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后离婚,妻子后悔不已》 第1章 六年了 “还是这个味道。” 餐厅的角落,林宇看著面前的滷肉饭,忍不住感慨一句。 六年。 一眨眼,整整六年过去了! 他跟妻子也有六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叮。 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著定製西装,满脸倨傲的高瘦青年走了进来。 “阿斌,这边。”林宇微笑看著青年,挥手招呼他过来。 高瘦青年走到近前,嫌弃地瞥了一眼林宇面前的滷肉饭,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快坐吧,我帮你喊了一份最爱吃的卤肥肠。” 林宇招呼他坐下。 “刚才,你叫我什么?” 张斌冷漠地看著林宇,满脸不屑地说道:“阿庆也你这个劳改犯能叫的吗?你应该叫我张总!记住了!” “还有,这种低级的餐厅,老子三年前就不来了!” 林宇笑容凝固,脸色悄然拉了下来。 张总? 低级餐厅? 重重放下筷子,林宇冷声道:“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当初要不是我替你顶罪,坐了六年牢,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六年前一个夜晚,张斌酒驾撞人,狼狈逃回家中。 那一晚,岳父母包括妻子在內,全都跪下哀求林宇帮忙顶罪。 当时他们会送钱打通关係,最多一年半载就能出来,林宇信以为真。 结果呢? 他被判了六年,足足蹲了六年的大牢! 这段时间,张家人从未去探过一次监,包括他的妻子在內。 仿佛把他遗忘了一般。 “闭嘴!你自己犯贱要进去坐牢,关老子屁事!” 啪! 张斌骂骂咧咧,拿出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林宇面前,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我姐夫!” 文件上,赫然印著“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林宇心中一震,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呼吸也变得不畅。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离婚可以,让张玉茹亲自过来跟我说!” 为了她,自己甘愿顶罪,足足蹲了六年大牢! 入狱的时候,里面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他只有被欺负的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甚至一度想过自杀! 后来得老头子看中,收为关门弟子,习得一身医武之术。 若非如此,他早已死在狱中了。 然而,他为妻子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等到一份离婚协议。 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张斌一把揪住林宇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有空撒泡尿照一照!你他妈一个劳改犯!狗屁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姐来见你!” “告诉你,我张家已经是龙城四大家族之一!” “我姐张玉茹更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女总裁,连国內四大財团之一『寰宇集团』也主动找我们合作,只要签下合同,我张家在龙城將会一家独大!” “哦,你刚放监出来,不知道寰宇集团吧,这可是国內数一数二的大財团,背后的老板更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你这种卑贱的劳改犯,一辈子都见识不到那种大人物!” 张斌双眼放光,能和寰宇集团展开合作,是南方无数家族和企业梦寐以求的好事。 张家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好事居然会落在自己头上。 “一句话,签字可以!让张玉茹亲自来见我!” 林宇阴著脸,慑人的目光盯著张斌,冷喝道:“放手!” 面对他冷漠的眼神,张斌竟心生一丝恐惧,连忙鬆开手。 但下一刻就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 老子可是张家的继承人,龙城数得上號的人物,为什么要怕这个劳改犯? “草!老子他妈今天就要收拾你……” 张斌骂骂咧咧的挽起袖子,就要动手打林宇! “住手!” 一声娇斥响起,紧接著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容貌美艷的女人走了进来。 餐厅內的食客都看呆了。 这女人一身性感的包臀裙,长腿细腰,美艷动人,浑身散发著成熟的风韵。 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堪称极品! “雪茹……” 看到女人那一刻,林宇的鼻子有些发酸,眼中也多了一抹柔情。 “姐,这个废物不肯签字,还妄想要见你!” 张斌瞪著林宇,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行了。” 张玉茹摆手示意他退下。 她径直走到林宇面前,上下打量一眼,一脸淡漠地道:“你好,好久不见。” 短短一句话,令彼此的关係变成了陌生人。 “你变化好大。” 林宇轻声说道,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变成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人都是会变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谁能想到,当初只能跟你一起吃路边摊的女孩子,会变成如今身价数百亿的大总裁么?” “你想不到的,因为你的认知决定了你的上限。” 张玉茹语气平静,没有蔑视和讥讽,但充满了冷漠。 还透著一种说不出的居高临下,风轻云淡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蚁! 是的! 此刻的林宇在她眼中,早已不是託付终身的丈夫,而是一块绊脚石! 甚至是她一生之中的污点! “六年未见,想不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跟我离婚。” 林宇目光微沉。 金钱和欲望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自己太想当然了。 “对不起,但这个婚必须要离,因为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寰宇集团即將和我展开合作,你是我最大的污点,必须要抹除!” 张玉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好意思,话有些难听,但这就是事实。” 砰! 听到这里林宇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拍桌子,大吼道: “够了!你有什么可清高的!我是为了你弟弟顶罪才坐的牢!” 周围的食客都被惊动了,纷纷看过来。 哐当! “你再吼一个试试!” 张斌也火大了,衝上来指著林宇的鼻子大声喝道:“信不信老子让你躺著出去!” “行了。” 张玉茹摆了摆手,淡然地看著林宇:“六年的监狱生活,还不能磨平你的暴脾气吗?” “你是为了我弟弟坐牢不假,但我有逼你去吗?” “动不动就拍桌子发火,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成熟一点吗?” 张玉茹心中很失望,都说坐过牢的人有精神缺陷,果然如此。 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废物! 离婚这个决定真是做对了。 六年时间,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早已烟消云散。 钱,才是一切! 林宇这个劳改犯只会拖累自己,快刀斩乱麻,断绝关係才是明智之举!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甘愿坐六年大牢吗?你现在跟我装傻?” “那也是你自愿的,谁也没有逼你,別想著把责任推给別人!” 张玉茹冷声道:“你这副竭嘶底里的样子,只会让我感觉噁心,林宇!你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第2章 主动离婚 林宇愣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千依百顺,温柔体贴的妻子,居然会变成这样! 简直判若两人! 啪! 张玉茹拿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用力拍在桌子上,道: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钱么!卡里有三百万,算是离婚的补偿,我们以后再也没有关係,互不相欠!” 说完便起身离开。 咻! 就在她转身那一刻,一张银行卡激射而来,从她耳边飞过,割断一缕青丝,噗一声钉入墙壁上。 “我不缺钱,更不需要你的施捨!” “记住了,是你要离婚的,我们的关係到此为止,你不要后悔!” “还有,寰宇集团之所以会和你们合作,完全是因为我。” 林宇面色低沉,冷声说道:“告诉你,你们张家之所以有今日,全都是拜我所赐!” “否则单凭你们那点实力,根本入不了寰宇集团的眼!” 听到这番大言不惭的话,姐弟两都忍不住笑了。 林雪茹嘴角露出一丝轻蔑,道:“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真丑。” “以你的能力,一辈子也赚不到三百万。” “为了那点可能的尊严,放弃三百万巨款,简直是愚蠢至极!” 她说罢转身出门。 “你要是再敢缠著我姐,老子找人弄死你!” 张斌扭头瞪著林宇,撂下一句狠话。 嘎吱! 嘎吱! 姐弟两刚走出餐厅大门,一队十余辆豪华车组成的车队齐刷刷地停在餐厅门口。 中间一辆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 “王……王总?” 张玉茹吃惊地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这个女人可不是別人,正是寰宇集团的新任ceo,王语薇! 一个年纪轻轻便称霸商界的女人! 一个令龙城各大家族势力感到不安的女人! 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一身白色女士西装,留著短髮的王语薇十分干练,偏偏容貌又极美,有几分颯爽之姿。 她下了车,抬头看一眼餐厅的招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抬腿往里走。 “王总您好,我是张氏集团的张玉茹……” 张玉茹笑著上前打招呼,却被两个保鏢拦住,並把她拉开。 王语薇扭头瞥了她一眼,没兴趣搭理,大步走进了餐厅里。 张斌见状也走上来,却遭到保鏢的警告和驱离,姐弟两只好离开。 隨著王语薇走进餐厅,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惊艷的目光。 “主人……” 她径直来到林宇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欲要跪下。 林宇挥手打断:“大庭广眾的別来这一套,叫我林先生吧。” “明白!” 王语薇站直身子,侍立在旁,稟告道:“按照您的意思,今晚八点,这场项目招標宴会在水晶宫举行,邀请函已经发了出去。” “整个龙城的权贵人物都会参加,您的这场世纪婚礼,一定会很热闹。” “还有……属下斗胆问一句,您的夫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林宇摇了摇头,道:“取消吧,十分钟之前,她主动跟我离婚了。” 啥? 主动离婚? 王语薇愣了一下,还以为听错了,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怎么可能?” 林宇是谁? 以一己之力降服魔鬼岛那群穷凶极恶的罪犯! 在武道一途独树一帜,鲜有敌手的男人! 短短数年时间,他一手创建的寰宇集团成为国內数一数二的大財团,称霸一方! 如此极品的男人,简直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他的妻子居然要主动离婚? 那女人一定是脑残! “十分钟之前……难道是刚才走出去的张玉茹?” 王语薇猜到了一丝端倪,问道:“那……跟张氏的合作,是否要全部取消呢?” “先不取消。” “还有,今晚在水晶宫的晚宴,我会亲自到场。” 林宇眼中闪烁精光,透出一丝森然。 趁著水晶宫的宴会,他要向张玉茹宣告,能让她飞黄腾达的人,正是自己! 没有自己的帮助,所谓的张氏,狗屁都不是! “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有眉目了吗?”林宇忽然问道。 “找到了。” 王语薇打开包包,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林宇。 林宇打开,一张女孩的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定眼一看。 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海边,长发飘飘,笑靨如,娇俏动人。 “您要找的人,是姜家的大小姐,姜寧。” “只不过她最近病了,一直昏迷不醒,至今也查不出原因。” 王语薇说道:“属下已经安排了有『金针圣手』之称的赵白堂过去诊治,问题应该不大,您不如等两天……” “我现在就过去。” 林宇挥手打断她的话,站起来往外走:“送我去一趟姜家吧。” 没听错吧? 主人要亲自出手? 王语薇瞪大眼睛,震撼到了极点! 要知道,主人非但武道境界傲视群雄,医术也是古今少有! 哪怕是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他都能强行救回来! 半年前,棒子国一位顶级財阀病重,为了请林宇出手,竟然开出了五十亿美金的天价诊金! 结果呢? 林宇根本懒得搭理。 这次为了一个小家族的女人,他竟然主动出手? “难道主人看上她了?” 带著满腹疑惑,王语薇快步跟了出去。 然而林宇却很清楚。 这女孩子是老头子最喜爱的亲孙女,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老头子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他临终前反覆叮嘱自己,一定要照顾姜家,保姜家一世富贵。 所以哪怕是豁出自己的命,也必须把姜寧救回来! …… 半小时后。 一辆定製版大劳缓缓在一栋別墅外停下。 王语薇说道:“林先生,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接您。” 林宇点点头,走到別墅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很快,一个保鏢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找谁呢?” “我是来给姜小姐看病的。”林宇微笑回答。 “哦,老爷说的赵神医就是您吧?快请进吧!” 保鏢连忙打开大门,客客气气把他请了进去。 赵神医? 林宇愣了一下,知道她认错人了,却也懒得解释,抬腿走了进去。 刚走进大厅,就楼上有人喊道: “小姐的病情又加重了,快去看看赵神医来了没有!” 林宇闻言眉头大皱,加快脚步上楼,来到一个房间外面。 房间大门紧闭! 阵阵摄人的阴寒之气,从门缝里透出来! “这是……九阴毒蛊的气息!竟然对一个小女孩下毒手,好歹毒!” 嗅到这股慑人的阴寒气息,绕是林宇也有些吃惊。 九阴毒蛊是最厉害的蛊毒之一,一旦发作,不当中毒者必死无疑,方圆二里的人畜都要全部死光! 所以九阴毒蛊又有著“灭门蛊”之称! “蛊毒即將发作,不能拖了。” 林宇正欲推门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姜家人冲了上来,挡在门前。 “住手!” “不许开门!” 家主姜涛挡住林宇,怒目而视,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上来的?” 第3章 蛊局 “家主,他不是您请来的赵神医吗?” 带林宇进来的保鏢接口道。 啪! 姜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道:“蠢材!赵神医今年都快七十了!” “我是赵神医的徒弟。” 林宇懒得跟他们扯皮,乾脆谎称是赵白堂的徒弟,道:“他老人家临时有事,让我来给你女儿看病,让开吧。” “你放屁!” 一名姜家人立马反驳道:“我刚和赵神医通电话了,他很快就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根本不是赵神医的徒弟!他是骗子!” “肯定是不安好心!把他抓起来再说!” “打他一顿再说……” 姜家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愤怒不已,要把林宇抓起来! “闭嘴!” 吵闹声中,林宇忍不住大喝一声,震得眾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想救你女儿的话,马上让开!” 林宇告诫道:“她中了九阴毒蛊,此蛊出自苗疆高人之手,十分恶毒无比,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姜家眾人面面相覷,然后哈哈大笑。 “呵呵,他是傻子吧?” “小寧这个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发病的时候难受一点,多睡一会就醒了。” “还蛊毒?我看他就像蛊毒!” 姜家眾人大声讥讽,根本不相信林宇的话。 姜涛大手一挥,五名保鏢杀气腾腾地围上来,就要对林宇动手。 呼! 正说著,门缝里再次透出一股阴寒之气! “哎哟,我的头有点晕!” “我也是,胸口好难受……” 衝上来的几个保鏢吸入阴寒之气,顿时摇摇晃晃,跟喝醉酒一样。 其余的姜家人也感到头晕目眩,十分难受。 “蛊毒要发作了,快让开!” 林宇目光一沉,挽起袖子,一把推开面前的保鏢,打算硬闯。 “拦住他!” “敢在我们姜家撒野,找死!” “真当我们姜家是软柿子吗!” 眾人骂骂咧咧,纷纷围了上来,把林宇团团围住! 林宇无奈地摇摇头。 以他眼下的实力,如果对普通人出手的话,动輒伤残。 “我確实是来救人的。” 他耐著性子解释:“毒蛊已经开始发作了,如果全面爆发,这里所有人都得死,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呵呵,有我赵白堂在这里,什么毒都不用怕。”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眾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个穿著唐装的银髮老人缓步走来,手里拎著一只黑色的医箱。 银髮老人面带微笑,波澜不惊,一看就是少有的高人。 “赵神医!” 姜涛快步迎上去,道:“赵神医,这小子来这里捣乱,还说我女儿中了蛊毒,你快点帮忙看看!” “危言耸听罢了。” 赵白堂瞥了林宇一眼,道:“小子,要是想浑水摸鱼,你来错地方了。” 差点就被这小子坏了好事。 要知道,请他来的人可是寰宇集团的总裁王语薇。 王语薇背后,可是代表著那个称霸一方,神秘且强大的男人! 要是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病人,你搞不定的。” 林宇皱眉道:“时间不多了,赶紧让我进去,否则这里所有人都会没命!” “呵呵,普天之下,还没有老夫搞不定的病。” 赵白堂义正言辞,一副高人的风范,喝道:“以后再让老夫看到你招摇撞骗,一定绕不了你,快滚吧!” “说我骗人?” 林宇嗤笑一声,道:“那我问你,房间里透出的阴寒之气,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然!” “房间里的病人必定是体质异常,体温极低,这种一种少见寒毒症!” 赵白堂神色傲然,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夫的九阳惊神针,一定可以驱除她身上的寒毒,令她恢復如初!” 姜涛听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赵神医说得很对,我女儿確实是体温低,身上的寒气很重!” “不愧是名震京城的赵神医,隔著门就能看出问题。” “小寧这次有救了。” “请赵神医马上出手救了吧……” 听到这番分析,姜家眾人都纷纷点头,讚不绝口。 “错了。” 林宇却是摇摇头,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寒毒症,而是蛊毒,一种非常恶毒的蛊,这种毒一旦吸入,顷刻间就会暴毙。” “荒谬!” 赵白堂冷笑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亲手治癒的蛊毒足足上百种,从未见过有此霸道的毒蛊,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只是说事实。” 林宇说道:“言尽於此,你们要是不听劝,执意找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够了!” 姜涛大声喝道:“简直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把他的手脚打断,给他长点教训!” “最好把他的鼻子也割下来……” 姜家眾人骂骂咧咧,一群保鏢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 然而就在眾保鏢即將动手的时候,异变陡生! 呼! 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从门缝里涌出,带著妖异的红光,瞬间將眾人笼罩! 剎那间,眾人只觉得冰寒彻骨,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紧接著眾人的皮肤出现红疹,浑身痕痒无比,眼耳口鼻也相继溢鲜血,仿佛身体里有无数蚂蚁在撕咬。 “好痒,好冻……” “啊啊啊!” “好痛……” 眨眼间,眾人就难受得满地打滚,有人甚至用脑袋撞击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 赵白堂大吃一惊,连忙拿出一枚药丸含在嘴里,抵御寒毒的侵袭。 可惜作用不大。 数息之后,赵白堂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七窍溢出缕缕鲜血,状若厉鬼! “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林宇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 眾人忍痛抬头望去,只见林宇笔直地站著,体外散发出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將红色的寒毒之气格挡在外。 如此玄气一幕,令眾人瞪目结舌! 姜涛等人又望向七窍流血,状若厉鬼的赵白堂,终於醒悟过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救……救我……” “呜呜,我不想死啊……”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请你救救我……” 姜家人纷纷向林宇哀求,面对死亡的威胁,终於不再嘴硬了。 “老……老夫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救老夫一命……” 绕是赵白堂也顾不得“金针圣手”的面子了。 林宇掏出一只小药瓶,递给他:“每人吃一粒。” 说吧推门房门,走进了房间。 席梦思大床上,一个绝美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浑身被一股妖异的红光包裹著,这是无数只蛊虫化成的红雾。 这女孩便是姜家大小姐,姜寧! 有著龙城第一美女之称! “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被我找到,一定要你好看。” 站在床前,林宇低声说了一句,伸出食指,轻轻摁在姜寧的眉心处。 唰! 指尖绽放金光,充斥整个房间! 在强大的先天真气面前,所谓的蛊毒都会烟消云散! 门外的眾人看著这一幕,一个个瞪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先天真气……难道他是……” 赵白堂却是识货之人,很快猜到了林宇的身份,顿时嚇得面无人色! 自己竟然得罪这位人物? 想起刚才的行为,他不由得双腿一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这次会死定了…… “赵神医,他在搞什么鬼?” 姜涛却是不解,抓住赵白堂的肩膀把他扶起来,担忧地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能治好我女儿吗?” “別说了。” 赵白堂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最顶级的治疗手法,別说你,连我也只在传闻中听过!” “放心吧,有这位出手,你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眼看他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样子,眾人都很吃惊。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歷? 竟然把中医界大名鼎鼎的“金针圣手”嚇得瘫软在地? 姜涛忍不住问道:“赵神医,这人的来头很大吗?” 作为姜家家主,姜涛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顶尖。 如果林宇来头很大的话,他就得换一个態度对待了。 “別问了,我不会说的。” 赵白堂摇摇头,壮起胆子走进房间,感受著这股特殊的真气,激动得浑身发抖。 没错,是先天真气!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如此强大的先天真气! 传说,这是武道巔峰大高手的標誌! 第4章 蛊毒之解 差点就被这小子坏了好事。 要知道,请他来的人可是寰宇集团的总裁王语薇。 王语薇背后,可是代表著那个称霸一方,神秘且强大的男人! 要是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病人,你搞不定的。” 林宇皱眉道:“时间不多了,赶紧让我进去,否则这里所有人都会没命!” “呵呵,普天之下,还没有老夫搞不定的病。” 赵白堂义正言辞,一副高人的风范,喝道:“以后再让老夫看到你招摇撞骗,一定绕不了你,快滚吧!” “说我骗人?” 林宇嗤笑一声,道:“那我问你,房间里透出的阴寒之气,你知道是什么吗?” “当然!” “房间里的病人必定是体质异常,体温极低,这种一种少见寒毒症!” 赵白堂神色傲然,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夫的九阳惊神针,一定可以驱除她身上的寒毒,令她恢復如初!” 姜涛听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赵神医说得很对,我女儿確实是体温低,身上的寒气很重!” “不愧是名震京城的赵神医,隔著门就能看出问题。” “小寧这次有救了。” “请赵神医马上出手救了吧……” 听到这番分析,姜家眾人都纷纷点头,讚不绝口。 “错了。” 林宇却是摇摇头,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寒毒症,而是蛊毒,一种非常恶毒的蛊,这种毒一旦吸入,顷刻间就会暴毙。” “荒谬!” 赵白堂冷笑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亲手治癒的蛊毒足足上百种,从未见过有此霸道的毒蛊,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只是说事实。” 林宇说道:“言尽於此,你们要是不听劝,执意找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够了!” 姜涛大声喝道:“简直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把他的手脚打断,给他长点教训!” “最好把他的鼻子也割下来……” 姜家眾人骂骂咧咧,一群保鏢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 然而就在眾保鏢即將动手的时候,异变陡生! 呼! 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从门缝里涌出,带著妖异的红光,瞬间將眾人笼罩! 剎那间,眾人只觉得冰寒彻骨,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紧接著眾人的皮肤出现红疹,浑身痕痒无比,眼耳口鼻也相继溢鲜血,仿佛身体里有无数蚂蚁在撕咬。 “好痒,好冻……” “啊啊啊!” “好痛……” 眨眼间,眾人就难受得满地打滚,有人甚至用脑袋撞击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 赵白堂大吃一惊,连忙拿出一枚药丸含在嘴里,抵御寒毒的侵袭。 可惜作用不大。 数息之后,赵白堂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七窍溢出缕缕鲜血,状若厉鬼! “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林宇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 眾人忍痛抬头望去,只见林宇笔直地站著,体外散发出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將红色的寒毒之气格挡在外。 如此玄气一幕,令眾人瞪目结舌! 姜涛等人又望向七窍流血,状若厉鬼的赵白堂,终於醒悟过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救……救我……” “呜呜,我不想死啊……”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请你救救我……” 姜家人纷纷向林宇哀求,面对死亡的威胁,终於不再嘴硬了。 “老……老夫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救老夫一命……” 绕是赵白堂也顾不得“金针圣手”的面子了。 林宇掏出一只小药瓶,递给他:“每人吃一粒。” 说吧推门房门,走进了房间。 席梦思大床上,一个绝美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浑身被一股妖异的红光包裹著,这是无数只蛊虫化成的红雾。 这女孩便是姜家大小姐,姜寧! 有著龙城第一美女之称! “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被我找到,一定要你好看。” 站在床前,林宇低声说了一句,伸出食指,轻轻摁在姜寧的眉心处。 唰! 指尖绽放金光,充斥整个房间! 在强大的先天真气面前,所谓的蛊毒都会烟消云散! 门外的眾人看著这一幕,一个个瞪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先天真气……难道他是……” 赵白堂却是识货之人,很快猜到了林宇的身份,顿时嚇得面无人色! 自己竟然得罪这位人物? 想起刚才的行为,他不由得双腿一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这次会死定了…… “赵神医,他在搞什么鬼?” 姜涛却是不解,抓住赵白堂的肩膀把他扶起来,担忧地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能治好我女儿吗?” “別说了。” 赵白堂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最顶级的治疗手法,別说你,连我也只在传闻中听过!” “放心吧,有这位出手,你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眼看他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样子,眾人都很吃惊。 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歷? 竟然把中医界大名鼎鼎的“金针圣手”嚇得瘫软在地? 姜涛忍不住问道:“赵神医,这人的来头很大吗?” 作为姜家家主,姜涛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顶尖。 如果林宇来头很大的话,他就得换一个態度对待了。 “別问了,我不会说的。” 赵白堂摇摇头,壮起胆子走进房间,感受著这股特殊的真气,激动得浑身发抖。 没错,是先天真气!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如此强大的先天真气! 传说,这是武道巔峰大高手的標誌! 第5章 纠缠 也是医者梦寐以求的超凡境界! 民间流传的医圣,就是达到了这种超凡入圣的境界!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竟然能达到传说中的境界,简直不可思议! “呼!” 片刻后,林宇吐出一口气,缓缓收功,指尖的淡金色光芒徐徐敛去。 “毒素已经清除得七七八八了。” 林宇低声说了一句,退出了房间,对姜涛说道:“她很快就会醒的,別打扰她。” 姜涛连声道谢,其余姜家人也纷纷上前道歉。 “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我们给您跪下了……” 他们由衷感激,刚才要不是林宇出手,他们已经凉凉了。 最好,姜涛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卡里有五百万,请您务必要收下,就当是您的诊金了。” “日后先生无论在龙城遇到什么麻烦,报我姜家的名號,我姜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龙城,我姜家还是有点分量的。” 听到这话,赵白堂暗暗摇头。 以这位的身份,你区区一个姜家又算得了什么? 別说五百万,哪怕是五亿,五十亿,在这位眼中也是无足轻重。 “不必了。” 林宇很乾脆地拒绝,道:“我只是受人之託,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来找我。” 这是老头子的嘱託,他必须要做到。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赵白堂抓住机会,趁机问道:“请……请问您是……” “老先生,不该知道的事情,少问。” 他的话还未没有问出口,就被林宇开口打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请您原谅……” 赵白堂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弯腰道歉。 这一下,顿时把姜家眾人搞不会了。 赵白堂好歹是有著“金针圣手”的名医,名震京城,是无数权贵人物的座上宾。 眼下虽然出了一点意外,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地位和影响力。 为何对一个年轻后辈如此惧怕? 林宇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赵神医,他来头很大吗?” 看著林宇远去的背影,姜涛忍不住问道。 “嘘,別问了!” 赵白堂面色苍白,心有余悸地道:“这位的身份,不是我可以议论的。” “你姜家遇到难题,一定要找他帮忙!” “有他的许诺,普天之下,谁也动不了你姜家。” 他说完就拎著医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的姜家眾人。 “我姜家已经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凭什么说那样的话?” 一个姜家族人有些不屑,道:“他那番话,肯定是信口开河。” “闭嘴!” 姜涛训斥道:“鼠目寸光!小小的龙城首富算得了什么?你没看到赵白堂的反应吗?这个年轻肯定大有来头,儘快查清楚他的身份!” “我见过他!” 另一个姜家人忽然说道:“六年前张玉茹的婚礼上,我见过他,当时他是新郎!” “不过,婚后一直没见过他露面,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这几年张家发跡了,张玉茹也离婚了……” 听到这话,姜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我必须去一趟张家了。” 姜涛自语道:“如果他真的离婚了,我姜家的机会就来了。” 能令赵白堂惊惶不安,必然不是简单人物! 这么出色的青年才俊,打灯笼都找不到,必须要把握住! …… 离开姜家后。 林宇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神情有些恍惚。 往事不由得涌上心头。 “老公,我们以后要生好多好多个孩子!” “老公,我想吃王记的烤魷鱼,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老公,晚上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忆起往事,林宇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悲伤。 轰轰轰! 忽然,一阵澎湃的引擎声响起。 林宇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向著自己飞撞而来! 唰! 下一刻,,林宇身形晃动,轻轻巧巧地避开了撞击。 宝马车一声急剎停了下来,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地从副驾驶上走出来。 赫然是前岳母李雪英! “林宇你这个劳改犯!把我女儿的钱还给我!” 李雪英气冲冲地走过来揪住林宇的衣服,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拿我女儿钱!” 林宇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搞错了,我没拿她的钱。” “你骗鬼呢!” 李雪英不屑地瞪著他,讥讽道:“那可是三百万!你干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你会不要?” “你看看你,一脸穷酸样,我当初把女儿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別废话,赶紧把钱交出来!” 李雪英声音尖锐,跟泼妇一样骂骂咧咧,死死抓住林宇的衣服不鬆手。 “你们张家那点钱,我不稀罕。” 林宇轻抖肩膀把她的震开,冷声道:“看在玉茹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让开!” “呦呵,你这劳改犯还敢给我甩脸子?” 李雪英顿时就火大了,抬手就往林宇脸上扇去,嘴里骂道: “一无是处的废物!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口一个劳改犯,还动手打人,简直得寸进尺! 林宇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伸手推了她一把:“滚开!” 以他眼下的实力,哪怕是轻轻一推,也不是李雪英可以承受的。 “哎呦!” 李雪英倒退数步,脚下踩空,十分狼狈地栽倒在地。 第6章 反击 她的左手手肘擦破了皮,有缕缕鲜血渗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宇:“你……你这个废物敢推我?” “我再说一遍,你女儿的钱,我没拿。” 林宇冷声道:“还有,別在张嘴闭嘴的劳改犯,我当年是替你儿子坐牢!” “你儿子才是真正的劳改犯!” “我跟你们张家的帐,结清了!” 他说完就转身就要走。 李雪英却根本不信,她衝上来死死地揪住林宇的衣服,嘴里叫嚷道: “把三百万还回来,否则老娘跟你没完!”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早就被饿死了!” “我们供你吃供你住,还把女儿嫁给你,你替我儿子坐牢也是应该的!” 李雪英大声叫唤,义正辞严地责骂。 “闭嘴!”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说起这些事,林宇就忍不住来气,冷声道:“我入赘你们家,当牛做马地服侍你们,有过半句怨言吗?” “光是给你儿子顶罪,坐这六年苦牢,就欠你们的债还清了!” “从今往后,我跟你们张家互不相欠!” “再闹下去,別怪我翻脸无情!” 林宇真的怒了,眼色凌厉,狠狠地瞪了李雪英一眼,嚇得她鬆手连连后退,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 “嘖嘖,还敢动手打人,我都拍下来了。” 就在这时,张斌从驾驶位走出来,一脸讥讽地道: “听你的意思,我们张家欠了你很多啊。” “哼,当初要不是我姐收留你,你就是路边的一条野狗!”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废物!” 张斌走上前扶起李雪英,冷冷地盯著林宇,眼中闪烁凶光: “就冲你动手打我妈,你今天就走不了!” 李雪英也叫嚷道:“是他先动的动手,儿子,快打电话喊人!我今天就要弄死这个废物!” “別急,我都拍下来了,他今天,死定了!” 张斌晃了晃手机,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让你妈故意激怒我,拍下证据,说我动手打人在先,真是好算计。” 林宇一眼就看穿了张斌的把戏,脸色微冷,漠然道: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做什么?呵呵,当然是弄死你了!” 张斌收起手机,挽起袖子,露出肌肉虬扎的手臂: “我张家即將和寰宇集团展开合作,而你,是我姐唯一的污点!” “为了合作顺利,我必须要把你这个污点,彻底抹掉!” 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只指虎, “抹掉?就凭你?” 林宇忍不住笑了,打量他一眼,摇头道:“你没资格跟我动手。”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懒得多看他一眼。 “找死!” 张斌脸上露出一抹恼怒,脚下猛地一蹬,快速扑向林宇!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黑带高手! 以一敌五不是问题! 林宇这个一无是处的劳改犯,废物一个,一招就能把他打趴下! 砰! 下一秒,戴著指虎的拳头狠狠打在林宇的后腰上! 没有想像中的惨叫和哀嚎,被击中的林宇纹丝不动! 张斌愣了一下,定眼一看,发现指虎根本没有打中林宇,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 “不可能!” 他不信邪,怒喝一声,再次挥手打向林宇的后脑勺! 嘭! 拳头依然被无形的力量挡住! “这……这怎么可能?” 张斌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作为黑带级的格斗高手,他的拳头可以击碎砖头,林宇这个一无是处的劳改犯,根本挡不住才对! 隔空拒敌!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拥有这种手段! 那就是传输中的武道宗师! 林宇这个废物会是武道宗师吗? 绝不可能! 就在他出神之际,一股澎湃的反震之力如惊涛骇浪般涌来! “啊!” 下一刻,张斌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奔驰车车顶上,將车门玻璃统统震碎! “这……” 李雪英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出哀嚎:“劳改犯杀人那!” 张斌从车顶滚落在地,口中不停咳血,他一脸怨毒地盯著林宇,咬牙切齿地道: “敢伤我……你死定了!” “你这个死废物!劳改犯!胆敢伤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李雪英走上去心疼地扶起儿子,指著林宇破口大骂。 “这是他自找的。” 林宇转过身,嘴角浮现一丝讥讽,道:“如果我真的出手,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李雪英恶狠狠地瞪著他,气得浑身发抖! 咯吱!咯吱! 五辆奔驰越野车和一辆迈巴赫飞驰而来,靠边急剎停下! 迈巴赫车门打开,张玉茹从车里走出,八名膀大腰粗的保鏢也相继从五辆越野车里走出,把她护在中间! “发生了什么?谁干的?” 看到母亲怀里吐血的弟弟,张玉茹心疼不已,扭头对林宇冷声喝问: “是你打伤了我弟弟?” 第7章 宝贵的机会 林宇冷冷地望著张玉茹,“你弟弟自找的,与我无关。” 张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愤怒地指著林宇:“你这个劳改犯,要是我弟弟有什么问题……” 林宇直接打断了张玉茹的话:“你要是再不去医院看的话,你弟就会变成残疾了。” “林宇,你真狠心。” 张玉茹狠狠的带著李雪英和张斌赶紧离开,前往医院给弟弟治伤。 张玉茹刚驾车离开不久,一群黑色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就缓缓驶来。 十几辆豪车依次排列,气场十足,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当林宇要离开时,正好看见那支车队停在別墅前。 车队绵延上百米,场面宏大,令人印象深刻。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群穿著西装的年轻人,他们脸上带著自信的笑容,都好奇这位传说中医术超凡的林大师究竟是何等人物。 他们想像中的林大师应该是一位气质非凡的老者。 然而,当马远烽下车后迅速走到一位年轻人面前,恭敬地说道:“林大师,两年不见,风采依旧。” 马阁老马越尚在两年求到了林宇出手救治,当时伤势太重,只能分开二次治疗,现在前来请他的便是马越尚的长子马远烽。 林宇一身休閒打扮,头髮隨意,叼著烟,完全不符合他们心中大师的形象,“走吧!”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淡。 眾人听到这句话,惊愕地看著林宇,要知道,马远烽在龙城的地位极高,是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要结交的人物。 而林宇却如此轻描淡写地对他发號施令! 儘管感到受辱,但这些年轻人还是在马远烽的一个眼神示意下,整齐地向林宇行礼:“恭请林大师!” 接著,马远烽像一名普通的门童一样为林宇打开车门,微笑著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为一方要员,马远烽的谦卑態度让他的晚辈们心中满是愤怒,拳头紧握,但却不敢多言。 马家的年轻人终於理解了,为什么马远烽在见到林宇之前会说那样谨慎的话。 如果事先没有得到警告,他们恐怕早已忍不住衝上去教训这个傲慢的林大师了。 毕竟,这些马家子弟正值事业巔峰,无论是商业还是政治领域,他们都占据著重要位置,习惯被人敬仰。 然而,当马远烽面对林宇时,他感受到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气场。 林宇的变化让马远烽感到惊讶,特別是当他靠近时,仿佛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所笼罩。 即使作为家族的接班人,並且有著两年的地方官经验,马远烽也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人敬畏的人物。 因此,在返回马家庄园的路上,林宇闭目养神,而马远烽则选择了沉默,只是简单地命令司机开车。 与此同时,在龙城的一家医院里,张斌因为与林宇发生衝突而手臂骨折,正在病床上呻吟。他的父亲张勇凌和家人对林宇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 李雪英更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事情经过,將林宇形容得如同恶魔一般,不仅驱赶他们,还动手打了张斌。 这番话激起了张玉茹和其他张家人的愤怒,尤其是听说林宇在离婚后还提出无理的要求,更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接受。 张勇凌对於林宇的態度感到极度不满,认为他对自己的妹妹不负责任,竟然还敢开口要钱。 张家人的怒火逐渐升温,决定要找林宇討回公道。 张玉茹愣住了,眼前的林宇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姐姐……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又给你添麻烦了。”病房里,弟弟张斌自责的说道。 张玉茹急忙衝进病房,看到弟弟的惨状,心中一阵酸楚。 张斌见状,继续说道:“都是因为我无能,没能打贏他,姐姐,等我好了,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如果林宇听到这些话,一定会觉得他们把事情说反了。 原本是张斌和母亲李雪英去闹事,现在倒成了林宇的不是。 李雪英这招“恶人先告状”確实高明,成功地將自己和儿子描绘成了受害者。 张玉茹看著弟弟,满心愧疚,向父母深深鞠了一躬。 “爸妈,请你们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让你们操心。我一定让林宇为此付出代价。”她感到十分自责,离婚后林宇的变化让她惊讶不已。 她开始相信那些关於林宇始终是为了钱而跟她在一起的传闻,甚至认为他对一千万和別墅还不满足。 然而,张玉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在此多做停留,“爸妈,我要去一趟龙城马家,回来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龙城马家……”父亲张勇凌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来了精神,“难道是两年前投资张氏集团一亿的那个龙城马家?” 那是张氏集团刚起步的时候,为了获得投资,张玉茹费尽心思联繫各路投资人,但无人问津。 直到与林宇结婚后,龙城马家主动投资,张氏集团才得以腾飞。 因此,张家人对马家满是感激。 在张家人看来,这是张玉茹凭实力贏得的投资,也是她的幸运。 得知女儿要去见马家人,李雪英提醒道:“闺女,见马家人可是大事,你快去吧,別耽搁了。” “姐姐,我不碍事,你不用掛念,赶紧去吧!”张斌努力坐起身子,表示自己没事,催促姐姐赶快出发。 对於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张玉茹知道不能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 父亲也鼓励她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你快走吧!” 张玉茹对这次会面十分看重,毕竟马家当初是通过投资公司来洽谈合作的。这是她首次直接与马家人碰面。 “爸妈,斌子,我走了!”张玉茹带著一丝忧虑向家人告別,隨后离开了家门。 一上车,她便指示司机先回公司。 然而,在路上,她的思绪越来越沉重,最终忍不住拨通了林宇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林宇慵懒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 这轻描淡写的一问让张玉茹心头火起。想到弟弟被林宇打成重伤,而对方却表现得无动於衷,她的怒气难以抑制。 “林宇,你居然打断了我弟弟的胳膊。”张玉茹努力压制著自己的愤怒说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宇坦然承认,“没错。” 第8章 打的就是他 张玉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宇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她感到一阵狂怒,“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我的弟弟。” 但林宇的回答依旧漫不经心,“我知道,我打的就是他。” 儘管有摔手机的衝动,张玉茹还是忍住了,用严厉的语气说:“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欺负我弟弟算什么英雄? 我还以为离婚后你会消沉下去,所以把別墅留给了你。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成为有责任感的人。但我错了。” 张玉茹將心中的怒火一股脑地倾泻而出,说完这些话后,她对林宇彻底失去了信心,认为当初决定离婚是对的。 “说完了吗?”林宇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没完,我现在后悔给你那套房子,你不配住在那里。”张玉茹再次被激怒,声音几乎哽咽。 电话那头,林宇冷笑了一声,“张玉茹,我不知道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人是我打的,因为他活该。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更狠。別墅是你单方面给的,我从未说过要。 另外,小心你的弟弟和母亲,他们可能会害了你。还有,我已经搬出来了,別墅我不想要了。” 听到这里,张玉茹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宇的话不仅威胁到她弟弟的生命安全,还警告她警惕最亲近的人。尤其是得知林宇已经搬离了別墅,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失望。 张玉茹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她对著电话那头的林宇质问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留,这么快就搬走了吗?” 她的话中满是指责。 张玉茹原本以为,通过离婚这个激进的方法,可以唤醒林宇內心的斗志,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事与愿违,林宇的態度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心。 “別墅你也不要了,那就给我妈妈和弟弟吧,你什么也別带走。”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含著泪,却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我真傻,还以为这样做能让你有所改变。” 但林宇的回应却冰冷无情,“激励?你可真是伟大啊!但我林宇不需要谁来激励,也不需要所谓的振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掛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被掛断。 张玉茹呆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林宇,在她眼中是一个满是潜力的男人,而如今他却变得如此消沉。 为了张氏集团的迅速崛起,张玉茹几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这也使得他们之间的关係愈发疏远。 在闺蜜冯媛媛的建议下,她选择了用离婚来尝试挽救林宇,可结果却不如人意。 隨著张氏集团成为行业內的佼佼者,张玉茹的社会地位也隨之水涨船高。 面对事业上的巨大成功,她开始觉得与林宇之间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儘管內心深处对林宇有著一丝亏欠,但她现在认为,这桩婚姻的结束是对的。 当她抵达张氏集团大厦时,冯媛媛已经在等候。 两人隨即討论起即將与马家会面的事宜。 冯媛媛递上了公司近两年来的財务报表,这些数据让张玉茹看到了希望,它们將是吸引投资的关键。 “我们要从马家拿到十个亿的投资。”张玉茹决心已定,她知道面前的道路並不简单,特別是涉及到像龙城马家这样的大家族。 而在另一辆车上,刚刚结束通话的林宇已经沉沉睡去,仿佛一切烦恼都隨风而去。 同行的马远烽则显得异常兴奋,因为刚才的对话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林大师。 马远烽刚刚得知林大师离婚的消息,心中一动,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立刻给女儿紫萱发了消息,心里盘算著如果能促成她和林大师的姻缘,那將是多大的一笔財富。 林大师曾为多位国家重要人物诊治过疾病,这样的人脉资源极其珍贵。 一旦马家与林大师结成连理,未来在国內的影响力无疑將大大增强。 马远烽觉得,只要林大师成为家庭的一员,马家的辉煌近在眼前。 对於张玉茹选择与林大师离婚,马远烽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毕竟,张氏集团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林大师的帮助。 回想两年前,当林大师挽救了父亲的生命时,马远烽本想用金钱表达感激,但林大师却淡然拒绝,表示自己並不看重財富。 为了確保林大师在未来有需要时会出手相助,马远烽最终向张氏集团投资了一亿。 之后,在家族企业中的一些发现让他明白,林大师確实不需要钱,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远超常人想像。 此刻,马远烽想要帮助林大师出一口气,同时也想藉此机会拉近彼此的关係。 於是,他在林宇醒来后,提出了撤回对张氏集团投资的想法,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报答林大师当年救父之恩。 然而,林宇轻鬆地回应说:“你们的投资你们自己决定吧,不必考虑我,我对钱没有兴趣。” 听到这话,马远烽惊讶不已。林大师的態度一如既往地洒脱,这让马远烽对他更加敬佩。 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还能保持谦逊低调,这在马远烽见过的年轻人中是绝无仅有的。 “我明白了。”马远烽恭敬地回答,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车队抵达马家庄园后,所有晚辈整齐排列,迎接林宇的到来。 这些年轻人本身在全国商业领域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他们现在正以最崇高的礼遇欢迎这位非凡的客人。 在每个城市,他们都会被当作最尊贵的客人来款待。 然而,马远烽却將这群显赫的人物召集到此地,仅仅是为了迎接林宇的到来。 这样的场景对於一般人来说简直难以想像,这表明了马家对林宇的高度重视。 但是,林宇並没有过多关注这些迎接他的人,而是在马远烽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了医院。 “爸爸,这位就是林大师吗?”在医院的一楼大厅里,身穿白色连衣裙、显得清新脱俗的马紫萱站在那里问道。 “没错,这位是林大师,而这是我的女儿,马紫萱。”马远烽带著宠爱的眼神介绍道。 第9章 看看谁更高明 没想到马紫萱轻轻一撇嘴,略带轻蔑地说:“我还以为他会是个英俊的男人呢,原来这么普通,根本配不上我。” “紫萱,不得对大师无礼!”马远烽没料到女儿会如此说话,立刻责备道。 马紫萱显然对林宇感到失望,她觉得这样一位平凡无奇的男人,怎么能够称得上是杰出青年。 周围的马家人听到这话后,都露出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马家的第三代人丁兴旺,而在这五兄弟的孩子中,只有马紫萱一个女孩,且年纪最小,因此她是整个家族的心肝宝贝。 由於从小被宠溺,马紫萱的性格有些任性和专横。 “我说的是实话呀,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才子。”马紫萱倔强地反驳,这让马远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生气地说:“林大师是你爷爷的救命恩人,你必须马上向他道歉!” “他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大师?说不定还是个骗子呢!我才不会道歉呢!”马紫萱的公主脾气发作,拒绝了父亲的要求。 这让马远烽十分难堪,他首先向林宇道歉:“林大师,请您原谅,我的女儿一向被宠坏了,希望您能宽恕她的失礼。” 然后,他严肃地命令马紫萱:“向林大师道歉,否则你就禁足一个月。” “凭什么要我道歉给一个骗子。”马紫萱固执地瞪著眼睛,撅著小嘴,模样虽可爱但此刻却不合时宜。 就在马远烽准备发火之前,医院外出现了两个人影。 “大哥,也许紫萱说的有道理,这位所谓的林大师可能真的是个骗子。”眾人转头一看,原来是相貌堂堂的马远城,也就是马远烽的三弟,一边说著一边走了进来。 晚辈们见到马远城纷纷上前恭敬地问候:“三伯好!” “三叔好!” 马远城点头回应,隨后傲然地走到马远烽面前,介绍了身边的人。 “早在两年前,当林大师未能治癒父亲的病时,我就怀疑过他的真偽。” “今天,我邀请了京城名医徐建华的儿子徐沉来为父亲诊疗。” “这就是徐建华的儿子?”马远烽惊讶不已,目光落在马远城身后那位清秀的年轻人身上。 不得不说,徐沉不仅仪表堂堂,更因他的父亲是海阁老钦点的御医而备受尊敬。 这下子,马远烽左右为难。 林大师確实有真才实学,但面对京城名医之子,他也不愿得罪任何一方。 儘管心里觉得徐沉或许不及林宇,但他还是犹豫地看向林宇询问意见。 “没事,如果能避免我出手自然是最好不过。”林宇却显得毫不在意,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马远城冷笑一声:“怎么?听说是医仙的儿子就怕了吗?” 听到二弟的话,马远烽的脸色变得难看。 然而,马远城並未就此罢休,他盯著林宇一字一顿地说: “大哥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调查过林大师。他是张氏集团总裁张玉茹的前夫,两人上午刚离婚。 原因是林大师婚后从未工作,一直依赖张玉茹生活。最终,张玉茹忍无可忍,选择了离婚。” 此言一出,马家晚辈们面面相覷,眼神中对林宇的信任开始动摇。 他们原本就怀疑林宇的真实能力,现在这些话无疑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但是,马远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愤怒地反驳道:“林大师是不是骗子,我心里最清楚,两年前是他把老爷子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他怎么可能是个骗子。” 马远城听后大怒:“大哥还提当年的事,要是当初听了我的建议,父亲或许不用受这两年的折磨,我怀疑父亲现在的状况,正是因为林大师不懂医术造成的延误。”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宇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马远烽准备发火之际,徐沉开口了,他的语气平和而儒雅:“关於林大师是否是骗子,是否有真本事,我想直接向他请教。请问林大师,您是研习中医还是西医?您的师承是北派还是南派?” 林宇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反问:“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徐沉微笑点头:“正是如此。” “是吗?可惜,你还不够资格考验我。”林宇的回答让徐沉的脸色瞬间变了。 作为京城名医之子,谁敢这样对他说话?特別是在医学领域,他已经继承了父亲大部分的技艺。 林宇这位与徐沉年纪相仿的医者,却展现出与眾不同的自信。 面对徐沉的嘲笑,林宇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这还是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不配。” 徐沉被这句话激怒,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真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种话!” 林宇瞥了一眼徐沉,轻鬆地说:“不只是你,就连你的父亲也未必有资格这么说。” 这话一出,徐沉立刻涨红了脸,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 “口气不小啊,连京城的名医都敢说不配考你,真把自己当大师了?”马远城冷哼一声,显然对林宇的態度感到不满。 马紫萱也附和道:“就是,徐沉可是名医之子,哪是你能比的?” “够了,大家都安静。”马远烽见状连忙打断,他不想看到两方闹得太僵,於是提议道,“我们还是先进病房吧。” 听到这里,徐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挑衅地看著林宇说:“林大师,要不要来比试一下医术,看看谁更高明?” 林宇依旧保持著那份从容,一边跟著马远烽走,一边回答:“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我像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多少,是你不敢吧!”徐沉气急败坏地说道,不明白林宇哪里来的勇气。 林宇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如果你愿意自取其辱,我不介意给你一点教训,一会儿让你先来好了。” “说定了!”徐沉听闻林宇答应,立刻精神抖擞地跟上,其他人也紧隨其后。 马家的年轻人们心中憋著一口气,期待著看林宇如何应对挑战。 当眾人来到三楼的病房外时,一位头髮斑白的老医生王凯章激动地迎接林宇的到来,“林大师,好久不见。” 第10章 简直是无稽之谈 “王老,又见面了。”林宇微笑著回应。 “是啊,您来得正是时候,马阁老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但有您在这里,我就放心了。”王老紧紧握住林宇的手,显得异常激动。 这一幕让马家人感到意外,他们没想到王老竟然也认识林大师。 不过在他们心中,当年可能是因为王老的高超医术才救下了爷爷。 此时,在马家晚辈的心目中,林宇依然是那个被马远城形容为靠女人吃饭的骗子。 而徐沉的话语再次响起,讽刺道“哟,这不是王凯章吗?你还活著呢!” 马家的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尤其是马远烽,眉头深深皱起。 王凯章的目光转向徐沉,怒火中烧,他吼道:“徐沉,你这个无耻之徒来这里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真的吗?但决定权並不在你手上。”徐沉冷笑回应,继续对著马远烽说:“马伯父,您怎能信任一个医德如此低劣的人?这简直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 “我今天的困境全拜你所赐,败类!”王凯章情绪激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指责徐沉。 “我的错?”徐沉轻蔑一笑,“我是医仙的儿子,我的医术是无可爭议的。那场手术失败是因为你的操作失误导致病人死亡,与我有何干係?” 徐沉的话让周围的晚辈们点头称是,他们开始质疑王凯章的判断,认为大伯可能老眼昏,请来了一个骗子。 看到王凯章气得几乎要昏过去,林宇不动声色地在他背后轻轻一推,帮助他平復了呼吸。 马远烽感到非常困扰,对徐沉故意刺激人的行为感到不满,他安慰王凯章说:“王老,请您冷静一下,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为我父亲诊治,其他的事情等看完病再说。” 说完后,马远烽不愿再多看一眼自大的徐沉。相比之下,林大师的谦逊和专业让他觉得更加可靠。 马远烽清楚王凯章被医院开除的真相。 当年的一次手术事故,为了保护徐沉的前途,王凯章背上了黑锅。 儘管如此,徐沉仍然不肯放过王凯章,“如果早知道这里有你这种人,我才不会来呢!” 王凯章愤怒到身体颤抖,牙齿紧咬。 而林宇则在他的背上迅速点按了一系列穴位,帮助他稳定情绪。 王凯章稍微平静下来后,向林宇点头表示感激。 徐沉的傲慢激怒了林宇,后者冷冷地看向对方,说道:“我是来为马阁老治病的,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来人,扶王老下去休息。” 隨著命令落下,护士们立刻上前扶著王凯章离开了病房。 徐沉自信满满地说:“好啊,就等著看我如何揭露这个假大师吧!” 当病房门打开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马家为了保守老爷子健康状况的秘密,过去两年里禁止晚辈们探视。 这次是车祸后首次允许他们见到瘫痪在床的马越尚。 看到曾经活力四射的祖父现在瘦弱得几乎只剩皮包骨,许多晚辈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哭泣。 然而,老爷子的精神状態尚可,面对门口聚集的家人,他甚至挤出了一丝微笑。 “爷爷……”马紫萱见到爷爷,泪水立刻涌上了眼眶,她转向徐沉恳求道:“徐沉哥哥,你能治好的,对吧?如果你能治好爷爷,我就嫁给你!” 马远烽听到这话立刻火冒三丈,“萱萱,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只要徐沉哥哥能救爷爷,我就嫁给他。”马紫萱坚持道。 这番话让马远烽更加恼火,因为他不希望女儿嫁给徐沉。 儘管徐建华在医学界享有盛誉,两家门当户对,但马远烽清楚徐家的一些秘密,这些是他不愿看到女儿捲入的原因。 而马远城却持不同意见,他认为与徐家联姻对马家有利。 他对马紫萱表示支持:“我觉得紫萱和徐沉很相配,我赞成他们的关係。” 马远烽怒斥道:“老三,你给我住口,我没有让你说话!” 儘管不满,马远城还是闭上了嘴,毕竟大哥马远烽是家族的决策者。 徐沉则直接向马远烽提出要求:“如果我能治癒马阁老,请答应我和紫萱的婚事。” 这时林宇冷嘲热讽:“同意又何妨,反正他也治不好。” 此言一出,马家的年轻人们都投以不满的目光,有人甚至握紧了拳头。 徐沉却不为所动,反而笑道:“既然你这么急著看结果,那我们就开始吧!” 隨后,徐沉戴上口罩,强忍屋內的异味,开始为马越尚诊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想见证这位名医之子的手法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么神奇。 然而,隨著徐沉的诊断进行,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深锁。 当他检查完另一只手后,脸色苍白,仿佛遇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宇静静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徐沉面色凝重地从病房走出,对围在门外的人群低声说道:“马阁老的脉搏已经消失了,恐怕时日无多。” 眾人一听,顿时乱作一团,马家子弟们难以置信,因为没有脉搏几乎等同於生命的终结。 “你是不是没摸到?“马远烽急切地追问。 “我反覆確认了,確实没有脉搏。马阁老今晚可能就……”徐沉遗憾的说道。 马紫萱当场泪流满面,而此时,林宇却冷哼一声:“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听到林宇的话语,马远烽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急忙拱手求道:“林大师,若您有办法,请务必出手相助。” 林宇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看向徐沉,像是导师指点学生般说:“小徐啊,你再试试,这次按手腕外侧的手背来找脉搏吧。” 徐沉听后大为光火:“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人的脉搏怎会出现在手背上?” 然而,林宇只是轻笑回应:“试一试就知道了,不是吗?马远烽,你来试试看。” 当林宇直呼其名时,马家年轻一代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几人甚至將他团团围住,准备动手。 “你竟敢如此不敬,快向大伯道歉,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第11章 又闯了什么祸 但马远烽突然转身制止了他们:“你们都给我冷静点,既然林大师这么说,那我就去试试。”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当马远烽按照林宇的方法尝试后,脸上出现了惊喜的笑容。 “找到了,父亲的脉搏真的在手背上。” 林宇对此早已预料,依旧懒散地说:“感受一下,是不是三强一弱的节奏?” 马远烽仔细体会后点头:“没错,確实是这样。”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纷纷转向徐沉,等待他的解释。 之前,徐沉断言马越尚已无生机,命不久矣。 然而,在林宇的提示下,马远烽竟真的在马越尚身上找到了微弱的脉搏。 这一转机,让现场气氛瞬间逆转,徐沉顿感顏面尽失,心中满是不甘。 徐沉带著不甘重返病房,再次探查马越尚的手背。 令他惊讶的是,確实有脉搏存在,而且正如林宇所描述。 他面对如此情形,既震惊又好奇,不知林宇是如何洞察到这一切的。 似乎洞悉了徐沉的心思,林宇开始解释:“人体脉象分阴阳,多数人的阳脉位於手腕內侧,但有些人则是阴脉藏於手背。” 他继续说,“马老先生正是阴脉之人,这给了他一线生机。” 儘管被点出疏忽,徐沉仍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声称自己早已知晓这些知识。 林宇並未在意徐沉的辩解,而是进一步提问,意图考察徐沉的专业知识。 然而,徐沉却以冷笑回应,认为林宇可能是在试探他,表示自己即將为马老先生施行治疗,使用一种名为“岐黄十三针”的古老医术。 这项技艺据说源於《黄帝內经》,歷经千年传承,通过特定穴位组合,能实现多种治疗效果。 说著,徐沉便准备起银针,准备施展这一神秘疗法。 就在徐沉准备施针之时,林宇突然喊出了第一个穴位巨闕。 徐沉一愣,显然林宇说对了。 接著,林宇准確地说出了施针的具体手法,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即便徐沉想要用言语掩饰內心的震撼,周围的人还是被林宇的表现深深震撼,因为他当时正站在走廊抽菸,视线根本无法触及病房內部。 隨著林宇说出第二针的位置和手法,徐沉的动作又一次与之完美同步。 徐沉在完成针灸后轻轻弹了弹露出皮肤外的银针,使它轻微震动。 林宇在一旁评论道,这招叫“拨针抖尾”。 面对这一切,徐沉似乎並不意外,反而冷笑一声,从手中取出第三根银针,目光锐利地盯著马越尚,嘲讽的说道: “你就算偷学也学不会,即使你知道所有的穴位和手法,岐黄十三针的精髓不是你能轻易掌握的。” 马家眾人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因为林宇描述第二针的速度比徐沉实际操作还要快,这暗示著林宇可能精通岐黄十三针。他们看向林宇的目光也因此而改变。 隨著治疗的进行,林宇开始加快报出穴位的速度,徐沉努力跟上,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当到了最后一针时,林宇的声音再次响起,指出第十三针的位置应在曲骨穴。 然而,徐沉突然大笑起来,纠正道:“不,在商曲!”隨后迅速落针。 林宇在外边听闻此言,丟掉手中的菸头,眉头紧皱。 不久,林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了一句让人心思难测的话:“如果医术不够精湛,就不能康復了。” 马越尚在最后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轻鬆了不少。 马紫萱见状高兴地称讚徐沉,认为他比只会动嘴的人强多了。 但是林宇继续说道:“商曲穴也可以用,但入针深度需要达到七分。” 徐沉立刻打断他,自信满满地解释自己的做法。 当他转身却发现林宇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质问徐沉是否想害死病人。 徐沉不相信林宇的说法,冷笑著回应,觉得对方不过是侥倖猜对了前面的穴位。 然而,林宇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突然走进病房,一巴掌打在徐沉脸上,“事关人命,你还在这里爭强好胜,你根本不懂得医者的责任。” 被打得跌坐在地的徐沉捂住脸颊,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显示出林宇的愤怒与责备。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京城名医吗?”徐沉话未说完,林宇再次出手,一巴掌打断了他的威胁。 “我就打你了,即便你爸在此,我也照打不误。”林宇回应道。 马家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马远烽,心里暗暗叫苦。 这下可得罪了徐建华,等父亲病癒后,他必须亲自登门道歉了。 但此刻,他的首要任务是確保父亲的病情稳定,因此选择了沉默以避免激化矛盾。 然而,马远城见状愤怒不已,“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这个骗子给我拖出去。” 就在他要採取行动时,却被马远烽制止。 “三弟,不可对林大师无礼!”马远烽严肃地说。 “大哥!”马远城难以置信,没想到哥哥会袒护林宇。 “竟敢打我徐沉哥哥,我跟你这个骗子拼了!”马紫萱看到徐沉被打,衝进病房想要反击林宇。 “出去,你想让你爷爷病情恶化吗?”林宇厉声喝道,冰冷的眼神让马紫萱顿感寒意,不由自主地退缩了回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病床上的马越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床单。 场面一片混乱,马家人惊恐万状,特別是马紫萱,更是嚇得大哭起来。 林宇踢上门,將眾人隔绝在外,然后冷静地向马远烽要来了银针。 只见他手法嫻熟,银针飞快地刺入马越尚身体的不同穴位。儘管如此,马越尚的生命跡象仍然迅速减弱,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马远烽懊悔不已,意识到自己为了面子而选择相信徐沉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此时,徐沉也慌了神,急忙打电话给父亲徐建华求助:“爸,快来救我!” 在京城的徐建华接到电话,一听儿子的声音就知道他又惹上了麻烦。 徐建华素来冷静,但这次却难掩怒气,“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第12章 似乎別无选择 徐沉急忙解释了他在为马阁老治疗时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徐建华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 “你在京都已经惹够了麻烦,现在又到龙城来添乱,你是想让我心臟病发作吗?” 徐建华心里懊悔教子行医,觉得儿子根本不適合这条路。 儘管怒火中烧,他还是为了儿子压下了衝动:“打开视频通话,我来指导你!” 视频接通后,画面对准了正忙碌施救的林宇背影。 徐沉有些慌张地说:“爸,就是这个人在我施针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导致我失误。” 这话传入马远烽耳中,让他更加愤怒。 显然,马越尚的病情並非徐沉一人之过,但他此刻却想要推卸责任。 马远烽严厉警告道:“如果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徐沉付出代价!” 对於马家来说,马越尚的存在是家族的保护伞。 一旦失去他的庇护,马家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將会被曝光,家族將面临巨大的危机。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徐建华承诺道:“只要我还活著,就一定会確保马阁老的安全。” 然而,林宇没有理会,继续专注於救治工作。 在徐建华看来,这似乎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让开!”徐建华的命令道。 但是林宇没有回应,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马越尚的情况越来越危急,林宇额头上满是汗水。 马远烽看到这一幕,也焦急万分,想要劝说林大师给徐沉一个机会。 “林大师,或许可以听听徐医仙的意见……”马远烽建议道。 林宇此时已无暇顾及旁人的话,他全神贯注於眼前的急救工作,最终忍不住喝止了周围人的干扰:“安静!我现在正在救人!” 病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作为国內医学界的泰斗,徐建华从未想过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通过屏幕,他看到这位年轻人的身影,心中怀疑这样一个年轻的小辈怎能有如此本事。 但徐建华並不知道,林宇所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况,即便是他,恐怕也会感到棘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状况?”徐建华轻蔑的质问道。 林宇並未回答,因为在他眼中,时间就是生命,任何一刻的耽搁都可能是致命的。 林宇移开了身子,让徐建华得以直视马越尚的惨状。这一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徐建华惊恐万状,眼睛睁得大大的,连手机都差点从手中滑落,颤抖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宇虽然侧身让出视线,但他的手並未停下正在做的工作,语气严厉道:“原本是救人的十三针,却成了催命符,你还好意思问?” 隨著林宇的动作,银针一根根被小心翼翼地拔出。 此时的马越尚几乎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跡象,浑身血跡斑斑,如同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病房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徐建华彻底陷入了恐慌。 过了一会儿,徐建华突然打破了沉默,指责道:“这不是我儿子的责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针灸出了差错,害死了马阁老。” 林宇听后只是冷笑,並没有过多解释。 但马远烽愤怒不已:“你亲眼看见是你儿子下的针,怎么能推卸责任。” “马老弟,请冷静。”徐建华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安抚,“马阁老已无法挽回,但马家还有希望。如果我的儿子能入赘马家,那么两家就能结为亲家,马阁老去世带来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马远烽听到这里,陷入沉思。对於他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儘管他对徐沉並无好感,但在马越尚去世后,马家確实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作为支撑。 徐建华不仅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更是一位权谋深邃的人物,他的提议看似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见马远烽犹豫不决,徐建华进一步施压:“但关於马阁老的死,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否则会有人藉此事大做文章。” 徐建华的话虽未说完,但马远烽已经领会了他的意图,將林大师推向前台,成为替罪羊。 这样既能保护徐沉的名声,也能防止他人利用马越尚的死来调查马家。徐建华果然老练,其计策不可谓不高明。 病房內再次归於寂静,只有徐沉那略带得意的笑容掛在脸上。 他相信父亲的安排,自己肯定不会有事。 而那位曾经拯救过他们全家的林大师,此刻却要为他背负一切。 马远烽內心挣扎,他不愿看到女儿嫁给害死父亲的人,更不想背叛救命恩人林大师。 他知道一旦消息泄露,马家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但是,他无法接受让无辜之人承担罪责,尤其是像林大师这样有恩於马家的人。 最终,马远烽痛苦地说:“可是,林大师曾救过我父亲一命,我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这个决定,既是对良心的坚守,也是对正义的呼唤。 徐建华轻声劝说:“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们可以给他一些补偿。” 马远烽转头看向林宇,见他依然专注地救治著马越尚,没有丝毫放弃的跡象。 这场景深深触动了马远烽的心,儘管他知道林宇並无强大的背景支持,即便曾经治癒过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这些人物此刻並不会为马家伸出援手。 如果林宇背后有阁老这样的大人物撑腰,马远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徐建华。 然而现实摆在眼前,他似乎別无选择。 视频通话中的对话林宇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只是默默救人,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看到马远烽沉默不语时,徐建华心知对方已经默许了他的提议。 於是他对林宇说:“林大师,只要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你的家人將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徐沉听到父亲的话后,也跟著附和,强调他们有能力让林宇的家人衣食无忧。 然而,林宇依旧专心於救治,哪怕马越尚的情况看起来已无希望。 马远烽看著这一幕,心中矛盾,他知道如果马越尚的死被揭露,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13章 巨大的打击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复杂,有人必须站出来承担责任,同时马家还需迅速与徐家联姻,以度过这次危机。 终於,林宇开口了,一边清理马越尚身上的血跡一边说道:“徐建华,你被称为医仙,却做这种事,不觉得羞耻吗?” 徐建华想要辩解,说即使是医仙也有救不了的人,可话未说完,他就愣住了,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屏幕那端的林宇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徐建华严厉地命令道:“徐沉,把手机留下,立刻离开病房。” 徐沉不明所以,还想问个明白,却被父亲愤怒的声音打断:“我说滚就滚,立刻!” 徐沉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嚇得赶紧离开了房间。 林宇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对著屏幕上的徐建华淡淡一笑。 徐建华吞咽了一下,尷尬地说:“真是没想到会是您在这里。” 马远烽听到这句话,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轻易答应让林大师顶罪。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意识到林大师的身份远超他的想像,连京城的医仙都对他如此敬重。 “难得你还记得我。”林宇平静地说著,放下了手机,继续专注於手头的工作。 手机那头,徐建华的声音带著一丝尷尬和敬畏,“您別开玩笑了,我真没想到会是您。” 林宇严肃的说道:“我没心情开玩笑。明天我要见到你,否则我让你知道后果。” 通话结束,林宇转过身面对马远烽。 此时,马远烽正跪在地上,望著父亲毫无生气的脸庞,低声哭泣。 “別哭了,你爸还没走!”林宇皱眉喝道,声音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听到这话,马远烽惊讶地擦去泪水。 就在刚才,徐医生还断言他父亲回天乏术,难道这位大师真的有办法? 林宇单手握拳,猛击马越尚的心臟部位。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奇蹟发生了,马越尚张开了嘴,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也隨之有节奏地起伏起来。 “爸!”马远烽看著这一切,激动得浑身颤抖。 在这一刻,林宇在他眼中仿佛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再次將父亲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然而,林宇却不稳地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马远烽迅速扶住了他。 “这两年確实让我变得软弱了。”林宇苦笑自嘲。 若是在两年前,即使面对十个这样的病例,他也能够从容应对而不至於如此狼狈。 但结婚后,他放弃了很多,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林大师,您简直是神人下凡,怎么能说自己是废物呢?”马远烽恭敬地扶著林宇坐到椅子上。 林宇摇了摇头,“可惜了,马阁老要完全康復,还需要等到明天。” “没关係,林大师今晚就住在我家,我会確保一切都妥当。”马远烽说著,目光投向病床上的父亲。 虽然马越尚还在昏迷,但他的呼吸已经平稳,神情也显得安详,显然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没一会后,林宇说道:“让王老过来看看老爷子。” “好!”马远烽转身去联繫王凯章。 与此同时,在病房外,徐沉正准备宣布一个悲痛的消息:“对不起,我尽力了,但马阁老还是……去世了。” “什么?怎么可能?”马紫萱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泪珠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周围其他马家成员也愤怒地盯著徐沉,要求一个解释。 林大师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徐沉懊悔不已,仿佛一切错误都是因林大师而起。 马远城满心愤怒,咬牙说道:“这林大师分明是故意捣乱,他根本不想让老爷子得到救治。这种人渣,真该受严惩。” 听到这话,马家的年轻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和三叔的话,咒骂声一片。 “三叔说得没错,这个骗子害死了爷爷,应该受到惩罚。” “就是,我们应该教训这个骗子,为爷爷报仇。” 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乱,徐沉心中暗自得意,只有確保林大师不能离开,才能保住自己的秘密。 因此,他装作悔恨的样子说:“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老爷子还是回不来了。都怪我医术不高明……” “这怎么能怪徐沉哥哥呢?爷爷是被那个骗子害死的!”马紫萱一边抽泣一边安慰徐沉。 “紫萱妹妹,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实在没脸再待在这里,请让我走吧。” 徐沉边说边做出要离开的动作,以此来激起大家更强烈的反应。 “你不能走,这並不是你的错。”眾人纷纷挽留,並誓言要对付所谓的骗子。 就在这时,马远烽从病房走出,厉声道:“你们在吵什么?安静!” 马清旭立刻站出来质问:“大伯,您怎么还护著那个骗子?徐沉已经告诉我们,爷爷是因为他才去世的。” “放肆,那是林大师,不得无礼。”马远烽怒斥道,显然不愿意相信年轻人的说法。 马清旭感到无比失望与愤怒,再次质问:“大伯,您怎么这么糊涂。” 但迎接他的却是马远烽的一个耳光,这一掌让他愣住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大伯,您怎么可以这样。”马清旭愤怒地喊道。 马远烽心中愤怒,又给了侄子一巴掌,同时心里暗暗责备徐沉,不该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话,毕竟马越尚的死讯对家族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马远烽不敢对徐沉动手,因为如果老爷子熬不到明天,徐沉就会正式成为他的女婿。 作为官场的老手,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需要谨慎行事,因此只能把怒气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你们的爷爷没死,林大师已经成功救活了他。”马远烽压抑著怒火,清晰地说道。 听到这话,家族里的年轻人安静下来,但他们心中疑虑。 特別是徐沉,他认为这是马远烽故意编造的谎言,目的是为了掩盖马阁老去世的事实。 然而,他表面上却装作悲痛万分地说:“马伯伯,我知道您怎么想的,但我亲眼目睹了马阁老的离世。” 马远烽几乎被这句话气得站立不稳,他几次想要开口斥责,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第14章 不想把事情做绝 就在这时,王凯章带著医生们和急救设备衝进病房。当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心跳声时,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徐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记得父亲曾说马阁老必死无疑,但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 马家的年轻人开始质疑徐沉的判断力。 林宇从病房走出,走到徐沉面前,猛地踢了一脚。 隨著一声巨响,徐沉飞了出去,撞上了墙。 林宇愤怒地质问徐沉,指责他是无能之辈,给父亲徐建华抹黑。 马远烽赶紧上前扶住林宇,表现得如同僕人一般恭敬,並邀请林大师去休息。 待两人走远后,马紫萱急忙跑过去扶起徐沉,而其他晚辈也围拢过来,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这肯定是徐沉的针灸起了作用,却被那个骗子占了便宜。”有人低声议论道。 徐沉听著这些话,心里暗自高兴。他假装谦虚地回应大家的好意,表示自己只是尽力而为。 结果,马家人更加相信是徐沉的医术挽救了马阁老的生命,而不是林宇。 马清旭承诺要帮助徐沉討回公道。而一旁的马远城则显得面色阴沉,似乎正在通过手机查看某些信息。 马远城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转向大家说:“刚才我们家来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她可是能识破林大师真面目的人。你们想不想一起去见见?”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马远城接著说:“是张氏集团的老总张玉茹到了,她今天早上才刚和那个冒牌货离了婚。” 徐沉一听到张玉茹的名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显得异常激动:“这下好了,有张玉茹在场,我倒要看看林宇还能怎么偽装下去。” 马清旭也跟著笑了起来,“各位,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这位国民女神吧?” 於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医院,而徐沉则迫不及待地冲在最前面,想要第一个见到张玉茹。 在马家的会客厅里,张玉茹正打量著四周的环境,不禁感嘆道:“看来阁老的家確实与眾不同啊!” “等张氏集团壮大了,我们也建一个这样的会客厅。”她对著身旁的人说道。 冯媛媛被这里的奢华惊得目瞪口呆,整个客厅宽敞无比,几乎可以媲美一个篮球场,装饰精美,摆满了古董和名贵植物,家具都是由珍贵木材製成,尽显豪奢。 “张玉茹,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这时,徐沉的声音打破了寧静。 张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淡,她显然不喜欢看到这个人。 徐沉曾在京都的一次商业活动中对张玉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使得那次活动对她来说变成了噩梦,最终她不得不提前离开。 此后,徐沉不断通过信息和电话骚扰她,甚至不惜费重金送礼,但张玉茹对他毫无好感,即便知道他是京城名医之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玉茹皱眉问道。 徐沉却带著一种討好的微笑回答:“是马三叔邀请我的,而且,我想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夫也在。” 张玉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冯媛媛反应强烈,几乎跳起来喊道:“张总已经跟他离婚了,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徐沉露出一丝諂媚的笑容,解释说:“谁说不是呢?他还差点害死了马阁老……” “什么?”张玉茹惊讶地拉住徐沉询问详情。 徐沉添油加醋地描述著他所认为的事实,在他的敘述中,林宇是一个假扮神医的骗子,意图骗取马家的財富。 徐沉及时赶到,成功救下了马阁老,这一幕让张玉茹几乎嚇掉了魂。 冯媛媛显得尤为惊慌失措,她抱怨道:“真是气死我了,林宇简直就是张总的灾星,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好事发生。 张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现在要是和马家的人见面,不就等於自投罗网吗?” 张玉茹感到既愤怒又委屈,她的初衷只是希望通过离婚来激励林宇重新振作。 然而,离婚后的林宇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採取了一系列极端的手段,这让张玉茹对他的失望与日俱增,甚至开始庆幸两人已经分手。 徐沉见状安慰张玉茹说:“为什么要走呢?如果你们能证明林宇是个骗子,那获得融资不过是小菜一碟。” 事实上,除了马远烽外,马家的人都认为林宇是骗子。 徐沉继续说道,只要能让马远烽看清林宇的真实面目,马家不仅不会反对投资,反而会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冯媛媛立刻来了兴趣,“真的吗?这太容易了,林宇这个没用的东西根本不懂医术,我可以证明这一点!” 但张玉茹却显得犹豫不决,她担心林宇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彻底放弃,另一方面,她內心深处仍然对这段婚姻有所牵掛,不想把事情做绝。 就在这个时候,马远城和马清旭等人走了进来。看到张玉茹后,他们都愣住了,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马远城笑著上前迎接,说道:“我是马家的马远城,久闻张总大名,今日终於得见。” 张玉茹微笑著回应,並谦虚地说:“马三爷过奖了,我可不敢与您相提並论。” 握手过后,马远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张玉茹坐下,直接切入主题: “张总此次来访,想必是为了融资的事宜。既然如此,只要张总愿意配合我们揭露林大师的真面目,资金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张玉茹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为难地说:“三爷,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件事……” 还没等张玉茹说完,冯媛媛便抢著说:“这还用张总亲自出面吗?我就能证明林宇就是个依赖別人生活的废物,他根本不懂什么医术!” “媛媛,我有让你说话吗?”张玉茹制止了冯媛媛,想要保持最后的一点体面。 张玉茹严厉地打断了冯媛媛,不让她再多说。 他隨后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想专注於融资的事,不想牵扯进其他麻烦。” 张玉茹的拒绝让马远城感到惊讶,他意识到眼前这位创建张氏集团的女性確实有她的原则。 然而,马远城冷笑一声回应道:“马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不过,只要张总愿意帮忙,我会確保你得到所需的资金支持。” 第15章 真是让人气愤 徐沉也附和著保证:“没错,只要你能揭露林宇的真实面目,我也能找到办法帮助你获得投资。” 看到眾人提及林宇时愤怒的神情,张玉茹明白了林宇確已得罪了马家上下。 如果她不出面协助揭露林宇,这次的融资很可能无果而终。 最终,张玉茹点头同意:“好吧,我答应你们。” 马远城听到满意的回答后,笑著站起身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总的介入对马家来说意义重大,我相信大哥得知真相后也会感激你的。请务必在晚宴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说完,马远城再次与张玉茹握手,並示意隨从离开。 队伍缓缓离去,只留下徐沉,他想多留一会儿与张玉茹交谈。 当其他人离开后,冯媛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林宇这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所以才捣乱。” “我知道,但即便为了融资,我还是不愿意这样做,我不想变成一个无情的人。”张玉茹表达了內心的挣扎: “但考虑到马家是我们最重要的投资者,我实在难以做出决定……” 见张玉茹为难,冯媛媛主动安慰她:“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吧,我会让林宇露出真容。” 徐沉也劝说道:“你已经对他仁慈到极限了,不必再有任何愧疚,不要再犹豫了。” 这时,一位马家的保姆前来邀请两位女士前往客房休息。 …… 与此同时,在庄园的草坪上,马远城和他的同伴们正谈论著晚上的计划,討论如何与张玉茹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 “等张玉茹揭穿林大师之后,我会负责让她放鬆警惕,你们则要分散注意力。”一人提议。 “我先声明,我想先对付那个叫冯媛媛的女人。” “別急!还是按照老规矩,到时候用抽籤决定。” 听到年轻人的对话,马远城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经歷,那时他的父亲成为阁老后,他也曾有过类似荒唐的行为。 马清旭笑著问三叔是否要参与他们的活动,马远城有些犹豫地反问道这是否合適。 马清旭轻蔑地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適?一个人做事和一群人做,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这话引来了一阵笑声。 就在马家年轻一辈聊得热火朝天之际,管家龙武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这位头髮斑白的老者虽年纪不小,但听力依然敏锐,將年轻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他刚刚接到了胜天集团高层的紧急电话,现在正要去请马远烽回来参加视频会议。 与此同时,张玉茹和冯媛媛在马家保姆的带领下,来到了供宾客居住的五层小楼。 他们被安排住在三楼的305室。正当两人走上三楼时,恰好遇见了从隔壁306室走出来的马远烽。 “林大师,我先告辞了,晚宴时我会派人来邀请您。”马远烽边走边说,似乎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张玉茹。 张玉茹见状,赶忙上前打招呼:“您好,马先生,我是张氏集团的张玉茹,非常荣幸见到您。” 然而,马远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让张玉茹感到十分诧异。 她没想到,这位显赫的人物竟然对她如此冷淡。望著马远烽远去的身影,张玉茹一时愣住了。 冯媛媛见状,对著306室的门愤怒地说:“一定是林宇跟马先生说了我们的坏话,我要去找他理论。” 但是张玉茹拉住了她,“媛媛,別衝动,我们冷静一下。” 经歷过许多风浪的张玉茹显得格外镇定,她安慰道:“不管林宇说了什么,马家看重的是张氏的实力。即使这次投资不成,我们还有隆家可以依靠。不过这些都等晚宴后再考虑吧。” 说完,张玉茹和冯媛媛回到了她们的房间休息。 而马远烽在楼下遇到了前来通报的龙武。 听完龙武转述的对话后,马远烽脸色阴沉,低声说道:“晚宴后再处理这件事,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会让他们知道后果。” 夜幕降临,马家庄园灯火辉煌,尽显豪门气派。 为了迎接林大师,马远烽特意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晚宴,亲自监督每一个细节。 此时,他想起了白天遇到的张玉茹,於是对龙武说:“你去请林大师过来,顺便也通知张氏集团的张总。” “明白!”龙武恭敬地回答,准备离开执行任务。马远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记得要一切顺利,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记得安排人看著紫萱,今晚她得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外出。” “明白!” 龙武微微一礼,隨后转身离开。他清楚马远烽的顾虑,担心女儿马紫萱一时衝动,与徐沉之间发生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毕竟,作为马家联姻的唯一人选,马紫萱必须保持清白,不能有任何有损家族声誉的举动。 大约一刻钟后,龙武从马紫萱居住的小院来到三楼客房区,轻轻敲响了306室的门。 “林大师,晚宴即將开始,城主请您过去。” 经过休息的林宇显得神采奕奕,带著一丝慵懒打开门。 “多谢前辈。”他对龙武恭敬地说道。 龙武回应道:“不敢当,我哪里是什么前辈,林大师您太客气了。” 但林宇却笑著坚持,“形意拳的大师级人物,这样的称呼您当之无愧。” 这话让龙武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再言语。 林宇先行下楼,龙武隨后走到305门前,简单敲了两下门,隨意地说:“张总,晚宴就要开始了,请不要迟到。” 说完便迅速下楼去追林宇。 几分钟后,305的房门缓缓打开,冯媛媛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忍不住抱怨。 “这马家人也太过分了,特意派人来接林宇,却对我们视而不见,真是让人气愤!” 张玉茹面色冷峻,平静地说。 “媛媛,记住我们此行是为了向马家寻求投资,姿態要放低些。走吧,我们去宴会厅。” 说著,张玉茹大步向前走去,冯媛媛紧隨其后。 隨著宾客们逐渐抵达,宴会厅外渐渐热闹起来。作为家中长辈之首,马远烽此刻正站在那里迎接客人。 他的兄弟们各自在外管理胜天財团的不同分支,只有过年时才会回家团聚。 第16章 亲眼目睹的事实 在宴会厅门口,马远城和他的侄子们正在谈论著林大师的事情。 马远城回忆起两年前初次见到林宇的情景,表达了当时对这位年轻医者的质疑。 “两年前,我就觉得这个林大师不够格,名医哪个不是年过四十才有成就?我以为救活你爷爷的是大伯请来的王凯章老医生,而不是那个年轻人。” 就在这时,龙武带著林宇出现了。龙武礼貌地向马远城打招呼,“三爷好。” 马远城回应道:“来了,你大哥呢?” “已经在宴会厅等大家了。”龙武说著准备带林宇进去。 一阵风吹过,马远城突然被风呛到,咳嗽了几声。 马远城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吸急促而断续,好一会儿才平復下来。 林宇注意到他的状况,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目光转向了旁边坛中盛开的朵。 他立刻明白了马远城咳嗽的原因,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是对粉过敏引起的咳嗽,吃点抗过敏药就能缓解。要是想彻底解决,我有办法。” 但马远城却显得非常生气,“你懂什么?我这病是昨天受凉引发的老毛病。”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实际上,马远城一直认为自己的咳嗽是因为著凉引起的。 然而,林宇不以为然,懒散一笑说:“隨你吧,不过过敏性咳嗽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说完,林宇便悠然走进了宴会厅。 马远城正欲反驳,喉咙突然痒了起来,又开始剧烈咳嗽。 这时,马清旭连忙上前扶住他,安慰道:“三叔,我们担心的是,如果爷爷被这个骗子误治,马家可能会遭遇大难。” 这句话触动了马远城的心弦。他知道父亲在世时掩盖了许多自己的过失,若父亲不再,马家的確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因此,他决定跟著大家一起去宴会厅看看情况。 此时,徐沉走了过来,自信满满地说:“有了张玉茹总裁在场,这位所谓的『大师』再怎么张狂也没用。至於三叔的老毛病,交给我处理就好。” 听到这话,马远城点了点头,儘管还在咳嗽,但他还是表示赞同。 张玉茹和冯媛媛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 张玉茹觉得林宇今天的举止有些不同寻常,而冯媛媛则认为林宇是在耍手段,她打算在晚宴上揭露这一点。 她相信一旦证明林宇是个骗子,融资的事就会顺利得多,自己也会成为张氏集团的英雄。 想到这里,冯媛媛催促张玉茹一同前往宴会厅。 当她们到达时,徐沉立刻迎上来请求张玉茹的帮助来揭穿林宇。 张玉茹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下,就拉著冯媛媛进入了宴会厅。里面布置得如同皇宫一般,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与名酒。 不久后,宴会正式开始了,將近两百位宾客齐聚一堂。 马远烽站在舞台上,手持话筒,满怀感激地说:“今天我们相聚在此,是为了感谢我们的恩人林大师。两年前是他救了老太爷一命,今天他又一次挽救了老太爷。” 在马家的宴会厅里,林宇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讲话,希望马家人能记住他所带来的帮助。然而,他的言辞並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 台下的宾客们没有鼓掌,也没有表达感激之情,反而纷纷后退,將林宇孤立起来。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突然变得冷清,只有马远城偶尔的咳嗽声在大厅中迴响。 就在这时,徐沉抓住了这个时机,站出来声称:“马伯伯,您被误导了,真正治癒马阁老的人並不是林大师!” 马远烽一听这话,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毕竟,他还记得白天徐沉治疗马越尚失败后的狼狈模样。 因此他讽刺道:“若不是林大师,难道是你吗?” “没错,正是我。”徐沉却意外地承认,並且情绪激昂地说: “马伯伯英明,是用我的岐黄十三针治好了马阁老,但林大师在治疗过程中不断干扰,並诬陷我要加害马阁老,这才让人误以为是他治癒了马阁老。” 徐沉说完后看向张玉茹,似乎期待她站出来揭露所谓的真相。 而令人惊讶的是,马家的人竟然大多站在了徐沉这一边,开始对林大师表示怀疑。 “我也觉得这姓林的有问题,今天他確实针对徐少。” “就是,这人真是卑鄙。” 面对这样的局面,马远烽感到非常尷尬和愤怒,正想制止这一切,但马远城已经站了出来支持徐沉的说法: “大哥,徐沉是名医之后,他的医术不容置疑。白天大家也都看见了,林大师確实妨碍了徐沉为父亲治病。” 徐沉再次望向张玉茹,但这次她还是没有动作。 这时,冯媛媛站了出来,她是张玉茹的秘书和闺蜜,她开始讲林宇的事,他是张玉茹的前夫。 在她的描述中,林宇是个懒惰无为的人,只懂得做饭和討好女性,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和废物。 儘管冯媛媛的话尖锐,但马远烽內心却不认同这些评价。 他知道林大师的医术非常高超,而且曾经因为林大师救下了老太爷一命,张氏集团才获得了马家的投资。 张玉茹和我认识林宇以来,確实从未见过他给別人看过病,所以我当时就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懂医术呢?” 冯媛媛的话刚落,马远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地回应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两年前救下老太爷的確实是林大师。这是我亲眼目睹的事实,不容置疑。” 马家的人听到这里,个个气愤难平,尤其是马远城更是忍不住大声质问:“大伯,您怎么会被他蒙蔽呢?他根本治不好爷爷。” “住口!”马远烽的声音中带著愤怒,“林大师的医术高超,这一点我亲眼见证过,不是你能隨便质疑的!” 马远烽在成为地方要员后,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此刻他的怒火几乎要衝破天灵盖。 马远城看著自己的大哥,眼中痛心:“大哥,当年你就是被他骗了,这个所谓的『大师』就是一个骗子……”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面对如此多的反对声音,马远烽感到十分棘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第17章 把对方彻底击垮 这时,林宇站了起来,懒散地说:“我的能力无需证明,既然马家不信赖我,那我就告辞了。反正两年之约我已经守到了,是你们不愿意让我出手罢了。” 林宇正欲离开,却被冯媛媛拦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她坚持说道,因为对她而言,揭穿林宇似乎成为了完成融资的关键。 冯媛媛紧紧拉住林宇的手臂,对著周围的人说:“你欺骗了张总整整两年,现在又来到马家行骗,不就是为了破坏张氏与马家的合作吗?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一旁的张玉茹想要上前制止,却被徐沉悄悄拉住。 张玉茹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喊道:“媛媛,够了,不要再说了。” 但冯媛媛执意要说出心中的不满:“不,我要说,这两年来,你为了林宇在外面受了多少冷眼和嘲笑,而他在家里却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洗衣做饭,你知道她经歷了什么吗?” 张玉茹听罢,不禁愣住,眼里泛起了泪光。 回忆起这些年,每当她与重要客户会面时,总会有人提及她和林宇之间的关係,让她承受了不少压力。 然而,这些痛苦的记忆是张玉茹不愿让他人知晓的,因此她恳求道:“媛媛,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不,一切都还没有过去。”冯媛媛固执地反驳。 冯媛媛不肯罢休,声音尖锐地说:“今天我非得把这骗子的真面目揭露不可……” 她冷笑一声,深知林宇最在乎的是什么。 为了確保张氏能获得马家的投资,冯媛媛决定不顾一切。 “林宇,你妹妹是不是因为你而失踪了?”她问道,话音刚落,张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恐地喊道:“媛媛,別说了,够了。” 林宇愣住了,没想到冯媛媛会当眾揭穿他心中那道无法触碰的伤痕。对於妹妹的事,连张玉茹也从未轻易提及,除非是林宇自己愿意开口。 “我就要说!”冯媛媛坚定地说,准备进一步刺激林宇,“我看啊,你妹妹根本不是走失的,而是你为了攀上张家,故意把她交给坏人了吧?” 这番话如同利箭直插林宇的心臟,他的脸色骤然冰冷,双手紧握成拳。 然而,冯媛媛並未停止,她逼近林宇,带著挑衅的笑容说:“你这个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个为了私利不惜牺牲亲妹妹的无耻之徒、骗子、懦夫……” “住口!”一声怒吼打断了冯媛媛的话,紧接著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气中迴荡。 冯媛媛的身体因为这一击而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场面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除了张玉茹,没有人知道冯媛媛到底说了什么。 大家只看到林大师愤怒地打了看似柔弱的冯媛媛一巴掌。 “媛媛!”张玉茹急忙衝过去扶起她,看见她脸上清晰的手指印,满是担忧和愤怒。 这一刻,冯媛媛没有再多言,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林宇,再看向马家人。 她的脸庞上的红印让马家人更加確信林宇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竟然对女性出手。 张玉茹对著林宇愤怒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宇……” “够了!”马远烽突然喝止,脸色阴沉,“张总,我们马家不再考虑投资张氏集团了,我们会儘快撤资,请你离开吧。” “什么?”张玉茹惊讶不已。 张玉茹听到马远烽的话,心中一阵沉重。这次的融资希望似乎又要落空了。 儘管如此,她还是不愿轻易放弃,“马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张氏集团……” “不必了,张总,您可以离开了。”马远烽冷冷地打断了她,显然没有迴旋的余地。 冯媛媛看到这一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忍不住捂著脸哭了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让马远烽重新审视对张氏集团的看法,没想到反而適得其反。 马家的人也感到十分震惊。 当初的一亿投资让张氏集团迅速成长,现在正是加大投资获取更多利润的好时机。 如果此时撤资,虽然已经赚了不少,但未来可能失去更多的收益,那可能是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巨额回报。 马远城想要调解:“大哥,这不太合適……” “老三,別多言,我的决定不容置疑。”马远烽坚决地说道。 “大哥……”马远城还想说什么,但喉咙突然发痒,咳嗽起来。 见状,张玉茹情绪失控,愤怒之下冲向林宇,给了他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迴荡。 林宇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但没有说话。 张玉茹因弟弟的遭遇和融资失败而彻底爆发:“你毁了一切,你现在开心了吧!林宇,我真看错你了。” 林宇冷笑回应:“你们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却要怪到我头上?別忘了,是你们先对我进行攻击的。” 冯媛媛也加入进来,指责林宇:“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个无能之辈。” 林宇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內心的怒火,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解释无用,那些持有偏见的人不会轻易改变看法。 他始终是个行动派,不屑於言语上的爭辩。 然而,林宇的沉默让马远烽忍不住开口:“林大师,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两年前……” 林宇打断了他:“马先生,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玉茹眼中含泪,从林宇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坚定地说:“確实不重要了。我决定终止张氏与马家的合作。” 她扶起冯媛媛,直视著马远烽说:“现在的张氏蒸蒸日上,不愁找不到资金支持,马家投资的我会还回去。” 说完,张玉茹带著冯媛媛离开了。 张玉茹承诺道:“马家的投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归还。” 徐沉却十分高兴,这样张玉茹他们就不可能復婚了。 然而,徐沉还有自己的算盘,他打算留在这里继续给林宇施压,直到把对方彻底击垮,让他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 因此,他送张玉茹到门口安慰了几句后,又回到了宴会厅。 但张玉茹內心痛苦,不明白为什么林宇会变成这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离婚,他就想要毁掉张氏集团吗? 第18章 简直是谋杀 马家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这么优秀的公司,大伯居然为了林大师的面子问题决定撤资,这让马远城愤怒不已,但因病无法言语。 在一片寂静中,只有马远城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儿,他终於能够开口,质问大哥为何如此轻率地决定撤资,这將使马家在资本圈蒙羞。 但是马远烽显得异常冷静,他解释说情况並非表面看起来那样,並且任命老三马远城负责撤资的事宜。 听到这话,马远城立刻变了脸色,不愿意接手这个丟脸的任务。 马远烽感到非常恼火,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现在也无法改变晚辈们的想法。 於是,他对林宇表达了歉意,而这时马清旭站出来指责大伯不应该对一个骗子道歉,认为是林宇导致了与张氏合作的破裂。 有人甚至提议要追回张玉茹,阻止马家撤资。面对这样的局面,马远烽怒不可遏,警告谁要是敢这么做就会被罢免所有职务。 没想到马远城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去追回张总。马远烽威胁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就会立即罢免他的职位。 听到这句话,马远城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大哥会因为一个外人做出如此极端的反应。 正当他想反驳时,突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隨后喷出一口黑血,昏倒在地。 “三叔!”、“爸!”马家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年轻人纷纷围上来,却不知所措。 而在一旁的徐沉却十分狂喜,他看到自己打败林宇的时机已经来临。 如果能够挽救马远城的生命,那人便是马家的大恩人。 徐沉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大家放心,有我在,马三叔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马家眾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放鬆了一些。 马远烽心中满是悔意,他不该对三弟说那些重话,急忙转向林宇请求道:“林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三弟。” 然而,在林宇还未回应时,一群马家年轻子弟已经將他团团围住,其中马清旭愤怒地喊道:“有了徐少在,我们不需要这个骗子。” 其他年轻人也附和著,“就是,三叔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的错!” 有人甚至提议要教训林宇,为三叔报仇。 眼看一场衝突即將爆发。 就在这时,龙武突然出现在林宇面前,让那群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停下了动作。 马清旭惊讶且不满地说:“武爷,您也要袒护这个骗子吗?” 龙武挡在林宇前,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暗自嘆息,自己並不是为了庇护林宇,而是为了保护这些无知的人。 林宇是一位形意拳的大师,对於这样一个高手而言,对付这群未经世事的年轻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见龙武如此举动,马家的年轻人虽然聚集在一起,但没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都知道龙武曾是马越尚的保鏢,威望极高。 龙武朝林宇说道:“龙武请你救三爷。” 林宇本想拒绝,但面对这位形意拳前辈的请求,实在难以推辞。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徐沉开始为马远城诊脉,並发表了他的诊断。“无论谁来都晚了,马三叔患的是罕见的肺癌,通常这种病很难被早期发现,若非遇到我,恐怕……” 正当徐沉讲述病情的时候,实际上马远城已经甦醒过来,只是之前因为剧烈咳嗽而短暂失去意识。听到自己得了绝症的消息后,他又一次昏厥过去。 徐沉一边准备银针治疗,一边不忘藉机贬低林宇:“如果不是因为他,马三叔不会病得这么严重。” 林宇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將他团团围住。 龙武见状,无奈地退到一边,马家眾人以为他是怕了,其实龙武心里正暗暗咒骂:这徐沉简直把事情搞砸了。 “哈哈……哈哈……”林宇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竟然把过敏性鼻炎说成肺癌,真是荒谬绝伦!”他嘲讽道。 这话一出,如同火上浇油,马远烽觉得林宇的言行实在不合时宜,而马清旭则趁机喊道:“还敢胡说八道,大家一起上。” 剎那间,宴会厅內充斥著愤怒的叫嚷和混乱的声音。马远烽想让龙武保护林宇,但一切都太迟了。然而,奇怪的是,林宇纹丝未动,那些冲向他的马家子弟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仿佛撞到了无形的墙。 旁观者们面面相覷,不知是真是假,只有龙武看得真切。 林宇仅用一根手指轻轻一点,就能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 短短片刻,地上便躺满了哀嚎的人,场面令人毛骨悚然。龙武被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在一片混乱中,林宇还不忘对徐沉进行指点:“不对,这个针灸点应该在天突穴,入针要浅。” 徐沉的手微微颤抖,差点照做。 马清旭站在外面,既惊讶於林宇的能力,又愤怒地说:“你还敢打扰徐少救人,你想害死我三叔吗?” “可恶的骗子,打他!”又有人大声喊道。 面对越来越激烈的攻击,林宇依然镇定自若,每次只是轻点一下,对手就无力瘫倒。 他显然有所保留,毕竟与马家並无深仇大恨。 “错了,针该扎在闕尾穴,入针五分,旋转三次。”听到这里,徐沉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我偏不听你的!” 他一针扎在了马远城的小腹,可是马远城却没有醒来,脸色反而更加苍白。 此时宴会厅內乱作一团,马家子弟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来继续衝锋,儘管林宇下手留情,但他们依旧痛得直呼。 林宇目睹了徐沉施针的瞬间,心中一紧,隨即怒火中烧。 他迅速出手制住了一名想要靠近的马家后辈,厉声喝道:“你若不遵医嘱行事,他会没命的!” 然而,徐沉却固执地反驳:“我是医仙之子,自幼耳濡目染父亲治病救人,绝不会出错。” 话音未落,徐沉再次挥动银针。 这次,林宇彻底愤怒了,他当即制服了另一名马家子弟,大声警告:“这简直是谋杀!” 就在林宇话刚落之际,原本昏迷中的马远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溅到了徐沉脸上,让他当场愣住。 第19章 切莫再犯 马远城吐血后,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情况万分危急。 “爸!”一声悲切的呼喊划破空气,是马远城的儿子马青松发出的。 这一声叫停了所有准备对林宇不利的马家后辈。 而惊恐的徐沉转头看向林宇,指责道:“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捣乱,怎会变成这样?” 但此时此刻,马家人已经不再相信徐沉的说辞。他们清楚地看到,这个所谓的神医之子实际上是个外强中乾的骗子。 马青松不顾一切地冲向徐沉,揪住他的衣领,怒吼:“立刻救我父亲,否则我要你的命。” 林宇在一旁冷笑道:“真是可笑,害人还不自知,你们居然还被他矇骗。” 徐沉感到真正的恐惧袭来,急忙辩解:“大家別听他的,我这就找我父亲来,他一定能救活马阁老。” 这时,一阵骚动传来,一群黑衣人簇拥著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进宴会厅,正是京城有名的医仙徐建华。 徐沉见状,嚇得几乎失禁,但仍大喊:“父亲救我!” 在场眾人皆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医仙徐建华竟亲自来到马家。 “医仙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请多包涵!“马远烽赶忙上前迎接。 徐建华微微一礼,略显尷尬地说:“马大人过奖了,还是先救人要紧。” 只见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银针,仅用一根便稳定住了马远城的病情,让其面色逐渐恢復。 “好险……”徐建华做完这一切,额头已满是汗珠。 马家后辈们见三叔得救,目光纷纷投向林宇,带著几分幸灾乐祸。 显然,他们认为医仙的到来將揭开林宇的真面目。 而徐沉则打算趁此机会,迫使林宇承担一切责任。 儿子徐沉慌忙认错:“爸,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被他误导了……” 话还没说完,父亲徐建华已经怒不可遏,一脚踢来。 徐沉猝不及防,应声倒地,耳边迴荡著父亲的责骂声。 “你刚才答应要向师伯道歉的话都忘记了吗?” 眾人这下听明白了,原来徐沉提到的师伯竟是那位传说中的医仙徐医仙的师兄。 今天马家竟有两位医仙蒞临,真是福星高照。 不过,大家左看右看,並没有看到所谓的医仙师兄。 带著疑惑,徐沉忍痛问道:“爸,我师伯在哪儿呢?” 徐建华的心中却是一阵波澜。他在白天通过视频见到了林宇,心中一惊,担心事情拖得越久变数越多,立刻从京城飞到龙城,就怕儿子再惹出什么乱子。 实际上,林宇的父亲正是徐建华的师父,这段歷史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此刻,徐建华恭敬地对林宇鞠了一躬:“师兄,请允许我代我儿向您赔罪。” 听到这话,徐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爸,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师伯。” “闭嘴,还敢顶嘴,快跪下向你的师伯道歉。”徐建华厉声喝道。 林宇则淡淡地说:“如果道歉有用,就不需要你亲自来了。按规矩办吧!” 徐建华身体一震,想起了学艺时的严格规定,便回答说:“按照师父的规定,犯错的人应当受到惩罚。但……” 林宇冷冰冰地接话说:“那你还等什么呢?” 面对父亲严厉的眼神,徐沉无奈地跪了下来。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承受更严重的后果。 马家上下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谁能想到那个被怀疑是骗子的林大师,居然是徐医仙的师兄? 终於有人忍不住问:“徐医仙,这会不会是个误会?他怎么可能是您的师兄?” 徐建华没有生气,反而郑重其事地解释:“他確实是我师兄,而且他的医术远在我之上。能够请到他是你们的荣幸,不要不知足。” 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惊讶於这位年轻的大师居然拥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马远烽反应迅速,马上拱手作揖,以最诚恳的態度说道:“林大师,如果您能治好我父亲,我愿意支付十亿作为酬金。” 马远烽正要让龙武去准备巨款,但见家中的年轻一辈虽有异议,却无人敢出声。 这时,林宇坚定地拒绝道:“我已说过,我对金钱无兴趣,明日我会亲自为马阁老诊治。” 听到林宇愿意出手相助,马远烽脸上露出笑容,拱手感谢:“感激不尽,林大师,但酬金还是要给的。” “不必重复。”林宇略显不耐,“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否则我现在就离开。” 此言一出,马家上下无不震惊。要知道,那可是十亿的天文数字啊!对於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也难以赚到这么多钱,而林宇竟如此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儘管心中不满,马远烽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沉默,生怕林宇真的拂袖而去。 隨后,林宇的目光落在跪著的徐沉身上,缓步走到徐建华面前,带著几分戏謔说道: “小徐,你还不动手?只是打断一条腿罢了,不会让他终身残废。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吧!” 称呼五十岁的徐建华为“小徐”,这番言行让在场的马家人觉得荒诞不经,林宇的傲慢似乎没有边界。 “师兄莫要说笑了,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请您高抬贵手。”徐建华近乎哀求地说,態度谦卑到了极点。 面对林宇的反问,徐建华未作回答,但其默认的態度表明他认为林宇確实是在保护他的儿子。 “想想如果今天我没有出现,他会遭遇什么?”林宇的话使徐建华浑身一震,眼中泛起泪光,要是马阁老死了,徐沉就会被报復。 这一刻,徐建华终於明白林宇的用心良苦。 “多谢师兄,此事就不劳烦您了。”他说道,然后不顾儿子的求饶,接过木棍,对准徐沉的腿打下去…… 一声脆响伴隨著徐沉的惨叫,断骨的声音令人胆寒。徐建华手法惊人,迅速又將断腿接好,在这个过程中,徐沉的尖叫不断,令人心惊胆战。 林宇冷冷旁观,语气平和但坚决:“记住这次教训,切莫再犯。” 徐沉痛得无法言语,只能用凶狠的眼神瞪著林宇。 而徐建华则感激地对林宇说:“感谢师兄的提醒,今后我会更加用心教导他。” 第20章 燃眉之急 这时,龙武带著一份合同走了回来。马远烽恭敬地向林宇行礼,说道:“既然大师您不看重金钱,那我愿意將胜天財团10%的股份赠予您,请您过目並签字。” 听到这话,马家的人都震惊不已,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股份啊!大伯竟然要送给一个外人? 然而,林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合同,然后在大家以为他会接受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撕毁了文件。 “我对这点钱没兴趣,累了,我要回去休息。”说完,他就这样离开了宴会厅,留下一片惊愕的目光。 徐建华赶紧追上去送別林宇,说道:“师兄慢走,我会带徐沉回京城,记得有空来玩。”但林宇没有回头,只是一挥手便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马家庄园后,徐建华和马远烽聊起了林宇的背景。 当得知他们的师父姓轩辕时,马远烽脸色骤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他们对財富如此淡泊,原来是那位的弟子!”马远烽心中感慨道。 马远城醒来后,经过一番解释才相信自己並没有患上肺癌。 儘管如此,一想到徐沉的行为差点让自己丧命,马远城仍感到深深的愧疚。 对於那些之前支持徐沉、冒犯林宇的马家年轻人们来说,內心的自责更甚。 当马远烽带领家人送走了徐建华父子后,年轻的马家成员们都在等待著长辈们的裁决。 但马远烽只是默默地扶著儿子离开了,二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这场本应欢乐的聚会因为意外事件变得草草收场。 晚上,所有的年轻人都接到了父母打来的电话,其中就包括马清旭,他被父亲严厉地训斥了一番,被告知第二天要去京城的一处產业担任保安作为惩罚。 “让我去当保安?这简直是在开玩笑。”马清旭抱怨道。 “你觉得保安的工作太低贱了吗?听好了,不到一年你休想离开那个岗位!”马远离严肃地警告道。 林大师到底是谁,马清旭心中不解。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闭嘴,別再提林大师的名字,你想活命就来京城当保安吧!”说完,对方关了电话。 马清旭感到一阵无力,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很快,家族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原来,与他同辈的亲戚们都接到了通知,被调职去担任保安或清洁工。 不久,群里有人贴出了马家胜天財团的內部公告,宣布了一系列的职位调整,包括马清旭在內的多名家族成员都被要求“下基层锻链一年”。 这消息如雷轰顶,让群里的討论更加热烈。有人將责任归咎於徐沉,认为是他挑起了与林大师的矛盾。 而马清旭则静默不语,私下里开始打听这个神秘的林宇究竟是何方神圣。 夜深人静,带著满心的怨恨和酒精的作用,马紫萱敲响了林宇的房门。 她对徐沉有著深厚的感情,此刻因为徐沉受伤而悲痛不已,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林宇身上。 误以为是另一人的林宇打开门后,便遭遇了马紫萱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林宇迅速反应过来,轻鬆地化解了危机,控制住了醉酒的马紫萱。 面对怀中半睡半醒、因酒精影响而显得格外诱人的马紫萱,林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决定用针灸帮助她解酒。 在处理完一切后,林宇重新穿好衣服,拨通了马远烽的电话,准备解释这一晚上的突发事件。 得知女儿醉酒后误闯林大师的房间,马远烽大惊失色。他立刻叫上龙武准备前往客房查看情况,但走了一段路后,马远烽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们回去吧,继续休息。”他对龙武说道。 “这怎么行?”龙武不解地问。 “年轻人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说罢,马远烽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自己的盘算。 他认为,以女儿的魅力,林宇恐怕难以抵挡。 一旦两人发生了什么,再提亲事,林大师应该不会拒绝。 在客房里,林宇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到马远烽的身影,打电话过去也无人接听。看著熟睡中的马紫萱,林宇明白了马远烽的心思。 “原来是在打这样的算盘啊!”林宇心中暗想。 隨后,他穿好衣服离开了客房,来到了庄园湖边的凉亭中。 夜空晴朗,繁星点点,湖面上繚绕著轻柔的雾气。林宇回忆起久违的吐纳之术,开始了內观修炼。 隨著呼吸的调节,周围的雾气缓缓向他聚拢,仿佛与他合为一体。 而此时,马家的其他人也无法安眠。马远烽心里想著老爷子的病能够儘快好转,以此解决家族面临的危机。 马清旭则为林大师的身份背景感到困惑,儘管他费尽心思去调查,却一无所获。 黎明悄然而至,林宇从打坐中甦醒过来,感觉精神焕发,他轻轻抖落身上的雾珠,在晨曦中返回客房准备沐浴。 与此同时,马紫萱也从宿醉中醒来,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头疼欲裂,並发现自己几乎衣衫不整。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迷迷糊糊地说,接著意识到急需使用洗手间,“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 她懒洋洋地起身,却发现卫生间门被锁上了。 “快开门,我要进去!”林宇只好裹著浴巾出来让她进去。 门关上后,里面传来了水流声和马紫萱的声音:“真是舒服,以后得控制喝酒量了。” 林宇无奈地笑著,披上浴袍在门外等待。 这时,敲门声响起,伴隨著马远烽询问是否已经起床的声音。 马紫萱迷糊地坐在卫生间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父亲的声音,立刻打起了精神。 “我怎么会在林宇的房间里?”她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只穿著小衣,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门开了。 林宇站在门口,心里抱怨著这个不合时宜的打扰。 马紫萱的父亲马远烽,带著胜利的笑容走了进来,对著林宇说:“林大师晚上休息得还好吗?” “还没睡,正打算洗个澡。”林宇简单回应道。 第21章 无理取闹 马远烽的笑容加深了,似乎对这一夜的结果颇为满意,“既然这样,那不如下午再开始治疗吧。” 然而,林宇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用等,我换件衣服就好。” “不著急,一定要让林大师放鬆。”说完,马远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並且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林宇一边换衣服,一边向卫生间喊话:“你爸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马紫萱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双眼怒视著林宇。 面对这样的场景,林宇不得不承认,自己確实低估了眼前的情景所带来的衝击。 但他还是解释说:“放心,我没有碰你,昨晚我不在房间里。” 当林宇离开后,马紫萱发出了一声尖叫,愤怒地表示不会就此罢休。 很快,关於马家小公主和林大师共处一室的消息就在庄园中流传开来。 而此时,马清旭在调查了一整晚之后,却没有找到任何关於林宇的有用信息。 正当他沮丧之时,接到了堂弟的电话,得知了马紫萱和林大师的事情,收到了所谓的证据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马清旭震惊不已。即使知道林宇是名医徐医仙的师兄,他也难以想像大伯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马清旭心里急匆匆,赶到了私人医院。 在马越尚的病房外,静得让人害怕,马家的成员都聚集在此。 平日里任性的马紫萱此刻安静地坐在角落,脸上带著一丝委屈。 龙武守在门口,大家的心都悬著,既紧张又复杂。他们都在祈求老族长能恢復健康,这样马家才能继续兴盛下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从病房內传来马远烽的声音:“大师,我父亲他……” “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两天就能走动。”传来了令人宽慰的回答。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这就好,这就好……”马远烽鬆了一口气,感激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打开了门。 眾人看到的是一个面色红润、坐在轮椅上的马越尚,而林宇正在为他拔下治疗用的银针。 “马老病癒后至少还能活十年,这是我能力所及的最大限度。”林宇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准备离开。 马远烽急忙拦住他:“林大师请留步,您治好了我父亲,不过关於我女儿紫萱和您的婚约……” “爸,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发生。”马紫萱立刻反驳道。 “你先別说话。”马远烽制止了她,然后想要说服林宇,“林大师与小女堪称一对璧人,不如……” 但林宇却坚定地拒绝了:“不用了,单身也不错,告辞了。” 马远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而马紫萱则看著林宇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马远烽还想挽留,追上去说要亲自送行,但林宇已经下了楼,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面对这一幕,马远烽愤怒地责备起马紫萱来:“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知道林大师是何等人物吗?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马紫萱感到无比委屈,不明白为何自己的选择也成了过错。 就在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两年未曾开口的马越尚,竟然说话了:“好了,既然紫萱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马越尚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清晰可闻,他的重新发言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 马越尚在那场车祸后脑部受伤,从此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大家都认为,即便他能恢復健康,也不可能再开口讲话了。 然而,林宇却奇蹟般地让马越尚重新发出了声音。 “爷爷,呜呜……”听到爷爷的声音,马紫萱激动得扑向轮椅,泪水夺眶而出。 而马远烽则无奈地嘆了口气,“哎,算了吧!” 林宇离开了马家的庄园,用手机预约了一辆顺风车。 车子很快到来,林宇上车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三个小时后,在城的庙街,司机轻拍林宇唤醒他:“到了,该下车了。” 付过车费后,林宇走下车来。 十年未曾回到这里的林宇,他一直未敢踏入这片熟悉的街道。现在回来,是为了看看曾经生活的地方。 他知道逃避不是解决之道,必须亲手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林宇站在一家名为中草堂的老店前停住脚步,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尘土飞扬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屋內满是岁月沉淀的灰尘,回忆也隨之涌上心头。他微笑著回想著与妹妹共度的时光,但紧握的拳头中却有血渗出。 他小时候曾有个妹妹,但是他弄丟了她。 “妹妹,你在哪?”林宇低声呼唤著,决定开始整理这个地方。 曾经热闹的中草堂如今已是一片荒凉。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他终於把店铺打扫乾净。 坐在庭院里的木凳上,他陷入沉思,一根接一根地点起香菸。 突然,一个带著石膏的手臂出现在视线中,张斌带著一群小混混走进了铺子。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还以为你逃跑了,没想到你躲在这里。”张斌说道,儘管他的胳膊骨折了,但他还是出院早早地召集人手在城寻找林宇。 林宇冷冷地看了一眼张斌,说:“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但张斌毫不在意地坐到了太师椅上,嘲笑道:“我姐姐告诉我,你是净身出户,也就是说,所有属於你的资產都归我姐了。” 张斌站在店铺里,理直气壮地说:“这铺子归你,也就是我姐的名下,既然这样,那它就是我家的財產。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他那副蛮横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教训他一顿。但见林宇没有反应,张斌变得更加囂张。 “不仅如此,我还打算跟你算帐,你弄伤了我的胳膊。”他以为自己说的话很有分量,实际上却显得更加无理取闹。 林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得寸进尺,连祖宅都不放过,於是冷冷地警告说:“这里不是你能胡作非为的地方,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张斌不屑地笑了,仿佛这里是他的天下。 “哈哈,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是张玉茹的弟弟,在城谁敢动我?別说这个铺子了,就算是整条庙街,只要我姐愿意也能买下来。” 第22章 寻求支持 正当张斌得意忘形之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狂言:“真的吗?难道在城,你姐比隆家还厉害?” 张斌正想著如何对付林宇,听到这话立即转过头去破口大骂:“哪来的傢伙,知道我是张玉茹的弟弟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话音未落,他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换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迎接来人。 “这不是三鑫集团的赵总嘛!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门外停著几辆豪车,一群保鏢簇拥著赵氏兄妹。 哥哥赵柏同扫了一眼张斌,问道:“我不太认识你,你是谁?” 张斌急忙解释:“我是张玉茹的亲弟弟张斌,我们在省城见过面的!” 赵柏同听到张玉茹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然他根本不记得张斌是谁。不过,既然这个人自称是张玉茹的弟弟,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没错!半年前的那次聚会,我和姐姐一起参加的,我们聊过天!”张斌以为对方记起了他,继续諂媚道。 赵柏同不仅是三鑫集团的总裁,还是省城最有影响力的赵家的长子。 即便是享有盛誉的隆家和拥有显赫背景的马家,也得给赵家几分面子。 “还真是巧啊!”赵柏同笑著对身后的保鏢们挥了挥手,“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废了吧,给我妹夫出口气!” “是,赵总!”保鏢们应声而动。 张斌还没明白髮生了什么,就被按倒在地。他不知道赵柏同的妹夫究竟是谁,但在这种情况下,认错求饶是唯一的选择。 “赵总,看在我姐姐的份上,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张斌恳求道。 他的几个小弟看到老大被制服在地上,想要衝上前去解围。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赵总的两个保鏢已经拔出了枪,对准了这群不安分的小混混们。 赵总低头看著地上的张斌,带著一丝嘲笑问:“你知道错哪了吗?” 张斌意识到这里可能有误会,急切地解释:“赵总,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真不认识您的妹夫,也从未得罪过他……” “不对!”赵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一挥手,保鏢立刻行动起来。 伴隨著一阵令人揪心的惨叫声,张斌的身体承受著非人的折磨,那条未受伤的手臂也被拧成了怪异的角度。看到这一幕的小弟们惊恐万分,瞬间作鸟兽散。 赵总冷笑著评价自己的行为,“这样的见面礼,不知道我妹夫会不会满意。” “赵总,求您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惹到您妹夫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张斌在剧痛中倔强地质问道。 赵总转头看向一边的林宇,似笑非笑地说:“你一定认识我的妹夫,是吧,妹夫?” 林宇靠在中草堂门口,慢悠悠地纠正道:“我没和你的妹妹结婚,这话可不能乱说。” 听到这,张斌彻底懵了,愤怒地说:“赵总的妹夫怎么可能这种人,一定是搞错了。” 然而,赵总只是冷笑一声:“敢说我妹夫是人渣,给我打。” 於是,张斌再次遭受了一阵暴打。林宇皱眉说道:“要打也別在这儿,別弄脏了我的地方。”说完便转身回了铺子。 赵总示意保鏢把张斌拖走,隨后自己也走进铺子,那里赵苑儿正拉著林宇的手,似乎有话要说。 赵总替妹妹开口:“既然你和张玉茹已经离婚了,那就跟我妹妹结婚吧!你们从小就有婚约,如果不是因为张玉茹,你早就该娶我妹妹了。” 但林宇却坚定地回答:“即使没有张玉茹,我也不会娶苑儿的。” 赵苑儿满脸疑惑,质问林宇:“为什么?是因为我像你妹妹吗?” 这次,林宇没有生气,而是凝视著赵苑儿,她有著天使般的面容、迷人的身材以及显赫的家庭背景,但他心中却有著不同的答案。 林宇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一丝心动,儘管很多男人梦寐以求想要娶她。他只是静静地看著她,轻声说道:“如果她还在,应该会很像你吧。” 这句话让赵家的兄妹俩沉默了片刻,最后哥哥赵柏同打破了沉寂:“我们不是来逼你再婚的。爷爷病了,他想见你一面。” 林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老爷子怎么了?”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医生。”赵柏同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记得你说过,爷爷还能活十五年的好日子。现在才过了十年,他的状况却急转直下。” 回忆涌上心头,林宇想起十年前,那时妹妹还未走失。 那次,他和父亲前往省城为赵柏同的爷爷诊病。 庙街中草堂是林家传承百年的老店,而林家的医术更是代代相传,到了林宇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三代了。 自幼跟隨父亲学习《林氏玄医尚清医典》,林宇在十岁时就被父亲认可超越了他的技艺。 到十五岁时,他在庙街上已小有名气。那次治好了赵太衡后,林宇自信地预测老人还有十五年的寿命。 当时赵太衡六十大寿刚过,身体多病,但听到这话后欣喜若狂,立刻提议让孙女赵苑儿与林宇订婚。 毕竟,在那个年纪的林宇已经名声在外,被看好將成为一代神医。 而现在,面对赵柏同的话,林宇决定行动:“带我去见赵爷爷。” “他在城大酒店,昨天就到了,听说你刚和张玉茹离婚了。”赵柏同说完,招呼外面的保鏢打开车门,两人一同上了车。 在车上,赵柏同描述了爷爷的病情,食欲不振,呕吐不止,最近几天甚至无法进食。 听著这些症状,林宇感到困惑,因为这並不像是某种具体疾病的表现。 当他们抵达城大酒店,隆家的一支车队也正好停在酒店门口。城隆家少爷隆义庆下车后,亲自为张玉茹开门。 张玉茹从马家回来后找到了隆义庆,寻求支持。 对於隆义庆而言,张玉茹的离婚以及张氏与马家合作的失败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接到张玉茹电话后,隆义庆立即邀请她一起见面,承诺帮助她重新建立与省城赵家的合作关係。 见到张玉茹后,隆义庆热情地说:“半年前,你见过赵公子一面吧?关於张氏融资的事,也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第23章 不愧是神医 张玉茹显得十分疲惫,她刚从昨晚的忙碌中赶来。 为了处理紧急事务,她和冯媛媛几乎一夜未眠,联繫了全国各地的投资银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喘息的机会。 “多谢隆少爷的帮助!”张玉茹礼貌地说道。 “別这么见外,咱们之间还用得著说谢谢吗?”隆义庆笑著回答,带著一丝自得,“这次我们隆家特地从国外请来了顶尖的医疗团队,专门来为赵老先生治病。” 张玉茹轻轻点头,心中却有几分无奈。 “没错!隆家与赵家关係更进一步,以后在省里肯定能压过马家一头。”隆义庆继续说著,显然对自己这个想法感到非常满意。 就在他们交谈时,那支来自海外的医疗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隆义庆自豪地挥了挥手,带领眾人走向电梯。 当他们到达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前,赵太衡的孙子赵柏同开了门。“隆义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到身后的张玉茹时,脸上的笑意顿失。 隆义庆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依旧热情地说:“赵大哥,听说老爷子身体不適,我家特意从国外请来了专家团队,希望能帮助治疗。” 然而,赵柏同的回答冰冷而坚决:“不用了,我爷爷的病已有专人负责,你们回去吧。” 隆义庆想要说服赵柏同,但对方显然不耐烦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就在这时,屋內传来了赵太衡的声音,命令孙女苑儿和林宇暂时离开。 听到这话,隆义庆和张玉茹都愣住了,林宇竟然在这里? “你说的那个能治老爷子病的人,是林宇?”隆义庆难以置信地问。 “正是张总之前的丈夫林宇。”赵柏同简单地回应道,隨后关上了门,留下了一脸疑惑的隆义庆和同样吃惊的张玉茹。 赵柏同的话让隆义庆意识到,自己的提议似乎冒犯到了赵家,尤其是当他对那些外国医生投以轻蔑的目光时,更让隆义庆感到尷尬。 毕竟,这支队伍可是隆家了大力气才请来的国外顶级医疗团队。 为了拉近与赵家的关係,隆家费了一千多万邀请专业团队来策划一次重要的家庭聚会。 而在这次活动中,老一辈的隆家人希望能让年轻的隆义庆和同样年纪轻轻的赵苑儿相互认识,他们心中藏著一个更大的愿望,促成两家之间的联姻。 至於张玉茹,她只是因为隆家意图吞併张氏集团这盘大棋中的一颗棋子,所以才被允许参与进来,甚至让隆义庆向她提出求婚。 “赵总,这里可能有些误会,林宇他真的不懂医术……”张玉茹忍不住站出来解释道。 她觉得林宇似乎是在故意捣乱,就像之前在马家时一样,现在面对赵家的老太爷,林宇的行为让她感到困惑。 “够了!”赵柏同突然打断了张玉茹的话,讽刺的说道:“你怎么跟你弟弟张斌一个调?说什么有误会,我哪来的误会!” 提到张斌,张玉茹愣住了,不明白赵柏同的意思。 赵柏同用一种带有戏謔的眼神看著她,接著说道:“没错,你那弟弟去找林宇麻烦,结果被我的人教训了。” 说完,赵柏同和他的妹妹走向电梯,在即將进入电梯前,他又回头对张玉茹说:“张玉茹,你跟林宇离婚,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看到赵柏同和他妹妹离开,张玉茹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导致了这次会面的不顺利。 因此,她感到愧疚地对隆义庆说:“隆少,对不起,如果我不来,可能……” 然而,隆义庆却表现得非常自信:“这不关你的事,再说,林宇懂什么医术?他能治好赵老爷子?我才不信呢!相信我,赵柏同迟早会来找我的。” 张玉茹认同了隆义庆的看法,毕竟她与林宇从恋爱到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他会医术。 隨后,两人带领著医疗队伍下楼,张玉茹在城大酒店的一楼告別了隆义庆。 “张玉茹,等赵柏同联繫我时,我一定会通知你一起过去。”隆义庆承诺道。 “谢谢隆少,您慢走。我今晚有个融资宴会要参加,就不送您了。”张玉茹礼貌地回应。 “好,我先走了,遇到困难记得找我!”隆义庆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 目送隆义庆离去,张玉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很想回到酒店顶层,敲开至尊套房的门,揭露林宇的谎言。 但是考虑到之前的经歷,她最终选择了按捺住这个衝动。 此时此刻,在至尊套房內,林宇正专注於为赵太衡进行针灸治疗。 隨著治疗过程的深入,林宇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手中的银针灵活地运用著各种技法。 渐渐地,汗水开始在他的额头聚集,动作也稍微慢了下来。 大约半小时后,赵太衡突然开口说:“我饿了。” 听到这话,林宇鬆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微笑。很快,赵柏同回来了,手里拿著各种食材,“林宇,给爷爷做一顿药膳吧!” 林宇没有推辞,赵柏长更是亲自吩咐酒店经理,將所需的厨具搬进了豪华套房。 很快,一碗散发著淡淡草药香气的滋补汤就端到了赵太衡面前。 赵老几乎是一口气吃完了这碗特製的菜餚,隨后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林宇轻声对老人说:“您该好好休息了,睡醒后想吃什么都可以,不用太在意。” 话音未落,赵太衡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你小子可別骗我,醒来后我要吃红烧……”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沉沉睡去。 赵柏长拍拍林宇的肩膀,笑著说:“妹夫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神医!” 但林宇只是默默低下了头,眼神中带著沉重,望向了赵苑儿的身影。 他的心中再次涌上了对妹妹的思念。 赵柏长看出林宇的心思,安慰道:“別多想了,走吧,咱们也该放鬆一下,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如何?” 夜幕降临,城大酒店的大堂內,张玉茹和张氏集团的高层们正迎接一批尊贵的客人。 经过昨晚的努力,他们成功邀请到了十几家投资银行的代表,这些人纷纷赶来参加今晚为张氏集团举办的融资晚宴。 第24章 实在不值得 张玉茹和冯媛媛精心打扮,热情地接待著这些重要来宾。 当冯媛媛注意到从电梯里走出的林宇时,她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怎么又碰到这个傢伙。” 她想起在马家遭受的那一记耳光,为了遮掩伤痕,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化妆。 听到张玉茹提到林宇最近的“事跡”,她决定要揭露他的真面目,於是直接走向林宇说道:“林宇,没想到你还活著从马家出来,我还以为你会被打死呢。” 林宇简单地看了一眼冯媛媛,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张玉茹,平静地说:“我治好了马老的病,马家怎么可能难为我?而且为了感谢我,马首府曾提议送给我胜天財团10%的股份,不过我拒绝了。” 冯媛媛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笑话,“林宇,你是不是疯了?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啊!你知道那10%的股份值多少钱吗?” “大约970亿左右,合同上写的就是这个数目。”林宇平和道,就像在谈论一件平常的事物。 冯媛媛没料到林宇会如此淡定地回应,一时间竟有些动摇:“你就继续编吧!如果马家真给你这么多股份,你怎么可能不要?还好张总跟你离了婚,” 张玉茹见状,快步走过来,严肃地说:“媛媛,別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林宇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冷笑说:“听见了吧?你总是这样针对我,到底图什么?” 冯媛媛顿时怒火中烧,斥责道:“你会后悔的,像张总这样的优秀女性,你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谁说的!”赵苑儿突然插话,“喜欢林宇哥的人多著呢!” 这句话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赵苑儿。 冯媛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冷笑著说:“赵大小姐,你怎么帮这种人说话?他根本就是一个骗子,不会治病救人的!” 但赵苑儿毫不在意,紧紧挽住林宇的手臂,仿佛在宣告主权:“我就想嫁给林宇哥哥,只要他愿意,隨时都可以娶我。” “什么?”张玉茹和冯媛媛都震惊了。 冯媛媛想要说服赵苑儿:“你知道吗?林宇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考虑嫁给他?” 然而,赵苑儿將头靠在林宇肩上,脸上洋溢著幸福:“你们认识林宇哥才几年?我和他已经订婚十年了,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 赵苑儿看向张玉茹,眼中敌意道:“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林宇哥的妻子了。现在你竟然还跟他离婚了,张玉茹……我还得感谢你呢!” 听到这里,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有人甚至悄悄拍下照片,传回公司总部。 大家对能让省城赵家如此重视的男人感到好奇,早在两人未成年前就为他们订下了婚约。 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真是精彩啊!”一位短髮帅哥走了出来,他是青州煌家的少主煌清俞。他走到张玉茹面前,微笑著打招呼:“张总,好久不见!” 张玉茹也微笑回应,並与煌清俞握手寒暄。 隨后,煌清俞转向赵苑儿,玩笑般地说:“苑儿妹妹,真没想到你已经订婚了,看来我这机会是没有嘍。” 冯媛媛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解释道:“煌少可別听他们的,赵家千金怎么会跟那样的人有婚约?您可能不知道,他是张总的前夫林宇,一个无所作为的傢伙。” “昨天刚与张总离婚,打击之大让她几乎崩溃。”赵苑儿低声说著,同时翻阅手机相册,固执地补充道,“我没有撒谎,我有证据给你们看,我和林宇哥哥的婚书。” 她將手机屏幕转向大家展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红色信封,上面用精致的书法写著赵苑儿和林宇的名字。 然而,煌清俞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这应该是偽造的吧!苑儿妹妹,为了这么一个人这么做,实在不值得啊!” “不是这样的,我还保留了订婚时的视频呢!”赵苑儿坚持著,在手机中寻找那段珍贵的记忆。那次订婚对赵家来说非常重要,整个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 “苑儿,够了,別再闹了。”赵柏长抓住妹妹的手腕,阻止她的举动。 现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不屑的笑容,认为赵苑儿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復前夫张玉茹或为林宇出气。 显然,在他们眼中,赵苑儿的行为显得太过年轻衝动。 但煌少心里却有些怀疑,因为那婚书上的字跡他非常熟悉,那是赵家老太爷赵太衡的笔跡,一位在当代书法界享有盛誉的大师,其作品价值连城。 难道说,这份婚书是真的?赵苑儿和林宇真的早在十年前就订过婚?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等参加完张氏集团的融资晚宴再说。 这时,冯媛媛迅速迎向门口,迎接一位从劳斯莱斯下车的冷艷美女。 她梳著高高的髮髻,雪白的脖子上戴著简约的饰品,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既专业又不失女性魅力,身后跟著一队同样美丽的助手,共有十几位。 秦烟带领团队步入大厅,她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不仅霸气而且引人注目。 “是她,国內女富豪榜首位,秦岭集团的总裁秦烟。”赵苑儿惊讶地喊道。 但林宇对此似乎兴趣缺缺,甚至避免与秦烟目光接触。 秦烟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不经意间看向林宇,停留了一瞬间,隨后便转而热情地与张玉茹打招呼,给了她一个友好的拥抱:“好久不见,张玉茹。” 张玉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林宇,神情复杂。 秦烟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那边有你认识的人吗?” “是我之前的丈夫林宇,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张玉茹想要转移话题,“欢迎秦总能来!” 但秦烟的目光在提到林宇时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这是张玉茹未曾察觉到的。 在龙城的閆家,閆尧琛正与张总见面,他微笑著说:“非常高兴见到您,张总。” 在一旁,閆琴华也加入了进来,她活泼地向张玉茹问候:“张玉茹姐姐好!” 第25章 惊人的秘密 赵苑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振作起来,快步走向閆琴华,脸上满是惊喜。“琴华,你来到城怎么不告诉我?”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哥哥带我来的呢,没想到你也在这里。”閆琴华的大眼睛闪烁著笑意。 赵苑儿拉著閆琴华的手,兴奋地带她走向林宇,“琴华,这位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未婚夫林宇。” 作为大学好友,赵苑儿经常提及林宇,閆琴华对此人很好奇。而现在,终於有机会亲眼见到了。 旁边的张玉茹和秦烟默默观察著这一切,而煌清俞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著。他轻笑著问閆尧琛:“老弟,你知不知道赵苑儿订婚的事儿?” 閆尧琛摇头微笑:“俞哥,这事儿我也是刚听说。” 为了缓和气氛,冯媛媛介入道:“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討论融资事宜,各位请进吧。” 这次,张玉茹特意邀请了国內多家有兴趣投资张氏项目的投行,唯独排除了龙城马家的胜天財团,以此表明没有马家的支持,张氏也能蓬勃发展。 大家不再谈论林宇的事情,那些之前拍照询问总部的人也急忙发送信息澄清误会。 毕竟,他们难以相信像赵家这样的大家族会允许直系成员与一个无名小卒订婚。 很快,所有人都前往宴会厅,包括林宇、赵苑儿和她的父亲赵柏长,他们一同进入了一个私人包厢。 在宴会厅里,煌清俞找到了閆尧琛,继续討论关於赵苑儿订婚的话题。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我在她的手机上看到了那份婚书,这事看起来是真的。” 閆尧琛回应:“琴华早前就告诉过我,我相信她是真心的。据说林先生医术非凡。” 听到这里,煌清俞心中一震,几乎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並且更加激动地猜测:“姓林,又擅长医术,难道他是玄天阁的……” 閆尧琛严肃地点点头,低声警告:“这个名字不能隨便提起。” 煌清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嘆道:“原来赵家的布局如此深远。” 閆尧琛点头同意,说:“我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毕竟这次来考察张氏集团,就是因为张玉茹的丈夫林宇的缘故。” 煌清俞也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確实,应该先了解一下家里的意见。” 两人各自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分別拨通了家中的电话。 “爸,我有件事要问您……”閆尧琛向父亲匯报了关於张玉茹离婚的消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隨后传来坚定的声音:“尧琛,你回来吧。我们不参与张氏集团的融资了。” 閆尧琛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父亲还是补充道:“毕竟林宇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们不能背信弃义。” 提到林宇,閆尧琛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十年前崛起的玄天阁,在他眼里如同神话一般,而林宇正是这个传奇的一部分。 因此,他对父亲保证:“我会马上动身回家。” “顺便在回去前去看看隆家的姑妈,琴华也到了该考虑婚事的年纪了。”父亲的话让閆尧琛明白了家族联姻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煌清俞已经结束了通话,找到閆尧琛急切地询问:“你们那边怎么说?” 閆尧琛如实相告:“我爸让我退出並立刻回家。” 这下轮到煌清俞惊讶了,因为他的家族也有同样的决定,甚至还要终止与张氏集团的合作,“看来这次融资背后隱藏著不少故事啊!” 想到这里,煌清俞对林宇的兴趣大增,想要了解他在玄天阁中的地位。於是他对閆尧琛说:“走吧,去和张总说明情况。” 两人走进宴会厅,见到张玉茹正忙得不可开交。 煌清俞走到她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张总,青州投行董事会决定退出此次融资,对此我深感抱歉,希望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大厅仿佛凝固了一般,张玉茹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转折。 青州投行在全国范围內都是数一数二的金融机构,而张氏集团则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家“独角兽”企业。 然而,让其他投行代表困惑的是,青州投行突然宣布要退出与张氏的合作。 在场的张玉茹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挽留:“煌少远道而来,至少参加完晚宴再走吧。” 但煌清俞似乎心意已决,简单回应后便转身离去。 张玉茹想要追上去,却被其他投行的人围住,无法脱身。 不久之后,閆尧琛带著妹妹前来告別:“张总,我们龙城投行决定退出这次的融资,希望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听到这话,张玉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马上想到了林宇可能已经將张氏融资的消息透露给了马家,现在马家正在行动。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愤怒和担忧,担心这会破坏整个融资计划。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张玉茹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在宴会上签订融资协议。 她叫来冯媛媛,並安排其他高层与投行代表们周旋。 两人迅速调整了合同条款,增加了出让的股份比例。 面对冯媛媛的疑惑,张玉茹解释说青州和龙城两家投行都已经退出。 冯媛媛同样认为是林宇向马家泄露了消息,气愤不已,想要去找林宇理论。 但是张玉茹阻止了她,强调当前最重要的是完成融资,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与此同时,煌清俞和閆尧琛开车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酒店,悄悄地前往林宇所在的房间。 他们刚刚从家里得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特別是煌清俞从閆尧琛那里得知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 在酒店的一个包厢里,赵柏长正和林宇一起饮酒庆祝,而赵苑儿则显得异常兴奋。 “我太开心了,林宇哥终於可以娶我了。”她说著喝下了一整瓶啤酒。 此时的她面颊泛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醉了。 林宇看著赵苑儿,陷入了沉思。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林雪。 尤其是她那笑容满溢的眼睛和此刻緋红的脸庞,这一切都让林宇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第26章 相似的车祸 林宇正沉浸在回忆中,想著要是林雪还在的话,应该和赵苑儿是同龄人了。 “我是不是来迟了?”秦烟的声音从雅间的门口传来,她带著灿烂的笑容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林宇身上。 林宇看到秦烟,不自觉地迴避著她的视线,“烟姐!” “你离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这次来城,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著我呢?”秦烟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林宇的旁边,两人显得十分熟悉。 林宇靦腆一笑,如同一个害羞的年轻人,“是我的疏忽,我认错。” 秦烟像老友一般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那好啊,那我就罚你明天陪我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吧!” 林宇一时语塞,看向秦烟的眼神满是复杂的情感。 秦烟来自庙街的老邻居家庭,在父亲去世后接手了家族企业,並將其发展成国內知名的投行之一。 这时,赵苑儿酒意朦朧地站出来反对,“不行,林宇哥不能跟她结婚。”她嘟囔著,似乎在强调自己与林宇之间未完成的婚约。 赵苑儿摇晃著走到林宇身边,不小心跌进了他的怀里,她醉醺醺地说:“不管怎样,你要跟她结婚,我也要跟你结婚,我们三个一起。” 林宇感到非常尷尬,一边是亲密如兄弟的秦烟,另一边是似妹妹般的赵苑儿,而他却对两者都没有结婚的意愿。 赵柏同在一旁也愣住了,他想要缓和气氛,“我妹妹喝多了,秦总,请多包涵……” 秦烟摆手示意没关係,“没事,我和林宇也有十年没见了,上次他结婚时我在国外没能回来。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秦烟感慨时间飞逝,同时表现出对林宇的关心。赵柏同则为林宇抱不平,提到张玉茹对林宇的过往恩情並不领情。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隨后出现了三位访客,其中一人恭敬地说道:“青州煌家的煌清俞前来拜会林大师。” 閆尧琛站在门口,礼貌地向林宇打招呼:“龙城閆家的閆尧琛,前来拜见林大师!” 与此同时,閆琴华发现了赵苑儿醉倒在林宇怀中的一幕,不禁大吃一惊。 “苑儿,你怎会喝成这样。”她叫道。 赵苑儿迷迷糊糊地看著姐姐,傻笑著透露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琴华姐,来得正好,秦烟姐和林宇哥要结婚了,你能当见证人吗?嘿嘿嘿……” 接著,赵苑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兴奋地拿出手机,“对了,琴华姐,快帮我们拍张婚照吧!”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赵柏同尷尬地解释说:“我妹妹喝多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但赵苑儿突然坐直身子,大声宣布:“我没醉,今晚我要跟林宇哥洞房,给他生个胖娃娃,嘿嘿嘿……”说完,她又沉沉睡去。 看著怀中的赵苑儿,林宇感到一阵恍惚,仿佛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妹妹林雪。 秦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轻声安慰:“別担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她的。” 林宇握紧了拳头,心中自责。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煌清俞清了清喉咙,恭敬地说:“林大师,青州投行决定退出这次的融资项目。” 閆尧琛也附和著说:“龙城投行也会退出。” 林宇眉头微皱,淡淡回应:“这是你们的投资决策,不必与我说。” 听到这话,两人鬆了一口气,准备离开。秦烟补充道:“如果二位没有其他事,请回吧,这里正在进行私人聚会。” 注意到秦烟竟然与林宇关係亲密,两人更加意外,隨后便告辞离去。閆尧琛还叫上了妹妹,礼貌地道別。 待他们走后,秦烟望著熟睡的赵苑儿,心中泛起一丝触动。她转头对著赵柏同冷冷说道:“你也出去吧。” 赵柏同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连自己也被赶走,他问道:“我也要走?” 秦烟点头,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赵柏同只好离开了房间,留下秦烟独自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 赵柏同望著那位气场十足的女性领袖,无奈地选择了顺从,转身离开了。他计划返回豪华套房,去探望祖父。 当赵柏同的身影消失后,秦烟俯视著熟睡中的赵苑儿,轻声开口:“现在无关的人已经走了,我可以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了。” 她的话从林雪失踪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延伸到父亲秦寒晟遭遇车祸离世的那天。 十年前,在林宇和父亲从省城赵家归来之后,林宇的父亲被邀请到一位重要人物家中进行会诊。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雪在外出找同学玩耍时神秘失踪。 得知妹妹失踪的消息后,林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如果当时他能陪妹妹一起去,也许就能避免这一切。 庙街上的邻居们倾巢而出寻找林雪,但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儘管城全城动员搜寻,林雪就像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隨著时间流逝,秦烟一家搬离了庙街,而林宇的父母也关闭了中草堂,走遍全国寻找他们的女儿。 从此,林宇按部就班地上学,高中后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不再回到庙街。 十年间,他的父母似乎遗忘了儿子的存在,从未回来过。 如今,林宇几乎记不清父母的模样…… “九年前,当我赶到父亲车祸现场的时候。”秦烟的声音有些哽咽,“一辆大货车急剎车导致钢卷滑落,砸毁了父亲的车……”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依然保持著优雅的姿態。 “后来我接手了秦岭集团,並察觉到父亲的死有蹊蹺。我恢復了他手机里的信息,发现了一条勒索简讯,內容是:『林雪在我这里,想要见人拿一个亿来。』” 听到这里,林宇的眼睛猛地睁大,手中的酒杯因用力过度而破碎!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对妹妹的失踪负有责任,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是绑架事件。 秦烟拍了拍林宇的背,继续说道:“而父亲出事前拨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 她深吸一口气,接著说:“是你父亲的,但未能接通,然后车祸就发生了。这並非意外,而是蓄意谋杀。那个联繫我父亲的人也被我找到了,他也死於一场相似的车祸。” 第27章 破坏了好局 在那个沉闷的夜晚,秦烟抹去了眼角的泪痕,雅间內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许久之后,林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著一丝寒意问道:“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秦烟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怎么开口告诉你,我的父亲因为追踪到了林雪的蛛丝马跡而遭人毒手?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像你父母那样四处奔波寻找妹妹吗?十年过去了,他们找到了她吗?” “够了!”林宇打断了她,心中五味杂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父母的下落,更不知他们是否找到了妹妹。 最后一次与父母通话是在四年前,从那以后便音信全无。 三年前,当他想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婚礼时,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是陌生人的声音。 去年,一位老同学告诉他,在国外见到了他的父母,才知道他们为了找寻林雪已经走遍了天涯海角。 秦烟望著林宇,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起身准备离开。 “姐!”林宇再次呼唤。 秦烟转过头来,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情感。 “谢谢你,是我们对不起秦家。”林宇低声说道。 秦烟勉强一笑,摇摇头说:“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我也没有停止寻找林雪的脚步,哪怕最后只找到些许遗骨,我也要坚持下去。” 说完,她冷淡地离开了房间,但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感情。 林宇明白,秦烟帮助他寻找妹妹,也是为了给她的父亲復仇,只有找到林雪,才能揭开当年杀害秦寒晟的真凶。 门关上的瞬间,林宇猛地一拳击在桌上,拿起一瓶啤酒猛灌一口。 他低头看著怀中熟睡的赵苑儿,內心满是痛苦,如果她是妹妹该有多好。 在同一座建筑的宴会厅里,张玉茹正面对著一群苛刻的投资银行代表,脸色阴沉。 即使他已经给出了相当高的股份,对方提出的投资金额仍然远低於预期。 冯媛媛仍在努力与代表们周旋,想要爭取更多资金,但张玉茹感到无比疲惫,几乎要失去希望。 在宴会厅的门口,秦烟的身影突然出现,她径直朝张玉茹走去。 “刚才碰上了几位老友,稍微耽搁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秦烟解释道,脸上带著歉意的笑容。 张玉茹看到她来了,精神一振,立刻迎上前去。 “秦总不必客气,张氏对於这次合作条件非常满意。不过……” 还没等张玉茹说完,秦烟就打断了她的话:“不需要多说,秦岭集团愿意投资十个亿给张氏。” 张玉茹愣住了,而秦烟已经走上舞台,拿起麦克风重复了一遍她的声明,並附加了一个条件:如果张总有兴趣,可以私下详谈。 这一宣布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样的投资几乎等同於收购张氏。 张玉茹没有立即回应,她在思考这笔交易背后的意义。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冯媛媛则迅速反应过来,邀请秦烟换个更私密的地方继续谈话。 於是两人来到了城大酒店的一个豪华套房內。 十几分钟后,张玉茹也出现在套房里,与秦烟面对面坐下,直接切入正题:“现在可以说说您的条件了吧?” 秦烟提出了她的要求:“25%的股份,以及指定一位副总裁。” 听到这个数字,张玉茹感到意外。 秦烟的要求似乎比预期要低,因为她原本以为需要给出30%的股份来换取这十个亿。但真正让她吃惊的是秦烟接下来的话。 “李琳將成为新的副总裁。”秦烟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张玉茹看。 看著照片上那个熟悉的面孔,张玉茹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是李琳。 她疑惑地问秦烟为什么选择李琳。 秦烟简短地说:“李琳是你的表妹,而且你知道吗?她並非你舅舅李源华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养女。这件事除了李琳自己,家里其他人都是知情的。” 张玉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儘管如此,她还是保持冷静,考虑著秦烟的提议。 秦烟静静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同时轻触手机屏幕,转发了一条消息。 不久后,在一个安静的包厢里,林宇收到了一条来自许久未联繫的网友的消息。 这条消息附带了一张照片,当林宇看到这张照片时,他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手机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照片中的女子与他失踪的妹妹林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特別是她嘴角的那一颗淡淡的美人痣和手背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这两点特徵都与林雪相符。 林宇心中涌起了希望,这很可能是他的妹妹。 “炎凤,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能带她来见我吗?”林宇急切地发出了语音信息。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对方已將他从好友列表中刪除的通知。 林宇急忙尝试重新添加炎凤为好友,但炎凤一直没有回应。 想到之前秦烟的父亲因发现林雪的下落而遭遇不测,林宇感到一阵不安。难道炎凤也遇到了什么危险吗?无论如何,林宇坚信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妹妹。 同一晚,在豪华的帝王套房內,张玉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秦总,我接受您的提议,我们可以签署合同了。”秦烟愉快地答应了,双方隨即签订了十亿资金的融资协议。 冯媛媛准备好了文件,两人签字盖章,交易正式完成。 秦烟拒绝了张玉茹开香檳庆祝的提议,並在离开前告知张玉茹有关李琳的消息,她在城的欧罗巴医疗团队中工作。 张玉茹对此表示疑惑,因为她下午见过那个团队,却没有见到自己的表妹。 秦烟解释说李琳可能没有隨团一起行动。 张玉茹相信了秦烟的话,送走客人后,公司员工们在大厅欢庆这次成功的融资。 此时,林宇抱著赵苑儿路过,准备乘坐电梯回房。 冯媛媛一眼看见他就怒火中烧,指责林宇破坏了好局。 酒醉的赵苑儿被吵醒后,迷糊中要保护林宇,还说出了一些胡话,引来周围人的鬨笑。 面对冯媛媛的指责,林宇冷静地反驳,询问自己为何被称为小人。 冯媛媛认为是林宇泄露消息给马家,导致青州投行和龙城投行退出合作。 第28章 失去了生命 林宇则表示自己並不知情,不明白为什么两家投行会撤出。 冯媛媛確信林宇是在装傻充楞,她指责林宇是因为嫉妒张玉茹的成功,想要把一切都搞砸。林宇则显得十分困惑,对这些指控感到不解。 林宇终於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他们似乎认为是他的过错导致了煌清俞和閆尧琛的离开。但林宇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他无所谓地说:“隨便你们怎么想,跟我没关係!” 正要走向电梯,冯媛媛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走,现在必须向张总道歉!”她坚持道。 林宇心中焦急,他一心只想儘快送赵苑儿回家,然后想办法联繫上炎凤,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 於是他轻轻推开了冯媛媛,“別挡道,让开吧。” 儘管被推得后退了几步,冯媛媛回想起了之前在马家受到的侮辱,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林宇!”这时,张玉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阻止了即將踏入电梯的林宇。 张玉茹傲慢地宣布:“我今天成功获得了秦岭集团秦总的十亿投资,我要让你知道,张氏集团的成长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滯。” 面对张玉茹的宣言,林宇感到困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话要对他说。他不耐烦地回应:“你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看著林宇走进电梯,张玉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曾经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林宇已经不在了,离婚后的林宇本应一无所有,为何还能如此无畏? “张总……”冯媛媛想要安慰,却被张玉茹粗暴地打断:“別跟我说话,滚!” 回到至尊套房,將赵苑儿安置好后,林宇接到了秦烟的来电。 她说道:“我已经回到秦城了。” “祝你一路平安。”林宇隨口答道,心里却想著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你怎么说话呢?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秦烟反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林宇连忙祝贺:“恭喜你为张氏集团贏得了十亿的投资。” “算了,懒得跟你爭辩了,有空记得来秦城找我。”秦烟最后说。 掛断电话后,林宇感觉到秦烟似乎有话未尽,但他现在满心都是妹妹的事。他拿起手机,翻阅与炎凤的聊天记录。 回忆起大学一年级时,这个自称私人侦探的炎凤主动联繫了他,准確地说出了他妹妹的信息。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为了找到妹妹,林宇同意传授炎凤林家传承的玄门医术作为交换条件。 然而,炎凤提议通过微信教学,声称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儘管满心疑惑,林宇还是答应了炎凤的请求。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林宇通过微信教给炎凤传统的医术。 作为回报,炎凤偶尔会提供一些关於林宇失踪妹妹的线索,但这些线索要么是死胡同,要么就是误导。 即便如此,林宇依然信守承诺,继续传授炎凤医术。 然而,今天一切都变了。 炎凤突然发来一张照片后,毫无预兆地刪除了林宇的好友。 这令林宇感到一阵不安,难道说那些绑架他妹妹的人发现了炎凤? 这时,赵苑儿醉酒从臥室跑了出来,紧紧抱住林宇,嘟囔著:“林宇哥,我们成婚吧!我等你等了好久……” 正当她胡言乱语时,看到了哥哥赵柏同从爷爷的房间走出来,便高兴地喊道:“哥哥,我要和林宇哥成婚啦,我太开心了,嘿嘿嘿……” 面对妹妹的荒唐行为,赵柏同一脸无奈,假装生气地说:“那还等什么,快去成婚啊!” 但林宇轻轻按了一下赵苑儿的后颈,让她安静地睡去了。 將她送回臥室后,林宇对赵柏同说:“我要回店里了,老爷子醒来后,正常饮食即可,几天就能恢復。” 赵柏同点点头,轻捶林宇的肩膀说:“行,我让人送你回去。顺便说一句,我的三鑫集团总部搬到了城,以后有事直接找我。” 林宇略感惊讶,但仍点头回应:“好的。” “走吧,我送你。”赵柏同亲自把林宇送到楼下,安排司机送他回到了中草堂。 十几分钟后,林宇回到庙街,手机提示有一条新的快递取件码。 刚到庙街的他並不记得自己有快递,带著好奇,他在快递柜前取了包裹,然后回到中草堂。 关上门,林宇拆开快递,看到里面是一本相册,封面上正是之前收到的照片。 翻开相册,林宇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你的妹妹找到了,我兑现了我的诺言,后会有期!” 署名是“炎凤”。 如果照片中的女孩真是他的妹妹,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她的生活怎么样? 这些问题炎凤没有回答,而相册里的照片都经过了模糊处理,无法辨认出拍摄地点。 就在林宇沉浸在相册中的照片时,邻居王素芬出现在门口,她是来询问林宇父母寻找小雪的消息。 “林宇回来了,你爸妈出去找小雪已经十年了,找到她了吗?” 见到王素芬,林宇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林雪,庙街的居民们齐心协力展开了搜寻。 不幸的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两次悲剧。 一次是王素芬的丈夫廖军在外出寻找时遭遇了车祸,失去了生命。 面对这一打击,林宇感到深深的自责,他认为如果自己没有让妹妹走失,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於是他跪在了王素芬面前,表达自己的愧疚。 但王素芬並不怪罪林宇,她急忙扶起他,温柔地说:“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那是不可预测的事故,是我的丈夫命运不济。” 儘管王素芬努力安慰,林宇心中的內疚感却越发沉重。 王素芬继续劝说,“我们大家都理解你,没有人责备你。你能回来,阿姨已经非常高兴了。如果你能重新开张中草堂,那会让我更开心。” 听到这里,林宇回想起了十年前,整条庙街的居民都出来帮忙寻找妹妹的情景。 这时,伍远明走进了铺子,问起妹妹的消息。看到林宇沉默不语,並藏起了相册,伍远明摆手说道:“不必著急,小雪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端靖一位年近九十的老者,也来到了铺子里,他对林宇表达了鼓励,认为重新开业的中草堂可能会让林雪知道。 第29章 背后搞鬼 伍远明提议將某些猜测告知林宇,这让林宇的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期待著老人们的进一步解释。 端靖嘆了口气,声音中带著岁月的沉重。 “说来话长,这都是邻里间的猜测和传闻。小雪失踪前,你爸不是去给一位大人物看病了吗?” 林宇听著端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原来妹妹失踪的前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十年前,从赵家回来后,父亲参与了那次特殊的会诊。 那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为了確保名医们全力以赴,竟绑架了他们的亲人作为人质。 儘管如此,这位大人物最终还是离世了。 听到这里,林宇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 端靖再次嘆气,语重心长地说:“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比你爸妈更理智些,別盲目行事。” 伍远明也附和道:“是啊,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王素芬眼眶泛红,感慨地说:“孩子永远是父母的心头肉。小雪失踪十年,老林两口子也隨她一起迷失了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浪费呢!” 端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四年前听说那大家族被查了,其他人逃到了国外。” 林宇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父母找不到妹妹后,就决定追踪那个大人物的后代寻求报復?这就是为什么四年前最后一次通话后,他们去了国外的原因吗? 那一夜,三位老邻居与林宇聊了很多,大多是关於当年小雪失踪的各种揣测。 他们也提到了林宇与张玉茹的离婚,都劝他不要放在心上,並且王素芬还热心地想为林宇介绍对象,希望能让他早日再婚。 直到凌晨两点,老邻居们才离开,而林宇则因为这一晚上的谈话完全清醒过来。 他下定决心,不仅是为了庙街的老邻居们,更是为了找到妹妹,要重新开张中草堂。 既然有了妹妹的消息,他就有信心能找到她。 等妹妹归来,父母也会回来! 林宇坐在铺子里,看著晨曦初露,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开始清理这个已经閒置了十年的店铺,虽然工作繁重,但他的心中满是希望。 上午十点,正当林宇休息片刻时,邻居王素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挥舞著手机,满脸惊愕。 “林宇,你看今天的城头条新闻了吗?” 林宇让王素芬坐下,问道:“王姨,是张氏集团获得十亿投资的事吗?” “是,也不是……”王素芬有些结巴,最后乾脆把手机递给了林宇。 新闻报导了张氏集团获得巨额投资,但在任命书的照片里,林宇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可能是他失踪多年的妹妹小雪。 王素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问了一句:“你说,她会不会就是你的妹妹?” 林宇了解到李琳是一位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医药博士后。 他心中一震,因为眼前这个李琳与记忆中的林雪如此相似,那张报纸上的面孔,与炎凤相册里的照片如出一辙。 正当林宇沉浸在回忆中时,张玉茹推开了医院病房的门,里面躺著的是她前夫张斌。 张斌此刻看上去颇为狼狈,双臂骨折,上半身缠满了绷带,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木乃伊。 张玉茹既感到痛心又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质问张斌为何要招惹是非。 张斌的母亲李雪英则责怪张玉茹,认为儿子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並抱怨张玉茹对前夫的行为过於冷漠。 当话题转向林宇在庙街的房產时,爭论变得更加激烈。 李雪英坚持认为既然林宇净身出户,那么那些资產就应该归属他们家。 面对母亲不合逻辑的说法,张玉茹感到十分头疼,但她知道爭辩无济於事。 於是,她转移了话题,宣布了一个新的决定:聘请表妹李琳担任张氏集团的副总裁。 听到这个消息,李雪英和张斌都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李雪英质疑张玉茹的决策,认为应该任用家人而不是外人。而张斌则要求自己也获得同样的职位。 但张玉茹不为所动,她指出李琳的学歷和能力远超张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张玉茹透露了关键信息,李琳將为公司带来十亿的投资。 这一消息让李雪英的態度瞬间转变,开始考虑如何利用这笔投资,甚至提议给张斌一部分资金用於创业。 张玉茹感到一阵无奈,但仍坚持道:“投资方的钱有特定用途,不能隨便乱!” 李雪英却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说:“钱一旦到了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再说,十个亿那么多,哪需要这么多?你弟弟张斌要一个亿,这要求不过分吧?” 张玉茹见沟通无果,不再多言。她明白,在母亲和弟弟眼中,金钱的重要性远超其来源的正当性。 “姐,若你觉得一个亿太多,五千万也行。”张斌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举起打著石膏的手臂,想要博取同情。他昨日被赵柏同的保鏢打得不轻,这次决心要让姐姐补偿。 但张玉茹已失去耐心,愤怒地回应:“不行就是不行,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挣脱李雪英匆匆离去。 眼见女儿铁了心,李雪英开始破口大骂:“张玉茹,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这是你亲弟弟啊! 他为了你受了这么大的伤,你就这么点钱都不肯给吗?真是个白眼狼,我这些年算是白养你了。” 听著母亲的责骂,张玉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们不懂她的难处,也不愿听她解释,她感到无比无助。 踏入电梯后,张玉茹心中暗自埋怨这一切都是林宇造成的。 离婚后,林宇似乎总是在针对她,先是搅黄了与马家的融资谈判,又差点破坏了昨天的融资晚宴。 在庙街中草堂,林宇突然打了个喷嚏,隨即拿出手机翻找张玉茹的號码。 儘管刚离婚不久,但她的名字仍备註为“老婆”。 经过一番犹豫,林宇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此时,张玉茹刚刚坐进车里,看到来电显示是林宇,心中一惊。 接通电话后,张玉茹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第30章 特別棘手 林宇则单刀直入,“我想知道李琳是谁?” 张玉茹对此感到困惑,不明白林宇为何对李琳感兴趣,“她是舅舅的女儿,一直住在国外,今年才回国。你问她做什么?” 听到这里,林宇回忆起张玉茹的舅舅李源华早年留学海外,並定居在那里。 据说他有一子一女,都在国外接受教育。 张玉茹和林宇结婚那天,李源华独自一人返回,因此林宇从未见过李琳。 “没什么,我只是隨便问问。”张玉茹说。 “你问完了吗?那轮到我了。昨天赵柏长为什么打断了我弟弟的手臂?”张玉茹突然转变话题,严厉说道。 林宇觉得这很荒谬,反驳道:“你应该去问赵柏长本人,找我做什么?” 张玉茹从医院出来后本来就满心怒火,现在这些话就像火上浇油: “张斌去找你,却遭到赵柏长的攻击,而赵苑儿曾与你订婚。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还有,你打听李琳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通过她来报復我?” 面对林宇,张玉茹感到如履薄冰,害怕他会再次引发什么麻烦。 林宇没料到张玉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於是想要澄清:“我没有报復你的意思,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张玉茹並不买帐,冷笑回应:“是吗?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张斌惹了你,你就让赵柏长的人打断了他的手臂。 还有昨天的融资宴,也是你在背后搞鬼,为的就是报復我。是这样吗?” 面对这样的指责,林宇选择沉默,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系列巧合的结果。 然而,张玉茹见他不再说话,以为他无言以对,便继续追问。 最终,电话被掛断了。 林宇不喜欢爭论,也不怕被人误解,只是对於未能找到妹妹林雪的下落感到失望。 “林宇哥,我来了。”这时,赵苑儿带著閆琴华出现了。 林宇笑了笑,“你这个小丫头,没事不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这就说,閆琴华的姑姑生病了,希望你能去看看!”赵苑儿说著,拉著林宇就走。 林宇对赵苑儿的要求无法拒绝。没想到的是,她们把他带到了隆家庄园,一个位於青江边上的美丽地方。 这里没有马家那种霸气外露的感觉,而是显得更为內敛。 隆家庄园由多个典雅的四合院组成,给人一种乡村般寧静和谐的感觉。 他们来到其中一座四合院前,看到一辆红色跑车停在门口,院子里的装饰十分清新淡雅。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一进门,林宇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作为一位精通传统医术的医生,林宇准备用他的望、闻、问、切技能来诊断病人閆亚兰的病情。 还未见到人影,林宇已经听到了声音,心里有了初步的猜测。 然而,当他得知病情时,却感到十分惊讶。 “裕元,你爸妈在家吗?”閆琴华向著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喊道。 这个少年名叫隆裕元,正从屋里走出来,眼睛还盯著手机屏幕。 “在呢!”隆裕元简短地回答,隨后便径直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是他堂姐啊,连个招呼都不打。”赵苑儿一边抱怨,一边与閆琴华走进了屋內。 林宇慢悠悠地跟在她们身后。一进屋,他就注意到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站著她的丈夫隆剑飞,一位略显富態的中年男子。 “姑姑、姑父,我带了神医林宇来给姑姑看病。”閆琴华介绍道。 “琴华真是有心了。”隆剑飞说道,但他的目光落在林宇和赵苑儿身上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中医往往是越老经验越丰富,而眼前的林宇显然太过年轻,这让隆剑飞有些失望。 “这位是林宇,苑儿说他的医术非常好。”閆琴华补充说明。 她记得大学时赵苑儿常常夸讚她的未婚夫,称他是一个能创造奇蹟的人。 隆剑飞听到这里,对林宇的期望更低了,觉得可能是被赵家的小丫头给骗了。不过既然人都来了,他还是请林宇帮忙看看。 “那就麻烦神医诊断一下,看看我的妻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林宇携带的是家族世代相传的黑檀木药箱,它见证了无数岁月,沉重且坚固,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按照父亲林汉良的教诲,行医诊病应多观察少说话。 林宇上前为閆亚兰號脉。片刻之后,他平静地说:“她並没有患常规意义上的疾病。” 此言一出,屋內的人都愣住了。 隆剑飞更是怒气冲冲,因为他妻子已经咳嗽了两个月,病情没有好转的跡象。 “我妻子已经咳了两个月,怎么可能没有病?”隆剑飞质问道。 “这是寒瘟白日咳,一种非常罕见的情况。”林宇解释道。 “如果这不是病,那所谓的寒瘟白日咳又是什么呢?”眾人不解地追问。 隆剑飞有点摸不著头脑,觉得这年轻人说的话有点绕口。 林宇却显得从容不迫,开始用简单的言语解释:“白日咳就是白天咳得厉害,晚上就没事。 按照西医的说法是病,但中医认为只有源自体內的才称为病。 夫人的情况是因为外界因素引起的,所以不属於病的范畴。” 他继续说:“中医对症状有不同的分类,比如病、疾、癆、疯、癌、瘟、癔、痹、癣等九种情况。夫人的病症属於『寒瘟』,虽然不会传染给別人,但是治疗起来特別棘手。” 听到这里,隆剑飞的態度变得认真起来,因为林宇描述的症状確实与閆亚兰相符。 林宇接著说:“要治寒瘟,必须找到合適的药物,不然很难治癒,最终可能会致命。” 隆剑飞心里一沉,想起两个月来妻子四处求医无果,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虚弱到几乎不能行走。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爸、妈,我回来了。”原来是大女儿隆轻嵐回到了家中。 “你不在公司好好工作,跑回来干什么?”隆剑飞皱眉问道。 隆轻嵐毫不在意父亲的责备,拉著一位陌生女子走进来说道:“这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好朋友李琳,她现在就在家里请来的欧罗巴医疗队里工作,今天特地把她请来给妈妈看病。” 第31章 无法拒绝的理由 听到这话,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新来的女士。 林宇看到李琳时,神情瞬间凝固了。 隆轻嵐兴奋地介绍:“这就是我的好闺蜜李琳。” 李琳靦腆地打了个招呼:“隆叔叔好,阿姨好。” 隆剑飞听了感到十分欣慰,尤其是知道李琳是医疗队的一员后,更是增加了几分信任。“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既然琴华也请了医生,那就先让林医生诊断完再说吧。” 李琳和隆轻嵐一同看向林宇,而林宇此时非常紧张。 然而,李琳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並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反应,这让林宇感到有些失落。 他心中確信李琳就是自己的妹妹,但她似乎並不认识自己。 旁边赵苑儿惊讶地说:“咦,她不是张氏集团新任命的副总裁吗?” “张氏集团的副总裁?我?”李琳显得有些意外,显然对这个身份感到不可思议。 李琳一脸惊讶,她刚刚隨医疗队回国,从未踏足过这座城市。怎么突然就成了张氏集团的副总裁?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他可是张氏集团总裁张玉茹的前夫!”赵苑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隆剑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对林宇说话时语气变得冷硬: “你就是那个在马家行骗,差点害死马阁老的人吧?我侄子隆义庆今天刚提到你,没想到你竟然骗到了我们隆家来。” 林宇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医生不会主动上门,道理也不会轻易传授。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还是离开吧。” 就在林宇转身要走的时候,李琳叫住了他:“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这话,林宇心中微微一暖,难道妹妹终於认出他了吗?但李琳只是含蓄地笑了笑,问道:“你既然是林姓,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林宇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但他表面依然平静:“你想打听谁?” “你认识那位被称为『汉方之神』的林大师吗?”李琳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林宇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反问她:“你找『汉方之神』有什么事呢?” “我是研究药理学的,对中医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向他学习中药的知识。”李琳兴奋地说。 赵苑儿好奇地插嘴:“什么是『汉方之神』?” “在国外,汉方指的是中药方剂。这位林大师八年前开始崭露头角,掌握了数百种中药的秘方,在国外非常有名。这次我回国,就是为了寻找『汉方之神』。” 李琳热情洋溢地解释道。 林宇看著李琳,神情更加复杂了:“你就为了这个,想见『汉方之神』?” “当然,我希望从他那里学到真正的中药精髓。”李琳热切地回答。 隆剑飞打断他们,警告李琳:“別听他的,这傢伙是个骗子!” “骗子?”李琳感到震惊,但她直觉上觉得林宇可信,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错,我侄子隆义庆说了,他就是张玉茹的前夫,前几天刚离婚。”隆剑飞补充道。 李琳看著林宇,心里满是疑问和期待,而林宇则默默注视著她手背上的一道疤痕,內心涌动著难以言喻的情感。然而,他迅速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继续与李琳对话。 “林大哥,您认不认识『汉方之神』?”李琳再次追问。 “这……”林宇犹豫了一下,“你就这么想见到他吗?” 林宇给人的印象並不怎么靠谱,隆剑飞向李琳透露了从隆义庆那里听来的消息,提醒她不要轻信这个人。 然而,李琳见到林宇时,却莫名地感到一种亲切感。 隆轻嵐因为担心母亲的健康,不愿意看到时间被一个可能的骗子浪费掉,於是急切地请求李琳立刻检查她的母亲閆亚兰到底患了什么病。 李琳心中满是疑惑,一方面隆剑飞的话让她有所顾虑,但另一方面,她的直觉告诉她林宇不是个骗子。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琳决定先专注於手头的工作,开始为閆亚兰进行诊断。 她从行李箱中取出小型医疗设备,用一次性注射器抽取了閆亚兰的血液样本,並进行了初步的血检。 十几分钟后,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这让李琳大为惊讶,因为她亲眼所见閆亚兰的状態明显不佳。 这时,林宇解释说,西医往往需要明確的症状才能进行有效的治疗,而中医则更注重整体的调理,关注的是人的症状变化而非具体的疾病名称。 隆剑飞对此表示怀疑,认为林宇的说法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就在爭论之时,閆亚兰突然病情加重,咳嗽加剧,脸色变得通红,甚至出现了窒息的症状。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隆剑飞慌乱地拍打著閆亚兰的背部,想要帮助她顺气,而隆轻嵐则紧紧拉住李琳,恳求她救救自己的母亲。 李琳承认自己缺乏临床经验,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知所措。 在这紧急关头,是閆琴华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转向林宇,带著祈求的目光。 林宇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打开药箱,拿出银针,精准地刺入了閆亚兰锁骨之间的穴位,想要缓解她的危急情况。 林宇轻轻一提一放,银针在閆亚兰的穴位上跳跃了几下,她的咳嗽声逐渐平息。 不过片刻,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恢復了红润。 几分钟后,閆亚兰感觉自己的力气回来了,精神焕发。 “呃……多谢您救了我……”閆亚兰轻声说道。 林宇微微点头,收起了他的银针,没有说一句话,但周围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切。 他仅仅用了一根小小的银针就让閆亚兰脱离了险境。 这一刻,谁还能质疑他的医术?如果这不是神医的表现,那什么才是? 隆剑飞紧紧抱住妻子,眼中泛著泪光。 之前对林宇的怀疑此刻烟消云散,他感到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林神医,请原谅我的无礼,求求您,再帮帮我老婆吧!” 林宇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是小病一场,一碗特製的汤药就能让她完全康復。” 隆剑飞焦急地催促道,“那就快去做啊!” 然而,林宇只是淡然一笑,不急於行动:“钱对我来说並非重要,若想让我出手,必须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第32章 不是省油的灯 隆剑飞愣住了,他难以想像有人会拒绝金钱的诱惑。 就在他思索之际,林宇再次拿出银针,在閆亚兰的头顶和后颈施针。 “这三针能保她平安,而要彻底治癒,普天之下唯有我能办到。” 看到姑姑的情况有所好转,閆琴华急切地请求道:“林大哥,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姑姑,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您。” 隆剑飞也跟著恳求,“请林神医,只要能治好我老婆的病,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林宇坚定地说,“这是我定下的规矩,满足了我的条件,我便出手相救;否则,我只能离开。” 隆剑飞听到这话,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很快压制下来,思考著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这位神秘的医生。 这时,閆亚兰虚弱地开口了,“我有……”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掛坠递给林宇,“大师,看看这个如何?” 当林宇的手触碰到那个吊坠时,他明显愣了一下,隨后紧握手中。 这是一个药师天珠,而且是极为罕见的九环九眼天珠。 这颗天珠並不完美,但正是它的不完美让它变得格外珍贵。 在藏区,天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藏医秘药,只有在极其紧急的情况下才会被使用。 因此,流传至今的每一颗天珠都承载著歷史,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 林宇回过神来,带著一丝好奇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天珠。”閆亚兰回答道:“它是一位高僧在我年轻时旅行西藏时赠予我的礼物。” 林宇听后不禁讚嘆,惊讶於閆亚兰竟有如此特別的经歷。 “这是一颗药师天珠,由藏地僧侣精心製作,融合了顶级药材和石头粉末,具有极高的医疗价值。这样一颗宝物在国內的价值至少以千万计。” 閆亚兰感到既震惊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个美丽的饰品。 “好东西总是需要找到懂得欣赏它的人才能体现真正的价值。” 林宇说道,隨后將天珠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他的医药箱,“我被这件物品打动了,让我来帮忙吧!厨房在哪里?我们可以立即开始。” 隆轻嵐主动提议带路,引领林宇到了厨房。 打开药箱,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扑面而来,瞬间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林宇熟练地准备药材,並开始熬製药汤。 经过一番工序,五碗水浓缩成一碗浓稠的药汁。 他將药汤递给隆轻嵐,告诉她只需让病人服用此药,病痛便会消退。 隆轻嵐看著黑色的药液,心里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半信半疑地把药带回给了母亲。 不久之后,李琳来访,惊讶地发现阿姨服用了林宇的药膳后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她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疑问,林宇反问道:“你是否是药理学博士?” “没错,我是。”李琳答道。 “那么根据你的专业知识,你觉得我用了什么样的药物呢?”林宇继续追问。 “按照药理学原理,你可能使用了能提升人精神状態的成分。”李琳依据自己的知识推测道。 林宇摇了摇头,打开药箱的第二层,说:“这些就是我用的药材。” 李琳走近,看到药箱里的东西,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麦麩、玉米须和高粱壳,那些树枝……” “它们分別是黄芪、茯苓和党参,都是用来增强体质、补气养血的好东西。”林宇耐心地解释著,李琳专注地听著,並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不太明白,血液检查可以发现大部分疾病。如果检查结果正常,那就说明人没病。所以我认为,阿姨可能是患上了心因性疾病,病症源於她的心理暗示和自我催眠。” 林宇坚定地摇头,“不是心理问题,她应该是被人。”他停顿了一下,寻找合適的词汇,“她应该是中了毒。” 听到这里,李琳震惊且坚决地反驳,“不可能,中毒会在血检中显示出来,我可以保证阿姨没有中毒。” 林宇温和地说:“这种毒不同於你所知的普通毒素,它叫做『蛊』,一种特別的毒害方式。” 话音刚落,隆裕元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惨叫,那声音满是痛苦,令人毛骨悚然。 林宇似乎早有预料,对李琳说道:“你听到了吗?那是解蛊时发生的反噬现象。” “反噬?”李琳惊讶不已,冲向院子,隆剑飞夫妇也跟了出来。 只见閆亚兰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仿佛换了个人。 此时,夫妇二人和他们的女儿正焦急地想要进入隆裕元的房间,但门被锁上了,他们只能用力敲打。 “裕元,儿子,你怎么了?快开门啊!” “弟弟,快开门,我是姐姐……” 房间里只有裕元的惨叫声,让他们心急如焚。 林宇收拾好物品,对著两位女士喊道:“我们该离开了。” 隆剑飞见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在林宇面前哀求:“神医,请救救我的儿子!” 然而,林宇冷淡地回应:“要我救一个杀害母亲的人?这代价可不小。” 隆剑飞一愣,隨即愤怒地质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弒母?” 隆轻嵐猛地衝到林宇面前,气愤地说道:“你不可以这样冤枉我弟弟,他怎么可能会……” 但她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母亲閆亚兰,话语戛然而止,脸上满是震惊。 她意识到母亲的病似乎並不寻常,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没有好转。难道真的是弟弟乾的?他竟想伤害自己的母亲? 隆剑飞也不是省油的灯,瞬间也明白了过来。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儿子隆裕元会想要伤害自己的亲生母亲。 “神医,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如果他有事,我也不想活了。”閆亚兰急切地说。 林宇皱眉看著她,问道:“既然他对你不利,为何还要求救?” “女人本柔弱,为母则刚。他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得救他,即使代价是我的生命。” 閆亚兰眼中含泪,却异常坚定。林宇微微一笑,平静地说:“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 “没错,我知道他对我下手了。”閆亚兰痛苦地喊道,同时投给隆剑飞一抹厌恶的眼神。 第33章 愤怒的火焰 儘管隆剑飞隱约猜到了什么,但听到妻子的话还是感到无比震惊。“为什么?裕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閆亚兰苦笑,“你还敢问为什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隆剑飞觉得自己很冤枉,“我做了什么?” “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我要和你离婚!”閆亚兰决然地说。 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隆剑飞不敢相信妻子的话,而隆裕元所在的房间內也变得悄无声息。 “我弟弟怎么没声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快点想办法开门啊!”隆轻嵐焦急地喊著,並想要撞开房门以救助弟弟。 “儿子……”閆亚兰也惊慌失措,尝试撞击房门,但门纹丝不动。 一声巨响,林宇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一脚踢开了门。只见隆裕元面朝下趴在地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儿子……”閆亚兰哭著想要衝过去,却被林宇拦住。 “不能靠近,他身上布满了蛊毒。”林宇严肃地说,把所有人挡在门外。 他放下药箱,取出银针轻刺入隆裕元的后颈。当银针拔出时,上面沾染了黑色的毒素。 看到这一幕,閆亚兰嚇得瘫倒在地,而隆剑飞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隆剑飞为了儿子几乎奉献了一切,他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隆裕元身上,视其为家族权力交接的关键。隆裕元自幼聪慧过人,深得家族长辈的赏识。 “林神医,请务必救救我的孩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愿意付出。” 隆剑飞满是绝望,即便不知道林宇的真实意图,他也准备牺牲一切来挽救儿子的生命。 面对这沉重的一幕,林宇手中的银针如雨点般准確地插入隆裕元的身体,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子母蛊,它遵循著一种残酷的生存法则:子存则母亡,母存则子亡。” 听到这里,閆亚兰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 隆剑飞也感到一阵寒意爬上心头,颤抖著问:“还有希望吗?” “有希望。”林宇坚定地说,隨后目光转向了閆亚兰: “此蛊虽凶险,但解除方法简单直接。只要母亲愿意割肉献给儿子,就能化解这场危机。只需一小块肉,置於其口中,片刻之后,蛊虫便会自行转移。” 时间紧迫,情况紧急,林宇迅速拔出银针,並轻轻翻转了隆裕元的身体。 此时的隆裕元脸色青紫,双眼大睁,仿佛带著无尽的恐惧。 林宇皱眉提醒道:“快做决定,否则就来不及了。” 閆亚兰毫不犹豫,她不顾周围人的惊呼和反对,挣脱了想要阻止她的隆轻嵐,毅然决然地將自己的手放进了儿子的嘴中。 隨著剧痛袭来,閆亚兰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她没有退缩。 林宇迅速採取行动,用新银针封住了閆亚兰的手腕以减缓疼痛和防止更多伤害。 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结果。 几分钟后,林宇一声令下,閆亚兰抽回了那只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手,手心中有一个小洞正在流出黑色的血液。 屋內瀰漫著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 儘管过程惊心动魄,但看到子母蛊被成功移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气。 这一刻,不仅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母爱力量的见证。 林宇轻轻嘆息,语气中满是遗憾:“这手恐怕是没法用了。”他手中的银针一转,从血洞中挑出,隨之而出的是两只蜈蚣,一大一小,漆黑如墨。 旁观者们这才注意到银针上的不速之客,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 閆亚兰的目光落在那对蜈蚣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要裕元没事,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她的话音未落,已经站起身来,虽然身形有些摇晃,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直视著隆剑飞,“隆剑飞,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隆剑飞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著不解。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二十五年前的罪行?”閆亚兰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隆剑飞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 閆亚兰没有给他机会,继续揭露了隱藏多年的秘密: “那年你趁我醉酒侵犯了我。閆家当时势微,为了不与隆家结仇,我才不得不嫁给你。但我的心从未屈服过,我要报復你。所以我才和別人有了裕元,他不是你的儿子,哈哈……” 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难以置信地听著这段惊人的往事。隆剑飞感到天旋地转,心中的世界崩塌了。 “谁的儿子?告诉我,我要……”隆剑飞满是愤怒。 “他是隆志平的儿子,你怎么敢动他一根手指?”閆亚兰的大笑中夹杂著讽刺,“按辈分算,裕元可是你最小的堂弟呢!” 隆剑飞捂住胸口,仿佛受到了重重的一击。而閆亚兰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伤。 “三个月前,隆志平回来,我和他交谈时被裕元听到了真相。之后,他和我大吵一架,然后我就病倒了。” 隆轻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父母的婚姻看似美满,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相信。”他喃喃自语,想要否认这一切。 现实让人难以接受,隆轻嵐的父亲竟然做出了令人不齿的行为。 而她,作为这不堪行为的结果,感到世界崩塌。 “裕元给我下了蛊,他威胁过要杀了我。”閆亚兰满是绝望,向隆剑飞坦白。 隆剑飞盯著倒在地上的隆裕元,眼中燃烧著愤怒的火焰。 “我要杀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你们……”他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以为妻子这些年相夫教子的表现意味著过去的伤痛已被遗忘。 然而,他未曾预料到,閆亚兰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报復他的背叛,他们的儿子,竟然是二叔隆志平的孩子。 而隆志平如今在京城地位显赫,是隆家最坚实的后盾。 “你不能这样做。”林宇適时出现在隆剑飞身后,用一根银针点在他的穴位上,使他动弹不得。 第34章 味道让我不舒服 林宇转向閆亚兰问道:“告诉我,是谁给了他子母蛊?” 閆亚兰犹豫著,不愿透露秘密。 但当林宇提到可以从她儿子那里得到答案时,她为了保护孩子,终於开口: “在我嫁给隆剑飞之前,我有一个男朋友,他是东南亚有名的降头师。婚后他来找过我几次,但我都拒绝了。直到去年,他又出现了,还收了裕元为徒,传授给他降头术。” 閆亚兰的目光落在隆轻嵐身上,她的微笑中带著一丝谜样的情感: “其实,轻嵐长得像极了他。他是一个南方人,却有著北方人的长相,英俊又不失男子气概。 当年我十八岁,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就在隆剑飞对我做出那件事的前一天,我还与他在一起。” 隆剑飞听后怒不可遏,骂道:“贱货!”他意识到自己多年来一直蒙在鼓里,承受著双重的羞辱。 面对丈夫的谩骂,閆亚兰冷笑回应:“既然你受不了,那就来打我啊!” 隆剑飞因愤怒和震惊无法言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林宇则不动声色地解除了对隆剑飞的控制,並取走了银针。 “我不想捲入你们的纷爭,但如果能联繫到那位降头师,请转告他不要在城轻举妄动。”林宇看著昏迷的隆裕元补充说,“他已经失去了使用降头术和蛊术的能力,是我废了他的。” 閆亚兰感激地向林宇点头,紧紧抱住她的儿子。 隆轻嵐则被眼前的真相击垮,呆立不动,脸上写满了震惊。 “那我父亲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仿佛世界在他脚下崩塌。 林宇目睹这一幕家庭破碎的场景,简单对赵苑儿示意:“走吧,苑儿。” 赵苑儿轻轻拉了拉还沉浸在震惊中的閆琴华,一同离开了这个充满混乱的地方。 李琳在安慰了隆轻嵐几句后,也告別道:“保重,希望你能想开些。” 隨后她快步追上林宇,急切地呼唤:“林神医,请等一等。” 林宇停下车脚步,转身迎接李琳。 她这才说道:“我们可以聊聊。” 他同意道,並邀请她上车继续对话。 车內,李琳直奔主题询问关於汉方之神的消息。但林宇却提出了一个意外的问题:“能讲讲你手背上的疤痕吗?” 李琳回答说那是因为童年时患有间歇性失忆症,直到十五岁才痊癒,因此许多往事对她来说是一片空白。 林宇听到这里心中泛起了波澜,因为这种病症通常由重大心理创伤引发,而李琳身上似乎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儘管如此,林宇还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实际上,我就是汉方之神。” 李琳听后惊喜交加,两人接下来的交谈让林宇更加確信,眼前这位女子正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林雪。 虽然李琳没有质疑林宇的身份,但她对过去的记忆缺失使得兄妹相认变得复杂起来。 隨著交流的深入,林宇几乎完全相信找到了自己的妹妹。 与此同时,时间悄然流逝至中午,林宇提议一起吃午饭,李琳欣然接受,准备开始学习中医中药的知识。 李琳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她微微脸红,轻声答应:“好。” 林宇走进厨房,不知怎的,他决定做一碗西红柿鸡蛋打滷面。 这道菜对他来说有著特殊的意义,因为这是他妹妹最喜欢的。 每当放学铃声响起,家门一开,妹妹的声音总会跟著进来:“哥,我饿了,给我煮碗面吧!” 站在炉灶前,林宇仿佛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当那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李琳面前时,她被那股香气弄得愣住了。 “这味道为什么感觉这么眼熟,但我却想不起来呢?”李琳皱眉自语,似乎在努力回忆著什么。 林宇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他知道妹妹失踪后发生了许多事,而她的失忆让他心痛不已。 然而,李琳只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全吐了出来,脸上带著歉意:“对不起,这味道让我觉得不舒服。” 看到李琳难受的样子,林宇迅速从手腕上取下一根银针,轻轻刺入她的虎口。奇蹟般地,李琳立刻停止了呕吐。 缓过神来的李琳显得十分困惑,“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对这个味道这么反感呢?” 林宇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如果李琳真的是林雪,她应该对这道面很怀念才对。但他还是温和地说:“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准备別的。” 这一次,林宇做了不同的菜餚,李琳吃得津津有味,称讚他的厨艺高超。 “以前你没试过西红柿鸡蛋面吗?”林宇问。 “没有,自从十三岁去了国外,大概九年前吧,我就很少吃中餐了,回国后也主要吃西餐。”李琳回答。 听到这些话,林宇感到一阵失落。但很快,李琳的手机响了,通话后她显得有些惊讶:“表姐,我觉得自己不適合担任副总裁。” 林宇知道电话那头是张玉茹。掛断电话后,李琳询问是否能常来。 林宇微笑著答应了。 收拾碗筷时,李琳像过去的林雪一样跟在他身后閒聊:“表姐每次去国外都会住在我们家,经常提到你,她很爱你的,你们怎么会离婚的?” “是我不够努力,在结婚的六年里一分未赚。”林宇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试著去赚钱呢?工作不好找吗?” “我只是对金钱不太感兴趣。”林宇隨口答道,继续洗刷碗碟,没有注意到李琳因这句话而愣住的神情。 她觉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是吗?”林宇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有人在吗?” 这时,从铺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宇知道这是来接李琳的人,便告诉她,“你的接送人到了。” 李琳略带不满地向外走,“这么快就来了。” 当他们走到铺子內,冯媛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一把拉住李琳,愤怒的目光直射林宇。 “李琳,你怎么能和这种没用的人在一起,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啊,他不就是表姐的……前夫吗?”李琳回答。 第35章 那是蛊虫 “你明知道还跟他在一起。”冯媛媛警觉地看著林宇,拉著李琳迅速离开,临走时李琳对林宇做了个抱歉的神情。 这个神情让林宇愣住了,因为这让他想起了林雪曾经也喜欢这样逗趣。 此时,林宇手里握著几根刚刚从李琳那里得到的头髮,打算用来做dna测试。 隨后,他联繫了快递服务,將样本妥善包装后寄出。 快递员刚一离开,赵苑儿突然衝进中草堂,惊恐地大喊:“大事不好了,隆剑飞去世了,他的女儿隆轻嵐指控是你害死他的,隆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快躲起来吧。” 林宇显得有些惊讶,但並不慌乱,平静地抽著烟说:“来就来吧,我又没有杀人。” 赵苑儿却十分著急,“隆家不会听你解释的,他们……” 话音未落,隆义庆带著一群人走进铺子,包围了林宇。 “没想到你骗了马家、赵家还能活到现在。不过这次你运气用完了,把人给我绑了。” 就在手下准备行动的时候,那人突然倒下,显然被林宇不动声色地制服了,这一幕震慑住了其他人。 “林宇,你最好听话,否则我的枪可不认人。”隆义庆掏出手枪顶在林宇头上,决心要为家族除去这个眼中钉。 原来,隆义庆今天早上才得知赵太衡的病已经好了,这意味著他请来的国外医疗团队变得毫无价值。 更糟糕的是,家族长老们要求隆义庆自己承担聘请医疗团队的巨额费用,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宇治好了赵太衡的病。 隆义庆一听到要捉拿林宇的消息,立刻召集人马赶到庙街。 面对隆义庆手中的枪,林宇没有抵抗,双手摊开表示投降,隨后被强行押上了车。 赵苑儿见状心急如焚,急忙拨通了哥哥赵柏同的电话求救。 “哥,林宇被抓走了。”赵苑儿焦急地说道。 然而赵柏同却显得並不在意,“隆家抓了林宇?这事儿有意思,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希望隆家別做得太过分,否则他们自己也得承担后果。” 另一边,林宇被塞进了越野车的后备箱,在一番顛簸后抵达了隆家。 当林宇被从车上拉下来时,发现自己置身於隆家庄园的小广场上。 周围聚集著隆家的重要人物,而地上躺著面色异常的隆剑飞,看起来像是已经去世了一段时间,但又有些不对劲。 隆轻嵐见到林宇,立刻跳起来指责他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但是林宇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而是冷静地观察起隆剑飞的状態。 他注意到死者的嘴是闭合的,这与通常死者的状態不符,而且隆剑飞的脸色也显得不自然。 隆轻嵐愤怒地讲述了林宇在他家行医时的事情,指责他在母亲病重期间拒绝救助弟弟。 散布关於他和弟弟非亲生的说法,最终导致母亲带著弟弟离家出走,而父亲因气愤过度身亡。 说完,隆轻嵐向家族长辈们磕头请求为家人主持公道,额头因此满是血痕。 在场的隆家成员听后,无不想要將林宇碎尸万段。 老辈人们开始討论如何处置这个惹是生非的人,全然不顾事实真相。 但林宇却始终注视著地上的隆剑飞,心里清楚只要能让对方復活,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 隆义庆在一旁冷笑,低声威胁林宇这次逃不过去,但林宇只是淡淡一笑,对隆义庆的挑衅不屑一顾。 这使得隆义庆气急败坏,偷偷踢了林宇膝盖后面一脚。 隆义庆以为一脚能將林宇踢倒在地,没想到却像踢在铁板上,反而是他自己差点跌倒。 林宇转头看向隆义庆,那目光冷峻得让隆义庆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位白髮苍苍的隆家族老慢步走进广场中央,宣布了家族的决定: “经过商议,关於剑飞的死,对外我们將称其为突发疾病所致。至於参与动手的人,打断手脚並囚禁三天后,依照传统处置。现在,大家散了吧。” 族老的话音刚落,林宇却突然开口,“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么轮到我来救人了。” 此言一出,全场静寂,隆家眾人面面相覷,难以置信地望著林宇。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林宇轻鬆挣脱了手銬,仿佛那些束缚不过是纸糊的一般。 这一幕让隆家上下大惊失色,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宇已將手銬隨手丟弃。 隆义庆见状,怒火中烧,命令手下围攻林宇。 但林宇不慌不忙,以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快速手法,仅用一根手指轻点几下,便令衝上前来的保鏢们纷纷倒地。 他的动作乾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这些攻击对於林宇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这技巧源於古老的岐黄十三针,既可用於救死扶伤,也能成为致命的绝技。 面对著震惊的隆家人,林宇径直走到隆剑飞的身旁,嘲笑的说道:“你们凭什么断定他已经死了?还说是我下的手,真是荒谬。” 接著,林宇並未使用银针,而是用指尖轻触隆剑飞人中的穴位。 瞬间,隆剑飞猛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贪婪地呼吸。 看到这一幕,隆家人都被嚇得不知所措。 隆轻嵐惊恐万分,扑向林宇喊道:“別碰我的父亲。” 然而,林宇隨手弹出一颗石子,精准地点中了隆轻嵐小腿上的穴位,让她无力地摔倒在地。 隨后,林宇从手腕上取下了三根银针,迅速地刺入隆剑飞的身体。 一切发生得太快,许多人甚至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银针落定,隆剑飞竟然坐了起来,紧接著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吐出了大量黑褐色的黏稠物,场面令人作呕。 “诈尸啦,快逃啊。”有人尖叫起来,人群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而隆剑飞则坐在那里,继续呕吐,似乎正从死亡边缘被拉回现实世界。 林宇轻挥袖子,在那堆污秽物上洒下了一层粉末,不一会儿,一群黑色的小虫便从中蠕动而出。 阳光洒在这些小虫身上,它们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正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隆家的老人们见状,立刻有人认出了这些不同寻常的生物。 第36章 丑事不宜公开 “那是蛊虫,大家別担心,剑飞中的蛊术並未致命。” 说话的是位名叫隆万顺的老者,他年轻时曾在南方为官,对巫蛊之术有所耳闻。 此刻,他意识到林宇或许並非如隆义庆所言是个无能之人。 隆万顺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向林宇拱手致谢:“感谢林大师出手相助,请问您出自哪一门派?” 林宇没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的隆轻嵐,她正捂著受伤的腿痛苦挣扎。 “五爷爷,不要信他的谎话,他就是个骗子,他害死了我父亲。”她满是恐惧。 林宇冷静地回应道:“事实究竟如何,不如让当事人自己说吧。” 眾人惊讶地发现,原本被认为已死的隆剑飞竟然开始有了动静。 隨著林宇从他身上拔出一根银针,隆剑飞的声音逐渐恢復,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不想別人知道,是你勾结外人要害我……吧。” 看到隆剑飞的状態明显好转,隆轻嵐变得愈加慌乱。她对著林宇尖叫:“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隨著更多的银针被拔出,隆剑飞的力量逐渐恢復,揭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我要告诉大家,隆轻嵐並不是隆家的血脉,她是閆亚兰和外人的孩子。” 每一次银针的拔出,都伴隨著隆剑飞状態的好转。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被取出,他能够勉强站立起来,虽然眼中依旧透露著迷茫,但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隆家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隆剑飞的父亲,隆万军,听闻此言几乎站立不住,愤怒地质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的都是实情。”隆剑飞坚定地指著隆轻嵐,“她是閆亚兰和野男人生的孩子,还有裕元……他是亚兰和志平叔的儿子。” 面对如此沉重的指控,隆轻嵐想要用泪水博取同情,但她最后的挣扎显得无力而苍白。 最终,她被族人控制住,再也无法否认眼前的事实。 林宇迅速行动,用一根银针点在了隆剑飞的头顶。 瞬间,隆剑飞精神一振,眼神恢復了清明,他坚定地宣布: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且,她的亲生父亲就在人群中。” 隆剑飞的话音刚落,便朝著广场的一个角落喊道:“你还不现身吗?” 隨之而来的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在空中迴荡,接著大家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 有人抱怨著疲惫,有人甚至直接陷入了沉睡。 隆万顺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这是一场蛊虫攻击,但还没来得及警告大家,自己也倒下了。 隆义庆想要抵抗,却无力地栽倒在地。 很快,广场上只剩下寥寥几人还能站立:林宇、隆剑飞、隆轻嵐,以及一位面带阴鬱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缓缓走到隆轻嵐身边,带著歉意说: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是爸爸的错。” 然而,隆轻嵐恐惧地后退,不愿承认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她害怕失去隆家带给她的地位和特权,更不想被贴上私生女的標籤。 於是,她绝望地尖叫:“走开,我不认识你,別碰我。” 中年男子林亦枫,痛苦地看著女儿拒绝自己,然后转向隆剑飞自我介绍,指责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夺走了我的爱人和孩子,让我变成了今天的样子。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並忍耐了二十多年。今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林亦枫狂笑著,袖子中涌出成群的小虫,迅速覆盖地面並向四周蔓延。此时,整个隆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广场上的几个人还保持清醒。 林亦枫继续疯狂地叫囂,威胁所有在场的人无法逃脱。 他走向隆轻嵐,想要抚摸她的脸。隆轻嵐惊恐万分,拼命地呼喊著让他离开自己。 林亦枫轻巧地摊开手掌,一只淡金色的小虫隨之飞出,灵巧地钻进了隆轻嵐的鼻孔。片刻之后,隆轻嵐身体骤然放鬆,无力地倒在了林亦枫的怀中。 林亦枫抱著隆轻嵐,转头对林宇投去一个带著傲慢微笑的目光,开口说道: “你竟能救活隆剑飞,確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今天就到这里吧,算是给你的见面礼。记住,我会回来,到时候隆家將无人能倖免。” 说完,他迅速跑向远处的一辆车,驾车离去,留下隆家广场上一片狼藉。 林宇没有追赶,只是看著车子远去,显得既不紧张也不生气,反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而隆剑飞早已注意到,那些小虫似乎不敢靠近林宇周围三米的地方。 只见林宇挥动手臂,撒出一把药粉,隨著风势扩散开来,空气中瀰漫起硫磺的气息,蛊虫们在药粉的作用下纷纷倒下,连已经侵入人体的也爬了出来,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然而,此时隆家已有两百多人因蛊虫昏迷不醒。隆剑飞焦急地请求林宇的帮助:“林神医,请问您能否救救他们?” “他们中的叫瞌睡虫,而硫磺粉是它们的克星。”林宇简短回答,隨后掏出两小包硫磺粉递给隆剑飞,“我手头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別忘了,这次的诊疗费用要按时支付。” 隆剑飞愣了一下,隨即感激不尽,目送林宇离开庄园。有了硫磺粉的帮助,大家逐渐甦醒过来。 隆剑飞立即安排人送来更多硫磺粉,大家开始在庄园內广泛撒布。 两个小时后,在书房里,隆剑飞正向刚醒来的隆万顺匯报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才知道,女儿和儿子都不是我的亲生子女……” “我已经知道了。”隆万顺打断道:“既然轻嵐不是我们隆家的人,那就儘快断绝关係。至於裕元,他是你六叔的儿子,这件事你就忍忍吧。” 隆剑飞沉默以对,明白家族的丑事不宜公开,必须从大局出发。但他坚持表示:“我可以接受,但我一定要与閆亚兰离婚。” 提到閆亚兰,隆万顺点头同意:“可以,族老们会批准,並且会给你一些產业作为补偿。离婚后你可以再找一个伴侣,毕竟你还不到五十岁,还有时间再生孩子。” 第37章 决心全力以赴 隆剑飞听到这个承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女双全;如今,只剩下他自己。 閆亚兰已经带著她的儿子回到了龙城的閆家,而隆剑飞则独自一人留在了原地。 “感谢您的理解,族老。我会坚强起来的。”隆剑飞对著面前的老者说道。隆万顺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对年轻人的表现感到欣慰。 “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不公平,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没关係,五叔,请您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说完,隆剑飞便转身离去。 隆万顺隨即拿起电话联繫了他的孙子隆义庆,严肃地说:“义庆,关於张氏公司的收购要加快速度。至於赵家那边,家族会派人去为你们和赵苑儿小姐提亲。”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隆义庆虽然脑袋还有些昏沉,但还是应承了下来。“爷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掛断电话后,隆义庆的神情变得愤怒,他低声咆哮著:“林宇,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然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另一边,林宇在庙街打车回家,远远就看见李雪英与一位女士站在他的中草堂前等待。 “你终於回来了,快开门,我都等得脚酸了。”李雪英一见林宇立刻催促道。 林宇打开门让她进了店,李雪英立刻开始四处张望,“这店铺不错嘛,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呢。” 林宇没有理会她,他知道这个女人来访肯定没什么好事。不出所料,李雪英稍作休息后就开始谈起了条件。 “你打断我儿子胳膊的事情,打算怎么赔偿?” 林宇继续整理店铺,只是淡淡回应:“你想让我怎么赔?” “把这店铺过户给我,作为对我儿子的补偿吧。”李雪英提出要求。 林宇摇摇头,“店铺不可能给你。” 李雪英一听更加来劲,“今天你必须答应,否则让你吃不了兜著走!王律师,你跟他说说清楚。” 这时,一直站在李雪英旁边的那位女士开口了:“您好,我是王素雅律师,代表张斌先生。如果提起诉讼,您將面临至少五年的刑事责任……” 然而,林宇却面带玩味的笑容看著她,平静地说:“你知道自己三天后会死吗?” 王素雅愣了一下,生气地反驳:“林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是实话实说,三天之后,你必定会有生命危险。”林宇认真地警告道。 王素雅想要保持专业態度,解释说:“我在这里是为了討论赔偿事宜,並告知您张斌先生准备採取法律行动。” 儘管如此,林宇的目光停留在王素雅身上,他不仅注意到她的美丽,也察觉到了她身体状况的不佳。 王素雅的身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適,这种病態不像常规疾病那样能通过医院的仪器检测出来。 现代医学依赖於可见的症状和科学设备,只有当身体发出明显的警报时,才能诊断出问题所在。 但王素雅的情况不同寻常,用古医术的术语来说,她的状態接近“枯败”,如同生命之火逐渐熄灭,最终的结果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衰亡。然而,这一切在外表上却毫无跡象。 林宇面对王素雅,语气严肃而直接:“三天后你確实会有危险,这不是玩笑。如果你不信,可以告我,等法律程序启动后再论是非。现在,请离开这里吧。” 李雪英冷笑回应,带著轻蔑的话语离开了铺子:“谁会稀罕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卖钱,我才不会来。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就法庭见,等著坐牢吧。” 林宇隨后转向王素雅,温和地提醒她最近的身体变化,叮嘱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若发觉不妥务必联繫他。 王素雅接过林宇递来的名片,上面简单地写著他的名字与联繫方式。她不屑一笑,质疑林宇是否真的有他所声称的能力。 林宇並未自夸为神医,只说他是一个能洞察生死的人。 这番话让王素雅感到此人非同一般,儘管外表低调,但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那些顶尖人物才有的特质。 因此,她对林宇多了一份留意,认为能够吸引张玉茹的女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王素雅警告林宇关於可能面临的法律责任,如果坚持不赔偿,可能会面临长期的监禁。但林宇表现得並不在意,只是懒散地说:“先起诉了再说吧。” 当王素雅与李雪英前往法院准备行动时,他们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法院告知他们无法受理此案。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意味著林宇背后有著不可忽视的势力或关係网。 最终,受理人员回来解释,证实了王素雅的猜测:案件需要更高级別的確认,暗示著林宇与某位重要人物有关联。 林宇先生因特殊原因,不会面临法律诉讼。若你们遭遇了损失並认为需要补偿,我们可向上级申请给予合理的赔偿。 王素雅听到“不予受理,代为补偿”八个字时,对林宇的背景感到好奇与惊讶。 作为律师,她从未见过如此处理方式,既不允许起诉又承诺补偿,这显示出林宇非同寻常的影响力。 李雪英,张斌的父亲,听闻无法起诉林宇后,立即表示不满。 “把你们领导叫来!我儿子是城知名女企业家张玉茹的弟弟,为何不能起诉打人者?” 然而,工作人员坚持说这是互殴事件,属於民事调解范畴,建议他们去找居委会或治安部门解决,法院不处理这类小事。 李雪英还想继续爭论,但被王素雅制止。 离开法院后,李雪英抱怨女儿张玉茹在城的地位应该可以让她免於这样的限制。 王素雅知道事情並不简单,决定调查林宇的背景,想要找到合法途径获取证据以支持可能的诉讼。 面对李雪英的要求,即不仅让林宇受到惩罚还要让他破產,王素雅明白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她已经接受了这个案子和相应的律师费用,决心全力以赴,“穆阿姨,请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底。” 送走李雪英后,王素雅拿出林宇的名片,拨打了上面的电话。“林宇先生吗?我现在有时间了,方便见您一面谈谈病情吗?” 第38章 要付出代价 庙街的中草堂里,林宇与王素雅再次相遇,这一次见面带著一丝意外。 在玄医的概念里,“枯败”指的是一个人的生命即將走到尽头。 儘管王素雅外表看起来依然健康亮丽,但她的生命力已经逐渐消逝,距离生命的终点仅剩一步之遥。 对於这种情况,普通的中医束手无策,而即使是精通玄医的人,也只能尽力而为,成败取决於天意。 “请坐。”林宇轻声邀请王素雅坐下,並为她诊脉。 王素雅则四处打量著这家古老的店铺,隨意地问道:“这店已经开了很多年了吧?” “是的,这里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地方,已经超过了一百年。”林宇答道,他的眉头微皱,显然已经猜到了王素雅来访的目的,並对此感到无可奈何。 王素雅见状,以为林宇会说病情严重且治疗费用高昂,但林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王女士,您的病已经无法治癒了。” “不用治了?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不是之前说过我只有三天寿命吗?”王素雅半开玩笑地说,同时仔细观察著林宇的神情。 “很遗憾,您的状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您应该开始准备后事了。”林宇说著,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而王素雅却被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觉告诉她,林宇的话可能是真的。作为一名律师,王素雅的职业生涯就是建立在敏锐的直觉之上,因此她虽然愤怒却选择留下来继续对话。 “林先生,请以医生的身份尽责,不要因为个人恩怨影响诊断。”王素雅努力保持冷静说道。 “我不是医生,而且事实就是如此,您的情况確实无可救药。”林宇面无表情地回应。 突然,王素雅拍案而起,正要发火,却被林宇打断,“动怒对您没有好处,它会让您更快地离开人世。我说的是实话。” 隨后,林宇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您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王素雅不情愿地回答:“我已经一年没有来月经了,自从得了闭经症。” “按常理来说,闭经症通常发生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女性身上,您这么年轻就出现这种情况,非常不寻常。”林宇冷淡地指出。 “你说谎!这不是真的。”王素雅反驳道,但她內心深处却隱隱感到不安。 王素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著林宇。 “我没骗你,身体的警示不容忽视,例假停止就是个信號。” 林宇一边说,一边轻巧地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脊背中心,微微一提。 突然之间,一阵前所未有的睏倦向王素雅袭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下意识地喃喃:“好睏……” 当林宇的手鬆开,那股困意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王素雅惊恐地看著他,心中疑惑,“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验证了我的猜想,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的情况非常危急。”林宇严肃。 儘管不愿相信,王素雅內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可能是真的。“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她的心思未尽,就被外面传来的呼唤声打断了。 “茅山义庆观吴淑萍求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隨后一位身著紫袍的老道士迈步走进店內。她看起来慈祥且满是智慧,鹤髮童顏,显得格外精神。 林宇恭敬地行礼,“玄医林宇见过吴道友。” 吴淑萍瞥了一眼林宇,笑著说:“別叫得这么生分,叫三婶儿就好。” “三婶儿,三叔呢?”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出国找你爸去了,我先来看看你。”吴淑萍回答后,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王素雅,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是你的病人?这情况不像是能治好的病啊,准备后事吧。” 王素雅的心猛地一沉,转向吴淑萍不安的说道:“大师,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吴淑萍摆弄著手,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如果不是遇见我,单凭这小子確实救不了你。不过既然遇到了我……”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暗示需要付出代价。 王素雅正要答应,忽然警觉起来,冷笑了一声:“差点被你们骗了,这显然是个骗局!我现在就报警。” 面对王素雅的威胁,吴淑萍和林宇表现得很平静。 吴淑萍甚至催促道:“快去报警吧,我也想见见我儿子,他已经两年没给我打电话了,现在倒是治安署的署长了。” 这次我非得好好折腾一番,让他亲自来见我不可。” 林宇笑著解释道:“三婶,堂哥最近確实工作很忙……” 吴淑萍气得直跺脚,愤愤地说:“你懂什么,当年若不是他公事公办,你父亲怎会被判无期徒刑。” 林宇只能赔著笑脸安抚她:“您別生气了,消消气。” 王素雅听著两人对话,心里觉得有些滑稽。她在心里嘀咕:这不像是真的吧?城的治安署长,那可是相当於城主级別的大官,怎么可能是一个女道士的儿子呢? 然而就在这一刻,王素雅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紧接著便失去了意识。 吴淑萍瞥了一眼倒地的王素雅,轻笑说:“快把她抱到屋里去,我来给她治治病。” 林宇迅速將人抱起,走向后院,同时打趣道:“你就这么放心她病好了不会赖帐吗?” 吴淑萍咧嘴一笑,回应道:“怕什么?我认识她家的人,这姑娘可是城有名的律师,跑不了。” 在后院的臥室里,吴淑萍让林宇把王素雅放到床上,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瀰漫整个房间。 吴淑萍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餵给王素雅。 “让她睡一觉就好,这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不过……”吴淑萍看著王素雅,又看看林宇,带著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 林宇感觉被看得很不舒服,问:“三婶儿,你这样看著我干嘛,怪难受的。” 吴淑萍拉著林宇的手,把他带到床边,低声说:“延寿丹只能为她增加十年寿命,要想长久,必须藉助男人的帮助。 只要她怀孕生子,每生一个孩子就能多活十年,最多可以延长至百岁。这在玄医里叫做借阳寿,就是借用孩子的生命力。而且这种方法只適用於女性。” 第39章 摸不著头脑 听到这里,林宇明白了吴舒萍的意思,连忙摇头拒绝:“不行,这和强迫有什么区別。” 说完他就离开了臥室,吴舒萍在后面喊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当吴舒萍追到店铺时,看到李琳站在那里,与林宇交谈。吴舒萍见到李琳,激动得浑身颤抖,拉住她的手问道:“大宇,你把小琳找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李琳被这位突如其来的女道士拉著,显得非常困惑:“林大哥,这位是……” “小琳呀,我是三婶儿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而且你还特別有灵性,三岁就会打坐了。我一直都想收你为徒,可惜你爸爸没同意……” 吴舒萍激动地拉著李琳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著她,脸上满是喜悦。 林宇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三岁就会打坐?三婶儿,那会不会是睡著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少说两句?我都十年没见过小琳了。这十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联繫一下?三婶儿想得头髮都白了。”吴舒萍责备道。 李琳看著面前这位鹤髮童顏的女道士,一时不知所措。 而林宇则懒洋洋地回应:“別听她的,她的头髮早就白了。” “你再乱说话,看我不揍你!”吴舒萍生气地扬起手,但被林宇灵活地躲开了。 趁机,李琳抽回自己的手,恭敬地说:“奶奶,您误会了,我不是小琳,我叫李琳。林大哥告诉我,我跟他妹妹长得很像,他一开始也认错了。” 听到这番解释,吴舒萍突然伸手摸向李琳的脸,“啊!”李琳嚇得尖叫一声。 然而,吴舒萍很快鬆开手,坚定地说:“她就是小琳,我不会认错!” 林宇鬆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吴舒萍刚刚用的是摸骨术。 这种古老的技艺源於推拿,通过触摸骨骼来判断一个人的经歷和健康状况。 虽然听起来神秘,原理却相当直接:生病会在骨骼上留下痕跡。 “世界上没有两颗完全相同的头骨,她的头骨与小琳的一模一样。”吴舒萍自信满满地说。 然而,李琳坚持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你们真的弄错了,我十三岁时去了欧洲,父亲叫李源华,是一名外科医生。” 儘管如此,吴舒萍依然坚信她是林雪,“我也不会搞错的,你就是小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伍远明的儿子伍熊走了进来,“宇哥,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他的话未说完,看到吴舒萍后,几乎转身就跑。 吴舒萍瞪了他一眼:“熊子,见到三婶儿,怎么不说句话就走?” “婶儿,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伍熊急忙说道。 伍熊被嚇得不轻,以前吴舒萍在庙街给人摸骨算命时,那里的孩子们都对她避而远之。 每当生意清淡,她就喜欢抓著那些孩子给她“研究”。每次回忆起这段经歷,伍熊都觉得浑身骨头隱隱作痛。 看著伍熊飞奔而去,林宇无奈地苦笑。李琳则对为何林宇和这位女道士都认为她是林宇的妹妹感到十分困惑。 “你们都说我是林宇的妹妹,但这怎么可能呢?”为了澄清自己並非林雪,李琳详细解释了一番,甚至翻出了小时候的照片作为证明。 然而,林宇和吴舒萍依旧坚信这就是失踪多年的林雪。 不过,他们没有继续爭论这个问题,林宇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李琳,你不是一直想学习中药配药吗?我三婶在这方面可是高手,要不要跟她学?” 李琳犹豫地看著吴舒萍,小声问:“真的可以吗?”她的担忧源於刚刚吴舒萍给她摸骨的经歷,那种疼痛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听到李琳表达了学习的愿望,吴舒萍异常高兴,“小琳愿意学,我当然乐意教,现在就开始怎么样?” 李琳看了看天色,以晚了为由婉拒了这个提议,迅速离开了现场。 林宇摇头送她到停车场,並为三婶的行为道歉。 李琳驾驶著她的老款保时捷卡宴,笑著与林宇告別:“没关係,等我有空还会再来,下次我会提前打电话!” “好,路上小心!”看著李琳驾车离去,林宇回到中草堂,发现王素雅已经醒了,並正在与吴舒萍热切交谈,表达对她父亲常提起的“摸骨圣手”的敬仰之情。 “林宇,真是谢谢你了。”王素雅感激地说道。 林宇有些摸不著头脑,没想到三婶儿真的认识王素雅的家人。 三婶吴舒萍笑著对王素雅说:“姑娘,你觉得我家林宇做你男朋友怎么样?”这话让王素雅有点尷尬,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名有主了。” 吴舒萍听后略显失望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家林宇可是个难得的好青年……” 听著三婶滔滔不绝地夸讚林宇,王素雅心里却在默默吐槽:如果林宇真那么优秀,张玉茹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呢? “別听我三婶瞎说,我才恢復单身,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说完,林宇便转身向后院走去,打算整理出一间房给王素雅住。 儘管延寿丹已经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林宇还是担心会有其他未显现的后遗症。 这时,店铺门口一位穿著考究的男士突然惊讶地喊道:“素雅,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来人,王素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刚刚撒了谎。 事实上,她一年前就已经分手了,只是林宇和吴舒萍並不知情,误以为这位英俊的男子就是王素雅现在的男友。 吴舒萍见状立刻责备道:“你是这丫头的男朋友吧?她病成这样,你怎么不管不顾?”该男子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生病关我什么事?”他轻蔑地说。 王素雅则更加厌烦地转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愤怒地回应:“没错,你周洪就是条狗,狗怎么管得了人的事!” 周洪眯著眼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酷地说:“是啊,我確实像条狗,但至少这条狗曾经也是你的男朋友!” 听到这里,林宇和吴舒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见周洪继续讽刺道:“我真想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快要死了?跑到这儿来找医问药,也不怕被骗。” 第40章 不怕威胁 王素雅不屑一笑,冷冷地回应:“这用不著你操心。” 周洪挑衅地笑著,转向林宇得意地说:“你说得对,我不该多管閒事。 不过我很乐意看你被他们骗財又骗色。 知道你生病后,我觉得一年前跟你分手真是明智的选择!” “周洪!”王素雅怒不可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周洪嘲讽道:“生气了?当初我们谈了一年多,你都不让我碰你,所以我才决定分手。也许你的病就是因为憋出来的,要是当时你让我碰了,说不定你现在也不会生病了,哈哈哈……” 王素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周洪则愈发囂张,指著中草堂的牌匾说道:“看看你找的地方,这就是个卖假药的地方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蹦蹦跳跳地来到周洪身边。 在一个寧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带来一丝温暖。然而,在这间小小的店铺里,气氛却异常紧张。 “亲爱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位女士惊讶地喊道:“他不是……” 她的声音突然停顿,因为看到了林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不是张玉茹的前夫吗?这个没出息的人,听说他是净身出户离开家的。” 周洪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王素雅,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看病?你还说自己没被骗?” 林宇心中暗自咒骂,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怎么把我扯进来了? 这时,一个新来的美女主动走过来打招呼:“林宇,还记得我吗?我是何佳丽,你和张玉茹结婚时,我是伴娘。” 接著,她转向周洪说:“亲爱的,你知道吗?他和张玉茹结婚六年,一分钱都没赚过。男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要是我,根本忍不了六年。” 周洪恍然大悟,得意地亲了何佳丽一口,讽刺道:“真的吗?他居然还是个吃软饭的,王素雅,你找他是不是为了治病?还是来这里找牛郎的……” 王素雅被气得几乎发疯,而林宇则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嘲讽。 这时,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吴舒萍终於开口了:“你们还有完没完?絮絮叨叨的像个小姑娘。” 周洪这才注意到店里还坐著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女道士,轻蔑地说:“你能把我怎么样?老太婆,穿一身紫色寿衣,老老实实等死不好吗?” 林宇一听这话,心里一紧,知道周洪惹上了麻烦。 “你说我穿的是寿衣?”吴舒萍颤巍巍地站起来,愤怒地质问。 “我说的就是你。”周洪话音未落,吴舒萍已经一巴掌甩了过来,打得他踉蹌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跌出了店外。 周洪站稳后,嘴里满是血腥味,吐出一大口血,里面竟然有四五颗牙齿。他愤怒地捲起袖子,冲回店內,吼道……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老太太竟有如此力量。 在那间屋子里,激烈的爭执声迴荡著。 “你竟敢动手打我!”周洪怒吼道。 “没错,打的就是你!”吴舒萍毫不退让地回应,紧接著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吴舒萍站在门口,目睹了周洪的挑衅,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 这一次,周洪被打得踉蹌后退,嘴里满是被打落的牙齿,他不敢再出声。 何佳丽惊恐地看著这一切,想要护住周洪,並质问吴舒萍:“你们怎么敢对他这样?你知道他是谁吗?” 然而,吴舒萍霸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才不在乎他是谁,敢侮辱我的穿著就是在找死。这两巴掌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还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听到这里,周洪忍不住想说话,却只能吐出血来。 吴舒萍冷笑一声,拉过王素雅的手说道:“你以为王家的女儿不好惹?秦城王家在国內可是无人不知,她是这个显赫家族的一员。” 转向王素雅,吴舒萍慈爱地说:“孩子,今天我替你出了这口气。以后遇到这样的男人,直接教训他,明白了吗?” 王素雅眼中含泪,感激地看著吴舒萍。 而此时,周洪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大错,爬到王素雅面前求饶:“素雅,我错了,请原谅我吧!” 但王素雅冷冷一笑:“滚开,我不喜欢狗。”看著周洪狼狈的样子,她决然转身回到店里。何佳丽呆立一旁,无法理解周洪为何如此失態。 最终,她轻轻对周洪说:“亲爱的,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何佳丽想要拉周洪起身,却被他粗暴地推开了。 “別碰我,你算哪根葱?怎么能和素雅比!”周洪吼道。 啪的一声,何佳丽给了他一耳光,愤怒地离开了。 儘管如此,周洪的心思还在王素雅身上。但当他看到站在店门口的吴舒萍时,却不由得退缩了。 吴舒萍冷冷一笑,“这样的没骨气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秦城王家小姐的心。滚!” 听到这话,周洪心中一惊,立刻与她保持距离。但他仍喊著:“素雅,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王素雅並未回应他的呼喊,心情复杂。虽然她是王家的女儿,但现在却因家族纷爭被赶了出来。 尤其是自从父亲中风后,她们一家就失去了在王家的地位,甚至无法回到秦城。 听到周洪的话,她冷笑一声:“为了我你能做任何事?那你去死吧!” 周洪被打倒在地,满嘴是血,站起身后恶狠狠地看著王素雅说:“我会让你后悔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包括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突然,吴舒萍打断了他,缓缓走向前。 “你这个老太婆怕了吗?”周洪挑衅地说。 吴舒萍冷静回答:“我不怕威胁,但我习惯於解决製造威胁的人。” 说著,她轻拍了下周洪的头。 瞬间,周洪的眼神变得呆滯,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去。 这一切让远处的王素雅看得一头雾水,而林宇则皱眉深思,在吴舒萍回来后严肃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第41章 空无一人 “那是过去的事了。那时我太天真,对別人期望太高,结果被一些没有底线的人欺负得够呛。自从小琳失踪后,我就立下誓言:以后谁要是敢威胁我,哪怕不取他性命,也要让他从此失去理智。” 吴舒萍说完,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向后院。 王素雅满脸疑惑,追上去问道:“吴大师,您到底对周洪做了什么?” 林宇面无表情地盯著周洪离去的方向,冷冷地回答:“他的脑子被打得稀烂,现在就像个傻子一样。” “天哪!”王素雅虽然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吴舒萍只是轻轻一击,竟有如此威力。 林宇注意到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轻声关上店铺的门,解释道: “人脑虽受颅骨保护,但如果打击力度恰到好处,確实可以造成严重伤害。你应该了解过类似案例,有时摔了一跤就足以致命,这其实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剧烈撞击。” 王素雅感到一阵寒意,意识到自己刚刚目睹了一场残酷的惩罚。她看著林宇和吴舒萍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终於明白了自己的直觉没错。“难怪我爸常说,不要去招惹医生。” “我们只在自卫时才反击,这是我们的原则。另外,我要重申一遍,我和我的三婶都不是医生。”听到林宇强调这一点,王素雅的好奇心反而更强烈了。 “你不是医生,怎么还能治病救人?”她问。 “能治病就是医生吗?”林宇反问道,让王素雅一时语塞。 看到天色已晚,林宇说道:“已经很晚了。”王素雅以为他在暗示自己离开,便礼貌地说:“我也该走了,感谢你们今天的救命之恩。” 但在她刚踏出中草堂时,又转身恳切地请求:“对了,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我父亲中风很严重,虽然保住了命,但留下了后遗症。你能治好他吗?” 林宇毫不犹豫地回答:“那需要支付出诊费。” 王素雅立刻回应:“钱不是问题,您说个数,我现在就给。” 然而,林宇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对金钱並不感兴趣。” 听到这句话,王素雅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目光低垂,仿佛在审视自己。 隨后,她迅速转身回到了店铺里,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说:“我要先说清楚,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你能温柔一点。”说完,便径直走向了后院。 林宇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急忙叫住她:“等一下,我还没说我要什么呀!”王素雅猛然回头,直接靠近了他。 两人四目相接,王素雅的脸颊泛红,带著愤怒和羞涩说:“如果你不为钱而来,那我就真的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唯一有的就是我的身体。” 林宇感到一阵头疼,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奈之下,他说:“算了,诊费的事以后再说,明天来这里找我吧!” 王素雅愣了一下,后退几步,疑惑地问:“你不是为了……” “你想多了,我……”林宇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体內一股热血涌动,全身发热。 王素雅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紧接著她也感到了不对劲,身体软弱无力,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林宇。 林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向店內的香炉。 那里点著两根线香,散发著淡淡的烟雾,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奇异的香气。 他用最后的理智锁上了店门,抱著王素雅衝进了后院,大声呼喊:“三婶儿,解药!” 但后院早已空无一人。看著怀中的王素雅,林宇內心挣扎,最终决定:“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了……” 他將人抱起进了后院。 深夜,中药铺的后院传来王素雅带哭腔的怒吼:“林宇,你这个混蛋!” 林宇在一旁一言不发。 “三婶也真是的,简直是胡闹!”