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离婚倒追，不要再攻略我了！》


 第1章 我能看到她的系统面板

    初夏，一中，篮球场。
    方诚接住队友的传球，正准备突破上篮，却发现场上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原来是校姜若汐正朝这边走来。
    她很少来篮球场，下课时间一般都在教室自习。
    好机会！
    趁著防守队员分神，方诚快速过人。
    一个漂亮的拉杆上篮，球进了！
    这招方诚私下苦练了两年半，终於在实战中展现出来。
    帅！
    他露出朴实无华的笑容。
    姜若汐走到场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著。
    这个简单的举动如同催化剂，点燃了场上所有人。
    原本的休閒娱乐瞬间变成了激烈的对抗。
    每个人都像开屏的孔雀，在空气中散发著荷尔蒙的臭味。
    方诚顿时觉得不好玩了。
    主动示意下场休息。
    都这么认真，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没必要啊。
    姜若汐的確很优秀。
    但女生喜不喜欢你，跟篮球打得好不好有什么关係？
    要么长得帅，要么成绩好，要么家里有矿……这些才是硬通货吧。
    他走到场边坐下，撩起衣服擦汗。
    黄昏折射在他身上，把腹肌和马甲线照的通红。
    旁边一个累瘫了的损友凑过来：“別急著下来，再秀几招啊！”
    方诚道：“累了。”
    损友说：“方诚，你各方面都那么普通，也就篮球打得好点，这种表现的机会还不把握住？”
    “？”
    方诚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滚犊子。”
    骂归骂。
    不过方诚心里清楚，他说的也没错。
    自己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家境也一般，属於扔进人堆里就找不见的那种。
    篮球打得还行，但也只是比普通高中生强一点，算不上特別突出。
    硬要说，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心態比较好吧。
    不焦虑、不內耗，考得好就回家跟老爹吹嘘一番，考得不好就偷偷把试卷藏起来。
    倒也活得自在。
    休息片刻，汗水稍干。
    方诚准备回宿舍洗澡。
    刚起身，看见姜若汐站在面前。
    她穿著一中统一的蓝白校服，校服虽然洗得有些泛白，但依旧合身，勾勒出她高挑匀称的身材。
    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上，柳眉微蹙。
    眼角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在阳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方诚正准备绕开，却突然发现——
    姜若汐面前，悬浮著一块半透明的面板！
    “？”
    方诚愣住了。
    好奇心驱使他停下脚步。
    面板上的文字正对著姜若汐，从方诚的角度看过去，如同顛倒的镜像，难以辨认。
    他努力眯起眼睛，从右向左，逐字解读……
    【离婚倒追系统】
    【绑定人：姜若汐】
    【年龄：35岁】
    【总把离婚掛在嘴边的你，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拿捏方诚。】
    【可当他终於同意离婚的那一天，你才发现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你是否真心懺悔？是否愿意……从头来过？】
    【新手任务：与方诚恢復联繫方式，奖励：一千元。】
    费了一番功夫，读完面板上的信息，方诚彻底懵了。
    这什么东西？
    系统面板？
    是只有我能看到，还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或者……这只是我的幻觉？
    可能性太多，一时间难以判断。
    姜若汐注视著方诚，终於开口道：“你是……方诚？”
    “啊，嗯。”方诚应道。
    “那你……看够了吗？”
    姜若汐微微歪头，一缕细碎的刘海扫过她白皙的脸颊。
    方诚猜测，姜若汐应该不是在问面板的事。
    她大概是以为自己在盯著她看。
    於是隨口应道：“看够了。”
    “……”
    姜若汐的瞳孔微微一颤。
    “看够了”是什么意思？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突然有种想要揪住他耳朵的衝动。
    深吸一口气。
    姜若汐递过来一瓶水：“给你。”
    方诚正好口渴，道了声谢。
    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另一边。
    同学们已经完全无心打球，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边，不少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不是……这什么情况？
    姜若汐给方诚送水？
    在高中，女生给男生送水，基本就等同於表白了。
    而刚才还嘲讽方诚的那个损友，更是目瞪口呆，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
    方诚把剩下的半瓶水揣进兜里，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等一下。”姜若汐叫住他：“你的微信號是多少？等会我加你。”
    “……”
    “……”
    全场一片死寂。
    连篮球落地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这是干嘛呢？
    姜若汐……菸斗不带烟了？！
    震惊中。
    方诚却紧握拳头：
    刚才还有些不確定，现在是完全肯定了。
    姜若汐，坏女人。
    想利用我完成系统任务，然后赚钱……
    整整一千块钱！
    可恶！
    这钱你又不分给我。
    凭什么让你赚到？
    方诚斩钉截铁地说：“不加，我有女朋友了。”
    “！！！”
    “！！！”
    全场譁然。
    姜若汐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她从来没有向男生要过微信，心里本来就有些紧张。
    专程买了一瓶水，就是为了破冰。
    结果没想到，铺垫了这么多还是被拒绝了！
    周围这么多人看著……多尷尬啊！
    情急之下，她反而冷静下来，轻声道：
    “你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係，我是想加你微信，让你把水钱转给我。”
    呵。
    方诚冷笑。
    要不是自己能看到这系统面板，说不定还真就被她给骗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明明就是想加我的微信完成任务，还找这么多藉口！
    方诚说：“我等会儿拿现金给你。”
    见方诚像躲瘟神一样走远，姜若汐险些气晕。
    但事已至此，如果还加不到微信，岂不是血本无归？
    想到这里，她咬著嘴唇，快步跟上：
    “现在谁还用现金啊，你就微信转给我唄。”
    “那等我拿到手机，用收款码扫给你。”
    “你……”
    见此计不成，姜若汐话锋一转：
    “方诚，你学习成绩不是不太好吗？我正好把我辅导班的教材发你。”
    “不用。”
    方诚一路小跑，姜若汐紧追不捨。
    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飞。
    誒。
    等一下。
    方诚停下脚步。
    他突然有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我跑什么？
    敌在明，我在暗……优势在我呀！
    谁说这钱我挣不到！
    方诚猛地转身：
    “我改主意了，加微信可以，不过要钱。”
    他伸出手：
    “討个吉利数，你就转八百八十八块钱给我吧。”
    姜若汐：“？”

 第2章 汐汐，不嘻嘻

    方诚的话，令姜若汐大脑烧烤。
    她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开玩笑吧，加个微信要九百？”
    方诚皱眉。
    这个女人怎么扣扣嗖嗖的。
    不还给你留了一百吗？
    你都有系统了，钱多给我点怎么了。
    “选择权在你。”
    方诚耸耸肩：
    “我要上楼洗澡了，回见。”
    两人正站在男女生宿舍楼下，一中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好奇地张望，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能假装看风景，放慢脚步。
    姜若汐心里难受极了。
    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家里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周末她去做家教搞兼职，就是为了挣钱补贴家用。
    一千块钱，对她来说是笔巨款。
    而且，如果这个系统是真的，一千块钱肯定只是开始，完成了这个任务，后续还会有更多的任务、更多的奖励。
    姜若汐渴望早日帮助家里还清债务，过上正常的生活。
    她抿了抿嘴，用商量的语气说：
    “便宜点吧，五十块钱行不行？”
    方诚头都没回：“不要，就要八百八十八，少一分也不行。”
    “要不这样吧。”姜若汐提议，“我替你补课，补一次课算一百块钱。”
    方诚还是摇头：“不要。”
    “……”
    周围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
    姜若汐实在没办法，只能说：“隨便你吧，水钱记得还我。”
    说完，她转身走了。
    她不著急，方诚更不著急。
    耗唄，看谁先鬆口。
    回到宿舍，洗完澡。
    方诚躺在床上，从枕套里摸出手机。
    一点开微信，就发现一条新的好友提示：
    “方诚，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
    方诚气笑了。
    这姜若汐，是不是把我当傻瓜呢！
    他回覆：
    “別演了，不给钱，我是不会让你加我微信的。”
    小小姜若汐，还想套路我？
    方诚悠哉哼著歌，刷著朋友圈。
    突然。
    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
    方诚一愣，顿时感到不妙。
    他跳下床，確认了宿管的位置，迅速跑进卫生间，接通电话：“爸？”
    电话那头传来老爹略显疲惫的声音：“我找了个辅导老师加你微信，你说不给钱不让加，什么意思？”
    “……”
    方诚沉默片刻：“爸，我被盗號了，那话不是我发的。”
    “赶紧给人老师加上！”
    “哦……”
    鬱闷地加上了辅导老师，聊了些学业上的事情。
    这时，又有一个好友申请发来。
    汐汐：“我是姜若汐朋友，她让我加你微信，让你把水钱转给我。”
    方诚沉默片刻，回復道：“你就是姜若汐。”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覆：“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的微信名字叫汐汐。”
    “……”
    汐汐：“不是方诚，你加个微信会死吗？”
    方诚：“再叫给你拉黑咯。”
    汐汐：“別拉黑！我去给你凑钱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方诚暗自鬆了口气。
    他走出卫生间，把手机揣进口袋，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
    一回去，同桌小胖子就兴奋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听说姜若汐喜欢你，真的假的？！”
    “別乱传，人家只是想加我微信。”
    “那不就是喜欢你吗！”小胖子乐呵呵的道：“没想到，我哥们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天！太帅了！”
    “行了行了，好好学习吧。”
    方诚翻开一张试卷，上面鲜红的五十五分显得格外刺眼。
    还没学多久。
    班主任带著姜若汐走了进来，她清了清嗓子说：
    “同学们，咱们班新转来一位同学，大家应该都认识了，不过，按照惯例，还是让她做个自我介绍吧。”
    姜若汐的目光径直投向后排的方诚，声音清脆而响亮：
    “我叫姜若汐，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
    “……”
    全班鸦雀无声。
    足足三秒后，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找个空位置先坐吧。”班主任说，“我们周五考试之后会按照成绩分座位，到时候再给你调到前面来。”
    姜若汐点点头，抱著一摞书，背著小书包，径直走向后排。
    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跟隨著她，直到她走到方诚身边。
    姜若汐说：“我要坐你旁边。”
    方诚摇头：“我旁边有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所有东西，一个箭步挪到了旁边的空桌上。
    他回给方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方诚：“……”
    姜若汐放下书包，拿出试卷和笔，似乎完全没把方诚放在眼里。
    方诚也无所谓，低头开始学习。
    突然——
    姜若汐把她的试卷推了过来，上面写著一行字：
    “两百块，不能再多了。”
    “……”
    方诚沉默了会儿，回復道：“试卷是用来做题的，不是用来传小纸条的。”
    姜若汐：“別开玩笑，认真的。”
    方诚：“那我问你，你为啥突然要转来我们班？”
    “……”
    姜若汐看著试卷上的字，毫不犹豫地写道：
    “因为我喜欢你。”
    “？”
    方诚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现在的女人为了挣钱都这么拼了吗？
    太嚇人了。
    方诚：“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姜若汐：“喜欢你给我的感觉。”
    方诚：“可是我有女朋友了。”
    “我问过你们班上的同学了，压根就没有。”
    “呃……我女朋友是外校的。”
    “谁？说出名字来我听听看。”
    “奚凝儿。”
    “现实中有人叫这名？”
    “有啊。”
    “……”
    聊天陷入僵局。
    姜若汐瘪了瘪嘴，显然有些沮丧。
    她趴在桌子上，拿出一个笔记本，认真的写下一长段话：
    “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么我是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的。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等会儿我就和小胖把位置换回来。”
    她把笔记本递过来，抿著嘴唇，开始把刚刚整理好的书籍重新堆起来。
    方诚看著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软。
    奚凝儿什么的，纯是瞎编的。
    他根本没有女朋友。
    看著姜若汐委屈的表情，突然联想到系统面板上面的话。
    按照系统上面所说。
    在某一个时空的未来……我和姜若汐是结婚了，对吧？
    那么，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可以算作是我的……半个未婚妻？
    唉。
    女人就是麻烦，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唧唧的。
    方诚嘆了口气。
    提笔写到：
    “五百二十块，不能再少了。”
    多出来的那二十块，是他最后的倔强。

 第3章 两个人，各有八百个心眼子

    姜若汐抿著嘴唇，没有说话。
    连“卖惨”这招都使出来了，结果还是要支付五百块钱。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反而会想笑。
    她甚至开始好奇：
    『我未来真的会和他结婚？咋想的？』
    嘆了口气，姜若汐在笔记本上写道：
    “成交，等加上微信我就转你。”
    加完好友，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系统面板。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两人又同时看向姜若汐的手机：
    “尾號2564卡3月10日19：56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1000元，余额1008.41元。”
    系统是真的！
    姜若汐迅速划掉简讯提示，转过头，正好与方诚的目光相遇。
    她眨眨眼：“你干嘛？”
    方诚耸耸肩：“等你转钱啊。”
    “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姜若汐把520转过去。
    却见方诚摇了摇头：“重转，备註自愿赠予。”
    虽然像520这种具有特殊含义的金额，通常很难追回，但方诚认为，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
    姜若汐沉默了。
    她等方诚將钱退回后，在备註栏里填上“自愿赠予”，重新转帐。
    隨后，她立刻將剩下的钱全部转给母亲，並留言：
    “妈，我找到了一份家教工作，对方是个富二代，一节课就能挣好几百呢。这笔钱您先拿著，和爸爸一起去吃顿好的，好好补补身体。”
    收起手机。
    姜若汐长舒一口气。
    长期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压力，在这一刻减轻了不少。
    另一边。
    方诚正在进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他首先考虑的是，是否要与姜若汐摊牌，合作利用系统来薅羊毛。
    这条路的优点在於省心省力，前期可以快速获利。
    但问题是，自己失去了信息差这个最大的优势，在后续的博弈中可能会陷入困境。
    权衡再三。
    方诚还是决定暂时维持现状。
    而为了从姜若汐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
    最重要的一点是：
    绝对不能和她谈感情！
    要保持高冷的形象。
    打造心中无女人，老子只谈钱的西格玛人设。
    同时，还要研究系统的运行规律，儘可能地掌握主动权。
    在这一点上，方诚和姜若汐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看似是同桌，实则各有八百个心眼子。
    眼前的屏幕再次闪烁，新的任务出现了。
    姜若汐和方诚同时抬头：
    【35岁的你，以备孕为由辞职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
    【整日待在家里，疏於锻链，导致身材走样……】
    【想要挽回方诚的心，必须从改变自身的外在形象开始。】
    【任务：將体重降低至115斤以下，奖励：5000元。】
    看到这个任务，两人都愣住了。
    115斤？
    不是……姜若汐现在有没有一百斤都不好说啊！
    果然，下一秒钟。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尾號2564卡3月10日20：05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5000元，余额5008.41元。”
    “！”
    幸福来得太突然。
    姜若汐的表情有些失控，连忙捂住嘴巴。
    五千块钱……
    这几乎相当於母亲一个月的工资了。
    毫不犹豫的，姜若汐直接將这笔钱转给妈妈：
    “妈，他第一节课体验不错，直接续了一个月的课，您快拿去用吧，爱你哟~”
    “……”
    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姜若汐越开心，身旁的方诚就越难受。
    这种事情……呃啊，补药啊……
    倒不是对姜若汐有意见。
    而是有种『害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心態。
    这姜若汐，当著他的面狠狠赚钱，还不如別让他看见呢！
    方诚刚闭上眼睛，系统任务又来了。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第六感瞬间爆发，猛地睁开眼睛。
    系统面板闪烁：
    【这还不是你的最佳状態。回想当年，你意气风发，体重甚至不足一百斤。】
    【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减肥，这不仅是为了挽回方诚，更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健康。】
    【任务：將体重降低至105斤以下，奖励：20000元。】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尾號2564卡3月10日20：07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20000元，余额20008.41元。”
    姜若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抿著嘴，脸颊泛起红晕。
    这每转出一笔钱，立刻就有一笔数额更大的钱转入！
    正反馈太强了！让人慾罢不能！
    深呼吸，努力平復心绪。
    姜若汐告诫自己：现在还在教室呢，一定要保持冷静！
    她再次尝试给母亲转帐，却发现银行卡已经达到了每日转帐上限。
    只能暂时作罢。
    而方诚，早已绝望的闭上眼睛。
    上天赋予他看到对方系统面板的能力，似乎就是为了惩罚他。
    这个能力除了让自己羡慕嫉妒恨以外，有毛用啊？！
    而且姜若汐本来就是天之骄女，还给她发个系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尊贵的起点l4天权用户，难道不配拥有一个系统吗？！
    悲愤之中，方诚並没有放弃思考。
    他绞尽脑汁，试图寻找一个“见者有份”的方案。
    然而，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任何唐突的举动，都很容易引起姜若汐的怀疑，甚至暴露自己也能看到系统面板的事情。
    被动，实在是太被动了！
    方诚紧紧地抿著嘴唇。
    他现在只希望，系统发布的下一个任务不要那么简单，能够给他一些操作的空间！
    等待了一会儿。
    新任务终於来了！
    两人怀著各自不同的心思，看向眼前的面板：
    【结婚多年，你从未尝试了解方诚的喜好。】
    【改变自己，不仅要从外在形象上入手……更要从心態上做出改变。】
    【方诚总是熬夜工作，每天早上都必须喝一杯黑咖啡来提神，试著亲手为他冲泡一杯咖啡吧。】
    【任务：学会手磨咖啡，並亲手冲泡给方诚喝。奖励：专注胶囊x10】
    姜若汐移开视线。
    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
    她率先採取行动，打了个哈欠：“最近睡不醒，总感觉上课没什么精神，同桌，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方诚语气冷淡：“那就別睡了。”
    姜若汐歪头看他，自说自话：“我打算明天早上冲一杯咖啡来提神，要不要顺便给你带一杯？”
    “別，千万別！”
    方诚夸张地抖了抖肩膀：
    “我这辈子最討厌的就是咖啡！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爸非要逼著我喝咖啡，结果苦得我吐了一整晚，然后我就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这玩意了！呃啊，光是提起来就要吐了，受不了了！”
    姜若汐：“？”

 第4章 少年酷爱踩头

    姜若汐看了看方诚，又看了看系统任务。
    恍惚间，她甚至怀疑这个任务是不是发错了？
    她又仔细地確认了一遍，確定自己没有看错，任务內容的確如此。
    也就是说，明明最討厌喝咖啡的方诚，竟然在婚后爱上了咖啡……
    这种巨大的转变，只可能是因为长期熬夜工作造成的。
    而熬夜工作，无非是为了让家庭生活过得更好。
    这么看来……方诚这个人，结婚之后还挺靠谱的。
    姜若汐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说道：“你爸爸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强迫小孩子喝咖啡呢？”
    “算了，都过去了。”方诚嘆了口气，开始埋头学习。
    姜若汐用右手托著下巴，注视著方诚，轻声说道：
    “如果一个人能够克服童年的阴影，一定会变得更加优秀。”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明天我还是给你带一杯咖啡吧，你可以尝试著喝一口，如果实在不喜欢，不喝了也没关係。”
    方诚懒得搭理她，装作没有听见。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
    姜若汐笑了笑：
    “明天的咖啡，我会用心为你冲泡的！”
    方诚依旧没有回应。
    姜若汐看著他这副模样，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不说话、乖乖配合我完成任务的前夫哥，就是最理想的状態！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
    方诚抬起头。
    看见姜若汐背著书包，笑容灿烂，元气满满的跟他挥手：“方诚，明天见！”
    “……”
    这女人，话也太密了。
    明明以前走的是高冷女神路线。
    现在为了拉我的好感度，却主动示好，真是个心机女人……
    不过该说不说。
    近距离坐在她旁边才发现，姜若汐是真好看啊。
    杏眼、泪痣、梨涡、高鼻樑、大长腿、妥妥的美人胚子。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
    千万不能动了感情。
    小胖冲了过来，一把搂住方诚的脖子，眼睛里冒著小星星：
    “兄弟，那可是姜若汐女神啊，她就坐在你旁边，你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方诚淡淡地回答：“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小胖哑口无言。
    过了会，他仰天长啸：“听听，这是人话吗？彼阳的晚意，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出生的朋友？”
    方诚笑笑，没说话。
    又有一个男同学背著包，坐到方诚前面的椅子上，好奇的问：
    “所以诚哥，姜若汐转来咱们班，是为了来找你的吗？”
    “不知道，你去问她吧。”
    方诚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他本可以实话实说，告诉大家姜若汐向他表白了。
    但是……他心中有一桿秤：
    没有接受別人的表白，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当作谈资拿出去炫耀，这种行为很low。
    就算要跟同学们说，也应该是由姜若汐自己来说。
    一中的宿舍是八人间。
    今晚註定是个不眠之夜，七个人轮番向方诚拷问，方诚疲於应付，直到很晚才得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他顶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把这笔帐算在了姜若汐的头上。
    都怪你……害我没睡好觉，这下子是真想喝杯咖啡提提神了。
    可为了演戏，又不能喝。
    那就只能罚你赔钱。
    方诚知道姜若汐手上还有两万五，他的要求也不高，拿走两万四就行。
    留下一千块，算是她购买咖啡机的成本。
    我真是太体贴了。
    清晨的校园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还有食堂烟囱飘出来的莫名味道。
    这股味道说不上好闻，但总让人食慾大开。
    方诚一手抓著一个包子，匆匆忙忙地往教室走，想早点回去趴在课桌上补觉。
    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
    方诚回头，恰巧和几名同学对视，他们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不用说。
    又是因为姜若汐昨天闹出的那些事。
    姜若汐，你已经严重的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加罚五百块！
    回到教室，趴桌睡了没一会。
    就听见有人在讲台上吵吵嚷嚷。
    眯著眼睛抬头，看见向永峰正带著笑容，跟同学们说些什么。
    他昨天请假没来，今天看上去还挺兴奋的。
    和方诚的目光对上，向永峰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快步走过来，语气轻快地说道：
    “方诚，姜若汐可能喜欢我。”
    “……”
    向永峰是班上的富二代，有一回打球，两人爭了几句，然后决定斗牛决胜负。
    那场斗牛以方诚零封对面结束。
    向永峰一直耿耿於怀，有事没事就要跑过来刺挠几句。
    周围有不少同学，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方诚明白了。
    都是一群狗东西，没人告诉他姜若汐昨天跟自己的事情，就是为了看乐子。
    狗，太狗了。
    方诚决定做个好人：“你可能不知道昨天的事，你先去问问同学们吧。”
    “都是些学校里鸡毛蒜皮的烂瓜，我没兴趣吃。”向永峰带派的摆摆手。
    “……”
    方诚不再说话。
    这孩子，没救了。
    向永峰凑近了一些，小眼睛闪烁著光芒：“方诚，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我篤定姜若汐喜欢我？”
    方诚摇头：“我不问。”
    “誒，你不问我也要说哟。”
    向永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
    “实不相瞒，昨晚姜若汐给我发微信，问我能不能买个咖啡机和咖啡豆，今天帮她带到学校来，还问我会不会冲咖啡，能不能教教她，哈哈哈哈哈！”
    向永峰叉腰，情难自禁：
    “什么咖啡，分明是接近我的藉口！方诚啊方诚，女神就要跟我在一起了，你作何感想？”
    “……”
    方诚笑笑：“恭喜你啊。”
    向永峰拍拍方诚的肩膀：“说不定啊，姜若汐学冲咖啡，就是为了冲给我喝的，誒，你说姜若汐亲手冲的咖啡，会不会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呢？”
    “噗——”
    在一旁的小胖终於是没憋住，笑出了声。
    向永峰转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著他：“你不相信，是吗？要不要我把聊天记录拿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信，我信。”小胖连连点头，憋笑憋得很辛苦。
    班上其他同学的表情也很精彩。
    向永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过身，看到姜若汐端著两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他立刻收敛了放肆的笑，表情变得克制且礼貌：“若汐？你怎么来我们班了？是咖啡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咖啡豆很好，谢谢你。”
    姜若汐对他客气的笑笑，然后转头对方诚说：
    “早呀方诚，昨晚睡的好吗？”

 第5章 姜若汐，投毒计划

    “没睡好。”
    “是嘛！”姜若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你快尝尝我给你冲的咖啡，我特意加了一包，不会很苦，包提神的！”
    方诚摇头：“不要，都跟你说了，我最討厌喝咖啡。”
    “是啦，我知道。”
    姜若汐乖巧地坐回座位，侧过头看著他：“你昨天不是默认了要喝的嘛。”
    “別瞎解读，我那是懒得理你。”
    姜若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可是……这是我亲手给你冲的。”
    “不喝就是不喝。”
    “就尝一小口嘛。”
    “不尝。”
    周围的同学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这场景……简直太劲爆了！
    那可是姜若汐啊，一中的风云人物，大家公认的女神……
    竟然亲手给方诚冲咖啡？
    更离谱的是，方诚竟然还一脸嫌弃！
    啊？这是什么卑微追夫的剧情？！
    如果说，昨天还有人对姜若汐和方诚之间的关係將信將疑，那么今天，这种疑虑彻底烟消云散了！
    同学们很知道乐子应该在哪找。
    注意力一半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另一半必须是放在向永峰身上！
    这个小丑！表情太逗了！
    他瞪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画面，眼神中交织著困惑和无助。
    方诚注意到了这张苦瓜脸，对姜若汐说道：“他想知道你冲的咖啡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你给他喝吧。”
    姜若汐皱了皱眉，瞟了一眼向永峰，立刻转过头：“我是专门给你冲的，才不要给別人喝。”
    向永峰如遭雷击。
    他看似一动不动很坚强，其实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你就尝一口嘛。”姜若汐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委屈。
    方诚烦了：“说了不喝不喝，你这小姑娘怎么听不懂话呢，是不是要把你耳朵揪起来你才听得懂！”
    “……”
    姜若汐的表情微微一颤。
    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绪波动！
    你想揪我的耳朵？
    我还要揪你的耳朵呢！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方诚你给我等著。
    现在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走著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等我翻身做主人了，不仅要揪你的耳朵，还要捏你的嘴巴！
    让你整天小嘴叭叭叭的，没一句好话！
    姜若汐內心波澜起伏，脸上却依旧保持著委屈的神情：“好吧，那我把咖啡放在这里，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尝一尝。”
    “改不了一点。”方诚语气坚决。
    “噢……”姜若汐委屈到了极点，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方诚转过头，甚至开始教育起她来：“以后要带就带点我喜欢喝的东西，奶茶，可乐，不比你这咖啡香？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姜若汐瘪嘴。
    看到女神被训，班上的同学们心疼惨！
    但是这种事情属於人家的家事，同学们也不好插手！
    只能在心里暗骂方诚不懂得怜香惜玉。
    唯一没有在心里骂方诚的，就是小胖了，他是直接骂出了声：
    “初升的东曦，方诚，你真是初升的东曦呀！算我求你了，你就喝一口咖啡吧！”
    “没用，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喝。”
    “……”
    小胖劝说无果，转头对向永峰说：“兄弟，机会来了，只要方诚一直不喝，这杯咖啡倒掉之前你一定有机会尝到的，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向永峰浑身一震。
    他现在只想立刻消失，马上消失！
    他转身朝著门口走去，故作轻鬆：“乐，开个玩笑罢了，不会真有人当真吧？”
    同学们低著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小胖突然拍了拍向永峰的肩膀，指著地面：“哥们，你红鼻子掉地上了！”
    向永峰嘴角抽搐，恶狠狠的推开小胖：“滚啊！”
    推开小胖后，他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差点当场昏厥。
    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身形，向永峰咬牙切齿地说：“姜若汐，咖啡钱记得转给我！”
    “我现在就转。”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繫了，也別再找我帮你带咖啡豆了。”
    “嗯，好的呀。”
    姜若汐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向永峰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头顶，他连忙扶住桌子，停顿了许久，最终才迈著落寞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老师恰好走了进来，问道：“马上就上课了，你去哪？”
    向永峰声音嘶哑：“別试图搞懂我，我很难懂。”
    “？”
    老师拽住他的胳膊：“给我好好说话！”
    向永峰突然声嘶力竭，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厕所呀！我去上厕所行不行呀！”
    “啊。”老师嚇了一跳：“那……你快去吧。”
    全班同学都憋笑憋得面红耳赤。
    老师疑惑地问：“他咋了？”
    小胖回答：“没事儿，老师，他晚上要去马戏团表演节目，现在可能有点紧张吧。”
    此话一出，同学们都蚌埠住了。
    哄堂大笑，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第一节课。
    方诚趴桌补觉。
    然而，老师总是格外关注姜若汐，顺带著也就注意到了他，导致他被粉笔头砸起来好几次。
    姜若汐抓住机会，小声地说：“如果觉得困，喝点咖啡会缓解很多哦。”
    “……”
    方诚无语。
    他严重怀疑姜若汐就是故意吸引老师注意力的！
    故意让他睡不好觉，然后推销自己的咖啡！
    坏女人！
    方诚深吸一口气，突然起身，把老师都嚇了一跳！
    “方诚，你要干嘛？”
    “老师，我实在是太困了，我去后面站著听课。”
    “哟呵。”
    老师面露讚赏：
    “很好，大家都要向方诚同学学习。如果上课犯困，就主动去后面站一会儿。距离高考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做最后的衝刺……”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激昂的音乐声响起。
    同学们排成整齐的队列，下楼去做广播体操。
    广播体操结束后，会有一小段休息时间，大家通常会利用这段时间去小卖部买点水或者零食。
    人群中，却见姜若汐步履匆匆，飞速赶回教室。
    她回到座位，打开保温杯，小心翼翼地將一滴咖啡滴入方诚的水杯中！
    整个过程中，她左顾右盼，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咖啡滴落，姜若汐才如释重负地鬆了口气，连忙盖上保温杯的盖子，转身就往卫生间跑去！
    一边跑，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对不起呀方诚，强迫你喝了你不喜欢的东西。
    但是只有一点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明天，我带你喜欢喝的奶茶可乐向你赔罪，真的十分抱歉！

 第6章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转眼间，到了上午第三节课。
    姜若汐有些心不在焉。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方诚的水杯上。
    方诚这个人，真是奇怪。
    做完课间操回来都不用喝水的吗？
    口不干吗？！
    下课铃打响。
    姜若汐轻咳一声，打开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喝完之后，还故意发出“哈~”的一声。
    然而，身旁的方诚却毫无反应。
    姜若汐见状也不著急。
    她是个有耐心的猎手。
    反正水杯就放在那里，方诚迟早会喝的。
    “小胖。”方诚抬起头：“去小卖部帮我买瓶可乐。”
    隔壁桌的小胖回应道：“一起去啊。”
    “我请你，麻溜的。”
    “臥槽！谢谢义父，我这就去！”
    “再帮我把这个杯子洗乾净，然后把可乐倒进杯子里。”
    “那可不行，我不是那种人……”
    “再加五块钱。”
    “义父看人真准！我这就去办！”
    小胖乐顛顛地拿著方诚的水杯跑出了教室。
    姜若汐目睹这一切，心中暗嘆可惜。
    她看了眼方诚，又看了眼面前的咖啡，然后闷闷不乐地说：“喝可乐对身体不好，还是少喝点吧。”
    “哦。”
    “你真的不想尝尝我冲的咖啡吗？”姜若汐再次尝试：“真的很好喝的。”
    “那我问你。”方诚转过头来：“你有没有偷偷地把咖啡滴到我的水杯里？”
    “！”
    姜若汐的表情瞬间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干嘛这么问？”
    “因为你太想让我喝咖啡了，而且做完课间操之后，你跑得那么快。不是回来下毒，难道是闹肚子了吗！”
    方诚义正辞严。
    “……”
    姜若汐抿紧了苍白的嘴唇。
    她自知无法辩解，只能低下头，轻轻地抠著手指：“对不起，我……的確往你的杯子里滴了咖啡，就一滴滴。”
    “姜若汐！”
    方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难道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不择手段吗！”
    “……”
    姜若汐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双手捧著杯子，放在自己面前。
    氤氳的咖啡雾气，遮挡住了她羞愧的脸庞。
    “唉，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方诚摇了摇头，正准备以此为藉口，向姜若汐索要赔偿。
    然而，他突然看到，姜若汐竟然將手指伸了过来！
    那纤细的手指，直直地伸向他的嘴巴！
    指尖沾染著深褐色的污渍，那是她刚才抱著保温杯时，故意在杯沿蹭上的咖啡！
    姜若汐竟然开始玩上兵法了——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这是她的殊死一搏，只要將咖啡送入方诚的口中，就能完成任务！
    方诚这辈子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快过！
    他以一个价值两万人民幣的条件反射，侧头一躲——
    正好躲过了那根手指！
    姜若汐眼看手指戳到了方诚的脸颊上，却依然不死心，她立刻变捅为勾，试图將手指勾进方诚的嘴里！
    此刻，方诚已经来不及躲闪。
    但他灵机一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鬼点子，突然张开了嘴——
    一口咬住了那根手指！
    牙齿死死地咬住姜若汐食指的关节，舌头拼命地向后缩，生怕沾染上一丁点儿咖啡。
    而姜若汐，她的手指被方诚牢牢地控制住，根本无法前进。
    便只能努力的挖，试图將咖啡涂到方诚的嘴巴里。
    在小小的嘴巴里面挖呀挖呀挖……
    方诚终於腾出手，抓住姜若汐的手腕向外一扯，化解了此次危机。
    两人僵持著，保持著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
    整个教室，静得可怕。
    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的同学们，此刻全都定格在了原地。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教室里公然调情？！
    气氛越来越安静……
    直到，一位情商极高的妹子轻声打破了沉默：“咦，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哦！聊到这里了！”
    其他同学也纷纷回过神来，立刻开始大声交谈：
    “走啊走啊，一起去上厕所啊！”
    “看我新学的庆祝动作，siu~~~~”
    “你们懂不懂我湖『满分组合』的含金量啊！”
    “不懂，希尔单推人才是最吊的好吧。”
    人在极度尷尬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並且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方诚和姜若汐在喧闹声中，目光对视。
    姜若汐试图躲避他的眼神，方诚却轻轻地拽了拽她的手腕，她惊慌失措地颤抖了一下，可怜巴巴地將目光移了回来。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方诚的声音异常平静。
    姜若汐原本还想撒娇卖萌，矇混过关。
    但看到方诚这副严肃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她看了看时间，语气恳切地说：“快要上课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老师那边，你能搞定吗？”
    “没问题，就说广播站有紧急任务。”
    “好。”
    方诚鬆开手，起身与姜若汐一起朝广播站走去。
    出门时，正好遇到买可乐回来的小胖，方诚顺手接过了自己的保温杯。
    广播站。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各种设备，就只剩下两张椅子。
    姜若汐和方诚各坐一张椅子，膝盖对著膝盖，彼此沉默不语。
    最终，还是姜若汐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方诚。其实，我有病……强迫症。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否则会浑身难受……所以我才会在你的水杯里滴了咖啡。”
    你不仅有强迫症，还是个小骗子。
    方诚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然后咕咚咕咚地喝著可乐。
    姜若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不应该强人所难，但我也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方诚，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喝一口我冲的咖啡？”
    方诚早有准备，他放下可乐杯，轻描淡写地说：“十万。”
    “？”
    姜若汐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数字惊得娇躯一颤：“夺少？”
    方诚悠然自得地说：“现在拿不出来也没关係，可以打欠条。大家都是同学，我可以不收你利息。”
    “？”
    姜若汐被气得语塞。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缓了口气，说道：“最多给你转520，这次没得商量。”
    方诚轻笑一声：“十万块钱，我这边也没得商量。”
    双方再次沉默。
    谈判陷入僵局。
    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就会落入下风。
    滋滋——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来，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限时任务已触发。】
    【十七年前，方诚的父亲因车祸离世，今天是他的忌日。】
    【结婚后的每一次扫墓，你总是带著鲜、香烛、纸钱……】
    【殊不知，二锅头才是父亲生前的最爱。】
    【这次，试著带上父亲喜欢的东西去找他吧。】
    【任务限时：今日之內。】
    【任务奖励：十万元。】
    方诚是倒著阅读，速度相对较慢，此刻还没有读完。
    而已经读完任务內容的姜若汐，心弦瞬间绷紧，大脑飞速运转：
    三十五减十七，等於十八岁，也就是……今年！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情急之下，她反而变得更加冷静：“方诚，你快给爸爸打个电话，然后立刻回家！今天你就和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方诚一动不动。
    姜若汐急了，她咬了咬牙：“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也不是为了套路你喝咖啡。方诚，你相信我！”
    说完，她拿出手机，脸上没有丝毫心疼的表情，迅速转过去五千块钱，並急切地说道：
    “方诚！十万块钱，我答应了！我的银行卡每天只能转五千块钱，这是五千块钱的定金，你先拿著！之后我会去银行提高转帐额度，再把剩下的钱全部转给你！”
    此刻的姜若汐，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算计和纠结，只剩下最真挚的愿望——
    钱没了可以再赚，方诚的爸爸，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方诚依然没有动静。
    姜若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起身拽住方诚的胳膊：“走啊，快走啊！你就听我这一次吧！把手机拿出来，赶紧给爸爸打电话！”
    春风透过广播站的窗户吹了进来。
    少女眉间的焦急，化作无声的诗。
    方诚终於回过神来。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广播站的大门，头也不回地朝著校外狂奔而去！

 第7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暉

    方诚掏出手机。
    他差点就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但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让他停下了动作。
    父亲死於车祸，万一他此刻正在开车，被自己的电话分散了注意力，岂不是更加危险？
    於是，方诚一边焦急地下楼，一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了。
    “喂，儿子？”
    “妈！爸现在在哪里？”
    方诚急切的语气，让母亲愣了一下。
    她顿了顿，才回答：“在家里啊，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方诚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系统上所预示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那就好！
    巨大的幸福感甚至让他有些想哭，喉咙也一阵酸涩，方诚努力保持著语气平静：“妈，我马上就回家，你和爸在家等著我，哪里都不要去！”
    “你不是在上学吗？回家做什么？”
    “您別管了，等我回来再说！”方诚斩钉截铁地说：“电话不许掛断，我要確保你和爸爸都待在家里！”
    “？？？”
    老妈一脸懵圈，她迷糊的说道：“要不要我们去接你呀？”
    “千万別！”方诚急忙阻止：“你们不许出门，听到了没有！”
    “哦，好吧。”
    老妈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懂事，不会无理取闹。
    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第一次。
    电话没有掛断，老妈开始胡思乱想：
    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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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打篮球不小心受伤了？还是谈恋爱被老师抓到了？奇怪欸……
    校门口。
    有保安拦住方诚：“同学，你要去哪里？”
    方诚言简意賅地回答：“我是高三一班的方诚，家里有急事，需要我立刻回家一趟。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的班主任確认！”
    说完，不等保安做出回应，方诚直接纵身一跃，从墙壁的围栏处翻了出去。
    “？”
    保安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急忙喊道：“你等一下！我要先確认信息才能放行，你这样不符合规定！”
    方诚跑得像兔子一样快，保安根本追不上。
    气呼呼的保安扶著膝盖，大口喘著粗气：“小兔崽子，跑的真他娘快……”
    方诚拦下一辆计程车，焦急地说：
    “师傅，幸福小区，我妈要生了，家里没人送她去医院，麻烦您快点！”
    “臥槽！”
    原本还悠閒地哼著小曲的师傅，听到这话，立刻一脚油门踩到底：
    “小伙子，系好安全带！”
    到达小区楼下，师傅熄火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不用了，师傅，我爸已经回来了，一会儿我们开我爸的车直接去医院。”
    “好好好，那就好。”
    幸福小区，12栋304。
    方诚推开家门。
    老妈正叉著腰站在客厅里：“臭小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快要生了呢？”
    老爸垮著个脸，坐在饭桌那里，闷声闷气的说：“你们老师刚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然后还把我训了一顿，说什么再著急也不能教孩子翻墙，不是，谁教你翻墙了？搞得我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要被老师训……”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內。
    將整个家照得温暖而明亮。
    方诚紧绷的身体终於放鬆了下来。
    母亲脸上的笑容，父亲宽厚的肩膀……这些都是他永远的依靠。
    十八岁的方诚，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这份依靠也有可能会消失。
    心中的幸福感，夹杂著委屈和难过，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方诚的眼眶泛红，他努了努嘴，扭过头去，声音沙哑地说：
    “老登，你还活著真好。”
    母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父亲则毫不犹豫地抽出了七匹狼。
    他活动著胳膊，站起身，笑眯眯地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揍儿子的机会。”
    可是……
    当他看到方诚的表情时。
    老爸的笑容僵住了。
    过了会，他道：“臭小子，你怎么了？”
    方诚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声音，一边抽泣著，一边撅著嘴说道：
    “没什么，做噩梦，梦见你噶了。”
    老爸老妈一愣。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隨后“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老妈走到方诚面前，轻轻地擦拭著他的眼泪，柔声说道：“上课睡觉就是容易做噩梦的，以后不要上课睡觉了。”
    老爸穿上皮带，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看来你还是挺在乎你爹的嘛，做梦都惦记著。”
    暖洋洋的气息抚慰人心。
    家的安全感將方诚紧紧地包裹。
    方诚吸了吸鼻子，渐渐地平復了情绪：
    “对了，爸，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吗？”
    “是啊，要去莞城送一批货。”
    方诚注意到父亲眼底的黑眼圈，皱著眉头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老妈这时插话道：“你爸今天早上才跑长途回来，根本就没怎么睡，就刚才在床上眯了几个小时。”
    疲劳驾驶。
    方诚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老爸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稀疏的头髮，嘴硬道：“我想多挣点钱，难道还有错吗？”
    “挣再多钱有什么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啊！”
    “嘖，小屁孩，啥也不懂。”老爸摆出一副老子懒得跟你解释的表情。
    方诚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向老妈：“妈，你看他！”
    “是，儿子说的没错。”老妈出来主持公道：“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货，明天再送！”
    “嘖……”
    父亲抱著胳膊，不再说话。
    老妈又看向方诚：“儿子，你也要体谅一下你爸爸。別人家的孩子，一年补习班的费用都要十几万，我们却连一节课都没给你报过。我们也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未来的路能够走得顺畅一些。”
    “可惜，我和你爸都没什么本事。”老妈自嘲地笑了笑，捋了捋额前的髮丝。
    方诚突然注意到。
    母亲额前多了许多白髮。
    还有眼角的皱纹，也刻满了岁月的痕跡。
    可是……母亲今年才四十岁啊。
    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疲惫？
    方诚愣住了。
    他又看向父亲。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父亲竟然已经靠著椅子睡著了。
    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在这一瞬间。
    方诚突然意识到……
    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日常。
    其实，都是父母在替他负重前行。
    为了在大城市立足，为了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他们已经竭尽了全力。
    方诚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衝动：
    他想帮助父母分担压力，想让他们过上轻鬆幸福的生活，想让他们也能偶尔出去旅游、看看这个世界，想让他们健健康康地活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有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人天资聪慧，有人家境卓越，甚至有人……有外掛。
    而我……什么都没有。
    剩下的路，本就只有一条。
    那就是拼命地努力。
    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
    努力工作，努力挣钱。
    努力改变命运，努力给父母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方诚想要实现这个目標，前方的道路必然充满艰难险阻。
    但，少年意气风发时，何惧任何挑战？
    正所谓——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第8章 一家子戏精

