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游侠传》 第1章 临仙湖张家 天武十二年,大阳皇朝西南深处,一座雕刻著临仙湖三字的石碑映入眼帘。 夏天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周围的山峦和绿树,如梦如幻。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荷绽放,散发出阵阵清香。湖畔垂柳依依,枝条隨风飘舞,仿佛在为这美丽的景色欢呼。 远处的山峰云雾繚绕,若隱若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嬉戏,时而跃出水面,溅起水。让人惊奇的是一座高约五丈的破败的古楼矗立在湖水中央的小岛,似乎是长久失修的缘故,那古楼上方的砖瓦破碎了许多,窗口门框很多都已经脱落掉漆,散发著因时间侵蚀的腐朽气息。湖面上,小船悠悠,桨声咿呀,与这座古楼相映成趣。 居住在此的人都知道,这坐落在湖水中央的古楼乃是张家先祖张国公耗资所建,昔日张国公为躲避朝堂爭斗隱退於此,携带部分族人来到这临仙湖依湖而居,而另一部分张家族人不愿捨弃荣华富贵依旧留在皇都生活。 张家自此分成两大宗族,族人將居住在皇都的张家族人称为本家,居住在临仙湖的张家族人称为分家。 隱退后的张国公乐善好施,没有因为国公身份进行兼併土地,反而利用以前盐铁茶道生意所积累的財富,帮助居住在此处的百姓安居乐业,修建房屋,並告诫族人不可侵扰当地百姓,否则逐出张氏一族。 可惜天不假年,张国公却在一个深夜中,暴毙在刚刚修建的古楼之中,没有人知道张国公为何而亡,只有当时的官府记载了族人进入古楼后,发现张国公躺在血泊中,手中握著一把断刃。当地百姓感念张国公善举,为其在湖边建立了一座国公祠,国公祠常年香火鼎盛,而张国公的后人依祠建立家族產业,亦与当地百姓通婚在临仙湖边生活了將近二百年时间。 今天的张家格外热闹,德高望重的张家现任族长张老太爷亲自开了中门,陆陆续续的人前往张家携礼而来,当地有名的士绅官员身穿素净服装,围坐在祭坛边与张氏族人相互交谈,因为今天是张家五年一度的祭祖大典。 祭坛上,香炉中燃著裊裊青烟,散发著淡淡的檀香气息。摆放在中央的猪头、羊头、牛头彰显著此次祭祖的庄严与敬重。在祭坛的前方,张老太爷双手杵著拐杖,面容慈祥而庄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两位身份显赫的长老站在张老太爷旁边,手持法器,准备引领祭祀仪式。 仪式开始时,张老太爷杵著拐杖躬身行礼,身后的张家族人垂手作揖,心中怀著对歷代先祖的敬畏之情。宗祠上方传来鸟儿的啼鸣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增添了一丝生机,仿佛是自然也在参与这庄严的仪式。整个场景瀰漫著一种肃穆而神圣的氛围,人们的心灵在这一刻变得纯净而虔诚。族人期待著通过祭祀,与先祖建立联繫,寻求庇佑和指引。 就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庄严的寧静。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啊” “嗝~” 一道心满意足的打嗝声从眾人头顶传来,一位相貌清秀的少年右手提著酒壶,左手拿著不知道从哪来的后腿肉,躺在横樑上美美的吃著喝著,浑然没有將眾人放在眼里。 听闻此声的张家族人齐齐抬头,每个人吞咽著口水似乎如临大敌。 张老太爷原本慈祥的老脸此刻面目狰狞,像是吃了死老鼠一样,手里的拐杖一遍遍的锤打地面,大声吼道: “这....这....这,不是已经关在柴房里了嘛,这谁把他放出来了,谁把他放出来了!” “我滴个娘来,这混帐小子怎么跑出来了,管家赶紧让家丁牵著狼狗过来,赶紧的!”站在旁边的长老也跟著吼道,收到命令的管家急忙召集身旁的家丁去往柴院搬救兵。悬樑上的少年悠然自得的一边吟著诗,一边喝著酒,浑然没听到他们的鸟叫。 不到半柱香功夫,管家几个人带了一口锅,擦著头上的汗水喘著粗气对著长老躬身道:“长老,这....这.....” “不是让你去找人牵狗来嘛,人呢?狗呢?”长老不满管家支支吾吾,著急的问道。 “稟长老,柴院看守的人都被扒光衣服,现在正吊在中门上,至於这狼狗....咳~” 管家乾咳一声,眼神意会身边的家丁將那口锅抬上来,尷尬的说道:“看守柴院的那几条狼狗,在这儿~” 隨即將锅盖打开,只见那大锅里面漂浮著葱段、姜块、八角、陈皮等调料。一股股飘香的香气扑面而来,原来那几条狼狗已经被下了锅了,围观的百姓闻到香味直呼了不得嘍,这要是开店的话,那张家狗肉店绝对是响噹噹的金字招牌。 那长老一口老血喷出,两眼一闭直勾勾的晕了过去。 眾人见状慌乱一团,而那悬樑上的少年,似乎是吃饱了的缘故,一个鲤鱼打挺从悬樑上跳了下来。当地士绅官员见到少年下来的时刻,急忙忙的从中门而出,走的时候不少人被中门吊著的家丁磕到头捂著头逃走。 少年醉意朦朧,一手拿著酒壶,一手拿著的后腿肉朝著眾人而来,他每走一步,张家族人就后退一步。张老太爷腿脚不便动作迟缓,心里面也在大骂,这群王八羔子,怎么就没人拉他一把呢。 少年见张老太爷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懒得理他,径直走到贡品前,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太爷,今天狗肉吃多了容易上火,我拿两坛好酒回去喝啊” 说罢,少年將祠堂上摆放的贡酒拎了起来,顺手又把牛头整个扛起,哼著小曲往中门而去,走到眾人面前时翘著屁股,噗的一声来了个响屁。 张老太爷听闻后少年的话后,激动的手舞足蹈,手中的拐杖慷鏘有力的锤击地面。像是十年脑血栓患者突然通气好了,此刻场景,估计常年给他看病的大夫都得对那少年说一句,“小伙子,妙手回春啊”。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有辱斯文,有辱祖先啊!我等还有何面目存活於世!” “求祖宗显灵,劈死那小兔崽子,劈死那小兔崽子!” “祖宗显灵啊~” .......... 那少年走后,眾人回过神来,老泪纵横跪在祭坛前,有的人更是魔怔一样口里面喊著咒语,似乎在沟通张家先祖能不能降下天雷,劈死那走远的少年。张老太爷嘴角气的抽抽著流著哈喇子,脸色乌黑的像是下了某个决心,对著眾人说道:“今年的祭典提前结束,管家把客人送走,关掉大门所有人来议事厅!” 在管家的疏鬆下,原本参加祭典的客人提前离席而去。张家大门关闭,原本热闹的庭院此刻空无一人,围观的百姓见状也是议论纷纷,但见到那少年走在官道上,纷纷闭上了嘴只敢小声嘀咕。 “你说这张家是不是祖坟不好,怎么出了张三这么个东西” “可不是嘛,这次还算好的了,那祠堂里面的大钟至少还在地上,我记得五年前张少爷似乎在研究那个什么什么箭来?” “火箭!” “对对对,就那玩意,那天我还清楚记得,那张家族人祭典刚结束,张家那口钟就上天了” “那老太爷因为这件事被气的躺在床上休养了好几个月” ........ 那眾人口中的张少爷,此刻拎著酒壶走在路上,听到眾人指指点点,心道:“你们这群庸人,懂什么是科学!懂什么是技术嘛!我要是跟你们说这世界是圆的,你们肯定要找一帮人打我,还要跟我说这就是爱“。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仁慈的张少爷前几年一直想研究原子弹来著,只可惜他只记得公式e=mc^2,但是苦於没有机器提炼材料不得已放弃了,否则那天的张家就不是那口钟上天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临仙湖集体见太奶了。 张少爷停下脚步,一股的悲凉感由心中而出。顷刻间眼角湿润了起来,啃著后腿肉的嘴角也激动的流下了口水。张少爷有感而发,仰天长啸: “天不生我张玄陵,大阳科学如长夜!” 第2章 人生导师 夜幕降临,临仙湖小镇被朦朧的灯火所笼罩。湖面依旧波光粼粼,倒映著岸边灯火通明的房屋,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一轮明月映照在湖面上,不知是月亮掉入了湖水,还是湖水淹没了月亮,寧静而又祥和。 入夜后,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街道上除了巡道的官差,已经没有老百姓在外面閒逛,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天乾物燥,小心火烛,家门紧闭,小心张三。” 如果外来人初到临仙湖会感到惊奇,其他地区的打更人只有两句,而这临仙湖小镇却多了两句让人不解的口號。其实追溯原因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原本临仙湖小镇百姓夜晚可以外出,大阳皇朝虽有宵禁,但也仅限於皇都。对於这偏远地区来说,因为外来人少,小镇百姓到了夜晚也都会在街道上纳凉,官府也没有过多约束。每逢大阳黄历三九奇数日,更有夜市与灯会开放。但是隨著张玄陵的长大,小镇居民见证了他各式各样的“奇蹟”发生。 比如那五年前飞上天的张家祠堂大钟,用张玄陵的话来说,他发明了火箭。 这也导致这几年,官府把硝石、碳、硫磺等物品作为管制物品,小镇百姓只能通过官府的擬票购买。当地官府也曾发出通缉令缉拿张玄陵,后来还是看在皇都本家的份上,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解决了。毕竟张玄陵只是送自家祠堂大钟上天,没有送小镇上天。不过后来托他的福,小镇自此有了一种新东西——烟。 再比如两年前张玄陵沉迷炼丹,把张家祠堂原来的几头看门大铜狮子给熔了,自己造了丹鼎炼丹。后来隨著炸鼎次数的增多导致铜器不够,每到夜晚张玄陵就把小镇百姓门上的铜栓拆下来熔炼造丹鼎。那段时间的小镇真的做到了“夜不闭户”。 张氏族人得知后,开始动用家法惩治这混帐小子,联合官府派人捉拿张玄陵。但是两方都被张玄陵所居住院子里面的护院机关打退,张玄陵更是站在房顶拿著研发的大喇叭警告他们,如果再敢阻碍他的伟大发明,他就跑到皇都炸了皇宫,大家一起玩九族消消乐。 听闻此话,当地官府与张家族人恐惧万分,不敢再招惹这混球。而官府为了防这位张玄陵少爷也是穷尽脑汁,將原来的夜市与灯会改成逢九轮流开放,晚上增加官差巡街,更是在官府衙门通告中打上“防火防盗防张三”的標语,打更人的口號后来也多了两句“家门紧闭,小心张三”。 不过张玄陵在经歷无数炸鼎以后,也炼製出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丹药,其中最有名的莫过於那擎天柱和通宵不算丸。炼製出来的那天,为了验证疗效,给年近八十的张老太爷的酒里下了这两味药。据说那几晚张家流传了几则传说: 六旬老太为何半夜惨叫? 偏殿老尼姑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 夜晚张家杀猪声到底是猪叫还是人嚎? 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后来张玄陵炼製的这两味药也莫名其妙流入了小镇的黑市,起初人们还只是用来给牲畜配种用,后来在红袖坊客人们的使用下,这两味药竟然成了畅销品。小镇这两年新生孩子逐渐增多,更有的人家还把送子观音换成了他的画像偷偷供奉了起来。为大阳生育率的提高做出了巨大贡献。 ........ 是夜,临仙湖畔一座古朴的院落中,一道灵巧的身影藉助院落的灯火悄悄潜入。那身影身穿一袭浅白色衫裙,左手拿著一个食盒,右手拎著个酒壶。丫髻的髮式彰显著白裙少女也不过十四五岁,小布鞋脚踩地面,时而左面,时而右面地蹦跳,像是在走什么天罡步一样。在走完稀奇古怪的步伐后终於抵达到门口,小脚丫一脚踹开房门,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在屋里。 “嘻嘻,三哥,我又来啦~” 少女落落大方地坐在桌子前面,隨即將手上的食盒和酒壶放在桌子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跑过去笑嘻嘻地说道:“我又从爷爷那里给你偷来不少好酒呢~” 那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明亮的双眸。额前的刘海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增添了一丝柔和的美感。那对小酒窝仿佛是她脸上的两颗星星,俏皮又可爱。 “李铃月,下次能不能先敲门再进来,男女有別,夜不同处,你不懂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张玄陵起身坐在桌子旁,打了个哈欠,对这少女也是无可奈何。看了看墙上自己发明的水钟,不知不觉已经亥时两刻了。 那名叫李玲月的少女假装没理会他的意思,依旧一脸天真无邪地对著他说:“男女有別,夜不同处。还有这说法嘛,为啥我看我爹娘成天同处呢,还不让我跟他们一块睡,下次得好好用三哥的话教育他们。” 张玄陵心里暗想:呵呵,你丫脑迴路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啊。 隨即一只手捏起少女白嫩的小脸,恶狠狠地道:“这些年我被你坑惨了,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又是我教的,我就把你吊起来打一顿,还有不要叫我三哥,三哥俩字风评太差,容易被骂!” “不说!不说!疼~疼~疼~” 李玲月娇嫩的小手用力拍打张玄陵手背,见自己求饶后张玄陵鬆开了手,李玲月揉了揉小脸委屈地嘟著嘴说道:“都叫你这么多年三哥了,为啥你还那么排斥呢?” 听到李玲月的疑问,张玄陵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解释道:“因为一本书” “啊?什么书?”李铃月头一歪,一脸不解地问道。 “《乡村铁匠娃討不到老婆,竟找母兔暖被窝》” “这书名好怪啊,不过这和我叫你三哥有什么关係呢?我不叫你三哥,总不至於和別人一样,叫你三疯子吧,那多不好听啊” 李玲月隨即坐在桌子旁边,两只娇嫩的小手托著娇俏的小脸腮,一双美眸明亮地盯著眼前的少年,小脚丫在桌子下面来回摆动。 “额……那你这么叫吧,三哥也挺好” 张玄陵被懟得哑口无言,也懒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较劲,只能任由这少女继续喊他了。打开食盒后,发现里面有很多精心准备的下酒菜,毫不客气地將这妮子带来的酒打开,酒气飘香诱人,確实是上品好酒,就是可怜李家那位爷爷,袄漏风漏得有点狠。 张玄陵刚欲倒酒,一只娇嫩的小手就挡住了瓶口,抬头一看那可爱的小脸,此时一脸坏笑地对著他说:“三哥,喝我的酒可是要有报酬的,你不拿点东西交换,我可不给你喝” “你想要啥?”张玄陵眉梢上挑,捏了捏下巴问道。 “其实也没啥,上次你跟我说你研究出了个什么蛋,我想拿来用用。”少女笑嘻嘻地说道。 蛋?我也没养鸡鸭王八啥的,哪来的蛋?张玄陵挠了挠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突然一拍脑门,指著她问道:“你说的不会是手榴弹吧!” “对对对,就那个手榴弹,之前听你说过一嘴,还说那个威力特別大,所以这次我想拿来用用” 少女见他突然想起这回事,乖巧地亲自倒了一碗酒,隨即继续说道:“怎么样,妹子我三壶酒换你手榴弹,上算吧~” “你要那东西干啥,不行!不行!那东西威力太大了,特別容易伤到人,不能给你!” 张玄陵眼神坚决地拒绝她,但见到李玲月气鼓鼓的眼神,生怕这姑奶奶又像以前哭一晚上闹腾他,顺手拿起酒碗抿了下,改口说道:“你不说明白用来干啥,就是哭三天我也不会给你的,那东西真的很危险!” 见张玄陵果决地拒绝她,李玲月嘆了一口气坐在桌子上,像模像样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刚要端起来,就被张玄陵用力拍了一下手。 “你这妮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天明我就找你爹娘,告诉他们你开始学会喝酒了!” “那三哥不也小小年纪就喝酒嘛!”李玲月吃痛地揉了揉小手,嘟囔著嘴说道:“这破酒苦辣辣的,还不如米粥,我才不喝呢!” “那你倒出来干什么?”张玄陵疑惑地问道。 