林宇抱怨著穿好衣服,“我去给你买些卫生巾。” 在林宇离开后,王素雅用被子蒙住头大声叫道:“啊,我没脸见人了。” 事实上,她和林宇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林宇不愿意,而是他控制住了自己。 一年没有月经的王素雅,在吴舒萍救了她之后竟然来了例假。 原本用来增进两人感情的“和合香”,却差点让林宇失控。 为了帮助王素雅抵抗药力的影响,林宇一边忍受內心的衝动,一边为她针灸。 终於,林宇成功地化解了药力的影响。当得知真相后,王素雅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自己的第一次得以保全,又对林宇心生怨恨,甚至暗自倾心。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她反而不会这么生气,但林宇居然忍住了。 林宇从无人超市回来后,把卫生巾递给了王素雅,告诉她可以暂时穿他的衣服。 天亮后,他们计划去她家给父亲看病。 林宇的正直与自製让她深受感动,最终决定要倒追林宇,放弃张家的委託。 这个夜晚,林宇抱著被子准备在铺子里过夜。 夜晚的静謐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林宇正准备休息,看见来电显示是张玉茹的名字,心中一阵诧异。 儘管时间已晚,出於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林宇还是接听了电话。 “这么晚了……”话未说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是张玉茹的前夫吧?想不想给她点顏色看看?来醉美人酒吧的钻石包厢找我,咱们一起让她见识见识。” 听到这里,林宇眉头紧锁,刚要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电话那端却突然掛断。 紧接著,一条信息和一张令人不安的照片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看著照片,林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迅速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在醉美人酒吧的豪华包厢內,张玉茹、李琳以及冯媛媛三位女性躺在沙发上,显然已被下了药,毫无意识地沉睡著。 体態臃肿的胡海华,站在她们面前,眼中闪烁著不怀好意的光芒,自言自语道:“谁说我要与张氏合作?我是为了享受城最美的女人。”说著,他得意的伸出手触碰张玉茹的脸庞。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行动时,身旁的保鏢提醒道:“胡总,在城这样做不太妥当吧?”然而,胡海华却不以为然,冷笑著透露了他的真正计划:让即將到达的林宇为这一切承担责任。 第42章 灭你全家 就在胡海华准备继续他的不良企图时,张玉茹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看到来电显示为“老公”,胡海华戏謔地接听了电话,但面对林宇冰冷而急切的质问,他仅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承诺便匆匆掛断。 胡海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为即將到来的事情做准备,同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冯媛媛,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神情。 张玉茹带著李琳前来参加这次聚会,初衷是为了让李琳得到歷练。 自从李琳成为张氏集团的副总裁后,这类社交场合变得频繁起来。 张玉茹希望她能够儘快適应这样的环境。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胡海华竟然对她们动了歪心思。 “继续这样下去,你將自食其果!”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包厢的暗处传来。 胡海华望向角落,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只活一次,何不尽情享受?”胡海华大笑道,“最好能死在女人的怀抱里。” 隨著话音落下,林亦枫缓缓走出阴影。他是隆家曾经的一员,此刻眼神中透著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看到他的神情,胡海华忍不住咒骂:“你在打什么主意?” 林亦枫邪恶地笑了笑,说道:“欧罗巴的大亨们愿意出高价购买顶级美女,她们俩正好合適。等你享乐之后,把人交给我。” 胡海华略带不舍地问:“我能分多少好处?” 林亦枫回答说:“张玉茹失踪后,天润万家就能以极低的价格吞併张氏集团,这还不够吗?” 听到这里,胡海华倒了一杯酒,笑著说:“有道理,成交!” 实际上,林亦枫是东南亚最大的人口贩卖者,为国际富豪提供各种美女供他们娱乐消遣。 与此同时,林宇出现在醉美人酒吧门口,隨手弹掉菸头,在夜色中划过一道红光。 “站住,这里是会员制,请出示您的……”守门的服务员话未说完,便被林宇迅速制服。 隨后,林宇径直走进酒吧,找到了位於顶楼的钻石包厢。 当他看清房间內的情景时,脸色骤变,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怒。面对胡海华嘲弄的眼神和下流的动作,林宇冷酷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准备展开一场復仇。 房间里聚集了许多人,仅胡海华的保鏢就有六位之多,而暗角中似乎还隱匿著另一个身影。 林宇镇定自若地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吸了一口后开口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侥倖未死,那便不再追究;二是由我亲手了结你,然后带走该带走的人。你自己选一个吧。” 胡海华闻言大笑不止,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就凭你也想杀我?你以为自己是谁?”话音未落,他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林宇的头部,“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脑袋开……” 然而,话还未说完,胡海华只觉手腕一阵麻木,手中的枪瞬间落入了林宇手中。 周围的保鏢见状大惊失色,迅速围拢过来保护胡海华,並有两人拔出枪对准了林宇。 就在紧张气氛一触即发之际,胡海华却意外地鼓起掌来,赞道:“你的勇气令人钦佩,但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不在乎你是谁,即便京城的大人物亲临,我也无所畏惧!”林宇坚定地回应道。 这番话让胡海华愣了一下,旋即再次爆发出狂笑:“说狠话谁都会,但我却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今日你得罪了我,等待你的唯有死亡。” 隨著他的话语落下,保鏢们真的开了火。 但倒下的並非林宇,而是开枪的两位保鏢。 还没等胡海华反应过来,耳边已经传来了林宇的声音:“这句话回赠於你,今日你冒犯了我,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此时,胡海华惊恐地发现,林宇已经制服了所有保鏢,並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话未出口,便被林宇一记耳光打得头晕目眩、喉咙里泛起一股甜意。 紧接著,他的头髮被林宇紧紧抓住,整个人被强行提了起来。 林宇没有给胡海华任何辩解的机会,连续不断地扇著他耳光,每一击都用尽全力,直到胡海华几乎昏厥过去。 每当他快要失去意识时,林宇就会在他身上扎一根银针,迫使他保持清醒。 几分钟后,林宇终於停止了惩罚,胡海华的脸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 最后,林宇走到李琳和张玉茹面前,细心地帮她们整理好衣物,並进行了详尽的检查。 在確认她们安然无恙后,林宇转向胡海华,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儘管满脸伤痕,胡海华却依旧傲慢,狂笑不止:“现在才问我的名字?太迟了,今天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灭你全家。” 林宇冷静地看著他,回应道:“只要你有这个能力,隨你。” 胡海华没想到林宇会如此回答,冷哼一声说:“听说过天润万家的胡家吗?得罪我就等於与整个天润万家为敌。” 林宇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反而拨通了一个电话。 胡海华以为是报警,嘲笑道:“报警也没用,我爸可是天润万家的创始人,在国內没人敢碰我一根手指头。”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胡海华大吃一惊。 林宇打开了免提,清晰地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林大师,听说您治好了马阁老的病,特意前来拜访。” 林宇接著说:“胡志平,我在城醉美人酒吧等你,如果迟到,这头名叫胡海华的猪就活不成了。” 得知这一切,胡海华心中震惊,因为胡志平正是天润万家的核心人物之一,地位仅次於董事长。 而这样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接到林宇的电话后竟然如此恭敬。 正当胡海华感到事情不对劲时,房间里突然瀰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隨后林亦枫从角落中现身,胳膊上缠著一条色彩斑斕的小蛇,它正对著林宇吐著信子。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为何总能破坏我的计划?”林亦枫说道。 林宇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林亦枫解释道:“別挣扎了,你中了我的树人蛊,从此將逐渐变为一棵树,脚如同树根深入大地。” 第43章 给了一伙人贩子 看到林宇被困住,胡海华得意地站了起来,恢復了之前的神采,“你还不是一样,动不了了吧,哈哈哈。” 林宇不解地看著胡海华的迅速恢復,林亦枫则笑著解释道:“蛊术不仅能害人,还能救人,短时间內甚至可以让人达到最佳状態……” 林宇听后,平静地注视著林亦枫,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真可惜,你的蛊术似乎没派上用场。如果我没猜错,你师父应该是龚帕阿赞吧。”林宇的话让林亦枫大为震惊,他没想到对方竟认识自己的师父。 然而,林亦枫却轻蔑地笑了笑,“知道我师父又如何?难道死人还能復活帮你不成?” 接著,他又说道:“我只是觉得遗憾,从今天起,东南亚最古老的传统降头和巫蛊之术,恐怕就要从此绝跡了。” 说完,林宇隨手丟掉菸蒂,重新点燃一支香菸,活动了一下身体。 林亦枫本想反唇相讥,但看到林宇的动作,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惊恐地问道:“你是怎么解开树人蛊的?” “对於一个將死之人来说,这重要吗?”林宇冷冰冰地回应道,同时弹出一根银针,准確无误地击中了林亦枫的眉心。 林亦枫想要用手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当他意识到额头並没有受伤时,嘲笑道:“虚张声势……啊。” 话音未落,缠绕在他手臂上的五彩斑斕的蛇突然咬了他一口。林亦枫迅速做出决定,在剧痛中抽出腰间的刀,果断砍下了被咬的手臂,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这条作为降头饲养的蛊蛇一旦咬主人便会立即死亡,而它的毒性极强,必须立刻截肢以防止毒发身亡。 林亦枫撕下衣服绑住断臂,脸色苍白地望著林宇,不解地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林宇看著地上的死蛇,平静地解释说:“华夏医术主要分为伏羲和岐黄两派,也就是南派和北派。巫蛊属於南派玄医的一个分支,並不罕见。我只不过用了几根银针,就废掉了你修炼的所有降头和巫蛊之术。” 说著,他又连续弹出了三根银针,落在了林亦枫的肩头和断臂处,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 林亦枫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而林宇继续平淡地说: “我来自北派岐黄一脉,我的童年是在十万大山中度过的,跟著龚帕阿赞学习。 比树人蛊更厉害的蛊我都经歷过,这就是我不惧蛊毒的原因。” 听到这里,林亦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人为蛊……这怎么可能。” 林宇没有再理会林亦枫,而是转向了一旁的胡海华。 林宇与林亦枫的对决,仅在短短一分钟內便落下帷幕。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胡海华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待他终於意识到危险时,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原本,有林亦枫在旁,胡海华心想著两人合力除去林宇。 一旦林宇不在了,即便是胡志平到来也无话可说。 然而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林亦枫竟不是林宇的对手。 “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林亦枫指使的!他是个人口贩子,是他想要那些美女,我才跟著做的。”胡海华慌乱中跪倒在地,对著林宇拼命磕头,“林大师,求您饶我一命吧。” 但林宇对胡海华的行为早有所觉,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即便胡志平亲自前来,也无法改变胡海华的命运。 突然间,胡海华在地上摸到了一把枪,毫不犹豫地朝著林宇开火,直到打光所有子弹。 隨后,他甚至將空枪丟向林宇,口中叫囂著不满。 然而,当烟雾散去,林宇早已不在原位,而是护住了身后的三位佳人,冷冷注视著胡海华。 刚才的一刻险些让那三位女子丧命,幸亏林宇反应迅速,才避免了一场悲剧,但他自己也因此受了些轻伤。 愤怒中的林宇正欲行动,胡海华又开始下跪求饶。 不过这一次,林宇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一脚踢飞胡海华后,几枚银针脱手而出,將其牢牢控制住。 胡海华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惊恐地呼救,但在隔音极好的包厢里,他的声音无人能闻。 此时,林宇的目光转向了林亦枫,只见他呆立当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围绕林亦枫的是无数死去的虫子。 “这是伏羲巫蛊的秘法。”林宇平静地说著,儘管背上的伤口隱隱作痛,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决心。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林宇正面对著林亦枫,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 “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拐卖人口的恶棍?”林宇开口问道:“我想问问十年前庙街失踪的那个小女孩的事。” 林亦枫刚想解释,就被林宇打断了:“你怀疑是我乾的?如果是十年前,那不可能是我做的。那时我在东南亚,不过確实曾遇到过一个全身多处骨折的小女孩。”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女孩被当作器官供体贩卖过来,当时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听到这里,林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踹断了林亦枫的腿。 林亦枫痛苦地倒在地上,勉强翻了个身,露出一丝悽惨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认为我比禽兽还不如?” 林宇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著林亦枫。 后者强忍著剧痛,嘲讽地说:“你知道吗?那个女孩是被她的家人卖掉的。她在山上打猪草时摔伤,家里没钱治疗,就趁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把她卖给了一伙人贩子。” 林亦枫的话让林宇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上空,一架直升机正飞向城。 机內,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严肃地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对身边的秘书卢美珍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保护好海华。” 卢美珍跟隨老者五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能让老者如此重视。 “胡老,请放心,以海华少爷的能力,不会吃亏的。” 然而,老者的神情依然沉重:“你不明白,我们要见的人,是个完全不顾规矩的人。” 第44章 最好抓紧时间 在同一时刻,醉美人酒吧的一个豪华包间里,林亦枫望著被困住无法动弹的胡海华,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隨著一阵剧烈的咳嗽,黑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这是他使用蛊术后的反噬。 “那个女孩真的很可怜。”林亦枫缓缓地说:“她问我会被卖多少钱。我告诉她,两万块。那是十年前的两万块啊,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够了,这些钱足够给弟弟上学了。” 林宇回头看了一眼,熟练地点燃一支烟,手指轻轻转动著银针,淡淡地说: “心臟、肺、肝臟和肾臟这些器官都可以移植,甚至她的四肢和皮肤也能用。按照这个价位,在欧洲至少值一百万欧元。” 林亦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上带著一丝苦笑,“哈哈,我真应该早点遇见你。如果早两年认识你,或许能赚更多的钱。” “与其这样想,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吧。”林宇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回应。 他走到林亦枫面前,把一支烟放在他嘴里,为他点上。 林亦枫费力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此刻他的脸庞消瘦,仿佛一个会说话的骷髏。 “我的师傅曾说,做降头师的人不会有好结果。所以他才让我走这条路,因为他不想让我过得太顺遂。” 说到这里,林亦枫露出淒凉的笑容,想起了最爱的女人被玷污后嫁给別人,亲生女儿寧可叫仇人爸爸也不愿认自己。他曾想报復那个男人,却在关键时刻失败了。也许从那时起,他的命运就被诅咒了。 林亦枫的性格从此变得极端,认为女人善变且只能作为生育工具,可以买卖。 隨著香菸渐渐燃尽,菸灰仍倔强地掛在菸蒂上。 终於,林亦枫的呼吸越来越弱,口中低语著“走了……”,然后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宇看了一眼尸体,默默地走向胡海华。 胡海华嚇得面如土色,儘管身体无法动弹,但仍拼命求饶:“我知道错了,愿意承担后果,无论你要多少钱都行,只求別杀我。” 林宇拿出几根银针,轻巧地扎进胡海华的身体,隨后回到沙发旁整理三位女士的衣服。 “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帮你处理掉林亦枫的尸体,並保证不泄露你的秘密。”胡海华为了活命,什么都敢承诺,但他心里盘算著只要有机会逃离这里,就有无数方法报復林宇。 然而,林宇完全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专注地整理著衣服。 当他尽情享乐之后,那些美女们要么被当作礼物赠送他人,要么被卖给了其他买家。 儘管如此,林宇並未理会这些事情,而是选择给赵柏同发信息。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林宇起身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胡志平和他的秘书卢美珍。 进入房间后,卢美珍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胡海华的保鏢全部死亡,尸体惨状犹如被蛀虫侵蚀的朽木。 这是林亦枫遭遇蛊虫反噬后,从他体內逃离的蛊虫临死前的行为所致。 “二叔,救命啊,二叔……”看到胡志平那一刻,胡海华泪流满面地呼救,坚信只要胡志平到场,林宇就难逃一劫。 因为唯有胡志平知道胡海华的真实身份,他是天润万家的继承人。 然而,胡志平並未正眼看他,而是恭敬地向林宇行礼:“林大师,我来迟了。” “不算晚,正好可以处理他的遗体。”林宇平静地说,此言令胡志平面露尷尬。 隨著卢美珍打开所有灯光,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七具尸体散布地面,三位美女躺在角落,而胡海华则身插银针,动弹不得。 “美珍,快来帮我把这些银针拔掉。”確认是自己的叔叔后,胡海华急忙命令道。卢美珍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林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走了。” 面对林宇的大度,胡志平感激涕零,“感谢林大师的宽容,这是我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说著递上一份合同。 林宇连看都没看一眼,“我对钱和股份都没兴趣。” 此时,林宇接到了赵柏同的电话,让他在门口等候。 隨后,林宇將李琳、张玉茹和冯媛媛一一送出房间。 待胡海华恢復行动力时,他立刻挡住了林宇的去路,愤怒地质问起来。 “不能让他跑了,我要他的命。”胡海华怒吼道。 “海华,別乱来。”胡志平急忙制止,推开侄子,转身向林宇赔礼道歉,“林大师,请您不要生气,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他。” 林宇冷冷地看了一眼胡海华,平静地说:“不用了,准备他的后事吧。” “林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胡志平疑惑不解,见侄子除了几处轻伤並无大碍,不明白林宇为何如此说。 林宇的目光转向卢美珍,解释道:“她拔出了那些银针,等於是要了他的命。”接著看了看手机,语气坚定,“他还剩十五分钟的生命,你们最好抓紧时间。” 胡志平顿时脸色苍白,焦急地恳求道:“林大师,求您救救他,他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 然而,林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我不可能救他。告辞。”说完便大步离开。 胡志平跪倒在地,对著林宇的背影喊道:“只要您能救他,我的所有財產都可以给您。” 林宇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对財富毫无兴趣。” 卢美珍看著林宇离去的身影,心中满是疑问:拔掉几根银针真的能致命吗?为什么胡志平要在林宇面前如此卑躬屈膝? “二叔,別担心,我根本没事,他在骗你呢。”胡海华无所谓地说著,眼中闪烁著仇恨的光芒,“等我伤好了,就带人去灭他全家……” 啪的一声,胡志平忍不住给了胡海华一巴掌,“你还想杀人全家?你知道自己惹的是谁吗?” 卢美珍赶紧扶住胡海华,问道:“胡老,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歷?”然而胡志平並未回答她,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大哥,我是万成,有件事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是胡海华的父亲,胡明朋。刚入睡的他有些迷糊地问:“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第45章 按老规矩办 “有个关於海华的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胡志平沉重地说。 胡明朋一听是关於儿子的事,立刻振作精神,带著几分怒气问道:“这小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他得罪了林大师。我赶到时,林大师说要为海华准备后事……”听到这话,胡明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良久才开口问:“海华现在怎么样了?” “他……”胡志平刚想说话,胡海华一把夺过手机,大声说:“爸,没事的,二叔被那傢伙骗了,没那么严重。”说著还拍著胸膛保证自己没问题。 然而,这一拍却意外引发了问题。 胡海华突然感到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卢美珍惊恐地连连后退。 “没事,真的没事。”胡海华勉强笑著安慰大家,“等我好了,一定要找那傢伙算帐。”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他误以为有人关灯,大喊道:“谁把灯关了?快开灯。” 实际上,他已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中开始七窍流血,样子极其恐怖。“头好晕,我……我……”话未说完,便直挺挺倒下,就这么离世了。 卢美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胡志平看著这一切,颤抖著对哥哥胡明朋说:“大哥,海华……走了。” 掛断电话后不久,胡明朋发来视频通话。看到儿子惨状,老泪纵横。 胡志平安抚道:“大哥节哀,海华不该得罪林大师。您放心,我会带他回家。”说完掛断电话,让卢美珍整理海华的遗容,心情沉重无比。 整理完毕后,卢美珍不解地问:“胡老,这林大师到底是什么人?”胡志平缓缓蹲下,帮海华整理了一下衣服,沉声道:“林大师背后是玄天阁。” 听到这个名字,卢美珍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虽然普通人可能不了解玄天阁,但卢美珍深知其分量。 玄天阁是一个八年前崭露头角的神秘组织,传说中这里的成员个个都是医术超凡的大师。据说他们的医术高超到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卢美珍在跟隨胡志平之前,一直以为玄天阁只是个美丽的传说。 直到她遇到了林宇,才惊觉原来玄天阁真的存在,而这位所谓的“林大师”正是其中一员! 面对满屋子的尸体,卢美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向胡志平询问:“胡老,这些尸体该怎么处理?” 胡志平淡淡地回答:“按老规矩办。”说完便缓缓起身,卢美珍点头应允后出门联繫了相关人士。 与此同时,在醉美人酒吧外,林宇刚走到车旁,赵柏同摇下车窗问道:“是谁干的?” 林宇咬牙切齿地答道:“是胡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胡海华。”说著他打开车门,开始拔掉三位美女身上的银针。 赵柏同调侃说:“她们醒来要是问起怎么办?”林宇不以为意地说:“隨便你怎么解释,但千万別告诉她们真相。” 收好银针后,他对赵柏同说:“她们大约二十分钟后会醒,我先走了。” “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赵柏同看著林宇离去的身影喊道,但林宇只是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隨后,赵柏同开车前往张氏集团大厦。到达目的地时,张玉茹最先恢復意识。 “这里是哪儿?”她有些迷茫地问。確认自己安全无恙后,张玉茹好奇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儿?天润万家的胡总呢?” 赵柏同笑而不语,只说自己偶然路过醉美人酒吧,发现她们后就带回来了。张玉茹虽然半信半疑,但仍礼貌地道谢。 赵柏同则警告她说:“胡海华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想和天润万家合作,最好別找他。” 张玉茹听后微微皱眉,虽不解其意,但仍表达了感谢之情。 “真的吗?多谢赵总的提醒。” 隨后,张玉茹礼貌地与赵总交谈了几句,便拨打电话叫来了几名员工帮忙,將李琳和冯媛媛小心翼翼地扶下了车。 在確认三人安全返回张氏集团总部大厦后,赵柏同不忘给林宇打去电话,告知一切平安。 “放心吧,他们都安全回来了。” “非常感谢。” 林宇刚说完,便疲惫不堪地回到中草堂的门口,一进店就瘫坐在太师椅上休息。 与此同时,回到张氏集团大厦的张玉茹心里有些犹豫,考虑是否要给胡海华打电话询问合作事宜。 毕竟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后,其余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翻开手机通讯记录时,却发现最近通话的第一个號码是林宇的。 考虑到赵柏同对林宇的態度,张玉茹开始怀疑是不是林宇破坏了这次的合作机会。 於是,她立刻拨打了胡海华的电话,但无人接听。愤怒之下,她转而拨通了林宇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张玉茹怒气冲冲地说:“林宇,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 望著窗外渐亮的天色,林宇慵懒地回答:“我怎么跟你作对了?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你还说没作对?你破坏了我的商业合作,还说我不讲道理。”张玉茹对著电话大喊道。 已经极度睏倦的林宇不耐烦地回应:“你太天真了,即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拿下这次合作。” 这句话让张玉茹觉得受到了侮辱,她吼道:“林宇,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张玉茹掛断了电话,留下林宇独自面对冰冷的屏幕。他冷冷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嘟囔著:“若不是为了妹妹,我才不会救你。” 这时,林宇的手机再次响起,显示的是一个陌生號码。儘管最初不想理会,但在几次连续来电后,林宇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林大师,我是胡明朋,我儿子胡海华去世……” 林宇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免提,走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电话那头传来胡明朋焦虑的声音:“我儿子才三十多岁,身体不可能这么差的……” 胡明朋还想爭辩,但林宇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刚出生的孩子也可能会得重病,更何况你的儿子呢? 第46章 脑中的弓形虫 对了,你知道有个叫林亦枫的人贩子吗?他跟你儿子混在一起。你儿子的死跟他有关,如果不是他,你儿子可能还活著。” 林宇边刷牙边说这些话,仿佛在谈论一件平常小事。 “林亦枫……那个国际通缉犯。”胡明朋震惊不已。 林宇开始洗脸,“我不太了解这个人,不过你儿子身上有蛊虫,这东西已经存在多年,似乎是用来增强性功能的。” 听到这里,胡明朋沉默了。他知道儿子胡海华的生活不检点,也曾为他的未来担忧。 “难道我註定要断子绝孙吗?”胡明朋激动地质问。 林宇擦了把脸,通过声音判断出胡明朋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你五十多了吧!听你的声音还算硬朗,找个女人生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这话让胡明朋心中燃起了希望,“林大师说的是真的吗?”林宇整理了一下头髮,准备出门,“调理一下,生个孩子没问题。” 此时庙街上已热闹起来,早餐店飘出阵阵胡辣汤和油条的香气,早起的学生们骑著车嬉闹而过。 林宇呼吸著新鲜空气,对著手机说道:“还有,林亦枫已经死了,你儿子的仇报了。” 作为天润万家的掌门人,胡明朋早已知晓林亦枫的罪行,企图將张玉茹、冯媛媛和李琳拐卖到欧罗巴。 得知儿子的仇人已伏法,胡明朋终於鬆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多谢林大师替我儿子报仇,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林宇笑了笑,向路边早餐摊的老板喊道:“来份早餐吧。” “老板,来一碗胡辣汤,再加上两根油条。”电话那头的胡明朋愣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隨后掛断了电话。 当天早晨,许多城的居民惊讶地发现,位於繁华地段的醉美人酒吧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围挡起来的施工墙。 墙上写著:“天润万家全国第366家连锁超市即將开业,敬请期待。” 这就是胡志平昨晚提到的老办法,只要是胡家发生过不幸的地方,都会被改造成天润万家的连锁超市。 不过,这些事情与正在享用早餐的林宇无关。 今天,他要前往王素雅家中为她的父亲看病。 临走前,他还特意给王素雅带了一份早餐。 回到中药铺时,王素雅已经起床了。自从服用了延寿丹后,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快点吃早饭,我们一会儿就去你家。”林宇一边说,一边坐在太师椅上抽起了烟。 吃饭过程中,王素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的月经顏色怎么是黑色的……而且还很臭?”说完,她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 没想到林宇却平静地说:“你已经一年没有来例假了,现在再来自然会是这样的情况,再过两三个月就会恢復正常了。” “哦。”王素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像个小女孩一样乖巧。 吃完早餐后,她带著林宇回到了她在城的家。 王素雅的家离庙街不远,步行只需十几分钟。这是一个老旧的水利局小区,到处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们在晒太阳。 秦城之后,王素雅一家在这里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老房子。 因为楼內没有电梯,所以他们住在顶楼。 因此,王素雅的父亲很少下楼。 推开门,客厅乾净整洁,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茉莉香。 王素雅的母亲冬兰身材高挑,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素雅回来了,这位是……”看到女儿带回一个年轻男人,冬兰眼中满是期待。 “这是林大师,他是来给爸爸看病的。”听到介绍,冬兰略显失望地嘮叨道:“你爸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吧。等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和你爸也就能安心了。” “妈,別再催我了,我会找到合適的人结婚的。”王素雅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王素雅领著林宇走进臥室,林宇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王素雅的父亲王海晟。 他现在已经瘦骨嶙峋,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 “喵喵……”几声猫叫声传来,王素雅转身抱起了地上的黑猫,“小乌云,你想我了吗?”看著她和黑猫亲昵的模样,林宇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开始治疗之前,林宇忍不住问起:“这只黑猫你们养了多久了?” “五年了。”冬兰一边递水一边回答:“自从养了这只猫后,素雅的爸爸就中风了。” 林宇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追问:“这猫是谁送的?” 冬兰感到奇怪,怎么医生老是问猫的事情呢?但她还是回答道:“是秦城王家的老太爷送给素雅的。” 听到这里,林宇嘆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难怪你们会被赶出王家,原来是王家老爷子想让你们离开啊。” “林大师这话什么意思?”冬兰不解,毕竟老太爷还时常关心他们的情况。 林宇指著黑猫解释道:“其实这不是中风,而是弓形虫病。”他详细解释了这种寄生虫如何通过猫传播给人,最终影响大脑导致类似中风的症状。 冬兰听后大为震惊,而王素雅更是惊恐地丟掉了怀中的黑猫。 林宇接著说:“实际上,是秦城王家的老爷子故意用猫来下蛊,让病人失去说话的能力。”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王海晟突然全身紧绷,眼睛瞪大,张口欲言,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 这一刻,真相终於浮出水面。 自从父亲生病后,王素雅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林宇自信地笑了笑,轻拍著王海晟的手说:“放心吧,有我在,今天就能让你开口说话,甚至能下地走路。” 听到这话,王海晟更加激动了,原本无力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了林宇的手。 看到这一幕,冬兰震惊得浑身颤抖,捂住嘴泪流满面。 林宇却平静地说:“现在给他剃个光头,我要取出他脑中的弓形虫。” “是要开颅吗?”王素雅急切地问。 “西医才喜欢动不动就开颅呢,我不需要。”林宇笑著回答。 第47章 无人不知 说著,林宇打开药箱,母女俩帮忙调整好王海晟的位置。 剃完头髮后,林宇从药箱中拿出一根看似银线的东西。 当展开时,大家才发现那不是银线,而是一根极长的银针。 林宇一言不发,找到王海晟头顶最粗的一条血管,將银针缓缓刺入。 隨著银针深入,林宇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招在玄医里叫“银针通脉”,用特製银针疏通人体经络。 两米长的银针慢慢进入王海晟头部,他的手脚开始有了明显变化。 原本因中风蜷缩如鸡爪的手逐渐放鬆,僵硬的腿也慢慢鬆弛下来,整个身体都变得轻鬆。 当银针刺入超过二十厘米后,林宇停了下来。 母女俩紧张地握紧彼此的手。隨著林宇轻轻转动银针,王海晟的身体剧烈挣扎。 “按住他!” 母女俩赶紧上前固定住他。 五分钟后,林宇停止了转动,缓缓抽出银针。就在最后一段即將完全拔出时,林宇低声说:“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能……说话了……”奇蹟发生了,多年不能言语的王海晟居然开口了。 母女俩喜极而泣,难以置信这一切是真的。 接著,林宇用手术刀在银针入口处划开一个小口子,最后一根银针被抽出,上面缠绕著一只几乎看不见的小白虫。 “终於成功了。”林宇鬆了一口气,微笑著说。 此刻,王海晟竟自行翻了个身。多年未动,他的身体虚弱至极,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看到银针上那几乎看不见的小虫子,王海晟一脸的愤怒。 “爸,你终於好起来了。”王素雅看到父亲能自己翻身了,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几年,她和母亲不知经歷了多少苦难。但只要父亲的病能痊癒,她们觉得一切都值得。 “素雅,別哭了。”王海晟心疼地看著女儿,用尽全力安慰道。 林宇处理完银针上的寄生虫后,严肃地问:“你知道了什么秘密,让王家老太爷如此对你?” 其实,林宇心里明白,王海晟是被人下了蛊毒。这让他想起了昨天被他杀死的林亦枫。 “我……我发现了一份秘密档案,揭露了王家雇凶杀人的真相,他们一直在为某个大人物效力……”王海晟终於说出了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林宇听后十分震惊。 由於太久没有说话,一旦开口,王海晟便滔滔不绝地诉说著。 通过他的讲述,林宇了解到了秦寒晟被杀的真相以及妹妹被绑架的內幕。 原来,那个大人物和他的家族曾派人绑架了许多名医的家人,以此威胁他们。 后来,这位大人物去世,这些名医的家人也被残忍杀害。 然而,绑架林宇妹妹的人心生怜悯,没有伤害她,带著她在一年內辗转躲避追杀。 最终,此人联繫上了秦寒晟,以归还林雪为条件索要赎金。得知消息的大人物家族命令秦城王家立即除掉二人。 王海晟看著林宇,消瘦深陷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我不是故意偷看那些资料的,结果被老爷子发现了。之后不久,我就……中风了……” 听到这里,林宇既惊又怒,同时也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这次竟然意外得知了秦寒晟车祸的真相。 王海晟看著林宇,突然激动地问道:“听我女儿叫你林大师,难道你就是八年前突然崛起的玄医阁阁主林宇?” “正是我。”林宇並不惊讶於王海晟的猜测,坦然回答道。而王海晟则激动地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寧静,紧接著传来了一个厚实而友好的声音:“大哥在家吗?我是海宏,特地来看您了。” 王素雅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说:“二叔怎么突然来了?” 王海宏不仅是秦城王家的骄傲,也是全国知名的律师。 此刻他站在门口,身后跟著一位身著精致西装的老者。 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王海宏对老者恭敬地说:“邢老,我们之前商量的事情,请务必做到。” 邢淳贺是一位名声远扬的神经內科专家,他的医术无人不知。 “王公子请放心,我的手就是生死簿上的笔,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邢淳贺自信满满地回应。 隨著门缓缓打开,迎接他们的是冬兰。 “海宏,你怎么有空来啦?”冬兰一边说著,一边礼貌地將两人迎进客厅。 王海宏直截了当地说:“大嫂,我特意请来了著名的神经內科医生邢淳贺老先生,给大哥看病。” 听到这话,冬兰看了一眼紧闭的臥室门,轻声说道:“你大哥正在休息,能不能稍后再看诊?” 躺在床上休息的王海晟其实听到了客厅里的每一句话。 他低声对正在进行针灸治疗的林宇说:“看来老爷子还是不希望我活著啊。” “没关係,我们可以等大哥醒来再开始诊断。”王海宏语气坚定地说,似乎今天非得让邢淳贺给王海晟看病不可。 冬兰微微皱眉,但还是笑著打开了电视,並说:“二弟真是费心了,你们先看电视吧。”说完便去阳台洗衣去了。 留在客厅里的王海宏和邢淳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著。 而在臥室里,林宇问王海晟:“你想见他们吗?” 王海晟看著林宇,说出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我希望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 这让女儿王素雅十分担心:“爸,別这样说,这对您的康復不利。” 然而,王海晟却意味深长地看著林宇继续说道:“我知道一些秘密,这些秘密一旦公开,將会掀起巨大的风波,影响许多大家族的命运。他们不相信我能保守这些秘密……” 林宇心里清楚,很多事背后都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利益往往被视作最重要的准则。 “我能让你看似死去三天,而且绝不会有人察觉异样。”林宇向王素雅保证道。 然而,王素雅担忧地拉住他的手,“我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林宇坚定地点点头,“只要在三天內唤醒你父亲,他就会平安无事。” 接著,林宇迅速观察了房间的布局,发现臥室有一扇通向阳台的窗户。 第48章 不想火化 他让王素雅先通过窗户离开,告知她的母亲秀美关於王海晟的决定。 然后,林宇对王海晟说道:“这招叫『阎王帖』,如果三天內没人唤醒你,你就真的回不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王海晟果断地点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墓地,假死后土葬,晚上再把我挖出来就行。” 林宇点点头,从手腕上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轻轻刺入王海晟的后脑。 几乎瞬间,王海晟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气息,仿佛真的死了。 做完这一切后,林宇始终凝视著王海晟,隨后也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十几分钟后,冬兰从阳台返回臥室,紧接著便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海晟,你醒醒啊!海晟……” 听到哭声的王海宏和邢淳贺长舒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谁也不想真正伤害任何人。 阳台上,王素雅强忍住泪水,与林宇一起静静地听著屋內的动静。 此时,王海宏和邢淳贺进入臥室检查,確认王海晟已经“死亡”。看著大哥的遗体,王海宏安慰冬兰说:“大嫂节哀顺变,死者为大,请您保重身体。” “二弟不用劝我,我早有心理准备。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走也是解脱。”冬兰说著,开始整理王海晟的遗容。 直到换上一套整齐的西装后,冬兰才说道:“我要给素雅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海晟说过不想火化,所以我们很早就买好了墓地。” 冬兰假装打电话时泣不成声地离开了房间。 房內只剩下王海宏和邢淳贺。 “死得好。”王海宏咬牙切齿地说。 这句话让躲在阳台的王素雅嚇得目瞪口呆。 她完全没料到,这次二叔的来访竟然是为了对父亲下手。 “这大概是他自己的造化吧,没想到被弓形虫寄生后,竟能活这么久。”邢淳贺面露阴狠地说道。 然而,王海宏却突然插了一句,“邢老,请节哀顺变。” “无需安慰我,我的师弟死了也就罢了。我只是不明白,在这座城里究竟谁有这个能力杀了他?”邢淳贺紧握拳头,一只黑红色的小蛇从他的衣领间探出头来,吐著信子。 “无论何人,只要敢动我们的人,必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王海宏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邢淳贺沉重地点点头,隨即召唤出一只黑色甲虫,让它钻入了王海晟的鼻孔內。 这一切都被藏在窗帘后的林宇看在眼里,令他大为震惊。 他没想到,这位名叫邢淳贺的老者竟是一名降头师。而且,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危机感前所未见。 不久后,冬兰红著眼睛回来,向眾人道歉並请求他们离开,因为她女儿即將回家商量王海晟的后事。 儘管心中疑问,王海宏还是礼貌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送走两人之后,林宇和王素雅回到屋內。林宇立即检查了王海晟的身体,確认其被下了蛊毒。 他迅速用一根银针扎在王海晟的鼻子上方,確保安全,因为他知道那是一只“食脑虫”。 这种蛊虫通过鼻腔进入大脑,並在数天內將其吞噬殆尽。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竟然如此谨慎,即使面对死者也不放过,意图利用“食脑虫”摧毁尸体的大脑。 几分钟后,林宇从王海晟的鼻孔中取出了那只死去的黑色甲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號码。 接通电话后,林宇听到了一个自称是秦城王家的王海晟的声音,邀请他共进晚餐。 “我是中草堂的林大师吗?我是王海晟,希望能拜访您。” 林宇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现在不在中草堂,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 对方不等他拒绝便提出了吃饭的地点,“今晚恭候您的光临。” 掛断电话后,林宇眉头微皱,看著王海晟的遗体说道:“最好別把遗体留在家里。” 王素雅正想问为什么,冬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们是想告发我们吗?” 林宇沉默不语,因为土葬在这个地方是违法的。 得知王海晟去世的消息后,相关部门很快会前来处理遗体火化事宜。 面对冬兰的担忧,王素雅提出了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如果他们问起为何匆忙下葬,就说社区要求我们儘快火化,我们才不得不偷偷埋葬。” 確定了这个办法之后,母女俩迅速联繫所需物品准备土葬。 与此同时,林宇拨通了一位久未联繫的大学同学电话。 不久,一辆来自火葬场的车驶入水利局小区。 林宇在楼下等待,递给司机卓峰一根烟。 “还是老样子啊,东西都备齐了吗?”卓峰笑著问道。 林宇平静地回答:“是我朋友的父亲,他不想火化。” 卓峰是林宇的老同学,毕业后继承父业,在火葬场工作。由於工作的特殊性质,他至今单身。 林宇半开玩笑地说:“你有没有考虑换个职业?这样下去可不好找对象。” 卓峰则回敬道:“再过几年再说吧,现在还不著急,不像你这么急躁,已经离过一次婚了。” 隨后,卓峰打开车门,拖出一口西式棺材,两人合力將它抬上楼去。 两个小时后,在城西郊的万寿陵园里,王素雅和她的母亲跪在新立的墓碑前悲痛欲绝。 林宇站在远处与卓峰交谈,並递给他一捆钱,“这是答应给你的,那口棺材不便宜吧。” 卓峰笑著接过封好的十万块钱,“其实两万多,火葬场一天租金五百。” 这时,王海宏和邢淳贺一脸惊讶地走进陵园,正如冬兰预料,他们抱怨丧事办得太仓促,没能通知他们。冬兰用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解释並道歉。 最后,林宇让卓峰开车送他回到庙街。 下午两点,林宇从车上扛下一个包裹著人形的东西。 卓峰打趣道:“差点忘了问你,找到你妹妹了吗?” 林宇摇摇头说:“还没,但快了。” “那就好,走了。”卓峰说著便驾车离去。 卓峰说完,猛踩油门,车便如箭般射了出去。 林宇扛著包裹匆匆穿过庭院,小心地锁上了中草堂的门。 在后院里,他轻轻揭开包裹的被单,露出了里面的王海晟! 没错,正是他! 第49章 算是净身出户 自从发现邢淳贺是降头师后,林宇並没有让王海晟真正下葬。 相反,他把王海晟安置在床上,然后迅速拔掉了那致命的“阎王帖”。 不一会儿,王海晟的脸色逐渐恢復了红润。期间,林宇用针灸加速了他的復甦过程。 当王海晟缓缓睁开眼睛时,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已经三天了吗?” “不,只过了几个小时。”林宇轻声回答,同时调整了几根银针的位置。 还没等王海晟提问,林宇就解释道:“我托朋友从火葬场找来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代替你下葬。” 原来,在火葬场的停尸房里,常有一些无主尸体因为各种原因无人认领。 这次就是通过卓峰的帮助,他们完成了这个巧妙的替换。 “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养病,等你康復得差不多了再说。”林宇说著,取下了所有的银针。王海晟感激涕零地说:“多谢林阁主。” 林宇微微一笑,“什么阁主,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王海晟笑了笑,打趣说:“玄天阁九十九位医仙中唯一的医神,八年前一夜成名,震撼国內外医学界,这样的林阁主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林宇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隨时打电话给我。” 安排好王海晟后,林宇去了铺子准备晚上的宴会。这时,吴舒萍回来了,脸上带著神秘的笑容。 “昨晚怎么样,有没有……”她试探性地问。 “没有。”林宇打断她的话,打著哈欠抱怨道:“三婶,您別这么不靠谱好吗?” 吴舒萍却满不在乎地说:“我怎么不靠谱了?我还等著抱孙子呢。” 林宇立刻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后院有个病人,您帮忙照顾一下。”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因为他晚上还有个重要的聚会。 “那姑娘王素雅不错,你就別挑三拣四的了。”吴舒萍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嘮叨。 “知道了。”林宇回应著,脚步不停。 吴舒萍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真的对南派的人下手了?” 林宇脸色一沉,“没错,他是龚帕阿赞的弟子。” “原来是降头师,没事,既然做了就算了。”吴舒萍虽然有些惊讶,但並不显得特別吃惊。 林宇走出店铺后停下脚步,“三婶,你知道邢淳贺这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吴舒萍顿时紧张起来,“他?他来城了?” “是啊。”说完,林宇便向外走去。 吴舒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喊道:“那傢伙算什么,要是让我碰见,非得教训他不可。” 林宇远远地听到了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挥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去青江渔村。” 今晚王海宏请客的地方正是位於远郊的青江渔村,一家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馆。 由於距离市区较远,林宇需要打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这种安排让他感到不安,仿佛是一场鸿门宴。 青江渔村周围环绕著湿地保护区,环境清幽寧静。 儘管地处偏远,但这里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了各种车辆,进出人流不断,异常热闹。 林宇懒散地走到村口时,一位服务员上前询问:“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有的……”林宇正要说出预订的名字,背后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这不是张玉茹那个吃软饭的前夫吗?” 最近两天,林宇与张玉茹离婚的消息在城传得沸沸扬扬。面对这样的议论,他早已习以为常,继续对服务员说:“我预订的是阳春白雪。” 服务员確认后礼貌地引导他入內。 然而,就在林宇准备进入时,一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別急著走啊,林宇,老同学多年不见,还记得我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让开。”林宇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確定自己確实不认识。 这时冯媛媛带著她的男朋友韩发走了过来,挽住对方的手臂说道:“你不认识他,总该认识我吧。” “韩发?”林宇心中一动。 林宇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竟是昔日城大学的风云人物韩发。 大学时,韩发曾追求过张玉茹,但那时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心大萝卜,被张玉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哦,好久不见,我可以离开了吗?”林宇漫不经心地说著,准备离开。 韩发自信地笑了笑,搂著冯媛媛说道:“老同学別急著走啊,今天是校友聚会,既然遇到了,何不一起呢?” 冯媛媛冷嘲热讽道:“他刚和张玉茹离婚,哪有脸来参加呀。” 韩发惋惜地说:“说的也是,张玉茹也因为刚刚离婚没来参加,真是遗憾。” “今天的聚会可都是我们那一届的精英,像林宇这样的失败者来做什么?”冯媛媛在韩发怀里腻歪著说。 看到两人在他面前秀恩爱,林宇差点翻白眼。韩发打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没有失败的人,又怎能显出我们这些成功人士的优秀呢?” 这时,一个富態的胖子刘志明走了过来,“老韩这话不对,林宇也算是成功人士,不过是另一种意义就是吃软饭高手。他可是靠张玉茹生活了六年,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韩发听后大笑不止:“刘志明,你这话说得太对了。” 刘志明拍拍林宇的肩膀,笑道:“我说得没错吧!那还等什么,走吧。” 就这样,刘志明拉著林宇进了青江渔村。 原本不想去的林宇始终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只好顺水推舟:“服务员带路,去春江月夜。” 韩发笑著招呼服务员,搂著冯媛媛跟了上来。这里环境优雅,让人感觉非常舒適,房间內更是豪华无比。林宇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美景。 坐下后,刘志明好奇地问:“听说你和张玉茹离婚了,应该分了不少钱吧?” 林宇还没回答,冯媛媛插嘴道:“林宇很有骨气,张玉茹给了他一千万和一套別墅,他都没要,算是净身出户了。” 这让刘志明十分惊讶:“不要钱也不要房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冯媛媛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第50章 网红的热度 他简直失去了理智,自从与张玉茹离婚后,他先是伤害了张玉茹的弟弟,还四处给张玉茹添麻烦。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就凭那些低劣的手段,还想阻止別人前进,真是自不量力。 冯媛媛讲述了林宇如何偽装成神医破坏马家的融资计划,甚至企图搅黄张氏集团的融资宴。然而,“我们还是成功从秦岭集团融到了十个亿。”她补充道。 韩发和刘志明对此感到震惊,他们没想到林宇竟有如此强烈的报復心,为了报復张玉茹,竟然敢冒充神医混入马家。 刘志明带著敬佩对林宇说:“你居然能活著从马家回来,真厉害。” 但林宇只是沉默不语,懒得解释这些事。 见林宇不回应,刘志明觉得没趣,便跟韩发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等人到齐后再找机会调侃林宇。 於是,刘志明换了话题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天润万家的胡海华昨晚去世了。” 冯媛媛惊讶地反驳:“这不可能,我昨天还见过他。” 韩发也附和说:“是啊,昨天我们还和他谈合作来著。” 刘志明坚定地说:“消息绝对准確,我表姐在胡志平那里工作,这是千真万確的消息。” 冯媛媛变得不安起来:“怎么会这样,我完全不知道。”她怎么可能记得,因为她是直接出现在公司,没有印象是如何到达的。 当有人开玩笑说胡海华的死可能与他们有关时,冯媛媛急忙否认。 刘志明笑著打圆场:“我只是猜测而已,你说是不是,林宇?” 提到林宇,他闭著眼睛休息,隨口回答:“胡海华是胡明朋的儿子,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冯媛媛讽刺道:“说得好像你认识胡明朋一样,估计是从网上查来的资料吧。” 此时,几个俊男靚女走进院子,刘志明热情迎接他们进来,並安排座位。 隨著更多人的到来,大家开始享受美食,校友会热闹非凡,笑声不断。 聚会的话题突然转向了林宇和张玉茹的离婚事件。 有人甚至举杯提议:“让我们为张玉茹的单身生活乾杯。” 大家笑著举起酒杯,目光却集中在沉默不语的林宇身上。 韩发打趣道:“林宇,大家都在庆祝张玉茹的新开始,你也来祝贺一下吧。” 林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了看时间,便站起身准备离开,“我有事,先走了。” 冯媛媛讽刺地说:“早就该走了,我们这样的精英聚会,你这种人混进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没错,真没想到他竟能忍到现在。”其他人也附和著,嘲笑声此起彼伏。 正当林宇拉开门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门口站著的是不久前在醉美人酒吧见过的卢美珍,一位气质出眾的大美女。 刘志明看到她后,立刻跑过来推开林宇,諂媚地笑道:“美珍姐,您怎么在这?各位,这是我表姐卢美珍,天润製药胡老的秘书。” 刘志明热情地邀请卢美珍进屋喝酒,但卢美珍礼貌地拒绝了:“不了,我是来找林大师的,胡老还在等他呢。”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里哪有什么林大师? 当眾人还在疑惑时,卢美珍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林宇,恭敬地说道:“林大师,胡老在千金裘小院等您,请务必赏脸前往。” 这番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所有的嘲笑声瞬间消失,只剩下震惊和不解。 显然,这个被他们轻视的人,背后有著他们无法想像的身份。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林宇轻轻嘆了口气,拍了拍刘志明的肩膀,“胖子,我先走了。”说完便向外走去。 卢美珍见状,满脸喜色地紧隨其后。 走著走著,林宇平静地说:“时间不多了,给老胡最多十分钟。” “放心吧,林大师,胡老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卢美珍谦恭地回应,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冯媛媛都差点以为是真的。 韩发看著他们离开后,低声嘀咕道:“林宇怎么叫胡志平老胡?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志明擦了擦脸,一脸难以置信。 “我比你还震惊,表姐很少这么低声下气。她对林宇如此恭敬,这还是她吗?” “林宇是林大师?搞错了吧。” “肯定搞错了。” 儘管大家震惊不已,但很快就露出会心的笑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时,冯媛媛冷眼看向刘志明,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突然问道:“刘志明,你为什么要帮林宇?”刘志明一愣,“我帮林宇?什么意思?我怎么帮他了?” “还装蒜!那个卢美珍,是不是你请来配合演戏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认为林宇是个大师。” 冯媛媛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纷纷看向刘志明。 有人调侃道:“差点忘了,刘志明可是开直播公司的,为了捧个网红,手段不少啊。” “没错,林宇作为张玉茹的前夫,本身就话题性十足。安排个网红和他演一场戏,发到网上说不定就成了爆款。” 於是,眾人的惊讶变成了对刘志明营销策略的“佩服”。 然而,冯媛媛却十分生气:“刚才我就奇怪,怎么刚碰到林宇你就出现了。看来都是你安排的,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刘志明被说得有些懵,但他知道表姐卢美珍確实是胡志平的秘书,也是自己的亲表姐。 至於为什么卢美珍称林宇为大师,他並不清楚。 不过,刘志明明白,表姐做事向来谨慎,不会弄错人。 因此,他决定不解释,毕竟越描越黑。 “哈哈,对不住了,没想到诸位火眼金睛,识破了我的把戏。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刘志明笑著举起酒杯,乾脆利落地承认了一切。 在当今时代,培养一个网红实属不易。 “我向大家致歉,自罚一杯以表诚意。”冯媛媛见刘志明承认错误,冷笑著说道。 “果然被我说中了,你是在利用林宇来炒作自家网红的热度。” “冯大美女能成为张玉茹的秘书,真是让人敬佩。我不该班门弄斧,现在也自罚一杯。”刘志明一边恭维著,一边一饮而尽。 第51章 不然就毁容 这一举动让现场气氛顿时轻鬆起来,有美女打趣道:“刘胖子,既然你这么有才,给我也安排一条出路唄,怎么样?” 刘志明立刻答应:“当然没问题,加我微信,明后天联繫你,我们聊聊剧本,保证给你拍出电影级的效果。”美女笑著说:“那可说定了,来,姐姐陪你喝一杯。” 虽然表面上应承下来,但刘志明心里却在琢磨:为什么表姐卢美珍对林宇如此恭敬?他隱隱觉得,这个大学同学林宇或许真的不简单。 酒过三巡,冯媛媛开始谈论起林宇的往事:“林宇这个无用之人,与张玉茹结婚六年,简直就像个保姆。” 她继续说道:“离婚那天,林宇还说只要张玉茹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我当时就直接反驳了他,林宇不过是个只会吹牛的骗子罢了。” 与此同时,在千金裘小院里,胡志平正在诚恳地请教林宇一些问题。 林宇耐心解答,同时欣赏著夜色中的青江美景。 最后,他对胡志平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如你大哥,但若想有孩子也並非不可能。可以去中草堂找我详细调理。” 当林宇回到春江月小院时,遇到了王海宏和邢淳贺。 更让他惊讶的是,已经去世的林亦枫竟然也在场。 林亦枫看著林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三人组,林宇心中警铃大作,谨慎应对。 林亦枫脸上布满尸斑,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奇异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想要掩盖那无法忽视的腐臭味。 林宇深吸一口气,镇定地步入庭院,冷冷地注视著王海宏和邢淳贺,他讽刺道:“你们真是与眾不同,竟然与尸体共餐。” 听到这话,邢淳贺微微眯眼,手指迅速移动,林亦枫隨即僵硬起身,退到了院子的阴影中。“你的眼力不错,居然看出了我刚炼製的人魁。” 林宇没有惊慌,而是坦然坐在石桌旁,“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圈子。” “既然林大师如此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王海宏推了推金丝眼镜,朝屋里喊道:“开门,让林大师看看我们的『作品』。” 隨著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血淋淋的身影悬掛在樑上。 林宇看了一眼,没表露恐惧,但內心满是自责,因为他知道卓峰也被捲入其中。 王海宏看著被吊起的卓峰,笑著说道:“我们找林大师是想请他帮个忙,顺便问一下,为何帮助我大哥?” 林宇冷酷地看著卓峰,“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放了他,否则没得谈。” 在邢淳贺的一声令下,卓峰被释放。 林宇迅速扶起卓峰离开,但在院门处被邢淳贺拦住:“等等,难道不想解释为什么杀了我师弟吗?还有,你是如何发现她们母女中途换了尸体的秘密?” 就在林宇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一只粗如拇指的蜈蚣爬过。 这是巫蛊师常用的致命五毒之一。 林宇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地盯著邢淳贺,一字一句地说:“你想知道真相吗?” 在静謐的小院中,林宇坦承道:“是我终结了你师弟的生命,因为他罪有应得。至於你能发现尸体被替换,其实很简单。 只需你在坟前想要召回你安置於王海晟体內的灵虫。若虫子能返回你身边,则证明那尸体为真;反之,则是假的。” 掌声突然响起,邢淳贺拍手称讚,“真是令人敬佩,我从未想到你还精通如此神秘之术。”但隨即他的笑容消失,阴沉地说:“既然你承认了,那我是否可以为我师弟復仇?” 隨著话音落下,四周悄然出现了无数蛇虫鼠蚁。 林宇眉梢一挑,冷声道:“你是打算向我寻仇吗?”邢淳贺则回答:“不是我要报仇,而是我师弟的灵魂要拉你一同进入地狱。” 他左手轻动,林亦枫如幽灵般从阴影中衝出,手持明晃晃的刀向林宇砍去。 然而,林宇纹丝不动,只是大喝一声:“跪下。” 剎那间,林亦枫竟在即將触及林宇之际跪倒在地。 邢淳贺惊愕地站起,难以置信地看著林宇。 而林宇微微一笑,推开门说:“人魁尸蛊不敢违逆上位者。”说完,扶著卓峰离开了院子。 留在原地的邢淳贺既震惊又带著一丝惊喜,低声自语:“以活人为蛊,初成者为蛊皇,大成者为蛊神。” 王海宏严肃地点点头,示意屋內几人默默隱入夜色,暗中跟踪林宇。“王海晟那小子居然没死,他肯定已经把消息透露给了林家的孩子。现在关键是要將这信息传递给通天阁。” 离开小院后,林宇才鬆了一口气,並开始用双手在卓峰背上轻轻点按。 隨著一声清脆的“咔嚓”,卓峰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林宇停止了他的动作,卓峰竟能自行站立行走。 儘管卓峰的模样依旧狼狈,但行动已无大碍。他活动著四肢,虽然扯动了伤口,却仿佛毫无痛感,脸上掛著轻鬆的笑容。 “呼!我以为这次逃不过一劫了,真没想到你能来。”卓峰长舒一口气,笑著说。 面对他的笑容,林宇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关係,再说我本来就感觉不到疼痛,不管他们怎么打我,我都没皱一下眉,气死那帮傢伙了。”卓峰轻描淡写地说著,这番话却让林宇更加自责。 原来,卓峰失去痛觉与林宇有关。 当年为了救马阁老,需要找到一种方法阻断其痛觉神经以便手术,因为马阁老对所有麻醉药物免疫。 在尝试过程中,银针意外断裂留在了卓峰脑中,导致他从此失去了痛觉。 事后,马家补偿了卓峰五百万作为歉意。 “都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会这样,我绝不会动手。”林宇懊悔不已。 “別这么想,马家还给了我五百万呢,我觉得挺值的。” 卓峰调侃道,然后环顾四周,找到了青江渔村的员工宿舍,进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出来,笑著对林宇说:“还好他们没打我的脸,不然就毁容了。” 两人勾肩搭背走出渔村,却发现这里太过偏僻,手机也叫不到车。 第52章 继续「表演」 正当他们在考虑是否要步行回市区时,一群校友聚会的人走了出来,有人认出了林宇,“看,那不是我们的林大师吗?” 林宇不想和这些人多费口舌,拉起卓峰就想离开,却被韩发和冯媛媛拦住了去路。 韩发嘲讽地说:“林宇,別这么急著走啊!刘志明都已经承认了,你是他特意请来演戏的帮手。说说看,刘志明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表演得如此卖力?” 林宇冷冷地看了一眼刘志明,平静地回应道:“就他?还不够格请我出马。”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鬨笑起来。 “哟,说话真狂妄,你以为自己还是在戏里吗?”有人讽刺道。 冯媛媛更是不留情面,“林宇,你真是个废物,没有张玉茹你就什么都不是。”卓峰听不下去了,站出来为林宇辩解:“两年前,林宇救过龙城马家的马阁老,这大家都知道。” 这句话引来一阵大笑,韩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林宇救过马阁老?难不成他是神医?” 这时,一个矮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怀里还搂著一位女校友,挑衅地说:“林宇,要是你真有本事,给我看看我有没有病?” 没想到,这位女校友竟是卓峰的前任陆青兰,她轻蔑地说:“別信他的鬼话,这傢伙是卓峰,也是咱们校友,毕业后在火葬场工作,和林宇一样都是废物。” 卓峰惊讶地看著她,“青兰,怎么是你?” 陆青兰冷笑一声,“分手两年而已,难道不认识了?离开你后,我只用了两年就赚到了千万身家,事实证明你不配我。” 卓峰苦笑了一下,但坚定地说:“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侮辱林宇不行。” 冯媛媛不解地问:“林宇跟张玉茹结婚六年,没上过一天班,也没挣过一分钱,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卓峰震惊地反驳:“你说什么?林宇没挣过钱?六年前他可是帮张氏集团挣了一个亿,马家人亲自投资的。” 这个真相让现场一片譁然,韩发笑著问道:“林宇真的这么厉害?冯媛媛,你见过他挣的那个亿吗?” 冯媛媛不屑地摇头:“如果他真能挣到一个亿,张玉茹就不会和他离婚了。” 卓峰愤怒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马家人找到我,得知林宇的情况后,直接投资了张氏集团一个亿。” 两年前,如果没有马家的那一亿投资,张氏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卓峰说到激动处,眼睛都红了,他真心为林宇感到不平。 在场的人被卓峰的话震惊,不少人向冯媛媛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连冯媛媛自己也愣住了,毕竟张氏確实是在张玉茹结婚后突然获得了马家的投资。 她一直以为马家是看中了张氏的发展潜力。难道真如卓峰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宇? 就在这时,韩发一边鼓掌一边笑著说道:“我差点就信了!刘志明,这也是你策划的吧?你不会真的想把林宇捧成网红吧。” 卓峰立刻反驳道:“什么叫刘志明安排的,他算什么人,哪有资格安排林宇?” 然而,卓峰越是激动,韩发就越觉得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韩发竖起大拇指,讚嘆道:“不得不说,卓峰的演技真是好,情绪调动得恰到好处。要是遇到个好导演,绝对能出道。” “哎呀,刘志明你不地道啊!我们聚会,你却趁机搞自己的小动作,这可不行。”有人附和道:“要不下半场,也让刘志明买单。” 儘管刘志明心里十分委屈,很想澄清这一切並非他的安排,但还是笑著说:“好吧,下半场我请。” 卓峰是个直性子,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演戏,这跟刘志明有什么关係?” 但没人理他,大家都认为他在继续“表演”。 实际上,刘志明內心早已怒不可遏,他实在不明白这群所谓的商业精英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现场甚至没有人用手机拍摄,他们居然脑补出林宇和卓峰在拍短视频! “卓峰你就別装了,你们肯定用了隱藏式摄像头吧!摄像头肯定藏在你和林宇身上。”有人喊道。 这让刘志明更加无奈。 卓峰则坚持要证明林宇的医术:“你们可以站出来让林宇帮你们看病,让他展示一下,林宇的医术非常高明。” 林宇明白卓峰的心思,拉住他说:“够了,卓峰。” 刘志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叫绝,希望这一刻能被记录下来,发到网上定会成为爆款。 这时,一辆宾利添越停在旁边,卢美珍下车走来:“林大师,胡先生问您是不是需要回市里,他可以带您一程。” 林宇拉著卓峰,对卢美珍说:“那就麻烦老胡了。” 卢美珍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为林宇拉开了车门。 林宇首先上了车,接著是卓峰。 等卓峰坐稳后,他摇下车窗,对著外面的人群大声喊道:“你们不信有人信,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时,刘志明急忙跑过来,与还未上车的卢美珍交谈了几句。 他恭敬地送卢美珍上车后,內心满是喜悦。 然而,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却让他们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似乎认为这也是刘志明一手安排的结果。 韩发打算揭穿这一切,毅然走向前去,猛地拉开了那辆宾利的车门。 他看到车內坐著的人惊呆了,连忙站直身子,尊敬地喊道:“胡……胡老,真的是您。” 韩发从城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医药销售工作,几年下来也攒了不少钱。 他的目標是成为天润製药的一名销售代表,而胡志平正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 令韩发没想到的是,车里坐著的竟然是他梦寐以求想见的胡志平。更让他惊讶的是,胡志平正和林宇亲密交谈。 胡志平看了看韩发,问林宇:“林大师认识这人吗?” 林宇看了一眼韩发,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听到胡志平称林宇为“大师”,韩发顿时激动起来:“胡老您被骗了。他叫林宇,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並不是什么大师。” 第53章 检测结果 胡志平皱眉看著韩发,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若是在十年前,像韩发这样胆敢侮辱林大师的人,早就被人处理掉了。 “韩发你干什么呢?”刘志明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把韩发拉开,赔著笑脸关上车门,目送车辆远去。 待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刘志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怒斥道:“韩发,你想死啊?” 韩发仍旧有些懵懂,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心中满是疑惑,尤其是对林宇何以能与胡志平如此亲近感到不解。 冯媛媛注意到韩发的异样,快步走来关心地问道:“韩发,你还好吗?那车里到底是谁?” 韩发仍然处于震惊之中,半天也没能回答。 好一会,刘志明大笑著解释那只是他安排的演员化妆成胡志平的样子,以此安慰受惊的韩发。 儘管如此,韩发仍觉得事情有些蹊蹺,冯媛媛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並给予安慰。 在车上,韩发向冯媛媛透露了自己的疑虑,但被劝慰不要多想。 他们计划未来的发展,討论著如何逐步掌控张氏製药公司,憧憬著美好的未来。 然而,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前方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mpv失控翻车导致七人死亡。 紧接著一声巨响,爆炸腾起巨大的火球。 此时,林宇镇定自若地走向胡志平,背景中的火焰映照出他的身影,让胡志平不禁心生敬意,认为他是真正的梟雄。 隨后,宾利添越重新启程,继续前行。 在车里,林宇突然开口问:“林亦枫的遗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坐在前排的卢美珍急忙回答说:“林亦枫的遗体被送到了地下市场处理了。” 林宇点点头,他知道这种地下市场的存在。每个城市的阴暗角落都有这样的地方,专门处理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 这些遗体要么通过关係网进入医学院供解剖学习,要么就被送往某些工厂製成標本。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很快,车子抵达城中心区,林宇和卓峰在庙街下车,一起返回中草堂。 然而,当他们打开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林宇大吃一惊。 小小的店铺里挤满了人,热闹非凡。 吴舒萍正与一群女士热烈交谈。 这时,李琳从外面回来,看到林宇后兴奋地喊道:“林大哥,你回来了。” 林宇猛然转身,心中一阵激动,以为李琳恢復了记忆。 但看清是她后,他的语气又变得平淡:“嗯,回来了。”然后他看著满屋的人问道:“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李琳笑著解释道:“我下午来找你,刚到庙街就有很多人跟我打招呼……”此时,三婶吴舒萍自信满满地对周围的邻居们说道:“我的摸骨术绝不会错,李琳绝对是林雪。” 林宇听不下去了,赶紧澄清:“端木爷爷、远明叔叔、素芬阿姨,別听我三婶乱讲,李琳只是长得像而已。”面对不確定的事情,林宇总是格外谨慎。 然而,端靖却严肃地摇头反驳:“你三婶没瞎说,她以前可是全国知名的法医,她的摸骨术连罪犯都藏不住。” 儘管心里有些高兴,林宇还是跟大家聊了一会儿,直到发现手机上有一条快递取件通知。 应该是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我去拿个快递,卓峰你去后院等我,我回来后再帮你处理伤口。”说完,林宇便急匆匆地跑去取快递,在快递柜拿到了那份dna对比报告。 怀著紧张的心情,林宇迅速打开了信封,查看里面的检测结果。 然而,当他看到上面写著他和李琳没有血缘关係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林宇失魂落魄地回到中草堂,站在门外久久不愿推门而入,多么希望是检测结果出了差错。 因为在收到这份结果之前,林宇一直坚信李琳就是他的妹妹林雪。 三婶吴舒萍自信满满地说:“我的摸骨术绝不会出错,它比dna鑑定还要精准。”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点头称是。 儘管李琳尽力解释,却无人相信她。 就在这时,林宇一脸沮丧地推开了店门,宣布道:“我们都错了,她並不是林雪。”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著他。 林宇走到李琳面前,带著歉意说:“对不起,我没有徵得你的同意,就擅自用你的头髮做了dna检测。” 李琳震惊不已,原以为只是大家觉得她长得像林宇的妹妹。没想到连林宇也认为她是他的妹妹。 不过,李琳並未生气,反而安慰他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说实话,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很高兴能多一个哥哥。” 说完,李琳拿起了桌上的dna检测报告,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看过结果后,大家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然而,吴舒萍却不放弃:“虽然dna检测有时会出错,但骨架是不会骗人的。” “三婶,我先去给卓峰上药。”林宇说完向后院走去。 这时,端靖举起拐杖拦住了林宇,说道:“人类的基因序列分为几种类型,最常见的是常规排列。 但也存在一些罕见的类型,比如嵌合式排列,这种情况下普通的基因对比可能失效。 所以,要確认你们是否真的是兄妹,需要对双方父母的基因样本进行复杂且耗时的分析。” 林宇对此置若罔闻,因为嵌合体基因极为罕见,拥有这种基因的人比拥有熊猫血的人还要少,他认为自己不可能这么倒霉。 突然,吴舒萍拉过李琳,对她说:“我敢肯定李琳就是林雪,即使dna检测不匹配,她也是林雪,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一切的。” 伍远明和王素芬也纷纷表示认同,並指出李琳胳膊上的一道旧伤疤正是证明。 这下,林宇彻底陷入了迷茫,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为了不再留下任何遗憾,林宇决定无论李琳是否真的是妹妹林雪,他都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去爱护她。 於是,他对周围的人宣布道:“从今往后,李琳就是我的妹妹了,至於她是不是真正的林雪,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说完这番话,他便转身前往后院,为受伤的卓峰处理伤口。 第54章 惊人相似 与此同时,在通往城市区的高速公路上,王海宏和他的同伴邢淳贺被困在车流中。 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证实他们手下的一辆车发生了事故,车上所有人无一生还。 听到这个消息,王海宏愤怒地捶打著方向盘,怒吼道:“只是跟踪而已,竟然下如此狠手。” 之前,王海宏向通天阁高层提出合作请求,却遭到了拒绝和严厉斥责,这让他感到极度挫败与愤怒,恨不得立刻除掉林宇。 察觉到王海宏的想法,邢淳贺自信满满地说:“既然通天阁不愿插手,我们自己动手便是。今晚我就去庙街一趟,保证林宇活不过黎明,並顺便解决王海晟。” 邢淳贺带著被控制的林亦枫下了车,王海宏提醒他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治安署的注意。 邢淳贺微微一笑,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迅速消失在夜色里,一个小时后抵达庙街,藏身於中草堂外观察动静。 当看到老街坊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林宇几人时,他准备释放蛊虫进行袭击。 然而,就在这一刻,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原来是降头师大驾光临庙街,难怪这里瀰漫著一股怪味。” “谁在那里?” 邢淳贺猛然回头,惊恐地发现身后昏暗的胡同中站著一个人影。 庙街保留著明清时期的古建筑风貌,夜晚这里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一片。 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隱约辨认出那人穿著一件绘有星象图案的长袍,像是道袍一般。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六壬星官,真是失敬。”他急忙闪身躲入旁边的胡同,大声说道。 然而,內心的恐惧让他几乎落泪。 在玄门正派中,六壬星官被尊为阳间的判官,对像他这样的邪道人物来说简直是克星。 未等对方回应,他就慌忙沿著胡同向外逃去,嘴里还不停地说著:“误入贵地深感抱歉,这就离开。” 就在他转身之际,脚下突然一软,像是踩破了什么东西。 紧接著,一股奇异的香气瀰漫开来,將他笼罩其中。 紧跟在他身后的尸魁林亦枫更是直接倒地不起。 这时,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出现在他面前,声音带著一丝戏謔:“原来是一股怪味引来的降头师,既然来了,就別走了。” 看到老者的服饰,邢淳贺简直要崩溃了,颤抖著说:“怎么会有伏羲一脉的灵药师……” 伏羲一脉分为正邪两派,灵药与巫蛊之间势不两立,一旦相遇必有一战。 当他看清眼前的老人后,连求生的欲望都消失了。 低头一看,他刚刚踩碎的是灵药师特製的驱蛊散! 对於普通人而言毫无作用的驱蛊散,对降头师来说却是致命毒药。 在驱蛊散的作用下,邢淳贺全身无力瘫倒在地,对著老者哀求道:“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的,请您饶我一命。” 即便知道修为尽废、蛊虫全灭,但他仍渴望一线生机。 然而,从胡同尽头走来的高大男子,一身黑色风衣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冷冷说道:“邪道之人,杀无赦。” “不要。”邢淳贺的声音划破夜空,却已无力回天,最终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手起刀落,风衣男收起刀,看著灵药师问道:“这尸体该如何处理?” “你是风后奇门的大阵师,这种小事还需要问我吗?” 青衫老者调侃著,背著手缓缓走向胡同深处。 站在外围的六壬星官冷笑一声,“我也走了,晚安。” 风衣男子不满地低吼道:“杀人的是我,处理尸体也是我,所有脏活累活都归我。” 话音刚落,地上显现出神秘古老的图案,包围了邢淳贺的遗体。 火光闪过,一阵狂风捲起尘土冲向夜空。 再看时,地面乾净得仿佛刚刚打扫过,而邢淳贺和林亦枫的遗体已消失无踪。 最后,风衣男点上烟,手背上离卦图案闪烁,悄然离开庙街。 吴舒萍从停车场返回,路过那个胡同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林宇正忙著给卓峰包扎伤口,李琳在一旁帮忙。 深夜里,李琳没有回家,而是与吴舒萍同住一间房,卓峰则住在林宇的房间里。 但当卓峰鼾声如雷时,林宇却因dna对比结果辗转难眠。 李琳身上的种种特徵表明她是失踪多年的妹妹林雪,可dna检测却显示她们並无血缘关係。 院子里突然传来女孩欢快的笑声,在静謐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林宇看向熟睡中的卓峰,决定独自查看。 只见李琳像个孩子一样在院中玩耍,还说:“哥,你做饭真好吃。” 但她那双空洞的眼睛和怪异的笑容让林宇心中一沉。 李琳忽然问道:“哥,晚饭后我想去可可姐家,你能陪我去吗?” 林宇意识到李琳可能被秽蛊所控制,这种现象常发生在死者亲人身上,让人產生“鬼上身”的错觉。 “熊子哥说要带我去河边抓蝌蚪,你也来吗?”李琳拉著林宇的手撒娇,神情和他记忆中的妹妹林雪惊人相似。 林雪失踪时十二岁,身高已达一米六五,而李琳的模样几乎与她完全相同。 这一刻,林宇心神恍惚,轻声问道:“小琳,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过得好吗?” 李琳回答:“哥,你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在家啊。” 林宇听到这话,眼眶立刻湿润了。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他哽咽著说。 “哥哥,我们出去玩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李琳兴奋地请求道。 “当然可以。”林宇答应道。 李琳拉著哥哥的手跑出家门,她的笑声和撒娇的模样,与失踪多年的妹妹林雪如出一辙。 夜深人静,庙街上传来了李琳欢快的笑声,兄妹俩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天色渐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朝霞慢慢染红了天空。 李琳站在街道上,望著天边,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哥哥,天亮了,我要走了。”她说。 “路上小心。”林宇关切地说。 “知道了,你可真嘮叨啊。”李琳打趣道,然后轻轻靠在哥哥肩上睡著了。 林宇擦去眼角的泪水,背著妹妹回到了中草堂。 第55章 倒是个好机会 此时,吴舒萍已经起床,一起来就看到林宇两人,她看著李琳奇怪的模样。 “李琳確实有多种人格,我现在可以肯定,她就是我们的林雪。昨晚提到林雪的名字后,她体內的林雪人格被唤醒了。” 但林宇並未因此感到高兴,反而愤怒起来。 因为多重人格通常源於极其悲惨的经歷,而林雪失踪前的生活是快乐无忧的,除非她在失踪期间经歷了无法想像的极端事件。 “那dna对比结果……”林宇疑惑地问。 吴舒萍打断他:“我早上去諮询过,大量输血、骨髓移植或器官移植等情况,都可能导致dna变异,使得常规对比失效。” 林宇苦涩地笑了笑,吴舒萍则有些责怪地说:“当初我就让你考医科大,你却追著张玉茹去了城大学。” 放下李琳后,林宇调侃道:“是啊,我该像您一样,既是茅山紫袍天师,又是京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还是全国著名的法医。” 吴舒萍轻拍他的头,笑著说:“你还敢贫嘴,找打是不是?” “如果她的dna变了,那是不是永远都无法证明她是林雪?”林宇认真地问道。 吴舒萍严肃地看著他,回答说:“摸骨术难道不行吗?非要dna对比吗?其实也有办法,通过特定细胞进行原始dna对比也是可行的。” “她会答应吗?”李琳的手机突然响起,林宇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张玉茹打来的。 李琳正睡得香甜,於是林宇便接了电话。 “李琳,记得今天上午的董事会扩大会议哦,別迟到了。” “她还在睡觉呢,晚点再打吧。” “你是林宇,你对李琳做了什么?难道你们……”听到林宇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张玉茹顿时感到一阵晕眩,愤怒地喊道:“林宇,你这个禽兽,我现在就报警,说你强迫了李琳……” 林宇无奈地將手机拿开,然后掛断了电话。 他觉得自从离婚后,张玉茹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总是无端指责。 与此同时,张玉茹怒火中烧,以为林宇和她的表妹李琳在一起了,这是对她的一种报復。 於是,她决定立刻前往庙街质问林宇。 在庙街的一间草堂里,林宇刚放下李琳的手机,李琳就醒了。 她看起来精神焕发,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吴舒萍轻声告诉林宇,李琳的人格昨晚一直处於沉睡状態,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琳看到林宇在房间里,先是慌张地拉了拉被子,但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才鬆了一口气,尷尬地笑了笑,“林大哥早啊!你怎么在这儿?” 林宇简单回应了几句,便与吴舒萍去了铺子里商量一些事情。 大约半小时后,林宇准备去做早餐。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急匆匆地闯入草堂,对著林宇吼道:“你就是林宇吧?李琳是不是在这里?让她出来。” 林宇並不认识这位青年,有些不耐烦地说:“昨天太晚了,她没回去。你是谁?为什么找李琳?” “我是她的男朋友,李琳,你给我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青年不顾一切地要衝向后院,却被林宇拦住。 “你说是就是吗?有什么证据?”林宇阴沉著脸问道。 “我有证据。” 张玉茹匆匆赶到中草堂,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目光如炬地盯著林宇说道:“华岩是李琳的男朋友。我希望你没对李琳做过什么不轨之事,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送你进监狱。” 林宇冷笑一声,推开挡在面前的华岩,对著张玉茹冷言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吗?” “不然呢?你在马家行骗,在赵家老太爷那里也撒了谎,还在隆家闹得不可开交。以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张玉茹咬牙切齿地说著,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天林宇处处捣乱的画面。 离婚后的这几天,无论张玉茹做什么,林宇总是在捣鬼。 就连冯媛媛参加校友会,他也跟著去了。 更让张玉茹震惊的是,胡海华突然死亡的消息传来,她怀疑这与林宇脱不了干係。 那天赵柏同將张玉茹从醉美人酒吧带出来后,曾告诉她林宇也在场。 因此,张玉茹更加確信林宇与胡海华的死有关联。 今天早上,张玉茹发现李琳竟然住在林宇的中草堂里,这让她的疑虑更深了:林宇是不是想通过追求李琳来插手张氏集团? 於是,张玉茹立即联繫了李琳的男朋友华岩,两人一起来到中草堂。 “李琳,快出来,別躲著我们。”华岩焦急地大声喊道。 “林宇,把李琳交出来,否则我就报警。”张玉茹怒视著林宇,冰冷道。 “一大清早怎么这么吵?”李琳揉著眼睛从后院走出来,“林大哥,早安。” 李琳迷迷糊糊地和林宇打招呼,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紧张气氛。 张玉茹和华岩看到这一幕都显得异常激动。 张玉茹愤怒地吼道:“林宇,你怎么能对李琳下手。” 华岩更是情绪失控,红著眼冲向林宇,“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 林宇轻鬆避开华岩的攻击,反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回原位。 “我只是留李琳住了一晚,你们这是误会了。”林宇无辜地解释道。 李琳这才注意到张玉茹和华岩,惊讶地问:“张总,华岩,你们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李琳,有我们在,他不敢再欺负你了。”华岩护在李琳前面,警惕地看著林宇。李琳一脸困惑,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谁欺负你了?华岩,別乱说。”张玉茹愤怒地盯著林宇,几乎要爆炸,“林宇,你这个混蛋,我现在就报警。” 林宇感到无比委屈。他不久前才救过张玉茹一命,没想到她不仅不感激,反而怀疑他对李琳做了坏事。真是有冤无处诉。 “清者自清,隨便你怎么折腾吧。”林宇懒得理会他们,逕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实际上,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根本没时间跟这些人纠缠。 再说,他也根本不担心报警的事。 更重要的是,三婶吴舒萍一直想见治安署长的儿子,这倒是个好机会。 第56章 重要的投资 “报警干什么?昨天我和吴前辈在一个房间里,你们都误会了。”李琳终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想要阻止张玉茹不要报警。 但张玉茹已经拨通了电话,冷冷地说:“即使她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也要报警。林宇是杀人嫌疑犯,胡海华很可能就是他杀的。” 自从离婚后,张玉茹觉得林宇处处与自己作对,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状况。 “我给过你机会,离婚后也希望你能重新开始,可你却处处针对我,这是你逼我的。” 林宇惊讶地看著张玉茹,不想解释那些复杂的事情。 有些事真的很难用简单的理由说明白。 但他突然释然了,乾脆无所谓地说:“没错,我是杀人犯,胡海华就是我杀的,怎么样?疯女人。” 张玉茹被林宇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既惊恐又隱隱作痛,“你真的杀了人,林宇,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张玉茹,请记住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变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林宇懒洋洋地说著,继续专注於手头的工作。 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几名治安员走进中草堂,为首的治安官进门就问:“是谁报得警?杀人嫌疑犯在哪里?” 张玉茹坚决地指向林宇,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前天在醉美人酒吧,他杀了天润万家的胡总胡海华。” 治安官虽然震惊但也满腹疑惑,因为治安署並没有收到醉美人酒吧的报警信息。 当他认出说话的人是张玉茹时,脸色立刻变了:“张总,怎么会是您?杀人可不是小事,您不能报假警啊。” “我以我的名誉担保,就是这个叫林宇的人杀了胡海华胡总。” 张玉茹坚定地保证,甚至愿意用个人名誉作担保。 治安官看著林宇,先是震惊,隨后突然露出笑容。 他快步走到林宇面前,紧紧握住林宇的手,激动地说:“林大师,竟然是您,几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啊。” “丧標,你成了治安官?”林宇认出了老同学,而“林大师”这个绰號是他们学生时代的玩笑。 “哈哈,还记得我吧。”丧標笑著搂住林宇的肩膀,两人亲热地聊了起来。 “林大师,咱家中草堂啥时候重开?需要我介绍客户吗?” 张玉茹对眼前这一幕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非常生气。 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称林宇为“大师”,认为他会医术。 强压著怒火,张玉茹说道:“治安官先生,他是杀人嫌疑犯,刚才还承认杀了胡海华。” 听到张玉茹的话,丧標看了一眼,调侃道:“你们俩离婚了还在吵架?她竟然诬告你是杀人犯?”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呢。”林宇回应。 “不可能,林大师怎么可能杀人。”丧標坚决不信。 张玉茹愤怒地说:“我希望你能逮捕他,否则我就投诉你。” 丧標却不以为然,“你去投诉吧!也可以给罪案队打电话,他们是专门处理这类案件的,而且现在由署长亲自带队。” 气急败坏的张玉茹拨打了罪案队和治安署投诉中心的电话,宣称要揭露真相。 林宇则看向吴舒萍三婶,若罪案队到来,三婶便能见到儿子了。 看到情况不对,李琳严肃地告诉张玉茹:“张总,这是误会。林大哥没有伤害任何人,你在报假警。” 然而华岩阻止了李琳,“李琳,听话!”他坚持认为林宇就是凶手。 李琳挣脱了华岩,“听你妹啊。” 她其实很欣赏林宇,特別是得知他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坚持不懈十年后,这份好感更加深厚了。 李琳心中怀揣著一丝幻想,若哥哥能有林宇一半的优秀该有多好。 於是,她诚恳地对张玉茹说:“张总,林大哥是个好人,他不是杀人犯,真的不是。” 这番话却让张玉茹心生反感,忍不住怒斥道:“我曾是他的妻子,比你更了解他。他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离婚后才发现,他还是一名狡猾的骗子,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听著张玉茹言辞激烈的话,李琳惊讶不已。 在她的记忆中,林宇是一位医术高超的隱士,与张玉茹描述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坚持说道:“不,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此时,华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他沉著脸拉住李琳问道:“李琳,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此言一出,场面瞬间凝固。 张玉茹震惊地转头看向李琳,而林宇则显得既意外又有些愧疚,毕竟他对李琳只有兄妹之情。 李琳愤怒地甩了华岩一个耳光,喊道:“华岩,你这个混蛋,竟然怀疑我。” 华岩也不甘示弱,紧紧抓住李琳的肩膀质问:“你在这里过夜,我能不怀疑吗?” 面对这样的指责,李琳倔强地说:“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我喜欢林大哥。並且现在我要正式告诉你,我们分手了。” 说完,她挣脱了华岩,站到了林宇身旁。 这一切让张玉茹难以置信,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无用之人的林宇,竟然贏得了公司新任副总裁的心。 更糟糕的是,由於李琳是由秦岭集团推荐的,没有她,就没有这笔重要的投资。 “治安查案,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隨著一声令下,一群身著蓝裤绿衣的人涌入现场。 丧標笑著对张玉茹说:“你的前妻真厉害,居然把领袖都请来了。” 说著,他向其中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敬礼道:“杨领袖好。” 这位领袖扫视一眼丧標后问道:“是你报的警吗?” 没等丧標回答,张玉茹抢先一步说道:“是我。”然后,她愤怒地指向林宇。 张玉茹把她的怀疑和在醉美人酒吧的经歷告诉了大家。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林宇受到法律的制裁,於是转向林署长说:“他可能杀了胡海华……”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用多说了,我们已经有了结论。”林署长果断地说,並立即命令队伍撤回。 张玉茹感到困惑不解,立刻追问原因。“等等,为什么撤退?” 林署长冷静地解释道:“胡海华是因病去世的,他的家人已经来备案了。” 第57章 製作续命丹 这个消息让张玉茹大吃一惊,但她仍不放弃指控林宇:“即使如此,他也做过不少坏事,比如以『林大师』的身份进行诈骗。” 她继续揭露林宇在龙城马家和省城赵家的欺诈行为,然而每次都被林署长打断。 “离婚后变得慷慨多了,还知道钱治病救人了?”林宇只是淡淡一笑,回应著堂哥的调侃。 此时,林署长注意到李琳,突然愣住了,半晌才惊讶地说:“小琳找到了?不对,虽然很像,但她不是小琳。” 这让所有人包括张玉茹都感到十分震惊,特別是得知林署长竟是林宇的堂哥。 儘管如此,张玉茹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即便您是他的亲戚,也不能包庇他的罪行。他没有医术,也没有资格行医。” 这时,吴舒萍插话说:“如果林署长会徇私枉法,他就不会亲手送自己的亲弟弟进监狱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林宇吗?” 这番话让张玉茹对林署长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而林署长也向母亲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面对这一切,张玉茹意识到,儘管林宇有许多不当行为,但要让他坐牢並非易事,尤其是当他的堂哥是治安署署长时。 林署长满怀愧疚地对淑萍说:“妈,您別怪我。当年弟弟犯了事,我身为治安,不得不依法行事。” 吴舒萍挥手打断他,不想听任何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只想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宇的事?” “我已经向有关部门报告过了,胡海华是因为疾病去世的,死亡证明也是我签发的。” 林署长说完,目光转向李琳,脸上带著一丝欣慰,“再说,小宇的妹妹找到了,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等一下。”张玉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李琳是林宇的妹妹?这怎么可能?” 很快,张玉茹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对著林宇说道:“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接近李琳是有目的的。是不是因为看到她成为了张氏公司的副总裁,所以才谎称她是你的妹妹?” 接著,她又转向林署长,“你还说自己没有包庇林宇……” 听到这里,林署长忍不住打断道:“够了,虽然你是他的前妻,但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他!两年前正是他救了马越尚的命,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然而,张玉茹並不相信曾经的家庭主夫林宇能成为医术高超的大师,连连摇头並大喊:“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林宇就是个无能的人。” 林署长冷静回应:“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师协会查证,林宇確实是註册医师。” “我会去查的。”张玉茹意识到今天无法解决与林宇的问题,决定离开。 回到车里,张玉茹心情低落,默默地翻看手机,思考如何才能让林宇受到法律制裁。 而华岩同样不甘心,几个月前在欧罗巴结识了李琳,回国后迅速发展关係,承诺在同居之前不会触碰她的身体。 但是,就在李琳答应与他同居的日子即將来临时,她却移情別恋了。 因此,华岩咬牙切齿地说:“张总,对不起,我想我们不能继续合作了。” 张玉茹原本就心烦意乱,听到华岩的话,情绪更加糟糕。 更让她惊讶的是,在任命李琳为副总裁之后,她才知道李琳在国內竟然有一个男朋友,华虞传媒的少爷华岩。 华岩为了感谢张玉茹重用李琳,答应了华虞传媒与张氏集团的合作。 然而合作谈妥后,他却反悔了。 张玉茹无奈地说:“我尊重华少的决定。” 华岩礼貌地道別后下车离开。看著他离去,张玉茹怀疑林宇接近李琳是为了破坏这次合作。 华岩打了个电话,在街边等待。 不久,一辆库里南停在他面前。 上车后,副驾驶上的老者匯报了调查结果。 “李琳的父亲李源华定居欧罗巴,有个哥哥叫李育健。至於林宇,他在18岁之前的资料被列为绝密。” 华岩眯起眼说:“给我找机会杀了他,我希望李琳能在我的生日当天作为礼物出现。” 老者面无表情地答应,询问关於终止与张氏合作的事宜。 华岩闭目说道:“合同还没签,我已经口头终止了。” 车子驶向裕元脚下的富人庄园社区,最终停在一品裕元庄园內。 “少爷,老爷让我通知您,中午城有个拍卖会,有些物品需要竞拍回来……” 华岩没等管家说完便打断道:“知道了,我会把相关资料发给您的。” 与此同时,在庙街的中草堂后院。 警署的负责人林裕华,正跪在母亲吴舒萍面前接受责骂。 幸亏吴舒萍给他留了面子,將他叫到后院的臥室里私下教训,否则林裕华的脸面真不知往哪儿搁。 “妈,不是我不想大义灭亲,实在是弟弟被人设计陷害,我只是想保护他罢了。” “你別跟我解释这些,我不愿意听。”吴舒萍厉声道。 “妈,你想过吗?如果弟弟不坐牢,通天阁会放过他吗?”林裕华想要辩解。 啪!一记耳光落在林裕华脸上。 “从今往后,不准再提这个名字,听到了没有?”吴舒萍怒不可遏。 林裕华捂著脸,四十岁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般无助。 同一时间,在店铺內,林宇刚刚送走了李琳,卢美珍推著轮椅进来了。 轮椅上坐著一位面色晦暗的老者。 “这位就是林宇大师吗?”卢美珍开始介绍。 “林大师,这是正和製药的郑泽民总裁,也是城首府姜亦承的岳父。”接著对郑泽民说:“郑总,这就是林大师,正是他治好了马阁老。” 林宇未等对方开口,直接说道:“您时日无多,找我有何贵干?” 郑泽民被林宇的直率所打动,“林大师果然非同凡响,我的確命不久矣,但还想活下去。因此,我是来请求您帮我一个忙的。” 当林宇还在疑惑之际,卢美珍递过来一本拍卖品目录。里面不仅有珍贵的古董,还有一些极其稀有的药材。 合上目录,林宇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您是想让我帮您製作续命丹吧?” 郑泽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兴奋地说:“林大师也会制丹药?” 第58章 损失惨重 林宇自信一笑,“只要有合適的药材,这並非难事。” 然而,郑泽民隨后的话让场面发生了变化,“其实不用麻烦林大师亲自操刀,我只是希望您能帮我鑑定一下这次拍卖会上的续命丹是否为真品。” 卢美珍补充道:“这次拍卖会將拍卖一颗来自霓虹国汉方製药的续命丹,这是他们首次在国內公开拍卖此类药物,所以郑老希望能得到您的专业鑑定。” 林宇一听到汉方集团的名字,心里立刻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在他家传承的医术中,“续命丹”是一种非常著名的神奇药物。他不禁好奇,汉方集团所制的这颗“续命丹”,与自家的秘传有什么联繫? 於是,他询问道:“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卢美珍恭敬地回答说:“在下午举行,到时候我会来接您。” 林宇点头,並提前声明:“不管那颗丹药是真是假,最终郑总得给我一样东西,能够真正打动我的东西。” 郑泽民微笑著点头表示理解,並提到胡志平已经告诉他,林大师並不看重金钱。 告別卢美珍和郑泽民后,林宇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很感兴趣。 这时,李琳洗漱完毕换上衣服来找林宇,准备告辞:“林大哥,我该走了,有空还会再来看你。” 林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路上小心。” 看著李琳离去的背影,林宇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原来,他在触摸李琳头部时,意外发现了她头上有一个特殊的凹陷,这个特徵与他失踪多年的妹妹林雪完全一致。 这一发现让林宇心中五味杂陈,低声呢喃著妹妹的名字。 与此同时,从后院传来吴舒萍对林裕华未结婚的抱怨声以及林裕华痛苦的叫声。 不久,满脸通红、耳朵肿胀的林裕华逃也似地离开了,完全没有了治安署长的威严。 林宇见状笑道:“裕华哥,留下来吃午饭吧。” 林裕华急忙拒绝:“我还是走吧,不然我妈真要把我吃了。” 看到林裕华狼狈离去的样子,林宇笑著走进厨房,问三婶儿中午想吃什么。 不料,吴舒萍怒气冲冲地说不想吃了。 林宇无奈地摇摇头,准备自己动手做饭。 这时,刚睡醒的卓峰经过厨房,隨口说了句话,“兄弟,我得去工作了,不能在你这儿吃饭了。” “好的。” 林宇回应道,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追出去。 “嘿,卓峰,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药找到了,你的无痛觉病可以治好了。” 林宇带著一丝愧疚笑著说。 卓峰愣住了,挠著头笑得轻鬆,但眼中闪烁著泪光。 “无所谓啦,我已经习惯了,那个……我走了。” “路上小心,等药到了我会找你的。” 说完,林宇回到厨房准备午饭。王海晟今天的恢復情况很好,已经能够自理生活。 接下来只需进行適当的康復训练,他就能恢復正常。 午餐后,林宇走进王海晟的房间。 王海晟见到林宇,心里有一堆问题想问,急切地开口了。 “当年的事秦城王家也有参与,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很多名医因此受挫,甚至放弃了行医。” 林宇面色沉重,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平静地说:“妹妹失踪后,我父母四处寻找,家庭也因此破碎。后来我联繫了一些名医,成立了玉龙阁。” 提到玉龙阁,王海晟显得很激动:“你的玉龙阁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因为你三次救了大国士,內阁也不会认可並大力支持你们。” 林宇无奈地摆手笑道:“那只是运气而已,即使有了內阁的支持,解决了那个大人物家族的问题,还是没能找到妹妹。” 这时,王海晟神秘地说:“其实有个秘密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大人物的家族实际上是臭名昭著的石匠工会。” 听到这个名字,林宇非常震惊。传说中的石匠工会是统治世界的三大工会之一,而它还有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共济会! 这一刻,林宇紧握拳头,眼神中满是愤怒。 王海晟严肃地说:“你不知道,石匠工会从百年前就开始打压国內的中医和玄医,他们想让所有人都接受西医,並以此控制全球人的生命。”说到这里,王海晟嘆了口气,显得十分惋惜。 林宇沉重地说:“那些人还成立了一个叫通天阁的秘密组织,专门针对国內的玄医和中医大师进行攻击、陷害,甚至暗杀。直到我成立了玉龙阁后,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但……”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王海晟也显得非常痛心。 突然,王海晟紧紧抓住林宇的手,恳求道:“请你重组玉龙阁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九年前,年仅十六七岁的林宇创建了玉龙阁,初衷只是为了拓展人脉,希望能找到失踪的妹妹。 没想到两年后,玉龙阁声名鹊起,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这也触动了通天阁的利益。隨著玉龙阁的发展壮大,成员们却遭遇了一系列意外事件。 显然,这是通天阁的报復行动。 最终,为了保护大家,林宇解散了玉龙阁,並与张玉茹结了婚。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解散玉龙阁並与张玉茹结婚吗?”林宇对李海晟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六年前城发生洪灾时,玉龙阁全体出动参与救援。 但在救援过程中,许多成员遭遇意外,损失惨重。 林宇也在事故中受伤,被倒塌的房屋掩埋。 是张玉茹在救灾时救了他。事后,林宇发现这次事故是通天阁的人故意设计的。 隨后,玉龙阁成员不断收到威胁电话,人心惶惶。 而林宇因为重伤无法继续修炼家传內功,意识到自己无法再保护玉龙阁的成员。 “难道我们传承了几千年的医术,还不如只有百年歷史的西医吗?”林宇无奈地说道: “他们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改变了大家对中医的看法,甚至將玄医污衊为迷信,要扭转这种局面谈何容易。” 王海晟更加愤怒:“国外有很多中医大师,他们的成就得到了西方医学界的认可。比如霓虹国的汉方製药,他们把从大夏偷走的药方在国外申请了专利,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第59章 只有一步之遥 林宇感到惊讶,解散玉龙阁后,不少成员选择去国外发展。 原本他还不確定中医和玄医能否在国外得到认可,但现在看来,中医在国外確实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这让他想起了上午来访的郑泽民提到的汉方製药,以及拍卖会上出现的续命丹,吸引了他的注意。 林宇意识到拍卖会已成了不可迴避的选择。 王海晟依旧怒火中烧,紧紧抓住林宇的手臂说道:“那些外国人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宝贝。他们用些不值一提的东西,换走了我们的国宝! 而我们自己人却盲目崇拜外国货,真是可悲。” 林宇深感同受,轻声回应道:“时间会证明一切,看来是时候重启玉龙阁了。” 原本离婚前,林宇只想重振家中的中药堂,但现在看来,重启玉龙阁势在必行。决心已定,林宇向王海晟告別后,默默拨打了几个电话號码。 “我是林宇,一个月后玉龙阁將重新开业。”打完电话后,卢美珍正好到达店铺接林宇去参加拍卖会。 林宇离开后,吴舒萍出现在王海晟的门外,冷冷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王海晟沉默不语,仿佛睡著了一样。 吴舒萍並未就此罢休,站在门口继续指责。 最终,王海晟艰难地挪到门口,拱手作揖,“我明白了,以后不再多言。” 吴舒萍看了一眼王海晟,愤怒地说:“你根本就不该说这些。” 王海晟辩解道:“但有些事情,不让林少知道是否不合適?” 吴舒萍反驳道:“当需要他知道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他,但那个人不该是你。” 说完,她在王海晟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离去。 看著她远去的身影,王海晟再次恭敬地跪下磕头,“感谢仙师的恩典。” 与此同时,在城九天大厦的一楼大厅里,胡志平、胡明朋和郑泽民正在等待林宇的到来。 郑泽民身旁站著他的孙女郑梓月,她对爷爷口中的“林大师”表示怀疑:“爷爷,我觉得他更像是个江湖骗子,真的靠谱吗?” 胡志平笑著回答:“梓月啊,林大师的医术不是你能想像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儘管如此,郑梓月还是更信任隆家从欧罗巴请来的医疗团队永生圣殿,据说这个团队在西医领域成就斐然,计划今天与汉方製药进行学术交流。 然而,对於三位老人来说,中医尤其是玄医的卓越之处是西医无法比擬的。 郑梓月热情地说:“我还听说,这次带队的是永生圣殿的创始人凯恩斯教授,他在西方被誉为医神!如果有机会,真想看看他和某人比试医术,那场面肯定精彩。” 隆义庆自信满满地接话道:“毫无疑问,凯恩斯教授的医术无人能及。 不仅在欧洲享有盛誉,在全球范围內也被公认为顶级医生。为了请他来,我们家族可是费了一千万美元。” 当隆义庆步入大厦时,身后紧隨著永生圣殿的医疗团队。 他自豪地向眾人介绍一位金髮碧眼的老者:“这位就是国际著名的凯恩斯教授,今天他作为特邀专家加入我们的汉方製药项目。 至於那个所谓的林宇大师,不过是个骗子,怎能与凯恩斯教授相提並论?” 说完,隆义庆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便带著队伍离开了,没有理会旁人的反应。 胡志平看著他的背影,低声嘀咕:“真是崇洋媚外。” 原本打算夸讚几句凯恩斯教授的郑梓月听后也只好作罢。 与此同时,林宇到达了城九天大厦外,因为前来参加拍卖会的重要人物眾多,安全检查进行得非常缓慢。 车內,林宇翻阅著拍卖会手册,听著卢美珍讲述相关信息。 “此次拍卖会由霓虹国的汉方製药举办,旨在打入大夏市场,並藉此机会与国內各大財团建立联繫。虽然名义上是拍卖会,但实质上也是医药行业的一次交流盛会。” 卢美珍展示了一张照片给林宇看,“这是汉方集团现任负责人玉藻惠美。” 林宇抬头一看,屏幕上的年轻女子优雅温婉。她母亲未婚生育,而她的父亲据说是大夏人,因此这场拍卖会也有助於她寻找亲生父亲。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林宇终於进入酒店。刚下车,就被胡志平热情迎接。 隨后,胡明朋主动上前打招呼,表达了对林宇的敬仰之情。 林宇则以幽默的方式回应,称讚胡明朋身体状况良好,甚至打趣说他可以多要几个孩子。 胡明朋对此感到十分惊喜,急切地询问林宇是否真的如此。 林宇自信地说道:“我没必要骗你,治病救人本就不是为了钱。” 郑梓月这时跑了过来,惊讶地说:“您就是传说中的林大师?怎么这么年轻?” “梓月,对林大师要有礼貌。”郑泽民急忙制止了孙女,微笑著上前迎接,“林大师,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请进。” 此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酒店门口,只见马远烽正搀扶著马越尚走进来。 两年前车祸后,这是马阁老首次公开露面,现场立刻热闹起来。 马越尚气色不错,虽然行动仍需搀扶,但精神矍鑠。 林宇快步向前,拱手笑道:“马阁老。” 马越尚看著林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说:“你小子救过我两次命,今天拍卖会上看中什么,马家替你拿下。” 郑梓月看到马阁老对林宇的亲切態度感到十分惊讶。 毕竟,关於马阁老的种种传言不断,有人说他已经去世了。 “马阁老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了。”隆万顺在儿子隆剑飞的陪同下从电梯出来迎接马越尚。 马越尚却幽默地说:“当年没在城出事,看来是命不该绝啊。”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因为大家想起了那次致命的车祸。 由於那次事故,原本在京师大国士身边的马远烽不得不回到龙城,而接替他职位的是隆家的人,此人不久前被提拔为內阁学士,距离成为国士只有一步之遥。 隆万顺迅速化解尷尬,笑道:“马阁老福大命大,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第60章 堪称奇蹟 隨后,隆剑飞巧妙转移话题,邀请大家前往十六楼的拍卖大厅。 眾人一起乘电梯到达拍卖会场,许多贵宾已到场,包括马越尚、马远烽和隆万顺等人被安排在前排就座。 林宇不想与一群长辈挤在一起,於是选择稍远处坐下。 刚坐下,他就看见郑梓月向爷爷撒娇道:“爷爷,拍卖会太无聊了,我能先走吗?” 郑泽民无奈摇头,看了看林宇后说:“去吧,別回来太晚。” “谢谢爷爷。”郑梓月开心地答应。 郑梓月离去后,郑泽民礼貌地向林宇示意上前,並说道:“林大师,请移步。” 林宇难以推辞,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一个夹杂著愤怒的声音响起。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又碰上你了。”林宇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华岩。 更让他警惕的是,华岩身旁的老者,此人显然非同寻常,散发出一种內敛的气息,让人难以忽视其不凡身份。 林宇意识到,这名老者要么是武术高手,要么就是修为深厚的隱士高人。 结合这人在华岩身边的姿態,林宇推测,华岩背景深厚。 毕竟这场拍卖会匯聚了各界权贵,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高端局”。得知华岩的名字后,林宇大致猜到了他背后的家族势力。 於是,林宇平静地问道:“华伟新是你什么人?”此话一出,华岩和老者皆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不过,老者迅速反应过来,替华岩答道:“我家公子正是华虞传媒的少董。” 林宇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华茜玉怎么没来呢?” 华岩显得十分意外,不仅因为林宇知道他父亲的身份,还因为他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姐姐。 “你怎么认识我姐?你究竟是谁?” 林宇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回答:“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林宇。” 这时,隆义庆走了过来,一脸的敌意。 如果不是被堂叔隆剑飞拦住,他早就对林宇下手了。 坐下之后,隆义庆挑衅地看了林宇一眼,隨后转向华岩问道:“听说你和凯恩斯教授的得意门生李琳分手了,怎么回事?” 华岩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冷哼一声说:“问他吧。” “问他?这个废物?”隆义庆疑惑地看向林宇。 华岩咬牙切齿地说:“昨晚李琳居然在这个废物家里过夜……”说到最后,他已经无法继续,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什么?”隆义庆震惊於林宇竟能与李琳扯上关係,不禁暗自感嘆林宇的女人缘之好。 儘管两人在討论自己,林宇却懒得解释。 而隆义庆则冷冷一笑,“华岩別担心,在这里我们隆家说了算,你就等著看戏吧。” 华岩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隨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听出了隆义庆话中的深意,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神情。 早些时候,隆义庆到达时,马阁老还未现身。 等医疗团队安顿妥当后,马阁老才出现。於是,隆义庆在华岩旁边坐下,洋洋得意地继续他的故事。 “你或许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个大骗子,不仅骗了马家,还把赵家也牵扯进来了。”他说:“我还听说,在给马阁老治疗期间,差点让马阁老送了命……” 这时,前排的隆剑飞突然轻咳了几声,似乎是想提醒隆义庆注意言辞。 隆义庆看了一眼堂叔,压低声音,继续讲述那天发生在马家的事情。 然而,他並未察觉到,马远烽和马越尚正坐在不远处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义庆啊!你去后台看看吧,別出什么差错。”隆剑飞想要找个藉口让隆义庆离开现场。 但隆义庆显得不耐烦:“后台有人看著呢,堂叔您放心。”说罢,他又继续揭露所谓的“真相”,添油加醋地贬低林宇。 听到这里,华岩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他注意到不远处坐著的马越尚和马远烽。 而此时,隆剑飞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因为隆义庆的行为已经让整个家族蒙羞。 就在隆万顺和隆剑飞感到无比尷尬之际,马远烽开口打破了僵局:“林大师,请移步至我父亲身边。” 这句话让隆义庆呆住了,只见林宇站起身,走向前排与马越尚並肩而坐。 “马……马阁老也在?他康復了吗?”隆义庆惊愕不已,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隆万顺怒不可遏,喝令道:“给我过来。” 隆义庆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灰溜溜地走过去。 而马越尚却宽容地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何必生气呢?” 这让隆万顺更加尷尬,连连道歉。 隆家的小辈们行为失检,让马阁老看了笑话。 面对这样的情况,马越尚却不客气地回应道:“您这话说的,好像隆家其他人有多知书达理似的。” 这话直击要害,使得隆万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显而易见,马越尚对隆家的敌意颇深。 儘管如此,作为今天的东道主,隆万顺不得不强顏欢笑,不能在眾人面前与马越尚翻脸。 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便迁怒於隆义庆身上,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两耳光,那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大厅。 挨了打的隆义庆捂著脸,不敢还嘴,只能低头沉默。 旁观的马远烽调侃道:“老兄啊,这么大年纪了还动手打孩子,何必呢?像这种没用的人,在我们马家都是派去基层锻链的,做个保安、保洁什么的。” 这段话让隆万顺觉得格外刺耳,冷淡地反驳道:“我隆家没有废物,只是偶尔有几个不懂事的。” 此时的隆义庆心中满是对林宇的怨恨,不相信林宇能够治癒马阁老。 然而,看到马阁老和马首府对林宇的態度,显然不像有仇的样子。 於是,他愤怒地喊出:“一定是误会了,林宇根本不会医术……” 但话未说完,就被隆剑飞制止,並想要將其拖离现场。 急於证明自己的隆义庆挣扎反抗,大声宣称:“林宇就是个骗子。” 就在他想要继续揭露时,隆剑飞一巴掌打得他满口鲜血,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好奇,到底是谁治好了马阁老,毕竟他的康復堪称奇蹟。 第61章 望而却步的价格 而受伤的隆义庆面对眾人的注视,对著林宇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对林宇持有负面的看法,认为他不过是一个依赖张玉茹生活的无能之辈。 他们难以理解为何有人会称他为大师,甚至有人暗自揣测这是否是故意愚弄大眾。 当听到这些议论时,围观者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仿佛一场好戏即將上演。 在这群人中,有不少曾经追求过张玉茹的人,他们中的年轻才俊和商界新星,皆因仰慕张玉茹而来。 如今得知张玉茹已恢復单身,他们心中燃起了希望,计划著如何再次接近她。 隨著隆义庆为了维护张玉茹而公开羞辱林宇,这种期待感愈发强烈。 大家窃窃私语,討论著林宇的命运將会如何。 然而,就在此时,马远烽接到了一个视频通话。 屏幕上的面孔引起了眾人的惊嘆,原来是著名的京城医仙徐建华。 眾人安静下来,想要听听这位名医的说法。 面对急於求证的隆义庆,徐建华澄清道,治癒马阁老的並非自己,而是自己的师兄。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徐建华的师兄?那岂不是医术更为高超? 就在大家好奇地追问徐建华的师兄是谁时,马远烽有意无意地將手机摄像头转向了不远处的林宇。 看到这一幕,徐建华神秘一笑,“真是巧遇,他今天也在这里。” 儘管最初的失望让隆义庆有些沮丧,但得知徐建华的师兄也在场后,他立刻请求对方现身证实真相。 徐建华对於这样的请求感到荒谬,但他还是认真地反问:“你是认真的吗?” 隆义庆坚定地点了点头。 隆义庆激动得难以自已,脑海里浮现出林宇被揭露真相后跪地求饶的画面。 “这不行,我师兄肯定不会答应的。”他喊著,掛断了电话。 徐建华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摇了摇头,也掛断了视频通话。 瞬间,除了几个知情者外,其他人纷纷猜测起徐建华的师兄究竟是谁。 有人注意到马远烽刚刚调整了手机屏幕的角度,顺著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依次站著马远烽、隆万顺、胡志平、胡明朋、郑泽民以及林宇。 眾人自然而然地排除了林宇,认为徐建华的师兄不是胡志平就是郑泽民,毕竟两人都是国內知名药企的总裁,医术高超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当胡志平和郑泽民相继否认自己是徐建华的师兄时,大家陷入了困惑。 剩下的隆万顺和胡明朋显然也不可能是答案,难道林宇会是徐建华的师兄? 这个结论让人难以置信,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隆义庆更是大声抗议,“这不对,林宇是个骗子,他不可能是徐医仙的师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儘管如此,现场没有人能提供更多的线索来证明这一点。 拍卖会结束之后,隆万顺对隆义庆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决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於是命令手下將隆义庆拖了出去,並向在场的人道歉,恢復了现场秩序。 与此同时,在拍卖会大厅的楼上,张玉茹正与汉方製药的玉藻惠美见面,商討著一些重要的事务。 今天,张玉茹的雅智集团与汉方製药达成合作,共同创立一家新的合资药企。 作为这次合作的一部分,雅智將持有新公司的重要股份,这解释了为何张玉茹之前努力融资达到十亿元。 毕竟,在医药行业中的收益潜力远超化妆品市场。 在拍卖会现场,冯媛媛回到张玉茹和玉藻惠美身边,告诉他们林宇也出现在了拍卖会上。 “这傢伙真是阴魂不散。”张玉茹听到后脸色一沉,向玉藻惠美解释道:“他是我的前夫,可能是来捣乱的。” 然而,玉藻惠美却轻鬆地笑了起来,表示在汉方製药的活动中没有人能捣乱,隨即递上了一份合同给张玉茹。 这份合同意味著新的合资企业將以雅智的名字命名,成为其旗下的子公司,雅智也將因此成为汉方製药在国內的独家总代理。 张玉茹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她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合同。 隨后,玉藻惠美微笑著与她握手,“祝我们合作愉快!我该上台了,先下去了。” 接著,拍卖会场的舞台上出现了美丽的主持人,宣布由汉方製药冠名的绝世珍宝拍卖会正式开始,並邀请玉藻惠美上台。 当身著白色礼服、绣有狐狸脸的家族族徽的玉藻惠美优雅走上舞台时,全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 她用温柔的声音欢迎到场的每一位嘉宾,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她是半个华夏人,她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此次来到华夏也是为了寻找失联已久的父亲。 惠美恳请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有人知晓她父亲的消息,请务必告知。 接著,她展示了一张父母的老照片。 儘管岁月已逝,照片中的两人,依然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撼。他们无疑是天作之合。 “汉方製药的所有药品,皆依据我父亲留下的秘方製成。” 惠美继续说道:“今天,我还带来了另一件珍宝,由我父亲亲手炼製的续命丹!经过欧罗巴顶级医疗团队『永生圣殿』的全面检测。 由凯恩斯教授亲自验证,这颗药丸能够延长人的寿命达十年之久。现在,我將用它作为今天的首个拍卖品。” 隨著拍卖师上台,续命丹被郑重地展示出来。 华岩全神贯注,因为这是他必须得到的第一件物品。“爸爸有说过要多少钱买下这些东西吗?” 他紧张地问身旁的老者。老者低声回应:“无论代价如何,都值得,因为这是为老太爷延寿所必需的。” 此时,大屏幕上展示了那颗红色的续命丹,惠美手握丹药,微笑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颗续命丹。若有谁能提供我父亲的线索,这颗丹药將直接赠予他。” 然而,全场陷入沉默,无人应答。 玉藻惠美略显失望地说:“既然如此,起拍价为零,每次加价不得低於五十万。” 华岩紧握手中的牌子,准备隨时出价。他决心报出一个令其他人望而却步的价格。 第62章 续命丹有效 当拍卖师宣布开始后,华岩迅速举牌,但拍卖师指向了第一排,激动地喊道:“五號……” 紧接著,拍卖师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五號出价一千万。” 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华岩惊讶地发现举牌的是正和製药的郑泽民。但他並未放弃,立刻跟进了报价:“28號,出价1050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又一轮激烈的竞价隨即展开。 “五號再次出价1500万。” 华岩听到这个报价,脸色铁青,愤怒地再次举牌,“两千万。” 剎那间,拍卖厅內鸦雀无声,连拍卖师也一时愣住了,忘了继续报价。 这时,郑泽民再度举起牌子,对这颗续命丹志在必得,因为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早在续命丹亮相之初,郑泽民就曾询问林宇,这药是否真能延年益寿。得到的回答是:“三千万以內都值。” 因此,郑泽民才敢一次性加价一千万,並准备直接报到三千万。 然而,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响起:“三千五百万。” 只见一位长发飘逸的美女优雅站起,手持拍卖牌,自信地环视四周。 华岩几乎要崩溃了,父亲只让他拍下三件物品,而这只是第一件,竞爭就已经如此激烈。 林宇同样好奇地看著这位女子,心里清楚,对於这颗续命丹来说,三千万已经是天价。 美女注意到林宇的目光,调皮地眨眨眼,宣布道:“我要这颗续命丹,无论谁再出价,我都增加五百万,上不封顶。” 不得不说,这女子確实豪气冲天!但华岩也不甘示弱,毕竟这颗药是为了爷爷的生命。 於是,他咬牙切齿地喊出了“一个亿。” 现场顿时陷入死寂,大家都知道,华岩此举意在震慑其他竞標者。 毕竟,按照这样的竞价速度,最终价格肯定超过一亿。 没想到,郑泽民紧接著叫价:“一亿五千万。” 在他看来,即使费三个亿换十年寿命也是值得的。 这一刻,拍卖师彻底懵了,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价格战。 林宇忍不住对郑泽民说:“三千万已是极限,这颗药不可能让你多活十年。” 果然,那位美女毫不犹豫地加价:“一亿五千五百万。” 经过短暂思考,华岩决定孤注一掷:“两亿。” 就在他喊出这个数字后,身旁的老者急忙劝阻:“少爷,够了,这个价格太高了。” 没错,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两亿买一颗所谓的续命丹,实在是太过离谱。 在那些渴望续命丹的富豪眼中,这颗丹药代表著他们额外十年的生命。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多活十年,几个亿不过是小数目,轻鬆就能赚回来。 然而,当价格攀升至两亿时,即便是这些富甲一方的人物也显得谨慎起来,不再轻易加价。 拍卖台上,玉藻惠美见竞拍暂停,微笑宣布:“成功拍下这颗续命丹的朋友,不仅將成为汉方製药的股东。 还將获得我们在大夏合资企业1%的股份,享有终身免费使用汉方製药所有药品的权利。” 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本已冷静下来的会场瞬间沸腾。 郑泽民更是激动地站起来喊出“五亿”的高价。 听到这个报价,玉藻惠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这份喜悦很快被林宇的一声怒吼打破: “我说过,这颗续命丹根本无法延长寿命十年,甚至不值三千万,更不用说五个亿了。” 全场陷入沉默,玉藻惠美的笑容僵住了。 正如张玉茹所言,林宇確实是在破坏这场拍卖。 隨著拍卖槌落下,续命丹最终以五亿的价格成交。 “恭喜五號客人获得续命丹。”然而,林宇的话引起了所有人对续命丹真实价值的怀疑。 毕竟,生命无常,谁能保证一颗丹药真的能让人延寿十年? 林宇冷冷地盯著郑泽民警告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把郑泽民视为自己的病人。 而台上的玉藻惠美反驳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颗续命丹无效?要知道,这是由永生圣殿的凯恩斯教授亲自验证过的。” 此时,眾人意识到是林宇质疑了续命丹的功效,现场立刻有人站出来为玉藻惠美辩护,批评林宇不懂医学,认为他是出於私怨才如此表態。 而在拍卖厅的背后,张玉茹和冯媛媛静静地观察著这一切的发展。 冯媛媛带著一丝讽刺道:“我早就说过,他就是来捣乱的。” 张玉茹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林宇破坏了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的合作,那將会带来巨大的危机。 玉藻惠美则显得异常冷静,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林宇,微笑著说: “原来您就是张玉茹的前夫。如果无法证明这颗丹药不能延长寿命十年,那我就要指控你誹谤。根据华夏法律,你將面临牢狱之灾。” 林宇轻蔑一笑,冷冷回应道:“让欧罗巴的教授测试华夏的丹药,你不觉得荒谬吗?如果没有这位所谓教授的数据支持,你怎么能证明这种药物真的能延寿十年呢?” 实际上,续命丹的主要作用是挽救濒临死亡的人,减轻他们的病情,从而达到延长寿命的效果。 虽然有案例表明病人服用后活了二十年,但也有人仅活了几个月。 因此,续命效果因人而异,需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判断。 看到郑泽民的状態,林宇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服用了完整的续命丹,最多也只能延续四年的生命。 面对林宇的质疑,玉藻惠美一时无言以对。她知道林宇需要的是实际的临床证据,而非实验室数据。 然而,作为汉方製药的掌舵者,玉藻惠美自信满满地说:“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找一位濒死的病人来试试。只要病人能够恢復健康,就证明续命丹有效。”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著郑泽民说:“但请记住,续命丹只剩这一颗了。” 这时,华岩站了出来,他的父亲刚刚打来电话,告知爷爷情况危急。 为了拯救爷爷的生命,华岩愿意出五个亿购买续命丹。 这个决定让郑泽民陷入了两难:五个亿不是小数目,但如果丹药无效,这笔钱就白了;若有效,则物超所值。 第63章 只有三天寿命 玉藻惠美没有立即表態,而是享受著这一刻的紧张气氛。 最终,华岩提出了更高的报价:“郑总,十个亿买下它吧,我爷爷真的等不及了。” 郑泽民看著身边的林宇,想到胡广平曾告诉他,只要有林大师在,即使没有续命丹也能保住性命。 於是,他对华岩微笑道:“成交。” 玉藻惠美原本计划让华岩抬高丹药的价格,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儘管她心里不太情愿,但也没办法阻止事情的发展。 然而,对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宇,她决定不轻易放过。 “既然如此,我想和林宇先生打个赌,可以吗?”惠美提议道。 林宇淡然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举动,点头同意:“可以。” 惠美狡黠地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如果这颗续命丹真的救活了病人,你必须去坐牢,直到病人去世才能出来,怎么样?” 听到这个赌约,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讚嘆惠美的计谋。续命丹能让病人多活十年,那么林宇就得在监狱里待上整整十年。 冯媛媛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这下林宇就等著进监狱吧。” 而张玉茹则面色难看地说:“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冯媛媛也跟著上了楼,他们都认为林宇这次是彻底完了。 林宇看著惠美,冷笑一声说:“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续命丹有效,再让他们付款;无效的话,一分钱也不用掏,如何?” 惠美自信地点了点头,“可以。” 不久后,保养得当、看上去像三十岁的中年男子华伟新和他的女儿华茜玉,以及一群医护人员出现在城九天大厦的一楼大厅,参加拍卖会的人也都聚集於此。 玉藻惠美亲自拿著续命丹迎接他们。 在眾医护人员的护送下,一张病床被推到了大厅中央,上面躺著的是著名的京剧艺术家华伟锐。 他是娱乐圈中辈分最高的传奇人物,也是华家能在娱乐圈占据主导地位的关键所在。 华家与马家情况类似,一旦华伟锐去世,华家將面临巨大危机。 此时的华伟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几乎看不出胸部的起伏,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 华伟新焦急地问华岩:“药呢?” 玉藻惠美把续命丹交给汉方製药的人,按照特定步骤给华伟锐服下。看著续命丹被病人服用后,她自信满满地说: “十分钟內,病人的状况会明显改善,十五分钟后就能起身说话了。”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林宇。 华伟新听到她的话,鬆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 这时,华茜玉惊喜的声音响起:“林宇哥哥,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爷爷有救了。” 眾人立刻將目光投向林宇。 华伟新更是激动地握住林宇的手说:“林大师,您重新出山了吗?” 自从解散玉龙阁后,林宇便与张玉茹结婚,並对外宣布退出江湖。 而马阁老则是林宇金盆洗手前最后一位救治的病人。 林宇再次回到医疗界,接手的第一位病人便是马阁老。这位病人是林宇在经歷离婚风波后重新开始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案例。 六年前,林宇曾为华伟锐诊治过,但那时华岩正在国外,因此对林宇並不熟悉。 儘管如此,现场的许多人並不知道林宇的真实身份,对於“內娱皇帝”华伟新为何会认识林宇感到十分困惑。 “请林大师看看,我父亲还有救吗?”华伟新谦逊地请求道。 这种態度让周围的人感到诧异,毕竟华伟新的地位显赫,怎么会对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人如此恭敬? 玉藻惠美尤为不满,冷言说道:“这颗续命丹能让病人多活十年,无论病情多么严重都能治癒。即便他懂医术,也没有必要再做诊断了。” 然而,林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华伟锐,说道:“情况不容乐观,这颗续命丹並不完整,恐怕难以挽回,而且……” 他望向窗外,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半,“服用时间不对,续命丹应在晚上服用,现在服用效果会大打折扣。” 听到这里,华伟新虽然信任林宇的话,但他也知道华伟锐的身体已经撑不到晚上。 林宇补充说:“不过,现在服用至少可以让华老先生的生命延长三天。” 玉藻惠美无法接受这个说法,站出来反驳:“笑话,这颗续命丹是我父亲留下的,我母亲临终前服用过,確实让她多活了十年。” 林宇冷静地回应:“这么说来,上一颗续命丹应该是在十五年前被你母亲服用了?” 最终,当眾人看到华伟锐的脸色从青转红,呼吸变得平稳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儘管事实证明续命丹有效,但林宇关於药物保存期限的观点也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而玉藻惠美则自信满满地说:“看来,林宇先生您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这句话一出,知情者都笑了,认为林宇这次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了。 华岩將他与林宇的赌约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並且补充了一句:“爸、姐,这人就是个骗子,坐牢是罪有应得。” 然而,华伟新和华茜玉的脸色却显得异常沉重,他们担忧地看著林宇。 林宇却平静地说:“坐三天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华总可能不会同意我去坐牢吧。” 听到这里,华岩愤怒地吼道:“你竟敢说爷爷只有三天寿命。” 华伟新立即制止了儿子的行为,向林宇道歉:“对不起,我儿子不懂事,请您见谅。”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感到十分不解。 人群中有人喊道:“华总为何对这个骗子如此客气?难道他是真的神医?”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华伟新,等待这位“娱乐圈巨头”的回答。 华伟新看向林宇,看到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后说道:“是的,林宇大师是京城名医徐建华的师兄,当然是神医。” 此言一出,现场先是短暂的寂静,隨后爆发出一阵鬨笑。 “他怎么可能是徐医仙的师兄?看他年纪轻轻的。” “如果说是师弟我还信呢。” “肯定是被他骗了。” 第64章 顶级药材之一 但很快,这些质疑声渐渐消失,因为大家想起了拍卖会开始前马首府与徐医仙视频通话的情景。 难道林宇真的是……徐医仙的师兄? 就在大家心中疑惑时,华伟锐虚弱地开口了:“林宇,你小子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看著林宇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林宇恭敬地回应:“华爷爷,您的身体很虚弱,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 华伟锐还想说什么,但刚要开口就突然感到胸口闷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著便昏了过去。 华伟新、华茜玉和华岩急忙围到病床边,而林宇则不动声色地取出银针为老人施针急救。 几分钟后,他对华伟新说:“华总,老爷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续命丹爭取到了三天的时间。” 此刻,华岩愤怒不已,觉得十个亿只换来了爷爷三天的生命。他没有理会林宇的话,而是转向玉藻惠美质问起来。 在眾人惊愕的目光中,玉藻惠美总裁被林宇的胜利弄得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可以轻鬆贏得续命丹拍卖,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玉藻惠美心中暗忖,“十年的生命延长,並不是让一个人以植物人的状態苟活。” 面对林宇淡然的笑容,他无奈地说道:“这次是你贏了,续命丹的钱不用付了。” 然而,內心的不甘让他几乎咬碎了牙。 为了这次合作与筹款,他已经投入了太多心血。 “半个小时后继续拍卖会。”说完,他便匆匆离开,想要掩饰自己的失落。 华伟新怒不可遏,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於事。 林宇走向华伟新,低声说了几句关键的话。瞬间,华伟新眼中闪烁出希望的光芒。 “真的?”他急切地问道。 林宇坚定地点点头:“拍下那些药,您的父亲还有救。”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名叫褚悦韵的女子主动接近林宇,请求帮助。 她解释说自己遭遇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像是被人诅咒一般。 林宇仔细检查后,惊讶地发现她的症状確实不寻常,胳膊上满是淤青和溃烂的痕跡,甚至脖子上也有勒痕。 “每晚我都做噩梦,有人不停地打我。醒来后,身上就会出现这些伤痕。” 褚悦韵描述道,声音中满是恐惧。 林宇深感此事非同小可,决定深入调查这个神秘的病症,寻找治癒的方法。 褚悦韵望著满脸惊讶的林宇,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我房间装有监控,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確认无人进入。” 林宇陷入沉思,良久之后,他严肃地说:“你的病情药物无法治癒,拍卖会结束后,请到庙街中草堂找我,我可以帮助你。” “这不可能,褚总的病怎么能不依靠药物就痊癒?”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带著深邃的笑容走近。 老者骄傲地自我介绍道:“我是田中佑,汉方製药界的顶级药剂师。” 隨后,他递给褚悦韵一张药方,歉意地说:“没想到续命丹出了问题,我为褚总准备了新的药方。只要能拍得这些药材,我就有办法治疗您的病。” 说完,田中挑衅地看著林宇问道:“阁下便是林宇吧?你能看懂这张药方吗?” 林宇看了一眼药方,眉头微微皱起。无论中医还是西医,关键在於对症下药。 传统中医强调因人而异,即所谓的“千人千方”。 然而,田中提供的不过是一份温和的补药配方,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林宇怀疑田中的意图是促使褚悦韵购买那些所谓的药材。 但他並未揭穿,只是摇头说道:“我真的看不出你的意图。” 田中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因为你们的中医已经失传,只有霓虹国保留了最正宗的中药方,你看不懂也很正常。” 林宇没有反驳,而褚悦韵则恭敬地回应:“田中大师请放心,我会尽力收集所有药材。” 田中满脸笑容地告別,“那我就期待您的好消息了,告辞。” 田中离开后,褚悦韵返回拍卖场。 这时郑泽民过来向林宇表达感谢,最后却担忧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林大师能否救我一命?” “当然可以。”林宇自信满满地拿起拍卖目录说:“这次拍卖会上就有製作续命丹所需的所有药材,只需拍下来即可。” “確实如此。” 与此同时,在拍卖会场的楼上,玉藻惠美正与田中佑交谈。 田中佑带著笑容说道:“儘管续命丹出了些问题,但这次我们带来的极品药材一定能拍出好价钱,足以筹集到和张氏合作所需的资金。” 惠美微微一笑,回应道:“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出现任何差错。” 田中佑轻蔑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华夏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的中医了,这些药材他们见都没见过。” 惠美骄傲地说:“我父亲留下的《灵草图录》记录了上千种药草的种植方法。现在华夏没有人懂得如何种植这些珍贵的药草,只有我们集团能够培育它们。” 这时,一个名叫酒吞酒郎子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地问惠美,“社长,拍卖会可以重新开始了么?” “当然可以,我们走吧。”玉藻惠美说完,率先走向会场。 这一次,她並没有上台,而是在台下观察著拍卖进程。 台上,拍卖师正在介绍即將拍卖的物品:“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汉方集团提供的药材,我们可以免费为各位加工成药物。” 接著,拍卖师展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人参,解释道:“这是来自雪山之巔的稀有水晶参,拥有百年的参龄,是汉方製药珍藏的顶级药材之一。 其功效独特,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於五万。” 隨著拍卖师的一声锤响,立刻有人举牌报价。 拍卖师宣布,“七號竞標者,出价五十五万……”然而,之后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看到无人继续竞价,玉藻惠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在他们看来,这颗水晶参至少值五百万以上。 最终,在得到玉藻惠美的同意后,拍卖师落下了锤子,“恭喜七號竞標者,以五十五万的价格成功拍得水晶参。” 第65章 拿出相应的诚意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林宇安排的。他事先找到了马远烽、郑泽民和华伟新,分別让他们去竞拍不同的药材。 凭藉他们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们不相互竞爭,其他人就不敢参与竞价。 果然,在马远烽首次出价后,就再无人参与竞爭。 隨后,拍卖师调整了情绪,拿出了第二件拍品,一幅仿製的古画。 “这是《溪山行旅图》的仿製品,作者为山中居士,具体生卒年月不详。” 在拍卖会上,一幅古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这幅作品使用了明代的宣纸绘製,笔触老练,起拍价定为一百万元。 当拍卖师正介绍此画时,玉藻惠美静静地观察著台下的竞拍者们。 林宇虽然对绘画並不精通,但他在这幅画中察觉到了別样的意味。 因此,在拍卖师即將宣布流拍之际,他果断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最终,这幅画以一百一十万的价格成交。 即便现代仿製品再逼真,哪怕使用的是明代的纸张,也难以吸引真正的买家。 看到林宇买下这幅画,玉藻惠美感到十分意外,但她的脸上却洋溢著微笑。 站在她身后的酒郎子轻声问道:“是他吗?” 玉藻惠美带著几分兴趣回答道:“还不確定。这幅画是我父亲的收藏品,並非什么名贵之作。我拿出来拍卖,是希望找到一个有缘人。” 其实,她还有一个未说出口的目的:如果有人购买了这幅画,那么此人很可能知晓其背后的秘密。 通过这个人,或许能找到关於她父亲的重要线索。 不过,她也很好奇,张玉茹的前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实际上,林宇清楚地知道这幅画並非名作,但它是一幅修炼心法的观想图。 这种图不仅是一种呼吸法的表现形式,还可能是前辈高人一生所学的结晶。 就像林家先祖从一幅观想图中学到了岐黄十三针一样。 面对郑泽民的不解,林宇解释道:“东西的价值在於它落在谁的手上。对於懂的人来说,即使是普通的古董也会变得珍贵。” 郑泽民恍然大悟,隨即表示愿意帮林宇竞拍其他感兴趣的物品。 林宇则表示想要拍卖会上的所有中药材料。 得知此事后,胡志平和胡明朋等人决定满足林宇的要求,因为他们深知,只要林宇接受了这些礼物,未来他们求医时就不会被拒绝。 不久之后,一件汝窑瓷器成为了新的焦点。 作为瓷中的翘楚,这件完整无缺的汝窑瓷器起拍价高达一千万,足以显示其稀有与珍贵。 林宇对眼前的汝窑瓷器產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它是一件稀有的丹炉。 这种瓷器不仅罕见,而且对於中药的炼製有著特殊的意义。 中药文化源远流长,包含了药膳、汤剂和丹方三大类。 药膳用来调理身体,汤剂用於治病救人,而丹方则能延年益寿。 因此,製作这些不同类型的中药需要不同的器具:药膳用锅、汤剂用壶、丹方则需用炉。 於是,林宇转向马越尚,诚恳地说道:“马阁老,这件宝贝我志在必得,无论代价多大我都愿意出,只为求您长寿十年。”得知父亲同意后,马远烽立即举牌喊价:“一千五百万。”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身为一方大员的马远烽亲自出面,谁还敢与之竞爭? 原本价值三千万的汝瓷,最终以一千五百万成交。这就是权力的力量,也是不公的体现。 之后的拍卖中,再无吸引林宇的物品。 然而,后台的惠美却异常焦虑。 前三件拍品中有两件被马远烽以最低价拍走,这让汉方製药精心准备的珍稀药材变成了低价甩卖。 为避免损失,惠美决定调整策略,提高起拍价格。 第四件拍品是一株火红的灵芝,起拍价定为三千万。 当竞拍开始时,华伟新迅速报价四千万,无人应价,灵芝便以这个价格成交。 玉藻惠美皱眉,田中佑也表示不解:“似乎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旦有人出价,其他人就不再跟进。” 考虑到龙城马家和华虞传媒的强大背景,接下来的拍卖前景並不乐观。 为了不让珍贵药材贱卖,玉藻惠美决定採取行动,並指示酒郎子联繫秦城王家的王海宏,寻求对策。 她坚信这些药材会被高价购回,“我们一定能想办法拿回来的。” 酒郎子应声快步离开。拍卖会继续进行,儘管所有拍品的价格都有所上调,但成交过程意外顺利。 有些拍品甚至卖出了不菲的高价。 然而,药材的成交价却低得出奇,几乎都是一口价就成交了。 林宇事先提及的那些对马家、胡家、华家人来说至关重要的药材,全部被他竞拍成功。 当他看到自己所需的几样药材时,心中不禁一惊。 在他看来,这些已不仅仅是普通的中药,而是玄医中的灵药。 十年前父亲曾告诉他,某些丹方需要大量的灵药,而这些灵药在市场上极为稀有,一旦出现,售价必定过亿。 拍卖结束后,玉藻惠美看著最终的成交总价,愤怒不已。 原本预计至少能拍到十个亿,结果仅略超过三个亿。 特別是作为开场重头戏的续命丹,因林宇的干预未能售出,钱和丹药都没了。 因此,原计划在拍卖后宣布汉方製药与张氏集团合作成立合资药企的事宜也被紧急叫停。 林宇在拍卖场楼上等待药材领取,確保每一样药材都符合標准。 这时,酒郎子前来传达玉藻惠美的邀请。 然而,林宇慵懒地回应:“让她来见我。” 这令酒郎子大感意外,认为这是对高贵的玉藻惠美极大的不尊重。 林宇隨后的一句粗话更是让气氛降至冰点。 他对霓虹国人用华夏的传统药方反过来卖给华夏感到十分不满,但又不得不买,因为很多药材的培育方法已经失传。 这种无奈让他拒绝了见面请求,强硬地表示若想认祖归宗,需拿出相应的诚意。 这一幕被马远烽和马越尚看在眼里,他们深知林宇平时很少发火,今日之举实属反常。 实际上,林宇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被迫从外国人手中购买本属於自己的文化遗產,实在令人憋屈。 第66章 几乎无法治癒 马远烽、马越尚、胡明朋、胡志平、华伟新和褚悦韵等一行人,各自手持珍贵药材,陆续来到林宇面前。 林宇简单地扫视了一眼手中的药材,平静地说:“走吧,回中草堂。” 电梯门適时打开,眾人隨之步入。 在电梯內,马远烽提议:“既然林大师对汉方製药不感兴趣,我们马家可以出手整顿他们。” 胡明朋紧接著说:“汉方与天润万家在三个城市合作了三场拍卖会,要不要现在就终止合作?” 林宇懒散地靠在电梯壁上,淡淡回应:“你们自己决定吧,这跟我没关係。”话音刚落,电梯到达一楼,林宇悠然走出。 胡明朋急忙跟上,问道:“林大师,您有没有办法让我妻子怀上双胞胎?” 林宇微微皱眉,冷眼看向他,这一眼让胡明朋不禁打了个寒颤,羞愧地低下头道歉。 与此同时,在城九天大厦的豪华套房里,惠美因林宇拒绝她的邀请而感到愤怒。 但她知道必须见他一面,只是不是现在。 面对生气的惠美,张玉茹满脸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林宇会这么做,给您带来的不便,我深感抱歉。” 然而,惠美並未责怪张玉茹。她意识到,所谓的“前夫”可能並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尤其是林宇购买了《溪山行旅图》,这是她父亲钟爱的一幅画,据母亲真由美说,这幅画中藏有中医的所有秘密。 虽然惠美曾想要破解画中的秘密但未果,於是决定通过拍卖这幅画找到能够解读它的人。 因此,惠美宽慰张玉茹道:“张总不必自责,我们的合作继续进行。新企业的名字定为张氏製药,作为张氏集团的一个二级分公司即可。” 接著,她自信地表示:“国內市场的拓展將全权委託给张氏集团,並计划在城建立一个医药实验基地,作为研发的核心。” 酒郎子递来地图,惠美指定了基地的具体位置,微笑著告诉张玉茹:“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是这里。” 张玉茹和冯媛媛隨著惠美所指的方向望去,惊讶地发现那里竟是庙街! 与此同时,在庙街的一间草堂內,大家济济一堂。 当吴舒萍步入其中时,眾人脸上先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紧接著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马越尚急忙上前问候:“真没想到能在此遇见仙师,今日真是来对了。” 胡明朋与胡志平兄弟更是恭敬地向吴舒萍行礼问安。 这一切让褚悦韵看得目瞪口呆,也让她对林宇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里聚集著这么多医术高超之人,似乎治癒她的病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好了,大家別这么拘谨。”吴舒萍挥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转而关注起褚悦韵,“小宇,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被邪祟缠身。”林宇答道。“这是被人故意施咒的结果。” 吴舒萍皱眉补充道,林宇点头表示同意。听到这些话,褚悦韵紧张地紧紧握住林宇的手。 马越尚突然插话:“施咒不是霓虹国的手段吗?”这一问让褚悦韵大吃一惊,她急切地看向马越尚寻求確认。 吴舒萍解释说:“诅咒属於巫蛊的一种,自汉朝巫蛊之乱后,它逐渐边缘化,並传入了霓虹国。现在,只有霓虹国人还掌握这种技艺。” 回忆起几个月前,汉方製药想要入股东胜外贸时的情景,褚悦韵恍然大悟。 当时她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之后噩梦就开始了。 后来遇到田中佑,他声称续命丹可以治癒她的疾病,给了她一种药剂。 虽然这药剂暂时缓解了她的痛苦,但效果仅限一天。为了彻底摆脱困扰,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那颗续命丹。 当谈到具体的诅咒方式时,吴舒萍回答:“確实有使用头髮和布娃娃的传统方法,但真正的高手只需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就能施咒。” 隨后,吴舒萍的目光转向马越尚,说出事实:“其实当年马阁老遭遇的车祸也是因为中了诅咒。” 这一真相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我的父亲因为担心环境污染问题,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三天后,他前往城参加一个重要活动,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可疑,后来发现原来是他们所为!” 马越尚一脸严肃地对马远烽说:“回到龙城后,必须驱逐所有霓虹国人。” 华伟新也插话说:“其实六年前,在京城曾流传著一些关於燕阁老被诅咒的谣言,之后很多重要人物也都遭受了类似的诅咒。” 林宇点头表示同意,並回忆道:“那一次是我和师弟徐建华共同破解的案件,我们还抓捕了几名来自霓虹国的诅咒师。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这时,吴舒萍看了看天色提醒大家:“时间不早了,小宇先去给这位姑娘解除诅咒吧。” 於是,林宇带著褚悦韵来到后院的新治疗室。 褚悦韵既紧张又期待,林宇安慰她说:“放鬆点,看著我的手。” 儘管她依然很紧张,但当看到林宇的手时,她突然感觉心中一片空白,眼神变得呆滯。 “啪”的一声,林宇在褚悦韵耳边打了个响指,她隨即失去了意识。 这是古老的催眠术,中医称之为“祝由”,神秘医术中则称为“神疗”。 接著,林宇命令她脱衣准备进行治疗。 林宇震惊地发现褚悦韵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然而他知道,这些伤痕並非真实存在,而是她在梦中因诅咒而形成的。 这就是诅咒术最奇特的地方:通过生辰八字实施远距离催眠,就像知道电话號码就能联繫到对方一样。 为了破除诅咒,需要施加新的催眠。 在此之前,林宇还要解决褚悦韵身上的几处旧疾,如常见的颈椎病。 对於长期伏案工作的人来说,这种病症几乎无法治癒。 但是,凭藉他的特殊医术,可以彻底根治这些问题。 “请躺下。” 林宇让褚悦韵躺下后,双手迅速而准確地在她身上移动,按压著每一个穴位。 隨著他的动作,褚悦韵的脸颊逐渐泛起淡淡的红晕,而林宇的手法却越来越快。 第67章 诅咒无法解除 几声清脆的骨响之后,林宇停了下来,在褚悦韵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隨后褚悦韵开始穿衣服。 穿戴整齐后,林宇轻轻打了个响指,褚悦韵的眼神变得清晰起来。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满意地说:“啊,真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好的睡眠了。” 看著重新焕发魅力的褚悦韵,林宇心中暗自讚嘆她的美丽。“你已经完全好了,但今晚还是留在这里观察一下效果吧。”他说完准备离开房间。 然而,褚悦韵从背后抱住了他,柔声道:“別走,让我用我的方式感谢你……” 儘管內心波澜起伏,林宇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好意:“不行。” 面对林宇的拒绝,褚悦韵虽感失落,但仍调皮地问:“是现在不行吗?等我彻底康復了呢?” 林宇一时语塞,褚悦韵却误以为得到了默认,开心地说:“那我就住在这里直到康復为止。” “当然可以,这里房间多的是,不过得付房租哦。”林宇回答,然后离开了房间。 褚悦韵笑著喊道:“那我就用自己来抵房租怎么样?” 这番话让林宇差点绊倒,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回到店铺,眾人见到林宇都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马越尚开玩笑说:“年轻人,半小时就缴械投降啦?” 吴舒萍则皱眉反驳:“播种在於种子能不能发芽,时间长短有何意义?你们男人总是纠结於这些无聊的事。” 林宇始终没理会他们的调侃,转而仔细检查拍卖会上获得的物品。 林宇站在那里,望著仿製的《溪山行旅图》,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 这幅画不仅是一件艺术品,更可能藏著某种传承的秘密。 现在,他终於集齐了所有炼製续命丹所需的材料:汝窑的丹炉、火灵芝、麟鹿角、土黄芪和水晶参等极品灵药。 当年,父亲因找不到合適的灵药而无法炼製丹药,感到无比懊恼。 如今,这些稀有的药材竟然一一呈现在眼前,仿佛命运在捉弄人。 吴舒萍看到这些药材时,才意识到它们的珍贵。她担心地说:“你別浪费了这些药材,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 林宇只是淡淡一笑,“三婶儿,放心吧,我有把握。” 儘管如此,吴舒萍依然半信半疑,甚至威胁说如果失败就打烂他的头。 但林宇並不在意,將所有材料收拾好后,便走向后院准备开始炼丹。 郑泽民急忙问道:“林大师,这丹药需要几天才能炼成?” 林宇头也不回地答道:“大概三天吧。” 听到这话,马远烽和胡明朋兄弟立刻决定留下来等待结果,安排了一群保鏢保护“林大师”。 林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衣柜底部的一块木板,露出了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 由於多年未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待空气稍微清新了些,便顺著洞口下去,並重新盖好了木板。 地下空间乾燥且寂静无声,大约十几平米的地方铺满了青砖,宛如古墓。 林宇在这里坐下,將带来的材料一一摆放在面前。 炼丹不同於普通烹飪,不能使用任何形式的明火,而是需要一种特殊的“火”。 在玄医传承中,炼製丹药被视为挑战天命的行为,因此整个过程必须在一个隱蔽、不见天日的地方进行。 林宇仔细检查了每一份灵草,然后逐一放入汝瓷製成的丹炉內。 这个丹炉没有盖子,林宇双手捧著它,开始打坐调息。 所谓的“火”,实际上是人体內部的一种能量,也就是“先天之火”,这与人的正常体温不同。 通过打坐、冥想和內观,修行者可以调节身体某些部位的温度,以达到加热丹炉的目的。 在这个过程中,“无根之水”会自然匯聚到丹炉內,溶解药材中的精华成分。 隨著所有药材渐渐融化成膏状物,一个“丹胚”便形成了。 接下来只需將这个“丹胚”揉成球形,就成了传说中的“仙丹”。 进入內观状態后,林宇脑海里浮现一轮烈日的景象。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微微发红,汝瓷丹炉也开始升温。 就这样,林宇正式开始了续命丹的炼製工作。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田中佑闯入了中草堂,他是来寻找褚悦韵,想要说服眾人將药材交给汉方製药处理。 面对大家对药材无法凑齐一套的问题,田中佑提出了解决方案,同时暗示时间紧迫,尤其是针对郑泽民的情况。 但这种做法引起了吴舒萍等人的强烈反感,他们坚决反对霓虹国的人介入此事,甚至发生了激烈的言语衝突。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褚悦韵冷静地打破了沉默。 “田中先生,我已经康復了,请您离开吧。” 田中佑一时愣住,转头看向褚悦韵,冷笑著威胁道:“这不可能,今晚你还会被噩梦折磨,甚至可能会丧命……” 说著,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裤兜里,在那里藏著一个精致的木製小人偶。 人偶身上贴著一张红纸条,上面写著褚悦韵的生辰八字。 褚悦韵冷冷回应:“是吗?可惜我的诅咒已经被解除了。”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田中佑自信满满地说著,差点说漏嘴,意识到不对后立刻闭上了嘴巴。 毕竟是他对褚悦韵施加了诅咒,如果诅咒被解除,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吴舒萍此刻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厉声说道:“你说不可能?那就用你兜里的诅咒人偶试试看还能不能起作用。” 田中佑惊呆了,没想到在大夏竟然有人了解诅咒术。但他不愿承认,“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是诅咒术?”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手中的诅咒人偶被人从裤兜里拽了出来。 此时,诅咒人偶被吴舒萍紧紧握在手中,她抓著田中佑的手腕质问道:“还不承认?那告诉我这是什么?” 被抓个正著,田中佑却显得异常镇定,傲慢地说:“既然你们发现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褚总的诅咒是无法解除的……” 第68章 莫大的恩赐 “咔嚓”一声,吴舒萍抢过诅咒人偶,直接將其捏碎,“没有了诅咒人偶,诅咒自然就失效了,这点我还是懂的。” 田中佑震惊不已,对於诅咒师而言,诅咒物品难得一见,一旦毁坏可能再也找不到替代品。 吴舒萍摊开手掌,破碎的诅咒人偶像瓣般散落,露出了一根乾瘪发黑的手指,指甲漆黑且闪烁著诡异的光芒。 田中佑惊慌失措地抢回了那根手指,紧盯著吴舒萍。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嘈杂声,保鏢们大声喊叫:“抓住小偷,有人偷东西。” 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打断了吴舒萍的责骂。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到中药堂来偷窃,这让本已怒火中烧的吴舒萍更加愤怒。作为茅山派紫袍弟子,她的尊严不容侵犯。 她率先冲向后院,刚到那里就看到一个身影在几名保鏢的围追下想要爬上房顶。 那小偷身手敏捷,几个保鏢根本无法近身。 眼看就要攀上房顶时,突然一声大喝:“肖成舟,站住。” 吴舒萍的声音让小偷瞬间停住了脚步。她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衣领。 这时,跟隨而来的大家才看清,原来是个瘦小的老头,脸上带著一丝尷尬的笑容。 “嘿嘿,原来是吴仙师呀,小老儿给您请安啦。”肖成舟笑著打招呼,显得一点也不慌张。 然而內心却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接这单生意。要不是为了孙女肖诗冉治病的钱,他绝不会冒险。 马越尚震惊地看著肖成舟,“你就是贼王肖成舟。” 肖成舟依旧笑嘻嘻地回应著,直到听到“龙城马越尚”的名字,整个人顿时一震,差点跪倒在地,“马……马阁老,您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秦城王家的王海晟通过酒郎子找到了肖成舟,开出五百万的高价让他去偷药材。这笔钱足够支付孙女一年的抗癌药物费用。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上百名保鏢守护,即便他是江南贼王,也难逃此劫。 胡明朋听闻此人竟是传说中的贼王,急得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肖成舟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物:阁老马家父子、茅山女天师吴舒萍以及国內顶级富豪胡家兄弟。 他知道,在这些人面前装疯卖傻毫无意义,但也不能透露僱主信息,否则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就毁了。 於是,肖成舟决定编造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肖成舟嘆了口气,眼中含泪地说:“大家別见怪,我听说拍卖会上有几味稀有的药材能救我孙女的命,所以才出此下策。” 儘管他表现出极大的悲伤和无奈,但没人会轻易相信他的眼泪。 吴舒萍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厉声问道:“说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肖成舟哽咽著继续说道:“我孙女患了血癌,每年光是药费就得好几百万。我听闻有一种神药可以治癒这种病,这才鋌而走险来偷药的。” 听完这番话,周围的人沉默了,心中对这位传说中的贼王为孙女所做的牺牲感到既惊讶又敬佩。 然而,就在大家愣神之际,肖成舟突然脱掉了外套,灵活地跳上了房顶。 “各位保重,在下告辞。”隨著一声大笑,他在房顶上迅速消失在眾人视线之外。 “可恶。”吴舒萍对著肖成舟消失的方向怒吼了一声,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意识到有人竟为了这些药材请来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田中佑紧握著手中的物件,没有去追看热闹,而是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吴舒萍说:“你这个老太婆,竟然毁了我的诅咒物,我绝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马越尚等人脸色一变,同情地看著田中佑。 突然,吴舒萍出现在田中佑面前,一个耳光甩过去。 熟知吴舒萍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她绝不容忍任何威胁。 看到田中佑被打得嘴巴歪斜,马越尚等人心里暗自叫好。 即便如此,田中佑依旧囂张地喊道:“你敢打我?我是汉方製药的首席製药师。” 在自己的国家,他总是被人尊敬,甚至被誉为医药之神。 但在吴舒萍眼里,他不过是个跟班。 “就是打你。”吴舒萍毫不留情地再次挥动手臂,打得田中佑狼狈逃窜,最后逃离了中药堂。 站在门口,吴舒萍对著远去的背影喊道:“滚得远远的,要是敢回来,打断你的狗腿。” 等田中佑离开后,马越尚担心还会有人闹事,便吩咐马远烽加强防范。 “调动龙城护卫队保护中草堂,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入。” 马远烽听到指示后,迅速拨通了林宇护卫队的电话,按照马越尚的吩咐行事。 与此同时,贼王肖成舟未能得手那些珍贵药材,决定不再尝试。 他联繫上了王海宏,最终在品裕元庄23號找到了他。 这是王海宏的私人別墅,宽敞的大厅內,王海宏对退回的钱款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拿了钱就得办事,没办成就別想拿回这笔钱。事情办不成,你不仅要留下钱,还得付出更大的代价。”王海宏厉声说道。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一位瘦小的老妇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肖成舟身后。 意识到危险的肖成舟刚要防备,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紧接著双腿无力跪倒在地。 老妇人一击便將他的腿踢断了。 震惊之中,肖成舟回头看到了白髮苍苍的老妇人,“八卦掌宫妍,怎么会是你……我认栽。” 正当他想要伸手取回钱时,王海宏突然用匕首刺穿了他的手背,將其钉在桌上。 “进了我家门的东西,就再也出不去,就像这五百万一样。”说完,王海宏走向泳池,周围环绕著几名美女。 “把他扔出去,把那张桌子也处理掉,他走过的地方全部换新的地板。”王海宏下令后跳入泳池中。 肖成舟满心怒火和屈辱,而宫妍只是冷冷地说:“少爷饶你一命,已是莫大的恩赐。” 不久,肖成舟在剧痛中昏厥过去。当他甦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品裕元外的一条马路边。 第69章 抵制拆迁 这时,一位年轻女子发现他並呼唤车上的人来帮忙。身材魁梧的伍熊下车查看后建议:“这老头挺可怜的,带回去让林大哥看看吧。” 听到壮汉提起“林大哥”,美女廖艷艷顿时双眼闪烁著期待的光芒。 “十年不见,如果不是伍熊来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他来了。”她边说边和伍熊一起將 路上,廖艷艷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重,“龙城那边总是不让我离开,伍熊,这该怎么办呢?” 伍熊与廖艷艷都是林宇自小在庙街一同长大的伙伴。 此刻他的脸色同样阴沉,“我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林大哥帮忙。” “不行。”廖艷艷急切地打断,“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她的手紧紧握著方向盘,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到达城市区的庙街后,他们发现中草堂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误以为林宇惹上了麻烦,两人急忙下车,却被廖艷艷的母亲素芬拦住。 “你们俩別乱跑,马阁老正在里面。” 然而,廖艷艷焦急地看著车后座,“妈,我们在路上救了一个老人,能不能让林宇哥哥看看?” 素芬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都说扶路边的老人要小心被讹诈,你们两个还真是胆大。” 伍熊笑著回应,“怕什么?我们庙街的人,谁敢欺负?” 不久,素芬带著吴舒萍出来。看到车內的肖成舟,吴舒萍立刻询问了救援的具体情况,並决定亲自为他治疗。 伍熊进入中草堂时,惊讶地发现了马越尚和华伟新的身影。 当他告诉廖艷艷这些时,她满怀希望地问:“你觉得我跟马阁老说了,他会帮我吗?” 伍熊摇头表示怀疑,“像马阁老这样的大人物,恐怕不会在意你的小事吧。” 而在中草堂內,肖成舟逐渐恢復意识,儘管还不能动弹。 当他终於回到中草堂,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轻。 当察觉到有人正在细心地为他处理伤口时,內心的惊讶更是难以言表。 “老傢伙,你真是命大,碰到了两个好心的年轻人,不然这荒郊野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吴舒萍单手抓著他断腿的一剎那,不禁愣住了,低声说道:“分筋错骨?你是被內家高手所伤。” 肖成舟喉咙一阵紧缩,只能点头默认。隨后,吴舒萍动作迅速而流畅地开始处理他的伤腿,伴隨著骨头復位的清脆声响,剧痛席捲全身,但他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在吴舒萍灵巧的手下,肖成舟那扭曲变形的腿逐渐恢復原状,就像重新组装好的积木一样。 最后,隨著一声轻微的骨骼落定声,他的腿奇蹟般地恢復如初。 “好了,幸好骨头没断,休息一会儿就能走路了。” 肖成舟望著自己贯穿的手掌,心情复杂。 也许是因为过於愤怒,也许是因为王海宏的行为对他来说太过羞辱,他勉强挤出一句:“小辈不懂武德。” 吴舒萍冷笑道:“时代不同了,谁还跟你谈什么武德?” 听到这话,肖成舟感到无地自容,满心懊悔。 同时,他也好奇问道:“对了,这中草堂是谁开的?为什么仙师会在这里?” 吴舒萍面无表情地说:“是我侄子林宇。” “什么。”肖成舟瞪大了眼睛,羞愧得几乎想要钻进地缝。 吴舒萍见状冷冷道:“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动手,活该被人算计。” 肖成舟此时心中后悔,他曾多次想请求玉龙阁的林阁主帮助治疗孙女肖诗冉的病。 没想到这次竟然偷到了林阁主头上。但后悔又有什么用? 於是,肖成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强忍著剧痛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说:“我肖成舟愿携三千荣门弟子,投靠林阁主,荣门愿意为玉龙阁效力。” 作为扒手门派的头目,肖成舟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与其让这些小偷危害社会,不如將荣门交给玉龙阁管理。 肖成舟一心想要利用荣门的资源,为孙女肖诗冉开闢一条生路。 然而,他最近得罪了王家的王海宏,这位来自律政世家的人物,手段多样,足以让肖成舟在牢中度过余生。 无奈之下,肖成舟只能寻求林阁主的帮助。 吴舒萍对肖成舟的態度冷淡,她直言不讳地说:“先专心养伤吧!至於是否接纳荣门,等我侄子出关再说。”说著还低声抱怨道:“这中草堂快变成收容所了。” 刚走出房间的褚悦韵听后不悦地反驳道:“仙师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林大师的病人。” 吴舒萍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正准备回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廖艷艷的母亲在外面大声斥责:“谁给你们胆子拆庙街的?” 原来,城主府的官员刚刚到达庙街,张贴拆迁公告,並在店铺墙上標记“拆”字。 公告表明,庙街將被改造为汉方医药实验室和商业街“神社街”,该项目由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联合开发。 张玉茹得知玉藻惠美的想法后,连夜拜访城主姜亦承,商討此事。 庙街位於城中心,其房屋老旧,但因部分建筑被认定为文物,所以一直未动。 这次,由於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提出的优厚条件,姜亦承决定推进项目,迅速制定了拆迁方案。 张玉茹和玉藻惠美坐在车里,望著即將改建的庙街,憧憬著未来张氏製药总部大厦的双塔形象。 玉藻惠美计划在城建立一座大型製药厂,承诺未来的合作。 然而,她们低估了拆迁庙街的难度。动员小组很快遭到居民的强烈反对,尤其是素芬,她的激烈反应几乎让组长狼狈逃窜。 庙街的老住户们团结一致,围住了动员小组,坚决抵制拆迁。 府吏们想要安抚庙街居民的情绪,其中一位挤出笑容说:“拆迁对大家都是好事,这次补偿的价格非常高。” 另一位附和道:“是啊,搬进新房还能拿到不少补偿款,多好的事啊。” 儘管他们费尽口舌解释,庙街的居民並不买帐。 伍远明手持木棍,愤怒地驱赶这些官员。 素芬也不甘示弱,大声斥责:“你们知道庙街对我们意味著什么吗?这里是我们的心血,谁也別想拆掉它。” 第70章 个人蜕变 面对这样的反应,两名府吏虽然口中不停地说著“是是是”,手上的传单还是不停地发。“每平方米补偿两万,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然而,这句话反而激怒了眾人。伍远明怒吼:“別说两万,就是两百万一平我们也不会同意,把他们赶出去。” 瞬间,庙街的老少齐上阵,砖头瓦片纷纷飞向那些府吏。在中草堂內观战的马远烽等人见此情景,神情各异。 胡志平调侃郑泽民:“老哥,你女婿张玉茹可是势在必得啊。” 郑泽民强顏欢笑回应:“我会处理好的。” 最终,城主府的府吏被驱逐,庙街的居民自发设置了路障,掛上了“庙街永不拆迁”的牌子。 这一幕让玉藻惠美和张玉茹大为震惊,他们原本以为高额补偿足以说服居民。 原来,惠美计划在庙街建立一座神社以供奉药神,这是她与真由美深信不疑的风水决定。 现在计划受阻,惠美冷言道:“回去查清背后是谁捣鬼。” 与此同时,张玉茹担心合作失败,急忙联繫姜亦承,却发现他正被岳父郑泽民严厉斥责,要求无论如何不能拆除庙街。 庙街能隨便拆吗?这不是闹著玩呢吗?” 马远烽听到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疑惑地说:“我也搞不懂啊!也许老薑还不清楚……” 话未说完,就被马越尚打断了,“无论他知道与否,你都不能直接说。告诉他,庙街不能动。” 不久后,在城的市长办公室里,姜亦承被郑泽民严厉批评,低著头不敢出声。 心里却在嘀咕:不就是个庙街嘛?为何岳父大人如此激动,甚至不让拆? 然而,作为一城之主,姜亦承有自己的打算。庙街的改造项目对他来说是个大好机会,若成功,他的仕途將更上一层楼。 正想著,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马远烽打来的,姜亦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马,消息传得真快,不用恭喜我,也別嫉妒我,这都是命中注定,昨天拍卖会上的事儿,你没去,人家偏偏选择了落户我们城。” 实际上,姜亦承並非不愿参加拍卖会,而是因为招商引资失败,被上级责备了一整天。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达成协议,並迅速启动了两个大型地產项目,这让姜亦承终於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汉方製药承诺五年內投资五十亿建设工业园区,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庙街的土地。 於是,姜亦承立即行动,连夜完成所有手续,清晨就开始拆迁工作。 他认为,对於庙街的老居民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尤其是汉方给出的补偿方案相当诱人。 没想到,岳父竟然打电话来强烈反对,要求他立即停止拆迁。 儘管不解岳父为何阻挠,但姜亦承决心已定,认为这是造福城的大事,不容任何人干涉。 听完姜亦承的话,马远烽心中暗嘆,冷冷地说:“別太得意了,我爸让我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敢碰庙街。” 姜亦承一时语塞,不明白岳父为何这么说:“马远烽,你是嫉妒我吧?用你爸来压我?告诉你,庙街我拆定了。” 面对马远烽的不满,姜亦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在城,庙街的拆迁问题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马远烽皱著眉头,压低声音警告道:“我没时间跟你闹著玩。我强烈建议你立即停止对庙街的任何拆迁计划,否则一旦出了问题,没人能保得了你!” 然而,姜亦承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开什么玩笑,像庙街这种老旧的地方,能出什么事?” 这让马远烽气得不行,乾脆把手机递给父亲马越尚,“爸,您跟他谈吧!” 几分钟后,在城主府內,姜亦承彻底愣住了。 马阁老严厉地告诫他不要打庙街的主意。此时的姜亦承满心疑惑,不明白庙街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不能动。 正困惑间,他的电话响了,一看號码,姜亦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来电显示是省里的太守大人,他急忙接起电话恭敬地问好。 电话那头传来太守严厉的声音:“是谁给了你胆量去动迁庙街?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这几乎与马远烽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更加让姜亦承摸不著头脑的是,接下来太守的一句话让他感到天旋地转: “燕阁老刚刚亲自打电话给我,询问了庙街拆迁的事情,並让我问问你,是不是觉得在城做首府不合適?如果不行,我们可以给你换个地方。” 听到这里,姜亦承差点跪倒在地,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拆除一个破旧的庙街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接著,太守不留情面地说:“这次你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你会接到无数个类似的电话。” 说完便掛断了电话,留下姜亦承独自面对一片混乱的局面。 此刻,姜亦承的手机、办公室电话和邻桌的电话同时响起,所有来电都在询问关於庙街拆迁的问题。 冷汗从姜亦承的额头滚落,他拼命思考庙街到底住著什么样的大人物。 就在他深感迷茫时,连他自己从未公开过的私人手机號也响了起来。 看到这个號码,姜亦承全身发麻,带著极大的恐惧接通了电话:“我是城首府姜亦承……” 在庙街拆迁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林宇却浑然不知。 他正身处中草堂地下的密室里,专注於一项古老而神秘的炼丹技艺。 林宇通过打坐调节身体机能,让双手温度提升,以便能够炼化丹炉中的药材。 这並非易事,因为他需要精確控制温度,將丹炉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以达到理想的高温状態。 此刻,汝瓷丹炉內烟雾繚绕,珍贵的药材正在缓缓溶解,丹炉內部通红如烙铁,而外部依旧清凉,甚至掛著水珠。 这是十年来林宇首次尝试炼丹,过程异常艰难。 他的体表逐渐覆盖了一层黑褐色的汗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些都是他多年未修炼积累在体內的杂质。 这次炼丹不仅使他获得了宝贵的丹药,还带来了巨大的个人蜕变。 第71章 最为重要 玄门分为山、医、命、相、卜五类,其中山和医最为重要。 林家传承的就是这两项,在古代统称为“丹道”。 不知过了多久,林宇全身被汗垢包裹,像一尊泥塑。 突然,他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轻声说道:“成了。” 只见汝窑丹炉中白雾蒸腾,內部是如同血浆般鲜艷的丹胚在翻滚。 原本预计三天才能完成的过程,现在才过去一天。 林宇对眼前的汝瓷丹炉感到震惊,因为家传古书记载,好的丹炉確实可以大大缩短炼丹时间。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真正的灵药炼丹,看到成果后,他意识到自己竟炼出了上品丹胚。 不过,这样的丹胚还需要晾晒一天才能成型。 於是,林宇走到地下室的一角,用细长的水管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 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身体经歷了质的变化:肌肉更加结实,四肢修长,脸庞也变得更加立体帅气。 回想之前初试炼丹时的情景,那时他使用的还是普通的饭碗,经过七天七夜的努力才勉强成功。 而现在,他知道这里是林家歷代玄医炼丹的地方。 炼丹是一门逆天的技术,必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进行,否则丹药无法成型。 林宇看了一眼时间,知道还需等待一天才能將手中的丹胚转化为真正的丹药。 於是,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幅名为《溪山行旅图》的画卷,掛在炼丹室的墙上,沉浸在观想之中。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內,姜亦承接到了一通让他大惊失色的电话。 “燕……燕阁老好……”他的声音颤抖著,冷汗顺著脸颊滑落。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庙街拆迁事宜,没想到竟惊动了地位显赫的燕阁老。 面对燕阁老的指示,姜亦承只能机械地回应:“是是是,我明白,我知道,一定照做。” 掛断电话后,他愤怒地捶打桌子,心中满是对张玉茹和霓虹国女人的怨恨,因为她们对庙街土地的坚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姜亦承愤怒地拨通了张玉茹的电话,对他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严厉斥责。 张玉茹不敢反驳,最终被骂得泪流满面。 隨后,张玉茹哭著联繫了玉藻惠美,商量新的选址方案。 然而,玉藻惠美坚决要求庙街的位置,保证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 儘管她也收到了来自华夏合作方的劝阻电话,但这些反而坚定了她开发庙街的决心。 为了推进项目,玉藻惠美主动致电姜亦承询问庙街拆迁进展。 姜亦承虽然心有不满,但仍礼貌地回答:“庙街的拆迁很棘手,我承受著很大的压力。” 听闻此言,玉藻惠美表示愿意提供帮助。这给了姜亦承一个灵感,通过治疗太守夫人的疾病来减轻拆迁的压力。 因此,他向玉藻惠美透露了太守夫人患病的信息。 玉藻惠美会意,承诺將尽力而为,確保项目的顺利进行。 最后,两人达成了默契,准备一起克服眼前的困难。 掛断电话后,姜亦承得意地拍了拍大腿,心中暗想:“管你是谁,庙街这次非拆不可。” 另一边,惠美掛掉电话,迅速命令酒郎子去调查周太守周沅礼的夫人。 与此同时,在中草堂外,林宇的高中同学周閔带著母亲前来寻找帮助。 面对门口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保鏢,周閔胆怯地向前喊道:“请问,林宇在吗?我是他的高中同学周閔,有事想找他……” 中草堂最近住满了人:马家父子、天润万家的胡氏兄弟、郑泽民老人,还有之前就在这里疗养的王海晟。 虽然华伟新年过五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並不算老。吴舒萍觉得这里几乎成了养老院。 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吴舒萍起身走到门口问:“年轻人,你找林宇有什么事吗?” 周閔礼貌地向她行了一礼,说道:“我母亲得了奇怪的病,两年来看了很多医生都没能治好,希望能请林宇帮忙看看。” 看著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妇女,吴舒萍二话不说就把他们迎进了屋里。 这时,一群老人从后院走出来,商量著要去庙街逛一逛。 等待林宇炼丹的过程中,他们也感到无聊,却又不敢离开太远。 儘管已经把庙街走了好几遍,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见到周閔母子,马越尚停下了脚步,觉得周閔面熟。 於是他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周閔恭敬地回答:“爷爷您好,我叫周閔。” 听到这个名字,马远山精神一振,追问:“周沅礼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周閔认真地说。得知真相后,马越尚示意马远烽,其他人则继续去逛庙街。 马远烽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毕竟周沅礼不仅是马越尚的得意门生,也是本省的太守。 而他们正是玉藻惠美让酒郎子寻找的目標。 因此,马远烽对吴舒萍说:“仙师务必竭尽全力,拜託了。” 吴舒萍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明白这是要她免费为这对母子治疗。 “我明白了。”吴舒萍不动声色地回应,隨后带周閔和他母亲去了后院。 然而,这位母亲的病情十分罕见且棘手,这让吴舒萍感到非常为难。 在给母亲进行了初步针灸后,吴舒萍將周閔叫到外面,准备进一步了解情况。 “你母亲是不是总是感觉寒冷,去医院检查却找不出原因?”周閔听到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的,您能帮她治好吗?” 吴舒萍轻轻摇头,无奈道:“这病我一人难以治癒,需要等林宇回来,我们两人联手才有希望。而且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不妨住下等待。” 周閔有些犹豫,“这样合適吗?” 这时,褚悦韵从房间里走出来,笑著说:“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就赖著不走。小帅哥你也该学学我的厚脸皮,不用担心林宇不会帮你母亲治病。” 吴舒萍对褚悦韵的话翻了个白眼,隨后为周閔母子安排了房间,自己则回到店里忙碌去了。 望著满是客人的后院,她不禁感嘆道:“哎,这家中药堂都快变成客栈了。” 与此同时,在地下炼丹室里,林宇正在查看医书。 第72章 传承的痕跡 好久才了解到吐纳法是最適合炼製续命丹的方法,他拿起丹炉,將之前准备好的丹胚一一炼製成丹丸,总共得到了一百五十颗。 接著,林宇把这些丹药放入特製的玉瓶中,这才缓缓离开了炼丹室。 这一天正是林宇进入炼丹室的第二天中午,外界的纷扰暂时平息。 当他现身时,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一脸的期待。 “成功了吗?” 面对大家热切的目光,林宇微笑著拿出玉瓶说道:“不负眾望,按约定每人將分得一颗续命丹。但请记住,此丹最好在生命垂危之时服用。” 隨后,林宇让吴舒萍拿来了几个小玉瓶,每个里面都放了一颗丹药。 马远烽接过玉瓶,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承诺:“我代表龙城马家向您保证,今后林大师的事就是我们马家的事。只要您开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胡明朋则直接递上了一份赠与协议,恭敬地说:“这是天润万家10%的股份,请您务必接受。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股东和董事会成员。” 儘管有些抗拒,但在胡明朋的一再坚持下,林宇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份厚礼,並声明仅此一次。 这时,褚悦韵握著玉瓶,娇嗔道:“既然你对財富不感兴趣,那就把我给你吧。” 她的话引得眾人一阵鬨笑,马越尚打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这些老傢伙就不打扰你们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达了感谢和祝福,然后陆续离开。 而林宇则叫住了华伟新,提醒他关於华老病情的严重性及丹药的效果,华伟新感激地接受了建议,並表示会送上一份特別的礼物作为感谢。 林宇轻点著头,语气沉重地说:“华叔,咱们得赶紧去医院,华老的情况很危急。” 送走了华伟新,中草堂渐渐恢復了寧静。 正准备稍作休息的林宇,突然看到周閔从內室缓缓走出,“林宇,老同学……” “周閔?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宇惊讶地问道,没想到高中时期的好友竟然出现在这里。 周閔显得有些尷尬,“林宇,我听说你的医术非常高明,能不能帮我妈看看病?” 吴舒萍在一旁补充道:“是啊,他们母子俩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整天。她母亲的病情非常复杂。” 林宇疑惑地看著周閔的母亲,“被『落锁』了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舒萍点头確认,並解释说:“没错,就是『落锁』。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说过这个词了。” 听到这个陌生词汇,周閔焦急地问:“『落锁』是什么意思?真的很严重吗?” 林宇神情严肃地回答:“確实非常严重,这是一种极为罕见且阴险的手法,很难治疗。” 此时,自称贼王的肖成舟也走了出来,震惊地说:“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种手法?” 林宇对肖成舟並不熟悉,但很快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肖成舟恭敬地行礼自我介绍后,开始详细解释什么是“落锁”。 他说,在江湖上流传著一句老话:行走江湖有三怕,怕偷、怕毒、怕落锁。 尤其是这最后一种,最让人忌惮。 所谓的“落锁”,是指通过特定的手法影响人体经络,导致受害者极度痛苦,却无法自行解除。 不同的手法会导致不同的症状,从全身抽搐到剧烈头痛不等,而且西医对此无能为力。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中医,若不懂解锁之法,也不敢轻易尝试救治。 开锁顺序一旦出错,后果可能致命。落锁容易,开锁却难如登天,这项技艺本应在三十年前就已消失。 肖成舟满脸愧疚地向周閔的母亲拱手道歉:“荣门以落锁闻名,我也因此被称为贼王。 但我觉得这种技艺太过狠毒,所以从未打算传承下去。您所中的冰锁,正是懂得这门技艺的人故意为之。” 眾人惊讶不已,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真正的“落锁”高手。 林宇虽然有办法解开这个锁,但他需要通过针灸不断尝试不同的穴位组合,过程漫长且复杂,可能耗时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人体有三百多个穴位,找出正確的开锁顺序绝非易事。 正当大家感到庆幸之际,肖成舟突然跪在了林宇面前:“林阁主,我愿带领荣门三千弟子归顺於您,並將荣门八技献给您,只求您治好我孙女的病。” 林宇心中犹豫,当初成立玉龙阁后,他们遭遇了西医的报復,导致许多成员受伤。如果能收服荣门,让其成员保护玉龙阁,確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於是他对肖成舟提出了三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到以下三件事,荣门將成为玉龙阁的一部分。第一件,帮她开锁。” 肖成舟闻言大喜过望,立刻应允。他走到周閔母亲面前,说道:“得罪了,我要检查您被下的究竟是哪种冰锁。”然后仔细检查她的手臂和经脉。 “落锁与开锁都基於人体的奇经八脉,这是荣门八技之一。”肖成舟一边解释,一边迅速而准確地按压著各个穴位,“少商。”、“太岳。”、“股离。”、“少冲。”…… 在他的治疗下,原本面色苍白的周閔母亲渐渐恢復了血色,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最后,肖成舟用尽全力拍击她的后背,口中喊道:“冰锁开乾坤定,一掌煌榷开。” 就这样,成功解开了冰锁,拯救了周閔的母亲。 隨著肖成舟最后一掌轻拍,周閔的母亲口中喷出一颗冰冷的血块! 隨后,眾人惊讶地看到她脸色迅速恢復了生机。 仅仅一分钟后,她看上去精神焕发,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病態缠身。 儘管身形依旧消瘦,但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 林宇更为震惊,因为他发现肖成舟所用的手法竟有玄医传承的痕跡。 与其说是荣门八技之一,不如说这所谓的“落锁开锁”更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玄门推拿手法。 林宇没想到这个小偷家族中竟然也有这样的传统医术传承。 於是他对肖成舟说:“从今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找个时间把你的孙女接来,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第73章 种种行为 肖成舟听后立刻跪下,感激涕零地说:“谢谢林阁主,我的余生就交给您了。” 然而吴舒萍赶紧扶住周閔的母亲,催促道:“事情还没完呢!我要开始摸骨顺经脉了,小宇你准备岐黄十三针驱寒湿。” 在吴舒萍紧张的提醒下,林宇迅速行动起来。 由於周閔母亲体內的湿寒之气积聚已久,简单的治疗无法彻底清除这些毒素,甚至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健康问题。 因此,他们决定通过按摩和针灸慢慢调理。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周閔注意到母亲的脸色每分钟都在好转,心中对林宇充满了感激之情。 与此同时,在城九天大厦內,惠美正与酒郎子会面,“总裁,我们找到了,周首府的妻子叫马冬兰,儿子叫周閔,住在老旧社区里。马冬兰两年前患病未愈,现在正在庙街中草堂……” 听到这里,惠美立即站起身,“走,去庙街。” 酒郎子却阻止了她,解释说马冬兰的病症是佐田师兄施展的禁錮术所致。 惠美笑了笑,“那我们就先去庙街,路上告诉我详情吧。” 车上,酒郎子讲述了两年前汉方製药与华夏的合作因周沅礼的介入而失败,佐田为报復周沅礼对其妻施以禁錮术的故事。 然而,佐田不久后死於一场离奇的车祸,这件事让惠美陷入了沉思。 她此次来华夏是为了执行霓虹国菊社的任务,该会社是一个由风水师、阴阳师等组成的隱秘势力,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菊社怀揣著宏伟蓝图,计划通过操控庞大的风水布局来改变华夏的命运。 玉藻惠美此次来到华夏的任务是掌控城的庙街,完成菊社这一宏大的风水布局。 而庙街正是此布局的核心所在。 为了达成目標,惠美选择了与张氏集团合作,因为她看中了张氏在城举足轻重的地位。 原本以为一切会按计划进行,却没想到一开始就遭遇重重阻碍。 “调查清楚了吗?知道车祸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了吗?”惠美沉思后向酒郎子问道。 酒郎子点头回答:“已经查明,是一个古老神秘的组织,自称玄门散人,据说行动是由蜀中唐门执行,他们以擅长暗器和毒术闻名。” 面对这样的挑战,玉藻惠美感到压力山大,她曾向菊社的大佬们立下军令状。 若无法拿下庙街,她將面临极大的后果。 於是,她拿起手机,低声说道,“看来不得不请求菊社增援了。” 隨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在中草堂內,周閔的母亲马冬兰从房间里走出来,显得神采奕奕、美丽动人,完全看不出已接近五十岁。这足以证明年轻时的她是多么倾国倾城。 “妈妈。”看到母亲康復,周閔激动得几乎落泪。 马冬兰紧紧抱住儿子,温柔地说:“这两年辛苦你了。” 周閔则表示不觉得辛苦,並打算立刻打电话给父亲报喜。 经过一天忙碌的“伐毛洗髓”,林宇儘管劳累但並不觉得疲倦。 他为周閔和他的母亲腾出空间,这时肖成舟找到林宇,面带难色地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阁主,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林宇问道。 在一番犹豫后,肖成舟终於开口:“你想不想知道是谁雇我来偷东西的?” 林宇一惊,“是谁?” 肖成舟深吸一口气后回答:“秦城王家。” 这个消息让林宇意识到,未来可能面临的危险远超他的想像。 林宇忽然警觉,紧紧抓住肖成舟的手腕。检查后发现其脉象平和,没有中毒跡象,这才鬆了一口气。 但林宇心中疑惑:王海宏真的只是让肖成舟来偷药吗? “好了,这事回头再说,先跟我出去一趟。”林宇觉得不管王海宏有什么计划,自己都能应对自如。 两人向门外走去,肖成舟好奇地问:“阁主,我们要去哪里?” “城大厦。”林宇此行是为了给赵柏同的爷爷送续命丹。 十年前,林家出事时,赵家曾大力相助,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於心。 正值下班高峰,林宇和肖成舟在路边等车许久未果。 肖成舟不解地问:“阁主,我们在等什么?”得知是在等计程车后,他显得十分惊讶:“您是玉龙阁的阁主,居然没自己的车?” 林宇坦然回答:“確实没有。”隨后肖成舟叫来了豪车,亲自为林宇开门。“荣门虽属下九流,弄几辆车还是可以的,请上车。” 林宇犹豫了,“这车不会是非法得来的吧?”听闻解释后,他坚持步行前往不远处的目的地,並告诫荣门不可再做此类事。 到达城大酒店至尊套房外时,他们意外碰到了张玉茹与隆义庆。 张玉茹费巨资请来欧罗巴永生圣殿团队为赵太衡体检,以求得对庙街拆迁的支持。 此时凯德特教授正带领团队进行检查。 看到林宇到来,张玉茹情绪接近崩溃,认为他是故意捣乱,愤怒地迎上前去,揪住林宇衣领大声斥责。 “你这是跟我过不去吗?每次都要捣乱,难道见不得我顺心?”林宇虽知晓庙街即將拆迁的消息,却不知背后的推手是张氏集团和汉方製药。 面对张玉茹的指责,林宇一脸无辜地反驳:“我何时与你作对了?” 这让张玉茹更加愤怒。而旁边的隆义庆见到林宇,更是怒火中烧,觉得在之前的拍卖会上差点揭穿林宇的真实面目,却被赶出会场並受到家族长辈的责备。 由於之前请欧罗巴医疗团队的事,隆义庆已让家族十分不满。 如果不是张玉茹拿出一千万让他请凯德特教授为赵太衡体检,他可能已经被家族边缘化了。 “为何不针对张玉茹呢?他在马家融资时你去搅局,在城陪赵老看病你也来捣乱,就连张氏集团和汉方製药的拍卖会你也没放过。”隆义庆愤愤不平地列出林宇的种种行为。 正当大家爭论不休时,套房內突然传来赵太衡愤怒的声音:“都给我出去。” 这让大家瞬间愣住,张玉茹和隆义庆尤为紧张。他们怨恨的看向林宇。 第74章 忍受的剧痛 张玉茹愤怒地说:“林宇,这事没完。” 就在这时,门开了,凯德特教授满脸怒气地走了出来,后面跟著同样愤怒的医疗团队成员和捂著脸的李琳。 张玉茹急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凯德特生气地指著李琳说:“问问她吧,我对她的建议非常失望。她居然让我用中医治疗病人,简直荒唐。” 李琳低头解释道:“赵老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我认为进行保守治疗更为合適……” 话未说完,凯德特便將她推开,大骂中医无用。 看到这一幕,林宇忍不住站出来保护李琳,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发现李琳脸上有明显的掌印后,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这是谁打的?” 凯德特冷冰冰地说:“是我打的,老师教训犯错的学生天经地义,你有什么意见吗?” 啪! 话未说完,林宇猛地一巴掌甩在了凯德特脸上。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想到林宇竟会如此果断地动手。 医疗团队里几位壮汉蠢蠢欲动,却被凯德特挥手制止。 他们认为,李琳推荐凯德特使用中医治疗,结果自己却挨打了,完全是自作自受。 毕竟,在西方医学界,凯德特的地位如同泰山北斗,无人能及。 李琳的行为就像是小孩子想要教大人做事,实在荒唐可笑。 儘管凯德特年过五十,但他的体魄依旧强壮,这正是欧罗巴人的特质。然而,林宇的那一巴掌还是让他嘴角流血,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 隆义庆怒不可遏,“林宇,你是在找死,来人……” “吵什么?”赵柏同適时出现,厉声喝止。他脸色阴沉,继续说道:“隆义庆,带著你的那些手下滚吧。我爷爷的病不需要你们这群人来看。” 然后,他转向张玉茹,冷冷地说:“张玉茹,爷爷让我告诉你,他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的目的。除非华夏消失,否则城庙街绝不会拆毁,你可以离开了。” 张玉茹还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希望能见到赵太衡一面,但赵柏同的话让她无从开口。 这时,林宇將李琳护送到张玉茹身边,严肃地说:“李琳是张氏集团的副总裁,请务必保护好她,不然张氏集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看著愤怒的林宇,张玉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的林宇温文尔雅,从未对她发过火。 而现在,为了李琳竟然冲她发脾气,这让张玉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醋意。 不过,张玉茹还是坚定地站在李琳身前,冷声道:“不用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隨后,林宇转头对凯德特冷笑一声,“凯德特教授,既然你对西医如此自信,那你听说过『落锁』吗?”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困惑不解,还没等凯德特回应,林宇接著说道。 隆义庆完全不明白“落锁”是什么意思,嘲讽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落锁』,林宇你想绑架凯德特教授吗?要是敢这么做,我们隆家会让你坐穿牢底。” 林宇不理睬他,回头看了眼李琳,对肖成舟吩咐道:“老肖,给这位金毛老狗『落锁』,要那种最难受的方式。” 肖成舟早就等著这句话了,闻言露出一丝冷笑,快速冲向凯德特。 眾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完成了动作,轻快地回到林宇身旁。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看不清,只留下一片惊愕。 林宇看清楚了,肖成舟用不同的手法在凯德特身上连续打了七下。 隆义庆冷笑一声,“装神弄鬼?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等著坐牢吧。” 凯德特一脸茫然,带著些许轻蔑问道:“这是什么落锁?就这样完了吗?” 但话未说完,他就痛苦地弯下了腰,大声喊道:“天啊,我好难受,我会不会死掉?” 看到凯德特的痛苦反应,周围的人先是震惊,隨后一拥而上。 然而,林宇却微笑著向赵柏同打招呼,带著肖成舟走进了至尊套房。 房间里,赵柏同打趣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宇拿出一个玉瓶说:“做了点特別的东西,特意给赵爷爷送来。” 赵柏同急忙接过问:“里面是什么?” “这是一颗能延长寿命十年的丹药,如果赵爷爷服用,至少可以多活七年。” 听到这话,赵柏同紧紧握住玉瓶,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大家族都非常重视长辈的健康和长寿,因为长辈的地位稳固与否直接影响家族的兴衰。 因此,无论是马家、隆家还是华家,都希望家中长辈能够长命百岁。 林宇这份大礼让赵柏同非常感激,他笑著说:“要不你先跟我妹妹领结婚证吧,什么时候想成家了再回来找她也行。” 林宇始料不及,这时赵苑儿从房里跑出来喊道:“好呀!我同意,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吧。” 赵柏同也跟著走出来笑道:“我觉得也是,先领证再说,婚礼以后再补办。” 林宇连忙摆手:“真的不行,爷爷您就饶了我吧!您还是快吃续命丹吧,您的身体状况確实不容乐观。” 提到赵太衡的身体情况,赵柏同想起之前的体检结果,便问:“对了,那个黄毛叫凯德特的傢伙说爷爷活不过两年,被骂走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宇脸色一沉,严肃地说:“其实爷爷的身体本身没有问题,他是中蛊了。” 接著林宇详细讲述了发现异常的过程,推测可能是有人僱佣降头师对老爷子下的蛊。 此言一出,房间內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与此同时,遭受“落锁”之苦的凯德特正经歷著难以忍受的剧痛。 此时,他全身青筋暴起,瞪大的双眼和张大的嘴巴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李琳尤其害怕,紧紧抱住张玉茹的手臂,躲在了他的身后。 儘管永生圣殿號称欧罗巴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面对这种情况也显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所措。 他们只能利用各种先进设备,爭分夺秒地对凯德特进行全面检查,想要找出问题所在。 “血液检测结果正常。”、“体温也在正常范围內。”、“x光显示心肺功能良好,只是心跳过快……” 第75章 严厉的指责 然而,所有检查结果都表明,凯德特教授的身体状况非常健康,毫无异常。 负责身体检查的医护人员仔细查看了凯德特的全身,未发现任何伤口或淤青,唯一可见的是那暴起的青筋。 凯德特艰难地哀求道:“杀了我……我……好痛苦……”他的神情扭曲,满是哀求。 隆义庆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疑惑:那个跟隨林宇的小老头到底对凯德特做了什么? 起初,张玉茹相信永生圣殿能够治癒凯德特,但现在看来,他们同样束手无策,这让张玉茹也感到恐慌。 “隆义庆,这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凯德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隆义庆自己也没办法,正想著如何推卸责任。 就在眾人焦急万分之时,肖成舟隨著至尊套房的大门打开出现在门口,他是林宇派来为凯德特“解锁”的。 不过,肖成舟並未立即行动,而是带著戏謔的笑容审视著躺在地上的凯德特说:“嘿嘿,现在知道什么是『上锁』了吧。”这话立刻激怒了在场的人,“你这个恶魔,对教授做了什么?” “这是巫术,在欧罗巴你会被烧死的。”肖成舟听著这些咒骂,笑得更加开心:“就你们还敢自称顶级医疗团队,真是可笑。” 凯德特咬紧牙关,想要压制那几乎无法承受的痛楚,目光转向肖成舟,恐惧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肖成舟脸上掛著温和的笑容,像个慈祥的老者,看似无害。 但所有人都清楚,正是他让凯德特陷入了如此绝望的境地。 在眾人眼里,肖成舟不再是那个和蔼的小老头,而更像是从地狱深处走来的恶魔,让人避之不及。 “这叫炼狱锁,被它束缚的人会遭受难以想像的痛苦,却又始终保持清醒,感受每一丝疼痛。”肖成舟解释道。 听到这话,凯德特几近崩溃。 作为顶尖的西医专家,他知道这种程度的痛苦足以让人昏厥,但他却偏偏醒著。 “上帝啊,你……你是撒旦,是魔鬼。”凯德特喊道。 肖成舟冷笑一声,“错了,这是医术,我华夏流传千年的医术。这只是沧海一粟,你们的西医在我华夏医术面前,不值一提。” 有人不满地反驳:“那你有办法解除吗?还是只会製造痛苦?” 这句话让凯德特更加绝望,如果真是这样,他寧愿立刻死去。 然而,肖成舟自信一笑,“你们就等著看吧。” 他走到凯德特面前,轻轻揉捏他的手臂,仿佛澡堂里的搓澡师傅一样,给凯德特进行了一次全身按摩。 奇蹟般的,隨著肖成舟的动作,凯德特的痛苦渐渐消失,甚至记不起刚才那种剧痛的感觉。 恢復后的凯德特看向肖成舟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肖成舟环视眾人,傲然说道:“你们所谓的医术不过皮毛,连治標不治本都做不到。” 目睹这一切,李琳深受震撼,决定第二天搬到中草堂居住,无论如何也要学会这神奇的医术。 而衣衫凌乱的凯德特面对肖成舟的嘲讽,无力反驳。 肖成舟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走廊里一片死寂,眾人感到无比羞辱。 隆义庆更是愤怒不已,认为肖成舟使用的绝不是正统医术,而是下九流的手段,誓言要为凯德特討回公道。 团队成员纷纷上前安慰凯德特,一致谴责肖成舟的行为。 隆先生的分析一针见血,那傢伙显然是个老练的骗子,曾与吉普赛人混在一起。 然而李琳却无法忍受这样的议论,儘管她並不了解肖成舟的具体手法,但她坚信这就是华夏传统医术。 “你们都错了,这是真正的医术,华夏的传统医术。老师是被那位老者用独特的方法封闭了经脉,而他后来能够恢復,正是因为那位老者解开了这些经脉。” 李琳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质疑。 “经脉?你是说血管吗?但血管被阻断会致命啊。”有人反驳道。 另一个人猜测:“或许是指肌腱?” 还有人表示怀疑:“通过简单的击打或按压就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这也太离谱了吧。” 凯德特目睹团队內部的爭执,意识到自己此时狼狈不堪的形象,怒火中烧。 “够了!我现在的样子很体面吗?” 大家这才注意到凯德特教授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在抢救过程中被扯坏了。 於是,几位体型相似的同事纷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凯德特凑齐了一套。 最后张玉茹送来一套全新的衣物,才稍微缓解了尷尬的局面。 为了確保凯德特能好好休息,张玉茹特地在城大酒店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当凯德特换好衣服躺在床上时,他让李琳过来。 李琳见到凯德特,恭敬地问候:“老师,您找我有事?” “別叫我老师,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了。回到欧罗巴后,我会申请註销你的学籍。”凯德特冷酷地说。 李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教授,您不能这么做……”但凯德特不给她机会解释,“你背叛了现代医学,还认为东方的巫术是医学,这是对科学的侮辱。” 面对凯德特的严厉指责,李琳泪眼汪汪地回应:“但是老师,您不是说过现代医学是对人体最深入的研究,是对药物的极致探索,是一个包容万象的学科吗? 既然华夏医术如此神奇,为什么您不愿意接受它呢?” 凯德特被激怒了,大声吼道:“因为那是迷信,是骗局,既没有科学依据,也不被宗教认可,违背了我们的价值观。” 李琳被嚇得目瞪口呆,泪水顺著脸颊滑落。 她难以置信向来温和的凯德特教授竟然会如此愤怒且不讲理。 发泄完怒气后,凯德特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冷漠地命令李琳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李琳擦乾眼泪,坚定地说:“老师,我会证明你是错的,真正的医术不止於现代医学。”说完,李琳转身离去,从此与她的导师决裂。 在豪华的至尊套房內,赵太衡服下了一颗神秘的续命丹后,身体开始异常地出汗。 林宇起初对这一突发状况感到措手不及,没有立刻离开。 第76章 庙街的地皮 隨著汗水不断流出,林宇注意到了异样:汗液呈现出黄褐色,不仅看起来脏兮兮的,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儘管赵太衡神情痛苦,他的白髮却逐渐变黑。 林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与他曾经经歷过的“伐毛洗髓”过程相似。 但不同之处在於,自己的变化是经过长期修炼而来的自然结果,而赵太衡则是通过服用药物引发了这种转变。 这一现象让林宇联想到了《林氏玄医尚清医典》中描述的神奇的洗髓丹。 据记载,此丹能使衰老的身体重焕生机,延年益寿。 看到赵太衡的背逐渐挺直,皮肤上的老年斑渐渐消失,呼吸也变得深长有力,林宇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炼製出了传说中的洗髓丹。 目睹这一切的赵家人和肖成舟无不震惊,尤其是肖成舟,激动得泪流满面,相信林阁主能够治癒他孙女的疾病。 由於汗液味道过於浓烈,眾人不得不开窗通风,唯有林宇始终守在赵太衡身旁,见证了他的蜕变。 直至深夜,赵太衡终於停止了出汗,並在洗澡换衣后重现活力。 面对年轻了数十岁的自己,赵太衡忍不住讚嘆林宇的丹药功效非凡,而林宇则在內心疑惑,是否是那尊特殊的汝瓷丹炉赋予了续命丹如此惊人的力量。 为了进一步確认,林宇决定为赵太衡把脉诊断。 赵太衡的脉搏强健有力,仿佛他回到了四十岁那般强壮。 这不仅仅是延长了十年寿命,简直是让赵太衡重获青春! 这时,套房的门被敲响。 赵柏同开门后,看到张玉茹站在门外。 “赵总,请让我见一见老先生吧!求你了。”张玉茹恳求道。 赵柏同没有立即拒绝,因为他注意到张玉茹身后的李琳。之前他曾看过林雪的照片,李琳和林雪长得极为相似。 之前允许永生圣殿的人给爷爷做体检,也是因为李琳在场。 这次,赵柏同同样没有拒绝,並提醒道:“林宇正在为我爷爷诊治,请不要隨意打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张玉茹此行是想说服赵太衡同意拆迁庙街,以推动张氏与汉方的合作。 惠美已下达最后通牒,若无法取得庙街的地皮,將终止合作。 儘管知道林宇在场的情况下,赵太衡可能不会见她,但她仍决定试试,於是带著李琳一同前来。 出乎意料的是,赵柏同竟然同意让她俩进入等待。 这让张玉茹感到困惑,因为她过去两天多次来访均遭拒绝。 直到今天请来了欧罗巴的永生圣殿医疗团队,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原本以为是永生圣殿的名气起了作用,但现在她意识到,真正起作用的是李琳。 进入房间后,张玉茹突然明白了一切,目光惊讶地扫过李琳。 原来,赵家人之所以对她格外尊重,正是因为李琳。 这也解释了为何秦烟指名要李琳担任张氏的副总裁。 但李琳一直在国外,赵家人为何会如此看重她呢? 此时,赵苑儿端来两杯水,分別放在两人面前,然后看著李琳问道:“对了,林宇哥哥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像他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张玉茹恍然大悟,但仍心存疑惑。 林宇的妹妹究竟有何特別之处,能让赵家如此重视李琳? 赵苑儿开始向李琳询问林宇的事跡,而这些故事张玉茹从未听闻,“五年前,京城阁老之一的司马允,在滇西差点丧命,是林宇救了他一命。” 听到这里,张玉茹几乎被水呛到,难以置信地看著赵苑儿。 更让她惊讶的是,赵苑儿提到林宇还曾与大明星韩菲菲传出过緋闻。 这一切让张玉茹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正了解林宇。 隨后,赵苑儿话锋一转,讽刺起张玉茹来,“有些人不知怎么想的,发了小財就看不上林宇了。依我看,她就是有眼无珠,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林宇就是我的了。” 李琳尷尬地笑著,时不时看向张玉茹。 此时,赵太衡从房间里出来,轻鬆地问大家在聊什么。 赵苑儿欢快地跑到爷爷面前撒娇。 当张玉茹看到赵太衡时,心中满是疑惑:这真的是那个年逾八十、体弱多病的赵太衡吗?眼前之人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 儘管如此,张玉茹还是决定抓住机会,快步上前介绍自己並想要说服赵太衡改变主意。 然而,赵太衡坚定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吩咐孙女送她离开。 面对这样的逐客令,张玉茹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再爭辩无果。 张玉茹在赵老这里没有得到期望的结果,便起身准备离开。 李琳见状,急忙跟上。 然而,赵太衡却突然叫住了李琳:“李琳,你留下来。” 两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不明白赵太衡的意图。 张玉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向李琳投去一个眼神,暗示她试著说服赵老。 待张玉茹离去后,赵太衡看著李琳,温和地笑道:“你还真像林雪,简直像是从一幅画里走出来的。” 李琳正欲解释时,被隨后出现的林宇打断了。 “可惜啊,她並不是林雪。”林宇说道。 赵太衡听了若有所思,回想起刚才与林宇的对话,心中有了不同的想法。 考虑到过去的恩怨,他推测林宇可能是为了保护李琳。 於是,赵太衡笑著对李琳说:“其实不想让张玉茹见到你,想让你远离庙街拆迁的事情。我想提醒你,別和霓虹国的汉方製药有瓜葛,那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林宇摇头表示:“她的性格我很了解,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除非遇到真正的困难才会放弃。” 李琳问道:“为何不能拆?” “不拆自然有它的道理。而且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汉方製药非要庙街的地皮?” 正当李琳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和怒吼:“开门,交出杀人犯。” 赵柏同愤怒地打开门,发现一群来自永生圣殿的人堵在门口,甚至想要衝进来。 保鏢们奋力阻止,但场面混乱不堪。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里是城大酒店,我的產业。”赵柏同大声质问。 第77章 充耳不闻 此时,一名壮汉衝进人群,撞倒了几名保鏢,大喊道:“把那个老头交出来,他杀了我们的教授,我们要为教授报仇。” 听到这,李琳震惊不已,儘管她与凯德特教授已经决裂,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 出於本能,李琳站了出来,急切地想要了解更多情况。 “亚瑟,老师到底怎么了?”李琳焦急地问。 体格魁梧的男子亚瑟,冷冷地扫视著周围,一脸的愤怒。 “我刚才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教授被那个老傢伙害死了。”亚瑟能量爆棚地说著,並指向肖成舟。 在场的永生圣殿成员们看到肖成舟,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指责。 “我们尽力抢救了半个小时,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教授的生命,就是这个老人杀了他。” “是的,正是这个东方的老巫师害死的我们的教授,我们必须为他报仇。” “你们这些来自东方的人都是被上帝遗弃的恶魔,交出凶手。” 赵柏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弄得不知所措。 毕竟,永生圣殿在全球医学界享有崇高地位,一位教授在酒店內去世,对酒店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所有人,安静。”赵太衡一声怒吼,强大的气势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见他稳步向前,神情严肃,“如果確实有人死亡,我们会负责处理凶手,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亲眼確认死者。” 亚瑟想要反驳,但他看到眼前焕然一新的赵太衡时愣住了。 不久前,赵太衡还显得老態龙钟,而现在却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这种变化让他一时语塞,甚至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赵太衡霸气十足地领头走出房间,吩咐身旁的林宇:“去看看。” 到达凯德特的房间后,他们看到了嘴巴大张、嘴唇发紫的凯德特,地上散落著各种医疗器械,几个女队员正悲痛地哭泣。 隆义庆站在门口,紧张得不得了,想要与凯德特的死撇清关係。 看到林宇等人到来,他立刻冲向肖成舟喊道:“你別想逃,我已经报警了。” 然而,肖成舟只是轻轻一闪身,隆义庆便摔倒在地。 林宇接著命令:“老肖,过来帮凯德特翻身。” 肖成舟照做后,眾人发现凯德特背部青黑,满是瘀血。 这一发现使林宇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凯德特確实已经死去,开始出现尸斑。 林宇隨后指示肖成舟將尸体翻回原位,亲自检查了脉象,这是中医和玄医传统中用於判断死亡的手法之一。 当一个人去世后,正常的脉搏就会消失。 然而,一些技艺高超的传统中医或玄医却声称能感知一种特殊的脉象“死脉”。 在古代,仵作常通过这种方式判断死因,无需解剖尸体。这种方法仅適用於没有外伤且刚逝世不久的遗体。 林宇观察到凯德特教授似乎是因为心臟病突发而亡,並无挣扎跡象。 儘管他张大了嘴,但脸上並无痛苦神情。 林宇的诊断也证实了这一点,进一步指出,凯德特是由於极度愤怒引发心臟病猝然离世。 这一幕让亚瑟悲痛交加,他愤怒地指责李琳,认为她是导致教授死亡的罪魁祸首,甚至诅咒起东方人来。 面对此情此景,林宇轻轻放开了手,对亚瑟投以厌恶的目光並摇了摇头。 眾人情绪激动,有人喊道要惩罚所谓的“杀人犯”林宇。 赵太衡则向林宇询问是否有任何挽救的方法。 意识到时间紧迫,林宇想起了自己炼製的续命丹,决定尝试一下是否能够救活凯德特。 不顾旁人的反对和攻击,林宇迅速將续命丹放入凯德特口中。 肖成舟为了保护林宇,出手制止了想要阻止这一切的亚瑟。 结果,亚瑟被短暂制服,体验到了凯德特曾经经歷的部分痛苦。 “天哪,这个巫师对我施了魔法,他想要我的命。”亚瑟跪在地上,绝望地呼喊著。他的哭诉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了肖成舟。 然而,肖成舟却一脸鄙夷,冷冷地说:“一群无知的傢伙。” 与此同时,林宇手中紧握银针,施展出了岐黄十三针中的还魂针。 “用最上等的强心丹药,配合刺激心脉的还魂针,或许能让死者重生。”林宇轻声念叨著,將最后一针落下,並轻轻弹动针尾,“天枢心脉落针,七分深,抖尾。” 儘管如此,凯德特仍毫无反应。 作为首次尝试挽救死者的林宇,也感到了失望:“没办法了,救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永生圣殿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目光。被他们判定死亡的人怎么可能復活? 然而,就在那一刻,凯德特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这一幕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凯德特的胸口开始有规律地起伏。 “天哪!这是东方的巫术,太可怕了,他们把教授变成了恶魔。”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 眾人纷纷逃出房间,门外挤满了恐惧的脸孔。 原本因“落锁”而痛不欲生的亚瑟,在听到凯德特的声音后停止了哀嚎,脸上写满了震惊。 紧接著,他陷入了疯狂的自责中:“教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我只是想早点毕业……上帝啊,请原谅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亚瑟。 他跪在地上,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的,教授你为什么不让我毕业……” 隨著林宇不断调整银针,凯德特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在续命丹的作用下迅速恢復。 直到一个小时后,凯德特终於甦醒,睁开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问道:“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林宇对周围的呼喊充耳不闻,迅速拔下十三根银针后便准备离开。 “请等一等。”凯德特急忙喊住他,勉强支撑著坐起来,“真的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你是一位真正的医生。” 然而,林宇头也不回地回答:“我不是医生。我只是因为你的死亡会给我带来麻烦才救你。”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房间,赵太衡和赵柏同紧隨其后。 第78章 开始跟踪 看著林宇离去的背影,凯德特低声自语:“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医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我已经死了啊。” 肖成舟没有急著离开,而是走向亚瑟,轻巧地帮他解开了束缚。 隨后,他转向凯德特,指向门外的人群,笑著问:“他们都说是我害了你,现在你活了过来,有什么想说的吗?” 儘管身体虚弱,凯德特依然保持著绅士风度,礼貌地摇了摇头:“不,不是你。是因为我太生气,引发了心臟病。” 听到这里,肖成舟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边走边说:“在中医面前,西医简直不堪一提。”这次,凯德特没有反驳,陷入了沉思。 在他心跳停止时,他的意识竟然依旧清醒,目睹了整个抢救过程。 一颗神秘的药丸、十几根纤细如髮的银针,竟將他从死神手中夺回。 如果不是亲身经歷,凯德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一切。 就在肖成舟即將出门之际,凯德特突然叫住了他:“等等,请问我该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肖成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其实,你已经谢过我了。” 留下一脸困惑的凯德特,肖成舟离开了房间。 事实上,无人知晓肖成舟的小偷身份。与这些外国人接触多次,肖成舟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根据荣门的传统,贼王绝不会空手离开。 此刻,肖成舟身上装满了从这些人那里得来的宝贝。 待肖成舟离去后,永生圣殿的成员们才敢返回自己的房间。他们看向凯德特的眼神中都是敬畏。 在他们的认知里,死亡是不可逆转的。即使有报导过类似的心跳停止后又復活的案例,那也多是由於诊断失误所致。 在西方医学界,有一种所谓的“医学奇蹟”,常被用来掩盖一些尷尬的事实。 然而,凯德特的死而復生却完全不同,那是真正的起死回生。 “教授现在已不是普通人了。” “他是不是把灵魂卖给恶魔才得以復活?” “毫无疑问,他已成为恶魔的僕从。” 听到这些议论,凯德特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想辩解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比华夏传统医术与现代医学后,凯德特深感无力。他对华夏医术知之甚少,但这种医术竟然能做到起死回生,这是现代医学无法企及的。 他的信仰开始动摇,对一直坚信的现代医学產生了怀疑。不过,他暗暗决定要揭开华夏医术的秘密,將其註册为专利,成为自己的財富源泉。 这样一来,仅靠专利费就能让他安享晚年。而且,如果能掌握这些技术,组织必定会重用他。 与此同时,目睹全过程的隆义庆难以置信林宇的医术竟如此高超。 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凯德特真的復活了。看到冷眼旁观的张玉茹,隆义庆对林宇恨之入骨。他已经將林宇视为最大的威胁,必须设法除掉他。 否则,很难掌控张氏集团。要知道,隆家早已覬覦张氏集团,如今时机成熟,他们准备一举拿下。因此,隆家支持隆义庆追求张玉茹,鼓励他求婚。 其实,张玉茹並非冷漠,只是她被深深震撼,不敢相信林宇真有如此医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 可惜两人已经离婚,想到这里,张玉茹有些后悔。但她认为既然离婚了,就不该轻易回头。 这时,隆义庆似乎下了决心,走到张玉茹面前说:“张玉茹,你想说服首府姜亦承同意拆迁庙街吧?我可以帮你。” 张玉茹看著他,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能答应。 她感激地说:“多谢隆少,只要隆家能说服首府大人,我愿意拿出张氏5%的股份作为感谢。” 隆义庆没想到还有额外收穫,立刻信心满满地保证:“这事包在我身上,如果搞不定首府大人,我会想办法让汉方製药同意换个地方。” 林宇和肖成舟刚刚从城大酒店走出来,而李琳则被张玉茹安排回到了张氏集团。 与此同时,在庙街的中草堂外,玉藻惠美已经耐心等待了两个小时。 这个地方田中佑曾在此地遭遇袭击,因此,惠美不敢贸然进入中草堂。 她决定等到那对母子出来之后再与他们交谈。当周閔和他的母亲马冬兰一前一后离开中草堂时,惠美迅速下车,迎了上去。 “您是周沅礼的夫人吧!您好,我是汉方集团的总裁玉藻惠美。有些事情想跟您和您儿子谈谈,我们可以上车聊吗?” 由於父亲的地位特殊,周閔总是格外小心。他不想因为自己和母亲的原因给父亲带来麻烦。 於是,在母亲开口之前,他就果断拒绝了:“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著,周閔拉著母亲准备离开。但惠美早有准备,微笑著说道:“我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这样也不行吗?” 然而,让惠美意想不到的是,周閔头也不回地说:“我母亲的病已经好了。” 这句话让惠美愣住了,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们消失在街头。 她並没有傻到尝试在大街上绑架这对母子,而是吩咐身旁的酒郎子:“跟著他们,找到他们的住处。” “明白了。”酒郎子点头应道,指挥几个看似普通路人的人开始跟踪。 在路上,马冬兰问周閔:“刚才那个女人找我们有什么事?” 周閔回答:“不清楚,可能是想找爸爸帮忙的。”说完,他带著担忧的心情和母亲一起到了停车场。 周閔拿出车钥匙,远处一辆老式捷达闪了一下灯。 就在他们上车后,马冬兰又说:“小閔啊,你也该和蓝凤订婚了……” 周閔打断母亲的话:“妈,我和蓝凤的婚事我们会自己解决。” 马冬兰忧虑地说:“你们都到了適婚年龄,一直拖著也不是办法。” 周閔沉默了一会儿,启动车子后陷入了沉思。 看到儿子不说话,马冬兰继续说:“要不要把你的父亲是太守的事告诉对方,彩礼我们也出得起,你就別……” “妈。”周閔再次打断母亲,“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如果蓝凤爱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隨后,周閔驾车离开了停车场,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79章 遭遇了不幸 当他们离开庙街时,恰好与刚刚返回的林宇擦肩而过。 待林宇回到中草堂,一眼便看见玉藻惠美站在店铺门口等候。 “林宇先生,有些事情想和您谈谈。”惠美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她为了获取庙街的地皮,准备採取一切手段。 不仅派人跟踪周沅礼的家人,还计划通过金钱说服庙街的居民同意拆迁。 而在她眼中,刚刚离婚净身出户的林宇,是她的第一个突破口。 林宇推开门走进店铺,才转身面对门外的人,他问道:“谈什么?” 惠美强挤出笑容,“能让我进去说吗?”然而,对霓虹人並无好感的林宇冷冷回应:“在这儿说吧。” 酒郎子闻言怒不可遏:“让惠美小姐站在这里谈话,实在是不尊重。” 林宇傲然地看了一眼酒郎子:“那就不谈了吧。” 惠美连忙制止了想要爭辩的酒郎子,微笑道:“我听说你离婚后净身出户,我想討论的事情……” 话未说完,林宇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打断道:“昨天拍卖会上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要的东西根本不用自己钱。 这也是我选择净身出户的原因。所以你想用钱让我同意拆迁,这是不可能的。” 说完,林宇进了店铺,肖成舟隨后关上了门。门外原本满脸笑容的惠美顿时变得阴沉。 此时,张玉茹打来了电话,告知寻求省城赵家帮助被拒的消息,这让本已心情不佳的惠美更加恼火。 接连两次遭到拒绝,加上这个坏消息,彻底耗尽了她的耐心。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只见她冷酷地对酒郎子说道:“庙街这个地方,如果不用来闹鬼,真是可惜了。” 说罢,她回到了车里,酒郎子脸上闪过一丝阴森的笑容,应声道:“小姐说得对,菊社的阴阳师明天就到,庙街將上演百鬼夜行。” 回到店里的林宇接到了老同学周閔的电话:“老同学,感谢你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本来想等你回来告別后再走,没想到这么晚你还没回来,我们就先走了。” 林宇微微一笑,轻鬆地说:“没事,今天確实有点忙。改天咱们再找个机会一起喝酒吧。” 周閔朗声笑道:“好啊!说到喝酒,还真有个机会。明天晚上我们高中同学有个聚会,郝志文刚通知我,在青江大饭店举行,记得来哦。” “一定到。”林宇笑著掛断电话,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 这些日子以来,林宇经歷了太多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此刻望著窗外的夜色,他才感到一丝难得的放鬆。 这时,肖成舟面带微笑地走过来,端著一杯新沏好的茶:“阁主,我明天想把孙女接过来,可以吗?” 林宇轻抿了一口茶,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不过,能告诉我你孙女得了什么病吗?” 肖成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两年前,她被诊断出一种罕见的血癌。奇怪的是,儘管进行了大量检查,却没有发现肿瘤。 医生说,这种癌症只存在於血液中,虽然不会扩散,但会引发脑梗、心梗和高血压等严重问题,隨时威胁生命。” 听到这里,林宇始终紧皱眉头,心中思索著是否与某种古老的巫术有关。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著是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叫嚷:“廖艷艷,你签了合同就得遵守,要么回去继续直播,要么赔偿三百万。” 林宇抬头望去,看到发小廖艷艷捂著脸站在一群壮汉中间。那些人显然是来逼迫她的。 林宇快步走向门口,只见王冬兰家店铺前停著一辆车身印有“墨龙传媒”字样的车,而那个带头闹事的人纹身满身,看起来十分凶狠。 林宇知道,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王冬兰显然不在家,她那“庙街母老虎”的称號可不是浪的虚名。 若她在,看到女儿受欺负,早就大发雷霆了。 廖艷艷嘴角带血,头髮被拽著,显得十分狼狈。 “住手。”林宇毫不犹豫地喝道。 带头的光头看了他一眼,啐了一口,“你算老几?多管閒事,滚开。”说著,便有两人手持棒球棍朝林宇逼近。 林宇皱眉,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囂张。他低声喊道:“老肖。” “在。”肖成舟应声而出,如鬼魅般冲向两人,瞬间將他们制服。 光头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开口威胁,却发现手下已全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肖成舟笑眯眯地出现在光头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光头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几乎无法站立。 林宇迅速救下廖艷艷,將她带到中草堂的店铺。 “发生了什么事?”林宇问道。 廖艷艷泣不成声:“林宇哥,他们欺负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原来,廖艷艷大学毕业后因找工作不顺,决定追隨潮流成为网红。 起初自己拍摄视频上传,后来被墨龙传媒看中,对方承诺她一年保底百万,有望成为一线网红。 然而,加入公司后,廖艷艷发现实际情况与承诺相差甚远,不仅没有年入百万,连基本生活费都难以保障。 儘管如此,由於合同规定高额违约金,廖艷艷根本无法辞职。 林宇皱著眉头,心里对所谓的网红行业感到失望。看著廖艷艷的困境,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这时,肖成舟回来了,他迅速制服了所有人,拿走了他们的手机。 那些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想要报警时,才发现手机已经不见了。 突然,一部手机响了起来,肖成舟看了看林宇,“阁主,要不要接?”得到林宇点头同意后,肖成舟接起电话並开启了免提模式。 “找到廖艷艷了吗?把她带到名门夜宴来,今天有重要人物点名要见她。” 肖成舟没有回答,而对方在等待无果后愤怒地吼道:“你聋了吗?別耽误时间,快点。”然后掛断了电话。 廖艷艷紧紧抱住林宇的胳膊,惊恐地说:“林宇哥,我不想去,公司里很多姐妹都被这样安排过,最后都遭遇了不幸。” 第80章 手下留情 林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有我在,没事的。”然后给肖成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光头带过来。 林宇看到肖成舟熟练地解开光头身上的束缚,开始对他使用的技艺產生了兴趣,因为那手法似乎融合了推拿和针灸的技巧。 光头恢復自由后,破口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们动手,也不打听打听城光子哥是谁……”话音未落,林宇轻鬆捏爆了他的新手机,价值两万多的最新款顶配水果十五號。 光头既心疼又害怕,意识到眼前这位可不是好惹的角色,立刻换上笑脸说:“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我只是听命行事。” 林宇隨意丟掉手中的手机碎片,平静地说:“回去告诉他们,廖艷艷由我保护,若想找人,去庙街中草堂。”他的眼神让光头从心底感到恐惧。 此时,肖成舟也解开了其他人的束缚,大声喝道:“滚。” 光头急忙点头哈腰地逃回车边,带著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在名门夜宴豪华包厢內,七八位知名女网红聚集一堂。 她们都是墨龙传媒旗下的艺人,而现场的四位“大人物”分別是城隆家的隆义庆、华虞传媒的太子爷华岩、正和製药老总郑泽民的儿子郑嘉伟,以及秦城王家的大律师王海宏。 冯媛媛的丈夫委託了墨龙传媒的刘志明组织了一场饭局,旨在让韩髮结识几位所谓的“大人物”,以拓展人脉。包房內气氛热烈,烟雾繚绕,酒气熏天,大家谈笑风生。 刘志明热情地向韩发介绍著这些“大人物”,脸上掛著殷勤的笑容。 然而,隆义庆却显得心事重重,之前与凯德特教授的衝突让他心情不佳。 “这位是隆少,城隆家在京城里可是举足轻重。”刘志明边说边介绍:“隆少,这是我的校友韩发,医药销售界的佼佼者。” 为了这场聚会的成功,韩发答应给刘志明一百万作为酬谢。 在聚会上,他谦逊地端著酒杯,笑容满面地敬酒:“隆少,久仰大名!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合作。”但隆义庆並未给予太多关注,只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酒。 此时,光头突然闯入,刘志明急忙询问艷艷的情况。 得知他们遇到了麻烦,並且廖艷艷未能被带回来时,刘志明愤怒不已。 而当听到对方提及林宇的名字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郑嘉伟初到城,对林宇一无所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衝动地宣称要砸掉中草堂。 其他人则暗自盘算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对付林宇,最终决定带领一群打手前往庙街。 深夜十一点,七八辆车驶入庙街,將中草堂围得水泄不通。 车灯照亮了整个店铺,音乐声震耳欲聋。 然而,只有郑嘉伟一人下车,手持棒球棍冲向中草堂的大门,大声喊道:“快把艷艷交出来。” 其余人则坐在车內,静待事態发展。 那晚,庙街被一片不寻常的寂静笼罩。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站在街中央,对著中药铺“中草堂”大声叫嚷,却连要挑衅的人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这傢伙叫什么来著?”他转头向车里的同伴问道。 韩发摇下车窗,提醒道:“林宇。” “知道了。”郑嘉伟嘟囔著,隨后又转向中草堂,口出狂言:“林宇,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来,就你也敢跟我抢女朋友?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他的声音划破夜空,在寧静的街道上迴响。 一群手持棍棒和刀具的混混隨他一起冲向店铺,肆意破坏。 店內,林宇轻声安抚著受惊的廖艷艷,“別怕,没事的。” 同时,褚悦韵和王海晟也从后院赶来,唯独不见吴舒萍的身影。 林宇疑惑地问:“我三婶呢?”得知她下午外出未归的消息后,决定亲自去查看情况。 当林宇走进店铺,看到满地狼藉,郑嘉伟正手持棒球棍对他威胁。 但就在郑嘉伟想要攻击时,肖成舟迅速出手,仅一招便让对方痛得在地上打滚。 紧接著,那些企图围攻林宇的打手们也被一一制服。 目睹这一切的刘志明和韩发在车內看得目瞪口呆。 而林宇则冷静地搬出一把椅子坐在店门口,命令肖成舟將所有入侵者留下处置。 夜晚的灯光將这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肖成舟刚冲入人群,痛苦的惨叫声便隨之响起。 经歷过一次教训的光头,决不想再冒风险,迅速锁上了车门。 透过车窗,他们惊恐地目睹了肖成舟如砍瓜切菜般撂倒所有打手的情景。 就在肖成舟准备打开王海宏的车门时,一位老太太突然从车內走出。 她正是王海宏身边的內家拳高手宫妍。“老贼头,你的伤势恢復得真快,是谁治好的?” 面对仇人,肖成舟怒目圆睁,冷冷回应:“上次你是偷袭,否则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他便向宫妍扑去。 儘管宫妍擅长八卦掌,但在肖成舟隱秘的“落锁”手法面前还是中招了。 只见宫妍被踢飞后,却强忍剧痛站了起来,用內力冲开了被封锁的经脉和穴道。 虽然未能完全解开“落锁”,行动略显迟缓,但她依然挡在王海宏的车前,阻止了肖成舟的进攻。 一番激战下来,肖成舟体力消耗殆尽,陷入了僵持。 林宇意识到,面对內家拳高手,“落锁”已无多大作用,因为这些高手修炼吐纳法,轻易就能冲开经脉和穴道。 於是,肖成舟佯装退后,而华岩的车上突然跳出一名白髮老者,对肖成舟背心拍出一掌。 林宇及时闪身护住肖成舟,与老者对了一掌,將其震回华岩的车头。 “董叔。”华岩想要下车查看,却被老者制止。 “少爷不可。”老者的手因那一掌而剧痛难忍,显然骨折了。 他惊讶地看著林宇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家功底,这怎么可能?” 然而林宇並未理会,只是轻点肖成舟背部几下,解除了他的暗伤。 宫妍向林宇恭敬地一抱拳,说:“我们只是来看个热闹的,找你麻烦的是別人,跟我们没关係,请手下留情。” 第81章 最后通牒 然而,在林宇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肖成舟冷笑著打断了他的话:“老太婆,上次是你伤了我,这次绝不会让你轻易脱身。” 话音刚落,庙街上突然涌进了数百人。 原来,在动手之前,肖成舟已经通知了荣门的人。 很快,城的三百多名荣门弟子全数赶到现场。 如今的荣门大多数成员不再从事偷盗,而是转向了骗局,但他们的原则是“盗亦有道”。因此,他们只针对那些不义之財主或电信诈骗犯下手。 刘志明和韩发看到这阵仗,几乎嚇傻了眼,没想到林宇身边的小老头竟能召集这么多人。 他们以为这只是运气好,殊不知肖成舟实则是听命於林宇的。 被华岩称为董叔的老者也对林宇拱手说道:“这件事与我家少爷无关,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告辞了。” 肖成舟本想阻拦,但林宇却出乎意料地点头同意了。 隆义庆想要跟隨离开,却被一群人围住。而宫妍和王海宏因与肖成舟有过节,无法逃脱。 果然,肖成舟转向林宇请求道:“我的伤就是他们造成的,请允许我找他们报仇。” 听到这话,宫妍和车內的王海宏都惊出一身冷汗。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变得如此被动,王海宏后悔莫及。 林宇点头同意后,肖成舟冷冷地看向宫妍,“我是讲理的人,你们当时断了我的腿,伤了我的手,现在只要你们各断一臂,恩怨就一笔勾销。若不同意,荣门的人会帮你们解决。” 宫妍深知肖成舟已给了她面子,於是果断地拱手答应:“一言为定。” 说完,她打开车门,猛地抓住王海宏的一条胳膊,用力一扭,伴隨著骨头断裂的声音,王海宏的惨叫迴荡在庙街。 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为了看个热闹,竟然赔上了一条胳膊。 宫妍靠近他耳边低声警告:“现在只能认输,不然我们谁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她鬆开了王海宏那已经折断的手臂,一狠心用左臂猛击路边的电线桿。 “咔嚓”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从宫妍紧咬牙关、强忍剧痛的样子可以看出伤得不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开口说道:“这样行了吧!肖成舟,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然而肖成舟冷笑著回应:“別急,我的五百万呢?” 即便胳膊疼痛难忍,王海宏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什么五百万……”意识到说错了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宫妍迅速接话:“这五百万,我们会立刻转帐到你的帐户。” 无奈之下,王海宏赶紧安排人给肖成舟的银行卡上转了五百万。 確认收到钱后,肖成舟示意手下让出一条路。 宫妍向肖成舟拱手告別:“告辞了。” 肖成舟笑道:“慢走啊,宫二大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正要上车的宫妍身形一顿,虽未回头,但声音中透著一丝阴鬱:“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看来真的老了。” 说完,宫妍上了车,王海宏立刻吩咐司机前往最近的医院。 现场只剩下隆义庆、刘志明、韩发和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郑嘉伟。他们惊恐万分,周围有三百多人,一旦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坐在车內的隆义庆六神无主。 白天凯德特教授的突然病危事件虽然被化解,但他知道家族不会轻易放过他。 因此,他不敢联繫家人求助。忽然想起一个人,立即拨打电话求救:“救命啊!我在庙街……” 与此同时,林宇找到了廖艷艷,询问谁是墨龙传媒的老板。 此言一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志明顿时慌了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他最担心的不是胡志平是否会来,而是能不能活著离开这里。 “那辆车里副驾驶座上的就是墨龙传媒的老板刘志明。”听到廖艷艷的话,林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到车前轻轻敲了敲挡风玻璃。 刘志明嚇得几乎魂飞魄散,但还是硬著头皮下了车。 “嘿,林宇,这事儿闹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自己人了。” 林宇笑著回应:“艷艷不想在你公司干了,能辞职吗?” 刘志明忙点头,“当然可以。” 但紧接著林宇提到,“听说合同里有违约金,三百万吧?” 刘志明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林宇却认真地说,“合同上写了,为什么不要?” 刘志明一脸困惑,“真的要给吗?还是算了?” 一旁的廖艷艷不明白哥哥为何这样说。 只见林宇突然一笑,“当然要给,我妹妹为你们公司赚了不少钱,作为老板,你出三百万遣散费並不算多。我觉得你的入职合同挺合理。” 听到这里,刘志明心痛不已,没想到林宇是在让他付钱,他心里苦不堪言:“我,她,这个……” 林宇收起笑容,严肃道,“不想给?那你跟地上这些人一样躺会儿再滚蛋。” 看著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刘志明不敢犹豫,“我给,三百万一分不少,马上给。” 林宇又开口,“等等,这是离职的钱,看看我妹妹的脸,医药费也该给点吧。” 看到廖艷艷脸上的掌痕,刘志明心中愤怒,却只能忍住,“我赔五十万医药费。” 林宇抓住他的手,只留下两根手指,“五十万太多,一巴掌而已。” 刘志明鬆了口气,刚要说“那就这样”,林宇打断他,“五十万太多,你就赔个两百万吧。” “两……百万。”刘志明差点晕过去,但面对林宇的眼神,他立刻换上笑脸,“行,三百万失业赔偿,两百万医药费,一共五百万,我马上给艷艷转帐。” 他內心却是无比的心疼。 形势逼人,刘志明不敢轻举妄动。当他確认五百万到帐后,林宇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从今往后,廖艷艷与墨龙传媒毫无关係,你们也不能以任何形式对她进行攻击。如果有人在她直播时捣乱,我会视为你们的责任。” 听到这话,刘志明心中一惊,他原本正计划第二天全面封杀廖艷艷。於是他堆起笑脸,连忙表示不敢,並询问是否可以离开。 刘志明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上了车逃离现场。 第82章 大吃一惊 廖艷艷看到银行帐户里的余额,兴奋地亲了林宇一口,感激地说:“谢谢林宇哥,我早该来找你的。”林宇微笑著让她回家去。 隨后,林宇来到隆义庆的车旁,此时的隆义庆嚇得不敢抬头。 紧接著,十多辆豪车和警车驶入庙街,停在中草堂前。 下车的都是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正和製药的郑泽民、天润万家的胡氏兄弟、城首府姜亦承、龙城首府马远烽等。 更有赵太衡和隆万顺这样的传奇人物现身。 这些大人物都向林宇走来,脸上带著略显尷尬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庙街入口处,刘志明的车子刚与这支车队擦身而过,他立刻叫停了车,与韩发目瞪口呆地看著车队离去的方向。他们认出了那些车牌號所代表的身份,震惊不已。 这时,一辆宾利驶过,韩发惊讶地发现那是张玉茹的车。 刘志明紧张地问韩发:“这些都是顶级人物,你敢回去吗?” 韩发犹豫不决,因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正当他犹豫之际,冯媛媛打来了电话,警告他不要靠近庙街。 韩发瞬间明白了一切,追问冯媛媛是否与张玉茹在一起,但对方並未回答,只是再三叮嘱。 “別多问,记住千万別靠近庙街。” 冯媛媛並没有隨同张玉茹前往,陪同的是李琳。 李琳目前担任张氏公司的副总裁,而冯媛媛仅是张玉茹的私人秘书。 她察觉到了危机:曾经身为高层核心成员之一的她,如今隨著李琳的到来,逐渐被排除在公司重要决策之外。 冯媛媛意识到,不仅是张玉茹,就连张氏的其他高层也在有意无意地將她边缘化。 这种变化让冯媛媛感到不安,於是她给韩发发了条信息:“你身边有人吗?” 韩发看了看身旁的刘志明,回答说:“你说吧。” 確认安全后,冯媛媛通过电话下达指令:“准备行动,我们要提前动手。” 通话结束后,韩发立刻决定:“立即撤离。” 儘管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机灵的刘志明迅速命令司机开车离开。 与此同时,在中草堂前,郑泽民急匆匆赶到林宇面前,诚恳道歉:“林大师,对不起,我没教育好儿子,您想怎么处理他都行,我毫无怨言。” 说完,他才注意到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儿子郑嘉伟,形象狼狈不堪。 “真没想到我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太丟人了,你怎么不去死?” 然而,林宇一个眼神示意,肖成舟上前帮助解除了郑嘉伟身上的禁制。 疼痛消失后,郑嘉伟看到父亲,意识恢復清晰,“爸,你怎么在这儿?” 啪!话音刚落,郑泽民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力道之大,使郑嘉伟摔倒了好几米外。 现在的郑泽民因为服用了续命丹,不仅身体状况大为改善,还显得年轻了许多。 这让他对林宇满是感激之情。因此,当得知儿子又惹上了麻烦,郑泽民怒不可遏。 尤其是之前刚与女婿姜亦承发生爭执,心情本就不佳,现在更是火上浇油。 郑嘉伟深知自己的错误不该让父亲知晓,只能捂著脸默默忍受。 直到看到父亲向林宇鞠躬道歉,他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林宇没多说废话,直接指向了中草堂那扇被破坏的大门,“郑总,您只需帮我把店铺修好就行了。” 郑泽民连忙答应,“林大师请放心,天亮之前一定修復如初。”接著他揪住郑嘉伟的耳朵,怒斥道:“滚到车里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时,姜亦承上前劝解,“岳父大人,嘉伟毕竟还年轻,犯错也是在所难免,別太生气了。” 这话却让郑泽民更加恼火,“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能还说是孩子?我看他是脑子不清楚。” 林宇看著这一幕,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混混们,对肖成舟吩咐道,“老肖,让你的人把这些傢伙都带走。” 隨后,林宇转向眾人说道,“各位,请移步我的铺子里详谈吧。” 几分钟后,在没有大门的中草堂后院客厅里,坐满了城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在泡茶的林宇身上。 赵太衡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时间紧迫,你就別泡茶了。” 林宇打断他的话,“地方虽固定不变,但人可以灵活应对;风水阵法虽然固定,但方法可以变通。” 说著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九龙出海局是百年前由著名风水大师和伟人共同设立的基础布局。 选东南沿海九座城市作为龙头,其中城正是这九条龙中的首龙之首。因此,包括城在內的九个龙头位置,都有庙街的存在。 而城的庙街,就是从明清时期的老庙街改建而来。” 几位年近八十的老者听了林宇的讲解,纷纷陷入沉思。 他们回想起少年时听闻九龙大阵的秘密时的激动心情。 如今国家繁荣昌盛,正如九龙大阵所预示的那样。 於是赵太衡点头赞同,“所以城的庙街绝不能拆。” 隆万顺和郑泽民也表示认同,无人提出异议。 然而,作为城的领袖,姜亦承却感到十分棘手。 此前反对拆除庙街的声音不断,但现在一位重要人物支持拆迁,这让姜亦承陷入了两难境地。 为了找到解决办法,郑泽民邀请了赵老和隆万顺参与此次密谈。 不过,对於为什么要在中草堂与年轻的林宇商议此事,姜亦承心中疑惑。 一群资深人士找一个小年轻討论如此重要的事情,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姜亦承缓缓开口,“其实今天下午,洪阁老给我来了电话,他同意拆迁庙街的事了。”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显然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在此之前,姜亦承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 看著周围人惊愕的神情,姜亦承心里有了个主意:如果事情真的发展不顺利,他就申请调到其他城市去任职。 他的目光落在林宇身上,心想:“你这年轻人,听到洪阁老的名字也嚇得够呛吧。” 確实如此,林宇一脸的惊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 第83章 更是火冒三丈 林宇竟然拿出了手机,神情严肃地说:“姜首府,您確定刚才接的是洪阁老的电话吗?” 姜亦承看了林宇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作为首府,这种事我绝不敢马虎。” 但林宇接下来的话让大家几乎晕倒:“我要给洪爷爷打个电话確认一下。” 说完,林宇便走向店铺深处,离开前还示意大家稍等片刻。 待他走后,姜亦承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指著林宇离去的方向问道:“他这是要直接打电话给洪阁老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姜亦承则满脸疑惑,心中暗想这简直不可思议。 赵太衡看了看店铺方向,又转向郑泽民,后者立刻明白了情况,对姜亦承解释道:“亦承,你知道玉龙阁吗?” 姜亦承惊讶地回应:“难道说林大师这么年轻就加入了玉龙阁?” 郑泽民摇摇头纠正道:“不是加入,他是玉龙阁的阁主,在国外被誉为汉方之神。” 这一番话让姜亦承彻底懵了,呆望著店铺里林宇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玉龙阁是由京城高层特別批准成立的组织,儘管两年前宣布解散,但实际上仍在暗中运作。 对於一个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来说,成为这样的组织的领导者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看到岳父郑泽民坚定的眼神,再加上赵太衡和隆万顺的认可,姜亦承终於意识到这次秘密会谈的重要性。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也太年轻了吧?” 这时,隆万顺建议道:“你可以试著查一下他的官方资料,真假立见分晓。” 於是,姜亦承决定亲自核实,拨打电话让人查询林宇的真实背景。 城主府很快便回復了他,那封信中的“绝密”二字令他陷入了沉思。 在见到姜亦承之前,林宇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人。 然而,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玉龙阁成立的初衷是为了抗衡西医对国內医学界的控制与垄断。 两年前,在国际西医势力的围攻下,玉龙阁被迫解散。 儘管如此,它还是为传统中医开闢了一条新路,改变了国人对中医的看法。 此刻,姜亦承对林宇刮目相看。而在店铺里,林宇则严肃地接听著电话。 洪深贺阁老用异常认真的语气对他说:“如果我们能將汉方製药留在国內,就能找回那些流失海外的珍贵药方及中草药种植和製药技术。 小林啊,你知道吗?现在国內掌握这些技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这情况非常危急。” 这番话让林宇陷入了沉默。中医的衰退和西医的崛起导致医疗费用日益增加。 西医掌控著医学的话语权,也决定了治病的价格。 如果中医能够保持竞爭力,那么它与西医之间的竞爭將会降低看病成本。 但现状是,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负担不起医疗费用而生病。 因此,洪阁老坚定地说:“只要汉方製药愿意回国发展,別说庙街了,即使再牺牲一些利益也是值得的。” 林宇郑重回应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们也不应为了挽留他们而不顾底线。我认为……” 林宇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洪阁老听后欣慰地笑了,夸奖道:“好样的,就按你说的办。但如果汉方製药离开了,你就得给我当私人医生哦。” 林宇笑著答应了。 掛断电话后,林宇准备返回后院时,却发现张玉茹和李琳正从外面的一辆车上扶下了隆义庆。 劫后余生的隆义庆希望张玉茹儘快带他离开庙街。 此前他曾向张玉茹求助。 而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张玉茹却望向中草堂的方向说:“我还不能走。” 实际上,在接到隆义庆的求救电话前,张玉茹就已经得知城首府的姜亦承和其他重要人物即將来到庙街。 她救助隆义庆只是顺路而已,张玉茹更关心的是能否见到姜首府等人。 看来,这些人应该都在中草堂內。 而且,这么多警车的到来,似乎是衝著揭穿假神医林宇而来。 张玉茹心中五味杂陈,既想看到林宇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想看到他自暴自弃的样子。 此刻,林宇站在那扇缺失了门的店铺前打电话。 而隆义庆却一刻也不想多待,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他催促著说:“张玉茹,能不能让我先走?要是被五爷爷看见,我就完了。” 原来,他是搭別人的车来的,看到隆万顺时,连忙趴在车內躲了起来,才没被发现。 否则,他就会像郑嘉伟一样,免不了挨几巴掌。 於是,隆义庆话音刚落,便迅速钻进了张玉茹的宾利慕尚里。 张玉茹乐於让隆义庆欠她一个人情,於是对李琳说道:“李琳,先送隆少回去,然后再回庙街接我。” 李琳看了看隆义庆,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 看著李琳带著隆义庆离去,张玉茹转身大步走进中草堂。 林宇见状,立刻挡在她的面前问道:“你来做什么?” 张玉茹毫不退缩地回应:“这不关你的事,让开,我要见姜首府。” 两人面对面站著,谁也不肯让步。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傢伙乾的,敢砸中草堂。”这时,吴舒萍回来了,一见到张玉茹,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愤怒的吴舒萍一把將张玉茹从林宇面前拽开,责问道:“那些外面的人也是你招来的吧?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想干什么?你是不是非要霍霍死小宇才甘心。” 张玉茹正欲辩解,却被吴舒萍一把推出了店铺,指著她大声斥责:“滚出庙街,別再让我看到你。” 林宇赶忙拦住吴舒萍解释:“三婶儿,这不是她弄的。” 然而,吴舒萍並不听劝,反而开始指责林宇:“她已经跟你离婚了,你为什么还护著她?” 吴舒萍態度坚决,不管真相如何,她认定是张玉茹所为,“以后如果她敢再来庙街,我就亲自把她打出去。” 林宇深知三婶儿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下更是火冒三丈,只得一边安慰吴舒萍,一边对张玉茹吼道:“还愣著干什么,没听见我三婶儿的话吗?快滚。” 第84章 怒不可遏 张玉茹感到非常委屈,明明刚刚到达就被误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肖成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冷著脸说:“小姐,请离开,中草堂不欢迎你。” 儘管內心不甘,张玉茹最终没有真的离开。 李琳去送隆义庆还未归来,张玉茹只能在庙街外的路边等待。 儘管距离遥远,吴舒萍的责骂声依旧清晰可闻。 这让张玉茹感到无比委屈:她不过是想让张氏公司有所发展,这难道有错吗? 自从与林宇离婚后,似乎诸事不顺。 就在张玉茹沉思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就是张玉茹吧!不该和林宇离婚啊。” 张玉茹惊讶地转身,只见一位鹤髮童顏的老者正微笑著站在她面前。 这位老者正是端靖,张玉茹一眼认出,结结巴巴地说:“您是端靖神……神医……” 端靖打断了她的话,“那只是外界给我的虚名罢了。” 端靖隨即谈起了张玉茹与林宇的离婚原因。“听说是因为他不愿外出工作?” 张玉茹点头又摇头,回答道:“这是我们的私事,前辈就別问了。” 端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早晚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让张玉茹更加不满,对著他的背影喊道:“我永远不会后悔。” 这时,李琳驾车赶到,迅速下车为张玉茹打开车门。 上车后,李琳关切地问道:“张总,您怎么在这儿?见到姜首府了吗?” 张玉茹只说了一个字:“回”,便陷入了沉默。 在中草堂的后院里,吴舒萍一现身,一群老者立刻起身行礼,尊称她为“仙师”。 原来,郑泽民的儿子破坏了中草堂的大门,吴舒萍得知此事后,开口就要对方赔偿一亿元。 “这还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否则两个亿都不够。要知道这里是中草堂。”吴舒萍愤愤不平地说,这让姜亦承听得一头雾水。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紫袍道姑竟真敢开这样的高价。中草堂的大门不过是木製的,能值多少钱? 然而,姜亦承轻蔑的神情被吴舒萍尽收眼底,这让她更加气愤。 “难道姜首府不相信我说的话?”吴舒萍质问道。 还没等姜亦承回答,她便快步走进铺子里,捡起一块断掉的木头,在眾人面前轻轻一抹。 “你们看清楚,这是顶级金丝楠木的心材。就这么一小段,放到市场上马上有人愿意出百万现金购买。”然后,她指著中草堂的大门,傲然说道: “那整扇门都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这是百年前城首富为了感谢林家而特別定製的,现在也算是文物了。” 听到这里,郑泽民和姜亦承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以为隨便找个装修队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看来,郑泽民不得不从京城请来专业的文物修復专家。 想到需要费的巨额费用,郑泽民恨不得揍儿子一顿。 姜亦承看著那段金丝楠木特有的纹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他还打算拆除庙街,幸亏被当地人阻止了,不然光是中草堂的大门就够他头疼的。 没想到吴舒萍又不屑地说:“中草堂的大门还不算最贵的,你去国医堂看看,那里的大门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十个亿都不够。” 姜亦承彻底傻眼了,虽然不知真假,但眼前的证据让他不敢有丝毫怀疑。 吴舒萍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姜亦承,嘲讽道: “白天你还派人来说要拆迁庙街,每平方米两万,真是大方啊!实话告诉你,即使每平方米给十万,你也未必拆得动。” 姜亦承已经开始擦汗,连连点头称是。 文物古蹟本就无法估价,更何况庙街还涉及到复杂的风水问题。 此刻,姜亦承终於明白前任为何对庙街按兵不动了,不是不想拆,而是根本不敢拆也拆不起。 於是,他赶紧表態:“我决定,庙街不再拆迁,谁来找我也不拆。” 林宇提道:“我们可以修缮庙街。” 这让大伙茅塞顿开。 而后客厅满是笑声,一群老练的智者们在中草堂的后院里畅谈到深夜。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的王海晟和褚悦韵也听到了全部对话,他们被这些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快亮时,这些大人物才渐渐散去。林宇此时他也撑不住了,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早晨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醒来后的林宇感觉精神焕发。 这时,外面传来李雪英的声音:“林宇,给我出来,今天必须把铺子过户给我。” 她刚刚得知庙街即將拆迁的消息,而中草堂的铺面加上后面的院子总共近三百平米,按每平米两万的价格计算,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加上其他补偿,总价值接近千万。 想到这么多钱就要落入林宇手中,李雪英再也坐不住了。 儘管知道前岳母的意图,林宇本不想理会,但因为昨天郑泽民的儿子砸坏了店铺的大门,李雪英直接闯入了后院。 林宇懒洋洋地开门,冷冷地看了一眼李雪英,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然而李雪英却露出无赖的神情,冷笑著回应。 话音未落,她便挨了林宇三婶吴舒萍的一巴掌,后者怒斥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在这里撒野,滚出去。” 李雪英绝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她正准备反击时,却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她,愤怒地大喊:“张勇凌,你还是不是男人?看你的老婆被打成这样。” “来了,我来了,先別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张勇凌刚停好车,匆匆赶来想要平息事態。 但当他看到李雪英脸上的掌印时,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可以打人呢?” 昨天中草堂的店铺被砸,吴舒萍本就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擅闯民宅,打死你们都不用坐牢,赶紧滚出去。” 然而,李雪英却突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救命啊,杀人啦……老头子,快报警啊。” 张勇凌急忙掏出手机想要报警,这时郑泽民出现了。 郑泽民昨晚连夜从京城请来文物修復大师何老,以修补昨天郑嘉伟砸坏的中草堂。 第85章 心里满是不甘 “没想到林大师还会治精神病。” 听到这句讽刺,原本还在嚎啕大哭的李雪英立刻闭上了嘴。 反应过来后,李雪英勃然大怒,指著郑泽民骂道:“你这个死老头,竟敢说我有病,知道我是谁吗?马上道歉。” 郑泽民却不以为然,“管你是谁,与我有何干係?” 接著,他转向张勇凌调侃道:“哦,她是你的妻子?看来她的『病情』挺严重的,得让林大师好好治疗一下。” 张勇凌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郑泽民作为商人,向来伶牙俐齿,见状继续调侃:“哟,原来你还口吃,不过这点小毛病林大师肯定能治好。” 就在张勇凌尷尬之际,林宇轻轻在他背上一点,张勇凌这才说出话来:“你胡说……” “够了。”