    方诚忍不住的想起姜若汐。
    真气人啊。
    这女人顏值高、学习成绩好，据说家境十分优渥，现在竟然还拥有了系统！
    怎么能这么人生贏家的？
    也就是偶尔从她身上薅点羊毛，才能让方诚心里平衡一点。
    方诚对父亲说：“爸，实不相瞒，昨天，我放在网上的抽象视频爆了，一条就给我挣了五千块。”
    父亲从睡梦中惊醒，哼唧了一声：“啥？”
    “五千块。”
    方诚將钱转了过去，並说道：“以后我也能挣钱了，你们不用再那么辛苦了。学习方面，你们也不用担心，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一定考个985给你们看看。”
    父亲和母亲都惊呆了。
    看著方诚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母亲喃喃自语：“这还是我的咸鱼儿子吗？”
    父亲挠了挠头：“看来我在你梦里死一次还挺有用的，要不，我再多死几次？”
    方诚：“？”
    母亲没好气地捶了父亲一拳。
    父亲嘿嘿地笑著，高兴地拍了拍肚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咱儿子长大了，走，晚上吃个火锅去庆祝庆祝！”
    母亲提醒道：“我可跟你说清楚，要吃火锅，就用你自己的钱。儿子的钱，我要给他存起来，谁都不许动。”
    “嘖，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父亲豪气地一挥手：“我请客就我请客！走！吃火锅去！”
    一家人正说笑著。
    突然。
    门铃声响了起来。
    父亲正聊得兴起，笑眯眯地跑去开门：“谁呀？”
    “请问……您是方诚的父亲吗？”
    “嗯，我是。”
    姜若汐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听到这句话，她才如释重负地鬆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赶上了。
    她给方诚发微信，一直没有收到回復，就担心方诚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於是，姜若汐找到班主任，要到了方诚家的地址，特意请假亲自跑过来一趟。
    就是为了盯住方诚爸爸。
    为了这次上门拜访，她还特意买了一瓶方诚父亲喜欢喝的二锅头。
    “叔叔好，我叫姜若汐，是方诚的同学。”
    姜若汐？！
    方诚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到父亲一脸热情地將她迎进门，还从她手中接过那瓶二锅头。
    方诚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姜若汐，来给我活爹上坟了是吧？！
    狗女人！
    他刚想发脾气，跑过去揪住姜若汐的耳朵。
    却突然愣住了。
    他反应过来：
    姜若汐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回想起在广播室里，她毫不犹豫地转给自己五千块钱。
    以及现在登门拜访的举动。
    她应该……是想保护我爹吧。
    方诚放慢了脚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姜若汐，你人还怪好的勒。
    门口，姜若汐正在换鞋。
    方诚看著她。
    这是他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她有些漂亮。
    正午的阳光，洒在她乌黑亮丽的长髮上，洒在她蓝白相间的校服上，洒在她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上。
    一股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方诚看得有些入迷。
    “方诚！”
    姜若汐换好拖鞋，站起身来，微微偏著头，笑著说道：“原来你已经回家啦。”
    “嗯。”方诚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移开了。
    “那你干嘛不回我消息呀，我很担心你誒。”
    “你管我。”
    “那我不管了。”姜若汐对著方诚父亲道：“叔叔，我要举报，方诚在学校不听话，总是欺负我！”
    老爸看向方诚，冷笑一声：“你果然是在学校里惹事了，没想到人家姑娘会追到家里来吧？看我不收拾你！”
    “我靠，冤枉啊！”
    方诚拼命躲闪七匹狼。
    姜若汐站在门口，偷偷地笑著。
    方诚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一不做二不休，大声说道：
    “爸，她喜欢我，故意在你面前找画面呢！”
    老父亲手中的皮带微微一顿。
    整个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
    “……”
    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开口斥责道：“臭小子，你別胡说八道！人家姑娘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就是！还敢撒谎！”父亲又要挥动皮带。
    方诚急忙说道：“你们问她嘛！姜若汐，你是不是喜欢我？！”
    皮球踢给姜若汐。
    这是方诚的阳谋。
    他篤定姜若汐不敢说出实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姜若汐犹豫了片刻，竟然演出三分纠结、三分羞涩，瘪嘴道：“才没有！你不要乱说。”
    方诚彻底震惊了！
    姜若汐，影后吗你是？！
    坏女人……可恶啊……就想看我挨打！
    而且，通过这种『欲拒还迎』的表演，还为自己之后的解释留下了迴旋的余地。
    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没办法，今天这顿打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然而，当皮带抽打在身上的时候，方诚却惊讶地发现：
    竟然一点都不疼？
    这时，他从父亲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讚赏和玩味。
    方诚懂了。
    特么的，老爹也是个影帝！
    他看似在教训自己，实则暗中收敛了力道，只是做给姜若汐看的而已！
    无敌了！
    方诚不甘示弱，立刻配合著父亲，演出吃疼哀嚎的神情。
    “疼！爸，別打了！”
    一家子人，全是戏精。
    表演持续了几分钟，老爸问姜若汐：“姑娘，解气不？”
    姜若汐点点头，背著双手，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解气……”
    她这副模样，显然已经做好了等会儿向方诚撒娇卖萌、请求原谅的心理准备。
    “行。”
    父亲穿好皮带，招呼著姜若汐来到沙发旁坐下。
    母亲则切好了一盘水果端了过来。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
    老妈问：“同学，等会我们晚上吃火锅，你有空的话，一起来嘛！”
    “好呀。”姜若汐笑著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阿姨，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拜託您……”
    “你说。”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住在你们家里？”
    姜若汐抿著嘴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除了她自己，其他三个人都沉默了。
    姜若汐有些尷尬地端起那瓶二锅头：“叔叔，您尝尝这个酒吧，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哦哦，好好好。”父亲挠了挠头，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母亲回过神来，说道：“同学，只要你爸爸妈妈同意，我们当然没有问题啦。阿姨这就去给你收拾房间。”
    只有方诚能够猜到姜若汐內心的真实想法。
    她是想留在这里，確保父亲能够平安地度过今天。
    姜若汐，你……
    方诚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上吧，我允许你给我的活爹上坟了。
    这事算我欠你的。
    等会儿我会帮你完成咖啡任务，无偿。
    可是姜若汐，不要以为我很好说话，这件事过后，我们就两清了。
    之后的日子，再来多多指教。

 第9章 姜若汐的补课计划

    方诚家並不宽敞，没有多余的房间供姜若汐休息。
    母亲便在方诚的房间里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枕套和被罩：“方诚，今晚你睡沙发。”
    方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气。
    “叔叔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姜若汐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看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今晚就由我来下厨，做顿饭给你们尝尝。”
    “哎呀，若汐还会做饭呢！”
    母亲笑眯眯地坐在姜若汐身边，看著这个乖巧的女孩，真是越看越喜欢。
    “厨艺不算精湛，只是一些家常菜而已。”姜若汐谦虚地说：“您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母亲乐呵呵地说：“那今晚就在家里吃，我这可算是有口福了。”
    另一边，父亲喝了一口二锅头，发出了一声舒畅的“哈~”。
    【限时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姜若汐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尾號2564卡3月11日12：47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100000元，余额120008.41元。”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姜若汐带二锅头来，原本只是想作为登门拜访的礼物。
    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完成了任务。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任务要求是把二锅头带给方诚的父亲。
    这不仅带过来了，甚至还让他喝下去了。
    应该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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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喝了口酒，困意涌了上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诚一眼，然后对母亲说：“媳妇儿，肘，回屋补个觉去。”
    “哎呀，你自己去睡嘛。”
    母亲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看到父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恍然大悟，看向姜若汐，语气温和地说：
    “若汐啊，你叔叔昨晚工作到很晚，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你不要介意哈。等你开始准备做饭的时候，叫阿姨一声，阿姨起来帮你。”
    “嗯嗯。”姜若汐乖巧的点点头。
    父亲和母亲回房间休息，还特意锁上了门。
    不大的客厅里，留方诚和姜若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方诚也是挺无语的，心中暗想：
    如果我以后真和姜若汐在一起了，回头一看——
    哎呀，我老妈是躺贏狗，我老爸得了mvp。
    过了一会之后。
    方诚抱起双臂，语气冷淡地说：“刚才……你怎么不说你喜欢我呢？”
    姜若汐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好意思嘛，哪有这么快就见家长的。”
    难道现在不是已经见家长了吗！
    你这傢伙！
    “好吧，那你急匆匆地喊我回家，甚至不惜牺牲五千块钱；现在又亲自登门拜访，还要住一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诚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个问题他还是要问出来。
    姜若汐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她轻轻地撩动了一下头髮，整个人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贵气，语气不再委屈，反而带著一丝优越感：
    “方诚，你应该也听说过学校里的那些传闻，对我的家庭条件有一定了解吧？”
    “你是狗大户。”
    “没错！”姜若汐笑眯眯的说：“五万也好，十万也罢，对我来说都不过是零钱；让你赶紧回家，只不是一场服从性测试。至於亲自登门拜访，那当然是为了见见家长咯。”
    方诚扭过头去。
    他在努力憋笑。
    姜若汐的演技確实不错，通过这一套说辞，成功地掩盖了系统的存在。
    但是……好割裂呀！
    你明明之前的人设是娇羞小媳妇，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高贵冷艷的腹黑女富二代了？
    还服从性测试？真的很搞笑誒。
    方诚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我一直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间。”
    “没错！”
    姜若汐扬起下巴：“来日方长。方诚，做好心理准备吧！”
    方诚揉了揉脸，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姜若汐接著说道：“还有那九万五的尾款，我周末去银行提升一下转帐额度之后，会一次性转给你的。”
    “不用了。”方诚摇了摇头：“这笔钱我不要了。”
    “？”
    姜若汐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阳光下，她眼角的泪痣轻轻晃动，然后才说道：“你……吃错药啦？”
    “没有。”
    方诚看向窗外：
    “虽然你家有钱，但是……还是不要这么浪费比较好。把这笔钱转给你妈妈吧，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姜若汐微微张著嘴巴，脸上的表情在阳光中凝固了。
    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方诚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我当然想把这钱转给妈妈了！
    这钱已经足够我们家一年的开销了，甚至还能多出来好几万。
    以为我是富二代，却仍然不要我的钱。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財迷啊。
    阳光洒在方诚的侧脸上。
    姜若汐第一次发现，他长得其实挺清秀的。
    脸上乾乾净净的，皮肤是那种经常运动晒出来的小麦色，下頜线稜角分明，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的话，应该也是个帅哥。
    姜若汐不自觉地笑了。
    看来……未来的我，眼光也没有那么差嘛。
    “咳咳。”
    方诚咳嗽了一声，说道：“钱我不要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补习一下功课？最后这几个月，我想衝刺一下。”
    姜若汐笑得甜甜的，她偏著头，乌黑的长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没问题哦。”
    开始学习之前，先要讲讲广省这几年的高考政策。
    语数英必考，满分150分。
    物理或歷史，二选一，分文理科，满分100分。
    政治、地理、化学、生物，四选二，满分100分，但是採用赋分制。
    赋分制，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你的排名，重新换算分数。
    比如说这次考试很难，你只考了60分，但是排名在全省前列，通过赋分换算之后，可能会变成90分。
    方诚上次模擬考试的成绩：
    语文：84
    数学：134
    外语（英语）：43
    物理：82
    生物：55
    政治：47
    总分：445
    属於刚刚过二本线的水平。
    不难看出，方诚偏科非常严重，数学和物理还不错，但是语文、英语、政治，就太差了。
    姜若汐看了眼方诚的成绩分布，道：“你理科成绩不错，脑瓜子还是挺聪明的，文科不行，估计是提不起兴趣吧？”
    方诚点头如捣蒜：“嗯呢嗯呢。”
    “那你为什么不选化学，要学政治？”
    “因为化学，狗都不学。”
    “……”
    姜若汐盯著他，过了会才说道：“你是觉得政治不用学也能蒙点分数吧？”
    方诚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好啦，在我们开始之前，首先要纠正你的一个观念。”
    姜若汐道：
    “文科不仅仅是死记硬背。今天下午，我就先把我自己的学习思路和方法教给你，等回到学校之后，我们再一起制定一个系统、详细的学习计划。”

 第10章 嘴硬的少年，悄悄升温的感情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1章 灵魂黑夜

    吹完头髮，姜若汐这小妮子就一溜烟儿地跑回了房间。
    她还很机智的把门锁上，以防止前夫哥的夜袭。
    方诚看著插在臥室门锁孔上的那把钥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女人……好像有点缺心眼。
    钥匙就明晃晃地插在门外，看似锁了门，实则锁了个寂寞。
    夜色渐深，却毫无睡意。
    方诚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拿起了那本红皮英语书。
    书里不仅有单词，还有固定的短语搭配。
    就像姜若汐说的那样，这本红皮书上，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每背下一个单词，进度条就会微微上涨0.01%……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方诚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过。
    就在这时，姜若汐拧开了房门，从臥室里探出头来。
    她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以及坐在沙发上认真学习的方诚，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走出来，顺手帮方诚续满了热水，然后坐在他旁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不困。”
    “哦……”姜若汐说道：“方诚，你先別学了嘛，帮我个小忙，好不好？”
    “什么事？”方诚疑惑地问道。
    姜若汐拿出手机，说道：“我妈妈知道我今天晚上住在同学家里，有些不放心，想打个电话確认一下，你能帮我和妈妈聊聊吗？”
    方诚想了想，同意了：“行。”
    电话接通。
    方诚礼貌的说道：“阿姨您好，我是姜若汐的同桌，方诚。”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著一丝担忧：“方诚同学，谢谢你啊，还出高价请若汐回家上课，真是麻烦你们了。”
    电话开著免提。
    方诚瞥了一眼姜若汐。
    姜若汐连忙双手合十，脸上露出祈求的表情，仿佛在说：
    这是我找的藉口，帮我演演吧。
    “……”
    方诚有些疑惑。
    这种藉口，你妈妈也会相信？
    再说了，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妈妈还会让你出来做家教？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方诚还是姑且配合著她，继续演了下去：“阿姨，您太客气了。若汐……上课上得很好，绝对值这个价钱。”
    “是……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同学啊，阿姨想问一下，你们家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吗？”
    “有的，我爸爸妈妈都在家。”
    “哦……”阿姨的声音明显放鬆了一些：“若汐这孩子，性格有些马虎，如果她做了什么错事，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放心吧阿姨，若汐很优秀，很懂事，我爸妈都很喜欢她。”
    “是吗？哎呀，你看我，光顾著说话了。你们明天还要上课呢，別让若汐睡得太晚。她认床的话……实在不行，就让她打地铺吧。”
    话里话外，无不暗示著什么。
    方诚语气诚恳地回答：“阿姨，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若汐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姜若汐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妈妈您就放心吧，方诚他们一家人都特別好！”
    “啊，那就好，那就好……”
    又閒聊了几句，电话掛断了。
    方诚把手机还给她：“演得还不错吧？”
    姜若汐夸讚：“影帝，纯纯影帝！”
    “那是不是该结算一下演出费了，姜若汐大小姐？”
    “……”
    姜若汐看了看自己的帐户余额，还有十二万。
    其中有十万，她打算替家里还债。
    还剩两万，就是用来攻略方诚的攻略金！
    於是姜若汐转了个520过去，並且备註自愿赠予。
    方诚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姜若汐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方诚问道：“怎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不困。”
    姜若汐抱著膝盖，眼神中既有一丝小期待，又有一丝小紧张：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
    “千金大小姐，不应该经常出去旅游吗？”
    “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在同学家过夜。”姜若汐说道：“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觉得自己好叛逆啊。”
    “然后你就过来骚扰我？”方诚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姜若汐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骚扰，我这是找你聊天好不好。”
    “不聊，我要学习。”
    “哎呀，等一下再学嘛。方诚，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好奇吗？你就没有一点问题想问我吗？”
    姜若汐目光灼灼地看著方诚。
    方诚摇头：“没有。”
    姜若汐沉默了一会，主动找话题：“方诚，你相信缘分吗？”
    “不信。”
    “……”姜若汐撇头：“我跟你聊不下去了。”
    “那你回房间吧，我要学习了。”
    “……”
    “不是，你这个人真的很直男誒！”姜若汐有些绷不住了，反问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抗拒？”
    方诚回答：“因为我厌女。”
    “？？？”
    姜若汐瞪大了眼睛：“你，你不会是个……”
    “嘖，別胡思乱想。”
    方诚道：
    “是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漂亮的女人，心思就越多。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却突然跑来跟我说喜欢我，我就觉得你一定別有用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凭什么会突然喜欢上我？”
    听完这番话，姜若汐对方诚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不普信、很理智，相比起大多数同龄的男生，方诚的確是遥遥领先。
    她俏皮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也觉得我是既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咯？”
    “这是重点吗？”方诚无奈地吐槽道。
    “怎么不是重点啦。”姜若汐捂著嘴笑了。
    晚风轻轻地吹进房间。
    少女乌黑的长髮隨风飘动，笑容如同星辰般璀璨。
    在这静謐的夜晚，她的胆子也似乎变大了一些，说道：
    “方诚，你说，会不会在某一个平行宇宙中，我们未来会结婚，然后又离婚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想不想搞清楚，我和你……为什么会结婚？”
    方诚摇摇头：“如果这是真的，我更想弄清楚的是，我们为什么会离婚。”
    “……”
    姜若汐愣住了。
    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是啊。
    未来，我和方诚的確结过婚，但是最终的结局却並不圆满。
    系统上说，是因为我总是把“离婚”掛在嘴边。
    但……这真的是最根本的原因吗？
    还是说……我和方诚，本质上就並不適合。
    即使勉强在一起，也终究会重蹈覆辙？
    姜若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方诚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方诚只好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喂，醒醒。”
    “啊！”
    姜若汐猛然惊醒：“不……不好意思。”
    “没事。”方诚说道：“我今晚想稍微晚点睡，你能帮我泡杯咖啡吗？”
    “？”
    姜若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方诚言简意賅地重复道：“咖啡。”
    “！！！！”
    姜若汐彻底呆住了。
    方诚盯著她：“你不泡，我就不喝了。”
    “！”
    姜若汐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这就去给你冲！”
    方诚叮嘱道：“家里咖啡机好久没用过了，记得洗洗。”
    “明白！”
    姜若汐的脸颊红扑扑的，她的情绪复杂而微妙，难以言喻。
    前夫哥，看似是为了熬夜要求喝咖啡。
    其实，他是在宠我吧！
    虽然他平时总是拽拽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但宠起人来，也真的是很霸总啊！
    啊啊！
    隨著咖啡的香气逐渐瀰漫开来。
    姜若汐心中那些烦恼和忧虑，也渐渐地烟消云散。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中也逐渐充满了勇气。
    不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至少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我们都还很年轻。
    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改变，不是么？

 第12章 四十五岁，正是打拼的好年纪

    认真地清洗了咖啡机，烧好开水，冲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姜若汐將马克杯端到方诚面前：“烫哦，慢点喝。”
    “嗯。”
    方诚看著书，顺手拿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
    嗯，味道还不错。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学习。
    突然！
    他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方诚连忙皱起眉头，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姜若汐关切地坐到他旁边，轻轻地拍著他的后背：“是不是想起了童年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没关係的，有我在……”
    “呃，呃啊……”方诚咬紧牙关：“好，好苦。”
    姜若汐抿著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三分感动和三分担忧：“如果觉得太苦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喝了，没必要为了让我开心，而委屈自己。”
    “……”
    方诚的表情微微一滯。
    不是，前妻姐，你不要胡乱脑补啊。
    我不是为了让你开心才喝咖啡的好吧！
    但事已至此，方诚也懒得解释了：
    “没事，缓过劲来之后就好多了，你把咖啡放这吧，我要开始学习了。”
    与此同时，系统面板闪烁。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获得：专注胶囊x10。】
    【专注胶囊：服用后，可使人进入绝对专注状態，在该状態下，脑力將大幅度提升，持续时间：两小时。】
    姜若汐回到房间。
    心中默念领取奖励。
    一整排十粒装的蓝白色小胶囊出现在她的手中。
    经过刚才那段精彩的脑补。
    此刻，她对方诚充满了感激之情。
    於是，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一粒胶囊，走出房间，递给方诚：
    “把这吃了。”
    方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他心中一暖，故意逗姜若汐，问：“这什么，蓝色药丸？”
    “別胡说，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反正不会害你的，你吃下去就对了。”
    方诚微微侧过头，不让姜若汐发现他努力憋笑的样子。
    家族的秘密？
    姜若汐，你无脑爽剧看多了叭！
    真是又好笑又可爱。
    姜若汐自己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中二，催促道：“速速吞掉，不苦的。”
    “好好。”
    方诚接过胶囊，就著温水服下。
    一开始，並没有什么特別的感觉。
    大约过了两分钟。
    逐渐地，他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
    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窗外的蝉鸣声，仿佛变成了刺耳的防空警报！
    视野变得更加清晰，周围的时间流速似乎也隨之减慢。
    呼吸的时候，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肺部的扩张。
    端著马克杯的手，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杯柄上细微的纹理。
    五感被彻底“打通”，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方诚適应了一会儿之后，低下头，看向手中的红皮书。
    瞬间，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些单词上面。
    陌生的单词，只需要扫视一眼，便能瞬间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简直就是过目不忘！
    药效的持续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方诚爭分夺秒地翻阅著书本。
    书页上，那条虚擬的进度条，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飞速提升！
    方诚的词汇量，也正在以一种极其离谱的速度疯狂增长！
    姜若汐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生怕打扰到方诚。
    口袋里还剩下九粒专注胶囊。
    她打算把这些胶囊全部用在方诚身上。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和方诚考上同一所大学，都是必须完成的目標。
    臭小子……便宜你了！
    你可一定要爭气啊，否则，我非得揪你的耳朵不可！
    姜若汐躺在方诚的床上。
    虽然换了崭新的床单和被罩，但还是能够隱约感觉到方诚曾经睡过的痕跡。
    这种感觉……莫名地让她有些紧张。
    她侧身蜷缩成一团，指尖轻轻地划过墙壁。
    胡思乱想中，系统面板再次闪烁：
    【35岁的你，一直很钦佩方诚白手起家，缔造出的商业奇蹟。】
    【但作为妻子，除了支持他的事业之外，更应该深入地了解他的喜好。】
    【方诚喜欢打篮球，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篮球。】
    【这个爱好，甚至连与他结婚多年的你都不知道……】
    【任务：和方诚篮球单挑，奖励：三摺叠情侣款手机一份；三摺叠，怎么折，都有面。】
    “……”
    姜若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方诚在篮球场上用一个瀟洒的姿势完成了拉杆上篮，篮球入网之后，他嘴角流露出的那种发自內心的笑容。
    她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方诚，这一世，你一定要继续打球呀。
    我会偶尔陪你一起打的！
    姜若汐紧紧地攥著被子，心想：
    回学校之后得先自己练练，不然到时候太菜了被方诚看笑话。
    於是，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方诚每天都待在教室里埋头苦读，而她却跑到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姜若汐突然释然地笑了。
    大人，时代变啦，两极反转辣！
    第二天。
    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父亲开车送两个孩子回学校。
    路上。
    父亲语重心长地说：“臭小子，要好好学习。”
    方诚语气不遑多让：“老登，你要是再让我发现危险驾驶的行为，我就弃考，天天在家盯著你。”
    “……”父亲一时语塞，最终“嘖”了一声，骂道：“怎么还威胁起你老子来了？”
    方诚说道：“有钱任性啊，我那些视频的赚钱速度，快到你根本无法想像。昨天我又挣了五百二十块，以后你不用再给我生活费了，敢转帐，我就双倍退还给你。”
    说到五百二十块。
    方诚看向身旁的姜若汐。
    姜若汐立刻瞪了方诚一眼，似乎在说：你给我老实点，你爸爸还在前面开车呢！
    “……”
    父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臭小子，要好好学习。”
    老登没词了。
    方诚看向窗外：“我都说了要给你考个985，你就是不相信。”
    父亲冷笑一声：“少跟你老子吹牛！”
    “嘖。”
    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方诚感到无奈。
    车子抵达校门口，两个孩子下了车。
    父亲坐在车里，看著他们走进校门的背影，神情复杂。
    这么优秀的女孩，而且和儿子之间也確实互有好感，本来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自己家的条件……恐怕对方的父母，根本就看不上眼吧。
    想到这里，父亲就觉得心里一阵憋屈。
    这个中年男人紧紧地握著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沉默良久。
    他抬起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的脸上。
    四十五岁，正是奋发拼搏的好年纪。
    为了儿子，老子豁出去了！拼了！
    教学楼。
    同学们正在上早自习。
    看到姜若汐和方诚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班上的同学们，动作同时一滯……
    不是吧？
    这两人昨天一起请假，然后今天一起来上学了？
    喂喂喂，你们干嘛去了啊？！
    难道说……
    两个人请假出去，结果却变成了三个人回来？？？
    方诚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他心无旁騖，只有一个念头：
    好好学习。
    姜若汐也在帮他，她道：
    “还有九粒药丸，我打算一周餵你吃两粒，吃完之后，正好能赶上四月份的二模。”
    “你不自己留几粒？”
    “害。”姜若汐洒脱地摆了摆手：“都说了是我家族秘密咯，难道还能少的了我的？你就放心吃吧你。”
    “……”
    方诚盯著她，然后又低头：“我先整理一遍上次考试的错题，不会的问你。”
    姜若汐则元气满满地回答：“好！”

 第13章 我上次英语138分

    自主学习的第一步，就是选择性听课。
    老师上课是有局限性的，必须要顾及所有同学，所以每一道错题都会认真讲解、认真分析。
    你完全可以不听那些你有把握的题目，以此来节省时间。
    课间休息，小胖子赵楷衝过来搂住方诚的肩膀：“诚哥！你昨天跑哪去了？”
    “回家了。”
    “这么爽。”赵楷道：“今天我去霸场，下课之后，蘸豆，爽！”
    “不去了，我要复习。”
    “啊？”
    赵楷那张肉嘟嘟的脸颊，因为过度的惊讶而上下抖动著。
    过了一会儿，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嘟囔道：“说好的一起摆烂，怎么你偷偷努力上了？那不行啊……”
    他翻开书，眼神也逐渐变得专注起来。
    专注了没一会，赵楷放弃了。
    他就是这样：
    间接性雄心壮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嘆了口气，赵楷选择翻出《龙族3》，很快就看的津津有味。
    嗯，不过，他马上就要笑不出来了。
    下一章就是绘梨衣被赫尔佐格抽乾鲜血，像一具破碎的人偶般坠入红井深处的那一刻。
    其实，正常情况下，哪有高三的学生还会去霸场打球的。
    简直就是在狐嘮！
    大部分高三学生的生活，是没有娱乐活动，没有体育运动，更没有甜甜的恋爱的。
    只有由无尽的试卷组成的题海，以及父母和老师们寄托在他们肩上的沉重期望。
    教室里雪白的墙壁，既是牢笼，也是破茧成蝶之前的茧。
    正因为如此。
    姜若汐和方诚的故事在班上才没有引发特別剧烈的討论和轰动。
    要是放在高一高二的时候，那你可別想安生。
    男生一定会带著醋意故意开你的玩笑，女生也会逗乐子说：“你老公，你老公”。
    大课间时分。
    向永峰有意无意地从后排路过。
    看到方诚正抱著英语教材认真学习。
    他悄悄地走到方诚身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上次英语138分。”
    说完，他吐出舌头，做出一个鬼脸，然后嘿嘿嘿笑著跑开了。
    “？”
    方诚被他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无语。
    这吊毛，干嘛呢。
    中午。
    方诚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叫章采芙，同学们一般都叫她芙姐。
    “方诚，坐。”
    章采芙腾出桌子上的一部分空间，说道：“我给你打了午饭，中午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昨天你没来学校，我们正好讲解了试卷，有很多细节需要注意，我趁这个时间，再给你重新梳理一下。”
    见方诚没动。
    章采芙以为他是不愿意浪费午休时间听讲，於是皱著眉头说道：“方诚，你的成绩现在还不稳呢，万一发挥失常，可能连本科都上不去，你得用点心了！”
    “没，我不是不想听课。”方诚回过神来：“我是想说，芙姐，您对我挺好的。”
    章采芙切了一声：“少说这些没用的，感谢我的话就多考几分，考上好学校就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方诚：“好吧，本来我想隱藏一下实力，但现在我不想装了，我摊牌了。”
    章采芙：“摊什么牌？”
    方诚：“二模，我英语考个120给你看。”
    章采芙被逗笑了：“讲笑话呢方诚？”
    “没啊，认真的。”
    “哟呵。”章采芙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著方诚：“不用120，你能考及格，我就算你厉害。”
    “我本来就厉害啊，不需要算，就没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么？”
    “奖励你继续和姜若汐坐同桌，这下够了吧。”
    章采芙的目光中闪烁著狡黠的光芒，哪有一点班主任的样子。
    她就是这样，吃起瓜来，比学生们还要起劲。
    “行了，別扯了，等你真考到这个分再说吧。”章采芙摆摆手：“你边吃饭，边听我跟你说……”
    芙姐虽然年轻。
    但是讲卷子很有一套。
    针对方诚这种英语很差的学生，她有自己的教法，特別是阅读理解。
    章采芙指著第一道题：“你看，我是不是教过你，要带著问题去看文章，这第一题是不是纯送分题？”
    方诚嚼著饭，点点头。
    “下一题稍微有点难度，这个单词你应该看不懂，不过看不懂也没关係，我们有看不懂的做法……”
    正当章采芙想要往下说的时候，方诚吞下饭，打断了她：“芙姐，我看得懂，ambiguous，模糊不清的。”
    “？”
    芙姐惊讶的看了眼方诚，隨后表扬道：“可以呀，词汇量有进步啊，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面就好做了，那我们来看下一题。”
    方诚摆摆手，再次打断：“芙姐，阅读理解我觉得没难度，教我点语法吧。”
    “？”
    章采芙愣了愣：“怎么就没难度了？”
    方诚：“我大概都看得懂，哥们现在的词汇量，深不可测。”
    “？？？”
    “你等等。”
    章采芙从题库里找出一道阅读理解：“翻译给我听。”
    方诚放下手中的饭菜，简单地瀏览了一遍文章，然后开始组织语言：
    “士兵和其他军队中的人，呃，都要穿制服，並且衣服上有各种各样的標誌来表明他们的身份地位……”
    方诚的翻译，虽然有些地方不是很准確，但胜在流畅啊！
    而且一些生僻的名词和短语，他竟然也认得！
    一旁的章采芙，石化了。
    不是……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诚吗？
    这还是那个高三一班的学渣方诚吗？
    这还是那个天天只知道打篮球的方诚吗？！！
    啊？我没做梦吧？
    方诚翻译完毕，清了清嗓子：“芙姐，翻译完了。”
    章采芙了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来。”
    章采芙坐直身子：“从刚才你的翻译中能看出一些问题，我们就从这句话的定语从句开始！”
    一中午。
    方诚受益良多。
    回到座位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笔记本，將刚才学到的知识点进行归纳和总结。
    就在这时。
    向永峰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
    “我上次英语138分。”
    “……”
    方诚无语住了。
    沉默后开口：“不是哥们，二模我英语考过你了你怎么说？”
    “哎哟！”
    向永峰突然提高了音量，恨不得全班都听到：
    “你二模英语要考过我？不是吧不是吧？那我问你，你要跟我赌什么？”
    全班同学的注意力確实都被吸引过来。
    方诚道：“隨你咯。”
    “输了的人，晚自习给同学们表演十分钟的马戏节目，如何？”
    听到这个赌约，方诚笑了。
    向永峰，还是忘不了他的小丑。
    “行。”
    方诚毫无压力的说道：“接了。”
    他无所谓的，要是输了，耍赖就是了。
    反正跟向永峰这种人，也不用讲什么素质。

 第14章 方诚，你是不是在撩我呀！

    向永峰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座位上。
    方诚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黑板，黑板的侧边写著：
    【距离高考还有84天。】
    坐在方诚前面的陶远航转过身来。
    他脸上泛著油光，戴著一副眼镜，胡茬也没有刮乾净，眼神中却透露出担忧：
    “诚哥，是不是有点上头了？”
    “没事，有把握。”方诚道。
    陶远航沉默了一会，说道：
    “诚哥，高一的时候，他们说我穿的是假鞋，你站出来帮我说话，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方诚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这次二模，我帮你作弊吧，或者……我在向永峰的水杯里放泻药，让他考不成。”
    “？”
    方诚哭笑不得：“兄弟，不用搞这些，我真的有把握。”
    “……”
    陶远航抿了抿嘴，显然並不相信。
    他认为方诚是对自己的进步速度过於自信了，於是说道：“诚哥，那你先学著试试看，等到二模之前，我们再商量。”
    方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会，学委贺雅山拿著几张卷子悄悄走过来，放在方诚面前：
    “方诚，这两套卷子是我在外面辅导班拿的押题卷，还有，我在芙姐给的基础上总结了几篇万能作文模板，等会也拿来给你。”
    贺雅山，高二的时候被校外黄毛骚扰，方诚直接组织了一帮同学出去，操著篮球就往黄毛脸上砸。
    黄毛被嚇退了，从此再没有骚扰过她。
    “谢了。”
    方诚接过试卷。
    嗡嗡。
    手机振动了一下。
    方诚拿出来一看，是小胖子发来的消息：
    “蟹bro，我太懂你了，你从来不会打没准备的仗，你既然敢跟他打赌，肯定是稳操胜券了，怎么说，有什么骚操作，提前跟兄弟透露一下唄。”
    方诚回覆：
    “好好学习，用实力碾压他就是了。”
    “……”
    小胖子回復道：
    “切，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一个绘梨衣化妆成小丑，上面写著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又有其他同学跑过来，给方诚出谋划策。
    等到上课铃声打响之后，姜若汐看向方诚，小声说：“你在你们班上，这么受欢迎啊？”
    “还好吧。”方诚头也没抬。
    姜若汐切了一声，低头，也开始学习。
    窗外的蝉鸣叫嚷著，笔桿子在草稿纸上发出刷刷的声音。
    老师略带口音的魔性声音，还有同学们偶有传来的唉声嘆气……
    当方诚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班上只剩下他一人。
    肚子咕嚕嚕叫著，方诚拿著习题册起身，向食堂走去。
    路过楼梯口，好巧不巧，竟然听到向永峰在说话：
    “我跟你说啊，二模结束之后，一定要来我们班，欣赏由我们班方诚同学带来的马戏表演，包精彩的！”
    “不一定有空？那好吧，到时候我录视频发给你，你记得帮我传到贴吧和校园网上。”
    “okok，周末请你吃饭，拜~”
    说完之后，向永峰往楼上走，方诚往楼下走。
    两人正好迎面相遇。
    看到方诚的那一刻，向永峰的表情明显侷促了一下，视线也开始飘忽不定。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担心自己会挨打。
    不料，方诚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始终盯著手中的习题册，按照自己原有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两人擦肩而过。
    向永峰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脸上的侷促转化成一种被无视的愤慨。
    他转过头，对著方诚说：“別装逼了！好好想想到时候自己要表演什么节目吧！”
    方诚依然没理他。
    自顾自的下楼。
    背后。
    向永峰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看著方诚远去的背影，突然发了疯似的朝著教室跑去，从课桌上翻出了一套英语试卷！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场赌约……我说什么都不能输！
    食堂里。
    方诚一边吃饭，一边分析著当前的局势。
    广省的高考英语分为笔试（130分）和听说（20分）两个板块。
    听说这个项目在三月一號的时候已经考过了。
    方诚当时偷奸耍滑、耳机只带了一半，然后旁边大佬说什么，他就跟著说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耍赖皮的方式，一般能拿个10分左右。
    二模是不考听说的，只拼卷面分。
    方诚这一部分的劣势消失，获胜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迅速的吃完饭，回宿舍洗澡、把脏衣服丟盆里搓两下，拧乾了往晾衣架上一掛，马不停蹄的回教室复习。
    学著学著，方诚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非常认真了，但效率跟吃了专注胶囊之后完全不能比。
    这让他难免有些焦虑。
    嘖，不行，不能依赖……
    系统之后会给什么奖励是不可预测的。
    要把胶囊视作不可再生资源。
    必须更加努力，用时间来弥补效率的不足……
    方诚埋下头，再次沉浸在了学习之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咚！
    一瓶可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诚抬起头。
    姜若汐刚刚洗完澡，头髮还有些湿漉漉的。
    她挑了挑眉毛，说道：“给你买的可乐。”
    “谢了。”
    方诚打开瓶盖，二氧化碳气体发出“噗嗤”的声响，他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小半瓶，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天早上，非常需要你的咖啡。”
    姜若汐萌萌的跺脚敬礼：“收到！”
    她正准备坐下，却看到方诚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教室后排，將立式风扇的方向调整了一下。
    姜若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干嘛？”
    方诚回答：“头髮没干，对著吹会感冒的。”
    “……”
    姜若汐盯著方诚，像一只温顺可爱的小鹿。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迅速地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试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平静的外表下，姜若汐的內心早已波涛汹涌：
    方诚！你是不是在撩我呀！
    又是喝咖啡、又是调风扇的，你要干什么呀？
    是不是……准备对我图谋不轨呀！

 第15章 你们的词汇量还不如方诚！

    “姜若汐。”
    方诚的声音有些低沉。
    “呀！”
    姜若汐被嚇了一跳，仓促地应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去，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摆出了一个空手道的防御姿势。
    方诚疑惑的看著她：“你干嘛？”
    “呃，我……”
    姜若汐尷尬地笑了笑，双手在面前僵硬地比划了一个心形：“鏘鏘！笔芯哦~”
    哐当！
    方诚左手边的男同学章思远，猛地踢开了椅子，一脸委屈巴巴地抱著教材，跑出了教室，去外面自习去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他悲愤的声音：
    “太欺负人了，太他喵欺负人了！”
    “我补药再吃狗粮了！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方诚……你是真该死啊！！”
    班上的不少同学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过头来，看到了姜若汐正对著方诚比心。
    “……”
    “……”
    几秒过后。
    重重的嘆息声响彻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方诚沉默地注视著姜若汐，眼神在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姜若汐的脸颊早就已经红透了，她慌乱地將双手背到身后。
    “我知道你喜欢我。”方诚小声说道：“但是在教室里，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好不好？”
    “！！！”
    姜若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时候！
    她恨不得把系统拍在方诚脸上，然后大声地告诉他：
    姐姐我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假装喜欢你的！
    可恶！
    就应该让方诚觉醒离婚倒追系统，让他来追我！
    心里虽然这样想著，但姜若汐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我知道了，对不起嘛……”
    “说正经的，这道题帮我看一下。”方诚重回正题。
    姜若汐轻轻地撩了一下头髮，身体微微向方诚靠近了一些：“我看看哈。”
    方诚的鼻子微微动了动，突然说道：“你身上好香啊。”
    “！！！”
    姜若汐紧急剎车，身体迅速向后退去！
    这，这种话是可以直接说出口的吗？！
    啊啊啊！
    她好不容易才消退下去的红晕，又重新涌上了脸颊，她再次摆出了空手道的防御姿势：“方诚，你要干嘛！”
    “我没干嘛啊，说你香，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方诚觉得莫名其妙：“还讲不讲题了？”
    “……”
    直男！
    方诚你就是个大直男！
    姜若汐气鼓鼓地撅起了嘴巴，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说道：“讲。”
    方诚突然又说道：“哎，我才发现，你的睫毛好长啊。”
    “！！！”
    姜若汐再次向后退去，脸颊通红，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心中忍不住尖叫：
    方诚，你有完没完啦！！
    其实，方诚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他学习学累了，故意逗一下姜若汐，以此来放鬆心情……
    嗯，效果很好，確实放鬆到了。
    不过，方诚的心里也產生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学校里一直有传闻说，姜若汐是“富家千金”、“高冷校”。
    她……哪里高冷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富家千金啊。
    一整个元气满满可可爱爱的邻家小妹妹好不好。
    不懂。
    把姜若汐再哄回来之后，方诚没继续逗她，开始认真学习。
    晚自习过半。
    章采芙走了进来。
    她打开投影仪，道：“翻开练习册，今天继续给你们精讲阅读理解。”
    哗啦啦——
    翻书声此起彼伏。
    “来，第一题，做错的举手。”芙姐一推眼镜，眼神冷漠。
    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举手。
    芙姐眯著眼看了眼：“你们几个下课来找我，我单独给你们讲，好，第二题，做错的举手。”
    这回，一大片同学举手，其中包括了向永峰。
    “向永峰。”芙姐点名问：“你错在哪个选项了？”
    向永峰起身：“b，老师，ambiguous……这个单词我记混了。”
    章采芙皱眉问道：“其他人呢，还有因为这个原因做错的吗？”
    刷刷。
    一大堆人举手。
    “……”
    章采芙嘆了口气：“单词啊单词，这都快高考了单词还不熟！我看你们现在的词汇量，都比不上方诚了！”
    陶远航：“啊？”
    贺雅山：“啊？”
    赵楷：“啊？”
    门外的章思远：“啊？”
    向永峰表情最夸张，他有一个明显的瞪大眼睛的动作。
    此刻，他正好也是站著的，连手都不用举，直接开口说道：“老师，您说错了吧？”
    章采芙摇摇头：“没有，方诚现在的词汇量不错，你们要向他多多学习。”
    向永峰：“？”
    他嘴巴喃喃了几下：“老师，方诚的英语成绩不是很差嘛？词汇量能好到哪去？”
    “至少这个单词，ambiguous，方诚就记得，不仅是这个单词，就连这整篇文章，他都能全翻出来。”
    “？？？”
    向永峰瞪大双眼，脖子前倾，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躬身的虾，头顶还写著四个大字：不是哥们？
    小胖子赵楷，连续发了好几个奶龙流泪的表情给方诚，並配文：
    “哥呀，你是不是人类进化的时候把我落下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呀！”
    前排的陶远航回头，竖了个大拇指：“诚哥，强。”
    学委贺雅山嘴角带著笑意，乐呵呵的。
    芙姐继续讲题。
    向永峰无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坐下，用力的挠了挠头，竟然抓下来几根头髮。
    连忙把头髮甩在地上，向永峰大骂晦气！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突然有点慌了。
    该不会……方诚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吧？
    其实他英语成绩还行？所以才答应的那么痛快？
    臥槽，我不能输啊，我不要表演马戏团的节目，我不要变成小丑啊！！
    在向永峰的苦痛悲鸣中。
    方诚揉揉太阳穴，转头看向姜若汐。
    她嘟著嘴，显然还在生方诚刚才逗她的气。
    方诚道：“学累了，帮我找个理由跟芙姐请假？我们可以去操场散散步放鬆放鬆。有机会的话，顺便偷个篮球去球场打打。”
    姜若汐一听这话，顿时就不生气了！
    打篮球，这不正如她所愿嘛！
    “走！我去跟芙姐请假！”
    姜若汐是学校的『特权阶级』，晚自习翘掉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就是隨口一提的事情。