李玲月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隨即端起酒碗往地上倒了起来,哀伤地盯著地面。张玄陵不解她的用意,一脸懵逼地问她这是在干啥,李玲月接下来的回答,差点让张玄陵喷出一口老血。 “哎,三哥变了,妹子以前要什么三哥就给什么,三哥刚才死了,我在这祭奠他。”李玲月一脸诚恳地回答道。 我 tm,这倒霉孩子…… 张玄陵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道,刚想骂她一顿,但是想想这妮子变成这样和他也脱不了干係,只好硬著头皮说道:“小姑奶奶,我真是怕了你了,后天我给你送过去,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可以伤到人” 听闻此话,李玲月原本沮丧的脸瞬间灿烂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油灯下显得格外修长好看,隨即跳下桌子开心地拍著小胸脯说道:“放心吧三哥,绝对不会伤到人的,也不用你来送,后天我过来取就行~” 但见少女高兴地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张玄陵也是苦笑地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初次与她相遇还是在小时候。 李玲月从小生活在大阳皇都,李家的爷爷就是临仙湖小镇的人,二十年前是一位从六品的上县令,因年岁到了致仕在家颐养天年,李玲月父亲读书颇有天赋,靠著功名官职正五品諫议大夫,为李家敲开了皇都之路,却因为性格耿直,得罪颇具势力的家族后被罢职免官赶回了老家,李玲月也因为此事又回到了临仙湖小镇。 张玄陵也是第一次遇见李玲月,彼时的李玲月还是个梳著童子丱发,害羞地躲在人身后的小屁孩。那时候的李玲月和其他大家闺秀一样温柔恬静,知书达理,张家的族人见到她也是甚是喜欢,上一任张老太爷更是早早地与李家定下了娃娃亲,不过那男娃娃的人选却不是张玄陵,而是张家一位长老的孙子。 不过后来这娃娃亲被张家那位长老坚决地取消了,娃娃亲取消这件事会有损两家顏面,但是在这件事上两家出奇地一致同意,究其原因还是出在了张玄陵身上。 五年前张家祭祖大典,九岁的李玲月跟著爹娘一起参加,亲眼见证了张家祠堂大钟飞上了天,张玄陵当时站在大门墙上发表了上天感言:“跟哥走,九天征途志不休!做大做强,星辰大海任遨游!” 这一幕幕对李玲月年幼的三观產生了强烈的衝击,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敢於挑战世俗礼仪和忤逆自己的先祖,总认为身为女儿家听从父母的安排是天经地义的,也就是那天开始李玲月新世界的大门被彻底打开了。 用两个例子形容那就是:郭襄遇见了杨过,悟饭撞见了基纽。 人生导师张三,由此诞生。 第3章 不要,你太丑了 祠堂大钟上天那件事以后,张玄陵就被族人监管了起来,在外围的树林中总是会有人监视他。 年幼的李玲月也因为这件事三观產生了非同小可的变化,也不再读什么四书五经,学什么琴棋书画了。用她当时稚嫩的三观来理解就是,读那什么圣人之言不如跟我三哥学门技术,爭取拿个大阳科技进步奖,读四书五经人太多了,换个冷门的赛道继续卷。 从那时起,李玲月没事就偷摸跑到张玄陵居住的院子里,求他收自己为徒,张玄陵也懒得搭理她,后来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更是在院子里面布置了机关把她赶跑。 李玲月的父母听闻此事以后勃然大怒,更是天天训斥她身为女子,不知检点。这妮子从小不敢忤逆自己的父母,每次训斥都是泪流不止。有一次张玄陵偷溜回张家拿实验用的东西时候,正好撞见李玲月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面哭,问及她原因后就与她约定,如果在一年时间內能踏进他的屋內,就收她为徒。 李玲月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哭过一次,张玄陵至今还记得这丫头当时坚韧的眼神有点让人诧异。 后来的三个月內,李玲月风雨无阻地踩光了院子里面所有的机关,张玄陵看在眼里不禁抚额心道,笨的,恐怖如斯。 人虽笨,依靠自己肌肉记忆,三个月內摸透了机关的破解之法,这才有了入屋前那古怪的步伐。让张玄陵目瞪口呆,感嘆道这tm也行! 张玄陵也遵守了约定收她为徒,不过以兄妹相称。刚开始的时候,张玄陵发觉这妮子除了笨点之外,性格也有点怯懦,可能和以前大家族的规矩束缚有关,张玄陵在教授她机关术的同时也胡诌自己的对於人生应该不受束缚,自由自在的思想態度,反封建,反压迫的思想斗爭。 只不过让张玄陵没想到的是自己胡说八道的东西,这妮子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听进去了 隨著这几年的相处,李玲月脱胎换骨,五官跟著自己走,三观跟著张三走。学会了不少有用的机关製作方式,同时也发展出自己腹黑的性格,有时候能把张玄陵气个嗷嗷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张玄陵有时候也自嘲“自作孽不可活” 李玲月更是把张玄陵说的话奉为圣经,自从拜师以后和父母爭辩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每次都搬出张玄陵圣经语录,把她爹娘给懟的哑口无言,气的李玲月的爹娘有段时间天天跑到张家告状,后来张老太爷无可奈何地对他们说:“二位要不再生一个吧。” 李玲月父母后来真的就再生了一个妹妹,叫李玲心。 毕竟大號练废了只能再练个小號了,对於大女儿就只能听之任之了。但是李玲月爷爷知道自己孙女拜师张三后,觉得不能任由孙女性子来了,仗著自己的威严,以家规逼迫李玲月及笄后就出嫁到张府,履行昔日定下的娃娃亲。 李玲月倒也不怕,吃饭的时候轻飘飘地对著她爷爷说道:“我出嫁的那天也就不姓李了,就是张家的人了,正好光明正大的可以请我三哥也炸了李家祠堂咯~”气的她爷爷直拍桌子嗷嗷叫,却又无能狂怒,后来只能硬著头皮找了那位张家长老商量,为了两家能平平安安的,那娃娃亲就算了。 张家那位长老得知这件事后,不顾眾人阻拦跑到张玄陵居住的院子破口大骂,说他不要脸勾引良家少女,抢他孙子媳妇,愣生生地骂了一天,见张玄陵不敢出来,心想:真痛快,这小王八蛋肯定是被自己骂的羞愧难当,不敢出来见人了。 其实他不知道张玄陵上山採药,那天没有在家,后来知道这件事以后也不惯他毛病,心想:呵,你这老东西是千年的王八今年成了精,敢在太岁头上下鱉蛋了,你孙子和玲月娃娃亲没了,关老子屁事。 拿著自己改良的火炮,当天晚上就给那长老的屋炸平了。幸亏那天晚上那位长老出去喝酒应酬没在家,后来看到废墟中张玄陵留下的纸条,要把他孙子吊起来拿鞭子抽一天以报骂街之仇,嚇的带著孙子躲在外面半个月才敢回来。 此事过后,李玲月的娃娃亲就再也没有人提过,两家一致认同为了自己的平安还是算了吧。 …… “喂,三哥,你在发什么呆呢?” 李玲月俏皮地拍了拍张玄陵的脑门,愣过神来的张玄陵只看见眼前的少女正半蹲在自己的眼前,一双明眸大眼睛正盯著自己,她的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水,深邃而纯净,可能是贴得过於靠近的缘故,额前的刘海隨著微风轻轻摇曳,少女的自带的香气扑面而来,让的张玄陵有点心神意乱。 “哦哦,没什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张玄陵老脸一红,尷尬地一笑,隨即收敛姿態朝著李玲月问道:“玲月啊,你要那个手榴弹到底做什么,我不是干涉你做什么啊,只是单纯地想问问。” “哦~也没什么,之前溜回去经过爹娘房屋的时候偷听到他们讲话,我家情况你也知道,爹在官途上已经彻底断绝了,所以爹想做点生意来维繫家里面的开支,但是前几天经营的几家店铺被人给砸坏了。”李玲月从食盒中拿了一个苹果,虽然她不懂朝堂这类政治因素,但是自己从小离开皇都的原因心里面还是很明白的。 “被人给砸了?何人敢这么大胆?没有报官府吗?”张玄陵眉梢一挑,打断了李玲月的话追问道。 “报官了啊,那县令说什么府衙人手不足,打砸一事没有確凿的证据,不予立案。我爹后来打听才知道,那打砸我家店铺的人都是那个新来的县令派来的。爹是一介读书人也就敢对家里面的女眷发脾气,对那种地痞流氓就只会忍,甚至还要拿家里面的银子打点新来的县令。” “这新来的县令有点无法无天了,不过你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他派人指使乾的。”张玄陵听闻后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一个人,隨即继续问道:“那你爷爷呢?你爷爷能同意你父亲这么做吗?” 李玲月气鼓鼓地啃了一口苹果,也为她父亲的做法感到不满,继续说道:“我偷听爹娘谈话的时候,爷爷得知这件事以后,更是骂爹奴顏屈膝给这种小人低头,辱没读书人气节,让爹不许这么做,后来娘也觉得不妥,也只是嘆了口气同意爹这么做了。” “后来爹给那个新来的县令真的送去了银子,爷爷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从主厅搬到了院子小间去住了,好几天没有和爹说话,就是爹去请安他也不见。” “哦?” 张玄陵略感惊讶,李玲月的父亲他还是了解的,只知道身为諫官得罪权贵被罢官免职赶回了老家,后来与他见了几面以后发现李玲月的父亲並没有传闻中諫官那样的职业喷子的行为,敢於喷天喷地喷皇帝,反而有些懦弱,话少,这让张玄陵不禁为其汗顏,封建愚忠,害人不浅。 “那你父亲送钱以后,那县令还派人找麻烦了吗?”张玄陵询问道。 “听爹的意思,后来有段时间没有找过麻烦,不过……”李玲月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嘴唇紧抿,牙齿轻轻咬合,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那个县令现在又狮子大开口,想分割我家粮店三成收益,还派人威胁爹三天之內如果不答应就派人烧了粮店” “瘪犊子!” 张玄陵打断了李玲月的话,站起身一拳锤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食盒盖子掉落了下来。 李玲月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心里面还是暖暖的说道:“三哥,你也別生气,妹子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借那个手榴弹,等过几天好好教训那些地痞流氓。” 张玄陵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好,等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今年又是哪个王八成了精。” “嘻嘻,还是三哥最好~”李玲月撒娇地挽著张玄陵的手臂,粉嫩的小脸倚靠在他的肩膀边上。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得张玄陵心神一震,心想这妮子现在也不避讳一下,隨即乾咳一声:“咳咳,铃月啊,你这也大了,要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张玄陵的话,李玲月低头一看,发觉自己动作確实有点亲昵,白玉似的脸上隱隱露出几分羞涩,小脸蛋微微一红,羞怯地鬆开张玄陵的手臂。但是低头间小眼珠子却一转,一脸坏笑地盯著张玄陵。 “完蛋了,男女授受不亲。妹子要嫁不出去了,三哥你可得赔我一个帅气的相公才行~” 帅气的……难道小爷我还不够帅嘛 张玄陵听闻此话心里面犯嘀咕,不自觉地將自己带入了进去,但看眼前李玲月正一脸坏笑地看著自己,顿感冷汗直流,心道差点又著了这小妮子的道了。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张玄陵越来越发觉,这小妮子最近这几年越来越腹黑,总是变著法的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想想这事也是自己活该,谁让当初坑了人家好几个月去踩机关。 “铃月啊,难道三哥不够帅嘛,万一嫁不出去,我勉为其难自己打包打包,入赘过去怎么样。” 说罢,张玄陵摆弄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偷偷沾了沾酒水润了润眼,一只手慵懒地倚靠在墙角,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盯著眼前的少女。 “那感情好啊,等过两年妹子我就上张家提亲去!”李玲月不吃这套,左脸小虎牙微微翘起,轻飘飘地回道。 李玲月可是太清楚眼前少年的脾性,玩世不恭,总是老气横秋的口吻教育她。刚开始的她还是个小迷妹,一脸崇拜地夸三哥学识渊博,隨著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发现眼前的三哥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老成谋国,因为自己偶尔间的小举动,会让他脸红。 听闻此言,张玄陵嘴角抽了抽,暗自感嘆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不与你打趣了。你先回去,关於那个县令的事,我得好好计划一下,后天我会去找你的。记住,別轻举妄动,一切和我商量好了再说。” 李玲月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闪烁著信任和感激。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张玄陵小小年纪能懂得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机关技术,製作出来的东西连父亲也不禁感嘆天纵奇才,后来每次她问张玄陵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的少年总是嘿嘿一笑迴避这个问题。 张玄陵不说是因为这个秘密太过於重大,需要带到棺材里面的那种,因为他並不属於这个世界! 隨著相处时间变长,多年的默契让他们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李玲月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对於眼前的少年,她也坚信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嗯嗯,三哥,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早点休息,別熬夜研究那些机关了。” 李玲月轻声叮嘱,带著少女特有的活力与灵动,拿著食盒转身离开房门。目送李玲月离去,张玄陵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情,可能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也只有这个腹黑的丫头了。 张玄陵呼了一口浊气,刚要熄灭油灯,打算躺在床上再睡一觉,就看到李玲月正趴在窗户上托著腮,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嘿嘿,三哥~” “姑奶奶,您还有什么事吗?”张玄陵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三哥,其实我刚才想了想,万一要是有一天真的嫁不出去,如果是你的话……” 李玲月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捏在一起,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声音也变得细如蚊蚋,停顿不语,隔著窗户与张玄陵对望,两人四目相对,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少女脸上,增添了几分少女独有的韵味,谁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古怪的气氛在空中蔓延。 