林宇实在受不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大声制止。 院子里终於安静下来,这时一位儒雅的老者走进铺子,震惊地看著郑泽民说:“这是金丝楠木做的门,简直是无价之宝,这铺子是谁的?能不能把这扇门捐赠出来?” 听到“无价之宝”四个字,李雪英的脸色瞬间好转,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店铺是我的,门不租但可以卖。你愿意出多少呢?”老者以为李雪英是店主,直接开出了价格。 “买也行,我最高能给五千万,这个价格够吗?”李雪英略显惊讶后,立刻换上笑容回应道。 “足够了,足够了,你现在就能把门拆走。”吴舒萍对这样的场景感到震惊,愤怒地喊道:“你在胡说什么。” 老者一时愣住,郑泽民上前解释:“何老,您误会了。这店铺属於林宇大师,並非她的。而且,这扇门林大师並不打算出售,否则也不会请你们来修復。” 听到这里,李雪英愤怒地反驳:“谁说不是我的?我说是我的就是。只要五千万到帐,这扇门就归你,看谁敢阻拦。” 一想到那笔巨款,李雪英的態度变得强硬起来,还特意强调:“我的女儿是张氏集团的张玉茹,在城说话算数。只要你拿出钱,没人会阻止你带走这扇门。” 这次,何老没有轻易表態,而是询问郑泽民:“老郑,我该相信谁的话?” 郑泽民笑著回答:“当然要信我的话。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有点不对劲吗?” 何老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会出价五千万她就同意了。这金丝楠木的大门即使损坏了,拍卖也能超过一亿。” 当听到“一亿”这个数字时,连张勇凌都惊呆了,李雪英更是激动得几乎失去理智。她后悔在林宇与张玉茹离婚后没能及时收回这家店铺。 於是,李雪英冲向林宇,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是自愿放弃一切离开的,这房子本来应该是我们家的。现在立刻跟我去房產局过户。” 面对如此无理的要求,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吴舒萍紧握拳头想要教训李雪英,但被林宇的眼神制止了。 张勇凌同样眼红,儘管女儿张玉茹號称身家数十亿,但实际上流动资金並不多。 考虑到中草堂一个门的价值就超过一亿,其他门窗也可能价值连城,一贯温和的张勇凌也变得强硬起来,推搡著林宇要求立即过户。 林宇一脸无奈,庙街即將拆迁的消息传开后,张家人竟然找上门来。他只能苦笑著回答:“对不起,这店铺我没办法给你们。” 李雪英怒气冲冲地反驳道:“怎么会给不了?你拿著房產证去房管局过户不就行了。” 林宇冷笑一声,解释道:“因为这个房子並不是我个人所有,房產证上还有我父母的名字。” 李雪英却不讲理地说:“只要有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现在就去过户。”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紧接著,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衝进店铺,其中一人指著李雪英和张勇凌喊道:“他们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快把他们带走。”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李雪英和张勇凌就被这些医生按倒在地,穿上了精神病患者特有的束缚衣。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肯定是搞错了。” 两人挣扎著大叫,几乎陷入了疯狂。 医生们简单回应了几句,紧紧控制住他们,將他们拖向救护车。 林宇和其他人目睹这一切,完全摸不著头脑。 这时,褚悦韵从房间里懒洋洋地走出来,笑著说:“我的计策不错吧?林大师,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林宇疑惑地看著她问道:“是你叫来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等等,你怎么还没走?” 褚悦韵调皮地仰头笑道:“关你什么事,我还得再住几天,病还没好呢。” 显然,褚悦韵是故意赖著不走。而林宇最近也是一肚子烦恼,离婚后的日子里几乎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正在这时,一个正在修缮木门的工人跑过来对何老说:“何教授,在门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请您过来看一下。” 大家来到店里,看到被拆开的木门夹层中藏著一个金色扁盒。 盒子很重,显然是纯金打造,並且上面刻有一行字让林宇大为震惊:“大明万历六年……” 看到这几个字,林宇立刻拿走了盒子,转身回到后院。 何老追上去请求道:“林大师,能让我看一下吗?” 但林宇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郑泽民无奈地拉住何老的手,轻声劝慰道:“何老,別急。只要东西还在林大师那儿,总会有机会再见到的。” 儘管心里满是不甘,何老还是回应说:“我刚才仔细看了这扇木门,感觉它不止一百多年的歷史。” 听到这话,郑泽民的心猛地一紧,急忙追问:“那到底有多少年头?” 何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至少四百年到五百年,甚至可能超过五百年。” 这个发现让郑泽民大为震惊,也让旁边的吴舒萍感到十分意外。 “这不可能,我记得小时候听林宇的爷爷说过,这是大约一百多年前的事……”吴舒萍想要反驳。 第86章 少量残卷 但何老打断了她的话,解释说:“这种金丝楠木並非普通人家能拥有。能够出现在这里,说明当年送这扇门的人意图不简单。 不过还好,这扇门损坏不大。我们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来修復吧。” 送走郑泽民和何老后,吴舒萍来到林宇的房间外问道:“小宇,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三婶,没什么特別的东西,你就別管啦。”林宇回答道。 见状,吴舒萍也不再多问,毕竟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庙街一年一度的“鬼市”即將开始。於是提醒林宇:“小宇,今晚有鬼市,別忘了哦。” “嗯。”林宇应了一声,吴舒萍这才放心地忙自己的去了。 这次她特意从茅山下来,就是为了参加庙街的鬼市活动。 与此同时,在城第三人民医院,李雪英和张勇凌正在办理入院手续。 这是一家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作精神病患者送来此地。 诊室內,被束缚衣紧紧绑在椅子上的李雪英愤怒地说:“我不是精神病,我没有病。” 女医生冷冷一笑,对两名实习生说:“看到没,典型的躁鬱症表现。这类病人一旦发作非常危险。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雪英因极度激动而疯狂挣扎,仿佛真的失去了理智。 女医生转向实习生,轻声吩咐道:“给她注射一剂镇静药物,让她先冷静下来。” 李雪英挣扎著大喊:“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是张氏集团总裁张玉茹的母亲。我的手机里有我女儿的联繫方式,可以证实我的身份。” 然而,她的辩解在混乱中显得无力,她意识到在这里证明自己的身份竟如此艰难。 女医生对其他实习生说:“看,典型的妄想症状。这位病人的病情复杂,包括躁鬱症、妄想症以及强烈的攻击性倾向,需要特別关注。如果情况没有改善,今晚就准备进行电疗吧。” 与此同时,张勇凌採取了不同的策略。他没有否认自己是精神病患者,而是顺从地完成了入院登记。 在填写家属联繫信息时,他说出了张玉茹的电话號码,请求医生告知其女儿他的住院情况。 负责登记的医生同情地看著张勇凌,问道:“你的女儿已经出嫁了吧?很多年没回来了吗?” 张勇凌眼眶湿润,顺势说道:“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假装生病,故意製造事端,只为了能见到我的女儿。” 医生惊讶地说:“你是装疯卖傻?” 张勇凌苦笑著点头:“確实无奈之举,女儿总是忙於工作,全国各地奔波,我们几乎见不到她。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医生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生病了呢?” 张勇凌摇摇头,继续苦笑:“试过了,但她总是请所谓的『神医』来诊治,却从不亲自回家探望。” 这番话激起了医生的好奇心:“那你女儿是谁?怎么这么忙?” 张勇凌趁机回答:“说出来可能不信,她是城张氏集团的创始人张玉茹……” 他以为这次医生一定会相信他並帮他联繫到女儿。 然而,医生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对旁边的同事说:“这是重度分离型表演人格障碍,伴有轻微妄想和认知障碍。把他安排到轻度病房区单独观察。” 张勇凌绝望地喊道:“医生,我说的都是真的。” 但医生已不再理会,而是派人去核实他提供的电话號码是否属实。 此时,在张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办公室內,张玉茹正忙碌地处理著公司事务。 张玉茹正忙著通过各种关係推动庙街的拆迁工作,希望儘快与汉方製药达成合作。 张氏集团的高层们也都在为这个项目四处奔走。 就在他忙碌之际,他的私人手机响了。 看到一个陌生號码,张玉茹心里一紧,但还是接了起来。 “请问是张玉茹总经理吗?”电话那头问道。 “是我。”张玉茹答道。 “这里是城第三人民医院,有位自称是你父亲的病人……” “第三人民医院?那不是精神病院吗?我父亲精神正常,这不可能。”张玉茹急切地掛断电话,愤怒地关掉了手机,隨即拿起另一部手机继续工作。 在医院里,李雪英和张勇凌已经完成了入院手续。 负责他们的医生开玩笑地说:“我们联繫到了张玉茹,但他否认他们是他的父母。” “怎么可能呢?张氏集团总裁的父母怎么会是疯子?”另一位医生附和道,“不如今晚给他们安排电疗,这样他们就会安静一些。” 夜幕降临,城第三人民医院传来阵阵惨叫,而张玉茹依旧埋首於拆迁工作的推进中。 与此同时,林宇从房间走出,手里拿著一个珍贵的金盒子。盒子里藏著什么秘密? 原来,林宇发现这个盒子上刻著“大明万历六年”的字样。 据传,《永乐大典》由明成祖朱棣下令编纂,涵盖了天文、地理、医学等眾多领域,共11095册,3.7亿字。 然而,由於其庞大的规模和技术限制,如今仅存少量残卷。 林家的一位先祖曾在隆庆年间有幸阅读过完整的《永乐大典》,在万历年间用六年时间將其內容绘製成九幅观想图,並藏於金盒之中。 因此,这个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些珍贵的观想图版《永乐大典》。 不幸的是,在特殊年代,金盒子遗失,传承数百年的观想图版《永乐大典》也隨之消失。 没想到,林宇竟然在中草堂的门板中找到了它。 林宇轻轻打开那个金光闪闪的盒子,九幅观想图映入眼帘,他顿时被深深吸引。 这些画作非比寻常,它们是用一种特殊的緙丝工艺製作而成,所用的顏料更是传说中能歷经万年而不朽的大漆。 即便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洗礼,这些画依然鲜艷如初。 这次郑嘉伟意外闯入铺子,反而让林宇幸运地找回了家族传承的宝物。 想著这些,林宇抬头望向窗外,夜幕已悄然降临。 昨天周閔告诉他今天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於是林宇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第87章 別人的看法 刚到门口,就被褚悦韵拦住了,“你去哪儿?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她边说边抱住林宇的胳膊,带著几分娇羞。 “我参加的是同学聚会。”林宇有些为难地拒绝了她的请求,但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她,只好让她上车同行。 车上,穆悦韵笑著告诉林宇,她其实是要去青江大酒店找华茜玉,不打算参加他的同学聚会。到了酒店后,她果然径直去找华茜玉,而林宇则继续前往聚会地点。 到达庙街时,他才意识到今晚正是这里一年一度的“鬼市”。来到三楼的小宴会厅,林宇发现现场气氛热烈,同学们都在欢声笑语中交流著。 然而,周閔却独自坐在角落里,显得格外孤单,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林宇心中一沉,快步走过去想要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宇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组织这次聚会的郝志文,曾是林宇高中时期的班长,见到林宇显得格外热情。 他笑著说道:“自从你上大学后,就再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了。” 同学们也纷纷围拢过来,有的关心地问起林宇妹妹的消息,有的则半开玩笑地建议他在老同学中找个新伴侣。 面对这些玩笑话,林宇只是礼貌地微笑回应,最后选择了坐在周閔旁边。 这一举动却引来了一阵鬨笑,连郝志文都忍不住打趣道:“你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这时,一位优雅的女士走了进来,周閔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林宇立刻明白了什么,来者正是周閔多年女友蓝凤。 按理说,两人早该步入婚姻殿堂,毕竟从高中相恋至今,他们的关係已如夫妻般深厚。 然而,蓝凤此刻却亲密地挽著郝志文的手臂,並宣布他们即將订婚並结婚。 听到这个消息,林宇惊讶地看著周閔,只见他低头沉默不语,紧紧握著拳头。 蓝凤大方地说:“我们感谢大家今天能来,也希望一个月后的婚礼能看到你们。” 同学们纷纷送上祝福,只有林宇和周閔默默坐在角落里。 蓝凤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周閔,她走向前问道:“周閔,你不想祝福我和志文吗?” 周閔依旧保持沉默,而林宇看著两人的互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最终忍不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蓝凤代为回答:“两年前。” 林宇不解,考虑到周閔家境优越,而蓝凤的家庭普通,与周閔结婚对她来说无异於嫁入豪门。 蓝凤解释道:“两年前周閔向我求婚,我妈妈提出要两百万彩礼,但他只愿意出三十万。” 这番话让周閔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甘,“家里確实没有那么多钱,这分明是在刁难我。” 蓝凤轻蔑一笑,“两百万很多吗?和你在一起,生活处处需要钱。这点数目根本不算什么。连这都拿不出,怎么指望你能给我幸福?” 她骄傲地看了一眼郝志文,“但志文就不同了,他在我与你分手后主动接近我,陪伴我、让我开心。订婚时他还慷慨地准备了五百万彩礼,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郝志文满脸得意地说:“其实我一直都喜欢蓝凤,只是以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直到我家因拆迁而富裕起来,我才鼓起勇气重新联繫她。” 两人一唱一和地讲述了从周閔那里转投郝志文怀抱的过程。 最后,蓝凤傲慢地看著周閔说:“我很庆幸离开了你,不然怎能遇见像志文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希望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 周閔听罢,气得站起身想离开,却被林宇拦住,“周閔,等等。” 正当周閔挣扎时,宴会厅的门突然开了,玉藻惠美出现在门口,对著周閔说:“周少,我想和你谈谈。” 此言一出,郝志文大笑不止,其他人也跟著哄堂大笑,目光中满是戏謔。 蓝凤不屑地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虚荣,这种伎俩是从短视频中学来的吧?” 玉藻惠美原本是来传达重要消息的,不料被现场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 在眾人嘲讽声中,她脱口而出:“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本省太守之子?”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片刻,隨后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对周閔刮目相看,儘管方式出乎意料。 在一次所谓的同学聚会上,郝志文故意安排了几个人来演戏羞辱周閔。 有人讽刺道:“找了这么几个人来演戏,还自称是太守的儿子?怎么不说你是国士的孙子呢?”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嘲讽周閔为了掩饰与蓝凤分手的事实,编造身份。 林宇看透了这一切,明白这是郝志文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 郝志文也不再掩饰,冷笑对周閔说:“实话告诉你,这场聚会我本来不想叫你来的。是蓝凤坚持要你来的,她想让你看到,我比你更懂得珍惜她。” 周閔心中愤怒,却愈发沉默。 林宇深知周閔的性格:越是被打击,他就越安静。 事实上,周閔的父亲虽然是太守,但他不允许家人利用他的职位谋取任何便利。 因此,在这样的家庭教育下,周閔养成了独立自强的性格。 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许多知名教授保送读研的机会,选择凭藉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 看到周閔如此受辱,林宇决定站出来结束这一切。他大声喝止眾人:“够了没有。” 宴会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林宇。 他抓住周閔的衣领,想要將他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安慰他说:“就算你父亲是太守又怎样?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玉藻惠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林大师,请放开我的贵客。” 林宇冷冷地盯著她,正欲发作,却被郝志文打断,“好戏!简直太精彩了,我都差点信了! 周沅礼的公子,为了证明自己,竟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出身,想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番事业,真是励志啊。” 郝志文继续讽刺林宇:“林宇你也演得很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门子的大师,但我猜你大概是吃软饭的大师吧。” 第88章 只会带来灾祸 然后他又转向玉藻惠美,眼中流露出惊艷之色,“不得不说,这位小网红实在太漂亮了,装起外国人来毫无违和感。” 蓝凤此时走上前来,紧紧抱住郝志文的手臂,不屑地说:“周閔,你想用这种方式报復我吗?让我知道离开你是我的损失? 你还周少,就你也配?告诉你,你差郝志文十万八千里,离开你我一点都不后悔。” 整个过程中,周閔始终低著头,一言不发。 林宇意识到,周閔的內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果他再不发泄出来,可能会彻底失去理智,那將不是普通的治疗方法能够解决的问题。 因此,当听到蓝凤的话时,林宇愤怒地喊道:“你们真的想把他逼疯吗?” 然而,蓝凤也感到非常委屈和生气。她觉得,自己为了周閔牺牲了那么多青春时光,连抱怨几句都不行。 “他没能力还阻止別人说话?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高中两年、大学四年,现在毕业两年了,我们在一起整整九年。结婚要两百万彩礼不过分吧! 他自己拿不出钱是他的问题。现在分手了,他还用这些来烦我,有意思吗?” 玉藻惠美听了他们的对话,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她心想,如果能帮助周閔挽回蓝凤,或许他会感激她,愿意帮忙说服周沅礼同意拆迁庙街的事情。 於是,她认真地看著蓝凤说:“蓝凤女士,如果你得到两百万彩礼,你会重新考虑嫁给周閔吗?” 蓝凤没想到这个打扮成东瀛人的美女会问这样的问题,讥讽地说:“以前是两百万,但现在要是想娶我,至少得两千万。” 郝志文在一旁打趣说:“对,现在要娶蓝凤至少需要两千万。” 但是,惠美自信满满地回应:“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这两千万是要现金还是转帐到你的帐户里呢?” 林宇皱起了眉头,低声骂了一句“白痴”,但惠美並不在意,依旧认真地盯著蓝凤。 蓝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好啊!你拿出来,我就嫁给他。”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费两千万,我不答应。”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蓝凤讽刺地说:“哦,周閔你还真细致,找人扮演周沅礼……”话未说完,她惊呆了,因为站在不远处的是真正的周沅礼和他的隨从们。 周沅礼严厉地看著周閔,问道:“告诉我,你会不会让別人帮你出这两千万?回答我。”这一刻,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了。 玉藻惠美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沅礼,场面瞬间变得异常尷尬。突然间,周閔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透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林宇在一旁听著,为周閔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他知道周閔此刻正站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他真的崩溃了,那將意味著他可能会永远失去理智,再也无法恢復正常。在中医和神秘医学里,这种状態被称为“失心疯”。 “我多么希望你不是我的父亲,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平凡的父亲!但命运如此,我是你周沅礼的儿子,我没有选择。 因此,连谈恋爱时我都无法告诉女友我的父亲是谁!爸,你知道我和妈妈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周閔一边笑著一边流泪,心中委屈与话想说给父亲听。 然而,作为一省之首,周沅礼总是忙碌不已,父子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 “小时候,不管我考得多好,你总认为那是老师因为你的职位而给的高分。於是我更加努力学习,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即便这样,你依旧不认可。从小到大,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认为我没好好学习。所以我决定隱瞒自己是你的儿子这一事实,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讲到这里,周閔的神情显得格外委屈。 “大学毕业那年,有几位老师都想推荐我免试读研,但我害怕这是因为你暗中帮忙才有的机会。 於是拒绝了他们,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选择了自力更生。我不想活在你的光环下,我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听到这里,周沅礼既感动又震惊,因为他一直以为周閔还在大学读书,没想到他已经毕业,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接著,周閔转向蓝凤,勉强一笑,“蓝凤,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幸福,祝你们百年好合。” 听到这话,蓝凤的脸颊滚烫,她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她意识到,若是跟周閔结婚,依靠周沅礼的地位,財富不再是问题。 即使周閔不想利用父亲的权势发財,但她可以。 蓝凤望著周閔,欲言又止,“其实我……” 她想要解释什么,希望能与周閔重归於好。 但话未出口,周閔已轻轻摆手示意她停下。 “不用说了,覆水难收。”周閔平静地说道,“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要再说从前。” 这话如刀割般刺痛了蓝凤的心,她甚至放开了挽著郝志文的手臂,想要抓住周閔的衣角,却被他巧妙避开。 “別这样,你现在是郝太太,应该知道分寸。”周閔冷冷地说。 “周閔,请听我解释。”蓝凤仍不死心,然而周閔没有给她任何机会继续说下去。 隨后,周閔转向玉藻惠美,坚定而礼貌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两千万虽多,但我不能接受。人应当知足常乐,財富若不配其德行,只会带来灾祸。” 接著,他看著林宇,拍拍他的肩膀,“哥们,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亲:“爸,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失望。” 带著满腔怒火,周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周沅礼见状,急忙派人跟隨其后,才將注意力转向在场的其他人。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对蓝凤说:“我很欣慰看到你和我儿子分手,因为你並不適合成为我们周家人。” 周沅礼说完这些话,冷眼扫过林宇和玉藻惠美,愤然离去。 第89章 必定报答 他此次来城是为了处理庙街的发展问题,没想到却目睹了这一幕。他原本打算给周閔一个惊喜,没想到儿子这些年承受的压力让他更加心疼。 离开前,周沅礼还特意警告玉藻惠美遵守法律,不要企图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利益。这不仅是对她的提醒,也是对所有人的警告。 周沅礼话音刚落,便径直离去,只留下玉藻惠美一脸怒意地站在原地。 这时,酒郎子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总裁,菊社的人已经到了。” 听到这话,玉藻惠美深看了林宇一眼后,傲然转身离开。 直到此时,小宴会厅里才响起一阵惊呼声。 大家无不震惊,原来周閔確实是周沅礼的儿子。 蓝凤嘆息一声,“哎,真可惜,我差点就成了周沅礼的儿媳。” 郝志文闻言大怒,“蓝凤,你是后悔跟我订婚了?” 没想到蓝凤坦率承认,“当然,如果不是你追我,或许我还是周閔的女朋友,甚至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郝志文,他挥手就是一巴掌,“贱女人,你当初那么爱周閔,为什么还要两百万彩礼?我看你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蓝凤捂著脸笑道,“哼,没错,我就是看中了钱,这有什么错?我早就说过,要是你没钱了,我肯定会离开你。” 郝志文气得几乎要爆炸,而蓝凤却依旧理直气壮地说:“你看我干嘛?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一个靠拆迁发財的人吗?我能嫁给你,还不是看上了你的钱。”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走来几个纹身男子。 领头的一个看到郝志文便大声喊道:“郝志文,你欠我的五百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郝志文嚇得连连求饶,“几位大哥,再宽限几天吧。” “宽限你个头。”纹身男骂骂咧咧地走到跟前,正准备动手,却突然看到了蓝凤,隨即露出笑容,“其实也不是不能宽限,但利息总该给吧。” 郝志文无奈地看著蓝凤说:“大哥,钱都给了彩礼,我现在確实没钱。” 纹身男笑了笑,目光转向蓝凤,“没关係,利息不一定非要用钱还,这是你未婚妻吧?先把她带走,等你还清了钱,自然让她回来。” 说著,纹身男一把搂住蓝凤,邪笑著说:“美女,跟哥走吧。” 蓝凤愣住了,她从未想到郝志文给她彩礼的钱竟是借来的外债。 如果早知道真相,她绝不会与郝志文订婚。 隨著事实揭露,眾人一片譁然,对郝志文的真实面目感到震惊。 “你们家不是因为拆迁得了好几千万吗?怎么彩礼钱还得借钱?”面对蓝凤的质问,郝志文显得十分尷尬,无法回答。 这时,一位有纹身的男人说出了真相:“他家確实因拆迁获得了几千万,但这傢伙嗜赌如命,已经把钱全输光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很有钱吧。” 听到这话,蓝凤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佳颖从青江大酒店跑出后,径直前往附近的一座大厦。 不久之后,十几个人从大厦中出来,分別驾车向不同方向驶去。 很快,肖成舟就得到了消息,隨即城的所有荣门弟子都被动员起来。 不仅於此,周边城市的荣门弟子也接到了通知,纷纷行动起来。 荣门的大规模活动引起了各个城市地下势力的关注。不到半小时,整个城变得异常热闹。 完成这一切后的杨佳颖回到酒店,惊恐地看著林宇。 就在刚才,林宇对她说了一些只有荣门弟子才懂的话。 意识到自己並非荣门成员的事实,杨佳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她原本打算和男朋友一起设局骗林宇的钱,没想到林宇竟然是荣门的重要人物。 得知这一情况后,她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此时,所有人的手机陆续响起,信號恢復了。 林宇立刻拨通了肖成舟的电话:“老肖,查到什么了吗?” “不是城的地下势力乾的,也不是人贩子,我已经確认过了。” 说到这里,肖成舟停顿了一下,接著说:“在省內敢绑架太守的儿子,除非那些地下势力的人不想活了。” 林宇马上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玉藻惠美,他们竟然能够在绑架周閔前屏蔽所有人的手机信號。这种手段远超一般地下势力的能力范围。 “我知道了,治安署也应该有所行动了。你让手下的人保持冷静,不要与治安署发生衝突。” “阁主放心,我明白。” 掛断电话后,肖成舟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语音信息:“一旦找到周少的下落,立即报警,並交给治安署处理。”与此同时,林宇开始检查那名受伤者的伤势,发现他穿著防弹背心。 子弹穿透了防弹背心,嵌入了他的腹部。幸运的是,由於防弹背心的阻挡,子弹仅是擦破了肚皮,並未深入体內。 它最终停留在小腹肌肉处,在“续命丹”的药效作用下,子弹被逐渐顶出。 “咳咳,是你救了我……”这人甦醒过来,望著林宇说道。 林宇没有回应,而是直接用手从小伙子的伤口中取出了两颗子弹。令人惊讶的是,儘管遭受著巨大的痛苦,这人竟然忍住了。 根据他的身体状况,林宇推测他可能是一名军人。 於是,林宇將取出的子弹放在他的手中调侃道:“这两颗『生米』送给你,现在能告诉我们绑架周閔的是谁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这人先是轻笑一声,然后严肃地回答:“是霓虹人。” 果然如此,林宇心中一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此时,周沅礼从楼上下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吴肃,大吃一惊:“吴肃怎么受伤的?” 这个名字让林宇心头一震。 虽然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林宇记得,他曾去过浯河吴家为吴肃的父亲治病。 那时,吴肃的父亲吴淞將军刚从前线归来,体內的子弹无法自行取出,是林宇的父亲帮忙取出的。 因此,林宇问道:“你是吴淞將军的儿子?” 吴肃伤势严重,不仅中枪还遭遇车祸,即便“续命丹”保住了他的性命,依旧十分虚弱。“是的,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日后必定报答。” 第90章 玄门鬼市 听完吴肃的话,林宇转向周沅礼说:“太守,吴肃刚才提到绑架周閔的是霓虹人。” 周沅礼闻言怒不可遏,谨慎地確认:“吴肃这不是开玩笑吧,你能確定吗?” 吴肃强撑著解释:“我非常確定,我扯开了一人的衣服,看到了霓虹国社团特有的『般若纹身』,而且他们说的是霓虹语。” 听到这些,周沅礼立即通知城首府姜亦承,打电话给驻军少校要求全力搜查。 而吴肃则感激地看著林宇:“谢谢你救了我,否则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林宇疑惑地问:“你不是晕倒了吗?” 吴肃露出自信的笑容,回答道:“我心里清楚自己的伤有多重。但现在感觉好多了,肯定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林宇笑著调侃他:“谢什么呀,小黑胖子。” 吴肃一愣,隨后笑了起来,虚弱地说:“你是林大哥。” “林宇,你给我出来。”一声怒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不等林宇回应,张玉茹已经衝进酒店,直奔林宇而来,挥手就是一巴掌。 但林宇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反问道:“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张玉茹挣脱后,红著眼睛,全身颤抖地指责道:“无耻的混蛋,是你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带走了我爸妈吧。” 林宇回忆起李雪英和张勇凌在中草堂闹事被误认为精神病带走的事情,解释说:“这与我无关,而且他们並非精神病患者,说明情况后就应该被释放。” 然而,这句话让张玉茹更加愤怒:“你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你知道我的父母经歷了什么吗?电疗,现在他们都认不出我来了。” 这时,刚下楼的李雪英插话道:“他们活该,竟然敢欺负林大师,还想占林大师的便宜。这样的厚顏无耻之徒,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一同下来的还有华岩,她们是来打听周沅礼儿子被绑架的消息。 华茜玉也站出来支持林宇:“林宇哥哥是个好人,不应该受到你们的欺负。张家人真是不要脸,离婚后还想从林宇哥哥身上捞好处。” 面对眾人的指责,张玉茹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著林宇“你”了半天。 最终,周沅礼出面制止:“够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离开。关於庙街拆迁的问题,我可以明確告诉你,庙街是文物保护单位,只能修缮不能拆除。” 张玉茹听后,感到无比沮丧,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心,父母还被误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她心里,这一切麻烦的根源都是林宇。 如今看到林宇身边站著褚悦韵和华茜玉,张玉茹心中的怒火更甚。 为什么林宇离婚后可以过得风生水起,而她却处处碰壁? 最后,她恶狠狠地盯著林宇说:“咱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走著瞧。” 林宇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张玉茹,提醒道:“张玉茹,毕竟我们曾是夫妻,我得警告你,立刻停止与汉方集团的合作……” 但张玉茹头也不回地打断他:“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酒店,才注意到外面满街的警车。 得知城发生了大事,周沅礼的儿子被绑架了。 从大家的议论中了解到这一消息后,张玉茹赶紧打电话给玉藻惠美。 “你知道吗?周沅礼的儿子被绑架了。”电话接通后,张玉茹急切地说。 然而,对方冷静地回答:“我知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张玉茹嚇了一跳,半晌才回应:“不,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找到他的机会。” 但是惠美打断了她的话,讽刺地说:“找到了又能怎样?指望周沅礼会因为感激同意庙街拆迁?別做梦了,他不会同意的。” 掛断电话后,张玉茹坐在车里陷入了沉思。她开始理解林宇之前的警告,但她还是难以相信汉方製药这种大公司会参与这样的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低声对自己说,眼神飘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警车。 与此同时,在酒店內,林宇目睹吴肃被送上救护车后,准备告辞。他对周沅礼说:“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先走了。” 周沅礼对林宇的態度有所改观,微笑著回应:“感谢你救了吴肃,等事情结束,我会好好酬谢你的。” 走出酒店时,林宇看到了门外停著的两辆车,褚悦韵和华茜玉分別从车內探出头来,爭著邀请他上车。 “林宇哥哥是我的,你不许抢。”一个说道。 “我也喜欢他,还想嫁给他呢!如果你是我的闺蜜,就別捣乱。”另一个反驳。 看著两人爭吵,林宇无奈地摇摇头:“今天你们谁都別想回庙街。” 褚悦韵不解其意,愤怒地质问:“你是不想让我住你那里,要把我赶走?” 华茜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从车里跳出来,把钥匙递给了林宇。她惊魂未定地说:“天哪,差点忘了,今天是农历七月半。” 褚悦韵疑惑不解,继续追问:“七月半怎么了?难道庙街闹鬼?” 华茜玉开玩笑说:“你要是不怕就跟著林大哥回去吧,不过明天我去看你的话,可能得去精神病院找你。” 被嚇住的褚悦韵不敢再问,而林宇懒得解释,直接上了华茜玉的车离开了。 不甘心的褚悦韵追著问:“你这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华茜玉俏皮地笑了笑,回答道:“想知道的话,別在这里堵门了,跟我回房间聊。” 带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褚悦韵下了车,两人一起回到了房间。 另一边,林宇回到庙街,但他没有將车停在庙街的停车场,而是选择了两条街之外的地方停车,然后步行回来。 “玄门鬼市,外人勿入。”他低声自语著。 站在路口,眼前的街道空无一人,但一转过弯,穿过牌坊,立刻变得热闹非凡。 这里就是庙街鬼市,一个从明朝末年延续至今,已有四百年的歷史。 由於这里的居民多为隱居山中的神秘人士,他们不拘泥於世俗法律,因此普通人进入这里往往会有危险。 儘管近年来有所规范,但仍有不少误闯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第91章 变成他们的傀儡 林宇自幼在庙街长大,对这里的奇异景象早已习以为常。 走进鬼市后,原本寂静的街道瞬间变得熙熙攘攘。 白天还是简体字招牌,到了晚上则全部换成了繁体字。 这里不仅是玄门中人的交易场所,许多老中医也会来这里採购药材。 “光绪年间的阴魂小鬼,便宜卖了啊!” “南宋的枣木罗盘,七十万。”听著街边摊贩的吆喝声,林宇知道这些所谓的古董大多是假货。 只有从小就在鬼领袖长大的他,才能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宝贝。 在这个地方,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让人眼繚乱。 近百年来,天地间的珍稀资源逐渐变得稀缺,导致了如今这种局面。 林宇难以想像百年前满是真品的盛况。 要知道,他之前炼製续命丹所需的几种灵药,都是几位顶级富豪费上亿才弄到手的。 这次时隔两年再次踏入鬼市,林宇心中感慨万千。 隨著人口激增,还能有多少人能隱居深山培育那些珍贵的药材?又有多少人懂得如何栽种这些灵草灵药呢? 可以说,玄门、玄医、中医乃至古武,在现代社会中几乎失传了。 这也是为什么汉方製药想要在国內投资时,政府高层会如此重视的原因之一。 伟大的华夏文明,许多传承已经断绝,这实在令人忧心。 幸运的是,林宇所在的林家保留了大部分玄医的传承。“哎呀,这不是小林爷吗?好几年不见了吧。” 一个黑胖的身影热情地向林宇打招呼,递上一颗赤红色的灵芝问道。 林宇也笑了,“谢胖子,这是什么宝贝?” 谢胖子神秘兮兮的四周看了看,低声说:“棺材阿魏。” 林宇一听,仔细打量起那颗赤红的灵芝。灵芝全身通红,隱约透出七彩光芒,竟是一颗真正的血灵芝。 由於血灵芝只在棺木內生长,且极品者需寄生於尸体之上,因此又被称为“棺材阿魏”。 传说其生长条件极为苛刻:死者必须为未婚少女,且突然病故;同时还要葬於风水宝地,才能保证数十年不腐。 挖掘时,血灵芝和尸体必须一同出现,缺一不可。 自古以来,血灵芝就是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具有补心气、安神解郁的功效,对重病患者有奇效,也是眾多名贵丹方不可或缺的一味灵药。 根据经验,林宇觉得这颗血灵芝应该是真的。 谢胖子笑著伸出两根手指,“小林爷,这个数就能带走。” “二十万?”林宇轻声问,手已触碰到血灵芝。 就在准备付款之际,一个怪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多么珍贵的血灵芝啊,我愿意出三百万购买。”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著奇特长衫、手持摺扇的男子迈步而来。 林宇见到此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因为这人的穿著与霓虹国的阴阳师如出一辙。 跟隨其后的几人同样打扮怪异,显得极为傲慢,完全不將庙街上的眾人放在眼里。 之前被驱逐出中草堂的田中佑紧隨其后,看到血灵芝时,他不屑地评论道:“如此稀有的药材,留在华夏这些所谓的『行家』手中简直是浪费。” 此言一出,整个庙街瞬间安静下来,眾人纷纷投来目光。不过,这份寂静很快就被打破,鬼市再次喧闹起来。 人群中传来阵阵嘲讽声,“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几个倭奴。” “两年前也有个倭奴来过,结果得罪了唐门的人,最后惨遭毒手。” 听到这些议论,田中佑的脸色变得阴沉。 回忆起在汉方製药在省城和林宇的投资失败案例,以及那名负责谈判最终丧命於华夏的佐田,这一切都让他心有余悸。 特別是佐田曾企图暗杀一位华夏的重要人物却未遂之事,更是令他记忆深刻。 得知这些秘闻后,林宇也感到十分惊讶。谢胖子在认出这些人是霓虹国人后,笑容顿时消失,並收起了血灵芝。 “我的药材,就算是餵狗,也不会卖给你们。”他对那位持扇的阴阳师说道。 对方微微一愣,但並未生气,反而笑道:“我天培邦彦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谢胖子骄傲一笑,突然將血灵芝递给了林宇:“小林爷,这件宝物送给您了,日后若能炼製成功,请务必分我几颗。” 说完,他还挑衅地看著那些霓虹人,向他们吐了一口唾沫:“呸,有本事就从小林爷手里抢走吧。” 林宇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谢胖子竟然想利用他来挡灾。 这时,天培邦彦也注意到了林宇,並带著微笑问道:“我还是愿意出刚才的价格,你考虑卖了吗?” 林宇没想到对方对血灵芝如此执著,冷笑著回应道:“对不起,我不卖。”说完便准备离开。 但在转身的瞬间,他意外地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周閔! 不过,周閔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像个木偶一样跟在別人身后。 站在周閔旁边的两个大汉中,一个胳膊上有明显的纹身。 林宇拿出血灵芝,对著天培邦彦说:“我可以把这东西给你。” 天培邦彦饶有兴趣地笑道:“你是想通了吗?这里有三百万的支票……” 然而,林宇摆手拒绝了钱,“我不要钱。” 天培邦彦一脸疑惑:“那你想要什么?” 林宇指向周閔说:“我要这个人跟我走一趟。”此言一出,天培邦彦的神情骤变。 田中佑更是愤怒地喊道:“大胆,这是天培先生的式神。” 听到“式神”这个词,林宇皱起了眉头。 据传,这些所谓的“式神”其实是被催眠的人,由霓虹国的阴阳师通过特殊手段控制。 於是,林宇假装妥协,收起血灵芝说道:“既然不行就算了。” 天培邦彦急忙挽留:“我可以加到一千万,请考虑一下。” 但林宇始终坚持:“只要你的式神跟我走一趟就行,答应的话血灵芝就给你。” 心中却是怒火中烧,因为这些人竟敢將周閔变成他们的傀儡。 最终,天培邦彦同意了:“这是三百万支票,放在我的式神身上。等完成后,你留下支票,把血灵芝交给式神,他会带回来的。” 第92章 不需要徵得同意 林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信任地让周閔隨自己离开。 天培邦彦注意到林宇的惊讶,得意地笑道:“一旦式神认定了主人,便永远不会背叛,这是我们霓虹国阴阳师的独特技艺。” 话音未落,周閔已来到林宇面前,他的样子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的木偶。林宇心中暗嘆,没想到天培邦彦能在这么短时间內对周閔实施如此深刻的控制。霓虹国的人果然手段多多! 林宇转向天培邦彦说:“你们一起过来也行,路就在前头。” 田中佑立刻回应道:“有何不敢?带路便是。” 天培邦彦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其余的霓虹人整齐划一地跟在了林宇身后。 林宇很快发现,除了田中佑和天培邦彦外,其他人也都是被控制的“式神”。 男女皆有,全都被深度催眠。 这一现象让他想起了书中的记载,书中详细描述了对抗这些阴阳师的方法,以及如何唤醒被控制的灵魂。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中草堂,那是一家破旧的药店,门面尚未修缮,显得格外荒凉。 “我记起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位所谓的神医林大师。”天培邦彦望著眼前的景象说道。 与此同时,林宇带著周閔到了后院,喊道:“三婶儿,我回来了。” 吴舒萍从屋里出来,一眼看到了田中佑和神情呆滯的周閔。 林宇向她使了个眼色,於是吴舒萍礼貌地请客人们进屋喝茶,“几位请进屋坐,我侄儿不喜欢被打扰。” 另一边,在九天大厦的一间豪华套房內,玉藻惠美刚结束了一次会议。 酒郎子问:“將周閔变成式神,天培邦彦前辈此举是否太过鲁莽?” 玉藻惠美冷笑一声,“周閔成为式神后完全听命於我们,这对我们利用他对付周沅礼大有益处。” 酒郎子点头赞同,並提议进一步行动。玉藻惠美望向窗外的夜景,自信满满地说:“不急,先等庙街的消息,我会亲自给周沅礼打电话,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玉藻惠美轻蔑一笑,说道:“那只是个虚名,不值一提。我的目標是占领庙街,完成菊社的任务,並让工三先生加大对汉方製药的投资。” 说完,她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披上了一件绣有绚丽樱图案的和服。 这件和服与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相得益彰,令人难以移目。 她低头看著身上的和服,隨后转头对酒郎子微笑道:“去请张总来吧,今晚的好戏就要开场了,看我如何拿下庙街。” 酒郎子咧嘴一笑,深深鞠躬后迅速离去。 中草堂內,吴舒萍把天培邦彦一行人堵在了店铺里,没有让他们前往后院。 透过敞开的大门,外面庙街的热闹景象一览无余。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经过时,都忍不住向店內投来好奇的目光。 天培邦彦手中摺扇翻飞,显得从容自若。而一身紫袍的吴舒萍则坐在店內的太师椅上打坐,庄严肃穆。田中佑进来后便一直盯著吴舒萍,上次被她一巴掌打出中草堂的经歷让他耿耿於怀。 就在天培邦彦准备开口说话时,闭眼打坐的吴舒萍突然出声警告:“就凭你这点本事,最好別在这里惹事生非,否则后果自负。” 田中佑听后大怒,但天培邦彦只是微微一笑,隨后吩咐身后四人可以出去走走。话音刚落,这四人便神情呆滯地离开了店铺。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林宇用银针封住了周閔的穴位,在他头顶发现了一根几乎完全没入的针。 正当他打算拔出这根控制式神的针时,周閔突然以天培邦彦的声音开口警告:“林大师,请不要动这根针,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林宇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我记得很清楚,成为阴阳师的式神需要自愿才行。周閔绝对不是自愿的……” 没等他说完,周閔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没错,但我的式神有几种类型,他是我的『杀生丸』。” 说完,周閔猛地转身,脸上带著诡异的笑容。 这让林宇大为吃惊,明明他已经用银针控制了周閔的关键穴位,没想到对方还能动弹。 “所谓『杀生丸』就是专门用来执行暗杀任务的工具,完成任务后就会被捨弃。”周閔冷冷地解释道,“这类式神不需要徵得同意。” 听到这里,林宇心中一惊,紧接著周閔的手刀已经挥了过来。 幸亏他反应迅速,侧身躲开了这一击。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一记手刀竟然带起了风声,显示出周閔非同一般的武术功底。 “让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天培邦彦,菊社顶级阴阳师,空手道黑带宗师。”话音刚落,周閔的拳头已经朝著林宇的脸部袭来。 林宇迅速侧身避开,然而周閔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將他重重地撞在墙上。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衝击著他的內臟,但他现在的体质已今非昔比,勉强站了起来。 周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林宇擦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你找错对手了。” 隨后,林宇快速反击,房间里响起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 半分钟后,周閔像一团烂泥般瘫倒在地,全身骨头都被林宇巧妙地卸掉了。 正当林宇准备拔掉周閔头顶的式神针时,周閔的身体突然开始怪异地扭动起来,骨头竟一点点復位。 林宇没有犹豫,迅速拔出了那根针,周閔隨即晕倒。 確认周閔脉搏正常后,林宇鬆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中草堂铺子里,天培邦彦猛然睁开眼睛,露出惊骇的神情,原本儒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厉。 接著,他用摺扇遮住嘴,低声念诵著什么。 隨著时间的流逝,天培邦彦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 渐渐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越来越虚弱。 “噗。”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的摺扇上,他惊恐地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著庙街的方向。 “咳咳……这怎么可能。” 第93章 无能为力 此时,吴舒萍从冥想中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掛著一丝冷笑,“自作孽不可活,我早警告过你。” 神龕前烟雾繚绕,店內瀰漫著淡淡的香气。天 培邦彦颤抖著转身看向吴舒萍,脸上却带著冷笑:“你们拔掉式神针,等同於杀人,华夏法律……”话未说完,就被吴舒萍打断:“庙街是法外之地。” 田中佑看到天培邦彦狼狈的样子,想要上前搀扶,却因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吴舒萍慢慢站起身,轻蔑地扫视两人后,朝门外一挥手:“进来,把这几个傢伙带出去。” 谢胖子带著几个穿著奇特的人嬉笑著走进来,手里还拿著几根黑漆漆的式神针。 此时的天培邦彦已无力反抗,被谢胖子一把揪住领口拖了出去。 吴舒萍对谢胖子吩咐道:“別弄死他们,扒光衣服丟到大街上就行。” 谢胖子嘿嘿一笑,应声道:“遵命。” 而在后院,林宇看著躺在地上的周閔,心中一阵后怕。 若不是手中有续命丹,周閔恐怕已经成了植物人。林宇给周閔服下续命丹,將他安置在床上。 隨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肖成舟的电话:“老肖,派人通知周沅礼,周閔找到了。” 张玉茹心烦意乱地走进九天大厦,思索著如何向惠美解释。 周沅礼明確表示庙街只能修缮不能拆除,她认为这是林宇在背后捣鬼。 此外,张玉茹的父母已被转至城市立医院,由於过度刺激,病情危急;弟弟张斌双臂骨折,生活自理困难。 这一切让张玉茹对林宇满是怨恨,认为是他故意与自己作对才导致现在的困境。 “张总,欢迎您的到来,今天就让您亲眼见证我们如何拿下庙街。” 樱和服轻舞,玉藻惠美举杯红酒,一饮而尽后目光转向张玉茹。 “周沅礼同意拆迁庙街了吗?”张玉茹有些迷茫地问道。 惠美轻轻摇头,嘴角掛著一丝神秘的笑,“还没,但很快他会答应的。我们只需等待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张玉茹疑惑不解。 “很快你就知道了。”她自信满满地说著,就在这时,酒郎子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出事了,惠美小姐。”他喊道。 儘管没有转身看到酒郎子的脸色,惠美依然满心欢喜,“是好消息吧?酒郎子,说来听听,让张总也高兴高兴。” 然而,酒郎子却低头不语。察觉到异样的惠美皱眉问道:“怎么了,酒郎子?” 深吸一口气,酒郎子终於开口,“天培邦彦前辈和田中出大事了。” 啪的一声,高脚杯碎裂在地,惠美怒不可遏,“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被人脱光扔到了大街上,而且……”说到这里,酒郎子偷偷看了眼张玉茹,欲言又止。 “继续说下去。”惠美命令道。 “他们都疯了。”酒郎子结巴著说完,拿出手机展示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两人在街上惊恐尖叫,像受惊的动物。 难以置信地看著视频,惠美心中五味杂陈。更震惊的是,酒郎子接下来的话: “城治安署调查发现,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与庙街四名死者身上的伤口相吻合的匕首,那些尸体竟是天培邦彦大人的式神……” “为什么会这样”惠美打断道。 张玉茹一听这事儿明显又是林宇捣的鬼,这次他还闹出了人命。 张玉茹这个单纯的女人竟然以为是那两个外国人干的,还把责任全推给了他们。 “八嘎呀路。”玉藻惠美几乎要崩溃了,她原本信心满满的事情却以失败告终。 突然间,所有的手机都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城新闻推送的一条消息:“周沅礼之子两小时前遭绑架,现已安全获救,周沅礼特此表彰城治安署。” 看到这条新闻后,玉藻惠美的神情如同被激怒的小狗一般愤怒。 之前在青江大酒店,她与天培邦彦会面后便决定对周閔下手,因为她知道周閔正为感情问题烦恼,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果然不出所料,因为和父亲发生了爭执,周閔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这给天培邦彦创造了机会,成功將周閔变成了式神。 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接下来天培邦彦计划带著他的所有式神,包括新加入的周閔,在庙街进行一场疯狂的破坏行动。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杀光庙街的所有人。 完成这一切后,天培邦彦將迅速离开城,搭乘最近的航班回到东瀛。 现场只会留下已经成为式神的周閔,而失去主人控制的式神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无法为自己辩解或揭露真相。 即使华夏警方追踪到天培邦彦,他也早已逃回东瀛,华夏法律对他无能为力。 但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玉藻惠美认为当周沅礼得知儿子犯下的罪行后,一定会想办法掩盖此事,最终同意拆迁庙街,与汉方集团联手镇压那些不愿搬迁的老住户。 然而,玉藻惠美万万没想到天培邦彦居然会失手。 要知道,天培邦彦在东瀛菊社中被誉为“半神”,仅次於工三先生的强大阴阳师。 他在国外帮助汉方製药扫除障碍时从未失败过,即便是在东南亚被称为“巫术之乡”的几个国家,他也被视为近乎神的存在。 张玉茹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惠美女士,到底怎么回事?” 惠美这才注意到张玉茹,调整了神情,恢復了优雅的形象,用最甜美的笑容回答道:“张总,只是一些小插曲,您先回去吧。庙街的事由汉方集团处理,静待佳音便是。” 儘管心中疑惑,张玉茹还是不敢多问,在酒郎子的陪同下离开了。 此时已是深夜两点,张玉茹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张氏总部大厦。 那一夜,烦心事让张玉茹辗转反侧。尤其是一想到所有不顺遂都是林宇造成的,她心中的怒火便难以抑制。 当初为了与汉方製药达成合作,张玉茹放下身段,几乎是以乞求的方式寻求合作机会,因为她深知这对张氏来说是难得的转机。 然而,林宇的行为却似乎要將这一切毁於一旦。 怀著满腔怒火,张玉茹拨通了林宇的电话,但仅响两声便被掛断。 第94章 大惊小怪 那时,林宇正在医院陪著周沅礼等待周閔甦醒。 见到林宇手中的式神针,周沅礼脸色骤变,愤怒不已。 这所谓的“针”,实则更像一枚钉子,令医生们对周閔竟能存活感到不可思议。 儘管如此,周沅礼还是不得不承认林宇的医术非凡,毕竟他曾成功挽救过马阁老的生命。 “多谢林大师救我儿一命,今后您若有需要,我定全力相助。”面对感谢,林宇淡然回应,这只是朋友间应尽之责。 此时,一位约莫四十岁的脑外科主任医师急匆匆前来,“大人,关於您儿子的情况,需要您的同意进行下一步治疗。” 得知儿子脑部受损可能需要手术,周沅礼神色凝重地询问意见。 未待主任医师回答,林宇自信满满地说:“无需手术。” 此言一出,主任医师勃然大怒,质疑林宇的责任担当。 林宇却不为所动,坚定地告诉周沅礼只需静候天明,周閔自会醒来。 主任医师谢文东,在城市立医院任职多年,虽技艺高超,但在患者中口碑不佳,因其常不顾后果行事。 面对林宇的挑战,他显得异常激动,担心万一处理不当会导致严重后果。 而林宇则冷眼旁观,不屑解释,认为谢文东不过是想冒险一试。 “你这是什么態度?我为病人著想才建议手术,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谢文东被林宇的言辞激怒,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在他看来,即便周閔能够活下来,也很可能会变成智力受损的人。既然如此,谢文东打算对周閔实施开颅手术。 不论结果如何,周沅礼都不可能察觉其中的猫腻。如果周閔术后变成了痴呆,就说是之前受伤所致;万一在手术台上无法甦醒,就说是因为感染,手术开始得太迟了。 无论如何,作为主刀医生,谢文东相信自己会得到周沅礼的感激。 有了这层关係,他在省內的医学界地位必將更上一层楼。 那些企图詆毁他的人,在动手前也得三思而行。 毕竟,他是曾经拯救过周沅礼儿子的人,周沅礼定会护著他。 然而,周沅礼身边那个年轻人突然插手阻拦,这让谢文东十分不满。 但他的意图明显,林宇一眼便看穿了。 只是因为周沅礼一心只想救儿子,並未发现其中的问题。 周沅礼心急如焚地问:“手术风险大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谢文东自信满满地拍胸脯保证:“风险不大,不会有任何后遗症,请周沅礼放心,交给我处理吧,您只要同意,我立刻安排手术。” 林宇怎能让好友被这种庸医带走做不必要的手术?於是,他挡在谢文东面前,脸色阴沉地说: “开颅手术往往会有后遗症,你凭什么敢说没有?而且我已经说过病人不需要手术,任何问题都由我负责。” 谢文东寸步不让,冷冷地盯著林宇说道:“哼,你是谁啊?还轮不到你来负责,这可是太守的儿子,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况且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一旦耽误病情,后悔莫及。” 周沅礼內心矛盾重重,不敢將此事告诉妻子马冬兰,生怕她承受不住打击。 现在,他必须独自做出决定,而这决定关乎儿子未来的人生。 “够了,你们让我静一静,给我一点时间。”周沅礼一声怒吼,制止了两人的爭执。 但这让谢文东更加焦急,他急忙跑到周沅礼面前,想要说服对方:“大人,这事拖不得啊!那根针打入大脑,一旦发生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说著,他指向林宇,愤怒地说:“这傢伙来歷不明,显然是故意捣乱。依我看,少爷现在的状况,很可能就是他造成的。” 为了使周沅礼同意为其子进行手术,谢文东隨意编造了关於林宇的谣言。 然而,这番话在周沅礼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 他震惊地凝视著林宇,眼神中满是疑惑,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谢文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隨即进一步添油加醋道:“大人,您儿子头上的伤需要极大的力量才能造成。 这种伤害必然导致严重的脑震盪或脑损伤。能活下来已是奇蹟。而最怕您儿子醒来的,莫过於那个將异物植入他脑中的凶手。” 儘管心中存疑,周沅礼也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但林宇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毕竟,他曾是救治马阁老的名医,胡志平也对他讚誉有加。 不过,这次庙街拆迁確实影响到了林宇的店铺。 难道说,林宇为了保住自己的產业,故意陷害那些人? 隨著谢文东的话,周沅礼对林宇的看法变得模糊起来,甚至觉得他可能是个威胁。 正当谢文东得意洋洋之际,一名护士慌张跑来,“主任,不好了。” 谢文东闻言急躁地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护士急忙解释:“今晚从三院转来的两位病人突然发狂……” 听到这里,谢文东愤怒不已,若不是张氏集团的张玉茹亲自送来,他是不会接受这些病人的。 “给他们注射镇静剂,明天联繫三院送回去。”谢文东咒骂道:“这里是脑外科,不是精神病院,告诉张玉茹,她父母已经疯了,我们治不了。” 林宇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怎能如此对待病人?更让他惊讶的是,谢文东口中的“张大富豪”正是张玉茹。 这让林宇想起了下午被送到三院的张勇凌和李雪英。 要说他们是疯子,林宇並不认同。 此时,李雪英和张勇凌疯狂地从眾人面前跑过,他们的哭喊声迴荡在整个病房区。 谢文东的脸色变得铁青,向两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並命令手下將他们抓起来。 待谢文东离开后,周沅礼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否应该为儿子进行开颅手术。 此刻,他的內心满是迷茫,连林宇的话也开始怀疑。 这时,隔壁病床的家属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您真的是电视上常出现的周沅礼吗?”中年汉子带著几分不確定地问道。 被称作周沅礼的人点头確认了身份。 第95章 说明了一切 中年汉子激动地说:“谢主任真是个好人,我父亲头痛多年,到处求医无果。直到谢主任诊断出是脑瘤,我们正准备手术呢。周沅礼,您一定要相信谢主任的专业判断啊。” 周沅礼原本还在犹豫,但听到这里也有些动摇。然而,站在一旁的林宇却发现了不对劲,他看著病床上的老者,疑惑地说:“老先生得的是风眼,根本不需要动手术。” 中年汉子一听就急了,“你懂什么?这是谢主任看过的片子。”说著拿出了一张脑部ct。 林宇接过片子仔细查看后说:“这上面並没有显示有脑瘤。” 中年汉子不信,抢回片子,满脸怒容。 这时,老者突然睁大眼睛看向林宇,惊讶地说:“你能看出我的病症是风眼,看来你是学中医的。” 老者边说边坐了起来,虽然手仍捂著头,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中年汉子见状更急了,“爹,快躺下,谢主任说你需要休息。” 老者却不以为然,“他根本就不了解我的病情,如果真得了脑瘤,我能活到现在吗?” 老者的言辞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林宇始终保持著冷静,他同情地看著老人,决定为他把脉確诊,“老人家,请让我为您把脉,看看您的头痛究竟为何。” 林宇走近老人,轻巧地弹出一根银针,精准地落在老人的额头上。 “老先生,您这是典型的风眼症状。刚开始头疼是因为冬天冷风直吹造成的。在中医里,这叫做燥寒入脑,是种比较顽固的寒症。” 话音刚落,老人感到头顶微微一痛,紧接著原本剧痛不已的半边头竟然奇蹟般地不疼了。 “咦?我的头痛消失了?”老人惊讶地问道。 林宇微笑著再次弹出银针,这次老人的神情明显变得更加放鬆,他高兴地说:“好多年没这么舒服过了,脑袋一点都不疼了。” 站在一旁的儿子看到父亲的变化,满脸震惊。 他知道父亲的头痛有多严重,现在看到父亲如此轻鬆的样子,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他看了看手中的ct图,想到远在他乡做医生的亲戚,便拍下照片发了过去。 林宇一共为老人施了十三针。隨著银针的上下飞舞、抖动和旋转,老人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周沅礼目睹这一切,对林宇高超的针灸技艺讚不绝口。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后,老人显得精神焕发:“哎呀,真是太舒服了!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紧紧握住林宇的手感激地说,“说实话,我年轻时也是个赤脚医生,中医我也懂一些。能看到有你这样的年轻人传承中医,真的很欣慰。” 林宇谦虚地回答:“您过奖了,我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老人笑道:“你太谦虚了,你的手法很有老中医的风范。以前的老中医看病从不问病人有没有病,而是通过望闻问切来判断病情。西医只知道验血、拍片,有时候折腾半天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儿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疑惑地问:“爸,您的病真的好了吗?” 老人看了一眼儿子,笑著说:“当然好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 儿子连忙摆手,笑著说:“爸,您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儿子的手机响了。他一看信息,脸色立刻变了。 信息上写著:“多个旧的轻度脑梗病灶,属於老年人常见的退行性病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这个诊断与林宇的说法几乎一致,这让儿子更加困惑了。 “怎么可能,谢主任为什么说爸爸得了脑瘤?”他的疑问引起了病房里另一位等待手术的老太太的注意。 老太太满怀期待地看著林宇说:“年轻人,请看看我的情况吧。谢主任说我脑子里也有肿瘤,压迫神经导致我半身麻木,建议我做手术摘除。” 这时,谢文东正好回来听到了老太太的话,插话说:“二十一床,明天就该你手术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可以先给其他人做。” 听到谢文东的话,老太太瞬间变得沉默寡言。 这时,谢文东立刻换上一副諂媚的神情,对周沅礼笑著说:“大人,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手术真的不能再拖了。” 目睹了林宇救治病人的全过程,儘管周沅礼心中对林宇的方法存有疑虑,但亲眼所见的奇蹟让他有了新的思考。 因此,他没有直接回应谢文东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主任,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谢文东一听,马上来了兴致,笑眯眯地回答:“大人请讲。” “首先,依你看,我儿子甦醒的机会有多大?”周沅礼问道。 “一半对一半。”谢文东答道。 “那么,如果他醒了,能恢復到以前的状態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很可能会有不可逆的损伤,但手术可以降低这种风险。” 最后,周沅礼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能保证手术后,我儿子完全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吗?” 这个问题让谢文东哑口无言。他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我不敢保证,但越早做手术,出现后遗症的可能性就越小。” 听完这话,周沅礼冷笑一声说:“那这手术就不做了。” 谢文东十分惊讶,愤怒地瞪著林宇,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但他仍想要说服周沅礼:“大人,我还是希望您能同意手术……” 然而,周沅礼打断了他:“不用了,你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文东愣住了,回想刚刚的一问一答,这才恍然大悟:通过这几个问题,周沅礼发现了真相,无论是不是进行手术,周閔不留后遗症的概率都是一样的。 因此,周沅礼选择了保守治疗。 就在这时,被林宇治好的老人突然对谢文东说:“主任,我明天想出院。” 谢文东先是一愣,隨后不悦地说:“你再过三天就要手术了,现在走什么?” 老人笑道:“我已经好了,当然要离开,而且我的检查结果根本没问题,是你嚇唬我们看不懂报告。” 这句话让谢文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他不敢对周沅礼使手段,但对於一个小老头,他还是有办法的。 第96章 忙得不可开交 於是他说:“想要出院可以,必须签一份自愿放弃治疗的同意书,否则別想走。” 老者毫不犹豫地回应:“没问题,我签。” 这让谢文东有些措手不及,见这招不管用,他转向老人的儿子,想要通过他来劝说老人接受手术。 “你怎么不劝劝你父亲?他脑里的肿瘤不止一个,如果不及时处理……”然而,这位中年汉子似乎对谢文东的话充耳不闻,打断了他的话头。 “谢主任,別白费口舌了,我已经把ct拿给其他医生看过,他们都说没有发现脑瘤。我们决定不做这个手术了。” 这一番话让谢文东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疑惑地追问:“怎么可能自己就好了呢?不做手术,瘤子怎么会消失?” 中年汉子怒不可遏,猛地推开谢文文东指著老者的那只手,“別隨便指我父亲,另外,我可不想和你这样的庸医纠缠不清。” 这句话在城市立医院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毕竟这里还从未有人如此直接地挑战过谢文东的权威。 谢文东脸色一沉,“你说清楚,我怎么就是庸医了?” 汉子也不甘示弱,將ct片子甩向谢文东的脸,“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医生都说了,我爸根本没有脑瘤,你还在这胡言乱语。” 谢文东自信满满地接过ct片,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宇,傲慢地说: “你们要相信我的专业判断,全国范围內,论脑外科技术,我不说是顶尖,也差不了多少。我能看出来的病症,普通医生未必能察觉。” 但这次,他的策略失效了。 老者冷笑道:“我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你听不懂吗?我现在不头疼,脑子里也没有肿瘤了。” 谢文东彻底失去了耐心,愤怒地说:“好,既然你们坚持认为自己没病,那就去签放弃治疗同意书吧。这里还有很多病人等著住院。” 说完,他转向周沅礼,立刻换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大人,这里的环境不太適合您,要不要换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周沅礼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用了,这里挺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谢文东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但他不敢多问,只能把气撒在林宇身上,心里盘算著如何对付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 在病房的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嘿,你是病人家属吗?这里不是菜市场,请无关人员离开。” 林宇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没心思与他爭执,直接走到周閔床边开始把脉。 根据续命丹的效果,周閔现在应该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能甦醒过来。 然而,谢文东看到林宇在给周閔把脉时,突然冷笑道:“难怪你不同意手术,原来是中医啊!还在这里给人把脉呢,真是装神弄鬼,要是把个脉就能治病,那医院还有什么用?” 林宇原本不想多事,但谢文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让他感到非常厌烦。 於是,他转头瞪了谢文东一眼,隨即愣住了。 他注意到,谢文东虽然大约四十岁,但法令纹很深,说明心臟有问题;而淡淡的黑眼圈则表明他的肝臟也不健康。 如果这些问题加在一起,谢文东的身体状况堪忧。 林宇开口说道:“整天指责別人有脑瘤,你自己也该查查了。你晚上失眠,白天却异常精神,如果不是必须睡觉,你可以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对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谢文东一听,先是一愣,隨后不屑地说:“这你也知道,听护士说的吧!这证明我身体好,精力旺盛。” 林宇摇摇头,严肃地说:“这不是精力旺盛,而是因为你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压迫神经让你失去了睡意。此外,心臟不好也会导致睡眠问题。你现在去检查一下,或许还有救。” 谢文东被林宇的话震惊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嘲讽道:“你连脉都没把就说我是病人,我要真有病才有鬼了。” 林宇微微一笑,平静地说:“抬起你的左臂,用右手按压左肋下,那里会非常疼。不信你可以试试。” 谢文东半信半疑地照做了,结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剧痛让他张大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跟著试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像谢文东那样疼痛难忍。 一位老人好奇地问:“小伙子,为什么我不疼?” 林宇看著还在痛苦中的谢文东,笑著解释道:“不疼就是没病,人的肋下虽然有痛觉神经,但正常情况下按压不会引起疼痛,除非身体有问题才会因按压而剧痛无比。” “你在胡说八道。”谢文东咬牙切齿地反驳著,但刚直起腰就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问题后,谢文东开始害怕起来。 这时,张玉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谢主任在吗?” 她刚说完便愣住了,因为她又看到了林宇。 瞬间,她的愤怒爆发了:“我说我爸妈怎么又发疯了,原来是因为你。” 这让林宇一时摸不著头脑,不明白李雪英和张勇凌的异常行为与自己有何关联。 张玉茹没有给林宇解释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了起来。 张玉茹怒气冲冲地说:“林宇,既然离婚了,就別想著復婚。你总是来找我麻烦,只会让我更討厌你。” 然而,她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脸色阴沉的周沅礼和病床上躺著的周閔。张玉茹愣住了。 趁著这短暂的沉默,林宇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怎么了,我到这儿后一直待在这间病房里。 我觉得你误会了,自从离婚后,我没有给你添过任何麻烦。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捣乱呢?” 但张玉茹根本不信,反而满脸惊讶地反驳道:“真的吗?你还真敢说出口。我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这不是捣乱是什么? 这几天,你搅黄了多少大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捣乱?” 林宇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心想自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捣乱。 第97章 借酒消愁 这时,恢復意识的谢文东通过张玉茹的话知道了林宇的身份,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靠张总生活的傢伙,我还以为你是医生,没想到是在这里装神弄鬼。” 林宇看了一眼谢文东,淡淡地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你的脑子里確实长了个瘤子,这是事实。” 这句话激怒了张玉茹:“林宇,够了,你根本不懂医术,別再冒充医生骗人了。” 刚刚被林宇治好的老者站了出来:“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他治好了我的头疼病,怎么能说他不懂医术?” 就在老者准备继续爭辩时,护士突然跑了进来,焦急地说:“谢主任,那两个转院来的病人,他们中邪了。” 此时,病房內的李雪英披散著头髮站在角落里,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女鬼。 而张勇凌则坐在病床上,闭目盘腿打坐,口中念念有词:“本仙尊今日下凡,尔等凡人还不速速上前参拜。”门口的几个护士嚇得脸色苍白。 张玉茹一进屋便急切地想要说话,却被李雪英的一声尖叫嚇得差点摔倒。 “天灵灵地灵灵,雷神娘娘快显灵……” “爸妈,是我啊……我是张玉茹啊。”张玉茹大声喊道,想要安抚混乱的局面。 张玉茹想要唤醒父母,但换来的只是他们茫然的笑容。 这下子,她真的慌了,转头看向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谢文东,焦急地请求帮助。 “谢主任,我的爸妈到底怎么了?” 谢文东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不知所措,他建议道:“这里是脑外科,这种病我治不了,你还是带他们回三院吧。” 然而,张玉茹坚决不同意,“不行,不能回去,我的爸妈不是精神病。” 谢文东感到十分无奈,不愿意接手这个难题。他的专长在於手术,而非处理这种不明原因的状况。这时,林宇到了,仅一眼便明白了情况。 在中医理论中,这种情况称为“中邪”,属於祝由科范畴。 简单来说,人在遭受重大打击后,大脑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导致行为异常,看起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精神疾病,我也无能为力。”谢文东再次强调。 儘管如此,张玉茹依旧找不到合適的医院转诊。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林宇走进病房,迅速在张勇凌和李雪英头上各扎了几针银针。 这一举动让张玉茹大惊失色,她愤怒地质问林宇,“你怎么敢这样做?这是我爸妈,你不能乱来。” 林宇没有爭辩,离开病房时解释说,“这是因绝望而產生的自我催眠现象,类似於乩童状態。” 张玉茹不信,怒吼著让他滚出去。 不过,当林宇离开后,她发现父母的行为確实恢復了正常。 张勇凌嘆息一声,转向女儿,轻声说道,“女儿啊,去之前我就跟你妈说了,那是林宇家的祖宅,人家不可能给你的。” “儘管母亲不听劝告,最终还是被人误认为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那里,无论我们怎样解释,医院的工作人员都不相信我们不是病人。更糟糕的是,医院里的医生对待我们也缺乏应有的尊重。” 张勇凌讲述这段经歷时,不禁委屈地落泪。张玉茹心里也十分难受,虽然父母去林宇家闹事確实不对,但这样的行为竟然导致了家人被送进精神病院,实在太过分了。 另一方面,谢文东看到林宇用针灸治疗患者后,病情真的好转,心中却满是恐惧。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担心自己是否也患上了脑瘤。 为了確认,他迅速做了核磁共振检查,並凭藉岳父的关係很快得到了结果。 医生在查看影像后显得非常惊讶,“谢主任,怎么你也得了脑瘤?” 听到这话,谢文东嚇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 医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装作同情地说:“这病已经扩散得很严重了,是晚期脑癌,恐怕没有手术的意义了。” 拿著ct片,谢文东几乎是在恍惚中回到了病房。他自己也看到了片子上那遍布大脑的小肿瘤,仿佛宣告了他的命运。 突然,他看到林宇从病房出来,立刻衝上前跪下请求帮助,“林大师,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值班护士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谢文东平时何曾如此求过人? “谢主任怎么了,为什么给个年轻人下跪?” “不知道啊,也许是做了太多亏心事吧。” 两个小护士在一旁低声议论。 然而,林宇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ct片,告诉他即使手术成功,他也只能成为植物人状態。 儘管谢文东深知这一点,但他仍抱著最后一丝希望向林宇求助,“林大师,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病,就一定有治癒的方法,请你救救我。” 面对谢文东的恳求,林宇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告知他最多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什么?”谢文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大师……周閔醒了。” 林宇听到周沅礼的呼唤,迅速转身进入病房。 阳光初露,映照出周閔努力支撑著自己坐起的身影,他迷茫地望著父亲。 “爸,我怎么在这儿?”周閔问道。 紧接著,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宇,露出微笑,“老同学,你也在这儿?” 林宇眉头紧锁,预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昨天的同学聚会吗?” 周閔一脸疑惑,“同学聚会?什么聚会?” 林宇心中更加確信了,又问:“那你记得蓝凤和你分手的事吗?” 周閔顿时怒火中烧,“別提她,就是因为她,我才喝醉的。” 林宇由此断定,周閔失去了近两年的记忆。 隨后,他又试探性地问:“你知道你母亲生病了吗?” 周閔焦急起来,“我妈怎么了?严重吗?” 周沅礼在一旁默默观察著儿子的变化,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多亏了你同学,他治好了你妈。” 看著儿子受伤的头部,周沅礼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作为我的儿子,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何必借酒消愁呢?看你喝成这样,还把自己摔伤了,真让我担心。” 第98章 討价还价 听著这番话,林宇感到一丝欣慰。 儘管周閔失去了一段记忆,却意外地拉近了与父亲的关係。 隨著周閔甦醒,林宇准备离开,心里想著错过的鬼市,不禁有些遗憾。 “既然周閔没事了,那我走了。”他说,婉拒了周沅礼送行的好意。 路过李雪英和张勇凌的病房时,林宇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李雪英对张玉茹说:“女儿啊,林宇骗了你,他的铺子门值一个亿,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到手,不然我受这些苦就白费了。” 接著张玉茹不耐烦地回应:“妈,庙街可能拆不了,那是文物保护区。” 但张勇凌插话说:“闺女,那门是金丝楠木做的,价值连城。只要能弄到铺子,换个门谁会注意?” 张玉茹愣住了,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像中更复杂。 而林宇只是想回家休息,听到这些话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思考著接下来的方向。 或许,他是某个大財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这个想法在张玉茹的心中一闪而过。 这怎么可能! 张玉茹迅速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此戏剧化的场景,怎么可能会真实发生呢? 李雪英对著张勇凌抱怨道:“要是你有点能力的话,我们昨天就能拿下那家店铺了。” 然而,张勇凌却心有余悸地吼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进精神病院……” 听到这话,李雪英也沉默了下来。 显然,那次在精神病院的经歷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阴影。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张玉茹说道:“好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推开门,下意识地朝一个方向望去,而林宇刚刚从那个方向离开。 此时,林宇正给卓峰打电话。他答应过卓峰,一定要治好他失去痛觉的问题。 凭藉上次从隆家閆亚兰那里得到的天珠和现在的续命丹,林宇对治癒卓峰满怀信心。 “你今天有空吗?”林宇问道。 “我的林大师,好久不见,什么事啊?”卓峰调侃道。 “给你治病,恢復你的痛觉。” 听到这话,卓峰沉默了好一会儿,玩世不恭的说道:“治什么呀,我都习惯了。” 但林宇深知,没有痛觉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因为痛觉是大家感知危险的重要途径之一,失去了它,就会失去对危险的感知。 “你知道吗?没有痛觉是很可怕的。”林宇解释道:“因为它是我们感知冷热、辣味等几乎所有感觉的基础。” 过了好一会儿,卓峰才半开玩笑地说:“哎,如果恢復了痛觉,我就不能吃那些变態辣的食物了。” 林宇听了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卓峰因为没有痛觉,连辣味都尝不出来。因为辣也是一种痛觉的表现形式,所以即使给他一整碗魔鬼椒,他也尝不出辣味来。 “行了,別开玩笑了,今天无论什么时候,记得来中草堂找我,兄弟等著你。” 掛断电话后,林宇感到这次除了找到妹妹外,多年来唯一让他牵掛的事情。只要卓峰能找回痛觉,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的內心也会轻鬆许多。 当林宇回到庙街时,远远看见郑泽民和文物修復专家何老正在带领团队修復中草堂的门面。 这时,鬼市上的谢胖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小林爷回来了。” 林宇知道这傢伙想要什么,於是拿出了之前天培邦彦放在周閔身上的那张支票。 “给你,这是买血灵芝的钱。”谢胖子接过支票,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美金啊,小林爷真是大方。”他咧嘴笑道。 目送谢胖子离开后,林宇来到了中草堂门前。店铺的门正在修復中,虽然实际损坏並不严重,但由於它是文物级別的老物件,因此使用的修復材料价格不菲。 刚到门口,林宇就听见郑泽民与何老在为修復费用討价还价。 “两千万,之后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免费为您效劳还不行吗?”郑泽民想要说服何老。 然而,何老立场坚定,“最低两千三百万,这已经是成本价了,连人工费都没算进去呢。你看看这用的金丝楠木,跟黄金一样贵重。” 面对何老的坚持,郑泽民依然不肯妥协,只伸出两个手指说:“两千万,一分不多给,做不做隨你。” 看到何老最终勉强答应,显然是因为对方是多年的老朋友郑泽民。 想到昨天正是因为何老的帮助,才发现了家族传承的《永乐大典》版画,林宇心中满是了感激。 於是,他回到房间取来一个小玉瓶,找到了何老表达感谢。 眼尖的郑泽民一见林宇手中的玉瓶,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因为他知道瓶內装的东西能延长十年寿命。 “何老,这是我小小的心意,感谢您昨天发现那个盒子。”林宇说道。 起初,何老对这个普通材质的小瓶子感到疑惑,但当他打开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听到林宇解释这是续命丹,可以延寿至少六年时,何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管年纪多大,都能延寿十年?” 林宇认真回答:“根据身体状况而定,只要不是极度虚弱,至少能延长六年的寿命。” “六年,已经足够了。”何老眼中闪烁著泪光,喃喃自语道。 林宇满心疑惑,郑泽民见状,便替何老解释了一番。 “要知道,何老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他那年逾百岁的老母亲还在世呢!” 这时,何老接过话头说:“家母今年一百零八岁了,若这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林宇笑著摆手道:“谢什么呀,你不也帮我找回了我家传的宝贝吗?” 何老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盒子里装的是传家宝啊,现在我明白了。” 聊了几句后,林宇回屋休息。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时分。 刚醒来,就被三婶吴舒萍揪了起来:“你还好意思睡觉,昨晚的事你都不管了吗?” “昨晚的事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问题?”林宇反问道。 吴舒萍直接把一块令牌塞到了他的手里。 第99章 不符合预期 林宇看到令牌上的字“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几年前,当玉龙阁刚刚成立时,来自霓虹的菊社就曾想要让玉龙阁成为他们在华夏的分支机构,但被林宇拒绝了。 隨后,通天阁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同样被林宇拒之门外。 现在看到这块令牌,林宇突然意识到汉方製药为何执意要庙街的地皮。 於是,他立刻联繫了郑泽民,给姜亦承打了电话,因为林宇终於明白了那些霓虹商人的真实意图。 “对,查一下最近二十年里霓虹人在我国的投资情况,特別是涉及地產的部分,全部標记在全国地图上。还有,请龙虎山的风水大师张松来一趟。” 林宇严肃地强调著此事的重要性。儘管姜亦承听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感到了事情的紧迫性,隨即开始著手准备。 林宇来到庙街的中草堂,心情愈发沉重,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今年是甲子年,而汉方製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投资城,目標直指庙街的地皮。 庙街的位置非同寻常,这件事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我去,灵车。”铺子外传来一声惊呼,接著卓峰走了进来。 令林宇惊讶的是,卓峰的手上缠著厚厚的绷带。 “你的手怎么了?”林宇关切地问道。 卓峰听到林宇的问题后,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急著打开焚化炉的门,结果手被烫了一下。” 这话半真半假,显然卓峰有所隱瞒。 但林宇知道好友不想多谈,便没有追问。 两人来到林宇的房间,林宇拿出了一颗独特的九环九眼药师天珠,然后对卓峰说:“把衣服脱掉。” 卓峰一听,调侃道:“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一套?”林宇严肃地打断他:“別废话。” 看到林宇认真的神情,卓峰乖乖地脱下了上衣。 林宇从手腕上取下一根银针,在天珠的一个孔中轻轻蘸了点药粉,然后小心地扎在卓峰身上。 就这样,一根接一根,总共用了二十六根银针,將卓峰变成了一个“刺蝟”。 天珠上的药物明显减少,出现了一个小坑。 完成这一切后,林宇拿出一颗续命丹递给卓峰:“吃下去。” 卓峰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林宇不耐烦地说:“少囉嗦,张嘴。” 吞下续命丹后,卓峰依旧打趣:“说实话,感觉不到痛还挺舒服的。” 然而,林宇的脸色却非常难看。 回忆起多年前给马阁老治病时的情景,那时玉龙阁刚刚解散,无人可用,只好拿卓峰做实验,结果银针意外断裂在他的体內。 “不要开玩笑,痛觉是所有感知的基础,失去它,你的其他感官也会受到影响。”听了这话,卓峰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著林宇问道:“你能帮我恢復痛觉吗?” “可以,至少有九成把握。”林宇一边回答,一边细致地调整每根银针的位置。 隨著续命丹和天珠药物的作用,卓峰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通红,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他脸上满是震惊,不再像之前那样嬉笑。 林宇专注地观察著卓峰头顶的银针,计算著时间。 不久,卓峰全身开始出汗,汗液呈褐色且散发著异味。 卓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宇,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林宇厉声制止了他:“住口。”话音未落,他的手已触碰到卓峰头顶上的那根银针。 此时,银针正缓缓地向外移动,林宇意识到那根断裂在体內的银针即將被排出。 人体对外来物具有排斥反应,但正常的新陈代谢速度不足以將银针推出。 因此,林宇一直在寻找一种能加速新陈代谢的药物,以便成功取出银针。 如今见到银针开始自行移动,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忍住,我们成功了。”他对卓峰说道。 听到这话,卓峰屏住了呼吸,同时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灼热痛感。 林宇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提起正在自行移出的银针。 当最后一根银针被彻底拔出时,他们发现还有一段不足一厘米的断针留在体內。 林宇迅速將其拔出,伴隨著一声“啊”的惨叫,卓峰又强自憋回了声音。 隨著其他银针逐一被拔除,卓峰所承受的痛苦不断加剧,这是一种几乎无人能够忍受的剧痛。 然而,卓峰的神情虽然痛苦,但他却似乎享受著这种感觉,因为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疼痛。 “真过癮。”他在剧痛中大喊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看到卓峰因剧痛而青筋暴起的样子,林宇为他捏了一把汗。 儘管如此,他注意到卓峰的手即使受伤也未曾鬆开。 於是,林宇问:“你堂哥又来找你麻烦了吧?”在剧痛中的卓峰冷笑道:“別多管閒事……真爽。”说完,他猛地跳起来,在地上打了一套拳。 林宇知道,卓峰练的是半步崩拳,一种源自八极拳和形意拳的独特拳法。 传说中,有一位在狱中的拳法大师,由於长期佩戴脚镣,从而发展出一种独特的拳法。 这种拳法因其威力巨大且近身搏击时几乎无敌,被称为“贴身必杀”。 林宇看到卓峰的状態,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此时,外面传来三婶的声音:“小宇,有人找你,在后院客厅。” “去忙吧。”卓峰露出一抹苦笑,全身散发出阵阵白气,这是他服用的续命丹药效达到极限的表现。“等我回来,给你做最后的调理。”说完,林宇便前往了客厅。 让他意外的是,周沅礼竟然也在场。 见到林宇,周沅礼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你要调查过去二十年霓虹国的投资?” 林宇没有多解释,他的目光落在一张標记著霓虹国投资项目的地图上。 这些项目遍布各地,但初看之下显得杂乱无章,不符合他的预期。 片刻之后,他对周沅礼说:“我希望是我猜错了,否则这事儿可就大了。” 姜亦承紧张地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霓虹国这些年在国內投资的所有地產项目。” 林宇仔细查看资料,很快发现了关键:青州的霓虹风情街、闽洲的霓虹神社街、燕州的霓虹樱街。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霓虹国总共投资建设了二十三条这样的特色街道。 如果再加上城庙街,正好是二十四条! 第100章 想像中严重 林宇重新在地图上標出了这些街道的位置,然后沉声说道:“就是这样,那些霓虹人……” 周沅礼和姜亦承不明白林宇为何如此震惊,但见他面色铁青,神情严肃,他们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沅礼,请把这张图拍照发给京城內阁,他们会知道这意味著什么。”林宇的话让周沅礼更加困惑,但他还是照做了。 林宇面对不解的姜亦承,愤怒地说:“那些霓虹人真是狼子野心。” 听到这里,姜亦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了解百年前关於九龙大阵的传说。 汉方製药紧紧抓住庙街的地皮不放,显然看中了这里的风水优势。 即便在霓虹国,也有专业的风水师,看来汉方製药也对此深信不疑。 “林大师,请您详细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询问,林宇並未急於回答,而是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些关键点,並逐一连线。 他首先指向一处说道:“华阳城,自从霓虹风情街建成后的第二年,便遭遇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民眾生活困苦。” 接著又指向另一处:“辽东城,自霓虹神社街建成后五年间,从全国顶尖的二线城市滑落至三线城市之末。” 隨后,林宇的手指移向第三个位置:“闽东城,霓虹樱街建成后每年都会举办夏日祭,结果当地的本土企业接连倒闭,现在整个城市几乎被霓虹国的企业所掌控。” 林宇严肃地看著二人,质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吗?” 此言一出,周沅礼和姜亦承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终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事实证明,凡是有霓虹国投资建设的各种街道的城市,经济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表面上看似繁荣的城市,实际上已被外资控制。这些情况虽然广为人知,但从未有人將这些问题与霓虹国的投资联繫起来。 如果不是林宇指出,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林宇最后將目光投向州省,特別是青州:“周沅礼,曾经的青州省经济发展远超我们,但现在却落后了许多。” 周沅礼听后目瞪口呆,他曾在青州任职时反对过建霓虹风情街,也因此调任至此地,並因业绩突出而升职。 接著,林宇提到了闽洲省:“八年前,闽洲省是全国经济前三的大省,而现在恐怕连前十五都难以进入。” 听到这里,姜亦承不禁冷汗直冒,既感到后怕也庆幸自己所在的地区未受影响。 最终,周沅礼急忙拿出手机拍照並发送资料,心中疑问:难道与霓虹国的合作直接导致了这些城市的衰败?这其中是否存在必然联繫? 此时,林宇突然问起:“张松什么时候到?” 姜亦承答道:“他明天会乘飞机到达,不过这跟那个道士有什么关係?” 姜亦承刚问出口,心里便有了答案。没错,张松是龙虎山的风水大师,他的师父更是百年前与伟人共同设计並布置九龙大阵的那位传奇人物! 周沅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震惊地问道:“风水真有这么神奇?这不是迷信吗?” 林宇自信地回应:“真正的风水绝非迷信,不然,歷朝歷代的帝王为何给予风水师如此高的地位?” 儘管如此,姜亦承仍感困惑,追问道:“我虽然愿意相信,但这类神神秘秘的东西总让人难以信服。” 林宇冷静地解释道:“这是因为你们未曾遇到真正的风水大师,平日里见到的多是骗子。实际上,风水是一门古老的科学。古代的一些风水大师甚至能够调整局部环境,影响天气变化。” 身为无神论者的周沅礼激动地反驳:“控制天气?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就像人高兴时会笑,伤心时会哭,失败时会沮丧;天地也有情绪,高兴时晴空万里,悲伤时阴雨绵绵。 懂风水的人就像是能调节天地情绪的艺术家。天若久旱,风水师便会想办法让它下雨;大地若是长久阴鬱,风水师也会设法让其重见阳光。 古籍中记载的呼风唤雨之人,正是基於这个道理。” 听完这番话,两人半信半疑。然而,林宇隨后透露了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霓虹国所做之事,不仅仅是为了拖慢我国某些地区的经济发展。 他们费二十多年时间精心布置了一座巨大的风水阵,目的可能是窃取我国的命运。虽然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 说到最后,林宇自嘲一笑,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而考虑到那个耗费二十多年的庞大风水阵,背后肯定隱藏著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些话让姜亦承和周沅礼都震惊不已。 如果风水的说法属实,那么霓虹国在我国进行这样的活动,几乎等同於发动了一场隱性的入侵战爭。 “小宇,你和周沅礼聊完了吗?”这时吴舒萍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了桌上的全国地图,脱口而出: “这不是禹王九鼎阵吗?相传大禹治水后为了稳固政权,铸造了九鼎分给九州,並额外製作了十五个小鼎送给其他部落作为象徵。” 吴舒萍指著最后一个位置说道:“目前九州中还差一个地方没有鼎,就是这里。” 眾人顺著她的手指看去,那正是城庙街的位置。 城在地图上並不显眼,但吴舒萍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个地方的坐標变得异常清晰庙街。 她解释道:“如果这里有一座城市,那么鼎应该置於城市的中心。建寺庙或道观也能象徵鼎的存在,这样整个风水布局就完整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惊,意识到事態远比想像中严重。 儘管这听起来荒诞不经,但每个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林宇艰难地开口:“三婶儿,这张图上的防御布局实际上已经被布置好了,现在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听到这里,吴舒萍原本从容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且沉重。 林宇接著强调:“而这最后一块就是城的庙街。” 吴舒萍的脸色骤变,急切地问:“是谁做的?” “霓虹人。”林宇刚说出这几个字,就被吴舒萍打断。 第101章 天作之合 “我知道了,我得打几个电话,看来他们是打算趁著两年后的甲午年行动。这些霓虹人以为还是百年前吗?” 就在吴舒萍准备离开去打电话时,一直在中草堂养病的王海晟出现在客厅门口。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也知道这件事,秦城王家也参与其中,他们称之为『偷天计划』。” 林宇见状介绍王海晟,但话未说完,周沅礼接过话题,“我和王海晟是老朋友了。” 王海晟回忆起几年前无意中发现的关於『偷天计划』的信息,透露说这是一个由菊社、通天阁和国內某神秘势力共同策划的阴谋。 起初他並不相信,直到亲自验证了资料中的项目真实存在后才信服。 他还提到,马阁老的车祸以及周沅礼夫人的病情都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指出城庙街作为最后一个项目,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应该实施。 在省城的一场意外车祸,让一位关键人物不幸离世,这一事件直接导致一个重要项目停滯了两年之久。 正是这个原因,两年后汉方製药的执行长玉藻惠美亲自前往城,与张氏集团洽谈合作事宜。 王海晟通过一系列线索,包括两年前马阁老的车祸、周沅礼夫人奇怪的病症以及最近周閔被绑架的事件,將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点串联起来,而这一切背后都是汉方製药操纵的结果。 得知真相后,周沅礼诚恳地向王海晟发出邀请:“海晟啊,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担任顾问?” 正愁没有合適机会復出的王海晟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同时,姜亦承也请求王海晟兼任城主府的法律顾问,希望藉助他的专业知识应对汉方製药带来的威胁。 面对朋友们的信任与支持,王海晟承诺会尽全力帮助他们,对救命恩人林宇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表示日后定当报答。 临別之际,林宇还特別叮嘱王海晟要注意保养身体,避免菸酒,確保健康长寿。 隨著眾人相继离开,林宇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三婶吴舒萍,她告知林宇已通知玄门其他人处理相关事宜,並且自己即將外出迎接几位老友。 待铺子里只剩下林宇和卓峰时,两人开始討论卓峰手上的伤情。 儘管伤口触目惊心,但看到卓峰的笑容,林宇感到十分欣慰。 而卓峰则开玩笑说林宇现在交往的不是首府就是太守,气氛轻鬆愉快。 “嘶……这可真疼。”卓峰强忍著痛,处理好受伤的手。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绷带,一边包扎一边嘟囔道: “我堂哥为了得到《半步崩》的拳谱,丧失了痛觉,其他感知也变得迟钝。不然凭他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卓峰继续解释失去痛觉后对身体各方面的影响。儘管还不至於迷失方向,但作为半步崩拳的高手,这种变化確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 林宇注意到卓峰手上的伤,命令道:“把纱布拆开。” 卓峰愣了一下,照做后露出了伤口。 林宇从桌上找到一瓶装有黑色粉末的玻璃瓶,將粉末倒在卓峰的手上。 “这是蟑螂粉,治疗外伤的神药,用后明天就能恢復大半。”林宇边说边为卓峰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这时,肖成舟带著一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向林宇行礼道:“阁主,我把孙女带来了。” 肖诗冉怯生生地走进来,轻声问候:“肖诗冉见过林阁主。” 林宇皱眉询问肖成舟:“老肖,你有几个孙女?”肖成舟苦笑著回答:“车祸夺去了我儿子和儿媳的生命时,我的孙女才三岁……” 林宇点头表示理解,隨后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如果她是你的孙女,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她没有病。” 肖成舟疑惑不解:“没病?可是谢主任诊断说我孙女得了脑瘤,需要长期服药治疗……” 林宇打断他说:“是谢文东吗?”得到肯定答覆后,林宇检查了药物,发现所谓的特效药不过是麵粉。 得知真相后,肖成舟愤怒不已,而肖诗冉则满心疑问:“那为什么我会头疼,吃药后感觉好多了呢?” 林宇仔细检查后解释道:“你的头疼是因为神经衰弱,通过针灸可以缓解。回家好好休息,调整作息就会好转。” 林宇话音刚落,几根闪亮的银针已轻轻落在肖诗冉的头上。看著这一幕,肖成舟心中的怒火却难以抑制。 作为曾经的荣门贼王,他竟然被所谓的医生矇骗了好几年,白白浪费了上千万。 “阁主,我先走一会儿,孙女就暂时託付给您了。”肖成舟强压著愤怒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林宇想要挽留,但肖成舟已决然离开。 “哥哥,我真的没有脑癌吗?”肖诗冉仍不敢相信自己没病的事实。 多年来的误诊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好消息。 “是的,你確实没有。”林宇一边调整银针,一边心里担心著肖成舟的去向。 这时,卓峰带著一脸迷恋走近,开玩笑地问道:“小美女,有男朋友了吗?” 肖诗冉害羞地低下头,轻声回答:“没有。” 卓峰兴奋地拿出手机,“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林宇无奈地看著卓峰,打趣道:“你確定要这么做?她爷爷可是荣门贼王哦。” 然而,卓峰完全被肖诗冉的魅力吸引,毫不在意地说:“只要她是活人,我都不怕。” 这句话逗得肖诗冉笑了出来,林宇察觉到,肖诗冉似乎也对卓峰有了好感。 不过,她的脸上很快又浮现出了忧虑:“其实,我有一份工作一直瞒著爷爷。” 卓峰好奇地问:“是什么工作呢?” 肖诗冉有些羞涩又担忧地说:“我是一名入殮师,就是给逝者化妆的。” 听到这里,林宇和卓峰都愣住了。 肖诗冉见状,失望地说:“看来你们也很介意我的工作吧?” “不,不是的,你是入殮师?”卓峰惊喜地说道,他在火葬场开灵车,平时很难找到女朋友。 没想到肖诗冉居然也是同行,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然而,林宇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个职业?” 第102章 保守秘密 肖诗冉以为他们介意她的工作,失望地解释道:“以前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为了不让爷爷为我的医药费操心,我决定自食其力。入殮师这份工作收入不错,有时候一个月能挣好几万……” 说到这儿,她低沉地说道:“但是,因为这份工作,我失去了很多朋友。我知道很多人对此忌讳,我已经习惯了。” “这完全没问题呀。” “啥?” 卓峰的回答让肖诗冉感到十分惊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卓峰却一脸自豪地说:“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火葬场的灵车司机。” “真的吗?可我在城的火葬场都没见过你呢。” 儘管肖诗冉感到意外,但她对卓峰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卓峰爽朗地笑道:“这很正常啊!我们这些开灵车的整天在外面跑,遇见的机会確实不多。” 听到这里,肖诗冉笑了起来,拿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好友,开始聊天。 林宇结束针灸疗程后,悄悄离开,前往前面的店铺。想到好朋友找到了合適的伴侣,他心里很是欣慰。 刚到店里,何老就迎上来对他说:“林先生来得正好,门修好了,请您过目。” 林宇看了看修復后的效果,不由得讚嘆何老的手艺。店门几乎恢復如初。 於是,林宇诚恳地说道:“辛苦您了,何老。” 何老摆手道:“那里的话,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那我就不挽留您了。” 说完,林宇將他们送到门外,远远看到他们上了郑泽民安排的车。 此时,夕阳西下,中草堂前停著卓峰的灵车。一边是救死扶伤,另一边则是送別逝者,这一幕显得格外讽刺。 正当这时,林宇接到了华茜玉的电话:“林宇哥,晚上有空吗?” 林宇笑著答道:“当然有时间。” “晚上有个宴会,褚总和我想请你一起参加,可以吗?” 回到铺子里,听著后院房间里传来的卓峰与肖诗冉的谈笑声,林宇回答说: “当然可以,在哪儿?” “青山一品庄园……” “好的,我一定去……” 掛断电话后,林宇嘴里反覆念叨著青山一品庄园的名字。因为那里有一套山顶上的庄园是他五年前从一位重要人物那里得到的礼物。 与此同时,肖成舟轻鬆召集了上千名荣门弟子。 昨天,肖成舟为了找到周閔,召集了周边几个城市的荣门弟子。 他们连夜赶到了城,今天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 肖成舟做事向来有计划,他巧妙地利用了荣门弟子的专长,迅速找到了许多谢文东曾经治疗过的病人。 很快,那些曾经被谢文东误诊或打压过的病人家属也被聚集了起来。 听说这次事件中受害的病人家属们都会前来声援,他们都表示会儘快赶到。 在城医院外,由肖成舟带领的病人家属队伍迅速壮大,达到了上千人。 这让肖成舟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谢文东竟然误诊了这么多人。 有些病人家属到达后还拉起了横幅,上面写著:“无德庸医谢文东,为敛財欺骗病人,挣黑心钱不得好死。” 这一行动迅速引起了公眾的关注,消息也很快传到了谢文东那里。 而此时,谢文东刚刚得知欧罗巴顶级医疗团队正在城隆家访问。 他急切地希望能联繫上这些专家为自己治病,通过隆义庆进行交涉。 当谢文东与隆义庆商討费用时,他表示只要凯德特教授愿意出手相助,多少钱都愿意支付。 隆义庆自从庙街回来后,被爷爷隆志平严厉批评了一顿,原因是凯德特教授差点遭遇不测。 然而,永生圣殿的成员並没有立即离开,特別是凯德特教授,他心中一直想著再见林宇一面。 每多逗留一天,隆义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费用。 面对谢文东的请求,隆义庆决定狮子大开口,“如果你能拿出五千万,我保证让凯德特教授亲自为你治疗。但无论结果如何,这五千万都不会退还。” 谢文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行,如果我真的无可救药,钱对我也没有意义。” 令隆义庆惊讶的是,谢文东隨即就要求提供银行帐號,迅速转帐了五千万。 不过,这笔巨款对谢文东来说只是小痛而已。 不久之后,护士进来告诉他,医院外聚集了上千名曾经的病人。 谢文东却不以为然,“让他们闹吧,只要我不出现,他们自然会散去。” 然而,电话突然响起,是他的岳父,也是城市立医院院长打来的,“谢文东,这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谢文东掛断电话后,整个人陷入了呆滯。多年来他对病患所做的一切,原来早已被相关部门盯上,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这次事件更是牵扯到了前所未有的人群,超过一千名病患聚集起来要求公正。 听到这个数字,谢文东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竟然欺骗了这么多人。 院长低声说道:“你是想毁了你儿子?” 院长见谢文东没有回应,继续说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幸好你的钱都转到了你儿子名下,这些钱足以让他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谢文东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此刻,他才意识到,岳父远比想像中更加精明,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不会让您难做的。”说完,谢文东离开了病房,来到了医院楼顶。夜风拂过他的禿头,带来一丝凉意。望著脚下的深渊,他感到一阵晕眩。 曾经以谎言欺骗病人说他们得了脑瘤的谢文东,如今也真的患上了同样的疾病。 他认为这是对他行为的报应。 正当他打算跳下去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想死?没那么容易。” 谢文东惊恐地转身,看到一位瘦小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他知道不能让自己落入敌手,必须保守秘密。 然而,在他想要再次跳下时,却被老者紧紧抓住並摔倒在地。 “让我去死。”谢文东挣扎著,但老者只是轻轻一拍,他就动弹不得了。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人是肖成舟,他已经联合所有受害者的家属找到了这里,他们都聚集在医院楼下等待著正义的到来。 第103章 中毒身亡 谢文东凝视楼下,黑压压的人群让他感到绝望。 肖成舟靠近他,低声愤怒地说:“看清楚了,这些都是你罪行的代价,不是简单的死亡就能偿还的。” 话音刚落,几名荣门弟子出现,將谢文东强行带走。 肖成舟从不打算让谢文东轻易死去,因为他认为那太便宜对方了。 他知道法律有时难以惩处眾人,所以不愿因一个人而冒险。 肖成舟被称为“贼王”,不仅因为他的盗窃技巧,更因为他坚守著某种原则:被他偷过的人不敢报警。 他深信“盗亦有道”,这使他从未坐过一天牢。 在医院前广场,谢文东像废品一样被扔下,周围人们用手机记录这一切,甚至进行直播。 那些因谢文东而受害的家庭静静地等待著,他们想要知道背后的真相。 谢文东在剧痛中挣扎哀嚎,“落锁”带来的痛苦几乎摧毁了他。医院院长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恐惧,毕竟他曾纵容谢文东的行为。 人群中有人喊道:“说,这些年你害了多少人。”谢文东终於崩溃,承认自己为钱財夸大病情,不顾病人的生死:“我是个贪婪的医生,不如猪狗,你们恨我是对的。” 他的话满是恶意,想要激起眾怒。“你们在我的眼里不过是待收割的韭菜,我只想著如何从你们手中抢钱。我学医十几年,好不容易成了主刀医生,捞钱才是我的目標。” 听到这里,肖成舟惊讶於谢文东竟能承受如此痛苦,还在寻找死亡之路。 然而,这次不同,受害者们被荣门控制,目的是揭露真正的幕后黑手。 剧痛如同尖刀般切割著谢文东的灵魂,他的意志在无情的折磨下渐渐消逝。 最终,他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开始喃喃自语。 “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愿意这样做的,是有人逼迫我的。”他低声重复著。 周围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有人高声喊道:“告诉我们,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谢文东眼神空洞,机械地回应道:“是城医院的院长。” 这番话揭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病人们和他们的家属从未想到,他们竟然被双重利用了。 作为谢文东岳父的城市立医院院长,多次想要强行带走谢文东,但都被肖成舟带领的荣门成员阻止。 现场多人开启了网络直播,將这一骇人听闻的真相公之於眾。 原来,那些被诊断为脑瘤的病人在接受谢文东治疗方案的同时,被迫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些病人以体检为名进行器官配型。 一旦匹配成功,病人便进入死亡倒计时。 为了確保器官能在最佳状態下摘取,谢文东会安排病人住院,並在病人死后立即进行器官摘取。 十几年间,经他手操作成功的案例多达两百多例,非法获利十几亿。 隨著多个平台直播这场“审判”,在线观看人数从最初的十几人迅速攀升至两千多万,单个直播间最高达到了三千多万观眾。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个事件瞬间登上各大平台热搜榜,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 就连远在中草堂的林宇、卓峰和肖诗冉也在关注这场直播。 当谢文东进一步透露十年前他曾参与绑架一名小女孩的罪行时,林宇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妹妹失踪案的真凶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去市立医院。”林宇立刻跳起身,拉著卓峰冲向门外。肖诗冉虽不明所以,但也紧隨其后。 三人驾驶著灵车,在城的闹市中横衝直撞,最终闯入市立医院。 途中,林宇一直在观看直播,谢文东则详细讲述了绑架事件的全过程。 成功实施绑架后,谢文东驾车將受害者送往龙城郊外,交给了其他人。 当他返回城时,发现全城因小女孩的失踪而陷入搜查之中。 然而,他知道这些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因为人质早已不在城了。 从那时起,谢文东成为了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 在一次对话中,他险些说出这个组织的名字“通……”,但未能说出口。 因为一支弩箭瞬间射穿了他的喉咙,箭头深深嵌入水泥地面,將他钉在地上。 儘管身体挣扎,他的生命还是渐渐消逝。 恰在此时,林宇从灵车上下来,注意到不远处高层居民楼顶部的情况。 他不顾一切地奔向谢文东,拔出弩箭並餵下一粒续命丹。 “你不能死,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绑架我妹妹的。”作为当年事件的参与者之一,林宇决意查明真相。 面对林宇的救助,谢文东满心疑惑,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救自己。 只见林宇迅速用银针处理伤口止血,急切地说:“我是中草堂林雪的哥哥,告诉我当年是谁指使你的?” 得知张玉茹前夫的真实身份,谢文东震惊不已。儘管他想透露內情,但由於伤势严重,已无法发声或写字。 最后,谢文东只能通过口型表达:“没用的,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你也难逃一死。” 然而,林宇精通唇语,记下了谢文东无声说出的所有名字,心中愈发震惊。 最终,谢文东请求解脱:“放过我吧,让我死去……” 林宇默默地移除银针,鲜血再次涌出,即使续命丹效力强大,也难以抵抗生命的快速流逝。 谢文东感受著失血带来的晕眩,勉强对林宇做了个口型:“谢谢你。” 林宇冷冷地注视著他,低声回应:“你罪有应得。” 话音未落,耳边突然传来破空声。林宇本能地一闪身,两支弩箭瞬间穿透了谢文东的心臟。 “保护阁主。”肖成舟一声怒吼,人群迅速围拢过来。 林宇藏在人群中,目光投向医院大楼。通过刚才的读唇术,他確认了几个名字,其中包括城市立医院院长胡有才。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砸了这家黑心医院。”顿时,整个医院陷入混乱。 因为谢文东的直播,所有病人和家属都目睹了这一切。 尤其当他揭露医院对配型成功的患者进行非法操作时,眾人愤怒不已。 一场激烈的打砸隨之而来,医院內外一片混乱。 林宇衝进医院寻找胡有才,却发现他已经中毒身亡。 第104章 务必谨慎 尸体旁飘散著淡淡的杏仁味,显然是氰化物所致。 “晚了一步。”林宇暗自嘆息。 此时,警笛声大作,治安员迅速包围了医院。儘管场面很快被控制住,但医院內部已经是一片狼藉。 林宇看到受伤的医生和愤怒的人群。 肖成舟悄无声息地走到林宇身后,轻声道:“阁主,老头子向您请罪。” 他深感自责,原本只想惩戒谢文东,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这时,城治安署署长林裕华衝到林宇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林宇,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条线我们布置了两年,全被你毁了。” 肖成舟立刻挡在两人中间:“林署长,这不怪阁主,责任在我。” 林宇则直视林裕华的眼睛问道:“你知道当年绑架小雪的人都有谁吧?” 林裕华沉默了,不敢面对林宇的目光。 “不想说就算了,我会自己查清楚。”林宇冷笑一声。 林裕华激动地说:“相信我,我也想为小雪报仇,我要把这些人连根拔起。” 林宇冷漠地看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希望如此。” “抱歉,现在我对谁都不信任。而且,我正式告诉你,我要重新启动玉龙阁。” 林宇转身对肖成舟挥手示意,不容置疑的威严。 “肖成舟,立即召集荣门的所有成员待命,並將重启玉龙阁的消息传出去。” 听到这话,肖成舟浑身一震,恭敬地回应:“遵命,阁主!” 隨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林裕华紧握双拳,对著林宇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你这样会害死那些人的。” 林宇脚步微顿,隨后继续向前走去,低声自语:“七年之约已过,现在的玉龙阁早已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他想起了师父轩辕海。根据玄医的传统,医术可以家族传承,但继承人必须拜一位家族外的人为师。 而林宇的师父同时也是医仙徐建华的老师,正是闻名遐邇的当代半圣。 事实上,玉龙阁是由轩辕海创立並交由林宇管理的。 轩辕海则全心投入完成他的毕生心愿,撰写《天医》《人医》和《地医》三部巨著。 然而,在七年前完成前两部著作后,轩辕海因病去世。 临终前,轩辕海要求林宇立誓,玉龙阁在未来七年里不得参与任何爭斗。 若遇危险,则解散玉龙阁,让所有成员出国避难。 林宇曾询问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只有到了国外,他们才不会被追杀。” 轩辕海还预言:“只要你等上七年,你的妹妹自然会回来。” 现在,妹妹回来了,绑匪也浮出水面,復仇的时刻终於到来。 卓峰拉著肖诗冉的手跑来,关切地问:“林宇,你还好吗?” 林宇笑著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酷:“没事,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老肖,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需要钱的话,用这张卡取款,密码是……” 接过那张没有图案也没有卡號的黑色银行卡,肖成舟愣了一下,隨即林宇开玩笑说:“嘿,老肖,你看我这哥们儿做你孙女婿怎么样?” 看到卓峰和肖诗冉亲密的样子,肖成舟大方地回答:“只要诗冉喜欢就好……” 拍了拍肖成舟的肩膀,林宇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说完便离开了医院,招手打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林宇脑海中不断迴响著谢文东提及的几个人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董旭辉。 谢文东透露,此人正隱匿於华家。 林宇回忆起华岩身边的老者,那位被尊称为“董叔”的內家拳宗师。 “难道就是他?”带著疑问,林宇乘坐的计程车驶离了繁华的城市中心,经过一小时的行程,抵达了一品青山庄园。 儘管夜幕已降临,这座顶级富豪聚居的庄园依旧灯火辉煌。 这里居住著一些极为低调的富有人士,外人知之甚少。 只有持有特殊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入这片私密领地,即使是最显赫的人物也不例外。 林宇轻车熟路地通过了庄园入口的安全检查,隨后搭乘共享汽车直奔其目的地19號別墅。 车內的智能助手“饕餮”热情地欢迎他的归来,並告知他四年多以来別墅一直得到精心维护。 当听到“小林爷”这个暱称时,林宇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听令,玉龙阁即將重启,准备迎接他们的回归。” 面对即將到来的变化,饕餮显得既激动又惊讶。 林宇进一步解释说,荣门已成为玉龙阁的第六门,这意味著玉龙阁终於完成了它的六门轮迴。 最后,在討论到住在华家別墅里的那位老者身份时,饕餮確认了他是董旭辉,介绍了他在武术界的崇高地位。 谈话结束前,林宇郑重提醒,“行动时务必谨慎,切勿暴露我们。” 饕餮听后,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我们和人类医生不同,他们人多但缺乏自我保护的能力,而我们的出手就意味著致命。” 林宇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他想起师父轩辕海曾经说过,玄、天、鬼三门的医术不適合广泛传播。 然而,作为这些古老技艺的传承者,林宇有责任从这三门中挑选適合的部分传授给人类和地球医学界,因为这两派是与西方医学抗衡的主力军。 “林宇,你怎么会在这儿?”刚下车的林宇遇到了匆匆从19號別墅出来的张玉茹。 她听说城市立医院发生了骚乱,正急著去接父母回家。 突然看到林宇出现在这里,让她十分不悦。 林宇懒得解释,直接顶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 张玉茹见状更加生气,指责道:“你不可能隨便进入这个地方,肯定是跟踪我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住你吗?” 林宇心里冷笑,觉得没有必要向张玉茹解释,便打算径直走进去。 然而,张玉茹拉住了他,大声叫来了附近的保安:“保安,请过来,这里有人擅闯庄园,你们没发现吗?” 两名保安听到呼喊声,迅速开著巡逻车赶了过来。由於林宇对他们来说是个陌生人,一名中年保安严肃地要求查看他的门禁卡。 第105章 嗤之以鼻 林宇则晃了晃手机说:“我是用手机nfc功能开门进来的。” 中年保安不屑地笑道:“这里是高端的一品青山庄园,不允许將门禁卡绑定到手机上。” 林宇愣住了,当年送他这座別墅的人还给了他一部手机,说这部手机本身就是门禁卡,而且非常好用。 面对张玉茹的质问,林宇感到非常无奈:“你觉得我会无聊到跟踪你吗?” 张玉茹坚持认为他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希望復婚。看著林宇不再反驳,张玉茹以为自己猜对了。 “怎么哑口无言了,被我说中心事了吧。” 此刻,两名保安也认出了张玉茹,並猜到了林宇的身份。城那个靠张玉茹生活了两年的男人。 “小伙子,两年的寄生生活也该结束了。我听说,离婚后张总给了你一大笔钱呢。”中年保安说著,伸手去抓林宇的手臂。 林宇却灵巧地避开了,显然他需要找个帮手来解围,他喊道:“请郭宏滔过来见我。” 听到这话,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想让我们的郭总亲自见你?先把你送到治安署再说吧。”一个保安嘲笑道。 “没错,乖乖跟我们走,別让我们动手动脚。”另一个附和道。 看到林宇被两名保安纠缠住,张玉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对,把他送去治安署吧。” 等张玉茹坐上共享汽车离开后,林宇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 就在这时,两名保安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只听林宇厉声说道:“郭宏滔,要是你再袖手旁观,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两名保安冷笑,“你这傢伙真是欠揍,让你装模作样。”年轻的保安举起手就要打林宇。 突然,路边监控里传来了“饕餮”的声音:“小林爷,抱歉,因为林嫂在场,我没好意思开口。”接著他对两名保安怒吼道:“放开小林爷,他是3號別墅的业主。” 两名保安嚇了一跳,立刻鬆开林宇。 一品青山庄园內遍布这样的摄像头,確保安全无虞。 更何况,那是物业老总郭宏滔的声音。 老总的命令,即使怀疑也只能服从。 这时,华茜玉给林宇打来了电话,得知他在门口后迅速出来迎接。看到华茜玉出现,两名保安著实嚇了一跳。 华茜玉抱著林宇的手臂撒娇地说:“林宇哥哥,欢迎你来。” 看著林宇走进別墅,两名保安议论道:“果然是软饭之王,刚离了婚就开始吃新家的软饭了。” “叔叔,我真羡慕他,真想拜他为师,学会这门技艺。”说完,两人上了电车继续巡逻。 最后,林宇到达別墅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华岩的生日。 李琳也在场,而且一见到林宇便热情地跑来打招呼:“林大哥。” 然而,这一幕落在华岩的眼中,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 自从他和李琳分手后,一直將林宇视为仇人,而今天正是他復仇的好时机,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林宇惊讶地看著李琳问道:“你不是已经和华岩分手了吗?” 李琳略带埋怨地看向华茜玉说:“是茜玉姐骗我来的,她还想让我们复合呢。” 华茜玉笑著打趣道:“说实话,你们真的很般配。”话未说完,林宇突然插话:“我觉得他们並不合適。” 华茜玉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酸楚,目光转向李琳时变得复杂起来。 林宇则毫无顾忌地摸了摸李琳的头,温柔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跟著我吧,我们一块回去。” 李琳乖巧地点点头。 隨后,林宇牵起李琳的手,转向华茜玉问道:“茜玉,问你个事儿,经常跟在你弟弟身边的那位老者,在你家多久了?” 华茜玉看著两人亲密的样子,仿佛被撒了一把狗粮,但还是回答道:“你说的是董叔吧?他是八年前被我爸救回来的,后来做了几年保鏢,再之后就跟去了国外。” 谈话间,林宇察觉到有人注视著这边,回头发现原来是董叔。 董叔没想到自己的视线这么快就被林宇捕捉到,但他关注的其实是李琳。意识到被发现后,董叔迅速消失在客厅里。 林宇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心里有了主意。 “林宇哥哥,你和李琳是不是在一起了?”华茜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李琳一听赶紧缩回手,脸红地躲到了林宇身后。 “茜玉姐,你在说什么呀?”林宇明白华茜玉的心思,笑著说:“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別多想了。”儘管如此,华茜玉对这个解释仍持怀疑態度。 李琳自幼在欧罗巴长大,身边有父母和哥哥相伴。 她与失踪的林雪长得极为相似,但这並不能让她成为林宇心中真正的妹妹。 林宇太过渴望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以至於將李琳误认作是心中的寄託。 华茜玉好奇地问:“林宇哥哥,找到林雪妹妹了吗?” 林宇看著身旁的李琳,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公开李琳真实身份的时候,因为这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 这时,褚悦韵也来到了现场,她面带微笑地走向林宇,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身著一袭黑色晚礼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她依偎在林宇身边,显得格外迷人。 李琳因外貌酷似林雪而受到林宇特別的关注,但褚悦韵的行为让华茜玉感到不解且嫉妒。 於是她半开玩笑地拉过褚悦韵说:“你是我的闺蜜呀,林宇哥哥可是我的。” 褚悦韵则用娇媚的眼神回应道:“你们还没结婚呢,我们之间是公平竞爭,再说林大师喜欢谁还不一定呢。” 这场面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毕竟华茜玉、李琳和褚悦韵都是极其出眾的美女。 三人围绕著林宇展开了一场微妙的情感角力,这让在场的男人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向华岩打听,“华少,那个人是谁?” 华岩故意提高声音回答:“秦少,他就是张玉茹的前夫。” 秦战听到后冷笑一声,轻蔑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靠女人吃饭的人,他也配来参加你的生日宴?” 秦战出身显赫的长安秦家,家族中多人在军队担任要职,因此他对林宇的身份嗤之以鼻。 第106章 焦急的寻找 他想要通过灌醉褚悦韵接近她,却因看到她与林宇亲密的样子而愤怒。 “你这个废物,放开悦韵姐,她是我的。”秦战的话音刚落,褚悦韵却巧妙地躲进林宇怀里,戏謔地说…… “我特別喜欢那种乾净清爽的男人,尤其是像林大师这样的。我的梦想就是能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至於秦少,他太瘦了,不是我的菜。” 这番话在场的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华茜玉更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然而,这还没完! “褚悦韵,你快放开我老公。”赵苑儿与哥哥赵柏同刚踏入屋內,就看到了这一幕。 赵苑儿心里十分生气,毕竟她曾经与林宇订过亲。 为了林宇,她等待了整整十年,甚至在他两年前与张玉茹结婚时也默默忍受。 好不容易等到好日子来临,赵苑儿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 她迅速衝到林宇面前,用力推开褚悦韵,然后紧紧依偎在林宇身边。 而喝醉了的褚悦韵也不甘示弱,与赵苑儿爭夺林宇的怀抱。这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也让华茜玉感到一阵心酸,几乎要落泪。 赵柏同则是完全懵住了,他今天带妹妹来是为了给华伟新面子,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哈哈,小宇,你还是那么受女生欢迎啊。”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赵柏同身后响起。 眾人惊讶地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国內娱乐圈著名的女星韩霏霏。 她身著华丽的晚礼服,波浪般的长髮轻轻摇曳,那迷人的美貌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倾倒。 韩霏霏笑著走向林宇,用她那纤细的手指轻挑起林宇的下巴,打趣道:“让我看看,离婚后的你更帅气了,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呢?” 这话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要知道,作为一线明星的韩霏霏,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身价数亿。 大家都想不通,如此高不可攀的大明星怎么会与林宇有交集? 实际上,韩霏霏不仅是林宇的大师姐,而且他们之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仅这样,韩霏霏还是玉龙阁鬼医门的首领罗剎! 因此,当林宇尷尬地笑著拒绝说:“霏霏姐,別开我玩笑了。再说,我才离婚,还不想再婚……”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韩霏霏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林宇的脖子,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 林宇感觉自己的喉结在滚动,生怕皮肤被划破。要知道,鬼医门可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地方,他们专门研究毒物! 这场景让华茜玉感到极度震惊。她和林宇相识时年纪尚小,那时林宇並不受女生欢迎,华茜玉一直梦想著能成为他的妻子。 但事与愿违,林宇娶了张玉茹。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婚,华茜玉决定不再错过机会,於是鼓起勇气喊道:“林宇哥哥,我也喜欢你好久了,我想跟你结婚。” 別墅里瞬间安静得如同真空,所有人都像雕像一样盯著林宇。 这里站著的有省城赵家的千金赵苑儿、东胜外贸的实际拥有者褚悦韵、国內顶级明星韩霏霏,以及仅次於华伟新的华虞传媒实权人物华茜玉。 而林宇的前妻,不仅是位大美女,还创立了一家市值数十亿的企业。任何男人能娶到这里的五位女士中的任何一位,都是极大的福分。 然而,林宇离婚后,竟被这四位杰出的女性同时追求。 秦战目睹这一切,既惊讶又愤怒。儘管华岩生日宴上有不少美丽的女子,但在秦战看来,那些都不值一提。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宇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我……”林宇终於开口,“我不想再婚。”他退后一步,尷尬地解释说:“虽然我离婚了,但这不意味著我要马上再婚。” 这话激怒了大家,赵苑儿首先爆发:“我已经等了你十年,你必须跟我结婚。” 褚悦韵有些失望地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我不会放弃。” 韩霏霏淡淡一笑:“林宇,等我不红了,记得回来找我,这是你的承诺。” 华茜玉泪流满面,无声哭泣。 韩霏霏温柔地搂著华茜玉,轻声笑道:“你真打算和他结婚?你现在可是华虞传媒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婚姻大事,还得看你爸的意思呢。” 听到这话,华茜玉忍不住破涕为笑。看著赵苑儿与林宇嬉戏的画面,华茜玉心里的石头终於落下。 出乎韩霏霏意料的是,华茜玉隨后说了一句:“男人都这样,玩累了才会想起回家。”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李琳已经悄然离开了客厅。 这场豪门生日宴,在林宇被赵苑儿缠住后,似乎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不过,现场的一些年轻人却因林宇抢了风头而感到不满。 秦战向华岩抱怨道:“我们这群人居然让一个吃软饭的小子抢去了光芒,这怎么行?” 华岩回想起在庙街的经歷,当时要不是董叔搬出老爸华伟新的名號,他们根本无法脱身。 因此,华岩决定借他人之手给林宇一点顏色瞧瞧:“我华家虽不及你们秦家深厚,但华夏三军一半姓秦,以秦少的身份,怎能咽下这口气?” 秦战傲慢地笑了笑,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破坏气氛。等宴会结束后,看我怎么对付他。” 就在两人密谋时,林宇突然面色一变,在人群中焦急寻找著什么。 原来,他在忙於应付赵苑儿的时候,发现李琳不见了。 起初以为她去了洗手间,但久等不见踪影,林宇开始自责起来,因为他又把妹妹弄丟了。 “这是谁的手机?”褚悦韵在地上捡起一部手机,无意中打开了屏幕,看到上面有李琳与家人合影的照片,这才意识到那是李琳的手机。 “李琳去哪儿了?”她问林宇,只见林宇一脸惊慌。 与此同时,赵苑儿还在纠缠林宇,希望他能亲口答应娶自己:“林宇哥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 这句话激怒了林宇,“你给我闭嘴。” 林宇的怒吼声震得赵苑儿呆立在原地,她不明白林宇哥哥为何如此愤怒。 第107章 威胁要报復 眼眶瞬间泛红,赵苑儿带著哭腔说:“林宇哥哥,苑儿错了,苑儿……” “我说了让你闭嘴。”林宇急躁的说道。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李琳身上,以至於没有注意到她是如何消失的。这让他感到恐慌:谁能无声无息地带走李琳? 赵柏同迅速察觉到情况不对,一把將妹妹拉到自己身边。 赵苑儿委屈地扑进哥哥怀里,“哥,林宇哥哥怎么了?” 赵柏同严肃地说:“別添乱了,李琳可能出事了。” 听到这里,赵苑儿止住了哭泣,她明白了林宇发火的原因。 李琳与林雪极其相似,对林宇来说意义非凡。因此,赵苑儿从未把李琳视为对手。 林宇凝视著李琳的手机,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使他陷入了混乱。 华茜玉见状不妙,立即召集保鏢封锁別墅的所有出口,快步走到林宇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李琳不见了。”林宇简短地回答。 起初,华茜玉並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指示保鏢们搜查整栋別墅。 很快,七八名保鏢分头行动,几分钟后陆续返回报告:“地下室没找到。”、“一楼没找到。”、“二楼、三楼也没找到。” 隨著一声声“没找到”,林宇的心逐渐下沉。庆幸的是,他参加了这次宴会,否则根本无人知晓李琳失踪的事。 华茜玉同样焦急万分,毕竟是在她的家中发生的意外。更糟的是,失踪者是林宇极为重视的人,这让华茜玉更加懊恼。 “真是糟糕,董叔偏偏这时候不见了。”华茜玉首先想到了董叔,但他不知去向,所以她才亲自召集保鏢。 然而,此时林宇却冷静下来,对华茜玉说:“给我董叔的电话號码。” 华茜玉听到后照做了。 林宇拨通了董叔的电话,很快接通,但对方却沉默不语。只有风声在背景中隱约传来。 正当林宇准备质问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李琳的声音。 这让他瞬间暴怒:“不管你是谁,敢动我妹妹,我要你好看。” 这时,一个年轻而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老大,是我,饕餮。刚才跑得太急了。” 林宇这才鬆了一口气,记起自己身处一品青山庄园。 然而,他的脸色隨即变得阴沉:“到底是谁干的?” 饕餮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我去的时候,董旭辉已经被打晕了。不过您放心,您妹妹没事,而且她还认得我。” 林宇意识到,可能是李琳的多重人格发作了,现在的她是林雪,自然认得饕餮郭宏滔。但他最想知道的是,带走李琳的人究竟是谁? “你看到带走李琳的人了吗?”林宇追问。 与此同时,在別墅內,有人听到这话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低声对身边的华岩说:“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人,但我派去的人绝不会被抓住。” 华岩微笑著回应:“洪门高手如云,东少爷派来的人怎会简单。” 原来,东义凡来自洪门世家,洪门在国外势力庞大,几乎所有的唐人街都在其掌控之下。 华人寻求庇护,都会首先想到洪门。 即便是华虞传媒想要开拓海外市场,也需藉助洪门的力量。 东义凡此次回国不仅是为了给华岩庆生,更主要的是收取所谓的“保护费”。 他对林宇投去戏謔的目光,说道:“这个叫李琳的女孩我很喜欢,我可以少收你们两千万。” 华岩笑道:“感谢东少爷宽宏大量,今晚一定要玩得开心。” 东义凡邪笑:“一个人多没意思,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华少和秦少一起过来,咱们大胆地玩,就算出事我也能搞定。” 听到这里,华茜玉看向林宇的眼神中很得意。 恰在此时,林宇突然转头朝他们这边看去,让正在谈笑的几人都愣住了。 几乎是同时,东义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接听了电话。 在一次別墅聚会中,物业总经理郭宏滔向东义凡询问是不是认识手机的主人。得知消息后,东义凡震惊地回应:“认识,他怎么了?” 郭宏滔冷冷一笑,简短回答:“他死了。” 这一消息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隨后是一阵混乱。 一个体態臃肿的男人带著隨从走进別墅,他正是鬼医门门主饕餮郭宏滔。 华岩质问道:“郭总,这是什么意思?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派对。” 郭宏滔毫不留情地反驳:“你的生日与我何干。” 接著,郭宏滔宣布了一个更为严肃的消息:“一品青山庄园的安全监控发现了一名甲级通缉犯,已被当场击毙。 然而,我们发现此人是从这里离开的,因此怀疑这里有人与他勾结。接到我电话的人,请自行站出来。” 儘管华岩想反驳,但考虑到已发生命案,他选择了沉默。 东义凡原本以为只是带走一名女子,没想到他的保鏢竟然在此丧生。 他愤怒地质问郭宏滔为何敢杀死自己的保鏢,威胁要报復。 郭宏滔则展示了一块刻有“洪”字及两朵红的令牌,说道:“既然你是洪门的人,那就省去许多口舌。跟我走吧。” 东义凡看到令牌后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双红棍。 这一意外转折让他瞬间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郭宏滔完全没理会他,只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东义凡不敢不跟隨其后,毕竟双红棍在洪门中地位显赫,连他的父亲见到也要礼让三分。 等到了院子里,郭宏滔突然反手给了东义凡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打得东义凡转了个圈,差点摔倒。 別墅里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都知道一品青山庄园是顶级住宅区,没想到这里的物业管理如此强硬。 打完人后,郭宏滔对著自动驶来的共享汽车说:“上车吧!有人要见你。”东义凡不敢反抗,只能顺从地上了车。 与此同时,在別墅的客厅里,华岩心情低落得几乎崩溃。 秦战似乎故意嘲讽东义凡和华岩,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物业,简直跟地下世界的帮派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是业主,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滚蛋。” 第108章 极端的痛苦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林宇已经悄然离开了。只有赵苑儿看到了林宇离开的过程,並想要跟隨,却被物业的人拦住了。 林宇来到一品青山庄园三號別墅,这里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让他仿佛置身於古代苏州园林。 进入客厅后,他看到李琳躺在轮椅担架上,董旭辉则伤势严重,角落里还有一具尸体。 林宇首先检查了李琳的情况,確认她只是昏迷后鬆了一口气。 接著,他用银针暂时稳定了董旭辉的伤情。 这时,郭宏滔进来报告:“阁主,人带来了。”林宇挥手示意將人带进来。 东义凡一进客厅就认出了林宇,“你怎么在这?赶紧滚出去。” 林宇听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来找东翌贤啊!” 说罢,他真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 由於时差的原因,东翌贤那边正是白天。 接通电话后,林宇笑著打招呼:“老哥,好久不见。” 东翌贤一见是林宇,也笑了起来,“林老弟,好久不见了,有什么事吗?” 林宇也不绕圈子,直接把手机对准了东义凡,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当东翌贤看清是东义凡时,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一年前,东翌贤在国內遭遇追杀,幸得林宇相救。 为了报答林宇,他曾拿出一块双红棍的令牌,但林宇没有接受,而是將其交给了郭宏滔。从此,郭宏滔成为了国內洪门的双红棍。 此刻,东翌贤的脸色更加难看,怒道:“林老弟,东义凡这小子犯了什么事?” 林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將手机对准了一具尸体,那是被郭宏滔杀死的人:“老哥,这个人你认识吗?” 看到那具尸体,东翌贤的脸色骤变,声音颤抖地说:“林老弟,你怎么把他杀了?他可是……”说到最后,东翌贤的声音低了下来,而林宇则刻意与东义凡拉开了一些距离。 接著,东翌贤才缓缓说道:“他是通天阁的叛徒,名叫庞钦泉。” 林宇听到后愣了一下,之前谢文东提到过几个名字,其中就有庞钦泉。 於是,林宇又回到东义凡的话题上,简单说了东义凡让庞钦泉绑架李琳的事情。 最后,林宇问道:“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东翌贤面露难色,说:“林老弟,给我个面子吧。” 东义凡以为林宇会放过他,没想到林宇接下来的话让他眼前一黑:“好吧,我就给东大哥一个面子,留他全尸。” 东翌贤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才意识到东义凡已经彻底得罪了林宇。东义凡嚇得尿了裤子,对著手机大喊:“四叔救我,我不想死啊。” 东翌贤默默地凝视著手机屏幕,一声无奈的嘆息打破了室內的寂静。 郭宏滔见状,想要缓解气氛:“东兄,好久不见。这几天有空来华夏玩玩吧?” 东翌贤一脸无奈,明白这是郭宏滔在给他台阶下,他问道:“能告诉我,这小子到底怎么惹到林老弟了吗?” 林宇並未开口,而是郭宏滔接过话茬,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这小子让庞钦泉绑架了阁主刚找到的妹妹。当初你求阁主治病时答应过什么,还记得吗?” 东翌贤突然想起一年前自己说的话:只要洪门还在,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林宇的妹妹。然而一年过去,儘管他们付出了许多努力,却始终没有確切的消息。 “我当然记得。”东翌贤闭上眼睛,无力地说道:“这小子自作孽不可活。” 深知林宇的实力,东翌贤不敢再言。当年他曾提议让欧罗巴洪门归顺玉龙阁,但被林宇拒绝了。 此时,侄子东义凡惊恐地喊道:“四叔,您可是洪门的大佬,不能不管我啊。” 东翌贤愤怒地回应:“我已经说过,洪门外有很多你无法抗衡的人。现在你自己撞上了南墙,我也无能为力。” 绝望中的东义凡想要逃跑,但刚刚站起来就感到全身无力,摔倒在地。 原来是林宇使用了一种名为“捆仙锁”的技法,瞬间让他动弹不得。 这种技法是肖成舟展示给林宇的几种控制技巧之一,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 东义凡虽想挣扎,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趴在地上无助地喘息。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深刻意识到,即便是强大的洪门,在面对真正的高手时也如此渺小。 他惊恐万状,哭喊声如同失去家园的流浪狗。 “我错了,求你们別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郭宏滔带著一种扭曲的愉悦,將手机镜头对准了东义凡,让他的父亲东翌贤清晰地看到这一切。 目睹这一幕,东翌贤內心五味杂陈,却不敢为儿子求情。 然而,林宇却走近东义凡,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 这句话给绝望中的东义凡带来了一线生机,儘管身体无法动弹,他的脸上仍流露出惊喜之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要你恳求我结束你的痛苦。”林宇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自信。 紧接著,林宇轻巧地踩了几下东义凡身上的特定穴位。看似轻轻的一脚,实际上带来了难以想像的剧痛。 东义凡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反应,但隨后便发出了非人的惨叫。 “啊……”由於被施加了“捆仙锁”,东义凡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通常来说,疼痛虽难忍,但通过挣扎可以稍作缓解。 然而最可怕的莫过於明明遭受著剧烈的疼痛,却完全无力反抗。 此时的东义凡正经歷著这种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他不停地嘶吼,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只见东义凡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突出且布满血丝。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野兽一点点吞噬,那无以言表的痛苦几乎让他希望就此昏过去。 但是,他连晕厥都做不到,只能不断承受这极端的痛苦。 仅仅两分钟后,东义凡彻底崩溃,绝望地大喊:“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 这一切通过视频直播传到了东翌贤的眼中,看著儿子痛苦的模样,他的双腿开始颤抖。听到东义凡的哀求后,林宇冷笑一声,在他身上又轻轻踩了一下。 第109章 唯一的代价 “啊……”隨著东义凡绝望的叫声迴荡在整个別墅,林宇的声音也隨之响起:“我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慢慢疼死。” 听到这话,屏幕这边的东翌贤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刻的林宇在他眼中宛如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而接下来林宇的话更是差点让东翌贤崩溃。 他日若此人不幸离世,我定会聘请最顶尖的標本製作专家,將其遗体製成標本送回欧罗巴! 这人是疯了吗?这是东翌贤內心唯一的念头。同时,他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能与林宇为敌。 林宇说完,便开始为李琳和董旭辉进行治疗。 郭宏滔对著手机笑著说:“东老大,没事了,那我就掛电话了。” 东翌贤还未从震惊中恢復过来,茫然地回应道:“哦,好的。”通话结束后,身处欧罗巴的东翌贤不禁打了个寒颤,眼中满是恐惧。 確认李琳无大碍后,林宇將目光转向了董旭辉。 “別装睡了,醒著就睁开眼吧。”林宇冷冷地说。 董旭辉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复杂地看著林宇。他的胳膊虽然被接上,但需要时间来恢復。 出乎意料的是,林宇突然恭敬地说道:“谢谢你。” 董旭辉不解地问:“谢我什么?” “感谢你救了我的妹妹。” 听到这话,董旭辉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技不如人,没想到遇到了採贼庞钦泉。”然而,林宇接下来的话让董旭辉脸色骤变。 “玄门六贼中的八爷,恐怕是因为遇到了同为玄门六贼的採贼,才疏於防备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號?”董旭辉惊讶地问道。 林宇微微一笑,隨手射出一根银针,准確地落在董旭辉的眉心。 董旭辉看向躺在林宇身后的李琳,“你听说过玄门六神技吗?” 林宇等的就是这句话,笑著回答:“愿闻其详。” 董旭辉看了看李琳,平静地讲述起了五十年前玄门內乱的故事,以及那失传已久的玄门六神技的秘密。 从那时起,各路修行者为了爭夺传说中的六神技,陷入了无尽的爭斗。 董旭辉傲然一笑,金光环绕周身,一股奇异的香气隨之散发。 隨著他断臂挥动发出呼啸之声,那失去的手臂竟奇蹟般地恢復了,肌肉线条分明,宛如新生。 之前林宇刺入他体內的银针被震出,深深嵌入墙壁之中。 此刻,董旭辉不再是那个瘦弱的老者,而是年轻了许多。 “我所修炼的是肉身成圣之法,这香味便是其小有所成的標誌。”董旭辉解释道。 林宇心中警觉,警惕地盯著他。 然而,董旭辉笑著安抚道:“別紧张,我们並非敌人。我只是好奇,谢文东跟你提到了哪些名字?” “他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包括你和他自己。”林宇回答,指向地上的庞钦泉。 董旭辉看了一眼庞钦泉,不禁嘆息:“庞钦泉这老傢伙,死得其所。” 当林宇询问庞钦泉究竟掌握了什么秘技时,董旭辉神秘地说:“长生不老、成仙之道。” 听到这里,林宇大为震惊,追问庞钦泉为何会死去。 董旭辉轻蔑一笑:“世上无人能真正不死,但修炼此术的人死后可重生,只是每次重生都会丧失部分记忆,直至全部遗忘。” 董旭辉指著庞钦泉的尸体自嘲道:“这次重逢,他已经认不出我了。谁知道这些年他死了多少次?” 林宇看著庞钦泉的遗体,对长生不老之术產生了浓厚兴趣。 看出林宇的心思,董旭辉调侃道:“怎么,你也想学?” 林宇並未否认,转而问道:“我的爷爷掌握的是六神技中的哪一种?” 得知家族传承数百年的丹道玄医未曾被盗取,林宇更加困惑为何爷爷也被视为“六贼”之一。 董旭辉笑著揭示了真相:原来,是林宇的爷爷帮助他们打开了藏书阁,才使其他五种神技落入他人之手。 最后,董旭辉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玄门六贼的?” 林宇回答:“是爷爷告诉我的,还有一些是从他的日记里发现的。” 听到这里,董旭辉嘲笑道:“写日记的人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然而,当他们意识到林宇妹妹失忆归来,与长生不老的秘密有关时,两人同时惊呼:“长生不死。” 隨后,董旭辉对庞钦泉愤怒的拳打脚踢,似乎是对这一切的无奈和愤怒。 “我刚到欧罗巴,谁能猜透我的行踪?” “没想到竟是你从我这儿抢走了她,並教会了她那『长生不死』的秘术。”林宇难以置信地凝视著李琳,想要想像妹妹所经歷的一切。 董旭辉眼中闪烁著惊嘆,盯著李琳说道:“在十二三岁时就能掌握这种神乎其技的『长生不死』之术,那时的她就已经懂得打坐冥想了吗?” 听到这里,林宇疑惑地问道:“冥想真的那么难吗?” 董旭辉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回答道:“出身於玄门世家的我,从小就开始修炼各种心法,直到二十岁才首次完成冥想,你说难不难?” 林宇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抚摸著妹妹的头,心中疑问。 这时,郭宏滔匆匆走进来,轻鬆地说:“东义凡之前死了,但不知为何又復活了。” “你是不是给他下了毒?”林宇面色阴沉地问。 郭宏滔答道:“鬼医最擅长的就是用毒,我已经试过三次了。但他每次都能復活,我以为是我的毒药失效了。” 林宇和董旭辉同时想到了一个词,玄门神技“长生不死”。 他们意识到庞钦泉竟然將如此珍贵的技能传授给了东义凡。 於是林宇急忙询问:“他人呢?” “在地下室。”郭宏滔说著,三人迅速前往別墅的地下室。 在那里,被绑成一团的东义凡躺在地上,发出怪异的声音,身体扭曲挣扎。 按照董旭辉的说法,每一次復活都会使修炼“长生不死”的人变得更强大。 经歷了多次生死轮迴的东义凡,现在无疑变得极为强壮。 突然,隨著一声闷响,东义凡挣脱了绳索站了起来。 林宇惊愕不已,这正是玄门六神技之一的威力,简直不可思议。 学会“长生不死”后,只需不断重生便能不断增强自己,唯一的代价是失去部分记忆。 第110章 自寻死路 董旭辉严肃地说:“庞钦泉竟敢將玄门六神技传给外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此时,重获自由的东义凡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恐惧。 “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难道是你们绑架了我?”东义凡质问道。 然而,林宇和董旭辉只是静静地看著他,没有回答。 见无人回应,东义凡的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警告你们,放聪明点,我的四叔是欧罗巴洪门的掌门。若不想惹上麻烦,就赶紧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儘管如此,两人依旧沉默以对,这让东义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更让他困惑的是,自己似乎失去了部分记忆。他努力尝试回忆,却一无所获,只觉得脑海空洞无物。 直到他无意间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日期,不禁震惊地低语:“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可能已经过了两年?这不可能……”在查看完手机中的备忘录和相册后,东义凡彻底愣住了。 林宇观察著东义凡的一举一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董旭辉也有同样的感觉。 此刻,东义凡的態度软了下来,恳求道:“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千万,只求你们放过我。” 但林宇示意郭宏滔关上了地下室的门,转向董旭辉说:“这个东义凡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同样,董旭辉警惕的看东义凡,这让林宇更加疑惑:为何他会如此忌惮? 回到客厅,董旭辉面色凝重地说:“我认为东义凡可能是被夺舍了。” 郭宏滔惊呼:“夺舍?这怎么可能?” 林宇虽然惊讶,但仍冷静地追问:“是谁夺舍了他?” 董旭辉的目光落在庞钦泉的尸体上,“就是他。” 林宇虽感意外,但也意识到这种现象並非全然不可信。 事实上,隨著器官移植技术的发展,类似的案例时有发生,通常表现为性格或行为的突然转变。 不过,这一切都是被动且不完整的意识侵入。而在庞钦泉身上发现的肝臟移植伤疤,则暗示了一个更为复杂的真相。 肝臟,这是人体內独一无二的再生器官,只要存留超过三分之一,便能在三个月內恢復如初。 古代中医典籍中提到,“心主神、肺养魄、肝生魂”,这些被视为生命的根基。 古时有传说中的“夺舍”医案,包括换肝和换心的案例,但成功率极低,即便成功,寿命也极其有限。 林宇决不允许东义凡继续存活,“他必须死,我倒要看看所谓的永生不死,是不是真的能让他一次次復活。” 董旭辉严肃地盯著林宇说,“永生不死是有极限的,频繁死亡最终会使人变成植物人。而彻底摧毁肉身,则是唯一阻止他们復活的方法。” 此时,眾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庞钦泉竟然有了呼吸,伤口完全癒合,胸膛规律起伏。 郭宏滔震惊道:“我的毒足以致命千次。” 林宇感慨,“这就是真正的永生吗?” 董旭辉苦笑回应,“失去记忆的永生,与植物人何异?” 临走前,董旭辉告诫林宇:“寧学短寿法,不学长生诀。据说追求长生的人,都被诅咒了。”隨后他离开別墅。 林宇决定对客厅里的敌人动手,“將他的內臟取出製成標本,看他如何復活。”郭宏滔答应后,带著手下將庞钦泉带入地下室。 林宇去地下室后,李琳甦醒了。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感到自己仿佛飘在天板上,看著下面的一切。 作为一名医药学生,她知道这是濒死体验。 然而,她不確定所见是否真实,只知道周围的人都把她当作林宇的妹妹,並决心为她復仇。 李琳从轮式担架上下来,目光落在客厅中。 这间充满古典韵味的中式客厅里,摆放著一些照片,每一张都记录著一个男孩和女孩的故事。 男孩高挑,女孩拥有一双大眼睛,两人手拉手,笑容灿烂。 突然,这些照片让李琳脑海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那是哥哥。” “谁在说话?”她捂住头,低声自语。 紧接著,那个声音兴奋地说道:“这是哥哥和我,好久没看到这些照片了。” 伴隨著这种混乱的思绪,李琳感到一阵剧痛,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最终瘫倒在地,迷糊地说出:“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 而在地下室,林宇正进行著一场残忍的实验。他反覆掐断东义凡的脖子,观察其迅速重生的过程。 每一次重生后的东义凡似乎都能更快地修復自己的颈骨,但林宇並不给他完全重生的机会。 重复多次后,东义凡的身体开始发生显著变化,最终因严重脱水变成了乾尸,无法再重生。 林宇阴沉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果然,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代价。” 这一次,他彻底结束了东义凡的生命,確认所谓的“长生不死”並非毫无代价。 至於董旭辉暗示庞钦泉可能夺舍了东义凡的说法,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林宇懒得去证实那些细节了,他心里很清楚,东义凡和庞钦泉都必须消失。 在检查东义凡的身体时,他发现其腹部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这表明东义凡曾接受过肝移植手术。 这种手术需要在腹部製造一个巨大的切口,以便植入新的肝臟。 林宇意识到,庞钦泉是如何控制东义凡的,这是一种古老的换肝夺舍之术,也被称作替魂法。 看著地上的乾尸,他对郭宏滔喊道:“把这些做成標本,寄给东翌贤。” 郭宏滔应了一声,看著已成乾尸的东义凡,不禁感嘆:“如果师父掌握了这门神技,或许就不会……” 林宇打断了他的感慨:“不会的,师父並不想用记忆换取生命。 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这种方法?” 事实上,林宇已经揭开了所谓“长生不死”的秘密。 这个过程就像是壁虎断尾求生一样,当有这样的能力时,大家会在短暂死亡后通过忘却部分记忆来换取新生。 与其说这是个神技,不如说是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本能。 第111章 出手大方 林宇还发现,除了通过冥想激活外,还能通过针灸特定穴位来启动这种能力。 就在刚才,林宇注意到东义凡在重生过程中,前额的两个穴位最先发生变化。 这意味著它们是关键的激活点,但单独使用这两个穴位还不够,他还找到了其他十一个穴位,总共十三个。 这让林宇联想到了古代医术中的岐黄十三针,据说能起死回生。现在看来,这就是传说中失传的那套针法。 他的师父轩辕海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针法,但他从未传授给別人,可能正如董旭辉所说,所有追求长生的人都会受到诅咒。 离开地下室之前,林宇脱下了手套,整理好衣服。 刚一回到客厅,李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她叫道。 这时,林宇意识到李琳的另一个身份林雪,已经甦醒。 於是他打趣地说:“作业写完了吗?” 果然,林雪撅起了嘴,“我不想写作业,陪我玩吧!” 林宇笑著答应了,但在陪伴她的同时,心中也在好奇著李琳究竟是如何自行甦醒的。 林宇曾用针灸技巧让李琳陷入沉睡。 突然,“阿嚏。”的一声打破了寧静,原来是林宇打了个喷嚏。 李琳笑著调侃:“打喷嚏,说明有人在想你哦。” 林宇揉了揉鼻子,半开玩笑地回应:“是吗?难道是你在想我?” 实际上,確实有人在想著林宇,那就是张家的人。 张玉茹从一品青山庄园回来后,被市立医院混乱的场景惊呆了:医院像刚经歷过一场拆迁,现场有治安人员维持秩序,周围停满了救护车,路边也挤满了人。 经过一番努力,张玉茹找到了李雪英和张勇凌,把他们接到了自己的別墅。 然而,別墅却被张斌的朋友弄得一团糟。 张玉茹忍不住责备了几句张斌,却遭到了李雪英的反驳:“你骂他干什么?要不是为了你,张斌怎么会被林宇打断胳膊?”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张斌见状,立刻装起了可怜:“都怪我没有能力,要是我有一个像张氏那样的大公司,就不会被林宇欺负了。” 李雪英听后觉得有道理,便建议张玉茹给张斌几千万创业,等赚钱后再还给她。张玉茹觉得这只是藉口,目的是向她要钱。 但这次,李雪英提出了威胁:“你不给钱的话,就把我们名下的张氏集团股份转让出去总可以吧?” 这让张玉茹想起了当初分配给家人10%的股份,现在价值数亿元。 愤怒之下,张玉茹说只要他们能卖出去就隨便他们处置,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別墅。 离开时,张玉茹不禁怀念起与林宇结婚的日子,那时回到家总能在林宇面前放鬆自己。 而此时,李雪英叫来张斌,询问是不是真有人愿意八千万买他们的股份。 张斌自信地说:“当然,韩大哥比我姐还有钱,而且出手大方。” 听到这个消息,李雪英喜出望外,但还是谨慎地追问了一句:“那你能不能再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多加两千万?这可是张氏集团10%的股份啊。” 张斌虽然双臂打著石膏,费了好大的劲才拿起手机,但他依然自信满满地说:“应该没问题,我给韩大哥打个电话就好。” 正当他准备拨號时,李雪英阻止了他:“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打吧。” 张斌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放下手机说道:“也好,韩大哥跟我说过,姐姐的张氏集团估值高达数十亿,但实际上手里的股份变现后可能只有几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李雪英听儿子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姐姐看起来总是那么节俭,原来是现金流紧张啊。” 张斌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如果不是韩大哥告诉我,我还真以为姐姐很有钱呢。” 然而他们並不知道,张氏集团已经开始筹备上市,而张玉茹也精心挑选了一个特別的日子作为上市日,就在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全面合作启动和庙街拆迁同一天。 一旦股票上市,张家持有的股份將转化为可观的现金。但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那一夜,总部里忙碌依旧。 冯媛媛送来汉方製药的合同文本让张玉茹签字,这对闺蜜早已习惯了深夜加班。 签完字后,张玉茹叫住冯媛媛聊天:“咱们一起创业多久了?” “大三那年成立张氏集团,到现在已经有五六年了吧。”冯媛媛回答。 “时间过得真快,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累。”张玉茹感慨道:“媛媛,有兴趣做执行总裁吗?我想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你,真的想休息一阵子。” 冯媛媛婉拒了:“去散心吧,张氏发展到今天,你也该歇歇了。至於执行总裁,我觉得李琳更合適。” 儘管被拒绝,张玉茹更加信任冯媛媛,决定任命她为首席財务总裁,提拔李琳为执行总裁。当她宣布这一决定时,冯媛媛眼中泛起泪。 张玉茹感到愧疚,真诚地向她道歉並保证会重视她的感受。 公告发布后,冯媛媛虽感激张玉茹的认可,但对於李琳的迅速晋升仍感不满。 公告发布后,张玉茹急忙为冯媛媛挑选了总裁办公室,直到深夜才回家休息。 与此同时,在一品青山庄园內,林宇整夜陪伴著李琳直至天明。 在李琳的记忆中,似乎恢復了一些与林雪相关的童年记忆片段。她问林宇:“哥哥,我们的爸妈在哪里?我好想他们。”林宇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李琳对林宇说:“哥哥,我要走了。”说完便靠在林宇的肩膀上睡著了。 林宇將她抱回3號別墅的臥室,这个房间是特意按照林雪小时候的样子布置的,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等待林雪归来。 十年后,林雪终於回来了。“妹妹,欢迎回家。”林宇轻声说道,然后把李琳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中离开。 这一刻,他终於確信李琳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林雪。 林宇来到客厅,看到忙碌了一夜的郭宏滔从地下室出来,“阁主,標本已经处理完毕,地下室也已封闭。” “嗯。”林宇点头应道:“我去趟26號別墅,等李琳醒了,记得送她回去。” 第112章 同样的行动 林宇並未离开一品青山庄园,而是前往26號別墅寻找韩霏霏,这位曾经住在庙街的一线明星。 韩霏霏12岁时隨父母搬离庙街,但每五年都会回来一趟,因为每隔五年她都需要接受治疗。 五年前,林宇曾帮助韩霏霏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治疗,期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之后韩霏霏宣称自己恋爱了,这让她名声大噪,成为了顶级艺人。 林宇按响门铃后,由经纪人何姐迎接进入別墅:“林大师来了,霏霏一直在等你。” 然而,当他推开韩霏霏臥室的门时,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人,只好退了出来。 笑声中,小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韩霏霏穿著宽鬆的睡袍,露出了一抹雪白,她身后跟著同样装束的华茜玉。 林宇望向窗外,轻声问道:“茜玉,你怎么也在这儿?” “褚悦韵和赵苑儿也在呢。”韩霏霏笑著回应。 华茜玉连忙解释说:“林宇哥哥別误会,昨天弟弟叫来太多朋友,把別墅弄得一团糟,我们只好暂时住到霏霏姐这儿。” 林宇似乎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转而关心地问韩霏霏:“霏霏姐,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霏霏摇头表示:“偶尔会觉得冷,不过喝点烈酒就没事了。” 听到这里,林宇皱起了眉头,“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准备好,我们去老地方见面。”说完便走向別墅地下室。 这座位於一品青山庄园的別墅,拥有三层地下室。林宇熟练地来到了地下二层的一间房前,推开门等待。 不久后,韩霏霏身著轻薄衣物来到这里。 门关上后,她从背后抱住了林宇。 “別闹了,姐。”林宇轻轻推开她,让她躺下,开始为她进行治疗。 “你的渐冻症能控制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林宇一边按摩一边说。 韩霏霏打趣道:“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好,不然我早该坐轮椅了。”然而,在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她的笑容消失了,因为这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这种特殊的治疗方法,龙崮正骨法,旨在通过推拿激活僵化的经络神经,整个过程持续一个月,才能在未来五年內有效抑制病情。 治疗结束后,韩霏霏的脸颊因推拿变得微微发红,格外嫵媚。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半开玩笑地说:“下次能不能轻点?我已经五年没这么做过治疗了。” 林宇严肃地提醒她:“接下来的一个月不要离开城,这次治疗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韩霏霏整理好衣服,请求道:“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可以跟你回庙街吗?” “隨你。”林宇回答,出门时不忘叮嘱:“记住,这段时间避免接触生冷食物。” “知道了。”韩霏霏慵懒地再次抱住林宇,紧紧依偎著他。 在温馨却又略显尷尬的家庭场景中,林宇想要拉开韩霏霏的手,轻声劝道:“姐,別这样。” 然而,韩霏霏却更加靠近了他,回应道:“这是我家,你管得著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韩霏霏终於鬆开了手,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张玉茹为什么跟你离婚呢?是因为生活太单调了吗?” 林宇无奈地点头,隨即被韩霏霏拉著手走上了楼。 回到客厅时,他们发现褚悦韵、华岩和赵苑儿都在场。 看到林宇和韩霏霏亲密的样子,三人立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尤其是赵苑儿,几乎要哭了出来:“林宇哥哥,你和霏霏姐……”话未说完,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林宇急忙解释说:“我们没什么,只是帮她检查身体。”考虑到韩霏霏的身份,他没有说出“治病”二字。 华茜玉酸溜溜地说:“既然这样,也帮我检查一下吧。”说著就要拉著林宇去地下室。 林宇制止了她的行为,並解释道这只是普通的体检。 韩霏霏也跟著补充:“是啊,小宇只是帮我做了一次体检而已,不过下次可以温柔点,刚才弄疼我了。”说完还调皮地对林宇眨了眨眼,然后走向臥室。 赵苑儿再也忍不住,指著韩霏霏的背影喊道:“你说你们没什么关係,但她都疼了,这怎么解释?” 华茜玉也被气得浑身发抖,只有褚悦韵若有所思地看著林宇,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此时,城首府姜亦承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僵局:“林大师,今天能来一趟吗?龙虎山的张松天师来了。” 於是,林宇藉机离开了现场,坐上褚悦韵的车前往城主府。 到达后,他见到脸色阴沉的周沅礼和低著头站在一旁的姜亦承。显然,昨天肖成舟引发的医院事件及其背后的黑幕让整个城市陷入了动盪之中。 “看看现在的城,这就是你的管理成果吗?”周沅礼愤怒地质问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文东在直播中揭露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导致汉方製药的玉藻惠美宣布可能终止与张氏集团的合作。 玉藻惠美的举动意在向城城主府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同意庙街的拆迁计划。 然而,在这个敏感时期,姜亦承也不敢贸然出面澄清事实,生怕一句话不慎引发更大的风波,影响整个城的经济稳定。 林宇从旁人的讲述中得知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没有责怪肖成舟的行为。 如果换做是他,或许也会採取同样的行动。 毕竟,医院本应是救治病患的地方,绝不该成为非法交易器官的场所。 谢文东及其岳父的所作所为令人髮指,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法平息民眾的愤怒。 正当眾人討论之际,一位身著紫袍、年逾八旬的老道张松现身。 “张天师来了。”周沅礼见状急忙起身迎接。 这位来自龙虎山的风水大师不仅继承了其师父“华夏国师”的美誉,更以独特的眼光审视著庙街拆迁之事。 张松听闻来龙去脉后,果断指出:“庙街当然可以拆,但有七个地方必须保留。” 这番话令所有人感到意外。 他解释说,这七个地点分布於庙街各处,形成了一个龙头形状。 只要这些地方不动,庙街其余部分便可隨意拆除。 第113章 七个不可拆除 姜亦承闻言喜出望外,“若真如此,只需给这七个地方授予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称號即可解决问题。” 张松微笑著点头確认,透露自己早已识破霓虹人的阴谋。 隨后,姜亦承迅速安排通知相关人员前来处理此事。 待眾人离去后,张松转向林宇笑道:“见到师父为何不打招呼?”林宇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上前恭敬行礼。 回忆起被迫拜师的经歷,他对眼前的便宜师父並无好感。 不过,张松却告诉林宇,他的中草堂將是反击大阵的关键所在,承诺传授自保之法。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任,林宇心中五味杂陈,只觉事態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林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好吧,师父怎么说,就怎么来吧。” 另一边,韩发应张斌之邀来到他家,见到了李雪英和张勇凌。他们正商量著转让手中张氏集团10%的股份给韩发。 如果这10%的股份能顺利到手,韩发与冯媛媛的计划便算完成了一半。面对韩发,李雪英笑著提出了条件:“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总价一亿,你若答应,我们就同意转让。” 韩发没想到价格会是这个数,但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当然可以,一亿就一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一千万定金,合同签完再付余款。” 听到韩发如此爽快,李雪英有些后悔,觉得或许可以要更多。於是她试探性地说:“我觉得有点亏,能不能再加点?” 韩发心中冷笑,但表面十分不满,拿出手机展示新闻说: “別太过分了,汉方製药可能要终止与张氏的合作,现在我能收购你们的股份已是给了面子。不信你们问问別人,谁还敢要张氏的股份?” 看到韩发手机上的新闻,张家人一时愣住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张斌急忙改口:“一亿就一亿,我们同意。” 然而韩发却突然变卦:“太迟了,別说一个亿,八千万我都嫌多。”说著起身欲走,却被李雪英拦住,笑著说:“別走啊,一切都好商量,今天肯定是要把股份转给你的。” 被李雪英拉住的韩发装作不耐烦地说:“我之所以愿意出一个亿,完全是看在张斌兄弟的面子上。但如果要价一亿二,这就过分了。” 李雪英意识到形势严峻,急切地说:“能认识您是我们的福气。但我们持有的是原始股,稍微加一点也行,算是添个彩头,怎么样?” 韩发內心嘲笑他们的无知,但仍故作思考后说:“一个亿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风险了,如果非要加价,那我们必须在转让协议中增加一些条款。” 李雪英立即答应:“没问题,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最终,韩发列出了三个条件:一、股份转让后,张家人在张氏集团董事会的席位也要一同转让。 二、未来无论张氏集团的发展如何,双方不得因股份增值或贬值而反悔,否则需支付五千万违约金。 三、交易必须保密,一旦泄露也將视为违约,需赔偿五千万。 听完这些条件,李雪英欣然同意,她根本不在乎董事会席位,只想儘快將股份变现。看到大家都点头同意,韩发满意地笑了。 韩发缓缓开口,“既然如此,这10%的股份,我愿意出一亿两千万购买。首先支付一千万作为定金,过户后余款分三次付清。若无异议,我们就成交。” 李雪英听到这个价格时喜出望外,但当韩发提到分期付款时,她的神情变得严肃,坚定地说:“一千万定金没问题,但过户后必须一次性结清尾款。” 张斌附和道:“是啊,我们都把股份给你了,为什么不能一次性结清呢?” 韩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並非我想这样,而是剩余的一亿一千万元是一笔巨额交易。如果银行发现,需要缴纳25%的税,你们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將近三千万的税款。” 张斌和李雪英听后都愣住了,韩发继续耐心地说道:“为了减少你们的税务负担,我建议將款项分成三次支付。 这样一来,每次每人收到的钱少於一千万,税率也会大幅降低。我只是想让你们拿到更多的钱。” 李雪英意识到股份交易確实涉及税务问题,便让张斌查证,结果正如韩发所言。於是她放下疑虑,急切地说:“好吧,按你说的办,签合同过户吧。” 韩发微笑著拿出准备好的合同,三人签字画押后,他递出了一千万的支票,並约定剩余款项將在三个月內全部付清。 张家人欢送韩发离开。 然而,韩发刚走,就给冯媛媛打了电话:“搞定了,现在只需盖上张氏集团的公章,我们就能完成这次股份交易。” 冯媛媛刚刚搬进新的办公室,几乎成了张氏集团的实际掌权者。 得知消息后,她问韩发了多少钱。 韩发冷笑道:“除了张玉茹,其他张家人都是大傻子,我只给了他们一千万,剩下的钱儘量能不给就不给。” 冯媛媛並不意外,笑著说:“你把合同给我,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处理。” 韩发还提到林宇手中还有5%的股份,但冯媛媛认为只要掌控董事会,这部分股份自然会回到手中。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姜亦承、周沅礼与汉方製药的谈判陷入僵局,玉藻惠美坚持要求庙街的地皮无偿提供。 汉方集团拒绝承担庙街的拆迁费用,也不允许原住户回迁。 玉藻惠美为了达成目的,甚至威胁要中断与张氏的合作。 作为利益相关者,张玉茹虽然觉得汉方的做法有些过分,但还是选择了站在汉方这边。 谈判最终破裂,心烦意乱的张玉茹提前离开了会议室,却意外遇到了林宇。 此时,林宇刚结束与张松的谈话,准备返回庙街查看情况。 张玉茹心中满是怒火,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林宇在背后捣鬼,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原来,在姜亦承提到的庙街七个不可拆除的地方中,就有林宇的中草堂。 张玉茹认为这是林宇给姜亦承出的主意,意图破坏汉方和张氏的合作。 张玉茹愤怒之下,直接衝到林宇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 第114章 依旧火爆 然而,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林宇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张玉茹用力抽回手,大声质问:“林宇,你处处跟我作对有意思吗?” 林宇面对张玉茹的误解,感到非常无奈,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在张玉茹看来,曾经才华横溢的林宇,婚后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两年婚姻生活让他变得与社会脱节。 林宇反驳道:“明明是你一直在无理取闹,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说完,他扶著张松离开了城主府,坐上了专车。 看著林宇离去的背影,张玉茹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她当初选择离婚,本是为了让林宇振作起来。 在与冯媛媛商量后,决定通过离婚来刺激林宇,但结果却远未达到预期。 这时,玉藻惠美在姜亦承和周沅礼的陪同下出现,严肃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接受我的条件,汉方集团將不得不暂停与张氏的合作。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若三天內没有满意的答覆……” 她看向张玉茹,露出歉意的神情,“我们將正式宣布停止合作。” 听到这话,张玉茹彻底慌了神,急忙请求立即开始庙街的拆迁,表示所有费用由张氏承担。 因为对於雅智集团而言,这次合作至关重要,他们已经把未来几年的发展都押注在了这次合作上。 每一天的延误,都让张氏集团承受著难以估量的损失。 然而,姜亦承与周沅礼有他们自己的盘算,他们决心要汉方製药低头,掌握主动权。 而汉方製药同样想要主导权,惠美绝不会轻易退让,这意味著双方即將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不幸的是,张氏集团的命运在这场较量中被完全忽视了。 可以说,张氏集团无意间捲入了一场原本属於国家间的复杂博弈。 因此,当张玉茹提出她的观点时,两方面脸色都不好看。 姜亦承直言:“张总,实际上,不与汉方製药合作,长远来看对张氏可能更有利。”玉藻惠美也严肃表示: “我需要的是以城城主府名义將庙街地皮授予汉方製药使用,而非张氏集团,这根本不是一回事。抱歉,我们不能接受由张氏承担所有拆迁费用的要求。” 张玉茹感到困惑,她想要加快合作进程,但双方却在庙街地皮的归属上僵持不下。 “这样做有什么区別吗?我们的目標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盈利吗?拖延下去对我们三方都没有好处啊。”她质问道,却只换来了对方轻蔑的笑容。 实际情况是,姜亦承和周沅礼背靠高层支持,有著明確的底线和保障,所以並不著急;汉方製药则视与张氏的合作为获取庙街地皮的手段。 既然无法得到完整的庙街地皮,与张氏的合作也就失去了意义。 就这样,张氏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的缓衝地带。 就在张玉茹无计可施之际,玉藻惠美提议改天再谈,迅速离开了现场。张玉茹想要追赶未果,回过头寻找姜亦承和周沅礼时,却发现他们已经离开。 最终,张玉茹失落地返回公司总部,向冯媛媛讲述了今天的遭遇,並表达了她的忧虑。 面对巨额贷款利息的压力,冯媛媛建议尝试直接购买地皮送给对方,但被张玉茹否定了。 两人討论后,不禁感嘆如果林宇在或许会有解决办法,然而冯媛媛对此不屑一顾,认为他帮不上忙。 张玉茹一时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提到了林宇。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想去办公室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李琳商量。” 冯媛媛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吧!有我在,公司不会出问题的。”送走张玉茹后,他立刻拨通了姜亦承的电话。 “姜首府吗?我是张氏的財务长冯媛媛。我们之前见过面,是的,没错,我们张总让我联繫您,有些事情需要跟您沟通……” 在庙街中草堂,林宇带著张松回来时,三婶吴舒萍也回来了。 她带来了一位老者,这人並非外人,而是林宇的一位师父刘锦雍。看到刘锦雍,林宇就觉得头疼不已,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头是个无耻之徒。 林宇对他的评价是:既能骗国士、阁老,也能矇骗无知孩童,实在是厚顏无耻。 刚一进门,刘锦雍就笑嘻嘻地打趣道:“徒弟啊,听说你离婚了,师父给你介绍个新的怎么样?凯撒宫的姑娘,我亲自试过,非常不错。” 林宇翻了个白眼,心知肚明凯撒宫是什么地方,那些女人怎么能要呢? 还没等林宇反驳,刘锦雍又看到了张松,继续调侃道:“哟,老张你也来了,你也听说霓虹人的事了吧?这次来的那个女子可漂亮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张松看了他一眼,似乎和刘锦雍关係不浅,骂道:“老夫一辈子修炼先天功,你小子少跟我胡闹。” 刘锦雍乐呵呵地说:“你还先天功呢,不就是没碰过女人嘛。” 儘管已经八十多岁了,但张松脾气依旧火爆。 被这么一调侃,他气得直跳脚:“刘锦雍,你这个骗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行了,你们俩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了,能不能別像个孩子一样。”吴舒萍从后院回来,换上了常服,看上去就像邻家大妈。 她捧著一篮新买的青菜,放在桌子上说:“你们俩过来蹭吃蹭喝,还不帮忙摘菜。” 两个老头相视苦笑,显然对吴舒萍有些畏惧,乖乖地开始摘菜。 这时,门口陆续开来几辆豪车,车上下来的全是美女。 韩霏霏走在最前面,一边招呼经纪人拿行李,一边对赵苑儿喊道:“苑儿妹妹,你帮李琳拿行李,我的不用你管了。” 赵苑儿接过李琳递来的行李箱,与几位美女朋友一起向中草堂的后院走去。 华岩看著她们离去的身影,在后面喊道:“你们也来帮帮我呀。” 褚悦韵笑著回应:“还是我来帮你吧!对了,你住我的房间,我们做个伴吧。” 刘锦雍望著这群活泼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进入院子,眼睛都直了,低声嘀咕著:“这小子原来早有准备,看来是不用我操心了。” 第115章 卑鄙手段 张松冷冷地看了一眼后院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好像你还真能帮上忙似的。” 刘锦雍不悦地反驳:“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这时,林宇的声音传来:“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吗?跑到我这儿添乱?” 韩霏霏却笑著说:“我们姐妹商量好了,只要你不结婚,我们就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再婚为止。” 她一边说著,一边走向通往聚宝阁后院的小门,那是韩家的老宅,两家曾如一家。 韩霏霏挑衅地看向林宇,“再说,我们都住在我的老宅里,关你什么事?” 然而,庙街突然热闹起来,大家欢呼雀跃,“庙街要拆迁啦!每平方米赔偿三万元,还有文物评估。” 这个消息让所有居民兴奋不已,多年的等待终於有了回报。 不过,对於林宇和他的朋友们来说,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因为城主府的谈判结果刚到,汉方製药执意收购庙街所有土地,谈判失败。 张松深信这背后不仅仅是商业利益,而是另有目的。 隨著麻衣巷和亘岳院的住户开始抱怨不公平待遇,更多的矛盾即將爆发。 林宇转向他的两位师傅,因为这两个地方正是他们所拥有的。 刘锦雍看了林宇一眼,没好气地说:“看我干嘛?那帮小子以为麻衣巷是他们的地盘了?我是他们的太祖爷,拆迁款也得记在我的名下,轮不到他们。” 这话確实不假。刚刚出头闹事的刘东海,按辈分算是刘锦雍的曾曾孙,见了刘锦雍还得尊称一声“太祖爷”。 张松也不甘示弱,笑著说道:“这些小崽子眼光短浅得很,一听说要拆迁就眼红。亘岳院可是曾经华夏首屈一指的风水学府,现在却被糟蹋成了大杂院,真是人心不古啊。” 这时,王素芬怒气冲冲地走进中草堂,骂道:“一群忘本的东西,居然同意拆迁了,呸。” 林宇赶忙上前问道:“梅姨,到底怎么回事?” 王素芬扫了一眼中草堂里的人,向张松和刘锦雍点头示意。 “张天师、刘麻子都在这儿,看来庙街拆迁这事真不是空穴来风。” 接著,她说起外面的传闻:原来是城主府有人带回消息说,城主府打算出资购买庙街的地皮,与汉方製药和张氏集团合作开发。 城主府提供土地,汉方製药负责建设,所有费用由城主府承担,產权自然归城主府所有。 说到最后,王素芬气愤不已:“据说汉方製药正在考虑,但拒绝的可能性不大。这次城主府亲自出面推动拆迁,恐怕难以避免了。不过,说是有七个地方不会被拆。” 张松打断她的话:“那是我的提议,你家的星象斋就在其中。” 听到这里,王素芬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这还差不多。” 然而,这种合作方式让林宇感到十分意外。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用得很巧妙,城主府的介入成功缓解並分散了一些矛盾。 显然,背后一定有商业高手在给姜亦承和周沅礼出谋划策,而且这个人不可能是高层领导,而是一位商界人物。 虽然汉方製药与城主府之间的矛盾暂时平息,但庙街內部的新矛盾却隨之而来。 毕竟经过百年的传承,愿意继续守著老房子生活的人已经不多了。 一位老邻居对正往中草堂赶来的伍远明喊道:“老伍,听说你家的奇门楼也在不拆迁名单里,你可真倒霉啊。” 伍远明立刻回懟:“你们懂什么,奇门楼岂是隨便就能拆掉的?” 说著,伍远明一步跨入中草堂,开口就骂:“这些人没完没了,非要拆了庙街才罢休吗?” 刘锦雍却看似不在意地说:“这是霓虹人的阴谋,不过是小小的倭奴对抗主人罢了。” 林宇则说道:“现在只差端靖爷爷还没到。” 没错,张松提到的庙街七个不能拆的地方的主人,现在已经聚齐了六位。 聚宝阁的主人韩霏霏,中草堂的主人林宇,星象斋的王素芬,麻衣巷的刘锦雍,亘岳院的张松,以及奇门楼的伍远明。 现在只剩下国医堂的端靖老爷子了! 而这七家人正是庙街最初的居民,再加上已有六百年歷史的城庙街城隍庙,共同占据了庙街风水上的八门之地。 从前,张松的师父將九位徒弟分別安排去守护九龙大阵的各个龙头位置。 而张松则肩负起了最为重要的职责,驻守在了九龙大阵的城庙街。 这时,端靖笑容满面地走进中草堂,进门便向张松和刘锦雍通报:“老张、老刘,你们的后辈在外头闹腾呢,说拆迁没有他们的份儿,打算到城主府去闹一闹。” 然而,张松和刘锦雍却毫不在意,两人几乎同时从怀中掏出鲜红的房產证,重重地拍在桌上。 刘锦雍更是直言不讳:“我算了一卦,这些小子都是败家子,维持现状才是上策。真要是拆了,不出两年,这百年的基业就会被他们挥霍殆尽。” 张松收起房本,目光投向亘岳院的方向,自信地说:“怕什么,反正这里不会拆。” 但当他看到街上那些欢声笑语的大家时,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刘锦雍感慨道:“时代变迁,新人换旧人。现在我的麻衣神相,连自家子孙都不学了,只能寻找外人传承。” 林宇开玩笑说:“您说的好像真的似的,可您也没教过我啊。” 刘锦雍翻了个白眼:“急什么,时候未到。等我快入土了自然会教你。” 不过,张松隨即严肃起来:“今晚大家都要提高警惕,防止有人放火或偷盗,尤其是要防备霓虹人的卑鄙手段。” 眾人闻言面色凝重,因为有些企业为了得到土地,故意纵火威胁钉子户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然而,林宇並不担忧,他叫来了肖成舟,並宣布:“让荣门负责夜间巡逻,应该没问题。” 肖成舟面对这些人,內心五味杂陈,因为他的尊称这里的每一位为“老仙师”。 肖成舟没想到,自己这个原本被认为是下九流门派的掌门,竟然能有机会为这些“老仙师”效力。 第116章 火烧连环船 “荣门肖成舟向各位老仙师保证,绝不会有意外发生。”林宇见眾人的目光,郑重补充道:“差点忘了说,荣门现在已经是玉龙阁的第六大门派,盗医门。” 张松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小宇居然把荣门也纳入麾下,这事儿就更有趣了。不如让他们做私人侦探?去监视汉方製药的霓虹人如何?我去跟城首府说,专门拨款给他们。” 正当肖成舟感动不已,觉得自己千年来终於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时,韩发突然走进来,神秘兮兮地说:“嘿,都在呢?林宇,有事找你谈谈。” 他拉著林宇到了后院,低声问:“你的铺子卖不卖?还有你邻居家的呢?我可以出两倍的拆迁价买下来。”林宇惊讶地看著韩发,心里疑惑这傢伙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林宇懒得深究韩发的目的,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卖!” 然而,韩发却缠著不放,继续请求:“那你能不能帮问问別人?尤其是亘岳院。” 林宇看著韩发,心里嘀咕这傢伙到底想做什么:“你买亘岳院干什么?那地方是不拆的呀。” 韩发却笑眯眯地回答:“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它不会被拆迁,我才要买下来。我相信只要到了我的手里,就能让城主府同意拆迁。” 他神秘兮兮地环顾四周后,凑到林宇耳边低语了几句,透露了那些不能拆迁的地方,然后得意洋洋地说: “我有办法让城主府点头,即便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你们的房子,我也能从中获利。” 说罢,韩发从包里拿出两沓钞票塞给林宇,“这点钱算是你的辛苦费,帮我找找其他六家怎么样?” 林宇看著手中的钱,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韩发和冯媛媛精心策划的一部分。 將城主府捲入其中也是冯媛媛为姜亦承出的主意。在城大学商学院读书时,他们就是风云人物,商业洞察力极强。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为了与汉方製药合作,两人详细推演过各种可能性,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找到了唯一的解决方案。 今天张玉茹告诉冯媛媛庙街有七个地方无法拆迁,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商机。 因此,韩发才以校友的身份来寻求林宇的帮助。 “价格还可以再商量,两倍不够的话,三倍也行!”韩发急切地说,想要在首府正式公布拆迁计划前儘可能多地拿下这些地点。 看著眼前这个如同追逐利益的饿狼般的韩发,林宇决定让他直接面对现实。 “看到店里的那些人了吗?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林宇指了指店內说道。 韩发愣了一下,隨即感到自己运气爆棚。在他眼里,店內的每个人都变成了行走的“现金”。 林宇好心提醒:“我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但韩发自信满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於是,韩发满是信心地走进店铺,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以及关於城主府拆迁政策的讲解,最后说道:“我是来帮助大家的,我想以……” “请离开!” 韩发的话还没说完,王素芬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而,韩发没有因此气馁,反而笑著说道:“阿姨,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愿意以高於拆迁补偿两倍的价格购买您的房子……” 他话未说完,就被刘锦雍打断了,后者半开玩笑地说:“麻衣巷,总面积一百平米,百米长的巷子里藏有自清朝中期以来的各种文物无数。要是真有兴趣,一口价两百亿,钱准备好再来谈吧!” 韩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张松也加入了这场调侃: “亘岳院,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占地二十亩,內有三百年的古树六棵,名人题刻的石碑十九块。价格嘛,就参照前面的標准。” 事实上,在这七个不可拆迁的地方中,麻衣巷和亘岳院规模最大,它们仅次於城隍庙,是庙街上的两大重要地標。 韩发麵对这样的报价,尷尬地笑了,转向伍远明说:“这些地方太大了,我实在买不起。那这位大哥……” 伍远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最终,韩发將目光投向了林宇:“林宇,要不你把中草堂卖给我吧?” 林宇像是看著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指向店铺的门说: “这金丝楠木做的大门,如果拿去拍卖,几个亿不成问题。而我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这种门。如果你真的想买,我会把所有门都拆走,这样剩下的房子还值多少钱呢?” 韩发彻底愣住了,现实与他和冯媛媛预想的大相逕庭。 他们原本以为这里的居民並不知道自家房子里的古董价值连城,计划先低价收购房產,再通过鑑定、拍卖古董的方式大赚一笔,最后找个藉口拆除这些老房子。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了。 儘管如此,韩发並没有完全相信这里的人所说的一切,这些人或许是在戏弄他。 在他看来,虽然这些房子確实藏有价值连城的古董,但绝对不可能夸张到这种程度。 韩发想通后,鬆开了领带,边走边威胁道:“我建议你们把房子卖给我吧,不然万一发生火灾,那可就人財两空了。” 说完,他还特意回头看了看,本以为能看到大家紧张害怕的神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根本没人理会他。 刘锦雍和张松两位老人正在安静地摘菜,而王素芬和伍远明则拉著林宇閒聊家常。 这一幕让韩发心里十分不满。 回到车里后,他拿起了手机,“媛媛,事情没办成,这里的人好像都有些疯癲,我想……” 听完韩发的话,冯媛媛冷笑一声回答道:“那就让我们来个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连环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城主府和汉方製药那边的消息再说。” 韩发一边开车在庙街上缓缓前行,一边看著路边的木製建筑笑著说道:“这些木质建筑一旦著火,场面一定壮观。” 到了下午,城传出了一个大新闻:隆家將出资支持城主府,並深入参与庙街拆迁后的地產项目。 第117章 成功了一半 几乎同时,城主府宣布庙街拆迁正式启动,汉方製药也公开声明与张氏集团的合作正式开启。 然而,作为这一切幕后策划者的冯媛媛,心中已经有了更大的计划。 而在庙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搬家。那些没有其他住处的人也开始寻找房產中介租房子。 大多数人想著只要明天拆迁办量完房,就可以签字拿钱离开。 毕竟连城的“土皇帝”隆家都介入了,这次庙街是保不住了。 与此同时,在林宇中草堂,李琳找到了林宇。 “林大哥,晚上能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吗?” “当然可以!” 林宇没有多问便答应了。 李琳其实非常不愿意独自出席晚上的宴会,因为那是张氏集团收购圣骑士私人医院的庆祝会,她作为新上任的张氏集团总裁必须到场。 更重要的是,她的前导师凯德特教授以及刚刚分手还想复合的前男友华岩都会出席。 因此,她邀请了林宇一同前往。 夜幕降临时,林宇驾车带著李琳来到了张氏集团总部大厦,这是自他离婚以来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刚一下车,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毕竟,他为张玉茹送过饭,张氏的老员工们没有不认识林宇的。 就在这时,隆义庆嘲讽地对著林宇调侃道:“哎呀,看看这是谁来了?我是不是看错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来这里做什么?是想求张玉茹跟你復婚吗?” 林宇对隆义庆的挑衅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地为李琳打开了车门,两人径直走向大厦。 看著他们的背影,隆义庆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內心却满是快意。 最近两天他的运气好得爆棚,尤其是得知谢文东去世的消息后,更让他觉得自己运势逆转。 隨著谢文东说出的事情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不仅让其家人逃往国外,也导致其他城市的西医医院被曝光出更多黑幕。 这一切在网上持续发酵。 至於谢文东转给他的五千万,简直是从天而降的横財,而且没有人会来找他要回去。 因此,隆义庆此行的目的就是打算用这笔钱以个人名义入股张氏集团,期望通过持有1%的原始股份。 在张氏上市后赚个盆满钵满。进入大厦后,他远远看到李琳正和她的博士导师凯德特交谈。 面对救了自己的李琳,凯德特感到十分尷尬,因为他最瞧不起的中医居然拯救了他的生命,这让他觉得是一种耻辱。 作为曾经的导师,他对李琳说:“虽然我要恭喜你成为张氏集团的总裁,但在学术上我们已经是敌对的双方。” 听到这里,李琳想要解释什么来缓解气氛,但林宇已经站在了他们中间,质问道:“西方人都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如果凯德特不是李琳的老师,林宇根本不会出手相救。 凯德特老谋深算,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傲慢地说:“你用了不该用的方法救活了我,让我无法升入天堂。这样的恩情,我寧愿不要。” 林宇不屑一顾地回应:“那你为什么在復活之后不选择自杀呢?” 说完,他拉著李琳的手快速走进了电梯,留下满脸愤怒的凯德特站在原地。 张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十层是公司內部食堂及宴会厅所在地。 宽敞明亮的大平层內,装饰得五彩繽纷,洋溢著欢快的节日气氛。 今天对於张氏集团来说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一方面与汉方製药的合作正式启动;另一方面,集团成功收购了圣骑士医院。 张玉茹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自从与林宇离婚后,他经歷了无数艰难险阻,但最终的结果是值得庆祝的。 张氏集团正按照他的初衷,稳步向医药医疗行业转型。 毕竟,在化妆品行业深入发展之后,美容整形成为下一个目標,而进入这一领域需要首先跨越医药医疗行业的门槛。 新上任的財务长冯媛媛站在张玉茹身边,现在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尊敬地称她为“冯总”,而非过去的“冯秘”。 刘志明作为张玉茹和冯媛媛的老同学,自然带著一群小有名气的朋友前来祝贺,他微笑著上前道贺:“恭喜张总、冯总,真是双喜临门!” 冯媛媛礼貌地回应並让工作人员引导刘志明到宴会厅去。 就在此时,电梯门打开,林宇与李琳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张玉茹不禁怒从中来,“你来干什么?” 林宇面对质问,没有作声,只是將李琳让在前面。 李琳尷尬地笑著解释说,“是我请林大哥陪我来的。” 冯媛媛见状,立刻讽刺道:“大好的日子,请这样的人物来,是什么意思?” 其他高层对空降的李琳早有不满,尤其是那些跟隨张玉茹多年的高管们,认为总裁之位本应属於他们中的一员。 有人故意用“穿旧鞋比新鞋舒服”的比喻来嘲讽李琳。 然而,专注於学术研究的李琳並未理解其中的含义,还天真地討论起自己脚上的新鞋有多舒適,引来一阵鬨笑。 旁观这一切的刘志明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林宇並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鑑於不想捲入纷爭,刘志明选择低调进入宴会厅,避免了正面衝突。 在冯媛媛的眼中,李琳不过是个社交新手,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然而,李琳对於冯媛媛而言,没有毫无价值。 冯媛媛计划利用李琳接近华岩,进而通过他获得与华虞传媒的合作机会。 毕竟,作为国內最大的流量入口,拿下华虞传媒的合作几乎等於成功了一半。 正当她沉思之际,华岩和董旭辉一同出现。 董旭辉刚一出现便与林宇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华岩则径直走向李琳,宣布她成为张氏公司的执行总裁。 李琳对此並未回应,她昨天参加华岩的生日宴是被张玉茹硬拉去的,看到华岩时本能地躲到了林宇身后。 华岩见此,一脸敌意地质问李琳为何要选择林宇。 李琳则怯生生地表示感谢他的出席,並婉转表达了两人关係的结束,希望他能找到更適合的人。 听到这些话,华岩一脸的愤怒,他是华虞传媒的少主,从没被人拒绝过,而李琳是他第一个敢说不的女人。 第118章 新合同事宜 就在衝突即將升级之时,冯媛媛及时介入,礼貌地邀请华岩进入宴会厅。 待华岩离开后,冯媛媛对李琳冷嘲热讽,提醒她应当对潜在的合作伙伴更加热情,否则难以胜任执行总裁之职。 李琳自责的提出辞职,但这只引来冯媛媛更多的批评,指出她的职位是因为资方的要求而非个人能力。 面对这样的羞辱,李琳泪如雨下,但周围无人安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她成长路上必须经歷的一课。 这时,张玉茹提醒眾人上台开始仪式,隨著她率先步入会场,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宇的目光停留在冯媛媛身上,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发生。 当冯媛媛作为宴会主持人登台,说出了一段令人困惑的话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今天张氏集团迎来了三重喜事,我谨代表张氏集团,欢迎各位嘉宾和管理层出席今天的盛会。”她宣布道。 话音刚落,张玉茹便皱起了眉头,惊讶地看著冯媛媛,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三重喜”感到不解。 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不明白所谓的“三重喜”从何而来。 冯媛媛注意到大家的神情变化,依旧保持著微笑继续说道:“第一件喜事是,我们张氏与汉方製药正式展开合作。 首个项目將是神庙步行街的地產开发。该项目由城城主府主导,总投资超过五十亿。” 这个消息立刻贏得了满堂喝彩,大家都被这一庞大的投资计划所震撼。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消息。 “第二件喜事是我们通过换股的方式成功收购了圣骑士私人医院51%的股权,成为其绝对控股方,承诺未来三年內向欧罗巴永生圣殿投资十亿。” 掌声再次响起,但很快又平息下来,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第三件喜事是什么。 冯媛媛露出自信的笑容,心中却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昨天张玉茹任命她为首席財务总裁,今天的“三重喜”也就无从谈起。 不过,这些喜事对於谁来说才是真的值得庆祝呢?她收起笑容,郑重宣布: “最后一件喜事,城隆家旗下的龙思资本已正式入驻张氏集团,收购了34%的股份,成为了新的控股股东。”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有人鼓掌,因为谁都没想到隆家会选择此时出手控制张氏集团。 张玉茹更是满脸愕然,难以置信地看著这一切,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按照之前的股权分配,隆家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么多股份。 即使算上所有可能的途径,隆家也不可能拿到34%的股份。 张玉茹在创立张氏集团之初就採取措施防止恶意收购,將大部分股份分散出去。 而如今,隨著隆子俊,戴金边眼镜走上舞台准备发言。 在舞台的一侧,隆子俊的侄子隆剑飞站在林宇身旁。 台上,隆子俊正在发表讲话,讲述龙思资本如何成功收购张氏集团。 见到林宇,隆剑飞恭敬地说:“恭喜大师,你的大仇终於得报。” 听到这话,林宇眉头紧锁,看著台上惊慌失措的张玉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隆剑飞諂媚的笑著解释说:“今天,张玉茹將正式卸任张氏集团总裁和董事会会长,从此与张氏集团再无任何关係。”然而,林宇打断了他,追问自己被祝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就在隆剑飞准备进一步解释时,注意到林宇严肃的神情,一时语塞。 这时,台上的隆子俊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我很荣幸能成为张氏集团的新任董事会会长,並且为了表彰冯媛媛女士的贡献,她將出任集团的新总裁。” 对於冯媛媛而言,这个职位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跟隨张玉茹多年后,她终於实现了掌控张氏集团的愿望。 接著,隆子俊转向李琳,微笑著点头表示:“执行总裁李琳將继续留任原职,希望你能继续为张氏集团贡献力量。” 提及张玉茹时,隆子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严厉的说道: “由於有人举报,张玉茹作为集团创始人,涉嫌侵占公司资產並隱瞒应缴税款,给公司造成了严重损失。因此,董事会决定解除她的所有职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话音刚落,杨裕华带著治安员出现在林宇和隆剑飞身边,他们迅速给张玉茹戴上了手銬。 面对突如其来的逮捕令,张玉茹感到无比震惊,她向来遵纪守法,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绝望地向冯媛媛求助,但后者视而不见。 当杨裕华等人押著张玉茹离开舞台时,林宇面无表情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宇,让开。”他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著张玉茹。 林宇深知张玉茹是个容易被人利用的单纯女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正站在台上。 意识到这一点,张玉茹对著林宇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吶喊。 是你与隆家勾结,才让张氏集团换了主人,这背后的人一定是你!除了媛媛知道我的事情外,就只有你知道了。媛媛绝不会背叛我,所以出卖我的人只能是你…… 张玉茹如同发疯了一般扑向林宇,带著手銬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抓向他。 这一次,林宇没有躲避,他的衬衫被张玉茹扯开,胸膛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抓痕。 然而,林宇只是用复杂的看著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傻女人。” 隨后,他便让开了路,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掩盖住那些伤痕。 即便张玉茹被带离很远,还能听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喊叫:“林宇,我恨你。” 但此时的林宇已经走到一旁,默默地拨通了王素雅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林宇直截了当地说:“事情紧急,张玉茹被抓了,想办法把她保释出来。” 王素雅听后大吃一惊,因为她还不了解张氏集团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正在总部16楼的法务部处理和汉方製药的新合同事宜。 起初,王素雅以为这是个玩笑,调侃道:“你在开玩笑吧?”但是林宇严肃地回答:“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第119章 完整的地皮 听完这话,王素雅看了看手中的工作,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同事,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把她保释出来的。” 掛断电话后,林宇对眼前的“表演”失去了兴趣。 作为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他对背后的这些把戏再清楚不过了。 张玉茹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是太相信冯媛媛了。 对於林宇来说,张氏集团有著特殊的意义,就像他和张玉茹的孩子一样。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但孩子依旧是他们的。只不过,离婚后孩子跟著母亲生活。 现在有人从母亲手中夺走了孩子,作为父亲,他不能坐视不理。 宴会厅內的演讲结束后,现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冯媛媛对著台下的眾人激动地喊道:“张氏的时代来临了,让我们一起创造属於张氏的传奇。” 之后,大家才纷纷离开舞台。 李琳一下来非常沮丧,她催促著:“林大哥,我们走吧。”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害怕自己也会像张玉茹那样成为牺牲品。 林宇没有多说什么,带著李琳离开了宴会厅。 看到林宇离去的身影,冯媛媛拿起手机给韩发发送了一条简讯。 形势已定,行动即將展开! 韩发身处城最为复杂的灰色区域,与一群纹身凶悍的傢伙混跡在一起。 收到冯媛媛的信息后,韩发转头看向身旁那个面相凶恶的胖子,下达了指令:“时间到了,开始行动。” 这个被称作黑皮的胖子,是城地下世界中臭名昭著的无赖。他常常作为有钱人的打手出现,只要报酬足够丰厚,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黑皮向自己的手下们看了一眼,再次確认了韩发的要求:“你確定要將整条庙街都烧掉?” 韩发笑著回应,“没错,越彻底越好,最好能引发一些伤亡,把事情搞大。” 黑皮咧嘴一笑,在地图上指出了庙街西端的位置:“这里是庙街的最高点,这里是下水道入口,我的计划是……” 听完黑皮的方案,韩发对著隨行的保鏢打了个响指。 保鏢隨即递过来一个手提箱,韩发接过並放在桌上打开,说道:“这里有一百万欧元,大约相当於一千多万华夏幣,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黑皮查看了箱子里的钱后,放声大笑:“太爽了,这可是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次,哈哈哈。” 然而,韩发突然按住了箱子,严肃地警告说:“记住,这次是为隆家做事,万一有人被抓……” 黑皮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们可不想得罪隆家。” 韩发满意地鬆开了手,看著黑皮和他的手下们登上了十几辆看似普通的环卫洒水车,但车上装的不是水,而是汽油! 黑皮从车窗探出头来,对韩发喊道:“凌晨两点以后,等我们的佳音吧。” 韩发点头微笑转身离开,內心却激动不已。 这些天来,他和冯媛媛费尽心思说服了隆家和汉方製药合作,承诺汉方製药能够获得庙街的地皮。 现在,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今晚庙街的大火了! …… 在张氏集团总部大厦,张玉茹总裁半公里的地方,隆义庆愤怒地找到了隆子俊和隆剑飞,准备质问他们为何干涉他的事务。 在隆家,原本老族长安排隆义庆负责收购张氏集团的任务。 然而,经过整整一年的时间,隆义庆竟然未能获得张氏集团的一丝股份。 面对隆义庆的询问,老族长隆剑飞毫不客气地回应:“你还有脸问?这一年里你除了让张玉茹离婚,还做了什么?” 隆义庆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確实没有值得夸耀的成绩,他辩解道:“但这是家族交给我的任务。” “按你的进度,何时才能完成对张氏集团的收购?”隆剑飞直接打断了他的辩解。 隆义庆无言以对,而隆剑飞继续说道:“自从家族中毒事件后,我就接手了这件事,並且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完成了收购!现在龙思资本完全由我和我父亲管理,你已经出局了。” 听到这里,隆义庆只能苦笑,承认自己失败的同时也无奈:“我只是不想让张玉茹失去一切。” 隆剑飞惊讶地看著他说:“难道你真的爱上张玉茹了吗?” 但隆义庆並未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时,隆剑飞又告诉他一个消息:“族老们一致决定让你去龙城做一名基层公务员,希望你能从底层做起,做出成绩。” 得知这一消息后,隆义庆带著苦涩的笑容离开了。他知道,如果不能取得好成绩,家族是不会帮助他晋升的。 隆义庆走后,冯媛媛进入了办公室,她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之一,而这得益於面前这对隆家父子的帮助。 但是,冯媛媛还有一个担忧:“张玉茹手中仍有20%的张氏集团股份,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隆子俊不太在意道:“这很简单,加快张氏集团上市进程,增发股票稀释张玉茹的股权即可。” 不过,冯媛媛有自己的打算:“我想让张玉茹坐牢至少十年,所以我请来了秦城王家的大律师王海宏,確保张玉茹会被判重刑。” 对此,隆子俊表示无所谓:“隨你怎么做吧,反正张玉茹已经失去了她的地位。” 然后他和隆剑飞准备离开,但在出门前,冯媛媛提到了庙街拆迁的事宜,隆子俊简单回应:“按你说的办,龙思资本和汉方製药只需要庙街那块完整的地皮。” 冯媛媛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紧,立刻拨通了张家的电话。 深夜时分,在张玉茹那座豪华別墅內,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李雪英接起了电话。 “阿姨,出大事了,林宇发现了张玉茹挪用公司资金和瞒报税务的事,现在她已经被治安署带走了。”电话那头,冯媛媛满是无助。 李雪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嚇了一跳,担忧的问道:“什么?媛媛,別嚇我,张玉茹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已经派人去了治安署,但他们根本见不到人。”冯媛媛几乎是哭诉道。 第120章 迟早水落石出 “这个林宇真是太不像话了,他这是要毁了张玉茹啊。”李雪英彻底慌了神,听著冯媛媛把责任全推到林宇身上后,才掛断了电话。 回过神来,李雪英怒火中烧,迅速唤醒了张天华和张斌。 三人没有立即前往治安署,而是坐在客厅里商量对策。 张天华抹了抹脸,略带庆幸地说:“谁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还好我们刚把股份卖掉套现,不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李雪英也附和著说:“我一直觉得林宇不是好人,跟张玉茹结婚就是个错误。现在好了,离婚没多久,他就让张玉茹进去了,这丫头真是自作自受。” 张斌低头玩著手机,无所谓地说:“钱拿到手就行,等姐姐出来找个男人嫁了就解决了。” 张天华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知道就好,別说了,睡觉吧,明天看看治安署怎么说。” 李雪英冷静下来后补充道:“对了,明天我们要去查一下你姐姐名下的资產,能卖的就卖,能过户的就过户。” 与此同时,在城治安署,张玉茹被銬在一间单人牢房里,她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林宇所为。 坐在她对面的是杨裕华,他拿著一些文件问道:“去年你以两亿的价格购买了一品裕元庄园66號別墅,户主是你,而这笔钱是从公司的流动资金中抽取的,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张玉茹一脸困惑,“我去年一直在公司忙碌,根本没时间买別墅,这肯定是误会。” 但当她看到合同上的签名时,顿时愣住了,那是她自己的签字。 面对这份早已遗忘的合同,张玉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在这个商业世界里,一旦成立公司,资金就不再属於自己,想要合法地將公司的钱转为己有,並非易事。 张玉茹心里清楚,她不会去触犯法律。 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儘管如此,总有人可能鋌而走险。 这时,张玉茹突然激动地说:“是林宇,他能模仿我的笔跡,甚至连我都分辨不出,这一定是他做的。” “这和你前夫有什么关係?听说他从不插手你公司的事务。”杨裕华面无表情地翻阅著手中的文件。 然而,张玉茹坚定地反驳道:“肯定是他干的,不然他怎么会净身出户?” 若不是杨裕华了解林宇,几乎就被说服了。 但他深知,林宇不屑於这种手段。 於是,杨裕华提醒说:“我建议你如实交代,不要牵连无辜。给你几个小时考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说实话。” 张玉茹情绪失控,双眼通红,反覆强调:“我说的就是事实,这一切都是林宇做的。” 这一幕被王素雅看在眼里,她为林宇感到不值。 不明白为何林宇会第一时间通知她来保释张玉茹。 离开审讯室后,杨裕华惊讶地看到王素雅,“王律师,你是来做什么的?” 犹豫片刻后,王素雅答道:“我要保释张玉茹。” 杨裕华断然拒绝:“不行,她是重要嫌犯,不能保释。” 但王素雅据理力爭:“您也承认她是嫌犯,说明你们也不確定她就是主谋。根据法律规定,即便是情节严重的经济类嫌犯,在佩戴电子脚镣的情况下也可以被保释,对吗?” 杨裕华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著王素雅问:“我记得你是张氏集团的法务,怎么反而要保释张玉茹?” “只能说我曾经是,但现在我是林宇的代理人。” 杨裕华愣了一下,隨后拨打电话確认:“小宇,是我。是你要求保释张玉茹的吗?” 得知杨裕华与林宇的关係后,王素雅更加佩服林宇的人脉。 通话结束后,杨裕华告诉王素雅:“你可以带她走了,不需要电子脚镣,只要保证隨叫隨到即可。” 不久后,张玉茹被释放出来,见到王素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王律师,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那些事我真的没做,全是林宇陷害我的。” 签字之后,王素雅带著一丝疑惑看著张玉茹,问道:“你知道是谁第一个通知我来保释你的吗?” 张玉茹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是冯媛媛,她可是我的闺蜜。” 然而,王素雅冷笑一声,“可惜不是她。是林宇让我来的,现在你被保释了,我送你回去吧。” 张玉茹坚决不信,“不可能,一定是冯媛媛让你来的,林宇不会这么做。” 此时,治安员递来了张玉茹的私人物品,她在其中找到了手机,立即拨打了冯媛媛的號码。无论张玉茹尝试多少次,对方始终无人接听。 终於,张玉茹意识到自己被拉入黑名单了。 王素雅看著情绪低落的张玉茹,讽刺道:“她怎会接你的电话?现在冯总已是张氏的新主人,恐怕她更希望你消失不见。” 张玉茹摇头否认,“我不信,我们亲如姐妹。” 突然间,所有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来自城最大企业,张氏集团的新闻推送,內容揭示了张玉茹涉嫌侵吞公司资產数亿元的事实,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 公告一出,张玉茹瘫倒在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冯媛媛不会这么对我……” 这时,林宇和李琳来到现场,看到张玉茹的状態,王素雅对林宇说:“幸不辱命,但她认为是你陷害了她。” 话未说完,张玉茹打断道:“难道不是吗?他一直反对我,这次眼看合作就要成功,他就把我送进了监狱。” 李琳想要扶起张玉茹並为林宇辩解:“表姐,林大哥不是那种人。” 而林宇则平静地说:“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感谢王律师的帮助。” 就在此时,警铃响起,一名治安员衝进来喊道:“庙街发生火灾,火势凶猛,全员出动。” 隨后,治安署內一片忙碌,警车迅速出动。 杨裕华面色凝重地经过林宇身边,透露消息:“有人用汽油纵火,整条街都被火焰吞噬。”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王素雅,她不禁惊呼起来。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为了爭夺庙街的地皮,竟然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真是毫无人性。” 张玉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121章 寻求帮助 而李琳更是惊恐地指向外面大喊:“你们快看。”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庙街方向的夜空被熊熊大火染成了血红色。 林宇眉头紧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他感到无力又担忧,只祈祷不要有人员伤亡。 李琳担心地看著林宇,轻声问道:“林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冷静地回应道:“回去看看。” 此时,张玉茹带著一丝自责的声音加入,“我也去。” 就这样,四个人分乘两辆车,紧跟在警车后面前往庙街。 到达现场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虽然大火肆虐,部分房屋被毁,但张松天师提到的那七个不可拆除的关键地点却完好无损。 更令人惊讶的是,真正著火的是十几辆环卫洒水车和庙街西头的几处院子。 就在那时,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巨大的火球瞬间照亮了城的夜空。 目睹这一切,林宇等人不禁对幕后黑手的心狠手辣感到震惊。 庙街上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恐惧地看著这一幕。 幸运的是,西头那些年久失居的院子几年前已被出售,一直无人居住。 “还好发现及时,不然整条庙街都会遭殃。”有人感嘆道,“这是城隍爷显灵保佑我们啊。” 紧急赶到的消防员和十多辆消防车迅速控制住了火势,在下水道中发现了大量汽油。 为了防止更大的灾难发生,消防员立即向地下管道注入大量水进行稀释。 王素雅目睹这一切后,转向张玉茹说道:“你看,为了利益,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夜风中,张玉茹紧紧抱住自己,声音颤抖地请求:“王律师,请送我回家好吗?” 没有多言,王素雅默默为张玉茹打开车门,两人隨即驾车离开。 然而,张玉茹没有返回市中心被家人占据的別墅,而是选择了位於张氏总部大厦旁的一处房產。 那是她大学四年级时购买的,房產证上写著她和林宇的名字。 近年来,这里成为了张玉茹寻求內心寧静的地方。 王素雅陪著张玉茹上了楼,確认他安顿妥当后才放心离开。 从这套公寓的阳台向外望去,正好能將庙街的风景尽收眼底。 张玉茹站在阳台上,试著拨打冯媛媛的电话號码。 这次他换了个新號码,果然打通了,但无人接听。 原来此时的冯媛媛正依偎在韩发怀中,两人欢声笑语地看著庙街的方向。 韩发自信满满地宣称:“明天,我们一定能拿下庙街的所有土地。” 听到这话,冯媛媛转身背对巨大的落地窗,深情地吻了韩发一下。 “这一切成就都归功於你,今天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呢?”她边说边解开了韩发衬衫的扣子。 正当二人情意绵绵之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但他们完全沉浸在彼此之中,没有理会来电。 掛断电话后的张玉茹开始怀疑冯媛媛可能背叛了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张玉茹警觉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林宇提著饭盒出现在门口,口中叼著未点燃的香菸,在昏暗的房间里若隱若现。 “你来做什么?”张玉茹不悦地质问。 林宇把饭盒放在桌上,“皮蛋瘦肉粥和小咸菜,都是你最爱吃的。” 这句话让张玉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曾经最厌烦林宇给她送饭,现在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儘管如此,她还是倔强地说:“不用你管。” “我似乎从未干涉过你的选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林宇说完,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杨裕华和两名治安员隨之出现。 张玉茹惊讶地看著他们走进房间,愤怒地质问林宇为何要这样做。 林宇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而杨裕华则解释道,他们是来帮助张玉茹澄清嫌疑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张玉茹震惊不已,但仍坚称公司运营正常,没有任何公款私用的行为。 然而,杨裕华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几个小时前,张氏集团的新总裁冯媛媛提交了大量的违法证据,这又该如何解释? “啪!”资料重重地落在桌上,张玉茹愣住了。 凌晨两点,法务与资料部门本应早已下班,怎么这么快就能准备好资料? 显然,这一切早有预谋。 张玉茹摇晃了一下身体,不敢相信冯媛媛竟会落井下石。 然而,杨裕华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震惊。 “庙街火灾现场发生了二次火灾,我们抓住了几名纵火者。他们很快供出了幕后指使人,韩发。” 听到这里,张玉茹的心沉了下去。 韩发是冯媛媛的未婚夫,而张氏集团与汉方製药的合作,以及庙街的火灾,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杨裕华继续说道,“据我们的调查,这两年来你更像是一个签字机器,真正的决策者是冯媛媛。” 面对这样的事实,张玉茹选择了沉默。 她回想起过去两年,甚至对林宇的离婚也是听从了冯媛媛的建议。 杨裕华认真地说,“根据目前的证据,情况对你非常不利。但我们考虑到你的特殊身份,不想把这件事处理成普通案件。我的建议是你认罪,用剩余20%的股份换取自由。” 张玉茹激动地反驳道:“我绝不会交出股份,张氏就像我的孩子,没有母亲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 看到张玉茹如此坚决,杨裕华转向林宇寻求帮助。 这时,敲门声响起,秦烟走了进来。 “看来你们说服不了她,还是让我来说吧。”秦烟自信满满地走进房间,“投资之前,我们秦岭集团就已经做好所有准备。特別是如果张总被迫离开张氏,我们该如何应对。” 说著,秦烟拿出了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明確规定,若因不可抗力或违法乱纪导致张总无法管理公司,其持有的所有股份將由秦岭集团代管五年。” 原来,在投资时秦烟就埋下了这一步棋。 如今,张玉茹意识到自己这个张氏的创始人,真的成了局中的牺牲品。 第122章 变得一无所有 再次审视合同条款,张玉茹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退。 秦烟轻招手,门外的助手立刻递上一份股份託管协议:“张总,请您过目並签字。” 张玉茹盯著文件,心中犹豫不决。 这时,秦烟严肃地开口了:“只要签署这份文件,我將代表张氏集团的最大投资方,为你出具谅解书,这会將对你经济犯罪的指控降为经济纠纷。” 实际上,这意味著秦烟以秦岭集团的名义承担了所有诬告张玉茹带来的经济损失,並接手了张玉茹手中的股份。 这样一来,秦岭集团將持有张氏集团45%的股份,成为实际控股方。 然而,在最初的六年里,这些股份名义上还是属於张玉茹的,只要她能偿还所谓的亏损,这部分股份最终还是会回到她的手中。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和思考,张玉茹最终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目前的最佳选择。 完成签字时,已是深夜三点。 从那一刻起,张玉茹重新变得一无所有,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初次创业的状態。 看到张玉茹签下名字后,秦烟转向一直沉默的林宇,打趣道:“你明明有能力帮助她,却偏要我出面,真是让我跑了不少腿。” 林宇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没钱啊。” 秦烟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杨裕华:“裕华哥,你也太认真了吧,弟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啦。” 杨裕华面无表情地回答:“如果我真的拿了好处,她就不会是嫌疑人了。” 听到这里,张玉茹內心震惊不已。 秦烟提议离开,给两人空间,“咱们別当电灯泡了。”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张玉茹和林宇。 天亮时分,张玉茹终於打破了沉默,“你能送我回家吗?” 而林宇走向厨房,“饭凉了,我给你热一下,吃完再走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雪英和张斌早已起床,正驱车赶来。 李雪英一边开车一边抱怨,而张斌则羡慕地说:“不过我姐確实厉害,大三就能自己买房了。” 李雪英带著一丝嘲讽的冷笑说道,“她赚得再多,也都是我们家的钱,没人能抢走,这房子也是。” 话音未落,他们已来到位於张氏总部大厦对面的小区。 而此时,屋內的张玉茹正喝著皮蛋瘦肉粥,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 她从未想过,在清晨能喝到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竟是如此奢侈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林宇曾对自己是多么的好。 隨著一股淡淡的菸草香飘来,张玉茹捧著碗转身望去,只见林宇正在阳台抽菸。 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至六年前,那时的张氏刚刚起步,挣到了第一桶金。 林宇每天早起为她准备早餐,然后像现在这样在阳台抽著烟等她用餐。 然而,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两人早已离婚,再也回不去从前的美好时光。 实际上,这一刻,张玉茹心中懊悔。 因为她发现自己虽然与林宇相识多年,做了六年夫妻,但对他的了解却如此之少。 唯一知道的是,十年前林宇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更让她惊讶的是,秦岭集团的老总秦烟似乎和林宇旧识,而城治安署的署长杨裕华竟然是林宇的表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林宇和张玉茹同时回头,心中疑惑谁还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门打开后,双方都愣住了。 李雪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玉茹和林宇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张斌看到林宇是一阵颤抖,想起自己断掉的手臂,恨不得立刻逃跑。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玉茹首先打破了僵局:“妈,小弟,你们怎么来了?” 李雪英脸色一沉,直接忽略了林宇的存在,毕竟她再也不敢招惹他了。 之前的精神病院经歷已让她吃尽苦头。 於是她直截了当地对张玉茹说:“你不是被治安署抓走了吗?听说你的事情很严重,连张氏都不再属於你了。” 低头承认错误的张玉茹异常低落:“是的,张氏现在已经不属於我了。” 听到这里,张斌半是侥倖半是得意地说:“还好,幸好我们在你出事前卖掉了手里的股份。” 张玉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把股份卖了?卖给谁了?那可是10%的股份啊,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李雪英愤怒地反驳道:“你还吼,张氏號称价值几十亿,结果我们的股份只值一个亿多点。”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玉茹几乎窒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宇见状轻拍她的背部,帮助她缓过神来。 她愤怒而又不可置信地喊道:“一个亿就把股份全卖了?你们知不知道张氏上市后这些股份至少可以套现十个亿。” 然而,张斌和李雪英只是满脸讥笑,觉得她在说笑话。 张斌更是自以为聪明地补充道:“姐姐,別骗我们了,我认识的一位大哥说过,我们手里的那些股份也就值一个亿左右。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还多给了两千万呢。” 张玉茹几乎要气疯了,终於弄清楚隆家是如何购得如此多的公司股份。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家人竟然將接近三分之一的股份卖给了隆家! “你们是不是糊涂了?若不是你们卖掉我的股份,隆家怎会有足够的股份来对付我?现在他们掌握了足够的股权,才得以逼宫、陷害我,最终把我踢出了公司。” 张玉茹愤怒地指责道。 母亲李雪英一听也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害了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要是没犯错,隆家怎能陷害得了你。”她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这番话让张玉茹感到无比委屈,自己刚刚被外人欺负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本是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却遭遇了家人的冷嘲热讽。 而李雪英更是不肯罢休,继续数落张玉茹。 “如果当初你答应了隆义庆的求婚,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现在被隆家赶出公司,也是你自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係,说不定就算我们不卖,別人也会卖,你怎么能怪我们?”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著张玉茹的心。 第123章 价值十亿的股份 张玉茹与母亲无法沟通商业上的问题,转而质问:“你们怎么进来的?这些钥匙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雪英晃著手中的房產证得意地说:“在別墅里找到的,里面还夹著备用钥匙。你要知道,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但你不告诉我们就不对了。 现在这房子是你弟弟的了,什么时候过户给他呢?” 然而,弟弟张斌却说:“妈,这个房子太小了,我不要。听说姐姐在一品裕元庄园有一栋价值两亿的別墅,不如让她把那里的別墅过户给我吧。” 听到这里,李雪英怒不可遏:“好啊!价值两亿的別墅,你寧可自己享受也不愿意孝敬父母,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女儿。” 张玉茹感到无比冤屈,虽然这些年確实赚了不少钱,但她每年都將大部分收入交给家里。 如今她的银行帐户里仅剩几万元存款。 为了节省开支,她在公司的一切销都通过公司报销,並且给自己设定的年薪不过千万左右,目的是更好地发展公司。 她原本计划等年纪大了再出让股份享受生活,但现在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张玉茹面对家人的贪婪,终於爆发了,她將银行卡重重摔在桌上,愤怒地说:“想要钱是吧?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积蓄。如果还不够,我马上把你们现在住的別墅过户给你们。 但是这个地方是我的,谁也別想抢走。至於一品裕元庄园的別墅,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你们听谁说的,就让他们带你们去找吧。” 李雪英一眼看到桌上的银行卡,迅速抓在手中,嘴里嘟囔著不满。 “那栋別墅早该过户给我们了,还有那个什么庄园的別墅也得归我们。你別以为我们查不到,一旦找到证据,你也得乖乖把房子过户。” 他盯著手中的卡,又追问道:“对了,这卡里有多少钱?” 张玉茹几乎要崩溃,没想到母亲竟如此贪婪。她还是平静地回答道:“这是我个人的卡,里面还有六万四千八百元。” “什么。”李雪英和张斌同时惊呼。 张斌大声质问:“姐姐,你是在打发叫子吗?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你的其他银行卡和信用卡呢?”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林宇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地说:“就算你们拿走也没用,张玉茹现在是失信被执行人,涉及经济纠纷,她的所有银行卡和信用卡应该都被冻结了。” 李雪英和张斌一时愣住,他们对林宇心存畏惧,不敢反驳。 虽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李雪英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那好,现在就跟我去过户別墅。” 林宇再次开口:“那栋別墅同样无法过户,因为张玉茹名下的財產也被冻结了。你们可以住,但是不能过户。” 李雪英愤怒地质问:“照这么说,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张玉茹终於忍无可忍,爆发了:“你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母亲和弟弟的贪婪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玉茹泣不成声,诉说著这些年的艰辛:“从高中起我就没再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大学时我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不仅要负担家里的开销,还要支付张斌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考虑过我的辛苦吗?” 怒不可遏的张玉茹甚至用力推了李雪英一把,继续喊道:“大二那年我去创业,跟家里借钱作为启动资金,你们不仅分文未给,还把我仅有的五千块拿去给张斌买手机。 后来好不容易申请到银行贷款,你们却跑来索要八万,那是我创业的钱啊。” 她转向林宇,满脸愧疚道:“大三那年我和林宇在一起后,你们私下找到林宇要一百万订婚彩礼。 儘管林宇给了这笔钱,但你知道那是我创业后的第一笔收入,总共一百二十万,给你们了一百万,剩下的二十万付了这套房子的首付。” 说到这里,张玉茹因回忆起过去的痛苦而失声痛哭。 然而,李雪英和张斌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李雪英更是理直气壮地说:“这点委屈算什么?你生在张家,就该为张家挣钱,包括你自己都是张家的財產,你就该养著我们,再说你还留了二十万付了首付呢。” 听到这里,张玉茹震惊地看著母亲,难以置信母亲竟然將女儿视作赚钱工具。 张玉茹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夹杂著无法掩饰的自嘲。 在外界眼中,她是城人人敬仰的女首富,高不可及的国民女神。 然而,在她的內心深处,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孤独与背叛,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最终她失去了公司,也失去了挚爱的丈夫,孑然一身。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难以置信,我是如何在重重压力下建立起了张氏。”张玉茹笑著流泪,声音颤抖,“但现在,梦醒了。” 就在张玉茹痛哭失声之时,李雪英却冷言冷语道:“哭有什么用?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没能保住公司,只能说明你没那个本事。” 张斌也在一旁附和:“没错,要不是我们把股份卖给韩大哥,恐怕连最后一点利益都保不住了。” 听到这里,林宇不禁插话问道:“韩大哥?是指韩发吗?” 张斌得意地回答:“是啊,他可是个大富翁,昨天就给了我们一千万定金……” 林宇眉头一挑,追问道:“只付定金?这算什么交易方式?难道他没有提供任何担保?” 张斌不以为然地说:“韩大哥有钱得很,一个多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数目。我们信任他,怎么了?” 此时,张玉茹的笑声更加疯狂,“韩发?一个小小的药品代理,居然说是有钱人。” 当张斌想要打电话给韩发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號码是空號”。 面对这一事实,张玉茹无奈地摇头苦笑:“为了区区一千万,你们竟然卖掉了价值十亿的股份,真是……” 儘管如此,张斌仍不愿接受现实,坚称要去寻找韩发。 待这对母子匆匆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张玉茹和林宇。 望著瘫倒在地上的张玉茹,林宇轻嘆一声,將她轻轻抱起放在沙发上。 第124章 见火而亡 那一刻,他惊讶於她的轻盈,心中五味杂陈。 当林宇想要將张玉茹安置在沙发上时,她突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急切地说道:“林宇,別丟下我,我后悔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林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曾经,为了与张玉茹结婚,他解散了玉龙阁,放弃了那些追隨他復兴中医的兄弟们。 而现在,隨著玉龙阁重组的消息公布,未来的不確定性让林宇心生顾虑。 尤其是之前与霓虹国菊社的几次交锋,让他深知復婚可能会给张玉茹带来的危险。 林宇爱张玉茹,爱她的纯真。 当初同意离婚也是出於对张玉茹的尊重,儘管这可能是个错误。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 早些认识到错误,总比日后懊悔要好。 林宇相信自己有能力帮助张玉茹弥补这些过错。 但考虑到张玉茹的安全,他不能也不愿轻易答应復婚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张玉茹被张氏驱逐后,也切断了与汉方製药的联繫,暂时远离了斗爭的漩涡。 林宇不想再次將她捲入其中,“好好休息……” 这是林宇最后留给张玉茹的话,准备离开。 然而,张玉茹像八爪鱼一样缠住林宇,心中恐惧。 一天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公司、家人,还有闺蜜的背叛。 面对这一切,林宇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让我们復婚吧!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听著张玉茹的哀求,林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心情,“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別去。” 听到这话,张玉茹眼中最后的希望熄灭了,鬆开手蜷缩在沙发上。 她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女人,也记得是自己先提出离婚的。 此刻,她感受到了失去林宇的痛苦。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林宇凝视了她一会儿,最终不舍地离开了。 在他开门离去之际,回头叮嘱道:“今后我会每天三餐给你送饭,房子的水电费我也负责,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 门关上的那一刻,张玉茹蜷缩得更紧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隨后传来她的哭声,接著是自责的耳光声。 她真的后悔了,因为伤害了那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 林宇离开后,立刻拨通了肖成舟的电话。 “老肖,安排人手全天候保护张玉茹。” 虽然他已经和她离婚了,但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让她受委屈,別人不行! 林宇想到张玉茹现在的处境,没有感到復仇的喜悦。 因为他刚刚得知,张玉茹之所以和他离婚,背后有人暗中捣鬼。 现在他的目標是復仇,夺回属於他们俩的一切。 等到那时,他会重新迎娶张玉茹。 结束与肖成舟的通话后,林宇回到了庙街。 昨夜这里遭遇了两次纵火袭击,空气中瀰漫著汽油和烧焦的味道。 在庙街的西端,七八辆被焚毁的环卫洒水车残骸静静地停放在路边,旁边覆盖著白布的十几具尸体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不少居民因为害怕已经开始搬家,整个庙街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林宇沿著街道走著,四周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回到中草堂时,看到三婶儿和李琳正在忙碌。 后院里摆放著几副担架,上面躺著几位全身烧伤的荣门弟子。 肖成舟神情沉重地告诉林宇,这些人是为了阻止纵火而牺牲的英雄。 林宇紧握拳头,面色阴沉地问肖成舟,“你的开锁技巧,没教给他们吗?”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林宇深吸一口气说,“从现在起,这项技能所有荣门弟子都必须掌握。同时,在城遇到霓虹国人,荣门弟子无需手下留情。” 隨后,林宇拿出十颗续命丹递给三婶儿,“把这些药给他们。” 但吴舒萍却拒绝了,表示这些药对烧伤无效。 林宇则自信满满地说,“那如果是洗髓丹呢?” 听到这话,吴舒萍震惊地看著林宇手中的丹药,难以置信地说,“你……你炼成了洗髓丹?这怎么可能?” 林宇打断她的话,“我成功了,救人要紧。” 这时张松找到了林宇,郑重其事地递给他一本金色封面的书,《华夏龙脉堪舆》,决定將这本书传给林宇。 林宇满脸疑惑,忍不住问:“师父,您这是做什么呢?” 张松却一脸洒脱地笑了笑说:“昨天那场大火后,刘锦雍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命中注定遇水而生、见火而亡,看来我的大限快到了。” 听到这里,林宇心里一惊,正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师父。 但张松接著笑道:“其实我早知道自己的天命,就在这一两年间。” 林宇急忙拿出一个玉瓶,里面装著一颗丹药,“师父,这是一颗洗髓丹,您……” 接过玉瓶,张松笑著说:“你竟然还有这种宝贝,不过我已经服用过类似的了。有了它,到时候能拉几个陪我一起走。” 看著张松的决心已定,林宇心中五味杂陈。 显然,这次来自霓虹国的玄门高手让张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走吧,去你的房间,我和你刘师父帮你尝试开启天眼。” 说完,他向正在店里喝茶的刘锦雍招手,三人来到林宇的臥室。 关好门窗后,张松示意林宇坐下,自己和刘锦雍站在他面前。 这时,刘锦雍首先开口说道:“此刻正值午时,赐你天眼,上可洞察天文,下能透视龙脉,阅尽天下兴衰。”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银针从他手中飞出,稳稳落在林宇眉心之间。 一阵刺痛袭来,林宇闭上了眼睛,內心震撼不已。 自幼在家族古籍薰陶下的林宇,早已知晓天眼的存在及其背后的传说。 据传,林家先祖千年前便凭藉天眼治病救人,一眼便知生死。 林家开启天眼的方法也在千年以前隨陆秀夫投海自尽而失传。 直到百年前,林宇的太爷爷发现了林家传说中的祖陵,找到了一幅开启天眼的观想图,才有了转机。 如今,隨著张松的声音缓缓道出穴位的名字:“少商、玄明、灵台、百匯、印堂、通神、观鬼、通幽……” 林宇一边感受著刺痛,一边用心记下了这些穴位的位置。 第125章 十分棘手 隨后,刘锦雍补充道:“天眼乃金乌之眼,高居於上,俯瞰天地,唯有以长辈之血为引,方能真正开启。” 在谈话间,林宇感到眉心被轻轻按了两次,隨后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瞬间,他仿佛置身於臥室之中,面前站著的是刘锦雍和张松两位师父。 两人笑容满面地看著他,左手食指上都带著一道小小的伤口。 儘管没有睁开眼睛,林宇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通过他的眉心感知到的。 就在他惊讶不已的时候,刘锦雍拿出了一卷画轴,与张松一同展开,说道:“最后,利用天眼观想《金乌巡天图》。” 剎那间,金光大盛,迫使林宇不得不紧闭双眼,然而那神秘的“天眼”却无法闭合,隱约间,他看到了一只全身燃烧著火焰的三足金乌,在耀眼的金光中若隱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消退,林宇对外界的视觉也慢慢消失。 耳边传来张松的声音:“睁开眼睛吧。”当林宇再次睁开眼时,一切看似正常,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他发现,张松仿佛置身於阴影中,即將融入黑暗;而刘锦雍则如同站在正午阳光下,身影异常清晰。 张松笑著对他说:“別问我们如何使用天眼,我们也未曾开启过。” 听到这话,林宇感到一阵迷茫,眼前的一切恢復如常。 刘锦雍接著说:“你太爷爷当年把《金乌巡天图》交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找到开启天眼的方法。经过六十多年的努力,我们终於成功了。” 张松欣慰地说:“现在这幅观想图就归还给你们林家了,我们总算不负所托。” 林宇听后,立即跪下向两位师父行礼。 刘锦雍从怀里掏出一本古书递给他,“这本《麻衣神相》观想版给你,留给我那些不成器的子孙也是浪费。” 收下这些珍贵之物后,林宇心中却无暇多想学习之事,眼下最紧急的任务是如何应对汉方集团的威胁,以及夺回被冯媛媛和韩发抢走的张氏集团。 这时,从后院传来三婶愤怒的声音:“你们来干什么?滚出去,中草堂不欢迎你们。” 原来是城首府姜亦承、周沅礼及杨裕华来访。 三人到来之际,三婶正对他们发泄不满:“庙街好好的就被你们拆了,现在弄成这样,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虽然他们並未预料到会如此,但由於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以指控汉方集团,杨裕华还在秘密调查此事。 作为治安署署长,他决定暂不公布调查结果,以免打草惊蛇。 而姜亦承则以意外火灾为由,向公眾解释庙街事件。 这次他们前来,是为了询问张松关於庙街拆迁是不是继续的意见。 明眼人都能瞧出,对方显然是衝著庙街那七处不可拆迁的地点来的。 所谓的文物单位一旦被焚毁,便不再是文物了。 这样汉方集团就能完全掌控庙街的地皮。 然而,这种做法过於明显地將矛头指向了汉方集团,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 姜亦承耐心说出他的推测。 “今天一大早,汉方製药发布声明谴责纵火者,表示支持城治安署深入调查。此外,昨晚张氏集团內部发生重大变动,集团易主。 儘管张氏集团宣称这不会影响与汉方製药的合作,但这只是单方面的说法。我们还在等待汉方製药的回应,所以目前的情况十分棘手。” 周沅礼接过话茬补充道:“新任张氏集团的所有者是隆家,而在此之前,隆家已经和城城主府达成协议。 愿意承担庙街拆迁的所有费用,只要城主府同意,庙街地產项目就由他们接手。” 林宇亲身经歷了这些事件,但他从未將它们联繫在一起考虑。 当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后,他更加確信汉方集团的背后有菊社在操纵。 张松坚定地说:“拆迁工作继续进行,但我们必须保住这七个地方,即使遭遇火灾也要在原址重建。 无论採用什么方法,务必传达这一信息,这是敲山震虎,给他们一个警告。” 看著院子里那些受伤的人,林宇接著说道:“姜首府、周沅礼,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庙街早已化为灰烬。” 没等他说完,姜亦承立刻打断:“林大师请放心,城主府会全额支付这些人的医疗费用,並给予额外补偿。不仅如此,我还將公开授予他们『城英雄市民』的称號。” 姜亦承不愧为经验丰富的官员,他的处理方式既给予了实质性的补偿,又赋予了荣誉,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 隨后,张松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要拆庙街,不妨也將周边地区一併拆除,这些区域大多是超过三十年的老小区,不如改建成医药產业园。” 此言一出,姜亦承和周沅礼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城市中心建设医药產业园无异於在御园里种菜,荒谬至极。 如此黄金地段理应建造写字楼、高档住宅区以及大型商业中心。 但张松神秘一笑,“老夫称之为围魏救赵,同时也可以对外宣传,城正在打造一座环保標准极高的医药產业园,这將是世界首创。” 听完这番话,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著张松老天师,没想到这位高龄的长者竟然紧跟时代潮流,懂得利用环保概念做文章。 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老天师的真实意图,隨即告辞离开。 隨著事情逐渐解决,林宇从后院侧门赶往聚宝阁,准备给韩霏霏进行按摩治疗。 而在张氏集团总部,冯媛媛正面对玉藻惠美的严厉质询,因为她怀疑冯媛媛安排了庙街的纵火事件,在这个敏感时期,庙街任何问题都会让人联想到汉方製药。 火灾爆发,本应被焚毁的七个地点却安然无恙,这使得汉方製药险些成为纵火事件的主要怀疑对象。 幸亏玉藻惠美迅速反应,在清晨便发布了声明,表明了公司的立场。 若非如此,一旦舆论引导成功,汉方製药恐怕连留在城都成问题。 冯媛媛对此事极为愤怒,她没想到韩发找来的那些人竟然如此不靠谱,连防火都没做好。 第126章 被別人欺骗 更让她震惊的是,韩发僱佣的那些人在此次事件中有不少丧生,仅有少数人生还。 正当此时,隆剑飞进入房间,开门见山地说,“当前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加快庙街的拆迁工作。 我们家族派出的人和城主府的拆迁队伍已经前往庙街,目標是在一周內完成拆迁任务,当然那七个特定的地方除外。” 听到这里,玉藻惠美傲然回应,“希望你能在民眾情绪失控前完成任务,否则汉方製药可能真的会被愤怒的城居民驱逐。”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城主府发布了两条重要公告。 第一条公告指出庙街火灾的原因尚在调查中,重申庙街上最古老的七座建筑是城的象徵,即便损毁也会原地重建。 第二条公告则宣布了三个新的地產项目,其中之一將用於汉方製药与张氏集团联合建设的新工厂,位置就在庙街附近。 这些项目组成了城医药產业园,旨在打造全球首个绝对环保的医药生產基地。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大家纷纷猜测姜亦承的真实意图。 与此同时,酒郎子带著一台平板电脑走了进来,屏幕上显示著一封来自菊社的邮件,內容提到工三先生將率领建筑师团队亲临城考察。 意识到工三先生的计划即將启动,玉藻惠美立即起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隆剑飞对冯媛媛说:“你应该感谢隆家让你坐上了这个位置,而不是反过来攻击我们。 幸好纵火者已无法开口说话,不然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顺便提醒你,你的男朋友韩发走路不小心摔断了腿,下次要小心点。” 说完,他便离开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冯媛媛立刻给韩发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韩发痛苦的声音,“我被人打了,快叫救护车……” “坚持住,我马上到。”掛断电话后,冯媛媛飞速奔向地下车库,只见韩发倒在地上,因剧痛而发出阵阵哀號,显然是刚经歷了一场暴力袭击。 队伍的领头人拋下一句狠话,“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看著韩发那副狼狈的样子,冯媛媛的心揪得紧紧的,好在急救车及时赶到。 当她正准备隨车陪韩发去医院时,张玉茹突然现身,“姐妹,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 听到这话,冯媛媛心里一惊,没想到张玉茹这么快就重获自由,不禁感到一阵慌乱。 但她迅速调整了情绪,在示意救护车先行离开之后,才开口回应。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无非是想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其实答案很简单,张氏之所以有今天,全靠我的努力。而你,张玉茹不过是个只会签字的人罢了。” 张玉茹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背叛自己的不是冯媛媛。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令她难以接受。 冯媛媛傲慢地笑著,整理了一下衣襟,继续说道:“我精心设计这一切,就是要让你在牢里多待几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被保释出来,我很想知道,是谁帮了你这个忙?” 原来是林宇! 回忆起王素雅的话,张玉茹这才確信自己被林宇保释。 不等张玉茹开口,冯媛媛便猜到了答案。“看来是我猜对了,是林宇吧!真没想到他还有这能耐……” 接著,她又打断张玉茹想要说的话,“咱们別谈这些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抢夺张氏?我曾经说过,张氏是我们共同拥有的。” 面对冯媛媛的嘲讽,张玉茹反驳道:“一个价值数十亿的企业,谁愿意与他人共享?张氏今天的成就,是你在客户面前打拼出来的吗? 你只是利用了我在大学时期无意中发现的那个秘方。如果不是那个秘方,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张玉茹被冯媛媛的话刺痛,却无力反驳。 因为事实正如冯媛媛所说,她在大学二年级时意外在一个课本里发现了这个化妆品配方,依据它成功製作出了一款效果惊人的护肤霜,从而萌生了创业的想法。 而最初帮助张玉茹找到生產这款护肤霜工厂的,正是冯媛媛通过她的三姑联繫到的。 冯媛媛协助推广了市场,隨著护肤霜的美誉度逐渐升高,张氏品牌迅速获得了公眾的认可。 基於这个成功的配方,张玉茹研发了一系列產品,包括眼霜、保湿水和抗皱面膜等。 创业初期,闺蜜张玉茹与冯媛媛相互支持,共同成长,成就了今日的张氏集团。 因此,这份神奇的配方只有她们两人知晓,在公司壮大后联合申请了专利保护。 然而,隨著冯媛媛的背叛,张玉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你想要掌控张氏,我可以退出,但韩发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够用一千万买走价值接近十亿的股份?”张玉茹质问道。 冯媛媛带著一丝怜悯回答:“你的父母把你当作摇钱树,我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出气。他们凭什么依赖你生活?像他们这样突然富起来的人,迟早会被別人欺骗。” 张玉茹被说得哑口无言,失去了张氏之后,她的强势形象也荡然无存。面对气势逼人的冯媛媛,她格外无力。 “你还想知道当初为什么劝你和林宇离婚吗?”冯媛媛得意地问。 她继续解释道,“你在合同中赠予林宇5%的股份,在你们离婚后將自动归还。加上你家人卖出的10%,总共就是15%的股份……” 张玉茹意识到这意味著隆家可以通过收购达到控股张氏的目的。 而她与林宇的离婚以及家人出售股份的行为,无意间加速了这一过程,最终导致她被排挤出张氏。 正当张玉茹震惊於这一切时,冯媛媛提出了购买她手中剩余20%股份的提议。 “五亿怎么样?”冯媛媛说道。 张玉茹愤怒地反驳:“只要张氏上市,这些股份至少值二十亿。” 冯媛媛则不以为然:“那你就別卖,等增发新股稀释了你的股份价值,恐怕连五亿也不值了。” 出乎意料的是,张玉茹笑了。 她说出一个关键信息:“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將股份交给秦岭集团託管,根据之前的协议,若张氏面临重大风险,秦岭集团有权处理其持有的所有张氏集团股份。” 第127章 没有解释 听到这里,冯媛媛的笑容消失了,因为这意味秦岭集团几乎可以实现对张氏的实际控制。 不过,考虑到张玉茹的股份只是託管状態,冯媛媛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由於她和隆家在股份上仍有机会超越秦岭集团,冯媛媛对未能从张玉茹手中获取那些股份感到十分不甘。 当张玉茹告知她,“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会回来的,拿回张氏集团的控制权。” 之后,便转身离去。 看著张玉茹离开的背影,冯媛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中坚信张玉茹想独自夺回张氏集团简直是异想天开。 然而,转念一想,冯媛媛又拨通了张玉茹的电话:“你刚刚有没有录音?拍视频也行,我才不怕你公开我们的对话。 大不了就是打官司,就算你贏了,我也能反诉你。现在你的財力远不及我,拖也能把你拖垮。” 说完,冯媛媛登上原本属於张玉茹的车,吩咐司机去医院。 另一边,张玉茹收起手机,自嘲地笑了笑。 她確实没有录音或录像,但她並不后悔,因为她决心光明正大地夺回张氏集团。 至於与林宇离婚的事情,张玉茹內心满是悔意。 不过,想起林宇早上说的话,她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们还能重新开始。 与此同时,在庙街的聚宝阁里,林宇满头大汗地站在床边。 床上的韩霏霏面色潮红,也是满头大汗,却带著满足的神情说道:“小宇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差点就忍不住了。” 林宇尷尬地回应道:“霏霏姐,別这么说,这只是推拿,我已经儘量控制力度了。” 看了看时间已是中午,记起答应过要给张玉茹送饭,便告別韩霏霏前往张玉茹住处。 等林宇提著饭盒赶到张玉茹楼下时,恰好看见张玉茹被隆义庆纠缠。 隆义庆急切地说:“张玉茹,跟我结婚吧!这样你就能成为隆家人,夺回张氏集团。” 他认为当前的张玉茹为了夺回公司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 但张玉茹坚定地拒绝了他:“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拿回我的张氏集团。” 曾经一手创建张氏集团的张玉茹,並不看好依靠家族势力的做法。 林宇远远注视著那场景,这时一位荣门弟子悄悄靠近他,並递上手机。 “阁主,我们跟踪张总时,偷偷拍到了这个。”虽然张玉茹没有录视频或录音,但保护她的荣门弟子却记录了一切。 林宇看了一眼远处的张玉茹和隆义庆,隨后转向手机屏幕。 直到此刻,林宇才明白张玉茹当初为何与自己离婚,原来是冯媛媛在背后怂恿。 看过视频后,林宇平静地指示道:“干得不错,把视频妥善保管並发送给你们门主。” 弟子应声离去。 林宇曾考虑过立刻公开视频,但他知道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他计划將这段视频作为关键时刻的利器。 而且,张氏目前所有的產品,其实都源自於当年他私下送给张玉茹的驻顏方子。 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张玉茹,现在也没有打算透露。 此时,林宇站在角落里,静静地听著张玉茹与隆义庆的对话。 “我尊重你的决定,未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隨时找我。” “不必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因为你不是我想要的人。”隆义庆被张玉茹的话深深打击。 由於过去一年的无所作为,家族已经开始边缘化他。 然而,他拒绝了去龙城做一个小官吏的机会,毕竟他还拥有谢文东临终前留给他的五千万,准备创业。 於是他对张玉茹说,“如果你想重新开始,我这里有些钱……” “不需要。”张玉茹果断拒绝,“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用。” 听到这里,隆义庆无奈地说了句“好吧”,然后失落地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林宇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待张玉茹进入电梯后,他轻声嘀咕了一句,“傻女人。” 回到家中,张玉茹看著自己的小房子,对未来如何重新站起来感到迷茫。 她手中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已被冻结,信用额度也被大幅降低。 於是,她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张玉茹莫名激动,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门。 见到是林宇,张玉茹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说道:“你来了。” 林宇点点头,进屋后打开饭盒,摆出一盘盘精致的菜餚,说:“慢慢吃,我来收拾一下卫生。” 张玉茹正要动筷,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林宇,我们復婚吧?” 林宇的脚步突然停住,他回头温柔地看著张玉茹,摇了摇头。 张玉茹嘴角掛著一丝苦笑,心中自嘲地想著:当初是自己先提出离婚,现在想要复合的还是自己。 这情形就像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却又想別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没关係,我只是隨便问问……”张玉茹並未责怪林宇的拒绝,她看著眼前美味的菜餚,强打精神吃了起来。 望著张玉茹孤单的背影,林宇心里清楚,那些曾用火烧庙街这种卑鄙手段的人,接下来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 他不能让张玉茹陷入危险之中,因此决定从明天起不再亲自为她送饭:“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別人来送。” 听到这话,张玉茹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刚刚还香气扑鼻的食物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但她仍以轻鬆的口吻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忙?” “是的。”林宇简短地回答,没有解释原因。 两人之间多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 接著,张玉茹主动改变了话题:“我打算重新创业,放弃化妆品行业,转向美容整形。” 她拿出了一张证书,自豪地说:“这几年我抽空考取了特级美容师资格证,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林宇默默地听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细心地整理著房间。 直到下午两点,林宇准备离开。 张玉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不舍,冲向林宇怀中撒娇道:“可以不走吗?” 虽然林宇也希望能留下,但他知道那不可能,因为前方等待他的是危险。 第128章 遭到了婉拒 “好好休息,祝你新事业成功……”其实他还想说,“等我解决了所有麻烦,就回来找你。”但面对即將到来的战斗,他知道这些话只能藏在心底。 看著林宇离去的背影,张玉茹心痛地关上了门,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失去的一切。 回到客厅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茶几上的一张a4纸上。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著十几种美容配方,在背面还有八种针灸方案,旨在调整面部特徵。纸上的字跡有些匆忙,显然是林宇写的。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其中竟然包括了张氏视为绝密的驻顏方。 张玉茹一直以为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像的复杂得多。 她曾开玩笑地对冯媛媛说,要是能找到给她提供驻顏秘方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现在谜底揭晓,林宇就是那个神秘人。 张玉茹並不愚钝,这段时间里,她亲眼见证了林宇多次施展医术,贏得了病人家属的认可。 而且,在商界中,眾多大佬尊称他为“林大师”,这足以证明他的医术之精湛。 手中紧握著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条,张玉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自语:“林宇,你这个坏蛋,竟然骗了我这么久。” 另一边,一早便来到帝都豪庭別墅区的张斌,迟迟未能等到韩发的身影。 隨后,李雪英驾车带著张斌走访了韩发常去的酒吧、餐馆和俱乐部,依旧一无所获。 韩发似乎人间蒸发,彻底消失在城之中。 李雪英一心只想找到韩发,追回那一亿多的款项。 然而,儘管他们几乎搜遍了整个城,却连韩发的一丝踪跡也未曾发现,这让李雪英感到无比绝望。 无奈之下,他们回到了別墅,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张天华正在与之交谈。 来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参加过张氏融资宴的青州煌家的少东家煌清俞。 