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亮光。 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脱衣服,只是他五官没有任何表情,清雋冷酷。 时悦感觉到头疼欲裂。 正扶额思索著,只穿一条三角裤的男人,俯身將她压至身下,抬手就要去扯她的吊带睡裙。 “楚逸轩,你不是跟林婉儿订婚了吗?你要做什么?”时悦眸底满是愤怒。 “时悦,装什么装?你这招欲擒故纵在我这里没用,你不是求我碰你吗?我现在就碰。”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冷笑。 时悦大怒:“滚开,你这个禽兽。” “时悦,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想给我玩点刺激的?” 楚逸轩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嘴角弧度嘲讽,垂下头就准备去吻她。 时悦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一脚踹至楚逸轩的胯下:“禽兽,去死吧!” 『扑通』没有丝毫防备的楚逸轩,被这突然的一脚踹到了地上。 莫名地蛋疼—— “时悦,你给老子听好了,这辈子休想让我再碰你。” 楚逸轩气的双眸猩红,捡起地上的衣服,甩门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得绝症死了吗?为什么会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时悦双手攥紧被子,她竟然重生了!? 虽然她看过不少重生小说,可看到眼前的一切,还是觉得骇人听闻。 时悦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指腹摩挲著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想著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梦,她將双眸闔上再睁开,反覆试了好几次,依旧在这个房间。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时悦的思绪。 听著房间內没有了动静,楚逸轩丧失了最后一丝耐心,若不是刚刚打电话告时悦的状时,他妈劝他时悦对楚家还有点用。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她,这疯女人刚才竟然敢打他!? 砰—— 楚逸轩直接踹门而入,趾高气扬的语气道: “时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跟我道歉,看在以前你对我百般討好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长袖外套穿上。 隨后,她平静地看向楚逸轩,耐著性子问:“你有什么事?” “时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赶紧跪下来给我道歉,不然就分手。” 楚逸轩轻蔑地扫著她,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暗笑,时悦这个舔狗会如何討好他呢? 意料之中,时悦眉宇轻蹙,声音抬高:“楚逸轩,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第2章 和你分手? 楚逸轩露出得逞的笑:“时悦,赶紧道歉,不然……” “打扰一下,我同意分手。”时悦很有礼貌说。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儘快摆脱眼前这个……歪瓜裂枣。 楚逸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著怒火问:“时悦,你说什么?” 时悦飞起一脚踹到楚逸轩的胯下,脸上掛著礼貌的笑:“我说和你分手!” 意识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她就想明白了。 忍气吞声做舔狗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愿意再干。 上天待她不薄,重活一世,她决不重蹈覆辙。 楚逸轩发出一声暴天吼:“时悦。” “你鬼叫什么?我没有耳聋。”时悦笑眯眯斜睨著他。 楚逸轩朝上擼了擼衣袖,上前就准备去薅时悦的头髮。 啪—— 时悦一巴掌抽在了对方的脸上,盈盈一笑:“抱歉,手滑。” “时悦……” 楚逸轩气的暴跳如雷:“分手,我要跟你这个贱人分手,你竟然敢打我?” “好啊,谁不分手谁就是孬种。”时悦的嗓音铁骨錚錚。 这种想吃软饭的渣男绝对要不得,她上一世真是瞎了眼,咋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滚,现在就滚出我家。”楚逸轩喝道。 他家?是啊,楚逸轩一直对外宣称这是他的私人別墅。 时悦瞥了一眼书桌上的日历,2020年6月10日。 快速扫描了一下脑袋里的记忆。 她重生回到了两年前,大学刚刚毕业,也就是这房子还没过户到这个渣男的名下。 旋即,她理直气壮说:“要滚,也是你滚吧,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是我的。” 她永远忘不掉,把房子过户给这个渣男后,她被赶了出去,在出租屋黑暗爬行的日子。 上一世,一手好牌被她打的稀巴烂。 这一世,这个渣男別想在她身上討到一丁点便宜。 楚逸轩眉眼沉冷,语气愈发冷漠:“时悦,別把事情弄得太难看,你是怎么求著做我女朋友的,你比谁都清楚。” 时悦清亮亮的眸子里溢出寒意:“清楚,我当然清楚,你不是喜欢秦婉儿吗?还不赶紧滚到医院陪她?” 前一周。 大学毕业典礼上,时悦以一曲钢琴曲《月光》点亮全场,自詡是时悦好闺蜜的秦婉儿跑过来恭贺时悦,许是嫉妒时悦的才气,便现演了一出摔下楼梯的戏码。 更不巧的是秦婉儿摔折了腿。 时悦一时之间成了眾矢之地,所有人都认为是时悦因嫉生恨將她推下楼的。 故此楚逸轩嫌弃时悦蛇蝎心肠,对她厌恶至极。 楚逸轩一脸不可置信:“时悦,你再说一遍?” 时悦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房產证:“楚逸轩,我说让你赶紧滚出去,这是我时悦的房子。” “你什么意思?” 楚逸轩一愣,似乎觉得自己幻听了。 可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悦將房產证重重甩到了他的脸上。 她扬了扬红唇,极具挑衅道:“字面意思,不懂就去翻新华字典,我又不是你的语文老师。” 她重生的这个节点正好,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楚逸轩闻言,眸底浮起一抹寒意:“时悦你真的要撕破脸吗?跟我分手,我看谁还要你?” 时悦轻笑出声:“这就不劳驾楚渣男操心了,我隨便找一个也比你这个不中用的强上百倍。” 楚逸轩被彻底激怒,额头青筋暴跳:“时悦,你说谁不中用呢?我只是嫌弃你脏不愿碰你。” “呵,是么?你若中用,放著我这么个大美人在身边竟然无动於衷?”时悦眉梢轻挑。 “你胡说什么?时悦你死定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有多强。” 楚逸轩上前一步就准备將时悦就地给办了。 岂知下一秒,时悦一拳抡到他的腹部,打的他吐了一大口血。 “时悦,你,你什么时候会武术的?”楚逸轩一张嘴又吐出了一口血。 出招狠厉,且招招直击要害,一看就是练过的。 “你不知道的还多著呢!”时悦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只可惜啊,你没有机会知道了。” 笑话,她可是跆拳道黑带,怎么可能制服不了一个吃软饭的人渣!? 前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这么个窝囊废。 时悦懒得与疯狗胡扯,直接抡起门口的扫把,连敲带打將楚逸轩赶到了楼下。 直到將楚逸轩赶出了大门。 时悦还不忘好心提醒一句:“楚逸轩,记住我们已经分手了,敢缠著我,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楚逸轩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他被直接丟到了门外,重重的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 他依旧是一脸懵逼。 时悦这女人抽什么风,这次她玩大发了。 明天就算跪下来求他,他也不跟她复合……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他妈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 楚逸轩掛著哭腔说:“妈,时悦那个疯女人刚才竟然又打我。我要跟她分手。” 电话那头正在做美容的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她怎么敢打你?你是不是將人惹毛了?” 楚逸轩撒娇说:“妈,没有,儿子心里苦啊,那女人她就是个疯子。” 宋雅诗訕訕一笑:“儿子啊,你听妈跟你说,那个时悦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货,你只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再把那別墅骗到你的名下,这辈子她都要给咱们楚氏当牛做马,懂了吗?” “可是妈,婉儿腿骨折还在医院,我要去照顾她,再说时悦那个女人太毒辣,我真是受够了。”楚逸轩皱眉。 宋雅诗提醒道:“乖儿子,你赶紧將那女人的钱转出来,咱们公司等著资金周转呢。” “还有,儿子啊,时悦那女人虽然被赶出了时家,可她还有一个爷爷,她爷爷的那个古董店价值不可衡量,你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这些財產,这至少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时悦就是一个舔狗,在妈妈的指导下,你调教了她整整三年,怎么可能转性?” 第3章 男主必须换一个 楚逸轩將手伸入裤子口袋,这是时悦给他的银行卡,上面足足有一个亿。 这女人爱惨了他,她肯定是在吃醋,跟他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想到这里,楚逸轩舒坦一笑。 时悦死定了,他料定不出半个小时,那女人一定会给他打电话,哭著闹著求原谅。 而这次,他正好藉机让她將那套价值几亿的別墅过户到他的名下。 “乖儿子,妈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宋雅诗问。 楚逸轩皱眉:“妈,儿子听你的,不过今夜我要先把钱转出来,再去看婉儿,她在医院,需要我的照顾。” 宋雅诗眯了眯眼:“凉凉那个女人也好,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料想明天她一定会哭著来求我儿子的。” 楚逸轩笑了:“妈,你说的对。” …… 时悦关上门看著一脸懵逼的姜嫂和端坐在沙发上黑沉著一张脸的时屿山,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时屿山捂住发闷的胸口,冷哼了一声:“你这个臭丫头又搞什么鬼?” 时悦走到他身边坐下,乖巧地给他捶背:“爷爷,您不是不喜欢楚逸轩吗?正好我將他赶走,不让他在这碍您老人家的眼。” 时屿山是这世界上最疼时悦的人,没有之一。 时屿山是修復玉器古董的专家,时悦是由爷爷带大的,继承了时屿山的衣钵,无论多难修復的玉器她都能修復好,且堪称完美。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她假千金的身份被揭穿后,养育了她二十年的父母,一夜之间全都向著时顏,他们心疼时顏的遭遇,安慰时顏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会加倍补偿她。 只有爷爷站在时悦的身边,时屿山告诉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二十年的亲情造不了假。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还偷偷告诉了时悦一个秘密,那便是她的养父时昊宸是时屿山收养的。 在时屿山的心里,养育之恩大过血缘关係。 就这样无家可归的时悦投奔了时屿山,爷孙俩一直相依为命。 前世的她是有多蠢,为了跟楚逸轩那个渣男在一起,气的老爷子血压飆到了210,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就这么去了。 爷爷死后,楚逸轩管理了爷爷留下来的古董店,不到两年店里面的所有古董,全部被楚逸轩变卖。 这可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啊!? 思及此。 时悦心里默默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好好孝敬这个老头子,让他活到长命百岁,而且一定要守好爷爷的古董店,將爷爷的手艺传承下去…… 看著时屿山那布满沟壑的脸颊,一股子心酸直衝鼻尖,时悦眼圈一红,默默挽住了时屿山的胳膊。 时屿山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你说的好听,不要明天又將人给我领回来?” 时悦將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会,绝对不会,您孙女再也不会做那种蠢事了。” 时屿山冷哼一声:“你还说明天在家里给他办什么生日派对?” 时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摆手说:“反正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楚逸轩了,生日派对直接取消。” 姜嫂一头雾水:“小姐,明天的生日派对可是请了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来家里做饭,菜和肉已经买好,菸酒什么的也已经订好了!怎么能取消呢!?” 时悦態度坚决:“取消,取消,楚逸轩那个晦气的渣男,他不配。” 时屿山与姜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疑惑和……欣喜若狂。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时屿山气愤的拍了一下大腿:“悦悦啊,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菸酒可以退,厨房里的菜和肉,我们吃得完吗?” 想想她真金白银买的菜和肉,时悦有些肉疼。 她傻笑一声:“办,不取消,生日派对继续,但男主角要换一个,我要给隔壁的凌北辰办生日派对。” “什么?你不是不爱搭理小凌吗?宴会请帖都没发给他。”时屿山问。 姜嫂也说:“是啊,小姐,你老说那个凌先生爱耍酷,摆著一张万年冰山脸,一看就討厌。” “我跟他既是校友又是邻居,给他办个生日派对很正常吧?过会儿,我亲自去请他。”时悦笑著打起了马虎眼。 就在这时,她突然收到一条转帐信息。 时悦盯著信息上一长串的零,眸子一下瞪的老圆。 她数了数,后面足足八个零。 楚逸轩这个吃软饭的王八蛋,竟然將她银行卡上的一个亿全部转走了!? 时屿山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丫头又犯混,这可是咱爷孙俩的保命钱啊,你就这样给了那个臭小子,还骗我说要和他撇清关係,合起伙刚刚是在我面前上演苦肉计啊,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言到最后,时屿山开始剧烈咳嗽,好像想將五臟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这一幕可把时悦嚇的不轻。 她一边拍著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解释:“爷爷,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我,我这就报警把钱追回来。” 时屿山堵在胸口的那股子闷气好不容易才捋顺:“快,快报警,可不能再犯混。” 时悦也不含糊当即打了电话报警,冻结了对方的帐户。 …… 另一边。 楚逸轩看著手机简讯,提示到帐一个亿,简直高兴疯了。 正当他想將钱从自己卡上,转到楚氏的对公帐户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您的帐號涉嫌诈骗,卡上的钱已原路返回。】 神马意思!? 时悦这臭女人竟举报他诈骗!?这银行卡明明是她心甘情愿给他的!? 诈骗罪最高处罚是十年以上至无期徒刑,时悦这女人真是个疯子。 既然她敢这么囂张,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了。 这次就算跪下来求自己,他也绝不原谅她…… …… 把钱追回后,时悦將时屿山扶到屋里,哄他睡著,这才终於舒嘆了一口气。 她端著一杯红酒,走到阳台上,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微微失了神。 细细想来,上一世她喜欢楚逸轩什么? 喜欢他吃软饭,喜欢他渣,还是喜欢他是个妈宝男!? 就在这时楚逸轩打电话过来,语气相当愤慨:“时悦,你一定这样吗?晚上的事我决定原谅你,赶紧把那一个亿转来,公司急著周转呢?” 第4章 长得真是妖孽 时悦笑说:“从今天起,你別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他还以为自己跟他玩呢! 隨后时悦懒得跟他胡扯,直接掛断了电话。 她抿了一小口红酒,將喉咙里的酸涩尽数吞下。 往事不堪回首,大错已酿,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汲取上一世的教训,决不重蹈覆辙,才不枉上苍给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 而且这一世,凌北辰——她也绝对不会错过。 明天她要给未来老公办生日派对,必须她亲自去请。 ……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向隔壁別墅。 时悦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了车。 凌北辰其实长的很好看,眉眼温润,气度儒雅,比那个楚逸轩不知道强多少倍。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前世她真是被鹰啄瞎了眼,放著这么个大帅哥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个渣男。 思及此,时悦眼眶微微泛红,她忆起前世临死前,凌北辰对她说的那句话。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时悦看著隔壁院落,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凌北辰。” 凌北辰好像是刚从健身房回来,此刻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半个胸膛和劲瘦的腰腹,那若隱若现的劲腰甚至还掛著一层薄汗。 瞧瞧这身材,肩宽腰窄、臀翘腿长,比当红男模还要养眼,再看看这张脸—— 嘖嘖,斧劈刀削般的俊脸,鬢若刀栽,眉若墨画,鼻樑高挺,薄唇紧抿,长得……真是妖孽。 凌北辰皱了皱眉问:“谁?” 男人驀地抬头,只见车库的墙头上趴著一个年轻女孩,淡淡的妆容下,女孩鹅蛋脸白皙匀称,玲瓏翘鼻,更绝的是鼻子上方的那双明眸。 简直比满天的繁星更璀璨。 月夜的映衬下,细碎的月华打在她的脸上,美的好似一幅画。 时悦终於从美色中回神,朝凌北辰招招手:“凌北辰,我时悦啊。” 凌北辰拧眉:“下去。” “喂,凌北辰,你等等……” 时悦露齿一笑:“凌北辰,明天你有空吗?我,我想给你办个生日派对。” 凌北辰不明所以看向墙头上的女孩:“时小姐,你搞错了吧,一周前你就在同学群宣布要为楚逸轩办生日派对?还托国外的朋友寄什么海鲜!?” 男人脸上波澜不惊,可时悦隱约嗅到一股子醋味,她不自然咳了几声。 “哎哟,谣言,全都是谣言,我吃饱撑著了,怎么可能给楚逸轩办什么生日派对,我这都是为了你。”时悦面不改色说。 “为了我?”凌北辰狐疑地打量著她,一脸不可置信。 “可不是嘛,为了帮你办这个生日派对,我可是劳心劳力,明天说什么你都要来哦!” 凌北辰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只可惜明天不是我的生日,时小姐请回吧!” 时悦也不觉得尷尬,脑子飞快转了转。 “那明天是你爸的生日吗?” “不是。” “那是你妈的?” “不是。” “那,那……”时悦急的抓耳挠腮。 凌北辰思了一忖:“我养的保罗昨天生了两只小猫崽。” 时悦兴奋的拍手:“对对对,明天的生日派对就是为了庆祝保罗喜当妈咪,给这两只小猫崽办的。” 凌北辰抿了抿薄唇,似笑非笑说:“时小姐不追楚逸轩了?” 时悦当即说:“我不追他了,以后改追你。” 斩神秘籍上说了,第一条就是:主动出击。 前世凌北辰这两天就要出国了,这一世说什么都要把他留下。 凌北辰脸上的笑容凝固,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整懵了。 时悦冲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怎么?凌北辰,你敢不敢让我追?” 凌北辰又是一愣,旋即黑眸抬起:“如果我不让,你就不追了吗?” “那不能,流水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绝,百折不挠是和本小姐美貌並存的闪光点。” 微弱的月光下,她唇畔溢出盈盈笑意,一顰一笑之间,仿佛能轻易敛去这世间的风华! 凌北辰绕到墙外面,看到女孩趴在墙头上的姿势,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笑很好看,像春天的雨,又像夏日的风。 “时悦悦,你打算趴在我家墙头上睡觉吗?” 时悦悦?? 这个亲昵的称呼她很喜欢。 时悦弯了弯眉眼,想也没想直接从墙上跳下。 下一秒,时悦只觉得腰间被遒劲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男人掌心温热有力,身上却寒气逼人。 一股淡淡的冷冽气息在鼻尖縈绕,她整个人被男人抱到了怀里。 时悦触到男人的目光,脸儿剎那间滚烫,急急转过了头。 “你还打算在我怀里待多久?”凌北辰胸腔微震,发出一声轻笑。 看著面前那张俊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时悦呼吸一窒,整个鼻尖都縈绕著他的气息,那宛如山间清泉一般的气息。 危险又令人痴迷! 她第一次发现凌北辰好man,男性荷尔蒙爆棚。 她窝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触到男人胸前的腹肌,虽隔著衬衫,但块状分明的形状做不了假。 时悦小脸一下子烧的通红,这一刻竟然有点心猿意马,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我这就下来……” 时悦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男人捏住了下巴,迫使时悦与他对视。 “时小姐,你就是这样勾引楚逸轩的?” 他漆黑的眼眸似那深海旋涡,仿佛想要將人吞噬。 “我,我……” 时悦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毕竟她追求楚逸轩在学校已是人尽皆知。 “那,那,那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时悦心虚地答道。 凌北辰倏地皱起眉头:“不敢什么?” “不,不敢爬你家的墙头。”时悦脸红似火。 说完这话,她感受到捏著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隨后,凌北辰揽著她腰肢的手一松,『扑通』时悦重重砸到了地上,疼的她火冒金星。 “轻浮——”凌北辰冷哼。 时悦捂著屁股从地上站起身,嘟囔著小嘴说:“凌北辰,你太过分了?” “过分?”凌北辰单手叉兜轻笑。 “对,你很过分。”时悦眨眨眼,虽然撅著小嘴,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凌北辰突然步步朝她逼近,退无可退的时悦,脚后跟紧紧贴著墙壁。 他凑到她耳边,哑声说:“时悦悦,你要记住,我可不是你用来气楚逸轩的工具。” 时悦如同受惊的小鹿,缩了缩脖子:“不,不是,我没有拿你气楚逸轩……” 就在这时,时悦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第5章 偶像剧里的男狐狸精 时悦抬起小手抵至凌北辰的胸口处:“凌,凌北辰……” 凌北辰扯了扯衣领,锁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月华的光线杂乱无章,丝毫不影响他脸帅的毫无瑕疵。 那如玉般撞击的声音骤然响起,时悦心跳漏了一拍,余光瞥见那骨节分明的指尖无意撩拨著她的头髮,时悦差点忘记了呼吸。 这,这绝对是个妖孽。 偶像剧里的男狐狸精。 时悦深吸了好几口气,结舌道:“我,我先接个电话。” “你怕我?” 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怕,她当然怕,虽然重活一世,可她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啊。 直面这么个妖孽,她確实怕。 若不是她知晓凌北辰对她有意,打死她也不敢追求这么个高冷禁慾佛子。 难不成这个时间点凌北辰对自己还没那个意思? 不,不能吧! 记忆中,她高调帮楚逸轩过了生日,凌北辰就去了国外,按时间算,他此刻心中应该有自己的。 好一番天人交战后,时悦硬著头皮与他对视:“我,我不怕你。” “可你身体在发抖!?”凌北辰轻飘飘说道。 时悦双手紧紧攥著,脊背沁出了一层薄汗,她也不想抖啊,可实在控制不住。 她咬了咬唇说:“我这身体,它,它有自己的想法。” “这么胆小,还扬言想追我?”凌北辰眸光微动,心情颇为复杂。 时悦微微愣神,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 瞧她一副受惊的模样,凌北辰莫名烦躁,当即鬆开了她,並主动后退了一步。 时悦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三个令人倒胃口的大字——楚逸轩。 眼尾无意间扫到手机,凌北辰漆黑的眼眸里碎入了一层寒冰。 电话刚刚接通,楚逸轩质问的声音响起:“时悦,那卡可是你主动给我的,你还说上面的钱让我隨便,我刚刚把钱转出去,你就报警追回,你什么意思?还敢掛我电话?” 时悦眸光一凛:“就是表面的意思,我只是把钱追回,没有让警察抓你,已经很给你脸了。” 楚逸轩声音相当愤怒:“时悦,明天的生日宴,你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去,看你怎么收场!?” 时悦正欲反驳,『滴滴滴』电话被掛断。 凌北辰眸光一动,斜睨了时悦一眼,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丝的幽怨。 时悦被他的眼神看得脖子一缩,心里瞬间发了毛,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凌北辰的脸更黑了:“时小姐,我很忙,就不陪你演戏了。” 他眉梢微挑,妖孽的俊脸上平添了几分魅惑性。 看到他转身就走,时悦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胳膊。 “凌,凌北辰,我不是让你陪我演戏,我明天真的想请你。” “鬆开。”凌北辰语调更加嘲讽,隱约还有几分阴森。 该死,他一定是误会了! 时悦连忙鬆开了他,眼瞧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她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凌北辰,明天带著保罗和两只小猫崽来啊!” 凌北辰的身影彻底消失,时悦松嘆了一口气。 未来的老公帅是挺帅,就是有点难追,他整天摆著一张冰块脸不累吗!? 看来她明天还要跑一趟,怎么样都要將凌北辰请过来。 …… 夜色浓稠如墨。 凌北辰走至阳台,修长的手指紧握著冰凉的铁栏杆,眯著眸子,沉思著什么? 夜风袭来,他的思绪有些飘远。 十二年前。 那日他缠著父亲带他去野外森林探险迷了路。 年仅十三岁的凌北辰目光不停在四周巡睃,林中阴气极重,仰头望去,唯有黑云滚滚,侵人五感。 眼瞧著天越来越黑,凌北辰坐在一个枯树干上嚎啕大哭。 “小呆瓜,你哭什么啊?”一道幼稚的女童声音倏地从身后传来。 凌北辰揉了揉眼,扭头望去,不远处站著一位扎著两条麻辫子的小女孩,正忽闪著大眼睛瞅著他。 “你,你才是小呆瓜……”他抽噎了一声。 女孩皱了皱眉,稚嫩的声音故作老成说:“小哥哥,你迷路了吗?” 凌北辰点了点头。 女孩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头,哄道:“不哭,不哭,我编一个狗尾巴草的戒指送给你,等到我爷爷忙完了,送你去附近的派出所,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的。” 话罢,她从草丛里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开始捣鼓起来。 夕阳的余暉透过树梢零碎地映射到她的脸上,晃的他连她的小脸都看不真切。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悦,小哥哥,你可以叫我悦悦。” “时悦悦?” 时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那边有人发现了古墓,他们请我爷爷来修復挖出来的那些宝贝。告诉你哦,我爷爷可厉害了,他可是修復玉石古董的专家,我以后也要向爷爷一样厉害……” 凌北辰露出傲娇的小表情:“你帮了我,我会让我爸给你很多钱。” “我不要钱。” 时悦把一个编好的狗尾巴草戒指递了过去:“小哥哥,这个送给你。” 她忙不迭地摇著小脑袋,头上的两条麻辫子轻轻晃动著,灵动又不失俏丽。 “谢谢。”凌北辰抬手接过。 从小养尊处优,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凌北辰,在这一瞬间竟觉得这毛茸茸的戒指很好看。 比钻石戒指还要好看。 “小哥哥,不用客气。”时悦笑眯眯衝著凌北辰眨了眨眼,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凌北辰捏著手里的尾巴草戒指,很认真说:“你不要钱,那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偶像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时悦噗嗤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呆瓜,你知道什么是以身相许吗!?” 十三岁的凌北辰脸一红,急急垂下了头。 …… 夜风再次袭来,凌北辰的思绪被拉回。 他与这个女人做了三年邻居,她不仅將自己忘了个一乾二净,还对自己不理不睬。 第一次主动找他,竟是利用他追求別的男人!? 很好,好的很,果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透著月光,凌北辰好像猎人一般,看向对面楼上臥室里那抹俏丽的身影。 他唇角微抿下頜紧绷,似一柄敛著锋芒的剑,危险又迷人。 这时猫儿保罗冲了过来,喵呜喵呜的叫著,蹭在他腿边撒娇。 凌北辰垂眸看它,俯身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问:“你说时悦悦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6章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猫儿没办法回答他,只用脑袋蹭著他的掌心。 凌北辰轻嘆,拍拍它脑袋:“跟我撒娇没用,明天小呆瓜想给你生的崽子过生日,你想去吗?” 保罗探出舌尖朝他掌心舔了舔。 凌北辰站起身不再管它,径直走向臥室。 保罗跟在他身后。 …… 翌日。 吃过早餐,时悦准备去兰竹斋上班。 兰竹斋是时屿山开的一家古玩店,位置在京都的古玩市场。 想到前世爷爷去世后,兰竹斋被楚逸轩挥霍一空,时悦心里一疼。 20分钟后。 时悦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两鬢斑白,身著唐装的老头子拿著一个放大镜,正对著柜檯上一块玉石详细端详著。 店內柜檯里摆满了各种珠宝翡翠、名人字画、铜罐青瓷…… 当然有真品,也有贗品。 时悦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 时屿山推了推鼻子上的金框眼镜,笑成了菊头:“悦悦,你说要来店里上班,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 时悦走到他身边,认真说:“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经营兰竹斋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好。” 介绍时悦给眾人认识后,时屿山將她带到二楼,介绍店里的资深修復大师董老给她认识。 “董老,这位是我孙女时悦,擅长设计珠宝,修復玉器古董,她以后来店里上班,你修復不了的物件可以让她帮忙整。” 董老一脸错愕抬头,透过老镜,细细打量著时悦。 瞧瞧这模样,最多二十出头吧,他修復不了的让她帮忙整? 她能整个啥子嘛!? 董老可是时屿山重金从別的古董店挖过来的,他可没时间带学徒。 犹豫了一下,他忍不住说:“时老,你这孙女这么年轻会修復玉石吗?” 时屿山还未开口,时悦指著架子上的一尊玉雕观音说:“这是我雕的。” “怎么可能?”董老满脸震惊。 这玉观音採用汉代风格『汉八刀』的雕琢方法,仅用三至五刀短阴线雕成,其刀法简练,粗獷有力,刚劲挺拔,简单利落。 没有几十年的实操经验的师傅,根本雕不出来。 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雕出这尊玉观音? 吹牛,绝对是吹牛。 见董老不信,时屿山哈哈大笑:“董老啊,你还別不信,我这孙女从小就跟我走南闯北,参与修復过不少文物。” 董老暗暗嘖嘖两声,依旧不信。 这时楼下的伙计来喊人了。 时屿山、董老和时悦下了楼。 只见一位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块石头,介绍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这石头里有玉石,你们店收不收?” 董老扫了一眼。 这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石头啊,竟跑到这里来坑蒙拐骗!? 可他看破不说破,幸灾乐祸看向时悦:“小时啊,他说这石头里有玉石,你觉得呢?” 时悦拿起石头掂了掂,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她对中年男人说:“这石头,我买了。” 中年男人闻言,面露喜色:“你出价多少?” 时悦淡声说:“一万。” “一万?” 董老撇了撇嘴看向时屿山:“时老,你也不阻止一下,就任由她胡来,一万块钱买一块破石头?” 时屿山捋了捋鬍子:“我相信悦悦的眼光。” 中年男人眉毛一挑,看向董老:“你这老东西懂什么?这石头里肯定有玉石,还是这小姑娘有眼光。” 隨后他又看向时悦:“小姑娘,你是微信还是现金?” “微信。”时悦眼睛都没眨一下,拿出微信就要给他扫钱。 “不是,小时,你真的要一万块钱买块破石头吗?”董老还想劝阻。 眾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时悦。 时悦面不改色说:“对,这块石头我要了。” 付完钱,中年男人走后。 董老訕訕一笑:“小时啊,你这样会被骗死的,你爷爷就算有再多钱,也不够你霍霍。” 言外之意便是骂她:你就是个大傻子!败家女! 时悦一脸篤定:“这石头里有玉石。” “有玉石?” 董老咂咂嘴:“如果这块石头能够开出玉石,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时悦將石头拿起递给一旁的伙计:“你去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玉石?” 那伙计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拿起石头走到切割机前,石块被切开的一瞬间。 他瞳孔骤然张到了最大。 “什,什么?是正阳绿?” “怎么可能?”董老打眼看过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伙计揉了揉眼睛,惊呼出声:“真,真的是正阳绿,这么大一块正阳绿玉石至少价值上千万吧?” 这块玉石成色很好,整体通体通明,在光线下闪烁著璀璨的光芒。 正阳绿虽不及祖母绿和极品鸽血红,可也是顶级玉石。 董老拿起放大镜看了又看,最后朝时悦竖起了大拇指:“小时老师,真厉害,有两下子。” 小时老师? 眾人惊掉了下巴,一向自负的董老竟然喊时悦为小时老师。 时悦莞尔一笑:“董老,您是前辈,以后叫我悦悦就好,老师不敢当。” 爷爷时屿山从小就教育她,古玩全凭身体吃饭。 眼毒辨物、耳聪听声、嘴尖论典、舌利识真、鼻敏闻味、手脚玩转乾坤! 別的孩子小时候玩玩具时,她就抱著一堆石头玩,自然能辨认石头里面有没有玉石。 只可惜,她前世不思进取,白白將这些技能荒废了。 董老看向时屿山赞道:“时老,你这孙女教育的真好,沉稳大气,不骄不躁。” 经此一事,时悦的大名算是在古玩一条街传开了。 兰竹斋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不但会设计珠宝,修復玉石古董,更重要的是她不用任何仪器就能鑑定石头里有没有玉石! 简直神了。 …… 翌日傍晚。 市医院vip病房。 楚逸轩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秦婉儿削苹果,门口突然响起了好友肖琛的声音。 “楚哥,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 肖琛上前一步就去拉楚逸轩的胳膊。 楚逸轩將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秦婉儿,不耐烦问:“去哪儿?” 肖琛笑了笑:“当然是去你的私人別墅啊,时悦那个女人一周前就发了请帖,扬言要亲手帮你操办生日派对,你是这场派对的男主角,怎么可以不到场呢?” 楚逸轩心头窃喜,他妈说的没错,时悦那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这辈子都要给他们楚家当牛做马。 欲擒故纵故意不搭理他,憋不到一天就收买人来请他了!? 作—— 这女人真作,不能惯…… 肖琛拍了拍楚逸轩的肩臂又说:“要我说啊,时悦的命真好,她被时家赶出来后无家可归,你不仅收留她,还收留她爷爷,真是个大善人啊!” 楚逸轩唇畔弧度鄙夷:“你收了她什么好处?” 肖琛挠了挠头:“时悦从他爷爷的古董店偷偷拿了一枚秦朝铜幣给我,你知道的,我喜欢收集这些玩意,快点跟我走吧,婉儿会有护士照顾,听说这次时悦可是下了血本从国外买了一条蓝鰭金枪鱼,走走走,过去尝尝?” 楚逸轩冷冷扫了他一眼:“时悦让你来请我的?” 第7章 倒胃口的玩意儿 肖琛说:“是是是,就是时悦让我来的。” 楚逸轩视线看向秦婉儿,一脸为难。 秦婉儿咳了一声,乖巧开口:“逸轩,看在悦悦那么用心的份上,你就去吧,不用管我,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楚逸轩一脸心疼:“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我去去就回。” “嗯,逸轩你放心去吧!” 秦婉儿双眼通红,眼泪似落不落,看起来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有那么一瞬间,楚逸轩很想將她搂到怀里哄哄。 转念一想,时悦那女人对他还有利用价值,那女人虽然昨天动手打了他,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来请他,他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就这样,楚逸轩隨著肖琛出了医院,坐上车。 车子启动。 楚逸轩看著窗外,眸底尽显讽嘲,时悦那女人今天会怎么向他道歉呢? 这次跪下来也没用,非要把那栋別墅过户到他的名下,再把那一个亿主动给他。 他才会勉强与她维持地下男女朋友的关係。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停下等红绿灯。 肖琛忍不住说:“要我说啊,时悦那妞长的不赖,苦苦追了你那么久,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楚逸轩冷冷一笑:“我怎么可能对一只猪动心?再说她心机太深,你不要忘了婉儿是怎么受伤的?” 肖琛哈哈大笑:“你这话就过份了啊,时悦虽然没有秦婉儿温柔善良,可她继承了她爷爷的衣钵,修復玉石珠宝很有一手,再者她长的不比秦婉儿差,如果不是看她对你那么痴迷,我都想追她了呢!” 透过后视镜,肖琛看到了楚逸轩那虚偽的笑容,一个超级美少女天天屁顛屁顛追著他,任何男人都会生出几分优越感吧!? 楚逸轩扯了扯嘴角:“这辈子,你都別想追到她。” 哎呦喂,这自信也是没谁了! “对对对,时悦就喜欢你,行了吧!?”肖琛无奈一笑。 …… 凌北辰正要出门。 时悦从兰竹斋回来,就风风火火跑了进去,她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到沙发上身骨硕大的肥猫保罗,直接抱到了怀里。 “你,你小心点,保罗不让陌生人抱……” 凌北辰出言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保罗这猫儿並不排斥时悦,而是温顺地窝在她的怀里,任由她胡乱梳理著自己的毛髮。 “凌北辰,保罗好乖,好可爱,它一定是知道我要给它的崽崽办生日派对,你瞧瞧它多高兴啊?” 保罗喵呜喵呜叫著,拱著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时悦怀里蹭,时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顏,那笑宛若冬雪初融,衬得整个客厅都亮堂了不少。 凌北辰微微皱眉:“你真的要给猫办生日派对?而不是楚逸轩?” 时悦慌忙举起两指:“我確定以及肯定,我就是给猫办生日派对,凌北辰,给个机会唄?” 她亮闪闪的眸子看著他,眸底全是期许。 “好,我就信你一次。” 凌北辰深邃的眸子微眯,他倒是想瞧瞧这女人会玩出什么样!? …… 半小时后。 车子缓缓驶入月牙湾別墅。 別墅前面聚集了不少人群,这些都是时悦请来,为楚逸轩庆祝生日的客人。 肖琛忍不住调侃:“瞧瞧这场面,比我爷爷过八十大寿还要热闹。” “也不知道低调一点,铺张浪费。”楚逸轩心里乐开了,面上却绷著一张冷脸。 肖琛推开车门下车,透过车窗看著车內的楚逸轩喊道:“楚哥?” 楚逸轩打量著四周,皱了皱眉,往常只要听到车声,时悦就会跑到大门口迎接他。 今天怎么没来? 也许是她在忙著准备派对的菜品,楚逸轩如此想著。 楚逸轩下车后,踏著优越的步伐走到別墅大门口。 两人正准备进去,突然被门口的保鏢季叔拦住了去路。 “这位同学,请出示你的请帖?” 楚逸轩身体僵住,肖琛上前一步:“你新来的吧?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这场生日宴的主角,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季叔可是个暴脾气,他眉毛一挑,胸脯挺得高高的:“我们家小姐说了,凭请帖入宴,没有请帖,甭管你是谁,统统不能进去。” 楚逸轩面不改色的脸『噌』地一下白了。 时悦这女人还装上了,给他办生日派对,不让他这个寿星进门!? 肖琛心里十分不爽:“臥槽,不是,楚哥,你就是性子太软,自己家都回不去了?时悦这女人不是鳩占鹊巢么?她怎么办事的?到底还想不想追你?” 季叔轻蔑地扫向楚逸轩,明知故问道:“你就是楚逸轩?” 楚逸轩眼神一瞬间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他跟时悦来这別墅多次,这个老东西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容不得他多想,季叔接下来的话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我们家小姐说了,以后这里不欢迎你,不要脸的楚渣男,太晦气,今天是给凌公子的猫咪庆生,你们赶紧走吧,不要杵在这里碍眼。” 楚逸轩气得浑身的血液直衝天灵盖。 楚渣男,太晦气,碍眼!? 时悦这女人是疯了吗?竟然让守门的这样刁难自己? 这一个个字眼刺得楚逸轩眼睛生疼,面色憋得通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肖琛替楚逸轩鸣不平:“tmd,时悦该不会是疯了吧?她让我说什么都要把你带来,到头来自己却端上了!?这,这別墅可是你的……?” “我们走,不跟那女人计较。” 楚逸轩脸如猪肝色,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再待下去,万一將別墅不是他的,这一事实爆出,他还怎么在同学圈里混!? 他猛一扭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一抹身影。 时悦笑脸如靨,她身穿一件淡紫色礼服,缀满了无数颗亮晶晶的钻石,宛若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星。 她怀里抱著一只——猫。 看到楚逸轩的一剎那,时悦脸上的笑容凝固。 这个倒胃口的玩意,还真好意思来? 特別是看到楚逸轩假清高的嘴脸,她特別想吐。 楚逸轩冷冷瞪著她,趾高气昂问:“时悦,你什么意思?” 时悦嘴角撩起一抹冷淡的笑容:“你觉得呢?” 第8章 谁是跳樑小丑? 楚逸轩理直气壮问:“你让肖琛过来就是想让我难堪?” 他身著一套高档西装,看起来清高又正气凛然的样子。 前世,时悦就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骗的团团转,觉得他和她在一起,不是图她的钱,而是图她的人。 “对,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要给保罗生的这两只小猫崽办生日派对。” 时悦唇畔带笑,也不动怒,时常动怒生闷气容易得乳腺癌,她再也不会犯傻了。 为了这么个噁心的玩意动怒,不值当…… 她死过一次,过往的伤口结了厚厚的一层痂,仿佛盔甲,將自己团团裹住。 再面对楚逸轩的嘴脸时,心中除了恨,已经毫无波澜。 楚逸轩目光冷厉地瞪著她:“时悦,你故意的是不是?” 时悦耸耸肩,笑的一脸无辜:“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呀?” 装? 这女人不仅作,竟还这么能装!?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楚逸轩肺都快气炸了,他一直在观察时悦的神色,这女人爱他爱的死心塌地,肯定在吃秦婉儿的醋。 別看她笑嘻嘻的模样,其实最记仇,醋劲还大。 偏偏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碎牙齿,將怒气咽回了肚子。 肖琛以为两人闹彆扭,上前一步当起了和事佬:“时悦,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让我把楚哥带过来的吗?”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时悦脸上的笑就没有收敛过。 “当然有,这不是你给我的吗?”肖琛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幣。 时悦一把抢回肖琛手中的铜幣:“还给我,赶紧將这垃圾玩意带走。” 话落,她又看向楚逸轩:“还有你,我送你的东西,统统给我还回来。” 垃圾玩意? 这是说他吗? 楚逸轩眼底冒起了一团火焰。 怎么会这样? 往常时悦总是屁顛屁顛跟著他,对他各种巴结討好,送他各种礼物。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前后差別这么大? 肖琛愣了好一会儿,终於回过神来,乾笑一声:“时悦,那婉儿不是腿受伤了吗?所以我们才来晚了,你再这样胡闹,当心楚哥不理你?” “这话说的,他想理我,我还不爱搭理他呢!再者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糟蹋自己的钱,给他过生日?”时悦脸上依旧掛著笑。 楚逸轩只觉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撕扯了下,喉头好似被什么东西扼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於开口:“我妈说的对,时悦,你又作又犯贱,我就是不想理你,以后你也不要试图收买我身边的人,也別想让我再搭理你。” 时悦正想反驳,这时她身后走过来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夕阳的余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层萤光。 男人虽穿著隨意,却难掩清冷绝尘的气质,宛若天降的美男子,又似那落入凡尘的謫仙。 有匪君子,照世如珠,长腿笔直,帅气逼人。 他毋庸置疑是英俊的,五官的每一笔,都如刀刃般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寡,简直是女媧娘娘的炫世之作。 是凌北辰—— 他手里提著一个篮子,两只小猫咪的脑袋突然从篮子边缘探了出来。 时悦的视线落到男人身上时,眸底泛起了小星星。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时悦身边,俊男靚女,一对璧人。 在场无论男女,纷纷流露出惊艷的目光。 凌北辰唇畔携著一丝笑意,声线冷清:“我回去拿猫粮,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凌北辰? 凌北辰怎么会来!? 三年前他被a大破格录取,档案里没有记录任何信息,在学校一直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物,也是眾女生心中的男神。 楚逸轩瞳孔骤然一缩。 八竿子打不著的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时悦无心再搭理楚逸轩,看著凌北辰笑眯眯说:“就是一个跳樑小丑,演的戏太浮夸拙劣,不用理他。” 楚逸轩气的握紧了拳头:“时悦,你说谁是跳樑小丑?” 时悦笑的枝乱颤:“楚逸轩,我没有指名是你,你倒也不用对號入座。” 楚逸轩脸色沉的像锅底:“时悦,又跟我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是吧,你把他叫过来,不就是为了气我吗?” 凌北辰神情散漫慵懒,喜怒难辨:“嗯?是吗?这么说我是时小姐欲擒故纵的工具?” 时悦立马摇头否认:“不是,当然不是,我眼盲心瞎的毛病好了,玩什么欲擒故纵?我这是,我这是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弃暗投明……” “弃他投我?” 凌北辰垂眸瞅著她,唇畔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时悦眉心蹙了蹙:“凌北辰,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这样显的我特別傻。” 想到上一世在楚逸轩身上吃的亏,时悦真的觉得自己蠢死了。 凌北辰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了。 时悦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放著你这么个大帅哥不喜欢,非要去啃又青又涩的生瓜蛋,我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凌北辰知晓她的话水份很大,但遏制不住,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 心跳似乎也急促了几分。 “他是生瓜蛋,我是什么?”凌北辰將胳膊搭在她的肩头,眸色清浅如画。 时悦摇了摇他的胳膊,撒娇的语气说:“你啊,当然是美男子加潜力股。” 这话似乎对凌北辰十分有益,他唇畔的笑意更深。 两人有说有笑,全然將楚逸轩当成了空气,偶尔投去的目光透露著鄙夷和嘲讽。 再待下去,楚逸轩非要气得吐血三斤,当场飞天。 肖琛悄悄拉了拉楚逸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杵在这里丟人现眼了。 “楚公子已经被你气走了,这戏还要演吗?” 凌北辰眉梢轻挑,眼尾扫了一眼疾驰而去的车子。 “我可不是演戏。”时悦衝著他眨巴著大眼睛。 凌北辰一手提著篮子,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保罗饿了,这两个小傢伙也饿了。” “对对对,可不能饿坏我们的小寿星。” 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时悦脸颊泛起了一层红晕,悄悄將手抽回,抚了抚怀里保罗的脑袋。 眾目睽睽之下,时悦与凌北辰有说有笑,肩並肩进了別墅。 楚逸轩和肖琛离开后,一群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无一人离开,都在等著看时悦该如何收场!? 时悦这个舔狗竟然转性了!? 第9章 她要怎么哄我? 他们暗暗看了半晌,貌似时悦真的在给猫咪过生日,还和凌北辰有说有笑。 “难不成楚逸轩不搭理时悦,时悦耐不住寂寞移情別恋了?” “就时悦那个舔狗劲,她会移情別恋,太阳都会打西边出来,这次时悦玩大了,楚逸轩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原谅她。” “话说,凌北辰那么高冷,平时在学校谁都不搭理,时悦是怎么和他勾搭上的?” “就是,这种极品男人,只可远观,不可褻玩,我还是觉得时悦是为了气楚逸轩。” “我敢打赌,不出一个小时,不对,不出半小时,时悦一定会给楚逸轩打电话求原谅,如果没有,我直播吃马桶。” “哈哈哈,吃瓜群眾加一,坐等你直播吃马桶。” “加一。” “加一。” 在大家眼中,凌北辰和时悦是两条永远不该交匯的平行线。 一个就好比那天上云,一个就像地上泥。 …… “天都黑了,你確定不给楚逸轩打个电话?” 凌北辰长睫垂下,摩挲著手腕上的名贵手錶,语调慢不经心。 时悦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咳咳,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凌北辰黑眸抬起看向时悦:“不打的话,你就不怕他真的不理你?” “不理我正好,我才不稀罕呢!” 时悦盯著他的眼睛,很认真说:“我以前干了很多蠢事,你可能不相信我,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搭理楚逸轩,只搭理你。” 后面那四个字,她咬字极重。 凌北辰心里盪起一丝波澜,垂下眼瞼,意味不明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必须做到呀!”时悦语气十分篤定。 凌北辰姿式慵懒地半倚在椅子上,捏著妖冶的下巴,似笑非笑注视著她。 “拭目以待。” “好。”时悦抬眸与他对视。 凌北辰与平时高冷的他判若两人,时悦竟然不爭气看呆了。 女媧娘娘为什么把这男人造的这般好看?那笑容好像能勾走人心。 时悦急忙垂下眼睫,心里默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男人只可褻玩,不可走心……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让自己在爱情中迷失自我。 正在这时。 噼里啪啦—— 別墅外面放起了烟。 听到这声音,时悦心慌了一批,她怎么把这档子忘了? 她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凌北辰的眼睛,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轰隆—— 一个硕大的烟,在夜空中赫然炸响,点燃了整个星空。 【楚逸轩,我爱你。】 看到这几个大字时,时悦真想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触到凌北辰那阴冷幽怨的眼神时,她更是想原地消失。 妥妥的大型社死现场。 “时悦舔狗的这股子劲头,也真是没谁了。” “哎哟哟,时悦还挺有情调,依我看啊,楚逸轩收到这波惊喜一定感动坏了。” “笑死,时悦还想给楚逸轩摆架子,没想到后面憋著大招?” 眾人纷纷拿出手机,拍视频的拍视频,拍照片的拍照片。 片刻,微信同学群,微博抖音转发的到处都是。 【时家假千金高调錶白楚公子!】 【时家假千金租帅哥逼婚楚逸轩!?】 【超级舔狗时悦,再次解锁舔狗新招术!】 …… 与此同时。 別墅不远处的马路边。 楚逸轩心里压著一大团怒火,他靠在后座上,扯松领带,衬衣纽扣被扯掉两颗,烦躁地翻著手机。 方才时悦与凌北辰眉来眼去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来回上映。 越想越他妈想弄死时悦,这女人竟然敢耍他!? 透过车子后视镜肖琛观察著楚逸轩的神色,来的时候有多么意气风发,回去就有多么灰头土脸。 肖琛忍不住开口:“要叫我说啊,你既然喜欢秦婉儿,就不要再搭理时悦,明天最好找一帮流氓把她从你的別墅赶出去,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了。” 楚逸轩闻言眉心更紧,一脚踹到了前座上:“你说时悦那女人是不是他妈的有病?” 肖琛一愣,扭头瞄了一眼楚逸轩:“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时悦了吧?” 楚逸轩黑沉著一张脸没说话。 沉默的很可疑。 肖琛忍不住调侃:“喂,楚哥,时悦足足追了你三年,你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反而跟秦婉儿走的越来越近,谁不知道你喜欢秦婉儿,你现在又喜欢时悦?” 他没忍住吐槽一句:“你发什么癲?” 楚逸轩冷眸睨他:“你懂个屁。” 他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態:“时悦这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就是在吃醋,才故意把凌北辰拉出来气我。” 言罢,他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根,叼到嘴里:“时悦那女人要捋清自己的位置,学会討我欢心。” 肖琛一时语塞。 楚逸轩將烟点燃,白色的烟雾瀰漫,模糊了他脸部的轮廓:“我妈说的没错,时悦就是贱,我对她越是冷淡,她越会变成哈巴狗一样来討好我,我猜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给我打电话。” “这么说你是故意对她冷漠?”肖琛眸子微微瞪圆。 楚逸轩吐出一大口烟雾,阴冷一笑:“对,我这是在调教她,你懂什么?” 这明摆著是个绝世大渣男啊! 肖琛惊掉了下巴:“不是,楚哥,你这也太坏了吧?都是同学,你脚踏两只船,算什么事?” “少见多怪的东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楚逸轩咬著烟,语气嘲讽。 肖琛:…… 他无语了半晌,最后忍不住提醒:“这么久也没见时悦给你打电话,她该不会是真的不理你了吧?那男人可是凌北辰?” “不可能!” 楚逸轩用力掐灭了菸头:“凌北辰是什么人?什么家世,有人知道吗?单凭他住的別墅和开的豪车,家世肯定不一般,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喜欢时悦?还有你动用一下关係,查一下凌北辰的底细。” 肖琛琢磨了一下说:“好,说实话,我也不相信凌北辰会喜欢时悦,可凌北辰为什么要配她演戏呢?” 正在这时。 噼里啪啦—— 別墅门口炸起了烟。 表白某渣男的那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楚逸轩唇畔浮起一抹讥笑:“瞧瞧,我妈说的没错,时悦就是贱!你等著看,这次她要怎么哄我吧?” 第10章 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透过车窗看到漫天炸开的烟,再看看同学群和学校论坛的视频和照片。 楚逸轩终於將胸口的那股子闷气捋顺,优越感瞬间爆棚。 肖琛哈哈大笑:“哎哟,我就说时悦怎么可能会放弃你?原来是憋著一个大招呢!这波狗粮,我算是吃撑了。” “我妈说的果然没错,时悦就是太贱,我要教她怎么做人,不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舔狗。” 楚逸轩满眼都是轻蔑之色。 他倒是要瞧瞧时悦该如何哄他?而这次他绝不可能轻易原谅。 …… 时悦捂住自己的脸,从指头缝里偷偷观察著凌北辰的反应。 炎热的夏季,寒风一般刮过脸颊,只有一个字——冷! 凌北辰冷峻的剑眉紧紧皱著,差一点把手腕上的手錶捏变形。 这时一个灵活的胖女人从別墅外面窜了进来,扯开嗓门大叫。 “楚逸轩在哪?楚逸轩你赶紧给我滚出来,今天必须给悦悦一个交待,求婚这事,不是你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吗?” 时悦心里疯狂咆哮,苏吟啊苏吟,你可真是我的好闺蜜。 上一世,她就是与苏吟联合逼婚楚逸轩,结果弄巧成拙,楚逸轩对她更加厌恶。 她怎么把这岔忘了,忘了通知苏吟计划有变,让她取消放这些烟。 苏吟打量了一下四周,都没有看到楚逸轩的身影,她气愤地拍了一下大腿。 “悦悦,不怕,今天楚逸轩敢不从了你,看我不揍死他。” 时悦拼命对苏吟使眼色:“苏苏,你,你快別说了……” 眼睛都快斜成斗鸡眼,可苏吟一点都没看懂她的处境。 苏吟摸了摸圆圆的脑袋,问:“悦悦,怎么回事?楚逸轩,人呢?” “死了。” 时悦將十指插入鬆软的发间,直接抓成了鸡窝状。 “死了,怎么可能?是不是他不想负责?还是去了医院找那个小三狐狸精?” 苏吟一把搂住了时悦的肩膀,很仗义说:“悦悦,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帮你追到楚逸轩。” 时悦:……?大姐,我谢谢你呀! 她不活了,她真的不想活了,老天爷啊,能再重生一次吗!? 凌北辰寒眸看向时悦,声音冷若寒霜说:“这就是时小姐的证明?楚逸轩收到这份生日礼物,想必一定会很惊喜!?” 最后这场生日宴不欢而散,时悦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著天板,想哭。 想到凌北辰临走时看她的那个眼神,她心臟沉到了极点。 她快被自己蠢死了,上一世被渣男骗光家產,真的是一点不冤枉。 重活一世,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千算万算,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好不容易在凌北辰心中留下那么一丟丟好感,硬生生被好闺蜜搅黄了。 苏吟扯了扯她的胳膊,试探著问:“悦悦,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追楚逸轩了?” “不追,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追,打死也不追了。”时悦咬了咬嘴唇。 苏吟眼一瞪,愤愤道:“那个楚逸轩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看就是个吃软饭还脚踏两只船的大渣男,如果不是你喜欢,我真想揍死他,秦婉儿那贱人的腿被摔折,管你什么事?他竟然不信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觉醒的?先前我劝过你多少次,你都那么执著,你不会过几天又去找他吧?”苏吟对时悦的话半信半疑。 “我不想做舔狗了,不行吗?我想自尊自爱,不想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不行吗?还有恋爱脑的女人都是短命鬼。”时悦很认真说。 苏吟听的一头雾水:“那你跟凌北辰是怎么回事?他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时悦解释不了,只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我爷爷和凌北辰。” 一旁安静喝茶的时屿山动作一顿,眼神略有缓和。 看到放烟,他一脸懵圈,真希望时悦这丫头是真的觉醒,而不是嘴上说说。 “为什么是凌北辰?”苏吟眉头一皱。 “因为……” 时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吧!? 苏吟劝道:“悦悦,我可告诉你,凌北辰可是咱们学校的神秘人物,別看他长的帅,嘖嘖,特別高冷,肯定比楚逸轩还难追,你如果缺男朋友,我帮你介绍一个又乖又听话的?凌北辰那样冷血的大骨头,你啃不动的。” “啃不动,我也要啃。”时悦瞬间將身子坐直。 凌北辰是前世她临死时,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她怎么能放弃呢!? 苏吟瞅了一眼时悦:“悦悦,你虽然长的容月貌,比过西施,赛过貂蝉,胜过杨玉环,可那个凌北辰真的不好追,这强扭的瓜不甜?毕竟有前车之鑑?” 在她的心中凌北辰肯定比楚逸轩还要难追,追个楚逸轩都这么费劲。 更別提追凌北辰了!? 苏吟真怕时悦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再將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 “强扭也是瓜,我管他甜不甜呢,先扭下来再说。”时悦说的理直气壮。 苏吟与时屿山对视了一眼,隨后乾笑两声:“那悦悦,咱们好歹吃点东西再说吧?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 时悦想了想说:“对,我是不能生气,但是今天楚渣男让我很不爽,我总要把这口气出了。” 苏吟看向她:“那你想怎么办?” 时悦紧了紧拳头:“我想揍人。” 想到前世在这渣男身上栽的跟头,时悦就怒气难消,法治社会,不能杀人,可她绝不能让这渣男好过。 …… 月夜风高。 楚逸轩回到居住的小区,经过一个园正在给秦婉儿打电话:“宝贝,你要乖一点,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看你,记得想……” 那一个『我』字还未吐出,一个麻袋从天而降,他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紧接著,双手被绳子捆住。 楚逸轩惊恐大叫:“你,你是谁?” “放了我。” “闭上你的狗嘴!” 怕惊动附近的保安,那人顺手脱掉了自己的臭袜子,毫不客气堵住了楚逸轩的嘴巴。 隨后楚逸轩被扛到了旁边的小树林,楚逸轩拼命挣扎,可那人的力气很大,他愣是没挣开。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下手?若是被他查出来,那人就死定了。 苏吟麻利地將麻袋朝地上一丟,扬起头,嘿嘿一笑:“妥了,你想出气,隨便打,千万不要客气。” 一抹高挑的身影渐渐出现:“楚逸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11章 暴打渣男(爽) “你,你们是谁?”楚逸轩一脸恐慌。 苏吟可是一个180斤的大胖子,扛著楚逸轩毫不费力。 今夜是时悦想报仇,她在旁边看著,时悦应付不过来,她再出手。 她还很贴心地拔掉了堵著楚逸轩嘴巴的袜子。 时悦手上拿著一根棍,走到楚逸轩身边,压低声线说:“楚逸轩是吧?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楚逸轩恐慌地掀开眼皮,眼前的光线十分阴暗。 隱约可以看清算计他的是两个女人,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运动装,戴著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清是谁? “瞧瞧,还楚家公子呢?有没有听说他家是怎么起步的,全靠这小白脸吃软饭吧?” 时悦拿著手中的木棍戳了戳楚逸轩的脑袋,脸上带著很浓的笑意。 楚逸轩终於挣开绳子,抬手欲去抓她,下一秒,时悦高高扬起手中的木棍,狠狠朝楚逸轩身上抡去。 啪—— 用的力气太大,木棍直接断成了两截。 楚逸轩顺手抓住断裂的那一截,反手一拽,时悦身体前倾,险些摔倒。 別说,这货蛮劲还挺大。 说是迟那是快,时悦当即丟了手中的棍子,一脚踩到楚逸轩的胸口处。 “死渣男,死到临头了,还想反抗?” 楚逸轩眉眼阴鷙:“你们竟然敢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楚氏总经理。” 时悦甩了甩脑袋,肆意一笑:“哟呵,我好怕哦,打的就是你。”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力朝楚逸轩身上抽去。 楚逸轩身上一阵刺痛,眸中满是怒火,抬手就朝时悦攻去。 “你们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时悦好像挑逗阿猫阿狗似的,后退了两步,他连脚都没碰到。 隨后,她浅笑开口:“你猜啊?” “你是时悦?还是时悦派你们来的,不,不可能,时悦那么爱我,今天我生日,她还放烟向我表白,怎么会捨得打我?” 时悦嘖嘖两声:“是么?你就那么確定她还爱你?”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她当然爱我,她可是足足追了我三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我……” 楚逸轩抓了一把泥土,抬手朝时悦脸上撒去。 时悦眼疾手快,偏头一躲,顺势踩住了他的脑袋。 楚逸轩拼命挣扎,时悦扬起手中的树枝又狠狠朝楚逸轩身上抽了几下:“挣扎个什么劲儿?就算你是头牛,今晚我也要將你打趴下,何况你只配当条狗。” 楚逸轩双手抱著脑袋,烂泥一样瘫到了地上。 时悦抬脚用力踩在男人的胸口处,用力碾了几下:“就你这条狗,长的一般般,还想脚踏两只船呢,小心翻了船將你活活淹死。” 楚逸轩抬眸,那双眼睛如狼似虎,泛起汹涌的杀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別再打什么鬼主意,耍什么小聪明,否则我饶不了你。” 楚逸轩双目猩红:“今天是我大意,栽到了你这恶毒女人的手里,改天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加倍,不,加百倍討回来。” “还加百倍討回来?” 时悦一脚踩到他的脸上,用力蹂躪了几下。 什么烂泥野草全部朝楚逸轩嘴里乱窜,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 “不好好当个人,整天想一些歪门邪道,想靠女人上位,藉助女人的实力翻身,你这条咸鱼,我真想宰了你。” 时悦踢了一脚觉得不解气,又朝他身上踢了好几脚。 楚逸轩猛地朝前一扑抓住了时悦的脚,手指顺著她的脚踝一寸寸朝上:“你是谁?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时悦扬起手中的树枝,朝那只咸猪爪抽去:“你他妈的鬆开。” 楚逸轩手一松,时悦將自己的脚收回。 楚逸轩目光怨毒瞪著她:“我跟你无冤无仇,说,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无冤无仇!? 时悦笑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上一世他当她是傻子,利用到了极致,榨乾了她所有的財富和健康,然后又一脚踹开。 他竟然说与她无冤无仇!? 眸底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恨意,此刻,时悦真想杀了这可恶的渣男,可想想年迈的爷爷,想想那个光一样的男人。 法治社会,为了这么个der杀人犯法不值当。 时悦目光愈发狠戾,唇畔噙笑:“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早就想收拾你了,就你这种人渣活在世上,只能浪费空气,而你楚逸轩,就只配做一条狗,做人根本不够格。” “谁?谁在那里?”大门口保安拿著手电筒朝树林里晃了晃。 时悦不知道的是,远处的夜幕里,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著树林方向。 男人身著一件黑色衝锋衣,深邃的眼眸里自带冷意,仿佛又饱含深情。 听到保安的声音,时悦一脚將楚逸轩踹开:“游戏结束,今天就给你一点教训,你如果再不好好当人,下次我们再接著敘旧。” “不,不要走。”楚逸轩大喊。 “该我出马了,泰山压顶!” 话落,苏吟180斤的硕大身躯直直坐到了楚逸轩的肚子上。 这一屁股下去,大地都要抖三抖。 “啊——” 惨叫声划破月色,楚逸轩只觉得五臟六腑都快被砸出来了。 尼玛,这是石头吗?屎和尿都差一点被砸了出来。 不过接下来的话,又被那只臭袜子堵了回去,双手重新被捆住。 楚逸轩红著双眼,眼睁睁看著那两道黑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 他双手捶打著地面,『啊呜呜呜』吐不出一个字。 楚逸轩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等奇耻大辱,特別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保安拿著手电筒赶到,只见楚逸轩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和杂草,脸上身上还有不少血淋淋的伤口,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保安赶紧给他鬆了绑,拔他嘴里的臭袜子时,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把保安差点熏晕。 “楚先生,怎么是您啊,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回家?” 楚逸轩阴沉沉喝道:“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交那么多物业费有什么鸟用?” 转念一想,时悦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心疼,这也是自己的机会。 第12章 不许离我太近 保安哑口无言。 “废物,看我不投诉你?”楚逸轩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地方也没有监控啊!”保安一脸委屈:“那要不然报警吧?” 楚逸轩大怒:“不能报警,要是让大家都知道我被两个女流氓欺负成这样,我的脸往哪搁?” 保安愣住,看了好半晌,这楚先生魅力有这么大吗? 深更半夜被两个女流氓拖到小树林欺负? 他的视线在楚逸轩身上瞟来瞟去。 “看够了没有?”楚逸轩怒道。 保安连忙將视线收回,试探著问:“那怎么办?” “查,给我暗中查,如果查不到,以后別想再让我交一毛钱的物业费。”楚逸轩简直快被气死。 保安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隨后楚逸轩打电话给肖琛:“你小子赶紧过来,我被人打了。” 正在开车的肖琛將车子调头:“怎么回事?楚哥,我送你去医院?” “送什么医院,你把我送到月牙湾別墅,我就不信时悦那个女人不心疼我?”楚逸轩捂住胸口,齜牙咧嘴说。 肖琛赞道:“妙,真妙,这招苦肉计用的真妙,楚哥,这顿打没白挨。” 楚逸轩眸光一寒:“废什么话,赶紧过来。” 他脑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时悦会如何哄他了呢? …… 夜幕中的男人再次出现,他交待一旁的保鏢何问:“处理乾净点,不要让他查到任何线索。” 何问恭敬应道:“好的,凌总。” 他心里纳闷的很,凌总半夜不睡觉,喜欢看別人打架?看的津津有味,还似乎很高兴!? 月光映射头顶,凌北辰皮肤冷白如玉,好似那喜马拉雅山的白雪,歷经寒风淬链,萃华出来的极致妖孽美。 冷白肌肤想到女人的那一剎那,脸上又微微泛起一抹緋红。 这个小呆瓜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背后收拾人,但却不懂得善后。 难道她真的放下楚逸轩了吗!? 这时,凌北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点了接听。 凌耀霆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北辰啊,凌氏企业在国外开了分公司,经过企业高层开会决定,想让你去管理,你收拾一下东西,这两天就出发吧,我会派你弟弟北淮接替你这里的工作。” 凌北辰眸色比漆黑的夜还要幽深几分:“爸,我要考虑一下。” 凌耀霆语重心长说:“北辰,你是凌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你打小天资聪颖,15岁那年你就拿了双学士学位,经营企业那是杀伐果断,天赋惊人。三年前,你不依靠家族实力创立了蓝溪公司,蓝溪在你的管理下已经做到了业內第一。” “凌氏准备扩大商业版图,国外市场相当可观,为了更好接手凌氏,董事会决定这次国外分公司就由你去管理,你从国外回来凌氏就彻底交给你,不要让我失望。” “爸,知道了。” 电话掛断后,凌北辰不自觉手握成了拳,好似抓住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抓住…… 看著清凉的月色,身体僵到了原地,夜风袭来,他面色平静无波,实则波澜涌动。 …… 时悦和苏吟翻墙离开了小区,顺利返回了別墅。 站在別墅门口,苏吟挽住时悦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悦悦,你实在是太棒了,对待这种渣男就是要这样。” 时悦噗嗤一笑:“苏苏,你那招泰山压顶更绝,楚逸轩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短剧肥妻王妃都是用这一招暴打渣男的,怎么样?帅吧?” “帅,特別帅。” 苏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真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那个楚渣男干掉。” 时悦戳了戳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这可是法制社会,我是不怕死,可是不能连累你。” 再说就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要亲眼看到楚逸轩身败名裂,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点失去…… “也是,下次他再敢欺负你,我们还暗中揍他。”苏吟很仗义说。 “好。” 將楚逸轩暴揍一顿,时悦心里的怒火才算平復了一些。 正在这时苏吟的电话突然响了,说医院有台紧急手术,需要她过去加班。 想到上一世苏吟在手术台上猝死,时悦心头一紧,急忙提醒道:“苏苏,你要记住,晚上儘量不要熬夜,注意身体,还有你这体重也该控制一下了……” “悦悦,你也嫌我胖吗?”苏吟撅著小嘴,脸上的肥肉隨著乱晃。 时悦拍了拍她圆鼓鼓的肚子,突然眼圈一红,抱住了她:“呜呜呜~我怎么会嫌弃我家苏苏呢,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一直陪著我。” 爱她的人本来就少,这一世,一个都不能少…… 苏吟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瞧瞧我长成这样,就像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所以啊,悦悦,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一直陪著你的。” 时悦说:“好,骗人是小狗,从明天开始,我们早起跑步,还有我明天上午去医院找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什么?”苏吟嘴巴微微张大,让她锻链身体,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时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去跑步。” “我,这个,这个,那个,悦悦,我得赶紧去医院了,病人等著我手术,有事给我电话。” 苏吟脚底如同踩了哪吒的风火轮,溜了。 只要一提锻链身体,苏吟总有各种理由逃避。 时悦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愣神,想当年她和苏吟一起练跆拳道时,苏吟还是一位蚂蚁腰的妙龄少女。 这两年怎么会胖成这样!? 目送走苏吟,时悦转身正准备回去,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姿势慵懒地倚著车子站著,双臂环胸,修长的手指捏著手机。 男人清冷的目光停留到时悦的脸上,眸底充满探究。 “老实说,你是失忆,还是精神错乱,还是认错了人?还是想用我气楚逸轩?” 凌北辰语调散漫清冷,又透著几分疏离。 “我没有病,也没有认错人,更没有拿你气那个渣男。” 时悦大步走至他身边,抬手就准备去挽男人的胳膊。 “站著,別动,不许离我太近。”凌北辰眼皮猛跳。 第13章 想好好爱你 以前他也没少在她面前找存在感,可时悦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可以说没有一个好脸色。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令人费解。 莫非她也是这样追楚逸轩的? 凌北辰捏著下巴,垂眸沉思著。 时悦抬到半空中的手顿住,咬了咬唇瓣,看起来可怜巴巴。 凌北辰轻掀眼皮睨著她,时悦那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著细碎的光芒,宛若碎入了万千星河。 从她的眼神中,他隱约能察觉到一种別样的温柔和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看他。 这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绝不能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凌北辰眼眸微眯,漆黑的瞳孔格外深邃:“时悦悦,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你知道我是谁吗?惹上我,你可想到后果?” 时悦长而捲缩的睫毛如蝶羽轻颤:“你是凌北辰。” “我的小哥哥。”她声如蚊蚋又说。 凌北辰被那一声『小哥哥』叫得失了魂,初次见面时,她也曾这样叫过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长指弯曲,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时悦悦,你可想到了什么?记忆恢復了?” “你说什么啊,我可没有失忆。”她缓缓攥紧小手,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跟方才在小树林打架时完全不一样,这女人到底有几副面庞?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凌北辰敛下脸上的神色,语气平淡说:“我们做了整整三年的邻居,你可是从来没有搭理过我,怎么会突然感兴趣的?我真的很好奇?” 时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如果直接说自己是重生的,会不会被他当成怪物? 忽而想到了什么,凌北辰眸色暗了暗又说:“一周前的毕业典礼上,你最好的朋友摔折了腿嫁祸给你,我听说楚逸轩那个狗东西对你產生了误解,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那个女人,你做这些事,就是为了引起楚逸轩的注意?” 时悦只捕捉了他前面半句话:“你相信我是被嫁祸的?” “当然相信。”凌北辰沉声说。 他之所以去参加那么无聊的毕业典礼,就是为了看她的钢琴演出,舞台上那么光芒万丈的女人,可惜就是眼神不太好使。 时悦心头一暖,又想到了临死前男人说的那句话:悦悦,若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她是想爱他来著,奈何他不信啊。 凌北辰將唇角的弧度压下,看时悦眼神有些许冰冷:“时悦悦,你不会是利用我引起楚逸轩的注意吧?” 她费尽心思给他办生日派对,派对上放那些烟表白,这一切都是提前策划好的。 至於她为什么设计打楚逸轩,凌北辰实在猜不透。 时悦反驳道:“不是,我没有利用你。” “那是什么?时悦悦,为了追求楚逸轩,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凌北辰眸色一片冰寒。 正当凌北辰心情烦躁想离开的时候,时悦突然开口问他:“楚逸轩是谁?我不认识。” 凌北辰愣住,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推到了后座,长指敲了敲前面的驾驶座,吩咐何问:“去第三医院。” 第三医院,是一家精神病院。 他严重有理由怀疑这小呆瓜精神出了问题。 时悦瞠目结舌。 “好的,凌总。”何问立马將车子启动。 车子很快出了月牙湾,匯入街上的车流。 时悦身体僵硬地坐著,紧紧咬著下唇。 凌北辰把她当做了病人,当成了疯子。 不过这也难怪,前世她跟这个男人说的话加在一起也没有十句吧!? 一夕之间,她便扬言说要追他,並和他走的那么近,所有人都觉得时悦是个疯子。 同学群和学校论坛更是炸开了锅,好多人都评论转发,说她醋意大发,拿凌北辰气楚逸轩。 这也难怪凌北辰会生气…… 正思索著,头顶倏地传来男人冷颼颼的话语:“时悦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那家医院,你进去后就別想出来。” 幽暗的光线下,时悦仰起头看向凌北辰。 男人眸光如同深夜的星河,带著遥远而孤寂的清冷,难以触及却深邃迷人。 “我对你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就是想好好爱你。”时悦搓著湿漉漉的掌心,终於开口。 凌北辰视线逐渐下移,像看鬼一样看向她。 好好爱他? 她竟然会说想好好爱他? 他突然俯身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时悦悦,你觉得我是个蠢人吗?还记得你在毕业典礼那天跟我说的话吗?” “不,不记得了。”时悦摇头。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凌北辰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除了这两天外,那可是这三年內,她和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时悦:!? 这男人还挺记仇!? 不过这也难怪,毕业典礼那天,她身穿一件闪闪发光的礼服,刚出化妆间就与凌北辰撞了个满怀。 她扇了扇鼻子,一脸嫌恶地看向他:“哎哟,这是谁啊,浑身上下一股子装逼味,把我的礼服都熏臭了。” 她拿出包里的香水对著自己身上狂喷,最后扭著小蛮腰走向了楚逸轩。 当时她確实觉得凌北辰很装,很自以为是,她甚至根本没正眼看过他。 她的眼是有多瞎啊?这么个大帅哥,她竟然愣生生没瞅见!? 思及此,时悦心虚地咳嗽了好几声,凌北辰冷哼:“看来是想起来了?我身上是什么味?” 时悦眨巴著无辜的大眼睛,疯狂摇头:“没,完全想不起来。” 她下巴朝他掌心上蹭了蹭,眸光清澈,还带著小颤声:“阿辰,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身上的味道特別好闻,而且你本人一点都不冷,还特別可爱。” 凌北辰耳根一红,连忙將手收回,喉头微微发乾:“时悦悦,少跟我东拉西扯,我不吃这套。” 想到时悦可能就是这样追求楚逸轩的,凌北辰心里梗著一根刺。 楚逸轩那个狗东西的『伙食』这么好吗? “阿辰,那你吃哪套?”时悦挽住了他的胳膊,顺势靠到了他的怀里。 第14章 想要直接上床吗? 前世,过了今晚,凌北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托人將別墅变卖,自此这个男人就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直到她临死前才现身,应该是赶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想到这里,时悦眼眶微微泛红,豁出去了,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將这个男人留下。 “我哪套都不吃。” 凌北辰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目光带著山涧清泉的凉意却清澈见底。 “那这样呢?” 时悦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小脸慢慢靠近他,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於男人脸颊。 凌北辰脊背微微僵硬,脸颊上湿热粘稠的温度造不了假,他瞳孔缩了又缩,一脸不可置信。 时悦盯著他略显呆滯的眼睛,弯了弯眉眼:“你吃这套吗?” 凌北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视线对上少女那双秋水般的明眸时,胸腔內腾起了惊涛骇浪。 他喉结不受控制上下滑动,薄唇抿成了一条缝:“不,我不吃……” 那股子湿热再次朝自己贴来,这次她却没有著急离开,而是在他泛红的俊脸上辗转摩挲著,凌北辰甚至能感受到女人细腻的唇纹。 如春日里初绽的苞,带著含苞欲放的朝气与羞涩。 他忍不住呼吸发紧,心跳加速,异样的酥麻感顺著肌肤一路蔓延,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凌北辰强迫自己清醒,他摁著她的肩膀,迫使她撤离:“时悦悦,你……” 驀然一瞥,彼此的眼神火星四溅,稍纵即逝,却灼人心神。 时悦颇为苦恼笑了笑:“如果亲脸颊没有用,阿辰,你乖乖让我亲你的嘴,好不好?” 她侧身又缠上了他,时悦冲他眨眨眼,眼底蓄著期待,撒娇问:“好不好嘛?” 时悦脸红的不像话,心臟怦怦乱跳,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驾驶座的何问心里疯狂吶喊著握草,透过后视镜看著这惊悚的一幕。 有重度洁癖,一向不近女色,別人撞他一下,西装都可以不要的凌总。 上次有个女人,无意间靠到了他的怀里,他洗了十几次澡,皮肤都快搓烂了才罢休。 可此刻,凌总竟然不排斥时小姐的接触,似乎还很享受!? 凌总啊,赶紧让时小姐吻啊,这棵千年铁树终於开了。 凌北辰的视线顺著女孩的玲瓏翘鼻往下,落到她樱红的唇瓣上,止不住喉头滚动。 有种被轻薄的感觉,这女人好大的胆子,不仅吻他的脸,还想吻他的嘴!? 可是那轻柔细腻的触感,他真的很迷恋,那红唇,他也想尝尝…… 『好』字几乎已经衝出了胸腔,又被他咽了回去,换成了:“好个屁,我是那么隨便的人么?你少勾引我。” 第一次这样勾引人,还惨遭嫌弃,令时悦羞愤欲死,她將半个身子撤回,还特意朝边上挪了挪,与凌北辰拉开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凌北辰理了理衬衣,不满地看向她:“这大学三年你都学的什么?你就是用这一套手段勾引楚逸轩的?” 他紧抿著唇,身上气息低沉。 时悦委屈:“你老提那个倒胃口的渣男干嘛?再说我从来没这样勾引过他。” “哦,那你用什么办法勾引他的?”凌北辰眼眸危险地眯起。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闔上眼睛大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从来没有接过吻,一次都没有,刚刚那一次,是本小姐的初吻。” 没亲过就是没亲过,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对楚逸轩没有那种想亲的衝动。 她也搞不懂前世支撑著追楚逸轩到底图啥? 也许就是秦婉儿抢走了他,胜负欲在作祟吧!? 这一嗓子用足了她所有力气。 车子恰好停在一处红绿灯路口,惊起了一眾路人的纷纷注视。 凌北辰:…… 至於这么大声吗!? 他赶紧把车窗玻璃升上,脸颊上的顏色由原来的铁青,变得煞白,最后转成了红。 “那也是我的初吻。”他小声说。 车子再次启动,时悦微微皱眉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短暂的温柔后,凌北辰又恢復成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清冷麵容。 “凌北辰,我没病,你赶紧把我送回去。” 时悦是带著脾气重生的。 她都这样了,他如果还执意离开,只能说两人没有缘份。 “那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凌北辰似乎很在意这一点,又问。 时悦翻了他一眼:“我,我跟偶像剧学的不行吗?第一次施展还被你嫌弃成这样?” 各大短剧,偶像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那些女人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 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生猛,抱著男人就亲。 难不成她刚刚太拘谨了,对付凌北辰需要下猛料!? 凌北辰目光如同晨曦穿透薄雾,夹杂著一丝不確定的柔光与探究。 他视线看向车窗外,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 他突然俯身靠近时悦:“时悦悦,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时悦与他对视,耐著性子解释:“我没有装,我不喜欢楚逸轩,突然喜欢上你了,不行吗?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她本来觉得凌北辰会很好追,谁知道会这么棘手!? 她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个时候凌北辰心里没有她? 那前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 凌北辰微冷的狭长眼眸凝视了她几秒:“真的不追楚逸轩?” “嗯,改追你。”时悦点头。 凌北辰扯了扯唇角:“只追我,也只想爱我?” “对,只追你,也只想爱你。”时悦再次点头。 “那行。”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我也不是不能相信你,但你要证明给我看。” “咋证明?” 时悦慢慢仰头看向他,脸颊染上了一层霞光:“阿辰,难不成你是觉得接吻还不够,想要直接上床么?” 臥槽,臥槽,臥槽!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实在看不出来,时小姐竟是个猛女!? 何问紧握的方向盘差点打滑,车子一抖,嚇得他连忙踩了一下剎车。 他们家从未谈过恋爱的纯情少爷能够吼得住这样的场面吗!? 透过后视镜他果然看到,凌北辰嘴角狠狠抽了抽,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 “时!悦!悦!” 时悦面色微窘,尷尬地笑了笑:“你不愿意也没有关係,我也觉得,我们感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凌北辰:??? 第15章 敢不敢吻我? 他摁了摁突突直跳的脑门,一时间竟有点无言以对。 他猛一扭头,撞上时悦笑的纯真又无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凌北辰强行压制住想把她丟出去的衝动,曲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时悦悦,把你脑子里的那些带顏色的脏东西统统扔出去。” 时悦揉了揉额头,低低『嗯』了一声。 谁喜欢那些带顏色的东东啦?她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 看著男人的那个表情,时悦暗想:惨了,这料下猛了? “凌总,还要去三院吗?”何问突然问了一句。 时悦瞬间捂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忘记了前面还坐著一个大活人呢!? 凌北辰视线看向她,小傢伙撩拨了他一个晚上,现在才知道害羞? 他清了清嗓子,交待何问:“回去。” …… 月牙湾別墅大门口。 楚逸轩拖著伤体,蜷缩在大门口,翻著死鱼眼问:“肖琛,我们等了多久?” 肖琛把嘴里咬的烟丟到地上,用力一踩,看了看手机:“两个小时,我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楚哥,不然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伤口还在往下流血?” 楚逸轩眯了眯眼:“你小子懂个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时悦看到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会衝过来,抱著我就哭,你等著看吧!” 这可是她妈说的苦肉计,先前他每一次装病,时悦都会心疼地去给他买药。 肖琛:…… 他无语半晌,最后提醒楚逸轩:“听守门的老傢伙说,时悦可是坐上了凌北辰的车去兜风?你確定还要等吗?” 可別被啪啪打脸!? 楚逸轩冷笑更甚:“你也太不了解时悦那个女人了,她这次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唇角勾出嘲讽弧度,楚逸轩冷嗤:“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伏低做小求我,你等著瞧吧!” 到那时候,他非要得到这栋別墅还有那一个亿。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至,两人神色顿住。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不疾不徐下了车。 那张脸,既有西方人的立体轮廓,又有东方人的儒雅风华內敛,风姿清逸。 他浑身气质斯文清贵,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是光芒万丈。 紧接著,时悦下了车。 女孩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鲜活的气息,就像开在枝头的灼灼桃,妖嬈嫵媚,生机勃勃。 她美的很正,很舒服,不会让人嫉妒,也不会让人詆毁的美。 一米七加的时悦跟一米九加的凌北辰站在一起,身高差刚刚好。 简直就是绝配。 这一瞬,楚逸轩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將时悦的身影与小树林中毒打他的恶女重叠。 他心臟猛地跳动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呢。 时悦那么爱他,对他可以说是温柔恭顺,百般討好,怎么可能是那个囂张跋扈的恶女!? 可当他的视线扫过凌北辰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凌北辰轻蔑地扫了一眼楚逸轩,神色淡漠。 想到此行的目的,楚逸轩开始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咳咳咳……悦悦,我,我受伤了,你赶紧过来看看我……” 时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为何受伤。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哎呦,楚公子这不是还没死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若死了,我去给你收尸。” 终於將前世楚逸轩说的话回懟了过去,真tm爽。 这狗东西真是恬不知耻,在她面前上演苦肉计呢! 楚逸轩闻言,气的浑身发抖。 他忍了忍,又咳了几声:“你,你,时悦,我真的受伤了,我好疼,浑身都疼……” 肖琛忙在一旁帮腔:“时悦,不要闹了,赶紧过来搭把手,我们一起將楚哥送医院。” 时悦脸上笑意更浓:“本小姐没空看你们演戏,赶紧给我滚。” “你,你……你当心我真的不理你……”楚逸轩气成了结巴。 时悦怒嗔道:“切,谁稀罕?” 在楚逸轩冷戾的目光中,凌北辰握住了时悦的手,温热的掌心將她的手裹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就这样时悦被他抱到了怀里。 时间凝固了片刻,楚逸轩咬了咬牙:“时悦,你过来!” 凌北辰唇角微扬,语气散慢问:“要过去吗?” 他指腹揉捏著时悦的掌心,又软又嫩,触感极佳。 两人离的那么近,这个动作显得格外曖昧。 时悦猛一扭头,鼻尖从男人的脸颊上划过,心里泛起了一层涟漪。 她摇了摇头:“我才不过去呢!” 音量虽不大,可几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楚逸轩心臟猛地一沉,咬了咬后槽牙:“时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马给我滚过来。” 时悦眸光一寒看向他:“谁稀罕你的机会啊,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说话,该滚的人是你。” 凌北辰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下来与她耳语:“时悦悦,你不是想要证明只爱我吗?证明的机会来了。” 他呼吸烫而潮湿,时悦耳根红了,那红霞一路蔓延至两颊。 男人漆黑的瞳孔中闪烁著星辰大海,声音蛊惑:“所以你敢不敢当著他的面吻我?这次你想吻哪里都隨便。” 这一刻,时悦觉得这男人有点小腹黑,原来他说的证明竟是这个!? 她以前脑子进水追求楚逸轩是真,凌北辰一直觉得时悦在演戏,目的就是拿她气楚逸轩。 凌北辰肯定料定了时悦不会当著楚逸轩的面吻他,才会说出这么轻浮的话语。 可是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不敢!? 况且吻的又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未来的老公。 思索了片刻,时悦扬起头,踮起脚尖,抬起纤细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冲他盈盈一笑,本就旖丽之貌的她,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凌北辰冷冽探究的眸光渐渐变得柔和,短暂的失神过后,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粉嫩柔软的唇瓣渐渐向他贴去,眼瞧著將要触上他的薄唇时,凌北辰微微一动。 那抹轻柔落至了他的下巴。 她像只小兽一样,轻轻舔舐啃咬著凌北辰的下巴,呼吸逐渐凌乱。 四周的气压也在这一刻结成了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破防的楚逸轩怒吼:“时悦,你在做什么?” 第16章 她的唇好柔好软 时悦没有理会楚逸轩的话,而是继续缠著凌北辰。 凌北辰大脑一片混沌,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个小呆瓜还真敢!? 她若是想利用他引起楚逸轩的注意,就不怕下药太猛,適得其反,將楚逸轩惹恼,彻底不搭理她!? 凌北辰呼吸渐渐粗重,僵硬地搂著时悦的腰。 她的唇好柔好软,又好烫,烫的像是要把凌北辰的心烫化了去。 时悦拿唇瓣蹭著他的下巴,想要攀上他的唇时,却总是够不著。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贪吃的小猫,他越是不想让她吃,她就偏想吃到。 时悦勾著凌北辰的脖子朝下拽了拽,撅著小嘴嘟囔:“阿辰,你再低一点,亲不到嘴。” 凌北辰:……? 他快要疯了,这女人究竟要干嘛!? 喉头髮紧,血气逆流,他確实萌生一股垂下头隨便她亲的衝动。 他甚至想反客为主,將主动权夺走。 凭什么三番两次被这个小丫头调戏!? 正在这时,又传来了楚逸轩的怒喝:“时,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凌北辰眼尾扫向楚逸轩,此刻他被肖琛搀扶著站起身,与他们只有几步的距离。 要不是身上有伤,又被肖琛拽住了胳膊,楚逸轩真想衝过去给这对狗男女几巴掌。