 第16章 校服鼓鼓囊囊的，是长胖了吧？

    今晚，夜空中难得能看见点点繁星。
    方诚双手揣兜，悠哉漫步在操场上，姜若汐则紧紧地捏著自己的衣角，低著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孤男寡女，月下漫步在操场，这分明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被同学们看到了，肯定会在背后蛐蛐很久……
    姜若汐难免有些紧张。
    她害怕，害怕方诚会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做出一些唐突的举动……
    “方诚。”姜若汐小声道：“我们去偷篮球玩吧！”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噢……”
    走著走著。
    方诚放慢了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姜若汐一愣，也跟著放慢了脚步。
    方诚停了下来。
    姜若汐也跟著停了下来。
    方诚突然明白了。
    无论自己的速度如何变化，他和姜若汐之间的相对距离，都不会发生改变。
    这还挺有意思的。
    方诚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突然转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呀！！”
    姜若汐惊呼一声，连退三步！
    看到方诚步步紧逼，她连忙转身，拔腿就跑：“方诚，方诚，你到底想干嘛呀！”
    方诚不语，只是一味追击。
    这回轮到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跑到了姜若汐身旁，方诚催促道：“快点，跑快点！”
    姜若汐快要哭了。
    她跑不过方诚，根本就甩不掉他！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不跑了。
    她停下脚步，叉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瞪著方诚：“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运动运动啊，你看你最近都长胖了。”
    “我长胖了？”姜若汐皱起了眉头：“没有吧……”
    方诚煞有介事地说：“有啊，你看你，校服都变得鼓鼓囊囊的了，不是长胖了是什么？”
    “！！”
    姜若汐顿时呆若木鸡。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能看到她的脸颊正以光速变红……
    “咳咳，走吧，我们打篮球去。”
    方诚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连忙转移话题，试图溜之大吉。
    然而，姜若汐那原本温顺无害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凶狠起来。
    她的小拳头也紧紧地攥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语气中带著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诚……你！找！死！吗！”
    恼羞成怒的姜若汐开始千里奔袭、誓要手刃方诚！
    方诚一边跑一边求饶：“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其实瘦了，瘦了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姜若汐更生气了！
    “可恶！哪瘦了？！！方诚，你別跑！”
    两人围著操场追逐了八百米。
    姜若汐实在是跑不动了。
    她蹲在跑道上，胸口剧烈地起伏著，看起来又累又委屈。
    方诚却连大气都没怎么喘，还在前面叫囂：“別停呀，我才热身呢！”
    姜若汐发出“呜呜”的声音，把脸埋在了手臂里：“方诚，你欺负我……”
    “嘖，怎么玩不起了呢。”
    方诚挠了挠头。
    他默默地走回到姜若汐面前，蹲下身子：“好啦好啦，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说时迟那时快。
    姜若汐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了方诚的耳朵！
    此刻，方诚才看清楚，她的脸上哪里有泪水的痕跡？分明是得逞之后的坏笑！
    早就想揪方诚耳朵了！
    终於揪上了……真解气！
    姜若汐右手用力一拧，另一只手叉著腰：“说，你错在哪里了！”
    方诚吃痛，呲牙咧嘴地说道：“我错在不应该开那种玩笑，很不礼貌。”
    “你还知道啊！”
    姜若汐哼了一声，看著方诚吃瘪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手上的力道便稍微减轻了一些。
    方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立刻展开反击，伸手捏住了姜若汐那肉嘟嘟的脸蛋！
    嗯，手感很好，还有些烫烫的。
    早就想捏一下了。
    姜若汐急了，她先是用力拧了一下方诚的耳朵，迫使他鬆开了手，然后迅速后退一步，用头对准了方诚的肚子——
    头槌进攻！
    方诚万万没想到姜若汐竟然还会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被她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捂著肚子蹲了下来，举双手投降：
    “姜若汐，你铁头娃吧你？”
    “谁让你欺负我的。”
    姜若汐哼了一声：“打不打篮球，不打我回教室了。”
    方诚：“那不打了，回去吧。”
    以退为进失败，姜若汐咳嗽一声：“其实打打也行。”
    “你不想打就不打了。”
    “打打也行。”
    “不打了。”
    “方诚！”姜若汐无奈地瞪了他一眼：“520，陪我打一会儿篮球，行不行？”
    “嘖。”方诚教育起来了：“你说说你，明明自己心里很想打篮球，刚才却偏偏要装模做样，有意思吗？”
    姜若汐已经猜到了方诚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无奈地问道：“多少钱？”
    方诚：“最近我手机有点不好使了，给我换个手机吧。”
    姜若汐撇嘴：“成交，周末出去逛街，我给你换个三摺叠，好不好？”
    “行。”方诚笑笑：“走，偷篮球去。”
    两人来到了体育老师的办公室。
    门锁著。
    方诚直接把手从窗户的缝隙中伸了进去，熟练地一拧，锁就开了。
    姜若汐看得目瞪口呆：“这么简单的吗？”
    “跟那帮体育生学的。”
    方诚从盆底下翻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存放篮球的推车上的锁。
    他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充气比较足的篮球：“走吧，去玩玩。”
    深夜的篮球场，光线非常昏暗。
    两人选择了一个靠近路边的球场，借著路灯微弱的光线，才勉强能够看清楚。
    姜若汐用皮筋扎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站在方诚的对面，有模有样地压低重心，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
    方诚拍著皮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干嘛，你要跟我单挑？”
    “不行吗？”姜若汐的目光中带著一丝挑衅：“你可別输给我哦。”
    “行啊，那就打五颗球，一颗球520，接不接？”
    “啊……”姜若汐缩了缩脖子：“咱要不，別赌钱了唄……”
    “怎么，大小姐也有囊中羞涩的时候？”
    “什么话！”姜若汐抬起下巴：“你小子，赌就赌！”
    两分钟后。
    姜若汐一脸失落地进行了转帐。
    方诚余额+2600。
    “菜，就多练。”方诚拍拍姜若汐的脑袋。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获得：三摺叠情侣款手机一份，可隨时领取。】
    系统面板闪烁，有新任务发布：
    【35岁的你，减肥成功，可以正式开始倒追方诚了。】
    【方诚最喜欢纯欲风，穿上一身清纯保守的衣服，然后在裤子里面搭配黑丝吧……】
    【要懂得欲拒还迎，勾搭完之后就找藉口跑，千万不要急著进行下一步。】
    【任务：穿著反差，並让方诚摸腿十秒钟，奖励：四十万元。】
    两人同时愣住了。
    这是自上坟任务之后，出现的最高金额奖励任务。
    但是……
    这个任务要求，是不是有点过於离谱了？！
    姜若汐光是看著文字描述，就已经羞红了脸！
    什么鬼啊？
    我黑丝都没有，怎么穿给方诚看？！
    穿给方诚看也就算了，还要让他摸十秒？才不要呢！
    嗡嗡。
    姜若汐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晾衣服时发现你的校服短了一截。囡囡，周末带你去买新校服哈，永远爱你的妈妈~”
    姜若汐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
    她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来：
    妈妈从未明说，但根据自己的私下调查，家里的外债大概还有一百万。
    完成这个任务，算上自己手头的十万元，就有五十万了！
    可以还掉欠款的一半！
    姜若汐背著手，想道：
    方诚，其实未来大概率会成为我的老公吧？
    所以……我这也不算出卖色相……
    最多算，给老公提前发点福利？
    这么想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17章 流言

    这种任务……连方诚都不好意思了！
    他的视线游移，飘向远处。
    姜若汐……你不要拿这种东西来考验干部哈！
    我是很坚决的。
    不谈感情、只谈钱！
    坚决不会因为这种东西心动！
    “同学，你们干嘛呢？”
    巡夜的保安打著手电筒，光束扫过篮球场。
    方诚深吸一口气，把球抱起来：“打球啊。”
    保安眉头紧锁：“谁让你们这么晚了在这打球的？”
    “不是。”方诚反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答：“不知道。”
    方诚指指姜若汐：“那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保安摇了摇头：“同学，我不管你们是谁，晚上就是不能在球场打球……”
    方诚立刻转头对著姜若汐说：“他不认识我们，快跑！”
    姜若汐：“？！”
    方诚抱著球就往体育老师办公室跑！
    “誒！”保安愣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举著手电筒狂追：“臭小子，別跑！”
    姜若汐大受震撼。
    还，还能这样的？
    回到教室。
    姜若汐眼神不自觉的瞥向窗外。
    不知道方诚跑掉了没有……
    方诚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她立刻收回目光，装作在认真学习的模样，指尖轻轻的將左边的头髮撩到耳后。
    方诚气喘吁吁的回位置坐下，身边的风，带回来一股燥热的气息。
    姜若汐压低声音问：“甩掉啦？”
    “嗯吶，那保安大哥，跑得比你快多了！”
    方诚抬头环顾教室。
    芙姐已经结束了阅读理解的讲解，正在给个別同学答疑，其他同学都在自主复习。
    只有向永峰不见踪影。
    方诚没多想，低头翻出一张英语模擬卷。
    了一个小时，把除作文外的所有题目写完，交由姜若汐批改。
    批改完毕，姜若汐面露喜色：“103分，进步很大誒！”
    “比我预想的要低……”
    方诚皱了皱眉。
    看来，光有词汇量和短语的积累还不够。
    好在今天已经和姜若汐一起把英语的重难点知识，包括语法在內，全都整理了出来。
    等明天再服用一颗胶囊，成绩应该会有一次质的飞跃。
    方诚感到太阳穴隱隱作痛。
    高强度的学习了一天，注意力开始涣散……
    他长舒一口气，决定逗逗姜若汐：
    “喂，从刚才打完篮球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啊！！”
    姜若汐有些慌乱的笑了笑：“想著，我要私底下好好练球，下次把你虐回来，嘿嘿，嘿嘿……”
    “算了吧，你要是能打贏我，我倒立拉稀。”
    “方诚，你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
    “不能，略略略……”
    和姜若汐拌几句嘴，下课铃声响了。
    赵楷勾著方诚的肩膀，一起去食堂吃夜宵。
    他道：“妈的，江南真该死啊！……是真该死啊！”
    方诚：“说了让你別看龙族。”
    “后悔惨！”
    赵楷在食堂排队，打了两份云吞，加了一大勺辣椒，一边吃一边偷偷拿出手机。
    方诚坐在他对面，专心看著错题本。
    过了一会儿。
    “诚，诚哥……”
    赵楷的表情慌乱，眉毛不知何时挤成一团。
    他把手机从饭桌底下递过来，道：“你快看看这个帖子，不知道是谁发的！”
    “匿名爆料：一班方诚和女神姜若汐的真实关係！”
    “大家是不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重点班的姜若汐会转去一班，又突然对平平无奇的方诚示好？”
    “真相是，方诚设下圈套，偷拍了姜若汐换衣服的照片！”
    “方诚以此要挟姜若汐，逼迫她做出一系列违背本意的事情！”
    “在此，我呼吁大家，抵制方诚这种人渣，將姜若汐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本消息绝对属实，若有不信者，后续將放出更多实锤。”
    “方诚，人渣，去死！！”
    方诚快速瀏览完帖子，把手机还给赵楷。
    赵楷紧紧握著手机，眼中燃烧著怒火：“哥，有人故意搞你啊。”
    “不必理会。”方诚神色平静，“谣言止於智者。”
    “可是，哥……”赵楷不解：“你人缘这么好，哪个脑残吃饱了撑的会想来弄你？”
    方诚笑笑：“今天晚自习，除了我和姜若汐，不还有一个人不在么？”
    “……”
    赵楷瞳孔骤然收缩，隨后又疑惑道：“谁啊？我在看《龙族》，没注意啊哥。”
    “……”
    方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起开吧，龙族小子，你这辈子有了。”
    吃完夜宵，把碗丟到清洁柜里，回宿舍洗了把脸，躺床看书。
    舍友们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在方诚这边。
    甚至有人已经猜到了幕后黑手。
    陶远航说：“肯定是向永峰搞的鬼，他看到你词汇量被芙姐表扬，有了危机感，就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太他妈下作了！”
    天天被方诚和姜若汐“秀恩爱”的章思远也开口了：“我敢打包票，你和姜若汐之间绝对是真感情，不然不可能有那种恋爱的酸臭味。”
    “誒，要不我们直接去隔壁找向永峰对峙吧？都是同学，我倒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整这齣！”
    同学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好几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义愤填膺。
    方诚却摆了摆手：“这种事情不重要，別操心了，睡吧。”
    “……”
    “……”
    同学们唉声嘆气。
    “诚哥，你脾气真太好了。”
    “总之……要是你有需要的话就说一声，我们直接把他弄了！”
    另一边，女生宿舍。
    不明真相的舍友们围住了姜若汐。
    “若汐若汐，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如果是真的你千万別害怕，我们可以报警的！”
    姜若汐无奈道：“姐妹们，说了好几遍啦，不是真的，方诚人很好，你们不要跟著乱带节奏了。”
    “是哦……”
    眾女生半信半疑。
    “比起这个。”姜若汐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捏著手：“你们有没有谁带了黑丝呀？”
    眾女：“？？？”
    “不是，谁会带黑丝来学校呀！”
    “就是说啊！”
    嘈杂声中，和姜若汐玩的最好的女生邓香凝举手道：“你还真別说，我周五放学打算和男朋友出去约会的，所以还真带了两条。”
    姜若汐眼睛一亮：“香凝，能借一条给我穿一天吗？”

 第18章 官宣

    “借你当然没问题，不过若汐，你要干嘛呀？”邓香凝好奇的问。
    姜若汐尷尬笑笑：“等会我私下告诉你吧……”
    “好吧，我带了两条，一条是吊带款的，一条是渐变黑丝，你想要哪一条？”
    姜若汐紧张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哪条……稍微厚一点？我要厚的那条。”
    “都不算厚……”邓香凝坦言：“两条都挺薄的。”
    “啊……”姜若汐抿紧了嘴唇，声音越来越低：“那，哪一条看起来……比较日常一些……”
    “你是想问哪条没那么骚吧？”
    邓香凝直言不讳，她摸著下巴，认真地思考著：“应该是渐变那条吧，相对保守一些，吊带款毕竟会露腿嘛。”
    “哦哦，那，那我就要渐变那款好了。”
    选定了丝袜，邓香凝把它递给姜若汐，然后拉著她走到阳台，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宝宝，你要穿给谁看呀？谁这么幸运？一班的那个方诚？”
    姜若汐嘴硬道：“不是啦，我就是突然兴致来了，想穿一天丝袜，誒，咱心情好，就是玩~”
    “我信了你的鬼……”
    “好啦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晨。
    姜若汐趁著舍友们还没醒，悄悄地抱著丝袜溜进卫生间。
    她抿著嘴唇，小心翼翼地將丝袜穿上，再套上校裤。
    嗯，校裤特意选了最长的一件，可以完全遮住脚脖子的那种。
    整理好著装，姜若汐轻轻地舒了口气。
    打开卫生间的门。
    邓香凝正站在门口，嘴角带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姜若汐心一紧，道：“干，干嘛？嚇我一跳。”
    邓香凝嘿嘿一笑，突然蹲下身，一把撩起姜若汐的裤腿。
    姜若汐躲避不及，露出了里面的渐变黑丝……
    “蛙趣！库里丝，见男友小tips誒！”邓香凝激动得跳了起来：“果然是穿给方诚看的吧！”
    “你，你小声点啦！”姜若汐连忙捂住邓香凝的嘴。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个麻烦的女人。
    姜若汐洗漱完毕，泡好咖啡，去食堂吃饭。
    走在路上，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羞涩。
    就，丝袜的脚感滑溜溜的，让她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甚至，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著她！
    方诚也有同样的感觉。
    不过，方诚的感受，大概是真实的。
    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传播得极快。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眾信以为真，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人，绝不止一人。
    方诚对此並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流言，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心態。
    走到班级门口。
    姜若汐正站在那里。
    方诚问：“干嘛，等我啊？”
    “嗯呢！”姜若汐示意方诚：“跟我来！”
    方诚虽然疑惑，但还是选择跟上。
    两人沿著楼梯一路向上，最后来到了学校的广播站。
    姜若汐打开门进去，然后將门反锁。
    方诚说：“你这个前任广播站站长，天天拿著备用钥匙过来玩儿，不好吧？”
    “没关係的啦。”
    “好吧，所以……带我来这干嘛？”
    姜若汐狡黠一笑，拿出手机：“靠近一点，我要和你拍张合照。”
    方诚皱眉：“为什么？”
    “哎呀，別问那么多啦，给你转520。”
    “成交。”
    方诚在金钱的诱惑下迅速妥协，凑了过去。
    姜若汐歪著头，露出甜美的笑容，在泪痣旁边比了个“耶”的手势：“笑一个，三、二、一！”
    咔嚓！
    画面定格。
    “好啦，没你事啦，你回去复习去吧！”姜若汐把方诚推出去。
    方诚一脸问號。
    这女人，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就抓我过来拍个照，是什么意图？
    搞不懂誒。
    回到教室，闷头复习。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直到赵楷发出一声惊呼：“臥槽！”
    常年一惊一乍的他没有吸引任何同学的注意……
    小胖子忍不住了，凑过来拍拍方诚的肩膀：“兄弟，你快別复习了，看看姜若汐的朋友圈！”
    “？”
    方诚皱眉，拿出手机。
    汐汐，两分钟前发布了一张照片，正是刚才在广播站两人合照的那张，並配文：
    “谣言止於智者。”
    照片里，姜若汐笑靨如，俏皮可爱，方诚则显得有些木訥。
    还有滤镜，是一个经典的小雀斑滤镜模板，让两人看起来更加可爱……
    在高中，这样的朋友圈，只有一个含义：
    官宣。
    方诚皱著的眉头缓缓鬆开。
    他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心里忍不住道：
    坏女人，烦死了！
    谁需要你通过这种方式帮我证明清白了，我根本不在意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著，嘴角却很老实，一直上扬著，没掉下来过。
    小胖子赵楷拿著手机，在班里跑来跑去，把照片展示给所有同学看。
    他平时不好好学习，这种事情倒是积极得很。
    陶远航比了个6：“不愧是我诚哥。”
    章思远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推开了赵楷：“我不看啊！不要给我看啊！討厌你！”
    学委贺雅山则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前，就差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赵楷不忘把这张照片给向永峰看，语气贱嗖嗖的：
    “你看你看！姜若汐官宣了誒！害，昨晚那个谣言，真就是不攻自破了啊！”
    向永峰紧紧地握住笔桿，在这一刻，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是啊，挺好的。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係？你一边玩去吧，我要好好复习了。”
    “复习什么？复习马戏团的杂技吗？”赵楷无情地嘲讽了一句，转身离开。
    向永峰脸色一沉，手中的笔桿握得更紧了……
    后排。
    姜若汐终於回来了。
    她一进教室，就先向方诚道歉：“不好意思哦，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发了我们俩的合照，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方诚摇摇头：“没事。”
    竟然没借题发挥，找我要钱？
    姜若汐有点惊讶。
    她盯著方诚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异样，最终收回目光。
    这件事结束了，那就要开始寻思下一件事了……
    到底该如何用一个流畅且自然的姿势，让方诚摸到自己的腿，並且持续十秒钟呢？
    光是想到这个问题，姜若汐就一阵脸红心跳。
    她併拢双腿，丝袜摩擦著校裤，感觉特別不自然。
    小手无意识地捻著衣服的一角，转啊转……
    转著转著，姜若汐突然灵光一现——
    有了！

 第19章 姜若汐的新人设！

    上午和下午的课程，一切如常。
    晚上六点钟左右，正在教室里埋头复习的方诚，听到远处传来赵楷的惊呼声：
    “兄弟，不好了不好了，嫂子她……在篮球场受伤了！”
    “谁是你嫂子？”
    “哎呀，姜若汐啊！”
    “她受伤了，跟我有什么关係……”话虽如此，方诚却还是迅速地站起身来。
    赵楷带路，两人飞奔到篮球场。
    篮球场上，围聚了不少同学，大家以姜若汐为中心，呈圆形散开。
    正中央，姜若汐蹲坐在地上，表情痛苦，身旁有几个女生正在关切地照顾著她。
    看到方诚来了，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方诚快步走上前去，蹲在姜若汐面前，语气中带著一丝责备：“怎么回事？”
    姜若汐瘪了瘪嘴，一下子变得更加委屈了，她带著哭腔说道：“我想把篮球练得更好一点，然后陪你一起打……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
    “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方诚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里其实也很著急。
    他蹲下身，背对著姜若汐：“快上来吧，我背你去校医室。”
    “嗯……”
    姜若汐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来，像条杂鱼一样趴在了方诚的背上。
    这时，一旁的邓香凝开口说道：“方诚，你等会儿可得好好批评批评你老婆。你来之前，若汐都不让我们碰她，万一因为等你，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
    姜若汐有些尷尬，回头瞪了邓香凝一眼！
    方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迅速地背起姜若汐，朝著校医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周围的同学们被这一幕甜得头皮发麻。
    有个抽象神人直接半蹲在地，模仿方诚的姿势道：“蟹妖，在线等，等一个属於我的崴脚公主！”
    “……”
    女生们好不容易才磕出来的粉红泡泡，瞬间破碎了。
    大家互相指指点点，调侃道：“你老公、你老公……”
    路上。
    姜若汐的声音在方诚耳边轻轻响起：“不要去校医室了，送我回教室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方诚理都没有理她，前进的路线没有任何改变。
    姜若汐变招：“方诚，给你转520，送我回教室。”
    这回，方诚开口说话了：“別逼逼了你。”
    “？”
    姜若汐慌了。
    她是演的受伤啊。
    要是真去校医室，校医一看就会把她的偽装戳破的！
    不能去！
    姜若汐脑子转呀转，终於想出了一个点子：
    “方诚，回教室，我包包里有管家给我准备的应急喷雾，只要喷一点在我的伤口上就好了。你去校医室反而更耽误时间。”
    方诚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斟酌了片刻，说道：“行吧。”
    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
    方诚小心翼翼地扶著姜若汐，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顺势翻找起她的书包：“药呢？”
    “呃……”姜若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我好像忘记放在哪里了，我跟你一起找找看吧。”
    药，根本就不存在，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
    找了一会，姜若汐一拍脑袋，懊恼的说：“我好像给搞忘了，落在家里了！”
    方诚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著姜若汐，嘴角微微抽搐。
    “哎呀，你先別生气嘛！”姜若汐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求饶的模样：“那个……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帮我揉揉脚，应该……应该就能好了。”
    方诚一愣。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又不敢確定。
    “我先看看你受伤的地方。”方诚说。
    “哦。”
    姜若汐抿著嘴唇，慢慢地拉起裤腿，露出了里面的渐变黑丝。
    “……”
    方诚沉默了。
    你妈，原来燕国地图有这么长吗？！
    搞半天是为了骗我完成任务啊！
    方诚感到一阵心累。
    我本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嘆了口气，突然问道：“姜若汐，你怎么上学还穿丝袜呢？”
    姜若汐头几乎要埋到胸口，声音也小的可怜：“我的袜子都洗了，还没有干，只能借同学的丝袜穿了。”
    “怎么，难道同学就没有正常的袜子吗？非要借丝袜？”
    “对。”姜若汐开始强行解释：“同学的袜子都是每日计件的……没办法借给我，只有丝袜是多出来的……”
    方诚被她气笑了。
    姜若汐，你个小骗人精！
    你不去学表演真是屈才了，这即兴表演的能力，比向佐强多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方诚道。
    姜若汐也觉得自己编造的理由有些离谱了，她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哎呀，你就帮我揉一下嘛，不用很久，十秒钟就可以了！”
    方诚冷笑一声：“姜若汐，你分明就没有受伤，是故意穿丝袜给我看的吧！”
    “！”
    姜若汐如遭雷击，头上甚至有一根呆毛轻轻地跳动了一下。
    她手足无措，躲避著方诚的目光，身体也微微向后倾斜……
    方诚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整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让我揉你的脚！姜若汐，你的癖好很独特啊！”
    “我……”
    姜若汐百口莫辩，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诚还在故意刺激她：“誒哟誒哟，怎么了，想要哥哥揉你的小脚脚吗？求求我呀……”
    “方诚！”
    姜若汐终於忍无可忍了！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著方诚，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摊牌了。
    空气都陷入了短暂的凝滯。
    方诚眯起了眼睛，心中迅速地思考著应对的预案。
    足足过了半分钟。
    姜若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紧接著，她突然露出一个嫵媚的眼神：“被你发现了，我就是想让你摸我的脚。”
    说著，姜若汐踩掉鞋子，將一只玉足直接架在方诚的腿上：“怎么样？好看吗？”
    “？”
    方诚傻眼了！
    这女人，怎么又换人设了？！！
    这是什么人设……性感御姐？
    方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姜若汐的黑丝足尖正抵在他大腿外侧，脚尖微微蜷缩著，像一只调皮的小猫。
    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终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有那么深厚的定力。
    方诚的指尖微微颤抖著，差点就要沉沦，沉沦成舟吧老哥那样的生物……
    但他仅存的理智叫醒了他。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方诚，稳住！

 第20章 好奇心害死猫

    “袜子都穿了一整天了，肯定又酸又臭，我才不要碰呢。”
    方诚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欲望，说出了这番言不由心的话。
    姜若汐脸上的嫵媚神情微微一顿，眼皮轻轻颤抖著，显然是快要破防了。
    她强行维持著微笑，声音中带著一丝杀气：“是香的，不信的话，你闻一闻？”
    方诚：“不闻，狗都不闻。”
    “……”
    姜若汐深吸了一口气。
    强忍著想要揪住方诚耳朵的衝动。
    最终，她说道：“那姐姐，怎么样才能把你变成小狗狗呢？”
    方诚愣住了。
    不是，姜若汐，这种虎狼之词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一般人不仅说不出口，想都想不出来吧！
    方诚了点时间接受这一切，然后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唉，这种事情，是要我出卖我的尊严的。所以，我的要价可能会高一点，你就给我转……5201314吧。”
    “我没听错吧？”
    姜若汐將那只玉足轻轻地压在方诚的大腿上：“就算加上两个小数点，也要五万多块钱呢。”
    方诚摇了摇头：“你误会了，不加小数点，就是五百二十万。”
    “呼……”
    最终还是变成这样了，姜若汐深深的嘆了口气。
    她不想和方诚讲价，因为她知道方诚这个人很难搞。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更喜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把任务完成。
    “我最近的零钱没那么多。”
    姜若汐不想再来回拉扯，直接报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最高价位：
    “二十万，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极限数字了。”
    四十万的任务奖励，五五分帐。
    方诚感到很惊讶。
    他没有想到，姜若汐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
    还以为姜若汐会从520开始报价，然后两人再慢慢地討价还价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你纠结了，二十万，成交。”
    姜若汐抿著嘴唇，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开始了，揉十秒钟。”
    “嗯。”
    方诚咳嗽一声，指尖悬停在黑丝玉足上方三厘米处，风扇吹出来的风，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姜若汐足弓细微的颤动，隔著丝袜纤维传递过来。
    “开始计时吧。”
    方诚的声音比想像中沙哑，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格外清晰。
    当他的掌心终於覆上足尖时，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丝袜在方诚指腹按压下產生细密褶皱，手指的温度正透过黑丝加厚足底缓慢渗透.....
    “別，別捏太紧……”
    姜若汐尾音发飘，小手紧紧的攥著衣摆。
    方诚用拇指按揉她足弓凹陷处，她猝不及防，发出一声轻哼。
    “嗯啊！”
    两人身体同时僵硬。
    方诚的耳尖瞬间充血，偏过头去：“你叫什么啊？”
    “你……你轻一点啊！”
    姜若汐咬住下唇，把喘息咽回去，脚背泛起潮红。
    昏黄的落日余暉，跳动的电子时钟，羞涩的少年少女……
    这场景，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门口，贺雅山和章思远正巧回来。
    贺雅山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了方诚握著姜若汐黑丝玉足的画面。
    “……”
    “……”
    沉默了整整两秒钟。
    贺雅山慌不择路的转身，撞向了跟上来的章思远。
    章思远不明所以，问：“咋了？”
    “没事没事，我换个地方给你讲题吧！”贺雅山推著章思远。
    章思远皱眉：“就在教室讲啊。”
    “別，你听我的，快走！”
    章思远眉毛一挑。
    他感觉到有些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
    於是灵巧的转身，躲开贺雅山：“我就要在教室里复习，我倒要看看，教室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雅山没拦住章思远。
    只见他兴致勃勃的趴在窗户上。
    然后……
    章思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成了灰色。
    贺雅山担忧的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不料，章思远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转头跑开，一边跑一边说：“我真该死啊，我真该死啊！你妈，我以后再也不会好奇了！”
    贺雅山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非常担心章思远衝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要不？……我也学姜若汐，在校裤里面穿丝袜去见男朋友？
    贺雅山脸一红。
    不愧是年级第一姜若汐，在这方面竟然也这么懂，太强了！
    教室里，方诚看到了窗外的两人，姜若汐背身没看到。
    “时间到了！”
    姜若汐抽回了自己的脚：
    “方诚！你，你是不是多按了几秒钟！”
    方诚盯著自己还残留著余温的掌心，忽然拿起她的鞋子，说道：“抬脚。”
    在姜若汐呆滯的注视中，他单膝跪地，轻轻地握住少女的脚踝，將她的脚套进了鞋子里。
    一切结束之后，姜若汐才反应过来，面色潮红，语气凶巴巴的说：
    “我自己会穿！”
    “好啦，这也算是满足你的小癖好了，变態姜若汐。”方诚试图通过开玩笑的方式调节气氛。
    “你才变態呢！”姜若汐盯著方诚：“不是变態的话，你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很热啊，你不觉得很热吗？”方诚耸耸肩。
    “呵，最好是！”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尾號2564卡3月13日18：43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400000元，余额516368.41元。”
    五十万的余额啊。
    姜若汐心潮澎湃。
    在这一刻，她產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把方诚的二十万黑了，然后远走高飞！
    但是……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她还是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系统面板闪烁，新的任务来了：
    【站在35岁的十字路口，自我提升初见成效，与方诚的关係也初见修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找机会，继续向方诚展示你的改变和体贴吧。】
    【任务：替方诚按摩，缓解他的肩颈疲劳，奖励：十万元。】
    【……】
    【以下为隱藏任务，宿主不可见：】
    【若方诚反客为主，率先替姜若汐按摩，方诚可获得隱藏奖励：元气恢復（每日可使用一次，可將一人恢復至满血状態）】
    “？”
    方诚一愣。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娇小的手正在靠近……

 第21章 十八岁的男性病

    方诚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转过身，紧紧地盯著姜若汐：“你要干嘛？”
    姜若汐歪著头，一脸无辜：“没想干嘛呀，就是感觉你最近学习挺辛苦的，想帮你按摩一下肩颈，放鬆放鬆。”
    “不要！我现在不想按。”
    “好吧。”
    姜若汐倒也不强求。
    这个任务奖励算不上丰厚，而且也不难完成，隨便找个机会，霸王硬上弓给方诚按几下就完事了。
    於是她换了个话题：“你饿了没，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客。”
    方诚眯起了眼睛。
    从姜若汐的表现中，可以確定，她的確没有看到那个隱藏任务。
    “別急著吃饭，你先坐下。”方诚道。
    姜若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方诚瞎编道：“我最近回家给我妈妈按摩，她总说我按的不到位，所以我想给你按摩，练习精进一下，没问题吧？”
    “耶？”
    姜若汐惊讶地看著方诚。
    前夫哥，良心发现啦？竟然会主动给我按摩？
    哼哼……还蛮贴心的嘛。
    姜若汐抱著胸，笑道：“可以啊，不过你给我按完之后，我也要给你按！”
    “行，成交。”方诚立刻回答。
    姜若汐乐开了。
    她觉得这波血赚！
    不仅白挣十万，还能享受一场按摩！贏麻啦！
    而方诚不语，只是一味闷声发大財。
    “那你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方诚走到姜若汐身后说道。
    姜若汐乖巧地照做。
    方诚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姜若汐听到这声音，有点紧张：“方诚，你要轻点哦，我不吃劲。”
    “放心吧。”
    方诚將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姜若汐的肩膀上。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细腻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肤。
    “我要开始了。”
    “嗯。”
    姜若汐抿著嘴唇，身体绷得紧紧的。
    方诚的手指沿著姜若汐的肩颈线条，缓缓地施加力道。
    “大小姐，请问这个力度合適吗？”
    “不错誒。”
    姜若汐惊讶於方诚专业的手法，紧绷的身体这才逐渐放鬆下来。
    隨著按摩的深入，她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嗯，好舒服……”
    “……”
    方诚的耳尖又开始微微发烫。
    坏女人，总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里……稍微再用力一点点。”姜若汐的声音软糯糯的。
    方诚加重了力道，用拇指在姜若汐的肩井穴上打著圈。
    姜若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声音中带著一丝满足和讚嘆：
    “方诚，你是技师吗，是不是在哪里偷偷学过按摩啊？”
    “別说话了你。”
    方诚不耐烦。
    实则，他正努力拋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內容，更加专注地按摩著。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诚停下手。
    姜若汐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著一丝迷离和留恋。
    “方技师。”她坐起身来，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肩颈，笑著说道：“你是几號呀？下次来我还点你。”
    “八十八號，不客气。”方诚回答：“敢问大小姐，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完全没有誒。”姜若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跃跃欲试：“好！该我给你按了！”
    “行。”
    两人交换位置。
    轮到方诚趴在桌子上。
    姜若汐开始给方诚按摩。
    她的手法比起方诚就差远了。
    基本上就是一通乱捶、一通乱捏、一通乱揉。
    方诚强忍著身体上的折磨，默默地看向属於前妻的系统面板。
    【隱藏任务已完成，已获得奖励。】
    当这则消息闪过的那一瞬间。
    方诚冥冥中感觉自己仿佛掌握了一项技能……
    那种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自然而又熟悉。
    他心念一动，尝试著使用“元气恢復”能力。
    目標选择自己！
    霎那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经络，都被这股暖流彻底激活。
    因久坐和高强度学习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鬆和清醒！
    『满血状態』，看来不仅能扫除身体的疲惫，还可以让身体机能恢復至巔峰状態。
    这招潜力无限啊！
    想想看，长跑运动员，如果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刷新身体机能，那会是什么效果？分分钟破纪录好吧。
    “好了，可以了，別按了。”
    方诚微笑道：“你再按下去，我人就没了。”
    “啊……”
    姜若汐不好意思的看著方诚：“不好意思哈，我不太会。”
    “你几號技师？”方诚问。
    “一號……”
    “嗯，下次来你们店里再也不会点一號了，把一號列入黑名单。”
    “別呀！”姜若汐拍著胸脯保证：“我会好好学习按摩技艺的！下次，保证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一號！”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方诚半开玩笑的说：“你下次把裤子换成短裙，然后丝袜不变，我保证没有差评。”
    “……”
    姜若汐小脸刷的一声就变红了，她化手为刀，砍向方诚的肩膀：“不许开这种玩笑！”
    方诚挨了揍，却依然在笑。
    笑著笑著，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等等，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最近怎么越来越喜欢逗姜若汐了？
    总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就在此时。
    前妻的系统面板刷新，打断了方诚的思绪：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尾號2564卡3月13日19：21网上银行收入（银联入帐）100000元，余额616368.41元。”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你和方诚的关係有了很大的缓和。】
    【不过，在你们的婚姻中，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35岁你的，在家备孕一年，却一直没有怀上。】
    【不知道是你的问题，还是方诚的问题。】
    【任务：带方诚去做不孕不育检查，並得到结果。奖励：二十万元。】
    【隱藏任务：方诚如果成功隱瞒住自己不育不孕的真相，將获得奖励：老中医的秘制调理包……】

 第22章 暗中调查

    方诚看完任务，一个脑袋三个大！
    你知道对於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知道自己未来將会不孕不育，是一个多大的打击吗！
    还好……系统给了解决方案，要不然方诚真是要吐了。
    他瞟了一眼姜若汐，她的表情也很精彩。
    你知道对於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来说，要带男同学去做不孕不育检查，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吗？
    但是，二十万啊。
    距离还债的一百万又近了一步，姜若汐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她突然对方诚说道：“这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方诚面露苦涩。
    去哪里玩？去不孕不育医院玩吗？
    玩什么？玩蛋吗？
    他嘆了口气：“周末再说吧，对了姜若汐，把说好的二十万转我唄。”
    “我银行卡有限额，一次性转不了那么多钱。”姜若汐说道：“周末你先陪我去银行提升一下额度咯。”
    “关於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啊。”
    方诚皱著眉头看向姜若汐：“你家这么有钱，银行卡不去给你提个额度么？那万一你想买个奢侈品什么的，不是很麻烦吗？”
    姜若汐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隨后说道：“这个嘛……是因为我妈妈对我管得比较严啦；当然了，如果我真的想买什么名牌包包的话，会有管家帮我买的。”
    “……”
    方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管得严，然后还允许你晚上去男同学家里过夜？
    这逻辑，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吧？
    方诚收回目光，暂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怀疑：“行吧，那就周末再说，先去吃饭吧。”
    食堂。
    方诚一边吃饭，一边拿出手机，给赵楷发了一条微信：
    “那个匿名发帖人的信息，调查得怎么样了？”
    “他点了我回復的钓鱼帖子，快了。”
    赵楷不爱学习，却对网络技术情有独钟。
    虽然算不上什么黑客高手，但这种基础的信息获取，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辛苦了，等会再帮我查查姜若汐。”
    “？”
    赵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覆：“兄弟，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是不是怀疑嫂子外面还有男人？”
    方诚懒得跟他嗶嗶，直接转了个五百块钱过去。
    赵楷把钱退了回来：“不用这么多，转我39块就行。”
    39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数字。
    网吧包夜30块，可乐4块，泡麵5块，加起来正好是39块。
    赵楷戏称，这是幸福一夜所需要的最低成本……
    方诚没有客气，两人从小玩到大，那些套话早已可以省略，直接转了39块过去。
    “得勒，义父，小弟这就去办！（一个绘梨衣大笑的表情包）”
    姜若汐用筷子头轻轻敲了敲不锈钢桌面：“方诚，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方诚收起手机，逗她道：“上学的时候，也不要穿丝袜。”
    “！！！”
    姜若汐羞愤地瞪向方诚，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不要乱讲话，不然我揪你耳朵！”
    她在生气，而方诚在笑。
    这番景象，落在旁人眼中，实在是太好磕了。
    周围的同学们，表情各异：
    有几个男生，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著方诚，食不下咽，味同嚼蜡，其中一人，看著对面的好兄弟道：“我观你长得清秀，不如变个性，造福兄弟们？”
    那骨相柔和的男生翻了白眼：“走开啦你！烦人誒！”
    他们身边的几个女生，则双眼放光地盯著方诚和姜若汐，脸上洋溢著姨母笑，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爱情的模样。
    其实，高中女生看到身边的同学谈恋爱，通常会觉得油腻、噁心。
    因为高中阶段，很多男生女生都不太注重打扮，顏值普遍不高，给人一种歪瓜裂枣凑成一对的感觉。
    普遍建议是锁死。
    但方诚和姜若汐却截然不同。
    一个乾净清爽、充满少年感，另一个则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漂亮。
    两人就像是从偶像剧中手牵手走出来的，格外养眼。
    果然，磕cp还是要看顏值啊！
    章思远来到食堂，打算点份豪华餐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刚打完饭，他回头。
    看到了不知道在笑什么，但是好像很开心的姜若汐，小梨涡在她脸上毫无保留地绽放。
    “……”
    章思远的表情变成了地铁老人手机。
    不是哥们，你们怎么阴魂不散啊？
    就逮著我一个人猛秀是吧？
    呜呜！要掉小珍珠了！
    晚自习。
    方诚吞下了第二颗专注胶囊。
    他全神贯注地开始了第二轮衝刺复习。
    这次复习的效果非常显著。
    两小时后。
    他做完一套试卷，交给姜若汐批改。
    批改完后，姜若汐笑著捂住分数，问他：“你猜多少分？”
    这种时候，如果直接把分数猜得很高，就没意思了。
    方诚笑著看著她：“我猜……应该比上次考得好一点吧，110分？”
    姜若汐嘴角上扬：“再猜！”
    “嗯……”方诚试探著说：“115分？”
    “大胆猜！”
    “118分？”
    “再往上猜！”
    “120分？”
    “答对啦！”
    姜若汐亮出分数，笑著看向方诚：“作文给你扣了五分，其他地方还有一些小错误，但总体来说，已经非常优秀了！”
    满分130分的卷子，这个分数確实相当不错了。
    方诚暗自点头。
    晚自习还有一些时间，他不打算浪费。
    继续埋头复习……
    夜幕低垂，校园里一片静謐。
    路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將高大的梧桐树的影子拉得修长。
    晚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了一缕淡淡的桂香气。
    躺在床上，方诚翻来覆去睡不著。
    只因为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他使用了一次元气恢復，现在依然精神抖擞。
    辗转反侧，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好掏出充电宝，开始玩起了手机……
    没想到，小胖子赵楷也没睡。
    他发来消息：“兄弟，姜若汐的信息……好像有点奇怪啊。”
    “怎么？”
    “我查到，她曾经申请过国家助学金……”
    赵楷把申请国家助学金的標准贴了过来：
    “因突发原因导致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包括破產等重大变故导致人均年收入低於当地標准或负债超过5万元的情况，可申请普通高中国家助学金。”