张天华介绍完煌清俞的身份后,透露了他的来意:“煌少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收购我们持有的部分张氏股份。” 张天华脸上洋溢著喜色,仿佛得知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煌少表示,我们可以支付违约金赎回之前出售的股份,所有费用由他承担。此外,他还愿意额外支付税后的两亿元。” 李雪英听后,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税后……两亿。” 煌清俞误以为金额不够,急忙补充:“其实还可以增加,最高可以到三亿,请放心,青州投行完全有能力一次性付清。” 听到这里,李雪英摇摇欲坠,双眼直勾勾地重复著:“税后三亿……税后三亿,还能一次性付清……” 最终,她在震惊中昏了过去,口中还念叨著那不可思议的数字。 张天华见状大惊,赶紧抱住晕倒的李雪英。 而张斌也被这一消息深深震撼,因为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张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意识到按照这个价格计算,自己竟然能分到一亿元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姐姐张玉茹所说的话,那些股份真的价值十个亿。 然而,看到张斌被震惊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天华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吼道:“你傻站著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这一巴掌让张斌回过神来,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煌清俞见状,连忙说道:“张伯伯,我的车就在外面,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张天华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后,便抱著李雪英冲向车子。 几人迅速前往东康私人医院。 在车上,张天华看著手臂打著石膏的张斌,再次催促道:“还愣著干嘛?快给你姐打电话,告诉她妈病了。” 张斌这才想起给姐姐打电话,带著哭腔说:“姐,妈晕过去了,快来医院。” 与此同时,张玉茹正在仔细研究林宇留下的药方和针灸方案。 接到弟弟的电话得知母亲生病的消息后,她立刻出门赶往医院,並在路上担心不已地拨通了林宇的电话寻求帮助。 在中草堂,林宇刚为几位烧伤患者完成了一轮针灸治疗,正与三婶儿吴舒萍商量如何使用洗髓丹促进他们的皮肤再生。 接到张玉茹的电话后,他立刻询问那家医院,告诉三婶儿他会儘快赶过去。 离开中草堂后,林宇恰好遇到了从张氏总部回来的李琳,於是请她帮忙开车一同前往东康私人医院。 到达医院时,林宇遇见了同样赶来的张玉茹,得知是姑姑李雪英病了,李琳也一同进去探望。 当他们赶到急诊室时,李雪英刚好做完核磁共振检查。 医生正在向张天华和张斌解释病情。 这时,东康私人医院已被圣骑士集团收购,正在更名为圣骑士私人医院,作为城最好的医院之一,它以顶尖的医疗技术和高昂的费用著称。 病人是因为情绪过於激动引发了脑溢血,核磁共振的影像显示出血量非常大。 “我建议进行开颅手术。幸运的是,永生圣殿的医疗团队此刻正在我们医院访问,他们的领队凯德特教授也在场,我可以尝试联繫一下他。” 听到这个消息,李琳惊喜地喊道:“老师也在这里吗?” 说话的人是东康医院的首席医师霍义新,他戴著一副金丝眼镜,举止文雅。 面对年轻的小姑娘李琳,霍义新心中有些不屑,暗自怀疑她怎么会是凯德特教授的学生? 作为京城医科大学的毕业生,霍义新曾受教於著名脑外科专家何再贤教授,並被京城国立医院极力挽留。 但他选择了待遇更优厚的东康私人医院。 昨晚,他曾想要拜凯德特为师,却遭到了婉拒。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霍义新大吃一惊,因为李琳拨通了凯德特的电话,並且开启了免提模式。 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確认了李琳与凯德特的关係。当李琳请求老师的帮助时,凯德特反问她为何不寻求林大师的帮助。 李琳一时沉默。 霍义新赶紧自荐,“教授,我是霍义新,你来指导的话,我能。” 凯德特回答说:“对不起,我要给冯总的男朋友做手术。不过霍医生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这样的手术。” 第129章 相对较低 通话结束后,张斌听出了其中的关键信息“冯总的男朋友”。 难道是韩发?他和母亲找不见人是不是因为韩发发生了意外? 就在眾人討论之际,一名护士突然衝出病房大声呼喊:“不好了,病人情况危急。” 霍义新迅速进入急救室,发现病人的症状表明病情急剧恶化,出血速度过快,已经来不及手术。 当他出来时,神情严肃地对大家说:“很遗憾,出血速度太快,无法及时手术,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话让张天华差点晕倒。 张玉茹则紧紧抓住林宇的手,恳求道:“林宇,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在中医理论中,脑溢血属於中风或卒中的范畴。儘管林宇可能拥有治疗的方法,但一切还得视李雪英的具体病情而定。 他急切地喊道:“请让我先看看病人。” 霍义新斜眼看了林宇一眼,冷笑著讥讽道:“哪里来的野医生,竟敢在此大放厥词。要知道,在这里只要我说没救了,那这个人就真的没救了。” 然而,林宇並未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进急救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雪英。为了手术准备,护士已经为她剃去了头髮。 张玉茹担心母亲的情况,跟在后面。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时,林宇迅速做出了判断,对张玉茹说:“还有希望。” 激动的张玉茹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我们还等什么。” 但霍义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行医的地方。” 然后他转向林宇,带著轻蔑问道:“你有行医资格证吗?没有的话,你在这里行医就是违法的。” 林宇正想解释自己是有证的,李琳却站了出来,说道:“我有欧罗巴a级手术主刀师认证。”接著,她诚恳地看著林宇说:“如果林大哥能指导我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 霍义新冷笑提醒道:“即便有证书,想要手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们需要得到家属的认可。 而且由於你们不是本院的医生,还需要签风险免责书,承诺万一手术中出现意外,医院將不承担责任。” 但是,当他说完这些,却发现林宇和李琳已经在李雪英身边开始准备。 只见林宇拿出几根空心银针,开始给李雪英进行放血治疗。 霍义新怒不可遏地衝过去想要阻止他们:“住手,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要报警,告你们非法行医。” 林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一味强调法规而不愿意承担风险责任,这样的医生还算医生吗?” 霍义新不屑地笑道:“说得漂亮,这么严重的脑出血,即使救过来也是植物人或脑瘫状態,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死了好。” 听到这番话,张天华也动摇了,打算放弃治疗,“也许我们真不该治了,要是成了植物人或者脑瘫,那比死还痛苦。” 张玉茹不敢相信地看著父亲,愤怒地说:“我不同意,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此时,林宇自信满满地说:“我说的治好,不仅仅是让她活著,而是要让她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 说话间,林宇已经在李雪英头部插上了几根空心银针,大量血液从银针中流出。 霍义新惊讶地看著这一切,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自信究竟来自何处。 对於这种严重的脑溢血病例,通常即使抢救成功,患者也会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而眼前的状况让霍义新难以置信,因为李雪英的病情显示她的脑部出血量非常大。 霍义新仔细观察后认为,李雪英的病情恶化如此迅速,可能是大脑內部的一条主要动脉破裂导致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常规做法通常是避免手术,因为手术风险极高,病人可能无法承受。 因此,当霍义新看到林宇仅用针灸来治疗李雪英时,他断定李雪英几乎不可能存活。 根据霍义新所学的医学知识,对於脑溢血患者,不进行开颅手术而能救命的方法仅有两种:一是通过静脉放血降低颅內压力,二是按压小动脉暂时缓解颅压。 然而,这两种方法都会对患者的脑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雪英即將失去意识时,他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长嘆,之前因脑出血造成的面部歪斜也奇蹟般地恢復了正常。 霍义新见状冷笑,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患者进行脑部手术违反了医师协会的规定。 更何况,林宇並非专业医生,更没有行医资格证。 於是,霍义新暗示身边的护士打电话报警。 正当林宇专心调整银针,想要排出李雪英脑中的瘀血时,他並未察觉到霍义新的小动作。 林宇採用的这套针灸疗法源自古老的华夏医学,利用特定穴位直接作用於颅內。 这些穴位能够有效治疗风眩、中风等症状。 不过,由於古代技术限制,无法製作出中空的银针,难以彻底排除颅內瘀血。直到明末清初时期,才有了可以实现这一目的的中空银针。 一百多年前,如果遇到名医,像中风这样的病症是可以完全治癒的。 遗憾的是,那时的华夏正处於贫困和弱势之中,传统中医也被西方医学界打压。 如今,即便有人精通华夏传统医学,往往也无法合法行医。 原因很简单:使用西医治疗中风等疾病费用高昂,而中医治疗成本相对较低。 令人惊讶的是,李雪英不仅甦醒过来,还能清晰地说话。 “这是哪里?”他问道,同时想要动动手臂,但感觉无力。 作为医药学博士且曾在欧洲顶级医疗团队实习的李琳,对此情景感到无比震惊。 霍义新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没想到竟然存在一种无需开颅就能清除脑部瘀血的方法。 要知道,即便是现代流行的微创手术,也需要穿透颅骨来进行。 林宇心里其实也感到庆幸,若非有张松和刘锦雍两位师父传授的“天眼”之术,他恐怕难以治癒李雪英。 就在他见到李雪英的那一剎那,林宇只觉得眉心一热,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第130章 重新开始 他能清晰地看到李雪英身上流动的气息,发现她头部右侧聚集了一大片蓝黑色的气息。 正是这一发现,让林宇有了明確的治疗方案,通过针灸准確地找到了出血点並止住了血,同时排出了淤血。 这是林宇第一次运用“天眼”进行救治,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这项能力的神奇之处! 他也开始理解古代名医扁鹊为何能够凭藉望诊做出如此精准的诊断了。 因为一旦开启了“天眼”,林宇便能轻易洞察任何人的健康状况,从而迅速找到病因並施以有效的治疗。 大约一个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 林宇迅速拔下所有银针,丟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最后使用岐黄十三针进行了收尾工作。 当治疗结束后,李雪英缓缓甦醒,慵懒地翻了个身。 在霍义新看来,这简直如同神跡一般。 然而,他並不羡慕林宇的医术,反而盘算著如何將林宇送进监狱,毕竟林宇的存在威胁到了他和其他西医的利益。 林宇为李雪英把脉后说道:“需要静养七天,一个月內儘量臥床休息,避免剧烈活动。”说完便准备离开。 张玉茹想要扶住林宇,却被他巧妙避开。 林宇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张玉茹,避免她因自己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张玉茹误以为林宇还未原谅她,有些失落。 “阿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先走了。”林宇正要离去,却遭到霍义新的阻拦。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这是非法行医,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玉茹急切地反驳:“我是患者家属,是他治好了我的母亲,我们都不追究,你们凭什么?” 张天华本想帮忙说话,却被张斌制止,张斌认为只需关注母亲的康復即可。 霍义新得意洋洋地表示,这不是他的个人意愿,而是医师协会的要求,因为林宇属於无证行医。 此时,几名治安员与医师协会的督查出现在走廊上。 为首的中年督查方脸高挑,面带威严。 霍义新向他报告情况,但那督查看到林宇时,脸上竟闪过一丝惊骇。 霍义新见罗会长的神色,心中暗喜,断定林宇这次逃不掉了。 於是,他带著几分得意对林宇说:“小子,这下你完了,罗会长向来公正严明,等著进牢房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罗会长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快步走向林宇,没有如霍义新所预料的那样將林宇逮捕。 霍义新满心以为下一刻林宇就会被戴上手銬,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罗会长走到林宇面前,忽然毕恭毕敬地说:“小林爷,没想到竟然是您在这里行医。” 听到这个称呼,张玉茹感到十分震惊,意识到自己虽然曾是林宇的妻子,却从没真正了解过他的过去。 而霍义新仍不甘心地插话提醒道:“罗会长,您误会了,他就是那个无证行医的人……” 话音未落,罗会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混帐东西,竟敢说小林爷无证行医,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一巴掌让霍义新彻底懵了,不明白为何罗会长对林宇如此尊敬。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原来林宇不仅是华夏医师协会的重要成员之一,还因为捐献了两种顶级丹方而声名远扬。 这两种药物对於预防和治疗心臟病至关重要,儘管不是林宇发明的,但他復原了这些残缺的丹方,为医学界做出了巨大贡献。 因此,儘管年纪轻轻,林宇还是成为了华夏药师总会的会长,同时也是华夏医师总会三大总会长之一。 不过平时,他很少参与总会的具体事务,只掛了个头衔而已。 但对於那些知道他贡献的人来说,林宇是个值得尊敬的名字。 霍义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年轻人竟能达到如此高的地位。 同样惊讶的还有张家的人,因为他们清楚,成为这样一个行业领袖意味著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最后,林宇表示有事要先离开,罗会长立刻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送他到电梯口。 整个过程中,旁观的煌清俞目睹了一切,原本对家里人关於林宇能力的讚誉半信半疑的他,现在也完全信服了。 毕竟,连城著名药剂大师罗会长都如此尊敬林宇,其分量不言自明。 林宇刚走到医院门口,煌清俞悄然跟上並礼貌地提议道:“林大师,我们又见面了,这次让我送您回去吧。” 看到他,林宇回忆起了在城大酒店的初次见面,微微点头回应,“多谢您的好意。” 煌清俞隨即挥手示意司机將车开过来,並亲自为林宇拉开车门。 待林宇坐稳后,他又回到病房找到了张玉茹,表达了对她被张氏集团驱逐一事的遗憾。 “没想到张氏会经歷如此巨大的变故,真心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 话锋一转,煌清俞提到了收购股份的事,“我了解到你和你父母手中持有的张氏20%股份,我有兴趣全部买下来。” 张玉茹苦笑著解释,她的股份已被秦岭集团託管,父母的股份也被骗走。 得知这一情况后,儘管感到意外,煌清俞还是提出愿意帮忙追回被骗走的股份。 然而,张玉茹只是温和一笑,“谢谢你的帮助,但那些股份已经无法追回了。” 此时,张斌听到姐姐的话,气冲冲地跑来表示要找韩发討回公道。 张玉茹打断了弟弟的话,告诉他韩发承诺的钱根本拿不到,全都是骗局。 作为商界老手,煌清俞迅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面对张玉茹的乐观態度,“没什么可惜的,吃一堑长一智,无非是重新开始”,以及张斌的不甘心,煌清俞表示理解,询问张玉茹未来有何打算。 张玉茹自信地回答,“当然要东山再起,而且我会比经营张氏时做得更好。如果煌少有兴趣投资,请等我的电话。” 最后,当张玉茹返回病房外时,恰巧听到了罗会长对霍义新的训斥,提醒他不要轻视那位华夏医师协会总会长的权威,並提到这里已变为圣骑士私人医院的事实。 “那些从国外来的医生,哪个不比你强?你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是。”霍义新满头大汗,只能点头称是,哪敢有丝毫反驳。 第131章 早已崩溃 谢文东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当时嚇得他魂不附体。 要知道,谢文东从城市立医院获取的器官,大部分都是在东康私人医院完成移植的。 霍义新也十分担心,万一有人把他“人肉”出来,他的下场可能比谢文东还要惨:“是的是的,会长说得对,谢文东完全是自作自受,简直是在找死。” 罗会长听后冷笑道:“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自食其果?”霍义新立刻闭上了嘴,低头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手术室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吼叫。“韩发,今天我要跟你拼了。” “张斌,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啊啊……”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原来是张斌,在离开张玉茹之后找到了这里,等韩发从手术室出来准备报仇。 虽然两条胳膊都打著石膏,但看到韩发被推出来后,张斌毫不犹豫地用轮椅逼停了他。 冯媛媛没想到张斌会突然出现,一时愣住。 待她反应过来时,张斌已经爬上病床骑在韩发身上,用打了石膏的胳膊对著韩发的脸一顿猛砸。 由於韩发还在麻醉状態中,完全无力抵抗。 张斌早已气疯,此刻心中想的不是钱,而是要给这个骗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几下就把韩发的鼻子打扁,脸也被打得血肉模糊。 若不是保安及时赶到,韩发的脸恐怕会被彻底毁掉。 等到张玉茹、罗会长和霍义新赶来时,只见张斌已被按倒在地,打了石膏的双臂沾满了血跡,双眼通红地盯著病床上的韩发。 “骗子,大骗子,你骗走了我的股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张斌是真的疯了。在他看来,一个亿足以让他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煌清俞承诺的三个亿更是一笔让他为所欲为的钱。 这一切因韩发而化为泡影,所以他决意要杀死韩发。 冯媛媛从震惊中恢復过来,看到不远处同样震惊的张玉茹,愤怒地说:“张玉茹,你好卑鄙,居然利用自己的弟弟来报復我。” 张玉茹看著面目全非的韩发,又看了看冯媛媛,阴沉著脸回答:“有些人怂恿男朋友骗走我家人的股份,就不算卑鄙了吗?” 我弟弟只是找到了欺骗他的骗子,一时情绪失控罢了。在我看来,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冯媛媛被张玉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若反驳,就等於承认韩发確实骗了人;但若不反驳,韩发所受的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看著病床上鼻青脸肿、牙齿脱落、面部变形的韩发,以及那两条扭曲成怪异角度的手臂,恐怕不是脱臼就是骨折,冯媛媛怒不可遏:“张玉茹,你非得这样吗?” 张玉茹同样愤怒:“这事与我何干?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的男朋友骗了我和我的家人,我妈怎会脑溢血差点丧命,我的弟弟,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著,她指向了精神失常的张斌,发现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双眼通红的张斌盯著韩发的方向傻笑著,嘴里不断重复著:“他骗我,杀了他……” 张玉茹看著发疯的弟弟,又想到刚刚从脑溢血中甦醒的母亲,心中满是苦涩。 就在那时,一根银针突然飞出,落在张斌头顶,使他立刻安静下来。 “谁。”隨著惊呼声,十三根银针接连落在张斌头上,原本濒临崩溃边缘的他彻底平静下来。 张玉茹首先察觉到异常,追向银针飞来的方向。 然而,刚到那里,李琳便从走廊转角处走出,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啊!表姐,你要去哪里?”张玉茹急忙问李琳,“李琳,你刚才看到有人跑过去吗?” 李琳一脸茫然地回答:“有啊!有几个小护士刚过去,怎么了?” “哦,没事了。”张玉茹半信半疑地看著李琳,没有怀疑她。 毕竟李琳在欧洲长大,不可能懂得针灸,更不用说用飞针的方式进行治疗。 回到张斌身边,张玉茹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那些银针看似隨意却精准地插入不同的穴位,这让她想起了之前研究过的林宇留下的药方和针灸方案。 虽然不清楚是谁救了张斌,但她確信那人绝非林宇,因为他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行为。“让开,让我看看。” 此时,治安人员迅速赶到现场,他们將张斌拉开,霍义新则主动上前检查了张斌的状况。 確认张斌无生命之虞后,治安员给张斌戴上了手銬,护士隨即拔掉了他头上的银针。隨著银针被移除,张斌逐渐恢復意识,儘管情绪依然激动,但已不如先前那般狂躁。 “韩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张斌嘶吼著,很快被治安人员带走。 张玉茹紧跟其后,在张斌即將登上警车时,她叮嘱道:“到了治安署別乱说话,我会找人保释你的。” 然而,张斌似乎没有听见,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我有钱,钱多得不完,都是韩发骗走了我的钱,都是他的错。” 显然,张斌仍未从打击中清醒过来,看起来真的像是疯了。 毕竟,是他把韩髮带回了家,结果却被韩发骗走了全家的股份,內心的自责、不甘与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 在目送张斌被带上警车后,张玉茹向治安员询问得知,张斌將会被送往城第三人民医院进行精神鑑定。 如果鑑定结果显示他精神状態正常,那么他將因故意伤害罪面临公诉。 无奈之下,张玉茹安排转院,回到病房时,母亲李雪英已经入睡。 由於林宇的帮助,李雪英的记忆力严重衰退,变得非常嗜睡。 守在一旁的父亲张天华双眼红肿,显而易见也十分痛苦。 张玉茹轻声提议:“爸,我们转院吧。” 张天华默默点头同意,“好,转院吧,这种私人医院我们住不起。” 听到这话,张玉茹的眼眶湿润了。 短短一天內,她从国民女神、城著名企业家变成了普通人,连生病的母亲都不敢留在私人医院治疗。 若不是有著坚强的意志,恐怕她早已崩溃。 第132章 警惕的眼神 隨后,在张玉茹的安排下,一家人乘坐救护车转至城市立医院。 与此同时,在东康私人医院里,刚刚走出手术室的韩发遭遇了一顿暴打,面容全毁。 冯媛媛看到这样的韩发,內心厌恶,认为他已经配不上自己,张氏集团的总裁,新晋城女首富。 於是,她嘱咐霍义新,“治好他,费用算在我的帐上。等他好了,告诉他不要再找我了。” 霍义新心领神会的一笑,“冯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林宇回到中草堂,刚踏入院內,便听见后院传来阵阵痛苦的嘶吼声。 他快步走到铺子后面,只见那些被烧伤的荣门弟子正忍受著剧烈的疼痛,他们的身体在快速恢復,新皮肤正在生长。 然而,这新生的过程如同千刀万剐,让人难以忍受。 有人想要通过撞墙来结束这种折磨,幸好被吴舒萍及时阻止。她一直守在这群人身边,確保他们的安全。 “再坚持一下,最长四小时,最短两小时,你们就能重获新生。”她鼓励道。 “仙师,这太疼了,简直像剥皮一样,我们真的受不了。”一个弟子痛得几乎要失去理智。 林宇望著他们,发现烧伤处已开始长出新的皮肤,虽然过程痛苦,但效果显著。 洗髓丹虽能彻底清洗体內的杂质,让身体焕然一新,却也让服用者必须清醒地经歷这一切,无从逃避。 此时,林宇收到了张玉茹的信息,得知张斌因精神失常打伤韩发,而一位神秘人用针灸控制住了局面,附上了一张插满银针的照片。 看到照片,林宇愣住了,那是镇魂十三针,一种极为罕见且强大的针法。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朋友炎凤所为。 回復完信息,林宇注意到那些荣门弟子,儘管仍在承受剧痛,脸上却浮现出了希望的笑容。他知道,只要心中有光,任何困难都可逾越。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这时,张松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林宇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张松指了指外面,庙街上人忙碌搬家的身影映入眼帘,而在中草堂外,站著两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他们似乎与张松有什么未解之结。 两人见到林宇,其中一人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您就是林叔叔吧!我经常听爷爷提起您。” 林宇被这称呼弄得有些尷尬,毕竟眼前这人的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却叫自己叔叔。他赶紧解释道:“您这样称呼我不太合適,应该是我该称您为……” 然而,张松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他就应该叫你叔,你是我的徒弟,而他们是孙子辈的,这么叫理所当然。” “啊?”林宇一时无语,没想到这两位竟是张松的孙子。 原来,张步思和张东熙是张松独子的儿子,也就是亲孙子。 而林宇作为张松的徒弟,与张松之子同辈。 由於张松的独子早逝,他对这两个孙子格外疼爱,导致他们从小养尊处优,即便如今都五十多岁了,依然游手好閒,依赖家族財富度日。 张东熙拉著林宇的手,諂媚地笑道:“正如爷爷所说,我们应该叫您叔叔,请您劝劝爷爷同意拆迁吧!亘岳院的房子已经老旧不堪,隨时可能倒塌……” 啪的一声,张松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张东熙不敢再说话。 隨后,张松厉声道:“即使再过两百年,亘岳院的房子也不会塌,如果真倒了重建即可,但绝不能拆。” 接著,张步思试探性地提议:“那卖掉总可以吧?之前有人出价一亿想买下。” 话未说完,张松便將手中的茶杯朝他砸去,吼道:“不行,只要房子还在我的名下,卖房所得的钱也是我的,你们一分钱也別想得到。”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改变了態度。 张东熙不满地说:“爷爷,您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们都成家立业了,甚至我也当爷爷了,要是卖掉房子,也应该分给我们几千万啊。” 张步思则威胁说:“如果您不卖房子,等哪天您需要人照顾时,看谁来伺候您。” 听到这里,林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张松並没有生气。他冷冷地看著两个孙子,嘆息一声说道: “唉,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正是因为以前太纵容你们,才让你们变得一事无成。 给你们一亿,不出两个月就会被骗得精光。 至於你们想照顾我,还是算了吧,只要我还活著,就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张东熙又转向林宇,恳求道:“林叔叔,只有你能说服爷爷了,请帮我们劝劝他吧!亘岳院那种地方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好了,这次拆迁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 林宇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心中长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作声。张步思见状更加恼火,喊道:“你也看看麻衣巷的刘爷爷,人家儿孙满堂,都已经答应拆迁了。” “你放屁。” 张松没等他说完就怒斥道,认为刘锦雍绝不可能同意拆迁。 “他刘锦雍要是敢答应拆迁,你们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走人。” 然而,庙街上突然出现了一队由霓虹国產豪车组成的车队。 从车上下来的是玉藻惠美、酒郎子、田中佑和天培邦彦。 尤其是林宇,在看到天培邦彦和田中佑后脸色骤变。 这两人上次在中草堂挑衅时,天培邦彦被林宇破坏了式神而精神错乱,田中佑则被三婶儿的阴招弄疯。 但现在,林宇发现天培邦彦看起来已经恢復,而田中佑似乎成了他的式神。 意识到情况不妙,林宇与张松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紧接著,这群人来到了最后一辆车旁,玉藻惠美亲自打开车门,下来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 此人的英俊程度让人难以形容,即便是女人见了也会自惭形秽。玉藻惠美等人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尊敬。 当林宇还在猜测这位男子的身份时,张松惊讶地喊出声:“工三平八郎,菊社的初代目社长。” 听到这话,张松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站起身来走到店门口,紧盯著工三平八郎。 第133章 巨额財富 不过,这些人並没有注意这边,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麻衣巷的方向。 只见刘长福和刘长安两位老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刘长福笑著说:“惠美女士,咱们说好了,五个亿到帐,麻衣巷就是你们的了。” 这句话让张松大为震惊。此时,张步思嘲笑道:“你看,他们这是来拿钱的,已经把麻衣巷卖了。” “你给我闭嘴,刘锦雍呢?我怎么没看到刘锦雍?”张松喝止了张步思,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张东熙却毫不在意:“他们说了,即使房子不在我们名下也没关係,他们有办法拿到房子,我们只要拿钱就行。” 说完,张东熙得意地笑著,快步走出店铺,“我和步思已经签了合同,他们答应给我们三个亿。既然你不妥协,这三亿就是我们的了,產权问题您跟他们谈吧。” 话音未落,张东熙便换上笑脸,急匆匆地跑向玉藻惠美,“惠美女士,还有我们呢!只要三个亿到帐,亘岳院就是你们的了。” “混帐。”张松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愤怒之下大吼一声,身体摇晃差点摔倒。幸亏林宇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张松的老款诺基亚响了起来。林宇帮忙接听后,听筒里传来了刘锦雍沉重的声音。 “老张啊,我原以为你会先走一步,没想到我的时间更紧迫。这个电话,就算是最后的道別了。麻衣一脉的根基,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听到这里,张松的脸色骤变,他急忙劝说:“老六,別做傻事。他们不是房子的正主,那份交易根本无效。” 刘锦雍苦涩地回应:“老张啊,那些败家子没把房子卖出去,而是租给了霓虹人,期限是一千年,租金已经一次性付清。” “什么。”张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刘锦雍带著决绝说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活著,霓虹人就休想踏入麻衣巷半步。” “老刘……”张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电话那头已是忙音。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宇也感到措手不及。麻衣巷被出租给霓虹人一千年,而其中七个不可拆迁的地方,瞬间失去了两个。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时,玉藻惠美开口了:“大家都不要慌,只要你们能带我们进入麻衣巷,五个亿立刻给你们。” 刘长安和刘长福一听这话,兴奋地在前面引路。张鬆紧紧抓住林宇的手,颤抖著说:“现在马上带我去亘岳院。” 当他们经过麻衣巷时,发现家家户户大门敞开,早已人去楼空。 刘长福满脸笑容地走向麻衣巷,却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硬生生被挡在了外面。 刘长安上前查看,结果同样被弹回,鼻青脸肿。 “见鬼了,刘锦雍,你个老不死的,別挡我们的財路。”刘长安捂著鼻子怒骂。 面对这一幕,玉藻惠美转向工三平八郎,后者则看向天培邦彦。 隨后,天培邦彦结印指挥式神田中佑尝试进入,但同样失败。 最终,天培邦彦无奈地对工三平八郎摇摇头:“进不去。” 玉藻惠美冷酷地看著刘家兄弟,“对不起,既然我们进不去,钱自然不能给你们。想要拿到钱,除非你们能找到让我们进去的办法。” 刘家兄弟面露难色,意识到自己不仅没能得到钱,连住处都没了。 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雷声隆隆。 刘长安愤怒的咒骂,刘长福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堵看不见的墙,即使头破血流,也无法踏入麻衣巷一步。 在另一边,田中佑已经成为了一种神秘的存在“式神”,在他被天培邦彦操控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衝击著那道无形的屏障。 麻衣巷上空乌云密布,整个街区陷入了黑夜,与外界明媚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轰隆隆的雷声突然响起,闪电划破了乌云,照亮了黑暗的天空。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张松猛地回头,加快脚步向亘岳院赶去。 林宇扶著他到达门口时,他们才发现亘岳院內已空无一物。 张松推开了林宇,颤巍巍的走向大门,在那里停下,对林宇说出了实情: “刘锦雍已经豁出一切,启动了麻衣奇门的『泄天机』大阵。一旦开启,他便终身不能离开麻衣巷,而他也真正成为了麻衣巷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雷电更加猛烈,两道粗大的闪电直击刘长福、刘长安和田中佑,三人瞬间倒地不起。 由于田中佑是天培邦彦的式神,这次攻击也反噬到了天培邦彦身上,让他口吐黑血倒下。 这一切让林宇目瞪口呆,他无法理解刘锦雍与麻衣巷融为一体的意义,更震惊於其为保护麻衣巷不惜牺牲亲孙子的决心。 再看张松,林宇惊讶地发现,张松似乎也做出了类似的决断。 面对赶来的张步思和张东熙,张松冷冷地说:“你们还执迷不悟,妄图染指亘岳院,我不介意除掉你们这些不孝子孙。” 张步思嚇得面如土色,看著麻衣巷外的焦尸,愣在原地;张东熙则瘫倒在地,失禁了。 然而,张步思不甘心放弃那笔巨额財富,想要说服张松:“爷爷,请您怜悯我们吧!我们毕竟是您的后代,难道忍心看我们受穷吗?” 张松愤怒地回应:“我当然忍心,我一生溺爱你们,却养出了你们这对忘恩负义的东西。饿死你们才好。” 张步思被激怒,喊道:“你这个无情的老东西,別怪我们不择手段,告诉你,亘岳院的大阵已经被我们破坏了,你休想阻止我们获取財富。” 说著,他傲慢地朝亘岳院走去,“只要他们能进入院子,我们就能拿到那三个亿。如果你敢阻拦我们的財路,我不介意杀了你。” 张松几乎被气得昏厥过去,盛怒之下他的手臂猛地一挥,整个亘岳院的地面都隨之颤动起来。 张步思嚇得立刻闭上了嘴,惊恐地四处张望。 林宇面色阴沉,既为生死未卜的刘锦雍担忧,也对张松的情况感到忧虑。当他的目光落在张松身上时,不禁愣住了。 第134章 生命的尽头 只见张松身后竖立著一口血红的棺材,张松站在棺材前,冷冷地看著这两个不孝子孙。 “別以为亘岳院就只有一个风水大阵,你们太小看我了。”他喊道:“想要杀我?来试试看,有没有胆量欺师灭祖。” 话音刚落,张松身后又从地下缓缓升起两口棺材。 直到这时,林宇才明白那些棺材是如何出现的。 张松傲慢地注视著林宇,冷冰冰地说:“看清了,这是我布置的七星红棺风水大阵,红棺满尸则风水逆转。” 接著,张松转向两个孙子,带著一丝淒凉无奈的神情说:“我就在这里等著,想要钱就用命来换吧。” 说完,他打开棺材盖,盘腿坐在那巨大的红色棺材中。这口棺材之大,即使七个人甚至十个人恐怕也无法填满。 就在这一刻,林宇额头异常灼热,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 透过天眼,他看到张松身上浮现出淡淡的暗红色,整个人仿佛隱藏在黑暗之中。 而当他看向麻衣巷方向时,发现那里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儘管相隔甚远,林宇仍能感受到刘锦雍身上强大的气息。相比之下,张松似乎才是那个隨时可能丧命的人。 张步思愤怒不已:“老傢伙装神弄鬼,几口破棺材就想嚇唬我?”说著便径直走进亘岳院,朝张松走去。 此刻,张松盘坐在巨大的红棺內,一双深邃的眼睛盯著张步思:“好孙儿,来陪爷爷吧。” 隨著他的话音落下,林宇看见张步思的身体突然僵住,隨后在天眼中原本清晰的身影逐渐黯淡,直至完全消失。 同时,一团炽白色的光芒迅速融入到张松体內,使他身上的暗红色更加浓郁。 而张步思踉蹌著走到张松的棺材前,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踏入,嘴里不断地哭喊著:“爷爷啊,我知道错了!” 张东熙被这一幕嚇得魂飞魄散,疯了一般连滚带爬想要逃离亘岳院。 此时,张松深邃的目光转向林宇,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宇,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进入亘岳院。让荣门的人守卫这里,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庙街的禁地。” 林宇凝视著张松,重重地点头,“明白了,我会立刻著手安排。” 张松轻轻一笑,脸上满是欣慰。 然而,在林宇的眼里,只有张松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格外突出。 更让人心生不安的是,张松周身笼罩在一种不祥的暗红色阴影中,令林宇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突然间,隨著两声巨响“咯呀。”、“咣噹。”亘岳院的大门猛然关闭。 隨后,从院子內部传来了张松的声音:“我真心希望工三平八郎能进入这里,若能剷除菊社的第一代会长,那就值了。” 站在那里,林宇再次深看了眼亘岳院,又望向麻衣巷,心中沉重。 他抹了一把额头,强行关闭了自己的天眼,转身之际,恰好看到了玉藻惠美一行人。 林宇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看向工三平八郎,心中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玉藻惠美冷冷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对身后的保鏢示意。 “去看看吧。”她说道。 但没等保鏢行动,工三平八郎便制止了他们,转向林宇礼貌地说:“您好,林宇先生,我是工三平八郎,很高兴见到您。” 林宇本打算不予理睬,但当他看到工三平八郎的眼睛时,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对方竟然有著罕见的双重瞳孔。 就在两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间,林宇额头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如同被烙铁烫过一般,天眼也隨之不受控制地开启。 紧接著,两股热流从他的眉心流向双眼,痛苦不堪的林宇连连后退,惊讶地看著工三平八郎,后者也意外地回望著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强忍著疼痛,林宇按住额头,努力压制住天眼的力量,重新与工三平八郎对视。 然后,他听到了工三平八郎认真地提议:“如果您的中草堂有意出租的话,我可以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价位。” 林宇冷淡地回应道:“好啊!不过我要的租金,你未必付得起。”工三平八郎好奇地追问:“还有我付不起的租金?你想要多少?” 林宇傲然宣称:“我对金钱並不感兴趣,所以我要的租金並非货幣。” 他直视著工三平八郎说:“想租我的中草堂不是不行,但我要求的是你的双重瞳孔。” 听到这番话,工三平八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阴沉地回应。 林宇先生真是个幽默的人,他开的玩笑总是让人忍俊不禁。 “我从不戏弄人,我对財富毫无兴趣。你若交不起租金,那就只能离开。” 林宇严肃地说道,隨后便不再理会周围的人,径直走向中草堂。 然而,林宇的心中却波澜起伏。 张松和刘锦雍为了保住亘岳院与麻衣巷,不惜以自己的命运作为赌注。 可是,其他地方又將何去何从?特別是端靖的国医堂,恐怕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工三平八郎望著林宇离去的背影,向身旁的玉藻惠美问道:“麻衣巷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內了,这个地方已不再適合我们的需求。” 说完,他又回头凝视著亘岳院,沉思道:“这个风水局需要仔细琢磨如何破解。一旦破局成功,这里或许还有利用的价值。”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之前被嚇得魂飞魄散的张东熙突然跑了回来,喊道:“別走,我可以带你们进去,我知道怎么破解这里的风水局。” 这句话让林宇停下了脚步,天眼开启,审视著张东熙。 然而,只一眼,林宇便继续前行,因为通过天眼,他看到了张东熙身上那黯淡无光的气息,预示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尽头。 工三平八郎对张东熙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向车队。 张东熙见状不顾一切地衝到亘岳院门前,用尽全力推开大门,高声呼喊:“看,我真的没事,钱可以给我了吧。”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眾人看到张东熙兴奋地站在门內挥手,但很快他就消失不见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入了院子深处。 第135章 遗忘许多记忆 紧接著是一阵惊恐的尖叫,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庙街上的居民大多已经搬离,所以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寥寥无几。 对於那些认识张家兄弟的人来说,他们认为这只是张家內部因分配问题引发的衝突。 至於麻衣巷发生的雷击事件,大家也只当是一场意外。 目前,治安署人员已经到达现场,並將刘长安、刘长福的遗体运走。 由於局部异常天气导致的雷击意外,治安署给出了这一事件的定性。 田中佑的遗体已被玉藻惠美安排,与天培邦彦一同送返酒店。 在返回的路上,玉藻惠美和工三平八郎同乘一辆车。 “会长大人,对不起!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怎么办?”玉藻惠美问道。 工三平八郎目光温柔地望向窗外说道:“先尽力去做,万一不成,我还有另一套方案確保成功。只是这套备用方案並非万全之策,所以现在还不打算使用。” 玉藻惠美则表示了自己的担忧:“我怀疑华夏官方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在庙街徵收土地时特意留下了这七个地方。” 工三平八郎饶有兴致地看著她,轻托她的下巴笑著说:“即便他们发现了又能怎样? 华夏官方並不重视风水,甚至反对风水理论。否则我们之前在八个城市的行动也不会如此顺利。明白了吗?” 被他这样一看,玉藻惠美的脸微微泛红,恭敬地回应道:“是的,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此时,车辆经过麻衣巷,两人恰好看到林宇走进巷內,而巷上的乌云也逐渐散去。 工三平八郎看著林宇的身影打趣说:“这位林宇先生挺有意思的,他的中草堂项目我会亲自处理。” 听到这话,玉藻惠美感到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何林宇能得到工三社长如此特別的关注。 踏入麻衣巷,林宇发现这里一片萧瑟。 整个巷子里仅住著刘锦雍的七户后人,往日里热闹非凡。 对於林宇来说,这些朴实的大家原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想到因为庙街的拆迁,生活变得如此艰难。 林宇缓缓步入巷子深处,推开最里面的院门,走进客厅,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茶香。 正在沏茶的刘锦雍见到林宇,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师父。”林宇恭敬地喊道。 “你来了啊。”刘锦雍笑著將一杯新泡的茶推到林宇面前,然后转身去添水。 “来吧。”林宇应答著,望著刘锦雍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刘锦雍把水壶放在炉灶上,开始自言自语:“今天真是丟脸丟到家了,当初要是他们不肯学习麻衣神相,我就该让他们离开麻衣巷。” 隨后,他正襟危坐於林宇对面,严肃地介绍自己:“让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玄门六贼之一的窃天机刘佳恆。五十年前,我和你的祖父林不二一起参与了玄门內部的一场大战。” 你知道五十年前,为何我们要去窃取玄门六神技吗?”林宇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 自从董旭辉和他提及“玄门六贼”后,这个问题就一直縈绕在他心头。 刘锦雍轻轻啜了一口茶,脸上带著一抹微笑说道:“张松肯定没告诉你,其实他也是当年的『玄门六贼』之一,外號叫偷天贼。” “五十年前我们之所以要偷走那些绝学,並最终导致玄门內乱,全是因为一个霓虹国人。” 听到这里,林宇心中忽然浮现出工三平八郎的名字,便脱口而出:“难道是工三平八郎?” 刘锦雍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他,工三平八郎还有一个华夏名字叫林中佑。因为天生重瞳,被玄门的一位大人物收为弟子,进入蓬莱派。 凭藉著这种天赋异稟,他在短短十年间便掌握了山医命相卜等玄门核心技艺。直到一次偶然,有人发现了他身上九瓣菊纹身的秘密……” 林宇接口道:“那是菊社的標誌。” 刘锦雍严肃地摇头纠正说:“不,那是霓虹国本土唯一玄门流派,九菊派的徽章。 当他暴露身份时,已经获得了接近玄门六神技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行动,將那些秘籍盗走。” 说到这里,刘锦雍嘆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成功了,但也因此被诬陷成『玄门六贼』,引发了长达数十年的混乱。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將秘籍归还,害怕它们落入工三平八郎之手。” 林宇想到採贼:“庞钦泉?” 刘锦雍沉重地点点头,对林宇如何得知感到惊讶。“就是因为一个霓虹国的女人,他背叛了我们。后来他与董旭辉一起投靠了通天阁。 再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至於工三平八郎的身份被揭穿后,我和老张重新得到了各自玄门的认可。” 这时,刘锦雍给林宇添了茶,林宇赶紧站起来表示尊敬。但刘锦雍示意他坐下,笑著说:“別这么拘谨,这里只有咱们俩,不用那么多规矩。” 坐定后,刘锦雍接著说:“无论被称为『玄门六贼』还是『戊戌六贼』,都是那些心怀不满的人给我们起的绰號。 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受到了自己师父的庇护,否则早就被抓起来了。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一举动竟让玄门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六大圣地中有四个直接覆灭,仅剩下蓬莱和崆峒勉强保住了根基。如今,在华夏境內,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玄门存在。” 有时我甚至质疑,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確。但如果不那样做,怎么能阻止工三平八郎获取六大神技呢? 林宇思索再三,最终决定將庞云天已死的消息告知刘锦雍:“其实,不久前採贼庞云天去世了。” 虽然有些吃惊,刘锦雍仍面带微笑地回应道:“这在预料之中。拥有不死神技之人,每次重生都会遗忘许多记忆。 听说庞云天已经歷了至少十次死亡。只要大脑受到伤害,这神技就能强迫身体恢復原状。如果自身灵气不足以復原,便会从天地间汲取灵气补充。” 接著,他神情严肃地对林宇说:“但是,歷史上有修炼长生不老术的人,最终变成了非人的存在,如旱魃、贏勾。” 第136章 胆小怕事 林宇闻言,坐直了身子问道:“你是说殭尸?” “没错。”刘锦雍点头承认,並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庭院深处,“就像我所掌握的『神念阳神』,是我麻衣神相一脉陈摶祖师创造的。 此技能窥天机,洞察人心,也能欺骗诸天神仙,自封为一方新天地之主。 现在,我成为了麻衣巷这片小天地的主宰者。挥手之间,风云变色……” 话音未落,刘锦雍向外挥了挥手,只见麻衣巷上空顿时乌云密布。 再次挥手,倾盆大雨隨即而至。隨后,他又轻轻一指,天空立刻晴朗明媚。 “然而,代价是巨大的。自从成就神念阳神后,我便不能离开麻衣巷半步。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永生不灭。 一旦离开,我的灵魂就会消散,麻衣巷也將隨之崩溃。这就是通过开闢一个小天地来达到长生不死的方法。” 林宇惊讶地看著刘锦雍,而后者继续说道:“实际上,所谓的玄门六神技,就是六种能够让人实现长生的方法。” 说著,他望向亘岳院的方向,略带嘲讽地说:“老张修炼的是绝地奇门,这是一种死后才能获得长生的法门。 现在的亘岳院就像是通往阴间的门户,是一种以夺取他人生命来换取自己长生的邪恶技艺。切记,不可轻易让人进入,否则进去多少人就死多少人。” 林宇默默地点了点头,表达了他对庙街未来的担忧。 刘锦雍则平静地回答:“一切都会好转的,未来希望,你不必过於忧虑。老友来访,今后有事再来找我吧。” 说完,林宇眼前一阵模糊,等再看清时,发现自己已站在麻衣巷口,手里还握著茶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林宇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麻衣巷胡同里,那里一位身著黑色长裙的美丽女子正走进刘锦雍家的院子。 收回视线,他望向亘岳院,看到老肖已经安排人手严密守护。 远处传来破拆机工作的“噠噠”声,標誌著庙街的拆迁正式开始。 望著逐渐冷清的街道和从外围逐步推进的拆迁队伍,林宇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惆悵。 那些所谓的老住户,在金钱面前格外急切,唯独他们这七家,自百年前便定居於此的家族,依旧坚守著。 追溯到百年前,庙街只有麻衣巷、亘岳院等七家,他们共同集资重建了城隍庙,使其香火旺盛,成为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如今隨著拆迁工程的进行,庙街似乎又要回到那个辉煌的时代了。 返回中草堂时,林宇听到后院传来的欢笑声。 进入后院,只见几位赤裸上身的大汉脸上掛著笑容,眼中却含著泪,之前因烧伤而受苦的荣门弟子们,在洗髓丹的帮助下已完全康復。 见到林宇,眾人立刻跪下表达感激之情:“多谢林阁主再造之恩。” 林宇挥挥手让他们起身,並询问三婶儿的消息。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得知吴仙师因为茅山有事已回去了,且留下了让他儘快成家抱孙子的话,林宇不禁苦笑。 此时,肖成舟带著新衣服回来分发给大家,並保证亘岳院的安全措施到位。 儘管刘锦雍曾预言未来会更好,但当前的困境仍让林宇感到疲惫不堪。 看了看天色,他对肖成舟说:“召集所有人,按这份名单將他们接到庙街来。” 就在林宇与肖成舟商议之际,一辆豪车驶入庙街,玉藻惠美下车递给他一份请柬,邀请他参加次日晚由工三先生举办的汉方製药內部晚宴。 之后,她又依次前往聚宝阁、王素芬、伍远明和端靖处送上了请柬。 收到请柬之后,大家纷纷现身,玉藻惠美最后向眾人宣布:“工三先生诚邀各位赏光赴宴。”话音刚落,她便乘车离去,留下在场的人面露疑惑。 伍远明性急如火,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啊。” 王素芬从容不迫:“张老和刘老都被逼到如此境地,我们若不去,岂不是胆小怕事?” 韩霏霏轻描淡写地说:“我听林宇的,他说去我就跟著去。” 端靖嘆了口气说:“唉,还是去看看吧。这件事总要有个了结,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再折腾了。” 眾人发表完意见后,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宇身上。 林宇抬头看了看天色,平静地说:“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今晚大家都来聚餐吧。” 说完,他转身回到店铺,立刻给李琳打电话安排。 不久,李琳下班归来,按照林宇的指示带回了许多食材。 於是,在中草堂的后院厨房里,林宇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一盘盘美味佳肴摆满了院子中的石桌。 端靖最先到达,看著眼前的美食不禁感慨道:“你的手艺让我想起了你奶奶,那个鬼厨子风二娘,无论做什么饭菜都能变成色香味俱全的药膳。” 林宇一边炒菜一边回应:“谢谢端木爷爷夸奖,希望这顿告別宴能让大家满意。” 听到“告別宴”三个字,端靖的笑容消失了,而刚进来的伍远明和王素芬也愣住了。 王素芬气愤地说:“什么告別宴,难道我们会怕他们不成?”说著就气呼呼地坐在了石桌旁。 伍远明也生气地说:“要是告別宴,我一口都不吃。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这时,韩霏霏和李琳从侧门进来,正好听见他们的爭吵。 林宇完成最后一道菜后,递给李琳一个饭盒並说道:“把这个给你表姐送去,以后由你负责给她送饭,里面是两人份量,好好陪陪她。” 李琳接过饭盒离开后,林宇解释道:“今天这顿饭是我们庙街的告別宴。 现在庙街只剩下我们七家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以庙街之名聚会吃饭。將来城可能再也没有庙街了,所以我说的是庙街的告別宴。” 听到林宇的计划,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庙街几代人的记忆与情感,似乎在转瞬间就要成为歷史。 林宇有自己的打算。待大家坐定后,他开始分享自己的愿景:成立一家公司,接手庙街拆迁后的所有地產项目,甚至包括周边区域的发展。 如果这话被外人听去,或许只会引来一阵嘲笑,但在场的人却对林宇的话深信不疑。 第137章 隱藏的秘密 韩霏霏打趣道:“等你的公司开张了,我来做形象代言人怎么样?” 端靖也表態:“我不走了,在这里开个诊所,想看看庙街会变成什么样。” 王素芬和伍远明同样决定留下,“我可以做保洁阿姨”,“我能当保安,守大门”。 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开著玩笑,酒过三巡,气氛热烈。直至深夜,他们才散去。 走在昏暗的庙街上,眾人望著市中心的繁华夜景,心中感慨万千。 端靖回忆著过去,“八十年前,那个方向还是树林呢,现在全是高楼大厦了。” 站在自家门前的王素芬则思念起已故的伴侣,“要是老廖还在,我们肯定还会再要一个孩子。” 伍远明也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我没离婚,也许会有个女儿吧。” 如今,整条庙街只剩下他们七家还亮著灯火。 忙碌了一天的林宇来到亘岳院前,寒风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眉心发热的同时,眼前一片血红。 深吸一口气后,他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正对面是一口两层楼高的巨大红棺,里面坐著皮肤苍白的张松。 察觉到有人靠近,张松抬眼看向林宇,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不必来的,我的手下已经解决了他们。” 儘管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血腥味,但林宇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帮师父。” 张松发出一阵怪笑,“老六应该告诉你了,记住,亘岳院是我的阎罗殿,进来的人难逃一死。”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將林宇推出了门外。 隨著一声巨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整个亘岳院顿时笼罩在一层幽冷的光芒中。 隨后传来张松的声音:“以后不要再来了,离开这里吧。” 林宇感到眉心一阵热辣,对著亘岳院深深一揖,“师父,徒儿告辞了。” 告別之后,他转身离去。 归途中,见到连夜忙碌的拆迁队伍,林宇忍不住咒骂:“这世道真是糟透了。”回到店铺时,却发现李琳的小车停在门口。 “林大哥,我回来了。今天表姐心情不佳,没怎么吃东西。”李琳说道。 看著饭盒里剩下的食物,林宇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目送李琳离开后,林宇走进房间,拿起了张松和刘锦雍给他的两张观想图。 回想起白天与工三平八郎相遇时天眼不由自主开启的情景,那种被力量支配的感觉令他深感无力。 林宇选择了《金乌巡天图》,隨著眉心的热度扩散至全身,他开始打坐吐纳,进入內观状態。 这时,《华夏龙脉堪舆》散发出紫色光芒,笼罩著林宇;而《金乌巡天图》则如烈日般照亮了他的眉心。 紫光幻化为羽毛,覆盖林宇全身,仿佛將他变成了传说中的神医扁鹊。 庙街之上,金乌与九条金龙的虚影浮现於天空之中。 与此同时,在九天大厦內的工三平八郎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之力,望向庙街方向。 来到窗前,眼中异样的双瞳旋转不息,他惊讶地低语:“仅得长生不死之术,未曾料到庙街竟藏有九龙金乌丹道玄医。” 激动之下,他迫不及待地趴在窗边,期待更多展现。 突然间,天空中金乌的目光投向九天大厦,並发出一声鸣叫,使得整个城瞬间亮如白昼。 这一剎那让工三平八郎如同遭受雷击,痛苦地捂住双眼。 此时传来酒郎子的声音:“社长,天培邦彦已甦醒,另外派往亘岳院的人,全部遇难。” 儘管如此,工三平八郎脸上却带著疯狂的笑容,“知道了,叫惠美来见我。” 隨后,透过血染的重瞳,他更加想要揭开庙街隱藏的秘密:“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永生秘密……” 就在那时,玉藻惠美应声而来:“社长,我到了。” 工三平八郎站在门后问道:“嗯,所有的请柬都已经送出去了吗?” 玉藻惠美恭敬地回答:“是的,全部送到了。城首府的周沅礼、天润万家的胡氏兄弟、正和製药的郑家父子。 三鑫集团的赵家兄妹、龙思资本的隆家父子、龙城马家的马远烽父子以及雅智集团现任总裁冯媛媛……” “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工三平八郎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接著,他吩咐道:“给张氏集团的创始人张玉茹也送去一份请柬,请务必让她参加明晚的宴会。” 玉藻惠美感到困惑,不解为什么社长要邀请已经失去权力的张玉茹。 “现在的张玉茹已无利用价值,为何还要邀请她?”她不禁自言自语道。 然而,工三平八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的身旁展开著一幅水墨画,画中的女子正是张玉茹,不过她穿著霓虹国的和服,腰间掛著两把武士刀,格外英姿颯爽。 凝视良久后,工三平八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让玉藻惠美大吃一惊,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社长放心,我会办妥此事。” 隨后,工三平八郎望著手中的画,泪珠滑过他俊美的脸庞,轻声说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夜夜棲芳草,子,是你回来了吗?” 隨著话音落下,一只巨大的黑蝴蝶飞入房间,停在他的手背上。“子,你终於来了。”看著蝴蝶落在画上,工三平八郎开心地笑了。 即使套房隔音效果极佳,隔壁的玉藻惠美、酒郎子和刚醒来的天培邦彦仍能听到工三平八郎的笑声,这笑声让他们面色苍白,静若寒蝉。 特別是玉藻惠美,决定今后见到张玉茹时一定要足够尊敬。 第二天清晨,林宇从打坐中醒来,感觉精神焕发。他看著面前的《金乌巡天图》,感觉自己仿佛悟道。 通过所谓的“天眼”,他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人体周围散发出的不同顏色的光芒。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发现周围有大约五厘米长的乳白色光晕。 现在,林宇觉得如同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而天眼也让他的医术达到了新的高度。 早起后,林宇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林大哥早上好。”一个声音传来。 清晨,天刚蒙蒙亮,李琳一身运动装,汗流浹背地跑回家。 第138章 不能捲入 林宇见到她时,惊讶地发现李琳周围环绕著一层橙红色的光芒。 “早安,李琳!早餐马上就好。”林宇热情地打招呼,隨即转身忙碌於厨房之中。 不一会儿,丰盛的早餐便准备好了,林宇唤起了居住在中草堂和聚宝阁中的五位美女:大明星韩霏霏、內娱华茜玉、外贸女王褚悦韵、等待他十年的赵苑儿以及亲妹妹李琳。 再加上韩霏霏的经纪人何姐和林宇自己,一共七人围坐在餐桌旁。 望著这群佳丽,林宇不禁陷入回忆,想起了当年为师姐们做早餐的日子。 他注意到每位女性身上的光芒各具特色,从华茜玉的大气金粉色到赵苑儿纯真的粉色,再到褚悦韵热情下隱藏忧鬱的艷红色与淡蓝色,最后是韩霏霏那独特而神秘的紫色光辉。 这时,韩霏霏优雅地吃完早餐,用嫵媚的眼神看向林宇说:“小宇,姐姐在臥室等你哦,別迟到。” 赵苑儿听后不悦地摔下碗,撒娇道:“林宇哥哥,下午陪我逛街好吗?” 褚悦韵则提议让林宇帮她们拎包去做spa。 面对眾多请求,林宇笑著回应:“饭是我做的,但洗碗得你们来,下午我有事,以后有事先说。”说完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李琳驾车前往张玉茹家,远远看见了玉藻惠美的车。 她疑惑不已,直到看到张玉茹与玉藻惠美一同走出电梯,听到他们的对话。待玉藻惠美离开后,李琳才走向张玉茹,继续她的行程。 “表姐,她来找你有什么事吗?”张玉茹回头看到李琳,心不在焉地问道。 “她是受人之託,说是工三会长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我已经不是张氏的总裁了,她还能记得我,真是用心。”张玉茹解释道。 李琳听后,迅速將饭盒递到张玉茹手中,“这是林大哥让我带给你的。” 接过饭盒,张玉茹笑了笑,“他最近怎么样?” “他呀,和聚宝阁里的韩霏霏、褚悦韵、华茜玉、赵苑儿这些大美女在一起,简直乐不思蜀。”话一出口,李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上了嘴。 张玉茹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股难以名状的醋意涌上心头,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借你的车给我用。” “表姐,別这样,你和林大哥已经离婚了。”李琳劝阻道。 “把车钥匙给我。”张玉茹一字一顿地命令著,眼神中满是怒火。 李琳颤抖著拿出钥匙递给张玉茹,“表姐,路上小心,庙街正在拆迁,路很难走。” 张玉茹一句话没说便上了车,车子轰鸣著驶离。 李琳望著远去的车辆,赶紧拨通了林宇的电话。 “喂,李琳,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林宇的声音。 李琳有些尷尬地说:“林大哥,对不起啊!表姐大约十几分钟后就会到……” “她来做什么?好的,我知道了。”林宇有些吃惊。 这时,躺在床上的韩霏霏察觉到了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林宇担忧地说:“是张玉茹,她过来了。” 韩霏霏翻身时,薄纱睡衣下的身姿若隱若现,让林宇一时失神。但她的神情却十分严肃,“张玉茹不能捲入此事,接下来的事情太危险,我们保护不了她。” 林宇看著韩霏霏,心情复杂,“那该怎么办?” 韩霏霏主动撕开了自己的睡衣,笑著提议,“你只要做个样子就行,保证她看到后会自动离开。” 林宇转过头,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绪,从韩霏霏身上下来。 韩霏霏一脸严肃地提醒林宇:“別忘了,我的丈夫修罗是因保护你而牺牲的。你曾答应过我,要帮我为他报仇;我也说过,我愿意默默地支持你,即使不求名分。” 说完,她拉起床单,整个人依偎进了林宇的怀抱中,两人被床单包裹在一起。 感受到韩霏霏的身体贴近,林宇呼吸变得急促,“这样做不合適。” 韩霏霏冷笑一声,反问道:“听你的意思,是想两头討好吗?” 正当林宇犹豫是否要迎合韩霏霏时,外面院子里传来张玉茹的声音:“林宇,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 何姐想要阻止张玉茹进入,这举动引起了赵苑儿、褚悦韵和华茜玉的关注,她们都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你来做什么?”林宇湿著头髮,披著浴袍,穿著拖鞋走了出来。 这一幕让张玉茹感到心碎。儘管心中怒火中烧,但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在此发脾气了,因为她们已经离婚。 此时,韩霏霏从背后抱住林宇,把手伸进他的浴袍內,说:“她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是的,我们离婚了。是我太傻,不该来这里打扰你们。”张玉茹含泪说完,转身快速离开了聚宝阁。 隨后,街上传来了汽车加速离开的声音。 张玉茹开车离去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差点撞到行人。 回到家后,看著那张写满药方和针灸方法的a4纸,张玉茹拿起它想要撕掉。 然而,她突然想起这张纸可能並非来自林宇,而是隆义庆很久前给她的一些资料。 想到这里,张玉茹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你,隆义庆,我还以为是林宇呢。林宇,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然后,她坚定地说:“我会重新站起来,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尤其是你,林宇,你会后悔的。” 与此同时,在聚宝阁里,由於误会,赵苑儿和华茜玉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她们目睹了林宇与韩霏霏的亲密行为,误以为两人真有那种关係。 赵苑儿含泪整理好行装,与同样眼眶泛红的华茜玉一同离开了聚宝阁。 唯有褚悦韵选择了留下,这让林宇和韩霏霏颇感意外。 在两人离开后,林宇疑惑地问:“你为何不走?” 褚悦韵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可以瞒过她们,却瞒不过我。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韩霏霏从林宇怀中起身,理了理头髮说:“褚总不愧是商界的女强人,这点小伎俩確实骗不了您。” 然而,褚悦韵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我认为男人身边的女人越多,就越能证明他的优秀。更何况,能让一位大明星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必定非凡。” 第139章 妖尸裁缝 林宇尷尬地转过头,假装没听到这段话,准备回去换衣服。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隨著煌清俞焦虑的声音:“林大师,救命啊!林大师……” 迅速穿戴整齐后,林宇来到中草堂前开门。 刚一打开,煌清俞便扑了进来,满脸惊慌地跪在他面前,“林大师,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林宇向门外望去,除了停著的一辆跑车外,並未见到其他人。“你的儿子在哪里?” “他在我滨海苑的別墅里,请您务必跟我去看看。”煌清俞焦急地说。 林宇注意到对方的紧张,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带他来?” 煌清俞欲言又止,“我……没办法带他来,林大师,恳请您跟我去一趟吧。” 林宇心生一计,开启天眼观察煌清俞。只见他周身环绕著紫金色光芒,但在右肩处有一抹诡异的漆黑正在侵蚀那光辉。拍掉这抹黑暗后,林宇安抚道:“別急,带我去看看。” 上车后,车子如箭般驶向目的地。滨海苑坐落於清江畔,紧邻隆家庄园。 这里居住的不是富家子弟的正室,而是他们的外室。 走进別墅,林宇首先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保姆段阿姨正抱著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 透过天眼,林宇发现孩子全身被黑暗笼罩,毫无生气。 而此时,煌清俞也已赶到,介绍道:“这是家里的保姆段阿姨。” 煌清俞示意段阿姨將孩子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满怀期待地望著林宇。 “林大师,请您帮帮忙,看看我的儿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林宇没有直接关注孩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段阿姨,一个五十多岁、身形消瘦的保姆。他注意到她的辉光呈现出一种异常的青灰色。 “孩子的母亲在哪儿?”林宇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煌清俞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诚恳地回答:“不怕林大师笑话,孩子的妈妈是我的女朋友,因为家庭原因无法正式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因此我在城给她买了一栋別墅,不久后我们就有了这个孩子。虽然家族给我介绍了多位名门闺秀,但我始终不离不弃。 然而,我们的爭吵越来越多,直到两个月前她突然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从那之后,孩子就开始生病,病情日益加重,看遍了许多医生都没有效果。” 就在煌清俞讲述的过程中,原本安静躺在沙发上的孩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接著手脚並用趴在沙发上,手指和脚趾紧紧抓住沙发,眼睛凶狠地盯著林宇和煌清俞。 儘管如此,林宇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段阿姨身上,追问:“你尝试联繫过孩子的母亲吗?还是说她拒绝接听你的电话?” 煌清俞黯然神伤地说:“我想我可能让她彻底失望了,所以她应该换了手机號码。” 林宇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自从来到这里,他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段阿姨身上,他突然这么问:“你確定这是你的亲生子吗?” 煌清俞满脸疑惑地看著眼前这个对自己呲牙咧嘴的孩子,“林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儿子煌多多啊。” “真的吗?”林宇冷笑一声,弹指间一根银针射向孩子的眉心。 被银针刺中后,孩子发出了悽惨的叫声,但那声音更像是野兽的吼叫。 段阿姨心疼地大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多多一定很疼。”说著就想上前安慰孩子。 然而,林宇阻止了她,严肃地说:“別再偽装了,这根本不是煌少的儿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煌清俞感到一阵寒意,而段阿姨则辩解道:“他就是多多少爷,夫人是因为生气才离开的。” 林宇再次冷笑,迅速出手,十几根银针飞速射出,分別命中了保姆和孩子。 银针落下,两人动弹不得。 段阿姨惊恐地看著林宇,眼神含著杀意。 在林宇完全控制住局面之后,他才將目光转向煌清俞,开口说道: “半年前,你家利用自身影响力,阻止了一家来自霓虹国的企业入驻青州。后来,还是太守出面调解,你们才勉强同意让步,是这样吧?” 煌清俞说道:“林大师,治病要紧,提其他做什么。” 林宇同情地看著他说:“难道你就没怀疑过,这个所谓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这句话激怒了煌清俞,他大声吼道:“林大师,请不要侮辱我的儿子,他只是患上了罕见的病症。” “唉。”林宇嘆息一声,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別墅內部,最终锁定在一个方向上。只见从那个方向的地底,缓缓涌出一股浓厚的黑光。 下一刻,只见林宇手中飞射出数十根银针,精准地扎在孩子的身上。 正当此时,段阿姨突然惊恐大喊:“不要……” 但林宇的动作太快,孩子全身被银针覆盖,皮肤隨之裂开,露出了里面非同寻常的模样。 这一幕嚇得煌清俞连连后退,仿佛见了鬼一般。 隨后,林宇冷冷地看向保姆段阿姨,质问道:“你是霓虹来的妖尸裁缝吧?煌少的爱人和孩子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害了?” 紧接著,一阵如同蛤蟆叫声般的怪笑声从段阿姨口中传出,她的皮肤如橘子皮般一块块脱落,露出下面苍老而丑陋的脸,“没想到你能认出我来,看来你並非普通人。” 面对眼前的“怪物”,煌清俞发出恐惧的尖叫:“你究竟是谁?小若和多多现在在哪里?” 林宇冷漠地回答:“你看不出来吗?这是霓虹人对你们家族的报復,你的妻子和孩子早就遇害了。” 听到这里,煌清俞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 此刻他终於明白了林大师为何提及半年前的事情,“可这里是华夏,他们怎么敢?” 近乎崩溃的煌清俞想要衝向面前的“怪物”,却被林宇紧紧拦住。 “嘎嘎!”怪物怪笑著后退几步,正好停在之前林宇注意到的那股浓烈黑光所在的位置。“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名叫滑瓢初义,是一名妖尸裁缝。” 看著脱去人皮偽装后的滑瓢初义,身材矮小不足一米五,禿头大脑袋,脸上带著猥琐的笑容。 第140章 主持大局 再看沙发上,一只猴子从人皮里爬了出来,对著煌清俞齜牙咧嘴地怪叫。 林宇面沉似水,將煌清俞护在身后,抬手几道银光闪过,数根银针飞速射向沙发上的猴子。 然而那猴子异常机敏,轻鬆躲过了攻击,窜到了滑瓢初义的头顶上。 趁著这个间隙,林宇迅速给煌清俞解释了“妖尸裁缝”的概念。 “在倭寇,妖尸裁缝是那些用诅咒物品製作传说中生物標本的神秘人物。 寺庙里珍藏的人鱼、河童和龙等神话生物的標本,都是他们的杰作。但这些作品背后,往往伴隨著极其残忍的过程,他们使用的材料,都是被折磨致死的人。” 滑瓢初义嘲弄地笑著,“真没想到,一个华夏人竟然对倭寇阴阳界如此了解。” 他一边说著,一边慢慢后退,似乎打算从后门溜走。 而此时的煌清俞已接近崩溃边缘,怒火中烧的他几次想要衝上前去,都被林宇拦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隨著一声怒吼,枪声响起。 谁也没想到,愤怒中的煌清俞居然掏出了手枪,对著滑瓢初义连开数枪。 林宇这才意识到煌清俞隨身携带枪枝的原因,考虑到他背后的军方背景,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弹后的滑瓢初义惊讶地看著他们,然后直挺挺地倒下。 那只猴子跳到他的胸口,发出尖锐的叫声。 砰的一声,猴子也被煌清俞一枪击毙。 隨后,他对林宇说:“多谢大师提醒,否则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林宇注意到,儘管滑瓢初义已经死亡,但从天眼看来,他尸体周围的光芒並未消散,只有那只猴子是真的死了。 这时,整个別墅瀰漫著腐肉的恶臭,让人心生厌恶。 煌清俞强忍著噁心问林宇是怎么发现真相的。 林宇冷冷回答:“人有人的样子,当我看到那个『孩子』时,就知道它只是披著人皮的野兽。而你之所以没能察觉,是因为这只猴子穿的是你儿子的皮。” 听到这里,煌清俞彻底崩溃,在沙发上发现了儿子真正的遗体,上面的胎记让他无法否认残酷的事实。 “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发誓青州再不会有倭寇企业立足之地,所有在这里的倭寇人也別想活著离开华夏,他们必须为我的家人陪葬。” 说完,他又换了一个弹夹,对著滑瓢初义的尸体疯狂射击,直到子弹耗尽。 最终,林宇確认滑瓢初义真的死了,而煌清俞仍不解恨,狠狠踩踏他的头部直至变形。 最后,煌清俞转向林宇,恳求道:“林大师,请帮我找到妻儿的遗体,拜託了。” 林宇深深地嘆了口气,目光落在房子深处那片瀰漫著浓重黑雾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 当他推开杂物间的门时,一尊精致的天使玩偶映入眼帘,玩偶怀中还抱著一个小天使。 林宇凝视著这个栩栩如生的作品,转身对煌清俞说:“这就是他们了。” 听到这话,煌清俞震惊得跪倒在地,无尽的悲痛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让他连哭泣都无法做到。 在投行界,煌清俞素有公子之称,谁能料到他竟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外界的形象都是刻意塑造的结果。 邻居听到枪声后报警,治安署迅速派人前来调查。 杨裕华见到林宇,仔细询问了事件经过,注意到了杂物间里的天使玩偶。 最终,检查结果显示,大天使玩偶內藏著一具女性的完整骨架,而小天使玩偶里则是一个孩子的骨架。 这种残忍至极的做法,剥皮、割肉、剔骨,通常是对最罪大恶极之人施加的惩罚。 煌清俞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发生在他最爱的两人身上。 此时,警方从厨房里发现了几袋冷冻的肉酱,其中一袋里赫然可见一个人类的指甲。 完成笔录后,由於特殊身份,煌清俞只是被监视居住。 坐在警车中的林宇心情沉重,他终於理解了两位老师为何选择“画地为牢”,坚守庙街最后的底线。 因为一旦敌人动手,往往来不及反应,甚至察觉不到威胁的存在。 就在林宇沉思之际,电话响了起来,是煌清俞打来的:“感谢林大师帮我为妻儿报仇,请问我该如何报答你?” 回忆起张玉茹离去时绝望的眼神,林宇回答道:“我对金钱没有兴趣,也不需要你的回报。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就帮我的前妻张玉茹吧!不过帮忙的时候別说是我的请求。” 说完便掛断了电话,目光投向窗外,警车已经抵达庙街。 庙街上停满了渣土车,还有人在尚未拆迁的房屋里寻找可能存在的宝藏。 那些人听闻庙街的老房子里藏有古董,特意前来碰运气。 但实际上,哪里有什么遗漏的宝贝可捡?家中的珍贵物品早就在搬迁时被带走。 林宇注意到一家人为搬运门口两座至少有两百年歷史的石狮子,特地雇用了运输车辆。 警车停在中草堂前,林宇问杨裕华:“你知道三婶为什么回去了吗?” 杨裕华皱著眉头说:“有几个倭寇的假道士去了茅山,我母亲回去主持大局了。对了,关於煌清俞的事情,上级让我不要声张,特地通知你一声。我得走了。” 林宇挥挥手,转身走向中草堂,但突然又转回身对著警车喊道:“嘿,顺便问一下,晚上能不能派人去庙街巡逻?” 杨裕华停下车,探出头来疑惑地问:“庙街不是已经拆迁了吗?再让人巡逻有点不合逻辑吧。” 林宇指向麻衣巷和亘岳院的方向说:“昨天你也到场了,应该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听到这里,杨裕华仔细看了看那个方向,然后心领神会地说: “好吧,我会亲自带人过去。我不认为那些倭寇人会选择这个时候闹事。毕竟庙街已经拆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还能有什么藉口。” 没等他说完,林宇就打断道:“你不希望看到另一个像煌清俞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吧?” 这句话让杨裕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张玉茹接到了煌清俞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地表示想要投资她的新公司。 第141章 成了局外人 张玉茹谨慎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创办新公司的呢?” 煌清俞没想到会有此一问,隨口回答说是隆义庆告诉他的。 听到这个名字,张玉茹看了看手中的a4纸,对隆义庆的態度稍微改变了一些。 “是吗?那太好了,不知道你想投资多少?” 经过片刻沉默后,煌清俞认真地说:“无论你需要多少资金,我都会支持。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您需要帮助,我都会全力以赴。” 张玉茹感到非常惊讶,在经歷了冯媛媛的背叛之后,她明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於是她问:“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需要我做些什么,或者付出什么代价吗?” 煌清俞的回答出乎意料:“我的条件就是不论你的公司发展到何种程度,我至少要持有5%的股份。” 因此张玉茹追问:“只有这些吗?” 煌清俞沉默了一会儿,接著说:“还有一个,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只提供资金而不求任何股份。” 这让张玉茹大为震惊,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煌清俞愿意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那么这个条件到底是什么呢?” 煌清俞一字一句说道:“不论你的企业壮大到什么程度,都绝不能与霓虹国的企业合作,更不可接受来自他们的投资。否则,我会立即撤回我的所有投资。” 张玉茹听后愣住了,她觉得煌清俞似乎对霓虹国有著某种特別的成见,於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霓虹国的投资现在是国际上最容易获得的投资之一。如果放弃这一资源,恐怕很难再找到其他投资者。” 煌清俞冷笑一声,“只要你能把公司经营好,即使你需要上百亿的投资我也能帮你搞定。但是,绝对不能和霓虹国人合作或接受他们的资金支持。” 听完这番话,张玉茹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点头答应:“我同意你的条件。” 得到张玉茹的承诺后,煌清俞继续说道:“很好,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的律师会马上过来签署投融资合同。首笔一亿元的资金將在你新公司註册成立当天注入。” “一亿元。”这个数字让张玉茹感到震惊,她没想到煌清俞如此慷慨,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豪赌而非普通投资。 “煌少,目前我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一切都还未定型,一亿元是否太多了?” 煌清俞有些不耐烦,催促道:“我现在非常忙,没时间浪费。请快点告诉我你的位置,以便律师儘快前来。” 儘管张玉茹原本想拒绝,但想到这笔巨款可以为她的事业带来巨大的助力,最终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住址。 大约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竟是王素雅站在门外。 “王律师,怎么是你?”张玉茹惊讶地问。 王素雅微笑著回答:“自从您离开张氏后,我也选择了离职。最近刚通过面试加入了煌少的投行团队,现在担任投资律师。没想到第一个负责的投资项目就是您的,恭喜您张总。” 在房间里,张玉茹仔细阅读並確认了合同的所有细节后,正式签署了文件。 临別时,王素雅不经意间提到:“希望张总此次创业顺利成功,也希望您和林大师早日重归於好,再见。” 听到这话,张玉茹的笑容凝固了,但她没有反驳。 关门之后,张玉茹反覆阅读手中的合同,確认其中没有任何不公平条款。就这样,一笔高达一亿元的融资轻鬆完成了。 “就像做梦一样,或许离开张氏,是我人生新的开始吧。”张玉茹轻声自语,想起王素雅的话,不禁苦笑,“也许,我们都应该重新开始了。” 这样想著,张玉茹整理好合同后,她精心打扮一番,却突然没了参加今晚宴会的心情。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今晚的宴会由霓虹国的汉方製药公司举办,张玉茹在看到那份融资合同的具体生效日期后,毅然决定出席。 夜幕降临,大约七点时分,一辆极为豪华的顶级轿车缓缓停靠楼下。 玉藻惠美亲自站在车旁迎接张玉茹,並礼貌地为她拉开车门。 到达九天大厦后,张玉茹被引导至宴会厅,並安排在特別预留的贵宾席上。 “张总,请您稍安勿躁。待宴会开始,工三社长將会坐在您的身旁。您是本次晚宴上最受尊敬的女嘉宾。若有任何需要,请隨时告知我,我现在就先告退了。” 玉藻惠美说完便离开了。 张玉茹对这样的待遇感到既惊讶又不安,心中疑惑:为何工三社长会如此看重自己? 忽然间,她意识到这里正是隆家所有的九天大厦,难道这与隆义庆有关? 当她坐下后,发现这个位置可以將整个宴会厅尽收眼底,无疑是全场最佳观景位。 更引人注目的是,所有服务员均为女性,並且都穿著霓虹国的传统和服。 隨著正门的开启,身著和服的服务员们热情欢迎即將到来的宾客。 宴会开始前,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等待入场的客人。大门一开,人群蜂拥而入,瞬间让宴会厅热闹非凡。 张玉茹看到了张氏集团的高层团队悉数到场,还有来自三鑫集团、龙思资本以及天润万家等多家公司的代表。 正当张玉茹环顾四周时,她注意到了悬掛在天板上的横幅,上面写著:“庆祝汉方製药与张氏集团深度合作正式开启”。 这让张玉茹回忆起一年前她在霓虹国为了促成这次合作所做的努力。 然而,在这场盛宴中,作为幕后功臣的她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 此时,张氏业务部总经理司徒鹏向冯媛媛献媚道:“张玉茹现在简直是笑柄,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吗?” 对此,冯媛媛则表示:“张氏的成功並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而且我並不像张玉茹那样独断专行,我认为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的一员。” 听到这话,司徒鹏立刻附和:“確实如此,如果一开始就由冯总领导,张氏肯定会比现在更加成功。”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其他高管们的阵阵掌声。 第142章 不得不相信 然而,这些话也让张玉茹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但她依然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著这一切。 冯媛媛享受著当下的氛围,她內心也认同这种感觉。 在她看来,张玉茹不过是个运气好的人,而自己则是凭藉真本事才有了今天。 宴会厅宽敞明亮,大家刚刚步入,谁也没有注意到主桌位置上已有人就座。 当话题转向张玉茹的前夫林宇时,司徒鹏立刻来了精神,开始调侃起来。 “说到张玉茹那个没用的前夫林宇,简直不是个男人,真不明白张玉茹当初看上他哪一点。” 他兴致勃勃地继续道:“我还记得他提著饭盒给张玉茹送饭的样子,特別是看到张玉茹后那副舔狗的模样。我给你们模仿一下。” 只见司徒鹏弯腰驼背,脸上掛著夸张的笑容,怪声怪气地说:“亲爱的,今天的菜都是你最爱吃的,一定要吃完哦。” 他的表演引来一阵鬨笑,其中以冯媛媛笑得最为开怀。儘管司徒鹏模仿得並不像,但冯媛媛觉得十分解气。 然而,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笑声,“敢这样侮辱林宇大师,我看你是不想在张氏混下去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司徒鹏毫不在意地笑著回应,没有转身查看是谁。 “林宇还大师?真是可笑,我就说他是舔狗、废物、吃软饭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在这里混不下去。” 当他终於转过身,却发现来者竟是隆剑飞。司徒鹏顿时没了底气。 还没等他说出道歉的话,隆剑飞已经开口了:“作为张氏的大股东,我想开除他应该不难吧。” 原来,是林宇曾救过隆剑飞,还揭露了他妻子的背叛。因此,对於林宇,隆剑飞心存感激,不容许任何人詆毁他。 听到这话,司徒鹏嚇得脸色苍白,他在张氏多年打拼正处在事业上升期,一旦被开除可能意味著一切重头再来,甚至再也无法翻身。 “隆董事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我错了!我只是口无遮拦……”说著就要自扇耳光,却被冯媛媛阻止。 隆剑飞为了保护林宇打算开除张氏的高层,这让冯媛媛感到非常不满。同时,她意识到为司徒鹏说话能够拉拢人心。 於是,冯媛媛挡在司徒鹏前面说:“隆董事长,我是张氏的实际管理者,您最好別隨意越级开除员工。” 司徒鹏担任张氏公司的业务总经理,负责管理销售渠道。 如果开除他导致雅智集团业绩下降,您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更何况,司徒鹏所说的是事实,张总的前夫林宇確实没什么作为。 此言一出,在场的张氏高层们无不挺直了腰板,他们没想到冯媛媛会如此坚定地为他们说话,这份支持让他们深受感动。而隆剑飞也没想到冯媛媛竟敢正面挑战他。 不过,由於龙思资本收购张氏的过程中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时他不敢轻易与冯媛媛发生衝突。 然而,话已出口,他又不愿放过任何对林大师不敬之人,若现在退缩面子上也过不去。 正当隆剑飞陷入两难之际,天润万家的胡氏兄弟走了过来。 胡志平怒气冲冲地说:“我刚刚听到有人对林大师出言不逊,如果张氏不更换业务总经理,我们將终止旗下所有店铺与张氏的合作。” 胡明朋冷酷地看著眾人,沉声附和道:“我赞同弟弟的观点,我希望在宴会结束之前得到冯总对此事的处理方案。” 冯媛媛十分惊讶,她没想到胡氏兄弟为了林宇竟然威胁要断绝与张氏的合作。 但她並不害怕,毕竟与天润万家的合作才刚开始,即使真的结束了,对张氏的影响也不大。 就在此时,三鑫集团总裁赵柏同也加入进来,宣布下个月起三鑫连锁超市將停止销售张氏的所有化妆品。 这番话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 要知道,张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三鑫连锁超市的支持,目前其一半以上的销售额仍然来自那里。 赵柏同的决定无疑是对张氏的一个沉重打击。 冯媛媛的脸色终於变了,“赵总,请別开这种玩笑,我们合作多年,一直都是互利共贏。” 赵柏同却毫不留情地回答:“不要跟我套近乎,实话说,当年同意合作是因为林宇的关係。 即便后来林宇与张玉茹离婚,也是他请求我不要中断合作。现在既然张玉茹已经不在张氏,我们的合作自然也该画上句號。”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冯媛媛感到非常困惑,因为当初是她和张玉茹一起爭取到的这次合作机会。 而此刻坐在贵宾席上的张玉茹也被赵柏同的话震惊不已。 最终,冯媛媛不得不低头求情:“赵总,我们的合作怎么会跟那个无用之人林宇扯上关係呢!” 这时,赵苑儿站了出来,虽然白天被韩霏霏激怒,但她並没有迁怒於林宇,反而对韩霏霏抢走林宇感到愤怒。 只听赵苑儿自豪地说道:“林宇哥哥当然配得上认识赵总,因为他即將成为我的未婚夫。” “在上次张氏的融资宴会上,我给了你足够的面子,没有揭露你的谎言。但今天你又旧事重提,难道你觉得大家都是傻子吗?”冯媛媛冷笑著回应道。 她根本不信赵苑儿的话。 毕竟,省城赵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与林宇这样的无名小卒订婚呢? 然而,当张玉茹听到这些话时,她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她亲耳听赵家的老太爷赵太衡提起过此事。 就在这时,赵柏同站了出来,坚定地说:“谁说这不是真的?我的妹妹確实与林宇有婚约,这一点不仅我能证实,连我的爷爷也无可否认。” 宴会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赵柏同的话震惊了。 原本大家可能只是把赵苑儿的话当作是富家千金的一时糊涂,但现在赵柏同亲自確认了这件事,他们不得不相信。 此刻,冯媛媛意识到问题远不止是否要保护司徒鹏那么简单,她担心隆家会不会因此而对她不利。 在此之前,冯媛媛从未想过张玉茹对张氏的重要性,但现在她清楚地认识到,若不是张玉茹与林宇结婚,张氏或许根本无法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第143章 由衷的感激 於是,冯媛媛决定低头,“赵总,只要您愿意与张氏合作,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接受。至於司徒总经理,我现在就可以让他离职。” 赵柏同得意一笑,“好啊!不过我们的合同年底才到期,在此之前你可以隨时来找我谈合作的事。” 接著,他转向司徒鹏,不屑地说道:“你们都说林宇是个废物,但实际上,如果没有他,张氏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马叔叔,当初你们马家投资张氏集团一亿,不也是因为林宇的缘故吗?” 此时,马远烽微笑著走进宴会厅,承认了赵柏同的说法,补充道:“没错,正是因为林大师救了我家老太爷,我们才会投资张氏。” 这番话让张玉茹大为震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林宇。 与此同时,马远烽转向冯媛媛,笑著说:“顺便提一句,鑑於张总已经离开了公司,我们马家何时能够收到关於这笔投资的分红呢?” 这一问让冯媛媛彻底愣住了,她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轻视的林宇,其实才是张氏成功背后的关键人物。 若不是张玉茹一时衝动与林宇分道扬鑣,马家原本是准备继续注资张氏的。 然而,她却轻信了冯媛媛的谗言,在拜访马家前便匆匆与林宇解除了婚姻关係。 每当张玉茹回忆起离婚后所经歷的重重困难,她都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 此刻,看著眼前的林宇,张玉茹不禁心生疑惑:这还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他吗? 就在这时,宴会厅外传来一阵喧譁,“哇,大明星韩霏霏竟然也来了。” 紧接著现场一片混乱,不少工作人员挤到门口,都想一睹这位巨星的风采。 只见韩霏霏挽著林宇的手臂步入会场,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几位美貌出眾的女子,每一个都有著令人惊艷的容顏。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此外,廖艷艷和伍熊也被各自的父母派来参加此次聚会,因为他们的父母並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於是决定跟隨林宇的步伐。 因此,在到来之前,他们叮嘱廖艷艷和伍熊一切都要听从林宇的安排。 见到此情此景,张玉茹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她总以为,离开了自己,林宇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选。 但现在看来,不仅美女环绕,甚至有赵家千金宣称已经与林宇订婚。 “林宇。”、“林大师。”、“林宇哥哥。”、“林家小子。”各种称呼在宴会厅內此起彼伏。 隆剑飞、赵柏同、马远烽、赵苑儿等人纷纷上前,热情地与林宇交谈。 隨后,天润万家的胡氏兄弟也加入了这个圈子,他们之间亲密的样子仿佛多年好友一般。 看到这一幕,冯媛媛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对司徒鹏怒目而视,心想如果不是他提起林宇,自己也不会如此丟脸。 於是,她故意忽视林宇的存在,冷冷地对司徒鹏说:“宴会结束后,给你三天时间交接销售渠道。” 司徒鹏闻言愣住了,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懊悔不已。 至於张氏的高层们,则被林宇今天的出现彻底震撼,这一切完全顛覆了他们以往的看法。 过去,他们都认为张玉茹的选择是个错误,觉得林宇不过是个无能之人。 但事实是如果没有林宇的帮助,张氏或许无法达到今日的成就。 冯媛媛始终不相信林宇的本质。从林宇与张玉茹的恋爱、结婚到最终离婚,她都是见证者,自认为对林宇的理解甚至超过了张玉茹,深信林宇不过是个依靠女人生活的无能之辈。 当看到那么多人为了林宇站出来,要求她开除司徒鹏时,冯媛媛怀疑这是隆剑飞故意给她难堪的一齣戏。 赵家兄妹和胡氏兄弟不过是给隆家面子,帮著给冯媛媛施加压力罢了。 在她看来,这些人如此捧场林宇,只是为了让她看不出破绽。想到这里,冯媛媛不禁有些得意。 更令她感到满足的是,隆家竟然动用了大明星韩霏霏及眾多商业巨擘来设计这场戏,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这无疑证明了她的难以对付。 然而,他们並不知道,这精心布置的局已经被她看穿。 看著眾人与林宇寒暄,冯媛媛嘲讽地低语:“我真是个天才,普通人根本无法识破这些伎俩,你们骗不了我的。” 隨后,她带著张氏的所有高层前往为他们准备的贵宾席就坐。 李琳虽然身为执行总裁,但因为最年轻,在整个过程中几乎隱身。隨著开场的热闹交谈结束,身著樱和服的玉藻惠美登上了舞台,向大家致辞欢迎,逐一介绍今晚的重要嘉宾。 当宣布前张氏创始人张玉茹也在场时,冯媛媛震惊地站了起来,心中满是对张玉茹的怨恨。 她坚信那个位置本应属於她,毕竟她是现在张氏的实际掌舵人。隨著更多重量级人物被介绍出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最后,玉藻惠美以最大的热情介绍了菊社社长工三平八郎先生,他的出现让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他的风采所吸引。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人,能够见上一面,此生便无憾了。 这个男子有著女子般的美貌,不是妖孽便是怪胎,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人! 隨著工三平八郎手中的文明棍轻敲舞台,原本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位台上的人物身上。 只见工三平八郎依靠著手中的文明棍,神情庄重地开口:“非常感谢各位今天的到来,我,工三平八郎,对大家的支持表示由衷的感激! 话不多说,今日聚会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庆祝汉方製药与张氏集团的深度合作正式启动;其二,公布神社街的建筑设计图,並解决庙街存在的问题。” 在他讲话的同时,舞台上大屏幕展示了未来神社街的设计蓝图。 工三平八郎转头望向屏幕,带著自豪的神情介绍道: “屏幕上展示的是我们国家最杰出设计师为神社街规划的方案。 汉方集团计划在神社街建造七座风格各异的环形大楼,它们分別命名为青森、千叶、石川、三和、京都、高知以及长山。 第144章 自取其辱 这七座大楼將是神社街的全部建筑,此外,这里还將建立一座塔。” 当屏幕上出现一座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塔时,工三平八郎继续说道: “这座名为镇魂塔的建筑物將使用从华夏各地名胜古蹟收集来的石头建成。建成后,神社街將成为城最大的商业中心,一个新的城市心臟。” 台下的观眾中,不知情者听得入迷,而那些了解內幕的人却感到无比愤怒。 因为根据工三平八郎的规划,庙街原有的七个不可拆除的重要位置被这七座大楼所环绕。 儘管林宇並非风水大师,但他知道这种围绕“风水眼”建造的方式被称为“借运偷天”。 最后,工三平八郎提到,“目前神社街的项目只需获得城城主府的认可,即可由菊社的九菊建设集团负责承建。” “绝对不行。”深知其中利害关係的姜亦承再也按捺不住,在听到工三平八郎打算让霓虹国的建筑公司来承建神社街项目时,立即站起身来表示反对。 这与华夏城市规划的基本原则不符,神社街的设计和建设应通过公开竞標来决定。 只有九菊建设集团中標,才有资格进行后续的討论。 这时,赵柏同站了出来,对著台上大声说道:“三鑫集团也有自己的设计院和建筑公司,我们希望有机会参与到神社街的设计和建设中来。 工三社长,虽然您的设计方案出色,但我们的方案也未必逊色。” 工三平八郎没想到会有人反对他的提案,这种情况在他访问华夏其他城市时从未发生过。 在前往城之前,无论他到哪个城市,都受到了热烈欢迎,当地组织为了吸引九菊建设集团,几乎是有求必应。 然而,在城不仅组织方面提出了异议,还有企业表达了竞爭意愿。 面对这种情况,工三平八郎指向大屏幕上的蓝图说:“这是由世界顶级设计师、霓虹国最著名的风水大师冬狮郎先生亲自设计的作品。我不认为还有谁能比冬狮郎先生做得更好。 而且,九菊建设集团曾承建多座世界级摩天大楼,拥有这样丰富经验的企业,你们中有几家?”此话一出,反对的声音立刻消失了,连赵柏同也无奈地坐了回去。 就在工三平八郎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林宇站了出来,代表庙街最后的七户居民表达对当前规划方案的不满:“你们的规划將我们七家包围在內,完全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 工三平八郎微笑回应:“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解决方案是我们將购买你们的房子。汉方製药会给你们足够的补偿金,让你们可以购置新房。” 此时,林宇身边的顾媛媛站了起来,她是华铁三局的代表,宣布华铁三局已租下了这些地方作为其城总部,表示自己是来参与神社街项目竞標的。 现场顿时因华铁三局的加入而变得热闹非凡,毕竟华铁三局在全球建筑集团中排名第三。 顾媛媛是华铁三局的第四代领导人,在房地產和建筑界以“铁娘子”之名闻名遐邇。 然而,工三平八郎未曾预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心中满是懊恼。 不等他有所反应,林宇身旁的一位佳人便开口调侃:“不是说好了吗?这次我们要三个姐妹齐心协力,组建联合公司,共同拿下所有项目。” 眾人惊讶地发现,此刻林宇身边竟多了两位优雅的女士。 “我是寇雅,来自华夏新能源建设总局。” “我是孟洋,任职於华夏建设集团第四分公司。” 两人自我介绍后,现场一片震惊。 要知道,华夏新能源建设总局在全球建筑企业中排名第五。 而华夏建设集团更是全球第一,其旗下的第四分公司单独列出也能排到第十,与九菊建设集团齐名。 工三平八郎感到一阵眩晕,城是他精心策划的最后一站。 原本计划顺利进行,没想到突生变数。 儘管內心愤怒,他还是冷声说道:“无论如何,神社街必须使用我的设计方案,这是菊社和汉方製药的底线。” 见工三平八郎发怒,玉藻惠美急忙上前打圆场:“神社街建成后將成为汉方製药的全球总部,希望能採纳工三社长的设计方案。如果不同意,我们將终止与张氏集团的合作。” 姜亦承陷入了两难境地,高层的意见是要把汉方製药永久留在城,並且希望他们能將所有的药方专利一併留下。 由於汉方製药通过这些专利控制了中医药领域的半壁江山,姜亦承虽感憋屈,但只能答应:“如果是神社街的项目,我可以决定给你们。” 说完,姜亦承歉意地看了林宇一眼。虽然工三平八郎达到了目的,但他心里依然不满。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表达了感谢:“感谢姜首府的支持,九菊建设集团將会积极准备竞標。”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了一阵嘲笑:“哼,有华铁三局这个建筑界的巨无霸在,霓虹国的企业想要竞爭,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错!他们来竞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面对这些嘲讽,工三平八郎强压住內心的怒火,维持著表面的平静。 然而,林宇却不肯罢休,“首府大人选择了他们的方案,对我们这七户无法拆迁的家庭,总该有个解释吧。” 工三平八郎当前的规划,显然是针对那七户人家设计的。 姜亦承於是对工三平八郎说:“林大师的观点很有道理,我建议工三社长重新审视这份规划方案,力求让所有人满意。” 儘管工三平八郎已心烦意乱,但他还是勉强回应道:“好的,我会认真修改。” 隨后,姜亦承起身站在贵宾席上,目光扫过整个宴会厅,郑重地宣布: “神社街仅仅是城环保產业园的一部分,我们的目標是创建一个『城中之城』。这是一个宏大的项目,並非单一企业能够独立承担。因此,我希望在座各位踊跃参与一个月后的竞標会。” 此言一出,现场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趁著这股热烈的气氛,工三平八郎悄然离开舞台,回到贵宾席坐在张玉茹旁边。 第145章 殊荣 今天他做了太多让步,心里十分不快,但是一看到张玉茹,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主动与张玉茹交谈起来。 林宇好奇地打量著张玉茹,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相识的。 不过他现在急著要离开,担心庙街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工三平八郎的妥协过於突然,令人生疑。 林宇有一种预感,今晚的庙街不会太平。 果然,从傍晚开始,治安署接到了多起关於庙街的紧急报告,包括命案、斗殴、抢劫杀人甚至火灾等事件。 杨裕华带领治安队早早便开始了巡逻,期间还发现了荣门的人也在巡夜。 显然,这里即將发生重大事件。 与此同时,庙街阴暗角落里的几名黑衣人正悄悄撤离,上了外面等候的麵包车后,为首的黑衣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宴会上,工三平八郎接到电话,礼貌地向张玉茹致歉后走到窗边接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笑,“你们做得很好,可以离开了。” 掛断电话后,工三平八郎注视著夜色中的庙街。 就在这时,林宇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波动从工三平八郎身上散发出来,紧接著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传来,一道金色光柱瞬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城。 林宇心中一紧,“不好。” 工三平八郎眉头紧锁,凝视著那道耀眼的金色光柱,低声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刻,整个城如同白昼一般明亮,透过宴会厅的大玻璃窗,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奇景:一道直插云霄的金色光柱横空出世。 与此同时,在庙街麻衣巷中,刘锦雍正与一位美貌女子共进晚餐。 突如其来的异象让他面色骤变。对面那位绝美的女子斜眼望向天空,冷冷说道:“这是七耀扶桑,林中佑竟敢在庙街附近施展咒术大阵,真是胆大妄为。” 刘锦雍冷哼一声,“他连绝地天通都没掌握,仅凭一些杂乱无章的咒术就想逞强。” 美女闻言轻笑,“幸亏外面还有风后大师和六壬星官布下的大阵,不然这七曜扶桑恐怕要在庙街內肆虐。” 说罢,刘锦雍放下筷子,单手结印指向天空。 隨著一声巨响,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击中了金色光柱,瞬间恢復了夜色。 然而,雷声响起之际,刘锦雍却摇晃了一下身体,一口鲜血喷在了桌上。 “可惜了二娘精心准备的饭菜。”刘锦雍抹去嘴角的血跡。 这位美丽的女子正是玄门六贼中唯一的女性鬼厨子风二娘。 “你这么做,等於泄露天机,引来天劫,虽能伤敌,但自身亦受重创。若不是有麻衣巷保护,你此刻恐怕已命悬一线。” 不料,刘锦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一把抓住风二娘的手说:“哪有二娘你的通天符籙厉害,年纪上百,依旧如少女般娇艷。” 风二娘推开他的手,心疼地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跡,“你呀,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此时,在九天大厦的宴会厅里,眾人对眼前的奇异景象讚不绝口。 突然,空中传来滚滚雷声,仿佛巨石从天而降。 整个大厅因雷声震颤不已,同时一道绚烂的闪电將光柱击溃。站在玻璃前的工三平八郎气的浑身颤抖,眼中异样的紫光闪烁。 林宇用天眼观察到他脑后的紫色辉光异常妖异,並且辉光呈现出一只展翅大蝴蝶的形状。 更让林宇惊讶的是,在雷声中,他看到一条巨龙衝破天穹,直刺金色光柱。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呢。” “是不是有地方爆炸了?” “不会是庙街吧。” 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林宇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此刻他终於明白了工三平八郎为何要邀请庙街仅剩的几户人家参加宴会。 原来对方早已布下棋局,计划用极端手段彻底清除那些地方! 不容多想,林宇立刻大声吩咐道:“艷艷、虎子,快给你们爸妈打电话。” 廖艷艷反应过来后,眼眶瞬间红了。 这几天关於拆迁的纷爭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有所耳闻。而王素芬曾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跟著林宇。即使他不接受你,也要紧紧抓住他,听到了吗?” 因此当听说庙街可能发生了爆炸时,廖艷艷担心母亲已遭遇不幸。然而电话接通,听到母亲的声音,她才放下心来。 伍熊同样如此,並且他还给端靖打了电话。 在確认家人安全无恙后,林宇气急败坏地对身边的三位女士说道: “顾媛媛、寇雅、孟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务必拿下包括神社街在內的所有地產项目,一个都不能让其他公司得到。”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遵命,阁主。” 隨后,由顾媛媛领头走向贵宾席,在与姜亦承一番交谈后,姜亦承被她的提议深深吸引。 紧接著,姜亦承主动走上舞台宣布:“各位,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向大家公布,是关於未来环保產业园这个超级项目的。” 此言一出,全场从先前对白日奇观的討论中安静下来,目光聚焦於舞台上的姜亦承。 即便是心中怒火中烧的工三平八郎,也暂时压下了情绪,想要听听姜亦承要说些什么。 只见姜亦承面带微笑地说道:“环保產业园將是影响城未来数十年乃至百年的大事。刚才与华铁三局的顾总交流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肤浅。” 话音未落,场內气氛骤然紧张,大家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玉藻惠美担忧地看著工三平八郎,想要通过眼神示意改变话题。但姜亦承並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 “经过与华铁三局的顾总的深入探討,我们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城府將联合华夏铁路第三建设局、华夏新能源建设总局、华夏建设集团第四分公司共同成立华川建设集团,负责整个城环保產业园的开发工作。” 这番言论让所有人震惊不已,他们认为姜亦承是在夸海口。 要知道,这三家建筑企业在全球都是顶级的存在,能与其中之一合作已是殊荣,更不用说三家联手。 这样的强强联合,普通开发商怎能与之匹敌? 第146章 做出让利 最初的响动並非掌声,而是质疑的声音。 “姜领导,您这不会是真的吧?听起来像个笑话。”有人忍不住说道。 “確实,这三家巨头隨便哪家都能独自拿下这个项目,何必联手呢?”又有人附和道。 面对此起彼伏的疑问,姜亦承正欲解释,却被惠美抢先一步。 “大家听我说,姜领导只是开了个玩笑,他刚刚是喝多了。”她急忙插话。 听到这里,眾人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毕竟,在正常的商业逻辑下,这样的强强联合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之间存在著激烈的竞爭关係,几乎找不到合作的理由。 然而,正当大家认为姜领导的话不过是一时醉言时,顾媛媛却走上台前,坚定地说道:“谁说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紧接著,寇雅也登上了舞台,补充道:“没错,我们確实在共同筹建一家新的建筑公司,目標就是城这个超级项目。” 最后,孟洋自信满满地出现在舞台上,公开確认了这次合作的真实性。“我也支持这项计划,我们將携手打造一个世界级的环保產业之城。” 原本,今天的活动是为了庆祝汉方集团与张氏集团达成合作协议而举办的,焦点理应集中在两家公司的合作上。 但是,隨著一系列意外事件的发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因此,玉藻惠美终於按捺不住,提出了抗议:“领导先生,您之前承诺过给我们规划权。如果现在反悔,汉方製药將不得不终止与张氏集团的合作,並且不承担由此產生的一切损失。” 说完,她自信地笑了,深信姜亦承会因底线问题而妥协。但她没想到的是,姜亦承傲然一笑: “华夏並不缺少像汉方製药这样的企业,你们要走就走吧。至於庙街的改造,我们会重新规划,联合周边区域共同开发城新区,打造一个绿色环保的城市。” 此言一出,包括隆子俊、隆剑飞、冯媛媛、玉藻惠美在內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他们以为姜亦承疯了,但实际上,他是在赌,与顾媛媛对赌的一场豪赌。 不久前,在他与顾媛媛的对话中,两人达成了一项对赌协议。 顾媛媛建议姜亦承採取强硬立场,宣布联合几家顶级建筑企业共同创立一家新公司,负责城环保產业城项目的建设。 根据对赌的內容,如果汉方製药决定终止与张氏集团的合作,那么由三方联手组建的华川建筑集团將接手城主府的所有相关產业。 反之,若汉方製药继续合作,姜亦承需遵守承诺,將所有环保產业城项目交由这家新成立的建筑企业来执行。 当姜亦承得知玉藻惠美有意解除合作时,他感到异常兴奋,迅速表示同意。 拥有国企背景的华川建筑集团入驻城,显然比引入外资企业更有利。 然而,当他看到现场气氛沉寂、玉藻惠美神情困惑时,姜亦承焦急地催促她儘快做出决定。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玉藻惠美却声称首府大人只是在开玩笑。 但姜亦承坚定地表示,既然汉方製药希望终止合作,他不会挽留,坚持按原计划推进城的环保產业城项目。 这一举动引起了工三平八郎的愤怒,他质疑姜亦承为何出尔反尔。 而姜亦承则自信地回应,他的决策旨在为城谋求最佳发展,接受顾媛媛等人的提议將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 这个决定贏得了眾人的支持,毕竟提高就业率远比吸引几家外资企业更为重要。 姜亦承的选择被认为是明智的,它不仅加速了城环保產业城的发展,还改善了城市的商业环境,吸引了更多外企前来投资。 隨著局势日益紧张,冯媛媛意识到事態严重性,担心张氏集团会因此遭受损失。 同样感到担忧的还有隆子俊和隆剑飞,他们刚刚通过龙思资本高价收购了张氏集团,任何合作的中断都將导致巨大损失。 於是,他们纷纷劝说姜亦承重新考虑终止合作的决定。 然而,姜亦承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指出真正想要终止合作的是玉藻惠美,鼓励大家去说服她。 隨后,他转向顾媛媛等人,表达了迫切希望当晚就完成集团公司註册的愿望。 眾人只见姜亦承果断地带著顾媛媛等人去商量细节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工三平八郎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反转。 他现在陷入了两难:是选择妥协还是继续坚持?內心並不愿意轻易让步,但又看不到出路。 而隆家父子则面面相覷,心里慌得不行。如果张氏与汉方的合作失败,龙思资本至少会损失两三亿元。 因此,隆家父子找到了玉藻惠美,双方开始了谈判。 林宇一直冷眼旁观,他对汉方製药不会取消合作深信不疑,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让顾媛媛和姜亦承对赌的原因。 毕竟,汉方製药之所以会来城,主要是看中了庙街的发展潜力,这一切背后的阴谋林宇都心知肚明。 他的目標是让华川建设集团正式接管庙街及其周边的所有地產项目。 冯媛媛看到姜亦承如此坚决的態度后彻底慌了神,也跟著隆家父子一起劝说玉藻惠美。 实际上,玉藻惠美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由於姜亦承的突然发力,局势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她不断向工三平八郎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工三平八郎自己也是一筹莫展。 以前,这些来自霓虹的投资客在华夏的小城市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工三平八郎本以为来到城这样一个小城市,凭藉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就能达成目的。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地步。 “好吧!合作可以继续,但是张氏必须做出让利。” 最终,玉藻惠美做出了让步,明显她是別无选择了。听到这话,隆家父子鬆了一口气,立刻表示同意。 冯媛媛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认为强硬一些也许可以让对方直接答应。但她还没开口,就被隆剑飞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第147章 非同一般 这一刻,冯媛媛的心態彻底崩溃了,她意识到即使爬到了集团总裁的位置,依旧是在为別人打工。 只要大股东发话,她这个总裁就无力反驳。 於是,冯媛媛暗暗发誓,一定要寻找机会將张氏变成真正属於自己的。 工三平八郎在听到玉藻惠美的妥协后,愤怒地离开了宴会厅。 而林宇本来也打算离开,想去看看庙街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今晚不仅有荣门弟子在巡逻,治安署的工作人员也在加强安保。 即便如此严密的保护措施下,依然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这让林宇对未来安全问题满是担忧。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突然落在了张玉茹身上,隨后愣住了。 林宇注意到张玉茹额头上有一块形似蝴蝶的黑气,这让他想起了刚才那位名叫工三平八郎的外国人似乎对张玉茹有著特別的兴趣。 难道工三平八郎打算利用张玉茹来对付自己?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决定亲自去嘉宾席查看张玉茹的情况。 见到林宇靠近,张玉茹有些慌张,想要离开宴会厅。 儘管她想避开,但还是被林宇拦住。 “小心那个倭寇人……”林宇急切地提醒道,却话未说完便被张玉茹打断:“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不等林宇进一步解释,张玉茹已经匆匆离去。心急如焚的林宇紧隨其后,眼看著张玉茹进了电梯。 突然,他发现一只黑色的蝴蝶停在了张玉茹头顶,散发著奇异的紫色光芒。意识到危险临近,林宇尝试阻止电梯门关闭,但为时已晚。 情急之下,他掷出一根银针,正中蝴蝶,却导致张玉茹瞬间昏倒。隨著电梯门缓缓关闭並开始下行,林宇迅速冲向楼梯间。 几分钟后,林宇抵达大厦底层,却发现电梯內空无一人,仅留下那根钉著黑色蝴蝶的银针。 確认张玉茹並未自行离开后,他拨打了她的电话,顺著铃声找到了遗留在电梯顶部的手机。 心中焦虑万分,林宇联繫了肖成舟,不久之后,肖成舟带领一群高手秘密展开了搜查行动。 返回宴会厅后,林宇愈发坚信张玉茹的失踪与那些外国人脱不了干係。 此时,现场只剩下了一些利益相关者以及他带来的几位佳人,她们正热烈討论著汉方製药对於庙街开发规划的兴趣。 玉藻惠美诚恳地请求顾媛媛考虑合作事宜,以確保庙街的发展符合他们的预期。 在另一边,隆剑飞正与寇雅进行谈判:“寇总,隆家愿意出五个亿购买5%的股份,这条件如何?如果不行的话,少一点股份也行……” 林宇回来后,迅速將顾媛媛拉开,急切地向惠美询问:“工三平八郎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惠美十分困惑,不明白林宇为何突然要找公司的社长。 “林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呢?”惠美尝试婉拒。 然而,林宇显然没有那个耐心,他怒目圆睁,强硬地说:“告诉我他在哪里。” 此刻,林宇的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 身材娇小的玉藻惠美不禁颤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她满脸惊恐却又带著倔强,“林先生想要见社长,请您明天再来。” 话未说完,林宇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站在林宇身边的顾媛媛也没能及时阻止。 冯媛媛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这是那个曾经软弱无能的林宇吗? “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就永远別开口了。”林宇冰冷的声音落下,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 惠美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求生本能让她不得不妥协,“工三社长在……在套房里,我可以带您去。” 隨著一声轻响,林宇鬆开了手,惠美跌坐在地上,艰难地站起来为林宇引路。现场的人目睹这一切,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没人敢上前制止。 为了保护即將达成的合作项目,冯媛媛衝到惠美身边,对著林宇吼道:“林宇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惠美总裁动手,马上跪下道歉。” 啪的一声,林宇毫不犹豫地给了冯媛媛一耳光,她毫无防备地被打飞,撞上了宴会厅的大门。 韩霏霏原本正在和粉丝互动,看到林宇暴怒的模样,立刻猜到了原因。 她深知能让林宇如此愤怒的人屈指可数,张玉茹是其中之一,还有林宇的妹妹李琳。 而李琳还在宴会厅內,只有张玉茹离开了,显然是张玉茹那边出了问题。於是她默默地跟在林宇身后。 就在林宇走出宴会厅时,他对身边的顾媛媛和韩霏霏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 听到林宇的话,两位佳人立刻明白了其意图,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留下。 玉藻惠美目睹了这一切,內心惊讶。 初次见到林宇时,玉藻惠美仅觉得他是一位不错的医生而已。 然而隨著接触增多,她开始怀疑林宇与华夏玄门有著某种联繫,但並未將他视为重大威胁,认为他对汉方集团在城的计划影响有限。 直到刚才,林宇的一番话让她意识到,宴会中姜亦承的反悔可能源於林宇的背后操纵。 而这里位於隆家產业,九天大厦內,即便看到林宇对她的“欺侮”,隆剑飞和隆子俊也未出手干预,这一切都暗示著林宇身份非同一般。 来到套房前,正当玉藻惠美准备按门铃时,却被林宇阻止。 此时,林宇额间一阵灼热,通过天眼他看到了门口瀰漫著奇异的紫色人体辉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屏息。 面对此景,玉藻惠美疑惑地问:“林先生不想见工三社长了吗?” 林宇回过神来,放下了手,让玉藻惠美按响了门铃。 门一开,强烈的紫光照亮了整个走廊,迫使林宇闭上了眼睛,他却看到了张玉茹。 同时,房间里还躺著另一具尸体,竟是张氏业务部总经理司徒鹏。 第148章 无从分辨 只见工三平八郎手持滴血的武士刀,笑著说道:“林先生来了,您可以把张玉茹带回去了。” 这让林宇大为意外,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后,发现张玉茹正安然躺在沙发上。 工三平八郎解释道,司徒鹏企图侵犯昏迷的张玉茹,因此被他处决。 虽然林宇心存疑虑,但工三平八郎向他保证自己对张玉茹仅有爱慕之情,並无恶意,还提及了守护灵的事情。 隨后,他吩咐玉藻惠美安排车辆送林宇和张玉茹离开。 临行前,一只黑色蝴蝶落在张玉茹头上,工三平八郎告知林宇这象徵著最强的保护咒术,旨在守护张玉茹不受伤害。 带著半信半疑的心情,林宇抱起张玉茹离开了现场。 林宇离开套房时,心中满是对昏迷不醒的张玉茹的忧虑。 坐进惠美安排的车里后,他依然无法释怀那只仅能通过天眼才能看见的黑蝴蝶。 这时,肖成舟悄无声息地溜上了车,看到张玉茹躺在那里,先是吃了一惊,隨后说道:“我拿到了电梯的监控录像,已发送给您,但內容相当怪异。”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张玉茹身上,艰难地补充道,“录像里,张总背后似乎长出了翅膀。” 视频开始播放,正是林宇用银针钉住黑蝴蝶的那一瞬间。 在视频中,林宇注意到电梯厢內並非只有张玉茹一人,司徒鹏就站在轿厢的右侧边缘,因此从林宇的角度看不见他。 接下来的画面显示,司徒鹏手中突然多了样东西,对著张玉茹喷了两下。 此时,林宇才恍然大悟,张玉茹晕倒的原因並不是自己用银针杀死了守护灵,而是司徒鹏对张玉茹做了手脚。 儘管如此,当林宇想要用天眼看视频时,却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电梯门关闭之后,司徒鹏站到了张玉茹面前,弯腰欲解其上衣。 这一幕让林宇愤怒不已,几乎要摔碎手中的手机。 然而,下一刻,他愣住了。 视频中,原本昏厥的张玉茹竟然漂浮了起来,並非像肖成舟所说长出了翅膀,但那种上下浮动的样子,確实像是背后生翼一般。 肖成舟解释说:“就是这样,张总看起来就像背后长出了翅膀。” 林宇紧紧盯著屏幕,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怀中的张玉茹,心中疑惑:工三平八郎所提到的守护咒术究竟是什么? 视频中的司徒鹏显然被嚇得不轻,急忙去按电梯按钮想要逃离。 结果,张玉茹竟掐住了司徒鹏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提了起来! 然后,张玉茹带著司徒鹏从电梯顶部飞出,消失在监控画面之外。 这段视频令林宇震惊不已,但他还是冷静地吩咐肖成舟:“这件事不要外传。” 肖成舟应声下车离去。 车內,林宇伸手触碰张玉茹头上的黑蝴蝶,却发现手轻易穿过了它,原来这只是一只幽灵蝴蝶。 就在车子驶离九天大厦之际,林宇透过车窗看见大厦上有物体坠落。 砰! 林宇在车內依然听到了那沉重的撞击声,似乎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附近的车辆上。 “有人跳楼啦。” 隨著一声尖叫划破空气,有人从楼上坠落。 林宇隨即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观察现场,却惊愕地发现,那自高楼坠下的身影与之前已经死於公寓中的司徒鹏的人体辉光完全相同。 这意味著,坠落者正是已故的司徒鹏。 此时,林宇將目光转向张玉茹,仔细检查她的右手。 他注意到张玉茹的右臂明显肿胀,显然是过度用力造成的肌肉拉伤。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张玉茹的指甲缝里,残留著一些血肉碎屑。 这一切让林宇產生了一个可怕的推测:守护灵借用了张玉茹的身体杀害了司徒鹏! “先生,请问要去哪里?” 汽车驶离九天大厦,司机用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林宇报出了张玉茹居住的小区名称,司机应了一声后驾车而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宇抱著张玉茹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並取出银针为她进行针灸治疗。 確认张玉茹没有其他隱匿的伤害后,林宇才离开。 在他离去之前,林宇始终注视著那只只有通过他的特殊视觉才能看到的黑蝴蝶,然后收起了银针。 一个小时之后,林宇回到了庙街,来到了那个曾出现金色光柱的位置。 然而,现场已被治安署封锁,一辆麵包车因高温而变形扭曲,车內隱约可见几道模糊的身影。 几名治安员从现场衝出,在不远处呕吐不止。 杨裕华见到林宇到来,走出警戒线说道,“这是一次雷击事故。” “你相信吗?”林宇凝视著那辆变形的麵包车,透过他的特殊视觉,看到了七个扭曲的人形辉光。 人体辉光在人死亡后不会立刻消失,具体持续多久林宇也不確定。 杨裕华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摇头说:“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林宇並未追问缘由,其实原因很简单,杨裕华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事实上,他心里明白这是玄门中人的手段,根本无法追查到凶手。 “雷电將车身熔化,车內的人与钢水融为一体,根本无从分辨。” 杨裕华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苦笑著说道:“你的直觉很准,確实出事了。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一种大阵法,目標是……” 两人一齐望向庙街,如今的庙街只剩下他们七家孤零零地坚守著。 “堂哥辛苦了,我先回去了。”林宇对杨裕华说完,转身向著庙街深处走去。 经过麻衣巷时,林宇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著这条小巷,许久才缓缓离去。 回到中草堂后,迎面而来的是王素芬和伍远明坐在客厅的身影,但他们的面色凝重,身上多处带伤。 屋內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常门弟子们正忙於为二人清理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宇一边询问,一边让开那些弟子,亲自上手处理伤口。 王素芬伤势较轻,勉强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出了点意外。” 然而,从她和伍远明身上的刀伤和暗器伤来看,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林宇並未追问,只是默默地为他们疗伤。 第149章 关键地点 这时,一位常门弟子插话说:“我想送两位前辈去医院,但他们坚持不去。” 林宇心里清楚,对於这类冷兵器造成的伤害,医院可能反而会增添更多麻烦。 就在他为王素芬处理完伤口,准备转向伍远明时,不禁愣住了。 伍远明腹部有一道长达二十厘米的伤口。 林宇皱了皱眉,迅速安排伍远明躺下。伍远明神志不清,含糊地说著:“那倭寇的大阵太厉害了,是我疏忽了。” 林宇没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拿起缝合针便开始工作。 快完成时,伍远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你救我做什么,我又死不了,快去救端木老头。” 听到这话,林宇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加快了缝合速度,並顺手拿出两颗续命丹分別餵给两人。 隨后,他迅速衝出中草堂,奔向国医堂。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端靖全身是血地靠在太师椅里,已经失去了生命跡象。 他胸口插著一只霓虹国忍者特有的手里剑,这种武器主要依靠剧毒杀人。林宇试著给端靖把脉,却毫无脉搏反应。 这一刻,林宇几乎无法呼吸,“端木爷爷,死了。”话音刚落,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他迅速镇定下来,心中浮现出了“玄门六神技”之一的长生不死之法。 在確定端靖已经没有了生命跡象之后,林宇果断施展了“长生不死”的针灸技巧。 第一针刺向神庭穴,五分深,旋转半圈后,用手指轻弹针尾再深入一分。 第二针落在上星穴,八分深,轻轻捻动五圈,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 到了第十三针,在天门穴处,四分深,提起二分后再抖动针尾並深入至六分。 隨著针灸的完成,林宇开启了天眼,只见端靖身上光芒逐渐增强,那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般有节奏地律动著。 突然间,端靖倒吸了一口气,胸部开始起伏,呼吸恢復了。此时,他身上的光芒宛如熊熊燃烧的篝火。 林宇把握时机,將准备好的续命丹送入端靖口中。就在续命丹入口的一瞬间,林宇看到端靖的光芒稳定了下来。 “林家的小子……我这是怎么了?” 端靖扶著头,虚弱而迷茫地问道。 林宇道:“你被暗算了。” “我被人暗算了?” 端靖困惑地说著,低头看著胸口满是血跡的衣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杏仁味,还含有剧毒氯化物的味道。 林宇十分好奇在他带人离开庙街期间发生了什么,於是问道:“端木爷爷,知道是谁暗算您的吗?” 端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隱忍,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林宇並不怀疑,毕竟经歷过生死復活的人往往会失去一些记忆。 而且人在濒临死亡时的记忆,在復活后通常会丟失。 但林宇注意到国医堂內外一片狼藉,似乎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整个地方被翻得乱七八糟。 “端木老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伍远明虚弱的声音,隨后看到他在王素芬的搀扶下捂著肚子走进了国医堂。 两人服用续命丹后已经基本恢復。 於是林宇决定从他们口中了解庙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伍远明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怎样?碰上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霓虹忍者,然后就打了起来。” 从伍远明的敘述中,林宇得知伍远明、王素芬和端靖都是遭到了突然袭击。而那些攻击者的装扮与传说中的霓虹国伊鹤忍者极其相似。 与此同时,在九天大厦的一个房间里,一名遍体鳞伤的忍者出现在工三平八郎面前,虚弱地匯报:“对不起,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忍者跪在昏暗角落里,浑身颤抖。赤著上身的工三平八郎慵懒地问道:“说清楚情况,或许能饶你一命。” 忍者颤抖著回答:“是,我们进入庙街后,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原来这些伊鹤忍者到达庙街后迅速安置好咒物,儘管有人巡逻,但对伊鹤忍者来说毫无威胁。 他们分成六组前往不同地点安放咒物,直到所有人都完成任务匯合,一切看起来都进行得很顺利。 最后回到车上,队长给工三平八郎打电话报告任务成功。 然而,就在那一刻,这名忍者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毫不犹豫地下车逃跑。 刚走了十几米远,便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回头一看,那辆车被金色光芒笼罩,其他人全都…… 幸运逃脱的忍者看到不远处站著三个黑衣人,不敢停留,一路躲避追杀,勉强逃回了九天大厦。 忍者继续说道,“这三人各有所长,穿著也很有特点,其中一个手持罗盘仿佛能操控天地……” 工三平八郎平静地回应:“这是风后奇门的大阵师。” 忍者接著描述第二个人:“另一个人似乎能通过星象预测我的行动轨跡,非常神秘,而且衣服上有奇特的星座图案。” 工三平八郎眼中闪烁异彩:“这是六壬星官。” 说到第三个人时,忍者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最可怕的是第三个人,擅长用毒,如果不是我足够警觉,早就没命了。” 听完后,工三平八郎冷笑一声:“这是蜀中唐门的人。” 说完,他看著地上瑟瑟发抖的忍者,轻轻挥了挥手:“你可以下去了。” 忍者如释重负地起身,却看见天培邦彦站在工三平八郎身旁。 下一刻,忍者眼神空洞,头顶插著一根式神针。 天培邦彦恭敬地对工三平八郎说:“感谢工三社长,使用伊鹤忍者作为式神,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工三平八郎踱步至落地窗前,凝视著庙街的方向,缓缓开口:“你被选为明年最关键七人之一,这几天返回霓虹专心提升实力。” 对方恭敬的回应:“是。” 隨著天培邦彦领著伊鹤忍者离去,玉藻惠美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报告道:“刚刚得到消息,妖尸裁缝滑瓢初义不幸遇难……” 得知这一消息后,工三平八郎久久注视窗外,默不作声。 他精心策划了今日的行动,利用宴会吸引庙街眾人现身,再借咒物之力发动“七曜扶桑”阵法,意图摧毁庙街的七个关键地点。 第150章 毫无头绪 然而,事態的发展超出了预期,甚至牺牲了几名顶尖的伊鹤忍者。 最后,工三平八郎转头对玉藻惠美露出一丝冷笑,“辛苦了,去休息吧。” 在她惶恐不安地离开之后,工三平八郎低声自语:“林不二,你的孙子真是棘手啊。” 与此同时,在庙街国医堂里,林宇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问:“你们是在家中遭到袭击的?” 王素芬肯定的回答:“没错,而且袭击我的人似乎是蜀中唐门的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如黄鶯般悦耳的声音:“没想到六壬天官的妻子如此见多识广,知晓我蜀中唐门。我是唐亦妍,特来拜会各位。” 只见一位穿著短襟女装、马尾辫的女子站在门前,身后跟著几位身著西装的黑衣人。 林宇见到她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唐亦妍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为何不能来?”说著,她挥手示意手下抬出两具尸体,揭开白布展示给眾人看。 “我是来清除唐门叛徒的,可惜让他们跑了一个。” 当大家发现这两具尸体竟是霓虹忍者的装束时,唐亦妍解释说:“他们在加入唐门前都是霓虹的忍者,潜伏三年企图窃取《唐手百兵》,最终被我们追杀至此。” 说完,她將两本古书放在桌上,看到这些书籍,王素芬和伍远明的脸色骤变。 《六壬星图》是歷代天官传承的信物,上面记录了近万年的天文变迁。而《风后大阵图籙》则是奇门遁甲的秘籍,其中藏有上千种变化莫测的阵法。 唐亦妍面对两位惊讶的朋友说道:“其实我们得感谢他们,不然你们几家早已不復存在。这三个叛徒属於通天阁,他们是九菊一派的敌人,破坏了对方的计划。” 唐亦妍解释说,伊鹤忍者原本放置的咒物被这几个叛徒拿走。因为他们来此是为了偷窃,不能让这些地方被毁。 於是,他们將咒物放回了停在庙街外的一辆麵包车上。 这一切都被跟踪他们的唐亦妍等人看在眼里。 儘管如此,当咒物爆发时,还是让唐亦妍嚇了一跳,几乎耽误了抓捕叛徒的最佳时机。 林宇意识到自己过於专注於九菊一派,忽视了通天阁的存在。 如果不是唐门的人及时出手,即便他本领通天,也难以保住庙街。 这时,一辆越野车急驰而来,在国医堂前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一位穿著讲究的男人下车对唐亦妍说道:“悠然,目標已经逃入九天大厦。” 听到这话,唐亦妍立即转身准备追击。离开之前,她告诉庙街的居民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唐门集团旗下的製药公司將入驻城环保產业区,以后我们会常常见面。” 林宇急忙追出去问她的身体状况如何,唐亦妍却只是淡淡一笑,摇上车窗离去,只留下一句冷淡的回答:“我的健康与你何干?少管閒事。” 林宇苦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儘管这次他认为自己已做好充分准备应对霓虹人的阴谋,但最终付出的代价依然惨重。 他的两位师傅张松和刘锦雍都因此被困,剩下的五个家庭也將面临更加复杂的局面。现在事情还牵扯到了西方的通天阁。 就在这时,韩霏霏一行人驾驶著车队从九天大厦返回。 林宇打电话给韩霏霏,让她安排大家暂时安顿下来。 韩霏霏答应会处理好一切,並补充道:“李琳没有回来,她似乎要回到公司加班。” “知道了。”林宇说完掛断电话,目光转向张氏总部的方向。 在张氏总部大厦的顶层,狭小的电梯间內气氛紧张。 “对不起,任务失败了,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中满是恐惧。 “无能之辈,唐门的任务没完成不说,连庙街几个老弱妇孺都对付不了,你们到底有何用处?”斥责他的是位年轻女子。 这个男人是唐门的叛徒之一,在炎凤的带领下才得以进入张氏大厦。 “求您不要杀我,大人。至少我还偷到了这本《伏羲百草方》。”男人急忙拿出一本古书,想要以此保命。 从黑暗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迅速夺过那本书。隨后,炎凤冷冷地说道:“能否活命,就看你能否逃脱唐门的追杀了。” 男人战战兢兢地说:“大人请放心,离开这里后我会立刻离开城。”话音未落,他已经匆匆钻进了楼梯间。听著脚步声渐渐消失,炎凤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她接起电话,声音清脆,“冯总,对不起,我马上就到。”说完便掛断电话,不慌不忙地走进了没有开灯的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群高管蜂拥而出,急切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李总来了。”、“李总好。”、“李总,治安署的人刚刚离开。” 当看到李琳从电梯出来时,眾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跟著李琳进入总裁办公室后,大家都被面色苍白的冯媛媛嚇了一跳。 原来,离开九天大厦时,冯媛媛亲眼目睹了司徒鹏跳楼自杀,並砸在了自己的车上。 林宇听到的那一声尖叫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回到公司后,冯媛媛紧急召集所有高管开会。 当確认李琳到场后,冯媛媛颤抖著宣布:“现在通报一个重要消息,业务部总经理司徒鹏已经跳楼自杀了。 现在要求业务部立即整理出司徒鹏的所有销售渠道,並且今晚必须选出一位临时业务总经理。” 冯媛媛紧张地站了起来,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李琳,坚定地说道:“我建议,由我们的执行总裁李琳暂时兼任业务总经理。” 听到这话,李琳一脸愕然。她之所以加入张氏,完全是因为张玉茹的缘故。 如今虽身居总裁之位,但每日里浑浑噩噩,对自己所做的事毫无头绪。 现在突然让她再担起业务总经理的职责,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她自知难以胜任。而这一点,冯媛媛也心知肚明。 实际上,冯媛媛正希望李琳无法胜任,这样他就能找到藉口削弱她的权力,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张氏的地位。 第151章 一无所获 其他高管们也不愿意增加自己的工作负担,所以当得知李琳將兼职时,纷纷表示赞同。 就这样,在全体高层的一致同意下,李琳被任命为兼职的业务总经理。 然而,就在冯媛媛宣布这项临时任命之后,办公室的大门猛然被推开。 唐亦妍带领一群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闯入了张氏的总裁办公室,大声呼喊道:“炎凤,站出来,交出秘籍。” 张氏的高管们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这些人意欲何为。 见无人响应,唐亦妍对身后打了个手势,“带上来。” 隨即,一个本应逃离现场的人被押到了眾人面前。唐亦妍凑近此人耳边,冷冷地说:“指认出炎凤,我就饶你不死。” 那人浑身颤抖,茫然地环视四周后,突然激动地指向一个人喊道:“是她,她就是炎凤。” 但是,当唐亦妍顺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紧接著,那人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倒地身亡。 检查后发现,他已经因剧毒丧生。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许多人惊恐尖叫起来。 “安静。”唐亦妍镇定自若,想要回忆刚刚进门时那个位置站著的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从混乱中恢復过来的冯媛媛愤怒地质问唐亦妍是谁,为何敢闯入张氏总部。 唐亦妍没有理会冯媛媛的问题,而是冷酷地回应道:“不管你们当中谁是炎凤,请立即交出《伏羲百草方》,否则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唐亦妍挥了挥手,一群人便朝著张氏的高管们扑去,准备进行搜身。冯媛媛既惊又怒,喊道:“你们怎么敢在这里撒野?这里是张氏的总部。”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抵在了她的咽喉处。唐亦妍冷冷地说:“配合我们,否则后果自负。”隨后命令道,“开始搜。”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冯媛媛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著所有高管被逐一搜查。很快,整个办公室及其中的每个人都被仔细搜过一遍,但一无所获。 “没有发现。”手下纷纷匯报。唐亦妍愤怒地挥手,下达撤退命令:“撤。” 此刻,她怀疑那位叛逃的唐门成员並未如实交代。看到匕首离开自己的脖子,冯媛媛才鬆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已被嚇得一身冷汗。 一位高管建议报警,但被冯媛媛阻止:“不能报警,张氏已经够麻烦了。” 的確,今晚对於张氏而言已是多事之秋,业务总经理司徒鹏的“自杀”让公司的销售渠道面临巨大挑战。 若再曝出集体搜身事件,张氏定会成为焦点,但这对公司的负面影响將是毁灭性的。 “他们提到的炎凤是谁?还有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冯媛媛突然想起唐亦妍的话,向眾人问道。然而,无人知晓答案。这时有人认出了唐亦妍的身份,原来是唐门集团总裁的女儿。 得知此信息,冯媛媛震惊不已。 唐门集团是国內少数几家规模超过万亿的企业之一,歷史悠久,在蜀中地区影响深远。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难怪他们如此囂张。” 她认为掌握了唐亦妍的把柄,这將成为日后与唐门谈判的重要筹码。於是吩咐手下保存所有关於唐亦妍的监控录像。 至於炎凤究竟是谁,依旧是个谜。 冯媛媛心里清楚,唐亦妍能找到这个地方,说明炎凤现在肯定是张氏公司的高层之一。 她望著办公室地面上那片黑血,强装镇定地吩咐道:“赶紧找人来打扫这里,还有李总,今晚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儘管李琳內心恐惧,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隨后带著业务部的同事们离开了。 在业务部里,李琳让手下整理司徒鹏的私人物品,寻找与张氏各大销售渠道相关的联繫人和联繫方式。 一切安排妥当后,李琳鬼使神差地给林宇发了一条消息:“林大哥,唐门集团的总裁千金唐亦妍刚刚来到了张氏。” 此时,在庙街的中草堂,林宇在確认王素芬、伍远明和端靖的伤势稳定之后,正准备外出巡视,生怕今夜再有不测发生。 这时,李琳的消息让他愣住了。紧接著,他马上拨通了李琳的电话,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 听完讲述,林宇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他找了几年妹妹都没找到,而这个帮助自己的炎凤,自己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没想到唐亦妍追查唐门叛徒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在张氏工作的炎凤。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下班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林宇掛断电话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多年未拨的號码並拨打出去。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唐亦妍简短有力的一个字:“说。” 林宇有些迟疑地问道:“听说你查到了炎凤?” 唐亦妍简洁回答:“是。” “你知道炎凤的身份吗?”林宇接著问。 唐亦妍思索片刻后答道:“我抓到了逃跑的唐门叛徒,他说把偷来的玄门秘籍交给了炎凤,告诉我炎凤是张氏的高管。但是我搜遍了张氏的所有高管,一无所获。” 听著唐亦妍的话,林宇一边踱步走向街头,心中对炎凤的身份產生了疑问。 就在他走出中草堂的时候,一辆大型越野车停在他面前,唐亦妍从车上下来,打趣地说:“你的消息还真快,看来你在张氏有人啊。” 林宇苦笑了一下,解释说:“是我妹妹回来了,她现在叫李琳,是张氏的执行总裁。” 唐亦妍虽然听说过林雪的名字,却从未见过面。此刻回忆起之前在张氏的情景,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她,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个位置,原来是靠哥哥的关係啊。” 然而话锋一转,唐亦妍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遗憾的是,那个叛徒选择了服毒自逝,我开始怀疑他提供的情报是否属实,甚至是否存在一个叫炎凤的人物。 林宇面色凝重,因为他確实认识一个名叫炎凤的人,並且一度怀疑此人与通天阁有关联。然而,考虑到事情的复杂性远超唐亦妍所能处理的范围,林宇决定对此事保持沉默。 第152章 陷入沉思 注意到林宇的脸色不对,唐亦妍轻哼一声,隨手將一块令牌扔给了他:“这是玄门中原大区负责人的令牌,九老的意思,这次你不能再推辞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望向麻衣巷和亘岳院的方向,神情格外严肃。 林宇接过那枚正面刻有“玄”字的令牌,苦笑著说道:“那些老先生们,能不能別再逼我了。” 唐亦妍则靠在车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回应道:“没人强迫你,如今唐门、天山、崑崙等传统玄门势力早已风光不再,大家只能联合起来,共同取暖。 难道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困於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吗?” 接著,唐亦妍指了指亘岳院和麻衣巷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謔: “更不用说,你还是那位號称『通天贼』林不二的孙子,玄门六贼之首。所有人都认为你继承了你爷爷的丹道玄医绝技。” 说完,她打开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上车吧!我的爷爷想要请你帮忙调理身体,顺便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提到丹道玄医,那是玄门六神技中的翘楚。但是,林宇连爷爷的模样都没见过,学习丹道玄医更是无从谈起。 至於他的父亲,虽然尝试过根据林宇爷爷留下的笔记进行学习,但由於记载不全,最终未能成形。 而林宇本人,儘管从小阅读家族典籍,医术精湛,但对丹道玄医確实一窍不通。 面对唐亦妍的催促,林宇还想爭辩:“天亮再去不行吗?今晚我还得巡逻。” 唐亦妍却直接锁上了车门,傲慢地宣布:“从今天起,庙街的安全由唐门接管,不会有问题的。” 隨即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当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时,林宇正在车內熟睡,却被唐亦妍猛地拉下车。 清晨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已置身於一品裕元庄园一號別墅前。 这个庄园正是唐门集团的作品之一。 多年前,林宇曾为唐亦妍的爷爷调养过內息,在那之后,唐远暉便將庄园內的三號別墅赠予了林宇。 在西方势力想要打压玉龙阁之际,唐远暉挺身而出,保护了整个玉龙阁的成员免受侵害。 “你们这么早来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唐亦妍的怒吼声让林宇从沉思中惊醒,这才注意到別墅庭院石桌旁坐著的几个人。 坐在首位的是位鹤髮童顏的老者,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如同少年一般精神焕发。 他正是现今唐门的掌门人,同时也是唐门集团的实际掌控者唐远暉。 与唐远暉对坐的有两人,一位是身材瘦高的年轻人,另一位则是正在为唐远暉诊脉的中年人。 唐远暉责备唐亦妍道:“悠然,秦俊是你未过门的夫婿,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 唐亦妍毫不示弱地回应:“那是从小定下的亲事,並不作数。我才不愿意嫁给他呢。” 面对唐亦妍的直接反驳,秦俊並未生气,反而带著笑容解释:“悠然,別生气。是我来之前没跟你打招呼,这都是我的错。我之所以请这位神医来,是因为担心爷爷的身体。” 唐亦妍愤怒地推开秦俊的手,说道:“神医?你一个行伍出身的人,能找到什么真正的神医?再说,谁说爷爷生病了?你就胡乱找人给爷爷看病?” 林宇在一旁静静观察著这场爭吵,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年轻人是长安秦家的一员。 听到唐亦妍的话,唐远暉厉声制止她:“悠然,不要说了,秦俊也是出於好意。” 但唐亦妍並不买帐,低声嘀咕了一句:“就怕有些人的好意办成了坏事。” 唐远暉不再理会唐亦妍,而是將目光转向刚进门的林宇,“林宇来了,上次就是你帮我调理的,效果很好,这些年都没再犯过。” 听到这话,一直在为唐远暉诊脉的中年人抬头看了看林宇,见他如此年轻,露出不屑的笑容,继续诊脉。 林宇礼貌地拱手说道:“唐爷爷身体一直很硬朗,这次也並无大碍。” 接著,他调动內息开启天眼,感觉到眉心发热,通过天眼看到唐远暉体內气机的变化。 唐远暉体表散发出淡淡的辉光,显示出深厚的修为,却刻意保持低调。 林宇评价道:“唐爷爷气息凝练,身体应当无大碍,只需调整气血即可。” 唐远暉听后非常高兴:“太好了,最近半年可真是折腾死我了。”此时,那位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开口了,他看了一眼林宇,然后缓缓说道。 “唐老,请不要太过乐观。在您这高龄,身体出现一些状况是很正常的。刚才通过诊脉,我发现您的身体似乎存在一些问题。唐老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最近您感觉哪里不舒服?” 唐远暉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显然对这位中年人的话持有怀疑態度,但出於对秦俊的尊重,还是开口说道: “近半年来,在练习功法运行小周天时,我的內息总是在经过脊柱中部衝击玉枕穴时受阻。每次內息想要衝过这个穴位时,都会引发剧烈的头痛。” 听完唐远暉的描述,林宇的脸上先是显露出一丝放鬆,隨后又转为喜悦。 因为在玄门修炼中,无论是大周天还是小周天的运行过程中,当內息衝击穴位时发生阻碍,通常意味著即將迎来一次重要的突破。 看起来,自从几年前林宇帮助唐远暉突破瓶颈后,现在他又站在了新的突破边缘。 然而,那位中年男子却是一脸严肃,故意迟疑地说道:“唐老这么说,恐怕您的病情確实不容乐观。” 听到这话,林宇惊讶地看向中年人,隨即陷入沉思。 这位留著八字鬍、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著西装革履,使用的是极为古老的捉脉手法,这种技巧在明朝之前就已失传,但在霓虹国一直流传至今。 更让林宇吃惊的是,他竟然看不见中年人身上的生命辉光,这意味著此人至少已经死亡超过七天。 此刻,唐远暉饶有兴趣地看著中年人,反问道:“哦,是吗?那我的病情有多严重?” 第153章 需要运气 秦俊察觉到了唐远暉的困惑,立刻介绍道: “唐爷爷,他是柳盛易,一位擅长治疗各种疾病並能炼製丹药的玄门神医。一年前,正是他用丹药治好了我爷爷的肺癌。他的医术非常高明,所说之话绝无虚言。” 林宇注意到秦俊身上散发出如烈火般的赤红色辉光,彰显出其出身於长安秦家的铁血气质。 这时,唐远暉没有回应秦俊,而是转向林宇问道:“林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柳盛易显然没想到唐远暉如此看重林宇,不禁冷哼一声,颇为不满。 尊敬的唐老,实不相瞒,医术是一门依赖於经验积累的学问,需要大量的实践才能掌握。 从这位年轻人的模样来看,他很可能缺乏足够的临床经歷,因此我们不应轻信他的判断。 林宇对此並不感到意外,毕竟多数人在选择医生时都会以年龄作为衡量標准。 然而,林宇却与眾不同,自五六岁起就开始研读医学典籍,並隨父出诊,积累了相当於行医二十年的老医师才拥有的丰富经验。 在听完唐俊生对自身病情的描述后,林宇確定唐远暉的內息正处於突破的关键时刻,於是向唐远暉深深一揖,“晚辈提前恭喜唐爷爷。” 柳盛易听罢,嗤之以鼻地大笑起来,指著林宇怒斥道:“哈哈哈,小屁孩胡言乱语,唐老病得如此严重,何喜之有。” 深知自己病情的唐远暉非常认同林宇的观点,冷冷地质问柳盛易:“是吗?那你说说,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柳盛易面对质问,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转向其他人请求唐远暉屏退旁人,因为他的病症牵扯到一些不宜为外人知晓的秘密。 唐远暉猜到了柳盛易会这么说,不屑地说:“这里没有外人,请直说。” 柳盛易並未感到意外,而是更加神秘地说:“您的病情与玄门的一桩旧案有关,恐怕这些年轻人都没资格了解。” 这时,唐亦妍冷哼一声表示不满:“切,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唐远暉则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如果柳大师不愿透露,还请离开。” 柳盛易没想到会被要求离开,疑惑地看了眼林宇,冷哼一声准备离去。 秦俊急忙拦住他,恳求再给唐老解释的机会。 但唐远暉根本不买帐,冷淡地说:“让他走!这种骗子我见多了,留下只会让他出丑。” 这番话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激怒了柳盛易,他转过身来挑衅道:“你认为我没有真本事?既然唐老都不怕丟脸,那我就直说了。五十年前,您是否去过终南山的太乙金光洞。” 听到此处,唐远暉脸色突变,打断柳盛易的话怒吼道:“悠然、秦俊你们出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愣住了,秦俊还算识趣,赶紧拉著唐亦妍离开,但唐亦妍挣脱了他的手,满脸怀疑地离开了客厅。 看著唐远暉的反应,柳盛易嘲讽地冷笑:“我还以为唐老真的不在乎顏面呢。” 唐远暉冷冷地说道:“世人都知道玄门六贼,却不知在他们之下还有太极八盗。” 这是林宇第一次听说,原来除了玄门六贼之外,还存在著所谓的太极八盗。 柳盛易带著一丝傲慢的笑容看向林宇,並直接点破了他的身份。 “原来是通天贼林不二的孙子,果然不同凡响,一眼就能看出唐老即將突破。只可惜,一旦突破最后的境界,唐老恐怕就要飞升了。” 听到“飞升”二字,唐远暉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林宇心里清楚,对於玄门中人而言,飞升就如同普通人面对死亡一样。 然而,在即將飞升之际,他们的脑后会出现一个被称为仙冕的光环。 修炼者內息达到极致的表现。这种现象在佛门中则被称为佛光。 古籍记载,修为到达顶峰的人,身体会发出金光,头顶的光冕將普照四方。 这意味著,这个光环不仅是肉眼可见的象徵,更代表著修行者的“大圆满”,预示著即將到来的飞升或圆寂。 唐远暉苦涩一笑,说:“只能怪我偷学了吕祖的《太乙金华录》。” 柳盛易听后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说:“吕祖可是丹鼎派的始祖,是最早尝试以內身为炉炼製金丹之人,唐老能否將《太乙金华录》传授於我? 我愿意用能延长十年寿命的续命丹作为交换。这样,唐老在飞升之时服用,或许有机会成为陆地神仙。” 唐远暉心动了,目光紧紧盯著柳盛易手中的玉瓶,十分纠结。 但他遗憾地说:“並非我不想传给你,而是《太乙金华录》是我通过观想图学会的,这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让林宇感到非常困惑:观想真的这么难吗? 柳盛易失望地说:“实在可惜,玄门中一生能有几次进入观想状態,就已经是极大的机缘和福分了。” 唐远暉也感嘆道:“確实如此。很多人即便进入了观想状態,身边也不一定就有观想图。” 林宇对此感到十分意外,没想到达到观想状態竟然如此艰难。 於是他疑惑地问道:“打坐、吐纳、內观,最后不是自然而然就进入观想了么?” 柳盛易闻言,像看著傻瓜一样盯著林宇,嘲讽道:“过程確实是这样的过程,但许多人能够做到內观已是不易。 至於最终的观想,大部分修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即使偶尔有人达到了观想,也可能因为没有观想图而错失良机。因此,內观可以通过修炼获得,但观想却是需要运气的。” 林宇完全懵了,因为他所了解的情况与之截然不同。 张松和刘锦雍从未提及,观想是如此难以达到的境界。 然而,唐远暉对柳盛易的话深感认同,补充道:“当年我偶然闯入太乙金光洞,意外进入了观想状態。 正对著洞口的墙上掛著一幅吕祖画像,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我学会了《太乙金华录》。” 听到这里,柳盛易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说:“那幅吕祖画像竟然是一幅观想图,没想到唐兄的机遇如此之大。” 第154章 炼製成功 此时,柳盛易看著手中的玉瓶,默默收了起来。玄门中人讲究现实利益,若非自己能从中获益,很少有人愿意出手相助。 儘管如此,唐远暉还是决定尝试一番,问道:“柳大师,您这颗续命丹,我愿出十亿购买,能否转让给我?”这话让准备收回手的柳盛易停住了。 隨著玄门的兴衰,每个追求成就的弟子都需要大量的珍贵材料。 然而,自从百年前玄门鼎盛时期消耗了大量资源后,后来者获取这些材料变得异常艰难。 即使在玄门没落的今天,想要得到天材地宝仍需付出巨额財富。没钱的玄门弟子几乎不可能突破境界。 “对不起,这颗续命丹是我穷尽一生才凑齐药材炼製而成的。总共只成功炼出了五颗,而这颗是其中品质最好的一颗,我本打算留给自己。” 唐远暉听后露出惋惜的笑容,“可惜啊,看来这一关我是过不去了。” 这时,林宇突然问道:“既然续命丹能让唐爷爷成为陆地神仙,那洗髓丹呢?”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还有一些洗髓丹。儘管之前他已经送出去不少。 柳盛易闻言轻蔑地看了林宇一眼,说道:“洗髓丹虽是入门级仙丹,但唐老服用后不仅能成为陆地神仙,甚至能脱胎换骨、返老还童。” 接著他又无奈地说:“可惜现在玄门中已经没人能炼製洗髓丹了。” 唐远暉感慨地说:“没错,其实叫你来並不是为了帮我突破,而是帮我散功。” 说著,唐远暉全身放鬆下来,林宇感觉到自己的天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隨后,柳盛易惊嘆道:“金光外现,唐老距离突破飞升仅差一步之遥。” 林宇惊讶地关闭天眼,发现唐远暉身上的金光竟已肉眼可见。 唐远暉长嘆一声:“唉,我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我的仙冕就將显现。” 柳盛易恭敬地拱手行礼。 “在下先行告退,预祝唐老飞升。您的病情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抱歉了!” 话音刚落,柳盛易便径直离开,未作任何停留。 与此同时,唐远暉控制住自己的內息,原本在他体表闪烁的金色光芒也隨之消失。 “林宇,准备一下帮我散功吧。”唐远暉带著些许不舍说道,“若不尝试突破,我还能活三六年;但若是尝试,恐怕就只有百日之寿了。” 然而,林宇凑近唐远暉耳边轻声说:“唐爷爷,我有一颗洗髓丹。” 唐远暉一愣,隨后摇摇头道:“別开玩笑了,这世上哪还有洗髓丹。” 只见林宇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了唐远暉,並说道:“唐爷爷请亲自过目。” 唐远暉半信半疑地打开玉瓶,一股清新香气扑鼻而来,令他精神一振。 就在这一刻,他发现几缕白髮竟然开始转黑。 唐远暉惊讶地看著林宇,难以置信地说:“这竟然是真的。” 激动之下,唐远暉紧紧握住玉瓶,拉起林宇的手说:“隨我去密室。” 二人迅速朝別墅深处走去。 这时,唐亦妍气冲冲地闯进来,大声说:“爷爷,我要和秦俊解除婚约。” 急於突破的唐远暉心不在焉地回答:“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就行。” 唐亦妍疑惑地重复道:“爷爷,我说的是要和秦俊解除婚约。” 唐远暉有些不耐烦:“我已经听清楚了,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別说了,我和林宇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別打扰我们。” 唐亦妍呆立当场,看著爷爷拉著林宇走进地下室:“爷爷居然同意了?而且,他们去地下室做什么呢?” 就在她沉思之时,唐远暉已经拉著林宇到了地下室。 唐远暉再次拿出玉瓶,脸上露出喜色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这洗髓丹的吗?” 对唐远暉十分尊敬的林宇始终没有隱瞒的意思,答道:“这是我自行炼製的,本意是炼续命丹,没想到却成了洗髓丹。” 听完这话,唐远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望著林宇,良久才回过神来,惊嘆道:“你说这是你自己炼的?为了炼製续命丹而意外得到了洗髓丹?” 显然,唐远暉对此表示怀疑。 即使林宇天赋异稟,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炼製出洗髓丹。 唐汉忍不住质疑道:“年轻人,我活了一百多年,亲歷了玄门的百年变迁。即便在五十年前玄门最为繁荣的时代,也很少有人能炼成这种丹药。” 然而,林宇毫不隱瞒地回答:“確实是我炼製成功的,而且一炉就出了上百颗。” 听到这话,唐汉身形摇晃,心中满是震惊与不信,甚至有些愤怒,他指著林宇斥责道:“你別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可是洗髓丹,能够得到一颗已是……” 话还没说完,林宇便从一个更大的玉瓶中倒出了七八颗洗髓丹展示给他看。“现在您相信了吧!这个瓶子里装了大概二十颗,其他的我都放在家里了。” 唐汉彻底呆住了,浓郁的丹香让他无需林宇帮忙调理內息,就感觉自己仿佛要突破了。他感觉到体內气息自行运转,最后惊恐地说:“你这个小子太可怕了,简直是要逆天啊。” 林宇却一脸茫然不解,因为在他身边知道他炼製出洗髓丹的人不少,但没有人像唐汉这样反应。於是他疑惑地问:“这洗髓丹真的那么难炼吗?” 啪的一声,唐汉气得笑了出来,拍了下林宇的头骂道:“你还跟我装蒜,这可是洗髓丹,真正的仙丹,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真正正的仙丹,懂不懂? 虽然大家都知道续命丹和洗髓丹的配方一样,但一千多年来,能炼出续命丹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別说你能一炉炼出一百多颗洗髓丹了。” 林宇被说得愣住了,唐汉的话完全顛覆了他的认知。而唐汉则笑著说道:“不愧是林不二的孙子,竟然真的学会了丹道玄医。” 林宇很想解释自己並没有学过丹道玄医,只是看过家里的古书而已,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尷尬一笑说:“唐爷爷,咱们开始吧。” 第155章 不小的伤害 “好,小子帮我调理內息。”唐汉精神抖擞地坐在地上,把玉瓶放在面前。 林宇点头后取下腕上的银针准备开始针灸,却被唐汉阻止:“不可,老夫这次是要突破,並强行逆转飞升成为陆地神仙,这是逆天而行,必將引来天劫。” 林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天劫就是雷劫。 银针作为金属製品,在雷劫降临时,就如同避雷针一般吸引雷电。 不过,这並未让林宇退缩,他收起银针,回忆著肖成舟传授的开锁技巧,然后用两指轻点下去。 他以七分力道按压在唐远暉的大椎穴上,並將內息注入其中。 然而,唐远暉体內那股无比霸道的內息瞬间就驱散了林宇输入的內息。 幸运的是,这一步骤已经產生了作用,儘管林宇因此遭受反噬,胸口剧痛。 隨著唐远暉开始突破,林宇无暇调整自己的內息,而是顺著唐远暉內息流动的方向,连续点了剩下的十二个穴位。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最后一个穴位时,一股强大的內息爆发出来,直接把林宇击飞。 “砰。”的一声,林宇重重地撞在墙上,墙壁裂开了缝。“噗。”一口黑血从他口中喷出,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此时,唐远暉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脑后渐渐显现出光环。 而在別墅上方,出现了绚丽的七彩祥云,一道金色光芒自天而降,景象壮观非凡。这一切变化让唐亦妍看得目瞪口呆。 地下室里,唐远暉的身体却迅速衰老,身上的金光似乎正在快速消耗他的寿命。 於是,他急忙服下玉瓶中的洗髓丹,隨后老化的皮肤逐渐恢復活力,白髮也在瞬间转为乌黑。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阵阵雷鸣,宣告著天劫的到来。唐远暉双手结印,高声念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地玄黄,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这是《金光咒》的九字真言,传说中玄门修行者突破至仙界时都会吟诵此咒语,有望成为陆地神仙。 隨著唐远暉不断念诵,《金光咒》的力量使得他脑后的光环变得更加清晰明亮,如同一轮烈日悬掛於其后。 突然间,“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粗如人腰的闪电从空中直劈向一號別墅。 这道雷霆穿透了整栋建筑,最终落在地下室內的唐远暉身上。当雷霆与金光相遇时,爆发出强烈的衝击波,整个別墅都为之震动。 一股猛烈的气流从唐远暉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甚至把贴在墙上的林宇吹得更紧。 刚离开一品裕元庄园的柳盛易突然命令司机停车。 他下车后,目光紧紧锁定了庄园的方向,只见山顶被厚重的乌云所覆盖。 然而,在那片乌云之中,却闪烁著奇异的五彩光芒,即便距离遥远,雷声依旧震耳欲聋。 目睹此景,柳盛易心中满是震惊,不禁低声自语:“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秦俊也下了车,关切地问道:“柳大师,您没事吧?” 听到声音,柳盛易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促地对秦俊说:“回去,立刻。” 秦俊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驾车返回一品裕元庄园。 在回程的路上,柳盛易激动得浑身颤抖,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或许也能达到飞升突破的境地。 虽然手中握有续命丹,但服下之后成为陆地神仙的机会不足三成。他一直小心翼翼,寻找药材希望再次炼製续命丹,以提高成功率。 而现在,一品裕元庄园出现的异象表明,唐远暉已经成功飞升,並逆转为陆地神仙。 当他们重返一品裕元庄园时,柳盛易下车直奔一號別墅门前跪下。 这一举动让秦俊大为不解。柳盛易则恭敬地大声喊道:“晚辈柳盛易,特来拜见唐门仙师。” 唐亦妍见到柳盛易去而復返,气不打一处来,“哼,你这个老骗子又想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快滚。” 然而,柳盛易並未生气,反而微笑著回应:“晚辈柳盛易恭贺唐家老祖成就陆地神仙,返老还童,可喜可贺。”说完连连磕头,让唐亦妍一时摸不著头脑。 秦俊想要上前扶起柳盛易,同时疑惑地问:“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是陆地神仙?” 作为玄门弟子的唐亦妍明白“陆地神仙”的含义,结合刚才的异象,她同样感到无比震惊。 就在这时,伴隨著爽朗的笑声,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从別墅里走了出来,他的面貌与之前的唐远暉相似度高达七八成。 唐亦妍看过爷爷年轻时的照片,此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唐亦妍问道。 “悠然,爷爷只是修为上有所突破,没什么大不了的。”唐远暉笑著回答,並走到別墅外,隔空一挥,无形的力量便將柳盛易託了起来。 现在再看唐远暉,柳盛易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之前的傲慢完全消失不见。 只见他谦逊地行礼,说道,“唐仙师如今已达到人间罕见的境界,请不要再称我为大师,叫我小柳即可。” 秦俊对这些玄门之事一无所知,不明白为何唐远暉仅仅染了一头黑髮,便被柳盛易尊称为“陆地神仙”。 唐远暉微笑著向柳盛易招手说,“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请隨我进屋。” 听到这话,柳盛易感到无比惊喜,恭敬地向唐远暉行礼后,急忙跟上。 当唐远暉正要进入別墅时,忽然转向秦俊,说道,“秦俊,回去告诉你爷爷,你和悠然的婚事取消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秦俊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唐远暉已经步入了別墅。 唐亦妍也愣在原地,没想到爷爷的话竟然是真的。 但很快她就高兴起来,对著別墅喊道:“谢谢爷爷。” 別墅內,唐远暉带著柳盛易来到地下室。 林宇正在这里打坐,唐远暉突破境界时引发的天劫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听到有人接近,林宇睁开眼看到了柳盛易,心中满是厌恶。在他看来,没有生命光辉的人就如同死人一般。 而看到林宇,柳盛易眼中满是嫉妒,毕竟亲眼目睹他人成为“陆地神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156章 物是人非 然而,唐远暉接下来的话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小柳,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距离飞升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柳盛易没想到自己的情况被一眼看穿,震惊之余连忙解释,“实不相瞒,晚辈曾进入过观想状態,观看过《药师地藏图》。 经过十几年的修炼,在两年前达到了巔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飞升。晚辈不甘心,所以一直寻找成就『陆地神仙』的方法。” 说著,他露出胸前佩戴的一块青黑色玉佩。 唐远暉见状大惊,“这是京观死人玉。” 柳盛易无奈苦笑,“正是这块玉让我避开了飞升的命运。” 唐远暉感慨万千,“这种玉出自万人坑,凝聚了无数亡灵的至阴之力。” 柳盛易补充道:“没错,我的这块玉是在长平城外的一个古战场找到的。” 唐远暉听到这话,心中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长平城?难道是两千多年前,白起屠杀四十万赵军的地方吗?” 林宇深知长平之战的歷史,了解秦国大將白起如何残忍地坑杀了四十万赵国士兵。 他也曾在古籍中读到过“京观”的记载:古人作战胜利后,会把敌人的尸体堆砌起来,封土成丘,作为战绩的象徵,这些尸山被称为京观。 在古代,这不仅是对敌人的极大侮辱,也是对胜利的一种炫耀。 柳盛易无奈地苦笑,“没错,现在这块死人玉,让我变成了非人非鬼的样子。但即便如此,我觉得这也比所谓的飞升要好,至少我还活著。” 说完,他再次跪倒在唐远暉面前,不停地磕头,“请仙师帮我成为陆地神仙吧!不,也许我成不了陆地神仙了,但哪怕是成为鬼仙也好啊。” 唐远暉听后,望向了林宇,而此时的林宇却有些犹豫。 因为根据歷史记载,只有在春秋战国时期才会有京观死人玉出现,尤其是在秦朝以前,这种习俗尤为盛行。 长平之战中的那座京观,无疑是歷史上最大、最著名的之一。如果能把这块京观死人玉送给自己的师父张松。 想到这里,林宇心动了,对著唐远暉点了点头。唐远暉见状,便坦诚地说:“实话告诉你,我能成为陆地神仙,全靠林家小子的洗髓丹。” 柳盛易一听,先是愣住了,隨后愤怒道:“仙师若是不想帮忙直说便是,何必要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 洗髓丹这样的神药,岂是他这个年轻人能炼製出来的。就算是他的爷爷林不二,精通丹道玄医,也不可能炼製出这样的丹药。” 这时,林宇开口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看你魂魄散乱,若继续佩戴那块死人玉,恐怕活不过三个月。即使你现在放弃它尝试飞升,也仅能多活百日。为何不冒险一试呢?” 柳盛易苦笑著,惊讶於林宇竟能看出他的生命即將走到尽头。他嘆息道:“要是六年前拜偷天贼张松为师,学会了奇门遁甲,也不至於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宇笑著说:“其实,我的师父张松不久前已经在庙街开设了自己的道场。” “你说什么?”柳盛易和唐远暉异口同声地惊呼。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林宇微笑著讲述了城庙街发生的种种,最后看向柳盛易说:“虽然不能保证师父一定会收你为徒,但在他的道场飞升,並配合我的洗髓丹,让你成为鬼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儘管仍心存疑虑,柳盛易还是问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钱的话,对於已经开了道场的张天师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了吧?” 林宇露出自信的笑容,手指轻轻点向柳盛易的胸口,轻鬆地说:“你只需將那块京观死人玉交予我师父便可。” 想到自己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柳盛易一咬牙,果断地说:“走吧,我们去庙街。” 唐远暉也表示愿意一同前往,“没想到张天师设了道场,我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然而,当三人从地下室出来,刚走到別墅外时,唐亦妍突然冲向林宇,在他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愤怒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是他,这下你可以彻底死心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林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秦俊满是敌意的声音响起:“唐亦妍,你会为今天的举动后悔的。” 在此之前,秦俊一直想要取悦唐亦妍,表现得像个忠实的追求者。 但唐亦妍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黏人的男人,而且她的爷爷已经同意解除他们的婚约。 面对秦俊的不断纠缠,唐亦妍无奈之下谎称自己移情別恋。 就在林宇出现的那一刻,她决定孤注一掷,直接吻了上去。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亲吻別人,对秦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由於唐远暉和柳盛易都在场,理智告诉他此时不宜动手。 留下一句狠话后,秦俊愤而离开了一品裕元庄园。 一个小时后,他们抵达庙街。唐远暉乘坐的是定製的大型保姆车,车內宽敞如同房车。 望著庙街如今破败的样子,柳盛易和唐远暉都感到十分痛心。 唐远暉感嘆道:“五十年前,这里可是玄门的第一条街啊,现在却物是人非。” 柳盛易也不无感慨地说:“就是在城的庙街,我才凑齐了续命丹的配方。” 谈话间,车子经过麻衣巷,唐远暉敏锐地发现了异样,立刻让司机停车。下车后,唐远暉急切地问林宇:“六爷真的回来了吗?” 林宇简单地点了点头:“回来了。” 唐远暉更加震惊:“神念阳神画地为牢,洞天福地长生不死。” 听到这话,刚刚下车的柳盛易差点站立不稳。 “洞天福地……这怎么可能,难道里面的人已经是阳神境界了吗?” 唐远暉则感慨万千:“没错,阳神比陆地神仙还要强大得多。”就在这时,传来刘锦雍那不太正经的声音。 “哎呀,好久没见到这样的高手了,来者何方高人?” 唐远暉闻言整了整衣襟,恭敬地拱手作礼。 “在下唐门唐远暉,特来拜见六爷。” 刘锦雍露出和蔼的笑容,“原来是远暉,自从金光洞一別,转眼已是半个世纪,没想到你已成了这般高手。” 第157章 毫无惧色 唐远暉谦逊地笑著回应,“是啊,五十年的光阴。”话音刚落,眼前景象突然变换,他已身处麻衣巷的一个庭院之中。 抬头一看,正对著堂屋,只见刘锦雍端著茶杯,脸上带著慈祥的笑意问道,“那幅观想图还在吗?” 唐远暉连忙点头答道,“还在,在我家妥善保管。” 刘锦雍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並用內力將茶杯送到唐远暉面前,“回头记得给林家的孩子送去。” “一定照办。托林宇的洗髓丹之福,我才得以成为陆地神仙,这观想图送给他也是理所应当。”唐远暉诚恳的回答,解释了自己成仙的缘由。 刘锦雍似乎对此並不感到意外,慵懒地说,“我早有所闻,洗髓丹虽珍贵,但也不足为奇。那孩子確实有些不凡之处。” 接著,他挥挥手示意,“不耽搁你了,喝完茶就去忙吧。” 唐远暉毕恭毕敬地饮尽茶水,將茶杯小心翼翼地置於堂屋门前的台阶上。 隨后,眼前再次一闪,他回到了麻衣巷外,转身看到柳盛易一脸惊愕,便问,“小柳,你怎么了?” 柳盛易结巴著说,“刚才您的魂魄仿佛被什么力量拉走了。” 唐远暉並未立即上车,而是望向远处的亘岳院,微笑道,“神技阳神,远距离摄取魂魄,除了六爷,还能有谁会呢?” 听到这里,柳盛易激动得浑身颤抖,对著麻衣巷磕了几个头,才追上了唐远暉的步伐。 到达亘岳院时,柳盛易感觉全身舒畅,仿佛回家一般。 然而,儘管午后阳光明媚,亘岳院周围却瀰漫著一股阴森的气息。大门前,更似鬼门关般令人胆寒。 林宇走上前去,敲响了门环並喊道,“师父,我来看您了。” 话音未落,大门豁然开启,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將林宇吸进了院子。 就在那一刻,唐远暉和柳盛易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竖立著一口巨大的棺材。 张松坐在棺材中,双眼赤红,头髮斑白,宛如厉鬼一般,冷冷地问道,“小子,外面那个陆地神仙是谁?” 林宇急忙回答,“他是唐门的唐远暉。” 张松面露不解,疑惑地问道:“他来这里有什么事?” 林宇急忙解释说:“有个名叫柳盛易的人,想用一块名为京观死人玉的宝物,换取成为鬼仙的机会。” 听到这里,张松猛然站起,只见他身穿黑红相间的道袍,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京观死人玉,那可是地府阴虎符啊。” “因为他携带这块玉石已经两年了,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一百天。” 不等林宇说完,张松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了,你那些洗髓丹还有剩余吗?给我留下十颗。”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林宇二话不说,立刻拿出装有十几颗丹药的玉瓶递给张松。 接过玉瓶后,张松隨意一挥,林宇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飞了出去。 就在林宇被甩出去的同时,一股神秘力量將柳盛易拽进了亘岳院。哐当一声,门隨即关上。 在亘岳院內,柳盛易的那块死人玉已被掛在张松的脖子上。当他看到如同恶鬼一般的张松时,嚇得差点失禁。 但张松没有多言,厉声命令道:“开始突破吧。” 不敢怠慢的柳盛易立即坐下,释放出了被压抑了两年的气息。 剎那间,七彩祥云笼罩在亘岳院上方,金色光芒普照整个院子。 与此同时,张松也不閒著,他从玉瓶中取出六颗洗髓丹吞下,並咬破手指,在京观死人玉上画了一个道教的坤字符號。紧接著,张松周身散发出强烈的阴气,將柳盛易包裹其中。 “拜我为师,助你成就鬼仙之位。” 隨著张松话语落下,柳盛易身上金光大放,对著张松跪拜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张松阴森一笑,將一颗洗髓丹投进柳盛易口中。 隨后,柳盛易脑后浮现一圈青紫色的仙冕,全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 感受到自身修为的变化,柳盛易激动不已,因为成就鬼仙意味著重生,至少还能再活百年。 然而,当他再次抬头时,却震惊地发现张松脑后竟然出现了三圈暗金色的仙冕。 柳盛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坤仙地藏,恭喜师父重开阴曹地府。” 张松得意地笑道:“哈哈,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明又一村,感谢你送来的这四十万阴兵虎符。”说话间,柳盛易看到张鬆手中的京观死人玉竟化作了一枚虎符。 在张松背后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军队整齐排列。从林宇和唐远暉他们的视角看去,亘岳院上方竟然浮现出了一座神秘的宝塔。 同时,在以亘岳院为圆心的百米范围內,阴风怒號,其间似乎还夹杂著古老战场上的喊杀声。 正当林宇被这奇异景象所震撼时,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袭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枪响。 噠噠噠! “林宇小心。”唐亦妍大叫著扑向林宇,而唐远暉也察觉到了危机,愤怒地吼道:“悠然。” 秦俊站在几十米开外,手中枪口上冒著轻烟,脸上带著残忍的笑容,“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 林宇在被推开的同时抱住了唐亦妍,却意外地触碰到一股温热且粘腻的血! 再一看怀中的唐亦妍,她口中满是鲜血,衣服也被染得通红。 唐远暉见状怒火中烧,全身散发出金色光芒,脑后竟浮现出了仙冕。 他如炮弹般冲向秦俊,夺过对方手中的枪並將其捏成了废铁。 “我要杀了你。”面对暴怒的唐远暉,秦俊毫不畏惧,反而傲慢地说:“你不能杀我,我爷爷可是战神秦泰……” 话未说完,唐远暉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嘭!一声闷响后,秦俊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亘岳院的墙上。 即便如此,秦俊依旧狂妄地笑著,“哈哈,敢跟我抢女人的人必须死,得不到的女人也必须死。”说著,他居然又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向了林宇。 此时,林宇刚给唐亦妍服下一颗洗髓丹,並將她轻轻放在地上。 面对秦俊的威胁,他心中满是愤怒,毫无惧色。 就在秦俊准备扣动扳机之时,他的手指却突然不受控制。 第158章 死去一般 隨后,大家才发现他的手腕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 紧接著,林宇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林宇努力压制著內心的怒火,声音低沉而阴冷地说道:“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咔嚓。”一声脆响,林宇卸掉了秦俊的胳膊。然而,秦俊依旧狂妄,“你竟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紧接著又是“咔嚓”一声,秦俊的腿被林宇一脚踹断。 剧烈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 林宇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修罗,“我才不在乎你爷爷是谁。” 话音未落,十几枚银针从他手中飞出,精准地扎在秦俊身上。 “啊!”一声非人的惨叫划破夜空,迴荡在整个庙街。 听到这声音的人无不嚇得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难以想像,这是怎样的痛苦才能引发如此悽厉的叫声。 此刻的秦俊仿佛正在经歷凌迟,承受著割肉剔骨般的剧痛,五臟六腑像是被虫蚁啃咬。 理论上,在这样的痛苦下人早就该昏过去了,但秦俊却异常清醒地感受著这一切。 这些技巧是林宇跟肖成舟学完锁法后自己钻研出来的“地狱十三针”。 现在的秦俊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爷爷是战神秦……” 林宇又是一枚银针射出,正中秦俊的脖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法喊出声的剧痛会成倍增加,只见秦俊双眼圆睁,眼中流出两行血泪,颈上的青筋暴起。 唐远暉抱著孙女唐亦妍看到这一幕,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远暉,带著你的孙女来我这里,我要为她灌顶。”刘锦雍的声音从远处的麻衣巷传来。 唐远暉不敢耽搁,全身金光闪闪,如箭般冲向麻衣巷。 与此同时,秦俊车里的司机目睹这一切后震惊不已,立刻给秦俊的弟弟秦战打了电话:“二少爷,不好了,大少爷在庙街出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林宇抓著秦俊的头髮拖到车边,然后將他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林宇对著司机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秦家的人,他们最好祈祷唐亦妍平安无事,不然我会让秦家最年轻的一代消失殆尽,你走吧。” 司机连头都不敢回,仅仅听到林宇的声音,他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当林宇说完“你走吧”之后,司机惊恐万分,猛踩油门,像疯了一样迅速逃离了庙街。 车內的秦俊生感到无比的绝望,而受到极大惊嚇的司机一路横衝直撞,最终回到了位於九天大厦的住处。 因为担心唐亦妍的安全,林宇来到了麻衣巷外,焦急地喊道:“师父,悠然怎么样了?” 他之所以如此担忧,是因为唐亦妍自幼生长在极寒之地,体质特殊,患有一种无法治癒的寒症。 一旦发作,她的身体会变得冰冷如冰,甚至皮肤表面都会结霜。严重时,体温过低会导致血液凝固,威胁生命。 林宇与唐亦妍的关係非同寻常,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林宇隨父亲游歷期间,在唐家居住了半年,期间他的父亲为唐亦妍治疗寒症,二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即使分开后,他们也一直保持联繫。 后来由於妹妹失踪的原因,林宇中断了与唐亦妍的联繫,但唐亦妍却毅然决然地赶到城陪伴並安慰了他几个月。 儘管两人之间没有明確的感情关係,但在那段时间里,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 刘锦雍不耐烦地说:“小子,別急,有我出手,保证她没事。” 隨后,林宇进入麻衣巷,来到深处刘锦雍所在的院子。只见刘锦雍单手按在唐亦妍头顶,几颗子弹悬浮在她的上方。 虽然刘锦雍轻描淡写地说这伤不算什么,但林宇注意到他额头上的汗水,知道事情並不简单。不过看到唐亦妍的脸色渐渐恢復红润,林宇才稍稍安心。 唐远暉立刻跪下感谢刘锦雍的帮助。刘锦雍则一边倒茶一边说:“別说空话,实际行动表示一下吧。” 看到刘锦雍那副財迷心窍的模样,唐远暉一狠心,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颗用黑色绳子繫著、长约五厘米的“尖牙”。就在刘锦雍见到这颗牙齿的那一剎那,他惊恐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这是天宫麒麟的牙齿,小子,你胆子真不小,竟然敢偷出来。”刘锦雍瞪大了眼睛说道。 唐远暉尷尬地笑了笑,恭敬地將麒麟牙递上前去解释道:“实属意外所得,这麒麟牙是从吕祖观想图中得来的。” 刘锦雍招了招手,那颗麒麟牙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隨后,他意味深长地看著林宇说:“看来你藏了不少好东西啊,不过……” 他话锋一转,变得有些隱晦:“六贼八盗当年犯下的过错,也该是时候弥补了。” 林宇虽知道玄门六贼和太极八盗的存在,但对於他们当年所犯的具体错误却並不清楚。 然而,刘锦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林宇说:“这个女孩留在我这里七天,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吧,走。” 说完,刘锦雍轻轻挥了挥手,下一秒,林宇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麻衣巷的入口处。紧接著,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城首府的马远烽。 “林大师,您现在在哪?我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的帮助救人,车已经在前往中草堂的路上了。” 与此同时,在九天大厦的顶级套房內,新任战神秦永华正一脸阴沉地盯著被抬出去的司机。 房间內还有其他政商界的重要人物,如龙城市领导马远烽、城市领导姜亦承、秦岭集团的秦烟以及汉方製药的玉藻惠美等。 他们通过司机带回的消息得知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此刻,精神病院的医生们正努力控制住那位情绪激动的司机,他一边挣扎一边喊著: “庙街上的那些人真的可以呼风唤雨,唐门集团的老先生全身散发著金色光芒,枪在他手里就像泥巴一样软弱无力。 他一掌就能把大少爷击飞几十米远。而那个年轻人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大少爷却痛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庙街真的很可怕,那里的人都是神仙,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没疯,我真的没疯。” 第159章 因言获罪 听到这些话,房间里的大家都感到一阵寒意。秦永华愤怒地宣称一定会让伤害他侄子的人付出代价。 而大家在看到秦俊痛苦扭曲的身体时,都感到十分震惊,好奇於他究竟在庙街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以至於如此严重的后果。 司机的声音逐渐远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疯,庙街住著一群神仙。”这一事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极大兴趣。 此时,为了討好长安秦家,马远烽给林宇打了个电话,派车前往庙街接他。 他认为既然秦俊在庙街受了伤,林宇作为当地医生,肯定了解情况。 再者,林宇医术高超,或许能找到治癒秦俊的方法。 於是,马远烽找到秦永华,说道:“永华,我请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师,关於秦俊的伤情你不必太过担忧。” 秦永华听后连忙道谢:“感谢马首府的帮助,秦家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姜亦承在一旁听到此话,立刻意识到马远烽邀请的人必是林宇。这让他懊悔不已,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向长安马家示好的绝佳机会。 霓虹国汉方製药公司也看到了与秦家拉近关係的机会。 玉藻惠美宣布:“我们国家当代著名医师酒生永山先生已经乘专机赶往城,秦战神尽可放心,秦少爷的伤势一定能够得到妥善治疗。” 这时,秦烟站出来说道:“刚刚收到消息,前张氏集团总裁张玉茹带著欧罗巴顶尖医疗团队的凯德特教授及其团队已到达楼下。 他们正在城访问,秦战神是否愿意让他们试试?” 秦永华心中感慨万千。相比之下,马远烽和玉藻惠美只是口头承诺,而堂妹秦烟直接带来了真正的顶级医疗团队。 “多谢堂妹,我会代表大伯对你表示深深的感激。” 然而,秦烟谦虚地回应:“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大家都是自家人,我现在就去叫他们上来。”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与此同时,在九天大厦一楼大厅,张玉茹碰巧遇到了刚到的林宇,二人目睹了秦俊司机被送进精神病院车辆的一幕。 司机不断喊著:“唐门集团的唐老是个活神仙,全身散发金光,庙街住满了仙人。” 这一幕让林宇猜到了马远烽请求他救治的对象正是秦俊。 儘管对秦俊並无好感,但林宇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张玉茹看到林宇时,不善地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注意到凯德特以及张玉茹身旁的隆义庆后,林宇才明白他们也是为秦俊而来。 面对张玉茹的质问,林宇淡淡地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不过这位朋友怎么也跟著?” 张玉茹冷哼一声,“你身边能有美女相伴,我就不能有个帅哥隨行吗?”说完便领著隆义庆和医疗团队走向电梯。 林宇双手插兜,未作任何解释,静静地看著他们进入电梯。 显然,张玉茹还在因为宴会那天林宇左拥右抱的行为感到不快。 林宇懒得解释,因为他太了解张玉茹了。他知道,任何解释只会让张玉茹的误会更深。 再说,他也不急於上楼,毕竟秦俊的伤是他造成的,也只有他能治好秦俊。 林宇非常自信,针灸配合荣门落锁的手法,即便是徐建华亲临也无法解开。 正巧这时,另一部电梯开了,秦战从里面走了出来,与林宇擦肩而过却没认出他。 秦战急切地打著电话,声音传入林宇耳中,“柳大师和我哥一起出去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现在我哥受伤了,您能来九天大厦一趟吗?” 原来秦战是在给柳盛易打电话求助。林宇心中好奇,成为鬼仙的柳盛易是否能解开他对秦俊施下的锁? 当时,林宇在亘岳院外对秦俊下手时,张松师父正在帮助柳盛易突破,因此没有出手阻止。 所以,柳盛易是否会帮助秦家还是个未知数。这么想著,林宇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后,秦战感激地说:“好的柳大师,我派车去接您。” 而在电梯里的林宇並不知道这些,他按照马远烽告诉他的楼层按下了按钮。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林宇看到张玉茹带著隆义庆等人进入了套房。 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静静地站在走廊里,拨通了马远烽的电话。 “老马,现在情况如何?”林宇问道。 马远烽刚刚看到张玉茹到来,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前妻带人来了,你到了吗?” 林宇笑了笑说:“放心吧,他们治不好。你能出来一下吗?” 马远烽看了看套房內的其他人,起身告辞走了出来。 一出门,他就看到林宇站在楼梯间的门口招手:“老马,这里。” 马远烽小跑过去,笑道:“林大师怎么来了不进去?”林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秦家都有谁在?” “新晋战神秦永华在场,秦俊这次的伤很棘手。司机因为知道了真相而疯了,胡言乱语,没人知道秦俊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马远烽的话让林宇感到意外,他反问道:“怎么会这样?司机应该清楚秦俊是怎么受伤的,不至於疯掉吧。” 马远烽感慨地说:“我们也很困惑,司机回来后被问起发生了什么,结果他说遇到了神仙,全身发著金光,一听就是胡言乱语。” 林宇一愣,心想:司机並没有撒谎,唐远暉的確全身金光脑后有仙冕。而且,那时亘岳院內,张松师父和柳盛易都在进行突破。 司机本应能看到天空中那奇异的景象,以及之后浮现於空中的宝塔。 然而,若非亲眼目睹,普通人心中定难以置信这竟是真实发生的。 不幸的是,这位司机因言获罪,他的真实描述使他被误认为疯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与此同时,林宇却因此鬆了一口气,因为秦俊同样不能开口说话了。 现在,没有人会知道正是林宇將秦俊变成了这个样子。 於是,林宇带著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马远烽笑著点头,亲自引领眾人来到了套房门前,推开门后径直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就大声宣布:“各位,林大师来了。” 听到这话,眾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各异的神情。 第160章 別来打扰 看到林宇出现,秦永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带著明显的牴触情绪说:“还以为马首府请来了何方神圣,原来是这小子,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会打。” 听到这里,大家惊讶地在秦永华和林宇之间来回打量,显然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认识的。 但是,林宇並不在意,反而不屑地说:“你也配让我称呼?”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林宇竟然敢如此顶撞战神秦永华。 秦永华顿时暴怒,正要发作时,却被林宇抢先一步打断,“你是我什么人?敢当著这么多人说出来吗?说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林宇对秦永华的態度惊呆了,心中满是疑问,想要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然而,秦永华似乎有所顾虑,並未继续言语,只是愤怒地瞪著林宇。林宇则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沙发上,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 除了秦烟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为何新晋战神秦永华会对林宇表现出如此忌惮。 就在这时,臥室內传来了一声惊呼,紧接著是呕吐的声音。很快,一股难闻的气味瀰漫开来。凯德特和其他几人面色铁青地从臥室冲了出来,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衝击。 凯德特皱眉道:“我们无法治疗这样的病人,他……呃……”说著,他自己也差点反胃。 秦永华注意到臥室里的状况,发现秦俊已经失去了控制大小便的能力,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一幕让他怒不可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秦俊弄成这样的。” 林宇捂著鼻子站在门口,斜眼看了他一眼,嘲讽的说道:“你不是战无不胜的英雄吗?那还不赶紧查清楚。” 秦永华愤怒地瞪了林宇一眼,拿起手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却发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大家都被那股难以忍受的臭味逼到了別的房间里。 只有林宇还留在原地,用挑衅的眼神看著秦永华问:“有结果了吗?” 秦永华盯著林宇,冷冷地说:“秦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听到这话,林宇的笑容消失了,阴沉著脸回答:“是啊,我是外人,不像你是所谓的高贵血统。”说完便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在隔壁房间里,马远烽、姜亦承、秦烟都在,张玉茹正和凯德特交谈著。让林宇没想到的是,李琳也在场。 林宇没有上去打招呼,而是静静地听他们討论。只听见凯德特说:“病人的四肢骨头仿佛都被拆开了一样,每一块都断开了。我们根本无法通过手术復原,而且情况十分奇特……” 说到这里,医疗队的一位成员打断了他:“这位病人的情况和上次我们在城大厦时遇到的情况很像,当时凯德特教授也……” 看到林宇和一脸愤怒的凯德特后,他继续说道:“病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这才导致了大小便失禁。” 凯德特回忆起那种感觉,颤抖著说:“这不是疾病,这是中了巫术,华夏古老的巫术。我们作为上帝的信徒,对此无能为力。” 李琳却阻止道:“教授,请再试一次吧,求您了。”她受张玉茹之託赶来,希望劝说凯德特全力救治秦俊。 但凯德特却对林宇说:“中了巫术的人应该去找懂巫术的人治疗。”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表示他已经订好了今晚返回欧洲的机票,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只是默默地看著凯德特离开,无人阻拦。 张玉茹虽然知道林宇医术高明,也见过他救人的场面,但她始终拉不下脸来请求林宇的帮助,尤其是在上次宴会之后。 於是她转而看向隆义庆,“隆少,您还认识其他的神医吗?” 张玉茹之所以如此努力地想要治好秦俊,是为了重新创业积累人脉。 她一旦获得了长安秦家的庇护,整个华夏大地便无人再敢对她张玉茹指手画脚。毕竟,“华夏军中一半姓秦,纵横四海无敌手”这句传言广为流传。 失去了家族的支持,隆义庆连请神医都成了奢望。 因此,当张玉茹提出质疑时,他羞愧得满脸通红,久久无言以对。 张玉茹明白,儘管隆义庆已经竭尽全力,但她內心仍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夜幕降临,九天大厦前,柳盛易由秦战接下车。秦战虽曾与柳盛易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只觉得他是个技艺精湛的老医师。 然而此次相见,柳盛易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秦战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惧。 就在柳盛易下车那一刻,楼上的林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存在,嘴角泛起一丝戏謔的笑容,轻声自语:“他来了。” 片刻之后,林宇所在的房间內灯光突然剧烈闪烁,温度骤降,眾人皆感寒意刺骨,不少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马远烽警觉地靠近林宇,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林宇镇定地回答:“没事。” 隨著他的话音落下,灯光恢復了正常,温度也有所回升。林宇打开门,正好看到柳盛易经过面前。 两人目光交匯,柳盛易微微点头,走进了秦永华的套房。 秦战並未隨行进入,而是关上了房门,转身对马远烽等人说:“感谢各位对我哥的关心,现在柳大师到了,我哥必定能转危为安。” 说完,他看了一眼林宇,心中认为林宇不过是一个依靠女人上位的小丑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秦永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悽厉的惨叫,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灵魂哀嚎,令在场所有人惊恐不已。 隨后是秦永华愤怒的声音:“柳大师,您对我侄儿做了什么?” 紧接著又是几声惨叫和打斗的声音。 “姓柳的,住手,你想杀了我侄儿吗?”秦永华怒吼道。 但是柳盛易始终沉默不语,仿佛房间里只有他和秦俊二人。 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 套房的门突然从內被猛烈撞开,秦永华如同被无形之力推搡著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了走廊尽头的墙上。 紧接著,从房间里传来柳盛易那如幽灵般阴森的声音:“我在给他治病,你们別来打扰。” 第161章 邪祟之物 林宇站在相邻套房的门口,目睹了这一切,注意到柳盛易投向他的那一看中满是无奈。 这眼神让林宇不禁轻笑出声,低语道:“他居然知道是我搞的鬼,真是有趣。” 病房內隨即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伴隨著秦俊非同寻常的惨叫声。要知道,林宇特意让他保持清醒,以便深刻体会每一处传来的剧痛。 之前在庙街,林宇使用龙崮正骨手法,將秦俊包括双手双脚在內的超过一百块骨头拆解开来。现在看来,柳盛易是用同样的手法將这些骨头重新拼接上了。 每一块骨头回归原位时所带来的剧痛,几乎让人痛不欲生。更令林宇意外的是,柳盛易似乎还找到了解除他所施加的“封喉”之法,使秦俊能够发声。 即便成为鬼仙后的柳盛易並不完全了解林宇改良过的技巧,但他依然能够缓解一些症状。不过,这也仅限於此了。 当柳盛易离开房间,对著刚刚爬起来的秦永华说道:“我已经尽力而为,也只能恢復少爷的手脚骨骼。要彻底治癒,还需找到合適的人选。” 话音刚落,秦永华立刻意识到其中之意,愤怒地盯著林宇。 然而,他仍固执地问道:“如果寻找其他人呢?” 柳盛易只是摇头,走向电梯准备离去。 就在那时,电梯门开启,玉藻惠美陪同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 “秦先生,这位是霓虹国著名的医神酒生永山先生。”玉藻惠美介绍道。 但柳盛易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酒生永山,便说:“他对秦少的伤无能为力,別浪费时间了。” 此言一出,玉藻惠美有些惊愕,她惊讶地看著柳盛易。仅仅是一眼,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时,酒生永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让我们以事实为准,先去看看病人再说。”听到这话,玉藻惠美的情绪稍稍平復,但她再也不敢直视柳盛易的眼睛。 林宇原本就没打算出手救助秦俊,只是抱著双臂静静地观察事態发展。他也十分好奇这位来自霓虹国的老医生会对秦俊的伤情做出怎样的判断。 然而,当他看向酒生永山时,眉头竟然微微跳动,天眼不自觉地开启了。 这一看之下,林宇大吃一惊:酒生永山的身体周围,竟也和之前的柳盛易一样,完全没有人体辉光的存在。 林宇仰望著酒生永山,心中暗想这个老人看起来十分健朗,难道他也是一位即將突破飞升的玄门高手? 正当他思索之际,套房內突然传来了秦俊痛苦的哀嚎声,那声音悽惨得仿佛一条受伤的野狗在夜色中悲鸣。 由於剧痛难忍,秦俊几乎无力维持人的姿態,只能发出那种近似於野兽的吼叫。 听到这声音,酒生永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自信满满地宣称:“这种病症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需五分钟,我就能让他完全康復。” 秦永华和秦战闻言大喜过望,正准备开口表达感激之情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很好,如果能治好我的孙子,老夫愿意满足汉方製药任何条件。” 隨著话音落下,电梯门再度开启,一位由数名黑衣人簇拥著的老者缓缓步入视线。 只见这位老者气度不凡,步伐间透出一股龙虎般的霸气,正是长安秦家的第一代战神秦泰。 秦战急忙迎上前去,“爷爷,您终於来了,我哥他……”秦泰神情严肃,轻轻拍了拍秦战的手背,示意自己已经了解情况。 玉藻惠美被秦泰的承诺打动,笑著打趣道:“老战神,说话可要算数哦。”秦泰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回应:“自然如此。” 然而柳盛易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哼,徒劳无功,秦少的情况根本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面对质疑,秦泰转头询问原因,柳盛易却转移话题提到了唐门集团的退婚消息,透露秦俊对此事的极端反应。 得知真相后,秦泰震惊得几乎让整个楼层都为之震动,眾人耳中只听得嗡嗡作响。 林宇更是对秦泰那虽年迈却依旧强健的体魄感到惊讶不已。 秦永华见状,建议先治疗秦俊再说其他事情。“父亲,我们还是等秦俊恢復之后再谈吧。” 秦泰脸色阴沉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对著酒生永山说:“那就请这位医术高超的先生试试看吧。” 酒生永山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说:“在我施治期间,请大家不要进入房间。”说完便迈著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套房並关上了门。 最后,秦泰的目光落在了林宇身上,竟露出了微笑:“你这小子也在啊,见到长辈居然也不打招呼。” 现场的每个人都愣住了,他们隱隱觉得林宇与秦家有著某种联繫。毕竟,之前秦永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现在秦泰也这么说,这似乎透露了一些內情。 林宇漫不经心地看了秦泰一眼,嘲讽道:“你这个老傢伙,怎么还活著?” 秦永华听后大怒:“你找死吗?怎么能这样对长辈说话。” 毫不畏惧的林宇反唇相讥:“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不著我。” “你……” “永华,够了。”秦泰制止了愤怒的儿子,並表示:“隨他去吧,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小俊的伤势能否快点好起来。” 玉藻惠美自信满满地说:“秦老请放心,有医神大人在,秦少的伤一定能治癒。” 她心中幻想著,在得到秦家的支持后,汉方製药將会怎样横扫市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宇通过他的天眼发现了异常,一个青黑色的人形光芒突然出现在走廊里,直衝向秦俊所在的房间。 同样拥有天眼的柳盛易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作为一位突破至鬼仙境界的存在,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手指如剑指向那团光芒,大声喝道:“邪祟之物,散去。” 嘭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走廊的寧静。 林宇用天眼看得很清楚,那团青黑色的光芒被柳盛易的手指击中后爆炸开来。 而那些没有开启天眼的人,则只是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 第162章 细长的尖刀 正当眾人还在震惊之中,套房內传来了酒生永申的怒骂声:“八嘎呀路。” 玉藻惠美焦急地拍打著门问道:“酒生大人,您没事吧?” “可恶,我没事,秦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请大家不要担心。”儘管他这么说著,但声音中却透著一丝狼狈,显然刚才那阵巨响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嚇。 柳盛易冷笑著,將一枚青绿色的铜钱丟在地上。 林宇通过天眼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团从柳盛易手中飞出,落地瞬间形成了一个散发金光的太极大阵。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除了林宇以外,无人察觉。 林宇低头凝视著脚下的太极大阵,目光与一向严肃的柳盛易相遇。突然,电梯井中传来一声巨响。 “八嘎……”套房內,酒生永申用日语愤怒地咒骂著,情绪异常激动。 玉藻惠美不明所以,焦急地敲打著套间的门,喊道:“酒生大人,您没事吧。” “住嘴,別打扰我救人。”酒生永申对惠美恶言相向。 听到这里,眾人都意识到秦俊的伤势恐怕非同小可。 然而,秦汰异常平静,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嘲讽的问道:“你们倭寇的医神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別浪费时间了。华夏的徐建华医生正在赶来,大概一个小时后到达。” 儘管脸色阴沉,玉藻惠美並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甚至考虑请求工三先生的帮助。但考虑到不確定性能否请动工三先生,她的视线落在了张玉茹身上。 “秦老请放心,即使酒生大人无能为力,我们倭寇还有其他医术高手。” 说完,她靠近张玉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让林宇感到十分好奇,不明白为何玉藻惠美会找上张玉茹。 听完她的话,张玉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声道谢后便乘坐电梯离开。 看到张玉茹离去,惠美似乎鬆了一口气。 林宇突然意识到张玉茹可能是去找谁了,脸色骤变。 “嘭嘭嘭!” 套房內再次传来几声巨响,衝击波將房门震开。 隨后,双眼赤红、近乎癲狂的酒生永申衝出了臥室。 直到这一刻,林宇才明白所谓的倭寇医神原来是个诅咒师。他笑著向柳盛易竖起大拇指,而柳盛易则神秘一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时林宇明白了酒生永申的真实意图,他想把秦俊变成他的式神。 可惜的是,他遇到了鬼仙这样的对手,只能说他自食其果。 “酒生桑,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工三平八郎弯腰拾起那枚青绿色的铜钱,边走边对柳盛易说。当他走到柳盛易面前时,便將那枚铜钱轻轻放回了对方手中。 林宇面色阴沉地看著工三平八郎,还有他身后的张玉茹。 张玉茹同样注意到了林宇不悦的神情,挑衅地与他对视。 隨后,工三平八郎转向林宇说道:“林宇先生,愿意跟我一同前去吗?” 林宇看了一眼工三平八郎和张玉茹,冷淡地回应:“惠美夸你医术高明,我就不去了,再说我是看在马首府的情面上才来的,没答应要帮忙。”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治好秦俊的伤意味著能得到长安秦家的庇护,这样的机会没人愿意错过。但大家並不知道,伤害秦俊的人正是林宇自己。 工三平八郎一时语塞,尷尬地缩回手,推门欲进。这时,秦汰突然现身,面带怒意地对林宇说:“我请你入內,並不要求你出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汰的话让所有人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这位传奇战神会亲自邀请林宇。 马远烽见状劝道:“林大师,连老战神都发话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姜亦承也附和道:“林大师,只去看看,不需要您亲自动手。” 儘管两位首府好言相劝,林宇依旧无动於衷。 直到李琳站出来温和地说:“林大哥,就进去看看吧。”听到这话,林宇的神情终於有了变化。 他看著李琳,认真地问:“你真的希望我去?” 李琳单纯地认为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嗯,去看看吧。” 无奈之下,林宇笑著摸了摸李琳的头,宠溺地说:“好吧,听你的。” 眾人察觉到林宇对李琳的特別关怀,心中暗自揣测他与张玉茹离婚是不是与此有关。 张玉茹更是醋意十足,气得转身离开,不愿再看这一幕。而秦汰和秦勇华看到李琳后,彼此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命,秦汰目送林宇进入房间后,亲自关上了房门。臥室里,林宇见到已气息奄奄的秦俊,心情复杂。 当林宇走进房间,秦俊的目光瞬间定在他身上,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异常激动。 “啊啊……”他张大了嘴巴想要说出什么,但只能发出令人揪心的哀號。 目睹这一切,工三平八郎转头望向林宇,脸上带著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隨后,他单手快速结印,轻轻点在秦俊的额头上,轻声说道:“静下来。” 话音刚落,秦俊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虽然他的身体仍在颤抖,明显承受著极大的痛苦,但他已经无法再动弹。 工三平八郎此举只是让秦俊停止了挣扎,接著他开始为秦俊诊脉。 林宇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因为他认出了这是林家秘传的切脉手法。 然而,林宇坚信,即使如此,工三平八郎也无法找出秦俊受伤的根本原因。 果然,在仔细诊脉后,工三平八郎皱起了眉头,露出困惑的神情。但是很快,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自信地说:“原来如此。”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细长的尖刀,在秦俊的手背上轻轻划开一个小口。隨著暗红色血液缓缓流出,秦俊的手竟然有了轻微的动作。 林宇的脸色隨之变化,意识到工三平八郎正在通过放血的方式尝试解除秦俊身上的封锁。 见此法有效,工三平八郎在秦俊的双臂和双腿上重复了同样的操作。 儘管秦俊的痛苦有所减轻,但林宇冷笑不已,因为他清楚这种方法只能暂时缓解症状,並不能根治问题。 第163章 不会让你久等 接下来的半小时內,工三平八郎不断为秦俊进行放血治疗,而秦俊的情况也只是短暂好转便又陷入痛苦之中。 由於穴位被封闭,肌肉收缩导致伤口迅速闭合,工三平八郎不得不一次次重新切割。最终,秦俊的身体因反覆的割伤变得血肉模糊。 汗水从工三平八郎的额头滑落,他的神情愈发严肃。 儘管他知道秦俊的问题所在,但他知道有些方法是不可行的。 不仅秦家人不会同意,而且这些方法未必能保证秦俊完全康復。 半小时后,工三平八郎无奈地停了下来,看著饱受折磨的秦俊,他说:“很抱歉,我已无能为力。” 秦汰紧锁眉头,对於秦俊的伤势感到十分棘手,面色阴沉未发一言。工三平八郎走出臥室,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宇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种策略极其巧妙,我早年间曾有所耳闻,没想到今日重现江湖! 秦汰经验丰富,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就在工三平八郎离开房间后,他亲自將门关上,转向林宇说道:“孩子,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秦俊吧。” 林宇望向臥室里歪著头看著他的秦俊,嘲讽道:“实话告诉你,他曾差点害死了悠然,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我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秦汰听罢,身形一滯,满脸震惊:“什么?这都是你做的手脚。” “没错,是我做的。”林宇冷酷地回应,“如果悠然无法脱离危险,那他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孩子,无论如何请帮帮他吧!毕竟我也算是你的……” “住口!你这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別想让我帮他。” 儘管如此,秦汰仍想要说服林宇改变主意,但话未说完就被林宇打断。 这时,门外传来保鏢的声音:“统帅,徐医仙到了。” 秦汰闻言喜出望外,急忙说:“快请进。”隨后,他又悄悄吩咐了几句,於是徐建华和李琳一同进入房间。 见到李琳进来,林宇怒不可遏:“老不死的,你把她叫进来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怒火嚇得李琳和徐建华不敢吱声,只能默默站在一边。 外面的人听到林宇的吼叫声后,无不瞠目结舌。他们难以置信,林宇竟敢对秦汰这样说话,难道他不怕死吗?秦家秦勇华和秦汰孙子秦湛的脸色也表明了他们对林宇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秦汰没料到林宇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指著李琳解释道:“孩子,她並不是……” 然而,林宇打断了他的话,几乎是在怒吼:“她是谁与我无关,秦家已经对不起林家一次,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接著,林宇转向徐建华,喝道:“还有你,来这儿干什么?滚出去。” 徐建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赶紧低头。 秦汰一时愣住了,他確实不知道徐建华竟然认识林宇。 就在这时,林宇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號码后,他迅速接起电话。得知唐亦妍甦醒的消息后,林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通话结束后,他看向徐建华说:“你跟我来。” 两人在书房內停留许久,之后徐建华独自走了出来。 最后,林宇站在书房门口,对秦汰说道:“我已经把方法告诉老徐了,至於能否康復,全看他的医术如何了。” 秦汰微微一笑,而林宇面色阴沉地补充道:“老先生,请过来谈谈吧。有些事情,你也该给林家一个交代了。” 在书房內,面对林宇,即使是声名显赫的战神秦汰也紧张不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著,仿佛心中藏著什么恐惧。 难以想像,威名远扬的秦汰竟会害怕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神医林宇。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秦汰进入书房后,林宇隨即关上了门。 套房外,眾人目睹李琳与徐建华步入其中,才得知工三平八郎未能治癒秦俊。 玉藻惠美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因为在她心中,工三社长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惊呼道:“这不可能,怎么会有您治不了的病。” 工三平八郎望向套房的方向,诚恳地说:“確实有我无法治癒的病症,因为有些治疗方法存在风险,我不敢轻易尝试。霓虹匠人精神的核心在於只做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否则寧可不做。” 隨后,他转向张玉茹歉意道:“对不起,辜负了您的期望。作为补偿,我会准备一份特別的礼物给您。” 眾人都感到十分意外,不明白为什么菊社的社长要如此重视张玉茹的感受,甚至因为没能治好秦俊而亲自道歉。 最初,张玉茹邀请工三平八郎只是抱著试试看的態度,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之前的宴会上,他们討论的都是商业话题,没有察觉到工三平八郎对她的特別关注。 但现在,张玉茹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惊讶之余说道:“工三先生,您不必道歉,您已经尽力了,我不会责怪您。” 但是工三平八郎坚持道:“不,这就是我的责任,这份礼物必须精心准备。” 张玉茹想要解释,却被工三平八郎用手指轻按嘴唇,坚定地打断:“嘘!我说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道歉的礼物一定要送。” 说完,他转身走进电梯,留下张玉茹独自站在那里,被他的魅力深深吸引。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剎那,工三平八郎依然诚挚地说道:“我的歉意之礼,不会让你久等。”隨著电梯门彻底关闭,走廊內顿时寂静无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似霸道总裁与甜蜜宠溺的戏码震撼得目瞪口呆。大家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人是否是在演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毫无必要。 “哼!装模作样,真让人噁心,张玉茹肯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对吧?”隆义庆醋意十足地走向张玉茹,不屑道。 显然,刚才工三平八郎的帅气让张玉茹一时失神,此刻才刚刚回过神来,问道:“啊,隆少刚才说了什么?” 第164章 野种 隆义庆勉强挤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无力地说:“没,我什么也没说。” 张玉茹一边整理著头髮,一边不自觉地朝电梯的方向看了几眼,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看到这一切,隆义庆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 不得不说,工三平八郎那近乎妖异的美貌,足以让任何女性感到嫉妒。 即便是事业有成的秦烟,在见到他那霸气且迷人的模样时,也不禁为之倾倒。 突然间,一阵阵惨叫声打破了这份静謐,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加悽厉。 听到声音,秦湛心急如焚,猛地推开套房的门冲了进去,其他人也好奇地紧隨其后。 眾人只见京城医仙徐建华正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为秦俊进行针灸治疗。 按照林宇提供的方案,徐建华需將银针刺入特定穴位,並通过旋转將其缠绕后慢慢拔出,以此方式取出断裂在体內的银针。 由於这些穴位均位於经脉附近,极其敏感,因此秦俊所承受的痛苦远超常人。 特別是当几根断针被取出后,秦俊对这种剧烈的痛感体验得更为深刻。 “啊啊!”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暴起青筋,紧紧抓住床单,神情极度扭曲。 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徐建华心中暗暗咒骂师兄林宇的方法太过变態,这不是考验医术,而是运气的较量。 如果稍有不慎,银针可能会进入血管,造成更大的风险。而在临床实践中,確实有过银针断裂並进入血管的案例。 这次,秦家註定要有人承担后果,这是我的底线……” 书房中突然传来林宇愤怒的咆哮,眾人这才意识到秦汰和林宇竟在其中。 秦汰无奈的说道:“小宇,別再逼我了,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 “我何时逼你?当年那女人所做之事,理应得到这样的惩罚。”林宇回应道。 “小宇,求你別说了,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秦汰几乎是在哀求。 屋內,林宇步步紧逼,秦汰则无力地辩解著,这一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隨著声音渐渐消失,外面的人再也听不清书房內的对话。大家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秦汰对林宇会如此无助? 特別是向来以爷爷为榜样的秦湛,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衝到书房门前,想要破门而入,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秦湛刚到达门前,门就被秦汰猛地打开,一眼看到孙子,怒火中烧:“谁让你来的?滚开。”话音未落,老战神一脚將秦湛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许久没能起身。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秦汰狠狠关上,外界再也听不到里面的只言片语。 套房中仅能听见秦俊如受凌迟般的惨叫。最终,在徐建华依照林宇指示,从秦俊身上拔出了二十多根断裂的银针后,这只是解开锁链的第一步。 接下来,需要通过针灸帮助秦俊真正解锁。 当徐建华开始尝试解锁的过程时,才惊觉林宇手法之残忍。 为了帮助秦俊,徐建华不得不先逐一拆解再重新復位秦俊四肢的骨头。 “咔嚓、咔嚓……”伴隨著痛苦的尖叫,直到秦俊的四肢全部处理完毕,叫声才停止。 最后一块骨头归位时,秦俊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经过长达六小时的折磨,他终於得到了解脱。 这痛苦远超死亡千百次,犹如歷经无数次地狱般的煎熬。看著昏迷的秦俊,徐建华鬆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 为了避免任何意外,徐建华为秦俊仔细诊脉后,才缓缓开口:“诸位请放心,秦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听到这话,捂著肚子瘫坐在地上的秦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哥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得知消息的秦勇华跌坐在沙发上,眼中泛起了泪光,不忘感激地说:“多谢徐神医,秦家將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然而,徐建华却谦虚地回应:“无需感谢我,应该感谢我的师兄。若不是他,我也无能为力。” 秦勇华一脸疑惑地问:“您师兄是谁?” 徐建华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著说:“我的师兄就是林宇啊。” 这番话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在书房內,秦汰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 面对满心期待的秦汰,林宇带著厌恶的神情冷笑著走近,凑到秦汰耳边说: “你知道我对所有秦家人怀有恨意,这一声『外公』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对我母亲和外婆的伤害,此生都无法弥补,而秦俊只是个开始。” 说完,林宇推门而出,身后跟著满脸痛苦与自责的秦汰。 隨后,秦汰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秦俊,宣布道:“从今天起,秦俊不再是长安秦家的一员,並將其从族谱中除名。他死后不得葬入祖坟,收回其秦姓资格,后代亦不可认祖归宗。” 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秦湛质问道:“什么?爷爷,您是在开玩笑吧,这不是真的……” 秦汰並没有回答孙子的问题,而是冷冷地下令:“来人,把秦俊丟出去。” “我看谁敢。”秦勇华站在臥室门口,勇敢地挡在黑衣人面前。 正要离开的林宇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老头子,別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秦汰一脸难色,咬牙切齿地命令手下:“你们还在等什么,想违抗命令吗?” “是。”黑衣人应声而动,將秦勇华按倒在地,抬走了秦俊。 被按在地上的秦勇华倔强地抬起头,喊道:“爸,那个野小子对你说了什么?小俊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秦汰闻言怒火中烧:“住口,你再称他是野种,你也给我滚出秦家。” “什么。” 秦勇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得不知所措,大家对林宇那看似深不见底的背景感到既神秘又畏惧。尤其是当他们得知徐建华的师兄竟是林宇时,这份震撼达到了顶峰。 就在眾人刚刚接受这一事实不久,秦汰便宣布將秦俊逐出秦家,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然是林宇。 第165章 认真 特別是秦勇华那句“小野种”,似乎暗示著林宇与秦家之间有著不为人知的联繫。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秦汰会公然偏袒林宇,並打算连同晋升为战神的秦勇华一併驱逐。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玉茹的感受。她原本以为离婚后才真正了解了林宇,但现在才发现,之前的认识不过是冰山一角。 医仙之师兄这样的称號,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虚衔。真正让她触动的是林宇与秦家的关係。 如果他们没有离婚,她岂不是因为林宇而和秦家有了亲戚关係? 此时,秦汰环视屋內眾人,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替秦俊求情,就一起滚出秦家。”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摸不著头脑。 费尽心思救活了秦俊,结果却要被赶出家门。难道这位国家倚重的战神秦汰老糊涂了吗?即使是像马远烽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此刻也只能沉默以待。 这时,秦烟站了出来,向秦汰请求道:“二爷爷,我想带秦俊走,您不会反对吧?” 林宇惊讶地看著秦烟,但想到秦烟父亲的死,他终究没能开口反对。 秦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仍冷冷地说道:“他已经不是秦家人了,你自己问他去吧。” 秦烟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告辞了。”说完便朝外走去。 经过林宇身边时,她的胳膊被林宇拉住,只听林宇低声问:“烟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秦烟未作回应,挣脱开林宇的手,快步走向电梯。 林宇心中满是不解,不明白秦烟为何要保护秦俊。毕竟秦汰已决定將秦俊逐出秦家,唐远暉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头子,看好秦家的年轻人,再有人惹到我,就不会有秦俊这么幸运了。”说完,林宇愤然离去。 走到电梯口时,他又突然回头喊道:“师弟,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吃饭吗?” “是,师兄。” 谁也没想到回应林宇的竟然是两位医术巨擘:医仙徐建华和玄医大师柳盛易。这一下子,全场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清楚,徐建华的医术到底有多么高超。秦家多年来一直由柳盛易照料健康,他们深知这位玄医大师的厉害之处。可以说,这两人代表著华夏医术的巔峰,一点也不夸张。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两位顶尖人物居然都是林宇的师弟!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林宇、徐建华、柳盛易依次步入电梯。 秦汰望著关闭的电梯门,心中一片迷茫地低语:“难道我当年的选择真的错了吗?”张玉茹则完全愣在原地,满心懊悔。如果不是听信冯媛媛的话与林宇离婚,她现在依然是张氏的主人,依旧享有国民女神的称號。 如果未曾离婚,她不仅能够与医仙徐建华平起平坐,还能搭上长安秦家的关係。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当初去马家融资时,马远烽为何始终维护著林宇。 原来他早就知晓林宇的真实身份,而张氏之所以有今日成就,全是拜林宇所赐! 决心挽回一切,一定要把林宇追回来!这样想著,张玉茹默默地离开了现场,她要找到林宇,对他说:“我们復婚吧。” 当她乘电梯到达一楼时,正好看到林宇的身影,便急切地喊道:“林宇。” 林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她。 张玉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復婚吧。”但林宇只是淡然地转回头,未发一言。 此时,车子到了,林宇弯腰进入车內,隨后是徐建华和柳盛易。 张玉茹紧追不捨,抓住车门,透过车窗喊道:“林宇,我是认真的,让我们復婚吧。”然而,林宇似乎没有听见,连看都没看张玉茹一眼。 “我说过要给你准备一份礼物道歉,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与此同时,一群身著旗袍的美丽女子手捧各种奢侈品及珍贵首饰从酒店走出。她们足有一百多人,不仅將张玉茹围在中间,也包围了林宇的车。 工三平八郎站在人群中,一身整齐的燕尾服,脸上那谦逊的笑容以及望向张玉茹时满是爱怜的眼神。 张玉茹快要抓狂了,她对工三平八郎根本没有任何好感。 一直以来,都是工三平八郎一厢情愿地想要接近她。 现在,张玉茹担心的是不要让林宇產生误会。 在她的心中,无论霓虹国的菊社有多厉害,都比不上能和林宇重归於好,在华夏大地自由自在地生活。 更糟糕的是,此刻林宇正降下车窗,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 张玉茹急忙奔向车旁,急切地解释道:“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然而,林宇並未回应张玉茹,而是將目光转向工三平八郎,脸色异常难看。 几近崩溃的张玉茹冲向工三平八郎,愤怒地质问道:“你在搞什么鬼?我都说了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礼物。为什么你要这样捉弄我?走开。” 她疯狂地推搡著工三平八郎,想要驱赶这个不速之客。 面对这一切,工三平八郎既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只是带著歉意说道:“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这些是我珍藏的物品,希望你会喜欢。” 但是,看著那些奢侈品和珠宝,张玉茹毫无兴趣,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与林宇復婚。 於是,她坚决地拒绝了工三平八郎的好意,並怒斥道:“滚开,离我远点。” 隨后,张玉茹跑到林宇的车前,拦住了去路,哭泣著说:“林宇,我知道错了,我们復婚好吗?” 这时,徐建华从车上下来,笑著邀请她上车:“师兄请你上车,请进。” 听到这话,张玉茹破涕为笑,医仙亲自为她开车门呢! 上车后,徐建华则上了后面的车。 车子启动时,经过工三平八郎,林宇放下车窗,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当车子驶出九天大厦一段距离后,林宇突然命令停车,並对张玉茹说:“下车。” 张玉茹愣住了,紧张地说:“林宇,我真的想和你復婚,我是认真的。” 但林宇面色阴沉,不容置疑地重复道:“下车。” “林宇!”张玉茹的声音满是哀求。 这时,刚才给她开门的徐建华再次拉开了车门,语重心长地说:“下车吧。” 虽然心中不甘,张玉茹还是无奈地下了车。 第166章 再无下文 看著车子在视线中消失,张玉茹站在街头哭泣。而车內的徐建华轻声问著关於她的事。 师兄,我看那霓虹国人是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 林宇严肃地望向远方,愤怒地说:“先回庙街再说。”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了韩霏霏发来的紧急消息:庙街出事了,快回来。 路边,望著林宇车子远去的背影,张玉茹忽然苦笑。 她意识到刚才的表现太过急切,甚至有些失態。 大家常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而现在的她就像是林宇不愿再吃的回头草。 如果想要重修旧好,必须慢慢来,不能急於求成。 冷静下来的张玉茹决定赌一把,给林宇打电话。她在赌林宇是否还会对她有所留恋。 如果他接电话,那就说明心里还有她;如果不接,则意味著她的行为让林宇感到厌烦。 很快,电话接通,“喂,又怎么了?” 张玉茹深吸一口气后,说:“关於復婚的事,我是认真的,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嗯,没事我掛了。” 儘管电话被迅速掛断,但张玉茹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表明林宇心中还是有她的位置,他们之间仍有可能。 心情愉悦的张玉茹拦下一辆计程车离开了九天大厦。 与此同时,林宇在掛断电话后尝试联繫韩霏霏,却无人接听。连续几次都未能接通,这让林宇开始担心起韩霏霏的安全,对司机喊道:“开快点。” 徐建华在一旁安慰道:“別担心,师姐不会有事的。不过师兄,你是不是该认真考虑和张大美女復婚的事情了?” 林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结婚是因为时机合適。现在离婚后再想復婚,可惜时机不再。现在的我无法承担婚姻带来的风险,那会將危险带给家人。” 徐建华理解地点点头,知道林宇的確处於一个不適合结婚的境地。 “重启玉龙阁確实危险,尤其是那些假洋鬼子们肯定会製造麻烦。这些崇洋媚外的傢伙,把我们的传统文化卖给外国人,简直不可原谅。” 听著徐建华的话,林宇再次拨打了韩霏霏的电话。 此时的庙街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中,负责维护庙街安全的唐门和荣门弟子全部昏迷不醒,横七竖八地躺在街上。 紧挨著中草堂的聚宝阁內,韩霏霏强打精神,不让自己倒下。 相比之下,褚悦韵和经纪人何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儘管手机在地板上不断震动,韩霏霏却不敢弯腰去捡。她已被一种看似雾气的毒素折磨得虚弱不堪,连简单的拾起动作都遥不可及。 对面站著的是满脸邪笑的酒生永申,他身后还跟著一群戴著防毒面具的黑衣人。 儘管身体极度不適,韩霏霏仍竭力保持清醒,愤怒地喊道:“想要我师父的手稿?休想。” 酒生永申冷笑一声,向后一挥手命令道:“只要手稿在你这里,我的手下就能找到它。动手。” 然而,当这些黑衣人衝进聚宝阁的后院时,他们立刻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韩霏霏颤抖著將一根银针刺入自己的颈部,勉强站稳脚跟,冷笑道:“哼,我的『路人醉』比你的『醉雾』厉害多了!在我鬼医罗剎面前玩毒?你们还差得远呢。” 虽然如此,她心里却暗自咒骂:这些人来的真是时候。 不久前,王素芬、伍远明和端靖都被袭击受伤。 儘管林宇治癒了他们,但廖艷艷和伍熊仍然对他们健康状况忧心忡忡,最终哄骗他们去了医院。 现在,庙街真正有人的地方只剩下韩霏霏的聚宝阁和林宇的中草堂。 而此刻,林宇也不在,整个庙街就只剩韩霏霏、褚悦韵和她的经纪人。 酒生永申嘲讽地大笑著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醉雾』,而是来自霓虹国传说中的妖神牙那的『神雾』,能让人產生幻觉,被迫说出內心的秘密。” 隨著一团白雾飘进聚宝阁,一只雪白的狼从中显现,这就是传说中的妖神牙那。 酒生永申抚摸著白狼的头,质问道:“告诉我,《地医》的手稿究竟在哪里?” 韩霏霏本打算嘲笑对方一番,但她刚开口说了几个字,“手稿在……”便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手稿在……在……”她想要反抗这种控制,但无济於事。 看到这一幕,酒生永申再次疯狂大笑並下令搜查。 不过,这一次进入后院的黑衣人依旧没能走出三步便纷纷倒下,“哼,这就是我的『路人醉』,一旦踏入后院,没人能站得住。” 韩霏霏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痛感使她重新掌握了自己颤抖的嘴唇,骄傲地开口说话。 酒生永申望著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手下,脸色阴沉,低声说道:“哦?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牙那大人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白狼牙那缓缓步入后院。从它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將韩霏霏笼罩其中,这让她难以保持清醒。 为了对抗这股迷雾,韩霏霏用银针刺激自己的穴位,还反覆咬著舌尖,让剧痛来维持意识。 白狼在接近韩霏霏时发出阵阵低沉的嚎叫,声音带著魔力,令韩霏霏看到了一些奇异而不真实的景象。 最终,韩霏霏抵抗不住,完全陷入了这个虚幻的世界。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师弟,我已喜欢你很久了,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不知过了多久,牙那看向酒生永申,似乎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於是,酒生永申走进聚宝阁的后院,来到了被迷惑的韩霏霏身边。他带著邪笑,取出一根细长的竹管,对著韩霏霏的脸轻轻一吹,紫色的烟雾便將她的脸庞包围。 隨后,酒生永申狞笑著逼问道:“说,海师的手稿在哪里?”紫雾中的韩霏霏回答含糊不清,酒生永申急切地追问:“在哪里?快说,在哪里?” “在东山……”韩霏霏只说出“东山”,之后再无下文。 啪的一声,失去了耐心的酒生永申狠狠地给了韩霏霏一个耳光,使她向后退了好几米远,並愤怒地喊道:“八嘎。” “搜!”他怒吼道。 第167章 突破飞升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紧张地报告道:“酒生大人,有人闯入庙街了。” 酒生永申自信满满地说:“东西很快就能找到,想办法拖住他们。” 然而,话音未落,庙街中便传来阵阵惨叫声。 酒生永申惊恐地望向外面,“这不可能,没人能破解我的欺仙阵。” 紧接著,林宇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霓虹人总是喜欢偷袭,没想到竟敢胆大妄为地袭击庙街。” 当他踏入庙街,立刻开启了天眼,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奥秘。 隨即让司机停车,带领徐建华和柳盛易进入了庙街。 柳盛易边走边用铜钱布阵,一步步瓦解了酒生永申的大阵,利用阵法镇杀了作为阵眼的那些人。 作为张松的弟子,柳盛易学会了绝地奇门这一绝技,通过“六十四枚买路钱”创造出了无数种不同的阵法,这些阵法不仅能够迷惑、困杀敌人,还能带来治疗、驱邪等正面效果。 当林宇进入聚宝阁时,柳盛易拋出一枚铜钱落地形成禁錮大阵,確保没有一个入侵者能够逃脱。面对酒生永申以及嘴角带血的韩霏霏,林宇的眼神中满是怒火。 林宇冷哼一声,手中的银针如同细雨般飞出,直击酒生永申身上的穴位。这是他精心练习的“落锁”技法,一旦命中,对手必將遭受极大的痛苦。 然而,酒生永申却纹丝不动,任由银针刺入肌肤,隨后竟轻鬆地一一拔除。 林宇惊讶不已,心中暗自疑惑这“落锁”为何对酒生永申毫无效果。 就在此刻,一名黑衣人匆匆跑来,手中捧著一个捲轴,兴奋地喊道:“酒生大人,请看。” 捲轴上赫然写著“地医”二字,酒生永申见状大喜过望,以为是传说中的海师手稿重现人间。 但当他急切地展开捲轴,却发现不过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混帐东西。”他的怒吼声迴荡在空气中,命令手下继续寻找真正的手稿。 正当酒生永申愤怒之时,一枚铜钱悄然滚至他的脚边,紧接著传来柳盛易沉稳的声音:“镇。” 瞬时间,除了林宇等人之外的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地上。 与此同时,白狼妖神从阴影中现身,口中喷吐著白色的雾气向柳盛易扑去。 面对这一幕,柳盛易不慌不忙,单手结印,轻声念咒:“妖邪溃散。” 隨著咒语落下,白狼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瀰漫的雾气也被柳盛易的法阵驱散。 眾人这才发现,所谓的妖神牙那,实际上是由稻草与狼骨製成的假物。 眼见真相大白,酒生永申暴跳如雷,他奋力挣扎,竟然突破了法阵的束缚站了起来,对著柳盛易等人发出诅咒般的威胁。 感受到威胁逼近,柳盛易挺身而出,將林宇护在身后。 只见酒生永申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诵咒语,隨著一声“契”,那些被压倒在地的黑衣人纷纷起身,甚至有几个朝著林宇和徐建华冲了过来。 林宇立刻用银针进行反击,但这次无论是“落锁”还是点穴,都无法阻止这些人的进攻。 在柳盛易拋出三枚铜钱,双手结成“天官雷火”印之后,那些诡异的黑衣人终於被压制住了! 其中一名扑向林宇的黑衣人几乎已经触碰到他。 出於强烈的好奇心,林宇揭开了这位袭击者的面具,惊讶地发现。 这些人穿戴的是外骨骼装备,即使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这些装置仍在想要让他们站起来。 嗡嗡作响的动力电机不断供给能量,似乎想要让昏迷的人重新站立起来。 直到林宇切断了电机周围的电线,这套装备才停止运作。 此时,夜空中雷声隆隆,狂风呼啸,闪电划破长空。 紧接著,无数道闪电精准地击中了这些黑衣人,包括酒生永申。 隨后,刘锦雍那疲惫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打了个盹儿,怎么进来这么多老鼠,小宇把这些老鼠清理掉。” 林宇朝麻衣巷的方向恭敬地回应:“是,师父。” 实际上,麻衣巷里的刘锦雍由於给唐亦妍进行灌顶仪式,早已精疲力尽。 刚刚施展的引雷术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太师椅上沉沉睡去。如果不是白天为唐亦妍灌顶,酒生永申这点伎俩根本不会对刘锦雍构成威胁。 同样,如果张松没有帮助柳盛易突破,也能轻易解决这些人。但霓虹人准確抓住了这个时机。 如果不是林宇及时返回,真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这是你们逼我的,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 被闪电劈得浑身冒烟的酒生永申恶狠狠地说。 这时,林宇才意识到为何之前的“落锁”对酒生永申无效。 原来他是位畸形者,除了正常的四肢外,还多出了一只手臂。因此,他的经脉和穴位与常人大不相同。 只见他用三条手臂分別结印,通过天眼,林宇看到酒生永申身上散发出耀眼的人体辉光,在他的脑后隱约出现了仙冕,看来他即將飞升。 而酒生永申能够灵活运用这三条手臂,做出各种复杂的手印。 在林宇的天眼中,酒生永申被一层浓烈的金光笼罩。 此刻,聚宝阁上方出现了一片七彩祥云,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林宇没想到,为了庙街,霓虹国竟然派出了这样一位强大的人物。 在亘岳院的大门前,张鬆紧握著由京观死人玉製成的阴兵虎符,这是他决定“画地为牢”,亲自坐镇此地后首次主动走到大门前。 与此同时,在麻衣巷中,刘锦雍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昏睡中的他疲惫地翻了个身,口中呢喃出一句讖语:“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而在九天大厦的豪华套房內,工三平八郎愁眉不展地望著庙街的方向。 玉藻惠美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即便我们的计划如此周密,酒生大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然而,工三平八郎坚定地回应道:“没有选择,《地医》的手稿我们必须拿到。” 正说话间,庙街上空那匯聚的七彩祥云突然消散,让玉藻惠美惊呼:“难道失败了吗?” 实际上,在庙街的聚宝阁里,酒生永申正如神明降临般准备突破飞升。 第168章 可以反击 但就在关键时刻,韩霏霏甦醒过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酒生永申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用鬼医特有的剧毒通过一把特製的中空匕首注入他的体內。 天空中的七彩祥云隨之消散,酒生永申震惊不已。 韩霏霏甩了甩头髮,傲然宣称:“敢打我的脸,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得付出代价。” 这一幕让林宇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韩霏霏是鬼医门的魁首罗剎。 看著她脸上的掌痕,林宇心中一阵愧疚。 酒生永申从震惊中恢復过来,愤怒地伸出三条胳膊抓向韩霏霏。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韩霏霏神秘一笑,命令道:“夜游神,助他飞升。” 隨著插在酒生永申腹部的匕首完全没入体內,七彩祥云再次出现,一道金光以酒生永申为中心冲天而起。 韩霏霏骄傲地说:“我鬼医门魁首罗剎的名號不是白来的。” 在金光中,酒生永申绝望地挣扎,最终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肉身消散,回归天地之间。 最后,那把致命的匕首穿过他的头顶,直衝云霄,最终飞升。 酒生永申因那把匕首的力量,飞升速度骤增。柳盛易目睹这一切,不禁冷汗直冒。 白天时他稍有不慎,可能也会遭遇相同的命运。 隨著金光消散,酒生永申也隨之消失无踪。 突然间,伴隨著破空之声,那把匕首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韩霏霏手中。 这把匕首便是她所提及的“夜游神”,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鱼肠剑”。 接过匕首后,韩霏霏力竭倒下。林宇眼明手快,迅速將她抱起,向屋內走去。 与此同时,负责庙街警戒的唐门与荣门弟子纷纷醒来,没有有人指挥,他们自觉地將昏厥的黑衣人移出。 见问题解决,柳盛易向林宇告別准备离开,但被林宇叫住,严肃地嘱咐他回去告诉师父,必须彻底解决这次来城的霓虹人。 因为虽然这次韩霏霏幸运脱险,但下次来的敌人可能会更加难以对付。 柳盛易看著那些昏迷的黑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 待他离去后,徐建华提到了关於师父《地医》手稿的事情,却被林宇严厉打断,提醒他有些事情不该过问。徐建华立刻认错,表示不会再问。 林宇一边为韩霏霏施针调理伤势,一边思考著下一步计划。 虽然表面上韩霏霏除了挨了一掌外並无大碍,但林宇清楚她的经脉已受重创。 “夜游神”的使用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即便是洗髓丹也无法完全修復这种损伤。 接著,林宇安排徐建华联繫玉龙阁的其他成员,在不同城市分散开来行事要低调,等待进一步指示。 若有需要保护的人,可联繫荣门的肖成舟。 在徐建华离开后,韩霏霏甦醒过来,儘管虚弱,但她同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由鬼医门处理。 有些秘密,对她来说还是不知道的好。 林宇摇了摇头,沉重地说:“仅靠你们的力量还不够,工三平八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的心中其实很疑惑:为什么工三平八郎会盯上张玉茹? 特別是当他在九天大厦看到那段监控视频时,心中的疑问更加深了。 视频里,张玉茹仿佛能够“飞翔”,並且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司徒鹏。 工三平八郎曾说那是所谓的“守护灵”在控制张玉茹,但林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似乎张玉茹身上还隱藏著什么秘密。 儘管他和张玉茹已经离婚,作为曾经的伴侣,保护张玉茹的衝动依然存在。 就像上次离开九天大厦时,他本能地为张玉茹解围一样。 至於韩霏霏想要鬼医门去对付九菊一派的想法,林宇始终无法认同。 听出了他的担忧,韩霏霏倔强地回应:“我可以使用『夜游神』让他提前飞升。” 看著韩霏霏手中的“夜游神”,林宇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轩辕海。 七年前,轩辕海以高深莫测的修为闻名於世,外界传言他是因病去世,实则不然。 世界上只有林宇知道,师父是成功飞升了。而这把“夜游神”,正是促使师父突破並飞升的关键。 根据师父的遗愿,林宇將这把匕首交给了韩霏霏。“夜游神”中含有一种对普通人无害,却能让玄门修行者致命的毒素。 中毒者若修为较低,则会失去所有功力;若处於中间阶段,则会大幅退步;而那些修为极高的,则会在短时间內突破最后境界,肉体消散,飞升而去。 然而,林宇按住了韩霏霏的手,神情严肃地说道:“工三平八郎拥有一双特殊的眼睛,五十年前就已是玄门中的天才,也是导致玄门由盛转衰的关键人物。 这次霓虹人袭击庙街的背后,我看清了他们的布局。面对这样的人,你觉得自己有机会靠近吗?” 听到这话,虽然心有不甘,韩霏霏不得不承认自己確实无力对抗工三平八郎。 林宇最近才解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对於霓虹人的精心策划感到震惊。 特別是当他用天眼看到秦俊被黑色辉光笼罩,意识到这是霓虹人的诅咒所致。 由於这一发现,林宇没有杀死秦俊,並建议秦汰將秦俊逐出家族。 林宇怀疑秦俊与霓虹人关係过密,甚至因此被诅咒。 一旦秦俊开枪,无论是林宇还是唐亦妍受伤,都会迫使刘锦雍进行灌顶救治。 因为重伤之下,即便是洗髓丹也无法保命,唯有修为深厚的玄门高手才能通过灌顶配合洗髓丹救人。 秦俊带柳盛易去见唐远暉,背后可能是霓虹人的计谋。 正因如此,张松才会为柳盛易使用“京观死人玉”进行灌顶,助其突破至鬼仙境界。 秦俊受伤后,秦家必会召集全国名医为其疗伤,林宇和柳盛易也会受邀前往,使得庙街只剩下荣门和唐门的弟子看守。 庙街两大支柱受损,这给了霓虹人绝佳的机会。 直到今日,林宇才明白霓虹人爭夺庙街地皮的真实目的,寻找地医手稿。 林宇既感到庆幸又有些害怕,庆幸的是识破了九菊一派的阴谋,可以反击。 第169章 破窗而入 害怕的是九菊一派在华夏的布局之深、算计之精细。 尤其当汉方集团想要庙街地皮时,竟然惊动了京城两位阁老的不同反应,表明高层虽有防备但仍有所疏漏。 林宇甚至怀疑自己与张玉茹离婚也是霓虹人通过冯媛媛一步步策划的结果,目的是让他这个轩辕海的弟子出山寻找地医手稿线索。 这种紧迫感促使林宇回到中草堂安置好韩霏霏。 但中草堂已被黑衣人翻了个遍,幸运的是重要的东西藏在臥室下的炼丹房內未被发现。 林宇无心整理,直接进入了炼丹房。 此时,在九天大厦里,玉藻惠美颤抖著向工三平八郎报告酒生永申大人飞升失败的消息。 工三平八郎沉默地看著庙街方向,那道金色光柱早已预示了结局。 许久,他让玉藻惠美离开,並用手机联繫了自己的师兄,“师兄,我是林中佑,我找到了玄门六神技的下落。” 鲁东半岛的蓬莱山脉,上古时期曾是沉浮於碧波间的仙岛。如今这座被评定为5a级景区的仙山,实际掌控者正是传承千年的姜氏家族。 山巔铜铸的三清殿每逢雷雨便绽开金紫电芒,五十年前仿武当真武殿而建的这座奇观,此刻正见证著玄门秘事。 紫金道袍的姜太虚放下手机,这位以『太虚上人』名震玄门的陆地神仙,百岁容顏仍如壮年。 他对面跪坐的青袍青年姜文峰,正是其玄孙,这位二十出头的姜家新星每日都要自封功力,以免过早突破飞升之境。 “找到法门了。”姜太虚轻敲铜磬,声震梁宇:“玄门六贼中的张松、刘嘉恆现身了。” “不会是假消息吧?”姜文峰猛然睁眼,指节捏得发白。五年来他屡遭江湖骗子,此刻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江三郎传来的线报。”老者抚须而笑,看著重孙瞬间涨红的脸:“你太祖爷收的那个重瞳奇才,如今在城守株待兔。” 青年霍然起身,紫檀地板被踏出裂纹。自父亲与祖父相继飞升,他苦寻滯留人间之法已逾五载。更令他心旌摇曳的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縈的女子,此刻也在城…… 千里之外的城九天大厦,工三平八郎赤膊盘坐,周身气机如渊。 暗影中忽有红裙摇曳,炎凤踏著琉璃灯影现身,丹凤眼扫过满墙星图:“老古董们骂我们是叛徒,不过是嫉妒革新派掌了天地气运。” 东瀛术士瞳孔微缩,这个被称作『史上最年轻散仙』的女子,面容竟与某位故人七分相似。他按住腰间草薙剑,沉声道:“令兄可知你投了半仙阁?” “他啊!”炎凤把玩著发梢轻笑:“还在庙街当他的傻掌柜呢。” 炎凤勾起讥讽的冷笑,指尖敲打著手臂:“二十年谋划又如何?你算准了庙街能困住张松和刘锦雍,可他们反倒修成地藏阳神。 你让柳盛易替你卖命,倒成就了他鬼仙之位。如今满街棋子都落位了,却连半张《地医》都摸不著。” 工三平八郎忽然转过半张脸,重瞳在夜色中泛著幽光:“倒是你更令我吃惊,十年散仙的机缘可遇不可求,他知道你底细么?” 黑衣女人呼吸微滯,袖中手指骤然收紧:“与他何干!” “怎会无关?”男人笑著指向夜幕,“你们都是七劫中人,待他觉醒之日……”话未说完,两人同时望向庙街方向。 无数虹光在虚空中流转,霓霞织就的天幕笼罩整个街区,唯有重瞳者能窥见其中玄机。 “这小子又得大机缘了。”工三平八郎眼底暗潮涌动,“我派眼线掘地三尺,竟不如他隨手偶得。” 此刻在中草堂地下三十丈的丹室,林宇周身蒸腾著白雾。 十八幅古卷悬空环绕,金乌展翅焚天,龙脉蜿蜒游走,永乐大典的文字如星河坠落。他的七窍不断渗出血丝,指间洗髓丹已捏成碎末。 麻衣巷深处,刘锦雍猛灌了口老酒,天目洞开:“臭小子总算知道急了。” 张松负手立於亘岳院门前,身后柳盛易双指蘸血抹过眼皮,顿时骇然:“师兄竟能同时观想十三幅秘图?” “所以他才配做你师兄。”老者望著冲天光柱,“此劫若过,玄门当兴百年。” 唐远暉怀揣《吕祖观想图》疾奔入街,符籙燃尽的剎那,整幅画卷化作金虹破窗而入。 丹室內顿时梵音大作,林宇浑身骨骼噼啪作响,面前竹简突然迸发青光,正是工三平八郎苦寻不得的《地医》真跡。 “大道无形,凝神聚炁方得真髓。”虚空道音如惊雷灌顶,林宇喉头腥甜喷出鲜血。朦朧间见青袍道人负剑而立,长须飘然:“贫道吕喦。” “咳!”又一口鲜血染红衣襟,林宇抓过瓷瓶將洗髓丹囫圇吞下。 药效早已十不存一,但青年眼底赤芒更盛,玄门秘术『长生不死』正流转周身,针灸刺入的七十二处大穴隱隱发烫。 他必须撑住。九菊一派昨夜突袭庙街的场景歷歷在目,若非提前布置风水阵,此刻怕已让东瀛人得手。 观想图在面前猎猎作响,上古医典《地医》突然泛起金光。 “来啊!”青年嘶吼著任由古卷化作飞灰,海量传承在颅內轰然炸开。 皮肤迅速乾瘪如百岁老翁,却在某个临界点突然回弹。 当最后缕白雾从口鼻溢出时,满地残卷唯余《地医》孤本轻落膝头。 九天大厦顶层的工三平八郎瞳孔骤缩,手中茶盏裂开细纹:“居然真让他成了。” 阴影中的炎凤轻抚鎏金指甲:“別忘了我要的东西。” “自然。”阴阳师指尖亮起幽蓝狐火,“今夜子时,通天阁会收到《地医》副本。”话音未落,黑衣女子已如墨色融於晨光。 工三凝视著东方初升的朝阳,听见惠美的催促声自门外传来。 玉藻惠美捧著檀木匣静立廊下,匣中三根染血银针正微微震颤,那是从庙街伤员身上取来的,林宇亲手施救时留下的医家真炁。 工三平八郎整了整西装下摆,大步流星推开总统套房的鎏金门。 走廊里等候多时的玉藻惠美、酒郎子带著两列黑西装保鏢,齐刷刷九十度深躬。 第170章 理由 他目不斜视穿过人墙,电梯镜面映出他倨傲的下頜线。 霓虹初上时,机场跑道掠过专机尾灯。 姜太虚拄著紫檀杖刚踏上舷梯,工三平八郎已张开双臂迎上去:“师叔祖亲临,城要变天了。” 加长宾利后座,他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阴曹地府重启,洞天福地现世,这两条大鱼……” “好!好!好!”姜太虚鹤髮颤动,龙头杖重重杵地,“老夫这把老骨头来得值!” 副驾的姜文峰却望著车窗外飞逝的霓虹,指节在真皮座椅上掐出深痕。 三年前那个雨夜,张玉茹哭著说『我们到此为止』的画面又浮现在挡风玻璃上。 车刚停稳在四季酒店旋转门前,姜文峰已推门跃下:“爷爷,我去见个老同学。” 姜太虚望著重孙疾走的背影,浑浊眼中精光乍现:“若非这孩子自废修为延缓飞升,两年前就该登天梯了。”工三平八郎倒吸冷气,手中雪茄差点掉落。 此刻九天大厦地下车库,刘志明的玛莎拉蒂被拍得砰砰响。 车窗降下瞬间,姜文峰直接挤进副驾:“张玉茹现在住哪?” 刘志明看著老友猩红的眼,油门猛踩:“林宇那废物早滚蛋了,她现在天天往庙街送饭……”话音未落,导航已锁定张氏集团。 暮色中的白领公寓楼下,张玉茹拎著保温袋刚转过坛,就撞进一双灼热的眸子。 “3026天。”姜文峰声音发颤,“你剪短髮了。” 刘志明趁机把钥匙塞进他掌心,眨眼消失在小径尽头。 “我去庙街...“张玉茹后退半步,保温袋上的卡通贴纸闪著微光。 姜文峰突然抓住她手腕,三年积压的思念喷薄而出:“那个废物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当年他……”话音戛然而止。 保温袋里飘出的当归香气,分明是林宇最爱喝的药膳汤。 “让我送你过去吧!”姜文峰握著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 他记得大学时代总在图书馆偷看张玉茹的侧脸,此刻她提著保温桶的纤瘦背影与记忆重叠。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张玉茹退后半步,青石板路上扬起细尘:“真不用,我给林宇送完饭就回。” “顺路而已。”姜文峰指尖敲著宝马车標,腕錶在晨光里折射出冷光,“听说他净身出户?” 这话像根针扎在张玉茹肩头,她猛地抬头,正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现在庙街拆迁,环境乱得很。” 轮胎碾过碎砖的声响撕开街巷寂静。 后视镜里,张玉茹攥著保温桶的手指节发白。 姜文峰看见暗红色疤痕从她袖口探出。 三年前江氏集团大火,据说张玉茹衝进火场拽出了昏迷的林宇。 “他住哪间?”姜文峰突然剎住车。眼前灰扑扑的『中草堂』匾额斜掛著,门缝里飘出苦涩药香。 张玉茹几乎是撞开车门衝进去,姜文峰跟著踩上满地狼藉:打翻的铜药秤压著泛黄医案,当归片零落成奇怪的卦象。 “林宇。”张玉茹的颤音惊飞樑上烟子。 阁楼传来窸窣响动,姜文峰眯眼望去:木梯尽头探出只苍白的手,指缝沾著暗红丹砂。 林宇几乎是滚下来的,宽大衬衫空荡荡掛在肩上,锁骨处还留著火吻的旧疤。 张玉茹跪坐在蒲团上舀汤,瓷勺碰出细碎清响。 姜文峰倚著门框,看晨光穿过她垂落的髮丝,在林宇掌心的厚茧投下金线。 当那碗汤见了底,林宇忽然抓住张玉茹手腕,她腕间红绳铃鐺撞出清越一声。 窗外渣土车轰鸣而过,姜文峰摸到口袋里冰凉的玄门玉牌。 昨夜卜卦显示的“潜龙在渊“,此刻正映在林宇幽深的瞳孔里。 “吃慢点!”张玉茹看著急急吃东西的林宇。 姜文峰笑道:“这前夫哥可真是惨……”他皮鞋尖故意碾过门槛的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出去!”张玉茹攥紧保温袋的提手,骨节泛白。 余光扫过埋头扒饭的林宇,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让她想起昨夜急诊室的连环车祸。 作为市医院特邀顾问,他本该在手术室救人的。 姜文峰掏出镀金打火机把玩著,火苗在中草堂的百子柜前忽明忽暗:“守著个吃软饭的值得吗?听说长安秦家刚撤了张氏的订单……” “林宇是医仙亲传!”张玉茹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她清楚记得半年前秦家老爷子被担架抬进中草堂时,林宇用三寸银针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场景。 戴著江诗丹顿的手突然按住门板,姜文峰逼近半步:“別忘了你现在是单身,而我能让张氏集团起死回生。“他瞥了眼始终沉默的林宇,冷笑著摔门而去。 瓷勺『噹啷』撞在碗底,林宇抹了把嘴站起身。张玉茹这才发现他脖颈有道新鲜血痕,藏在衣领下若隱若现。 “以后別来了。”他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嚇人。 “你发什么疯?”张玉茹甩开手时撞翻了食盒,八宝粥顺著红木诊台往下淌。 这个角度恰好看见林宇白大褂內侧的反光。 那是把带消音器的格洛克,枪柄刻著暗纹徽记。 姜文峰的玛莎拉蒂在门外狂按喇叭。林宇转身走向后堂的脚步顿了顿,月光透过雕窗欞在他侧脸割出明暗交界:“张玉茹,有些游戏你玩不起。” 聚宝阁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韩霏霏僵直地躺在床上,渐冻症让她的冷笑都显得扭曲:“江大医生还知道回来?” 话没说完就被按趴在床,林宇带著药香的手指精准按压她痉挛的脊神经,余光扫过窗外。 三辆黑色越野车正缓缓驶入古玩街。 韩霏霏忍著周身酸痛半开玩笑:“师弟,要不咱们试试?” 林宇指尖力道未减:“理由?” “我这把年纪还没尝过男人滋味,哪天瘫了多冤啊。“她故意扭动腰肢,感受到推拿手在敏感部位刻意流连时,喉咙溢出甜腻的喘息。 林宇呼吸微乱,掌心温度陡然攀升。韩霏霏趁势翻身勾住他脖颈:“大明星的初夜权,师弟不想要?” “现在不行。”林宇喉结滚动,“若三日后我还活著……” 第171章 推门而入 “就是怕你活不过三天!”韩霏霏突然发力將人按倒,温香软玉贴上来时,林宇太阳穴突突作痛,昨夜观想传承的后遗症正在发作。 纠缠间,韩霏霏咬著他耳垂念出段玄奥心法。 林宇瞳孔骤缩,体內真气自发运转,海量传承如开闸洪水般涌入识海。 当他清醒时,晨光已透过窗帘缝隙。 “五子衍宗汤。“韩霏霏將药膳搁在床头,眼尾还带著春色,“喝完继续。” 林宇望著漂浮的枸杞五味子苦笑,浴室水声未停,楼下突然传来张玉茹的尖声质问:“韩霏霏,你把林宇藏哪了?” 此刻玉龙阁少主正望著镜中吻痕扶额,传承確实消化了十分之一,但照这进度,他可能真要被药膳补得下不了床。 既然林宇態度转变,自己何必纠结?张玉茹想通后精心烹製午餐,再次踏上送饭的路途。这就是她的作风,认准目標就勇往直前。 回想热恋时,她曾缠著林宇整整七天不出房门。若不是生理期突至,恐怕还能再腻歪几日。张玉茹脸颊微红,拎著保温盒穿过庙街时,那些青葱岁月总在眼前打转。 中草堂空无一人,她转头直奔聚宝阁。 开门的却是褚悦韵,这位东胜外贸的掌舵人倚著门框轻笑:“张总不是和林先生离婚了?” “让开。”张玉茹冷著脸往里闯。 廊下传来韩霏霏慵懒的声线,披著浴袍的倩影斜倚雕门:“他就算在我这儿,也不会见你。” 张玉茹攥紧饭盒衝进后院,却在触到臥室门把时顿住。如果真撞见林宇,她该以什么身份质问?前妻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深吸口气,她將饭盒放在紫檀八仙桌上:“麻烦转交。“转身时瞥见韩霏霏脖颈处的红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等脚步声远去,韩霏霏挑眉看向褚悦韵:“下午逛街?” “正好要添置新装。”褚悦韵会意地拉走何姐。 阁楼里,林宇望著窗外梧桐树影苦笑:“我们只是神识交融……” “《神合法》可是双修秘术。”韩霏霏突然將他推倒在床榻,“师弟这次可別討饶。”纱帐垂落遮住春光。 暮色四合时,两人对坐调息。林宇额角沁汗,三成传承已融入经脉。这种灵魂层面的纠缠比肉体更耗心神,却让韩霏霏眼尾染上桃色。 “比预计快两日。“她虚软地靠在他肩头,指尖抚过对方突起的喉结。远处夜市喧囂渐起,阁內只余清浅呼吸声。 林宇指尖轻抚过韩霏霏的脸颊,“饿不饿?我去煮点东西。“ “快去!“韩霏霏裹著被子翻了个身,声音闷在枕头里,“我胃都要饿穿了。” 扶著酸痛的腰肢下床时,林宇膝盖突然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他这才惊觉神交竟如此耗损元气,难怪韩霏霏昨晚硬要他喝下那碗五子衍宗汤。若是没那碗药撑著,怕是连床都下不来。 他蹣跚著挪到厨房,端著餐盘迴到客厅时,目光突然被茶几上的保温盒钉住。那是张玉茹午间送来的,盒沿还留著道浅浅的油渍。 林宇盯著那道痕跡出神,若真能与她破镜重圆,或许就能过上寻常人的安稳日子了。 “开饭了!”他朝臥室喊了声,瓷勺碰著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林宇,开门……” 中草堂方向传来的熟悉嗓音让他指尖一颤,摸出手机才发现早已关机。望著桌上两套餐盒,林宇苦笑著对屋里喊:“我去前头看看。” 韩霏霏咬著醋排骨含糊应道:“张总这是要打持久战啊。“ “现在不行。”林宇攥紧门把手,老旧木门发出吱呀声响。张玉茹抱著新食盒径直闯进来,发梢还沾著夜露,“中午找你半天,饭都凉透了!” 林宇刚要开口,她却已摆开四菜一汤:“快尝尝新学的虫草鸡汤。“ “其实不用。”他望著热汤腾起的水雾,恍惚记起十年前初婚时,张玉茹也是这样繫著围裙在厨房忙碌。 如今这份殷勤却像细针扎在心头,通天阁与九菊一派的暗箭隨时可能射来,他怎敢將人扯进这潭浑水? “今天那个姜文峰你还记得吗?“张玉茹舀著汤突然开口,“大学时给我写过情书的,听说我们离了又……” “別送了。”瓷勺撞在碗底发出刺耳声响,林宇推开几乎未动的饭碗,“以后別再送饭了。” 张玉茹举著汤匙的手僵在半空:“你还恨我提离婚?” “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提的。”林宇望向窗外摇曳的灯笼,妹妹失踪那夜的血跡仿佛又漫过眼前。从那时起,他早被织进一张挣不脱的巨网,哪还有资格贪恋寻常烟火? 食盒盖“咔嗒“合上的声音惊醒了沉默。张玉茹低头收拾碗筷,两颗水珠突然砸在油燜笋片上,在寂静的夜里溅开细小的涟漪。 张玉茹眼眶发红,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七年之痒对吗?从校园到婚纱,刚好七年整。” 林宇沉默著没有接话,百年玄门恩怨如同绞索,捲入者难逃死局。 急促的剎车声划破街道,卓峰像阵风似的卷进店铺:“你手机是摆设吗!” 林宇脊背绷紧:“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閒心陪前妻?“卓峰剜了眼张玉茹,“李琳被人绑了!王律师满世界找你!”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林宇太阳穴,他死死扣住卓峰手腕:“谁干的?” “今早张氏收到勒索信,五千万。”卓峰语速飞快,“冯媛媛那贱人居然压著消息!荣门弟兄撒出去两小时了,半点水都没。” “去张氏!”张玉茹抄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他们前脚刚离开庙街,三辆迈巴赫悄然停在中草堂门前。 姜太虚摩挲著车窗:“五百年了,竟有新洞天现世。” “六神技断绝传承太久。”工三平八郎望向青砖老宅,“你看,那就是通天贼的老巢。” “玄门六贼皆出此地,连那位也……” “慎言。”工三平八郎截住话头,带著玉藻惠美等人推门而入。 麻衣巷深处,刘锦雍正躺在藤椅上调息,突然像被针扎似的弹起来:“太虚师兄?” 第172章 別碰 银髮老者负手立於院中:“六弟好本事,竟在闹市辟出洞天。“阴影里跟著的姜文峰露出森冷笑意。 “您老当然能来!快请进!” 刘锦雍殷勤地將姜太虚迎入厅堂,这才注意到身后的青年:“这位是?” “不成器的重孙文峰,二十出头还在半步飞升门槛打转。”姜太虚嘴上谦逊,內心却暗惊麻衣巷的灵气浓度。这座新晋洞天福地竟能將修炼速度提升至此,难怪能打破五百年未有之格局。 刘锦雍打量著姜文峰,表面讚嘆“年少有为“,暗忖玄门那句“天纵奇才易陨落“的老话。这对祖孙显然是为突破陆地神仙境而来,他佯装沏茶倒水,將话头引向无关琐事。 与此同时,中草堂內寒光乍现。 韩霏霏斜倚门框擦拭匕首,锋刃映出工三平八郎骤缩的瞳孔:“私闯民宅者要么滚,要么……”夜游神刃尖轻颤:“我送诸位羽化登仙。” “误会,我们这就告辞。”工三拽住要发作的部下,行至门槛忽驻足:“酒生永申可是亡於此刃?” “想知道?”韩霏霏冷笑扬眉:“下去问他便是。” 工三回眸剎那,女子瞳孔倏然失焦。玉藻惠美正要动作,却听首领幽幽道:“幻瞳术只能控她两时辰,动作快。” 千里之外,张氏集团正掀起无声风暴。 “张总?”前台姑娘脱口而出的称呼在空旷大堂激起涟漪。 过往职员纷纷侧目,看著昔日女总裁携林宇长驱直入。 自冯媛媛推行『降本增效』,取消下午茶福利与季度奖金后,怀念前任的私语便在茶水间悄然滋长。 顶楼会议室大门轰然洞开。 “诸位谁能告诉我。”张玉茹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高管,最终钉在冯媛媛铁青的脸上:“你们现任总裁李琳现在何处?” 某个项目经理下意识起身:“穆总她……”话说半截猛然惊觉,訕訕坐回原位。 冯媛媛指尖將钢笔捏得咔咔作响,扯出讥誚冷笑:“张小姐擅闯他人公司,莫不是还做著总裁梦?” 张玉茹站在总裁办公室环视四周,指尖叩击著桌面:“既然你有李琳號码,怎么不直接联繫她?” 冯媛媛刚要开口辩解,却见张玉茹已拨通电话。 机械女声在空旷的会议室迴响,他冷笑著將手机懟到对方面前:“从昨天到现在关机二十小时,她是要飞去火星吗?” “这里是张氏总部!”冯媛媛突然拍桌而起,“保安怎么放你进来的?”她抓起座机就要叫人,却被张玉茹劈手按住话筒。 “你倒是说说看,集团二把手失踪超过24小时,身为总裁既不报警也不组织营救。” 张玉茹突然欺身上前,盯著她躲闪的眼睛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怕警方查到不该查的东西?” 整个高管层顿时骚动起来,几道质疑的目光射向冯媛媛。她后背渗出冷汗,正要发作时会议室大门轰然洞开。隆剑飞带著凛冽寒气大步闯入,身后特勤人员瞬间控制住出口。 “冯总好大的官威啊。”他甩出董事会红头文件,“即刻起你停职接受调查。”转头对角落里的林宇欠身道:“林先生,刑侦专家已就位。” 这戏剧性转折让所有人屏住呼吸。林宇始终凝视著天板某处,瞳孔泛起诡异的青芒:“去穆总办公室。” 经过冯媛媛身边时,他忽然驻足:“你母亲当年被送进裕元疗养院时,体温是36.8度吧?” 冯媛媛如遭雷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隆剑飞示意安保上前:“送冯总去疗养院做心理评估。”这句话让她猛然清醒,踉蹌著后退撞翻咖啡杯。 “不,別碰我!”她死死抓住桌沿,昂贵的套装蹭上褐色污渍。 那些关於母亲在铁窗后崩溃的记忆突然翻涌,被强制注射镇定剂的女人,深夜走廊里的尖叫,还有最后那根掛在换气扇上的丝巾。 隆剑飞抬手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分,三分钟后我要看到报警记录。”他扫过噤若寒蝉的高管们,最后望向监控探头:“通知所有股东,今晚召开紧急视频会议。” “让我自己走!”冯媛媛踉蹌著扶住墙壁,布满血丝的眼睛剜向张玉茹,“我受够了!”她扯下胸牌摔在地上,跌跌撞撞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的座机突然炸响。林宇抓起听筒的瞬间,金属机身还残留著余温。 “钱呢?”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刺入耳膜,“还剩三小时。” “要多少?现金还是转帐?”林宇的指节抵在座机按键上,“幣种?” 短暂的电流杂音后,电话被掐断。液晶屏跳动著乱码,显然经过虚擬號码偽装。 林宇望向窗外庙街方向,这分明是调虎离山。 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定是衝著师父的《地医》手稿而来。 十年前弄丟妹妹的悔恨啃噬著心臟。即便要拿手稿交换,他也会毫不犹豫,更何况区区钱財。 铃声再次撕裂寂静。 “五千万华夏幣现金,庙街中草堂交易。”没等回应,听筒传来忙音。