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两天前还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此刻却抱著另一个男人发情!? 他甚至从来不知道时悦还有这么放荡的一面,她在自己面前一直装的要死,昨天想碰她,还被她打。 肖琛和坐在车里不敢露面的何问,心里疯狂握草。 肖琛震惊过后,视线看向楚逸轩:“楚哥,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楚逸轩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幕反应过来,他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滚开。” 肖琛鬆开了他的胳膊:“不是,楚哥,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楚逸轩没有搭理他的话,一步一踉蹌朝时悦和凌北辰走去。 机灵鬼何问快速下了车,挡在了楚逸轩面前,嘿嘿一笑说:“楚少,想打架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们家凌少的春天终於来了,怎么能让这狗东西搅黄!? 楚逸轩脸色铁青,脸上的伤口狰狞可怖:“滚开。” 何问嘖嘖两声:“好像楚少身子比我圆,脸也比较大,不然你先滚一个试试?” 楚逸轩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滚开。” “我也再说一遍,你先滚给我看看?”何问晃了晃腿,贱兮兮一笑。 楚逸轩理智尽失,他挥起拳头朝何问头部打去。 何问將头一偏成功躲过,反手一拽,楚逸轩被他摁到了地上,劈头盖脸一顿猛揍。 楚逸轩被『啪啪啪』打了好几个耳瓜子,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直叫,眼前火冒金星。 他一个天之骄子,什么时候挨过打? 楚逸轩恼羞成怒,抱著对方的胳膊一顿乱抓乱挠,两人殴打在一起。 可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怎么能和当过兵又是专业的保鏢何问比? 片刻,楚逸轩就败下阵来,疼得他浑身一阵抽搐。 肖琛衝过来帮忙,人高马大的何问毫不畏惧,短短几秒就將人成功撂倒。 何问坐到楚逸轩身上,脚踩著肖琛的大腿。 挑衅的语气说:“楚少,不是很牛逼吗?这会儿怎么不叫唤了?”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逸轩怒吼了一嗓子,似乎想用音量將对方震慑住。 见过不少风浪的何问根本不吃这套:“哟,楚少,中气挺足啊?” “啪啪啪——” 他猛朝楚逸轩嘴巴上甩了几巴掌,场面再次失控。 好像是不想將事情闹大,凌北辰扯了扯衣领,烦躁喊道:“好了。” 他此刻依靠著车子站著,姿势慵懒,威压感却很足。 而时悦倚靠在他身边,垂著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问听到命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 肖琛眼珠子转了转,忙说:“时悦,你没看到楚哥受了重伤吗?还愣著做什么,赶紧和我一起送楚哥去医院啊。” 几人的视线都看向时悦,包括凌北辰。 这话倒是提醒了楚逸轩,他挣扎著將头抬起,看向时悦:“悦悦……你就忍心看著我被打吗?” 以前別说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时悦都紧张的不行。 可此刻,他痛的脸色煞白,冷汗蹭蹭直冒,时悦不可能无动於衷!? 时悦挑了挑眉梢:“叫什么叫,你被打关我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吗?” 楚逸轩气得猛吐了一大口血,从看到两人的那一刻,时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这实在太诡异,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说变就变!? 他不信这个邪,调教了三年的女人会失去自己的掌控。 他故意又吐了一口血,压低声音说:“时悦,你闹够了就过来,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明天我就会发微博官宣你是我未婚妻。” 时悦叉腰轻笑:“楚渣男,你千万別不跟我计较,我欢迎你跟我计较,你若不跟我计较,我的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呢。” 楚逸轩气的脸色铁青,想到此行的目的,拼命隱忍著。 “时悦,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高傲的不可一世,宛若恩赐般的语气。 在之前的相触中,楚逸轩一直处於高位,早已习惯了用命令的语气和时悦讲话。 时悦抿了抿唇,笑了。 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隨后她抬头看向楚逸轩。 看了足足好几秒,她缓缓朝楚逸轩走了过去。 楚逸轩眸底的阴霾尽散,浮起一抹讥誚。 意料之中。 他妈说的没错,时悦这女人就是轻贱,不能惯,就是要吊著。 何问看到这一幕,真替他们家少爷捏一把汗,时小姐什么眼神,他们少爷比这姓楚的不知道强多少倍,她难不成想吃回头草? 凌北辰微垂眼睫敛下眸底翻涌出来的不安,將双手不经意负到身后,无人知道的是,他指骨泛白,指尖几乎掐到了肉里,强忍著將她拉回来的衝动。 果真是个又呆又蠢的女人,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渣男朝她勾一勾小手指,她就去了。 她利用自己利用的淋漓尽致,让他產生了莫名的期许,他以为她终於捨得回头了。 终於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暗骂自己竟然比时悦还犯贱,明明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还贪恋那一丟丟温暖。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就该听他爸的话去国外,离开这个伤心地。 正当凌北辰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倏地传来了楚逸轩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啊啊啊,时悦,你怎么能动手打我?” 第17章 抱抱我好不好? 咔嚓—— 不知什么玩意断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著,一股凉颼颼的冷意从几个男人身上掠过。 何问连说了好几个握草,还有肖琛的惊叫声。 “喂,时悦,你这女人实在恶毒,你住著楚哥的別墅,著楚哥的钱,到头来,竟然找男人打他?你怎么能动手打他?” 时悦用力踩著楚逸轩的腿,浅浅弯唇,声线沁凉:“楚逸轩就是这样跟你们说的啊?” “难道不是吗?”肖琛眸子微微瞪圆。 时悦用力碾了几下:“当然不是,你还真是楚逸轩的狗腿子,你给我听好了……” “时悦,你真的要这样吗?”楚逸轩打断了她的话。 时悦笑了笑:“楚逸轩,这会儿,你知道要脸啦?还不让我说,我今天偏要说,我从来没过你一分钱,这別墅是我爷爷的,跟你楚逸轩没有半毛钱的关係,以后不要胡编乱造朝自己脸上贴金。” 肖琛一脸诧异:“不是,楚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楚家虽然只是镀了一层金粉的空壳子,楚逸轩娇生惯养长大,也算有些傲骨,时悦当场拆穿了他的谎言,不给他留一丁点面子。 “时,悦,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怕自己说的不清楚,楚逸轩一字一顿,歇斯底里喊著,血水顺著下巴往下流淌。 她这样气他,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逼他喜欢她吗? 他偏偏不说。 时悦满眼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我呸,谁稀罕你的喜欢啊!” 前世,这个渣男给她带来的伤痛,她要百倍,千倍地討回来。 一个晚上,楚逸轩挨了两次打,他被揍的鼻青脸肿,头髮凌乱,衣服破破烂烂。 估计他妈宋雅诗在此,都认不出来,这竟是自家儿子!? 嘖嘖嘖,那模样,真不是一般的惨! 时悦摆摆手说:“肖琛,你赶紧將这个没脸没皮的渣男带走。” 她垂眸瞪著楚逸轩又说:“你跟秦婉儿还真是一对,正好去医院做个伴。” 隨后,她弹了弹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尘,重新退回到凌北辰身边。 看到凌北辰的那一刻,满脸的戾气化为了一缕温柔。 凌北辰攥紧的拳头鬆了松,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波光。 楚逸轩浑身巨痛,脑袋混沌不清,只从时悦的话语中捕捉到『秦婉儿』三字。 还以为时悦这贱人在吃醋呢? 只是这股子醋劲未免太大了,眼睁睁看著他被打成这样,她竟然袖手旁观。 她还,还用脚踢他的那里……说什么他可不可能跟她复合,更不可能娶她。 看著地上装死的两人,何问怒道:“装什么死?还不赶紧滚。” 隨后他单手拎著楚逸轩扑通一声巨响,像塞一件重大秽物似的,將他扔到了肖琛的麵包车里,並且很礼貌地关上了车门。 “咳咳咳……你,你们……” 楚逸轩感觉到自己五臟六腑在痛,骨骼在痛,每一寸肌肤都在痛,四肢都麻痹了,没了知觉。 时悦如水的眼波炯炯望向凌北辰,笑的一脸纯真:“阿辰,这样证明够了吗?” 凌北辰心臟狠狠跳动了下。 难道她真的彻底放下楚逸轩了? 见男人不语,时悦眨了眨眼,瞳仁边缘化出柔和清浅的光晕。 她张开纤臂缠上了他的腰,嗓音格外娇弱甜腻:“阿辰~腿疼,抱抱我好不好~” 空气再次凝固,万物静的不像话。 凌北辰垂眸睨著怀里女孩面如桃瓣的脸颊,眸底翻涌出深海旋涡,真想將她卷进去。 他大手放至她的腰间,突然將她腾空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时悦很自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月夜的映射下,女孩脸上漾起甜甜的笑。 月光连同男人的身影映在她的眸中,光华氤氳。 “放,放开她,她是我的……”楚逸轩拍打著车窗怒喊。 他心里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真怕会彻底失去时悦。 凌北辰用鬢角牴著时悦的额头,睫羽轻颤,唇畔扬起高高的弧度:“从现在开始,她只属於我。” 两人不约而同抿了一下唇,微微侧头错开,难以掩饰唇角与眉梢的雀跃飞扬。 看到自家少爷笑的像个傻子,何问惊得睁大了眼。 天吶!冷麵阎罗一样的男人,竟然会笑成这样!? 楚逸轩瞪著铜铃般的大眼睛,怒视著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两人,说不出一句话。 装,这女人绝对是装的。 她,她以前那么爱自己,绝对不可能变心,楚逸轩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 肖琛狼狈地爬上车子,忍著身上的疼痛,好不容易將车子发动,灰溜溜走了。 “喂,楚哥,时悦说的都是真的吗?那別墅真不是你的?”肖琛忍不住问。 如果时悦所言都是真的,那楚逸轩也太厚顏无耻了,而且还很虚偽。 楚逸轩嘴巴还在朝下淌血,胳膊被打伤了,抬不起来,乾脆头歪到了座位上选择装死。 “楚哥,楚哥,你没事吧?” 无论肖琛如何呼喊,楚逸轩都没有一丝回应。 肖琛一脸懵逼,楚哥是不经气吶,还是不经打?竟气得昏死了过去? …… 看到车子走远,凌北辰鬆开时悦,神色略显复杂地盯著她。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抱我?”时悦撅著小嘴。 她觉得楚逸轩一走,凌北辰的脸立马就黑了,不止黑,还有点冷淡。 他还老怀疑她在演戏,他才是妥妥的奥斯卡影帝好吗! 凌北辰重新倚靠著车子,漫不经心反问:“你以前也这样追楚逸轩?” 他觉得这女孩十分古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还特別黏人。 “什么?”时悦愣了愣:“你老提那个渣男干嘛,难不成你在吃醋?” 凌北辰声音变得低沉嘶哑:“你到底有没有这样黏过他?” 时悦发现这男人果真是在吃醋,他耳尖通红,而且傲娇的模样还有点可爱。 “没有,保证没有,我对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抱想亲的欲望。” 凌北辰陷入了一种晦暗不明,犹豫的情绪中。 他抬头,突然问:“你对我就有那种想抱想亲的欲望!?” 第18章 亲一下都不让? “有,当然有。” 时悦放开胆子,身子往前一倾,那双清澈乾净的明眸盯著凌北辰的俊脸。 她再次感嘆,凌北辰长得可真俊啊,那个该死的楚逸轩根本无法和他比擬。 她突然觉悟,为何前世对凌北辰没有想法了,因为这种皎皎明月,她压根不敢高攀。 凌北辰见时悦突然靠近,他的身子不受控制般往后缩了缩,这副羞涩的模样,令时悦色心顿起。 趁热打铁,再加一把火,应该就能把凌北辰留下了。 在凌北辰后退的那一刻,时悦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朝著凌北辰的薄唇贴了过去。 凌北辰身体一僵,深邃的眸子骤然瞪大,眸底满是惊愕,他呆了。 “阿辰,不怕,不怕,你就让我亲一下唄!?” 可当四片唇瓣正要相贴的那一刻,凌北辰眸中的惊愕褪去,隨之而来被另一种情绪取缔:“时悦悦,將你脑袋里带顏色的脏东西统统扔掉。” 时悦顿时又羞又恼,当即鬆开了他:“真小气,亲一下都不让!?” 凌北辰:?? 他再一次呆住了。 面对小丫头这么明目张胆的强势攻城,他確实有点招架不住,而且在没有真正確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想唐突了她。 再说两人的初吻怎么能在玩笑中进行呢!? 半晌后,他只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病。” “我没病。”时悦更加恼火。 凌北辰坚持说:“那去检查一下,全身检查。” 突然想了什么,时悦改口说:“好,我去。” 她本来就想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他带她去也好,这样他明天就不会去国外了。 “悦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屿山佝僂著身子走了过来:“悦悦,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 “好的,爷爷,我回去画设计图纸了,我要好好努力,將爷爷的兰竹斋发扬光大。” “乖。”时屿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时悦甜甜一笑,隨后朝凌北辰做了个鬼脸,挽住了时屿山的胳膊:“爷爷,我们回去吧。” 时屿山拍了拍她的手说:“爷爷有几句话要和小凌说,悦悦,你先回去。” “好。”时悦应下。 夜风袭来,院中桃树上的瓣隨著风,打著旋,飘到外面。 前世的这一天,她同时失去了两个最爱她的男人。 此刻,看了看时屿山,再看看凌北辰,时悦觉得好幸福,两个最爱她的男人都好好地待在她身边。 待时悦离开后。 时屿山深嘆了一口气:“悦悦这孩子命苦啊,她在时家生活了20年,那天突然一个女孩拿著一份亲子鑑定书找上门,说她和悦悦小时候被抱错了,她才是时家千金,后面因为一些事,悦悦离开了时家,一直和我这个老头子相依为命。 別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什么事都搁心里了,你家世比她好,可是她配得上你,我孙女值得天下最好的男人。” 停顿了一下,时屿山又接著说:“小凌啊,我认识你爷爷,知道你出生显赫,可悦悦不知道,就你那个势利眼的爹,肯定看不上悦悦的出身,若是你不能保护好我孙女不被欺负,就离她远一点,我岁数大了,没几年好活,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悦悦好好的。” 他说这话情绪有点激动,俗话说隔辈亲,他看著长大的孩子,自然觉得是最好的。 而且时悦好不容易醒悟,看透了楚逸轩的人品,时屿山自然不想让她跳到另一个火坑。 凌北辰忍不住打量起时屿山,他身穿一件黑色衬衣和熨得笔直的西装裤,戴著一副金边老镜。 一看就是一个很讲究,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凌北辰与时屿山之所以认识,那是因为他爷爷喜欢收藏古玩玉器,而时屿山是这方面的修復专家。 两个老人家时常来往,所以他才认识。 时屿山深知凌北辰是凌氏企业的继承人,更是圈內的太子爷,这种豪门就算时悦能攀上,那也是要受不少委屈的。 凌北辰视线看向別墅方向,深邃如海的眸子里,裹挟著一缕剪不断的柔情。 唇畔浮出笑意,保证说:“爷爷放心,我知道悦悦是个好姑娘,肯定会真心实意待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时屿山凝望了凌北辰几秒,倏尔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倒是眼光独特,慧眼识珠,悦悦三岁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学习修復玉器古玩,还会自己设计打造珠宝首饰,这孩子聪明著呢,出生不好,不是她的错。” “爷爷,我知道,悦悦从小就很聪明。”凌北辰思绪有些飘远。 透过明媚芳菲的桃瓣,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扎著两条麻辫子的小姑娘。 两个大男人又聊了几句,时屿山笑著返回屋子。 时悦迎了过去,笑眯眯问:“爷爷,您跟凌北辰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时屿山笑成了菊头,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杯子喝茶。 他抿了一口茶后,將茶杯放下,舒嘆了一口气:“丫头,这次找的男人,眼光不错。” “爷爷,您瞎说什么啊?我,我们,这,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时悦脸一红,急急垂下了头。 时屿山看著她,笑著打趣:“爷爷若是在有生之年能够將你託付给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我就算明天驾鹤西去也不怕嘍!” “爷爷,您胡说什么啊,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会赚好多好多钱来孝敬您。” 时悦眼眶瞬间红了。 时屿山倏地抬头,正好对上时悦那泪眼婆娑的双眸。 他神色有些动容:“悦悦,你这孩子怎么了?” 时悦含著热泪,猛地抱住了他:“爷爷,谢谢您愿意陪著悦悦。” 时屿山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发涩说:“原来上窜下跳闹得全家不得安寧的泼皮猴,终於长大嘍。” “爷爷~”时悦破涕为笑。 时屿山捋了捋鬍子瞅著她,只笑不语。 时悦將身子坐直,突然说:“爷爷,我打算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钻石套装,把那块正阳绿的钻石用上去,这样肯定能够卖个好价格。” 时屿山欣慰地笑了笑:“好,那块玉石是你买的,想做成什么,你说了算。” 时悦只觉得活力满满,回到书房,开始设计珠宝样式。 …… 夜色渐浓。 正值夏季,蝉鸣蛙响,窸窸窣窣的声响縈绕在耳畔。 月牙湾是整个市区最豪华的別墅区,这里占地面积一万多亩,其中绿化面积就占了60%,能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有钱人。 一道挺拔的身姿倚靠著阳台的玻璃门站著。 这时助理突然电话过来:“凌总,已经帮您订了明天上午9点的飞机。” 凌北辰冷冽的声音响起:“机票退了。” “可是凌董事长让您一定要去国外!?”助理为难。 第19章 小气鬼,看一下都不让!? “董事长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 凌北辰愣了一瞬,將视线落到对面二楼臥室,他平时声音皆是冷冷的,此时却有了温度。 等到对面臥室熄了灯,凌北辰强撑的冷峻面容,在这一刻终於绷不住了,他偏了偏头,揉了揉紧绷僵硬的脸颊,嘴角浮起一抹高高的弧度。 这一天绝对是他这25年来,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天,心情像极了过山车,起伏不断。 脑海中又响起女孩的那句话:“只追你,也只想爱你。” 心臟依旧狂跳不已。 两泓明波静川,黑白分明,犹如一块幕布。 勇敢、衝动、懦弱、好奇、渴望、困惑、伤心、失望、思索…… 所有属於青春的绚丽色彩都在那黑白分明的幕布中上演。 恍惚间好像是一场梦,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明天再见面时,他甚至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时悦。 天知道,他压制了多久,又克制了多久,才一次次忍著衝动没有向她表白。 就当他觉得要跟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主动示好,令他压制在心头许多年的贪念,如洪水决堤般骤然迸发。 若任由贪念吞噬最后一丝理智,她反过来说,只是跟他玩玩而已,或者他只是气楚逸轩的工具,他真的会——杀人。 可若让他此刻就放弃,那往后的余生没有她,他该会孤独成什么样? 躁动的情绪让他不安,脑中又浮现出那张娇若春的面容,脸颊上好似还有她唇瓣留下来的温度与味道。 夜风袭来,吹乱了他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 翌日。 时悦定了闹钟,大清早6点半就起床跑步。 没別的意思,就是觉得前世她实在太懒了。 生命在於运动,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再得乳腺癌。 可当她给苏吟打电话时,这傢伙竟然关机!? 无奈,她只能一个人去,別墅中央有个很大的湖,围著湖跑一圈,至少四公里。 当时悦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迎面正好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运动t恤加休閒短裤,戴著耳机听著音乐在跑步。 这男人身材是真的好,t恤被汗水沁湿后,隱约透出t恤下的胸肌和腹肌。 嘖嘖嘖,怪不得身材这么好,早上跑步,晚上健身,这身材能不好吗!? 她朝他招招手,笑眯眯搭訕道:“喂,帅哥一个人啊,能加个v吗?” 凌北辰只给了她一个眼神:“时悦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咱能不能矜持点?” 时悦:…… 她想矜持来著,可谁让这男人穿的这么招蜂引蝶!? 时悦低低『嗯』了一声,连忙將视线收回,加入了晨跑的行列。 凌北辰眼皮跳的厉害,可却放慢了步伐,明显在等她。 “凌北辰,你每天都出来跑步吗?”时悦追上了他的脚步,赶紧问道。 “嗯,你应该是第一次吧?”凌北辰漫不经心回道。 时悦立马笑嘻嘻说:“以后我每天都出来跑步。” 凌北辰没有再搭理她,唇畔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个小呆瓜,起床这么早,就是为了跟他偶遇吗!? 跑了不到十分钟,时悦已是气喘吁吁,她喘著粗气衝著前面的凌北辰喊道:“阿,阿辰,你就不能跑慢一点吗?” 凌北辰依旧没搭理她,时悦加了速度,岂知凌北辰突然停下脚步,时悦整个脸都磕到了他的背上。 这,这是铜墙铁壁吗!? 时悦整个小脸皱巴成一团,不满嘟囔:“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停下?” 凌北辰转身看著正揉著鼻子的时悦,神色看起来有些无奈,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语气略带嫌弃说:“皱得跟朵菊似的,丑死了。” “你,你说什么?幸好本小姐这张脸是纯天然的,不然被你这么一撞,这张脸就毁了。” 麻麻呀,这如果换成整容脸,鼻子非撞歪不可! 凌北辰一定是故意的,这傢伙超级无敌腹黑,而且还很毒舌,这货是吃仙人球长大的吗!? 说话这么扎心。 凌北辰睨著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揉了揉眉心:“怎么,撞疼了?” “疼,很疼~”时悦指了指红红的鼻尖,似嗔似怨说。 女孩的脸格外白皙,皮肤水嫩嫩的,额头和鼻子都被撞红了。 凌北辰微微皱眉,心尖猛地颤动了一下,喉结也不受控制滚动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放柔了声音:“要不,我帮你揉揉?” 时悦愣了三秒,眸底浮起笑意,小鸡啄米般点头。 凌北辰倏地垂头,瞧见她眸底的那一抹狡黠之色。 她將眸底的神色敛去,瞬间又变得可怜兮兮:“怎,怎么啦?” 凌北辰暗暗感慨,她演技的確很好,当然她的话水份更大。 不过,他並没有拆穿,而是抬起手,將温热的掌心,贴於她的额间,轻轻揉著。 他的掌心又烫又软,又很温柔,似一股电流,激的时悦浑身泛起一阵酥麻。 她猛一抬头,落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还有一双深邃清澈的明川静波。 那一双明眸好似能勾走人心,她的魂都快被他吸了去。 视线下移,男人喉结和脖颈处掛著汗珠,沁湿的t恤难掩男人那紧致结实的肌肉轮廓。 冷白肌肤上掛著一层氤氳的水汽。 时悦抿了抿乾燥的唇瓣。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妖孽,勾人的男妲己。 她的眼神太过灼热露骨,男人根本无法忽视,躁动的空气在两人周身疯狂流窜。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掌心从她额头上撤离,將搭在肩头的外套穿上,挡住了外泄的春色。 时悦撇了撇嘴。 小气鬼,看一下都不让!? 两人肩並肩走著,凌北辰突然问:“为什么突然起来跑步?” 他和她做了三年的邻居,第一次见她这么早起床,他真的很好奇。 时悦眸光闪闪,唇畔带笑说:“你猜呢?” 凌北辰嗤笑:“你该不会是为了和我偶遇吧?” 时悦:!? 她还真没有这个想法,这男人挺会自我攻略。 她扶额憋笑,乾脆顺著他的话语问:“不明显吧?我已经很含蓄了。” 第20章 醋罈子打翻了 这相当於承认了,她大清早出来跑步就是为了和他偶遇。 凌北辰眸色暗了暗,他觉得时悦越来越离谱,那么懒的一个人,大清早起来,就是为了跟他偶遇? 他很难相信。 时悦继续说:“我说了要追你,总要付出行动,我可是很认真的。” 她歪头看著他,眼神认真:“我以后每天都要出来跑步,这样一大早就能看到你,想想就开心。” 为了锻链身体,远离乳腺癌。 说成想和他偶遇,她有点心虚,她承认,她很懒,还不至於为了追个男人这么拼。 凌北辰默默听她瞎编,最后他蹙了蹙眉心:“还有吗?” 时悦眨眨眼:“你不相信我?” 凌北辰扯了扯嘴角,语气微冷:“编了这么多,你信吗?” 时悦黛眉微拧:“不是编,是真的。” 见凌北辰不信,她咬了咬唇:“当然我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想锻链身体,远离疾病。” 凌北辰停下脚步,凝望了她好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时悦:?? 这男人是真的不好胡弄啊! …… 市医院vip病房內。 楚逸轩浑身缠满了绷带,疼的躺在病床上直哼哼。 令他吐血的是,小区保安刚刚打电话说,那个小树林是监控盲区,后面又有人毁灭证据,作案现场查不出一点点线索。 除了身上的疼痛外,他还气出了暗伤,差点吐血而亡。 秦婉儿守在楚逸轩的病床前哭哭啼啼道:“逸轩,你怎么样了?” 楚逸轩疼的齜牙咧嘴:“婉儿,你的腿还受著伤呢,快不要哭了。” 秦婉儿擦了擦红红的眼眶:“会不会,会不会是时悦找人干的?她看你一直在医院照顾我,醋意大发?” 想到昨夜时悦对他的態度,楚逸轩神色有些懵:“她,她那么爱我,应该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吧!?” 这时宋雅诗推门而入,走到病床前,拍了拍楚逸轩的肩膀:“儿子,怎么回事?看清楚是谁动的手吗?” 楚逸轩黯然垂眸,掛著哭腔说:“妈,儿子浑身都疼。” 宋雅诗红著眼眶安慰:“好儿子,这件事妈一定会让人查到底,找出是谁干的,替你报仇。” 楚逸轩看向宋雅诗,眼泪在眼眶里打著转,柔柔弱弱说:“妈,我就是刚进小区,被人拖到小树林,摁著就打,你说我得罪谁了?给我打成这样?” “我可怜的儿子啊,那个杀天刀的,我非要把他揪出来,替你报仇……” 宋雅诗捂著嘴抽泣起来。 “阿姨,逸轩出了这么大的事,时悦也不知道来看看……” 秦婉儿泪眼朦朧地挤了挤眼泪,一副乖巧柔弱的模样。 楚逸轩拿了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最名贵的瓷器。 “婉儿,你快別哭了,时悦那个女人要有你万分之一懂事……” 楚逸轩咬了咬牙看向宋雅诗:“妈,我真是受够那个女人了,我要跟她分手,娶婉儿为妻。” “糊涂。” 宋雅诗沉了眉眼:“你天天杵在医院,时悦那女人就是吃醋,你多哄哄她,不就行了吗?再说我们公司还等著那一个亿周转呢!” “可是妈……”楚逸轩还想说什么。 “你不要说了,我这就给时悦打电话,就说你被人打了在医院,让她煲汤给你送过来,我拍张照片给她,让那女人看看,我儿子伤成这样,她就算有再大的醋劲,也会屁顛屁顛跑来。” 宋雅诗拿起手机,对著楚逸轩『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站起身就朝病房外面走。 秦婉儿眼泪汪汪地看著楚逸轩。 嗓子里像卡著一根鱼刺,难受的要命。 本指望著腿受伤后,宋雅诗母子俩的心会彻底偏向她,可是她隱约感受到一股危机。 楚逸轩似乎越来越在意时悦了,而宋雅诗更是个势利眼,只认时悦这一个儿媳妇。 他们看中的无非是时悦对楚家还有利用价值。 …… 另一边。 时悦跑步回家,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刚吃过早餐,就坐上了凌北辰的车子。 这男人挺执著,非要带她去医院做一个全方面检查。 车子刚刚匯入主路,时悦电话就响了。 她拿起电话一看是宋雅诗打来的。 手指一划点了接听。 宋雅诗耐著性子说:“悦悦,我是阿姨,逸轩被人打成了重伤,人在医院,你赶紧煲点汤给他送过来,这孩子好可怜。” 时悦笑了:“他被人打是他活该,关我什么事?”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可是你男朋友,不要那么多废话,赶紧,一个小时不来,我就让逸轩跟你分手。”宋雅诗当即沉了脸色。 她还制不住时悦这个小贱人?想翻了天不成!? 滴滴滴—— 还未等时悦开口,电话被掛断,旋即时悦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 她点开一看,以为看到鬼了,差点將手机扔飞出去。 她又瞄了一眼照片,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楚逸轩全身缠满了绷带,骨折处打了厚厚的石膏,面部只露出一双令人憎恶的眼睛。 猛一看活脱脱像个木乃伊。 昨夜没看清楚,打的这么严重吗? “你在笑什么?” 凌北辰歪头看向她的手机,时悦捂住手机,忙说:“没,没什么。” 提起楚逸轩,怕凌北辰再吃醋。 “拿出来,让我看看?嗯?”凌北辰语气平淡,抬手想去抢她的手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微热的指尖从她手背上划过。 “你这么想看,我给你看一眼,还不行吗?” 时悦拿起手机,把照片点大,给他看了看。 温热细腻的触感留在指尖,收回手时,凌北辰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好似想抓住什么?又好似在回味。 凌北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收回视线:“你心疼了?” 时悦抬手朝鼻子处扇了扇:“阿辰,你早上吃醋了吗?酸味这么大。” 酸得跟泡进醋缸一样。 “时悦悦,你少转移话题!?”凌北辰耳尖红了。 第21章 恋爱脑是精神病吗? 时悦故意说:“好,你没吃醋行了吧,这次正好去看看他,大家都是同学……” 凌北辰脱口而出:“不许。” “好。” 时悦乖巧点头,弯了弯眉眼,脸颊上浮起一对浅浅的梨涡。 这么听话? 凌北辰略略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她能答应去医院检查,他確实想著她是藉故去医院看楚逸轩的。 看来是他想多了。 朝阳的一抹霞光透过车窗映在她的身上,时悦整个人既漂亮又坦然。 尤其是脸颊上的那一对梨涡,更是让她美的不可方物。 凌北辰不经意间与她对视,胸腔內涌出灼灼热气,气血倒流,心跳不自觉急促了几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 到了医院,凌北辰让医生给时悦安排了一个全身检查,重点还检查了精神科。 时悦其实最想检查的是妇科,还好全身检查也包含了妇科。 检查妇科的医生正好是苏吟的同事,一番检查下来,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在诊断书上面写了一排小字,交给时悦。 时悦拿著诊断书刚出来,凌北辰就凑了过来:“没什么事吧?” 时悦心情复杂打量著诊断书,还好只是乳腺增生,不能再继续严重下去了。 “没,没事,我就说,我很好。”时悦松嘆了一口气。 两人又来到了精神科,医生问了很多问题,时悦都是笑著敷衍了过去,时不时给凌北辰投去一个眼神。 一番诊断下来,医生在诊断书上写了三个大字,將诊断书交给了凌北辰。 男医生古怪地笑了笑:“放心,精神正常,脑ct和磁共振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这里有一点点小毛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阿辰,怎么样?我没事吧?”时悦凑过来问。 凌北辰瞟了一眼诊断书,俊眉微微皱起,把诊断书直接拍到了时悦的脑袋上:“自己看。” 时悦接过,一眼便看到诊断结果那一栏赫然写著三个大字:恋爱脑! 神马意思!? 前世因为恋爱脑惨死,这一世又说她是一个恋爱脑!? 时悦撅起小嘴:“庸医,真是没一点医德,恋爱脑是精神病吗!?” 再说就算她真的还有一丟丟恋爱脑,难道她不要面子吗? 非要说这么直白。 盯著时悦,凌北辰心里五味杂陈,她確实没多大毛病,可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在一昔之间,將自己追求的对象转移了。 她为什么突然那么討厌楚逸轩?为什么又想尽办法接近他? 这一切都太诡异…… 凌北辰盯著她看了足足一分钟,最后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发烧了?还是脑袋进水?” 时悦:……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她抬眸望著他:“喂,凌北辰,你还是不相信我?” 凌北辰將手收回,眸光锁死在她身上,坦然说:“嗯,不信。” 面对男人的质疑,时悦再次心虚,前世,她真的没给凌北辰一个好脸色。 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 时悦扶额思了一忖,很认真说:“其实自从你搬到我家隔壁,我们成了邻居后,我就一直默默关注你。” “关注我?” 凌北辰眸子微微瞪圆,怀疑这句话掺了多少水份。 “对,我就是一直默默关注你。” 时悦微垂眼睫,振振有辞说:“主要是你太优秀,校草级人物,多少女生心中的男神,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从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我一直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凌北辰追问。 “以为你是gay,喜欢的是男人。”时悦眼睛一闭,脱口而出。 凌北辰语气微冷:“我可没那个癖好。” 这小呆瓜还恶人先告状,是她从来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好吗? 时悦抬头看著他:“反正学校里都是这样议论你的,身边从来没有异性,身后整天跟著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我的保鏢。” 凌北辰用力戳了戳她的脑袋:“还有我洁身自好,不像你,天天追在男人屁股后面,一点都不矜持。” “反正你很不正常,就你天天顶著一张冰块脸,我敢接近你吗?” 时悦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此刻男人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 到底谁才是冰块脸!? 沉默了片刻,凌北辰將心底的烦躁压下,转身迈开长腿就走。 满嘴胡言乱语的女人,以前不敢接近他,现在就敢了吗? 时悦凝望著他的背影,也来脾气。 哼!那么咄咄逼人,都不知道让著她一点吗!? 一个愣神的瞬间,凌北辰已经走到了十米开外,眼瞧著身影即將消失。 时悦想追过去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她的胳膊。 “悦悦啊,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逸轩那孩子被人打的有多惨,昨天还是他的生日啊……哪个没良心的……竟然在他生日这天动手?” 时悦扭头一看是楚逸轩的老妈宋雅诗。 宋雅诗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肚子坏水。 前世就是宋雅诗攛掇楚逸轩哄骗自己的,骗光了她所有的钱財,还让她为楚家当牛做马…… 时悦不动声色將胳膊抽出。 骨子里的教养,她忍了忍脾气,颇有耐心说:“阿姨,打断一下,我和你儿子已经分手,他没有跟你说吗?” 宋雅诗又攥住了她的胳膊,皮笑肉不笑说:“悦悦啊,你听阿姨跟你说,逸轩心里只有你,没有一丁点秦婉儿的位置,前几天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冷落了你,我已经数落过他了。” 分什么手,分手还能屁顛屁顛地来医院探望她儿子么? 宋雅诗也不说破,拉著时悦的胳膊就朝电梯里面拽。 时悦愣是被她拽进了电梯。 “不是,阿姨,我真的跟你儿子分手了。” 宋雅诗一愣:“不许瞎说,悦悦,那个臭小子惹你生气了,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教训他,不许说什么分手,阿姨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时悦笑了:“阿姨,您人真好!真的吗?” 第22章 磕cp(修罗场) “喂喂喂,悦悦,你等等我……” 刚刚出手术室的苏吟匆匆赶来,看到关上的电梯一脸无奈,话说悦悦被楚逸轩的妈带走,她们该不会合起伙欺负悦悦吧!? 苏吟眸光晦暗了一下,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好闺蜜被人欺负……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vip楼层。 “当时是真的,悦悦阿姨很喜欢你!”宋雅诗握紧时悦的手。 这一家人还真是厚顏无耻,什么只认她一个儿媳妇? 时悦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前世,她查出乳腺癌的那一天,跑过去问楚逸轩借钱,宋雅诗揪著她的头髮,像丟流浪狗一样,將她丟到了大街上。 楚逸轩品性没那么坏,但却是一个十足的妈宝男,宋雅诗说什么就是什么,耳根子特別软。 前世她所遭遇的罪,可以说都是拜宋雅诗所赐,而楚逸轩和秦婉儿就是整件事情的刽子手。 这也难怪宋雅诗会如此巴结她,楚氏公司急需资金周转,时悦將那一个亿追回,这对母子可不急疯了么!? 也好,再去会会这三个仇人,这也是她报復他们的绝佳机会。 …… 另一边。 凌北辰出到医院大门,猛一扭头,身后哪里还有时悦的影子啊!? 莫非这女人去看望楚逸轩了? 他就知道这女人鬼话连篇,在车子上时她明明说不去看楚逸轩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 这时凌北辰突然接到了凌耀霆的电话:“北辰,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国外?” 凌北辰回头望了望医院的方向,沉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只想在国內发展,对国外没兴趣。” 凌耀霆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微微瞪圆:“我是你老子,当然要关心你,你既然不去国外,这周末我介绍一个女孩给你认识,你以前见过几次,她就是时家千金时顏,这些年我们凌家和时家合作密切,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许拒绝。” 凌耀霆声音中夹杂著怒气,凌北辰正欲和他爭辩。 滴滴滴—— 电话被掛断。 凌北辰又朝前走了几步,眼瞧著就要出医院大门,他闭上眼,暗骂一声:“艹,真贱。” 旋即,他转身大步走回去,时悦那个女人敢跟楚逸轩和好。 他就,他就直接扛著把人抢走,谁让她先招惹他的…… …… 时悦被宋雅诗拉到了病房门口。 “逸轩,你看谁来了。”宋雅诗推开病房门衝著里面嚷道。 浑身缠满绷带的楚逸轩表情很不自然,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秦婉儿穿著一件宽鬆的米白色长裙,双眼弯弯,眉心微拧,鼻翼小巧,看起来娇里娇气的。 她右腿打著石膏,双手握著楚逸轩的手,看到时悦进来的一剎那,连忙將自己的手收回。 目光扫向时悦,露出一个笑,眼神却极不友善。 时悦轻飘飘瞄了她一眼,笑眯眯看向楚逸轩:“大家,都在呀!” 愣了一瞬,楚逸轩声音极其冷漠说:“时悦,你怎么不等到我死了再来?” 此刻楚逸轩更加篤定,时悦举止反常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这不是赶紧看他来了么!? 这是他真的是生气了,他会让她知道厉害。 时悦:…… 呵呵呵! 天吶,这个楚渣男脸大,脾气更大。 昨天都那样了,他还认为她只是在吃秦婉儿的醋呢! 时悦笑得一脸无辜:“我也想啊,奈何阿姨不让,非要连拉带拽让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死透?” 宋雅诗愣住,忍了忍脾气:“悦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来医院不就是为了看逸轩吗?” 时悦嫣然一笑,淡淡吐出四个字:“还真不是。” 宋雅诗一噎,暗想:这女人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秦婉儿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悦悦,你误会我和逸轩了,我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想让我在这里,我现在就走……” 她扶著床沿,颤颤巍巍站起身,准备离开。 时悦睨了一眼她打著石膏的右腿,眼神如同午夜的湖面,平静无波,却藏著深不见底的暗流。 小白莲,裹脚布裹到她小脑上了吧!? 这么能装。 前世,时悦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面庞耍的团团转,后面才知道秦婉儿的腿根本就没有摔折,这一切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秦婉儿还盗用她的珠宝设计图纸,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珠宝界的天才少女,而时悦只是一个草包。 时悦佯装头疼,很快又弯起眉眼,笑脸盈盈看向秦婉儿:“就你这演技,不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重活一世,想著自己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但想到真心餵了狗,心底仿佛扎一根刺,一戳就疼的揪心。 秦婉儿呼吸急促,瞳孔地震,可怜巴巴看向楚逸轩。 “时悦,你说什么?”楚逸轩震惊地看向时悦。 “我说她如果去演戏,说不定能拿一个奥斯卡影后呢!”时悦似笑非笑睨著他俩。 楚逸轩忍了忍脾气,垂头看向秦婉儿,声音放柔:“婉儿,你的腿受伤了,我打电话让护士推辆轮椅过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省得再让悦悦误会。”秦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 宋雅诗在一旁拼命给楚逸轩使眼色,这到嘴的肥肉说什么都不能跑了,时悦的那一个亿今天必须到帐。 楚逸轩拧紧了眉:“那婉儿你先回去,我过后再去看你。” 看到这一幕,时悦有点想吐:“我没空看你们演戏,要是没什么事,我要走了。” 她正想转身,宋雅诗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悦悦,你不能走,逸轩还需要你照顾呢!” “我照顾他,想什么呢?” 时悦囅然而笑:“楚逸轩和秦婉儿,一个缺心眼,一个坏心眼,这对cp锁死算了。” 她真的已经开始磕两人的cp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秦婉儿,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你家里穷,悦悦给你出了三年的学费,养了你三年,就算是养条狗也知道感恩吧,你不懂感恩,还抢悦悦的男朋友,还嫁祸她弄折了你的腿,你的腿真的折了吗?”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一点面子都不给秦婉儿。 时悦抬头。 只见门口站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胖医生,门里的人嚇了一大跳。 时悦冲她招招手:“苏苏,你手术结束了?” 苏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悦悦,你放心,有我在。” 她目光锁定在时悦身上,瞧著她娇娇弱弱的小闺蜜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好不可怜。 秦婉儿愣了一下,可怜巴巴说:“苏吟,前几天我可是在这个医院做的手术,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苏吟气呼呼地瞪著秦婉儿:“毕业典礼那天,我就发觉你很不正常,从楼梯上摔下来就能骨折,你是八十岁的老奶奶么,这几乎不可能,我有证据誒,是你这个贱女人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管悦悦什么事?还有我刚刚问了给你做手术的医生,他说你只是轻微磕伤,非要让他帮你打石膏,你这个心机女,死三八。” “什,什么证据?”秦婉儿身体颤了颤。 不可能,那个角度没有监控,哪里来的证据!? 苏吟拿出手机,嘿嘿一笑:“被我不小心录下来的,不信你来瞧瞧?” 隨后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点开一个视频。 第23章 白莲花演戏 只见,视频里秦婉儿是自己滚下楼梯的,时悦根本就没有碰到她。 秦婉儿彻底傻了眼。 苏吟又是嘿嘿一笑:“没想到吧?有了这个视频,我看你还怎么装大蒜。” 楚逸轩看到这个视频,再看向秦婉儿的目光变了。 震惊、质疑、嫌恶。 什么意思!? 这女人是自己摔下来的,是他误会了时悦? 时悦愣住,她很清楚自己没有推秦婉儿,是她自己滚下来的,只是一直苦无证据。 没想到这一世苏吟却帮她澄清了这个误会。 秦婉儿对楚逸轩的执念远远比她想像中的更加癲狂。 秦婉儿强压怒气,努力挤出两滴泪水:“苏吟,我们俩是同学又是好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苏吟叉腰:“呸,得了吧,我可没有你这种朋友,我跟悦悦对你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悦悦喜欢楚逸轩,非要横竖插一脚,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女人。” 秦婉儿的脸噌地一下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著转,看起来好不可怜:“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只有直肠通大脑的楚逸轩才会相信你,我可不信。” 她上前一步,飞起一脚朝秦婉儿的腿上踢去:“你装什么装?” 秦婉儿身子一躲,失去了平衡,直接摔了一脚。 “啊啊啊——” 秦婉儿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经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倒地。 在场的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苏吟更是瞪大了双眼。 额,自己根本……就没碰到她呢!? 时悦倒是不觉得奇怪,秦婉儿一向以柔弱示人。 只是这佯装摔倒的把戏,可真是假。 苏吟直接无语:“我勒个乖乖呀,我还没碰到你,你咋就倒了呢,你该不会是想讹我吧?” 秦婉儿面部一僵。 这是她一惯的伎俩,她也確实是这样想的。 可被几双眼睛盯著,有点演不下去。 她急忙解释:“苏吟,我,我没那个意思。” 话落,她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可她右腿骨折,自然要佯装爬不起来的样子。 她扭动著身子,在地上尝试了好几次,最终失败,將视线看向楚逸轩。 楚逸轩还在为她欺骗自己的事情生气呢,再说他自己身上还有伤,怎么扶她? 秦婉儿又看向宋雅诗和时悦,两人全然把她求助的眼神当空气。 苏吟的话句句诛心:“你假意摔下楼梯嫁祸时悦,知三当三,不知检点,现在又演戏,你以为还有人会相信你吗?” “还有上次设计大赛那个翔之心胸针是你设计的吗?你和我都看过悦悦的设计图,你偷了她的设计图,拿到了学校设计大赛的第一名。” 秦婉儿拼命摇头:“没有,那个就是我设计的,我没有偷盗时悦的。” “秦婉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那款胸针造型是独特的鸟翅膀形状,象徵著自由、独立和勇气,寄託著飞翔的梦想和追求,我下面备註的是以银丝及镶嵌的蓝色宝石製成,你说你没抄?” 时悦俯身看秦婉儿,瞧著她嘴硬的样子,似乎拿自己当傻子一样。 “我,我……” 秦婉儿满身污垢,再怎么洗也洗不白了,她身子一软,瘫到了地上。 楚逸轩胸口闷的厉害,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敢情自己是被秦婉儿这个女人算计了!? 如果不是因为秦婉儿的挑唆,他也不会对时悦那么厌恶…… 他突然想到初见时悦时,她身穿一件橘色长裙,就像那灼灼绽放的木兰。 他两眼放光,甚至忘记了呼吸,彻底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后面才知,她原来是时家的假千金,周遭的同学都在他面前贬低时悦。 他觉得时悦胸无点墨,腹无诗华,不及秦婉儿温柔有才气。 他妈宋雅诗说,时悦那个女人就是犯贱,他越是对她无视,她就越是会想尽办法討好自己。 於是他对她越来越坏,著时悦的钱没有一点觉得耻辱,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宋雅诗凑到他耳边又添了一把火:“儿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时悦的那笔钱。” 对对对。 他不能跟钱过不去,他不仅要得到钱,还要得到那栋別墅和那个老头子的古董店。 想到这里楚逸轩扬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重重甩到了秦婉儿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打的秦婉儿眼前直冒小星星,她瞳孔一缩,眼泪似落不落:“逸轩,你打我?” 楚逸轩气的双眸猩红:“秦婉儿,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你在我面前说时悦的坏话,挑拨我们的关係,就是想让我厌恶她,跟你在一起?” 宋雅诗也在一旁帮腔:“秦婉儿,你整天缠著我儿子就没安什么好心,反正我只认悦悦这一个儿媳妇。” 到这个时候,秦婉儿还死不承认,她拼命摇著头,那叫一个涕泗横流。 “我没有,不是,我没有假装摔倒……” 时悦眼神冰冷地打量著这一幕,嘴角弧度嘲讽。 楚逸轩心里十分恼火,眼珠子一转,看到秦婉儿的真面目,对自己来讲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他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秦婉儿,你这个毒妇,都是因为被你蒙蔽,我才会对时悦那样……” “悦悦啊,都是我不好,我眼瞎了,被她的言巧语所骗……” 时悦唇角缓缓勾起:“楚逸轩,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无耻,你的话,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苏吟又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些病例照片。 “楚渣男,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这些都是时悦的病例,上面清晰地记录著时间,2019年9月18日,时悦因为去给你买饭,被车撞伤,肱骨骨折,胳膊骨折,右腿肌肉损伤,膝盖处缝了十针,她住了三个月的院,你都没有来看一眼。” 紧接著,她还扒拉出一张时悦站在雨中的照片,她只穿一件单薄睡衣站在瓢泼大雨中,冻的瑟瑟发抖…… 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时悦不听楚逸轩的话!? 苏吟恶狠狠说:“就凭这些证据,悦悦和你分手分定了,如果不是悦悦太善良,我早就將这些照片传到网上了,让所有人知道你有多狗。” 几张病例照片,昭示著时悦原来日子过的有多么悽惨! 前世,她把房子和钱都给了楚逸轩后,过的日子还要比这悽惨百倍。 往事浮上心头,时悦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欺负成这样还当舔狗,她可真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死的不委屈。 她眼底带著些许笑意:“楚逸轩,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厌弃,记住还有我,我也厌弃你。还有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 还当她在开玩笑呢!? 第24章 亲了他的唇(偷袭) 楚逸轩心底一凉,这女人的言行举止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彻底失去时悦。 他还来不及发出更多感慨,被突然进来的一抹高大身影直接踢飞了出去。 扑通—— 楚逸轩重重砸到了墙壁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凌北辰看到这个病例,心疼的看向时悦,恨不得將楚逸轩千刀万剐。 时悦没想到凌北辰会回来找他。 她猛一扭头,对上凌北辰的那双寒眸,心里猛打了一个哆嗦。 “我,我错了,我就是不知道……”楚逸轩一张嘴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你不知道?你利用悦悦的善良倒是利用的彻底。”苏吟眼眶红了。 凌北辰一脚踩住了楚逸轩的脑袋,差一点將他脑袋踩破。 宋雅诗大叫:“儿子,放开我儿子……” “时悦,你竟然找一个野男人打我儿子?” 宋雅诗气急,噌地一下扑到时悦面前,伸手就想去抓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苏吟忽然窜到了两人中间,一把拽住了宋雅诗的头髮,抡起拳头对著她的脸就是一顿猛揍。 啪啪啪—— 宋雅诗被连打了好几个耳光,她懵了。 脸上肌肉痛得直抽抽,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星星乱飞。 当了这么多年『阔太太』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宋雅诗气的火冒三丈,抓住对方的头髮好一顿乱抓乱挠。 秦婉儿生怕打到自己身上,也顾不得装腿残,麻溜地从地上站起身,躲到了一个角落。 场面一片混乱。 凌北辰又狠狠踹了楚逸轩几脚:“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被你这个狗东西折磨成这样,车祸骨折,缝了十针……你这个人渣,信不信,我打死你……” 这一刻,他起了杀心,真的想就地解决了这个人渣。 凌北辰脚加深了力道,疼得楚逸轩齜牙咧嘴。 下一秒,他的胳膊被时悦拉住。 “法制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时悦脸色煞白,內心却无比冷静。 她比任何人都想让楚逸轩死。 可是她不能让这个渣男脏了凌北辰的手,毁了他的前途。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凌北辰眼神飘忽了一瞬,隨即脸一沉,时悦该不会对楚逸轩还存有幻想吧!? 楚逸轩闻言,心头大喜,时悦明摆著捨不得他死,心疼他。 他立马说:“悦悦,你那么爱我,回来,回到我身边……他没有我爱你。” 时悦神色一顿,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楚逸轩,我还就喜欢阿辰这般白净俊俏的,你连他的一根头髮丝都比不上。” 言罢,她勾住凌北辰的脖子,在他的唇角落下一道极轻的吻。 看到这一幕,楚逸轩登时气疯了,红著眼说:“你都没有亲过我,你都没亲过我,你竟然又亲他?时悦!” 时悦笑的一脸纯真:“我放著这么好的男人不爱,我爱你这个大渣男?你想什么呢!?” 凌北辰身上是淡淡的寒梅香,如他人一般清新冷冽。 还好她这次动作够快,这么柔的唇可算被她亲到了。 凌北辰呼吸停了一窒,时悦又一次主动亲他,而且还亲了他的唇? 唇瓣上还留有女人的余温,他回味似的抿了抿薄唇,胸腔內涌出惊涛骇浪。 楚逸轩如同烂泥一般瘫到了地上,他心里想著时悦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在他面前亲凌北辰就是对他的报復。 苏吟朝楚逸轩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你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简直是浪费空气。” 秦婉儿依旧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样。 楚逸轩额角青筋蹦了蹦:“悦悦,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和凌北辰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復我,是不是?” 凌北辰心头一梗,吩咐身后的何问:“將他的嘴堵住。” 何问上前一步摁住了楚逸轩的脑袋,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块抹布,倏地塞到了楚逸轩的嘴里。 “乌拉乌拉,没完没了,鬼叫什么?”何问抡起拳头又朝楚逸轩头上打了一拳。 “唔……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涌入口腔,楚逸轩想骂人,可想骂的话全都烂到了肚子里。 他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 时悦那个女人,明明是他的啊…… 他不信,他不信时悦会变心,他一定要把时悦追回来。 …… 起风了,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潮湿黏腻的气息裹挟在空气中。 苏吟继续上班,凌北辰拉著时悦的手腕黑沉著脸出了门诊大楼。 凌北辰鬆开了她,语气莫名:“时悦悦,別人那么伤害你,你都不知道反击吗?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对楚逸轩那么殷勤!?” 时悦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露出两排大白牙:“我那是眼盲心瞎行了吧!以后我不会再给楚逸轩一个好脸色,只对你笑,好不好嘛?” 凌北辰瞪著她:“油嘴滑舌不会让人觉得你的话可信,只会让人觉得你在混淆视听。” 时悦收起笑容,垂下小脑袋:“那你就不能让让我吗?那么较真干嘛?” 她已经决定和过去的自己拜拜了,他为什么还抓住不放? 凌北辰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压下心底的烦躁,转身就走。 又这样,又这样拋下她就走,时悦凝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看在他回来寻她的份上。 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阿辰~”她衝著他背影喊道。 凌北辰脚步顿住,身体僵在原地好几秒,回头看她。 时悦可怜兮兮瞅著他,瓮声瓮气开口:“阿辰~我腿疼,走不动,你背我。” 她的声音又软又糥,好似夹著嗓子说话,怎么听都有一点矫揉造作。 这是公主病犯了? 凌北辰耳根微微发麻,他竟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犹如黄鶯轻啼。 他忍住回去的衝动,嗤笑:“走不动就住在医院,谁爱背谁背。” 反正他是不背。 不能被这个小呆瓜拿捏住了,他就那么贱吗? 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时悦望著他的背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呆呆地站著没有动。 凌北辰又朝前走了几步,眼瞧著就要出医院大门,他闭了闭眼,暗骂一声:“艹,真贱。” 大步流星回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如墨的眸子危险扫向她。 “上来,不许回去找那个楚逸轩,我上辈子欠你的?” 第25章 想和你没完没了~ 时悦弯了弯眉眼,趴到了凌北辰的背上,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瞬间扑入鼻腔。 能回来就好,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时悦小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声音软软开口:“阿辰~你不欠我,是我欠你。” 凌北辰停住步子,扭头想看时悦,唇蹭到时悦额头,温热的气息拂到时悦脸上。 凌北辰僵硬地移开,意味不明说:“你欠我是不是该你背我?不给我一个好脸色,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许是前世的伤口再一次被揭开,时悦很贪恋这份温暖,她猫儿一般趴在他的肩头。 “阿辰,你难道不知道么,这年头债主要债都是不容易的,欠的债越多就越难要清,你要想尽办法把欠债的哄高兴了,这债才能一点点討回来。” 凌北辰嗤笑:“就你歪理多。” 时悦揉了揉他的头髮,覆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债主,我欠你很多很多,所以你要哄著我,让著我,多一点耐心,慢慢討回来,好不好啊?” “那如果討不回来呢?”凌北辰皱眉。 “那就用一辈子,慢慢討唄。” 时悦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一辈子? 她还真敢讲。 沉默了片刻,凌北辰问:“时悦悦,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余生漫长,想和你没完没了~” 时悦眨眨眼,一双杏眼瀲灩秋水。 凌北辰沉默了,漆黑的眸子,像染了星芒。 將她背到车上,车子启动。 凌北辰给了她一个眼神:“时悦悦,你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刚才那样的话,有没有跟楚逸轩讲过?” 时悦抿了抿唇,抬头与他对视:“你老提他干嘛?” 凌北辰坐直身子,垂眸睨著女孩:“你在逃避,那说明你跟他讲过这样的话?” 一股寒气,源源不断地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时悦睫毛忽然颤了下,脑海中浮现前世的事儿。 前世她確实没有给过凌北辰一个好脸色,凌北辰心里不相信她,这很正常。 要是换成自己,也铁定不信。 她猛一抬头,对上他那森寒的表情,疏冷的眼神,比车窗外的雨水还要冷。 时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哥,咱能不能收起这张嚇人的冰块脸啊!?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跟楚逸轩说过那种话。” 凌北辰將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貌似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时悦蠕动了一下嘴唇,也没再说话。 斩男秘籍上说了,追不是舔,解释就是掩饰,说多了他估计更不会相信。 况且她也懒得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全程零交流,车內的气压降到了零度。 何问透过后视镜,时刻观察著两人的表情变化。 惨了,惨了,凌总还没有开始恋爱,这是要失恋了吗!? …… 医院vip病房。 楚逸轩躺在病床上疼的直哼哼。 宋雅诗被苏吟打的鼻青脸肿,脑仁都快被气炸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去找楚家祖母。 秦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披散著头髮坐在病房的角落里,跟个女鬼似的。 楚逸轩的老子楚远程在阳台处抽闷烟,一根接著一根。 最后他忍无可忍,將指尖的菸头丟到菸灰缸,大声骂道:“我出差三天,你们娘俩就给我惹出这么多祸事。” 他看向楚逸轩,怒气冲冲说:“还有你怎么回事,公司帐目上的钱哪去了?” 宋雅诗双手捂住脸抽泣说:“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男人,自己的老婆儿子被欺负成这样,你不给我们娘俩报仇,还一直埋怨我们,要不报警吧?” “不能报警!” 楚远程双目猩红:“楚逸轩刚刚当了公司经理,这个时候报警,要是调查起来,他將名誉扫地,这辈子都休想在圈內立足。” 楚逸轩眼眶红红开口:“爸,都怪时悦那个贱人,她明明有钱,就是不愿意帮我。”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吃软饭的儿子,人家女孩凭什么帮你?” 楚远程一脚將身边的凳子踹翻在地,又问:“公司帐目上的钱哪去了?” 宋雅诗抽噎道:“儿子啊,你老实跟爸妈说,你挪用公司的钱干什么去了?” 楚逸轩痛苦地抱住脑袋:“上次赌博输了一点钱,就借了一点,我想著能还上,谁知道会越借越多啊?” “何止一点点啊,你挪用公司帐目上的钱如果不能补上去,你就要去蹲大牢。”楚远程气的脸色铁青。 楚逸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傻了眼。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宋雅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远程拍了一下大腿:“哭哭哭,哭什么哭,早知今日,当初你怎么不把儿子教育好,只知道投机取巧,公司想要做强做大,靠这些歪门邪道能走长久吗?”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楚逸轩摸过来,视线扫向屏幕,轻蹙了下眉。 电话接通后,肖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楚哥,你上次让我调查凌北辰,已经有结果了。” “他是谁?”楚逸轩嘴角抽了一下。 不想混了。 敢跟他抢女人。 肖琛接著说:“楚哥,你听说过蓝溪公司的背后是凌家吗?而凌北辰就是凌家大少。” “什么?京都首富凌家大少?”楚逸轩大惊。 肖琛说:“对,凌氏企业涉猎多个行业,其中建筑行业是企业命脉,可隨著经济转型,建筑行业的市场饱和,企业就把重心放到了珠宝行业,新能源和网际网路上面。而蓝溪是凌北辰自己创立的公司,据数据统计凌北辰身价至少几十个亿,楚哥,你这情敌实力太强,我劝你还是放弃时悦吧。” 电话掛断后,楚逸轩彻底蒙圈了。 眾所周知,凌氏企业是行业的龙头老大,凌家是京都首富。 传闻这位凌家的太子爷十分神秘,外界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凌北辰怎么可能是凌家的太子爷? 楚远程眼神一亮:“蓝溪的背后可是凌家,我们如果能跟蓝溪合作,公司肯定能起死回生。” “爸,你说凌北辰真的是首富凌家的太子爷吗?” 楚远程点头:“应该就是他,逸轩,你跟他关係怎么样?” 楚逸轩思索道:“没有任何交际,凌北辰在学校一直很神秘,和谁都不来往,最近两天时悦老拿他气我,他今天还为时悦动手打我。” 楚远程问:“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爸,我还是觉得凌北辰不可能是凌家太子爷,你想啊,他如果是太子爷,怎么会读a大那种不入流的大学?还在月牙湾別墅独自生活了三年?”楚逸轩皱著眉头。 第26章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楚远程想了想说:“听说凌家太子爷15岁那年就拿下了双学士学位,在你们学校能够待三年,可能是另有隱情。凌家在郊外有一个避暑山庄,传闻凌家人都居住在那里,至於凌北辰为什么会一人住在月牙湾別墅,確实奇怪。” “远程,你说我们如果想跟蓝溪合作,可以从凌北辰身上下手?”宋雅诗忍不住搭话。 “对,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楚远程眸色暗了暗。 “爸,你说凌家跟我们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再说我和那个凌北辰又有过节,他就算真是凌家的太子爷,要跟他攀上关係也难。”楚逸轩嘆了口气。 楚远程眉头紧蹙:“攀不上关係也要攀,想尽办法调查他的行踪,不然你捅了那么大一个窟窿,打算怎么补?” 楚逸轩一阵沉默。 都说善恶有报,如今这就是对他眼瞎心盲的报应吗? 本就心烦气躁,他猛一扭头正好看到缩在角落里的秦婉儿。 一股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桌猛地朝秦婉儿脑袋上砸去。 砰—— 秦婉儿被砸破了脑袋,鲜血四溅。 她一路小跑衝到卫生间,对著镜子打量著自己的脸,她快要疼死了,这个楚逸轩出手太狠,都怨贱人时悦。 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心底骂时悦一千遍,一万遍。 凭什么时悦这个贱人那么好命,能攀上京圈的太子爷凌北辰,而她那么惨? 就连没什么本事的楚逸轩也嫌弃她!? 秦婉儿用手碰了一下几万隆的鼻子,疼得差一点飞升上天,崩溃大哭:“时悦,我饶不了你……” 她用力捏紧手机,手机差一点被她捏变形。 她快速用视频软体合成了几个视频,並配上文字。 【时家假千金心思恶毒,男朋友破败后,转投他人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楚家金融危机,曾经的时家假千金时悦冷眼旁观。】 【时悦脚踏两只船,弃了楚家少爷,转身傍上京圈太子爷!?】 …… 秦婉儿知道凌北辰的手段不敢往大的平台爆料,只敢將视频转发至各个吃瓜的八卦群里,准备来个以讹传讹,坏了时悦的名声…… 她深知网络时代这种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网友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將时悦淹死。 …… 车子抵达月牙湾別墅。 时悦连个招呼都没打,推门下车。 眼瞧著那个身影在瞳孔中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凌北辰眸色漆黑如夜。 回到臥室楼上,站在落地窗前盯著对面的二楼臥室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 他转身去了浴室,冰冷的水顺著头顶倾泻而下,他试图想將自己翻涌出的情绪尽数压下,可是没用。 贪慾像一个水闸,一旦打开阀门,慾念之火只会越烧越旺。 什么余生漫长,想和他没完没了!? 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想到她曾经追楚逸轩整整三年,对自己却视而不见。 凌北辰心里像塞了一团,堵得难受。 那张俏若胭脂的小脸再次在脑海中浮现,他揉了揉自己的唇角,她今天亲了他的这里。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又利用他来气那个渣男吗? 凌北辰抬手將流在下巴上的冷水甩掉,仰头深呼吸,喉结上下滚动著。 水珠子顺著髮丝,流过冷俊的五官,掠过胸前的腹肌,一路朝下…… “时悦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伴隨著哗哗的水声,夹杂著咳嗽般的喘息。 他用掌心接住一捧冷水,用力一抓,冷水狡猾地从他指缝中溜走。 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 大门外。 何问小声对身边的弟弟何明说:“凌总今晚应该不会出去了,你去睡一会儿,我们轮流守夜。” 何明挠了挠头:“凌总为什么不会出去?” 何问在何明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个二傻,你看不出来吗,我们凌总在追求时小姐,今晚两人吵架了。” “吵架?为什么吵架?”何明捂住头,一脸不解瞅著他。 “哎哟,你这个小屁孩,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何问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哥,我已经20岁了,不小了。”何明反驳道。 何问神神秘秘摸出口袋里小册子:“傻帽,哥哥教教你,我这里有一本斩获女神的追妻秘籍,只要掌握了这里面的技巧,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轻鬆拿下。” 何明惊讶地张了张嘴:“你哪来的?” 何问訕訕一笑:“是我前几天在抖音直播间买的,了五百大洋呢!” “这么贵肯定有用,何问哥借我看两天唄?”何明说。 走到楼下的凌北辰,猛喘了一大口粗气,总算平復了心里的那团火焰。 今天差一点被时悦气吐血。 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完全猜不透。 “握草,这一招欲擒故纵简直绝了!” 门外响起了何明的声音。 凌北辰推开门的瞬间,只见何问和何明正捧著一个小册子在路灯下聚精会神地翻看。 “你们在看什么?”凌北辰皱了皱眉,冷声问。 何问立即將小册子藏到了身后:“凌,凌总,您,您怎么出来了?” 凌北辰睨著他:“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不,不是,凌总您不是应该……”何问结结巴巴。 “应该什么?” 何问眼珠子转了转忙说:“没,没什么。” 凌北辰看向双手一直背在身后的何问:“什么东西?拿出来。” 何问咧嘴傻笑:“啊?凌总,拿什么啊?” 凌北辰冷冷睨了何问一眼。 何明鬼机灵般从何问手中抢到小册子,双手奉上:“凌总,这是我在直播间500大洋,帮你抢的追妻秘籍。” “什么追妻秘籍?”凌北辰抬手接过,念出封面上的字:“斩获女神100招,让她成为你的妻!” 何明立马现学现卖说:“凌总,只要掌握了这里面的技巧,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轻鬆拿下。” 何问恶狠狠瞪了何明一眼,这个马屁精! “无聊!” 凌北辰將小册子直接摔到了何明的脸上,倨傲说:“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我会需要看这么个玩意?” 第27章 让她瞅一眼能少块肉么? 何问转怒为喜,幸灾乐祸地看著何明,臭小子,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凌北辰插兜的手微微攥紧,都怪他平时管教不严,这两个下属愈发胆大包天了。 何明一脸懵逼,腰弯成了90度:“凌总,您这么关心时小姐,我还以为您想追求她呢,报,抱歉……您就算追时小姐,凭您的长相和家世,拿下时小姐肯定没问题。” 一旁的何问也跟著弯腰道歉:“凌总,都是我的错,这小册子是我在直播间拍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何明感激似的看向何问。 两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垂下了头,谁都不敢再吭声。 这时耳畔忽听凌北辰说:“拿来。” 何明愣住,何问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將小册子捡起,双手递了过去:“凌总,您如果想要,我送给您。” 何问有些肉疼,这可是了他500块钱呢! 凌北辰接过小册子,十分体恤说:“多少钱,报给財务!” 何问憨憨一笑:“谢谢凌总!”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凌北辰转身返回屋內。 瞧见自家少爷的身影消失,何明小声嘀咕道:“何问哥,凌总不是说自己追求时小姐没问题吗?怎么还会抢你的小册子?” 何问劈头打了何明一下:“你小子懂什么,凌总肯定是备用,还有你小子胆子够肥啊,竟然拿著我的东西拍马屁?” 言罢,何问抬脚踹到了何明的屁股上。 …… 凌北辰双腿隨意交叠坐在沙发上,嘴里念念有词:“肢体接触有利於感情升温,欲擒故纵会让她时时刻刻想著你……” 研究了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平復下胸腔內翻涌出来的情绪,直到门铃声响起。 他將身子坐直扭头看过去,一眼就对上了可视门铃上那张没心没肺的小脸。 小没良心的。 这是又过来气他吗!? 犹豫了片刻,他勾了勾薄唇自嘲一笑,又暗骂了自己一句:真贱。 隨后,他將小册子塞到了抱枕下面,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將门打开。 姿势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睨著她的脸:“时悦悦,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你不知道深夜来男人家里很危险吗?” 时悦將脑袋探到屋內,笑眯眯说:“我想保罗了,也想那两只小猫崽了,放心我没有想你。” 凌北辰唇角溢出一抹极浅的冷笑:“时悦悦,你真是个小直女,比竹竿还直,在你心里我还没有猫重要是吧!?” 时悦回答的理所应当:“对啊,目前来讲,是这样的。” 凌北辰胸腔聚拢一股子闷气,懒得再搭理她,转身返回到沙发边坐下。 时悦跟在他的身后也进入屋內,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她刚刚又查了百度,斩男秘籍100招说,对待男人不能表现的太过殷勤。 佛经有云,世人求爱,如刀口舐蜜,甜不足一食之美,然有截舌之患也。 凌北辰忽一回头,她眨眨眼,问:“保罗在哪?” 她貌似真的是来看保罗的。 凌北辰挑了挑眉梢,对面的沙发上躺著一只大肥猫。 一旁的地上有一个猫窝,两只小猫崽已经睡了。 时悦走过去,抬手將保罗抱到怀里,用五指当梳子帮它梳理著毛髮。 隨后,她在他身边坐下,漫不经心问:“这猫儿你养了几年了?” “三年。”凌北辰惜字如金说。 “你有给那两个小猫崽取名字吗?” “没有。” “不如就叫它们豆和宝吧?” “好。” 时悦撇了撇嘴,这男人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她多说啊。 看来还在生气。 她隨手拿起抱枕想给保罗当垫子。 结果抱枕底下的那本小册子,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中。 “这是什么?” 时悦抬手想去拿。 “这,这就是一个gg图册。” 凌北辰抿了下唇,慌乱地將小册子从沙发上捡起,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口袋里。 “那你紧张什么?”时悦皱了皱眉。 “我,我没有紧张。”凌北辰不自然咳了一声。 时悦瞅著他,弯了弯眉眼:“你啊,一看就是做贼心虚,不过呢,我对你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我就是来看保罗的。” 她指腹揉著保罗毛茸茸的脑袋,保罗眯著泛著绿光的眼睛,乖顺的躺在她的怀里。 她从小就特別喜欢猫,在时家的时候,她就曾经养过一只猫。 后面时顏回到时家,她对动物毛过敏,那只猫就被送了出去。 为此时悦伤心了好久。 凌北辰有些无奈。 承认来看他有那么难吗!? 两人此刻离得很近,时悦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轻轻滚动的喉结。 视线不由下移,看到浴袍敞开处紧致结实的肌肉轮廓,他刚刚洗过澡,冷白肌肤上蒙著一层微微的水汽。 时悦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男人绝对是个妖孽,勾人的男狐狸精。 曖昧的气氛在两人身上疯狂乱窜,而她的眼神过於炽热,男人根本无法忽视,他將躁动的情绪压制下去。 凌北辰薄唇抿成了一条缝,宛若不经意间將浴袍的领口朝上理了理。 时悦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小气鬼。 让她瞅一眼能少块肉么!? 此刻时悦正抱著保罗,慢条斯理地梳理著它的毛髮,淡青色纱裙中规中矩,然而时悦垂头时,雪白的沟壑露出,勾勒出撩惹的弧度,不由令人浮想联翩。 看到这一幕,凌北辰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眸底翻涌出涟漪般的情愫。 这几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占少数,他看都不曾看一眼。 然而,这一刻,他却有种想把时悦压在沙发上强取豪夺的衝动。 凌北辰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何时变得如此飢不择食,低俗不堪了!? 当视线触及到她脖子里那条紫色的钻石项链时,凌北辰眸光似水波微动。 沉默了片刻,他问:“时悦悦,你一直戴著这条项链?” 时悦一顿,僵住了。 三年前生日那天,她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生日礼物,就是脖子上的这条紫色项链。 这项链是谁送的!? 第28章 我给悦悦隨便亲,好不好? 钻石是漂亮的紫色水钻,是罕见的熊猫紫,顾名思义紫色钻石就如同动物界的大熊猫一样稀有珍贵。 项链上的钻石有鵪鶉蛋那么大,呈心形状,切面繁琐,刀工精湛,璀璨耀眼的光芒四射。 一看就价值不菲,项链的盒子上写著一排英文字母:argyle violet。 盒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只有短短几个字:小呆瓜,生日快乐。 前世,她一度以为这条项链是楚逸轩送给她的,所以才疯狂追求他。 而且她篤定楚逸轩送她那么贵重的项链,肯定不是图她的钱,而是图她这个人。 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別墅和钱都给了楚逸轩后,就连这条项链也被楚逸轩抢走,转送给了秦婉儿。 前世的她有多蠢,才会被一个渣男耍的团团转!? 时悦垂眸,敛下眸底翻涌出来的恨意,心虚地將项链摘掉,攥在掌心。 “你如果不喜欢我戴这条项链,我可以不戴。” 这项链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送的,估计凌北辰也误会这条项链是楚逸轩送的。 他又在吃醋。 凌北辰手指微蜷,將她额头的一缕头髮挽至耳后:“喜欢就戴著,男人都是贱骨头,不要为了討好任何一个男人,委屈了自己。” 这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像碎入了月光,惹人贪恋。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时悦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反问:“这么说,你也是贱骨头?” 凌北辰眸光低垂:“嗯,包括我。”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睨著这张柔媚娇俏的脸颊,他喉结轻缓滚动,心跳也跟著急促了几分。 “时悦悦,你什么时候走?” 她再不走的话,他心里腾起的齷齪想法根本就压制不下去。 这是在下逐客令!? 顿了顿,时悦给自己找台阶下:“哦,我想起来了,还要回去设计珠宝,那,那我走了。” 她將保罗放到了沙发上,可奇怪的是猫儿好像很喜欢时悦,又跳到了她的怀里。 凌北辰皱了皱眉:“保罗,下来。” 这时候演什么黏人猫啊!? 保罗用脑袋蹭著时悦的胳膊,一副撒娇耍赖的黏人模样。 时悦揉了揉它的脑袋:“保罗,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呀?” 保罗蜷缩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时悦戳了戳猫儿的脑袋,笑眯眯说:“保罗,你这个小傢伙真的是太黏人了。” 凌北辰觉得莫名其妙,保罗从来不让陌生人抱,可对待时悦却很不同。 它很黏时悦。 说实话,保罗还从来没有这样黏过他。 他唇畔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声线放柔了些许:“保罗,下来。” 保罗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跳到了沙发上。 时悦与他对视了几秒:“那我走了。” 这时保罗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窜下,扑到了时悦的小腿上。 猝不及防间,时悦站立不稳,一头栽到了凌北辰的怀里,小脸倏地朝前,软唇贴到了他的唇上。 『吧唧』一声,亲得格外响亮。 隨后,她像偷了腥的猫儿,腾地一下从他身上下来。 “报,抱歉,我没站稳,你不用负责。” 她垂头瞪了一眼保罗,这猫儿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它竟然会神助攻! 凌北辰:? 他用力抿了抿唇,感受著她唇瓣贴过来的余温。 想到这女人接二连三调戏自己。 想到小册子里说,肢体接触有利於感情升温,又想到楚逸轩说时悦从来没有亲过他。 凌北辰忽然就不想克制了。 他站起身朝她步步逼近,低沉著嗓音问:“时悦悦,还想接吻吗?” “你说什么?”时悦面不改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凌北辰抬头看她,笑声清雅:“你变著法引起我的注意,这么晚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想?” 他指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在她鼻尖上轻轻蹭了一下,如一道清风拂过。 蹭完后他將手收回,脸上的笑容愈发蛊惑人心。 “我,我没有。” 时悦猛一仰头,鼻尖蹭过他的鼻头,两人离的十分近,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 面对男人的主动,她怂了。 凌北辰故作大方说:“我不让你负责,想亲就亲吧。” “我,我不敢了。”时悦后退了一步,耷拉著小脑袋,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凌北辰对她兴趣来的太突然,让时悦不得不怕。 “悦悦。” 凌北辰垂头,短髮戳至她的耳畔,与她耳语:“我是不是比楚逸轩好看?” 男人这张脸,简直好看到天理不容。 时悦低声说了句:“你当然比他好看。” 这话將凌北辰逗笑了。 他反手一拽,时悦的整个身躯都落到了他的怀里。 时悦愕然抬头,视线与男人相接。 “別怕。”他说。 “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悦如同受惊的小兔,不自然撇过头:“阿辰,你赶紧鬆开,外面有人呢。” 凌北辰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这是我的私人別墅,没有人敢进来,再说当著那么多人的面你都敢亲我,这会儿知道怕了?” “你开著豪车,一个人住著这么大的別墅,没有家人吗?” 时悦用力挣扎,可男人的怀抱好似铜墙铁壁,根本就挣扎不开。 凌北辰瞳孔中带著点点笑意:“悦悦,这么关心我啊?” 时悦看著男人的眼睛,从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隱藏许久的贪念和慾火。 他好像喜欢自己很久了吧?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时悦打死也不敢相信,在外人眼中清冷禁慾,桀驁不驯的凌北辰心里会藏著自己。 凌北辰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悦悦,不想亲了吗?” 过近的距离让男人的气息不经意地喷在时悦耳后,激得她脸颊一麻,微微燥热起来。 呼吸纠缠,曖昧交织,雪松冷香和馥郁芳香縈绕在一起,搅弄的翻天覆地。 时悦回神,抬手抵住他的胸口:“不,不是,我只是有点怕……” “那悦悦还要亲吗?” 凌北辰声音哑的不行,喉头髮紧,心跳加快,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犹豫了片刻后,他捏起时悦的下巴,慢慢凑近:“我给悦悦隨便亲,好不好?” 第29章 初吻(甜腻腻) 时悦看著男人的喉结上下来回滑动,她轻轻咬著下唇,微凉的掌心起了一层汗。 男人一直唤她时悦悦,这时更是亲密地唤她悦悦。 时悦被他的话语撩拨的面红耳赤。 她承认她被他勾引到了。 凌北辰满眼炽热望著她,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至她的脸上,两人靠的越来越近。 一股湿热印到时悦的唇角,激的她身体一哆嗦,男人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退缩,隨后又吻了吻她的另一边唇角,最后他奈耐不住內心的激盪,含住了时悦。 时悦整个人好似坠入云端之中,轻柔温湿的触感,让她无法忽视。 四片唇瓣紧紧相贴,软的一塌糊涂,像云朵,像,更像那香甜软糥的糥米丸子。 他像个狩猎者,而她是逃不脱的猎物。 一点点试探,温柔又克制地描摹著她的唇瓣。 汹涌澎湃的悸动情绪有点不受控制,大脑的理智招架的很艰难,心里的甜蜜快要溢出来,淡淡清甜的香气似有若无的飘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金灿灿的灯光宛若一条条金线投射在两人身上,万物静止,空气凝固,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 时悦伸出纤臂环住了男人的腰,男人细若游丝般吻著她的唇瓣,冷白如玉的俊顏上染上了一抹最艷丽的霞光,看起来就想偷食人烟火的禁慾纯情美男子。 除了前世临死时凌北辰吻了她,还有先前两人蜻蜓点水般亲过几次,在时悦心中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没有丝毫勉强,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前世,她虽然追求楚逸轩,却从来没和他这么亲密,甚至有很严重的洁癖,不愿与他靠得太近。 可此刻,她对男人的侵犯没有丝毫不悦,隱约还有几分欢喜。 或许,也许,大概,她就是一个抵挡不住诱惑的俗人。 脑中又响起前世临死前男人的那句话:“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此刻,除了急促的呼吸声,时悦还听到两人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难不成她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吗?想到这里,她嚇了一大跳。 不,不可能…… 情是蚀骨的毒药,碰不得,她只是不想错过这个男人,仅此而已。 她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男人只可褻玩,不可走心…… 倏听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还隱约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时悦猛然回神,一把將男人推开。 “我,我该回去了,爷爷还在家里等我。” 言罢,不等凌北辰反应过来,时悦撒腿就朝屋外跑去。 好似一阵风从凌北辰眼前刮过,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仰起头,倚靠在沙发上,英挺的五官有些许呆愣。 可那双深不见底的明波静川,宛若南方的千里水波,有云树沙鸥的逍遥、烟霞簫鼓的散漫、翠羽红袖的温柔,万仞的山势都在千里的水波中淡淡化开了。 回味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不可抑制地弯了嘴角。 何问和何明偷偷趴在门口看到自家少爷坐在沙发上傻笑。 凌北辰將身子坐直,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嘴角的笑容温柔繾綣。 她好软,好甜…… 看来自己的这套攻略是对的,不能操之过急,她的人和心,他都要。 望著时悦离开的方向,他缓缓笑出声来,笑的暗哑,笑的邪魅,笑的肆无忌惮。 何问看到自家少爷那一脸犯痴的表情,心想稳了,不愧是斩获女神秘籍,这五百块钱绝对的超值。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赫然响起,凌北辰回过神来,摸出手机一看是他爸凌耀霆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凌耀霆说:“北辰啊,我已经安排你和时家千金联姻,赶紧给我回家,跟时家联姻对凌家的商业版图有益。” 凌北辰扬了扬唇:“我是要娶时家千金。” 电话那头端坐在椅子上的凌耀霆面露喜色:“你终於想通了,那就赶紧给我回来,明天我约时家人来山庄玩,顺便认识一下你未来的妻子时顏。” 凌北辰语气坚定:“爸,我想娶的是时家千金时悦。” “什么时悦?难不成时家还有两个千金?”凌耀霆皱眉想了想:“听说时顏小时候被人抱错,时悦难不成是那个传闻中的假千金?” 凌北辰坦然道:“对,就是她。” 凌耀霆瞬间勃然大怒:“凌北辰,我绝不允许一个假千金进我们凌家大门,你既然不愿意回来,那明天晚上我坐东在醉涎楼宴请时昊宸,他会带时顏一起来,明天晚上8点,你要准时到场。” 凌北辰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被掛断。 他是別人眼中的富二代,多少人羡慕的天之骄子,一出生就比好多人起点高,被宠著长大,可他內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孤独。 凌耀霆可以隨便摆布他的人生,三年前来a大上学,是他第一次忤逆凌耀霆。 而这次,他也决不妥协…… …… 时悦一路跑回自己的臥室。 背靠著门框站著,她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平稳了一下呼吸。 她隱约还能嗅到自己身上沾染了男人的气息,那心神摇曳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 更令她惶恐不安。 凌北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楚逸轩!? 听闻男人得到后就不会珍惜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时悦顺手从瓶里取出一朵,胡乱撕扯著瓣。 这时,苏吟打电话过来,兴冲冲说:“悦悦,你看手机新闻了吗?” 时悦仍旧撕扯著瓣,淡声问:“看什么新闻?” “难不成你没看到?你现在可是八卦新闻里的女主角。”苏吟说。 “什么女主角?”时悦愣住。 “悦悦你上热搜了。” 苏吟一边说,一边將几个视频转到了时悦的手机上。 时悦点开视频,顿时火大了:“造谣,全是造谣。” 视频全是抹黑时悦的,什么时悦见异思迁,什么不念旧情,什么脚踏两只船!? 苏吟长嘆了一口气:“悦悦,你知道凌北辰是谁吗?就是他的真实身份。” 凌北辰是谁? 先前时悦从不关注凌北辰,除了是她的邻居和校友,他是什么身份,她还真的不知道。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时悦黛眉微拧:“他是谁?” 第30章 换个人追吧? 苏吟坦然说:“这个凌北辰可是京圈首富凌家的继承人,人家三岁就学钢琴,曾经还去国外深造,被誉为钢琴王子,关键是人家脑子还好使,15岁就拿了双学士学位,独自创立蓝溪公司,短短几年蓝溪公司就涉及多个行业,成为商业圈的龙头老大。” “悦悦啊,不是我打击你,这种极品男人,我们就是坐上飞机也够不著,就一个楚逸轩你都追成那样,凌北辰可是比楚逸轩强一千倍,一万倍,咱就不要逞强了吧?” 苏吟说这些话,神情十分中肯,在她心里时悦和凌北辰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见电话那头久久沉默,她深深喟嘆一声:“悦悦,咱们还是换个人追吧? 时悦只觉得脑中cpu在疯狂转动嗡鸣,最后『啪』地一声燃烧,炸毁,宕机,坠落。 她浑身僵住,满腔热情被浇灭了一大半。 缓了半晌,终於开口:“苏苏,你是觉得我配不上凌北辰吗?你瞧不起我?” 凌北辰开著豪车,住著大別墅,她早该猜到他的出身不简单。 只是万万没想到,凌北辰竟然是首富凌家的大公子? 『凌北辰』她心里反覆咀嚼著这三个字,心里腾地升起一股凉意,所有的欢喜一瞬间潮水般褪得乾乾净净,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一般,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苏吟矢口否认:“悦悦,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算瞧不起自己也不会瞧不起你啊,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听说凌北辰的父亲给他介绍了很多富家千金,他都看不上,又怎么会……” “又怎么会看上我,是吧?” 时悦心里一刺,她试图平稳呼吸,却感觉肺部被绞紧。 苏吟沉默了,確实是这样,退一万步讲,就算凌北辰真的喜欢时悦,这凌家的大门也不好进。 她想了想,儘量婉转说:“悦悦,你想脱单,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帮你物色一个又帅又听话的小奶狗。” “什么小奶狗,我不要。”时悦果断拒绝。 电话掛断后,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前世血淋淋的教训歷歷在目,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爱情这玩意,对於时悦来讲就像一件奢侈品,而凌北辰就像眾多奢侈品中的劳克莱斯。 最起码目前来说,凌北辰和她確实不合適。 豪门媳妇不好当,她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可不能傻傻地再跳到另一个火坑! 趁自己还没有陷进去,要不然就这样放弃? 她努力想放弃的时候,男人的话又在耳畔响起: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时悦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连连苦笑。 明明在炎热的室內,她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 她將一个狐狸玩偶抱在怀里,鼻尖埋在狐狸的脑袋上,双臂抱著大腿,身体蜷捲成一团。 她是想爱他来著,可是他那样的身份,她根本就爱不起…… …… 翌日。 用过早餐后,时悦刚出別墅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一道頎长的身影。 他一身运动装,脸上掛著汗珠,逆光之下,如雪之姿,清而俊挺,俊美冷冽的俊顏,如同画中仙,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褻瀆。 想到他是凌家大少,圈內的太子爷,时悦微微蹙眉,她就是有那个胆子,將他这天上云从空中拽下,当那地上泥,可他会愿意吗!? 眼瞧著走了个照面,时悦掩去眼底的情绪,笑脸盈盈和他打招呼:“凌北辰,早上好呀!” 凌北辰!? 她这两天一直叫他阿辰,这时却突然改口叫他凌北辰。 令他心里十分不爽。 而且她说什么以后每天早上都和他跑步,却仅仅坚持了一天。 凌北辰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沉默了几秒,他语气微冷问:“时悦悦,这是装不下去了吗?” “哪有,我又没有装。”时悦偏头不敢看他:“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適。” “呵?” 凌北辰缓缓向她靠近,低沉著嗓音说:“你想甩了我,徵求过我的同意吗?” “什么叫甩了你?我们这不是还没开始么?” 时悦长睫如雨蝶轻颤,心虚的不行。 她確实不该在不清楚他身份的情况下招惹他,失策啊,失策。 他靠近时呼吸扑洒到她的脸上,格外的烫。 时悦抬手抵住他的胸口处,不让他靠近,怯生生说:“凌北辰,这两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招惹你的,特別是昨夜,你还是忘了吧……” 额前凌乱的丝髮堪堪遮住了眼眸,却难掩面颊的一抹緋红。 凌北辰眉梢轻挑:“忘了?时悦悦,你什么意思?” 凌北辰薄唇抿成了一条缝,那双寒眸正欲喷火。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时悦脚底抹油,撒腿就跑。 凌北辰怔怔看著她的背影,莫非这个女人真的在戏耍自己? 他一时没忍住问一旁的何问:“她是什么意思?” 何问挠头想了想:“凌总,时小姐肯定是害羞不好意思。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凌北辰眸色极暗,既然高兴,那为什么躲著他呢!? 静謐的別墅外,突然出现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宋雅诗和楚逸轩。 豪华的別墅大门紧闭著,透过栏杆可以看到里面种植著各种卉,这是凌北辰的私人別墅,楚逸轩眸底满是嫉妒。 两人看到凌北辰从外面回来,立马弯著腰迎了上去。 楚逸轩身体弓成了大虾:“凌总,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看看如果晚上有空,我坐东请客,还请凌总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们楚氏一个机会。” 宋雅诗也拍马屁说:“凌总,您只用三年时间,就把蓝溪集团做成了业內第一,真是年轻有为,日后还要逸轩多多向您学习。” 凌北辰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继续朝前走。 楚逸轩低头哈腰继续说:“凌总,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您看看东郊那块地皮,能不能让楚氏来做?” 跟在凌北辰身后的何问贱兮兮一笑:“没有脸皮的人来要地皮,就你也配?” 第31章 没正眼看过她? 楚逸轩心里一凉,正欲开口。 砰—— 回应他们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宋雅诗和楚逸轩对视了一眼,瞬间火冒三丈,凌北辰这个毛头小子瞧不起谁呢? 宋雅诗眼珠子转了转,打起了坏主意:“逸轩啊,你听妈说,凌家这小子不好搞定,妈妈觉得啊,还是时悦那个女人更容易搞定一些,这样,你去买一束,討好一下时悦,让她帮帮你,时悦那个女人很好哄。” “好吧,妈,儿子听您的,今天我就去找时悦,无论使什么手段,都要让她把那一个亿心甘情愿给我。” 回想这三年来时悦对她的百般討好,楚逸轩觉得追回时悦一定不成问题! 宋雅诗訕訕一笑:“真是妈的好儿子,实在不行,使用一些手段……” 楚逸轩斟酌了片刻:“妈,您说得对,时悦那么爱我,我已经和秦婉儿撇清了关係,只要我装得惨一点,就不信她会见死不救。再说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她那么爱你,肯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楚逸轩觉得他妈说得有道理,只要他放下身段去追她,时悦肯定会感动得要死要活。 