 第23章 窥见灯火阑珊处

    方诚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关於姜若汐的传闻早已甚囂尘上。
    以至於他这个不怎么关注校园八卦的人，也对那些传闻耳熟能详。
    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
    过往的观察与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方诚突然发觉，原来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比如……千金大小姐，怎么会为了区区一千块的系统任务，不惜在眾目睽睽之下倒追自己，索要微信？
    比如……她怎么会以家教的名义住到同学家里，她的母亲又怎会同意？
    再比如……她那件洗得微微泛白的校服；还有每次在食堂吃饭时，总是选择最便宜的套餐。
    方诚沉默了。
    他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先入为主的错误。
    方诚打字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嗯……还有。”赵楷回覆：“在她的各大社交媒体上，一直有一个人在变著样追求她。”
    赵楷发来几张截图。
    这些截图，都是同一个人发布的消息，格式为土味情话加上一个不明所以的照片。
    照片中，总会刻意地展示出自己的富贵家底。
    比如，帕拉梅拉车標啊、別墅前的小院子啊、头等舱风景啊什么的……
    而且，他还总是喜欢称呼姜若汐为“大小姐”。
    方诚可算是知道姜若汐富贵千金的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兄弟！重磅消息！”
    赵楷又发来一张图片：“姜若汐他爸，已经被列入失信人名单，应该是欠了很多钱没还。”
    “……”
    方诚问：“能查到她父亲具体欠了多少钱吗？”
    “这个不太好查。”
    “……”
    方诚道：“你现在在哪？”
    “网吧啊大哥，你不会以为我光靠我那个破烂手机就能帮你查出这么多东西吧！”
    方诚悟了：“所以你小子才让我转你39。”
    “是啊！不然兄弟我拿不出上网的钱！”
    “等著，我去找你。”
    高中的管理其实非常严格。
    奈何方诚和赵楷招子太亮。
    全是玩的偷锁翻墙这一套……
    成功越狱后。
    方诚在网吧与赵楷会合。
    小胖子已经燕云十六声开玩了，见到方诚来了，问道：“上號？”
    “不上了。”方诚直截了当地说：“把姜若汐的家庭住址给我。”
    赵楷很早之前就黑了芙姐的电脑，全年级所有同学的家庭住址和联繫方式他都有。
    “嘖，不玩两把？”
    “不玩了。”
    “那你跑过来干嘛哦，直接让我把信息发你不就完了。”
    方诚没回答，要到了信息，摆摆手，走了。
    赵楷玩著游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重重地拍打著空格键……
    突然，他反应过来！
    点击电脑上的余额查看。
    果然，余额比之前多了500块。
    “靠……”
    赵楷挠挠头：
    “我兄弟最近是真发达了啊，又是赚钱，又是和校谈恋爱，还天天努力学习……”
    越说，赵楷的头垂得越低。
    他感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一下子拉得好大……甚至感觉快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没有任何奋起直追的念头。
    只是把身体缩得更紧，紧紧地蜷缩在网吧狭小的座椅里。
    另一边。
    方诚来到了姜若汐家所在的地址。
    联塘新村。
    凌晨一点，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沿街儘是大排档和烧烤店，热闹非凡。
    “九栋一楼……”
    方诚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寻找著。
    不一会儿。
    便找到了目的地。
    不出所料，这里也是一家大排档。
    或许是今天生意不太好，老板娘在门口热情地吆喝著招揽客人，见到方诚走来，也不忘招呼几句：“新鲜的虾蟹粥呀，只要58，便宜的，靚靚的啦~”
    听到这个声音，方诚的身体微微一怔。
    他默默地走过去，在外面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老板娘见有客人上门，立刻迎了上来。
    方诚这才得以清晰地看清她的面容。
    五官立体而端正，皮肤却略显粗糙，额头上泛著油光，脸上还带著市井之人独有的一种老练：
    “小帅哥，吃点什么？”
    方诚压低了嗓子，语调也与平常不同：“来个小份的虾蟹粥吧。”
    “要不要再炒个青菜。”
    “嗯，有什么推荐吗？”
    “空心菜油麦菜咯。”
    “空心菜吧。”
    “好勒。”
    老板娘回去通知后厨。
    方诚坐在褪色的塑料凳上，默默的打量四周。
    油污斑驳的煤气灶台在五米外吞吐白烟，老板娘弯腰时，露出后颈的纱布胶贴。
    铁锅顛动的脆响混著啤酒瓶碰撞声，在潮湿的夜雾里浮沉。
    隔壁桌醉汉把生壳拋向空中，又落在生蚝壳里。
    墙皮剥落的立柱上，露出半张泛黄的奖状，依稀可见“三好学生”字样。
    方诚盯著自己倒映在粥面的脸，发现汤勺边缘粘著半片虾壳。
    他心中五味杂陈。
    默默的把桌上的饭菜吃的一乾二净。
    有点撑。
    扫码之后，故意走远了几步才转钱。
    等待老板娘反应过来，想追，已经晚了。
    “小帅哥，你转多啦，你转了三千块勒！”
    方诚的步伐很快，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翻墙，回到宿舍。
    他躺在床上，只觉得呼吸不畅，胸口仿佛堵著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点开与姜若汐的微信聊天对话框。
    对著那张纯白的背景图发呆。
    轻触姜若汐的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
    第一条便是官宣的那条动態。
    点进去一看，几乎所有共友都点讚了。
    下面的评论更是五八门：
    “99不88！”
    “哥，你帮我看看耳洞是往这里打吗？”
    “姐姐杀我！”
    “我像阴沟里的老鼠，窥探著別人的幸福……”
    “（羡慕）（羡慕）（羡慕）（尖叫）（尖叫）（尖叫）（抓狂）（抓狂）（抓狂）”
    “小小的一张照片，比我的一生都精彩……”
    “感觉尸体暖暖的，尸斑都淡了。”
    沙雕同学欢乐多。
    方诚不自觉也笑了笑。
    他给这个朋友圈点上一个赞，然后锁屏，准备睡觉。
    过了会。
    他又起身，保存了这张照片，设置为他和姜若汐的聊天背景，然后再次锁屏。
    又过了一会儿。
    他还是忍不住双击了姜若汐的头像。
    【我拍了拍『汐汐』的木鱼，功德+1】
    做完这一切。
    方诚又觉得有些不妥。
    似乎有些唐突了。
    他再次双击头像，撤回了拍一拍。
    这回真的准备锁屏睡觉了。
    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汐汐：“还没睡？”
    方诚心一跳，双手无所適从的放在虚擬键盘上。
    有种半夜起来夜袭被前妻抓包的既视感。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急著回復姜若汐。
    反倒是给父亲发去了一则消息：
    “爸，上次听你说，你们老板的退休父亲，饱受失眠和关节炎的困扰，在外面求医了不少钱。这周末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给他按个摩……”

 第24章 摊牌，但只摊了一半

    汐汐：“人呢？（一个小猫探头的表情）”
    方诚心情复杂。
    对话框里的文字出现又消失。
    最终，他回復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汐汐：“我在弄银行卡提额的事情呢，要先在网上银行申请……你呢？”
    方诚顿了顿，道：“有些话想问你，见面说？”
    “好呀，明天见面说咯。”
    “我是说，今晚。”
    “？”
    姜若汐发来一个疑惑小猫的表情：“今晚怎么见？已经熄灯了呀。”
    方诚道：“偷偷溜出来，別被宿管阿姨听到就是了。”
    “哈？”紧接著是一个小猫疯狂摇头的表情：“我不要不要，被抓住了怎么办！！”
    “小心点不会被发现的，出来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
    “……”
    窝在床上的姜若汐，心跳加速。
    虽然和方诚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了解方诚的性格，他不是会轻易说这种话的人。
    所以……会是什么事情呢？
    姜若汐犹豫了片刻，斟酌著回復道：“不能用微信说吗？”
    “见面吧，说的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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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若汐盯著这条消息，脑海中迅速闪过两种可能性。
    1、表白。2、喜欢上別人了，要跟自己保持距离（分手）。
    感觉只有这两件事，值得让方诚深夜约自己面谈。
    而这两件事，都是姜若汐必须谨慎处理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姜若汐嘆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一件外套。
    “要是五分钟后我没回覆你，说明我被阿姨抓到了，那就没办法了。”
    “嗯。”方诚回復。
    姜若汐系好鞋带，躡手躡脚地打开宿舍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发出幽幽的绿光。
    她深吸一口气，儘量放轻脚步，沿著墙根慢慢移动。
    周围传来细微的声响，不知是从某个寢室传来的轻微鼾声。
    她紧紧地攥著外套的衣角，手心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路过走廊尽头宿管阿姨的房间时，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还好……阿姨没醒。
    她连忙加快脚步下楼，踏出宿舍楼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刻隱入夜色之中。
    学校的小树林，是方诚约定见面的地点。
    半轮月亮倒映在小池塘里，泛著清冷的光。
    她的帆布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
    方诚就坐在不远的长凳上，等待著她。
    姜若汐撇了撇嘴，快步来到他身边坐下，语气中带著一丝抱怨：“急急急，急死你了，有什么话非得今天晚上说不可啦。”
    方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著她。
    姜若汐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不要这么盯著我唄，怪瘮人的，咱就是主打一个有话直说……”
    方诚收回目光，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那二十万不用给我转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会当真。”
    “哈？”
    姜若汐一愣。
    月光下，她的泪痣仿佛染上了一层银辉。
    乌黑的秀髮下，柳眉微微蹙起。
    方诚不要我的二十万……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有种，要跟自己撇清关係的意思。
    眉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如果，方诚真的是要和我『分手』的话，我该怎么做？……
    此刻的姜若汐，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慌张。
    到底是利益纠葛更多，还是莫名的情愫更多？
    说不好，不好说……
    姜若汐嗓子有点乾涩：“说好的转你，就要转你呀，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那种人。”
    方诚摇了摇头：“我说不要就不要。”
    “为什么呀！”姜若汐有些急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朋友……”方诚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姜若汐，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骗了我？”
    姜若汐听到这句话，心绪瞬间乱成一团。
    她……骗了方诚太多事情了！
    几乎做的每一件事……都带著完成任务的企图心。
    无论是加微信、泡咖啡、还是按摩……
    是啊，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利用方诚完成任务而已。
    当这层窗户纸捅破后，姜若汐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从来没有问过方诚，他是否愿意接受这一切……
    甚至包括发朋友圈这个行为也是。
    我没有徵求他的意见，就擅自发了朋友圈。
    他真的会因此感到高兴吗？
    我和小时候强迫他喝咖啡的父亲，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並没有什么区別？
    姜若汐想的越多，头就埋的越深。
    “对，对不起……”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
    过了会，她抬起头，认真地看著方诚：
    “方诚，我的確骗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解释。”
    方诚点头不语。
    姜若汐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很离谱，甚至难以置信，但是我恳求你耐心地听我说完，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方诚隱约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你说说看。”
    “嗯。”
    姜若汐深吸一口气：“我確实骗了你，从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目的就不单纯。其实，我……我觉醒了一个系统！”
    方诚愣了片刻，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必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没有，是真的！”姜若汐紧紧地盯著他：“我家里的条件並不好，『富家千金』的身份都是別人乱传的。正常情况下，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那些钱都是系统奖励给我的！”
    姜若汐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还有那个专注胶囊，你不觉得有些过於强大了吗？其实那也是系统的奖励！”
    方诚演了个震惊，瞳孔微微收缩。
    姜若汐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最新的任务是让我带你去医院做体检！所以我才约你周末出去玩的！”
    方诚眯著眼睛，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过了会才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次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姜若汐真诚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她道：“这次任务的奖励比较少，只有一万。不过你放心，这次的奖金我可以全部转给你，当作我对你的补偿！”
    “……”
    方诚沉默了。
    姜若汐，你这个小骗子。
    任务奖励分明是十万！
    看似摊牌，实则只摊了一半是吧。
    你小子！

 第25章 微甜的晚风，渐近的心跳

    姜若汐这次摊牌，是方诚逼的。
    方诚原本打算从富家千金的身份入手，步步紧逼，盘问她財富的来源，最终迫使她说出系统的存在。
    不曾想，姜若汐这么快就交代了……
    她说出系统的存在之后，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快速的过掉简单的任务，以此来刷奖励。
    而且，是姜若汐主动说出来的，那么方诚还保留了『能看见她系统面板』的这个秘密。
    利用这个信息差，可以在之后的博弈中占尽优势。
    “所以，你真的觉醒了系统……”
    方诚故作震惊，继续著他的表演：
    “我起点l4用户，还以为这种东西只存在於小说中。”
    “是啊，我一开始也很震惊。”
    姜若汐回忆道：“那天下午下课，我准备去食堂吃饭，在走廊和你擦肩而过时，面前突然就出现了系统面板，嚇了我一大跳。”
    “那这个系统，主要有什么效果，又有什么目的？”
    姜若汐解释道：“它叫作离婚倒追系统，说未来，我和你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系统是帮助离婚的我追回你的。”
    “我跟你……未来……结婚了？”方诚的语气艰涩，难以置信。
    姜若汐嘟嘴道：“好像是吧，也不知道未来的我是怎么看上你的。”
    方诚：“我倒是挺羡慕未来的你的。”
    “为什么？”
    “能跟我结婚啊，多幸运啊。”
    姜若汐：“……”
    “所以。”方诚推测：“这个系统就是会发布一些让我和你互动的任务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假装崴脚，穿丝袜让我按摩那次，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吧？”
    “对对对对！”姜若汐连连点头：“这下你知道我不是变態了吧，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方诚话锋一转，反问道：“也就是说，如果任务让你穿丝袜给別的男生摸，你也会为了完成任务而去做咯？”
    姜若汐眨巴著眼睛，看著方诚。
    看著看著，她突然捂嘴笑了：“方诚，你在吃醋吗？”
    “当然不是啊！”方诚老脸一红：“我就是单纯的问个问题。”
    “噢~~”
    姜若汐嘴角的梨涡若隱若现：“我不会为了完成任务而失去底线的，你放心吧，我会为我未来的老公留好清白的。”
    未来的老公，这五个字说的就很曖昧。
    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字字指向方诚！
    方诚的脸更红了，他瞪了姜若汐一眼：“现在的我，还不是你未来的老公呢！”
    “我没说你呀。”姜若汐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確实不一定是我未来的老公呀~”
    “……”
    不一定，这三个词用的也很曖昧。
    方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下头。
    总感觉，在坦白了系统的存在之后，姜若汐似乎变得更有魅力了？
    好奇怪的感觉。
    就连从她那边吹来的晚风，都变得香甜香甜的，让人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想要和她进一步接触的衝动。
    不要虾头、不要虾头、不要虾头！
    重要的事情在心里跟自己说三遍。
    方诚吸了口气，道：“既然这个系统是让你倒追我，那么到最后，它一定会发布类似於『和方诚领结婚证』这样的任务吧？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看情况咯。”
    姜若汐的身体姿態比刚才放鬆了许多，她一只手撑著长凳，另一只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秀髮：
    “这种任务完成与否，取决於我们在那个时候是否喜欢对方，对吧？”
    方诚也放鬆了些，靠在椅背上：“其实吧，我今天去你家了。”
    “哈？”
    姜若汐头上的呆毛微微跳动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赵楷给的，我去你家，喝了碗虾蟹粥。”
    “我妈没听出你的声音？”
    “没有，我故意压了嗓子。”
    “……”
    姜若汐恍然大悟：“所以，你是知道了我们家的真实情况，就不打算要我那二十万了，然后约我下来，是想针对这件事问个清楚。”
    “对。”方诚点点头：“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给我的解释会是系统，这也太离谱了。”
    “是啊。”
    姜若汐道：“不过，你真的不要那二十万了？”
    “嗯，不要了。”方诚道：“之后的任务奖励，我也都不要了，你把钱拿去就好，我会儘量配合你的。”
    方诚心想。
    钱你拿走，我完成隱藏任务，获取属於我的奖励，公平公正，谁也不欺负谁。
    听到这话，姜若汐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方诚见状，有些惊讶，开玩笑道：“影后吗你，情绪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方诚……”姜若汐瘪著嘴，声音带著一丝哽咽：“你，干嘛啊，你也希望帮助爸爸妈妈改善生活不是吗？干嘛不要钱……”
    “我可以自己赚啊。”方诚温声道，“你家的情况比我困难些，先搞定了你家再说我的事情吧。周末我会出去挣点钱，挣到了给你。”
    “你干嘛呀！”姜若汐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你明明是个財迷，知道我有系统之后，不应该跟我討价还价，瓜分任务奖励吗？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你不也给我吃了专注胶囊么。”
    方诚笑了笑：“姜若汐，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多著呢，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家人，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了唄，无所谓的。”
    “谁，谁会和你成为一家人啊！”姜若汐一边抹著眼泪，一边嘟囔著，瘪著嘴的脸蛋像个小包子。
    “行，今晚很有收穫。”方诚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那未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咯，前妻姐。”
    “嗯嗯……”姜若汐的声音还带著抽泣：“多多指教，前，前夫哥。”
    方诚感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挺希望系统多发一点香艷任务的，上次丝袜，別说……手感真挺好。”
    “！！！”
    姜若汐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狠狠地瞪了方诚一眼：“变態！方诚你就是个变態！！”
    方诚哈哈一笑，突然趁著夜色，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姜若汐的脸蛋：“晚安！”
    说完，他转身就跑，留下姜若汐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一路上，方诚都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宿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果然，姜若汐发来了99+条消息，前面是愤怒小猫的表情包。
    后面是一个袋鼠，正挥舞著重拳，狠狠地殴打著沙袋的表情包。
    方诚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姜若汐……怎么这么可爱呀。
    妈的，
    有点想和她谈恋爱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26章 房东女儿，你看不到吗？

    这天晚上。
    方诚是带著傻笑入睡的。
    早上睁开眼睛，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名就是：姜若汐。
    拿出手机，心中有些期待能看到她的消息。
    然而，屏幕上空空如也。
    消息界面依旧停留在昨晚的那句“晚安”。
    方诚稍微有些失落，主动给她发了一句早。
    发完，觉得有些尷尬，又补了一个天线宝宝的表情包。
    补完之后，好像更尷尬了……
    方诚嘖了一声，挠挠头，下床洗漱。
    洗漱时，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台子上，目光时不时就往手机上瞟。
    嗡嗡——
    新消息的提示音响起。
    方诚咬住牙刷，迫不及待地腾出手，飞快地划开手机屏幕。
    汐汐：“哼！”
    仅仅一个字，暖了方诚一整个清晨。
    好开心呀。
    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但就是好开心呀。
    漱完口，对著镜子照照，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帅脸，然后换衣服。
    他特意挑选了一件稍短的上衣……嗯，只是稍微短一点点，绝对跟精神小伙不搭边。
    教室里。
    方诚一边复习，一边调整著坐姿。
    试图找到一个从门口看过来最帅的角度。
    姜若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脸颊气鼓鼓的。
    走到方诚面前，没好气地把保温杯“咚”地放在桌上：“变態，你的咖啡。”
    方诚故作平静：“谢了。”
    “哼。”姜若汐没有多理他。
    旁人看来，两人似乎在闹彆扭。
    但坐在隔壁的章思远却敏锐地察觉到，这对小情侣的感情，似乎又升温了！
    章思远苦涩的流泪，一把一把的抓著头髮。
    苦啊，日子好苦啊，真·想转学了。
    今天，方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低头学习一会儿，抬头看看姜若汐，再学习一会儿，再看看姜若汐……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放学时，方诚问道：“周末怎么安排？去哪家医院？”
    姜若汐瞥了他一眼：“微信上说。”
    说完，背起书包就要走。
    方诚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姜若汐，你之前对我不是这个態度的誒，你之前不还跟我表白来著？”
    姜若汐瞪著他：“之前的表白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不算数！我现在是在惩罚你昨天晚上欺负我的事情，所以不想理你！”
    “这样啊……”方诚的语气里透著一丝失落，“那好吧。”
    “……”
    姜若汐看著他失落的表情，语气软了下来：“方诚，你別用这种表情博取我的同情。”
    “没有啊。”方诚嘆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你走吧。”
    “……”
    姜若汐终於受不了了，她上前一步，揪住方诚的耳朵：“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听见没有！”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方诚没忍住，轻轻捏了一下。
    姜若汐一愣，隨即脸颊泛红，后退一步，使出头槌攻击！
    方诚吃痛，笑著举手投降。
    班上的其他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收拾书包的动作。
    妈的，这个班上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与姜若汐分別，各自登上不同的公交车。
    方诚回到家。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
    母亲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儿子，回来啦。”
    “嗯，回来了。”
    方诚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瀰漫著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眉头微蹙。
    他加快脚步走进客厅。
    看到父亲正侷促地陪著笑脸，拘谨地坐在侧边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极力討好著什么人。
    而在长沙发的正中央，一个背影娇小的红髮女生正翘著二郎腿，占据著绝对的主导地位。
    方诚绕过沙发，走到正面，这才看清了女生的模样。
    她的左脚悬空，脚尖隨意地勾著一只人字拖。
    玫红色的指甲油在夕阳的余暉下，闪烁著几分张扬和叛逆。
    视线顺著她蜷起的小腿向上，是毫无遮掩、雪白修长的大腿，以及被牛仔热裤包裹著的紧致臀部。
    再往上，超短的吊带背心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肚脐上镶嵌的脐钉闪著冷冽的光。
    锁骨处，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身，在夕阳的映照下，透著一股野性的魅惑。
    然而，与这身叛逆装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张脸。
    那是一张清纯到极致的脸庞，五官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皮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两颗黑曜石。
    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微微颤动，琼鼻小巧挺翘、嘴唇饱满。
    可是，这份与生俱来的清纯可爱，却被浓重的妆容彻底顛覆。
    眼线粗黑而上挑，眼影是夸张的烟燻，嘴唇上涂抹著暗红色的口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唇色。
    方诚感到惊诧，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够没？”
    她突然开口，声音带著一丝不耐烦。
    与此同时，她抬起右手，將手中的东西送向唇边。
    方诚这才注意到，她纤细的指尖夹著一罐冰啤酒，晶莹的水珠正沿著她白皙的手背缓缓淌下。
    “你是？”方诚疑惑地问。
    父亲的语气里带著一丝苦涩：“房东的女儿，苏凝儿，来谈涨房租的事情……”
    苏凝儿放下冰啤酒，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不是来谈的，是来通知的，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拉著我浪费时间，乖乖把钱交了不就完了吗？”
    父亲陪著笑脸：“姑娘，我们租了这么多年了，涨房租也得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对吧？”
    “商量个鬼啊，烦死了！”
    苏凝儿猛地站起身：“没什么好商量的，下个月钱交的不够数，那就赶紧收拾收拾滚蛋！”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慍怒，但很快又克制下来。
    他知道无法和她沟通，只好起身准备送客。
    就在这时。
    方诚皱著眉头，轻声问道：“苏凝儿，你……要加我微信吗？”
    “哈？”苏凝儿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嗤之以鼻：“我，加你微信？別做梦了！笑死个人……”
    “？”
    方诚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这副模样，不像演的。
    所以说……
    她面前的那块系统面板，她真的看不到是吗？

 第27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在方诚的视野里，苏凝儿面前，悬浮著一块透明的面板：
    【37岁的你，因为方诚手机里有前妻的照片，一气之下提出离婚……】
    【离婚之后，你才慢慢冷静下来。他前妻已经去世，你不该为逝者吃醋……】
    【但除了前妻，还有一个女人：姜若汐。】
    【她也在倒追方诚，试图和方诚復婚！】
    【要把方诚拱手让人？不，你绝不会这么做。】
    【本系统，致力於帮助你锁死渣男。】
    【初恋姜若汐？抱歉，我苏凝儿才是唯一的正妻！】
    【新手任务：与方诚恢復微信联繫，奖励：一千元。】
    多亏了姜若汐的训练，方诚现在反向阅读的速度很快。
    他迅速在脑海中梳理时间线：
    根据系统任务的提示，他和姜若汐离婚后，又与另一个女孩结了婚；那个女孩去世后，他又和苏凝儿结婚了。
    呃……未来的我这么博爱吗？
    还有啊，苏凝儿这种符文战士、街溜子、精神小妹，我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啊？眼瞎了？回去找姜若汐不香吗？
    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方诚眉头紧锁，看著眼前这个浓妆艷抹、態度囂张的女孩，语气不善地说：“你这是什么態度？”
    “我就这態度，你有意见？有意见你打我啊！”苏凝儿毫不示弱，几步走到方诚面前，挑衅地盯著他，“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方诚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苏凝儿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表情瞬间凝固。
    方诚的父母也惊呆了。
    几秒钟后，父亲猛地站起身，母亲则慌忙上前查看苏凝儿的情况：
    “方诚！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方诚的目光依旧冷漠，盯著苏凝儿，一字一顿地说：“给我爸妈道歉。”
    “我……我道你妈！”
    苏凝儿的眼睛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齜牙咧嘴地就要扑向方诚。
    幸好被母亲及时拦住。
    “爸妈，我想起来她是谁了。”方诚冷静地说，“让我和她单独到房间里谈几句。”
    “你要干什么？”父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爸，相信我，给我五分钟。”方诚语气坚定，“有些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要和她单独谈谈。我保证不会伤害她，我有分寸。”
    “……”
    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终，对儿子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
    他们相信，方诚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
    於是，母亲强行將挣扎的苏凝儿拉进了房间，並试图安抚她：“姑娘，別怕，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方诚：“？”
    妈，你不觉你这话说出来很有歧义吗？
    进入房间后，方诚將苏凝儿按在床上，把母亲推了出去，顺手反锁了房门。
    苏凝儿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恶狠狠地瞪著方诚：“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等你出去后，要报警还是做什么，都隨你。但现在，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方诚知道父母肯定会趴在门外偷听，所以他拿起纸笔，飞快地写道：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著吗？”
    “yes”/“no”
    把草稿纸拿给苏凝儿看。
    苏凝儿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竖起了中指：“我想操你妈。”
    方诚並没有生气，继续在纸上写道：
    “我会给你发布任务，只要你完成任务，就会获得奖励。”
    “第一个任务：加我的微信。”
    他再次將纸递给苏凝儿。
    苏凝儿觉得这一切荒诞至极，忍不住笑出声：“四斋蒸鹅心，galgame玩多了吧你？”
    方诚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语气平静地说：“加上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苏凝儿的表情依旧不屑，带著一丝戏謔：“原来搞这么多样，就是为了加我微信？行啊，姐姐成全你，晚上看著我朋友圈的照片打飞机吧！”
    “滴——”
    微信提示音响起，两人成功添加了好友。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苏凝儿的手机上几乎同时收到了一条简讯。
    她疑惑地点开简讯，只见上面写著：您的帐户到帐人民幣1000.00元。
    方诚轻声说：“一千块钱，收到了吧。”
    苏凝儿猛地抬头，眼神更加愤怒：“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號的？你私下调查我？！”
    方诚在纸上写下：
    “第二个任务：亲吻我的手背。完成任务，奖励二十万元。”
    “！”
    苏凝儿冷笑一声：“做梦吧你，想都別想！”
    她家境殷实，拥有几栋楼的房產，二十万元，还不足以让她失態。
    方诚平静道：“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奖励，並不仅仅是金钱，当然，选择权在你。”
    “……”
    苏凝儿咬著虎牙，死死的盯著方诚，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过了好久，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诚，一中的一名普通高三学生。”
    “……”
    苏凝儿眼中的神色几经变幻。
    突然，她猛地拉起方诚的手，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重重一吻。
    乌黑的口红在方诚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苏凝儿立刻查看手机，一条新的简讯映入眼帘：您的帐户到帐人民幣200000.00元。
    是真的。
    苏凝儿眼中没有表现出惊喜，反而变得更显出一抹凝重……
    她眼神里的怒意正在消失，转而变成一抹认真的思量。
    鬆开方诚的手，她抬头，似是自语般说道：
    “你们家的条件，应该不支持你拿二十万出来跟我开这种玩笑吧……”
    “方诚……”
    她在口中重复著这个名字。
    过了好久，她突然眯了眯眼，认真的问道：“如果我和你签订了这份契约，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谁？”
    “我爸。”
    “只要你完成足够的任务，想要什么都可以。”
    “是么，你保证？”
    “我保证。”
    “……”
    方诚拿起之前的稿纸，再次展示在她面前：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著吗？”
    “yes”/“no”
    苏凝儿沉默片刻，接过方诚手中的笔。
    良久。
    她在“yes”上，轻轻地戳了一个洞。

 第28章 双面佳人

    方诚收回稿纸，將其摺叠起来，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
    他抬眼，声音平静：“爸爸去哪儿了？”
    “……”
    苏凝儿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六岁那年，我父亲谈了场恋爱，对於这场恋爱，我母亲不太认可，然后两人就离婚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过往的沉重一併吸入肺腑：
    “一直到我上高中之前，每个周末他都会来看我，带我到处吃、到处玩……”
    说到这里，苏凝儿低下头，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那时候，他总是温柔地对我说，我是他心中永远的小公主，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上了高中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联繫不上。”
    “我想你帮我找到他，然后……”苏凝儿的眼神中，恨意如潮水般涌现：“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个女人身边。”
    “……”
    方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根据苏凝儿提供的线索，进一步问道：“你母亲对你不好？”
    “呵。”
    苏凝儿冷笑一声：“她对我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我的兴趣、爱好，甚至我的生日，她都一无所知。她只关心我的成绩能不能给她带来炫耀的资本。考砸了，或者做错了什么事，等待我的就是一顿毒打。”
    苏凝儿扬起下巴，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遂她的愿？我为什么要继续扮演她心中的乖乖女？方诚，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失望和痛苦，我的內心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所以你才打扮成这样？”
    “这確实是原因之一吧。”
    苏凝儿长舒一口气，双手撑在床沿，身体微微前倾：“另一方面，这样很爽，不是吗？做自己，管他妈的別人怎么看呢？”
    “挺好的。纹身之后，你有后悔过吗？”
    “这是贴的。”
    苏凝儿侧过头，避开了方诚的目光：“纹身太痛了，我怕痛。贴纸多好，想换就换，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真假？”
    “確实看不出来。既然你怕痛，为什么还去打脐钉？”方诚追问。
    苏凝儿像看傻瓜一样看著他：“当然是假的啊，大哥。”
    “……”
    事实证明，方诚对这些时尚小玩意一无所知。
    “好了。”苏凝儿耸了耸肩：“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需不需要我改个称呼？”
    “改什么称呼？”
    “隨便啊，看你喜欢什么咯，大哥，老板，金主爸爸，或者……主人？”
    “？”
    方诚听到这些称呼，足足愣了三秒：“你玩的挺啊。”
    苏凝儿翻了个白眼：“大叔，你知道做爱是什么意思，那不也还是个雏？我懂得多，不代表我玩的好吧。”
    方诚摇了摇头：“我不信。”
    “不信就对了。”苏凝儿眼神看向被风吹起的窗帘：“其实我有爱滋病、梅毒，被无数男人睡过，体验过各种各样的姿势，你满意了吧？那么大叔，到底要不要换个称呼？”
    “叫我方诚就好。”
    “好的大叔，那我们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先出去向我爸妈道歉，道歉之后再说。当然，就像我之前说的，你仍然可以选择报警。”
    苏凝儿嗤笑一声：“契约都签订了，我现在只能听你的话了不是么？报警？……別开玩笑了，大家都坦诚一点吧。”
    方诚歪头。
    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签订契约……她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十恶不赦的魔鬼了？
    6。
    “出去之后，看你表现。”方诚轻声叮嘱道：“你的表现好坏，將直接决定你下一个任务的难易程度。”
    “嗯，明白。”
    客厅里。
    父亲母亲並排坐在老旧的布艺沙发上，看著眼前忙前忙后的红色身影，感到极度的不適应。
    苏凝儿端茶倒水、切水果、甚至还主动给他们捏肩捶背，嘴里甜甜地叫著“叔叔”、“阿姨”，脸上掛著乖巧的笑容。
    这反差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们怀疑人生。
    父亲隱晦地瞥了一眼方诚，眼神中充满了讚许，似乎在说：
    儿啊，你是不是给她下降头了？下的好啊！
    母亲则有些侷促，语气略带惊讶地说：“姑娘，你別忙活了，等会儿让阿姨来收拾就好。”
    “没事没事，阿姨，我不累！”
    苏凝儿卖力地拖著地，动作嫻熟。
    方诚倚靠在窗台上，双臂环抱在胸前，淡淡地开口：“房租的事情……”
    “全免，房租全免！”苏凝儿斩钉截铁道。
    父亲却连忙摆手：“不用，该多少就多少，我们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苏凝儿立刻看向方诚，等待他的指示。
    方诚微微点了点头，苏凝儿便道：“好嘞，叔叔，那就按您说的办，该多少就是多少！”
    忙前忙后了好一阵子，直到確认家里的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苏凝儿才停了下来。
    方诚这才起身，对苏凝儿说：“行了，你回去吧。”
    “等一下。”苏凝儿叫住他，“你能陪我回去一趟吗？我家这会儿没人。”
    方诚的视线转向父母。
    父亲率先表態：“去吧，晚饭给你留著，等你回来一起吃。”
    母亲也点了点头：“把你们……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好好处理一下。”
    说到这里，母亲似乎是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儿子，若汐这个周末有没有空来家里吃饭？”
    “我等会儿问问她。”
    “嗯嗯。”
    方诚和苏凝儿一前一后走出了家门，朝著幸福小区的別墅区走去。
    幸福小区，別墅区与居民楼区仅一墙之隔。
    这堵看似普通的墙壁，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也隔开了无数人奋斗的一生。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苏凝儿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方诚。
    看到方诚无奈的表情，她抱歉的收回啤酒：“不好意思啊大叔，忘了你年纪大了，我去给你拿气泡水。”
    拿好气泡水，苏凝儿转身上楼。
    半个小时后。
    她再次出现在方诚面前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原本张扬的红髮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滴著水珠。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宽鬆的白色卫衣和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
    脸上的浓妆被彻底卸去，露出了清纯可人的素顏，脐钉和纹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散发著邻家女孩般的清新气息。
    方诚看得有些愣神，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脱口而出：“你这是……换了个头？”
    苏凝儿在他身旁坐下：“我猜，像你这样的宅男大叔，最吃清纯白月光这一套。怎么样，为了你，我可是特意委屈自己打扮了一下，够纯吧？”
    她落肩含下巴，做了一个wink。
    做完之后，没等方诚回答，她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反胃道：“我靠了，真他妈噁心。”
    “……”
    方诚无奈地看著她。
    这小嘴，一如既往的抹了蜜。
    方诚放下手中的气泡水：“所以，把我带到你家，还特意洗个澡，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凝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逼近，直到两人的呼吸几乎交融。
    她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翻涌著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深海中的漩涡，又像是即將喷发的火山。
    然后，她一字一顿地说：
    “大叔，你带我私奔吧。”

 第29章 边界

    “注意措辞。”方诚稍稍后退，拉开了一些距离。
    苏凝儿道：“私奔，指男女双方私下外出同居。词语来源於《周礼·媒氏》奔者不禁，这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搬出去住？”
    “靠，大叔，跟你沟通起来这么费劲吗？是啊是啊！我想跟你出去外面同居！”
    方诚皱起眉头：“为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苏凝儿翘起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华丽却空洞的茶具，“我想逃离这个家。”
    “以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
    “做不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苏凝儿烦躁地抓了抓头髮，“她停了我的银行卡，我拿什么生活？难道真的去做鸡吗？”
    “二十万，足够你用很长的时间了。”
    “不够！”苏凝儿將一缕头髮绕在指尖，“你知道我做一次头髮要多少钱吗？我是想离开这里，但我不想降低我的生活质量。我不想住进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必须住宽敞的大平层，这下你明白了吗，大叔？”
    “我明白，但有一点我很疑惑。”方诚注视著她，“你跟我拽什么拽呢？”
    苏凝儿一愣。
    方诚继续说道：“你的想法，我翻译一下，就是想让我当你的金主，包养你，对吧？那么问题来了，凭什么？”
    “我们不是签订了契约吗……”苏凝儿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我发布任务给你，你完成任务就能获得奖励，这很公平，但这並不意味著我有义务养你。”
    “哎呀，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凝儿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靠近了方诚：“我很能干的。”
    “请你自重，我已经有心仪的女生了。”
    “靠！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苏凝儿嘖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做家务、给你做饭、在你累的时候给你按摩，还能cosplay你喜欢的动漫角色哄你开心，如何？”
    cosplay我喜欢的动漫角色？……哼，才没有心动呢。
    方诚上下打量著她，思索片刻，说道：“不行，我喜欢的女生看到会生气的。”
    “大叔，你还是纯爱战神啊？”
    苏凝儿深深地嘆了口气：“我们只是合作关係。反正你嫌弃我，又不会对我做什么，跟嫂子姐好好解释一下，她一定会理解的。或者，每次嫂子姐来的时候，我就躲在衣柜里不出声，这样总行了吧？”
    方诚摇头：“不行。”
    “誒？不是，我就搞不懂你了。”苏凝儿满脸的不解：“大叔，你跟我签订这个契约，不就是想睡我吗？我都同意了，跟你签订了，你又开始装纯洁？有病啊？”
    “別开玩笑了，我根本没想过要睡你。”
    “那你为什么跟我签订契约啊？”苏凝儿困惑极了：“难道你有一颗圣母心，见不得失足少女沉沦，给个契约来拯救我，希望收穫我的感恩戴德？”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方诚道：“对我来说，发布任务只是我体验生活的一种方式。看你对我爸妈不敬，我自然要调教一下你，逼你跟爸妈道歉咯。”
    苏凝儿又嘆了口气：“……逼太紧。”
    “？”
    方诚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
    苏凝儿回懟：“我说你逼我逼太紧！大叔，你思想真的很齷齪誒！”
    方诚：“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清楚。”
    “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想法呢……”苏凝儿摇了摇头：“既然是我误会了，那就算了吧，那我们就保持发布任务和完成任务的关係就好，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方诚看了眼系统面板：
    【任务：和方诚恢復同居，奖励：一百万元。】
    “……”
    “……”
    方诚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还没想好要给你发布希么任务，你先等等吧。”
    “好吧。”苏凝儿抿了抿唇，看向方诚，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渴求：“希望新任务能快点来，拜託了。”
    “怎么？”
    “我想……存够一百万吧，就够我在外面生活几年了，等高考结束，我上了大学，就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想办法挣钱，到时候一切就会好起来了吧。”
    “读书和工作这两个词，感觉都跟你不搭边啊。”方诚评价道。
    “没办法啊。”
    苏凝儿嘆气道：“我想要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经济独立是必须的吧？又或者，大叔你多发点高价任务，直接包养我算了，就算你嫌我身子脏，但是我还可以给你口啊。”
    “？？？？”
    方诚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女生的想法，简直是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么不自爱！说得让人怪心动的！
    想想看，毕竟未来和她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苏凝儿，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很多，但你不能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我靠……”苏凝儿无奈的扶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爸了，说教起来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因为我们都是为你好。”
    “呵。”苏凝儿冷笑一声：“最好是吧，不过大叔，希望你能搞清楚口嗨是什么意思，我是喜欢口嗨，並不是真的要给你口嗨，ok？”
    方诚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自己这辈子在现实中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多骚话，有点麻了，甚至对姜若汐產生了一丝愧疚感。
    嗡嗡——
    手机恰好震动起来。
    是汐汐发来的消息：“坏蛋，明天几点见面呀！”
    看到姜若汐的消息，方诚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回復道：
    “晚点跟你说，对了，明晚忙完之后，我们一起回家吃饭？我妈让我喊的你。”
    “好吧（一个猫咪歪头表情包）”
    姜若汐又补充道：
    “我可告诉你，我这是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你欺负我的事情，我还没原谅你呢！”
    方诚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机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苏凝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嫂子姐？”
    方诚回过神来，將手机放进口袋，起身说道：“如果没什么別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苏凝儿抱膝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如果有任务的话……请儘快通知我，谢谢你，大叔。”
    “嗯。”
    方诚走到门口，正准备换鞋。
    这时，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大院门口。
    当剎车声响起的那一刻，苏凝儿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慌张……