林宇冷笑,对方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 五吨重的现金运输需要至少三辆押运车,而劫匪却指定在自家地盘交易,这拙劣的布局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他按下快捷拨號键:“两小时內,五千万不连號现钞送到中草堂。”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张玉茹气喘吁吁追上来:“查到线索了?” “护送张总回去。”林宇对隆剑飞扬了扬下巴,黑色西装的人墙立刻將张玉茹围住。 “你凭什么命令他?”张玉茹不可置信地看著昔日合作伙伴。 隆剑飞抚著心口躬身:“林先生的再造之恩,值得我拿命相抵。“他眼底的虔诚如同朝圣,这让张玉茹脊背发凉。 林宇已消失在电梯口。对方算准了他会离巢营救李琳,却不知整条庙街都是他的领域。十年前没能护住的血脉,这次绝不容有失。 林宇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张玉茹最近与他频繁接触,恐怕已被那帮人盯上。 手机提示音突兀响起,他刚跨出张氏大厦就怔在原地:素来畅通的城主干道竟堵成了长龙。 第173章 那人必到 车流在眼前凝固成钢铁河流,连人行道都挤得水泄不通。 突然庙街方向传来雷鸣,天眼视野中炸开七彩祥云。 有人要渡劫飞升?可这关键节点爆发的全城大瘫痪绝非偶然,分明是衝著截断他送往庙街的救命资金而来! 林宇咬牙衝进车流,却发现每寸空间都被堵死。 半小时才挪出几百米,他猛然抬头望向天际线,转身冲向最近的九天大厦。 当他喘著粗气登上顶层俯瞰时,天眼终於洞穿玄机,祥云引动龙脉异变,整个城的风水格局正疯狂扭曲! 手机在掌心震动,韩霏霏的失联让寒意爬上脊背。目光扫过停机坪,他果断拨通市首专线:“立刻派直升机到九天大厦!” 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时,遮天蔽日的鸟群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將钢铁巨鸟逼得盘旋难下。 冷汗浸透后背的剎那,隆义庆的来电让手机变得滚烫。“林大师...“对方颤抖的声音传来,“张总在李琳办公室……凭空消失了。” “你说什么?”林宇一拳砸在护栏上,钢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七彩祥云还在天际翻涌,而每分每秒流逝的,都是生死时速。 钢化玻璃的爆裂声迴荡在顶楼办公室,满地晶莹碎渣反射著夕阳。 隆义庆衝到缺口处往下张望,二十六层楼下却只见霓虹车流,没有坠落者,没有血跡,唯有夜风呼啸灌入空荡的室內。 “三十秒前张总还在窗前!”保鏢队长反覆按著对讲机,整层楼的搜查毫无结果。 林宇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九天大厦那夜的记忆突然闪现:工三平八郎的阴笑仿佛穿透时空,原来从那时起张玉茹就已是棋盘上的活子。 盘旋的直升机被黑压压的鸟群逼退,螺旋桨搅动的气流里突然刺入一声长啸。 秦汰背著双手踱步而来,沾著硝烟味的军大衣惊散漫天飞鸟,这位华夏战神连笑容都带著弹片刮过的粗糲感。 “救命之恩就值句谢谢?”老將军跃上直升机时,林宇才注意到他作战靴上未擦净的血跡。 然而引擎突发的黑烟让希望再度破灭,林宇暴怒捶打舱门的瞬间,秦汰已指向地下车库方向:“六十年代的城地下长城,够那群杂碎喝一壶的。” 防空洞入口的铁盖锈跡斑驳,林宇纵身跃入黑暗前最后回望天际线。 那些被水泥封死的网格隧道曾是特殊年代的生存希望,此刻却成了突破天罗地网的唯一缺口。 工三平八郎能算计空域与道路,但绝对算不到华夏老兵骨子里的地脉战法。 秦汰望著铁梯入口失神片刻,低嘆道:“多灵醒的娃子!” 林宇攀著垂直铁梯滑下十米深洞,靴底刚触地就被腐臭空气呛得皱眉。这处废弃数十年的防空洞漆黑如墨,蛛网裹著霉斑在墙根结成白绒。 他掐诀施展『仙人指路』,青光在指尖明灭间指向前方。 只要工三平八郎还在庙街,张玉茹必然无恙。 上次那倭人提及的『守护灵』,定与张玉茹失踪有关。 林宇摸著洞壁疾奔,膝盖不时撞到堆积的砖石,九天大厦到亘岳院不过五公里直线,半小时足够! 此刻中草堂地下丹房,酒郎子举著火摺子照亮满墙古籍。工三平八郎烦躁地踢开陶罐,那捲垫在桌脚的竹简被他隨手拋进角落,他怎会想到这正是失传的《地医》孤本? “八嘎!”工三平八郎踹翻丹炉衝出密室,韩霏霏如梦初醒般跌坐在太师椅上。她茫然四顾,直到看见23个未接来电才惊觉不妙。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机械女声让韩霏霏指尖发颤。何姐电话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整个庙街外围已成铁桶。 忽然颈后袭来冷风,韩霏霏只来得及转身瞥见半张青铜面具,便软绵绵倒下。黑影拾起案头“夜游神“,刃身在月光下流转紫芒:“暂借一用。” 庙街东头废墟里,五个黑影围著归来的人影躁动不安。豁牙胖子搓著手嘟囔:“真能抬走五千万现钞?那得用卡车拉吧?” “银行新钞每百万重11斤。“黑影拋玩著匕首冷笑,“你们最好先练练臂力。“暗处顿时响起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已经听见纸幣綑扎带绷断的脆响。 胖子瞥了眼腕錶,“还剩三十分钟……” 黑影骤然截断话头:“管好自己!那人必到!” 井盖在亘岳院后巷轰然掀开,林宇裹著满身泥浆钻出地面。暗道比他预想的凶险十倍,此刻却顾不得喘息,他猫腰闪进古旧院墙。 两具朱漆棺木横陈厅堂,张松与柳盛易沉睡如死。林宇扑通跪在师父棺前:“弟子来了!” 棺中老者猛然睁眼,浑浊瞳孔映著徒弟的狼狈相:“到底被那群杂碎算计了。”枯掌翻飞间,墨色虎符破空而来,“趁你病要你命,接著!” 林宇攥住符牌的剎那,阴寒煞气撞得他踉蹌后退。 天穹骤然炸响惊雷,张松遥望麻衣巷方向长嘆:“锦雍欠的命债总要还,这次怕要折进去了。” 雷光如银蛇劈落麻衣巷,姜文峰喷出的血雾在金光中蒸腾。 姜太虚抹去额角冷汗,盯著重孙脑后愈发凝实的仙冕:“蓬莱秘法加上他的根骨,最多一年……” “玄门史上最年轻的陆地神仙。”刘锦雍倚著断墙喘息,“可惜被天雷伤及根本。” 目送姜家祖孙离去,独臂老人喃喃自语:“小子,霓虹人的血该染红庙街了。” 巷口商务车旁,工三平八郎忽然眯起眼睛。 月光下走来个和服女子,蝶纹振翅欲飞,双刀悬腰轻晃,张玉茹唇角噙著妖异浅笑。 “惠美,备车。”工三社长喉结滚动,掌心渗出热汗,“好戏要开场了。” 夜幕笼罩的中草堂前,直升机轰鸣著掀起漫天尘土。 林宇拖著带伤的躯体从亘岳院方向走来,衣袖还沾著斑驳血跡。 机组人员慌忙迎上去,將印有“华夏铸幣局“的金属箱卸下。 “三分钟后见分晓。”林宇盯著腕錶倚在箱体上喘息。 眉心闪过金芒的剎那,他透过天眼捕捉到百米外几团暗红光晕,那是李琳与绑匪的辉光。 第174章 助你飞升 货柜门轰然洞开,成捆现钞在月光下泛著青白光泽。 五个衣衫襤褸的男人推搡著李琳现身,领头的胖子鼻尖抽动,贪婪地嗅著油墨香:“小丫头真没誆我们!” 当李琳被推到空地中央时,异变陡生,绑匪们突然拋下人质,饿虎扑食般冲向钱箱。 胖子抓起钞票猛嗅,癲狂的笑声在夜色中炸开:“五千万,老子能买下整条街的铺面。” 林宇拽著李琳急速后撤,后背倏然窜起寒意。暗巷里工三平八郎的摺扇轻摇,五道灰影从他指尖窜出,闪电般没入劫匪后颈。 “喀啦啦!”骨骼错位的脆响接连炸开。 正往怀里塞钱的胖子突然僵住,眼白翻涌著墨色雾气。 五个男人齐刷刷伏地,四肢反折成诡异角度,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 林宇將李琳护在身后,天眼视野中的人体辉光已被浓稠黑雾吞噬。 夜风捲起散落的钞票,拍打在那些非人面孔上,宛如给恶鬼献祭的纸钱。 五道兽化人影同时扑来,林宇护著李琳后退至聚宝阁门前。 他反手將人推进门內:“锁好门找韩霏霏!”话音未落便迎上利爪。 暗巷中的轿车內,工三平八郎轻抚和服女子腰间双刀:“炎凤,见过我的灵妻狂骨子。”炎凤瞳孔骤缩,那枚翡翠吊坠正是阴阳师最高秘术的象徵。 此时林宇已浑身掛彩,异变者的抗打击能力远超常理。 就在他即將力竭之际,柳盛易鬼魅般现身,眨眼间將五名异变者尽数摔进亘岳院围墙。 “师兄当心,师父那边能撑住。” 话音未落,亘岳院青铜门轰然合拢,门內传出的兽吼震得地面发颤。林宇却顾不得多想,天眼洞开锁定工三藏身方向厉喝:“滚出来!” 黑色轿车里炎凤按著刀柄:“现在动手?”工三平八郎摩挲著佛珠摇头:“让他自己交出手稿。”话音未落,后座和服少女已推门而出。 林宇瞳孔骤缩,张玉茹雪白振袖下寒光乍现,两柄武士刀竟泛著诡异青芒。 更骇人的是,在天眼视野中她周身辉光如烈日当空,这绝非凡人之躯! 呛啷! 双刀出鞘的剎那,张玉茹已化作残影。林宇本能后仰,刀锋削断他额前碎发。 根本来不及喘息,第二刀已直刺心口。他狼狈翻滚间,左臂瞬间飆出血线。 “操!“林宇甩出三枚银针,却被刀光绞成碎屑。 此刻才惊觉张玉茹身法竟与柳盛易不相上下,每一刀都裹挟著破空尖啸。 后背撞上石柱的瞬间,他嘶吼道:“工三,你他妈有种让这傀儡杀了我!” 董旭辉破空而至时,正见张玉茹双刀劈向林宇天灵。 这位铁塔般的汉子竟以肉掌硬接刀锋,金铁相击声里暴喝:“混帐东西!” 刀锋划过他古铜色胸膛,只留下两道白痕。 车內工三平八郎兴奋得浑身发抖:“好,董旭辉的横练功夫果然……”话音未落,整辆轿车突然被巨力掀翻。 烟尘中,浑身浴血的林宇提著半截车架,眼中金芒暴涨:“老狗,该算总帐了。” 张玉茹被董旭辉一记铁山靠轰飞,重重砸在墙上。董旭辉转头看向林宇:“换成你那前妻,早该断气了。” 但张玉茹竟颤抖著撑起身子,双刀划出诡异弧线摆出奇门架势。 就在她摆正刀锋的剎那身形骤然消失,四周响起尖锐破空声,董旭辉周身火星迸溅。 “砰!” 终究是肉身成圣的武道宗师,董旭辉仅凭一掌就將张玉茹再度击飞。 这时工三平八郎揪著李琳的头髮从聚宝阁走出,武士刀寒光紧贴她脖颈:“交出《地医》真跡,否则这丫头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宇目眥欲裂:“我这就去取!”他衝进中草堂地窖取出青铜匣,高举竹简嘶吼:“先放人!” “江家小子,这东西给不得。”董旭辉刚要出手,张玉茹双刀已如毒蛇般缠上。 两人刀掌相撞气劲四溢,竟战得难分高下。 工三平八郎突然发力將李琳悬空提起,刀刃在少女腿上划出血痕:“以为我看不出这是贗品?轩辕海守了半辈子的绝地天通之谜,岂是这种假货能糊弄的。” “混帐!”林宇攥著竹简的手青筋暴起,这分明是爷爷临终前交付的真跡。麻衣巷突然传来刘锦雍沙哑的嗓音:“江八郎……你说的秘密,可是轩辕家守护的绝地天通?” 工三平八郎扬起冷笑:“没错,绝地天通的秘密。” 张松的回应裹著虚弱从暗处飘来:“轩辕海確实钻研过绝地天通,但绝不可能写进《地医》。” “蠢货!”工三平八郎猛然暴喝,双目赤红如血,“你们根本不知道轩辕海的价值!当年他明明能成陆地神仙却选择飞升,他是千年间唯一参透玄门起源的人,最后的真相就藏在《地医》手稿里!” 空气骤然凝固,张松与刘锦雍的沉默中透著无力,工三平八郎用七天七夜布下困局,既消耗他们战力,又逼得他们必须保留最后一击保护林宇。 “唉!” 李琳突如其来的嘆息让所有人呼吸一滯。 只见她掌中寒光乍现,浑身骤然爆发出刺目辉光,脑后竟浮现雪色仙冕。 “竟是散仙!”董旭辉三人齐声惊呼。 林宇呆立当场,天眼中熟悉的气息明明未变,可妹妹怎会有仙人威势? 电光石火间,李琳已化作白虹直扑工三平八郎。夜游神锋芒直指心口,她贴耳低语:“阁主有令,助你飞升。” “子!” “小苓!” 两道撕心裂肺的吼声炸响。 张玉茹如鬼魅般横挡两人之间,夜游神“叮“地刺碎她颈间翡翠,双刀却已贯穿李琳身躯。 林宇接住瘫软的两人,將整瓶洗髓丹塞进妹妹口中:“撑住,哥在这儿。” 天眼中,李琳的生命辉光正急速黯淡。 工三平八郎捧著翡翠碎片跪地癲笑,鲜血滴落处紫芒骤起,碎片竟重新癒合。当紫色仙冕浮现剎那,整座庙街陷入死寂。 无形威压如利刃扫过庙街青石,董旭辉后颈渗出冷汗。 他暴喝一声跃起,与工三平八郎在半空轰然相撞,金铁交鸣声中嘶吼:“快带人去麻衣巷。” 话音未落便被血色染透,炮弹般砸进砖墙。 林宇指尖感受著李琳渐强的脉搏,目光落在她掌中那柄暗纹流转的短剑。 当他將两个女子推进麻衣巷牌坊时,夜空正不断炸开董旭辉与强敌相搏的轰鸣。 第175章 近身不得 “找死!”工三平八郎舔去嘴角血渍,猩红瞳孔倒映著少年执剑的身影。 林宇却仰头轻笑,剑锋直抵心口:“夜游神,开!” 鱼肠古剑刺入胸腔的剎那,董旭辉目眥欲裂的嘶吼被骤然爆发的金光吞没。七彩祥云翻涌如海,光柱中少年脑后仙冕流转,衣袂在气浪中猎猎作响。 这正是铸剑宗师欧冶子埋藏两千年的杀招,以命换来的剎那飞升。 “轩辕前辈说过……”林宇凌空踏步,每步都在青石烙下金焰足印,“此剑出鞘,当斩邪仙。” 林宇眼中迸出血光,此刻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让工三平八郎彻底消失。 “至少能为小夏报仇!” 癲狂的笑声突然炸响,工三平八郎竟在血泊中兴奋得浑身颤抖:“轩辕海居然藏了你这张底牌,有意思!来啊!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地面轰然炸开裂纹。林宇身影如炮弹般射出,工三平八郎整个人倒飞撞断三棵古槐,未等落地又被暴雨般的重拳轰向半空。 骨骼碎裂声混杂著喷溅的血雾,这位邪仙竟像破布袋般被单方面蹂躪。 “给我下去。”林宇擒住对方头颅狠狠摜进青石板,蛛网状裂痕瞬间蔓延至街角商铺。 每一记践踏都引发地动山摇,整条庙街在震盪中簌簌落灰。 当独门绝技·千机锁出手时,观战的董旭辉瞳孔骤缩。那邪仙全身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二百零六块骨头被精准拆解,最终头颅被生生拧转半圈。 “咳……咳咳……”董旭辉捂著渗血的胸口踉蹌后退。他这身横练功夫在邪仙面前不堪一击,此刻林宇却如同修罗降世。 死寂中突然响起骨骼復位的爆鸣。 本该毙命的工三平八郎如同提线木偶般诡异地扭动身体,翻转的头颅发出瘮人狞笑:“痛快,你是第一个逼我现出神躯的凡人。” 紫色光焰冲天而起,两道仙冕在其脑后交相辉映。妖异的蝶翼刺破背脊舒展,髮丝疯长至腰际的邪仙凌空而立,整条街的瓦片开始诡异地悬浮。 “此乃天照蝶仙真身!” 林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著指缝滴落。五分钟……还剩五分钟!究竟怎样才能彻底灭杀这个怪物? 工三平八郎背后蝶翼猛然展开,腾空而起。 林宇只觉眼前掠过残影,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整个人竟被拽著头髮拎上五十米高空! “猜猜看,摔成肉泥需要几秒?”狞笑中林宇骤然失重,耳边呼啸的风声裹挟著大地扑面而来。 在即將触地的剎那,工三平八郎鬼魅般闪现眼前:“若是插著铁棍呢?” 话音未落,地面已立起寒光森森的铁柱。林宇眼睁睁看著胸膛贯穿铁桿,鲜血呛出喉咙。 他发狠抓住铁棍向下滑行,每寸移动都带出骨肉撕裂声。 工三平八郎癲笑著拍打他的脸:“真以为飞升就能抗衡我?陆地神仙之上还有天地,你不过螻蚁!” 当林宇挪到铁棍末端,对方猛地抽离武器。跪倒在地的林宇嘶吼:“化作厉鬼也要取你性命!”却见工三平八郎亮出式神针:“我要你永生永世为奴!” 濒死之际,林宇掏出阴兵虎符狠狠捏碎。霎时浓雾席捲庙街,铁甲鏗鏘声中,万人鬼兵破雾而出。为首战將单膝跪地:“请將军示下!” “以尔等残魂!”林宇抹去嘴角血痕,字字如刀:“铸我修罗战躯!” “遵命!” 魁梧汉子应声跪地,浓雾中现身的古代军阵骤然崩解,化作翻涌的黑潮。 这些雾气如同活物般钻入林宇七窍,骨骼爆裂声中,他折断的脊骨瞬间接合,身形暴涨至两米有余,漆黑鹰翼刺破衣衫,虬结的肌肉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 此刻的林宇宛如罗剎降世,脑后悬浮著两道暗色仙冕,將工三平八郎笼罩在巨影之下。 没等对方开口,巨掌裹挟著破风声呼啸而过,矮小的身影如炮弹般倒飞五十米,在地面犁出深沟。 振翅腾空的林宇抄起贯穿过自己的铁棍,对准深坑猛然掷下。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两米铁棍仅余半截露在外头。 落地抄起双刀的林宇刀光连闪,工三平八郎四肢离体,胸腹豁开巨大血口。 “这是为小柔。”怒吼声中,双刃贯入跳动的心臟。 当刀柄被踩入胸腔时,计时器显示还剩四十五分钟。 “哈哈哈……”熟悉的笑声刺破夜空。暴怒的林宇挥刀狂斩,却见幻影消散。紫瞳在身后亮起:“精彩!夜游神与阴兵虎符都已暴露,可还有其他底牌?” 冷汗浸透脊背,从飞升开始的激战,竟全是重瞳幻境,此刻计时器已跳至20分钟,海量传承突然涌入脑海,剧痛令他跪地嘶吼。四道仙冕轰然浮现。 工三平八郎笑容凝固。林宇拼命挣扎,却如同提线木偶般动弹不得。庙街雾气散尽时,两柄寒芒出鞘。玉藻惠美与酒郎子摆出居合架势,雪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光。 寒光骤闪!两柄妖刀已抵住林宇前后要害。 鏗! 董旭辉赤手攥住刀锋,指缝间鲜血未及滴落便被刀刃吞噬。 “妖刀!”他瞳孔骤缩,双臂肌肉賁张將二人震退。 玉藻惠美足尖点地后掠:“此乃玉藻家镇族之宝!” 酒郎子旋身亮刃:“大天狗在此!” 双刀化影再袭!董旭辉暴喝撞开林宇,两截刀尖已贯透胸腹。妖刀蓝芒暴涨,他魁梧身躯如泄气皮囊般坍缩,却狞笑著握住刀身猛然发力。 喀嚓! 断刃崩飞!两把妖刀竟在血肉中熔作铁水。 “肉身成圣者的血。”他呕著血沫栽倒,“专克神兵利器啊!” 林宇此刻正困於识海风暴。十八道传承虚影撕扯神魂,周身气劲化作无形屏障层层扩张,逼得玉藻二人近身不得。 “两位还要藏拙?”工三平八郎冷眼扫过巷院方向,掌中翡翠吊坠莹莹生辉:“子,隨我起舞吧!”喉结滚动吞下玉石,撕开胸前镇魂符的剎那! 紫金双刀破空入手,六尺寒芒割裂夜色。 “斩神刀·狂骨平八郎。”他弓步沉腰,刃锋拖曳星火:“第一式!” 唰啦! 喀嚓! 麻衣巷深处,刘锦雍猛然从病榻上弹起身子,染血的手指凌空劈下。 第176章 银针渡劫 夜空骤然炸开银蛇,精准击中工三平八郎的落脚点。 那东瀛武士被雷电掀翻十丈,犁出深沟才稳住身形,却兴奋地摆开双刀:“第二刀!” 当寒芒再闪的剎那,整片庙街地界浮现巨型八卦阵图。 亘岳院为阵眼,工三平八郎冲至林宇五步外时,脚下突现『兑』字卦纹。 双刀插地破阵,张松的痛哼从院中传来,双臂已然血肉模糊。 “终究耗尽了。”刘锦雍瘫在太师椅上咳血,衣襟浸透猩红。 工三平八郎甩去刀锋血珠,步步逼近林宇:“第三刀·斩神!” 每踏一步,林宇脑后仙冕便碎裂一圈。 首步落,第四仙冕迸散,永生神技圆满;次步震,第三仙冕崩解,黑髮披肩的林宇眉心血焰纹骤亮;三步至,无形屏障破碎,玄鸟金羽覆体生辉。 双刀刺至面门时,紫芒暗夜里的庙街骤然炸开撕心裂肺的嚎叫,工三平八郎背后的蝶翼化作萤光碎屑,整个人如触电般剧烈痉挛。 林宇五指捏著尚带余温的心臟,隨手拋进街角的泔水桶。 “这具躯壳倒还有些用处。”青年指尖蘸血,在对方青筋暴起的皮肤上勾勒出蝌蚪状的赤色咒文。 最后一笔落成时,本该断气的霓虹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浑身符咒如同烧红的烙铁滋滋作响。 “告诉我!”工三平八郎顶著焦糊的皮肉步步逼近,眼窝里翻涌著血沫,“《地医》里究竟藏著什么?三清祖师为何要……” 话未说完,他左臂的皮肉突然碳化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林宇冷眼看著仇敌在符火中扭曲变形,最终只剩一具掛著翡翠吊坠的玉色骨架。 “社长!”玉藻惠美悽厉的尖叫刺破夜空。 就在林宇分神的剎那,酒郎子化作黑雾捲走残骸。 引擎轰鸣声中,林宇並未追赶,他后脑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最后一道仙冕,碎了。 青年踉蹌著扶住巷口的青砖墙,望著远处安然无恙的李琳露出释然的笑。 夜风捲起散落街面的万元大钞,五千万现金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老东西看够戏了?”吴舒萍从阴影中闪出,手中桃木剑嗡嗡震颤。秦汰摩挲著腕间佛珠轻笑:“当年张天师斩蛟,不也是任其先翻江倒海三日?”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师姐息怒!”姜姓道人赔著笑从房梁跃下,“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能使出几分轩辕海的……”话没说完就被吴舒萍瞪得咽了回去。 街角监控探头红光闪烁,记录著满地纸钞隨风打旋的画面。 三百米外的指挥车里,技术员盯著突然恢復正常的交通信號,冷汗浸透了制服。 整条庙街的电子设备,竟在方才两小时內全部失灵。 姜太虚拄著拐杖从门后转出,雪白长须隨著脚步轻颤。 见到吴舒萍的瞬间,这老者竟像个犯错孩童般缩了缩脖子。 “啪!”吴舒萍的绣鞋毫不留情踢在他腿弯:“蓬莱血案才过两甲子,你倒敢替江家孽障作保?” “姑奶奶息怒!”姜太虚搓著衣角赔笑,“我那不成器的曾孙眼看要渡雷劫,总不能断了香火,再说有您镇著庙街。” 话锋忽转,他眯眼望向长街深处,“江家那小子倒是奇才,月前才见他在茶楼打杂,眨眼竟入陆地神仙境。” 吴舒萍冷笑甩袖:“管好你的嘴,若敢泄露我出关之事。”话音未落,姜老头已化作白烟遁去。 城机场停机坪,玉藻惠美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拖著半人高的行李箱衝进私人飞机。 酒郎子反手锁死舱门,两人合力將箱子推进货舱。 檀木棺材盖掀开的剎那,森白指骨突然抽搐。 玉藻颤抖著將工三社长的骸骨拼入棺中符阵,腕錶秒针刚转过半圈,棺內传出指甲刮擦声。 “社长!”两人慌忙扶起骷髏般乾瘦的男人,为他披上暗纹和服。翡翠吊坠在他嶙峋的锁骨间泛著幽光。 “可惜《地医》线索还是断了。”工三平八郎摩挲著颈间玉坠,“惠美,华夏的业务交给新人,你隨我回东瀛。” 当舱门再度开启时,玉藻胸前的翡翠正流转著妖异紫芒。 工三捏住她下巴轻笑:“此乃吾妻飞升所留的魂舍利,玄门中称『仙蜕』,只要残躯尚存,便能借舍利重生。” 舷窗外掠过东海波涛,工三抚摸著新生的苍白皮肤。 最后时刻佯装断气,他用双瞳復刻了林宇的六神技秘法。 机翼划破云层时,他对著琉璃盏中的心臟残片勾起嘴角。 庙街麻衣巷,夜色渐深。 吴舒萍快步穿过青石板路,蹲下探了探李琳和张玉茹的脉息,確认无碍后便不再理会。她弯腰扛起昏迷的林宇,绣鞋踏过门槛时,一卷竹简悄然从青年掌心滑落。 “老东西,別装死!”她踢开正堂门板,正对上瘫在太师椅里的刘锦雍。 老者灰白的山羊须颤了颤,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臭小子还活著?” “命硬得很。”吴舒萍把林宇平放在竹榻上,三指搭上他腕脉时眉头紧锁,“倒是你,两天里两度窥探天机,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银针破空声骤起,十三根毫针精准刺入林宇周身大穴。 刘锦雍倒吸凉气:“银针渡劫?你这是要……” “闭嘴!”吴舒萍额角沁汗,“要能动弹就去把那俩丫头抬进来。” 话音未落,竹榻突然传来裂帛声,林宇胸前的绷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黑血。 院墙根下,李琳睫毛微颤。她茫然盯著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草,指尖触到黏腻的血痂。 记忆像被撕碎的书页,只残留霓虹刀光与和服衣角。 当目光落在怀中的竹简时,她瞳孔骤缩,羊皮卷上墨跡犹新的《地医》观想图正泛著幽光。 “像,太像了!”苍老的惊嘆声惊得李琳猛然抬头。 唐远暉扶著门框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在她与竹简间来回逡巡。 巷外忽有夜梟啼鸣,捲起满地符纸翻飞。 李琳怔在原地,眼前老人的话让她如坠迷雾。 自幼紧攥的全家福里,父母与兄长林宇的面容早已刻进骨髓,照片中她与父亲眉眼如出一辙,而哥哥则继承了母亲的清秀轮廓。 第177章 无需看护 通天阁主每次见到相片时,也总爱打趣这有趣的遗传法则。 “您认错人了。”她绷紧脊背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抚过隨身携带的银质相框。 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出亮光,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抓住她手腕:“小雪,你哥林宇在哪?这院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琳借势扶住发胀的太阳穴:“我叫李琳。”话音未落,老人已利落抱起昏迷的张玉茹,古铜色脸膛转向她时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等著!” 转身奔向四合院的步伐竟比年轻人还要矫健。 朱漆门扉“吱呀“裂开缝隙的瞬间,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 唐远暉盯著斜倚在太师椅上的血人,手中差点滑落张玉茹:“六哥您这伤……” 话未说完就被沙哑喝断:“少废话!” 里间传来瓷器碎裂声,吴舒萍掀帘而出的剎那,老人险些將张玉茹摔在地上。 “管好你的嘴。”玄门圣手冷著脸接过张玉茹,暗红玛瑙耳坠在月光下划出凌厉弧线。直到確认唐远暉唯唯诺诺退至廊下,她才转身凝视著胡同深处单薄的身影。 “非要这么恨我?”吴舒萍將青瓷瓶塞进李琳掌心,素来平稳的声线泄露一丝颤抖。 少女別过脸抹掉泪痕,夜风捲起她染血的衣角:“托您的福,我才能活成现在这副模样。” 瓷瓶里滚出赤红丹丸,入口即化作灼热暖流。 李琳扶著斑驳砖墙起身,身后传来压抑的嘆息:“你哥经脉尽断。”她脚步微滯,月光在睫毛投下细碎暗影:“当个普通人,未必不好。” “丫头!”吴舒萍的呼唤绊住她即將隱入黑暗的身影。老妇人攥紧胸前的太极吊坠,二十年光阴在她眼尾刻下深深沟壑:“当年送你去苗疆是我对不住你。” 夜梟掠过枯枝的剎那,少女已消失在胡同尽头,唯有青石板上几滴未乾水渍,映著天边將明未明的鱼肚白。 李琳在麻衣巷口稍作停顿,隨即拨通了急救电话。 一小时后,救护车呼啸著將张玉茹送往医院,接到通知的张天华如遭雷击。 此刻他守著中风瘫痪的妻子,又要应对精神异常的儿子,如今连最疼爱的女儿也陷入昏迷。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曾经叱吒城商界的张氏家族,此刻犹如暴风雨中的纸屋摇摇欲坠。 凌晨三点,医生宣布张玉茹因过度疲劳陷入昏睡,张天华布满血丝的眼睛盯著监护仪,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当阳光穿透病房窗帘时,张玉茹睫毛微颤睁开了眼,入目便是父亲骤然斑白的鬢角。 “爸?”她望著陌生的医院天板,“我怎么在这?“张天华颤抖著手抹去泪水,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醒了就好,你妈那边监护仪在报警。” 病房重归寂静后,张玉茹试图拼凑记忆碎片。 张氏集团顶层的玻璃办公室、表妹李琳桌上倾倒的咖啡杯、隆剑飞保鏢反锁的金属碰撞声,记忆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摸向脖颈,工三平八郎相赠的翡翠吊坠不翼而飞。 手机震动打断思绪,李琳的来电显示跃入眼帘。 “表姐你还好吗?那些绑匪有没有……”张玉茹连珠炮似的追问让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直到听完事情始末,李琳才惊觉自己竟对变故毫无印象。 通话结束后,张玉茹忍著浑身剧痛尝试联繫林宇。 听著机械的关机提示音,她挣扎著要起身,却像被卡车碾过般瘫回病床。 此刻庙街聚宝阁內,韩霏霏正对著空荡荡的檀木盒浑身发冷,夜游神玉雕离奇失踪。 “韩小姐请留步!”林裕华警司拦在门前,透明证物袋里的玉雕泛著幽光。 顺著他的视线望去,青石板路上散落著成捆现金,墙面的裂痕深达三寸,空气中瀰漫著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韩霏霏伸手想夺回匕首,林裕华侧身避开將证物袋举高:“所有证物必须走流程,要给所有人交代。” 她盯著泛寒光的刀刃再三叮嘱:“杨大哥千万收好它!” 治安官边记录边拧眉,昨夜全城监控集体失灵,上百起离奇车祸让值班室炸了锅。 最骇人的是四十辆车连环相撞的世纪大道现场,司机们都说像被无形力量操控著方向盘。 林裕华合上档案,看著证物照片上刺目的九瓣菊暗纹,太阳穴突突直跳。 五天后,『夜游神』匕首物归原主。官方通告將交通瘫痪定性为巧合,民间却热议庙街拆迁破了风水局。 汉方製药新社长九宫东野的撤资声明,犹如给传言盖上钢印。 反对派趁机围攻姜亦承办公室,要求领导引咎辞职。 麻衣巷里,林宇在檀香中猛然睁眼。 他指尖无意识划过被褥,脑海里翻涌著通天籙、撼龙经等五大玄门绝学,经脉间淤塞的內息如休眠火山。 外间突然爆发的爭吵声打断顿悟。 “协议撕了,轮不到你给他擦身。” “你算他什么人?救命恩人?我可是他未婚妻。” 唐亦妍顶著黑眼圈叉腰堵门,七天前她浑身浴血被抬进医馆的模样还歷歷在目。韩霏霏攥著热毛巾的手青筋凸起,直到听见床榻传来响动。 “都出去。”林宇沙哑的嗓音让两女僵住。 唐亦妍扑到床沿时,他正凝视著窗欞缝隙透进的光束,吴舒萍的警告在耳边迴响:放空经脉或成废人,强留內息等同自囚。 韩霏霏退到阴影里,看著唐亦妍又哭又笑地摇晃甦醒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若继续强行修炼,林宇不仅会彻底丧失修为根基,更可能因经脉尽断沦为废人。 “亦妍,你手臂压到我气脉了。”林宇脸色发白地轻拍少女后背。唐亦妍却恍若未闻,双臂如铁箍般收紧,险些令他窒息。 待少女情绪稍定,林宇转向廊下静立的倩影:“韩师姐何时来的?” “顺道看看。”韩霏霏將药匣搁在窗台,转身时衣袂翻卷如蝶,“既然无碍,我回医馆了。” 唐亦妍忽然扑哧笑出声:“前日不是说要与我轮值照料?” “放肆!”韩霏霏指间寒芒闪动,三枚银针已悬於指尖。 林宇连忙挡在两人之间:“都回吧,我现下无需看护。” 待二女离去,林宇盘膝运转周天。往日奔腾如江河的真气此刻竟凝固如铅,任他如何催动都毫无反应。 第178章 能领证最好 当他开启天眼內观时,惊觉双臂经络竟如千年琥珀般莹润通透,每条经脉都闪耀著星辉般的光泽。 镜中倒影更令人震撼,整具身躯仿佛由极品羊脂玉雕琢而成,肌理间流转著七彩霞光。 林宇以指尖轻触胸口,感受到经脉中淤塞如铁板一块的浑厚真气,突然想起古卷记载:“气盈若海者,当以身为鼎,燃精碎骨。” 他当即摆出混元桩,试图引动体內汪洋般的气海。 三个时辰过去,汗水在地面洇出人形水渍,却始终未能突破临界点。但浑身滯涩感已消退大半。 “小宇,开开门!”三婶吴舒萍的叩门声打断修炼。 老人端著药盅絮叨:“修行之事急不得,你六叔特意让我盯著你调养……”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刘锦雍瘫在太师椅上,胸前衣襟沾满暗红血渍,每声咳嗽都震得木椅吱呀作响。 “收拾东西,今夜就离庄。” 老人勉强抬手掷出玉牌,青石地面当即被砸出蛛网裂痕,“护山大阵...撑不过子时了。” 刘锦雍剧烈咳嗽著扶住门框,指节泛出青白:“这次伤得太重,我和老张必须封山闭关……没个三年五载,怕是缓不过来。” 他猛地呛出一口血沫,“快走,我这口真气要散了。” 林宇瞳孔骤缩。轩辕师父留下的夜游神化作齏粉,两位授业恩师竟被逼到油尽灯枯。他攥紧拳头看向巷口,工三平八郎的断刀还斜插在青砖里。 “活著就好。”吴舒萍轻拍他后背。三人踏出麻衣巷的剎那,身后骤然蔓起半人高的蒿草,蛛网封住斑驳门楣。 三婶捻著念珠轻嘆:“大隱若拙,这两个老东西倒是通透。” “阴兵虎符!”林宇突然惊觉。吴舒萍已掀开中草堂的门帘:“物归原主了。倒是你,把亘岳院搅得天翻地覆……” 檀香混著药香扑面而来。八仙桌上的茶盏还冒著热气,院角的紫竹却突然簌簌作响。 “林宇肯定死在外头了。”姜文峰拽著张玉茹闯进来,蟒纹西装蹭著门槛,“守活寡有意思吗?”话音未落,唐亦妍闪身挡在林宇面前,红玛瑙耳坠晃出寒光:“姜公子舌头不想要了?” 张玉茹的香奈儿外套擦过药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唐小姐好手段,这么多年还做著跟屁虫。“她突然看见林宇颈间渗血的绷带,声音发颤:“听说七区塌了座山……” “张总费心。”林宇摩挲著案上铜蟾,“看够了就请回。” 姜文峰突然甩出张黑卡砸在诊台上,鱷鱼皮鞋碾碎几片当归:“给张玉茹磕头认错,否则……”寒光乍现,唐亦妍的苗刀已抵住他咽喉。 “要发疯去精神病院!”张玉茹抓起爱马仕砸向姜文峰,铂金包金属扣在男人额角划出血痕。她转身时dior墨镜滑落,泪水在积灰的“妙手回春“匾额上溅开水。 姜文峰阴鷙地盯著林宇,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远处张玉茹的背影刚消失在街角,吴老太苍老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人都走远了,不去追?” “老东西找死!”姜文峰豁然转身,陆地神仙的威压激得髮丝飞扬。话音未落,清脆的耳光声炸响在店铺里。 空气突然凝固。姜文峰捂著火辣辣的左脸,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佝僂的老妇人。 他可是劈山断江的陆地神仙啊!右手暴起挥出的瞬间,却像撞上铜墙铁壁。 啪!更重的耳光抽得他耳中嗡鸣,后槽牙隱隱鬆动。唐亦妍已经扶著林宇往內院走,仿佛早就料到这结局。 “老不死的!”姜文峰怒极反笑,脑后金芒暴涨,整条庙街都在仙冕威压下震颤。他周身气流化作实质,地面青砖寸寸龟裂。 吴舒萍的第三掌劈开金光,精准抽散了他凝聚的仙元。姜文峰踉蹌后退撞上门框,惊恐发现体內真气竟如沸水般乱窜。 “我是你祖奶奶的祖奶奶!”吴老太抬脚踹在门板上,咣当巨响將姜文峰震到街心。隔著门缝最后看见中草堂匾额时,他哆嗦著掏出手机。 “太爷爷,林家那个独苗。”疾驰的车厢里,姜文峰听著电话那头的嘆息,突然笑出声:“也就是说,现在弄死他也没人管?” 轮胎在庙街石板路上擦出刺耳声响,后视镜里中草堂的灯笼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姜太虚思忖片刻,沉声道:“差不多。要是有机会,我想把林家的传承弄到手。” 姜文峰立刻接话:“这事交给我办成不?” “不行!”姜太虚语气骤紧,“盯著林家的可不止咱们,稍不留神就便宜外人了。” “明白,那我先掛了。”姜文峰正要掛断,被姜太虚叫住。 “混小子,什么时候回蓬莱?雷劫的伤好利索没?” “想在城多玩阵子,再说……”姜文峰嘴角勾起坏笑,轿车拐进张玉茹住的小区,“最近撞上个极品炉鼎,叫张玉茹。怪得很,待她身边伤口癒合快多了。” 姜太虚顿时来了精神:“当真?要是双修,修为不得突飞猛进。” “那必须的,一天顶十天,十天顶万里。”姜文峰提著超市购物袋往单元楼走。 “赶紧把人拿下带回蓬莱,能领证最好。”姜太虚笑骂著掛断,望著三清殿外翻涌的海浪,举杯畅饮:“姜家代代出英杰,蓬莱荣光看今朝,哈哈!” 此刻姜文峰拎著礼盒站在张玉茹门前。 门开的瞬间,张玉茹脸色骤冷:“你来干什么?” 姜文峰脚尖卡住门缝:“替你抱不平啊!林宇那混蛋不识好歹,你何必!” 这话戳中张玉茹心事,侧身让他进了屋。 “隨便买了点零食牛奶,总不好空手登门。“他嬉笑著把袋子堆上茶几。 张玉茹语气稍缓:“姜文峰,我知道你心意,但我迟早要和林宇復婚的。” “我有的是时间耗。”他往沙发一靠,“大学四年你看我谈过恋爱么?” 张玉茹怔住。当年这位富二代可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却始终与她保持著曖昧传闻。 “难道你是为了我?” “可不,听说你结婚那会儿,我整年都没缓过劲。”姜文峰面不改色扯谎,天知道他当年换了多少女伴。 第179章 不必妄动 此刻夕阳透过纱帘洒在张玉茹脸上,她轻嘆:“要是从前,或许我会心动。” 话没说完门已打开,送客意味明显。姜文峰起身整了整西装,笑得胸有成竹:“来日方长。” “我不会退缩的。”姜文峰將钥匙拋向空中又接住,“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隨时可以找我帮忙。”他转身推开隔壁房门,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怔在原地的张玉茹。 房门合拢的瞬间,张玉茹的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 九天大厦那天的画面再度浮现,秦汰將军向林宇躬身行礼,徐建华毕恭敬称师兄的场景,像重锤击碎了她的侥倖心理。 当年那条百万进帐的银行简讯曾让她坚信林宇的商业天赋,可婚后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怎么就成了深居简出的中医? 隔壁突然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张玉茹浑身一颤。 透过门缝隱约看见姜文峰掐著女佣的脖子:“我说过不许穿衣服!” 这声暴喝让她猛然清醒,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当年那个挥金如土的紈絝子弟,如今竟藏著这般狰狞面目。 “女人要靠自己。”她对著穿衣镜挺直脊背,镜中人的眼神逐渐锋利,“男人会变心,財富会背叛,但本事永远跟著自己。” 这句话既像誓言又像诅咒,在空荡的客厅里反覆迴荡。 此刻的姜文峰正倚在真皮沙发上,手机屏幕映出他阴鷙的眉眼:“猴子,重点关照中草堂和唐门集团。” 他舔了舔虎牙冷笑,“记住,最后一刀必须留给我。” 窗外霓虹灯掠过他的侧脸,在地毯上投出扭曲的阴影。 庙街深处的中草堂却是另一番光景,林宇揉著发红的鼻尖,被六位各具风姿的美人围在中央。 韩霏霏纤指轻点他胸口:“师弟夜夜笙歌,当心铁杵磨成针。” 顾媛媛笑著將果盘推到他面前:“我们新公司就缺个镇场子的美男子,考虑下?” 唐亦妍突然举起手机:“你们看!徐建华师兄又给某人转了两百万诊金!” 眾人鬨笑间,林宇望著窗外渐暗的天色,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袖口的银针纹样。 谁都没注意到,后堂阴影里肖成舟正对著加密通讯器低语:“目標已上鉤,隨时收网。” “都別吵了,还是跟师弟摊牌吧!” 话音落下,除了褚悦韵和唐亦妍,其他人都憋著笑交换眼神。 林宇后背突然发凉,猛地拍桌站起来:“你们不会真让我当公司法人了?” 顾媛媛托腮眨眨眼:“师弟真机灵,猜对啦!” “明知道我最怕麻烦!”林宇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哀嚎,“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孟洋啃著西瓜安抚:“就掛个名占51%股份,具体事务都我们操办。“说著把鲜红瓜瓤递到他嘴边。 “当真不用我管?”林宇狐疑地咬了口西瓜。 “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孟洋又往前递了递,看著师弟不情不愿点头才满意。 直到深夜,这群姑娘才说笑著住进隔壁聚宝阁。 等四下无人,林宇闪身来到庙街。麻衣巷墙皮剥落,青石板缝里杂草疯长,刘锦雍闭关后,这处风水宝地竟衰败至此。他轻嘆著转向亘岳院,那里倒是草木葳蕤。 神念阳神需与宝地共生,麻衣巷现状说明刘锦雍处境凶险。反观师父张松的绝地奇门,当年阴差阳错竟成机缘。 这门传承自泰山府君的幽冥遁甲,千年间仅十人修成阎罗之位。若非霓虹人送来京观死人玉,张松也难在元末后首度突破大成。 “阁主!”肖成舟的低唤打断思绪。这位荣门老將难得激动:“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在翔雅医科大学读研,现於城医院实习。”说著將手机照片划到林宇面前。 屏幕亮起的瞬间,夜风捲起满地落叶。 林宇盯著照片上的女子。高挑的身形与自己相仿,脖子上掛著听诊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透著疏离感。 “轩辕清,总算找到你了。”他轻叩桌面,连日来悬在心头的重担终於卸下。体內淤塞的內息似感应到这份鬆弛,竟隱隱流动起来。 瞳孔驀地发烫,天眼不受控地张开。自强行突破陆地神仙境后,这种灵觉示警愈发敏锐。 视线穿透中草堂的屋瓦,一团烈日般灼目的光团正在房梁游移,这不是玄门中人的温润辉光,而是武者独有的暴烈罡气。 林宇稳坐不动。有三婶坐镇,他不必妄动。 果然那光焰骤然黯淡,仓皇窜向街尾。可不过百米便诡异地静止了,分明是调虎离山的老把戏。 “属下去探!”肖成舟话音未落已没入夜色。 天眼视野里,这荣门当家如夜梟贴地疾行,瞬息截住那团辉光。 惨叫声刺破夜幕,却又戛然而止。 归来的肖成舟右手指节错位,声音发涩:“那廝竟能挣脱九连环锁扣。” 林宇不发一言握住他手腕,指节脆响中復归原位。 远处春风路边的黑色迈巴赫里,侯平听著下属匯报,鼠须因兴奋而颤动。 “你说遇见荣门肖成舟?”他摩挲著翡翠扳指,眼中迸出精光,“传令下去,从林宇身边人著手。唐亦妍、轩辕清……所有关联者都要挖出来。” 车窗外寒风卷过空旷的街道,带著山雨欲来的腥气。 “明白,马上安排。”那人应声消失在夜色中。 侯平猛踹驾驶座靠背,“开车!”隨即拨通姜文峰电话:“文峰,这单得加价!” 此刻姜文峰正倚著床头,身旁躺著具长发乾尸,正是先前给他换鞋的侍女。方才他刚用采阴补阳邪术,將这活生生的女子榨成了人干。 “多少?”姜文峰隨手抓起冰镇啤酒,赤脚走向客厅。 “三十颗金刚丹!”侯平望著车窗外诡譎的夜色,嘴角扯出冷笑。 姜文峰的手突然攥紧易拉罐:“你该知道这丹药要用活人……” “不就是采阴补阳剩下的材料么?”侯平打断道:“你每个月经手的材料可不少。” 姜文峰瞳孔骤缩,扫了眼床上的乾尸:“十五颗。” “四十颗!”侯平突然抬价,“不然我就向老太爷告发你修炼禁术。”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 姜文峰最终咬牙:“成交!” 第180章 如坠冰窟 掛断后,姜文峰拖起乾尸来到密室。 电动粉碎机轰隆作响,石磨將碎骨碾成齏粉。他將惨白粉末倒入青丹炉,盘膝结印。 炉身云纹泛起金光,昭示著林家秘传的玄门丹术。 自天人之路断绝,这种以人炼丹的禁忌之术便被封存,却仍在暗处流传。 黎明破晓时,丹炉迸射紫金异彩,十三枚金丸熠熠生辉。 姜文峰贪婪地嗅著丹香:“上品成了!”他细致清理现场,连半根髮丝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张玉茹匆匆赶往医院。母亲李雪英已能下地行走,弟弟张斌却彻底疯了。手机响起时,她正撞见姜文峰走出电梯。 “张玉茹,出门啊?”姜文峰含笑招呼,西装革履纤尘不染。 张玉茹脱口而出:“去医院照顾我妈。“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姜文峰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伯母病了?我送你去!”姜文峰已经按亮电梯按钮。早高峰的市中心车流如织,张玉茹看著堵成长龙的车队,轻声说了句谢谢。 此时城市立医院脑外科病房,轩辕清的白大褂下摆被晨风扬起。 谢文东事件后她是科里唯一留下的老人,此刻正混在查房队伍里。 新来的实习生捧著病歷磕磕巴巴:“十三床李雪英,重度中风合併脑疝……” “脑疝病人能自己坐起来?”彭城主任的冷笑在走廊迴荡。 实习生慌忙翻动纸页,轩辕清適时开口:“患者转院时已术后清醒。” 彭主任却像没听见似的,目光掠过她胸前的工牌:“住院几天了?” “八天。”实习生战战兢兢,“圣骑士医院转来时就能自主活动。” 彭城突然俯身凑近病床:“老太太抬个手?”李雪英冷眼扫过他的名牌:“想让我抽你?” 晨会上,彭城將ct片摔在投影仪前:“某些人仗著跟过前任主任,就敢质疑治疗方案?” 他的目光如手术刀般划过轩辕清,“罗会长算什么东西?今天起给十三床换进口溶栓剂,全项复查。” “可患者经济……” “你教我做事?”彭城抓起保温杯重重一放,“我要是你,就该夹著尾巴做人!” 玻璃杯在桌面震颤的声响中,轩辕清攥紧了口袋里的医嘱单,那些复查项目足够掏空一个普通家庭的全部积蓄。 轩辕清攥紧衣角逼回眼眶的酸涩,消毒水味刺得喉咙发紧。 新上任的彭主任把病历本摔在桌上,金属胸牌折射出冷光,“哭够了吗?” 走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彭城眯起眼欣赏著女孩的无助。他特意將咖啡杯推到她手边,看著滚烫液体溅上她白大褂,这场精心设计的困局,正等著猎物自投罗网。 “轩辕清在吗?”推门而入的青年让彭城眼底闪过精光。他突然抓起听诊器重重砸在办公桌上:“工作时间会见閒杂人等?不想干趁早滚!” 轩辕清浑身发抖,实习合同上鲜红的医院公章在眼前晃动。她慌忙后退半步:“主任,我真的不认识……” “我是她监护人。”林宇径直走到泪痕未乾的女孩面前,指腹抚过她发红的腕部烫伤,“贵院允许上级体罚实习生?” 彭城拍案而起时带翻整盒签,雪白球滚落在林宇鋥亮的皮鞋边。 “保安,把这个闹事的……” “我姓林。”青年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院长办公室座机號码,“需要我帮你拨號解释现场情况吗?” 轩辕清怔怔望著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当对方忽然揽住她肩膀时,她闻到了消毒水也盖不住的檀木香。 “放开!”她慌乱中踢到转椅,金属轮子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围观人群默契地低头整理病歷,唯有林宇的声音清晰可闻:“三小时內你会收到监察科约谈通知。” 他鬆开手时,往轩辕清掌心塞了张烫金名片,“想转院实习的话,隨时找我。” “彭主任,我根本不认识他,这人肯定是来找茬的。”轩辕清攥著白大褂的手节发白,实习胸牌在胸前剧烈晃动。 林宇倚著窗台漫不经心地转著笔:“不就是份实习工作?换家医院不就好了。” “你说得轻巧!”轩辕清指甲掐进掌心,“这可是全国排名前三的仁和医院!” 彭城把病历本重重摔在桌上:“要吵出去吵,轩辕清,你现在就去办离职,其他人继续病例討论。” “离职”两个字像把手术刀划开轩辕清的神经,她突然发疯似的撞开林宇:“你究竟是谁,知道这份offer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吗?” 口罩被泪水浸透黏在脸上,“我父母双亡就剩这份工作,你凭什么毁掉我的人生。” 林宇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目光忽然郑重:“我是轩辕鸿的关门弟子。你爷爷临终前托我寻你,这一找就是七年。” “胡说!”轩辕清踉蹌后退撞翻托盘,手术器械叮噹散落一地,“爷爷要是活著该137岁了!” “令尊是老爷子的老来子,你又是令尊四十三岁得的千金。“林宇掏出泛黄的信笺,“这里有你满月时抱著和田玉锁的照片。” 彭城冷笑著按下呼叫铃:“保安,把这两个神经病……” “你被吊销行医资格了。”林宇突然对著手机说出一串编码,“医师协会档案號cn410287,即时生效。” “演戏演全套啊?”彭城晃了晃手机,“医师系统要专用app才能……”他的冷笑僵在脸上,屏幕上猩红的『帐號註销』提示刺得人眼睛生疼。 走廊传来纷乱脚步声时,彭城的手机突然响起机械女声:“致京a·gx287持证人,您的行医资格已於17:03永久冻结……” 彭城反覆点击登录界面,指尖微微发抖,系统依旧提示帐號无效。 眼看保安要带走林宇和轩辕清,他一个箭步挡在电梯前:“请稍等!” 后颈已渗出冷汗,掏出手机时按键都在打滑。 电话那头的確认声让彭城如坠冰窟。他死死盯著眼前这个年轻人:“你动了什么手脚?”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护士长气喘吁吁喊道:“罗院长到了。” 城医师协会会长罗平川风风火火衝进大厅,白大褂下摆扬起凌厉的弧度。 第181章 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你被总会除名了!”这声暴喝惊得彭城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轩辕清倒抽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导师周沫亲自……”彭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罗平川突然转向角落,目光触及林宇的瞬间瞳孔骤缩,那位穿著休閒装的年轻人,赫然是华夏医师总会的双料会长。 “你和他都是周沫教出来的好学生。”罗平川太阳穴突突直跳,挥手清场后压低声音:“这位是林总会长。” 彭城机械地摇头,却在看见林宇胸前的玄鸟徽章时浑身僵直。 林宇轻叩桌面,目光扫过轩辕清胸牌:“她姓轩辕。” 罗平川突然踉蹌扶住窗台,而彭城还在茫然发问:“轩辕怎么了?” “即日起,轩辕清晋升副主任医师,直入协会理事会!”罗平川的宣布让彭城眼前发黑。 走廊电子钟显示他上任刚满六天,在城这座『小医院』,周沫门生竟接连折戟。 罗会长望著满桌註销文件,忍不住开口:“总会长,彭城到底犯了什么大错?” 林宇抬手指向身侧:“他的错,在轩辕小姐身上。” 轩辕清被这话惊得呼吸一滯,慌忙解释:“罗院长,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必多言!”罗会长抬手打断她,“该討的公道我自会討回来!” “公道“二字如重锤敲在轩辕清心口。父母离世后,这是她八年来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那些独自咽下的委屈突然翻涌,去年实习分配,她本该去京城三甲医院的名额被权贵子弟顶替,连导师都劝她认命。 最终她耗尽积蓄,才勉强保住城医院的实习资格。 正当她恍惚时,罗会长突然转向彭城冷笑:“你可真能耐,居然同时得罪两位总会长。” 彭城面色惨白:“两位?这不可能!” “轩辕小姐是徐医仙的亲孙女。”罗会长压低声音,“而林总会长,正是徐医仙的同门师兄。” 这话如惊雷炸响,彭城踉蹌著跌坐在地。他怎会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是神秘的三把手,更是他师祖辈的人物。 林宇拽起轩辕清转身要走,罗会长忙不迭跟上:“您慢走,改日我去庙街拜访。“送走两人后,他冷脸对彭城宣判:“转行吧。” “我可以重新考试!”彭城不死心地挣扎,“我导师周沫也是总会长……” “周沫正是徐医仙的徒弟。”罗会长嗤笑,“你得罪的,可是你师爷辈的人。“说罢拨通周沫电话,半开玩笑道:“要不你来坐镇城医院?” 彭城瘫在墙角彻底绝望。罗会长望著满地狼藉头疼不已,脑外科又要大换血了。 “行,我下周就去坐镇一个月。至於彭城,让他停职反省。” 罗会长愣住,好半天才开口:“您真要亲自来主持脑外科?” 周沫清脆的嗓音透著不容置疑:“本教授屈尊来你们医院,不欢迎?” “哪能啊!”罗会长激动得直搓手,转身对呆若木鸡的彭城挥手:“你导师让你立刻回京。” “不可能!” 彭城手里的病歷夹哐当落地。他那位享誉国际的导师竟会紆尊降贵来城,这巴掌大的三线小城何德何能? 走廊转角处,林宇护著轩辕清快步走向停车场。少女机械地任由他拉开车门,头顶横著的手掌挡住车框。 这个温柔的动作刺得张玉茹眼眶发疼。 曾几何时,那只手也这样为她挡过风雨。 “张小姐?”姜文峰轻触她手肘,目光扫过远处扬尘而去的车尾,“伯母该等急了。”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他手机屏幕亮起:“目標已锁定,阴气极纯。” 对话框秒回:“加价” 姜文峰冷笑著敲击键盘:“四十枚上品金刚丹,要活体” “成交” 病房里爆出粗哑的吼声:“老娘要出院,这破医院连个正经大夫都没有。” “妈!”张玉茹慌忙扶住歪斜的母亲,李雪英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发亮,直勾勾盯著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这小伙俊,娶媳妇没?” 姜文峰放下果篮微笑:“听说您这症状,可能是风池穴受阻……” 修长手指悬在妇人后颈三寸处,“让我试试?” 暗处,黑色麵包车尾隨林宇的座驾拐进隧道。 侯平嚼著口香踩油门,副驾上闪著寒光的拘魂锁叮噹作响。 姜文峰大步走到李雪英身后,手指精准按在她头顶穴位。 隨著一股暖流注入,老太太突然剧烈打起嗝,七八声后长舒一口气:“痛快,这身子骨好久没这么鬆快啦,小伙子真有两下子。” 张玉茹吃惊地看著母亲突然文雅的谈吐,望向姜文峰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 姜文峰摆手说『举手之劳』,实则暗中完成了玄门秘术『小灌顶』。 趁著张玉茹给母亲按摩的空档,姜文峰点开侯平的微信。 屏幕上跳出的照片让他瞳孔微缩,王素芬等人出现在庙街的画面,与『得加钱』三个红字同时闪烁。 他冷笑著回復『成交』,指节在窗台敲出清脆声响。 走廊灯光映著姜文峰忽明忽暗的脸,往事如潮水翻涌。 三十年前那场惨烈的『兵解』场景重现眼前,祖父与父亲被三位陆地神仙围攻,临终用血在地上刻下『六壬、奇门、灵药』的控诉。 他攥紧手机发出指令:『找到他们后人』时,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这时张天华风风火火闯进病房,身上带著浓重的烟味。 李雪英突然皱眉:“斌子怎么不来?”惊得丈夫连忙打圆场:“儿子工作忙嘛,张玉茹照顾你不是挺好?” 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养女,终究没把『外人』二字说出口。 走廊尽头,姜文峰盯著张天华佝僂的背影眯起眼睛。 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走过时,空气中竟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张玉茹见母亲得到了妥善照顾,便向父母告別:“爸、妈,我走了。” “去忙你的吧!”父亲张天华送张玉茹到门口,低声说:“你妈还不知道斌子的事,而且这次生病后她变得特別糊涂。” 张玉茹觉得父亲的解释有点多余,但没有多想,“我知道了,爸,您回去吧!” 第182章 必有重谢 等张玉茹离开后,病房里李雪英问张天华:“她怎么成了咱们的女儿?她不是……” 张天华打断她的话,“別胡说了,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李雪英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著,“幸好她和林宇离了婚,不然这个女儿不认也罢,毕竟又不是……”话未说完,病房內陷入一片寂静。 …… 庙街这边,林宇带著轩辕清回来时正好遇到王素芬一家在搬家。一群人围过来谈论起轩辕清的爷爷轩辕海。 “你爷爷是著名的神医,连京城的徐建华医仙都是他的徒弟呢。” “没错,你爷爷的徒子徒孙遍布医学界,都是顶尖人物。” “你爸爸也很有医术!” 听到这些,轩辕清一脸茫然。在她的记忆中,父母只是经营水果店的普通人,从未听父亲提过行医之事。 据父亲所说,轩辕清的爷爷早已去世。而现在得知,爷爷是在她父母去世之后才真正消失的。 儘管这一切听起来像是骗局,但一无所有的轩辕清也没有什么可被骗的。 这时,林宇从后院回来对轩辕清说:“走吧,我们去税局继承你爷爷留给你的遗產。” 轩辕清心中一紧,担心这是个骗局,试探性地问:“遗產很多吗?” 林宇始终笑著回答,並提到下午还有拜师的事情。 正当轩辕清感到不安时,韩霏霏带著顾媛媛等人回来了,看到热闹场面立刻问道:“怎么这么热闹,谁来了?” 当她们看到轩辕清时,激动地围了过来,关心备至。面对是否要相信这一切,轩辕清陷入了两难。 这一切似乎太不真实,但她又无法否认眼前的事实,特別是像韩霏霏这样的大明星,为何要骗自己呢? 最终,在林宇和韩霏霏的陪同下,轩辕清坐上了前往税局的车,心中依然感觉如梦似幻。 当轩辕清跟著林宇和韩霏霏坐上豪华商务车前往税务局时,整个人仍处於恍惚状態。作为国民级女星的韩霏霏特意戴好墨镜口罩,全程低调地跟在两人身后。 在税务大厅前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一对衣著考究的情侣。 女子正埋怨著:“早说买二手进口车,非要新的,光关税就多二十万。” 旁边的男子赔笑道:“原装进口品质不一样嘛,国產合资总像山寨货。” 眼看对方要撞上轩辕清,林宇及时伸手隔开:“麻烦看下路。”没想到男子突然发难:“税务局你家开的?老子爱怎么走要你管?” 话音未落突然抓住轩辕清手腕:“哟,这不是夜场公主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旁边的吕晓婉立刻凑过来讥讽:“真是晦气,居然在这碰上脏东西。” 轩辕清慌忙躲到林宇背后,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时肖扬注意到林宇,故意提高嗓门:“兄弟知道这女人以前在酒吧接私活吗?连治安记录都写著……啊!” 林宇突然在轩辕清后背轻点两处穴位,原本情绪崩溃的女孩瞬间平静下来。“我对这些往事很感兴趣,不过现在要办事。”林宇边说边將轩辕清护在身侧,“二位稍等片刻如何?” “我们可没时间。”肖扬刚要拒绝,却被林宇打断:“必有重谢。”吕晓婉闻言冷笑:“区区几万块可买不动我们。” 林宇挑眉轻笑:“若诸位所言属实,几百万周转倒也不难筹措。”语毕径直携轩辕清步入税务大厅,徒留韩霏霏隱在廊柱后窥探。 吕晓婉望著两人背影啐道:“当年装得冰清玉洁,如今倒甘当金丝雀。” 肖扬拽著她衣袖催促:“管这破事作甚?港口新到的超跑还验不验了?” “急什么?”吕晓婉眼底闪过精光,“郑大少正在城度假。”这话让肖扬瞬间亢奋:“当真?快联繫!” 税局柜檯前,轩辕清怔忡望著半尺高的文件。 王素雅推了推金丝眼镜逐一说明:“西山居百年宅邸、东昌城道玄院地契、京西四十条胡同產权。”她从业十年首次接触如此复杂的遗產案。 “请问。”轩辕清指尖微颤,“我需要补缴多少税款?” 这个问题令王素雅莞尔:“轩辕老先生已將税务预存信託基金,您只需签名確认。”说著指向电子签名板。 当听到“三十亿流动资產”时,轩辕清恍惚想起童年,爷爷总穿著洗得发白的长衫出诊,诊金常是农户送的山货。 她突然明白那些老宅为何都掛著“文物保护单位”的铜牌。 签字笔悬在半空,少女忽然轻笑。就算这是场骗局又如何?至少此刻,她真切触碰到了爷爷跨越世纪的温度。 王素雅递过鎏金钥匙时,注意到女孩將遗嘱复印件贴近心口。 玻璃幕墙外,三辆黑色商务车正缓缓泊入车位。 王素雅將鎏金钥匙推至轩辕清面前:“青山庄园二號院的地契,老爷子五年前就过户到您名下了。” 轩辕清指尖发颤,水晶吊灯在她瞳孔折射出碎光:“那可是滨江首富区的独栋庄园?” 她想起上周拍卖会上,某地產大亨为爭抢七號院举牌九亿的场景。 消毒水气味中,林宇扶住踉蹌的轩辕清:“当年老爷子把海外资產转移给你,就是防著那些豺狼。” 王素雅核对完最后一份文件起身:“税务申报已完成,隨时可以入住。”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渐远。 轩辕清转身时撞进林宇温热的檀木香里,抓著他袖口的手背青筋凸起:“这钥匙……当真属於我?” 张玉茹猝然顿住,透过落地窗看见相拥的两人。 姜文峰把玩著保时捷钥匙凑近:“需要让那瘸子长点记性吗?” “不必。”张玉茹涂著cl红底甲油的手指掐进掌心,“只要他能回张家,这些逢场作戏……”话音未落,轩辕清压抑的啜泣声穿透玻璃。 韩霏霏压了压墨镜,手机镜头精准框住张玉茹煞白的脸。当郑学成带著三个保鏢围住轩辕清时,她迅速按下紧急呼叫键。 “贱人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赌约吗?”郑学成扯松爱马仕领带,吕晓楠適时递上早已备好的债权协议。话音未落,轩辕清反手抽飞的铂金袖扣在空中划出冷光。 第183章 万不能为敌 跌落在地的袖扣內侧,雷射刻印的“xq”字样在阳光下闪烁,正是三年前轩辕集团失窃的那批定製珠宝编號。 清脆的掌摑声在税务大厅外接连响起,林宇用行动回应著对方粗鄙的言语。当郑学成第三次吐出污言秽语时,青年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能不能好好说话?”林宇甩了甩髮麻的手掌,冷峻目光锁定对方红肿的面颊,“要是还没学会正常交流,我可以继续教。” 郑学成踉蹌著扶住立柱,喉间滚动著未出口的咒骂。他此刻才意识到独自赴约的失策——肖扬和吕晓婉竟隱瞒了对方有帮手的情况。 “你知道自己惹了谁吗?”郑学成从齿缝挤出威胁,左脸火辣辣的灼痛刺激著他的神经,“给我半小时……” “搬救兵是吧?”林宇扫了眼腕錶,嘴角勾起嘲讽弧度,“给你四十分钟,让我看看城有谁敢替你出头。” 躲在廊柱后的郑学成颤抖著拨通通讯录。隆清岳接到电话时正在审阅文件,听到好友在税局受辱的消息,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把城南那几个公子哥都叫上。”隆清岳边系领带边吩咐助理,指尖在手机屏上划出个特殊號码,“武哥,郑家少爷需要场漂亮的救援,这事办妥了,令嬡的医疗费我亲自解决。” 与此同时,郑学成正在拨打另一通关键电话:“三叔,我在税局被人恶意袭击。对方扬言整个城都奈何不了他,连首府都要看他们脸色。” 林宇冷眼看著郑学成在旁煽动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个紈絝子弟虽然满口荒唐言,但意外的是竟有七分真实掺在谎话里。 “刘总,当初你在龙城放话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郑学成对著手机唾沫横飞,“现在兄弟在税务局门口栽了,限你十分钟带人过来!” 话音未落,轩辕清攥紧的拳头已泛起青白。去年那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再次浮现,吕晓楠假借生日之名將她骗至酒吧,若非她急中生智製造衝突报警脱身,后果不堪设想。 更讽刺的是在警局里,十几个偽证人竟眾口一词污她为陪酒女,最终反害她被拘五日,险些断送学业。 轩辕清担忧地望向镇定自若的林宇,对方只是递来安心的眼神。 他们自庙街走出时,三股势力便如影隨形:荣门弟子隱於市井,唐门暗卫匿於檐角,还有批来歷不明的跟踪者蛰伏在侧。方才郑学成挨揍的瞬间,已有数只信鸽从人群里悄然升空。 短短十分钟內,郑学成接连拨出数通电话,囂张气焰隨援军將至愈发高涨:“现在求饶也晚了,今天不仅要你加倍奉还,你的贱命我也收定了。” 话音未落,暗处突然飞出一枚鹅卵石。这看似隨意的投掷实则是荣门绝技“落锁”中的单穴封脉法,精准击中肩井穴。 郑学成顿时天旋地转,踉蹌间摔了个嘴啃泥,满口血腥味混著尘土呛得他涕泪横流。 “哪个王八蛋!”暴怒的呵斥刚出口,想起先前掌摑之痛又生生咽回。 肖扬欲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掌挥开:“滚远点!” 勉强支起身子,眼前却再度发黑,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重重栽倒。 几番挣扎无果后,这位不可一世的阔少索性瘫在地上装死,活像被晒乾的咸鱼。 大约五分钟后,郑学成才强撑著从地面支起身子。此时匆匆赶到的隆清岳和武泰被眼前景象惊得倒抽冷气,平日骄横跋扈的郑大少此刻满脸淤青,昂贵的定製西装上沾满尘土。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天杀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动郑少。”隆清岳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伤者,转头对身后铁塔般的汉子喝道:“老武,今天不把凶徒废掉四肢,咱们都没脸在江湖上混!” 武泰闻言立即握紧钵盂大的拳头,竟当真朝围观人群暴喝:“哪个动的手?自己滚出来领罚。” 这荒唐的要求顿时引发哄堂大笑,几个小年轻更是吹起口哨:“还当是旧社会呢?郑大少找来的帮手怕不是从戏班雇的吧?” “你他娘是来帮倒忙的吗?”郑学成气得踹了隆清岳一脚,后者连忙赔笑解释: “郑少息怒,这武泰虽然脑筋直,但功夫是真材实料。去年西伯利亚虎越狱伤人,他空手就能拧断虎颈。” 这番说辞又激起阵阵嘘声,唯有林宇神色凝重。他注意到武泰虽面相憨厚,但脖颈粗如犀牛,双臂垂落时自然形成防御姿態,显然是常年实战磨礪出的本能反应。 “就这小子!”郑学成突然指向林宇,眼里迸出恶毒:“废了他,两百万立刻到帐。” “谢郑少赏!”武泰眼中精光暴涨,话音未落已如炮弹般射出。 林宇只觉劲风扑面,千钧一髮之际侧身闪避,衣袖竟被拳风撕开道裂口。 “好本事!”武泰咧嘴大笑,攻势骤变直取下盘。林宇十指如电连点其周身要穴,却见对方筋肉如波浪起伏,骨节爆响间竟硬生生衝破穴位封锁。 林宇心头剧震,终於明白昨夜肖成舟为何失手。这些修炼外家硬功的武者,竟能用肌肉收缩自行解穴。此刻武泰已揉身再上,却忽被声暴喝打断: “停手,姓武的你给我住手。” 隆清岳猛地抬手制止武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待看清林宇面容的剎那,他几乎要瘫倒在地。 “林……林大师,怎么是您。”声线里带著明显的颤抖。 三年前南疆降头师作乱时,他亲眼见过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如何让整个隆家起死回生。家族训诫犹在耳边,此人只可远观,万不能为敌。 “接著打啊!卸条胳膊二百五十万。”武泰的嘶吼打破凝滯,砂锅大的拳头裹著劲风直扑林宇面门。这莽汉根本不懂察言观色,满脑子都是妹妹的医药费。 隆清岳喉结剧烈滚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林宇的了解仅限於“张玉茹前夫”这个標籤。 当郑学成冷笑著追问时,他竟找不到合適的说辞:“这位其实是……” 场中形势陡变。林宇指节精准叩击武泰穴位,却像敲在钢板上震得手指发麻。 寻常人早该昏厥的力道,只让这巨汉动作迟缓了半拍。 第184章 牢底坐穿 “三千万买郑学成性命!”轩辕清突然掷出惊天报价。 武泰铜铃般的眼睛顿时发亮,拳头硬生生停在林宇鼻尖三寸处,庞大身躯如战车般调转方向。 郑学成的惨叫与骨裂声同时炸响。“二百五十万到手!” 武泰咧著嘴,擒住郑学成左臂反向一拧。这个金钱至上的疯子根本不在意僱主是谁,妹妹病房里跳动的监护仪才是他唯一信仰。 “我出双倍!快杀了那女人!”郑学成扭曲著脸嘶吼,却在第二声脆响中昏死过去。 隆清岳徒劳地呵斥著同伴,在场紈絝们慌忙后撤,生怕被这头人形凶兽的拳风扫到,毕竟上周才有人亲眼见他为百万酬金打断了亲叔父的腿。 武泰稍作迟疑,猛然发力卸下对方关节,咧嘴露出招牌式的憨笑:“你当俺缺心眼?杀人要吃枪子儿的,俺还想多活几年咧!” 郑学成双臂脱臼瘫坐在地,豆大汗珠滚落面颊,怨毒目光几乎要在武泰身上烧出窟窿。 围观人群面面相覷,谁都没料到这莽汉竟藏著这般机灵劲儿。 隆清岳懊悔得直拍大腿,恨不能把这块榆木疙瘩塞回娘胎。 吕晓婉趁机插话,嗓音带著幸灾乐祸的颤抖:“蠢货!这女人穷得叮噹响,哪来千万给你?能凑出万把块都算她本事。” “她誆我?”武泰铜铃眼瞪得滚圆,蒲扇大手直指轩辕清。 却见那清冷女子傲然昂首:“诺言既出必当兑现,事成之后千万即刻奉上!” 吕晓婉气得直跺脚,暗骂这莽夫简直蠢出天际。 此时林宇悄然运转天瞳术,惊见青年周身金芒吞吐,隱约幻化出古代神將虚影,传承记忆骤然涌现,此乃罕见的武神转世之相。 “她要是赖帐咋整?”吕晓婉急中生智挑拨。武泰恍然拍额,大剌剌伸手:“现钱!” 吕晓婉见状冷笑:“轩辕清,牛皮吹破了吧?看你怎么收场!”话音未落,一张墨跡未乾的支票已递到武泰面前。 “这是五百万定金,隔壁华夏银行现兑。”轩辕清轻拍挎包,目光扫过面色骤变的吕晓婉。武泰捏著支票憨笑:“俺自己去取。” “当心假票。”肖扬阴阳怪气插话,“某些人怕是连验资的底气都没有。”武泰却盯著轩辕清猛瞧,突然咧嘴:“这么俊的闺女,咋会誆人哩!” 吕晓婉被这神逻辑噎得说不出话。只见武泰旋风般衝进银行,將支票拍在柜檯上。税局门外,吕晓婉恶意低语:“等会兑不出钱,看这莽汉不扒了你的皮。” 轩辕清从容理了理鬢髮,转头看向林宇:“劳烦做个见证,接下来该和吕小姐算总帐了。” 轩辕清眼眶泛起血色,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七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职场构陷,此刻又化作利刃剜开旧伤。 “少装清高!”吕晓婉抱臂冷笑,“那晚你分明坐在陪酒席上,顶多算是业务生疏……”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破空而至。 “你!”吕晓婉突然抱著头蜷缩在地,精心打理的髮髻散落成团,“我的头要裂开了。” 肖扬慌忙衝上前,却被林宇反手甩出的银针钉在原地:“狼狈为奸,该当同罪。” 郑学成拖著断臂踉蹌后退,色厉內荏地嘶吼:“你根本不知道得罪的是谁。” 远处驶来的劳斯莱斯车队捲起烟尘,关中財团掌舵人郑泽民率先下车,身后跟著赵柏同与城首府姜亦承。 “这是怎么回事。”郑泽民怒喝声惊飞檐下麻雀。 “大伯。”郑学成突然爆发出哭腔,“他们不仅要杀我,还想毁掉关中財团的脸面。” 赵柏同捻著沉香手串打量现场,语带戏謔:“郑少莫不是玩脱了?” 姜亦承瞥见倚在石柱上的身影,瞳孔骤缩,疾步上前时官威尽敛:“林大师,可是这些宵小扰了您清静?” 郑泽民顺著方向望去,手中雪茄惊落在地。 在郑学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这位关中巨贾竟对著林宇深躬及地:“犬侄无知,还请林先生海涵。” 赵柏同適时补刀:“郑老,令侄这双招子该请人瞧瞧了。”姜亦承转身时已然换上雷霆神色:“立刻封锁现场!无关人等全部带走。” 瘫坐在地的郑学成看著特警围拢而来,终於明白自己踢碎了怎样一块铁板。 郑泽民面色铁青地逼视儿子:“你得罪了林先生?” 郑学成这才意识到事態严重性,慌忙推卸责任:“是他先动手的。” 正当郑泽民转向林宇求证时,武泰甩著支票本从银行台阶蹦下来,声如洪钟地喊道:“是俺揍的!这姑娘答应给一千万让俺卸他四条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位大人物怔在当场。武泰举著到帐凭证对轩辕清憨笑:“大妹子没骗人,真兑了五百万。” 轩辕清眼中燃起復仇火焰,无视在场权贵指向郑学成:“废了他双腿,剩下五百万马上到帐!” “放肆!当著本官面谈买凶交易!”姜亦承拍案而起,治安员立即围拢。 骨裂声与惨嚎骤然炸响,武泰搓著手討要尾款:“搞定了,给钱!” 围观人群譁然:“这莽汉疯了?首府在场都敢动手!” 轩辕清颤抖著递出支票,某种黑色能量在血脉里翻涌。金钱操控的快感令她既沉迷又作呕,这种矛盾在瞳孔里交织成奇异光芒。 “立即逮捕凶徒。”姜亦承怒不可遏。 “我保他。”轩辕清横挡在警员面前,颈间翡翠吊坠折射出冷光。 “姑娘,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首府话音未落,地上蠕动的郑学成嘶吼:“关中集团追加十亿投资,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大理石地面上蜿蜒的血跡,將这场权钱博弈衬得愈发狰狞。 武泰摩挲著支票上凸起的防偽纹路,浑然不觉自己已成棋盘上的卒子。 姜亦承內心產生波动,无论郑学成的承诺是否可靠。他深知只有控制局面,才能获得谈判筹码。 当目光转向林宇时,他试探道:“林先生有何高见?” 林宇目光冷峻地扫过担架上呻吟的郑学成,沉声道:“姜领导自行决断即可。不过提醒您,这姑娘背后不仅是我在支持。” 第185章 攀高枝儿 这句话让姜亦承瞳孔微缩,重新审视著始终静立的轩辕清。难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背后还藏著能与林宇比肩的人物? “只要抓捕她,关中集团即刻注资15亿!”郑学成嘶哑的喊叫打破沉寂,额角青筋暴起。这个数字让姜亦承呼吸急促,环保新城的政绩工程关係著他的仕途升迁。 就在他陷入两难时,轩辕清清冷的声音响起:“三十亿。若我注资这个数额,能否让此人消失?” 她纤指直指郑学成,惊得在场眾人倒吸凉气。 姜亦承苦笑摇头:“姑娘,这不是金钱游戏。郑公子的十五亿是经过集团董事会……” “我的三十亿是隨时可调动的现金储备。” 轩辕清打断对方,从手包中取出镶金黑卡。阳光折射在卡面的钻石標誌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吕晓婉突然发出尖锐嗤笑:“夜场赚来的脏钱吧?上次那千万还不知道怎么……” 话音未落,银行贵宾厅大门开启,武泰乐呵呵地快步走出,身后跟著鞠躬致意的大堂经理。 当吕晓婉不死心地追问存款数额时,经理得体回应:“武先生是本行顶级贵宾,具体资產属於商业机密。” 这个答案让她瞬间失语,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武泰挠著方正的脑袋憨笑:“多谢姑娘救命钱,俺妹的手术费有著落了。” 他两米有余的魁梧身躯像座铁塔,却在轩辕清面前恭敬低头。 “有兴趣当私人保鏢吗?”轩辕清忽然发问,打量著对方岩石般的肌肉线条。 武泰闻言双眼发亮,蒲扇大的手掌拍得胸膛砰砰作响:“管饭就成!俺最擅长收拾杂碎!” 武泰喜出望外地直搓手:“太好了!只要姑娘不嫌我愚钝!” 轩辕清眼含笑意打了个响指:“即刻起你就是我的近身护卫。” 姜亦承盯著合同倒抽冷气,千万赏金仅要求废掉郑学成四肢,这般手笔让见惯风浪的首府也瞠目。 须知这数额足够买条人命有余,眼前这位素衣少女的任性程度远超想像。 “姜首府!”本该就医的郑学成挣扎著嘶吼,“抓人!我现在就签十五亿投资协议!” 姜亦承擦拭著额角冷汗,目光在气定神閒的轩辕清与癲狂的郑学成之间游移。 此时场边观战的郑泽民与赵柏同早已察觉端倪。 所谓围观群眾里藏著眾多唐门精锐与荣门高手,整条街的局势实则被那位沉默的林姓男子牢牢掌控。 “竖子噤声!”郑泽民忍无可忍厉声呵斥,“再敢妄言老夫也保不住你!” 郑学成却癲狂大笑:“区区城能有什么人物?信不信我连你的官位都能摘了。” 这番狂妄宣言令姜亦承瞳孔骤缩,他转向轩辕清试探道:“三十亿投资……当真?” 少女漫不经心亮出铂金纹章卡,寒芒掠过眾人眼底:“首府若存疑,现在便可验资。” 旁观的林宇突然开口:“这可是你刚继承的全部身家。” “林宇叔叔。”轩辕清转身时眼中戾气尽褪,“若能弥补遗憾,三十亿何足惜?何况这是正经投资。”她挑眉看向姜亦承,“首府说是吧?” 当“轩辕清”三字入耳,姜亦承如遭雷击。 远处郑泽民眼中杀机迸现,赵柏同则露出恍然笑意。 首府突然挺直腰杆沉声道:“取命有违律法,但让他生不如死,这个本府倒可斡旋。” 轩辕清指尖掠过腰间银针囊,睥睨著瘫坐在地的二人:“倒是这两位,或许该尝尝九转噬心针的滋味?” 她唇角勾起冷冽弧度,月光在手术刀面折射出寒芒。 姜首府把玩著翡翠扳指,公文包里的加密文件沙沙作响:“轩辕大夫既开了口,三十亿善款即刻划拨慈善基金会。” 他特意在“善款”二字加重语气,惊得肖扬手中雪茄骤然落地。 吕晓婉踉蹌后退,细高跟“咔”地折断。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在急诊室值夜班的实习医生,白大褂下竟藏著七星连珠的玉珏,那是国医堂首席才配拥有的信物。 林宇轻叩紫檀手杖,暗纹流转间,整条古玩街瞬间屏息。 荣门十八铜人齐刷刷单膝触地,唐门暗卫的玄铁令旗却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两派人马涇渭分明,却同声高呼:“恭送阁主!” “拜別小林爷。” 郑泽民握著突然发烫的手机,瞥见加密屏上跳动的龙纹图腾。他扯松领带的手微微发颤,这个寻常雨夜,竟同时惊动了军部特別行动处和国安九局。 “你以为她为何称林先生为叔父?”郑泽民將加密函件甩在青石板上,钢印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轩辕这个姓氏,在太医院秘档里尘封了三十年。” 当镣銬锁住郑学成手腕时,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蹊蹺的文物拍卖会。 那尊被天价拍走的青铜方尊,底座铭文正是“轩辕”古篆。 而当时举牌的,分明是徐建华的私人秘书。 警笛声中,吕晓婉突然癲狂大笑,扯落脖颈间的翡翠吊坠。 肖扬瞳孔骤缩,坠子內层竟嵌著微型胶捲,那是他们上个月从医大档案馆盗取的机密档案。 暴雨倾盆而至,冲刷著青石板上未乾的血跡。 轩辕清摩挲著爷爷留下的牛皮笔记本,第137页残缺处,徐建华的签名旁还留著半枚带毒的血指印。 吕晓婉梗著脖子嘟囔:“瞧瞧人家轩辕清多能耐,直接把郑少治得服服帖帖,哪像某些人,怂包软蛋一个。” 这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肖扬瞬间炸了:“是是是,我窝囊我没用,那你当初死乞白赖追我算怎么回事?这会儿嫌我碍眼了,你倒是学人家攀高枝儿去啊!” “都给我消停点。”后座治安员重重拍打隔离栏。前排开车的警员嗤笑一声:“知道轩辕清继承了多少遗產么?三十个亿,这种身家的主儿还需要巴结男人?” 吕晓婉条件反射想反驳,话到嘴边却拐了弯:“三、三十亿?她哪来这么多钱?” “王素雅大律师经手的遗產继承案,听说总资產上百亿呢。”警员转动方向盘拐过路口,后视镜里映出两张呆滯的脸。 第186章 生死之交 肖扬突然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吕晓婉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凭什么!这些钱本该是我的,轩辕清偷了我的命数。” 她突然扑向车窗嘶吼,脖颈青筋暴起,嚇得两名警员手忙脚乱按住她。 肖扬缩在座椅里,看著未婚妻癲狂撕扯座椅套的模样,冷汗顺著脊樑往下淌。铁窗外掠过的街景仿佛在提醒,等待他们的不是婚礼红毯,而是冰冷铁窗。 另一边商务车內,韩霏霏戳了戳轩辕清:“三十亿说投就投,你这手笔可比某些自称『对钱没兴趣』的傢伙阔气多了。”说著朝驾驶座努嘴。 林宇握著方向盘乾咳:“师姐,陈年旧梗就別提了吧?” 轩辕清翻著项目书轻笑:“医院里见惯了生死,钱財真是身外物。就说去年实习期间,光患者家属塞的红包……”她突然噤声,指尖无意识摩挲著纸页。 “等等。”韩霏霏眼睛发亮,“细说红包那段。” 轩辕清耳尖微微发红:“小手术三五百,大手术三五千……最多有个肝癌晚期家属塞过五万现金。”她比划著名当时那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那些钱我都存在单独帐户,想著找机会退回去。” 韩霏霏倒吸凉气:“你们医院这么……这么热情?” 轩辕清望向车窗外飞逝的梧桐树影,玻璃映出她清冷的面容:“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家属觉得不给钱医生就不尽心,其实我们比谁都希望手术成功。” 轩辕清目光飘向车窗外低语:“比起谢文东主任生前明目张胆收五万手术红包,如今人死了倒更清净。那些家属捧著钱求他主刀,最后却总让助手操刀。” 韩霏霏倒抽凉气:“这简直是吃人血馒头。” 林宇转动方向盘拐进庙街:“西医体系里这种规矩不稀奇,顶尖主刀医生时间金贵,术后存活率確实有差別。” “还是咱们玄医一脉好,老祖宗的悬壶济世才是正道。”韩霏霏摩挲著隨身针囊感嘆。 越野车稳稳停在中草堂墨色匾额下,三人刚跨出车门,身后便传来急促脚步声。 郑泽民与姜亦承联袂而至,赵柏同带著久未露面的华伟新紧隨其后。 眾人目光交匯间暗流涌动,除了姜赵二人,其余皆是替郑家紈絝来说项的。 引擎轰鸣声再起,龙城马家的龙武爷带著黑衣隨从踏尘而来。更令人意外的是几位闭门多年的玄门宿老竟也现身,青布长衫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诸位来得正巧。”林宇倚著朱漆门柱轻笑:“建华师弟今日收徒,正好请各位做个见证。” 这话惊得眾人面面相覷,京城医仙徐建华收徒可是玄医界大事,谁家子弟有这般机缘? 待眾人鱼贯而入,华伟新与龙武交换眼神,不动声色挪到郑泽民身侧。 从龙城星夜赶来的龙武压低声音:“郑老,令郎究竟犯了哪路禁忌?” 郑泽民抹了把额间细汗:“只要能保犬子平安,我郑家愿三登轩辕氏门墙负荆请罪。”角落里,姜文峰目光灼灼盯著轩辕清,这女子纯阴体质正是他修炼九转还阳术的绝佳鼎炉。 “棘手的是……”郑泽民喉结滚动:“那姑娘复姓轩辕。” 龙武手中茶盏驀地轻颤,华伟新指节捏得发白。关中郑氏是华虞传媒重要金主,可轩辕这个姓氏在玄门中的分量…… 突然街面传来整齐脚步声,数十名便衣如潮水般封锁庙街两端。 空中传来螺旋桨轰鸣,两架墨绿涂装直升机捲起满地银杏叶。当舱门开启剎那,玄门宿老们突然集体起身,能让中枢警卫局出动的人,此刻正从舷梯缓步而下。 姜亦承双腿不受控地发颤,后脊瞬间被冷汗浸透。这种级別的安保规格他只在机密档案里见过,唯有位列三公的国士重臣突然暗访时,才会启用这种无声接管街区的特殊预案。 “这阵仗究竟何方神圣要来?”郑泽民喉结滚动著挤出疑问。 姜文峰却如坠冰窟,他清晰感知到盘旋的直升机里蛰伏著武道巔峰强者,对方释放的威压竟让身为陆地神仙的自己產生了血脉凝滯的压迫感。 更令他心惊的是,那些偽装成路人的特勤人员已將气机全部锁定在他身上。 当机舱门滑开的瞬间,全场空气仿佛凝固。鹤髮老者踏出舱门的身姿宛如出鞘古剑,九旬高龄竟仍保持著武者特有的挺拔,玄色唐装下賁张的肌肉轮廓若隱若现。 这个身影的出现让华伟新瞳孔骤缩,他认出了那柄从不离身的鎏金龙头杖。 “学生华伟新,叩见大柱国。”医圣徐建华近乎惶恐地半跪搀扶,这个动作让姜亦承猛然惊醒,慌忙躬身行礼:“城首府姜亦承,恭迎燕阁老。” 郑泽民只觉天旋地转,终於想起当朝兼具大柱国与阁老双重尊號的仅有两人。 而能让医仙徐建华隨侍左右的,唯有那位曾执掌六部三十载的燕南山。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家紈絝儿子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冷汗顺著脊椎蜿蜒而下。 “嚯,挺热闹。”燕南山目光扫过眾人,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却裹挟著山岳般的威压。当铺门帘突然掀动,林宇趿著布鞋晃出来咧嘴笑道:“老燕头,又来蹭酒了?” 这声称呼宛如千斤重锤砸在眾人胸口,姜文峰惊骇发现燕南山非但没动怒,反而笑骂著甩出袖中玉牌:“混小子,就惦记著你那坛虎骨酒。” 徐建华適时解围:“阁老听说轩辕清现世,连夜推了五常会议。” 郑泽民闻言踉蹌扶住墙根,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暴露了所有人的惶恐,那个被各大世家寻找百年的名字,竟真在庙街重现人间。 庙街眾人谁也没料到,那个整日素衣布鞋的温婉姑娘,竟有著令人瞠目的身世背景。 林宇轻拍轩辕清肩头示意:“这位燕老与你祖父是生死之交。” 轩辕清怔怔望著面前鹤髮童顏的老者,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被唤醒。 燕阁老眼含慈光轻嘆:“当年襁褓中的小囡囡,如今已出落成杏林佳人了。” 第187章 难遇的奇才 郑泽民额角冷汗涔涔,攥著手机的手不住颤抖。他连夜向关中本家发出紧急警告:“若再敢触怒这位,便是自取灭亡。” 原本志得意满的姜文峰此刻如坠冰窟,不仅被无形威压镇住身形,更惊觉自己覬覦的“药鼎”竟与当朝重臣渊源颇深。 徐建华搀扶老者落座时,石破天惊的宣言令全场譁然:“今日老夫將以师礼相待,五年之內必使轩辕姑娘接掌阁老安康重任。” 此言既出,四座皆惊,这意味著燕阁老亲口钦定的继承人即將诞生。 当那双布满岁月刻痕的手握住轩辕清时,往事如潮涌来:“你祖父守护我三十余载,未曾想其后人竟流落市井……”哽咽声里,传承百年的银针在阳光下泛起微光。 拜师仪式后,林宇隨老者转入內室密谈。 待直升机螺旋桨声响起,眾人忽觉天色骤暗。 二十余架歼-20隱形战机突然现身护航,更令人惊骇的是掠过天际的鯤鹏战略运输机群。 这异常的空域管制与军事部署,令在场权贵们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这是全球载客量首屈一指的空中巨无霸,更是华夏內阁首脑出访专用的国之重器。 令人瞠目的是,六架鯤鹏运输机划破长空,每架周边竟有二十余架尖端战斗机组成护卫矩阵。 这绝非寻常护航规格! 围观群眾猛然意识到,燕阁老此番蒞临城,见证轩辕清拜师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標分明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林宇! 此刻无人敢上前询问其中玄机,只见青年攥著银色u盘若有所思,耳边迴响著阁老临別叮嘱:“事关国运的绝密会议即將召开,仔细研读存储资料。” “天吶!这些武装部队从哪冒出来的?”人群里突然炸开声惊呼。 林宇抬眼望去,但见亘岳院与麻衣巷已被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合围,沙袋工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架设,重机枪已呈战斗姿態架在制高点。 原本求情的权贵们慌忙拨打电话求证,姜文峰却在查看手机后如遭雷击。 钻进驾驶室的他死死盯著屏幕,加密信息赫然在目:“所有行动立即终止,全员就地潜伏”。隨著拳头重重砸向方向盘,黑色轿车在刺耳胎噪声中绝尘而去。 “猴子,计划全面冻结。”姜文峰声音发紧。听筒里传来侯平低语:“暗网指令已同步,切断所有通讯链。” 与此同时,武装直升机群呼啸著降落在庙街,轮式装甲车碾过青石板路,短短三十分钟內两大古建筑群已变身为军事禁区。 当林宇试图靠近询问,黑洞洞的枪口立即封住去路:“红色警戒区,越界者格杀勿论。” 权贵们通过各自渠道打探,得到的竟是更高层的茫然回应。 眾人仓皇撤离时,心里都刻下两条铁律,城地界,林宇与轩辕清是绝对禁区! 送走眾人后,林宇瞥见轩辕清正在整理诊室。“今天先回房休息。” 话音未落,三婶吴舒萍背著行军包闪出厢房。 面对追问,这位茅山传人眼中泛起异色:“宗门驻地来了批军方人员,得回去镇场子。”待林宇追至门口,那道青色身影早已融入夜色。 “这不可能。”林宇攥著发烫的u盘衝进臥室,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著他苍白的脸。 当加密文件解开的瞬间,数百张古文明遗蹟照片瀑布般倾泻而出,玛雅神庙的阴阳双鱼浮雕、西伯利亚冻土层的卦象冰雕、甚至在南极冰盖下发现了完整的风后奇门阵图。 滑鼠滚轮疯狂滚动,全球地图上不断亮起坐標红点。 林宇颤抖著点开標註“绝密”的文档,密密麻麻的姓名列表里,自己的信息赫然跳了出来: [林宇/代號玄医] 危险状態:赤色警报(未觉醒) 特长:古法医药/奇门遁甲 备註:目標掌握华夏核心传承,建议立即监控 表格下方突然闪现未婚妻的信息:[张玉茹/天体物理学者]父母栏刺目地標註著“蒋琬(天体物理泰斗)与张鼎天(甲骨文破译专家)”,这行字如同重锤砸在林宇胸口。 结婚三年,他竟不知妻子身世另有隱情。 当看到“轩辕清”的名字时,林宇瞳孔骤缩。这位医学院新星的危险评级竟是猩红色,备註栏潦草写著:“已確认轩辕剑血脉”。 更诡异的是,五年前陨落的师兄耿燚,其姓名被涂成浓墨般的漆黑。 “黑色代表已故者?”林宇猛然起身撞翻水杯,指尖划过数十个黑色名字。 当翻到“炎凤”档案时,大段文字被数字加密涂层封锁,唯独“觉醒者”三个血字刺破马赛克屏障。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了他额角的冷汗,这份名单,正在实时更新。 血色名单中跳动著唯一的觉醒標记,林宇盯著屏幕上的红色符號陷入沉思。 这枚象徵觉醒的图腾背后究竟意味著什么? 记忆回溯到与燕阁老的密室长谈,那位老者始终在重复:“时间紧迫,生死攸关。你妹妹当年消失並非偶然……” 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暴露了林宇的焦躁。每当涉及关键信息,那位身居高位的老人总是含糊其辞。 档案库页面不断滚动,突然响起的专属铃声划破沉寂。 “看过红色名录了?”苍老声线裹挟著电流杂音传来。 “正在看。”林宇的指尖停在某个熟悉的名字上,“您说的保护范围……” “记住,红色標记者都是重要齿轮。”通话突然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防爆士兵的厉喝穿透窗欞:“最后警戒线,立即止步。” 林宇猛然起身,硝烟味抢先於枪声窜入鼻腔。两架重机枪喷吐火舌的剎那,轩辕清端著青瓷汤蛊从厨房转出:“林先生,药膳凉了会散药性。” 少女手中的古籍令林宇瞳孔微缩,《玉龙药膳》的孤本正静静躺在自己保险柜中。 眼前三菜一汤精准復刻了书中记载的“四象归元宴”,这让他想起档案里那行硃批:轩辕清,医药界百年难遇的奇才。 “李琳那边……”未尽的疑问被爆炸声吞没,燕阁老的警告与战场轰鸣產生诡异共鸣。林宇摸向胸前的龙纹u盘,金属外壳残留著子弹擦过的灼痕。 第188章 夺路而逃 两名新兵颤抖著放下微冲,弹道轨跡尽头的古槐树干布满新鲜弹孔。班长揪住他们的战术背心怒吼:“报告射击目標。” “两个蓝白道袍的老者,他们无视警告持续接近……”新兵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记耳光。 古董店后院的青砖墙簌簌落下碎屑,轩辕清缩在武泰身后发抖。 林宇扒著窗沿张望,三十米外唯有那株百年刺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月光將虬结枝干映得惨白。 “农历初八哪来的满月?”班长指著天幕的手突然僵住。 西南天际分明悬著枚银鉤状上弦月,可头顶那轮浑圆月盘正散发著妖异清辉。 冷汗顺著他的脊椎滑落,三分钟前自己分明亲眼见过满月。 憨厚的保鏢嚼著酱牛肉嘟囔:“你们城里人真奇怪,天上不就个月牙儿么?” 饭桌微微震颤,陶瓷碗里的麵汤泛起细密波纹,某种低频震动正从地底深处传来。 当轩辕清指著天空惊叫时,林宇终於察觉异常所在,那轮虚假的满月边缘,隱约浮现著类似道教符籙的暗纹。 麻衣巷地表温度不知何时升至42°,所有人的影子正以违反光线的角度缓缓扭曲。 夏夜蝉鸣声中,林宇盯著餐盘毫无食慾。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手机边框,相册里躺著三分钟前拍摄的满月影像,定位水印与实时卫星时间清晰可见。 身旁的轩辕清正在反覆调取天文台数据,平板上跳动的农历初八字样与银盘似的月轮形成荒诞对比。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特殊加密铃声骤然划破沉寂,听筒里传出燕阁老沙哑的声线:“见月否?” “月轮悬天。”林宇答得简短,后背沁出冷汗。 对面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老者语调突然轻快:“善。” 通话戛然而止的忙音里,林宇注意到轩辕清颈后竖起的汗毛,这是玄门中人遇险时的本能反应。 水晶门帘叮噹轻响,张玉茹拎著保温袋出现。她特意换了掐腰襦裙,发间碎钻发卡在廊灯下晃出细碎星芒。 保温盒揭开时蒸腾的雾气里,翡翠虾仁与素三鲜的香气缠绕著檀香气息。 “尝尝看?”竹筷挟著茭白递到唇边,林宇却突然抓住她手腕:“方才的满月。” “天文奇观罢了。”张玉茹指尖轻颤,余光扫过轩辕清案头的星象图谱。她將汤匙转了个方向,晶莹的冬瓜盅泛起涟漪:“节气紊乱也不是头回……” 话音未落,林宇喉间突然涌上腥甜。经络间奔涌的失控內息撕扯著每处穴道。 那轮妖月引发的能量潮汐正疯狂衝击著他强行封存的修为。 张玉茹惊呼声中,白玉地砖绽开数朵血梅,青年栽倒时瞥见窗外云层间,一弯残月正缓缓浮现。 “林宇。” “林叔。” 张玉茹与轩辕清同时急声呼唤,双双冲向倒地的身影。 身为医学生的轩辕清本能进入急救状態,快速確认瞳孔反应和颈动脉搏动后,长舒一口气:“生命体徵平稳……” “狐狸精別碰他。”张玉茹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划破空气,青丝散乱的她猛然揪住轩辕清的髮髻將人拽开。 这个素来端庄的富家千金张玉茹此刻状若疯魔,竟生生將林宇扛上肩头:“老公別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快联繫急救中心啊。”轩辕清跌坐在地急得直跺脚。 “不能。”张玉茹从齿缝挤出两个字,额角青筋暴起。 突然一声闷响,始终埋头扒饭的武泰拍案而起,碗筷震得叮噹乱响:“放下林先生,我可不管男女。” …… 此刻庙街暗处,两挺军用机枪的准星正锁定中草堂门前。 瞄准镜里,两个身著青灰道袍的诡异身影忽明忽暗,月光穿透他们的躯体在地面投下透明光斑。 剑眉少年负手而立,盯著医馆招牌冷笑:“如此精纯真气竟寄生凡胎,实属明珠暗投。” 身侧圆脸同伴憨笑著接话:“师兄所言极是,若將其炼化……” “注意警戒。”暗处士兵的喉结剧烈滚动,冷汗顺著枪托滑落:“目標没有实体投影,是否需要请示……” 话音未落,剑眉少年突然转头望向医馆二层,瞳孔泛起妖异青光:“马上就要正午了,该进补了。” 几乎同时,医馆內传出器物碎裂声,武泰蒲扇般的巨掌已擒住张玉茹手腕,林宇的身体悬在半空摇摇欲坠。轩辕清趁机摸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正要按下急救號码。 月光下两名道袍修士径直穿透木门而入,留守的岗哨浑身绷紧,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度紧张导致他暂时失声,最终竟因屏息过久昏厥倒地。夜风捲起他背后悄然浮现的符纸残片,顷刻间化为尘埃消散。 “可惜这具肉身承受不住神识。”微胖修士望著倒地士兵轻嘆,目光隨即转向院中昏迷的林宇,声音因亢奋而颤抖:“此等灵脉纯净的躯壳,若是炼成丹药……” 话音未落,破空声骤然响起。 张玉茹被武泰甩飞的身躯撞上门板,金属铰链发出刺耳呻吟。 满脸横肉的武泰拍打掌心喊道:“俺早说过,女人照打不误。” 清瘦修士突然面色铁青地倒退半步,手中法器泛起幽光。 而武泰全然无视二人存在,转头询问正在施救的轩辕清:“林先生可有大碍?” 轩辕清指尖搭在林宇腕脉,声音发颤:“武大哥,你当真看不见……” 话未说完便惊骇住口,两名半透明修士正围著昏迷的张玉茹低语,武泰扛人经过时竟直接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虚影。 “清姑娘说啥?”武泰夹著张玉茹大步流星,粗布衣裳掠过修士飘荡的衣袂,“俺就瞧见这疯婆娘趴地上。” 夜幕下的麻衣巷泛起诡异雾气,武泰的拳头穿透对方胸膛的剎那,竟激起阵阵黑烟。 那个被击中的身影发出非人惨叫,声线里夹杂著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迴响:“求……求你別……” 轩辕清死死攥住门框,瞳孔剧烈收缩。在她注视下,中拳者躯体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画,粒子状物质在月光下飘散。 另一个黑影撞碎玻璃夺路而逃,残破的唐装下露出半截森森白骨。 第189章 故人重逢 “这些究竟是什么怪物?”少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急救车的蓝光划破夜幕时,武泰瞬间切换回憨厚表情,挠著头招呼医护人员进门。 三公里外的军事管制区,解剖台上赫然陈列著七窍流血的士兵遗体。 红外监控画面显示,死者生前心率曾飆升至220次/分钟。 “报告指挥部,目標区域再次出现灵能波动……” 网际网路世界此刻陷入癲狂。天文爱好者论坛被数千张满月特写刷屏,exif数据却显示拍摄时间皆为初八子时。 某知名科普大v的澄清视频下,实时弹幕飘过血红字跡:“凡人的认知何其可笑” 炼丹室內青铜鼎泛起幽光,姜文峰將枯槁女尸拋入沸腾药液,手机屏幕映出他扭曲的冷笑。 当监控画面切到急救病房时,他忽然眯起眼睛,病床上的林宇正无意识摆出玄门內观手印。 病房里瀰漫著消毒水的气味,轩辕清扶住林宇发抖的手臂:“您慢些起,心电监护刚撤掉。” 林宇吃力地支起身子,输液针眼在苍白的手背上格外明显。他环视著病房里闪烁的医疗设备,记忆逐渐回笼:“我昏了多久?” “从急救室推出来算,整六小时。”轩辕清低头扫过腕錶,錶盘反光在墙面上划出细长光斑,“您突然在诊室门口栽倒,把来看病的张大爷嚇得血压都高了。” 林宇摸出隨身针包,三棱针精准刺入合谷穴时,监护仪的心率曲线肉眼可见平缓下来。轩辕清望著他颈侧暴起的青筋欲言又止,直到第七根银针没入风池穴才开口:“武泰叔……他把张女士打了。” 针尖悬停在半空,林宇抬眼撞见轩辕清躲闪的目光。 听完全过程后,他揉著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苦笑:“这莽汉还真不分男女,张玉茹现在怎么样?” “轻微脑震盪,在317病房观察。”轩辕清递过外套时犹豫著补充:“不过那边情况……有点特殊。” 走廊冷光灯下,317病房门口仿佛正在举办古风展会。 十几个身著曲裾深衣的身影安静佇立,衣袂上的暗纹在穿堂风里泛起水波似的流光。 抱著输液瓶的护士径直穿过他们走向配药间,那些虚影就像被搅动的全息投影般漾开波纹。 轩辕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两小时前开始,这些人就凭空出现了。” 林宇突然伸手截住路过的护士:“请问317病房有访客吗?” “除了您二位没人来过呀。”护士疑惑地打量空荡荡的走廊,“需要帮您叫安保吗?” 两人对视间,林宇注意到轩辕清后背渗出的冷汗。 当某个唐制襦裙的“访客”转头露出半透明的侧脸时,他终於理解这份恐惧的来由,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病逝的玄门长老年轻时的模样。 “不是鬼魂。”林宇按住轩辕清颤抖的肩膀,指腹触到他后颈冰凉的冷汗,“还记得《云笈七籤》里说的『守尸魂』吗?有人在用拘灵阵收集残存意识。” 玄门体系中將“魂”与“魄”统称为“灵体”,这类存在既无法对活人造成实质伤害,也会隨时间推移自然消散。但真正让林宇在意的,是为何这些灵体会聚集在张玉茹病房周围? “轩辕医师,早餐买到了,林先生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武泰提著热气腾腾的餐袋走进来,標誌性的憨笑在看见清醒的林宇时愈发灿烂。 就在林宇与轩辕清转身的剎那,原本密布走廊的灵体突然如受惊的鱼群般四散。 当林宇再次回头时,仅捕捉到两道半透明的身影穿透墙壁消失的残影。 “它们为何突然撤离?”林宇眉心微蹙低语,隨即示意武泰將餐点送进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微缩,本应空荡的房间竟密密麻麻挤满了形態各异的灵体。 无数半透明的虚影与林宇面面相覷,空气中瀰漫著诡异的静謐。林宇强压下心中波澜,径直走向病床查看张玉茹状况。 昏迷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確实呈现典型脑震盪症状。 银针即將刺入穴位时,灵体们的窃窃私语突然清晰可闻:“这只宿主储存的真气太充沛了,要是能寄生……” “別妄想了!这种浓度的能量足够撑爆十个灵体。” “快撤吧!我感知到那东西在靠近。” 林宇持针的手稳如磐石,隨著经络疏通,张玉茹眼睫轻颤著甦醒。收针转身的剎那,虚弱的呼唤从身后传来:“林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时移世易。”林宇驻足未回,指节因紧握而泛白。此刻灵体们的议论愈发刺耳:“雌性宿主想复合,定是覬覦雄性的真气本源。” “若是我必会假意复合再吞噬。” “真好奇他们当初为何分开?” 纷杂私语中,林宇霍然转身直视张玉茹,目光如淬火的银针:“婚姻起於缘至,止於缘尽。你我之间已无续缘的必要,何必执念至此?” 话音未落,病房內突然温度骤降,某种未知存在的迫近令所有灵体瞬间溃散。 “开启全新的人生篇章难道不好吗?” 这声劝解在张玉茹听来却化作利刃,字字扎进心口。 她撑著病体直起身,纤瘦的指节攥皱了雪白床单:“所有错处我都认,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从你签下离婚协议那刻,我们的缘分就尽了。”林宇抬手止住她未尽的话语,眼底凝著化不开的寒霜。 西装革履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冷硬,“往后再遇,就当是故人重逢吧。” 门扉闭合的轻响惊碎了病房寂静。 张玉茹怔怔望著那道决然背影,泪珠无声滚落。 走廊转角处,林宇驻足回望,数道黑影正盘踞在病房门口,猩红眼瞳在暗处若隱若现。 “林医生?”张天华提著保温桶迎面撞见女婿,却见对方匆匆頷首便转身离去。望著年轻人挺拔的背影,这位鬢角染霜的中年人摇头嘆息:“多好的孩子……” 病房內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张天华踹门而入时,正撞见三团灰雾缠绕在女儿颈间。 他怒目圆睁爆喝出声,那些诡影立时瑟缩著退至墙角。 张玉茹茫然四顾:“爸在和谁说话?” 第190章 层层突破 “新雇的护工偷懒。”张天华背身整理餐盒,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流。 当女儿提及復婚时,他手中瓷勺叮噹撞上碗沿:“强扭地瓜……”话未说完,余光看见窗外黑影再度聚拢。 急诊科走廊灯光惨白。张天华佯装查看手机,指节在屏幕上叩出暗號。 那些窥伺的黑影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却在转角处撞见林宇手中泛著金光的符籙。 暗流汹涌的医院长廊里,三人心事如蛛网交织,谁都不曾注意到病房监控画面忽然泛起雪噪点。 暮色中张天华刚踏出办公楼,怀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加密代码,他瞳孔猛地收缩,转身闪进消防通道,脊樑瞬间绷成笔直的军姿线。 “遵命,守护疆土义不容辞,张天华立即启动一级战备。”低沉的声线在密闭空间激起回音,作战腕錶的红光在阴影里明灭不定。 同一时刻,林宇的早餐被急促铃声打断。全息投影里徐建华的影像剧烈晃动,背景传来金属撞击的锐响:“师兄,燕老遇袭,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 林宇瓷勺跌入粥碗溅起热汤,豁然起身:“具体坐標?我马上……” “来不及详述!我们在3號撤离点。”画面突然被刺目白光吞噬,通讯戛然而止。 林宇盯著手腕上的纳米终端,冷汗浸湿了掌心纹路,能让国医圣手徐建华说出“不確定能不能救”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 走廊转角传来窸窣响动,武泰叼著半个肉包探出头:“林大夫出急诊?” 话音未落,轩辕清已抱著医疗箱追上来。三人衝出住院部时,整条长街的景象令他们同时顿足。 数十名佩戴暗金袖章的现役军官正在建立临时防线,等离子屏障的幽蓝光晕沿著柏油路面蜿蜒伸展。 “全域静默指令……”林宇扫过军官胸前的玄鸟徽记,突然抓住关键:“徐师叔他们护送燕老要经过城空域。” 他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召唤出全息城市地图,“老肖,立刻接我去玉龙阁。” 磁浮车划破晨雾时,林宇正在查阅韩霏霏发来的加密文件。 全息投影显示著庙街实景建模,除却他名下的中医馆,所有建筑都掛上了“玉龙生物科技”的银灰招牌,纳米防护网在琉璃瓦檐下若隱若现。 城局势突变,韩霏霏四人连夜迁居至一品青山庄园。林宇忙於协助轩辕清处理继承事务,次日才得知眾人已转移,悬著的心稍稍安定。 庙街施工现场,顾媛媛三人正督导四大店铺翻新。 林宇疾步上前要求立即停工撤离,师姐弟交接时,顾媛媛不解追问:“出什么状况了?” 林宇目光扫过天际,沉声道:“怕是要变天。” 话音未落,遮天浓烟中掠过伤痕累累的运输机,仅剩的护航战机外壳布满弹痕。 紧张的气息瀰漫空气,顾媛媛目睹此景瞳孔骤缩,当即会意:“千万当心!”率队迅速撤离。 麻衣巷外,驻防部队已进入紧急战备状態。返回中草堂的林宇著手布置防御,疑云縈绕心头,燕阁老遇刺重伤的消息若属实,究竟何方势力敢动华夏镇国柱石? 查阅国际新闻却只见娱乐头条,昨夜血月异象与白日“鬼影”更添谜团。 尝试联繫徐建华未果之际,院门忽现华伟新的贴身护卫宫妍。 这位曾自断左臂的八卦掌宗师,此刻周身流转鎏金光晕,脑后仙冕昭示著陆地神仙修为。 隨行的道袍老者灵体与其容貌神似,宫妍朱唇轻启:“林宇,我乃你的接引使。” 面对林宇戒备神色,她抚过完好无损的左臂莞尔道:“神仙手段,岂是凡人能窥?” 宫妍郑重地向林宇伸出手掌,指尖流转著幽蓝光晕:“林宇,我以引渡使的身份带你踏入眾仙之界,愿意跟我走吗?” “通天阁的走狗?”林宇眼底泛起血色,指节捏得发白。 对方坦然頷首的瞬间,他腰间银针已蓄势待发。 作为玉龙阁开山元老,此刻却像被毒蛇缠住的猎物,这认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很快你也將成为其中一员。”宫妍话音未落,身后虚空中倏然窜出半透明灵体。 林宇本能侧身闪过,后背撞上冰凉石壁才惊觉,那团人形雾气竟能穿透实体。 “竟能识破引路灵!”宫妍眼中闪过异彩,身形如游龙般欺身而上。 林宇刚要抬手封穴,腕骨突然传来错位的剧痛,游龙八卦掌的缠丝劲瞬间卸了他七处关节。 “荣门的分筋错骨手?”林宇闷哼著单膝跪地,冷汗顺著下頜滴落。经脉中暴走的真气撕扯著穴位,比当年走火入魔还要凶险十倍。 宫妍指尖亮起硃砂符印:“肖成舟没告诉你?我父亲宫洪庆才是初代荣门掌印。”她话音未落,悬浮的灵体已没入林宇眉心。 识海深处响起梵唱般的低语:“隨我踏上通天……”林宇眼前浮现出金色篆文,五臟六腑仿佛被烈焰炙烤。 正当他以为意识即將湮灭时,蛰伏在丹田的玉龙罡气突然化作青龙,咆哮著衝破被封锁的奇经八脉。 “这不可能!”宫妍疾退三步,看著青年周身蒸腾的真气震碎青石板。 林宇抹去唇边血渍,玄铁针在掌心列成星斗阵型,方才濒死之际,通天阁的引渡咒竟阴差阳错打通了他闭关三年未破的生死玄关。 “你是我见过同化引路灵最快的人,现在正式成为通天阁成员。” 宫妍话音未落,林宇突然爆发出震天狂笑:“去他娘的通天阁,小爷可不当崇洋的哈巴狗。” 只见他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劲,原本滯缓的浑厚真元在经脉中奔涌沸腾。 在眾人惊骇的目光中,林宇的修为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突破。 吐纳境瞬间突破內观玄关,转瞬已达观想巔峰。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头顶逐渐凝聚出第二道璀璨仙冕,金光流转间直指陆地神仙境。 “还记得我的规矩吗?通天阁走狗见之必斩。”话音未落,林宇身形如炮弹般突进,玄铁般的肩甲直取宫妍要害。 第191章 毒死大象 “不可能,引路灵明明……”宫妍的惊呼被狂暴气劲生生打断,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撞穿墙壁,重重砸在庙街废墟之中。 经脉中奔腾的真元重新贯通四肢百骸,双仙冕在脑后交相辉映。林宇化作金色流光破空而至,战靴携万钧之力踏向宫妍天灵。 千钧一髮之际,宫妍翻身急退,原先所在处顿时塌陷出三丈深坑。她嘴角溢血惊疑不定:“你绝不是林宇,他怎么可能……” 未等说完,林宇凌空飞踢將其轰入地底。正当他准备终结之时,戴著玄鸟面具的神秘女子突然现身阻拦:“且慢,你我之间的约定可还作数?” 林宇瞳孔骤缩:“炎凤?你竟是通天阁的人?” “不然如何寻回你妹妹?”面具下传来轻笑,“欧罗巴的情报网络可都攥在阁中呢。” 林宇收势冷哼:“承诺依然有效,不过……”他指了指满地狼藉,“方才饶你一命便算首件差事。往后只剩两桩了。” “不必多言,你要我放过她?”林宇指尖凝著气劲,早料到这个结果。宫妍既是陆地神仙境强者,在通天阁必定地位非凡。 蒙面女子恭敬抱拳:“她乃家师,还请阁下给几分薄面。” 林宇五指如鉤將宫妍从地面裂隙中提起,迅雷般封住其丹田要穴,隨手將人拋向半空。炎凤凌空接住昏迷的师父,正要道谢却被喝止。 “引路灵是何物?”林宇眉峰紧蹙,周身气机如潮水翻涌。 炎凤將师父缚在背上,语带深意:“那是用禁术从异度空间召唤的前世残影,专为新晋成员洗脑所用。”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化作黑雾消散。 林宇忽觉气海翻腾,修为竟如决堤般倾泻。 头顶两轮仙冕轰然崩碎,境界从飞升境直坠开悟期,周身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当他踉蹌著撞开中草堂大门时,身后传来军靴踏地的声响。 “是否需要医疗支援?”军官望著青石板上深达寸许的脚印,声音带著敬畏。 “寻常医者无用。”林宇抹去嘴角血痕重重合上门扉,天眼中映出远处军士们惊骇未褪的面容。 三十层高空杂物间內,炎凤正以九转还魂针救治面目全非的宫妍。银针带著幽蓝真气刺入穴位,面具下传来嘆息:“工三平八郎曾借夜游神强提修为,但那种药力催化的境界如同沙上筑塔。” 宫妍肿胀的嘴唇艰难开合:“夜游神,轩辕海的弒仙秘毒……”每说一字便有血沫溢出,“专破玄门修士的……飞升契机……” “等等!”炎凤突然想起什么,指尖银针悬在半空,“那天他施展秘术后,我亲眼见到他后脑浮现出四重神轮!” 床榻上的宫妍猛地撑起身子,牵动伤口也顾不上,目光灼灼盯著徒弟:“四重仙冕?那可是上界顶尖大能才有的標识!” 她忽然扯动嘴角苦笑,“难怪连引魂灯都无法动摇他心神。” 诊疗室重归寂静,炎凤专注地调整著师父错位的骨骼。 隨著最后一片碎骨復位,她將药膏均匀涂抹在宫妍面颊:“您先静养,入夜后我再来换药。” 总裁办公室內,李琳利落地摘下银纹面具。 秘书恰在此时推门而入:“秦总,隆董事长在等您签署併购协议。” 穿过落地玻璃长廊时,李琳不著痕跡地將染血袖口折进內侧。 会议室內,隆剑飞將文件推到她面前:“关於冯媛媛復职议案,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从集团运营角度。”李琳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声。 一架尾部拖著黑烟的军用直升机掠过天际,径直衝向庙街方向。 此刻的庙街早已被特种部队层层封锁。林宇倚著中草堂门框剧烈喘息,面前青石板上血跡斑斑。 当看到担架上那道熟悉身影时,他瞳孔骤然收缩,燕阁老周身竟无半分生灵气息。 “瞳孔未散,脉象雄浑,这究竟……”林宇踉蹌著扑到担架旁,十指飞速游走穴位。 余光看见角落里的徐建华正用金针封住断臂经脉,老神医投来的目光里满是忧虑。 林宇抬手拭去嘴角血沫,这才惊觉自己双手已呈青灰色。 体內暴走的真气如利刃刮骨,他却顾不得调息,颤抖著翻开燕阁老的眼瞼,分明是活人体徵,可天眼通所见却如死寂枯井。 “老徐你胳膊怎么回事!”林宇攥住对方渗血的衣袖,指尖都在发抖。 话音未落他就怔住了,这个向来快人快语的师弟竟別开脸躲避他的视线。 急诊室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消毒水气味里混著新鲜的血腥气。 徐建华突然反手扣住师兄手腕:“当务之急是燕老,我这点皮肉伤算……” 话音戛然而止,林宇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就像要把人钉在墙上审问。 僵持中窗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整条庙街的退伍兵都在集结。 戴著白手套的军官立在吉普车顶,扩音器里的禁令迴荡在雨幕中:“本次行动只需记住三点,不准打听保护对象、不准查看装备编號、不准……” “通天阁。”徐建华突然吐出的三个字让林宇太阳穴突突直跳,后槽牙咬得腮帮发酸。 病床上燕老平静得反常,老人颈侧本该浮现的命纹此刻全然消失,这种状况他只在古籍里见过,当识海中的引路灵强大到需要宿主集中全部魂力对抗时…… 墙角电子钟红色数字跳动到03:47,林宇扯过处方笺潦草写下几行:“火田黄要十年生的,河洛玉挑带水波纹的。” 徐建华扫过药名突然按住他手腕:“这些可都是能毒死大象的东西。” 中草堂內瀰漫著刺鼻的血腥气,林宇快速解开急救箱扣带,语速急促:“没时间解释,必须抢在子时前完成。” 他五指扣住燕阁老的天灵盖,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徐建华喉结滚动著后退两步,转身时军装衣摆带翻了药秤。 当他带著特种兵折返时,瞳孔骤然收缩,林宇裸露的后背上赫然排列著九宫回阳针,膻中穴竟插著三寸长的透骨针。 第192章 异变陡生 “会折寿的。”徐建华的惊呼撞在青砖墙上。十五年前拜师场景突然浮现:那个在药圃采露水的少年转身,將《黄帝外经》拍在他胸前,晨露沾湿了扉页的“林宇”朱印。 银针在林宇指间颤动:“四十九年前师父传我七星续命阵,等的就是今日。” 当最后一枚银针没入百会穴,他整个人如同布满铜钉的镇魂碑,瘫坐在血泊里轻笑:“记得你偷喝我养了七年的虎骨酒么?” “那罈子埋在玉龙阁老槐下。”徐建华声音突然哽住。直升机旋翼的轰鸣撕开夜幕,十二个密封箱砸在青石板上,千年雪莲的寒气在夏夜凝出白霜。 林宇扯开领口暗扣,鎏金针贴著喉结刺入天突穴。 剎那间他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泛起金芒,檀中穴涌动的真气在皮肤下形成龟甲纹路。 当第一道元神金轮在头顶显现时,燕阁老乾枯的手指突然抽搐。 “出去!”爆喝声中,林宇抓起犀角粉撒向神龕。 青铜香炉腾起的紫烟里,血参和龙脑燃烧出诡异的同心圆。 他深吸一口混合著曼陀罗的毒雾,將手掌按在燕阁老眉心的剎那,整条右臂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线。 监控屏前的徐建华看到数值飆升时,林宇正用牙齿撕开左臂静脉。 他的瞳孔已变成诡异的重瞳,地上蜿蜒的血跡渐渐勾勒出河图洛书的图案。 当第七架直升机卸下崑崙玄冰时,中草堂樑柱突然传来龟裂声,灌顶引发的能量震盪,正在撕扯现实维度的结界。 香炉烟尘,林宇额角沁出冷汗。 寻常镇痛药剂早已失效,他只能採取非常手段暂时压制剧痛。 隨著又一声低喝,青铜香炉被重重置於担架旁,少年掌心灵光吞吐,再度將真气灌注进燕阁老经脉。 当內力运转至巔峰,林宇的意识突然坠入玄妙境界。这次冥想对象不再是传承图谱,而是眼前垂危的老者。 寂静医馆里,两代武者的气息逐渐交融,林宇后脑悄然浮现第二道灵气光轮。 燕南山,古岇拳宗脉最后传人。这套被誉为“內家拳之母”的绝学,曾孕育出太极、八卦、形意等十二支派。 此刻老者周身金芒流转,年轻时独创“云手化劲”的武道记忆,正透过真气共鸣涌入林宇识海。 幻境中时空倒转,林宇惊觉自己身著靛蓝武袍立於演武场。 二十七岁的燕南山负手而立:“少年根骨清奇,可愿隨我修习古岇真意?” 现实里第三道灵气光轮骤然绽放,两人周身腾起氤氳白雾。 正当第四道光轮显现时,燕阁老体內突然產生惊人吸力。 林宇经脉中的真气如决堤江河奔涌而出,老者脑后竟凝出鎏金仙冕。 此刻庙街上空雷云翻涌,七彩电光在云层中若隱若现。 这道突破武道桎梏的波动横扫城,正在品茶的姜文峰猛然捏碎茶盏:“何人竟能以武证道?” 城郊竹林深处,唐汉生震碎周身锁链,望著遁入阴影的老者冷笑:“告诉那老鬼,唐某的仙途无须他人指点。” 唐汉生骤然转身,双手结印凌空一抓,指缝间迸发幽蓝电光:“这引路灵倒与我前世有缘,今日便收作座下灵侍。” “竖子尔敢。”苍老怒喝自天际炸响,须臾间又归於沉寂。 张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李琳紧攥著檀木办公桌边沿,目光惊惶地望向庙街方向。 她脖颈间玉坠无风自动,在雪肤上划出细密红痕:“武道通天,杀伐破境,这等煞气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刻庙街深处,林宇周身縈绕著凝若实质的灵雾,恍若謫仙临世。 在观想境中,他正经歷著经脉重塑的剧痛,磅礴內息如洪流奔涌,每寸经络都在经歷著毁灭与重生的轮迴。 幻境里,鹤髮童顏的燕南山负手立於云海之巔:“岇拳三要,力贯刚柔,气通天地,体合阴阳。此乃上古黄帝亲卫所创的杀伐圣术,自逐鹿血战传承至今已歷五千年春秋。” 青年宗师振袖起势,拳风捲起千堆雪:“看好了,刚劲摧山岳,柔劲断流水。外气镇八荒,內气守灵台。” 林宇凝神追隨著每个动作,在时空扭曲的观想界,星辰已三度划过天穹。 “山河破碎,岂容安坐?”某日燕南山遥望掠过苍穹的螺旋桨战机,玄色长衫无风自动:“今日传你最后一课,武者当以血肉筑长城。”言罢纵身跃入时空乱流。 林宇目睹师尊从战壕小卒到护国战神,见证那双铁拳如何在和平年代依旧每日挥击十万次。 当燕南山受封镇国柱石的剎那,剧痛如惊雷劈落现实,林宇惊觉自身內息竟已流逝大半! 仙光流转中,燕南山脑后三重金色光轮璀璨如日,却仍无甦醒跡象。 林宇咬牙將最后的內息灌注而入,直至自己四重仙冕尽数湮灭。当气海彻底枯竭时,他颓然跌坐在青石板上,指甲深深扣入掌心。 “该死,还是没成功吗?” 林宇攥紧拳头重重砸向地面,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他泛红的双眼死死盯著燕阁老逐渐冰冷的躯体,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妙哉,这可是武尊金身啊!” 阴惻惻的怪笑突然炸响,半空中浮现出个裹著玄金道袍的佝僂身影。神秘人绕著燕阁老转悠,兴奋地搓著乾枯手掌,浑浊眼瞳里闪著贪婪绿光。 “混帐东西,离他远点。” 林宇暴起扑向鬼影,却踉蹌著撞在石壁上,那具虚幻身躯竟如雾气般穿透而过。 黑袍老者诧异地挑眉:“区区螻蚁竟能窥见本座灵体?待老夫夺了这具武尊躯壳……” 话音未落便化作黑烟钻入燕阁老眉心。 “住手。” 林宇嘶声咆哮却无济於事,他试图运转真气却发现经脉空荡无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就在绝望啃噬心臟时,异变陡生。 燕阁老胸膛突然剧烈起伏,周身爆发出耀目金芒,脑后五轮仙冕如同日轮层层绽开。 空间剧烈震盪中,黑袍老者惨叫著被弹射而出,灵体在半空寸寸崩解:“不可能,末法时代怎会有武神现世……” 第193章 消失殆尽 金光渐敛处,燕阁老轻掸衣襟起身,原本灰白的鬚髮竟透出鎏金色泽。他望向呆滯的林宇笑道:“多亏你这愣头青,让老夫勘破了最后那道生死关。” “这到底……”林宇话音未落就被老者抬手制止。 “你外公带著秦家十八战神三个月前就赶赴天渊了。”燕阁老仰头望向穹顶某处虚空,神情凝重如铁,“通天阁那帮杂碎撕开了归墟结界,现在九重天外……” 他突然收声,指尖金光在青年额头轻轻一点:“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安全。” 燕南山將青铜菸斗在案几上重重一磕,震得墙上《黄帝內经》竹简簌簌作响:“你以为通天阁针对华夏医道仅是学派之爭?他们真正的图谋,是重启崑崙天梯。” 林宇望著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忽然想起师父书房里那捲泛黄的《山海经》。四千年前顓頊帝绝地天通的传说,此刻在茶烟氤氳中变得虚实难辨。 特殊频段的电流声在空气中震颤,全息投影里闪过三十七处同步变轨的卫星监控画面。 燕南山布满枪茧的手指划过战术平板,十二架玄鸟-20垂直起降战机正在云层上方待命。 “二十三点方向发现高维能量波动。”加密频道突然传来预警。 老將军的义眼闪过幽蓝数据流,当年淮海战役留下的弹片在颅骨深处隱隱作痛。 鈦钨合金方盒在林宇掌心投射出全息星图,安卡符號与河图洛书交叠闪烁。 当他触碰盒面时,左臂突然浮现出与徐建华相同的衔尾蛇刺青,那是三年前神农架坠机事件后莫名出现的印记。 徐建华褪去白大褂,露出机械义肢上篆刻的“赳赳老秦”铭文。这位平日温润的国医圣手,此刻眼中跳动著量子计算机般的冷光:“知道为何选择在惊蛰之日行动吗?” 二十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入林宇意识:敦煌月牙泉底的反物质反应堆、罗布泊沙暴中的青铜巨门、还有那个总在午夜梦回时出现的星空坐標…… 当第108架战机垂直升入电离层时,整个华北地区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燕南山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晶片直接响起:“记住,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三维空间。” 林宇握紧方盒,盒內传来四千年前大禹治水时铸造的九鼎共鸣。 此刻他终於明白,师父书房那幅《伏羲女媧交尾图》中缠绕的dna双螺旋,竟与盒內星图完美契合。 沙哑嗓音从通讯器传出:“张家为苍龙计划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闭嘴!”张天华拳头砸在控制台上,金属表面顿时凹陷,“三年前就该让我亲手宰了那帮异种!” 电流杂音里传来嘆息:“你以为总指挥部为什么保留你带领的玄甲卫?听著,等到星门开启那日……” “明白,服从命令。”张天华突然立正,对著漫天星斗行了个標准军礼,“天驱军团必胜。” 他泛红的眼眶映著银河光芒,军装上的功勋徽章在夜色中微微发颤。 智能腕錶突然震动,妻子焦急的投影浮现:“老张你在哪?木木今天要出院……” “马上到!”男人瞬间切换成温柔声线,扯开战术背心时露出內衬的医院陪护腕带。正要拦悬浮车时,街角传来熟悉的大笑声。 武泰正扛著医疗箱护送轩辕清回来,看见军装身影顿时僵住。“丫头先回实验室。”他迅速將女孩推进自动门,转身时脸上憨笑已消失殆尽。 “武疯子!”张天华扯开领口步步逼近,“听说你把我闺女胳膊拧脱臼了?”话音未落突然暴起,军用格斗术的杀招直取对方咽喉。 武泰后仰躲过致命攻击,顺势滚出三米开外:“张团长顶心肘退步了啊!”他擦著嘴角血沫突然正经:“当时木木瞳孔有晶化跡象,我只能用疼痛刺激她神经。” 正要追击的张天华猛然顿住,摸出女儿的病歷投影:“寄生种残留?” “已经清除乾净了。”武泰亮出手术记录,“比起这个……”他望向夜空中若隱若现的紫色星云,“星环防御网最多撑七天,你最好把家人送去地下城。” 两个男人同时摸向腰间配枪,这是他们面对危机时的习惯动作。 张天华突然嗤笑:“当年我哥没白救你这个战俘。”他甩出车钥匙转身离去,风中飘来低语:“苍穹见。” “回见!” 张天华头也不回地扬手示意,两人错身时连眼神都没交匯。武泰的身影迅速追上远处的轩辕清,这边张天华已经拦下辆的士钻了进去。 庙街中草堂的诊室內,林宇倚在红木诊案旁长舒口气。 自工三平八郎那场恶战以来,他首次感受到久违的轻鬆。 將经脉中暴走的真气尽数渡给燕阁老后,体內灼烧般的绞痛终於平息。 连续数日被紊乱內息折磨的年轻人此刻盘膝而坐,隨著规律吐纳调理气息。 忽然间木门被猛地撞开,轩辕清带著哭腔衝进来:“林叔,地上怎么这么多血?” “扶我回房调息就好。”林宇强撑著起身,待轩辕清安顿妥当后,肖成舟已候在门外。 “阁主,方才整个医馆被神秘气场所困,属下实在难以突破。”老部下抱拳告罪。 林宇虚弱摆手:“继续加强亘岳院和麻衣巷的防卫,另外……” 他望向满脸担忧的轩辕清,“把荣门八技里的锁功传给她。” 肖成舟闻言心领神会。这套手法既能制敌又不伤性命,正適合这丫头防身。比起刚猛拳法,確实更契合她纯善心性。 待眾人退去,林宇取出燕阁老所赠的银灰色金属盒。 触手冰凉的磨砂表面浑然一体,仿佛某种生物骨骼的精密铸造。 年轻人摩挲著形似人类颅顶的弧形结构,忽然记起徐建华擅长的《岐黄十三针》。 当第十三枚银针精准刺入百会对应位时,金属盒发出清脆的机械咬合声。 原本严丝合缝的穹顶结构竟如莲绽放般次第展开,露出內层嵌套的微型方盒与泛黄信笺。 “俄罗斯套娃?”林宇哭笑不得地拿起第二层金属体,指尖却因期待微微发颤。 真相,或许就藏在这重重机关之中。 第194章 机关重重 第二层金属盒被掀开的剎那,林宇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里面净放些什么玩意儿?一张破得不像样的信笺,旁边还躺著个比拇指还小的盒子,摆在那儿像个不可一世的二五八万似的。 他凑近一看,信上的字跡细得跟蚂蚁爬,模糊得要死。 “这玩意儿得小心处理。”林宇拿起信笺,那股子陈年霉味直往鼻孔里钻,熏得他眉头紧锁。他灵机一动,拿出火机想烘烤一下,结果一不留神差点烧著边缘,嚇得他手一抖,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试著水浸,那纸立马软得不像话,碰一下都感觉要化了。无奈之下,连师门代代相传的神仙水都倒上去试了试,结果还是白费力气,字跡依然跟被人故意涂抹过一样。 汗水从他额头滚落,滴在衣领上。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毫无办法。这纸条八成藏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他现在却像个菜鸟一样束手无策。 轩辕清在旁边观察了半天,终於忍不住开口:“林叔,你知道显影术不?就是古董修復那一套。” “我靠,这茬竟然给忘了!”林宇一拍脑门,懊恼得直跺脚。显影术可是古文物修復的基本功,能让那些消失的字跡重新浮现。 他立刻翻箱倒柜,抓出几味特殊药材。好在自己中医根底扎实,这点小活还难不倒他。只见他把药材捣碎成粉,按比例混合,再加入特製溶液,整个过程手稳如山,生怕弄坏了这千载难逢的线索。 药剂配好后,林宇拿起细毛笔,小心翼翼地往信笺上涂抹。 “真管用!”他惊喜地发现,那些糊得看不清的字跡正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林宇目不转睛盯著纸面,连眨眼都捨不得。隨著药水渗透,越来越多的文字浮现出来,断断续续地拼凑成信息。 “……神农……秘藏……崑崙……” 这几个字眼看得林宇脑袋嗡嗡直响。神农秘藏?崑崙天梯?这两个词汇在他脑海中炸开了锅。 神农秘藏!传说中神农尝百草留下的宝库,里面据说堆满了天材地宝和失传的医术。而崑崙天梯更是神话级別的存在,传说是连通人间与仙界的通道,只有天选之人才能找到。 林宇深吸一口气,平復著激动的心情。这封信,十有八九是燕老头留给他的重要线索,指引他寻找秘宝,甚至揭开天梯的真相。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信笺,视线转向第三层金属盒。这个比前两个更加精致,表面雕刻著繁复的图案,在灯光下闪著神秘的金属光泽。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仔细打量著盒子的构造,发现这玩意儿严丝合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更別提找什么开关了。他使劲扳了扳,盒子纹丝不动,就差没把指甲盖掰折。 “岇拳三要……”他回忆起燕老头的教诲——力贯刚柔,气通天地,体合阴阳。这三句听起来像念经,却是古岇拳的精髓所在。 林宇闭上眼,回想燕南山在梦中传授的拳法。他尝试將拳法要诀融入开盒的动作中,缓缓將內力输入指尖,轻按在盒面上。 金属盒轻微震动了一下,却仍未打开。林宇不气馁,这种精密的机关往往需要耐心和技巧。 一旁的轩辕清正在练习肖成舟教她的锁功,双手飞舞,速度快得惊人。 突然,她无意中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指尖点在空气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嗡”响。这声音虽然轻微,却引起了林宇的注意。 他猛地抬头,惊讶地发现金属盒上的纹路,竟与轩辕清刚才的手势有几分相似。 “再做一次那个动作。”林宇突然来了灵感,让轩辕清重复刚才的手势,自己则仔细观察,將每个细节都牢记在心。 然后,他闭上眼,尝试將岇拳与锁功的要领结合起来。双手在金属盒上游走,时而刚猛如虎,时而柔和如水,手指不断变换著复杂的姿態。 隨著他的动作,金属盒开始发出咔咔的响声,表面的纹路也隨之变化,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忽然,盒子微微颤动,缓缓打开了。一道柔和的光从盒中溢出,照亮了整个房间。 林宇睁开眼,只见盒子中央静静地躺著一块玉佩。玉质半透明,触感光滑,表面刻有神秘的符文,散发著淡淡的灵气。 他小心地拿起玉佩,握在手心。就在这一刻,一股庞大的信息突然涌入他的脑海,如同滚烫的热流冲刷著他的意识。 那是关於神农秘藏的线索,一段段古老的记忆碎片。 记忆中,崑崙山巍峨壮丽,云雾繚绕,隱藏著一处秘密山谷,谷口立著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神农谷”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 石碑后面是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往山谷深处。路途两侧生长著奇异草,散发著沁人心脾的香气。 山谷尽头,是一座古老的祭坛,中央矗立著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雕刻著繁复的图案,透著不凡的气息。 记忆戛然而止,林宇的意识回到现实。睁眼一看,自己仍站在中草堂的屋子里,手中紧握著那块玉佩。 他恍然大悟,这就是开启神农秘藏的钥匙之一。但那神农秘藏究竟藏著什么?那扇石门后面又有什么?这一切还有待他亲自去探寻。 林宇捏著玉佩,指尖感受著上面的纹。 “崑崙山和神农秘藏,怎么会有关联?” 他盘腿坐在地上,神情专注地整理著玉佩传来的信息。 九件信物散布各地,竟有一件就在城,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先找近的。” 他站起身,將玉佩收进內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窗外几颗星星掛在夜空中,静静地注视著这个即將踏上奇异旅程的年轻人。 他躺下后,翻来覆去睡不著,脑子里全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图案和信息。 天蒙蒙亮,林宇就起身了。 他独自驱车前往城郊区,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车。 导航带著他拐进一条土路,尽头是座破败的古庙。 第195章 神农现 导航带著他拐进一条土路,尽头是座破败的古庙。 “吱呀——” 推开半掩著的木门,霉味混著尘土扑面而来,呛得林宇打了个喷嚏。他揉揉发痒的鼻子,踏入这座被岁月遗忘的建筑。 正中央那尊石像格外引人注目,与其说是雕像,倒更像块被人隨意凿过的大石头,粗糙得很。 林宇绕著石像转了两圈,蹲下身查看底座,眼睛一亮——底座上的纹路跟玉佩上的纹几乎一模一样。 “有意思。” 正当他专心研究时,背后一阵风声袭来。他身子一侧,一把匕首擦著衣袖扎进了石像底座的缝隙里。 “来得正好。” 林宇转过身,几个黑衣人堵在庙门口,浑身上下都散发著杀气。 “把玉佩交出来!”领头的黑衣人嗓音沙哑难听,活像砂纸摩擦。 “凭什么?” 林宇站直身体,手指悄悄摸到了口袋里的银针。 “不想死就乖乖交出来!” 黑衣人懒得废话,一拥而上。 林宇脚下一滑,三枚银针脱手而出,直奔左侧敌人的穴位。那人中针后软倒在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右侧一人挥拳袭来,林宇侧身闪过,顺势擒住对方手腕一个反折,骨头断裂的脆响让人牙酸。 “啊!” 惨叫声中,林宇已转向下一个目標。 三分钟后,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圈哀嚎不止的黑衣人。 “就这点本事?” 林宇拍掉手上的灰,看著这群狼狈不堪的傢伙。 领头的黑衣人挣扎著爬起来,眼里满是惊惧。 “撤!” 他大喊一声,带著残余的同伙逃出古庙。 林宇没追,这些人明显只是小嘍囉。他注意到地上有个东西闪著光,捡起来一看,是枚金属令牌,上面赫然刻著“通天阁”三个字。 “通天阁又来搞事?” 林宇攥紧令牌,心里窝火。 回到中草堂,他立刻找来徐建华和肖成舟,把古庙遭遇和令牌的事说了。 “通天阁的人?”徐建华摸著下巴,眉头拧成了疙瘩。 肖成舟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帮孙子真是阴魂不散!” 茶杯被震得跳起来,水撒了一桌。 “他们也在找神农秘藏,不清楚目的是什么。” 林宇把令牌放在桌上。 徐建华沉默片刻:“我有个消息渠道……” “走,现在就去!” 林宇站起来,抓起外套。 “林叔,我也要去!” 轩辕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眼睛亮晶晶的。 林宇皱眉:“这不是玩的。” “我已经学会肖爷爷教的锁功了!” 轩辕清急忙展示几手,双手翻飞,动作灵活得很。 “看我这个擒拿手,可厉害了!” 林宇看著她认真的样子,心软了。 “行吧,但必须听指挥,危险时立刻躲起来。” “耶!” …… 太阳下山后,四人来到市中心一栋老旧写字楼前。 “就是这?看著挺普通啊。” 轩辕清疑惑地看著这栋毫不起眼的建筑。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不起眼。” 徐建华指著大门口的保安:“硬闯肯定不行,得分头行动。” …… 林宇独自走向正门。 “我要找刘经理!快让我进去!” 保安立刻上前拦住他:“先生,没预约不能进!” “什么破规矩!我有急事!” 林宇和保安爭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林宇身上,徐建华和肖成舟从侧门悄悄潜入。 轩辕清则留在外面接应,躲在一辆车后面,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林宇见时机成熟,突然出手,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几名保安。 “別动,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点了保安们的穴位,然后衝进写字楼。 三人在楼內会合,一路避开监控和巡逻人员,终於来到核心区域。 这是间宽敞的办公室,墙上掛著巨大的电子屏幕,显示著复杂数据和图表。 “通天阁的情报中心。” 徐建华小声说道。 林宇快速瀏览著屏幕上的信息,发现通天阁竟在监控城多处重要地点,包括中草堂和亘岳院。 “这些狗东西。” 他继续搜索,希望找到神农秘藏的线索。 突然,一个文件夹名称引起了他的注意:“崑崙计划”。 他点开文件夹,里面存储著大量关於崑崙山的资料——地形图、卫星照片、秘密调查报告。 “哟,你们几个,参观得还愉快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迅速离开办公室,沿著原路返回。 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撞上了一群全副武装的通天阁成员。 “抓住他们!”领头的通天阁成员厉声喝道。 林宇心里一沉,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准备好!”他对徐建华和肖成舟喊道。 林宇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银针在他手中宛如活物,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通天阁成员倒下。 徐建华和肖成舟也不甘示弱,各自施展绝技,与敌人缠斗。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 林宇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岇拳和银针在他手中发挥到极致,每次攻击都蕴含著强大力量。 通天阁成员虽然人多势眾,但在林宇的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直奔林宇而来。 此人身手矫健,速度极快,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小心!”徐建华大喊,想要提醒林宇。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匕首划破空气,直刺林宇心臟。 千钧一髮之际,林宇猛地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匕首的锋芒。 但匕首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林宇吃痛,心中怒火中烧。他反手一掌,击中偷袭者的胸口。 偷袭者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林宇捂著受伤的手臂,鲜血不断滴落。他抬头看向前方,通天阁成员还在不断涌来,好像永远杀不完。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突围。”他心里暗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著疼痛,再次冲入敌阵。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在战场上响起。 铃声奇异无比,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愣在了原地。 林宇也感到一阵恍惚,好像突然置身於梦境。 他抬头望去,只见轩辕清站在门口,手中拿著一个精致的银铃,轻轻摇晃。 “这是……摄魂铃?”林宇心中一惊。 摄魂铃,是荣门八技中的一种秘术,可以利用声音,干扰人的心神,甚至控制人的行为。 轩辕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就掌握了摄魂铃的用法,这让林宇感到 第196章 鬼影重重 “算我一个。”徐建华抬手扶了扶眼镜。 “老夫自然也去。”肖成舟捋了捋白鬍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林宇点了点头,內心涌起一股暖意:“好,有你们同行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出发前,咱们得做些准备工作。” 他刚要转头嘱咐轩辕清留守,小丫头已经跳了出来,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林叔!我也要去!” 林宇心里嘆气,这倔丫头,拦是拦不住了。他板起脸来,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行,但你得记住,到了那边听我指挥行事,別自作主张乱跑。” “包在我身上!”轩辕清抬手拍胸脯,声音清脆得像撞在一起的铃鐺。 转眼到了出发前夜,轩辕清坐在行李箱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偷瞄林宇一眼。 “林叔…真打算带我去啊?”她嗓音里满是难掩的激动,双手揪著衣角,捏得衣服皱成一团。 林宇本想回绝的。崑崙山那地方连老猎户都不敢隨便进,更何况带著个丫头片子。可轩辕清软磨硬泡不说,还拉出一套锁功表演,动作乾净利落,確实有两下子。 “別以为会几招架子就能忽悠我。”林宇口是心非地嘟囔著,眉头却鬆动了,“记住,到了那边寸步不离跟著我,听见没?” 轩辕清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差点从箱子上滑下来:“听见了听见了!保证不给林叔拖后腿!” 林宇看她那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根据从通天阁据点偷来的资料,再对照玉佩上的线索,林宇锁定了城郊外一座废弃化工厂。那儿很可能是通天阁的另一处秘密窝点,或许能挖出更多关於神农秘藏的情报。 夜色笼罩大地,两人躡手躡脚摸到目標附近。工厂四周死寂一片,几盏破损的路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 “別乱动,这地方邪门。”林宇压低嗓音提醒道。 轩辕清立刻收敛了兴奋劲儿,绷紧神经,几乎是踩著林宇的影子前进。 工厂大门锁得严实,林宇也不硬来。他带著轩辕清绕到侧面,找到一扇虚掩的小门,轻推一下就闪身钻了进去。 厂区內满是废弃的建筑和设备,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学味儿,呛得人直皱眉头。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厂房间,儘量避开脚下的碎玻璃和金属片。忽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挪动。 林宇一把按住轩辕清的肩膀,示意她躲到旁边一堆废旧机器后面,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向声源靠近。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几个黑影正搬运著一堆木箱,箱子上印著古怪的符號。 “通天阁的狗腿子!”林宇心里咒骂。 正当他准备动手时,背后突然掠来一阵冷风。林宇凭著多年练就的本能向旁一闪,一道寒光擦著耳朵飞过,“咚”地钉在了墙上。 飞刀! “谁?”林宇低喝一声,浑身绷紧。 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踱出来,手里还把玩著另一把飞刀。“反应不赖嘛。”那人声音沙哑,带著股说不出的阴森。 “林叔,当心!”轩辕清探出脑袋,满脸担忧。 “蹲好別动!”林宇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敌人。 那人冷笑一声,身体一晃,化作道黑影朝林宇扑来。 林宇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对方凌厉的攻击,同时一掌拍出。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那人身手敏捷,出手狠辣,每一刀都奔著林宇要害而来。 林宇则沉著应对,將岇拳和银针融会贯通,时刚猛如山,时灵动如风。 几个回合下来,林宇摸清了对方路数。抓准一个破绽,他突然发力,右拳如炮弹般轰在对方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踉蹌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再来!”林宇冷冷道,正欲乘胜追击。 那人却从怀中掏出个黑乎乎的小球,猛地往地上一摔。 “砰”地一声闷响,浓烟瞬间瀰漫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妈的,烟雾弹!”林宇暗骂一声,赶紧屏住呼吸。 烟雾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通天阁的人趁机溜了。 “林叔,你没事吧?”轩辕清在烟雾中大声问道。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等烟雾散尽,厂房內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空箱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操,让他们跑了!”林宇懊恼地捶了下墙。 “林叔,你看这是啥?”轩辕清指著一个箱子上的標记问。 林宇走近一看,发现箱子上有个奇怪的图案——一条蛇正咬著自己的尾巴。 “衔尾蛇?”林宇一愣,这图案他见过!就在徐建华手臂上,还有他自己左臂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印记! 难道通天阁跟三年前神农架的坠机事件有关联? 林宇心里一团乱麻,决定立刻去找徐建华,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两人离开工厂,找了个隱蔽的地方,林宇掏出手机拨通了徐建华的电话。 “老徐,我发现了些线索,可能跟三年前的坠机事件有关…” 电话那头,徐建华的声音异常严肃:“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一个小时后,徐建华匆匆赶到。他仔细检查了林宇带回来的箱子和上面的衔尾蛇图案。 “没错,这就是衔尾蛇標记。”徐建华眉头紧锁,“看来通天阁背后藏著更大的秘密。” “老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林宇问道。 徐建华点点头:“我通过特殊渠道搞到了一些关於通天阁的绝密资料。他们在筹划一个叫『崑崙计划』的项目,目標是重启崑崙天梯。” “崑崙天梯?”林宇和轩辕清异口同声,这名字听著就不简单。 徐建华解释道:“传说中,崑崙天梯是连接人间和仙界的通道。通天阁想要重启天梯,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他们到底想干啥?”轩辕清忍不住发问。 徐建华摇摇头:“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確定,他们的最终目的绝对不简单。” 夜色越发深沉,几人站在郊外荒野上,远望著城市的灯火。 林宇攥紧了手中的玉佩,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必须儘快找到神农秘藏,阻止通天阁的阴谋。 只是,通天阁究竟想干什么?这个问题像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第197章 秦家秘辛 “崑崙计划……”,徐建华抬起食指在“天梯”两个字上重重一戳,声音压得极低,“说白了,核心就在这儿。” “通天阁那帮孙子费尽心思搞这么大动作,无非是盯上了秦家那件宝贝。” 林宇脑子里那根弦“嗡”一下就断了,眼前都冒金星。 “必须想法子联繫上秦家才行。”林宇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咕噥著。 他抬头,目光里带著一丝期待看向徐建华:“老徐,你四通八达的,能不能……” 徐建华苦笑著直摇头,表情像是咬了半个柠檬:“秦家压根儿不是寻常门户,他们要是不乐意露面,天王老子都找不著门。” 林宇眉头拧成一团,手指下意识地摸著口袋里那块玉佩,指腹来回摩擦著上面的纹路。 突然间,他脑子里“叮”的一亮! 张天华的媳妇,不就是秦家千金吗?说不定能通过这条线,摸到秦家的门路。 这事拖不得,林宇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天华的號码。 “老张,最近忙啥呢?”林宇故意把嗓门放得轻鬆点。 “马马虎虎吧,刚带木木做完復健回来。” 林宇琢磨了下用词:“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跟秦家沾边。”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钟。 “你在哪儿?面谈。” 半小时后,俩人在个偏僻茶馆的包间里碰了头。 林宇也不转弯抹角,把通天阁、神农秘藏还有崑崙天梯的破事儿一股脑倒了出来。 张天华听得直皱眉,那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事儿……我得掂量掂量。” 林宇也不著急,就那么安静地等著对方想通。 “哎……”张天华长嘆口气,像是下了狠心似的,“我可以帮你牵线秦家,不过话说前头。” “您说。”林宇点点头。 “秦家跟外头那些暴发户压根不是一回事,规矩多得能写本书,脾气也臭得很。能不能打动他们,我心里也没底。”张天华顿了顿,又补了句,“再一个,这事儿你只要沾上,就等於跟通天阁彻底撕破脸皮,你可得掂量清楚。” 林宇咧嘴笑了:“老张,你觉得我这人,是那种怂包吗?” 张天华也乐了,一巴掌拍在林宇肩膀上:“我就知道你小子胆儿肥!” 他掏出部老人机,拨了个號。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才通,听筒里传出道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 张天华对著电话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用的全是外人听不懂的黑话。掛了电话,他长出口气:“搞定了,秦家长老答应见你们一面。” “在哪儿碰头?”林宇急不可耐地追问。 “城郊臥龙山庄,明晚八点。”张天华停了停,“记牢了,就你们仨去,人多了容易惹麻烦。” “明白。”林宇点点头,心里却直打鼓。 秦家长老选在那种地方见面,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夜色降临,林宇、张天华和轩辕清三人开车直奔臥龙山庄。一路上,车里气氛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轩辕清紧紧抱著林宇胳膊,小脸煞白:“林叔,这地方怪渗人的,我心里发毛……” “別瞎想,有我在呢。”林宇嘴上安慰著,心里却也直犯嘀咕。 车子开进山庄大门,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袭来。路两边杂草疯长,几栋破败不堪的別墅隱在夜色中若隱若现,活像几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子。 忽然间,前面路当中冒出道黑影,挡住了去路。张天华猛踩剎车,刺耳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地方格外刺耳。 “谁?!”张天华厉声喝道,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傢伙。 黑影慢悠悠转过身,借著车灯的亮光,林宇看清了对方长相——一个穿著黑袍,脸上皱纹堆叠的老头子。 “秦家长老?”林宇试著问了句。 老头子没吱声,只是阴惻惻地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朝山庄深处走去。 “跟上!”林宇冲张天华使了个眼色。 车子重新启动,慢吞吞跟在老头子后面。拐了七八个弯后,老头子在最大的那栋別墅前站定了。 三人下了车,跟著老头子进了別墅。大厅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啪!”老头子打了个响指,一盏昏黄的油灯亮了起来。 借著那点微光,林宇打量著四周——老旧的家具,破损的字画,墙上掛著一幅幅泛黄的黑白照片。 那些照片上都是些模糊不清的人影,眼神空洞,看著就让人毛骨悚然。 “坐下说话。”老头子指了指旁边几把太师椅。 三人坐定后,老头子慢条斯理开了口:“你们想打听啥?” 林宇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秦家跟通天阁,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老头子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这事儿啊,说来话长……”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几十年前,秦家和通天阁本是一家人,共同守护著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林宇忙问。 老头子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们可听说过,上古时期,人神共居的传说?” 林宇点点头:“大概听过一些。” “传说中,崑崙山里有条天梯,连著人间和仙界。凡人能顺著天梯爬到仙界,得到长生不老之术。”老头子慢吞吞地说,“秦家和通天阁,就是天梯的守护者。” “那后来呢?”轩辕清忍不住插嘴问道。 “后来嘛……”老头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人心不足蛇吞象,通天阁的先祖起了歪心思,想独吞天梯,把秦家赶尽杀绝……” 他长嘆一声:“为了抢天梯的控制权,秦家和通天阁打了一架,死伤无数。最后秦家败了,只能远走他乡,改名换姓。” “那仗打完,天梯也隨之关上了,再没人找得著。”老头子眼中透出一丝落寞,“秦家世代守的秘密,也就此烂在了肚子里。” “那通天阁现在要重启崑崙天梯,图个啥?”林宇追问。 老头子冷笑一声:“他们还能图啥?不就是想长生不老,想成仙嘛!” “可天梯不是关上了吗?”轩辕清疑惑地问。 “关上不等於毁了。”老头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要凑齐九样信物,就能再次打开天梯。” 林宇心里一动,脱口而出:“神农秘藏?” 老头子点点头:“没错,神农秘藏,就是开天梯的钥匙。” 他上下打量了林宇一番:“你们能找到这儿,想必已经摸到一些门道了。实话告诉你们,秦家手里,也有一样信物。” “那你们为啥不阻止通天阁?”轩辕清问道。 老头子苦笑一声:“秦家早就元气大伤,哪还有那个本事跟通天阁硬刚?何况……”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啥难以启齿的事。 “何况什么?”林宇紧追不捨。 老头子沉默半晌,才慢慢说道:“何况,秦家內部,也出了点岔子……” 他抬起头,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通天阁的野心,不止是重启天梯,他们还想……” 老头子话没说完,突然面色大变,猛地“哇”一声吐出口鲜血。 “长老!”张天华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扶住老头子。 “快走……”老头子用尽最后一口气,推开张天华,“通天阁……已经……” 话没说完,老头子脑袋一歪,当场断了气。 第198章 天渊秘 “砰!” 飞刀高手话音未落,张天华已经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却被那人侧身躲过。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將三人围得水泄不通。林宇將轩辕清护在身后,手中银针闪烁寒芒。 “老张,护好清丫头!” 林宇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冲入人群。银针翻飞,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眼间已有数人倒地。 张天华枪法精准,每一枪都命中敌人要害。可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数量实在太多,他们渐渐落入下风。 “林叔,我来帮你!” 轩辕清见状,从腰间摸出一枚银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迴荡,带著摄人心魄的力量。 几名黑衣人被铃声所惑,动作变得迟缓。林宇抓住机会,银针连发,將他们一一制服。 “清丫头,干得漂亮!” 林宇讚许地看了轩辕清一眼,心中却更加担忧。摄魂铃虽然厉害,但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效果有限。 “咔嚓!” 张天华手中的枪没了子弹,他隨手扔掉枪,从腰间拔出一把军刀,与敌人展开肉搏。 “噗嗤!” 一名黑衣人被张天华一刀刺中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可更多的黑衣人扑了上来,將他团团围住。 “老张!” 林宇心急如焚,想要衝过去救援,却被飞刀高手死死缠住。 飞刀高手身形如鬼魅,飞刀如雨点般射来,林宇左支右絀,险象环生。 “砰!” 林宇躲闪不及,被一柄飞刀擦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林叔!” 轩辕清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泪水。她拼命摇晃著银铃,想要控制住更多的敌人。 “清丫头,別管我,快走!” 林宇大吼一声,强忍剧痛,一拳轰向飞刀高手。 飞刀高手冷笑一声,身形一晃,躲过林宇的攻击,反手一刀刺向他的心臟。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 倒下的,却是飞刀高手。 张天华不知何时衝到了林宇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 “老张!” 林宇目眥欲裂,抱住张天华摇摇欲坠的身体。 “快……快走……” 张天华口中涌出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林宇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走……咳咳……秦家长老……有……有话……” 张天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了指別墅的方向。 “砰!” 別墅大门突然炸开,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通天阁阁主! “想走?没那么容易!” 通天阁阁主狞笑著,一步步逼近。 “林叔,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轩辕清擦乾眼泪,毅然决然地挡在林宇身前。 “清丫头……” 林宇心中悲痛万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他抱起张天华,向著山庄外衝去。 “拦住他!” 通天阁阁主一声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 轩辕清拼命摇晃著银铃,却只能勉强拖延他们的脚步。 眼看林宇就要被追上,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黑衣人面前。 “秦家十八战神?” 通天阁阁主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来人正是秦家十八战神之一,他们奉命前来接应林宇。 “撤!” 通天阁阁主见状,当机立断,带著黑衣人迅速撤离。 秦家战神没有追赶,而是护送著林宇和张天华离开臥龙山庄。 “快,救人!” 林宇將张天华交给秦家战神,焦急地说道。 秦家战神检查了张天华的伤势,摇了摇头:“伤势太重,回天乏术了……” “不!不会的!老张不会死的!” 林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林宇……別……別难过……” 张天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林宇的手。 “秦……秦家长老……说……天渊……异变……” 话音未落,张天华的手无力地垂落。 “老张!” 林宇仰天长啸,悲痛欲绝。 秦家战神將张天华的遗体安顿好,然后对林宇说道:“节哀顺变,秦家长老还有话要交代。” 林宇擦乾眼泪,跟著秦家战神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中,秦家长老早已等候多时。 “你来了。” 秦家长老看著林宇,缓缓开口。 “长老,老张他……” 林宇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老夫已知晓,这是他的命数。” 秦家长老嘆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长老,天渊异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宇强忍悲痛,问道。 “天渊,是连接地球与异度空间的通道。” 秦家长老缓缓说道。 “上古时期,人神共居,天渊畅通无阻。可后来,异度空间的生物入侵地球,生灵涂炭。” “为了拯救苍生,秦家先祖与通天阁先祖联手,封印了天渊。” “可封印並不稳固,需要定期加固。秦家十八战神,世代镇守天渊,就是为了防止异度空间的生物再次入侵。” “那通天阁为何要重启天梯?” 林宇不解地问道。 “他们想要打开天渊,释放异度空间的生物,统治地球。” 秦家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秦家先祖与通天阁先祖大战,虽然封印了天渊,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秦家十八战神前往天渊,正是为了加固封印,阻止通天阁的阴谋。” “可如今,通天阁已经派遣高手前往天渊,试图破坏封印,形势危急。” 秦家长老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交给林宇。 “这是开启秦家祖传阵法的钥匙,可以暂时稳定天渊的封印。” “你必须立即前往天渊,支援秦家十八战神,阻止通天阁的阴谋!” 林宇接过玉佩,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长老,我该怎么做?” 林宇问道。 “拿著这块玉佩,前往崑崙山,找到天渊入口,將玉佩嵌入阵眼之中,即可启动阵法。” 秦家长老说道。 “我明白了。” 林宇点点头,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吧。” 秦家长老说道。 “林叔,我跟你一起去!” 轩辕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眼中满是担忧。 “不行,太危险了。” 林宇一口回绝。 “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並肩作战!” 轩辕清倔强地说道。 “这……” 林宇犹豫了。 “让她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秦家长老说道。 “好吧,但你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林宇无奈地说道。 “嗯!” 轩辕清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199章 险象环生 直升机螺旋桨在头顶疯狂旋转,震得人耳膜发痛。林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扫过仪錶盘上跳动的数字。张天华的死像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 后排的轩辕清脸色煞白,小手死死抓著安全带,指节都泛了白。这丫头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被高空嚇得不轻。 “林叔,咱们啥时候能到啊?”轩辕清声音发颤,眼睛不敢往窗外看。 “再忍忍,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就差不多了。”林宇故作镇定,其实心里也没底。这鬼地方地形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 话音刚落,直升机猛地一顛,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机舱里的东西乱飞,轩辕清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怎么回事?”林宇心头一紧,双手死死握住操纵杆。 “报告!雷达上有不明物体接近!”驾驶员嗓音都变了调,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声巨响从尾部传来。直升机尾翼冒出滚滚黑烟,整个机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警告!警告!尾翼受损!系统失控!”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机舱,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 直升机开始打转,像喝醉了酒的醉汉,摇摇晃晃地向下坠去。 “抓紧了!”林宇大吼一声,浑身肌肉绷紧,死命拉住操纵杆,试图控制住这个铁疙瘩。 轩辕清嚇得尖叫起来,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千钧一髮之际,林宇猛地一拉操纵杆,直升机勉强避开了前方的山峰,重重地摔在雪地上。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机身变形,螺旋桨断成几截,零件四处飞溅。 林宇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解开安全带就往后排冲。 “清丫头!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轩辕清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就是嚇得腿软。” “驾驶员呢?”林宇问道。 轩辕清指了指前方。林宇赶紧跑过去一看,驾驶员已经昏迷不醒,头部有伤,血流不止。他连忙撕下衣袖给驾驶员包扎,然后把人从驾驶舱里拖了出来。 三人站在茫茫雪地中,看著已经成了废铁的直升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这地方不能久待,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林宇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崑崙山气候多变,天黑前必须找到避风的地方,否则冻都能把人冻死。 林宇背起昏迷的驾驶员,轩辕清扶著他,两人踩著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寒风颳在脸上生疼,鼻子都快冻僵了。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轩辕清的脚步越来越慢。 “林叔…我…我真走不动了。”轩辕清气喘吁吁,声音里带著哭腔,嘴唇冻得发紫。 林宇停下脚步,看著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心疼不已。 “再坚持一下,找个地方歇歇。”林宇四处张望,突然眼前一亮,“清丫头,你看那儿!” 不远处,一个山洞若隱若现。轩辕清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两人搀扶著驾驶员,跌跌撞撞地向山洞走去。 山洞里虽然阴冷潮湿,但总算能挡风。林宇找来些乾柴,生起一堆火。火光碟机散了寒意,也带来了一丝希望。 轩辕清靠在林宇身边,很快就睡著了。林宇看著她熟睡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崑崙山,但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轩辕清。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夜深了,山洞外传来奇怪的声音,时而像野兽嚎叫,时而又像风的呜咽。林宇握紧银针,警惕地盯著洞口。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天刚亮,林宇就叫醒了轩辕清。 “得赶紧出发了。”林宇说道。 轩辕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点头。两人给驾驶员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然后离开了山洞。 根据地图標记,天渊入口应该就在附近。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穿行,儘量避开可能的危险。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一处山谷。山谷中瀰漫著一层淡淡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林叔,这地方怪渗人的…”轩辕清紧紧抓住林宇的胳膊,声音都压低了。 林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山谷里的气息,跟在臥龙山庄感受到的很像,都透著一股邪气。 “小心点,可能有埋伏。”林宇低声提醒。 两人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向山谷深处走去。突然,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宇心头一紧,连忙拉著轩辕清躲到一块巨石后面。 “什么人?”林宇厉声喝道。 没人回答,只有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宇从腰间摸出银针,做好了战斗准备。 几道黑影突然从雾气中窜出,朝两人扑来。 “通天阁的狗腿子!”林宇眼睛一眯,认出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他挥舞银针,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轩辕清也拿出银铃,轻轻摇晃。摄魂铃的声音在山谷中迴荡,让黑衣人动作变得迟缓。但这些傢伙显然受过特训,摄魂铃对他们影响有限。 林宇以一敌多,渐渐落入下风,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清丫头,快走!”林宇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挡住黑衣人的攻击。 轩辕清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拖后腿,咬咬牙,转身向山谷外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个黑衣人狞笑著,朝轩辕清追去。 林宇心急如焚,想去救轩辕清,却被其他黑衣人死死缠住。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轩辕清面前。 “秦家战神?”林宇心头一喜。 来人正是秦家十八战神之一,身手矫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追击轩辕清的黑衣人。 “快走!”秦家战神对轩辕清喊道。 轩辕清点点头,跟著秦家战神向山谷外跑去。 林宇见轩辕清脱险,心里鬆了口气,但隨即又紧张起来。因为山谷中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而且实力比之前遇到的更强。 “看来这是通天阁的秘密基地啊。”林宇心中暗想。他必须儘快解决这些人,去支援轩辕清和秦家战神。 林宇深吸一口气,將体內真气运转到极致。他眼神变得锐利,手中银针闪著寒光。 “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荣门八技的厉害!”林宇怒吼一声,冲入敌阵。 一场恶战在山谷中展开。 第200章 孤军奋战 “老林,这帮孙子还挺难缠!” 张天华挥拳击倒一个黑衣人,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胸口剧烈起伏。他甩了甩髮麻的手腕,眼神依然锐利。 林宇没答话,专注於眼前战局。手腕微动,几枚银针破空而出,伴隨著几声闷哼,又有敌人倒下。他眼角余光扫向左侧,轩辕清那边似乎也应付得来。 “清丫头,你那边咋样?”林宇趁著喘息之机问了句。 轩辕清双手翻飞,灵巧地躲过一记冲拳,反手就是一记肘击:“还行,这些傢伙虽然人多,但都不算顶尖高手。” 三人暂时稳住局面,背靠背形成防御圈,挡住了通天阁眾人的围攻。周围黑压压一片,全是通天阁的嘍囉,看不到尽头。 林宇趁机环顾四周,心中暗沉。这地方布局隱蔽,守卫眾多,明显是通天阁的重要据点。他们这次恐怕是踏入了敌人巢穴。 “妈的!”张天华怒骂一声,一脚踹开偷袭者,那人直接飞出三米远。“这他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人群忽然分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缓步走出。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头目出现了。”林宇眼睛微眯,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 那头目走近几步,目光在三人身上逐一扫过:“你们几个,今天都別想活著离开!”声音粗嘎,如沙砾摩擦。 林宇深吸一口气,手中银针捏得更紧。心知这次麻烦大了,对方气息凝实,实力明显在普通嘍囉之上。 头目突然发难,身形如鬼魅般闪至林宇面前,一拳轰出。林宇仓促格挡,只觉手臂发麻,整个人向后踉蹌两步。 “好快的速度!”林宇暗惊,勉强稳住身形。 对方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断,林宇被迫节节后退。这样下去不行!林宇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燕南山武道记忆中的片段。 “岇拳三要——快、狠、准。”林宇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动作开始有了变化。 他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寻找反击机会。体內真气开始奔涌,循著经脉流转全身。林宇感觉浑身力量倍增,动作也越发灵活。 头目似乎察觉到林宇变化,攻势更加凶猛。两人拳脚相接,激起一阵气浪。 林宇越战越勇,眼中精光闪烁。终於在一次交手中,他发现对方肋下有瞬间空档。 “就是现在!” 林宇假意后退,实则右手一扬,三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直奔对方要害。 “啊!”那头目惨叫一声,捂著胸口踉蹌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低头看著插在胸口的银针,表情扭曲:“你…你竟然…” 话未说完,人已软倒在地,双眼圆睁,再无声息。 “搞定一个!”林宇活动了下手腕,脸上並无喜色。 “老林,我这边完事了!”张天华拍打著身上尘土,身后是七八个倒地不起的敌人。 轩辕清那边也基本清理完毕,她扫了眼周围,目光忽然被角落吸引:“林叔,我发现那边有扇门!” 她快步走过去,推开那扇不起眼的小门。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好像是条通道?”轩辕清探头看了看,又退回来。 林宇走过去查看,通道深不见底,黑黢黢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这通道,恐怕就是通往天渊的!” “走,去看看!”张天华拍了拍身上武器,跃跃欲试。 “小心点,別大意。”林宇提醒道,“通天阁既然在此设点,里面肯定有更多埋伏。” 三人走进通道,周围立刻变得漆黑一片。林宇从口袋摸出一支萤光棒,掰断后微弱光亮照亮了前方几米范围。 “前面好像有岔路。”轩辕清小声说道。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自投罗网?”张天华忽然问了一句,语气中带著几分调侃。 轩辕清没好气地回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净说些不吉利的。” 通道越走越深,空气阴冷潮湿,仿佛进入了地底深处。 林宇打头阵,张天华断后,轩辕清夹在中间,三人小心前行。 “这地方邪门得很。”张天华压低嗓音,“感觉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 沿途墙壁上偶有奇怪符文闪烁,昏暗中透著诡异光芒。林宇不时伸手触碰,想看是否有机关陷阱。 通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道刺目白光,强烈到令人睁不开眼。三人本能闭上双眼,等再睁开时,眼前景象已然大变。 “这是……”轩辕清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不再是狭窄阴暗的通道,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 “天渊……”林宇低声道,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张天华吹了声口哨:“妈的,这地方,比我想像的还要离谱啊。” “林叔,你看那边!”轩辕清突然指向远处。 顺著她手指方向,林宇看到几个人影正在较大岩石平台上激战。刀光剑影中,隱约可见几个黑衣人正围攻一名灰袍老者。 “是秦家战神!”林宇立刻认出了那老者,“走,过去帮忙!” 三人沿光桥快速前进。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林宇大喊一声,同时推开轩辕清。 那黑影擦身而过,林宇这才看清——是一只形似蜥蜴却长著六条腿的怪物,全身漆黑如墨,眼睛泛著诡异红光。 “什么鬼东西!”张天华骂了句,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击中怪物,却只留下浅坑。怪物发出刺耳尖叫,再次扑来。 “这皮糙肉厚的,连子弹都不怕?”张天华眼睛都瞪圆了。 林宇手腕一抖,数枚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怪物双眼。怪物发出悽厉惨叫,失去平衡跌落光桥,消失在下方虚无中。 “异度生物……”林宇眉头紧锁,“看来封印已经鬆动了。” “什么是异度生物?”轩辕清紧跟著问。 林宇边走边解释:“据说是来自其他空间的生物,通常具有超乎寻常的能力和诡异的形態。秦家长老曾提过,天渊封印若鬆动,这些东西就会钻出来。” 三人加快脚步,很快到达战场。秦家战神正被五名黑衣高手围攻,身上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灰袍,情况十分危急。 “老东西,识相点就把玉佩交出来!”为首黑衣人嘴角掛著冷笑。 “做梦!”秦家战神怒喝一声,手中长剑横扫,逼退几名黑衣人,“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林宇不再迟疑,直接冲入战团。银针如雨,瞬间刺倒两名黑衣人。张天华和轩辕清也各自找准目標,展开攻击。 “你们是谁?”秦家战神警惕问道,剑尖直指林宇。 “秦家长老派我们来支援。”林宇简短回答,同时手上不停,又放倒一名黑衣人。 秦家战神闻言稍稍放鬆警惕:“来得正是时候,通天阁已经攻到封印核心了!” 合力解决了剩余黑衣人后,秦家战神指向远处最大岩石平台:“那里是封印核心,其他战神正在那里阻止通天阁破坏封印。” 眾人沿光桥快速前进。途中又遇几只异度生物,有的像蝎子却长著狼头,有的则是半透明的飘浮物体,都被林宇等人合力击退。 “这些怪物越来越多了。”张天华擦了擦枪管,弹夹已经快空了。 终於,他们到达封印核心。 十几名秦家战神与数十名通天阁高手廝杀。平台中央有个巨大阵法,阵法中心是根通天石柱,石柱布满古老符文,散发微弱光芒。 “那就是封印核心!”秦家战神指著石柱说,“必须阻止通天阁破坏它!” 林宇扫视战场,很快锁定通天阁主力——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指挥手下向石柱靠近。 “你们去帮其他战神,那个交给我!”林宇说完,直接冲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察觉林宇接近,转身冷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林宇没废话,银针脱手而出。中年男子竟不闪不避,任由银针刺入身体,仍面不改色。 “这点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中年男子狞笑著,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 林宇勉强避开要害,但胸口还是挨了一掌,顿时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强!”林宇心中警铃大作。此人实力远超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 中年男子乘胜追击,拳脚如风,招招致命。林宇被迫连连后退,只能勉强招架,心中暗暗焦急。 第201章 天渊激战 战斗结束后,天渊恢復短暂平静。林宇环顾四周,入目皆是疮痍。秦家十八战神无一倖免,伤痕累累,几位甚至倒地不起,气若游丝。 “先救人!”林宇掏出隨身药包,快步走向伤势最重的战神。 那战神胸口洞穿,呼吸微弱,命悬一线。林宇双手按在伤口两侧,体內真气涌动,缓缓注入对方体內。 一旁战神错愕道:“这手法…荣门医术?” 林宇置若罔闻,专注救治。手法嫻熟,动作精准,力道拿捏恰到好处。真气在伤者体內游走,修復受损经脉与內臟。 “咳咳…”伤者猛咳一口淤血,胸口起伏逐渐平稳。 林宇额头渗汗,鬆了口气,转向下一位伤者。 轩辕清捂著右臂走来:“林叔,我也伤著了。”她臂上一道长长伤口,血虽止住,但面容痛苦。 “忍著。”林宇取出银针,在她伤口周围迅速扎下几针,涂药粉,包扎妥当。 “张天华呢?” 轩辕清指向不远处:“在那。” 张天华靠坐岩石上,脸色惨白,左腿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 “老张,伤势不轻啊。”林宇蹲下检视。 “小事,死不了。”张天华挤出个笑,额头却冷汗涔涔。 林宇银针封穴止血,清理伤口,上药,利索包扎。 “他娘的,疼死老子了!”张天华齜牙咧嘴。 “少废话,命重要。”林宇手上不停。 两个多小时,林宇总算处理完所有伤者。自己也累得瘫坐地上,喘粗气。 秦家为首战神拱手道:“林兄弟,多谢相助。若非你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举手之劳。”林宇问道,“通天阁的人撤了?” “暂时撤了,但不会善罢甘休。”战神嘆道,“他们虽然失败,但已对封印造成一定损害。” 林宇皱眉:“情况如何?” “封印受损但还能维持。我们会留下修復,阻止异度生物入侵。” “你们修復要多久?”林宇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至少三天。”战神答道,“封印核心受损严重,需要重新构建部分阵法。” “三天…”林宇呢喃著,眉头皱得更深。 张天华靠近,一瘸一拐地:“通天阁这帮狗东西撤得太快,肯定还有后手。” “我也这么想。”林宇点头,“他们投入这么大,不可能轻易放弃。” 轩辕清插话:“会不会是调虎离山?我们在这,城那边…” 三人相视一眼,同时想到最坏的可能。 “必须儘快回去!”林宇猛地站起。 秦家战神忙道:“林兄,伤势未愈,不宜急行。” “来不及了。”林宇摇头,“通天阁首领是谁?” 战神面色凝重:“通天阁阁主身份神秘,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已活百年,掌握常人难以想像的力量。” “百年?”林宇惊诧,“他已得长生不老之术?” “不,仅是延缓衰老。真正长生不老,需打开天渊,进入异度空间获取。” 林宇若有所思:“所以他们不惜代价要打开天渊。” “正是。”战神点头,“天渊若全开,异度生物入侵,人类將面临灭顶之灾。” 林宇站起:“必须阻止他们。阁主现在何处?” “应在城。通天阁在那有个秘密基地,但具**置不详。” 林宇转向同伴:“回城,找出阁主,彻底解决隱患。” 两人点头同意。 “对了,秦家长老让我带来这个。”林宇掏出玉佩递给战神,“据说可加固封印。” 战神接过,惊讶道:“秦家祖传镇魂玉!有此物,確能更好修復封印。” “那就好。”林宇鬆口气,“我们准备返回了。” “一路多保重。”战神郑重道,“若有需要,秦家必当全力相助。” 三人拱手告別,踏上归程。回望天渊,那片奇异空间依然神秘莫测。林宇心中暗誓,定要找出通天阁阁主,阻止阴谋。 “小子,力气不小啊!”中年男子突然冷笑,一拳轰向林宇面门。 林宇侧身闪过,反手一拳。男子轻鬆挡下,抓住林宇手腕猛地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林宇手腕骨折,剧痛袭来。 “林叔!”远处轩辕清惊呼,欲援却被黑衣人拦住。 林宇强忍剧痛,脑中闪过燕南山武道记忆。岇拳、银针、锁功…技艺在脑中碰撞融合。 “还不认输?”男子冷笑著再次出手。 林宇突变招式,左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男子一惊,没料到断右臂还能反击,慌忙后退。 林宇调整呼吸,体內真气运转到极致。一股前所未有力量涌动,仿佛打通关键穴位。 “再来!”林宇低喝,主动出击。 这次动作明显不同,拳法融入银针精准,步法蕴含锁功灵动。男子渐难招架,面露惊色。 “你…”男子话音未落,胸口已中林宇一拳,踉蹌后退。 林宇追击,拳脚如风,招招攻向要害。男子节节败退,最终被一脚踹飞,重重摔地。 “怎么可能…”男子难以置信。 林宇踩在他胸口:“认输吧。” 男子挣扎几下,终无力瘫软。 同时,其他战场局势逆转。张天华与轩辕清配合秦家战神,成功击退通天阁进攻。 “撤!”通天阁头目大喊,带残余人手仓皇逃离。 战斗结束,林宇走向封印核心。秦家战神们已开始修復被破坏阵法。 “多亏及时赶到。”年长战神感激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宇取出秦家长老给的玉佩:“这个应该有用。” 战神接过,眼现惊喜:“太好!有此物,封印至少能稳固百年!” 他將玉佩嵌入石柱凹槽。顿时,整个阵法光芒大盛,石柱符文全部亮起。 回城已是三天后。三人疲惫不堪,决定先各自休整,再商议下一步计划。 “林叔,通天阁阁主到底是谁?”临別前,轩辕清问道。 林宇摇头:“不知,但我总觉得,他与三年前神农架事件有关。” “我们一定能找到他。”轩辕清握拳,眼中闪烁坚定光芒。 “休息两天,然后行动。”林宇拍拍她肩膀,“这次,我要把通天阁连根拔起。” 第202章 蛛丝迷藏 “林叔,你的手!”轩辕清衝到林宇身边,眼中满是焦虑。 林宇活动了下断骨处,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但他只是耸耸肩:“小伤而已,不碍事。” “装什么硬汉?”张天华走过来,拍了林宇肩膀一记,“刚才那一战,你小子把通天阁高手按在地上摩擦,真他娘的解气!” 林宇嘴角微扬:“运气好罢了。” 年长战神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庄重:“此战若无三位相助,天渊恐已失守。秦家欠你们一份大恩。” “举手之劳。”林宇望向远方,眼神逐渐冷峻,“通天阁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必定捲土重来。” “確实如此。”年长战神嘆了口气,“不过有你这样的朋友,秦家心里就踏实多了。” 告別秦家战神后,三人踏上归途。一路上,林宇不断回味战斗中那种奇妙的感觉——岇拳、银针、锁功在体內交融,仿佛打通了某种屏障。 “神农秘藏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林宇望著掌心,“通天阁为何不惜一切代价?” 回到城,林宇先去医院处理了骨折,隨后回到中草堂向徐建华和肖成舟匯报了整个经过。 肖成舟听完后吹了声口哨:“好傢伙,这通天阁野心比我想像中更大啊!” 徐建华推了下眼镜:“天渊、异度空间、长生不老…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既然你亲眼所见,想必非虚。” “张天华已经牺牲了。”林宇握紧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我不能让他白死。” “我已经启动情报网络,调查通天阁阁主。”徐建华摇头,“可此人行踪诡秘,至今无果。” “通天阁太狡猾了。”轩辕清抱怨道,“连秦家都拿他们没办法。” 林宇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们在通天阁基地带回了一些资料,当时情况紧急没细看,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叠泛黄的羊皮纸,铺在桌上。四人立刻凑在一起翻阅起来。 “这些看起来像古籍摘抄。”肖成舟指著其中一页。 “还有些像修炼功法。”徐建华补充道。 林宇翻到最后一页,瞳孔骤然收缩。纸张中央赫然印著一个奇特的符號——两条交缠的龙环绕著一座塔,塔尖直指苍穹。 “这个符號在前面的资料中多次出现。”林宇回翻之前的页面,果然在多处发现了相同的符號,“通天阁阁主似乎很看重它。” “清丫头,你对古文字研究不少,认得这个吗?” 轩辕清盯著符號,眉头拧成一团:“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让我去查查古籍。” 接下来几天,轩辕清把自己埋进图书馆。林宇则和徐建华、肖成舟商討对策,防备通天阁可能的报復。 第五天深夜,林宇正在中草堂分拣药材,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轩辕清推门而入,脸颊因兴奋而泛红:“林叔,找到了!” 她手中抱著一本厚重的古籍,指著其中一页急切地说:“这个符號属於『上元会』!” “上元会?”林宇放下手中的半截人参,“没听说过这组织。” “上元会创立於南宋,专研长生之术。”轩辕清翻开古籍,“他们坚信天地间存在通往仙界的通道,找到它就能获得长生不老。” 林宇眼神一亮:“这和通天阁的目標一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不只如此。”轩辕清急不可待地翻到下一页,“上元会总部就在崑崙山!他们的首领自称『通天使者』,用的標誌就是这个两龙环塔!” 林宇猛地站起:“通天使者、通天阁…这绝非巧合!通天阁很可能就是上元会的后裔或分支!” 第二天一早,林宇召集眾人分享了这一重大发现。 “如果通天阁与上元会有关,了解上元会歷史或许能帮我们找到通天阁阁主的弱点。”林宇来回踱步,思绪飞转。 徐建华查阅著笔记本电脑:“根据史料记载,上元会在元朝末年突然销声匿跡。有传言说,他们发现了一处古遗蹟,里面藏有通往仙界的线索,隨后整个组织都不见了。” “古遗蹟在哪?”林宇追问。 “资料没具体提到,只说在『龙脉匯聚之地』。”徐建华摊手。 轩辕清忽然拍桌子:“等等!古籍中提到上元会创始人留下一句话——『欲寻天路,观天眼'。天眼会不会指某个地方?” 林宇脑中灵光一闪:“天眼…道家典籍中常指日月星辰…龙脉匯聚,观天眼…会不会是星象台?” “对!”轩辕清眼睛一亮,“西南有座古代星象台,建於南宋,正好是上元会创立的年代!” “看来得去趟星象台了。”林宇决定,“如果那里有上元会遗址,或许能找到通天阁阁主的线索。” “我和你一起去!”轩辕清立马表態。 林宇点头:“徐老师和老肖留在城继续收集情报,有情况隨时联繫。” 两天后,林宇和轩辕清坐上了前往星象台的长途汽车。车子在崎嶇山路上顛簸,窗外景色从繁华都市逐渐变为荒凉山区。 “林叔,你觉得我们能找到什么?”轩辕清望著窗外,声音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 林宇看向远处群山:“说实话,我也不確定。但只要能找到通天阁阁主的蛛丝马跡,这趟就值了。” “话说,你手还疼吗?”轩辕清突然问。 林宇握了握拳头:“好多了,断骨已经接上。荣门秘术加速了康復。” “那就好。”轩辕清鬆了口气,隨即眼睛一亮,“林叔你看,那边的山好像一条臥龙!” 林宇刚想应和,汽车突然急剎,两人猝不及防被甩向前方。林宇一把拉住轩辕清,避免她撞上前座。 “怎么回事?”林宇探头向前看。 一块巨大岩石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奇怪,早上走这条路时还没这石头啊。”司机挠头。 林宇警觉起来,目光扫过山路两侧茂密的树林。这种地形,最適合设伏。 “下车。”林宇压低声音对轩辕清说,“这不是意外。” 两人刚一下车,树林中便窜出数名黑衣人,手持利器直奔他们而来。 “通天阁的人!”轩辕清惊呼。 林宇推轩辕清到身后,双臂展开,摆出战斗姿態。 “跑什么跑,又见面了。”为首黑衣人冷笑,“这次可没人救你们了。” 林宇眯起眼睛,右手虽已接骨,但尚未完全恢復。左手银针在指间轻弹,寒光闪烁。 “林叔,我来帮你!”轩辕清从腰间摸出银铃。 “別!”林宇制止她,“你先撤到安全距离,我来对付他们。” “可是——” “听话!”林宇声音一沉。 轩辕清咬咬牙,退后几步,但没有完全离开,而是警惕地观察四周。 “小子,天渊一战算你走运。”黑衣人头目冷笑,“这次,看你往哪逃!” “逃?”林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荣门八技的真正威力!”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向敌群。这一路,恐怕没那么顺利了。 第203章 星象谜窟 银针如疾风骤雨般射出,林宇手腕转动间,三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右手骨折尚未完全康復,每次出招都牵动伤处,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还嘴硬!”黑衣头目狞笑著挥刀衝来,锋利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线。 林宇沉腰沉肩,右脚猛地一踏,地面碎石四溅。借力侧身,避过致命一击,同时左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黑衣头目仓促后退,衣领被撕裂,露出胸前一枚奇特徽章。 林宇神情一震,那徽章上两条交缠的龙环绕著一座高塔——正是上元会的標誌! “果然,通天阁就是上元会的后裔!” 十余名黑衣人呈扇形包围过来,刀光剑影中杀气腾腾。正在危急时刻,一串清脆铃声突然响起,空气中似有无形波纹荡漾开来。 轩辕清站在不远处,摇晃著手中银铃,口中念念有词。黑衣人步伐忽然变得凌乱,动作迟缓,有几人甚至捂住耳朵痛苦呻吟。 “摄魂铃?小丫头片子还挺有两下子!”黑衣头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宇抓住时机,体內真气疯狂运转。岇拳三要——快、狠、准,在这一刻被发挥到极致。他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左拳直奔黑衣头目胸膛。 就在拳头即將接触的瞬间,体內真气突然暴涨,仿佛打开了某个封印。林宇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向拳头,一拳轰出,黑衣头目整个人飞出数米远,重重撞上路边巨石,吐血昏迷。 “啊!”林宇闷哼一声,体內经脉剧痛,如有千万虫蚁啃咬。他单膝跪地,冷汗瞬间浸透衣背。 “林叔!”轩辕清惊呼著跑来。 剩余黑衣人见头目被击倒,纷纷后退,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怎么回事?你体內的气息变了。”轩辕清担忧问道。 “不清楚,体內突然涌现一股陌生力量,但经脉似乎承受不住。”林宇喘息著,慢慢平復紊乱气息。 “是因为那块玉佩吗?”轩辕清眨著大眼睛。 林宇回想起天渊一战后玉佩发热的情形,若有所思:“也许真有关联。先赶路,通天阁既然提前设伏,证明我们查对了方向。”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两小时后,他们终於抵达目的地。眼前是座残破不堪的古老建筑群,杂草丛生,满目荒凉。中央矗立著一座圆形高台,顶部散落著各种残破天文仪器。 “这就是星象台?感觉已经废弃很久了。”轩辕清左看右看,颇为失望。 林宇没有回答,而是专注环视四周,试图寻找古籍中提到的“天眼”线索。他们踏过断壁残垣,穿越荒草丛生的庭院,最终来到星象台主体建筑前。 “林叔,快看这里!”轩辕清指著石阶旁一块半掩在草丛中的石碑。 林宇上前,拨开杂草,见石碑正面刻著模糊古字:“天眼观星,地脉通天”。他眼前一亮,翻过石碑,背面赫然是一幅复杂星象图,纵横交错的线条连接不同星点,中央匯成一个特殊图案。 “这图案…好像是北斗七星的变种!”轩辕清检视片刻,突然拉起林宇,“我明白了,这不是单纯星图,而是方位图!” 两人循著星图指引,来到星象台中央平台。这里立著一根残破石柱,表面刻满神秘符文。林宇围著石柱转了一圈,突然蹲下身,注意到柱底有个不易察觉的小孔。 “按星图看,这应该是『天眼』的位置。”林宇思索片刻,从口袋掏出玉佩,试探性插入孔洞。 石柱猛然震动,周围地面传来沉闷机括声。剎那间,林宇脚下地面开始下沉!轩辕清尖叫一声,慌忙跳到同一块下沉平台上。 平台稳稳停在地下十几米处。借著从上方投下的微光,二人发现自己置身於一条古老通道中。通道墙壁上刻满奇特符文,闪烁著微弱蓝光。 “这里竟然还有电?”轩辕清惊讶道。 林宇摇头:“不是电,是某种发光矿物质,可能含磷。” 两人沿通道前行,约五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地下空间展现眼前。空间中央矗立著一座精致微缩版崑崙山模型,每一处山川河流都刻画精確。 山顶有个小孔,正对准天顶一道不知从何处透入的光束。林宇走近察看,发现光束角度能隨著某种机关调整。再看四周墙壁,布满精美壁画,描绘著上元会歷史和星象变化。 “林叔,你看这个!”轩辕清指著一幅关键壁画,“上面写著,每隔百年,特定星象出现时,光束会指向崑崙山的某个位置。这是计算崑崙天梯入口的方法!” 林宇双眼死盯著壁画下方的日期计算,猛然发现——下一次星象对齐就在三天后! “通天阁一定也知道这个日期,所以才急著除掉我们。”林宇环视整个密室,发现墙角有张古旧桌椅和堆积如山的手稿。 翻阅手稿,林宇发现这是上元会歷代天文学家的观测记录。最后一页赫然记载:“天梯现,长生至,然入口凶险无比。前人皆死於入口机关,唯有破解九重天关,方可踏入仙境。” “九重天关?”轩辕清皱眉。 林宇若有所思:“可能与神农秘藏中的九件信物有关。” 地面微微颤抖,无数尘土从顶部落下。通道入口传来打斗声和惨叫。 “是通天阁找上门了!”轩辕清紧张道。 林宇快速思索对策,突然注意到崑崙山模型底部有个暗格。他伸手按下,暗格弹开,露出一块小型玉牌,上面刻著与天渊那块玉佩相似却不完全相同的纹路。 “九件信物之一!”林宇抓起玉牌,感到体內真气微微共鸣。 “林叔,打斗声越来越近了!” 林宇四下张望,发现墙角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他抓住轩辕清的手:“走,我们从这里突围!” 钻入通风管道的瞬间,身后传来密室大门被撞开的巨响和通天阁眾人的怒吼声。 通风管道狭窄阴暗,林宇和轩辕清匍匐前进,身后追兵的怒吼声渐渐远去。管道內尘土飞扬,呛得人直咳嗽。 “林叔,你说通天阁的人怎么找到我们的?”轩辕清压低声音问道。 第204章 地宫密室 “他们可能一直监视著星象台。”林宇边爬边回答,“我们触动机关的动静太大了。” 管道忽然向下倾斜,两人控制不住地滑了下去,最终跌进一个封闭空间。 “这是哪?”轩辕清揉著摔疼的膝盖,环顾四周。 借著从缝隙透入的微光,两人发现自己置身於一个圆形密室中。墙壁上绘满精美壁画,描绘著一群身穿古装的人仰望星空、测量山川的场景。 “上元会的活动记录。”林宇走近细看,“他们似乎在寻找某种天象变化。” 轩辕清指著一幅壁画:“林叔,你看这个!九颗星星连成一线,指向崑崙山顶。” 林宇凑近观察:“九星连珠…这是某种天象预言。” 壁画下方刻著小字:“九星连珠现,天梯门户开。百年一遇,机不可失。” “这就是通天阁急著行动的原因!”林宇恍然大悟,“九星连珠即將出现,天梯入口会短暂显现。” 密室中央摆放著一张古旧书桌,上面堆满泛黄捲轴和手稿。林宇小心翻阅,发现这些都是上元会歷代会主的记录。 “这些记录详细描述了他们寻找天梯的过程。”林宇边看边说,“他们认为崑崙山有通往仙界的通道,但入口位置会隨天象变化而移动。” 轩辕清突然惊呼:“林叔,快看这幅画像!” 墙上掛著一排歷代会主画像,最后一幅画中人物面容与林宇在通天阁据点见过的某人极为相似。 “这不是…通天阁那个中年男子吗?”林宇瞪大双眼,“怎么可能?这画像至少有百年歷史了!” 画像下方標註著“上元会第十八代会主,通天子”。 “通天子…通天阁…”轩辕清喃喃道,“难道通天阁阁主就是这个通天子?他活了上百年?” 林宇回想秦家战神的话:“秦家战神说通天阁阁主已活百年,掌握延缓衰老之术。看来此人就是上元会最后一任会主,后来改组为通天阁。” 轩辕清继续在密室中探索,突然在角落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凸起。“林叔,这里有个机关!” 林宇走过去,仔细检查后轻轻按下凸起。墙面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静静躺著半块玉佩,形状奇特,边缘呈不规则断裂状。 “这个形状…”林宇从怀中掏出之前得到的玉佩,两相比对,竟然严丝合缝。 “它们是一对!”轩辕清惊讶道。 林宇小心翼翼地將两块玉佩拼合在一起。剎那间,玉佩发出耀眼光芒,照亮整个密室。一道光束从玉佩射出,在空中形成一幅立体地图。 “崑崙山脉!”林宇认出了地图轮廓,“看,这个闪烁的点应该就是天梯入口位置!” 地图上一个红点不断闪烁,周围环绕著复杂地形標记。 “这地形…”轩辕清仔细观察,“好像是崑崙山北麓的一处峡谷。” 林宇点头:“根据这个地图,天梯入口位於峡谷深处的一个洞穴中。” 轩辕清突然指著地图边缘:“林叔,你看这些符號,像是某种警示。” 地图周围环绕著九个特殊符號,每个符號旁都有古怪文字註解。 “九重天关…”林宇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记载,“这些符號代表守护天梯的九道关卡,需要九件信物才能通过。” 轩辕清拿起拼合的玉佩:“这玉佩应该就是九件信物之一。” 林宇思索片刻:“通天阁一直在寻找神农秘藏,现在看来,神农秘藏很可能就是这九件信物。” 密室突然震动,远处传来沉闷撞击声。 “通天阁的人找过来了!”轩辕清紧张地抓住林宇胳膊。 林宇迅速將玉佩收好,环顾四周寻找出路。密室角落有个铁梯通向上方。 “走,从这上去!”林宇拉起轩辕清,快速爬上铁梯。 铁梯通向一条狭窄隧道,两人弯腰前行,最终来到一个小型洞口。推开掩盖洞口的杂草,两人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地面,位於星象台后山的树林中。 “总算出来了。”轩辕清鬆了口气。 林宇警惕地观察四周:“通天阁的人肯定还在搜索,我们得赶紧离开。” 两人沿著山路快速下山,避开可能的追兵。 “林叔,接下来我们去哪?”轩辕清问道。 “回城,集合徐建华和肖成舟,然后前往崑崙山。”林宇语气坚决,“九星连珠即將出现,我们必须抢在通天阁前面找到天梯入口。” 轩辕清担忧地看著林宇:“可我们只有一件信物,怎么通过九重天关?” 林宇摸著怀中玉佩:“秦家长老给我的那块玉佩也是信物之一,加上这块拼合的,我们已有两件。其余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路转角处,林宇突然停下脚步,拉著轩辕清躲入路边灌木丛。不远处,几名黑衣人正沿路搜索,手中武器在阳光下闪著寒光。 “通天阁的人封锁了下山路。”林宇皱起眉头。 轩辕清从腰间摸出银铃:“要不要我用摄魂铃?” 林宇摇头:“人太多,摄魂铃效果有限。我们得另找路径。” 两人绕道山林深处,避开巡逻的黑衣人。林宇突然感到怀中玉佩微微发热,体內真气不受控制地涌动。 “又来了…”林宇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轩辕清担忧地看著他:“林叔,你怎么了?” “玉佩和我体內真气產生共鸣,但这股力量太强,经脉承受不住。”林宇咬牙忍痛。 轩辕清思索片刻:“会不会是因为你体內有燕南山的武道记忆?玉佩可能在激发某种潜能。” 林宇强忍疼痛,继续前行:“不管怎样,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回城后再研究玉佩的秘密。” 两人穿越密林,终於找到一条偏僻小路。远处,通天阁的搜索队伍仍在山间穿梭,但已无法阻止他们离开。 “林叔,你说通天阁阁主到底想干什么?”轩辕清问道,“仅仅是为了长生不老?” 林宇摇头:“恐怕不止如此。天渊若全开,异度生物入侵,后果不堪设想。通天阁阁主野心很可能远超我们想像。” 夕阳西下,两人踏上归途,心中既有发现真相的兴奋,也有即將面临更大挑战的忧虑。 第205章 燕南山现 “林宇,这边走!”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树丛深处传来。 林宇浑身一震,脚步钉在原地。这声音——对,没错,这个低沉嘶哑的嗓音,曾无数次在他梦中迴荡。 “別愣著,快带那丫头过来!通天阁的人马上就到!” 树丛被拨开,一个高大身影缓步走出。青袍微敝,长须飘动,脸上布满苍老沟壑,却掩不住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眸。 “燕…燕南山?”轩辕清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林宇死死盯著眼前之人,心中翻江倒海。师父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废话少说,先逃命要紧。”燕南山不等两人反应,拨开草丛露出一条隱蔽小道,“跟上。” 三人沿著崎嶇小道疾行,身后追兵的喊叫声渐行渐远。燕南山对山路熟悉得出奇,带著两人七拐八绕,很快甩开了通天阁的追踪。 “师父,你…”林宇满腹疑问,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燕南山找了块平坦巨石坐下,长出一口气:“我没死。”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平地惊雷,震得林宇头晕目眩。 “当年神农架坠机,我確实差点归西。通天阁的人把我从残骸中拖出来,囚禁了两年多。”燕南山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別人的事,“他们需要我体內的某种东西,每天抽取我的血液做实验。” 轩辕清倒吸一口冷气:“太残忍了!” “半年前,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燕南山摩挲著手腕上的伤痕,“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通天阁的阴谋。” “所以你一直都活著…”林宇喃喃道,情绪难以言表。 “別急著感动。”燕南山敲了敲林宇肩膀,“我们得赶紧离开这片区域。通天阁阁主很快会派更多人来搜山。” 三人继续前行,燕南山一边走一边解释:“通天阁阁主名叫秦天洛,是上元会最后一任会主的后裔,也是秦家的叛徒。” “秦家叛徒?”林宇惊讶不已。 “三百年前,秦家和上元会本是守护天梯的两大组织。”燕南山压低声音,“秦天洛痴迷於天梯背后的力量,私自研究禁术。他发现天梯不仅通向仙界,还连接著一个充满邪祟的异度空间。” 轩辕清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所以他叛变了?” “没错。秦天洛背叛秦家,屠杀族人,企图独占天梯。倖存的秦家人拼死封印了天梯,並分散了开启天梯的九把钥匙——也就是神农秘藏。” 林宇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所以这就是通天阁追杀我们的原因?” “通天阁已经收集了七把钥匙,只差你手中的两把和最后一把。”燕南山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秦天洛真正的目的不仅是打开天梯寻求长生,更是要释放被封印在异度空间的某个恐怖存在。” 三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山腰一处隱蔽山洞前。燕南山拨开掩盖洞口的藤蔓,示意两人进入。 洞內別有洞天——简单的生活用具、堆满资料的桌椅、墙上贴满地图和照片,还有各种古怪器具。 “这是我的临时据点。”燕南山点燃煤油灯,昏黄灯光照亮狭小空间。 林宇走近墙上地图,发现那是崑崙山脉的详细地形图,上面標註了眾多红点和路线。 “这些都是我追踪通天阁活动记录下的地点。”燕南山指著最大的红点,“这里是天梯入口的可能位置,三天后九星连珠,天梯会短暂显现。” 轩辕清翻看桌上资料:“这么说,我们只有三天时间阻止通天阁?” 林宇突然感到怀中玉佩剧烈发热,体內真气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动。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又来了?”轩辕清急忙扶住林宇。 燕南山眉头紧锁,二话不说掀开林宇衣襟,露出左胸一块奇特胎记。 “果然…”燕南山低声道,“天选之人。” 林宇咬牙忍痛:“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南山不答,双手按在林宇胸口,掌心突然泛起诡异蓝光。林宇只觉体內真气瞬间平復,疼痛消散。 “师父,你…”林宇惊讶抬头,却见燕南山双眼变得通透如玉,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转。 “天眼状態。”燕南山声音变得飘渺,“被通天阁囚禁期间,他们给我注射了异度空间的能量。这是副作用,我可以短暂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能量流动。” 片刻后,燕南山双眼恢復正常,疲惫地长出一口气。 “林宇,你体內有通天阁一直寻找的东西——第九把钥匙的共鸣印记。” “什么意思?” “第九把钥匙被秦家先祖藏在了自己的血脉中,代代相传。而你,很可能是秦家血脉的后裔。” 林宇如遭雷击,思绪混乱。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未听说过自己与秦家有关。 “不可能…” “林宇,回忆你小时候的事,有什么特別的记忆吗?” 林宇闭眼沉思。突然,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浮现——五岁那年,有个老人將他送到孤儿院,临走留下一句“等你长大,自会明白”。 “这么说…我真的是秦家人?” “很可能。”燕南山拿出一部老式手机,“先联繫徐建华,看看城情况。” 林宇拨通电话,徐建华急促声音传来:“林宇!通天阁大举进攻城,中草堂被毁,肖成舟重伤,情况危急!” “什么?”林宇握紧手机,“老肖伤势如何?” “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专业治疗。”徐建华语气沉重,“更糟的是,通天阁公开宣称要找出你,限时三天,否则血洗城!” 林宇心念电转,立即做出决定:“我们马上回去。” 掛断电话,林宇將情况告知燕南山和轩辕清。 “不行,太危险了。”燕南山断然拒绝,“通天阁就是要引你现身。” “我不能坐视城无辜百姓受害!”林宇情绪激动。 “冷静点,小子!”燕南山沉声道,“你有更重要的使命——阻止通天阁打开天梯。如果天梯开启,异度生物入侵,不仅是城,整个人类都將灭亡!” 山洞內沉默片刻。林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內心焦躁:“那该怎么办?” 燕南山指向地图:“我们直接前往崑崙山,抢在通天阁前面到达天梯入口。你手中两把钥匙加上体內印记,足以暂时封印天梯。” “那城怎么办?”轩辕清忧心忡忡。 “我已通知秦家剩余力量前往支援。”燕南山收拾行装,“现在,我们必须爭分夺秒赶往崑崙山。” 林宇最后看了眼手机,默默將城亲友的面容铭刻心中。大局为重,他別无选择。 “走吧。” 三人离开山洞,向著崑崙山方向疾行。 第206章 燕现,绝境反击 “燕南山?”林宇脱口而出,嗓子发紧,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声音再次催促:“別磨蹭了,马上过来!” 林宇拉住轩辕清的手腕,心跳如鼓。“是不是陷阱?”轩辕清紧张地问。 林宇摇头:“不管是谁,至少比身后那群杀手强。”身后丛林中已传来嘈杂脚步声,两人別无选择,跟著声音指引钻进了一处灌木丛。 灌木后竟然藏著一处隱蔽山洞入口。洞內漆黑一片,唯有前方几米处一豆幽光,林宇拉著轩辕清摸索著前行,心里防备十足。 “跟了我这么久,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前方幽光忽然晃动,一个高大的背影缓缓转身。昏暗光线中,那张脸逐渐清晰——稜角分明的国字脸,深陷的眼窝,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真是燕南山?”林宇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变了调。 男子冷哼一声:“什么燕南山,我姓王名九,外號'铁手'。” 林宇脸上写满了失望。轩辕清却皱起眉头,悄声道:“林叔,他撒谎。我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就像你练功时散发的那种。” 王九转身在狭窄的洞穴里踱步:“通天阁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正全面围剿。这地方待不久了。” “你怎么知道通天阁的事?”林宇警惕地问。 “知道得比你们多得多。”王九语气冷淡,“通天阁这帮疯子,不仅要打开天梯,还要利用异度空间的力量统治世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们?”林宇直截了当地问。 王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身上那块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林宇下意识护住口袋:“你怎么知道我有玉佩?” “因为它现在正在发光,蠢货。”王九指了指林宇口袋,確实有微弱光芒透出。 林宇將两块拼合的玉佩取出,光芒立刻照亮了整个洞穴。王九盯著玉佩,瞳孔微缩:“果然是'九鼎令'。” “九鼎令?” “九件信物统称'九鼎令',合起来能开启天梯。”王九解释道,“你手上这块是其中之一,而且已经激活了。” 林宇把玉佩收回口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王九突然抬手,一道气劲擦著林宇耳边打在后方石壁上,石屑飞溅。同时,洞外传来一声闷响,一个黑衣人倒在洞口,胸口插著一把飞刀。 “问那么多做什么?现在的情况是,要么跟我走,要么等死。”王九不耐烦地说。 林宇心里盘算著,虽然这人来歷不明,但確实救了他们。权衡利弊,只能暂时相信他了。 三人从洞穴另一侧出口离开,穿过茂密山林,来到一条隱蔽小路。王九动作敏捷,林宇和轩辕清紧隨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叔,你真觉得他能信任吗?”轩辕清抓紧时机小声问。 “不確定,但他若想害我们,刚才就动手了。”林宇回答。 前方王九突然站定:“別嘀嘀咕咕的,有话直说。” 林宇走上前:“你到底想带我们去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王九简短回答,隨即转向轩辕清,“小丫头,那个银铃很特別,哪来的?” 轩辕清警惕地握紧银铃:“我祖上传下来的。” 王九点点头,若有所思:“摄魂铃,天山派的镇派之宝。你祖上与天山派有关?” 轩辕清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天下武功出少林,奇门遁甲出天山。”王九淡淡道,“这铃鐺是天山派独门法器,能扰乱敌人心神。” 三人继续前行,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来到一座废弃的农舍前。王九推门而入,里面出乎意料地整洁,还备有食物和医药用品。 “你早有准备?”林宇环顾四周。 “做事总要留后路。”王九点燃油灯,“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一早出发。” “去哪?” “崑崙山。”王九简短回答,“九星连珠在三天后,你们不是也要去阻止通天阁吗?” 林宇和轩辕清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正是他们的计划。 夜深人静,轩辕清已经睡下,林宇却辗转难眠。他起身走到院子里,发现王九正坐在屋顶仰望星空。 “睡不著?”王九头也不回地问。 林宇跃上屋顶:“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王九。” “你不是燕南山,那么你认识他吗?” 王九沉默片刻:“认识。” 林宇心跳加速:“他现在在哪?” “死了。”王九语气平淡,“至少世人都这么认为。” 这模稜两可的回答令林宇更加困惑:“什么意思?” 王九转过脸来:“小子,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专心对付通天阁吧,別被其他事分心。” “通天阁为什么要抓我?仅仅因为我得到了玉佩?” 王九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通天阁阁主活了上百年,见过无数英雄豪杰。你区区一介武夫,凭什么让他如此大动干戈?” 林宇哑口无言。 “因为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王九盯著林宇的左臂,“那个印记。” 林宇猛地捂住左臂:“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有一个。”王九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与林宇相同的神秘印记,“这个印记,是『天命』的標誌。” “天命?” “一个比通天阁更古老的组织。”王九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专门对抗那些妄图打开天渊的人。” 林宇感觉呼吸困难:“你是说,我和天命有关?” “不只是有关。”王九意味深长地说,“你就是天命选中的人。” 夜风吹过,林宇感到一阵寒意。隨后,王九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玉佩:“拿出你的来。” 林宇犹豫片刻,取出拼合的玉佩。王九將自己的玉佩靠近,三块玉佩竟相互吸引,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完整的图案。 “三件了。”王九收起玉佩,“还差六件。” “你怎么会有九鼎令?” “天命一直在收集这些信物,防止它们落入通天阁手中。”王九站起身,“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林宇望著王九的背影,心中升起无数疑问。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与燕南山、与自己又有何种联繫? 而更大的谜团是——天命组织与自己身上的印记意味著什么? 夜色渐深,林宇隱约感到,一场关乎自身命运的风暴正在逼近。 第207章 天命秘录 “林宇,准备出发了。”王九在门外催促著。 清晨的山野被薄雾笼罩,三人收拾完简单行装,踏上了前往崑崙山的路程。林宇心中仍有无数疑问,但王九始终不愿多说,只顾埋头赶路。 “这山路太难走了。”轩辕清抱怨著,爬上一处陡坡。 王九头也不回:“真正的路程还没开始。跟上。” 三人穿越密林,攀爬陡峭山壁,终於在傍晚时分抵达一处隱蔽山谷。谷中植被茂密,溪流潺潺,王九径直走向一片看似普通的岩壁。 “到了。” 他伸手在岩壁上按下几处凸起,岩石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幽深洞口。林宇与轩辕清对视一眼,默默跟了进去。 洞內漆黑一片。王九点燃火把,橘黄光芒照亮了狭长通道。墙壁上刻满古老符文,与天渊封印处看到的极为相似。 “这地方是…” “天命总部。”王九终於开口,“至少曾经是。”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洞窟展现眼前。洞內陈设简朴,却井然有序。中央摆放著石桌石椅,四周立著石柜,盛满捲轴和古籍。角落里堆放著各式武器,有些式样奇特,从未见过。 “三百年无人踏足的地方。”王九环视四周,语气中带著怀念。 轩辕清好奇地拿起一把弓:“这些武器看起来不简单。” “放下。”王九厉声制止,“这些都是专门对付异度生物的武器,普通人碰了会受伤。” 林宇走向石柜,拿出一卷羊皮纸:“这些是…” “天命的歷史。”王九点头,“大可一读。” 林宇展开捲轴,上面记载了天命组织的起源与使命。 最初的天命成员是上古时期守护天渊的战士,专门对抗企图打开天渊的势力。隨著时代变迁,天命逐渐隱匿,但从未停止使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所以天命和上元会一直是敌对关係?”轩辕清问道。 王九摇头:“最初並非如此。上元会成立之初,也是为了研究天象变化,预防天渊异变。 但后来变质了,尤其是通天子掌权后,彻底墮落为追求长生、妄图利用异度空间力量的邪教。” 林宇继续翻阅,发现一段关於“天选之人”的记载:每个时代,天命都会选定一人,赋予特殊印记,这个人將拥有封印天渊的能力,但也会成为异度势力的首要目標。 “这就是我身上印记的来歷?” 王九点头:“你是这个时代的天选之人。” “那你呢?” “上一代。”王九语气平淡,“但我失败了,没能阻止通天阁。” “燕南山与此有何关係?”林宇追问。 王九沉默良久:“他是天命的守护者,负责寻找和保护天选之人。” 林宇追问:“那现在呢?他真的死了吗?” “我说过,世人都这么认为。”王九避而不答,转而指向洞窟深处,“跟我来,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三人穿过层层石室,来到最深处的密室。密室中央摆放著一个石台,台上放著一把古朴长剑。剑身漆黑如墨,剑柄镶嵌九个凹槽,形状各异。 “天渊剑。”王九声音低沉,“据说是上古大神用陨石锻造而成,专门用来封印天渊。剑柄需要嵌入九件信物才能发挥全部威力。” 林宇伸手想要触碰,王九拦住了他:“没人能隨意拿起它,除非是天选之人,而且必须在九星连珠之时。” 轩辕清指著墙上壁画:“这些画讲的是什么故事?” 壁画描绘了一场恢宏战役——人类勇士对抗从天渊涌出的怪物,最终一位持剑战士將天渊封印。 “三千年前那场大战。”王九解释,“当时天渊完全打开,异度生物入侵,险些毁灭人类文明。最终天选之人牺牲自己,用天渊剑將通道封印。” 林宇注视著壁画中那位战士的面容,惊讶发现与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血脉相连。”王九看穿了他的想法,“天选之人往往来自同一血脉。你很可能是当年那位战士的后裔。” 轩辕清在一旁翻阅古籍,突然惊呼:“这里记载了九件信物的下落!” 林宇与王九立刻凑过去。古籍记载,九件信物最初由天命掌握,后来为防止落入邪恶之手,被分散到世界各地。 其中三件由天命守护,三件交给秦家,三件藏於特定地点,需通过特殊方式寻找。 “我们现在有三件,还差六件。”林宇计算著。 王九摇头:“通天阁已经收集了至少四件。加上我们的三件,还有两件下落不明。” 密室深处突然传来沉闷响声,紧接著整个洞窟都开始震动。 “他们找来了!”王九脸色大变。 三人急忙返回主洞窟,只见洞口已被黑衣人围住。为首者身材魁梧,双目如电。 “王九,別来无恙。”黑衣首领冷笑。 “燕梟,你这条走狗还活著。”王九眼中闪过恨意。 林宇与轩辕清背靠背,警惕地观察四周。形势危急,足有二十余名黑衣人,个个气息凝重,实力不凡。 “交出信物,留你们全尸。”燕梟傲慢地伸出手。 王九冷笑:“就凭你们?”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手,数把飞刀破空而出。黑衣人纷纷闪避,战斗瞬间爆发。 林宇银针出手,精准点中两名黑衣人要穴。轩辕清摇晃银铃,迷惑敌人心神。王九身手矫健,一人独战数敌,丝毫不落下风。 “林叔,小心!”轩辕清突然大喊。 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刀向林宇劈来。林宇侧身闪避,同时右拳轰出,正中对方胸口。那人踉蹌后退,口吐鲜血。 战局胶著,双方不分胜负。突然,林宇怀中玉佩发出刺目光芒,照亮整个洞窟。一道光束从玉佩射出,直指洞窟某处岩壁。 “那里有东西!”林宇惊呼。 燕梟见状,立刻指挥手下:“拦住他们,我去取信物!” 王九也察觉到异常:“林宇,去那岩壁!” 林宇拉著轩辕清,冲向光束指向的方向。燕梟抢先一步,手中长刀已劈向岩壁。岩石碎裂,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是另一块玉佩。 “第四件信物!”燕梟狂喜,伸手欲取。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林宇体內真气猛地涌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爆发。 他不顾经脉疼痛,一拳轰向燕梟后背。燕梟猝不及防,被击飞数米,撞在石壁上。 林宇抢先一步,取出暗格中的玉佩。剎那间,四块玉佩相互共鸣,发出耀眼光芒,照亮整个洞窟。 黑衣人纷纷捂眼后退,光芒中,林宇仿佛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在向他招手。 “林叔,快走!”轩辕清急促喊道。 王九已杀出一条血路:“跟我来!” 三人衝出洞窟,身后传来燕梟愤怒咆哮:“抓住他们!” 第208章 信物之爭,身世之谜 “这边走!”王九带著林宇和轩辕清穿过茂密丛林,身后通天阁的追兵紧追不捨。 林宇怀中四块玉佩不断共鸣,散发出微弱光芒,指引著前进方向。 “林叔,你感觉怎么样?”轩辕清担忧地问,注意到林宇脸色苍白。 “没事。”林宇咬牙坚持,体內经脉因玉佩共鸣而疼痛难忍,但他不敢停下。 三人翻过一道山脊,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植被覆盖的古老建筑群隱藏在山谷中,藤蔓缠绕著断壁残垣,岁月的痕跡刻在每一块石头上。 “这是什么地方?”轩辕清惊讶地问。 王九环顾四周:“古代天命分支的驻地,已废弃数百年。” 林宇感到玉佩震动更加剧烈:“信物就在这里。” 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遗蹟。残破的石柱上刻满古老符文,地面铺著已经破损的石板,墙壁上的壁画讲述著一个早已被遗忘的故事。 “分头找。”王九命令道,“时间不多,通天阁很快就会追来。” 林宇跟隨玉佩指引,来到一座残破神庙前。神庙中央是一尊高大石像,面容模糊不清,双手合十,似乎在守护著什么。 “这里。”林宇走向石像,玉佩光芒骤然增强。 就在他伸手触碰石像的瞬间,一道寒光破空而至! 林宇本能侧身,银针已出手反击。只听一声闷哼,暗处现出五名黑衣人,为首者正是燕梟。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果然跟来了。”林宇冷声道。 燕梟冷笑:“交出信物,饶你不死。” “做梦!”林宇怒喝一声,体內真气涌动,岇拳出手,直取燕梟面门。 燕梟侧身闪避,同时反手一刀。林宇勉强避开要害,肩膀仍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浸透衣衫。 “林叔!”轩辕清惊呼,急忙摇动银铃。 清脆铃声在神庙中迴荡,黑衣人动作明显迟缓。林宇抓住机会,连出三招,逼退两名黑衣人。 “小丫头,找死!”燕梟怒吼,一掌击向轩辕清。 林宇心急如焚,却被另外两名黑衣人缠住。千钧一髮之际,王九从天而降,一脚踹开燕梟。 “保护好自己!”王九对轩辕清喊道,隨即与燕梟缠斗在一起。 林宇趁机击倒两名黑衣人,冲向石像。玉佩光芒引导他来到石像底座,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凹槽。 “就是这里!”林宇將四块玉佩放入凹槽。 石像底座缓缓转动,露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著第五块玉佩。 就在林宇伸手去取的瞬间,整个神庙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触发了机关!”王九大喊。 轩辕清惊慌失措:“是我!我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机关!” 神庙开始崩塌,巨石从顶部砸落,尘土瀰漫。 “快走!”林宇一把抓起第五块玉佩,拉著轩辕清向出口衝去。 燕梟见状,疯狂阻拦:“別想带走信物!” 王九挡在前方:“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 林宇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带著轩辕清衝出神庙。身后传来激烈打斗声和建筑崩塌的轰鸣。 “王九会没事吗?”轩辕清担忧地问。 林宇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倒塌的神庙:“他是上一代天选之人,应该能应付。” 两人刚跑出数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挡住去路。 那人身著灰袍,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鑠,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通天阁阁主!”林宇倒吸一口冷气,认出了对方。 秦天洛面无表情地看著林宇:“终於见面了,天选之人。” 林宇將轩辕清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交出信物,我可以告诉你真相。”秦天洛伸出手。 林宇冷笑:“什么真相?” “关於你身世的真相。” “什么?!” “你就是通天阁创始人的后裔,註定要继承通天阁的力量。” 阁主的声音在山洞中迴荡,林宇如遭雷击,浑身僵立在原地。 “荒谬!”林宇厉声反驳,但心底已掀起惊涛骇浪。那些破碎记忆碎片,孤儿院模糊童年,难以解释的体內真气,还有那块神秘胎记——难道真有关联? 阁主手握残缺玉佩,冷笑道:“血脉不会骗人。为何你能驾驭九鼎令?为何你体內真气与我族功法共鸣?一切因你体內流著通天血脉!” 林宇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就算有血缘关係,也改变不了你是恶徒的事实!” “蠢货!”阁主声调陡然拔高,“天渊大门即將打开,异度生物隨时可能入侵,唯有我通天阁才能控制这股力量,拯救人类!” 山洞內气氛凝重,轩辕清悄然挪到林宇身旁:“別听他胡说,林叔是林叔,无论出身如何,你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个侠义林叔。” 简单一句话,却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林宇混沌心绪。 “多谢清丫头。”林宇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澄澈,“阁主,不管我是谁的后人,今日都要阻止你打开天渊!” 阁主见林宇无动於衷,冷哼道:“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通天阁的真正力量!” 话音未落,阁主双手结印,体表浮现诡异纹路,整个人散发出阴冷气息。他右手猛然挥出,一道黑气如长鞭般抽向林宇。 林宇侧身闪避,衣袖被气劲撕裂,皮肉瞬间血痕密布。 “好强!”林宇暗嘆。阁主实力远超想像,单凭肉身恐难招架。 就在危急关头,林宇怀中玉佩忽然发出耀眼光芒。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迅速流遍全身经脉。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这是…”林宇双臂一震,无数细小金光从毛孔中渗出,环绕周身,宛如金甲。 阁主双眼微缩:“九鼎真气?不可能,没有完整九鼎令,怎能催动此等力量?” 林宇也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但身体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双手不由自主结成奇特印法,口中念出从未学过的咒语。 “九鼎封天决!” 隨著一声暴喝,林宇双掌推出,掌心金光凝聚成刺目光柱,直奔阁主胸口。 阁主仓促架起防御,却被强大气劲击退数步,胸前护体真气剧烈波动,几近崩溃。 “林叔加油!”轩辕清趁机摇晃银铃,清脆铃声在山洞中迴荡。摄魂铃音扰乱阁主心神,使其动作迟缓了几分。 阁主大怒:“小丫头找死!”他单掌拍出,一道黑气直奔轩辕清而去。 “想伤她?先过我这关!”林宇身形如电,挡在轩辕清前方,正面迎接黑气衝击。金光与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山洞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九鼎真气確实强大,可惜你只是初窥门径。”阁主狞笑道,“真以为能挡住我百年功力?”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更强黑气袭来。林宇勉强抵挡,却被震退数步,口中溢出鲜血。 轩辕清焦急大喊:“林叔!” 林宇摆摆手示意无碍,但面色已显疲態。刚觉醒的力量难以持久,而阁主却游刃有余。 阁主步步紧逼:“放弃吧,加入我通天阁,继承你应得的力量与地位。” 林宇突然想起燕南山曾教导过的话:“真正的力量,来自內心无所畏惧。” 瞬间,林宇心如明镜。 “我的力量,从来不是靠血脉!” 林宇闭目感受体內真气流动,將九鼎真气与荣门武技完美融合。 阁主感到威胁,不再废话,双手结成杀印:“既然执迷不悟,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漆黑真气在他掌心凝聚,形成一颗漆黑光球,散发毁灭气息。 生死存亡之际,林宇体內真气运行路线突然改变,如同打开了某道禁锁。眼前浮现一幅奇特图案,正是荣门八技与九鼎真气的完美结合路线! “荣门绝技——九鼎岇拳!” 林宇一拳轰出,金光与银芒交织,形成璀璨光拳,正面迎向阁主黑球。 两股力量相撞,山洞內剎那间光芒刺目,气浪翻滚。 阁主脸上闪过难以置信:“这不可能…荣门武技怎能与九鼎真气相融?” 但事实正在发生——林宇拳势不减反增,光拳竟逐渐压制黑球,最终將其击碎! 黑球爆裂,阁主措手不及,被强大反噬之力击中胸口,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山壁上,口吐鲜血。 林宇乘胜追击,一记鞭腿扫向阁主下盘。阁主翻身避过,反手一掌拍向林宇面门。林宇侧身闪避,同时银针出手,直奔阁主要穴。 两人交手百余招,阁主终因重伤渐落下风。 “不愧是通天血脉…”阁主喘息道,“但你太天真了!” 第209章 血脉觉醒,天选之战 “致命的天真。”阁主双手迅速结印,墙壁突然崩塌,无数巨石从天而降。 林宇一把抱住轩辕清,奋力向洞口跃去。身后传来阁主阴森笑声:“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撑起真气护盾,勉力抵挡落石。玉佩在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引导他们找到了一条隱蔽通道。 “这边走!”林宇拉著轩辕清衝进通道,身后洞穴完全崩塌,阁主被困於乱石之中。 通道曲折幽暗,两人小心前行。约莫十分钟后,豁然开朗——眼前是个圆形山洞,中央矗立著一面古老石碑。 “林叔,这上面的文字好奇怪。”轩辕清凑近石碑。 林宇靠近查看,石碑上刻满扭曲符文,令人眼繚乱。奇怪的是,他竟能理解其中含义。 “这记载著一个仪式,专为天选之人准备。”林宇念道,“九星连珠之日,天选之人立於天梯入口,以血引九鼎令共鸣,方可控制天渊开合。” 话音刚落,胸前印记突然剧痛,如同火烧。林宇撕开衣襟,骇然发现皮肤下隱隱浮现出金色经脉纹路,如树根般蔓延全身。 “啊!”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林叔!”轩辕清慌忙扶住他。 “让开!”王九的声音突然响起。满身血污的王九跌跌撞撞闯进洞中,迅速来到林宇身旁。 “血脉觉醒了。”王九双手按在林宇胸口,“冷静,別抗拒,顺著经脉走向引导真气流动。” 林宇强忍痛楚,按照指示调整呼吸。金色经脉纹路逐渐稳定,疼痛减轻。 “这是什么情况?”林宇喘著气问。 “天选之人的血脉正在甦醒。”王九拿出水袋递给他,“每代天选之人都会经歷这一过程,越接近九星连珠,反应越强烈。” 轩辕清担忧地望著林宇:“这会很危险吗?” “危险且必要。”王九答道,“只有血脉完全觉醒,才能在九星连珠时控制天渊。” 林宇刚想追问,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王九脸色大变:“通天阁追来了!” 燕梟带领十余名黑衣精锐鱼贯而入,个个手持古怪武器,面露狞笑。 “跑啊,继续跑啊!”燕梟狂笑,“天选之人,你逃不出通天阁的手掌心!” 王九拔出长剑:“林宇,带轩辕清从后洞离开,我断后!” “走不了了。”林宇紧握银针,“一起战!” 轩辕清取出银铃,三人背靠背,准备迎战。 燕梟一挥手,黑衣人蜂拥而上。王九剑法凌厉,连挑三人。林宇银针出手,精准封住两名敌人穴道。轩辕清摄魂铃声乱敌心神,为两人爭取空间。 然而敌眾我寡,三人渐落下风。王九左臂中刀,轩辕清额角被飞鏢划破,林宇胸口挨了一记重掌,连退数步。 “林叔小心!”轩辕清尖叫。三名黑衣人合力掷出特製链刃,直取林宇咽喉。 千钧一髮之际,林宇胸前印记骤然绽放金光!一道金色屏障凭空出现,挡住所有攻击。链刃触碰屏障瞬间粉碎,化为齏粉。 燕梟大惊:“荒古天盾?不可能!” 林宇也愣住了,他完全不受控制,体內金色真气自行流转,形成完美防御。 “天选之人的本能护盾!”王九惊呼,“快,趁现在!”他突然暴起,一剑刺穿最近一名黑衣人胸膛,抢夺他手中符咒,掷向洞顶。 霎时,洞顶崩塌,阻断追兵去路。王九拉住林宇和轩辕清:“后洞!走!” 三人狼狈逃入后洞,追兵被暂时阻隔。金色护盾逐渐消退,林宇瘫坐地上,汗如雨下。 “刚才那是什么?” “天选之人的血脉觉醒初征。”王九检查伤口,“你的力量正在甦醒,但远未成熟。” “你受伤了!”轩辕清看向王九左臂。 “小事。”王九摆手,隨即面色严肃,“听好了,接下来说的至关重要。” 王九从怀中取出一块泛黄羊皮纸:“通天阁阁主秦天洛,本是秦家人,三百年前背叛家族。” “这我知道。”林宇点头。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背叛的根本原因。”王九喘息道,“秦天洛发现天渊通往异度空间中有一种被称为『虚空主宰』的存在,据说能赐予人永生。” “他修炼禁术,祭炼活人精血,换取三百年寿命,为的就是等待九星连珠,开启天渊,释放虚空主宰。” 林宇心头一震:“那如果成功了呢?” “灾难。”王九咬牙,“虚空主宰一旦降临,整个世界將陷入虚无。秦天洛痴心妄想能控制它,实则是飞蛾扑火。” 三人继续前行,走出后洞,来到一处隱蔽山坳。王九突然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大口吐血。 “王九!”林宇扶住他。 “伤得比看起来重。”王九苦笑,“別管我了。” 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块玉佩:“这是我保管的第六块九鼎令,现在交给你。” 林宇接过玉佩,六块信物顿时在他掌心共鸣。 “林宇,记住,必须在九星连珠前找到剩余信物。”王九气息越来越弱,“否则一切都无法挽回。” “还有三块,分別在哪?”林宇急切追问。 王九抓住林宇手臂:“找到燕南山,他没死。” “什么?”林宇心头巨震。 “燕南山知道你生父是谁。”王九声音微弱,“而你父亲手中,握有最关键的第九件信物。” “我父亲?”林宇头脑轰鸣。 王九再次吐血,声音几不可闻:“偽装成王九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该回归了。” 他笑著闭上双眼,身体缓缓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最后留下一句话,飘散在山风中: “林宇,记住,血脉不决定你是谁,你的选择才决定一切。” 林宇望著王九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 轩辕清握紧林宇手掌:“林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林宇站起身,握紧六块玉佩:“找到燕南山,然后去崑崙山天梯处。九星连珠已近,我们必须阻止通天阁的阴谋。” 夕阳西沉,两道身影坚定地踏上征程。 第210章 血城夜 林宇和轩辕清赶回城,城市轮廓已与记忆中大相逕庭。远处浓烟滚滚,火光映红半边天空。 “怎会如此…”轩辕清捂住口鼻,周围空气中充满呛人硝烟。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著伤者,有平民也有黑衣人。几名医护人员忙不迭地救治,却远远跟不上伤亡速度。 林宇拦住一位正在搬运伤员的壮汉:“请问中草堂在哪个方向?” 壮汉面露哀色:“中草堂?那地方昨晚就被炸平了,你们是…” “什么?”林宇脑中轰然作响,不由分说拉著轩辕清朝中草堂方向奔去。 曾经熟悉的街道已面目全非,到处是残垣断壁和四散奔逃的市民。转过一条小巷,林宇猛然停下脚步。 中草堂原址只剩一片焦黑废墟,断梁残柱间还冒著缕缕青烟。 “肖老师!”林宇衝进废墟,掀开一块块碎石板,翻找任何生还可能。 “林叔,有人!”轩辕清指向街角,一场激烈战斗正在那里展开。 数十名黑衣人围攻一小队武装人员,为首的竟是徐建华,他手持一把银色手枪,指挥眾人且战且退。 “徐老师!”林宇冲向战场。 徐建华回头,面露惊讶:“林宇?快到我这儿来!” 林宇一个箭步衝到徐建华身边,银针出手,瞬间点倒两名黑衣人。 “通天阁疯了,全城搜捕你和秦家残余力量。”徐建华一面射击一面说道,“城沦陷了!” “肖老师呢?” 徐建华摇头:“失踪了,我们分散时走散的。” 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侧面偷袭,林宇闪避不及,眼看要中招,徐建华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抬手一枪,正中那人眉心。 林宇讶然:“徐老师,你…” “回头再解释,先撤!”徐建华打出手势,武装队员立刻变阵,护著三人向小巷深处撤去。 撤退途中,林宇注意到这些队员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绝非普通保安。进入一处隱蔽地下室后,徐建华终於长舒一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徐建华拍拍林宇肩膀,隨后对轩辕清点头致意,“都没受伤吧?” 林宇压下心中疑问:“徐老师,这些人是…” “天命在世俗界的力量。”徐建华脱下眼镜,擦拭镜片,“我是天命在城的联络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地下室內十几名武装人员正在检查装备,墙上掛著城地图,標註著大量红点和路线。 “通天阁三天前突然发动全城突袭,目標直指秦家残余和中草堂。”徐建华指著地图,“现在他们控制了城北和东部,我们只能在南区活动。” “通天阁在城有这么大势力?”轩辕清疑惑。 徐建华冷笑:“因为他们有这个人。” 地图上贴著一张照片——市政厅副主任张明,那张总在电视上笑容可掬的面孔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张主任?”林宇难以置信,“他是通天阁的人?” “不只是通天阁的人,是通天阁在城的总负责人。”徐建华咬牙,“表面上德高望重,背地里早已建立了完整的地下网络,几乎掌控了整个城。” 林宇心中翻江倒海。张明曾多次来中草堂义诊,看上去平易近人,怎会是通天阁头目? “更重要的是,”徐建华压低声音,“据我们情报,张明胸前掛著的玉坠正是第七块信物。” 林宇立刻警觉:“我们得抢在九星连珠前夺过来!” “我已经有计划。”徐建华指向地图一处標红建筑,“这是张明的秘密指挥部,今晚他会在那里指挥下一轮清剿。我们可以…” 话音未落,地下室大门突然被撞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涌入,枪口对准眾人。 “不许动!”为首者大喝,隨后一个熟悉身影缓步走入——张明,一身休閒西装,面带微笑。 “徐教授,我们又见面了。”张明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林宇身上,“林神医,久仰大名。” 徐建华面色铁青:“张明,你背叛人类,为虎作倀,不得好死!” 张明轻笑:“大义凛然的话谁都会说。通天阁追求的可是全人类的永生,你们这些顽固派才是歷史罪人。” 他走到林宇面前,贪婪打量:“就是你,秦家血脉,天选之人。阁主找你很久了。” 胸前掛著的翡翠玉坠在灯光下泛著幽幽绿光,林宇认出那正是传说中的第七块信物。 “投降吧,交出信物,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张明傲慢道。 林宇冷笑:“做梦。” 体內金色经脉突然涌动,血脉力量自发甦醒。林宇猛然出手,一掌击向张明胸口。 张明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同时抽出一把黑色短刀:“果然名不虚传!” 战斗瞬间爆发!徐建华和天命武装立即与黑衣人交火,轩辕清则躲在掩体后摇动银铃,扰乱敌人。 林宇与张明缠斗在一起,拳脚相加,劲风呼啸。张明武功精湛,招式狠辣,林宇数次险些中招。 “荣门八技?不过如此。”张明嘲讽道,短刀在手中翻飞如蝶。 林宇不答,专注感受体內血脉力量流动。金色经脉越来越亮,玉佩也隨之发热共鸣。 “燕南山教你的那些雕虫小技,如何敌得过我通天阁百年秘传?”张明突然变招,刀锋直取林宇咽喉。 林宇心中一动,福至心灵,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一把金色光剑!他本能挥剑格挡,金光与黑刀相撞,发出刺耳金属碰撞声。 张明大惊:“天渊剑气?不可能!” 林宇趁机进攻,光剑所向披靡,逼得张明连连后退。 “拿命来!”林宇一剑刺出,光芒万丈。 张明闪避不及,胸口被划开一道伤口,玉坠链条断裂,信物掉落在地。 “该死!”张明捂住伤口,眼见大势已去,朝门口撤去。 林宇飞身捡起第七块信物,追击张明。 张明跑到门口,突然回身,诡异地笑了:“林宇,你以为你认识的徐建华是真的吗?通天阁早有內应,就在你们身边…” 话音未落,张明胸口突然爆出一朵血,倒地不起。林宇回头,见徐建华手持冒烟的枪,面无表情。 “別听他胡言乱语。”徐建华收起枪,“敌人临死诡计罢了。” 林宇收起信物,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但此刻顾不上多想。 “林宇,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肖成舟。”徐建华快步走来,“我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路线…” 林宇望著徐建华伸来的手,突然想起王九临终前的警告。 第211章 密室惊变,阵营迷雾 “跟我走,我知道肖成舟被关在哪里。”徐建华伸出手,面色急切。 林宇瞥了眼徐建华掌心那处不自然的茧子——教书育人的大学教授怎会有射击能手才有的茧子?再联想刚才那几发精准无比的枪击,林宇心底警铃大作。 “当然,救肖老师要紧。”林宇表面应承,暗中將玉佩藏入內衬口袋,右手指尖已勾住三枚银针。 轩辕清察觉林宇微妙变化,悄然將银铃握在手中。她注视林宇眼神,读懂其中暗示,装作不经意靠近门口那名天命武装人员耳语几句。 “走吧,趁乱出城。”徐建华整理装备,领著林宇与轩辕清穿过战场残骸,沿著隱蔽小路前行。 城夜色如墨,战火映红半边天空。城中心不时传来爆炸声,通天阁与秦家残余力量仍在鏖战。 “徐老师,肖老师具体被关在哪?”林宇装作漫不经心询问。 “郊外废弃工厂,通天阁的秘密据点。”徐建华回答,“距离不远,但路途危险,必须绕过三道通天阁检查点。” 三人穿过幽暗巷道,林宇注意到徐建华行走姿態与平日判若两人——那种猫科动物般的轻盈步伐,绝非普通学者所有。 轩辕清趁机摇动银铃,发出极轻微的声响。据她所说,这是秦家特殊联络方式,能引起附近秦家人注意。 “通过这片区域要小心,通天阁暗哨很多。”徐建华猛然停下,竖起手掌示意噤声。 黑暗中,三道人影悄然闪过街角。徐建华眼神闪烁,示意绕道而行。 一个小时后,三人终於抵达城郊那座废弃工厂。锈跡斑斑的铁门虚掩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 “跟紧我。”徐建华掏出手电,照亮前路。 工厂內部空旷黑暗,机器设备早已被搬空,只余钢筋水泥骨架。 徐建华引领两人穿过杂乱车间,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他推开地面一块方砖,露出向下的阶梯。 “当心脚下。”徐建华率先下去。 林宇与轩辕清对视一眼,也跟了下去。阶梯通向一条幽长隧道,两侧墙壁镶嵌著现代电子设备,与破败工厂形成鲜明对比。 “通天阁果然財大气粗。”林宇故作惊讶。 徐建华轻笑:“这只是冰山一角。” 隧道尽头是一扇厚重金属门,徐建华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满监控设备的控制室,墙上显示器播放著城各处实时画面。 “往这边走。”徐建华指向另一条走廊。 穿过几道安全门,三人终於来到关押区。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牢房,大多空著,只有最深处一间亮著灯。 “肖老师就在那儿。”徐建华指向那间牢房。 林宇快步上前,透过铁柵栏窥见里面情形。肖成舟被绑在椅子上,衣衫襤褸,面容憔悴,但看上去没有生命危险。 徐建华掏出钥匙:“站开点,我来开门。” 就在钥匙插入锁孔那刻,肖成舟突然抬头,目光越过林宇肩膀,落在徐建华身上。他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 “林宇!快逃!他是通天阁的人!”肖成舟声嘶力竭喊道。 时间仿佛凝固。林宇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后仰,躲过徐建华突然刺来的匕首。同时右手银针飞出,直取徐建华咽喉。 徐建华侧身闪避,匕首变招,划向林宇腹部。林宇退步踢翻走廊长椅,阻断徐建华进攻路线。 “果然如此。”林宇冷声道,“张明临死前那句话不是诡计。” 徐建华脸上温和表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杀意:“既然识破了,那就都別活著离开。” 他按下墙上红色按钮,警报声骤然响起。走廊两端金属门轰然关闭,將三人封闭其中。 “通天阁精锐很快就到,你们插翅难逃。”徐建华慢条斯理摘下眼镜,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其实从你进入中草堂第一天,我就在监视你。” 轩辕清挣脱束缚,迅速撬开牢门,扶起肖成舟。 “你装了多久?”林宇问。 “比你想像得久。”徐建华露出残忍微笑,“真正的徐建华早在十年前就被我替换了。这些年,我一直在为通天阁收集天选之人的情报。” 林宇怒火中烧:“所以中草堂被毁、城沦陷,都是你从中作梗?” “聪明。”徐建华讚许点头,“我亲手为通天阁大军打开了城大门。”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增援即將到达。 林宇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体內金色真气瞬间涌动。徐建华见状,从怀中掏出第八块信物,捏碎其中封印的力量。 “来吧,天选之人,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 两股力量在狭窄走廊內爆发,气浪掀翻四周设备。林宇岇拳出手,拳风呼啸。徐建华使出通天阁绝学,身法诡异,如鬼魅般闪烁。 “林叔小心!”轩辕清喊道,同时摇动银铃。 清脆铃声在封闭空间迴荡,扰乱徐建华节奏。 林宇抓住机会,一记鞭腿扫向对方下盘。徐建华勉强闪避,但胸口仍被林宇肘击中,踉蹌后退。 “轩辕清护住肖老师,我来对付他!”林宇喝道。 徐建华擦去嘴角鲜血,阴冷笑道:“就算你打败我,通天阁大军很快会把你们全部歼灭。” “在那之前,先解决你!”林宇双手结印,胸前印记绽放金光。 体內血脉彻底觉醒,九鼎真气奔涌全身。林宇右手成爪,直取徐建华胸口信物。徐建华慌忙后退,却被林宇左手银针封住退路。 千钧一髮之际,走廊顶部突然爆裂,碎石飞溅。一个熟悉身影从天而降,手持长剑,挡在林宇与徐建华之间。 “燕南山?”林宇惊呼。 来人身著灰袍,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鑠,正是失踪已久的燕南山。 “好久不见,徒儿。”燕南山头也不回道,“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不少本事。” 徐建华面色大变:“燕南山,你没死?!” “托你们通天阁的福。”燕南山冷笑,“现在,该算总帐了。” 燕南山剑锋闪电般刺出,徐建华勉强躲过要害,但肩膀仍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痛呼一声,撞开身后暗门逃去。 “別追了。”燕南山拦住欲追击的林宇,“通天阁援军已到,我们必须立刻撤离。” “师父,你到底…” “问题留到安全地方再说。”燕南山打断林宇,迅速割断肖成舟身上束缚,“跟我来,我知道秘密出口。” 四人沿著燕南山指引穿过错综复杂地道,身后追兵声音渐远。穿过一条狭窄通风管道,几人终於到达地面,逃出生天。 “师父,你一直都活著…”林宇声音哽咽。 “抱歉让你担心。”燕南山轻嘆,“现在不是敘旧时候,九星连珠將至,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崑崙天梯。” 夜色中,四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城郊外密林中。 第212章 天命反转 “师父,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林宇跟隨燕南山穿过崎嶇山道,心中疑问如潮水般涌来。 燕南山步伐稳健,仿佛从未受过重伤:“当年神农架坠机后,通天阁確实將我俘虏,但他们低估了我的求生意志。” 四人沿著隱蔽山路前行,轩辕清和肖成舟紧隨其后。肖成舟虽然伤势未愈,但精神状態已好转许多。 “通天阁囚禁我的目的是提取我体內的天命印记能量。”燕南山指向前方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就在那里,我们的临时据点。” 山洞入口被茂密藤蔓遮掩,若非燕南山带路,根本无人能发现。掀开藤蔓,眼前豁然开朗——洞內灯火通明,十余人正忙碌著整理武器装备。 “天命最后的力量。”燕南山低声道。 林宇环顾四周,这些人有老有少,但都透著一股不屈气息。 “师父,你刚才说徐建华…” “他是我们的人。”燕南山打断林宇,“一直都是。” 林宇难以置信:“可他明明…” “双面间谍。”肖成舟虚弱地插话,“我被抓后才知道真相。徐建华表面效忠通天阁,实则为天命收集情报多年。” 燕南山点头:“这次『背叛』是我授意的,目的是获取通天阁第八块信物。” 林宇回想起徐建华那精湛枪法和冷静表现,终於明白为何一个大学教授会有如此身手。 “那他现在…” “应该还活著。”燕南山走向洞內深处,“徐建华身上有特殊追踪装置,如果一切顺利,他会带著第八块信物与我们在崑崙山会合。” 洞穴深处,一名老者正在研究一张古老地图。见燕南山带人进来,立刻起身行礼。 “这位是莫老,天命长老会仅存成员。”燕南山介绍道。 莫老面容苍老,双眼却炯炯有神:“终於见到这一代天选之人了。” 林宇恭敬行礼:“前辈。” 莫老指向地图:“九星连珠明晚子时准时出现,天梯入口將在崑崙山北麓显现。我们必须抢在通天阁前面到达。” “可我们只有七块信物。”林宇取出玉佩,“还差两块。” “第八块在徐建华手中。”燕南山说,“至於第九块…” 肖成舟突然开口:“第九块信物在秦天洛手中。” 眾人齐刷刷看向他。 “被囚禁期间,我无意中听到通天阁高层谈话。”肖成舟咳嗽几声,“秦天洛已经找到了第九块信物,但他无法激活它。” “为什么?”轩辕清问。 “因为第九块信物需要天选之人的血脉才能激活。”莫老解释,“这也是通天阁如此执著抓捕林宇的原因。” 林宇若有所思:“所以我们必须在天梯开启前夺回第九块信物?” “不,”燕南山摇头,“我们需要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他展开另一张地图,上面標註著通往崑崙山的秘密路线。 “通天阁必然会在主要路径设防,我们將走这条古道——崑崙秘道。” 莫老补充:“这条路线险峻难行,但能直达天梯入口附近,可节省大量时间。” 林宇研究地图,心中盘算著时间:“如果现在出发…” “来不及了。”燕南山打断,“你需要先完成血脉觉醒仪式。” 林宇一愣:“什么仪式?” 燕南山带领林宇来到洞穴最深处,那里有一个小型石室,中央摆放著一个古老石盆。 “天选之人必须在九星连珠前完成血脉觉醒,否则无法控制天渊剑。”燕南山点燃石室四角的火盆,“这个仪式会很痛苦,但必须完成。” 林宇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燕南山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朴匕首:“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林宇解开衣襟,露出胸前印记。燕南山手起刀落,在印记中央轻轻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滴入石盆,瞬间化为金色液体。 “喝下它。” 林宇毫不犹豫举起石盆,將金色液体一饮而尽。 剎那间,体內如有万千火焰燃烧!林宇痛苦倒地,全身抽搐。金色经脉纹路在皮肤下蔓延,如同活物般游走全身。 “忍住,顺著经脉走向引导真气。”燕南山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 林宇咬紧牙关,按照指示调整呼吸。渐渐地,剧痛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世界已然不同。他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能量,能感知远处生命的存在。 “成功了。”燕南山欣慰道,“血脉觉醒第一阶段完成。” 林宇站起身,感受体內澎湃力量:“这就是天选之人的能力?” “只是冰山一角。”燕南山递给林宇一件特製长袍,“穿上这个,它能帮你控制暂时不稳定的力量。” 回到主洞穴,莫老已经组织好队伍,准备出发。 “林宇,还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肖成舟走到林宇身边,声音低沉,“关於你的身世…” 林宇心跳加速:“我真的是秦家后裔?” 肖成舟摇头:“不完全是。你体內流著双重血脉——秦家和通天阁创始人的血脉。” 林宇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 “三百年前,秦家与通天阁分裂时,有一支血脉选择了中立。”肖成舟解释,“你的祖先既不属於秦家,也不属於通天阁,而是第三方势力——天命的创始人。” 林宇回想起王九临终前的话,终於明白了其中含义。 “所以我既能使用九鼎真气,又能驾驭天渊剑?” 肖成舟点头:“正因如此,你是唯一能阻止秦天洛的人。” 燕南山走过来:“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眾人整装待发,踏上前往崑崙山的征程。 就在此时,洞口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蹌闯入——徐建华! “通天阁…全军出动…”徐建华气喘吁吁,“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 燕南山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徐建华从怀中掏出第八块信物,交给林宇:“我拿到了,但代价是…” 他转身,露出背后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叛徒…在我们中间…”徐建华话音未落,倒地不起。 眾人面面相覷,空气瞬间凝固。 林宇握紧八块信物,感受它们在掌心共鸣。一个可怕念头浮现心头——谁是叛徒? “不管是谁,”燕南山声音坚决,“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崑崙山。九星连珠不等人,天梯即將开启!” 眾人鱼贯而出,踏上崑崙秘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將是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终极决战。 第213章 血脉真源 “我们走。”燕南山声音低沉而坚决,领著眾人沿崑崙秘道前行。 山路崎嶇,古道早已荒废,茂密藤蔓和嶙峋怪石阻断去路。肖成舟伤势未愈,几次踉蹌,却咬牙坚持。轩辕清不时回头张望,仿佛在確认什么。 林宇走在队伍中央,八块信物在他怀中不断发出微弱共鸣。自血脉觉醒仪式后,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察觉空气中能量流动。但更令他困扰的,是从背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观察感。 “有人跟踪。”林宇压低声音告诉燕南山。 燕南山面无波澜:“我知道,十分钟前就发现了。” “通天阁的人?” 燕南山摇头:“不是他们的行动风格。” 队伍停在一处古老石祠前休整。这座石祠已有千年歷史,石柱上刻满天命古文,正中央供奉著一尊面目模糊的石像。 “玄清子!”轩辕清惊呼,认出了石像身份。 莫老徐步上前,向石像躬身行礼:“第一代天命掌门,天选之路的开创者。” 林宇感到印记又开始发热。燕南山注视著他:“感觉到什么了?” “这石像…仿佛在呼唤我。” 莫老忽然向前,伸手按在石像额头:“玄清子,天命陷入绝境,请现身指点。” 石像忽然睁眼,令人震悚。一道金光从眼中射出,投射在洞壁上形成一个人形虚影。 “是玄清子的灵识!”眾人惊呼,纷纷跪地。 “林宇,过来。”虚影开口,声音古老而沧桑。 林宇走上前,不由自主单膝跪地。 “我看到你体內的血脉已开始觉醒。”虚影直视林宇,“现在是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什么真相?” “你是三千年前第一代天选之人的直系后裔,同时血脉中也融合了被封印的虚空主宰之力。这个秘密,只有歷代天命领袖才知晓。” 林宇全身震颤,体內金色经脉剧烈波动:“虚空主宰…的力量?” “当年那场大战,我封印了虚空主宰,但也被其力量污染。为阻止力量失控,我將自身血脉分散,只有適合的后人才能承载这份力量。你,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全都肃然。林宇脑中纷乱如麻,这解释了他为何能轻易掌握九鼎真气,也解释了通天阁对他的执著。 “那秦天洛…” “他也是我的后人,但走上了歧途。”玄清子嘆息,“林宇,记住,只有兼具两种血脉的人,才能真正控制天渊剑,阻止虚空入侵。”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洞中眾人面面相覷,震惊莫名。 “走吧。”燕南山打破沉默,“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队伍继续前行,路况越发恶劣。峡谷中寒风呼啸,几次险些將人吹下悬崖。 午夜时分,一座巨大石门出现在前方。石门上刻著繁复符文,正中央有九个凹槽。 “崑崙墓穴入口。”燕南山示意停下,“这里有古老阵法守护,需要谨慎破解。” 林宇上前观察,体內血脉突然主动流向双手。他抬起手掌,掌心泛起金光,轻触石门。霎时,符文亮起,如活物般游走,最终重组成一条通路。 “血脉共鸣,阵法自解。”莫老讚嘆,“这就是天选之人的力量。” 石门轰然开启,眾人鱼贯而入。通道蜿蜒向下,穿越层层机关陷阱。林宇走在前方,血脉之力指引破解所有阻碍——地板突然塌陷,墙壁射出暗箭,甚至有幻术迷惑心智。 终於,一行人来到核心区域——一个巨大圆形平台,中央矗立著刻满符文的石柱。石柱顶部有一个剑形凹槽,明显是为天渊剑准备的。 “九星连珠即將开始,准备仪式。”燕南山取出七块信物,摆在石柱周围特定位置。 轩辕清摇动银铃,清脆铃声在墓穴中迴荡,唤起某种古老共鸣。林宇站在石柱前,感受血脉在体內奔涌。 “还差第九块信物。”肖成舟担忧道。 “不,我们已有足够力量暂时封印天渊。”燕南山取出一把古朴长剑,递给林宇,“天渊剑。” 林宇接过长剑,剑身漆黑如墨,却意外轻盈。七块信物开始发光,轩辕清的银铃也散发出银色光芒,与林宇胸前印记遥相呼应。 “开始仪式!”燕南山喝道。 林宇按照指示,將天渊剑高举,准备插入石柱凹槽。就在此刻,一阵阴冷笑声迴荡在墓穴中。 “辛苦诸位了。”秦天洛带领通天阁精锐从四面八方涌出,迅速包围了平台,“替我打开墓穴,我很感激。” 林宇心惊,居然没有察觉敌人靠近!通天阁成员人数眾多,为首者正是秦天洛,他手中捧著第九块信物,散发幽幽绿光。 “交出天渊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秦天洛傲然道。 “做梦!”林宇怒喝,体內血脉力量爆发,化作金色巨龙虚影环绕周身。 战斗瞬间爆发。肖成舟和天命成员与通天阁精锐激战。轩辕清铃声不断,扰乱敌人心智。林宇与秦天洛正面对决,两人招式凌厉,均使出绝学。 混战中,燕南山突然出现在林宇身旁:“把天渊剑给我!” 林宇让出长剑,转身应对另一名敌人。几招过后,他忽然察觉异样,回头望去—— 燕南山站在石柱旁,手持天渊剑,正將七块信物一一收入怀中! “师父?”林宇难以置信。 更令人震惊的是,秦天洛竟然停止攻击,走到燕南山身旁,將第九块信物递了过去。 “不!”林宇大喊,冲向石柱。 燕南山回头,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漠:“你以为我这三年去哪了?就在虚空主宰麾下!那里才是真正的长生之地!” 林宇浑身发冷,心如刀割:“为什么…” “天真的孩子。”燕南山语调冰冷,“我等这一刻已经三百年了。” 九块信物在燕南山手中排列成特定形状,嵌入天渊剑剑柄。他高举长剑,插入石柱凹槽。 轰隆巨响中,整个墓穴剧烈震动。石柱射出耀眼光柱直通天际,撕裂墓顶,露出夜空中的九星连珠奇观。 光柱中央,一道巨大裂缝缓缓打开——天梯显现了! “不!快阻止他!”莫老嘶吼。 林宇冲向燕南山,两人交手。师徒间的每一招都倾注全力,林宇却明显处於下风。 “你太弱了,林宇。”燕南山一掌將林宇击飞,“虚空主宰即將降临,你无法阻止。” 天梯裂缝中,无数黑色触手蠕动著探出,散发恶臭与邪恶气息。整个墓穴天摇地动,仿佛末日降临。 林宇爬起身,鼓起最后力量再次冲向燕南山。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一根粗大黑色触手从裂缝中猛然伸出,直接贯穿了燕南山胸膛! “什么…”燕南山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著自己胸口。 更多触手涌出,天地变色,虚空生物入侵开始!墓穴中一片混乱,天命与通天阁成员不分敌我,共同对抗入侵者。 林宇衝到燕南山身旁,后者已倒在血泊中。令人费解的是,燕南山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我的使命完成了…”他气若游丝,“记住,有时候背叛也是一种忠诚。” 燕南山颤抖著从胸口取出一个血淋淋的玉盒,塞给林宇:“用它,唤醒你体內真正的力量…” 林宇接过玉盒,触手刚要袭来,玉盒突然射出刺目光芒,將触手击退! “林叔!”轩辕清的尖叫从远处传来。抬头望去,天梯裂缝越来越大,虚空生物源源不断涌入人间。 第214章 血祭天梯 玉盒在林宇手中剧烈震颤,一股莫名吸力拉扯著他的血脉。他猛然掀开盒盖,目光凝固—— 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臟! “这是…”林宇喉结滚动,脑海轰鸣。 “用我的心血祭天渊剑!”燕南山最后遗言突然传入脑海,“我一直是双面间谍,被迫装作投靠虚空主宰,目的就是让它相信天梯已被打开,实则引它入局。” 四周混战愈烈,虚空触手横扫千军。轩辕清拼命摇晃银铃,艰难靠近林宇:“林叔!快!” 林宇將信將疑,但已无暇多想。他抽出匕首在掌心划出伤口,任鲜血滴落在那跳动的心臟上。瞬间,心臟爆发出刺目金光! 燕南山心臟吸收林宇血液后化为一股猩红液体,自动流向九块信物,每块玉佩接触血液后都亮起独特光纹。九道光芒交织,在虚空中凝聚成一把全新天渊剑! “这才是真正的天渊剑?”林宇伸手握住剑柄,一股浩瀚古老力量涌入体內。 天梯入口越裂越大,墓穴顶部彻底崩塌。无数虚空生物源源不断涌入,更可怖的是——一个庞大黑影正从裂缝中挤出,所过之处万物腐蚀,空间扭曲。 “虚空主宰要来了!”莫老面色惨白。 林宇挥动天渊剑,一道金光横扫,將靠近的触手斩断。然而更多触手隨即生出,局势危急。 “林宇,接住!”秦天洛突然大喊,拋来第九块信物。 林宇条件反射接住,警惕道:“你又耍什么招?”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秦天洛竟然笑了:“燕南山演戏给虚空主宰看,我则是演给通天阁看。我们是同一阵营!” 话音刚落,秦天洛双手结印,体表浮现诡异纹路。附近通天阁精锐惨叫著倒地,生命力被强行抽取,化为一股股暗红能量注入秦天洛体內。 “三百年了,为了这一刻,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集齐足够力量!”秦天洛咆哮著,双手向天,將抽取能量全部注入天渊剑。 林宇握剑手臂顿时传来难以承受的力量,剑身光芒大盛。 “用剑,林宇!天渊剑只听令於天选之人!”秦天洛喊道。 林宇高举天渊剑,对准天梯裂缝猛然刺去!剑锋撕裂空间,直指虚空主宰。 就在此刻,林宇胸前印记剧烈灼痛,体內血脉突然產生诡异共鸣,与虚空主宰產生某种联繫。天渊剑在距离虚空主宰核心处突然停滯,无法寸进。 “怎么回事?”林宇咬牙挣扎,却控制不了自己手臂。 “孩子,你我本是一体。”一个古老沙哑声音在脑海响起,“三千年前你一部分灵魂被我带走,如今是回归时刻。” 林宇浑身僵硬,血脉中某种隱秘记忆被唤醒。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三千年前那场大战——自己手持天渊剑与虚空主宰搏杀,最终不得已將部分灵魂献祭,才將其封印。 “你我血脉相连,你无法杀我。”虚空主宰低笑。 林宇冷汗涔涔,天渊剑竟不受控制地偏离方向。 “林叔!”轩辕清不知何时已衝到身旁,银铃剧烈摇晃。清脆铃声在天梯间迴荡,打断林宇与虚空主宰的精神联繫。 林宇瞬间清醒,再次控制住天渊剑。但虚空主宰已从裂缝中挤出大半身躯——那是一团扭曲黑影,形体不断变换,却始终保持著某种扭曲人形。 “它太强了!”肖成舟支撑起防御阵法,却被虚空能量击碎,重伤倒地。 天命倖存者接连倒下,秦天洛也被巨大触手击中,撞在石柱上吐血不止。 “林宇,斩它核心!”秦天洛挣扎喊道。 林宇提剑再攻,却总在最后关头被体內血脉牵制,无法刺入虚空主宰核心。 “孩子,归来吧。”虚空主宰摊开巨大黑手,朝林宇伸来,“你我合一,共享永恆。” 眼看林宇陷入挣扎,莫老突然大喝:“玄清子,现身!” 石像猛然炸裂,一道金光从碎片中窜出,化为玄清子虚影。 “后人,走我准备的路!”玄清子双手结印,身躯化为一道金光长廊,直通虚空主宰核心,“找到它的核心,斩断源头!” 轩辕清推了林宇一把:“林叔,去!我们拦住这些怪物!” 林宇深吸一口气,抓住天渊剑纵身跃入金光长廊。空间扭曲,时光碎片从身边掠过,他感到自己穿越了无数维度。 金光尽头,林宇踉蹌落地,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墓穴,而是一片无边荒原,天空裂痕密布,远处矗立著数不清的扭曲石柱。 更令林宇震惊的是——数十个“林宇”静静站在面前,各自手持天渊剑,面容、装束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投来同情眼神。 “又一个失败者。”最前方那位穿著古装的“林宇”嘆息道,“欢迎加入失败者行列,我们都是过去的你…” 林宇握紧天渊剑,心脸沉重:“什么意思?” “每一个时间线,每一次九星连珠,都有『你』尝试阻止虚空主宰,”另一个现代装束的“林宇”解释,“没人成功过。” “这是什么地方?”林宇环顾荒原。 “时间长廊的终点,虚空主宰的核心领域。”一位白髮“林宇”走上前,“也是我们被囚禁三千年的地方。” 林宇脑中闪过燕南山最后的话——“有时候背叛也是一种忠诚”。 突然,荒原中央巨大石柱发出震动,无数黑色能量匯聚,形成虚空主宰本体——一个巨大黑影,面部模糊,却隱约能辨认出与林宇相似的轮廓。 “我的孩子们,回家的感觉如何?”虚空主宰发出扭曲笑声,伸出巨手,“最后一块拼图已到位,永恆即將开启。” 林宇举剑,却发现其他“林宇”都面露苦涩,收剑垂首。 “別白费力气了,”白髮“林宇”低声道,“三千年来,每一个你都尝试过,都失败了。血脉相连,你无法杀死它。” 林宇握紧天渊剑,想起轩辕清、肖成舟和所有为阻止虚空主宰而牺牲的人。 “那就打破这个循环!”林宇突然將天渊剑转向自己胸口,“既然我无法杀它,那就断绝血脉源头!” 其他“林宇”惊呼阻拦,虚空主宰发出震怒咆哮。但为时已晚—— 天渊剑刺入林宇胸口,贯穿印记中央! 第215章 逆转时空 天渊剑刺入林宇胸口那一刻,时空仿佛静止。 剧痛过后,是一种奇异的清明。林宇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顺著天渊剑流淌,每一滴都闪烁著金色光芒。剑身上古老符文次第亮起,形成完整迴路。 “不!这不可能!”虚空主宰的咆哮震盪整个荒原,扭曲的巨手疯狂挥舞,试图抓住林宇。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天渊剑竟开始反向吸收虚空主宰的能量!黑色能量如同逆流的河水,通过血脉连接涌入剑身。 林宇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真正的封印之法不是斩断联繫,而是利用联繫反制…” 周围的“林宇”们面露惊愕。他们身上无形的枷锁正在鬆动,禁錮他们数千年的力量正在消退。 白髮“林宇”颤抖著抬起头:“你做到了…三千年来无人成功的事…” “加入我!”林宇艰难开口,血从嘴角溢出,“用同样的方法!” 荒原上,数十个“林宇”相视一眼,同时举起各自的天渊剑,毫不犹豫刺向自己胸口!每一把剑刺下的瞬间,都有一道金光飞向林宇,形成共鸣。 虚空主宰疯狂挣扎,黑色身躯不断崩解又重组:“不可能!我创造了你们!你们无法反抗我!” “错了,”林宇咬牙支撑,“正因你我血脉相连,才能彻底吞噬你的力量!” 现实世界中,墓穴內一片混乱。 轩辕清瞪大双眼,看著悬浮在金光长廊中的林宇。天渊剑贯穿他胸口,血液沿剑身流淌,却诡异地逆流向上,注入剑柄九块信物中。 更令人惊骇的是,天梯裂缝中的能量竟然开始倒流!无数黑色触手痛苦扭曲,被强行拽回虚空。 “他找到了真正的封印之法!”秦天洛挣扎著站起,面露震惊,“用自身作媒介,逆向吞噬虚空主宰!” 莫老拄著法杖,气息微弱:“这是玄清子当年未能完成的终极封印…代价是…”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未能说完,一块巨石从顶部坠落,將他掩埋。 轩辕清拼命摇晃银铃,清脆铃声为林宇提供最后支援:“林叔!撑住!” 荒原深处,林宇感到生命正在流逝,视野边缘泛起黑雾。然而同时,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体內匯聚。 每一个时间线的“林宇”都化作一道金光,飞入他体內。百年、千年、万年的记忆与力量交织融合。他看到无数个自己的人生,每一段都是对抗虚空的不同尝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现在。 “我们终將合一。”最初的那个古装“林宇”微笑著走来,“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一个灵魂的碎片。” 隨著最后一个“林宇”融入体內,林宇感到一股磅礴力量贯通全身。他握紧天渊剑,猛然拔出,指向虚空主宰核心。 “这一次,结局將不同!” 虚空主宰发出最后的哀嚎,庞大身躯被天渊剑彻底吸收,化作纯净能量涌入林宇体內。荒原开始崩塌,时空壁垒破碎。 林宇凭藉新获得的力量,撕裂空间,返回现实世界。天梯裂缝在他身后迅速癒合,虚空入侵被彻底阻止。 墓穴中,林宇从金光长廊跌落而出,胸前伤口奇蹟般癒合,只留下一个发光印记。天渊剑散发温润光芒,九块信物嵌入剑柄,形成完美整体。 “成功了?”肖成舟艰难爬起。 “虚空主宰已被封印…在我体內。”林宇虚弱地回答。 轩辕清衝上前扶住摇晃的林宇:“林叔!你没事吧?” 林宇摆摆手:“没事,只是…感觉很奇怪。我记得…太多东西了。” 確实,他现在拥有数千年、数十个时间线的记忆。每一段都清晰如昨,仿佛亲身经歷。 秦天洛走上前,脸上阴霾一扫而空:“你做到了连玄清子都未能完成的事。” “这不是结束。”林宇环顾四周倒塌的墓穴,“虚空主宰只是先行者,背后还有…” 话未说完,林宇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金色血液。体內融合的力量尚未稳定,正在撕扯他的肉身。 “你需要休息。”秦天洛难得露出关切,“虚空主宰已被封印,其他威胁可以日后再谈。” 林宇勉强点头,却在下一秒瞳孔骤缩——墓穴深处,一道模糊身影正向他走来!那身影轮廓熟悉,却又陌生,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这还不是结束,孩子。”身影开口,声音仿佛穿越万古时空,“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林宇想要回应,却感到意识迅速模糊。体內融合的力量过於庞大,肉身难以承受。在陷入黑暗前,他隱约看到那模糊身影伸出手,轻触他的额头。 一股暖流注入体內,稳定了紊乱能量。 “醒来后,寻找始源之地。”那声音最后说道,“那里有你真正的使命…” 林宇陷入昏迷,天渊剑悬浮在他胸前,散发柔和光芒。墓穴外,九星已散,天空重归平静。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危机暂告一段落。 然而,更大的谜团与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醒来,林宇。” 声音穿透虚无,如同一线微光照进无边黑暗。林宇猛然睁开双眼,刺目白光让他本能闭合眼瞼。待適应后,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透明舱体內,周围连接著各种复杂管线,监测屏幕上跳动著他的生命体徵。 “成功了。” 一位白髮科学家快步走近,按下控制板。舱盖缓缓开启,冷凝气体散去,仿佛掀开了隔绝林宇与世界的最后屏障。 “林叔!” 轩辕清的呼喊穿透耳膜,她扑向林宇,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湿热的泪水沾湿他的病號服,带著三个月的思念与担忧。 “已经过去多久了?”林宇嗓音沙哑,每个音节都带著异常的疼痛。 “整整九十二天。”肖成舟走入视线,依然是那身灰色长袍,却添了几分疲態。“你的生命体徵在第四十天才稳定下来,直到昨晚才有甦醒跡象。” 林宇挣扎著坐起,视线逐渐清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洁白墙壁上嵌著高清监测屏,各式现代化医疗设备整齐排列,墙角悬掛的“天命科技”標誌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这是哪里?” “天命科研基地。”肖成舟递来一杯温水。“在藏区最隱蔽的山脉深处,同时也是天命最后的堡垒。” 林宇接过水杯,温热液体滑过乾涸的喉管。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横贯胸膛的伤疤已经癒合,只留下一道暗金色痕跡,形状如同一把微缩的天渊剑。 “虚空主宰呢?” “被你封印了,但並非完全消灭。”一个低沉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天洛拄著拐杖走入,右腿明显有伤,脸上带著复杂神情。“你做到了前人未能做到的事,但代价是——虚空力量永久烙印在你体內。” 林宇闭目感知,体內確实多了些异样。曾经纯粹的金色真气中,如今混杂著丝丝缕缕的黑色能量,两种力量互不相融,却也不再对立。更令他震惊的是,脑海中竟能看到无数画面——那些来自其他时间线的“自己”的记忆碎片。 “天梯封印了吗?”林宇问。 第216章 归醒 眾人神色骤变。 “没有。”肖成舟嘆息。“虚空主宰虽被封印,但天梯只是暂时闭合,並未完全消失。过去三个月,全球已出现二十七处虚空裂缝,虽然规模远小於天梯,但足以让低级虚空生物入侵。” 林宇尝试站起身,双腿却软若无骨。轩辕清急忙扶住他,小脸上写满担忧。 “各国政府怎么应对?” 秦天洛递过一份文件夹:“看看这个。” 翻开文件,林宇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全副武装的军队正与类似触手状的黑色生物交战,现代枪械对那些生物几乎无效。另一张照片中,一个巨大圆形装置正在发射蓝色光束,击退了一群虚空生物。 “守望者计划。”秦天洛指著文件下方印章。“各国联合成立的秘密组织,专门应对虚空入侵。他们正试图將现代科技与古老力量结合。” “成效如何?” “有限。”肖成舟接话。“普通武器对高级虚空生物无效,只有注入特殊能量的武器才有作用。目前,全球只有十二处虚空裂缝得到有效控制。” 林宇翻到最后一页,照片中一座军工厂正在生產某种特製子弹,旁边站著几位身著黑色制服的人,胸前徽章赫然是通天阁標誌的变体! “通天阁竟然…” “分化了。”秦天洛冷笑。“一半成员追隨我的理念,与天命联手对抗虚空。另一半则认为应该利用虚空力量武装人类,已经与几个军火集团结盟。” 林宇刚要追问,刺耳警报突然响彻整个基地。墙上监控屏自动切换,显示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正从四面包围基地。他们身著黑色作战服,武器上闪烁著诡异蓝光,胸前徽章正是通天阁变体標誌! “背叛者来了。”秦天洛阴沉著脸。“我猜他们是冲你来的。” “撤离通道已准备就绪。”肖成舟快速输入指令,墙壁滑开,露出一条隱蔽通道。 林宇挣扎著站起,体內力量涌动。黑金双色真气奔流全身,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回忆起昏迷前那个模糊身影的话——“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带上天渊剑。”林宇伸出手,剑柄已自动飞入掌心。“是时候让他们见识真正的天选之力了。” 基地外,一架武装直升机悬停空中,机舱內一个熟悉身影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徐建华!他胸前伤口已癒合,眼中闪烁著诡异红光,耳机中传来冰冷指令:“无论如何,活捉林宇,他体內的虚空力量是开启终极天梯的关键。” 基地大门轰然炸开,战斗一触即发。 硝烟四起,枪声不绝。林宇与天命余部在秦天洛的掩护下穿过地下通道,黑色真气在他掌心涌动,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小心!” 肖成舟猛地推开前方舱门,三名黑衣特工瞬间倒地,后颈处几根银针闪著冷光。林宇深呼吸,指尖又多了几根备用银针。 “距离撤离点还有八百米。”轩辕清手持微型平板电脑,声音紧绷,“通天阁的人已经封锁了北面出口。” 地下通道尽头,一架涂著迷彩的直升机静默待命,螺旋桨缓缓转动,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音波隔离技术,”秦天洛解释道,“我们的工程师了整整五年研发。” 直升机起飞后,肖成舟递给林宇一套黑色作战服,面料摸起来异常轻薄。 “防弹,防火,还能抵抗低级虚空能量渗透。” 林宇望向窗外,基地上方盘旋著至少六架军用直升机,地面部队正在清理残余抵抗力量。 “通天阁没有消失,”肖成舟嘆了口气,“他们重组为『新元会』,打著研究虚空防御的旗號获取政府支持和军事资源。” “世界已变天了。”秦天洛的语气罕见地沉重。 直升机飞行了约两小时,在一座摩天大楼的顶层停机坪降落。林宇惊讶地发现,这里位於国际金融中心区域,周围高楼林立,人流如织。 “我们不再躲在深山了?” “危机时代需要新策略。”轩辕清带著林宇走进大楼电梯,“表面是'天命科技',实际是我们的现代化总部。” 电梯直达地下五层。金属门开启后,眼前豁然开朗——数百名工作人员在电脑前忙碌,巨大显示屏上实时更新著全球虚空活动数据。 “欢迎来到新世界。”肖成舟在前引路。 三天后,林宇的身体状况基本恢復。莫老带他参观了位於地下八层的武器研发室,里面陈列的装备令林宇瞠目。 “能发射真气弹的手枪?”林宇拿起一把银色手枪,枪身上刻满古老符文。 “子弹內核注入了压缩真气,击中虚空生物效果显著。”莫老递给他一件银灰色背心,“这是新型符文防弹衣,能抵挡大口径狙击弹。” 墙面投影显示著一个全球监测系统,数十颗卫星正追踪虚空能量异常点。 “这是我们与时俱进的结果,”莫老走到主控台前,“单靠古武已无法应对当前危机。” 下午,轩辕清带林宇参观监控中心。数十名操作员通过卫星画面分析全球虚空活动。大屏幕上,北美五大城市、欧洲三国首都和亚洲多地都標记著红色警报。 “这是上周纽约的袭击。”轩辕清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一群黑色生物在地铁站內肆虐,普通武器对它们毫无作用。特种部队最终使用了某种蓝色能量武器才將其消灭。 “各国政府已经联合应对,但收效甚微。” 傍晚,秦天洛召集了核心会议。二十余名高层围坐在圆桌旁,林宇被安排在主座附近。 “新元会的最新动向。”秦天洛语气凝重,投影仪亮起,“他们正在研发『虚空引擎』,试图控制虚空能量为己所用。” 画面切换到一个军事基地內部。几名科学家正为士兵注射蓝黑色液体,士兵手臂隨即变异为触手状,轻易撕裂了厚重钢板。 会议室內一片譁然。 第217章 新世 “他们已掌握將人体与虚空力量结合的技术。”秦天洛关闭投影,“这是我们最担忧的情况——虚空改造人计划。” 林宇盯著黑掉的屏幕,它映出自己的面容和胸前那道暗金色疤痕——自己何尝不是一种“虚空改造人”?体內那股黑色能量时刻提醒著他与虚空的联繫。 会议刚结束,林宇回到临时休息室。房间採用现代简约风格,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夜景。端起茶杯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显示一个陌生號码。 “餵?” “林宇,我需要你的帮助…”电话那端传来熟悉而虚弱的声音。 林宇握紧手机,呼吸几乎停滯。 “师父?” 这不可能,燕南山明明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著他心臟被挖出,血肉化为灰烬! “別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事,”燕南山的声音断断续续,“虚空主宰…远非终点…背后还有…” 通讯突然中断。林宇立刻回拨,却提示號码不存在。他衝到监控中心,要求追踪刚才的来电。 “信號源自北极圈內的一个研究站,”技术人员困惑地说,“但那里被报导为三个月前已经废弃。” 林宇握紧天渊剑,剑身泛起微光,仿佛回应他的困惑。北极圈,废弃研究站,死而復生的师父。这一切指向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真相——混沌初现,远比他想像的更加复杂。 人类以为已经战胜虚空,却不知另一场危机正在酝酿。 林宇盯著手机屏幕,反覆確认那个已不存在的號码。北极圈研究站?废弃三个月?太多疑点让他无法忽略。 “林叔,你还好吗?”轩辕清推门而入,手中平板显示著最新监测数据。 “清丫头,帮我查一下北极圈內的废弃研究站。”林宇將天渊剑收入背鞘,“尤其是三个月前废弃的那些。” 轩辕清迅速操作平板,几秒后抬头:“只有一处符合条件——『极光站』,原本是国际气象研究基地,三个月前因设备故障全员撤离。” 林宇思索片刻:“我需要去那里。” “不行!”轩辕清急切反对,“那里太危险了!卫星显示周边有虚空能量波动。” 林宇拍拍她肩膀:“我必须去,燕南山可能还活著。” “燕南山?”轩辕清震惊,“但你亲眼看见他…” “我也不確定。”林宇拿起作战背包,“但这是唯一线索。” 夜幕降临,林宇独自驾驶一架小型隱形飞行器离开总部。天命科技的最新產品,融合了古老符文与现代科技,能够躲避大多数雷达探测。 飞行途中,林宇回想起燕南山最后的话语——“虚空主宰远非终点,背后还有…”背后还有什么?比虚空主宰更可怕的存在? 六小时后,飞行器降落在北极圈內一片荒芜冰原。极光在天空舞动,將大地染成诡异绿色。远处,一座半掩在雪中的金属建筑若隱若现。 林宇穿上防寒服,將天渊剑背在身后,小心翼翼接近研究站。建筑外表看似废弃,却有微弱电流声从內部传出。 大门紧锁,林宇尝试输入几组密码无果。正当他准备强行破门,通讯器突然响起:“密码是你出生日期,倒序。” 林宇浑身紧绷,这声音確实是燕南山,但又有些许不同。他犹豫片刻,输入数字。大门应声而开。 內部灯光昏暗,走廊两侧是一排排实验室。林宇警惕前行,银针已握在手中。 “最里面的房间。”通讯器再次响起。 林宇推开最后一扇门,房间中央站著一个熟悉身影——燕南山!但又不完全是——他半边脸呈现诡异的金属质感,右眼闪烁著机械光芒。 “师父?”林宇难以置信。 “不完全是。”燕南山苦笑,“这只是我意识的一部分,通过特殊技术保存下来。” “当初的背叛…” “都是计划的一部分。”燕南山走近,机械右手发出轻微嗡鸣,“我需要接近虚空主宰,寻找真正弱点。” 林宇审视著这个半人半机械的“师父”:“为什么现在联繫我?” “因为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燕南山按下墙上按钮,一面屏幕亮起,显示全球各地的虚空活动点,“新元会背后真正领导者是燕梟。” “燕梟?”林宇回忆起那个曾在通天阁担任高层的男人。 “他已与虚空主宰达成协议,成为虚空力量在人间代言人。”燕南山声音低沉,“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全球寻找特殊血脉者,进行虚空改造实验。” 燕南山带林宇穿过一道隱藏门,进入地下实验室。透明隔离舱內,几名形態各异的人类安静躺著——有的手臂变成触手,有的皮肤覆盖鳞片,还有的双眼完全漆黑。 “这些都是新元会实验失败品,被拋弃后我救下的。”燕南山解释,“他们被注入虚空能量,有的变异,有的获得特殊能力。” 林宇走进一个隔离舱,里面少女双手能释放电流,正在睡梦中不安翻动。 “这只是开始。”燕南山取出一份文件,“新元会的'天梯计划'——一个月后又一次九星连珠时,他们將利用改良版虚空引擎,强行稳定天梯通道,让虚空主宰意识附体在燕梟身上。” 林宇翻阅文件,心沉到谷底:“必须立即行动。” “我有个计划。”燕南山靠近,声音几乎变成耳语,“我们需要內应。你假装被虚空力量控制,潜入新元会內部。” “他们会相信吗?” “会的,如果你带去足够诚意。”燕南山指向林宇胸口,“你体內虚空力量已经显现,再加上一件重要物品——轩辕清的摄魂铃。” 林宇后退半步:“你要我背叛清丫头?” “这是唯一方法。”燕南山逼近,“没有內应,我们无法阻止天梯计划。” 林宇陷入沉思。背叛朋友?还是冒险让计划失败? 就在此时,燕南山身形突然扭曲,眼中闪过诡异黑光:“时间不多了,林宇,做出选择吧…” 林宇瞬间警觉,手指微动,三枚银针已然入手。这真的是燕南山吗?那一闪而过的黑光,分明是虚空能量特徵! “你到底是谁?”林宇冷声质问,体內金色真气与黑色能量同时涌动,天渊剑发出轻微共鸣。 燕南山——或者说这个自称燕南山的存在——露出一个难以解读的笑容:“聪明的孩子,你终於问对了问题…” 第218章 化虚 “你小子还挺会分析。” 面前这“燕南山”身形突然扭曲,像搅乱的水中倒影,散成一团黑雾。林宇下意识后退,拔出天渊剑,指向黑雾中心。 黑雾翻滚,慢慢变成另一个人——玄清子,那个穿著古装长袍,一脸沧桑却又带著股子仙风道骨的傢伙。 玄清子开口,声音像从古井里传出来一样:“这障眼法,你早该看破。” 林宇剑尖没放下:“你是假的还是真的?” “真的假的都有,也都不是。”玄清子抬手,示意林宇把剑收起来,“我本尊早没了,这是留下来的一点点意识,被虚空能量波动给弄醒了。” 林宇没完全放鬆警惕,但体內的黑色能量却自己动了起来,跟眼前这东西有了反应。玄清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圆形石盘,上面刻了九道圆圈。 他把石盘递给林宇:“拿著,虚空抑制器,能压著你体內的黑能量,不然你迟早被虚空控制。” 林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石盘。刚一碰到,一股凉气传遍全身,体內乱窜的黑色能量立马老实了。 林宇四处张望这满是实验设备的地方:“这是哪儿?” 玄清子走到主控台,打开一片全息投影:“这北极基地表面上是个研究站,实际上是建在三千年前的'虚空观测站'遗址上的。古人早就发现了虚空要来,留下了这些前哨站,用特殊能量保存了我一部分意识。” 投影上显示出全球地图,几十个红点闪个不停。 “燕梟,你认识的那个通天阁高层,其实是虚空主宰第一代人间打工人,现在借著新元会的势头控制了全球七大军工集团。”玄清子手指在投影上划过,“这些红点是他们建的『虚空转换站』,把普通人改造成半虚空战士。” 林宇盯著地图:“天命总部的人清楚吗?” “他们只知道个大概。”玄清子摇头,“你信任的那些高层里,已经有人被收买了。” “谁?” “你自己猜。我没证据,只有猜测。”玄清子关掉投影,“时间不多了,林宇,我得把关键信息给你。” 玄清子抬手按在林宇额头上。瞬间,海量信息涌入林宇脑海——古老的记忆碎片、虚空本源的只言片语、天命和通天阁的真正来歷… 林宇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意识里,他看到玄清子真正的样子——不是人,也不是虚空,而是两者之间。 “天渊剑也一样,金黑两种力量的交匯点。”玄清子的声音在意识中迴荡。 信息流退去,林宇颤抖著站起来。体內金色真气和黑色能量不再对著干,开始融合。 “试试让它们共鸣。”玄清子指道,“这是虚空金身秘法,三千年来没人练成过。” 林宇深吸一口气,按照脑海中新学的法门运转能量。金黑两种能量慢慢融合,缠绕在一起。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林宇感觉体內有两股力量在撕扯。 “稳住,找到平衡点。” 突然,林宇身上浮现出金黑交织的纹路,像液体金属一样流动,最后凝固成一层薄薄的鎧甲。力量像潮水一样涌来,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玄清子点点头:“可以啊。” 林宇低头看著这身新鎧甲,在灯光下闪著金黑两种顏色:“这就是虚空金身?” “刚入门。”玄清子回答,“等你能力变强,它还会进化。” 林宇刚想问点什么,忽然间眼前一——墙壁、地板、空气里都出现了细密的纹路,好像世界的本质被剥开了一层。那些纹路弯弯曲曲,连成复杂的网络,到处都是。 “这…这啥玩意?” “虚空纹路。”玄清子语气严肃,“你现在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世界早就被虚空能量渗透了,人类生活的环境不过是个表面。” 林宇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轩辕清的银铃,你说它有啥特別的?” “那银铃是打开『始源之地』的钥匙之一。”玄清子回答,“始源之地是最早虚空入侵的地方,也是结束这一切的关键。” 林宇正要问清楚,通讯器突然响了,轩辕清著急的声音传出来:“林叔!救命!总部出事了,秦天洛…反水了!他带人打进控制室,肖老师伤得厉害,我被困在地下实验室!” 通讯断了,北极基地的警报也响了起来,监控屏幕显示好几架武装直升机正在靠近。 “快去救她。”玄清子推了林宇一把,同时递给他一枚古朴的指环,“戴上它,关键时候我能帮你。” 林宇戴上指环,一股暖流注入体內。 玄清子的身影开始变淡:“记住,表面上的朋友可能是敌人,表面上的敌人可能是盟友,三千年的局,每一步都藏著坑。” 林宇冲向出口,身后玄清子最后一句话迴荡在大厅里: “始源之地,九星重聚的时候,等著你…” 飞行器划破长空,林宇心急如焚。玄清子的警告和轩辕清的求救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让他心神不寧。 飞行器开足马力,通讯器里只有沙沙的杂音,总部那边的通讯已经彻底断了。 “挺住啊,清丫头。” 六个小时后,天命科技大楼出现在眼前。原本漂亮的大楼现在破破烂烂,好几层楼都烧著大火,浓烟滚滚。 大楼周围站著几十个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他们手臂上是诡异的蓝黑色,明显是被虚空改造过的战士。林宇把飞行器降落在旁边一栋楼的楼顶,开了隱形模式。 “虚空金身。” 体內金黑两种能量融合,形成一层薄薄的鎧甲覆盖全身。林宇从楼顶跳下去,天渊剑出鞘,直接砍向最近的敌人。 剑光闪过,两个虚空战士倒地,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林宇像幽灵一样在敌人中穿梭,每一剑都带走一条命。 “有入侵者!”一个战士发现了林宇,举枪射击。 子弹打在虚空金身上,直接被弹飞。林宇衝上去,五指成爪,直接掏穿了对方的胸膛。 “虚空改造战士?就这?” 林宇衝破外围防线,来到大楼地下入口。电梯已经坏了,他只能沿著楼梯往下跑。每一层都有打斗的痕跡,墙上的血跡诉说著惨烈的抵抗。 地下五层,原本忙碌的监控中心现在一片狼藉。屏幕碎了,设备坏了,几个天命成员的尸体躺在地上。 林宇继续往下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玄清子的指环在手指上微微发热,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地下八层,实验室大门开著,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把银铃交出来,我让你少受点罪。”秦天洛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休想!”轩辕清的声音,然后是一声痛叫。 林宇衝进实验室。 他问:“你们这是在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呢?” 第219章 血铃 “把轩辕清交给我们吧。”肖成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而又陌生,他抬手示意周围的天命成员,將林宇团团围住。 林宇下意识地把怀里昏迷的轩辕清搂得更紧了些,天渊剑横在胸前。 “肖老师,你也被控制了?” 肖成舟轻笑一声,推了推鼻樑上的老式眼镜,那眼镜腿似乎有些鬆动,微微下滑。 “非也,我一直是我自己。”他打了个响指,身后那些原本被称为“天命成员”的人纷纷转变了姿態,露出了胸前佩戴的新元会徽章。 “你是双面间谍?”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双面?不,我效忠的只有真相。”肖成舟慢悠悠地走上前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天命、通天阁、新元会,都只是棋子。