钱和別墅,包括那个古董店,还不是如同囊中取物!? …… 冲了个澡,凌北辰双腿交叠,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聚精会神打量著那本小册子。 他觉得追女人比管理公司还要麻烦,时悦突然对他冷淡,他完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何问进来,稟告道:“凌总,不知是谁爆料,您的身份在网上曝光了,楚逸轩肯定是得知了您的身份,所以才来求合作的。网上还有很多污衊时小姐的八卦新闻。” “这么说她知道了?” 凌北辰脸色紧绷了一下:“查,查原始ip,看看背后是谁在作妖,还有不惜一切代价,將那些谣言压制下去。” “是。”何问恭敬应下。 …… 时悦一进兰竹斋,就看到店里站著一个身穿旗袍,气质高雅,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董老看到时悦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笑著招招手:“小时老师,赶紧过来看看这玉鐲能修復吗?” 这玉鐲破损的委实有点严重,四分五裂不说,还有几片特別小的碎片,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这种破损程度,若不是国內顶级的玉器修復大师,根本无人敢接这个活。 时悦扫了一眼,唇畔含笑说:“可以修復。” “你行吗?” 贵妇人打量著二十出头模样水灵的时悦,满脸疑惑。 “这玉鐲虽不是太贵重,可却是家里老太太的心头宝,你不要瞎逞能,给修坏了。” 董老连忙说:“你別看小时老师年纪小,她可是时老的亲孙女,得了时老的真传,就是比这破损还严重的玉器,她也能修復。” 贵妇人又打量了一眼时悦:“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挺能干。那什么时候能修好?” “三个小时,您下午就可以过来取。”时悦说。 “好,小姑娘我就信你一次,你如果这都能修好,以后我还会找你。” 贵妇人不再怀疑,签了合同,交了定金,留下玉鐲便离开了。 隨后,时悦將破损的玉鐲拿到二楼办公室开工。 修復这只玉鐲只能用粘合法,首先要用专业的刷子將裂面仔细清扫乾净,再用高效粘合剂(环氧基树脂)均匀地涂於其上,最重要便是要细心地对准原来的部位,与其完全契合。 粘合剂凝固的过程中,最好用胶带固定,或以重物压住,以免错位。 看似很简单的几道工序,却要非常的有耐心,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时悦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扫断裂面,力道不能太大防止二次断裂。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好在她从小跟在爷爷身边,参与修復过不少玉石玉器。 忙碌一点挺好,能够让她暂时忘记凌北辰。 下午,贵妇人来取玉鐲。 时悦笑著说:“您可以用放大镜看看。” 她將工具箱里的放大镜递了过去。 这玉鐲水头很好,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打造的。 贵妇人用放大镜看过后,朝时悦竖起了大拇指:“小姑娘你这手真巧,就你这技术,我回头在贵妇群里帮你吆喝一声,保管大家都来找你。” 时悦还未开口,董老在一旁夸道:“你有所不知,小时老师可是我们店的活招牌,她不仅能修復这些东西,设计的珠宝款式更是无人能及,而且小时老师还有一个天赋,那就是不用任何仪器就能鑑定石头里有没有玉石。” 时悦心里想笑。 自从经歷了上次的事,董老对时悦那是逢人就夸。 贵妇人目光锁定在时悦身上:“哟,小姑娘,你可真是太能干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里的钱呢,要是我儿子能给我找一个像你这么能干的儿媳妇就好了。” 时悦莞尔一笑:“我从小就跟著爷爷学这些,熟能生巧罢了,算不上什么。” “这小姑娘不错,长的好,嘴巴还会说,前途无量啊。” 贵妇人付了钱,临出门时突然说:“刚刚听说你还会设计珠宝,我儿子今天相亲,我想买一套首饰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不知道有没有现货?” “您等一下。” 时悦上楼,片刻抱著一个精致的礼盒下了楼:“这是我最近设计的一款钻石套装,我给它取名叫云端漫步,项链的钻石是正阳绿,將近12克拉,耳坠和手链的钻石都超过了6.6克拉,四周还镶嵌了一圈水钻,关键是它独一无二,世间仅此一套。送给您未来的儿媳妇再合適不过了。” 礼盒打开的瞬间,贵妇人真的被惊艷到了:“哇,华贵中又不失雅致,这也太漂亮了。” 贵妇人捧起礼盒细细打量著:“这多少钱?” “夫人,您看一千万行吗?”时悦想了想说。 “行,它值这个价。”贵妇人把卡递给了店员。 贵妇人一看就是识货的人,在拍卖会上,想拍下这样的钻石套装,少说也要两千万。 贵妇人付完款,还加了时悦的微信,满意地离开了。 出了兰竹斋的大门,贵妇人直接坐上了一辆限量版的豪华轿车。 车內的副驾驶上坐著一位年轻漂亮,朝气蓬勃的女孩,她身穿一件时髦的吊带连衣裙,一头金黄头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像个陶瓷娃娃。 说来也巧,这贵妇人竟是凌北辰的母亲江心瑶,而车里的漂亮女孩则是他的妹妹凌思月。 “妈咪,您怎么去那么久?”凌思月小嘴嘟起看著江心瑶。 江心瑶眯眼一笑:“我去给你未来的嫂子选礼物。” 凌思月撅嘴:“就时顏她也配?我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 第32章 楚逸轩变舔狗 江心瑶皱了皱眉:“配不配,也是你爸给你哥物色的未来媳妇,话说你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他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凌思月俏皮一笑:“妈咪,据我观察啊,我哥说不定已经有意中人了,只是瞒著我们。” “是么?” 江心瑶半信半疑:“你哥从来不和女孩交往,妈妈还真怕他去当和尚呢!” 凌思月捏著白皙的下巴,突然说:“妈咪,我哥如果给您找个儿媳妇怎么办?您认可吗?” 江心瑶噗嗤一笑:“只要是母的,妈咪都认可!” …… 董老和店员们直夸时悦会做生意。 一万块钱买的石头,开出的正阳绿,在她的手中短短几天时间回本了一千万。 天吶!关键她才二十出头,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在一旁只顾喝茶的时屿山脸上的笑就没收敛过,他总算是后继有人嘍。 过后他让店里的財务將这一千万全部转到了时悦的私人帐户上。 时悦收到转帐信息后,问时屿山:“爷爷,您怎么把这钱全部给我了?” 时屿山笑呵呵说:“丫头啊,这钱是你凭手艺赚的,那就是你的。” 时悦眼眶瞬间红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浑身暖烘烘的。 …… 傍晚。 在兰竹斋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时悦终於閒了下来。 脑中又浮现出凌北辰的影子,时悦胸口闷闷的。 苏吟正好约她去酒吧喝酒。 车子正要启动,一个人影倏地从一旁的绿化带旁窜了出来,整个身躯挡到了车子的正前方。 嚇的苏吟尖叫一声:“臥槽,有外星人……” 时悦掀开眼皮定眼一瞧:“苏苏,不要恐慌,那好像是个人!?” “人!?” 苏吟瞬间火了,大白天竟然敢公然碰瓷!?她车还没启动呢,什么世道!? 她和时悦先后推开车门下车,终於看清了那人的尊容。 他身穿一套黑色套装,双手负於身后,戴著口罩和墨镜。 认出那人后,苏吟的脸更黑了,竟然是楚逸轩那个大渣男! 她皱眉怒斥:“楚渣男,你要做什么?” 楚逸轩想到公司急需资金周转,想到宋雅诗跟他说的那些话,时悦是爱他的。 对,她爱他,对他不可能变心。 女孩儿红裙明媚,裊裊娜娜站在那里,隨意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举手投足间,透著勾魂夺魄的魅色。 这一瞬间楚逸轩眼都看直了,以前的时悦从来没有这么夺目过。 至少在他面前没有。 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 楚逸轩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妈说的没错,时悦心里果然是有他的。 “时悦,这送你。” 他摘掉口罩,將藏在身后的一束玫瑰拿了出来。 “你有事?”时悦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悦悦,过来。” 楚逸轩朝著时悦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时悦皱起了眉头,这个楚渣男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环视一下四周,天还没有黑透,除了苏吟外,还有不少来往的行人,他应该不会当眾对她做什么,毕竟他要维护楚氏的顏面。 见时悦站著不动,犹豫了一下,楚逸轩朝她靠近了几步:“悦悦,我错了,这是送你的,我想追求你,给我个机会?” 时悦轻掀眼帘睨著他,楚逸轩脸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完全看不出情绪。 不得不说,楚逸轩还真是能屈能伸,上次在医院已经撕破脸了,转眼又说想追她!? 楚逸轩带著懺悔的语气说:“悦悦,我真的是被秦婉儿骗了,我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非常真诚,像是很认真在求原谅。 时悦脸色异常平静,似笑非笑睨著他,眸底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苏吟真怕时悦再被楚逸轩骗了,一把將时悦护到身后。 隨后,她拽著楚逸轩后背的衣服將他拖到几米远:“楚渣男,你吃错药了吧?你伤害悦悦那么多次,现在道歉有个屁用?” 楚逸轩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时悦脸上:“悦悦,你要相信我,而且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是真的被秦婉儿骗了,那个女人蛊惑我去赌博,害我输了好多钱,跟我复合好不好?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就立马和你结婚。” 和她结婚? 时悦冷笑。 楚氏面临破產,楚逸轩真是厚顏无耻,还在打她的主意呢。 前世她就是被这副假惺惺的面庞所骗,替他收拾烂摊子,出钱又出力,最后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如今又拿这一套哄骗自己,楚逸轩可真是將她当成了傻子。 时悦抿了抿红唇,一字一顿说:“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我凭什么要帮你?” 楚逸轩愣了几秒,突然俯身,眼神阴冷幽怨地盯著时悦:“时悦——你以为你能从我身边逃得掉吗?” 时悦扬了扬唇:“没想到你还挺会死缠烂打?” 苏吟一把將时悦护到身后:“楚渣男,只要有我在,你別想欺负悦悦。” 楚逸轩笑的像个傻子:“悦悦,你当凌北辰是谁呢?他可是凌家大公子,凌氏企业的继承人,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悦悦,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最適合的,我发誓,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待你,悦悦,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跟我复合!?” 时悦闻言,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她指著楚逸轩的脑袋,轻笑道:“楚逸轩,你该不会是这里有病吧?有病就去看病,少在这里跟我胡扯。” 看到时悦急了,楚逸轩急忙煽风点火:“悦悦,凌家是京都首富,凌北辰怎么可能看上你,你醒醒吧,他不適合你,你永远也进不了凌家的大门。” 配不配得上,还轮不到这个渣男说三道四。 面对楚逸轩这副装腔作势的嘴脸,时悦一时没忍住,『砰』地一声,朝他腹部抡了一拳。 楚逸轩被打的猝不及防,面部扭曲到了一起,手上玫瑰直接甩飞了出去。 “时悦,你,你怎么又敢打我?”他瞪大了眼。 第33章 渣男,这么弱鸡? 昔日时悦可是唯唯诺诺、声若蚊蚋、內向害羞,跟他说话更是轻言轻语,羞得头都不敢抬。 这几天怎么像变个人似的,这么霸道蛮横,一言不合便动手揍人? 苏吟与时悦对视了一眼,脊背挺得笔直,看来时悦是真的放下楚逸轩了。 时悦肆意一笑:“抱歉啊,我跟以前不太一样,兴奋起来更是有一点点粗鲁野蛮,麻烦以后看到我,绕道走。” 楚逸轩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明显是在隱忍著怒意。 看著面前的两人,他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小树林里被毒打的那一幕,暗中打他的,该不会是她俩吧!? 不,不可能。 楚逸轩摇头,时悦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背后使用阴招打他? 她现在打他,明显还是在吃秦婉儿的醋。 他妈说得没错,时悦这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货,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骗取她的信任。 楚逸轩痛苦地捂住胸口,他真的很疼。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彻底,又被打了一拳。 时悦的这一拳险些让他飞升西天! “我,我没事,只要悦悦高兴,可以隨便打我。” 时悦弯了弯眉眼,笑了。 在她面前装蒜是吧? 行行行,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 她正准备出手。 啪—— 苏吟一个大巴掌狠狠甩到了楚逸轩的脸上。 “楚氏都要破產了,还满嘴喷粪,给我滚!” 悦悦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是她不在,这个楚渣男是不是还想打悦悦!? 身为悦悦的骨灰级闺蜜,她绝不能看到悦悦受委屈。 楚逸轩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想还手都没有力气。 忍住脾气说:“悦悦,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究竟怎样做,你才能回到我身边?那个凌北辰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 时悦脸色默了默,静静地听他说著。 “什么狗东西,自己一身毛,还说別人是妖怪,你是凌北辰的屁吗?不然你怎么那么了解他?悦悦已经和你分手了,她想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瞎逼逼。” 苏吟脸色铁青,悦悦的事就是她的事,这事她管定了。 “楚渣男,不想再挨揍,赶紧给我滚。” 楚逸轩呆住。 他不信,时悦真的会那么绝情,真的会不管他,时悦追了他足足三年,不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他耍起了无赖:“悦悦,我是你男朋友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时悦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別叫我悦悦,我嫌噁心。” 楚逸轩一噎,脸色更加阴森难看。 时悦正准备上前教训楚逸轩,胳膊突然被苏吟拉住。 “悦悦,你心善,下不去手,让我来。” “呸!” 苏吟一口唾沫星子喷到了楚逸轩的脸上。 这口唾沫星子,把楚逸轩吐得傻了眼,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眸色越来越阴森,浑身发抖。 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这两天接二连三栽跟头,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呸!” 他也一口唾沫星子喷到了苏吟脸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扯平,看在悦悦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可是—— “我呸呸呸!” 苏吟这回卯足了劲儿数口唾沫星子喷到了楚逸轩的脸上,他的脸直接气成了猪肝色。 “楚渣男,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负悦悦,还想追回悦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呸!” 苏吟话音刚落,楚逸轩反喷了一口唾沫星子给她,沉声说:“你这个胖女人,怪不得没人要,长得丑不说,还这么恶毒。悦悦性情大变,肯定是受了你这泼妇的影响” “楚渣男,你浑蛋。” “你说谁恶毒呢,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苏吟被气懵了,她就没见过世界上竟还有这种泼皮无赖。 卑鄙、无耻、噁心得令人髮指。 以前是看在时悦的面子上,对他才忍著脾气。 此刻,她再也忍不了了。 苏吟紧了紧拳头,怒喊:“楚渣男,老娘来了。” 看到这一幕,时悦不由嘴角一抽。 楚逸轩一听不妙,连滚带爬就想逃跑。 可下一秒,他的身体被人死死摁到了地上,苏吟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猛揍。 瞧著打得差不多了,真怕苏吟没轻没重,万一將人打死…… 那苏吟岂不是要杀人偿命!? 时悦极浅勾了勾唇:“苏苏,算了,暂且饶了他吧!” 楚逸轩咧嘴一笑:“时悦,你是捨不得看到我挨打,心疼了吧?” 时悦被他的话逗笑了:“是是是,我心疼,我的心好疼。” 这人是有多不要脸!? 长相跟凌北辰没法比,恬不知耻,骨子里满是假清高,又自以为是。 让人作呕…… 楚逸轩蹙了蹙眉,舒坦地轻咳几声:“时悦,就你那点齷齪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妈说的没错,你就是贱,不过我度量没那么狭小,你现在回头,我还可以娶你。” 时悦懒得同他辩解,唇畔浮起诡异的笑,那笑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楚逸轩略显恐慌地缩了缩脖子。 “悦悦,他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不要跟他瞎逼逼。” 苏吟揪住楚逸轩的衣领,直接將他扔回了绿化带中。 “你,你这个死肥婆……”楚逸轩气愤骂道。 苏吟抖了抖粗腿,嘿嘿一笑:“这么弱鸡,怎么好意思做反派渣男?” 隨后两人上了车,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楚逸轩白眼都翻了出来,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他心肝脾肺都疼,哪哪都疼! 该死的苏吟,肯定在时悦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时悦才会性情大变。 眼瞧著车子走远。 一直隱於暗处观看的秦婉儿从绿化带后面绕了出来。 她敛下眼底的妒恨,眼圈顿时红了:“逸帆,你没事吧?时悦真是不知好歹,你都放下身段主动向她示好了,她怎么能对你这样?不如你跟我……”在一起算了。 啪—— 秦婉儿后面的话还未讲完,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瞳孔一缩,眸子微微瞪圆:“逸,逸轩,你又打我?” 第34章 找几个小白脸玩玩 楚逸轩看到是她,脸上满是戾气:“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在我面前说时悦的坏话,我也不会那样对她,她也不会离开我。” 秦婉儿嘴巴一瘪,眼泪扑簌簌往下落:“逸轩,你误会我了,我去求过时悦,求她回到你身边,可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还一直侮辱你是一个吃软饭的渣男……呜呜呜~” “是我让时悦產生了误会,都是我的错……只要时悦能回到你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时间她哭得梨带雨,楚楚可怜,楚逸轩有些许动容。 可是想到时悦对他的態度,他又实在怒气难消。 沉默了一会儿。 楚逸轩冷漠瞪著秦婉儿:“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秦婉儿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逸轩,你不是急需资金周转吗,我有一计,可以帮你。” “说。” 秦婉儿耳语道:“听闻凌北辰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凌北淮,他这个弟弟啊跟他关係很僵,你如果找他合作,胜算会不会大一些呢?” 楚逸轩听得两眼放光:“是啊,凌北辰仗著自己是凌家大少,谁都不放在眼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这就找人打听凌北淮的行程,说什么都要傍上凌家这棵大树。” 楚逸轩想想时悦对他的態度,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婉儿抹了一把眼泪,假惺惺说:“我,我知道你放不下时悦,我是不会跟她抢你的,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楚逸轩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和你这辈子绝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我妈说了,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时悦。” 秦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眸底却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寒光。 楚逸轩离开后,秦婉儿坐到路边的长椅上,她低头点开手机相册。 里面全是这两天她偷偷拍的时悦、楚逸轩和凌北辰的照片。 其中还有几张她用软体合成的时悦和楚逸轩的亲热照片。 她更生气了,差一点將手机摔烂。 转念一想,她拨通了一个狗仔的电话。 秦婉儿捂住手机,鬼鬼祟祟说:“我这里有时家假千金脚踏两只船,弃了楚家公子,傍上凌家少爷的照片,你找几个知名的ip放上去,好好润色一下,肯定能够大火。” 电话那头的狗仔愣了愣:“明白,秦小姐,你照片卖多少钱?” “二十万。”秦婉儿狮子大开口说。 电话里谈了好久,最后秦婉儿以十五万的价格,將那些照片卖给了狗仔。 收款后,她把手机放至包里,抬头看著路上的车水马龙,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 时悦对她不仁,楚逸轩对她不义,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秦婉儿甚至觉得自己对於跟踪很有天赋。 想到可以从时悦身上下手,爆更多的料,她瞬间来了精神。 …… 车上时悦像丟魂似的呆呆地看著车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悦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对付那种人渣千万不能手软,否则他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著你。”苏吟手扶著方向盘笑著安慰道。 好半晌,时悦訥訥问:“苏苏,凌北辰真的是凌家大少吗?” “应该是,网上都曝光了,他太低调,你跟他做了三年的邻居,竟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来我要远离这个男人了。”时悦揉捏著掌心,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 放弃凌北辰似乎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脑中不禁又想起凌北辰的那句话:“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凌北辰肯定也想到两人身份差別太大,才对她隱瞒了身份。 苏吟表示赞同:“是啊,就他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你,再说豪门媳妇不好当,悦悦,咱们不伤心,我今天约了好几个小鲜肉,一个个又乖又听话的那种。” “我才不要呢。” 时悦哭笑不得,只能双手抓头,直愣愣地瞅著车窗外。 有凌北辰那样的男人在前面做標杆,那些个歪瓜裂枣她根本就看不上。 半小时后,京都最大的星辰酒吧。 初次来这种场合的时悦,面对灯黄酒绿的环境有些局促不安。 “苏苏,我头有点晕,我们还是回去吧!” “坐著,不许走,等会儿我叫几个小白脸陪你玩玩。”苏吟將时悦重新摁下坐好。 乖乖女长大的时悦,瞬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 另一边。 凌北辰从公司出来,让司机开车去了京都最大的私人会所朝歌。 朝歌会所恰巧在星辰酒吧的楼上。 朝歌会所全是会员制,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在京都拥有一张朝歌会所的会员卡等於是身份的象徵。 无人知晓的是,朝歌会所连同楼下星辰酒吧的老板其实是凌北辰和另外两个能在京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凌北辰进入朝歌,直接通过私人电梯抵达了最高层。 这一层是他和几个好哥们的秘密基地,ktv、健身、影院、桌球、餐厅等一应俱全。 他走进一间包厢,里面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两个西装革履,长相英俊矜贵的男人。 一位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染著一头金髮,眼角有一条浅浅的疤痕,面容有些狠戾,在朝歌人称贺哥,黑白统吃,大名:贺昶。 另一位相对偏年轻帅气,身著黑色西装,底衬衫,一头短髮则是用髮胶做出了拉风的造型,是苏家大少:苏宥。 苏宥是一名警察局的警官,也是凌北辰的同学加挚友。 凌北辰径直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杯,倒了一杯红酒,猛喝了一口。 贺昶將胳膊搭到了凌北辰的肩膀上,勾唇一笑:“凌总,心情不好?” 凌北辰还未开口。 一旁的苏宥说:“堂堂凌总,能有什么烦心事?” 凌北辰顿了顿,轻掀眼皮看过去:“你们不懂。” 贺昶一副吊儿郎当的紈絝腔:“我们是不懂。” 苏宥挑眉:“看来凌总是为情所困?说来听听?” 凌北辰眼睛都没眨一下,沉声说:“你们俩怎么比女人还八卦?” 贺昶訕訕说:“我们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身价百亿的凌总如此心烦?” “就是,我也很好奇。”苏宥举杯晃了晃:“凌总,听说你要和时家联姻真的假的?” 凌北辰紧了紧手中的酒杯:“真的也是假的。” 苏宥听得一头雾水,他与贺昶对视了一眼:“什么叫是真的也是假的?” “就是啊,跟哥们还不说实话?”贺昶拍了一下凌北辰的肩膀。 这时何问敲门进来,恭敬说:“凌总,醉涎楼那边又来电话了,让您8点准时过去。” 凌北辰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去。” “好的凌总。” 何问一脸无奈,退出去时突然又说:“凌总,网上誹谤时小姐的新闻已经彻底清理乾净,还有您让我暗中保护时小姐,她,她跟朋友来了星辰酒吧,她那个朋友还扬言要给她找几个小白脸玩玩。” “什么?” 凌北辰腾地一下站起身,迈开长腿就朝外走。 找几个小白脸玩玩? 时悦悦——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怎么能来酒吧找小白脸!? 第35章 凌北辰失控 凌北辰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苏宥和贺昶对视了一眼,贱兮兮一笑。 他们更加好奇將堂堂凌总魅惑成这样的妖精,究竟长什么样!? …… 几杯酒下肚,时悦染上了微微醉意。 苏吟搭訕了几个油头粉面的『帅哥』。 身穿暗红色衬衣,扣子几乎全部解开的帅哥坐到了时悦身边,笑嘻嘻说:“美女,第一次来吗?来哥哥餵你啊!” 时悦眉心微微一蹙,抬起胳膊去挡:“什么玩意?滚一边去。” 帅哥一愣,端著酒杯的手顿住,委屈地看向苏吟:“亲爱的,你这朋友好凶哦!” 正与另外几个帅哥打得火热的苏吟,訕訕一笑:“你使出点本事啊,我这朋友就是有点拘束。不习惯这种场合。” 帅哥闻言,將身子朝时悦身边凑了凑:“美女,不要紧张,出来玩,放轻鬆点,来,哥哥餵你喝酒!?” “我让你离我远一点!” 时悦朝一边挪了挪身子,语气有些烦躁,没想到苏吟真的会带她来找男人。 她有重度洁癖,这些男人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刺鼻了,有点想吐。 帅哥似嗔似怨道:“美女,放轻鬆点,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滚!”时悦衝著那男人吼道。 没想到这鸡尾酒的后劲还挺大,时悦想离开,试了几下都没站起身,她用指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苏吟这个害人精,这是想害死她吗!? 那帅哥捕捉到了她的这一动作,慢慢朝她靠近,试图將手臂搭在她的肩头,献媚的声音说:“美女,你哪里难受?哥哥帮帮你!” 时悦侧身避开:“滚开,我不需要。” 帅哥失望地笑了笑,悬於半空中的手好一会儿才撤回。 气氛一下子有点尷尬。 苏吟坐到了时悦身边开解道:“悦悦,你不要拘著,你现在单身,可以尽情玩,知道吗?不要再想那个楚渣男了,来,让我们庆祝一下,单身万岁。” “谁说我想楚渣男了?”时悦浓睫微垂,眼底染了层薄霜。 前世她眼盲心瞎才会把那个楚逸轩当个宝,而此刻,在她心里楚逸轩屁都不是。 正在这时一抹高大的身影,带著凌冽的寒意朝这边走来。 “悦悦,你不要嘴硬了,听姐们的话,找个帅哥睡上一觉,爱咋地咋地……” 苏吟抬手去推她,猝不及防间,时悦直接倒在了身边帅哥的怀里。 那帅哥顿时来了兴致,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嘴就朝她嘴巴上凑。 时悦胳膊肘压著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奈何那帅哥死死拽著她的胳膊,时悦喝了几杯酒,肌肉无力,一时竟没推开。 凌北辰走近,就看到时悦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吻!? 那个被他尝过,如抹了蜜一般的红唇正在被別的男人亲著!? 凌北辰整个人,整颗心,如坠冰窟。 “时悦悦,你怎么敢?” 男人冷漠地站在那里,心里涌起想要杀人的衝动。 他猛地上前抡起桌子上的啤酒,『哐当』一声砸到了那位帅哥的头顶。 那帅哥也是实惨,嘴巴都没亲到,还平白无故挨了打,头都被打破了,顺著额头往下淌血。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是谁啊!?” 看到凌北辰,时悦顿时清醒了几分,她用力將那位帅哥踹开,扶著沙发站起身。 凌北辰上前一步將踉踉蹌蹌的时悦捞到了怀里,扭头交代身后的何问:“处理一下。” 何问快速上前,揪住帅哥的衣领,將他拖到了外面,紧接著,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凌北辰心里窝著好大一团火,寒眸睨了一眼苏吟:“是你带她来这种地方的?” 一股冷风颳在苏吟脸上,冰一样凉。 许愿池里的王八都不敢相信,这位京圈的太子爷对时悦是来真的呀!? “不,不是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吟嚇得脸色煞白。 她家医院全靠凌家的赞助,她可不敢得罪这位太子爷。 凌北辰寒眸睨著怀里的女人,怒火在每一粒细胞里横衝直撞。 时悦这女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跟那个楚逸轩分手后就这样作贱自己,难不成她对楚逸轩还不死心!? 苏宥和贺昶对视了一眼,內心瞬间臥槽。 贺昶惊讶的同时,还在观察周遭人群的反应。 果然,另外几个小白脸看到自己的好哥们被打,骤然起身朝凌北辰身边围了过来。 苏宥和贺昶几步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贺昶嘴里叼著一根烟,姿態懒慢,神色悠然地瞅著几人:“你们几个想做什么啊?” 为首的小白脸神色阴沉,双手握成了拳:“让开。” 贺昶笑得挺贱的:“你让我让开,我就让开,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小白脸咬牙切齿,眸色阴森:“我再说一次,让开。” 贺昶耸耸肩:“老子就不让,你能怎么样?” 小白脸和另外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握拳抬手,眼瞧著拳头就要砸到贺昶的脑袋上。 贺昶偏头,侧身,直接握住他的拳头来了一个反勾,小白脸痛得惨叫一声。 场面瞬间失控。 几个人吵吵闹闹,你推我攘。 “敢打我兄弟,你他妈的找死吗?弄他丫的。” “就你们这群小鸭崽还想坏了我哥们的好事,一起上吧!” “你他妈的,说谁呢!?” ……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北辰目光凉凉扫了一眼:“行了,要打出去打,不要在这里闹事。” 贺昶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空酒瓶,一改紈絝形象:“都是出来玩的,不要那么野蛮好不好?要想打架出去打,在小爷的地盘上喊打喊杀,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几个小白脸面面相覷:“难不成他们是酒吧的老板?” “那我们还要不要打?” “打你个球啊,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你还想不想混了?” 『调戏』时悦的那个帅哥被何问打得鼻青脸肿,冷汗蹭蹭直冒,最后在几个小白脸的搀扶下落荒而逃。 经过这一闹腾,时悦的酒劲散去,她歪著脑袋看著凌北辰,声音软软开口:“阿辰,你,你怎么来了?” 第36章 强吻(名场面) 凌北辰当真被她气笑了,他握著她的细腰揉紧在怀:“时悦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悦愣住,她就是喝了几杯酒,他至於发那么大火么!? 苏宥看到两人,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嫂子好。” 贺昶嘴角一抽,偏头看他,那意思是:这就叫上嫂子了? 苏宥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一向成熟稳重的凌总,为了这女人能发疯,不叫嫂子叫什么? 凌北辰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很满意苏宥对时悦的称呼。 贺昶愣了几秒,跟风似的喊了一声:“弟妹好。” 时悦:?? 她本打算和凌北辰彻底撇清关係的,忽然被他的朋友这样叫,尷尬的不行。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回道:“你们好啊。” 凌北辰没有说话,却忽然將时悦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径直走到一个无人包厢。 苏宥搂住贺昶的肩膀:“昶哥,你说辰哥这么猴急去干嘛?” 话落,贺昶打眼看过去:“臥槽,不愧是凌总……” 包厢的门都没来得及关,只见凌北辰双手撑著沙发將女人禁錮在怀中,垂下头。 哪怕凌北辰只给他们一个背影,这一个动作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 这是做什么,故意不关门,就是让他们看著他和那姑娘亲热? 霸道总裁的变態癖好,他们真的被惊到了。 时悦更是被直接嚇傻,她缩在他的怀里,怯生生说:“凌北辰,你想做什么?” 凌北辰眸光深深锁死在她脸上:“时悦悦,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找男人?” 时悦手心都出汗了,面颊通红:“没有,我要是想找男人,还不直接找你吗?” 凌北辰:…… 他暗骂自己真没出息,胸腔內聚拢著一大团火,竟被女人这一句玩笑话散去了大半。 “他亲你哪了?”凌北辰阴沉著脸看著她。 “我怎么可能让他亲,你说什么呢?”时悦扬眉看向凌北辰,俏脸上带著慍怒之色。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凌北辰面色缓和了些:“时悦悦,你要记住,除了我,不要让任何男人碰你,知道吗?” “凭……”什么? 时悦刚想反驳,凌北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剎那间,时悦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双手抵在男人肩头,將人用力往外推著。 他却咬著她甜软的唇瓣不放,吮吸轻舔,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 感受到有两双眼睛正盯著这里,时悦又羞又恼,她快被男人吻窒息了。 凌北辰是疯了吗? 她来酒吧喝酒,明明什么都没做,再者说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干涉她的自由!? 她先前虽然主动吻他,那是怕这个男人再离开,当时的想法只想將他留下。 重活一世,不想留下遗憾。 而此刻却不同,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身份像是一座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高山。 她怕,她只想逃…… 况且他还在这种场合亲她,真的很羞耻啊,她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露出霸道强横的一面,薄唇在她的唇瓣上尽情辗转留恋,热得像是要把时悦烫化了去。 时悦指尖收紧,指骨泛白,掐著男人的肩头,报復性地缓缓用力。 凌北辰身子一动,可唇瓣却没撤离的意思,他竟腹黑地探出舌尖想继续与她纠缠。 时悦心头一紧,想都没想,一口咬了下去。 顿时一股血腥味瀰漫到口腔,时悦咬破了凌北辰的唇瓣。 这一幕仿佛与前世交叠,她临死前凌北辰吻了她,那是一个很轻很柔的吻。 想到这里,时悦脑海中不由浮起凌北辰最后说的那句话,以及他那深情而温柔的眼睛。 她没有办法对这个男人冷漠。 时悦唇珠颤了颤,不再排斥男人的侵犯,无处安放的双手搭至男人的腰间。 好在凌北辰並没有深入的打算,只是轻轻咬她,舔她,吮她,勾著她。 那抹殷红的血蹭得她的唇瓣更加艷丽。 这一个极其曖昧的姿势,更是让门口的两人吃了一大把狗粮。 又过了好一会儿。 凌北辰终於放开她,俯在她耳畔,压低了声线说:“小野猫,咬我?” 时悦抿了抿唇,抬眸与他对视。 凌北辰唇角破了一大块,还在朝外渗血,一看就觉得好疼。 他的唇瓣上沾染了不少血跡,原本妖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瑰丽,微微一笑似那勾人的妖精。 时悦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长眸微垂:“凌少,请自重。” 凌北辰撑起身子,垂眸睨著这小女人:“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你是京都首富凌家大少,圈內的太子爷,凌氏的继承人。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招惹你,我向你道歉。” 时悦將视线移到別处,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凌北辰的那句话又在脑中响起。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这一刻,她竟觉得对他有愧…… 可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实在不敢高攀京圈太子爷。 而且她赌不起…… 凌北辰手指落至她的唇边,温热的指腹抹去她唇上的血跡,低哑著嗓音道:“就因为我出身好,太优秀,活该被甩?时悦悦,你已经招惹了我,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时悦讶异地望著他:“可是你父母根本就不会同意,与其被迫分手,还不如趁著我们还没有什么感情,及时打住,我听说你父亲给你介绍了很多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你都看不上。” 更何况是她呢? 前世是因为他没有得到,爱情是有保鲜期的,她从不相信,在这多变的年代,谁会爱谁一辈子。 前世血淋淋的教训像把锥子,一下下扎到了时悦的心尖上。 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被男人这种生物魅惑住。 凌北辰笑而不语,他早就泥足深陷,又如何能够抽身!? 时悦用理智推开了他:“阿辰,我们到此为止吧,世间女人千千万,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你是凌家大少,你应该配一个千金小姐,我,我们真的不合適。” 说完这话,时悦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凌北辰一把攥住了手腕,將人拉近了些。 “我与楚逸轩不一样,世间女人千千万,可时悦悦,我要你。” 后面那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尾音拖得很长,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到『我要你』三个字,时悦身子一颤,重新跌到了他的怀里。 緋红顺著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 这男人怎么……怎么说话这么直白,真不害臊! “凌北辰,你要我什么?”时悦深吸了一口气问。 第37章 人和心我都要 凌北辰眸色漆黑如夜,目光灼灼,烫得人生疼,时悦不自觉將视线移开。 沉默了片刻,她仰起小脸看向他:“凌北辰,我曾说过,我欠你的,你如果觉得我戏耍了你,觉得不甘心,今晚我可以陪你,任你玩弄,只是过了今晚,我们就互不相欠了,行吗?” 她带著小颤音,身体也在发抖,声音却带著献祭般的坚定。 就在她要去拉自己裙子上的拉链时,凌北辰按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掌心烫得她缩了缩脖子。 “时悦悦,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自己,如果我只是图你的身体,那夜就可以要了你,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 不图她的身子,那要什么? 凌家那么有钱,他身为凌家大少,最不缺的就是钱。 凌北辰戳了戳她的心口处,一字一顿说:“时悦悦,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言罢,他霸道地抢过她的手机,打开相机,俯身吻住了时悦。 咔嚓—— 拍了一张两人亲吻的照片,並设成了手机屏保,同时还添加了微信和电话。 把电话號码备註为老公。 “时悦悦,你给我听好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是心里没我吗,那就多看看,记住你老公长什么样!” 时悦呆住。 她就如同那温良的小兔子,意外迈入了猎人的陷阱,当她想要撤离时,他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什么,他还想要她的心? 时悦警惕地望向他。 完蛋了,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实在不能理解,她和他仅是邻居关係,前世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临死前,凌北辰给予她的温暖,她前几天绝对不可能向他示好。 时悦惶恐地垂下了头:“我爷爷还在家里等我,我该走了。” 她猛一抬头,正好撞上门口的两双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吶,这年头,男人也这么八卦吗? 门口的这两个男人竟然一直在看,他俩的现场直播。 时悦確实羞狠了,凌北辰注意到她脸上变化。 “看够了吗?” 凌北辰看向门口,身上的气息瞬间又变回了熟悉的配方,冷漠危险。 “我,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苏宥和贺昶察觉出事情不妙,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这是欲望没有发泄出来吗?那么凶…… 不过作为吃瓜群眾,能够看到凶神恶煞,性情诡譎难测,像个冷麵阎罗一样的男人,在时悦面前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们內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果真是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时凌北辰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 凌耀霆微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北辰,马上就8点了,大家都在等你,赶紧过来。” 『不去』两个字几乎已经衝出了喉咙,凌北辰看著身边的时悦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去。” 电话掛断后,他牵著她的手就走。 时悦愣了愣:“凌北辰,你要带我去哪里?”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头,似笑非笑说:“我帮你甩掉了楚逸轩,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 “啊?帮你什么?” 时悦一头雾水。 她做梦都没想到凌北辰竟然会这么腹黑!?更没想到会再次和时家人扯上关係。 …… 醉涎楼內灯光通明。 流光溢彩的七彩灯光映照在雕刻著牡丹的水晶玻璃上,觥光交错,宛若仙境。 宽敞的包间內,布置得美轮美奐,豪华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时家和凌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只为撮合两家的联姻。 时顏熟稔地打招呼,挨个喊道:“凌叔叔好,江阿姨好,北淮哥好,思月妹妹好。” 凌北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顏顏,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凌北辰的母亲江心瑶和妹妹凌思月不咸不淡冲时顏点了点头,两人心里都腾起一个想法,这女孩怎么茶里茶气的。 江心瑶甚至买的钻石套装都不想送给时顏了。 凌北辰的父亲凌耀霆看向身边打扮得枝招展的女孩,解释说:“北辰有点事情耽搁了,他一会儿就到,顏顏你再等等他。” 时顏笑容甜甜说:“凌叔叔,您不用解释,北辰哥比较忙,我理解他的。” 她身穿一件紧身连衣裙,脚踏恨天高,双眉弯弯,樱桃小嘴,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 凌耀霆满意地笑了笑:“顏顏真懂事,日后如果和北辰结了婚,肯定是他的贤內助。” 时顏的母亲白文姝,皮笑肉不笑说:“那是自然,都说女孩十八变,我们家顏顏是越来越漂亮了,给她介绍那么多对象,她一个都看不上,唯独看中了你家儿子北辰,只是希望以后两孩子结了婚,北辰不要只顾著忙工作,一定要多抽时间陪我们顏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凌耀霆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眾人正有说有笑。 大门倏地被推开,凌北辰牵著时悦的手走了进来。 时悦抬头朝里面望去,整个人如遭雷劈。 她慌乱地將自己的手从凌北辰的掌心抽出。 里面竟然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她的养父,养母,哥哥,还有那个和她抱错的女孩时顏。 这是什么情况!? 时悦永远都忘不掉那年珠宝设计大赛,时顏偷拿了她的设计图参加比赛,一举拿下了大赛的第一名。 事后,她不甘心质问时顏,为什么要盗取她的设计图纸参加大赛? 结果,这些人都向著时顏,什么她抢了时顏二十年的人生。 让时顏过二十年的苦日子,让时顏接受著不公平的待遇。 他们骂时悦是个贼,所以时悦设计的东西,就应该属於时顏。 一气之下,时悦离开了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家人了。 前世,甚至她爷爷时屿山去世,这些人也不曾到场。 后面她得了绝症走投无路时,也曾想过向这些人求助,可是还没进时家的大门就被撵了出来。 看著这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悦那颗死寂的心莫名抽搐了一下。 包间里的眾人显然也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的,探究的,惊讶的,鄙视的,嫌弃的…… 各种情绪交织。 如果眼神能杀人,时悦此刻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时悦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江心瑶,没想到江心瑶竟是白天找她修復玉鐲的那个贵妇人。 对比別人凶神恶煞的表情,江心瑶显得特別和善,脸上一直掛著笑。 凌耀霆率先反应过来,蹙眉问:“北辰,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第38章 怒打绿茶(爽) 凌北辰还未开口,时顏踩著恨天高站起身,甜甜喊道:“北辰哥。” 相比她的热情,凌北辰的表情明显冷淡许多,他只是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时顏看向时悦,眸底充满敌意:“北辰哥,你为什么和她一起来?” 凌北辰还未开口,时顏扭头看向自家哥哥时铭,一脸单纯问:“哥,是你叫她来的吗?” “没有啊!”时铭也看向时悦:“悦悦,你怎么来了?几年不见,你可真有本事,蛊惑爷爷都不跟我们来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眉毛皱成了一团,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他从小疼爱长大的妹妹,一点良心都没有,离开时家好几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时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了一下,像是有一团堵在喉咙里,使他无比难受。 时铭一直盯著时悦,眾人的视线也全聚集在时悦身上。 什么叫她蛊惑的,明明是时昊宸说离开了时家,就永远不要再进时家的大门。 而爷爷时屿山之所以不跟这些人亲近,主要是怕时悦受委屈。 时悦眼圈红了,她用力咬了咬唇,瞬间有些窒息,眸底泛起了眼泪,被她强制憋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若是哭了,肯定会遭受到更多的嘲讽。 她深吸了一口气,將那股子心酸强压了下去,脸上看起来毫无波澜。 她养父时昊宸沉声问:“悦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北辰是什么关係?” 她养母白文姝又补了一刀:“时悦,自从四年前你离开时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不赶紧离开。” 是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或者该说她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里。 一股酸味涌入胸膛,这摆明了就是凌时两家的相亲宴。 而这场相亲宴的男女主角便是凌北辰和时顏。 凌北辰口中的帮他,是让时悦帮他挡桃,可这样將会把她置於何地? 深吸了一口气,时悦淡淡开口:“抱歉,是我来错地方了。” 她转身就准备逃离现场,这根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大手將她的手紧紧攥住。 紧接著,一道鏗鏘有力的声音响起:“悦悦,是我女朋友。”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人可以赶她走。 时悦身形一滯,那颗枯死的心臟狂跳不已。 她缓缓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眸子里噙满了泪。 重活一世,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颗云淡风轻的心,不会再为任何事,任何人流泪。 可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 听到凌北辰的话,包间內的眾人纷纷瞪大了眼。 时顏更是瞳孔地震。 不,绝不可能。 谁人不知,凌北辰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一直单身,怎么可能突然有女朋友。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死敌时悦。 这该死的贱人已经抢走了她二十年的人生,难道还要抢走她喜欢的男人吗? 时顏可怜巴巴看向凌耀霆:“叔叔,北辰哥的话是真的吗?” 凌耀霆赶紧说:“怎么可能,叔叔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绝对不会让一个来歷不明的女人进凌家的大门。” 时悦的心臟被狠狠刺了一下。 来歷不明的女人? 对,她是来歷不明的女人。 时悦离开时家后,也曾找过自己亲生父母,可时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传闻抱错的那对夫妻养不起孩子,把时顏送到了孤儿院门口。 所以说,时悦根本就没有父母,即使有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这一幕,將暴脾气的时铭气得不轻,他怒喝:“时悦,你怎么能跟顏顏抢男人呢?你不知道顏顏喜欢北辰吗?” 时悦抬眸看了时铭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可是和她朝夕相处了20年的好哥哥啊。 果然没有血缘关係,根里是不亲的。 白文姝瞪著时悦,拍了一下大腿:“冤孽啊冤孽,当初我们就不该养著你,养了二十年,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时昊宸看了一眼时悦,语重心长说:“悦悦,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跟爸爸说,实在不该和顏顏爭啊。” 时铭眉头紧蹙,死死盯著时悦:“时家养了你20年,又不欠你什么,是你欠顏顏的,你背后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想抢他的未婚夫,就你也配?” 时悦抿了抿红唇笑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本想放弃凌北辰的,此刻却硬生生激起了斗志。 仗著有几人给她撑腰,时顏红著眼眶,朝时悦步步逼近。 “你当初死皮赖脸缠著楚逸轩害得时家顏面扫地,看到楚家破败,你立马缠上北辰哥,他是我爸给我介绍的对象,就你也配跟我爭?” 时悦迎上她的目光,冷笑:“配与不配,是我与凌北辰的事,与你何干?” 时顏盛气凌人:“怎么,贱人,难不成你想动手打我?” 她只是霸道惯了,以为谁都要围著她转呢? 时悦没离开时家以前,她就处处挑拨她与养父养母和哥哥之间的关係。 整个人绿茶得不行! 时悦本不想趟这趟洪水。 可想要好好活下去,心必须是黑的,不黑不行。 啪—— 一个大巴掌重重甩到了时顏的脸上,打得她嘴角喷出了鲜血。 时顏引以为傲的那张脸,顿时又红又肿。 在场的眾人满脸震惊。 时悦怎么敢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打时顏,她怎么敢? 可她就是打了,还打得又凶又狠。 白文姝衝著时铭惊叫一声:“时铭,赶紧护住你妹妹。” 时铭衝过来將时顏护到身后,吼道:“时悦,你是疯了吗?本来就是你的错,亏爸妈还经常念叨你,你冲顏顏发什么小姐脾气?” 小姐脾气? 时悦忍不住暗嘆。 她早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怎么会有小姐脾气!? 只是重活一世,不想再受这种窝囊气罢了。 时悦前方突然伸出一只脚,倏地一脚踹到了她的腿上。 时悦腿一软,膝盖磕到了椅子上,疼得她轻『嘶』了一声。 时铭怒意横生:“整整四年没见,今天是顏顏的好日子,你也敢来搅局?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从你一进门,我就看你不顺眼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时悦眉心拧紧,小脸疼得煞白,她不是躲不开,而是压根想不到时铭会动手打他。 也是,她打了他的亲妹妹,他替妹妹报仇不是应该的吗!? 可想到小时候,时铭也曾多次为她这样出头。 时悦嘴唇微微颤抖,话语像被喉咙里的哽咽牢牢卡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回不去了,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一个……外人。 时顏眸底浮起一抹得意之色。 凌北辰也没料到时铭会对时悦动粗,他脸色大变,將时悦护到了怀里。 隨后,他猛地朝时铭腿上狠狠还了一脚。 “悦悦是我凌北辰的女朋友,你敢再动她一下试试?” 第39章 包养我不成问题吧? 这一脚踹得可不轻,时铭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攥紧拳头正欲还手。 “时铭!”时昊宸冷斥:“不许乱来。” 到底不想撕破脸,时铭忍了忍,將怒火强行压下。 时顏见状更来气了,她泪眼汪汪问:“北辰哥,是这贱人缠著你的,对不对?” 凌北辰视线看向时悦,温柔的语气说:“从来都不是悦悦缠著我,而是我缠著她。” “怎,怎么可能?” 时顏挑拨说:“北辰哥,你以前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对女人的手段和心机不了解,时悦接近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北辰眸色一寒,冷冷看向她:“我乐意被她算计,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时顏脸色一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时悦波澜不惊地看向凌北辰,內心激盪不已。 严格来说时顏说的没错,確实是她先缠著凌北辰的。 时悦实在没有想到,凌北辰会这么温柔帮她说话。 她觉得凌北辰特別帅,稜角分明的脸形,雕塑般的精致五官,冷白如玉的皮肤,自带光芒。 包间內的眾人一个个面色铁青,除了江心瑶和凌思月。 江心瑶第一面就觉得时顏茶茶的特別矫情,凌思月则觉得时顏特別装。 “怎,怎么可能?” 时顏泪眼朦朧地看著凌北辰,指著自己红肿的脸颊,可怜巴巴说:“北辰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那么凶,把我打成这样……” 凌北辰没有理会时顏的话,而是问时悦:“悦悦,那么用力,你的手打痛了没有?” “我没事。”时悦摇了摇头。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时悦很是受益。 好胜心的驱使下,时悦眼神清冷看向时顏:“你当你的时家千金,我就算没门没户,也不是你能隨便欺辱的,还有我未嫁,凌北辰未娶,就算我嫁给凌北辰也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半毛钱关係。” 时顏梨带雨看向凌北辰:“北辰哥,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明摆著把你当成了冤大头,就她这副穷酸相,离开男人还能活吗?” 这女人说话真是尖酸刻薄,时悦眼神一凛,眸底泛起冷意。 凌北辰捏了捏时悦的脸颊,突然问:“悦悦,这几天那么卖力工作赚了多少钱?” 时悦谦虚说:“不多,不多,也就区区一千万。” 凌北辰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曖昧说:“我家悦悦真厉害,几天赚了一千万啊,不要说养活自己,就是包养我也不成问题吧?” 我家悦悦? 时悦弯了弯眉眼,他发现这男人挺腹黑。 时顏脸上满是羡慕嫉妒恨,只觉得自己脸被打得『啪啪』响。 她楚楚可怜说:“北辰哥,上次你答应过凌叔叔要照顾我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凌北辰清冷的声线不掺杂一点感情:“我只答应工作上照顾你。” 时顏抬手去拉凌北辰的衣袖:“北辰哥,我爸和叔叔有意撮合我们俩,为了凌时两家的合作,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那只是他们的意愿,並不是我的。”凌北辰甩开了她,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时悦仰起小脸看向凌北辰,没想到这男人还挺守男德。 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他都看不上。 而此刻凌北辰也正好看向她,触及时悦视线的那一刻,他神情却与方才迥然,唇畔携了丝笑意,火光映在她眸中,光华氤氳。 看著眉来眼去的两人,时顏快要气不活了。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时顏吐血,凌北辰垂下头吻了吻时悦的侧脸,笑得邪性迷人。 他沙哑地说:“悦悦,你赚了大钱,记得要请我吃饭。” “好,我请你吃饭。” 时悦知晓男人的意图,这是在给她爭回面子呢。 当眾这么亲昵的举动,直接令时悦脸颊一路红到耳根。 时悦感受到时顏投来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恨。 在时顏看来,时悦就像只丑小鸭,只配待在臭水沟,怎么能配得上像凌北辰这样的京圈太子呢!? 可是凌北辰就是宠她,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宠得肆无忌惮,宠得这么霸气。 这一刻,时悦觉得自己就像他的小娇妻,在他的宠溺下,她囂张恣意地快乐著。 时顏恨得咬破了嘴唇,传闻凌北辰清冷禁慾,她见他好几次面,从来没见这男人笑过,在时悦面前怎么像变个人似的!? 她求助似的看向凌耀霆:“凌叔叔,是不是顏顏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所以……” 时顏边哭边偷偷观察凌耀霆的表情。 只要凌耀霆替她做主,不怕凌北辰不中招。 凌耀霆脸色又青又紫,好似被寒霜打过的茄子。 凌北辰能力好,他创立的蓝溪公司在圈內成为龙头老大,就连凌氏企业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对凌北辰太过责备。 只想著过后再好好教训他。 听到时顏娇作的声音,江心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一直在暗中观察时悦和时顏,时悦落落大方,很像年轻时的自己,而时顏一股子骚气,而且还很会装。 也只有凌耀霆那种男人,才会想著搞什么联姻,来稳定企业。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被家族联姻给坑惨了,嫁给这么一个无情无义,心中只有利益的男人。 江心瑶暗暗打定主意,决不许自己儿子再步她的后尘。 时顏上下打量著时悦,忽然说:“北辰哥,你瞧瞧她穿的什么杂牌衣服,肯定是地摊货吧?怎么可能?她几天內怎么可能赚一千万,瞎忽悠谁呢?”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自从离开时家,她跟爷爷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节俭,平时都是简单的衬衫长裤,风衣或者针织衫,都不是什么奢侈品牌。 “谁说她赚不了一千万?”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心瑶突然站起身,从名牌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礼物盒:“这钻石套装,就是这小姑娘卖给我的,她厉害著呢,还帮我修復了老太太破损严重的玉鐲,老太太可高兴了。” 时顏盯著时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猛一扭头看到凌北辰破皮的嘴唇时,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是时悦那个贱人啃的吗?果真是个骚狐狸。 江心瑶又將时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脸上笑开了。 她凑到凌北辰身边小声说:“阿辰,你小子可以啊,你从小就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妈妈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第40章 修罗场:认儿媳妇 “妈。”凌北辰耳尖红了。 江心瑶拍了拍凌北辰的肩膀,提高音量说:“好儿子,有眼光。你找的这个女朋友,妈妈很喜欢,我先前还感慨,要是我儿子能给我找一个像悦悦这么能干的儿媳妇就好了呢!” 凌北辰垂眸看向时悦,唇角浮起一抹高高的弧度:“她是我妈。” “阿姨好。”时悦礼貌地冲江心瑶笑了笑。 她触到凌北辰的目光时,心虚得不行,她实在看不出这傢伙是不是在演戏? 她在心里暗想,也许凌北辰今天带她过来,只是为了帮他挡桃,毕竟先前她利用过他。 江心瑶脸上笑意更浓:“瞧瞧这小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有礼貌。” 时悦看向江心瑶:“阿姨,您不要取笑悦悦了,若是阿辰没有介绍,我还以为您是他姐姐呢,您看起来,太年轻,太有气质了。” 她全是肺腑之言,江心瑶气质高雅,风韵犹存,又高又瘦,身著一件金边牡丹旗袍,小腿笔直。 怪不得凌北辰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 此话一出,江心瑶嘴角更是合不拢了。 她拍了拍时悦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个是我女儿思月,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以后你嫁给我们家北辰,我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凌思月站起身,甜甜地喊道:“嫂子好。” 这三个字可把时家几人气得不轻,时顏更是气得跺脚,恨不得衝过去將时悦的脸撕烂。 而时悦听到这话,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和凌北辰到底是什么关係?她根本就没想好,看看包间內其他人。 特別是时家的那几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剥的嘴脸,说实话,她不敢。 时家养了她20年,在她们眼中,她就是一个餵不熟的白眼狼。 曾经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著她,她的心还是会痛,很痛。 沉默了几秒,时悦忙岔开话题说:“阿姨,我该回家了,爷爷还在家里等我。” 江心瑶拿起桌上的礼物盒,塞进她手上:“悦悦,这是我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拿著。” 时悦被惊到了:“阿姨,这个我不能要。” 得知是江心瑶买走了这套珠宝,时悦就有种坑了她的感觉,岂有再拿走的道理? “悦悦,你必须收下。”江心瑶態度很坚决。 时悦想了下,转手將礼物盒递给了凌思月:“思月,这个很適合你。” 凌思月乐呵呵接过:“谢谢嫂子。” 隨后,她还俏皮地冲凌北辰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哥哥,我对这个嫂子相当满意。 江心瑶看向凌思月:“你这孩子,赶紧还给你嫂子?” “阿姨,真的不用了。”时悦用胳膊肘捶了捶凌北辰:“阿辰,我就先回去了。” 江心瑶握住了她的手:“悦悦,你不用有什么压力,阿姨不是那种老古董,不在乎你是什么家世,只要你和北辰情投意合,阿姨就认可你。” 时悦不知道怎么回事,眸中一下子泛起了眼泪。 凌北辰这个妈也太好了吧? 都说豪门不好进,那些个豪门太太,把家世门庭看得极重。 不曾想凌北辰会有这么开明的一个妈。 相比江心瑶的开明,凌耀霆额头上的皱纹扭成了麻,脸色沉得像锅底,看时悦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看到江心瑶欢欢喜喜认儿媳妇,时家几人黑沉著一张脸,一言不发。 最后,时昊宸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沉声说:“不要都杵在这里丟人,全都跟我回去。” 凌耀霆赔著笑脸说:“时兄,今天是凌家不对,改天一定登门赔罪,给顏顏一个交代。” 时昊宸蹙著眉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凌北辰虽然觉得自己没有错,毕竟让时家顏面扫地,骨子里的教养告诉他,还是要当面和时家几人说清楚。 他向前走了几步,语气诚恳说:“时叔叔,悦悦也是时家的女儿,我和时顏之间是不可能的……” 时昊宸挥了挥胳膊打断了凌北辰的话:“我们时家只认顏顏这一个女儿,年轻人,莫要太轻狂,是不是觉得我时昊宸的女儿配不上你?” 白文姝也气愤说:“时悦四年前离开时家的那一刻起,时家就只有顏顏这一个女儿,凌北辰,你好好想清楚,到底要娶谁再说吧?” 时铭也插了一句:“我只认顏顏这一个妹妹。” 本来三人对时悦还顾念一点亲情,经此一事,他们觉得时悦太不知道羞耻了,竟然明目张胆和时顏抢男人? 这是丝毫不给时悦一丁点面子。 凌北辰將脸色煞白的时悦搂到怀里,正欲开口反驳:“不是……” 一旁的江心瑶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儿子想娶谁就娶谁,这是他的自由,你们时家人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时昊宸被气成了结巴:“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这样闹有意思吗?我,我们走。” 最后在白文姝的骂骂咧咧下,时昊宸將她拽出了包间。 时顏和时铭紧隨其后,也跟著离开了。 隨著包间门被重重关上,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凌耀霆气得老脸涨红,他忍了忍脾气对凌思月和江心瑶说:“你们先回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北辰说。” 江心瑶警告说:“姓凌的,你脾气收敛一点,不许欺负我儿子。” 母女俩离开后,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凌北淮咳嗽了一下,嘴角带著玩味的笑意:“哥,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嫂子啊?眼光挺独特。” 凌北淮说完这话,想动手去拍凌北辰的肩膀,凌北辰动了动身子躲开了,凌北淮拍了个空,他愣了一下,收回半空中的手,尷尬地笑了笑。 隨后凌北淮也离开了。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也走了。” 眼瞧著气氛越来越压抑,时悦只想儘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陪你一起走。”凌北辰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刚转身,身后传来了凌耀霆的暴怒声:“逆子,你给我滚回来。” 时悦愣了一瞬,推开了凌北辰:“叔叔可能有话要和你说,我自己回去。” 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放下这个男人了。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凌北辰只是让她配合演戏帮他挡桃,实在不值得为了她和家里人闹翻。 凌北辰垂眸,温声说:“悦悦,那你在外面等我。” “好。”时悦勉强挤出一个笑。 她前脚刚迈出包间,门被重重关上。 紧接著,传出凌耀霆的声音:“逆子,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我早就跟你言明,今天晚上是凌时两家的相亲宴,你为什么把这个下贱女人带来?” 第41章 心机小白莲? “她不是什么下贱女人,她是我想娶的女人。” 凌北辰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生气。 “逆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时悦就是一个被时家赶出来的假千金,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的身份,时家根本就不认她,你娶她到底图什么?” 凌耀霆的语气似乎十分失望。 凌北辰默了默说:“我不管悦悦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她是我想相守一生的女人,而且都什么年代了,爸,你这思想是不是要改改?” “逆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记住,你可以放弃与时家联姻,但是你也放弃了凌家继承人的身份,凌氏企业我让你弟弟继承,你捨得,我不拦你。” 时悦连连苦笑,心隨之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想听听凌北辰是如何作答的,可又害怕听到。 不管怎么样,她终是欠时家人的,欠时顏的。 如果时家道德绑架,让她把凌北辰让给时顏,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算她与凌北辰在一起又怎样呢?这份感情终究是不被祝福的。 她想拼了命给自己找一个遮风挡雨的港湾,可又怕遍体鳞伤。 时悦失魂落魄离开后,凌北辰鏗鏘有力的声音响起:“这辈子我非时悦不娶。” 可惜这话时悦没有听到。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秦婉儿拍下,她看著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阴惻惻一笑。 时悦果真是棵摇钱树,事实上,她料想的不错,这次的爆料,直接让她净赚三十万。 秦婉儿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优秀。 …… 一辆豪华轿车內。 时顏足足哭了二十分钟,终於不哭了,她低头看了一下手机。 不巧的是,她手机突然弹出来一个边新闻。 【凌氏大少不喜真千金,被假千金迷了心窍】 接著,她又翻看了一下手机,到处都是凌北辰和时悦铺天盖地的新闻。 时顏神情幽怨,用力捏著手机,一个劲地掉眼泪。 她心里恨极了,凭什么她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男人,那个女人也要跟她抢!? 而且时悦还抢了她二十年的人生,她怎么能被一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比下去了? 白文姝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哭得稀里哗啦,连忙问:“宝贝,你这是又怎么啦?” 时顏將视频里的爆料,添油加醋讲述了一番。 特別说明了,时悦如何水性杨,一边和楚逸轩不清不楚,一边变著法子勾引凌北辰。 白文姝本来对时悦还有一点亲情,可闻言时悦那么不检点,將自己的亲闺女气成这样。 顿时怒火中烧:“时悦也真是的,以前我就听说她在大学很不检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怎么能和我女儿抢男人呢?” “妈,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北辰哥。”时顏哽咽说。 白文姝双眼一瞪:“时悦一个野种,怎么能配得上凌北辰呢?顏顏,你可是时家正牌的千金小姐,论家世样貌哪一点都不比时悦差,怎么都不能被时悦比下去了。” 时顏哽咽道:“可是时悦也姓时。” 白文姝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抚道:“那是因为你爷爷喜欢时悦,没让她改姓氏,我和你爸的心可都是向著你的。” 时顏眸中盛满怒色,狠狠朝前座上踢了一脚。 “妈,那是爷爷被时悦骗了,你都不知道网上怎么说她的,她故意吊著楚逸轩,又妄图勾引北辰哥,今晚,她肯定是故意来搅局的,她,她的心真是坏透了。” 副驾驶上的时昊宸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吧,时悦那丫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心机,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正在开车的时铭眉目阴沉,插话道:“顏顏说得没错,时悦就是来搅局的。” 时昊宸依旧半信半疑,他不明白,自己看著长大的孩子,品性怎么会这样? “爸,你不相信我吗?我把爆料视频给你们看看。” 时顏打开手机里的视频。 视频里,一位戴著墨镜和口罩的女人使用的变声器,言之凿凿讲述了时悦是如何背信弃义,联合自己的好闺蜜殴打楚逸轩和宋雅诗,並出示了楚逸轩和宋雅诗的病歷照片。 上面清清楚楚写著两人身上多处受伤。 时顏继续说:“爸,妈,哥,你们看到了吧?这女人的心肠有多狠,那可是她追了三年的男人啊,她也能下得去手,可怜的北辰哥被她耍得团团转。” “所以说时悦才是那个心机最重的小白莲,在你们面前装的柔柔弱弱,背后的心机和手段多著呢。” 几人看完视频,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们从未想到自己养大的孩子会有这么丑陋的一面,庆幸认回自己的女儿后,就与时悦断绝了关係。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留在身边也会是个祸害。 “看来以后要多多提防时悦。” 白文姝拍著时顏的肩膀安抚:“顏顏,你放心,妈妈绝对会帮你討回这个公道。” 言罢她看向时铭,低语:“阿铭,可以让你认识的那些媒体再添一把火……” “好。”时铭唇角溢出冷笑。 …… 网际网路的传播速度,快的惊人。 短短半个小时,凌家大少,圈內的太子爷拒绝时家千金,找了一个假千金的新闻,被铺天盖地炒得热火朝天。 国外,国內的网站都是,尤其是微博,抖音,各大公眾號。 这种豪门题材的狗血边新闻,是网友的最爱。 特別是男主角还是神秘的万人迷凌北辰。 在网上可是有一大群痴迷他的女粉丝。 听说凌北辰找了一个假千金,都恨不得把时悦人肉出来鞭尸。 没过多久,就有网友把时顏和时悦照片,调出来做比较。 时顏喜欢出风头,在自己的公眾號,微博和抖音上,有不少她卖弄风骚的照片。 时悦很低调,除了朋友圈和学校论坛外,別的地方几乎找不到她的照片。 网友们颇是费了些功夫,將秦婉儿合成的照片,把人抠了出来。 有些公眾號为了吸粉,博眼球,更是发起了投票。 討论喜欢谁的人更多!? 有些闷骚男喜欢时顏那种风骚型的。 当然也有人喜欢时悦这种温婉大气的。 还有网友把楚逸轩和凌北辰也拉出来投票。 网友们一个个都是火眼金睛,纷纷『夸讚』时悦为什么见异思迁。 是个女人都会选多金又帅气的豪门少爷吧!? 不过也有好多凌北辰的粉丝,纷纷替自家爱豆鸣不平。 自家男神做了渣女的备胎,她们绝不允许。 於是好多人倒戈对时悦骂声一片。 …… 皓月当空,夜色正浓。 凌北辰在醉涎楼寻了时悦好几圈,也没有寻到她的身影。 出了醉涎楼迎面正好遇到了何问。 何问说时悦早在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凌北辰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时悦打电话,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网页。 他点开一看,瞳孔骤然张到了最大。 第42章 你就是一个小渣女? 【凌氏大少不喜真千金,被假千金迷了心窍】 凌北辰眸色一凛,用力捏紧手机,简直是胡言乱语。 凌北辰隨后又看了几个知名网站,各种各样博眼球的標题都有。 【凌氏大少甩了时家真千金,甘愿做假千金备胎。】 【京圈太子爷被狐狸精小三勾引,时家千金惨出局。】 【公子凌北辰怒甩时家千金,被假千金耍的团团转。】 …… 凌北辰火大了,他一向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身边连个緋闻女友都没有。 这些八卦网站,真是会胡乱造谣。 他扶额沉思了片刻,网络传播速度太快,想必时悦已经知道。 虽然早就知道时悦追求过楚逸轩,可看到两人的亲密照片。 他僵住!整个人如坠冰窟。 感受到凌北辰身上刺骨的寒意,何问仔细打量了一下照片,提醒说:“凌总,这些照片是合成的,有人想毁了时小姐的名声。”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你动用一下关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些谣言压下去。” 证实了照片是合成的,凌北辰面色略有缓和。 他交待何问:“查,给我好好查,务必要找到幕后之人。” 凌北辰垂眸深深望了一眼手机上时悦的照片。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伤她一分一毫。 要欺负,也只能由他来欺负。 …… 时悦回到月牙湾別墅。 她就接到了苏吟的警告电话。 “悦悦,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可出名了,整个八卦网站上全部都是你和那两个男人的新闻,还有晚上你胆大包天搅黄了凌时两家的联姻,牛,悦悦,你太牛了。” 时悦闻言,脑仁一炸,她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简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招惹万眾瞩目的圈內太子爷。 时悦扶了扶额:“苏苏,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吟忙说:“悦悦,你最近不要出门,你知道现在这些女粉丝太疯狂,你要是被她们认出来,群殴了怎么办?” 两人正在通电话,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时悦抬头,她家楼上的玻璃被砸的粉碎。 她一脸惊愕说:“苏苏,我家玻璃被人砸了,我好像真的摊上事了。” “悦悦,你是摊上大事啦?”苏吟隨口又补了一刀。 再想想时家人和凌北辰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时悦觉得自己死定了。 凌北辰不是她能玩得起的,就算是重生,她胆子肥,也不敢玩。 她的点怎么那么背呢!?刚刚摆脱楚逸轩那个渣男,又招惹了一个妖孽。 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小命不保。 电话掛断后,她听到季叔去追砸坏玻璃的歹人了。 好像是没有追到,姜嫂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 时悦翻了翻手机。 好多不知情的网友纷纷同情时顏,指责时悦喜新厌旧。 给她扣上了一个渣女的帽子。 对於这些谣言,时悦可以视而不见,可是时屿山从兰竹斋回来,一个劲的唉声嘆气,並对她千叮嚀万嘱咐,让她最近不要去兰竹斋了。 因为有一些记者堵在了兰竹斋门口,要採访时悦是如何勾搭上凌北辰那样的男人的!? 正在这时,时悦手机震动了下。 她收到了一条微信。 【离开凌北辰,否则后果自负。】 这语气,这警告的意味。 做梦都没想到,是那个四年都没有联繫的养母白文姝发来的。 紧接著时铭又发来一条。 【时悦,要点脸吧,敢和顏顏抢男人,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对比这两个人,时昊宸发来的微信看起来和善很多。 【悦悦,爸知道你这几年很不容易,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顏顏抢男人啊!?】 今天她突然出现在凌时两家的相亲宴上,令时家人破了防。 后果自负,打折你的腿,和时顏抢男人? 呵呵呵! 这一个个字眼灼得她眼睛疼,连著心臟也跟著一揪一揪地疼。 凌北辰什么时候是时顏的男人? 为什么不说是时顏不知羞耻非要和她抢男人!? 时悦欲哭无泪,前世的惨死告诉她,要学会取捨,若得到凌北辰的代价是让她的生活鸡犬不寧,那她会毫不犹豫捨弃……他。 当下便是要快刀斩乱麻,儘快与凌北辰撇清关係。 可是前世的那一幕又不自觉得在脑中闪现。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这句话仿佛自带魔力,她觉得网上说的没有错,她就是一个渣女。 挑拨勾引了凌北辰,遇到一点点挫折,就想放弃他。 可是若是不放弃这个男人,她能想像出来,未来的日子,她將会过成一团乱麻。 她用力揉了揉脑袋,索性將手机丟到一边,窝在二楼的沙发上,呆愣愣地看著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屏幕里亮起了『老公』两个大字。 时悦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团塞住似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大言不惭说追这个男人的!? 人家哪里是她可以追的啊!? 沉默了几秒后,她还是手指一划点了接听。 “时悦悦,你怎么自己回去了?” 电话那头,凌北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醇厚撩人。 时悦倚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眸底泛起一阵酸涩:“嗯,我有点累,就先回来了。” “悦悦,你还好吗?” 男人嗓音不自觉得放缓,甚至称得上柔和,如同春风化雨,细腻的仿佛能融化万物。 时悦神色默了默没吭声。 她不好,她非常不好。 她想和这个危险的男人撇清关係,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脑中反反覆覆响起那句话: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想到当时凌北辰绝望卑微的眼神,她对他始终下不了狠心。 静默了一分钟之久,电话那头传来了凌北辰的声音:“悦悦,网上的新闻你知道了吧?” 时悦拿起床头上狐狸玩偶把玩著,委屈的快要哭了:“嗯,那些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瞎写呢,就刚刚,还有人把我家窗户砸了,就连爷爷的古董店也被狗仔围堵……” 她真的很无语,想想就头大,网上不明真相,就隨便乱喷的键盘侠实在太多了。 凌北辰沉声说:“悦悦,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命何问去修窗户,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你相信我吗?” 男人话语真诚磁性,如同一颗定心丸,时悦那颗无处安放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她戳了戳狐狸玩偶的脑袋,低声说:“阿辰,我信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到此为止吧!” 时悦心一横,终於將梗在喉头的话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凌北辰嗤笑一声:“难不成网上的那些造谣都是真的,时悦悦,你就是一个小渣女?勾引我却不想负责?” 第43章 惹了我,就別想甩掉 “我,我没有……”时悦涨红了小脸。 “没有最好。” 凌北辰冷哼:“时悦悦,我警告过你,我不好惹,你惹了我,就別想甩掉。” 男人语气不重,却將那副不好惹展现得淋漓尽致! 时悦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妖孽啊!? 电话掛断后,凌北辰侧目看向窗外。 黑云压下,天边又下起了小雨。 雨幕宛若一层轻纱,將夜幕笼罩上一层梦幻与朦朧。 桃瓣簌簌而落,外漏声迢递,却难掩寂寞荒凉。 纵使只是欺骗,那也骗他一辈子吧! 凌北辰动作很快,蓝溪公司涉足网际网路行业,那个部门个个都是it精英。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发布那些信息的网站伺服器全部瘫痪,公眾號,抖音號被封。 他找了几个信用度比较好的网站,澄清他与时顏毫不相干。 並在蓝溪网站官宣了时悦是自己女朋友,还亲手写了一封公示书。 言词之诚恳,令大眾动容,不但解释了他与时顏毫无关係,还大胆承认时悦就是他此生挚爱。 江心瑶在阔太群里声明,他会尊重並相信儿子的选择,她只认时悦这一个儿媳妇。 凌思月曾在国外留过学,国內国外都有公眾號,粉丝群庞大,她在公眾號力挺哥哥嫂子,並主动澄清了时悦是他哥唯一承认的女朋友。 作为时悦骨灰级闺蜜的苏吟自然是卖力闢谣,时悦在大学期间一直洁身自好,只不过是被楚逸轩那个渣男矇骗了而已,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 凌北辰的女粉丝看到,个个哭得稀里哗啦,直呼男神找到了真爱。 她们会真心祝福。 好多女粉丝痛恨那些媒体造谣,抹黑她们男神,纷纷跑到时顏的公眾號和抖音號下方大骂。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时顏每条微博下方,皆是一片汪洋。 就连时氏网站也没能倖免,谩骂声一片,股市下跌,企业形象一落千丈。 何问更是顺藤摸瓜查出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便是秦婉儿,当然也有时铭的手笔。 秦婉儿看到事情败露连夜坐车逃到了乡下。 经此一事,楚逸轩竟成了整个事件的受益者,楚氏公司本来面临破產,一昔之间好似成为了受害者,公司股市大涨,再加上楚逸轩攀上了某种关係,成功渡过了这次危机。 …… 时氏平白无故受到了牵连,看到时顏在家里以泪洗面,时铭心里很不好受。 他喝了一大瓶白酒,醉醺醺来找时悦。 他仗著姜嫂和季叔认识他,並未阻拦,时屿山又刚好不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二楼。 砰—— 隨著一声巨响,臥室门被一脚踹开。 双眸猩红的时铭冲了进来。 正在书桌前画珠宝设计图纸的时悦嚇了一大跳。 她扭头,视线撞上时铭的那一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哥,你怎么来了?” “不要叫我哥,我没有你这样白眼狼的妹妹。” 时铭指著她的鼻子大骂:“时悦,是不是你雇水军攻击时氏网站的?我警告过你,离凌北辰远一点,不要兴风作浪。可你呢,你不仅和顏顏抢男人,还害她被骂成小三,我和爸辛苦经营的企业,名声也被你败光了。” 时悦愣住,网上的谩骂她不在乎,可眼前的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啊,他怎么能这样骂自己呢!?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哥,到底怎么了?”时悦问。 “你还好意思问,你干了什么?是不是你让凌北辰攻击时氏网站的?” 时铭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打开手机给时悦看。 “瞧瞧你干的好事,时氏网站都被网友的口水淹没了,顏顏在家里寻死觅活,全是拜你所赐。” “你在时家生活了二十年,好吃好喝供著你,爸妈一直视你为掌上明珠,我从小也对你处处维护,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就差把肉割给你吃了。你倒好,不仅不感恩,还敢和顏顏抢男人,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时悦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低垂著眼眸,欲言又止。 瞧她沉默的样子,时铭更加气恼:“自从你投奔了爷爷,妈在家常常念叨你,爸虽不说,心里也一直记掛著你,这套別墅和爷爷的古董店都让你来继承,你还不满足,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他越说越气愤,扬手就准备教训时悦。 时悦嚇得闭上了眼睛。 啪—— 巴掌落下,时悦却没感觉到疼,谁知最后一刻时铭心软了,这一巴掌竟然甩到了自己脸上。 时铭恶狠狠说:“这一巴掌我作为哥哥替你受了,你敢再和凌北辰纠缠不清,看我不打死你。” 时悦看到他的脸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到底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养只阿猫阿狗还有感情呢。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这时时屿山佝僂著身子走上了楼。 “阿铭,你怎么能欺负妹妹?” 时铭胸口剧烈起伏著,冷冷看向时悦:“我没有这种白眼狼的妹妹,她要是还顾念一点点情意,就离开凌北辰,否则,我饶不了她。” 丟下这句话,时铭气愤离去。 “悦悦。” 时屿山嘆了一口气,看向时悦:“阿铭,他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 “爷爷,他说的不是醉话。” 时悦面色平静说:“他觉得我欠时家的,什么都要让给时顏,包括凌北辰。” 时屿山与匆匆赶来的姜嫂对视了一眼,又是一嘆:“悦悦,苦了你了,北辰是个好孩子,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爷爷也是昨天才知道,凌时两家准备联姻。如果你执意要和北辰在一起,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爷爷,连你也觉得我配不上凌北辰吗?” 心口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包裹著,时悦心底冰凉一片。 第44章 张嘴给悦悦亲好不好? “谁说的,什么样的男人我孙女都配得上。” 时屿山意味深长又说:“只是这天下熙熙,皆有所求;天下攘攘,皆有不得。如此便有苦恼。其实若是鸡毛蒜皮,一针一线,不得也就算了,顶多恼一阵子,算不得苦。爷爷是怕你把自己搅进去,最后苦的可是你啊,孩子。” 末了,时屿山深深看了时悦一眼,佝僂著身子下了楼。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疼得心尖上发酸。 是啊,生活就是鸡毛蒜皮,一针一线,爱情的保质期又有多久,凌北辰若为了她眾叛亲离。 这样的爱情会长久吗!? 他会不会后悔…… 时悦倚著墙站了很久,身上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失落,挫败,难过铺天盖地袭来,她紧咬著嘴唇,浑身僵硬。 凌北辰—— 她心里反覆咀嚼著这个名字,难不成真的要放弃这个男人吗!? 前世凌北辰抱著她的那一幕,反反覆覆在脑中上演,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心臟好像被什么东西揪著。 …… 三天后,是夜。 生活好似归於平静,时悦坐在桌边画了一天的珠宝设计图样,肩膀有些酸痛。 她刚刚站起身。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凌北辰发来的信息。 【时悦悦,你还欠我一顿饭,该不会是想赖掉吧?】 【好,我请你吃饭。】就当是散伙饭吧! 时悦心里想著,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毕竟是她先招惹了他,应该请他吃顿散伙饭。 【现在来我家,保罗想你了。】 时悦衝著手机翻了一个大白眼,保罗想她了? 该不会是凌北辰想她了吧!? 眼瞧著天快黑了,此刻去他家,凌北辰该不会是想对她做点什么吧!? 时悦用力揉了揉脑袋。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去呢? 时悦觉得自从那晚凌北辰主动吻了她,凌北辰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就像那贪吃猫看到了红烧肉。 可是,但是,毕竟,凌北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还不至於对她用强吧!? 纠结了整整三分钟,时悦还是决定赴约,这次她打算改变战术,让凌北辰彻底厌恶她。 最好能主动远离她。 打定主意后,时悦隨便换了身衣服去了隔壁別墅。 可令她诧异的是凌北辰竟然不在。 时悦只好坐在沙发上抱著保罗玩。 大约过了五分钟。 耳畔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扭头,男人手里拿著一束站在门口。 凌北辰菲薄的唇角勾勒起一抹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弧度,沐浴在月光下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温柔。 柔和朦朧,温润如玉。 可此刻,他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勾人的男妖精,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魅惑之气。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移开目光,强迫自己清醒。 她劝自己冷静,不能被表象所迷惑,特別是不能再让自己沉溺於美色当中。 凌北辰走到她身边坐下,將手里的递了过去。 时悦打眼一瞧,是洁白淡雅的小雏菊,她抬头问:“送,送我的吗?” 凌北辰將她拽在怀里,手臂很自然圈住了她的腰,低声问:“喜欢吗?” “嗯,喜欢。” 时悦不喜欢撒谎,这看似不起眼的小,比妖艷的玫瑰更加高贵。 她心里確实是喜欢的。 凌北辰脸上笑意加深,小雏菊的语是表达天真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 第一次送她,肯定要送特別一点的。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时悦身子动了动,肩膀微微发颤。 『扑通』手中束落地,保罗也受了惊嚇从时悦怀里跳出,跑回了猫窝。 凌北辰倏而將头垂下,凑近了她,过近的距离让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隱约透著曖昧的味道。 凌北辰轻轻捏了捏时悦的小手,低声说:“为什么要远一点?” 时悦感受著男人温热的呼吸,听到他满是眷恋的话语,岔开话题说:“你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吗?我们出去吃?” 凌北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拿起餐桌上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了虾饺、粉肠、蒸排骨和奶黄包…… “这次我请你,你的先欠著,路上隨便给你带了一些,赶紧尝尝?” 说话间,他夹起虾饺送了过去:“这个很好吃。” 时悦抿著唇,咽了一口唾沫,她还真是饿了,可吃人家的嘴软,吃了这些,绝情的话,岂不是更说不出口了!? “快吃啊,我没下毒。”凌北辰唇角噙著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时悦鼻头有点酸涩,犹豫了一下,她张开小嘴含住了他送来的虾饺。 “谢谢啊。”她很有礼貌说。 看她吃得狼吞虎咽,又瞧瞧她纤细的身躯,凌北辰心里莫名一疼。 他眸光微动,扯了扯嘴角:“你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年前,时屿山和时悦將森林中迷路的凌北辰送到了派出所。 看他饿得肚子咕嚕咕嚕乱叫,时悦將一盒虾饺送给他吃。 凌北辰边吃边说:“时悦悦,你救了我,又请我吃饭,长大了我要做你的骑士。” 时悦笑著说:“小哥哥,你做我的骑士,我就做你的公主。” 那时候的时悦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可眼前的女孩儿戒备心极重,且对他忽冷忽热。 更是在他面前没一句实话。 若不是他去了国外,回来的时候得知时悦假千金的身份被揭穿,还疯狂追求楚逸轩。 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出手!? 正如时屿山所言,时悦看似没心没肺,性格坚韧,那是歷经了多少岁月的洗涤,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淬链出来的!? 想到这里凌北辰鼻头忍不住一酸,眸光也跟著柔和下来。 吃饱喝足后,时悦看向他:“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吃饱就想走啊?”凌北辰唇边溢出笑意:“时悦悦,你还真是现实。” “我就是现实,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请离我远点。”时悦唇角缓缓勾起,笑得没心没肺。 “是么?” 凌北辰攥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自己怀里带:“利用我甩了楚逸轩,又妄图甩了我,全身而退?” 这男人动輒搂搂抱抱,时悦实在招架不住,主要是这男人长得太过妖孽,真怕被他迷惑。 “你先放手。” 时悦抬手抵住凌北辰的胸口处,却被男人反手一拽扣住了腰肢,她整个人都被男人禁錮到了怀里。 她看到男人眼底泛起了慾火,喉结处上下滑动,好像在克制著什么。 凌北辰垂眸看著她娇憨可爱的模样,语调曖昧说:“时悦悦,这次我张嘴给悦悦亲,好不好?” 第45章 明天去领证? 他轻轻咬了咬时悦的耳垂,没有用牙齿,只用了唇。 凌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尝过她唇上滋味后,便欲罢不能。 特別是看到她与楚逸轩的那些照片(虽然知道是合成的),依旧嫉妒的发疯。 他心里甚至腾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那便是……他想要她。 一阵酥麻感溢遍全身,时悦莫名悸动了下。 “阿辰,別……我们不能这样……”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下意识想远离他。 可是她微微一动,她的腰肢就被一只铁臂揽住。 凌北辰还霸道地將她往怀里摁了摁,时悦警觉地抬起双手抵至他的胸口处。 紧接著,大片的阴影袭来,几缕短髮戳至她的脸颊耳朵,痒痒的,麻麻的。 时悦觉得男人眸中似有一只眼镜蛇,对她嘶嘶地吐著信子。 但凡她说错半句,等待她的將是一口封喉。 先前在酒吧中,她已经领教过一次。 凌北辰睨著她的小脸,似笑非笑:“胆子不是挺肥的么?怎么,又怕我?” 时悦慌忙摇头:“不,不是……” “那是?” 时悦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是紧张,开心,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凌北辰眉梢轻挑,似乎来了兴致:“哦?” “因为,因为……” 时悦心跳加速,眼神慌乱,语无伦次说:“我对阿辰日久生情,阿辰为我出头,还在网上替我闢谣,今天又请我吃饭,我只是太高兴了……” 这话水份极大,两人都心知肚明。 空气一下子紧绷。 轻柔的夜风从窗外溜了进来,吹乱了她的发梢。 凌北辰紧盯著她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当真?” “嗯,当真。”