 第30章 永夜王庭的尊者

    “我妈回来了，快躲起来！”
    “有什么可躲的……”
    方诚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凝儿拽著往楼上奔去。
    木质楼梯发出急促的吱呀声。
    “快，躲进衣柜去！”
    “没必要吧？”
    方诚话音未落，苏凝儿已经砰地关上柜门。
    透过樟脑味瀰漫的狭窄缝隙，他看见少女焦躁地咬住下唇，手指缠绕著发尾打转。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別出来，一个字也不许说！”
    “好。”
    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
    没过一会，一个清冷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开门。”
    苏凝儿肩胛骨骤然绷紧，却又在下一秒扬起下巴：“不开，你有屁快放！”
    咔噠！
    钥匙入锁。
    孟忆寒推门而入，带来的穿堂风掀动窗帘。
    苏凝儿抄起桌上的试卷砸向门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我的隱私？！”
    “你旷课回来，故意去租客家里找茬，给我个解释。”
    孟忆寒反手摔上门，阴影从她高跟鞋蔓延到女儿脚边。
    “需要解释吗？我觉得租金太低了，要涨价，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现在市场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孟忆寒忽然逼近两步，“说实话，你就是想把我所有的租客都赶走，对吗？”
    “呵呵，你猜。”
    孟忆寒没有再多说什么，狠狠地扇了苏凝儿一记耳光。
    啪！
    耳光声炸响的瞬间，方诚的太阳穴跟著抽痛。
    他看见那枚戒指在苏凝儿脸上拖出一道红印子。
    少女踉蹌著扶住衣柜，髮丝垂落遮住表情，只有抵著柜门的掌心在剧烈颤抖。
    “你们姓苏的……没一个好东西。”
    孟忆寒的每一个字，都带著深深的厌恶和鄙夷。
    “特別是你现在的眼神......”
    孟忆寒再次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苏凝儿吃痛，身体蜷缩在衣柜前。
    她那一头耀眼的红髮，透过衣柜的缝隙钻进来，像一滩正在凝固的血。
    孟忆寒长出一口气。
    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
    从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菸，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烟雾繚绕中，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失望：“这些，並不是我今天打你的原因。”
    她又吸了一口烟：“我问你，沙发上那件校服外套是谁的？”
    方诚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进门时，隨手把校服外套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
    苏凝儿沉默不语。
    “那是男生的校服吧？苏凝儿，你才多大？就学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孟忆寒有些失控，声音逐渐变得尖锐：
    “你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是吗？”
    “苏凝儿，你简直不知廉耻！这方面全隨了你爸！”
    “……”
    苏凝儿依然保持著沉默。
    方诚看不下去了。
    他想要衝出去，向孟忆寒解释清楚一切，告诉她这只是一个误会。
    试著推了推柜门，却发现苏凝儿正用力地抵住柜门，不让他出来。
    她低著头，不知道是对谁说：“你答应过我的，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提到你爸吗？可笑！”
    孟忆寒將菸头狠狠地摁灭在地板上，发出“滋”的一声：
    “苏凝儿，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你这是非法拘禁！”苏凝儿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就是每天天酒地，带男人回家鬼混吗？！”
    孟忆寒的声音更加尖锐了：“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我的钱，你就得听我的！”
    “凭什么？”苏凝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除了会给我钱，还会做什么？你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最好的学校，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苏凝儿的泪水终於夺眶而出：“我想要的是尊重！是关心！是像父亲那样对我的关爱！”
    “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把你拋弃？”孟忆寒怒极反笑，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挖苦：“苏凝儿，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他了，再来跟我谈这些吧！”
    “父亲没有拋弃我！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苏凝儿试图为父亲辩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忆寒打断。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
    方诚的心猛地一沉，他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苏凝儿捂著脸，呆呆地坐在那里。
    孟忆寒冷冷地说道：
    “少在我面前替苏志宇辩护。”
    “你在房间里反思一下吧，禁闭两天。”
    孟忆寒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將门反锁。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门外，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方诚这才推了推柜门。
    苏凝儿默默地挪开了身体，让他走了出来。
    方诚蹲在她身前，看著她脸上的血印子，眉头紧皱。
    苏凝儿將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强忍著哭腔，声音哽咽：“走开啊大叔，別看我笑话了……”
    “把手给我。”
    “干嘛？”
    “给我就是了。”
    “大叔，你不要试图说一些很无聊的东西来哄我开心。”
    “嘖，让你伸出来你就伸出来。”
    “……”
    苏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手背上还残留著泪痕。
    方诚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永夜王庭的尊者啊，以十二圣骸盟约为凭——为这具少女的躯体，降下神级治癒术式！”
    “！！”
    苏凝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下一瞬间。
    一股温暖的能量从方诚的手中涌出，瞬间流遍苏凝儿的全身。
    她感到原本火辣辣的伤口，一下子变得清凉而舒適，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修復著她的伤口。
    苏凝儿呆呆地看著眼前握著她的手的方诚。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尊降临凡尘的神明。
    在这一刻。
    苏凝儿突然反握住方诚的手道，语气颤抖的说道：“大叔，我就知道你不是人！”
    方诚：“？”

 第31章 错乱关係，惊人真相

    “我的意思是……”苏凝儿擦著泪，连忙解释，“你不是普通人……”
    “……”
    方诚將她从冰凉的地板上扶起，安置在柔软的床沿，小声道：“要不是知道你怕疼，我才不会浪费力气帮你治疗。”
    苏凝儿破涕为笑：“大叔，没想到你还挺细心，这都记得。”
    “记得啊，不过我有件事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来，跟你妈妈解释清楚？”
    苏凝儿一只手擦著泪，另一只手故作洒脱地撑著床沿：“这是我的家事，单纯的不想让你卷进来罢了。”
    “这种时候没必要逞强吧，明明能解释清楚的……”
    “大叔，你懂个屁啦！”苏凝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个老女人，她有精神病。”
    “怎么说？”
    “被老爸拋弃了，就想通过控制我来获得安全感唄，infj，你懂吧？”
    方诚：“……”
    他看了眼苏凝儿，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顿了顿，拿出手机，在『三口之家』里发了条消息：
    “爸妈，我跟苏凝儿在外面吃饭了，你们不用等我。对了，我已经和若汐说好，她明晚来家里做客。”
    母亲几乎是秒回：“別玩得太晚，十点前必须回家！”
    “……”
    方诚无奈地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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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明天能否回去都是未知数。
    苏凝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耸肩道：“抱歉啊大叔，还是把你卷进来了……”
    “没所谓了。”
    “那……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不是，靠，宅男大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歪？”苏凝儿无力吐槽：“你洗完澡，就可以上床休息了啊。”
    “休什么息啊，我妈喊我十点之前回家。”
    苏凝儿摊手：“那隨你咯，大叔你隨便开个隱身术或者传送术走了就是了唄。”
    方诚摇头：“不行，总是使用神力就没意思了，人生嘛，重在体验。”
    “6。”
    苏凝儿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你喜欢却追不上的女生，原来这也是你play的一环。”
    “你说谁？”
    “嫂子姐啊，你不是在追她吗？我的意思是，像你这种从圣杯战爭里走出来的非人生物，想要攻略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吧。”
    提起姜若汐，方诚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她很难追的，现在还在生我气呢。”
    “呕——”苏凝儿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我好像路边的狗，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
    过了会。
    苏凝儿问道：“大叔，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怎么？”
    “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学校啊！”苏凝儿理所当然地说，“不然以后完成任务多不方便。”
    “看她吧，她想考哪所，我就跟她一起。”
    “行，那等嫂子姐决定了，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聊到这。
    方诚的直觉突然感到一丝不妥。
    男人的求生欲强烈地警示他，最好不要让姜若汐和苏凝儿见面！
    暂且不论两人性格上的差异，光是同为“未来妻子”的这个身份，就足以让局面变得复杂……
    於是方诚摇了摇头：“別吧，你別跟我们考同所学校了。”
    “靠，大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和嫂子姐之间的关係的。”
    “……”
    方诚只觉得思绪纷乱，敷衍道：“以后再说吧。”
    他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和你妈妈坐下来好好谈谈，还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谈个鬼。”
    苏凝儿“嘖”了一声，虽然脸上的红印已经消退，但她依旧捂著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等她明天上班，我就离家出走！”
    “去哪？”
    “租房啊！大平层租不起，两室一厅总可以吧。”
    “……”
    方诚思量著。
    既然苏凝儿確定要搬出去住，那还不如早点把系统任务说出来算了。
    不然到时候，去她家做客，不小心把任务完成了，解释起来反而麻烦。
    於是，他开口道：“苏凝儿，你的新任务是和我同居，奖励一百万。”
    “！！！”
    苏凝儿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转为欣喜。
    她觉著，方诚是心疼她，才会给她发布一个这么简单的任务，奖励还如此丰富。
    於是，她挽住方诚的胳膊，笑靨如：“大叔，你对我真好！”
    方诚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臂。
    然而，胳膊刚一动，便隔著卫衣感受到了一处柔软的触感。
    他的耳根瞬间泛起一抹红色，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咔噠！”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孟忆寒面色清冷地推门而入，显然已经在门外偷听了许久。
    “……”
    “……”
    方诚和苏凝儿同时愣住。
    刚才明明听到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低头一看，孟忆寒竟然光著脚，肉色的丝袜直接踩在地板上。
    想必是下楼后，脱掉鞋子，又悄无声息地返回来偷听。
    “……”
    方诚彻底无语，他站起身，试图解释：“阿姨，您听我说……”
    孟忆寒面无表情，缓缓抬起右手，眼看就要给方诚一记耳光。
    然而，苏凝儿却不知何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孟忆寒的手腕，眼神凌厉。
    孟忆寒皱眉：“苏凝儿，你想干嘛！”
    苏凝儿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打方诚，谁都不准欺负我的金主爸爸！”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孟忆寒，她猛地甩开苏凝儿的手，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本来以为你还有救……没想到，你根本无可救药！”
    “我无可救药？我看你才是！对自己亲生女儿拳打脚踢，你还配当一个母亲吗？！”
    “苏凝儿！”
    孟忆寒怒吼一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踉蹌著后退几步，倚靠在墙上，声音颤抖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明白我经歷了什么！”
    苏凝儿寸步不让：“你也不明白我经歷了什么！”
    “我问你，你確定要跟他搬出去同居么？”孟忆寒声音沙哑，像是在下最后通牒。
    “没错！”
    “你想好了吗？如果你今天从这个门里踏出去，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巴不得！”
    “……”
    两个人，宛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过了好久。
    孟忆寒突然笑了，笑声中，带著几分难以言喻的决绝。
    “你果然跟他一模一样……”
    “苏凝儿……实话告诉你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说出这句话时，孟忆寒的眼神复杂至极，报復的快意如火焰般在她眼中跳动。
    “还有你敬爱的那个父亲。”
    她一字一顿地说：
    “他……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第32章 孟女士

    方诚：“啊？”
    他过于震惊，忍不住的发出声音。
    孟忆寒投来冰冷的目光，方诚连忙举手示意：“抱歉。”
    苏凝儿紧咬著下唇，倔强地扬起下巴：“老女人，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信不信由你。”
    孟忆寒的语气平淡。
    她居高临下地看著苏凝儿，眼神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悲凉：“我本以为从小把你养到大，你会更像我一点，没想到……你从骨子里就跟我不一样，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你还不配做我妈呢，垃圾人！”苏凝儿骂完这一句，拉著方诚的手：“大叔，我们走！”
    方诚『哦』了一声。
    擦身而过时，方诚隱约感觉到孟忆寒的嘴唇微微颤动.
    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最终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嘆息。
    苏凝儿拉著方诚一路狂奔。
    跑出別墅区。
    跑过那堵可悲的墙壁。
    跑到居民楼这边。
    苏凝儿终於放慢了脚步，鬆开方诚的手，茫然地站在狭窄的巷道中央。
    黄昏下，油锅滋啦声漫过楼群，防盗窗掛著滴水的校服。
    楼下五金店老板支著摺叠桌打扑克，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隔壁火锅店的蓝牙音响正放著《酒醉的蝴蝶》。
    几个半大的男孩在巷子里追逐打闹，撞翻了塑料凳子，嘴里还兴奋地喊著：
    “有款游戏越打越年轻！就是手机和平精英！”
    “叮咚鸡，叮咚鸡！”
    方诚看著苏凝儿，她站在坑坑洼洼的巷道上，那头还未乾透的红髮被微风吹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踮起脚尖，轻盈地转了个圈，脚上临时换的人字拖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
    “大叔，你肯定没听过这首歌吧？叮咚鸡。”
    “这我还是听过的。”
    “那你肯定不会唱，我考考你，这里没有人叫你老弟，下一句是什么？”
    “……”方诚的心中涌起一阵心疼，他默默地接道：“因为都叫你小学生。”
    “对咯！”
    苏凝儿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叔，我终於自由啦！咱们找个地方庆祝庆祝唄，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前面那家牛杂味道还不错。”
    “好嘞，出发！”
    这是一家毫不起眼的路边牛杂店，老板热情地招呼著：“小姐姐，吃点什么？”
    “来两份你们这里最贵的套餐！”苏凝儿豪气地说道。
    “好嘞，两份全家福，要辣不？”
    “要辣到流眼泪的那种！”
    老板麻利地做好了牛杂。
    两人在隔壁便利店门口找了个位置坐下。
    昏暗的光线下，她对著热气腾腾的萝卜块哈气：“大叔，你知道吗？孟女士从来不准我在街上吃东西，她说这样像流浪狗。”
    孟女士……
    听到这个称呼，方诚微微一怔，隨后默默地戳起一块牛腩，放进嘴里。
    他不会安慰人，这种情况太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想起电影里那句台词：
    不！不！不！这道题我不会做，不会做！太难了！
    没过多久。
    苏凝儿被辣的面红耳赤，吐著舌头，真像条小狗。
    方诚客观地分析道：“辣其实是种痛觉，你怕痛的话，大概是不能吃辣的。”
    苏凝儿被辣得有些大舌头：“大梳，你肉开始说教惹。”
    方诚起身，去便利店里买了两瓶冰可乐。
    苏凝儿接过可乐，一口气就灌下了半瓶。
    喝完之后，她忍不住抱怨道：“靠，更难受了！”
    “我的，我去给你买牛奶。”
    “別买了大叔，陪我坐会儿吧。”
    “……哦。”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著，无话，只有周围嘈杂的环境音在耳边迴响。
    过了很久，苏凝儿突然抬手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笑著说道：“大叔，这回我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
    方诚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顿了顿，拿出手机：“今晚先找个酒店安顿一下吧……周末，我再陪你去看房子。”
    “走得太急，我身份证都没带。”苏凝儿自嘲的笑笑：“大叔，你用你的身份证帮我开好酒店，然后我直接上去吧，明天我先去补办身份证，再说租房的事。”
    “……行。”
    嗡嗡。
    苏凝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银行卡副卡被冻结的简讯，以及亲密付解绑的通知。
    “孟女士这次做的还真绝啊。”苏凝儿笑著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方诚看：“还好大叔你之前给我转的二十万不受影响。”
    “……”
    方诚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孟女士……经常打你吗？”
    “不经常。”苏凝儿摇了摇头：“骂和关禁闭比较多……这次给我这几耳光，估计是被大叔你的外套给气到了吧。”
    “抱歉，都怪我，我不该脱外套的。”
    “哈哈哈哈哈哈！”
    苏凝儿被他的话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夜色渐浓。
    晚风吹来，带著一丝凉意，苏凝儿下意识地併拢了双腿。
    方诚起身说：“走吧，开房去。”
    苏凝儿挤出一个笑容：“嗯！”
    选了附近最好的一家酒店，一晚上六百多。
    按照计划，方诚先去前台办理入住，然后把房间號发给苏凝儿，让她偷偷乘坐电梯上来。
    进门之后，苏凝儿疲惫地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累。”
    方诚在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放下手机，说道：
    “我给你买了点东西，行李箱、睡衣什么的，洗髮水沐浴露你就先用酒店的，等搬到新家之后，再买你喜欢的。”
    “行李箱……还能外卖啊？”
    “不懂了吧，大娘。”方诚看了她一眼，道：“那就这样吧，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苏凝儿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著天板。
    当方诚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苏凝儿突然开口了：
    “大叔，要不，你今晚別走了？”
    “不行啊，十点门禁，我得回家。”
    “妈的，別说这种藉口了。”
    苏凝儿咬了咬嘴唇，从床上坐了起来：
    “喂，其实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隨便，没谈过恋爱，还是第一次。如果今天晚上你留下来，想做什么的话……我没意见。”
    “……”
    方诚咳嗽一声：“我应该又误会你的意思了吧，你解释解释？”
    “这次你没误会，我就是那个意思。”
    “……”
    苏凝儿说完这句话，空气沉默了。
    不多时，方诚皱紧了眉头：“我都跟你说了，我有喜欢的女生了……”
    “我知道。”
    苏凝儿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影响你和她的关係的。”
    说著，她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卫衣。
    里面穿著一件性感的束胸式比基尼，露出令人惊嘆的事业线。
    方诚连忙转过身，目光定格在门框上：“喂，你別这样。”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方诚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苏凝儿將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和决绝：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大叔，你……怎么想？”

 第33章 悬浮於失控边缘（加更，求追读！）

    方诚深吸了一口。
    在那一个瞬间，他確实心动了。
    甚至以光速在脑海中找好了藉口：『她未来反正也是我的妻子，就算今晚留下来陪她，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最终，大头还是战胜了小头。
    乘人之危，这种行为一点都不酷。
    他缓缓地拉住苏凝儿的手，將其从自己腰间解开。
    然后，他转过身，目不斜视，声音沉稳而温柔：“我理解你现在缺乏安全感，放心吧，我会陪你度过难关。”
    方诚拿起她之前脱下的卫衣，轻轻地披回她的肩上：
    “你值得被好好珍惜，而不是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做出將来可能会后悔的决定。”
    空调的嗡嗡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苏凝儿没有再说话。
    她慢慢地蹲下，任由卫衣滑落在地。
    双臂紧紧地抱住膝盖，將头埋进臂弯，肩膀开始轻轻地颤抖。
    起初只是细微的、压抑的抽搐。
    渐渐地，颤抖越来越剧烈，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压抑的呜咽声，从她的臂弯里断断续续的传出。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委屈、愤怒、恐惧、迷茫……在这一刻，终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破布娃娃，脆弱得让人心疼。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酒店洁白的地毯，晕染开一片深色的痕跡。
    那些泪水里，有对母亲的失望，有对父亲的思念，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自身的怀疑，还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方诚不知所措。
    只能傻站在她旁边。
    不是，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啊？我没经验啊！有没有高手现场教学一下？
    想了想去，方诚捡起地上的卫衣，披在她身上……
    除了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哦，对了！
    方诚灵光一闪，急忙跑到桌边，抽出一叠纸巾，递到苏凝儿面前！
    我靠，我真细节吧！还知道拿纸巾！
    苏凝儿接过纸巾，轻轻擦拭著眼泪。
    但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
    纸巾根本不够用。
    方诚只好不停地跑来跑去，充当著送纸小弟的角色。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气氛。
    苏凝儿像是被惊醒一般，迅速爬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方诚打开门，是之前买的行李箱、睡衣等物品送到了。
    他把东西拿进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东西是齐的，但是质量就別指望了，你先將就用著，过两天再去给你买吧。”
    “嗯，把睡衣给我。”苏凝儿终於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还带著哭腔，眼睛也红肿得像桃子。
    方诚把睡衣递给她。
    苏凝儿接过睡衣，凑近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有味道。”
    “啊……那要不用酒店的浴袍？”
    “那个更不乾净。”苏凝儿摇了摇头，“你帮我问问前台，有没有一次性的那种睡袍吧。我先去洗澡了，你等我洗完澡才能走。”
    “呃，你不是才洗过澡吗？”
    “吃了路边摊，头髮都臭了，要再洗一遍。”
    “……”
    哗啦啦——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
    这家酒店设计颇具匠心，浴室的墙壁上镶嵌著一扇雕鏤空玻璃窗。
    在浴室里外各有一个按钮，可以一键將玻璃窗变成雾化不透明的状態。
    但方诚对这些细节並不了解，苏凝儿也没有主动去调节。
    於是，她臀部以上的部位，完全暴露在窗户的视野中。
    虽然她是背对著窗户在洗澡，但那光滑细腻的背部曲线，足以让人心猿意马。
    方诚立刻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大悲咒……
    过程中，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一次性睡袍。
    方诚將其掛在浴室门口，轻声说道：“我掛在门口了哈，你洗完澡了自己来拿。”
    “嗯。”浴室里传来苏凝儿的回应。
    过了会，水声停止，苏凝儿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方诚，你进来。”
    方诚有些警惕地问道：“干嘛？”
    “进来帮我，我在家一般都是有管家的，今天……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吗？”
    方诚问道：“吹什么？”
    “你想吹什么都可以，不过，先吹头髮吧。”
    “？”
    方诚怀疑苏凝儿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这个剧情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他猛然想起，姜若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不是，这两个女人，难道师出同门？
    “……”
    方诚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他就看到了整齐叠放在置物架上的內衣內裤。
    “？”
    方诚愣住了。
    他转头看向苏凝儿，只见她乖巧地坐在镜子前，身上裹著酒店的浴袍，看不出任何异样。
    方诚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套內衣上，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吹风机道：“苏凝儿，今天是特例，以后你要学会自己吹头髮，听到了没有？”
    “知道啦大叔，废话真多。”
    洗完澡之后的苏凝儿，变回了那副不饶人的模样。
    “嘖。”
    方诚想了想，没跟她计较。
    今天她已经够惨了，还是包容她一下吧……
    呼呼——
    方诚吹头髮的动作比第一次嫻熟了很多。
    摸著苏凝儿的头髮，他说：“你发质很好誒。”
    “是啊。”苏凝儿道：“羡慕不？”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你……”苏凝儿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你今晚，真的不考虑留下来陪我吗？”
    “不考虑。”方诚果断摇头。
    “……”
    苏凝儿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那你滚吧。”
    “？”
    方诚这下有些生气了。
    老子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你就蹬鼻子上脸是吧。
    或许是气氛烘托到了这里，又或许是出於某种本能的反应。
    方诚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翘臀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手感……出乎意料的好，q弹十足。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方诚突然反应过来。
    她……现在是真空状態啊！
    苏凝儿自己也愣住了。
    在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喜欢吗？喜欢可以多打几下。”
    “……”
    “……”
    方诚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心中疯狂的天人交战。
    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就在此时。
    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方诚的思绪。
    他从旖旎的气氛中抽离，拿起手机。
    看到是姜若汐发来的消息：
    “方诚！之前任务奖励了一个三摺叠情侣手机，这个手机要绑定我和你的身份信息才能开机，我现在马上到你家楼下了，你等会下来，跟我绑定一下手机呀。”
    冷汗瞬间爬上了方诚的脊背。
    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句话是——
    丸辣，钥匙翘翘了！

 第34章 输在起跑线之后

    放下吹风机，方诚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歉意：“抱歉，我得走了。”
    苏凝儿从镜子里注视著方诚，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大叔，不如我们设计一个暗號吧。”
    “暗號？”
    “嗯，如果我找你，你不方便直接回復，就发一个问號。方便的话，就正常回復。”
    “……”
    方诚停下脚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
    搞什么？非要弄得跟偷情一样？
    照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还得变成时间管理大师，两边哄骗？
    他妈的，麻烦死了！
    突然想起那句话：求爱者鬱鬱寡欢，求財者风生水起！
    脚踏两条船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狗都不干！
    方诚想通透了，便道：“说鸡毛暗號，老子不走了，我现在就把姜若汐叫来，你当面跟她说清楚！”
    “啊？”苏凝儿猛地抬起头，“大叔，你要叫嫂子姐过来？”
    “不然呢？”方诚反问，“我可以不结婚，但是不能没有前途，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太傻逼了。”
    “这……也是你体验人生的一种方式么。”苏凝儿停顿片刻后开口：“大叔，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看不懂就对了。”方诚说，“在她来之前，我们还得对一下口供……呸，对一下说辞，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拥有神力的事情。”
    “好。”苏凝儿这回出奇的乖巧，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交代清楚后，方诚拨通了姜若汐的电话：“喂，汐汐同学。”
    姜若汐：“干嘛呀，我还没到呢~”
    “別来我家了，我发个定位给你，你直接来酒店。”
    “哈？你你你你你！”姜若汐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隔著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的慌乱和羞恼，“坏蛋！你要干什么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我遇到了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总之你来了就知道了。”
    电话掛断后。
    方诚瞥了一眼苏凝儿：“你要不要把衣服穿好？”
    “啊，好。”
    换好衣服，苏凝儿和方诚一起坐在外间等待。
    等了一会儿，苏凝儿突然訕笑一声：“大叔，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
    方诚：“別紧张。”
    “嫂子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等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
    “哦……”苏凝儿蜷缩在被子里，轻声问道：“大叔，你说嫂子姐有没有可能接受一夫多妻制？”
    “？”
    方诚沉默而看向她：“你觉得呢？”
    “……”
    苏凝儿耸了耸肩：“我觉得没什么啊。谁规定一夫一妻才叫纯爱？一夫多妻也可以很纯爱啊。”
    “嗯，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想法，但我估计世界上没几个女孩会和你一样。”
    “你看过群星共舞的夜空吗？”苏凝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
    方诚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苏凝儿自顾自地说下去：“真正的爱，也许不是独占某一颗星辰，而是让每一道光都能在银河中找到属於自己的轨道……你说，对吗？”
    “……”
    方诚被整无语了，道：“別扯淡了。”
    “切！”
    苏凝儿看向方诚，眼神中闪烁著不甘。
    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姜若汐拥有的是完整的月亮，那她就不过是借著月光偷亮的萤火虫。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想放手。
    家庭的破碎，让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安全感。
    母亲破门而入的场景突然在眼前炸开——就像现在，如果鬆开手，这缕温度恐怕也会永远消失。
    她突然死死攥住他的衣角，仿佛攥著即將坠崖前最后的藤蔓。
    就算当个遭人唾弃的钉子户又怎样？
    至少要把根扎进他的生命里，哪怕最后被连血带肉地拔出来。
    长舒一口气，苏凝儿故作淡然的说道：
    “大叔，实话跟你说吧，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你是我从小到大，遇到的对我最好的、最有本事的男人……呃，的东西，总之，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不是东西。”方诚纠正道。
    苏凝儿突然笑了：“好好好，大叔，你不是东西，你太不是东西了。”
    “？”
    方诚慍怒。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气人了！
    他感到手心发痒。
    苏凝儿敏锐地捕捉到方诚表情的变化，她微微一笑，故意挑衅道：“怎么了？不是东西的大叔？”
    方诚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朝床边走去，活动著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苏凝儿，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吧？”
    “你才发现吗？”苏凝儿捲起一缕红色的发梢，趴在床上，故意挺翘起臀部，用脚后跟轻轻点了点，“我就是欠打呀。”
    “……”
    方诚的耳尖泛起一抹红色，他別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自己的情绪：“行了，你別闹了。”
    “干嘛？大叔，你这么怂的吗？”苏凝儿语气中带著一丝嘲讽，“这样吧，你叫一声『妈妈』，我就不闹了。”
    “？”
    方诚彻底破防。
    叫你妈？我叫你妈！
    他一个飞身上床，对准那浑圆的翘臀，重重地拍了下去！
    啪！
    即使隔著轻薄的牛仔短裤，依然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
    “啊！”
    苏凝儿没忍住，轻呼出声。
    儘管她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从未被任何人这样触碰过，更不用说这样用力地击打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脸颊滚烫，羞得恨不得立刻钻进被子里。
    但她心里清楚……
    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她根本不可能打贏嫂子姐。
    每当看到方诚提起那个女孩时，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所以，弯道超车……便是唯一的出路。
    苏凝儿强忍著羞涩，咬紧嘴唇，將牛仔短裤向上拉了拉，露出半片白皙的翘臀，继续挑衅：“没感觉啊，求求大叔你用点力，好不好？”
    “靠。”
    方诚咬著嘴唇，再次用力一击。
    “嗯……”
    苏凝儿紧抿著嘴唇，强忍著泪，和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声音微微颤抖：
    “大叔，继续啊！”
    就在这时。
    嗡嗡。
    方诚的手机震动起来。
    姜若汐：“方诚，我到了，下来接我！”
    这则消息像是一剂镇定剂，成功地將方诚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在苏凝儿挺翘的臀上轻拍了一下，带著一丝无奈和警告：“等会儿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
    “听到啦。”
    苏凝儿的语气听著镇静，却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第35章 雨夜三重奏

    哗啦啦——
    暴雨突至。
    初夏的深城，难得下这么大的雨。
    方诚在酒店大堂见到了姜若汐。
    她肩膀微湿，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酒店的装潢。
    看到方诚，她先是眼前一亮，隨即轻哼一声，偏过头去，却又不自觉地朝他走了几步。
    方诚嘴角带著笑意：“小熊发卡，挺可爱的嘛。”
    姜若汐脸一红，小声说道：“方诚，你怎么穿著校服呀？学生住酒店会不会被抓呀？”
    “不会的啦，我都成年了。”方诚强忍住想要掐她脸蛋的衝动：“走吧，上去吧。”
    “打咩！”
    姜若汐双手交叉於胸前，比出一个大大的叉：“你先说清楚你要干嘛，我可不会隨便跟你上酒店！万一你锁了门，就要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喂，前妻姐，之前你疯狂倒追我的时候我都没下手，现在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啦。”
    姜若汐嘟著小嘴，小声嘀咕：“那谁知道你呢……”
    “是这样，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苏凝儿，今天和她妈闹掰，离家出走了，她妈……还说了一些很离谱的事情，总之，具体情况等你上去见了她就知道了。”
    “啊！”
    姜若汐共情能力超强，光是听方诚这么说就已经开始心疼了，道：“那我们快上去吧，別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了！”
    “嗯嗯。”
    方诚带著姜若汐走向电梯。
    一路上，姜若汐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四周。
    这家酒店太豪华了，她根本就没见识过。
    电梯都有四个，而且里面还是金色的……
    简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她紧紧地跟在方诚身后一步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洋相。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方诚有些紧张。
    生怕苏凝儿又搞些么蛾子。
    但还好，一切如常。
    她乖巧地蜷缩在被子里，眼眶红红的，身边是一团团纸巾，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方诚在心中嘖了一声：这娘们也挺能演啊。
    姜若汐则瞬间被触动了柔软的內心，连忙跑过去坐在床边，轻声安慰：“哎呀，你没事吧……”
    苏凝儿目光在姜若汐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她的眼神先是审视、然后又变成惊讶，最后渐渐的变成一抹苦涩……
    鼻子酸酸的，苏凝儿说：“姐姐，你就是大叔的女朋友吧？”
    “大叔？”姜若汐愣了一下，指向方诚：“你说他呀？”
    “嗯吶。”
    “才，才不是呢！”姜若汐语气急促：“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哎呀，不说我们的事情了，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呀，別哭了別哭了，我看著都要心疼死了。”
    姜若汐脸上的心疼是真切的。
    看到她这样，苏凝儿反而更加难过了。
    怪不得能让方诚喜欢。
    敌人太强了。
    妈，我想回家……
    不对。
    没妈了，也没家了，回哪去啊……
    苏凝儿吸了吸鼻子，按照之前和方诚商量好的台词，把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不是亲生的”时，姜若汐娇躯一震。
    当听到“父亲是同性恋”时，娇躯震了又震。
    她一时无语凝噎，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安慰……
    噼啪！
    窗外电闪雷鸣，嚇得姜若汐惊呼出声。
    方诚起身走过去拉紧窗帘。
    “那个情侣手机。”他转身问道：“要不我们现在弄一下？”
    “哎呀，现在你提什么手机呀！”姜若汐调整了一下呼吸，瞪了他一眼：“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凝儿好不好！”
    嗯？等等。
    姜若汐说出『凝儿』这两个字的时候，便感觉似曾相似。
    她想了想，想起来了。
    方诚曾经说过，他喜欢的女孩，叫奚凝儿。
    哦……
    姜若汐恍然大悟。
    原来名字的灵感取材自青梅竹马啊！
    她眼神带笑，扫过方诚。
    方诚浑身一麻。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咳咳。”方诚咳嗽一声：“姜若汐，转我点钱吧，我钱用完了。”
    姜若汐笑里藏刀的眼神，突然缓和了一点。
    她知道方诚的钱为什么用完了。
    今天回到家，她妈妈就跟她说，有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跑来吃了个虾蟹粥，然后转了三千块。
    这钱她都没敢动，一直放在那儿，就等著哪天小伙子发现这事回来找，再把钱转给他。
    姜若汐篤定，这个人就是方诚。
    回想起这件事，她对『凝儿』的醋意便暂时压了下去。
    姜若汐拿出手机，问道：“方诚，现在还需要备註『自愿赠与』不？”
    方诚库库摇头：“不用不用，直接转就好，咱俩什么关係，我还能不相信你吗？”
    “哼~”
    姜若汐给方诚转了五千块钱。
    苏凝儿在一旁看著，眼神复杂。
    方诚分明不缺钱，却找姜若汐要，完全就是在调情……
    空气中瀰漫著的曖昧气息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是有点反胃。
    苏凝儿没控制住，乾呕了两下。
    姜若汐连忙拿来垃圾桶，並轻拍著她的背，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苏凝儿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姐姐，今晚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噼啪！
    窗外的闪电把窗帘都照得发白，让姜若汐忍不住攥紧了被子。
    但她还是努力的回答道：“没问题，姐姐留下来陪你。”
    方诚注意到她状况不对，便问：“姜若汐，你怕打雷啊？”
    姜若汐抿著嘴，强忍著手背的颤抖，大声说：“不怕！”
    轰隆！
    雷声滚滚而至。
    姜若汐差点再次叫出声，她低头咬著嘴唇，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苏凝儿適时开口：“大叔，姐姐也害怕，要不今晚你也別走了，留下来陪我们吧……”
    姜若汐抬头，几乎是和方诚同时说道：“不行！”
    苏凝儿缩了缩脖子：“你们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啦……”
    “啊，抱歉！”姜若汐一边忍著恐惧，一边说道：“男女有別，怎么能留他下来过夜呢？姐姐陪你就好了。”
    苏凝儿摇了摇头：“姐姐明明也很害怕，再说了，让大叔去把房型升级成双人床不就好了？我们分开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第36章 恶之花

    方诚和姜若汐眼神对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若汐瞪眼：『想都別想！』
    方诚无奈：『我啥也没想啊。』
    姜若汐瞥了眼苏凝儿，眼神弱了一些，变成疑惑：『那现在怎么办？』
    方诚无奈：『我不到啊。』
    姜若汐抿嘴，目光中有一丝不信任：『双人床，你不会乱来吧？』
    方诚无奈：『我不会啊。』
    在两人的无声交流中。
    苏凝儿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她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隆隆！
    窗外，沉闷的雷声再次炸响！
    姜若汐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眼神中的坚定开始动摇，化作了三分害怕，三分妥协，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要不就这样吧，便宜你了，你去升级一下房型？』
    方诚无奈：『行唄。』
    一番操作过后。
    三人换到了新房间。
    姜若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在方诚家补课，不回家住了。
    有过一次类似的经歷，母亲並没有过多怀疑，只是在微信里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休息”，便同意了。
    方诚在『三口之家』里发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住了。
    立刻遭到了母亲强烈的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
    方诚：“妈，我跟姜若汐在一块呢，她打算给我好好补课，可能会比较晚，我就住她家，不回去了。”
    几秒钟过后，母亲回復道：“若汐呢？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姜若汐接过手机，发送语音消息：“阿姨，是我啦，方诚没骗你，我真的和他在一起，正准备给他补课呢。”
    母亲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样呀！那你们好好学，阿姨就不打扰你们啦，对啦若汐，明晚想吃什么？阿姨去给你买！”
    方诚接过手机，模仿著姜若汐：“阿姨，我想吃蒜泥白肉，还有红烧排骨！”
    母亲回覆：“方诚，把手机还给若汐。”
    嘖。
    方诚挠了挠头，这都能被发现，还是把老妈想的太简单了……
    匯报完毕。
    姜若汐站起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著浴室透明的玻璃窗，眉头微微蹙起：“这怎么是透明的呀？”
    苏凝儿点击床头的一个按钮。
    原本透明的玻璃瞬间变成了乳白色，完全不透明了。
    姜若汐转过头，对著苏凝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妹妹。”
    说完，她又转头瞪了方诚一眼，眼神中带著警告，仿佛在说：『你可不许碰那个按钮哦！』
    “知道知道。”方诚连连点头。
    姜若汐这才放心地走进浴室。
    方诚转过身，满脸无语地看向苏凝儿：“这个功能，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怎么不用？”
    “大叔，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么？”苏凝儿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因为我想被你看著洗澡啦。”
    她声音不小。
    方诚嚇了一跳，赶紧跳上床，用手捂住苏凝儿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小声一点！”
    “……”
    苏凝儿被捂住嘴巴，无法说话，只能眨巴著大眼睛，无辜地看著方诚。
    突然，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在方诚的手心轻轻地舔了一下。
    “？”
    方诚如遭电击，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手心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耳朵很快就红了，顿了好久之后，才伸出手在苏凝儿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要乱来！”
    哗啦啦——
    浴室里终於传出水声。
    方诚如释重负地鬆开手。
    一获得自由，苏凝儿立刻翻身，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方诚，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大叔，別乱动，乱动我就喊姐姐，说你欺负我。”
    她的呼吸温热而湿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將方诚牢牢地控制住。
    就这么过了好久。
    浴室里。
    水声戛然而止。
    方诚感觉喉咙有些乾涩：“我要进去给若汐吹头髮。”
    “噢。”苏凝儿乖巧地鬆开手：“去吧，大叔。”
    “……”
    方诚吸了口气，平復心情。
    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拿出服务员刚送来的耳塞道：“给你买的，今晚戴著这个睡觉，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姜若汐接过耳塞：“坏蛋，你还挺细心的嘛。”
    “嗯吶，来，我给你吹头髮。”
    方诚蹲下身，打开柜门。
    姜若汐透过面前的镜子，看著方诚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打趣道：
    “看你这个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店了，连吹风机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
    方诚拿著吹风机的手微微一僵，脊背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你妈，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吗？
    他乾笑两声，岔开话题：“你发质挺好的嘛……”
    这话，刚才好像也说过一遍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吹完头髮，轮到方诚洗澡。
    洗完澡出来，玩了会手机就关灯睡觉了。
    三个人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气氛尷尬而沉默。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真正睡著。
    姜若汐拉著苏凝儿，小声地说著悄悄话。
    方诚竖起耳朵听、却又听不清……
    夜色越来越深沉，窗外的雨还在剧烈的下著，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终於。
    姜若汐戴上了耳塞，像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眉头紧紧地皱著，似乎在努力抵御著雷声的侵扰。
    方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他心里其实很乱。
    两个前妻，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柔如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关係。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走一步看一步吧。
    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
    在半梦半醒之间，隱约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而后——
    一阵凉风吹进了被窝。
    方诚皱眉，扯了扯被子。
    凉意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气息，还带著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方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突然。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一个少女的轮廓。
    苏凝儿侧著身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方诚汗毛直竖，却听“嘘”的一声。
    “若汐睡著了，大叔，別吵醒她。”
    方诚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道：“你干嘛？”
    “你说呢？”
    在黑暗中，苏凝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方诚的下巴，语气羞涩而坚定：
    “喂，大叔，这可是我的初吻。”
    话音未落，苏凝儿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方诚猝不及防，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这……也是他的初吻啊！
    温热、柔软、香甜……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感觉。
    在这一刻，方诚彻底乱了方寸。
    意识从脑海中抽离。
    而慌乱……则逐渐消失在少女的舌尖。
    波德莱尔在《恶之》里说：
    每个吻都是解渴的盐水，每个拥抱都是更深的枷锁。
    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我总发现自己在做不愿做的事，成为不愿成为的人。
    眼睛为她下著雨，心却为她打著伞……
    这，就是爱情。

 第37章 一晌贪欢梦醒时

    在深夜，在呼吸不畅，在上嘴唇的咬痕中。
    方诚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该放的位置。
    这似乎是一种男人的本能……
    轰隆隆！
    暴雨还在下个不停。
    雷声和雨点却成了轻哼声最好的掩护。
    当方诚的掌心滑过苏凝儿光滑的腰肢，碰到牛仔短裤的缝隙间时，苏凝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她气息不稳，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带著颤抖：“大叔，不可以。”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房间。
    方诚这才看清，苏凝儿的脸颊早已红透，像是要滴出血来。
    越过她的肩膀，还看到姜若汐蜷缩的背影。
    一瞬间。
    负罪感如潮水般涌来，浇灭了大半的慾念。
    方诚的动作停滯了。
    冷静下来的他，突然撅起了屁股。
    “……”
    “……”
    “……”
    良久的沉默过后。
    方诚终於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苏凝儿，你太过分了，违背良家妇男的意愿，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所以呢？”
    苏凝儿吐气如兰，湿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喉结：“舒服吗？”
    方诚身体一紧，屁股撅的更高了。
    感到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尝到了一丝香甜的味道。
    没办法。
    腚，撅，高。
    方诚在黑暗中凝视著苏凝儿。
    他发现……她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具有诱惑力。
    一顰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占有、想要欺负的衝动。
    这或许是潮水未曾完全褪去的余波，又或许是深藏於心底本就存在的慾念。
    分不清，也想不透……
    苏凝儿轻咬下唇，再度捏住方诚的下巴：“大叔，还想要吗？”
    “……”
    但此刻，他却无法再强撑，声音乾涩：“想。”
    “好……”
    苏凝儿凑近，轻轻踮起脚尖。
    这一次，两个人都熟练了些。
    不需要预热，直接就攻入对方的领地。
    方诚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探向她的翘臀。
    在无休止的亲吻中，他將她越搂越紧……
    到后面，苏凝儿几乎喘不气过来，她推了推方诚，没推开。
    没办法，只好轻轻咬了一下他。
    然而，这非但没有让他停下，反而引起了他的反击。
    苏凝儿都快要窒息了，又用力的咬了一下。
    “嘶——”
    方诚吃痛，停下了动作。
    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嘴巴里游曳。
    苏凝儿有些抱歉，又有些委屈的说：“对不起，我喘不过气来了。”
    “……”
    “……”
    方诚没生气，只是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翘臀，然后突然收回手，团了一下被子，在两人中间形成一道天堑。
    他转过身去，紧抿著嘴唇，试图平復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片刻后，苏凝儿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大叔，你干嘛？”
    “……”方诚不答。
    “我害怕……你能抱著我睡觉吗？”
    她语气很软、像一只无助的小奶猫。
    方诚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
    尤其是刚才还吃了那么软的嘴子。
    现在，更是对苏凝儿的要求没有招架之力。
    犹豫片刻，终於还是转过身：“抱著你，我会睡不著的。”
    啵~
    苏凝儿仰起头，在方诚的喉结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睡不著我就亲亲你。”
    “……”
    “……”
    方诚感觉自己快要燃起来了。
    就是那种，好不容易快要冷静下来，却又被丟进火炉的感觉。
    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方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道：“你做这些，真的不担心，將来会后悔吗？”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你要是不想对我负责任的话，那后悔就后悔唄。”
    负责？
    姜若汐还睡在隔壁床上。
    重婚罪是犯法的。
    我怎么对你负责？
    方诚问：“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係？”
    苏凝儿：“唇友谊咯。”
    “？”
    方诚了点时间才悟出这是个谐音梗，他抿著嘴唇道：“太突然了，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叔，別想那么复杂。”
    苏凝儿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珍惜当下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
    方诚沉默不语。
    苏凝儿便忍著害羞，主动说道：“別矜持了大叔，再亲十分钟，你就抱著我睡觉，好不好？”
    “不行，若汐醒来会看到的。”
    “放心吧大叔，我有预案。如果我比她先醒，我就钻回去；如果她先醒，我就说我晚上起来上厕所，钻错被窝了。”
    “……”
    方诚总觉得这个计划有些草率。
    但在如今的氛围下，已经不容许他想那么多了。
    小头逐渐占领智商的高地。
    少女火热而主动的身体，就像是一剂致命的毒药。
    將纯情少男推向了成熟的悬崖边缘。
    此次坠落，便是一去而不復返。
    “好吧。”
    方诚说出这两个字后。
    苏凝儿扬起下巴，撅起了嘴唇。
    在闪电雷鸣的间隙中，她说：“这次换你主动，记得，要温柔一点……”
    “嗯。”
    方诚俯下身。
    去採擷那令人无法抗拒的甜蜜。
    吻了不知道多久。
    几乎已经忘却了时间。
    说好的十分钟。
    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方诚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胸口憋闷，涨的甚至开始抽搐而刺痛。
    有这种感觉的，当然不仅仅是胸口。
    就在两人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
    隔壁的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僵住。
    嘴唇依旧紧贴，丁香交缠，一动不动。
    “嗯？凝儿呢？”
    姜若汐揉著惺忪的睡眼，在床的两侧摸索著，却找不到人。
    她声音带著刚睡醒的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方诚和苏凝儿，连呼吸都屏住了。
    汗水，顺著他的额头滑落，滴在了苏凝儿的脸上。
    “奇怪……”姜若汐的声音更清晰了，她摘下耳塞：“人呢？”
    在电光火石间。
    方诚急中生智。
    把苏凝儿往被子里一按，拉起被子將她罩住，同时说道：
    “若汐？还没睡著呢？凝儿说肚子不太舒服，去上厕所了来著。”