真正的游戏是虚空与人类的终极对决,而钥匙就是你和轩辕清。” 林宇一步步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什么意思?” “天选血脉与铃族血脉,始源之地大门的两把钥匙。”肖成舟指了指轩辕清紧紧攥在手里的银铃。 “那不是普通法器,而是铃族圣物,需要纯正血脉激活。轩辕清的血铃天鸣证明她血脉纯度已达巔峰。” 轰隆—— 实验室的顶部突然炸裂开来,碎石和灰尘哗啦啦地往下掉,呛得人直咳嗽。 林宇趁乱启动虚空金身,猛地撞开身旁两个试图阻拦他的人,朝著出口狂奔。 “別让他逃了!”肖成舟在背后怒吼,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林宇背著轩辕清,沿著紧急通道一路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杂乱无章,枪声更是不绝於耳。 一颗颗蓝色子弹嗖嗖地从他耳边飞过,击中墙壁后,立刻释放出腐蚀性的虚空能量,滋啦滋啦地冒著白烟。 林宇衝出大楼,外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天空是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像是什么染料被打翻在了画布上。 高楼之间漂浮著大团大团的黑雾,像是某种活著的怪物。 街道上乱作一团,人们尖叫著四处逃窜,有些人不小心接触到黑雾,立刻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著,皮肤迅速变成虚空生物那种噁心的蓝黑色。 “虚空转换站已经启动。”肖成舟的声音阴魂不散地从后方传来。 “整座城市都將成为虚空主宰的养料。” 林宇把轩辕清安置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那是一个倒塌的gg牌后面,勉强可以遮挡一下。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他紧紧握住天渊剑,感受著体內金黑两种能量的交织。 玄清子给的那个抑制器在手指上发烫,似乎是在提醒著他什么。 林宇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转动抑制器,试著逆向输入虚空能量。 石盘表面的符文猛地亮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开始吸收周围空气中的黑雾。 “成了!” 林宇把抑制器高高举起,催动更多的能量注入其中。 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保护罩,笼罩了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光罩內的黑雾迅速消散,那些被感染的民眾虽然还在痛苦地挣扎,但身体的变异暂时停止了。 “林叔……”轩辕清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手里的银铃也轻轻地颤动著。 “你醒了?还能走吗?” “林叔,我撑不住了。”轩辕清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她咳出一口血,脸色白得像纸。 银铃“噹啷”一声掉在地上,原本被音波隔开的人群又乱了起来,有几个被感染的傢伙已经衝到了跟前。 “都跟我走,快!”林宇吼了一嗓子,也顾不上许多,直接领著大家朝光罩外面跑。 他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地铁站入口,躲到地下或许能安全些。 天上的直升机嗡嗡嗡地飞著,吵得人心烦。 其中一架落在了前面的广场上,舱门“咔噠”一声打开,跳下来七个人。 领头的那个傢伙个子挺高,冷著张脸,林宇没见过他,但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类似的打扮。 “虚空猎手小队,上!”那人一挥手,声音冷冰冰的。 他身边那六个人,跟鬼一样“嗖”地就没了影。 林宇心说不好,刚想拔剑,就见一个傢伙胳膊突然变长,跟两条皮鞭子似的抽了过来。 旁边另一个更邪乎,整个人直接消失了,要不是地面上的灰尘被踩得乱飞,根本发现不了。 林宇挥剑去挡,剑气倒是把那俩傢伙打退了几步,可人家身上蓝光一闪,屁事没有。 “有两下子,可惜没用。”一个猎手咧嘴笑了,右胳膊“咔咔”几声变成个大钳子,照著林宇脑袋就夹了过来。 林宇一矮身躲开,顺势一剑刺向那傢伙胸口,那里有个蓝色的玩意儿,看著像是能量核心。 谁知道,剑尖刚碰到那东西,那傢伙的身体竟然变成了水一样的液体,剑直接穿了过去。 “我靠,这什么鬼东西?”林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猎手重新变回人形,得意洋洋地说:“虚空改造,牛吧?你再厉害也没用!” 轩辕清那边更吃力了,她强撑著不让自己倒下,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林叔,快想想办法,他们不是人,是怪物!” 林宇也急啊,他剑法再好,可架不住人家这帮孙子不按套路出牌。 六个猎手越逼越近,眼瞅著就要把他围起来了。 “天选之人?就这?”远处观战的那个领头人,语气里透著一股子不屑。 林宇感觉胸口越来越烫,身体里的黑色能量跟疯了似的乱窜,就好像要衝出来一样。 他突然想起玄清子说过的话,这玩意儿好像叫什么“虚空反噬”来著?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轩辕清,你躲远点!”林宇大喊一声,把天渊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开始比划著名一些奇怪的手势。 轩辕清急了:“林叔,你要干啥?” 林宇没回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把那些黑色能量导出来,一股脑地全往天渊剑里灌。 天渊剑开始“嗡嗡”地响,剑身上的纹也变了样,黑漆漆的,看著就瘮人。 “虚空反噬!”林宇大吼一声,猛地拔出剑。 怪事发生了——天渊剑竟然自己往林宇胳膊里钻! 血和剑混在了一起,林宇的右胳膊“咔咔”地变了形,成了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剑刃。 黑的和金的两种能量在他身上乱窜,还长出了鳞片一样的东西,跟鎧甲似的。 “人剑合一?有点意思。”那个领头的傢伙,脸色终於变了。 林宇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他活动了一下剑臂,带起一阵风声。 “嗖——” 他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一个猎手身后。 剑臂轻轻一挥,那猎手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猎手身体里的虚空能量,竟然被林宇的剑臂给吸走了。 “这…他能吸收虚空能量?”剩下的猎手嚇傻了,一个个怪叫著,使出各种本事想反击。 林宇现在可不怕他们了,他身形快如鬼魅,剑臂每一次挥动,都能准確地命中目標。 那些猎手们,以前仗著虚空能力厉害,现在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变成液体?直接给你冻上!隱身?直接给你打出来!胳膊变长?直接给你砍断! 不到半分钟,六个猎手全躺在了地上,变成了黑色的灰,被林宇吸收得乾乾净净。 “还有谁?”林宇大吼一声,杀气腾腾地转过头,看向远处的燕梟。 第220章 血剑 “比预想的强得多。”燕梟的声音有些沉。 林宇把剑臂指向燕梟的喉咙:“结束了。” “才刚开始。”燕梟不退反进,双手在空中一抓,竟然凭空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长矛,矛尖直指林宇的心臟。 两人正要动手。 咔嚓—— 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雷电闪个不停,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出——徐建华! 只是,现在的徐建华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周身缠绕著密密麻麻的虚空触手,眼眶深深凹陷进去,泛著蓝光。 “林宇。”徐建华开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一样难听,“你我终將再会。” “不过这次,我是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徐建华的嘴角扭出一个怪异的弧度,根本不像人类能做出来的表情。 “你的生父。” 林宇握著剑臂的手微微颤抖,徐建华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 “生父?” 徐建华没有回答,只是伸出那只异化的手臂向虚空一抓,空间就跟纸一样被撕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他在里面等你。三十年了。” 燕梟突然低吼一声:“徐建华,你敢背叛新元会——” 话还没说完,徐建华已经一把將林宇推进了裂缝。燕梟的咆哮声戛然而止,空间壁垒也跟著合拢了。 通道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林宇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像个秤砣。 十几秒后,双脚总算踩到了实地。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周围的景象,让林宇吃了一惊。 这地方太奇怪了,根本没法形容。天空像是水晶做的,五顏六色的光芒闪个不停。地面看著像是实体的,可脚踩上去,却又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远处漂浮著无数碎片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现实世界的片段——城市、山川、海洋,就跟打碎了的镜子似的。 “虚空边境。”徐建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里既不是现实,也不是纯粹的虚空。是两界交匯的地方。” 林宇转过身,发现徐建华的形態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那些虚空触手不见了,眼中的蓝光也暗淡了下去。 “你不受控制了?”林宇问。 “在这里,虚空能量的平衡状態不一样。”徐建华指了指前方,“他在那座山上等你。” 林宇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山峰悬浮在半空,山顶上建著一个简陋的木屋,正有炊烟缓缓升起。 “为什么是你带我来?”林宇问。 “因为我欠你父亲一条命。”徐建华苦笑了一下,“三十年前,他救了我,代价是永远留在了边境。” 沿著山路盘旋而上,林宇感到体內的黑金能量变得异常活跃,剑臂也不知不觉恢復了人形。 背后,天渊剑重新实体化,横掛在那里。 走到木屋前,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刚毅,和林宇长得有七分像。他穿著一件朴素的长袍,右臂到胸口的位置覆盖著细密的金黑色鳞片,形成了一种很奇特的纹路。 林宇的喉咙有些发紧:“父亲?” “孩子。”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三十年了,你长大了。” 林天行——林宇从未谋面的生父,传说中的天命绝顶高手,三十年前神秘失踪的虚空研究先驱。 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墙上却掛满了林宇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襁褓里的婴儿,到少年,再到成年,每张照片旁边都標註著详细的日期和发生的事情。 “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没有错过你生命中任何重要的时刻。”林天行递给林宇一杯热茶,“坐吧,时间有限。” 林宇坐了下来,满脑子都是疑问:“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现在才见我?” 林天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因为真相太过沉重。三十年前,我发现了虚空的秘密,人类对虚空的理解,大错特错。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主动进入了虚空边境进行研究。” 他拿出一个水晶球,轻轻一点,球体內出现了宇宙星空的景象。 “虚空並非许多人认为的那样邪恶,它是宇宙中与现实並存的另一种能量形態。两种能量,本应平衡共生,相互滋养。” 水晶球內的景象发生了变化,显示出初始宇宙中金色与黑色能量和谐交融的画面。 “虚空主宰最初是平衡守护者,负责维持两界的平衡。但人类恐惧未知,將虚空视为威胁。这种集体潜意识逐渐扭曲了虚空本源,最后,虚空主宰被迫成为了入侵者。” 林宇皱起了眉头:“你说虚空不是敌人?那我亲眼目睹的入侵又算怎么回事?” 林天行嘆了口气:“那是扭曲后的虚空。仔细想想,你体內的黑金双色能量,最初相互排斥,现在却能逐渐共存。这说明了什么?” 林宇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血脉觉醒后,体內的虚空能量虽然狂暴,却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 “孩子,我要传授给你'虚实合一诀'——这是真正控制体內能量的秘法。” 林天行站起身,带著林宇来到了屋外平台。站在这里,虚空边境的奇特景象一览无余。 “虚实合一,关键在於『认同』,而不是『对抗』。” 林天行引导林宇进入深度冥想。在意识深处,林宇看到自己体內的金色真气与黑色虚空能量,像两条巨龙一样互相缠绕。它们不是在搏斗,而是在……共舞。 “不要强行控制,让它们找到自然的平衡点。” 林宇放开了心中的成见,允许两种能量自由流动。奇蹟发生了——金黑能量开始交织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能量形態,既不是金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种透明如水晶般的纯净力量。 时间在修炼中流逝,当林宇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体內的能量彻底蜕变,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状態。林宇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感官敏锐到甚至能察觉到空气分子的振动。 “准备好了吗?”林天行问道,“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进入虚空核心,获取真知。” 林天行带著林宇穿过了几道空间屏障,来到了一处悬浮平台。平台中央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跳下去。不要抵抗你看到的任何事物。” 林宇没有犹豫,直接跳进了井中。下坠感转瞬即逝,他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能量海洋中。这里没有实体,只有纯粹意识构成的能量波动。 周围浮现出无数的光球,每个光球中都是一个“林宇”的人生片段。有的正在与虚空生物搏斗,有的已经成为了虚空傀儡,还有的则找到了平衡,成为了两界的守护者。 这是无数平行时空中“林宇”的可能命运。 林宇伸手触碰了第一个光球,一瞬间,那个“林宇”的完整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他体验了那个自己的整个人生——喜悦、痛苦、挣扎、成功。 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林宇同时接收了上万个平行时空“自己”的记忆,痛苦让他几乎崩溃,但新生的能量结构支撑住了他的意识。 当一切平息,林宇已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全知视角”——能够同时从多个维度理解事物的本质。过去困扰他的那些问题,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这就是真相。”回到平台上,林宇轻声说道。 林天行点了点头:“你已经准备好回归现实世界了。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知道最后的秘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轩辕清不是普通的铃族后裔,她是虚空主宰的心臟转世。” 林宇惊了。 “心臟是虚空主宰最纯净的部分,三千年前被玄清子分离出来,转世为人。每隔三百年重生一次,这一代,转世为了轩辕清。现在,燕梟已经带她前往始源之地,准备唤醒……” “等等,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林宇打断了林天行。 第221章 极镜 “林宇,虚实合一了?不愧是天选者。”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宇回过头,曾经的导师肖成舟站在那里,只是已不再是人类的形態。 他身体由无数蓝黑色数据触手组成,隨著移动不断变换形状,两团代码般的光芒代替了原本的双眼。 “放了他们。”林宇指著那些被囚禁的天命成员,他们身处一个个透明舱体內,脸上写满了扭曲与痛苦。 这些舱体与中央一台巨型装置相连,那装置形如水晶球,数十个透明舱体內的天命成员被各种管线连接,像是某种仪式的祭品。 “太天真了。”肖成舟大笑起来,“他们是『极镜』的核心组件,没有他们,预测系统无法运行。” 林宇右臂瞬间化作长剑,直刺肖成舟胸口。 剑尖轻易穿透了数据体,但肖成舟的身体自动分开又重组,像是毫无实体。 “物理攻击对信息体无效。”肖成舟的数据触手猛然延展,从四面八方袭向林宇。 这些触手像是有著自己的生命,无论林宇如何闪避都如影隨形。 几条触手缠上了林宇的手臂,剎那间,无数数据流涌入他体內,试图入侵他的神经系统。 林宇体內的能量疯狂运转,勉强抵挡著入侵,但这种对抗消耗极大,他渐渐落入下风。 “別白费力气了。”肖成舟的声音里带著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极镜』已经计算出你所有可能的行动模式。你认为自己在对抗命运,实际只是在按照预设轨跡行走。” 林宇抬手凝聚能量波,周围的空间都扭曲起来。 一道金黑交织的能量柱轰向肖成舟,爆炸声震耳欲聋。 烟尘散去,肖成舟依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位置都没挪动分毫。 “我已经不再是肢体受限的生物体了。”肖成舟的声音迴荡在整个实验室,“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信息本身。只要有电子信號的地方,我就无处不在。” 林宇胸前的天渊剑突然颤动起来,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接著竟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直指大楼顶层。 剑身上的符文闪烁著,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天渊剑感应到了什么。”林宇一边与肖成舟周旋,一边思考著。 “你想知道什么在顶层?”肖成舟似乎看穿了林宇的想法,“那是虚空融合的中枢节点,也是『极镜』的终极发现——新世界的基石。” “人类大脑是最先进的生物处理器,加上虚空增幅,计算潜能无穷。”肖成舟对身旁的助手说道,“『极镜』已经预测出虚空完全融合的时间节点——七天后,地球將成为虚空领域的一部分。” “极镜读取完成,虚空分析进入第四阶段。”控制台前,一个飘忽不定的身影正在操作。 林宇从通风口无声落下。 ——这什么鬼地方! 林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实验室里充斥著各种管线和仪器,空气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道。 他从通风管道中一路潜行,隱约听见下方传来痛苦的呻吟和机器运转的轰鸣。 “七天?”林宇闪过一丝焦躁,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该死!”林宇低声咒骂。 他抓准时机,趁肖成舟分神之际猛然闪至极镜主控台,双手按在控制面板上,体內的能量直接注入系统。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实验室,极镜核心出现能量波动。 那些囚禁舱门自动打开,被困的天命成员纷纷获救。 “不!”肖成舟怒吼,数据触手疯狂延伸。 但为时已晚,林宇已一跃而起,顺著天渊剑指引的方向冲向电梯井。 肖成舟的声音从所有电子设备中传出:“你改变不了什么。『极镜』已经计算出未来——七天后,地球將完全虚空化。你的所有行动,都在预测之中。” 林宇没有理会肖成舟的叫囂,他沿著电梯井一路攀升至顶层。 这里是整栋大楼能量波动最强的地方,空气中瀰漫著纯粹的虚空能量。 天渊剑停在一扇厚重金属门前,剑身共鸣越发强烈。 林宇推开门。 一个巨大水晶舱悬浮在房间中央,舱內漂浮著一个完全由虚空能量构成的人形。 秦天洛! 但又不是林宇熟悉的那个秦天洛。 这个存在由纯粹的虚空能量构成,形態时而凝固时而流动。 水晶舱上方,悬浮著一块熟悉的玉佩——那是第九块信物。 当林宇靠近时,秦天洛“睁开”了双眼。 “你终於来了,林宇。”秦天洛开口,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说话。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真相?”林宇紧攥双拳,金黑色的力量在体內翻涌,像是不受控制的潮水。 秦天洛的形態很特別,整个人悬在水晶舱里,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重重叠叠,“三千年了,总算熬到头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水晶舱炸了,碎片跟不要钱似的到处乱飞。 这下秦天洛算是彻底现了形——一团纯粹由虚空能量构成的人形,周身绕著蓝不蓝黑不黑的能量流,每动一下,周围的空间都跟著哆嗦。 林宇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手里的天渊剑自个儿飞了回来。 “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是最初的虚空生物,比你们嘴里那个『虚空主宰』老多了。”秦天洛飘在半空,那姿態,简直是鼻孔朝天。 “三千年前,我就混进你们人类里头,导演了这场没完没了的战爭。” 林宇听了这话都气笑了:“所以,你是想灭了人类?” “毁灭?格局小了。”秦天洛摇了摇头。 “我要造出进化者——那种能同时玩转现实和虚空的新物种。你还真以为虚空入侵是意外?那是我精心准备的进化大礼包。” 林宇举起天渊剑,金黑色的能量跟找到组织似的往剑身上涌。 “不管你有什么么蛾子,今天都得给我停下!” 剑光一闪,直奔秦天洛的脖子而去。 可邪门的事儿发生了——天渊剑刚碰到秦天洛,剑身上的光就灭了,像是被吸乾了精气神。 林宇傻眼了,盯著手里的剑,一脸的“这不可能”。 秦天洛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天渊剑认我当主人,你不过是临时用用。” 他伸手一招,天渊剑就跟叛变了似的,挣脱林宇的手,飞到他那儿去了。 “真正的『天选之人』一直是我,至於你,林宇,不过是我养的『容器』罢了。” 林宇感觉体內的金黑能量闹起了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 第222章 双面之蛇 “你以为自己能虚实合一了?那是我赏你的。”秦天洛手指轻轻一点,整栋大楼都开始发抖。 墙啊、地啊、天板上的金属,都跟活过来似的,扭来扭去,朝中间挤。 没几秒,这些金属就组装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像个大漏斗,顶上还对著天。 “虚空引擎,启动。”秦天洛轻飘飘地发了个指令。 引擎中心亮起扎眼的蓝光,一道水桶粗的能量柱从顶上射出去,直接捅进了天空中的裂缝里。 裂缝边缘开始变大,黑色的雾气跟瀑布似的往下倒。 林宇觉得身上压了座山,体內的能量几乎被压得死死的。 他撑不住了,跪在地上,汗水把衣服都给泡透了。 “你以为燕南山是你师父?他不过是我派去盯梢你的。”秦天洛低头看著林宇。 “你以为自己在跟虚空对著干?其实每一步都在我的剧本里。” “轰隆——”大门被炸了个稀巴烂,烟尘里衝进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胸前都別著新元会的標誌。 “秦天洛!你给我住手!”燕梟的声音从烟尘里传出来,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战甲,手里拿著一把闪著蓝光的长枪。 秦天洛转过身,语气里透著一股子嘲讽:“燕梟,你总算不装了。” 林宇更懵了:“燕梟?你不是新元会的头头吗?” “他是天命真正的幕后大佬。”秦天洛冷笑。 “为了对付我,不得不装成敌人。可惜,晚了。” 燕梟挥手让手下开干:“我藏了三百年,等的就是今天。秦天洛,你的鬼把戏到此为止!” 几十个战士同时开火,特製的子弹带著纯净的金色能量,嗖嗖地飞向秦天洛。 秦天洛动都没动,子弹一碰到他,就全没了影。 他抬手一挥,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扩散开来,所有战士都被掀飞了出去,摔在墙上。 “你们那点小玩意儿对我没用。”秦天洛拿著天渊剑,剑身上黑色的能量流来流去。 “这场游戏,我已经玩了三千年了。” 燕梟不管不顾地衝上去,长枪直奔秦天洛的心口。 秦天洛侧身躲开,天渊剑一扫,燕梟勉强挡了一下,但还是被震退了好几米。 林宇趁机瞅了瞅,发现秦天洛心口有个红色的结晶,特別怪,每次能量波动,那结晶就闪一下。 ——这玩意儿估计是他维持人形的关键,搞不好还控制著天渊剑! 乱战中,林宇偷偷调动残存的金黑能量,打算给他来个狠的。 “省省吧。”秦天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都被耍了。轩辕清根本不是被抓走的,她是自个儿去始源之地的。”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啥意思?”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虚空主宰转世,跟心臟没关係。”秦天洛哈哈大笑。 “你爸告诉你的,不过是他知道的那点皮毛。” 燕梟抓住机会又攻了上去,长枪化作蓝色的闪电,直奔秦天洛胸前的结晶。 秦天洛挥剑格挡,两股能量撞在一起,炸出一圈衝击波。 林宇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他挣扎著爬起来,突然觉得心慌。 一抬头,天上的裂缝已经大得嚇人,黑色的雾气形成了一个漩涡,中间隱约有个人影正在往外走。 那人影越来越清楚,最后彻底现了形——一个跟林宇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色身影,就是个头大了点,得有几十米高。 “那是什么鬼东西?”林宇呆呆地望著天空。 秦天洛不打了,仰头大笑:“欢迎回家,我的主人。” 燕梟脸都白了:“完了,真的虚空主宰来了。” 巨大的人影慢慢低下头,盯著林宇。 “你好,我的容器。”虚空主宰开口了,声音跟打雷似的。 “我们终於见面了。” 林宇感觉体內的黑色能量疯了似的往外涌,像是要挣脱牢笼。 他突然明白了一个嚇人的真相——他不仅是天选之人,还是虚空主宰给自己准备的容器! 秦天洛举起天渊剑:“主人,一切都按计划进行。融合马上开始!” 虚空主宰伸出巨大的手,朝林宇抓过来。 林宇想躲,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整个人飘了起来,朝那只大手飞去。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从天而降,砸在虚空主宰的手臂上。 清脆的铃声在空间中迴荡,打断了能量的连接。 林宇摔在地上,抬头就看见轩辕清站在门口,手里拿著个银铃。 “林叔,別听他们的鬼话。”轩辕清的声音很稳,“真相,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告诉你的,都要复杂得多。” “林叔!” 轩辕清的声音很特別,像银铃碰撞,又带著某种奇特的韵律,硬生生把林宇从那种被什么东西拽进去的感觉里拉了出来。 空间里起了波纹。 一声闷雷般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发疼,一只原本要抓下来的巨大手掌,悬在了半空。有个声音说:“有点意思,铃族的力量,还能干扰我的控制。” 秦天洛手里的天渊剑黑光更盛了,那光芒像要吞噬一切。他说:“小丫头,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不过是晚死一会儿罢了!” 林宇觉得身上一松,又能动了,体內的那股子金黑色的能量又开始转了起来。 他一步跨到轩辕清前面,把她挡在身后。“你躲好,剩下的交给我。” 那个被叫做虚空主宰的傢伙,从高处看著他们,那张脸,和林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扭曲得厉害,让人看著心里发毛。 “你们真以为这算什么?虚空入侵?还是新旧势力的爭斗?可笑,太可笑了。” 突然,虚空主宰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烟雾,剧烈地波动起来。 紧接著,他整个身形迅速缩小,变得和林宇一样高,缓缓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我可不是什么虚空主宰。”声音清晰了,他说,“我是另一个你,林宇,从另一条时间线上来的。” 这话说得,简直像平地一声雷。 林宇盯著面前这个黑乎乎的傢伙,那张脸,確实是自己的脸,只是那里面流转的,是纯粹的虚空能量。 “另一条时间线?”燕梟手里的长枪攥得更紧了,“胡说八道!” 虚空林宇压根没正眼看他,只是隨手一挥,燕梟,还有他带来的那些新元会的士兵,全都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活像一群被施了定身咒的泥塑。 秦天洛举起天渊剑,大声说:“不管你是谁,计划都不会变!” 虚空林宇冷笑,抬手,虚空一握,秦天洛手里的天渊剑竟然“咔嚓咔嚓”碎成了光点,然后那些光点又重新组合,落到了虚空林宇的手里。 “三千年了,你这戏也演得够久了。”虚空林宇握著重新凝聚的天渊剑,“你根本就不懂,真正的麻烦是什么。” 秦天洛脸色煞白,整个人身上的能量乱窜,像是要炸开一样。“不可能!你怎么能——” 第223章 镜像 话还没说完,虚空林宇手里的剑已经刺穿了秦天洛胸口那块红色的结晶。 秦天洛发出尖叫,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人的耳膜,然后,他的身体就像沙子做的一样,散了,消失了。 林宇死死盯著这个“自己”,心里发毛。“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都说了,我是你,只不过,我来自一个已经彻底完蛋的世界,那里全都是虚空。”虚空林宇朝他走过来,“我是那里的王,而你,会是这个世界的救星。” 他抬手在空中一划,一道裂缝出现了,时空在扭曲。 “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麻烦是什么。” 林宇一把拉住轩辕清的手。“我干嘛要信你?” 虚空林宇转过身,透过裂缝看著外面。“因为如果你不跟我走,七天后,所有人都得死。当然,也包括她,轩辕清。” 林宇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握著轩辕清的手,跟著虚空林宇走进了裂缝。 穿过裂缝的一瞬间,天旋地转。 林宇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块透明的地面上,头顶上,是倒过来的城市。 高楼大厦倒掛著,汽车在建筑物之间穿梭,人们在倒著的街道上走来走去,好像完全不受重力影响似的。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林宇心里嘀咕。 “这是镜像世界。”虚空林宇解释,“这里,是被虚空彻底改造过的地球,但不是毁灭,是进化。” 轩辕清紧紧抓著手里的银铃,银铃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迴荡,很奇怪。 “这些人……还是人吗?” 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人,乍一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別,但仔细看,能看到他们皮肤下面隱隱有蓝色的光纹在流动,走路的时候轻飘飘的,有时候甚至会短暂地飘起来。 “半虚空生物。”虚空林宇带著他们穿过街道,“虚空能量让他们进化,有了超能力,但还保留著人类的感情和脑子。” 一个小孩子从他们面前跑过,突然变得半透明,穿过了一堵墙,又从另一边跑了出来,笑声很清脆。 这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入侵。林宇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倒像是……共生? “没错。”虚空林宇带他们来到一座透明的水晶塔前,“虚空从来就不是敌人,它只是另一种能量。是人类自己嚇自己,才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水晶塔里面,无数的数据流在墙壁上流动,显示著各种各样的世界线信息。 中间悬浮著一个巨大的全息球,上面標满了红点。 “这是多元宇宙监测系统。”虚空林宇指著那些红点,“每一个红点,都是一个完蛋的世界。” 林宇走近全息球。“谁干的?” “归零者。”虚空林宇脸色很难看,“比虚空还老的东西,它们要把整个多元宇宙都变成虚无。而你所在的时间线,就是下一个。” 全息球放大,显示出一个黑色的旋涡正在吞噬整个星系。 那旋涡中心,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注视著虚空本身。 “七天后,归零者会突破最后的屏障,你的世界会像这样,被彻底抹掉。” 林宇没说话。 “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些?”过了一会儿,林宇问。 “因为要打败归零者,需要虚空和现实同源的力量。”虚空林宇指了指林宇的胸口,“你体內的金黑能量就是关键。但光靠你,还不够。” 他转向轩辕清。“铃族的秘密,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 轩辕清低头看著手里的银铃,有些不安地把它抓得更紧了。“我只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那银铃,不是打开什么始源之地的钥匙。”虚空林宇走到她面前,“它是归零者的封印。三千年前,最后一次归零者入侵,玄清子用自己的命把其中一部分封印在了银铃里,交给了铃族守护。” 轩辕清瞪大了眼睛,看著手里的银铃。“你是说……我手里拿著的是……” “一个笼子。”虚空林宇点点头,“而你,轩辕清,是锁链。你体內的血脉是专门对付归零者的。秦天洛想利用你打开始源之地,但他根本不知道真相,一旦他瞎搞,唤醒了你体內的力量,封印就会碎,归零者会提前来。” 林宇努力消化著这些信息,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会儿,如果这银铃是归零者的封印,那轩辕清为什么能控制它?” 虚空林宇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因为她不仅是锁链,也是钥匙。只有同时拥有锁和钥匙的人,才能决定是打开,还是锁紧。” 轩辕清低头看著银铃,银铃反射出一种奇怪的光,好像在回应她的想法。 “我该怎么办?” “学会真正控制银铃的力量。”虚空林宇说,“不是靠什么技巧,而是靠你血脉深处的共鸣。” 林宇还想问点什么,整个镜像世界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水晶塔摇摇欲坠,头顶上倒掛著的城市建筑群开始塌下来,地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糟了!”虚空林宇脸色大变,“它发现我们了!” 原本蓝色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缝。 那裂缝中,一只冰冷的巨眼缓缓出现,扫过整个世界。 当那目光落在轩辕清身上时,银铃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轩辕清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清丫头!”林宇一把抱住她,看著天空中那只巨眼,心里发慌。 虚空林宇深吸一口气。“归零者已经发现我们了。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要问的赶紧。” “跑!”虚空林宇一把抓住林宇的肩膀,猛地向后一扯。 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水晶塔的顶端。 下方,轩辕清还昏迷著,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圈圈银色的光晕,像茧一样把她包裹起来。 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缓缓转动,锁定了水晶塔。 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接轰向塔顶。 虚空林宇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圆,一道透明的屏障凭空出现,挡住了光柱。 “咔嚓——”屏障上出现了裂纹,而且还在不断扩大。 第224章 瞳中狱 撑不了多久!“虚空林宇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起,每阻挡一秒都似有千钧压顶。 林宇视线在轩辕清银色茧状光晕与天空中那只正缓慢逼近的巨眼间来回切换。 ”必须离开这鬼地方。“ ”离开?笑话!“虚空林宇冷笑一声,汗珠从他额头滑落。”镜像世界已被归零者锁定,除非彻底毁灭,否则谁都別想逃。“ 林宇皱眉:”毁灭整个世界?怎么做到?“ ”靠你,靠你胸腔里那股虚实合一的能量。“虚空林宇朝他胸口点了点。 ”可我才刚…“林宇话还没说完,那道屏障上的裂纹已经蔓延至边缘。 ”別磨蹭了,再拖下去大家一块完蛋。“ 隨著一声尖锐的破裂声,防护罩彻底碎成光点,归零者的黑光直衝水晶塔而来,整座塔顶在黑光触及的瞬间开始崩解。 林宇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清丫头!“ 体內的金黑能量一股脑涌向右臂,凝聚成一柄超越物理限制的巨剑,剑身上金黑二色交织缠绕,不断变幻形態。 ”滚回去!“林宇挥剑劈向黑色光柱。 能量碰撞產生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等林宇再能看清周围时,水晶塔已化为废墟,而他站在碎片中央,浑身颤抖,肺部火烧般疼痛。 天空中那只眼睛纹丝不动,反而更加巨大。瞳孔中透出的冷漠足以让人窒息。 ”没用的。“虚空林宇跌坐在废墟上,声音飘忽不定。”你不过是勉强抵挡了一击,它很快会再来。“ 林宇低头看自己的右臂,能量剑已消散,只余金黑纹路在皮肤表面游走。体內能量储备接近见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 ”告诉我该怎么办。“ 虚空林宇抬头望天,半晌才开口:”只剩一条路了。“ ”什么路?“ ”虚空献祭。“ 林宇等著下文。 ”虚空生物的终极秘法,牺牲自身全部力量,撕开通往虚空核心的通道。“虚空林宇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然后呢?“ ”然后?“虚空林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引诱归零者跟进去,永远困在核心。“ 林宇瞪大眼睛:”你打算牺牲自己?“ ”作为虚空君王,这是我的宿命。“虚空林宇站起身,走到林宇面前,抬手按在他额头上。”记住,只有虚实合一的力量才能击败归零者,你是最后的希望。“ 澎湃能量冲入林宇脑海,陌生记忆与对虚空的理解铺天盖地涌来。他感到头骨快要炸裂,眼前发黑,但硬是咬牙撑住。 虚空林宇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团纯粹的黑色光点,径直融进了林宇体內。 ”走!“最后一句话在林宇脑海中迴荡。 他抱起昏迷中的轩辕清,衝进天空裂缝,一片黑暗吞没了他们。 林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无边际的黑暗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光线,甚至没有声音。 ”哪里?“他问,声音却被无形的屏障吞噬。 怀中的轩辕清呼吸已平稳,但依然没有醒来。 林宇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看不见的地面上,自己盘腿而坐,开始梳理那些突然挤进脑海的记忆片段。 虚空献祭,归零者,虚空核心…一切信息拼凑起来,形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 真正的威胁从不是虚空入侵,而是归零者。 而他,偏偏成了唯一能阻止这场浩劫的人。 返照被闭上的心门,林宇长嘆一声,再次睁眼。 他站起身,面向黑暗,声音在空旷中迴荡:”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我都会阻止。“ 一点亮光在远处亮起,逐渐扩大,凝结成一扇门的形状。那门悬浮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萤光。 林宇抱起轩辕清,走向那扇未知之门。 推门而入,身后门扉自动关闭,黑暗再度笼罩一切。 ”欢迎光临虚空囚笼。“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宇猛地转身,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谁?“ ”不重要,“那声音继续道,”重要的是,你已踏入我的领域。“ ”你的领域?“林宇冷笑,”你困不住我。“ ”谁说我要困你?“声音变得尖锐,”我只要她,“ 林宇低头,惊恐地发现怀里空空如也,轩辕清不见了。 ”清丫头!“他猛地环顾四周,儘管在这漆黑环境中什么也看不到。 ”別费心了。“声音说道,”她在我手上。“ ”到底要干什么?“林宇握紧拳头。 ”帮我个小忙,“那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打开归零者的封印。“ 林宇脚步一顿:”你疯了?“ ”没疯,“声音平静地说,”只有开启封印,才能彻底消灭归零者。“ ”放屁!“林宇怒吼,”开启封印只会让归零者毁灭一切!“ ”那又怎样?“声音冷酷道,”这世界早没救了。“ ”还有希望!我就是希望!“ ”你?“黑暗中传来一阵嗤笑,”你算什么希望?不过是个容器,个工具罢了!“ ”老子是林宇!“他怒吼道,”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是吗?“声音变得玩味,”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杀了她,“声音缓缓道,”杀了轩辕清,我就信你。“ 林宇沉默了,望著自己空荡的双手,心底一片冰凉。 ”下不去手?“声音嘲讽道,”果然还是太软弱。“ ”我…“林宇舌头打结,词穷。 ”动手吧,“声音催促,”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宇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与轩辕清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行,“他摇头,”绝对不可能。“ ”你必须!“声音炸响,”这关乎全世界的命运!“ ”去你妈的!我不会牺牲清丫头!“ ”那就去死!“黑暗中,无数触手朝他袭来。 金黑色能量在林宇右臂上凝聚成锋利剑刃,他挥舞著武器,斩向那些看不见的威胁。 ”来啊!我林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林叔,永別了……” 她举起银铃,猛地摇动起来。 清脆的铃声,在黑暗中迴荡。 “不——”林宇发出撕心裂肺的吶喊。 第225章 始源之决 鐺—— 清越的铃音传入耳中,每一下震颤都带著难以言说的悲凉。 林宇胸口一紧,窒息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几乎令他当场倒下。轩辕清手中的银铃不断摇晃,在此刻变成了一种无情的死亡宣告。 “不——”他嘶吼著,声音在空洞广阔的空间里撞来撞去。 “林叔……永別了……”轩辕清的声音飘忽不定。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裂开了。林宇心中那道一直坚守的防线轰然倒塌。 巨大的震动毫无徵兆地来袭,四周漆黑的空间不断出现狰狞的裂缝,刺目的白光从缝隙间喷涌而出。 “什么情况?”林宇本能地警觉起来。 “归零者……提前甦醒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声音此刻竟带著几分慌乱。 裂缝扩大,冰冷的白光越来越强烈,整个黑暗空间顷刻被照亮。 白光中心,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起。 是轩辕清,又不完全是她。 双眼已变成纯白一片,没有瞳孔,没有表情,更没有往日的灵动。她周身散发著强烈的能量波动,林宇体內的金黑能量立刻躁动不安地翻腾起来。 “归零主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被归零者完全控制了……” “不可能!”林宇想衝过去,却发现全身动弹不得。 “没用的,一切都结束了。” 白光越来越刺眼,渐渐吞噬著林宇的意识。他最后的视线定格在轩辕清的脸上——曾经充满活力与笑容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虚无。 世界各地同时出现异象。 天空被诡异的紫色笼罩,巨大的裂缝横亘天际,黑雾从裂缝中不断涌出,迅速蔓延至城市、乡村、森林、海洋。 人们四处奔逃,却无法躲避黑雾的侵袭。 虚空转换站一座接一座地启动,將人类转化为虚空生物。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极镜”总部控制室內,警报声此起彼伏。 “虚空融合提前了!”一名工作人员声音发颤。 “归零者甦醒了,我们完了!”另一人瘫倒在椅子上。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著人类文明即將终结。 北极冰原上,一座巨大的金属金字塔静静矗立。塔顶悬浮著直径百米的能量球体,轩辕清漂浮在其中,双眼依旧是那种纯白色,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改变整个世界的规则。 几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金字塔前——林宇、虚空林宇、秦天洛和燕梟。 他们的太空飞行器在穿越大气层时遭遇了“归零眼”的袭击,被迫坠毁在冰原上。经过艰难跋涉,终於抵达此地。 “始源之地……”林宇抬头看著金字塔。 “我们必须阻止她,归零者已经完全控制了她。”虚空林宇说道。 “不对,她不是被控制,是在执行某种程序。” “什么程序?”秦天洛问。 “重启……重启整个宇宙。” 燕梟惊呼:“你疯了?” “我没疯。”林宇深吸一口气,“这是我在虚空核心中看到的真相。归零並非毁灭,而是重启。现有宇宙已经接近能量衰竭,必须归零重生。轩辕清就是执行重启程序的关键。” “那我们该怎么办?阻止她?”虚空林宇问。 “不阻止,我们要引导她。” “怎么引导?”秦天洛和燕梟面面相覷。 “融合,与她融合,成为命运引导者。”林宇一步步走向金字塔。 虚空林宇想说什么,却被打断:“这是唯一的办法,相信我。” 金字塔內部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壁刻满复杂符文和图案,记录著宇宙起源、虚空诞生及归零者入侵的完整歷史。 整座金字塔其实是一台史前超级计算机,而人类只是这场宇宙战爭中的一枚棋子。 林宇走到空间中央,抬头望著悬浮的能量球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虚实合一……” 体內金黑能量疯狂涌动,天渊剑从背后飞出,悬浮在面前,剑身散发著耀眼光芒。 “融合……” 天渊剑缓缓融入他的身体,金黑色的纹路瞬间布满全身。 双眼变化,一只金色,一只黑色。 头髮也变了,一半白色,一半黑色。 终极战斗形態,就此完成。 “来吧……让我们一起开启新的纪元。” 林宇一步步走向能量球体,身影与轩辕清渐渐重叠,最终合二为一。 一个全新的存在诞生了。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刺眼的白光散去了。 林宇睁开眼,扑面而来的热油香气让他差点打了个喷嚏。街边的摊子上,老板麻利地翻炒著油条,周围几个上班族排队等候。 这条街他太熟悉了。 “我回来了?” 林宇低头看自己的手。普通的手。没有金黑纹路,没有撕裂空间的力量,就是普通人类的手。 他攥了攥拳头。 学校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蓝白校服的学生们涌出来,说说笑笑。林宇的视线被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吸引住。她手里拿著个银铃鐺,正和同学有说有笑。 轩辕清。 林宇几步走过去,差点脱口喊出“清丫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轩辕清和他认识的那个不一样。这个女孩没经歷过生死搏杀,没觉醒什么血脉,就是个普通高中生。 林宇默默跟在她们身后。这群女生聊著明星八卦、考试成绩、还有隔壁班谁谁谁又和谁谁谁分手了。 “林宇!这边!” 一声吆喝打断了林宇的思绪。眼镜男朝他招手。 “你是?” “我是张伟啊,不认识我了?咱不是约好了去网吧开黑吗?” 网吧?开黑? 林宇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这个时间线上“自己”的朋友。 网吧里键盘敲击声和游戏音效震耳欲聋。林宇心不在焉地操作著角色,又悄悄打开瀏览器,搜索“天命科技”。 搜索结果显示这只是家刚成立的小公司,做软体开发,创始人叫秦天洛。 他又搜“肖成舟”,找到的是某大学歷史系教授,研究古代文字。 一切对不上號。 这个时间线上,天命还只是个小公司,秦天洛和肖成舟都只是普通人。 林宇关掉网页,打开新闻网站。头条是全球气候变暖,没有任何关於虚空入侵的消息。 “都结束了?” “结束?早呢!”张伟凑过来,“这游戏刚开服,咱们得赶紧冲级,不然以后怎么混?” 林宇笑了笑,起身离开网吧。 第226章 新纪元 “把钱交出来,不然让你试试拳头的厉害。” 领头的混混晃了晃手里的棍子,朝那戴眼镜的男生比划著名。 男生缩著脖子往后退,声音都打著颤:“真、真没钱……” 林宇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插著兜晃悠到了巷子口。 这要搁以前,他早脚底抹油溜了,谁爱管这閒事?可现在…… “我说,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学生,丟不丟人?”林宇开口。 几个小混混扭头,眼神不善地上下扫视林宇。 为首的那个吐了口唾沫:“哪来的兔崽子,少在这儿碍眼,滚!” 林宇心说,小爷我纵横虚空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今儿这閒事我还就管定了,怎么著?” 领头的混混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砸。 林宇一侧身,棍子擦著衣服边儿过去了,他顺手抓住棍子一拽,小混混直接扑了个狗吃屎,林宇抬脚就是一记窝心踹。 剩下几个一看这架势,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你没事吧?”林宇把眼镜男从地上拉起来。 “谢、谢谢……”男生扶了扶眼镜,膝盖那块儿蹭破了皮,“那个……你是我们学校的吗?看著眼熟。” “林宇,高二三班的。” “徐小川,高二八班。”男生推了推眼镜,“你挺厉害的,那几个人可不好惹。” 林宇顺口问了句:“对了,你家是……” “我爸叫徐建华,以前是工程师,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林宇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徐建华还活著?这条世界线上,他没去送死,还娶妻生子了? 徐小川看林宇突然不说话了,表情还挺奇怪,就问:“你咋了?” “没事没事,帮你看看有没有弄脏。”林宇回过神,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徐小川的衣服。 “要不……去我家坐会儿?我爸妈都加班,我请你吃泡麵,就当……报答你。”徐小川发出邀请。 林宇正求之不得,点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时间线上的徐家,究竟是什么样。 徐家住在老城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收拾得倒是挺乾净,茶几上还放著几本科技杂誌。 “你先坐,我去烧水。”徐小川放下书包就钻进了厨房。 林宇在客厅里转悠,墙上掛著的全家福里,徐建华站在中间,笑得那叫一个慈祥,哪还有半点林宇记忆里的阴鬱劲儿? 窗户边上的矮柜上摆著几个相框,林宇隨手拿起一个。 照片上,年轻的徐建华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在某个景区门口合影。 这男人…… 林宇差点把相框扔了。 燕南山! 虽然照片上的人年轻不少,但那张脸,林宇就是烧成灰也认得! 更让林宇心惊肉跳的是,相框旁边,摆著一个小小的银铃,跟轩辕清那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对这张照片有兴趣?”徐小川端著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麵出来了。 林宇放下相框,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这人是谁啊?跟你爸关係不错啊。” “哦,那是我爸大学时候认识的朋友,叫燕南山。”徐小川把泡麵放在茶几上,“我爸说他挺神的,从不露面,每年就寄一封信来。” 林宇吸溜了一口泡麵,指了指那个银铃:“那这个呢?” “燕叔叔送的唄,说是古董,值老鼻子钱了。”徐小川拿起银铃,轻轻摇了摇,“叮铃铃”的声音还挺好听,“我爸说,燕叔叔最近要来看我们,他高兴著呢。” 林宇感觉自己心跳得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所以这个世界线上,燕南山不仅活著,还和这银铃有关係? “对了,你喜欢古董?” “玄清子……” 林宇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著那张薄薄的信纸。信上的字跡娟秀,却透著一股难以言说的冷冽,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油墨味,那是属於老式信件特有的味道。 “老地方……究竟是哪儿?”林宇拧著眉头,把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除了那几个字,再无线索。 窗外,城市的喧囂声渐渐褪去,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下来。 林宇起身走到窗边,高楼林立,灯火闪烁,车流穿梭不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他总觉得,这平静的表象下,隱藏著什么。 第二天,林宇起了个大早。他决定先去学校,找轩辕清碰碰运气。 食堂里,人声鼎沸。 林宇端著餐盘,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了靠窗的那张桌子上。 轩辕清正和几个女生说说笑笑,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林宇深吸一口气,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这儿有人吗?” 轩辕清抬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隨后礼貌地摇了摇头。 林宇在她对面坐下,心跳得厉害。他低头扒拉著碗里的饭,余光却一直注意著轩辕清的反应。 “下周的天文课,你们期待吗?”一个女生问道。 “当然,我最喜欢看星星了。”轩辕清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间流淌的泉水。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银铃?”林宇突然插话,声音有些发颤。 话音未落,轩辕清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你怎么了?清清?”旁边的女生关切地问道。 “没事,手滑。”轩辕清回过神,弯腰去捡筷子,但她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放学后,林宇一路尾隨著轩辕清。她没有回家,而是上了一辆公交车,一路顛簸,驶向城郊。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血红。轩辕清走进一座废弃的天文台,四周杂草丛生,墙壁斑驳脱落,透著一股荒凉的气息。 林宇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透过破损的窗户,紧张地注视著里面的动静。 轩辕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铃,银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幽幽的光芒。 林宇的心臟猛地一缩,这银铃,他再熟悉不过了。 第227章 记忆碎片 轩辕清举起银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天文台里迴荡,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林宇感到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轩辕清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著脸颊滑落,滴在银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宇的心,也跟著揪了起来。 夜幕降临,轩辕清离开了天文台。 林宇这才从树后走出来,走进天文台。 地面上,还残留著几滴未乾的泪痕,在月光下,闪著微弱的光。 回家的路上,林宇的心情格外沉重。 突然,一阵刺耳的剎车声从身后传来。 林宇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辆失控的卡车就朝他猛衝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林宇感到体內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卡车撞上了他,巨大的衝击力將他撞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奇蹟般地没有昏死过去。 林宇挣扎著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疼痛,但似乎並没有受太重的伤。 周围的人群一片惊呼,有人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呼啸而来,林宇被抬上了担架。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林宇的鼻腔。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翻看著检查报告,医生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奇怪,这怎么可能……” 林宇猛地抬头,看清了医生的脸。 “秦天洛?”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秦天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让林宇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你……认识我?”林宇试探著问道。 “你的身体数据很特別,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秦天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林宇故作镇定:“可能……我天赋异稟?” 秦天洛盯著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秦天洛突然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比如?”林宇反问。 “梦见自己拥有超能力,或者,梦见世界末日。”秦天洛缓缓说道。 “没有,我这人沾枕头就著,从不做梦。”林宇矢口否认。 秦天洛沉默了片刻,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宇: “如果想起来什么,可以打这个电话。” “关於你的银铃,我有些事想问。” 校门口,人来人往,刚放学,正是热闹的时候,林宇却觉得心里发毛,他快走几步,拦住了正要和同学道別的轩辕清。 轩辕清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他一番。 “同学,你有事?” “借一步说话。”林宇朝她使了个眼色,自顾自地往校外走去。 轩辕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傢伙,到底要搞什么鬼。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安静得很,只有几只野猫,偶尔发出几声叫唤。 林宇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黄铜符文,递到轩辕清面前。 轩辕清的脸色变了,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她压低了声音,带著一丝颤抖:“你…你怎么……” “昨晚,废弃天文台,我看见你了。”林宇盯著她,缓缓开口。 轩辕清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要站不稳了。 她猛地转身,想要逃离这里,可林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每天晚上都去那里。” “我看见你摇那个银铃鐺了。” “別走!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林宇有些急切地解释著,生怕她误会。 轩辕清停下了脚步,背对著他,肩膀微微抽动。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很轻,带著哭腔。 林宇深吸一口气,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一个…记得一切的人。” —— 林宇站在北郊那座破败的道观前,心里七上八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觉得,这地方或许能给他答案。 道观的大门虚掩著,院子里落满了枯叶,一个老道士正弯著腰,一下一下地扫著地,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宇走上前去,还没开口,老道士就先说话了:“来了啊。” 那声音,沙哑而苍老,却带著一种说不出的力量。 林宇愣住了,这老道士…绝对是玄清子! 虽然他从未见过玄清子这把年纪的模样,但那张脸,那感觉,错不了! “您就是…玄清子?”他试探著问道。 老道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后院走去: “跟我来。” 后院有一口古井,井沿上爬满了青苔,井水黑黢黢的,看不见底。 老道士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铜钱,“啪嗒”一声,轻轻弹入井中。 铜钱入水的声音,清脆地迴荡。 紧接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井水不再是水,而变成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冰原上的金字塔,是天空中巨大的裂缝,是那些狰狞的虚空生物,是…那场战爭。 林宇的心臟“砰砰”直跳,他记得,那是他记忆中的世界,是那场几乎毁灭一切的虚空战爭。 “为什么只有我记得?” 老道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凝视著井中的映像: “你是融合者,重启程序的执行者,记忆封印对你无效。” “那其他人呢?轩辕清、燕南山、徐建华……” “都活著,只是忘了。”老道士长嘆一声, “重启世界的代价就是所有人的记忆。没有人记得虚空战爭,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是谁,做过什么。” 林宇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算什么狗屁解决方案?” “暂时的平衡。”老道士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布包,打开后是九枚闪著微光的铜符, “归零者没有消失,它只是被暂时封印了。但封印正在鬆动,如果它完全挣脱,一切还会重演。” “那怎么办?” “找到这九个人,唤醒他们的记忆。”老道士指著井中浮现的九个面孔, “轩辕清是第一个,她体內的铃族血脉是封印的核心。” 林宇接过符文,那九个面孔,他认得七个。 轩辕清、燕南山、徐建华、秦天洛、肖成舟、燕梟、还有那个高中生“自己”。 可另外两人,他却从未见过。 “这两人是谁?” 第228章 暗流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老道士说完,轻轻拍了拍井沿,井水恢復了平静,映像消失了。 “怎么唤醒他们的记忆?” “每个人都有触发点。”老道士指著第一枚符文, “轩辕清的触发点是她的银铃。” 林宇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道观。 “记住,”老道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唤醒记忆是有代价的。一旦他们想起来,就会成为目標。” “什么目標?” 老道士没有回答,逕自走回內殿。 离开道观的时候,林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假装整理鞋带,余光却瞥见身后的树丛微微晃动。 有人跟踪他! 林宇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在一个转角处,他突然闪身躲到墙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过转角。 林宇猛地跳出,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 黑衣人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就刺了过来。 那匕首,泛著诡异的蓝光,直奔林宇的心臟。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林宇的身体里,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金色能量,在胸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匕首刺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黑衣人后退几步,看著林宇,满脸的不可思议: “虚空金身?不可能…你怎么会…” 林宇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拳就打了过去。 黑衣人侧身躲开,反手又是一刀。 两人就在这窄巷中,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林宇越打越心惊,对方的招式,他太熟悉了。 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风格! 他一脚把黑衣人踹开,黑衣人的面具在打斗中鬆动,掉在了地上。 林宇愣住了。 面具下的那张脸,跟他一模一样! 不,也不完全一样。 那张脸虽然轮廓相同,但皮肤下却隱约有蓝色的纹路在流动。 “你到底是谁?”林宇质问。 “规则执行者。”对方冷笑, “记忆甦醒者必须死,这是规则。” 说完,他一跃而起,消失在屋顶之上。 林宇捡起地上的面具,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 —— 黄昏时分,废弃的天文台。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宇將符文放在轩辕清的面前。 “摇响银铃,触碰符文,你会想起来的。” 轩辕清迟疑地拿出银铃,轻轻摇晃。 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天文台內迴荡。 她颤抖著伸出手,触碰了那枚符文。 “啊!” 轩辕清惨叫一声,捂住头,跪倒在地。 无数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虚空战爭、始源之地、归零者的眼睛、金字塔顶端的仪式… “林叔…”她抬起头,泪流满面, “我想起来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嗖”的一声。 林宇猛地扑向轩辕清,一支蓝色的光箭,擦著他的肩膀,射入了墙壁。 “他们来了。”林宇拉起轩辕清,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他们来了。”林宇拉起轩辕清,“记忆甦醒者必须死亡,这是规则。” 几道黑影从窗外跃入。轩辕清手中银铃一震,发出尖锐的共鸣声,震得入侵者步伐一滯。林宇抓准机会,拉著她衝出侧门。 “下水道!”轩辕清指向地面的铁盖,记忆恢復后的她行动敏捷,与懵懂校园少女判若两人。 两人钻入地下,在漆黑管道中摸索前行。身后脚步声迴荡,追兵穷追不捨。 “林叔,我全想起来了。”轩辕清喘著气,声音苦涩,“我们搞砸了。融合仪式本该將归零者彻底封印,可它太强大了。” 林宇感到胸口一阵刺痛,那股金色能量又在蠢蠢欲动。“具体发生了什么?” “归零者被分割成九份,封入九人记忆深处。只要我们不记得过去,归零者就无法通过记忆重组自身。”她抚摸手中银铃,“这银铃是感应器,能探测记忆碎片的位置。” 管道尽头透出微光。两人爬出下水道,周围是废弃工厂区。月光洒在锈跡斑斑的厂房上,显得格外荒凉。 轩辕清摇晃银铃,指向东南方向:“秦天洛,最近的一个。他在市中心医院。” 两人偷了辆自行车,沿著小路疾驰。轩辕清讲述著记忆中的片段,每一句话都为林宇拼接起破碎的真相。 “九个人各自封印了归零者的一部分。原本我们希望通过重启让世界回归平静,但这只是暂时的。归零者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强,正通过梦境渗透到这个世界。” 林宇满脑子疑问:“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是谁?” “记忆守卫者。”轩辕清咬紧牙关,“他们认为保持现状是唯一活路,寧愿杀死任何尝试唤醒记忆的人,也不愿面对真相。” 市中心医院灯火通明。两人混入探视人群,跟著银铃感应寻找秦天洛。 三楼手术室外,警卫森严。透过窗户,他们看到秦天洛正埋头做一台离奇手术——病人体內有蓝黑色能量流动,秦天洛用特殊设备小心提取著。 “那是虚空能量残留!”轩辕清惊讶地轻呼,“他在下意识中还记得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林宇正想靠近,突然背脊发凉。本能反应使他猛地拉过轩辕清,躲进走廊拐角。 “趴下!” 话音未落,窗户玻璃爆裂,十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迅速包围了医院。领头的正是那个“另一个自己”,冷漠眼神扫视四周。 “清丫头,用银铃开路,我断后!”林宇低声道,摸出隨身携带的手术刀。虽然普通武器,但总比空手好。 “林叔,一定要带秦天洛走。他是第二个钥匙,少一个都不行!”轩辕清递过一枚符文,冲向手术室方向。 林宇迎上黑衣人,手术刀划出一道寒芒。黑衣人轻鬆闪避,反击迅猛。林宇挨了几拳,体內金色能量自动流向受伤部位。 “你打不过我们所有人。”黑衣首领冷笑著走来。 突然,医院警报响起。混乱中,林宇突破封锁,衝进手术室。秦天洛正被轩辕清拉向紧急出口。 “快走!”林宇追上,三人冲向天台。 “跳!”轩辕清指向隔壁建筑的平台,距离至少四米远。 林宇二话不说,抱起还在发愣的秦天洛,助跑几步,纵身一跃。那一瞬间,体內金色能量爆发,让他跃过了看似不可能的距离。 轩辕清紧隨其后,银铃在空中画出一道银色轨跡。 三人落地后,迅速躲进楼內废弃办公室。秦天洛惊魂未定:“你们到底是谁?刚发生了什么?” “唤醒他。”林宇將符文交给轩辕清。 轩辕清摇晃银铃,清脆铃声中带著奇特韵律。符文贴上秦天洛额头,瞬间融入皮肤。 第229章 归零游戏 “这…这不可能!”林宇的声音有些变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几乎是贴在了墙上。 他死死盯著小巷的入口。 那里站著的,分明是已经被秦天洛解决掉的黑衣人首领,或者说,是“另一个林宇”。 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尸体”动了,伴隨著“咔嚓咔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那具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著,像一个被玩坏了的玩具。 最终,它变成了一滩蓝色的液体,缓缓渗入地面,然后迅速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辕清也惊呆了,她死死抓著林宇的手臂,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秦天洛却出奇地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走吧,没时间耽搁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率先朝前走去。 林宇和轩辕清连忙跟上。 压抑的气氛在三人之间瀰漫。 “刚刚那个,是什么鬼东西?”林宇忍不住问,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乾涩。 秦天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说老秦,你这鼻子是属狗的吗?怎么闻出来的?”林宇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著三分调侃七分紧张,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口袋里的手术刀。 秦天洛没搭理他,只是盯著前方黑暗中那一排排展示柜。 “我说你这大教授,藏东西的地方可真够隱蔽的。”林宇又把目標转向肖成舟,试图用插科打諢的方式,从这位“老熟人”嘴里套出点什么。 轩辕清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银铃,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迴荡,让人心里发毛。 “別白费力气了,小丫头,这地方,可不是你那点小玩意儿能管用的。”肖成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鬼魅一般,让人分不清方向。 突然,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像是老旧的齿轮在转动。 原本整齐排列的展示柜,竟然开始移动,像一群被施了魔法的巨兽,缓缓地改变著位置。 “我靠,这是要玩密室逃脱?”林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別废话,跟紧我!”秦天洛低喝一声,率先朝前走去。 轩辕清紧隨其后,林宇垫底,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不断变化的展示柜之间。 空气中,那股霉味和金属味交织的气息,越来越浓,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宇的视线,被一个黑乎乎的石碑吸引了过去,那上面刻著的,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那石碑。 “別动!”秦天洛的声音,几乎是和他的手同时到达的。 但还是晚了。 林宇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冰凉的石碑表面。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黑色的雾气、面目狰狞的怪物、还有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林宇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虚空战爭的记忆碎片。”秦天洛沉声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肖成舟这老小子,还真是个『收藏家』啊。”林宇试图用玩笑来掩饰內心的不安。 轩辕清摇动银铃,那声音,比之前更加急促,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有东西过来了。”她轻声说道。 “欢迎来到我的『私人博物馆』。”肖成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多了几分得意。 “啪”的一声,四周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宇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看到了站在博物馆深处的肖成舟。 只是,此刻的肖成舟,已经不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歷史学教授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长袍,胸前掛著一个银色的徽章,上面刻著一个眼睛的图案。 “记忆守卫者?”林宇脱口而出。 “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肖成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不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少废话,姓肖的,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林宇上前一步,质问道。 “这个『归零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天洛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一个筛选机制。”肖成舟轻描淡写地说道,“归零者需要新的『容器』,而你们,就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去你的『幸运儿』!”林宇忍不住骂道,“老子才不稀罕!”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游戏。” 林宇和轩辕清对视一眼,都想起了秦天洛之前的惊人之语。 “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是……是npc?”林宇问。 秦天洛点点头。 “npc死亡后刷新?”轩辕清脱口而出,作为一名资深游戏玩家,她立刻想到了这个。 秦天洛嗯了一声。 “我靠,那我们岂不是永远也杀不死他们?”林宇有些崩溃。 “那倒未必,得看游戏机制是什么样的。”轩辕清毕竟经验丰富,她冷静地分析著,“如果按照常规的游戏设定,npc虽然可以刷新,但应该会有一定的限制,比如刷新时间、刷新地点,或者需要特定的触发条件。” “別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变数』,是bug。”秦天洛突然插了一句,“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身份,找到游戏的漏洞。” “得先找到肖成舟,他或许对这个『游戏』的歷史更清楚。”秦天洛加快了脚步。 “话说回来,老秦,你刚才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了?”林宇突然想起这茬。 “对啊,你那几下子,可不像是个医生。”轩辕清也表示赞同。 之前在医院里,秦天洛手起刀落,乾净利落地解决掉那些黑衣人的场景,依然歷歷在目。 秦天洛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我……记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战斗的技巧。” 林宇还想追问,秦天洛却已经转移了话题。 “我们得快点,肖成舟那边可能也遇到了麻烦。” “他一个歷史学教授,能有什么麻烦?”林宇问。 “谁知道呢,这破游戏,谁说得准?”秦天洛的声音里透著一丝焦虑,“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秦,你是不是还想起了什么?”轩辕清观察著秦天洛,追问道。 “別问了,先找到肖成舟再说,”秦天洛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现在几点了?” 第230章 歷史的尘埃 “这可由不得你们。”肖成舟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 “咔嚓——” 又是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 地面开始微微颤动,墙壁上的展示柜,竟然像活过来一样,开始缓缓移动。 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 “这是……迷宫?”轩辕清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惊讶。 “没错,欢迎来到我的『迷宫』。”肖成舟的声音,在迷宫中迴荡,“在这里,你们会遇到一些『老朋友』。” 话音刚落,墙壁上,突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虚空生物的幻影。 那些巨大的触手、锋利的爪子、还有那猩红的眼睛…… “我靠,这老小子玩真的啊!”林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小心点,这些幻影,可不是摆设。”秦天洛提醒道,他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闪著寒光。 “小清,你的银铃能找到出口吗?”林宇问轩辕清。 轩辕清点点头,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著银铃的震动。 “跟我来。”她睁开眼,指著一个方向说道。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在迷宫中穿行,墙壁上的幻影,不断变换著形態,发出阵阵低吼。 突然,一只巨大的触手,从墙壁中猛地伸出,朝林宇袭来。 林宇一个侧身,险险地躲过了攻击。 但那触手,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继续朝他追来,灵活得像一条毒蛇。 林宇挥舞著手术刀,想要斩断触手,可刀刃砍在触手上,却发出“当”的一声,像是砍在了钢板上。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幻影!”林宇大声说道。 “它们融合了虚空能量。”秦天洛补充道,“小心点,別被它们碰到!” 轩辕清手中的银铃,震动得越来越厉害。 “有东西,在吸引银铃。”她说道,“就在前面!” 三人加快了脚步,绕过一个转角,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 迷宫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 空间中央,悬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画。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壁画上,描绘著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与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战斗。 那旋涡的中心,是一只冰冷的眼睛。 归零者! 而那个人影…… 林宇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那壁画上的人影,就是他自己!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预言?”轩辕清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这是过去。”秦天洛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这是我们曾经经歷过的战斗。” “过去?开什么玩笑!”林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衝击。 “因为记忆被封印了。”肖成舟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你们,正在一步步走向『真相』。” “肖成舟,你给我出来!”林宇大吼一声,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肖成舟站在迷宫的入口处,脸上掛著那种让人厌恶的笑容。 “你们以为,自己能逃出这个『游戏』?”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別做梦了。” “这个迷宫,连接著虚空。”肖成舟的声音,在迷宫中迴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打在林宇的心上。 “你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你们的记忆,將会成为归零者的『养料』。” “你放屁!”林宇怒吼一声,他感觉自己体內的那股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 “没用的。”肖成舟摇了摇头,似乎对林宇的愤怒毫不在意,“在这个迷宫里,你们的力量,会被压制。” “而我,將会是你们的『终结者』。” 话音未落,更多的黑衣人,从迷宫的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他们手持武器,一步步朝林宇三人逼近。 “清丫头,用银铃开路,快!”林宇低吼一声,迎上了那些黑衣人。 “你们还愣著干什么?”肖成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不耐烦。 “我说,这破墙是纸糊的?一碰就变脸?”林宇一拳砸上去,原本平整的墙面瞬间扭曲,浮现出一张呲牙咧嘴的鬼脸,声音能把房顶掀了。 他感觉脑仁疼,身体里那股子劲儿被什么东西死死按住,根本使不出来。 “林叔,別跟它较劲!”轩辕清拽了他一把,手里的银铃还在那“叮铃铃”的响个没完,跟催命似的,“跟著铃鐺走,它能带我们出去!” 秦天洛也过来了,脸色铁青:“这地方不对劲,咱得赶紧溜。” 三个人顾不上別的,互相拉扯著,跟著银铃指的方向,跌跌撞撞往前跑。 这迷宫的墙跟长了腿似的,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凹进去,时不时还冒出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张牙舞爪的,就差扑上来咬人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银铃的声音突然急了,跟抽风似的。 “快到了!”轩辕清喊了一嗓子,声音都劈叉了。 三个人玩命往前冲,绕过一个弯,眼前突然亮堂了。 迷宫没了,他们站在一条小巷子里,出口那儿,能瞅见外面的街景。 “总算……”林宇刚想喘口气,后背就跟过了电似的,一阵发麻。 他猛一回头,迷宫口那儿,肖成舟正杵在那儿,笑得那叫一个瘮人。 “想跑?做梦呢吧。”肖成舟的声音飘过来,跟鬼似的。 “这老东西,真是苍蝇转世,甩都甩不掉!”秦天洛啐了一口。 “別废话,先出去再说!”林宇拽著轩辕清和秦天洛,撒丫子就往巷子口跑。 眼瞅著就要衝出去了,突然“咣”的一下,跟撞墙上似的,三个人又被弹了回来。 “这……这是啥玩意儿?”轩辕清揉著脑袋,一脸懵。 “结界,这老东西下的套。”秦天洛的脸色更难看了。 “下套?”林宇冷笑,“他以为小爷我是吃素的?”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深吸一口气,身体里那股子劲儿开始往上涌。 “给我开!”林宇吼了一嗓子,一拳就砸了过去。 “咔嚓——” 还真管用,那看不见的墙上,裂开了一道缝。 “有门!”林宇心里一乐,刚想再来一拳。 “別费劲了。”肖成舟的声音又飘过来了,“这玩意儿,连著虚空呢,你们那点力气,不够看的。” 第231章 燕归巢 “你们要是能找到这结界的『命门』,算我输,不然,就乖乖在这儿待著吧。” “『命门』?”林宇眉头都快拧成麻了,“在哪儿?” 肖成舟没搭理他,就搁那儿阴笑。 “別听他瞎咧咧!”轩辕清说,“这铃鐺能感应到能量,肯定能找到『命门』!” 她闭上眼,开始跟那铃鐺“沟通”。 “跟我走!”轩辕清突然睁开眼,指著一个方向。 三个人顺著小巷,继续往前跑。 小巷两边的墙上,开始“长”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歪七扭八的字、奇形怪状的符號、还有些影影绰绰的人…… “这些玩意儿,咋还动起来了?”秦天洛声音都变了。 林宇也发现了,那些图案,確实在动,而且,越动越快。 “不好!”林宇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东西,在吸咱们的力气!”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子劲儿,正“嗖嗖”地往外冒。 “快跑!”林宇喊了一嗓子,拽著轩辕清和秦天洛,就往小巷深处冲。 可来不及了。 小巷两边的墙塌了,露出一个个黑窟窿。 从窟窿里,乌泱乌泱地涌出一群黑衣人,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回,真栽了……”秦天洛苦笑。 “栽个屁!”林宇梗著脖子,“跟他们干!” 他攥紧拳头,身体里那股子劲儿,又开始往上冒。 一场混战,眼瞅著就要开始了。 可他们不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头。 这小破巷子,只是个引子。 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呢。 银铃声跟夺命似的响个不停。 三个人沿著小巷一路狂奔,后头那些黑衣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往哪儿跑啊?”秦天洛都快跑断气了。 “城外头,四合院!”轩辕清咬著牙,说出一个地址。 那是银铃告诉她的,燕南山就在那儿。 七拐八拐,总算把大部分黑衣人给甩了,他们衝出小巷,钻进了一条小路。 “这地方……我咋觉得来过呢。”林宇喘著粗气,看著周围,感觉有点眼熟。 “別磨嘰,赶紧走!”轩辕清催他。 三个人顺著小路,一路往东。 天黑了,路边的灯也暗了。 “到了。”轩辕清停下,指著前头一座破四合院。 四合院的门关著,上头掛著个灯笼,都掉色了,风一吹,来回晃。 “这地方,咋这么瘮得慌?”秦天洛有点哆嗦。 “別废话,进去再说。”林宇推开四合院的门。 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 “燕南山?”林宇试著喊了一嗓子。 没人搭理他。 “怪了,这铃鐺明明指的就是这儿啊……”轩辕清纳闷了。 突然,脚步声响了,从四合院里头传出来的。 一个眼熟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燕南山! 还是那身打扮,黑袍子,手里拿著把枪,枪上还闪著蓝光。 “你们可算来了。”燕南山的声音,不紧不慢的。 “你……你不是那些『黑衣人』那伙的?”林宇有点懵。 燕南山摇摇头:“我一直等你们呢。” “等我们?”秦天洛更懵了,“等我们干啥?” “因为,你们是『起义军』的希望啊。”燕南山慢悠悠地说。 “起义军?”林宇和轩辕清都傻眼了,互相看了一眼。 “这『归零游戏』,比你们想的,还要乱。”燕南山开始解释,“归零者不是想灭了谁,它是想挑点能使唤虚空能量的『新人』出来。” “啥?”秦天洛差点跳起来,“这都啥跟啥啊?” “真的。”燕南山点点头,“归零者觉得,现在这地界儿,没救了,得『重启』。” “『重启』的关键,就是找点能玩转虚空能量的人。” “所以,它弄了这么个『游戏』,让咱们在里头打来打去,谁厉害谁留下?”林宇声音都变了。 “对头。”燕南山说,“只有过了『游戏』这关,才能当『新人』,进『新世界』。” “那我们……咋整?”轩辕清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反了他娘的!”燕南山说得那叫一个乾脆,“咱不能当它的木偶,得自己说了算。” “咋反?”秦天洛问。 燕南山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塞给林宇:“这玩意儿,能打开『通往现实世界的大门』。” “现实世界?”林宇拿著钥匙,感觉手里沉甸甸的。 “嗯。”燕南山说,“这『游戏』,就是个假的,真正的世界,还在外头等著咱们呢。” “只要找到那扇『门』,咱就能回去了,把归零者的计划给搅黄了。” 林宇攥紧了钥匙,感觉心里头有火在烧。 可就在这时候,四合院外头,突然乱了起来。 “不好!”燕南山脸色一沉,“他们找来了!” 话音刚落,四合院的大门,直接飞了。 乌泱泱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把四合院给围了。 打头的,会是谁? “你丫跑不掉的,林宇。”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声音,只是冷得像是刚从西伯利亚挖出来的千年老冰棍。 钥匙被林宇胡乱塞进口袋,顾不上硌得慌,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张脸砸个稀巴烂,什么规则,什么游戏,统统见鬼去吧! 金黑色的能量像脱韁的野马,从他身体里横衝直撞地涌出来,周围的空气都跟著扭曲变形。 “清丫头,老秦,你们躲远点儿!”林宇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轩辕清和秦天洛没废话,乖乖退到燕南山旁边。 “燕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另一个林宇”嘆了口气,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假,虚偽得让人反胃。 燕南山没吭声,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林宇。 “给我弄死他。”“另一个林宇”轻飘飘地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著朝林宇扑了过去。 林宇根本不带躲的,迎著就冲了上去。 一拳轰出,空气都炸开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几个倒霉蛋,直接被轰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跟过年放的礼弹似的。 可这黑衣人也太多了,就跟韭菜地里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没完没了。 打著打著,林宇就觉得不对劲了,身体里那股子金黑色的能量,有点儿失控的苗头。 第232章 虚实之间 能量波动愈发剧烈,林宇后背弓起像只炸毛的猫。那些黑雾打著旋儿钻进他皮肤,在经络里横衝直撞,连骨骼都被碾得吱嘎作响。他左手忽然暴起青筋,指甲刺进掌心,殷红血珠顺著指缝滴在燕南山衣襟上。 轩辕清甩出银铃往这边扑,被气流掀得摔在碎石堆里。她撑著膝盖刚爬起来,正看见“另一个林宇”抄起粒子枪抵住燕南山太阳穴。枪管外沿的幽蓝指示灯明明灭灭,映得那张和林宇相似的脸阴森可怖。 “当心后面!”秦天洛突然暴喝。林宇转身的瞬间,枪口喷出三尺长的蓝白色光焰。时间仿佛突然卡顿,他看见燕南山脑袋猛地后仰,发梢被高温燎得蜷曲发黑,血雾在月光下绽成细小的红珠。 “三十年前……北巷口……三个包子……”燕南山嘴唇翕动著,眼珠转向林宇的方向。血从他耳道里溢出来,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色的河。 黑衣人群突然集体卡顿,像老式电视机信號不稳似的闪烁起来。林宇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呜咽,金黑能量在他背后凝成虚影,八条能量触手无差別地绞碎周遭物体。红砖墙簌簌剥落,有个黑衣人被触鬚卷著甩出去,撞在牌坊上炸成像素点。 “姓林的你別犯浑!”秦天洛顶著气浪往前挪,“想想他怎么死的!” 轩辕清突然把银铃塞进嘴里狠狠咬住,清越的铃音混著血腥味震盪开来。暴走的能量触手突然僵住,林宇踉蹌著栽倒在地,眼睁睁看著燕南山的手指在血泊里痉挛两下,彻底不动了。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夜空裂开豁口。成队的无人机群闪著红光压过来,弹仓里装的不是弹药,而是密密麻麻的记忆清除器。 燕南山的指尖在林宇掌心划出半道血痕,突然僵住不动了。巷子深处的犬吠声戛然而止,墙头碎砖缝里渗出铁绿苔蘚的气味突然刺鼻起来。 林宇盯著掌心暗红的半弧,喉结滚动两下。怀里的尸体正在碳化,黑衣布料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底下灰白色的骨殖。他后槽牙咬得发酸,突然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的嗡鸣——像台老式发动机濒临爆缸的震颤。 轩辕清的银铃砸在石板地上,弹起时带起一串血珠。她踉蹌著要扑过来,被秦天洛死死箍住腰。“他经络在重组!”秦天洛的吼声像是浸了水的磁带,“碰不得!” 金黑色雾靄在林宇太阳穴处凝成尖刺,他眼球充血盯著“自己”那张脸。对方正在啃指甲,指节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痛快点多好,”那人把指甲碎屑吐在燕南山正在消散的衣襟上,“四九城里埋著老徐的左手,你猜猜右手在哪?” 林宇的尾椎骨突然窜上电流,三十年前那个雪夜骤然在视网膜上显影:徐建华递来三个肉包子的右手缺了无名指,油纸包在路灯下晕著暖黄的光。 他身体先於意识动了。虚空触鬚绞碎无人机群时爆开的蓝色电弧像场微型雷暴,巷口牌坊上的石狮子被齐颈削断,狮头滚到轩辕清脚边时还在咧嘴笑。秦天洛拖著轩辕清往反方向跑,军靴底碾过满地像素残片发出脆响。 “手…”轩辕清挣扎著回头,看见林宇的白髮在能量乱流中狂舞,“他说的是徐叔叔的手!” “先保住你的手!”秦天洛把她推进地下管道口,自己后背挨了记能量余波。他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反而笑出声——这痛感真实得令人安心。 管道深处的积水漫过脚踝,轩辕清握紧开始发烫的银铃。铃鐺內壁突然浮现萤光路线图,某个红点正在四九城旧货市场的位置疯狂闪烁。 轩辕清跌坐在污水里,银铃在掌心烫得嚇人。秦天洛半个身子泡在管道积水中,作战服肩部焦黑的破洞下露出碳化的皮肤。 “老秦?”她伸手去探鼻息,指尖沾到温热的血。 昏迷的人突然抽搐著抓住她手腕:“驴肉火烧…西四胡同…”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铁器,“加双份…芥末…”话没说完又瘫软下去。 银铃突然高频震动,內壁浮现的血色光点指向东南。轩辕清抹了把脸,混著铁锈味的水流进嘴角。她扯下秦天洛的战术腰带绑在腿上,六颗浓缩能量球硌得大腿生疼。 “徐叔的铺子…”她想起去年春节徐建华递来的瓜,老人缺了无名指的右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铃鐺要是闹腾,就来找徐叔。” 排水管深处传来窸窣声,像是无数甲壳类生物在爬行。轩辕清攥紧银铃跃上扶梯,锈蚀的金属梯级在鞋底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爬出井盖时月光晃得她眯起眼,银铃突然发出蜂鸣——三百米外的旧货市场正在扭曲,霓虹招牌上的“徐记”二字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 “噹啷!” 两颗钢珠从裤管滚落,在水泥地上弹跳著滚向虚空中突然裂开的缝隙。轩辕清突然想起这是今早秦天洛塞给她的:“碰上那帮穿黑皮的就往他们裤襠里扔。” 裂缝中探出半透明触鬚,捲住钢珠的瞬间,堪比十个太阳的强光吞没了整条街。衝击波掀飞轩辕清的后背撞在电线桿上时,她看到能量球计时器显示00:07。 轩辕清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沫,膝盖擦过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秦天洛胸口的蓝光忽明忽暗,映得他下巴上的胡茬泛著诡异的幽芒。 “老秦你醒醒!”她抓起银铃往他额头上贴,铃鐺內壁突然烫得惊人,“这破铃鐺又犯什么病……” 昏迷的人突然诈尸般弹起来,后脑勺重重磕在断墙上:“九宫格……第三象限变量……”秦天洛的眼白完全被蓝光占据,嘴里蹦出的术语比炒豆子还快,“备份伺服器在……” 轩辕清抄起半块板砖往他后颈砍,对方突然歪头躲过,手指在地面划出深达三寸的刻痕:“四九城东三十里,老徐在等你们。”说完直挺挺栽回地上,溅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第233章 原始码 银铃突然高频震颤,轩辕清將將接住从秦天洛衣兜滑落的怀表。玻璃錶盘碎成蛛网,时针卡在三点三十三分,表盖內侧用血写著歪扭的“徐记当铺”。 “驴肉火烧……加双份……”秦天洛抽搐著吐出半句话,眼皮底下蓝光暴涨。轩辕清薅著他衣领往废墟外拖,断裂的钢筋在裤脚划拉出刺啦的声响。 拐过第七个街角时,老式门楼上的铜铃鐺突然齐鸣。轩辕清摸出怀表对准月光,裂缝中的血字在錶盘投下“源代码”三个小篆。身后废墟传来砖瓦坍塌的闷响,她攥紧开始发烫的银铃,突然想起林宇暴走前说的那句“驴肉火烧要配豆汁儿”。 “这时候还想著吃……”她踹开当铺门板的瞬间,货架顶层的老式计算机突然自动开机,屏幕闪烁的乱码渐渐拼成林宇的脸。 黑暗中传来烧焦布料的气味。秦天洛眼皮颤动两下,左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原本別著能量枪的位置只剩半截烧熔的金属扣。 “醒了就搭把手。”轩辕清蹲在青砖裂缝前,银铃贴著地面左右平移。铃芯发出断续嗡鸣,震得她虎口发麻。 秦天洛撑起身子时扯到后背灼伤,疼得倒抽冷气。月光穿过坍塌的飞檐,照见十米开外那群白大褂。领头的研究员正在调试腕錶,蓝光扫过之处浮现金色网格。 “三秒后跑东南角。”轩辕清突然攥紧铃鐺。碎裂的砖缝里渗出银色光点,凝聚成箭头形状指向废墟暗门。 白大褂们同时抬头。七台椭圆仪器悬浮升空,迸发的紫光刺得人视网膜发烫。秦天洛拽著轩辕清扑向暗门,后颈皮肤被灼得火辣辣疼。银铃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炸开伞状光幕,吞噬了追击的紫光。 “徐记当铺!”轩辕清盯著光幕里浮现的招牌幻影,指甲抠进门板木刺,“老徐把暗门密码刻在驴肉火烧的包装纸上?” “他改良过虚空定位算法。”秦天洛摸著门框內侧的凹痕,“当年用醋汁写的坐標……” 暗门突然剧烈震动。白大褂首领的机械臂穿透墙体,指尖弹出的数据线像活蛇般缠向轩辕清脚踝。秦天洛抄起半截钢筋插进数据线接口,爆出的电火照亮他冷笑的嘴角:“格式化之前先杀个毒?” 银铃光幕骤然收缩,裹著两人坠入地下通道。失重感持续了三秒,他们重重摔在某个堆满电子元件的仓库。生锈的排风扇吱呀转动,投下的光影里站著个穿油污围裙的背影。 “两个包子换三个问题。”徐建华转身时,缺了无名指的右手正捏著冒热气的驴肉火烧,“第一个问题留著问林小子——他捅的娄子够组个马蜂窝了。” 轩辕清刚要开口,头顶突然传来爆破声。徐建华跺了跺脚,整面货架翻转露出武器墙:“挑顺手的,那帮书呆子最烦別人动他们伺服器。”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白大褂首领的机械臂突然弹出雷射笔,在墙面投出猩红倒计时。 十五台椭圆形机器从地底升起,表面浮现金色纹路。轩辕清突然发现每个研究员胸牌上都印著林宇的证件照,只是年龄参数各不相同——三十岁的、五十岁的、甚至还有个婴儿版在襁褓里啃奶嘴。 秦天洛突然抓过徐建华手里的驴肉火烧咬了一大口:“备份伺服器藏在驴肉里?”芥末呛得他眼泪直流,“老徐你改良配方加双份芥末?” 徐建华从油纸包里抽出发光的数据线插进排风扇:“林小子当年把虚空密钥藏在包子铺蒸笼夹层,这帮蠢货查了三十年冷链物流。” 嗡鸣声骤然炸响。七个研究员突然开始跳机械舞,腕錶投射的蓝光在空中拼出“404 not found”。林宇的婴儿版胸牌突然射出全息投影: 【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执行最终清除协议】 轩辕清抄起货架上的电晶体收音机砸向投影仪:“你们代码写串行了!婴儿哪来的管理员权限?” 地面突然塌陷。徐建华揪住两人后领跃入数据洪流,缺指节的右手在虚空中快速敲击:“当年给小林子的包子铺写防火墙,留了个后门程序——” “你管虚空裂缝叫后门?”秦天洛被数据流掀得撞上发光键盘,鼻血滴在回车键上。整个空间突然静止,所有研究员变成像素方块簌簌掉落。 白大褂首领的机械眼弹出对话框:【是否格式化?y/n】 徐建华把包子懟到秦天洛嘴边:“按我说的输代码——醋汁兑二锅头,葱姜蒜各三钱!” “你认真的?”轩辕清看著秦天洛在虚擬键盘输入“京酱肉丝”,整面代码墙突然爆出烟特效。林宇的婴儿投影开始播放《两只老虎》,研究员们集体跳起广场舞。 “八十年代防黑客的基础算法。”徐建华抹了把油乎乎的围裙,“当年教小林子的第一课——越复杂的加密越怕驴唇不对马嘴。” 秦天洛突然拽著两人扑向发光漩涡:“別欣赏你的杰作了!他们启动了备用——” 数据洪流吞没话音的瞬间,轩辕清看见徐建华比了个“包子钱记帐”的手势。三十年前的包子铺招牌在虚空里闪烁,蒸笼揭开时涌出的不是蒸汽,而是漫天星辰。 秦天洛的手指在虚擬键盘上残留的蓝光里抽搐两下,投影屏上跳动的乱码突然组成个嘲讽的笑脸符號。轩辕清盯著他后颈灼伤的皮肤渗出组织液,在战术服领口晕开暗色痕跡。 “漏洞补丁顶多撑半小时。”他扯开黏在伤口上的衣料,疼得嘴角抽搐,“资料库检索到十七个疑似原始码坐標,其中十四个是陷阱。” 林宇踢开脚边半融化的机械臂残骸,金属零件叮叮噹噹滚进排水沟:“直接说靠谱的。” “包子铺的冷链物流数据链。”秦天洛调出全息投影,三十年前的物流单在霉斑间闪烁,“徐叔的左手无名指骨灰盒,埋在西四牌楼第三个石狮子底下。” 第234章 矩阵核心 轩辕清突然抓住秦天洛手腕:“你后颈在渗蓝血。” 三人同时僵住。排水管深处的滴水声变得震耳欲聋,秦天洛战术服领口的污渍正在泛起诡异萤光。他猛然撕开衣领,皮肤下蠕动的蓝色脉络像电路板纹路般延伸至脊椎。 “清除程序。”他反而笑起来,“他们在我脊椎里埋了定时炸弹。” 林宇的虚空触鬚突然刺穿秦天洛肩胛,金黑能量顺著经络游走。显示屏上的笑脸符號突然扭曲成尖叫表情,炸成漫天像素雨。 “逮到了。”林宇扯出条蚯蚓状的数据链,“老秦你脑壳里装著整个伺服器的反向追踪协议。” 轩辕清抬脚碾碎试图逃窜的数据残片:“所以你现在是个人形导航?” “更准確说是活体诱饵。”秦天洛扒开伤口捏住跳动的蓝色晶片,“他们在通过我检索原始码的真实坐標,不过——”晶片突然被他捏爆,“我往反追踪程序里写了段驴肉火烧的製作教程。” 远处传来资料库崩塌的轰鸣,林宇的触鬚卷著两人撞进传送漩涡。失重感中轩辕清突然闻到炒栗子的香气——这是徐建华当年总揣在兜里的零嘴。 当他们砸进西四胡同的垃圾堆时,晨光正掠过第四个石狮子的牙缝。林宇扒开积雪,挖出的铁盒里装著半块发霉的驴肉火烧和生锈的u盘。 “老徐的冷笑话还是这么冷。”秦天洛嚼著不知从哪摸出的包子,看著u盘接口处的牙印,“要密码?” 轩辕清把银铃按在牙印上,三十年前的语音留言突然外放:“小林子,包子钱该还了。” “滋啦!” 电弧擦著秦天洛耳垂飞过,把他新剃的板寸燎出股焦糊味。轩辕清甩出去的银铃在半空转出残影,堪堪挡住第二发电击弹。 “这破铃鐺快没电了!”她后背抵著掉漆的朱红门板,掌心被震得发麻。远处研究员们正给电击枪换弹夹,蓝光在金属构件间流动。 秦天洛突然掏出半凉了的驴肉火烧砸过去。包子精准糊在领头研究员护目镜上,芥末酱顺著镜片往下淌。“跑!”他拽起轩辕清衝进垂门,身后传来设备短路的噼啪声。 三台椭圆仪同时过载炸开,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被气浪掀了个跟头。轩辕清瞥见有人眼镜片崩飞后露出的机械义眼,瞳孔里闪烁著404错误代码。 手机在裤兜疯狂震动。轩辕清边跑边划开屏幕,未读消息带著满屏乱码:“徐家灶台第三块砖,驴肉火烧要配二锅头。”发信人id是串火星文。 “徐叔在厨房藏了机关?”秦天洛被台阶绊了个趔趄,战术靴踢飞的石子惊起群麻雀。远处传来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噠声,七八个研究员正用非人类的姿势翻过围墙。 轩辕清突然剎住脚步,银铃內壁浮现的全息地图显示红点就在二十米外。斑驳的防盗门上贴著褪色的福字,徐建华去年春节送她的瓜还粘在把手。 踹开门瞬间,蒸包子的雾气扑面而来。徐建华正用缺了无名指的右手顛炒锅,油烟机轰鸣声盖过了追击的脚步声。“两份驴火。”他头也不回地甩出蒸笼盖,金属盖旋转著削掉追兵半个机械臂。 秦天洛抓起灶台上的二锅头往u盘接口倒,呛人的酒香中,第三块地砖突然弹起。徐建华抄起漏勺敲碎扑来的机械犬:“包子钱该还了。”灶眼腾起的火焰突然凝成箭头,直指西四胡同方向。 轩辕清摸出藏在麵粉袋里的加密狗,上面还沾著三十年前的霜。整面墙的橱柜突然翻转,露出嵌满武器的暗格。徐建华把冒热气的包子塞进她背包:“告诉小林子,蒸笼夹层里…” 话没说完屋顶就被雷射炮轰开个窟窿。漫天坠落的瓦片中,徐建华抡起擀麵杖砸向总电闸,整条街的霓虹招牌同时爆出电火。追击者的机械义肢突然跳起广场舞,蓝牙音箱播放著《最炫民族风》。 徐建华家空调外机发出老旧嗡鸣,製冷剂泄漏的气味刺鼻。徐小川跪在茶几前扒拉散落的零件,螺丝刀在电路板上来回划动:“我爸三天前说要升级防火墙,结果被这堆破铜烂铁吃了?” 轩辕清踩到个会叫的橡胶鸭子,徐小川的机械狗玩具突然播放儿歌:“找呀找呀找朋友——” “別碰!”徐小川扑过去拍停玩具,“我爸改装过警报系统。”话音未落,机械狗眼眶射出红光在墙面投出全息信笺。徐建华潦草的字跡隨静电噪声扭曲:“小川,蒸锅下层…” 秦天洛已经掀开厨房蒸笼,三屉包子冒著热气。他掰开第二个肉包,金属u盘硌得牙疼:“老徐的冷笑话能当武器使。” u盘插进徐小川的游戏机,屏幕跳出像素风打地鼠游戏。轩辕清第27次击中戴金丝眼镜的地鼠时,后台代码突然瀑布般倾泻。“驴肉火烧秘方.txt”的文档里藏著十六进位密钥,徐建华的自拍动图正在啃包子:“年轻人在代码里藏彩蛋是传统。” “四九城坐標解析完成。”秦天洛把醋汁泼在投影地图上,锈渍聚成红点,“燕叔说的石狮子底下埋著…” 窗外传来无人机蜂鸣。徐小川抄起机械狗砸向窗户,防弹玻璃映出七个悬浮黑影。领头的研究员正调整机械臂电压,胸牌上的林宇证件照露出诡异微笑。 “从下水道走!”轩辕清踹开卫生间地漏盖。腐臭气息涌上来时,徐小川的校服口袋掉出彩虹,滚进污水管发出叮咚迴响。 秦天洛突然拽住两人后领:“老徐的防火墙在反向解析追踪信號。”他指著投影屏上跳动的包子图標,“这玩意在给敌方伺服器髮菜谱。” 徐小川抓起键盘猛敲:“给我三十秒改写协议!”机械狗突然蹦出《最炫民族风》的节奏,追击者的无人机群开始空中蹦迪。 三人钻进管道时,徐建华的全息影像正在哼京剧。像素构成的包子雨砸向研究员,韭菜馅的。 第235章 矩阵核心. u盘刚推进槽內整层楼突然跳闸。徐小川窜起时撞翻藤椅,二楼麻將馆传来骂娘声。秦天洛额头抵在冒烟的笔记本外壳上,太阳穴暴起青筋:“三个…协议在抢控制权…草!” 屏幕蓝光突然暴涨成靛青色,爬满雪噪点。轩辕清抄起电蚊拍往插线板抡,溅起的火星里瞥见代码流闪过徐建华工牌照片。秦天洛鼻孔淌下两道血线,膝盖顶著桌沿直打摆子。 “三清铃!抽屉!”徐小川突然嚎了一嗓子,拖鞋甩出去砸中掛历。轩辕清掀开饼乾盒摸到冰凉金属时,秦天洛已经抽搐著往后仰。铜铃声盪开的瞬间,麻將馆老大爷的京剧外放突然切到《爱情买卖》。 代码瀑布骤停。徐小川光著脚踩在漏电的插线板上跳舞:“臥槽臥槽麻了麻了!”轩辕清揪著秦天洛领子往地板按,发现他瞳孔里闪著防偽水印似的微小字符。 “驴肉火烧店…wifi密码…”秦天洛咳出带著焦糊味的血沫,“老徐拿我脑仁当肉夹饃了…”徐小川突然举起滋滋冒烟的手机:“黑客刚发来个压缩包!” 解压进度条卡在99%时,网吧楼下的煎饼果子摊突然爆炸。轩辕清扒著窗框往下瞄,看见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踩著冒蓝火的平衡车,机械臂上还串著两烤肠。 “跑反方向!”秦天洛突然鲤鱼打挺,“那孙子用的是我三年前写的自瞄算法!”他踹开储物间的瞬间,四十台矿机闪著绿光映入眼帘——整个城中村偷的电都在这了。 “这破铃鐺冰得硌手!”徐小川突然触电似的甩开银铃,校服袖口被铁锈蹭出道黄褐色污渍。他蹲在楼道应急灯的绿光里,翻起裤腿检查膝盖结痂的伤口——昨晚巷战留下的擦伤渗著血珠。 秦天洛突然抓起菸灰缸砸向防盗门。劣质石膏裂开的闷响中,楼道蟑螂窸窸窣窝逃窜。 “我后槽牙有道蓝光!”他对著残缺的镜面呲出牙齿,右下智齿裂缝里居然泛著幽蓝,“三天前徐老头给我的腊八蒜绝对掺了东西!” 轩辕清坐在堆满充电器的茶几上,脚踝掛著断开的充电线。手机屏保显示17个未接来电,最新简讯显示凌晨三点发送的乱码:“伺服器宕机——驴肉火烧店——坐標…” “四九城。”徐小川忽然攥紧冰凉的u盘,塑料壳上还粘著包子馅的油渍,“这玩意儿刚才发烫!烫得我裤兜扣子都熔了!” 空气里漂浮著韭菜盒子餿掉的气味。楼下夜市传来烧烤摊的油腻吆喝声,秦天洛突然掐灭菸头抄起登山包:“走消防梯,正门监控换了虹膜识別。” 三人踩著满墙“通下水道”的喷漆gg钻进地下车库时,轩辕清裙摆沾上了五年前的老墙灰。徐小川校服后领脱线的地方在夜风里忽扇著,露出两团可疑的红蓝药膏贴。 “老秦你手机屏碎得都能当纹身贴了。”轩辕清踢开挡路的易拉罐,铁皮罐被碾瘪的脆响惊飞了配电箱上的灰鸽。 秦天洛把冒烟的手机关机塞进裤襠:“昨天你摔进酱肉铺泔水桶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味比归零者还衝。” 他们翻越最后一道锈铁门时,天空突然飘起发苦的金属雪片。徐小川的帆布鞋陷进泥地里,半截断掉的银戒指借著月光往东南方向折射微光。 “代码里说西四牌楼的石狮子是3d投影,”轩辕清盯著银铃裂痕里渗出的油渍,“但你爸的玉扳指上刻著的才是真坐標——” “嘘!”秦天洛突然按著两人扑进废纸箱堆,三个穿西装的机械体正在分食某种发蓝光的电路板残骸。它们的领带夹闪著熟悉的404標识。 徐小川口袋里突然震出《爱情买卖》的来电铃声,他手忙脚乱掏出老人机时,机械体们齐刷刷扭头露出猩红的雷射瞳孔。 “跑!”轩辕清抓起半根钢筋捅穿窗户,碎玻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 等到三人摔进发霉的快递站仓库时,秦天洛的登山包正在往外渗黑水。拉开拉链的瞬间,三个冒绿光的微型伺服器滚落在满地乾枯的蟑螂壳上。 “老徐当年在快递单上写的诗是二进位密码。”秦天洛用美工刀挑开伺服器外壳,晶片烧焦的气味混著快递站的老鼠药味撞进鼻腔,“他说卖包子的钱都换成…” “臥槽这u盘有定时程序!”徐小川突然把发烫的金属片甩到纸箱上,屏幕亮起倒计时数字:11:59:59。 轩辕清摸出油纸包裹的压缩饼乾咬开包装:“吃完这顿去四九城地铁站,那边…咳咳…呸!这饼乾是09年生產的!” 黑暗中有嚙齿类动物在啃食伺服器散热片。月光斜斜切过歪倒的货架,三台亮屏的平板突然开始自动播放暴走漫画。 “黑客在通过垃圾文件入侵!”秦天洛踹飞最近那台平板时,剩下的设备开始用机械音朗诵《三体》选段。 徐小川突然举起压扁的可乐罐:“我爸的求救信號编码在易拉罐拉环上——看!这个锯齿形状像不像压缩包的密钥符號?” 远处传来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响。三个红点穿过仓库通风口投射在地上,幻化成跳动的甲骨文字形。 “收拾完这里,”轩辕清从发霉的沙发缝扯出半截电棍,“得问问肖成舟——他寄给老徐那箱二锅头里,藏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徐小川忽然从包里抖出本旧日历,泛黄的页面上用渍写著:“驴火要涨价了——在四九城的第三座石狮子嘴里塞钢鏰能打折。” 徐小川的帆布鞋尖踢到个易拉罐,金属滚动声在巷子里炸开回音。脚底板还没落地就被秦天洛拽住后领,军靴踩在生锈的排水管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疼疼疼!秦叔我新买的aj!” “等你爸回来报销。”秦天洛的衝锋衣领口还在滴水——二十分钟前他们刚趟过地下管道的腐臭积水。 第236章 迷阵 轩辕清突然掐灭手机电筒,三人齐齐贴著潮湿的砖墙。五点方向两个暗红的光点正在交替闪烁,像是某种生物的复眼。 伺服器主机散热器的嗡鸣混著远处夜市模糊的吆喝传来。徐小川的校服下摆刮到窗框铁丝网,喇开道口子。他刚要抱怨,却被秦天洛手里闪著蓝光的特製u盘噎住声。 “十三针加密。”轩辕清突然开口,指甲在残破的墙灰上划拉二进位符號,“青石巷第45块砖背面——上回老徐让你补的防火墙上就有这道疤。” 巷子尽头的杂货铺捲帘门突然哗啦啦作响,萤光漆喷绘的“拆”字在月光下泛著蛤蟆背似的油光。徐小川的冷汗沾湿了书包带,里面塞著的散热器还在发烫。三天前拆解那台冒烟的二手伺服器时,屏幕突然弹出他爸的证件照——徐建华在褪色的入职照里露出缺了无名指的右手。 秦天洛叼著半支受潮的香菸摩挲手机屏,裂纹在脸上割出蓝色光痕:“等会我兜住前门,你们走通风管。”他顿了顿,“清丫头別摇你那铃鐺了,三十米外都能听见筛豆子似的声。” “你当我想?”轩辕清把银铃塞回裤兜,钥匙串上的小猪掛件轻轻打颤,“上次徐叔把主控代码刻在这破铃鐺里还不给说明书……” 阴影像融化的柏油漫过墙根。暗红光点突然熄灭的瞬间,三个战术手电筒的白光劈开黑暗。徐小川本能地摸出书包里的三明治——油纸里包著六枚自製的电磁脉衝贴片。 “分头走!”轩辕清突然踹开摇摇欲坠的铁柵栏,“东边酱肉铺二楼监控是摆设!” 防盗窗断裂的声响中,徐小川的鞋带勾住了锈蚀的钢筋。他听见某个机械合成音在报数:“距离矩阵核心2.3公里,预计清除程序將在4分17秒后启动——” “焯!这玩意儿怎么连我爸的记帐本都下载了?”徐小川边跑边甩掉运动鞋,袜底的破洞擦过路面砂砾。他摸出书包夹层的萤光笔,对著围墙猛划带马赛克的涂鸦——那是上周破解的基站坐標码。 “这破墙怎么还带流口水的?”徐小川的校服下摆被黏在墙面上,扯下来时发出撕胶布的声响。他手里的银铃突然高频震颤,震得虎口发麻。 林宇的战术靴碾过地面渗出的蓝色黏液,鞋底发出拔丝地瓜般的黏腻声。头顶三米处,半凝固的黑色物质正缓慢滴落,在秦天洛的衝锋衣肩头烫出个硬幣大小的洞。 “別碰那些投影!”轩辕清拽著徐小川的后领往后拖,少年校服第三颗纽扣崩飞出去,在墙面上弹起时被突然伸出的数据触鬚捲走。她反手甩出银铃,金属表面与虚空能量碰撞爆出青紫色电弧。 秦天洛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黑色地砖上凝成二维码图案。他踉蹌著扶住墙,墙面立刻浮现出三十年前包子铺的监控画面——徐建华缺了无名指的右手正在揉麵团。 “安全区在东北角。”徐小川突然扯开校服拉链,露出里面印著二次元角色的t恤,“每三次形態变化会出现37秒稳定期,但上次循环少了……” 整面墙突然向內凹陷,露出蜂窝状的结构。十七个戴金丝眼镜的机械体正从六边形孔洞中爬出,胸前的工牌闪著“404 not found”的红光。 林宇的战术手套擦过墙面,带起一串火星。金黑色能量顺著墙缝蔓延,所过之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弹孔——那是上周巷战时留下的痕跡。 “老秦你裤链没拉!”轩辕清突然踹飞扑来的机械犬,金属残骸撞在徐小川刚画好的演算公式上。少年手忙脚乱去擦,发现那些蓝色黏液正在吞噬粉笔痕跡。 秦天洛摸出怀表砸向地面,錶盘裂纹中渗出炒栗子的香气。三个机械体突然停止动作,义眼疯狂闪烁起贪吃蛇游戏画面。 “西北方向,快!”徐小川的帆布鞋卡进突然隆起的地缝,鞋带被某种透明物质黏住。他抄起半截钢管猛敲,发现地面开始呈现老式电视的雪噪点。 二十米外的承重柱突然扭曲成麻状,钢筋断裂的脆响中传来肖成舟的冷笑:“欢迎来到我的数据坟场。” 徐小川的粉笔头在墙面弹出一道拋物线,粉灰簌簌落在秦天洛发蓝的睫毛上。迷宫拐角突然传来高频电流声,八条泛著蓝光的机械蛛腿刺破墙体,数据流组成的复眼映出四人扭曲的倒影。 “这蜘蛛腿是显卡改装的吧?”林宇后撤半步,金黑色能量在指节凝成拳套。蛛腿横扫带起的劲风掀飞徐小川的草稿纸,少年扑救时被轩辕清拽著后领甩到墙角。 银铃震响的剎那,蜘蛛怪的数据表皮泛起涟漪。林宇的拳风擦过它腹部,炸开的代码碎片像爆米般四溅。“老秦!”他突然侧身闪过秦天洛的擒抱,对方泛蓝的瞳孔里闪过404错误代码。 轩辕清甩出银铃砸中秦天洛后颈,金属碰撞声里迸出两串火星。徐小川趴在地上疯狂演算,粉笔在砖缝间划出带马赛克的公式:“东南角承重柱每三分钟会变成传送门!” 蜘蛛怪的断肢正在重组,新生的螯肢泛著不祥的紫光。林宇揪住秦天洛衣领往墙上摜,对方机械性地重复著“清除程序”的电子音。徐小川突然把粉笔盒砸向蜘蛛复眼,爆开的彩色烟雾中浮现三十年前的包子铺监控画面。 “跟著蒸笼热气走!”少年拽起半张草稿纸,上面潦草地画著驴肉火烧店平面图。轩辕清踹开突然隆起的墙砖,露出后面闪著雪的显示屏。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卡顿,指节弹出半截生锈的u盘。 林宇夺过u盘插进墙缝,整面砖墙突然像素化崩塌。徐小川的帆布鞋被数据流缠住,校服裤腿撕开时露出膝盖上贴著的哆啦a梦创可贴。 “这迷宫设计师绝对有痔疮!”他骂骂咧咧地掰开抓脚踝的机械触手。 第237章 原始码. 蜘蛛怪重组完成的瞬间,银铃突然播放起《最炫民族风》。轩辕清愣神的功夫,林宇已经扛起秦天洛衝进传送门。徐小川的粉笔头精准命中蜘蛛的散热口,爆开的蓝烟里传来肖成舟气急败坏的电子音。 “安全区有我爸藏的包子!”徐小川撞进传送门时还在嚷嚷,后脑勺粘著半片韭菜叶。林宇的战术靴踩在冒热气的蒸笼盖上,三十个计时器正在不同频率倒计时。 徐小川的帆布鞋在金属地面擦出刺耳声响,他猛地拽住轩辕清手腕往右扯:“看那些触鬚摆动的角度!”墙面上扭曲的虚空生物投影正以特定频率抽搐,黏液滴落轨跡在锈蚀管道表面蚀刻出暗红色符號。 林宇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凸起的铆钉上,血腥味在口腔漫开。秦天洛泛蓝的瞳孔倒映著天板的应急灯,机械臂发出液压过载的嘶鸣。金黑能量在两人纠缠的肢体间炸开火,林宇的战术手套被灼出焦糊味。 “第七个符號是反写的希腊字母π!”徐小川踹开吱呀作响的配电箱,露出后面爬满霉斑的密码盘。轩辕清甩出的银铃卡进齿轮缝隙,震得整条走廊的萤光灯管接连爆裂。 林宇的膝盖顶在秦天洛肋下,听见金属骨骼断裂的脆响。蓝血喷溅在墙面符號的瞬间,安全通道指示灯突然转为刺目的猩红。徐小川的校服衣摆卷进突然启动的排风扇,布料撕裂声混著他骂街的方言在风道里迴荡。 “输入坐標!”轩辕清单手扒著通风口边缘,另一只手把冒烟的平板电脑砸向徐小川。少年咬开原子笔盖,在颤抖的手背上速写出十六进位代码。秦天洛的机械手指突然穿透林宇肩胛,带血的螺丝钉弹进排水沟。 徐小川的帆布鞋底擦出火星,整个人扑在密码盘上。染血的指尖按完最后一位数时,秦天洛的电子眼突然弹出乱码弹窗。林宇趁机翻身肘击对方下頜,两颗带电路的牙齿嵌进墙面的生物黏液里。 安全门滑开的瞬间,腐臭的冷风裹著三十年前的报纸糊在林宇脸上。头条新闻里徐建华包子铺的照片正在褪色,缺指节的右手捏著半张泛黄的优惠券。 “这老古董电脑居然还能开机?”徐小川扯掉黏在键盘上的蟑螂卵鞘。轩辕清突然按住他正要敲回车键的手:“等等,硬碟指示灯在发摩斯密码!” 林宇瘫坐在漏气的消防栓箱上,战术服领口还在冒烟。他摸到后腰別著的半块驴肉火烧,油纸里裹著的u盘正在发烫。秦天洛的残躯突然在门外抽搐起来,机械关节奏出跑调的《最炫民族风》。 林宇的指节抵在显示器边缘,液晶屏的蓝光映得他瞳孔发颤。轩辕清校服后背黏在潮湿墙面上,擦眼泪时布料撕拉作响。徐小川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颤抖。 “老秦的战术腰带还在配电室。”徐小川突然踹了脚机箱,散热器震出团霉灰,“上周他往暗格里塞了半袋炒栗子,说……”少年喉结滚动两下,指甲抠进键盘缝隙。 显示器代码突然扭曲成漩涡状,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十七处旧伤疤同时发烫,战术服领口蒸腾起驴肉火烧的油腥味。他摸到裤兜里梆硬的冷包子,油纸里裹著的u盘正在发烫。 轩辕清的银铃卡进主机箱散热孔,金属表面结出霜。“第七行代码在模仿肖成舟的笔跡。”她突然拽过滑鼠,“看这个函数命名——『驴肉火烧要涨价了』。” 徐小川的帆布鞋突然打滑,整个人扑在键盘上。满屏乱码中跳出像素风的秦天洛头像,电子合成的机械音带著电流杂讯:“四九城……第三座石狮子……” 林宇捏碎了冷包子,豆沙馅顺著指缝滴在开机键上。三十七个监控画面同时亮起,每个屏幕里的秦天洛都在重复不同的口型。徐小川的校服纽扣崩飞出去,叮噹砸在铁皮柜上。 “他在教我们拆弹。”轩辕清突然抓起记號笔,在显示器边框速写爆破图,“上周巷战前他往我书包里塞过同样的示意图。” 机箱突然过载冒烟,徐小川扯开校服拉链拍打火苗。焦糊味中飘来炒栗子的香气,林宇的后槽牙咬碎了半粒砂砾。他摸到战术腰带暗格里的老式怀表,錶盘裂纹渗出蓝光。 “倒计时十七分二十三秒。”徐小川踹开变形的机箱盖,扯出捆著红绳的电路板,“我爸在驴肉火烧店藏了……” 整层楼突然倾斜,轩辕清撞进堆满泡麵箱的角落。徐小川的眼镜片裂成蛛网,指尖在倾斜的键盘上盲打出十六进位密码。林宇的战术靴碾碎满地蟑螂壳,金黑能量顺著电缆管道嘶吼著窜向地底。 徐小川的帆布鞋在金属地板上打滑,后腰撞上控制台时震得键盘噼里啪啦往下掉键帽。他抓起半瓶发霉的矿泉水浇在冒烟的电脑主机上,显示屏滋啦一声跳出满屏乱码。 “这破机器比我爷爷的收音机还老!”他踹了机箱一脚,三颗螺丝钉蹦出来滚进排水沟,“密钥要是藏在扫雷游戏里就好办了。” 轩辕清突然揪住他后领往后拽,少年校服领口勒出红印。二十米外的通风管轰然炸裂,铁皮碎片擦著他耳垂飞过,在墙面刻出深达三寸的划痕。林宇的战术手套按在布满霉斑的键盘上,三十七个按键同时渗出蓝色黏液。 “代码第七行。”他食指悬在回车键上方颤抖,“老秦上个月往我咖啡里加料时念叨过这个函数名。” 徐小川突然夺过键盘猛敲,显示器蓝光在他镜片上投出乱码瀑布:“这串十六进位对应驴肉火烧店的外卖电话!”他校服后背被冷汗浸透,黏在脊椎骨上像块膏药。 整面墙的电子元件突然集体爆鸣,红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扯成扭曲的怪物。轩辕清手中的银铃高频震颤,震得虎口渗出血珠。她突然把铃鐺按在控制台usb接口,金属表面迸出青紫色电弧。 第238章 零的呼唤 银铃炸开的碎片崩到墙上,林宇胳膊上瞬间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叔!”轩辕清嗓子都喊哑了,攥著半截铃鐺杆直哆嗦。 林宇突然跪在地上,后背冒出黑烟。徐小川蹦起来躲到文件柜后面,校服扣子崩飞两颗:“这破u盘比麻辣烫还烫手!” “別碰接口!”轩辕清一脚踹翻主机,插头在插座上滋啦滋啦冒火星。 林宇喉咙里发出老式收音机卡带的杂音:“零…得找到零…” “什么零?支付宝余额?”徐小川趴在地上摸转接头,手指头戳到蟑螂窝,五六个黑点从指缝窜出来。 突然整层楼晃了一下,天板掉灰。三个戴夜视镜的黑影踹开防火门,手里枪管蓝得发紫。 轩辕清抄起键盘砸过去:“跑!” 林宇突然抓住她手腕,眼白全黑了:“告诉老徐…蒸笼第三层…”话没说完整个人像漏气的气球瘪下去,战术服空荡荡摊在地上。 黑衣人靴子踩过主机残骸,领头那个弯腰捡起u盘。徐小川憋著尿躥到通风口,回头看见那人脖子上纹著二维码。 “研究所!我爸的实验室!”轩辕清拽著徐小川裤腰带往外拖,走廊应急灯滋啦滋啦闪。 徐小川边跑边掏裤兜,摸到个暖水袋:“这特么是转接头?” 后边突然传来机械合成音:“坐標已锁定,执行清洗程序。” 轩辕清撞开安全通道门,冷风混著柴油味灌进来。三十米外垃圾堆里斜著辆破麵包车,车门上漆著“徐记包子铺配送专用”。 “这车我八岁就会撬!”徐小川窜上去掰后视镜,镜框夹层掉出把生锈钥匙。 发动机突突冒黑烟时,研究所方向突然炸了个蓝色烟。轩辕清死死咬著后槽牙,把油门踩到底。 后视镜里,三个蓝点点在屋顶上跳格子似的追过来。 徐小川突然从副驾底下摸出半袋炒栗子:“我爸藏的!” 栗子袋里掉出张泛黄合影——二十岁的林宇和徐建华蹲在机房,背景里某台伺服器闪著“零號机”的红色指示灯。 轮胎碾过满地碎玻璃的声响突然卡顿,徐小川的校服领口被轩辕清拽得勒住喉咙。麵包车大灯照亮的区域出现诡异的扭曲,研究所旧址在视网膜上跳动著马赛克。 “三天前还有十三层。”徐小川的帆布鞋踢飞半块砖头,碎石穿过废墟时突然碎成像素点。他校服后襟沾著泡麵汤渍,在月光下泛著油光。 轩辕清掌心的银铃突然高频震颤,震得虎口发麻。金黑色能量从林宇后颈窜出,在虚空中勾勒出研究所当年的轮廓——玻璃幕墙折射著三十七个倒立的十字架。 “別碰边界!”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伸长三米,钳住將要撞上结界的徐小川。少年校服裤腿被无形的力量撕开破口,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林宇的白髮在能量乱流中狂舞,战术靴碾过的地方渗出蓝色黏液。他伸手触碰结界波纹的剎那,整片废墟突然响起三十重音的笑声。 另一个“林宇”从扭曲的空气中走出,战术服领口別著暗红徽章。金黑能量在他掌心凝成完全相同的拳套,连手背爆起的青筋都分毫不差。 徐小川的帆布鞋擦著地面后撤两步,摸出裤兜里发烫的u盘:“东北角石碑!那些裂痕和密钥断点对得上!” 轩辕清甩出银铃的瞬间,两个林宇的拳风对撞炸开气浪。掀飞的碎石雨中,秦天洛的电子眼突然泛起血丝:“实验体…编號…” 徐小川扑到爬满苔蘚的石碑前,指甲抠进裂缝里的霉斑。防水手电筒的光圈里,暗红符號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明灭,与u盘接口的蓝光同步震颤。 “老秦不对劲!”轩辕清闪身躲过能量余波,发现秦天洛的脊椎正在隆起金属尖刺。他机械臂的液压管爆出淡蓝液体,滴在地上腐蚀出蜂窝状坑洞。 两个林宇同时后空翻落地,战术靴在地面擦出完全对称的焦痕。真林宇的嘴角渗出血丝,幻影的伤口却渗出数据流。 “你杀不死我。”幻影抹去下巴上的蓝色能量液,“就像你抹不掉实验体的烙印。” 徐小川突然把u盘拍进石碑裂缝,三十年前的安全警报突然响彻废墟。秦天洛抱头跪倒在地,金属骨骼刺破皮肤的声音像撕开易拉罐。 “第七批实验体…存活率0.37%…”他喉咙里挤出机械合成音,瞳孔裂成十六进位代码,“销毁程序代码是…驴肉火烧的秘方…” 轩辕清甩出银铃缠住幻影的脖子,铃鐺表面突然浮现徐建华的脸:“第三蒸笼!”林宇的金黑能量突然暴涨,废墟地面裂开直达地底的通道。 幻影的身体开始像素化崩解,却还在狂笑:“你会回来求著成为我们——” 徐小川拽著半机械化的秦天洛跳进通道,校服擦过生锈的钢筋冒出火星。轩辕清回头时看见真林宇站在原地,白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轩辕清一口咬破大拇指,血珠子啪嗒掉在银铃上。那破铃鐺突然跟抽风似的抖起来,锈跡斑斑的表面泛起青光。 “臥槽动了动了!”徐小川突然蹦起来,指著石碑上的符號鬼叫。那些鬼画符跟活过来似的,扭得比广场舞大妈还带劲。 哐当! 二十米外林宇被幻影一脚踹进墙里,砖头渣子下雨似的往下掉。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丫盗版还挺敬业啊?” 幻影甩了甩冒蓝光的拳头,代码组成的伤口正自动修復:“你猜猜这拳的算法是谁写的?” “去你大爷的算法!”林宇抡起半截钢筋扑上去,金属相撞的火星子崩得到处都是。 徐小川猫著腰凑近秦天洛:“老秦你说清楚点,什么实验体?”他校服蹭上块黑乎乎的油渍,闻著像机油混著韭菜盒子味。 “零號机…存活率0.37…”秦天洛突然抽搐著要咬舌头,被徐小川眼疾手快塞了块板砖。 轩辕清突然薅住徐小川后脖领:“跟我来!这破铃鐺说要找钥匙!”她手里的银铃正往东南方向死命晃,震得虎口都麻了。 第239章 双生死斗 俩人猫著腰钻过塌了半边的走廊,徐小川突然被个东西绊个狗吃屎。“这什么玩意?”他捡起块锈得掉渣的金属牌,上面刻著“实验体003”。 “別摸!”轩辕清一巴掌拍掉牌子,“你爸当年在这搞人体改造?” 徐小川脖子上的玉坠突然发烫,他一把扯下来贴在门板上:“这纹!跟我爷装菸丝的铜匣子一模一样!”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霉味混著铁锈味扑面而来。轩辕清被呛得直咳嗽,手里电筒扫过东倒西歪的铁架子:“你爷当年该不会是倒斗的吧?” “倒你个大头鬼!”徐小川踹开半掩的抽屉,发黄的纸页雪般飘落。他突然僵住,电筒光定格在某张泛黄的照片上——二十年前的林宇被捆在手术台上,胸口插著三根导管。 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半幅剥落的壁画。徐小川后退两步撞翻铁架,罐头盒滚出几只风乾的耗子:“这画的是林叔被马桶冲走了?” “是黑洞。”轩辕清捡起本封面焦黑的笔记,“79页,归零计划实验记录……林宇是第零號实验体?” 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碎水泥块暴雨般砸下。徐小川拽著轩辕清往门口冲,后脖领突然被冷风扫过——壁画上的独眼泛著红光,眼珠子骨碌转了个方向。 “这破画成精了!”徐小川抄起铁棍就要砸,被轩辕清扯著往外拖。他们刚衝出门口,身后的密室轰然坍塌。 徐小川突然盯著手里半页残纸瞪圆了眼:“这上面说…说林叔的备份泡在虚空里……” 石碑上的符號突然抽搐起来,像群喝醉的蚂蚁。徐小川戳了戳轩辕清:“清姐快看!这些鬼画符在蹦迪!” “是摩斯密码。”轩辕清突然抢过残页,“第七段有个涂改痕跡——密钥是首儿歌!” “儿歌?”徐小川抓了抓三天没洗的头髮,“该不会是丟手绢吧?” “是《小燕子》!”轩辕清的声音突然拔高,“你爸修伺服器的时候总哼这调子!” 墙那边突然炸开气浪,林宇踉蹌著撞进废墟。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子,金黑色能量在指节忽明忽灭。对面幻影的战术服裂开大口子,蓝光从伤口里渗出来。 “盗版货就是不经揍。”林宇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拳头擦过幻影下巴,“你主子没教你怎么挨打?” 幻影突然诡笑,身体像接触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你猜猜为什么我能预判你的招式?”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林宇瞳孔猛地收缩,拳头僵在半空。 “因为你的战斗数据…”幻影的指尖亮起三十七个光点,“都是我们餵给ai的训练素材。” 林宇突然暴起,拳风卷著碎石轰在幻影胸口。裂纹蛛网般蔓延,幻影却笑得更猖狂:“打碎这具身体,还有千千万万……” 整栋楼突然响起刺耳童谣,幻影的动作瞬间卡顿。林宇抓住破绽一记膝撞,幻影的机械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不可能……”蓝光从龟裂的体表渗出,“核心频率怎么会……” 林宇掐著幻影脖子按进墙里,砖块簌簌掉落:“替我给你们老板带个话——”他贴到幻影耳边,“下回造贗品记得做旧,你身上机油气也太新了。” 幻影在爆开的蓝光中化作数据流,童谣声越来越响。徐小川从断墙后探出头,手里举著个滋滋冒烟的录音机:“这破玩意还能用!我爸往磁带里录了十遍《小燕子》……” 徐小川突然蹦起来踹飞半块砖头:“清姐!快!放那首要命的歌!” 轩辕清哆嗦著摸出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徐小川急得直跺脚:“就我爸天天哼的那个!” “找著了!《燕归巢》!”轩辕清差点拿不稳手机。铃声混著沙哑的民谣在废墟里炸开,银铃突然跟抽风似的嗡嗡震。 石碑上那些鬼画符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徐小川凑近了看:“哎妈呀这符號跳得比我奶广场舞还带劲!” 黑金能量突然在林宇指节炸开,他猛地把手机懟到银铃上:“老东西给点反应啊!” “成了!”徐小川蹦起来撞到铁架子,“结界裂了!那盗版货要跑!” 另一个林宇的虚影逐渐透明,临走前突然咧嘴:“你猜实验室地窖冻著多少复製品?” “冻你大爷!”林宇一拳砸在墙上,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轩辕清突然尖叫:“老秦不对劲!” 秦天洛跪在碎砖堆里机械臂乱甩,液压管滋啦喷著蓝液:“九號实验体…清除…” “老秦你魔怔了吧?”徐小川刚伸手就被机械钳掐住脖子,“咳咳…你上个月还抢我辣条…” 林宇衝过来掰机械臂:“鬆手!这是你亲外甥!” “数据…污染…”秦天洛电子眼滋啦乱闪,突然鬆开手开始拆自己胳膊,“七號通风口…代码在…” 徐小川瘫在地上揉脖子:“这老头又犯病了,上回拆电视说里头藏外星人。” 轩辕清突然拽过林宇:“你看石碑!” 原本裂开的石碑表面浮出串萤光代码,徐小川眯眼念:“驴肉火烧秘方v2.3?这特么是菜谱?” “是密钥!”林宇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纹著同样的乱码,“老徐二十年前烙的!” 秦天洛突然暴起掐住轩辕清:“叛徒!九號必须销毁!” “臥槽你来真的?”林宇指甲抠进机械臂散热槽,黑金能量滋滋往里钻,“小川快找总闸!” 徐小川连滚带爬扑向配电箱:“这破地方比我爷的棺材还老!” “老秦的脊椎在冒蓝光!”轩辕清捡起半块砖头砸向秦天洛后颈,金属外壳凹陷的剎那迸出冰碴般的数据流。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十年前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突然窜进鼻腔。 开裂的墙壁突然喷出白色冷气,徐小川的眼镜片瞬间结霜。他摸到个拳头大的金属块,表面结著褐色血痂:“这破硬碟怎么插口长毛了?” 轩辕清甩出银铃缠住秦天洛的机械腿,青铜铃鐺突然裂开道缝。裂纹中漏出的磷粉沾到皮肤上,灼出星星点点的红斑。她拽著林宇的战术腰带往后拖:“你能量在暴走!” 第240章 零的囚徒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主机残骸,显示屏亮起的瞬间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硬碟接通的剎那,三十年前的监控画面雪般闪过——穿白大褂的徐建华正往培养舱里注射蓝色液体,舱內漂浮著缩小版的秦天洛。 “第49次克隆实验……”机械合成音混著电流杂音响起,“记忆植入失败率97.3%……” 林宇的手掌按在冒烟的硬碟外壳上,金黑色能量不受控地涌入接口。监控画面突然跳转到暗室,培养舱里泡著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胸口贴著“零”的標籤。 轩辕清的银铃彻底裂成两半,铃芯滚到徐小川脚边。少年捡起来时被烫得直甩手,突然发现铃芯內侧刻著行小字:“別信徐建华的包子。” 废墟深处传来钢筋断裂的脆响,秦天洛的机械眼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安全坐標——驴肉火烧店冷库第三层。”他的金属表皮正在碳化,裂纹里渗出荧蓝黏液。 林宇薅起昏迷的秦天洛甩到肩上,战术靴踩过满地带血的实验记录。某页纸黏在鞋底,泛黄的字跡写著“零號实验体能量閾值突破临界值——建议立即销毁”。 三人跌进配送车时,后视镜突然映出个黑影。徐小川的校服卡在车门缝里,回头看见黑影蹲在废墟最高处啃食某种发光的物体,咀嚼声隔著三十米都听得清楚。 “开车!”林宇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载收音机自动播放起《燕归巢》。副驾底下的工具箱突然弹开,里面滚出把刻著“零”字的能量枪。 轩辕清抖开副驾储物箱,泛黄的优惠券雨点般落下。某张券背面用醋汁写著:“小林子,你最爱吃的茴香馅包子在冷库右数第七个冰柜。” 配送车撞开拦路石板的瞬间,后玻璃突然爬满蛛网状裂痕。黑影的脸挤在裂缝外,嘴角咧到耳根,满口尖牙间咬著半截机械手指。 徐小川的帆布鞋猛踹操作台,车载冰箱弹开的瞬间冷气糊了黑影满脸。林宇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黑影正撕开自己的胸腔,掏出团跳动的数据流塞进车窗裂缝。 “他要篡改导航!”轩辕清抓著银铃残片划开数据流,爆开的电弧把徐小川的刘海燎焦半边。少年突然摸到后座底下的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的剎那,徐建华醉醺醺的声音混著划拳声响起:“驴肉火烧要配…配二锅头…” 黑影突然发出高频惨叫,数据流缩成个光点逃出车窗。后视镜里的废墟正在像素化坍塌,秦天洛的机械臂垂在座椅边缘,指尖滴落的蓝液在脚垫上蚀刻出路线图。 林宇的手背青筋暴起,金黑色能量在方向盘上烙出焦痕。他瞄了眼昏迷的秦天洛,突然把车拐进废弃防空洞。隧道顶端的应急灯忽明忽灭,照亮墙上喷漆涂鸦——三个血色箭头指向不同方向,每个箭头末端都画著林宇的脸。 防空洞顶灯滋啦炸响,林宇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碎玻璃。轩辕清举著裂屏手机照明,蓝光扫过墙上血手印——掌纹和他的一模一样。徐小川突然蹲下扒拉碎砖:“这有我爸的烟盒!”锡纸內面用油渍画著迷宫,出口標著“零號冷冻库”。 黑影的咀嚼声在隧道深处迴荡。秦天洛机械臂突然抽搐,电子眼投射出三十年前的手术记录:“实验体零號甦醒概率…0.0003%……”林宇薅起他衣领:“老东西瞒了我多少事?” 冷库铁门被冰霜封死,轩辕清哈著白气踹门。徐小川摸到门锁凹槽,校服蹭掉层冰碴:“要指纹!”林宇把掌心按上去,警报灯突然转绿。 门缝溢出的寒气里泡著上百个培养舱。徐小川的帆布鞋打滑撞上玻璃罩,里面漂浮著穿白大褂的徐建华——胸口贴著“研究员003”標籤。 “复製人?”轩辕清指甲抠进霜,“你爸可能早就……” 黑影突然从天板倒吊下来,撕开的胸腔里伸出数据触鬚。林宇的金黑能量炸开冰雾,拳头穿透黑影胸膛却捞了把虚空。徐小川被掀翻在操作台,后腰撞亮红色按钮。 所有培养舱同时泄压,克隆体们睁眼的剎那,三十七个林宇的声音重叠:“欢迎回家。” 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击碎监控探头,冷冻液顺著裂缝漫到脚踝。徐小川爬进通风管大喊:“找控制台!我爸留了……” 黑影的利爪擦过林宇耳垂,战术服领口渗出血线。他忽然瞥见某台培养舱里的自己——那具克隆体正在融化,露出金属骨骼。 “你们都是残次品。”黑影的声线变成肖成舟,“只有我能完成归零计划……” 徐小川突然从通风管砸下个铁盒,泛黄的实验日誌扉页写著:“零號密钥是记忆。”林宇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十年前的哭喊声在颅骨內炸响——手术刀划开脊椎的冰冷触感,徐建华缺指节的右手正在调试电极。 冷冻库地面突然塌陷,眾人坠入灌满蓝色液体的环形舱。林宇的战术服被腐蚀出破洞,皮肤接触液体的瞬间浮出萤光纹路。 两百米深的竖井底部,巨型计算机组正在运转。徐小川的校服被数据线缠住,全息投影突然弹出徐建华的视频留言:“小川,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 黑影撕开空间裂缝降临,机械复眼锁定林宇:“该回收实验素材了。” 林宇的白髮根根倒竖,金黑能量凝成实质化的锁链。环形舱內所有克隆体突然同步睁眼,三十七道能量光束匯向中央。 轩辕清拽著徐小川扑进控制台死角,冻僵的手指在键盘上乱敲。操作界面突然弹出徐建华的笑脸表情包:“请输入密码——你最爱吃的包子馅?” 黑影的利爪贯穿林宇肩胛,蓝血喷在键盘上。徐小川突然嘶吼:“茴香!是茴香馅!” 整座实验室突然响起童谣,环形舱开始往地心坠落。林宇掐著黑影脖子撞向主控屏,裂纹中伸出无数数据触鬚將他拖进光源深处…… 第241章 数据洪流 环形舱的金属地板突然熔化成数据流,林宇的战术靴陷进蓝光里。视线被撕成螺旋状光带,三十七块记忆碎片像碎玻璃扎进太阳穴。 徐建华缺了无名指的右手正往培养舱注射药剂,针管里泛著驴肉火烧的油:“归零计划不是要灭世,是要拿你的虚空能量筑防火墙……”画面突然跳帧到雪夜,三个肉包子递到小乞丐面前,递包子的右手突然被数据触鬚绞碎。 “林小子!”记忆里的徐建华拍打监控屏幕,培养舱里的克隆体正在融化,“他们要的是原始码……” 黑暗中有东西在啃食意识。林宇的战术服变成像素点剥落,金黑能量在皮肤下游走成乱码。虚空触鬚刚探出指尖就被数字洪流衝散,能量枪的轮廓在数据海里沉浮。 环形舱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轩辕清抓著冒火的操作台边缘,小腿被飞溅的防冻液灼出红斑。徐小川的校服卡在仪錶盘缝隙,后腰掛著那支刻“零”字的能量枪。 “接口!”他踹开变形的金属板,露出个带锈跡的凹槽,“老秦说过……” 舱体又往下坠了三十米。轩辕清抢过能量枪塞进接口,枪管突然旋转著伸长,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黑板。全息投影炸出徐建华的脸:“验证失败,请重试。” 徐小川的眼镜滑到鼻尖:“要林叔的血!上周火锅店……” 操作台突然喷出电弧,轩辕清的银铃残片甩进插槽。暗红血液顺著裂痕渗入电路,整块屏幕突然浮现林宇的实时影像——他正被数据触鬚缠住咽喉,金黑色能量在指尖爆出乱码。 “倒计时十七秒!”徐小川狂拍红色按钮,环形舱底部的冰晶开始碳化。轩辕清突然咬破舌尖,血沫喷在银铃残片上,铃鐺裂痕渗出和当年北巷口包子铺相同的茴香味。 林宇的瞳孔突然映出环形舱画面。数据洪流里伸出三十七只机械手,每只掌心都纹著肖成舟的二维码。他猛地攥住最近的机械腕骨,金黑能量顺著数据链路反向入侵。 “老东西坑我……”徐小川的校服被热浪燎出破洞,能量枪开始过载震颤,“这玩意儿要炸!” 轩辕清突然扑到验证口,银铃碎片割破掌心按在生物识別区:“你爸说零號机认的是……”环形舱底部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冷气管道爆开的冰渣糊了满脸。 林宇在数据流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三十七台克隆体的脉搏共振。徐建华的声音混著电流音响起:“防火墙要活体密钥……”突然有机械合成音插进来:“建议销毁残次品。” 环形舱坠入绝对黑暗的剎那,能量枪迸发的蓝光吞没操作台。徐小川在强光中瞥见父亲的手写日誌:“零號机启动需要……” 黑暗中有犬类生物在吠叫。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金黑能量凝成实体化的数据刀,捅穿肖成舟的虚擬影像。环形舱突然卡在地心空洞边缘,满墙培养舱同时炸裂,蓝色营养液淋了三人满头。 轩辕清抹了把脸,发现银铃残片正吸收林宇的虚空能量。操作屏跳出满屏乱码,某个加密频道突然自动播放三十年前的新闻:“归零计划首席研究员徐建华,於昨日坠楼……” “不是坠楼。”徐小川突然掰开操作台下夹层,拽出本烧焦的工作日誌,“我爸是被……” 环形舱突然整体震颤。二十米高的数据触鬚刺穿舱体,戴著金丝眼镜的机械体顺著裂缝爬进来,胸牌上的林宇证件照正在诡笑。 环形舱金属地板烫得冒烟,徐小川的帆布鞋底开始融化。轩辕清扒著操作台边缘,虎口崩裂的血顺著防冻液往下淌。黑影的机械复眼在裂缝外闪烁,蓝光混著熔岩的红从地心涌上来。 “林叔胸口的乱码!”徐小川突然踹开变形的仪錶盘,校服后襟燎出焦糊味,“和我爸保险箱的涂鸦对得上!” 轩辕清扯断对讲机掛绳,金属外壳在数据流里滋滋冒电:“老林!找徐叔给你纹身那天的记忆!”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十七块记忆碎片突然拼成雪夜画面。手术刀划过后背的刺痛感真实得离谱,徐建华缺了指节的右手握著纹身针,酒精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培养舱玻璃上。 “这串代码是虚空防火墙的密钥。”针尖挑破皮肤渗出血珠,“哪天你被自己人卖了,还能……” 环形舱突然倾斜七十度,徐小川撞在冒火的线缆堆里。轩辕清抓著他的脚踝往后拽,少年校服裤腿擦过滚烫的管线,烫出条焦黑的沟。 林宇在数据洪流里抓住那段乱码,金黑色能量顺著脊椎炸开。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抽搐,二百米深的竖井壁上亮起十六进位光带。 轩辕清腕錶弹出全息投影,三十年前的纹身图案正在分解重组。她抓起银铃残片扎进操作台裂缝,血混著数据流灌入接口:“老林传过来了!” 防空洞三个箭头的投影突然在舱壁浮现,熔岩的红光里渗出铁锈味。黑影撕开舱顶跳下来,机械臂弹出的数据线缠住徐小川脖子。 “验证完成。”环形舱底部探出液压杆,在离熔岩层三米处堪堪剎停。徐小川的帆布鞋悬在翻滚的岩浆上,鞋带瞬间碳化成灰。 轩辕清抡起能量枪砸碎主控屏,三十七个克隆培养舱同时爆开。蓝光吞没黑影的剎那,林宇的数据投影从熔岩里升起,金黑色触鬚绞碎了机械复眼。 环形舱咣当砸进地下空洞,徐小川咳出满嘴金属粉尘。轩辕清的银铃残片插在零號机散热孔上,五十米高的超级计算机落满鸟粪,键盘缝里还卡著半块发霉的驴肉火烧。 “三个入口……”林宇的战术靴碾过地面蓝晶石,裂缝里渗出肖成舟的冷笑声。全息地图在零號机表面亮起,三个红点分別標著“记忆”“能量”、“谎言”。 徐小川摸出裤兜里融化的彩虹,纸黏在零號机锈蚀的接口:“上周我爸快递里塞的纸……”他突然把纸按在投影区,地下空间突然响起童谣混著电子诵经声。 第242章 蒸笼密钥 轩辕清后背抵著冒烟的伺服器:“老秦说过三號入口连著……” 零號机突然弹出徐建华的虚擬影像,缺指节的右手正在啃包子:“小川,三个入口都是陷阱。”油渍顺著全息投影滴在键盘上,“真正的路在……” 肖成舟的机械体从岩浆里爬出来,胸口嵌著林宇克隆体的头颅。金丝眼镜映出零號机底层代码,三个箭头突然调转方向指向彼此。 林宇的白髮无风自动,虚空能量在零號机表面灼出焦痕。三十七台克隆体的记忆突然涌入意识,他看见徐建华被推进熔炉的背影,缺了无名指的右手比出暗號。 “能量核心在驴肉火烧店!”林宇一拳轰碎虚擬投影,金黑色能量顺著肖成舟的数据链路反噬。机械体胸口的克隆头颅突然睁眼,瞳孔里跳出“访问被拒”的弹窗。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零號机侧面的暗门,生锈的门板上刻著“老徐与狗不得入內”。少年突然笑出鼻涕泡:“这特么是我八岁涂的!” 蒸笼开裂的木纹里渗出蓝光,轩辕清掰开第三层竹屉的手突然僵住。徐小川从灶台暗格里摸出把锈跡斑斑的剪线钳,钳口还粘著三十年前的包子馅。 “別碰那个!”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打翻调料罐,椒粒顺著倾斜的灶台滚落。他的电子眼在油烟机嗡鸣声中闪烁故障红光,“蒸笼连著自毁装置……”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机械犬的液压关节声。轩辕清抄起铁锅砸碎玻璃窗,冷风灌进来卷著肖成舟的电子合成音:“交出密钥,留全尸。”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冰柜边缘,冻肉的血水浸透裤脚。他盯著歪斜的“徐记包子铺”招牌,突然想起父亲总用缺指节的右手敲打蒸笼边缘——每次三下,间隔两秒。 “夹层有暗格!”少年踹开变形的冰柜门,手指抠进发霉的砖缝。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击碎扑来的机械犬摄像头,金属零件擦著秦天洛的太阳穴飞过。 蒸笼腾起的白雾突然凝成箭头,指向天板吊灯。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地举起,液压管爆裂喷出的蓝液在墙面蚀刻出星图。 “我爸留的密码……是包子褶数量!”徐小川掰开第十八个蒸笼,竹屉夹层弹出发光u盘。肖成舟的机械部队撞破后厨门板的剎那,轩辕清將u盘插进排风扇电路板。 整条街的霓虹招牌突然调转方向,投影光束在虚空拼出徐建华的脸。缺指节的右手捏著炒栗子:“零號机不是武器,是给小林子的……” 爆炸气浪掀翻三个机械体,蒸笼碎片如暴雨倾盆。徐小川扑在案板底下,看见u盘接口渗出的蓝光正在啃食自己的校服袖口。 蒸笼缝里的蓝光突然爆闪,徐小川手里的剪线钳被震得脱手飞出去,哐当砸碎了冰柜玻璃。轩辕清扯过冒著寒气的冻肉挡在胸前,肖成舟机械犬的利齿在冻猪头上啃出火星子。 “这破u盘在唱儿歌!”徐小川扒著冒烟的排风扇外壳,校服后腰被电路板烫出焦痕。银铃残片插在u盘接口上,滋啦滋啦漏著走调的《小燕子》。 秦天洛的机械眼突然弹出全息键盘,蓝光在油污墙面投下三十年前的监控录像——徐建华蹲在配电箱前,缺指节的右手正拧著老式调音器的旋钮。背景音里隱约有童声合唱,混著蒸包子汽笛的呜咽。 “驴肉火烧店后厨!”轩辕清踹开变形的冰柜门,锈蚀的铰链崩断时擦过肖成舟的机械臂。蓝血喷在冷冻韭菜馅上,结出蛛网状冰晶。 三人撞进杂物间的瞬间,二十台椭圆仪从天板降下。肖成舟的合成音带著电冰箱启动似的震颤:“零號机启动倒计时三分钟——” 徐小川的帆布鞋在酱油缸沿打滑,整个人栽进发霉的麵粉堆。他摸到个硬物,扯出来是台缠著胶带的古董调音器,显示屏还粘著三十年前的包子价签。 “频率带在四千赫兹附近!”轩辕清抖落满头的麵粉,银铃残片刮过调音器旋钮爆出电火。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震动,三十七个克隆体的记忆数据正在疯狂下载。 肖成舟的机械犬撞破砖墙,犬牙撕开徐小川裤腿的剎那,走调的《小燕子》突然变调。蒸笼层叠的竹屉自动旋转,蓝光波纹扫过之处,机械犬的液压关节像被抽了骨头的鱼般瘫软。 “老徐把共鸣器藏在和面机里!”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插进麵缸,揪出个滋滋冒泡的金属球。球体表面的驴肉火烧包装纸上,油渍组成了频率曲线图。 徐小川的校服黏著发酸的老面,手指在调音屏上划出残影。当四千二百赫兹的蜂鸣与银铃震颤同频时,整条街的下水井盖同时炸飞。零號机的金属框架从地底升起,齿轮咬合声震碎了包子铺残存的门窗。 肖成舟的机械体突然抽搐,胸口的克隆头颅裂开蛛网纹:“你们根本不懂归零计划……”金丝眼镜片砰地炸碎,数据流从他七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404错误標誌。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零號机的能量环扫过四九城,霓虹招牌像被掐灭的蜡烛般次第熄灭。轩辕清的后背撞在零號机操作台上,裂屏手机显示全城机械部队正在集体跳《小苹果》。 “等等!”徐小川突然揪住秦天洛烧焦的衣领,“能量读数在往燕郊水库偏移!”他校服袖口的油渍不知何时组成了预警代码,像群发疯的萤火虫往东南方向窜。 零號机突然弹出徐建华的虚擬影像,这次他手里攥著半块板砖:“防火墙启动就得关城门……”缺指节的右手將板砖拍在全息地图上,整座四九城瞬间被六边形光幕笼罩。 轩辕清摸到裤兜里融化的彩虹,纸上的卡通笑脸正在渗血。她突然想起上周徐建华快递里那包过期的跳跳——纸背面的锯齿形撕口和结界裂纹一模一样。 肖成舟的残躯突然暴起,机械骨架上挑著半截克隆脊椎捅向零號机核心。林宇的金黑能量从地缝里窜出,裹著三十七个蒸笼撞进战场,茴香馅的香气混著数据流糊了机械体满脸。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冒烟的调音器,四千赫兹的共鸣波终於凝成实体。零號机射出的蓝光吞没肖成舟的瞬间,四九城每块电子屏都开始播放徐建华的婚礼录像——新娘的位置是台老式伺服器。 结界光幕突然降下血雨,轩辕清舔到嘴角的液体是咸的。徐小川盯著零號机表面浮现的防御协议,发现解除密码栏闪烁著父亲最爱说的那句脏话。 第243章 隧噬 徐小川的帆布鞋碾过地铁闸机残片,鞋底黏著某种发蓝的胶状物。轩辕清腕间的银铃残片突然高频震颤,震得她小臂发麻——碎玻璃堆里蜷缩著三个变异乘客,脊椎骨刺穿工作服支棱在空气里,眼窝淌出数据流凝成的黏液。 “老秦!”她踢开挡道的检票机,“你裤腰上那个接口在冒蓝烟!” 秦天洛的机械手掌按在锈蚀的柱子上,防护栏的铁锈簌簌剥落。整条隧道突然亮起应急灯,绿光里浮著三十年前的包子铺gg,缺了无名指的右手正指著“前方到站:归零实验室”。 徐小川突然蹲下繫鞋带,校服蹭过闸机口时带起串电弧:“这破栏杆带电!”话音未落就被数据流掀翻,后脑勺撞上立柱的老式显示屏。泛著雪的屏幕突然播放起监控录像——二十岁的林宇正往通风管塞油纸包,油渍在管道內壁蚀刻出迷宫路线。 隧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暴涨两米,液压管喷出的蓝液在墙面烧出焦痕:“来了。” 七个戴著防毒面具的腐尸推著餐车逼近,车厢编號闪著404红光。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震动,三天前塞进去的游戏幣正在融化,液態金属顺著裤缝往下淌。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青铜碎屑在虚空划出青色火线,瞬间点燃最前排腐尸的数据流外衣。 “闸机密码是驴肉火烧的热量值!”徐小川踹开冒烟的安检仪,液晶屏裂痕间渗出炒栗子的香气。他沾著黏液的手指快速输入“327大卡”,生锈的闸刀突然弹起,露出后面爬满霉斑的隧道入口。 腐尸的餐车軲轆碾过轩辕清脚背,冷藏柜里甩出冻硬的包子。秦天洛的电子眼突然爆出乱码,机械指节捅进餐车缝隙:“归零计划…实验体需要定期更换能量核心…” 徐小川的校服被腐尸扯住下摆,布料撕裂声混著韭菜味在隧道炸开。轩辕清抡起半截钢管砸碎冷藏柜玻璃,三十个冻包子滚落地面,每个裂开的馅料里都嵌著发光的晶片。 “別碰!”秦天洛突然掐住徐小川手腕,“那是我的…备用零件…” 隧道顶灯突然全部熄灭。轩辕清摸到裤兜里融化的彩虹,纸黏在银铃残片上发出萤光。绿光映出墙面涂鸦——徐建华用油渍画的箭头指向通风管,旁边潦草地写著“小林子欠我两屉包子钱”。 腐尸的机械犬从阴影里扑出时,徐小川的帆布鞋正卡在排水沟。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反向弯折,肘关节弹出雷射发射器,蓝光扫过犬牙的瞬间,整条隧道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 “老徐的恶趣味…”轩辕清拽著两人滚进通风管,铁皮刮破她运动裤膝盖。徐小川的校服蹭到管壁黏液,布料瞬间碳化成灰。 三十米深的竖井底部浮著蓝光。秦天洛突然抱头撞向管壁,焊接点崩开的火里闪过记忆碎片——手术刀划开金属头盖骨,徐建华缺指节的右手正往脑髓区植入驴肉火烧形状的晶片。 “能量核心在驴肉店冷库!”腐尸的合成音从竖井底部传来,“交出秦天洛……” 徐小川的眼镜片突然裂成蛛网,他摸到通风管夹层里的老式对讲机,电池槽塞著半块发霉的驴肉火烧。轩辕清突然把银铃残片按在锈蚀的管道接缝,青铜表面渗出三十年前的地铁施工图。 “换路线!”她踹开变形的检修门,“那群腐尸在屏蔽林叔的能量波动!” 秦天洛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数据线,插进徐小川的游戏机充电口。少年校服后背瞬间鼓起金属肿块,掌机屏幕跳出满屏乱码:“草!老秦你在往我衣服里装啥!” 通风管突然开始融化。腐尸的机械触鬚刺穿铁皮,黏液滴在轩辕清鞋带上烧出焦洞。徐小川摸到裤兜里的彩虹纸,渍在管壁划出十六进位代码时,整条隧道突然响起蒸笼泄压的汽笛声。 “蒸锅!”秦天洛突然掰断自己小拇指,机械零件里掉出微型投影仪,“冷库坐標在老徐的…” 投影画面突然卡在徐建华坠楼的瞬间,缺指节的右手比出“ok”手势。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喷射蓝烟,三天前偷藏的摔炮在腐尸群里炸开数据烟。 轩辕清拽著两人跳进检修井,污水漫过腰际时,银铃残片突然吸附在井壁。锈跡剥落处露出暗门,门锁是三十七个旋转的包子图標。 “老秦!密码是你被改造的日期!” 秦天洛的电子眼突然爆出火,液压油混著蓝血从嘴角溢出:“2004…7月…第三个周五…” 暗门弹开的剎那,腐尸的机械犬咬住徐小川裤腿。少年突然摸出父亲留下的诺基亚,砸向犬牙的瞬间,三十年前的贪吃蛇游戏画麵糊住了机械复眼。 地下实验室的冷气扑面而来。轩辕清的后背撞在液氮罐上,安全服瞬间结霜。五十米高的环形装置中央,三百个培养舱正在渗出蓝色黏液,每个舱体表面都印著秦天洛不同年龄段的证件照。 徐小川的帆布鞋在金属地面打滑,校服下摆扫过操作台时碰亮了红色按钮。全息投影突然弹出徐建华醉醺醺的录像:“小川…结界核心是…” 录像突然被肖成舟的虚擬形象覆盖,金丝眼镜折射著腐尸瞳孔的蓝光:“欢迎来到我的食堂。” 腐尸群撞破防爆门的瞬间,徐小川摸到裤兜里融化的彩虹——纸背面用渍写著:“密码是炒栗子的焦化温度。” 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插进自己胸腔,扯出团发光的肉夹饃状物体:“能量核心…是驴肉火烧店的…” 环形装置突然开始旋转,三百个培养舱同时亮起红灯。轩辕清手里的银铃残片突然融化,青铜溶液在地面蚀刻出地铁隧道地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吞食结界数据流。 徐小川的校服被液氮冻在操作台上,他摸到父亲藏在键盘缝隙的烟盒,锡纸背面画著用油渍標註的逃生路线——终点是驴肉火烧店冷库的通风口,旁边潦草地写著“给小林子留了腊八蒜”。 第244章 三十七个包子防火墙 腐尸的机械犬突然集体调头,肖成舟的虚擬影像开始闪烁乱码。徐小川突然明白什么,沾著黏液的手指猛戳全息屏:“结界在反向吸收他们的能量!” 环形装置的蓝光吞没整个实验室时,秦天洛的电子眼在强光中投射出最后画面——徐建华坠楼的瞬间,缺指的右手正抓著半块驴肉火烧,肉馅里藏著微型信號发射器。 整条隧道突然顛倒,积水上浮成天板。轩辕清抓著漏电的电缆盪过去,靴底擦过倒悬的腐尸发梢。徐小川的帆布鞋卡在变形的闸机里,眼睁睁看著金属盒滑向深不见底的竖井。 “接著!”秦天洛突然掰断自己的机械小臂扔过去,零件在空中自动组装成鉤爪。徐小川扑出去抓住的瞬间,竖井里伸出数据流凝成的触鬚缠住他脚踝。 金属盒突然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肖成舟的合成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小朋友,你爸改造这玩意的时候…”徐小川突然用校服擦过盒面油渍,韭菜汁里的纳米电路瞬间激活了电磁过载。 二十台机械体在蓝光中跳起踢踏舞,腐尸的脊椎骨刺突然调头捅穿自己眼眶。徐小川撞在渗水的墙砖上,摸到父亲用指甲刻的十六进位代码——和他三天前在数学课隨手画的涂鸦一模一样。 “冷库坐標在蒸笼层数!”秦天洛突然抽搐著跪倒,电子眼投射出徐建华被数据流吞没的画面,“第三千六百屉…每屉对应…” 隧道突然裂开豁口,零號机的金属框架刺穿地层。肖成舟的全息影像站在环形控制台上,脚下的培养舱里泡著三百个徐建华克隆体。腐尸群突然集体转向,朝著零號机跪拜。 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发烫,三天前顺走的驴肉火烧冒出焦糊味。肉馅里的晶片正在吸收零號机的蓝光,油渍在金属地面匯成逃生路线。轩辕清突然把银铃残片插进自己伤口,混著血的青铜溶液泼向全息投影。 “你们根本不懂!”肖成舟的影像开始扭曲,“零號机是给全人类的饕餮盛宴…”话没说完就被徐建华克隆体的数据流缠住咽喉,三百个声音同时嘶吼:“驴肉火烧要凉了!” 秦天洛的机械骨骼突然爆开,露出藏在胸腔的老式传呼机。徐小川沾著蓝血的手指按下呼叫键时,整座零號机突然开始播放徐建华的婚礼进行曲。防爆门在音乐中自动解体,露出后面冒著热气的蒸笼阵列。 银铃残片扎进掌心时,轩辕清看见父亲坠楼时的血渍正顺著数据流倒流。霓虹招牌从天空坠落,碎成三十七个肖成舟的虚擬笑脸。她踩著不断重组的玻璃碎片狂奔,脚踝被数据触鬚缠住的瞬间,十二岁的自己正从对面商铺跑过——怀里抱著冒蓝光的蒸笼。 “別回头!”银铃突然震出徐建华的声音,轩辕清的后脑勺擦过飞溅的沥青块。父亲残缺的影像正在像素化崩塌,缺指节的右手死死拽著虚擬边界的裂缝。 徐小川的眼镜片裂成蛛网,代码迷宫的地板正在吞噬他的帆布鞋。三十七个包子形状的防火墙弹出乱码弹窗,韭菜馅的油渍顺著键盘缝隙往下滴。“老徐你坑儿子!”他扯开校服擦过投影区,汗液激活的隱藏代码突然在墙面投出父亲的手写注释——每行公式末尾都画著驴肉火烧的简笔画。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秦天洛的机械膝盖碾碎第两百个机械士兵,液压油混著蓝血在战壕里积成水洼。记忆碎片像炮弹般在脑內炸开:二十年前的雨夜,肖成舟的金丝眼镜反著手术室的无影灯,电极贴片在他脊椎烙下“归零计划”的钢印。 “能量核心超载警告。”机械臂弹出红色弹窗的瞬间,三百个克隆体从焦土中爬起。秦天洛扯断冒火的电路板,发现控制晶片上刻著徐建华的包子铺地址。 轩辕清突然撞进十二岁的自己,两个身影在数据洪流中重叠。银铃残片迸发的青光吞没了整个噩梦循环,她看见徐建华坠楼前將u盘塞进蒸笼夹层,缺指节的最后动作是比出“ok”手势。 “第三千六百屉!”徐小川的校服兜住从天板坠落的代码雨,韭菜汁在虚擬键盘蚀刻出十六进位密钥。迷宫的防火墙突然调转方向,三十七个包子防火墙开始播放《最炫民族风》。 秦天洛的机械眼突然扫描到克隆体胸口的条形码——生產日期竟是他被改造前三天。战壕深处传来徐建华的嘶吼:“他们拿你的记忆餵ai!” 虚擬天空裂开豁口,肖成舟的数据化身踩著冒蓝火的蒸笼降临。金丝眼镜裂成两半,露出后面三百个旋转的复眼:“零號机是永动机,你们都是柴火!” 轩辕清突然將银铃残片拋向数据漩涡,青铜碎屑吸附著徐小川破解的密钥代码,在虚空拼出驴肉火烧店的全息地图。秦天洛的机械骨骼突然反向运转,爆开的零件组成电磁脉衝网罩住整个战场。 “你算漏了老徐的后手。”徐小川扯开校服露出胸口纹身——油渍组成的迷宫路线图正吸收著零號机的蓝光。蒸笼防火墙突然集体炸裂,韭菜馅里迸出十年前徐建华埋设的逆转程序。 肖成舟的虚擬身体开始像素化崩塌,三十七个复眼接连爆裂:“你们根本不懂……归零计划才是救世……”废墟深处突然伸出数据触鬚缠住轩辕清脚踝,將她拖向正在坍缩的虚擬黑洞。 徐小川的帆布鞋突然熔化成数据流,校服口袋里的彩虹纸自动摺叠成降落伞。他抓住秦天洛的机械残肢盪过去,指甲抠进轩辕清手腕时看见黑洞深处闪烁著零號机的核心代码——三十年前的徐建华正在核心舱里调试设备,缺指节的右手捏著半块腊八蒜。 轩辕清后腰磕在冒烟的伺服器机箱上,银铃碎渣在掌心融成粘稠的青铜汁。三百块显示屏同时播放著父亲坠楼的画面,缺指节的手掌反覆比划著名“ok”手势。 第245章 茧中对决 “倒著看!”她突然把血抹在显示器边框,倒映的监控画面里徐建华的手势变成了北斗七星的排列。银铃残片突然吸附到最近的伺服器接口,机箱喷出混合著腊八蒜味的蓝烟。 徐小川的帆布鞋卡在数据茧的黏液里,鞋底纹路正被分解成二进位代码。他盯著迷宫裂缝里渗出的韭菜汁,突然掏出三天前顺走的半瓶二锅头泼在地上。酒精勾勒出十六进位轮廓,和校服后背的油渍纹路完美契合。 “老徐在衣服里缝了导航图!”他扯开校服拍在墙面上,布料纤维渗出驴肉火烧店的经纬度坐標。三十七个克隆体突然调转方向,胸口的条形码扫描光对准了数据茧核心。 秦天洛的机械臂撕开胸腔外壳,取出团跳动的肉夹饃状晶片:“当年他往我能量核心里塞了……”话音未落,晶片突然播放徐建华的留言:“小秦啊,要是听见这个说明计划成了八成……” 数据茧的表层突然隆起人脸形状,肖成舟的金丝眼镜从黏液里浮出来。二十台显示器同时弹出红色弹窗,倒计时数字混著驴肉火烧的报价单在虚空滚动。 轩辕清突然把银铃残片按在徐小川后颈,青铜溶液渗进克隆体留下的伤疤。整座迷宫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嗩吶声,数据流凝成的送葬队伍从地底冒出,纸钱上是徐建华缺指节的手写代码。 “他在葬礼上动过手脚!”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喷射彩虹纸,渍在数据茧表面烧出焦痕。三百个克隆体同时举手比出“ok”,蓝光匯聚点显露出零號机的能量阀门。 秦天洛突然掰断自己冒烟的机械指,零件拼成钥匙捅进阀门。闸门开启的瞬间,肖成舟的数据化身从茧芯扑出,战术服上却沾著徐建华包子铺的韭菜叶。 “你才是第零號克隆体!”轩辕清甩出缠著数据线的蒸笼盖,热蒸汽灼穿了对方的虚擬投影。徐小川的校服突然解体,露出后背纹著的核心代码——正是二十年前徐建华坠楼时攥著的订货单。 银铃残片扎进数据茧的剎那,三百道电弧顺著轩辕清的手臂往上爬。她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掌心皮肉焦糊的气味里混著炒栗子的香气。数据洪流中浮出肖成舟的五官轮廓,金丝眼镜框正渗出沥青般的黏液。 “老徐教你们往铃鐺里塞病毒?”数据茧表面凸起尖刺,瞬间贯穿徐小川的左肩。血珠飞溅在韭菜馅的虚擬像素块上,滋啦滋啦腐蚀出冒烟的孔洞。 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反向摺叠,肘关节弹射出液態氮喷管。蓝雾裹住数据茧的瞬间,二十七个肖成舟的幻影从冷冻层浮出来,每个都举著冒蓝光的驴肉火烧。 “当心馅料!”徐小川扑过去撞开轩辕清,半块虚擬火烧擦著他耳垂飞过,在墙面烧出二维码形状的灼痕。校服口袋里的彩虹突然融化,渍在数据茧表面匯成圆周率的前九位数。 林宇的白髮在数据流里无风自动。他盯著自己胸口浮出的乱码纹身,突然揪住最近的肖成舟幻影按进流动的代码墙。金黑能量从指缝炸开,整座数据茧跟著共振,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眼。 “冷库坐標在…”秦天洛的电子眼爆出雪,喉咙里挤出掺著电流声的警告,“蒸笼每转三十圈…”液压油突然从嘴角喷出来,在地面凝成炒栗子的暗红轨跡。 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钉住三个幻影,青铜碎片突然吸附在数据茧裂缝处。她手腕被反作用力震脱臼,冷汗顺著下巴滴在冒烟的虚擬包子上:“小川!改斐波那契数列的排列顺序!” 徐小川的帆布鞋在液態代码里打滑,破洞的袜底被腐蚀出硬幣大小的窟窿。他摸到裤兜里梆硬的冻包子,用力砸向数据茧顶端的漩涡中心。肉馅里嵌著的晶片突然播放《最炫民族风》,震碎了七个肖成舟的幻影。 林宇突然单膝跪地,金黑能量顺著手臂爬上脖颈。他盯著数据茧深处浮出的零號机核心,瞳孔里闪过二十年前的记忆画面——徐建华把纹身针扎进他锁骨时,缺指节的右手抖得厉害。 “就是现在!”轩辕清用嘴扯下手套,血肉模糊的掌心拍在银铃碎片上。整座数据茧突然向內坍缩,露出核心区跳动的紫色光球。三百个克隆体突然调转方向,机械犬的利齿咬向肖成舟的数据流本体。 徐小川的校服后领突然被数据触鬚缠住。他反手掏出三天前顺走的二锅头,酒精泼在虚擬包子上点燃。火焰顺著韭菜汁里的纳米电路窜进数据茧裂缝,烧出个冒著焦香的逃生通道。 “密码是腊八醋的ph值!”秦天洛突然掰断自己的机械食指,晶片插进漩涡中心的瞬间,整座数据茧突然开始播放徐建华的划拳录音。肖成舟的金丝眼镜片啪地炸裂,蓝血从七窍喷涌而出。 林宇的纹身突然脱离皮肤浮到空中,乱码重组后的图案正是驴肉火烧店平面图。他抓住徐小川的后脖领扔向逃生口,金黑能量凝成实质化的蒸笼盖住追击的数据流。 “带老秦走!”林宇的白髮根根倒竖,战术靴陷进液態代码里。克隆体的机械犬突然调头扑向他,犬牙咬穿作战服的瞬间,整座数据茧爆出比太阳还刺眼的蓝光。 秦天洛的脊椎齿轮爆出刺耳刮擦声。他扯开胸腔装甲板,暗格里跳出半包发霉的炒栗子,油渍在包装袋上蚀刻出十六进位坐標。 “蒸笼第七转!”液压油从他嘴角溢出来,“冷库通风口……” 机械臂突然反向折成九十度,肘关节弹出微型投影仪。蓝光扫过实验室的瞬间,整面墙的生物黏液突然沸腾,显出驴肉火烧店冷库的三维地图。徐小川的帆布鞋擦过冒烟的电子元件,裤腿被飞溅的黏液燎出焦洞。 肖成舟的数据流凝成巨爪拍下。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钉在爪心,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徐建华坠楼前的手写公式——根號三乘以圆周率后七位。 第246章 茧焚 数据茧突然收缩成三米直径的球体,三百个肖成舟的投影同时举起冒电火的驴肉火烧。徐小川的校服碎片黏在液態代码里,被腐蚀出蜂窝状的焦痕。 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扎进球体裂缝,青铜碎屑突然吸附周围的虚擬韭菜馅。整片空间飘起炒栗子的焦香,数据流开始逆向吞噬肖成舟的投影。 “老徐在馅料里掺了病毒!”徐小川从裤兜掏出冻硬的驴肉火烧,肉馅里的晶片正在发烫。他猛地把火烧按在数据茧表面,油脂顺著代码纹路烧出焦黑的沟壑。 林宇的白髮突然变成数据流,金黑能量从胸口纹身涌向指尖。零號机的操作台从虚空中浮现,按键上还粘著二十年前的茴香屑。 肖成舟的投影突然裂成两半,金丝眼镜里伸出数据触鬚:“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永生……”话音未落就被林宇扯住虚擬领带,金黑能量顺著领带纹路烧进核心代码。 轩辕清突然发现银铃残片在吸收数据茧的能量,青铜裂纹里渗出徐建华的指纹印。她抓住徐小川的手腕按在铃鐺表面,校服袖口的韭菜汁突然激活了隱藏程序。 整座数据茧突然播放起婚礼进行曲,肖成舟的投影开始跳机械舞。三百个克隆体同时举起冒蓝光的蒸笼,韭菜馅里飞出萤火虫大小的杀毒程序。 “密码是腊八蒜的醃製天数!”秦天洛突然掰开自己冒烟的机械颅骨,晶片上刻著“徐记秘方-28天”。他电子眼投射出的全息键盘,按键形状全是包子褶。 徐小川的破球鞋猛踹操作台,鞋底纹路卡进关机键的凹槽。数据茧突然裂开十七道闪电状缝隙,肖成舟的惨叫混著烧焦的韭菜味喷涌而出。 林宇突然拽著两人跳进裂缝,金黑能量凝成蒸笼状的护盾。虚擬空间开始像素化坍塌,他们身后浮现出零號机的真实形態——五十米高的环形装置上插满炒栗子壳。 轩辕清的后背撞在冒蓝光的伺服器上,银铃残片突然融化重组。青铜溶液凝成徐建华缺指节的右手形状,对著虚空比出“ok”手势。 二十台显示器同时爆炸,真正的肖成舟从数据流里摔出来。金丝眼镜碎了一半,战术服上沾著醋口的代码残渣。 “该算包子钱了。”林宇的金黑能量缠住他脚踝,三百个克隆体突然调转枪口。蒸笼防火墙喷出的高压蒸汽,把最后的数据茧烧成焦黑的驴肉火烧。 徐小川的球鞋陷进发黏的代码沼泽里,鞋头滋啦冒出韭菜味的蓝烟。轩辕清扯掉发霉的通风管滤网,三十年前的工牌突然从锈蚀的夹层滑出——徐建华穿著沾油渍的白大褂,胸前別著半块腊八蒜。 “走!”轩辕清抓著工牌捅进电梯控制板,轿厢突然横向移动。徐小川的校服下摆被齿轮咬住,撕扯间露出后背纹的驴肉店平面图。图纸在钢板上投出红光,照出十三个机械士兵眼眶里的数据火苗。 秦天洛的机械脊椎突然从通风管垂落,液压管喷出的蓝液烧穿三个机械头颅。他仅剩的电子眼在爆裂前弹出全息地图,第七根肋骨的位置標著鲜红的x。 “老秦!”徐小川的指甲抠进电梯门缝,酸液正腐蚀他的帆布鞋底。轩辕清突然甩出半截银铃链缠住机械臂,青铜表面吸收蓝液后裂成两束光矛。 实验室穹顶裂开豁口,三百台椭圆仪倾泻而下。肖成舟的合成音混著玻璃碎裂声迴荡:“零號机自毁倒计时七分二十三秒——” 林宇的战术靴陷进数据沼泽,金黑能量顺著发梢逆流进虚空。二十七个肖成舟的数据分身正在撕咬他的记忆库,每个伤口都渗出驴肉火烧的油。他忽然抓住某个分身的金丝眼镜腿,镜片裂痕里渗出徐建华坠楼时的监控录像。 “你篡改了实验数据!”林宇的拳头穿破数据流,击碎投影仪的核心代码。克隆体突然集体抽搐,胸口的条形码渗出炒栗子味的黏液。 轩辕清的后背撞在液氮罐上,安全服冻裂的脆响混著机械犬的嚎叫。徐小川突然扯开校服拍在墙面,布料纤维吸收蓝光后显出隱藏路线——终点是零號机散热口的朱漆蒸笼。 “密码是老徐的划拳口诀!”他踹开变形的通风柵,三十七个机械士兵突然调转枪口。蒸笼盖炸开的瞬间,韭菜馅凝成数据流缠住他们的履带。 秦天洛的残躯突然从天板坠落,机械指骨插进总控台裂缝。能量过载的警报声中,他最后的电子眼映出徐小川八岁时的笑脸:“告诉老林…蒸笼要顺时针转…” 液压油混著蓝血喷了少年满脸。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震动,三天前偷藏的摔炮在机械群中炸出数据烟。轩辕清趁机把银铃残片甩向散热口,青铜吸收三百道雷射后熔化成钥匙形状。 肖成舟的本体突然从数据海跃出,金丝眼镜框裂开伸出蜈蚣状触鬚。林宇的白髮突然燃成金黑火焰,虚空能量顺著触鬚反灌进对方的核心代码。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在数据流中闪现——肖成舟的克隆体正把徐建华推下天台。 “你才是残次品!”林宇的拳风撕开虚擬投影,露出后面跳动的肉瘤状核心。零號机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轩辕清抓著冒火的电缆盪过去,靴底擦过数据沼泽时带起焦糊的韭菜味。 徐小川的球鞋卡在重启按钮的防护罩外,按钮表面覆盖著炒栗子壳形状的合金甲。他摸到秦天洛的机械指节还攥著半块驴肉火烧,肉馅里的晶片突然播放《最炫民族风》。 三百个克隆体突然集体跳起踢踏舞,肖成舟的数据流在混乱中扭曲成麻状。轩辕清把银铃钥匙捅进防护罩锁孔时,整座实验室突然响起蒸笼泄压的汽笛声。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注射蓝色液体,徐建华缺指节的右手突然调转针头,扎进肖成舟克隆体的脖颈。零號机的金属框架开始碳化,虚空能量顺著裂纹涌向重启按钮。 第247章 血锈密钥 蓝光吞没两人的瞬间,冷冻库响起三十年前的包子铺开张鞭炮声。徐小川的眼镜片映出能量核心表面的油渍裂纹——父亲用韭菜汁画的迷宫路线正在吸收爆炸余波。 “第七转!”少年踹开冒烟的蒸笼盖,三十层竹屉突然调转方向。轩辕清沾血的银铃残片卡进控制台裂缝,青铜表面渗出驴肉火烧店的外卖电话。机械部队的电子眼突然集体爆出乱码,枪管里喷出茴香馅的虚擬包子。 肖成舟的残躯从数据流里重组,金丝眼镜框伸出数据触鬚缠住徐小川脚踝:“你爸改造你的时候…”“改造你大爷!”少年突然摸出三天前顺走的测温仪,327c的红光灼穿虚擬投影。 轩辕清撞进操作台死角,裂屏手机自动播放徐建华的醉话录音。当“驴肉火烧要配二锅头”的沙哑嗓音响起时,整座实验室的通风管开始喷射炒栗子的焦香。 “密码是腊八蒜的ph值!”徐小川掰开重启按钮的外壳,锈蚀的金属表面浮出父亲用油渍写的化学公式。肖成舟的机械复眼突然调转枪口,二十个克隆体同时扑向控制台。 银铃残片在虚空划出青色火网,轩辕清的小腿被数据流灼出焦痕。她突然扯开校服领口,锁骨处的条形码扫描光与蒸笼转轴產生共振。当第七圈转完时,冷冻库地面裂开直达零號机核心的竖井。 徐小川的指尖离红色按钮还剩半寸,肖成舟的虚擬手掌穿透他肩胛。血珠溅在控制屏的瞬间,三百个克隆体突然集体调头,机械犬的利齿咬住数据化身咽喉。 “老徐…贏了…”秦天洛的残躯突然从数据茧里弹出,烧焦的机械指节比出ok手势。银铃残片组成的北斗七星阵开始坍缩,整座实验室迴荡著包子铺的收银机提示音。 重启键按下的剎那,徐小川听见三十七层蒸笼同时泄压的汽笛声。父亲残缺的全息影像从零號机裂缝里挤出来,缺指节的右手捏著半块腊八蒜:“臭小子…炒栗子糊了…” 银铃残片炸成青色星火,林宇的战术靴碾碎数据茧残渣。暗红纹身突然脱离皮肤浮空,凝成三百六十把韭菜叶状的利刃。徐小川被气浪掀翻在冒烟的蒸笼堆里,后腰压碎半筐冻硬的驴肉火烧。 肖成舟的金丝眼镜裂成两半,数据流从耳蜗喷涌。他抓著变形的冷冻柜门想站起来,战术服领口突然躥出蓝焰——轩辕清甩来的银铃残片正吸食他最后的能量。 “归零计划…是你们的自毁程序…”血沫混著蓝液从嘴角溢出,肖成舟的机械脊椎正在碳化,“零號机每运行三小时…就会…” 整座实验室突然闪烁红光。徐小川校服口袋里的测温仪自动报警,327c的读数正在飆升。他连滚带爬扑向控制台,帆布鞋底融化的橡胶在地面拖出焦痕。 林宇的白髮无风自动。金黑能量凝成的蒸笼撞碎冷冻库外墙,月光混著硝烟灌进来。他盯著纹身重组的全息地图,突然薅起肖成舟的机械残肢按在零號机接口。 二十台显示器同时播放加密录像——二十岁的徐建华正在调整克隆舱参数,缺指节的右手突然对著镜头比划暗號。轩辕清沾血的校服擦过屏幕,发现暗號手势与纹身裂痕完全契合。 “蒸笼第三层!”徐小川踹开冒烟的配电箱,指甲抠进锈蚀的阀门。寒雾喷涌而出的瞬间,三百个克隆体突然集体痉挛,胸口的条形码扫描光匯聚成钥匙形状。 肖成舟的电子眼突然弹出三十七年前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徐建华正把炒栗子塞进克隆舱夹层,油渍在玻璃表面蚀刻出解除协议。 零號机核心突然爆裂,蓝光吞没整个空间。林宇的战术服碎片在能量流中重组,白髮染上暗金纹路。他伸手接住坠落的轩辕清,虚空能量凝成屏障挡住飞溅的机械残骸。 “坐標是驴肉火烧的热量值!”徐小川撞在结冰的操作台上,三天前偷藏的彩虹正在融化。渍顺著按键缝隙流进主板,激活了徐建华预设的过载程序。 肖成舟的机械颅骨突然裂开,暗格里弹出老式录音机。当《小燕子》的童谣混著电流杂音响起时,四九城所有电子屏开始滚动播放驴肉火烧店的外卖电话。 轩辕清突然把银铃残片塞进徐小川掌心。青铜接触渍的剎那,整座实验室的地板裂成像素方块。肖成舟在数据流中发出最后的狂笑,金丝眼镜框突然调频成北斗七星坐標。 徐小川的校服兜住漫天飞舞的克隆体数据。当他摸到父亲藏在冷冻包里的u盘时,二十年前的订货单突然投影在虚空——“观察者”三个血字正在蚕食零號机的核心代码。 林宇的白髮突然根根直立。暗金能量顺著克隆舱管路反向入侵,整座城市的霓虹招牌集体爆炸。碎玻璃雨中,新埋的伏笔正在地脉深处蠕动。 徐记包子铺的蒸笼喷出第八道白雾时,徐小川的校服袖口扫过二维码点单屏。“叮”的一声,新订单提示音混著茴香味在店里炸开。 “第三千六百单!”剁馅师傅的菜刀剁进砧板三寸深。徐小川盯著蒸笼缝隙渗出的蓝光,油渍在竹屉表面凝成父亲惯用的十六进位暗號。 轩辕清的后腰撞上冷藏柜,银铃残片在掌心发烫。三天前嵌进铃鐺裂缝的数据晶片突然播放加密录音,徐建华醉醺醺的声音混著炒栗子声:“小清啊,零號机不是终点……” 林宇的白髮扫过监控屏幕,战术靴碾碎地砖下的感应器。重建工地的探照灯扫过废墟时,三十七个倒立十字架的投影正在重组。 “这屉包子不对!”徐小川突然掀翻蒸笼,韭菜馅里嵌著微型全息投影仪。蓝光扫过天板,驴肉火烧店平面图变成3d数据迷宫,某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吞噬结界能量。 轩辕清的银铃突然吸附在冷藏柜把手上,青铜裂纹渗出炒栗子味的黏液。当她扯开柜门时,二十袋冻硬的驴肉火烧正在渗出蓝色代码。 “別碰!”林宇的战术手套擦著徐小川耳垂掠过,虚空能量凝成的蒸笼盖住变异代码。冷冻火烧突然集体爆开,肉馅里飞出萤火虫大小的杀毒程序。 剁馅师傅的围裙突然鼓起金属肿块,菜刀调转方向劈向徐小川。少年抄起醋瓶砸过去,老陈醋混著数据流在案板烧出焦痕。 第248章 遗物暴走 “第七转!”轩辕清踹翻冒烟的蒸柜,三百层竹屉突然悬浮重组。银铃残片在虚空划出北斗七星轨跡,某个克隆体的记忆数据正在入侵点单系统。 林宇的战术服领口渗出血线。他盯著重建工地突然亮起的霓虹灯牌,“徐记包子”四个字正被“观察者”的暗红標记蚕食。三十七个外卖骑手同时抬头,头盔面罩映出肖成舟的机械复眼。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数据洪流,帆布鞋底在冷藏柜表面拖出焦痕。当他掰开第十八个冻包子时,父亲的声音突然从肉馅晶片里炸响:“小川,蒸笼要逆时针转……” 整条街的下水井盖同时炸飞,零號机的金属残骸从地底升起。秦天洛的电子眼突然投影在油锅上方,数据流组成的身体正在吸收滚烫的油脂。 “老秦?”徐小川的眼镜片映出对方胸口的条形码——生產日期是昨天。轩辕清突然甩出银铃链缠住投影,青铜接触数据的瞬间爆出炒栗子的焦香。 林宇的虚空能量撕开外卖骑手头盔,金属颅骨里蜷缩著微型克隆舱。当他掐碎第三具机械体时,整座四九城的霓虹招牌突然调转方向,光束匯聚成徐建华坠楼的全息影像。 “爸!”徐小川的校服口袋突然喷射彩虹代码,三天前偷藏的测温仪正在过载。银铃残片突然熔化成钥匙形状,插进重建工地的结界裂缝时,地下五十米传来零號机重启的轰鸣。 音乐盒齿轮突然倒转,摇篮曲变调成刺耳的防空警报。徐小川的校服擦过操作台边缘,袖口沾到蓝色黏液滋滋冒烟。轩辕清甩出银铃链缠住天板吊灯,青铜碎片在警报红光里映出三十七个重叠的倒影。 “这调子…”林宇的白髮无风自动,战术靴碾碎满地玻璃培养皿,“是当年实验室的消毒铃!” 徐小川的帆布鞋踢开变形的档案柜,发霉的纸页雪般飘落。某张泛黄的实验记录黏在他裤腿,油渍字跡突然扭动起来——“第七批实验体植入《小燕子》脑波频率”的字样正在渗出血珠。 轩辕清突然拽著他后领往后拖。音乐盒爆开的碎片擦过少年耳垂,在墙面烧出二维码形状的灼痕。二十米外的液氮罐突然泄压,白雾中走出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腐尸,脊椎骨刺上掛著老式录音机。 “我爸的菸灰缸!”徐小川突然扑向角落。生锈的金属缸里积著褐色灰烬,缸底刻著“给小川存压岁钱”的歪扭字跡。他手指刚碰到缸沿,整面墙的应急灯突然调转方向,光束在虚空拼出徐建华抽菸的全息影像。 腐尸的机械犬撞破防爆玻璃,犬牙撕开徐小川裤腿。林宇的金黑能量凝成蒸笼状护盾,韭菜馅的虚擬像素块糊住机械复眼。轩辕清趁机把菸灰缸按在控制台凹槽,缸底突然弹出带血槽的金属针。 “別!”秦天洛的机械臂突然痉挛,“那是意识上传的……” 针尖扎破徐小川指尖的瞬间,整座研究所响起婴儿啼哭。音乐盒残骸里升起微型投影仪,蓝光中浮现徐建华被数据流吞没的画面。缺指节的右手正往太阳穴插入晶片,手术台铭牌写著“自愿实验体003”。 腐尸突然集体调转方向,脊椎骨刺捅进彼此眼眶。轩辕清腕间的银铃链高频震颤,青铜表面渗出炒栗子味的黏液。她突然扯开徐小川的校服,后背的克隆条形码正在吸收投影数据。 “老东西把自己做成了u盘!”林宇的白髮缠住扑来的机械犬,虚空能量顺著犬牙反向入侵。操作台突然弹出三十七年前的监控画面——二十岁的肖成舟正在调试徐建华的脑机接口,金丝眼镜反著冷光。 音乐盒齿轮突然暴涨三倍,摇篮曲混著电磁脉衝在实验室炸开。徐小川撞在冒烟的伺服器上,菸灰缸里的血珠正在腐蚀金属外壳。父亲的全息影像突然开口,声音带著老式录音机的杂音:“小川…蒸笼要逆时针转……” 整面墙的培养舱同时爆裂,蓝色营养液淋了三人满头。轩辕清抹了把脸,发现银铃链正在吸收液体里的纳米机器人。腐尸的残躯突然重组,拼成五米高的机械巨人,胸口嵌著徐建华的工作证。 “代码在儿歌第二段!”秦天洛突然掰断自己的机械指,零件拼成音叉捅进控制台。当《小燕子》变调成摩斯电码时,地板突然裂开直达地心的竖井。林宇的白髮缠住下坠的徐小川,金黑能量在井壁灼出焦痕。 井底传来蒸笼泄压的汽笛声。徐小川的校服擦过发光的电缆,父亲的手写日誌突然从虚空弹出:“零號机是活的……”字跡被血渍模糊的地方,渗出肖成舟的电子签名。 三百个克隆体突然从井壁冒出,战术服上都別著徐建华的烟盒。轩辕清甩出银铃链击碎最近的克隆头颅,飞溅的蓝血在井壁烧出“观察者”的暗红標记。林宇的虚空能量突然失控,白髮缠住徐小川的脖颈。 “密码…是菸灰…”徐小川的指甲抠进克隆体眼眶,扯出团跳动的数据流。当他把数据塞进菸灰缸时,整口竖井突然调转方向,他们像被倒进蒸笼的包子般滚进环形实验室。 二十台老式电视机突然亮起。徐建华正在吃包子的监控录像里,缺指节的右手突然穿透屏幕,攥著把沾蓝血的剪刀扎向徐小川眉心。 蒸笼泄压阀喷出的白雾裹著韭菜味,徐小川的校服蹭过冷凝管,布料瞬间冻硬。三百台圆柱形培养舱在冷库蓝光里起伏,舱盖上印著驴肉火烧店的logo。 “这特么是包子屉?”徐小川的球鞋碾碎冰晶,舱体表面突然浮出人脸——烧烤摊老王、快递站瘸腿张、巷口修鞋的李婶,失踪半年的街坊全泡在蓝色黏液里。 轩辕清的银铃残片突然吸附在舱体接缝,青铜裂纹渗出炒栗子味的代码:“他们在抽取记忆做ai饲料!” 林宇的白髮缠住扑来的机械守卫,金黑能量顺著合金外壳往里钻。守卫胸甲突然弹开,露出泡在营养液里的肖成舟克隆体,电子声带发出合成音:“老徐的包子馅…” 冷冻库深处传来蒸笼转轴的摩擦声。二十米高的环形装置中央,三百层竹屉正在顺时针旋转,每层都嵌著街坊们的脑机接口。徐小川撞开变形的舱盖,冷冻液溅在操作台瞬间激活全息投影——徐建华叼著烟调试蒸笼参数,缺指节的右手正在往脑机接口插炒栗子。 第249章 脑域暴君 “爸?”少年校服口袋里的测温仪突然报警,327c的读数在投影边缘闪烁。画面里的徐建华突然转头,瞳孔裂成机械复眼:“小川,蒸笼第七层…” 银铃链突然绷直。轩辕清拽著两人扑向货架,二十台椭圆仪擦著后背砸进冻肉堆。肖成舟的克隆体从蒸笼缝隙爬出来,战术服上沾著驴肉火烧的油渍:“零號机不是机器,是饕餮的胃。” 林宇的虚空能量凝成蒸笼盖砸过去,克隆体突然自爆。蓝血混著韭菜馅糊满墙面,蚀刻出“观察者”的暗红標记。徐小川的球鞋打滑撞上控制台,泛黄的订货单从裂缝飘出——收货人签著徐建华的名字,日期却是昨天。 蒸笼突然逆时针疯转。三百个舱盖同时弹开,街坊们睁著数据流的眼睛爬出来,喉咙里挤出电子合成版的吆喝声:“驴肉火烧,三块五一个…” 轩辕清甩出银铃残片击碎最近的克隆头颅,飞溅的蓝血在虚空凝成北斗七星。林宇的白髮突然暴涨,缠住扑来的机械犬塞进蒸笼。当第七层竹屉转过四十五度时,整座冷库响起三十年前的收银机提示音。 “密码是腊八蒜!”徐小川踹开冒烟的配电箱,指甲抠进锈蚀的阀门。寒雾喷涌的剎那,蒸笼核心区升起圆柱形玻璃舱——徐建华的克隆体泡在蓝色黏液里,缺指节的右手攥著半块发霉的驴肉火烧。 肖成舟的合成音混著泄压阀嘶鸣:“欢迎品尝…永生馅料…” 玻璃舱突然炸裂。徐建华的克隆体睁开机械复眼,战术服领口別著“观察者”的金属徽章。他缺指节的右手突然伸长成数据触鬚,捲住徐小川的脚踝拖向蒸笼核心。 “老东西你醒醒!”林宇的金黑能量轰在克隆体胸口,蒸笼竹屉突然调转方向。韭菜馅的虚擬像素块从裂缝涌出,裹住徐小川的校服疯狂腐蚀。 轩辕清突然掰断银铃链,青铜碎屑在克隆体眼前拼出炒栗子图案。徐建华的机械复眼突然闪烁,数据触鬚鬆开的瞬间,徐小川摸到父亲克隆体后颈的条形码——生產日期是坠楼当晚。 蒸笼突然倾斜六十度。三百层竹屉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爆开,每个舱体都弹出徐建华不同年龄段的克隆体。他们缺指节的右手同时指向冷库顶端的通风口,电子声带重叠轰鸣:“小川…跑…” 肖成舟的虚擬投影从蒸笼轴心升起,金丝眼镜框裂开伸出蜈蚣状触鬚:“你们才是最新鲜的馅料。” 林宇的白髮突然燃成暗金,虚空能量顺著蒸笼纹路烧向核心。当他的拳头穿透第七层竹屉时,整座驴肉火烧店的地基突然塌陷,露出下面沸腾的代码熔炉——五十米高的零號机残骸正在重组,每块碎片都印著徐建华的电子签名。 蒸笼核心的蓝光突然坍缩成黑洞,三百个徐建华克隆体的机械复眼同时熄灭。林宇的白髮缠住徐小川的腰往后甩,金黑能量在虚空划出焦痕。 环形实验室的穹顶裂开豁口,全息投影凝成穿白大褂的老者。那人左耳垂缺了块肉,手术刀在指尖转出残影。 “周教授?”秦天洛的机械脊椎突然爆出电火,“您不是死在二十年前的…” “老周才是归零计划总工程师。”肖成舟的残躯突然抽搐著开口,金丝眼镜框渗出沥青状黏液,“徐建华偷走的零號机,不过是阉割版玩具。” 徐小川的校服擦过冒烟的培养舱,后腰撞在操作台边缘。全息投影突然播放加密录像——二十年前的徐建华正把手术刀捅进周维鸿胸口,缺指节的右手攥著染血的u盘。 “他偷了脑域锁技术。”周维鸿的投影突然实体化,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克隆残骸,“能在神经突触埋指令集,比你们用的虚空能量高级三个版本。” 轩辕清突然甩出银铃链,青铜碎屑穿过投影钉在墙面。裂纹里渗出炒栗子味的代码,正在反向入侵零號机系统。 冷冻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二十台椭圆仪撞破防爆门,每个舱体都弹出被数据流包裹的年轻人。他们的太阳穴插著驴肉火烧形状的接口,瞳孔里跳动著“观察者”的暗红標记。 “爸的克隆体…”徐小川突然揪住冒烟的培养舱管线,“是反向信號发射器?” 林宇的金黑能量突然失控。白髮缠住三个傀儡的脖颈,虚空触鬚顺著脑机接口往里钻。被控制的年轻人突然集体抽搐,战术服领口渗出驴肉火烧的油渍。 “看看你们的救世主。”周维鸿的皮鞋踩碎克隆体头颅,“他在吸收活人脑电波。” 轩辕清的后背撞在液氮罐上,银铃残片正在融化。她突然扯开徐小川的校服,后背的克隆条形码渗出蓝光——和傀儡们太阳穴的接口產生共振。 “老徐给你纹的不是导航图。”周维鸿的手术刀突然伸长三米,刀尖挑破徐小川的皮肤,“是脑域锁的接收器。” 整座实验室突然响起《小燕子》变调版。二十个傀儡突然调转方向扑向林宇,战术靴踩过满地克隆残骸。他们的机械犬撕开虚空屏障,犬牙咬住白髮末端。 “当年你爸往零號机塞病毒…”周维鸿的全息影像开始像素化,“害我们损失三百个优质素体。” 徐小川突然摸到裤兜里的测温仪,327c的读数正在飆升。他猛地把仪器砸向投影源,蓝光吞没周维鸿左耳的伤疤。 冷冻库地面突然塌陷。五十米深的竖井底部,三百层竹屉组成的巨型蒸笼正在顺时针旋转。每个舱口都伸出数据触鬚,缠住街坊们的脑机接口。 “这才是归零计划!”周维鸿的投影突然分裂成二十个,“用驴肉火烧店当信號塔…” 轩辕清突然撞开变形的配电箱,老式调音器在血泊里滋滋作响。当她拧到4200赫兹时,整条街的霓虹招牌突然调转方向,光束匯聚成徐建华的残缺影像。 第250章 迷宫反噬 轩辕清那只按在调音器上的手掌血肉模糊,渗出的青铜色液体顺著线路蜿蜒。 徐建华残缺的全息影像明明灭灭,霓虹灯光穿透他虚幻的身体。 他那缺了指节的右手颤抖著伸出,想要比划什么,却只留下几个破碎的手语符號。 下一秒,这幻影就被彻底吞噬。 周维鸿的投影凝实,白大褂的褶皱里渗出墨汁般粘稠的数据流。 那张乾枯的老脸上,缺失的耳垂部位泛著瘮人的蓝光。 “欢迎来到饕餮的胃袋。”周维鸿的声音不再有电子杂音,清晰得可怕。 他轻轻抬手。 二十个傀儡从阴影中涌出,动作整齐划一。 他们太阳穴上嵌著驴肉火烧形状的接口,幽幽蓝光闪烁,瞳孔深处是“观察者”的暗红標记。 “这是专门给小川准备的拥抱。” 脚步声密集得像擂鼓。 傀儡们动作快得惊人,双手成爪,十指僵硬,直扑徐小川。 林宇猛地一踏地面,白髮瞬间暴涨成墙。 金黑能量从他指尖喷涌。 可那能量刚接触到空气,就变得粘稠滯涩,像陷入了泥沼。 “嗯?”林宇额角青筋暴起,手背上的皮肤竟然开始寸寸裂开。 虚空能量在这片空间里被强行钝化,原本撕裂时空的威能变得迟缓。 “蠢货。”周维鸿抬起乾枯的手掌,袖口滑落,露出爬满青筋的手臂,那些青筋如同电子线路般诡异,“这里是我的脑域共鸣场,任何没经过脑域锁同步的能量,都会被削弱至少七成。” 轩辕清手腕一抖,银铃链甩出。 青铜表面喷出细小的蓝色火星,抽在最近一个傀儡的脖子上。 金属撞上皮肉,只发出一声闷响,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那傀儡甚至连停顿都没有,机械地扭过头,空洞的视线锁定她的要害。 “小心!” 林宇的提醒还没说完,傀儡已经衝到轩辕清面前,手刀劈下! 她急忙侧身翻滚,肩膀险险避开,却撞上了另一具傀儡抬起的膝盖。 “呃!”胸口传来剧痛,轩辕清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五个傀儡围住了林宇。 他们身形修长,竟然比林宇还高出半头,战术服上沾满了驴肉火烧的油渍。 出手狠辣,配合却带著一种诡异的默契,攻击线路刁钻,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林宇勉强將金黑能量凝聚成长鞭,抽向最近那个傀儡的脸。 傀儡不闪不避,任由能量鞭抽在脸上。 皮肉裂开,露出底下的金属骨骼,蓝色的血液溅出。 可下一秒,那断裂的面部组织就开始蠕动修復,闪著寒光的金属骨骼上迅速覆盖了新生的皮膜。 “改造人?”林宇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十年前实验室走廊的画面闪过脑海。 玻璃培养舱里泡著的,就是这种金属骨骼。 徐建华那只缺了指节的手,正往一具半成品体內注射蓝色药剂。 “送你的老朋友。”周维鸿打了个响指。 三个傀儡突然撕开胸口的战术服,露出熟悉的克隆体编號——零三七,零四二,零五一。 全是当年和林宇同一批次的实验体,档案记录里,他们应该都在零號机爆炸中牺牲了。 “改造完毕,重新利用。资源循环,这道理徐建华没教过你们?”周维鸿指尖的手术刀轻轻旋转,刀刃在空气中刻下一串复杂的方程,数字凝成墨线漂浮。 徐小川根本顾不上战况。 后背的纹身突然传来剧痛,像有块烧红的烙铁嵌进了皮肉里。 校服很快被冷汗浸透,紧贴著皮肤,带来一阵阵烧灼的痛感。 更可怕的是,一股股混乱的负面情绪和数据碎片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手腕被皮带绑著,挣扎到血肉模糊…… 冰冷的针管刺进太阳穴,滚烫的药液灌进脑髓…… 天板昏暗的光线下,求生欲和绝望交织成无法挣脱的噩梦…… 这些根本不是他的记忆! 是那些傀儡被彻底控制前,残存的最后意识碎片! 恐惧、痛苦、绝望……通过后背那个“接收器”纹身,洪水般冲刷著他的神经。 “啊——”徐小川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校服背部浮现出清晰的蓝色光芒,纹身接收器的线路被完全激活,变成了一个微型的信號转换站,將他承受的痛苦源源不断地传输出去。 周维鸿满意地点点头:“接收器激活了。不愧是徐建华的种,基因相容性真不错。等吸收完这些垃圾情绪,你就能接收更高级的信號了。” 轩辕清被三个傀儡逼到墙角,手腕上仅存的银铃碎片已经不多。 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那4200赫兹频率对傀儡造成的短暂混乱。 拼了! 她猛地扑向不远处那台布满灰尘的老式调音器。 “別让她碰那个!”周维鸿脸色微变,五名围攻林宇的傀儡立刻分出三个,转向轩辕清。 晚了。 轩辕清的手掌狠狠拍在调音器上,同时將最后几片银铃残片按在机身金属外壳! 青铜与金属摩擦,爆出尖锐的电火! 调音旋钮在血液的腐蚀下疯狂旋转,指针最终颤抖著停在了4200赫兹! “呲——” 刺耳的高频噪音混合著金属刮擦声,从调音器內部喷薄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空气都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数据流在噪音中剧烈扭曲。 “啊啊啊!”两个傀儡立刻抱头惨叫,太阳穴的接口喷出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另外三个傀儡更是掉转方向,动作僵硬地扑向自己的同伴,拳脚相加,场面一度混乱! “操你妈的土办法!”周维鸿的投影闪烁了几下,左耳残缺处溢出更多蓝色代码,“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的脑域控制?” 他手指猛地朝虚空一点,一个控制台投影凭空出现。 老者十指翻飞,迅速调整参数,重新稳定脑域锁的频率。 刚刚还自相残杀的傀儡们动作渐渐平息,重新恢復了那种毫无生气的机械感。 “负面情绪是脑域锁最好的养料,你们越挣扎,我就越强。”周维鸿狞笑著,指向蜷缩在地上的徐小川,“瞧,小傢伙的接收器正源源不断地把他的恐惧转化为我的能量。” 確实如此。 徐小川蜷缩在地上,校服背后的纹路蓝光大盛,勾勒出复杂如同电路板的图案。 第251章 情绪迷宫:记忆屠场中的绝望共振 他每一次痛苦的颤抖,都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沿著那些纹路流向虚空,最终匯入周维鸿那凝实的投影之中。 林宇被七个傀儡围攻,虚空能量在脑域场的压制下,连凝聚形態都变得困难。 战术服的左肩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血顺著作战靴往下淌。 他额角青筋賁张,双拳砸向最近一个傀儡的胸口,却被对方轻易格挡开。 “別白费力气了。这批改造人,可是用你的基因改良过的,论辈分,算你半个爹。”周维鸿语气戏謔,“脑域锁甚至能自动分析你的战斗模式,提前做出预判。” 轩辕清靠著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右手腕耷拉著,形状古怪。 不远处的调音器被踢得变了形,蜷在墙角,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电流火。 徐小川还没爬起来,那个穿著肖成舟战术服的傀儡已经到了他跟前。 冰冷的机械手掌张开,抓向他的后颈。 就在这时,实验室顶部的全息投影猛地一阵扭曲闪烁。 数据乱流中,徐建华那张破碎的脸孔一闪而逝。 他那根没了指节的右手,在消散前,隔著周维鸿的影像,猛地朝下方指去。 目標——实验室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口。 “那边!”徐小川嗓子都喊哑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硬是顶著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刺痛,冲林宇和轩辕清吼。 两人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通风管道深处,应急灯惨澹的光线下,內壁上似乎真有什么油渍画出来的记號,闪著一点腻腻的光。 林宇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金黑能量不顾一切地炸开! 他完全没按周维鸿预判的那样去硬抗,反而猛地后撤三步,接著整个人炮弹般射向天板! 白髮缠住露出来的钢樑,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扑通风管道口。 “走!” 林宇手掌如刀,劈断锈蚀的通风柵格,同时一把薅住徐小川的后脖领子,直接把他甩进了黑洞洞的管道里。 一根金黑能量凝成的长绳甩向轩辕清。 轩辕清咬牙,左手抓住能量绳,整个人被猛地拽起,跟著撞进了管道口。 她身后,两个傀儡收势不住,额头狠狠砸在坚硬的金属墙面上,撞出两个深坑。 周维鸿的投影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命令追击。 那张乾枯的老脸上,居然透出几分看戏似的玩味。 “跑吧,小老鼠们。” “了三十年布置的迷宫,不好好让你们转转,怎么对得起我这份心意?” 通风管道陡然向下,坡度很陡。 三人控制不住身形,顺著滑了下去。 林宇的战术靴底蹭著粗糙的管壁,火星子乱窜。 轩辕清掌心渗出的青铜液滴在管壁上,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萤光。 徐小川只觉得天旋地转,校服后背依旧烫得嚇人,那诡异的蓝色纹路还在闪,但好像没刚才那么亮得刺眼了。 “接收器信號被干扰了,”轩辕清喘了口气,忍著手腕的剧痛,瞥了眼徐小川的后背,“这管道的材料有问题,可能屏蔽了一部分。” 管道尽头豁然开朗。 三人收势不住,滚成一团,摔进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里像是个废弃的电力中转站。 天板上吊著几个老式白炽灯泡,灯丝忽明忽暗,光线昏黄。 墙壁上爬满了蜘蛛网般的粗大电缆,很多接口都裸露著,发出危险的滋滋声。 正中的控制台上落满灰尘,屏幕早就黑了。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徐小川爬起来,校服蹭到旁边一个快散架的档案柜,呛得直咳嗽。 林宇站稳,打量四周,战术靴踩在地上的电子元件碎片上,咔嚓作响:“看布局,像是零號机以前的能源转接站之一。起码废弃二十年了。” 轩辕清走到墙边,仔细检查那些暴露的线路,手指拂过一组锈跡斑斑的铜质接线端子:“不对,还有微弱的电流。隨时可能重新启动。” 徐小川后背那股烧灼感慢慢退了下去,纹路的蓝光也暗淡了。 但刚才脑子里被硬塞进来的那些混乱记忆碎片还在嗡嗡作响,让他一阵阵反胃。 徐小川手刚搭上实验台的金属边,一股凉意就顺著指尖钻心刺骨,激得他猛一哆嗦。 整个实验室像是被一层黏腻的蓝色薄膜裹住,操作台,离心机,甚至墙角的废液桶,都在幽幽地泛著病態的光。 空气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压得人胸口发堵,每一次呼吸都带著铁锈味和陈腐气息。 后背那个该死的纹身猛地一烫,像是被炭火烙了一下,疼得徐小川齜牙咧嘴,冷汗唰就下来了。 “欢迎光临我的情绪温室。” 周维鸿的声音阴惻惻地飘过来,不带半点人气儿,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撞来撞去。 “这里囤积了归零计划最初那批失败者的绝望,够新鲜吧?感受到那些被碾碎的梦想,被出卖的信任,还有……彻底熄灭的希望了吗?” 林宇拳头捏得咯吱响,战术靴在沾满污渍的地面拧出一个印子:“闭上你的臭嘴,老疯子!” 周维鸿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愉悦:“脑域锁的妙处就在於,它不仅收集情绪,更能放大特定的种类。比如说……绝望。” 话音刚落,实验室角落的光线开始扭曲,几个模糊的人影从阴影里渗了出来,像是水墨画在潮湿墙壁上晕开的污渍。 它们蠕动著,挣扎著,轮廓逐渐清晰。 林宇脸色一沉:“早期实验失败者的『记忆迴响』!” “当心!”轩辕清喊道,“它们被老傢伙的脑域场扭曲强化了,只剩下攻击性!” 没等她说完,那些灰黑色的影子就无声无息地扑了过来。 它们不是实体,更像是浓缩的恶意,直接撞向人的意识深处,要把心底最怕的东西给挖出来。 林宇只觉得浑身的金黑能量像是陷进了泥潭,又涩又重,根本提不起来。负面情绪像病毒一样污染著能量核心,让他连凝聚一个简单的护盾都费劲。 徐小川眼前一黑,他爹坠楼的画面又来了。 一遍,又一遍。 徐建华从高楼摔下去,血肉模糊地砸在地上,然后,那堆烂肉又抽搐著站起来,一步一步,重新爬回楼顶,再次跳下。 这个循环像是生锈的齿轮,卡在他的脑子里,一圈一圈地碾著他的神经。他捂著脑袋,胃里翻江倒海。 轩辕清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瀰漫开。 她把仅剩的那几片银铃碎片死死按在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勉强让她保持一丝清明。 她试著再次激发那熟悉的4200赫兹频率,嗡鸣声断断续续响起。 银铃残片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暖意,在三人周围撑开一层薄薄的、摇摇欲坠的光晕。 那些扑过来的记忆迴响撞在光晕上,动作明显迟滯了一下。 第252章 心锚破壁 “撑住!”轩辕清的声音带著颤抖,手腕脱臼的地方疼得钻心,“得想办法出去……” 就在这时,徐小川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清晰的片段,像是硬塞进来的。 年轻的徐建华正指著周维鸿的鼻子破口大骂。 “周维鸿你他妈疯了?这根本不是进化!这是反人类!你看看那些实验体都成什么样了!” 周维鸿一脸漠然,推了推眼镜:“人类早就该淘汰掉多余的情感了,那只会成为累赘。” “你放屁!”徐建华一拳砸在旁边的培养舱上,玻璃嗡嗡作响,“而且你那个狗屁『情绪放大迴路』有致命缺陷!迟早把自己玩死!” 画面到这里猛地中断。 徐小川喘著粗气抬起头:“等等!我刚才……看见了点东西……” 林宇正艰难地抵挡著迴响的衝击,忽然间,他体內的金黑能量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 被负面情绪污染的黑色能量,非但没有崩溃,反而与周围瀰漫的绝望產生了一种扭曲的共振。 他试著引导这股力量。 一个扑到近前的记忆迴响,接触到他勉强维持的能量场时,竟然像肥皂泡一样,“啵”地一声破灭了。 “呵……”林宇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老徐……你这后手埋得够深啊。” 轩辕清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徐叔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三人顶著精神衝击,开始在混乱的实验室里寻找线索。 记忆迴响还在不断地从阴影中涌出,但林宇似乎找到了某种规律,利用那扭曲的共鸣,勉强护住了一小片区域。 终於,在一块积满灰尘、几乎被遗忘的实验记录板上,他们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串写得龙飞凤舞的复杂公式,旁边用油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驴肉火烧,还用箭头標註著——“327大卡”和“反相共鸣点”。 笔跡,绝对是徐建华的。 “这是……”徐小川眼睛瞪得溜圆,“反製程序?” 林宇凑近仔细看那串公式:“没错。看结构,是启动一个隱藏子程序的指令。理论上可以產生『反相共鸣』,中和掉这里的负面情绪场。” 轩辕清忍著痛:“启动条件呢?” 林宇指著那个扎眼的“327大卡”:“恐怕需要一个足够强的『正向情绪』作为密钥……327大卡,驴肉火烧的热量……” 这算什么狗屁密钥! 话音未落,实验室中央的负面能量猛地剧烈波动起来。 所有的记忆迴响像是被磁石吸引,朝著中心匯聚、融合。 一个远比之前所有迴响都凝实、都强大的影子正在成型。 那张脸扭曲变形,最终定格——赫然是徐建华某个克隆体的模样! “有点意思。”周维鸿的声音带著一丝讚赏,但更多的是嘲弄,“老徐確实留了东西。可惜啊……你们永远也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正向情绪』。” “密钥到底是什么?”徐小川死死盯著那个越来越清晰的“父亲”迴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他扭头看向林宇,声音发颤:“林叔,怎么办?” 林宇没有回答,只是盯著那克隆体迴响,又看了看黑板上那个驴肉火烧的涂鸦。 “机会,只有一次。”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徐小川校服后背的纹路又开始发烫,这次是灼人的蓝光,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接收器正贪婪地吞噬著四周瀰漫的负面情绪,冰冷、粘稠,带著铁锈和陈腐的怪味。 实验室正中央,那个顶著徐建华面孔的记忆迴响越发凝实,嘴角咧开,勾出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弧度。 “爸……”徐小川嗓子眼发乾,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迴响张开手臂,摆出拥抱的姿势,可周身散开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怨毒。它往前挪动一步,空气里就盪开一圈病態的蓝色波纹,像脏水滴进了清水。 “別看!”林宇一把薅住徐小川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骨头,“那不是你爸!是周维鸿的玩意儿,衝著你来的!” 轩辕清把银铃碎片举在身前,碎片表面已经布满裂纹,散出的那点暖光摇摇欲坠,勉强撑开一个气泡大小的范围。她额角全是冷汗,握著碎片的手抖得厉害。“撑不了多久了……” 可徐小川的眼睛就像被钉住了,死死盯著那个“父亲”。迴响的脸变幻不定,一会儿是记忆里温和的笑容,一会儿是狰狞扭曲的恨意,一会儿又是无尽的痛苦和麻木。每变一次,都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口来回拉扯。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带著哭腔和质问,“为什么丟下我一个人?” 林宇低吼一声,试著调动虚空能量。可那金黑色的能量刚一离体,就变得迟滯、沉重,像是陷进了沼泽,根本无法凝聚成形,更別说攻击了。能量刚碰到那迴响散发的蓝色波纹,就被吞噬得乾乾净净。 他战术靴狠狠跺地,碎石飞溅,满头白髮狂舞,却连一丝有效的力量都挤不出来。 “操!”林宇牙齿咬得咯咯响,额角青筋坟起,“这鬼地方的负面情绪太浓了!能量被压死了!” 轩辕清手腕一翻,银铃链甩出一条虚影,青铜表面迸射出零星的蓝色电火。链子抽在迴响身上,却只发出一声闷响,连让对方晃一下都做不到。那层暖光屏障被压缩得只剩薄薄一层,眼看就要破裂。 “必须找到触发反相共鸣的办法!”轩辕清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视线飞快扫过墙上那块记录板,“需要一个足够强的『正向情绪』当钥匙!” 徐小川被那声音震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校服后背滚烫,纹路亮得刺眼。那个“父亲”已经走到他面前,冰冷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 “你永远不懂我……”迴响的声音像冰锥,一下下凿著他的脑仁。 无数画面在徐小川眼前闪过:老爹深夜在灯下捣鼓零件的背影,包子铺里永远热气腾腾的蒸笼,校服口袋里时不时多出来的零食和游戏幣,还有那句总是没机会说完的“爸,我回来了”…… “到底要什么样的正向情绪?”林宇吼道,声音在粘稠的空气里显得模糊而遥远。 轩辕清猛地把最后几片银铃残片按在自己额头上,闭上眼。小时候父亲教她繫鞋带的场景浮现出来,那双粗糙大手笨拙又耐心。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瞬间冲淡了四周的冰冷和绝望。 第253章 观察者之眼:数据迷宫中的情感真空 “是亲情!”轩辕清豁然睁眼,声音带著一丝不確定,又有一丝篤定,“最纯粹的那种,不掺假的!” 徐小川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迴响冰冷的手指终於碰到了他的额头。刺骨的绝望瞬间灌了进来,灭顶之灾一般,要把他彻底吞没。 就在这时,一个被遗忘很久的画面,毫无徵兆地跳了出来—— 六岁那年的冬天,他第一次吃到炒栗子。老爹笨手笨脚地剥著滚烫的栗子,手指被烫得通红,齜牙咧嘴却还是笑著。“小心点,別烫著。”他把剥好的、还冒著热气的栗子仁小心翼翼地放在徐小川冻得发红的小手上,“快吃,热乎的才香。” 栗子又糯又甜的香气,父亲掌心粗糙又温暖的触感,那个洒满阳光的冬日下午…… 一股乾净、纯粹的暖流,毫无预兆地从他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像是在无边黑暗里,突然有人点亮了一根蜡烛。 “爸……”徐小川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声音很轻,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快要满溢出来的思念。 后背的接收器纹路猛地一滯,接著竟开始逆向运转。原本疯狂吸收负面情绪的蓝色线路,此刻却將那股源自心底的、带著炒栗子甜香的温暖,不受控制地向外扩散。 “327大卡……”轩辕清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是热量!是……是情感的强度!” 墙上记录板那串潦草的公式骤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徐建华当年埋下的子程序,被激活了! 一股无形的、带著暖意的波动以徐小川为中心,涟漪般扩散开来,与实验室里浓郁到化不开的负面情绪场狠狠撞在一起。 “反相共鸣点!触发了!”林宇只觉得周身一轻,原本被压製得死死的虚空能量瞬间恢復了流畅,白髮无风自扬。 那个徐建华克隆体的迴响,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扭曲的面容像是被橡皮擦过,开始片片剥落、崩解。整个实验室的负面情绪场如同阳光下的积雪,飞快地消融、蒸发。 “你做到了……”迴响的声音不再扭曲怨毒,变得温和而熟悉,甚至带著一丝欣慰,“这才是我儿子。” 徐小川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抓住什么,那迴响却已经开始消散。在彻底化为乌有之前,它对著徐小川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带著暖意的微笑,隨即散成漫天飞舞的蓝色光点。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小片纯净的、依稀带著炒栗子甜香的记忆碎片。 “不!!!”周维鸿气急败坏的咆哮从虚空中传来,震得整个空间都在抖动,“你们毁了我的情绪温室!” 实验室剧烈摇晃,墙壁上的数据流开始像瀑布一样崩溃、剥落,露出后面冰冷的金属结构。天板大块大块地往下掉,砸在地上,灰尘瀰漫。 “走!”林宇一把拎起徐小川的后脖领子,另一只手拽住摇摇晃晃的轩辕清,朝著墙壁上一道刚崩开的裂缝衝过去。 轩辕清反应极快,將手里最后一点银铃碎片狠狠插进裂缝边缘。青铜和不稳定的数据流接触,爆出刺眼的电弧,硬生生將裂缝又扩大了几分。三人连滚带爬地挤了进去,身后的实验室在轰鸣声中彻底坍塌。 “等等!”刚穿过裂缝,徐小川猛地剎住脚。 在前方混乱翻滚的数据乱流中,几个属於秦天洛的、残破的数据片段一闪而过。那只仅存的机械眼断断续续地投射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观察者……数据中枢……是偽装……”秦天洛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带著强烈的电流干扰,“零號机……真正的核心……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轩辕清扶著墙壁,试图用自己残余的精神力稳住那些即將消散的数据片段。 “他们……骗了所有人……”秦天洛的数据影像开始剧烈闪烁,濒临崩溃,“真正的……零號机……” 话没说完,数据片段彻底湮灭在狂暴的乱流中。 没时间犹豫,三人只能硬著头皮,继续在崩塌的数据隧道里穿行。 当他们终於衝出乱流,摔落在坚实的地面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废墟,也不是充斥著蓝色黏液的地下实验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空旷、充满未来感的纯白色空间。四周墙壁由某种光滑无缝的白色材质构成,上面嵌满了密密麻麻、闪烁著幽蓝光芒的伺服器阵列,如同繁星。高远的穹顶上悬掛著数十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正实时显示著四九城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从繁华的商业区到偏僻的胡同深处,无一遗漏。 空气里只有伺服器低沉的嗡鸣和冰冷的循环风。 “这……这是哪儿?”徐小川扶著膝盖,大口喘著气,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林宇战术靴踩在光洁如镜的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迴响。他环顾四周,白髮在循环风中微微拂动:“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才是零號机真正的控制中心。” 轩辕清走到最近的一面墙壁前,指尖轻轻触摸那冰冷的白色材质。她能感觉到墙体內部涌动著的庞大能量流。“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假的?障眼法?” 就在这时,所有的伺服器阵列突然同时闪烁起来,蓝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匯聚到空间中央,凝聚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全息投影——周维鸿那张乾枯的脸占据了整面墙壁,左耳那个残缺的豁口处,流淌著瀑布般的数据代码。 “很聪明,孩子们。”周维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讚赏,“既然你们自己闯进了核心区,那就好好看著吧。见证歷史的时刻到了。” 投影画面猛地切换,显示出四九城上空,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能量漩涡正在缓缓成型,像是一只无形的巨眼正在张开。镜头拉近,街道上,成千上万的市民,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在做什么,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们的太阳穴上,无一例外地亮起了幽幽的蓝光,与天空中那巨大的漩涡遥相呼应。 “看到了吗?这,才是归零计划的真諦。”周维鸿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热,“三十年的布局,三十年的等待……终於要收网了。” 第254章 驴肉火烧店-信號塔主控 林宇的注意力却被旁边一排特殊的伺服器吸引了过去,那里的数据流异常活跃,蓝光闪烁的频率远超其他区域。“这些伺服器……连著什么?” 轩辕清顺著他的指向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倒吸一口冷气。“天……那是……” 每台伺服器外壳都冰冷光滑,上面用最简单的黑体字標註著区域代码,密密麻麻,对应著四九城星罗棋布的街区。 最醒目的,还是正中央那台,標示简洁却扎眼:“驴肉火烧店-信號塔主控”。 字跡刚映入脑海,徐小川校服后背的接收器纹路就猛地灼烫起来,蓝光大盛,像是有根烧红的探针抵著他皮肤,一股蛮横的信號流顺著那纹路,疯狂地往他大脑里钻。 “操……他们拿整个四九城……织了张网!”徐小川脑子嗡嗡作响,意识被强行拖拽,他痛苦地抱住头,牙齿咬得死紧,“每个区……都是个点!” 周维鸿巨大的投影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悲悯的神情,胜利者的悲悯:“完全正確。而你父亲那家不起眼的小店,恰恰是这张巨网的心臟。” 林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白髮炸开,金黑能量在指尖凝聚成利刃形状,没有任何犹豫,朝著最近那台標著“西直门”的伺服器狠狠劈了过去:“砸了它们!” 能量刃撕裂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可刚触碰到伺服器那光滑的外壳,一层看不见的力场就凭空浮现,猛地將能量刃弹开。 林宇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反震力道掀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远处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別白费力气。”周维鸿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铺直敘地陈述著事实,“零號机核心算法的保护,物理干涉是无效的,小傢伙们。” 轩辕清眼疾手快,將掌心那最后一片已经布满裂纹的银铃残片,死死按在徐小川后背滚烫的纹路上,试图用青铜的微弱能量阻断那侵入的信號:“小川,撑住!” 可那信號太霸道了。 徐小川眼前发黑,双眼不受控制地泛起瘮人的蓝光。他后背的接收器和整个伺服器阵列產生了强烈的共振,整个纯白空间的光线都跟著明灭不定。 他的意识像被硬生生扯离了身体,坠入一个无边无际、由无数光点和线路组成的虚擬空间。 每一个光点,都带著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那是…四九城里每一个普通人的意识!它们被无形的线连接著,匯聚成一片浩瀚的数据海洋。 而在那片海洋的最中央,风暴眼的位置,一个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拼尽全力抵抗著四周汹涌的数据洪流。 那背影,那站姿,哪怕只剩下一个轮廓… “爸?”徐小川的意识体不受控制地朝著那个身影漂去,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 数据洪流中,徐建华残缺的影像艰难地转过身。他的影像很不稳定,像是隨时会溃散,那只標誌性的、缺了指节的右手抬起来,指向数据网络的更深处,一个难以察觉的角落。 “核心…在那儿…”声音断断续续,几不可闻。 徐小川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穿透层层叠叠的代码和光流,终於看清了那所谓的“核心”。 一个巨大、复杂、却又异常熟悉的数据结构悬浮在那里。 形状…竟然是个他妈的驴肉火烧? “这…这玩意儿就是零號机核心?”徐小川的意识体都快宕机了,这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啊! 徐建华的数据影像吃力地点了点头,影像边缘开始逸散出更多的光点:“病毒…我藏在…最后一屉…包子里…” 现实世界。 徐小川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的蓝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清明。 他一把抓住身边轩辕清的手腕,眼神灼灼:“我知道了!你的铃鐺碎片,给我!” 轩辕清没有丝毫犹豫,將那片几乎要碎裂的青铜残片塞进他手心:“要怎么做?” 徐小川反手將冰凉的银铃残片死死按在自己后背那个滚烫的接收器纹路上,感受著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激烈碰撞。 “帮我放大信號,”他语速飞快,盯著轩辕清,“就像刚才在实验室那样,把我的『感觉』传出去!” 林宇捂著胸口从墙边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沫,声音沙哑:“你想干什么?” “黑进零號机核心!”徐小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爸在核心里留了后门病毒,但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触发。” “不可能!”周维鸿的投影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张老脸扭曲起来,“核心算法有自主防御,外部无法入侵!” 徐小川咧开嘴,扯出一个带著血腥味的、无比挑衅的笑容:“谁说我是外部?” “老子姓徐,徐建华是我爹!” “我的dna,就是最高权限!不服?憋著!” 他猛地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 包子铺氤氳的蒸汽,驴肉火烧刚出炉的焦香,父亲笨拙却从不缺席的关怀,口袋里偷偷塞的零钱,还有那句似乎永远也说不出口的“爸,我回来了”…… 一幕幕,一点点,带著温度,带著气味,带著最真实的触感,在他心底翻涌。 不是什么宏大的理想,不是什么救世的情怀,只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最纯粹的思念和眷恋。 后背的接收器与银铃残片猛烈共振。 代表侵入的蓝光,与代表守护和记忆的青铜光芒,奇妙地交织、融合,最终匯成一道前所未有的、带著某种温暖质感的能量束,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射向大厅中央那台“驴肉火烧店-信號塔主控”伺服器! “不!!!”周维鸿的投影彻底失控,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停下!快停下!你会毁掉一切的!” 徐小川的意识再次被拉入那个庞大的数据网络。 这一次,没有迷茫,没有阻碍。整个网络仿佛都在为他让路。 他径直衝向那个悬浮在中央的、巨大的驴肉火烧形状的数据结构,伸出虚擬的手,触碰它那看似普通的外壳。 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符在数据结构表面浮现:“请输入访问密钥:” 徐小川笑了,那笑容里带著泪。 他毫不犹豫地“输入”了那个他刚刚才真正理解的答案: “327大卡。” 驴肉火烧的数据结构表面瞬间亮起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像刚出炉的火烧。一个隱藏的接口悄然打开。 徐小川的意识探入其中。 第255章 驴肉火烧店示数据 在层层加密的数据核心深处,他找到了父亲留下的那个“病毒”——一个极其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画著笑脸的包子图標。 “激活它。”徐建华残缺的数据影像浮现在旁边,脸上带著释然的微笑。 徐小川虚擬的手指,轻轻点击了那个包子图標。 病毒程序瞬间释放。 如同墨滴入水,无声无息,却又无可阻挡地,朝著整个庞大的脑域锁网络扩散开去。 现实世界。 控制中心所有的伺服器阵列,如同被传染了一般,同时疯狂闪烁起来,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刺得人耳膜生疼。 周维鸿的投影开始崩溃,大块大块的数据代码不受控制地从他七窍喷涌而出,如同黑色的血液。 “你们…你们毁了三十年的心血!”他发出绝望的咆哮,声音扭曲变形,“归零…归零计划才是人类唯一的出路啊!” 林宇一把抓住徐小川和轩辕清的胳膊,朝著来时的裂缝方向拖拽:“系统要崩了!快走!” 三人踉蹌著奔向出口,身后,一台台伺服器接连不断地爆炸,火和碎片四处飞溅,整个纯白空间都在剧烈摇晃,濒临解体。 周维鸿的投影在彻底崩溃前,最后看了徐小川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愤怒、不甘、绝望…最终却定格在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也许…这样…才是对的……” 投影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低语,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 三人连滚带爬地衝出即將坍塌的控制中心,发现自己落在一个更加巨大的地下穹顶空间。 头顶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层厚厚的透明材料,透过它,可以看到外面四九城的天空。 那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不祥的巨大能量漩涡,正在一点点消散,天空正缓慢恢復它原本的顏色。 “我们…成功了?”轩辕清扶著膝盖,剧烈地喘息著,脸上混著汗水和灰尘。 徐小川后背接收器的灼痛感终於彻底消失,纹路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只剩下皮肤上淡淡的痕跡。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至少,把那老疯子的计划给搅黄了。” 林宇站直身体,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他指向远处,穹顶空间中央,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那是什么?” 平台空旷,只在最中央矗立著一个约么一人多高的奇特金属装置。 它的形状…赫然是一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驴肉火烧!装置表面布满了繁复而精密的线路,闪烁著微弱的光芒,而最核心的部分,则是一个类似蒸笼的、层层叠叠的结构。 “那就是…真正的零號机核心?”轩辕清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著平台靠近。 当他们距离那个驴肉火烧形状的核心装置还有大约十米的时候,装置突然毫无徵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蓝光,而是一种温暖的、如同炉火般的橙色光芒。 装置中央,那层层叠叠的“蒸笼”结构,伴隨著轻微的“咔噠”声,缓缓地…打开了。 一股热气腾腾的蒸汽从中瀰漫出来,带著某种食物特有的、无比熟悉的香气。 蒸汽氤氳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显现。 “爸…?”徐小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蒸汽渐渐散去。 那人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三人面前。 右手確实少了无名指和小指的指节,身上穿著一件沾满油渍、洗得发白的厨师服,手里…还拿著半块刚咬了一口的驴肉火烧。 他抬起头,看向徐小川,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却无比真实的笑容。 “小川,”徐建华开口,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却无比清晰,“我回来了。” “小川,蒸笼第七层…” 徐建华的声音在机械混响中震颤,他身体周围的数据粒子不断飘散重组,勾勒出一个不断变形的轮廓。蒸汽逐渐散去,將那张曾在徐小川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庞展现在三人面前——油渍斑斑的厨师服,缺了无名指的右手,以及那张被岁月和实验烙下重重印记的脸庞。 他的存在形態介於全息投影与物理实体之间,隨著伺服器阵列闪烁的灯光,时而凝实,时而透明。 “爸?”徐小川上前一步,校服被汗水浸透。他盯著那半块驴肉火烧,喉结上下滚动。 蒸笼旁的数据流突然震动,徐建华的影像闪烁了一下,隨后声音变得机械而刺耳。 “这只是一段预设的应急程序,小川。”徐建华的影像自顾自地继续,完全没有互动的跡象,“如果你激活了这个程序,说明周维鸿已经启动了归零计划的最终阶段。” 林宇战术靴碾过光洁的地面,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数据中枢迴荡。他谨慎接近,却始终与影像保持三米距离。白髮无风自动,暗金色能量微微泛起,试图感知这个“徐建华”的本质。 轩辕清的最后一块银铃残片在掌心发烫,青铜表面隱约闪烁著微弱的蓝光。她缓缓闭上眼,感受周围的情绪波动。 “这里…几乎没有情绪波动,”轩辕清额头冒出冷汗,“就像被人为清洗过的真空地带。” 徐建华的影像抬起缺了指节的右手,指向四周无数闪烁著指示灯的伺服器阵列。 “观察者计划的真相就在这里,小川。零號机不只是一台机器—它是一个覆盖整个四九城的神经网络。每一家驴肉火烧店都是一个数据採集点,每一个蒸笼都连接著无数人的记忆和情感。” 影像停顿片刻,似乎在搜索某段记忆。 “我曾经以为…我们在创造永生,但周维鸿的野心远不止如此。他不只要收集记忆,还要替换它们—用人工构建的『標准化情感』取代真实情感。” 林宇的虚空能量突然剧烈波动,眉头紧锁:“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把店开遍整个四九城?” 徐建华的影像並未回应林宇的问题,只是继续预设的敘述:“周维鸿相信,人类社会的混乱源於情感的不可控性。他要建立一个由『观察者』控制的情感调节网络,通过驴肉火烧店传递的隱蔽信號,逐步替换人们的自然情感。” 轩辕清手中的银铃残片突然震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她猛地睁开眼:“小川,別再靠近了!这个影像在吸取周围的情感能量—” 话音未落,徐建华的影像突然扭曲变形,蓝色数据粒子四散崩解,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重组,形成一个金属质感的眼睛符號—“观察者”的標誌。 第256章 情感波形锁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机械合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情感样本收集程序启动。” 整个空间警报灯闪烁,原本纯白的墙壁转为血红。地面突然分裂,数十台银白色流线型机器人从缝隙中升起,胸前全部印著那个抽象的眼睛標誌。 林宇一把拽过徐小川,战术服背部裂开,白髮化作锋利长鞭抽向最近的机器人。然而,当虚空能量接触机器人表面时,预期中的撕裂並未发生。 反倒是机器人表面闪过一阵数据乱码,动作僵硬了片刻。 “能量干扰…他们不適应虚空波动!”林宇战术靴猛踏地面,白髮扫出一片模糊残影。 轩辕清握紧最后的银铃残片,青铜表面泛起微弱光泽。她闭眼感应了一秒,隨后指向数据中枢最深处:“那里有一块情感真空区,防护级別极高—那可能就是周维鸿的私人终端!” 三人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机器人群逐渐逼近,动作精准而冰冷。它们没有配备传统武器,但金属手掌可以变形为各种捕捉工具。 “小心它们的束缚装置!”林宇金黑能量凝聚成护盾,挡住一台机器人伸来的机械臂。 徐小川校服背部的接收器又开始发烫,蓝光透过布料若隱若现。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维护埠嵌在墙壁上,与父亲蒸笼工艺上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帮我爭取三十秒!”徐小川猛衝向那个埠,校服下摆被机器人擦过,撕开一道裂口。 林宇和轩辕清同时出击,一个以虚空能量形成前锋,一个用银铃残片製造干扰。机器人群的动作果然因为能量波动变得迟缓,电子眼中闪烁著数据乱码。 徐小川双手按上维护埠,接收器的蓝光突然增强,与埠產生共振。他的意识瞬间被拉入数据流,眼前浮现出无数代码和信息流。在这片数据海洋中,他震惊地发现整个四九城的网络结构图—成千上万条信息流匯聚到各个驴肉火烧店,然后传输到这个中央数据中枢。 “我获取到一些信息了!”徐小川双眼泛著淡蓝色光芒,“这里確实是『观察者』的数据中心,它处理来自全城的监控数据…” 一台体型更大的机器人突然从天板破开的缝隙降临,胸前印著金色而非银色的眼睛標誌。它的机械臂末端不是抓取装置,而是一个复杂的扫描器。 “情感特徵提取程序启动,”金眼机器人的声音比其他机器人更为低沉,“目標锁定:徐建华直系后代。” 林宇察觉危机,白髮猛地暴长,缠绕成防护网。然而金眼机器人却完全无视这层阻碍,一道无形的能量波直接穿透防护,击中徐小川后背。 “唔—”徐小川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呻吟,后背接收器突然过载,蓝光刺目得几乎晃瞎双眼。 大量数据和情感记忆被强行抽离,徐小川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挣扎著保持意识清醒,在数据流里发现一条加密极深的信息通道,通向一个標记为“phdw”的区域。 “周维鸿…他的私人终端在西北角…但门锁不是普通密码…”徐小川断断续续地传达信息,每说一个字都疼痛万分,“是一种…情感波形锁…” 轩辕清的银铃链甩向金眼机器人,青铜表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在机器人扫描器上留下一道焦痕。趁著它扫描系统暂时失灵,三人迅速撤离维护埠,朝著西北角移动。 一路上,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瀰漫著金属和臭氧的气味。徐小川接入数据流的短暂经歷让他头痛欲裂,但也带回了关键信息。 “根据数据流显示,周维鸿的私人区域藏著零號机的真正控制程序,”他扶著墙壁前进,每走一步都让后背的接收器刺痛不已,“但要进入那个区域,我们需要提供一段特定的情感记忆作为解锁密钥。” “具体需要什么类型的记忆?”林宇边戒备边问。 “数据流里只提到这是与周维鸿私人经歷相关的情感波形,”徐小川咬牙,“必须足够强烈且符合指定特徵才能通过认证。” 他们来到西北角一扇毫不起眼的灰色金属门前。门上没有把手或任何明显的开关,只有一个小型的凹槽,形状像一颗眼泪。 轩辕清將银铃残片贴近凹槽,青铜表面立刻產生共振。门旁边的墙壁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波形图和几行文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情感认证系统。请提供指定情感特徵波形:失去—背叛—愤怒—决心。” 林宇突然想起什么:“秦天洛的数据碎片中提到过…周维鸿…实验事故…家属…徐建华…这会不会是线索?” 徐小川接收器捕捉到的数据流中闪过一个片段—一张老旧的实验室事故报告,日期是三十五年前,报告中提到一名叫“周琳”的研究员在实验中丧生,签字审核人正是徐建华。 “我懂了,”徐小川双眼突然亮起,“周维鸿的家人—可能是他妻子或女儿—死於一场实验事故,而我父亲是事故调查的负责人。” 轩辕清闭眼感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里是情感真空区—周维鸿把自己最强烈的情感封锁在这里,既是保护,也是…纪念。” 机器人大军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金属碰撞地面的节奏越来越快。时间紧迫,他们必须立刻解开这道情感锁。 “这里需要的不是我们的情感,”林宇突然醒悟,“而是周维鸿的情感记忆。”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突然传来灼热感。他不由自主地靠向那个泪滴状凹槽,接收器与凹槽之间產生奇特的共振。 “父亲的纹身…不只是接收器…还是情感记录仪,”徐小川背部贴上凹槽,剧痛伴隨著大量陌生记忆涌入意识,“他记录了周维鸿的情感波动…作为后手…” 墙壁上的波形图突然变得活跃,与徐小川后背接收器发出的光波逐渐同步。屏幕上的文字从红色变为绿色: “情感特徵匹配度:78%…85%…92%…验证通过。” 灰色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温暖的木质地板,老式书桌和檯灯,墙壁上掛著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中,年轻的周维鸿身边站著一位优雅的女子和一个大约七岁的女孩。 第257章 数据囚笼 三人踏入房间的瞬间,金属门在身后紧闭。追击的机器人被挡在外面,金属碰撞声渐渐远去。 房间中央是一台老式计算机…… 老式檯灯洒下橘黄色的光,落在书桌那台老掉牙的计算机上。 这种刻意营造的温馨感,跟外面那个冰冷的数据中枢格格不入,反而让人汗毛倒竖。 “这地方不对劲。”林宇的战术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硬生生把家塞进了机房。” 轩辕清掌心里的银铃链轻轻震动,青铜表面有微弱的蓝光流动。她闭上眼,指尖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些无形的波纹。 “这里的数据流……藏得更深,也更危险。”她睁开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被压紧了,隨时会炸开。” 徐小川走到墙边那张黄旧的全家福前。 照片上,年轻的周维鸿表情严肃,但嘴角还带著点温和。他旁边的女人气质很好,怀里抱著个小女孩,大概六七岁,笑得没心没肺。 “周琳,还有他女儿。”徐小川手指碰了碰照片边缘。 老式计算机屏幕“啪”地亮了,启动音尖锐刺耳。 三人立刻回头,林宇满头白髮微微扬起,虚空能量蓄在指尖。 屏幕上没出现周维鸿,只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画面里正是照片上的周琳,她很紧张,背景是间光线不足的实验室。 “第七次记录,”周琳的声音透著疲惫和担忧,“维鸿越来越偏激。零號机的情感模块有后门,我发现徐建华好像察觉了。他最近老往核心区跑,还拷走了一部分数据。” 她顿了顿,飞快扫了眼周围,声音压得更低:“归零计划根本不是为了永生,是情感控制。维鸿觉得人类的混乱都是因为情感失控,他要用『观察者』网络来统一调控。但这跟我们当初想的不一样……” 视频猛地卡住,画面扭曲成一团乱麻。 计算机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一行红字:“情感样本验证失败,需更强烈情感共鸣解锁完整日誌。”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一股看不见的数据流开始往三人脑子里钻。 林宇最先察觉,体內的虚空能量开始躁动。“是陷阱!它在勾我们心底的鬼!” 轩辕清手里的银铃残片猛地烫手,几乎要拿不住。她咬著牙,抵抗著那股侵蚀:“这里不是没有情感,是被一种极端的『悲伤』和『执念』塞满了,变成了防御!”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又烫起来,蓝光隔著校服一闪一闪。 这次不是被动吸收,而是跟房间里周维鸿残留的念头连上了。 一股完全陌生的情绪衝进他脑子——对家人的想念,被背叛的愤怒,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我能感觉到他…周维鸿的情绪,”徐小川额角全是冷汗,“他对家人的爱,还有…无穷无尽的后悔。” 陷阱开始发力,精准地戳向每个人的痛处。 林宇眼前全是实验室爆炸的火光,那些跟他同一批的实验体在火里挣扎,而他自己却逃了出去。白髮飘动,战术服领口渗出了血。 轩辕清的银铃链剧烈抖动,青铜表面的裂纹更深了。她的意识被拖进一个数据迷宫,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尖叫和哭喊,那是被“观察者”收集起来的情感垃圾。 徐小川又掉进了父亲坠楼那个循环里。 他一次次看著徐建华摔下去,血肉模糊,却什么也做不了。 校服后背的接收器烫得快要烧起来,蓝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得…停下来…”徐小川艰难地挪到全家福前,手指发著抖,把相框拿了下来。 照片背面,有一行用针尖刻的小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琳,七岁,最爱炒栗子。” “炒栗子!”轩辕清猛地睁开眼,掌心的银铃残片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光亮,“跟我的能力有关!周维鸿设的陷阱,也许能用同源的情感能量反过来干扰!” 她挣扎著站起来,朝徐小川伸出手:“你之前那个『温暖』的记忆,加上我的『炒栗子』印记,说不定能模擬出他女儿的情感频率!” 林宇强忍著脑子里的刺痛,白髮缠住两人的手腕,构成一个能量迴路:“我稳住波动,你们集中精神共振!” 徐小川闭上眼,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 他想起了老爹的驴肉火烧店。 蒸笼里冒出的热气,案板上剁馅的声音,父亲虽然笨拙但从没少过的关心。 那些记忆不再是折磨,反而成了支撑。 轩辕清咬牙,把那枚快碎掉的银铃残片死死摁在徐小川后背滚烫的纹路上。 青铜冰凉,撞上灼热的蓝光,激起一阵细密的电火。 一股甜腻的暖意,混著炒栗子刚出锅那股焦香,猛地钻进鼻腔,又似乎直接烫在了心尖上。 老式计算机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抖动,原本代表排斥的红色线条,被一股暖黄色强行扭转、覆盖。 屏幕边缘的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绿色的“pass”字样上。 屏幕上的杂乱雪退去,周琳的脸重新清晰,眼眶是红的。 “如果有人看到……”她声音发颤,带著哭腔,“阻止他…阻止归零计划…” “零號机…不是机器…是我女儿…是小雅…” “那场事故…维鸿他疯了…他把小雅的意识…做成了核心…” “他以为收集全城的情感就能餵养她,让她在数据里长大…可那不是活著!” “徐建华…他发现了…他在核心里藏了东西…一个病毒…能唤醒小雅…” 画面一闪,变成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坐在街边小摊前,小手里捧著滚烫的炒栗子,小脸蛋吃得鼓鼓囊囊,眼睛笑成了月牙。 周琳的声音带著最后的力气:“关闭密钥…『栗子开』…是小雅最喜欢的歌谣…” 屏幕骤然变黑。 死寂。 几秒后,光线再次亮起,屏幕上是年轻得多的周维鸿,镜片后的神色复杂,不再是之前那个冰冷的疯子。 “能走到这里,你们模擬出了小雅的情感频率…”他声音低沉,透著一股燃尽后的疲惫。 “徐建华…他贏了…那个病毒…逼我看见了自己…” 他抬手指了指房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保险箱。 第258章 家族墓碑 “归零计划的全部档案,还有…关闭程序,都在里面。” “密码…是小雅的生日。” 徐小川走到保险箱前,手指在冰冷的密码盘上按下照片背后的那串数字。 锁舌“咔噠”一声弹开。 里面只有一个老旧的u盘,和一叠厚厚的、纸页泛黄的文件。 林宇拿起文件,迅速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人体实验、记忆篡改、情感收割……证据都在这儿。” “等等,”轩辕清突然抓住徐小川的手腕,掌心的银铃碎片烫得嚇人,“不对劲!太顺利了!” 话音刚落! 整个房间的“温馨”像劣质贴纸一样被猛地撕开! 墙壁、书桌、檯灯、全家福,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崩解,化作纷飞的数据碎片! 露出背后冰冷惨白、布满线路的金属墙体! 老式计算机屏幕上,周维鸿的脸扭曲拉长,变成一个狞笑的鬼影! “真以为这就结束了?”刺耳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炸开,“情感陷阱,第二阶段!启动!” 脚下的地板猛地裂开!深不见底的裂缝里,是翻滚咆哮的数据洪流! “想活命?”周维鸿的声音在崩塌的空间里迴荡,“那就用你们刚刚理解的『情感』,去唤醒我的小雅!” “不然,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真以为这就结束了?” 刺耳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炸开,带著一种刮擦玻璃的尖锐感。 “情感陷阱,第二阶段!启动!” 脚下的地板猛地裂开! 深不见底的裂缝里,是翻滚咆哮的数据洪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还夹杂著电流过载的焦糊味。 徐小川重心不稳,半个身子悬在裂缝边缘,校服下摆被数据流擦过,瞬间焦黑碳化。 林宇白髮暴涨,捲住徐小川的腰把他猛地拽了回来。 战术靴在崩解的地面上狠狠一踏,更多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背靠背!”林宇低吼,金黑能量勉强撑出一道摇摇欲坠的护盾。 轩辕清掌心的银铃残片已经布满了裂纹,滚烫的青铜液从缝隙里渗出来,滴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轻响。 她双手猛地一合,將那快要碎裂的残片死死捏在手心,刺骨的寒意顺著指尖瞬间灌满了血管,疼得她指节发白。 “数据风暴中心!”她声音沙哑,指向房间正中央那个疯狂旋转的漩涡,“小雅的核心,应该就在那里!” 四周的墙壁彻底崩塌了,露出后面真正的景象—— 无数扭曲的、被篡改的代码片段,它们像蛆虫般蠕动著,互相挤压、融合,最终拼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每一张脸都带著一种诡异的相似性,全都是那个七岁女孩被拉扯变形的面容,空洞而绝望。 周维鸿的数据影像在裸露的电缆间疯狂闪现,时而凝实,时而虚幻,那张乾枯的老脸上,第一次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怒火。 “三十年的布局!三十年的心血!就差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就能实现完美的情感净化!” 他的声音越来越扭曲,像是从一台被砸坏的录音机里硬挤出来的杂音。 “你们这些蠢货!根本不懂!根本不懂归零计划的真諦!” 林宇护著徐小川和轩辕清,一步步艰难地向数据漩涡中心挪去。 白髮像狂舞的鞭子,抽开那些不断袭来的代码碎片。 但越来越多的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个不断收缩的、由纯粹恶意构成的囚笼。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纹路烫得发白,隔著烧焦的校服都能看到那层刺目的蓝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一股强制性的联结感猛地把他扯进了数据的最深层。 就像有人从他后脑勺硬生生插进一根烧红的钢针,疯狂搅动,脑浆都要沸腾了。 “唔——” 徐小川双手死死捂住脑袋,太阳穴突突狂跳,疼得他眼前发黑。 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 一个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坐在实验室角落的椅子上,身上连接著密密麻麻的导线…… 年轻得多的周维鸿,站在一块半透明的脑域屏障前,镜片后的神情近乎癲狂…… 徐建华那只缺了指节的右手,正拿著一组被暗红色血跡染透的电路板…… 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浸泡著蓝色的粘稠液体,里面漂浮著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体…… “小川,撑住!”轩辕清一把抓住徐小川几乎要软倒的手臂。 她指尖的银铃残片已经烫得快要融化,青铜表面闪烁著诡异的蓝色纹路,与徐小川后背的蓝光產生了不祥的共鸣。 她闭上眼,强行从混乱到爆炸的数据洪流中,试图捕捉到一条稳定的路径。 “他在激活你的接收器!他要用你当最后一个连接点!”轩辕清的声音紧绷得像隨时会断裂的弓弦,“周维鸿不只是数据化了他女儿!他还保留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他们俩形成了某种扭曲的共生关係!” 林宇的金黑能量撑开的安全区正在被飞快压缩,能量护盾表面布满了裂痕,眼看就要彻底崩溃。 他死死盯著房间中央那个不断旋转、吞噬一切的数据漩涡,满头白髮根根直立,像是感应到了某种极度的危险。 “周琳的记录里说,零號机的核心藏著小雅的意识。” “周维鸿一直用全城搜集来的情感餵养她,想让她在数据里『活』下去。”林宇的战术靴狠狠跺地,试图阻止脚下裂缝的进一步蔓延,声音因用力而有些变形。 “但他没想到,徐建华在系统里埋了后手!一个能唤醒小雅真实意识的病毒!” “那个病毒…到底是什么东西?”轩辕清在接连不断的精神衝击下,身体摇摇欲坠,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徐小川校服下摆又被汹涌的数据流撕开一大块,露出皮肤上正在逐渐变形的纹路。 那些原本只是接收器的线条,此刻却像活物一样蠕动著,自动重组成某种古怪的、类似传送通道的图案。 一股陌生的、撕裂般的疼痛感,从脊柱最底部一路烧到后脑勺。 他几乎站不住,只能死死抓住林宇的战术服,指甲抠进坚韧的布料里,才勉强没让自己跪下去。 “爸…爸留下的…”徐小川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额角青筋暴起,“一定…一定跟我小时候的记忆有关!” 周维鸿的数字幽灵突然变得更加凝实。 第259章 每一家驴肉火烧店都是拼图 一股无形的、山崩海啸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將三人死死压在原地,几乎要將骨头碾碎。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轰响,充满了被背叛的怒火和不甘。 “你以为徐建华真的在乎你?別天真了!”电子音在不断崩溃的空间里疯狂迴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只是利用你!彻头彻尾地利用你!你不过是他留给零號机的备用密钥!” “那个所谓的接收器纹身,本质上就是一个生物认证接口!是他给自己留的后门!” 徐小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周维鸿的话像毒刺一样扎进来。 他强忍著几乎要將意识撕裂的剧痛,双眼因为过度用力而布满血丝。 一段被遗忘很久的记忆碎片,突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六岁那年,老爹偷偷带他去了四九城郊区的一个废弃实验基地。 那地方阴森森的,到处都是灰尘和破败的仪器。 徐建华轻手轻脚地潜进去,把他抱到一台布满灰尘、屏幕都裂了的老旧控制台前。 然后,抓著他的小手,按在了一个泛著微弱蓝光的感应板上。 “记住,小川,”徐建华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台机器,它认得你的血脉。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而你又遇到了它,记得告诉它……” “告诉它,炒栗子的味道。” 当时的徐小川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老爹在说什么,只觉得那个感应板冰凉冰凉的。 他只记得,那天回去之后,一向抠门的老爹,破天荒地给他买了一大袋炒栗子。 刚出锅的,滚烫滚烫的,捧在手里暖烘烘的,剥开壳,里面的栗子仁又糯又甜,带著一股特別好闻的焦香。 “炒栗子……” 徐小川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混沌和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清明。 “这不只是爸藏在零號机里的病毒激活密码……” “这更是他留给我的……记忆锚点!” 轩辕清瞳孔猛地一缩! 她掌心里那枚快要碎成粉末的银铃残片剧烈震颤起来,与徐小川后背那个正在发光的接收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振! “是了!你能接收周维鸿的情感流,就能反过来,把自己的记忆和情绪发射出去!”轩辕清声音急促得几乎喘不上气,“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强烈的、能够唤醒小雅的情感波形!” 林宇挡开又一波凶猛袭来的数据碎片,额角的青筋坟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他掌心的金黑能量已经开始极度不稳定,明灭不定,满头白髮的发梢,甚至泛起了一层不祥的、代表能量枯竭的灰色。 “理论上,能打破周维鸿控制的,只有比他更强烈的情感衝击。”林宇的声音沉稳,但难掩其中的疲惫,“小雅是被她父亲扭曲的情感囚禁在这个数据牢笼里的,只有同等强度的情感,或者说……更纯粹的情感,才有可能衝破这层束缚!” 数据漩涡的核心搅动得更厉害了,混沌里,一张小女孩的脸孔时隱时现,七岁左右的模样,痛苦让五官都错了位,空洞的位置只剩下骇人的电子蓝光。 周维鸿的数字幽灵也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不再是那副枯槁的老態,而是恢復了中年时期的样貌,正是他野心与精力最鼎盛的时候。 他俯视著下方,声音里没有半分暖意:“別白费力气了。” “我把小雅的意识碎片拆散,融进了整个四九城的网络里。每一家驴肉火烧店,都藏著她的一小块。没有完整的情感钥匙,你们永远拼不回她,更別说唤醒!” 不知从何而起的狂风呼啸著卷过整个空间,数据碎片颳得人脸生疼。林宇和轩辕清被这股力量逼得连连后退,几乎贴在墙角,能量护罩表面浮现出更多裂痕,明灭不定。 徐小川踉蹌著,伸手死死抓住轩辕清手里那枚濒临破碎的银铃残片,指尖传来的滚烫几乎让他脱手。 剧痛贯穿神经,他却在这痛楚中捕捉到了一线清明。 “小雅被分散了不假,但钥匙,也是分散的!”徐小川的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我的dna是一部分,没错,但光有这个还不够!关键是情感频率的同步!” 他挺直后背,任由那刺目的蓝光从校服破口透出,毫不退缩地迎上周维鸿的投影。 “你算错了一件事。我爸,他留的后手可不只在我身上。”徐小川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带著血沫,也带著一种豁出去的狠劲。 他舔了舔破裂的嘴唇,血液接触到后背的接收器,皮肤上传来一阵奇异的灼麻感。 “他在每一家驴肉火烧店,每一个蒸笼,甚至,他妈的每一张包子皮里,都藏了一片拼图!” 林宇动作一顿。轩辕清也猛地看向徐小川。 周维鸿的投影似乎闪烁了一下,那张永远冰封的脸上,第一次滑过某种难以捕捉的情绪波动。 “你以为那些店,真的只是收集情感的节点?”徐小川的声音扬高,带著一种近乎宣泄的快意,“它们还是避难所!是我爸给小雅的意识碎片,偷偷建的安全屋!” 周围的数据风暴骤然加剧,尖啸声刺得人耳膜发疼,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周维鸿的投影面容扭曲,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的闷雷。 “不可能!徐建华没有这个技术能力!他只是个——” “只是个做包子的?”徐小川吼著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你这种人永远也理解不了他!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家人!什么是他妈的不掺假的爱!” 一股从未有过的能量波动,从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猛地爆发开来。 那不再是之前冰冷的、强制灌入的信號流,而是一种带著温度的脉衝。原本刺目的蓝光变得柔和,晕染开一片温煦的光晕,硬生生將周围冰冷的数据风暴推开寸许。 这光带著一种奇异的质感,仿佛能闻到阳光晒过被褥的味道,又或者,是刚出炉的食物那股暖烘烘的香气。 第260章 数据灵魂的坟场游戏 “轩辕清,帮我!”徐小川朝著她伸出手,声音绷紧,“用你的铃鐺!放大这个频率!” 轩辕清没有丝毫迟疑,將手里所有碎裂的青铜残片,全部按在了徐小川滚烫的后背上。 青铜与蓝光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激烈碰撞、交融,形成一种奇特的、不断脉动的波纹。轩辕清额角汗珠滚落,全身的力气都匯聚在指尖,骨节因为用力而凸起。 “我感觉到了!”她低呼出声,不再试图去分析和控制,而是將自己的感知完全沉浸在那股温暖的能量浪潮里,“是那种……最乾净的亲情……小孩子对父亲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没有一点杂质的爱!” 林宇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他散去勉强维持的金黑能量护盾,满头白髮如同拥有生命般暴涨、交织,將徐小川和轩辕清紧紧护在其中,形成一个物理层面的屏障。同时,他调动体內仅存的虚空能量,不再用於防御,而是全力推动那股带著暖意的能量波,將其狠狠灌向数据漩涡的最中心! “给我破——!” 徐小川发出嘶哑的咆哮,校服后背彻底炸裂,露出底下已经完全重组变形的接收器纹路。那不再是简单的几何图案,而是一个复杂、精密、闪耀著柔和蓝光的……类似某种印记的图腾。 周维鸿的数字幽灵猛地拉长,半空中那张扭曲的人脸挣扎著、变形著。 衰老的枯槁褪去,回溯到中年时期的模样,眉宇间闪烁的是疯狂与执著交织的光。 “你们永远毁不掉我!” 那声音乾涩刺耳,钻进耳朵里,留下电流烧焦的麻痒感。 “观察者-000早已准备就绪!” 房间內的数据风暴愈演愈烈。 原本稳定的墙壁开始片片剥落、崩解,露出背后翻滚奔腾的代码洪流。 徐小川接收器发出的脉衝虽然击穿了数据漩涡的外层屏障,可最核心的区域,依然被周维鸿牢牢掌控。 “林叔!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在传输!”徐小川额角冷汗直冒,身上残破的校服几乎掛不住,后背接收器的纹路彻底扭曲,变成一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符號。 “他要转移到別的地方去!” 轩辕清手中的银铃残片烫得嚇人,青铜表面的裂纹愈发深邃密集,反射的光芒忽明忽暗,挣扎著。 她闭上眼,全部精神沉入感知数据流的走向,瞳孔骤然一缩。 “东西方向!有一条隱藏的主干数据通道,正在大量传输极其复杂的信息包!” 林宇的白髮猛地炸开,捲住两人的腰身,將他们一把拽向房间角落。 那里有个毫不起眼的维护终端,屏幕上闪烁著密密麻麻、让人头晕眼的代码。 他指节捏得发白,掌心仅存的金黑能量勉强凝聚成一枚细长的能量针,狠狠扎进了接口! “我试试能不能黑进去。”林宇的战术靴碾过地上散落的数据碎片,发出让人牙酸的刮擦声。 徐小川绕到终端侧面,发现了一个备用的插槽。 他没半点犹豫,將自己灼热的后背用力贴了上去。 接收器与系统瞬间產生共振,连接建立。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数据洪流衝进他的脑海。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闪过:四九城的鸟瞰地图,上面標註著星罗棋布、如同棋子般的驴肉火烧店;一组复杂到极点的系统架构图,最中央那个节点赫然標註著“观察者-000”;还有一处位於城南的坐標,標记显示那里是个废弃已久的电子垃圾处理厂。 “备用躯壳管理!”徐小川猛地挣脱开来,双眼因为信息过载而布满血丝。 “周维鸿准备了一具备用躯壳!不是人——是某种生物计算机核心!他要通过那个东西,彻底控制零號机!” 轩辕清指尖紧捏的银铃碎片剧烈震颤,竟与数据流中隱藏的某个频率发生了共鸣。 她几乎是凭著本能,在浩瀚的代码中找到了一段被层层加密的片段。 指尖渗出的青铜液滴落在终端冰冷的金属外壳上,激活了那段沉睡的代码。 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文档。 访问权限,是以徐建华的dna序列作为密钥。 文档缓缓展开,上面却只有寥寥几行字: “观察者计划原型机——融合人类情感与机械效率的终极网络。周维鸿疯了,他想把女儿的意识碎片融入系统核心。但那不是真正的生命,只是一个数字幽灵的囚笼。我已经在网络深处埋下了病毒,但需要触发条件——足够纯粹的『家人』情感。小川,如果你看到这个,请记住:零號机的弱点就在城南……” 文档的下半部分因为数据严重损坏而无法读取,只能依稀分辨出“陷阱”和“偽装”的字样。 “城南那个地方,就是他的备用躯壳所在?”林宇眉头紧锁,能量探针正深入系统底层,试图挖掘更多信息。 “外面的机器人大军很快就会突破这里,我们时间不多了!”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金属门已经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门缝间隙透出的蓝光越来越亮,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裂。 “我们得做个选择。”林宇的声音异常冷静,“是留在这里,继续攻击周维鸿的数字幽灵,还是立刻赶往城南,阻止他那个最终计划。” 轩辕清低头看著手中那几乎要化为粉末的银铃碎片,裂纹已经布满了整个表面。 “我还剩一点力量,”她咬紧牙关,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可以在这里设置一个数据炸弹,延迟触发,干扰他的上传进度。但这不能彻底摧毁他。”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与系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振。 他猛地伸手按在终端上,强行调出了一段隱藏得极深的系统日誌。 日誌清晰记录著周维鸿过去三十年间的疯狂计划:利用遍布全城的驴肉火烧店网络,收集海量的情感数据,进行筛选、提纯、融合。 而他最终的目的,竟然是——创造一个能够完美承载他女儿意识的数字乐园,同时,也是他自己获取永生的终极场所。 “他把整个四九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感电池,”林宇声音低沉得可怕,“而他自己,就是这个电池的主控系统。” 第261章 机械守墓人的遗言 金属门上的撞击声突然变得极有节奏。 一下、两下、三下—— 门体中央猛地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红色裂纹! 那道裂纹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扩散,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瞬间蔓延到整个门面! “决定吧,现在。”林宇满头白髮微微扬起,体內的虚空能量已然蓄势待发。 “留下,还是离开?” 徐小川看向轩辕清。 两人的视线在混乱的空气中交匯了一瞬。 轩辕清不再犹豫,將那最后一点银铃残片死死按在计算机的接口上,注入自己残余的所有精神力量。 “走,去城南。”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指缝间滴落的青铜液在终端上烙下一连串复杂的密码字符。 “我已经编织了一个数据陷阱,至少能拖延他一阵子。” 林宇没有丝毫犹豫。 金黑能量瞬间爆发! 白髮如鞭,捲住两人的腰身。 他迅速扫视房间四周,最终定格在一处墙壁的接缝处——那里的构造明显比其他区域单薄,很可能是周维鸿给自己留下的维修通道。 “抓紧了!”林宇低喝一声。 虚空能量猛然压缩,在他战术靴的足底形成一股恐怖的爆发力! 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拖拽著另外两人,朝著那处墙体的薄弱点狠狠撞去! “轰——!” 墙体轰然碎裂! 砖瓦与数据碎片四散飞溅! 三人借著巨大的惯性衝出封闭的空间,翻滚著摔落在外侧的走廊上。 就在他们身后,那扇饱受摧残的金属门终於不堪重负,被彻底撞开! 数十台银白色的机器人蜂拥而入,胸前那冰冷的蓝色眼睛標誌,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寒光。 “这边!”林宇指向走廊尽头一处紧急通风管道的入口,拖拽著已经精疲力尽的两人快速移动。 通风管道狭窄阴暗,瀰漫著铁锈和尘埃的气味,三人不得不弓著腰艰难前进。 螺旋向下的金属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地下深处。 腐蚀的管壁上,透出几盏微弱的应急灯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管道壁上晃动。 “林叔,如果周维鸿真的成功上传到那个生物计算机核心,会发生什么?”徐小川大口喘著粗气,身上破烂的校服几乎成了布条,后背的接收器纹路依然闪烁著微弱的蓝光,忽明忽暗。 “他会彻底与零號机融合,”林宇的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迴荡,显得格外低沉,“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网络之神』,永久统治四九城的情感网络。” 轩辕清扶著微微震颤的管壁,指尖的青铜液已经越来越稀薄,几乎感觉不到了。 “他收集了这么多年的情感数据,到底想干什么?”她皱紧眉头,努力思索著,“难道仅仅是为了重现他女儿的意识吗?” 徐小川摇了摇头,额角渗出的冷汗顺著脸颊滑落。 “不止。我在系统里看到了更多。他认为,人类社会的混乱和痛苦,根源就是情感的不稳定性。所以他要用零號机和『观察者』网络,替全城人筛选、过滤掉那些他认为『不必要』的情感。” 林宇的战术靴踏在转角的金属板上,发出“哐”一声闷响。 “说白了,就是要把人变成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头疙瘩。” 管道出口,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条废弃的地铁隧道。 空气里一股子霉味儿,混著铁锈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墙上的应急灯闪烁不定,光线昏暗。 三人的影子被拉长,在斑驳的墙壁上晃动,看著有点瘮人。 林宇看向隧道那头,黑暗里隱约有个出口的轮廓。 “得赶在周维鸿彻底搞定之前,衝到城南。” “不过在那之前——” 话没说完。 徐小川后背猛地一烫! 钻心的疼!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针猛扎了一下他的脊椎! 他闷哼一声,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接收器疯狂闪烁,捕捉到一条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加密信號。 信號只有一个词。 “陷阱”。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顺著额角往脖子里流。 徐小川猛地抬起头。 “等等!城南那地方…恐怕是个套!” 林宇和轩辕清立刻停步,扭头看向隧道深处。 黑暗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咯吱…咯吱… 像是沉重的机器在运转,还夹杂著金属刮擦水泥地面的尖锐噪音,越来越近。 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下一秒。 隧道深处的黑暗里,齐刷刷亮起了几十个幽蓝的光点。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是机器启动的声音。 咯吱…咯吱…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门被硬生生拽开,一下下刮著耳膜,越来越近。 隧道深处,一片漆黑里,几十个幽蓝的光点齐刷刷亮了起来。 死寂,冰冷,不带任何活物的气息。 林宇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一把薅住徐小川破烂的校服后领,几乎是吼出来的:“退!” 他掌心里那点残存的金黑色能量闪烁不定,显然消耗不轻。 轩辕清反应更快,脚尖在布满污垢的隧道壁上一蹬,整个人轻飘飘地向上窜起。指尖青铜液瞬间凝固,化作锐利的爪鉤,死死抠进天板水泥的缝隙里。 “上面!有维修通道!”她声音发紧,那点青铜光泽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徐小川却没动。 他甩开林宇的手,反而往前踉蹌了一步。 校服后背,那个接收器的纹路猛地亮了起来,蓝得发瘮,光线穿透破布,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一种奇怪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信號频率,正顺著接收器往他脑子里钻。 “等等!”徐小川脱口喊道,破烂的校服下摆在隧道阴冷的风里抖动,“这些玩意儿…有点不对劲!” 话音没落,黑暗被更强的蓝光彻底撕开。 一个接一个的身影走了出来。 金属和血肉胡乱拼凑在一起,勉强维持著人形。躯干、四肢,到处都是粗糙焊接的机械部件。胸腹敞开著,露出里面闪烁跳动的蓝色核心——零號机的標准数据单元。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头。 五官还在,却被冰冷的金属框架强行固定著。眼眶空洞洞的,被两颗幽蓝的机械义眼填满。 林宇的战术靴在地上碾过碎石,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机械守墓人…周维鸿那老疯子,把失败的实验体都改成这鬼样子了。” 最前面那个守墓人停在十米开外。 第262章 生物计算机的血肉囚笼 义眼闪了两下,发出平板的机械合成音:“生物识別完成。目標锁定:徐建华遗传標记携带者。” 声音是机器的,但底下,似乎还残存著一点点人声的底子,透著股说不出的绝望和痛苦。 轩辕清指尖的青铜液猛地烫了一下。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色更白了:“他们…还有意识碎片…被程序锁著。我能感觉到…全是痛苦…” 机械守墓人群体往前挪了一步,金属关节发出整齐划一的摩擦声。 “请…配合…前往城南…电子垃圾处理厂…”领头那个守墓人的声音突然卡壳,断断续续,像是在跟什么东西对抗。 他猛地抬起一只手,那只没被改造的人类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瞬间的清明。 声音陡然变得急促,充满了挣扎的痛楚: “陷阱…!那里是陷阱…周维鸿…骗了所有人…!” 话没说完,他那两颗义眼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脖子上的金属接口喷出火和黑烟!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撕裂空气! 领头的守墓人双手抱头,重重跪在地上,全身剧烈抽搐。 “他在反抗!”林宇立刻明白过来,满头白髮瞬间化作无数锐利的鞭影,抽向其他试图围拢上来的守墓人。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猛地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一股混乱的数据流强行灌了进来!他下意识地去捕捉源头,发现竟然是那个倒在地上抽搐的守墓人! 不是零號机的標准格式,信號被加了密,像是硬塞进去的私货! “等等!他在传东西给我!”徐小川咬紧牙关,后背的肌肉绷得像石头。接收器烫得嚇人,整个后背都像是要烧起来。 那股数据流粗暴地挤进他脑子里。 “別…去城南…真的…备用躯壳…在城北…甜水区…ctapыnkoлoдeц…”(老井) 信息断断续续,夹杂著大量乱码和系统报错,还有几个他完全听不懂的词。但最后那个地名,像烙铁一样烫进了他的记忆——城北,甜水区,一个快被遗忘的老工业区。 这时,地上那个守墓人停止了抽搐。 义眼的蓝光彻底灭了。 他慢慢抬起头,脸上竟然带著一种解脱的笑意,硬生生从被金属钳制的嘴角挤出来。 下一秒,胸腔核心处蓝光一闪。 “轰!” 整个人炸成一团零件和焦黑的碎块,彻底没了动静。 剩下的机械守墓人动作停滯了一瞬,像是接收到了新的指令。 隨即,它们再次迈开僵硬的步伐,整齐划一地逼近。 “走!找出口!”林宇不再耽搁,残存的虚空能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衝击波,將最前面的几个守墓人掀飞出去,撞在隧道壁上,砸得火四溅。 轩辕清早已从天板落下,指尖最后那点青铜液甩出,划过一道微光,精准地切断了隧道远处一盏应急灯的线路。 整个隧道,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跟我来!”她毫不犹豫,朝著来时的方向,那个地铁入口跑去,动作轻得像狸猫。 林宇一把拽起徐小川,紧隨其后。 身后,那些机械守墓人义眼发出的蓝光在黑暗里晃动,如同鬼火,紧追不捨。 三人埋头狂奔,终於在前面看到了那个破损的检修井盖,从井口透出地面微弱的光线。 林宇单手把徐小川往上一托,白髮瞬间编织成网,將他顶了上去。轩辕清身手敏捷,三两下就攀上了井壁生锈的铁梯。 “拉他!”林宇吼道,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轩辕清探身,死死抓住徐小川的手腕,猛地一拽,將他拖出了井口。 徐小川一上来就瘫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后背接收器的蓝光还在闪,那个岩羊骷髏的图案若隱若现。 “林叔!”他朝著井口喊。 林宇单手抓住梯子,一个翻身跃出井口,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掌拍向追上来的守墓人。虚空能量压缩成一点,在狭窄的井道內轰然炸开! 爆炸的衝击波把整个检修井震得嗡嗡作响,尘土碎石簌簌落下。 林宇落在地上,踉蹌了一下,满头白髮沾满了灰尘,狼狈不堪。“走!” 他们此刻身处四九城东南郊的一个废弃车站。 荒草丛生,天空灰濛濛的,飘著不大不小的雨丝,很快打湿了他们破烂的衣服。血水混著泥土,顺著裤腿往下滴,在地上积起小小的水洼。 徐小川双手撑著膝盖,肺跟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刚才那个…守墓人…他想告诉我们什么…” 林宇的战术靴踩在泥泞里,发出噗嗤声。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最后说的那个词,ctapыnkoлoдeц…俄语,老井的意思。” 徐小川一愣,猛地想起来:“秦天洛!秦天洛是中俄混血!那个守墓人…难道是他?” 轩辕清掌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青铜液的温度了,她脸色苍白得嚇人,靠著一根锈跡斑斑的铁轨勉强站著。“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谁知道呢。”林宇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至少有一点能確定,城南是周维鸿故意放出来的饵,真正的大傢伙,藏在城北甜水区。”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 “一个陷阱换另一个陷阱…这老东西,怕是早就等著我们了。” 雨越下越大。 哗啦啦的雨声敲打著废弃厂房的铁皮屋顶,像无数鼓点,密集又烦躁。 三人在城北甜水区的废弃工厂区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著。破旧的厂房沉默地立在雨幕里,锈跡斑斑的机械残骸瘫在泥泞中,无声地诉说著这里的荒凉。这片地方早就被四九城遗忘了,成了地图上的一个死角,连野狗都不愿意多待。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一直在发烫,湿透的校服紧紧粘在皮肤上,冷得刺骨。那个岩羊骷髏图案隔著布料,蓝光一明一灭,跟他的心跳搅在一起。 “应该就是前面那个了。”林宇抬手指向雨幕中一座格外破败的厂房,战术靴踩进浑浊的积水,溅起一片泥点。“那个守墓人说的『老井』。” 第263章 见证歷史吧 轩辕清靠著一根锈得快要断掉的铁柱子,大口喘著气,嘴唇没什么血色。她指尖冰凉,银铃碎片的力量快要见底了。 “还行吗?”徐小川凑过去小声问。 轩辕清抬起脸,雨水沿著她脸颊往下淌,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汗。“死不了。”她咬著后槽牙,扶著柱子站直了。 厂房的大门关得死死的,门上掛著块褪了色的铁牌子,上面有俄文和中文写著“ctapыnkoлoдeц工业泵站”。门锁早就锈烂了,可门推都推不动,肯定有別的门道。 林宇扫了眼四周,湿透的白髮沉甸甸地贴在脸上。“分头找找,看有没有別的入口。” 徐小川绕到厂房侧面,扒开一人多高的杂草,发现个通风口。金属柵栏锈断了,黑乎乎的口子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 “这边!” 三人猫著腰钻进通风口,顺著斜坡往下爬。空气越来越闷,又热又潮,还混著一股怪味儿——铁锈味,臭氧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腥气,烂肉混著消毒水的那种噁心味道,直衝天灵盖。 通道黑黢黢的,爬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前面有个狭窄的维修舱门。林宇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 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都忘了呼吸。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旷得嚇人,直径少说有两百米,高得看不到顶。空间正中间悬著个巨大的玩意儿——一团还在跳动、蠕动的,用无数血肉和金属零件拼起来的怪物,看著像个畸形的心臟。 密密麻麻的光纤和粗大的管子从四面八方插进这颗“心臟”,绿绿的液体在里面流动。怪物表面蒙著层半透明的膜,能隱约看到里面的电路和肉块在有节奏地鼓动。 “那就是『观察者-000』,”林宇声音压得很低,“生物计算机核心。” 轩辕清捂著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东西……我在老书上见过…早期实验室的玩意儿,不稳定,容易失控。” 徐小川后背猛地一烫!那蓝光简直要烧穿衣服!他感觉一股强烈的吸力从那颗“心臟”传来,像是有根无形的线,要把他和那个怪物连起来。 “它在…扫我。”徐小川脑门上全是冷汗,“衝著我的基因来的。” 生物计算机顶上,有个像驾驶舱似的透明罩子。周维鸿的数字影像飘在里面,比之前在中枢看到的清楚多了,几乎跟真人没两样。他脸上是一种近乎癲狂的得意,双手在空气里划拉著,像是在操作什么看不见的屏幕。 “检测到徐建华dna序列,”周维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空间,带著金属回音,“果然来了。欢迎来到我的杰作,孩子们。” 林宇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白髮尖端微微竖起。“都小心点,这老东西肯定挖了坑。” 话刚说完,四周的阴影里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几十个人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全副武装的改造人,胸口都印著“观察者”的眼睛標誌,手里端著高能脉衝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跟这破地方格格不入。眼镜片反射著生物计算机的蓝光,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肖成舟。”林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肖成舟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嘴角勾著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林教授,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见,还是在虚空能量实验室吧?那时候你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他扫过三人,最后在徐小川身上多停了两秒。“欢迎来到周教授的杰作。哦对了,外面那些改造人,算是我送你们的开胃小菜。” 周维鸿的数字影像冷哼了一声。“肖成舟,你那点小九九,真以为我不知道?” 肖成舟推了推眼镜,镜片闪了一下。“周教授,咱们合作三十年,一直都是各取所需。您出技术,我负责搞定『资源』和『维护』。这不挺好的吗?” “你想等我完成上传,然后抢走控制权。”周维鸿的声音平静得嚇人。 肖成舟脸上的笑意不变。“您太自信了,也太小看我了。这三十年,您的每一项技术,我可都没閒著研究,包括那些您觉得我看不懂的部分。” 他转头看向林宇他们。“至於你们,只是个意外。本来以为你们会乖乖去城南送死,没想到居然摸到这儿来了。” 林宇的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蹭了一下,白髮悄无声息地变长。“所以,你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肖成舟轻笑。“合作而已。周教授需要实验体和钱,我需要技术和权力。很公平的交易,直到刚才为止。” 周维鸿的数字影像晃动了一下,生物计算机表面的肉膜剧烈地蠕动起来。“上传进度75%,核心融合即將完成。”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播报导。 “你们来得正好,”周维鸿的声音开始扭曲,“见证歷史吧。” 生物计算机核心猛地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几十条能量凝成的触手从核心表面射出,像疯长的海草,胡乱抽向四面八方! “散开!”林宇大吼,白髮瞬间化作无数鞭影,抽向最近的能量触手。 肖成舟往后退了一步,对著身边的改造人挥了下手:“优先干掉这三个,然后控制上传系统。” 改造人立刻举枪,脉衝光束撕裂空气,朝著三人射来。轩辕清猛地跃起,指尖最后那点青铜液凝成爪鉤,精准地划断了一个改造人手里的枪管。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三方混战。 林宇直接冲向了肖成舟。没想到,这个看著斯斯文文的傢伙,居然也改造过,速度和力量都快得离谱。打斗中,他右臂的西装袖子被撕裂,露出下面闪著蓝光的金属骨骼。 “虚空能量,”肖成舟一边躲闪林宇的攻击,一边冷静地分析,“不稳定,但威力够大。你的资料,我可没少看,林教授。” 林宇的白髮像活了一样,分成几十股,从刁钻的角度抽向肖成舟。“那你该清楚,老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肖成舟的机械右臂突然变形,展开成一个复杂的能量干扰装置。“因为周维鸿的实验。但那只是个意外,对吧?” “意外?”林宇的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你们毁了……” 第264章 系统的问题 与此同时,轩辕清跟几个改造人缠斗在一块儿,眼角余光却瞥见那坨巨大的血肉计算机,能量供应似乎不太对劲。特別是连著几根维持“生命”的关键管子,接口处的光芒每隔几秒就暗一下,闪烁不定。 “小川!”她在枪林弹雨的间隙里吼了一嗓子,“那玩意的维生系统有问题!” 徐小川正狼狈地躲著那些乱甩的能量触手,后背的接收器跟那颗畸形心臟的共鸣越来越强。烫得他齜牙咧嘴。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钻进一段陌生的代码,可感觉又该死的熟悉——是周琳留下的后手,通过他老爹的dna,现在传到了他这儿。 代码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爱”。 不是程序代码里的那种逻辑定义,是真真切切,人跟人之间的那种。徐小川猛地想起老爹以前神神叨叨说过的话:“驴肉火烧,秘方不在料,在火候。” 那老头子,说的根本不是做饭! “我操,我懂了!”徐小川朝著那坨烂肉大喊,“核心维生系统那三个接口,是周琳故意留的后门!” 他抬手指著那“心臟”底部三个闪著诡异红光的地方。“就那儿!必须同时干掉那三个玩意儿,才能把她留的病毒放出来!” 驾驶舱里,周维鸿的数字影像猛地扭曲了一下,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不!拦住他们!” 更多的能量触手从核心表面射出来,跟疯了一样抽向三人。肖成舟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命令手下的改造人:“火力集中!保护那三个接口!”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得有人拉仇恨!”林宇一边躲著肖成舟刁钻的攻击,一边吼道。 徐小川和轩辕清对视一眼,根本不用说话。轩辕清一点头,指尖最后那点青铜液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线。 “我引开他们,”她声音有点飘,但还是稳的,“你去拆那玩意儿。” 林宇满头白髮猛地炸开,一股肉眼可见的衝击波横扫出去,把围上来的几个改造人掀得东倒西歪。“我拖住姓肖的和这些触手,你们搞快点!” 轩辕清借力窜起,指尖那点青铜液化作利刃,精准地割断了头顶一根主供电线缆。刺眼的电火噼里啪啦往下掉,整个地下空间的光线瞬间变得忽明忽暗,一片混乱。 就趁现在!徐小川猛地冲向那颗跳动的血肉核心。后背的接收器跟核心的共鸣简直要把他吸进去了,蓝光几乎要烧穿他的皮肉。每靠近一步,他都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核心里那些被扭曲、被囚禁的情感碎片在哀嚎——那是周维鸿这些年从无数人身上扒下来的记忆。 “上传进度百分之九十,核心融合即將完成。”系统那毫无感情的女声又响了。 徐小川咬紧牙关,破烂的校服早就被汗和不知道谁的血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必须赶在周维鸿彻底成功前,干掉那三个红点! 第一个接口就在眼前,红光一闪一闪的,连著一根水桶粗的管道。徐小川伸手就去抓—— “砰!” 