时悦点头。 沉默了一瞬,凌北辰盯著她,又明目张胆逼问:“可是整个网上都在疯传,我只是悦悦用来气楚逸轩的工具,你们还拍了不少亲密照片?” 时悦心臟猛地一沉。 她没想到,凌北辰……竟然看到了那些照片。 时悦不得不佩服那些人的p图能力,有她和楚逸轩一起看日出,听音乐,甚至在大学操场上相拥的照片…… 若她不是照片上的女主角,她肯定会相信,那是一对感情牢不可摧的恋人。 她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些照片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不过让凌北辰误会也好。 网上都在疯传她如何水心杨,她正好藉机流露出爱慕虚荣的嘴脸,只希望这个男人能放过她,然后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虽然捨不得,但她別无选择。 顶著头顶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时悦没有解释只说:“楚逸轩有什么好的,他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渣男,哪里比得上你呀,你不仅人长得帅气,还財力惊人,权势显赫。而且我和你做了三年的邻居,早就看出来你对我有点意思,我眼又不瞎,无论怎么选,阿辰都是我的最佳选择。” 凌北辰眸色暗了暗,將身子坐直。 他真的不想等,但他真的是嫉妒了。 他一直在等时悦解释,她只要说没拍过那些照片,他就愿意无条件相信。 可是,没有。 时悦的话欲盖弥彰,暗戳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她確实与楚逸轩有过一腿。 而且她刻意流露出贪孌的嘴脸,她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厌恶她这副諂媚的模样,然后气愤离去。 夜,静謐的出奇。 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时悦掐紧指尖,静等著男人的反应。 凌北辰长腿交叠,姿態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鹰隼般的眸子极具穿透性地俯瞰著她。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扶手上极其有规律的轻敲,眸底晦暗不明,似乎在思索话语中的真假。 好半晌。 就在时悦惶恐不安之际。 那抹高大身影逆著光再次朝她身上压来。 时悦心臟狂跳,嚇得缩了缩脖子。 身子下倾,时悦的肩膀被一只手握住,额头正好抵在她的眉心,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胸腔內发出一道低哑的笑声。 凌北辰额头轻轻蹭著,尾音拖长,声音蛊惑:“那既然悦悦这么欣赏我……” “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嗯?” 时悦嚇得浑身一哆嗦。 什,什么? “领,领证?” 时悦瞳孔骤然瞪大,额间甚至沁出了一层细汗:“你说领什么证?” “当然是,结婚证。” 凌北辰指腹摩挲著她的小脸:“在悦悦眼中我那么好,那么优秀,难道你就不想嫁给我?” “我……”时悦语塞。 这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表现的爱慕虚荣,明显就是图他的权,图他的钱,还图他的……色。 他不是应该生气,发火,然后让她滚蛋吗? 瞬间时悦觉得凌北辰像一个猎人,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落入他设的陷阱。 凌北辰面色微沉:“你什么?难不成你玩我?” “我,我没有。”时悦当即摇头。 “那是什么?” 凌北辰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你扬言想追我,想爱我,又勾引撩拨我,却不想嫁我?” “不,不是。”时悦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 凌北辰凑近:“那是谁说想和我没完没了的?” 他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肌肤,好似想將她看穿,危险的气息浓郁。 “时悦悦,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凛冽危险的气息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时悦长睫扑哧扑哧乱颤,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悄悄退后一分,凌北辰朝她逼近一分。 直到退无可退,脊背紧紧贴著沙发。 凌北辰看起来温润如玉、绅士优雅,骨子里却把『不好惹』三个大字明晃晃刻到了脸上。 时悦心弦紧绷:“我,我当然想嫁给阿辰,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我这样,怎么都配不上你……” “你哪样?” 温热的掌心轻抚著她的发,凌北辰语气轻佻中又夹杂著一丝邪气。 “我,我连爸妈都不知道是谁?时顏其实说的没错,我没门没户,毫无家世背景……” 凌北辰目光依旧锁死在她脸上:“继续?” 第46章 狠狠攫住了她的唇 时悦瞧见他没有动怒,鼓起勇气继续说:“我是一个十足的渣女,水性杨,脚踏两只船,一边吊著楚逸轩,一边又勾搭你,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古代那是要被浸猪笼的,阿辰就像那皎皎明月,实在不该和我这种污秽不堪的人扯上什么关係。” “我太爱阿辰了,默默放在心里就好,实在不敢高攀。” 时悦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只有像时顏那样的名媛千金才配站在阿辰身边,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够格,你如果跟我这样的人结婚,那,那肯定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头顶传来一声轻嗤。 “无妨!” 凌北辰狭长的眼眸如同猎人看猎物一般注视著她,修长如玉的手指勾起时悦额前几缕头髮,在指尖缠绕著。 “也许我口味比较独特,就喜欢你这种没门没户的,再说我还不需要凭藉女人上位。” 时悦:??? 无语了几秒后,她眼圈一红说:“阿辰,真,真的吗?” 视线相接,凌北辰觉得她的小模样可爱极了,颳了刮她红红的鼻尖,声音磁性撩人:“怎么,感动坏了?” 时悦吸了吸鼻子:“阿辰,你就会哄我开心,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凌北辰放柔了声调,甚至有些宠溺:“我从不骗人。” 他伸手將她揽到怀里,轻抚著她的脊背:“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 低沉慵懒的声音中裹挟著一丝愉悦。 时悦只觉得晴天霹雳,一道道闪电在她脑中疯狂炸响,最后匯聚成一个火球,『啪』地一声燃烧。 她明明是想和凌北辰彻底撇清关係来著,怎么会扯到了领证!? 缓了好一会儿,她僵硬得抬眸看向他:“明天?” “难不成你想现在?” 凌北辰看著她,嘴角噙笑说:“若是悦悦如此迫不及待,我也不介意先上车后补票。” “你,你胡说什么?” 时悦被男人突然冒出的荤话臊红了脸。 凌北辰眉头微蹙,抬手捏起她的下巴:“你不愿意?” 男人那个警告味明显的眼神,时时刻刻在告诫她,是她先撩拨他的。 这男人实在是腹黑又危险。 跟这种人交手,一个不小心就会著了他的道。 时悦乾咽了一口唾沫说:“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能与阿辰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凌北辰一瞬不瞬盯著她:“那就不要想从我身边溜走,招惹了我,就要负责一辈子。” “嗯?知道?” 男人语气自带威压,眸底尽显凉薄却又好似饱含深情,隱约还携带著一股子邪魅之气。 气压极低。 时悦浑身紧绷,身体发颤,脊背薄汗涔涔。 老天爷! 她还能再重生一次吗?如果知道凌北辰是这么一个难缠的妖孽,打死她也不敢招惹他啊。 良久。 她终於憋出了一个字:“好。” 凌北辰嘴角扬起一抹高高的弧度,伴隨著眸底微动的波光,冷冽气息变得柔和。 他缓缓抬手將她额前的一缕丝髮挽在耳后,声音喑哑说:“时悦悦,那还亲吗?” 男人的视线一寸寸下移,落到女孩儿樱红的唇瓣上。 又来??? 时悦瞳孔地震,她甚至快要疯了。 紧接著,她的腰肢被牢牢禁錮著,男人越靠越近,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撕碎吞噬。 时悦小脸嚇的煞白,身子紧绷成一张隨时可能断掉的弓。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红著脸说:“很,很晚了,爷爷还在家里等我。” “不演了吗?” 凌北辰扯了扯领口,胸前肌肉蓬勃鼓起,伴隨著低哑的笑声。 “凌北辰,你耍我?”时悦抬脚朝他身上踢去。 凌北辰没有躲,只是抬头看著她闷笑。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她想演戏,他便陪她演。 时悦站起身,猛喘了一大口粗气。 “凌北辰,是我先招惹你的,我向你道歉,你要理解我的处境,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你什么处境?”凌北辰微微皱眉。 时悦:??? 她发现这男人不是一般的难缠。 a计划失败,只能採用b计划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时悦哽咽说:“时家养了我二十年,不是二十天,而是整整二十年,给我吃穿住行,给我一切,所以……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你明白吗?我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见男人面色平静,她吸了吸鼻子又说:“阿辰,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莫名卷进豪门爭斗里……” “是么?”凌北辰勾唇轻笑,眼底意味深长:“难道就不是因为楚逸轩?” 当然不是。 这辈子她都不要和楚逸轩扯上什么关係。 可若让他误解,主动放手,楚逸轩也许是最好的挡箭牌。 时悦心里翻起巨浪,语气却镇定说:“凌总,你好聪明啊,就是因为楚逸轩,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楚逸轩最適合我。” 凌北辰满脸黑线,掐著她的细腰,指腹缓缓朝上游走。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悦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你,你想做什么?” 凌北辰薄唇紧紧抿著,探索的眼神打量著她:“时悦悦,这才是你的真话吗?” “是,这才是我的真话。”时悦硬著头皮说。 掐著她腰肢的手缓缓用力,时悦吃疼,轻嘶了一声,连忙说:“所以凌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 “可是你戏耍了我,令我很不高兴,一句话就想打发我?” 凌北辰俊脸黑沉著,微凉的声线昭示著他不悦的心情。 他垂眸看著她俏红的小脸,艷红的唇瓣,水灵灵的凤眸,最后將视线落到脖颈处的项链上。 时悦眸光闪躲了一下,摸著项链,硬著头皮说:“这项链就是楚逸轩送我的,怎么样?很好看吧?他其实很在乎我的,我就是在跟他闹脾气。” 说完这话,时悦只觉得一股子凉风从头顶掠过,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笼罩而来。 “他送的?” 凌北辰声音更冷,欣赏著她这副惊慌失措,又谎话连篇的模样。 “对,就是他送的。”时悦快刀斩乱麻说。 凌北辰仿佛被气到了,低头狠狠攫住了她的唇。 第47章 自己贱,养的猫也贱 “唔,不要……” 接下来的话被这个霸道的吻淹没。 他將她压到沙发上,一边用力吻她,一边狠狠蹂躪著她的身体。 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闷热,一如时悦汲取不到的氧气。 男人力气太大,好似憋著一股子闷气,时悦根本就承受不住,她眼尾湿红,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好半晌,凌北辰终於从她唇瓣上撤离,喘著粗气说:“还敢故意气我吗?” “你你你混蛋……” 时悦一拳打至他的胸口处,气愤骂道。 “我就是个混蛋,你才知道啊。” 看著她神似迷惘的小野猫模样,凌北辰发出一声沙哑低沉的轻笑,一时没忍住,捏著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下来。 “凌北辰,你……唔……” 时悦胡乱捶打著他的肩膀,男人只穿一件轻薄衬衫,拳头全打到了结实弹性的肌肉上。 “不要乱动,你越挣扎,我就越是想要……” 曖昧的哑音,贴著唇角溢出。 时悦嘴巴一瘪,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活脱脱像只受了欺负的小鵪鶉。 凌北辰正在剥她衣裙的手一顿,衣裙已经扒至腰间,凝脂玉肤,看得人眼眶一热。 “別哭。”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清冷的声线中夹杂著一丝宠溺的味道。 时悦嘴巴瘪得像鸭子:“我就哭,我就哭,你看著人模人样的,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你敢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是真的委屈啊,前世惨死。 这一世她只想安稳度日,护住自己所爱之人,有错吗!? 虽然这个男人她也想爱,可是她也是真的爱不起啊。 男人动作顿住,却没有放开她,时悦心一横,重重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听说咬舌自尽很疼。 时悦最怕疼了。 事实上的確如此,很,很疼…… 她已经死过一次,这一世她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鲜血顺著唇角溢出,五官都拧巴到了一起,这下时悦哭的更起劲了。 凌北辰眸光晦暗一片,那么怕疼的人,寧愿死也要为楚逸轩守身如玉吗? 楚逸轩那个渣男,他怎么配? 凌北辰当即鬆开了她,冷声问:“你就这么討厌我?不想和我在一起?” 时悦一张嘴,鲜血顺著嘴角往下流淌。 她努力吞咽了一大口血水,昧著良心说:“对,我就是討厌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冰冷的话像一根刺,扎入凌北辰的每一寸肌肤。 凌北辰垂眸睨著她,比她声音更冷:“討厌我就对了,我也不稀罕你能爱我。” 这种水性杨的女人,他不稀罕,也没有那么犯贱。 “那我可以走了吗?”时悦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跡,把裙子穿好。 “滚!” 鞭子一般犀利的话,从男人嘴巴里倏地吐出。 寒意渗透了时悦的每一个细胞。 愣了三秒,时悦站起身撒腿就跑。 保罗似乎受到了惊嚇,像离弦的箭衝著时悦的背影追去。 “保罗,回来。”凌北辰冷喝。 保罗极不情愿停下,衝著时悦离去的方向,喵呜喵呜叫著。 凌北辰忍不住自嘲一笑,自己贱,养的猫也这么贱…… 听到保罗的叫声,时悦脚步放慢,她用力咬紧唇瓣,拼命止住回去的衝动。 她一遍遍告诫自己,这男人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时悦,你根本就要不起…… 凌北辰在原地站了良久,注视著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的瞳孔中变小,彻底消失。 那颗滚烫的心顷刻间结成了冰。 其实有些事他一直在麻醉自己,可偶尔,又心存幻想。 直到此刻,宛若刀子般的话语掠过心头,他才发现很痛。 浑身的肌肉疼的直抽抽,剜心刺骨,撕心裂肺。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滋味…… …… 时悦一路小跑衝到外面,想到凌北辰自此会在自己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她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大块。 前世的记忆,排山倒海般砸来。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前世她太作,卑微如地上的螻蚁,摒弃了自尊、教养、顏面…… 到头来落了一个惨死的下场。 濒死之际,人人对她避之不及,只有凌北辰宛若一道光芒,斩断黑暗,彻底照亮了她的心。 凌北辰是她前世唯一的光。 想到这道唯一的光也要在自己生命中消失,她心里很痛。 “对不起,对不起,凌北辰,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心尖隨著话语微微颤了颤,时悦不自觉红了眼眶。 眼泪浮起来,她倔强地仰起小脸,拼了命不想让它落下。 可是狡猾的泪珠子,还是从眼角无声砸落。 一颗又一颗。 凌北辰属於更广袤的天地。 希望若干年后,他依旧眼有星辰大海,胸有丘壑万千,心有繁似锦,如他的信仰般,澄澈明朗。 皎皎明月,不应该为她蒙尘。 他一定会慢慢忘记自己吧,然后娶妻生子。 而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她的生活也经不起折腾。 放手吧,时悦,对彼此……都好。 平復了好一会儿心情,时悦才返回自己家。 时屿山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关心问:“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时悦低头换鞋,假装若无其事说:“爷爷,悦悦没事,以后悦悦就不找对象了,一直陪著爷爷。” “傻孩子,你不找对象,爷爷哪天说不定就走了,谁来照顾你?” 时悦长睫微垂,轻声说:“爷爷,您要爭气,陪悦悦一辈子。” “爷爷都是80岁的老头子了,你才二十出头,爷爷再怎么爭气,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啊。”时屿山心疼地看著她,连连嘆气。 这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错的对象,咋就这么多挫折呢!? 时悦破涕为笑:“爷爷,那您就努力活到一百多岁,这样就可以一直陪著悦悦。” “活到一百多岁?那爷爷岂不成了一个惹人嫌的糟老头子了?”时屿山哈哈大笑。 “爷爷,您就算活到两百岁,悦悦也不会嫌弃您。” 时悦抬手开始给时屿山捶背。 时屿山微微眯眼,对时悦的卖乖十分享受。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悦悦,你这两天多出去转转,年轻人要有活力,不能整天跟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起。” 他很想说给她介绍对象来著,想了想时悦接连分手了两次,还是让这丫头缓缓再说吧! 时悦用力朝他肩头捶了一下,笑说:“跟老头子待在一起怎么啦?您一个老头,怎么还搞年龄歧视?” 时屿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时悦在强顏欢笑,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 时悦想著,只要她假装不在意,早晚会忘记凌北辰吧!? 第48章 时悦,我是为了你好! 她没心没肺又说:“爷爷,我真的没事,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地球还不是照样转?” 时屿山身体先是一愣,旋即被自家孙女逗的哈哈大笑。 “你这臭丫头,是越来越皮了。” 时悦撅著小嘴说:“爷爷,是您越来越皮了吧?” 时屿山又是一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出去玩玩。” “好,我明天约苏吟去逛古玩市场。”时悦说。 时屿山又陪时悦聊了好一会儿,时悦阴霾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隨后,时悦回了楼上臥室。 想到她还有爷爷需要照顾,就不能让自己颓废。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早早起床锻链身体,跑步万万不能再去了,她怕遇到凌北辰。 於是她就跟著抖音直播在家练瑜伽。 练了一个小时的瑜伽后,吃了点早餐,时悦就去了古玩市场。 苏吟特別仗义,听说她又失恋了,直接请假来陪她。 古玩市场的店市內,古董店铺和拍卖行陈列著各种名人字画,青铜器,玉器,真假各半,价格昂贵。 摊市更是鱼龙混杂,贗品遍布,当然,这也是个閒逛捡漏的好去处。 时悦和苏吟閒逛一会儿后,被一个摊位吸引,这是一个被不少人围观的千眼菩提赌串摊。 只瞄了一眼,时悦就发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菩提骗局。 摊位老板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皮肤黝黑髮亮,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 小伙嘴角含笑,声音带著几分稚嫩:“各位老板,开菩提啦,开出白色一颗100块,绿色不要钱,红色本小爷倒贴1000块回购哦,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菩提是一种亚热带椭圆形小果,拋光外壳,坚硬果肉上斑点密布,形若小眼,可做成手链,或者漂亮的掛饰。 其果肉分了白、绿、红三种顏色,白色居多,绿色少见,红色稀罕。 拋光开壳有点像开盲盒,开出什么顏色好似全凭运气,围观的不少人纷纷掏钱,都想赌一把运气。 苏吟顿时也来了兴趣,她拉住时悦的手说:“悦悦,我要玩这个。” 时悦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静观其变。 这个摊位的生意真是好,小伙一边收钱,一边吩咐边上的拋光师傅拋光。 一位连玩了好几局的女人不满说:“又是白色,我都开了10几个,全是白色,小老板,你这该不会全都是白色吧?” 小伙闻言,没有恼怒,反而笑著说:“这位姐姐,可不能乱说哦,你再开几个,说不定就能开出红色了。” 女人撇了撇嘴:“你这个小老板看著年纪轻轻倒是挺会做生意,老娘就算是把你这里的菩提全开了,也不一定有一个红色吧?” 正在这时拋光师傅激动大喊:“握草,红色!” 小伙见状,微微皱眉,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给了那位开了红果的中年男人,视线又看向女人:“姐姐,看到了没有,开什么顏色全凭运气,这个就跟赌博差不多。” 开出红果的中年男人,又买了五颗菩提,只可惜这次运气欠佳,开出的全是白色。 他无奈摇了摇头,走了。 人群中骚动不断,大家爭先恐后,开始买菩提,让拋光师傅拋光。 这时女人突然大叫:“两颗红色,老娘的运气来嘍!” 小伙略显无奈嘆了一口气,用微信给女人转了两千块钱。 女人拿到钱后,开心说:“老娘回本不玩了,正好拿这两千块钱买衣服去。” 隨后,她无比兴奋离开了。 时悦对苏吟使了个眼色,苏吟也发现了端倪,原来刚刚的女人和中年男人都是小伙的托。 小伙在招呼顾客的间隙,会拿一颗未拋光的菩提放在手上把玩,最后將把玩的那颗菩提隨意丟到了桌子上,看似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实则暗藏玄机。 小伙隨意丟到里面的全都是红色。 小伙和他僱佣的托都心照不宣,假装顾客来买菩提,交易几次后,再將小伙拋到里面的菩提买去,最终当然就能开出红色。 这种骗局在时悦面前简直是小儿科,可以说她是在古玩市场长大的,对於这种骗局早就看破了。 时悦凑到苏吟耳边说:“苏苏,看清楚了吗?你要钱,我要货。” 苏吟眯眼一笑,和时悦击了一个手掌:“成交。” 隨后,苏吟假装在眾果子里扒扯了好一会儿,从上千菩提里捏出四颗递给小伙。 “这四颗我要了。”她说。 小伙正拿著二维码在收钱,偏头看了一眼,手一哆嗦,二维码牌掉到了地上。 他皱著眉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闪烁著诧异。 苏吟叉著水桶圆腰,冲小伙嘿嘿一笑:“怎么了小弟弟,姐姐拿的这四颗不卖吗?” “这位姐姐真会说话,卖,当然卖。”他转手递给了拋光师傅:“拋光。” 四颗菩提果在机器的磨动下,表壳被磨去的剎那,散发出璀璨的红色光芒。 简直要亮瞎眾人的眼。 四颗全红。 而且还是红千眼菩提。 眾人的视线盯著那四颗菩提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最后將视线落到了苏吟的脸上。 最终苏吟净赚四千,而时悦得到了那四颗菩提。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突兀的男声:“老板,这些菩提我全要了。” 谁这么財大气粗,眾人不由回头。 时悦和苏吟看到那人时,微微一震,竟是楚逸轩!? 他身后还跟著肖琛。 小伙看向楚逸轩,面露喜色:“帅哥,你当真这些果子都要?” “要,我全要了,我要全部开了,给她做一个红色菩提手链。”楚逸轩指了指人群中的时悦。 “你有病吧?”苏吟忍不住骂道。 她上前一步,楚逸轩嚇得赶紧捂住脸,生怕苏吟再胡乱朝他脸上喷口水。 楚逸轩看向时悦,又慌忙捂住腹部,生怕时悦再拿脚踹他。 时悦不缠他的这几天,他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 思来想去,打定主意,想追回时悦。 楚逸轩问时悦:“悦悦,如果这些菩提开出的红色能够做一条手链,你就答应重新做我女朋友?我这是为了你好,凌北辰是在戏耍你。” 时悦笑眯眯说:“好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第49章 又骚又贱~(搞笑) 还一条手链呢!这剩下的菩提没有一个红色。 恶搞渣男的戏码,她喜欢看。 时悦的这一个笑容,楚逸轩觉得自己还有戏,他这次一定要让时悦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 肖琛忙在一旁帮腔:“时悦,我可是见证人,这几天楚哥可是为了你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若是真能凑够一整串红色菩提手链,你不许再和楚哥胡闹。” 时悦抿了抿唇笑了:“我闹什么,他只要能做到,我就答应他。” 別的不说,她这话在旁人听来,倒真是想和楚逸轩重修旧好。 至少楚逸轩和肖琛都是这样认为的,当然还有藏在不远处负责打探消息的何明。 何明连忙掏出手机向凌北辰匯报这里的情况,他们的凌太太要被別人抢走啦。 …… 另一边。 朝歌会所。 凌北辰端起桌子上的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贺昶打量了他一眼,笑说:“凌总怎么了?心情不好?没陪弟妹啊?” 他声音一股子慵慵懒懒的紈絝腔。 凌北辰剜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 声音利落沉雋:“我陪不陪她跟你有关係吗?” 贺昶懒洋洋地坐著,手臂搭在凌北辰的肩膀上。 “凌总,哥哥问你一句实话,你到底对弟妹有没有那个意思啊,如果没有,哥哥再给你介绍一个。” “不要。”凌北辰冷斥。 贺昶点开手机相册,贱笑著说:“凌总,先不要急著拒绝么,你瞧瞧这个小嫩模,简直是人间尤物,玩起来肯定贼爽,还有这个小演员,长相甜美,肯定很会討人欢心,还有这个……” “聒噪!”凌北辰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喝道。 贺昶放下手机调侃:“凌总,堂堂凌家大少,哥哥就不明白,那个小弟妹虽然长相不错,也不值得你放弃整个森林吧!?” 凌北辰表面波澜不惊,眸底蕴起一团黑漆漆的阴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时悦什么? 这么多年,他试图忘记她很多次,可那道身影总在自己脑中来回徘徊,好像是非她不可。 突然想到上次凌北辰强吻时悦的那一幕。 贺昶挑眉嘖嘖:“凌总,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闷骚男!?” 他嘿嘿两声:“又骚又贱~” 这四个字让凌北辰眸光微动,他抿了一口酒:“別太羡慕,毕竟你想骚,也无处施展。” 贺昶:??? 这话说得太扎心。 他辩解说:“小爷怎么可能无处施展,小爷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小爷就是不想要,女人太麻烦。” “哦,是吗?”凌北辰冷哼:“苏家那位你也不想?那我就不託人打听她的消息了。” 贺昶收起紈絝腔,瞬间將身子坐直,討好的语气说:“凌总,你有苏锦的消息?” 凌北辰侧眸看向他:“怎么,你不是嫌女人麻烦吗?打听她做什么?” “小爷想啊,特別想。” 贺昶赶紧给凌北辰倒酒:“凌总,帮帮哥哥吧,哥哥三十几岁了,还是个单身狗,把她的消息给我?” 凌北辰端起酒杯,倏尔一笑:“谁又骚又贱?” 贺昶当即说:“我我我,我又骚又贱!” 凌北辰嗤笑:“前几天她和思月一起回国了,人就在京都。”和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当然后半句话,凌北辰並没有说出口,谁让贺昶当初甩了人家女孩儿呢!?就要让他吃点苦头。 贺昶情绪有点激动:“谢谢凌总。” 话落,他立马站起身,好似一秒都不想耽搁。 快要走出时,突然扭头问:“苏锦,真的从国外回来了?” 凌北辰点头:“不信,继续做单身狗。” 正在这时凌北辰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接通后,何明急促的声音响起:“凌总,您,您快点过来吧,有,有人想挖墙角,时小姐要被男人拐跑啦!” 凌北辰皱眉:“在哪?” “古玩市场。”何明说。 凌北辰站起身,迈开长腿,衝出了门外。 看著已经急匆匆进入电梯的凌北辰。 贺昶嘖嘖轻嘆:“你小子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做梦都没有想到不近女色的凌北辰有一天会栽到一个女人手里!? …… 戴著墨镜的凌北辰以最快的速度风风火火赶到了古玩市场,来到了何明身边。 街摊四周围了一大群人,拋光师傅热火朝天开著菩提,一个接著一个。 时悦和苏吟当起了吃瓜群眾,在一旁的零食摊位买了一些瓜子。 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拋光师傅热火朝天地拋光。 嗑了好一会儿瓜子,时悦又捏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小嘴一张一合,不时探出舌尖將粘在唇瓣上的碎屑轻轻舔去。 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何明將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讲述了一遍。 看到时悦没心没肺的样子,凌北辰的冷冽俊顏,稍微缓和了一些。 凌北辰眉梢微挑,淡声问:“你说悦悦很討厌那个妈宝轩吗?” 何明听闻自家少爷给楚逸轩起绰號,喊他『妈宝轩』时,嘴角抽搐了下,凌总这脑子转得真快。 楚逸轩是出了名的妈宝男,什么事都要问他妈,听说他出生时体弱,三岁还没断奶,十几岁还跟他妈睡一张床。 “凌总,据我观察,太太很討厌那个妈宝轩。”何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还鬼机灵地喊时悦为太太。 凌北辰冷冷睨著楚逸轩又问:“她真的是故意刁难楚逸轩?” 何明咧嘴一笑:“必须的啊,有您在,妈宝轩太太根本就看不上。” 凌北辰闻言,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默默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只见接连拋了大约100颗菩提,清一色全是白色。 楚逸轩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就不能给他一点面子么,开出一颗红色也好啊。 “你们敢骗老子。”又开了大约50颗全部都是白色,楚逸轩忍不住对著小伙吼道。 小伙朝拋光师傅挥了挥手,拋光师傅停下手里的活。 他鼻尖冷哼一声:“你小子说谁是骗子呢,是你说这些全开,大家可是都听到了,你小子运气差就不要出来混,出来混又混不起,怨谁呢!?” 楚逸轩脸颊肌肉紧绷。 到这个时候,他有点骑虎难下。 若是继续开,剩下的菩提明摆著全是白色,可若不继续开,时悦会不会瞧不起他!? 思绪了好一会儿,他眸光看向时悦:“悦悦,你看还要开吗?” 他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时悦抬眸看向他,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脸上带著笑意,声线沁冷:“怎么楚公子,玩不起啊?” 楚逸轩瞬间涨红了脸:“谁说我玩不起。” “那玩点大的?”时悦笑眯眯说。 “你想怎么玩?”楚逸轩问。 时悦指著摊位上剩下的菩提,扬眉:“我从里面选一颗,拿来跟你打赌,若我选的是白色,我给你一个亿,並答应和你复合,若是红色,你跪下来给我磕一百个响头,並配上一句话『我楚逸轩是个大渣男』,怎么样,敢玩吗?” 第50章 时悦,你闹够了没? 眾人闻言大惊,就连摆摊的小伙都愣住了,他心知肚明,剩下的菩提中,全是白色。 苏吟用胳膊肘戳了戳时悦的胳膊,小声问:“悦悦,你有把握吗?” “放心。”时悦冲她眨眨眼。 隨后,她轻蔑扫向楚逸轩:“怎么样,敢不敢玩?” “玩。” 楚逸轩觉得自己贏定了,他开了这么多都没有一颗红色,他就不信这个邪,时悦隨便拿一颗就会是红色!? 既能得到那一个亿又能和时悦复合,他觉得这赌注很值。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输了,时悦肯定也不忍心让他下跪吧!? 摊位小伙问时悦:“真的要赌吗?” 他投向时悦的目光,充满了可怜、鄙视与挑衅的意味。 时悦红唇轻启:“赌!” 时悦正要上前去挑选菩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肖琛突然说:“慢著,怕有人做手脚,我们要求转一下货。” 摊位小伙和拋光师傅闻言,扯著摊布的一角,转动了一下货,里面的菩提发出呼啦啦的转动声。 摊布上至少还有上千颗菩提,就算真的有人提前做了手脚,想找出做手脚的那一颗,犹如大海捞针。 现场看热闹的眾人顿时躁动不断。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將所有思绪摒除脑后,面色平静无波,视线盯著上千个菩提。 片刻,她眸里泛出一道微微的波光,將手伸向摊布,在里面取出了一颗。 最后,她將选出的菩提拋给拋光师傅:“就这颗。” 拋光师傅善意提醒:“小姑娘,你確定?” “確定。”时悦说。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见证著这一刻。 “慢著。”摊位小伙说:“姐姐,一个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时悦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善良。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本想著,能参与做这种生意的人,心肠肯定都是黑的,小伙的举动让她很意外。 看到这一幕,楚逸轩更加觉得自己贏定了,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时悦將那一个亿给他,然后继续当他的舔狗…… 思及此,他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隨后,他给一旁的肖琛投了一个眼神,肖琛立马说:“不要磨嘰,赶紧开。” 拋光师傅无奈拿著那颗菩提在机器上开始摩挲。 菩提在机器的转动下,开始疯狂旋转,翻飞,然后渐渐露出了属於它的顏色。 没错,是红色,还是颗正宗的红千眼菩提。 怎,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这一瞬间,瞪到了最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特別是楚逸轩。 他整个身躯犹如被雷电击中,双腿一软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肖琛扶住了他。 “楚哥,你没事吧?” 摆摊小伙整个人愣到了原地,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眼神充满了探究与不解。 时悦盈盈一笑:“愿赌服输!” 摊位老板当即付了一千块钱给时悦。 时悦隨后看向楚逸轩:“楚公子,该你表演了。” 楚逸轩脸色沉得像深潭,示弱的语气说:“悦悦,这么多人看著呢,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回去再跪?”回去就算是叫你姑奶奶也可以啊。 时悦勾唇一笑:“回去跪哪有在这里跪有意思啊,你不是喜欢演戏吗?这么多人看著,说不定还能討一点赏钱?” 前世楚逸轩为了彻底掌控她,下跪简直是家常便饭,恨不得把她贬入尘埃,让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这笔帐她一定要討回来,让他也试试被人指指点点,自尊心践踏一地的滋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逸轩身上,探究又鄙夷。 更有甚者拿出手机疯狂拍照,大概率想发布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男人是如何舔狗追妻的。 楚逸轩脸色更加难看,阴沉沉说:“时悦,你还没闹够?” “我闹?” 时悦冷眸扫向他,唇畔带著浅笑:“是你要赌的,没有人逼你,愿赌服输,大家都是见证人,难道你想耍赖?” “你不愿意下跪也行,毕竟你高傲惯了,那就留下一根手指头吧!”时悦轻飘飘又说。 拋光师傅一副看大戏的表情:“小伙子,这机器借你用用,把手指头朝这里一放,瞬间就会被削得连骨头都不剩。” 楚逸轩鼻孔喘著粗气,浓眉横竖,神色愤懣:“时悦,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时悦笑了:“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领教一下?” “悦悦,不要跟这种渣男瞎逼逼,你心善下不去手,让我来。” 苏吟擼了擼衣袖上前一步,拉著楚逸轩的手,对准无比锋利的机器,楚逸轩的手指头,硬生生被削掉一大块。 鲜血四溅! 楚逸轩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溅起的鲜血四散开来,鲜艷如同天边的霞光。 一股黄色刺鼻的液体顺著楚逸轩的裤腿朝下流淌,他竟然嚇尿了!? 楚逸轩再想保持绅士风度,也装不下去了,他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时悦像变个人似的,一直看著他笑,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嚇得又哭又喊:“悦悦,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 眼瞧著楚逸轩已经被削掉半根手指头,时悦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喊了句:“苏苏,算了。” 苏吟闻言鬆开了楚逸轩的脏手,取出一包消毒湿巾开始擦手。 楚逸轩捂住受伤的手指,额头冷汗直冒,仍面露喜色说:“悦悦,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时悦一阵无语,哪只眼睛看到她心疼他了!? 她凤眸微眯,笑面如盯著楚逸轩:“是是是,我就是心疼你,我的心好疼啊。” 楚逸轩唇角微翘:“悦悦,你我同学三年,我楚逸轩的人品你最清楚不过,你做我女朋友嫁给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还未等时悦开口,心直口快的苏吟说:“楚逸轩,你要点脸吧,听不出悦悦在讽刺你么?你还人品呢,连狗都嫌你脏。” “死肥婆,你说谁呢?再敢胡说,老子弄死你。”楚逸轩眸底泛起寒光,怒气冲冲地盯著苏吟。 “哎哟,我可是听说你小弟弟好像废了,你能『弄』死谁啊?” 苏吟双手叉腰,不屑地笑了笑,眸底儘是嘲讽。 第51章 你男人(爽) 此话一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苏吟这个死肥婆太侮辱人了,男人怎么能被质疑不行!? 楚逸轩死死將拳头攥紧,好像酝酿著怎么样能將对方一招撂倒。 可是自小身弱的他,哪里是长相壮硕苏吟的对手!? 眾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著这一幕。 而此时。 时悦轻咳了一声,红唇轻抿,语气颇为嫌弃说:“就你小胳膊小腿,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打苏苏啊!?不想被苏苏打死,赶紧滚。” 楚逸轩酝酿起来的杀意,被这一道清脆的叫喊声,剎那间散尽。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时悦,只见时悦站姿慵懒,捏起一块莲子酥正往嘴里送。 酥脆的响声自嘴里爆开,口齿生香。 惹得眾人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时悦耸耸肩,一脸无辜:“你们不是想看打架么?看我做什么?” 眾人又是一惊。 楚逸轩:? 好歹他也是楚氏的总经理,伏小作低过来追她,她反倒端上了!? 作为女主角的时悦,从头到尾就像一个吃瓜群眾,將他的自尊心践踏一地。 这样真的好吗!? 回想一下,当初时悦死皮巴拉做他的舔狗时,他也曾经这样侮辱过她。 难道这就是报应!? 时悦又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真没劲,苏苏,你想活动活动筋骨看来这下是没机会嘍,我们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热闹。” 楚逸轩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时悦是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 她为什么软硬都不吃,不应该啊。 完全不符合逻辑。 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的凌北辰,唇角扬起了一抹不小的弧度。 这个小呆瓜是真的放下楚逸轩了?还是因爱生恨,对他的报復呢!? 何明小声嘀咕:“不愧是凌总喜欢的女孩儿,果真特別,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凌北辰轻轻抬眼,目光如同晨曦穿透薄雾,带著一丝不確定的柔光与暖意。 想到他妈交代他的话,楚逸轩开始卖惨:“悦悦,你说这话我的心好痛,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追你。” 时悦眉梢不由弯起,睨了他一眼,轻笑说:“楚逸轩,是我让你追的吗?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追我?” 楚逸轩一噎。 她没让他追,是他自己犯贱,行了吧!? 时悦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打量著他。 默默捏起一块绿豆糕放入了嘴里,眼神中有盖不住的嫌弃。 这一世,她要学会把一切都看淡。 珍爱生命,远离渣男和疾病。 这时她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简讯,屏幕一亮,手机屏保的接吻照片,恰巧被楚逸轩看得一清二楚。 楚逸轩瞬间勃然大怒:“时悦,真没想到你那么下作,竟然和男人接吻,还设成手机屏保?” 时悦扬起精致的小脸,肆意一笑:“楚逸轩,我就算跟男人上床,跟你有关係吗?”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时悦跟凌北辰果真有一腿,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楚逸轩与肖琛对视了一眼,他从肖琛的眼中看到了鄙夷,更不要说別人了。 所有人都在看楚逸轩的笑话。 楚逸轩脸如猪肝色:“时悦,你敢给我戴绿帽子,说,你什么时候和凌北辰勾搭上的?” 时悦眉眼弯起,露出甜甜的笑:“什么叫勾搭,凌北辰是我男人,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最爱的人就是凌北辰。” “凌北辰,他就是骗你,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楚逸轩双目猩红大吼。 “楚逸轩,你给姑奶奶听好了,你连凌北辰的一根头髮丝都比不上。”时悦眸色一寒说。 站在不远处的凌北辰听到这些话,唇角扬起高高的弧度。 他已经分不出真假,他心里更是麻痹自己,真假不重要。 时悦能当著眾人的面,承认他是她男人,就算是拿他来气楚逸轩,他也是高兴的。 凌北辰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这完全不像他。 一旁的何明偷偷瞟了一眼,笑得如同傻子一般的凌总。 心里暗暗吐槽,傲娇的凌总中了爱情的毒,是不是还有点痴傻!? 看到楚逸轩难看的脸色,时悦瀟洒转身,苏吟哈哈大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前世的她向来忍气吞声,息事寧人,反击起来真tm爽。 “时悦,你离凌北辰远一点,他对你没安好心。”楚逸轩衝过来,拉时悦的衣袖。 时悦一把甩开了他:“你对我安了好心?” 楚逸轩目光闪躲了一下,他承认他確实对她更没安好心。 他不死心还想纠缠,手臂被肖琛拽住:“楚哥,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肖琛嫌弃地盯著他看了又看,堂堂一个大男人嚇尿了裤子,坐他的车子去医院,他是真的嫌弃。 最后,在楚逸轩和眾人诧异的目光中,时悦挽著苏吟的胳膊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楚逸轩不死心还想去追,结果又被摊位小伙拦住了去路。 “把开菩提的钱付了再走。” 楚逸轩:???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付完开菩提的钱,肖琛扶著楚逸轩坐上了车。 肖琛手扶著方向盘,实在没忍住问:“楚哥,你还要追时悦吗?” 楚逸轩阴沉著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追。” 时悦爱他入骨,把最浓烈真挚的爱都给了他。 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他不信,他妈说的没错,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时悦。 肖琛一阵无语。 沉默了片刻,楚逸轩狠狠心说:“我要重金给时悦定製一枚钻戒,向她求婚。” 肖琛:……!? 瞧著楚逸轩那个熊样,他无声嘆了口气。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昔日鼻孔都长到天上的楚哥,竟然做起了时悦的舔狗!? …… 时悦和苏吟肩並肩走著,苏吟凑到时悦耳边问:“悦悦,那颗红色菩提是怎么回事?” 时悦津津有味吃著点心,神秘兮兮说:“苏苏,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那便是金蝉脱壳?” “哪颗红色菩提是你放进去的?”苏吟惊叫出声。 时悦神秘一笑:“嘘,你小声一点,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 “悦悦,你好厉害,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当然是……”时悦故弄玄虚了一下。 “是什么?”苏吟追问。 “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去的。”时悦笑得十分灿烂。 话落,她俏皮地朝苏吟腰间掐了一把,苏吟笑著直往一边躲。 “苏苏,让我摸摸你身上的肉有没有少一点,还熬夜做手术吗?” 苏吟把手臂掛在时悦的肩膀上:“悦悦,自从你上次提醒我,我很少晚上做手术了,还有我听说你有乳腺增生,你明天去医院找我,我给你做胸部按摩,保管你哪哪都顺畅。” 她还顺势朝时悦脸上摸了一把。 苏吟笑得贱兮兮的,一句好好的话从她的嘴里出来,总觉得变了味儿。 两人只顾扎著头说笑,时悦的脑袋倏地撞到了一个铜墙铁壁。 这一撞直接將她的鼻子撞红,眼冒金星。 “谁呀?没长眼睛吗?” 时悦不满抬头,触到男人的视线时,瞳孔骤然缩紧。 男人眉头紧蹙,淡淡吐出三个字:“你男人。” 第52章 这可是在车里? 时悦心尖一颤,直接愣到了原地。 下一瞬,苏吟被男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嚇得浑身一哆嗦:“悦悦,我刚刚想起来,医院还有台手术等著我去做,我就不陪你了。” 言罢,苏吟逃跑似的溜了。 “苏苏……” 时悦欲哭无泪,苏吟这个怂包,怎么能留她一个人,直面这么一个妖孽呢!? 凌北辰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她觉得凌北辰说的『你男人』这三个字很可疑,难不成刚刚和楚逸轩纠缠的时候,他就来了? 她看著凌北辰傻笑,男人身穿一件浅灰色西装,看起来矜贵內敛,龙驹凤雏。 他垂头似笑非笑睨著时悦的小脸,男人的这张脸好看到惨绝人寰。 两人尷尬地站著,最后时悦支支吾吾开口:“凌北辰,你怎么来了?” 凌北辰骨节修长的大手鬆了松领带:“时悦悦,你可真霸道,古玩街是你家的吗,我为什么不能来?” 时悦冲他笑了笑:“那你继续逛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凌北辰转身:“一起回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 时悦傻笑一声:“好啊。” 她垂著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身后。 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味,是股淡淡的寒梅香。 不得不承认,这股子味道很好闻,令人心旷神怡。 这不由让她想起那晚,两人第一次接吻,男人身上也是这种香味。 时悦不由苦恼一笑,凌北辰为什么是凌家大少呢!? 倘若他只是一个平凡人那该有多好。 凌北辰侧眸瞥了她一眼,放慢了脚步,时悦只顾低头沉思,『砰』地一声,竟又撞到了他的后背。 男人背部的肌肉更加紧实,这一撞她的鼻子更红了,痛得她哼哼了两声。 凌北辰视线看过来的时候,时悦忍著痛,抬头冲他微笑:“我没事。”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皱眉头:“时悦悦,走那么慢,难不成想让我抱?” 时悦呼吸一窒:“我……” 下一秒。 凌北辰不由分说,长臂一揽直接弯腰將她打横抱起。 时悦呼吸全乱了,心臟砰砰乱跳。 男人睨著她那鲜艷妍媚的小脸,声线压低,磁性撩人:“娇里娇气的,娶了你后,还不得累死我?” “你胡说什么?”时悦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谁要嫁给你?” 凌北辰唇角轻勾:“都说我是你男人了,不嫁给我嫁给谁?” 时悦嘟嘴:“我那是胡说,我那是气楚逸轩的。” “我当真了。”凌北辰唇畔浮起一抹笑意,揽著她腰肢的手缓缓收紧。 时悦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处,听著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你说我是你男人的时候。”凌北辰扬了扬唇。 时悦:??? 她就是嘴欠……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瓜子。 好不容易和男人划清了界限,这下又要纠缠不清了。 出了古玩市场。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等候已久。 何明小跑著上前,恪尽职守地拉开车门。 凌北辰將时悦抱进车內,隨后坐到了她身边。 “回家。” 儘管两栋別墅挨著,『回家』这两个字也显得格外曖昧。 坐在驾驶位的何问应道:“好的,凌总。” 何明坐到了副驾驶上,车子启动。 密闭的空间里,气压低得嚇人,空气逼仄,时悦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她身子缩成一团,紧紧贴著一旁的车窗。 凌北辰姿態慵懒地坐在座椅上。 侧眸瞥了她一眼,脸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坐过来。” 时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用了吧,挨得太近,热。” “过来。”这次男人语气微冷。 时悦硬著头皮,磨磨唧唧,朝他身边挪了一点点。 感觉到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时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 男人的声音倏地自头顶传来:“裙子掀起来。” 坐在前排的何问和何明对视了一眼,嚇了一大跳。 两双八卦的眼睛,透过后视镜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 天吶,这还是自己家那个纯情少爷吗?玩得这么嗨!? 下一瞬,隱私玻璃缓缓落下,何问和何明就算再有八卦的心,他们凌总也不给机会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得乾瞪眼。 时悦身体僵硬,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小声嘀咕:“这,这可是在车里……” 这男人未免也太开放了吧!?竟然想在车里和她做那种事! 特別是前面还坐著两个大活人,简直要羞死人了。 “自己来,还是我来?”凌北辰见她攥紧裙子不动,便问。 “凌,凌北辰,这可是在车子里。”时悦咬了咬唇瓣,低声提醒。 “我知道是在车里,时悦悦,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吧?”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抬头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胡说,我不理你了。”时悦羞惨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经逗啊。 凌北辰收起脸上的笑容,放柔了声音说:“那天你的腿磕到了椅子上,给我看看,嗯?” 时悦这才发现自己想歪了,顿时脸更红了:“我没事,不严重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天在醉涎楼时铭踢了她一脚,她的腿又磕到了椅子上,当时是挺疼的,过后,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不曾想,凌北辰竟还记得!? 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时悦悦,给我看一眼,好不好?”凌北辰俯身朝她靠近。 时悦羞涩地抚了一下膝盖,呢喃:“阿辰,我真的没事。” 凌北辰盯著她看了又看,突然说:“那我可要自己动手?” “我,我自己来。” 时悦眸中水光盈盈,紧紧咬著唇,伸手將裙摆往上一点点掀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凌北辰呼吸一窒,垂头看过去。 膝盖上有一大块乌青。 他抬眸,仰视著时悦:“还疼不疼?你一定没涂药吧?” “我小时候跟爷爷走南闯北,经常磕磕绊绊的,不疼的。” 时悦羞愤地要放下裙摆,凌北辰却忽然將头低低垂下,呼吸拂过她的小腿,一点点朝上,带著酥酥麻麻的痒意。 凌北辰薄唇在那片淤青处轻轻吻了吻,如同一片羽毛拂过。 时悦身子下意识紧绷,呼吸也隨著颤了颤。 凌北辰声音无比温柔:“时悦悦,下次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看著心疼。” 第53章 想管我?那就嫁给我 末了,男人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不痛快,咬我就好,不要咬自己,我也会心疼,还有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粗鲁,弄疼你了……” 时悦眼眶瞬间红了,眸底泛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她心臟驀地漏了一拍,连忙放下裙摆:“一点小伤,没事的,阿辰,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不值得,我就是一个水性杨的女人,对你只有利用。” 凌北辰看了她好一会儿,脸上平静无波,眼底却波澜涌动:“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你这男人真霸道。” 时悦心尖微微颤了颤,一颗心砰砰乱跳。 凌北辰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男人掐住时悦的腰肢,將她往怀里带:“想管我啊,那就嫁给我,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可以媲美声的嗓音像是催人心神的春/药,至少声控的时悦很吃这一套。 她吃他的顏,喜欢他的人设,迷恋他的声音,还馋他的身体…… 可偏偏要逼著自己不能爱他。 豪门媳妇可不好当,嫁给他,她的生活將永无寧日。 时家那几个人肯定不会饶了她,凌北辰的父亲也不会接纳她,想到这里,时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隨后,时悦惊慌失措推开他。 “阿辰,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虽知这男人对自己有意,可他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谁会爱谁一辈子呢!? 好在,凌北辰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时悦全身僵硬地坐著,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祈祷著车子赶紧抵达月牙湾別墅。 明明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她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等待的时间,真是如坐针毡。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时悦从包里摸出手机。 刚刚打开瀏览器,各种八卦新闻隨之跳出。 其中就有一条洗白时顏,抹黑她的爆料。 点进去的瞬间,差点被里面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听说时悦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凌家大少疯了吗?不要正牌千金要野种?】 【先不说养育之恩,时悦在大学期间有个追了三年的男朋友,转眼又跟凌大少鬼混到了一起,私生活可真够乱的。】 【碰到凌大少这样的优质男神,哪个女人不动心,况且是这种腌臢货色,估计早就盯上凌大少了。】 【养了二十年的白眼狼,时家人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低贱的野种就是低贱,时家人就应该把她暴打一顿,最好打成植物人,看她还怎么作妖!】 【依我看,凌北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原则没有,竟喜欢那么个玩意?】 说实话看到这些话,时悦还是有点伤心的。 网络时代真是可怕,她招谁惹谁了,要遭受这些誹谤和非议。 时悦正看得出神。 殊不知,凌北辰已经放下平板电脑,侧眸看向她。 男人倏地冲她伸出一只手。 刚刚碰到她的手背,女孩儿嚇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男人的大手僵到了半空中。 剎那间,冰冷森寒的气息瀰漫了整个车厢。 时悦只觉得头顶一凉,一股冷风从头顶刮过。 她额头有细汗冒出。 她艰难地翕了翕唇,笑容勉强:“凌,凌总。” “你怎么了?又怕我。”凌北辰抬手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珠,语气有些无奈。 “我,我只是有点热。”时悦用手朝自己脸上扇了扇。 “车子开了空调,才15度。”凌北辰语气平淡。 时悦结巴著解释:“主要是,阿辰你太优秀,气场强大,跟你离太近,我会不自觉兴奋,激动,人在极度兴奋的状態下,体內的肾上腺素会增加,气息就会紊乱,所以就热……” 许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老觉得对凌北辰有愧。 在男人面前,她除了心虚还是心虚。 凌北辰微眯眼眸,探究的神色看著她,好像想將人彻底看穿,看透。 空气凝固,静得可怕。 缓了好半晌,时悦额间的汗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及时雨的声音响起:“凌总,到家了。” 时悦回过神,礼貌一笑:“谢谢凌总送我回家。” 言罢,她转头,推开车门,踉踉蹌蹌就要下车。 倏地,纤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 那只大手稍一用力,她整个身躯不受控制稳稳落到了男人的怀里。 冷冽又危险的气息將她团团裹住,她下意识攥紧男人的衣领。 她侧脸无意蹭过男人的下頜,似一股电流溢遍全身。 呼吸缠绕,气息交融。 曖昧的气氛达到了极点。 时悦回神,想从男人的怀抱中撤离,视线无意间扫过男人腰腹间。 他衬衣的纽扣,许是她方才紧张拉扯的缘故,竟然鬆掉了一颗。 凌北辰晦暗不明的黑眸扫过那颗纽扣,唇角扯出一个坏坏的笑:“时悦悦,你急什么?” 时悦:!? 浑身的血液直衝脑门,简直羞愤难当。 “你胡说,我才没有……” 凌北辰微微抿著薄唇,似笑非笑:“我没有车震的癖好,你想试试?” 时悦:!?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刚刚下车的何问和何明惊在了原地。 握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也不敢相信是他们家纯情少爷说的!? 时悦憋得满脸通红,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男人冲她发號施令:“帮我扣上。” 他瞥了眼那颗鬆动的纽扣。 时悦硬著头皮,朝男人凑过去,颤抖著小手捏著那颗纽扣想重新扣上。 不曾想。 那纽扣实在滑不溜秋,尝试了几下,愣是没扣上。 男人的视线一瞬不瞬注视著她,隨著气压降低,时悦也越来越紧张。 在她的努力下,那颗纽扣非但没扣上,底下的那颗还颤颤巍巍地开了…… 时悦顿时眼眶一热。 ??? 男人领口大敞,露出引人遐想的白皙锁骨,视线下移,胸肌和腹肌轮廓分明。 窥视了片刻春色后,时悦小心翼翼抬眸,偷偷观察男人的脸色。 男人唇畔扬起一抹不小的弧度,冷峻的面容下浮起了几分柔情,眸底意味深长。 时悦僵住:“我可以解释的,是它,是这个纽扣,它,它太狡猾了……” “它狡猾,还是你狡猾?”凌北辰捏著她的下巴,扬了扬唇。 “你不要胡说,我该走了。” 可当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猫儿保罗像一道闪电似的,猛地从屋內窜了出来,跳到了时悦的腿上。 她受了惊嚇,身子前倾,双手精准地落於男人的腹肌。 触感很硬实,凹凸有致,鼓满有力。 时悦以闪电般的速度將手撤离,还將那双做了坏事的小手负於身后,脸颊酡红。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她垂眸瞪著保罗,再一次感慨,这猫儿真的成精了。 它特別会神助攻! 保罗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时悦的小腿,喵呜喵呜地叫著。 凌北辰直勾勾地盯著她,嗓音低哑,嘴角掛著迷人的笑意:“时悦悦,你想对我用强?” 第54章 吻了吻她的眉心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到刚刚摸过的位置:“悦悦实在想的话,我也可以配合?” 何问,何明:??? 两人早就惊掉了下巴,就算有颗八卦的心,也没胆子看。 对视了一眼后,纷纷选择装死。 时悦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想抽回手。 可力量悬殊太大,根本就挣脱不开。 凌北辰看向车外,一本正经吩咐:“你们俩去外面守著,时小姐想和我在车里……” 话未说完。 时悦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地瞅著他:“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凌北辰眉梢轻挑,黑曜石的眼眸饶有兴致看著她,完全看不出情绪。 掌心一痒,时悦身子轻颤,手也禁不住开始抖,凌,凌北辰竟然舔了她的掌心!? 树下是一地清冷的月华,车里是曖昧交叠的身影。 “凌总,我们哥俩这就出去守著,绝对不会打扰您和太太办正事。”车外的何问恭敬说。 时悦浑身热汗直冒。 凌北辰垂眸看著女孩儿红扑扑的小脸。 犹豫了片刻,声线压低,似乎还略带一丝遗憾:“罢了。” “那我走了?”时悦抬眸与他对视,尽力抑制內心的慌张。 男人略显不悦的声音自头底传来:“你好像很著急回去?” 时悦强装镇定说:“我怕爷爷担心。” 她微微一动,男人攥著她腰肢的手又加深了力道。 女孩儿仰起小脸看向他,带著小颤音:“凌北辰,我真的该回去了。” “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让他为我担心。” 凌北辰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瞅著她,將她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 女孩儿眼尾泛红,长睫掛著泪珠,看起来委屈极了。 凌北辰薄唇抿紧,凝睇她好一会儿。 他嘆了口气,语气不自觉放柔:“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时悦眼眶更红了。 凌北辰將手抬起,指腹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珠。 脸色虽黑,动作却又柔又缓。 半晌后,时悦情绪渐渐平復。 凌北辰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为什么怕我?给我一个理由?” 时悦迟疑几秒,羽睫轻垂:“阿辰,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不配,我是一个懦弱不堪的女孩,因为一些经歷让我不相信感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谁能爱谁一辈子……” 她缓缓抬眸,眸底泪光闪闪:“阿辰,你能理解我吗?” 凌北辰没有说话,沉默地看著她。 他心里十分纳闷,在楚逸轩面前时悦奶凶奶凶的,可以说十分凶悍。 而在他面前娇里娇气的,胆子还小,活像只受惊的小猫。 让他生出一种保护欲。 真想將她抱在怀里好好护著。 时悦抓起他的胳膊轻轻摇著,轻声细语说:“阿辰,我想爱你,可是我不敢……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她对他始终说不了太绝情的话。 夜风一吹,她整个人好似快要碎了。 良久,凌北辰缓缓將她抱在怀里,轻轻抚著她的脊背:“悦悦,不怕,我等你来爱我。” “阿辰,你真好。” 时悦鼻尖微红,小身板一抽一抽的:“那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凌北辰轻轻捧起她的脸。 时悦脊背一僵。 又,又怎么了? 一个愣神的功夫,男人的薄唇覆了过来。 感受到唇角的那一抹湿热,时悦瞳孔微缩,僵著身子不敢乱动。 他身躯將她的上半身紧紧裹住。 乌云散去,露出夜幕苍穹,朗月繁星。 许是怕嚇到怀里的人儿,凌北辰只是轻轻描摹著她的唇,却没有深入。 片刻,他放开她。 女孩儿粉嫩嫩的唇瓣被他吮得水润润的,他喉结翻滚,低头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將唇移至她的耳畔,男人声音哑得不像话:“悦悦,我等你来……爱我。” 时悦点头:“好。” 男人缓缓放开她。 时悦退出他的怀抱松嘆了一口气,想快速下车。 保罗却直接跳到了时悦的怀里,黏糊糊地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保罗好像很喜欢你?”凌北辰深邃的眸子睨著保罗。 时悦抚了抚保罗毛茸茸的脑袋:“我也很喜欢它。” 凌北辰有一个衝动,很想问:那你喜欢它的主人吗? 话到嘴边,终是没有问出口,他不想要那种廉价敷衍的喜欢。 时悦將保罗放到凌北辰的大腿上,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离开。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凌北辰点了根烟,吐出一大口烟雾,云雾瀰漫挡住了他俊脸的轮廓,不知在想什么!? 整个过程,保罗乖乖躺在他的怀里,猫儿突然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 凌北辰回神,这才发现香菸燃尽,快要烧到指尖。 他將菸头掐灭,敲了敲保罗的脑袋:“为什么喜欢她?” 很显然,保罗回答不了他的话,只能喵呜喵呜叫著。 凌北辰自嘲一笑,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一只猫儿又如何能够回答呢!? 空气闃静。 许久后,男人才抱著保罗离开车子。 …… 时悦一路小跑衝到二楼臥室,关上门,將门反锁。 背靠著门站了好久,心里激盪的情绪总算压下去一些。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撩起凉水,猛往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对著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那张脸,犹如白雪落入了朵朵桃瓣。 她无奈嘆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撩? 也没想到,凌北辰看似不食人间烟火,撩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冲了个澡,她略有些烦躁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反覆覆都是男人的那句话,还有男人那张妖孽的脸。 好烦。 怎么办!? 凌北辰不像在开玩笑。 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又或者说图什么? 都说凌家大少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身为京圈太子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偏偏喜欢她这么个无门无户的小透明!? 她想不通。 可前世她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时悦疲惫地歪头靠在床头,摩挲著怀里的狐狸玩偶,竟迷迷糊糊生出困意,眼皮渐渐合上…… “见过舔狗的,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舔狗的。” “这女人是有厌蠢症吗?笨得跟猪一样,怪不得会得乳腺癌。” “就是,这种女人死了也是活该,知三当三,真tm轻贱。”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 梦境顛倒,记忆交错。 漫天的嘲笑声中男人衝出来將破碎不堪的她抱在怀里,一遍遍深情地吻著她。 时悦一下子从前世的梦魘中醒来,双眸中噙满了泪水。 若凌北辰不是凌家大少,跟时家没有瓜葛该有多好,她可以不顾一切去爱他的。 脑中杂乱,一团浆糊。 时悦眼眶湿了,无声呢喃:“凌北辰,我想好好爱你的……” 第55章 立深情男人设 网上对时悦的爆料被压制下去再起来,时家更是在网站上发布了和时悦彻底断绝关係的公告,並在三日后在星光大厦举行新闻发布会。 时悦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困扰,她甚至出门都要戴著口罩和墨镜。 她乾脆把手机关了机,躺在家里睡觉,这期间除了苏吟来给她做按摩外,她谁也不见。 日夜顛倒,直到觉得自己再不出门就要发霉了,她才决定出去溜达溜达。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聚拢成点点金色的光斑。 不知不觉间,她竟来到了星光大厦门口。 一座高大雄伟的高楼屹立在京都的黄金地段,濒临闹市却格外安静。 正在这时。 有无数扛著摄像机,录音仪,录音笔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时悦精神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原来是时氏开新闻发布会的大日子。 而地点,就在这栋星光大厦。 等时悦回神时,她已经隨著人流,进入了星光大厦的正门口。 她懒得进去,但又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站在了大门口。 大门虽然紧闭,却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嘈杂的声响,还有无数媒体记者按动手中相机的快门声。 镁灯急速闪耀著,突然有一个记者发问:“时公子,时家前段时间传出要与凌家联姻,被时家的假千金横插一脚,请问是不是真的?” 时铭紧握钢笔的手顿住,从容地看向记者,缓缓开口:“是真的。” 人群一片譁然。 时铭又说:“不过时悦早在四年前就离开了时家,她和时家再也没有半点关係。” “我时铭只有时顏这一个妹妹,而凌董事长也只承认时顏这一个儿媳妇。” “时顏和凌北辰早就情投意合,前几天准备定下婚事,只是那时出了一点意外。” 意外就是时悦的出现,搅黄了这场相亲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记者又问:“时家可真够大度,那凌时两家的婚事还做数吗?” 时铭沉吟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自然是做数的,时氏开这场发布会就是为我妹妹时顏证明,她从来不是什么小三,第三者。” “这么说时悦才是第三者吗?”记者继续追问。 时铭义正言辞说:“对,时悦才是第三者,可是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请大家给她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这次新闻发布会,我们时氏还特意请来了楚家公子楚逸轩,他就是时悦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大家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他。” “请问楚公子,时悦真的做了你三年的舔狗吗?” 楚逸轩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当然是真的,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时悦是我楚逸轩此生最爱的女人,只可惜我楚家实力不如凌家,她无情甩了我,可悲,可嘆……不过也不能怪悦悦,都怨我没本事,留不住她……” 镁光灯急速闪烁。 时铭和楚逸轩的一席话下来,无疑不在指责时悦身为时家假千金,不知感恩,反而当第三者,破坏凌时两家的联姻。 坐实了时悦是一个水性杨,攀图权贵的女人。 眾人一片唏嘘。 “要我说,这区区假千金心比天高,贪婪下作!京圈凌大少也是她那种下贱胚子能够肖想的?” “就是,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敢搅黄凌时两家的联姻?” “时悦在大学时期就特別不检点,给楚氏公子做了三年的舔狗,说不定勾引凌家大少,就是她策划好的?” 砰—— 大门被重重踹开。 眾人齐刷刷回头。 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位身著淡青色连衣裙的美人。 美人鹅蛋脸皮肤白皙,清冷的眉眼略带几分青涩,一双灵动清澈的明眸,又勾勒出几分魅色。 淡淡的妆容下,一袭长裙裊裊婷婷,露出半截纤细笔直的小腿。 美丽灵秀,嫵媚炫目。 眾人一时屏住呼吸,眸底满是艷羡之色。 时铭眉头紧锁:“时悦……” 眾人纷纷瞪大了眼。 这位竟然是时家假千金时悦!? 搅黄凌时两家的相亲宴,近日在网上她可是出尽了风头,只可惜那些拍照的技术太菜鸡,没有拍出她美貌的精髓。 时悦走到大厅正中央,停下脚步。 她视线在眾人身上巡睃了一圈,清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刚刚听诸位讲得激情澎湃,就忍不住想进来凑凑热闹,你们继续啊?我又不是外人。” 眾人脸色一惊,谁都没想到身处緋闻中心的女主角会这么从容淡定。 时悦无声轻笑,清冷的目光扫向站在大厅高台上的时铭和楚逸轩,面部无波无澜。 时铭给楚逸轩使了一个眼色。 楚逸轩领会了他的意思后,一步步朝时悦走去。 “悦悦。” 他在距离时悦三米处,突然单膝跪地:“悦悦,你追了我整整三年,最近这些日子,我已经想通了,只要你能嫁给我,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悦悦给我一个机会?”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无比虔诚的语气说:“悦悦,嫁给我吧!” 他声音诚恳,看起来深情款款。 满堂譁然! 眾人更是议论纷纷,直呼楚逸轩对时悦是真爱,一点都不在乎她身名狼藉。 “嫁给他,嫁给他……” 一时间大厅內的喊声震耳欲聋。 时悦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跟楚公子没有任何关係,你想求婚,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她有点佩服楚逸轩的厚脸皮。 她已经拒绝了他几次。 她还能若无其事地贴上去,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一副受害者的无辜模样。 他只是立深情男的人设罢了。 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时悦攀了高枝,甩了楚逸轩。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震惊。 这女人名声已经那么臭了,有人愿意娶她,她反倒端上了!? “时悦,赶紧答应楚总。” 时铭快步走到时悦身边,威逼的语气说:“別给脸不要脸,你嫁给楚总,离凌北辰远一点,以后见面,还是我时铭的妹妹。” 时悦不怒反笑:“真的吗?时总还认我这个妹妹?” 第56章 遇到他,花光了所有的好运气 时铭眉心拧成了一个结,刻意温柔说:“对,离开凌北辰,乖乖嫁给楚总,你就还是我时铭的妹妹。” 时悦抬头,眸子里闪著清清亮亮的倔强:“时总,您还真是看得起我,我早就和时家没什么关係了,可不敢和您攀什么亲戚!?” 时铭盯著她的眼睛。 女孩儿那双黑漉清澈的瞳孔中满是淡漠冰霜,不掺杂一丝感情。 这可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妹妹啊。 足足二十年,他像公主一样將他捧在手心里。 他还记得她从前看他的眼神,眸底像盛满了月光,温柔细腻,可融化万物。 可如今…… 心臟被狠狠撕扯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他珍视的东西,正在从他身边流逝,使他胸腔上內一阵恐慌。 时铭又气又恼说:“时悦,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一直对你手下留情,凌北辰是顏顏的,你有什么资格和她爭?” 时悦扬眉:“你凭什么说凌北辰是时顏的?为什么不是她和我爭?” “你,你这个白眼狼。” 时铭眼神冷漠,如果不是这么多记者看著,真想甩时悦几巴掌。 想想实在气不过,他倏地踩了时悦一脚。 时悦眉心拧紧,一张脸痛到失色,这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啊!? 除了心痛外,更多是伤心。 时铭质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顶替顏顏在时家享了二十年的福,就算凌北辰真的看上你了,你也要让给顏顏,听到没有?” 时悦与他对视:“我若不呢?” “你敢?”时铭咬牙切齿。 时悦心臟狠狠一抽,懒得再与他辩解。 僵持了片刻。 时悦始终没有去接那枚钻戒。 楚逸轩手一松,任由那枚钻戒滚落在地:“时悦,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他歇斯底里大喊。 他已经这么卑微向她求婚了,她为什么还不愿意!? 她明明很爱自己的啊,整整爱了他三年,怎么会说变就变!? 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真的是时悦吗!? “楚公子的求婚,我可受不起。” 时悦嗓音冷冽,平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旋即,她转身看向大厅內的眾人,扬了扬红唇:“劳烦在座的各位,今天做一个见证。” “我时悦此生都不会和时家,还有楚逸轩,有任何瓜葛。” 她敛了敛神色,一字一顿:“有违此言,我將百病缠身,不得好死。” 前世的一幕幕又在脑中上演,她绝不重蹈覆辙。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绝不回头。 丟下这句话,时悦转身,瀟洒离去。 时铭看著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心臟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而楚逸轩看到自己掌控了三年的女人,彻底失去了他的控制,心头百感交集,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他为什么当初不对时悦好一点点呢!? 他们来不及发出更多感慨,记者们全部蜂拥而上,將麦克风对准两人。 “时总,请问时悦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吗?您真的不认他这个妹妹?” “楚总,请问您还会继续追求时小姐吗?” “您向时悦小姐求婚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楚家和时家的合作会长久吗?” 激烈的採访还在进行,而那枚掉落的钻戒,沾染了清洗不掉的污垢。 …… 离开眾人的视线后,时悦呼吸不稳,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摇摇欲坠。 驀地,天空中层云密密,將阴霾压向大地,空气中瀰漫著闷热的气息,卷过风吹来的水汽,撩拨游廊般的片片落叶。 转瞬之间,狂风大作,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狂风捲起落叶打著旋儿衝上天空。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 老天爷像破了洞似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好似想將一切悲伤的过去统统洗去。 时悦回眸,瞥了一眼屹立在风雨中的星光大厦。 她一脸决绝转身,大步朝前方走去。 街道上的人群四散著避雨,时悦隨著人群躲过到了一个屋檐下。 周遭的人群陆续被家人接走,渐渐只余她一道身影。 狂风袭来,三千丝髮隨风而舞,衣裙翻飞间满是落寞孤寂。 她疲惫地闔了闔眼,重活一世,她想著会將一切看破,在灰烬中重生。 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 “亲哥加上堂哥,时家这一代只有悦悦一个宝贝女孩儿,当然要向小公主一样宠著!” “悦悦怎么哭了?谁敢欺负我们悦悦,哥哥去揍他!?” “悦悦,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有时铭哥哥在,以后绝不会让我们悦悦受一丁点苦。”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还当自己是时家千金吗?你只不过是一个贼,你的一切都是顏顏的,赶紧向顏顏道歉。” “我妈说了,时悦就是一头猪,她这辈子都要做我楚逸轩的舔狗!” “见过舔得没有见过这么舔的,时悦就適合出去做最廉价的野鸡!”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时悦悦,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悦悦……” 黑白顛倒,记忆交织。 脸上的水珠子顺著脸颊一颗颗朝下砸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过往如烟,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缓缓蹲下身子,双臂抱紧自己的大腿。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树梢,檐角的声音格外清晰,一声声滴答在她心头。 时悦低眸紧盯著地面,双眸渐渐变得坚定…… 佛经有云:世人皆苦,唯有自渡。 这一世她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穿破雨幕疾驰而至。 车轮碾过地平线,溅起水,喷洒在道路两边,距离她大约四,五米远处停下。 紧接著。 车门缓缓打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迈开长腿下了车。 时悦抬头。 雨幕之中,男人一袭浅灰色西装,身长玉立,俊若修竹,风姿清逸。 修长如玉的大手执著一把黑色雨伞,踏著急促的步伐朝她走来。 男人踏雨而至,一双深邃的黑眸里,除了冷俊外,还隱约带著三分焦急,七分深情。 时悦脑中不由想起一句话。 世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身形宛若那风雨中的秀竹,明月清风,风骨桀驁。 这一刻,时悦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男人目光锁死在她身上,行至她身边,將手中的雨伞微微前倾。 大雨簌簌而落,剎那间便打湿了他的后背。 时悦仰起小脸,触到他过分好看的眉眼,一时间失了神。 这男人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神,遇到他,一定是光了她所有的好运气。 隨著下车的何问见状,忙跑过来接住伞。 並暗自揣摩著自家少爷的心思,將伞几乎都撑在时悦的头顶。 男人虽被大雨淋湿,却並未动怒,反而唇角微微扬起。 隨后,他眸底翻涌起难以掩饰的怜惜之情。 盯著她看了几秒后,弯腰將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时悦耳畔忽听男人一声喟嘆:“这是谁家的小可怜儿?” 第57章 想和我一起洗澡? 时悦缩在男人的怀里,嘴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这一刻,她偽装起来的坚强城堡,赫然坍塌。 她就是个小可怜。 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这世界上大概就没有比她更悲悯又无助的人了吧!? 凌北辰將她抱到车上,何问將车子启动,缓缓驶向主路。 时悦浑身湿透,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 凌北辰將她抱在怀里,拿出一块乾净的毛巾,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水珠。 男人神色专注,动作轻缓,就好似在给他养的猫儿保罗擦拭毛髮。 时悦抿了抿唇,凌乱的思绪被拉回。 “別哭。”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 时悦带著哭腔说:“我才没有哭呢,只是雨水进眼睛里了。” 凌北辰盯著她红肿的双眸,心尖隨著颤了颤。 他似嗔似怨说:“时悦悦看来你还没记清你老公的样子,这么狼狈也不知道给老公打个电话?” 时悦还未开口,只听男人又轻嘆一声:“这么个小可怜,万一被別人捡走,该如何是好?” 时悦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討厌,谁会捡我?” 凌北辰爱怜般地捏了捏她的脸,嗓音温柔说:“没人捡我捡,这么个宝贝没人捡,那些人的眼是有多瞎啊?” 时悦羽睫轻颤,也只有他才觉得她是个宝贝…… 眸色一凛他又说:“时悦悦,记住你是有人依靠的,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 时悦:……? 突然发现这男人不仅有点小腹黑,还有点可爱。 凌北辰瞧著怀里女孩眸光呆滯的模样,问她:“怎么,你不信?” 时悦扬唇:“我信,可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那我將他捆来,让你隨便收拾?”凌北辰微微蹙眉。 时悦摇头:“凌总,你好暴力。” 凌北辰凝望著她的脸,喉结轻滚,指腹蹭了蹭她緋红的眼尾。 “我凌北辰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负,除了我……” 后面那三个字,他咬字极轻,有点坏坏的感觉。 前方开车的何问惊住了。 他们凌总追妻还真是煞费苦心,短短数日,已经將追妻秘籍上的方法融会贯通。 凌北辰颳了刮她的鼻尖问:“明白吗?” 时悦微微愣神。 她险些要被那双深邃且浓稠的黑眸卷进去,那双眸太迷人,又透著几分危险。 时悦回神,淡淡『嗯』了一声。 女孩儿淋了雨,嗓音有些许沙哑。 像是猫儿的爪子,在他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 凌北辰喉结滚动了一下。 看著女孩儿苍白的小脸,搂著她腰肢的手紧了紧,看向何问:“开快点。” “是。”何问回道。 大雨还在继续下著。 淅淅沥沥的雨点,砸落车窗,发出一声声闷响。 车內车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透过车窗,时悦微微皱眉:“我们这是要回家吗?” “嗯,回家,回我们的家。”凌北辰似笑非笑说。 “什么叫我们的家?”时悦脸颊上浮起了一层红晕。 十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月牙湾別墅。 时悦跟著男人下了车。 雨停了,残败叶吹落了满院。 时悦拢了拢衣领,很有礼貌说:“谢谢你接我回来,我走了。” 凌北辰攥住了她的手腕,唇角勾勒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你就这样回去,不怕爷爷担心?” 时悦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 “那怎么办?” “洗洗吹乾再回去。”凌北辰说。 时悦微愣。 凌北辰瞧出了她的顾虑,似笑非笑看著她:“怎么,怕我吃了你?我向来洁身自好,除非你先勾引我。” 时悦:…… 她狠狠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这男人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是她先招惹他的。 凌北辰不由分说,將她打横抱起,径直朝屋內走去。 刚走到门口,猫儿保罗衝出来,冲两人喵呜喵呜叫著。 凌北辰將她放下,保罗垂著脑袋蹭著时悦的小腿。 “你淋了雨,小心感冒,先去冲个热水澡吧!” 见时悦杵著没动,凌北辰转头看向她,拧眉:“难不成想让我帮你?” 时悦心臟一缩,驀地朝后踉蹌了一步:“不,不用。” 隨后,她跟在男人身后,踩著螺旋式楼梯来到了二楼。 推开二楼主臥的门,时悦突然发现,这间臥室对面竟然是她的臥室!? 两间臥室仅仅相隔十几米。 难不成是男人有意为之,故意住这间臥室!? 想到这里,时悦忍不住看向凌北辰,她没那么大魅力,能让男人对自己如此痴迷吧!? 凌北辰看向她,唇畔浮起一抹笑:“衣柜里有衣服,你浑身都湿了,先去洗澡。” “好。”时悦乖巧应下。 “那你呢?” 话问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凌北辰眸光深深望著她,嗔笑道:“想和我一起洗?” 时悦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她就是嘴欠,她就不该问。 耳畔又听男人说:“若是悦悦邀请我,也不是不行。” 话落,男人牵起她的手就朝浴室走去。 时悦黛眉微拧,红著脸说:“阿辰,还是算了吧,就我这个狼狈样,自己都嫌弃,怎么好意思,和你一起……” 凌北辰语气颇有些遗憾:“好。”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白色t恤衫,一条短裤抱在怀里,逃跑似的,溜进浴室。 隨著浴室门关上,女孩儿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凌北辰唇角似有若无勾了一下,然后转身下了楼。 浴室热气氤氳。 时悦站在洒下面,连著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北辰这样的男人是她能够肖想的吗!? 可很显然,凌北辰彻底对她上了心,若此刻她再退缩,岂不是白白重生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爱他吗? 要不试试!? 时悦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人生主打一个叛逆。 人人都嘲笑她不配,她偏偏就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 凌北辰在楼下冲了澡又返回楼上。 时间悄无声息又过了半个小时,凌北辰倚靠著浴室门站著,纳闷问:“时悦悦,还没有洗好,要不要我进去给你搓搓背?” 第58章 我想吃你?嗯? 女孩儿羞涩的声音自浴室传出:“不,不用。” 凌北辰眸色不由暗了暗。 浴室內,时悦抓起白t恤正要往头上套,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羞耻…… 她刚刚没看清楚,竟然抓了一件凌北辰的白t恤!? 这,这点也太背了吧!? 她看了看自己脱下的湿衣服,很显然不能再穿回去,也不能光著身子出去,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穿上男人的白t恤。 最后她心一横,將那件白t恤套了上去。 t恤的长度,刚好盖住臀部,像是穿了一件超短裙。 上面还残留著男人的味道。 她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想著出去后,再找件合適的衣服换上。 最后,她鬼鬼祟祟打开门缝,从里面探出脑袋,视线扫了一下四周,確定男人不在,躡手躡脚走出浴室门。 一道低沉哑暗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时悦悦,你竟有这种癖好!?” 时悦僵到了原地。 冤枉啊,她可没有这种变態癖好,喜欢穿男人的衣服。 凌北辰站在阳台上,正似笑非笑凝望著她,那双眼睛仿佛带著透视眼镜,想要將她看穿。 男人的眼神太露骨,眸底涌起赤裸裸的占有欲。 他突然朝她步步逼近,时悦嚇的小身板一哆嗦,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凌北辰抬手,修长手指勾著她湿漉漉的发尾绕了绕,低声说:“坐下,我帮你吹头髮。”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时悦小声说。 男人声音有些霸道:“不许拒绝。” 话落,凌北辰拿起一旁的吹风机,將她潮湿的头髮勾在指尖,一缕缕吹乾。 房间內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好一会儿,直到把她的头髮彻底吹乾,凌北辰放下吹风机,手指撩起她的一缕丝髮放至鼻尖嗅了嗅:“时悦悦。” “嗯?”时悦转头。 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女孩儿脸颊泛起了一层红晕,耀眼嫵媚。 眼眸湿漉漉的,唇上水光淋漓,在屋內暖光的映衬下,眸光流转出一片星河,璀璨夺目。 凌北辰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下巴,低头,薄唇落於她的额间,边亲边啄,一路朝下。 从脸颊吻至下巴,缓缓落於耳畔。 “痒~” 时悦偏头去躲:“阿辰,別闹。” 男人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一个俯身將女孩儿压到了沙发上。 滚烫的唇瓣还在她雪肌上留恋,轻轻舔吻著她的耳垂,修长手指抚著她的脊背,缓缓朝下。 夜,静謐的出奇。 房间內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时悦闭上眼,抬起纤臂环住了他的腰,声音缠绵地唤他:“阿辰~” 这一刻,男人无论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宽鬆的t恤衫被撩至胸前,男人温热到有点烫的掌心贴紧她的肩背,缓缓朝下抚摸,直到落到她的臀部。 他轻轻摩挲著她娇嫩的肌肤,贴著耳朵轻说:“悦悦,不要推开我好吗?” “嗯。” 时悦呼吸一窒,心臟扑通扑通狂跳:“阿辰,你喜欢我吗?” 男人诚实地点了点头。 “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全部。” 他早就把爱她当成了习惯,这么多年一直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他甚至想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看,他有多么爱她。 时悦追求了楚逸轩足足三年。 他无数次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爱他,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楚逸轩!? 女孩儿仰起小脸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凌北辰视线在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上停留了一瞬。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很早很早,早得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他不能说。 若是说了,这小傢伙还不得意得上天!? 半晌后,凌北辰唇贴著她耳垂亲了亲,嘶哑著声音问:“悦悦,决定爱我了吗?” 时悦抱著他的腰身,默了默没有吭声。 凌北辰鬢角牴著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他声音低沉温柔,时悦被他撩拨的心臟都快要蹦出来了。 “在想,我该如何爱你!?”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 凌北辰视线扫过她的脸颊,掠过下頜,锁骨,再往下移…… 轻薄的t恤下,女孩儿傲人的曲线若隱若现,更令人把持不住的是,里面是真空。 时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处,另一只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不许看。” 凌北辰闷笑:“穿成这样,不是想勾引我吗?” 那笑容太具有魅惑性,透著勾人的磁性。 “你胡说,我没看清楚。”时悦红著脸解释。 她把头偏到一边,自嘲一笑:“我是下等人,配不上你,你应该找一个千金小姐。” 凌北辰惩罚似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悦悦,我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我凌北辰看中的女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 话毕,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咬著她柔软的唇瓣。 时悦偏头去躲,却怎么都躲不开。 男人还腹黑地吻她的耳垂,轻轻一吮,再慢慢分开。 时悦长睫轻颤:“阿辰,別……” 她耳朵最敏感了,根本就招架不住。 凌北辰贴在她耳边,没敢直视她的眼睛,不想从那双琥珀色的明眸里看到任何拒绝和厌弃。 静默了一瞬。 时悦突然问:“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像你这样的富家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是我?” 女孩儿声音软糯好听,娇巧的模样柔媚可人。 凌北辰忍不住朝她唇上啄了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爱你有趣的灵魂。”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哄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时悦脸更红了,不止脸,脖颈,手腕……雪白的肌肤好似落入了一朵朵艷丽的海棠。 凌北辰指腹揉了揉她柔软的唇瓣:“我可是很认真的。” 男人身子缓缓压下,大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唇畔凑近。 时悦莫名心里一慌,真要和他发生点什么,说实话,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脑电波不断提醒她危险正在逼近,而魅惑她的生物就是男人。 她抬手去推他,可怜巴巴说:“阿辰,我饿了,一天都没有吃饭。” “我也饿了。”凌北辰抚了抚她的眉眼,胸腔內发出迷人的笑声。 他还没吃过『饭』。 时悦打著商量的语气说:“那我们先去吃饭?嗯?” 凌北辰学著她的语气,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可是我想吃你?嗯?” 第59章 深吻(甜)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也不敢相信,凌北辰竟然会说出这种肉麻话!? 时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深吸了一口气,她仰起小脸看向男人,撒娇的语气说:“我这个人从小就挨不了饿,只要一顿不吃饭,隨时都有可能因为低血晕倒……” 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凌北辰故意逗她:“你躺著享受就好,剩下的事交给我。” 男人再次凑近。 时悦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推著男人的肩膀,傻笑一声:“只有你一个人出力多没劲啊,运动要两个人一起才有意思……” 凌北辰眸底波澜涌动,紧盯著她的眼睛,突然俯身靠近。 “悦悦,张嘴给我亲好不好?”他紧贴著她的唇瓣蛊惑。 “好。” 时悦小嘴微张,露出半截香软小舌,画面活色生香。 男人按捺不住內心的激盪,慢慢贴了过去。 时悦脑中好像瞬间短路了一般,每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都有种触电的酥麻感,身体会不自觉紧绷。 他的唇好软,微热的掌心轻轻捧著她的脸颊。 他的气息很灼热,本该气势汹汹把她吞入腹中,吃干抹净,又怕伤到她,努力压制著心里的慾火。 轻柔如般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女孩儿挣扎了两下,诚实的身体便败下阵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许是前世男人汲於自己的温暖,她真的很贪恋他的味道。 时悦双臂不自觉勾住男人的脖子,开始小心翼翼回应著他。 男人好似受到了鼓励,温热的舌尖灵巧滑入,贪婪地攫取著她的气息。 很快两人就亲的昏天黑地,难捨难分。 直到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凌北辰这才鬆开了她,抬手拭掉她唇边的水渍。 一吻结束。 时悦瘫软在凌北辰的怀里,脸颊泛著潮红,訥訥说:“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色狼。” 