 第38章 两难

    “啊，她没事吧？”
    姜若汐有些担心：“要不，我进去看看？”
    “人家上厕所，你进去干嘛啦，快睡吧……”
    黑暗中，姜若汐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嘟囔著：
    “咱们得注意点，不能让凝儿自己在里面待太久。”
    “没事，我还不困，盯著呢。”
    “那行，方诚，辛苦你了哦……”姜若汐憨憨地揉揉眼睛，重新戴上耳塞。
    “……”
    “……”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只剩雷声和雨声交织。
    被子下，苏凝儿被闷得几乎窒息。
    她小口喘著气，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足足愣了三秒，苏凝儿才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伸手推开方诚的肚子。
    方诚耳尖也红了，顺势撅起屁股。
    直到確认姜若汐那边安静下来，他才慢慢掀开被子。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去。
    苏凝儿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像是溺水的人终於浮出了水面。
    她满脸通红，额头上、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而又带著一丝幽怨。
    两人无声地对视著，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
    缓了缓后，方诚伸手指向浴室。
    苏凝儿点头，悄悄地下床，推开浴室的门之后，故意在里面整出了一堆动静。
    冲水声、洗脸声、甚至还刷了个牙……
    出来后，苏凝儿回到自己的被窝。
    看这样子，今晚是不会再跑过来了。
    方诚吐出一口浊气。
    心中有三分轻鬆、又有三分留恋。
    留恋温热的唇，留恋那富有活力，白皙而紧致的身体……
    这夜，方诚註定无眠，脑袋里的想法乱成了一锅粥。
    苏凝儿的闯入，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给了他最深刻的一场启蒙。
    但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姜若汐笑起来的小梨涡，眼角深色的那颗泪痣，还有善良的內心，占据了心底的每一个角度。
    加微信、咖啡下毒、活爹上坟、丝袜揉腿、一幕幕回忆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她说，要把剩下的八颗专注胶囊都给方诚，要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这么好的女孩，绝不能错过。
    可是……苏凝儿呢？
    她的夜袭强吻，虽有破坏他人感情之嫌。
    但方诚又能够理解她，甚至会有一丝心疼。
    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只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种行为固然有待商榷，但毕竟这也是自己未来的第三任妻子，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亲密接触，也不可能说放就放得下。
    那现在怎么办？选谁？
    当两种感情都真实如心跳，天平该倾向哪一边？
    此刻他舌尖还残留著苏凝儿唇齿间的香气，耳畔却迴响著姜若汐说“要考同一所大学”时清脆的笑声。
    月光掠过少女们熟睡的面庞。
    方诚想起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中的警告：“选择本身即是炼狱，不选择，却是更大的深渊……”
    他抿著唇，眼神逐渐坚定。
    不能贪图脚踏两条船带来的短期愉悦，必须要早做选择，以免未来將她们伤得更深。
    方诚给自己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他要好好想想……
    ……
    ……
    周六，忙碌的一天。
    上午，三人分头行动。
    苏凝儿去补办身份证。
    姜若汐去办银行卡提额。
    方诚则去人民医院踩点。
    像这种婚前检查，一般包括体格检查、血液尿液检测、传染病筛查。
    涉及不孕不育专项，还会增添生殖系统检查等基础项目。
    他坐在门诊大楼前等姜若汐，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突然响起：“方诚？”
    方诚转头，看到一个浓眉国字脸大叔，搀扶著身边一位老人。
    “华叔！”方诚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父亲的老板，连忙起身，“您今天带老爷子来看病？”
    “是啊。”
    陈少华嘆了口气，扶著老父亲坐下：“关节炎，睡不好觉，没精神，饭也吃不下，愁死我了。”
    方诚想起前两天让老爸帮忙諮询按摩的事，却被老爸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说什么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还说万一给老爷子按出事了怎么办，没必要担这种风险。
    谁能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也算是缘分。
    方诚上前一步，道：“华叔，我学过一点按摩的手法，要不让我给老爷子按按，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按摩？”
    陈少华看向父亲。
    老爷子眼睛里满是疲惫，却仍旧对著方诚挤出一个笑容：“小伙子，你的好意爷爷心领了，就不麻烦你了。”
    “试试吧。”
    方诚语气出乎意料的坚决：“您要是感觉不舒服，隨时跟我说。”
    陈少华眯起眼睛打量著方诚。
    这孩子，看著倒也是个孝子。
    应该是想通过向我示好，爭取给他爸涨涨工资吧。
    唉……老方给我送了这么多年货，有功劳也有苦劳，是该给他加点工资了……
    陈少华心中如此想著，便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试试吧。”
    “嗯。”
    方诚走到老爷子身后，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昨天，他给苏凝儿治疗伤口的时候就发现一件事。
    给別人使用能力的时候，他是可以控制能力的强弱的。
    为了防止老爷子一下子恢復的过快，方诚將恢復能力的效果调整至最弱……
    手指刚一触碰到老爷子的肩膀，一股温热的气流，便如温泉水般缓缓渗透进他僵硬的肌肉和关节。
    老爷子只觉得肩膀上痒酥酥的，他疑惑地动了动肩膀，却发现原本沉重如铅的关节，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
    方诚的按摩手法专业，揉捏、按压，都恰到好处。
    老爷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浑浊的眼睛里也逐渐恢復了一丝神采。
    “哎呦……舒坦……”
    他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疲惫，变成了现在的享受和放鬆。
    按著按著，他缓缓闭上眼睛，最后竟然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陈少华在一旁看著，眼中充满了惊讶。
    这小子，竟然还真有两把刷子？

 第39章 灵魂导师，包后悔的

    方诚见老爷子睡熟了，便轻轻地鬆开了手。
    陈少华竖起大拇指，低声道：“你小子，行啊。”
    方诚笑著说：“有效就好。”
    两人在老爷子身旁坐下，方诚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身上的外套。
    陈少华在一旁看著，心中感慨万千：
    老方……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他看著方诚的校服，问道：“小方，你今年念高几了？”
    “高三。”方诚如实回答。
    “哦，那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吧，成绩怎样？”
    “还说的过去，应该能考个985。”
    “厉害啊！”陈少华讚嘆道，“我女儿跟你一样大，也是高三，不过她成绩就没你这么好了……”
    方诚笑道：“华叔您过奖了，听我爸说，您女儿画画特別棒，我特別羡慕这种有艺术天赋的人！”
    这话让陈少华听著格外舒心，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又高看了一眼，便说：“小方，你毕业之后乾脆来我们厂里工作吧。”
    其实，方诚还真有这个打算。
    別看陈少华貌不惊人，他的厂子可是做对外贸易的，主营电子產品，在全国有好几家分厂。
    他和老方是同乡，都是一个县城出来的。
    不过当年陈少华胆子更大，更有野心。
    在那个遍地是金的年代，他和方诚的父亲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能跟著您学习，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方诚诚恳地说。
    陈少华看著方诚，越看越喜欢，便问道：“小方，那你今天来医院是做什么？”
    方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婚前体检。”
    “？”
    陈少华一愣：“高三……做婚检？”
    “嗯，没办法，对象坚持要来。”
    “厉害，你对象……也是个人才。”
    聊到这里，方诚突然想起昨晚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他斟酌了一下，问道：“华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陈少华看著熟睡中的父亲，心情正好，便说：“当然可以，儘管问。”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他同时被两个女生追求，而他自己呢，对这两个女生也都有好感，您说他该怎么办？”
    陈少华听到这个问题，绷不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方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感情生活都挺丰富啊。”
    “还好啦……”
    “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陈少华笑道，“叔叔当年，可是电子大厦出了名的万人迷，追我的女孩能挤满一整条流水线。”
    方诚好奇地问：“然后呢？”
    陈少华继续说：“我当时吧，也同时喜欢好几个女孩，於是就都吊著，那傢伙，姑娘们围著我爭风吃醋，別提有多爽了。”
    “再后来呢？”
    “后来……”陈少华咳嗽一声，“后来被其中一个女孩拿下了唄。你叔叔我啊，最后悔的就是没在年轻时把她们全部收了，后来结婚之后，那就彻底没机会了。”
    “全部收了是什么意思？”方诚大为震惊。
    “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有两个女生同时追你，叔叔就把你当成年人跟你聊了哈。”
    “呃……”方诚訕笑著，小声辩解道：“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实话跟你说吧。”陈少华笑著说：“叔叔身边有好多身价过亿的朋友，家里的女人都不止两三个。”
    “？？？”
    方诚不理解：“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男人和女人要的东西本来就不一样。”
    陈少华说：
    “我问你啊小方，身体出轨和心理出轨，你更不能接受哪一个？”
    方诚皱眉：“都不能接受吧……”
    “非要让你选一个呢？”
    “那还是身体出轨比较不能接受。”
    “对。”陈少华点了点头，“大多数男人的答案都是这样。但你知道吗，有很多女人，会更加接受不了心理出轨。”
    方诚不太明白：“为什么？”
    “《进化心理学》里有一种说法，人类的很多行为，包括择偶，都受到生存和繁衍本能的影响。”
    “你想啊，女性生育成本较高，所以她们在选择伴侣时，会更看重对方能否为后代提供稳定的生活保障。”
    “如果男性只是偶尔的身体出轨，可能还不会影响到这些核心的东西。”
    “但如果心理出轨，把感情和资源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对原来的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方诚听得入了迷。
    陈少华接著说：
    “相反，男性呢，他们一般更担心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所以，如果女性身体出轨，就很容易触碰到男性的这个敏感点。”
    方诚依然困惑：“这確实能解释刚才的出轨问题，但是我还是不太理解，这和我最开始的问题有什么关係？……”
    “关係就在於，女性有时候並不在意你是否绝对忠诚，她们更在意你是否拥有足够的资源，倘若你的资源均分给两三个人，也是大於多数人的，那么她们就会考虑同时跟你在一起。”
    方诚皱著眉头：“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吧？”
    “当然了，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叔叔只是说出一种可能性。”
    “……”
    方诚顿了顿，又问：“那，结婚怎么办？”
    “嘖，这么死板干嘛，別领证啊。”
    “那上户口什么的……”
    “现在的政策是，只要生了就能上户口，再说了，实在不行，你一个人领一年的证嘛，这个结完了跟那个结，结婚次数又没有限制的。”
    方诚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一件事。
    系统面板里，未来的他，就是37结婚、38结婚、39结婚，一年结一次婚……
    该不会……当时的自己就是纯渣男，故意这么操作的吧？
    想想就害怕。
    嗡嗡——
    方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姜若汐到医院门口了。
    方诚道：“华叔，我去接下对象。”
    “嗯嗯。”
    陈少华笑著跟他挥手。
    今天，他又用自己的金玉良言劝诫了一个懵懂的少年。
    陈少华觉得自己简直是灵魂导师。
    但他不知道的是……
    这將成为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当未来的方诚第一次叫他『岳父』的时候，陈少华瞬间就想起了今天这番对话。
    然后……日了狗的心都有了。

 第40章 风华旧事

    方诚接到姜若汐，回去找陈少华。
    陈少华正翘著二郎腿，玩《开心消消乐》。
    他纯氪金玩家，菜的抠脚，每关都要用道具才能通过。
    听到脚步声，陈少华放下手机。
    目光先是落在了方诚身上，隨即转向身旁的姜若汐。
    姜若汐今天穿著一袭纯白连衣裙，隨著她的步伐，裙摆下修长白皙的小腿若隱若现。
    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搭配著白色中筒袜。
    头髮隨意地披散在肩头，发尾微微向內弯曲，衬托出她精致小巧的脸庞与泪痣。
    陈少华被惊艷到了。
    隨后看著方诚，眼神里又多一分认可。
    在陈少华的观念里，情侣之间的综合价值一定是匹配的。
    方诚能和如此出眾的女孩走到一起，甚至还急匆匆地拉来做婚检……这无疑从侧面印证了他的优秀。
    陈少华忍不住在心里感嘆：
    要是我女儿將来也能找个这么出色的对象就好了！
    除了这些想法外，陈少华还隱约觉得姜若汐有些面熟。
    “叔叔好！”
    姜若汐微微鞠了一躬，声音甜美清脆。
    “……”
    陈少华上下打量著姜若汐，疑惑著开口：“你好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耶？”姜若汐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惊讶，“不知道誒。”
    陈少华追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姜耀杰。”
    “！”
    陈少华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你是老薑的女儿啊！”
    “？”
    方诚满头问號。
    姜若汐也是一脸的茫然。
    陈少华站起身来，笑著解释道：“你爸以前是我们厂的供应商，专门帮我从日厂代理环氧树脂的！”
    “哦！”姜若汐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几分回忆的神色，“我好像听我爸提起过，他以前有个大客户，好像是叫……风华？”
    “风华高科，我的厂子，生產二极体的。”
    “！”
    姜若汐捂著嘴，小脸上写满了惊讶：“这也太巧了吧！”
    “谁说不是呢！”
    陈少华笑著摇了摇头：
    “我就说在哪儿见过你，应该是以前你爸请我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吧。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不像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咯！”
    姜若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下了头。
    陈少华接著问：“誒，你爸最近在忙什么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哦……”陈少华眯著眼睛，回忆著：“我记得是21年吧？最后一次交货结束之后，我就和他再没联繫了。”
    方诚抱著学习的態度，插了一句：“华叔，厂子为什么不直接和上游厂商对接，反而需要供应商在中间代理呢？”
    “这你就不懂了。”
    陈少华解释道：“找供应商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他们垫资。做实业，现金流最重要，能延后付款，对我们来说有很大帮助的。当年老薑出了点事，怎么也联繫不上，没办法，我们才换了供应商。”
    方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休息的老爷子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只睡了短短十几分钟，但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眼神也比之前清亮不少。
    “爸。”陈少华坐到老爷子身边：“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定格在方诚身上。
    他缓缓地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真不错！有两下子！”
    陈少华顺著老爷子的目光看向方诚，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夸完方诚，回头就要训陈少华了：
    “你看看你，找了那么多主治医师，拍了那么多片子，还不如人家小伙子按几下管用！我早就说过，我这身子骨硬朗著呢！”
    “是是是，您说得对。”
    陈少华连连点头：
    “小方啊，以后周末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来家里一趟，给老爷子做做按摩？”
    “没问题的华叔。”
    老爷子却不乐意了，敲了敲陈少华的脑袋：“人家小方还是个学生呢，时间多宝贵！你別老想著麻烦人家！”
    “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数。”
    陈少华道：
    “小方，我看你对厂子里的事情也挺感兴趣的，这样吧，等你暑假有空了，就来我这儿实习，我亲自带你，让你好好熟悉熟悉业务，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华叔！”
    方诚表情欣喜。
    事业这方面，能从风华高科入手，那可比自己从零开始有把握多了。
    陈少华笑著摆了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分別和姜若汐、方诚交换了联繫方式。
    “行了，你们年轻人忙去吧，我扶老爷子回去休息了。”
    陈少华说著，小心翼翼地搀扶著老爷子站了起来。
    姜若汐和方诚连忙起身，將他们送到了门口。
    “华叔，您慢走。”
    “叔叔再见。”
    目送著陈少华离开，方诚和姜若汐对视了一眼。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是啊。”姜若汐点点头。
    “不过……”方诚好奇道：“21年，你父亲怎么了？”
    姜若汐回忆：“21年……是我初中的时候吧？我记得那时候父母总是吵架，家里的气氛总是阴沉沉的。后来，父亲就不怎么回家了。再后来，回家的人，渐渐变成了催债的人。到现在，家里基本就只有母亲在挣钱了。”
    方诚突然想到了苏凝儿。
    记得苏凝儿的父亲，也是在初中的时候突然消失的。
    他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还能联繫上你父亲吗？”
    “当然能啊。”姜若汐道：“父亲说，他投资失败，对不起我们，没有脸面回家。”
    “有一次他喝醉了，在电话里说……他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方诚听著姜若汐的讲述，沉默了。
    姜父的遭遇，似乎比想像中的还要复杂。
    又想到自己。
    如果不是姜若汐提前觉醒系统。
    自己的父亲也已经死於车祸。
    从父亲的悲惨遭遇上来说、方诚、姜若汐、苏凝儿，他们仨还真挺有缘分的……
    嘖，什么地狱笑话……
    在等待叫號的过程中。
    姜若汐拿出了三摺叠手机。
    这款手机从外形上看，並没有什么特別之处。
    但当方诚拿到手上之后，才发觉它的重量特別轻，毫无坠手感。
    嗡嗡——
    两部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
    紧接著，屏幕上出现了由无数细小光点组成的动態星空图案，星光缓缓旋转，最终匯聚成一个心形。
    姜若汐抬头。
    系统面板上出现小字：
    【绑定成功，星河伴侣模式已启动！】
    【现在介绍本机功能！】
    【主要功能：绝对隱私，无法追踪、无法破解。】
    【附加功能（控制面板只在主机上显示）：智能充电，无限续航，心率共享，位置共享，情感共振，纪念日提醒，不受任何屏蔽器限制。】
    【他並不会知道这些功能，他只会认为这是一部普通的三摺叠手机。】
    【请利用这些信息差，狠狠的攻略方诚吧！】

 第41章 爱拍照的小机灵鬼

    方诚看著系统面板上的小字，一时无言。
    姜若汐咳嗽一声，佯装淡定的看看手机：“好像也没什么特別的地方嘛，就是比普通的三摺叠要轻一些。”
    方诚：“……”
    “嗯？”姜若汐歪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嘛？”
    方诚微笑：“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姜若汐说：“以后你要把这个手机带在身上哦！”
    方诚微笑：“好。”
    过了会。
    两人等叫了號，各自去做检查。
    终於一个人之后，方诚拿出手机，皱著眉头仔细研究。
    这部手机与普通三摺叠手机並无二致，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烦。
    总不能以后天天被姜若汐监控著吧！
    ……
    两人做完检查，在医院门口集合。
    方诚挑挑眉毛道：“你看，今天天气很好耶！”
    姜若汐看了看天。
    蓝天白云。
    就是深城一如既往的好天气，没什么特別的。
    她笑了笑，配合道：“是呢！天气不错！”
    方诚看她笑了，说：“不生我那天掐你脸的气啦？”
    “看在天气这么好的份上，不生了吧！”姜若汐抱胸，扬起下巴：“再生气恐怕就有点不懂事了！”
    方诚被逗笑了，温声说：“手机给我，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在医院门口？”
    “去前面那条林荫小道拍。”
    “好！”
    方诚接过姜若汐的手机，让她摆好姿势，先胡乱拍了几张，然后疯狂的滑动手指，开始寻找控制面板！
    姜若汐弯腰嗅，梨涡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好了嘛？”
    方诚：“哦！你下巴抬起来一点，把头髮缕一缕，再后退一步，对就这这样，別急嗷，三，二，一。”
    看似专业的指导，其实全是扯淡的，只是为了爭取时间！
    “漂亮漂亮，再去树那边拍几张，我们来点层次感！”
    “跳起来，我给你抓拍几张！太棒了！”
    “原地转圈圈，誒，对咯！漂亮！”
    在方诚的彩虹屁中，姜若汐渐渐迷失了自我，沉迷於拍照中……
    而方诚，终於在设置里找到了那不起眼的“星河伴侣控制面板”八个字。
    他仔细翻阅，在该界面的最下方，找到了一条信息：
    【將控制面板功能开放给方诚，注意，一旦开放，则无法撤销！】
    方诚毫不犹豫地点击开放！
    【是否確定？提醒：一旦开放，则无法撤销！】
    开放，必须开放！
    【功能开放成功。】
    屏幕上，有关『开放功能』的信息消失了。
    方诚目的达成，切换回相机，隨意拍了几张：“行了，来看看吧。”
    姜若汐一脸期待的拿回手机，点开相册。
    第一张照片，角度诡异，糊成一团，人脸都看不清。
    姜若汐嘴角抽搐了一下。
    滑到下一张。
    这张照片更离谱，正好抓拍到姜若汐头髮飘到鼻孔里，她拨头髮时候的动作。从这个角度看，就像姜若汐在挖鼻孔一样。
    “？”
    姜若汐一动不动，愣在了原地。
    站在他身后的方诚噗哈一声，捧腹大笑：“姜若汐，你扣鼻屎誒！哈哈哈哈！”
    “？”
    姜若汐，握著手机的右手，逐渐发力，青筋隱隱浮现。
    她仿佛big mom附体，嘴角咧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浑身散发著骇人的气势。
    方诚还嫌火候不够，趁姜若汐不备，又掐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转身就跑！
    姜若汐彻底破防了！
    “方诚！！！！！”
    方诚跑的像兔子一样快，拍拍屁股：“追不到我追不到我，略略略……”
    姜若汐像只尖叫的土拨鼠：“啊！！！！！”
    ……
    ……
    下午，学校附近的一栋豪华公寓。
    18楼，大平层里。
    三人匯合。
    方诚戳戳姜若汐的肩膀：“还生气呢？”
    姜若汐猛地一甩肩膀，差点把自己甩脱臼：“別碰我！”
    “行。”方诚说：“那等你消气了，我再来哄你。”
    “？”
    姜若汐差点再度破防，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
    千万別著了方诚这个大坏蛋的道。
    他就是个坏人！
    就喜欢看我生气！
    姜若汐走上前，挽住苏凝儿的胳膊，语气温柔：“妹妹，你觉得这间房怎么样呀？”
    苏凝儿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从见面开始，她就看著方诚和姜若汐不停地互动、秀恩爱。
    而她却只能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但是……
    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那即便咬碎了牙，也要走下去。
    亲都让他亲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苏凝儿吸了吸鼻子，说道：“还可以吧。”
    一名带看房的女房產中介开口，语气专业而又不失亲和：
    “您之前提到过，比较注重居住的舒適度和生活便利性，也希望是拎包入住的。”
    “这套房子在同等预算和区域內，可以说是最契合您需求的。”
    “全屋一线品牌定製装修，建材和家电都是高標准配置。”
    “空间布局上，是目前很受欢迎的南北通透大平层，居住体验非常好。”
    方诚揣著兜到处走，左敲敲，右摸摸，又跑到厕所去试了试水流和温度。
    来的路上，他特意请教了大d老师，如何在看房时表现得更专业。
    现在，正是展现演技的绝佳时机！
    房產中介很有眼力见，她猜测，这个穿著校服的男生很可能才是真正出钱的大老板，於是跟在他身后说道：
    “先生，这间房是您和您女朋友一起住吗？”
    “嗯？”
    方诚回过头，眼神中带著一丝疑惑。
    “哦，不好意思！”中介看了一眼姜若汐，欠身说，“我以为您和那个女生是情侣呢，毕竟看起来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嘿嘿。”方诚笑著说道：“那就这间房吧，我觉得不错。”
    中介心中狂喜：yes！
    今天这一单，谈得也太顺利了！
    还是学生哥好啊，一点都不墨跡！真想衝上去抱著他啵两口！
    不远处，姜若汐对苏凝儿说：“妹妹，我去上个厕所哦。”
    “嗯嗯。”苏凝儿微笑著目送她离开。
    当洗手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
    苏凝儿心念一动，快步衝到方诚怀里，抬起头：
    “大叔，快，亲一下！”
    方诚：“？？？”

 第42章 唇锁十八楼

    苏凝儿有写日记的习惯。
    当晚她蜷缩在书桌前，翻开崭新的日记本，落笔成书：
    ——
    下午三点十七分。
    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见灰尘悬浮成银河，中介小姐的睫毛抖个不停——
    她惊讶、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她的眼中，应该从没想过我会是大叔的女朋友吧。
    还有大叔。
    大叔的表情除了僵硬，还有三分紧张，和三分渴望……
    我看见他喉头滚动了一下。
    当他的喉结滚动时，我的手指也在发烫。
    我知道，他享受跟我亲吻的感觉，我又何尝不是呢？
    於是我鼓起勇气，做出一种火热而淫荡的表情，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別。”
    当我亲上去之后，大叔才缓缓地吐出这个字，他的声音突然就变得那么沙哑，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每次他说出这种欲拒还迎的话的时候，我都知道，他只是希望我更主动而已。
    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
    从者与御主的关係，牢不可破。
    至於他，我不知道他是卫宫士郎、还是言峰綺礼。
    我只知道，他热衷於扮演纯情处男，他的令咒，热衷於看我主动……
    像他这样的人，说什么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女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就算和姜若汐的纯爱拉扯，也不过是游戏人间的一种方式。
    我看得很透彻。
    要想留在这种御主身边、本来就意味著风险和牺牲。
    一无所有的我，还能怎么做？只能儘量的满足他的癖好，陪他演好这一场第三者插足的戏码。
    於是，我说出连自己听起来都脸红心跳的话：
    “大叔，別墨跡了，亲十秒，不会被发现的！”
    他眼神一怔，再一次露出了那股纯情小男生的清澈。
    就像是真的被我吸引住了，放弃了所有的理智一样……
    这是他表演的最好的时刻，也是我，每次看到都会有些心动的地方。
    看到他的这种眼神。
    我才能意识到，原来我还是有价值的，原来我还是有人喜欢的……
    吻了上去。
    我闭上眼睛，不顾外人眼光。
    丁香交织中，我的大脑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施展的三划令咒，每次只要我一跟他亲吻，我就会忘了时间的流逝，忘了一切……
    厕所里传出冲水声。
    握在我臀部的手一颤，他的眼神重新恢復了一丝清明，对我说：
    “好了，別闹了！”
    “嗯。”
    我强忍住內心的愧疚感，大大咧咧、看似无所谓的走向窗台，然后左敲敲，右打打。
    这是我来的路上问豆包老师的技巧，如何在看房子的时候显得更加专业……
    嗯，很有帮助。
    姜若汐走了出来。
    我不敢看她。
    她是那么的纯真、善良。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或许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越接触，越发觉她简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宝藏，有点像是……远坂凛？
    世间竟真有这般人。
    尘世的污浊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一样……
    怪不得。
    我们拿到的剧本，会这么的不公平。
    姜若汐歪头看著我，语气中带著一抹担忧：“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什么也不敢。
    我不敢问我爸爸是不是真的是同。
    我不敢问孟女士我是不是真的不是她女儿。
    我不敢问，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我的亲生母亲又是谁？
    我不敢问，她为什么从来没联繫过我……
    姜若汐脚步更加急促了，朝我这边走来。
    我心一惊，连忙说道：“没事啦，就是今天没吃饭，有点低血吧可能。”
    对面的房產中介机灵的开口道：“嘿嘿！今天有活动！我这边可以给各位提供最低折扣……”
    她的声音完全是在吸引姜若汐的注意力，后面在说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
    只见姜若汐走过去，跟那个中介討价还价。
    明明是我租房子，她那么上心干嘛啊……
    我看著她的背影，长久的僵在原地。
    姜若汐，你知道吗？
    其实，我並没有想要抢走方诚。
    但我也知道，等未来，知道真相的你一定会很难过。
    这是我欠你的。
    在除了方诚的事情之外。
    我会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姐姐一样看待。
    保护你、尊重你、把我从方诚身上挣到的钱拿给你，给你买漂亮衣服、给你买包包、给你也租一栋大平层。
    我只希望你不要太生我的气。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我怎么跟你道歉都行。
    现在道歉也行。
    【姜若汐，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对你的愧疚，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一定会付诸为行动的。
    你相信我。
    那边。
    他们三个聊的差不多了，房產中介拿出一份合同，向我们推荐起楼下的火锅店。
    我过去把合同签了，並押一付三，给了房租——
    二十万。
    几乎清空了我的银行卡……
    所以今晚，必须要让大叔留下来。
    不然……连最基本的生活恐怕都成问题。
    只是……看我愿意牺牲多少而已。
    好问题。
    现在的我。
    愿意牺牲多少啊？
    晚上。
    只要姜若汐看不见，我就会缠著大叔，像条狐狸精一样……跟他討要亲吻。
    后面，我的胆子越来越大。
    甚至，在姜若汐前脚踏出电梯的空挡，我都敢在大叔脸上亲一下。
    在电梯口，在火锅店，在商场、在昏暗的街边，在繁星下。
    我们背著姜若汐，吻了不知道多少次。
    直到最后，我轻声在大叔耳边说：
    “你打车送姐姐回去，然后回来，我在家等你。”
    就现在。
    门铃响了。
    ——
    苏凝儿合上日记本，侧头看向书桌旁那个巨大的全身镜。
    镜中。
    她红色的长髮有些湿润，显然刚洗完澡。
    穿著一条长裙、一件风衣外套，都是晚上逛街的时候买的。
    打开风衣外套，里面藏著情趣內衣。
    这是刚刚她外卖点的。
    跟著外卖送过来的，还有几盒不同款式的保险套。
    古希腊人说命运不可违抗时，可没说过命运会穿著维多利亚的秘密去开门。
    当红色长髮滴落水珠，她知道这不是诱惑，是献祭。

 第43章 假戏真做还债后

    联塘新村，一家砂锅粥店门口，的士停下。
    车內灯光亮起，姜若汐细细打量著身旁的方诚，伸手替他抚平衣领的褶皱，轻声叮嘱：“前夫哥，你等会一定要装起来哦。”
    “我尽力。”
    下车，绅士地为姜若汐拉开车门。
    姜若汐挽著方诚的胳膊，款款走进店內。
    正忙著招呼客人的何江萍瞥见两人，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活计，目光落在方诚身上，若有所思。
    突然，她眼睛一亮，拍手道：
    “同学！你就是上次多转了三千块钱的那位吧！阿姨这就把钱退给你！”
    这番举动立刻引来周围食客的注意。
    一位老客认出了姜若汐，吹了声口哨：“何姐，闺女带男朋友回来啦！”
    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和起鬨。
    有人说：“可惜了！我还想等我儿子发达了介绍给若汐呢！怎么就给这小子抢先了呢！”
    也有人面色古板的说：“若汐啊，你答应叔叔上大学之前不谈恋爱的呢！”
    姜若汐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一只手背在身后，但挽著方诚的手却始终没有鬆开。
    何江萍笑著向客人们示意，转过头，压低声音对女儿说：“闺女，快鬆手呀，大庭广眾的，干嘛呢！”
    姜若汐抿了抿嘴唇，抬起头，大声道：“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方诚，他对我可好了！”
    何江萍：“？”
    短暂的静默过后。
    那位面容严肃的食客摇了摇头，劝说道：“若汐，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些所谓的『情绪价值』，都是可以演出来的，你不要被骗了。”
    何江萍长嘆一声。
    拉过女儿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闺女，咱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欠了那么多债……別再拖累別人家了。”
    “妈，我已经见过方诚的父母了。”
    姜若汐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很喜欢我，听说了咱们家的情况，给了我六十万的彩礼做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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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何江萍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多少？”
    “六十万，已经打到我卡上了，等会儿我就转给您。”
    何江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食客们也纷纷停下筷子，脸上写满了惊讶。
    喧闹的夜市大排档，在这一刻竟然瞬间安静下来。
    那位面容严肃的食客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露出市侩的笑容：“行行行，这就对了！若汐啊，男人比女人更看重钱，情感可以偽装，真金白银可假不了。不管这孩子家境如何，他愿意拿出这笔钱，至少说明他是认真的……”
    其他食客也纷纷说道：
    “六十万？若汐，我出一百万，你跟我儿子处！”
    “你掏的出一百万吗你就在这吹？若汐！选我儿子，我家真有一百万！”
    姜若汐歉意地说：“叔叔，您误会了，我不是因为钱才和方诚在一起的。我们是在学校补课时认识的，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和方诚说好了，这笔钱算是我借他们的，等我毕业后，一定会还清的！”
    这番话让食客们刮目相看。
    顿了顿后，真诚的讚扬声响起：
    “这才对嘛！”
    “仔细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嘛，不错不错。”
    “会喝酒吗？来，同学，陪叔叔喝两杯！”
    来村中小店吃饭的多是熟客。
    大家也很热情。
    何江萍笑著將他们一一劝回，拉著姜若汐和方诚进了里屋。
    她抿了抿嘴，这个动作像极了姜若汐。
    开口道：“方诚，这笔钱……我们不能收。你和若汐如果是真心喜欢对方，阿姨不反对，但是……你们的感情不应该这么早牵扯到金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江萍不希望这件事变成一场买卖。
    姜若汐看向方诚。
    见他说道：“阿姨，外面的钱利滚利，还起来不合算，我们可以签订字据，您借我们家的钱，就按照银行的基准利率来还。
    他看著姜若汐，目光温柔：
    “我是真心喜欢若汐，不想看到她为债务忧心，更不希望她在高三的关键时刻，还要为了还债而奔波兼职。”
    “阿姨，您放心，在双方父母正式见面、订婚之前，我们会把重心放在学业上，共同努力，一起进步……”
    何江萍没想到一个学生能把话说得如此周全得体。
    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姜若汐。
    姜若汐连忙挽住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我真的没骗您，我不是因为钱才和方诚在一起的，也不会因为这笔钱就委屈自己。今天他惹我生气了，刚才在车上我还揪他耳朵呢！”
    被女儿这么一说。
    何江萍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笑容，她道：“那什么……方诚，你们吃过晚饭了吗？阿姨给你们做碗虾蟹粥？”
    “不了不了阿姨，我著急回家。”方诚婉拒：“家里有人在等我呢。”
    “哦哦，是父母吧。”
    何江萍从柜子里翻出一饼普洱茶：“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陈皮普洱你带回去……”
    “真不用了阿姨，我赶时间，先走了！”方诚摆摆手，快步离开。
    “誒，你……”
    何江萍没拦住。
    她看著方诚的背影，无奈的嘆了口气。
    这小子，上次给完三千块钱之后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若汐送方诚到门口，帮他拦了辆计程车，在他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啦，前夫哥，原谅你今天拍我丑照的事了。”
    方诚点点头：“打听一下家里还欠多少钱，等检查报告出来，咱们儘快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帮你把债还清。”
    “嗯！”姜若汐露出甜美的笑容。
    方诚道：“我爸妈说了，今晚没能一起吃饭，但食材都给你留著呢，明天中午过来吃。”
    “知道啦。”姜若汐乖巧地点头，替他关上车门。
    方诚摇下车窗，恋恋不捨的跟姜若汐挥手道別——做戏要做全套。
    大排档的喧闹声渐渐远去。
    他缓缓摇上车窗，望著窗外深邃的夜空，思绪万千……
    接下来怎么做，他要好好想想。

 第44章 大叔，你终於来了

    回到家中，爸妈已经睡了。
    桌上那几盘用铁扣饭盒扣著的剩菜，还隱隱散发著一丝余温。
    方诚默默地扒拉著碗里的饭。
    一边咀嚼，一边思量著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从小，他就明白一个道理：
    做任何重大决定之前，都必须给自己留出足够的冷静时间。
    苏凝儿今天，简直就是一个骚货。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只要姜若汐稍不留神，她就会像一条滑腻的水蛇般缠绕上来，献上自己柔软的唇。
    要不是知道她的家庭背景，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反常，方诚恐怕真会把她当成那种出卖色相的女人。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去不去？
    从生理角度出发，毫无疑问的是要去，並且要赶紧去、快速去，以防身体发生什么不良病变。
    方诚很好奇，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种，面对如此勾引却能无动於衷的男人？
    可能有吧，但反正不是18岁的他。
    而从另一个角度，理智又在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苏凝儿此刻的反常行为，归根结底，是源於內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如果自己就这么趁虚而入，和她发生了关係，算不算是一种卑劣的乘人之危？
    更何况，还有对姜若汐的愧疚。
    三种复杂的情绪，如同三股狂暴的洪流，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碰撞。
    搅得他心烦意乱，思绪如麻。
    胡乱地扒拉了几口面前的剩饭剩菜，便一头扎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柱倾泻而下。
    他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嘴巴贪婪地在水流的间隙中捕捉著稀薄的空气。
    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
    鬼使神差地打开衣柜，掏出一件帅气的白色衬衫。
    注视著这件衬衫，方诚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苏凝儿的红唇印在衣领上的画面。
    他猛地摇了摇头，飞快地將衬衫塞回衣柜，然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然而，思绪却像脱韁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
    瞬间又联想到那天晚上，姜若汐就睡在另一张床上，而苏凝儿却躲在自己的被子里……
    当时自己甚至还不小心甩到了她的脸。
    冷静？
    根本冷静不下来！
    脑子里除了那玩意儿还是那玩意儿。
    方诚感觉自己现在急需一本答案之书。
    身边没有这种东西，他便拿出英语词典，隨机翻出一页。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单词竟然是——brave，勇敢。
    看到这个单词，脑子里瞬间想起一首歌：
    勇敢勇敢我的朋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跳下床，像一只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过了好久。
    他再次打开衣柜，从中取出那件白色的衬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已经冷静了一个小时了，完全冷静不下来！』
    『基於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內心了。』
    『我可以过去找她，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我过去找她不是为了要发生什么，而是为了好好跟她讲道理，劝她向善。』
    『想必我们一定会畅谈一整晚，度过一个灵魂上充分沟通的夜晚吧。』
    『同时，我也是为了挑战自己的软肋，看能否控制住自己。』
    『很好，很有精神！』
    下定决心之后，方诚便不再犹豫。
    先是拿出自己的三摺叠手机，给姜若汐发了一条晚安简讯，然后毫不犹豫地锁定了自己的位置和心率。
    紧接著，又拿出一张小纸条，给爸妈留言，说自己今晚要去小胖子家过夜，明天中午会准时回来吃饭。
    做完这一切，马不停蹄地套上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蹬上鞋子，像离弦的箭一般衝出家门。
    好急，好急啊！
    在打车前往苏凝儿所住的大平层的路上.
    心臟“砰砰砰”地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我就是过去跟她聊一聊，讲讲道理。』
    『我就是过去跟她聊一聊，讲讲道理……』
    终於，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上楼，站在苏凝儿家门口。
    却发现自己的心臟跳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深呼吸平復心境，伸出手，按下门铃。
    “叮咚——”
    门铃响的那一瞬间，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变得异常乾涩。
    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衬衫的衣领和下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门內却迟迟没有动静。
    『她……不会是已经睡著了吧？』
    『喊我来家里，难道只是一句玩笑话？』
    方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慌乱。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按响门铃。
    “叮咚——”
    这一次，他终於听到了房间內传来的脚步声！
    “踏，踏，踏……”
    脚步声非常清脆，一听就知道她穿了高跟鞋。
    方诚赶紧凹出一个自然、鬆弛、淡定的表情。
    咔噠——
    门开了。
    方诚缓缓地走了进去，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苏凝儿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直接用自己柔软而火热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猝不及防之下，方诚连连后退了三步。
    直到后背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苏凝儿一边亲吻著，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搂住方诚的脖子，动作比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更加大胆。
    她轻轻地舔一圈方诚的嘴巴，然后又咬了咬他的下嘴唇。
    最后，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娇媚地说道：“大叔，你终於来了。”
    方诚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发现苏凝儿身上穿得还算“正常”，悬著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凝儿，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今晚过来，是希望能跟你好好地讲清楚……”
    “讲清楚什么呀？大叔。你真的很爱说教哎。”
    穿了高跟鞋的苏凝儿至少有一米七几。
    她只需要稍稍踮起脚尖，攀著方诚的肩膀，便能將自己的红唇送到他的嘴边。
    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呼吸交织，带著阵阵的香气。
    苏凝儿嗅了一口：“你洗过澡了？”
    方诚连忙说：“洗澡不是很正常？回家当然要洗澡了。”
    苏凝儿轻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指，捏住方诚的下巴，强迫他抬低头，让他的嘴唇正对著自己的红唇。
    “那大叔，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一边说教我，我一边亲你；二，我一边亲你，你一边说教……你选哪个？”
    艹！
    方诚在心里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挑战失败！女人果然是我的软肋！
    老子一点都克制不住自己！
    去他妈的克制！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趁人之危！
    这种情况下能忍住的都他妈的是神人了！
    此刻，方诚的大脑里，只剩下了四个字——
    日后再说！
    他狠狠地抓住苏凝儿的两片臀瓣，几乎要將她整个人都托举起来。
    与此同时，嘴唇也吻了上去。
    苏凝儿毫不示弱，双手紧紧地捧住他的脸。
    在明媚的夜，在新房，两人丁香交织……