纳尼?这丫头怎么了?不会是…… 张玄陵的小心臟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李玲月,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从前他一直觉得这妮子就是个小屁孩,但是隨著年龄长大,眼前的少女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估计再过几年就真的是个大美人了。 在他们相识的这些年里,两人之间的关係始终保持著一种微妙的平衡,既是兄妹般的亲密无间,又有朋友间的互相扶持,就在张玄陵沉浸在幻想继续 yy的时候,只听到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了,因为你太丑了!我还是要找帅的!” 张玄陵瞬间石化,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少女欢快地离去。心想,老子连乾物妹这种骨科剧本都写好了,竟然还是著了这丫头的道了。就在张玄陵沉浸在石化中时,从大门口外又传来李玲月的声音。 “三哥,下个月十五是我的十六岁生辰,別忘了给我带礼物啊!” “滚!” “什么?你说好,谢谢三哥!mua~” 听到此话,石化的张玄陵最终还是碎了一地。千年的乌龟熬死了万年的王八,倒反了天罡! 第4章 另一个重要秘密 看著李玲月的离开,张玄陵只感嘆著妮子现在越来越腹黑了,再过几年估计自己就彻底被她拿捏住了,说不定未来有一天自己变成了汤姆猫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躺在床上,张玄陵把玩著手中的机械鸟,不禁回想起自己的一些事情,他並不属於这个世界,准確地来说现在的肉身是张玄陵,灵魂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来。前世的他身为机械系的高材生,因一次意外事故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在继承原主肉身记忆后,张玄陵也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也知道自己天崩开局的原因。 原主的身世比较悲惨,原来的张玄陵从小也是生活在大阳皇都,父母都是张氏分家之人,后来因为某个大事件父母获罪流放,將年幼的张玄陵寄托在林仙湖分家中由祖母养大,而这件事以后皇都本家彻底与分家了断关係,不再给予分家资源庇护,分家的那些读书人也因此断了皇都仕途,因父母之事被分家族人厌恶排斥,分家將他和祖母赶到临仙湖畔的旧屋居住,再后来祖母年岁渐高,去世的那年突发恶疾急需用药,幼时的张玄陵去分家求药却被赶了出去,祖母也因此去世。 年幼的张玄陵在湖畔旧屋中自己独自长大,祖母去世以后,时不时的被那些鬱郁不得志的分家读书人当成受气包,隔三差五的过来欺辱,有一夜被人敲晕丟到湖中的古楼中,等再次醒来时,原主的灵魂就与其融合在了一起。 融合灵魂以后的张玄陵,凭藉自己前世的经验和记忆,研製出许多机关,改良了大阳的火銃技术。而那些过来找事的分家族人,被他们炸的头破血流,分家族人一开始还能对抗几下,后来直接躺平了,也不敢招惹这大爷了,只求这大爷能別糟蹋他们了,甚至有的分家长老在开家族大会的时候,也会討论移民这个问题。 而以前喜欢欺负张玄陵的那些少年们更是闻名色变,因为他们知道欺负张玄陵已经是过去式了,再去惹他的话,裤襠內的东西就真的保不住了。用张玄陵威胁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不是喜欢去皇都混嘛,那我换个方式为你们圆梦。 后来更是凭藉祠堂大钟上天事件,被林仙湖的百姓送了一个諢號“张三” ........ “咚~咚~咚~” 就在张玄陵愣神之际,床头上方的传声筒发出了“咚咚声”,张玄陵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蹲在床头表情严肃的向那头说道:“莫西莫西” “米......米西米西”传声筒那头传来了紧张异常的声音。 奥哟,这次不错,暗號竟然对上了。 张玄陵邪魅一笑,紧接著对著那头的人问道:“分家那边今天的反应如何,是不是已经做了?” “呼~”传声筒那头的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过了鬼门关一样,接著对著张玄陵说道:“今天老太爷已经和族人商量了,听他们的意思,过两天皇都会派人来这里把你带走” 张玄陵眉头一挑,紧接著说道:“干得不错,你要的东西在院子东南墙角那里,自己去拿吧” “是,是,是,为少爷赴汤蹈火是老奴的职责,少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传声筒那头的人听闻后欣喜不已,黑夜的乌云逐渐消散,月光下那黑影逐渐显现,竟然是分家的管家在小院门口秘密通信。 “好了,別拍马屁了,好好给我监视他们,好处少不了你的” “少爷您就放心吧,老奴別的不敢保证,我祖上可是给前朝修过降表的,那可是响噹噹的招牌,口碑好著呢” “滚吧,下次的口令是原神启动”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啥?什么启动?” 还没等管家仔细问完,传声筒那头就没有了动静。那管家瞬间有点汗流浹背,因为他知道这少爷的古怪癖好,口令如果对不上,那他下次就要被院里面的机关打成马蜂窝了。 这也是张玄陵敲打他的一种方式,让你老老实实的为他卖命,管家也躲起来过,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张玄陵竟然把分家地下给打通了,这也是分家一直抓不到张玄陵的主要原因,大晚上直接从地道钻到他居住的地方把他给吊起来抽了一顿,自那以后管家成了张玄陵安插在分家的忠实走狗。 虽然没听清原什么东西的,至少记住启动就行。想到此处,管家从院落东南墙角拿到沉甸甸的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好几块银锭,心满意足的往回走了。 看样子过几日他们就来了,得加快研发进度了。 张玄陵心中暗道,隨后將餐桌下方的暗扣打开,“吱嘎”声慢慢从地下钻了下去,一道密道从地面出现。张玄陵沿著密道而下,周围的灯火自动点燃,不一会儿一个琳琅满目的屋子出现了眼前,这屋子面积不小,各种铜器,铁质零件堆满其中,北边墙有三个木靶整齐的排放其中。让人醒目的是在中央台子上一座小巧的火銃矗立其中。 与大阳其他火銃不同,这个火銃没有引线点燃,比传统火銃口径略大。延伸炮筒外围有两条管道,一条管道中流淌著清水,管道上方不断有蒸汽发出,而另一条管道最上方有一瓶红色的液体在其中为火銃提供能源。 望著眼前的作品张玄陵满意的摸了摸,从上方取出那红色瓶子,这是重生甦醒后从那张家古楼中寻找到的东西,一种神秘的红色液体,能提供不菲的能量源。 刚拿到手时,张玄陵十分诧异这种红色的液体竟然能够违背元素周期表祖宗的决定,自己產生能量,与他所知所识的东西格格不入。后来在古楼中的典记中了解到,这种东西名字叫做红晶水银,是当年张国公南征时所寻到的一种东西,与空气相遇开始產生热量,而这红晶水银提供的能源也很可以,一杯茶盅的量能用三天左右。 小镇百姓也用这种水银,不过仅限於冬日取暖和装饰来用,对於这点张玄陵也能理解,就像前世突然间扔给你一桶石油,因为没有技术应用,你也只能干瞪眼。 而大阳皇朝对於这种水银的重视程度也並不高,自从高祖去世仁宗即位后,几百年间读书成了大阳皇朝的主流,工匠这类职业归於奇巧淫技不受重视,巩固了皇朝的统治,却让民间的创新能力越发低下。 但是这对於拥有前世机械经验的张玄陵来说却是如虎添翼,他一直苦於能源问题,红晶水银这种东西却大大的为他提供了便利,让张玄陵重生后短时间內拥有在这个新世界安身立命的资本,五年前张玄陵就是利用红晶水银与黑火药重新比例搭配,既提升黑火药的威力,又加快了红晶水银的能量释放速度,研发出了所谓的“火箭”让祠堂大钟飞上了天,之前李玲月找他要那所谓的“手榴弹”內部的爆炸物就是这种红晶水晶和黑火药搭配后的產物,威力十分巨大,张玄陵將其命名为“大阳火炽”。 这也是他除了重生以外,另一个重要的秘密。 望著眼前的作品,张玄陵重新將手中的瓶子放於上方,原本熄灭的蒸汽又重新点燃,“呼哧呼哧”声从火銃口管中发出。张玄陵扭了扭手腕,將这种新型火銃拿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枚自己研发的被钢片包裹的弹头装了进去,瞄准墙边的靶子开了一枪,发射的瞬间张玄陵被火銃反衝击力震的退了一步,弹头钢片在管口发出后化为碎片的同时向四周溅射,点燃的黑色物质高速的向著前方横排在墙边的三个靶子打去,那墙边的靶子一瞬间被吞没,附著在上面的白色物质剧烈的燃烧著,不一会三个靶子被烧成了灰烬。 还是不行,在新型火銃衝击力下,普通的钢片根本承受不住大阳火炽的这种威力,即便减少了装载量还是不行,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找到合適的材料去装载大阳火炽,如果减少火銃口径大小还会有炸膛的风险。 望著眼前的场景,张玄陵眉头一紧,半蹲著將那掉落在地上的钢片捡了起来,心中暗道。 这半年他把小镇能收集到的材料都做了一遍实验,如果只是单纯的用“手榴弹”的方式去投放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配合新型火銃使用就不行了,那些材料根本承受不住火銃的衝击力,小镇打铁的工匠製作的钢片纯度根本不够。 看样子还得等两天,等皇都本家来人,看看能不能从本家那里找到合適的材料。 想到此处,张玄陵眼神坚定了起来,他这些年一直折磨分家族人,一方面是为了原主灵魂融合后的怨气发泄,毕竟分家族人確实对他不好,另一方面是逼迫分家张老太爷让皇都本家来临仙胡这边,皇都本家与分家从名义上断了关係,但是分家中张老太爷是唯一能让皇都那边屈尊来到此处的人,因为张老太爷手中有一张皇都本家无法拒绝的牌。 那就是“张家古楼”。 第5章 宝贝,你过来啊 两日后,卯时。 小镇的空气瀰漫著雨后清新的土壤气息和淡淡炊烟味道。天边的云彩像是被朝霞染成了粉红色,渐渐地,太阳从东方升起。石桥上,几个货郎在摆摊卖货,早起的居民在桥上来来往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桥下的水流缓缓流动,船夫划桨水溅起的声音仿佛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到来了。 张玄陵坐在石桥的早点摊位吃著当地特地的小笼包,路过的人偶尔会侧目看他一眼就急忙离开,早点摊都坐满了人,但是只有张玄陵这张桌子依旧还是自己一个人,而那周围吃早点的人不定时的会往他那边瞅两眼,每个人神情也是略带一丝紧张。张玄陵似乎也习惯了,对於周围人这种行为也浑不在意,毕竟自己的科学探索精神与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人帅只能怪社会了。 哎,路漫漫其修远兮啊,牛顿老爷子要是也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好了,说不定义大利面拌42號混凝土就真能实现,张玄陵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神伤牛老爷子没穿越。 打了个饱嗝,张玄陵从怀中掏出小型水漏转盘,这种水漏转盘像小风车一样小巧,是他自己研製用来记录时辰的,每个转盘分成十二时辰,下方的水流驱动著指针的运转。 昨日他用机械鸟传书给李玲月,约她来石桥这边碰面。张玄陵看了看时辰,原本约定辰时见面,这现在已经都快巳时,这妮子怎么都快还没有来,就在张玄陵低头饮茶之际,一股兰清香扑面而来,定睛一瞧,只见李玲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今日的李玲月身著浅色素衣,宛如一朵悄然开放的百合,纯净而淡雅,娇美可爱,一张鹅蛋脸,面容秀丽,双目灵动有神,犹如秋水般澄澈。 张玄陵喝了口茶,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小姑奶奶,约好了辰时,这都快巳时了,您是在家里面迷路了吗?” “哎呀,三哥別提了,还不是因为你”李玲月笑嘻嘻的答道,手腕上的小铃鐺发出清脆的声音,招呼小二又点了一份小笼包。 “因为我?和我有啥关係?”张玄陵不解的道。 “唔~这不是前日晚上过去找你嘛,回去翻墙的时候惊动了管家,管家以为家里面进贼了,我就大晚上的被人给抓住了”李玲月吃著小笼包,圆鼓鼓的小脸似乎不忿的说道:“那管家也真是的,我都说了是我別声张,他看竟然是我,跟我先说了声『对不起,小姐,老爷吩咐过』然后就敲锣打鼓的喊抓贼” 哎,不愧是你啊。 听到此处,张玄陵无奈的苦笑。 “后来我就被我爹给关了起来,我跟你说啊,我爹这次可生气了,关我的那个黑屋里面他上了三把大铁锁,四周都是下人看著,我想跑都跑不出来”李玲月愤愤不已,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还好本小姐魔高三丈,用钻地鼠钻出了个地道,今天才从地道里面逃出来了,收到你的传书我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啊?”张玄陵听后目瞪狗呆,然后问道:“你这次偷跑出来,那要是让你爹知道了怎么办?” “没事,我都想好对策了”李玲月眨了眨晶莹透亮的大眼睛,一脸坏笑的回答道。 “什.....什么对策?”张玄陵见李玲月这个样,冷汗从后背直流。 “我就把三哥教我狡兔三窟的故事跟我爹他们说” 我tm。 张玄陵瞬间石化,见张玄陵这样,李玲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隨后说道:“哎呀,三哥没事,本来也是你教的,我这还有小本本记著你说的话呢” 呜呜,我这一生作恶多端,要不我再重生一次吧。张玄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嘻嘻,三哥,今天那些地痞流氓要来我家粮铺捣乱,你是不是想好对策了?”李玲月小腿在桌子底下来回摆动,两只小手托著小脸,笑嘻嘻的问道。 “嗯......”张玄陵只感觉血压有点高,抬手扶额头的继续说道:“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粮铺布置一下机关,他们没动手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好来,还是三哥最好了~” 见张玄陵胸有成竹的答应,李玲月开心的坐在他身旁,挽著他的手臂笑吟吟的。 张玄陵眯了眯眼,斜斜的盯著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 午时,林仙湖前门大街。 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影交织在一起,而那前门大街的粮铺前,一群手拿棍棒的人,正在门口叫嚷道。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不答应,老子今天就一把火烧了这粮铺”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此人身高八尺,络腮鬍,双眼大如铜铃,充满威胁的对著前方粮铺的管家喊道。而他旁边的小弟也是一脸猥琐相貌,更有甚者已经跃跃欲试就等著领头老大一声令下。 周围环绕著看热闹的百姓,也能察觉到这位大汉的气势,周围人指指点点却也只是冷眼旁观,生怕惹火上身。 “这位好汉,前几日已经给了您保护费了,我已经通知下人去叫我家老爷来了,你再等等吧” 管家见对面人多势眾,也不敢大声呵斥,只能唯唯诺诺的拱手作揖。 “好,要是一刻钟那李仁还不来,老子就烧了你们的粮铺,让你们滚出这里。”那彪形大汉继续叫囂。 不一会儿,只见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划开了一道口子,为首的中年男人被下人拥护站在闹事的粮铺门口。眉头紧皱的抱拳道:“这位大汉,前几日的保护费我们已经妥协了,至於你说的我家粮铺三成分割的要求,在下绝不答应!” “哈哈哈,老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那大汉似乎料定眼前的中年男人一定不会答应,一脚將旁边的牌子给踹飞了出去,刚欲下令给旁边的小弟,就听到女子的呵斥声。 “混蛋,你要是敢烧我家的粮铺,我保证把你扔湖里面浸猪笼!” 只见那粮铺上方站著一男一女,而那发声的女子就是李玲月。见突然冒出了两个人,那正下方的李仁出了屋子帽檐定睛一瞧,一脸黑线的喊道:“玲月!你这丫头是怎么跑出来的,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赶紧给我回去!” “嘻嘻,爹,等过后我再和你说啊,女儿我在帮你解决麻烦呢~” 李玲月双手环抱,虽然打扮素雅,但是却颇有一番女侠风范。 李仁也不搭理自家闺女了,但见闺女旁边站著的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比起要打砸自己粮铺的中年大汉,那站在李玲月旁边的小子更让他咬牙切齿。 一定又是那小子搞的鬼把玲月放出来的。李仁心中暗想。 见李仁一直盯著自己的发狠模样,张玄陵一脸委屈的在心里面说道:叔,我真是无辜的,您信吗? 那彪形大汉见李玲月长得娇小俊美,一脸猥琐的喊道:“女娃子长得真不孬,今天老子不光要烧了你家粮铺,还要把你弄回去和兄弟们爽一爽呢!” “哈哈哈”那大汉旁边的小弟哄堂大笑。 听到彪形大汉后面说的话,李玲月银牙紧咬。而李仁听后顿时气的胸部上下起伏,读书人的沉稳在此刻全无,紧握著拳头说道:“別以为我不知道,是那新来的赵县令让你们过来闹事的,你告诉你家主子,我虽被罢官免职了,但朝中也还有同窗挚友,莫要欺人太甚!” “哦?那我可更要试试李大人的官威了,哈哈哈” 彪形大汉气势一变,抬手一挥,那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小弟,拿起手中的棍棒向前方的李仁等人挥了过去。还未等这两个人到达李仁身前,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那两名行凶的二人顿时被炸的震飞了出去,其中一人哭爹喊娘的抱著自己血肉模糊的一条大腿,而另一个人早已经昏死了过去,李仁等人面面相覷,只听到轻飘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玲月,一会我就让他跪下来磕头给你赔罪” “要磕一百个!” 眾人循著声音而去,只见那站在粮铺上方的少年伸了个懒腰,然后半蹲著对著那彪形大汉勾了勾手指,轻飘飘的说道。 “下一个就该你了” 那彪形大汉怒目而瞪,见那少年对他做著挑衅的动作,顿时气急败坏大声吼道:“小子,报上名来,你是谁!” 张玄陵握了握自己的手掌,一脸冷笑的说道: “宝贝,有本事就过来啊” 第6章 给我磕一百个头再走 看见那少年继续挑衅,彪形大汉脸色铁青,而那被炸飞的小弟此刻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旁边蹲著几个同伴帮他在止血。彪形大汉身后方的小弟,弓腰轻声对著他说道:“大哥!他就是那林仙湖张三!”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张三啊,在下黄大,人送諢號大彪!早就听闻你作恶多端,欺压百姓,今日我要为民除害!”那彪形大汉双手叉腰,肥壮的肌肉撑得上衣似乎要裂开一样。 哎?这tm是反派说的台词?怎么听著我倒成了反派了!张三不禁哑然。 隨即只听那大汉继续喊道:“今天你伤了我两个弟兄,不把你小子的两条腿给砍下来,老子就是龟孙!” 张玄陵只是轻蔑一笑,说道:“龟孙,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就过来,没那个本事就给我趁早滚蛋,小爷就在这,只要你敢过来我任你处置,绝不还手!” 那黄大非小镇之人,因在家乡勇武好斗惹了官司逃了出去,在林仙湖被赵县令詔安在麾下,刚来此处时就听闻张三的传闻和事跡,他总是贬低那张三所为,认为此人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向著手底下招揽的混混吹嘘自己当年在家乡还杀过人呢。 黄大听后隨即暴怒,隨即上身用力,將原本就撑得快要破裂的上衣瞬间爆裂,露出肥壮的上半身,隨即像头野牛一样冲了过去。他一直认为刚才那一幕,只不过是那小子的障眼法所致,但是下一秒他就后悔这个想法了。 只见那不过二十米距离的过道,瞬间就被一股强大的衝击力覆盖,从裂缝中弹射出许许多多的金属弹丸,那弹丸弹射到他腰腹部位置处瞬间发生剧烈爆炸,里面富含大量金属碎片和白色的物质,那黄大被一瞬间的爆炸衝击给震的闷哼,只觉得头脑瞬间天旋地转,而那白色的物质在附著他身上的时候產生了剧烈高温,黄大被这两种叠加伤害给折腾的大声惨叫。 持续的爆炸延续了一盏茶时间,黑色的烟雾笼罩著过道中。周围的百姓捂著口鼻有的剧烈咳嗽,等黑烟散去,还没等眾人看到具体的情况,就闻到一股飘香的香味扑面而来,似乎是烤肉熟了的味。只见那黄大全身漆黑一片,就那么直勾勾的一只手朝前,一只手朝后的奔跑姿势定在那,全身上下除了裤子还剩点遮挡关键部位的地方外,其他的都已经变得光禿禿的。 惨!太惨了! 周围的百姓见状也连连摇头,而那黄大身边的小弟看到后急忙上前把他给拉了回来,一群人著急忙火的用清水给他降温擦拭,一个小弟用力的给他掐著人中。过了一会儿,那黄大“呕”的一声把那条命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全身上下火燎燎的灼烧感,让他齜牙咧嘴。 “啊!”黄大用力的蜷缩著身子,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张玄陵看到后只是摸了摸下頜,思考著刚才的黄大走过的步数,虽然他减少了火炽的用量,但还是感嘆这黄大体格还算可以,竟然能在地跳弹中行动了三步,普通人如果触碰一次的话就已经被衝击力炸飞了。 “嘻嘻,三哥,这东西威力还真不错呢,也不枉费咱俩忙活了那么长时间” 李玲月见到那嘴臭的黄大变成了这样,情不自禁拍手叫好,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嘖嘖嘖,这黄大还算有两把刷子,竟然还能走三步。”张玄陵拍了拍身边的李玲月,继续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嗯嗯”李玲月重重的点了点头,隨即从上面跳了下来,轻吹了一下发梢,从粮店里面的一个麻袋中拿出了十只机械鸟,底下的机关启动后,那机械鸟扑棱著翅膀朝著黄大和小弟飞去,十只机械鸟將他们包围了起来,似乎就等著李玲月一声下令了。 李玲月的父亲李仁见识到那爆炸的威力后,也不禁感嘆张玄陵確实在奇巧淫技方面有所建设,自己女儿跟他学机械术也不失为一种护身办法,隨即沉默了一下说道:“玲月,莫要伤人性命,驱赶他们即可” “哦,知道了”李玲月乖巧的应了下来,然后走到那嘴臭討厌的黄大面前,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著他说道:“当著周围的百姓说,到底是不是那狗官让你们来敲诈我们的” “是......是......是那赵县令让我们来的”黄大上气不接下气躺在地上说道,而那周围小弟原本想跑,但见到那飞来的机械鸟顿时腿脚一软,摔倒在地上不敢乱动,他们也不知道那飞来飞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万一又是和刚才的爆炸一样,他们也没有黄大的体魄就真的小命交代在这了。 周围百姓听到后也是低声交谈,都知道新来了个县令到了此处,但是谁也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內幕。 “那么多店铺你们不敲诈,为什么单纯敲诈我们李家?”李玲月气鼓鼓的问道,她也是聪慧伶俐的女孩,虽然被张玄陵坑了三个月踩机关,但是隨著机关术的学习,洞察力也是逐渐提高,她在了解事情后也来粮铺附近实地考察问过周围的店家,虽然都被敲诈过,但是对他们李家却是有种欲除之而后快的针对。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黄大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不敢发声。 “是真的不知道吗?”李玲月隨手招来一只机械鸟,那机械鸟漂浮在黄大身边转来转去,李玲月说道:“这只鸟也是能爆炸的哦,虽然不会要你命,但是让你下辈子再也动不了还是可以的”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说,我说” 黄大隨即跪倒在地,磕头饶命,然后继续说道:“是那赵县令说与你父亲李仁有仇,让我们故意给你们家找茬,前段时间给了我等弟兄五十两银子,让我们今晚上烧了你们家粮铺,再烧了你们李家,我等害怕闹出人命不敢,他让我们不必担心,说上面有人罩著不会出事” 还未等李玲月开口,那后面的李仁急步而来,一只手指著黄大,激动的颤抖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陈家就非得赶尽杀绝才罢休吗?我一定要上皇都,不告倒他陈家,我绝不罢休!” “咳!咳!”说完后,李仁激动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爹,你先別激动。”李玲月见状急忙扶住了他,小手在李仁胸口轻轻揉了几下,见李仁脸色憋红的脸色渐渐舒缓,对著黄大他们恶狠狠的说道:“除了这些,那狗官还对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了!!真没有了!那赵县令只说了让我们照办就行,事成以后给我们弟兄五百两银子,让我们去外地藏起来。”似乎是疼痛的后劲上来了,那黄大冷汗直流,被周围小弟慢慢扶了起来。 “爹,我们先回去跟爷爷说一下情况再定吧”李玲月轻声提醒父亲,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黄大等了片刻,见李玲月没有继续询问,给身边的小弟使了个手势,那身边的小弟接到手势命令后,悄默默的拉著他往后慢慢移步,而这一切都被粮铺屋顶的张玄陵看在眼里,张玄陵跳了下来,缓步走到黄大他们面前,说道:“想走?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什么事,张爷,您.....您说” 黄大颤颤巍巍的不敢直视面前的少年,只能捂著疼痛的伤口询问道。 “给我磕一百个头再走!” 张玄陵一字一字的缓慢说道。 第7章 欲哭无泪 幽静而神秘的丛林之间,有三个人影缓缓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背著一把巨剑的少年。少年步伐略显沉重,那把巨剑在他背上似乎有百斤之重。少年的脸色带著倔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无畏的勇气。他紧紧咬著下唇,时不时地用手调整一下背上巨剑的位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在丛林中来回扫视,手中紧紧握著另一把佩剑,隨时准备拔剑迎敌。 紧跟其后的是一位身穿青袍的儒雅中年人,那儒雅中年人气质沉敛,靛青色的袍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手中把玩著一串古朴的念珠,鬢角略带霜白,更显示出沧桑感。面容沉静,剑眉微微蹙起,似乎在和旁边的蒙面紫色罗裙女子交谈著什么。 而那蒙面的紫色罗裙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虽然蒙著面纱却也能从缝隙中看到这女子美丽而又高贵,宛如一朵盛开在幽林深处的紫罗兰。那蒙面的薄纱之下,只露出一双明亮嫵媚的眼眸,眼眸中略带一丝慵懒。行走在幽林中,那林中的清风似乎也掩盖不住女子身上的香气,身后不断有蜜蜂环绕在旁,却又无法靠近。 “小子,不必行走那么快,距离那林仙湖还有一段路程,节省点体力”那儒雅中年人对著前方的少年说道。 那少年似乎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往前走,而那儒雅中年人见状也只是轻笑的对著旁边的女子说:“这小子还是那么的倔,整个就是一根筋” 那女子没有作声,轻轻抬了一下纤纤玉手,只见那右手上的手环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前方的少年原本被巨剑压的岣嶁身躯,在此刻直挺了起来,似乎是背后的巨剑突然没有了重量。那少年撅了一下嘴巴,不情愿的將手中的佩剑插在了地上,隨即不满意的转身说道:“姑姑,你这样就是耽误我修行,昨日好不容易开窍通穴了,我得加快进度啊” 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往前走,经过那少年时,说道:“欲速则不达,开窍通穴要先学会容纳气机,你昨日才开窍通穴,今日炼体已经六个时辰了,时间长了对你而言有害无利。”紫裙女子的声音,宛如一泓清泉流淌在岁月的山谷,带著歷经时光沉淀后的成熟与温润。 “嘿嘿,还是年轻好啊,有衝劲。”青袍中年人在旁边微笑附和,隨即轻轻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一道细微的气机从中年人身上传入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上的疲態一扫而尽,青袍中年人隨即说道:“吾生有涯,知也无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的,还是听你姑姑的吧,先体纳融入气机再说” 背剑少年无奈摊了摊手,只得认命的听从眼前两位长辈的话,將身上背负的重剑解了下来,就地坐在地上打坐,双眸微闭似乎是在感受某种奇特能量。那青袍中年人也停了下来,对著旁边的蒙面女子说道:“这次来分家算不算破了当年的誓言?” “不算,我们一直在等这一天,以前给予他们分家多少资源他们都没有答应,只是没想到此次竟然会因为一个孩子作出了妥协。”蒙面女子轻语回答。 “我倒是挺好奇,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分家老太爷在信中写的那般悲惨,似乎那孩子如果再不走,他们就要搬家了” 青袍中年人轻笑哑然,回想起那分家老太爷在信中所写的內容,他就越发好奇信中的那混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那孩子我们要带回去,不光是因为分家的原因,还有一位派人来通知我,让我带那孩子去见一面。”蒙面女子手指修长而纤细,动作轻柔而自然的相互叠在一起。 “怪不得你会与我们隨行,这能请动你的那位,身份恐怕不简单吶” 青袍中年人只是轻轻一笑,似乎也不懒得费脑细胞去深挖到底是谁,如果不是因为族长非得让他来,他是真的懒得动,以他懒散的性格,每天和一群舞姬跳跳舞,喝喝酒才是人生第一大幸事。 “休整一个时辰,等炼儿容纳气机后我们再走。” 蒙面女子说完后,便屈直盘腿打坐,令人惊奇的是蒙面女子竟然是悬空状態,周身环绕的气机將掉落的树叶轻轻弹开。 青袍中年人也不多语,自顾自的拿起酒壶靠在一棵大树旁喝了起来。 ........ 临仙胡前门大街。 原本李家粮铺前聚集著看热闹的人群,此刻已经全部散去。此刻只剩下张玄陵,李玲月和她父亲李仁在粮铺的二楼,在李仁的吩咐下,管家將粮铺暂时关门。两个时辰前,那过来闹事的黄大在磕了一百个头向李玲月求饶后,张玄陵就威胁他们三天之內滚出临仙胡,否则后果自负,那黄大带著手底下的小弟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走的时候还夸张玄陵“好人一生平安”。张玄陵估计,那黄大今晚上就带人跑路了。 此刻二楼聚集著三人,李仁在李玲月的服侍下也舒缓了不少,但是脸色依旧还是难看。不多时,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在一名美妇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二楼,但见来人后,李仁急忙上去搀扶著那老人,开口道:“爹,大老远的,您就呆在府中多好,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干什么?” 似乎是有点不满老父亲今日过来,李仁皱著眉头,对著旁边的美妇人瞪了一眼。 “我也劝过爹让他別来了,可是爹听到此事后,担心的吃不下饭非得过来看看,我就让府里的管家送我们过来了。”老者身旁的美妇人开口解释道,將老人搀扶到桌子旁后,那美妇人就听到银铃般的少女声音。 “娘~” 听到声音后,那美妇人顿时一愣,循声而去,看到自己闺女李玲月此刻正在那粮袋子上坐著,李玲月见到母亲到来后,小跑过去抱著自己的母亲在她怀中撒娇。 张玄陵坐在二楼窗户边,看到来的两个人正是李玲月的爷爷李不白和她母亲秦茹。他原本想走的,毕竟麻烦事解决了,但是李玲月一直撒娇求他留下来,张玄陵只好作罢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玲月?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让你父亲关起来了吗?”秦茹似乎有点吃惊此刻的抱著她的女儿。 李玲月听到后也是一愣,也忘了自己是挖地道溜出来的,只好尷尬的对她母亲说道:“额......那个......”隨即她灵光一现,指著坐在窗户边的张玄陵说道:“三哥,你解释一下” 嘎?我在哪?我干了什么?我解释什么?关我什么事? 张玄陵瞪大眼睛,一脸懵逼的看著李家四人,那李仁因为之前地痞流氓闹事把这茬给忘了,隨即听到李玲月这么一说,脸色瞬间潮红了起来,手指又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指著窗户边的张玄陵说道:“混小子,一定又是你!” 李玲月见父亲又激动了起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名为“速效救心”的药丸,给父亲服下,然后委屈哭唧唧的说道:“爹,这事真和三哥无关,你要罚就罚我,要打就打我好了~”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张玄陵也面色潮红,手指也跟著激动了起来,指著李玲月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玲月也急忙从瓶中掏出两粒,赶紧给张玄陵送过去服下,然后继续委屈哭唧唧的说道:“三哥,对不起,都是妹子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李玲月委屈巴巴的小眼睛充满泪珠,但是那樱桃小嘴却是咧开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委屈的”连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张玄陵看到房中李玲月父亲、爷爷和母亲那眼里面直冒火星子的怒目而瞪,只听到李太白那年近八十,已经没有几颗牙齿的嘴里面,发出和老鼠一样“咯吱咯吱”的声音。 张玄陵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上一世他出意外前,忘了把瀏览器的歷史记录给刪了成了他的一大憾事,这一世竟然碰到了李玲月,又成了人生一大憾事。此刻恐怕包青天和狄仁杰来了,也还不了他那品行高尚的清白之躯。 我真是冤枉的啊! 此刻的他,只觉得欲哭无泪。 第8章 少爷,有人找你 张玄陵只觉得此刻欲哭无泪,瞪了一眼李玲月后,只好对著前方三人拱手抱拳,表示歉意:“额......那个......李爷爷,李叔,秦婶。你们聊,我家里面好像起火了,我先回去看看啊。” 还未等屋內眾人反应过来,张玄陵一脚踏空从二楼窗户跳了下来,李玲月顿时气的跺了跺脚,跑到窗边朝著张玄陵喊道:“三哥,你不守信用,说好了帮我的,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欧哟,妹子,一言为定,双喜临门啊! 张玄陵听到后在心中把张家祖宗挨个感谢了一遍,一边跑,一边双手抱拳朝著天空拜了三拜。 李玲月看到张玄陵狼狈样,莞然一笑,心中暗道:活该,谁让你以前那么欺负我的,小妹我可是很记仇的呢。 李玲月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还没等她转身,只觉得身后冷颼颼的,头上冒出了三个感嘆號,机械般的回过了身,只看到爷爷,父亲,母亲在她身后正直勾勾的正盯著她。 “玲!月!”三个人异口同声。 “额........那个.......爷爷,爹,娘......”李玲月见情况不妙,紧张的有点肢体不协调了,说道:“咱家好像也起火了,我也回去看看啊” 李玲月的父亲提前把窗给关了起来。看著那逐渐暗淡的光线,李玲月头上的小灵魂在那狂喊:三哥~救我~ ...... 张玄陵走在街上,手里面拿著个桃子啃著,张玄陵像是自带屏障一般,路过的行人纷纷离著他远远的。路过一个葫芦摊,几个孩童正在围著小贩购买葫芦,一文钱三串,其中一个头顶只留一撮毛的小男孩看见张玄陵路过,兴奋的朝著他奔去,向著张玄陵脆生生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坏蛋啊,能给我签个名吗?我爹娘最怕你了,有你签名我就可以不用上学了!” 嘶~我这暴脾气,信不信小爷我把你抓去卖了。 张玄陵一脸黑线的给了他头皮一个踉蹌,顺手再抢了小男孩手中的葫芦,自己啃了起来。那小男孩哇哇大哭跑了回去。 “张三少爷!张三少爷!” 张玄陵吃著抢来的葫芦,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廝模样的人正朝著自己跑来,边跑边喘著粗气。 “张三少爷,可算找到您了。”小廝跑到张玄陵跟前,躬身说道,“老太爷让您回府一趟,说是有急事找您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张玄陵皱了皱眉,心想这一不过节,二不上坟的,张老太爷让我去府里面干啥?活腻歪了?还是要搞爆破拆迁? 张玄陵用吃完的葫芦竹籤,抵在小廝的脖颈处问道:“张老太爷找我干什么?”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小的只知道家里面今天来了三个人,有一个中年男人跟张老太爷说要见你一面,所以张老太爷派我们来找您回去一趟。”小廝吞咽了一口口水,连忙解释道,“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廝也是心里苦啊,张老太爷召集人的时候,当听到是请这大爷回来一趟的时候,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没人敢接,连那议事厅来的三人都愣了一下,后来张老太爷黑著脸出了五十两银子还是没人敢去,直到“拍卖”到二百两银子的时候,这小廝才敢接下这趟差事,毕竟这可是他十年才能赚到的钱。 看样子应该是皇都那边的人来了,没想到张老太爷还真的为了他把人给叫来了,这可真是感动张家十大人物之首啊。 小廝冷汗直流,见张玄陵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只觉得半条命就握在眼前少年的手中,怯生生的开口说道:“少......少爷,要不我先回去报个信,您来不来隨您的意吧。” 张玄陵將竹籤收了回来,开口道:“行吧,前面带路吧,这次小爷我就勉为其难的过去一趟吧” “好来,少爷。” 小廝顿时舒缓了一口气,觉得可算完成任务了,就待他刚要走的时候,张玄陵扣住了他的裤腰带,一脸坏笑的说道:“先別著急回去,先跟我去趟地方,少爷我累了,需要人驮著去” 小廝听闻后,一头的感嘆號,只能认命的驮著他走了。 ......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你们分家让个黄毛小子来就那么麻烦吗?”背著巨剑的少年,似乎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性情急躁的对著那坐在堂前的张老太爷抱怨道。 “额......快了,快了,三位莫要著急,莫要著急” 坐在堂前的张老太爷连忙作揖,虽然他年纪颇大,但是眼前的三人他也是半分不敢怠慢。只能祈祷那混蛋小子能卖他个面子,今天能来一趟。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老太爷有点坐不住了,急忙对著身边的某个长老吩咐了一下,那长老听到后也是不情不愿的往门口走去,刚出了门槛,就见到之前派出去的小廝此刻飞快的跑了进来,那长老看到只有他一人回来,急忙问道:“让你找的人你带回来了没有?” “稟长老,人找到了,也带回来了。”小廝连忙解释了一下。 “那人呢?”长老似乎是不满小廝撒谎行为,狠狠的拍了他一下。 “那个,我驮著张少爷去到他居住的屋子后,那张少爷让我先回去,他说他自己会有办法过去的,和我打赌要是他比我先到议事厅,就把我再吊在门口一夜,要是我贏了就给我三百两银子。”小廝气喘吁吁的说了一番经歷,还没等他说完,眾人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 “你输了,看样子我要把你再吊起来了” 整个议事厅,除了那新来的三个人外,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的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坐在上座的蒙面紫色罗裙女子,冷笑了一声,隨即手腕上的手环自行脱落,纤纤玉手抬起一根手指,对著大厅地面弹了一下。那手环顿时爆发出紫色的光芒,朝著地面砸去,只听“轰”的一声,伴隨著灰尘和咳嗽声,一道人影狼狈的从地下钻了出来。 张玄陵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能知道自己在地下,原本他还想捉弄一下厅里面的眾人,就看到一只绽放紫色光芒的手环此刻正在他头顶的上方,张玄陵只觉得头顶发寒。只见那紫色的手环顿时扩大了数倍,又从一只变成了多只,將张玄陵团团围住。 张玄陵见状连忙就要钻回地下,那紫色手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瞬间收紧將他牢牢捆住,张玄陵像只蠕动的虫子一样在地上来回翻滚,却又无法挣开那股力量。 那蒙面女子踱步而去,优雅的一步一步的朝著张玄陵走去,居高临下的对著他说道:“我这个人的耐心不太好,很少有人能让我超过半个时辰等一个人,你算是第一个。” 听到这种不温不火却又威胁性十足的话,张玄陵只觉得头皮发麻,张玄陵只能苦笑说道:“大婶,我又不认识你,你等我干嘛?你虽然长的很好看,但肯定都一把年纪了,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咱俩不合適,不行的话你就去找那边的大叔吧,你们俩般配。” 大婶?听到张玄陵此话,蒙面女子眼神微微一眯。 而那坐在堂中的青袍中年男人听到张玄陵说的话,口中喷出了一口茶水,对著旁边的背重剑的少年轻声低语:“李炼,你知道你姑姑最討厌別人说她什么吗?” “啊?”那名叫李炼的少年也是一脸疑惑的低声反问,“是什么?” “就是有人说她年纪大” 青袍中年男人翘著二郎腿,一脸懒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第9章 童言无忌 李炼听到青袍中年人这般说,也是一愣,也总算搞明白一件困惑自己很多年的事情,有一次他看到姑姑莫名其妙的和族长打了起来,那一次姑姑出招的狠厉程度不亚於要弄死族长,后来听说是族长写了一封道歉信这件事才算了结。 就在李炼回忆之际,那厅中的蒙面女子顿时气势大变,紫色罗裙无风而动,周身仿佛有著无数气机在涌动,明媚的双眸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杀机和愤怒,只见那浑厚的气息不断攀升,手中不断变幻著法印,似乎是在积攒某个大招,准备弄死眼前的张玄陵。 我靠!!竟然是修士!! 张玄陵一愣,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了眼前的疯婆子,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眼前的疯婆子要准备弄死自己。隨即开口道:“大婶,我错了,我错了,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我祝您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喜结良缘,您修为那么高,肯定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年年能生胖小子的好大婶” 坏咯!这小子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今天张芊儿不得弄死他啊。 那坐在厅中的青袍中年男人顿时不敢懈怠,只见那脚下地面突然凹了进去,就在那蒙面女子结完最后一个手印,青袍中年男人瞬身出现在她面前,厉声对著眼前的女子说道:“芊儿,你要是今天弄死了他,你怎么向那人交代,冷静点!” “快跑啊!”那大厅中的人也见势不妙,本能告诉他们,这里现在变得特別危险了,所有人纷纷从议事厅撤了出去。那背巨剑的李炼也急忙的上前劝阻说道:“姑姑,还是大局为重,这小子也是不知者无罪。” “滚!” 张芊儿也不理会他,冷哼一声,一道紫色的气机变化成巨大巴掌,將李炼也打飞了出去。 蓄势的手印已经完成,那紫色的光芒从周身气流中不断涌入右手两指上,青袍中年男人顿时脸色大变,青袍也无风而动,右手手掌对著眼前的张芊儿轻轻一握,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戒尺,这把戒尺绽放古朴黑墨气息,只听那青袍中年人沉喝一声:“禁!” 话音刚落,黑墨色的气机瞬间笼罩了眼前的张芊儿,张芊儿顿时身体一僵,手中凝聚的紫色气机在此刻停了下来。青袍中年人袖袍挥动,將张玄陵身上被束缚的禁錮给打回了原型,对著张玄陵呵道:“小子,还不快跑!” 张玄陵见行动已经自如,急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后冷汗直流,他能感觉到如果没有这中年男人在刚才阻拦,自己刚才又去重生了。隨即恶狠狠的边跑边嘟囔:“这个疯婆子是脑子有病吗,小爷又不认识你,这么凶一看就是嫁不出去的大龄老妈子!” 修士耳目灵敏,听到张玄陵嘟囔声,那青袍中年男人顿时抹了一把冷汗,心道:你丫的,这小子是想早点投胎吗?你要死也得等老子交差以后再死啊。 张芊儿虽然被黑墨禁錮,但是也听到那个嘟囔声,顿时额头青筋涌现。但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的气机在此刻被彻底锁死,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这黑墨的束缚,而那凝聚於指尖的紫色气机在此刻也逐渐被消磨殆尽,像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中和她的力量。 “哼!”张芊儿不忿的將气机收敛了回去,青袍中年男人见张芊儿停手,左手的戒尺收回了袖中。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禁在心中感嘆:“还是族长高瞻远虑啊。” “张康治,没想到你连伏龙尺都带出来了,族长可真放心你啊。”张芊儿蒙面的嘴巴下,银牙紧咬,一字一句的对著眼前的青袍中年人说道。 那名叫张康治的青袍中年人听到张芊儿言语中带著的那股恨劲,也是麵皮一抽,也能赔笑的说道:“芊儿你修为高深,家族里面没几个是你的对手,但是老夫我修为浅薄,族长怕我路上出事所以给了这把伏龙尺。” “芊儿你可千万別误会啊,这伏龙尺可是族长给我防身用的,可不是为了防你啊。”张康治见张芊儿已经没有动作了,赶紧把这黑锅甩了出去。这伏龙尺是他们家族镇宝之一,他在临走的那天晚上,族长派人偷偷摸摸的把伏龙尺扔给了他,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族长用意,直到后来看到张芊儿也跟著他们一起行动,不由的为族长的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 “咳,芊儿你先消消气,別耽误了正事,这些事后面再解决。”张康治諂媚的对著眼前的女子安慰道,张芊儿也没有再计较拂袖坐回到了议事厅的座位上,张康治对著门外的僕人朗声说道:“让他们都回来吧,没事了” 不一会儿,大厅中已经坐满了人,为首的张老太爷看到议事厅琳琅满目的样子,顿时有点心疼,隨后想了想只要能把那个瘟神给送走,更大的代价都付出了,更何况这点钱呢。 