凌北辰喘著粗气,捏了捏她的细腰,嗔笑:“我还不算真正的色狼,若是真正的色狼,此刻我们应该在那里……”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大床。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鼻子、嘴唇,动作轻柔繾綣。 双眸里的占有欲很露骨,身体却在极力克制。 时悦秒懂。 羞愤欲死。 她缩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凌北辰好像跟別的男人很不一样。 夜,很静謐。 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臟狂跳和一粗一细的呼吸声。 沉默了许久。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头,温声说:“悦悦,我想先得到你的心,再得到你的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凌北辰的女人。” 他从小到大霸道惯了,只要是他想要的,肯定会毫不犹豫出手。 可喜欢是占有,爱却是克制。 他想要两情相悦的水道渠成,在没有確定女孩儿的心意前,他不会强要了她! 咔擦咔擦—— 接著凌北辰拿起自己的手机拍了好几张两人的亲密照片,这才站起身。 “衣柜里有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时悦乖巧点头:“好。” 凌北辰又垂头凝望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男人的身影消失后。 时悦长长舒嘆了一口气。 凌北辰真的是个妖孽,勾人的男狐狸精,跟他的每一次接触,都令她心率不稳,燥热难耐。 她或许,应该备一点速效救心丸。 真和他在一起,她能招架住吗!? 说不定哪天在剧烈的刺激下,突发心臟病嘎啦也不一定。 可是她又莫名喜欢和他在一起,让她特別有安全感。 人还真是矛盾。 平復了好一会儿心情后,她起身,拉开衣柜,里面有一排崭新的高奢品牌女装,包括睡衣,內衣,样样俱全。 甚至还有內裤,袜子。 时悦隨手拿起一件粉色內衣打量了一眼。 吊牌还在。 价格:五十八万。 天吶!? 这是什么內衣啊,钻石做的吗!? 难不成这些都是凌北辰准备的!? 凌北辰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 藏得这么深,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她压根想不到她会与他有什么瓜葛。 思绪乱飞间,时悦已经选了一件米白色长裙,穿上下楼。 天空撒下一只巨大的黑斗篷,罩住了大地。 下楼后,保罗想去找时悦,被凌北辰一声怒吼直接嚇退。 时悦狐疑地打量著他,指了指身上的裙子:“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吗?” 凌北辰看著她,似笑非笑:“都是我妈给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 女孩儿闻言,小脸霎那间滚烫。 凌北辰的妈妈,还真是开明,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么幸运,能当她的儿媳妇。 她缓缓走到餐桌旁。 圆形透明餐桌很大,时悦佯装就近原则,选了一个凌北辰正对面的位子,屁股还没有碰到椅子。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坐我身边。” 时悦也不扭捏,走过去,坐到了男人身边。 凌北辰端起碗给她盛了一碗鱼汤。 鱼汤很鲜美。 在男人全程的注视下,她喝的一滴都不剩。 喝完鱼汤,凌北辰將剥好的虾,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语调温柔说:“尝尝?” 时悦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虾肉蘸了海鲜蘸料,放到了自己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虾肉香软弹滑,嫩滑多汁,口感极佳,还带著一丝微甜,特別美味。 “阿辰,你也吃?”她说。 “我不喜欢吃虾,我剥你吃。”凌北辰笑著看向她。 隨后男人一边剥虾,状似不经意问:“好吃吗?” “好吃。”时悦笑眯眯说:“这些都是你做的?” 任谁都不会相信,堂堂京圈的太子爷会亲自下厨做饭吧? 时悦想著餐桌上的这些美味,肯定是凌北辰让何问在外面买的。 因为据她观察,这栋別墅除了凌北辰和那两个保鏢外,没有旁人。 凌北辰微微勾唇:“嗯,我喜欢自己做饭吃。” “什么?这些都是你做的?”时悦一惊。 男人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伸手,微凉的指腹落於她的唇畔,轻轻蹭了蹭,时悦身体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那幽深的黑眸紧锁著她,嗓音微哑说:“只有自己做饭,才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 听到他的话,时悦恍惚了一下,自从她离开了时家,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虽然对她很好。 可她每次在家时,心里都觉得空荡荡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家的感觉。 时悦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和男人的视线撞上,她像是一脚踩空,跌入了猎人精心打造的陷阱,成为了他的猎物,永远都逃脱不开。 凌北辰收回手,蛊惑的语气说:“这就感动了?决定爱我了吗?” 第60章 心甘情愿被她迷惑 砰—— 时悦手中的勺子落入碗中,发出一道清碎的声响。 凌北辰微微皱眉看向她:“怎么?还没有想好?还是不愿意?” 时悦眉眼弯起,脸颊浮起两个甜甜的梨涡:“阿辰,你这么优秀,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可是我出身太差,跟你的差距有一丟丟大,你再多给我点时间?” 凌北辰凝眉看了她几秒,捏了捏她的下巴:“好叭,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门口的何问和何明面面相覷,他们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少爷和太太是什么绝美爱情。 吃饱喝足后,时悦说:“谢谢凌总的盛情款待,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爷爷还在家里等我。” 凌北辰將一杯牛奶放到她的面前:“太瘦,喝了。” 时悦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吭吭唧唧说:“不要了吧,我已经吃饱了。” 凌北辰轻挑眉梢:“难不成想让我餵你?嗯?” 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上泛著薄红,清雅中带著艷色,欲中又裹挟著难以言喻的坏…… “我喝,我喝。”这是把她当猪养了吗!? 她端起那杯牛奶,深吸了一口气,咕嘟咕嘟一口乾光。 “乖。” 凌北辰宠溺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时悦打了一个饱嗝:“那,我可以走了吗?” 这时凌北辰的手机铃声响了。 时悦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凌耀霆。 这是又来兴师问罪了!? 时悦敛下眸底翻涌出来的情绪,善解人意说:“工作要紧,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凌北辰在女孩儿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迫切和欣喜。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走吗!? 身子顿了顿,他交待门口的何问:“送她回去。” “好的,凌总。”何问恭敬应道。 时悦尷尬地笑了笑,这也没几步路,还用送!? 凌北辰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站起身,迈开长腿上楼。 何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嬉皮笑脸说:“太太请吧!” 时悦扬眉:“太太?谁让你这么叫的?” “这个称呼是得到我们凌总默许的。”何问说。 时悦有些无语,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只听身后的何问又说:“这一桌子菜可是凌总亲手准备的,全是最新鲜上乘的食材,太太,我们凌总对您可真上心。” “您也是慧眼识珠,知道我们凌总外冷內热,是一个值得託付的人,从前还有人造谣凌总喜欢男人,那些全都是危言耸听,幸好凌总遇到了您啊,才能打破那个谣言,幸好有您,幸好有您!” 时悦:…… 这小子说话是认真的吗?这话可真够脏的!也不怕凌北辰炒他魷鱼…… 凌北辰上楼后,接了电话。 凌耀霆微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北辰,你怎么能官宣那个野丫头是你女朋友呢?她一看就是图你的钱,听爸的话,赶紧离开她。” 凌北辰视线看向楼下,紧跟著时悦步伐:“悦悦就算是个野丫头,也是我想娶的女人,不管您喜不喜欢,我娶定了。” 凌耀霆听到这话如遭雷劈,简直要气炸了。 他辛苦栽培养大的孩子,竟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苦心!? 沉默了一瞬,他耐著性子说:“古有褒妙烽火戏诸侯,近有吴三桂衝冠一怒为红顏。自古以来,红顏皆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迷惑住?” 凌北辰看到那抹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倏尔笑了:“我心甘情愿被她迷惑。” 凌耀霆怒道:“你这个熊小子,你如果执意要娶那个女人,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凌北辰眸色一僵:“好,反正你也不止我一个儿子。” “你你这个臭小子,算我白养了你这个儿子。”凌耀霆脸色沉的好像能拧出水。 凌北辰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如果没其它事情,掛了。” 凌耀霆气得咬牙,还准备怒斥凌北辰。 “滴滴滴……” 电话被掛断。 凌耀霆快被气死了,辛辛苦苦培养的优秀儿子,转身被一个野女人拐走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江心瑶。 江心瑶和凌思月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电视。 “叮铃铃……” 手机响了,江心瑶拿起手机一看是凌耀霆打来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她接起电话不耐烦问:“有事?” 凌耀霆一听这火药味儿,压制住脾气说:“心瑶啊,北辰从小就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她,离那个野丫头远一点。” 江心瑶身体一顿,旋即笑了:“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异性,你还不满意,难不成你想逼他去当和尚吗!?” 凌耀霆皱了皱眉说:“你们都被那野丫头骗了,她可不是一个善茬,今天她大闹时家的新闻发布会,还扬言要和时家撇清关係,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怎么配当我们凌家的儿媳妇……” 江心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那个视频我看了,是时家先不认她的,你想让一个女孩儿怎么办?舔著脸去求时家吗?我倒是觉得小姑娘很有魄力,就是要和时家撇清关係。” 凌耀霆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她还当眾和那个楚什么的不清不楚……” 话语再次被江心瑶打断:“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眼瞎过啊,知道是渣男立马回头,有什么错?你別整天没事找事。” 她还就欣赏时悦这份魄力,她就是遇人不淑,没有当即悬崖勒马,才会嫁给凌耀霆这种心中只有利益的渣男。 更可气的是,凌耀霆还在自己怀凌北辰的时候找白月光初恋,生下了凌北淮! 江心瑶心里窝著好大一团火。 凌耀霆还准备辩解。 电话再次被掛断。 他气得肺都快炸了,时悦给这母子俩喝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个都向著她,就连自己的亲闺女凌思月也帮时悦说话。 这样的红顏祸水,他绝不允许进凌家的大门。 …… 电话掛断后,凌北辰盯著对面的臥室思忖了半天。 这时何问打电话过来:“凌总,已经把太太安全送到了家,您放心吧,太太您一直盯著,跑不掉的。” 凌北辰略略勾唇:“你这种没老婆的,当然不能理解我的感受。” 何问:???差点被创飞出去。 静默了一瞬,凌北辰將手机里他和时悦的照片传到了何问的手机上。 “將这些照片传出去,之前抹黑过时悦的负面新闻一律封杀。” 何问应道:“是。” 他盯著照片看了又看,自家少爷这是在和谁较劲呢!? 竟然会拍这些『放荡』的照片大秀恩爱!? 第61章 上赶子往男人身上贴? 繚绕夜色。 偌大的酒吧內,五顏六色的光打得如同夜总会,令人眼繚乱。 年轻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喝酒调笑,拥吻,放浪而荒唐。 音乐声大到爆炸。 时铭和楚逸轩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喝闷酒,一杯接著一杯。 楚逸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委屈巴巴说:“我妈说过,时悦那么爱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为,为什么会这样?” 他做梦都没想到舔狗时悦会转性,更没有想到向她求婚,她会当眾拒绝,简直將他的自尊心碾成了渣。 时铭死死皱著眉头:“时悦说过一辈子都要当我的好妹妹,时家就算不要她,她怎么敢和时家撇清关係呢?她怎么敢?” 时铭整个人陷入了深不见底的幽暗里,连稜角分明的脸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中反覆復出现时悦那铁骨錚錚的誓言。 那是她疼了二十年的妹妹啊,她怎么能那么瀟洒地和时家撇清关係呢!? 他越想越气,又喝了几杯酒,浑身上下带著凛冽的寒意,离开了。 楚逸轩继续喝著闷酒,大学的三年,时悦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想著她能掌控她一辈子。 却不曾想,时悦竟然真的不要他了…… 他艰难地呼吸著,喉咙仿佛被细针扎满,声音带著轻微的嘶哑,一遍遍轻唤著时悦的名字。 繚绕的灯光下,一个身著超短裙打扮性感的女人朝他走来。 “逸轩~” 走到楚逸轩身边,秦婉儿娇滴滴开口。 楚逸轩正靠在沙发上沉思著,闻言,缓缓睁开眼看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逸轩~我听说你向时悦求婚,她都不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一定很伤心吧?” 秦婉儿坐到他身边,將手顺著他的领口处探入,轻轻撩拨著。 楚逸轩扔了酒杯,俯身將她压到身下。 “你想做什么?”他捏著她的下巴问。 秦婉儿眼尾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娇弱又可怜:“逸轩,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逸轩,时悦那女人太狠心,还一肚子坏水,她水性杨,和凌北辰不清不楚,你又何必……” 楚逸轩微微皱眉,还未开口,秦婉儿迫不及待將唇贴了过去。 她娇声喘息著:“逸轩,我才是最爱你的。” 怀里抱著美人,楚逸轩在酒精的刺激下,竟然把她看成了时悦,开始疯狂吻她。 “悦悦,你终於原谅我了。” “逸轩,你看清楚,我是婉儿。”秦婉儿勾著楚逸轩的脖子,身子一顿。 “时悦,你就是时悦……” 楚逸轩像发了疯似的,將她打横抱起,走到一个无人包厢,猛地將人压到了沙发上。 “不要,逸轩,你看清楚了,我是婉儿。” 楚逸轩这会儿欲劲儿正上头,他才不管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滚烫的舌尖顺著脖子一路朝下。 秦婉儿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就开始主动回应他。 管他当成谁呢,只要睡了她,就必须要负责。 楚逸轩一边疯狂吻她,一边去扯她的衣裙。 刺啦—— 秦婉儿的超短裙被扯烂……片刻,两人就稀里糊涂做了起来…… 秦婉儿面色泛著潮红,她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下来,开始享受这种放纵的爽感。 不到一分钟,楚逸轩像卸了气的皮球,倏地砸到了她身上…… 秦婉儿微微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就完事了!? 怪不得时悦不要他,原来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一刻秦婉儿后悔死了,她本想著楚氏公司起死回生,待在楚逸轩身边也算有个保障,谁知道他会这么菜鸡!? 一个小时后,楚逸轩酒劲过了,人也清醒了过来。 他一脸嫌弃地看著沙发上衣裳不整的女人:“我妈说的没错,你比时悦更贱,上赶子往男人身上贴。” 秦婉儿用同样嫌弃的眼神看著他,她还没说他不中用呢,他凭什么嫌弃她!? 楚逸轩穿好衣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给我记住,我妈说了,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时悦,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缠著我。” 秦婉儿愣住:“不是,逸轩,你不会是睡了我,不想负责吧?” “负什么责?” 秦婉儿理直气壮说:“娶我。” 楚逸轩恼了:“是你不要脸,往我怀里钻的,负什么责?我最多出钱帮你补膜。” 秦婉儿快要气不活了:“楚逸轩,你这个狗娘养的,你tm的畜生,混蛋!” 楚逸轩可是个十足的妈宝男,在他心里他妈绝对是第一位的存在,骂他可以,骂他妈一个字都不行。 楚逸轩登时脸色变得阴冷:“自己去买盒避孕药,好自为之。” 丟下这句话,楚逸轩愤愤离去。 只留秦婉儿一人独自凌乱,她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个垃圾玩意!? …… 时家。 手机循环播放著白天的新闻发布会,时顏抿紧了唇,恶狠狠瞪著,看到时悦那张自傲的嘴脸,她拿起手机用力砸到了地上。 啪—— 重重一声脆响,手机屏幕四分五裂,烦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时铭匆匆从酒吧赶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这声响。 他立即推门而入。 只见时顏神色痛苦疯癲,撕扯著自己的头髮。 他迅速上前,將她摁到怀里,时顏在他怀里挣扎,眼眶里的泪水汩汩滚落。 她抽噎道:“哥,时悦是什么意思,她当真还要缠著北辰哥吗?” “没有,她也不敢。” 时铭拍著她的脊背安抚著:“顏顏,你听哥说,时悦再怎么说也在时家生活了二十年,她如果执迷不悟,还敢缠著凌北辰,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捨得吗?这几年你一直心里念叨著她,別以为我不知道。” “是,我承认。” 时铭吸了口气:“她叫了我二十年的哥哥,就算她离开了时家,那份情谊还是在的,可在哥心中,只有你一个亲妹妹,你放心哥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时顏嗓音虚弱,还有几分破碎:“哥,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时悦,北辰哥以前没接触过女人,肯定是被她迷惑住了。” 想到时悦今天的所作所为,时铭眉头被烦躁笼罩。 沉默了一瞬,他说:“其实这几年时悦也不容易,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时顏眼神复杂看向他,怪腔怪调说:“哥,你该不会是喜欢时悦吧?那天在饭店,我就发觉你看她的眼神很不正常。” “顏顏,不许胡说,悦悦就是我的妹妹。”时铭面色更沉了几分。 “可是,又不是亲生的。” 时顏歪头看他,突然心生一计说:“哥,不然你去追时悦吧,我愿意让她当我嫂子,这样她就不会跟我抢北辰哥了,好不好嘛?” 第62章 微信號码拉黑 时顏摇著时铭的胳膊,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胡说八道。”时铭皱眉。 这一瞬,他脑中不由浮起那抹纤细秀美的身影。 以及发布会上,她那一字一顿的誓言。 时顏摇著他的胳膊继续问:“哥,你喜欢时悦对不对?” “胡说。” 时铭心里更加烦躁,不想再和她胡扯,拿了件外套离开了。 白文姝推门进来,拉著时顏的手劝道:“顏顏,我看凌北辰对你確实没那个意思,不如就放手吧,妈再托圈里的姐妹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的。” “我不要,我就要凌北辰,我就不信那女人能爭得过我。”时顏咬了咬牙。 她朝白文姝身边凑了凑,撒娇道:“妈,亲妈,您就帮帮我吧,我在孤儿院受了20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到了时家,时悦抢了我20年的人生,现在又来和我抢男人,对我公平吗?” 白文姝沉了眉眼:“我这就给时悦打电话,让她离凌北辰远一点。” “妈,您真好。” 时顏脸上扯出甜甜的笑,白文姝看不到的角度,她敛下眸底滑过的那一丝阴冷诡譎。 …… 时悦回到家里。 时屿山站起身,忙问:“丫头,下这么大的雨,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你去哪了?没淋到雨吧?” “爷爷,我没事。” 时悦换了鞋子,在他身边坐下,面色平静说:“爷爷,我不想错过凌北辰,想和他试试,您会支持我吗?” 时屿山捋了捋鬍子,意味深长问:“决定了?” 时悦点头:“嗯,决定了。” “不后悔?” “不后悔。”错过凌北辰她才会真的后悔吧!? 时屿山看了她几秒,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不后悔就行,你做什么决定,爷爷都支持你,丫头別怕,爷爷就是你的靠山,天塌下来,爷爷给你顶著。” 一股湿漉漉的东西在眸子里翻涌著,时悦红了眼眶。 她看到自家爷爷这几天为了她的事情操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鬢多了好几缕白髮。 脸上的皱纹好似也比以前深了。 她不由鼻头泛酸:“爷爷,您真好。” 时屿山倏地抬头,正好对上时悦那泪眼婆娑的双眸。 他慈爱地笑了笑:“我孙女配那小子绰绰有余。” 时悦猛地抱住了他:“爷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看著悦悦嫁人生子,悦悦会赚好多好多钱孝敬您……” “好好好,爷爷等著这一天。” 时屿山差点哭出来,他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了,拍了拍时悦的背。 又陪时屿山聊一会儿,时悦回到二楼臥室,站在阳台上朝对面看了一眼。 十几米开外的夜幕里,那抹熟悉的身影也在凝望著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能被一个男人这样惦记著。 隨后,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將近十点了。 离开星光大厦。 她大半天都没有看手机。 发布会上的事,在网上果然又掀起了轩然大波,大波网友都在吐槽时悦自以为是,见异思迁,水性杨…… 对於这些个词汇,她一笑而过,骂来骂去都是这几个词,网友不腻,她都嫌烦了。 由於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手机全都是未接电话,苏吟8通,时屿山5通,白文姝3通,时铭5通,时昊宸3通,楚逸轩竟然10通。 时悦呆住,她突然觉得凌北辰说的没错,男人就是贱,她不当楚逸轩的舔狗后,楚逸轩倒是上赶子追她了!? 恰巧这时手机震动了下,是一条微信。 时铭:【时悦,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离开凌北辰。】 时悦勾了勾唇,他都不当她是妹妹了,她凭什么当他是哥!? 正当她想刪除这条信息的时候,时铭的电话打了进来。 时悦面无表情掛断。 犹豫了三秒,果断將他的號码和微信拉黑。 又过了三分钟,一个陌生號码打了过来。 时悦手指一划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熟悉,是她的养母白文姝:“时悦,时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厚著脸皮和顏顏抢男人,还跑到发布会上闹,害时家顏面扫地,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弄成这样,你开心了?” “对,我很开心。” “你……” 时悦声音平淡说:“白女士,我已经和时家毫无瓜葛,您是以什么身份指责我?我想找什么对象,是我的自由,您无权干涉。”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 白文姝声音相当气愤:“我可以不认你,你怎么能不认我?你这个小白眼狼!?” 时悦嘴角勾勒起一抹极浅的冷笑:“怎么,又拿这一套道德绑架我吗?白女士,从今天起我不是你隨便摆布的牵线木偶,我的人生,也只有我自己可以做主。” “你……”白文姝气得说不出话来。 时悦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白女士,如果没有別的事,我要睡觉了,还有以后不要发信息威胁我,那一套说辞在我这不管用。” 白文姝气得要死。 时悦却已经掛断了电话。 白文姝再想打过去,却怎么都打不通。 时悦竟然把她拉黑了!? 冷静了几秒后。 她给时铭打去了电话。 “阿铭,听妈跟你说,时悦变了,根本就不听话,妈看她是下定决心要跟顏顏抢凌北辰了,从前你跟她关係最好,你去劝劝她,凭她一个野丫头,配得上凌家吗?最后被凌北辰甩了,有她哭的,我们也是为了她好……” 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时铭站在天台上,吹著夜风,久久沉默著。 …… 时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夜风肆意扬起阳台的白色窗帘,轻抚著她的脸颊。 寧静的夜晚,夜幕苍穹,朗月繁星。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那日,晴空万里。 是她18岁的生日,她斜躺在时家后院鞦韆架上晒太阳。 时铭沐浴在阳光下,踏步而来,光风霽月,惊艷了流年。 “小寿星,爸妈喊你去切蛋糕。” 时悦绞著麻辫子站起身,触到少年的眼睛,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一个那么爱她的哥哥。 他曾在她最狼狈无助时为她加油打气,也曾在她被父母批评时挺身而出。 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將她护到身后,挺著小胸脯说:“有我在,休想欺负我妹妹。”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在认回时顏的那一刻全部变了。 他还是那个好哥哥,只是保护的人变了。 时悦唇角勾起讥誚。 窗外树影婆娑,穹顶乌云密布。 厚厚的乌云黑压压垂下,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好似想要將人吞没。 一张张面庞在脑中闪过。 定格的最后一张。 是凌北辰。 在救护车上,他深情地抱著她,吻著她,跟她说:“悦悦,別怕,我陪著你……” 第63章 大半夜想老公了? 时悦攥紧被子的手缓缓放鬆,脸上浮起一抹笑顏。 她拿起手机突然发现,原本铺天盖地嘲讽抹黑她的新闻全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和凌北辰的合影。 凌北辰。 一定是他找人干的,看来这男人对上次她和楚逸轩的『亲密照』还耿耿於怀。 这对於白天刚吃完发布会大瓜的网民们来说,无疑又是一个超级大瓜。 【笑死人了,楚逸轩还在发布会上说人家倒贴当他的舔狗,结果人家转身攀上了凌家大少,还晒出了亲密照。】 【依我看啊,这假千金不是小三,真正的小三是时家那位真千金,凌大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会陪人演戏!?】 【什么楚家公子,就是个吃软饭的妈宝男。】 【楚家公司没有破產,这次多亏了时家和楚家蛇鼠一窝,想联合搞那个假千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彻底把凌家大少得罪了。】 【楚逸轩不是什么好鸟,时悦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苍蝇不叮无缝蛋,想必是时悦看到楚逸轩是个怂包,才计划著勾引了凌北辰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 网上眾说纷紜,闹腾可不小。 时悦像极了吃瓜群眾,还顺手在贴子下面点了一个赞。 隨后,在微信里找到那个备註为『老公』的微信。 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过去:【阿辰,你睡了吗?】 手机静默了三秒,就收到了男人的回覆。 【怎么?大半夜想老公了?想好怎么爱我了吗?】后面还配了三朵小。 时悦冲手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回覆:【不想,就没见过你这么臭屁的。】 並配了一个炸弹的表情。 接著她又收到男人发来的一段语音。 “可是,我想悦悦了怎么办?” 男人的声音沉哑磁性,说不出的撩人。 顿时撩得时悦心臟又酥又麻,心口发软。 凌北辰……妖孽。 时悦满脑子都是他激吻自己的画面。 看似像一条冷血的眼镜蛇,却生出了一双深情的桃眼,轻而易举就能撩拨人心。 许久,时悦深吸一口气,给他回復。 【没个正形,不理你了。】 【悦悦,晚安!】他很想回復『宝贝晚安』的,怕嚇到她。 时悦左右还是睡不著,她索性从被窝里爬起来,来到书桌旁坐下。 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自己收藏许久的红千眼菩提,隨后她一颗颗串好,正好串成了一串男士可以戴的菩提手链。 …… 楚家。 楚逸轩正在接受他爸楚远程的严刑拷打。 “瞧瞧你干的好事,楚氏的顏面都被你丟尽了……” 楚远程一拍桌子:“这就是你假清高的结果,当眾向人家女孩儿求婚被拒,你让你爹的这张老脸朝那搁!?” 话落,他拿起一个鸡毛掸子就准备去打他。 宋雅诗衝出来护著楚逸轩:“打什么打,这么多年你有管过孩子吗?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你凭什么说打就打?” “都是被你给惯的。”楚远程气愤地把手中的鸡毛掸子扔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楚逸轩大喜,难不成时悦来找她了!? 他就知道时悦还是爱她的,今天当眾拒绝了他的求婚,肯定后悔了吧!? 门打开的一瞬间,楚逸轩整个身子僵到了原地,一脸嫌弃看著站在门口的女人。 秦婉儿衣衫不整,一副刚被人蹂躪过的可怜样。 她没有搭理楚逸轩,而是看向屋內,哭哭啼啼说:“你们儿子刚刚睡了我,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宋雅诗一下子懵了,她看向楚逸轩:“儿子,你不是喜欢时悦吗?怎么和秦婉儿睡了?” 楚逸轩委屈巴巴说:“我跟时总去酒吧喝酒,她趁我喝醉勾引我,衝过来对我投怀送抱,我把她当成了时悦,她可以推开我的,可她偏偏没有,那叫一个热情似火,你们不信问问她,看是不是真的?” 宋雅诗一听火大了,衝过来甩了秦婉儿两个耳瓜子:“贱人,怪不得时悦不肯原谅逸轩,原来都是你这个骚狐狸在背后搞鬼。” “明明是你儿子抱著我就亲,我体內还有他的精/液,你们楚家要是不认帐,我就报警,说楚逸轩强/奸我。” 秦婉儿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楚远程怕她把这件丑事宣扬出去。 思索了片刻,对楚逸轩说:“既然木已成舟,你就不要当怂包,找个日子把婚订了。” 楚逸轩顿时火大了:“我妈说了,楚家的儿媳妇,只能是时悦。” 啪—— 楚远程挥起一个大巴掌狠狠甩到了他的脸上:“你还敢提时悦?人家姑娘现在可是凌北辰的女人,你爭得过他吗?凌北辰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断送我们楚家的活路。” 楚逸轩气愤说:“那我也不娶秦婉儿,她就是一个倒贴的赔钱货,她还骂我妈。” “你还敢骂我?” 宋雅诗对秦婉儿的好感值为负一万,她猛地上前,薅著秦婉儿的头髮,就往下拽。 柔柔弱弱的秦婉儿哪里是宋雅诗的对手啊,不一会儿,秦婉儿的头皮都露出来了。 “楚逸轩,你这个窝囊男人,就眼睁睁看我被打吗?”秦婉儿一边闪躲,一边又哭又喊。 楚逸轩理直气壮说:“在这个家我妈就是老大,你敢骂她,活该被打。” 眼瞧著局面越来越乱,楚远程怕把事情闹大,影响楚氏公司的形象,吼道:“都给我住手,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他看向楚逸轩:“你要还是我楚远程的儿子,就娶了她。” 楚逸轩为难说:“爸,我真的不能娶她,你想想,咱们楚氏之所以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就是因为我在公眾面前立了个深情男的人设,如果我娶了秦婉儿,那些记者指不定怎么报导呢!?” 楚远程想想是这个理,楚逸轩深情男的人设不能塌。 他敷衍的语气对楚逸轩说:“你看著办吧,处理好一点,不能影响到公司的形象。” “您放心,爸,我会处理好的。” 楚逸轩强忍著內心的嫌弃將秦婉儿送回家,路过药店时特意买了一盒避孕药。 在门口分別的时候,他温柔地朝秦婉儿额头上亲了亲,极为贴心地说:“婉儿,今天是我不对,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秦婉儿心里的那个难受劲,像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 她假惺惺挤下两滴泪:“逸轩,我不怪你……” 结果第二天秦婉儿收到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除了支票,还有张纸条。 【一个倒贴的赔钱货,一百万便宜你了,自己找个医院做个修补手术,我们两不相欠,还有你连时悦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秦婉儿气得血液倒流,捏著那张纸条的手止不住地抖。 “又是时悦,又是时悦,我到底哪一点不如时悦?” 第64章 崩溃,他是备胎? 秦婉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正当她要去撕那张支票时,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蚂蚁再小也是肉,她不能跟钱过不去。 无意间瞥见那盒避孕药,她更加火大,楚逸轩想让她吃,她偏偏不吃。 若是怀了孕,看楚逸轩怎么甩掉她,不过话说回来,楚逸轩那个不中用的窝囊废,没搞一分钟就泄气了,能怀孕吗!? 她点亮手机,就弹出来一条八卦新闻,新闻的女主角正是时悦。 照片上,时悦小鸟依人般依靠在凌北辰的怀里好幸福啊。 秦婉儿盯著照片看了足足三分钟,嫉妒得两眼赤红。 她咬著牙根搜索了时顏的微博,在私信给她留了自己的联繫方式。 半个小时不到,就接到了时顏的电话。 秦婉儿挑拨说:“时顏小姐,您才是天之娇女,时悦那个野女人抢走了凌家大少,您就甘心吗?” 时顏声音阴冷:“您想借我的手报仇?” 秦婉儿諂媚一笑:“时悦是我和时顏小姐共同的敌人,凭什么她能同时霸占两个男人的心,您难道就不恨吗?我真想弄死她。” “我更想。”时顏眼神阴鷙。 “那我们联手弄死她吧?”秦婉儿双眸猩红。 时顏皱了皱眉:“有凌北辰在她身边护著,不好下手。”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她不是有双巧手既会修復玉器又会设计珠宝首饰吗?若是毁了她的手,再毁了她的清白,会怎样……”秦婉儿话说到了一半。 时顏眸底迸发出阴冷的寒光。 …… 翌日。 时悦决定不再躲避凌北辰,而是顺应自己的心。 醒来后她摸出手机给凌北辰发了条微信:【阿辰,来我家,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男人的回覆:【好。】 凌北辰来找时悦,时屿山已经去了兰竹斋,保罗跟在他身后。 他直接来到二楼,站在臥室门口敲了敲门。 女孩儿笑著打开了房门,时悦的臥室布置得粉粉嫩嫩的,像个公主房。 时悦正准备招呼他,楼下只听姜嫂喊她下楼吃早餐。 凌北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先下楼吃早餐,我正好参观一下小公主的臥室。” 视线相接,时悦笑的格外灿烂:“阿辰,你等我一会儿。” “好,不急。”凌北辰目视著女孩儿下了楼。 回收视线,他先凝望了一下对面自己的臥室,也就相隔十几米远。 他心里冒出一个想法,真想在两个阳台上搭一个天桥,那样晚上就可以来找他的小公主了。 想到这里凌北辰扬了扬唇,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脑中变得这么齷齪不堪了!? 他视线继续在屋內巡睃,女孩儿的衣服很简单,都不是什么名牌。 当无意间拉开衣柜抽屉看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內衣內裤时,他耳尖红了红,没敢多看,赶紧將抽屉关上。 床头有一个书桌,上面凌乱地摆放著几瓶护肤品,还有几个盒子,一大叠珠宝设计图纸和几本时尚杂誌。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角落的一个盒子上,他好像见过这个盒子,学校毕业典礼那天,他路过化妆间,无意中看到时悦摆弄过这个盒子。 当时她还问身边的苏吟:“苏苏,你说这个礼物,他会喜欢吗?” 苏吟翻了个白眼:“悦悦,你送了那么多礼物给他,他哪样是喜欢的,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我都替你不值。” “苏苏,不要这样说他,他心里是有我的。”时悦將盒子藏到了包包里。 將思绪收回,凌北辰心臟猛地被刺了一下,他大概猜出这是送谁的礼物。 他情绪复杂地拿起盒子,手指微颤地打开。 看到盒子是空的,他松嘆了一口气,可看到底层有一张纸条时,他的心又不自觉收紧。 犹豫了几秒后,他还是浑身僵硬地打开了纸条。 【逸轩,生日快乐。】 一排小字將他的眼睛刺得生疼,心臟也隨之跌落谷底。 楚逸轩生日的前夕,时悦突然性情大变,对楚逸轩冷漠至极,对他大献殷勤。 她在生日宴上放烟向楚逸轩高调錶白,这份礼物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礼物盒里又为什么是空的!?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凌北辰闭了闭眼,难不成楚逸轩伤了时悦的心,时悦才找他这么一个备胎!? 想到这里他连连苦笑,自己真的好贱,竟然甘愿做一个替代品!? 他颤抖著指尖將纸条放回盒子,盖上盒子,重新放回原处。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毕竟压抑了太久,他强迫自己冷静,真怕自己被欲望驱使著,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这时响起了脚步声,女孩儿甜甜的声音来:“阿辰~” “嗯。” 凌北辰声音略哑:“时悦悦,我刚刚想起来,公司还有个会议等我去开,先走了。” 她刚刚决定爱他,在这种时期他不想和她吵架。 男人正准备下楼时,时悦拽住了他:“阿辰,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红千眼菩提手链。 看到手链的那一刻,凌北辰呼吸凝固,仿佛能听到他真心碎裂一地的声音。 这串手链放那个盒子里刚好合適,他果然是楚逸轩的替代品。 “送我的?”他沉冷著嗓音问。 “对啊,你难道不喜欢?”时悦微微皱眉。 “我应该喜欢吗?”凌北辰盯著她的眼睛,捏著她皙白的下巴,反问。 时悦:……?? 莫非是自己的礼物太寒酸了,他嫌弃!? 沉默了一瞬,她撅著小嘴说:“你不喜欢就算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集齐的,也是,凌家大少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自然看不上这么个小玩意。” 凌北辰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女孩儿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他再一次真假难辨。 毕竟她能演的那么逼真,演到好似能全然將自己交付於他,也毫不退缩。 估计演久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爱的是谁了吧!? 凌北辰倏地將她拽到怀里,声音发涩问:“时悦悦,这串菩提手链真的是送我的?” 第65章 敢骗我?把你往死里… 时悦看著他的眼睛,很认真说:“对,就是送你的,你到底要不要?” 凌北辰眸光闪动一下,终於转眸直视了她的眼。 女孩儿黑眸清澈明亮,闪烁著灿灿星河,眼尾泛红。 凌北辰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尾:“悦悦只要说是为我做的,我就相信。” 时悦將手中的菩提手链戴到了男人的手腕上,柔声说:“阿辰为我做了太多,送条手链算什么呀,我既然决定爱你,就不能只让你一个人付出。” 隨后,她张开双臂环上了他的腰:“阿辰,你对我太好,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的爱。” 对上那双清澈乾净的明眸,凌北辰心莫名跳乱了节拍,像是被狙了一枪。 若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个空空的礼物盒,还有纸条上的那一排小字。 他真的会被她这副清纯可爱的小模样给迷惑住。 她確实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她若是想骗他,只需要这么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相信,她很爱他。 凌北辰闭了闭眼,暗骂自己一句真贱,就算明知道是欺骗,他却捨不得推开她,反而心甘情愿被她欺骗。 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菩提手链,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一道低哑的笑声,放於她腰间的大手缓缓收紧:“时悦悦,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他视线下移落於她胸前的钻石项链上:“若那一天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把你绑起来,往死里……” 最后一个字男人咬字极轻,从口型上时悦知道那个字是『做』。 她瞬间小脸爆红:“阿辰,其实如果你想,不用你绑,我也是愿意和阿辰……” 那个字她贴於他的耳畔缓缓吐出,轻得宛若白云,却忍不住想让人溺死在这温柔乡里,撩拨得凌北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大掌不受控制般轻抚著她的脊背,喉结上下滑动著,轻嗤:“真不害臊。” 女孩儿的话大胆又直白,凌北辰甚至在想,这些话她和楚逸轩有没有说过!? 时悦心里打鼓,眼前的男人没有安全感,老是怀疑她还惦记著楚逸轩,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顎:“食色性也,只有和自己相爱的人才会有那种本能衝动,两个相爱的人做那种事,又没有违背人伦道德,有什么好害臊的。” 凌北辰微微眯眸,睨著她娇若桃的小脸,似乎在探究这句话的真假。 最后的结论是,她真的是一个超级棒的演员。 毕竟她能演的那么像,一副含情脉脉又楚楚动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真的。 反正他很吃这一套,他已经没有脑容量来判断她话语的真假了。 正沉思著,忽听女孩儿又道:“我答应爱你,但要和你约法三章,第一:你以后不许打我,不许骂我,也不许对我使用冷暴力,听到了没有?” 空气静默了一瞬。 凌北辰眉头蹙起,垂下头,沉默地看著她。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眸子,漆黑深邃,眼睫毛很黑很长。 凶狠霸道的是他,矜贵淡漠的是他,温柔深情的还是他。 时悦心底涌起不安,低声又问:“听到没有?” 凌北辰指腹揉捏著她的掌心,笑容有些困惑:“我看起来像是会家暴的样子吗?” 男人盯著她狐疑的眼神,额头青筋蹦了蹦。 他將女孩儿打横抱起,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女孩儿则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指腹颳了刮她的鼻尖,嗓音放柔了一些:“还有吗?” 时悦仰起小脸看著他,一脸固执说:“你还没回答我?” 凌北辰当真被她气笑了:“好,我答应你。” 就这么一个宝贝,疼还来不及呢,他怎么捨得对她使用冷暴力。 时悦避开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第二:若是我们结婚,你婚內出轨,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要归我,你要净身出户,你能做到吗?” 此话一出。 时悦只觉得一股凉风从头顶刮过,男人眸底翻涌起晦暗不明的波浪。 “小傢伙,胃口挺大?嗯?” 时悦心一横说:“我不管,我没有安全感,不相信谁会真的爱谁一辈子,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没办法爱你。” 空气一瞬间凝固。 男人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寒芒毕露,从內而外释放出一种狼性,好似下一秒就想將她吞食下咽。 时悦心虚地咳了好几声,轻喃道:“要不我们就不结婚,我当你的情人,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就一拍两散,各不相欠,谁也不用对谁负责。” 凌北辰微怔。 气氛回暖,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她比他更没有安全感。 时悦將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声线发湿:“你赶紧选择,做你的情人挺好,我们之间都不会有压力,也不用担心会被甩……”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本正经说:“那不行,我可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偷鸡摸狗的事情干不出来。” “这么说你答应了?”时悦扬唇。 凌北辰笑:“嗯,答应了,还有吗?” “还有一条先欠著,我还没有想好。” 时悦想了想又说:“男人向来凉薄,尤其是像你这种有权有財又有貌的男人,你若以后敢辜负我,我就……” “你就怎样?”凌北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就把长城哭倒……”时悦眼圈红了:“我怕受伤,你得一直宠我。” 她撒娇的小模样,简直有点不可理喻。 凌北辰反问:“那你呢,你若敢辜负我呢?” “我就把自己绑了,隨便阿辰……”她嗓音甜得腻人,勾著他的脖子的手缓缓收紧。 女孩儿的话像一把小鉤子,勾得凌北辰四肢百骸都在发痒,每一个细胞都蠢蠢欲动。 凌北辰差点把持不住,他莫名笑了笑,倾身握住她的细腰,低头去吻她那如抹了蜜一般的唇,哑声说:“好,我信你。”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相信,即便是谎言,他也想被她骗一辈子。 四唇相贴仅仅几秒,时铭的声音骤然在楼下响起。 “时悦,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你怎么敢把我的號码拉黑?” 时悦心里莫名一慌,抬手去推男人。 凌北辰动作停下,唇瓣错开,眉心微拧。 脚步声渐近,时悦拉著凌北辰的衣袖说:“阿辰,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那个不讲道理的哥哥来了,万一被他撞到……” 第66章 下次隨便阿辰亲,好不好? 对於时铭的到来,凌北辰似乎很不满意。 男人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悦感受到男人有些不悦,轻轻朝他唇上啄了啄:“別不开心啦,下次我给阿辰隨便亲好不好?快快快,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躲……” 凌北辰蹙眉:“我为什么要躲?还是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丟脸?” 时悦推了一下男人,小声哄道:“阿辰,就是因为你太好,太优秀,我才要把你藏起来。” 她是真的很难。 就时铭那个脾气,若是让他看到凌北辰在她的臥室,两人非要打起来不可。 眨眼的功夫,时铭已经衝到了楼上,耳畔响起了敲门声。 时悦用力去扯凌北辰的胳膊,许是怕她生气,这次凌北辰从沙发上起身。 时悦將他推到卫生间,小声嘀咕:“非要將我惹火,才肯乖乖听话。” “乖乖待著,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听到没有。” 凌北辰:??? 他透著卫生间的缝隙看著她,喉结动了动。 这个小呆瓜怎么敢將他关到卫生间呢!? 安顿好凌北辰后,时悦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臥室门。 时铭身穿一件米白衬衫配灰色西裤站在门口。 仪表堂堂,清贵优雅。 人人都称时铭是京圈中赫赫有名的清贵公子。 是仅次於凌北辰的存在。 而且对外他一向性情沉稳,待人温顺有礼。 是许多女人心中的理想老公。 听到时悦要与时家决裂的誓言后,时铭的心全乱了,他想以哥哥的身份威逼时悦离开凌北辰,没想到时悦会那么绝情,直接把他的电话和微信拉黑。 时悦脸上平静无波扫了他一眼,淡淡问:“有事?” 触到女孩儿冷漠的表情,时铭心臟狠狠抽了一下。 “悦悦,网上那些你和凌北辰的照片……是真的假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时悦脸上没什么表情:“时总,你来找我,就是想问我这个?”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一再提醒你离凌北辰远一点,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时悦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说:“是真的,我决定和凌北辰在一起了。” 时铭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 他知道她的性格。 意识到她的眼神不像在说谎,时铭踉蹌著后退一步,眉头拧成一个结:“凌北辰是顏顏的,你怎么有脸和他爭?” 时悦无声轻笑:“怎么,时总也觉得我配不上他?你不是我哥哥,管好你的顏顏妹妹就行,你有什么立场干涉我的自由?” 时铭怒道:“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时铭的妹妹,不是你不想认就可以不认的!再说凌北辰是什么人,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 卫生间门框倏然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时悦闻言,眼皮跳了跳,脸上却强装镇定。 好在,卫生间藏著的那尊大佛没有继续,时铭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 “我再说一遍,离开凌北辰。”时铭眉眼狠厉说。 时悦扬眉:“你没有资格管我。” 时铭紧紧盯著她的脸,倏尔轻笑一声:“我没资格管你,若我愿意养著你呢?” 时悦愣了几秒,隨后也笑:“我不需要。” 从发布会那天起,时铭便再也不是她的哥哥了,而且她也不需要这种廉价的施捨。 微风吹过她的脸,扬起她的几缕丝髮。 女孩儿眸底清澈明亮,带著寧折不弯的倔强。 时铭手握成了拳,沉默了片刻,沉声说:“远离凌北辰,我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自此以后你还是我时铭的妹妹,在我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下一秒。 卫生间门把手陡然被人朝下摁压,露出一条缝隙,一股凛冽的寒风伴隨著熟悉的味道飘出。 时悦眼皮跳了跳,连忙用身体遮挡住时铭的视线,旋即,伸手將卫生间的门拉上。 时铭皱眉:“卫生间有人?” 话落,他准备上前查看。 “没有。” 时悦挡到了他的身前:“最近养了只猫,那猫儿进入了发情期,不能放出来。” 这时保罗好像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似的,喵呜喵呜叫了几声。 时铭狐疑地打量著她。 “你又开始养猫了?”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时悦总喜欢把养的猫儿放到自己臥室,弄得床上都是猫毛。 他笑她邋遢,把猫关到了卫生间,时悦又会悄悄放出。 “和你无关。”时悦清冷的声线不掺杂任何感情。 时铭瞥著女孩儿冷漠的眉眼,胸口闷闷的。 他不能忍受,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怎么能用那种表情看他? “我刚才的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愿意当我妹妹,我还可以……” 话到喉咙,他有点难以启齿,自从时顏提醒时悦不是他的亲妹妹后。 他竟然会对她生出了那种歪心思。 时悦没往深的方面想,只拒绝说:“不考虑。” “我没有死皮赖脸做別人妹妹的嗜好。” “別说的那么难听。” 时铭解释:“虽然你离开了时家,但是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承认,他放不下她,而且这种放不下,不单是把她当成妹妹。 二十年的陪伴不是假的,他肯定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要时悦愿意,他甚至可以娶她。 时悦唇角讥誚:“时公子还真是说得冠冕堂皇,你逼我嫁给楚逸轩那个人渣时,我们的兄妹之情已经到头了。” 时铭身体紧绷:“我当时確实没考虑清楚,我不会再逼你。” 时悦扬眉:“时公子难道不是在逼迫我吗?我再说一遍,我已经决定和凌北辰在一起,任何人都干涉不了我的决定。” 时铭脸色微变:“你……” 时悦沉声:“时公子还有事吗?若没什么事,请回吧!。” 时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冷声说:“你不要耍小性子逼迫我,否则我……” 时悦想笑:“我逼迫你什么了?我已经和时家脱离了关係,正常谈个恋爱与你何干?” 好。 又跟他撇清关係对吧!? 时铭双眸赤红:“你別告诉我,你缠著凌北辰是因为喜欢上他了?” 第67章 哄哄我?(甜) “没错。” 时悦抿了抿唇:“凌北辰有钱有势,顏值又高,身材又好,我喜欢他很奇怪吗?” “你……” 时铭眉眼阴沉,胸口剧烈起伏著:“就算你真的喜欢他,我不相信他会喜欢你,像凌北辰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明显就是在玩你。” 时悦一脸倔强:“我乐意被他玩,不需要你管。”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她铁定也不会相信凌北辰会喜欢她。 而现在她篤定凌北辰心里有她。 时铭直勾勾看著她,视线下移落到她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条细细的疤痕。 那日时悦离开时家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留下的,她明明那么捨不得离开时家。 捨不得他这个哥哥。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偷偷去医院看望时悦,时悦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失去时家的庇护,她变得胆小懦弱,大学整整三年,她为了追求那一点点温暖,做了楚逸轩三年的舔狗。 她为了家人可以不顾一切。 不可能轻易放下。 肯定在跟他赌气。 她对他有怨气。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喜欢凌北辰,凌北辰对她肯定也不是真心的。 当她无路可去之时,还会回到他身边。 “悦悦,你早晚会后悔的,到时候不要哭著喊著来求我。” 时铭冷冷落下这句话,甩门而去。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时悦长长舒嘆了一口气。 她猛一扭头,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推开。 男人似笑非笑睨著她,意味不明说:“跟你的情哥哥敘完旧了?” 时悦愣住。 这男人还真是什么飞醋都吃。 她皱眉:“阿辰,你別胡说。” “我胡说?”凌北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抵到门后。 左一个楚逸轩,右一个时铭,他嫉妒的简直快要疯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直直压下,头顶一大片阴影袭来,深邃的眸子里散发著凉意。 “骂我是只发情的猫?” 时悦:!?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他的好话,他全部过滤掉了,竟將重心放到了这几个字上? 这男人心眼可真够小的。 “我那是胡编的,我是怕他发现你。” “发现就发现,我会怕他?” 男人忽然抚了抚她的脸,视线来回在她脸上探索:“所以,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轻声细语说:“我怕你们会打起来,主要是你太帅,怎么能被他打?” 凌北辰蹙眉,眼神古怪地盯著她:“是么?” 女孩儿缩在他怀里低低“嗯”了一声。 凌北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哑声问:“你是怕我受伤,还是怕他受伤?” 时悦突然发现这男人心思敏感且占有欲超级强。 “我是怕你们两人受伤好了吧?他就是我哥。” “又不是亲哥。”男人说。 刚刚两人的一番话下来,凌北辰敏锐地发觉,时铭根本就没有把时悦当成妹妹。 突然窜出来一个情敌,他不得不防。 时悦撅著小嘴:“你无理取闹?” “就算是我无理取闹。” 凌北辰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著,嗓音低沉:“我吃醋了,那你哄哄我?嗯?” “怎么哄?”时悦看向他。 凌北辰薄唇贴於她耳畔,哑声诱惑:“给我隨便亲。” “啊?” 时悦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男人就吻了上去。 她想著男人会很霸道,不曾想,男人只是含著她柔嫩的唇瓣吮了吮,慢慢撤离。 时悦错愕地看向他:“怎么,不亲了吗?” 凌北辰唇角上扬,鬢角牴著她的额头,低声问:“我和他谁重要?” 时悦眨眼:“哪个他?” “两个他。”凌北辰语气酸溜溜的。 时悦摸了摸他的头,笑说:“你你你,你重要,任何男人都不能跟你比。”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迷人的笑声,就算是演戏,就算是谎言,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就相信。 隨后,他靠近,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说来好笑,两人虽然接过好几次吻,好像都不尽兴。 舌尖相触,仅仅几秒而已。 他需要她的慰藉,只有抱著她,吻著她,他才会觉得她只属於自己。 凌北辰含著她唇瓣舔吮,抚於她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后脑勺,长指插入她的发间,將女孩儿的头微微托高。 “悦悦……” 他缠绵的嗓音循循善诱:“张嘴,舌头。” 时悦想笑,想亲就直说嘛,她又不是不愿意,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累不累啊? 大脑来不及思考,男人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时悦伸出纤臂缠上了他的腰,羞涩回应著他。 在她的唇上肆意了好一会儿后,男人气息越来越灼热,时悦觉得自己快被男人吻化了,只能微微张开小嘴,任由男人侵入。 耳畔男人呼吸加重,下一秒,舌尖被用力吮/住。 时悦似嗔似泣的碎响,皆吞咽在这唇齿间。 这是一个极致缠绵的深吻。 呼吸声愈发凌乱,心跳的撞击声也越来越高亢。 时悦仰著头,双腿有点软,唇舌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中,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直到被他吻的发麻发疼,男人依旧不捨得鬆开。 他好像在吃她似的,还吃的津津有味,细细品尝著,一点都不將就。 时悦有点窒息,抬手去推他,指腹无意间蹭过他的胸膛,触到他的心跳,震动声一下下,格外强烈。 她心尖隨著颤了颤,感受到那颗心明显不安,一时间竟没忍心再推,只能迎合著他的动作,承受著他的吻。 直到掌心触到脊背上那道伤疤时,时悦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皱紧眉头用力去推他。 感觉到女孩儿面部的表情有了变化,凌北辰动作放慢。 他想鬆开她,却又不捨得鬆开,他先是鬆开了她的舌尖,细细啄吻著,恋恋不捨慢慢退出。 他抱著女孩儿重重喘息著,本想著能克制住。 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没想到接个吻,自己险些把持不住。 真丟人。 他努力克制了一下。 哑声问:“悦悦,我刚刚是不是太粗鲁了?” 第68章 大傻子凌北辰(甜) 对於接吻,凌北辰毫无经验,全凭著本能衝动,可以说是自学成材,突然被女孩儿推开,他心里有些忐忑。 生怕自己让她不舒服,更怕她会拿自己和楚逸轩做比较,她追了他三年,两人至少接过吻吧!? 虽然时悦先前说跟楚逸轩没有亲过,他仍然半信半疑。 思及此,凌北辰眸光一点点暗了下来,心里有些烦躁。 时悦抚著他的脊背,轻声问:“你的背部好像有条伤疤?怎么来的?” 隨后,她想將他的衬衫撩起查看那道伤疤,却被男人摁住了手腕。 “一点小伤,不值一提。”他语气有些敷衍。 时悦皱眉:“怎么能是小伤呢,我明明摸到好长一道伤疤,让我看一眼?” 最后在时悦的坚持下,她看到那道伤疤,从脖颈处一直到尾骨,一刀划下,当时得有多疼啊!? 时悦轻抚著伤疤问:“为什么受得伤?” 男人將衣服放下,语气平淡说:“悦悦,我没事。” “快说,不说,我不理你了。”时悦瞪了他一眼。 凌北辰闔了闔眼,云淡风轻说:“三年前,我刚刚去a大上学,那夜下了好大的雨,恰巧遇到一个女同学被人欺负,帮她挡了一刀。” 凭他的身手,很少有人能够伤得了他,只是他將那位女同学护到身下,对方手持一把水果刀划到他的背部。 时悦闻言,一张小脸由红转成了白。 三年前,雨夜,遇歹人,被救…… 她瞳孔骤然张到了最大:“那名女同学是我,而你就是那个把我送到医院的小哥哥?”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她放学回家,被一群小流氓欺负。 若是一两个她也能够应付,偏偏这群人身手很好,他们不但劫財还劫色,她身上的钱財全都给他们后,他们依旧不放过她。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从大雨衝过来一个男生,他將几人撂翻在地。 有个小流氓从地上爬起来,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陡然朝时悦刺去,一个高大的身躯紧紧护住了她。 血溅出来的同时,时悦受到了惊嚇,直接晕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了医院,而楚逸轩在她身边陪著她。 她问楚逸轩她是怎么来医院的,楚逸轩说是他把她背过来的。 她以为是楚逸轩救了自己,后面生日时收到那条钻石项链,她更加篤定楚逸轩喜欢自己。 自此她才甘愿做楚逸轩的舔狗苦苦追了他足足三年。 而那个雨夜因为天黑,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救她的人长什么样。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紧盯著凌北辰的眼睛:“当时替我挡刀的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人也是你?” 凌北辰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时悦眼眶红了:“你把我送到医院后去了哪里?我一直误认为是楚逸轩救了我?” 沉默了片刻。 凌北辰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当时我搬到了你家隔壁,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我以为你很討厌我,所以……” 时悦鼻头髮酸,泪水不受控制滚落:“阿辰,你为什么那么傻?” 那段时间她刚刚离开时家,心情低落,確实看很多人都不顺眼。 捫心自问她討厌他吗?凌北辰搬到她家隔壁,她就觉得这个少年又帅又拽,永远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只是他不善表达,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吸引她的注意。 而她想靠近,却因为自卑不敢靠近,故意用討厌做掩饰。 年少懵懂的喜欢,向来不会宣之於口,只会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时间久了,大家都说她喜欢的是楚逸轩,討厌凌北辰。 就连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时悦凝望著他良久,倏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將头埋在他的臂弯,泪如雨下:“凌北辰,你就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傻子……” 还好前世她死在了他的怀里,更庆幸自己重生了。 如若不然,他们还会错过多少!? 凌北辰將女孩儿紧紧抱住,轻抚著她的脊背,声线发涩:“悦悦,不哭,我就是个傻子。” 那天將时悦送到医院后,他因为伤得太重,后面何问赶到,將他送到凌家老宅休养。 一个月后,他返回学校时,就听闻时悦疯狂追求楚逸轩。 她帮楚逸轩买饭,买衣服,给他钱,更是將自己的温柔全部给了那个男人。 他嫉妒的快要疯了,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有一次他实在没忍住跑过去跟她说:“时悦悦,离楚逸轩远一点,他不適合你。” 结果换来的却是女孩儿劈头盖脸的一顿嘲讽。 他向来骄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甚至无数次想把她绑到自己家,把她锁起来,看她还怎么去找那个楚逸轩。 可他又怕,她会恨他。 女孩儿还在哭,泪水已將他胸前的衬衣打湿,凌北辰心疼极了,柔声哄道:“悦悦,別哭,还好我们都没有把彼此弄丟。” 时悦眼泪汪汪看向他:“阿辰,对不起,我不知道……” 凌北辰抬手,指腹將她眼角的泪珠轻轻拭去:“时悦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时悦吸了吸鼻子。 凌北辰垂头,缓缓靠近,薄唇凑到她的耳朵:“刚刚我吻得让你不舒服吗?” 时悦长睫上还掛著泪珠,瓮声瓮气说:“还好吧。” 她对接吻也没什么经验,无非就是吮/咬/舔/吸,只因为那人是他,她就愿意和他亲近。 而且也会忽略那些不足。 凌北辰目光有些呆滯。 只是还好!? 看来女孩儿对他不是太满意。 呆愣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没忍住问:“我和妈宝轩,谁让悦悦更满意?” 时悦:?? 她冲男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用力戳了戳他的额头:“世人都说凌大少智商无人能及,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傻子。” “你在逃避问题?快说到底谁让你更满意?”凌北辰凑近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盯著男人足足看了三秒,时悦勾住他的脖子,猛朝他唇瓣上咬了一口:“大傻子凌北辰。” 凌北辰:!? 第69章 谁让你更满意? 女孩儿越是逃避回答,他就越是想知道。 凌北辰將她朝怀里摁了摁,捏著她的下巴,强迫女孩儿和自己对视,声音低沉:“所以,是谁让你更满意?” 时悦捂住了他的嘴:“我拒接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凌北辰朝她掌心哈了一口气,掌心一烫,时悦將手撤回。 她垂著脑袋不说话。 凌北辰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比上次的要猛烈粘稠,像沼泽一般,想將她淹没,时悦身体都隨著男人的力道微微颤抖。 “所以,楚逸轩有没有像我这样,吻过你?”他盯著她又问。 时悦从男人的眸底捕捉到几分不安,她凑到去,在刚刚咬的地方亲了亲。 隨后她轻声细雨说:“我跟楚逸轩从来没有接过吻,如何比较?” 凌北辰身体僵住。 时悦看著他,又很认真补充了一句:“我跟他没有什么亲密行为,当然我就只是养他,他跟秦婉儿关係好,我也不喜欢离他太近。” 凌北辰一瞬不瞬盯著女孩儿的眼睛,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你不信我?”时悦皱眉。 半晌后,凌北辰只说:“悦悦说什么,我都信。” 时悦听出他话中的敷衍,又淘气地朝他嘴上咬了一口:“到底信不信?” 凌北辰指腹摩挲著她的唇,嗓音哑了几分:“信,我信。” 时悦展顏一笑:“这还差不多。” 狐狸精真是敏感又难哄,好不容易才將他的狐狸毛捋顺。 还动不动就吃醋。 时悦抬眼看著他:“那你去忙吧,我也该去上班了。 “好。”凌北辰微微扬唇,心情极好。 时悦悄悄打量他一眼,瞧著男人那副傲娇模样,忍住笑。 目送走凌北辰后,时悦无意间瞥见桌子上的空盒子,隨手丟到了垃圾桶里。 庆幸凌北辰没有看到这个盒子,要不然岂不是更难哄了!? 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时悦小姐吗?我们凌董事长想见你。” 时悦反应过来,是凌北辰的爸爸。 她暗嘆了一口气:“好。” “半小时后,在月牙湾別墅外面的咖啡厅。” “好。” 电话掛断后,时悦深嘆了一口气,她知道凌北辰的爸爸不认可她,不同意她和凌北辰交往。 想必这次,肯定会劝说她离开凌北辰,甚至会说一些让她难堪的话。 可他毕竟是凌北辰的父亲,血浓於水的亲情,是怎么都割捨不断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为了能和凌北辰在一起。 该面对的牛鬼蛇神,她一个也逃不掉。 时悦走出家门,就看到了何明。 何明迎了过来:“太太,您要去哪里?我送你。” 时悦指了指前面的咖啡厅,边走边说:“不用,很近。” 她提前十分钟到了那家咖啡厅,何明在门口等她。 时悦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凌耀霆则是掐著点去的。 他身材高大,一脸严肃,虽然在醉涎楼见过一面,再次看到他,依旧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时悦忙站起身,乖巧地叫了一声:“凌叔叔好。” 凌耀霆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两人落坐后,点了两杯咖啡。 凌耀霆垂眸看了看手腕的名表,淡淡开口说:“我很忙,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说了。” 时悦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掛著礼貌性的微笑:“叔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凌耀霆一副领导的架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叫时悦是吧?” 时悦点了点头:“是的。” 凌耀霆勾了勾唇角,嘲笑的语气说:“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培养北辰付出了多少心血?这孩子也爭气,从小就出类拔萃,人中龙凤。他以后找的对象是要能帮助他的贤內助,而不是来拖他后腿的拖油瓶。” 凌耀霆神色顿了顿,接著说:“你在网上名声很差,这些日子受你的影响,凌氏股票一直下跌,北辰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凭你的条件,绝不可能越阶进我凌家的大门。” 时悦脸上的笑一瞬间僵到了脸上。 他的话太伤人了。 这不就是骂时悦配不上他儿子,她是下等人,高攀了他们凌家嘛!? 她不自觉手握成了拳,指骨微微泛白。 凌耀霆神色复杂地瞟了她一眼:“你知道北辰以后是要继续凌氏企业的,我们凌家和时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倘若你没有被时家赶出来,或许还有机会,你被时家赶出来四年,已经彻底断绝了关係,昨天你不知天高地厚大闹时氏的新闻发布会,更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北辰可能现在是喜欢你,可你们真的结婚了,他就会发现,你跟他根本不合適,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时悦苦笑道:“凌叔叔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您的提醒了?” 凌耀霆微微拧眉:“我是过来人,知道什么人適合他。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看不上时顏,我也会给他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时悦自认为重活一世,对待一切已经风轻云淡,可此刻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她垂著眼帘,紧抿著唇,一言不发。 双眸中起了泪,在眼眶里打著转,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似的。 凌耀霆摸了摸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放到桌上。 像极了施捨乞丐:“你这种女孩,我见多了,无非是图钱,这卡里是一千万,拿著卡消失,永远不要再见北辰。” 时悦咬了咬嘴唇,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一脸固执说:“我若是不愿意呢?” 凌耀霆冷哼了一声:“不要逼我出手,时小姐这么聪明,要学会见好就收。你一个没门没户的野丫头,要不是时老先生可怜你,早就露宿街头,不要逼我对老人家出手……” 时悦打断了他的话:“你威胁我?” “你整天缠著我儿子,我威胁你怎么了?”凌耀霆语气咄咄逼人。 “没想到堂堂凌董事长会拿一个老人家威胁我?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时悦一脸惊愕。 凌耀霆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冷冷说:“威胁谈不上,时小姐,你还没结婚,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苦心?当父母的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孩子。” 时悦黛眉微拧,语气平静说:“阿辰喜欢我,这就够了。” 別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凌耀霆瞪著她,一脸愤慨:“北辰现在是爱你,你能保证他会爱你一辈子吗?婚姻的本质就是热情过后的权衡利弊,我是过来人,自然比你更有经验。” 时悦一噎,他確实不知道凌北辰会不会爱他一辈子,但她想试试。 很想,很想…… 见她沉默,凌耀霆抬头扫向她。 当他的视线无意中看到时悦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时,凌耀霆脸色顿时绿了。 这条项链可是三年前凌北辰和他去国外时,在一家很大的拍卖会重金拍下来的,价值上亿。 怪不得给她一千万,她不愿意离开他儿子。 他真是小看这女人了,野心真不小。 隨后,他阴冷一笑:“小丫头,別跟我讲什么爱不爱,你能收下北辰这么贵重的项链,一看就不单纯。” “什么?你说这条项链是凌北辰送我的?”时悦瞳孔微缩。 第70章 行不轨之事 凌耀霆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装什么装,不是他送的还能是谁?这条项链的价值买十个你也绰绰有余。” 从他的眼中,溢出浓浓的厌恶和嫌弃,丝毫不加以掩饰。 时悦內心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上次故意气凌北辰,说这条项链是楚逸轩送的,怪不得凌北辰会发那么大的火。 这项链竟是凌北辰送的!? 难不成三年前他就喜欢自己? 亦或者说他之所以在月牙湾別墅住就是为了她!? 时悦脑中思绪万千,头顶倏地传来一道冷喝:“不要妄图在我面前耍什么样,我再说一遍,离开我儿子。” 犹如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顿了顿,时悦嘴角含笑问:“您爱凌北辰吗?” 凌耀霆理直气壮说:“我是他爸,我不爱他谁爱他?” 时悦盯著他淡淡道:“这个世间的伤害不仅仅是以恶为名,很多伤害都是以爱为名,您口口声声说爱他,您想让我离开他,是他的意思吗?” 凌耀霆眉头紧蹙,肉眼可见生气了:“你你这个油盐不进的丫头,叔叔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 时悦一字一顿,脆生生道:“那我谢谢您的为我好。” 时悦再也坐不住了,若是换成秦婉儿或者时顏,早就泼他一脸咖啡了。 可凌耀霆毕竟是凌北辰的爸爸,是种打断骨头还连著筋的关係。 她不能那么干。 会让凌北辰夹到中间左右为难。 时悦站起身,从包里取出五百块钱,拍到了桌上:“这杯咖啡算我请客,您慢慢喝,还有不是我离不开您儿子,是您儿子离不开我,管好你儿子就行,我一个无门无户的野丫头,就不劳烦凌董事长说教了。” 凌耀霆脸色渐渐变的铁青,成功看到他变脸,时悦不想多作停留。 她脸上掛著微笑,瀟洒地仰起头,大步向外面走去。 身后传来凌耀霆冷冷的声音:“真是一个没礼貌的野丫头。” 时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有礼貌吗? 一个自以为是的父亲,打著为孩子好的名义,拆散一对有情人。 她懒得回去和他爭辩,大步流星走开了。 直到走出咖啡厅,她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何明在门口等她,看到她眼眶微红,忙问:“太太,您怎么啦?董事长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以后不要跟著我,也不要叫我太太。”时悦皱了皱眉。 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她和凌北辰的关係,他爸爸一看就是个老古板,实在太难应付了。 凌北辰—— 她想爱他来著,可她真的不想天天应付这些牛鬼蛇神…… 何明忙小跑跟了过去:“凌总让我保护太太的安危,我怎么能不跟著您呢?” 时悦瞥了他一眼,把脾气发到何明身上,他也挺无辜。 她垂著眸,默默走著,不再说一句话。 浑身气的胸闷不痛快,时悦怕去了兰竹斋让时屿山跟著操心,临时决定去医院找苏吟。 …… 何明將时悦送到了医院,看著时悦进了门诊大楼,他连忙给凌北辰打电话。 “凌总,刚刚太太见了董事长,好像心情不好,都不让我喊她太太了。” 正端坐在办公椅上的凌北辰皱了皱眉:“护好他的安危,公司的事情忙完,我就过去。” “好的,凌总。” 电话掛断后,何明想著医院能出什么事,他在外面守著就好。 …… 时悦来到苏吟的办公室。 不巧的是苏吟正在做手术,时悦只能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时悦打开房门一看,一位身穿外卖服的中年男人,提著一个外卖盒站在门外。 “时小姐,苏医生怕你无聊给你点的甜品。”中年男人笑著將外卖盒递了过来。 “谢谢。”时悦抬手接过,礼貌笑了笑。 中年男人走后,时悦將门关上,在沙发上坐下。 苏吟这个马大哈,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还知道给她点甜品? 是个小蛋糕,还是她喜欢的抹茶味。 时悦拿起勺子刚吃几口,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她胸口开始发闷,该死,这小蛋糕好像被人加了料。 霎那间,从头到脚都是软的,牙齿隱隱作响。 一颗心隨之揪紧,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 这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推门而入,进来后还谨慎地將门反锁。 “你是谁?”时悦眼眸中起了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男人阴险一笑:“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哥哥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时悦警惕地打量著那人。 三十几岁的年纪,戴著一顶鸭舌帽,口罩和墨镜,身上散发一股浓浓的菸酒味。 时悦心里一慌:“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男人眉毛一横说:“哥哥也是收钱办事,谁让你得罪了人呢!?” 时悦皱眉,难不成是凌耀霆?劝说不成,就想彻底毁了她!? 想到这里时悦不由脊背发凉,凌北辰有这么一个父亲,实在太可怕了。 中年男人猛地朝时悦身上扑来,死死摁住她的手腕,端起桌子上的盆,直直朝时悦的右手砸去。 砰—— 时悦浑身使不上力气,手背被盆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大叫:“救命啊,苏苏救我。” 哗啦—— 盆被摔得粉碎,里面的小雏菊碎得七零八落。 中年男人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时悦狠狠朝他手上咬了一口。 这可將中年男人惹毛了,『啪啪啪』他连扇时悦好几巴掌,时悦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臭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 时悦挣扎了一下,中年男人当即掐住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 扼住喉咙的手用力收紧。 时悦像一条在水坑里快要窒息的鱼,她无奈瞪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吸气,丝毫动弹不得,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这是死亡的气息,她死过一次,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难不成自己又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真不甘心,她还没活够呢。 这时窗户被拉开了一条缝,隱藏在暗处的照相机,『咔嚓咔嚓』对著时悦和男人猛拍。 从那个角度看,时悦就像在和男人行不轨之事。 第71章 多么荒谬的歪理 再一次面临濒死之际,强大求生欲的加持下,时悦將手探入了苏吟的包包里,取出里面的防狼喷雾,直直朝中年男人脸上喷去。 “啊,你这个臭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往老子脸上喷的什么东西?疼死了。” 中年男人朝时悦身上连踢了好几脚。 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席捲全身,时悦捂住受伤的手,蜷缩成一团。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怕事情败露,中年男人取了一件苏吟的白大褂穿在身上,推门而去。 时悦险些被中年男人掐死,平躺在沙发上,喘了好一会儿气,呼吸才渐渐均匀。 她慢慢地坐起身子,软弱、晕眩,而乏力。 她没有哭,眼泪固执地在眼眶里打著转。 倏地垂头,看到散落一地的小雏菊,身体僵到了原地。 这株小雏菊开得十分浪漫热闹,细小的朵密密匝匝,一簇簇挤在一起。 跟凌北辰上次送她的那束一模一样。 原来她觉得这种洁白淡雅,是一种很浪漫热闹的,此刻她竟觉得,那密密麻麻的朵中藏匿著无处安放的委屈和悲伤。 微风轻轻一吹,好像快要溢出来似的。 两行泪无声从眼眶滚落。 难道没门没户的穷孩子就不配有爱情吗?一个人出身不好就决定一切了吗!? 多么荒谬的歪理!? 委屈吗? 当然是委屈的,她招谁惹谁了,想好好爱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胖医生风风火火跑到她身边,她都未察觉。 “悦悦,你怎么了?”苏吟焦急问。 时悦思绪被拉回现实,忙抬手擦了擦眼泪。 “悦悦,你的手流血了,嘴角也有血,谁欺负你了?快点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 时悦抬眸看向苏吟,泪水吧嗒吧嗒直往下落:“苏苏,你说我该怎么办?” “悦悦,你到底怎么了?”苏吟急坏了,忙拿出医药箱帮她的手止血。 “苏苏,我好难受……” 时悦难过地捂住胸口:“有人以你的名义给我送了加料的蛋糕,隨后有个男人过来,想毁了我……” 她这时才感受到手背的疼痛,鲜红的血珠子顺著伤口溢出,格外刺眼。 苏吟有些后怕:“坐好別动,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她的声音很温暖,很亲切,眼眶一热,时悦的眼泪控制不住直朝下落。 止血,上药,包扎好。 苏吟抓起时悦的手腕看了看,松嘆了一口气:“还好没伤到骨头,你的工作全靠这双手,竟有人想毁了它,实在太可恶了。” 时悦脸色渐渐恢復正常,苦笑说:“他是想毁了我。” 她坐在沙发上,眼眶通红,惹人疼惜。 苏吟一脚將旁边的凳子踢翻在地:“他是谁?” 时悦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雏菊,喃喃说:“凌北辰的父亲。” “什么?” “凌北辰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爹,气死我了,断孩子姻缘,天理不容。” 苏吟对时悦向来仗义,替时悦抱不平。 时悦有气无力地说:“他上午找了我,还威胁我离开他儿子,我没答应,所以……” 苏吟愤愤说:“悦悦,那你怎么办?听姐们一句劝,凌北辰真的不適合你,就他那个赖孙爹,今天出阴招伤了你的手,改天就有可能要你的命,还有你爷爷怎么办?” 时悦死死咬住嘴唇,半晌后,颤抖著嘴唇只说了一句话:“还好受伤的不是爷爷……” 她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寧可不要爱情,也不能让爷爷出一点意外。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时悦手机响了,是凌北辰打来的。 犹豫了一瞬后,时悦点了接听,脸色异常冷静,语气疏离说:“凌总,有事吗?” 电话那头一顿,明显感受到她情绪不对。 静默了三秒,凌北辰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听说我爸找了你,他无论跟你说了什么话,你都不要理会。” 时悦咬了咬唇,儘量让自己声音不抖:“他说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如果没別的事,我掛了。” “那我晚一点去接你?” 时悦拼命忍住眼泪:“不用,我没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悦悦,你到底怎么了?我爸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害到你了?” 时悦的左手紧紧地攥著裙子,眸光看向右手:“凌北辰,我们到此为止吧,我想了想,我没办法让自己爱你。” 凌北辰沉默了一瞬,语气紧张问:“悦悦,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时悦颤抖著声音说:“我努力过,可本小姐真的爱不起……” 话落,时悦立马掛断了电话,並把手机关了机。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到沙发上痛哭起来。 默然思索,悄然回忆。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男人的这句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时悦觉得自己就是自不量力。 千不该万不该,让自己身心沉沦下去。 爱情就像瓷器,很美,却易碎。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她就是一个灰姑娘,註定不可能嫁给王子。 “悦悦,你决定了吗?”苏吟走过来安慰她。 “嗯,决定了。”时悦无力应了一声。 她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撩起凉水,一遍遍地冲洗眼睛。 可是无论怎么冲,眼睛都是红红的,像溢出了血似的。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她却感觉自己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她闭上眼默默念道:情之一字沾不得,更碰不得,男人只可褻玩,不可走心…… 苏吟看到她双眸肿得跟葡萄似的,拉著她的手忙问:“悦悦,你对凌北辰是来真的啊?你真的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爱上他,我只是手受伤了,很疼。”时悦冲她挤出一个笑,只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这话骗別人可以。 怎么能骗得过她的骨灰级闺蜜苏吟呢? 苏吟想著时悦这么失控,要么就是为了楚逸轩,要么就是因为凌北辰。 不过单看时悦近几次对楚逸轩的態度,多半是因为凌北辰。 苏吟握住了时悦的手腕:“悦悦,不要伤心了,男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你心情好一点,我给你介绍一个听话的。” 话落,她还贱兮兮地朝时悦挤了挤眼。 “不要。” 时悦面色平静说:“如果那人不是凌北辰,我一辈子不找对象。” 第72章 无妄之灾 苏吟皱眉:“凌北辰除了长相和家世不错,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原来根本就不搭理他,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想起前世,时悦鼻子一酸:“你不懂,凌北辰真的很好,只是我不配。” 苏吟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说:“悦悦,你谁都配得上,只是像凌北辰那样的家庭屁事太多,咱们不愿意掺和,难过一时,也比痛苦一世要好得多。”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时悦心情彻底平復,她说:“苏苏,凌北辰性格肯定会找我,我这几天想去你家躲几天?” 苏吟嘿嘿一笑:“可以啊,我妈爸都在国外,我一个人住很孤单呢,你正好跟我作个伴,我晚上有空就给你做胸部按摩。” 时悦嘆了口气,自嘲说:“我就是运气太差,前有楚逸轩后有凌北辰,一个不值得爱,一个是爱不起。苏苏,我先用你的手机给爷爷打个电话,然后收拾几件衣服就直接去你家。” …… 另一边。 时悦掛断电话后,凌北辰犹如晴天霹雳。 他再拨打时悦的號码。 【您所拨打的號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难不成时悦跟楚逸轩和好了?这女人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凌北辰瞬间火大,他觉得自己连个备胎都不是,简直就是任凭时悦玩弄的物件。 大脑思考了一瞬,他又觉得有些古怪,他爸凌耀霆到底对时悦做了什么? 他立马打电话给何明。 电话接通后。 凌北辰冷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树荫下抽菸的何明,连忙掐灭菸头:“凌,凌总,太太见了董事长后,就来了医院,一直都没出来。” “我让你保护她,你为什么不跟著她?”凌北辰声音冷的嚇人。 何明嚇的浑身一哆嗦:“在医院还能发生什么事?”您也太大惊小怪的吧? 凌北辰冷哼:“赶紧给我查,如果因为你的失职让悦悦受到伤害,直接开除。” “好,我立马去查。”何明快急哭了。 只希望老天保佑,时悦这个祖宗千万別出事啊。 …… 为了躲避门口的何明,时悦特意从医院后门悄悄离开的。 她前脚刚走,凌北辰就追了过来。 看到何明,大声质问:“人呢?” 凌北辰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何明身体抖了几下,带著哭腔说:“凌,凌总,我真的一步都没离开。” “凌总,拜託你放过悦悦吧,就你那个事爸,悦悦招架不住的。”苏吟说。 身为时悦的好闺蜜,她也是豁出去了。 “苏医生,悦悦去了哪里?”凌北辰看向她。 苏吟壮著胆子说:“这要问你那个事爸,他一大清早就找悦悦的麻烦,威逼悦悦离开你,悦悦不愿意,他就找人对悦悦下黑手。” 她指著桌子上的蛋糕,又说:“凌总,看到了吧,这蛋糕里下了料,有人想毁了悦悦的手,幸好悦悦机智才逃过一劫,你说悦悦还敢爱你吗?所以说为了悦悦的安全,拜託凌总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凌北辰眸色一硬:“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但我永远也不可能放弃悦悦。” “何苦呢,凌总,这件事明摆著就是你那个事爸乾的……” 苏吟还想说,结果被凌北辰一个警告味十足的眼神嚇住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吟看到凌北辰那张冷脸,脖子更凉了。 凌北辰就像一个冷麵阎罗。 实在搞不懂她那个性情温顺的小闺蜜,怎么能扛得住这么一个男人…… 凌北辰脸上说不出来的冷峻,他让何明在这里查监控和蛋糕的事。 他自己则继续找时悦。 这个小呆瓜胆子小,又没安全感,还受了伤,真怕她会想不开。 走出医院大门,他打电话给凌耀霆。 电话接通后,凌北辰直接开门见山问:“悦悦受伤,是你找人干的吗?” 凌耀霆愣了一瞬,隨后说:“真没想到那野丫头竟然上演苦肉计,挑拨我们父子的关係。” 凌北辰沉冷著声音又问:“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凌耀霆语气相当愤怒:“当然不是,在你心中你爸就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最好不是。”凌北辰冷冷撂下四个字,掛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凌耀霆肺都快气炸了。 他更加觉得时悦心机太重,这种女人怎么配进他们凌家的大门!? …… 时悦返回月牙湾別墅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交待了姜嫂几句就出门了。 时悦前脚刚出门,凌北辰就追了过来。 时屿山也恰巧从兰竹斋赶回来。 时屿山请凌北辰进了屋,坐到了沙发上。 看著凌北辰一副著急的样子,时屿山摇了摇头:“小凌啊,爷爷很喜欢你,看得出来悦悦那丫头也喜欢你,可是悦悦没有父母,就我这一个老头子护著,高攀不了你们凌家,你跟悦悦不合適,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 凌北辰一脸固执说:“爷爷,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悦悦,我爸今天找了她,肯定和他说了一些重话,可她受伤这件事,我已经问过我爸,他说不是他干的。她手受了伤,需要有人照顾,她到底去了哪里?麻烦爷爷告诉我。”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痛如水,神色异常凝重。 时屿山暗嘆了一口气:“悦悦这次是下决心不想见你,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这时何明进来稟告:“凌少,蛋糕的检验结果出来了,有人在里面加了肉毒桿菌毒素,只是伤害太太的凶手还没有捉住。” “可恶。” 凌北辰盯著化验单,目露凶光。 肉毒桿菌產生的神经毒素,能够阻断神经末梢释放乙醯胆硷,导致肌肉鬆弛和无力。 还好时悦没吃几口,如果吃的再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时屿山嘆了口气说:“悦悦这孩子命苦啊,就算这件事不是你爸做的,也跟你脱不了关係,悦悦这孩子心思单纯敏感,她是怕那人会对我这个老头子动手,才忍痛和你分手……” 凌北辰紧了紧拳头,难不成是时家人干的?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才让时悦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第73章 老母牛吃嫩草(爽) 次日晚上。 时悦在苏吟家安顿了下来,苏吟看她心情不好,就拉她去小区门口吃大排档。 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点了拌牛肉、海蚌蒸蛋、生猪尾、虾仁油菜汤…… 还要了一打啤酒。 两人各开了一瓶啤酒。 时悦拿起啤酒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苏吟恍惚了一下,问:“悦悦,你到底在为谁伤心呢?是凌北辰还是楚逸轩?” 听到楚逸轩这个名字,时悦心里堵得慌,而凌北辰这个名字又让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呵呵乾笑两声:“楚逸轩?你少在我面前提这个倒胃口的渣男。” “你真的爱上凌北辰啦?” 苏吟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当初我扬言要追他的,追到了,就甩掉,本小姐不要了,要不起,更爱不起……” 时悦脸上虽然掛著笑,眸底却一片冰凉。 “悦悦,你没事吧?你手上还有伤呢,悠著点。”苏吟劝道。 “苏苏,我没事,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悦心里一疼,伸手又拿了一瓶啤酒。 边喝边唱:“天空是绵绵的~就算塌下来又怎样~深呼吸甩开悲伤~生气想爆炸就大声唱~爱很easy~很easy~ye~~~~心情很easy~很easy喔~~~梦很easy~很easy……” 苏吟视线瞟著她,一阵无语。 这姐们病得不轻。 又连喝两瓶啤酒后,苏吟拉住她的手臂劝道:“悦悦,不要喝了,再喝会醉的。” “喝酒不喝醉,喝个什么劲?” 时悦话语轻飘飘,心里难受得不像话,她拿起酒瓶又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苏吟也不再劝她,陪她一起发疯。 时悦不知不觉间,十来瓶啤酒下了肚,喝得酩酊大醉,苏吟只喝了几瓶,微微醉意,两人以前商量过,一起喝酒时,必须留一人保持清醒。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时悦迷迷糊糊透著玻璃向外面望去,门口站著一男一女。 看到那女人,时悦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女人身材有些臃肿,一副贵妇人的打扮,手提一只昂贵的名牌包包,脚上穿著高跟鞋。 脸上却捂得严严实实。 可时悦还是一眼便认出,她是楚逸轩的妈妈宋雅诗。 宋雅诗可是时悦前世的头號仇家,还真是冤家路窄。 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时悦不认识,宋雅诗去拉男人的胳膊,被男人甩开了。 男人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至少比宋雅诗小二十岁,跟楚逸轩的年龄差不多。 时悦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个冷笑。 这年头流行老母牛吃嫩草么!?宋雅诗竟然养了一个小白脸! 苏吟也循著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那是楚逸轩他妈?这个老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时悦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大口酒,大声笑道:“天,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苏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悦悦,说得好。” 宋雅诗拉著小白脸正好走到大排档门口。 两人的对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宋雅诗看到时悦的那一瞬,瞳孔变得赤红。 她径直走到时悦身边,破口大骂:“小贱人,你说谁呢?我儿子当眾向你求婚,你还敢拒绝,究竟是谁给你的脸?当了我儿子三年舔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敢甩了我儿子?” 时悦醉醺醺站起身,指著宋雅诗的鼻子说:“你,我说的就是你,还有你儿子再好,在我这里他就是个屁……” 宋雅诗气急了,猛推了她一下。 时悦没有防备,身体一个踉蹌差点摔倒,还好苏吟扶住了她。 宋雅诗指著时悦继续骂:“你这个狐狸精勾引了我儿子整整三年,到头来把我儿子甩了不说,还敢侮辱我儿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她说完这话,上前一步就准备动手。 一旁的苏吟忙拉住了宋雅诗的胳膊,赔著笑脸说:“阿姨,我朋友喝醉了,您不要跟她计较。” “你是那天医院里打我的胖医生?” 宋雅诗一愣,上次在医院她差点被苏吟打死,这次苏吟態度这么好,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时先饶了时悦这贱人。 再扭头看一下身后的小白脸,他这两天嫌她给的钱少,正不想伺候她呢。 宋雅诗想了想,不能让小白脸看到自己泼辣的一面。 她扭头拉著小白脸的手正准备离开。 啪—— 苏吟扬起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宋雅诗脸上,声音很响。 不仅宋雅诗被打懵了,就连她身后的小白脸,也是一脸懵逼。 两人怎么都没想到,刚才还是笑容可掬的苏吟,会直接翻了脸,动起了手。 原本热闹的店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苏吟双手叉著粗腰,脸上掛著贱笑:“还敢欺负我闺蜜,上次在医院没长记性是吧!?” 时悦乐呵呵说:“苏苏,打,打得好,这个老女人就是欠收拾。” 宋雅诗从错愕中反应过来,顷刻间与苏吟撕打在了一起。 