一条能量触手结结实实抽在他后背上,力道大得离谱,他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好几米,后脑勺著地,眼前直冒金星。 “小川!”轩辕清的声音远远传来,带著急。 徐小川晃了晃脑袋,后背疼得像断了,但接收器的共鸣反而更强了,像是在给他指路。 “没事!”他吼了一声,手脚並用地爬起来,再次扑向那个接口。 这次他抓住了!手掌接触到管道的瞬间,接收器的蓝光猛地跟接口的红光撞在一起!管道表面那层黏糊糊的膜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活物在惨叫。 “第一个!”徐小川猛地一扯,硬生生把管道拽断了一截,蓝色的粘稠液体喷得到处都是。 那颗巨大的血肉心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更多的能量触手疯了一样乱抽。驾驶舱里,周维鸿的影像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全是气急败坏和一种掩饰不住的恐慌。 “住手!你会毁了一切的!” 肖成舟也急了,他的机械右臂咔嚓几声变形,成了一把冒著蓝光的高能脉衝枪,枪口直接对准徐小川。“別让他靠近下一个!” 林宇的白髮瞬间暴涨,在他和徐小川之间拉起一道屏障。“你的对手是我!” 另一边,轩辕清已经手脚麻利地爬到了那颗“心臟”的侧面,指尖最后一点青铜液凝成一根细针,狠狠扎进了第二个接口的控制面板。 “滋啦——”一连串电火爆开,接口的红光变成了不正常的紫色。 “第二个也废了!”她喊道,声音里透著脱力后的喘息。 只剩最后一个了!徐小川抬头一看,操,第三个接口在核心最顶上,几乎跟周维鸿那个透明罩子平齐。要上去,就得爬这玩意儿表面那些还在蠕动、滑溜溜的烂肉。 “上传进度百分之九十五,核心融合即將完成。”系统女声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快了一拍。 徐小川骂了句脏话,深吸一口气,手脚並用开始往上爬。那玩意儿表面又黏又热,手感噁心得要死,每往上挪一点,都能感觉到脚底下无数意识的痛苦和挣扎。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周维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著浓浓的嘲讽,“我研究了三十年,怎么可能没料到有人会破坏?那些接口只是诱饵!真正的核心,在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驾驶舱正中间,那里悬浮著一个更小的、同样在跳动的心臟状物体,跟外面那坨大傢伙的脉动完全同步。 徐小川没停,继续往上爬,已经快够到第三个接口了。“那你他妈拦我干嘛?” 周维鸿的数字影像明显卡顿了一下,像是被这句粗口问住了。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徐小川抓住了机会,一把薅住了第三个接口的控制杆! 后背的接收器蓝光暴涨!与接口的能量瞬间撞在一起!一股无法形容的能量波顺著连接点炸开,沿著管道瞬间传遍了整个血肉核心! “不!”周维鸿的影像剧烈扭曲,发出不甘的咆哮,“上传中断!系统不稳定!” 第265章 暴走 整个血肉计算机开始剧烈地抽搐、震动,表面的肉膜大片大片地撕裂,露出下面纠缠不清的机械和血管。能量触手彻底失控,在空中疯狂乱舞,甚至有几条开始抽打核心自己。 肖成舟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下了命令:“计划变更!启动b方案!撤!” 他手下的改造人动作飞快,立刻朝著来时的通道撤退,留下满地的伤员和碎零件。肖成舟最后看了一眼那颗正在崩溃的血肉核心,眼镜片后的神色复杂。 “周教授,看来,你的时代结束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消失在通道的黑暗里。 林宇想追,但那颗血肉计算机眼看就要炸了,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剧烈摇晃,天板噼里啪啦往下掉石头。 “快走!这地方要塌了!”他吼道,白髮一卷,把掛在核心表面的轩辕清拽了下来。 徐小川仍然紧抓著第三个节点,接收器与核心的共振达到了顶点。在这种共振中,他突然“看到”了核心內部的景象——无数被收集的情感记忆,如同囚禁在数字牢笼中的灵魂,痛苦地挣扎著。 而在最中心,有一个特別的存在,一个女性的轮廓,被层层数据锁链束缚。那应该就是周琳,周维鸿的妻子或女儿,被他以扭曲的方式“保存”在核心中。 “放手吧,”徐小川对著核心內部那个女性轮廓轻声说,“该结束了。” 核心內部的女性轮廓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数据锁链开始一根根断裂。周维鸿的数字影像发出痛苦的嚎叫。 “琳!不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女性轮廓最终挣脱了所有锁链,化作一道纯净的光芒,穿透了生物计算机核心的表面。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微笑的轮廓,然后彻底消散。 生物计算机核心的震动更加剧烈,系统开始崩溃。“核心不稳定,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60秒。” “小川!快下来!”林宇大喊,声音里带著罕见的焦急。 徐小川鬆开节点,从核心表面滑下。林宇的白髮及时捲住他,將他拉到安全地带。三人不再犹豫,朝著来时的通道狂奔。 身后,生物计算机核心的崩溃越来越严重,能量触手失控地抽打著四周的墙壁和设备,引发连锁爆炸。周维鸿的数字影像在驾驶舱中挣扎,声音断断续续。 “我只是…想让她活下来…为什么…没人理解…” 三人衝进通道,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从通道口喷涌而出,推著他们向前飞奔。整个通道开始坍塌,碎石和灰尘从头顶落下。 “快!再快点!”林宇在最后,用白髮形成屏障,挡住后方的碎石。 终於,他们看到了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轩辕清率先爬出通风口,然后是徐小川,最后是林宇。三人刚刚爬出,整个厂房就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开始塌陷。 他们拼命向外跑去,身后的厂房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直到跑到安全距离外,三人才停下来,大口喘息。 雨还在下,冲刷著他们满是灰尘和血跡的衣服。远处,厂房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浓烟升腾而起。 “结束了吗?”轩辕清虚弱地问,几乎站不稳。 林宇摇了摇头,白髮因为过度消耗而变得黯淡无光。“肖成舟跑了,还带著他的改造人。这只是开始。” 徐小川后背的接收器终於平静下来,蓝光消失,只剩下皮肤上淡淡的纹路。他望向废墟,想起核心中那个被囚禁的女性轮廓。 “至少,我们阻止了周维鸿的计划。” 林宇的战术靴在泥泞中挪动,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肖成舟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有后备计划。” 徐小川突然想起什么,从破烂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数据晶片——那是他在攀爬核心时,从第三个节点上顺手取下的。 “也许这里面有些线索。” 林宇接过晶片,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是核心的部分记忆数据。如果能解析出来,或许能找到肖成舟的下一步计划。” 轩辕清突然指向远处的天空。“看!” 天空中,四九城的方向,一道刺目的蓝光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形状的光柱,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是什么?”徐小川瞪大了眼睛。 林宇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肖成舟的b计划启动了。” 林宇身形快得只剩残影,战术靴在地上摩擦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满头白髮根根倒竖。 虚空能量在他掌心疯狂压缩,凝成一点刺目的光,隨即脱手而出,直奔肖成舟! 肖成舟反应极快,侧身避让,金属右臂瞬间变形,挡在身前。 能量光点在他身侧炸开,衝击波撞得周围粗大的管道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拦住他们!”肖成舟的声音在混乱中异常清晰。 林宇趁著爆炸的掩护后撤一步,体內能量毫无保留地扩散,形成一圈无形的力场。 力场扫过,周维鸿那些狂舞的能量触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动作明显一滯,有几条甚至调转方向,胡乱抽向旁边的墙壁。 “生物核心不稳定,能量波动异常。”顶部传来系统那毫无生气的女声。 轩辕清蹲在一截断裂的管道后面,半闭著眼睛,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周围散逸的能量流里。 冰冷的金属,狂躁的数据,还有那些被强行剥离、扭曲的情感碎片……她努力从中捕捉著一丝不同的频率。 记忆深处那股焦混合著栗子肉的暖香,似乎又在鼻腔里瀰漫开来。 负责保护节点的几个改造人动作突然变得迟钝,眼眶里的电子蓝光闪烁不定,有两个甚至机械地抬起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伴,系统指令明显出现了混乱。 “就是现在!”轩辕清猛地睁眼,朝徐小川喊道。 徐小川应声从一堆金属废料后面躥了出来,破烂的校服下摆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手里攥著个东西——上次从周维鸿实验室顺手摸出来的那个多功能检测仪,这玩意儿一路吸收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能量和物质,表面泛著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油润光泽。 第266章 灰烬中的微光 “第一个!” 他抓住头顶一根横著的管道,借力盪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险之又险地躲开两道交叉射来的能量束,一个前滚翻稳稳落在第一个节点所在的平台上。 改造人的子弹打在他刚才落脚的地方,迸出几点火星。 检测仪被他用尽全力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节点的能量导管接口上! “嘭!” 检测仪应声炸裂,里面积蓄的混乱能量瞬间涌入导管,与节点自身的能量流剧烈衝突。 接口处冒出呛人的黑烟,原本稳定的红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那颗巨大的血肉计算机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心臟。 “系统波动,一號节点损坏。上传进度受阻。” 驾驶舱里,周维鸿的数字影像明显卡顿,数据流出现肉眼可见的紊乱。他发出一声像是电流短路般的嘶吼:“不准碰那些节点!” 肖成舟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目標,不再和林宇缠斗。他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朝著徐小川的方向扑去,速度快得惊人! 但林宇更快一步拦在了他面前,白髮无风自动,根根锐利。 “你的对手是我。”林宇声音低沉,带著一股压抑的怒火。 肖成舟的机械臂“咔嚓”几声,变形成三根闪著幽蓝光芒的利爪:“你们阻止不了真正的进化。” 两人再次狠狠撞在一起,虚空能量的爆裂声和金属骨骼的摩擦声混杂,空气里瀰漫开一股浓烈的臭氧和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徐小川趁著这个空档,拔腿冲向第二个节点。 后背的接收器烫得厉害,那种与核心之间的共鸣感越来越强,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在拉扯他。 能量触手呼啸著抽来,被林宇及时分出的几缕白髮死死缠住、绞断。 “搞快点!”轩辕清的声音传来,她再次製造出小范围的能量干扰,让另外几个围过来的改造人暂时陷入了系统混乱。 徐小川一个翻身跃上布满冷凝水的管道,手臂被管道接口泄露出来的高温蒸汽烫了一下,钻心的疼。 他齜了齜牙,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冷却管道的连接阀就在眼前! 他卯足了劲,抬脚狠狠踹在脆弱的连接处! “咣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低温冷却液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在高温环境中迅速气化。 大片白茫茫的蒸汽瞬间瀰漫开来,那颗血肉核心的抽搐更加剧烈了,表面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隨时会熄灭。 “二號节点受损,冷却系统失效,核心温度超標。” “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驾驶舱里,周维鸿的影像扭曲得不成样子,声音也因为数据流失真而变得尖锐刺耳,“我的研究!我的琳!” 生物核心表面的肉膜剧烈蠕动,像是被激怒的野兽,释放出更加狂暴、混乱的能量衝击。 那些能量触手彻底失去了控制,不再有明確的目標,而是胡乱抽打著周围的一切,甚至连肖成舟手下的改造人也未能倖免。 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剧烈震动,头顶不断有碎石和金属零件掉落,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第三个!”林宇在激斗中抽空大吼,白髮缠住一根被震落的粗大管道,猛地抡起,砸向肖成舟,硬生生为徐小川爭取到了一线空隙。 第三个节点的位置最为刁钻,藏在核心的最顶端,下方是翻滚沸腾、散发著高热的能量池。 徐小川抬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时间犹豫,抓住头顶一条摇摇欲坠的电缆,借著摆盪之力,在狂暴能量肆虐的间隙中朝著目標盪去。 电缆在中途不堪重负,“啪”地一声断裂! 失重感袭来!徐小川反应极快,猛地一蹬旁边凸起的金属壁,身体硬生生拔高了一截,指尖堪堪抓住另一根稍微粗壮些的管道,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几乎要被撕裂。 第三个节点近在咫尺。 它和前两个明显不同,结构更加复杂,表面闪烁的不仅是危险的红光,还有一种奇异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纹路,散发著难以言喻的情感波动。 这是连接核心情感模块的关键节点! 徐小川手掌用力按在节点冰冷的金属表面。 后背的接收器瞬间与之產生强烈共鸣,蓝光炽烈如火,几乎要將他的衣服点燃! 那一刻,无数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老爹在烟火繚绕的厨房里忙碌的、有些佝僂的背影。 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处理伤口时,那小心翼翼又带著点嫌弃的动作。 那袋捧在手里滚烫滚烫,剥开后香甜软糯的炒栗子。 轩辕清在数据流中牵住他的手,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暖意。 林宇挡在他们身前,任凭风暴如何肆虐,也未曾后退半步的、坚实如山的背影。 这些最普通、最真实的记忆,这些最纯粹、最直接的情感,通过滚烫的接收器,毫无保留地灌入了第三个节点! “系统异常!情感模块受到未知高强度情感波形干扰!未知代码被激活!” 周琳藏在系统最深处,以徐建华血脉为钥匙的反制代码,在徐小川这股近乎粗暴的情感衝击下,被彻底唤醒了! 剧烈震动的生物计算机核心,忽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那些狂舞的能量触手不再暴虐,而是缓缓收回核心內部。 核心表面刺目的蓝光逐渐褪去,转而被一种柔和的、温暖的白光取代,那光芒不再灼热,反而带著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一个温柔、带著些许疲惫的女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轻轻迴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维鸿,够了,停下吧。” 驾驶舱里,周维鸿的数字影像彻底僵住了,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脸上的表情,从癲狂的愤怒,瞬间转为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源於灵魂深处的惊惧。 “琳?真的是你吗?琳?” “是我,维鸿,一直都是我。”那温柔的声音继续响起,带著一丝嘆息,“你走错路了。小雅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上传进程强制中断。系统核心开始重组。” 第267章 自爆倒计时了!! 肖成舟眼看局势彻底失控,再无挽回可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猛地后撤,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腕上的一个隱藏按钮:“撤退!启动b方案!” 残余的改造人立刻放弃战斗,毫不恋战地朝著来时的通道方向快速撤离。 “別让他跑了!”林宇怒吼一声,想要追击,但体內能量消耗过度,满头白髮已经缩短了大半,光泽也变得黯淡,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核心最深处,那团柔和的白光毫无徵兆地猛然一闪,瞬间转为刺目的幽蓝,紧接著又变成了不祥的血红! “警告!核心情感数据溢出!系统平衡崩溃!自毁程序启动!” 周维鸿的影像在驾驶舱內疯狂挣扎,发出绝望的嘶吼:“不!琳!你不能这么做!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女声已经不再温柔,语气中充满了某种决绝和解脱:“对不起,维鸿。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血肉核心开始剧烈震动,表层的肉膜大片大片地剥落、溶解,露出下面纠缠扭曲的电路和如同血管般的能量导管,不断迸发出刺眼的电弧和狂暴的能量流。 “自毁程序倒计时:60秒。” “快跑!这鬼地方要炸了!”林宇扯著嗓子,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徐小川从核心顶部滑落下来,后背接收器的蓝光已经彻底熄灭,像是燃尽了最后一丝能量。他重重摔在地上,双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却还是咬著牙,强撑著爬起。 三人不再犹豫,拼尽全力朝著来时的通道口狂奔。 身后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灼热的气浪一波接著一波拍在他们后背上,几乎要將人点燃。 “走!再快点!”林宇跑在最后,残余的白髮尽力伸展,勉强挡住后方如同暴雨般飞溅的金属碎片和碎石。 整个通道都在剧烈的震动中变形、崩塌,头顶的灰尘和石块像下雨一样簌簌落下。 “自毁程序倒计时:三十秒。” 整个空间都在摇晃、分解,钢筋扭曲,水泥块砸落,死亡的鼓点敲得越来越响。 那颗生物计算机表面的血肉一层层往下掉,露出底下纠缠的电路和能量导管,断口处喷著蓝汪汪的能量流,空气闻起来有股烤肉和臭氧混合的焦糊味。 “琳!停下!我干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小雅!” 周维鸿的数字影像在驾驶舱里扭曲得不成样子,声音被撕成电子碎片,透著刮擦骨头的恐慌。 白光里,一个女人的轮廓模糊地浮现,温柔却又带著某种程序的冰冷。 是周琳留下的后手,一段被激活的意识备份。 “维鸿,三十年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盖过了周围的轰鸣。 “你看看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你把小雅又弄成了什么?这不是活著,是坐牢。” “二十五秒。” 徐小川踉蹌著往通道跑,后背的接收器虽然不亮了,但一阵阵发闷的剧痛从脊椎骨里钻出来,像是被烧红的钳子反覆拧著。 他猛地停住脚,扭头看向那团马上就要完蛋的血肉疙瘩。 他能感觉到,核心最深处,两种意识的能量在激烈碰撞。 “孩子!快走!” 周琳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里。 “这儿马上就彻底炸了!” “二十秒。” 另一边,肖成舟从一堆破烂里爬起来,西装早成了碎布条,露出底下大片的金属改造结构。 他冷漠地扫了一圈,迅速判断了形势。 核心要炸了,周维鸿的数字影像也快撑不住了,那三个闯进来的傢伙个个筋疲力尽。 机会! 他猛地朝著核心衝过去。 “核心是要完蛋,但数据主干还能抢救!” 肖成舟那条金属胳膊咔嚓变形,伸出一个数据接口,直扑计算机核心顶部。 “周教授,你的时代过去了,你的成果,我收下了!” “狗东西!” 林宇几乎耗尽的白髮硬是又炸起几根,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死死拦在肖成舟和核心之间。 “还没死心?” “十五秒。” 轩辕清靠在通道口,指尖那点青铜液几乎感觉不到了,但她还是能“听”到核心里,周琳的程序和周维鸿的意识在进行最后的廝杀。 周维鸿在崩溃,周琳留下的程序也在飞快消散。 “清儿,把小川弄出去!”林宇吼道,掌心硬是又压榨出最后一点虚空能量,跟肖成舟撞在一起,“我来干掉这个疯子!” 肖成舟大半个身子都是机器,速度和力量都强得变態,电子眼闪著红光。“一个快没油的失败品,也敢拦我?” “十秒。” 徐小川甩开轩辕清拉他的手。 后背的接收器猛地闪了一下最后的微弱蓝光,和核心之间建立起一道隨时会断的连接。 就在这连接里,他“看”到了——零號机完整的结构。 三十年收集的所有情感数据,成千上万人的记忆,还有那些散落在四九城犄角旮旯里的信息碎片。 “我必须…” 徐小川攥紧拳头,额角青筋蹦起。 “彻底格式化它!” 他对著那道连接,吼出了一个指令。 靠著老爹留下的最高权限,加上周琳程序的引导,他要零號机执行最彻底、无法逆转的格式化! “小川!”轩辕清死死拽著他胳膊,“来不及了!跑啊!” “五秒。” 林宇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却也成功把肖成舟逼退了半步。 一道暗金色光束从他掌心射出,正中对方胸口的机械核心。 “这…没可能!”肖成舟的机械眼球疯狂闪烁,身体表面电火乱窜,“你…你早该没能量了…” “我只要拖住你就够了。”林宇大口喘著气,头上的白髮几乎掉光了。 肖成舟的机械身体一寸寸裂开,发出刺耳的金属噪音,他不甘心地伸出手,指著林宇:“狂妄…你们阻止不了真正的进化…” “三秒。” 周维鸿的数据影像彻底碎了,化作无数闪烁的碎片,消失在能量风暴里。 他最后的声音带著无尽的绝望和迷茫:“琳…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只是想让小雅回来…” 周琳的程序转向徐小川,传来了最后的信息:“谢谢你…徐建华的孩子…零號机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彻底净化它…別让任何人…再偷走別人的情感…” 第268章 废墟之下 “一秒。” 林宇一把薅住徐小川和轩辕清,仅存的几根白髮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变成一层极薄的保护罩。 三人踉蹌著衝进通道。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滚烫的气浪像一只巨手,狠狠拍在他们背上。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徐小川的接收器捕捉到了一个信號。 微弱得几乎不存在,极其不稳定,只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却像一把钝刀子,死死刻进了他的记忆里。 不是来自零號机。 不是来自周维鸿。 不是来自周琳的程序。 那感觉更深…更古老…像是从时间的灰尘里传来的。 通道轰然塌陷。 三人被爆炸的衝击波狠狠拋了出去,甩向地面。 徐小川在半空中失去意识前,脑子里只剩下那个信號最后的波形在迴荡——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模糊,却又无比清晰,带著哭腔: “有人听得到吗…救救我…” 轰——! 巨大的蘑菇云在废弃工厂上空腾起,照亮了四九城北边的夜空。 衝击波横扫一切,把三人像破娃娃一样拋到远处的荒草地里。 徐小川脸朝下趴在泥泞里,半张脸都埋在冰冷的污水中。 浑身上下,哪儿都疼,骨头缝里都在喊疼。 校服早成了布条,后背的接收器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皮肤上淡淡的纹路印记。 零號机,真的彻底没了吗? 他想动,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只能费力地偏过头,透过糊了满脸的泥水和血,看到不远处同样惨兮兮的林宇和轩辕清。 林宇头髮几乎掉光了,战术服烂得看不出原样。 轩辕清的左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著,脸白得跟纸一样。 雨还在下,砸在徐小川光著的皮肤上,又冷又疼。 他闭上眼,耳朵里嗡嗡响,世界一片死寂。 除了—— 那个信號。 特別微弱,断断续续的,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脑子里,抠都抠不掉: “…有人…救救…我是…雅…” 徐小川猛地睁开眼,硬是撑起上半身,骨头断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林叔!轩辕!” 他嗓子哑得厉害,跟破锣似的。 “我…我听见…信號了!” 林宇挣扎著,半边身子陷在泥里,翻过来时带起一片污泥和水。战术靴在地上刮出刺啦一声。 “咳…咳…什么…信號?”他的声音混著泥土味,听起来疲惫不堪。 “小雅!”徐小川的声音嘶哑得嚇人,几乎是吼出来的,“零號机…核心炸了…但她还活著!” 轩辕清抽著冷气坐起来,右手死死箍住左臂,那胳膊软塌塌地垂著,断口处的骨头仿佛要戳破皮肉。汗水混著雨水淌下来。 “胡说…核心…炸得渣都不剩了…”她的话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抖,是疼的,也是惊的。 “不是核心!”徐小川猛摇头,雨水甩得到处都是,“那感觉…那信號…是从別的地方来的…特別远…好像…好像是从四九城哪个老掉牙的角落里钻出来的…” 林宇靠著块石头,喘息著。“周维鸿…周琳…都说小雅在核心里…可那老疯子真有本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格塞数据里,还养了三十年?” 徐小川脑子里乱糟糟的,核心爆炸前看到的资料库画面一闪而过。 “零號机的库…太他妈大了…全城人的喜怒哀乐都在里面…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清…” 轩辕清疼得嘴唇发白,但思路没断。“周维鸿的疯劲儿…他是想用別人的情感,去『餵』他女儿的数字鬼魂?让她在数据里长大成人?” “不对劲…”徐小川撑著地,想爬起来,又跌坐回去,“真要是养著…干嘛非塞进零號机核心?那不是养闺女,那是把她做成了…整个系统的电池和奴隶…” 远处废墟的火苗在雨里挣扎了几下,彻底灭了。 天空那团嚇人的云彩也慢慢散开,露出死灰色的天。 “先离开这鬼地方。”林宇晃晃悠悠站起来,他那点头发现在稀疏得可怜,“肖成舟是完了,但他那些手下肯定会回来。” 轩辕清扶著断臂,勉强站稳。“去…哪儿?” 徐小川闭了闭眼,想再抓住刚才那丝微弱的呼救,可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声音好像从没出现过。 林宇扫了一圈,指著远处一栋黑乎乎的破楼。 “那儿,像是个宿舍楼。先过去包扎一下,活下来再说回城的事。” 三个人互相搀扶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栋破楼挪。 每一步都扯动伤口,疼得钻心。 徐小川腿麻了,几乎是拖著走的,可脑子里那个女孩哭著喊救命的声音,怎么也甩不掉。 雅…小雅… 他忍不住停下来,回头望著废墟。 “林叔…”雨水糊了他一脸。“要是…我是说万一…小雅她真的…” “先顾著自己这条命!”林宇没好气地打断他,拽著他胳膊往前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宿舍楼里一股子霉味混著土腥气,呛得人直咳嗽。 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红砖,摸上去又湿又冷。 雨水冲刷著这座破旧的工人宿舍楼,四层高的灰色墙体上,褪色的標语和疯长的藤蔓纠缠不清。 三人拖著一身的伤,挤进一间满是灰尘和杂物的房间。 窗框烂掉半边,风裹著雨丝灌进来,在地面积起一小滩水。 轩辕清靠著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脸色惨白,左胳膊软绵绵地垂著,疼得眉心都拧成了一团。 徐小川在墙角一阵翻找,摸出一个锈跡斑斑的铁皮医药箱,里面的绷带黄得发脆,但眼下也顾不上了。 “忍著点,先把骨头对上。”林宇声音又干又涩,蹲在轩辕清旁边。 轩辕清咬著下唇,用力点头,隨即闭上了眼。 林宇没多说,双手握住她的胳膊,猛地一错—— “咔嚓!” 一声脆响。 轩辕清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额头上瞬间沁满了冷汗,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硬是没叫出声。 徐小川手忙脚乱地扯开那捲发黄的绷带,帮著林宇缠绕固定。 林宇找了两块破木板,撕下几条结实的布条充当胶带,做了个简易的夹板。“看来特训没白费。” “闭嘴。”轩辕清费力地睁开眼,右手抹掉额头的汗,声音虚弱,带著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269章 余烬与呼吸 徐小川靠著对面的墙壁坐下,浑身没一块好地方,伤口火辣辣地疼,校服破得跟抹布似的掛在身上。后背那个接收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皮肤上淡淡的印子,死寂一片。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沾满了泥浆和乾涸的血块。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远处废墟的方向,偶尔还能听到沉闷的爆炸迴响。 林宇走到窗边,掀开破烂窗帘的一角,警惕地扫视著外面。 “上面会怎么说这事?”徐小川闷声问。 “盖过去。”林宇放下窗帘,声音透著一股子疲惫,“跟三十年前一个德行。不是垃圾处理厂炸了,就是什么化学品泄漏,还能有什么新样。” 徐小川趴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著。 那个求救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小雅的声音。 “林叔,那个信號…跑出来的那个…” “小川。”林宇转过身,布满血丝的双眼里全是疲惫和不耐,“核心炸了,周维鸿死了,零號机也彻底完了。都过去了。” “但是我听到了!”徐小川猛地捶了一下地板,呛起一小片灰尘,“我他妈听得真真的,就是小雅!” 轩辕清抬起头,呼吸有些急促,显然牵动了伤口:“可能是数据残留…或者,是系统崩溃前的信號迴响。” “什么意思?” “大规模数据系统彻底崩溃前,会產生混乱的信號脉衝,像是…最后的挣扎。”轩辕清的声音依旧虚弱,“你后背那个接收器和核心有过连接,捕捉到最后的信號碎片很正常。” 徐小川垂下头,右手攥紧又鬆开,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可那感觉,不像是挣扎,更像是…求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求救。 “我们得去找她…” 林宇几步跨过来,手掌重重按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让徐小川痛哼一声:“你他妈给我醒醒!肖成舟的人肯定在搜这片地方,官方的人也快来了!我们三个现在半死不活的,拿什么去找一个鬼知道存不存在的信號!” 徐小川刚想爭辩,轩辕清忽然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小东西。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片,边缘有烧灼的痕跡,明显是从什么东西上强行剥离下来的。 “爆炸前,从零號机节点上拿下来的。”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舒服点,“如果小雅真的还有什么…信息残留,也许能从这找到点线索。” 林宇接过晶片,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数据估计毁得差不多了,但这確实是零號机的核心存储组件。” 房间里的气氛稍微鬆动了一点。 徐小川强撑著,扶著湿冷的墙壁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那扇晃晃悠悠的窗户,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们需要工具。电脑,解码器,还得有电…”他咬著牙,声音嘶哑。 “还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林宇检查著自己破烂的战术服口袋,里面的装备几乎全毁了,“这鬼地方不能久留。” 徐小川猛地转过身:“林叔,我爸…他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信?钥匙?或者別的什么?” 林宇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有封信,一直带著。”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汗水浸透的密封塑胶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边缘都快碎了。 徐小川双手有些发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展开。 纸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但还能勉强辨认出一串地址和几个奇怪的符號。最下面,画著一个简笔画的小火炉——驴肉火烧店的招牌图案。 “老头子果然留了后手!”徐小川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这是西郊的地址!肯定是他的安全屋!” 轩辕清扶著墙壁,也挣扎著站了起来,调整好胳膊上简陋的夹板。“怎么去?我们现在这样,恐怕连地铁都上不去。” 林宇掏出兜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够打车到城边。剩下的路…走过去。” 雨彻底停了。 天空依旧是铅灰色,远处隱隱传来警笛声,而且越来越密集。 三人不再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互相搀扶著,踉踉蹌蹌地下了楼。 废弃的工业区死寂一片,只有地上的积水倒映著灰濛濛的天空。 三人在一座废弃立交桥的桥洞下,拦到了一辆看起来快要散架的计程车。 “西郊,梨路。”林宇把钱递给司机,声音低沉沙哑。 司机是个头髮白的老头,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面三个狼狈不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眼神闪了闪,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厢里一股子劣质菸草和汗味混合的怪味。 徐小川闭上眼,疲惫地靠在后座椅背上。后背的皮肤隱隱作痛,但接收器依旧毫无反应。 那个求救信號,像是彻底消失了。无论他怎么集中精神去“听”,脑子里都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和一片空白。 “嘿,变天了。”老司机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拧收音机,里面只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静电噪音。 “什么变了?”轩辕清立刻警觉起来。 “这感觉,这氛围。”老头咂摸著嘴,“好些年了,总觉得这四九城啊,罩著一层网,把人勒得喘不过气。今儿一早醒来,怪了,那股劲儿忽然就鬆了,透亮!”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车窗外,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四九城熟悉的天际线在灰暗的暮色中显现,高楼依旧,灯火也开始闪烁。 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街上的人流,透著一股子…亢奋? 有人在大声爭吵,有人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甚至有一群年轻人围在街角,又唱又跳,动作夸张。 “今儿的人都邪乎了,”老司机嘖嘖称奇,“跟吃了枪药似的,那情绪,藏都藏不住,全写脸上了。” 徐小川和轩辕清交换了一个眼神。 零號机没了… 人们被压抑的情感,正在失控地爆发出来。 车子慢悠悠地驶入西郊,这里的房子明显低矮破旧许多,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大多关著门。 司机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口停下车:“梨路,到了。里面自个儿找吧。” 三人付了钱,看著计程车冒著黑烟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看向这条昏暗、潮湿的小巷。 第270章 衔尾蛇的追猎 “老爹的安全屋…能在这种地方?”徐小川看著两旁紧闭的铁门和贴满小gg的斑驳墙壁,心里直犯嘀咕。 林宇展开那张快要散架的信纸,借著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仔细核对著上面的地址和符號。“按他的性子,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安全。” 三人沿著胡同往里走,脚下的青石板湿滑不堪。穿过几道锈得快要掉下来的铁柵栏门,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前停下。 院门上的锁早就锈死了,但林宇眼尖,在门框靠近地面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刻痕——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火炉图案,和信纸上的一模一样。 “就这儿了。” 推开那扇破门,一股铁锈混著烂木头的味儿扑面而来,门轴发出“嘎吱——”一声长长的哀鸣,听著牙根发麻。 院子不大,荒草长得比人都高,湿漉漉的藤蔓缠满了墙根。 正中间那口老井特別扎眼,井盖上那个小小的火炉图案,跟信纸上的一模一样,像是刻上去没多久。 林宇绕著井沿走了半圈,手指在粗糙的石头上摸索著,最后停在一个地方。 “这儿有个槽。” 徐小川心头一动,手伸进破烂的校服內兜,摸出那半截银铃。 老爹留下的玩意儿。 他试著把银铃碎片插进凹槽,不大不小,正好卡进去。 “咔噠”一声轻响,井盖底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有点涩,但还算顺畅。 井盖向一侧滑开,露出黑黢黢的台阶,一股陈年的土腥气混著凉气往上冒。 “我操…老头子真他妈是个狠人…”徐小川看著那深不见底的入口,忍不住骂了一句。 台阶又窄又陡,往下看不到头。墙壁冰凉潮湿。 他们刚往下走了两步,头顶“啪”一声,一盏小小的led灯亮了,接著是下一盏,一路亮下去,照亮了往下的路。 “这地窖挖得够深的,看这结构,少说三十年了。”林宇摸了摸墙壁,“你爹这是按防空洞的標准建的吧?” 台阶尽头是扇死沉死沉的金属门。 门上有个挺复杂的扫描面板,幽幽地亮著蓝光。 徐小川把手按上去,面板“嘀”了一声,绿光一闪,厚重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一个有点年头的合成音响起,音色居然还挺温和:“欢迎回家,徐家的后人。” 门后的景象,让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地方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但收拾得乾乾净净,跟你爹那乱糟糟的驴肉火烧店完全两个画风。 一边是床、小灶台、卫生间,另一边摆著几台电脑,屏幕黑著,但看著就不是便宜货。 墙边还有个小型医疗台,上面放著些瓶瓶罐罐。 “我靠…老爹这是金屋藏娇…不是,藏了个基地啊?”徐小川脱口而出。 轩辕清靠著门框,脸色更白了,看著医疗台那边,眼睛里总算有了点活气儿。 徐小川没管別的,跌跌撞撞先衝到工作区那边,手指拂过冰凉的键盘,设备看著老,但接口和线路都保养得贼好。 徐小川摁下工作檯的启动键。 老旧的电脑系统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嗡鸣,几块显示屏慢悠悠地逐一亮起,幽蓝的光打在他那张混合著疲惫、污泥和血痕的脸上。 “系统自检中,请稍候…” 有点年头的合成音在狭小的地下室里迴荡,带著空旷的回音。 轩辕清已经挪到了医疗台上,疼得额角全是冷汗。林宇正背对著电脑,用安全屋里那些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医疗设备,小心翼翼地处理她那条扭曲的断臂,动作比平时沉稳许多。 “这破地方,比我想的要高级。”林宇手上没停,金属针管和托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的战术靴在地板上踩出闷响,“你爹到底鼓捣了多少年?” 徐小川没回头,手指在落满灰尘的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跳出一个个加密文件夹的图標。“老头子嘴严得很,屁都不放一个。”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看这些玩意的生產日期,少说十五年了。” 一个加密提示框弹了出来,拦住了去路。徐小川皱著眉,试探著敲了“驴肉火烧”四个字。 “密码错误。”冰冷的合成音回应。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又试了几个老爹常用的口头禪,甚至连老妈的名字都试了,全不对。 “试试『小雅』。”林宇头也不回地冒出一句。 徐小川敲键盘的手指顿住了,片刻后,他依言输入了那两个字。 屏幕闪了一下,加密提示框消失了,露出了底下密密麻麻的文件列表。 “……怎么会?”徐小川有点懵。 “你爹,周维鸿,还有我,”林宇的声音压得很低,手上的绷带缠得又快又稳,“当年都跟那个项目脱不了干係。他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没放下。” 屏幕上的文件夹看得人眼繚乱,命名全是些复杂的数字代码。徐小川隨便点开一个,里面立刻刷满了技术文档和实验记录的截图,大部分內容都绕著一个叫“零號机早期原型”的东西打转。 “乖乖…这些玩意儿,官方档案库里都得是绝密吧?”徐小川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老爹从哪儿偷…弄来的?” 林宇没接话,只是问:“晶片呢?” 轩辕清忍著痛,用还能动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边缘烧得焦黑的晶片,递给徐小川。她嘴唇没什么血色,但精神比刚才好点了。“小心点,这破玩意儿说不定还有自毁程序。” 徐小川捏著那块小小的晶片,感觉有点烫手。他在工作檯上找到一个对应的接口装置,屏住呼吸,小心地把晶片插了进去。 系统立刻开始读取。屏幕上滚过一长串乱码,夹杂著大量损坏数据块的报错提示。 “大部分都烧废了。”徐小川紧盯著屏幕,手指在几个功能键上快速切换,“但还有点渣能恢復。” 他点开一个图標古怪的解码程序,屏幕上的乱码开始抽搐、重组,慢慢拼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和模糊的图像。 “这是…实验记录?”轩辕清挣扎著支起上半身,凑近屏幕。 一张照片在屏幕中央闪现,虽然模糊得厉害,但还是能勉强认出一个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轮廓,她旁边站著个男人,看身形和髮际线,很像年轻时的周维鸿。照片底下有一行小字,勉强能辨认:“项目代號:小雅-001,生物电子融合实验,第一阶段完成。” 第271章 寂静胡同中的低语 照片底下那行小字,歪歪扭扭的,几乎糊成一团:“项目代號:小雅-001,生物电子融合实验,第一阶段完成。” 徐小川盯著那张了的照片,嗓子眼发乾。 那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明明看不清脸,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手指有点抖,点开下一个文件,屏幕上跳出来的全是零零碎碎的实验记录。 “生物电子融合…意识上传…数据稳定性…失败率…” 碎片一样的词在屏幕上闪,每一个字都砸得徐小川心跳漏跳一拍。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这帮狗日的疯子!拿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做实验!” 林宇手里的活没停,正把一支止痛剂推进轩辕清的胳膊。针管里的药水慢慢进去,轩辕清绷紧的肩膀稍微鬆了点。 “当年的事儿,比你想的乱。”林宇声音很低,“周维鸿是疯了,可一开始…” “一开始个屁!有什么理由能把自个儿闺女塞进铁壳子里?”徐小川吼著打断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想从那堆烂数据里再挖点东西出来。 轩辕清咬著牙,胳膊疼得钻心,注意力却全在屏幕上。“往下翻,那个文件夹,名字是『原始记录』。” 徐小川点开。里面就一个视频文件,坏了大半,只剩几秒钟还能看。 他点了播放。 画面晃得厉害,糊得不行,但能看出来是个实验室。周维鸿的脸一闪而过,比在中枢那会儿年轻多了。他旁边站著个女的——周琳,还有个男的,背对著镜头,身形看著特別像年轻时候的老爹徐建华。 “…最后的希望…”周维鸿的声音断断续续,夹著杂音。 “…小雅的大脑…” “…不行,太冒险…”那个背影男人在反对。 “…没別的办法了…”周琳的声音,带著哭腔。 画面猛地一跳,一个扎著小辫子的小女孩躺在一个怪模怪样的仪器上,脑袋上插满了绿绿的线。她眼睛闭著,脸蛋看著挺安详,就跟睡著了一样。 视频到这儿就黑了。 三个人都没说话。 “看来小雅是真病了,”轩辕清先开了口,疼得声音有点发飘,“他们想用技术救她。” 林宇给绷带打了个死结。“那时候的技术,意识上传就是个屁,纯理论,基本不可能成功。” “但他们还是干了。”徐小川死盯著屏幕上那张小女孩的脸,心口堵得慌。 他接著往下翻,剩下的文件坏得更厉害,东拼西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忽然,一个加密等级特別高的文件夹跳了出来,名字是“徐建华个人记录”。 “这是…老爹的日记?” 一点,密码框弹了出来。 徐小川试了“小雅”,不对。 “驴肉火烧”,还是不对。 他把自己的生日也敲了进去,依旧是红叉。 “操!”他气得又捶了一下桌子。 林宇走过来,扫了眼屏幕。“你爹那人,看著糙,心里门儿清。最重要的东西,密码肯定不简单。” 轩辕清靠在医疗台上,脸色因为药效好了点,但还是白得嚇人。“试试…你妈的名字,再加你的名字?” 徐小川输入“林小雨小川”。 访问被拒绝。 “等等,”轩辕清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老井,ctapыnkoлoдeц,用这个试试。” 徐小川把这串俄文敲进去。 屏幕闪了一下,文件夹还是锁著的。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脑散热风扇低低的嗡嗡声,还有轩辕清偶尔没忍住的抽气声。 徐小川泄气地靠回椅子上,闭上眼。那个计程车司机的话又钻进耳朵里:“那股劲儿忽然就鬆了,透亮!” 零號机垮了,四九城的情感压制也没了。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情绪,现在正满大街乱窜。接下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林叔,”徐小川睁开眼,“我们得去找小雅。” 林宇正在翻安全屋的柜子,头都没回。“先顾好你自己。外面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姓肖的那些爪牙肯定满城找咱们。” “可我听见她声音了!”徐小川站起来,声音拔高,“她在喊救命!” “那是系统崩了的数据噪音!”林宇转过身,语气硬邦邦的,“想找,行,等咱们喘口气,把傢伙事儿准备好,弄明白怎么找再说!” “等那时候,信號早没了!” 轩辕清忽然出声:“吵什么,先看看这屋里还有什么能用的。” 这话让两人都冷静了点。徐小川吸了口气,把火气压下去,开始仔细翻腾这个不大的安全屋。 林宇检查了储物柜,里面有压缩饼乾、瓶装水、几把看著就不好惹的刀具和一些医疗包,省著点用够撑几天。“你爹准备得挺全。” 徐小川在床底下摸到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箱子,拖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套老掉牙但保养得贼好的通讯设备。“这什么玩意儿?” 轩辕清挪过来看了一眼,有点吃惊。“早期的量子纠缠通讯原型机,军方淘汰下来的玩意儿,市面上根本见不著。” 林宇皱起眉:“你爹到底干嘛的?” 徐小川摆弄著那台机器,发现居然还能开机。屏幕亮了,显示一个特简单的界面,就一个输入频率的地方。 “这玩意儿能收什么信號?” 轩辕清单手捣鼓著设备旋钮。“理论上,只要是量子加密的信號,它都能收到,就算被屏蔽了也一样。如果小雅的信號还在…” 徐小川秒懂,急吼吼地问:“频率呢?怎么设?” “问题就在这儿,我们不知道频率。”轩辕清摇摇头,“瞎试的话,几百年都试不出来。” 徐小川琢磨了一下,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跑回电脑前,把那个晶片数据又调了出来。在一堆乱码里,他找到一串不断重复出现的特殊数字。 “会不会是这个?”他指给轩辕清看。 轩辕清把那串数字输进通讯设备。 机器立刻开始扫描,屏幕上跳出微弱的信號波动线条。 “有东西!”徐小川激动得差点把脸贴屏幕上。 通讯设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屏幕上的波形越来越清楚。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静电噪音猛地从喇叭里炸出来,三个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第272章 数据迷宫中的幽灵声 噪音里,模模糊糊有个声音在说话,可根本不是小雅,那是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味儿的男声: “检测到未授权接入…目標锁定…准备清除…” 林宇脸色大变,伸手“啪”一下拔了设备电源。“有人顺著信號摸过来了!” 轩辕清脸色惨白:“不是小雅…是別的玩意儿。” 徐小川后背窜起一股凉气。“谁?周维鸿不是已经…” “收东西,撤!”林宇打断他,飞快地把吃的喝的往一个背包里塞,“这地方不能待了!” 就在这时,安全屋头顶的灯管“滋啦”闪了一下。 电脑屏幕上,那个徐建华的加密文件夹,自己弹了出来。 密码框不见了。 底下露出了文件列表。 密码框弹出来的那一刻,徐小川死死盯著“徐建华个人记录”的文件夹,心臟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几十个加密文件就在眼前,偏偏打不开。 数据就在那儿,可他够不著。 “老爹,你他妈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低声嘟囔,手指头在键盘上胡乱敲著,发出嗒嗒的轻响。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 那个碍眼的密码框,自己消失了。 中间那行红字警告,变成了绿色的——“访问权限已授予”。 “我操!怎么回事?”徐小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什么破系统,闹鬼了?” 林宇立刻凑了过来,警惕地扫了眼屏幕:“可能是安全措施。这玩意儿八成在判断谁在用——血缘识別或者別的什么。” 轩辕清单手撑著桌子站起身,晃了晃:“要么就是权限炸了,系统自己开了后门。快看里面写的啥。” 徐小川点开第一个文件。 一个视频自动弹了出来,画麵糊得一塌糊涂,跟打了马赛克似的,但传出来的声音却异常清楚。 画面里,只有一个背影模糊的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前,背对著镜头。 “这是备份记录,留一手,省得出事。” 徐建华的声音。 沙哑,疲惫,跟他记忆里那个在家里扯著嗓子喊的老爹,完全是两个人。 “今天是2031年3月15號。周维鸿那狗日的『零號机』,第一阶段测试搞完了。比我想的早,也他妈更危险。” 徐小川喉咙发紧,咽了口唾沫。 他看见视频里的老爹拿起个东西,是张照片。 “小雅那孩子,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但周维鸿已经疯了,拦都拦不住,非要继续搞。数据传那么快,那孩子的脑子非得废了不可,他根本不在乎。我得想办法,把这破事儿拖慢点。” 视频跳了一下,时间戳直接蹦到了三个月后。 徐建华看著更憔悴了,头髮都白了不少。 “周维鸿给零號机装了那个情感提取模块,操他妈的,那就是个灾难。他想用全城人的情感数据去『餵』小雅的数字魂儿,说这样能帮她长大。放他娘的屁!那不是餵养,那是绑架!把一个孩子死死绑在整个城市的神经中枢上!她成了个情感转换器,吃进去的是痛苦,吐出来的是冷漠。周琳也发现了不对劲,可她不敢吭声,只能偷偷摸摸留后手。” 林宇听到这儿,拳头捏得骨节发白,咯吱作响。 徐建华的声音还在响:“我开始偷偷改零號机的核心代码,在里头埋了个保险。要是周维鸿玩脱了,系统会自动把小雅的核心意识锁死,让她睡过去。但这顶个屁用,治標不治本。想彻底把她捞出来,我启动了『老井』计划。” 徐小川猛地抬头,跟林宇对视了一眼。 视频一段段地跳,徐建华的记录断断续续,拼凑出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事实:小雅不光是周维鸿的闺女,更是他疯狂实验的祭品。她的意识被硬塞进了零號机,但过程出了大岔子,搞得她的身体和数字意识都半死不活地吊著。 “我找到小雅的肉身了。” 徐建华最后一段记录里,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透著一种让人害怕的决绝。 “周维鸿把她藏在老井下面,那个废弃的『天文台』研究所。她被连在一个生物维持舱里,命还在,就是特別弱。那个混蛋!用她当零號机的生物接口,还他妈用全城人的情感数据,反过来控制所有人的情绪。这不光是对小雅狠,这是对整个四九城的人下手!” “我准备了这个安全屋,还有些备用的东西。你要是看到这段视频,那你八成是我儿子,也可能是林宇,或者別的知道这事儿的人。不管你是谁,找到小雅,把她带出来。帐號是『老井』,密码是『衔尾蛇』。坐標在文件最后。” 视频到这儿就黑屏了,屏幕上只剩下一串孤零零的数字坐標。 安全屋里安静得嚇人,只有电脑散热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响。 徐小川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我听见信號了!小雅还活著!” 林宇抓起那串坐標,飞快地在另一台电脑上敲著:“四九城郊区的一个废弃天文台,三十年前就封了,危险区域,不让进。” 轩辕清忍著胳膊的剧痛,单手去够那个通讯设备:“信號就是从那儿来的,错不了。但刚才那个冷冰冰的男声是谁?不是周维鸿,也不是肖成舟。” 林宇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衔尾蛇。” “什么玩意儿?”徐小川听得一头雾水。 “是密码,也是代號。”林宇走到储物柜前,开始翻找傢伙,“零號机的第二个版本,军方搞的那个。怕周维鸿的版本失控,上面偷偷留了后手。” 徐小川愣住了:“你是说,有两个零號机?” “不完全是。”林宇找出几把看著就瘮人的刀,还有一个瞅著像大號手电筒的玩意儿,“衔尾蛇是为了盯著、控制零號机才弄出来的。要是零號机玩脱了,衔尾蛇就会启动,接管或者直接毁了它。” “可零號机已经炸了啊!” 林宇把那个“手电筒”塞给徐小川:“恰恰相反,核心炸了,反而激活了衔尾蛇。它现在正在满世界找零號机的零件,包括你手里那块晶片,也包括小雅本人。” “那我们得赶紧……” 话还没说完,安全屋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第273章 追猎之夜 应急照明灯“啪”地亮起,幽蓝色的光把狭小的空间照得鬼气森森。 通讯设备发出一阵尖锐的噪音,那个冷冰冰的男声又冒了出来: “目標锁定,准备清除。” 林宇一把拔掉了设备的电源线,但这次根本没用。 扬声器仍然在响:“徐建华残余数据检测到,正在定位物理位置。” “他妈的!”林宇一脚踹开储物柜旁边一个藏著的把手,露出一条黑乎乎的窄通道,“撤!带上晶片和傢伙,別的都扔了!” 徐小川飞快地拔下晶片,顺手抄起桌上的手枪,塞进裤腰里。 轩辕清用单手拎起医疗包,紧跟著钻进通道。 林宇最后一个走,在门口摸索著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三分钟。” 通道窄得要命,只能勉强侧著身子走,墙壁又糙又冷。 三个人借著微弱的应急灯光飞快往前蹭,身后传来电子设备烧糊的噼啪声和淡淡的焦味儿。 林宇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狭窄的通道里撞来撞去:“衔尾蛇盯上咱们了,不会鬆口的。那玩意儿能调动全城的监控,跟长了无数只眼睛似的,躲都没处躲。” 徐小川弯腰躲过头顶一根锈跡斑斑的管道,呛人的灰尘让他咳了几声,粗重的喘息声在通道里迴荡。 “为啥非要弄死咱们?” “咱们知道得太多了。”林宇的声音带著股寒气,“天文台,小雅…这些事儿,上面捂得死死的。衔尾蛇就是条看门狗,谁想掀盖子,它就咬谁,不死不休。” 通道在前面分岔,幽深黑暗。 林宇想也没想,指著左边:“走这边,通一条废弃的地铁线,能把咱们甩到郊区附近。” 轩辕清的呼吸有些乱,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她吸了口冷气:“那破通讯器还在发信號,它在算咱们会往哪儿跑。分析安全屋和这条通道,它能猜到咱们的路线。” 话音刚落,徐小川后背那块皮肤突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接收器的印记明明已经没了动静,这会儿却烫得厉害,皮底下有东西在爬的感觉越来越真切。 “它在扫咱们…”他声音发紧,“跟零號机那会儿一个德行。” “快走!”林宇催促,“前面就是出口!” 通道尽头果然是一个锈穿了的铁梯子,通往地面。 林宇三两下爬上去,探头看了看,才招呼下面的人。 轩辕清单手抓著铁梯,咬著牙往上爬,徐小川在后面托著她。 三人刚钻出地面,身后安全屋的方向就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脚下的地面跟著抖了抖,一股土腥味混著硝烟的气息从地下涌出。 “炸了。”林宇吐了口气,“希望能拖它一会儿。” 他们现在站在一条废弃的胡同里,两边是斑驳脱落的墙壁,堆满了各种垃圾,散发著潮湿的霉味。 雨倒是停了,月光惨白,照得四周一片死寂。 远处的四九城灯火辉煌,跟这儿完全是两个世界。 “天文台在哪儿?”徐小川喘著气问。 林宇朝著远处黑黢黢的山峦轮廓抬了抬下巴:“那边,看著不远,走过去至少二十公里。还得绕开大路上的摄像头。” 轩辕清靠著冰冷的墙壁,脸色更差了:“得找个车,不然走不到。” 徐小川四下看了看,胡同尽头歪歪扭扭停著几辆破摩托车,蒙著厚厚的灰尘。 “那玩意儿能骑吗?” 林宇走过去踹了一脚,又拧了拧车把:“有两辆看著还行,就是动静肯定小不了,容易招来麻烦。” “总比两条腿跑得快。”轩辕清有气无力地说。 林宇没再犹豫:“你骑一辆,我带轩辕清。我走前面,你跟紧了,別掉队。” 徐小川刚跨上其中一辆落满灰的摩托,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摸到了那块小小的晶片。 他把晶片掏出来,借著月光翻来覆去地看。 焦黑的边缘,摸上去还有点温热。 “怎么了?”林宇已经发动了另一辆车,引擎发出拖拉机似的轰鸣。 “这晶片…”徐小川皱紧眉头,“烧得不对劲。不是爆炸那种高温烧的,更像是…能量过载烧的,跟我后背那接收器发烫时候一个感觉。” 轩辕清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像是被用来传过什么…特別大的能量。” “路上再说!先走!”林宇吼了一声。 两辆破摩托车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咆哮,顛簸著衝出胡同,沿著坑坑洼洼的废弃小路,一头扎进了四九城郊区的夜色和山影里。 徐小川骑在车上,冷风灌进破烂的衣服里,冻得他直哆嗦。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小雅的哭喊,衔尾蛇的追杀,老爹留下的安全屋和秘密,还有零號机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数据… 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一个地方——那个废弃的天文台。 三十年的秘密,被囚禁的女孩…真相就在那儿。 夜风颳在脸上,皮肤麻木,针扎似的疼。 破摩托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顛得像要散架,徐小川死死抓著车把,感觉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来了。 林宇在前面,车影模糊,带著轩辕清,速度一点不减。 轩辕清的头髮在风里乱甩,看不清表情,但徐小川能想像她疼得煞白的脸。 “左边!”林宇一声低吼,车头猛地一甩,拐进了一条窄得只能容一辆车通过的土路。 徐小川手忙脚乱地跟著拐,车轮擦著路边的石头,刺啦一声,差点翻车。 “怎么了?”他迎著风喊。 “监控!前面大路全是眼!”林宇的声音被风扯得变了调,“『衔尾蛇』那狗东西,早就把路堵死了!” 土路更顛了,根本不是路,像是被什么野兽踩出来的。两边的杂草比人还高,枯树枝时不时抽在身上,留下火辣辣的印子。 月光惨白,照得前路一片灰濛。 突然,徐小川后背那块皮肤猛地一抽,钻心的疼,像是有人拿烧红的烙铁摁在上面。原本死寂的接收器印记,此刻烫得嚇人,皮底下有东西在爬。 他闷哼一声,车把一歪,差点栽进旁边的草丛。 “林叔!我后背…疼!” 林宇猛地剎车,轮胎在泥地上划出两道深沟,扭头看他。 “那玩意儿…又响了?” 第274章 无形的线 “不是响!”徐小川喘著粗气,声音发抖,“是…有东西在抓我!隔著皮肉在捞!” 轩辕清挣扎著扭过半边身子,声音因为剧痛而嘶哑:“晶片,拿出来。” 徐小川哆哆嗦嗦地掏出那块晶片,烫得他差点没拿稳。晶片表面泛著一层诡异的蓝光,忽明忽暗。 轩辕清单手接过去,指尖刚碰到,就猛地缩了回来,脸色更白了。 “它在用这玩意儿定位!”她声音又轻又急,“这不是普通晶片,是量子纠缠组件,跟主系统连著!” “操!”林宇骂了一句,从腰里拔出那把黑黢黢的枪,“扔了!” 徐小川一把抢回晶片,死死攥在手心:“不行!这里面有小雅的信息!” “这他妈就是个活靶子!”林宇吼道,“现在扔了,还能跑!再过五分钟,天上的无人机就能把咱们轰成渣!” “我有东西。”轩辕清忍著疼,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银色金属盒,“屏蔽箱,放进去。” 徐小川赶紧把滚烫的晶片塞进盒子,“咔噠”一声盖紧。 几乎是同时,后背那股被撕扯的灼痛感猛地减轻了,皮下的蠕动也停了。 “有用!” “暂时的。”林宇声音冷得像冰,“军用屏蔽箱,顶多撑十分钟。得找地方躲。”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 那声音平稳、有力,透著一股子机械的冷漠,绝不是普通车辆。 军用越野车。 不止一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妈的!”林宇低声咒骂,“追上来了!比我想的快!” 天边,两个红点正高速逼近,是无人机。 林宇一把薅住徐小川的领子,力气大得嚇人:“听著!前面两公里,有个废矿洞!里面有岔路,左边通天文台,右边是死路!甩不掉了,得分开走!” “什么?” “你带晶片,走左边!我和轩辕清走右边,引开他们!”林宇不由分说,从腰间摸出个硬邦邦的小东西塞进徐小川手里,“定位器,到了天文台就打开,我们会去找你!” 徐小川喉咙发乾:“不行!要走一起——” “闭嘴!”林宇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你那接收器有反应,说明小雅跟你连上了!你必须去天文台!找到她!这是你爹拿命换来的!也是咱们干掉零號机的意义!” 引擎声和无人机的嗡嗡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头顶。 “林叔——” “你他妈聋了?!”林宇猛地推了他一把,“拿著这破盒子,滚去天文台!找到小雅,把她弄出来!这是命令!” “那你们…” 轩辕清单手按住徐小川的肩膀,声音虚弱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会甩掉他们,去找你。信他,他干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宇抬头看了眼那两个越来越近的红点,不再废话:“快走!矿洞入口,左边!一直走!” 徐小川咬著牙,点了点头,重新跨上摩托。 林宇突然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塞到他手里。 “碰上麻烦,先捅眼,再割喉。”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吃饭,“別手软,追你的那些玩意儿,不是人,是机器。” 他重重拍了下徐小川的肩膀,翻身上了另一辆摩托。轩辕清虚弱地靠在他背上。 发动机发出一阵嘶吼,捲起尘土,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右侧的黑暗里。 徐小川没时间犹豫,拧动油门,朝著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身后的引擎声和嗡鸣声果然跟著林宇他们去了。 夜风更冷了,颳得他眼眶发涩。 责任感像块石头压在心口,沉甸甸的。 屏蔽盒安安静静地躺在口袋里,不再发烫。 徐小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冰冷的金属外壳,脑子里又响起那个断断续续的哭喊:“有人听得到吗…救救我…” “小雅,我来了。”他对著无边的夜色,低声说。 —— 矿洞入口藏在一片疯长的灌木后面,要不是林宇指了路,打死也找不到。 徐小川把摩托推进草丛藏好,深吸一口气,沿著湿滑的石阶走进了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冰冷、潮湿,混合著铁锈和说不清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拧开林宇给的那个“手电筒”——其实是个军用强光探照灯,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隧道。 里面泥泞不堪,废弃的铁轨锈蚀断裂,陷在污泥里。墙壁上掛著黏腻的青苔,头顶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砸在脖子里,激起一阵寒颤。 脚踩在泥水里,发出“咕嘰、咕嘰”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矿洞里格外刺耳。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前面出现了岔路。 左边的洞口更窄,黑得深不见底。右边宽敞些,看著好走一点。 徐小川没犹豫,直接拐进了左边。 越往里走,隧道越窄,洞顶也越来越低,最后只能猫著腰走。 空气变得浑浊,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放了很久的机油混著消毒水。 突然,脚下一空! 整个人瞬间失重往下掉! “操!” 他下意识地伸手乱抓,指尖在湿滑的岩壁上划拉,最后堪堪扣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边缘,整个人悬在半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冷风嗖嗖地往上灌。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剧痛传来,感觉胳膊快要被扯断了。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口袋里的屏蔽盒猛地发烫! 隔著几层布料,那股灼热感都烫得他一哆嗦。 紧接著,后背那块皮肤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 不是疼,是一种……很奇怪的推力,像是有人在下面轻轻託了他一把,卸掉了部分下坠的力道。 他咬紧牙关,牙齦都快咬出血了,手臂青筋暴起,借著这股莫名其妙的力,一点一点把自己往上拉。 等他终於重新趴回坚实的地面,已经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服,手指抖得像筛糠。 “这他妈……” 徐小川赶紧合上盒盖。 盒子入手滚烫。 后背那块皮肉底下的东西还在动,只是没那么疯了。 那根无形的线,连著,没断。 没工夫琢磨。 他贴著湿冷的石壁往前蹭。 前面透出点光。 是出口。 第275章 通风口前的抉择 越往前,光线越扎眼,能闻到外头草木的味道了,混著夜里的凉气。 最后一段路低得只能爬。 洞口窄得卡人。 徐小川扒住外头一把韧性十足的灌木,手掌勒得生疼,猛地用力,把自己从那黑洞里扯了出来。 眼前豁然开朗。 浑身的酸痛麻木了片刻。 一座巨大的圆顶建筑,就那么孤零零地杵在小山包上。 惨白的月光浇下来,给它镀了层冷硬的边。 天文台。 他们要找的地方。 围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灰扑扑的主体结构,还算完整。 顶上那个巨大的观测窗口,黑洞洞的,对著天空。 徐小川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天文台入口的泥地上,有新鲜的脚印,还有几道清晰的轮胎压痕。 最近有人来过。 更扎眼的是大门上方,一个崭新的监控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跟这破地方格格不入。 得找个狗洞钻进去。 他猫著腰,贴著天文台冰凉的外墙根,绕著走,儘量避开摄像头的方向。 转到建筑北侧,墙角下边,一个黑乎乎的小通风口。 外面的铁柵栏锈得不成样子,松松垮垮地掛著,缝隙够他钻进去。 刚弓下身子要去扒拉那柵栏,揣在破校服兜里的屏蔽盒猛地一震! 烫得他“嘶”了一声。 紧跟著,后背那块皮肤底下,热流乱窜,针扎火燎。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扯著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天文台挪动,那感觉黏糊糊的,又带著尖锐的呼唤。 “你在里面,对吧?”徐小川喉咙发乾,声音压得极低,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兜里那个滚烫的金属盒子。 “我来救你了,小雅。” 四周死寂,只有夜风颳过天文台圆顶,发出空洞的呜咽。 他攥紧了林宇塞给他的匕首,冰冷的金属柄硌著手心。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锈跡斑斑的通风口。 一步。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两步。 三步…… 后背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那不是单纯的痛,更像是某种频率的共鸣,钻进骨头缝里,沿著脊椎往上爬。 兜里的屏蔽盒彻底失效了,幽蓝的光从盒盖的缝隙里漏出来,在夜色里打出一小片诡异的光晕。 —— 林宇猛地拧动车把,摩托车在泥泞的小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跡。 轩辕清紧紧抓住他的腰,断臂靠在他背上,每一次顛簸都是一记无声的折磨。 “后面!”轩辕清扭头,声音带著裂开的疼,“三辆,黑的,没开车灯。” 林宇咬紧牙关,从后视镜里飞快扫了一眼。 三辆军用越野车,车灯全熄,只靠夜视系统行驶,黑压压的轮廓在月光下逼近,像三只准备扑食的野兽。 “两边是悬崖,前面两公里有岔路。”林宇声音干得掉渣,却稳得嚇人,“撑住,要顛狠一点了。” 他猛地拧死油门,发动机发出濒死的尖叫,车身剧烈颤抖。 轩辕清闷哼一声,嘴唇咬出了血也没鬆手。 后视镜里,三辆越野车也提速了,引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 “军方的人?”轩辕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全是。”林宇声音沉了下去,“衔尾蛇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摩托车在一个急转弯处猛地打滑,车身倾斜,眼看就要侧翻。 林宇反应快得不像人,一脚猛撑地面,硬是把车身掰了回来。 轩辕清的断臂狠狠撞在他背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发黑。 “看前面那段塌方路段。”林宇突然开口,“能打中不?” 轩辕清顺著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百米开外,山路边缘塌陷了一小块,下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 引爆那里,就能把追兵的路断了。 “枪。”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林宇从腰间拔出手枪递给她。 轩辕清单手接过,枪身冰冷沉重。 她调整呼吸,稳住手臂,瞄准那块摇摇欲坠的路基。 “准备——” 就在她指尖要压下扳机的瞬间,头顶传来刺耳的破空声! 一架无人机! 金属般冰冷的探照灯光柱从天而降,把他们死死钉在光里,无处可逃。 “操!”林宇低吼一声,车速提到极限。 轩辕清没被干扰,依旧保持著瞄准姿势。 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砰! 枪声在山谷里炸开。 子弹精准地钻进塌方处的薄弱点。 一瞬间的死寂。 紧接著,整块路基轰然崩塌! 碎石、泥土如同瀑布般汹涌而下,在山路上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干得漂亮!”林宇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情绪。 三辆越野车不得不紧急剎车,轮胎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尖啸。 其中一辆剎得稍晚,两个前轮已经悬在豁口边缘,车身危险地晃动著。 林宇没空看热闹,摩托车已经衝上了另一段更加崎嶇的山路。 天上的无人机还在穷追不捨,探照灯像只冷酷的眼睛,始终锁定著他们。 “甩不掉它!”轩辕清喊道,声音透著虚弱。 林宇没回答,反而突然放慢了速度。 “你干什么?”轩辕清声音绷紧。 “它不是光追咱们,”林宇声音冷得掉冰碴,“它在扫描周围,找信號源。” “小川那边——” “找到洞口了!”林宇突然喊道,猛地拐向一个几乎被灌木完全遮挡的山洞入口。 摩托车轮胎在入口的石头上刮出火星,引擎声在洞里轰然炸开,震得人耳朵发麻。 无人机的探照灯光柱被洞口挡住,照不进深处。 林宇一手握著车把,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球,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拋去。 轰! 小球在洞口炸开,浓密的烟雾瞬间填满了整个隧道入口。 “烟雾弹?” “热烟。”林宇声音平静,“干扰热成像的。” 摩托车继续在黑暗的隧道里前行,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轩辕清靠在林宇背上,呼吸越来越浅。 失血和剧痛让她的意识开始飘忽。 “喂,別睡。”林宇察觉到她的状態,声音陡然加重,“想想那小子,他还指望咱们去接应。” 轩辕清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你有把握甩掉他们?” 林宇没直接回答:“我以前在特种部队混过。” “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退伍兵。” 第276章 废弃地铁站的喘息与反击 “我从来就不普通。”林宇乾巴巴地回了一句,“这隧道有个支洞,以前挖来藏东西的,通往天文台的反方向。咱们从那儿出去。” 轩辕清闭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的那个东西——一个巨大的,仿佛棺材一样的金属容器,外接著复杂的管线和监控设备。容器表面泛著淡淡的蓝光,跟他兜里那块晶片一模一样的顏色。 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但各种仪器的指示灯在闪烁,证明这里並非完全废弃。 徐小川屏住呼吸,用匕首小心地撬开通风口的柵栏,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柵栏鬆动了,他顺著缝隙往里看,確认四下无人,才把柵栏拆下来,悄无声息地滑进房间。 落地的瞬间,兜里的屏蔽盒猛地震颤起来,几乎要挣脱束缚。他不得不死死按住口袋,生怕那东西蹦出来。 脚步放得极轻,徐小川慢慢接近房间中央那个金属容器。近了,更近了… 容器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电路和管线,一侧有个小型控制面板,上面显示著一连串数据和波形图。顶部是一块半透明的强化玻璃,透过玻璃,隱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形的轮廓,浸泡在某种淡蓝色的液体中。 “小雅…”他喉咙发紧,声音几不可闻。 就在这时,兜里的屏蔽盒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弹开!里面的晶片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弧线,“啪”地一声贴在了金属容器的表面! 剎那间,整个房间的灯光全亮了!刺眼的白光从四面八方涌来,晃得徐小川睁不开眼。容器表面的蓝光骤然增强,如同海浪般涌动,整个金属结构都在嗡嗡作响! “警告,未授权人员入侵!警告,未授权人员入侵!”机械合成音在房间里迴荡。 徐小川刚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脚下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出一圈浅蓝色的光环,像一条发光的锁链,紧紧缠住了他的脚踝! 而容器前方的空中,一个全息投影缓缓成形。那是一个女孩的虚影,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穿著一条白色的裙子,长发披散,面容苍白而模糊,却带著某种不属於这个年龄的成熟与疲惫。 “你是谁?”全息影像开口了,声音奇怪地混合著童音与电子噪音,“你为什么能听到我?” 徐小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个女孩的形象,和记忆中老爹店里墙上那张泛黄照片上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你是…小雅?”他终於挤出几个字。 全息影像微微歪头,表情困惑:“小雅…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她的影像忽明忽暗,像信號不稳定,“他们叫我『项目ya-001',或者『衔尾蛇的眼睛』。” “衔尾蛇?”徐小川大脑嗡地一声,“不对,你不是衔尾蛇,你是小雅,周维鸿的女儿!” 女孩的影像猛地扭曲了一下,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噪音:“不要提那个名字!” 房间里的灯光疯狂闪烁,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就在这混乱之中,容器上方忽然打开了一个圆形的舱口,里面淡蓝色的液体缓缓下降,露出了沉睡其中的人—— 一个面容枯槁、接满了各种导管的少女,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经脉清晰可见。她闭著眼睛,看上去像是沉睡,又像是死亡。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很少,仿佛时间的流逝对她不起作用。 但最可怕的是,她的头顶,大半个颅骨被掀开,里面塞满了复杂的电路和微型设备,闪烁著幽幽的蓝光,就像一朵金属製成的恶之,在她的脑中绽放。 “天…”徐小川喉咙里挤出一声窒息般的抽气,“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全息影像的女孩低头看著容器中的自己,眼睛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超脱的平静:“这不是我,只是一个壳。我已经…不完全在这里了。” 徐小川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你就是衔尾蛇…” 女孩点头:“一部分是。他们用我的意识做了核心,控制著整个系统。”她的影像又扭曲了一下,“但你身上有东西…很特別,让我想起了很多…被锁住的记忆…” 徐小川下意识摸了摸后背那块皮肤:“接收器?” “不只是那个,”女孩的影像靠近了些,“你身上有…我父亲的气息。” “徐建华,”徐小川喉咙发紧,“我是他儿子,徐小川。” 女孩的全息影像猛地一颤,像电视信號突然断了又接上:“徐…叔叔?他还活著吗?” “他…走了。”徐小川低声道,“但他一直在试图救你。” 脚下的碎石和断裂的台阶在黑暗里发出空响,这里比死还安静。 废弃的扶梯扭曲著,像一副散架的骨头。 林宇走在最前头,军靴踩进积水,溅起的水声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他时不时踢开脚下不知名的东西。 “这鬼地方…”徐小川扶著轩辕清,绕开一段塌了半边的通道,“跟个坟场似的,你怎么找著的?” “废弃工程档案库。”林宇头也不回,指了指前面更深的黑暗,“这条线挖到一半,地质不稳,通了仨月就封了。记录上说回填了,其实…” “其实成了军方的耗材仓库。”轩辕清的声音发飘,带著痛楚,“老套路了。” 地铁站比看著要大得多。 剥落的墙皮下,隱约还能看到三十年前的油漆標语,电缆乱七八糟地垂下来,在手电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林宇带著他们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里原本大概是休息区,现在堆满了各种木头箱子和铁皮柜子,落满厚厚的灰。 “军方的秘密储备点。”林宇一脚踢开一个锈穿了的铁柜子,“有些东西五年一换,这个点儿,八成是忘了。” 轩辕清再也撑不住,顺著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 林宇赶紧扒拉开几个箱子,扯出几块防水布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平。 徐小川把探照灯的光打过去,照亮轩辕清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呼吸又短又急,那条断掉的胳膊,伤口周围已经发黑了。 “感染了。”林宇迅速打开医疗包,托起她的胳膊,“最怕的就是这个。” 第277章 迷雾深处的亡命三人 徐小川蹲在一边,看著林宇剪开临时包扎的绷带。 伤口烂得嚇人,皮肉翻卷著,断骨的地方渗出暗红色的粘液。 轩辕清死死咬著嘴唇,额角青筋跳动。 “你行不行啊?”徐小川嗓子发乾。 林宇没搭理他,从医疗包里拿出一把薄薄的、形状古怪的刀片,银色的冷光在黑暗里晃了一下。 “特种部队出来的,没谁乐意在野外等死。” 他递给徐小川一副手套:“按住她肩膀,她会乱动。” 轩辕清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抽搐:“小时候受得训,比这疼。” “那时候断的是指头,这次是命。”林宇语气不容置疑,“听著,不管她怎么叫,手別松。” 徐小川用力点头,双手压紧轩辕清没受伤的肩膀。 林宇从医疗包最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瓶子,里面是浓稠的、深褐色的液体。 “这是…” “猛药。”林宇言简意賅,“劲儿大,上癮,但能让她接下来二十分钟好受点。” 他用牙咬开瓶塞,把药液均匀地抹在轩辕清伤口周围。 轩辕清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过了几秒,才慢慢鬆弛下来,瞳孔散开了一点,呼吸也变缓了。 “按紧了。” 刀片划开坏死的皮肉,露出底下的骨头。林宇动作快得嚇人,手稳得不像是活人,镊子、钳子在他手里翻飞,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徐小川胃里一阵翻腾,他强迫自己盯著,不能吐。 “第三纵贯动脉…”林宇像是在自言自语,镊子夹住一根几乎看不见的血管,“夹闭,切断,缝合…” 十二分钟。 轩辕清一声没吭,但她右手死死攥著,指甲抠进了掌心,留下四道深深的血印。 林宇重新包扎好伤口,又给她打了一针透明的药剂,这才呼出一口长气。 “应该能撑三天。” 徐小川鬆开手,从箱子里翻出条军用毯子,盖在轩辕清身上。 她眼睛闭著,像是睡著了,又像是醒著。 药物让她处於一种混沌的状態。 “我还是不明白,”徐小川用找到的湿布擦手上的血,“都三十年了,怎么现在才闹出这些事?” “因为零號机炸了。”林宇开始翻那些木箱,找能用的东西,“周维鸿那个疯子,把小雅拆成了两半。记忆数据塞进了零號机核心,负责处理情感数据;她的基础意识,被军方截胡了,做成了衔尾蛇系统的核心,用来监视零號机。” “这帮畜生…”徐小川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把一个小姑娘,活活撕了。” 林宇动作顿了一下:“当年周维鸿拿著零號机的概念找军方要资源。军方不信他,就在项目里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衔尾蛇。就像神话里那条咬著自己尾巴的蛇,一个死循环。” “小雅是那个连接点?” “对。”林宇声音低沉,“她身体里那个量子通讯装置,是唯一能同时连接两个系统的接口。零號机一炸,没了压制,衔尾蛇就活了,本能地要找回它的『另一半』,重新把控制权抓回来。” 徐小川摸了摸口袋里的屏蔽盒,那块晶片还在里面,隱隱发烫:“所以这破玩意儿…是两边都能用的钥匙?” 林宇点头:“你后背那玩意儿有反应,也是一个道理。系统在找所有能用的零件,想把自己拼回去。” 站台深处,突然传来什么金属东西掉落的“哐当”声。 两人神经一下绷紧。徐小川握紧匕首,林宇端起了枪。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几秒,一只肥硕的老鼠惊慌地从铁轨上窜过去,消失在黑暗里。 林宇放下手臂,继续清点找到的东西:两个医疗急救包,几包过期的压缩饼乾,半箱罐头水,还有一个摔破了外壳的军用通讯器。 “也许还能用。”林宇拧开通讯器的后盖,检查里面的线路板,“得找个电池。” 徐小川忽然站起来:“给我。” 林宇把通讯器递给他。 徐小川拆下后盖,手指在里面拨弄了几下,然后小心地把屏蔽盒里的那块晶片,接到了通讯器的主板接口上。 “你悠著点,別给炸了。”林宇挑了挑眉。 徐小川没理他,全神贯注地转动频率旋钮。 屏蔽盒一打开,晶片的能量通道就被激活了。通讯器那个小小的、布满划痕的屏幕亮了起来,开始飞快地滚动一串串数字代码。 “这是…” “坐標!”徐小川声音控制不住地激动,“天文台的精確坐標!还有…等等!” 他猛地把音量调到最大。 通讯器的喇叭里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电子噪音,噪音里,夹杂著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女声: “…求…谁…听见…” 林宇猛地凑过去:“这是直接数据流!不是广播信號!她用了什么办法,把求救信號直接塞进晶片里了…” “肯定是周琳。”轩辕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声音很虚,但异常清晰,“她在程序里留了后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来救她女儿。” “…困…三十年…求求…” 几个模糊的音节穿透了噪音。 徐小川感觉后背那块皮肤又开始发烫,那股熟悉的、被什么东西用力拉扯的感觉再次出现,仿佛有根无形的线,跨越遥远的距离,缠住了他的脊椎骨。 “她活著!”徐小川拳头攥得死紧,“不是理论上活著,是真的!能听见,能说话!” 林宇盯著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情况变了。不能光想著跑了。” 轩辕清用没受伤的右手撑起一点身体:“军方肯定也收到了信號,他们会比我们先到天文台。” 林宇目光扫过四周堆积如山的废弃物资:“得给他们找点事做。” 他转向徐小川:“通讯器给我。” 徐小川递过去。 林宇手指飞快地动作,从通讯器主板上拆下几个小零件:“信號发射单元,可以定向发送特定频率的电磁脉衝。” 他抬头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在站台顶上一个锈跡斑斑的电路控制箱上。 他几下爬上去,扯开吱呀作响的金属盖板,把那几个零件塞进去,然后熟练地接上几根不知名的电缆。 “你想干嘛?”徐小川仰头问。 “给追兵留点小礼物。” 第278章 发现衔尾蛇 林宇拍了拍手上的灰:“三个钟头。够咱们先摸到天文台。” 轩辕清靠著墙,声音发飘,带著冷气:“衔尾蛇…那鬼东西,会信?” 林宇嘴角绷著:“信不信不重要。动静够大,它就得分神。天罗地网,总得有个轻重缓急。咱们,暂时排后面。” 徐小川手脚並用,从角落一堆破烂里刨出来个黑乎乎的铁疙瘩,看著像个笔记本。“艹,但愿这老古董还能喘气儿。” 摁下开关,屏幕挣扎著亮起一片惨白的光,系统启动声跟老头子咳嗽似的。徐小川手忙脚乱把通讯器懟上去,线头差点没插对。 屏幕上乱码滚得飞快,刺啦刺啦的噪音从通讯器喇叭里钻出来。突然,几个字蹦了出来,夹在乱码里,歪歪扭扭: “不…全是我…” “分裂…” “帮我…” “天文台…地下…三层…” “生…物电路…” “维持舱…快…不行了…” “请…” 林宇凑近屏幕,眉头拧成了疙瘩:“地下三层?那破地方的图纸上,明明只標了两层。” 徐小川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坐標没错!就在天文台底下,两百米深!藏著东西!” 轩辕清喘了口气,声音虚得厉害:“天文台是摆设…真正的玩意儿,埋在下面。” 林宇哼了一声:“老把戏了。面子工程,底下藏著真傢伙。” 三人一时没说话。 徐小川继续跟那破电脑较劲,想再抠出点信息。林宇把最后一点能用的东西塞进背包,咔噠一声拉上拉链,开始检查那把捡来的枪。轩辕清闭著眼,靠著冰冷的墙壁,脸白的嚇人。 地下站台里只剩下水滴落地的滴答声,还有轩辕清压抑的呼吸。黑暗又冷又沉,裹著他们,像个隨时会塌的活人墓。 林宇没抬头,声音在空旷的站台里有点闷: “你爹最后那段日子,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老井』。他清楚自己扛不了多久了,一门心思要把小雅捞出来。” 徐小川擦枪的手停住了。“他…从来没跟我提过。成天吊儿郎当,跟个混子没两样。” “那是装给你看的。”林宇把弹匣卸下来又装回去,动作麻利,“徐建华那老狐狸,精著呢。衔尾蛇那帮狗东西一直盯著他,他不装成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早没命了,哪还能护著你?” 徐小川胸口堵得慌,声音有点哑:“那他妈现在又把我扯进来干嘛?” 林宇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零號机炸了。周维鸿那疯子,把事儿做绝了。” 林宇把最后能用的东西塞进背包,拉链“嘶啦”一声,在这死寂的废弃地铁站里,听著格外刺耳。 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徐小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面前那台破笔记本彻底歇菜了,屏幕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光標固执地闪著,跟他现在乱跳的神经一个德行。 “到那儿…得多久?”他声音发乾,头也没抬。 林宇甩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指尖戳在一个褪色的红点上。“走大路,俩钟头。想活命,钻下水道,绕开眼线,翻倍。” 轩辕清撑著墙,摇摇晃晃站起来,脸跟墙壁一个色儿,汗珠子顺著额角往下滚。她喘了口气,声音发颤却没打弯:“走。” 林宇二话不说,猫腰钻进了站台尽头一个黑漆漆的维修通道。 徐小川赶紧架起轩辕清,跌跌撞撞跟上。轩辕清的伤腿拖在地上,在积满灰尘的地面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跡。 “刚才那个信號…”徐小川嗓子眼里全是土,剌得慌,“真是小雅?” 轩辕清咬著牙,断臂的疼一阵阵往上冲,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想过没…万一是套儿呢?” 徐小川脚下一顿,心跳都乱了。“衔尾蛇?” “衔尾蛇就是个代號,”轩辕清的声音越来越小,飘忽不定,“谁攥著链子,才是关键。” 林宇猛地停住,在前面一个拐角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三个人都憋住了气。 远处,隱隱约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不像是通风管道,更像是机器在运转。 “动力泵,”林宇声音压得极低,“有人把这条废线的电给接上了。” 徐小川心头一跳:“冲咱们来的?” “冲整个地下网,”林宇摸出那把黑枪,枪身冰凉,“衔尾蛇在用这城的底子,给咱们定位。” 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一排惨白的应急灯,“啪嗒、啪嗒”接连亮起,光线像条毒蛇,飞快地朝他们这边爬过来。 “跑!” 三人立刻掉头,衝进旁边一条更窄的排水管道。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炸开。 轩辕清的伤严重拖慢了速度,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前面有光!”徐小川喘得像个破风箱,指著管道尽头一点微弱的光亮。 “地面出口,”林宇的声音倒是稳,听不出刚玩了命,“別高兴太早。” 爬上锈得快散架的梯子,推开井盖。 一股湿冷的浓雾劈头盖脸地灌进来。 徐小川趴在井口,呛得直咳嗽,肺叶子火辣辣地疼。等他终於缓过劲儿,看清周围,整个人都僵住了。 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勉强看到些歪歪扭扭的树影,还有远处模糊的山影子。 “操,这雾不对劲,”林宇握紧了枪,“不是天然的。” 徐小川猛地捂住后背,那块皮肉又开始灼烧,针扎似的疼沿著脊椎骨一路爬到后脑勺。“林叔,我后背…” 林宇立刻绷紧了:“接收器又响了?” 徐小川点头,脸色惨白:“比刚才猛…有根线在拽我,往前拽。” 轩辕清靠在一块湿乎乎的石头上,胳膊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她注意力却全在雾里:“这雾有问题,里面有电磁干扰。” 林宇掏出指南针,指针疯了似的乱转。“电子设备全废了,只能靠他那根『线』。” 徐小川摸了摸兜里,那个金属盒子烫得嚇人。“这玩意儿…越来越烫,快拿不住了。” 林宇沉默了几秒,下了决心:“放出来。” “啊?” 第279章 来点艺术 “让它带路,”林宇的表情冷静得瘮人,“不然在这鬼雾里转圈,死路一条。” 徐小川咬咬牙,打开了屏蔽盒。 那块晶片“嗖”一下窜了出来,悬在半空,幽蓝的光一闪一闪。 接著,晶片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著,慢悠悠地朝浓雾深处飘过去。 “跟上。”林宇命令道。 三人一头扎进雾里。 世界瞬间变得模糊,脚下越来越滑,空气里瀰漫著一股铁锈和石灰混杂的怪味儿。 “我们被围了,”轩辕清忽然开口,声音很低,“感觉到了吗?雾里有东西。” 林宇立刻蹲下,示意他们也趴下。 静静听著。 果然,四面八方传来极轻微的机械运转声,还有金属摩擦的细响。 “无人机,”林宇嘴唇几乎没动,“最新的,声吶定位,这雾挡不住它们。” 徐小川后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他死死忍著:“晶片往那边去了,得快。” 林宇点点头,从背包里摸出个黑乎乎的小球:“烟雾弹,热干扰的,能拖三分钟。” 他拔掉保险销,朝著雾最浓的地方用力扔过去。 “噗”一声闷响,更浓的烟雾瞬间炸开,带著刺鼻的化学味儿。 “走!” 三人弯著腰,贴地疾行,儘量不发出声音,跟著晶片飘去的方向。 地面开始向上倾斜,脚下从烂泥变成了碎石坡,灌木丛颳得裤子刺啦响。 突然,前面雾气里,一道刺眼的光柱猛地扫了过来,擦著他们头顶掠过。 “趴下!” 林宇一把將两人按倒在地。 三人紧紧贴著冰冷潮湿的地面,大气不敢出。 光柱在雾里来回切割,像只巨大的眼睛在搜寻。 “检查站,”林宇低声说,“前面设了卡。” 徐小川瞟了眼悬在不远处的晶片,蓝光明显暗淡了些,似乎也在等待。“晶片信號在减弱,得抓紧。” 林宇盯著光柱扫过的规律:“三个哨位,轮流扫,间隔七秒。” 轩辕清虚弱地点头:“得把他们注意力引开。”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林宇从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表面粗糙的东西:“c4,不多,够听个响。” 徐小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他妈哪儿来的?” “地铁站顺的,”林宇动作麻利地装上简易引信,“分三个点,给他们造个假目標。” 他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检查站西侧,把第一块炸药塞进灌木丛。然后又绕到东北方向,埋下第二块。最后一块,放在离检查站最远的南边山坡上。 回来时,林宇喘了口气:“准备好,一炸就冲,別停,別回头,明白?” 徐小川和轩辕清都点头。轩辕清的脸比雾还白,但没露怯。 林宇举起一个巴掌大的遥控器:“三,二,一——” 轰! 第一声爆炸从远处的山坡上传来,检查站的探照灯立刻齐刷刷转了过去。 紧接著,另外两个方向几乎同时炸响,火光把浓雾都映红了。 “跑!” 三人猛地躥出藏身地,用尽全力朝著检查站狂奔。 所有的探照灯都聚焦在爆炸点,没人留意到三个黑影贴著地面,从检查站底下一个骯脏的排水沟里爬了过去。 眼看就要衝出检查站的范围。 头顶,一道凌厉的光柱猛地向下罩来! 林宇拉著两人猛地扑到一旁的灌木丛中。 子弹擦著鼻尖飞过,打在地上溅起泥泞。 头顶不远处,一架无人机悬停著,机械臂上的枪管还在冒著青烟。 “被发现了。”林宇从地上抠起一块湿乎乎的碎石,看也不看,朝著无人机甩了过去。 石头“鐺”一声砸中无人机外壳,没造成什么损伤,但那玩意儿晃了晃,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 “分头跑!”林宇吼道,同时朝著另一个方向猛衝。 趁著无人机调整姿態的空档,三人像受惊的兔子,分三个方向扎进了更浓的雾里。 徐小川埋头狂奔,心臟擂鼓一样敲著胸腔。他回头瞥了一眼,林宇的身影在雾中时隱时现,身后紧跟著两架嗡嗡作响的无人机,火力几乎全被他吸引走了。轩辕清则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利用体型优势钻进了哪片密集的灌木。 他不敢再看,闷头跟著那股牵引著后背皮肉的力量往前冲。脚下的地形越来越陡,呼吸跟不上趟,肺管子火烧火燎地疼。 突然,脚下一滑! 整个人失去平衡,顺著一个陡峭的泥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泥土和腐烂的叶子糊了他一脸。他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撞上一棵树停下,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疼。 他晃晃悠悠爬起来,抬头一看,自己滚进了一个浅坑里。 更要命的是——晶片呢? 他下意识去摸口袋,空的! “妈的!”徐小川手忙脚乱地在周围扒拉,但浓雾遮蔽了一切,视线所及只有一片灰白。 就在这时,后背那块接收器的印记猛地剧痛起来!这次不光是烫,是针扎!不,是通了电!一股钻心的电流感瞬间穿透皮肉,痛得他闷哼一声,差点栽倒。 “小川!这边!” 林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徐小川顺著声音扭头,看见林宇从一块巨石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正朝他招手。 “快过来!轩辕清也在这儿!” 徐小川踉踉蹌蹌跑过去,轩辕清果然靠在石头上,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呼吸又短又急,断臂的伤口又洇出血跡,染红了刚包扎好的绷带。 “晶片…丟了,”徐小川喘著粗气,又急又懊恼,“我从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弄丟的。” 林宇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不用找了。” 他抬手指向远处。 雾气稍微稀薄了些,露出一座巨大球形建筑的轮廓,像一颗被挖掉一半的灰色眼球,冷冰冰地杵在那儿。 天文台。 他们终於到了。 林宇从背包里掏出个军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著前方:“三道防线。外围是电网,看著像废了,但保不齐是陷阱。中间区域有武装巡逻,看脚印和轮胎痕跡,人数不少,装备精良。內部结构不清楚,但至少有两个检查点。比我想的还要严。” 徐小川后背那股疼痛突然变了味儿。不再是尖锐的电击感,变成了一种怪异的拉扯,有根无形的线拽著他的脊椎骨,硬生生把他往前拖。 “里面…有东西在喊我,”他声音发紧,带著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就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比之前清楚多了。” 轩辕清挣扎著想站直,却又脱力地靠回石头上:“雾越来越浓了,不对劲。” 第280章 三个岔口 林宇收起望远镜:“趁著雾大,从南面走。那边的入口看著最薄弱,武装人员主要集中在北面正门,刚才被咱们炸了窝,他们注意力肯定都在那边。” 徐小川点头,刚想迈步,又停下了:“等等,晶片!没了它,怎么找小雅?” “你后背那玩意儿不就是个活导航吗?”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硬邦邦的,“跟著疼走,死不了。” 三人借著浓雾掩护,悄悄绕到天文台南侧。 高约三米的铁丝网拦在面前,顶上还带著一圈生锈的倒刺。林宇凑近检查了一下,低声道:“电网没电,这边的供电系统应该是坏了。” “不是运气,”轩辕清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透著一股寒意,“是陷阱。” 林宇动作一顿,盯著她:“你感觉到了什么?” 轩辕清闭上眼,像是在分辨空气中某种无形的波动:“频率不对。这地方的电磁场很乱,有两股力量在较劲,互相干扰。” 徐小川已经等不及了,伸手抓住冰冷的铁丝网:“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他刚准备发力往上爬,后背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电击! 不是错觉,是实实在在的电流!那块接收器印记活过来一般疯狂震颤,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带著焦急的女声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 “別从这里进来!有陷阱!西侧!地下通道!” 徐小川触电般鬆开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怎么了?”林宇立刻警觉起来。 “有人…”徐小川大口喘著气,心臟狂跳,“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是小雅!她说这边有陷阱,让我们从西侧的地下通道进去!” 林宇和轩辕清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凝重和疑虑。 “万一…这也是陷阱呢?”轩辕清轻声问,声音有点飘。 徐小川撑著地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眼神却异常坚定:“那也得闯!至少刚才,她救了我们一次,对吧?” 林宇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西侧。” 三人再次移动,来到天文台西侧。 这里的雾更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空气里瀰漫著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还混杂著某种消毒水似的刺鼻气味。 “那儿,”徐小川指著地面上一个几乎被疯长的杂草完全盖住的金属圆环,“入口。” 林宇上前,抓住那个冰冷的铁环,用力往上一提。 “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露出底下黑黢黢的通道口。 一股混合著霉味、机油味和尘土味的阴冷气流,猛地从洞里涌出来,像是地狱深处吹来的风。 “通风管道,”林宇皱紧眉头,“够窄的,只能爬。” 徐小川没犹豫,第一个爬了进去:“我先下去探路。” 管道內部比想像的还要狭窄逼仄。 这破管子窄得能把人夹死。 徐小川整个人贴在冰凉的铁皮上,手肘膝盖硌得钻心疼,铁锈剌得慌。 也就勉强塞得下他。 想往前挪?全靠胳膊肘和膝盖蹭,跟条蛆似的。 吸进来的气儿又呛又冲,铁锈味儿、烂蘑菇味儿,还有股说不出的化学药水味儿,全混在一块儿,呛得嗓子眼儿发紧,肺都跟著抽抽。 黑得一塌糊涂。 只有林宇那探照灯拧到最暗,在前面照出巴掌大一块白。 “操,这他妈是给人爬的?”徐小川骂了句,额头刚磕到一块凸出来的铁板,疼得他直吸冷气。 后面,轩辕清的喘气声断断续续,听著就难受。 她那胳膊,爬这鬼地方,伤口肯定又蹭开了,就算缠著绷带,估计血也洇出来了。 “小点声,”林宇的声音从后面贴过来,压得贼低,“这儿传声。” 徐小川只好闭嘴,咬著牙往前拱。 管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拐弯的地方恨不得拧成九十度,骨头都快散架了。 更操蛋的是,爬个十几二十米,准保冒出个岔路口,跟迷宫似的。 “走哪边?”爬到第三个岔口,徐小川停了,扭头问。 林宇摇头:“鬼知道,图纸早没了。” 徐小川闭上眼,后背那块皮肉底下的东西又开始有动静。 那股劲儿又来了,不疼,就是轻轻拽著他,往左边那条黑洞洞的管子指。 “左边。”他挺肯定地说。 刚要动,一个细细的女声,直接钻进他脑子里: “第七段接缝,小心,锈透了,要断。” 徐小川动作猛地僵住。 前面几米远,果然有道接缝,锈得发红髮黑,看著就悬。 “前面那截要断了,绕道。”他赶紧跟后面说。 林宇没吭声,但徐小川觉得他眉毛动了一下。 “又听见了?” “嗯,直接在这儿。”徐小川敲了敲自己脑门,“跟有人在里面说话似的。” 三人找了条更窄的缝隙,贴著管壁蹭过去,绕开了那段危桥。 时间在这鬼地方彻底没了概念,不知爬了多久。 汗把衣服都浸透了,黏糊糊贴在身上,冷颼颼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特轻微的“咔噠、咔噠”声。 林宇的手猛地搭在徐小川脚脖子上,捏了一下——停。 三个人瞬间跟冻住了一样,气都不敢喘。 那声音越来越清楚,带著股子机械的节奏,还有金属摩擦的细响。 徐小川眼睛瞪得老大,借著前面那点微光,看见拐角有东西在动——几条细长的、带著关节的金属腿,贴著管壁爬过来了。 “巡逻的玩意儿。”林宇的声音贴著他耳朵,几乎没声儿,“別动。” 那东西爬出来了——一个扁碟子形状的机器,底下伸出八条细腿,跟个大蜘蛛似的,爬得贼快。背上顶著个红外探头,正一圈圈转著扫。 徐小川心跳都快停了。 那玩意儿离他们不到五米,再往前爬两步,准保发现他们。 就在这节骨眼上,脑子里的女声又响了: “贴右边墙,有个修东西的口子,能藏。” 徐小川下意识往右边摸,还真摸到一个凹进去的铁板,轻轻一推,没声儿,开了。 他赶紧钻进去,林宇也拖著轩辕清跟了进来。 地方小的可怜,三个人几乎是摞在一起,憋著气。 那机器蜘蛛爬到他们刚才待的地方,停了。 探头不转了,好像发现了什么。 第281章 锈蚀管道中的阴影 金属腿在管子里轻轻敲著,一步一停,往他们藏的口子这边挪。 徐小川感觉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汗珠子顺著脑门往下淌。 林宇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里的刀子,准备拼命了。 就在那蜘蛛快找到他们的瞬间,管道另一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机器立刻掉头,八条腿飞快地动起来,衝著声音那边爬过去了,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三人又等了快两分钟,才敢从那小空间里爬出来。 “刚才那什么玩意儿?”徐小川擦了把冷汗。 “最低级的那种巡逻机,”林宇四下看著,“『衔尾蛇』的眼线。这玩意儿一般都是一群一群的,碰上一个算咱们走运。” 轩辕清靠著管壁,呼吸更重了。 她那胳膊上的绷带,暗红一片,看著嚇人。 “还行吗?”徐小川有点担心。 轩辕清点了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 又往前爬了一段。 管子慢慢宽敞了点,也能稍微直起点腰。 最后到了一个像是通风中转站的地方,好几根管子在这儿交匯,地方大了不少。 林宇拿探照灯扫了一圈。 墙角堆著些锈掉的工具和破烂零件,看著有些年头了。 徐小川看见其中一个工具箱上,刻著俩歪歪扭扭的字母——“jh”。 “我爸,”徐小川嗓子有点紧,“徐建华,他来过这儿。” 林宇蹲下,把那锈得不像样的工具箱翻开。 里面就几把螺丝刀,还有个发黄的小本子,封皮都泡烂了。 “看这个,”林宇小心翻开,里面的纸居然还好好的,“你爹留的。” 徐小川接过来,借著灯光,费劲地认著上面的字: “通风系统改了,b3层能从这儿走。电网信號做了干扰,能暂时糊弄『衔尾蛇』,但撑不了太久。地下三层那维持舱太耗电,主电源一断,备用最多顶72小时…” “老爹真留了后手,”徐小川把本子合上,揣进兜里,“三十年前就开始准备救人了。” 林宇点点头:“你爹,藏得是真深。” 话音刚落,徐小川后背那印记猛地一阵烧! 脑子里的女声也跟著变了调,又急又乱: “危险!前面…能量网…过滤…会响…” “怎么了?”林宇看他脸色不对。 “小雅说前面有能量网,”徐小川咬著牙,后背疼得厉害,“碰了就报警。” 林宇皱紧眉头,往前走了几步。 通道尽头看著没什么,可他拿手电筒侧著一照,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能量膜显了出来,像水面似的,微微晃著。 “能量过滤网,”轩辕清声音虚弱,“没授权的东西,过不去。” “我先过去。”林宇从背包里又摸出块黑乎乎的东西,最后一块c4,“找到能量节点,炸了它。” 他回头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轩辕清,声音压低:“你们俩待这儿,等我信號。” 通风口另一头,那片幽蓝的光晕微微波动。 实验室里,小雅的全息影像面孔扭曲,电子杂音更重了:“他恨我…我的维生舱,他设计的『保护』…就是个笼子…” 徐小川喉咙发堵:“小雅,我来了。这次,我带你走。” 全息影像抬起虚幻的手,想碰他的脸,指尖却径直穿过。 “你…有点像他,”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些,少了点机器味儿,多了点属於人的恍惚,“那个…偷偷给我带的叔叔。”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猛地被尖锐的警报声淹没! 红灯狂闪,把一切都染上不祥的血色。 小雅的影像剧烈抖动,几乎要溃散。 “有人…另一个入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混杂著刺耳的电流嘶鸣,“他们…被发现了!” 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林叔!轩辕清!” “通风管…能量网…”小雅的影像闪烁不定,信息碎片般传来,“他们…卡住了…” “怎么救他们?”徐小川急了。 小雅虚擬的手指穿透玻璃容器,指向旁边的控制台:“这儿…能接管…关掉那个网…一下下…要…权限…” 她虚弱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把你的后背…贴上去…控制台那个生物识別区…我能…连上…” 徐小川没多想,一把扯开后背的衣服,露出那块微微发烫的皮肤印记,狠狠压在控制台边缘一块半透明的感应板上。 一瞬间,像是烧红的铁钎捅进了脊椎骨! 剧痛沿著神经一路烧到大脑,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他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硬是没挪开半分。 控制台的屏幕疯了一样闪烁,数据流快得根本看不清。 “接管…完成…”小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带著电流的杂音,“能量网…关了…四十五…秒…” 与此同时,通风管道內。 林宇和轩辕清被前后夹击。 面前是滋滋作响的能量网,身后沉重的军靴踏地声越来越近,冰冷的枪械保险打开的咔噠声清晰可闻。 武装人员已经堵住了退路。 林宇握紧了手里的枪,准备拼命。 轩辕清靠著冰冷的管壁,连呼吸都带著血腥味。 就在这时,面前那道炫目的能量屏障,毫无徵兆地,“滋啦”一声,消失了。 能量网消失。 林宇一个前滚翻就冲了过去,落地顺势把还愣著的轩辕清也拽了过来,拖进了另一侧的通道。 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 “艹!什么鬼?”林宇嗓子眼儿里憋著火,声音压得又低又狠。 通道那头红光乱闪,重型军靴踩在金属板上的“哐哐”声,贴著后背就追上来了。 轩辕清靠著冰冷的墙壁,脸白得嚇人,呼吸又浅又急,胳膊上刚包好的绷带又湿了一大片,暗红色的。 “四十五秒。”她牙关打颤,声音轻得像嘆气,“系统断开前,有提示。” “小川乾的!走!”林宇吼了一声,脑子转得飞快。 没时间犹豫,两人贴著墙根,玩命往前跑。 林宇反手从包里掏出最后那块黑乎乎的玩意儿,看也不看,往身后通道拐角一拍,粘了上去。 追兵的脚步声震得耳膜嗡嗡响,枪栓拉动的金属声,就在几米外。 “前面,”轩辕清指著通道尽头,话不成句,“红外…扫描…標准流程…” 话没说完,通道两边“噌”地伸出好几根细长的金属杆,红色的光线瞬间交织成一片,密得连蚊子都飞不过去。 第282章 突围竖井 林宇反应快到极致,一把薅住轩辕清猛地后撤半步。 一滴汗从他额角掉下来,刚碰到那红线,“滋”一下,化成了一缕看不见的烟,空气里多了点焦糊味儿。 “断电!”轩辕清咬著牙,指著头顶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子。 林宇脚下一蹬,扒住墙壁凸起,伸手抓住那盒子,蛮力一扯! “咔嚓!” 火星四溅,一把绿绿的线缆被硬生生拽断。 红外网消失了。 但下一秒,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猛地炸开,顺著整个通道系统疯狂蔓延。 “这鬼地方…线路全在外面…”轩辕清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那不是惊慌,倒像是发现了什么。 林宇拉著她继续往前冲,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留的后门。” 通道前面豁然开朗,连著一个巨大的垂直天井。 深不见底。 上下几十米高,生满铁锈的维修梯子,像条钢铁蜈蚣,贴著井壁一圈圈往下盘旋,通往更深的黑暗。 井壁上喷著模糊的白色油漆標识:b1、b2、b3——最底下那层。 “下面!”林宇目光飞快扫过,找到了梯子入口,“肯定有电梯,但早锁死了,只能爬这个。” 身后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是他留下的“礼物”响了。 爆炸的回音还没散乾净,更多、更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气急败坏的吼叫,从四面八方灌了过来。 “不对…”轩辕清喘得更厉害了,每口气都带著血沫子味儿,“这反应…太快了…他们等著咱们呢。” “整个鸟地方就是个套儿。”林宇架起她没受伤的胳膊,踏上了摇摇晃晃的螺旋梯,开始往下。 梯子锈得厉害,每踩一步都“嘎吱”乱响。 轩辕清的伤拖慢了速度,她整个人几乎都掛在林宇身上,汗水浸透了衣服,脸色灰败,嘴唇发紫。 “你…先走…”她突然开口,声音又哑又飘,却带著股狠劲儿,“我能…拖住他们…” 林宇没说话,只是架著她的手更紧了些,低头继续往下。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还有沉重的机械撞击闷响。 一个巨大的方形金属平台,晃晃悠悠地从上面降下来,四角吊著死沉的钢缆。 平台上黑压压站著至少六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手里的枪管黑洞洞的,全瞄著下面。 林宇一把將轩辕清死死按在栏杆后面,拔出那把黑枪,抬手就瞄。 “左边第二根缆绳!接口那儿!”轩辕清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宇枪口微调,想都没想,扣动扳机。 “砰!” 清脆的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钻进钢缆和平台的连接处。 火一闪! 那根钢缆应声而断! 整个平台猛地一歪,剧烈地晃荡起来,上面的士兵猝不及防,东倒西歪,枪都端不稳了,惊叫声响成一片。 趁著这要命的几秒混乱,林宇拖著轩辕清,连滚带爬地衝下最后几级台阶,一头扎进了b2层的入口拐角,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实验室。 徐小川额头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手脚冰凉发麻。 后背还死死贴著控制台那块生物识別区,剧痛跟潮水似的,一波波衝击著他的脊椎,再烧到脑子里。 他咬碎了牙,就是不鬆开。 “还有…二十三秒…”小雅的声音在他脑子里飘,断断续续,夹杂著电流的杂音,“林叔…轩辕…到b2了…追兵…电梯…围过来了…” 控制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滚动,一个复杂的天文台三维结构图闪烁不定,上面標满了各种通道、房间和密密麻麻的线路。 一个红点,代表林宇他们,正在结构图里往下掉。 好几个黄点,从四面八方,朝著红点的位置高速逼近。 “还能干点啥?”徐小川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小雅的全息影像剧烈闪烁,更虚幻了:“能…停一下…电梯…” 徐小川脑子里“嗡”一声:“追兵坐电梯下来的?” “嗯。” “让电梯…卡壳?” 小雅的影像好像顿了一下,那双模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点…狡黠? “可以…手…按住…蓝色那块板子…” 徐小川看也不看,腾出另一只手,狠狠拍在控制台边缘一块半透明、泛著幽蓝光泽的方块感应板上。 “唔——!” 他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一股比刚才更猛烈、更狂暴的电流顺著手掌衝进身体,沿著胳膊一路烧到大脑深处。 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眼前阵阵发黑。 但剧痛之中,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炸开了——他的意识像是被强行拽出了身体,无限延伸,瞬间融入了这栋建筑冰冷的钢铁脉络里。 他“看”到了无数条发光的线路网,遍布整个天文台,像活物的神经。 他“听”到了电流在管道里奔涌的嘶鸣。 他“感觉”到了追兵所在的那个电梯厢,正带著沉重的呼啸声高速下降。 然后,他的念头——不,是小雅借著他的念头——轻轻“碰”了一下那高速运转的电梯控制迴路。 就像往平顺的溪流里扔进了一块大石头。 结构图上,代表电梯的那个黄点,猛地一顿,停住了。 —— b2层,通道入口旁一个狭窄的设备间。 林宇把几乎昏厥的轩辕清拖了进来,两人背靠著冰冷的金属墙壁,拼命喘气。 轩辕清的情况糟透了,皮肤透著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断掉的胳膊那里,绷带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黑色,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 “这层…电力分配中心…”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断断续续,“去b3…只有一条路…必须穿过…” 话没说完,头顶的竖井方向,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巨响! 整个设备间都跟著剧烈晃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著,是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尖叫,还有几声短促悽厉的惨嚎,最后全被尖锐的警报声彻底淹没。 林宇抬起头,侧耳听著。 “电梯。”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没什么起伏,“完了。” 轩辕清喘息猛地一滯,脱口而出:“小川……还有小雅……” 林宇没回头,哗啦一声,枪栓拉得脆响。 第283章 暗流交匯处的困兽 “十分钟,不能再多了。这鬼地方有啥能用的?” 轩辕清扶著冰冷的墙,勉强站稳,哆嗦著从口袋里摸出个黑黢黢的小玩意儿,指甲盖大小,表面刻著头髮丝一样细密的纹路。 “巡逻机器人身上拆的……脑子。”她声音发飘,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徐建华笔记里提过……这玩意儿,活性的,有机质含量快一半了。” 林宇眉心拧得死紧:“生物晶片?” “比那玩意儿邪乎,”轩辕清摇头,嘴唇白得没有一点顏色,“是活的……神经网络碎片,直接从人脑子上切下来,做成了接口……” 她话没说完,身子猛地一晃,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林宇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入手冰凉,脉搏又快又弱,乱得嚇人。 “不行,失血太多了,”林宇声音压得很低,“再拖下去,到不了b3。” 轩辕清猛地挣开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最后一支肾上腺素针剂,医疗包里顺的。 “够了。” 她看都没看,咬开针帽,对著自己大腿狠狠扎了下去。 药水推进血管。 轩辕清瞳孔骤然缩紧又猛地放大,脸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又粗又急。 “三十分钟,”她声音硬得像铁,“走。” 两人不再耽搁,衝出设备间,拐进標著“次级供电室”的通道。 墙上掛满了老旧的电缆和管道,跟蜘蛛网似的。头顶时不时滴下水珠,砸在锈跡斑斑的金属地板上,“嘀嗒、嘀嗒”,敲得人心慌。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前面拐角,”轩辕清突然停步,声音放得极轻,“有人。” 林宇立刻举枪,猫著腰,背贴著冰冷的墙壁,一点点蹭到拐角。 一个穿著白大褂的背影,正低头捣鼓著墙上的控制面板。 没等林宇开口,那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猛地转过身。 “別动!”林宇枪口稳稳指著他。 那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瘦得脱了相。可他脸上丁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有种说不出的疲惫,甚至……解脱? 他慢慢举起双手,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 “终於来了,”男人声音乾涩,透著股怪异的机械感,“肖成舟,b区负责人。也是……最后的看守者。” —— 实验室里。 徐小川浑身跟水捞出来似的,汗把衣服黏在身上,又湿又冷。 手还死死按在控制台那块泛著蓝光的感应板上,指尖火烧火燎地疼,感觉骨头都要被那股电流烧化了。 “还有……十七秒……”小雅的声音在他脑子里飘,越来越弱,跟隨时会断线的风箏似的,“权限……要没了……” 徐小川咬紧牙关,眼睛死死盯著控制台上那个复杂的三维结构图,上面代表林宇和轩辕清的红点,停在一个闪烁的区域。 “林叔他们到哪儿了?” “b2层……供电室……” “撑死十分钟,”林宇吐了口气,声音在空荡的设备间里显得格外沉,“这鬼地方还能捞出点什么?” 轩辕清扶著冰冷的墙壁,身子还在打颤,但眼神却没散。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个黑黢黢的小玩意儿,也就指甲盖那么大,乌沉沉的,表面像是用针尖刻满了头髮丝一样细密的鬼画符。 “巡逻机器人身上拆下来的……『脑子』。”她声音发飘,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仿佛耗尽了力气,“徐建华笔记里提过……这玩意儿,是活的,有机质含量快一半了。” 林宇凑近了些,那东西散发著一股难以形容的微弱“活气”,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物晶片?” “比那玩意儿邪乎多了,”轩辕清摇头,嘴唇白得嚇人,没有一点血色,“是……神经网络碎片。直接从……活人脑子上切下来,处理过后,做成了接口……” 她话没说完,眼前猛地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就朝地上栽。 林宇反应极快,长臂一伸,在她倒地前捞住了她。入手冰凉,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手腕下的脉搏却跳得又快又乱,跟马上就要停了一样。 “操,失血太多了,”林宇声音压得极低,“再拖下去,真到不了b3。” 轩辕清猛地挣开他的手,几乎是凭著一股狠劲儿挺直了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最后一支肾上腺素针剂,从医疗包里顺出来的救命玩意儿。 “够了。”她甚至没低头看,直接用牙咬开针帽,对准自己大腿外侧,狠狠扎了进去! 药水猛地推进血管。 轩辕清瞳孔骤然缩紧,又在下一秒猛地放大,脸上泛起一层病態的潮红,呼吸声瞬间变得又粗又急,胸口剧烈起伏。 “三十分钟,”她声音硬得像淬了冰的铁,“走。” 两人不再废话,一前一后衝出设备间,拐进了標著“次级供电室”的狭窄通道。 墙壁上掛满了老旧的电缆和管道,盘根错节,跟巨大的蜘蛛网似的,散发著霉味和铁锈味。头顶的冷凝水时不时滴落,“嘀嗒、嘀嗒”,砸在锈跡斑斑的金属地板上,敲得人心头髮慌。 “前面拐角,”轩辕清突然停步,呼吸带著灼热的药味,声音放得极轻,“有人。” 林宇立刻举枪,压低身子,像只猎豹般无声地贴著冰冷的墙壁,一点点蹭到拐角处。 一个穿著白大褂的背影,正低头捣鼓著墙壁上裸露的控制面板,动作熟练。 没等林宇出声警告,那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別动!”林宇枪口稳稳地指著他的眉心。 那是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瘦得像具骷髏,穿著不合身的白大褂,空荡荡的。 可他脸上没有半点被枪指著的惊慌,反而透著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甚至……隱约还有一丝解脱? 他慢慢举起双手,动作有些僵硬,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哭又像是笑。 “终於来了,”男人声音乾涩沙哑,每个字都带著一股怪异的顿挫感,不太像正常人说话,“我叫肖成舟,b区负责人。也是……这里的,最后的看守者。” 第284章 猎杀 实验室里。 徐小川浑身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浸透了破烂的校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他的手还死死按在控制台那块泛著幽蓝光泽的感应板上,指尖传来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电流顺著胳膊往上钻,像是要钻进骨头缝里,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烧成灰。 “还有……十七秒……”小雅的声音在他脑子里飘,越来越微弱,像信號不良的电波,隨时都可能彻底中断,“权限……快消失了……” 徐小川咬紧牙关,牙齦都快咬出血了,眼睛死死盯著控制台上那个复杂的三维结构图。代表林宇和轩辕清的红点,正停在一个不断闪烁的区域內。 “林叔他们到哪儿了?” “b2层……次级供电室……”小雅的虚擬影像剧烈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声音断断续续,“有人……正在接近他们……很危险……” 一阵刺骨的、远超之前的电流猛地从徐小川指尖窜上来,狂暴地撕扯著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还痛苦地困在这个汗湿的、颤抖的身体里;另一半却不受控制地顺著那块蓝光感应板,如同幽灵般渗透进了天文台庞大而冰冷的电子脉络之中。 通过这股诡异而强烈的连接,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b2层供电室的景象——不是用眼睛,而是通过建筑內无数传感器反馈回来的、零碎的信息流拼凑出的画面。 他“感觉”到林宇冰冷的枪口正对著一个陌生人,轩辕清那摇摇欲坠的生命体徵,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脉衝,在庞杂的数据流里艰难地闪烁著。 “谁……可以信任?”小雅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你『看到』什么了?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徐小川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著脸颊滚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有权限……b3层……生物锁……”小雅断断续续地回应,声音在杂乱的电子噪音中艰难穿行,“但他……不完全是人……身体被……深度改造过……” 控制台角落的计时器无情地跳动——还有八秒钟,临时获取的权限就要彻底消失! “快!跟他们说,別信那个姓肖的!”徐小川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小雅的虚擬影像如同风中残烛,剧烈的闪烁,几乎要溃散:“无法……直接联繫……需要……更多能量……” 徐小川布满血丝的眼睛飞快扫过控制室,视线猛地定格在右侧墙壁上一排闪烁著指示灯的电力分配面板上。 “那个!那个能不能提供更多能量?”他用下巴狠狠地指了指。 小雅的影像似乎静止了一瞬,像是在进行急速运算,“危险……高能量接入会触发……主系统多重……防御警报……甚至……自毁程序……” “去他妈的自毁!”徐小川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肺管子都快喊破了,“老子答应了要带你出去!就不能看著林叔他们死!” 他猛地一挥手,也顾不上还按在感应板上的那只手传来的剧痛,隨手抓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金属仪器支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紧锁的电力分配面板! “哐——!”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属锁扣应声而碎,火四溅。 徐小川根本顾不上被反震力道震得发麻、甚至可能已经骨裂的手臂,猛地拉开扭曲变形的面板门,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复杂的电路和一排排红红绿绿的开关。 “哪一个?快说!” 小雅的虚擬影像已经紊乱到几乎无法辨认,声音也如同破碎的玻璃:“红色……主电源接入……左边第三个……但会……立刻触发最高……警报……” 徐小川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悬在了那个醒目的红色开关上方。就在小雅的影像因能量波动彻底消失、声音也戛然而止的前一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按了下去! “咔嗒!” 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陷入疯狂的闪烁,明暗交替,刺耳的、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尖锐悽厉的警报声如同海啸般席捲了整个空间,震得人耳膜生疼! 维生舱里的淡蓝色液体剧烈地翻涌起来,如同沸腾一般,舱体內,小雅那具枯槁瘦弱的真实身体,手指猛地抽动了一下,幅度微小,却真实存在。 几乎是同时,控制台上,小雅那濒临溃散的虚擬影像猛然凝实,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晰,空洞的眼神里仿佛也多了一丝光彩,声音也骤然变得响亮而有力,虽然依旧带著电子合成的质感: “系统强制重启!紧急供能模式激活!正在接管b区广播线路!” 控制台上所有的屏幕瞬间全部亮起,图像清晰稳定。那个代表林宇和轩辕清的红点旁边,原本只是普通標记的陌生人肖成舟,此刻正疯狂闪烁著刺目的黄色警示! “现在!能联繫上他们了吗?”徐小川双手撑在冰冷的控制台上,摇摇欲坠,鲜血顺著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绽开小小的血。 “可以,但只有七分钟的窗口期,”小雅的声音迅速而冷静地回应,“七分钟后,维生系统会因缺氧而强制关闭主意识连接。” “那就告诉他们!”徐小川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却带著一股不管不顾的疯狂,“那个叫肖成舟的,不是好东西!让他滚!” —— b2层,次级供电室內,气氛紧绷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宇的枪口纹丝不动,死死锁定著肖成舟的眉心。肖成舟却依旧保持著那种诡异的放鬆姿態,仿佛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不过是个玩具。 “別他妈装蒜了,”林宇声音冷得能刮下冰碴子,“这鬼地方荒废了三十年,就剩你一个活口?其他人呢?都他妈蒸发了?” 肖成舟微微歪了歪头,那个动作幅度极小,却带著一种非人的、齿轮转动般的僵硬感,“他们都走了,或者说,以另一种方式留下了。只有我,被赋予了使命,留下来照看『她』。” “她?”轩辕清靠著冰冷的墙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捕捉著每一个字眼。 第285章 坠落 “项目代號ya-001,”肖成舟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近乎狂热的光芒,“我想,你们更习惯叫她……小雅,不是吗?” 林宇眼神微动,但枪口依然稳如磐石,“为什么偏偏要等我们?” “因为我了解她的父亲,”肖成舟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周维鸿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他的计划,他留下的后手,从未真正失败过。他早就预料到,终有一天,会有人带著那个特殊的接收器,带著那块遗失的晶片,来到这里。我只是……一个设定好的等待者。” 轩辕清颤抖著举起手,掌心里是那个黑黢黢的、刻满细密纹路的“脑子”:“这个东西,加上你,就能打开通往b3层的门?” 肖成舟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那古怪的弧度更深了,“不够。还需要核心生物样本认证,简单说,需要我带你们过去,用我的『权限』。” 就在这时,供电室墙壁上老旧的广播扬声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嘶鸣,紧接著,一个略显失真、却无比清晰的女孩声音,夹杂著杂音,破碎地从中传了出来: “林叔……轩辕……別……別信他!他……他的身体……被衔尾蛇系统……深度……改造过……” 林宇瞳孔骤然缩紧! 肖成舟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表情,如同面具般轰然崩塌!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脖子上青筋突兀地暴起,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虫子在皮下疯狂蠕动爬行! “小雅?!”轩辕清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不是…肖成舟…是个壳子…里面是…『衔尾蛇』的监控玩意儿…” 小雅的声音,撕裂著电流的杂音,从墙壁上老旧的扬声器里钻出来,每一个字都带著毛刺。 “他在拖时间…等…清道夫…” 肖成舟脸上那副死人般的平静,咔嚓一声,碎了。 他脖子上的皮肤底下,有东西在疯狂地蠕动,青筋暴跳。 嘴角咧开,扯出一个不再属於人类的弧度,带著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小东西挺机灵,”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平又冷,像铁片刮过玻璃,“可惜,来不及了。” 林宇手里的枪口根本就没晃过。 扳机扣到底。 “砰!” 子弹精准地钻进肖成舟的眉心。 那身体只是晃了晃。 额头的窟窿里,没有血,淌出来的是一种黏糊糊的、泛著幽蓝光泽的玩意儿。 “有机合成体,”那东西嘲弄地开口,“枪?” “杀不了你。”林宇回得乾脆。 他反手就把最后那块黑乎乎的c4,“啪”一下,按在了旁边的控制线路外壳上。 “但这玩意儿,能把你这根线,给你掐了。” 肖成舟那双不再是人眼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直扑林宇! 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呃!” 轩辕清在最后关头,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那个黑色的“脑子”狠狠懟进了控制面板上一个凹槽里! 面板瞬间亮起一片诡异的绿光! 砰! 沉重的肉体撞击声。 肖成舟那具经过改造的身体硬生生砸在林宇身上,衝击力大得惊人,两人瞬间扭打著滚翻在地。 林宇手臂肌肉暴起,青筋毕露,死死顶著那张扭曲变形、不断靠近的脸。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混合著刺鼻机油的怪味直衝鼻腔,几乎让人窒息。这东西的力量大得不像话,冰冷的、非人的力量透过接触点传递过来,压得他骨头都在作响。 “呃啊!”轩辕清那边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就在肖成舟扑出的瞬间,她凭著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摔倒般地扑向控制面板,將手里那个黑黢黢的“脑子”狠狠懟进了面板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 “咔噠。”一声轻响,几乎被搏斗声掩盖。 控制面板猛地爆发出一片诡异的绿光,电流的“滋滋”声骤然响起,细密的电火在接口处跳跃。 “走!” 林宇朝著轩辕清的方向嘶吼一声,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空著的那只手以一种近乎扭曲的角度,摸向了之前拍在线路外壳上的c4引爆器,毫不犹豫地狠狠摁了下去!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吞噬了一切! 耳朵里只剩下高亢持续的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滚烫灼热的气浪夹杂著碎石和金属碎片,蛮横地冲刷过狭窄的供电室。脆弱的墙壁应声倒塌,天板上断裂的电缆爆开一团团刺眼的火,呛人的烟尘和焦糊味瞬间塞满了口鼻和肺部。 控制面板上的绿光在爆炸衝击下骤然大盛,发出尖锐的电流过载声,隨即又黯淡下去。 烟尘与火光交织的混乱中,侧面墙壁上一道原本毫不起眼的、偽装得极好的暗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嘎吱——”一声,缓缓向內滑开,露出一条通往更深处的、幽邃黑暗的通道。 “咳…咳咳…”林宇咳出一口带著血沫子的唾沫,猛地发力,將压在身上那半边身体被炸得稀烂、还在不断抽搐並流淌著噁心蓝色黏液的玩意儿掀到一边。 他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只觉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狠狠震了一下,肺里火辣辣地疼,视线都有些模糊。 肖成舟的残躯在地上无意识地痉挛著,那双没被完全破坏的机械眼珠,死死地、毫无生气地盯著暗门的方向。 “你们…救…救不了…她…”破风箱般、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烂肉里挤出来,“她…早就…不是…人了…是一个…系统…复製…品…” 林宇呸地吐掉嘴里的血沫,看都没看地上的残骸一眼,一把架起几乎失去意识、软得像滩烂泥的轩辕清,拖著她,毫不犹豫地踏进了那扇刚刚开启的暗门。 “真的假的,跟你这破烂玩意儿有屁关係?” 林宇粗重的喘息声和冷硬的话语,被隔绝在缓缓闭合的门后。 “小川那小子说要捞人,老子就陪他,再他妈闯一次这鬼门关,怎么著?” 第286章 死线迫近 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落锁,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肖成舟那非人的嘶吼彻底隔绝在外。 林宇半拖半抱著几乎失去意识的轩辕清,踉蹌著衝进门后的黑暗。这里是一条向下盘旋的螺旋通道,墙壁冰冷潮湿,空气里瀰漫著更浓重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福马林的消毒水味道。 “咳…咳…”林宇剧烈地咳嗽著,肺里像是塞满了爆炸后的烟尘,火烧火燎地疼。他將轩辕清小心地靠在布满凝结水珠的金属墙壁上。她脸色青灰,嘴唇发紫,断臂处的绷带已经完全被染成了黑色,粘稠的血液还在缓慢地往外渗,浸透了他的作战服。入手处,她的身体冰得嚇人。 “撑住!”林宇从自己身上撕下相对乾净的布条,试图再次加固她的伤口,动作却因为空间狭窄和光线昏暗而显得笨拙。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快速消退,轩辕清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著,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他快速检查了下两人仅剩的物资:半包压缩饼乾,不到三分之一壶的水,医疗包里只剩下几片止痛片和一卷新的绷带。抗生素和强效止血剂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耗尽。 “妈的…”林宇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沉到了谷底。轩辕清现在的状况,別说继续战斗,能不能撑到找到小雅的维生舱都是个未知数。 就在这时,通道壁上嵌著的一个老旧扬声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电流噪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噪音过后,一个清晰、稳定,但依旧带著电子合成质感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迴荡在狭窄的通道里。 “林叔,轩辕清,你们安全进入b3通道了。”是小雅的声音,这次异常清晰,没有了之前的断续和干扰,“b2的爆炸触发了备用电力,『清道夫』正在清理现场,他们很快会发现暗门,最多还有十五分钟。” 林宇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扬声器。 “肖成舟是『衔尾蛇』放置的监控节点,他的身体被生物技术深度改造,用来模擬生命体徵,目的是拖延你们,並將你们引入预设的捕获陷阱。”小雅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技术报告,“他提供的信息,不可信。” 轩辕清似乎被这声音刺激了一下,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她颤抖著抬起没受伤的手,指向林宇。“他…笔记…生物晶片…” 林宇立刻会意,看向轩辕清之前拼死插入控制面板的那个黑色“脑子”——它还嵌在那里,隨著暗门的关闭而被带了进来,此刻正插在通道內壁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 小雅的声音继续响起:“b3层是天文台真正的核心,分为三个区域:实验区、维生区和主控区。维持舱在维生区最底层。但通道內布满了早期实验遗留的生物感应器和定向能量场,部分区域仍处於『衔尾蛇』监控之下。” 扬声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数据流噪音,隨后小雅说道:“我已经將b3的非加密结构图覆盖到你们携带设备留下的信號节点上…等等…” 几乎是同时,轩辕清插入墙壁凹槽里的那个黑色“脑子”,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紧接著,通道內壁上,一条条如同血管般细密的纹路开始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沿著螺旋向下的通道壁,勾勒出一条模糊的路径。 “那块生物晶片…徐叔叔留下的后门之一,”小雅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它连接了这里的早期生物传感网络,能避开一部分『衔尾蛇』的监控。跟著光走,快!” 幽蓝的光芒並不明亮,甚至有些闪烁不定,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通道里,却成了唯一的指引。林宇不再犹豫,再次架起轩辕清,沿著光芒指引的方向快速向下移动。 螺旋通道似乎没有尽头,脚下的金属梯级因为常年潮湿而变得异常湿滑。轩辕清的体重几乎完全压在林宇身上,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著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林宇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虬结突起。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幽蓝的光芒指引他们来到通道的尽头。前面不再是螺旋下降的梯级,而是平地。但让人心头髮紧的是,这里出现了三个黑黢黢的岔路口,像三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通往未知的黑暗深处。 而那引导他们至此的幽蓝色光芒,在三个洞口前变得极其微弱和模糊,仿佛能量耗尽,最终均匀地散开,不再指向任何一个特定的方向。 “妈的!玩儿呢?!”林宇低吼一声,將探照灯的光束扫向三个洞口。左边的洞口吹来一股浓烈的化学药剂味道;中间的洞口异常安静,深不见底;右边的洞口则隱隱传来某种低沉的、规律性的机械运转声。 “小雅?!”林宇对著墙壁上的扬声器喊道。 没有回应。扬声器里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头顶上方,隱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清道夫”追上来了。 林宇看著面前三个未知的岔路,又看了看怀里奄奄一息的轩辕清,握紧了手里的枪。 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落锁,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肖成舟那非人的嘶吼彻底隔绝在外。林宇半拖半抱著几乎失去意识的轩辕清,踉蹌著衝进门后的黑暗。 这里是一条向下盘旋的螺旋通道,墙壁冰冷潮湿,触手滑腻。空气里瀰漫著更浓重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福马林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呛得人喉咙发紧。 “咳…咳…”林宇剧烈地咳嗽著,肺里像是塞满了爆炸后的烟尘和石灰粉,火烧火燎地疼。他將轩辕清小心地靠在布满凝结水珠的金属墙壁上。她脸色青灰,嘴唇发紫,断臂处的绷带已经完全被染成了深黑色,粘稠的血液还在缓慢地往外渗,浸透了他的作战服肩头。入手处,她的身体冰得嚇人,轻微地颤抖著。 第287章 幽光岔路 “撑住!”林宇从自己身上撕下相对乾净的布条,试图再次加固她的伤口,动作却因为空间狭窄和光线昏暗而显得笨拙。探照灯的光柱在潮湿的墙壁上晃动,照亮一圈圈锈蚀的螺栓和模糊不清的管线標记。 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快速消退,轩辕清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著,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像是快要散架的机器。林宇快速检查了下两人仅剩的物资:半包碎成渣的压缩饼乾,不到三分之一壶的水,医疗包里只剩下几片孤零零的止痛片和一卷新的绷带。抗生素和强效止血剂在之前的混乱和搏斗中已经耗尽。 “妈的…”林宇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沉到了谷底。轩辕清现在的状况,別说继续战斗,能不能撑到找到小雅的维生舱都是个未知数。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生命力正隨著血液一点点流失,像沙漏里的沙。 就在这时,通道壁上嵌著的一个老旧扬声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电流噪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噪音过后,一个清晰、稳定,但依旧带著电子合成质感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迴荡在狭窄的通道里。 “林叔,轩辕清,你们安全进入b3通道了。” 是小雅的声音,这次异常清晰,没有了之前的断续和干扰,仿佛刚才那场爆炸和徐小川孤注一掷的举动,暂时稳定了她的信號源。 “b2的爆炸触发了备用电力,『清道夫』正在清理现场,他们很快会发现暗门,最多还有十五分钟。” 林宇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扬声器,那玩意儿锈跡斑斑,蒙著厚厚的灰尘。 “肖成舟是『衔尾蛇』放置的监控节点,他的身体被生物技术深度改造,用来模擬生命体徵,目的是拖延你们,並將你们引入预设的捕获陷阱。”小雅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技术报告,“他提供的信息,不可信。” 轩辕清似乎被这声音刺激了一下,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她颤抖著抬起没受伤的手,指向林宇,嘴唇翕动,却发不出清晰的音节。 “他…笔记…生物…晶片…”声音细若蚊蚋,却异常执著。 林宇立刻会意,看向轩辕清之前拼死插入控制面板的那个黑色“脑子”——它还嵌在那里,隨著暗门的关闭而被带了进来,此刻正插在通道內壁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接口处还残留著爆炸造成的焦黑痕跡。 小雅的声音继续响起:“b3层是天文台真正的核心,分为三个区域:实验区、维生区和主控区。维持舱在维生区最底层。但通道內布满了早期实验遗留的生物感应器和定向能量场,部分区域仍处於『衔尾蛇』监控之下。” 扬声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数据流噪音,隨后小雅说道:“我已经將b3的非加密结构图覆盖到你们携带设备留下的信號节点上…等等…” 几乎是同时,轩辕清插入墙壁凹槽里的那个黑色“脑子”,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高频的嗡鸣。紧接著,通道內壁上,一条条如同血管般细密的纹路开始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沿著螺旋向下的通道壁,勾勒出一条模糊的路径,像黑暗中浮现的鬼火。 “那块生物晶片…徐叔叔留下的后门之一,”小雅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也许是林宇的错觉,“它连接了这里的早期生物传感网络,能避开一部分『衔尾蛇』的监控。跟著光走,快!” 幽蓝的光芒並不明亮,甚至有些闪烁不定,忽明忽暗,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通道里,却成了唯一的指引。 林宇不再犹豫,再次架起轩辕清,入手处那冰冷的体温让他心臟一紧。他咬著牙,將她大半的重量担在自己身上,沿著光芒指引的方向快速向下移动。 螺旋通道似乎没有尽头,脚下的金属梯级因为常年潮湿而变得异常湿滑,好几次他都差点滑倒。轩辕清的体重几乎完全压在他身上,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著令人心悸的血腥气,头无力地歪在他的肩膀上,意识已经模糊。 林宇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虬结突起。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徐小川还在上面等著他们,那个愣头青,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徐建华那个老狐狸,把这么重的担子甩给了他儿子,也甩给了自己。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更长,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幽蓝的光芒指引他们来到通道的尽头。前面不再是螺旋下降的梯级,而是平地。 但让人心头髮紧的是,这里出现了三个黑黢黢的岔路口,像三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通往未知的、更深的黑暗深处。 而那引导他们至此的幽蓝色光芒,在三个洞口前变得极其微弱和模糊,仿佛能量耗尽一般,最终均匀地散开,不再指向任何一个特定的方向。光线在三个入口前瀰漫,如同迷雾。 “妈的!玩儿呢?”林宇低吼一声,將探照灯的光束猛地扫向三个洞口。 左边的洞口,探照灯光柱刚照进去几米,就被浓重的白色雾气吞噬,一股浓烈的化学药剂味道扑面而来,刺鼻得让人流泪,像是消毒水和某种酸性物质的混合体。 中间的洞口,黑得深不见底,探照灯的光仿佛被吸了进去,照不出多远。里面异常安静,死寂一片,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没有,反而让人心里发毛。徐小川那块植入物似乎对这个方向有微弱的感应,林宇能感觉到怀中轩辕清身体的轻微抽搐,似乎与徐小川那边的反应產生了某种共鸣。 右边的洞口,则隱隱传来某种低沉的、规律性的机械运转声,“嗡…嗡…嗡…”,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在运行,空气也相对流通一些。 “小雅?!”林宇对著墙壁上的扬声器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交匯处激起回音。 第288章 掌纹死锁 没有回应。 扬声器里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电流的嘶鸣声也消失了。仿佛刚才那清晰的指引,只是曇一现。 头顶上方,隱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咚…咚…咚…”像是重锤敲击在金属地板上,还夹杂著装备碰撞的细碎声响。 “清道夫”追上来了。十五分钟,也许更短。 “左边…不能去…”轩辕清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异常肯定,她费力地抬起手,指向左侧,“直觉…很糟…” 林宇看著面前三个未知的岔路,又看了看怀里奄奄一息、隨时可能撑不下去的轩辕清。中间的路有感应,但死寂得反常。右边有机械声,意味著有人工设施,可能是核心区,但也可能是守卫森严的区域。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头顶的追兵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中间,”他听到自己乾涩的声音,那是徐小川的感应指向。 “右边,”林宇最终指向右侧,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机械声,跟著设施走,才有机会找到维生舱。”他看了一眼轩辕清,“你的直觉救了我们,但现在,我们赌一把逻辑。” 轩辕清没有再反对,只是闭上了眼睛,身体又软了几分。 林宇不再犹豫,架著她,一脚踏入了右侧的通道。 刚往前走了不到十米,脚下的金属地面毫无徵兆地“咔嚓”一声脆响! 林宇暗骂一声,反应快到极致,猛地向后发力,同时將轩辕清往旁边墙壁用力一推! “轰隆!” 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整块地面向下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坑!边缘参差不齐,往下望去,只有一片漆黑,仿佛直通地心。坑壁上似乎还闪烁著某种能量力场的微光。 差一点!就差一步! 轩辕清被推得撞在墙上,闷哼一声,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但她看著那塌陷的深坑,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惨澹的苦笑。陷阱无处不在。 头顶的脚步声更近了,甚至能听到追兵的呼喊声。 林宇看了一眼深坑,又看了一眼身后通道入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把轩辕清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角落,从背包里摸出最后那块黑乎乎的c4,动作飞快地將其按在塌陷边缘一块摇摇欲坠的金属板下方,接上简易的触发引信,用几块碎石巧妙地掩盖住。 “给他们留点惊喜。”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探照灯光束锁定了通道深处。 两人继续前行,身后是那个被巧妙改造过的死亡陷阱。通道里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清晰。走了大约五分钟,绕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 一扇厚重的圆形金属门挡住了去路。门是铅灰色的,表面光滑,严丝合缝,透著一股冰冷森然的气息。门的正中央,镶嵌著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凹槽边缘泛著微弱的生物感应光芒。 权限认证。和肖成舟临死前那残破身躯吐出的字眼遥相呼应。 林宇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感应区域。冰冷,毫无反应。 门,锁死了。而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 冰冷的铅灰色金属门,像一块墓碑,挡住了去路。门中央那个手掌形状的凹槽,边缘泛著休眠状態的微光,嘲弄著闯入者的无力。林宇用探照灯仔细扫过门缝,严丝合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他伸手触碰凹槽,金属的寒意透过作战手套渗进来,凹槽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林宇低声骂了一句,探照灯光束转向轩辕清。她靠墙瘫坐著,头歪向一边,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那张脸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濒死的青灰。断臂处的黑色血跡还在扩大,像墨汁滴入水中,缓慢而无情地扩散。 头顶的螺旋通道入口处,传来了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咚!哐当!”是重物砸在之前他们进来的那扇暗门上的声音,还夹杂著装备摩擦和沉重的军靴脚步声。 “清道夫”已经找到了暗门,正在破门! 林宇额角渗出冷汗,他快速检查了门周围的墙壁,没有明显的控制面板,没有可以撬动的缝隙。这扇门的设计,显然是为了彻底隔绝。他摸了摸腰间,只剩下最后一小块c4。炸开这扇门?也许能行,但天知道门后面是什么。万一引发结构坍塌,或者毁掉唯一的通路,他们就彻底困死在这儿了。更何况,轩辕清经不起任何剧烈震动了。 “晶片…徐…笔记…”轩辕清的嘴唇翕动著,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她费力地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虚弱地指向墙壁凹槽里那个黑色的“脑子”。 林宇心头一动。徐建华的笔记?那个生物晶片?他尝试將那个黑色的“脑子”从凹槽里拔出来,想把它贴到手印扫描区,但那玩意儿嵌得很死,像是和墙壁融为了一体。 “没用的…”墙上的扬声器突然爆出一阵尖锐的电流嘶鸣,隨即,小雅那稳定却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块晶片是早期网络的接口,不是权限密钥。扫描器需要…活体生物特徵…b级以上权限。” “活体?!”林宇扭头看向地上被他拖进来时,顺带扯下的那块属於肖成舟的、还在微微抽搐的残肢断臂,胃里一阵翻腾。那上面沾满了噁心的蓝色黏液和焦黑的组织。 “肖成舟…是b级权限者,”小雅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冷静得近乎残忍,“他的生物组织…理论上可以激活扫描。但需要…配合我的系统干涉,还需要…那个接口。”她指的是墙上那个黑色“脑子”,“把它…和样本…一起放在扫描区…我尝试…欺骗系统。” 林宇看著那截还在蠕动的断臂,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轩辕清,最后听著头顶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的撞门声。没有选择了。 他走过去,强忍著噁心,用匕首割下一块相对完整的、带著皮肤组织的断手部分。那触感冰冷而粘腻,带著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蛋白质烧焦的混合气味。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但硬生生憋了回去。 “放在…手掌凹槽,”小雅的声音催促著,“把那个黑色晶片…压在样本上方…快!他们要进来了!” 第289章 电网通道 暗门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门板明显变形了! 林宇不再迟疑,將那块令人作呕的组织按进手掌凹槽,然后將那个黑色“脑子”使劲压在上面。 “滋——”扫描器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警报般急促闪烁! “正在尝试…绕过验证…”小雅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电流的波动,似乎这个操作对她负担极大,“能量…不够…” 红光闪烁了几下,又变成了黄色,缓慢地脉衝著。 “轰!!”暗门被彻底撞开!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瞬间涌了进来!几道刺眼的战术手电光柱扫向通道深处! “在那边!抓住他们!” 林宇猛地转身,举起黑枪,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就在这时,扫描器上的黄光骤然熄灭,转而亮起柔和的绿色! “咔噠…嘶…” 那扇厚重的铅灰色金属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解锁声,缓缓向侧面滑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容一人通过。 “快走!”小雅的声音急促响起。 林宇不及多想,一把將几乎失去意识的轩辕清扛起来,用肩膀顶开那道沉重的门缝,挤了进去。 门后並非坦途。 一股强烈的臭氧味扑面而来,伴隨著刺耳的“滋滋”声。眼前是一条狭窄的金属通道,但通道两侧和上方,布满了密集的、闪烁著蓝色电弧的高压电网!那些电弧如同狂舞的毒蛇,將整个通道变成了一个致命的牢笼。 “站住!”身后的追兵已经衝到了门口,枪口对准了刚刚挤进门缝的林宇。 林宇半个身子在门內,半个身子在门外,肩上扛著轩辕清,身后是追兵的枪口,身前是死亡电网。 门背后,高压电网猛地亮起,一片刺眼的蓝。 滋啦——! 空气里全是臭氧的焦糊味,电弧在金属网上乱窜,炸开细小的火星。 林宇后背死死抵住门缝,肩上是昏沉的轩辕清。 前面是电网,后面是枪口。 追兵的战术手电光柱已经戳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几乎顶到后腰。 “五秒,门锁死。” 扬声器里,小雅的声音冷冰冰地砸过来。 “四、三…” 林宇抿紧嘴,电网的布局在他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 通道大概十米长,墙壁、顶棚、地上凸起的金属柵栏,到处都是跳跃的电弧。 中间那条窄路,也被电光完全吞没了。 “二…” 身后传来枪栓扣动的脆响。 林宇反手把最后那块c4拍在门缝边上,猛地一脚踹向门外试图挤进来的人影,转身就往电网里撞! “一!” 身后金属门“咔噠”重重合拢,接著就是一声闷响和压抑的痛骂——有人被夹住了。 门外那块c4,无声地开始倒计时。 眼前的危机更要命。 电流炸裂的声音就在耳边,每一次闪烁都颳得人皮肤发麻。 “电网…”轩辕清脑袋动了动,从昏迷中被剧痛和强光惊醒,声音跟砂纸磨过一样,“它们…有规律…” —— 实验室里,徐小川汗出如浆,站在控制台前摇摇欲晃。 他的双手还按在那块感应板上,皮肤接触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滋滋作响。 一股焦糊味混著钻骨的剧痛沿著神经往上爬,但他死死撑著,没鬆手。 “林叔进电网通道了,”小雅的全息影像闪得厉害,“主系统防御模式启动,电网能量是致命级別。” “给我看!”徐小川吼出来,嗓子都哑了,“让我看到他们!” 控制台屏幕切到通道监控,画面被强电流干扰得全是雪,只能模糊看到林宇背著轩辕清,被困在通道口。 “能量干扰太强,电网控制权限在主系统,我拿不到——” “不用控制!”徐小川打断她,手掌传来的灼痛感让他眼前发黑,“干扰!就像刚才那样!” 小雅的虚擬面孔卡顿了一下,明白了。“主动干扰会触发更高级防御。” “管他妈的!”徐小川额角血管突突直跳,“三十秒!给林叔弄出条路!” 屏幕上的数据流彻底疯了,警报声尖啸著要把人的耳膜撕裂。 一股更猛烈的电流从指尖贯穿全身,徐小川闷哼一声,意识被搅得天翻地覆,好像跟小雅的数据流混在了一起,硬扛著主系统的疯狂反扑。 —— 电网通道里,林宇心头一跳,电弧闪烁的节奏变了! 原本狂乱跳动的蓝光,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每次闪烁之间有了极其短暂的停顿。 “频率…十秒一次…”轩辕清的声音贴著他耳朵,又轻又哑,“向下…数…” 林宇立刻照做,心里默数。 一次闪烁周期结束,通道左侧的电网真的暗了不到半秒! “十…九…”他紧盯著电弧,准备在下一个间歇衝过去。 通道那头,一对红外摄像头转了过来,冷冰冰地对著他们。 “七…六…”轩辕清的声音发紧,她全身绷著,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跟著电网的频率抽搐。 肾上腺素把她的感官推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她能“听”到能量的流动。 “三…二…一!” 林宇整个人弹射出去! 第一个间歇,蓝光消失的瞬间,他衝出三米,在电弧再次亮起前死死贴住冰冷的墙壁,心臟狂跳,后背瞬间湿透。 轩辕清喘得更厉害了,肾上腺素在她血管里横衝直撞。“下一个…间歇…变了…八秒…”她的话断断续续。 林宇立刻调整呼吸,重新倒数。 然而就在这时,通道里的电网突然乱了! 原本开始变得有规律的闪烁彻底被打乱,能量波动完全失控,毫无章法! “操!”林宇骂了一声,有人在捣鬼,不知道是帮手还是敌人。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轩辕清突然抬起发抖的手,指向通道右侧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那里…有东西…” 林宇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电弧闪烁的光线下,那块墙壁边缘確实有一丝不属於墙壁材质的金属反光。 “徐建华…”轩辕清嘴唇哆嗦著,费力地说,“风…风管…標记…” 林宇瞬间懂了。 徐建华——这个老狐狸,可能在这里也留了后门! 他谨慎地转身,背靠墙壁滑向那个凹陷处,同时留意著头顶不断炸响的电网。 就在他伸手触碰那块面板的瞬间,整个通道的电网猛地爆亮! 刺眼的蓝光几乎连成一片,“滋啦”的电流声震耳欲聋,空气中的焦糊味浓烈到令人作呕。 第290章 绝命逃生 “有人…在加强电网…”轩辕清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脑袋一歪,再次陷入昏迷。 林宇用匕首猛地撬开维修面板,里面果然不是复杂的线路,而是一个黑黢黢的通道入口! 通风管道!徐建华留下的逃生路线! 管道口边缘刻著几个简单的符號,箭头指向管道深处,还有一个模糊的数字:“b3”。 林宇没有犹豫,將昏迷的轩辕清先塞进管道,自己紧隨其后挤入。 通风管比预想的还要窄小,只能勉强容纳一个成年人匍匐前进。 管壁上布满了铁锈和厚厚的灰尘,每移动一下都会带起一阵呛人的尘雾。 —— 与此同时,主控电网的系统突然启动了自动防御程序。 实验室內,控制台上的警报灯接连亮起红灯,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主系统察觉到干扰,”小雅的声音变得紧张,“启动电网最高能量输出,锁定生命体徵,追踪目標!” 徐小川感觉天旋地转,意识被系统强大的力量拉扯得几乎要裂开。 双手传来的灼烧痛感已经麻木,但他依然死死按在感应板上。 “林叔…他们进去了吗?” “监控丟失目標,”小雅的全息影像剧烈扭曲,“通风管道!徐叔叔留下的路径!但是…” 徐小川心里刚升起一点希望,就被小雅的后半句话打入谷底。 “通风系统也在主系统控制范围內,它正在关闭所有阀门,准备充入有毒气体!” —— 通风管道內,林宇背著轩辕清艰难前行。 管道內壁確实刻著一些符號和箭头,在他的战术手电光下清晰可见。 这些痕跡风化严重,但依然能辨认出指引方向的意图。 “老狐狸…”林宇暗自嘀咕,对徐建华这种算无遗策的布置,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前进不到二十米,一股刺鼻的气味突然从管道前方涌来! 林宇立刻停下,捂住口鼻。 那是一种化学试剂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头晕目眩。 同时,管道內壁开始传来“咔咔”的机械声,像是某种沉重的阀门正在关闭。 前后两条路径都被截断了! “操!”林宇飞快扫视通风管壁,发现侧面有一个较小的分支口,但看起来窄得连一个人都难以通过。 就在这时,他感到背上的轩辕清突然抽搐了一下,整个身体绷紧。 她那只完好的手臂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下面…感应…很强…”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里的某种东西不容忽视。 林宇立刻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分支管道虽然狭窄,但可能直通b3层维生区——徐小川后背那个异常印记感应最强烈的地方! 没有时间犹豫了。 有毒气体的味道越来越浓,管道內的氧气正被快速抽空。 林宇將轩辕清推向分支管道,自己紧跟著挤了进去。 这条岔路比主通风管还要窄小,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他们不得不像虫子一样蠕动前进,金属管壁冰冷地摩擦著皮肤,每一寸移动都磨得人生疼。 “继续…前进…”轩辕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她依然坚持著,用仅存的力气向前爬行。 突然,前方管道猛地向下倾斜,几乎成了一个垂直的竖井! 在手电光照射下,能看到竖井底部泛著微弱的蓝光。 “是b3层…”林宇吸了口气,但刚说完这句话,身下的管道突然发出一声不祥的“吱嘎”响——金属连接处开始碎裂! 三十年的锈蚀和风化已经严重损害了管道结构,再加上两人的重量,整个支撑系统正在崩溃! “抓紧!”林宇大喊一声,却晚了。 管道“轰”一声断裂,两人瞬间失重,坠入黑暗的竖井,直直落向那片诡异的蓝光深处! 电网通道里,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冰块。 林宇后背紧贴冰冷粗糙的墙壁,肩上扛著彻底失去意识的轩辕清,汗水顺著额角往下淌,混著灰尘,划出脏污的痕跡。 眼前,狂乱的蓝色电弧在金属网上疯狂跳窜,爆裂声、嘶鸣声杂乱无章,彻底没了规律。 每一秒都悬在死亡线上。 “操他妈的…”林宇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咒骂,死死盯著那些隨时可能吞噬一切的电光。 规律被打乱了,危险翻了不止十倍。 这该死的干扰,不知道是敌是友,把这里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电刑地狱。 毫无徵兆,整个通道的蓝光骤然暴涨! 电弧粗壮得骇人,几乎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墙。 空气被剧烈电离,滋滋的火声响成一片,浓烈的臭氧焦糊味狠狠钻进鼻腔,呛得肺叶都在抽搐。 “林叔…” 肩上,轩辕清微弱的囈语几乎被电流的爆鸣彻底淹没,断断续续。 “有人…在…加强…电网…” 声音轻得像风,却带著毋庸置疑的肯定。 能量输出在疯狂飆升,电弧狰狞舞动。 林宇额角青筋暴跳,手臂肌肉虬结,死死扛住轩辕清。 她轻了好多,身体冰冷,脸上是濒死的青灰色。 电光疯狂闪烁,映亮墙壁。 林宇眼角余光瞥见右侧墙壁,那里似乎有一块区域不太对劲。 轩辕清几乎是凭著本能,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手,虚弱地指向那个方向。 “那里…有东西…” 林宇顺著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狂乱的电光下,那块墙壁的金属质感確实和周围不同,边缘隱约能看到一条细微的接缝。 “徐建华…”轩辕清的声音飘忽,几乎听不见,“风管…標记…” 林宇心臟猛地一跳。 徐建华! 那个老狐狸!果然在这里也留了后门! 几十年前的布置,现在成了唯一的生路。 他背靠著墙,一点点朝那个隱蔽的凹陷处挪动,全身肌肉紧绷,警惕著头顶和身侧隨时可能爆开的电弧。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触碰到那块可疑面板的剎那—— 整个通道的电网,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炫目的蓝白色电弧疯狂肆虐,嘶嘶的尖啸刺穿耳膜,空气里的焦糊味浓烈到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烧红的铁砂。 “有人…在加强电网…”轩辕清最后喃喃了一句,头彻底歪向一边,再次沉入黑暗。 第291章 死亡涡旋 林宇额头冷汗密布,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粘在皮肤上。 他抽出匕首,顾不上电弧可能带来的危险,猛地將刀尖插进面板缝隙,用尽全力狠狠一撬! “咔嚓!” 金属面板应声弹开! 里面露出的不是复杂的线路,而是一个黑黢黢的方形洞口——通风管道入口! 入口边缘,模糊地刻著几个简单的符號,一个箭头指向管道深处,旁边还有风化严重的数字:“b3”。 徐建华留下的逃生通道! 林宇不再有片刻迟疑,先將昏迷的轩辕清小心翼翼地塞进管道,然后自己紧跟著钻了进去。 管道內部比预想的还要狭窄得多! 仅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匍匐前进,稍微胖点的人恐怕会被直接卡死。 管壁上覆盖著厚厚的铁锈和积尘,稍微一动,就扬起呛人的尘土,钻进鼻腔和喉咙,引得他剧烈咳嗽。 战术手电的光柱在黑暗的管道里艰难地向前延伸,照亮一小片区域。 林宇一手拖拽著轩辕清沉重的身体,一手撑地,艰难地向前爬行。 管壁上,確实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早已风化的古老標记,箭头的指向依稀可辨。 “妈的,老狐狸…”林宇含混不清地骂著,心情复杂。 对徐建华这种算无遗策的布置,此刻说不清是感激还是別的什么。 往前爬了不到二十米,突然,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从管道前方猛地涌来! 林宇动作一滯,立刻捂住口鼻。 是某种化学试剂的味道,浓烈到令人头晕目眩,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更糟糕的是,管道內壁开始传来“咔咔”的机械运转声! 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迴荡,异常清晰。 是沉重的阀门正在关闭! 前面的路被截断了! 林宇暗骂一声,手电光飞快地扫过周围的管壁。 在侧面,他发现了一个更小的分支管道入口。 那个开口窄得离谱,简直不像是给人通过的。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拖著的轩辕清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整个人绷得笔直,那只完好的手臂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力道大得惊人! “下面…感应…很强…” 她的声音虚弱到几乎消散在空气里,但语气里的某种东西不容置疑。 林宇瞬间明白了。 这个狭窄到变態的岔道,很可能就是通往b3层维生区的捷径——徐小川后背那个印记感应最强烈的地方! 毒气的味道越来越浓,管道里的氧气正在被快速抽走。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宇咬紧牙关,將轩辕清奋力推向那个狭窄的分支管道,自己紧隨其后,硬生生挤了进去。 这条支路比主管道还要逼仄! 简直令人窒息。 两人只能像虫子一样在里面蠕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和冰冷粗糙的金属管壁摩擦,衣服被划破,皮肤被刮蹭,火辣辣地疼。 林宇感觉肺都要炸了,长时间的紧绷让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清楚地听到身后主管道方向传来阀门彻底闭合的“咔噠”闷响。 毒气已经灌满了那里。 退路,彻底断绝。 “继续…前进…”轩辕清还在断断续续地喃喃,即使在濒死的边缘,她依然凭藉著最后一丝意志力,向前挪动著身体。 突然! 前方的管道猛地向下倾斜! 角度陡然增大,几乎变成了一个垂直的竖井! 林宇手电光向下照去,只见竖井底部,隱约泛著一层微弱的、诡异的蓝色光晕。 “是b3层…”林宇低声说,语气里刚升起一点希望。 话音未落! 身下的管道猛地发出一声不祥的“吱嘎”锐响! 紧接著是金属不堪重负、扭曲变形的“咔咔”声! 三十年的风霜锈蚀,早已让这条逃生通道变得脆弱不堪,再加上他们两个人的重量,整个管道的连接处和支撑结构,正在崩溃! “抓紧!”林宇大吼一声,却已经晚了! “轰——!” 管道连接处猛然断裂! 金属撕裂的刺耳尖啸瞬间贯穿耳膜! 两人脚下一空,瞬间失重,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竖井! 黑暗吞噬了一切! 失重感凶猛袭来,林宇本能地死死抱紧怀里的轩辕清,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衝。 风声在耳边疯狂呼啸,碎裂的管道残片不断擦过身体,划开一道道血口。 他们如同被黑暗巨口吞噬的飞蛾,笔直地、不受控制地坠向那片散发著诡异蓝光的深渊。 —— 实验室內。 徐小川双手死死按在控制台那块幽蓝的感应板上。 手掌接触的地方已经焦黑一片,血肉模糊,高温灼烧蛋白质的焦糊味瀰漫开来,滋滋作响。 钻心剜骨的剧痛沿著手臂神经疯狂上涌,但他咬碎了牙,后槽牙渗出血沫,硬是没有鬆开分毫。 “林叔进电网通道了,”小雅的全息影像剧烈闪烁,信號极其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主系统防御模式启动,电网能量已达致命级別。” “给我看!”徐小川用嘶哑破碎的声音嘶吼,“让我看到他们!” 控制台主屏幕切换到通道监控画面。 但强烈的电流干扰让画面布满了噪点和雪,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背著另一个,被困在通道入口,动弹不得。 “电磁干扰太强,”小雅解释道,“电网的最高控制权限在主系统手里,我无法直接接管——” “不用控制!”徐小川粗暴地打断她,手掌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干扰它!就像你刚才干扰电梯那样!给我干扰它!” 小雅的虚擬面孔似乎卡顿了一瞬,隨即明白了。 “主动干扰会触发主系统更高级別的防御反制。” “管他妈的!”徐小川额角血管因充血而剧烈跳动,汗水混著从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在冰冷的控制台上,“三十秒!给我三十秒!给林叔弄出一条路来!” 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彻底疯狂!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如同实质的音波,疯狂衝击著耳膜,几乎要將人的脑袋撕裂!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猛烈的电流,轰然从感应板窜起,瞬间贯穿徐小川全身! 他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闷哼,意识如同被捲入狂暴的数据漩涡,天旋地转。 第292章 信號丟失 他硬扛著主系统的疯狂反扑,与小雅的数据流纠缠在一起。 “正在干扰主系统控制节点…”小雅的声音变得异常机械,语速极快,“强制製造电网能量波动窗口!有效时间,二十五秒!” 徐小川眼前闪过无数混乱的代码和破碎的画面,大脑被狂暴的电流搅成一团浆糊。 他仿佛能“看”到林宇和轩辕清在电网通道里的绝境,能“感觉”到那些致命能量的每一次跳动。 他的意识,他的痛楚,似乎都和小雅的系统融为一体,在主系统庞大的阴影下艰难挣扎。 “他们进入通风管道了!”小雅的声音猛地拔高,“是徐叔叔留下的后备路线!” 徐小川紧绷的神经刚要鬆懈一丝,控制台上所有的警报灯骤然爆闪! 红光刺目! 一连串代表著最高威胁等级的数据流疯狂滚过屏幕! “通风系统进入紧急锁定模式!”小雅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不安,“主系统正在关闭所有区域的防火阀门!准备向b3层通风系统灌注高浓度神经毒气!” “什么?不!”徐小川浑身剧震,双手已经开始冒烟,烧焦的皮肉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阻止它!快阻止它!” “我做不到!”小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焦急,甚至有一丝…无力,“中止毒气灌注程序需要b级以上安全权限!我没有!但我可以——”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全息影像剧烈扭曲、闪烁,几乎要彻底溃散成一片光斑! “小雅?!”徐小川惊恐地看著那团模糊的光影。 “检测到…生物晶片信號…触发…备用通风系统…紧急激活…”小雅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碎的玻璃,“林叔他们…找到了…徐叔叔留下的…最后一条侧道…” 徐小川心里一紧,刚要追问。 “那条路通向b3层…维生区…”小雅的全息影像勉强稳定了一些,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徐小川的心再次沉入谷底,“但是…通风管道结构严重受损…支撑系统即將崩溃…他们会…坠落!” 徐小川额头血管突突狂跳,他死死盯著监控屏幕,那里却只剩下一片混乱的雪。 林叔…轩辕清… 他们的处境危在旦夕! 而他,只能站在这里,承受著非人的痛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该死!” 徐小川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控制台上! “啊啊啊——!” 轰! 一声闷响,天旋地转。 林宇感觉五臟六腑都被震得挪了位。 黑暗里,他死死护住怀里的轩辕清,后背硬生生砸在冰冷的金属上。 碎裂的管道噼里啪啦砸下来,声音尖锐刺耳。 “咳…咳咳!”喉咙里一股铁锈混著血的甜腥味,他咳得撕心裂肺。 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浑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 他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伸手去探轩辕清脖颈。 指尖下,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的身体冰冷,有些僵硬。 断臂那里,血污凝成了深黑色的硬块。 可那张脸透出的青灰色,却明明白白昭示著生命正在飞速溜走。 “撑住…妈的,给老子撑住!”林宇声音又哑又干。 他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撑起战术手电。 光柱颤巍巍地扫过四周。 他们掉在了一个狭小的圆形空间底部。 四周是滑腻潮湿的金属井壁,抬头望,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正前方,竖井通道的尽头,立著一扇异常厚重的圆形铅灰色金属门。 坠落时看到的那片诡异蓝光,就是从这扇门紧闭的缝隙里透出来的。 更让人浑身汗毛倒竖的,是门后传来的动静。 “咯吱…咯吱…” 那声音黏糊糊的,像是有人用指甲,或者別的什么玩意儿,在金属门板內侧不停地抓挠。 还混杂著湿噠噠的拖拽声,以及某种被强行压在喉咙里的、不属於人类的低吼。 嘶吼声里透著一股子疯狂和饿意,听得人心里发毛。 *** 同一时间,b2层实验室。 “啊——!” 徐小川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按在控制台那块幽蓝的感应板上。 手掌已经一片焦黑,血肉模糊地粘在上面,高温灼烧蛋白质的焦臭味瀰漫开。 剧痛如浪潮,一波波冲刷著他的神经,几乎要將他彻底吞没。 控制台上,代表林宇和轩辕清生命体徵的两个红点,在他们坠落的瞬间,彻底消失了。 屏幕上一片雪。 “小雅!他们人呢?说话啊!”徐小川对著空气嘶吼,声音因为剧痛和绝望扭曲得不成样子。 “信號丟失…根据最后轨跡推测…坠落至b3层预留通道底部…”小雅的全息影像闪烁不定,像隨时会熄灭的烛火,“该区域…紧邻b3生物实验区…” 生物实验区! 徐小川脑子里“嗡”地一声,闪过父亲笔记里那些疯狂潦草的记录。 失控的“样本”…无法逆转的“融合”…地狱… “警告:b3生物实验区侦测到高浓度…残留神经抑制剂及强效致幻类混合气体…”小雅冰冷的电子音毫无起伏,“上层通道侦测到多个『清道夫』单位信號,正在快速接近坠落点…” 毒气,怪物,追兵… 徐小川的心,沉到了不见底的深渊。 *** 竖井底部。 “咚…咚…哐当!” 头顶上方,重物撞击金属的声音清晰传来,还有装备摩擦声,军靴踩在金属梯级上的迴响。 越来越近了! “清道夫”找到竖井入口了!他们正在下来! 林宇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微弱的轩辕清,又看了一眼那扇透著邪门蓝光、传出恐怖动静的大门。 前面是地狱,后面是追兵。 他妈的,没得选! 他把轩辕清小心地靠著井壁放好,起身衝到门前。 门上没有电子锁,只有一个看著就很古老的、异常复杂的圆形机械锁芯,周围布满了锈蚀和深深浅浅的划痕。 “老…老东西…”轩辕清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嘴唇翕动,气若游丝,“机械锁…要…晶片…” 林宇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那个黑色的“脑子”! 第293章 活体地狱门 他赶紧在地上掉落的管道碎片和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找。 很快,他在一块扭曲变形的金属板上找到了那块生物晶片。 晶片表面沾满了污秽,嵌得很死。 他用匕首使劲撬了半天,才把它弄下来。 林宇把晶片塞进轩辕清还能动的那只手里。 轩辕清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晶片。 她凭著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摸索著,把晶片往锁芯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懟。 “咔噠…” 一声轻响,晶片似乎嵌进去了。 她想去转动那个看著就死沉死沉的圆形锁芯,但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 手一滑,碰到了锁芯旁边一块同样锈跡斑斑的方形金属盖板。 “砰!” 盖板被意外按了下去! “嘶——!” 一阵刺耳的气流喷射声响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著浓到化不开的福马林、腐烂血肉和刺鼻化学药剂的味道,猛地从门缝里狂喷而出! 糟了!紧急排气装置! 几乎同时,门后的抓挠声和嘶吼声骤然变得无比狂暴!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彻底激怒了! “咔!” 但就在这片混乱中,被轩辕清胡乱拨动过的机械锁芯,却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解锁声。 门,开了。 林宇瞳孔猛地一缩,一把將轩辕清往后拉开,同时端起了枪。 厚重的铅灰色金属门,悄无声息地,缓缓向內滑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能把人当场熏过去的恶臭,混合著古怪的雾气,狂涌而出。 手电的光柱艰难地穿透雾气,照向门后。 几个巨大的玻璃培养仓已经碎裂,粘稠的、泛著幽绿光泽的培养液淌了一地。 破碎的玻璃渣里,几个扭曲的“东西”正缓慢地往外爬。 它们大致还保持著人形,但身体极度臃肿,皮肤像是煮烂了又重新粘合起来,布满流淌著脓液的溃烂面,体表还覆盖著不断蠕动增生的肉瘤和骨刺。 四肢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反折,每动一下,都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它们的眼睛是死寂的、浑浊的白色,嘴巴裂开到了耳根,粘稠的涎水顺著嘴角往下淌,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疯狂的嘶吼。 活的地狱。 “吼——!” 离门最近的一个怪物,猛地朝门缝扑了过来!那速度快得不像话! “砰!砰!砰!” 林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钻进怪物的躯体,爆开一团团腥臭的脓液。 但这玩意儿根本感觉不到疼!子弹只是让它踉蹌了一下,隨即更加凶猛地扑来! “进去!”林宇对著轩辕清吼了一声,一把將她推进门內。 他自己侧身挤进去,反手抓住沉重门板的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怪物撞到门前的最后一刻,將门狠狠拉上! “哐当——!” 一声巨响,沉重的金属门彻底闭合。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怪物撞在了门上,紧接著是追兵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 门內,暂时安全了。 林宇背靠著冰冷的大门,胸口剧烈起伏,枪口还散发著硝烟的热气。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门內侧,找到一个碗口粗的手动插销,猛地將其落下锁死。 他转过身,手电光打量这个所谓的“生物实验区”。 一片狼藉。 到处是倾倒的金属架子,破碎的玻璃器皿,翻倒的实验台。 地面上凝固著大片大片的暗褐色血跡,有些地方甚至变成了黑色。 墙壁上布满了挣扎留下的抓痕,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深深嵌入金属墙体。 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几乎让人窒息。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或者说,一场失控的盛宴。 轩辕清靠在墙角,彻底昏了过去。 林宇的目光扫过混乱的房间,最后停在不远处一张相对还算完整的实验桌上。 桌面上散落著一些烧焦的文件碎片和破碎的培养皿残骸。 手电光柱定格在一份残缺的研究报告封面上。 標题字跡有些模糊,但依然能辨认:《意识上传与神经网络融合的排异反应研究》。 报告旁边,是一个空置的、布满乾涸污渍的小型培养仓底座。 底座边缘,用蚀刻笔潦草地標记著一行编號: ya-000。 零號?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小雅是ya-001。 这说明,在她之前,还有…这个? 培养仓底座旁边,压著一份破破烂烂的研究报告封面。 纸张边缘焦黑,被什么液体泡过,皱皱巴巴的。 標题勉强能认出来:《意识上传与神经网络融合的排异反应研究》。 “周…周维鸿…” 墙角,轩辕清的声音隔著防毒面具传出来,嘶哑得变了调,却异常肯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费力地抬起手,指著那份报告。 “他的…术语…实验…设计…” 林宇立刻把那几页残片凑近。 手电光下,那些烧焦的字里行间,確实透著一股子熟悉的疯狂和偏执,跟徐建华笔记里提到的周维鸿那调调一模一样。 “外面那些东西…”林宇嗓子发乾,“是失败品。” 轩辕清没回答,只是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每次都扯动断臂的伤口,身体缩得更紧了。 小雅之前的警告在耳朵边上响——残留神经抑制剂,强效致幻气体。 这里不能多待。 林宇逼自己挪开视线,继续找。 在一个被撞开、扭曲变形的金属储物柜里,他找到了另外两个防毒面具,还有些零散的医疗用品,大多过期了。 柜子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著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加密硬碟。 硬碟外壳冰冷坚硬,没任何標识,只有一个角落刻著个奇怪的標记,抽象,有点像蛇咬著自己的尾巴。 “这个標记…”轩辕清的声音又响起来,有点急,“和小雅那个…屏蔽盒…一样…” 林宇拿起硬碟,试著连到自己臂载电脑的接口上。 屏幕立刻弹出一长串复杂的密码验证提示。 破不了。 第294章 地狱看门犬 他动作顿了顿,想起了之前开那扇圆形机械门的关键——那个黑色的“脑子”生物晶片。 他赶紧在脚边的杂物和管道碎片里翻找。 很快,找到了那块沾满脏东西的晶片。 他把晶片靠近硬碟那个蛇形標记。 没反应。 硬碟屁都不放一个。 “妈的…”林宇低声骂了一句,刚想扔开。 “接口…它需要…接触…”轩辕清喘著气提醒。 林宇找到硬碟侧面一个藏得很深的接口,把生物晶片小心地对准,轻轻按了上去。 滋… 硬碟指示灯猛地亮了! 屏幕上的密码验证窗口消失了! 变成了一个飞速滚动的解密进度条! 成了! 林宇来不及高兴,立刻把硬碟连上臂载电脑,同时把电脑屏幕转向轩辕清。 破碎的日誌文件开始在屏幕上出现,大多是周维鸿早期那些疯狂的研究记录。 “……创造…超越肉体的存在…『数字生命』计划……” “……ya-000,第一个原型…意识上传成功…但出现不可控排异…融合失败…” “……精神结构崩溃…转化为纯粹的…攻击性…破坏欲…” “……无法销毁…其污染性太强…只能將其永久封锁於b3核心隔离区…” “……作为最终保险…在一切失控后…启动…净化…” 日誌看得人心惊肉跳,揭露了周维鸿最初的野心,还有ya-000的可怕真相。 它不只是个失败品,而是第一个被造出来,又彻底失控扭曲的“数字生命”原型。 一个被当作最后底牌封锁起来的怪物。 就在这时—— “解密完成!” 屏幕上弹出提示。 几乎是同一瞬间! 呜——呜——呜——! 整个实验区,不,是整个b3层!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猛地炸响!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把这个血腥地狱照得跟鬼片现场似的! 实验区最深处,一扇他们之前没注意到的、异常厚重、布满划痕的巨大圆形隔离门,发出沉重又拖沓的金属摩擦声。 嘎吱——嘎吱—— 门,缓缓地向內滑开! 门后,是深得看不见底的黑暗。 一股比外面更浓烈、更污浊、带著强烈生物攻击性的气息,从打开的门缝里漫了出来。 黑暗里,有东西动了。 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哗啦…”,一步一步,缓慢而稳定地靠近门口。 接著,两点猩红的、烧著的炭火那样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 锁定了门口的林宇和轩辕清。 一个庞大、扭曲、远超外面那些怪物的轮廓,拖著粗大的、锈跡斑斑的铁链,蹣跚著,一步步走出那片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 它的身体大致还保留著一点人形的架子,但完全被扭曲增生的血肉和胡乱焊接、锈蚀严重的金属部件覆盖。裸露的肌肉纤维像腐烂的绳索般虬结,上面插著断裂的金属骨骼和闪烁著不明液体的玻璃管。几条粗大的电缆从它脊柱的位置延伸出来,如同丑陋的尾巴拖在地上。它的头颅部位更是难以名状,一半是腐烂的面孔,另一半则是破碎的机械结构,只有那两点猩红的光芒,散发著纯粹的恶意和飢饿。 ya-000。周维鸿的零號原型,他的“最终保险”,活生生的地狱看门犬。 “周维鸿…把它…当成了守卫…”轩辕清的声音发颤,混合著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顿悟,“阻止…任何人…靠近…小雅…” 林宇心臟狂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这东西散发出的压迫感,远比门外那些失败品加起来还要恐怖。那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混合了疯狂、痛苦和纯粹破坏欲的领域。 “砰!砰砰!”林宇抬手就是几枪。子弹撞在ya-000体表的金属部件上,爆开一簇簇刺眼的火,或者噗嗤一声没入那些肿胀的肉瘤里,带出墨绿色的腥臭脓液。 但ya-000只是身体晃了晃,拖动铁链的步伐甚至没有丝毫停顿。那两点猩红的光芒锁死林宇,它咧开一个不成形状的口器,发出低沉而暴虐的嘶吼。 “吼——!” 下一秒,它动了! 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沉重的铁链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直衝而来! 林宇瞳孔骤缩,猛地向侧面翻滚扑出! 轰! ya-000巨大的金属手臂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碎石和金属碎片四溅!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 林宇刚稳住身形,ya-000拖曳的铁链就如同毒蛇般横扫过来!他狼狈地再次躲闪,铁链带著呼啸的风声擦身而过,撞在旁边的金属柜上,將柜子砸得严重变形。 “它的关节…连接处…还有那些发光的节点!”轩辕清靠在墙角,声音急促,她正死死盯著臂载电脑屏幕上刚刚解密出的ya-000早期结构图残片,“报告里提过…能量传输…不稳定…是弱点!” 就在这时,实验室天板上几根破损的电缆突然爆出一连串耀眼的电火!滋啦作响!强光和噪音让ya-000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滯,猩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徐小川?林宇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来自外部的干扰!虽然微弱,但確实起作用了! “左肩后面!那个蓝色的接口!”轩辕清再次喊道。 ya-000已经重新锁定了林宇,再次发动狂暴的衝锋。林宇不再躲闪,迎著冲了上去!他身体压低,在即將撞上的瞬间,猛地滑铲!从ya-000庞大的身躯下方穿过,同时反手握紧匕首,狠狠向上捅去! 噗嗤! 匕首刺入了ya-000大腿內侧相对柔软的肌肉组织,但被里面坚硬的骨骼或金属结构卡住了! ya-000吃痛,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嘶吼,转身一拳砸向地上的林宇! 林宇就地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拳头砸在地上,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第295章 生命祭坛 轩辕清那边情况更糟。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飞速褪去,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倒,断臂处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ya-000狂乱的攻击带起的碎屑砸在她身上,她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轩辕!”林宇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体內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速度和力量骤然提升!他不再试图攻击那些坚硬的部位,而是像一头猎豹般扑向ya-000,利用实验室內散落的障碍物不断变向,接近目標。 他手中的生物晶片,似乎因为近距离接触ya-000,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与ya-000体內某种核心產生了奇特的共鸣。 ya-000的动作再次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僵硬!它的猩红眼灯剧烈闪烁,仿佛內部系统正在发生衝突! 就是现在! 林宇爆发出全身的力量,脚下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绕到ya-000的身后!他看到了!在ya-000后颈脊柱连接处,一个正在异常闪烁、透出不祥红光的能量接口! 他纵身跃起,双手紧握匕首,用尽全力,狠狠刺下! “噗——!” 匕首精准地、深深地没入了那个红光闪烁的能量接口! “吼啊啊啊——!!!” ya-000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生物能发出的悽厉嚎叫!狂暴的能量电弧从伤口处炸开,瞬间蔓延至全身!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痉挛,体表那些发光的节点和能量接口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发生爆炸!火四溅!焦臭瀰漫! 它完了! 但,还没等林宇鬆口气—— 呜——呜——呜——!!! 警报声尖锐得能撕裂耳膜。 整个b3层剧烈摇晃。 头顶金属扭曲,发出濒死的呻吟,大块的天板和管道碎片噼里啪啦往下砸。 所有照明瞬间全灭。 只有墙壁边缘嵌著的应急红灯顽强亮起,投下摇曳不定的血色光芒。 这里成了炼狱底层。 ya-000那庞大扭曲的残骸还在抽搐。 断裂的能量接口喷吐著最后的电火,焦糊恶臭瀰漫开来,令人作呕。 它的崩溃,像是抽掉了支撑这危楼的最后一根柱子。 “警告…b3层…结构…完整性…低於百分之十五…” 林宇臂载电脑的扬声器里,小雅的声音挤出来,断断续续,夹杂著刺啦的电流杂音,虚弱得下一秒就会断线。 “主…电力…切断…备用能源…维持…八十七…八十六…” 林宇心臟猛地往下沉。 他看向实验室深处,那条之前被ya-000堵住的唯一通路尽头。 一扇更厚重、涂满黄黑警示条纹的圆形隔离闸门,正发出沉闷的液压驱动声,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向下方关闭。 门框上方的红色数字倒计时,冷酷地跳动著:81…80… “维持舱…在那后面…”小雅的声音带著从未有过的急切,“必须…过去…快…我…” 滋啦——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一片电流噪音。 林宇低头,看著怀里彻底失去意识的轩辕清。 她的身体冷得瘮人。 脸上的青灰色更重了,呼吸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防毒面具下的脸庞,毫无生气。 通往隔离门的路,必须穿过ya-000倒下的那片区域。 那里,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地面上流淌著粘稠的、冒著热气的冷却液和怪物脓血混合物。 破碎的金属残骸间,还有不稳定的蓝色电弧疯狂跳跃。 没有时间犹豫。 林宇咬紧牙关,將轩辕清重新调整姿势,用战术背带將她更牢固地绑在自己背上,確保她不会滑落。 他检查了一下手枪弹药。 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脚下的地面滚烫,鞋底踩上去发出滋滋的声响。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肺部的空气感觉都要被点燃。 林宇压低身体,在扭曲的金属残骸间快速穿行。 头顶不断有碎石和金属构件砸落,他只能凭著身体的反应狼狈躲闪。 滋啦! 一道粗大的电弧猛地从旁边一截断裂的电缆上爆开,擦著他的手臂掠过! 作战服瞬间被烧焦了一块,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灼痛。 他闷哼一声,脚下没停。 背上的轩辕清似乎被顛簸和灼热刺激,身体猛地绷紧了一下。 她那只完好的手胡乱地抓住了林宇的肩膀,指甲抠得很紧。 “核心…別…吞噬…” 模糊不清的、破碎的词语从她喉咙深处溢出,隔著防毒面具,声音微弱而怪异,贴著林宇的耳朵。 林宇心头一跳,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核心?吞噬?什么意思? 但他根本没时间细想。 隔离门关闭的速度越来越快,门缝已经不足半人高! 倒计时:23…22… 前面,一块ya-000身上掉落的、巨大扭曲的金属外壳斜插在地上,表面还算光滑。 林宇眼睛一亮,猛地衝过去,將那块金属板当作临时的滑板,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猛地一蹬! 身体带著巨大的惯性向前衝去! 高温气流颳得脸颊生疼! 隔离门!只剩下最后一道窄缝! 10…9… 林宇身体几乎贴著地面滑行,在即將撞上门框的瞬间,猛地侧身! “呃啊!” 肩膀狠狠撞在正在下降的厚重门板边缘,骨头欲裂的剧痛传来! 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带著,强行挤进了那道即將消失的缝隙! 哐——!!! 身后是地狱彻底关门的声音。厚重到令人绝望的隔离闸门完全闭合、锁死,沉重的金属撞击回音在耳边轰鸣不绝,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腾。 林宇脱力地向前扑倒,又挣扎著用最后的力气靠住冰冷的门板內侧。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味和灼痛,肩膀被门板边缘挤压的地方已经麻木,只有黏腻的温热感提醒他那里正在流血。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聚焦视线,看向门后的空间。 然后,他僵住了。 这不是什么维生舱区域。 这是一个精心构筑的囚笼,一个缓慢榨取生命与意识的祭坛。 第296章 疯狂的断舍离 嗡——! 几乎在林宇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整个伺服器阵列的嗡鸣声骤然拔高!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力场如同水波般从容器周围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中心区域,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能量护盾! 紧接著,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狠狠撞进了林宇的大脑!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物理衝击,而是一种纯粹的、恶意的精神碾压!冰冷、庞大、不带任何情绪,如同深海的重压,要將他的意识彻底撕碎、抹平! “呃!”林宇闷哼一声,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强行咬住舌尖,剧痛让他勉强维持清醒。他下意识地举起枪,枪口对准那巨大的容器,但能量护盾无声地阻隔了一切。 “它…在…消化…她…” 背上,轩辕清的声音响起,虚弱,却带著一种大恐怖之后的清明。强烈的精神衝击和眼前的景象,反而刺激得她短暂地恢復了意识。她艰难地扭过头,透过防毒面具的目镜,死死盯著容器里的小雅和那些猩红线路。 “衔尾蛇…系统…它要把小雅…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发颤,“那些红线…是它的『血管』…在吸食她的意识…她的生命…” 林宇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衝头顶。消化?吸食?这已经超出了机械或程序的范畴。 精神衝击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强。林宇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狂风中的小船,隨时可能倾覆。他死死盯著容器,保护轩辕清的本能让他强撑著没有倒下。 就在这时,他怀里那块一直没收起来的、沾著ya-000污秽的黑色生物晶片,突然开始发烫!並且发出了微弱的、高频的嗡鸣! 这嗡鸣似乎与远方的什么东西產生了共鸣。伺服器阵列的指示灯开始混乱地闪烁,那股精神衝击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紊乱! “切断…那些红线…”轩辕清的声音急促起来,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必须…切断它们…才能阻止吞噬…但是…” 她猛地咳嗽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力,“但是…强行切断…会引发核心…不稳…整个基地…可能会…” 可能会彻底完蛋。 林宇瞬间懂了她的未尽之语。救小雅,就可能触发自毁。不救,小雅会被彻底吞噬,而他们也迟早会被这系统困死、抹杀。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容器里,小雅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透明,那些猩红线路却更加妖异地亮起。她的生命能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突然! 缠绕在小雅身上的那些暗红色能量线路,毫无徵兆地剧烈波动起来!如同被什么外部力量狠狠抽打!线路表面爆发出刺眼的猩红电弧! 整个伺服器阵列发出了更加尖锐、更加刺耳的警报声!嗡鸣声达到了顶峰!能量护盾剧烈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中央的容器开始剧烈晃动,里面的蓝色液体翻腾不休! 悬浮在液体中央的小雅,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空洞,茫然,如同精致的人偶。 与此同时! 整个空间,墙壁上、天板上、所有能显示信息的地方,同时亮起了血红色的巨大倒计时数字! 【05:00】 【04:59】 【04:58】 基地的最终自毁程序,被强行触发了! 林宇看著那双睁开的、空洞的眼睛,又看了看那冷酷跳动的倒计时,握紧了手里的枪。 林宇猛地甩头,將滴入眼睛的血水抹开。防毒面具已经在先前的搏斗中破损,面罩上一道裂痕让有毒气体缓慢渗入。肺部灼烧般刺痛,每一次呼吸都让他喉管抽紧。 手枪中只剩最后七发子弹。 【04:47】 【04:46】 【04:45】 血红色的倒计时在墙上无情跳动,那是整个设施的丧钟。林宇抬头看向小雅所在的容器——那张稚嫩的脸上空洞的双眼直勾勾望向虚空,曾经灵动的气息已被那些妖异的暗红色能量线路吞噬殆尽。 “轩辕!”林宇压低声音,背上的轩辕清已陷入半昏迷状態,“你还能撑住吗?” 轩辕清虚弱地抬了抬手,算是回应。她费力调整呼吸,压抑著体內一波又一波的剧痛。断臂处传来的灼烧感让她的意识不断模糊又清醒,像是在死亡边缘反覆横跳。 “把我放下…那里…”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右侧墙壁一个不起眼的控制台,“有…接口…” 林宇迅速环顾四周,確认现状。核心区域被一层半透明的能量屏障笼罩,无法直接接近小雅。那股冰冷的精神压力依然在持续攻击他们的意识,试图压垮所有入侵者。 他小心翼翼地將轩辕清靠在墙边,但就在这个瞬间—— 嗡——!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入口处的密封闸门突然亮起红光! “防御机制…启动了…”轩辕清声音嘶哑。 闸门两侧的墙壁缓缓分开,露出暗红色的金属仓位。隨著气压释放的嘶嘶声,一具具机械构造体从中滑出——每一具都有人形大小,通体由磨砂金属构成,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红色的光学感应器横亘其中。 “清道夫单元…”轩辕清认出了这些机器,语气中带著绝望,“末端防御…系统的免疫细胞…” 六具机械战士成扇形展开,红色传感器同时锁定了林宇。它们的手臂末端变形,露出黑洞洞的枪管。 “去控制台!”林宇猛地站起,抬手就是两枪,精准地击中最近的两个机械战士的光学感应器。 两声闷响,子弹嵌入金属,但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机械战士们毫无停顿,迈著整齐而死板的步伐靠近。 林宇快速掩护轩辕清朝控制台移动。用两发子弹换取的几秒钟宝贵时间里,轩辕清几乎是爬著移动到了那台老旧的终端设备前。 “晶片…”她伸出颤抖的手,示意林宇將那块黑色的“脑子”递给她。 第297章 敌人来袭 与此同时,b2层实验室。 徐小川的双手已经几乎融入了控制台表面,焦黑的皮肉与金属接口融为一体。痛觉神经早已罢工,现在残留的只有一种奇异的、几近癲狂的亢奋。 他的意识已经部分数据化,飘浮在“小雅”系统的外围,试图突破越来越多的阻碍。屏幕上闪烁的代码和数据流成了他唯一能看懂的语言。 “检测到…底层突破尝试…”小雅的声音极其微弱,“生物晶片…激活…轩辕清在尝试接入…” 徐小川紧咬牙关,全身肌肉痉挛,静脉暴突:“还差什么?告诉我还需要什么!” “核心节点…需要同步干扰…”小雅的声音断续,“b3核心…能量线路…必须强行切断…但…” “会爆炸,”徐小川接上她的话,声音冰冷而决绝,“引发连锁反应,整个设施都会崩溃。” “是…但我…不想变成它…” —— 林宇將晶片递给轩辕清,同时转身面对迫近的机械部队。剩下的子弹必须物尽其用。 轩辕清接过晶片,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艰难地寻找接口。她的视线模糊,意识不断滑向黑暗的边缘,只有无尽的疼痛还將她拉回现实。 林宇端稳枪,后退了两步。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腿在之前的爆炸中被金属碎片刺穿,早已血肉模糊。他的后背能感受到轩辕清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声。 没有退路。 “来吧,铁皮罐头们…”林宇咧嘴,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 第一个机械战士衝上前,林宇侧身闪过,同时抬手一枪打中它头部连接颈部的薄弱环节。机械战士踉蹌了一下,但立刻调整平衡继续进攻。 另一个从侧面袭来,臂刃如闪电般劈下! 林宇矮身躲避,但还是被划开了左肩的作战服。鲜血瞬间涌出,又一道伤口加入了痛苦大合唱。 他抓住机会,抬腿一记凶狠的侧踢,將那个机械战士踹向同伴,贏得了宝贵的几秒。 “接口在这里…”轩辕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分贝。她找到了一个与晶片外形相吻合的凹槽,那里刻著一个微小的、与晶片上相同的蛇形符號。 【03:16】 【03:15】 【03:14】 --- “检测到…入侵尝试…”小雅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完全不同於先前的断续模式。她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波动,又迅速恢復平静,“轩辕清…接入成功…” “给我接管系统!”徐小川大吼,额头青筋几乎要爆裂。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无法完全接管…”小雅摇头,“但…能暂时干扰…预留了后门…” 徐小川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到系统爭夺中。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帮助他,让他越来越接近核心。是小雅?还是徐建华留下的什么別的东西? --- 轩辕清將晶片插入凹槽,立刻感受到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蔓延全身!她闷哼一声,没有鬆手。 “嘶——” 控制台突然亮起,一连串古老的代码在屏幕上疯狂滚动!那些代码结构与当代编程完全不同,更像是某种生物算法——它们自我复製、变异、进化,以一种近乎有机体的方式在系统中蔓延! 轩辕清强忍剧痛,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引导那些代码侵入系统深处。她的每一次操作都让体內的疼痛加剧一分,但她咬著牙没有停下。 “它在…反抗…”她气若游丝地说,“需要…物理断开…” 与此同时,林宇陷入了绝望的战斗。弹药所剩无几,他不得不转为近身格斗。但机械战士的力量和耐久远超人类,每一次交手都让他新增伤口。 一个机械战士突破了他的防线,直奔轩辕清而去! “不!”林宇怒吼,用尽全力將手中的战术匕首掷出! 匕首旋转著插入机械战士的颈部接缝,卡住了它的运动机构。战士踉蹌了一下,给了林宇衝刺的机会。 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撞向那个机械战士,將其掀翻在地!隨即骑上去,双手抓住匕首柄,用尽全力向下捅去! “啊啊啊!”他声音嘶哑,肌肉几乎要撕裂,硬生生將匕首刺入机械战士的关键节点! 机械战士的红色感应器闪烁了几下,最终熄灭。 但更多的战士涌了上来。 --- 容器內,小雅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些暗红色的能量线路也隨之波动,像是受到了严重干扰。 “我能感觉到你们…”小雅的声音通过某种方式直接传入徐小川和轩辕清的意识中,“它在吞噬我…变成它的一部分…” “坚持住!”徐小川在意识层面回应。 小雅的形象在容器中变得越来越透明:“我不想成为它…那个可怕的东西…寧愿…消失…” 一连串数据乱码突然在轩辕清面前的屏幕上炸开,紧接著是一行清晰的文字: [切断主能量线路。节点在容器右侧三米处。物理开关。] 轩辕清的目光顺著指示看去,在能量护盾外確实有一个被精心隱藏的控制面板! “林宇!”她尽力提高声音,“三点钟方向!控制面板!” 林宇刚甩开一个机械战士,转头看向指示位置。 那里確实有一个被凸起物掩盖的暗红色面板,连接著几根粗大的能量管线,直通容器系统! --- “时机到了…”小雅的意识波动传来,“必须同时行动…” 徐小川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手掌传入控制台,每一个按键、每一个接口都变成了他意识的延伸。他能“看见”b3层的布局,能“感受到”那些能量线路的脉动。 “就是现在!”他怒吼。 --- 轩辕清双手死死按住晶片,全身抽搐,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闷哼。晶片在接口中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开始微微发亮! 控制台发出不堪重负的警告声,但还是將她的指令传递了出去。 “断开它!”她对林宇喊道。 林宇眼前一片模糊,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视野。三个机械战士步步紧逼,他必须突破这条防线! 第298章 连接中断 “死!” 林宇怒吼,顺手抄起地上半截扭曲的金属管子,抡圆了砸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铁疙瘩的脑袋! “哐——!” 金属撞击的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麻,那机械战士被打得一个趔趄。 就是这一下! 林宇脚下发力,整个人炮弹般射向那个控制面板! 嗤啦——! 身后的机械战士紧追不捨,手臂末端的利刃擦著他后背划过,作战服应声撕裂,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翻开,血瞬间染红了后背! 剧痛! 林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脚步却没半分停顿。 快点!再快一点! 他几乎是扑到了控制面板前,举起手里的金属管,对著那层碍眼的保护盖狠狠砸下! “啊啊啊——!” 他嘶吼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下! 两下! 三下! “咔嚓!”保护盖终於碎裂,露出里面一个简单粗暴的红色物理拉杆开关,旁边用褪色的油漆標著几个字:“紧急断电”。 林宇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墙角的轩辕清,又看向容器里的小雅。 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焦距,正直勾勾地穿透容器,落在他身上。 “按下去——!”轩辕清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声音都变了调。 林宇不再犹豫,一把抓住了冰冷的拉杆,狠狠向下一推! 【00:47】 【00:46】 【00:45】 —— 同一时刻,b2层。 徐小川发动了最后的衝击。 他的意识,他所有的感知,都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利刃,带著决绝的意志,狠狠劈向了那个冰冷、庞大、正在吞噬一切的系统核心! “放开她!” —— 轰——!!! 地动山摇! 一声恐怖的爆响从核心区域炸开!容器周围那些妖异的猩红色能量线路瞬间亮到极致,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烟般,疯狂爆裂! 容器里,小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声无声的吶喊,超越了声音的界限,直接衝击著林宇和轩辕清的意识。 那是一种混合著解脱与彻底绝望的震颤。 “自由……” 嗡! 能量护盾疯狂闪烁了几下,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噗地一声彻底消散! 失去了能量支撑,巨大的培养容器剧烈摇晃,里面的蓝色液体翻江倒海! “完了!系统要崩了!”轩辕清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墙壁上的倒计时数字突然疯了一样地跳动起来! 【00:21】 【00:20】 【00:19】 轩辕清猛地从控制台上拔下那块黑色晶片。 晶片表面已经高温变形,边缘滋滋地冒著黑烟!控制台的接口处也彻底烧毁,电火噼啪乱窜! “林宇!”她挣扎著,朝他的方向伸出手。 林宇转身,刚想衝过去。 一只冰冷的机械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扭头,瞳孔骤缩。 四个完好的机械战士,从四个方向同时扑了上来,动作迅捷而致命,如同冰冷的狼群,瞬间將他包围! “跑——!”他对著轩辕清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这个字。 轩辕清咬著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但她刚撑起半个身子,眼前一黑,身体一软,重重摔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金属的洪流瞬间淹没了林宇。 他魁梧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机械肢体和武器之间,只有一只染满鲜血、拼命向前伸出的手,在混乱中挣扎了最后一下,然后被彻底吞没。 【00:09】 【00:08】 【00:07】 整个b3层开始剧烈解体。 墙壁大块大块地剥落,头顶的天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塌陷! 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培养容器,带著里面的小雅,向著崩塌的地面坠落! 【00:03】 【00:02】 【00:01】 无法形容的强光,从核心区域猛然爆发! 紧接著是毁灭一切的衝击波! b3层,这个充满了疯狂实验和绝望哀嚎的地狱底层,瞬间化为了一片炽热的白! 衝击波摧枯拉朽,沿著狭窄的通道疯狂向上奔涌,吞噬、撕裂、粉碎所过之处的一切! —— b2层。 徐小川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拋出! 他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然后被狂暴的数据洪流撕扯、拋甩! “小雅!”他在意识的乱流中疯狂呼喊。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混乱的、代表著系统彻底崩溃的噪音。 整个实验室如同狂风中的破船,剧烈摇晃,仪器设备翻倒、碎裂。 一股强烈的震盪波从地下传来,將他的身体狠狠拋起,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又一波更猛烈的衝击席捲而至! 徐小川眼前只剩下一片炫目的白光,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 他仿佛“看见”了。 看见小雅安静地漂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 她脸上带著恬静的微笑,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著,像是在对他说。 “谢谢……” 嗡——! 脑袋像是要被撕开,尖锐的噪音硬生生把徐小川从昏死里拽了出来。 他被埋著,身下是碎裂的金属和混凝土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张嘴想喘口气,呛进满嘴烧焦的灰,咳得撕心裂肺。 试著动了动,右腿传来钻心的疼。 徐小川死死咬著牙,用左手撑著地,一点点把自己从瓦砾堆里往外拔。 烧断的电线、扭曲的钢筋缠著他,每挪动一下都痛得他眼前发黑。 周围太静了。 死一样的寂静,不只是没声音,是连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徐小川好不容易站起来,摇摇晃晃,看著四周。 b3层实验室彻底毁了,成了个破烂骨架,墙塌了大半,顶上黑黢黢一个大洞。到处是厚厚的黑灰,偶尔还有点火星子在角落里闪。 “轩辕…林叔…”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声音刚出口就被灰尘呛了回去。 下意识摸了摸后背,那个印记的地方,冰凉一片,什么感觉都没了。 连接断了。 第299章 神秘信號 炸裂的画面涌进脑子——护盾碎裂,倒计时归零,小雅最后那一下意识波动… “不…” 徐小川踉蹌著往前走,右腿疼得钻心。 他扶著破墙,朝著核心区的方向挪。 小雅的容器就在那,林宇和轩辕清最后也在那。 “轩辕!林叔!”他喊著,只有摇摇欲坠的金属架子发出吱呀声回应。 废墟里什么都看不清了。 伺服器炸得稀烂,电线和铁皮搅在一起。 徐小川跪在地上,用手扒拉著碎石和铁板,滚烫的边角划破手掌,血混著灰往下滴,他却感觉不到疼。 就在核心区边上,一块塌下来的巨大天板碎片底下,他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顏色。 “轩辕!”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双手抠住那块压著人的金属板,吼著用尽力气掀开! 轩辕清躺在那,脸白得嚇人,嘴唇都青了。 断臂的地方,裹著的布早被血浸透,伤口周围一圈嚇人的黑紫色。 血液中毒! 徐小川手指抖得厉害,摸上她的脖子。 还有脉搏,很弱,但还有。 她还活著!就是快不行了。 “撑住…”他哑著嗓子说,赶紧四下找医疗用品。 不远处的电缆堆下,压著半个医疗箱。 徐小川爬过去,拽出变形的白箱子,手忙脚乱地打开。 东西撒了一半,好歹还有几卷绷带,一瓶消毒液,几支抗生素。 他爬回轩辕清旁边,小心地解开她胳膊上的布。 伤口露出来,徐小川心都揪紧了——肉往外翻著,边上已经发黑,感染得很厉害。 “妈的…” 他用消毒液冲洗,儘量放轻动作,轩辕清还是在昏迷里疼得闷哼。 徐小川咬著牙,拿出一支抗生素,对著她脖子上的血管扎了进去。 重新包好伤口,徐小川才缓过一口气。 林叔呢?小雅呢? 他又站起来,往核心区更深处走。 没走多远,在一片扭曲的金属碎片里,他看见了几具破烂的机械战士。 全毁了,肢体拧成了麻,电路板烧得焦黑。 就在这堆废铁中间,静静躺著一把断了的黑色手枪。 徐小川认得,林宇的枪。 他弯腰捡起来,枪管弯了,弹匣也掉了,里面是空的。 地上,是大片大片暗褐色的痕跡。 干了的血。 太多了,流这么多血… 徐小川不敢再想。 他攥紧那把断枪,继续往前找。 核心区正中,原来放著小雅那个巨大容器的地方,现在只剩一地碎玻璃和金属架子。 蓝色的培养液早流光了,地上留下乾涸的印子。 容器的碎片到处都是,映著头顶应急灯惨白的光。 小雅不见了。 徐小川僵在原地。 消失了?炸没了?还是… 手指无意间碰到口袋里的晶片。 拿出来一看,那块原本泛著蓝光的生物晶片,现在灰扑扑的,一点光泽都没了,表面的纹路也死寂一片,跟块普通铁片没两样。 “小雅…” 徐小川跪倒在碎片里,心里空得可怕。 都完了? 白费了?这么多牺牲,就换来这个? 嘶—— 一阵极其微弱的电子噪音,突然钻进他耳朵。 太轻了,要不是这死寂的环境,根本听不见。 徐小川猛地抬头,屏住呼吸。 噪音又响了一下,像是老式通讯器发出的信號,断断续续的。 他站起来,闭上眼,仔细听。 声音好像是从废墟更深处传来的,西北角。 那边原来是什么地方?备用控制室?仓库? 徐小川犹豫了一下。 轩辕清还躺在那儿,隨时可能断气。 可这个信號…也许是唯一的线索,唯一的希望。 他跑回轩辕清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 他找了几块乾净点的布给她盖上,把剩下的药放在她手边。 “我很快回来,”他低声说,“撑住。” 然后,他拖著伤腿,循著那微弱的电子音,一瘸一拐地往废墟深处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右腿疼得快断了,身上到处是烧伤和口子,肌肉酸痛得要命。 但那个信號越来越清楚,指引著他穿过扭曲的走廊,爬过半塌的墙。 终於,他到了b3层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门口。 门被炸飞了,但里面居然还算完好。 这房间像是特意加固过,墙壁厚实,结构坚固,挡住了大部分衝击。 徐小川踉蹌著走进去。 是间紧急通讯室。 正中间一台老掉牙的通讯终端,看著就有年头了。 电源灯居然还亮著,闪著微弱的绿光。 信號就是从这发出来的。 屏幕上一行字在闪: [密文传输完成。等待接收確认。] 徐小川拖著身子走到控制台前,双手撑住冰冷的台面。 这玩意儿还能用?整个基地都炸成这样了? 他试著按了下回车。 屏幕跳出密码输入框。 徐小川愣了愣,输入了小雅的编號:ya-001。 [密码错误] 他咬咬牙,又输了徐建华的生日。 [密码错误] 指尖悬在键盘上,徐小川脑子飞快地转。 会是什么密码?三十年后还能用的密码? 突然,他想起了徐建华和周维鸿早年那个项目的代號,那个反覆出现的词。 “衔尾蛇” 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进去。 [密码正確] 屏幕闪了几下,显示出一段乱码般的密文。 徐小川注意到密文下面有个小小的蛇形標记——跟那块生物晶片上的一模一样。 他赶紧掏出口袋里那块灰暗的晶片,贴近屏幕下方的感应区。 嗡的一声轻响,晶片表面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蓝光,又暗了下去。 屏幕上的密文却开始自动解译。 字母和数字飞快滚动,最后停在一行简短的信息上: “ya-001意识备份上传成功,『方舟』计划启动。坐標:n39°51'42”,e116°18'27“。” 发信人:徐建华。 徐小川的心臟像是被攥住了,几乎停跳。 他双手死死抓住控制台边缘,指节捏得发白。 这…怎么可能? 信息是刚发出来的,绝不是三十年前留的。 除非… 他看向信息日期:2057年05月12日。 今天...... 第300章 余烬之上,方舟启航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徐建华还活著,或者说,他的某种存在,还活跃著。 而小雅…她的意识被备份了?被送走了? 徐小川一阵天旋地转,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这意味著什么?“方舟”计划又是什么? 他赶紧记下那串坐標,想再查查系统,通讯终端突然尖叫起来! [警告:备用电源即將耗尽。系统將在60秒內关闭。] 屏幕上的信息开始疯狂闪烁,边缘出现乱码。 徐小川急忙敲打键盘,想多保存点信息,但系统已经撑不住了。 就在屏幕彻底变黑的前一秒,一行新的文字闪过: “她在等你们。护住她的容器。” 然后,终端彻底死机,屏幕一片漆黑。 房间里最后的光源也灭了,徐小川被彻底的黑暗吞没。 他站在黑暗里,脑子飞转。 “她”是小雅?“容器”是什么?要护住什么?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晶片突然开始发烫。 徐小川掏出来,晶片表面竟然又泛起了微弱的蓝光,一下,一下,有节奏地闪烁著。 那感觉,像心跳。 “小雅?”徐小川下意识地低声叫道。 晶片的蓝光闪烁频率似乎快了一瞬,像是在回应。 手心里的金属片越来越烫,同时,徐小川感觉到后背那个印记处,一股久违的暖流,正缓缓散开。 徐小川攥著手里的晶片,那玩意儿跳动著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 光芒的节奏不规律,却很执著,真跟心跳似的。 晶片越来越烫,从刚开始的温热到几乎要灼伤皮肤,可他不敢鬆手,这东西现在是他唯一的念想。 背上那个印记也跟著发烫,热度从一个点迅速蔓延到整个后背,麻嗖嗖的电流感顺著脊椎往上躥,直衝脑门。 这种感觉,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很多画面:小雅冲他笑的样子,父亲模糊的背影,还有几个月前,轩辕清第一次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记忆碎片在黑暗里一闪一闪,跟晶片的光亮一个节奏。 “方舟计划……”徐小川喉咙发乾,念叨著这三个字,舌尖都觉得沉甸甸的。 突然,晶片的温度猛地降了下来,光也变得稳定,只剩一点微弱的蓝。 但背上的热度没退,反而顺著血管往胳膊腿儿蔓延。 一股说不上来的热流冲遍全身,带来一种短暂的、不真实的力气。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又鬆开,指尖似乎闪过一点蓝光,很快又没了。 徐小川把晶片小心揣回兜里,闭上眼,死死记住那串坐標。 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他竟然能模模糊糊看清东西的轮廓——眼睛前面好像蒙了一层极淡的蓝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晶片,印记,老爹留下的信息……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猜测:这三十年,他恐怕不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 “轩辕清!” 他猛地回过神,同伴还在外面! 徐小川摸索著撞开控制室的门,凭著记忆,在几乎全黑的环境里往回走。 刚才那股热流带来的力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熟悉的疲惫和钻心的疼又回来了。 右腿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只能扶著墙往前挪。 回到之前小雅待的那个房间,轩辕清的情况比他离开时更糟了。 她蜷在角落里,呼吸又短又急,脸蜡黄得嚇人。 头顶应急灯最后一点光也快灭了。 “轩辕清,拿到坐標了!我们得走!”徐小川蹲下去看她。 轩辕清抬起头,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什么发现?”她声音哑得厉害,但脑子还清醒。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徐建华…我爸,他可能还活著…某种意义上。还有个方舟计划,小雅的意识被备份传走了。”徐小川飞快地说了几句,手下不停检查她的伤。 轩辕清咳了几声,胸口起伏得厉害。“这儿…空气不行了,氧气越来越少。基地的供氧系统估计…彻底完了。没时间了。” “找到路了吗?” 她摇摇头,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我没力气过去看了…通讯器没信號,林宇他……” “先別管林宇了!咱俩先活下去!”徐小川想扶她起来,却发现她软得跟麵条似的,根本站不住。 她大腿上临时包扎的布条早就被血浸透了,失血太多,身体冰凉。 “我不行了,”轩辕清推开他,“晶片…那块晶片到底是什么?” 徐小川把晶片掏出来,微弱的蓝光在两人之间闪著。“可能是开门的钥匙,或者什么身份识別的东西。它跟我后背的印记有反应。” 轩辕清死死盯著晶片,眼神变幻不定。“不只是钥匙…你想过没有?如果它本身就是…容器。” “容器?你是说小雅的意识…” “一部分,或者全部,谁说得准。你爸那个人,不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轩辕清伸手想去摸晶片,“三十年前的技术,存个简化版的意识编码足够了。军方一直在搞这个。” 话没说完,她猛地全身一抽,嘴里涌出一股黑血。 徐小川嚇了一跳,赶紧扶住她,手一抖,晶片掉在了地上,蓝光闪了一下就灭了。 “轩辕清!撑住!” 她死死抓住徐小川的胳膊,指甲掐进他肉里。“那个坐標…去…带著晶片。方舟计划…不光是为了小雅。”她声音越来越小,“徐小川…你背上那玩意儿…不是意外…” 她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徐小川赶紧探了探她鼻息和脉搏,还有,但微弱得嚇人。 必须马上离开这鬼地方,氧气越来越少了! 他捡起晶片塞进口袋,咬著牙把轩辕清背起来,朝著她刚才指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他直冒冷汗。但后背那个印记,又开始散发那股奇怪的热流,支撑著他不倒下。 废墟里的情况比来时更糟了。 天板不停往下掉东西,墙也塌了好几处。 徐小川猛地想起老爹笔记里夹著的一张手绘图,画的就是紧急逃生通道。 那图被夹在一页讲小白鼠行为的笔记里,很容易忽略。 第301章 老爹的计划 標记很潦草:b3区和b2区交界,服务通道旁边,有条藏起来的梯子。 “就是这边,”徐小川喘著粗气,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特別瘮人。 转过第三个弯,一堵塌了半边的墙挡住了去路。 碎石块和扭成麻的钢筋堆得严严实实。 墙上原本的路牌早没了,但还能看见模糊的“b2/b3交界区”字样。 就是这儿! 徐小川小心地把轩辕清放下,让她靠著墙,然后开始徒手清理障碍。 混凝土块死沉,搬一块就累得他眼冒金星。 汗水混著血水往下淌,右腿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著裤腿往下流,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出去! 搬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后面露出一角布料。 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扯出来一看,是特製作战服的料子,上面沾满了乾涸发黑的血块。 林宇的血。 他见过这种衣服,只有特殊行动队才配发。 林宇来过这儿,或者说,被弄到这儿来了。 布料上的血跡是喷溅状的,像是被爆炸波及。 他人呢?找到路了?还是…被埋在这下面了? 没时间细想。 徐小川加快速度,当他用尽力气挪开一块特別大的水泥板时,底下露出的不是更多碎石,而是一个方形的金属盖板! 他使劲掀开盖板,一条向上的金属梯子和一个窄得嚇人的竖井出现在眼前。 盖板內侧,刻著几个字:“最后的退路”。 字跡很旧了,一看就是几十年前刻上去的。 是他爸的手笔,基地刚建成就留下的后手。 徐小川赶紧回到轩辕清身边,拍拍她的脸。“找到路了,我们得走了!” 轩辕清没反应,呼吸比刚才更弱了。 氧气肯定越来越少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就在徐小川准备再次背起轩辕清的时候,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不远处的天板哗啦啦往下掉石块,新的坍塌要来了! 他顾不上別的,一把將轩辕清捞起来,跌跌撞撞冲向逃生通道。 后背的印记猛地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幽蓝的光从他指尖渗出来,照亮了狭窄的梯子。 这股力量来得莫名其妙,却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踏上第一级梯子,口袋里的晶片又开始发烫,跳动的节奏更快了。 他感觉这晶片好像在跟什么地方建立连接。 也许是“方舟”,也许是小雅,也许…都是。 徐小川背著轩辕清,一步一步往上爬。 通道窄得要命,他几乎是侧著身子蹭上去的。 每爬十几级,就得停下来喘口气,调整一下背上的人。 越往上爬,后背印记的热度越高,烫得他齜牙咧嘴。 但伴隨著疼痛,確实有力量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徐小川隱约明白了,这印记绝不是什么意外。 老爹早在他身上埋了棋子,等著的就是这一天。 通道顶端,终於透进了一丝光亮,是外面的光。 徐小川心跳得厉害,加快了速度。 外面等著他的是什么?军方的封锁?“衔尾蛇”的人?还是老爹留下的又一个谜题? 离出口还有三级台阶,口袋里的晶片突然蓝光大盛,亮得刺眼,直接穿透了衣服布料。 同时,后背的印记释放出前所未有的热流,蓝光甚至把他整个人都映成了蓝色,照亮了整个通道。 徐小川咬紧牙关,伸手用力推开头顶的舱门。 刺眼的阳光瞬间灌了进来,和他身上的蓝光混在一起。 他抱著轩辕清爬出通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新鲜空气!他张大嘴,贪婪地呼吸著,肺火辣辣地疼。 眼睛被强光刺得直流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等他终於看清周围,心又沉了下去。 这里不是基地的任何地方,就是一片荒芜的水泥地,远处能看到一些废弃的机械架子。 天空中,几个黑点正在快速靠近,是无人机! 轩辕清微弱地动了一下,嘴唇翕动,气若游丝:“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徐小川握紧口袋里的晶片,蓝光透过指缝一闪一闪。 坐標指向的地方还有多远?“方舟”到底是什么?小雅在哪儿? 无数问题在脑子里打转。 但现在,活下去最重要。 “走。”他重新背起轩辕清,朝著远处那片废弃的建筑群走去。 不管前面是生是死,都得闯过去。 后背印记的蓝光在他皮肤下缓缓流动,跟口袋里的晶片呼应著,透著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老爹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而他,只是这盘棋上的一颗子。 头顶的金属盖板被奋力推开,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地上。刺目的阳光像烧红的钢针,瞬间扎透徐小川的眼球,逼得他猛地闭了一下。再睁开时,眼前一片白茫茫,只有带著浓重尘土味的空气涌入肺里,火辣辣地疼,却又带著一种劫后余生的真实感。这空气,至少不是地下那混合著血腥、腐臭和绝望的毒气。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背上轩辕清的重量几乎將他整个脊椎压断。身体的每一条神经都在尖叫抗议,右腿的剧痛更是疯狂叫囂著存在感。后背那个印记带来的灼热感稍微退去了一些,变成一种沉闷而持续的烫伤感,提醒著他刚才那股力量並非凭空而来。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耳鸣和眩晕,这才看清四周。一片死寂的荒凉。脚下是龟裂的水泥地,布满杂草。远处,锈跡斑斑、扭曲变形的巨大金属骨架沉默地矗立著,像某个被彻底遗忘的工业时代的墓碑。这里是哪儿?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老爹留下的“最后退路”,通向了一个废弃的垃圾场? “咳…咳咳……”背上的轩辕清发出一连串压抑的咳嗽,身体微弱地颤抖著,將徐小川从茫然中惊醒。他下意识伸手探了探她的颈动脉,脉搏微弱得像隨时会消失的烛火。 “我们出来了…”他想说句安慰的话,声音却乾涩得厉害。 话音未落,头皮猛地一麻,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寒毛倒竖。天空中,几个细小的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放大,那种特有的、令人心悸的低沉嗡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第302章 危险来临 无人机!铺天盖地的无人机!它们在搜索! 徐小川心臟骤停,手忙脚乱地想把轩辕清放下来,找地方躲藏。但身体的虚弱远超他的预料,他踉蹌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不是结束……”轩辕清的声音贴著他的耳朵,气若游丝,却带著一种洞悉一切般的疲惫,“只是…开始…” 开始?开始什么?徐小川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串冰冷的坐標和“方舟”计划的字眼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出来。他咬紧牙关,目光死死锁定远处那片看起来相对完整的废弃厂房建筑群。管他开始什么,先活过今天再说! “抓紧了!”他低吼一声,也分不清是对背上的人说,还是对自己说。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背负的姿势,拖著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腿,朝著厂房的方向,用一种近乎自残的姿势冲了过去。 无人机的嗡鸣声越来越近,如同盘旋在头顶的禿鷲。机腹下方闪烁的红色扫描光束如同死神的视线,在地面的废墟间来回扫荡。徐小川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牵动著腿上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只能拼命利用那些倒塌的墙体和废弃机械投下的阴影,歪歪扭扭地曲折前进,躲避著头顶的追踪。 就在一道刺眼的红色光束即將锁定他的瞬间,揣在作战服口袋里的那块黑色晶片突然微微一烫,表面那层几乎熄灭的蓝光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几乎是同时,天空中离他最近的那架无人机像是信號受到了干扰,动作明显顿了顿,机体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扫描光束也出现了短暂的紊乱,堪堪擦著他的影子偏离了方向。 有用!徐小川心头狂跳,肾上腺素飆升带来的短暂兴奋压过了疼痛。他顾不上思考这玩意儿的工作原理,也来不及庆幸,立刻抓住这千钧一髮的空隙,矮身猛地衝进旁边一个锈跡斑斑的大型管道投下的阴影里。晶片的蓝光又微弱地闪了几下,变得更加黯淡,烫感也隨之减退。这玩意儿,好像能救命,但能量极其有限,用一次少一次。 他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管道內壁,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喉咙里全是铁锈味。背上的轩辕清体温高得嚇人,隔著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要把人灼伤的热度。他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伤口感染加上失血,再找不到药物和乾净的水,她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后背的印记也跟著晶片的异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隨即又是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注入四肢百骸,暂时压下了右腿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也带来一阵更深的眩晕和疲惫感。这股力量简直是在饮鴆止渴,每一次动用都在疯狂透支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徐小川苦笑,老爹这安排,还真是步步惊心。 必须儘快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补充给养,哪怕只是脏水和过期食物。他再次把心一横,背起几乎失去意识的轩辕清,循著晶片偶尔亮起的、指向某个方向的微弱蓝光感应——那光芒似乎对某个目標有著模糊的牵引——在如同迷宫般的废墟中艰难穿行。 终於,他跌跌撞撞地衝进了一间墙壁剥落、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废弃厂房。这里相对完整,至少能暂时遮挡一下头顶那些没完没了的“苍蝇”。徐小川小心翼翼地將轩辕清靠著一面相对乾净的墙壁放下,她立刻软软地滑倒在地。 厂房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锈蚀得不成样子的金属箱。徐小川拖著伤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心里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挨个翻找起来,希望能撞大运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大部分箱子早就被搬空了,或者里面只剩下些锈死的螺丝和叫不出名字的破烂零件。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他妈的,连老鼠都不待的地方……”徐小川低声骂了一句,动作却没停。最后,在一个几乎散架、发出朽木酸臭味的木箱里,他眼前一亮。几罐標籤模糊不清、罐身严重变形的罐头,还有半瓶浑浊不堪、漂著杂质的水。 他拿起一罐掂了掂,又看了看生產日期——早就模糊得不成样子了。撬开一罐,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著油脂酸败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是某种黏糊糊、顏色可疑的肉酱。过期多久了,天知道。他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但看了一眼角落里昏迷不醒、嘴唇乾裂起皮的轩辕清,他还是忍住了。 他拧开那半瓶水,凑近闻了闻,浓重的土腥味和藻类的腥气。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小心地送到轩辕清嘴边。她的嘴唇本能地翕动了几下,艰难地吞咽了一点点。 徐小川自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他拿起罐头,用手指抠著那卖相和气味都极其挑战人类极限的肉酱,闭著眼睛往嘴里塞,囫圇吞了几口,又拿起水瓶灌了几口浑浊的脏水。冰冷的、带著铁锈和怪味的液体划过乾涸灼痛的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但胃里却像是塞进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点可怜的“补给”並未带来多少安全感。头顶,无人机的嗡鸣声从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密集,像一群永远不知疲倦的猎犬,似乎已经彻底锁定了这片区域,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它们在等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一阵低沉而规律的引擎轰鸣声,夹杂著金属履带碾压碎石的嘎吱声,从厂房外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声音沉重,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地面车辆! 徐小川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缩紧。追兵,不止天上的那些“苍蝇”,地面的大傢伙也来了!他们是谁?装备这么齐全,绝不是普通的地方武装。军方?还是阴魂不散的“衔尾蛇”的人? 他下意识地抓起那半瓶脏水,又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生死不知的轩辕清。跑?往哪儿跑?外面天罗地网。躲?这个破厂房能挡住天上的无人机,可挡不住地面部队的搜索。 引擎声更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 第303章 地底囚徒 视野被冰冷的机械洪流吞没,最后一刻,是白光,灼目的,无法形容的白光。 紧接著,不是痛,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碎、拋飞。 耳朵里炸开了锅,金属扭曲的尖叫,震耳的爆炸,石头垮塌的巨响,混成一片。 他和那几台死死缠住他的“清道夫”一起,被狂暴的气浪掀飞,像破布娃娃撞碎了脚下本就鬆动的地面,骨头碎裂的剧痛和內臟被挤压的窒息感同时袭来。 轰! 砸落地面。 眼前一黑。 彻底的黑暗,能把人活活闷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几秒?或者几个钟头? 林宇的意识才从疼痛的深渊里挣扎出来一点。 疼。 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左胳膊像是断了,一阵阵钻心的锐痛,肋骨肯定也断了几根,每次喘气都带著撕裂感,五臟六腑都错了位,翻江倒海,满嘴的血腥气。 他试著动了动手指,剧痛让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还活著,这念头带来丁点安慰,也就仅此而已了。 身下是冰冷的积水,泡著铁锈、机油和说不清是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他好像被困在一个窄地方,背后是粗糙湿滑的管道壁,艰难地侧过头,凭著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开始检查自己的情况。 左臂骨折,肋骨断了好几根,搞不好內出血了,右腿被什么尖东西扎穿了,还在慢慢往外渗血,还好,脊椎骨感觉没断。 他咬著牙,用还能动的右手去摸战术背心上的医疗包,运气不错,医疗包还在,虽然泡透了,里面的东西估计也毁了不少。 撕开防水內衬,摸出几卷还能用的弹性绷带,一小瓶消毒喷雾,还有最后两支强效止痛针。 没麻药,只能硬扛。 他用牙齿和右手配合,忍著剧痛,儘量清理右腿的伤口,喷上消毒喷雾,然后用绷带死死勒紧止血。 接著处理左臂。 他在旁边摸到一截还算直溜的金属管碎片,用绷带把断掉的胳膊和碎片绑在一起,做了个简易夹板。 每动一下,都疼出一身冷汗,他只是咬紧牙关,没吭声。 弄完这些,他已经累得脱力,背靠著冰冷的管道壁,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 给自己来了一针止痛剂。 药效上来,疼痛轻了点,但跟著就是一阵阵犯晕和噁心。 稍微缓过来一点,他才开始打量周围。 这里像是基地更下层的废弃维护通道,又窄又矮,空气浑浊得不行。 头顶是塌下来的水泥块和扭曲的钢筋,把向上的路堵死了。 身边不远,是两具彻底报废、拧成麻的“清道夫”残骸,铁壳子上全是爆炸留下的焦黑和破口。 就在这时,头顶的废墟上面,隱约传来几声喊。 很模糊。 “轩辕…林叔…” 是徐小川! 林宇心里一紧,张嘴想喊,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紧,胸口又疼得厉害,根本喊不出声。 他听见上面传来徐小川和轩辕清虚弱的对话。 然后是搬石头的声音。 最后是他们离开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不见了。 他们找到出路了。 林宇鬆了口气。 隨即又是一阵苦笑。 自己这是…被活埋了? 不行,得找別的路。 他歇了会儿,攒了点力气,开始拖著一身重伤,在黑暗湿滑的管道里摸索著往前爬。 他记得基地早期的设计图,好像提过这些维护通道连著更老的排污系统,或者是什么紧急避难所。 只能赌一把。 右手摸索著冰冷的管道壁。 忽然,指尖触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跡。 不是锈蚀,也不是破损。 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標记。 他凑近了些,借著头顶废墟缝隙漏下来那点几乎没有的光,勉强看清是一些抽象的几何图形和线条。 风格很老,像是早就没人用的工程符號。 其中一个標记,让他瞳孔缩了一下。 一个圆环,里面几条交叉的线条,隱约是个扭曲的,蛇的形状。 和那个神秘组织,“衔尾蛇”的標记,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繫。 黑暗。粘稠,冰冷,带著铁锈和某种有机物腐烂的混合恶臭。 林宇每一次呼吸都扯动断裂的肋骨,尖锐的痛感直刺胸腔。左臂用简易夹板固定著,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骨头摩擦的钝痛。右腿的伤口在冰冷的积水里泡著,麻木中透著持续的灼烧感。 他用还能动的右手和双脚,一点点在狭窄的管道里向前蹭。金属管壁湿滑冰冷,上面覆盖著厚厚的、不知名的黏腻物。每一次发力,肌肉都在抗议,视野边缘阵阵发黑。止痛剂的效果正在减退,痛楚如同潮水般重新淹没上来。 不能停。徐小川和轩辕清上去了,他被埋在了下面。但这里,或许还有別的路。 右手手指划过粗糙的管壁,触到了一些不规则的凸起。不是锈蚀。他停下动作,侧耳倾听,只有远处隱约的滴水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指尖仔细描摹著那些痕跡。几何图形,线条,构成某种复杂的图案。很古老,不属於现代工程体系。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回忆著多年前受训时接触过的那些废弃设施图纸和標记系统。这些符號…似乎在指示方向,或者標示著危险。 他拖著身体,继续向前。管道在这里分岔。左边的通道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即使隔著破损的作战服,也能感觉到皮肤的刺痛感。毒气。 他毫不犹豫地转向右侧。右侧管壁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標记,一个圆环,內部几条交叉的线条,指向更深处。 又爬了不知道多久,体力几乎耗尽。每一次挪动都成了一种折磨。水和食物的匱乏让他的嘴唇乾裂,喉咙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右手触到了一处相对平整的金属表面。一扇门?他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侧面似乎有某种插销结构,早已锈死。 林宇咬紧牙关,用肩膀抵住门,全身力量压上去。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门被撞开一道缝隙。 他挤了进去,跌倒在地。 这里空间稍大一些,像是一个被遗弃很久的小型维护站。空气同样污浊,但至少没有致命毒气。角落里堆著一些腐朽的工具,墙上掛著一张破损发黄的图纸。 第304章 方舟激活 林宇挣扎著爬过去,扯下那张图纸。是基地非常早期的结构简图,b3层更下方的维护管网。上面用褪色的墨水標註著几个特殊的点,旁边画著他之前在管道壁上看到的同款標记。其中一个標记旁,写著模糊的“节点-gamma”。 他的视线在维护站里搜索。一个布满灰尘的金属箱子半掩在工具堆下。急救箱!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撬开锈蚀的锁扣。里面东西不多,但足够救命。几支能量棒,一小瓶密封的纯净水,还有几支军用级別的高效抗生素和一支强效癒合剂。 他不再犹豫,撕开能量棒包装,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干硬的口感几乎划破喉咙。然后小心地拧开水瓶,小口小口地喝著,滋润著快要冒烟的嗓子。 稍微恢復了一点力气,他开始处理伤势。解开右腿的绷带,伤口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污水里有些发白,边缘红肿。他用急救箱里的消毒片仔细清理,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然后將那支黏稠的癒合剂涂抹上去,清凉感之后是更剧烈的刺痛。最后重新用乾净绷带包扎好。 左臂的骨折处暂时没法处理得更好,只能检查了一下固定是否牢固。肋骨的断裂处传来持续的钝痛,他只能儘量保持平稳呼吸。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感觉身体稍微恢復了一点控制。他再次看向那张结构图,试图將自己现在的位置和那些標记节点对应起来。gamma节点…似乎离这里不远,但图纸在这部分破损严重,看不清具体路径。 维护站的角落里,还有一台老旧的终端机,屏幕漆黑,布满灰尘。林宇走过去,试著按下电源键。 嘀——一声微弱的电子音响起,屏幕竟然闪烁了几下,亮起微弱的绿光!有备用电源!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个登陆界面,要求输入权限代码。 权限…他哪里有什么权限。轩辕清之前用过一块晶片…对了,晶片! 他想起坠落时身边那两具被炸毁的“清道夫”残骸。他忍著痛,回到门口,在那堆扭曲的金属里翻找。其中一具残骸的胸口位置,嵌著一块烧焦变形的金属片。他用匕首费力地撬了下来。是一块识別晶片,边缘已经破损,表面有烧灼的痕跡。 还能用吗?死马当活马医。 他回到终端前,找到一个对应的接口,將晶片小心地插了进去。 滋啦——! 终端机內部发出一声爆响,屏幕猛地一亮,隨即火四溅,冒出焦臭的黑烟! 该死!短路了! 就在屏幕彻底暗下去的前一瞬,一行残缺的系统状態报告急速闪过,字跡模糊不清,但最后几个字却异常清晰: 【…方舟系统:激活…】 屏幕彻底熄灭。终端机发出一阵细微的电流噼啪声,然后彻底死寂。 林宇站在原地,只有那几个字在他脑中不断迴响。 方舟系统?激活? 引擎的低吼越来越响,带著金属履带碾过碎石的嘎吱声,震得脚底发麻。不是一辆车,来了不少。 徐小川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墙壁,胸口一起一伏,吸进的空气全是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背上的轩辕清又烫得嚇人,呼吸很轻,却急促,身体时不时抽一下。 “保护…容器…”她又开始说胡话,声音小得听不清,“不能…给他们…” 容器?什么容器?小雅不是已经…徐小川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活下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头顶,嗡嗡声就没停过,跟催命符似的。红色的光束在废墟里扫来扫去,把这片死地切得乱七八糟。 不能待在这儿了。这破厂房,根本挡不住下面来的人。 徐小川咬牙,重新把轩辕清往上背了背,右腿疼得他眼前一黑。他低吼一声,硬扛著痛,贴著墙根往厂房另一头挪,那边堆著不少废弃的油桶。 嗡——! 一架无人机飞低了,就悬在厂房破顶上面,刺眼的白光一下子罩住了他们这边! 徐小川心里猛地一抽,整个人缩进油桶的影子里。兜里的晶片微微发烫。 就是现在!他集中精神,后背印记那地方涌出一股微弱的热流,传到手心里的晶片上。 晶片表面那点快灭了的蓝光飞快地闪了一下。 滋啦… 头顶的无人机猛地晃了晃,探照灯的光束乱了,偏开了。徐小川眼角扫到,远处刚进厂房的一队人里,带头的那个手腕上戴著的玩意儿屏幕闪了几下,发出很短的干扰声。 管用!但晶片的蓝光更暗了,几乎看不见了,烫手的感觉也很快没了。这玩意儿的能量,用一次少一次,省著点吧。 “这边!目標在动!”追兵的喊声传过来,带著金属回音在空厂房里盪。他们没被完全糊弄住,只是暂时丟了准头。 更要命的是,徐小川发现,那几个散开搜的人,手里拿的探测器尖上的灯,在他刚才用晶片的时候,都短暂地亮了亮,指著他藏身的大概方向。 他们在追踪晶片! 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这么下去,被找到是早晚的事。 他看了看周围,目光落在厂区边上,那座锈得不成样子、高得嚇人的废弃信號塔上。塔身看著还行,顶上好像还有些破烂设备。 一个不要命的念头冒了出来。 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要是老爹真留了后手,要是“方舟”计划是真的,这晶片,就不光是个备份。它可能是钥匙,是信號! “抓紧了。”他低声对背上昏迷的轩辕清说,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他不再犹豫,借著厂房里乱七八糟的结构和阴影,朝著信號塔那边冲。每一步都扯著腿上的伤,疼得钻心,汗水糊了眼睛。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 信號塔底下,入口被扭歪的钢筋和石头堵了大半。徐小川放下轩辕清,拼了命扒开一条只能侧身钻过去的缝。塔里面是往上的铁梯子,锈得厉害,晃晃悠悠的。 他把轩辕清小心靠在墙角,然后开始往上爬。每爬一步,梯子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听得人心慌。 第305章 天罗地网 终於,他爬到了信號塔顶的平台上。风很大,吹得他站都站不稳。平台中间,是个砸烂了大半的控制台,几根粗电缆耷拉著,断口还冒著点电火。 还有电? 徐小川心里一动,几步走到控制台前,找到个还能看清標识的数据口。他掏出那块快没光了的晶片,吸了口气,插了进去。 嗡——! 控制台的屏幕闪了几下,亮起一片雪点,然后开始疯狂跳著看不懂的乱码。晶片表面的蓝光猛地亮起来,虽然不强,但很稳定地往外散,像是在跟什么很远的东西联繫。 徐小川死死盯著屏幕,心跳得厉害。成了?联繫上“方舟”了?还是搞出了別的么蛾子? 突然,屏幕上的乱码停了,换成一行飞快闪过的字。 【…弱信號源接入…地下7层…坐標锁定失败…重复…加密模式:ly-sigma…求救…】 ly-sigma?那是林叔!他常用的个人加密模式缩写! 林叔还活著!他在地下! 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徐小川的头脑,他忘了腿疼,忘了后面的追兵。 但下一秒—— 呜——呜——呜——!!! 尖锐的警报声猛地响彻整个废弃厂区!信號塔周围,地面上,数不清的红色雷射点瞬间亮起,全都对准了塔顶!下面传来武装人员急促的喊叫和拉枪栓的声音! “目標锁定!信號塔顶!开火!” 徐小川脸上的狂喜瞬间冻住,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信號放大了,给了林叔一线生机,却也把他自己送进了绝路。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平台角落里昏迷不醒的轩辕清。 子弹暴雨般倾泻在信號塔锈蚀的钢架上,迸发出密集的火星!金属扭曲变形的尖锐声响刺穿耳膜,碎屑和锈块噼里啪啦往下掉。整个塔身都在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徐小川死死趴在砸烂的控制台后面,震动几乎要把他顛散架。红色的雷射束在他身前身后交错扫过,將水泥地面切割出一道道焦痕。 “他们…火力太猛…上不来…也下不去…”徐小川牙齿打颤,不是因为冷,是身体透支和恐惧混合的本能反应。右腿伤口彻底麻木了,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被撕扯的钝痛。 “控制台…电源…还能用…”轩辕清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著血沫的嘶哑,“扯断…那几根…主电缆…製造…短路…” 徐小川看向那些耷拉著的粗大电缆,断口还在闪著危险的电火。他猛地一咬牙,拖著伤腿爬过去,捡起地上半截扭曲的金属管。 “疯了!会把这里炸了!”他吼道,却还是伸出金属管,朝著最近一根冒著火的电缆断口捅去! 滋啦——!!! 刺眼的电弧猛地爆开!一股巨大的电流瞬间沿著金属管传导过来,徐小川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人被狠狠弹开,后背撞在冰冷的栏杆上,差点翻下去。 但这一招奏效了!控制台最后的备用电源被强行短路,整个平台边缘几处破损的线路接口同时爆出耀眼的电弧,形成了一道不稳定的、噼啪作响的电网! 下面传来几声惨叫和咒骂,显然有冲得太近的追兵吃了亏。火力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滯。 “晶片…给我…”轩辕清费力地抬起手,指尖颤抖。 徐小川爬回她身边,把那块黯淡的晶片塞进她手里。轩辕清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晶片,另一只完好的手摸索著控制台侧面一个被忽略的、布满灰尘的接口,艰难地插了进去。 “干扰…他们的…通讯…”她喘息著,额头冷汗涔涔,“需要…你…吸引…火力…爭取…时间…” 吸引火力?徐小川看著下面影影绰绰、重新组织攻势的人影,还有那些不断扫射的自动武器平台,心臟像被攥住了。出去就是死。 可不出去,困死在这里,也是死。 他低头,看见轩辕清惨白脸上那份近乎燃烧的执拗。他想起了小雅最后那个恬静的微笑,想起了林叔把他推开的背影,想起了父亲笔记里那句“有些责任,逃不掉”。 “妈的!”徐小川低吼一声,抓起身边一块半人高的破铁板。他看了一眼轩辕清,然后猛地站起身,举著铁板,冲向平台另一侧相对开阔的边缘! “我在这儿!来啊!”他嘶吼著,声音在枪林弹雨中几乎听不见。 噠噠噠噠噠——!!! 所有的火力瞬间集中过来!子弹疯狂地敲打在铁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铁板被打得坑坑洼洼,边缘开始捲曲变形。巨大的衝击力透过铁板传来,震得徐小川双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他感觉自己像狂风暴雨里的一叶小舟,隨时会被撕碎。 就在这时,后背那个印记猛地灼烧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热流轰然炸开,瞬间冲遍四肢百骸!视野边缘泛起一层诡异的蓝色光晕,周围的一切动作仿佛都变慢了。 一颗子弹擦著他的头皮飞过,带起的劲风灼痛了他的皮肤。另一颗子弹打在他脚边,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裤腿。他能清晰地“看见”子弹的轨跡,能预判到下一波攻击的落点! 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一个极限的侧身,一个不可思议的矮身翻滚!子弹擦著他的后背和肩膀掠过,將作战服撕开几道口子,却没能造成致命伤。 他像个鬼魅般在密集的弹雨中穿梭、闪避,速度和反应力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每一次闪避都伴隨著骨骼肌肉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落地都加剧著右腿的伤势。但他还活著! 与此同时,轩辕清手指在已经烧得发烫的晶片上微微颤抖。控制台屏幕上一片乱码疯狂滚动。突然,几行清晰的字符跳了出来,夹杂在混乱的数据流中,一闪而逝: 【…回收…ya-001…意识备份…优先目標…】 【…清理协议…启动…所有知情者…抹杀…】 轩辕清猛地睁大眼睛,强烈的刺激让她短暂地压下了剧痛。她抓住徐小川闪避回来的间隙,急促地喊道:“他们…要的是晶片!小雅的备份!还要…杀了我们灭口!” 第306章 塔顶绝境与一线生机 徐小川心头一沉。果然如此。 “通讯…干扰成功…三十秒…”轩辕清的声音急促而微弱,晶片在她手中彻底失去了光泽,变得滚烫,“塔身…西侧…维修通道…快!” 徐小川不再犹豫,一把捞起轩辕清,冲向她指示的方向。那里果然有一个被锈蚀铁板盖住的方形开口。他用尽全力掀开铁板,下面是一条垂直向下的、布满油污的狭窄滑道。 他抱著轩辕清,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而在他们下方,更深的地底。废弃的维护站里,林宇猛地抬起头。上方隱约传来的密集枪声和爆炸的闷响,虽然微弱,却足够让他判断出大概的位置和激烈程度。 “小川…”他低声念著,扶著墙壁站起身。伤口依旧剧痛,但那支强效癒合剂正在缓慢起效。他检查了一下手边能用的武器——一把撬下来的“清道夫”臂刃,还有那截充当夹板的金属管。 他走到维护站唯一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通风管道口,侧耳倾听。风声里,夹杂著上方传来的、越来越近的枪声和什么东西高速坠落的摩擦声。 林宇握紧了手里的臂刃。 滑道底部,黑暗非但没带来期盼的安全,反而霉味更重,潮湿愈发冰冷。 徐小川抱著轩辕清狼狈滚落在地,碎石和油污瞬间糊满全身。 他甚至没空喘息,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已从通道另一端迫近! “在那边!堵住他们!” 光束急晃,几条人影堵死了前路。 徐小川本能想把轩辕清护在身后,右腿却猛地一抽痛,身体瞬间失控跪倒。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后背那股支撑他行动的热流,早已消散殆尽,仅剩冰冷的疲惫,和蚀骨的剧痛。 轩辕清在他怀里,轻轻颤动了下,没了动静。 她的身体烫得惊人,呼吸微弱得几乎消失。 “咳…咳…”徐小川呛咳著,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似被焊死,每一次挣扎都徒劳。 脚步声,停在了眼前。 金属靴底碾著碎石,刺耳,令人绝望。 为首那人,身著厚重外骨骼助力装置,头盔面罩下,只有冰冷的红色指示灯闪烁。 “跑啊,怎么不跑了?”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嗡鸣,带著猫戏老鼠的嘲弄,“ya-001的备份,还有你身上那个『印记』,都是博士留下的宝贝。” 他抬起机械臂,粗壮的金属手指,缓缓张开,对准徐小川的口袋。 “交出来,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徐小川紧攥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血丝渗出。 他吃力抬头,死死盯著那盏闪烁的红灯。 反抗?怎么反抗?站都站不起来了。 “或者…我先拧下她的脑袋?”机械臂转向昏迷的轩辕清。 “不——!”徐小川迸发最后的力气嘶吼,想扑过去,却被另一名追兵,用枪托狠狠砸在后背,身体不受控向前扑倒,脸颊蹭过粗糙地面,火烧火燎的疼。 追兵队长发出低笑,机械臂毫不迟疑,抓向轩辕清的脖颈。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呼! 头顶,尖锐风声骤然炸响! 一道黑影,似无重量的落叶,从上方破损的通风井口,垂直坠落! 噗!噗!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离轩辕清最近的两名追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黑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力量,狠狠撞飞出去,砸在墙壁,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突如其来的变故! 追兵队长猛地缩回机械臂,旋身,抬枪! 可那道身影,更快! 落地瞬间,没有丝毫停滯,如影隨形欺近!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动作,只觉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撞在持枪手臂! 咔嚓! 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队长的手臂,以诡异角度扭曲,枪械脱手! 剧痛让队长闷哼,另一只机械臂,带著劲风,砸向对方头颅! 身影不闪不避,左手闪电探出,五指精准扣住砸来的机械臂,关节连接处,最薄弱的节点! 用力一拧! 嘎吱——滋啦! 金属扭曲,火迸溅! 整条机械臂,竟被硬生生扯断! “啊——!”队长惨嚎,连连后退。 剩余追兵惊骇,下意识抬枪。 噠噠噠! 子弹倾泻在那道身影残破的作战服,如同石沉大海,对方只是晃了晃,脚步不停,鬼魅般闪转腾挪,每一次出手,都伴隨骨裂脆响,和人体倒地的闷声。 拳,肘,膝,腿,没有多余动作,每次攻击,精准,致命。 枪械在他面前,仿佛成了废铁,根本无法锁定。 几个呼吸间,除断臂队长,所有追兵,尽数倒地,生死未卜。 徐小川趴在地上,瞠目结舌,眼前一幕,如同杀戮艺术。 身影终於停下,缓缓转身。 破烂作战服,血污斑驳,左臂金属片和绷带潦草固定,右腿血跡渗出。 但他站得笔直,似饱经风霜的標枪。 烟尘血痕交织的脸上,一双眼睛,冰冷如西伯利亚寒流。 林宇! 林宇目光扫过地上的徐小川,又落在昏迷,气息奄奄的轩辕清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他没发问,径直走向还在挣扎后退的断臂队长。 队长眼中,绝望蔓延,想启动外骨骼紧急防御模式。 林宇一步上前,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队长仅剩的机械臂,猛力一扯,一扭!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四声骨裂,接连炸响! 队长的四肢,瞬间被折断,软软瘫倒,只剩粗重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哼。 林宇这才走到徐小川面前,蹲下,探了探轩辕清颈动脉。 “坐標在哪?”声音低沉沙哑,带著不容置疑的急迫,“她撑不住了。” 林宇蹲下,手指按在轩辕清脖颈侧面,几秒没动。 他另一只手掀开盖著断臂的血布,只扫了一眼,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伤口边缘是嚇人的暗紫色,还在往上爬,皮肤烫得嚇人,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烂味儿钻进鼻腔。 败血症,內臟快撑不住了。 徐小川的心臟直往下坠,看著轩辕清蜡黄的脸,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绝望感铺天盖地涌过来。 林宇没说话,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在倒地的追兵身上飞快摸索。 他扯下两个急救包,又从那个断臂队长的背心里掏出一管军用抗生素和一支高能量营养剂。 动作太熟练了,根本不像刚杀了人,倒像个老道的战地医生。 第307章 绝境逢生 撕开急救包,拿出消毒喷雾。 还有…几根细长的银针? 徐小川脑子“嗡”一下,懵了。 林宇看都没看他,用消毒喷雾简单喷了喷轩辕清脖子和胸口,然后捏起一根银针。 手指稳得不像话。 毫不犹豫,针尖刺入轩辕清颈后一个地方。 捻动,深入。 第二根,第三根…… 眨眼功夫,七八根银针插进轩辕清上半身几个地方,针尾轻轻抖著。 徐小川大气不敢出,看著林宇的手指在那些银针上快速弹动、捻转,动作里有种说不出的韵律。 他甚至觉得,隨著林宇的动作,轩辕清原本急促杂乱的呼吸,好像…平稳了那么一点点? 这…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他认识的林叔,那个闷葫芦,有点不著调的基地守卫,怎么会这个? 这双手,几分钟前还在拧断人的胳膊,现在却能这么稳地捏著细针? “暂时把毒压下去了,爭取点时间。”林宇拔掉抗生素针帽,乾净利落地给轩辕清推进去。 “必须马上找地方治,她內臟伤得厉害,血也流太多了,这地方不行。” 他站起来,走向那个四肢扭曲、瘫在地上哼哼的追兵队长。 队长蜷著,疼得浑身哆嗦,头盔歪在一边,脸痛苦得变了形。 林宇低头看著他,脸上没半点表情。 “谁派你们来的?要什么?” 队长牙咬得咯咯响,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不吭气。 林宇弯腰,捡起地上那把队长掉的手枪,卸了弹匣,看了一眼,然后用枪口顶住队长没瞎的那只眼睛。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队长猛地一抖。 “我没时间。”林宇的声音平得嚇人,比枪口还瘮人,“ya-001数据核心,还有那个『印记』,你们知道多少?” 恐惧盖过了疼痛,队长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安保部…衔尾蛇直属…命令是回收核心…清除所有…相关人员…”他断断续续地说著,变声器坏了,声音嘶哑难听。 “印记…是博士留下的钥匙…组织…一直在找…” “方舟计划呢?”林宇追问,枪口微微顶了顶。 “最高机密…只有高层…知道…”队长喘著粗气,“我…我只是执行命令…放过我…” 林宇收回枪,站直了。 徐小川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衔尾蛇”这名字像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臟。 回收核心,清除人员,印记是钥匙…老爹到底布了个什么局? “林叔,”徐小川挣扎著开口,嗓子干得冒火,“我爸…他留了信息…在一个备用通讯室…还有一个坐標…他说『方舟』计划启动了,小雅的意识备份上传成功…”他飞快地把通讯室里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 林宇听完,沉默了几秒。 他走到通道口,往外看了看,又走回来。 “坐標地点,很可能是坑。徐建华那个人,从来不把路走死。”他的分析冷静得瘮人,“但也可能是咱们唯一的机会,找到小雅,或者找到真相。” 他看了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队长和其他没死透的追兵。 “这里不能留活口。” 徐小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林宇的决定里有种他理解不了的逻辑和冷酷。 林宇没再废话,动作飞快地解决了地上的人。 没响枪,只有几声骨头碎裂的闷响和窒息的呜咽。 他做得乾脆利落,甚至仔细地把尸体拖到通道深处阴影里,用碎石盖了盖。 然后开始检查那些追兵留下的装备。 “这车不错,改装过,应该能应付外面的路。”林宇指著通道尽头,那里停著一辆深色的重型越野车,显然是追兵开进来的,“能源也还够。” 他走过去,轻鬆拉开车门,检查了一下作业系统。 “走。”林宇回到徐小川身边,小心翼翼把还昏著的轩辕清抱起来,放在越野车后座。 然后看向徐小川,“还能走吗?” 徐小川咬著牙,扶著墙站起来,右腿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林宇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越野车。 引擎低沉地吼起来,在狭窄的地下通道里嗡嗡迴响。 他开著车,撞开堵在通道口的障碍物,衝出了让人喘不过气的地下,开进了一片被遗忘的废墟。 车子顛簸著,徐小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远的地下入口,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闭著眼不知道想什么的林宇,还有后座上生死不明的轩辕清。 重型越野车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轮胎碾过碎石瓦砾,车身剧烈顛簸,每一次跳跃都像要把內臟甩出来。徐小川死死抓住副驾驶的扶手,右腿的剧痛几乎让他失去意识。他侧头看向驾驶座,林宇握著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在扭曲变形的废弃钢筋和塌陷的路基间高速穿梭,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更像一台与这钢铁怪兽融为一体的机器。