见人都到齐了,张康治站起身来向张老太爷抱拳行了一礼,隨即朗声说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张康治,在张家担任主簿,此次受族长所託前来会晤。”厅中的各位听到张康治介绍后,纷纷站起身来还了一礼。 “这位是我侄儿李炼。”张康治指著那背著巨剑的少年介绍了一下,隨即又向著眾人,对著那坐姿优雅的蒙面紫色罗裙女子介绍道:“这位是张芊儿,是我皇都张家大小姐,也是现任族长的亲姐姐。” 眾人闻声,不禁一惊,纷纷行了一礼,而那张芊儿依旧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礼。 所有人没想到这女子看起来十分年轻,竟然身份如此尊贵。连那张老太爷也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对於他们这种家族来说,身份要远远大於年龄,这种现象是张国公去世以后所遗留,那时候的分家和主家还算平起平坐,经过百年的洗礼,现如今甚至连皇都家族的管家都比他们分家的长老的身份高贵。 互道身份后,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而那张康治也是一位气质温雅的人,没有那种大家族出来的盛气凌人,对於分家的眾人也是给予了面子上的尊重,对著老太爷抱拳说道:“还望老太爷能遵守信中约定,我们此次前来也不算违背当年的誓言。” 听闻张康治所说,那坐在厅中的管事长老沉默不语,张老太爷也只是轻嘆了一声,说道:“分家现在势单力薄,恐怕再过个几十年,已经无人能支撑的起这分家了,还望本家能看待同根情谊为我分家將来谋一线生机,至於那古楼我与眾长老已经商议,由你们本家处置吧。” “多谢”张康治作揖道谢。他在族中身为主簿,掌管家族中的几乎所有的產业和资金,虽然有时候很懒散,但是为人精明不会轻易得罪他人,在家族中也是友善待人,手底下的人对他都很尊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所有的关係都是生意” “那个......別忘了带那个孩子也一块回去哈!”张老太爷急忙的补充道。 张康治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作声,隨即招呼了一下躲在外面正要开溜的张玄陵:“小子,別想著跑了,赶紧进来” 张玄陵也只能认命般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跑,但是刚才有股力量一直在限制他行动,看样子就是那张康治所为。 走到议事厅中央,张玄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差点弄死自己的蒙面女子张芊儿,张芊儿看见这小子眼珠子盯著自己乱转,手掌就青筋凸起,张玄陵顿时冷汗直流,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小子,不想死就赶紧跟她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唉?谁在说话? 张玄陵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就看到张康治用眼神一直在提醒自己,张玄陵顿时感到神奇,这些修士竟然能密音入耳。但是听到张康治的密音,张玄陵总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毕竟自己好像从头到尾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啊。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谁让人家厉害的呢。 犹豫再三,张玄陵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对著那坐在厅中的张芊儿弯腰九十度说道:“婶子,是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那站在张芊儿身边,背著重剑的李炼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想到刚才被姑姑一巴掌拍了出去,原本笔直的身板更加挺拔了。 张芊儿手中握著的茶杯瞬间崩裂,张康治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打著哈哈安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芊儿,要不你先去那古楼附近转转,隨后我们就到。” 张芊儿嫵媚的双眸瞪了张玄陵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呼吸就从大厅中瞬移到了门口。看到张芊儿离去,张玄陵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我又做错事了?好像也没有啊。 第10章 能打死康叔的那种 张玄陵狐疑的看了一眼张康治,想从后者眼中寻求答案。那张康治也只是眉头一挑,说道:“等会我再和你解释你错在哪,以后你见到张芊儿跟李炼一样就叫她姑姑就行” “多谢张主簿解救” 张玄陵一改往昔放浪形骸,这次乖巧的顺从了下来。这些修士弄死自己可太简单了,毕竟前世抗战剧有一句著名的谚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必叫我主簿,他们都叫我康叔”张康治柔和的笑了笑。 “康叔。”张玄陵借坡下驴,討好关係的喊了一声。 张康治见这小子也是个识时务的人,顿时觉得有点对脾气,拍了拍的肩膀问道:“听说你当初从古楼里面出来过?” 张玄陵顿时心里面一惊,这件事分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中间涉及到自己重生的秘密,当初他重生就是在那古楼中与原主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他也曾经怀疑过那古楼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为何能让本家这么多年一直惦记著,再加上自己重生的经歷,让的张玄陵无法通过前世的知识去解释,只能归结於这是穿越小说正常走流程了,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了。 张玄陵“嗯”了一声,收敛自己的情绪不敢在张康治露出马脚。 张康治何等精明,察言观色是他的看家本领,要不然族长也不会把族中財权交给他管,见眼前的少年神情不自觉的略带慌张,虽然细微却也捕获在他眼中。 张康治见此处人多耳杂,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平静的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分家主要为两件事而来,一件事就是张家古楼,我们希望有个去过的人能给我们带路前往,另一件事就是带你去皇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张玄陵顿时一愣,见张康治平和的语气,没有突然应下,沉默了下来。 “你如果答应,家族会给你安排去离阳宫读书的机会,这可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希望你好好把握机会。”张康治见少年不言语,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不愿去我们也不强求,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 “玄陵啊,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把握啊!” “是啊,玄陵,只要是你去皇都,我们绝不嫉妒!”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这临仙湖庙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只有皇都才是你的舞台啊” “张主簿,我家的小狗以前怀过玄陵祖母家养的小黑狗的孩子,都是沾亲带故的。玄陵去皇都这件事,我替玄陵祖母应下了” ........ 张玄陵听到眾人的七嘴八舌的帮他“求情”,嘴角抽了一抽。对著旁边的张康治说道:“好吧,康叔,我答应你跟你们一起去皇都。” “好,等到了皇都,我会让族长多关照你的”张康治微笑柔和的摸了摸张玄陵的脑袋。 眾人见张玄陵答应了下来,碍於面子没有兴奋,但是每个人的小灵魂已经在吶喊了。 “陵儿绝非池中之物,走的那天,我们分家一定可要好好相送啊。”张老太爷满意的捋著鬍鬚,一个劲的在那夸张玄陵,连圣人降世,大阳万福这种恬不知耻的话都用在他身上。 那李炼背著巨剑一脸震惊的看著厅中的人,他在皇都本家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哦,对了,康叔,读书什么的我兴趣不大,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能否指点一二。”张玄陵从地道中拉上来了一个被布条缠绕的东西,张玄陵一点一点的將布条拆落,映入眾人眼中的是一把火銃。 分家族人看到后惊了一下,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只有张康治看到后饶有兴趣的仔细看了一眼,这火銃外形古怪,上方的气流不断涌动產生蒸汽,甚至连端握的把手也变得不一样了,比起其他火銃轻便了不少,他也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端详看了两眼就发觉惊奇的地方,隨即问道:“这后面的红色液体是那红晶水银?” “是的,康叔” 见张玄陵回答,张康治不由得惊奇了一下,这红晶水银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用,不由得让他略感惊讶。 “给我演示一下看看” 张康治將这把火銃还给了张玄陵,后者从怀中將钢片弹头装载了进去,扣动了指间的扳机,对著厅外二十米的樟树发射了出去。只一瞬间,厚重的樟木直接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弹头著落的位置剧烈的燃烧,不一会儿这颗樟树就被火焰吞没,巨大的威力让张康治不由的心中一凛,神色沉重的从张玄陵手中拿过那把外貌怪异的火銃。 连那李炼也不由的吃惊了一下,他在皇都居住见识过很多火器,除了火炮有这等威力外,其他的任何火器都无法与之相比。只不过火炮沉重需要三名士卒同时操作才行,而张玄陵的那把火銃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些法器的威力,但是法器却是需要修士才能驱动。 张康治神色凝重的端详了这把火銃,又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张玄陵,对著他说道:“孩子,这把火銃是你製作的?这把火銃可有名字?” “还没有名字,不过那装载弹头的材料还没有找到合適的,不然的话刚才威力应该能更大”张玄陵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一次他又耗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將这把火銃重新改良了一番,原本枪管的长度截取了一段,出弹口处增加了面积,后方扳机处添加了三道气流弹簧,为了减少衝击力又在后方加了抑制器,张玄陵发现这样可以减小弹头在管道中消耗,唯一有瑕疵的地方就是装载大阳火炽的材料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標准。 威力还能更大! 张康治没有再言语,只是轻轻呼出了一口浊气,他眼光毒辣,知道这把火銃如果让他带回皇都,一定会受到族长重视,而族长也能藉此拉拢武王府的人与张家站队,到时候张家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想到此处,张康治用力拍了拍张玄陵,说道:“好小子,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啊,你这东西我也拿捏不准,不过有一个地方等你到了皇都我一定把你送过去,我相信那里的人一定会对你產生浓厚兴趣。” “什么地方?”张玄陵十分好奇的问道。 “先不告诉你,等到了皇都再说。”张康治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告诉张玄陵,“至於这火銃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等见了族长,让他给你这把火銃起个名吧。” 张玄陵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著张康治追问道:“康叔,你见多识广,我自己研製的这把火銃对张姑姑这类修士能否有伤害?” 嘶~幸亏张芊儿没在这。张康治四周观望了一圈,谨慎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下巴,说道:“虽然你的这把火銃威力不凡,可对你张姑姑那种高深修士恐怕还无法做到杀伤程度” “那康叔,有没有一种东西能对付这类高深修士?我想找到那种东西的材料!”张玄陵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有倒是有,不过那类东西叫做法宝,而且种类也很多,不知道你要的是哪一种”张康治拿起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emmm” 张玄陵也摸了摸下巴,沉默了半响后,抬头对著张康治认真道:“最好是能打死康叔的那种!” 张康治两眼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现在开始追悔当初劝族长为了那张家古楼答应分家张老太爷的信中的要求了。 如果让张康治再选一次,他一定第一时间把那封信给烧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第11章 夜探古楼 是夜,临仙湖畔。 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月光的轻抚下,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闪烁著神秘的光芒,高约五丈的破败的古楼矗立在湖水中央与之交相呼应,添了几分沧桑与寂寥。古楼墙壁爬满了岁月的痕跡,斑驳却又沉重的砖石仿佛在诉说昔日的风光和今日的衰败,只不过那昔日的风光却也只能在这夜色中静静佇立,等待歷史的车轮碾压而过。 “哎,没想到这古楼竟然破败至此,先祖还在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啊” “康叔,您等会再感慨行吗,我快喘不上气了” “哦,忘了,忘了” 看著那上气不接下气被张康治两只臂膀夹著的李炼和张玄陵,张康治赶忙鬆开了双臂,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说道:“哈哈,突发感慨,你们俩小傢伙可得多锻炼锻炼啊。” 李炼和张玄陵大口喘著粗气,张玄陵还好毕竟什么东西都没带,但是李炼就惨了,他背著一把巨剑被张康治跟个小鸡崽子一样提溜了著从湖对面带了过去,体会到了一把人体濒死实验。刚落地就將背后的巨剑扔在了一旁,坐在地上用力呼吸。 张玄陵也不好受,他和李炼先一步到了湖畔正准备找船过去呢,就听到张康治说:“呵,找什么船嘛,还那钱又不报销的,看我给你们露两手。”就看到张康治鼓动气机踏水而去,把他也提溜著带了过来。 “看样子芊儿已经进古楼了,我们休整片刻也进去吧,李炼你也別逞强了,把背上的大剑收回去吧。”