苏吟可是个180斤的大胖子,力气出了名的大,很快就把宋雅诗撂翻在地。 宋雅诗疼得哇哇大叫:“报,赶紧报警,有人想杀人啦……” …… 另一边。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內。 凌北辰幽深的眉头拧紧,手扶著额头,开口问:“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何问向他匯报说:“凌总,我带人调了医院內外的监控,动用了几方力量,才找到伤害太太的凶手,他叫姜大勇,昨天他的帐户收到一笔十万块钱的转帐,应该是受人指示,可是给他转帐的是匿名帐號。” 凌北辰声音冷若寒冰:“人在哪里?” “已经將人送到了警察局。监控显示,他乔装成外卖人员跟踪时小姐,而且好像故意想毁了她的手。”何问回道。 “可恶。”凌北辰拳头攥紧,狠狠朝座位上打了一拳。 第74章 阿辰,亲亲我~ 半小时后,来到了关押姜大勇的警察局。 姜大勇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瘦,眼神犀利,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凌北辰走到他身边,冷冷睨著他:“为什么要故意伤人?谁指使的?” 姜大勇垂下脑袋,不理他。 凌北辰扯了扯唇角,冷笑道:“嘴硬是吧?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话落,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直直衝姜大勇的脑袋砸去。 姜大勇侧身去躲,双手被何问死死摁住,根本躲不开。 砰—— 玻璃杯重重砸至姜大勇的脑袋上,旋即『啪啦』一声,碎片散落一地。 何问飞起一脚踢到了姜大勇的小腿上,姜大勇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到了碎玻璃渣上。 疼的他浑身抽搐,嘴唇不停颤抖,破皮麻袋似的蜷缩成一团。 凌北辰宛若冷麵阎罗,冷冷睨著他:“想起来了吗?受了谁的指使?” 何问一脚踩至姜大勇的脚上,重重蹂躪了几下。 玻璃渣刺入肉里,姜大勇疼的齜牙咧嘴。 “疼疼疼,不,不要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我早上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有人给我转了十万块钱,让我毁了那女孩的手,对方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凌北辰狠狠踢了他一脚:“毫无人性的畜生,你还知道疼啊!?” 时悦是他想放心尖上宠著的女人,她的那双巧手对於时悦来讲何其重要,竟有人想毁掉!? 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將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凌北辰眸子里碎入了千年寒冰,示意何问:“都说十指连心,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好的,凌总。”何问应下。 凌北辰转身,迈开长腿离去。 “啊啊啊——” 身后爆出划破月色的惨叫声。 路过大厅,迎面看到了一个年轻警官,他视线看向凌北辰笑问:“怎么?他是动了谁,令凌少发这么大的火?” 凌北辰单手插兜,轻描淡写说:“你小子,少打听閒事。” 年轻警官正是苏宥,他笑了笑问:“莫非是他伤了小嫂子?” 凌北辰眸色暗了暗,这时何问盯著手机突然说:“凌总不好了,网上又出现了抹黑太太的新闻。” 凌北辰打眼看过去。 【时家假千金时悦不知廉耻,医院里与野男人苟合。】 看到这个刺眼的標题,凌北辰眉眼冷峻,狭长的眸底夹杂著毫不掩饰的阴騖戾气。 何问嚇了一大跳,若是让少爷查出是谁干的,他一定会衝过去將人直接掐死。 这时警局里突然接到一起报警电话,一名警官说:“苏警官,新浦街一家大排档內,有人打架斗殴。” 苏宥看向凌北辰:“凌总,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凌北辰睨著他:“没空。” 耳畔只听那名警官发起了牢骚:“听报警的人说,主动闹事的是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女孩儿手上还有伤,这年头女孩儿胆子真够肥的,受伤了还敢闹事?” 凌北辰闻言,眉心拧紧:“在哪打架?哪家大排档?” 高大的身形大步出门,疾步如风。 看到这一幕的何问嚇得不轻,急忙小跑跟上。 天塌了,太太不仅跑了,还当眾打架斗殴!?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新浦街大排档门口。 门口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宋雅诗和苏吟打累了,两人坐在地上,还在打口水战。 凌北辰扫视了一圈,终於看到了时悦。 此刻,她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呢。 那娇憨的小模样,特別惹人怜惜。 凌北辰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松嘆了一口气,小没良心的,他都快急死了,她倒是睡的挺香。 凌北辰走过去,打横將女孩儿抱起,转身对苏宥说:“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先带你嫂子离开。” 苏宥低哑轻笑:“ok!” 直到凌北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苏吟久久回不过神。 心里更是暗暗吐吐槽:悦悦啊,你就像那孙猴子,这辈子都难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苏宥看向苏吟,皱眉:“说吧,为什么打架?” 苏吟瞪著他:“你眼瞎吗?还不是为了帮你小嫂子出气。” 苏宥一噎,旋即对身后的警官说:“带回去审问。” 苏吟:??欺负老实人是吧! 她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正准备和苏宥理论,不小心被桌脚一绊,身子不受控制前倾。 竟然直接將苏宥扑翻在地。 一时之间,两人贴得无比近,鼻子贴鼻子,眼贴眼,嘴贴嘴…… “你你你这个胖妞竟然非礼警官?” 苏宥气得满脸通红,用力去推她,岂料苏吟有泰山压顶之势,他愣是没推开。 最后苏吟哼哧哼哧站起身,嫌弃地擦了一下嘴巴:“你竟敢占老娘的便宜?” “你你你说什么?我我我占你的便宜?”苏宥气成了结巴。 苏吟调戏似地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什么你,瞧瞧结巴成那样,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苏宥脸更红了:“带,带回去审问。” 苏吟大声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 回去的车上,空气凝固。 凌北辰垂眸看著怀里的人儿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轻轻揉了揉女孩儿的脸。 时悦迷迷糊糊半睁眼眸,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凌北辰,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仰头望著男人的俊脸,嗔笑:“阿辰~亲亲我~” 坐在前排的何问一双八卦的眼睛,透过后视镜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 他十分好奇自家的纯情少爷会亲她吗!? 凌北辰朝前面睨了一眼,机灵鬼何明赶紧將隱私玻璃缓缓落下。 何问瞪了何明一眼,那意思是:你小子不看,我还想看呢? 何明回应了他一个大白眼:再看,再看小心凌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凌北辰拥住时悦,薄唇贴於她的耳畔,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垂:“这么主动啊?嗯?知道我是谁吗?” 时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指了指自己的唇:“凌北辰,亲我~” 知道他是谁就好。 凌北辰轻轻捧起她的脸,凝视著她因为醉意染红的脸颊,和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心尖一揪一揪地疼。 女孩儿眼睛又红又肿,这是为他哭的吗? 男人久久未动,时悦鼓著腮帮子,不满嘟囔:“阿,阿辰~你到底亲不亲!?” 第75章 对她使用美男计 凌北辰吻了吻女孩儿的额头。 时悦轻声唤道:“阿辰……阿辰……” 凌北辰將她拢入怀里:“不怕,悦悦,不怕,我在。” 时悦水色的眼眸带著悲痛,伸手摸了摸凌北辰的脸,苦笑连连:“阿辰,我,我们不可能……”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与他这般亲近了吧? “悦悦,不怕,我会一直陪著你的,任何人都別想將我们分开。” 凌北辰看著她缠满纱布的右手,心尖更疼了。 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儿,不该遭受这些罪。 確实是他连累她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睫毛,温润的唇瓣滑过鼻尖,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吻像鉤子一般,轻柔地吻著他。 男人怀抱很温暖,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寒梅香,时悦迷迷糊糊陷入沉睡。 听著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凌北辰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会再从自己身边溜走。 他痴迷地抱著她,女孩儿只穿一件轻薄裙子,温热的肌肤紧紧相贴,宛若两人在真正纠缠。 揽著她腰肢的手臂想要再收紧些,又怕弄疼怀里的人儿,动作轻柔又克制,透著漆黑的月色,描摹著她的模样。 他想再偷偷亲亲她的脸颊和唇角,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不捨得离开。 “悦悦。”他声音哑的不像话。 薄唇贴在她的唇角,温凉湿润的触感,一点点朝著她的唇瓣游弋,湿热的舌含著的唇瓣勾缠,蚀骨酥麻。 儘管他极力控制著力道,可时悦还是被他弄醒了,女孩儿蹙了蹙眉,长睫轻颤。 她身子动了动,正准备撤离的凌北辰,倏地听到她凌乱破碎的声音,还夹杂著哭腔的颤。 “楚,楚逸轩……” 这一瞬,凌北辰身子僵住,整颗心也隨著这三个字跌入了无尽深渊。 那一颗心本该被珍藏,却被她一次次践踏。 难道他就那么贱吗? 有些事他一直麻痹自己,他一次次告诉自己,只要她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直到此刻,这三个字犹如最锋利的刀子,直戳心臟。 血淋淋地疼。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並不是身体的距离,而是两颗心的相碰。 她心里没有他,才会想从他身边溜走。 將女孩儿安顿到床上,凌北辰来到阳台,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白烟繚绕下,男人俊朗英气的五官被虚化,看不清表情,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何问说:“凌总,已经调查出陷害太太的幕后黑手是秦婉儿。网上抹黑太太的新闻也是她发布的,她已经不止一次抹黑太太了,先前那些爆料也有她的手笔。” 凌北辰眸底碎入了寒冰:“处理掉。” 静默了三秒,何问问:“杀了?” 看著床上女孩儿的侧顏,凌北辰心臟泛起一阵阵酸疼,时悦越是乖巧善良,他越是心疼。 沉默了片刻。 凌北辰抿了抿薄唇,倏尔一笑,秦婉儿这个名字太脏,还不值当他背上人命。 他凌北辰,就算报復也要清清白白的,这样才能配上他的悦悦。 他眉目一寒:“让她在京都彻底消失。” …… 翌日。 时悦从前世的噩梦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渗透。 她睁开眼,首先確认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穿病號服,也没有掉头髮,脸上的皮肤没有因为疾病变得蜡黄。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真怕自己在恶梦中长眠不醒。 楚逸轩这个渣男,简直不是人,在梦里她好像將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时悦闭了闭眼,思绪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她此刻躺的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苏吟家,而是凌北辰的臥室!? 天吶,昨天她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在凌北辰的床上? 时悦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只记得昨天晚上喝断片了,遇到了楚逸轩他妈,然后苏吟跟人干架,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记得了。 时悦脸色窘得不行。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还好,还好,她没有失態。 隨后,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臥室的窗帘,阳光裹挟著微风溜了进来。 而时悦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吹散了一些。 阳台上,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走过去,与他肩並肩站著,嗓音带著初醒的黏哑:“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身体僵了一瞬,几秒之后,侧眸看向她:“你昨晚醉酒打架,我怕爷爷担心,就带你回来了。” 凌北辰见女孩儿穿的单薄,將自己的外套脱掉给她披上。 隨后,男人將女孩儿抱到怀里,抱得很用力,恨不得將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 还黏糊糊地低头往她脖子上蹭了蹭。 时悦身体紧绷,下意识去推他,手腕被他死死摁住。 “悦悦,乖,別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声音又低又哑,还隱约夹杂著几分不安。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如松。 五官俊朗,有稜有角。 明明是光芒万丈,冷峻高傲的男人,语气却轻声细语,极其卑微。 这不由让时悦想起,前世她临死前,男人也是这种语气。 心中的伤口被揭开,她对这份温情特別贪恋。 时悦快被男人的怀抱融化,心里莫名惊喜,紧张,激动,还有点心酸。 想到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拥抱,她將双眸轻轻闔上,再沉沦最后一次吧! 男人抱了她好一会儿,找到医药箱重新回来,他握著她的手腕,小心翼翼拆开纱布给她换药。 女孩儿手背上有一大片乌紫,其中两个指甲盖上满是乌青之色。 凌北辰看著她手上的伤,脸上闪过一丝寒芒。 长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碰,时悦痛的手微微轻颤,嚶嚀著开口:“疼。” 凌北辰將这娇气的女孩儿搂到怀里揉了揉,轻声哄道:“悦悦,乖,不怕。” 男人沉冷的眸色中透著怜惜,指腹轻柔地颳了刮她的鼻尖。 隨后,他用签沾著碘伏替她涂抹在伤口上。 碘伏对伤口刺激不大,可抹上去瞬间,还是有些微微的刺疼。 他抬眸看向她:“疼吗?” “疼~”时悦蜷缩在男人怀里,声调中略带点撒娇的意味。 凌北辰呼吸颤了颤,把签扔掉,又用纱布將她的手重新包扎好。 知道她喜欢臭美,还细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时悦目光不经意垂下,偷窥到睡袍敞开处紧致结实的肌肉轮廓。 她抿了抿有点儿乾燥的嘴唇。 男人注意到了女孩儿的目光,他扬了扬唇,鬆开她的手腕,宛若不经意般將睡袍的领口鬆了松,就连胸肌都暴露到空气中,视线下移…… 八块腹肌,稜角分明。 时悦耳尖红了,轻轻撅嘴。 男狐狸精,真不害臊。 这是在对她使用美男计吗? 第76章 叫大声点儿 好吧,她承认,她对这个男人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偷偷打量了几秒后,她红著脸將视线移到了別处。 凌北辰在她身边坐下,温声解释:“医院伤你的人,跟我爸没关係,我已经给你报了仇,还有我已经安排保鏢保护爷爷,他一定不会出事。” 时悦长睫微垂,低低“嗯”了一声,跟他爸没关係,肯定跟他有关係。 总而言之,凌北辰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沉默了一瞬,凌北辰问:“我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时悦不想破坏他们父子之间的关係,她也不喜欢背后嚼舌根。 斟酌了片刻,她说:“你爸很……” 说实话,他爸给时悦的印象很差,昧著良心讲话,她有点为难。 凌北辰挑眉:“很什么?” 好一番深思,时悦只说:“很……帅。” 她实在想不出那个老顽固还有什么优点!? “很帅?”凌北辰皱眉。 “对,就是很帅。” 时悦含糊其辞说:“你爸年轻时一定是z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才能生出像阿辰这种丰神俊朗,青出於蓝的儿子。” 凌北辰似乎对她的话很意外,探究的神色打量著她,突然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当他儿子。” 別人的父亲不会过多干预孩子的人生吧,而他的父亲却想操控他的一切。 时悦抿了抿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但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父子决裂。” “我庆幸有他,更庆幸的是有你。” 空气好似都变得温柔,熹光撒落在两人身上,周遭漂浮著甜腻腻的粉色泡泡。 女孩儿的眸底满是善良和坦荡。 一个背后恨不得將她说成妖孽的人,她还能想到他的好处。 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儿,让他怎么能不爱呢!? 就算他是別人的替身,只要她能在他身边,这便足够。 凌北辰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他倏地將女孩儿捞到怀里,大手握住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吻得又凶又霸道。 尽情地在她唇上辗转著,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铺天盖地的气息席捲而来,女孩儿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羞涩回应著他。 吻了好一会儿,男人放开她,看著她眸底縈绕了一层水雾,小手揪著他胸前的睡袍,细细地喘息著。 他垂下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尖。 女孩儿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將脸埋在他的臂弯:“阿辰,上次我提议当你的情人,可以考虑一下?嗯?” 她想即便不能嫁给他,只要他爱自己,那便够了。 “什么?” 凌北辰轻抚她髮丝的手顿住,闭上眼,喟嘆著用下巴蹭著她的头顶。 天知道,女孩儿昨夜熟睡时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只是紧紧抱著她,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才说:“时悦悦,我想娶你,我们的感情没有见不得光,也用不著偷偷摸摸。” 时悦愕然。 片刻后,她哽咽开口:“阿辰,我们想正大光明在一起,很难……” 凌北辰点漆如墨的眸子里,溢出灼灼情愫,糅合成浓烈的爱意扎根在心底。 看了她好一会儿,他只说:“悦悦,你若心里有我,我便无坚不摧。” 说出这话,凌北辰有点不敢直视时悦的眼睛,他怕在她眼中看到退缩和犹豫。 他更怕捕捉到她对其他男人的眷恋。 时悦呆住,心臟不受控制,扑通扑通狂跳。 她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可是好难。 前世身患绝症被拋弃后惨死,她就是將名声看得太重,不敢出格半分,怕遭受千夫所指,怕被人唾弃。 重活一世,她想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不在乎外界的风言风语。 但她也要尽努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她不能太任性。 想起凌耀霆的话,她心里一刺,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戳她的心窝。 还有时家那几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沉默了片刻。 时悦抬眸,水盈盈的眸子满是柔情,岔开话题说:“阿辰,你昨晚睡得不好吗?”” 她来阳台就发现,男人很沉默,似乎有心事,而且他抽菸了,身上有股很浓的烟味。 有什么烦心事,能让他晚上不睡觉,跑到阳台抽菸? 凌北辰脸上平静无波,內心却波澜涌动,他反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时悦耷拉著小脑袋朝他怀里蹭了蹭,摇头:“不太好。” “为什么?”凌北辰唇角微勾。 时悦长睫微垂:“我做了个噩梦。” 凌北辰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哑声问:“什么噩梦?”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跟他阐述那个梦。 她梦到前世她被查出来乳腺癌晚期,她躺在出租屋床上,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她不死心给楚逸轩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难以启齿的声音。 楚逸轩正和秦婉儿在床上寻欢作乐。 楚逸轩的声音带著纵情后的沙哑,不耐烦问时悦:“什么事?” 时悦卑微开口:“逸轩,我生病了,乳腺癌晚期,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 楚逸轩只是冷笑著说:“时悦,像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早该死了,还想问我借钱?” 时悦苦苦哀求:“逸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把钱,別墅和爷爷的古董店全部给了你……” 楚逸轩咬牙切齿:“什么都给了我?时悦,你在我面前装得要死,碰都不让碰一下,还是婉儿能满足我。” 接著电话里的声音愈发放浪。 “宝贝,你真棒,我真是爱死你了。” “宝贝,叫大声点儿,我就喜欢听你叫出声……” “嗯~你好坏,电话都没掛断呢?” “我就是让那个贱人听听,在床上该怎么浪?不过她好像没机会浪了,时悦没几天好活了。” “哎呦,你好坏~弄得人家好痒~”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还有更坏的,要不要体验一下?” 那一句句淫荡入骨的话在时悦耳边炸开,时悦只觉得寒意刺骨,四肢百骸都冷透了。 紧接著,电话里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大,两人一唱一和,言语污秽不堪,战况相当激烈。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打击简直令时悦痛不欲生。 若是没有这重生的机会,她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爬行,该有多可怜? 第77章 我们以后天天做 实在听不下去,时悦將电话掛断,抱紧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 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的真心餵了狗,崩溃大哭出声:“楚逸轩……” 她恨这个男人,恨不得將他千刀万剐…… 更恨自己眼瞎心更瞎…… 思及此,时悦浑身打著哆嗦,蠕动一下嘴唇,只淡淡说:“就是一个噩梦罢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再提那个人渣。 可是凌北辰却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儿抖得厉害,身上没有一点温度,语调哽咽。 细想一下女孩儿喊那人名字时的语气,明显充满了恐惧,只是当时他被嫉妒和醋意蒙蔽了头脑,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女孩儿这样的反常和那样的语气混杂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对楚逸轩的眷恋,而是痛恨。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北辰声音艰涩唤她:“时悦悦。” 女孩儿抬眸,眼尾泛红。 他想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更多情绪,可是没有,女孩儿的情绪已经恢復正常。 凌北辰试探著问:“楚逸轩是不是欺负你了?” 时悦看向他:“什么?” 凌北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强迫女孩儿与她对视,又问:“楚逸轩欺负你了?” “没,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时悦眸光闪躲了一下,欺负也是前世的事情了,这几次报復楚逸轩,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时悦担心凌北辰为了给她报仇触碰到法律底线。 万一凌北辰恼怒起来杀了楚逸轩,那岂不是要杀人偿命? 她的阿辰是皎皎明月,她绝不允许楚逸轩脏了他的手。 再说这一世,她绝对不会给那个渣男欺负自己的机会。 含糊不清的回答,似乎有意在遮掩什么?凌北辰闔了闔眸。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任自己,或者心灵深处还记掛著楚逸轩!? 虽然他不愿相信,但却是现实。 將眸底翻涌起来的不安与狠戾尽数敛下,凌北辰只说:“没有就好,他如果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时悦点头。 好一会儿。 时悦扬起小脸,紧盯著男人的眼睛,颤抖著唇瓣问:“阿辰,若是我身患绝症,头髮掉光,皮肤变得蜡黄又鬆弛,你会拋弃我吗?” 她的眼神如秋日落叶般飘零,带著几分孤寂和难以言说的痛。 凌北辰轻抚著女孩儿的脊背,低语:“天上的星星每颗都一样,悦悦在我心中却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 前世,人人都將她唾弃,只有凌北辰毫不嫌弃,抱著支离破碎的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时悦扑到男人怀里,泪流不止:“阿,阿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悦悦就是我心中最亮的那颗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好吗?” 男人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绝情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怎么捨得再將这么好的男人推开!? 浓浓的爱意宛若得到春雨的滋润,焕发出勃勃生机,爭先恐后地生长著。 即便前路荆棘丛生又如何? 这么好的男人,值得她粉身碎骨去爱。 凌北辰把时悦抱紧,只是静静地抱著,谁都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忽然说:“我带你去凌家的山庄玩,我妈和思月想见你。” 时悦蹙眉:“你爸在吗?” “放心,他不在。”凌北辰弯唇,笑得有些凉:“我父母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已经分居好几年了。” 时悦与他对视了几秒,弯了弯眉眼:“好啊,我手受伤了,正好无聊。” 凌北辰的母亲和妹妹给她的印象很好。 叮铃铃…… 时悦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苏吟打来的。 她冲凌北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了电话。 苏吟八卦又带著几分抱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悦悦,我为了帮你出头跟人打架斗殴被逮到了警察局,你也不关心关心,你不会昨天晚上只顾著跟凌北辰滚床单了吧?” 时悦脸颊一红,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忙说:“苏苏你还在警察局吗?” “算那个小警官识趣,问了几个问题就把我放出来了。” 紧接著苏吟继续问:“悦悦,赶紧说,你昨晚到底有没有跟凌北辰滚床单?” 时悦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凌北辰,脸更红了:“苏苏,你不要瞎说,没有。” “哎哟,听你话的意思,怎么感觉有点失望?悦悦,要我说啊,你直接睡了凌北辰得了,最好能怀上他的孩子,看看他那个事爸能拿你怎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凌北辰的?你以前不是老跟我说,凌北辰就喜欢装逼,一看就討厌么?你还说他的那张冰块脸,难看得要死。” 时悦面色窘得不行,恨不得衝过去捂住苏吟的嘴巴。 这算是哪门子的闺蜜啊?一点都没看懂她的处境。 凌北辰双手插兜,好笑地看著时悦。 时悦根本不敢看凌北辰,她捂住手机小声说:“苏苏,不许胡说,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啊,凌北辰就在我身边……” 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了。 紧接著,苏吟的声音直接炸了:“啥?大清早还在腻歪,还敢说昨晚没有滚床单?” 时悦羞涩地笑了笑:“还真没有。” 苏吟小声接著说:“凌北辰该不会是不行吧?这么个大美人在身边,他也能忍住?” “苏苏,不要胡说,人家是正人君子,跟你认识的那些男人不一样。” 时悦羞惨了。 凌北辰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腹黑地將时悦压到了床上。 吧嗒—— 手机掉落到床上。 “阿辰,別闹,唔……” 时悦刚想开口,两片温热的唇瓣就贴了过来。 不给时悦任何反驳的机会,强势闯入。 男人吻得很/凶,撬开唇/缝,肆无忌惮占有,品尝著她小嘴里的每一处。 时悦身体渐渐放软,一缕淡淡的甜从唇间渗入喉间,从喉间滑入心中,又从心里散到了四肢百骸。 时悦有点招架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瘫软在他怀里。 凌北辰掌心下滑,隔著轻薄衣料,一寸寸抚过她的身体,那双眼如狼似虎盯著她,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时悦报復性地去咬他的唇瓣,试图让男人停下。 电话那头听到令人骨头髮麻的曖昧声音,苏吟那颗八卦的心更加蠢蠢欲动。 “天吶,悦悦,在我面前你还不说实话,原来凌北辰这么猛么?” 听到苏吟的声音,时悦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想掛断电话。 男人一边吻她,一边摁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这个吻又凶又霸道,勾著她的舌尖拼命吮/吸,好像宣示主权似的,时悦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头向后仰著,条件反射性地回吻著他。 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凌北辰又腹黑地吻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从她的唇瓣上撤离。 男人唇角勾起,眉梢轻挑,不怀好意问:“昨晚感觉怎么样?” 知道男人极要面子,他被苏吟那样质疑,肯定想扳回一局。 时悦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还……行。” 凌北辰眉梢一挑。 时悦立马改口:“很,很好。”真怕这男人再压过来吻她。 凌北辰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指腹颳了刮她红红的鼻尖:“悦悦喜欢,我们以后天天做。” 第78章 刚下我的床,又想我了? 最后那个『做』字男人咬字极重,尾音拖得很长,使人浮想联翩。 时悦:!? 真的会被男人的话当场社死。 明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转移话题:“你不工作吗?” 据她观察凌北辰很忙,自己独立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挺累的。 “我是那种勾搭上,就將人晾到一边的人吗?”男人一本正经,含笑勾起她耳畔的一綹丝髮:“我今天不工作,专程陪你,吃过饭打扮一下跟我回去见家长。” 电话那头的苏吟,吃了一大波狗粮,光听两人的对话,就让人脸红心跳想要尖叫。 再脑补一下画面,甜到发腻。 嚶嚶嚶,网上谁还说凌北辰是个大冰块,不近女色,简直是个情场高手。 她心里再次发出感慨,她那个柔弱如小白兔的闺蜜,这下步入情网,在劫难逃了…… 时悦狠狠翻了凌北辰一眼,小声骂道:“你浑蛋,赶紧出去……” 这男人可真会胡言乱语。 好似不想惹女孩儿生气,凌北辰笑著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下了楼。 男人怎么能被质疑不行? 凌北辰离开后,时悦拿起电话,红著脸解释:“苏苏,你不要瞎想,我跟他真的没有……” 苏吟神经兮兮:“明白,我都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解释就是掩饰,反正苏吟也不是外人,误会就误会吧。 时悦默了默没有理她。 苏吟突然幸灾乐祸说:“悦悦,你昨晚睡著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我跟那个老女人打起来后,店家报了警,谁知道来的警官竟是凌北辰的髮小,你说巧不巧?凌北辰把你带走,我和那个老女人被带到了警察局。 那个姓苏的小警官听说我打架是为了给你出气,就把我放了。宋雅诗那个老女人昨天可惨了,小白脸不管她,她出轨的事情曝光了,楚逸轩和他那个怂爸也不管她,现在还在局里呢!” 时悦闻言,扑哧一笑:“没想到宋雅诗也有今天。” 宋雅诗可以说是她前世的头號敌人,楚逸轩伤害她的那些事都是宋雅诗攛掇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苏吟又接著说:“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在一个国外论坛上看到了秦婉儿,她被打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还被人扒光衣服连夜送到了m国。这缺德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太tm爽了,可能网上的爆料是她乾的,有人背地里帮你报了仇。” 想到秦婉儿的狼狈样,时悦心里挺爽的。 秦婉儿最会装柔弱,扮可怜,仗著有几分姿色各种卖弄风骚,一边骗著时悦帮她出学费养著她,一边勾搭楚逸轩,前世时悦所遭受的苦难,跟她脱不了干係。 想到这里,时悦眸底泛起浓浓的恨意。 而苏吟口中的缺德之人,掰著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凌北辰。 电话掛断后,时悦躺在床上愣了好半晌。 前世的恩怨也该结束了,她只需顾好眼下。 若是真和凌北辰在一起…… 凌北辰的爸爸是难缠的老古板,时家的那几人也不会放过她,还好她將几人全部拉入了黑名单,眼不见为净。 时悦起身给时屿山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只是隱瞒了昨夜她被凌北辰带回家这件事。 隨后,洗漱后下楼。 楼下未见男人身影。 何问站在门口,楼下还多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穿著乾净打扮利索的中年女人。 她正站在餐桌旁忙碌著。 何问见她下楼,介绍说:“这位是李嫂,是凌总请来照顾太太的。” 李嫂盛了一碗燕窝粥,笑脸盈盈说:“太太昨晚受累了,喝点补补。” 时悦:……? 这群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呢?也难怪他们多想,她与凌北辰昨夜睡到了一间臥室,任谁想来都会发生点什么吧? 时悦小声问何问:“他人呢?” 何问愣了一瞬,才这明白她问的是凌北辰。 刚要开口,一楼书房门骤然打开,低沉磁性的声线响起:“怎么,刚下了我的床,就又想我了?” 时悦:? 这话太曖昧,也太有魅惑性。 她默了默没有接他的话,视线却望了过去。 凌北辰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底下配了条灰色西裤,行走间,步如行云、真正是明月为身,流水作姿。 何问纳闷,凌总自从给他们找了个太太,性情大变,人也变得幽默风趣了。 时悦看著男人俊美的脸庞,抿了抿唇。 表面上绅士,禁慾又正经的男人。 私底下,怎么能说出那种黏糊糊的肉麻话!?还像狐狸精一样撩拨她。 让她怎么招架得住啊?时悦觉得她正一步步跌入凌北辰编织的情网里。 身心沦陷,无法自拔。 凌北辰走到女孩儿身边坐下,很自然俯身亲了亲她的侧脸。 李嫂很有眼色地给他上了一副碗筷。 接下来是吃饭,时悦恰巧右手受伤了,拿不了勺子。 正准备直接端著碗喝,男人舀著一勺粥送到了她的嘴边:“乖,张嘴。” 时悦微怔,脑中不由想起男人让她张嘴亲她的那一幕,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 见女孩儿不肯张嘴,男人眉梢一挑:“难不成想让我用其它方式餵你?” 男人唇角浮起笑意,似真似幻间,只觉得他异常俊美妖冶。 时悦狠狠被他撩到了。 她微不可察地翻了他一眼,强装镇定將他送来的那勺粥喝了。 接下来,男人颇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喂,时悦垂著脑袋一口一口喝。 一旁的李嫂看到这一幕羡慕得不行,谁说有钱人脾气大的? 有钱有权又帅气的男人明明脾气好得要命。 只有那种穷酸汉子,没有什么本事,脾气还大。 她想到自己坐月子时,她那个穷酸老公別说餵她喝粥了,就是连一口凉水都没餵她喝过。 站在门口的何问和何明更是用那双八卦的眼睛疯狂朝里面张望。 天吶,他们家少爷和太太,好甜甜…… 凌北辰幽邃的目光依旧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时悦。 她安静乖顺的模样,像只温顺的小猫咪。 时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这件衬衫很適合你,好看。”时悦笑眯眯说。 凌北辰眼尾轻挑,露出傲娇的神色,冲她魅惑一笑:“我穿哪件不好看?” 第79章 爱到无法自拔 时悦被嘴巴里的粥呛住了,咳了好几声。 这男人可真够臭屁的。 不过他確实很好看,还是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妖孽—— 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也难怪人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 用完早餐,凌北辰带时悦上楼换衣服。 凌家是京都首富,她第一次登门拜访,自然穿的不能太寒酸。 不过楼上这些衣服都是凌母为她未来儿媳妇准备的,她穿会不会不太好? 思绪乱飞间,凌北辰已经在眾条裙子中帮她挑出一件。 “悦悦,就穿这件吧?” 这条紫色裙子设计的十分精致漂亮,轻柔的薄纱面料,上面镶嵌著无数颗亮闪闪的人工钻石,宛若裹著满天银河的星辰,璀璨耀眼。 时悦抬手,轻轻抚了抚裙子:“好漂亮的裙子,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嫁给你的准备,你知道的,一入豪门深似海,我怕……”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摩挲著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又说:“阿辰,叔叔说这条项链价值过亿,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还有我上次不该拿这条项链气你的……” 时悦垂下了小脑袋,一副懊悔又沮丧的模样。 凌耀霆还说这条项链买十个她也绰绰有余,这话也太伤人了。 言罢,她就想將项链摘掉。 凌北辰顿了一下,摁住了她的手,俯身亲了亲她的脖颈,霸道的语气说:“这是我送给我女人的第一份礼物,不许拒绝,再说你戴了它整整三年,它早就是你的了。” 默了默他又说:“我爸思想顽固,你不用理他,在我家,他拗不过我妈。” 最后在男人的坚持下,时悦换上了那条裙子。 女孩儿化了一个淡妆,红唇黛眉,眼尾贴了一颗水钻,眸光流转间,將她柔媚娇俏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长捲髮披肩,紫裙勾勒出曼妙身姿,美得夺人心魂。 “阿辰,好看吗?”她问。 凌北辰闻声抬头,眸光惊艷的瞬间,唇角扬起一抹笑纹。 眼前女孩儿宛如玉雕冰塑,似梦似幻,娇艷绝伦,貌如西子胜三分。 她的美毋庸置疑,每一帧都恰到好处。 男人向她靠近,轻勾著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眉心,嗓音轻柔:“我家悦悦,真美。” 这条裙子是他特意找国外设计师设计的,高端定製,世间仅此一条,与那条紫色项链相得益彰。 很完美。 可他又想应该让楚逸轩看看。 楚逸轩放著这样一个明艷动人的可人儿不要,偏偏喜欢那胭脂俗粉白莲。 凌北辰唇畔的弧度微微上扬,不过正因为如此,时悦迷途知返,才给了他可乘之机,不是吗!? 这么个娇滴滴的可人儿,他就得带出去好好炫耀炫耀,让那些没老婆的单身狗羡慕死他。 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时悦悦是他此生挚爱,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更是要让楚逸轩知道,时悦悦是他凌北辰的,敢跟他抢,必將诛之。 …… 另一边。 楚逸轩从警察局出来,感觉天都塌了。 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妈会背著他爸养情人!? 更没想到秦婉儿会拍那晚他在酒吧纵情后的照片,还发布到国外的网站上。 令他吐血的是,网友更是跟风一边倒,都说是他先劈腿秦婉儿,时悦才找凌北辰的。 为了立住深情男的人设,他找了几个记者,准备再向时悦求一次婚。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时悦不爱他了,而且他有时悦爱他的证明。 凭凌北辰的身份,他找对象怎么可能那么隨意,再者凌北辰的父母也肯定不会让时悦进凌家的大门。 为了提高曝光度,他还特別怂恿了时悦的养母白文姝和哥哥时铭。 当看到时悦挽住凌北辰的胳膊走出別墅大门时。 楚逸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 时悦这是和凌北辰同居了吗? 她怎么可以? 女孩儿一身紫裙妖嬈嫵媚,朝他们看过来时不自觉沉了眉眼。 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死物,不掺杂一点感情。 几天不见,楚逸轩觉得时悦美得发光,他手插进口袋,紧握著从垃圾桶里翻出的礼物盒,唇畔浮起鄙夷的笑,视线死死盯著时悦。 白文姝看到时悦和凌北辰那么亲密,也误认为两人同居了。 她当即开口,训斥:“时悦,时家养了你二十年,你给时家难堪,和顏顏抢男人,竟然还把我们的號码拉黑?没有结婚就和男人出双入对,时家的脸都被你丟尽了,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凌北辰想开口,时悦拉住了他的衣袖,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今天特意叫媒体过来,唱的是哪一出? 时顏这几天,天天以泪洗面,甚至还想寻死,她刚来时家的时候有很严重的抑鬱症。 只因为她喜欢的男人被时悦抢走了,抑鬱症復发寻死觅活的,白文姝显得格外愤怒,真恨不得衝过去打死时悦。 顿了顿白文姝继续说:“顏顏在孤儿园生活了二十年,替你吃了多少苦,我们怜爱她几分有什么错?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不知感恩的东西,离开时家就怀恨在心,还敢和她抢男人,就你也配? 我和你爸还念叨著把你接回时家,你是越来越过分了,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时铭忍了忍脾气,接著她的话说:“悦悦不要闹,离开凌北辰,你可以回时家。” 时悦面色平静地打量著这一幕,並听他们喋喋不休说了一堆。 恨不得將所有的锅都扣到她头上,恨不得將她贬入尘埃,让所有人都唾弃她。 让凌北辰远离她。 让她退无可退,只能向他们服软。 镁光灯急速闪烁。 几位记者举著摄相机对著时悦一顿猛拍,大概要不了多久,今天的事跡定会传到网上,然后让所有人都嘲笑她。 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水性杨,笑她白眼狼,笑她狼心狗肺…… 各种难听的字眼,都会用在她身上。 时悦觉得可笑。 她谈个恋爱招谁惹谁了,这些人为何总盯著自己不放!? 时悦面色异常平静:“上次新闻发布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与时家毫无瓜葛,自然也轮不到你们说教,至於我和谁在一起,更是和你们没有关係。” 楚逸轩和时铭脸上的肌肉同时抽搐了下。 都这个时候了,时悦竟然还不知悔改? 想到要立深情男的人设,楚逸轩轻声说:“悦悦,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可以给你,车子房子,全都是你的,悦悦,我爱你。” 凌北辰揽著时悦的腰,凉凉勾唇:“你倒是招笑,按照古人的说法,你倒贴的模样,连妾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小倌。” 第80章 爱他的证明 眾人被凌北辰的话惊到了,都想不到冷麵阎罗一样的男人,会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楚逸轩被讽刺得无地自容,他目光阴沉地盯著凌北辰揽在时悦腰间的手,这是在他面前宣誓主权呢。 他像是被刺激到了,气得面色铁青,碍於凌北辰的身份,他也不能直接懟回去。 时悦发现凌北辰挺毒舌的,而且她发现男人又在吃醋,搂著她腰肢的手很用力。 不过这也难怪。 到底是谁给楚逸轩的自信,以前拒绝了他好几次,他还能厚著脸皮说出这种话? 那么多记者看著,楚逸轩硬著头皮说:“时悦,你就是对我念念不忘,你就承认了吧,你一再刺激我,不就是想逼著我承认我爱的人是你吗?我承认,我承认我爱的人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时悦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你吃错药了吧?我还真佩服你的厚脸皮。” 楚逸轩直视著她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毛。 时悦看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別说嫉妒和爱意了,甚至连恨都没有。 这样的时悦让他感到陌生又害怕。 白文姝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凌乱不敢相信:“北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家时悦……” 凌北辰眸光冷冽打断了她的话:“错了。” 白文姝愣住:“错了?” 难不成凌北辰只是耍时悦玩呢? 她心里確实也是这么想的,她实在想不通凌北辰为什么喜欢时悦!? 等凌北辰玩腻了,肯定会回头,到时候她的顏顏还是有机会的。 眸底翻涌出的喜悦之情还没有显现,耳畔忽听凌北辰又道:“悦悦,不是你们时家的。” “而是我凌北辰的。” 白文姝心底的不安积聚到了顶点,不止她,还有身边的时铭和楚逸轩。 可哪怕凌北辰已经將话说得这么明明白白,他们依旧不愿相信。 沉默了一瞬,白文姝忽然瞪著时悦:“时悦,你来说,你和凌大少到底是什么关係?” 她確实不信,时悦自从离开时家后,她的一举一动,她也经常关注著,只听说大学三年,时悦做了楚逸轩三年的舔狗。 而跟凌北辰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时悦正要开口,凌北辰抢先说:“是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们根本听不懂人话?是谁允许你们用这种语气跟我未婚妻说话的?” 他音量不大,语气轻缓,却带著一股难以掩饰的威压。 未婚妻? 听到这三个字,白文姝心臟猛地一沉,僵硬一笑:“凌大少,话可不能这么说,时悦也是我的女儿,我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凌北辰声线凉凉:“希望你们时家能明白,自从四年前將我未婚妻赶出时家的那天起,她就和时家毫无瓜葛,你们没有立场干涉她的自由,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明白了吗?” 白文姝脸色很难看,却又僵硬笑笑:“听闻凌董事长不赞成你跟时悦在一起,你说时悦是你的未婚妻,这不合適吧,我们这也是为了她好,別到时候被扫地出门才好?阿姨觉得啊,你还是跟我们顏顏更为合適,你再好好想想?” 一股凉风从时悦身上掠过,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养了她二十年的母亲啊?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將她贬到尘埃里,来凸显时顏的高贵。 小时候,白文姝也是疼爱过她的,给她取名为悦,希望她能美好幸福,活得像天上的小太阳。 白文姝会把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脑袋:“我们家悦悦真是上天赐给时家的小天使。” “阿铭,你是哥哥,要一辈子保护妹妹,知道吗?” 养育之情终是败给了血缘关係,后面时顏回到时家后,她就变成了贼。 他们把所有的关心和爱护全给了时顏,对她只剩下冷冰冰的嘲笑和厌恶。 时悦沉思间,耳畔忽听凌北辰又道:“我正准备带我未婚妻回去见家长,商量婚期,我妈可是很喜欢我给她找的这个儿媳妇。”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死寂。 白文姝和时铭的脸色相当难看,这是丝毫不给时家一点顏面。 记者们更是神色古怪地盯著时悦,都想瞧瞧这女孩儿究竟给凌大少喝了什么迷魂汤? 时家人都嫌弃的女孩儿,竟被凌大少当成了宝。 他甚至能不顾他爸凌耀霆的反对,当眾宣布时悦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眾人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凌北辰看了看时悦受伤的手,眸色一寒又说:“我在外面名声向来不好,脾气大的时候还可能会杀人,如果谁再找我未婚妻的麻烦,后果自负。” 白文姝两腿一软,下意识后退两步。 一直沉默的时铭扶住了她:“妈,小心点。” 时铭脸上青筋愈发明显,凌北辰当眾说这些话,时悦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视线一直在凌北辰身上。 她看凌北辰眼神放光,一双星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 美眸中的情意逐渐瀰漫,跟看旁人的眼神截然不同。 时铭看在眼里,时悦没有说谎,她心里是有凌北辰的。 白文姝闭上眼,深深嘆了一口气,她深知凌北辰的手段,想都不用想,时悦的手受伤,肯定和自己的女儿时顏脱不了干係。 凌北辰明显是在警告她,管好时顏,不要兴风作浪。 而楚逸轩一直阴沉著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年前他误打误撞做了时悦的救命恩人,时悦倒贴做他的舔狗足足三年,她曾在大雨天出去给他买药,送礼物又送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 而且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时悦,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於在垃圾桶里翻出了时悦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就是时悦爱他的证明。 时悦这样晾著他,肯定是在刺激他。 他妈说过,时悦这一辈子都是舔狗的命,永远都不可能转性。 想到这里,他倏地偏头笑了笑。 这一笑,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看著时悦,趾高气昂说:“时悦,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以后保证好好爱你。” 他妈说了,时悦就是贱,在她面前,姿態不能低。 凌北辰剜了一眼楚逸轩视线看向时悦,眾人的视线也纷纷看向时悦。 第81章 霸道总裁当眾表白 凌北辰脸上平静无波,只是揽著时悦腰肢的手紧了紧。 他无法判断时悦对楚逸轩究竟还有没有感情,她在梦中毕竟喊了他的名字。 就算是恨,想必也是因爱生恨吧? 时悦终於给了楚逸轩一个眼神:“楚逸轩,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我跟你不熟,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幻想症收起来,真得很让人噁心。” 前几次她做的还不够过分吗?为何楚逸轩还是这么自恋? 楚逸轩死死咬住后牙槽,他没办法接受时悦用这种冷淡的话语跟他讲话。 “非要我捅破你的齷齪心思吗?” 楚逸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礼物盒:“这难道不是你爱我的证明?你精心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又不送出去,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你找凌北辰也是为了刺激我,对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著说:“好吧,我承认,时悦,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发觉没有你不行,我爱的人就是你。” 凌北辰认出了这个盒子,轻轻蹙眉。 想到自己有可能只是个替代品,他面色沉了下来,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视线都锁到了时悦身上,其余眾人也都看著她。 时悦似乎有些迷茫,这玩意明明已经被她丟到了垃圾桶,怎么会跑到楚逸轩手里的? 她捏著下巴思了一忖,突然说:“我当是什么呢,这不是我丟掉的垃圾么?楚总有捡垃圾的癖好?” 楚逸轩忍了忍脾气,唇角弧度鄙夷:“这难道不是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时悦笑笑,云淡风轻说:“这个是那天跟苏苏出去买衣服,送的一个领带夹,本来是准备便宜你的,后面你生日在医院陪秦婉儿,我忙著帮猫咪过生日,就把这茬忘了,领带夹已经送给保罗了,你不会想跟一只猫儿抢礼物吧?” 凌北辰眸光浮动,那日时悦给保罗生的小猫崽过生日,回去的时候,保罗头上確实多了一个夹子。 他又斜视了一眼手腕上的菩提手链,莫非这手链真的是时悦专门为他做的!? 楚逸轩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他在医院陪秦婉儿,就是想看时悦吃醋,更加心甘情愿做他的舔狗。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也没想到时悦的醋劲会这么大。 他上前一步,想去抓时悦的胳膊:“悦悦,我可以和你解释的,我跟秦婉儿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还没靠近女孩儿,身前倏地出现一条腿,狠狠踹到了他的腹部。 凌北辰看起来好像没用什么劲,可落到楚逸轩身上的力道格外重。 他身体朝后一仰,『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连同落地的还有那个空空的礼物盒。 其余眾人纷纷后退几步,生怕波及自身。 看来外界传言不虚,凌北辰脾气是真的很暴躁。 白文姝甚至已经脑补时悦嫁给凌北辰后被殴打的场面了。 楚逸轩捂著腹部,咬牙切齿:“凌北辰——” 凌北辰面无表情说:“我未婚妻的胳膊岂是你这种脏手可以碰的?你在酒吧玩女人,照片都曝光了,装什么深情男?还有你再敢纠缠我未婚妻,小心我活剥了你。” 时悦抬眸看向凌北辰,弯了弯唇,这男人嘴巴真的是蛮毒的。 凌北辰撞上女孩儿的视线,冷俊的眉眼变得细腻温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么多记者盯著,楚逸轩不死心,瞪著时悦问:“时悦,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凌北辰眸光微动。 时悦肆意一笑,一字一顿说:“楚逸轩,你脑子清醒点吧,我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阿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明明是阿辰救了我,你偏偏说是你,你可真是阴险又卑鄙。” 时悦歪头靠在凌北辰的肩膀上,这一刻她脸上的冷戾通通散尽,唇畔浮起一抹甜甜的笑。 可突然她从凌北辰眸底捕捉到一丝不安。 她是重生而来,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凌北辰没有,他其实一直都不確信,她对他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只因为他心里有她,所以他才无条件选择相信。 想到男人昨夜的反常,和他表现出来的不安。 时悦轻声问了他一句:“阿辰,你是不是也怀疑我心里有楚逸轩?” 凌北辰默了默,没有回答。 时悦用力挠了挠他的掌心,轻声骂道:“大傻子凌北辰~” 她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惦记脚尖在男人脸颊上落下一吻,许诺似的说:“我时悦再说一遍,我这辈子最喜欢,最爱的人就是凌北辰。” 周围满是浪漫的粉色泡泡,这一幕甜到发腻。 凌北辰內心腾起了惊涛骇浪,浪潮一波接著一波。 久久难以平復。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係? 她只要愿意耐著性子去骗他,即便被她这样骗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看到楚逸轩狼狈地倒地,看到时铭和白文姝脸色铁青,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吗? 隨后,他將女孩儿紧紧揽在怀里:“走,见家长,商量婚期。” 几位记者举著摄像机对著两人疯狂拍照。 凌北辰冷眸一扫,记者们纷纷放下摄像机,生怕惹恼了凌家大少,把他们的摄像机砸了。 这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几位记者面面相覷,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拍的视频刪掉。 忽听凌北辰又说:“虽然我未婚妻说她很爱我,可其实我更爱她,我搬到这里跟她做邻居就是对她图谋不轨,年少时我就钟情於她,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这算是霸道总裁的当眾表白吗? 这波他们真是磕到了。 时悦眨眨眼,抬头看向他,凌北辰捏了捏她的脸:“她大学时期眼神不太好,还好迷途知返,弃他投我。” 时悦撇了撇嘴,这男人到底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啊? 对上女孩儿的视线,凌北辰微微一笑又说:“是我厚著脸皮追的她,你们不明真相报导她追的我,纯属无稽之谈,希望以后不要再报导一些抹黑她的新闻,她善良不跟你们计较,可是我看到会心疼。” 第82章 阿辰~別別亲了(甜) 男人唇边漾起一抹高高的弧度,妖冶摄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魔魅般划过耳膜。 时悦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这只男狐狸精真好看,他又在对她散发自己的魅力。 她小心臟扑通扑通乱跳,真需要吃两粒速效救心丸。 凌北辰顾不得等待眾人的反应,带著时悦扬长而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楚逸轩身边时,凌北辰狠狠朝礼物盒上踩了一脚,还用力蹂躪了两下。 直到看到一对璧人坐上车,车子在视线中消失。 这些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京圈的太子爷凌北辰当眾表白未婚妻,对假千金时悦没有丝毫嫌弃,而是捧在手心里宠著,护著。 几个记者都开始磕这对金童玉女的cp了。 再看看时家人对时悦的態度,嘖嘖嘖,这算不算有眼无珠呢? 毕竟是时家先不认时悦的,就算时悦真的嫁给了凌北辰,时家也捞不到一点好处。 楚逸轩捂著腹部在地上抽搐著,一阵阵绞痛传遍全身。 他疼得牙齿打架,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很明显凌北辰这一脚踢中了要害。 凌北辰真是个狠人,这是想一脚踹死他啊。 偏偏別人还觉得他是装的,隨便踢一脚就站不起来,就是想碰瓷,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凌大少的瓷,也是他这种小罗罗可以碰的吗? 整个事件,没说几句话的时铭看向楚逸轩,抬手將他扶起:“楚总,你没事吧?” 楚逸轩忍著巨疼,勉强笑了笑:“我,我没事,都是我活该啊,我明明是最有机会的……” “你確实活该。” 时铭苦笑,將眸底翻涌起来的情绪强压了下去,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时悦只是他的妹妹。 “你还追她吗?”他忍不住问。 楚逸轩笑得有点傻:“追,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有多爱时悦,我当时如果对时悦好那么一丁点,她也不可能找凌北辰,我就是耳根子软,又眼瞎……”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捡起被踩得扁扁的礼物盒,咬了咬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把时悦追回来。时总,你会帮我吧?” 楚逸轩想。 时悦喜欢他整整三年,他始终不信这么一个钟情专一的女孩儿,会转身爱上別人。 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时悦追回来,然后再好好管教。 让时悦心甘情愿继续做他的舔狗。 时铭深深看了楚逸轩一眼,没说话,他的心乱了。 也怪这几年他只是默默关注著时悦的一举一动,但却没有给她相应的关爱,她才会在极度缺爱的情况下去找凌北辰。 时铭觉得时悦只是一时被凌北辰的言巧语给迷惑住了。 可是她自甘墮落,出卖自己去迎合凌北辰的模样,令他很愤怒。 白文姝愤愤说:“阿铭,时悦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打算死缠著凌北辰,跟我们对著干了是吧?我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野种?” 几名记者拿著摄像机正准备离开。 时铭顿了顿,冷声说:“今天拍的视频和照片,全部刪掉。” 几名记者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僵硬笑著:“时总,真的要刪掉?” 楚逸轩附和说:“刪,全部刪掉。” 记者们並未搭理楚逸轩,视线始终盯著时铭。 时铭眸色阴寒:“若是让我在网上看到一点今天的新闻,你们几个,別想在这行混了。” 几名记者面色垮了下来。 时铭在外界的形象,一直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不曾想这威胁人的话,还挺嚇人。 有个记者,试探问:“刚刚凌少表白的那段可以发布吗?” 时铭声线阴冷:“你敢发一个试试?” 这下几名记者彻底变成了哑巴。 京都除了凌家,就数时家最有权势,时铭在商场上混了多年,也有些手段。 看来拍的大瓜只能烂到手里了。 可惜啊,可惜,若是能把凌大少高调錶白未婚妻的那段发出来。 绝对能登上头条。 …… 车上。 隱私玻璃放下的同时。 凌北辰抬手,指尖勾起女孩儿额前的一綹丝髮绕了绕,又摸了她的脸,指腹缓缓下滑到唇畔。 指腹从女孩儿红唇上蹭过,又爱怜似的蹭了蹭另一边。 动作曖昧难言。 时悦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这只男狐狸精又在撩拨勾引她么? 偏偏她自己不爭气,每次都被他撩拨的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她不服气,她要反击。 她猛地张开小嘴,含住了他的手指,还报復性的吮吸轻咬了一下。 软软糥糥的触感,似一股电流,凌北辰险些把持不住。 他赶紧將手指抽出,脸颊红透至耳廓。 隨后,他闷笑一声:“悦悦,你还有这种癖好?还有更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时悦冲他眨眼,一脸懵懂。 沉吟片刻,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反正她小脸红透了。 这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小猫崽哪里是狐狸精的对手,狐狸精一发力,她就招架不住。 凌北辰捏著她的下巴,指腹朝她唇上按了按。 “张嘴,给我尝尝,嗯?” 时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缩成一团,让男人无从下手。 但,很显然,行不通。 已经迈入猎人陷阱的清纯小白兔,哪里能逃得掉!? 就在时悦发愣的瞬间,凌北辰將薄唇贴了过去,咬著她柔软的唇瓣,舌尖一点点轻舔她的牙齿,一点点吮吻。 他的吻不霸道却湿热粘稠。 不是深吻,却像猎人一般诱惑著猎物上鉤,撩拨的意味明显。 时悦受不了他的撩拨,抬手去捶他的胸膛。 凌北辰摁住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加深了这个吻。 从辗转缠绵,到逐渐一点点用力。 像怜惜,像占有,像宣示主权,更像是……深爱。 最后,凌北辰越吻越深。 “阿辰~” 时悦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他的名字,她整个身体都麻了,在男人怀里轻轻颤抖著。 她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四肢百骸都不受控制,身子朝下滑。 腰肢被大手摁住,揉紧在男人怀里,吻得更深,更粘稠。 两人几乎喘不过气。 时悦伸手去推他,手像猫儿的爪子一样乱挠。 凌北辰也不阻止,女孩儿並不用力,被她触到的肌肤都在沸腾。 再这样吻下去,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时悦实在受不住,只能求饶。 “阿,阿辰~別,別亲了……” 第83章 老公?嗯,我在 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脊椎,传遍全身,时悦在男人的怀里发颤,声音软软糥糥的,还带著一点小颤音。 凌北辰终於鬆开了她的唇,却將她搂得更紧,肌肤相贴,曖昧的气息乱窜,简直是一种勾引。 呼吸渐匀后,凌北辰轻轻抚著她的手背,柔声问:“悦悦不想亲,我就不亲,是不是吻得你不舒服了?” 时悦摇头。 不是不舒服。 而是太舒服。 感觉自己快被男人吻化了。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女孩儿要矜持,不能表现得太主动。 凌北辰垂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繾綣温柔:“那悦悦喜不喜欢我亲你?” 时悦依旧沉默著,不理他。 男人这话实在太不害臊了。 凌北辰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用唇瓣咬了咬她的耳垂。 女孩儿浑身一痒,缩了缩脖子。 凌北辰眸底捲入了深海漩涡,直接实打实吻了上去。 柔软滚烫的唇瓣再加上灼热的气息袭来。 时悦撅嘴:“凌北辰,你就是个大坏蛋。” 她抖了一下,整个人都躲到了他怀里,天知道,她耳朵最敏感,这男人真腹黑,竟然亲吻她的耳垂,这不是诱人犯罪么? 凌北辰桃眼轻撩,眼尾漾起一抹戏謔的笑:“悦悦,你该叫我什么?” 时悦撞上那攻略性的眼神,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扯了扯唇,羞涩出声:“凌总?” 凌北辰又吮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蹙眉:“不好听,换一个?” 前面的何问和何明,听到这细碎的声音,脑子里面正在疯狂脑补画面。 天吶,他们少爷也忒会了吧!? 何问更是当场决定要再买一本追妻秘籍,告別单身狗生涯。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阿辰?” “再换?”凌北辰继续吮吻她的耳垂。 时悦认命似的唤道:“老公?” 凌北辰勾唇坏笑,嗓音沙哑又魅惑:“嗯,我在。” 这几个字像电流渗入时悦的每一个细胞,顿时撩拨得她心臟又酥又麻,心口发软。 还好是在车里,若是在外面,她肯定站都站不稳。 她又掉入了男人下的套。 凌北辰……妖孽。 不过跟这么一个妖孽男人在一起,她又莫名的欣喜,雀跃,还有难以掩饰的甜蜜。 车子匀速行驶在高速干道。 时悦岔开话题说:“你妈和妹妹都喜欢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凌北辰勾唇浅笑:“我妈喜欢丝巾,至于思月喜欢收藏爱马仕包包。” 时悦长睫微垂:“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凌北辰瞥了她一眼:“什么都要你准备,要我这个老公做什么?” 时悦脸又红了,这男人又在对自己散发魅力。 也许自己天天跟珠宝首饰打交道,她从小就对那些奢侈品並不痴迷,穿搭全凭心情,手提的包包,也从来不论什么牌子,喜欢就好。 她仰起小脸看著男人,又问:“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吗?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规矩?” 凌北辰戳了戳她的额头,唇角噙笑:“不必刻意迎合她们,做自己就好。” 话是这么说。 但时悦不能真的这么做。 凌北辰的爸爸不认可她,她想著一定要和未来的婆婆及小姑子打好关係。 车子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终於在依山傍水处的山庄前停下。 时悦跟著凌北辰下车。 凌北辰让何问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两个精致礼盒。 时悦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细心,真的被暖到了。 迎入眼帘的是一处气派豪华山庄。 山庄很大,大门两侧放著两个巨型的石狮子,屋顶金漆雕龙,琉璃作凤,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飞檐青瓦,盘根交错。 山庄后面临山,旁边有一大片湖泊。 风景秀丽,好似一幅水墨画。 像凌家这样的家世,此次前来,极有可能是龙潭虎穴。 时悦忍不住神经紧绷,跟在凌北辰身边,肩並肩进入大门。 刚走没几步路,一位身穿藏青色旗袍,绣著大红牡丹,长相娟秀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 此人正是凌北辰的妈妈江心瑶。 江心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给北辰打了好几个电话,可算把儿媳妇给我领回来了。” 时悦连忙礼貌叫道:“阿姨好。” 凌思月跟在江心瑶的身后,对著时悦甜甜地喊了一声:“嫂子。” 这一句嫂子叫得,时悦心里的阴霾散尽,甚至產生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凌北辰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似笑非笑说:“我就说凌家很欢迎你吧?” 时悦只笑,没有搭理男人的话。 眼尖的凌思月,看到凌北辰手腕上的菩提手链,摇了摇凌北辰的衣袖,撒娇说:“哥,我瞧著你这串手链挺精致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小玩意么,不如送给我吧?” 凌北辰看向时悦:“这可不行,这串菩提手链可是你嫂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转送给你?” 知道这串手链是特意为他做的,他別提多稀罕了。 男人用拉丝的眼神看著时悦,时悦脸颊染上了一抹最艷丽的霞光。 凌思月撅著小嘴:“哥,你可真小气。” 时悦视线看向凌思月,忙说:“思月如果喜欢,下次嫂子送你一串。” “还是嫂子好。” 凌思月走到时悦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甜甜一笑。 隨后,几人进屋,在沙发上坐下来,江心瑶吩咐佣人送上茶水和水果。 然后开始对时悦进行询问。 “多大了?” “24。”时悦说。 江心瑶笑著拍了一下手:“我们家北辰25,年龄挺合適。” 时悦偷偷看了一眼凌北辰,弯了弯眉眼。 江心瑶又问:“除了设计珠宝和修復玉器还有什么爱好?” “我还喜欢弹钢琴。” 江心瑶笑著又拍了一下手:“我们家北辰也喜欢弹钢琴,爱好相同。” 时悦微惊,凌北辰的这个妈也太好了吧? 別的婆婆都喜欢挑儿媳的毛病,觉得天下的女孩儿都配不上她儿子。 而江心瑶却恰恰相反。 耳畔忽听江心瑶又问:“我听说你跟那个楚什么轩,有一段?” 时悦愣住,果然逃脱不掉这段灵魂拷问。 她脑中飞快思索著,该如何回答这个夺命题,不曾想,江心瑶又来了一句:“心甘情愿跟北辰的?不是被掳来的?也不是陪他演戏?” 凌北辰嘴角狠狠一抽。 时悦愣住。 “嗯,心甘情愿,不是掳来的,也不是陪他演戏。” 江心瑶皱眉:“不后悔?” 时悦点头:“不后悔。” 江心瑶忍不住眯眼一笑,他这个儿子从小不接触异性,这回总算是开窍了! 凌北辰淡淡扫了她一眼:“江女士,您如果太閒,就多喝茶,少说话。” 江心瑶没好气瞪著他:“去我臥室,把保险柜最底下的盒子取来。” 凌北辰坐著没动,生怕江心瑶刁难时悦。 江心瑶又瞪了他一眼:“快点去?” 凌北辰很少被人使唤,他捏著妖冶的下巴沉默了几秒,站起身,准备上楼。 临行前,好像不放心,垂眸看向时悦:“江女士要是说难听的话,你就懟回去,不用忍著,有什么事,我给你兜著。” 第84章 他欺负你了? 江心瑶还是瞪凌北辰,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么偏袒? 看来儿子靠不住,日后还是要指望儿媳妇。 看在把儿媳给她带回来的份上,她忍著。 默默在心里念道: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她可不敢听凌北辰的话。 凌北辰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江心瑶放下茶盏,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儿。 五官精致。 妖而不媚,雅淡温宛。 怪不得自己家不近女色的混小子能看中她,眼光相当毒辣。 这样的姿色在京都若是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就连自家女儿凌思月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三分。 女孩儿虽然紧张,眼神却澄澈明亮,不卑不亢。 有她当年的风采。 江心瑶抿了一口茶,含著笑说:“看得出来,北辰很在意你。” 时悦怔了怔,忙说:“他只是担心我初来乍到,不適应。” “北辰与你年纪相仿,不太会照顾人,你多担待一点。” 江心瑶眯了眯眼,又说:“你不知道北辰小的时候有次说想去寺庙当和尚,可把我嚇坏了,还好遇到了你。” 凌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笑脸盈盈说:“妈咪还说,哥哥帮她找儿媳妇,只要是母的就行。” 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时悦恍惚了一下,礼貌笑了笑。 江心瑶突然问:“你喜欢我们家北辰吗?” 时悦脸颊微微泛红:“嗯,喜欢。” 江心瑶定定看了时悦几秒,然后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脸上掛著慈爱的笑意:“那日在古董店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特別有眼缘,看到阿辰把你带到醉涎楼,阿姨心里別提多高兴了,只有你,才配做我凌家的儿媳妇,也只有你,才配做北辰的妻子。” 时悦面露愕然。 这未来的婆婆简直好到没有天理,跟那个『恶公公』形成鲜明对比。 “阿姨,阿辰太优秀,跟他在一起,我压力很大。” 江心瑶握住她的手:“孩子,你也很优秀,你上次修復的玉鐲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我当时在古玩市场找了好几家,都没人敢接那个活,还是你厉害,而且你设计的那个珠宝又时尚又漂亮,阿姨正想跟你说,我准备创立一个女性珠宝品牌,聘请你做首席设计师,你看怎么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阿姨,你看我行吗?”时悦有些受宠若惊。 江心瑶亲亲热热说:“行,肯定行。” 她猛一低头,这才发现时悦右手受了伤,关心问:“悦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时悦轻描淡写说:“不小心磕了一下。” 江心瑶一脸心疼:“这几天注意点,不要沾水,让阿辰照顾你。” “好。”时悦笑笑:“阿姨,思月,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隨后,她把凌北辰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江心瑶打开礼物盒,脸上的笑意更深:“哟,悦悦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丝巾?” 凌思月也很喜欢那个爱马仕包包,扬言明天跟朋友逛街,就要提著嫂子送的包包。 隨后,她电话响了,回了自己臥室。 之后,江心瑶和时悦相谈甚欢。 江心瑶同时悦讲了不少凌北辰小时候的事,比如五岁了还尿裤子,跟几个堂哥打架掉到了泥坑里,偷穿她的高跟鞋和裙子…… 江心瑶言语中满是悵惘:“北辰小时候特別活泼可爱,他时常会黏著我撒娇,还会缠著我给他化妆,我记得有一次,他化完妆还偷偷穿了我的裙子和高跟鞋,还跟我说什么想当女生,可把我嚇坏了……” 时悦想不到凌北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大笑。 许是凌北辰上楼的时间有点久,江心瑶朝楼上看了看:“这孩子在楼上做什么呢?” 楼上倏地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江心瑶想到自家儿子可是个火爆脾气,立即站起身:“这个混小子,该不会是想把臥室拆了吧?我上去看看。” 隨后,江心瑶风风火火上了楼。 时悦其实挺喜欢江心瑶的性格,她性格很爽快,而且没有一点架子,很好相处。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时悦一人,茶几上面有几个泡玛特手办,她素来喜欢这些小玩意,顺手拿了一个在手上把玩著。 手办是指以动漫、游戏等作品中的角色为原型製作的模型。 这时突然走进来一位身著西装的男士,他五官俊挺,看起来一身傲骨,眼神很犀利。 时悦想了想,那日在醉涎楼好像见过他,他是凌北辰同父异母的弟弟凌北淮。 凌北淮看到时悦,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嫂子?” “我……” 听到嫂子二字,时悦面色微窘。 凌北淮视线落至时悦手中,那是他研发出来的手办:“嫂子如果喜欢,这个可以送你。” 他脸上始终掛著笑,只是那笑透露著几分诡异。 传闻凌北辰的这个弟弟,跟他面和心不合,关係好像不是太融洽。 时悦连忙放下:“不用,我只是无聊隨便玩一下。” 凌北淮眼神犀利地打量著她,突然眸光变得阴冷:“你就是时家心思叵测的假千金吧?你最近在网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跟楚逸轩不清不楚,还想嫁给我哥?” 时悦抬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眼前的男人目光带著狠戾与嫌弃,这眼神和凌耀霆很像。 凌北淮含著丝笑,打量著时悦:“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长处,能迷惑住我那个不近女色的哥哥?” 对方来者不善,但他是凌家二少,时悦不想与他爭辩。 结果凌北淮倏地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时悦手上有伤,一时竟没有挣开。 这时,一道凛冽低沉的声音倏地响起:“怎么了?” 客厅內两人一顿。 凌北淮忙鬆开时悦。 凌北辰刚出二楼臥室门,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楼下两人离得很近,似乎在爭论著什么? 时悦和凌北淮同时愣住。 凌北辰沉著脸,頎长挺拔的身影下楼,朝时悦走来。 沉默一瞬。 凌北辰目光凉薄瞥了眼凌北淮,视线看向时悦:“怎么,他欺负你了?” 第85章 搞纯爱,真有一套 时悦急忙站起身,走到了凌北辰身后。 凌北淮探索性的眼神打量著他俩。 时家赶出的假千金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又没说什么,她却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怪不得他爸凌耀霆都拿她束手无策。 完美出色的凌北辰向来清冷禁慾,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他梦寐以求的凌氏继承人身份,他压根儿不在乎,时顏那种名媛千金,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私下找了不少相貌姣好的女孩儿送到凌北辰身边,凌北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庞。 可凌北辰却对眼前不起眼的小姑娘动了情、上了心、有了欲。 凌北淮愈发好奇,究竟时悦身上有什么魅力能够勾搭上凌北辰? 凌北辰揉了揉时悦的脑袋,又问:“悦悦,怎么回事?” 只见时悦眼眶微红,拉著凌北辰的衣袖摇了摇,在凌北辰询问的目光中,那假千金伸出一根手指,定定指著他。 凌北淮:? 看来是他大意了,低估了这女人的实力。 凌北辰將时悦护到身后,再转头看凌北淮时,眉眼更沉了几分:“凌北淮,她是你嫂子。” 这警告的眼神,意思就是:敢欺负她试试? 凌北淮也算是能屈能伸,僵持了几秒,他给时悦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嫂子,刚刚失礼了,请用茶。” 时悦面色平静说:“你不用这样的。” 顶著凌北辰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凌北淮坚持说:“嫂子请用茶,这是我们凌家的规矩。” 与凌北辰对视了一眼后,时悦坦然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放到了茶几上。 从楼上下来的江心瑶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江心瑶,凌北淮似乎有些紧张:“我……” “就是刚刚小叔进来,说我是时家的假千金,质问我怎么勾引阿辰的?好像不太欢迎我,拉著我的胳膊,想把我撵出去。” 时悦抬手將自己被攥得微红的胳膊晃了晃,长睫微垂:“我自知自己无门无户,根本就配不上阿辰,我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无论怎么看,我都是配不上阿辰的。” 凌北淮瞪大了眼:“你……” 万万没想到,玩了十来年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 凌北辰狠狠剜了他一眼。 江心瑶瞪著他,语气有些气愤:“北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悦悦是你嫂子。” 凌北淮:!? 他在这个家地位本来就低,这下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时悦语气卑微又说:“但我也是幸运的,能遇到阿辰这么优秀的男人,哪怕进不了凌家的大门,我也无怨无悔。” 江心瑶握住了她的手:“悦悦放心,你既然跟了我儿子,我们凌家就不会亏待你。” 凌北辰面色缓和了些。 凌北淮刚松嘆了一口气,耳畔忽听时悦又道:“小叔也是为了凌家的顏面著想,阿姨,您千万不要责怪他,只要能陪在阿辰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凌北淮脸瞬间绿了。 凌北辰看向时悦:“谁说你配不上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顿了顿,他又说:“我和悦悦,最是般配。” 时悦眸底跃出一抹银白:“阿辰,你真好。” 江心瑶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愧是她儿子,搞纯爱,收服小姑娘的芳心真有一套。 凌北淮眸色暗了暗。 凌北辰冷冷睨了他一眼:“再敢学长舌妇閒言碎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凌北淮心臟猛地一沉,他又没说什么? 至於么? 找个老婆了不起啊? 沉寂了片刻,江心瑶淡淡开口:“北淮,你是年轻人,不要跟你爸一样老古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许瞧不起你嫂子的出身,知道了没有?” “好。”凌北淮咬了咬牙应下。 隨后,江心瑶把手中的锦盒递给时悦:“悦悦,上次给你的见面礼,你转手送给了思月,阿姨今天给你补上,打开看看?” 时悦视线看向凌北辰,凌北辰捏了捏她的脸说:“妈给你的,你就收下。” 时悦接过锦盒,打开。 盒子里躺著一枚通体莹白的玉坠子。 打开的一瞬间,凌北淮奓毛:“妈,你把这个给她?” 这玉坠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象徵著凌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怎么能轻易给一个无门无户的野丫头呢? 江心瑶神色一顿:“北辰是你哥哥,悦悦是你嫂子,难不成你想僭越,想让这坠子给你未来的媳妇?” 凌北淮还想说话,被凌北辰一个冷冷的眼神直接嚇退。 时悦经常和玉器古董打交道,自然知晓这块玉坠价值不菲。 她正犹豫著要不要收,耳畔忽听凌北辰说:“妈给你的,你就收下。” 他扭头看向江心月:“江女士,谢谢。” 江心瑶拉著时悦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嘘寒问暖地閒聊著。 凌北淮出去了一小会儿,结果半个小时不到凌耀霆竟然回来了。 看到凌耀霆的瞬间,时悦整个人都懵了,想来定是凌北淮通知他回来的。 凌耀霆一进门,就冷眼扫向时悦。 而时悦触到他的眼神时,自尊心瞬间被碾成了渣。 凌北淮毕恭毕敬喊了一声『爸』,凌北辰看到他,面部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想来父子二人早就不和。 凌耀霆语气不咸不淡,看著凌北辰质问:“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凌北辰挑了挑眉,语气漫不经心:“我妈想见她。” 凌耀霆视线再次看向时悦,最后將视线落到凌北辰身上,冲他扬了扬眉,阴阳怪气说:“眼光真一般。” 凌北辰也不动怒,慢悠悠说:“跟您比还逊色一点。” 时悦差一点被男人的话逗笑。 这男人实在腹黑,连自己的老爸也敢讽刺。 江心瑶听出儿子在夸她,高兴得不得了。 “还是儿子会说话。”她扭头看著凌耀霆:“你天天摆著一张冰块脸,想嚇死谁呢?” 凌耀霆噎住,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忍了忍脾气。 这时佣人布好了菜。 眾人就座,餐桌上,气氛十分古怪。 全程没有一人说话,时悦谁也不看,只顾埋头吃饭。 当然因为手受伤的缘故,几乎都是凌北辰喂,她只负责吃。 她不敢抬头,怕被凌耀霆的眼神当场射死。 正吃著。 凌耀霆清了清嗓子突然问凌北辰:“东区的那块地皮拿下来了吗?” 凌北辰给时悦夹了一块肉,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凌耀霆满意点头:“本事不小,有手段。” 凌北辰嗤笑:“跟您比还逊色一点。” 第86章 看著她,想睡 他顺手,又帮时悦夹了一筷子青菜。 听到这话,时悦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暗暗感慨,凌北辰实在太腹黑了。 凌耀霆噎住,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时悦纳闷,这父子俩的对话,看似和谐,实则针尖对麦芒,句句带刺。 趁眾人不注意,凌北辰从餐桌底下牵起时悦的手,指腹轻轻朝女孩儿掌心揉捏著。 凌耀霆倏尔想到了什么,轻掀眼皮看向时悦。 想到咖啡店里时悦奶凶奶凶的,在他儿子面前却装小白兔。 唯唯诺诺,软糯可欺。 这女孩儿不简单。 就像她面前放的那盘乌贼。 两面派。 这种心机女怎么配进他们凌家的大门? 江心瑶和凌思月时不时小声嘀咕几句。 而凌北淮全程只顾扒拉吃饭,时不时抬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著时悦和凌北辰。 终於用完了午餐。 凌北辰被凌耀霆叫去了书房。 时悦和江心瑶坐在沙发上閒聊。 “上次北辰回来还是一年前。” 江心瑶嘆息一声:“北辰这孩子从小心善,对他那个弟弟很好,处处维护,可有一次他那个弟弟背后算计他,让他险些死在国外,他从国外回来就像变个人似的,对谁都冷冷淡淡,不苟言笑。” 江心瑶握紧了时悦的手,感嘆:“这次他能回来,多亏了你,而且自从跟你交往后,这孩子变得爱笑了,也会跟我开玩笑,悦悦,阿姨真的特別感谢你。” 时悦抿了抿唇,静静听著。 像凌家这种关係,错综复杂,她可不想把自己搅和进去。 再说就算她想掺和,也不一定能掺和进去。 江心瑶拍了拍她的手:“悦悦,以后你能时常劝阿辰回来看看吗?” 时悦点头:“好的,阿姨,还有谢谢阿姨给我准备的衣服,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改天阿姨带你去购物,我创立了好几个女装品牌,你这天生就是衣服架子,到时候还可以给阿姨当模特。” 时悦心头一暖,甜甜笑著:“阿姨,您人真好。” 相比外面的融洽,书房內的火药味有点重。 凌耀霆沉声问:“听说你早上又和时家槓上了?还差一点上头条?” “没有上头条吗?那几个记者真没用。” 凌北辰语气慵懒又散漫,还有点失望。 凌耀霆一拍桌子:“逆子。” 凌北辰嗤笑:“怎么,又想教训我啊?” 凌耀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这孩子明明很听他的话,出国几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父子俩好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聊过天了。 没说两句,就能被这小子呛死。 可在时悦面前,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凌耀霆忍了忍脾气问:“你就这么稀罕时家的这位假千金?为了她不惜跟时家撕破脸?” 凌北辰语气微凉:“已经撕破脸了,凌董事长没看出来吗?” “她是真心跟著你的吗?你是从时铭手里抢的,还是从楚逸轩手里抢的?” 这话凌北辰更不爱听了。 “什么抢的?” 凌北辰蹙眉:“我和悦悦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她很爱我,您看不出来?” “我还真没看出来。”凌耀霆接著说:“为什么是她?娶她对你的事业毫无帮助?” 这个问题? 似乎凌北辰也没仔细考虑过,他捏著下巴思了一忖,勾唇一笑:“看著她,想睡。” 他说这话可是很认真的,这几次两人一接吻,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真怕自己禽兽起来,把人直接办了。 凌耀霆脑中浮现那玲瓏有致的身段,那娇面桃的容顏,再想想自家儿子的混帐话。 硬生生被气笑了:“瞧你那点出息。” 凌北辰也笑:“过奖。” 凌耀霆眉眼一沉,又说:“你別想骗我,这几年我给你物色了多少美女,姿色也不比她差,你为什么看不上?” 凌北辰脸上的笑容收敛:“那些太脏,不能跟她比。” 凌耀霆紧了紧拳头:“她就乾净?跟那个楚什么不清不楚,身世又复杂,一看就不单纯,你是被她骗了。” 凌北辰乾脆摆烂:“骗就骗吧,反正你儿子不爭气,栽到她手上了。” 凌耀霆真是恨铁不成钢,像一个硬拳头打到了上。 他声音一寸寸变冷:“时昊宸上午给我打电话,你娶了他女儿时顏,我们两家联手搞海运,海运是暴利行业,货船,军火……以后赚得金山银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答应娶时顏,哪怕婚后不碰她,隨便你在外面玩都可以,甚至可以偷偷把这个假千金养起来,当你的情妇,只要不放到明面上,我都可以帮你遮掩。” 凌北辰笑出了声,慢条斯理说:“凌董事长,还真是言传身教,想把您的作派传授给我?可惜啊,你儿子偏偏是个死心眼,这辈子就只认她。而且作为我凌北辰唯一的女人,怎么能委屈她呢?” “逆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凌时两家的合作吗?再说时铭那小子也不是个善茬,你就不怕他背后收拾这丫头?你就忍心看著她跟著你担惊受怕?” 凌耀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语气相当气愤。 凌北辰冷笑:“那他可以放马过来试试,我今天已经警告过他们,若是他们不自量力,我就一个一个碾碎他们的骨头,丟到海里餵鱼。” “你……”凌耀霆脸色极其难看。 凌北辰轻嗤一声,站起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凌耀霆缓了好一会儿,才將胸口的那团闷气捋顺。 砰—— 他拿起桌上茶盏摔了个粉碎。 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与时家联姻,放弃与时家合作。 金山银山都拱手让给他人。 凌北辰脑子绝对有病。 色令智昏。 红顏祸水。 这两面派的心机女,到底是怎么迷惑住他儿子的? …… 楼下。 时悦拿著手机介绍自己设计的珠宝给江心瑶看:“阿姨,您看这款海洋之心手鐲,手鐲上一共镶嵌有18颗圆润的蓝玉髓珠,同时每个串珠上还镶嵌有蓝宝石、钻石和白金提升整个手鐲的美感……还有这条纯白梦项链,整条项链是以国粹古风为主题,一共用了高达200克拉的钻石,似梦似幻……” 时悦讲解得很认真,江心瑶在一旁讚不绝口:“悦悦啊,阿姨决定了,正式聘请你为only品牌的首席珠宝设计师,我们一起打造一个以女性时尚为主题的珠宝品牌。” “好的,阿姨。”时悦情绪也有些激动。 楼上传来脚步声。 凌北辰长腿阔步下楼。 江心瑶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阿辰,你可是给妈妈找了个好儿媳妇。” 凌北辰径直走到时悦身边坐下,伸手將她搂到怀里,似笑非笑说:“江女士,想聘请悦悦当你的设计师,徵求过我的意见吗?” 第87章 爱的发狂 江心瑶一愣,旋即笑问:“怎么,你小子还不同意啊?” 凌北辰盯著时悦,唇畔含笑:“你要给悦悦30%的股份,並且盈利后悦悦要参与分红,至少要给纯利润的40%以上,並且每个月还要支付她1千万的工资。” 时悦大惊,珠宝行业可以说是暴利行业,纯利润的40%?那一年至少要分给她几个亿。 哇塞,岂不是发財了? 她衝著男人眨了眨眼,凌北辰只是看著她笑。 江心瑶抬手掏了掏耳朵,盯著凌北辰,皱著眉头说:“你小子可以啊,都算计到老娘头上了?” 她虽然责怪的语气,时悦却没有不舒服,反而觉得特別亲切。 凌北辰轻挑眉梢:“那江女士您同意吗?” 江心瑶转怒为喜:“同意,妈妈有什么不同意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悦悦是妈的儿媳妇,又不是外人,再说妈妈赚的钱最后不都是你们的?” 这时凌思月从臥室出来,撅著小嘴说:“妈咪,您好偏心,我给您的品牌女装做设计,您才给我纯利润的10%?” 江心瑶看向她,故意提高音量说:“妈妈可不是老糊涂,你早晚要嫁人,我肯定要更亲我儿媳妇。” 她眼神温柔地看向时悦,满眼都是宠爱和包容,像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时悦感动得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著转:“阿姨,您真好,不过我设计师的身份不想公开,想用sy这个笔名。” “可以,没问题。”江心瑶笑呵呵说。 凌思月小嘴撅得更高了:“妈咪,嫂子这还没进门呢,你就这么偏心?” 江心瑶眯了眯眼:“我就是偏向我儿媳妇怎么啦?” 凌思月忍不住也笑:“嫂子,你赶紧嫁给我哥吧,妈咪做梦都想著抱孙子呢。” 时悦脸皮瞬间红了:“结婚是大事,我要和爷爷商量。” 她深吸了一口气,时屿山根本就不知道她来了凌家,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楼上凌耀霆听到这些话,简直要气不活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理解他的苦心,一个两个都要跟他作对? 这时凌北淮敲门进来,瞟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茶盏:“爸,我哥真的要娶时家假千金?” 凌耀霆老脸沉得像一个臭鸡蛋:“只要我活著一天,那个野丫头就別想进我们凌家大门。” 凌北淮眸色暗了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 凌耀霆看了他一眼:“你天资不如你哥就多学著点,儘快熟悉凌氏企业的业务,多帮我分担一点。” “好的,爸。” 凌北淮捏著泡玛特手办微微用力,唇畔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寒光。 …… 两人向江心瑶和凌思月道別。 江心瑶眸底满是不舍。 最后也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江心瑶长嘆了一口气,坐回了沙发。 凌北淮下楼在她身边坐下:“妈,您该不会真的要聘请时家假千金为首席设计师吧?还要给她股份和分红?” 江心瑶剜了他一眼:“吵死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凌北淮不再说话,只是手中的泡玛特手办差点被他捏变形。 …… 车子极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厢內,空气静默。 时悦视线看向窗外,环海的开得正艷,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安静且美好。 她还在消化今天的事。 凌北辰的父母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的好,一个极端的坏。 当然这种坏,从父亲的角度来理解,那就是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立场不同,观念不同罢了。 隨后她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啪啪啪』打字。 凌北辰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皱眉:“悦悦,你右手还有伤,这是在做什么?” 时悦头都没抬:“阿辰,我把我近几年设计的珠宝图纸传到阿姨邮箱。” 凌北辰揉了揉她头髮:“有老公在,你不用那么累。” 时悦手一顿,一本正经说:“阿辰那么优秀,我也想变得更优秀一点。” 她挑了挑凌北辰的下巴,笑眯眯又补了一句:“帅哥,本小姐以后赚大钱了,包养你,怎么样?” 凌北辰顺势靠到她的肩膀上,黏糊糊的语气说:“好,那我以后就依仗著姐姐过日子了。” 时悦翻了他一眼:“臭不要脸,你比我大一岁,不许叫我姐姐。” 她发现,这男人真会顺著杆子往上爬。 发好邮件,时悦將平板电脑放回包包里,视线看向窗外。 凌北辰眉梢轻挑了下,伸手,將她捞到了怀里。 “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家人怎么样?”他问。 时悦捏著下巴,斟酌著回答:“你妈很热情,人超级好,小姑漂亮又率真,小叔很……” 说实话,凌北淮简直跟凌耀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努力去想,也想不到能夸凌北淮的点。 最后只能说:“很……俊。” “很俊?”凌北辰皱眉。 “嗯。” 时悦仰起小脸看向他:“他是阿辰同父异母的弟弟,阿辰都长得这么俊,他当然也不差。” 凌北辰怔了怔。 眉眼桀驁,无声轻笑:“要是可以选择,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係。” 时悦抚了抚他的眉眼,语气轻柔:“他可能做了一些伤害阿辰的事,但我不希望阿辰活在仇恨中,我们要学著释怀。” 女孩儿眼中的倾慕与柔情好似想要溢出来。 为什么她那么善良,总能在別人身上找到发光点? 这样的女孩儿,让他爱得发狂。 “悦悦,你太善良了。”凌北辰眯著一双桃眼,笑得有点撩人。 时悦脸一红,垂下眼帘说:“我只想让阿辰开心。” “遇到你,我就很开心。”男人嗓音低沉温柔,含著十里风波的柔情,十分悦耳动听。 他说完这话,突然俯身下来,往女孩儿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啄著啄著,便不甘於只是浅尝,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蹭来蹭去。 时悦偏头躲开,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不能大声骂他,前面还坐著两个大活人。 只小声警告:“你这个无赖,这是在车里,你收敛一点。” 何问,何明:…… 他们此刻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机灵鬼何明再一次主动升上了隱私玻璃,昨天因为他的失误,让时悦受了伤。 他要將功补过。 爱八卦的何问狠狠瞪了他一眼:坏小子,你不爱看,我爱看,装什么清纯小弟弟啊? 凌北辰凑到时悦耳边撩拨:“悦悦,你很喜欢我亲你,嗯?” 第88章 悦悦,嫁给我? 时悦脸更红了,心尖微微颤了颤。 不可否认,她真的很贪恋与他亲密接触。 他抱她、吻她、宠著她,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时悦微微垂眸,强装镇定说:“阿辰,不许胡说。” 