 第45章（3k加更，求追读！）

    唇齿间的热度，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连方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件白衬衫是如何被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扣子。
    他裸著上身，露出腹肌和马甲线。
    苏凝儿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肉线条，又顺著马甲线的尾端向下摸去，令他耳根泛起一片緋红。
    “等等。”
    方诚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苏凝儿的肩膀：
    “你不需要为了我做这些，即使你不这样做，我也会照顾你。所以，你……確定想好了吗？”
    苏凝儿微喘著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叔，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你不觉得很煞风景吗？”
    “回答我。”
    “大叔，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以后我会后悔，现在也停不下来了。”
    苏凝儿的眼神嫵媚得要拉出丝来：“你该不会觉得只有男生有欲望吧？”
    她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方诚的嘴唇上：“女生也是有欲望的哦。”
    说完，她缓缓褪下大衣。
    那一瞬间，方诚的目光凝固了。
    一套性感的黑丝，和维多利亚级別的內衣，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再加上那双红底高跟鞋。
    让他瞬间就想到了一句话——
    红底朝天，法力无边。
    还有四个字他不敢说。
    喉结滚动，方诚下意识地想要伸手触碰。
    苏凝儿却轻盈地避开，留下一个令人回味无穷的眼神：“来房间里吧。”
    房间內，早已布置妥当。
    昏暗的灯光、悠扬的爵士乐，还有一瓶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
    方诚此刻无心风雅，他从背后环抱住苏凝儿，双手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右手沿著她腰部的曲线向下，轻轻抚摸著那条绑著丝袜的束带。
    他的鼻尖撩起她垂落的红髮，凑近她雪白的脖颈后方，贪婪地吮吸著她耳后传来的淡淡馨香。
    苏凝儿被他撩拨得有些痒，忍不住轻笑出声，隨后挣开他的怀抱：
    “大叔，这么快就猴急啦？別急嘛，我们先玩个游戏。”
    方诚顺手关上房门，在鬆软的床榻上坐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啊，你想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苏凝儿倒上两杯红酒，將其中一杯递给方诚，“大叔，需要我解释一下游戏规则吗？”
    “不用。”
    方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酸涩，他並不喜欢，却还是说道：“再来一杯。”
    “好哦。”
    苏凝儿又为他斟满，隨后说道：“那，我先问你一个真心话。大叔，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几分是表演，几分是真心？”
    方诚大概知道她的担忧从哪来。
    坦诚地回答：“我並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拥有神力並不代表我就不是人了。和你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真心的，没有表演。”
    说到这里，他苦涩地笑了笑：“反倒是和姜若汐在一起的时候，我表演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听到这个答案，苏凝儿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很开心。
    她將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神情愈发温柔，像一只刚刚沐浴完毕的布偶猫。
    “该我问你了，对吧？”方诚开口，“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和打算？”
    苏凝儿托著腮，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靠近了方诚。
    两人都坐在床上，苏凝儿挽著方诚的胳膊，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未来的打算啊……先从大叔这里赚到足够多的钱，实现財务自由，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然后……再去找爸爸吧。我想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拋下我，也想知道我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
    昏暗的光线下。
    苏凝儿身上的黑色套装，不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儘管她此刻的回答如此正经，方诚还是无法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苏凝儿微微抬起下巴，看到他这副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真的，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感觉到自己好有存在感，好有价值，好被人喜欢啊。
    她轻声说道：“大叔，在我们游戏的过程中，你不一定要那么老实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呵，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了。”
    方诚明明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却依然保持著淡然的语气。
    为了配合自己的话，他直接抽出被苏凝儿挽住的左手，大胆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就是你的不老实吗？”
    苏凝儿的声音几乎贴著他的耳廓。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的呼吸完全喷洒在耳窝里，让他忍不住微微躲闪。
    “別躲呀。”
    苏凝儿调皮地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脸扳正，然后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温柔地舔了一下：
    “大叔，加油！別怕！”
    “？？？”
    方诚咬著牙！
    怕？！
    我活这么大，就没带怕的！
    空气出现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苏凝儿打破了僵局，她说：
    “该玩大冒险了，还是我先问你吧，哈哈。”
    比起平常，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乾涩和不自然。
    “大冒险的话……这样吧，你把眼睛闭上，双手背在身后，张开嘴巴，然后我餵你吃东西，你猜猜我餵给你的是什么。如果能猜出来，就算你通过了这次冒险；如果猜不出来，那就继续猜，直到猜出来为止，听明白了吗？”
    “好。”
    方诚点点头，乖乖地將双手背在身后，闭上了眼睛：“你来吧。”
    接下来，方诚感觉到一双温润的唇瓣直接覆了上来，紧接著便是今天已经体验过无数次的那种美妙触感。
    这还用猜吗？根本不需要猜就知道是什么。
    大概三十秒之后，苏凝儿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大叔，你猜刚才那个是什么呀？”
    方诚回答：“没猜出来。”
    “噢，那就只能再猜一次了。”
    过了一会儿，当双唇再次相触时，方诚不仅感受到了唇瓣的温度，还尝到了其中夹杂的红酒味道。
    苏凝儿將红酒一点点餵进他的口中。
    方诚吞咽下红酒后，两人並没有立刻分开，而是保持著这个姿势，又亲了许久。
    这一次，吻著吻著，苏凝儿便跪坐在了方诚的身上，樱唇微启。
    在这个位置上，她可以捧著方诚的脸，亲的更加深入。
    过了不知道多久。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红酒。
    两人几乎都忘了时间的流逝。
    只听苏凝儿在最紧要的关头回过神来，並且以从未有过的羞涩语气说道：“大叔，我去关个灯。”
    她刚想从方诚身上起来，却立刻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臀部，將她重新按回了原位。
    方诚不语，只是默默地將手放在她身后的內衣扣子上。
    苏凝儿见状，咬著下唇，闭上了眼睛，也不想著关灯的事儿了。
    开著灯也挺好的，毕竟能看到方诚的腹肌，其实也挺养眼。
    就这么过去了一秒、两秒、三秒……
    方诚的手在內衣扣子上动来动去，可无论如何就是解不开。
    他有点毛了。
    妈的，这玩意儿谁设计的，怎么那么难解？
    苏凝儿睁开眼睛，看他还在那恼火地解扣子，不由得扑哧一笑，然后温柔地说道：“我来吧。”
    轻轻的一点，便將扣子解开。
    接下来两人的对话更加无厘头。
    “大叔，我买了很多，你选一个。”
    “都可以。”
    “那就这个吧！”
    “咋用？”
    “我也不知道，拆开来研究研究……”
    “哪个是正面？哪个是反面？”
    “不知道，试试吧。”
    別看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整套过程两个人都著急忙慌的。
    既有害羞的底色，又有不想让对方看出来自己害羞的逞强，还有急切想满足的衝动。
    搞来搞去，手忙脚乱，但好在最后总算是成了。
    方诚从未想过——
    自己竟然会是敏感肌。
    就，怎么说呢？
    让人想起一个段子。
    百米赛跑即將开始，运动员们正在做准备。
    老婆却非要拉著老公回房。
    老公说：“不要不要啊，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婆说：“走吧走吧，没事的。”
    然后，当一切尘埃落定，老公出来的时候。
    嗯，运动员正好衝过终点线！
    方诚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
    苏凝儿窝在他怀里，捂著嘴偷笑。
    俩人都是第一次，对苏凝儿来说正好。
    苏凝儿的手微微一颤，表情逐渐从窃喜转变为震惊。
    她扑闪著大眼睛，问道：“大叔，你没有贤者时间吗？她们说男生在贤者时间的时候会平等的討厌一切呢。”
    方诚嘴角抽搐。
    他没有多说什么。
    她耳后散落的红髮缠住月光，唇齿间滚烫的呼吸逐渐化为晨雾……

 第46章 一晌贪欢，几许深情（四更，求追！）

    和煦的清晨，慵懒的被窝里。
    方诚缓缓睁开眼，轻轻地將手臂从温香软玉中抽出。
    怀中的苏凝儿哼唧一声，紧紧抱住他，带著一丝娇嗔：“大叔，再睡会儿嘛~”
    昨晚的鏖战，褪去了她平日的锋芒，此刻的她，软糯、娇媚，怦然心动。
    方诚口有点干，便说：“我去倒杯水。”
    “嗷……”
    苏凝儿趁著他起身的瞬间，借著窗帘透进来的阳光，抓住机会，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方诚回头，见她已迅速躲进被窝，只露出几缕红髮。
    “……”
    他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
    男人，对於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或许就是会有些滤镜吧。
    总之，昨夜之后，方诚心中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
    虽然也很喜欢姜若汐，但这边木已成舟……
    如果不想伤害到两个女孩，那最好的办法，是跟姜若汐保持一个合作关係，共同赚钱就好了。
    房间的地板上。
    散落著一地的衣物。
    丝袜隨意地掛在窗台上，还有从衣柜里翻出的百褶短裙。
    方诚將这些东西捡起来，暂时放在一旁。
    他走到厨房，特意倒了两杯温水。
    然后去洗手间漱口。
    这里就能看出苏凝儿细腻的心思了。
    她买了两幅牙刷，显然是特意为方诚准备的。
    漱口时，方诚查看手机讯息。
    赵楷发来消息：
    “兄弟，那个发帖人我找到了，不是向永峰，是戴若衡，重点班的班长，他在嫂子转班之前，就一直在追求嫂子。”
    “还有啊兄弟，我最近不是看向永峰不爽么，就创了个小號去加她，打造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可怜学妹的人设，现在正跟他聊的火热呢！”
    “……”
    方诚想了想，回復道：“行，我知道了。你自己悠著点，如果有任何解决不了的情况，隨时跟我说。”
    过了会，赵楷回覆：“放心吧，包把那傻子钓成翘嘴的，兄弟，明天见！”
    方吐出牙膏泡沫，回復道：“等等，有件事我还要跟你对一下，打个电话吧……”
    良久。
    方诚洗漱完毕，拍了拍清爽的脸颊，端著两杯热水回到房间。
    房间里，瀰漫著红酒和某种朵的香味。
    把热水放在床头，將被子掀开一角，伸手挠了挠苏凝儿的腰肢：“起床啦，懒虫……”
    苏凝儿咯咯的笑了两声，按住方诚的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知道啦，烦人誒大叔！”
    將热水递给她，看她小口地喝著，方诚问：
    “人们总说，如果晚上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早上起来才知道后悔。怎样？现在你后悔吗？”
    苏凝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端著水杯，抱著膝盖道：“大叔，昨天晚上，是爸爸消失后，我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暖，这么安全的感觉，所以，我怎么会后悔呢？我简直是太开心了好吧。”
    “是哦。”方诚挠了挠头。
    “真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苏凝儿俏皮的笑笑：“大叔，你还得加强锻链哦！”
    “……”
    方诚耳根一红，嘴硬道：“后面还不错吧？”
    苏凝儿捂著嘴，鼓励道：“加油！”
    “……”
    方诚有些鬱闷。
    自己嘛，总是开局意气风发……
    虽然恢復的速度很快，但男人的小心思……
    还记得姜若汐的那个人任务奖励——
    老中医的秘制调理包！
    现在很需要你啊，快出现吧，哦內盖！！
    苏凝儿喝完水，下床去洗漱。
    她只穿著一件宽大的上衣和素色內裤。
    双腿修长笔直，皮肤白皙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显得细腻光滑。
    胸前的曲线將上衣撑起一个诱人的弧度，隱约可见……
    方诚起身，想要过去抱住她。
    这个动作令苏凝儿加快了脚步，她娇嗔道：“等我先漱个口啦！”
    洗漱完毕后。
    她直接扑进方诚的怀里，脸颊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撒娇道：“补觉补觉，要亲亲！”
    方诚被扑倒在床上，反手將她紧紧搂住，低下头，在她额间亲了一口。
    刚洗完脸，她的额间还湿漉漉的。
    苏凝儿抬头，撅起嘴巴：“亲亲！”
    方诚心头一动，轻轻捏住她的嘴巴，笑著说：“你昨晚怎么称呼我的？想再听听。”
    苏凝儿从方诚的手中挣脱开来，她抱胸哼了一声：“才不说呢，变態大叔。”
    就在这时，她面前的系统面板闪过一条消息。
    【和方诚同居，任务已完成，奖励已到帐。】
    滴滴——
    手机信息：“银行卡到帐，一百万元。”
    苏凝儿看到这条消息，顿时惊呆了！
    隨后——
    她毫不犹豫地跨坐在方诚身上，轻轻舔舐著他的耳垂，
    方诚的笑容凝固了。
    事已至此。
    系统適时地发布了新任务：
    【任务，和方诚牵手十秒钟，奖励：一百万元。】
    这种任务，对现在的方诚和苏凝儿来说，毫无难度。
    为了防止任务在不经意间完成，方诚及时下达指令：
    “新任务，和我牵手十秒钟，奖励一百万。”
    “？？？”
    苏凝儿愣住了。
    她看著方诚，眼神，变得越来越嫵媚。
    抿著唇，笑了一下，轻声说：“你要牵几秒都行呀……”
    苏凝儿握住方诚的手，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咚！
    她的心跳很快……
    【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之后的新任务，方诚也是如法炮製。
    【和方诚拥抱十秒钟，奖励一百万元；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和方诚亲吻十秒钟，奖励两百万元；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跟方诚表白求复合，並得到他的同意，奖励五百万元；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跟方诚做爱做的事情，奖励一千万元；任务完成，奖励已到帐。】
    整个上午，两人疯狂地刷著任务。
    苏凝儿的帐户余额暴涨至两千万！
    她幸福的依偎在方诚怀里，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声音娇软：“老公，我好爱你呀……”
    “小財迷。”
    方诚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看向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第47章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和努力。】
    【你终於迎来了里程碑式的突破！】
    【然而，通往最终目標的道路依旧漫长，持续不断的努力必不可少。】
    【接下来，就从改变开始，亲手做一顿发自內心、饱含诚意的美味晚餐吧！】
    【任务：做一顿让方诚真心夸讚的晚餐。】
    【奖励：法考·锦囊妙袋（可以帮助你正確回答法考中，十个你不会的问题）】
    方诚將任务布置给苏凝儿。
    她慵懒地闭著眼睛，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老公，你是想吃我做的饭了吗？”
    方诚心头一酥，搂住她的腰间道：“別这么说话，不然等会又要洗一次澡。”
    “洗就洗咯。”
    苏凝儿毫不在意地说：
    “只要老公不急著走，我再洗十次都行呢……”
    方诚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多了。
    他轻嘖一声，穿上白色衬衫：“我得走了。”
    “噢。”
    苏凝儿依依不捨的抱著被子，楚楚可怜的望著方诚：“老公，今晚你回家吗？”
    “今晚返校，要住宿舍。”
    “啊……”苏凝儿委屈地嘟起嘴：“我会想你想到睡不著的。”
    看著她这副模样。
    方诚不禁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出口成脏，桀驁不驯的少女，竟然在几天后，变成了这副娇羞的模样。
    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方诚一边穿裤子一边问：“你不用回学校吗？”
    “我不用呀。”苏凝儿歪头道：“不会有人高三了还要去学校念书吧？”
    “不去学校念书去哪念？”
    “请老师来家里上课呀。”
    “……”方诚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道：“你厉害。”
    “逗逗你的啦，老公別生气！”苏凝儿搂住方诚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老公大人，我可以请家教老师回家里上课嘛？”
    方诚转头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请请请，隨便请。”
    “但是！”方诚叮嘱道：“只准请女老师，明白吗？”
    “当然啦，老公，我们家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进来的。”
    “嗯，那我走了。”方诚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亲亲~~”
    苏凝儿半跪在床榻上，微眯著眼，撅嘴。
    宽鬆的上衣滑落，露出半边雪白的香肩。
    方诚哪里受得了这种画面，直接捧起她的脸深吻起来。
    这一吻，差点就闹出人命。
    终於鬆开唇之后。
    方诚咬紧牙关，不敢回头地快步走出房间。
    “老公，拜拜，我会想你的~~~”
    苏凝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方诚挥手回应道：“拜拜。”
    顿了顿，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也会想你的……”
    “对了，老公。”
    苏凝儿突然叫住了他：
    “你是要赶回去和若汐一起吃饭吧？”
    “嗯，怎么了？”
    “就……我感觉你有点上头，想提醒你一件事。”苏凝儿的声音少了些许娇媚，多了几分冷静：“若汐比我先认识你，大叔，我就说这么多。”
    “……”
    方诚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著她。
    隔著长长的过道，苏凝儿耸了耸肩：“別这么看著我，大叔，我承认，你对我很有吸引力，我们在那方面也很合得来。”
    “但是……”苏凝儿笑了笑：“我们都必须承认，这不是爱情。”
    “我一点都不后悔发生的一切，但是大叔，如果有一天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了你和若汐之间的关係，我会后悔。”
    苏凝儿说出的话。
    成熟得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
    方诚彻底转过身，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都已经发生了这些事情，你还觉得不是爱情吗？”
    “不是哦。”
    苏凝儿笑了笑，轻声唱道：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並不是爱情~~”
    她一边唱，一边穿上拖鞋，走到方诚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亲爱的，我们现在最多只能算是，唇友谊。”
    “都已经抱著睡觉了，怎么可能只是唇……”
    说到这里。
    方诚突然闭嘴。
    他又懂了。
    不止嘴唇是唇。
    苏凝儿浅浅一笑，搂住方诚的腰：“大叔，我知道自己的定位，反倒是你，不要搞不清楚了噢……”
    “可是……”
    “可是什么啦！”苏凝儿轻嘆一声：“大叔，你有时候真的很磨嘰！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果断一点！我就是你在外面养的小情人，不能影响到正室的那种，听懂了吗？！”
    “……”
    苏凝儿说：“你看吧，这才是真实的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所以好啦，別自己骗自己了。”
    “而且。”苏凝儿补充：“我也没说我们以后不会產生爱情呀，先婚后爱嘛。”
    方诚沉默不语。
    苏凝儿突然笑了：“大叔！拜託！你干嘛摆出一副被甩了的表情！我还是你的女人呀，这一点已经是事实，不会改变的啦！”
    “……”
    於沉默中。
    苏凝儿连续亲了方诚好几口：“好好好，乖老公，不难过了。等我这两天研究好吃的，下周末做给你吃，现在，快回去找若汐吧……”
    咚。
    房门关上。
    方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思绪纷乱。
    作为一个纯情小处男，他曾幻想过“一生只爱一个人”，“白头偕老、相濡以沫”的爱情。
    但是，无论是陈少华的“金玉良言”，还是苏凝儿的“肺腑之言”，都在把他推向脚踏两条船的境地。
    原定给自己一周的时间……现在真的能做出选择吗？
    还是说，纠结本身就是错误的？脚踏两条船才是正道？
    方诚坐上回家的出租。
    他想起某本都市小说，男主最后搞出的换小孩操作，就感觉一阵头疼。
    『姜若汐和苏凝儿都是很好的女孩。』
    『我……真的不想伤害她们……』
    『脚踏两条船，我当然开心了，可是她们，真的能幸福吗？……』
    又想到一个很抽象的画面——
    跟姜若汐在大雪中接吻。
    然后姜若汐抽了他一耳光，哭著说：“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和苏凝儿接吻了多少次啊！”
    “……”
    光是想到这个名场面。
    方诚就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气，拿出兜里的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是苏凝儿的。
    里面有两千万。
    卡虽然掛在她名下，但实际的使用者却是方诚。
    並且，她每从这张卡里一分钱，方诚都会收到简讯，知道她在了什么地方。
    掌控住经济大权，也就扼住了苏凝儿的命脉。
    毕竟她是一个对物质有著极高要求的女人。
    比如这个三百平的奢华大平层……这就不是正常人会考虑的租房范围。
    所以，这两千万，其实也不多。
    想要买下这样一套房子，至少需要五千万，高档一些的更是轻鬆破亿。
    虽然……方诚可以让苏凝儿自己挣钱，甚至是让她挣钱给自己。
    但他心底里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钱，给不给女人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挣是另外一回事。
    看来高考结束之后，要在风华高科好好努力叻。

 第48章 渣男的自我醒悟

    家楼下。
    方诚给姜若汐发了条消息：“到哪儿了？”
    “快到啦！”
    几分钟后，姜若汐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穿著蓝白相间的校服，头髮高高扎起，额前留著细碎的刘海，背著一个白色的小书包，洋溢著青春的气息。
    一见面，姜若汐便问：“凝儿今天怎么样了？”
    方诚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回答道：“不知道。你呢？你妈妈信我是富二代了吗？”
    姜若汐笑著说：“信了呀，別看我妈看著精明，其实挺好骗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看上我爸。”
    “什么意思？”
    “就昨天晚上，我妈跟我聊了很多，有关於……嗯……选男人这个话题。”
    姜若汐说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她说，当年看我爸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一时衝动就嫁了。结婚后才发现，原来我爸一直在骗她。”
    “骗她什么？”
    “不知道呀。我问她，她也不肯说，我估计可能是我爸在外面有人了吧。”
    “哦，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她，被老爸骗了之后怎么办？我妈说还能怎么办，將就著过唄。在她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离婚这个选项。所以啊，她就叮嘱我，看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这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不能隨便选，选错了，那就麻烦了。”
    姜若汐背著手，歪著头，露出甜甜的梨涡：“前夫哥，你是不是那个对的人呀？”
    方诚望著她天真无瑕的眼神，突然觉得胸口发闷，眼睛也有些酸涩，竟一时语塞。
    “怎么啦？你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呀？”
    姜若汐关切地看著他：“那我们赶紧上去吧，別在太阳底下站著了。你要是没休息好，下午可以再睡一会儿。”
    “嗯。”
    方诚深吸一口气，带著姜若汐上楼了。
    回到家，姜若汐打开书包。
    方诚看到她的动作，微微一怔。
    下意识地以为书包里装的是书，但看样子，並非如此。
    果然，姜若汐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笑著对母亲说：
    “阿姨，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滷菜，我妈特意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叔叔，这是我给您买的二锅头，还有下酒的生。”
    “您可別喝太多，伤身体。”
    “还有这个，这是我妈妈给您们带的陈皮普洱，这茶可好喝了，对身体也好的！”
    姜若汐带来的几样小礼物，直接把父母亲拿捏死了。
    俩人笑的那个叫合不拢嘴啊，开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还没完，和父母互动完，姜若汐又瞥了方诚一眼，笑眯眯地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他。
    “喏，给你噠。”
    方诚一愣：“什么呀？”
    姜若汐笑著回答：“妙界肩颈按摩仪！”
    “你最近学习辛苦，我又不太会按摩……所以就想著给你买个能按摩肩颈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用，就是看网上都在推荐，感觉应该还不错，要是不好用，你可不能怪我。”
    “……”
    方诚別过头，低声说道：“谢谢。”
    “还有哦，把你手机拿过来。”
    “哪部啊？”
    “当然是我们的三摺叠那部啦！”姜若汐叉著腰，“搞快点搞快点。”
    方诚从房间里拿出手机。
    姜若汐说：“这款手机的膜可不好买，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適的。这么好的手机，刮了多心疼。
    贴好后，姜若汐拍拍手：“好啦！”
    方诚接过手机，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谢了。”
    “对了，还有这个。”
    姜若汐从包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
    一副耳塞。
    “之前你在学校不是晚上会睡不著吗？我想，会不会是宿舍太吵了，所以特意给你买了这副耳塞，你睡不著的时候可以试试。”
    姜若汐的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方诚有些破防。
    其实她买的这些东西並不贵，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块钱。
    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这些礼物里，饱含著真真切切的心意。
    不是空洞的说辞，而是落到实处的牵掛。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女孩，面对这样清澈的眼神，面对这样充满心意的举动，方诚只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强烈的负罪感几乎將他吞噬。
    他强撑著最后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我去趟厕所。”
    砰！
    关上厕所门，上锁。
    他蹲在地上，用力的揪著头髮。
    好难啊，为什么这么难？
    我不像姜若汐那么纯粹，也不像苏凝儿那样通透。
    我只是假装纠结，然后故意不做选择，肆意地享受著两个女孩对我的好。
    就这样了吗？
    靠！
    方诚猛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用冷水狠狠地洗了几把脸。
    他盯著镜子里的自己：
    “去他妈的！”
    想来想去、优柔寡断的，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还等什么一周，老子今天就要做出决定！
    在未来，她们本来就都是我的前妻，对吧？
    那大家本来就应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我说这句话，谁赞同谁反对？
    既然都是未来的妻子，那就他妈的一视同仁。
    姜若汐喜欢纯爱，那就陪她慢慢来。
    苏凝儿喜欢那种纯爱，那就也陪她慢慢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呀？
    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
    方诚起身，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不就是当渣男吗？”
    “谁不会啊？”
    “大不了把以前看过的那些都市渣男小说翻出来补补。”
    “以前的我嗤之以鼻，现在的我逐帧学习。”
    “而且，到最后实在不行，就跟大家都摊牌系统的存在嘛。”
    “都不许生气了！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系统！”
    无敌了！
    方诚想到这招，只感觉轻鬆多了。
    这就对了嘛！
    纠结个毛！
    都怪系统！
    谁让你把各个前妻提前安排到同一时空的？
    “？”
    系统：“阿米诺斯。”
    方诚开门。
    却听门外有些安静。
    老爸老妈，姜若汐，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扫向他。
    最终，由姜若汐开口，疑惑的问道：
    “方诚，你昨晚……没在家里住吗？”

 第49章 我，真不当渣男（加更，求追）

    方诚站在原地。
    良久无言。
    其实他早就针对这个事情做好了准备。
    只要他给小胖子发个消息。
    小胖子就会立刻打电话过来说：“兄弟，你的充电线落在我家了。”
    这是最完美的辩护和解释。
    而且刚才在浴室里，方诚也自我催眠了：大大方方的脚踏两条船，都怪系统……
    但到了这一刻。
    看著姜若汐的眼睛。
    方诚突然发觉，自己怎么也说不出那些骗她的话。
    在沉默中。
    姜若汐声音都变小了，隱隱还带著一丝担忧：“你怎么啦？”
    “……”
    过了好一会。
    “若汐……”
    方诚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噢。”
    姜若汐跟方诚父母说了一声，然后乖乖的跟进房间里。
    她坐在床板上，感觉气氛有点紧张，便开玩笑的说道：“我上次在你床上睡了一晚之后，怎么样？是不是被窝都变香啦？”
    “是啊。”
    方诚笑笑，將书桌前的椅子拉过来，在姜若汐面前坐下。
    发展到现在。
    姜若汐也嗅到了那一抹不妙的气息。
    她紧张的握住双手。
    小心翼翼地问道：“怎，怎么啦？”
    方诚抿了抿嘴。
    在这一刻。
    他想了很多。
    未来在他面前似乎幻化成了两种走向。
    一种是继续欺骗姜若汐。
    那估计就是白天在学校纯爱，然后晚上翻墙出去跟苏凝儿纯爱。
    第二种是跟姜若汐坦白。
    那就是彻底的跟她断掉，只和苏凝儿一个人在一起。
    无论是苏凝儿、陈少华、还是刚才在厕所里的自我安慰的自己。
    都希望走第一条路……
    但，那不就是骗人感情的渣男了吗？
    和陈狗有什么区別？
    白学家的幻象终会成真。
    在无数个谎言交织的结尾，留下的只有越来越深的伤害。
    命运在他面前打开了两扇门。
    方诚差点就要走入一扇。
    但……最后的良知將他推了出来。
    他，慢慢的走向另外一扇……
    就算全世界都在逼他当渣男。
    但他心底里依然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所以，去他妈的陈少华，去他妈的苏凝儿，去他妈的系统……
    我，真不当渣男。
    男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既然我的身体已经失控，至少在提上裤子的时候，我不要再让我的心灵失控……
    在这一刻。
    无数的纠结终於落下帷幕。
    方诚，也终於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眉眼间总算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总算，变得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姜若汐。”
    方诚轻声说道：
    “昨晚我去苏凝儿家了，我，和她在一起了。”
    “……”
    姜若汐愣住。
    她难以置信的看著方诚，直到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认真。
    “你……”
    她吐出一个字，刚想往下说，却又收回去了。
    胸口堵堵的，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时空就这么凝固了好久。
    两人就这么对视著。
    和以往一样，极其默契的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好多。
    无声的交换著心里的讯息。
    姜若汐终於释然的一笑，她挺著的背突然弯了弯，手无力的撑著床板，语气却带著笑意：
    “恭喜你呀，凝儿是个好女孩，可算是给你小子赚到了！”
    方诚摇了摇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什么啊？”姜若汐捂住嘴，笑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呀，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关係，你选择跟谁在一起，不是你的自由么？”
    方诚没说话。
    他心里很难受。
    但是这番坦白之下，除了难受，也更多了一丝解脱。
    早点跟姜若汐说清楚，果然是正確的选择。
    虽然她现在可能会难过一阵子，但是……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哎呀，你不用这副自责的表情，干嘛呀。”
    姜若汐说：
    “虽然系统上说了我们未来会结婚，但那是系统看到的未来，本来就不是我们经歷的未来呀。”
    她的背重新直了起来，脸上也逐渐出现了小梨涡：
    “我们以后，还是可以配合系统完成一些不越界的任务，赚点钱，这样……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只不过。”姜若汐扬了扬下巴，笑容灿烂：“以后……就不能喊你前夫哥了哈。”
    “你要是想喊，我其实不介意。”方诚在努力的开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才不要呢，心大萝卜！”姜若汐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凝儿真的是个很可怜的女孩，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了，就要对人家好，听到了没有！”
    “嗯，听到了。”
    “还有啊，我妈妈那边……”
    姜若汐皱起眉头：
    “可能还是要你帮我演一下，如果凝儿会因此生气的话，我们可以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跟她解释清楚……”
    “嗯，知道了。”
    方诚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
    姜若汐看笑了：“喂，你干嘛呀！谈恋爱了不是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吗，怎么搞的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
    “谁知道呢。”
    方诚苦涩的笑笑。
    今天这番话过后，姜若汐从此跟他，便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了。
    一想到她未来可能会和別的男生谈恋爱、甚至步入婚姻的殿堂，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难过……
    成长，总是伴隨著代价。
    方诚在此刻意识到。
    每次放纵身体的欲望，一定都会导致失控的时局、甚至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是男人成长的必修课。
    只是对他来说，这堂课的代价，似乎有点太大了……
    “好啦，不说啦！”
    姜若汐起身道：
    “快出去吃饭吧，我都饿不行了。”
    “姜若汐。”方诚跟著起身，咬著嘴唇，低著头说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啦，其实……我还挺欣赏你的。”
    姜若汐回头，眼眸中仿佛闪烁著星辰：
    “我早就看出来你和凝儿的关係不一般了，昨天每次我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你们都挨的很近，一看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悄悄话了吧？我还想著，你会什么时候告诉我呢……还是一直不跟我说，想要脚踏两条船？”
    “我才不傻呢方诚。”姜若汐道：“知道昨天我和妈妈晚上为什么会聊到选男人的话题吗？是我主动问她的。”
    “所以……你能跟我说实话，我很高兴。”
    姜若汐笑著歪头：
    “你果然，和別的男人不一样。”

 第50章 財富自由之后的打算

    方诚看著姜若汐的眼睛。
    他和她在无声中对视。
    两秒过后。
    同时偏过了头。
    从今往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聊天打趣了，必须要更加注意边界感才行。
    毕竟方诚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誒，那等会儿出去，怎么跟你爸妈解释？”姜若汐隨便找了个话题。
    “噢，我等会让小胖子打个电话过来，就说昨晚去他家住了。”
    方诚道：“你也先別跟我爸妈说我恋爱的事，这件事我想等到了大学再跟他们说。”
    “好。”姜若汐点头。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出门。
    按照计划。
    方诚的手机响起。
    他直接接通，然后开免提：“餵？”
    “兄弟，你充电线我找到了，等会回学校给你带过去。”
    “ok~”
    方诚掛断电话。
    姜若汐轻哼一声，佯装抱怨道：“那你昨晚还跟我说你睡觉了，结果……你偷偷跑出去玩了！”
    父亲老不正经的叉腰，模仿道：“结果，你偷偷跑出去玩了！”
    母亲/方诚：“？”
    姜若汐脸红道：“叔叔，您干嘛学我说话呀……”
    父母哈哈一笑，起身道：“吃饭，吃饭。”
    这顿饭吃的。
    方诚好像局外人。
    父母猛猛给姜若汐夹菜，完全无视了方诚。
    反倒是姜若汐，下意识的想给方诚夹菜，但她愣了愣，动作停在空中。
    突然感觉到这个行为有点亲密、好像不太好。
    可是停在空中也很奇怪，方诚爸妈都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姜若汐没办法，只好將菜送到方诚碗里，並说：“你多吃点呀，学习是很耗费体力的。”
    方诚默默点了点头，没说话。
    饭后。
    泡了姜若汐从家里带过来的陈皮普洱，四个人一边喝茶，一边打摜蛋。
    姜若汐和方诚一队。
    她今天是第一次打摜蛋，但是上手的速度异常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明明和方诚是队友，却酷爱压方诚的牌。
    方诚出了个炸弹。
    姜若汐嘿嘿一声：“同顺！压死！”
    “？”
    方诚道：“我们是队友誒！”
    姜若汐理直气壮：“我想先跑，有问题吗？！”
    方诚：“……”
    他有理由怀疑，姜若汐就是在公报私仇。
    结局毫无疑问。
    父母打上了『a』，方诚他们却还一把都没贏过。
    方诚闷了，姜若汐却笑的很开心。
    娱乐活动结束。
    方诚洗了个澡，换上校服，坐父亲的车，和姜若汐一起返校。
    他坐在副驾驶，低头玩著手机。
    鬼使神差的点开了汐汐的朋友圈。
    原本那条官宣的朋友圈已经消失不见……
    方诚沉默。
    切回聊天框。
    聊天背景，仍然是那张在广播站拍的，两个人靠的很近的那张照片。
    方诚想著要把这个背景图换掉。
    犹豫片刻，却下不去手，最终作罢。
    嗡嗡——
    手机响了一下。
    苏凝儿发来消息。
    是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
    她道：“大叔，第一次尝试煎蛋失败，看来你周末的美味晚餐，没那么容易达成噢。”
    “这是煎蛋？”
    方诚不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把蛋做成这样。
    苏凝儿：“嘿嘿，火候不小心调大了，抱歉啊大叔！等我再精进精进！”
    “……”
    方诚嘆了口气：
    “今晚別那么早睡，等熄灯之后，我翻墙出去找你。”
    “哈哈哈，大叔，你这么饥渴噢？”
    “不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啊……又要说教了啊，能不能申请不听？”
    “不能。”
    “那好吧……那，老公今晚想看我穿什么？我现在买。”
    “我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回去的，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大叔……你不会是要跟我分手吧？”
    “不是，別瞎想了，晚上见面说吧。”
    “那我准备些滷菜夜宵烧烤啤酒啥的，在家等你！”
    “嗯。”
    收起手机。
    方诚看向窗外，良久无言。
    苏凝儿，虽然已经跟她发生了关係。
    但今天出门前的那番话，表明她並没有动真感情。
    此刻的她，更像是碎成一地玻璃渣，努力的找寻著最后一丝依靠和安全感。
    既然现在已经確定和她在一起了。
    那么，还是希望她能过的开心快乐一点。
    希望她能真正的感受到安全感。
    不管是从物质上还是情感上。
    方诚想了想，给赵楷发消息：
    “准备返校了不？”
    “没呢兄弟，咋了？”
    “帮我买点东西吧，我转钱给你。”
    “行啊，买什么？”
    苏凝儿会喜欢什么呢？
    方诚想了想。
    应该会喜欢那些奢侈品吧。
    还有，从家里搬出来之后，她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没买……
    於是方诚道：“帮我去专柜买个包，然后找柜姐，让她帮你选一整套的化妆品护肤品，预算十万。”
    “？”
    赵楷缓缓发来一个问號。
    却见方诚说：“银行卡號发过来，我现在给你转钱。”
    转了十万零五千过去。
    赵楷默默的发过来两个字：
    “牛逼。”
    苏凝儿的银行卡虽然在方诚手里。
    但他没办法使用网上支付。
    必须要找一天空閒，去把这张银行卡转成联名帐户。
    现在给赵楷转的钱。
    来源於苏凝儿提前转到方诚卡里的一百万。
    而方诚，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竟然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说实在的，知道卡里有两千万的时候，那种兴奋的感觉还没这么具体。
    但现在，把两千万在脑海中换算成购买力，身体才出现一种难以自持的兴奋。
    两千万啊！
    哪怕在深城，也能轻鬆买下几套房子了。
    像方诚家里那种两室一厅的房子，地段稍微偏一点，买个五套都不是问题！
    这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財富自由了。
    就算把这两千万全部放在零钱通里，一天都要挣个几千块钱！
    不过，问题也很显著。
    养苏凝儿这女人，销是巨大的。
    而系统的资金產出又很不稳定。
    就像现在，任务已经把拥抱牵手亲吻做i，都发布过了。
    那剩下的任务，还剩什么？
    无非就剩个领证，然后结婚生子。
    这些任务显然是没那么容易完成的那种类型。
    所以，方诚把这两千万做了一个拆分。
    其中一千万，是拿来的，包括给房租，给苏凝儿买包买衣服、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什么的。
    另外一千万，就是他的初始资金。
    等暑假去风华，跟陈少华熟悉业务之后，说不定可以拿著这笔钱，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开一家分厂。
    只有这样，资金才会源源不断，而不依赖不可控的系统。

 第51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同时，还要注意资金来源的合法性。
    虽然系统肯定会在法律层面解决这个漏洞。
    但方诚还需要在现实层面给父母一个交代。
    这么多钱，总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著才会安心。
    所以工厂的事更是迫在眉睫。
    车开到学校。
    和父亲说了声拜拜，下车。
    还记得上次，两人也是这么被父亲送回学校。
    当时两人有说有笑，肩並肩走回教室。
    而这一次，两人极有默契的拉开了距离。
    一前一后……像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方爸坐在车上。
    上次的他，迎著晨曦许下了为儿子拼了的誓言！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回报。
    就在昨晚。
    他的老板陈少杰亲自给他打电话，敘了一通旧，然后把他每个月的工资提升了五千块。
    方爸受宠若惊。
    五千块啊！
    家里的日子一下就好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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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今天才有心思吃完饭后陪儿子打摜蛋。
    『人生在於拼搏！』
    『我的努力老板果然看得见！』
    方爸露出坚毅的眼神，对著空气重重的挥拳：
    『为了儿子，为了若汐的彩礼和婚房，冲鸭！』
    四十岁的方爸，感觉自己正在逐步走向人生巔峰……
    学校里。
    方诚先把行李放回宿舍，然后回教室。
    看著他和姜若汐的座位，突然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苦笑了一下之后，回到位置坐下。
    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贺雅山、陶远航、章思远……
    赵楷没来，估计是买东西耽搁了。
    学委贺雅山將两份英语试卷递给方诚：“方诚，这是这周我们补习班的押题卷。”
    “谢了。”
    方诚扫了一眼试卷，目光看向窗外。
    贺雅山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方诚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
    贺雅山犹豫了一下，坐在姜若汐的位子上，轻声问道：“方诚，你和若汐……是不是吵架了呀？”
    “你怎么会这么问？”
    “就刚才在宿舍……若汐跑来问我，想不想和你坐同桌，这周不是正好换座位嘛，她打算跟芙姐申请一下。”
    方诚沉默了会，道：“没吵架，她想换座位，怎么不跟赵楷换？”
    “赵楷英语不好呀，她想找一个英语好的坐你旁边，可以辅导你嘛。”
    “……”
    方诚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他道：“再说吧。”
    “行吧。”贺雅山说：“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地方，隨时跟我说哈，方诚，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前排的陶远航也转过身来：“还有我，诚哥，就算她是姜若汐；如果欺负你了，我也会给她杯子里下泻药的。”
    方诚无奈的看著他：“你怎么就跟泻药过不去了呢？你家生產泻药的啊？”
    “誒，诚哥，这招隱蔽、有效、歹毒、十分適合我……”
    “好了好了，我俩真没事，你们別担心了。”
    听这话，贺雅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陶远航也转过头去。
    前门，向永峰走进来，他笑得很开心，嘴里不自觉地哼著小曲。
    哼著哼著，他绕了一圈，特意来到方诚旁边，俏皮的说：
    “嘿，哥们，告诉你个好消息。”
    “……”
    方诚低头扶额。
    扶著扶著，他突然忍不住笑了。
    就……面对向永峰这种人啊，你有时候反倒很难真的生他的气。
    因为他太蠢了，蠢到有点单纯。
    之前怀疑那则贴子是他发的，还觉著他有点过分。
    后面调查不是他，印象一下就好了不少。
    而且，方诚猜到他这次过来是要说什么，肯定是有关家道中落小学妹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小学妹背后，是嘿嘿笑著的小胖子赵楷，方诚就有点绷不住。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抽象。
    见方诚不说话。
    向永峰做了个鬼脸：“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哦。”
    方诚无法直视他，侧过头去。
    向永峰得意地说：“实不相瞒啊，前两天有个小学妹加我了，我们聊得火热，我估计啊，在高考之前，我就要脱单咯！”
    方诚点点头：“又幸福上了。”
    “谁说不是呢！”
    向永峰笑眯眯：“等二模结束之后，我打算约她一起来看你的马戏表演，那傢伙，简直就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厉害厉害。”方诚竖起大拇指。
    “哼~”
    向永峰高兴极了，哼著小曲转身。
    转身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背著书包、从门口走进来的姜若汐。
    见到姜若汐。
    他面色一僵。
    所有的笑容消失不见，低下头，加快脚步，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翻开一套英语试卷……
    从小到大，向永峰都被人瞧不起。
    家里有三个孩子，他是最差的那一个。
    父亲有时候会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捡回来的，一点都不像我的种。”
    家庭给他带来的除了压力、还有轻视。
    母亲时常会安慰向永峰：“你不用有太大压力，妈妈可以养你一辈子。”
    可是。
    说这话的母亲，对弟弟的要求是继承家业，对姐姐的要求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便会流露出看弱智一样的眼神？
    在家里得不到丝毫尊重，向永峰就向外求。
    他努力炫耀財力、炫耀成绩、炫耀个人魅力、炫耀能炫耀的一切。
    无非就是想让別人瞧得起自己，甚至是叫自己一声『峰哥』。
    只有一个人，愿意这么称呼他。
    但那个人回老家念书之后，向永峰心里的空虚也被无限的放大，做事也越来越夸张和极端。
    在姜若汐身上，他看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的影子。
    那股自卑心，在见到姜若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引爆。
    他只能埋头，寄希望於在英语考试中胜过方诚一筹，夺回一点点的尊严……
    叮叮！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
    芙姐面带笑意，快步走进：
    “上周的测试成绩出来了，我们来按照新出的成绩换座位。”
    向永峰猛地抬起头。
    他发自內心的露出期待眼神：
    『不知道这次小测，我英语能超过方诚多少分呢……』