张康治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酒壶喝了两口,而那李炼听到张康治的话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类似罗盘的玉石小镜,催动口诀这玉石小镜將那扔在旁边的巨剑给吸了进去。 张玄陵不禁惊呼:“这难道就是储物的法器?能给我看看吗?”李炼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隨手將手中的玉石小镜给了张玄陵。 张玄陵手握玉石小镜,只觉得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手中划过,镜面像是有一层膜將空间给隔离开来。他没有见过这种储物法器,只是从外来商队经过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这种储物法器价格过於昂贵,且临仙湖这种边远地区更是没有机会接触,张玄陵掂量了一下就还给了李炼。 “储物法器在皇都也是贵重物品,每个家族数量也是很少,只有对家族有贡献的人才有。”见张玄陵十分羡慕的样子,站在旁边喝酒的张康治说道。 对家族有贡献的人才能有?张玄陵惊奇的上下打量了李炼,这李炼年龄估计和自己也差不多大,这么牛逼? 见张玄陵一直盯著自己上下打量,李炼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张家族长是我外公” 原来是关係户啊,可恶,关係户都该死! 张玄陵愤青之际,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对著李炼问道:“张芊儿是族长的亲姐姐,你为何唤她为姑姑,不应该是姑姥姥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李家和你们张家像我这般的小辈,打小都叫她姑姑,叫她姑姥姥会被爹娘揍的。”李炼满不在乎的解释了一下,对於他这种喜爱练武不愿读书的人来说,这种细节的事从来不考虑。 “嘖嘖嘖,这疯婆子不会是那传说中的大龄剩女吧。”张玄陵玩著手中的石子,满不在乎的脱口而出。 “咳!”张康治听到张玄陵的话,被酒水给呛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张玄陵的头,说道:“没大没小的,你以后想在张家不被穿小鞋,就老老实实的尊重人家。” 张玄陵“哦”了一声,摸著脑门不爽的同意了, “记住,在你们芊儿姑姑面前,年龄和婚姻是两大禁忌,至於原因嘛......”张康治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一下,低声对著他和李炼说道:“你们芊儿姑姑以前被人退过婚,可千万別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auv。还真被我蒙对了,这疯婆子还真是大龄剩女啊,被退婚是不是彩礼要高了啊,该! 张玄陵顿时觉得念头通达了,毕竟自己差点就被张芊儿给宰了。李炼只是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 “好了,走吧,別墨跡了。”张康治拍了两人一下,將手中的酒葫芦拋向空中,那酒葫芦顺势钻回了自己的怀中。原来这酒葫芦就是张康治的储物法器。拿储物法器当酒瓶,张玄陵看到后也只能感嘆这康叔原来是个酒蒙子。 沿著古朴小道走了一会儿,一道朱漆早已斑驳脱落的大门出现在三人面前,门环锈跡斑斑,可大门却早已被打开。三人顺著大门而入,李炼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了火把刚要点上,就看到身旁的张玄陵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奇怪的棒子,一瞬间这棒子的散发的光就將这古楼的景象照亮了出来。 “哟,好东西啊,也是你製作的?叫什么名字?”张康治转过头问道。 “哦,神光棒”张玄陵隨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回答道。 神光棒?嗯,不错,棒如其名。张康治似乎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对著张玄陵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芊儿姑姑在那。” 李炼用手指了指前方那紫色环绕的地方,只看到那散发紫色光芒的手环此刻正漂浮在空中来回游盪,而那下方的张芊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髮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几缕髮丝在风中轻轻飞舞。她似乎专注著看著眼前的事物,神情凝重而又带著一丝疑惑。早在张康治三人刚踏入古楼的时候,张芊儿就感应到了。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张康治瞬身来到张芊儿旁边,沉声开口问道。见张康治已经过去,李炼和张玄陵快步跟了上去。见张玄陵过来,张芊儿眼神立马伶俐了起来,弄的张玄陵缩了缩脑袋,尷尬的开口道:“额,张姑姑,你好啊!” 疯婆子!疯婆子!大龄剩女老妈子!张玄陵內心的小灵魂疯狂的吐槽。 见张玄陵开口叫她“姑姑”,张芊儿眼神也平淡了许多,不过依旧懒得搭理这小子,见张玄陵手中的照明工具散发的光芒更强,张芊儿右手一抬,那空中悬浮的手环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张家古楼一共五层,我都探查过了,没有找到族长所说的东西,只有这一层的比较古怪。”张芊儿抬头对著三人说道。 三人抬头顺著张芊儿的视线看去,只看到这一层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大布满灰尘的像大鹏鸟一样神像。这神像高约三四米,由一种黑色石料雕琢而成。双翅舒展,仿佛隨时振翅高飞,每一片羽毛都雕琢得栩栩余生,头部微微上扬,眼神锐利而威严,虽然布满灰尘,却依旧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 神像的底座上刻满了各种符號,那些符號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但却更像是某种封印的法文。神像周围凹进去三块类似图案的石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石板已经空空如也了。 “为何这三块石板空了?”张康治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不对,似乎被人给拿走了。 “哦,康叔,在我这。”听闻此话,眾人看向了张玄陵,只见张玄陵从携带的背包中倾倒出不少东西,四张牛皮纸图案从背包中脱落而下。其中还有一些类似祭祀用的东西,张玄陵挠了挠头,尷尬的解释道:“这不上次我被人给扔到古楼里面了嘛,那天有点冷,我就把能烧的东西都用来烤火了,这四张牛皮纸烧不破我就带回去了,走的时候发现有点亏,我就把能用的东西都带回去了,都在这包里面了。” 张康治和李炼听到张玄陵的话后,一头的省略號。 张芊儿听张玄陵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她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发觉被人给捷足先登了,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对先祖的褻瀆!还不拿过来!” 这疯婆子!我都用笔仙问过先祖了,虽然没有用,但是先祖也没反对啊。张玄陵內心疯狂吐槽。 “哦!”张玄陵一脸不爽的將那三张牛皮纸递给了张芊儿。张康治也无奈的笑了笑,跟著张芊儿一起研究那三张牛皮。这是三幅画。 第一幅是一群人跪在地上对著天上的一个散发光芒的大门膜拜。 第二幅是一只类似大鹏鸟的生物口中喷著火焰灼烧著一座塔,而那座塔重重的压在它身上,让它动弹不得。 第三幅画又是一群人,只不过这群人在天空飞来飞去,那第二幅画中的塔周身绽放出光芒,一群人对著那座塔似乎在激烈的爭斗。 第四幅画是一个人手中拿著一把尺子,抬头看著天上的大鹏鸟,那大鹏鸟振翅高昂,与第二幅画相反的是,此刻的大鹏鸟正压在那座塔上。 张康治与张芊儿研究了半响,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张玄陵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也没有看明白这三幅画中所表达的含义。他当初拿到手的时候也看不明白,但是感嘆於这三张牛皮纸確实耐操又耐用,就拿来当抹布用了。 “你走的时候,族长有没有交代过什么?”张芊儿对著张康治问道。 “没有交代什么,就给了我伏龙尺,派人说是防......额,给我护身用的。”张康治冷汗直流,差点就说漏嘴了。 张芊儿瞪了他一眼,他自己亲弟弟那点小九九她哪能不知道,隨即说道:“前面三幅画我也没有头绪,但是这第四幅画中的人估计就是先祖了,他手中拿著的应该就是伏龙尺,估计我们想要的答案在这伏龙尺上。” “听你这么一说確实有点道理。”张康治摸了摸下巴,回忆起当初走的时候,族长把伏龙尺催动的全部口诀都交给他了,他还纳闷如果只是防张芊儿的话应该也用不了全部口诀。 “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先试一试就知道了,你们俩小辈站在后面。”张康治变化手印,鼓动气机。眼神也变得郑重无比,那口中念念有词。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险,定有王侯居此间。” ...... 嗯?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康叔,串台了,你没付版权啊。听到张康治的咒语,张玄陵目瞪狗呆在心中疯狂吶喊。 咒语念完,张康治手中的伏龙尺,此刻剧烈颤动,那黑墨色的气机从中而出,似乎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缓缓流淌,突然那面前的神像剧烈也开始了剧烈震动,一股霸道雄厚的力量与前方的黑墨色碰撞在了一起,似乎是某种契约达成了一样,两股力量开始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金色与黑墨色交环相应的气机。 张玄陵只觉得此刻头痛剧烈,而在他疼的受不了將要昏迷之际,他看到了那神像高昂的头在此刻转动了起来,低头看向了他,而那石像的眼睛在此刻已经脱落,一双五彩霞光的眼眸不断流转著,张玄陵眼皮逐渐深沉了下去。 第12章 神秘的塔 等张玄陵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已经不再是破败的古楼,而是一片虚无的空间。这片空间星辰满布,璀璨的星光如同无数颗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栩栩生辉。星辰或大或小,或明或暗,交织成一幅浩瀚而神秘的画卷。 张玄陵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座塔中,这座塔散发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是从深渊而来,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塔中不断升起,如同有生命一般的在空中扭动、缠绕。这些黑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是无数罪恶与怨念的结合体。 黑气逐渐靠近张玄陵,他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和恐惧,这股寒意不是身体上的触感,而是一种能够渗透灵魂深处的阴冷,那股黑气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试图侵蚀著他的意志。而在那黑气的瀰漫下,周围的星辰之光显得暗淡了许多,似乎被这股邪恶的力量吸纳其中,整个空间都瀰漫著一种压抑和恐怖的氛围。 “救救我!救救我!” “让我去死吧!別折磨我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 那股黑气中夹杂著歇斯底里的吶喊求救,张玄陵听到后只觉得头皮发麻,警惕地注视著这股黑色邪气,心中的小灵魂不断地吶喊:我擦,这是哪?不会是蜀山什么镇妖塔吧,这黑气不会是那什么邪剑仙吧。 张玄陵深吸了一口气,看著眼前的黑气逐渐离他越来越近,他急忙往窗户边跑去,用力的对著那窗户踹了好几脚,见那窗口纹丝不动。 奶奶的!拼了! 张玄陵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了自己配置的“大阳火炽”,用火摺子点了起来,看著那窗户被火炽给吞没,散发浓烟將他也呛的直流眼泪,只听到一声“阿嚏”的喷嚏声。下一秒张玄陵就被弹了出去,张玄陵愣生生的摔在了地上,爬起来后只看到那座塔在此刻不断的压缩,逐渐变成巴掌大小了,漂浮在他眼前来迴转著,似乎在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你就是当初从异世界来的小子?”一股厚重的声音,从这座巴掌大小的塔中飘荡而出。 张玄陵头上飘出三个红色感嘆號,顿时心中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就在张玄陵惶恐之时,这座小塔的下一句话,如同炸雷一般让的张玄陵脑袋嗡嗡作响。 “因为是老夫把你召唤而来的!” 张玄陵张开嘴巴,许久没有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手指颤抖著对著眼前的小塔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把我召唤到这方世界。” 这座小塔飘荡在他眼前,宏大縹緲的声音从塔中传来:“老夫与你一样都是异世界而来。” 张玄陵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看著这座塔,久久没有出声。 ........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玄陵似乎像是接受了现实一般,躺在那星辰空间之中,抬起一只手掌握了又握,握了又握。似乎是想把眼前的星辰抓在手中,他像是失了魂一样,对著那悬浮在他旁边的小塔说道:“说吧,你把我召唤来这方世界,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很简单,我被封印在此,把你召唤而来就是为了能够出去”那座小塔飘荡出的声音传入张玄陵耳中,还未等张玄陵开口,就继续说道,“只要你能把老夫放出去,老夫可以与你达成灵魂契约,每次用你四分之一的灵魂换取这个世界任何的东西。” “记住!是任何东西!哇咔咔咔!”说完,这座塔就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啊?这剧本怎么那么耳熟呢?总感觉有人演过!哦,我记起来了! 张玄陵突然坐了起来,一脸凝重的对著小塔说道:“你是路鸣泽?” 小塔突然不震动了,略带懵逼的声音说道:“啊?你在说什么?” 这回轮到张玄陵懵逼了,开口询问道:“你和我不都是异界来的?连路鸣泽都不知道?你高中怎么混的,不会连奇变偶不变都不知道吧。” “he~tui~废物学渣。”张玄陵朝著那座小塔,吐了口吐沫,那座小塔似乎被激怒了,塔中不断冒出紫黑色的波动,似乎是受到什么压制,隨即又哑火了。 张玄陵看在眼里,一脸痞子相的把它抓在手里面,开口说道:“老子不是路明非,你別跟老子谈判什么四分之一的灵魂,为什么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分之一,你当老子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这回又轮到这座小塔懵逼不会了,它是实在听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说的东西,从张玄陵的手中闪现而出。 