凌北辰垂头,没忍住又朝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亲,嗓音低柔:“我可不是胡说,悦悦很喜欢。” “你胡说。” 时悦皱眉,勾住男人的脖子咬了咬他的下巴。 当然她没有很用力,只是用牙齿似有若无碰了碰。 凌北辰愣住,突然发现时悦很喜欢咬他,只是这样的轻咬比亲吻更加令人难以自控。 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时悦看他发愣,轻哼著:“还胡说么?” 凌北辰笑著点头:“说,你很喜欢。” 时悦撅嘴:“当心我不理你。”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笑:“不说了。” “乖。” 时悦笑了,她摸了摸他的头,捲曲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忽闪著。 “悦悦,张嘴,再让我亲亲?嗯?”凌北辰竟然蹭著她的胳膊撒起了娇。 男人妖孽的俊脸上始终掛著勾人的笑意。 时悦突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赶紧揉了揉肚子,可怜兮兮说:“阿辰,我饿了。” 这几次男人只要一亲她,就上头,两腿发软,心跳加速,燥热难耐。 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凌北辰看著她的红唇默默咽了下口水,克制了一下,把车上准备的零食拿了出来给女孩儿吃。 女孩儿从零食袋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开吃。 凌北辰瞧著女孩儿小嘴一张一合,吃东西的样子。 心跳加速,气血逆流的感觉,又来了。 换了个姿势,他將双手搭在腿上,心里翻涌起的涟漪久久难以平復。 平復了好一会儿心情,他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铁哥们群。 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 【刚刚带我未婚妻见家长,我未婚妻说只爱我。】 激盪的情绪无处宣泄,只能分享。 很快贺昶在群里发了一个大大的问號,而苏宥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凌北辰捏著手机,又发:【今天早上我未婚妻当眾向我表白,扬言只爱我。】 贺昶:【!?】配了一个炸弹的表情。 凌北辰抿唇:【我未婚妻根本不爱楚逸轩,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下贺昶和苏宥彻底明白凌总唱哪出了。 合起伙,在两个单身狗面前炫耀自己的老婆呢!? 贺昶笑死:【凌总,谁又骚又贱?】 苏宥惊呆:【辰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闷骚的一面?难怪能这么快搞定小嫂子。】 凌北辰侧眸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扬了扬唇。 【不要酸溜溜的,羡慕死你们。】 贺昶:【要说弟妹真有本事,能让清心寡欲的凌总这么骚。】 凌北辰盯著手机屏幕,眸光微动。 苏宥:【要我说啊,辰哥,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时家公子好像要和你抢小嫂子。他在时氏官网上公开了户口本,时悦还是时家人。】 隨后,苏宥发了一张截图到群里。 凌北辰眸底的笑意散去,盯著手机屏幕的双眼愈发危险。 苏宥发来的是时氏官网上的贴子截图,两小时前官宣的。 时铭是疯了么,前几天官宣时悦与时家毫无瓜葛,今天又官宣,时悦永远都是时家人? 时悦是凌北辰未婚妻的新闻也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话说,时悦到底是不是时家千金?】 【难不成时悦攀上了凌北辰后,时家想借她攀上凌北辰这个乘龙快婿?】 【时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说时悦是时家人,並没有说是他妹妹,难不成他对时悦有那个意思?】 【时悦真是个狐媚子,私生活太乱了。】 【啊啊啊她好贱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噁心过一个人,凌少眼瞎了吗?】 …… 凌北辰盯著这张截图,眸色渐沉。 时悦取了一枚巧克力放到嘴巴里,侧眸看向他:“阿辰,你在看什么呢?” 她视线打眼看去,正好看到屏幕上的那张截图。 愣住。 凌北辰转头看她:“悦悦,你怎么看?” 时悦:? 她脑子还是懵的,时家明明不认她了,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看她迟疑的样子,凌北辰心臟猛地一沉。 他差点气笑:“所以,悦悦还想做时家千金?” 时悦无辜眨眼:“做什么时家千金?” 她早就和时家没有瓜葛了。 只是她的户口確实还在时家,上一世,直到最后她还是名义上的时家千金。 她想著不跟他们打交道就好,谁知道时家突然又认她了? 时悦看著凌北辰黑沉著脸,摇了摇他的衣袖:“你生气了?” 凌北辰闔了闔眼,他早上还扬言时悦是他家的。 这打脸打得真快。 他无奈:“我想办法帮你移户口?” 时悦说:“好。” 凌北辰眸色一紧:“时铭只是你的哥哥吗?” “当然,他只是我哥哥。” 时悦用力戳了戳凌北辰的额头:“怎么,狐狸精的多疑病犯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兄妹之情外,还能有什么?” 凌北辰紧抿著薄唇。 按照时铭的癲性,他应该不止把时悦当成妹妹,而帮她移户口,可能也不容易。 他拿起手机拨了苏宥的电话。 两小时后,月牙湾別墅內。 身著警服,看起来一身正气的苏宥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辰哥,有什么事电话里面不能说?非要把我叫过来。” 凌北辰搂著时悦的肩膀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帮你嫂子移户口,移到我家。” “什么?”苏宥眸子微微瞪圆。 时悦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苏宥眼珠子一转:“辰哥,你可以先跟嫂子把结婚证领了。嫂子的户口自然就能从时家移出来了,你俩领证后,后面的事交给我。” 凌北辰勾了勾唇:“好主意。” 时悦僵硬笑笑:“领证?是不是有点草率?” 凌北辰揽著她肩膀的手臂紧了紧:“草率么?我不觉得。”他已经等不及了好嘛。 时悦乾笑两声:“我要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 凌北辰眸色晦暗了一下:“悦悦,嫁给我?” 苏宥忙在一旁帮腔:“像辰哥这种要貌有貌,要財有財,对待感情又专一的男人。嫂子赶紧答应嫁给他吧?” 凌北辰低沉著嗓音蛊惑:“悦悦,要不要嫁给我?” 第89章 领证(爆甜) 时悦呼吸越来越急促:“阿辰,我还没想好。” 凌北辰倏地凑近:“老婆……” 他是一天都等不了了,特別是看到时悦的户口还在时家,他有些心慌,更害怕时悦会心软。 那张充满攻击性的帅脸在她眼前放大,带著几分醉意的嗓音低哑撩人。 时悦长睫闪动,偏头不想搭理他。 不曾想那张不断叫老婆的嘴倏地凑过来堵住了她的唇。 苏宥抬手捂住脸,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窥视。 天吶,昶哥说的没错,辰哥果真是又贱又骚。 凌北辰腹黑地摩挲著时悦的唇瓣,感受到女孩儿身体变软,他轻舔了几下,撤离。 嗓音温柔继续蛊惑:“老婆嫁给我,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不好?” 时悦被男人的骚操作整懵了,只能呆愣著点了点头。 苏宥目瞪口呆。 怪不得他討不到老婆,原来是这样追妻的啊? 凌北辰將女孩儿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还有爷爷。” 苏宥看著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觉得有点儿陌生。 这真不像他认识的辰哥。 苏宥走后,凌北辰抽屉里取出几张a4纸,將提前擬好婚前协议列印出来。 时悦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这份协议完全按照她之前要求的,婚后不能打她骂她,不能对她使用冷暴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婚后若是凌北辰出轨,他要净身出户。 时悦抬头看向男人,笑眯眯问:“签了这个协议,你不觉得吃亏吗?万一你出轨……” 凌北辰打断了她的话:“永远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我相信你。” 时悦接过凌北辰递来的笔。 她右手受伤了不能签字,用左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俏皮地摁了一个红色的爱心手印。 期间,女孩儿一直被男人牢牢卡在怀里,生怕她跑掉似的。 时悦拿起一份协议晃了晃,朝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脸上掛著甜甜的笑:“谢谢凌先生。” “不客气凌太太。”凌北辰回吻了她的额头。 隨后,他拉著女孩儿站起身:“走,去领证。” 时悦想到了什么,突然说:“我没有户口本,户口本在时家。” 凌北辰颳了刮她的鼻尖:“现在领结婚证,不需要户口本。” “啊?”这么急吗?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来到民政局门口。 门口栽种了一棵茂密的银杏树,金丝光线透过树叶倾斜而下,清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喜鹊站在枝头嘰嘰喳喳叫著。 凌北辰意味深长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適合领证。”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时悦和凌北辰肩並肩进入办事大厅。 填资料、拍照、登记等流程进行的无比顺利。 给他们办证的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年龄跟时悦差不多大。 看到凌北辰长得这么帅,忍不住閒聊搭话:“两位郎才女貌,是我从上岗以来见过最般配的一对,好奇问一句,您二位是谁先追的谁啊?” 时悦原本认为,在外人面前向来高冷桀驁的男人,不会搭理这么无聊的问题。 不曾想,凌北辰眉梢轻挑,开口说:“她追的我,黏在我身边哭著喊著要嫁给我,我没办法只能答应。” 时悦拽住他的耳朵,皱了皱眉:“凌先生,你再说一遍?” 凌北辰当即笑著改口:“我,是我追的我老婆,今天是我拐著她来领证的,生怕她被別的男人抢走。” 小姑娘愣了愣,她更加好奇到底是谁追的谁? 她笑著看向时悦:“除了他长得帅,你还喜欢他什么?” 凌北辰貌似也很想知道答案,饶有兴致地瞅著时悦。 时悦扬唇:“他脾气好,帅气又温柔,不会对我使用冷暴力,最最重要的是他很宠我,从来不会打我。” 小姑娘愣了一下,以为她在讲冷笑话。 两人拿著小红本本离开后。 小姑娘羡慕得不行,跟隔壁的同事说:“你看到没有,刚刚那男的长得帅吗?跟邓为比谁更帅?” “都差不多吧。”她同事敷衍应道。 隨后想了想又说:“话说刚刚那个男人长得有点像古偶剧里的男狐狸精。” 小姑娘嘖嘖嘆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帅的人千篇一律,丑的人各有千秋,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帅气多金又温柔的男人呢?” …… 出门后,两人上车。 返程的路上,凌北辰大手拿著两个红本本把玩著。 突然他拿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微信的哥们群。 贺昶:【不愧是又贱又骚的凌总,这么快就把小姑娘骗到手啦?】配了一个惊呆的表情。 苏宥:【恭喜辰哥,记得请哥们喝喜酒啊。】 凌北辰勾唇笑笑:【想喝喜酒先把红包转过来。】 贺昶,苏宥:!? 凌北辰继续发:【快点,每人100万,我发给我老婆。】 手机对面的两人咬了咬牙,当即各给他转了100万。 凌北辰收到钱后,直接转给了时悦。 时悦手机震动了下,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到帐信息。 她盯著数字上面一长串的零,眸子骤然张到了最大。 数了数,一后面足足有八个零。 她问男人:“什么意思?” 凌北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哥们给的结婚红包,你安心收下。” 时悦诧异:“什么朋友会给一个亿的红包?” 凌北辰只笑:“凌太太,你安心收下,以后我的財產都要交给你来管理,这点小钱算什么?” 一个亿。 叫小钱? 时悦只觉得脑袋快被这一个亿砸懵了。 凌北辰瞥了她一眼,唇畔浮起一抹邪笑,倏地凑近。 在女孩儿满脸的错愕中,掐著她的下巴,薄唇堵住了她的嘴唇。 时悦用力去推他。 男人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 凌北辰吻技可谓是一日千里,每次都能吻出新样,勾著她,缠著她,诱著她。 对她使出三八般武艺,又舔又咬,又吮又吸。 她根本就受不住。 何问那双八卦的眼睛,不受控制向后瞄。 1、2、3、4、5、6、7、8、9…… 足足数到100两人还在接吻。 他心里疯狂臥槽:凌总,您可悠著点吧,好不容易骗到的媳妇,可別玩没了…… 第90章 你想憋死老公吗? “咳咳咳……” 时悦憋得满脸通红,用力咳嗽了好几声,她快被男人吻窒息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 时悦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她就没见过这么勾人的男妖精。 霸道,腹黑,还黏人。 凌北辰玩够了,將结婚证塞进兜里,看向她:“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婚礼? 时悦確实没有想过,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著急。” “好。” 凌北辰抽出一张纸巾,將女孩儿唇畔的水渍轻轻擦掉,带著蛊惑的温柔:“办婚礼这么大的事,不能隨便。” 顿了下,时悦斟酌著,小声说:“我们领了证,我也不能住在你家,爷爷还不知道……” 凌北辰指尖缠著她一缕髮丝,挑眉问:“时悦悦,你想憋死老公吗?” 时悦心臟一跳,脑海中骤然飘出许多18禁的画面。 那些个海岛电影都是前天晚上住在苏吟家,苏吟逼她看的。 她耳朵微微泛红:“那你先忍著。” “怎么忍?” 凌北辰闭了闭眼,胸腔內发出一声谓嘆:“昨夜我就不该当什么正人君子。” 何问双手扶著方向盘,边转道,边腹誹:怪不得凌总这么心急,原来是昨夜没吃到肉啊。 凌北辰冷眸朝前面一扫,何问赶紧將隱私玻璃放下。 接下来的画面不是他能看的。 时悦:!? 她摸了摸狐狸精的尾巴,轻声哄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许不开心。” 凌北辰唇角弯了弯:“想让我开心,很简单,那就……” 时悦看向他,男人慢条斯理补充:“陪我睡。” 那些个18禁的画面再一次砸向脑海,时悦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 凌北辰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笑得有点危险。 那张冷漠禁慾的俊脸,这一刻坏坏的,一双桃眼直勾勾瞅著她,太撩了。 时悦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小心臟扑通扑通乱跳,像烧沸的开水。 她手握成拳,轻轻朝他胸口处捶了捶:“阿辰,你不要急,我还没做好准备。” 凌北辰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闭眼轻嘆:“昨晚没睡,困了。” 时悦:! 紧急撤回那些带顏色的东西。 她想起男人昨天半夜躲到阳台抽菸的事儿。 忙道:“那阿辰,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们的事,我要回去跟爷爷报备一下。” “所以,刚刚悦悦在想什么?” 凌北辰直勾勾盯著她,捏了捏她红红的耳垂,慢悠悠说:“耳朵这么红?” 时悦耳朵本就敏感,被男人这样一捏更红了。 她咬唇,凑到男人的耳边低喃:“阿辰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凌北辰神色微顿,旋即嗤笑:“我在想什么,悦悦会不知道?” “阿辰,你行吗?” 此话出口,时悦真想咬断自己舌头。 凌北辰將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抱著,唇畔带著玩味的笑:“我又不是那个妈宝轩,行不行,悦悦试试就知道了。” 时悦翻了他一眼:“你老提他干嘛?” “因为介意。” 凌北辰看了她好一会儿,眸色一沉:“我介意你追了他整整三年,我介意他不珍惜你,欺负你,你还傻乎乎为他付出……” “阿辰,你快別说了。”时悦长睫轻颤:“阿辰,那三年我是挺白痴的,以后在我的心里只有阿辰。” 凌北辰微微眯眸,將她抱的更紧:“好,我相信悦悦,不提他。” 大喜的日子提他不吉利,虽然是他主动提起的,但他也不希望时悦老回忆他。 半小时后。 车子抵达月牙湾別墅。 时悦推门想下车:“阿辰,我回去了。” 男人桃眼一眯,眼尾漾起勾人的笑:“换个称呼?” 时悦扬了扬唇,嗓音甜腻腻唤道:“老公。” “嗯,我在。” 凌北辰被『老公』二字激的骨头都酥了,真捨不得放她回去。 隨后他又把女孩儿接进怀里亲了又亲,时悦被他撩得心臟又酥又麻,心口发软。 好半晌,凌北辰终於放开了她:“回去吧。” “嗯。” 时悦点头,仓皇离开。 视线中女孩儿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凌北辰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想拥她入怀,抱她入睡,夜夜与她缠绵,却又不愿勉强她一丁点。 他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他想让她完完全全爱上自己后,再与她…… 深爱一个人也许就是这样,患得患失,哪怕和她已经领证,依旧觉得她隨时都有可能会从他身边逃开。 返回自己臥室,时悦背靠著门框站了许久,呼吸还有点凌乱。 凌北辰……男狐狸精。 他满脑子都是男人的那张俊脸。 这男人还真是越来越妖孽了。 良久,她舒嘆了一口气,躺到床上。 想想这跌宕起伏的一天,时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如果放弃凌北辰,她將终身遗憾。 如今,她和凌北辰领了结婚证。 大局已定。 心中反而变得豁然轻鬆。 她心里经过无数次推演,当下便是她最好的选择。 嫁给凌北辰。 她不后悔。 也不回头。 …… 凌北辰回到別墅,站在在院中盯著灼灼盛开的桃树发呆。 何问感受到周遭气压有点低,忍不住轻声安慰:“凌总,您和太太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合法夫妻,太太就在隔壁,您天天盯著,跑不掉的。” 凌北辰睨了他一眼,沉声说:“像你这种单身狗,怎么能理解我这种已婚男人的感受?” 何问:?再次被创飞了出去。 单身狗怎么啦? 他招谁惹谁了? 天天吃狗粮,他已经消化不良了,还要承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 凌北辰从兜里掏出结婚证『咔嚓咔嚓』连拍了几张,发到了何问的手机上。 “找个文採好的,润色一下,官宣到公司网站,网上关於悦悦的负面新闻一律封杀,並放话出去,谁敢动我凌北辰的女人,我把他全家活剥了扔到海里餵鱼。” “好的,凌总。”何问身体一哆嗦,连忙应下。 再看看自家少爷,又恢復了那副冷血的面孔,估计也只有在太太面前,他才会那么和顏悦色的一面。 第91章 凌北辰还算是个男人 时悦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苏吟。 电话接通后,苏吟几乎是吼出来的:“悦悦,牛,你真牛。” 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时悦將手机拿远一点:“苏苏,说人话。” “悦悦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跟凌北辰直接领了结婚证,凌北辰还算是个男人,昨晚睡了你,就给你分名,挺好,挺好,你眼光也好,这婚结的也是好,你太棒了。” 时悦拿著手机坐起身,隨便翻了一下,到处都是两人领证的新闻。 凌北辰—— 肯定是这个男人干的。 她僵硬笑笑:“我眼光一直挺好的,哈哈哈。” 苏吟笑得得前仰后合:“你就美吧,是不是忘记楚逸轩那个渣男了?” 时悦撅嘴:“苏苏,你怎么跟凌北辰一样,老提他干嘛?” 苏吟说:“凌北辰老提楚渣男吗?那说明他太在乎你了,在吃醋。” 时悦视线透过阳台看向对面的臥室。 她又何尝不知呢,狐狸精敏感又没有安全感,只希望两人领了结婚证后,他能彻底相信自己。 电话掛断后,听到楼下有动静,时悦知道是爷爷时屿山回来了。 跟凌北辰领证这件事,她肯定要主动坦白。 时悦下楼,看到时屿山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她在他身边坐下,乖巧喊了一声:“爷爷。” 时屿山慈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悦悦,你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时悦耷拉著小脑袋,抠著自己的手指:“爷爷,您都知道啦?” 时屿山哼了一声:“小凌那孩子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想不知道都难。” “那爷爷,您不会怪悦悦吧?”时悦摇了摇他的衣袖。 时屿山沉声说:“怪。” “爷爷~” “怪你这丫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自己孙女结婚,竟是通过那些八卦新闻知道的。” 时屿山用力戳了戳她的脑袋。 时悦眼眶一下红了,挽住时屿山的胳膊:“爷爷,您对悦悦真好。” 时屿山意味深长,又说:“不过,你想好面对小凌父亲了吗?据我所知,他可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 “有阿辰在,不怕的。”时悦笑了笑。 时屿山深深看了她一眼:“凌家三代,只出了凌耀霆这么一个心中只有利益的老顽固,他的思想,还没我这个即將迈入黄土的老头子开明,改天见了凌老,我非要替你討个公道,敢瞧不上我时屿山的孙女。” 时悦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时屿山意味深长又说:“人这一生,就像荒山行路,谁都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著走,会跌跟头,会走错路,会碰到野兽,所以才会想要有个人携手同行、相伴。阿辰这孩子跟他爸不一样,在他身上看不到商人的那种铜臭味。你跟他在一起爷爷放心。” 这一番话下来,时悦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 时家。 时顏看到时悦和凌北辰的结婚证,简直要气死了。 哗啦—— 她將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上,终於火山爆发。 她哭著喊道:“该死的时悦,她运气为什么那么好?” 白文姝一愣,顿时气道:“时悦可是真有手段,竟然能蛊惑凌北辰和她领证?” 时顏抹了一把眼泪,心有不甘说:“妈,那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白文姝劝道:“顏顏,听妈的话,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放弃凌北辰吧!” 时顏吼道:“不,绝不,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相中一个男人,时悦凭什么跟我抢?” 白文姝想了想说:“妈妈觉得凌北辰只是一时被时悦迷惑住了,他爸凌耀霆那个老狐狸是决定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娶一个野女人过门的。凌耀霆不是说了嘛,让你藉机谈业务为由,接近凌北辰,凭我女儿的美貌,这一来二往,凌北辰还不被你迷住吗?” “可是妈,你去公司找过他几次,他根本就不见我。” 母女俩正在犯愁,时铭推门而入。 时顏像看到救星,连忙拉住时铭的胳膊:“哥,我上次让你勾引时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时铭还未说话,白文姝插话说:“什么?让阿铭去勾引时悦,这不是乱沦么?阿铭是时悦的哥哥。” “又不是亲哥。”时顏撇了撇嘴:“再说我哥追到时悦,可以再將她甩了,让她也尝尝被拋弃的滋味。” 白文姝笑了:“这个主意不错。” 时铭一声怒吼打断母女俩的对话:“什么不错?悦悦下定决心不做时家人了,她不仅跟凌北辰领了结婚证,还找人牵走了她的户口。” “什么?她怎么敢?”白文姝像卸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时铭失魂落魄回了自己臥室。 时顏眼泪含在眼圈里,柔柔弱弱地说:“妈,那怎么办?” 白文姝眼珠子转了转,看著桌面上的一份合同:“顏顏你也要学会主动出击,凌北辰一个人住那么一大栋別墅,你找机会假借与凌氏合作为由,去找他……” “妈,我就知道还是您最疼我。”时顏抱住了白文姝,一副乖巧的模样。 …… 时铭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手掐著烟,一手捏著手机。 森寒的眸子盯著那刺眼的结婚证,他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思想很齷齪,怎么会对自己妹妹生出那种想法呢?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时悦只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疼爱了二十年的妹妹怎么能那么决绝和时家撇清关係呢? 他后悔对时悦关心太少,才会让时悦在极度缺爱的情况下,被凌北辰的言巧语蛊惑。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楚逸轩打来的:“时总,出来喝酒。” 电话里很吵,楚逸轩在酒吧。 时铭嗤之一笑,死死掐灭了菸头,满是嘲讽说:“楚总,这副样子,倒显得有点惺惺作態。” 楚逸轩拿著酒杯的手顿住,绞尽脑汁却也冒出了一句:“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別忘了,新闻发布会是你请我去的,还有时悦离开时家后,你对她不管不问,她怨恨我,同样也怨恨你。” 第92章 悦悦想露天? “我知道。” 时铭眸底晦暗不明:“她找凌北辰就是对时家和你的报復,可我不能放任她继续错下去。” 话落,时铭整个人的气压越发阴沉下来。 他缓慢点燃一根烟,叼到嘴里,视线看向漆黑的夜空。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审视,不解,自嘲,慍怒……各种情绪交织。 唇角微勾,却没有笑意。 他摸了摸闷闷的胸口,忍不住想他时悦二十年的感情,打断骨头还连著筋。 时悦回到他身边只是早晚的事。 …… 三日后。 时悦手受伤了在家里歇息,她的手属於皮外伤,短短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刷抖音,突然收到凌北辰发来的微信。 男人只发了四个字:【老婆,回家。】 时悦想笑,这角色进入的有点快啊。 打扮了一番后,她去了隔壁別墅。 別墅有四层,棋牌室、游泳池、健身房、撞球室、电影院应有尽有。 打量了一圈。 途经院落,还看到一个很大的鱼缸。 没想到凌北辰除了喜欢养猫外,还喜欢养鱼。 別墅院內,种了好多。 美得似那人间仙镜,矮草丛间,吊缀著无数五彩斑斕的蔷薇、风信子、海棠、梔子、小雏菊…… 还种有几株桃树,一株紫藤树…… 更令她诧异的是,这里竟然还种了一片狗尾巴草!? 这是霸道总裁的什么特殊怪癖么!? 日近黄昏,夕阳的余暉洒落地面。 清风裹挟著香拂面,海泛起一层涟漪,像是大自然在奏乐。 之前虽然来过多次,却无心欣赏美景,如今放慢脚步,才现凌北辰竟是一个很懂浪漫的人。 別墅门口。 不知何站了一抹挺拔如松的身影。 凌北辰刚刚从公司回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突然觉得有了家的味道。 女孩儿身姿曼妙,身影在斑斕的海中煢煢孑立,灼灼盛开的海皆变成了她的陪衬。 她宛若坠落凡尘的仙子。 凌北辰扬了扬唇,他老婆就是美,这模样,这小腰。 盈盈一握。 真想將她藏起来,自己慢慢欣赏。 倏地抬头,时悦视线与男人撞上。 她唇畔浮起一抹甜甜的笑:“阿辰~” 女孩儿这一笑,千娇百媚,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红淥波。 凌北辰微微失了神。 时悦视线下意识朝里面看了眼,脚步一顿,她身体忽然僵住。 凌北辰身后站著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女孩儿。 她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穿著时尚昂贵的名牌衣服,背著一个限量版的鱷鱼包,头髮做成大波浪,浓妆艷抹。 是时顏。 时悦顿时脑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號,时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她站著不动,凌北辰大步走到她身,拉住了她的手:“悦悦,怎么不进去?” 时悦抬眸,触到男人的俊脸时:“阿辰,你在忙工作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凌北辰发觉时悦可能在吃醋,心头窃喜。 他揉了揉时悦的脑袋,扭头对时顏,不咸不淡说:“时顏小姐请回吧,凌氏企业的业务请找我弟弟凌北淮,我很忙,要陪老婆。” 时顏死死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凌北辰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淡,看到时悦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眼泪汪汪看向凌北辰,声音哽咽说:“阿辰哥,你就那么討厌我吗?” 凌北辰声音冷冷:“討厌谈不上,我一向对除了我老婆以外的女人没任何感觉,就跟看到男人差不多。” 时顏忍了忍脾气,朝两人身边走来:“我是代表时氏企业来谈生意的,你不能赶我走。” 看著慢慢靠近的女人,凌北辰皱了皱眉,正想著怎么把她打发走。 耳畔突听时悦捏著嗓子叫他:“阿~辰~哥~” 凌北辰眼皮一跳,垂眸看向时悦。 时悦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红唇凑了过来,朝男人的唇瓣上蹭了几下,最后含住,用力咬了一口。 凌北辰轻『嘶』一声,旋即时悦鬆开了他,紧接著只听到矫揉造作的夹子音传来:“老公~” 时顏距两人只有两步之遥。 两人都听到了那腻死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老公~你好坏,刚刚咬到人家舌头了。” 凌北辰:? 到底谁咬谁? 他眼皮跳了跳,唇畔漾起一抹坏笑:“是么?” 隨后,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凑近:“老婆乖乖张嘴,舌头伸出来,让老公看看咬的重不重?” 时悦本来就佯装在时顏面前秀恩爱的。 看到男人这么快入戏,还是忍不住臊红了脸。 她眨眨眼,侧眸瞥了一眼时顏那张恨不得衝过来,將她生吞活剥的嘴脸,將头埋在凌北辰的怀里,瓮声瓮气说:“討厌,旁边还有人呢!” 凌北辰扬了扬唇,想不到小呆瓜吃起醋来这么腹黑? 揉了揉时悦的脑袋,头都没转,对时顏说:“时顏小姐好雅兴,喜欢看人家夫妻亲热?” 时顏都快气吐血了,脸上仍旧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凌北辰眸光一寒,嗓音格外凉薄:“知道打扰,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言外之意便是,还不赶紧滚蛋。 时顏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著转:“我这就走。” 隨后,她小跑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时悦挣开凌北辰的怀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凌北辰重新將人拽到怀里,似笑非笑:“老婆,旁边没人了,可以张嘴给老公看了吗?” 时悦羞惨了,红著脸说:“不要。”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低哑的笑声,凑到她耳边蛊惑:“看在老公这么卖力陪你演戏的份上,是不是要给点奖励?” “什么奖励?” “乖乖张嘴给我亲。” 言罢,男人的嘴巴就凑了过来,时悦看著满园鲜,忙说:“阿辰,这开的真好,我们一起赏吧?” “赏?” 凌北辰瞥了眼圃:“这玩意我天天看,早就看腻了,还用赏?” 时悦:!? 凌北辰眯眸,盯著女孩儿看了好一会儿,唇畔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的第一次,难不成悦悦想露天?” 第93章 他真的很强悍 时悦呆住。 她还没有说话,只听男人又道:“这不行,光天化日,有伤风化,万一被无人机拍到,又要上头条了。” 时悦:?男人这脑迴路,绝了。 站在院內不远处的何问和何明只能选择装死,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时不时偷偷朝两人瞟一眼。 下一秒。 女孩儿被他打横抱起,大步朝屋內走去。 看到两人身影消失,何明小声问:“何问哥,凌总这么急抱著太太做什么去了?” 何问探头探脑朝屋內看了一眼,贱兮兮一笑:“当然是『做』小人去了。” “啊?” “啊什么啊?白痴一个,哥哥给你看一件好东西。” 何问神经兮兮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小册子。 封面上赫然写著一排小字:【一招教你轻鬆驾驭房术。】 何明好奇地掀起一条缝,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 我嘞个豆,里面全是不可描述的香艷画面。 何明脸红到了脖子根:“何问哥,你这没女朋友的人,研究这个不太好吧?” 何问拍了拍他的脑袋,贱兮兮说:“你小子懂什么?我这是为凌总买的。” “你,你这个给凌总买的?”何明眸子骤然瞪大。 何问又拍了拍他的脑袋:“叫什么叫,我这次学聪明了,直接买了两本,这本我是留著自己看的。” “什么?”何明彻底无语了。 难怪凌总这么猴急,谁知是看了小黄书啊!? …… 二楼臥室。 时悦被放到床上,紧接著男人俯身下来,时悦连忙抵住他的胸口:“老,老公,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晚点再说。” 凌北辰垂眸看向时悦,双眸含情,溢出慾火,像是一只杀机內蕴、蓄势待发的猛兽。 时悦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戳了戳他的额头,红著脸说:“阿辰,不可以……” 女孩儿的话还未说完,凌北辰的唇瓣就堵了过来。 他吻著她滚烫的脸颊,隨后滑到嘴唇、下巴、脖颈、最后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时悦身体变得鬆软,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男人嗓音魅惑:“老婆,老公可是持证上岗,给我好不好?” 时悦身体一动,『刺啦』裙子的拉链被拉开,裙子滑落腰间,如嫩豆腐一般的雪肤尽收眼底。 凌北辰气息紊乱,白皙俊美的脸庞微红,耳尖更是像著了火,深邃的眼眸中携著浓浓的春色。 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湖。 时悦抬手去推他:“阿辰,別闹……” 她身子敏感的要命,且对这男人毫无招架之力。 凌北辰又凑过来吻她的耳垂,沙哑著嗓音说:“宝贝,老公想和你深`度`交`流。” 男人將手探入她的衣內,触到柔软凹凸之地,更是令五指流连忘返。 那些xxoo的画面来回在脑中盘旋,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他轻轻含住,软柔吮~吸,撩拨~引诱。 时悦的身体飞快地燃了起来,忍不住搂住他的脖颈,溢出破碎娇吟。 他们肌肤紧紧相贴,气息纠缠。 时悦甚至可以看到他俊脸上细致的绒毛,闻著他的体香。 “阿,阿辰~” 未完的话,皆被淹没在这充满爱意的深吻中。 男人贪婪地吻著她,用力探索著每一个角落。 关键一步时。 时悦喘著粗气,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阿辰,今天真的不行。” 凌北辰摁著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不行也要行。” 然后不由分说压著她,將她的腰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阿辰,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时悦带著小颤音,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要不我把毕业典礼的那首钢琴曲弹给你听?” 凌北辰笑得恣意:“等等再弹,先餵饱我。” 他凑到她耳畔,呼吸滚烫,继续亲吻她的耳垂。 时悦挣扎著身子,攀上了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阿,阿辰,我经期…” “悦悦,你……” 凌北辰心一下凉了半截,像卸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从她身上弹开了。 他平躺在她身侧,大口大口喘著粗气。 静默了好一会儿。 时悦气息渐匀,翻了个身,趴在他怀里,目不转睛盯著他。 旋即,她噗嗤一笑。 抬手捏了捏他红红的鼻尖,调笑的语气说:“阿辰,你刚刚好搞笑。” 凌北辰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用力咬了一口:“悦悦,你太坏了,什么时候来的例假?” 时悦眨巴著无辜的大眼睛看著他:“今天早上。” 凌北辰不死心,可怜巴巴说:“那晚我让不该当什么正人君子。” 这三天他又因为太忙,错过了…… 他用力揉了揉脸,欲哭无泪。 时悦拽了拽他红红的耳尖,打趣说:“怎么?凌总难不成想浴血奋战?” 凌北辰心有不甘,倏地抬头,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瓣:“你老公没那么禽兽,经期不能同房,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的女人,我来疼,再说我们的第一次,怎么能让你不舒服?” 时悦笑著打趣:“小哥哥,好乖哦。” “那你爱我吗?” 凌北辰深邃的黑眸望著她,隱隱带著些许期待。 时悦憋笑,更想逗逗这个男人,她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唇边,亲了又亲。 “你说呢??” 凌北辰压低声音说:“我想听你说,快点说,嗯?” 时悦看他脸都憋红了,弯了弯眉眼,很认真地说:“阿辰,我爱你。” “宝贝,我更爱你。” 凌北辰肆无忌惮地笑了,这一刻他的爱终於有了回音,即便还是骗他,他也是开心的。 她脸一红,善解人意开口:“要不要帮你?” 儘管她没有实战经验,理论知识也十分匱乏,可谁让她天生仗义呢!? 凌北辰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 低沉又颓靡的哑音响起:“不用。” 时悦:!? 她耐不住好奇心,抬眸盯著细细打量了下,瞬间羞红了脸,他是真的很强~悍。 第94章 诱人犯罪 四目相接时,两人都尷尬得不行,时悦抬手捂住红红的小脸,根本不敢看他。 凌北辰发现她在偷偷看他,忙转过身去,闻著她身上迷人的香气,本就灼热的身躯像著了火似的。 喷薄欲出。 他已经极力克制了,可升起来的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又静默了一小会儿。 凌北辰依旧全身滚烫,他从床上坐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我去冲个冷水澡。” “那,那你去吧。”时悦拿起旁边的软被將自己裹住。 凌北辰径直去了浴室。 紧接著,屋內陷入了死寂。 时悦將脑袋探出被子,偷偷看了一眼浴室方向,全身烧得通红,像煮熟的大虾。 她用力抓了抓头髮,头髮被她抓出了鸡窝状。 这叫什么事啊? 她也是喜欢和凌北辰亲密接触的,只是她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时悦的思绪满天飞。 她当即决定了,等大姨妈走后,她要把凌北辰睡了。 她已经是自己的老公,想睡他很正常吧? 啊啊啊,她在想什么呢?她的心思何时变得齷齪不堪了呢!? 时悦嘴里念念有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令智昏,真是色令智昏! 真没想到,跟这只男狐狸精待久了,脑子会这么不健康。 凌北辰从浴室出来,时悦还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瞄了一眼男人,此刻男人没穿衣服,腰间只裹著一条浴巾,手里拿著毛巾在擦头髮。 男人露出半个胸膛和劲瘦的腰腹,那若隱若现的劲腰甚至还掛著一层水珠。 觉察出有双眼睛在看他,凌北辰呼吸深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他悦悦太善良了,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他不能勉强她,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时悦默默吞了一下口水,红著脸將眼睛闔上,这男人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这明晃晃的勾引,尤其男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简直诱人犯罪。 挺住,一定要挺住,重活一世,不能被男色所迷。 “那个,悦悦,我穿好衣服,带你去出去玩?”凌北辰克制了一下,哑声说。 时悦侧了个身,低低『嗯』了一声。 接著就听到男人拉开柜子拿衣服的声音。 时悦暗想,男人箭在弦上愣是憋回去,铁定很难受。 “你换衣服吧,我去楼下等你。” 时悦几乎闭著眼睛,把自己裙子穿好,逃跑似的下了楼。 看到自家太太这么快下楼。 何问一脸懵,不是,难不成自己少爷又没搞定太太? 不能吧!? 他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跟身边的何明小声嘀咕:“你说凌总是不是不行?怎么,怎么时间那么短……?” 刚才那么火急火燎抱著太太进去,怎么说都要大干三个小时吧! 这,这还没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何明皱了皱眉,脸色凝重说:“何问哥,要不要在直播间给凌总抢一些壮阳补气的药?” 何问一脸忧色,用力点了点头:“非常有必要。” 何明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家凌总的性福全拜託何问哥了。” 何问看了看別墅方向……瞬间觉得压力倍增。 过了大概五分钟,凌北辰换了身衣服下楼。 在何问和何明诧异的目光中,两人手牵手上车。 车子启动。 心臟被复杂的情绪裹住,既好笑又无奈。 他轻嘆,叫她:“凌悦悦。” “凌悦悦?”时悦皱眉。 “嗯,以后你就是凌悦悦,苏宥搞定了,我们一个户口本。” 凌悦悦是他的专属称呼。 “好吧。”时悦笑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他那么帅呢。 凌北辰垂眸,轻声:“你开心了,我不开心。” 时悦好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心痛。”凌北辰头歪到时悦的肩膀上,撒娇说。 何问与何明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默默將身子坐直。 刻不容缓啊,刻不容缓,凌总因为自己不行,急得心都痛了? 这次是何明开车,何问点开抖音开始搜索:济生肾气丸、附子理中丸、右归丸…… 机灵鬼何明知道自家少爷爱面子,默默升上了隱私玻璃。 后座上,时悦將手放到男人的心口处,故意笑道:“让我摸摸看有多痛?” 刚抚上去,她的手就被男人攥住。 “很痛。” 他按著她的掌心顺著衣领探入,紧贴在他心口,再偏头靠近,含住她柔软的唇轻轻吮了一下。 沙哑著嗓音说:“不过悦悦若是主动亲亲我,就不疼了。” 时悦忍住正想凑近亲他,被凌北辰手机铃声打破了氛围。 凌北辰烦躁地蹙了蹙眉。 他发现,这些人真的很討厌,总在关键时刻搞破坏。 时悦勾了勾他的下巴,笑出了声:“先接电话。” 凌北辰不耐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贺昶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弟,弟弟,赶紧来陪哥哥喝酒。” 凌北辰蹙眉:“喝多了?” 贺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大著嗓门继续说:“快点过来,哥哥在老地方等你。” 说完,电话被掛断。 凌北辰看向时悦:“想不想去?星辰酒吧楼上朝歌会所?” “朝哥会所?那个会所很难进的,可以去吗?”时悦眨眼。 凌北辰笑著颳了刮她鼻尖:“当然可以,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我老公真厉害。” 时悦眼眸接连闪烁了好几下,露出满是崇拜的小表情。 隨后她又说:“再说你朋友明显是喝醉了,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凌北辰轻嗤:“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他喝醉了,危险的可是別人。” 时悦靠在他的怀里:“那也去看看吧,不好玩,你就送我回家。” 凌北辰亲了亲她眉头:“好。” 十分钟后,车子就抵达朝歌会所门口。 凌北辰带著时悦直接坐电梯来到了顶楼。 刚出电梯门口,就听到鬼哭狼嚎的歌声: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 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 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看著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时悦愣了愣。 透过包厢门缝隙,凌北辰朝里面看一眼,画面不忍直视。 他垂下眼瞼,看向时悦:“如果悦悦不想进去,我们就回去?” 第95章 真想引爆地球 时悦眉眼弯弯:“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凌北辰轻嘆,推开包厢门,耳畔的歌声更大声了。 “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可是生活已竟是另一番模样/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听到动静,站在沙发上正在深情高歌的贺昶看到了凌北辰,他从沙发上跃下,一头扎到了凌北辰的身上。 这副架势,时悦连忙闪到一边。 隨后,就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著凌北辰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她不要我了,她,她怎么能不要我?” 凌北辰眉皮跳了跳,求助似的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苏宥。 苏宥耸耸肩:“辰哥,我可帮不了你,我已经看著他疯三个小时了。” 凌北辰一脸嫌弃看向贺昶:“喂,鼻涕蹭我西装上了?” 贺昶哭得更凶了:“弟弟,你说她原来那么爱我,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你也嫌弃我,小爷心里难受呜呜呜……” 时悦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昶扭头,这才看到时悦,他吸了吸鼻子说:“弟妹,连你也笑话我?” 时悦抬手捂住嘴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没礼貌,可她实在憋不住,一个大男人能哭成这样? 贺昶摇头晃脑,撒娇:“呜呜呜……你们两口子太过份了……” 凌北辰嘴角一抽,嗤笑:“大男人一个,装什么可爱?” 贺昶嘴巴瘪得像鸭子:“弟弟,连你也嫌弃哥哥吗?” 凌北辰冷呵:“嗯,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是挺招人嫌的。” 贺昶愣了愣,继续朝他身上蹭:“那我该怎么办?她,她不要我了……她怎么可以不要我?” 凌北辰用力將他推开:“一边待著去,西装被你蹭的都是鼻涕。” “切。” 贺昶沉了脸色,他有气无力躺在沙发上,嘴里嚷嚷著:“你,你们都是好人,一个个都嫌弃我,只有我是多余的,小爷真想引爆地球,都毁灭吧,毁灭……” 时悦突然发现,贺昶竟然是个戏精!? 她抬眸看向凌北辰。 凌北辰侧眸看到自己肩膀上有一摊黏糊糊的东西,想必是贺昶的鼻涕和眼泪。 他抬手將西装脱下,丟给了身后的何问:“赏你了。” 何问乐呵呵接过:“谢谢凌总。” 握草,这可以是全球限量版西装,他一年的工资也买不了这一件,凌总竟然赏给他了? 他暗想:一定要好好替凌总分忧,特別是把凌总时短的恶疾改善了。 凌北辰关掉了包厢內嘈杂的音乐,拉著时悦的手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 全程没再关注瘫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贺昶。 时悦看了一眼贺昶,小声问:“他怎么了?” 一旁的苏宥掐灭手中的菸头,戏謔的语气说:“被女孩儿甩了,不过他也是活该,先前他甩的人家,人家女孩儿一伤心去了国外,他反倒对人家念念不忘,听到那女孩儿从国外回来,屁顛屁顛求复合,结果人家女孩儿是带男朋友回来的。” 当年那件事闹得挺大,苏锦还怀了贺昶的孩子,贺昶逼著她去打胎,而苏锦打胎后心灰意冷去了国外。 时悦眨眼:“所以是他自作自受?” 凌北辰將她搂在怀里,低声带笑:“对,所以你要知道你老公有多好,从一而终。” 时悦脸红了,默了默没有理他。 苏宥笑:“贺哥搁这儿情伤呢,你们在这里大秀恩爱不好吧?” 凌北辰薄唇贴在时悦耳边亲了亲:“我这是给他做榜样,让他明白別人为什么不要他。” 时悦用胳膊肘戳了戳凌北辰,示意他收敛一点。 隨后,好奇问:“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苏宥重新点了一支烟说:“苏锦。” 时悦想了想问:“苏锦?苏吟的堂姐苏锦?” 她有一次去给苏吟过生日,见过苏锦,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 苏宥沉吟一会儿:“应该是。” “那我给苏苏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说不定能帮上忙。” 话落,时悦就掏出手机给苏吟打电话。 …… 另一边。 时顏回到时家,简直要气不活了。 想到时悦和凌北辰在她面前大秀恩爱的那一幕,心里堵得哟,就像硬生生吞了一颗仙人球,刺得五臟六腑,一抽一抽的疼。 砰—— 她怒摔了一个水杯。 白文姝听到动静连忙从臥室出来,握著她的手忙问:“乖女儿,这是怎么了?” 时顏阴森的眸子骤然缩紧,里面盛满怒火:“妈,时悦真是个狐媚子,她竟然,她竟然当著我的面亲凌北辰。” 白文姝揉了揉她的头,这抚道:“顏顏,妈最后再劝你一句,你真的还要嫁给凌北辰吗?他已经跟时悦领了证?” 时悦瞪著死鱼眼:“对,我非凌北辰不嫁,我就不信会输给时悦。” 白文姝眼珠子转了转:“时悦不念一点情意,那就別怪我这个当妈的无情。” 时顏拉住了她的胳膊:“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白文姝想了想说:“对付她,不能时家出面,凌北辰那小子有些手段,若是被他查出来,肯定会出手对付我们时家。” 时顏气得跺脚:“那怎么办?她现在和北辰哥的感情越来越好,看到她们好,我就恨,凭什么,她凭什么跟我抢?” 白文姝心一横说:“时悦,不要怪妈心狠,要怪只能怪你不长眼。那么多男人你不找,偏偏找凌北辰。” 时顏竖起耳朵,忙问:“妈,你有什么主意?” 白文姝凑到时顏身边,小声说:“可以从一个人身上下手,时悦的前男友楚逸轩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么?” “妈,你这主意好,我们也是为了时悦好,像她那种身份,也只能配楚逸轩。”时顏认可地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阴鷙。 白文姝拍了拍时顏的肩膀:“我这就打电话给凌耀霆让他对凌北辰施压,顺便再给楚逸轩打个电话,计划一下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时悦只要向她服软,念在二十年的情分上,她还愿意认她这个女儿。 只是时悦千不该万不该挡了她亲生女儿的道。 “妈,那立马行动吧,看时悦得意,我难受。”时顏眸色森寒一片。 …… 半个小时不到,苏吟来了。 几人去了另外一个包厢,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时悦和凌北辰坐在一起,苏吟和苏宥则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苏宥嘴里叼著根烟,用火点燃,吸了一口,冲苏吟吐出一股白烟。 语气玩味说:“胖妞,你是苏锦的堂妹?” 第96章 天塌了,太太被绑架了 一向厚脸皮的苏吟竟然脸红了。 她瞪著苏宥说:“姑奶奶有名字,我叫苏吟,还有我那个堂姐从国外回来后,就变得特別高冷,估计帮不了你那哥们的忙。” 苏宥笑意更深了,他靠在沙发上,抬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一颗纽扣,喊了声:“胖苏苏?” 苏吟嘴上向来不吃亏:“我看你长得尖嘴猴腮的,苏猴子?” 时悦笑著打趣:“那你们一胖一瘦,正好可以中和一下。” 苏吟一呛,刚入口的汤差点喷出来,小脸涨红:“谁要跟他中和,瘦不拉几的,我一拳就能揍死他。” 苏宥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就你那副彪悍劲,估计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苏吟凶巴巴说:“姑奶奶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便宜你。” 苏宥耳尖一红,结结巴巴说:“求,求之不得,我,我口味也没那么特別。” 隨后,他打了一瓶黑啤,挑衅问:“敢喝吗?” 苏吟一把夺了过来:“有什么不敢?” 苏宥伸手又开了一瓶:“爽快,来干一瓶。” 两人直接拿起酒瓶拼起酒,像是渴了不行似的,咕嚕咕嚕非要把一瓶酒喝个底朝天才罢休。 苏吟和苏宥边吃边喝边聊,一会儿爭的面红耳赤,一会儿又大笑不止,好像认识了八百年似的。 凌北辰戴上一双一次性手套,给时悦剥虾吃。 时悦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大家都快吃饱了,时悦才发现凌北辰一直在给她剥虾,自己的筷子都没动。 时悦夹了一筷子金针蛇丝放到他碗里:“这肉很嫩,好吃。” 凌北辰摘掉一次性手套,夹起碗里的金针蛇丝放到嘴里嚼了嚼,勾唇一笑:“嗯,是挺嫩的。” 一旁的苏宥实在看不下去了,笑得前仰后合。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吐槽说:“辰哥,你从来不吃这道菜,今天怎么破例了?” 苏吟更狠,直接来了一句:“悦悦就算给凌北辰夹一块老鼠肉,他也会吃,还会说真嫩,真好吃。” 苏宥和苏吟幸灾乐祸地打量著两人。 时悦看向凌北辰,一脸尷尬说:“阿辰,我不知道你不吃这道菜。” 凌北辰勾了勾唇,与她对视,没有丝毫勉强:“我现在爱吃了。” 苏宥和苏吟连干了好几瓶黑啤,都有点醉了。 苏宥说:“辰哥,怪得你能追到小嫂子,贺哥真应该跟你好好学学。” “苏宥,你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他不知道金针蛇丝,还故意把这盘菜摆在两人面前。 凌北辰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一颗生米,向苏宥头顶砸去。 苏宥身体灵巧一闪,竟然用嘴巴接住了那颗生米。 “谢辰哥投餵。” 他微微垂著头,硬朗的面容中又透著几分轻狂。 苏吟歪头打量著他,突然觉得这苏猴子挺帅。 苏宥猛一垂头,正好对上苏吟的视线,苏吟急忙將视线移到別处。 时悦突然站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来了大姨妈,总是难免频繁去卫生间。 苏吟醉醺醺站起身:“悦悦,我陪你去。” 时悦摇头:“不用,你继续跟苏宥喝酒吧,我自己去就行。” 正要出门时,胳膊又被凌北辰拉住:“我陪你去?” 时悦摇头:“不用,阿辰,你再吃点,我去去就回。” 这时正好凌北辰手机响了,屏幕一亮,凌耀霆三个大字特別刺眼。 时悦苦笑,这是又来兴师问罪了? 出了包厢,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这一层是私人楼层,楼上鲜少看到有人。 这时楼梯上的灯突然被人关掉。 时悦走到卫生间门口,眼前一黑,身体忽然僵住。 她只觉得脊背一凉,一把匕首抵到了她的腰间。 一道公鸭嗓在身后响起:“別动,別叫,否则捅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 保命要紧。 时悦立马服软,小声说:“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有什么话好说,如果你们要钱,我身上的钱全部都可以给你。” 她点太背了吧?上个厕所还能遇到打劫的。 “你tm的废话少说。” 公鸭嗓低喝一声,拽著时悦的胳膊,把她拽进了楼梯间。 隨后,她的眼睛蒙上,手腕也被绳子捆住,被公鸭嗓装到了一个麻袋里。 將人扛在肩头,大步朝楼下走去。 当何问奉凌北辰的命令来寻找时悦的时候,卫生间空无一人。 这下死定了,怎么向凌总交待,他就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这眨眼的功夫人就被拐走了? 他顺著楼梯道往下追,追到楼下,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男人將时悦扔到了一辆麵包车。 车子发动,疾驰而去。 何问衝到眼前,晚了一步,他赶紧拿出手机拍下了车牌號。 凌北辰刚掛了凌耀霆的电话,何问衝过来说:“凌总,天塌了,太太被绑架了,上了一辆麵包车。” “车牌號?” 凌北辰声音阴冷的嚇人:“追,立马给我追,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追出来。” 听到『绑架』二字,苏宥职业病犯了,他歪歪扭扭站起身:“绑架?谁被绑架了?” “你小嫂子,赶紧醒醒吧。”苏吟抡起拳头朝他胸口处打了一拳。 苏宥瞬间清醒:“赶,赶紧追。” 这时凌北辰带著何问已经坐电梯衝到了楼下。 …… 一辆破旧的麵包车上,时悦连同麻袋被塞到了后备箱里。 车子隱约有一股海鲜味。 她手机被公鸭嗓拿走了,想打电话求助都不行,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车子开了整整一夜。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夜幕,迎来了初升的第一缕光辉。 时悦被带到了一幢废弃的厂房里。 她被人扛起来,来到了二楼。 打开门,公鸭嗓用力一推,时悦倒在了一个铁板床上。 麻袋被解开,眼前的黑布被拿掉。 时悦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间屋子很简陋,有床有桌有椅,还有一些食物和矿泉水。 窗外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景色荒凉且陌生,四周安静的可怕,应该离市区很远。 而眼前除了公鸭嗓还有一个瘦高男。 公鸭嗓从兜里拿出时悦的手机:“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转十万过来,不然就撕票。” 瘦高男说:“你疯啦,俺们已经收过钱了,对方只说把人带到,就没有咱们哥俩什么事了,你让她打电话,手机都有定位,万一她家人报警怎么办?” 公鸭嗓冷哼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嚇胆小的,绑一个人老子偏要拿两份钱。” 时悦可怜巴巴说:“两位大哥,我无父无母,家里很穷,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公鸭嗓倏地朝时悦身上踹了一脚:“拿不出钱就撕票,你打还是不打?” 第97章 就是要把你搞脏 时悦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电话给凌北辰。 他肯定会来救她的。 她让公鸭嗓找到备註为『老公』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时悦语气平静说:“阿辰,你转十万块钱到我微信,我有急用。” 正坐在车上,一夜没闔眼的凌北辰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是被人挟持,怕时悦有危险,二话没说,便直接转了十万块钱到她的微信。 两个男人看到微信收到一条转帐信息,顿时眼睛亮了。 公鸭嗓抓起时悦的手,指纹验证,把微信里面的钱全部转到了自己手机上。 转完钱后,公鸭嗓把时悦的手机关了机,重新装入自己口袋。 时悦的心在滴血,还好微信只是她平时的零钱,可是也有上百万,就这么转走了,真不甘心。 紧接著,公鸭嗓朝时悦身上踢了一脚,冷冷说:“老子走了,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敢逃跑,把你的腿打断。” 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隨后是上锁的声音。 时悦松嘆了一口气,她这是又得罪了那位大神啊,竟然敢绑架她? 不过想想肯定跟凌北辰有关,她忍不住苦笑连连。 这一世与凌北辰在一起,究竟是对是错呢? 绑架她还好,只要別动她爷爷。 她挣扎著站起身子,去了卫生间,该死手被捆著,上个厕所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最关键的是她还来了大姨妈。 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隱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悄悄走到门口,俯耳细听。 公鸭嗓喊道:“李四,你怎么又回来了?” 瘦高男压低声音说:“俺瞧那小丫头细皮嫩肉的,眼馋的很,不如趁著买家没来,俺们哥俩先爽一爽……” 公鸭嗓训斥:“你小子这会儿胆子倒是挺肥,可是你別忘了道上的规矩,这人不能动,再说我们拿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瘦高男心有不甘地咽了一口唾沫:“好吧,俺听强哥的。”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 时悦被狠狠噁心到了,差一点吐了。 她忍不住骂道:“我呸,长成这样,还想耍流氓呢!” 两个噁心玩意儿,既想劫財又想劫色? 她手机被拿走,凌北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眼下谁都指望不上,只能想办法自救。 她无意中瞄到铁床旁边的地上有一根生锈的铁钉,费了好大的劲才將铁钉握到手里。 她用手指夹著铁钉,试图用这根铁钉割断手腕上的绳子。 一次,两次,三次…… 经过无数次的努力,手背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渗出,疼得时悦咬了咬牙。 好在绳子在慢慢被割断。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淡定地坐在床上。 开锁的声音响起,隨后“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一股子热风,伴隨著一股菸酒臭味进了屋。 “你是谁?”时悦警惕地看过去。 男人訕訕一笑:“我是谁?我是你老公。” 待看清那张令人无比厌恶的脸时,时悦心臟猛地一沉:“楚逸轩,你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你好卑鄙,我跟你不熟,你为什么还要缠著我?” 楚逸轩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承认他后悔了,时悦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那双猩红的眼眸闪著嗜血的寒光,直直朝时悦剜来。 紧接著,时悦的肩膀被他死死摁住。 “时悦,別以为跟凌北辰领了结婚证,你就能甩掉我,你永远都是我的。” 他使出了全力,时悦右手上的伤还没彻底好,手腕又被绳子捆著,她抬脚去踢他。 双腿被楚逸轩死死摁住。 “楚逸轩,你有病就去医院看病,我跟你早就分手了。” 楚逸轩一噎,恶狠狠地瞪著时悦,面部狰狞可怖,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他拽著时悦的胳膊將她摁到了床上,扭了扭脖子,暴躁地扯掉了自己的上衣。 “时悦,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你老实说,在追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和凌北辰搞到了一起!?” 看到楚逸轩暴躁又粗俗的嘴脸,时悦心里一阵犯呕。 她用一种特別鄙视的眼神瞪著他。 “楚渣男,你要点脸吧,我瞎眼追了你三年,你对我是什么態度,你比谁都清楚,只许你脚踏两只船,就不许我找男人啊!?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楚逸轩没想到从时悦的嘴里会说出这种话,他恶狠一般的眼神怒视著她。 “时悦,你找死吗?” 话落,他抬手扯时悦身上的外套。 衣服扣子迸掉的声音夹杂著布料撕裂的声音,霎那间將时悦推到了绝望的深渊。 “楚渣男,滚开,脏死了。” 时悦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他。 “我脏?时悦,你很乾净?你乾净为什么会找凌北辰?” 楚逸轩瞪著铜铃般的眼睛,一双铁臂仿佛想將时悦捏破,他已经彻底疯了。 他咬著后牙槽一字一顿又说:“再说你嫌我脏也没用,你会跟我一起脏,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你不是很乾净么,我就要把你搞脏,看凌北辰还会要你?你终究还是我楚逸轩的。” “楚渣男,你放开我。”时悦大怒。 楚逸轩咧嘴大笑,笑的讥讽又癲狂:“时悦,你不是假清高,不让我碰你么?我现在就碰……” 言罢,他低下头去啃时悦,就在即將啃上的那一剎那,时悦瞳孔骤然缩紧。 她偏头避开,这时手腕上的绳子恰巧被铁钉割断,时悦眸底泛起了杀意。 就在楚逸轩捏著她的下巴將要得逞的时候,时悦攥紧铁钉直直朝他胸口处刺去。 剧烈的疼痛感自楚逸轩胸口处溢遍全身,铁钉拔出的同时,鲜珠子溅时悦一脸。 “楚渣男,去死吧!” 楚逸轩手一松,时悦使出浑身的力气將他从自己身上踹开,嘴角邪妄而嘲讽地扬起。 “你,你根本就不是时悦……” 楚逸轩狼狈倒地,捂住鲜血直冒的胸口处,吃惊大喊。 时悦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想杀他,怎么可能? “我不是时悦,还能是谁?”时悦將身子坐直冷冷睨著他。 第98章 阿辰…我怕…(惊险) 时悦倏尔勾唇轻笑,脸上的表情越发渗人,那笑声犹如恶鬼前来寻仇。 她眼神格外冷,像碎入了万年寒冰,冰冷刺骨,直击灵魂。 楚逸轩从未见过她露出这种眼神,不由心头一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时悦拿著血淋淋的铁钉,慢慢朝他靠近。 “咳,咳咳……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楚逸轩胸口处痛的他喘不过气,呼吸也变得沉重。 时悦双目赤红:“楚逸轩,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你不止渣,还有骨子里的坏。” 这一刻,她起了杀心。 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时候该了解了。 猩红的血將楚逸轩的衬衣打湿了,流到了地板上,空气中阵阵血腥味传来。 楚逸轩心里愈发恐慌。 他疯顛大叫:“鬼啊,鬼……时悦被鬼怪附体啦……” 时悦冷笑:“我就是鬼,向你索命的鬼,我跟你说过,我不好惹,你偏偏不长眼,非要来招惹我。” 她猛地將手中的铁钉再次举起,就在铁钉即將入肉的瞬间。 楚逸轩心一横,言语侮辱道:“时悦,你以为凌北辰是真心喜欢你吗?你就等著被他甩了吧,你的下场只比我更惨。” 他伸手朝她抓去,胸口处的鲜血喷涌而出。 “闭上你的狗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渣么?凌北辰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时悦恨的咬了咬牙,最后忍无可忍,挥起铁钉刺向楚逸轩。 楚逸轩侧身想躲,可时悦出手又快又狠,铁钉刺中了他的手臂。 这时楼下传来呼啦啦的响动。 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叫。 时悦心头一紧,难不成楚逸轩还有同伙?那两个绑架他的歹人又回来了? 楚逸轩也以为是帮他的人来了,他阴惻惻一笑:“时悦,你就等著被凌北辰玩死吧?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凌北辰怎么可能真心爱你?” “谁说我不是真心的?” 房门被踢开的同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逆著光凌北辰站在门口,男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目若朗星,五官雕刻一般,贵气逼人,硬朗中又透著几分轻狂。 叮噹—— 铁钉落地。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时悦心里腾起了千层巨浪,如山崩,如海啸,如万马奔腾。 她没有想到凌北辰会这么快赶过来救她。 她指著楚逸轩,红著眼眶说:“老公,他,他欺负我。” 凌北辰抬步上前,低沉撩人的声音响起:“悦悦,是我,別怕。” 时悦身体往前一探,正想跑过去,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刀。 阴冷的声音响起:“时悦,你不是嫌我脏,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么,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整个厂房都被警察包围了。 原来是楚逸轩看事情败露,从地上爬起来,想和时悦同归於尽。 他衝著警方喊道:“都把枪放下,往后退,否则我一刀捅死她。” 凌北辰手不自觉握成了拳,紧盯著时悦:“你敢伤她,活削了你。” 楚逸轩笑得像个傻子:“凌北辰,你什么样女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和我抢时悦,时悦不就是看中你有钱有势么?我今天豁出去了,非要毁了她,你让他们赶紧把枪放下,不然她现在就要陪我一起去死。” 强忍住怒火,凌北辰冲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都把枪放下,退出去。” 几名警察和他对了一眼色,纷纷弯腰把枪放到了地上,身子往后退去。 楚逸轩抬脚把枪踢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推著时悦想从后门逃走。 时悦身体挣扎了一下,楚逸轩没有耐心,刀刃割到了时悦的脖子。 鲜红的血珠子滚落下来,伴隨著一股疼痛,疼得时悦头晕目眩。 两人背影,眼看將要消失拐弯处,电光石火间。 耳畔倏听『砰』地一声枪响。 “啊——” 楚逸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旋即,『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 时悦反应过来,狠狠朝他腿上踹了一脚。 扑通—— 楚逸轩倒地,他手臂中了子弹,鲜血汩汩直冒。 楚逸轩像被抹了脖子的野鸭一样,抱著手臂在地上抽搐著。 时悦倒吸了一口凉气,两腿发软,头是懵的,她竟不知道,凌北辰还会用枪。 且枪法还又快又狠。 凌北辰再次举起手枪对准了楚逸轩脑袋,敢欺负他的女人,真想一枪毙了他。 胳膊被苏宥拉住,枪被夺去:“辰哥,不要衝动,小嫂子受了惊嚇,你先护好她。” 凌北辰回神,扭头看向时悦,眸光的杀气在这一瞬间散尽,只余心疼。 阵阵血腥味传来,时悦惨白著一张脸,內心却冷静无比,颤抖著声音说:“阿辰,好多血……我怕……”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满面。 凌北辰將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到时悦身上,一把將她护在怀里,摸了摸她眼角的泪:“悦悦不怕,老公在,老公会护好你的……” 男人额前碎发自然垂落,少了一些冰冷的气息,多了一丝温和之气。 他俊美的五官风骨桀驁,如误坠凡尘的謫仙。 有点超脱世俗的神韵。 苏宥带著两名警察进了屋,將地上还在抽搐的楚逸轩銬上了手銬。 凌北辰简单帮时悦处理了一下脖子和手上的伤。 苏宥看了看楚逸轩身上的伤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內。 皱眉问:“小嫂子,你伤的他?” 时悦还未开口,只听凌北辰说:“你嫂子是正当防卫,就算杀了他,也合法。” 苏宥笑了:“还是小嫂子机智,若是一般的女孩儿遇到这种事,估计要嚇破胆了,她还能反击。” 临出门的时候,时悦突然说:“对了,绑架我的那两个男人抓住了吗?他们转走了我微信里的全部钱。” 凌北辰忍不住嗤笑。 他突然发现时悦很敛財,是个十足的小財迷。 苏宥说:“小嫂子放心,已经將那两人抓获,等到带他们带到警察局,立案后,会把钱退给你。” 时悦简直要尖叫了:“谢谢。” 凌北辰勾了勾唇:“谢什么,苏宥是自己人。” 苏宥踢了楚逸轩一脚:“对,小嫂子,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当年和辰哥在国外留学,一起当过特种兵,是过命的兄弟,只是后来辰哥做起了生意,而我当了警察。” 几人说话间,已经下了楼。 何问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谢天谢地,太太您福大命大,还好您没事,还好没事……” 第99章 换个方式『做』 若是太太出一点意外,凌总不把他吃了。 来的路上,凌总可是黑著一张脸,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瞪了他一路。 他嚇得头都没敢抬。 苏吟也跟了过来,拿出医药箱给时悦包扎了伤口。 回到警察局时悦配合警方做了笔录。 找出她的手机,查了转帐记录,证实了时悦的钱被那两名歹徒转走。 直接把钱退还到了时悦的微信上。 时悦终於鬆了一口气。 前世,她就是吃足了没钱的亏,这一世定要管好自己的钱,绝不能便宜別人。 楚逸轩犯了绑架和强姦未遂两大罪,估计够他吃几年牢饭了。 看到楚逸轩的样子,时悦心里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楚逸轩虽然很渣,可他胆子特別小,这件事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可是不管怎么审问,楚逸轩都说自己没有同伙。 而绑架时悦的那两个男人也一口咬定是楚逸轩指使他们干的。 处理完这些事,几人从警察局出来。 这时天空骤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苏宥开警车负责送苏吟回家,而时悦坐上了凌北辰的车子。 上车。 车子启动。 凌北辰接过时悦手机取出一片消毒湿巾,帮她擦手机,擦得很仔细。 擦完手机,又帮她擦手,避开伤口处。 时悦靠在男人的怀里,颤声说:“楚逸轩想对我用强……我都快噁心死了,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和他同归於尽,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女孩儿声音几乎没法连贯,字词在喉咙里颤抖,话音断断续续。 凌北辰心臟骤然缩紧。 他將她揉紧在怀,紧紧抱著:“小呆瓜,不许说这样的傻话。” 这一刻,他几乎已经彻底相信她放下了楚逸轩。 楚逸轩这次自寻死路,因为贪念断送了自己前途,也算是自食其果。 时悦蠕动了一下嘴唇:“阿辰,你来救我,我很开心,能遇到你,很幸福……” 凌北辰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说:“遇到悦悦,我也很幸福。” 这时凌北辰手机突然响了。 是贺昶。 电话接通后,凌北辰声线凉凉:“贺哥,终於醒了?人家都欺负到家里了,你还在睡觉?” 贺昶已经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嘆气:“是我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昨晚怪我,本来楼梯和电梯都有保鏢的,哥哥失恋了,怕人笑话,让他们滚蛋了,谁知道楚家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绑架弟妹?” 他望著外面的大雨,怒嘆:“凌总,小爷就纳闷了,你说这雷电怎么不把渣男劈死?” 凌北辰目光落到时悦脸上,心里有怨气,凉凉勾唇:“谁能有你渣?” 时悦憋笑,偷偷打量著凌北辰,这男人是真的挺毒舌的。 不过他毒舌的样子,真的蛮可爱。 “小爷那叫年少轻狂,再者小爷已经知道错了,小爷悔,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可,可是苏锦就是不理我……” 言到最后,贺昶声音沙哑的厉害,估计再说下去,又要哭了。 凌北辰笑:“既然放不下,那就去追。 贺昶低著头,一副懊悔的模样:“小爷也想啊,可是她,她根本就不搭理我。” 时悦抿了抿唇,忍不住插话:“凭我对女人的了解,她就算是喜欢你,对你当年的甩了她的事情,肯定还有怨恨,你如果不拿出点诚意,很难挽回她的心。” 贺昶死死盯著手机,问时悦:“那我该怎么办?” 他眸光微动,像是在绝境中看到了亮光。 时悦想了想说:“你想追回她,估计很难,你要让她相信这么多年,你一直单身就是为了她,最主要的就是让她相信你。” 贺昶用力揉了揉脑袋:“可是小爷该怎么证明?” “那你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怎么表达呢?”时悦反问。 贺昶眉头紧锁:“怎么表达?” 他等了她好几年,近一年更是频频打探她的消息,听说她回来的这几天,他更是发疯似的对她展开了追求,这样的表达还不够吗? 他揉了揉头髮:“不怕你们夫妻笑话,小爷这几天跟她说的『我爱你』,比我三十年喊的爸都多,小爷还要怎么表达?” 凌北辰:? 他懒得再搭理贺昶,只隨口说了句:“有时表达爱意也不一定要用嘴说,还是要做!” 贺昶茅塞顿开:“握草,小爷懂了,谢谢弟弟,哥哥追到苏锦请你和弟妹喝酒。“ 电话掛断后。 时悦心里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贺昶被凌北辰坑了。 他懂什么,若是女孩儿心里没那个男人,敢对女孩儿用强,苏锦还不得打死贺昶!? 她忍不住问:“阿辰,你刚刚那话是认真的吗?” 凌北辰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乖悦悦,別说话,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昨夜她被绑架可把他嚇坏了,若是时悦出一点意外,他该怎么活下去!? 真恨不得將这个小傢伙揣到兜里,二十四小时摸著,看著,时时刻刻不分开。 时悦察觉出男人的不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 凌北辰与她耳语:“我也想向悦悦表达爱意,让悦悦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他沙哑著声音,魅惑一笑:“悦悦说,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太有攻略性。 时悦缩了缩脖子:“我我我经期……” 人一激动,成结巴了。 “我知道。” 凌北辰捏了捏女孩儿的脸:“可是悦悦也说,爱的表达不止一种,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时悦眨眨眼,一脸懵懂。 凌北辰凑到她耳边,低哑著嗓音说:“待会儿到家,我们就来探討一下,除了那个做,还能怎么做?” 他用唇瓣咬了咬女孩儿耳垂,缓缓补充一个字『爱』。 犹如万千烟在时悦耳边炸开,脑袋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全部炸毁。 她结结巴巴说:“阿辰,你,你不要脸。” 凌北辰唇畔的笑容愈发蛊惑人心:“悦悦以前不是说过,跟自己爱的人才会有那种衝动吗?怎么,怕了?” 时悦微怔。 虽然重活一世,可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脑中不由浮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听闻女人第一次都很疼,也不知道跟阿辰做那种事,会不会好一点? 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时悦小脸红得能滴出血:“你再胡说,当心我不理你?” 凌北辰颳了刮她红红的鼻尖,暗嘆:不经逗吶! 第100章 想不想?(甜)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月牙湾別墅。 透过车窗,凌北辰看著外面的雨势皱了皱眉。 隨后他看向时悦:“你撑著伞,我抱著你,你不能淋雨。” 时悦说:“好。” 凌北辰拿把雨伞下了车,扭头將时悦从车內抱出。 雨势很大,时悦一手撑伞,一把紧紧勾住凌北辰的脖子,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前面倏地衝过来一道人影,嘴里喊著『救命』,眼看就要撞到两人身上,何问连忙挡在那人身前:“你是谁?” 那道身影跌倒在地,喉咙深处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这是一道女声,时悦皱了皱眉。 她视线看过去,认出雨中跌倒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时顏。 时顏好像受了伤,捂住腿,她看到时悦的瞬间先是一愣,隨后崩溃而绝望地看向凌北辰:“北辰哥,救救我……” 雨势越来越大,噼噼啪啪的声响砸到雨伞,发出一声声闷响。 凌北辰神色复杂地打量著时顏。 这女人是疯了吗?下这么大的雨,不回来,跑到外面瞎逛!?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沉默中,时顏捂住自己腿,继续哭喊:“痛……我腿好痛……” 隔著雨幕,可怜巴巴看向凌北辰:“北辰哥,求求你,救我……” 时悦僵硬地靠在凌北辰的怀里。 沉默了几秒,他揽著时悦的手臂缓缓收紧,声音比夜雨更凉:“抱歉,我不是医生,救不了你。” 话落,他抱著时悦,大步流星朝別墅走去。 身后传来时顏悽惨的喊声:“北辰哥……” 时悦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可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被人绑架,时顏就在凌北辰家门口上演苦肉计,这一切都像是预谋好的一样? 所以,她想时顏不会有事。 凌北辰抱著时悦直接来到了二楼臥室。 他拉她在沙发上坐下:“赶紧把湿衣服换掉,不要生病了。” 虽然撑著伞,可时悦衣服湿了大半,而凌北辰身上全部湿透。 时顏又是生理期,淋了雨对身体不好,几缕丝髮黏糊糊地粘在她的脸上,长而捲曲的睫毛上掛著水珠子。 软软糥糥的,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猫咪。 凌北辰心尖微微颤了颤,將她额前的几缕湿发撩到耳后,捧著她的小脸问:“怎么,嚇到了吗?” 时悦默了默,没有吭声。 凌北辰指腹在时悦唇瓣上轻轻蹭了几下:“悦悦,你手受伤了,衣服我帮你换?” “不要吧?”时悦缩了缩脖子。 “我是你老公,合法老公。” 凌北辰扬了扬唇,不由分说,骨节分明的长指顺著脖颈处下移,想去拉女孩儿的拉链。 裙子拉链是后拉链式的,男人指尖顺著后颈的肌肤轻轻摩挲著了几下,捏著金属拉链的手顿住,似乎在等女孩儿的反应。 时悦抿了抿嘴唇,红著脸说:“阿辰,我还不习惯,能不能把灯关了?” “好叭!” 凌北辰和她对视了几秒,起身关了灯。 凌北辰自嘲地勾了勾唇。 女孩儿对自己还没有彻底放心,也许对他是有一点点爱的,但不知道能有几分? 隨后他回到女孩儿身边,指尖捏著金属拉链,缓缓朝下。 刺啦—— 寂静的夜,这道细碎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 连衣裙顺著凹凸有致的身躯飘然而下,叠至纤细白皙的脚腕处。 女孩儿身上只剩带著蕾丝边的粉色內衣內裤。 凌北辰呼吸沉重,温热的掌心顺著她的脊背下滑至臀部,哑声说:“悦悦,要不老公帮你洗洗澡吧?这几天你的手受了伤,肯定没怎么好好洗澡,嗯?” “阿辰,不要吧,我不习惯。” 时悦许是因为害羞,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有点冷,她下意识抬手,双手抱臂环住自己,身子微微有些颤。 “悦悦,我是你老公,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习惯,我们不开灯。” 不允许拒绝的语气,时悦心里却甜甜的。 凌北辰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两人来到了浴室,还细心地让她將手举起,防止沾水。 隨后,凌北辰挽了挽衣袖,从浴室柜里取出一个乾净的搓澡巾。 “既然洗澡,我帮你搓搓吧,你那么爱乾净在车里待了一夜,又来是生理期,身上肯定很难受。” 透过朦朧的光线,时悦看著男人,她突然发觉这男人不仅长得帅,还很可爱。 就在时悦发愣的瞬间,倏觉背部一痒,男人已经搓了上去。 边搓边笑著打趣:“说实话,你是几天没洗澡了?小泥猴。” “你胡说什么,我也就昨天没洗澡而已。”时悦面色窘得不行,红著脸辩解。 “那老公帮你好好搓搓。”凌北辰脸上的笑意加深。 时悦面上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支支吾吾说:“隨便冲一下就行了。” 今天的事太惊心动魄,內心的激盪久久难以平復! 稍不注意,男人的手从后背滑到了前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你,你手摸哪了?”时悦动了动身子想反抗。 凌北辰摁住她的腰肢不许她乱动,垂下头吻她的后颈。 “你要做什么?”时悦眸子微微瞪圆,一脸戒备地瞪著他。 “你说呢?”凌北辰捧起她的脸,眸底泛起了赤裸裸的占有欲。 男人按住她的后颈,深深与她接吻,像是要將她整个人吞噬下腹…… 时悦全身涌起一阵酥麻,仰头承受著男人的力道,小心回应著。 良久,唇瓣错开,男人嗓音沙哑:“想不想?” “想。” 时悦带著小颤音:“可我生理期。” 她脸更红了,不止脸、脖颈、手像是被氤氳的温水蕴起了一层红霞,又像白雪溅入了一朵朵艷丽的海棠。 整个人看起来娇艷欲滴,好似待君採擷的红梅。 凌北辰倏地垂头大笑起来。 这个笑太具有魅惑性,漆黑的夜,衝击力震耳欲聋。 实在……太勾人。 如若不是生理期,时悦能想像出来,她会与他有多么疯狂。 止住笑,凌北辰摸了摸她脑袋,哑声说:“逗你的,我们来日方长,不急。” 时悦长睫微颤,轻抚著他的脊背:“阿辰,你身上也湿了。” 凌北辰盯著她看了几秒,倏尔一笑,捏住了她白皙的下巴:“难不成悦悦想和我一起洗?” 第101章 吃我也行(甜) “你,我……”时悦结舌。 静默几秒,她道:“你不要脸。” “在自己老婆面前要什么脸?” 凌北辰笑著垂下头,轻轻蹭著她的脸颊,温热的唇瓣故意去蹭她的唇。 时悦翻了他一眼。 凌北辰……妖孽。 她缩了缩脖子,小脸红到了极致:“你先出去。” “一起出去!” 凌北辰俯身去亲她,温柔的,缠绵的,像是在吃可口的零食,捨不得一口吃掉,必须慢慢口尝。 他觉得她很好/吃,像蜜,像水果,像点心。 像水蜜桃,水淋淋的,咬一口,能爆汁。 山峦巍峨,像块软糯香甜的糯米糰子,软糯香甜,百吃不厌。 他控制不住想要占为己有。 时悦受不了男人的撩拨,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藏匿在体內的欲望被唤醒。 她和他是合法夫妻,做两人都喜欢的事,不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凌北辰一边吻她,一边弯腰將她打横抱起,拿出大浴巾裹住,像抱孩子一般,抱进了臥室。 触到柔软服服的大床,时悦觉得羞死人了,她整个身心沉溺在男人编织的温柔乡里,忍不住嚶嚀了一声。 凌北辰敛下眸底赤祼祼的占有欲,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睡袍,帮女孩儿穿上。 隨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乾净的內裤打算给她找,手被时悦摁住。 “阿辰,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我自己来吧!” 凌北辰笑了笑:“好。” 时悦穿上內裤,又垫上生理期用的东西。 凌北辰取出一条毛巾帮她擦头髮。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可周遭的空气似乎窗外的暴雨还要躁动。 直到將女孩儿的头髮擦乾,凌北辰指腹顺著她额间下滑至下巴,轻轻揉捏著。 时悦抬手去推他:“阿辰,不用管我了,你赶紧去洗澡。” 凌北辰故作大方打开灯,勾唇一笑:“关著灯换衣服,不习惯。” 接下来,男人开始脱衣。 他才不会那么吝嗇,可以隨便给自己老婆看,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对她使用美男计,勾著她,让她爱自己爱得死心塌地。 女孩儿惊慌失措间,男人已经扯掉了西装和衬衣。 时悦眸子瞬间瞪到了最大。 亮闪闪的灯光下,男人身材一览无余,手臂肱二头肌微鼓,胸肌硬挺,血脉喷张,性格十足。 劲腰丰臀,水珠子顺著髮丝滑过脖颈,胸膛,流入人鱼线。 再往下…… 男人正准备去脱裤子,时悦赶紧转身,攥紧睡袍,心臟紧锣密鼓。 她不敢再看。 食色性也。 她竟是个大黄丫头。 她承认,她喜欢他的皮相,还馋他的身体。 “咔噠——” 皮带暗扣被解开,抽掉,细碎的声响刺激著时悦的耳膜。 寂静的夜,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忍著扭头偷看的衝动。 天吶,这明晃晃的勾引,谁能招架得住啊? 终於。 男人洗完澡换上睡袍,摁著女孩儿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 盯著女孩儿晶莹剔透若琉璃般的眼眸,缓缓將头垂下,滚烫的呼吸扑她一脸,薄唇也在这一刻印了下来。 紧紧贴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没有直接深吻,只是贴著她的唇,轻轻摩挲著,描摹著,用他的唇瓣蹭著,一遍又一遍。 这样的吻让人心尖又麻又痒。 时悦突然发现凌北辰很有男狐狸精的潜质,太会撩拨人了。 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凌北辰將她搂的更紧,哑声道:“悦悦,我爱你。” 他声量很低,微哑的腔调中夹著的不安。 时悦心底的柔软处被触动,长睫轻轻颤动著,不知是惊喜,还是慌乱…… 她长睫颤得厉害,纤臂主动攀上男人脖子,她克制不住,主动探出香软小舌去舔他的唇,呢喃著他的名字:“阿辰~” 凌北辰自然受不住这赤祼祼的勾引,他伸出舌尖在唇瓣上用力舔了一下。 勾住女孩儿,同她深吻纠缠,两人越吻越深。 时悦跺脚挣扎扭动著,通通被凌北辰镇压,只剩瘫软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求饶的份。 “阿辰~別別亲了~” 凌北辰终於从她的唇瓣上撤离,贴在她耳边重重喘息著。 时悦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小口小口喘著粗气,浑身软而无力只能掛在男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很丟人,男人只是吻她一下,她就受不住。 凌北辰觉得好笑,越是吻,越是吻不够,偏偏这种看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的滋味,让他更加心痒难耐。 他烦躁地咬了咬牙。 直到女孩儿仰起小脸看向他,低喘著质问:“凌总,你好会接吻哦。” 凌北辰耳根烫得不行,时悦拽了拽他红红的耳尖,缓缓揉捏著:“从实招来,你是从哪儿学的?” “是谁教阿辰的?” 凌北辰愣了一瞬:“什么?” 时悦狐疑地打量著他因为动情愈发深邃的眼眸。 指腹落到男人喉结处,轻轻挑逗了下:“阿辰,你老实交待,除了我以外,有没有亲过別人?別告诉我你是自学成才?”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低哑的笑声,戳了戳她鼻尖:“凌悦悦,你怀疑我有其她女人?” 时悦皱了皱眉,动作曖昧,语气莫名:“难不成接吻,是阿辰在梦里学的?” 凌北辰呼吸一顿,旋即闷笑:“可能是在梦里被你调教的吧?” 时悦温热的指腹抵住他的唇:“別骗我,你要是骗我,以后就不让你亲了。” 凌北辰贴近她唇边:“小傢伙,年龄不大,占有欲挺强。” “我要听实话。”时悦撅嘴。 她最近发现男人太会亲吻了,每次都亲的她两腿发软,毫无招架之力。 这威胁的话,凌北辰只当时悦在吃醋。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宝贝,你老公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可没有心情玩弄女人,除了你,我没碰过別人。” 薄唇贴近她唇角,低哑的嗓音携著一丝坏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理论知道知识再加实践,当然就会了。”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不许再叫我小傢伙,我只比你小一岁而已。”时悦语气似嗔似怒,脸上却浮起了一抹笑。 凌北辰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凑到她耳边低语:“好,那叫你小宝贝。” 时悦浑身起了一层小米粒,这男人上辈子绝对是只狐狸精,撩拨人来真有一套。 两人就这样安静抱著,沉默了好久。 凌北辰突然问:“你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时悦抬抬下巴:“什么都可以吗?” “对,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悦悦吃,统统满足。” 言到最后男人还补充了四个字:“吃我也行。” 第102章 留下来,陪陪老公 “去你的。” 时悦俏皮一笑:“我想吃……螺螄粉。” 凌北辰皱眉:“太臭,换个?” 时悦凝神想了想:“那臭豆腐?” 凌北辰戳了戳她的额头:“更臭,再换。” 时悦又说:“那就铁板烧或者麻辣烫?”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脑袋,嗔笑:“凌悦悦同学,你到底想吃什么?” “螺螄粉。” “我就要吃螺螄粉,你刚刚说想吃什么都可以的,骗人是小狗。”时悦摇摇他的衣袖,脸上带著撒娇的笑。 女孩儿笑起来真好看,足以融化万物。 那笑意先从心底透到漆黑的眼眸里,又如烟雾一般从眼眸散入眉档眼角,再从眉梢眼角迅速晕开,整个面庞都舒展了,最后,才嘴角弯起,抿出一弯月牙。 笑得凌北辰心荡神摇。 他弯起手指,朝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好,依你。” 言罢,他出去吩咐何问出去买了一份螺螄粉回来。 何问看著屋內腻歪歪的两人,用脚暗暗踢了踢站在门口何明的脚。 十分钟后,螺螄粉买回来了。 嗅著这个味道,凌北辰皱了皱眉。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赶紧吃吧!” 时悦:…… 她只是手背受伤,不影响拿筷子,正准备动手。 耳畔倏听男人说:“放下。” 时悦笑了笑,那就给男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乖乖等他投餵。 凌北辰戴著口罩,用筷子挑著餵她。 女孩儿吃的慢吞吞,凌北辰也不急,慢慢餵她吃。 她被绑架,楚逸轩是个怂包,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绑架时悦。 凌北辰大概猜出跟时家脱不了干係。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总而言之,还是受了他的连累,他很心疼。 是他上次话说不够清楚,这些人怎么敢一次次欺负他的女人? 他已经將两人的结婚证发布了出去,依旧有人质疑结婚证是假的。 网上反覆討论著他到底爱不爱时悦,是不是玩玩或者威胁女孩儿的话,而谩骂时悦的声音一直没停止过。 他的悦悦太善良不跟那些喷子计较,他却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是他表达的太隱晦了吗? 凌北辰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对著女孩儿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编辑了一条微博配上文字发出。 【老婆深夜想吃螺螄粉,必须安排上。】 凌北辰私人微博很少有动態,突然来了这么一条,短短十分钟不到,评论区直接炸开了锅。 【握草,狗子们看到了没,太子爷这是在秀恩爱吗?】 【我勒个豆~凌大少你好宠老婆啊?】 【呜呜呜……晚上十点两人还在一起,莫非我家爱豆真的结婚了?爱豆啊,你究竟喜欢时悦什么?】 【啊啊啊,疯了,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个单身狗刷到这条微博?】 【悄悄嗑一把,就喜欢这种直白白的秀恩爱。】 【虽然姑奶奶失恋了,可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爱就是要大敢表达出来,太子爷挺你!】 【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你怎么可以娶別人?】 【支持男神,连他最討厌的螺螄粉都允许老婆吃,这婆太好嗑了。】 凌北辰颇有兴致地翻看著评论。 看到夸两人般配的评论时,还会毫不吝嗇地点了一个赞。 这时女孩儿凑过来,盯著正在翻看手机的男人愣住。 隨后,她用力戳了戳男人脑袋,嗔笑:“阿辰,你好幼稚。” 凌北辰放下手机,抬头对上女孩儿的视线,清了清嗓子说:“哪里幼稚?我这是想保护你。” 时悦神色复杂地打量著他。 凌北辰心疼地盯著她的脸:“还是说,悦悦怕跟我正大光明的恩爱?” “不是。” 时悦摇头:“我不在乎网络上的那些声音,他们骂我没有关係,可是我在意他们骂你,在他们眼中,我確实高攀了你,被骂很正常。” 凌北辰就像那皎皎明月,那么光芒万丈,一直都是別人仰慕的对象。 如今跟她扯到了一起,很多人都觉得很low,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有可能从天上云变成地上泥。 她不想她的阿辰被人嘲笑。 凌北辰瞬了几秒,拉女孩儿坐到自己大腿上:“我们已经是夫妻,法律认可的,夫妻本为一体,你挨骂和我挨骂没什么区別,再说我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骂无动於衷的话,会显得老公很没用。” “凭我的身份,他们怕我,只要让他们彻底相信你是我的女人,他们就不敢再造次。” 时悦伸出纤臂搂住了男人的腰,温声细语说:“可是,阿辰,我看不得別人骂你。” 凌北辰与她对视,看著她忧心的神色,唇角弧度微勾。 他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那悦悦就多爱爱我,嗯?” 身材高大的男人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时悦心底的柔软被触动。 她喜欢的男人打天上来,他无意掀翻烛火,却点燃她双眸盛满的暮色。 时悦抚了抚男人的眉眼,哄道:“除了爷爷,阿辰就是我此生的偏爱。” 凌北辰突然將她打横抱起,大步向楼上走去,对上男人视线,时悦心底一慌。 她紧张地攥紧睡袍,小声提醒:“阿辰,我大姨妈还没干净。” 凌北辰將她放到床上,颳了刮她的鼻尖,故意逗她:“悦悦,我不急,难不成你急了?” 时悦脸颊瞬间烧红:“你胡说,我才不急。” 凌北辰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凑到她耳边低语:“悦悦,你是我此生挚爱。” 一股浓浓的情流入心田,时悦勾住凌北辰的脖子亲了亲,隨后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將双眸缓缓闔上。 搂著她香软的身体,凌北辰唇角弧度不自觉扬起。 他哑声又说:“今晚能留下吗?陪陪老公?”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就好。 时悦笑著打趣:“凌总,你好黏人啊。” 凌北辰下巴蹭著她的发,黏糊糊开口:“我黏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时悦恍惚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原来『老婆』这两个字也能如此动听。 是信任,是依赖,是相濡以沫和不离不弃。 虽然还没適应是老婆这个角色,不过在法律上两人的確已经是夫妻。 她想就算留下来过夜,也是可以的吧!? 第103章 好老婆,帮帮我 某医院的vip病房內。 刚做完手术的时顏伤心欲绝地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天板。 她越想越生气,她究竟哪一点不如时悦,她腿受伤了,凌北辰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哗啦—— 她將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上,火山再次爆发。 听到病房的动静,正准备过来查房的苏吟身体僵住。 隨后她鬼机灵地拿了手机开始录音,这可是苏猴子教她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只听病房內时顏哭著喊道:“那个该死的时悦,她运气为什么那么好?” 白文姝一愣,顿时气道:“是啊,谁知道楚逸轩那么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亏得我们帮他设定的计划那么完美。” 时顏抹了一把眼泪,心有不甘说:“妈,那怎么办?我怕他们很快会查出来,到时候北辰哥会不会更討厌我?” 白文姝听完,急忙安抚:“顏顏,你听妈说,这件事我们母女压根就不知道,不管谁问,就来个打死不承认,知道了吗?” 时顏点头,可看著自己的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那个人下手也太狠了,瞧把我的腿划的,整整缝了十几针。”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本想著昨天时悦出事,她假借受伤,趁虚而入。 谁知白白挨了一刀。 白文姝拍了拍她的肩膀:“苦肉计就是要这样才逼真,你不知道我当年就是用苦肉计又加在你爸喝的茶里放了药才有了你。” 话到最后她连忙捂住嘴,怎么口不择言,把这段丑事说出来了!? 时顏並未细品这话中的意思,而是恨得咬牙说:“妈,那你说该怎么办吧?下那么大的雨,我苦苦向北辰哥求助,他都无动於衷,可,可他对时悦那么好,捨不得她淋一点雨……?” 苦肉计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她白皙的腿上要是留了一条难看的伤疤怎么办? 白文姝想了想说:“宝贝,你听妈说,不然咱就放弃凌北辰吧,那小子眼睛长到天了,竟然看不上我女儿,娶了时悦有他后悔的,再说凌北辰脾气暴躁,以后家暴肯定是家常便饭……” 时顏泪珠在眸子里打转:“可是妈,我不甘心,输给那个女人,我真的不甘心。” 