这车技,这冷静,完全顛覆了他对那个基地守卫的印象。 后座传来轩辕清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每一次都像针扎在徐小川心上。他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昏暗光线下,轩辕清的脸颊泛著不正常的潮红,嘴唇乾裂,插在她脖颈和胸口的银针微微颤抖,但那暂时压製毒素的效果显然在减弱。她身体的烫度,隔著座椅都能感觉到。 “林叔…那个坐標…”徐小川忍著痛,声音嘶哑,“我爸留下的地方…我们不去吗?” 林宇甚至没转头,视线紧盯前方复杂的路况。“坐標是饵,或者只是个外围点。”他的声音透过引擎的轰鸣传来,冷硬,不带情绪,“徐建华做事,从不留一条死路,也不会给人一条直路。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那我们去哪?她…她撑不住了!”徐小川焦躁起来。 林宇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险之又险地擦著一根倒塌的信號塔残骸掠过,带起一片锈蚀的铁屑。“海城。”他吐出两个字,车头调转,朝著一个与坐標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衝去,“几十公里外。只有那里有东西能救她。也只有那里…够乱,能暂时藏住我们。” 海城?一座大型城市?徐小川脑子更乱了。去人多的地方不是更危险吗?衔尾蛇的势力能有多大?他看著林宇的手指在改装过的中控屏上快速点了几下,屏幕上闪过几行复杂的代码,然后后视镜里几个一直远远跟著的微小光点,突然消失了。 第308章 城寨医馆 林宇嘴角似乎勾了一下,一个极细微的动作,迅速隱没在侧脸的阴影里。他关闭了某个装置。甩掉了?就这么简单? 徐小川后背那个印记,还有口袋里那块冰冷的晶片,在车辆转向海城方向后,似乎极其短暂地、几乎无法捕捉地同时温热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沉寂。林宇握著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瞬。 数小时的亡命飞驰。当远处地平线上出现城市高楼模糊的轮廓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钢铁丛林的剪影在夜幕中沉默矗立,与身后那片死寂绝望的废土形成了荒诞而强烈的对比。徐小川感到一种不真实的眩晕。 越野车没有减速,径直衝向城市边缘。但林宇並未选择宽阔的主干道,反而七拐八绕,一头扎进了城市边缘一片灯光昏暗、建筑密集杂乱的区域。这里像是城市的背面,狭窄的街道,低矮破旧的楼房挤在一起,空气中瀰漫著潮湿的霉味和食物垃圾混杂的气息。 车辆最终在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前停下。小楼墙皮剥落,二楼窗户还用木板钉著。唯一能证明这里还在营业的,是门口掛著的一块歪歪扭扭、油漆斑驳的木质招牌,上面用褪色的红字写著——“林氏跌打馆”。 徐小川看著这招牌,又看看驾驶座上沉默下车的林宇,彻底懵了。这就是…他说的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个…跌打馆? 吱呀—— 一股浓得呛人的中药味儿混著老房子的霉灰气,扑面而来。破木门被推开,光线都暗了好几度。 林宇一条胳膊架著几乎瘫软的徐小川,另一手稳稳抱著人事不知的轩辕清,迈过高高的门槛。 屋里挺暗,就靠著几扇脏兮兮的窗户透进来点外面五顏六色的光,勉强能看清个大概。墙边立著一排深色的老药柜,標籤都黄了,看不清字。一张桌子倒是擦得鋥亮,配著几把掉了漆的破木头凳子。墙上掛著张发黄的人体经络图,旁边还有几面蒙了厚灰的锦旗,也不知道是哪年的。 看著破败,但收拾得异常乾净,甚至有点死板。 林宇没停,直接往里间走,把轩辕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诊疗床上。床单洗得发白,但很乾净。 他转身又进了更里面的屋子。 徐小川背靠著冰凉的墙壁滑坐下来,右腿疼得他脑门上全是冷汗,心跳扯著伤口一跳一跳地疼。他看著林宇从里屋出来,手里多了个挺旧的木头药箱,边角还包著铜皮,另外拿了一包用油纸裹著的细长银针。 林宇走到床边,伸手就把之前插在轩辕清身上的那几根针拔了出来,隨手扔进旁边的搪瓷盘里,叮噹作响。 他打开药箱,里面是更多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排得整整齐齐,针尖泛著冷光。他捏起一根最细的,手指捻了捻,对著轩辕清眉心一个地方就刺了进去。动作又轻又准。 “茯神,远志,石菖蒲,各三钱。”林宇头都没抬,声音在安静的屋里特別清楚,“柜子第三排,左边数第五个抽屉,拿出来。” 徐小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扶著墙站起来,拖著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药柜前。他费劲地看著那些模糊的標籤,拉开抽屉,一股更冲的药味钻进鼻子。他拿起旁边的小秤,手忙脚乱地称著那些乾瘪的药材,好多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称好了递过去,林宇接都没接,又报出几个药名,指了指另一个抽屉。 徐小川忍著疼,心里一万个问號,还是照著做了。他偷偷看林宇的手法,捻、转、提、插,快得眼睛都跟不上,每下一针,轩辕清那急得嚇人的呼吸,好像就真能缓和一点。 汗珠子顺著林宇额角往下淌,可他捏著针的手指头,稳得嚇人,一点儿都不抖。 “丹参,五钱。川芎,四钱。后面架子上那个黑色的陶罐,倒半碗里面的药酒出来。”林宇又说。 徐小川走进里屋,才发现里面比外面大。墙边是更高的药架,摆满了贴著標籤的玻璃瓶、陶罐,还有些用怪模怪样的瓶子装著的,顏色诡异的液体,或者乾瘪的虫子、草根什么的。空气里的药味儿更复杂了,有的呛鼻子,有的又带著点说不出的香气。墙角那儿,居然还有一套看著就很贵的玻璃仪器,跟实验室里的差不多,就是落了层灰。 这哪儿像个没人要的跌打馆? 他找到那个黑陶罐,倒了小半碗黑乎乎的药酒,味儿特別冲。端出去给林宇。 林宇接过来,把刚才那几味药扔进酒里泡了泡,又拿起几根更粗的银针,蘸了药酒,对著轩辕清胸口肚子上几个地方扎了下去。这回,针扎进去,针尾还在轻轻地抖。 “这里…你以前住过?”徐小川实在憋不住了,嗓子干得发涩。 林宇正拿乾净纱布擦轩辕清胳膊上那烂得嚇人的伤口,听见问话,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 “年轻时候,跟个老先生学过点东西。”他拿起旁边一个小瓷瓶,倒出些墨绿色的药膏,小心地涂在伤口周围,“后来老先生不在了,这地方就空著。偶尔回来打扫一下。” 他说得轻描淡写,跟讲別人故事似的。但徐小川听著,总觉得这几句话后面,藏著的事儿,比他能想到的要多得多。这个基地的守卫,这个林叔,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忙活了好一阵,林宇才用乾净绷带把轩辕清的伤口重新包好。他伸手摸了摸轩辕清的额头,又探了探脖子。之前烫得嚇人的皮肤,温度好像真的降了点,呼吸也长了些,没那么急了。就是那张脸,还是白得跟纸一样。 “暂时吊住命了。”林宇站直身子,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她身体里起码有两种神经毒素,还混了生物感染,內臟也破了。刚才那些,只是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步。” 他走到窗边,撩开破窗帘往外看。外面是乱七八糟的霓虹灯,城市的吵闹声隔著玻璃传进来,有点远,有点不真实。 “不够。”林宇放下窗帘,转过身,“想救命,得用『血竭』、『紫河车』,还得有『龙涎香』做药引子。更要紧的是,得搞清楚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內臟伤到什么程度,不然瞎用药也没用。” 徐小川刚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又掉下去了。“这些药…很难弄?” 第309章 龙涎香,我要上品的 林宇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力气不大,徐小川却觉得腿上的疼都轻了点。 “『血竭』得是上百年的真货,『紫河车』也有讲究。『龙涎香』…市面上那些假的,p用没有。”他走到徐小川跟前,“至於检测设备,得是生物实验室那种级別的。” “这地方看著破,”林宇压低声音,“但水深著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时半会儿没人会注意咱们。可要是被盯上了,比在外面还麻烦。你跟她,暂时別露面。” 徐小川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轩辕清,想到下落不明的小雅,想到老爹留下的坐標和“方舟”计划,想到这一路死的伤的人。他拳头攥得死死的,骨节都白了。 “我不会拖后腿。林叔,你说,要我干什么。” 林宇看著他,昏暗的光线下,那双一直很平静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稀罕药材,城南黑市那边可能有路子。检测设备……”他顿了顿,又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 “看来,得去见见『老朋友』了。” 药味浓重的里间,林宇脱下染血的破烂作战服,动作流畅地换上一套灰扑扑的工装夹克,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他从药箱底层翻出一个压扁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帽檐拉得很低。又找出一个最普通的蓝色一次性口罩戴上。整个过程没超过三十秒,那个浑身散发著冷硬杀气的林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毫不起眼,丟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中年男人。他走到外间,徐小川正靠墙坐著,脸色惨白,死死盯著诊疗床上昏迷的轩辕清。 “守好门,谁来都別开。她要是发烧得厉害,用柜子第二层那个蓝瓶里的药粉兑水擦身。”林宇的声音压低了,带著一种混跡市井的沙哑,与之前的冷冽判若两人。他没等徐小川回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矮身闪了出去,像一滴水融入了门外骯脏潮湿的夜色里。 徐小川听著外面街道传来的喧囂,又看看床上毫无生气的轩辕清,再想想林宇刚才那判若两人的样子,只觉得心臟被一只无形的手攥著,又冷又沉。 *** 海城南区,灯红酒绿的边缘地带,藏著一片截然不同的阴影。林宇拐进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窄巷,空气里的味道立刻变了,不再是食物腐败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而是一种土腥、药材、还有淡淡血腥气交织的独特气息。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铁皮门,锈跡斑斑,旁边墙上用红漆潦草地画了个扭曲的葫芦標记。 林宇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门內传来铁栓拉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一双浑浊的眼睛从门缝里警惕地扫了他一下。林宇没说话,只是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那双眼睛似乎认出了什么,或者只是確认了他不是麻烦,门彻底打开了。 门后別有洞天。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原本可能是废弃的防空洞或者仓库。空气污浊,光线昏暗,只有头顶零星掛著的几个功率不足的灯泡,还有各个摊位自行扯出来的各色小灯提供照明。人影幢幢,摩肩接踵,却没什么大声喧譁,只有压低的交谈声、钱货交易的窸窣声,混杂著各种药材、化学品、甚至还有某种活物发出的怪异气味。这里就是海城的地下药市,一个游离於法律之外的交易场。 林宇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熟悉,他微微弓著身子,避开人群,脚步不停,目光快速扫过两边摊位。摊位上摆的东西五八门,有成捆的草药,有泡在浑浊液体里的怪异器官,有闪著金属光泽的违禁植入体零件,甚至还有用笼子装著的、发出低吼的变异生物。 他在一个掛著乾瘪蛇皮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眼窝深陷。 “百年血竭,真货。”林宇声音压得更低。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老头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从旁边一个黑木盒子里拿出一块暗红色的、不规则的块状物,递过来。 林宇接在手里,凑近了些,用指甲刮下一点粉末,捻了捻,又闻了闻。 “年份不够,最多六十年。”他把东西放回摊位。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没反驳,也没再拿出別的。 林宇继续往前走,又问了两个摊位,得到的要么是年份不足的次品,要么就是拿赤铁矿或者染色树脂冒充的假货。他需要的那几味药,都极其稀有,本就难寻,真品更是千金难求。 终於,在一个角落里,光线最暗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相对大些的摊位。摊主是个穿著丝绸褂子的胖子,手指上戴著好几个粗大的金戒指,正眯著眼,用一把小巧的紫砂壶喝茶。摊位后面影影绰绰站著两个肌肉虬结的壮汉,一看就不好惹。 林宇走过去。 “紫河车,龙涎香。” 胖子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打量了他一番。 “呵,口气不小。这两样东西,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问的。”胖子放下茶壶,声音油滑。 “有,还是没有?”林宇没接他的话茬。 “东西嘛,自然是有的。不过…”胖子故意拖长了音调,伸出三根肥硕的手指,“这个数,一克。” 林宇沉默地看著他。 胖子以为他被价格嚇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怎么?嫌贵?我这可是独一份的真傢伙。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看你也是懂行的,不如再加点,我这还有刚到的『冰蟾蜕』,对你这种常年不见光,肝火旺,肾水亏,夜里盗汗,白天又憋著尿的老毛病,有奇效……” 胖子话没说完,林宇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胖子耳朵里。 “你右下腹隱痛三年,夜间加剧,以为是老毛病,其实是胆囊泥沙淤积。长期吃『疏肝利胆丸』压著,是吧?那药吃多了伤阴,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口乾舌燥,眼睛发,看东西重影?” 胖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猛地睁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腹。 “你…你怎么……” “龙涎香,我要灰白色的上品。紫河车,头胎男婴的。血竭,找你旁边的阿鬼,他那有块一百二十年的,你替我拿来。”林宇语速平稳,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价格,按市价。另外,写张方子给你,调理三个月,胆囊的毛病能去七八分。” 胖子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看向林宇的表情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轻佻试探,变成了敬畏和一丝恐惧。他赶紧站起身,对著旁边喊了一声:“阿鬼!把那块老血竭拿过来给这位先生!”又对著林宇连连点头哈腰,“先生稍等,稍等!龙涎香和紫河车,这就给您取最好的!” 很快,三味主药都用油纸仔细包好,放在了摊位上。胖子又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卡片。 “先生,这是小店的信誉卡,以后您需要什么,直接联繫,一定给您最优价!” 第310章 重返医院 林宇接过药材,看都没看那卡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柜檯上。 “按方抓药,连服三月,忌辛辣油腻。” 就在这时,旁边巷子里突然衝出几个穿著破烂背心、露著纹身的年轻人,面色不善地围了过来,眼睛死死盯著林宇手里的药包。 “哥们儿,发財了?借点?”为首一个黄毛嬉皮笑脸地说著,手已经伸向了药包。 林宇甚至没转身。 左肩微微一沉,撞开黄毛伸来的手。同时,右肘向后一顶,正中后面一人的肋下软处,那人闷哼一声,捂著肚子就跪了下去。身体顺势一转,左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像没有重量一样,避开了第三个人的拳头,右手屈指弹出,敲在对方手腕麻筋上。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三个地痞已经东倒西歪,痛得齜牙咧嘴,却没见多少血。林宇的动作幅度极小,乾净利落,带著一种近乎残酷的精准。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看向林宇的表情都带著惊惧。胖子更是嚇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林宇没理会地上的地痞,也没看胖子,拿起药包,转身就走。 他再次融入昏暗的人流,脚步不快不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拥挤。快要走出地下市场出口时,他帽檐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有几道隱晦的视线落在他背后。不是刚才那几个不入流的地痞。是老手。 林宇脚步不变,走出铁门,拐进另一条更深的巷子。他在蛛网般纵横交错、堆满垃圾、散发著恶臭的巷弄里穿行,身影时隱时现。几个转弯后,他闪身进了一个堆满废弃轮胎的死胡同。 几秒后,两个穿著黑色夹克的男人追到胡同口,警惕地探头张望。胡同里空空如也,只有风吹过垃圾发出的沙沙声。两人对视一眼,低声骂了一句,迅速退走。 他们离开后,胡同顶上,一处破损的排气扇后面,林宇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脚尖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回到那栋破旧的“林氏跌打馆”,推门进去。徐小川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著他。 林宇把药包放在桌上。 “药弄到了。” 他走到窗边,看著远处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心,眼神复杂。 “但麻烦,也来了。” 徐小川一愣。“什么意思?” 林宇没回答,转身走进里屋,再次出来时,手里拿著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铺在桌子上。 “海城第一中心医院,”林宇指著地图上的一个红圈,“城里最好的医疗机构,设备最先进。轩辕清要活命,就得在那里做全面检查,搞到最合適的药。” 徐小川看著那个红圈,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我们…怎么进去?那些人…” “我会想办法。”林宇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那里,我有熟人。”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也有…必须解决的事。” 他捲起地图,放回里屋,又走回来,拿起那份药材,开始仔细地分拣、炮製。 “接下来几天,我会教你一些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他看了徐小川一眼,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照顾好她。” 徐小川心里一沉,想要问什么,却又觉得问不出口。林宇的样子,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夜更深了,药馆里只有林宇捣药的声音,和轩辕清微弱的喘息。 徐小川看著林宇忙碌的背影,想起那座高耸入云的医院,想起林宇那句“必须解决的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林叔,”他终於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宇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一个…欠了很多债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像嘆息,“现在,是时候还债了。” 他把捣好的药粉仔细地收进一个小瓷瓶里,然后抬起头,看向徐小川。 “帮我个忙。” “什么?” “把这个…烧了。”林宇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徐小川。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镜,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 徐小川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愣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和林宇,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林宇没回答,只是转过身,走到窗边,望著远处医院的方向。 “记住,”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夜风的呜咽,“明天,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自己。” 徐小川握紧了手里的照片,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走到外面的炉子旁,点燃了火。 火光映照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看著照片上那个年轻男人的笑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照片扔进了火里。 火焰吞噬了照片,也吞噬了那个年轻的笑容。 在照片燃尽的那一刻,徐小川似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嘆息,来自夜空深处,也来自他的內心。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徐小川警惕地问。 “是我,阿鬼。”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先生让我带点东西过来。” 徐小川看向林宇,林宇微微点了点头。 徐小川缓缓打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带著一股浓烈的药味。 阿鬼手里拿著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递给徐小川。 “林先生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徐小川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草药和几瓶不明液体。 “还有这个。”阿鬼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徐小川,“林先生说,让你背下来。” 徐小川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著一串地址和一个名字。 “海城第一中心医院,后勤部,赵主任。” “记住了吗?”阿鬼问。 徐小川点了点头。 阿鬼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了下来。 “林先生还说,”他压低声音,凑近徐小川,“小心…赵…有…鬼。” 说完,阿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小川关上门,看著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站在窗边的林宇,心里充满了疑惑。 赵主任?有鬼? 他深吸一口气,把纸条塞进口袋,走到林宇身边。 “林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林宇转过身,看著徐小川,眼神平静,却又深不见底。 “等天亮。” 第311章 晨曦下的刀锋 窗缝里透进来的光不再是纯黑,带著城市特有的灰濛濛,脏兮兮。 药味儿依旧浓得呛人,却盖不住轩辕清身上那股越来越不妙的病气。 她脸上最后一点活气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蜡黄,呼吸轻得几乎抓不住。 插在她脖颈和胸口的银针,针尾抖动的幅度明显变大,频率也乱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受控的、有规律的轻颤。 林宇就站在床边,手指拂过几根针尾,指尖传来的异样震动让他眉心瞬间拧紧。 毒素在適应,甚至开始反扑。 压制的效果正在飞快减弱。 他转过身,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从药箱里拿出昨晚捣好的药粉,用一张小油纸仔细包好。 又拿起那个装墨绿色药膏的小瓷瓶,倒出一半在另一个乾净瓶子里,滴进几滴说不清是什么的透明液体,轻轻晃匀。 最后,他从医疗包里抽出一柄泛著冷光、极薄的手术刀,连同药包、药水,一起塞进徐小川手里。 “地图画在药包里层的油纸上,画的是通往城外的废弃地铁线。要是我一个小时內没消息传回来,或者……这里被发现了,”林宇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用这药水给她脖子和腋下擦身降温,手术刀用来……割开通风管道的柵栏。里屋角落,那个最不显眼的通风口,能通到外面巷子的垃圾站。” 徐小川的手指冰凉,死死攥著那几样东西,沉甸甸的,压得他心口发慌。 “赵主任……阿鬼说他……” 林宇打断他,转过身,背著光,脸上表情模糊,只有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赵康。二十年前,我带过的学生里,他天分最高。” 他顿了顿,空气里只剩下轩辕清细若游丝的喘息。 “可惜,用错了地方。想走歪路,偷学了不该学的东西,还想动我的传承。当年我离开海城,少不了他的『功劳』。” 林宇走到墙角,脱下那身满是污渍血跡的工装夹克,换上一件更旧、顏色更暗的灰色连帽衫,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沾著油污。 他从一个布袋里掏出顶脏兮兮的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了大半张脸。 又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个皱巴巴的蓝色一次性口罩戴上。 只是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 之前那种冷硬、挺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的佝僂,带著点底层市井小人物的猥琐和疲惫感。 他走路的姿势也变了,步子小而快,肩膀习惯性缩著,好像隨时防著什么。 要不是亲眼看著,徐小川根本没法把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和之前那个杀伐果断、医术嚇人的林宇联繫到一块儿。 林宇从裤袋里掏出个用了很久、外壳都磨禿了的旧款滑盖手机,塞给徐小川。 “关键时候,也许能救命。连按『#』號键三次,会发出高频干扰脉衝,范围不大,但能让多数电子设备瘫痪几秒。记住,电池只够用一次。” 他最后检查了下隨身的东西。 除了钱夹和一个小急救包,还有几根藏在袖口內侧、用特殊手法固定的细长银针,针尖在暗光里偶尔闪过寒芒。 那把从追兵身上缴获的消音手枪,被他插在腰后,用宽鬆的连帽衫下摆盖住。 就在这时,诊疗床上的轩辕清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一阵剧烈又痛苦的呛咳! 几口暗红髮黑的血沫从她嘴角涌出来,溅在发白的床单上,顏色刺眼。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插在她身上的银针像是遇到了强震,疯狂抖动! 林宇一个箭步冲回床边,双手快得留下残影,食指中指併拢,精准扣住轩辕清颈后几处穴位,同时低喝:“守住心神!” 另一只手飞快捻动几根抖得最厉害的银针,一股內敛却强劲的力道顺著针身传进去。 轩辕清的抽搐慢慢平復,脸色却更加灰败。 林宇收回手,站直,脸上的凝重几乎要滴下水来。 “毒素已经开始侵蚀神经中枢了。不能再等。” 他最后看了徐小川一眼,藏在帽檐和口罩后的脸,透出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医院里,乱得很。除了我让你去找的赵康,別信任何人,穿著白大褂的也一样。必要的时候,保护好她,带她走,” 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弃我。” 这三个字,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徐小川心口。 在林宇的手快要推开那扇破木门的前一刻,徐小川口袋里那块一直冰冷的黑色晶片,还有他后背那个神秘印记,同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几乎抓不住的温热感。 那感觉指向的方向,正是林宇要去的那家医院。 一种模糊的、不安的预感,悄悄爬上心头。 吱呀—— 门被推开。 清晨微冷的空气混著街道的嘈杂涌进来。 晨曦的光勾勒出林宇佝僂的背影,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中。 他没回头,一步踏出去,融进了城市甦醒前那片灰濛濛的、逐渐多起来的人流里。 门,轻轻合上。 徐小川站在原地,手里紧攥著药包、药水和冰冷的手术刀。 身后,是生死难料、气息微弱的轩辕清。 眼前,是林宇留下的沉重嘱託和那个危机四伏的目的地。 实验室的警报,一声声炸裂耳膜,门外脚步声,杂乱又急促,由远及近,包围圈正在缩小。 林宇反手,死死拧住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锁,混乱中,实验台试管架翻倒,液体泼洒,色彩斑斕。刺鼻化学气味,混杂蛋白质腐坏的臭味,迅速瀰漫。 他抄起实验椅,狠砸墙壁总电源箱。几根粗电线,被猛力扯断,电火爆开,焦糊臭氧味隨之而来。 实验室,瞬间陷入黑暗。灯灭同时,林宇矮身,滑到金属实验台后。 撞门声,一声盖过一声。门框扭曲,吱嘎作响。终於,门锁彻底崩坏。 几个保安制服壮汉,端枪冲入,应急灯光昏暗。他们对著黑暗,就是一通扫射。子弹打在金属台面,火星四溅。玻璃器皿爆裂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溅射强酸,或不明试剂泼中,悽厉惨叫,夹杂惊恐怒骂。 趁乱,林宇如贴地影子,沿墙根往著头顶通风管道疾速移动。那是唯一的生路。 第312章 反击. 脚步声,逐渐逼近实验台。 时机到了。他猛地蹬墙窜起。儘管伤臂剧痛,但右手还是死死抠住通风口金属格柵边缘。指尖嵌进金属,手臂肌肉賁张。一声低吼,锈死格柵,硬生生被扯下! 格柵哐当落地。双臂发力,他把自己送进上方狭窄黑暗管道。身后,枪声,气急败坏吼叫声。 通风管道,又窄又矮,积满厚厚灰尘,铁锈和消毒水气味混杂。 林宇顾不上这么多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赵康那傢伙,肯定还有后招。 医院结构图,每条线路,每个出口,印在他脑海。 后勤通道网络复杂,但他猜得到赵康会选哪里。 地下停车场。 那里空间开阔,车辆眾多,逃离最佳地点。 自然,也是设伏最佳地点。 管道尽头,向下开口,下面是维修通道,再往下,就是地下车库。 林宇调整呼吸,无声滑落,融入通道更深阴影。 地下车库,异样安静,只有几盏应急灯,角落闪烁惨绿光。 水泥柱,车辆,投下长长扭曲影子。 太安静了! 嗒,嗒,嗒…… 沉重规律脚步声,身后通道口传来。 林宇猛然转身。 刺啦——! 几道刺眼车头灯光,同时亮起,瞬间撕破车库昏暗!光束交错,牢牢锁定他。 几辆黑色重型越野,不知何时堵死出口,车门无声滑开。十几个黑衣作战服,手持自动武器武装人员,鱼贯而出。 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冰冷枪口,齐刷刷对准他。 这是精心策划伏击! “林老师,十年不见,身手还是这么利落。” 略带玩味声音,从一辆越野车后传来。 赵康,慢悠悠走出,脸上带著笑,手里提著银灰色金属手提箱。 箱体不大,上面指示灯,规律闪烁,发出细微电流嗡鸣。 “束手就擒吧,老师。” 赵康语气得意,“念在师徒一场,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宇没有回答。赵康话音未落,林宇已动! 如蓄势猎豹,猛扑向最近两名武装人员。 腰后消音手枪,不知何时握在手中,扳机连扣。 噗!噗! 沉闷枪声,几乎被车库回音吞没。两人,反应不及,纷纷倒地。 子弹车库呼啸穿梭!水泥柱被打碎,碎屑横飞。金属车身撕开道道口子,车窗玻璃粉碎一地。 林宇利用粗壮水泥柱,停放车辆作掩体,不断变幻位置。 手中枪,如死神镰刀。每次短暂露头,必有一名武装人员倒下。 对方,训练有素精锐,火力凶猛,战术严谨。但在林宇这种怪物对手面前,人数优势,在狭窄障碍物眾多车库,反成束缚。 轰! 林宇一枪,打爆一辆越野油箱! 剧烈爆炸,掀起火浪浓烟,瞬间吞噬附近几名武装人员。也暂时阻断其他人视线,射击角度。 “妈的!疯子!”浓烟中有人怒骂。 林宇趁乱,再次突进,目標直指赵康。 赵康站在原地,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嘴角反而勾起冰冷笑意。 他从容打开手中金属箱。 嗡—— 一股幽蓝色光芒,箱子骤然亮起,水波般扩散。无形诡异波动,瞬间扫过整个车库。 林宇只觉大脑,重锤狠砸!强烈眩晕感袭来,眼前景物扭曲晃动。动作不受控地迟缓,思维泥沼般,抬臂都异常艰难。肌肉,轻微,不受控制地抽搐。 神经干扰装置! 赵康,果然偷学当年实验室最危险技术! “感觉怎么样,老师?” 赵康声音,隔著嗡鸣干扰波传来,带著毫不掩饰恶意。 “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礼物』。当年您藏著掖著不肯教我东西,我自己也能搞出来,而且……更好!” 他看著林宇干扰波中挣扎样子,脸上笑容愈发残忍。 “放心,痛苦……才刚刚开始。” 嗡鸣声,钻入林宇的颅腔深处,搅动著他的意识。 眼前的水泥柱扭曲变形,像融化的蜡烛,地面车辆的轮廓也开始模糊、旋转。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蔓延至四肢百骸。 幻觉丛生。破碎的画面在视野边缘闪烁: 手术台冰冷的金属光泽、试管里翻滚的诡异液体、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还有,轩辕清那张苍白虚弱的面容。 “放弃我……” 林宇的牙关猛地咬紧,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他强迫自己忽略那足以撕裂神经的干扰波,集中全部残存的意志,去感受那波动的频率,寻找其中几乎不存在的间隙。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是当年实验室里,被他亲手封存的禁忌技术。赵康,偷走了最危险的那一部分,並且,加以“改进”。 “老师,很痛苦吧?”赵康的声音穿透嗡鸣,带著扭曲的快意, “这只是开胃菜。当年您视若珍宝的技术壁垒,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他欣赏著林宇的挣扎,如同欣赏一件濒临破碎的艺术品。 就在赵康沉浸於胜利的眩晕中,那幽蓝光波的扩散,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顿挫。 机会! 林宇身体的记忆,远比被干扰的意识更快。他本能地矮身,脚下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贴地滑行!不是扑向武装人员,而是直衝赵康! 距离在急速缩短。赵康脸上的得意凝固,化为错愕。他试图后退,调整干扰强度。 晚了。 林宇探出的左手,五指如爪,並非去夺那金属箱,而是闪电般拂过赵康的颈侧与肋下。几点寒光,微不可察地没入。那是藏在他作战服缝线內的特製银针,细如牛毛,淬有麻痹神经的生物硷。 “呃啊——!”赵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僵直,手中的金属箱“哐当”落地。那幽蓝色的光芒一阵急剧闪烁,变得极不稳定,隨即,波动的指向性彻底混乱,一部分能量竟反向衝击著赵康自身! 赵康浑身剧烈抽搐,口鼻溢出白沫,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那神经干扰装置製造的痛苦,加倍返还到了他自己身上。 主要的干扰消失,林宇脑中短暂清明,但身体因先前对抗干扰波而残留的麻痹感和剧痛仍在。他没有丝毫停顿,反手拔出插在赵康身上的银针,动作快得只留残影。 车库內,残存的武装人员因指挥官的突然倒下和干扰波的混乱效应,出现了短暂的骚动和迟滯。有人茫然四顾,有人试图抢救赵康,更多人则下意识地寻找新的目標——林宇。 第313章 我回来了 就是现在! 林宇动了。他不再是躲闪的影子,而是主动出击的猎食者。消音手枪再次响起,噗噗闷响,每一次都精准命中。他利用水泥柱和车辆残骸构成的复杂地形,高速穿梭,变向,射击。动作简洁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哨,只有最高效的杀戮。 子弹在他刚才停留的位置炸开水泥碎屑。一名武装人员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林宇从侧后方一枪击中脖颈,无声倒下。另一人试图绕到一辆suv后方建立火力点,林宇却先一步滑铲过去,手枪抵住对方膝盖扣动扳机,同时夺过对方掉落的自动武器,反手一个短点射,解决了试图从另一侧包抄的敌人。 枪声、爆炸残响、车辆警报、还有伤者的哀嚎混杂在一起。但林宇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只有目標、掩体、弹道。几分钟內,车库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倒地呻吟的少数几人和瘫软在地、意识模糊的赵康。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瀰漫开。 林宇走到赵康面前,作战靴踩住他试图去够那金属箱的手。他蹲下身,扯掉赵康脸上的防护面罩,露出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衔尾蛇』,『方舟计划』,ya-001,”林宇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轩辕清。说。” 赵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满是惊惧。“是……是『衔尾蛇』资助的……医院只是执行……”他断断续续地开口,神经干扰的反噬让他连说话都极为困难,“『方舟』……是……是意识备份……ya-001……是第一个成功的……意识载体……” “轩辕清呢?”林宇手上的力道加重,赵康的腕骨发出轻微的脆响。 “容器……完美的容器……”赵康痛呼出声,“她的基因……能最大程度兼容ya-001……我们在克隆……需要她的活性样本……就在楼上……特殊监护区……” 克隆……容器……ya-001的意识备份……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宇的心上。他猛地抬手,一记重拳砸在赵康的下頜,后者闷哼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林宇站起身,环视著一片狼藉的车库,还有地上横七竖八的躯体。他正准备动身前往那个所谓的“特殊监护区”,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隨著整齐划一的队列行进声,从车库的另一个入口传来。 灯光再次亮起数道,但这次不是车灯,而是战术手电的光束,精准地锁定了他。十几个穿著不同於保安或僱佣兵制服,更像是內部特勤的人员呈扇形散开,將他围在中央。 一个穿著白大褂,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戴著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从特勤人员身后缓缓走出。他看上去文质彬彬,脸上甚至带著一丝温和的惋惜。 “林宇,或者说,林医生,”男人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车库,“这么多年了,你回到这里的方式,还是这么……激烈。”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林宇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这个声音,这张脸。院长,周明辉。 “看来,当年的事情,你还是没放下。”周明辉推了推眼镜,“『衔尾蛇』很欣赏你的才能,一直希望你能回来。赵康只是个急功近利的蠢货,但他做的,方向没错。” “方向?”林宇的声音冷得像冰,“用无辜的人做实验?克隆生命去承载一个不知所谓的意识?” “为了进化,牺牲在所难免。”周明辉语气平淡,仿佛在討论一个寻常的医学课题。“ya-001代表著人类的未来。而你,本该是这个未来最重要的缔造者之一,却选择了背叛。” 他抬手,一个明確的指令。“把他带走。『衔尾蛇』那边,需要一个解释。” 特勤人员缓缓逼近。 林宇背对著身后昏迷的赵康,面对著昔日的引路人,如今的敌人。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投降,而是指向周明辉,也指向他身后的整个医院阴影。 “我会清算这里的一切,”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某种决绝的意志,穿透了车库的死寂,“告诉『衔尾蛇』,我回来了。” 车库另一个入口的光线被十几道身影切割,整齐划一的战术脚步声在水泥地面迴荡,带著金属摩擦的冷硬。不同於之前保安或僱佣兵的杂乱,这些人行动间透著严格的纪律性,枪口稳定地指向中心——林宇。 周明辉从特勤人员身后走出,白大褂一尘不染,金丝边眼镜后的面容平静温和。 “林宇,或者,该称呼你林医生?”他停在安全距离外,声音透过车库的回音扩散开,“这么多年,你选择回来的方式,还是这么……不留余地。”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当年的事,是个遗憾。但『衔尾蛇』很欣赏你的能力,一直虚位以待。赵康是个蠢货,急功近利,但他选择的方向,並无不妥。回来吧,你的位置,远不止於此。” 林宇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似嗤笑的短促气音。 “我的位置?”他活动了一下剧痛但还能勉强抬起的左臂,“是像你当年一样,踩著同伴的研究,篡改数据,把所有不合你意的声音,一个个踢出项目,最后坐上院长这个位置吗?周明辉,你的白大褂下面,比这车库的污油还脏。” 周明辉脸上那层温和的偽装瞬间皸裂,阴沉爬满面孔。 “看来,沟通是多余的。”他不再掩饰,“活捉他。带回去,我们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特勤人员组成的包围圈开始收缩。 就在他们脚步移动的瞬间,林宇动了!他脚下猛地一踩,地面一块被爆炸崩飞的金属碎片被踢起,旋转著飞向一名特勤的面门。同时,他身体侧滑,利用地面残留的油渍,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正面两支枪口的锁定,右手探向墙壁。 砰!消防栓的玻璃被击碎,红色的阀门被他用巧劲猛力旋开! 高压水柱轰然喷涌,混杂著刚才爆炸產生的烟尘,瞬间在车库一角形成了白茫茫的水雾,强光手电的光束在水雾中折射、漫散,视线严重受阻。水流衝击地面,激起更多油污和杂物。 第314章 撕裂的过往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几盏被水淋到的应急灯爆出火,熄灭了。 混乱中,林宇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他並非一味躲闪,袖口寒光连闪,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弹出,精准没入几名特勤人员暴露的颈侧、手腕或膝弯关节缝隙。中针者只觉一阵剧烈的酸麻,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软倒,武器脱手,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未等周明辉反应过来,林宇已衝到瘫软在地的赵康身边,一把將他从地上拎起,手臂卡住他的脖颈,將他半昏迷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 “都別动!”林宇的声音穿透水声和烟雾,“否则,我不保证他的大脑还能不能装下那些『宝贵』的数据。” 特勤人员的动作齐齐一顿,枪口迟疑地放低少许。 周明辉的面色更加难看。赵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確实掌握著部分他需要用来向“衔尾蛇”交差,甚至必要时用来甩脱责任的关键信息。 “林宇,放下他,你逃不掉的。”周明辉试图稳住局面。 “我需要一辆车,加满油。还有,十分钟內,把楼上特殊监护区关於ya-001的所有原始实验记录送到车库入口。”林宇挟持著赵康,缓缓后退,同时,他扣住赵康脖颈的手指,隱蔽地在对方作战服领口內侧一个微小的通讯模块上,快速按动了几下,发出一种极其微弱、非特定频率无法接收的脉衝信號。 周明辉陷入短暂的犹豫,计算著得失。特勤人员也在等待新的指令,重新调整队形,试图寻找射击角度。 就是这个间隙! 林宇猛地將赵康推向正前方的几名特勤! 在对方下意识去接住或避让赵康的瞬间,林宇身体骤然矮身转向,如猎豹般扑向侧面墙壁一个毫不起眼的、布满铁锈的方形铁门——那是通往医院复杂地下管线维修通道的入口。 哐当一声巨响,他用肩膀狠狠撞开了锈蚀的门锁。 水雾和烟尘瀰漫中,他的身影没入那片更深的黑暗。 哐当! 厚重的铁门在林宇身后关死,锈死的合页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很快就被更深的寂静吞没了。 车库里的枪声、水响、叫骂,彻底被隔绝开,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墙壁上,隔著老远才有一盏昏黄的应急灯,勉强照出管道、阀门和蜘蛛网交错的影子,空气里一股子铁锈、霉味混著消毒水的怪味儿,又冷又潮。 这底下,就是海城第一中心医院庞大的地下管线维修系统,是这栋建筑的血管和神经。 二十年前,他不知道在这里钻过多少次,熟悉每一条岔路,每一个阀门,甚至每一处墙壁哪里最不结实,这是他的地盘。 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探测器那种低沉的“嗡嗡”声,周明辉的人追上来了。 林宇没停,身体压得极低,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旁边一条只够一个人爬的横向管道,管道內壁全是冷凝水,又凉又滑。 他屏住呼吸,整个人紧贴著冰冷的金属管壁,躲开主通道可能存在的红外扫描。 头顶上传来特勤队员的说话声,在管道里被放大,变了调。 “热成像没反应……这下面温度太低,干扰太厉害了。” “生命探测仪呢?刚才信號明明就在这儿消失的!” “有微弱反应,但信號乱七八糟的,可能是机器干扰……操,这下面跟迷宫似的!” “分头搜!a组走主通道,b组查两边支线,c组去配电室那边,他肯定要往上跑!” 脚步声分成几股,越来越远,林宇静静等了几秒,確定暂时没人了,他没往上走,反而顺著横向管道继续往里爬,方向跟地面出口完全相反,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没人注意。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弄清楚情况,轩辕清在哪儿?那个“特殊监护区”到底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守著? 赵康那蠢货说得不清不楚,管道爬到头,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竖井交匯处。 林宇探出头,看了看四周,没人。 这里像是个小型的中继泵房,几台老掉牙的机器“呜呜”地响著。 他没走主要的维修梯,而是抓住旁边一架落满灰尘的备用爬梯,开始往上爬。 爬了三层。 汗水把后背的衣服都浸透了,左胳膊上的伤口一用力就疼得钻心。 他咬著牙,动作没一点变形。 在一个掛著“3f-通风系统-东”牌子的平台,他停了下来。 这儿连著住院部三楼东区的通风管道。 他刚准备继续往上,眼角扫到前面拐角处,有个穿蓝色维修工服的背影正蹲在地上,好像在捣鼓一个大通风机箱。 林宇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右手悄悄往腰后摸去。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一下,慢慢站起来,转过身。 一张被生活磨出褶子的脸,眼角全是细纹。 是老王,王建国。 二十年前,林宇还在医院的时候,王工刚来不久,还是个学徒。有一次操作失误差点烧了配电室,是林宇偷偷帮他把烂摊子收拾了,才没被开掉。 王工看见林宇,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愕然,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他没喊,也没报警,就那么默默地看著林宇,嘴唇动了动,最后啥也没说。 林宇也沉默著。 时间好像停住了。 王工低下头,继续去拧他的机箱,动作看起来有点不利索。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螺丝刀,想拧紧一颗鬆了的螺丝。 也不知道是手滑了,还是怎么回事,螺丝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刚好滚到林宇脚边。 螺丝刀的金属手柄下面,压著一张沾满油污、叠起来的小纸条。 王工看都没看掉地上的工具,转身去摆弄另一边的控制面板了。 林宇弯腰,飞快地捡起螺丝刀和纸条,把纸条攥进手心,螺丝刀轻轻放在旁边的工具箱上。 他没耽搁,转身抓住通往更高楼层的维修梯。 第315章 死角的迴响 “林医生,”身后传来王工低沉沙哑的声音,带著烟油和机油混合的味道,“当心点。现在的医院……吃人。” 林宇攀爬的动作顿了一下,仅仅是一瞬。 他没有回头,手臂再次发力,继续向上,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 与此同时,城寨,“林氏跌打馆”。 徐小川“腾”地站起来,像只困兽,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踢到了地上的药篓子都没发觉。 轩辕清床头那台老旧监护仪发出的嘀嘀声,变得急促而飘忽,屏幕上代表心跳的波形起伏微弱,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直线,看得人心惊肉跳。 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死气沉沉的蜡黄,嘴唇乾裂起皮,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 林宇走前插下的那几根银针,针尾的颤动已经彻底失控,凌乱不堪,像风中即將熄灭的烛火。 “林叔……”徐小川喉咙发乾,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后背那个神秘的印记,此刻正疯狂地发烫,一股焦灼感顺著脊椎往上躥,直衝脑门,冥冥中似乎死死指向一个方向——城市中心,那栋巨大的白色建筑,海城第一中心医院! 他心里猛地一沉,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涌来:林叔出事了!绝对是摊上大事了! 林宇走之前交代过,一个小时没消息,或者这里暴露了,就必须带轩辕清撤离。 现在……他妈的过去多久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墙上那个布满灰尘的破掛钟,时针指向的位置让他的心臟瞬间揪紧。 时间早过了! 撤? 他看向床上人事不知,气息奄奄的轩辕清。 这副样子,怎么撤? 林叔留下的药包里有地图,通往废弃地铁线。那把薄薄的手术刀,是用来割开通风管道柵栏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里屋角落那个最不起眼的通风口,又看看轩辕清。 手伸进口袋,握住了那柄冰冷的手术刀,金属的凉意稍微让他混乱的思绪镇定了一点点。 还有那个旧手机……林叔说关键时候能用。 现在,算不算关键时候? 他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轩辕清的额头。 烫得嚇人!像烙铁! 毒素……已经彻底压不住了吗? …… 地下管网深处,维修通道。 林宇借著应急灯昏暗的光,展开了那张油腻腻的纸条。 王工的字歪歪扭扭,沾著油污,但意思很清楚:“顶层东翼,生物锁,赵康留了后门程序,小心反噬。” 顶层东翼…… 对外宣称是精密仪器维护中心,实际上,那是周明辉这些年背地里搞的高度隔离实验区,他当年就有所耳闻。 生物锁,意料之中。 赵康留了后门程序?那狗东西,果然狡猾,既想拿功劳,又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但是,“小心反噬”……这四个字让他心里一沉。 反噬指的是程序本身不稳定?还是……別的什么? 林宇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顶层东翼的结构图。 两条路。內部专用电梯,肯定布满了监控和守卫。另一条,就是他现在走的这条,废弃多年的备用维修通道,能直通楼顶的设备平台,绕开大部分常规防御。 时间紧迫。 轩辕清那边拖不起了。 周明辉肯定已经联繫了“衔尾蛇”,更强的追兵隨时可能出现。 不能再犹豫。 他抓住垂直的维修梯,快速向上攀爬。 左臂的伤口隨著每一次发力都在抗议,火辣辣地疼。汗水顺著额角淌进眼角,涩得难受。 老旧的铁梯子在他脚下呻吟,嘎吱声在死寂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越往上,空气越乾燥,消毒水的味道也越发浓烈刺鼻。 顶层,特殊监护区。 近了。 距离顶层出口还有最后几米,林宇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上方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是巡逻队。 还有电子门锁闭合时那种特有的“咔噠”轻响。 防守很严密。 他从袖口內侧抽出两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著寒芒,被他夹在指间。 调整呼吸,计算著巡逻队经过的间隙。 就在他准备向上衝出的瞬间—— 口袋里,那个从赵康身上摸来的微型通讯模块,突然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屏幕幽幽亮起,一条强制接收的加密信息跳了出来。 发信人標註为:“蛇眼”。 信息內容极短,却字字惊心:“目標价值提升。协议变更:捕获优先,必要时…清除。周明辉权限不足,等待接管。” 林宇的身体僵住了一瞬。 他反应极快,手指在模块上飞速操作,刪除信息,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指尖发力,伴隨著细微的碎裂声,將那个微型模块彻底捏成了碎片。 “衔尾蛇”的人……已经直接介入了!动作这么快? 周明辉被架空了? 妈的,事情彻底失控了。 他抬头,看向通道尽头那块沉重的铁板盖,那是离开这该死管道的唯一出口。 他娘的,必须更快! 哐当! 身后那扇锈跡斑斑的铁门沉重地合拢,將车库的混乱彻底锁在另一个维度。管道深处的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只有远处几点应急灯微弱的光晕,勾勒出狰狞交错的金属管道轮廓。空气里瀰漫著铁锈、霉菌以及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混合气味,冰冷潮湿,钻入鼻腔,带著一种陈旧的腐朽感。 这里是海城第一中心医院庞大地下管网的神经末梢,通往最核心,也最隱秘的区域。林宇对这里每一寸冰冷的金属都刻骨铭心。二十年前,这里曾是他逃避现实、独自思考的迷宫,也是他洞悉这栋建筑所有秘密通道的起点。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隨著金属探测器低沉的嗡鸣。周明辉的人,动作比预想的快。林宇没有片刻停留,身体压得极低,如同一抹融入黑暗的影子,侧身滑入旁边一条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横向通风管道。管壁布满冰冷的凝结水珠,滑腻冰凉。 他屏住呼吸,將身体完全贴合在金属內壁,避开主通道可能存在的红外线扫描区域。头顶上方,特勤人员的对话声被管道放大、扭曲,显得格外诡异。 “热成像无有效读数……下方温度异常,干扰严重。” “生命探测仪信號在此处中断!波动混乱,无法锁定。” “多重干扰……这鬼地方像个老鼠窝!” “分队搜索!a组沿主管道推进,b组检查两侧支线,c组封锁通往上层的配电室出口,他必然要向上突围!” 脚步声逐渐远去,林宇在原地静伏了十秒之后,才沿著横向管道继续深入,朝著与地面出口截然相反的路径爬行。 管道尽头,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竖井交匯处,几台老旧的增压泵发出低沉单调的“呜呜”声。 林宇探出头快速扫视,確认无人后攀上旁边一架布满灰尘的备用爬梯,每爬升一步,左臂伤口都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第316章 枷锁与钥匙 冰冷的铁梯终於爬到尽头,头顶是带著金属质感的平台。林宇翻身而上,置身於顶层维修区。空气乾燥得近乎灼热,微冷,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其中还混杂著一丝臭氧的味道,那是高精密仪器运转时特有的气息。 王工沙哑的声音在脑海中迴响:“顶层东翼…生物锁…赵康留了后门…小心反噬…” 前方不远处,就是通往“特殊监护区”的入口。厚重的合金门紧紧闭合,如同巨兽紧咬的牙关。合金门两侧,是全副武装的守卫,像两尊沉默的雕塑,静止不动。 他们头盔面罩之后,呼吸器上指示灯一下一下闪烁著幽绿色的光芒,显示著冰冷的效率。 门的正上方,幽蓝色的扫描光束如同活物,规律地扫过门前区域——虹膜与基因双重生物识別系统,宣告著这里固若金汤的防御。 硬闯,等於自杀。 林宇迅速隱入平台阴影之中,背靠著冰冷的金属墙壁,如同潜伏的猎豹,仔细观察著守卫的动向。 换班间隔十五分钟,巡逻路线固定,如同精密仪器般精准,警惕性更是被拉满到了顶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轩辕清的状况危如累卵,每一秒拖延都是在加速她的死亡。林宇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林宇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平台边缘,靠近一个不起眼的检修接口。 他动作麻利地撬开满是灰尘的盖板,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复杂线路和几个老旧的內部通讯埠。这玩意儿,还是二十年前他为了抄近路捣鼓出来的“私货”,权限低得可怜,但用来製造点小混乱,足够了。 他从急救包里掏出个火柴盒大小、改装过的微型信號发生器,熟练地接上其中一个埠,手指在自带的微型键盘上飞快敲击,输入一串早已被系统遗忘、但深深刻在他脑子里的废弃指令代码。 “警告!警告!b7区低温储存单元发生异常!温度急剧升高!检测到火灾风险!重复,b7区低温储存单元发生异常…”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突兀地从两个守卫佩戴的內置通讯器里炸响。虽然警报级別不算最高,但“低温储存单元”“火灾风险”这几个关键词,还是让两个守卫的动作瞬间出现了零点几秒的凝滯。 左侧那个守卫下意识地抬手按向耳边的通讯器,身体微微侧转,注意力完全被突发警报吸引了过去。另一个守卫也皱起了眉头,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警报来源指示的方向。 就是现在! 林宇的身影如同鬼魅,从阴影中暴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守卫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欺近身前! 右手並指如刀,精准无误地切在左侧守卫颈部的迷走神经节点上。几乎同时,左手肘部狠狠撞击在其后腰的麻筋处。那守卫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身体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软倒了下去。 另一名守卫刚惊觉不妙,猛地转过头,试图举起手中的高压电击枪。但林宇的动作更快,矮身滑步,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用力一拧一绞!电击枪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林宇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对方防护服颈部装甲连接的缝隙之中。 整个过程乾净利落,兔起鶻落,前后不过两秒钟。 林宇看也不看倒地的两人,迅速將失去意识的守卫拖进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工具间。他手脚麻利地剥下其中一套防护服和身份识別卡,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將识別卡掛在胸前指定位置。面罩落下,遮住了他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因剧烈动作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大步走到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前,抬手將刚到手的识別卡在门禁感应区上刷了一下。 “滴——权限確认。一级门禁通过。”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合金门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门后一个狭小的缓衝间。缓衝间的正前方,就是那台闪烁著幽蓝色光芒的生物识別扫描仪。 虹膜、基因,双重验证。这才是真正的难关。 赵康留下的“后门”…还有王工那句“小心反噬”…林宇的心微微一沉,这道门,怕是没那么容易过。 他没有立刻上前扫描,而是先仔细观察著扫描仪的侧面。果然,在一个极其隱蔽的接缝处,他找到了一个几乎与金属背景融为一体的微型检修孔——这是当年设计图纸上预留的、却从未对外部公开过的物理埠,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才知道。 他从袖口內侧滑出一根特製的、细如髮丝的金属探针,探针末端连接著另一个更小的、火柴盒大小的黑色干扰器。他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拆除一枚炸弹,小心翼翼地將探针精准地插入那个微小的检修孔內。 干扰器的指示灯立刻开始不规则地疯狂闪烁,发出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电流嗡鸣声。 正前方的生物识別扫描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雪和乱码覆盖,各种数据疯狂跳动、刷新。 “身份验证中…” “虹膜数据不匹配…警告!警告!” “基因序列比对失败…警告!警告!” “检测到外部信號干扰…正在启动反製程序…” 屏幕上,刺眼的红色警告符號疯狂闪烁,缓衝间內,內部警报眼看就要被触发!嘀嘀嘀的预警声已经开始响起。 林宇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握著干扰器的手指却稳如磐石,极其细微地调整著干扰器的输出频率和波形。 他必须在系统彻底锁死或者触发最高警报之前,找到赵康那个狗东西留下的“后门”程序的特定触发频率。 这感觉,就像是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走钢丝。赵康留下的这个“后门”,果然极不稳定,甚至內嵌了某种陷阱,一旦操作失误,或者被系统识別为恶意入侵,就会立刻触发更强的防御机制,甚至可能直接摧毁埠。难道这就是王工说的“反噬”? 第317章 生死之门 嘀嘀嘀的预警声越来越急促! 就在內部警报即將彻底爆发的前零点几秒,屏幕上的乱码猛地一滯,所有疯狂跳动的数据瞬间凝固。刺眼的红色警告符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代表通过的绿色“√”符號。 “权限覆盖…临时访问授权…有效时间:10秒…” 咔噠! 生物锁解除的清脆响声传来。 林宇没有丝毫犹豫,猛???推开第二道厚重的隔离门,闪身冲了进去。 身后,绿灯骤然熄灭,合金门重新无声锁死,將外界的一切隔绝。 门后的景象,瞬间让他瞳孔骤然紧缩,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明亮得近乎刺眼的无影灯,將门后狭长的纯白色走廊照得纤毫毕现,空气中瀰漫著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药剂气味。 走廊正前方,两个身穿银灰色、带有外骨骼结构的特种防护服的守卫,在他推门进入的瞬间,如同两台精密的战爭机器,猛然转身! 他们手中握著的,不是之前那些保安或者特勤人员使用的常规枪械,而是造型奇特、线条硬朗,枪口处隱隱泛著幽蓝色能量光泽的武器。 能量武器! 下一秒,尖锐刺耳、足以刺穿耳膜的最高级別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顶层区域! “呜——呜——呜——” 红色的警报灯如同疯狂的眼睛般急速旋转,將原本纯白色的墙壁瞬间染上一层妖异的血色! 走廊尽头的隱藏式扩音器里,传来周明辉那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入侵者已进入核心区!启动最高防御等级!授权使用致命武力!格杀勿论!” 两名內部守卫手中的能量武器,枪口前端充能的光芒瞬间变得耀眼夺目,幽蓝色的能量束如同毒蛇吐信,牢牢锁定了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格杀勿论?”林宇低声重复,这四个字像淬毒的冰锥扎进他耳膜。周明辉那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倒像是导航仪故障时发出的合成音。他没时间愤怒,或者说,愤怒已经化作了某种更纯粹、更危险的东西。 指间银针弹出,悄无声息地没入那两个刚被放倒的守卫咽喉深处,动作乾净利落,甚至带著一种手术般的精准,確保他们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会再有任何动作。扯下他们身上的通讯器,看也不看,五指发力,塑料和金属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残骸被隨意丟弃。 警报声如同疯狂的鼓点,敲击著每一个角落。红光旋转,將一切染上不祥的色泽。 三分钟,最多三分钟,增援就会封锁这里。 他压下心头那股几乎要將理智焚毁的杀意——特別是针对周明辉的。轩辕清还活著,这是唯一的坐標,支撑著他不至於立刻变成只知杀戮的野兽。 他沿著纯白色的走廊疾冲,两侧是冰冷的合金门,每一扇都可能通往地狱。头顶的警报灯旋转,光影在他脸上忽明忽灭。他凭藉著二十年前残存的记忆,以及对这所医院阴暗面布局的推测,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目標明確——走廊最深处,那个標识被刻意模糊化处理,却瞒不过他眼睛的区域。 s级隔离病房。 他猛地剎住脚步,身体几乎贴在了那扇厚厚的观察窗上。 视线穿透防弹玻璃。 里面,无影灯的光芒亮得刺眼。轩辕清躺在中央的病床上,面色惨白,不是虚弱的白,而是接近某种无机质的透明感。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连接著旁边一排排闪烁著幽蓝或莹绿光芒的精密仪器。她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那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 几个穿著无菌服的研究人员围在她身边,神情是那种混合了疲惫和狂热的专注。他们调整著仪器参数,记录著数据,眼神落在轩辕清身上时,没有丝毫波动,像在观察一件珍贵的实验器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脊髓腔压力持续下降,神经干细胞活性也在衰减…再这么抽取下去,『容器』的生理机能会全面崩溃的。”一个戴著眼镜的研究员看著屏幕,声音嘶哑,带著掩饰不住的忧虑。 “没办法,克隆体培育那边等不了,『衔尾蛇』的指令是死命令,必须保证ya-001意识载体的按时交付。”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研究员头也不抬,语气像是討论天气,“再说,ya-001的意识初步兼容性测试结果非常理想,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这个『容器』…损耗是计划內的一部分。”他顿了顿,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能为『方舟计划』贡献到这种程度,她也算…物尽其用了吧?年底奖金估计都指著这个项目呢。” “可这是活生生的人!这种抽取频率和剂量,根本就是……” “是什么?是必要的牺牲。”年长的研究员打断他,声音冷硬,“记住你的职责,陈博士。別忘了当年你是怎么进来的。” 容器……克隆体……意识载体……物尽其用……必要的牺牲…… 每一个字眼,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林宇的神经。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那浓郁的消毒水味里,混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属於轩辕清的、极其微弱的气息。拳头无声地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指甲刺破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臟被撕扯的万分之一。 尘封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冰冷的手术台,绝望的眼神,被篡改的数据,消失的同伴……还有他自己当年的沉默和转身离开。 如果……如果他没有走…… 轩辕清!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几乎不似人声的低吼从林宇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抡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面前厚重的防弹玻璃上! 嘭!! 沉闷的巨响迴荡在走廊里。防弹玻璃上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出现,反震的力量让他整条右臂都麻了,骨头仿佛要裂开。 这一声巨响,以及他砸窗的动作,终於惊动了实验室內部。 第318章 绝境迴响 “谁在外面?”那个年长的研究员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监控画面,脸色骤变,“不好!入侵者!是林宇!他怎么进来的?” 他几乎是扑到控制台前,手指因为慌乱甚至按错了好几个键,才重重拍在那个鲜红的紧急按钮上。 “紧急防御程序启动!封锁a区所有通道!立刻释放七號麻醉抑制剂!”他对著內部通讯吼道。 警报声调陡然拔高,变得更加尖锐刺耳。 林宇眼前的合金隔离门,伴隨著沉重的气压声,开始从上方缓缓落下。与此同时,天板和墙壁的缝隙里,开始喷出淡蓝色的雾气迅速瀰漫开来。 麻醉气体! 吸入的瞬间,林宇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反应速度明显下降,视线也开始出现轻微的模糊。 他猛地后退几步,身体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朝著那扇正在不断缩小的门缝,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 与此同时,城寨,林氏跌打馆。 徐小川僵立在原地,他死死盯著床上气息微弱的轩辕清,又看了看窗外那片夜色,以及夜色尽头那栋若隱若现的白色巨塔。 后背那个印记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恐慌感几乎要將他吞噬。 口袋里的旧手机被他攥得发烫,林叔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可现在,算不算万不得已? “林叔……清姐……”他嘴唇翕动,声音乾涩沙哑,“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办……” …… 顶层隔离区走廊,合金门沉重地下降,只剩下最后一道窄缝,林宇的衝刺速度受到了麻醉气体的严重影响,脚步踉蹌,他能清晰地看到门內,轩辕清似乎在无意识地挣扎,眉头痛苦地紧蹙著,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却无法睁开眼睛。 那几个研究人员已经退到了实验室深处,惊恐地看著这边。 来不及了! 门缝只剩下不到半米,还在持续缩小,林宇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强行驱散了部分麻醉效果,带来短暂的清明。他將残存的所有力量,全部灌注到右腿,身体以一个近乎扭曲的角度,狠狠一脚踹向正在闭合的合金门下沿! “哐——!!” 金属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合金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降的势头被硬生生阻滯了零点几秒。 林宇的眼中布满血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肩膀撞上冰冷坚硬的门板下沿,骨头像是要散架。 林宇闷哼一声,借著这股反衝力道,肌肉猛然鼓胀,竟硬生生將那不断下沉的厚重合金门向上顶开了些许缝隙。 整个人像被压紧的弹簧瞬间释放,强行从那缝隙中挤了进去! 哐——!!! 沉重无匹的金属门在他身后轰然砸落,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彻底断绝了所有退路。 淡蓝色的雾气已瀰漫开,吸入的瞬间,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直衝头顶。 林宇早有准备,挤入门內的电光石火间,左手已从作战服內袋里抠出一颗指甲盖大小、黑不溜秋的硬药丸,想也不想就塞进嘴里,牙齿狠狠碾碎。 一股难以形容的辛辣苦涩瞬间在口腔炸开,混合著铁锈般的血腥气,强行衝散了麻醉气体带来的昏沉。 他甚至没空去看来路,双眼死死盯著前方那张惨白的病床,整个人如箭离弦般扑了过去。 空气中消毒水和各种药剂混合的气味浓得呛鼻。 他衝到床边,轩辕清毫无生气的脸映入眼底,那张脸白得几乎透明,看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 密密麻麻的管线连接著她的身体,其中几根尤为粗大,正贪婪地抽取著她体內最后一点微弱的生命能量。 林宇牙关咬得死紧,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咆,但握著手术刀的手却稳得可怕。 刀锋划过冷冽的弧光,快得只剩虚影。 嗤!嗤!嗤! 几根用於抽取核心样本的粗管应声而断,顏色诡异、带著粘稠感的液体喷溅出来,在纯白的床单上晕开大片污浊的痕跡。 他俯身,手指稳定,快速而精准地拔出那些深嵌在轩辕清皮肉里的粗大针头。 强制连接被切断,旁边一排核心监控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瞬间疯狂跳动,隨即化作一片混乱的雪和乱码。 警报声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像是要撕裂人的鼓膜。 几台仪器不堪重负,甚至冒出电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短路声。 “他妈的!他进来了!拦住他!快拦住他!” 安全隔间內,透过单向玻璃目睹这一切的那个年长研究员,赵康的副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 他几乎是扑到控制台前,双手抖得不成样子,狠狠砸向另一个鲜红的紧急按钮。 “启动备用防御!gamma序列!” 嗡—— 实验室两侧和天板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开数个暗格。 银灰色的金属臂膀猛地探出,结构精密,末端不是闪烁著蓝色电弧的电击器,就是装载著不明液体的注射针筒,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各个刁钻角度高速扑向林宇! 林宇第一时间將身体护在轩辕清身前,同时猛地一拽旁边的移动仪器架,权作临时盾牌。 砰!砰! 两支机械臂狠狠撞在仪器架上,电弧乱窜。 林宇借力后撤半步,左手顺势抄起地上一个掉落的不锈钢托盘,看也不看,反手就朝侧后方甩了出去。 哐当! 托盘精准无比地砸中一支试图从死角偷袭的机械臂传感器。 那机械臂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 林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身体如滑鱼般侧移,险之又险地避开正面两支机械臂的夹击。 右手快得只剩残影,两根淬有麻痹生物硷的银针已然弹出,精准地扎入其中一支机械臂灵活转动的关节缝隙。 滋啦—— 刺耳的电流爆鸣声响起,那支机械臂瞬间僵直,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动力,无力地垂落。 但更多的机械臂已经调整完毕,再次发动猛攻。 第319章 毒雾下的窄门 电击器的蓝光和注射器的寒芒交织,封锁了所有退路。 林宇利用病床、冒著黑烟的仪器残骸,以及刚刚被他废掉的机械臂当作掩体,在狭小的空间內辗转腾挪。 他的动作快得匪夷所思,每一次闪避都堪堪擦过致命的攻击,每一次反击都狠辣精准。 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总能找到那些冰冷造物最脆弱的关节或传感器。 短短几分钟,大部分机械臂或瘫痪在地,或关节损毁,只剩下最后两支还在徒劳地挥舞著。 林宇不再管它们,转身扑回床边。 他快速从隨身的药包里掏出昨晚就准备好的药粉,混合了那个小瓷瓶里的墨绿色药膏,又滴入几滴特殊的药酒。 撬开轩辕清紧闭的牙关,强行將混合好的药液灌下部分。 剩下的药膏,则被他迅速涂抹在她身上那些被粗大针头拔出后留下的、看著就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针孔上。 做完这一切,他手指翻飞,数根银针再次出现在指间,手法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针尖刺入轩辕清胸腹、头颈几处关键穴位,隨著他手指的捻动,一股微弱却极为精纯的內力顺著针身缓缓渡入。 这是“回阳九针”的简化路数,也是他眼下能做到的极限,试图强行吊住她那点隨时可能熄灭的生机。 实验室外,监控屏幕前的周明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合金门被从內部锁死,强行破开需要时间,而林宇在里面多待一秒,就多一分不可控的变数。 “院长,『衔尾蛇』那边催了……”旁边的助手声音发颤,低声提醒。 周明辉眼中掠过一抹近乎疯狂的狠戾。 他不再犹豫,对著通讯器下达了不带任何感情的指令:“执行b计划。启动最终净化程序。向a7实验室注入vx-3型神经毒气,最高浓度。” “院长!里面还有陈博士他们……”助手失声。 周明辉猛地扭头,声音冷得像冰刀刮过玻璃:“没有可是!清除所有不稳定因素,包括那个『容器』!『衔尾蛇』只要结果,懂吗?他们不在乎过程中的垃圾!” 助手嚇得浑身一哆嗦,再不敢多嘴,手指颤抖著在控制台上输入了授权指令。 实验室內。 林宇刚刚施完最后一针,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因为强行催动內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轩辕清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呻吟。 她紧闭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一只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 有反应了! 林宇心中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尖锐、都要悽厉的警报声骤然炸响! 这一次的警报,带著一种令人绝望的、代表最终毁灭的意味。 呜——呜——呜——!!! 墙壁上,之前喷射麻醉气体的缝隙再次打开,但这次喷出的,是带著淡淡黄色、几乎闻不到任何气味的致命气体。 同时,天板几个隱藏的排气孔也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在加速气体的扩散。 “警告!警告!检测到vx-3神经毒气注入!浓度急剧上升!请所有人员立刻撤离!重复!检测到……”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在疯狂的警报声中迴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淡黄色的毒气如同死神的吐息,迅速在纯白色的实验室里瀰漫开来。 林宇瞳孔猛地收缩,心臟瞬间沉入冰窖。 vx-3!周明辉这个狗娘养的疯子!他竟然连自己人都打算一起灭口!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这种级別的神经毒气,皮肤接触都能要命。 “妈的…玩儿这么大?” 淡黄色的致命雾气无声扩散,吞噬著视野,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带著死亡的甜腥。警报声化作实质的音浪,衝击著耳膜,撕扯著神经。实验室的纯白被染上地狱般的猩红与不祥的淡黄。 林宇抱著怀中气息微弱的轩辕清,身体因先前强行催动內力而阵阵发虚,vx-3的初步侵蚀让他的肌肉开始出现细微的、不受控制的颤抖。视线飞快扫过这间即將化为毒气室的白色囚笼。合金门彻底锁死,纹丝不动。 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標著“生物废料处理”的方形金属盖板,成了视野中唯一的异色。那是处理实验垃圾、残余物甚至失败“样本”的通道,直接连接医院地下庞大复杂的排污管网。骯脏,恶臭,但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没有时间犹豫。周明辉要的是彻底的“净化”。 林宇將轩辕清更紧地护在怀里,用残存的布料儘可能捂住她的口鼻。他后退两步,身体微微下沉,双腿肌肉瞬间绷紧,发出不堪重负的低鸣。一股远超平常的力量,伴隨著左臂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和某种深藏於骨髓的悸动,蛮横地涌遍全身。他能感觉到,每一次动用这种近乎自毁的力量,都在透支著什么。 “嗬!” 一声压抑的低吼,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肩膀狠狠撞向那块厚重的金属盖板! 嘭!!! 震耳的金属撞击声几乎盖过了警报。盖板边缘严重变形,固定螺栓发出刺耳的扭曲声,但依旧顽固地封锁著通道。 再来! 林宇后退,再次蓄力,这一次,他右腿猛地蹬地,全身力量拧成一股,右肩再次狠狠撞击在变形最严重的位置! 嘎吱——哐当! 金属盖板被硬生生撞得向內翻折,露出后面黑黢黢、散发著难以形容恶臭的管道入口。一股浓烈的腐败气息混杂著化学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宇不及喘息,抱紧轩辕清,毫不迟疑地钻了进去。身后,淡黄色的毒雾已经蔓延到门口,如同追魂的阴影。 …… 城寨,林氏跌打馆。 徐小川猛地弓起身子,后背那个神秘印记所在的皮肤滚烫,仿佛被烙铁直接按在上面。剧烈的灼痛感瞬间贯穿全身,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不是幻觉! 第320章 险中突围 脑海中,破碎而模糊的画面强制性地涌现:刺眼的白光,瀰漫的黄色雾气,一个模糊的身影抱著另一个人冲向墙角一个方形的…排污口?画面极其不稳定,夹杂著刺耳的警报杂音,却带著一种无法抗拒的真实感。 那个排污口…那个位置… 他猛地扭头,看向里屋角落,那个平时堆放杂物、最不起眼的通风口。那通风口柵栏后面,似乎…隱约连接著更深、更复杂的管道系统。林叔留下的手术刀还在口袋里,冰冷坚硬。 “林叔!”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顾不上腿伤传来的阵阵刺痛,跌跌撞撞地冲向里屋那个通风口。 …… 生物废料处理管道內,黑暗粘稠得如同墨汁。林宇只能凭藉身体的触觉和对医院地下结构的模糊记忆,抱著轩辕清在狭窄、湿滑、充满不明粘液的管道內艰难爬行。身后,毒气的味道越来越近。 突然,管道內壁响起一阵机械运作的“咔噠”声。 “警告:启动管道自动清理程序。高温蒸汽预备…” 安全隔间內,倖存的研究员通过备用监控看到了管道內的林宇,面色惨白,手指在控制台上疯狂操作。 嘶——!!! 前方管道壁上数个喷口猛然喷射出灼热的白色蒸汽!温度瞬间升高,空气都变得滚烫扭曲。 林宇瞳孔骤缩,第一时间將轩辕清紧紧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承受了蒸汽的衝击!作战服瞬间湿透,皮肤传来被烈火灼烧的剧痛,他咬紧牙关,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向前爬。 蒸汽刚过,清理程序並未停止。 “强酸喷淋启动…” 刺鼻的酸性气味传来,几个喷口开始滴落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很快变成细密的喷淋! 林宇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猛窜,试图躲开喷淋范围。他能听到强酸滴落在身后金属管道上发出的“滋滋”腐蚀声,作战服接触到几滴,立刻冒起白烟,发出焦糊的味道。 完了!前面是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拐角,避无可避!强酸即將覆盖!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哐当! 侧面,一个同样锈跡斑斑的通风口柵栏,猛地被一股蛮力从外面撞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脸上沾满灰尘和汗水,手里紧握著那把泛著冷光的手术刀,正是徐小川! “林叔!” 徐小川也看到了管道內狼狈不堪的林宇和即將落下的强酸,他顾不上多想,忍著腿伤带来的剧痛,几乎是扑了过来,伸出手臂死死抓住林宇的胳膊。 “快!” 徐小川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拽。林宇借著这股力道,抱著轩辕清,在强酸喷淋覆盖下来的前一瞬,连滚带爬地从恶臭的废料管道中摔了出来,重重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三人滚作一团,扬起一片厚厚的灰尘。身后,强酸落在管道內壁,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伴隨著刺鼻的气味。 这里似乎是一处被废弃多年的楼层夹层,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尘埃和霉味,只有远处安全通道指示灯幽幽的绿光提供著微弱照明。管道、废弃的设备残骸和杂物堆得到处都是。 徐小川大口喘著气,腿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再次裂开,渗出鲜血。林宇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作战服被高温蒸汽和强酸腐蚀得不成样子,紧紧粘在伤口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剧痛,他强撑著坐起,立刻检查怀里的轩辕清。她脸色依旧惨白,但胸口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起伏,之前灌下的药和激发潜能的针法,暂时吊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林叔…你…”徐小川看到林宇背后的惨状,声音发颤。 林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锐利地扫视著这个陌生的废弃空间。“暂时安全…但撑不了多久。” …… 顶层监控室內。 周明辉看著屏幕上最终消失在废料处理管道监控盲区的信號,以及a7实验室反馈回来的“目標丟失”信息,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彻底扭曲,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废物!一群废物!”他低吼著,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启动全院最高警戒!封锁所有出口!给我搜!就算把医院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一个加密通讯器,接通了某个號码。 “是我…目標逃脱,连同ya-001原始容器…对,林宇乾的…情况失控,我需要支援…最高级別的…” …… 废弃楼层,阴暗的角落里。 林宇撕下自己衣服相对乾净的部分,简单处理了一下徐小川腿上的伤口。他自己的伤势更重,但只是草草压迫止血。轩辕清被平放在一件还算乾净的破旧帆布上,呼吸微弱得像隨时会断掉。 短暂的喘息如同风暴前的寧静。医院的警报声隱隱从上方传来,整栋建筑仿佛变成了一头甦醒的钢铁巨兽,即將展开无情的搜捕。 林宇抬头,看向远处唯一亮著绿光的安全通道指示牌。 身后那扇厚重盖板轰然砸落,將淡黄毒雾的甜腥气味彻底封死。 死寂,如同骤然被抽乾了空气,连远处持续不断的警报声都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废弃夹层里,只有厚重积灰被搅动后呛人的味道,瀰漫在几乎凝固的空气中,混杂著一股陈年霉变和金属锈蚀的气息。 远处安全通道那点幽绿的光,像黑暗深海里某种怪鱼的眼睛,是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唯一的色块,却吝嗇地照不亮任何希望的角落。 林宇將轩辕清轻放在一块勉强算乾净的破帆布上,后背烧灼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著细微的颤抖,动作也有些变形,但他指尖触碰轩辕清颈侧动脉时,却异常稳定。 脉搏细若游丝,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像是隨时会断裂的蛛丝。皮肤底下透出的青紫斑块,比在实验室里时更加清晰了,如同某种不祥的墨跡正在她体內悄然蔓延、扩散。 第321章 生死一跃 vx-3的毒性,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催发她体內原有的剧毒,两种力量在她体內互相撕扯、吞噬。 “针……药粉……”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从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急救包里,他摸出最后几根银针,针身在幽绿反光下泛著冷意。 还有那个已经见底的小瓷瓶,瓶壁上只沾著薄薄一层墨绿色药粉,是他最后的存货。落针时,他握针的手腕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额角渗出的冷汗更多更密了。 这几针,几乎榨乾了他体內残存的最后一丝內力。用银针小心翼翼刮下所有药粉,混著自己舌尖咬破后渗出的铁锈味血沫,极其轻柔地涂抹在轩辕清乾裂起皮的唇边,希望能透过黏膜渗进去一丝一毫,哪怕只能拖延几分钟。 “林叔……你后背……”徐小川的声音带著无法抑制的颤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那景象太过骇人,腐蚀破损的作战服碎片和焦黑、红亮的皮肉粘连在一起,像是被硬生生剥掉一层皮,还被滚油和强酸反覆蹂躪过,散发著蛋白质烧焦和化学药品混合的怪味。 林宇没有回头,只是艰难地靠著冰冷的金属墙壁,肩头因压抑痛苦而微微起伏,“死不了。找块布条,儘量乾净点,帮我按住伤口。” 徐小川手脚发软,几乎站不稳,在旁边一堆散发著霉味的杂物里手忙脚乱地扒拉著,终於找到几块油腻但相对完整的厚帆布碎片。 他撕下自己还算乾净的袖子,想擦拭林宇的伤口,可看著那片血肉模糊,手伸出去又猛地缩回来,“林叔……我……我不敢碰……” “怕也得弄!”林宇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其中压著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痛楚和虚弱,“血不能一直这么流!” 徐小川猛地一咬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的慌乱被强行压下去不少。 他学著之前林宇处理他伤口的样子,用布条蘸了点水壶里仅剩的几口水,极其轻柔地擦掉伤口边缘沾染的灰渍和污物,然后把厚帆布块叠了几层,心一横,屏住呼吸,双手用力按了上去! “唔!”林宇身体瞬间剧烈地绷紧,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沉闷压抑的痛哼,额头和脖颈的汗珠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徐小川嚇得手一抖,差点鬆开。 “绑紧!”林宇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都有些变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徐小川手忙脚乱,也顾不上章法了,用撕开的布条使出吃奶的力气,绕著林宇的胸膛和后背,把敷料死死固定住,打了个歪歪扭扭却异常牢固的死结。 做完这些,他自己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是汗,虚脱般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林宇靠著墙壁急促地喘息,闭著眼,脑子里飞快地重构著这栋庞大建筑地底复杂如迷宫般的脉络图。 排水系统、废弃多年的老旧人防工事、只有少数老人才知道的秘密维修通道……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和眼前的绝境疯狂重叠、交织。 “走,”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指向夹层最深处一个几乎被生锈铁架和垃圾山淹没的角落,“那边,应该有个通往主排水管的维修口。” 他挣扎著想要站起,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动作迟滯笨拙。徐小川赶紧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徐小川后背那个神秘印记毫无徵兆地猛然刺痛、发烫,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沿著脊椎骨瞬间直衝头皮。 他猛地停下脚步,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原地,僵硬地扭头看向他们来路方向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怎么了?”林宇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声音压低,带著警惕。 “人……有人……”徐小川嗓子发乾,声音都在抖,“感觉……很近……不止一个……”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像黑暗里有几双没有温度、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精准地扫视过来,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林宇动作一顿,侧耳凝神细听。除了远处隱约传来的警报余音、他们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从头顶管道滴落水珠的“滴答”声,夹层里死寂一片。但他没有丝毫质疑徐小川的感觉,“哪个方向?” 徐小川颤抖著抬手指了指左前方那堆扭曲变形的铁架子后面,“那边……他们正在靠近……速度不慢,好像……没有发出声音。” 不等林宇下令,两人立刻改变方向,徐小川搀扶著林宇,林宇则半抱著几乎失去重量的轩辕清,压低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般钻进另一侧巨大管道和废弃设备的阴影里,朝著徐小川感知到的威胁的反方向快速移动。脚步踉蹌,每一步都扬起呛人的灰尘。 最终,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了林宇记忆中的那个维修口 ——一个锈得快要烂穿的圆形铁盖,死死嵌在油腻滑腻的水泥地面上,边缘还凝固著一层厚厚的、黑褐色的不明污渍,散发著陈腐的气息。两人顾不上其他,合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手指抠进锈蚀的缝隙,伴隨著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才把铁盖撬开一条缝。 徐小川找来一根废弃的铁棍当撬棍,两人一起发力,猛地將沉重的铁盖掀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从下方汹涌喷出,浓烈得几乎让人当场窒息晕厥。像是城市下水道淤积百年的沼气、无数腐烂的有机物、还有各种刺鼻的化学废料全都搅拌在了一起发酵的味道。 下方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黏腻的水流声“哗啦啦”地响著,间或传来“咕嘟”“滴答”的声响,像是某种粘稠噁心的液体正在翻滚、滴落。 “没时间犹豫了!跳!” 林宇最后看了一眼怀中毫无知觉、面如金纸的轩辕清,將她更紧地护在胸前,牙关一咬,毫不迟疑,率先滑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第322章 污泥暗渠,一线生机 哗啦啦—— 脚下是黏稠腥臭的污水,冰冷蚀骨,漫过小腿。 管道內壁滑腻腻的,布满厚实的苔蘚和不知名的污物,每挪动一步都得用尽全力,否则隨时可能摔倒,被卷进更幽深的黑暗里去。 空气里那股腐烂的恶臭几乎凝成了实质,还混著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熏得人阵阵发昏。 林宇半抱著轩辕清,她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身体冷得嚇人,只有胸口那点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起伏,证明著她还残存著一口气。 他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炭火反覆烙过,每一次牵动都扯著神经,剧痛一波波冲刷著他的意识,湿透的作战服紧紧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污水浸泡进来,又麻又痒,疼得钻心。 “林叔…前面…反光…” 徐小川的声音嘶哑,透著一股子压不住的疲惫和惶恐,他紧紧搀著林宇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攥著那把沾了血的手术刀。 顺著徐小川手指的方向,管道尽头確实有那么一点微光,还伴隨著越来越清晰的机器运转的低沉嗡鸣声。 是废弃地铁线的通风井出口。 林宇猛地停住脚,除了脚下哗啦啦的水声,头顶上方,传来了车辆驶过的沉闷震动。 还有…警笛声! 不止一处,正从不同方向快速靠近! “他们封锁了上面。”林宇的声音压得很低。 周明辉的反应比他想的快得多,动用的力量,也远不止医院保安那么简单。 “那…那怎么办?” 徐小川身体抖了一下,不是冷的。是他后背那个印记,又开始一阵阵发烫,带著针扎似的刺痛。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危险正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林宇没说话。 他只是把怀里的轩辕清往上託了托,儘量让她避开污水的浸泡,抬头看到管道顶部那些锈蚀严重的金属格柵。 那是通往地面的唯一出口。 微光从格柵缝隙里漏下来,在污水和墙壁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也照亮了格柵外侧,一个正在缓慢旋转的、亮著红灯的监控探头。 暴露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刺耳的剎车声,紧接著是车门被粗暴拉开的“哐当”巨响。 “快!这边!” 一个刻意压低的嗓门,却异常熟悉,从格柵上方传来,声音发紧,透著火烧眉毛的急切。 林宇和徐小川同时抬头,格柵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露出一张肥胖、满是油汗的脸。 是地下药市那个胖子老板!他身后,还站著那个闷葫芦跟班,阿鬼。 “妈的,找你们可真费劲!” 胖子探下大半个身子,衝著下面连连挥手。 “愣著干啥!条子马上围过来了!快上来!” 林宇不再迟疑。 他把轩辕清交给徐小川,自己咬著牙,用尽最后的力气攀住格柵边缘,翻了上去。 阿鬼立刻上前搭手,和徐小川一起,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轩辕清也递了上来。 三人刚钻出地面,胖子就手脚麻利地將沉重的格柵盖回原位,又从旁边拖来几个破轮胎和垃圾桶胡乱挡住。 这里是条偏僻的后巷,垃圾堆积如山,空气里混杂著食物餿味和机油的味道,一辆灰扑扑看不出本来顏色的厢式货车就停在巷口,车厢后门敞开著。 “上车!” 胖子吼了一声,自己先跳上了驾驶座,三人挤进充满劣质烟味和汗臭的车厢。 货车发出一声咆哮,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尖锐地摩擦,猛地衝出后巷,一头扎进了城市的车流里。 车窗外,红蓝警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 胖子猛打方向盘,货车在车流里左衝右突,专往那些狭窄、监控探头稀疏的老城区巷子里钻。 “操,这回是真他妈玩脱了。” 胖子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车厢,看到面无人色的轩辕清,还有浑身湿透、狼狈到极点的林宇,他脸上的肥肉都抽搐了几下。 “医院那边跟疯狗一样,制服的、便衣的,还有好些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黑西装,把附近围得水泄不通。你们爷俩到底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林宇没吭声,他低头检查著轩辕清的状况。 她的呼吸似乎比刚才在管道里平稳了那么一丁点。 “前面!有关卡!” 徐小川忽然喊道,他透过车厢后窗的缝隙,看到了远处路口闪烁的警灯和拦路的障碍物。 胖子低声骂了句,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同时,他从座位底下摸索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盒子,狠狠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嗡—— 一阵极其轻微的波动扩散开。 前方关卡处,几个警察手里的对讲机同时爆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路口的几个监控摄像头画面也短暂地跳起了雪。 货车根本没减速,像头髮疯的公牛,朝著关卡侧面一个狭窄的施工通道蛮横地冲了过去!砰砰几声撞飞了几个塑料路障,在一片混乱的叫喊和更加尖锐的警笛声中,货车险而又险地衝破了封锁。 “日他娘,这玩意儿用一次少一次,风险还大。” 胖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那个黑盒子,骂骂咧咧。 “也就是这老城区的破线路,干扰才有点用。” 货车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一片更加破败、如同迷宫般的城中村,在一栋毫不起眼的、墙皮剥落的小楼后院停了下来。 “暂时算安全了。” 胖子熄了火,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油汗。 “这是我的一个老窝点,藏得深,一时半会儿没人能摸过来。” 他顿了顿,脸上的轻鬆褪去,多了几分凝重。 “不过,林先生,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被汗水浸得软塌塌的香菸,抖出一根递给林宇,林宇摆了摆手,胖子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大口,吐出浓浊的烟雾。 “医院那事儿,动静太大了,不止官方的人在查,海城柳家…鼻子也灵得很,好像也闻著味儿了,他们的人…最近也在到处打听,找一个医术特別厉害的神秘人,还有一个情况很『特殊』的女的。” 第323章 叩门惊变 这破地方,一股子霉味儿冲鼻子。 头顶灯泡要死不活地亮著,惨白的光掉在水泥地上,照出几只蟑螂慌不择路地爬开。 胖子嘴里的“安全屋”,就是城中村拆迁楼里没人要的隔间,破破烂烂。 林宇现在没心思挑剔。 找了块还算结实的破木板,就算是手术台了。 轩辕清躺在上面,那张脸白得瘮人,跟刚捞上来的死鱼差不多。 旁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老旧血液检测仪嗡嗡响著,超声波探头贴著她皮肤,冰凉。 屏幕上那心跳波形图,抖一下,林宇的心就跟著揪一下。 “神经毒素残留,溶血性生物毒素反应……內臟多个器官衰竭跡象,血管壁脆性增加……” 林宇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手指在便携键盘上敲得飞快,记录著数据。 他抬起头,声音冷得掉冰碴子。 “龙涎香,血竭,紫河车……胖子,有多少能弄来多少!” 胖子那身肥肉抖得跟筛糠似的,脑袋点得像捣蒜:“放心林先生!砸锅卖铁也给您凑!城寨药市那块我门儿清,黑的白的都得给几分面子……您要多少,我就给您弄多少!” “快。”林宇不多废话,指间已经捻起了银针,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著幽微的冷芒,“小川,看好门。” 徐小川手里早就攥紧了那把从守卫身上缴来的枪,后背紧紧抵著薄薄的木门,紧张得肌肉都绷紧了。 门外的小巷死寂死寂的。 这种安静,比枪林弹雨还让人心里发毛。 嗤! 银针破开皮肉,精准刺入轩辕清周身几个大穴。 林宇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力,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精纯的內力,顺著细长的针身缓缓渡入。 那內力小心翼翼地流淌,试图温养她那快要停跳的心脉,艰难地抵挡著体內两种霸道毒素的疯狂侵蚀。 他额角有青筋隱隱跳动,汗珠顺著脸颊往下淌,很快就湿了前襟的衣服。 屋里瀰漫开一股浓重又苦涩的药味。 龙涎香的奇异幽香,血竭特有的微腥,还有紫河车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鬱气息,混杂在一起。 林宇把胖子火速送来的珍稀药材,用石臼快速研磨成细粉,按照一个极其刁钻的比例混合,再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內力强行催化,试图激发药效。 这法子,跟玩命没区別。 一个拿捏不准,药力互相衝突,轩辕清这副破败的身体立刻就得散架。 时间慢得像凝固了。 徐小川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冷汗顺著脊樑沟往下流。 他背上那个印记又不老实了,一阵阵发烫,火烧火燎的。 他死死盯著门板,耳朵竖著,外面的风吹草动,虫子爬过的声音,甚至远处飘来的一星半点警笛声,都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轩辕清的呼吸还是那么轻,轻得好像隨时会断掉。 脸白得像纸。 但监护仪屏幕上,那条代表心跳的曲线,终於不再是一条濒死的直线了。 它开始极其缓慢地,但一下一下,顽强地起伏著。 “爸爸……” 一声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囈语,从轩辕清乾裂的嘴唇里飘出来。 她眼睫毛抖了抖,眉头死死皱著,像是陷在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实验室……跑……快跑……求你……放了我……” 徐小川心口猛地一抽,握枪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看向林宇,那人还保持著施针的姿势,像是入了定,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 篤篤篤。 敲门声毫无徵兆地响起,又轻又慢,却像重锤敲在徐小川心上。 他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枪口猛地抬起,对准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谁?!”他嗓子发乾,声音抖得厉害。 “柳家,管事的。”门外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急不躁,甚至透著点温和的味道,“听说这里有位高人,特来拜访。” 柳家? 徐小川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林宇。 林宇还是闭著眼,指尖的银针微微颤动,內力输送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绝对不能停。 “等一下。”徐小川强行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下去,低声回了一句,但枪口纹丝不动。 他挪了挪脚,凑到门缝边,压著嗓子问:“柳家的人来干什么?” “奉我们家主的命令,想请林先生过去一趟。”门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家主敬佩医术高明的人,想跟先生聊聊。备了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吱呀一声。 木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道缝。 徐小川的枪口紧紧跟著,对准了门外。 外面站著几个人,都穿著讲究的丝绸唐装,不像这城中村该出现的人物。 领头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站姿、气度,一看就是常年发號施令的人。 他身后一个人,双手捧著个红木托盘,上面放著一张烫金的请柬,请柬旁边……是厚厚一叠崭新的钞票,晃得人眼晕。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那管事微微欠身,视线却越过徐小川,往屋里瞟,语气客气,但那份探究藏不住,“家主听说,城寨这边,最近来了位医术通天的先生……想来,就是林先生您了吧?” 徐小川身体堵著门缝,枪口没放下:“林先生正忙著救人,没空见客。柳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明白,明白。”管事脸上带笑,“救人如救火,柳家当然不会打扰。只是我们家主实在爱才,盼著能跟林先生见一面,谈谈医术,也算尽地主之谊。” 他话音稍微停顿了一下,话里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海城柳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大人物,但在这海城地面上,多少还是有些……方便的。林先生要是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柳家上下,愿意效劳。” 这是赤裸裸的拉拢,还带著点別的意思。 徐小川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这柳家,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客气。 屋里,林宇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收回银针,呼吸有点乱,但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看向门口,声音不高,却很稳:“柳家的美意,林某心领了。不过病人情况危急,实在走不开。等病人情况稳定了,一定登门道谢。” 第324章 暗巷杀机 “先生高义。”管事点了点头,没再坚持,“既然这样,柳某就不打扰了。请柬和这点心意留在这里,我们静候先生方便的时候。” 他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手下把托盘放在门口地上,又抱了抱拳:“告辞。” 柳家的人转身就走,脚步很轻,但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练过的。 徐小川还是不敢大意,一直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子深处,才慢慢把门关上,插好。 门外,又恢復了那种让人心慌的寂静。 但徐小川知道,这水面底下,已经起了漩涡。 柳家也掺和进来了,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 他转过身,看向林宇。 林宇正弯腰看著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轩辕清,脸上的神情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空气里,药味还是那么浓,只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一点让人不安的味道。 一夜煎熬。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屋子里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混著铁锈般的血腥气和墙角泛起的霉腐潮气,几乎凝成粘稠的胶质,糊在人的口鼻上,让人喘不过气。头顶那只苟延残喘的灯泡,挣扎著闪烁了几下,噗地一声,彻底投入黑暗的怀抱。 死寂降临。唯一的光源,来自角落那台老旧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的幽绿波形,惨澹地映照出三张写满疲惫与戒备的脸。 木板上,轩辕清那张脸,原本是毫无生气的、纸一样的惨白,此刻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容置疑的速度,悄然褪去死灰色泽。一抹极其微弱的、属於活人的淡粉色,像初春解冻的溪流下顽强挣扎的嫩草,艰难地在她冰冷的皮肤下透了出来。她胸口的起伏,不再是先前那种隨时会停止的、风中残烛般的飘忽,变得虽然依旧轻缓,却有了稳定而清晰的节律。监护仪上,那条几乎被拉成一条绝望直线的心电曲线,此刻正固执地向上攀升,一下,又一下,勾勒出虽然低平、却充满韧性的波峰。 林宇指尖捻著,缓缓撤回刺入轩辕清心脉大穴的最后一根银针。针尖上沾染的血珠,在监护仪幽绿的反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暗红。撤针的瞬间,他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瞬间抽空了骨头里的最后一丝气力,眼前陡然一黑,膝盖控制不住地发软,整个人直直就要往下栽倒。 “林叔!”徐小川一直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反应,一个箭步上前,手臂用力架住了林宇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处,林宇的胳膊冷得像冰块,隔著那层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作战服,他能清晰感觉到林宇手臂肌肉无法抑制的、细密的颤抖。透支,这是远超极限的透支。 恰在此时,一丝清晨特有的、带著湿冷水汽的微光,穿透窗户上糊著的骯脏报纸缝隙,艰难地挤了进来。这缕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轩辕清紧闭的眼瞼上。 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沉睡了太久、不堪光线惊扰的蝶翼,极其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然后,在林宇和徐小川屏住的呼吸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初时一片混沌茫然,像是蒙著一层化不开的浓雾,空洞地望著头顶剥落的、布满霉斑的天板。过了几秒,也许是十几秒,那层雾气开始慢慢消散,瞳孔深处的光泽一点点凝聚,焦点艰难地移动,最终,定格在近在咫尺、写满关切与紧张的林宇和徐小川脸上。 几乎是她视线聚焦的同一瞬间! 徐小川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后背那个烙铁烫出来的印记,毫无徵兆地,骤然滚烫起来!但这次,不同於之前那种针扎火燎的剧痛,而是一种温和却异常强烈的热流,仿佛有暖泉注入,瞬间沿著脊椎奔涌扩散,传遍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与此同时,他揣在作战服內袋里,那个从赵康身上摸来、一直死寂无声的微型晶片,也跟著发出一阵低沉的、几不可闻的嗡鸣,晶片表面隔著几层布料,竟泛起一层柔和的、如同月华般的白光,散发出明显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热度!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木板上的轩辕清,似乎也清晰地感应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波动。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紧,原本极度虚弱、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竟微微绷紧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混杂著初醒的茫然、突如其来的惊讶、无法理解的困惑,以及一种深藏在眼底的、近乎本能的抗拒。 她乾裂起皮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乾涩得厉害,只能发出一点极其微弱、模糊不清的气音,像小猫临死前的呜咽。 “谢…谢……”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他…他们…还在…我…我身体里…那个…ya…” 话音未落。 一阵急促到令人心臟骤停的手机铃声,如同黑夜中骤然划过的尖刀,蛮横地撕裂了屋內短暂的、脆弱的平静! 是胖子留下的那个一次性的加密电话! 徐小川被这突兀的铃声骇得浑身一激灵,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还在发烫的手机,手指哆嗦著按下了接听键。 “林先生!快走!他妈的,快走!”电话那头,胖子的声音失真变形,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恐惧,“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疯狗!装备好得嚇死人!黑色的作战服,武器看著就不是咱们这儿的玩意儿!正往你们那片儿摸过去!我的人刚看到,至少七八个!动作快得像鬼!他们…他们他妈的好像知道你们具体在哪儿!” 胖子的嘶吼还在耳边迴荡。 篤。 篤篤。 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敲击声,突兀地从外面那扇薄得像纸板一样的木门上传来。声音很轻,很有节奏,不像是试探,更像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信號传递。 紧接著,是更加细微,却更加密集的摩擦声。像是某种金属器械探针,在粗糙的墙壁上缓缓移动,寻找著结构弱点。 还有…鞋底踩在小巷堆积的碎石和垃圾上,发出的那种被刻意压制到最低,却依然无法完全消除的“沙沙”声。 第325章 死斗囚笼,黄雀伺伏 声音,不止来自门口一个方向。他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林宇原本因极度疲惫而有些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他猛地一把推开还愣在原地的徐小川,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反手,他已经从地上抄起了之前从守卫身上缴获的那支高压电击枪,枪身冰冷,虽然里面的能量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了大半,但此刻,聊胜於无。他另一只手,五指微张,已经悄然摸向了腰间最后一囊、也是他最后的底牌——淬毒的银针。 “小川,带她走!”林宇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头受伤濒死却依旧凶悍的孤狼,死死锁定著那扇隨时可能被彻底撞开的木门,以及侧面那扇同样脆弱不堪的、破了几个洞的窗户。 “从后面窗户!快!” 徐小川的心臟像是被人用手攥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木板上的轩辕清,她才刚刚甦醒,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异常困难,怎么走? 嘭!!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巨响! 整扇木门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內剧烈凸起变形,老朽的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 哗啦——!!! 侧面的窗户玻璃,被某种坚硬沉重的物体从外部猛力砸碎!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向內飞溅! 一只戴著黑色战术手套的手,稳稳地握著一支黑洞洞、闪烁著金属寒光的枪口,从窗户的破口处,猛地伸了进来! 嘭!! 木屑炸开! 那扇看著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正中央猛地凹陷,隨即爆开一个大洞! 一只蹬著黑色军靴的脚狠狠踹了进来,门框发出垂死的呻吟,彻底散架。 哗啦——!!! 侧面的窗户玻璃跟著粉碎,冰冷的晨风卷著碎玻璃渣子倒灌进屋。 一只戴著黑色战术手套的手臂伸了进来,黑洞洞的枪管稳定得嚇人,毫不迟疑地开始转动,搜寻目標。 “走!” 林宇喉咙里几乎是硬挤出这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几乎被门口传来的爆裂声完全盖过。 他根本没回头看徐小川,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 左手猛地发力,身边那张破桌子被他掀翻,挡在自己和窗口探进来的枪口之间,发出一声闷响。 右手那支之前缴获的高压电击枪对准了门口,虽然能量快耗尽了,但有总比没有强。 脚下同时飞快一踢,地上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破铁桶,骨碌碌滚向门口,希望能挡住来人哪怕一瞬间。 他朝著房间最里面那扇同样破烂、通往后巷的窗户吼道:“后窗!通道!快!” 徐小川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臟狂跳和肾上腺素飆升带来的尖锐耳鸣。 他下意识转头,只看到林宇决绝的背影,还有那扇破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晨光,那里是唯一的生路。 他再低头,木板上的轩辕清刚刚睁开眼,虚弱得连呼吸都费力。 走? 把林叔一个人丟在这里? 这念头刚冒出来。 嘭! 又一声震耳的巨响,整扇门连带门框彻底垮了,碎木块噼里啪啦地四下飞溅。 两个全身裹在黑色作战服里的影子,压低身体,动作快得像两头猎豹,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他们配合极其默契,手里短促的突击武器枪口喷出压抑的火舌! 噠噠噠! 子弹撕开空气,噗噗噗地钉在翻倒的桌面上,木屑横飞。 林宇身体紧贴著桌子后方,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已经矮身向旁边翻滚,险险避开了第一波扫射。 翻滚的同时,他右手电击枪扣动扳机。 滋——! 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电弧射出,精准地打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小腿上。 那人动作明显僵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但身上的作战服防护性极好,电击效果被大大削弱,只是让他踉蹌了半步,没能完全阻止他的前冲。 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迅速补位,枪口死死锁定了林宇翻滚后的落点! 林宇人在半空还没落地,左手五指猛地张开,三根淬了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地甩出,成品字形直奔第二个黑衣人的面门! 那黑衣人反应快得不像话,猛地一偏头,银针几乎是擦著他的头盔面罩飞过,“咄咄咄”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但这零点几秒的耽搁,足够了。 林宇落地,不退反进,整个人像颗炮弹合身撞向那个被电击影响、还没完全稳住身形的黑衣人! 肩膀狠狠撞在对方胸口,闷响声中,他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截从桌腿上掰下来的尖锐木刺,对著那人持枪手臂的关节连接处,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噗嗤! 木刺深深没入,那黑衣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手臂一软,枪口不由自主地垂向地面。 林宇左肘顺势向上,用尽全力,狠狠砸在对方的下顎! 咔嚓一声瘮人的脆响,第一个衝进来的黑衣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这一切快得让人眼繚乱,几乎发生在同一瞬间。 第三个、第四个黑衣人已经从破开的窗口翻滚进来,冰冷的枪口再次交叉锁定林宇。 这狭小的破屋子,成了绝佳的猎杀场,也成了林宇挣脱不出的困兽之笼。 他背后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彻底崩裂,火烧火燎的剧痛几乎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动作丝毫不停,顺手抓起地上一个碎裂的陶罐碎片,看也不看就反手朝著窗口掷去,同时身体再次向旁边那堆积如山的杂物堆扑去,寻找掩护。 后巷。 徐小川背著轩辕清,踉踉蹌蹌地往前跑。 轩辕清很轻,可他感觉自己背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屋里传来的枪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还有林宇压抑到极点的低吼,每一声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心上。 他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混著污水浸透了裤腿,每跑一步都疼得钻心。 冷汗和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混在一起,眼前一片模糊。 “林叔……”他声音哽咽,脚步却死活不敢停。 林叔让他走,他必须走,必须带著清姐活下去。 第326章 援手与危机 可是…… 枪声好像变少了? 不,是变成了更沉闷的拳脚撞击声和金属摩擦声? 徐小川猛地停下脚步,僵硬地回头,望向那扇破败小楼的窗户。 里面光影晃动,打斗显然还在继续,而且变成了更原始、更残酷的近身搏杀。 后背那个印记,又开始隱隱发烫。 不是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剧痛,而是一种焦灼,一种难以言喻的催促感。 回去? 回去就是送死!他手里只有一把不知道还剩几发子弹的破枪。 可是不回去……林叔一个人……他怎么能…… 轩辕清在他背上极其微弱地呻吟了一声,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原本虚弱无力的手,轻轻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徐小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看前方黑暗幽深的巷子出口,又看看身后那栋正在吞噬林宇的小楼。 他猛地一咬牙,牙齦都咬出了血腥味。 他小心翼翼地將轩辕清放在巷子角落一个相对隱蔽的垃圾桶后面,又扯过几块破帆布盖住她。“清姐,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转过身,握紧了手里的枪,腿一瘸一拐,眼神却异常坚决,朝著那栋小楼冲了回去。 屋內。 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几乎要窒息。 地上已经倒了三个黑衣杀手,身体扭曲,生死不知。 但林宇付出的代价更大。 他左臂被子弹擦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鲜血汩汩直流。后背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作战服几乎被染成了深红色,紧紧粘在皮肉上。 他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著血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著没有倒下。 对面,还站著两个黑衣杀手。 其中一个身材格外魁梧壮硕,厚重的头盔下,呼吸器发出沉重的“呼哧”声,手里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近战匕首,刀刃上泛著一层幽蓝的微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人,显然是这支杀手小队的头目。 “放弃吧,林宇。”头目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来,低沉,带著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衔尾蛇』的耐心有限。交出ya-001,你可以死得痛快点。” 林宇没说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只是用尽仅剩的力气,將地上捡起的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握得更紧,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头目身侧那个一直没怎么动的杀手,突然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向侧面滑出一步,枪口悄然抬起,对准了林宇防御最薄弱的死角! “林叔!小心!” 一声嘶哑到破音的喊叫猛地从门口传来! 徐小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顾不上瞄准,举起手里的枪就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或许是歪打正著,或许是那杀手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出现,竟然真的打中了偷袭杀手的胳膊,爆出一团血。 那杀手吃痛,动作猛地一顿。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被徐小川喊声吸引了注意力的头目,眼中厉芒爆闪,手中那柄泛著幽蓝光芒的匕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闪电般射向徐小川! 速度快得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徐小川瞳孔猛缩,眼睁睁看著那道致命的蓝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完了!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他眉心的前一剎那! 他后背的印记猛然灼热到顶点!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的力量瞬间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以一个极其诡异、完全违背人体力学的角度向旁边猛地一扭! 嗤! 匕首几乎是贴著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串滚烫的血珠,深深钉入他身后满是污渍的墙壁!嗡嗡作响! 徐小川惊魂未定,心臟狂跳得快要炸开,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继续,他手中的枪几乎是下意识地再次扣动扳机! 砰! 这一枪射偏了,子弹打在头目的肩甲上,溅起一串耀眼的火星。 虽然没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已经足够了。 林宇原本因失血和剧痛而有些涣散的精神猛地一振! 他身体內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燃,一股灼热到极致的气流沿著经脉逆冲而上,强行压下了所有的伤痛和虚弱! 他脚下猛地发力,速度骤然提升到远超之前的极限,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带著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魁梧的头目! “秘传…血燃!” 他手中的玻璃碎片,在高速衝刺中划破空气,带著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刺向头目的咽喉要害! 头目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林宇在重伤濒死的状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仓促间只能抬起手臂格挡。 噗! 玻璃碎片深深扎入头目的小臂肌肉,带出一蓬喷溅的鲜血。 林宇动作丝毫不停,膝盖狠狠撞在头目腹部,同时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毫不留情地扣向对方的眼睛! 头目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但林宇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完全是不顾自身死活的搏命打法!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几个穿著考究丝绸唐装、面无表情的男人,如同深夜造访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和窗口,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他们手里没有武器,但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凝如山的气势,比任何枪械都更让人心头髮紧。 柳家的人! 那个之前来过的管事,排开眾人,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口,脸上依旧掛著那种温和却又带著距离感的微笑。 他扫视了一眼屋內狼藉血腥的战场,视线掠过地上躺著的黑衣杀手、浑身浴血的林宇和惊魂未定的徐小川,最后落在了那个被林宇逼得节节后退、手臂还在流血的杀手头目身上。 “呵呵,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管事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屋子,带著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不迫,“这位朋友,需要帮忙吗?” 杀手头目动作猛地一滯,看清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第327章 柳宅医局 林宇也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催动秘术的后遗症开始疯狂反噬,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他依旧死死盯著门口的柳家管事。 “林先生,別来无恙?”管事转而看向林宇,微微欠了欠身,“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衝撞了先生,柳家愿意代劳,帮先生清理一下这些麻烦。之后,还请先生和那位小姐,务必赏光,到柳家暂作休养,也好让柳家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语气客气得滴水不漏,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柳家,要將他和轩辕清,一起“请”走。 林宇看著管事那张笑呵呵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气息微弱的轩辕清,再感受著自己体內正在快速流失的力量和越来越重的伤势。 屋子里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有劳。” 管事话音刚落,巷子里的空气却没半点鬆快。 柳家的人动得飞快,没一句废话。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几个穿深色短打的汉子上前,手脚利索得嚇人,拖死狗一样把那几个晕死过去的黑衣杀手拽走,没半点声息。 另外有人过来,架住几乎站不住的林宇,也扶了一把腿肚子还在打颤的徐小川。 “林先生,请。”管事侧过身,让出条道,做了个手势。 姿態还是客气,可那份稳操胜券的劲儿,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悄没声地滑到巷口,车门开了,里面黑黢黢的。 林宇没得选。 他把怀里轻飘飘、几乎没了气息的轩辕清抱得更紧,在徐小川的搀扶下,猫腰钻了进去。 管事,还有两个闷不做声的柳家护卫,跟著上车。 车门关上,外头的血腥味和破烂景象,瞬间被隔绝。 车开得极稳,几乎感觉不到晃。 窗外的街景飞快地往后退,越来越模糊,最后开进了一片看著灯火挺亮,却又安静得瘮人的地方。 徐小川的心跳还是咚咚响,后背那块皮肉又开始发麻发烫,不是疼,是种说不出的躁动,催著他警醒。 他手里还死死攥著那把缴来的手术刀,刀把子被手汗攥得滑腻腻的。 他偷偷打量车里的人,特別是那个管事,脸上啥表情都看不出来。 车在一堵灰扑扑的高墙外头停下。 厚重的黑铁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里头是个深不见底的院子。 跟外头街道的破败完全两个样。 这里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著年份,却乾净得不像话,空气里飘著一股子老山檀的味儿,把外头的霉味和硝烟味全盖住了。 车门又开了。 好几个穿一样衣服的佣人,早就垂手站在那儿等著。 轩辕清立刻被抬上一张推车床,两个穿白大褂、提著医疗箱,一脸严肃的医生接了手,快步往院子深处一栋独立的小楼推去。 “林先生,徐小兄弟,这边请,先处理下伤口。”管事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林宇被带进一个房间,里面也是一水的精良设备,消毒水味儿浓得呛鼻子。 一个看著年纪不小的医生,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背后被血痂和破布糊住的临时包扎。 当看到那片被高温蒸汽和强酸弄得稀烂的皮肉,还有左臂上那道深得能看见骨头的枪伤时,那医生手上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发现林宇的皮肉,在药物作用下,竟然用一种快得邪门的速度在收口止血,坏死和好肉的分界也清清楚楚。 “先生这身体……”医生低声嘀咕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林宇闭著眼,隨他们摆弄,脑子却转得飞快。 柳家这反应速度,这手底下的人,还有这宅子的戒备,都远超他想的。 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豪强。 徐小川在隔壁屋,腿上的伤口也被人简单包扎了。 他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耳朵尖竖著,捕捉外头一丁点的动静。 后背那印记不烫了,可那种感觉更清晰了,他能“闻”到,这大宅子里,藏著不少厉害的气息,都收敛著,跟趴窝的猛兽似的。 伤口弄完了,管事掐著点儿走进来,手里端著杯热气腾腾的参茶。 “林先生受惊了。一点心意,压压惊。”他把茶杯放在林宇手边的矮桌上。 林宇睁开眼,看都没看那杯茶。 “轩辕小姐怎么样了?” 管事脸上適时地露出点愁容:“不太好。我们最好的大夫都在看,但是……情况太复杂。小姐身体里好像有好几种没见过的毒在衝撞,还有神经毒剂的残留,五臟六腑都有衰竭的跡象。恕我多嘴,我们从没见过这么棘手的病人。” 他顿了下,话头一转:“冒昧问一句,追杀先生和这位小姐的……那些黑衣人,什么来头?他们嘴里的『衔尾蛇』,又是个什么东西?柳家虽然只守著这一亩三分地,但也不想惹不该惹的麻烦。” 林宇动了动刚被包好的左胳膊,伤口一扯,眉头皱了下。 “他们是一家叫『方舟』的生物公司下头的秘密部门。轩辕小姐以前是他们的研究员,发现了他们搞没人性的实验,想阻止,就被追杀了。『衔尾蛇』是他们內部的一个代號,具体指什么不清楚。” 他话说得稳,挑拣著说,把最要命的ya-001和克隆体的事儿都摁下了。 “我受朋友临终託付,保她周全。” 管事安安静静地听著,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在掂量林宇话里的真假。 “原来是这样。『方舟』……这名字,我们好像听过一点。看来先生卷进来的事,不小啊。” “带我去见她。”林宇不想跟他绕弯子。 医疗翼里,气氛沉得能拧出水。 几个柳家最厉害的医生围著监护仪器,个个眉头拧成了疙瘩。 屏幕上的数据线跟抽风似的乱跳,各种指標都在鬼门关边上晃悠。 他们试了好几种法子,不管是解毒还是保器官,屁用没有,甚至还让情况更糟。 林宇一进来,眼神飞快地扫过那些闪烁的屏幕和医生们潦草的记录。 徐小川跟在他屁股后头,一步不落。 “停掉静脉注射的α-干扰素。” 第328章 柳宅暗流,针尖博弈 林宇声音不高,却一下子让那几个正小声討论的医生都停了动作。 “她体內的溶血毒素会因为这个加速变异,干扰素现在就是催命符。” 他走到仪器前头,指著其中一条跳得特別邪乎的曲线: “还有,心跳不对劲不是钾离子的问题,是vx-3神经毒素的残留,跟另一种生物硷在她神经接点上结合,把信號给堵了!你们用的常规解药根本没用,只会让心臟更快完蛋!” 几个医生互相看看,脸上都是不信。 其中一个忍不住顶了一句:“这位先生,我们有我们的治疗方案……” “你们的方案,不出三个钟头,她就得死透。”林宇直接把话堵了回去,声音冷得像冰,“准备冰蚕丝、千年何首乌的根须磨粉、还有深海夜明砂。另外,我需要一间绝对隔离的房间,要有高精度的离子透析仪和生物电刺激器。我亲自来。” 医生们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这些药材,哪一样不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还极为少见。 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门口。 他看看林宇,又看看仪器上依旧在鬼门关徘徊的数值,琢磨了片刻。 “林先生要的药材,柳家尽力去弄。房间和设备,也能马上备好。” 他话锋一转,脸上那温和的笑意里,多了点藏不住的精明。 “不过,柳家需要派人全程看著先生怎么救人,算是……学学手艺。另外,关於『衔尾蛇』追杀轩辕小姐的真正原因,柳家需要知道全部。毕竟,我们也不想为一个不明不白的麻烦,赔上太多。” 管事往前走了一步,凑近林宇,声音压低了些。 “林先生,柳家给你们地方躲著,自然也需要点……回报。” 柳家的效率没得说。 前后不过半个钟头,管事就亲自捧著个紫檀木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明黄色的锦缎上,几样东西安安静静躺著。 一小块顏色沉得发黑的龙涎香,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直往鼻子里钻。 几片乾巴巴的血竭,却透著暗红的光泽,像是凝固的血。 还有一截根须缠绕的老山参,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旁边还放著几个小玉瓶,里面是磨好的粉末,正是林宇之前点名要的千年何首乌根须和深海夜明砂。 这些药材的品相,好得有点出乎林宇的意料,每一件都感觉蕴著点东西。 柳家这份“心意”,分量可不清。 医疗室里,气氛更沉了。 消毒水那股刺鼻的味道,被新送来的药香冲淡了不少。 林宇走到水盆边,用冷水仔细冲了手,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白。 他拿起一根最细最长的银针,针身在他手指间轻轻转动,稳得不像个刚受过重伤的人。 他这个动作,把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过去了。 几个柳家的医生围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之前给林宇处理伤口的那个老中医,眉头皱得死紧,往前蹭了半步,乾咳了一声。 “林先生,”老中医的声音有点犹豫,“您这针法……恕老朽多嘴,路数瞧著……过於霸道了些。病人现在五臟都跟火烧似的,那点生气就跟风里头的蜡烛一样,再用这种法子,怕是……身子骨扛不住啊。” 他抬手指了指监护仪上那几条还在危险边缘跳动的曲线。 林宇指尖没停,捻起一小撮何首乌粉末,动作没半点迟疑。 “寻常法子,救不回她。”他头都没抬,声音平平的,却一下子钻进人耳朵里,“她身体里两种要命的毒互相衝撞,还有vx-3在里头搅和,五臟六腑、经脉早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要是不下猛药,行险棋,用最刚猛的法子把阴毒强压下去,再拿最柔和的药力去补那点生机,不出两个钟头,她这口气就得断。” 他手腕一翻,银针已经刺进了轩辕清胸口的膻中穴,不多不少,正好三分深,稳稳停住。 “《灵枢·九针十二原》不是说了吗,『宛陈则除之』。病都凶成这样了,跟洪水猛兽似的,难道还想著用毛毛雨去堵?只能开条沟把洪水引走,顺著这股劲儿来,才可能捞著一条活路。” 他嘴里说著古奥的医理,手底下却一点没慢。 第二针、第三针……接连刺下,位置、深浅,分毫不差。 每落一针,他都用指尖极轻微地捻动一下针尾,像是在感受皮底下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气血流动。 老中医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硬是被林宇那番话给噎了回去。 他行医几十年,当然听得出林宇说的不是胡诌八扯,有些说法在古籍偏方里確实能找到影子,只是……那法子太险了,跟传说似的,压根没想过真有人敢这么干。 旁边几个医生更是你看我我看你,被林宇这手出神入化的针法和听著就玄乎的理论给镇住了,屁都放不出一个。 林宇强忍著后背伤口撕裂般的疼,还有催动內力带来的那阵阵发晕的感觉。 他调动起身体里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点內力,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把这点內力凝成一股极细的线,顺著扎在膻中穴的那根银针,慢慢渡进轩辕清身体里。 这股內力像条温顺的小溪,可又带著一股不容商量的劲儿,艰难地在她快要乾涸的经脉里流淌。 流过的地方,就把那些乱冲乱撞的毒素暂时压住、分开,同时催著那些珍贵药材化开的药力,像春天的细雨一样,一点点修补滋养那些被毁坏的身体组织。 他额角上,汗珠子一颗颗滚下来,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脸色也越来越白,嘴唇抿得死紧,看得出是在极力硬撑。 就在这个时候,木板床上的轩辕清,喉咙里发出一声特別细微、几乎听不见的呻吟。 她那张原本死灰色的脸上,竟然奇蹟一样,透出了一点点极淡的红晕。 虽然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可確確实实是有了。 监护仪上,那条代表心跳的曲线,波动的幅度还是很小,但跳动的频率却稳当下来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忽快忽慢,隨时要停的样子。 第329章 傲骨难折,柳宅暗探 代表血压和血氧的数字,也极其缓慢地,往上跳动了那么一丟丟。 “动了!数据稳住了!”一个年轻医生没忍住,低声叫了出来,隨即反应过来自己失態,赶紧捂住了嘴。 但屋里的人都看见了。 柳家那几个经验老到的医生,此刻脸上的神情,全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们再看林宇,那感觉已经从一开始的打量、怀疑,彻底变成了敬畏。 这种硬生生把人从鬼门关往回拽的手段,已经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医术了。 站在角落里的徐小川,在林宇开始往里输送內力的那一刻,后背的印记又烫起来了。 这次不是疼,是种很奇怪的共鸣。 他眼前好像闪过一片模糊的、流动的光影。 他好像能“看见”轩辕清身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能量,黑乎乎的墨汁和红得发亮的火焰在互相撕咬吞噬。 而林宇输进去的那股微弱却特別纯粹的力量,就像一条金色的细线,艰难地在里面穿梭、引导、把它们分开……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让他心里猛地一震。 管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看林宇苍白的脸色,看看仪器上那微小的向好变化,看看那些平日里眼高於顶的医生们敬畏的样子,又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脸上露出异色的徐小川。 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轻轻捻动了一下。 林宇缓缓撤回最后一根银针,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带著血腥味的浊气。 他身体晃了晃,伸手扶住旁边的仪器才没倒下。 他弯下腰,手指搭上轩辕清的手腕,再次探查她的脉象。 脉搏还是弱得可怜,但比刚才有力气了些,不再是那种隨时会断掉的游丝。 毒素的衝突被暂时压下去了,那口气,算是被强行吊住了。 然而,就在林宇的內力往轩辕清身体更深处探去,想要估摸一下五臟六腑到底被糟蹋成什么样的时候,他动作猛地停住了。 除了vx-3残留的神经毒性,还有那种霸道得不讲理的生物溶血毒素之外…… 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在轩辕清生命最根本的地方,还藏著第三股力量。 这股力量藏得极深,要不是他刚才用內力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它不像毒素那么暴烈,也不像生命能量那么温和。 那是一种……冰冷的,带著某种非人造物特质的……律动? 这感觉…… 林宇靠墙坐著,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有点耳熟,后背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扯著疼,火辣辣的。左胳膊刚包好,也沉甸甸的。 失血太多,內力又耗得厉害,整个人虚得厉害,一阵阵发飘。 身体里那点元气在慢慢恢復,可太慢了,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更让他心里发沉的是,刚才探进轩辕清身体里,除了那两股要命的毒和vx-3,还有第三股力量。 一股子冰冷的,不带活气的律动,熟悉得很,盘在她命根子那儿,像个隨时会炸的玩意儿。 徐小川在门口那儿转来转去,手里的手术刀攥得死紧,指节都白了。 腿上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 后背那块印记也不安生,一阵阵发麻发烫,催著他警醒。 这柳家大宅子,瞅著平静,可他总觉得暗地里有无数眼睛盯著。 这份安静没撑多久。 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有点乱,又好像故意放轻了,在门口停下。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 一股子和药味不同的气儿钻进来,是挺贵的薰香,还混著酒气。 先进来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穿了身料子很好的暗纹绸衫,灯底下泛著光。 人长得还行,就是眉眼间那股子劲儿,又傲又飘,看著不舒服。 他后头跟了俩人,瞧著就精悍,气沉沉的。还有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头髮梳得一丝不乱,脸上掛著点矜持的笑。 “哟,这就是管事说的那个『神医』?” 年轻人一进来,就衝著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林宇上下打量,话里带著刺儿。 “嘖嘖,瞧这德行,一身的伤,自个儿都快散架了,还能救人?” 这人是柳家现在当家的独苗,柳乘风。听说家里来了个让管事都另眼相看的人物,跑来看热闹。 林宇慢慢睁开眼,没起身,就那么平淡地看了过去。 柳乘风被他这没啥反应的样子噎了一下,感觉像打在上,不得劲。 他哼了一声,扭头看旁边那金丝眼镜老头:“王教授,您给掌掌眼,这位『高人』的手段,是不是真那么神?別是哪个江湖骗子,把咱们柳家当凯子耍了。” 那姓王的老头推了下眼镜,脸上掛著副职业化的笑,往前走了一步,先看了看轩辕清和旁边的仪器数据,才转向林宇。 “这位先生,老朽王博文,在海城第一医院搞了几十年临床。管事说先生医术通玄,不知可否方便交流一二?这位小姐的情况確实罕见,多个人参详,总归是好的。” 话是客气,可那架子端得老高,摆明了是配合柳乘风来给林宇下马威。 徐小川在门口听得火气直往上窜,拳头捏得嘎嘣响,刚想骂回去。 林宇却先动了。 他没搭理王博文那套“交流病情”的话,只是抬起头,在那老头脸上扫了一眼,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王教授,快六十了吧。” “脖子不舒服,第五六节骨头长东西了,压著神经,右手有时候不得劲儿,阴天下雨更明显。” “酒没少喝,应酬多,肝臟负担不轻,已经开始硬化了。” “还有……” 林宇顿了顿,声音平得像在说別人家的事。 “你左边腰子上面,肾上腺那块儿,长了个瘤子,大概小拇指甲盖那么大。嗜铬细胞瘤,良性的,不过最近在长,所以你血压一阵高一阵低,还老心慌、头疼。这个……你最近的体检报告,应该还没查出来吧?” 话音落下,屋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博文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了,跟著血色褪得乾乾净净,一片惨白。 第330章 铁血审问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自个儿左边腰眼,身子控制不住地抖。 林宇说前面那些,他自己心里有数,確实是那么回事,甚至比他自己感觉的还准。 可最后那条……嗜铬细胞瘤? 他最近是老没来由地心慌头疼,血压也乱跳,只当是年纪大了累的,几次体检也就查出点老毛病,压根没往那上头想! 这……这怎么可能?就看了一眼? 柳乘风脸上的嘲弄也冻住了,他看看王博文那嚇人的脸色,又不敢信地看向林宇,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王教授可是他爹大价钱请来的顾问,在海城医学界那是响噹噹的人物,怎么会被人一眼看穿这么多连自己都未必清楚的毛病? “你…你瞎咧咧啥呢!”徐小川看不惯柳乘风刚才那囂张劲儿,这会儿见他吃瘪,心里痛快,衝著柳乘风就顶了一句,“我林叔的本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放肆!”柳乘风后头一个隨从立马喝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手都摸到腰那儿去了。 气氛一下子绷紧了。 “少主,小川兄弟,都少说两句。” 管事不知道啥时候又出现在门口,声音还是温和,却带著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他先对著柳乘风微微躬身:“少主,林先生医术確实不凡,家主吩咐过,要以礼相待。这位轩辕小姐的情况,也关係重大,不能儿戏。” 他又转向徐小川,语气缓了点:“小川兄弟,少主也是关心则乱,没恶意。” 柳乘风被管事几句话点醒,脸上还是不服气,可瞟了眼脸白得嚇人、还在发愣的王教授,到底没再发作。 他冷哼一声,把注意力转到病床上的轩辕清身上,那探究和估量的意味毫不掩饰。 “哼,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能让『衔尾蛇』那种东西追著不放,还值得咱们柳家费这么大劲。” 管事没接柳乘风的话,只是示意隨从先把少主和王教授送出去。 等医疗室里只剩下他和林宇、徐小川三人时,他脸上的笑收了几分,多了点郑重。 他走到林宇跟前,压低了声音。 “林先生,刚才外头来报,我们在宅子外围,逮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傢伙。” “初步审了审,是『衔尾蛇』撒出来的探子,想摸清你们的落脚点。” 管事顿了顿,留意著林宇的反应,接著说。 “这人嘴挺硬,不过柳家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关於『衔尾蛇』,或者关於轩辕小姐……还有那个ya-001的线索。” “林先生,对这个,有没有兴趣一起听听?” 柳宅深处,地下室。 阴冷潮气糊在脸上,黏腻腻的难受。墙壁上掛著水珠子,顺著青砖缝往下淌,砸在水泥地上,“嗒”“嗒”,没完没了。铁锈味混著血腥气,再加上一股子霉味,冲得人脑门子疼。 地中间焊死了一把铁椅子,冰凉。 椅子上捆著个穿黑作战服的男人,脑袋耷拉著,看不清脸。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每一次吸气都跟拉风箱似的,带著杂音。身上衣服破了好几处,皮肉青紫,显然刚“伺候”过一轮,可人还是绷得跟块石头似的。 管事站在墙角的影子里,身板笔直,两手缩在袖子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旁边俩柳家护卫,木头桩子一样杵著,手里拿著几件傢伙事儿,上头还沾著血。屋里这气氛,能把人活活憋死。 “骨头挺硬。”管事开口,声音平平的。 椅子上的人没动静。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外头的光刺进来,晃眼。 柳乘风领著俩跟班,还有那个王博文教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王教授脸色还是白的,一副丟了魂的样子。 “怎么说啊管事?嘴还没撬开?”柳乘风那调调,轻佻得很。他绕著铁椅子转了一圈,拿脚尖踢了踢捆著那人的小腿。 男人闷哼一声,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还是没抬头。 “呵,『衔尾蛇』的人,果然茅坑里的石头。”柳乘风撇嘴,扭头冲门口那边的林宇和徐小川喊:“喂,林大『神医』,你不是能耐吗?一眼看穿王教授的毛病,要不你来?看看能不能一眼把这傢伙脑子里的玩意儿给看出来?” 徐小川的火“噌”就上来了,拳头捏得死紧,刚要张嘴。 林宇抬手,轻轻按了按他胳膊,让他別衝动。林宇自己靠著墙,后背的伤口隔著纱布抵在粗糙的砖上,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他没搭理柳乘风,只是安静地看著铁椅子上那人。 “少主,这人受过专门训练,意志力很强,一般的法子恐怕……”管事適时插话,语气恭敬,但意思很明白。 “一般法子?”柳乘风嗤笑,从跟班手里拿过一根细长的金属签子,顶上还带倒鉤,“对付这种货,就得来点『不一般』的!我倒要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我这签子硬!” 他拿著签子,走到那人跟前,脸上那兴奋劲儿透著病態。 “说!海城有几个点?谁带队?目標除了那娘们儿,还有啥?”柳乘风用签子尖挑开男人额前被汗和血糊住的头髮,声音压低了,带著玩弄猎物的残忍。 男人猛地抬起头,啐出一口血沫子,不偏不倚,落在柳乘风那身昂贵的绸衫下摆。 柳乘风脸上的笑没了,阴沉得嚇人。“找死!”他吼了一声,手里的签子对著男人的指甲缝就狠狠扎了下去! “嗤——!” 那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 男人身子猛地弓起来,喉咙里挤出非人的惨叫,全身肌肉抖得跟筛糠似的,铁椅子被他挣得“哐哐”响。 徐小川脸色“唰”就白了,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乾呕,赶紧扭过头不敢看。那动静,那场面,让他从头冷到脚。 柳乘风反倒更来劲了,抽出带血的签子,又对准了另一根手指。“说不说?” 男人牙关咬得“咯咯”响,汗珠子顺著额角往下滚,疼得脸都扭曲了,可硬是没再吭声,就用那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盯著柳乘风。 第331章 攻心为上 接下来几分钟,地下室里就剩下金属戳进肉里的细微动静,男人压抑的闷哼,还有柳乘风越来越烦躁的骂声。 血腥味更冲鼻子了。 可除了让这探子遭罪,柳乘风屁都没问出来。 “废物!”柳乘风把签子狠狠摔地上,“鐺啷”一声。他呼呼喘气,一脸的不爽。 “够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林宇从墙边站直了,动作有点慢,但很稳。他走到铁椅子跟前,柳乘风那要喷火的眼神,他看都没看。 “你这样,除了把他弄死,问不出东西。”林宇声音没起伏,“他疼得狠了,神经自己会保护,脑子会主动挡掉一些感觉,甚至会乱掉。你想知道的,他这会儿可能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你他妈说啥?”柳乘风火了,上前就要抓林宇领子。 “少主!”管事低喝一声,伸手拦住,“林先生说的也许有道理。让他试试也无妨。” 柳乘风被拦住,看看管事那不容反驳的样子,又看看林宇那张没表情的脸,最后恨恨地收回手,退开几步,抱起胳膊冷笑:“行!我看你有什么通天本事!问不出来,哼!” 林宇没理他,弯腰,仔细看那已经快虚脱、意识都模糊的探子。他伸出两指,搭在探子脖子边的动脉上,感受那微弱又急促的跳动。又翻开对方眼皮,看了看瞳孔。 “一杯浓盐水。还有,刚才你们用的镇定剂,给我一支,最小剂量。”林宇头也不抬。 管事挥挥手,马上有人去办。 林宇接过盐水,没直接灌,用手指沾了点,轻轻抹在探子乾裂出血的嘴唇上。然后拿起那支镇定剂,拔了针帽,却没马上扎。 他凑到探子耳朵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你们『衔尾蛇』是不是有种应急预案?到绝境了,用特定的法子刺激,比如突然憋气加上剧痛,就能强行把近期的记忆抹掉,对吧?” 探子原本散乱的瞳孔,非常轻微地缩了一下,但没逃过林宇的眼睛。 “你现在很难受,神经绷得太紧,身体快垮了。这支镇定剂,能让你鬆快点,暂时忘了疼。但量很少,不会让你睡死过去,反而可能让你某些感觉……比如害怕,更清楚。”林宇的声音很稳,带著点说不清的引导,“放鬆……不用硬撑了……想想任务失败,回去怎么交代……想想『毒蝎』怎么收拾叛徒……”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针管,在探子胳膊的血管上轻轻滑来滑去,针尖冰凉,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感,可就是不扎进去。 “告诉我,『毒蝎』是谁?海城除了这儿,还有哪里落脚?你们要找的那个……『钥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每一个问题,针尖就往下按得更深一点,同时林宇嘴里还在轻声描述著“衔尾蛇”內部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那声音不高,却跟带了鉤子似的,钻进探子因为剧痛和药物暗示变得脆弱不堪的脑子里。 探子的喘气越来越急,身子开始抖,幅度越来越大。他闭著眼,喉咙里“嗬嗬”响,像是在抵抗,又像是在投降。 突然,他猛地张开嘴,发出一声短促又绝望的抽泣。 “我说……我说……”他语无伦次,声音又哑又碎,“是『毒蝎』……蝎子带队……我们……我们还有个点在……在西港废弃冷库区……三號库……” “钥匙……钥匙是……是启动……启动『巢穴』的……权限……” “权限”两个字刚出口! 徐小川猛地吸了口凉气,后背那印记骤然滚烫!跟烧红的烙铁直接摁在骨头上似的! 同时,他作战服內袋里,那枚从赵康身上摸来的晶片,也跟著“嗡”了一声,隔著布料烫得嚇人,还透出一层柔和的白光! 这一下把他惊得差点叫出来。 地下室里,管事脸上若有所思,他抓住了“钥匙”和“巢穴”这两个词。 柳乘风彻底傻眼了,不敢信地看著那个彻底垮掉的探子,又看看林宇,脸上青红交加,又羞又恨,感觉自己像个跳樑小丑!他费半天劲,用那么狠的手段都没问出来的东西,被林宇几句话就掏出来了? 林宇没管別人什么反应,隨手丟开那支根本没打进去的镇定剂,正想追问“巢穴”和“权限”的具体情况。 呜——————!!!! 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从上头传来!炸响在死寂的地下室! 紧跟著,是几声闷响,像是有人拿重傢伙在砸铁门! 还有零星却很清楚的枪声! 管事脸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上方。 “不好!有人强闯!” 他腰上的对讲机也响了,里面是急促慌乱的喊声:“管事!西墙!西墙被炸开了!好多人!火力很猛!!” 枪声!地面上传来密集的枪声,闷闷的,但那动静透著一股子狠劲儿。还有拿重傢伙砸铁门的“哐哐”声,每一下都震得脚底板发麻。 “操!”柳乘风骂了句,反倒有点手痒,“哪个不开眼的活腻歪了,敢太岁头上动土!” 管事可没他那么心大,对讲机里头的匯报越来越急,他脸黑得像锅底。西墙角楼是防卫的重点,火力布防、巡逻路线都是算计好的,对方能这么准地找到口子,还一下子就把火力压住了…… “有內鬼。”管事声音压得死死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他眼神冷得像刀子,扫过在场的自家护卫。 林宇靠著墙,大口喘气,警报和枪声搅得他脑袋更沉更疼了。他逼著自己不去想后背那火烧火燎的伤,脑子飞快转著。“衔尾蛇”的人刚被抓,外头就打进来了,这时间也太巧了。要么是来灭口的,要么……就是衝著轩辕清,或者那个“钥匙”来的。不管是哪种,这伙人都不简单,甚至可能不止“衔尾蛇”一家。 “林叔!”徐小川猛地抓住林宇胳膊,脸白得嚇人,嘴唇都在抖,“下……下面!” 第332章 破壁强袭,內鬼暗伏 他后背那块皮肉,烫得钻心!一股子极度危险、带著血腥味的寒气,正从他们脚底下,飞快地冒上来!不是瞎感觉,他甚至能“听”到闷闷的,像是铁傢伙刮墙的声音,越来越近! 话音没落! 轰!! 地下室侧面,一道偽装成墙壁的废弃通风管道封口,猛地朝里炸开了!砖头石块炸得满地乱飞! 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几个黑乎乎、鬼影子一样的傢伙,已经端著黑洞洞的短傢伙,从破口处接二连三钻了进来!动作快得嚇人,落地都没声,枪口瞬间就锁死了屋里的人! “衔尾蛇”!是他们的精锐! 太近了!柳家的护卫枪口都没来得及全转过来! 噗噗噗!带著消音器的闷响连成一片,冲最前头那俩柳家护卫胸口炸开血,吭都没吭一声就软倒了。 管事反应最快,猛地一矮身,把还在发愣的柳乘风一把薅到铁椅子后头。 林宇瞳孔猛缩,破口炸开那一下他就动了!身体还虚著,可打架的本能已经盖过了疲惫。他一把抄起地上那根沾血的金属签子,看也不看就朝最前头那黑影脸上甩过去!左手顺势捞起旁边一个装脏水的铁桶,对著第二个黑影就砸了过去! 那黑影脑袋一偏躲开签子,可飞溅的脏水还是泼了他一脸,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 林宇强忍著后背伤口撕裂的剧痛,脚下发力,最后几根淬毒的银针扣在指缝里。身体扭出一个怪异的角度,险险避开扫过来的子弹,两根银针没声没息地射出去! 嗤!嗤! 正中!俩黑影动作一僵,捂著脖子倒了下去,脸上飞快地变成死灰色。 “干得好!”徐小川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捡起地上护卫掉的枪,对著剩下的敌人瞎猫碰死耗子似的开了几枪,虽然没打中,倒也把对方火力暂时给搅乱了。 “找死!”柳乘风一看这情况,大概觉得该他表现了,居然从铁椅子后头窜出来,抄起把不知哪儿来的短刀,嗷嗷叫著就朝一个被徐小川火力吸引的黑影衝过去。 “少主!”管事嚇得魂都快飞了。 那黑影压根没把柳乘风当回事,反手一枪托就往他脸上砸,另一只手快得像闪电,抓向他脖子!这要是被抓住,柳乘风立马就得成肉票!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林宇一个踉蹌衝上去,硬生生撞开了柳乘风,自己却因为脱力和伤势,空门大开,正好对著另一个黑影的枪口! 砰! 枪响了!子弹却打空了。是徐小川!他急眼了扑倒了那个要开枪的黑影!俩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林宇趁这空档,一记手刀砍在擒住柳乘风那人的手腕上,膝盖跟著狠狠顶进对方小肚子!那人吃痛鬆手,林宇顺势夺了他手里的傢伙,反手一砸,把人砸晕了。 柳乘风摔在地上,脸上又怕又臊,看著林宇的背影,嘴唇哆嗦了几下,一个字没说出来。 “撤!快!去密室!”管事当机立断,拽起柳乘风,对著剩下那几个护卫吼,“保护林先生和徐小兄弟!快走!” 几个人护著林宇,徐小川则把那个刚吐了点东西的探子背起来(管事可没忘了这重要的情报来源),朝著地下室另一头的暗门冲。通道又窄又深,脚步声在里头乱响,外头越来越近的枪声和爆炸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心惊肉跳。 乱糟糟的,一个负责断后的柳家护卫,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手指头极其隱蔽地,对著黑黢黢的深处,飞快地比划了一下。 轰隆——! 厚重的合金闸门在背后落下,发出沉重的巨响。 气压锁扣合,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外面震耳的枪炮和廝杀吶喊,一下子被隔绝了大半。 脚下,还传来隱约的、沉闷的震动。 狭窄的密室里,空气冷得像冰。 惨白的应急灯光打在合金墙壁上,反射著寒光。 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特別响,粗重,急促。 汗味、血腥气、消毒水味混在一起,不好闻。 柳乘风背靠著冰冷的墙,脸白得嚇人,嘴唇直抖。 他想点菸,手却抖得厉害,打火机几次都没对准。 旁边的管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低著头,手指飞快地操作著墙上一个通讯面板。 屏幕上光点跳动,代表著各处防御状態,灭掉的比亮著的多。 徐小川扶著墙,腿上的伤口一阵阵抽痛,他吸著冷气。 更难受的是后背那块皮肉,烫得嚇人。 不是之前那种烧伤的疼,是尖锐的,明確的警告。 像有根针,死死扎在神经上,指向…… 他猛地扭头,越过林宇虚弱的肩膀,看向守在合金门內侧,刚才断后的那个柳家护卫。 那护卫站得笔直,和其他人一样警戒著。 可徐小川后背的印记告诉他,危险就是这个人! 那护卫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著腰间武器的搭扣,一个非常细微的习惯动作。 徐小川心跳得厉害,他不敢出声。 他用尽力气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飞快地抬眼看向林宇,下巴极其轻微地朝那护卫的方向点了点。 林宇靠坐在地上,脸色比墙还白,胸口微弱起伏,每次呼吸都带著不易察觉的痛。 他接到徐小川信號那一下,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放在身侧地面上的那个医疗托盘,装著剩下的药材和工具,被他用脚后跟不著痕跡地往外挪了半寸。 “西院失守!三號、五號火力点被拔掉!主楼还能撑多久?”管事的声音压著火,对著內置通讯器低吼。 面板上传来“滋啦”的电流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回报:“……对方火力……像是军用的……我们的人顶不住……” “废物!”柳乘风终於点著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却呛得咳起来。 他猛地把烟摔在地上,衝著通讯面板吼:“给我把他们轰成渣!柳家的脸都让你们丟尽了!” 就在柳乘风失控,管事分神处理通讯的时候! 第333章 死局破绽 守门的那个护卫动了! 他动得一点预兆都没有,像潜伏的毒蛇。 身体猛地往前窜! 目標不是管事,也不是柳乘风! 是角落担架床上,还昏迷著,毫无反抗能力的轩辕清! 他手里寒光一闪,是淬了蓝光的军用匕首,直刺轩辕清的喉咙! “小心!”徐小川嘶吼出声,晚了! 林宇甚至没站起来! 他坐在地上,身体猛地发力,一脚精准地踢在旁边那个金属医疗托盘的边上! 哐啷! 托盘贴地飞快滑出去,正好撞在那內鬼衝过来的小腿脛骨上! 那护卫训练有素,下盘很稳,这一下没让他摔倒,可前冲的劲头猛地顿住,身体僵了零点几秒! 就这零点几秒! 徐小川像头髮疯的小兽扑了上去! 他什么也不管,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內鬼的大腿! 內鬼没防备,被这股蛮力一带,身体又失去了平衡,嘴里闷哼一声。 匕首的轨跡偏了,擦著轩辕清的脖子划过去,在合金担架上留下一道刺耳的刮痕! 机会! 林宇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伤口的剧痛。 他身体贴近,左手五指如爪,精准扣住內鬼拿刀的手腕,指尖发力! 內鬼腕骨发出细微的脆响,匕首脱手飞出,“噹啷”落地。 同时,林宇右手並指成刀,闪电般点在內鬼脖子侧面一个隱秘的麻穴上! 內鬼身体像被抽了骨头,瞬间软倒在地,眼珠翻白,彻底没了意识。 这一切快得嚇人,转眼间,危机就解除了。 徐小川还死死抱著內鬼的腿,大口喘气,脸上又是汗又是后怕。 柳乘风傻站著,张著嘴,半天没合上。 管事反应极快,几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在那昏迷护卫身上连点几处穴位,彻底锁死他的行动能力。 然后才蹲下身,手法粗暴地开始搜查。 很快,他从护卫作战服內衬里找到一枚微型通讯器,还有一管顏色诡异的速效毒剂。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说!谁派你来的?『衔尾蛇』还有多少人藏在柳家?”管事抓起旁边一瓶冷水,直接泼在內鬼脸上。 內鬼被冷水激醒,咳嗽几声,看到自己被制服,脸上闪过绝望。 隨即他咬紧牙关,竟想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囊! 管事早有防备,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错! “咔吧”一声,下巴脱臼了,阻止了他自杀。 “代號!”管事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那內鬼呜咽著,眼神怨毒,却说不出话。 “毒蛇。”林宇替他说了出来,声音疲惫却很清楚。 “『衔尾蛇』安插在柳家的棋子,负责传情报,关键时候……清除障碍,或者策应。” 管事抬头,看向林宇,脸上第一次有了凝重之外的探究。 这时,墙上的通讯面板又亮了,传来一个略显疲惫却还算稳的声音:“管事,袭击者已全部撤退,西墙破口已封锁。我方……损失三十七人,重伤十五人。” 密室里死一般寂静。 柳家打退了敌人,代价惨重。 沉重的寂静里,一声特別轻微的嚶嚀响起。 所有人都顿住了动作,齐齐看向角落的担架。 轩辕清长长的睫毛抖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开始是茫然的,空洞的,像是刚从深渊里挣扎出来。 慢慢地,焦点开始凝聚。 她的视线扫过密室里的每一个人,掠过林宇疲惫的脸,掠过管事冰冷的侧影,掠过柳乘风残留的惊惧。 最后,定格在还瘫坐在地上、满脸狼狈的徐小川身上。 那感觉很复杂,有劫后余生的虚弱,有无法言说的困惑,还有一种……奇异的,好像跨越了什么的感应。 她乾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那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每个字都像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你……身上……” 她费力地抬起手,虚虚地指向徐小川后背的位置。 “……印记……” 徐小川全身猛地绷紧。 后背那块皮肉,瞬间烫得嚇人,不是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疼,是种尖锐到骨子里的灼热! 轩辕清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说这几个字几乎抽空了她。 “……共鸣……是……钥匙……的一部分?” 钥匙?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心口,密室里,除了那个昏迷的內鬼,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林宇原本靠墙闭著眼,硬扛著身体里翻江倒海的虚弱,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 他挣扎著想坐直,伤口剧烈地抽痛,额角立刻见了汗。 他挪到担架旁边,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她,可那份急切藏不住。 “清小姐,你醒了。ya-001,到底是什么?” 他俯下身,手指轻轻搭上她细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脉搏,同时渡过去一点点极微弱却纯粹的內力,帮她吊著那口气。 “你父亲,轩辕博士,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轩辕清的意识好像清晰了点,但眼神还是散的,记忆像是碎掉的镜子,拼不起来。 她眉头死死拧著,拼命想。 “ya……001……不是……不是个东西……”她呼吸很困难,“是……心……能量核心……的……壳子……” 壳子?载体?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那『钥匙』呢?”他赶紧追问,“是用来开核心的?还是管著核心的?” “……钥匙……是……命门……”轩辕清的声音更小了,“开……管……权限……碎了……碎成……好几块……” 她急促地喘著,眼角有水光滑落。 “爹……他发现……他们在……造……怪物……想……想带我走……被……” 话没说完,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刚刚透出点血色的脸又迅速灰败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林宇赶紧收回內力,不敢再刺激她。 可就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轮廓。 ya-001是某种能量核心的载体,那个“钥匙”是激活和控制它的权限,还他妈被分成了好几份! 徐小川后背那个印记,还有他兜里那块发烫的晶片,八成就是“钥匙”的一部分!是轩辕博士留下的后手! 管事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但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334章 密室惊语,风云再起 管事低著头,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节捏得死紧,几乎要陷进肉里。 轩辕清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牵扯出的秘密,份量远远超出了柳家之前的预估。 这浑水,深不见底,能把天都捅个窟窿。 但也可能……是滔天的富贵险中求。 他快步走到墙边的通讯面板前,手指在加密频道上急促地按下一串指令。 对著內置的麦克风,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细不可闻,飞快地吐出几个词:“ya-001…外壳…钥匙…多份…轩辕博士…官方介入可能…” 通讯器那头,是比刚才更漫长的沉默。 密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微嗡鸣,还有每个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柳乘风怔怔地看著眼前这一切。 他看看担架上那个隨时可能咽气、却身系滔天隱秘的女人。 看看角落里那个手段嚇人、此刻却虚弱得仿佛一碰就倒的林宇。 再看看旁边那个傻头傻脑、却莫名其妙成了什么“钥匙”一部分的小子。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过去引以为傲的柳家身份、那些狐朋狗友间的吹嘘,在这些人、这些事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默默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烟盒,捏在手里,却没了点火的兴致。 终於,通讯器里传来一个苍老,却沉凝如山的声音,只给了两个字。 “你定。” 管事对著麦克风,低低应了一声:“明白。” 他转过身,面向林宇。 姿態依旧是恭敬的,但那份恭敬底下透出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同。 “林先生,家主的意思,”管事的声音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柳家,跟你们绑在一起了。不惜任何代价,保轩辕小姐周全,全力配合先生救治。同时,柳家会动用所有力量,彻查『衔尾蛇』,还有关於『钥匙』的全部秘密。” 他稍作停顿,补上一句:“从现在起,您不是客人。您需要什么,柳家给什么。” 林宇靠著墙,慢慢点了下头,没力气说话。 柳家这艘船,终究还是彻底下水了。 对眼下这绝境,这是唯一的生机。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 嗡——嗡—— 通讯面板再次急促地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警示音。 管事皱紧眉头接通。 “管事!”一个焦急到变调的声音从里面炸开,电流干扰的“滋啦”声不断,“紧急情况!周明辉…那个周明辉动用了市安全局!用的是『涉及重大国家安全事件』的名义!发了协查通告,点名要我们立刻交出…交出林宇和轩辕清!” 管事拿著通讯器的手,猛地攥紧。 通讯面板里那个变了调、透著巨大慌乱的声音还在密室里迴荡,撞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又弹回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周明辉…市安全局…国家安全事件…交出林宇、轩辕清… 管事捏著通讯器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缓缓放下通讯器,动作透著一股僵硬。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柳乘风脸上残留的惊惧还没散去,又被一层难以置信的暴怒覆盖。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周明辉?那个狗日的管卫生口的?他算个什么玩意儿?安全局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了?”柳乘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全是被人踩到痛脚的狂躁,“他想干什么?想从我们柳家嘴里抢食吃?” 管事没理会柳乘风的咆哮。 他再次走到墙边,连上加密通讯,这次是直通柳家家主的线路。 他低垂著头,对著內置麦克风,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將最新的变故,连同轩辕清透露的那些关於“ya-001”“钥匙”、“好几块”的碎片信息,一併匯报了上去。 线路那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微弱的电流“噝噝”作响,像毒蛇吐信,撩拨著每个人的神经。 这种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头髮冷。柳家在海城根深蒂固,能量不小,可那也只是在自己划定的地盘里。一旦官方力量,特別是打著“国家安全”这种谁碰谁死的大旗直接下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硬顶?那就是公然对抗整个体制,柳家这艘船再大,也经不起这种风浪。 可交人…柳家刚刚才放话要“不惜代价”,转头就认怂,不光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打了水漂,柳家在道上立足的根本——脸面和信誉,也就彻底没了。 更何况,轩辕清身上牵扯的这个秘密,其潜在的价值和伴隨的风险,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想像。 林宇背靠著冰冷的合金墙,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著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他听著管事压抑的匯报,听著柳乘风徒劳的怒吼,也听著那令人心悸的沉默。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周明辉这一手,快、准、狠,直接扼住了柳家的咽喉。 这个周明辉,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轩辕清,更是想借官方这把刀,把柳家也一起拖下水,甚至…一劳永逸地摁死。 徐小川扶著墙壁,腿上的伤口还在一跳一跳地疼。他看著管事紧绷的背影,看著柳乘风像困兽一样烦躁地踱步,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后背那块印记持续发烫,那股灼热感让他焦躁不安。 他隱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周明辉,还有那个“衔尾蛇”,背后一定还牵扯著更可怕的东西。 终於,通讯器那头再次传来那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依旧是两个字。 “你定。” 管事对著麦克风低声应道:“是。” 他关掉通讯,转过身。 脸上恢復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可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他走到林宇面前。 “林先生,家主的意思,柳家…不能和官方正面衝突。”管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柳家也绝不会把朋友推出去。现在,我们必须想个…两全的法子。” 林宇抬起头,迎上管事的视线。 他明白,这所谓的“两全法子”,无异於在刀尖上跳舞。 “金蝉脱壳。”林宇吐出四个字,嗓音嘶哑,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明面上,柳家『配合』调查,人,可以『交』出去。暗地里,我们立刻转移。” 管事眉头急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替身?时间太紧了,去哪里找合適的?安全局的人动作不会慢,他们的眼线恐怕已经把柳宅外围盯死了。” 第335章 官方锁喉,紈絝破局 “替身不需要一模一样,能爭取到时间就够。”林宇的视线扫过角落里那个昏迷不醒的內鬼,“这个人,还有…外面抓到的那些『衔尾蛇』探子,处理一下,足够应付第一波盘查。” “关键是,柳家內部,必须有绝对可靠的人手,抹掉我们所有的痕跡。同时,要在外面製造混乱,越大越好,把水搅浑,把他们的注意力彻底引开。” “搞出乱子……”管事沉吟著,下意识地瞟了旁边的柳乘风一眼。 柳乘风刚才还在那生闷气,听到林宇的计划,特別是“搞出乱子”这几个字,他那股子劲儿反倒上来了。他猛地一拍大腿。 “这个我熟啊!”柳乘风往前凑了几步,脸上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兴奋劲儿,“不就是搞事情吗?我带人出去!就说有人砸柳家的场子,我他妈带人去报復!把水搅浑!周明辉想查?让他先去应付满城的鸡飞狗跳吧!老子的人脉,在外头闹点动静,拖他们几个钟头,小意思!” 他拍著胸脯,说话还是那副二世祖的调调,但这次,好像多了点別的东西。也许是刚才鬼门关走一遭嚇著了,也许是被林宇的手段给镇住了,又或者,是想在家里真遇到坎儿的时候,证明自己不光会败家。 管事看了柳乘风一眼,又看向林宇。 林宇轻轻点了下头:“能行。但得快,得像真的。” 管事不再迟疑,立刻走到通讯面板前,开始下达一连串指令。柳家藏在暗处的情报网、人手,像一台庞大的机器,围绕著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飞速运转起来。抹除痕跡,准备替身,布置外头的“乱子”,安排秘密的转移路线…… 医疗室內,轩辕清被重新打了镇定和营养针,又睡过去了。只是她眉头,就算在睡著的时候,也轻轻皱著。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唇微微动著,发出梦囈般的呢喃,听不清说的什么。 徐小川坐在担架边上,看著轩辕清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后背那股子灼痛感一阵比一阵厉害,像是皮底下有东西要钻出来。他忍不住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枚冰凉的晶片。 就在转移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柳乘风带著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衝出柳宅,准备去“找场子”的前一刻。 密室里,徐小川正靠著墙壁闭目休息,想缓和一下腿上的疼和心里的乱。 突然! 他口袋里那枚晶片,一点预兆都没有,亮了!隔著作战服的布料,透出一层微弱却很清楚的白光! 嗡—— 一声很轻很轻,却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的嗡鸣声! 同时,他后背那个滚烫的印记,那股子热度瞬间衝到了顶点!那种尖锐的刺痛感,竟然和晶片发出的嗡鸣声,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完全同步的频率! 徐小川猛地睁开眼,全身的肉瞬间绷紧了。 白光! 隔著厚实的作战服布料,那枚晶片骤然亮起,刺得徐小川眼角抽搐。 嗡鸣声直接撞进他脑子里,尖锐,蛮横。 后背那块皮肉,像被烧红的铁块死死摁住,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灼痛感和那嗡鸣声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完全重合,共振!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徐小川身体猛地弓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 林宇靠墙坐著,本就苍白的脸颊又失了几分血色,他捕捉到了那瞬间爆发的光芒和徐小川骤变的痛苦。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凑近徐小川,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手,拿出来,按住它。” 徐小川哆嗦著,几乎是凭本能把手伸进口袋,手指触碰到那枚冰凉却在发烫、震动的晶片。 就在他指尖接触晶片的剎那,白光更盛! 嗡鸣声陡然拔高! 晶片脱离了他的手指,悬浮在半空,离他胸口不过几寸距离。 光芒扭曲、匯聚,在晶片上方投射出一片极其黯淡、抖动不休的三维立体影像。 那像是一张被撕碎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图纸。无数细密的线条、怪异的符號交织在一起,结构复杂到无法理解。影像极不稳定,画面快速闪烁、断裂,偶尔能捕捉到几个重复出现的字符。 “ya…核心…” “閾值…失控…” “排异…反应…” 管事瞳孔收缩,身体前倾,死死盯著那片破碎的光影。 柳乘风也看呆了,手里的烟盒被捏变了形。 影像闪烁得更快,图纸碎裂消失,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一闪而过,快到抓不住具体样貌。紧隨其后,是一段断续、被强电流干扰的音频,从晶片中泄露出来,细若蚊蚋,却字字惊心。 “……必须……平衡……碎裂……找到……否则……灾……” 声音戛然而止。 晶片表面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啪嗒一声掉回徐小川伸出的手掌里,触手冰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徐小川大口喘著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后背的灼痛感缓缓退去,只留下阵阵麻痒。 “钥匙……”林宇低声重复著轩辕清昏迷前的话,指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著名,“不光是权限,还记录了核心技术,或者……是警告。” 这东西,比他想的还要烫手。 管事直起身子,脸上恢復了惯常的温和,只是那温和里多了些別的东西。“看来,轩辕小姐父亲留下的东西,確实非同小可。” 他走到林宇面前,微微欠身。“林先生,徐小兄弟,这枚晶片关係重大。柳家或许能提供一些技术设备,尝试……解读其中完整的信息。当然,东西还是由二位保管。” 林宇没接话,只是把徐小川扶起来,让他靠墙坐好。 柳家的算盘,他清楚得很。 墙上的通讯面板再次闪烁,提示转移时间已到。 管事不再多言,立刻转身安排最后的撤离步骤。通道另一端的暗门无声滑开,透出外面更加幽深复杂的黑暗。 就在他们准备踏入新通道的瞬间。 海城,某处灯火通明的私人会所顶层。 周明辉掛断了与市安全局某个內线的通讯,脸上带著一丝阴冷的笑意。他拿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出一个许久未曾动用的號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沙哑、带著几分戏謔的男声:“哟,周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明辉手指敲击著桌面,声音平稳:“屠老板,做笔生意。柳家……今晚要送几只老鼠出城。帮我拦一下,活的。” 第336章 黄雀入局 柳宅外头警灯闪烁,几辆黑色的商务车故意似的,大摇大摆地开到官方设的卡哨前,刺眼的车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柳宅最深处,院子里一座瞧著不起眼的假山,底下发出一阵沉闷的机括声,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一股子说不清是铁锈、烂泥还是什么东西放餿了的味道,混著经年不散的霉气,兜头盖脸地涌出来,熏得人差点背过气去。 林宇半边身子都麻了,几乎是架著人事不省的轩辕清。这姑娘轻得嚇人,窝在他怀里,那点呼吸弱得若有若无。 徐小川跟在后头,左腿的伤口被冷水一激,疼得他直抽气,手里死死攥著那把从杀手那儿缴来的枪,枪身冰得刺骨。 管事派来的两个柳家死士,话不多,一前一后,打开战术手电,惨白的光柱切开浓稠的黑暗,只照亮了脚下窄窄的一条路。 这地下通道,比想的还要糟。 脚底下全是水,冰凉刺骨,深的地方能没过脚脖子,水面上还飘著些不知名的脏东西。 墙壁滑腻腻的,全是厚厚的青苔,头顶上时不时滴下几滴污水,砸在脖子里,又冷又黏。 空气又闷又重,吸进去都费劲。 走了没多远,前面塌方了,砖头石块堵了大半个通道。 前头的护卫闷不吭声地上前清理,搬石头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通道里被放大了好几倍,“哗啦……哐当……”听得人心烦意乱。 “呃……” 轩辕清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身体细微地抖了一下。 林宇赶紧停下,手指搭上她手腕,脉象更弱了,他眉头拧得死紧。 这地方太糟了,每一次顛簸,每一次呼吸这污浊的空气,都在要她的命。 徐小川后背那块皮肉一直没消停,不烫得嚇人,就是那种持续的、让人心焦的灼热感,贴著骨头烧。通道里的阴冷,反倒让这股热意更清晰了。 他能感觉到林宇身上那股子压抑的焦躁,也能感觉到轩辕清那点微弱的生气,正在一点点往下掉。 又清理了两处塌方,趟过一段深得快到大腿根的臭水。 终於,前头隱约透出点光亮。 一个锈得不成样子的铁梯子,斜斜地通往上方。 …… 废弃工厂的后巷。 机油味、垃圾餿味,还有一股子工业废料特有的刺鼻味儿,混在一起,在空气里飘荡。 一辆破得快散架的麵包车,缩在墙角的阴影里。 车边站著俩人。 一个胖得像个球,正是胖子老板,另一个瘦得像根竹竿,是阿鬼,他手里拎著个傢伙,不停地扫视著巷口。 “林先生!”胖子看见人影,赶紧压著嗓子迎上来,脸上那堆肥肉挤得眼睛都快没了,“我的亲娘哎!外头可炸了锅了!条子跟疯狗似的到处都是!还有好几拨人,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把柳家围得水泄不通!不过柳家那小子……嘿,还真有点种,带著人去东区的夜总会砸场子去了,现在那边打得头破血流,乱成一锅粥了!” “说重点。”林宇声音哑得厉害,他把轩辕清小心翼翼地交给旁边的阿鬼。 胖子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收了,换上一副凝重:“周明辉那老王八蛋撒钱了!『黑蛇』的人就在这附近转悠!妈的,我们过来的时候差点跟他们撞上!这帮地头蛇,路子野得很,下手黑,不好惹!” 黑蛇? 又冒出来一方势力。 林宇只觉得脑袋更沉了。 徐小川靠著墙壁大口喘气,腿上的伤口被脏水一泡,又疼又痒,钻心似的。 胖子话音刚落! 徐小川后背那块印记猛地一下,滚烫得像是烧红的烙铁直接摁在了骨头上! 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刺痛感,伴隨著嗡鸣,直衝脑门! “小心!两边都有人!”徐小川扯著嗓子吼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几乎就在他吼出声的同时! 巷子两头,最深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冒出十几个黑影! 手里端的全是黑洞洞的微冲!枪口瞬间锁死了他们所有人! 退路,没了! 噗!噗!噗! 消音器发出的闷响,子弹带著尖啸,贴著头皮、脸颊飞过去,打在身后的砖墙上,爆开一溜火星和碎屑! 徐小川身体的本能反应比脑子快! 他想也不想,猛地拽了林宇一把! 两人狼狈不堪地扑倒在满是油污的地上,堪堪躲开了第一轮扫射。 他甚至来不及瞄准,翻滚中抬手就对著离得最近的一个黑影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脆响! 子弹居然打中了对方的大腿!那人惨叫一声,抱著腿就倒了下去。 徐小川自己也被枪的后坐力震得整条胳膊发麻。 “上车!”林宇低吼。 对方人多,火力猛,硬拼就是送死! 他看也不看,隨手从地上抄起半块砖头,用尽力气朝另一个方向砸过去! 砖头“哐当”一声砸在铁皮垃圾桶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成功吸引了几个枪口的注意力。 “胖子!撞出去!”林宇对著驾驶室那边喊。 胖子屁股尿流地爬进驾驶室,麵包车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嘶吼,轮胎在地上疯狂摩擦,冒出呛人的焦臭味,不管不顾地朝著人影相对少点的那一头撞了过去! 林宇咬著牙,强撑著站起来。 后背的伤口猛地崩开,血瞬间湿透了刚换的绷带,剧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摸出藏在袖子里的最后几根银针,扣在指缝间。 徐小川就在他旁边,哆嗦著手换弹匣,动作笨拙得要命,可脸上却透著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 巷战,瞬间爆发! 子弹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乱窜,跳弹发出让人牙酸的尖啸声。 对方显然是老手,交替掩护,火力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林宇甩手射出两根银针,放倒了两个冲得太近的敌人。 但下一秒,更密集的子弹就泼了过来,把他死死钉在掩体后面。 他身体里的那点內力早就空了,现在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挪动,都像是在撕扯全身的伤口。 麵包车那边传来“哐啷”一声巨响,夹杂著人的惨叫。 胖子好像是撞开了条路,但车也挨了好几枪,歪歪扭扭地停在巷口,不动了。 “林叔!顶不住了!”徐小川喊,他左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中了一枪,血顺著胳膊往下淌。 第337章 神秘援军现 要命关头!一点徵兆都没有! 工厂另一边的围墙,高高的墙头上,几个黑影冒了出来!动作快得嚇人,装备比底下这帮“黑蛇”的人好太多! 他们手里的傢伙,发出的动静低沉,却带著一股子让人心头髮毛的威慑! 突突突! 密集的火线刷地扫下来,精准地罩向围攻林宇他们的“黑蛇”人马! “黑蛇”的人完全被打懵了,惨叫著倒下去一片!压在林宇他们头上的火力,一下子轻了大半,甚至…被反压了回去! 林宇动作一顿。徐小川也傻眼了。这帮人是谁?! 打的是“黑蛇”的人? 混乱里,一个“黑蛇”的小头目,大腿上飆著血倒在地上,他拼命抬起头,看向墙上那些不断喷吐火舌的影子,脸上是见了鬼的惊恐。 “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 话没完,一颗子弹从上面下来,乾净利落地穿过他额头。剩下的“黑蛇”枪手彻底乱了,下意识把枪口朝墙上胡乱扫射。 林宇这边的压力骤然一空。就是现在! 林宇一把拽住徐小川,“走!” 两人连滚带爬,扑向巷口那辆破麵包车。 林宇后背猛地一抽,一股子热流瞬间浸透了衣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麻。 徐小川胳膊上的血淌了一手,他咬著牙问:“哪儿来的神仙?” 林宇没功夫回话,脑子转得飞快。 这帮突然冒出来的傢伙,装备、身手,都不是街面上混的。 官方?还是別的什么东西? 墙上跳下来两个人,动作乾净利落,落地悄无声息,立刻举枪警戒。 为首那人声音嘶哑,像是故意处理过的。 “伤员上车!北边撤!” 阿鬼已经把昏迷的轩辕清塞进了麵包车后座。 胖子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挨了一枪,疼得满头大汗,林宇没动。 这节骨眼冒出来的“救兵”,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谁让你们来的?” 那黑影没搭理他,只是抬手,示意另外几个队员掩护麵包车。 “没时间了,附近还有人过来。车能不能开?” 胖子哆哆嗦嗦地坐直:“能!就是方向盘有点歪!” 林宇还在犹豫,这种时候,跟谁走都是赌命。 徐小川后背那股子烧灼感,这时候反倒缓和了些,变成一种温吞的热度,怪得很。 “跟我们走,有安全路线。”黑影队长又催了一句,同时比了几个手势,队员立刻调整站位,封死了几个可能的狙击角度。 林宇咬咬牙,现在没得选,他点了下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安全了再说。”黑影队长言简意賅,对著通讯器低吼,“区域压制!掩护!” 墙上的狙击手立刻开火,子弹泼水似的洒向巷口外。 几个黑影队员护著麵包车,朝著北边一条更黑的小路衝去。 路上又撞上两拨“黑蛇”的人,没等靠近,就被黑影小队几轮点射打退了。 这帮人的配合,看得林宇心惊,破麵包车跟喝醉了似的,一路哐当作响。 后座的轩辕清哼了一声,呼吸更弱了。 “快点!她不行了!”林宇的声音透著焦急。 黑影队长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绕过几条黑灯瞎火的小路,车子一头扎进一个废弃地下车库。 三辆黑黢黢的越野车停在那儿,引擎低吼著,透著一股子肃杀。 领头那人手一挥:“换车。” 林宇和徐小川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安。 跟著这帮来路不明的傢伙走,下一步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但轩辕清的命悬著,赌也得赌下去。 车队很快驶出车库,钻进城市边缘错综复杂的道路网,专挑没有监控的偏僻地方走。 黑影队长的通讯器里,不断有简短的匯报声传来,显然他们在城里不止这一支队伍。 林宇不动声色地观察著队长。 这支队伍的背后,到底是谁?官方?还是某个隱藏更深的势力? 车刚开进一条废弃隧道,一股子潮气扑面而来,领头那人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尖叫起来! “狙击手!趴下!” 林宇想也没想就扑在轩辕清身上,后背的伤口被狠狠一撞,疼得他眼前发黑。 砰! 引擎盖上炸开一个洞,车身剧烈一抖,熄火了,隧道两边的阴影里,哗啦啦冒出更多人影! 灰色的作战服,胸口那个標誌——头咬著尾巴的蛇! “衔尾蛇!”徐小川嗓子都喊破了,后背烫得他直哆嗦。 黑影队长一边指挥还击,一边挪到林宇旁边,声音还是那种难听的电子音:“他们看来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枪声稍歇的空档,他猛地扯下了头上的面罩。 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露了出来。 林宇浑身一僵。 那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说不清是笑还是讥讽的表情:“好久不见啊,林医生。” “还记得我吗?特殊医疗小组,代號『游隼』。专门给ya项目……擦屁股的。” “游隼?” 林宇全身的皮肉骤然抽紧,指缝里的银针冰凉。 隧道里,血腥气混著硝烟和潮气,钻进鼻腔,又闷又涩。 对面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露出几颗黄牙。 “记性不错。三年前,中研院地下,你抢了我们的人,老子差点被销號。” 枪声,又一轮枪声从隧道更深处传来。 子弹撞在车身上,发出“鐺鐺”的闷响,还有尖锐的跳弹声刮过耳膜。 林宇脑子里嗡地一下,三年前那个夜晚的画面碎片般闪过——晃眼的红灯,瀰漫著消毒水和血腥味的走廊,还有那个被死死绑在特製轮椅上,眼神空洞得嚇人的女孩。 “你们对她做的事,猪狗不如。”林宇的声音很低,压著火。 疤脸男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少他妈跟我讲道义。不是她身上那点ya序列的反应,你以为老子乐意钻这种耗子洞?”他下巴朝轩辕清那边抬了抬,“这位轩辕家的大小姐,身上藏的东西,你未必全清楚。” 又一颗子弹狠狠砸在车门上,金属被撕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没时间扯淡了。”疤脸男人低吼,“跟我们走,或者留在这儿餵衔尾蛇。他们的增援,最多五分钟。” 第338章 蜂巢现身 徐小川捂著肚子,血从指缝里往外渗,脸色惨白一片。 “林叔,咋办?” 林宇看向怀里的轩辕清,她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那张脸灰败得没有一点活气,隨时可能断气。 “车还能动吗?” 胖子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中了一枪,疼得齜牙咧嘴,直摇头。 “引擎废了!” 前后都是枪声,火光不断闪烁,死路一条,一枚闪光弹在不远处炸开,白茫茫一片,眼睛刺痛。 “上你们的车。”林宇做了决定,“她必须马上救治,我来。” 疤脸男人打了个手势,他手下两个队员立刻开火,压制住隧道两头的火力。 “早这样不就结了。”他伸手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那动作带著说不出的怪异,“又不是谁都巴望著她死。” 林宇没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轩辕清,这姑娘轻得嚇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像一碰就会碎。 “走!” 几个人顶著横飞的子弹,弯腰冲向另一头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子弹擦著头皮飞,在地上溅起一串串火星,阿鬼拉开车门,林宇抱著轩辕清钻进去。 徐小川连滚带爬地跟上,一屁股瘫在座椅上,浑身都在抖。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越野车猛地启动,轮胎摩擦地面,留下一道焦黑的印子。 车里改装过,后座像个小型急救站,疤脸男人从前排丟过来一个医疗箱。 “她身上有东西很烫。”林宇撕开轩辕清脖子附近的衣服,手指搭上她微弱的脉搏。 她锁骨下方,皮肤里嵌著一枚小小的金属片,正幽幽地闪著蓝光。 几乎是同时,徐小川猛地抽搐了一下,后背那块皮肉骤然滚烫! 他死死咬住牙,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 “怎么了?”林宇立刻察觉不对。 “烫!后背!跟烧著了一样!”徐小川脸扭曲著,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 林宇飞快掀开他的衣服。 那块诡异的印记,此刻也泛著蓝光,和轩辕清锁骨下的晶片遥相呼应,频率一致! “共振……”疤脸男人凑近了些,死死盯著那两处蓝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钥匙……果然是钥匙的一部分。” 车辆猛地顛簸,开车的队员扭头喊:“队长!后面跟上来五辆车!不是衔尾蛇!” 疤脸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蜂巢!操!这帮疯子怎么也来了?” “蜂巢?”林宇心里一沉。 “比衔尾蛇那帮杂碎还难缠。”疤脸男人嘴角抽著,“他们从不留活口。” 车速骤然提到极限,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 后面的车紧追不捨,黑色的车身上,能隱约看到一个蜂窝状的暗纹。 轩辕清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徐小川后背的灼痛也到了顶点,他抓住座椅,指节捏得发白,骨头都在响。 “钥匙在排斥……”疤脸男人低声说,“它们离得太近了。” 林宇迅速从医疗箱里抽出镇静剂。 “分开他们!” 车辆猛打方向盘,轮胎髮出刺耳的尖叫,车身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后面的追兵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更快地逼近! 砰! 一声闷响从车顶传来!车身剧烈震动! “狙击手!”驾驶员吼道。 砰!又一声!侧窗玻璃哗啦一声碎裂,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疤脸男人猛地拔出枪。 “他们衝著钥匙来的!把晶片给我!” 林宇没动,指间的银针悄无声息滑出,就在这时,轩辕清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林宇的手腕,嘴唇翕动,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不…是…游隼……他…他们…都…是…蜂巢的……” 疤脸男人脸色骤变!手里的枪口瞬间调转,对准了林宇! 千钧一髮! 吱——!!! 越野车猛地急剎!巨大的惯性把所有人都往前甩! 车子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士兵!全副武装,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锁定了这辆车! 林宇的银针出手,直刺疤脸男人的手腕!针尖刚触及皮肤!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车后方传来! 整个车身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掀飞! 天旋地转! 金属扭曲撕裂的尖啸充斥耳膜,林宇本能地死死护住怀里的轩辕清,徐小川的惨叫被爆炸的轰鸣彻底吞没。 彻底失去意识前,林宇最后看到的,是疤脸男人那张在火光中扭曲的脸,和他无声开合的嘴唇。 “蜂巢……醒了……” 待林宇醒来后,血腥气混著消毒水的味道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熏得林宇太阳穴突突地跳。 冰冷的混凝土地面,寒气顺著膝盖往骨头缝里渗。 这临时隔出来的鬼地方,铁锈味,机油味,还有这洗不掉的血腥气,搅和在一起,闻著就让人胸口发闷。 角落那盏应急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得人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徐小川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喘气有点粗,脸色比灯光还白。胳膊和腿上渗出来的血,把胡乱缠著的布条都染红了一大片。他死死咬著牙,后背那块皮肉又开始作妖,不是之前那种要命的烫,就是一种温吞的、持续的热,贴著骨头,磨得人心慌。 “呃……平衡……” 担架上传来一声猫叫似的呻吟。 轩辕清眼皮子抖了抖,没醒,嘴唇却下意识地动著。 “钥匙……他……疼……” 声音断断续续,轻得跟幻觉似的。 林宇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 平衡?钥匙?他? 他扭头看向徐小川。 徐小川也听见了,身子猛地绷紧,后背那股子温热感好像更明显了。 “『蜂巢』……”管事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平稳得有些瘮人,“这个名字,柳家也只是略有耳闻。盘根错节,手段非常,极少走到檯面上来,但每一次露头,都意味著有大事发生。”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们这次是衝著谁来的,不好说。衔尾蛇?轩辕小姐?还是……那把『钥匙』?” 第339章 心为棋局 林宇没抬头,手上的活儿没停。 “那个游隼,也是他们的人。” 管事那边似乎没什么反应,好像这结果理所当然。 “棋子而已,换个顏色,或者直接扔掉,都是常有的事。” 林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轩辕清体內的状况,难道真要靠徐小川身上那玩意儿来“平衡”?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林先生,”管事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带著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轩辕小姐耽搁不起了。柳家有些內部渠道,或许能对那枚晶片做些技术分析,兴许能找到点头绪?” 林宇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他从徐小川口袋里摸出那枚晶片,凉颼颼的,有点沉。 很快,一台瞧著挺高级的便携终端送了进来。管事在旁边远程捣鼓著,屏幕上跳出一堆看不懂的玩意儿。 林宇不懂这些高科技,但他把自己身体里仅剩的那点微弱內力,极其小心地,试探著往晶片里送。不是硬闯,更像是用自己对经脉气血的理解,去“摸”晶片里头可能存在的某种“气路”。 时间磨人。 终端屏幕上的数据哗啦啦地滚,看著热闹,却像没头苍蝇,撞不开那扇门。 就在林宇快没辙的时候,他那点內力,好像跟晶片里某个细微的震动搭上线了。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手指在虚擬键盘上飞快地点著,输入的不是代码,而是一套基於人体穴位和能量流转规律的古怪序列。 屏幕上滚动的乱码,猛地卡了一下。 然后,一小块被严密保护的区域,居然被绕开了! 跳出来一幅残缺得厉害的三维结构图,旁边还有几个孤零零的公式碎片。 “能量……节点……逆转……平衡公式……”林宇把能认出来的几个词低声念出来,心臟咚咚地跳。 这玩意儿,像是在说怎么稳住一个快要炸的能量核心。 可好几个关键的地方是空的。 而且……其中一个变量的註解,让他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生命……祭品?” 管事一直盯著这边,屏幕一变,他立刻凑了过来,脸上那种职业化的温和有点绷不住了,透出点兴奋。 “成了?林先生果然不一般!这……这是……” 等他看清那几个字眼,特別是“祭品”两个字,那点兴奋迅速沉淀下去,变成了一种更深沉的东西,藏在他眼底。 “看来,要彻底解决轩辕小姐的问题,或者说……那个ya-001,还需要些……特殊的手段。” “林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柳家在城外有处隱蔽的设施,设备、人手都比这儿强得多。对破解晶片,还有后续的治疗,都更有把握。我们可以马上安排转移。” 林宇抬起头,看著管事那张笑眯眯的脸。 去柳家的地盘?那不等於把所有底牌都摊人家桌上了? 刚才那个“生命祭品”,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 他刚想开口。 砰! 密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 胖子连滚带爬地扑进来,脸嚇得煞白,说话都哆嗦了。 “林…林先生!完犊子了!外面…外面来了辆黑车!掛…掛著红头文件的牌子!死贵死贵的那种!下来几个人,派头大得很,说是…说什么国家安全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的!指名道姓…要见你!” 胖子那张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汗珠子混著灰尘,糊得跟刚从麵缸里捞出来似的。 他手脚並用地爬进来,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嘶哑著挤出几个字,带著哭腔。 “黑…黑车!红…红牌子的!我的妈呀,那牌子叫一个扎眼!车黑得发亮,都能当镜子照!挡风玻璃后头还搁著红头文件!” 胖子瘫在门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下…下来几个人!派头嚇死人!走路都不带声儿的,跟电影里头那些特工似的!说是…国家安全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奶奶的,这名头听著就让人尿裤子!点名…点名要见你啊,林先生!” 话音没落,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不是跑,是踩。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人心口上,稳得很,带著一股子金属撞击地面的闷响。 密室里那点可怜的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度,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管事脸上那点职业化的温和彻底消失了,脸颊的肌肉绷得很紧,像块石头。他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在了林宇和担架床的前面,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门没锁,被人直接推开了。 力道不大,却带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劲儿,让你连伸手去拦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外面走廊的光线涌进来,勾勒出几个挺拔的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 看著不年轻,也不算老,四十上下。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制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肩线笔挺。 短髮,一丝不苟,利落得像把刀。 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嚇人,像两盏高强度的探照灯,又像最精密的探针,慢条斯理地扫过密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稳稳地定在了林宇脸上。 她身后跟著两个男人,一样的面无表情,穿著同样的制服,手规矩地放在身侧,但那姿態,那眼神,像两尊隨时能暴起伤人的金属雕像,浑身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 “林宇?” 女人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平淡,却异常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空气都跟著震了震。 她没等林宇回答,自顾自从內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啪地一声打开,对著林宇的方向亮了一下,动作快而稳。 黑色的封皮,正中烫金的国徽闪著冷光,下面一行小字——国家安全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 证件照片上的她,和现在一样,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 姓名处只有一个代號:凤凰。 第340章 红牌压顶,锋语藏针 “海城近期发生多起恶性事件,”凤凰收起证件,动作乾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涉及vx-3神经毒气,性质极其恶劣。另有不明武装人员活动频繁,代號『衔尾蛇』。上级命令我全权处理此次事件。”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管事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好保持著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又不至於立刻引发肢体衝突。 “我们掌握了一些情况。你在中心医院的『义举』,我们很欣赏。还有…柳家最近遇到的麻烦,我们也略有耳闻。”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耳朵里,却像一把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人心口上,让人喘不过气。 “林先生是我们的贵客,身体抱恙,正在接受柳家的悉心治疗,不便打扰。”管事微微欠身,姿態放得很低,语气也恭敬,但脚下却像生了根,寸步不让。 凤凰像是没看见管事这个人,视线越过他,依旧牢牢锁定在林宇身上。 “我们可以提供官方最高级別的安全庇护,林先生。包括彻底解决『衔尾蛇』给你带来的麻烦。前提是,我们需要你的全面配合。” 她话锋一转,声音里渗出几分寒意,眼神也冷了下来。 “当然,如果你选择不合作,或者试图隱瞒关键信息,我们也有权依据《国家安全法》特別条款,对你採取强制措施。毕竟,你现在是多起重大恶性事件的核心关联人,林先生,你的处境,你自己应该清楚。” 林宇靠著冰冷的墙壁,不然他觉得自己隨时可能滑下去。后背的伤口像是被撒了一把盐,又用烙铁狠狠烫了一下,每一次心跳都牵扯著剧痛,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缓缓抬起头,迎上凤凰那双探究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 “我就是个大夫。”他的嗓音因为虚弱而嘶哑,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带著一种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坚持,“运气不好,被人追杀,侥倖活下来而已。至於你说的那些事,我只知道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周明辉,在医院地下室里进行非法的活体实验,手段残忍。他还动用了vx-3这种国际禁用的东西试图灭口。”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里的信息有足够的时间在空气中发酵,也让对方有时间去消化。 “也许,你们该去查查他,查查中心医院那见不得光的地下,到底藏了多少骯脏事。查他不比查我一个快死的大夫更省事?” 凤凰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林宇苍白如纸的脸,又落到旁边脸色同样难看、胳膊和腿上都还在渗血的徐小川身上。这小子正齜牙咧嘴地忍著疼,眼神里透著一股子愣头青的倔强。 最后,她的目光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轩辕清脸上一掠而过,没有停留。 徐小川感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笼罩下来。 后背那个印记猛地一烫!但这次不是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灼痛,而是一种更诡异的、冰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窥探扫描的刺痛感,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心里暗骂:这娘们儿不对劲!比衔尾蛇那帮杀胚还瘮人! 他能感觉到,这个叫凤凰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和“衔尾蛇”那些人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更內敛,更沉稳,但也更危险,带著一种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的秩序感。 凤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林宇。 她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快速评估著林宇话里的真偽,以及眼前的局势。 密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角落里仪器微弱的嗡鸣和几个人极力压抑的呼吸声。胖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缩在门口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块门垫。 “周明辉和中心医院,我们会查。” 凤凰最终开口,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锐利並未消失。 “看来,你卷进的事情,比我们初步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她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金属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隨手放在旁边的金属檯面上。 “这是加密通讯器,单向接收信息,最高权限。如果有需要,或者你想通了什么,可以尝试通过它联繫我们。但別指望用它聊天或者求救,它有它的规矩。”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却又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目光再次落在林宇身上,留下最后一句话,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海城这潭水,深不见底,淹死过不止一条过江龙。有些鱼,不是你能碰的,也不是柳家能碰的。” “想活下去,就做出正確的选择。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再看任何人一眼,带著那两个沉默如铁的男人,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密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覷,空气仿佛比刚才更加凝重,压得人胸口发堵。 管事快步走到那个黑色的通讯器旁边,拿起来,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徐小川捂著后背,那股冰冷的刺痛感缓缓退去,但心里那股子不安感却更重了。 林宇看著那扇紧闭的门,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个“凤凰”,她知道的绝对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她刚才看轩辕清的那一眼,太平静了,平静得反常。 “生命祭品……”他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闪过从晶片里窥见的那几个冰冷的字眼。 管事將通讯器收进口袋,走到林宇面前,脸上又恢復了那种恰到好处的恭敬。 “林先生,这位凤凰……来者不善。现在,您看我们是……” 铁门合拢的闷响还在空气里轻轻迴荡,余音不散。 胖子瘫在门口,肥硕的身躯抖得像块刚出水的肥肉,嘴里还嘟囔著:“我的妈呀……刚才差点……差点就尿了……”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半天没能爬起来。 第341章 灼骨为引,异变陡生 管事倒是很快恢復了常態,走过去,捡起那个凤凰留下的黑色通讯器,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两眼,这才面无表情地揣进兜里,动作里看不出半点波澜。 “这位凤凰的手,可真是够长的。”管事转过身,面向林宇,声音重新变得平稳,听不出喜怒,“官方的人这么快就插手,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柳家、衔尾蛇、蜂巢……现在又多了个什么国家安全特殊事务处理办公室。海城这锅粥,看来是真要彻底煮沸了。” 林宇背靠著冰冷的墙壁,后背伤口传来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他没接话,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担架上那个气若游丝的女人脸上。轩辕清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等不了。”林宇的声音很轻,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 他抬眼看向徐小川。这小子正齜牙咧嘴地死命按著自己的后背,隔著一层作战服,也能感觉到那块皮肉底下不正常的灼热温度。 “晶片里的东西,”林宇指了指旁边那台还亮著屏幕的便携终端,“还有她刚才迷糊中说的『平衡』,再加上你身上的反应……或许,有个法子能试,但非常冒险。” 他把从晶片里窥见的那点残缺信息,特別是那个“能量节点”、“逆转平衡”,以及那个让人心里直冒寒气的“祭品”暗示,用最简练的语言快速说了一遍。没提“祭品”那两个字,但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徐小川听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攥得更紧了,指节都有些发白。这听起来怎么跟拿命去填坑似的? 担架上的轩辕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又轻轻颤抖了几下,乾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著。 “我…试试…”她那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散在空气里,却带著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决绝。她自己也隱约感觉到,徐小川身上那股子灼热的力量,似乎是她现在唯一的生机,哪怕那生机听起来如此诡异。 “柳家这边也刚收到一些关於『蜂巢』的消息,”管事適时地插话进来,声音压得很低,“他们似乎也在不择手段地寻找轩辕博士留下的其他研究资料。另外,家主已经在城外那处隱秘设施安排妥当,设备和人手都比这里强得多。转移过去,无论是对破解晶片,还是后续的治疗,把握都会更大一些。” 林宇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就在这儿。”挪动轩辕清现在这个状態,跟直接送她上路没区別。 管事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坚持,只是微微躬身:“林先生需要什么,柳家一定尽力安排。” 接下来的时间,这间充斥著铁锈味和血腥气的密室,迅速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简陋到寒酸的手术准备间和……某种意义上的训练场。 林宇开始尝试引导徐小川去感知、去控制后背那块要命的印记。 “集中精神,別胡思乱想!”林宇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镇定,“去感觉那股热流,对,就是那股烫得你想骂娘的劲儿!別抗拒它,试著…让它顺著你的意念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徐小川咬紧牙关,额角上的汗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那股力量简直不是他自己的,蛮横、灼热,像一团失控的野火,在他皮肉筋骨之间疯狂乱窜。每次他试图用意念去引导,都像是拿著根烧红的铁钎在骨头缝里硬搅,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操!”徐小川没忍住,低吼了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这他妈比挨枪子儿还疼!”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好几次,他都差点疼得直接晕过去。印记周围的皮肤红得发紫,像是要被那股热力给烧穿。 外面的世界也没消停。 胖子那边断断续续传来消息,周明辉那老王八蛋果然没死心,虽然被官方的人敲打了一下,但暗地里动用关係,纠集了些“黑蛇”的残党,开始到处找他们的麻烦。胖子两个不起眼的铺面被查封了,还有不少小混混在他们可能落脚的地方附近转悠打听。 不过胖子这回倒是没像刚才那么怂,他钻营多年,自有他的生存之道。几条真假难辨的假消息故意放了出去,几批见不得光的货提前挪了窝,甚至还雇了几个小瘪三,故意引著周明辉派出来的人,开著一辆破车,拉著一车臭鱼烂虾在城里绕圈子。硬是把对方耍得团团转,暂时没让他们摸到这处真正的藏身地。 密室里,林宇把带来的银针一根根仔细消毒,又从医疗箱里翻出几味气味古怪的特製药草,混合在一起,捣鼓出一种墨绿色的粘稠药膏。他捡起地上的粉笔头,又找了几块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金属废料,参照脑子里某个古老而残缺的图谱,在密室中央的地面和周围墙壁上,极其专注地画了一个结构复杂、线条歪歪扭扭的能量匯聚图形。虽然简陋,却透著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奥意味。 徐小川那边,经歷了无数次的失败和难以忍受的痛苦之后,终於,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內,勉强用意念牵引住那股灼热的力量了。虽然那股力量依旧桀驁不驯,只是在印记周围极其缓慢地流动了一小圈,微弱得像是隨时会熄灭,而且极不稳定,但终究算是有了零的突破。 一切准备就绪。 轩辕清被小心翼翼地移到了那个简易图形的正中心。她安静地躺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林宇深吸一口气,感觉吸进肺里的都是冰冷和沉重。他拈起一根最细最短的银针,屏住呼吸,找准轩辕清头顶百会穴的位置。 徐小川也按照林宇之前的指示,紧张地將手掌隔著薄薄的衣料,轻轻贴在轩辕清的背心处,开始集中全部精神,尝试引导自己后背那块印记里积蓄的、狂躁不安的能量。 就在林宇手腕微沉,银针针尖即將刺入轩辕清头皮的那一瞬间! 异变陡生! 第342章 逆流筑坝,死境回光 毫无预兆!轩辕清体內,那股林宇之前就隱约探查到的、既不属於她自身、也不同於ya-001反应的第三种神秘力量,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猛然甦醒,疯狂地爆发出来! 它不再潜伏隱藏,而是以一种狂暴的姿態,与徐小川后背印记小心翼翼传递过来的那丝灼热能量,產生了前所未有、石破天惊般的剧烈共鸣! 嗡——! 一声沉闷而压抑的嗡鸣,仿佛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颅深处炸响! 密室里那几盏本就光线惨白的应急灯,瞬间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墙壁和地面上,林宇刚刚画好的那个简陋图形,线条骤然亮起一层微弱的光芒,却又在下一秒猛地扭曲、变形,像是活了过来,又像是要被撕裂! 空气中瀰漫起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混乱狂暴的能量波动,像无数条无形的鞭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抽打! “呃啊!”徐小川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整个人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力猛地弹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差点把刚缓过来一点的气又给撞散了! 与此同时,躺在图形中央的轩辕清,身体猛地剧烈地弓起,绷成一个痛苦而诡异的弧度!她苍白的皮肤下,骤然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如同蛛网般的诡异蓝色脉络!那蓝光妖异而冰冷,竟与徐小川后背印记此刻爆发出的蓝光交相辉映,频率惊人地一致! “糟了!”林宇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要衝上前去稳住轩辕清,却被一股强横霸道的无形力场硬生生推开,脚下踉蹌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那力场如同实质,带著一股蛮横的排斥力! 嗡——! 那不是耳朵听见的声音,是直接在脑子里炸开的沉闷巨响,震得人神魂欲裂。 密室里仅有的几盏应急灯像是抽了风,疯狂闪烁,光线忽明忽暗,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扭曲,如同置身噩梦。地面和墙壁上,林宇费力画出的简陋图形线条骤然爆发出刺眼的亮光,隨即像是活过来一般疯狂扭曲、蠕动,边缘开始模糊、崩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 空气变得粘稠,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一股无形却狂暴的能量乱流在狭小的空间里肆虐,如同无数鞭子胡乱抽打,墙壁上的灰泥簌簌掉落。 “呃啊!” 徐小川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千斤巨锤狠狠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箏被一股沛然巨力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他瘫软著滑落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前金星乱冒,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躺在图形中央的轩辕清身体猛地向上弓起,绷成一个极其痛苦、近乎非人的弧度。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无数扭曲的、如同蛛网般的蓝色脉络骤然浮现、凸起,散发出妖异而冰冷的光芒。那蓝光竟与徐小川后背印记此刻爆发出的蓝光遥相呼应,以一种惊人的一致频率疯狂闪烁! 角落里连接轩辕清身体的监护仪器陡然发出刺耳到极点的尖锐警报,屏幕上所有代表生命体徵的数值都在疯狂跳动,断崖式下跌,瞬间衝破警戒线,直奔代表死亡的极值。 “糟了!” 林宇脸色剧变。轩辕清体內那股潜藏的、诡异的第三方力量彻底失控了!他顾不上多想,强行提起一口气就要衝上前去,试图稳住局面。然而,一股蛮横霸道、如同实质的无形力场从轩辕清身上爆发出来,硬生生將他推开。林宇脚下踉蹌,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靠著墙壁稳住身形,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不能等!再等下去,轩辕清必死无疑! 林宇瞬间放弃了原定的、相对稳妥的治疗方案。他將体內仅存的那点微弱却精纯的內力,不顾一切地催动到了极致。 双手快如闪电般探出,数根长短不一的银针脱手飞出,带著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刺向轩辕清与徐小川周身几处极其隱秘、却又至关重要的穴位。 內力如同一线最纤细却又最坚韧的游丝,强行楔入那两股已经彻底失控、如同滔天巨浪般互相衝撞的狂暴能量洪流之间。他试图以自身为桥,在这足以毁灭一切的风暴中心,筑起一道微不足道、却又寄託著全部希望的脆弱堤坝。 噗—— 几乎就在银针刺入的同时,一股难以想像的巨大反噬力沿著內力丝线瞬间倒灌而回。林宇身体剧烈一震,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克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脸色剎那间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强行干预这种层级的能量暴走,对他本就重伤的身体造成了毁灭性的负担。 剧烈的能量衝击下,轩辕清紧闭的眼皮剧烈颤抖,秀眉紧蹙,似乎在承受著难以言喻的痛苦。在她混乱的意识深处,一些早已遗忘的、关於父亲在幽暗实验室里引导某种类似能量的破碎画面,如同走马灯般疯狂闪现。 “频……率……同……调……” 几个模糊不清、细若蚊蚋的音节,从她乾裂得几乎要渗出血丝的嘴唇间无意识地溢出。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带著某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无比地钻入了正承受著炼狱般痛苦的徐小川耳中。 徐小川此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后背那块印记活活烧化了。那不是普通的烫,是种仿佛连骨头都要熔化的灼痛,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就在他意识即將被痛苦彻底吞噬的时候,轩辕清那几个模糊的音节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入他混乱不堪的脑海。 频率?同调? 他猛地想起林宇之前那些没头没脑的引导,还有晶片里看到的那些古怪词汇。 第343章 图谱为饵,利刃藏锋 管不了那么多了! 徐小川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凭藉著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承受或者徒劳地对抗那股狂暴的力量。他开始主动地、笨拙地、近乎本能地尝试用意念去“调整”那股灼热力量的震动方式,试图去匹配、去安抚,去迎合轩辕清体內那股同样失控的力量。 这感觉,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试图用一根小木棍去拨弄闪电! 后背的印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图,爆发出前所未有、近乎刺目的幽蓝色光芒!那股力量汹涌澎湃,几乎要衝破他的身体,撕裂他的灵魂! 林宇敏锐地捕捉到了轩辕清无意识的提示,以及徐小川那近乎自残般的疯狂尝试。他眼神一凝,指尖扣著的银针微微颤动,將自己所剩无几的內力作为最精密的引导索,小心翼翼地牵引著徐小川那刚刚萌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调谐”意图,去触碰、去连接轩辕清体內那股同样狂暴、却隱隱透出某种呼应的力量。 这过程,如同在悬崖峭壁间驯服两头同时发狂的远古凶兽,惊心动魄,凶险万分。 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三人同时能量爆体而亡的结局。管事站在不远处,手一直按在腰间,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却丝毫不敢妄动,生怕任何一点干扰都会导致彻底的失败。 奇蹟,往往诞生於绝境。 就在林宇感觉自己內力即將彻底枯竭,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那两股原本狂暴到足以摧毁一切的失控能量,在他不计代价的內力引导和徐小川拼死调频之下,竟真的达成了一种极其脆弱、却又真实存在的“同步”! 如同两条肆虐的洪流终於找到了共同的河道,虽然依旧汹涌,却不再互相毁灭性地衝撞。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缓缓平息下来,开始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玄奥的循环中,以一种奇异的共振方式缓缓流动。 轩辕清脸上极度痛苦的神色渐渐缓解,皮肤下那些暴起的恐怖蓝色脉络也如同潮水般缓缓隱去。她急促得几乎要停滯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而有力。监护仪器上那些疯狂跳动的数值,终於停止了恶化,开始缓慢地、稳定地回升,脱离了最危险的区域。 共鸣平息了。 徐小川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眼前彻底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如同烂泥般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昏迷的最后一剎那,他隱约感觉到,后背那块折磨了他许久的印记,在经歷了这次近乎毁灭的能量洗礼后,似乎发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那股力量仿佛经歷了一次淬链,变得更加凝实、沉稳。 林宇强行介入引导,早已是油尽灯枯。內力彻底耗尽,旧伤新创迸发,眼前阵阵发黑,视线边缘开始出现大片的模糊暗影。他看到轩辕清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徐小川也昏了过去,紧绷的神经终於鬆懈了些许。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忙用单手死死撑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有立刻倒下。他剧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五臟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掉在徐小川昏迷身体旁边的口袋里,那枚微型晶片,毫无徵兆地,再次亮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光芒,而是一种柔和、稳定、清晰的白光。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光芒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迅速形成一片复杂的三维立体影像。 影像不再像之前那样破碎、模糊、抖动不休,而是异常的清晰、稳定,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 那赫然是一个完整的、结构精密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充满了未知科技美感的……能量核心结构图。 墙壁上,那片由柔和白光构筑的三维立体影像,稳定而清晰。无数细密的线条交织,勾勒出远超当前认知的复杂结构,一个个陌生的节点和符號散布其间,散发著冰冷而精密的光泽。这幅图谱,仿佛直接从某个更高维度的文明中剥离出来,带著令人窒息的科技压迫感。 林宇强撑著站立,后背的剧痛几乎让他眼前发黑,冷汗顺著额角滑落,但他全部的心神都被墙上那幅图谱死死攫住。ya-001能量核心的完整结构图。比他之前所有的推演和感知复杂了不止百倍。能量主路径清晰可见,旁边还標註著几个他之前从未探知到的“调频节点”和“稳定锚点”,如同在漆黑的宇宙深处,骤然点亮了几颗指引方向的星辰。 轩辕清的问题,有解了。修覆核心损伤,甚至清除转化那些致命的毒素,都並非不可能。 “呃……”徐小川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酸软无力,但脑子里却异常清醒。后背那块印记不再是之前那种要把他活活烧穿的狂暴灼痛,变成了一种温顺的热流,虽然依旧消耗著他的体力,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似乎……能听他使唤了?就像突然多了一条不怎么灵活,但確实属於自己的胳膊。 “林…林叔…”他嗓子干得冒烟,挣扎著想撑起身体,却使不上劲。 “別动。”林宇头也没回,目光如同钉子般,死死钉在那幅结构复杂的图谱上,仿佛要將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 担架上的轩辕清睫毛颤了颤,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带著一丝刚从深渊边缘挣脱的茫然和虚弱,但比起之前那副隨时会熄灭的死气,已经好了太多。她的视线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宇身上,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目光又不易察觉地扫过站在不远处的管事。“柳家…小心…”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林宇耳中。 管事像是没听到那句警告,適时地走上前,脸上依旧掛著那副恰到好处、无可挑剔的恭敬。 第344章 寒锋夜斩,立威柳门 “林先生,外面刚传来一些消息。『蜂巢』的人,確实在不择手段地搜集轩辕博士遗留下来的研究资料,他们的重点,似乎是关於『能量频率应用』的相关部分。”他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这也更加证明了,此地的条件確实过於简陋,风险太高。 家主已经在城外安排妥当,那里有最高级別的生物实验室,相关的专家团队也已待命。转移过去,定能为先生提供最完善、最安全的后续支持。” 他没再提共享成果,但那未尽之语,谁都听得明白。胖子这间破仓库,连最基本的无菌环境都谈不上。后续的精细操作,图谱上那些標註的“节点”刺激和能量引导,都需要极其精密的设备和绝对洁净的环境。 柳家的提议,听起来像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但谁又能保证,那不是一条通往更深陷阱、被圈禁起来的路? 林宇沉默著,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地面上轻轻划过,像是在计算著什么。 他忽然站直身体,走到徐小川身边,俯视著他。“集中精神,去感觉你背后的那股力量,找到它里面最温和、最细微的那一丝。频率……试著跟我保持一致。” 林宇再次取出几根银针,在指尖捻了捻。这一次,他的目標是图谱上標註的其中一个“稳定锚点”,在轩辕清体表对应的投影区域。 他凝神静气,调整著自己所剩无几的內力频率,同时引导著徐小川那边小心翼翼输出的那一丝微弱、却在努力调整频率的能量。两股力量匯合,小心翼翼地透过银针的引导,刺入轩辕清体內的特定穴位。 几乎就在针尖刺入的瞬间,轩辕清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竟真的浮现出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淡淡红晕。虽然极其微弱,如同冬日初阳,却真实存在。 旁边监护仪器上,原本缓慢平稳回升的生命体徵曲线,陡然向上跳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提示音。 管事一直注意著这边的动静,看到这一幕,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脸上那份维持已久的职业化平静,终於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细微裂痕。这姓林的年轻人,手段当真神鬼莫测! 林宇收回银针,气息有些不稳,他转向管事。“条件。”他只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疲惫和强硬。 管事立刻回过神,再次躬身,姿態放得更低:“先生请讲,柳家无有不从。” “治疗过程,我全权主导。你们的人,只能提供辅助,不得干涉,更不得触碰核心环节。”林宇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图谱, “研究数据归我所有。你们可以备份,但所有数据的最终解释权,在我。最重要的一条,”他看向管事,眼神锐利,“保证我们三人的人身绝对安全和自由。治疗结束,或者我们想离开时,隨时可以离开,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管事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犹豫,那双总是带著温和笑意的眼睛深处,似乎有精光一闪而过,但很快被他完美地掩饰了下去。“柳家,定当遵从先生的一切安排。” 就在双方口头达成协议,管事准备立刻著手安排转移事宜的当口。 砰! 密室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力道之大,让门板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胖子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和一种接近崩溃的凝重,肥硕的身躯抖得像风中的筛子。 “林…林先生!出…出大事了!”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嗓子眼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发颤,带著哭腔,“我…我派去盯『黑蛇』那帮杂碎动向的小六子…失踪了!彻底联繫不上了!最后一次发回消息,他就在南港区的远洋货运码头附近!那…那是柳家的地盘啊!” 胖子那张脸白得嚇人,汗水混著泥灰往下淌,整个人抖得快散架了,噗通一声就跪在林宇跟前,嗓子都哑了。 “林先生!小六子…小六子他完了!没信儿了!” 他手撑著地,肥肉都在哆嗦。 “最后发消息…就在南港区的远洋货运码头!那是柳家的地盘!他跟我好几年了,您一定得…” 林宇没看他,视线落在那台还亮著完整能量核心图谱的终端屏幕上。 柳家的码头。这个节骨眼。 不是“黑蛇”那些亡命徒,他们没胆子,也没那本事在柳家的地盘上搞事。 这是衝著他来的。 敲打。或者说…清理门户,顺手把可能知道柳家脏事的外人给抹掉。也是试探他的底线。 “去柳家之前,先把这事了了。”林宇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他看了眼旁边的徐小川,这小子脸色还差,但那股子劲儿明显不一样了。 “走。” ...... 南港区,远洋货运码头。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海风吹过来,带著一股子又咸又湿的腥气。 一辆灰扑扑的货运麵包车,没开车灯,悄没声地溜进了仓库区的阴影里。 胖子留在车上,手死死攥著方向盘,脸还是白的,手指头都在发抖。 林宇和徐小川下了车,像两片影子融进黑暗,避开了几队巡逻的人,往仓库最深处摸去。 徐小川后背那块皮肉底下暖烘烘的,不是之前那种要命的疼,是一种古怪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放大了。 风声,远处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还有…铁锈和血混在一起的腥气,一丝丝,针尖一样扎进他脑子里。 “这边。”徐小川压低声音,指著一排仓库最角落的那间,“味儿不对…有血腥味,还有…冻库的冷气。” 他带著林宇,七拐八绕,躲开几个藏在暗处的摄像头,来到一间掛著“急冻海產”牌子的冷库门前。 门锁是电子的,看著挺严实,但旁边的通风口柵栏,有被人撬过的痕跡。 徐小川把手掌贴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闭了闭眼。 第345章 柳三爷阴谋 后背那股暖流,仿佛变成了无形的触手,往里探去。 “里面…三个。一个喘气很弱,快没了…被绑著,是小六子!另外两个…守著。” 林宇不再耽搁,示意徐小川退开。 他走到门前,屈起手指,在那看似坚固的电子锁核心区域,轻轻弹了一下。 咔噠。 一声极轻的响动,门开了条缝。 一股刺骨的寒气,裹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猛地冲了出来,呛得人一哆嗦。 冷库最里面,一个穿著码头工服的年轻人,手脚都被反绑在货架的柱子上,浑身是血,脑袋无力地耷拉著,一动不动。 是胖子的小弟,小六子。 旁边站著两个穿柳家安保制服的壮汉,听到动静,立刻警觉,手下意识就往腰间的武器摸去。 几乎就在他们动作的同时! 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撕裂了码头的寂静! 冷库外面,瞬间响起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疯狂晃动! “操!中计了!”徐小川低吼一声。 门口人影晃动,十几个手持短棍和电击器的柳家私兵已经堵死了出口,一个个面色不善。 一个穿著体面西装、气质阴沉的中年男人排开眾人,走了出来。他扫了一眼冷库里的情形,又看了看林宇和徐小川,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他轻轻挥了挥手。 “处理掉,別留活口。” 那两个守在里面的壮汉狞笑一声,朝著林宇扑了过来。 中年男人则背著手站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悠閒模样,似乎吃定了这两个闯进来的人。 徐小川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看著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小六子,听著那句冰冷无情的“不留活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从胸腔直衝头顶! 后背那块印记骤然滚烫!一股凝练、灼热的力量瞬间冲刷过四肢百骸! 他动了! 速度快到原地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残影! 迎著那两个扑来的守卫,不闪不避! 砰!砰! 沉闷得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那两个守卫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胸口像是被攻城锤砸中,直接瘪了下去,惨叫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冷库的金属內壁上,滑落下来,没了声息。 外面堵门的私兵全被这凶悍血腥的一幕震住了,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上前。 徐小川一步跨出冷库,周身仿佛蒸腾著一层淡淡的热浪,呼吸粗重。 “谁他妈敢动!”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狮,主动朝著那群私兵冲了过去! 后背那股力量附著在拳脚上,每一次挥击都带著撕裂空气的闷响! 惨叫声! 骨头断裂声! 电击器掉落在地噼啪作响的声音! 瞬间响成一片! 这群私兵平时在码头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凶神! 徐小川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拳头到处,筋断骨折,脚踢出去,人就像破麻袋一样飞开!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个私兵已经倒了一地,蜷缩著身体痛苦地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胸膛剧烈起伏,身上沾了不少血跡,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格外明显。 那个先前还一脸倨傲的阴鷙中年管事,脸色终於变了,从看戏变成了惊恐。 他下意识地后退,转身就想跑。 但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林宇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铸,稳稳地扣住了他的喉咙。 “谁指使你的?”林宇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冷得刺骨。 中年管事喉咙被扼住,呼吸困难,脸瞬间涨得发紫,恐惧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林宇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细微的骨裂声。 “说。” “是…是柳…柳三爷…港口事务的柳承嗣长老…”中年管事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他…他不满家主对你们…太重视…想…想给你们个教训…也顺便清理掉…知道『黑蛇』和他交易的眼线…” 林宇鬆开手,中年管事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捂著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宇没再看他,走到徐小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小六子带上,还有他。”林宇指了指地上那个瘫软的管事。 *** 柳家主宅,灯火依旧通明。 柳家大管事刚刚结束与城外秘密设施那边的通讯,確认一切转移准备就绪,正准备亲自去请林宇一行人动身。 砰! 主宅那扇厚重的雕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宇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著浑身浴血、煞气未消的徐小川,徐小川肩上还扛著昏迷不醒的小六子。 林宇隨手一丟,那个被废掉了手脚、如同死狗般的中年管事,被扔在了大管事面前那张名贵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管事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那个悽惨的下属,再对上林宇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我不希望合作期间,”林宇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迴荡在空旷寂静的门厅里,“再有这种苍蝇嗡嗡叫。”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再看大管事一眼,转身扶著旁边的墙壁,气息略微有些不稳。 大管事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两个人证,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管事脸上那点惊悸还没散乾净,就又换回了那副滴水不漏的恭敬。 转移的过程快得让人没时间细想,一路沉默。 车子钻进层层偽装的入口,直往地底下沉。 电梯降得又快又稳,稳得让人心里发慌,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合金闸门前。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白得晃眼的光充斥著每个角落,空气里是消毒水味儿,还混著一种说不上来的、有点刺鼻的能量味道。 一台台叫不出名字的巨大仪器安静地立著,幽蓝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复杂的机械臂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墙壁是种泛著金属冷光的特殊材料,连条缝都看不见。 第346章 柳家的覬覦 这地方,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更接近某种超前科技的陈列馆,或者…一个华丽的笼子。 徐小川给这阵仗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动了动肩膀,后背那股子温顺的热流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轩辕清还躺在那个特製的悬浮担架上,几个穿无菌服的人动作飞快地接手,把她推走了。 林宇站在原地,扫视著四周,没吭声。 一个清晰的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弹开,柳家家主那张脸浮现出来,保养得不错,就是笑得有点假。 “林先生,码头的事,是柳家管束不力,让您和朋友受惊了。”投影里的柳家主微微欠身,姿態放得很低,“相关人等,家规处置,绝不姑息。从现在起,这里的一切,都向您开放。请务必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柳家上下,定会全力配合轩辕小姐的治疗。” 林宇扯了扯身上临时换的无菌服,料子不舒服,有点扎人。 “设备留下。” “人,外面等著。” 柳家主的投影明显顿了一下,脸上那笑意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 “自然,一切都听林先生安排。” 投影消失。 大管事对著林宇深深鞠了一躬,带著那群表面恭敬、內里却透著探究的研究人员退出了核心区。 只留下几个操作大型设备的技术员,远远地候著。 轩辕清被固定在一台环状的扫描仪器中间。 无数细微的光束从四面八方打在她身上,数据流跟瀑布似的在周围屏幕上刷屏。 林宇站在主控台前,手指在虚擬屏上划拉著,调出一项项让人咋舌的检测数据。 基因序列图谱展开。 ya-001核心的能量结构、毒素分布、损伤位置……所有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但报告最后一部分,让林宇心头猛地一跳。 轩辕清的基因序列里,有一段被標记为“未知来源”的特殊片段,现在是半激活状態。 结构极其复杂,跟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生物基因库都对不上號。 旁边的注释写著,正是这段“沉睡”的基因,在ya-001能量的意外刺激下醒了过来,才產生了那股子顽强的自愈和排斥反应。 她能撑到现在,不是侥倖,是这段基因吊著命。 可这也是她痛苦的源头,两股力量在她身体里玩命地撕扯。 门外的观察室,隔著单向玻璃,柳家的专家团队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数据,一个个呼吸都粗重了,脸上那种贪婪和狂热根本藏不住。 林宇关掉了基因报告,调出之前解析出的能量核心图谱。 结合刚才的扫描结果,一个又大胆又精密的方案在他脑子里慢慢成型。 三元平衡。 用他剩下那点內力,做最精密的“胶水”和“遥控器”。 用徐小川后背印记里那股同源、而且初步能控制的力量,当“钥匙”和“引子”。 最终目的,是把轩辕清自己那段特殊基因的力量也激活、引导出来,让这三股力量达到稳定共振,形成一个新的、能自己运转下去的能量循环。 修覆核心,中和毒素,甚至……让她自己掌握这种力量。 核心实验室內。 林宇站在轩辕清旁边,几根银针在指尖轻轻捻动。 徐小川坐在特製的传导椅上,额头上全是汗,按照林宇的吩咐,小心地把后背那股凝练后的热流,顺著连接装置导过去。 林宇手腕一沉,落针。 內力细得几乎看不见,牵引著徐小川那股热力,再精准地去触碰、去引导轩辕清身体里那股刚被激活的特殊基因能量。 嗡… 仪器发出一阵低沉的共鸣声。 三种完全不同的力量,在林宇的强行调控下,第一次不再互相死磕,而是形成了一个非常脆弱,但確实存在的循环。 轩辕清紧皱的眉头慢慢鬆开,惨白的脸上,居然真的透出一点淡淡的红润。 她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了眼。 “水…” 她开口,声音还很虚弱,但吐字清楚,连贯。 观察室里先是一片死寂,跟著就爆发出压不住的惊嘆和低低的议论声。 柳家那些专家看林宇的表情,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审视,变成了敬畏,还有一种更深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望。 接下来的几天,林宇成了这间实验室的绝对主宰。 柳家的团队跟最饿的学生似的,把他每个操作细节都记下来,旁敲侧击地打听能量引导、穴位刺激的门道。 林宇对核心的內力运用和“三元平衡”的关键,那是半个字都不露。 但在一些外围的理论上,比如特定频率的能量怎么影响生物电,古中医的经络学说跟现代神经科学有哪些能搭上边的地方,他倒是有选择地拋出些模稜两可,却又让人忍不住琢磨的说法。 这么一来,既让柳家团队觉得没白忙活,好像学到了东西,也顺手利用了他们的专业知识,完善了些辅助治疗的细节。 这天,照例是匯报治疗数据。 那个代號“黄蜂”的女研究员,把一份数据板递给林宇。 就在两人手指碰到数据板边缘那一下,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存储器,被她用指尖极其隱蔽地塞进了林宇的手心。 同时,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一个字儿没发出来,但口型清清楚楚。 “蜂巢...紧急...周明辉...动了。” 指尖那点冰凉坚硬的触感,转瞬即逝。 林宇像没事人一样接过数据板,指尖划过屏幕,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能量输出稳定度比昨天高了百分之三点二,还行。” 他低头看著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曲线和数字,隨口吩咐。 “c7节点继续保持这个频率刺激,强度调低百分之五,我要看她自主神经的应激反应数据。” 代號“黄蜂”的女研究员低眉顺眼地应了声,转身退开。 林宇拿著数据板,不紧不慢地走到主控台前,隨手往操作台上一放。 手指在虚擬屏上滑动,调取轩辕清更深层次的细胞活性扫描数据,看起来全神贯注。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小部分心神,牢牢锁定著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冷却系统管道接口。 第347章 轩辕博士遗踪 那地方,因为定期的压力自检程序,每隔固定时间,会有一个持续不到三秒的信號屏蔽真空期。 柳家这地下乌龟壳,监控跟蜘蛛网似的,可只要是人造的系统,总有空子能钻。 时间掐得正好。 林宇调整了下坐姿,左手很自然地搭在控制台冰冷的边缘。 掌心微微动了动,那枚微小的存储器被精准地对准了那个即將出现的信號死角。 指尖肌肉极其细微地一缩。 一道经过特殊加密、波段极其隱蔽的短促信號,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信息很短,就几个字。 “蜂巢。周明辉。动了。需见。” 做完这些,他收回手,指尖继续在屏幕上点选,调出另一组对比数据,好像刚才只是隨便活动了下手指。 地下基地里,恆定的消毒水味混著能量粒子轻微逸散的金属味,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 这平静底下,水快开了。 半小时后,大管事敲门进来,那恭敬的態度,恨不得直接跪下磕一个。 “林先生,家主那边刚收到最新的评估报告,轩辕小姐各项生理指標趋於稳定,恢復速度超出了预期。” “家主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安排进行下一阶段的『能量平衡诱导』了?” 林宇头都没抬,盯著屏幕上刚刚稳定下来的能量循环图。 “不急。” “她身体刚扛过高强度能量衝击,精神也得缓缓。让徐小川过来,我需要重新校准他的能量输出频率和稳定性,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大管事哈著腰退了出去,脚步比来时快了点。 趁著调人的空档,林宇走进了旁边给他临时准备的休息室。 门刚关上,手腕上一个看著挺普通的黑色手环轻轻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不断跳跃变换的安全地址坐標,精確到了街道门牌。 下面还有个具体时间——两小时后。 对方这反应速度,这效率,有点意思。 夜深了。 林宇跟个鬼影子似的,避开了柳家基地內部那些几乎覆盖所有明面通道的监控探头,钻进几条维护通道。 最后,找到了一条早就废弃、地图上压根没標的通风管道。 管道里积了厚厚一层灰,窄得只够人勉强侧著身子蹭过去。 外面接应的是辆黑黢黢的旧轿车,破得像是刚从报废场拖出来的,车牌都歪歪扭扭。 车子在夜里七拐八绕,专挑犄角旮旯的小路走,最后钻进一片荒凉破败的老旧工业区。 在一栋看著快塌了的红砖小楼前,车子悄没声地停下。 这地方看著破败不堪,周围却“乾净”得异常,没有半点被窥视或者监视的感觉,透著一股子老江湖才懂的门道。 推开虚掩的铁锈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里面光线昏暗,就几盏老式白炽灯泡发出昏黄的光。 空气里一股子浓重的机油、尘土和某种化学试剂混合的怪味,直衝鼻子。 一张巨大的旧工作檯占了房间大半,上面铺满了各种图纸、拆开的零件和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一个穿著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戴著副厚厚的金丝眼镜,头髮乱得跟鸟窝似的中年男人正背对著门口,盯著墙上一块闪著数据的屏幕。 正是之前在隧道里自称“游隼”,后来被轩辕清指认是“蜂巢”核心成员的那个疤脸男人。 此刻他脸上的疤痕在昏暗光线下有点瘮人,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完全变了。 隧道里那股子亡命徒的狠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期搞研究的沉鬱和疲惫。 只是这份沉静,现在被一层浓浓的忧虑给盖住了。 “你来了。” 疤脸男人转过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镜片反著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声音有点哑,是熬夜熬狠了的那种疲惫。 “情况比我们想的要糟得多。我们严重低估了周明辉的疯狂,也低估了他手里真正藏著的东西。” 林宇走到他对面,平静地看著他。 “说重点。” “教授”——这才是他真正的身份和代號——吸了口气,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某些不想碰触的过去。 “想彻底明白现在的情况,你得知道一些关於ya项目和『蜂巢』被盖住的真相。”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蜂巢』,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只是ya项目的早期资助者之一。我们……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之一,最初的核心团队。” 林宇没吭声,示意他继续。 “项目最初的目標,是基於轩辕博明博士的突破性理论,探索一种全新的、绝对乾净、理论上无限的能量形式,想彻底改变人类文明的进程。” 教授的拳头在工作檯上捏紧,指节都白了。 “但很快,研究方向就掰了,没法调和。” “一部分人,以轩辕清的父亲,轩辕博明为首,坚持能量必须绝对可控,用在和平发展上,造福全人类。” “另一部分人……也就是后来支持周明辉的那帮人,他们从轩辕博士的理论里看到了更黑、更诱人的东西——把这玩意儿变成武器,还有……更疯的,想用这种能量,去『连接』某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存在。” “最后,后者不择手段,用了极其下作的法子,抢了项目的主导权。『蜂巢』內部因此彻底分裂。” “我们这一派,所有坚持轩辕博士理念的人,被迫脱离,转入地下,销声匿跡。”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盯著他们,搜集证据,想阻止他们,纠正这个足以毁掉一切的错误。” “轩辕博士……”林宇低声念叨著这个名字,轩辕清那张苍白又倔强的脸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天才,也是我们之中……最后的坚守者。”教授的声音里透著敬佩,但很快又被深切的痛惜盖过,“他预见到了危险,在最后关头,偷偷复製了几乎所有的核心数据资料,分散藏了起来。 第348章 地下异动 更关键的是,他在『钥匙』——也就是你那位朋友徐小川身上的印记,还有你手里的那枚晶片里,设置了极其复杂、一层套一层的『生物安全锁』和『高维坐標干扰』程序。他想用这种方式,阻止核心被轻易激活,阻止那扇不该开的门被彻底打开。” “门?”林宇抓住了这个词。 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白,嘴唇也没了血色。他走到工作檯前,手指有点抖,调出一个结构异常复杂的能量模型三维投影。那模型的核心处,一个不断旋转、散发著幽蓝光芒的奇点,仿佛藏著无穷的力量。 “ya-001,它真正嚇人的地方,根本不是能量本身有多强。”教授指著那个旋转的核心,声音里带著一种打从骨子里的恐惧,“它更像是一个……超维度的『信標』!一个定位器!” “一旦它的能量输出被提到某个临界点,被完全激活,它的能量频率会瞬间衝破我们已知的物理维度壁垒,向某个更高维度的空间,或者某个我们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想像的宇宙深处,发送一个没法撤销、没法屏蔽的定位信號!” 教授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那信號会引来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根据轩辕博士临死前留下的、极其零碎的数学模型推演——那绝对是远超人类现有认知、甚至可能带来彻底毁灭的『东西』!” “这!才是ya项目被列为全球最高等级机密,各方势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的真正原因!周明辉,还有他背后那股一直藏头露尾、代號『利维坦』的神秘势力,他们……他们很可能就是想主动打开这扇门!主动进行这种『连接』!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盼著世界完蛋的疯子!” 林宇只觉得一股凉气顺著脊梁骨瞬间窜遍全身,指尖都有点发麻。信標?连接高维存在?这已经不是科幻了,是神话,或者说,是能把现有世界观掀个底朝天的恐怖现实。 “所以,你们『蜂巢』脱离派的目標……” “彻底销毁ya-001核心!或者,在没法销毁的情况下,至少要保证它永远处於轩辕博士设定的『安全锁定』状態之下,绝不能让它发出那个该死的定位信號!”教授斩钉截铁,语气里是豁出去的决绝,“我们需要你,需要徐小川身上的『钥匙』,以及你对能量的特殊理解,来帮我们干成这件事。同时,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周明辉和『利维坦』继续他们的疯狂计划!” 林宇沉默了足足十几秒,脑子里飞快地消化著这庞大又嚇人的信息量,各种线索快速串联。他抬起头,看著教授。 “你们需要我,我也需要准信儿。周明辉现在具体在哪儿?『衔尾蛇』在海城还剩下多少人?还有那个『利维坦』,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教授好像早就料到林宇会这么问,並不意外。他走到旁边一台看著很老旧、却连著复杂线路的仪器前捣鼓了几下,拔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加密数据棒,递给林宇。 “这是我们目前能確定的所有情报。『衔尾蛇』在海城的最后一个秘密据点,在城西的废弃第三化工区地下。周明辉有九成可能就藏在那儿,那里有他早年利用职务之便偷偷改造的一个大型地下生化设施,防御等级很高。至於『利维坦』……”教授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甚至有点忌惮,“我们对它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只知道它是一个极其古老、极其庞大、触手几乎伸到全球各个角落的影子组织。他们好像对所有超常规科技,尤其是和『连接』本身相关的领域,有种近乎病態的执念和投入。周明辉,很可能只是他们在海城布下的一颗棋子,或者说,一个急著向组织证明自己价值的实验品。” 林宇接过数据棒,入手冰凉。这根小小的棒子里存的东西,无疑是一份重磅筹码,足以让他在跟周明辉、甚至柳家的博弈里,瞬间掌握巨大的主动权。 “合作可以。”林宇看著教授,语气平静,却自然带著一股掌控力,“但怎么合作,得按我的规矩来。” “你说。”教授立刻应道。 “情报必须完全共享,行动必须一起干。”林宇扫过教授那张写满焦虑的脸,“第一步,集中力量,先把周明辉和『衔尾蛇』在海城这颗钉子彻底拔了。在这些直接威胁没完全解除之前,我不会进行任何可能导致ya-001核心被完全激活的尝试,一点都不会。”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不容置疑:“而且,我需要你们提供实在的东西。武器、装备、靠谱的人手,还有必要的技术后勤保障。最重要的一点,我的人,徐小川和轩辕清,必须確保绝对安全,治疗过程不能受任何干扰。” 教授深深地看了林宇一眼,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有复杂的光闪过,像是在飞快地盘算利弊和林宇的决心。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用力点了点头:“可以。我们需要点时间调集资源和人手,但你的要求,我们原则上全部同意。先清理掉眼前的威胁,再一起面对核心的问题,这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行、最稳妥的办法。” 就在两人刚达成初步共识,房间里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的瞬间。 嗡——! 房间角落里一台一直保持沉默、屏幕漆黑的特殊监测仪器,毫无徵兆地爆发出急促尖锐到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红光疯狂爆闪! 旁边一个一直低头戴著耳机、负责监控的技术人员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完全变了调: “教授!中心医院地下五层!我们布设的备用传感器监测到异常强烈的能量读数爆发!正在呈指数级攀升!能量波纹结构……结构完整性正在快速下降!是……是ya系列能量反应!周明辉……他好像在那边……强行启动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