哎,老夫看样子召唤来了个傻子。小塔似乎是失望了,没有继续言语,隨即就飘走了。这回轮到张玄陵急了,急忙开口道:“哎,等等,先告诉我怎么出去你再走啊,大佬,有啥事好商量,我说的数不行,咱再减减啊” 听到张玄陵的话,那飘走的小塔將塔身转了一圈,隨后又飘了回去,对著张玄陵说道:“算了,老夫不要你的灵魂了,万一玷污了老夫的神识就得不偿失了。” “嘿嘿。”张玄陵諂媚的搓了搓手,询问道:“大佬,你都封印这么多年了,等你下次再召唤个別人帮你唄,先把我弄出去吧” 那座小塔悬浮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声音传来:“这次能召唤你来次方世界已经消耗了老夫大部分神识之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老夫当年何等的风光,竟然沦落至此,罢了,罢了。” 这座小塔像是认命了一样,似乎只能对著眼前的张玄陵妥协,继续说道:“老夫会开启天道誓言,你要与老夫一同立下誓言,只有这样老夫才会把你带出去。” 天道誓言?张玄陵心中一惊,也没有搞明白这座小塔所说的这天道誓言是什么,但是当下只能与它狼狈为奸才能出去,隨即说道:“好,只要能出去就行” 话音刚落,那座小塔周身法文逐渐显现,像是力量被压制一样,法文在缓慢的流转而出,只见这座小塔高速旋转著,那部分法文在此刻逐渐匯聚成了一个实体的金色透明的法旨。上面的文字像是活了一般,慢慢的形成了一张完整带著文字內容的法旨。 张玄陵定睛一看,上面写著的內容古朴繁杂,蕴含的力量超脱了这方世界的封印,似乎与整个天道的规则融合在了一起。张玄陵虽然看不懂写的內容,但是灵魂深处能感觉到这股规则的恐怖,似乎如果违背了这所谓的天道誓言,他的灵魂会在此刻永坠阎罗,永世不得翻身。 “呼”张玄陵在此刻呼出了一口浊气,那小塔旋转的速度逐渐降低了下来,宏大縹緲的声音在其中传来: “老夫与你天道立誓,为你开闢神识海,老夫借你神识海温养自身,与你同生亦同死,有违誓言神桥断,元神毁,诸天万界永生不存。小子用你的血在上面勾勒自己的名字,天道誓言就达成了。” 神识海?听到这三个字,张玄陵也是一愣,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东西。看著眼前的法旨,他不知道自己签订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如果不签却又无法脱离此处。 麻蛋,梭哈了! 隨即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面前的法旨上面签订了自己的名字——张玄陵。 就在他还有一个笔画之际,不远处一道嘈杂的声音从这空间上方传来。 “嘎!嘎!嘎!” 张玄陵抬头一看,只看见似乎是一只鸭子从远处飞了过来。 哎?这哪来的鸭子呢?张玄陵心中也是疑惑,隨后將那最后的一个笔画勾勒完成。不一会儿,眼前的法旨慢慢的化为金光,穿透了这片空间,飘荡而去。那小塔看到后也是颤抖了几分,像是完成了某种契约已经达成了。 那只从天而降的鸭子重重的摔了下来,看到法旨逐渐消散,顿时“嘎嘎嘎”的著急乱叫。 哎?这鸭子似乎很急的样子,像是在表达什么? 张玄陵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准,隨口嘟囔了一句:“死鸭子看把你急的” 那只“嘎嘎”乱叫的鸭子看到那金光消散,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听到张玄陵的嘟囔,突然“嘎”了一声,对著张玄陵就咬了过去。 第13章 脱困 那突然间冒出来的鸭子,一口咬在张玄陵的小腿上,得亏他反应及时,要不然刚才就咬到不该咬的位置那就完犊子了。 我靠!这鸭子嘴是鈦合金做的嘛!疼死老子了! 张玄陵平衡不稳的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双手用力掰开那咬在他小腿上的鸭嘴。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死鸭子嘴就是不鬆口,疼的他眼角的泪都快出来了。急了眼的张玄陵也不管不顾了,也一口咬在那鸭子的脖颈处,这只鸭子先是“嘎”了一声鬆开了口,似乎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又咬了回去。 一人一鸭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直到那悬浮的小塔飘荡出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没想到,连你也甦醒了” 听到小塔发出的声音,那只鸭子鬆开了口,眼光凌厉的看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小塔。 呼,呼,呼。痛死老子了。 张玄陵见那死鸭子鬆开了口,急忙把它踹飞了出去,抱著自己的小腿使劲的吹了两口,疼痛感才有所好转。见到那只鸭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那座塔,张玄陵问道:“这鸭子是你养的?” “非老夫所养,老夫是它的死敌,天幕崩塌后它便与我一样,沉睡了在了此方空间之中。”这小塔洪钟的般的声音传入这片空间中,“而它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老夫所赐。” 那鸭子听到后面这段话后,顿时气急败坏的朝著漂浮的小塔飞扑了过去,可是无论它如何,却始终够不著近在咫尺的小塔,张玄陵看在眼里心道:长了翅膀你不会飞,你还不如卖给肯德基呢。 那座小塔似乎也是烦了,一道道气流从周围逐渐凝聚到了塔中,几个呼吸间这座小塔变大了几圈,只听得的“轰隆”一声,那鸭子肚皮朝天,就被小塔压在下面死死的无法动弹。 而那只鸭子也是誓死相抗,口中“嘎”了一声,张开鸭嘴后这片空间的星辰像是活了一样,不断匯聚在那鸭嘴中形成了一颗球,朝著小塔攻击了过去,“咚”的一声沉闷的撞钟声从塔身上传来。 哟,这鸭子竟然会尾兽玉唉。张玄陵在心中吐槽。 看到两人相斗的场景,突然间一道闪电从他脑中划过,他突然联想起原来交给张康治和张芊儿的那四张牛皮纸画,其中一幅画就是一只巨大的大鹏鸟口中喷著烈焰,朝著一座散发光辉的巨塔喷射,而那座巨塔死死压制在那大鹏鸟身上,联想起之前小塔说的“死敌”关係,张玄陵確信那画中的大鹏鸟和那座塔应该就是它们俩。 张玄陵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那几张牛皮纸画一定是有年代的,至於多少年他不知道,但是能確信的是眼前爭斗的一塔一鸭绝对是老怪物级別的东西。 张玄陵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脚,也懒得管这一塔一鸭的恩怨,他现在想的是赶紧离开这里。隨即说道:“哎哎哎,二位先別打了,先告诉我怎么出去,你们再打。” 那鸭子听到后似乎是十分生气,被小塔压在身下,朝著张玄陵一个劲的“嘎嘎嘎”的叫。 麻蛋的,总感觉这鸭子在骂我,但是我又没有证据,真想把它烤了。 张玄陵蹲下来对著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你滴,语言滴不通,我滴,听不懂滴干活,ok?” 隨后张玄陵朝著那座小塔说道:“咱俩契约都签订了,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待老夫先將它镇压了再说”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那座小塔话音刚落,庞大的气旋从塔顶上方逐渐变大,像是黑洞一般吞噬著这片空间,而那压在身下的鸭子不断挣扎著却又无计可施,黑洞吞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这片空间也是逐渐扭曲,不一会儿就看到那被压制的鸭子就被小塔吸了进去,不过在吸进去之前那鸭子竟然下了颗蛋。 哎哟,有点意思。张玄陵看到那颗蛋滚到了自己脚底,躬身捡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就揣到了自己怀里面。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此处星辰空间像是被彻底吸收了一样,张玄陵只看见原本的星辰落幕,璀璨星光在此刻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就像是居住在四周都是白墙的房间一样。而那吸收了整个星辰空间的小塔周身散发著黑白色,仔细看的话环绕著几颗星辰在围绕著它旋转,而那原本灰暗的第一层在此刻被点亮了。 “好了,老夫爽完了,老夫帮你开闢神识海后,就可以打破规则出去了。”宏大的声音从塔中传出。 “什么是神......” 还没等张玄陵问完,那眼前的塔突然间剧烈颤动剧烈旋转,“砰”的一声就炸裂了开来,形成了一道巨大光柱將张玄陵笼罩,张玄陵在此刻不自觉的將双手张开,抬头仰望著上方,只见眉心处不断有光印凝聚,而那光印一边凝聚,一边钻入他脑海中。 张玄陵只觉得此刻天旋地转,只听到阵阵梵音在他耳边游荡,他双目圆瞪,眼白已被血红色吞没,黑色又逐渐吞没血红色。张玄陵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真实存在,一道道图像如同看幻灯片一样快速的在他脑中出现。 高空散发金光的梵音法相,广大无边的佛陀,灼烧整片天空的地狱,愤怒咆哮的幽冥黑龙,无数剑气环绕的巨大古剑,光芒凝聚照耀整个世间的天门...... “啊!” 张玄陵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突然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生机一般,跪在地上,手臂和头都耷拉了下来。那光柱逐渐合拢便消失了,张玄陵的肉身在此刻像是碳化了一样,几个呼吸间分解在这片空间中。 ...... “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声从房间中传来。 “快!三哥醒了!三哥醒了!”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像是十分著急一般在房间中迴荡,而那躺在床上突然起身的张玄陵在此刻大口的呼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润。他的眼中满是迷茫与疲惫,仿佛是刚刚经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那道银铃般的声音主人很快来到了床边,张玄陵抬头一看,李玲月此刻坐在他床铺边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关切,张玄陵精神未定,分不清到底是活著还是死了,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少女,李玲月突然怔住了,隨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如春日般盛开的桃。羞涩,惊喜,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片刻后就听到张玄陵嚎啕大哭: “妹子啊,你怎么也死了,哥不值得你殉情啊,妹子啊!” “混蛋!你才死了呢!” 听到张玄陵的话,李玲月原本甜蜜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一脸黑线的將张玄陵一把推开,眼中含著泪珠,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就跑了出去。感受到疼痛的触感,张玄陵顿时一愣,掐了掐胳膊,隨即在心中狂喜:小爷我竟然活著,我果然是天选之人啊,哈哈哈。 “等等!玲月!你听我解释!”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急忙开口对著李玲月喊道。 “鬼才听你解释呢!”李玲月抹著泪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房间。 哎,又得哄了。张玄陵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还没等张玄陵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到老鼠一样的“咯吱”声从房间中传来,张玄陵便看到房间中站著不少人此刻正在在看著他,而那“咯吱”声就是从李玲月父亲李仁口中传出。 看著张玄陵醒来后,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闺女,而自家闺女那少女怀春的样儿。看得李仁血压就蹭蹭的往上狂飆,就像是自己闺女被开著鬼火的黄毛给拐跑了,而闺女还帮著黄毛说话: “爹,你不了解他,但是我爱他。”而那黄毛更是囂张的说:“嘿,老登,我新买的鬼火怎么样!” 张玄陵看到李仁这模样,只能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李玲月的父亲李仁见女儿跑出去了,躬身对著身边的张老太爷行了一礼,隨后拂袖而去。 “小子,你可嚇死我们了。”张康治拿著酒壶,快步走到张玄陵面前,拉起他的手臂把了一下脉,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张玄陵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是啊,姑姑和康叔给你號脉,你的脉搏正常却一直无法醒来,康叔和姑姑更是连著三天给你度入气机,可是度入的气机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消失不见。” 李炼此刻没有背著巨剑,见张玄陵醒来也走到他身旁,张玄陵听到李炼的话也是呆住了,沉默著像是在回忆什么。 张康治爽朗的喝了一口酒,他虽然也没搞明白张玄陵怎么了,但是只要他现在活著就行,至少族长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反正自己带回去以后再出事,那就和他张康治没有关係了,他张康治永不背锅。 “明日午时,你到议事厅见我们。” 一道成熟女人的声音,宛如岁月沉淀出的厚醇佳酿从门口传来,张玄陵看到张芊儿蒙著面纱,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张康治活动了一下筋骨,拍了拍在床上坐著的张玄陵,沉声对著房间中的眾人说道:“我们先出去吧,先让玄陵这小子再休息休息,就先不要打扰他了。”说完便拍了一下李炼,两个人就退了出去。 张老太爷等人听到后也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分家的族人有的还在嘴里面嘟囔“可惜了”。 留在房中的张玄陵,呼出了一口浊气,一只手扶额的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是场梦,可是那梦却是那么的真实可怕。 就在他思索之际,从怀中掉出来了一颗蛋,那颗蛋掉在了地上砸了一个窟窿,张玄陵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蹲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著眼前的那颗蛋。 切新书了,兄弟们 这本书前面的节奏我没有控制好,只能暂时捨弃这本书了,这本书的大纲我已经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只不过前面对於人物的铺垫和场景描写节奏太慢了,所以暂时搁置这本书,新书名字《我有一把逆刃刀》,这本书的风格依旧还是以半幽默化修仙为主,前面会加快推进速度。所以《天域游侠传》这本书我先一放,后面会重构这本书的內容。不会太监的,后面新书结束以后会重新启用这本书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