 第52章 禁忌曖昧

    “在公布成绩之前，我要重点表扬一个同学。”
    章采芙笑容满面的说道：
    “他这次测试，英语单项，比一模进步了80分！”
    “！！！！”
    台下的同学们震惊了。
    英语，能有八十分进步空间的人，在班上都是屈指可数……
    进步八十分，也就是说，一模英语卷面分低於五十。
    不少人回头，目光扫向方诚。
    目前看来，好像只有方诚最符合条件。
    毕竟之前芙姐夸过他词汇量优秀，符合进步幅度巨大的说法。
    但是……
    不会吧？！
    八十分？！
    贺雅山抿著嘴唇，有点不敢呼吸。
    陶远航满脸期待。
    还有经常被秀恩爱的章思远，淡定的在心里想：『不可能是方诚的，他天天谈恋爱，根本就没有在学习，不可能是他的，一定另有其人，说不定是赵楷呢。』
    表情最精彩的莫过於向永峰。
    他狠狠的咬著小嘴唇，心中默念：
    『一定不是方诚、一定不是方诚、一定不是方诚！』
    芙姐站在讲台上，笑著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说实话，我的第一想法是，这位同学是不是作弊了？”
    “但……我调取了那天的监控录像，並没有发现任何作弊的行为。”
    “方诚。”
    芙姐对他招了招手：“我们这次英语考试的全班第二，123分，上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学习经验，说说你是怎么考到这么高分的？”
    “！！！”
    “！！！”
    贺雅山捂住嘴，小脸激动到红扑扑的。
    然后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心想：『原来方诚英语成绩这么好，我还给他带英语试卷、还说要辅导他，真是闹笑话了！』
    陶远航笑得很灿烂。
    他知道，自己的泻药攻击，这次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章思远面无表情。
    他看了眼面前的英语卷子，又看了眼隔壁桌的方诚，一颗火热的心渐渐死去了……
    向永峰呆若木鸡。
    听到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
    英语，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项目了。
    结果连这一项……都要输掉吗？
    浓浓的自卑心涌上心头，向永峰的脸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通红，他捂住耳朵，就像小时候躲在被窝里一样，深深的埋著头。
    方诚站起来，道：“多亏了姜若汐同学吧，她……帮助我很多。没有她的帮助，我是不可能提升这么快的。”
    芙姐会意的点点头：“方诚，放心，老师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次换座位，我继续让你跟姜若汐一起坐！”
    “啊！”
    姜若汐抬头，眼神短暂的慌乱了一下。
    方诚却很快的答应了：“谢谢老师。”
    说完他就坐下了。
    讲台上。
    芙姐公布了大家的成绩。
    並且公布了新的座位表。
    方诚和姜若汐还是同桌，並且和现在一样，还是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中央。
    芙姐考虑的很周全，她怕方诚和姜若汐这对小情侣，如果放到前排来，会很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状態。
    其他位置的更换如下：
    章思远被换到前排去了，终於算是脱离了苦海。
    赵楷被安排跟贺雅山坐，也坐在前排的位置，看芙姐的意思，应该是想让贺雅山带带赵楷。
    向永峰则被换到了后排，就在方诚的旁边。
    这下好，以后想嘲讽方诚，再也不用从前排跑到后排来了呢，真方便。
    方诚和姜若汐没有换位置，两个人也没有更多的交流，自顾自地学习。
    不多时。
    姜若汐递过来一颗蓝色小药丸。
    方诚在接过药丸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扫过她的手心。
    在肢体相接触的那一刻，一股电流同时爆发，两个人同时像触了电一般的收手。
    方诚连忙说：“抱歉抱歉。”
    姜若汐迅速摆手：“没事没事。”
    她从始至终都不敢看方诚，拿起一张纸巾將药丸包住，放在方诚的桌面上。
    “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都无比客气。
    在看似疏远的距离中。
    却又流露著一种莫名其妙的张力。
    姜若汐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了。
    仅仅是因为刚才跟方诚触碰的那一下？
    要是放在几天前，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方诚也一样。
    整个都感觉麻麻的，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一不注意，目光就往姜若汐那边瞟。
    如果姜若汐恰巧做出转头的动作，他又会迅速的低头假装学习。
    少年少女並不知道。
    你深夜刷屏时逃避的每个情绪，都在为明天的崩溃按下加速键。
    禁忌而压抑的情感，被锁在同桌曖昧的距离中，终將会有如火山喷发的那一天。
    人话，性压抑，迟早破防。
    方诚磕下药丸，终於进入专注状態。
    今天他要复习的是政治。
    政治47分，也是个老大难……
    三月的深城，恰逢换季，春雨绵绵。
    当方诚抬起头时，才惊觉耳边传来的滚滚雷声。
    他第一时间看向姜若汐。
    看见她紧紧皱著眉，抿著嘴唇，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
    方诚直接站起来，跟讲台上的芙姐匯报一声，便往宿舍跑去。
    雨不大。
    但他没撑伞，还是很快被打湿了肩膀。
    一来一回。
    再度回到教室。
    方诚將一副耳塞，放在了姜若汐的桌面上。
    这是她今天送给方诚的那副耳塞。
    姜若汐惊慌的抬起头。
    看见方诚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淌水的髮丝，正准备开口说话。
    却意识到不对，又紧紧抿住了嘴。
    方诚坐下了。
    姜若汐犹豫著……
    最终，还是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放在方诚的桌上。
    方诚：“谢谢。”
    姜若汐：“不客气。”
    拿起耳塞，姜若汐道：“谢谢。”
    方诚：“不客气。”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方诚默默的擦水，姜若汐默默的拿出耳塞。
    她即將把耳塞带进耳朵里之前，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了声：“下次別这样了，至少带把伞，不然容易感冒。”
    说完，就迅速的用耳塞堵住了耳朵。
    不知道是害怕听见雷声，还是害怕听见方诚讲话。
    方诚也低著头，没回答。
    沉默中。
    两人却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方诚深深嘆了口气，举手跟芙姐示意，表示要出去洗个脸。
    实际上，他是需要冷静一下。
    想跟姜若汐保持距离，这件事比想像中的还要难……
    面对著乌压压的天空。
    方诚吐出一口浊气，第一次有种想抽口烟的衝动。
    双手揣兜，往洗手间走去。
    在转角处。
    恰好遇见了赵楷。
    他见到方诚，表情一滯，隨后低下头。
    方诚皱眉，停下脚步，问：“兄弟，怎么了？”
    “……”
    赵楷嘴唇囁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他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沮丧，声音低沉而沙哑：
    “兄弟，我……我想退学了。”

 第53章 雨中的白裙（四更，求追读！）

    方诚回头看了一眼。
    走廊上没人。
    他拉起赵楷向楼上走去。
    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空中连廊处，方诚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
    赵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趴在栏杆上，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髮。
    过了许久，他才闷闷地说：
    “今天买东西，我遇到蒋芝芝了。
    蒋芝芝，重点班的女生，赵楷的crush。
    “那不应该是好事么？”方诚的声音就著雷声响起：“在她面前秀波財力，难道不爽么？”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楷笑了笑：
    “我装逼了，在她面前猛猛钱。你知道吗方诚，她当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她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我问她，你今天怎么不返校，怎么在这里逛街？”
    “她说她在等朋友，想在这里买杯奶茶回学校，晚自习喝。”
    “我说，那你朋友呢？”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赵楷带著一丝自嘲的笑意看向方诚。
    方诚沉默片刻，问道：“她说什么？”
    “她说，她想多陪我一会儿，就让那个同学先回学校了。”
    “……”
    “所以，你就心动了。”
    “是啊，我他妈狠狠心动了。”
    赵楷將手伸出栏杆，感受著雨水打在手背，轻声道：
    “兄弟，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就像是倒了一辈子的霉，终於要时来运转的那种感觉。”
    “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著她逛街啊。她看我眼睛都不眨地，三万块钱买了个lv的包，又看著我买了一堆化妆品和护肤品。”
    “那眼神，越来越亮。甚至到最后，她还主动问我累不累，过来挽著我的胳膊，说要帮我分担一点重量。”
    听到这里。
    方诚甚至已经猜到了剧情的走向。
    他有点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然而，赵楷还在继续：“东西都买完之后，我就趁著这个机会，跟她表白了。”
    果然。
    方诚嘆气。
    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身边的这些男生，这么热衷於表白？
    难道没听说过，表白是吹响胜利的號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衝锋號吗？
    不过。
    蒋芝芝是个拜金女。
    或许赵楷还有成功的可能。
    於是他继续问道：“然后呢？”
    “她问我，这些钱是从哪来的。我不想骗她，就实话实说了。我说这是你的钱，我是来帮你买礼物的，不过，我有五千块跑腿费，可以拿出来给她买礼物。”
    “……”
    方诚一时语塞，最终无奈地说道：“糊涂啊。”
    赵楷转过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方诚，你知道吗？她当时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眼神瞬间就变回了从前的那种厌恶，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难受啊，我就拽著她的胳膊，我问她，难道刚才对我那么温柔，就一点都没有喜欢我的成分，全都是因为看到我有钱吗？”
    “结果，她甩开我的手，说，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就靠自己的努力，挣钱买到刚才那些东西，再来考虑跟她表白的事。”
    “所以兄弟，我不想念了，我想退学，我想去打工赚钱，我想赚到钱，让她回到我身边。”
    “我都想好了，我可以去她將来上的大学附近工作，挣了钱都给她，等到她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
    “反正我的成绩也不好，本来就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挺好的？”
    赵楷紧紧地抓住方诚的胳膊。
    他那肉乎乎的手，不住地颤抖著。
    “我操……”
    方诚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种女人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啊？”
    “可是……”赵楷带著哭腔说，“我真的好喜欢她。”
    “你他妈的……”方诚怒骂道，“明天，换身乾净衣服，跟我翻墙出去。”
    “干嘛？”
    “你別管！明天准时出发就对了！”方诚恨铁不成钢地鬆开手，“把眼泪鼻涕擦乾净，別他妈跟个小媳妇似的。”
    “呜……”赵楷胡乱地用校服袖子擦著眼泪。
    方诚真是无奈至极。
    赵楷这人，哪都好，就是恋爱脑。
    真不知道他喜欢蒋芝芝什么，那姑娘长得也就一般般，顶多是比其他女生更会打扮一点。
    明天。
    方诚打算拿出几万块钱，给赵楷狠狠的祛祛魅。
    有功夫为这种女人流泪，不如听八號小姐姐多叫你几声宝贝。
    別问十八岁的方诚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问就是听说的。
    ……
    ……
    晚自习结束后。
    方诚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送姜若汐回宿舍。
    但看到教室外，带著雨伞来接她的邓香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姜若汐摘下耳塞，叫住了他：“方诚，你带伞了吗？”
    “没带。”方诚回头笑了笑，“没事，我可以跑回去。”
    “你……”姜若汐没能拦住他，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方诚淋著雨跑回宿舍，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汐汐：“记得洗个热水澡，別感冒了。”
    方诚回覆：“恩，已经在洗了。”
    “……”
    姜若汐发了六个点。
    试分析，这六个点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澡，方诚肯定是不会洗的。
    不然等会儿翻墙出去，岂不是又要淋湿。
    他只是简单地擦乾了身子，躺在床上，静待夜深人静时。
    时间差不多了，方诚下床，背起书包，里面装著赵楷买回来的那些礼物。
    嫻熟的摸出宿舍楼。
    今夜，乌云蔽月，大雨滂沱。
    在翻墙的时候，就连方诚这个老司机也一不小心翻了车。
    他脚下一滑，没能踩稳，直接从墙头摔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方诚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他捂住腰间，疼得紧闭双眼，不住地倒吸著凉气。
    太疼了！好像摔到脊椎了。
    “呃……”
    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缓过劲来。
    雨水早已將他全身淋透。
    他艰难地撑著地面，试图爬起来。
    却发现。
    原本如断线风箏般洒落的雨点。
    突然停了下来。
    一把雨伞撑开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侧脸。
    方诚微微一怔，抬头望去，看到了苏凝儿。
    她穿著一袭精致的雪白色长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鞋面和裙摆都已经被雨水打湿，还沾染了些许泥点。
    吊带长裙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在这寒冷的雨夜里，她冷得瑟瑟发抖，几乎连手中的雨伞都快要握不住了。
    方诚彻底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雨了。”
    苏凝儿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来打伞，接我老公回家。”

 第54章 安塞腰鼓

    “你傻啊你？”
    方诚在雨夜中，艰难的扶著腰站起来：“等多久了？”
    苏凝儿巧笑嫣然：“刚到。”
    “刚到个鬼！你怎么知道我会几点翻墙出来？怕不是早就过来等著了吧？”
    谎言被戳破，苏凝儿撅了撅嘴：“那不是怕我老公淋雨么？”
    逞强的口气中，方诚看到她的肩膀正止不住的颤抖。
    傻女人……
    方诚心疼极了，连忙在雨夜中拦下一辆计程车。
    开门把她丟进后排，自己也跟著钻进去道：“师傅，去澄明大厦。”
    电机嗡嗡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方诚搓热双手，然后搂住苏凝儿的肩膀，没好气的说：
    “故意的是吧？”
    苏凝儿笑著承认：“是啊，你在微信上说得那么严肃，我还以为要被甩了呢。怎么？还不允许我在被甩之前挣扎一下么？”
    “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不会拋下你的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呢。”
    “你，唉，我真是服了你。”
    给她搓著肩膀，试图让她暖和起来。
    隨著身体逐渐回暖，苏凝儿的颤抖也渐渐平息。
    她依偎在方诚怀里，伸手揉了揉他的腰：“你呢，没摔疼吧？”
    “我皮糙肉厚，没事。”
    “我外卖点个红油，等会回去给你敷上。”
    “不用，你忘了吗？我是永夜王庭的尊者，治疗术什么的，隨手就来。”
    “是哦。”苏凝儿点点头，笑容中带著一丝崇拜，“我都忘了，我老公是御主呢！”
    前排的司机默默调大了音乐音量。
    这对小情侣的聊天太抽象了，他听不下去一点……
    “大叔，我今天穿的好看吗？”苏凝儿问。
    “好看好看。”
    “哎呀，你认真看一下嘛……”苏凝儿带著一丝撒娇的意味。
    方诚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將目光移向窗外：“好看，故意装成清纯小白，试图哄我开心是吧？”
    “是啊，大叔，你很聪明嘛。”
    苏凝儿说：“我打算过两天去染个头髮，把头髮染回黑色，那样估计更纯。”
    为了討方诚的欢心，苏凝儿可谓是绞尽脑汁。
    而这，正是方诚今天要翻墙出来找她聊的核心內容。
    方诚不想在车上谈论这个话题，於是选择了沉默。
    车厢內瀰漫著淡淡的烟味。
    两个被雨水淋湿的人，紧紧相拥，互相取暖，彼此慰藉。
    很快就回到了澄明大厦。
    18楼，大平层。
    方诚从主臥拿了份新的洗髮水沐浴露，走向另一间浴室：“先洗个热水澡，別著凉了，洗完了我们再说。”
    走进无比宽敞、装修华丽、甚至还有一个浴缸的卫生间，方诚不由得感嘆。
    不愧是五万一个月的房子，真他妈奢华。
    感嘆之余，方诚心中冒出来的最真实的想法却是：
    想让爸妈、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甚至想让姜若汐和她妈妈，也住上这样的房子……不过，这个想法似乎有些越界了。
    姜若汐现在和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係了。
    水流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方诚喜欢把洗澡水调得滚烫。
    他的脖颈连接后背的那一片区域，被热水烫得通红。
    雾气蒸腾中。
    卫生间的推拉门突然被打开，发出“哗”的一声。
    方诚挤洗髮水的手指一顿，愣愣地转过头。
    只见苏凝儿扎著头髮，裹著浴巾，自然而然地走了进来。
    “？”
    方诚下意识地捂住某处：“你去主臥卫生间洗啊。”
    “不要。”苏凝儿解开浴巾，语气中带著一丝魅惑，“我是来帮我老公搓背的。”
    方诚：“……”
    不是，这对吗？
    方诚发誓，自己今天晚上回家，真的没有要办事的想法。
    但是……
    当她主动吻上来的时候。
    事情的发展就已经超出了方诚的控制范围……
    在浴室里这样做其实很危险，非常不推荐。
    一不小心滑倒，后果不堪设想。
    三十分钟后。
    两人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苏凝儿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蜷缩在方诚怀里，身上只穿著一件衬衣和短裤，手指在方诚的腹肌上划来划去。
    方诚低头看著她，看见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所有的指责都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嘆息。
    “別哀声嘆气了大叔，刚才你逼我叫帕帕的时候，可不是这个状態。”
    “……”
    方诚瞪了她一眼：“不要说这种虎狼之词！”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啦？”
    苏凝儿饶有兴致地抬起头，轻轻咬著方诚的耳垂，吐气如兰：
    “帕帕，要亲亲……”
    “……”
    又是一番激烈工作。
    浴室里的水龙头开了又关。
    再次回到床上。
    方诚按住了如同妖精般魅惑的苏凝儿：“別闹！”
    苏凝儿一动不动，仅仅依靠眼神就足以勾人心魄：“大叔，你不行啦？”
    是可忍，孰不可忍。
    “……”
    “……”
    第三次洗完澡出来。
    方诚感觉自己都要洗禿嚕皮了。
    他又爱又恨的捏著苏凝儿的下巴：“別闹了，我真有事要跟你说。”
    苏凝儿保持著乖巧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不乱动了，你说吧。
    方诚刚要开口，才吐出一个字。
    苏凝儿便轻轻地在他的骨节处舔了一下。
    舔完之后，又迅速恢復了那副纯真无辜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嘶……”
    方诚受不了了，一把將她抱起来，像个安塞腰鼓似的搂在腰间，对著屁股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啪！
    啪啪！
    打完之后。
    趁著苏凝儿吃痛喘息的间隙，方诚直奔主题：
    “我跟姜若汐摊牌了，我跟她说，我跟你在一起了。”
    苏凝儿揉著翘臀的手一顿，委屈的表情也瞬间僵住。
    良久。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隨后猛地抬起头，声音中带著一丝怒气：
    “不是，你干嘛要说啊！”
    “因为我不想脚踏两条船，既然我跟你发生了关係，那就要对你负责，跟你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苏凝儿音色有些破碎：“我本来就对不起若汐了，你这样做，我不是更对不起她了吗？！”
    “你以为瞒著她，就不是对不起她了？”
    “对啊！只要她永远不知道我和你的关係，你们还是可以正常结婚，我不会影响到她任何东西的啊！”
    说著说著。
    苏凝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妈的，我明明已经这么卑微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变成破坏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啊！”

 第55章 两生花

    两人现在还保持著安塞腰鼓的姿势。
    苏凝儿小腿扑腾扑腾的，方诚就是不放她下来。
    “首先。”方诚开口，“我单身，选择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其次，既然我选择了你，你就不必刻意討好，只需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苏凝儿轻笑：“做自己？你根本不会喜欢的！”
    “喜欢啊。”方诚认真的说：“我觉得红髮就很適合你，比黑髮好看。”
    “我会说脏话。”
    “这个確实不喜欢，建议少说。”
    “我要去纹身。”
    “这个確实不喜欢，建议別纹。”
    “我要去抽菸。”
    “这个確实不喜欢，建议別抽。”
    “……”
    “……”
    两人对视著。
    苏凝儿既感无语，又有些想笑：“大叔，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没有矛盾。你说的这些都是陋习，改正才是正確的。”方诚解释，“就像我，我也不纹身不抽菸不说脏话啊。”
    “所以这就牵扯到什么是爱情这个问题了，爱情不就是要接受对方的一切么？哪怕是陋习。”
    “那我问你，你说纹身才是真正的你，那你怎么不去纹，反而要贴贴纸？”
    方诚道：
    我看到的不是爱纹身的女孩，而是一个怕痛的、想要通过叛逆吸引母亲注意力的女孩，这才是我眼中真实你的，有问题么？”
    “……”
    “……”
    苏凝儿：“我跟你说不通。”
    “我也跟你说不通。”方诚摆了摆手，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会。
    苏凝儿用余光瞥向方诚的侧脸，缓缓开口：“我以为……和你吵架，你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比如……强迫我。”
    方诚无语了：“你他妈的，別总把我想的跟变態一样行不行，我就是一普通人。”
    “喂，你还不是说了脏话。”
    “被你气的！”
    “噢。”
    又是一阵沉默。
    方诚起身，起身的动作把苏凝儿嚇了一跳。
    “不是要对你动手，放心吧。”
    他走出房间，拿回自己的包：
    “喏，给你的礼物。”
    苏凝儿怔住，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还会给我买礼物？”她问。
    “靠，你是我女朋友誒，我想让你开心一点，买个礼物不是很正常么？”
    “是哦。”
    苏凝儿爬到床边，拎起书包，第一下，她竟然还没拎起来。
    没想到这个书包这么重！
    乾脆把它放在地上，拉开拉链。
    首先看见的是一个经典款的lv包包。
    缓缓將包包拿出，指尖轻触包身上熟悉的纹，苏凝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包的下方，是满满当当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各种顏色的口红、眼影、sk-ii、海蓝之谜……
    不仅仅是牌子货，还都是好用的款式。
    她惊讶无比。
    方诚，有这么用心？
    该不会是找柜姐帮忙挑的吧……
    视线在这些化妆品和护肤品上来回扫视。
    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暖流。
    不管是不是柜姐挑的，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方诚：
    “这些……都是给我的？”
    方诚闷声道：“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女朋友的。”
    苏凝儿：“……”
    她咬著下嘴唇，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在方诚眼中只是一个“玩伴”，一个可以隨意调戏的工具。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如此认真地对待。
    更加没想过，会收到如此精心准备的礼物。
    苏凝儿轻轻地將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放回书包。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道：
    “大叔，你挺会的嘛。”
    “礼物是其次，关键是想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必再担心受到伤害。无论经济上还是感情上，你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做自己。”
    这种时候的大男子主义，並不令人討厌。
    苏凝儿拢了拢双腿。
    然后靠近方诚，紧紧抱住他，呼吸拂过他的胸膛，声音略带酸涩：“大叔，完蛋，这下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不应该是狠狠爱上？”方诚搂著她的头开玩笑。
    苏凝儿扬起下巴，柔声道：“狠狠爱上了，老公，亲亲。”
    亲之前。
    方诚不忘使出杀手鐧：“我会持续帮你寻找你父亲的下落，一有线索，立刻通知你。”
    苏凝儿心头一颤，抱著方诚的动作更紧了，隨后，主动送上香吻。
    今晚。
    彻夜无眠。
    在初升东曦的时候，方诚顶著两个黑眼圈出门。
    今晚他爭气了。
    拿出了十八岁年轻人应有的气势，成功让苏凝儿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並一口一个大腿酸疼。
    乐，苏凝儿，就这？
    但一夜未眠，困也是真困。
    还好方诚有掛。
    他对著自己使用元气恢復。
    瞬间，精神焕发，体力充沛。
    原以为，这个能力会让自己成为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学习机器。
    不料，却让自己成为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
    上午，早自习。
    方诚正在背书。
    听到“咚”的一声，一个保温杯放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著姜若汐：“谢谢。”
    姜若汐：“不客气。”
    拧开盖子，发现今天不是咖啡，而是红薑茶。
    他有些疑惑：“怎么泡了这个？”
    姜若汐低头，眼神闪躲：
    “怕你昨天淋雨感冒啊。不过你別多想，你是为了帮我拿耳塞才淋雨，所以我有必要照顾你一下，完全是出於朋友间的关心，没有別的意思……”
    “嗯嗯，不过，这红水，不好弄吧？”
    “我昨晚跟妈妈说了，她今天早上帮我送到学校门口的。”
    “啊……”
    这竟然是何江萍特意送来的红水……
    不知为何，方诚突然有种姜家母女齐上阵，助力姜股上涨的感觉……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下红水，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
    “不过，我妈妈还说，今天看到你翻墙进学校，她怕嚇著你，没敢出声；昨晚下那么大雨，你又跑出去了？”
    “？”
    方诚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却见此时，芙姐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姜若汐身旁：
    “若汐，你妹妹在学校门口等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找。”
    方诚愣住。
    姜若汐，哪来的妹妹啊？
    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
    苏凝儿，你不是下不了床了吗？来学校干嘛？

 第56章 史上最强自伤僚机

    姜若汐困惑的走出门。
    她脑子里盘旋著同样的问题。
    妹妹，我哪来的妹妹呀？
    直到看见校门口那一抹显眼的红髮，姜若汐才反应过来……
    噢，原来是这个妹妹啊。
    霎那间，种种复杂情绪涌入姜若汐的心头。
    她的脚步放缓，尝试著寻找一个最恰当的表情。
    找来找去，最终也只能找到一个尷尬的微笑。
    长呼出一口气，姜若汐走到了门口。
    两人隔著校门的小铁门对视：“凝儿，你最近……怎么样？”
    苏凝儿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低头沉默了一会，自嘲的笑了笑：“挺好的。”
    “那你，今天……”
    “来找你吃个早饭呀。”苏凝儿看向旁边的保安：“叔叔，可以放我进去嘛？”
    保安点头：“可以的，来登记一下。”
    ……
    ……
    苏凝儿和姜若汐並排走在校园的主路上。
    形成一道靚丽的风景线。
    路过的学生们都忍不住在擦肩而过后回头，面露惊嘆……
    “你吃早餐了吗？”姜若汐问：“我请你去食堂吃个早餐吧。”
    “好呀。”苏凝儿没拒绝。
    早餐时间已经快结束了，食堂里没剩下什么东西。
    苏凝儿拿叉子戳著硬邦邦的葱油饼，说：“原来你们学校是这个样子的。”
    “大部分学校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是哦……”
    苏凝儿试著咬了一下葱油饼，咬不动，便放弃了，她擦了擦嘴巴，抬头看著姜若汐说：
    “我今天，是想跟你说说方诚的事。”
    姜若汐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颤。
    果然……是因为方诚的事情么。
    其实，她对方诚的感情是很微妙的。
    说到了恋人那一步吧，那也不至於。
    说是普通同学吧，那又不止。
    属於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因为系统，导致两人有了一些身体接触，以及剧透了未来会结婚这个事情。
    导致姜若汐多多少少是把方诚当作『未来可能的丈夫』来看待的。
    所以在得知他选择和苏凝儿在一起之后，才会感觉到不舒服和难过。
    而这个不舒服和难过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从客观上来讲，方诚並没有做错什么。
    两人又没有在一起，他选择跟谁谈恋爱確实是他的自由。
    总不可能因为，未来结婚这四个字，就把人给锁死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姜若汐本身都已经想清楚了。
    就是调整心態，跟方诚做个普通朋友就好。
    但今天苏凝儿的到访，让她心中生出一抹不忿。
    干什么呀？是不是过来敲打我让我离方诚远一点的呀？
    赶尽杀绝了是吧！
    你要是真这么说，我，我，我就要怒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之后还是会乖乖和方诚保持距离吧。
    姜若汐怂怂的低著头，她可不敢和別人发生类似於『修罗场撕逼』的衝突，太嚇人了。
    “你要说什么，你说吧！”
    姜若汐已经做好了崩撤卖溜的准备。
    只要一言不合，她就转头跑！
    “方诚跟你说，我和他在一起了对吧。”
    苏凝儿苦涩的摇摇头：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姐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最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很没安全感，也很害怕被人拋弃。”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待在新家里，根本睡不著，周围一点点的噪音都能把我嚇到惊醒。”
    “我拿起手机，联繫人列表里那么多电话號码，我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最后，我只能打给方诚。”
    “他是我最后的、唯一的依靠了……”
    “当我看到他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眼泪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
    “然后我求他，我求他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
    “他同意了。”
    “於是他就坐在沙发上，看著我睡觉。”
    “有他在，我睡得果然安稳多了。”
    “第二天起来，看著他躺在沙发上，彻夜未眠的黑眼圈，我感到既內疚又心疼。”
    “同时，我心中又有私心。”
    “我想让他天天晚上都来照顾我，看著我睡觉，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於是我求他，求他跟我谈恋爱，求他答应我这件事。”
    “他当时的摇头无比坚决，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当时难过啊，难过加上內心的崩溃，我就以死相逼，我说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今天就从十八楼跳下去。”
    “他当时的眼神错愕、慌张、不知所措。”
    “在我两条腿都迈出窗外的时候，他终於疯了似的开口，说，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还不行吗？！你先下来再说！”
    “我下来了。但是我知道，他光是这么说，根本没用，他根本不会当真的！”
    “於是我告诉他，你今天必须亲我一口，亲了之后你才能走，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他再次愣住了。”
    “之后，他尝试劝我，劝了好久，我死不鬆口。”
    “然后，我只听见长长的一声嘆息，他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的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说完这一切。
    苏凝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她再次拿起葱油饼。
    誒嘿，这次咬得动了。
    吃了一口之后，她又说道：
    “昨天晚上，我照例喊方诚翻墙出来照顾我，结果我没想到，他竟然跟我说，他跟你摊牌了，说我跟他在一起了。”
    “姐姐，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你的男人，我只是希望他能够点时间陪陪我。”
    “如果……因为我的举动导致你们两个掰了的话，我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的。”
    “所以姐姐，你继续和方诚谈恋爱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姜若汐，呆若木鸡。
    信息量太大，她的小脑都要萎缩了。
    不是，妹们，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了很长时间，接受並理解这一切，姜若汐摇头道：
    “不重要了，你们俩个在一起挺好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不行！”
    苏凝儿突然拿起叉子对准自己的喉咙：
    “姐姐，如果你不跟方诚谈恋爱了，我就死给你看！”
    姜若汐：“？”

 第57章 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姜若汐怔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不是……怎么会有苏凝儿这种人啊？
    威胁完方诚，又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是那种很容易被威胁的人嘛！
    嗯，看人真准，我就是……
    姜若汐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別激动，先把叉子放下，我们好好说。”
    “不要！”苏凝儿语气坚决：“你先答应我！”
    姜若汐：“……”
    她算是切身体会到方诚当时的无奈了。
    主要是，苏凝儿最近的遭遇確实令人心疼，姜若汐又是共情能力很强的那种人。
    一想到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也会做出类似过激的举动吧。
    所以，姜若汐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你答应我什么？”
    “……我答应你，继续和方诚……呃，交往，就当你不存在。”
    “好！”
    苏凝儿放下叉子，道：“姐姐，我知道，你也只是嘴上说说，和方诚一样，所以，你除了口头承诺，还必须像方诚那样，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姜若汐苦笑：“我做什么行动呀？需要我亲一下你的脸颊嘛？”
    苏凝儿一愣，隨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好主意！姐姐，等会儿你回教室，就亲一下方诚的脸颊吧！”
    “？？？”
    姜若汐傻了。
    事情，似乎开始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劝说道：
    “凝儿，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停停停！”苏凝儿捂住耳朵：“姐姐不要学方诚那样开始说教，我不听我不听，你说服不了我的。”
    姜若汐嘆了口气：“可是，照你这么说，我们三个人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你觉得会有一个好结果吗？”
    “会啊。”苏凝儿歪头：“都说了我不会影响你们，你们该结婚结婚，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呀。”
    “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呢？就算將来你能慢慢走出阴影，变得独立，那现在呢？现在又算什么？”
    “现在就算正常谈恋爱啊，我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
    姜若汐扶额。
    她感觉自己的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算了，苏凝儿现在可能还处在阵痛期，和她说不通，到时候跟方诚好好聊聊，看看怎么能够更好的帮到她吧。
    绷著的身子稍微放鬆了一点。
    姜若汐心中竟然泛起一丝莫名的愉悦。
    就……原来方诚是有难言之隱，才跟苏凝儿在一起的。
    而且他还很有责任心，同意跟別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跑回来跟自己摊牌。
    还挺有担当的。
    不愧是前夫哥。
    未来的我，眼光还是可以的嘛。
    姜若汐正想著，突然身旁一阵风掠过——
    方诚水灵灵的登场。
    “找你们好半天了，原来在食堂。”
    姜若汐和苏凝儿面面相覷，隨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来干嘛？”
    方诚：“我来跟你们一起，把事情说清楚啊。”
    姜若汐摇了摇头：“不用了，凝儿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是吗。”
    方诚看了眼苏凝儿，见她低著头，手指无意识地绕著圈，大致也能猜到她说了些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苏凝儿肯定没说。
    方诚赶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也说清楚。
    他开口道：
    “凝儿，你把离婚倒追系统的事情跟姜若汐说了没？”
    “？”
    苏凝儿眨巴著清澈无邪的大眼睛。
    他的第一反应是，方诚在说什么胡话？
    第二反应是，这是什么新的攻略方式？
    她一时摸不著头脑，只能暂时配合道：
    “我没说。”
    “嗯，就猜到你没说。”
    方诚嘆了口气，看向姜若汐：
    “其实，我这两天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现在想想，还是不能瞒著你。事情是这样的……”
    “苏凝儿她……觉醒了一个离婚倒追系统，上面说，未来她跟我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需要通过倒追我来完成任务。”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依赖我的原因，因为完成任务可以赚钱。她现在被切断了经济来源，很需要钱。”
    “凝儿。”方诚看著她：“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震惊吗？”
    苏凝儿嘴角抽搐。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件事了？
    我不是，我没有！
    她嘆了口气，配合表演道：“我不知道。”
    “是因为，姜若汐也跟我说过同样的事情，她也觉醒了一个同样的系统。”
    苏凝儿：“？”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彩斑斕，就像同时吃下了酸甜口味和臭袜子口味的怪味豆。
    这……他妈是什么展开？
    姜若汐也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展开呀？
    两人在震惊中，无声地大眼瞪小眼，像两条受惊的小金鱼。
    方诚摊了摊手：“行了，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信息差了，大家畅所欲言吧。”
    “……”
    “……”
    姜若汐了点时间理解现状。
    然后率先开口：“凝儿，你的系统上有说，你是什么时候和方诚结婚的吗？”
    苏凝儿眼神慌乱：你別问我啊，我不知道啊！
    她向方诚投去求助的目光。
    方诚哦了一声，道：“凝儿跟我说，她是三十七岁那年和我离婚的。”
    姜若汐在心里默默计算著时间线：“也就是说，未来的你，在跟我离婚两年后，又娶了苏凝儿？”
    方诚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其实他心里在想：
    才不是这样呢。
    你们中间还夹著一个女孩，想不到吧！
    我是一年换一个噠！
    “喂，怎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姜若汐双手叉腰，表示强烈的不满，“你凭什么能娶到我和凝儿这么优秀的两个女孩啊！方诚，你凭什么，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苦恼啊。”
    方诚深沉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我太有魅力了吧。”
    姜若汐和苏凝儿两人同时说道：
    “呕了大叔！”
    “走开啦你！”
    “……”
    “……”
    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尷尬的笑了。
    方诚在这一刻突然觉得。
    好像，三个人的生活也挺和谐的……
    似乎並不会出现想像中的修罗场啊……
    於是，方诚的胆子稍微大了些，他试探著问道：
    “若汐，那条在广播站拍的照片，你是刪了吗？”

 第58章 中年创业，从牵手开始（加更，求追）

    姜若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刪了，怎样？不准刪嘛！就允许你跟我离婚之后两年內就娶新媳妇，不允许我刪个朋友圈了吗？”
    “呃，没说你不能刪，我就是问问，问问。”方诚訕笑。
    “哼。”
    姜若汐抱著双臂，沉默片刻，才低声嘟囔道：“没刪啦，只是改成了仅自己可见……”
    听到这个回答，方诚心头不由得一喜。
    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
    苏凝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適时拿起叉子，说：“姐姐，那你先把朋友圈状態改回来，然后再亲一下方诚，我就相信你刚才不是在敷衍我。”
    姜若汐：“？”
    她不理解，苏凝儿怎么还惦记著这回事！
    她说：“凝儿，现在大家都已经把话说开了，你就没必要再用这种方式逼我了。既然有系统存在，方诚肯定不会丟下你不管的，你大可以放宽心。”
    “不。”苏凝儿认真的说：“我知道姐姐你也是大叔未来的妻子之后，我更加愧疚了，所以说什么，你们两个今天也得在我面前和好！”
    姜若汐：“……”
    方诚眯起眼睛，注视著苏凝儿，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苏凝儿越是这么做，他就越是心疼。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选择的仍然是將自己推给姜若汐，而不是自己占有。
    越发的暴露出她內心的敏感和缺失。
    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当第三者。
    她一定也有一个白马王子和浪漫婚礼的梦。
    可是这个梦……在家庭的破碎、在自我价值感的崩溃下，逐渐转变成了一种奢望。
    以至於必须要给自己冠以『第三者』的头衔、甚至是牺牲自己的身体，她才觉得，这一切是自己值得拥有的……
    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过早的被连根拔起，失去了所有的养分，破碎成一地凋零的瓣。
    回想起来。
    方诚不免自责。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跟他也有很大关係。
    就是因为那天去她家，校服被她妈妈看见，然后才引爆了母女之间那一场激烈的爭吵。
    相信在原本的时间线，苏凝儿至少不会这么早就知道真相，也就不会被伤的这么彻底。
    未来还很长，只能儘量的弥补苏凝儿缺失的爱，儘量的对她好一点了。
    尤其是在那方面，方诚觉得有必要保持理智，和她保持適当的距离。
    不能每次被她一挑衅就上头，沦为小头生物。
    爱，必须走在性的前面，否则，她永远会觉得，自己是因为贪图她的身体才跟她在一起的。
    在方诚思索的同时，姜若汐也在思考。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凝儿，我可以和方诚和好，至於我们三个之间的关係，我会再好好考虑；但是，我现在不可能亲他，哪怕是脸颊也不行。”
    “为什么？”苏凝儿不解。
    “虽然他未来是我的前夫，但现在还不是。如果就这么隨便地亲他，我怕他误会，也怕他多想。”
    “……”
    苏凝儿不语。
    方诚点头道：“是啊，亲脸这种事情还是太亲密了，我们两个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不能搞这些啊，还是假装崴脚吧，我看看腿就好。”
    “……”
    姜若汐脸颊飞速升起红霞。
    这件事，已经成为她的黑歷史了！
    更何况，怎么能在苏凝儿面前说啊！
    这样人家会以为我是很隨便的女孩子誒！
    姜若汐怒了，揪起方诚的耳朵，大声道：“你再说一遍！看哪里？！”
    “错了错了。”
    方诚呲牙咧嘴，笑著求饶：“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有人在学校穿丝袜啊，哈哈，哈哈。”
    “……”
    姜若汐用力的拧了一下才鬆手，她瘪著嘴道：“凝儿，你別听他瞎说噢。”
    “我不听不听。”苏凝儿捂住耳朵：“反正只要你们和好了就行！不亲脸那就算了，朋友圈总能调吧？朋友圈朋友圈！”
    “……”
    姜若汐嘆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默默的將那则朋友调成所有人可见，並展示给苏凝儿：
    “好了，你满意了吧？”
    “嗯嗯，满意了。”
    苏凝儿展露笑顏。
    她是发自內心的觉得高兴。
    她觉得，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为，如果要一个人承担对方所有的爱和关注，她会感到压力很大，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感情。
    现在这样就很好。
    让方诚和姜若汐去发展他们的感情，偶尔让他来陪陪自己，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至於未来，会不会因为现在的选择而后悔？
    她也不知道……
    世间万物变化的速度太快了，谁知道呢？
    搞不好明天，她就撞大运了，那也说不定是吧。
    所以，珍惜当下咯。
    “那我走啦，大叔，嫂子，你们好好学习！”
    苏凝儿自然地改了称呼，然后起身离开。
    姜若汐和方诚对视一眼，送她到校门口。
    目送她离开后。
    姜若汐对方诚说：“你找爸妈，办个走读手续吧。”
    “为什么？”
    “每天晚上你不都要去陪凝儿么？她现在精神状態不稳定，我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著，办个走读，別总翻墙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怎么跟爸妈说呢？”
    “我来帮你说，就说每天晚上你去我家住，我帮你补习学业。”
    方诚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姜若汐。
    她甜美的声音一传过去，父亲就老实了。
    如今的姜若汐啊，就是对方诚父母的核武器。
    只要她开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掛断电话，姜若汐道：“对了，今天身体检查的报告结果出来了，你快把你的检测结果给我看看吧，我完成一下任务。”
    “嘶……”
    方诚突然皱起眉头：“肚子疼，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他躲进厕所，用手机p好图，出来后把虚假的报告交给姜若汐。
    系统面板隨之闪烁：
    【任务已完成，奖励：二十万元。】
    【隱藏任务已完成，奖励：老中医的秘制调理包（以快递形式寄到了距离方诚最近的菜鸟驛站）】
    【35岁的你，已经打好了足够坚实的基础。】
    【但要让方诚真正重新爱上你，你还需要在事业上扳回一城。】
    【在正式创业之前，和方诚牵著手，在星空下畅想你们对未来的规划吧……】
    【任务：和方诚牵手畅谈中年创业计划，奖励：环氧树脂工艺改进方案。】
    【隱藏任务（宿主不可见）：在姜若汐牵手的时候，將她推到墙边，进行壁咚。奖励：魅力提升】

 通知

又被警告了，还是不行。
    这本书可能只能到这里了，实在抱歉。
    月底会开新书，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进群蹲蹲。
    新书暂定还是都市题材，但这次会写的小心很多吧，上大学之前，一定什么也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