白文姝握住她的手:“宝贝,你最近抑鬱症发作,不吃安眠药都睡不著觉,再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时顏捂住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我好难受……” 白文姝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心底更加对时悦反感。 当即说:“这样我明天打电话给凌耀霆,让他说服凌北辰来医院看你。现在网上都在议论凌北辰官宣的结婚证是假的,凌北辰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真的娶时悦?” 时顏扑到了白文姝怀里:“好,谢谢妈,我也不相信他们真的领证了。” 病房外的苏吟撇了撇嘴,她那个软弱可欺的小闺蜜实在太可怜了。 前有猛虎后有豺狼,谁都想陷害她。 苏吟点了下停止录音,喟嘆一声:悦悦,要是没有我这个靠山罩著你,你可咋活啊? …… 这夜时悦留了下来,许是白天受了惊嚇,沉睡后,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到前世,她睡在冰冷潮湿的出租屋。 天闪雷鸣,仿佛想要將人吞没。 她蜷缩著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謫仙一般的英俊少年出现。 他泪流满面,將瘦骨如柴的她抱在怀里,轻唤著她的名字:“悦悦……” “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凌北辰看著处於噩梦中的女孩儿,眼角噙泪,声音破碎地梦囈著:“阿辰~” 终於,他松嘆了一口气,终於喊的不是那人的名字。 凌北辰指腹蹭了蹭她发红的眼尾,將女孩儿揽在怀里轻轻揉了揉。 熟睡的时悦笑著嚶嚀了一声,抬手抱住了凌北辰的腰,纤细笔直的腿更是十分豪放地搭在了他的腰腹上。 好不容易有点倦意的凌北辰缓缓睁开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他想抱著她睡,可这也让他备受煎熬。 克制著本能的衝动,忍住不去要她,可这种看到吃不到的感觉,真是心痒难耐。 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 再这样憋下去,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 他喉结滚动,忍了忍。 可怀里的小傢伙却很不老实,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这不是在惹火么!? “阿,阿辰~” 时悦抬头掀开了被子,声音格外娇憨软糯。 凌北辰刚刚闔上的眼皮再次掀开,温热的掌心放至女孩儿腰间,一寸寸慢慢摸索起来。 只觉得触感温软,柔若无骨,凹凸丰满之地,更是令五指流连忘返。 他顿了顿身子,朝女孩儿身上偷偷瞅了一眼,脸瞬间烧红,竟然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不应该啊,他是他老婆,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是他的,可以看,也可以摸。 他壮著胆子轻轻撩起女孩儿的睡袍,眸底翻涌起涟漪般的情慾。 “阿辰,你在做什么?” 视线触到女孩儿的美眸,凌北辰动作顿住。 “你好像又做梦了,嘴里喊著我的名字,我在……对,我在哄你。”凌北辰心虚地咳了一声。 可他黑眸燃起的那一簌簌小火苗,怎么都掩盖不住。 时悦拢了拢胸前的睡衣,声音软软开口:“睡吧。” 凌北辰突然握住她的手,顺著自己胸口处探入,掠过劲瘦的腹肌,顺著往上滑…… “阿辰,你……” 触到不该碰的*,时悦脸红似火。 “悦悦,你刚刚將我惹火了,帮帮我……”凌北辰亲吻著她的耳垂,蛊惑道。 时悦臊得不行:“怎么帮你?” “老公真的很难受,你用它帮帮我……” 凌北辰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很显然他动了情。 男人睡袍敞开,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春色。 寒梅香气扑鼻,搅弄得翻天覆地。 “好老婆,帮帮我……” 凌北辰细细吻著她的侧脸,堪堪按捺不住翻涌的情潮。 第104章 扯入慾海 “好,我帮你。” 很显然凌北辰的欲望之火已经彻底被激起。 看到男人难受,她也很心疼,只恨自己来了大姨妈,除了帮他还能怎么办? 还好她只是右手的手背受伤,不影响帮他。 凌北辰微微抬头看著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手,呼吸越来越粗重,揉了揉她的头。 “悦悦,你紧张吗?”他感受到女孩儿的手在发抖。 时悦將脑袋埋在他胸前,挡住了男人的视线:“坏蛋,你,你不许偷看……” 凌北辰喉结不断上下翻滚著,仰头吻住了她的发。 女孩儿的手滑腻得像绸缎,更像是云朵与流水交织,柔软得一塌糊涂。 一季烟雨凉秋,换轻纱拂袖。 她似春风百闻,一掠山河万木生。 凌北辰微微喘著粗气,抬眸看著自己胸前那张俏若胭脂的脸颊。 轻轻將双眸闔上,享受著她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脑袋,胸腔內发出低哑的笑声:“老婆,你真棒。” “你还好意思说,坏蛋……真会折磨人……就不能忍住吗?” 时悦发现男人太强悍,摆弄著那股子劲儿也更大了。 凌北辰重重喘了一口粗气,闷笑一声:“y一个晚上了,你想憋死老公吗?” “你,你就是坏……” 时悦翻了他一眼:“以前你怎么过的?网上都说你清冷禁慾,我还以为你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呢。” 凌北辰凑近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猛喘了一口气:“你老公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谁让你特殊时期碰不得,还不能让我想想啊。” 这话说得很是委屈,时悦自知凌北辰有好几次都可以要了她,可男人却很尊重她,没有勉强她一丁点。 时悦想,也许他真的很爱自己吧! 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克制住本能的欲望,把最好的留给对方。 她是交了什么狗屎运,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 这一刻,她心里那一层厚厚的鎧甲彻底被男人融化,只想陪他一起沉沦。 时悦被撩拨得动了情,呼吸也渐渐粗重。 凌北辰深吸了一口气,捧起她的脸颊,吻住了她的唇。 她就像那蚀骨毒药,一旦染上,令他痴迷,令他上癮,令他欲罢不能。 彻夜不想停歇。 时悦左手继续帮他,右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臥室內温度持续攀升,片刻,时悦便被男人扯入了慾海的漩涡之中。 沉沦,沉沦,再沉沦…… 忽明忽暗的光线,树梢隨著狂风左右摇摆著。 映射出床上曖昧交叠的人影。 直到窗外风雨停歇,將逐渐明亮的天空交给太阳。 时悦才彻底搞定男人,简直要將她累瘫,左手更是酸得抬不起来。 什么清冷禁慾,通通都是骗人的。 这男人不仅没有毛病,而且很行…… 而他们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別的通通做了个遍。 时悦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简直羞愤欲死。 一双结实手臂,將她拥入怀中,女孩儿脑袋枕在男人臂弯里,沉沉睡去…… ……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 凌家山庄,一片祥和安寧。 江心瑶创立的珠宝品牌only,已经开了好几家专卖店,並且销量很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下楼梯时,精神十足。 就连凌思月也忍不住夸道:“妈咪,您近几日是气色真好,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江心瑶笑:“自从你哥把媳妇给我领回来啊,妈咪高兴著呢,还有你哥是真厉害,已经和悦悦领了结婚证,这孩子总算开窍了,你嫂子设计的珠宝在专柜上市后很受欢迎,儿媳妇我是越看越满意。” 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下,江心瑶接过佣人煮好的茶,这时凌北淮下了楼。 路过客厅时凌北淮和江心瑶打招呼,江心瑶轻飘飘扫他一眼。 凌北淮皱眉,走到她身边坐下:“妈,这个季节本来就是珠宝行业的旺季,跟她的设计有什么关係,凌氏那些珠宝店的销售额和往年差不多。” 江心瑶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我新创业的那个珠宝品牌,不是凌氏的。” 凌北淮暗暗『切』了声。 江心瑶放下茶盏,意味深长说:“你嫂子,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凌北淮接话说:“我早就看出来她不简单,她把我哥拿下,能简单吗?” 江心瑶戳著他的脑袋:“你有本事,当著你哥的面说,一个大男人,背后嚼舌根算怎么回事,我说的不简单是她很有能耐。” 凌北淮噎住,气鼓鼓地上了楼。 江心瑶瞥了他一眼,嘆气。 终归不是自己肚皮生出来的,餵不熟啊。 连她亲生儿子的一根头髮都比不上。 想到儿子和儿媳,江心瑶眯眼笑了笑。 大概五分钟,凌耀霆沉著一张老脸下了楼。 江心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她也是纳闷,凌耀霆怎么越老脸皮越厚了,从前都不在山庄住,最近却赖著不走? 虽然两人是分房睡,但她还是看到他就不舒服。 凌耀霆径直走到沙发旁清了清嗓子说:“时顏那孩子生病在医院,昨夜下了那么的雨,听说她向北辰求助,北辰不搭理她,终究是我们凌家理亏,你跟我去看看她?” 江心瑶提高音量,冷笑一声:“这是上演苦肉计呢,要去你去,我可没那么閒。” 凌耀霆眉头紧蹙:“你也是当妈的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那孩子挺不容易的,听说有很严重的抑鬱症。” 江心瑶瞪了他一眼:“有病就找医生治病,难不成想赖上我儿子!?是我儿子让她抑鬱的吗?” 凌耀霆理了理领带,忍著脾气说:“我刚刚给北辰打过电话,他也会去。” 江心瑶立马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我不许那女人祸害我儿子,再说她生病跟我儿子没有半毛钱关係。” 她倒是要看看,时顏母女俩还能耍什么样。 江心瑶在凌家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好,你赶紧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江心瑶换了衣服,跟凌耀霆一起坐车去医院。 车子行到半路。 凌耀霆交代说:“时家数落什么,你多担待一点,上次相亲宴本来就我们凌家不对。” 江心瑶冷哼一声:“姓凌的,你能於怂点吗?什么叫我们凌家不对?” 第105章 我会努力当一个好老公 江心瑶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原来他就不屑搭理时顏,更別说他现在还和时悦领了结婚证,更应该要避嫌。 凌耀霆察觉出江心瑶不悦,祈求的语气说:“我跟儿子说凌氏有工人受了伤,家属在医院闹,让他去处理,心瑶给我这个老脸一点面子,等会儿帮忙劝劝儿子,不要和时家关係闹太僵。” 江心瑶气恼:“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怂包?我们凌氏能有今天靠得又不是时家,再者你把儿子骗到医院,算是什么老子?” 凌耀霆深深嘆了口气,忍不住嘟囔:“我就是想不通,时顏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北辰怎么就看不上呢?” 江心瑶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就是典型的视觉动物,看人只看表面和背后的利益,反正我第一次见时顏就觉得她很装,茶里茶气的。” 凌耀霆阴著脸,冷哼一声:“时顏装?依我看时悦更装,在你们母子面前,她看起来单纯得不行,那次在咖啡厅可凶了,我给她一千万让她离开北辰,她都不肯,这种女儿明显就是图钱,她戴的那条钻石项链价值上亿,她怎么能收下那么贵重的礼物,就她那种身份也配戴?还有你怎么能把祖上传下来的玉坠子给她呢?你们母子俩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啪—— 江心瑶一巴掌拍到了凌耀霆的背上。 她喉咙一哽说:“你才被猪油蒙了心,有一个小三上位的妈,时顏会是什么好货色?要不是当初时顏那个不要脸的妈,文英姐怎么会?” 时顏的母亲白文姝就是小三上位,抢了自己姐姐白文英的老公。 当年风流公子时昊宸娶了她的姐姐白文英。 江心瑶和白文英是好友,凌时两家关係很好。 白文英温婉贤淑,给生了一个儿子叫取名叫:时铭。 时铭当时还不满周岁,白文姝勾引自己的姐夫出轨,怀了身孕的白文姝逼自己的亲姐姐白文英离婚。 白文英被自己最亲的两个人背叛,伤心欲绝,离婚不到一周就消失了。 至今都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有人猜想她去了国外,也有人说她自杀了。 这么多年,江心瑶每次想起白文英,就会不自觉落泪,真替她不值,为了那么一个渣男,断送了自己的下半生。 更可气的是时铭至今都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不是白文姝,喊了二十几年的妈,竟然是害死他亲妈的罪魁祸首。 还好时悦离开了乌烟瘴气的时家,思及此,江心瑶湿了眼眶。 凌耀霆自知爭辩不过,沉著老脸,不再言语。 …… 时悦梳洗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李嫂跟她说:“先生有事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儿,隨时打电话给她。” 时悦一个人孤独地吃完早餐,回到自己家,爷爷时屿山去了兰竹斋。 她手背虽然伤还没好彻底,但也不能颓废下去。 坐在书桌前,开始画珠宝设计图纸。 可是她刚刚握住笔,手是真的很酸。 凌北辰昨夜简直疯了,压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强迫她去摸他的腹肌。 不过触感是真的……好。 还强迫她帮他,还逼她说,他全世界最好看,他全世界最厉害,他才满意。 他也和她说了很多甜言蜜语。 【悦悦,我爱你,你放心,我凌北辰此生只爱你。】 【香香老婆再让老公吃一口。】 【老婆,我会学著当一个好老公的,信我。】 时悦深吸了一口气,昨夜的一幕幕再次砸下脑海。 外人面前清冷禁慾的顶级男神,在床上那么放荡形骸。 禁慾的狐狸精,初次失控,就將人折磨成这样,若真的和他在一起…… 真不知会怎样? 凌北辰……妖孽。 若没有前世的记忆,男人床头上的这些话听听也便罢了,可是时悦有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这些话语背后饱含的深情。 她愿意信他。 画图纸的时候,时悦手指微微一动,就酸得不行。 就在这时。 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道悠扬的铃声。 “i promise i'm yours always and forever.through the good and the bad, for worse or for better i wanna be with you for the rest of my days. i promise i'll love you forever……” 这首英文歌很好听,时悦不由竖起耳朵听著。 她什么时候换手机铃声了? 她听懂了英文词的意思。 【我承诺,我会永远都属於你。会一起经歷人生中的好与坏,我和你一起度过余生。我保证,我会永远爱你。】 瞥了眼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大字格外醒目。 时悦呼吸一窒。 男人在向她表白吗? 一定是凌北辰趁她熟睡的时候设置的,男人的占有欲真强,这是想让她时时刻刻都想著他啊! 电话接通后,男人嗓音依旧低沉撩人:“老婆,起床了吗?” 时悦乖乖『嗯』了声。 “起床了不给老公打个电话,嗯?” 时悦笑:“凌先生,你太黏人了吧?你不是有事情吗?我怕打扰到你。” “老婆大人的电话,怎么能叫打扰?” 男人可以媲美声嗓音像是催人心神的春/药,时悦很吃这一套。 “你少贫嘴。”嘴上虽然嫌弃,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 “你在做什么?”凌北辰又问。 时悦看了一眼画得歪歪扭扭的那条线,嗔道:“你还好意思问,昨夜为了帮你,我手酸的笔都拿不稳了。” 那边传来一道沙哑魅惑的笑声。 “那下次,悦悦可以换另一种方式帮我。” “你不要脸,我不理你了。”时悦羞得说不出话来。 凌北辰不再逗她:“有人受了工伤在医院,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回去,乖乖在家等我。” “好。”时悦柔声应道。 电话里传来何问的声音。 “凌总,医院到了。” 时悦闻言,轻声说:“阿辰,赶紧去忙吧。” 不等男人回话,她就急急掛断了电话。 凌北辰盯著手机,用力抿了抿唇。 他当即又回拨了时悦的电话。 时悦刚刚拿起笔,手机铃声又响了。 她无奈一嘆,点了接听:“凌先生,你不是很忙吗?” 凌北辰蹙眉:“我再忙,接老婆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时悦憋笑,这是嫌她掛电话太急了吗? 她开始顺狐狸毛,语调柔得不行:“好吧,下次我一定等你说完再掛电话,行不行啊?凌先生。” 女孩儿嗓音软绵绵的,像猫儿爪子挠过心田,激得凌北辰心里酥酥麻麻。 狐狸毛被理顺了,男人傲娇地『嗯』了一声。 时悦轻声细语说:“那请问凌先生,我可以掛电话了吗?” 第106章 好戏开场,来不来看? 凌北辰瞪了一眼车窗外的何问,压低声音说:“可以。” 时悦笑了笑,重新掛断电话。 狐狸精果真是敏感又难哄。 怎么办? 自己的男人只能自己哄。 她刚刚拿起笔,一旁的手机又响了。 她看都没看屏幕,指腹划了一下点了接听,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凌北辰,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一愣,时悦发觉不对劲,侧眸一看,这次竟然是苏吟打来的。 苏吟问:“悦悦,你没事吧?” “没事,苏苏你有事吗?” 苏吟神经兮兮说:“悦悦,跟你说一件大事,昨晚时顏受伤住院了,还是我给她做的手术。” 时悦愣了一瞬,应道:“好,知道了。” 突然看到了什么,苏吟大惊小怪又说:“喂,悦悦,我好像看到凌北辰的车子了,就在医院门口。” 时悦浅笑:“没什么奇怪的,他说有人工伤,他去医院看望。” 苏吟皱眉:“他该不会骗你的吧?这两天没有工伤住院的,莫非他是来医院看时顏?” “不可能。”时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就这么相信他?”苏吟贱兮兮一笑。 “相信。”时悦很认真地说。 这个世界除了爷爷和苏吟,凌北辰是她最信任的人,他像是一束光,更像风雨后掛在天边的一道彩虹。 …… 另一边。 凌耀霆和江心瑶坐的车子抵达京都市区医院,在门口正好遇到凌北辰。 三人进了医院,直接去了时顏的病房。 这一幕正好被苏吟看到,她拍了张照片配上文字传给了时悦。 【悦悦,赶紧来医院看热闹。】 三秒后时悦回覆:【不去。】 苏吟急了:【悦悦,绿茶自导自演的大戏你看不看?快点来,我在医院等你,而且这部戏,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时悦:【如果是看戏,我去。】 病房內。 时顏腿部缠了厚厚的绷带,面色苍白如纸,头髮凌乱,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 凌北辰看向凌耀霆,扬了扬唇:“这就是你说的工人受伤?” 凌耀霆轻声说:“你小子给老子一点面子,不要给我惹事。” 凌北辰目光不禁凉薄了几分,仅仅只是站著,他身上仍是散著一股矜贵气质,不被尘世沾染分毫,最顶端的高冷男神。 病床上的时顏痴痴地望著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怎么可能会喜欢时悦呢!? 她死死咬住嘴唇,她不懂,更不信。 白文姝坐在病床边正在削苹果,看到三人进来,身体僵住。 而时铭靠在角落的沙发上,一身黑色,再配上那张阴沉的脸,有点嚇人。 病房內的气氛实在微妙。 最后是白文姝放下手里的苹果,拍了拍时顏的头,阴阳怪气说:“顏顏啊,我的傻女儿,你心心念念的人来看你了。” 她目光扫向凌北辰,眼神极不友善。 时顏视线始终看著凌北辰,泪珠在眸子里打转,柔柔弱弱说:“北辰哥,昨夜雨大我只是腿上受了点小伤,再加上抑鬱症睡不著觉,精神不好,都怪我妈大惊小怪,非要给凌叔叔打电话,麻烦你们大清早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白文姝红著眼眶说:“傻孩子,你哪里是受了小伤啊,阿铭昨晚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都快嚇死妈妈了,听说北辰看到你还见死不救……” 时顏瘪著嘴,委屈巴巴说:“妈,您千万不要埋怨北辰哥,他当时有事……” “顏顏啊,我这个傻闺女,你善良得让妈心疼。” 白文姝瞥了一眼身边的保姆梅姐,捂住嘴角抽泣起来。 梅姐收到了信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小姐当时送来的时候,人都没知觉了,还好抢救得及时,真是想想就后怕……” 江心瑶站在凌耀霆身后,看著她们三人演戏,不由得撇了撇嘴。 凌北辰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场的都是戏精,都在猜时悦和凌北辰到底有没有领证,虽然都看到了结婚证,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 凌耀霆垂眸看向时顏,语气慈爱说:“顏顏啊,你快嚇死叔叔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保鏢。” “嗯,让凌叔叔担心了,是顏顏的错。” 时顏泪眼朦朧地点了点头,一副乖巧可怜的小模样。 凌耀霆一颗心渐渐拧紧,心疼说:“瞧瞧,顏顏多懂事,是我凌耀霆没有这个福气,娶不到这样的好儿媳妇。” 凌北辰这个不识货的臭小子,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她呢?真是个有眼无珠的傢伙。 白瞎了长那么一双大眼睛。 凌耀霆拿出一块乾净的手帕想帮时顏擦眼泪,手伸到了半空中顿住,扭头对身后的凌北辰说:“北辰,你来帮顏顏擦擦眼泪,都是你小子惹的祸,昨天为什么见死不救?” 凌北辰视线斜睨著窗外,自始至终未往病房方向看一眼。 他语气平静说:“凌董事长,您儿子是已婚人士,帮別的女人擦眼泪,您觉得合適吗?” 他语话虽轻飘飘,立场却坚定十足。 时顏母女俩面子掛不住了,气氛一瞬间尷尬到了极点。 凌耀霆气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压住火气说:“你小子听不听话?你哪来的老婆,你再胡说,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文姝气极,狠狠瞪了凌北辰一眼,火药味十足说:“你就不要难为凌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心肠比石头还硬,就算是块石块,也能被我家顏顏捂热,他连块石头都不如。” 一旁的江心瑶听到这话,觉得太刺耳:“白文姝,你怎么说话呢?婚姻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我们家北辰对你家时顏没有那个意思,就被你这样数落?你算个什么东西?再说我儿子结婚证都公开了,谁说他没结婚?” 在江心瑶心中,儿子就是她的命,可以说她的坏话,唯独不能数落他儿子一个字。 护犊子,巴比q了! 白文姝收起眼泪,气愤地拍桌子:“如果不是来探病的,就滚出去,不要在这里乱叫,影响我女儿休息。” “白文姝,你说谁呢?你再敢说一遍?” 江心瑶还想和她理论,被凌耀霆一把拽出了病房。 凌北辰也隨著退出了病房。 『砰』的一声,病房门从里面死死关上。 江心瑶往门上踹了一脚,甩开了凌耀霆的胳膊。 “姓凌的,你拉我干嘛!?瞧瞧白文姝那个熊样,我这个暴脾气,真想揍人。” 第107章 我来看戏 凌耀霆压低声音说:“你路上怎么答应我的?你和北辰外面待著。我一个人进去。” 凌耀霆敲了敲门,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了一个缝,探入脑袋,钻了进去。 江心瑶和凌北辰在病房外面正准备离开。 一位中年男人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是时悦的养父时昊宸。 江心瑶看到时昊宸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脑中不由浮出四个字:斯文败类。 凌北辰开口叫道:“时叔叔。” 时昊宸挥了挥胳膊,语气不善说:“年轻人,莫要太轻狂,遇到我时昊宸的女儿竟然见死不救?你是怕我女儿赖上你?” “我……”凌北辰正要开口。 一旁的江心瑶拉住了他的胳膊,她双手叉腰挡在了凌北辰的身前。 语气挑衅味十足说:“时负心汉,你可算说了一句大实话,我儿子就是看不上你女儿,就是怕被你女儿懒上,你咋地吧?” 时昊宸被气成了结巴:“你,你,这么多年了,你这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老提以前的事,有意思吗?” 江心瑶斜睨了他一眼,懟道:“有意思,这么多年了,你有后悔过吗?要不是你跟自己的小姑子勾搭上,强逼文英姐离婚,她会消失吗?还死不要脸逼我儿子娶你女儿,我呸,臭不要脸。” “你,你你说谁不要脸?” “你,说的就是你。你不要脸,我儿子不愿意,你们合起伙哄骗我儿子。” 江心瑶心里非常气恼,要是自己儿子对时顏有意,为了儿子的幸福,她也愿意让步,上次去相亲就是为了儿子。 可眼下凌北辰对时顏无意,却硬逼他儿子掺和进来,简直就是禽兽。 时昊宸气得脸都青了,对著病房方向大喊:“凌耀霆赶紧滚出来管管你老婆,让她不要在这里撒野。” 凌耀霆在病房內,刚刚安抚好时顏母女俩,又听到外面的喊声。 脑仁都快炸了。 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战战兢兢推开了门,赶紧当成了和事佬。 凌耀霆脸上带笑说:“这是怎么啦?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都各退一步。” 只是这笑看起来有点猥琐。 江心瑶狠狠往他脚上踩了一脚:“你不要在这和稀泥。谁跟他们是一家人?” 凌耀霆把江心瑶拉到一边,小声劝道:“祖宗啊,回去我给你跪下都行,眼下给我这张老脸一点面子,成不成啊?” 他已经儘量把声音压低了,可身边的几个人都不是聋子,怕老婆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时昊宸咬咬牙说:“凌耀霆你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我看以后凌时两家生意也不要做了。” 凌耀霆赶紧扭头,拉住时昊宸的胳膊,劝道:“时兄,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家北辰没有老婆,我敢保证,网上那个结婚证就是假的。” 他从小就教育凌北辰商人要把利益放到第一位,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娶了一个来歷不明的野女人。 他前面是被气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上了这小子的当,拿结婚证骗別人可以,別想骗过他这个老子。 江心瑶看了一眼凌北辰,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这个当妈的多次提醒凌北辰不要只顾工作,遇到喜欢的女孩,一定要把握机会。 前几天虽然凌北辰把儿媳妇给她领回去,可她也不敢讲凌北辰到底跟时悦有没有领证? 江心瑶把凌北辰拉到一边,小声问:“儿子,你跟妈说实话,网上的结婚证真的假的?” 凌北辰眉梢轻挑:“江女士,你儿子没那么无聊,拿一个假结婚证开玩笑。” 江心瑶拍了拍凌北辰的肩膀,含著笑说:“我就说嘛,我儿子这么优秀,悦悦肯定愿意嫁给你。” 凌耀霆直摇头:“你现在把那个假千金叫过来,当面对峙一下?” 江心瑶拉住凌北辰的衣袖也说:“儿子,把悦悦叫来,让他们看看,也好让某些人死心,看看我儿媳妇多优秀。” 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凌北辰。 凌北辰声音冷峻:“无聊。” 凌耀霆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语重心长对凌北辰说:“北辰啊,听爸的话,我跟你时叔叔商量好了,只要你跟顏顏结婚,我们凌时两家就联手搞海运。” “没兴趣。”凌北辰声音更加冷峻凉薄:“如果没什么事,走了。” 江心瑶反应过来,也说:“就是,你让我儿媳妇来,我儿媳妇就来啊,这多没面子。” 病房门口。 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正热烈爭吵著。 苏吟挽著时悦的胳膊出了医院电梯一拐弯,便跌入了眾人的视线。 看到病房门口围了一群人,苏吟笑呵呵说:“悦悦,我说得没错吧,这里果真在唱大戏呢!” 凌北辰看到时悦的那一瞬间,先是一愣,隨后唇畔浮起一抹笑:“老婆,你怎么来了?” 时悦莞尔一笑:“我来看戏呀。” 女孩儿像是特意打扮过。 一套雾灰蓝的真丝套裙,玲瓏曲线完美展现,脖颈搭了一条蓝色的钻石项链与耳垂点缀的一对蓝宝石流苏耳坠相得映彰,再搭配一同色系的手链和包包。 看起来灵动,又充满女人韵味。 时家人都觉得时悦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特別吸引人,无论走到哪里总能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凌北辰走到时悦身边,將手臂很自然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江心瑶眼皮一掀,没好气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儿媳妇。” 凌耀霆面子有点掛不住了,看了身边的时昊宸一眼:“时兄,不要听她们瞎说,总之我不认这个儿媳妇,再说那结婚证铁定是假的。” 时昊宸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时悦,忍了忍脾气:“悦悦,你在时家生活了二十年,爸爸一直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你如果真的嫁给凌北辰,会让时家顏面扫地的。” 时悦笑了:“我早就不是时家人了,有什么能耐能让时家顏面扫地呢?” 第108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病房內的母女俩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门站在了门口。 看到时悦的一瞬间,时顏嫉妒得双眼赤红,凌北辰看时悦的目光温柔充满爱意。 跟看別人的眼神截然不同。 白文姝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和时家撇清关係是吧,我真白养你了。” 她上前一步,扬手就准备教训时悦。 快是迟那是快,苏吟一把將时悦护到身后,扛著圆鼓鼓的肚子说:“今天有奶姑姑在,谁敢动悦悦一下,我就和她拼命。” 江心瑶脸色顿时也变了:“白文姝,你还真是丑人多作妖,当年你不知羞耻抢了姐姐的老公才生下时顏这个孽种,你还有理了是吧,你敢动我儿媳妇一下试试?” 此话一出,眾人呆住。 尤其是时悦和时顏,还有坐在病房內,一言不发的时铭。 他比时顏大了一岁,若真的是白文姝勾引时昊宸怀的第一个孩子是时顏。 那时铭妈是谁? 时昊宸老脸彻底掛不住了,真怕江心瑶把他年轻时乾的丑事全抖出来。 他沉著脸看向凌耀霆:“管好你老婆,否则想跟时家合作海运的事,想都別想。” 隨后,他挥了一下袖子,叫上病房內的时铭准备离开。 路过时悦身边时,时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神带著一丝眷恋。 两人走后,凌耀霆愣住。 凌北辰脸色波澜不惊,將时悦搂到了怀里护著。 时顏看到两人那么亲密,用力掐著掌心,气得直哆嗦。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江心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站到了儿子和儿媳前面。 凌耀霆看著江心瑶说:“心瑶,今天是说孩子们的事,你老提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时顏咳嗽了一声,眼眶里全是泪。 苏吟贱兮兮笑著:“哟呵,绿茶就是绿茶,这演技相当了得呢,昨天你自编自导的那场好戏,真想给你颁发一个影后奖。” 时顏捂住胸口用力咳嗽了好几声,好似想將肺咳出来似的:“苏,苏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昨,昨夜可是你给我做的手术啊。” 她脸色煞白,垂下头,咬著嘴唇,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 凌耀霆心疼地看向她:“孩子,不要怕,叔叔相信你,叔叔也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江心瑶眉头一皱:“凌耀霆,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乾脆直接养著算了。” “阿姨,您,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时顏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落,头垂得低低的,肩膀缩著,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凌耀霆跺了跺脚:“江心瑶,你是当妈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顏顏是个晚辈,你胡说什么?顏顏这孩子那么善良,昨天是因为找北辰谈生意,路上意外受的伤,她向北辰救助,北辰却见死不救,这件事是我们凌家做的不对。” 苏吟与时悦对视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 且等著打脸吧。 江心瑶冷冷扫了凌耀霆一眼,视线落到时顏脸上:“姑娘,你的这套小把戏,也只能骗骗男人,骗不过我,我江心瑶火眼金睛,此生就討厌又装又茶的心机女人。” 凌耀霆指著时悦愤愤说:“你还火眼金睛呢,你为什么看不透她,她当著你跟北辰的面又温柔又乖巧,那天在咖啡厅,差一点动手打我。” 江心瑶笑了笑:“没有打你,算悦悦涵养好,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孩儿,你非要將人拆散,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 时顏抬起头,眼泪汪汪说:“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北辰哥,阿姨,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心瑶撇了撇嘴:“別在我面前装深情,我不吃这套。” 凌耀霆理直气壮说:“你就是被时悦蛊惑住了,一直在混淆视听。” 江心瑶冷冷说:“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 时悦侧眸看向凌北辰,唇畔浮起甜甜的笑:“老公,好吵,这戏我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 时悦头脑异常清醒,人生苦短,为了没有必要的人和事生气,不值当。 气大伤身,她要学著把一切看透。 只要凌北辰心里有她,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凌北辰揉捏著她的掌心,柔声说:“老婆累了,我们就回去。” 正忙著与凌耀霆打嘴战的江心瑶,余光瞥见凌北辰和时悦甜腻腻说著悄悄话 她笑得合不拢嘴:“瞧瞧这小两口感情好的啊,真是令人羡慕,某些人看到了,不要被气死才好。” 时悦很配合她来了一句:“阿姨,我跟阿辰会好一辈子的。” 江心瑶脸上乐开了:“还叫阿姨呢,你们结婚证都领了,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妈?” 时悦脸虽红了,却並不扭捏甜甜喊了一声:“妈。” “哎!” 江心瑶握住了时悦的手:“北辰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阿姨就喜欢你这种模样漂亮,遇事不骄不躁,处事稳重得体的丫头,你们要相亲相爱一辈子,赶紧给妈生一个大胖孙子。” 时悦偷偷看了一眼凌北辰,脸更红了。 她运气太好,遇到了这么一个神仙婆婆。 她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这个时候抬高她,就是在打凌耀霆和时顏母女俩的脸。 时悦看都不用看,那对母女看她的眼神肯定想杀人。 凌北辰將她搂得更紧,调侃的语气说:“江女士,想抱孙子,再晚两年吧,生孩子太痛苦,看到悦悦受罪我心疼。” 时悦羞涩地抬眸看向他。 男人眸色幽深如海,好似想將女孩儿卷进去。 时悦呼吸莫名乱了一拍,急急將视线移到別处。 狐狸精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自己魅力。 当眾说这些话虽然肉麻,但是她心里美滋滋的。 有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耳畔忽听江心瑶又说:“悦悦啊,以后谁敢再说你配不上我儿子,妈给你撑腰,妈还要给你和北辰办一声风风光光的婚礼,网络上的那些喷子,妈也帮你懟回去。” 凌耀霆的一张老脸被打得啪啪响,黑得像锅底。 时悦感动坏了,声音发涩:“谢谢妈。” 凌耀霆只觉得自己的老脸被摁在地上疯狂摩擦,这母子俩是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啊。 时顏和白文姝恨得咬牙,时悦只是一个被失宠的时家假千金,她凭什么能出尽风头? 本想借著时顏受伤,让凌耀霆带凌北辰来,帮她拉一波好感度的。 岂知会被人奚落成这样,甚至將她的自尊心摁在地上摩擦。 又和江心瑶聊了几句,时悦和凌北辰正准备离开。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苏吟突然说:“好戏才刚刚开始,悦悦,你怎么能走呢。” 时悦看向她:“什么好戏?” 第109章 老婆吃醋很难哄 苏吟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说:“昨天晚上我来查房,可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什么话?”时悦笑眯眯问。 眾人纷纷看向苏吟。 待苏吟打开手机录音播放给大家听时,时顏脸皮狠狠抽搐了下,顿时面如死灰。 白文姝用力掏了掏耳朵。 没错。 听到的录音,正是昨夜她和时顏在病房內的对话。 “那个该死的时悦,她运气为什么那么好?” “是啊,谁知道楚逸轩那么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亏得我们帮他设定的计划那么完美。” “妈,那怎么办?我怕他们很快会查出来,到时候北辰哥会不会更討厌我了?” “顏顏,你听妈说,这件事我们母女压根就不知道,不管谁问,就来个打死不承认,知道了吗?” “还有那个人下手也太狠了,瞧把我的腿划的,整整缝了十几针。” …… 这一段录音坐实了时顏和白文姝和罪行。 时顏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又转成了白,脸上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精彩得很。 可恶的死肥婆什么时候录下来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时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露馅了。 她全身冻成了冰雕,唯一有感受的就是心臟,浑身上下,冷得打颤。 她真想扑上前去,抢下苏吟的手机摔个稀巴烂。 后悔自己太大意,没想到医院里还有时悦的眼线!? 时悦面部倒是没什么变化,雨夜遇到时顏,她就觉得这一切太过诡异。 计划得很好,只是她和凌北辰都没有上套。 苏吟將手机录音停止,抖著粗腿笑问:“时顏小姐,你不解释一下么?” 时顏浑身如同石化一般,呆呆地垂著头。 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凌北辰搂紧时悦的腰,眸底翻涌起浓浓的杀气。 时悦感受到男人动怒,拍了拍他的手,小声安慰:“阿辰,都过去了,我没事。” 凌北辰心疼地望著她,他的悦悦为什么这么善良? 苏吟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时悦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她想,终归是她欠时家的,也欠时顏的,姑且再放她们一次吧。 但下次她绝不放过。 苏吟暗嘆了一口气,她这个柔弱善良的小闺蜜啊,没有她护著该怎么办? 白文姝率先反应过来,气得呼吸不顺:“你发什疯,从哪里合成的录音,就想栽赃陷害?” 时顏艰难开口:“对,这录音是合成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时悦被绑架,那件事和我没关係?” 凌北辰唇角勾起一抹讥誚:“时顏小姐怎么知道悦悦昨天被人绑架?” 时顏崩溃大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声音破碎不堪,仿佛被绑架的是她,受了天地的委屈似的。 凌北辰扯了扯唇角,声音极冷:“我昨天就发觉不对劲,就凭楚逸轩那个怂包,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时顏噎住。 江心瑶听到时悦被绑架,顿时火大了,她问凌北辰:“北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北辰垂眸看向时悦:“前天晚上有人绑架了悦悦,把她带到郊外的废弃工厂,楚逸轩试图欺负她,还好悦悦机智,才勉强逃过一劫。楚逸轩被当场逮捕,他却不肯说出同伙。晚上我带悦悦回去,大雨中遇到了时顏小姐,她受了伤,竟是自编自导的?” 说到『同伙』二字,他眸底再次翻涌出浓浓的杀气。 江心瑶咂咂嘴:“这招借刀杀人加苦肉技,真绝!” 凌耀霆不可置信地望向时顏母女:“这是真的吗?” 时顏毕竟年轻,没有白文姝沉得住气,只知道垂著头哭。 白文姝心一横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係,再说我养了时悦二十年,她就算不认我这个妈,我也不可能暗中找人绑架她,顏顏受伤千真万確,她腿上足足缝了十几针,你们敢说是苦肉计,有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她打算来个死不承认,不止不承认,还要让人觉得她们才是受害者。 时顏闻言,泪水汪汪抬起头说:“谁敢说我是苦肉计,我那么爱美,会拿自己的腿开笑话吗?还有我根本就不知道时悦被人绑架。” 她本身就长了一张娇里娇气的脸,哭起来更是梨带雨,特別具有欺骗性。 凌耀霆视线看向时顏,又看了看她缠满绑带的大腿,也不相信一个女孩儿会找人划破自己的大腿上演苦肉计。 他目光带刺,睨著时悦:“只凭一段录音证明不了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要替时顏洗清嫌疑。 时顏停止了哭声,眼尾浮出一抹阴寒。 时悦抿了抿唇,她其实早就猜出了这场绑架和时家有关,只是碍於时家养了自己二十年,不想將事情闹大,她只是想和凌北辰在一起,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盯著自己呢? 时顏伸手拉住凌耀霆的衣袖,娇里娇气说:“凌叔叔,我知道北辰哥不喜欢我,可是我受伤是真的,爱北辰哥也是真的……” 凌北辰听得膈应,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时顏小姐,我是已婚人士,麻烦你说话注意分寸,我老婆吃醋可是很难哄的。” 时顏身体石化。 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凌北辰对她总是这副冷冰冰的面庞? 江心瑶眯眼一笑:“这么有力的证据,凌董事长都不愿相信,这眼得有多瞎啊?” 语气极其嘲讽。 凌耀霆一张老脸像是被寒霜打过茄子,又青又紫。 他再也站不住了,跺了一下脚,吭哧吭哧离开了。 时顏见靠山走了,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北辰哥,你要相信我,时悦被人绑架真的和我没关係,我腿上的伤也是真的,昨夜我是遇到了坏人……” 凌北辰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声线沁冷:“最好不要再让我查到什么证据,如若不然……” 他话虽然没有说完,警告的意味十足。 他没办法一次次看到时悦身陷险境,若是时悦出一点意外,要他怎么活? 时顏抽噎说:“不,这件事绝对和我没关係……我就算再爱你,也不可能伤害你喜欢的人……” 话说一半,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著转,一颗颗要钱似的,拼命朝下落。 时悦真的挺佩服时顏的,这一副柔柔软软的绿茶作派,她用得如鱼得水,若不是这样,时悦也不会被她设计离开时家。 会哭的孩子有吃! 只是这套时悦学不来。 江心瑶早就看不下去了:“北辰,悦悦,妈带你们去吃饭,这医院太晦气了,是死了爸还是死了妈,使劲哭个啥?” 第110章 绿茶惨惨惨(爽) 时顏用力吸了吸鼻子,见几人都不想搭理她,灰头土脸和白文姝进了病房。 坐到病床上,时顏猛朝自己腿上打了一巴掌。 白文姝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宝贝,你怎么能自残呢?” 时顏又哭了:“妈,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个该死的苏医生,竟然是时悦安插在医院的间谍?她可是真有能耐啊。”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白文姝眸色阴沉,压低声音说:“是啊,我也没想到,时悦心机这么深。” 时顏眸中盛满了怒色:“今天真是丟死人了,从来没这么丟人过,都怪那个死胖子医生,她多管什么閒事?” 时顏越想越气。 胸口聚拢好大一团火焰无处发泄。 一个小小的医生,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偷偷录音? 沉默了片刻,时顏气呼呼说:“他妈的,收拾不了时悦,还收拾不了一个医生吗?我叫上两个保鏢去揍她一顿出出气。” “顏顏,这里是医院,你不要轻举妄动。”白文姝说。 时顏哪里忍著住,趁著白文姝去了美容院,说什么她都要找个人开开刀。 …… 医院停车场。 苏吟中午下班后正准备开车回家吃饭,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两个男人。 扑到她身上就打,她被打了好几拳头,顿时恼了。 摁著男人的头,『砰』的一声砸到了墙壁上,男人被砸晕倒地。 隨后苏吟又对著另外一个男人拳打脚踢。 边打边骂:“敢背地暗算姑奶奶,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保鏢没想到苏吟会这么强悍,被打得半死不活。 在暗处的时顏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正准备逃跑,说是迟那是快,苏吟直接一个泰山压顶,將人压到身下。 时顏肠子都快被压出来了。 紧接著。 苏吟衝著时顏的脸一顿猛揍。 边揍边骂:“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袭你姑奶奶?” 时顏被『啪啪啪』打了好几个耳瓜子,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直叫,眼前冒金星。 她一个天之骄女,什么时候挨过打!? 时顏顿时恼羞成怒,抱著苏吟的胳膊一通乱抓乱挠。 可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几秒过后,时顏就败下阵来。 被苏吟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是血,头髮乱蓬蓬。 最最最惨的是,她的门牙还被打掉了一颗。 嘖嘖嘖,真不是一般的惨。 苏吟打累了,站起身,一脸懵:“时顏小姐,怎么是你啊,难不成是你指使他们打我的?” 时顏捂住嘴,嘴巴漏风说:“嘿有此理,你为什么打我?” 估计是想说『岂有此理』,嘴巴漏风说成了『嘿有此理』。 苏吟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无辜:“时顏小姐,你不是腿受伤了吗?不在病房里好好待著,怎么跑出来了?” 时顏疼得倒吸凉气:“神马?你眼瞎吗?” 苏吟不紧不慢说:“时顏小姐得罪了,是这两个男的先出来打的我,你又躲在这里鬼鬼祟祟,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伙?” “神马?”时顏肺都被气炸了。 苏吟笑死:敢背后欺负姑奶奶的小闺蜜,看姑奶奶不打死你这个绿茶。 最后,动静太大惊动了医院的保安,直接报了警。 因为与人斗殴,苏吟和两个保鏢,当然还有时家千时顏全被带到了警察局。 …… 月牙湾別墅。 凌北辰、时悦和江心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江心瑶对著时悦好一番夸讚,隨后说:“悦悦,你有空再设计一款偏年轻时尚的情侣钻戒,可以融入更多元素……还有你上次设计的那款海洋之星项链很受欢迎,可以再延续这个设计加以创新,多设计几款,现在年轻人的眼光都比较高。” 时悦点头:“好的,妈。” 凌北辰皱眉:“江女士,您儿媳妇的手还受著伤呢。” 江心瑶看著小两口,笑得见牙不见眼:“悦悦,你瞧瞧我家这个儿子,现在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生怕累著你,悦悦不急的,你先把手上的伤养好再说。” “好。” 时悦脸颊微微泛红,从包包里取出两串手链递给江心瑶,岔开话题说:“妈,这是我最近做的一款手链,採用28颗来自克什米尔的蓝宝石,宝石是雕刻了莫臥儿风格的纹,让这条手链充满了异域风情,送您和思月一人一条,希望你们喜欢。” “喜欢,妈很喜欢。” 江心瑶接过手链,当即套到了手腕上一条,笑眯眯说:“我晚会儿拍个照片发到阔太群,就说这条手链是我儿媳妇送我的。” 时悦偷偷看了一眼凌北辰,两人四目相对,又赶紧害羞躲开。 两人的小动作,江心瑶都尽数看在眼里,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猫儿保罗跳到了时悦的怀里,时悦拿了一些猫粮餵它,保罗生的那两只小猫崽豆和宝也长大了不少。 保罗乖顺地窝在时悦的怀里,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 江心瑶看到这一幕感慨:“保罗除了阿辰谁都不让抱,竟然这么喜欢悦悦,这猫儿的喜好隨主人。” 时悦轻抚著保罗的毛髮笑了笑。 这时,凌北辰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接通后,苏宥问:“小嫂子在吗?” 时悦放下保罗,凑到手机旁边,忙问:“有事吗?” 苏宥无奈一嘆:“胖苏苏与人打架斗殴又被抓到了警察局。” “啊?”时悦呆住。 苏宥笑著解释:“根据医院监控显示,她是受害方,只是她太强悍把人打得有点惨,对了,跟她一起被带到警察局的还有一个女孩儿,好像叫时顏。” 两人顿时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时悦忽地笑了:“苏苏就是这个性子,苏宥你千万不要为难她,她这都是为了给我出气。” 苏宥沉默了几秒,语气带著玩味的笑:“胖苏苏,有点意思。” 凌北辰沉邃的眸,掀起一道涟漪还夹杂著几分怜惜之情。 他眸色一寒,沉声说:“苏警官务必公正执法,不要徇私舞弊,狠狠惩戒坏人。” 第111章 赤裸裸的勾引 隨后凌北辰看向时悦,补充了句:“把你嫂子朋友放了。” 苏宥说:“ok!” 不用凌北辰说,他也不会为难胖苏苏的好吧! 掛断电话。 凌北辰看向江心瑶,似笑非笑:“时顏派保鏢殴打悦悦的朋友,刚刚被抓到了警察局。” 江心瑶哈哈大笑:“活该,悦悦的这个医生朋友很有意思,为人也仗义。” 时悦莞尔:“苏苏是我最好的朋友。” 江心瑶意味深长说:“人这一辈子,能交到这种朋友,挺好,挺好。” 她又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白文英。 凌北辰捉住时悦手腕,帮她轻轻涂药,时不时用嘴巴吹吹:“还疼吗?” 时悦撒娇的语气说:“疼~” 在外人面前奶凶奶凶的小野猫,在他面前娇滴滴的小模样,让男人特別有保护欲。 凌北辰揉了揉她的头,宠溺说:“都怪老公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时悦捏了捏他的脸,弯了弯眉眼:“凌先生,也不能全怪你。” 她笑起来真好看。 整个五官都变得生动起来,眼眼、眉毛、鼻子、嘴唇甚至髮丝都隨著胸腔內的笑声跳跃著。 小妖精,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凌北辰点漆如墨的眸子越来越幽深。 …… 江心瑶走后,已是下午三点。 凌北辰抬手將时悦搂到怀里,心里无比安定踏实,这种感觉是时悦带著他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诱惑:“宝贝,今天可以留下来陪老公吗?” 时悦稍稍別过脸蛋,抬手去推他:“不要,我大姨妈还没干净,我们不能睡在一起。” 这傢伙实在太能折腾了,她现在的手还是酸的。 凌北辰没说话,只是目光低垂了下,落到女孩儿胸前…… 时悦耳尖一烫,从他怀里退出,急忙將保罗抱在怀里。 凌北辰瞧著女孩儿羞涩的小模样,笑出了声,抬手又將她揽在怀里,轻声说:“我只是想抱著你睡,又不做什么?” 只是抱著睡? 又不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又轻又柔,落到时悦耳口却是震耳欲聋。 她脑中不由浮起昨晚那个香艷画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才不信呢。 思了一忖,她抬眸看向他:“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说,我只是抱著,什么都不做,结果亲著、摸著、蹭著……就失控?” 凌北辰无奈又好笑:“这次真的不会,而且我和悦悦还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这几天我到处带你去玩玩。” 时悦没搭理他,眼睛瞟了一眼门口的何问和何明,面色忍不住紧绷了一下。 顿时羞愤难当,用力踩了他一脚。 凌北辰轻嘶了一声,时悦藉机又逃离了他的怀抱,抱著保罗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何明忍不住对何问使了一个眼色,何问收到信號,走到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两杯咖啡出来。 “凌总,太太请喝咖啡。”他很礼貌说。 隨后很识趣地退到了门口。 何问偷偷对著何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搞定了。 他可真不容易,买的药不能直接给凌总,怕凌总尷尬,只能出此下策加到咖啡里了。 凌北辰盯著女孩儿看了好一会儿,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手臂勾著时悦腰肢,直接將人打横抱起。 这个动作太突然,嚇得保罗从时悦身上跳下,跑回了猫窝,时悦下意识勾住了他脖子。 时悦茫然瞪他:“你干嘛?” 凌北辰踩著螺旋楼梯大步朝楼上走去:“我要证明给悦悦看。” “看什么?” “你老公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就只是抱著,绝对不会亲不会摸,更不会蹭。” 时悦翻了他一眼:“那昨夜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凌总又要说是我先勾引你的?” 看著两人的背影消失,何问看了看桌面上一滴都没有喝的咖啡,心里腾起了一股无力感。 对著何明小声吐槽:“你说凌总不吃药时短的恶疾能好吗?” 何明挠了挠头:“不然就算了吧?凌总那么爱面子,只要太太不嫌弃他就好。” “难讲啊!”何问用力嘆了一口气。 楼上臥室。 凌北辰將她抱到床上,放下,理直气壮说:“对,你先勾引我的,我要和你打赌。” “赌什么?” 凌北辰声线又低又哑,性感得不行:“看谁先忍不住想亲,想摸,想抱,想蹭。” 时悦被狐狸精撩拨得面红耳赤,她偏过头,鼓著腮帮子说:“我定力很好的,贏定了。” 凌北辰似笑非笑凝望著她:“是么?” 他平躺在她的身侧,像是在看一件猎物,循循善诱:“那如果悦悦输了怎么办?” 时悦闔眼:“我不会输。” 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输?她定性很好的好吗? 凌北辰嗤笑:“万一呢?万一悦悦输了。” 时悦睁开眼瞪他:“你要是输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满意了吧?” 凌北辰低笑,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红红的耳垂:“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这可是悦悦说的,到时候不许哭鼻子哦。” 时悦:? 男人的话明显不怀好意,总让时悦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是她先勾引他的。 时悦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 她不相信自己的定力会那么差。 可是她只要一闔眼,满脑子都是两人缠绵的涟漪画面。 完蛋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不乾净了。 心里正乱七八糟想著,视线无意中扫过窗外,天色还早,她连忙转移话题说:“阿辰,你不是说想带我出去玩吗?” 凌北辰侧眸,目光深情缠绵像是能拉丝,语调又轻又缓:“悦悦想和我约会?” 与男人视线相接,那双深邃深情的眼眸,有著露骨的风流,配上那张妖孽的俊脸,难掩其勾人摄魂的魅惑感,薄唇微张,唇珠饱满,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方泽。 狐狸精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自己魅力。 赤裸裸的勾引。 看得时悦心里发痒,喉头髮紧,燥热难耐,心跳加速…… 时悦常常会想,前世她的眼是有多瞎啊,竟看不懂他眼神背后的深情。 明明他爱得那么露骨,那么直白且毫无保留。 为什么她偏偏看不到?让彼此蹉跎了那么多时光。 思及此,她忍不住想靠近他,抱抱他,亲亲他。 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侧身猫儿一般靠在他的臂弯里,用脸颊蹭了蹭他胳膊,撒娇的语气说:“跟阿辰去哪里都可以。” 第112章 你行吗? 其实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即便是发呆也是一种幸福。 凌北辰抬起长臂將女孩儿圈在怀里,揉了揉贴在自己胸口处的脑袋:“悦悦对赛车感兴趣吗?” 时悦扬唇:“赛车?” 凌北辰眉梢轻扬:“对,我带悦悦去赛车场玩?” 时悦顿时来了精神,翻了个身趴到了凌北辰怀里:“好啊。” 她对他的爱好確实不太了解,男生都喜欢这类刺激的游戏,她恰巧也对赛车感兴趣,不如陪他去玩玩。 反正只要不待在床上就好。 真怕自己不爭气会主动亲他,那实在太丟人了。 当看到自家少爷和太太下楼时,何问和何明哥俩彻底呆住了。 何问差一点问出口:凌总啊,您一次比一次时间更短,还不愿意吃药,这可咋整? …… 警察局。 时顏看到苏吟审问了几句就被放出去,她脑中的那股耳鸣声,嗡嗡嗡的响声更厉害了。 简直要被气死,明明她挨了打,凭什么放苏吟出去,不放她出去? 简直没天理。 她忍著浑身的剧痛打电话给白文姝。 时顏哭诉说:“麻,女儿心里苦啊,被人打得好惨啊。” 嘴巴漏风,说话还是不利索。 电话另一头,正在做美容的白文姝一愣,忙问:“乖女儿,你被谁打了?不是有两名保鏢保护你吗?” 时顏朝垃圾桶吐了一口血水,边哭边说:“麻,我被胖医生打了,两个保鏢也被打了。” 白文姝一脸懵:“等等,她一个人能打得过两个保鏢?” 时顏急了:“那个死胖子太厉害,是我们轻敌了,麻,你赶紧想办法帮我保赦出去,这个鬼地方臭死了。” “什么你还被抓到了警察局?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轻举妄动。” 时顏跺了一下脚:“窝控制不住啊,麻,你赶紧来吧。” 白文姝嘆了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那你不要哭,妈这就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出钱把你保赦出来。” 电话掛断后,白文姝拨打时铭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 凌北辰带时悦去了京都最大的一个私人赛车场,场子不算太大,可却是圈內的豪门少爷聚集地。 时悦实在没想到来这里还能碰到熟人,而这个人正是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时铭。 时铭从医院出来心情很低落,约了几个朋友来了赛车场,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凌北辰看到时铭的那一瞬,扬了扬唇,嗤笑了一声。 看向时悦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的情哥哥在那里,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时悦仰起小脸看向他,苦笑:“什么亲哥哥,我早就不是他妹妹了。” 凌北辰:!? 真不知道她是对待感情反应迟钝,还是在她心中时铭只是她的哥哥? 时铭已经换好了赛车服,此刻正被几个富家弟子簇拥著。 说著一些巴结奉承之类的话语。 只是时铭貌似今天心情不好,阴沉著一张脸,对於那些奉承之类的话,只觉得刺耳。 他倏地抬头视线看好撞上凌北辰和时悦。 凌北辰正搂著时悦肩膀,將女孩儿半拥在怀。 这画面在別人眼中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落到时铭眼中却特別刺眼。 时悦看到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便恢復平静,就好像在看陌生人。 她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呢?时铭眸底更加阴沉。 这几天他一直压制住衝动不去找她,他一直在等时悦回头,能主动回到时家,回到他这个哥哥身边。 可是没有。 她和凌北辰的关係越来越好,和时家的关係几乎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她这样墮落,这样依附男人的模样,让时铭不得不烦躁。 当然那些富家弟子当中也有认识时悦和凌北辰的。 其中就有时铭的好哥们秦讯。 秦讯拍了拍时铭的肩膀:“铭哥,那不是你妹妹时悦吗?” 时铭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將手上的头盔扔给他,抬步朝凌北辰和时悦走去。 秦讯將头盔戴在头顶:握草,感觉今天铭哥要发疯。 他立马跟上。 时悦没想到隨便出来玩玩,还能遇到时铭? 这点也太背了吧? 真怕她这个癲哥和凌北辰会打起来。 她拉著凌北辰的胳膊,正准备找个藉口离开,岂知是铭已经在她们面前站定,阴冷的视线扫过时悦,落到凌北辰身上,挑衅的语气说:“比一场?” 凌北辰搂著时悦的腰,姿態慵懒地站著,慢悠悠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你行吗?” 时铭眼神阴鷙:“凌北辰——我可不是楚逸轩。” 行不行的意思,不言而喻。 凌北辰睨著他,漫不经心说:“他不行,你估计也不行吧?” “你……”时铭明显恼了。 凌北辰轻飘飘又说:“怎么,你觉得你自己行吗?” 时悦將视线移到了別处,两个幼稚鬼。 不过她又莫名有些担忧,凌北辰的赛车技术她不知道怎么样,可时铭的赛车技术却是一等一的好。 她看过时铭跟別人的比赛,貌似从来就没有输过。 明显时铭在找茬。 时悦用胳膊肘戳了戳凌北辰,示意他不要比赛。 可男人只是低头看著她笑。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当真惑人,哪怕是在外人面前,时悦仍是被这张好皮囊吸引。 瞧著两人眉来眼去。 时铭明显被气到了,脸色有些难看:“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凌大少。” 秦讯眾人:??惨了,铭哥果真是疯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让他试?两个大男人怎么试? 凌北辰唇畔扬起一抹高高的弧度,轻笑出声。 后知后觉时铭才发现被凌北辰绕进去了,这话太容易被人扭曲理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凌大少,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凌北辰垂眸看向时悦,嗓音轻柔:“老婆,想看老公飆车吗?” 『老婆』二字直接让时铭眼中著了火。 他双手紧攥,恨不得上前將凌北辰杀了,然后將时悦绑到时家。 她不是不想当时家人吗?他偏要让她当,而且一辈子都別想逃掉。 其余眾人视线在三人身上瞄来瞄去,一群大男人,八卦得不行。 了解时铭的更是暗嘆。 没想到在外界一向好脾气的时家公子,竟然会因为自己的妹妹失控。 不过话说回来,网上最近在疯传一个谣言,时铭对时悦还有別的想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火药味太过浓烈。 时悦摇了摇凌北辰的衣袖,轻声:“阿辰,不要比,飆车很危险的。” 第113章 惊险时刻(刺激) 自己哥哥和自己男人飆车,哪一方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虽然时悦不想承认时铭是她哥哥,毕竟有那二十年的情意在。 凌北辰搂著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意味不明问:“悦悦是怕我输,还是怕他输?” 时悦:? 狐狸精的多疑病又犯了。 都跟他领证了,当然怕他输更多一点。 女孩儿越是沉默,凌北辰就越是想和时铭比一场。 让时铭彻底明白,楚逸轩不行,他时铭也不行! 別想跟他抢老婆。 时铭看著两人,眸色越来越森寒,语气森冷:“我跟凌少比一场,如果凌少输了就离开我妹妹,別再缠著她。” 凌北辰简直要被气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时公子。” 时铭挑衅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难道凌少不敢?” 凌北辰將笑意收敛,露出了狠戾的一面:“我有什么不敢,可是若你输了呢?” 时铭想了想说:“若是我输了,凌董事长不是一直想和时氏合作一起搞海运吗?我同意。” “成交。” 凌北辰將时悦安顿在观眾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悦悦放心,你就在这里看著,老公绝对不会输。” 时悦拉著他的手不愿鬆开,眼神黯然:“阿辰,能不能不要比啊?你不知道,我哥哥跟人家赛车就没有输过。” 凌北辰瞥了一眼赛道,自嘲笑笑:“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老公,今天就让你看看。” 为什么要比? 这个么? 许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许是他吃醋了。 时铭和时悦一起长大,相伴了二十年,有那么多温馨美好的回忆。 而他没有,虽然时悦说了好几次爱他,他依旧不確信…… 他不是圣人,且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对待感情特別霸道,哪怕在时悦的心中时铭只是她哥哥,他依旧要把这个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时悦知道凌北辰极爱面子,这场比赛看来是比定了。 只祈求两人都不要受伤,更希望凌北辰能贏得比赛。 凌北辰准备去换赛车服,扭头对不远处的何问交代道:“保护好太太,別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雄性。” 何问身体站得笔直,朗声应道:“凌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凌北辰走后,时悦用力捏著手机,视线看著赛车场。 何问旁边守著,自然没有人敢来打扰她。 可是赛车场上的那双寒眸,让她无法忽视,这几次见时铭,她总觉得时铭的眼神怪怪的。 她也说不出哪里怪,反正就是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比赛还没有开始,她乾脆低头玩起了手机。 可她心里是乱的,什么都看不进去,只是胡乱翻看了两下,视线就不知道瞟到了何处? 何问递过去她一瓶脉动:“太太,喝吗?” 时悦摆摆手:“谢谢,不喝。” 何问应了声,不再打扰。 直到赛场车引擎声响起,何问激动大叫:“太太,您快看啊,是凌总,凌总太帅了。” 时悦抬眸,眼神颇为复杂地打量著赛车场。 赛道上停著一辆银灰色赛车,灰色的车身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刺眼的白光。 身穿银灰色赛车服的男人视线朝她这边看来,修身干练的赛车服將男人的好身材完美展现。 肩宽腰窄、臀翘腿长,再配上那张妖孽的俊脸。 当真迷死人不偿命。 时悦视线不自觉落到男人腰腹部,嘖嘖嘖,这身材比例真是好。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见凌北辰神情散漫倚靠著车门,双手抱臂,触到女孩儿的目光,唇畔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让时悦不由想起一句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未被岁月磨平稜角,仍有著少年的一腔热血和满身的意气风发。 时悦觉得自己惨了,无可救药爱上了这个光芒万丈的男人。 “凌悦悦。” 他大声叫她,唇畔含著勾人的笑:“看得这么入神,你老公帅吗?” 噗—— 时悦偏头不想搭理他,却看到了身边喝了一口水,全喷出来的何问。 “咳咳咳……” 何问用力咳了好几声,来缓解尷尬的气氛,打了一个饱嗝说:“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这脉动貌似被人加了料,腻死我了。” 时悦:!? 你小子真敢讲,你敢大声讲吗? 喇叭声响起,是时铭坐在车內,按响喇叭提醒凌北辰。 凌北辰斜睨了一眼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 接著,扭头看向时悦的方向:“凌悦悦,让你看看老公的本事。” 又喊她凌悦悦,还喊得那么大声。 非要这样刺激时铭吗? 时悦撇了撇嘴。 再抬头看时,两辆跑车已经把车开到了起跑点。 令枪一响,一黑一银两辆赛车几乎同时將油门一踩到底,如同两道雷射飞奔而去。 一瞬间,时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站起身,跑到看台的最前面,双手攥紧冰凉的铁栏杆,目光紧紧追寻著那辆银灰色赛车。 观赛的眾人纷纷吆喝起鬨,喧闹声不断。 赛车无非比赛谁跑得更快,赛道上银灰色赛车明显领先黑色赛车。 银灰色赛车宛若一颗银色流星,在红色的跑道上极速飞奔。 比赛规则是围著赛道跑8圈,谁先到达终点,谁贏。 眼瞧著已经连跑了7圈,时悦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了一些。 银灰色赛车已经领先黑色赛车將近一圈,凌北辰应该是贏定了。 眼看著已经要跑到最后一圈,时悦跑下看台朝终点跑去,想在凌北辰下车的那一刻就看到他。 何问小跑跟上:“太太,您慢点。” 就在时悦快要跑到终点的时候。 时铭几乎落后了凌北辰一圈,眼瞧著那辆银灰色赛车已经疾驰到了终点。 黑色赛车好像突然失灵,方向盘急转,直直朝那辆银灰色赛车撞去。 这样的速度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两辆赛车相撞,两人將凶多吉少。 尖叫声响起。 时悦瞳孔骤然缩紧:“凌北辰——”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那辆银灰车赛车隨之失控,眨眼的功夫,车尾顺著赛道飞旋了几十米停下,而那辆黑色赛车撞毁了一旁的栏杆。 赛场陷入一片死寂。 时悦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刀,像极了前世她濒死之际,凌北辰紧紧抱著她—— 他说:“悦悦,若是能重来一次,爱我好不好……?” 绝望入骨的那种痛,时悦心里腾起一股强烈的悲悯感。 她泪流满面,带著一腔孤勇,嘶哑著嗓音喊他的名字:“凌北辰……” 第114章 老公超级棒(甜) 她承认,她爱他,她已经无可救药爱上了他。 他,他不可以死…… 就在时悦万念俱灰之际。 银灰色车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了车,脱掉皮质手套,取下头盔隨后丟到了车里。 猝不及防,一抹娇小身躯已经扑到了她怀里,女孩儿柔柔弱弱力道却很大,男人后退了一步,身子紧贴著车门。 时悦声音掛的哭腔,小身板在剧烈颤抖:“阿,阿辰,嚇死我了……” 凌北辰將她搂在怀里,揉了揉她脑袋,轻哄:“悦悦不哭,老公没事。” 时悦用力抱著他,只是紧紧抱著,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长睫上还掛著泪珠:“阿辰,你有没有受伤?” 凌北辰轻抚著她的脊背,低语:“没有,你老公当年在国外可是专为赛车手,处理这种紧急事件,受到专业训练。” 时悦仍旧不放心,盯著他看了又看。 凌北辰腹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嗓音轻柔:“悦悦乖,老公真的没事。” 再三確认男人没受伤,时悦那颗悬著的心终於落回胸腔,她吸了吸鼻子说:“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玩这种比赛了,好不好?” 她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虽然不知道时铭对凌北辰敌意为什么这么大,她是真的后怕…… 凌北辰万一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办? 失去他的痛,她承受不住。 时悦抬手抚了抚他眉眼,动作无比温柔。 一股浓浓的情流入心田,凌北辰有种被深爱的感觉,也许是他的错觉,可是又有什么关係呢,他的悦悦就是在担心他,为他落泪,这就够了。 他抬手颳了刮她红红的鼻尖,哑声应道:“好,以后都不比了。” 时悦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竖了一个大拇指:“我老公超级棒,超级帅。” 凌北辰勾唇一笑:“以前在国外常常赛车,很久没玩了,不如以前,老公的年纪也不適合耍帅了,会腻。” 时悦:!? 狐狸精的耳朵这么灵吗?她严重有理由怀疑凌北辰听到了何问的话。 不远处的何问赶紧背过身去,生怕凌总找自己麻烦。 时悦勾了勾他下巴,调侃:“我老公还很年纪,才25岁,可以耍帅。” 她笑了笑,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看你耍帅,只是不能太危险。” 她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 两人说话间,时铭被人从赛车內抬了出来,他好像昏死了过去,额头受了伤,满脸都是血。 时悦眼睛被捂住,凌北辰说:“別看了,会嚇住你的。“ 时悦扒开了他的手,打眼看了过去,那是她叫了二十年的哥哥啊,她没办法对他的生死无动於衷。 凌北辰睨时铭一眼,声线微凉:“悦悦担心他?” 时悦眸光闪躲了一下,坦然说:“他是我哥哥,我想確定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凌北辰牵起她的手,语气意味不明:“悦悦还真是……善良。” 当时时悦並没有细品男人话语中的意思,因为在她心中,时铭只是哥哥。 直到时铭被抬上了救护车,確定没有生命危险,时悦才隨著凌北辰离开。 回到月牙湾別墅,一进门,凌北辰就將时悦压到玄关上:“老婆,游戏还要继续玩吗?” 时悦长眼轻颤,抬手去推他:“不玩了吧?” “不玩,你是怕输?”凌北辰抚著她的脸。 时悦用力抿了抿唇:“我才不怕输呢,只是我想弹琴给阿辰听,你想听吗?” 凌北辰一愣:“弹琴?” 他当然知道,时悦从小就学钢琴,当年学校每逢什么晚会,都有她的身影。 舞台上的她闪闪发光。 时悦眨眼:“对,弹给阿辰一个人听,我还会唱歌,想听吗?” 凌北辰诚实点头:“想。” 学校演出他只是远远看著,演出结束,时悦总是一下台就衝到楚逸轩身边,他嫉妒得要死。 当时他就在想,什么时候时悦能专门为他弹奏一曲。 时悦逃离他的怀抱:“我去准备一下,你在楼下等我。” “好。”凌北辰微微一笑。 正准备上楼,时悦突然又说:“好久没练嗓子了,可能唱得不太好听。” 凌北辰捏了捏她的鼻子,嗤笑:“只要是悦悦唱的,永远最好听。” 时悦脸一红,跑去了楼上臥室。 貌似等了许久,臥室门终於开了,一声轻柔的嗓音传来:“阿辰,你可以上来了。” 凌北辰起身,抬步准备上楼,脚刚迈到第一层台阶,行云流水般的曲调从楼上倾泻而下,蜿蜿蜒蜒、百转千回。 悦耳的歌声也隨著琴声飘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顏/梦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 凌北辰屏气凝神,不敢呼吸,生怕將女孩儿惊走似的,更怕这只是一场梦。 行至楼梯转角处,视线看向臥室。 只见女孩儿穿著米白色抹胸轻纱长裙,裙摆没过膝盖,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小腿。 轻纱薄如蝉翼,隨著女孩儿弹琴的动作,隨风舞动,映衬著女孩儿肌肤格外白皙,长髮披肩,柔光的照射下,將女孩儿的面容虚化得格外娇美。 曼妙身材,恰到好处,既有少女的娇羞灵动,又携著几分瑰姿艷逸。 除了惊艷,还是惊艷,一切美好的形容词用到她身上都不为过。 隨著最后一个音符飘出,歌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时悦抬头,眸如秋水,轻声询问:“阿辰,好听吗?” 凌北辰走到她身边,哑声开口:“好听。” 时悦冲他盈盈一笑:“我还会跳舞,阿辰想看吗?” 凌北辰用力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想。” “那阿辰给我陪奏?”时悦站起身,拉他坐到钢琴旁边。 凌北辰看著钢琴,愣了好几秒,眸底晦暗不明,翻涌出一些难以琢磨的情绪。 片刻后,他问:“悦悦想跳哪首曲子?” “隨便。” “好,那就《月光》吧!” 凌北辰修长如玉的手指摁动琴键,琴音如流水般淙淙而来,似錕游深海,似鹏飞万里,裊裊弹音传遍了整栋別墅。 別墅门口的何问不知不觉鼻子发酸,湿了眼眶,默默说了一句说:“凌总终於又弹琴了。” 自从四年前凌总从国外回来就再也没有弹过钢琴。 第115章 帮你揉揉 何明自然不知,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只是呆呆地看著楼上方向。 微风徐徐吹拂,恍如万物都沉醉於琴音之中。 臥室內,时悦隨著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赤脚轻点地面,缓缓旋转,眉目流转间一直望著凌北辰。 凌北辰弹琴的同时,凌乱思绪有些飘远。 眾所周知,凌家有两个公子,出类拔萃的大公子凌北辰,性格沉稳內敛的小公子凌北淮。 几年前,他和他的好弟弟凌北淮一起在m国留学。 那天是凌北淮的生日。 他弹钢琴,凌北淮吹簫。 琴声悠扬,簫声绵长。 他以为他会和凌北淮做一辈子好兄弟。 可是从餐厅回去的路上,他与苏宥开的轿车经过大桥突然失控,撞毁了海边的围栏,车子飞一般地跌进了海里。 车子很快灌满了水,他与苏宥合力砸碎车窗,拼了命游到了岸上。 海边安静,又是晚上,周围没什么人。 可却让他清楚地听到了不远处大树底下的议论声。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凌北辰,我的傻哥哥,千算万算,你也算不到是我让人在你的车上做手脚吧?你放心去吧,你的公司我会帮你接管,凌氏企业我也会帮你继承,哈哈哈哈……” 男人看著海面,乌沉沉的眸子里,噙满了掩饰不住的戾气。 这个男人,竟是凌北辰的弟弟凌北淮…… 凌北辰一颗心如坠冰窟。 凌北淮是他的弟弟。 想要他命的弟弟。 身边的金髮女郎柔若无骨似的,倚靠在凌北淮身上,將手探到了他的衣內。 她嫵媚一笑:“北淮,你好坏,他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还真下得去手?” 凌北淮脸色一变:“什么哥哥?若不是他那个歹毒的妈,我妈怎么会惨死,他和他妈一个都別想逃。” 怀里的女人,动作一顿,眼神惶恐说:“哎哟,看看你那眼神,嚇死宝宝了。” 凌北淮低头看著怀里美人,戾色的脸上浮起一丝欲色:“小骚货,哥带你去玩玩?” 他低头啃了下去,两人边啃边上了一辆豪华轿车。 豪华轿车从视线中消失的同时,凌北辰飞远的思绪被拉回。 他闭了闭眼,心臟狠狠抽痛了下。 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拿著刀活生生地挖出你的心肝,敲开你的骨头。五臟六腑在痛,骨髓在痛,每一寸肌肤在痛,连每一次呼吸都在痛…… 自从那夜,他再也没有凌北淮这个弟弟,也再没碰过……钢琴。 悠扬的旋律还在继续,但好似染上了悲伤。 摇曳的灯光晃动著,映衬著他犹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 当这个眼神触到女孩儿的那一刻,两泓明波静川、染上了翠羽红袖的温柔,万仞的山势都在千里的水波中淡淡化成了水。 他会不自觉被女孩儿吸引,呼吸也在这一刻凝固。 女孩儿宛若夜空中的精灵,轻纱隨之扬起又垂落,最后一圈圈慢慢散开,落到脚踝。 就好似凤凰涅槃重生,挣脱黑暗,彻底旋转、飞翔、绽放…… 男人黑曜石般的瞳孔越来越温柔,唇角扬起高高的弧度,就连心跳都急促了几分。 这一瞬间心里腾起的不是慾念,而是……心动。 她是他的救赎。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女孩儿不偏不倚落到了男人怀里。 女孩儿眼眸如水,面颊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白如莹玉的纤臂搭在男人胸前。 薄纱覆在身上,光线涟漪,薄纱下的娇躯影影绰绰,活脱脱一位出水芙蓉的美人。 红唇几乎贴上了他唇,嗓音带著丝丝沁甜:“阿辰,想亲吗?” 凌北辰喉头髮干,握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放鬆,真怕自己克制不住。 隔著轻薄衣料,感受著女孩儿身上的温度,呼吸加重。 他似乎在自己和自己打架,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亲? 那游戏结束,他输了。 说明他也是一个抵挡不住诱惑的普通男人。 可若不亲—— 他就不是……男人。 凌北辰脸上浮起醉人的笑意,耳尖红的好似能滴出血。 心里涌出的那股子激盪劲,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与她对视了几秒后,他极力克制了下:“悦悦,你好坏。” 凌北辰眼睫如展翅蝴蝶般轻颤起来,狭长的眼眸变得格外圆润。 时悦眼底浮起笑意,戳了戳他红红的鼻尖:“那阿辰,亲吗?” 男人嘶哑著嗓音,嗔笑:“亲。” 谁能抵挡住这赤裸裸的诱惑!? 为什么要这样考验他? 输就输吧,输给自己的老婆不丟人。 想通之后,他不再犹豫,垂头,贴了上去,薄唇在她的唇瓣上留恋辗转。 凌北辰吻的越来越用力,发疯似的与她纠缠著,不停地吻她…… 唇齿纠缠间,甜香縈绕,胜似甘泉晨露。 缠吻辗转间,凌北辰只觉得魂都被勾了去,只是本能地贪恋著,索取著,占有著,不断汲取那抹甘醇的滋味。 时悦在他怀里嚶嚀了一声,开始小心翼翼回应他。 凌北辰深沉的眸子蕴著潮涌,瞧著比窗外的夜色还深,胸膛內的火苗更是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悦悦……” 唇瓣错开,他轻吟著她的名字,继续痴迷地吻著她。 时悦脸颊似晚霞烧暮,水润润的唇瓣微启,偏头躲过男人灼热的目光:“阿辰,你知道我生理期,而且我怕疼,还没做好准备。” “嗯。” 凌北辰声音喑哑,呼吸更重:“可是悦悦,你能让老公看一眼吗?” “什么?”时悦皱眉。 凌北辰掌低哑著嗓音问:“听说女人生理期会肚子不舒服,悦悦会吗?” 时悦微微一笑:“我小时候可是练过跆拳道的,身体没那么脆弱,不疼的。” 凌北辰掌心缓缓朝上,落於…… 时悦顿时羞红了脸:“这里啊,有一点点涨涨的吧,不是特別明显。” “那要不要老公帮你揉揉?嗯?” 男人灼热的掌心,隔著內衣轻轻揉著。 时悦脸更红了,立马拒绝:“不要。” 凌北辰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格外温柔:“昨晚老公帮过你,你忘了吗?” “所以呢?”时悦有些无语。 凌北辰喉结上下滚动著,直接了当说:“所以悦悦不用害羞,我再帮帮你?” 第116章 憋的难受(甜) 时悦:!? 她突然想起来,那次去医院检查时,凌北辰看过她的检查单子,她有乳腺增生。 怎么能让他帮忙呢? 好羞涩。 一个愣神的功夫…… 时悦根本来不及拒绝,就已经再次陷入缠绵的深吻中。 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他掌心揉捏的又轻又柔,很舒服。 直到…… 时悦呼吸骤然一紧,她猛一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 带著灼人的温度:“你……” 凌北辰吮吻著她的唇角,嗓音含欲带喘:“悦悦,是你先勾引我的。” 时悦翻了他一眼:“好好好,就是我先勾引你的,行了吧?” “嗯。” 凌北辰继续吻著她,声音蛊惑:“那悦悦能不能给老公看看?” 言罢,他垂眸,视线落於女孩儿…… 时悦脸红似火却没有阻止,只是偏过头,紧紧抱住男人的腰。 无意间瞥见窗外璀璨的繁星,想必男人的眼神,比那星星还灼人心神。 令人意外的是,他只是看了看,便將眼闔上,猛喘了好几口粗气…… 时悦回神正想开口,下一刻,男人拉了一条薄被盖到了她身上。 將她轻轻裹住,抱著放到床上,声音哑的不行:“娇里娇气的,小心著凉。” 时悦仰著精致的小脸看著他,忍不住红著脸问:“阿辰,觉得我不好看吗?” 凌北辰用力抿了抿薄唇,唇畔噙笑:“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女孩儿追问。 前世她乳腺癌晚期,胸部確实不好看,可此刻应该是好看的吧? 男人这个反应,让她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凌北辰將她松松抱在怀里,轻声喊她:“老婆。” 时悦迷茫之际,耳畔倏听男人又说:“你简直要了我的命。” 隨后,凌北辰將头埋到她的发间,声音沙哑到几乎无声:“再这样下去,老公非要憋/疯……” 时悦愣住,下意识侧眸,却被男人捂住了眼,隨后男人从身后將她紧紧抱住:“你先睡会儿,我去冲个冷水澡。” 时悦没有说话,男人下了床,去了浴室。 她本想著凌北辰那方面的欲望会很小,岂知他会这么重欲? 时悦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哪里睡得著啊,她乾脆换了件衣服,下楼找保罗玩。 她把保罗抱在怀里一手梳理著它的毛髮,一手隨意翻玩著手机。 微博跳出来一条八卦新闻,竟然是下午的赛车视频!? 视频之下清清楚楚看到,时铭开的那辆黑色赛车毫无徵兆向凌北辰开的那辆银灰色赛车撞去。 银灰赛车在赛道上漂移了好几圈后,最终有惊无险停下,而那辆黑色赛车撞到一旁的围栏,车头撞毁严重,时铭是被血淋淋抬出去的。 再次看到这一幕,时悦心臟不由揪紧。 时顏被苏吟暴打被抓到了警察局,时铭又受伤住院,时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有可能会从她爷爷或者古董店下手,这点不得不防。 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握草,握草,握草,什么情况楚公子刚刚为了那个假千金被抓,时家公子也来凑热闹?】 【啊啊啊,这是两位顶尖男神在为时悦那个贱人爭风吃醋吗?】 【不愧是京圈太子爷,那漂移的动作,简直不要太帅。】 【疯了,疯了,为了时悦这个野种,两个男人以命相搏?】 【时公子不是时悦的哥哥吗?魅惑自己的哥哥,时悦可真够贱的!】 【不得不说时悦勾引男人的手段堪称教科书级別,呼叫时悦,直播授课么?想学,想学。】 【话说凌大少公开的结婚证该不会是假的吧?时悦她怎么配?】 【可怜时顏小姐,堂堂名媛千金却被一个假货比下去了,凌大少已脏,滚开,滚开,顏顏是我的。】 时悦看著这些八卦评论,时不时点个讚,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网络时代还真是可怕。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会受到好多喷子的言语辱骂。 还有时铭是她哥哥,却被这些网友说成这样,被凌北辰看到岂不是又要吃醋了? 眾多评论中,还有几条磕的。 【我要尖叫,好甜甜,我家爱豆又当眾秀恩爱了,好磕,好磕。】 【凌大少在悦悦面前好乖乖,像只黏人的小奶狗。】 【悦悦好棒,干掉所有情敌,凌大少只属於你,羡慕死她们。】 看到这几条评论,时悦眉心跳了跳,她忍不住好奇心点进去,发现这几条评论全部来自於一个ip。 这个帐號还在疯狂懟人,看到那些骂时悦的评论,毫不留情懟回去。 这个帐號的名字叫:辰悦骨灰粉。 时悦愣住。 竟然有人磕她与凌北辰的cp还磕的这么疯狂! 令人费解。 她在想这个人是谁,脑中一闪而过的是苏吟。 这种懟人的事,苏吟那个性格绝对干得出来。 別说看到她懟人的那些评论,还真是挺爽的。 时悦正看的津津有味,凌北辰穿了件浅灰色睡袍,从楼上下来,直接坐到她身边。 长臂一揽时悦就靠到了他怀里。 “看什么呢?”他问。 时悦风轻云淡说:“八卦新闻,沾了凌总的光,我又成功被骂上了热搜。” 凌北辰凑过去看,正好看到一条评论。 【视频放大n倍,成功发现端倪,我觉得时公子是故意撞凌大少的,可惜啊可惜,轻敌了,没撞到人家,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折进去,哈哈哈,笑死。】 凌北辰轻挑眉梢:“悦悦怎么看?” 时悦收起手机,捏著下巴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是剎车失灵,我哥跟你又没有深仇大恨,不可能这样跟你拼命。”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一声闷笑:“悦悦这么说也对。反正现在全网都知道楚逸轩不行,时铭也不行。” 时悦用力戳了戳他的额头,笑出了声:“全网都知道,我老公很行。” 凌北辰搂著她的肩膀靠在沙发上,闔上双眼,语气无奈:“我行又怎么样,憋的难受。” 时悦抿了抿唇,止住笑:“阿辰,真的难受吗?那我回自己家住?” 第117章 抱著老婆睡 凌北辰皱了皱眉:“不行。” “为什么?” “想抱著老婆睡。” 凌北辰俯身亲了亲她唇角,贴到她耳畔又补充了一句:“等这几天过去,你可要好好补偿一下老公。” 时悦愣住,隨后调笑说:“凌总,你脑子污了。” 凌北辰侧眸她,语气魅惑:“和我在一起,悦悦脑子很乾净?你就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他將掌心贴於她的小腹,轻轻摩挲著,装似不经意间了撩拨一下睡袍的领口…… 时悦偷偷瞄了一眼,赶紧偏过脸,撅嘴:“凌总,你好骚~啊。” 凌北辰低笑著俯在她耳边:“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滚烫的气息,喷至耳朵,时悦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去躲。 男人將她禁錮到怀里,贴著她侧脸啄著:“所以悦悦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时悦不说话,只是闭上眼。 男人在她唇角吻了几下后,突然说:“我的悦悦还真是多才多艺,你跳给別人看过吗?” 时悦抬手去推他,面无表情说:“你这男人真霸道,还是你觉得我是那么隨便的女人?对著什么男人都能卖弄风骚?”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狐狸精的多疑病太重。 她晚上给他弹琴、唱歌、跳舞,那不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嘛!? 这都能想到別人? 凌北辰赶紧將她抱紧,轻声哄道:“宝贝,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时悦语气微冷。 凌北辰怔了怔,还是问出了梗在心头的问题:“我就是好奇,你有没有跳给『他』看过?” “哪个他?” 时悦拧了拧眉心:“大傻子凌北辰,你该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心里有楚逸轩吧?” 他敢点头,她肯定生气,到现在这个大傻子还不信任自己。 凌北辰眸光晦暗了一下:“算我瞎想的,宝贝,对不起。” 时悦有点懵,思了片刻,她说:“阿辰,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心里就不会有別人,你再怀疑我,当心我不理你。” 凌北辰揉了揉她脑袋,声音更柔了几秒:“宝贝,不生气,老公错了。” 態度还算诚恳,时悦露出笑顏:“不许再胡思乱想。” 凌北辰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礼物盒,递给时悦:“送老婆一个小礼物算是赔罪。” 时悦接过,打开。 里面躺著一整套的泡泡巴特手办。 这里面有生肖还有几种动物,形状可爱,顏色艷丽,令她惊喜的是还有一只狐狸。 时悦拿起那只狐狸的手办在掌心把玩著,偏头看他,笑容浅浅:“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凌北辰捏了捏她鼻尖,淡笑:“上次去凌家山庄发现你喜欢。” “那这只狐狸是你吗?”时悦捏著狐狸手办的脑袋打趣。 “凌悦悦同学要是把它当成我也行。” 凌北辰指腹蹭了蹭她额头,笑容繾綣。 沉默了片刻,凌北辰將时悦打横抱著,径直朝楼上走去。 时悦挣扎了一下:“阿辰,今天晚上我想回去。” 男人將她放到床上,开始继续挑拨勾引著她:“老婆,今天就不要走了吧?嗯?” “不,不行,爷爷还在家里等我。”时悦脸皮瞬间红透了。 “爷爷是过来人,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他不会干涉。” 凌北辰狭长的发黑眸深锁著她,嗓音低沉温柔,具有极强的魅惑性。 仅是被他这样撩拨,时悦脸红到了脖根。 这期间时悦的脸颊被男人亲了个遍,亲得她浑身发软,被迫抱著他的劲腰。 凌北辰轻抚著她的脊背,曖昧低哑的声音传出:“老婆,再让老公看一眼。” 时悦脸颊红的能滴出血,避开男人灼热的目光,呢喃:“不许,阿辰,不要亲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很难受……” “不亲更难受。” 凌北辰胸腔內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笑声,一手掐著她的软腰,一手托著她的臀部,继续与她纠缠。 凌北辰毫不把时悦当外人,將自己的睡袍扯掉,露出胸前的大片春色。 这男人身材是真的好,腹股壁垒明,背上硬鼓鼓的肌肉,胸前还有八块腹肌。 浑身上下流淌著矜贵邪魅的欲气。 时悦仅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她赶紧將头垂下,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 谁懂? 她真的招架不住啊啊啊…… 她满脑子都是两人昨夜缠绵的涟漪画面。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被这妖孽男人勾引,她脑子污了。 凌北辰似笑非笑打量著她:“悦悦,你的脸好红,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时悦双手捂住烧红的脸,却仍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紧紧锁著。 “没什么?悦悦该不会是想对我做点什么吧?”凌北辰將她的手扒开,沉哑的嗓音裹著欲色。 时悦鼓著腮帮子,又羞又恼:“我,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小傢伙定力还挺好。 凌北辰挑著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这张俏若胭脂的脸颊,视线扫过凤眸,玲瓏翘鼻,最后落到那娇艷欲滴的红唇上。 “悦悦,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分明在勾引我。” 凌北辰指腹轻轻摩挲著她的唇瓣,忍不住喉结滚动。 “胡说,唔……”分明你在勾引我。 后半句话还没有吐出口,红唇突然被男人狠狠堵住…… 万物好似凝固一般,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时悦眼尾勾起一抹媚色,整个身心都快被男人吻化了,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仅仅亲一下,悦悦就受不住了吗?”凌北辰突然鬆开了她,发出低哑的笑声。 时悦狠狠朝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气鼓鼓说:“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第118章 神魂顛倒 “那你被狐狸精勾迷惑了吗?”凌北辰低沉清冷的声线,异常撩人。 “没,没有。”时悦心虚说。 凌北辰低低喟嘆一声:“这可怎么办?我已经被悦悦迷的神魂顛倒,到底谁才是狐狸精?” 凌北辰再次吻住了她。 时悦抬手摩挲著关了灯。 …… 两个小时后…… 凌北辰爱怜地將她抱在怀里,眸底全是心疼,眼前的小傢伙柔柔弱弱,没敢真正要她就累成这样,若是真正要她,岂不是要將人累晕? 他將她抱到浴室洗乾净,换了被单,又重新將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取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药膏,一寸寸涂抹到她的肌肤。 最后在额间落下一吻:“老婆,辛苦了。” 时悦掀起眼皮,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这男人真会折磨人,明天我坚决要回家住。” 凌北辰將她抱在怀里,颳了刮她红红的鼻尖,笑说:“悦悦,是你先勾引我的。” 时悦用力朝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是是是,是我先勾引你的,我是妖女,你是良家妇男。” 她挑了挑眉梢又说:“被子都被你弄脏了,去洗。” 凌北辰將她额前的几缕湿发撩至耳后,轻声哄道:“扔了,明天再买几套新的吧。” “不要。” 时悦踢了他一脚:“凌先生,你可真不会过日子,好好的被子洗洗还能用,怎么能扔掉呢?” 前世在出租屋爬行,她穷的连一条被子都买不起。 “脏了就丟了吧,老公有钱。”凌北辰打著商量的语气说。 时悦戳了戳他的鼻尖,撅嘴:“凌总,你可真不会持家,这么好的被子被单,你非要丟掉?我有段日子被子都买不起,如果有条这种被子,我做梦都能笑醒。” 凌北辰心尖一揪:“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就是以前,有段日子。”时悦敷衍说。 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她的钱全被楚逸轩骗光,又查到得了乳腺癌,吃饭的钱都没有。 那段日子,她是真的穷,行尸走肉一般活著。 凌北辰心疼地望著她:“悦悦,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吃那种苦。” “那你洗不洗?”时悦指了指地板上的被子。 “洗,我洗。” 凌北辰將时悦鬆开,让她平躺在床上,看到女孩儿两条雪白纤细的腿时,他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了,以前从来无欲无求,看到异性心里没有任何想法。 怎么只要跟时悦相处就失控,老想干一些禽兽事呢!? 凌北辰看著时悦,倏尔一笑:“也只有你可以隨便使唤我。” “怎么?不情愿啊?”时悦双手托著下巴,瞅著他笑。 她就是想试试,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她依旧不敢篤定凌北辰会不会爱她一辈子,但是她希望和他在一起后,他不要变。 不然她的心里该有多失落啊。 凌北辰十分好脾气地笑了笑:“情愿,我心甘情愿。” 隨后,他捡起地上的被子被单,拿到卫生间,开始清洗。 他捲起袖子,倒上一些洗衣液,十分嫻熟地揉搓了起来。 时悦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这一幕,颇为惊讶。 眼前的男人干起活来,太过贤惠,实在看不出来他可是堂堂的京圈太子爷。 凌北辰十分讲究,將洗好的被子又过了两遍清水才算作罢。 最后他把被子放到洗衣机里又机洗了一遍,晾晒到阳台上,才重新回到床上。 时悦指腹朝他胸口处戳了戳,笑著调侃:“凌先生,你好贤惠啊。” 凌北辰绷不住大笑:“宝贝,赶紧睡吧。” 话罢,他长臂一揽將时悦拥到了怀里。 时悦眉眼弯弯,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 医院vip病房。 时铭刚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中。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魂魄漂浮不定,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跌落地狱。 眼前一片死寂,他不断跑著,想寻找一条出路。 不,他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抹身影出现在眼前,是楚逸轩。 漆黑的夜,楚逸轩的笑格外阴森:“时总,时悦恨我,更恨你,恨你这个哥哥对她不管不顾,她恨你,她找凌北辰就是为了报復我,也为了报復你。” 时铭心虚辩解:“不,不是的,我有关心她,我一直在默默关心她。” 楚逸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黑夜像是被利刃劈开了一道亮光,他看到自己身处一个生日派对,拉著时悦的手跑到生日蛋糕前:“小寿星,赶紧切蛋糕。” 时悦梳著两条麻辫子,穿著一条粉色的公主裙,笑面如:“哥哥,快点帮帮我,我们一起切蛋糕。” 时铭捉住她的小手,拿起金色的蛋糕刀將大蛋糕一块块切开。 时悦用托盘盛了一块大的:“哥哥,这块大的给你吃。” 时铭微微一笑:“小寿星,你先吃。” “哥哥,你每年都会陪我过生日吗?” 时悦笑眯眯冲时铭眨了眨眼,露出两排小白牙。 时铭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哥哥每年都陪悦悦过生日。” “哥哥,你真好。” 时悦不断衝著他笑,那笑真好看。 画面不断转换,时悦冷眼看著他,在发布会上,一字一顿说:“我时悦此生都不会和时家有任何瓜葛,有违此言,我將百病缠身,不得好死。” 画面定格的最后一幕,时悦不顾及一点往日情谊,义无返顾衝到凌北辰的怀里。 他这个哥哥浑身是血,她却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时铭浑身颤抖著,睁开眼的瞬间,眸底阴沉可怖,唯有两行泪无声从眼角滚落。 白文姝刚刚把时顏从警察局保赦出来,又听闻时铭跟凌北辰飆车受了重伤。 她將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时悦头上。 这个该死的时悦,白白养了她二十年,凭什么又来祸害她『儿子』女儿!? 翌日晚上。 时悦在书房开始设计情侣钻戒。 她怕凌北辰贸然进来打扰她,將门反锁了。 凌北辰做好饭,试著去开房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他轻轻將窗户推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时悦那张一脸认真的脸颊,她聚精会神的样子真的好美。 皎洁的灯光投射在她那张娇若春的小脸上,美的不似真人。 凌北辰一时间看的如痴如醉。 时悦画了五个小时,终於设计一款情侣钻戒,还有三款钻石项链。 拍照,传到江心瑶邮箱,她坐在椅子上长长舒嘆了一口气。 倏地扭头看向窗外,一眼便看到男人正眉眼含笑凝望著她。 时悦有些意外,她动了动微麻的双腿站起身,走至窗边,望著男人清风朗朗的面庞问:“阿辰,你在这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