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们,求你们別再爬出来了》 第1章 西楚霸王 第1章 西楚霸王 一片白色的混沌中。 “所以,你是个杀了几十亿人才成神的神?” 杨丰问他前面正端坐在巨大宝座上的巨大…… 姑且算是神吧! 甚至因为太过於高大,在云雾中看起来都有些飘渺。 “是的。” 后者用那带著回音的声音回答。 “那不应该是魔吗?” 杨丰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困惑。 “凡人,你有资格评价一位神灵吗?” 那声音威严地说。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困惑,另外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挑选我来给你做这件事?” 杨丰说。 这个自称为神但疑似魔的傢伙,把他突然弄到这里,是要他去一些指定的时空取一些被其称为神器的东西,这些东西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比如说项羽的戟,赵匡胤的斧头,话说难道是砍死他那把?总之都是这类东西,甚至还包括夏之九鼎,而且不但是取回,还必须是这些东西的持有者或者其后代亡国之后再取回,取回之后还得重启其神器属性才能藉助其神器属性回来。 明显在玩他。 都能把他送过去了,居然还得重启神器属性才能回来? 鬼才信呢! 明显就是这个混蛋在耍他。 更何况重启的方式还很麻烦,需要聚集持有者后代,至少得聚集一部分后代,尤其是嫡传后代,然后在他的国都搞个仪式什么的,这样才能重启。 赵匡胤的后代亡国…… 那得崖山了吧? 至於他的国都…… 带著一帮赵家人从崖山跑到开封搞仪式? 问过我大元了吗? “有缘!” 混蛋回答。 “呵呵。” 杨丰回答。 不过这並不重要,反正已经被弄到这里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我能得到什么?” 他说。 “你想要什么?” “世界和平?” 杨丰说著冷然一笑。 “可以!” “你怎么实现?” “很简单。” 那傢伙说完,杨丰脚下白色云雾突然散开,陆地和海洋瞬间出现,他多少有些不適应地站在恍如钢化玻璃观景台的虚空中,看著下面战火中的土地,已经完全被摧毁,看不到一座完整建筑的废墟中,一辆辆坦克在缓慢向前,不断开炮让废墟更加粉碎,零星的抵抗者不时向外射出火箭弹击中敌人坦克。 就在这时候,他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杨丰转头看著空了的宝座,然后看著这个所谓的神…… “我们的確有缘!” 他不得不承认。 他俩居然长的跟双胞胎一样,不过也可能是故意变成这样的。 那傢伙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微笑著打开了盖子,就像恶作剧的小孩般,把它扔向了一架掠过天空的战机。玻璃瓶就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座舱盖,砸在了飞行员身上,后者丝毫没有察觉,他正向著一座明显是医院的建筑投下重型炸弹,然后得意地看著那些女人和小孩被爆炸吞噬。 杨丰用惊悚地目光看著旁边所谓的神。 “你这样有点丧心病狂吧?” 他说。 “你只要和平,又没说怎样和平,都死光也是和平啊。” “我已经相信你是杀了几十亿人才这样的了。” “放心,我给它加了基因锁定,就是针对这一家,不会向外扩散的,以目前技术死个三分之一也就差不多能解决了,我可是神,一个善良的神,哪怕就是对螻蚁也是很有爱心的。” 所谓的神揽著他肩膀,一副对自己道德水平很满足的表情说。 “我还是不要求世界和平了,再要求下去估计这几十亿人不够你祸害的,去可以,但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杨丰说。 “那是自然,有我在,你放心去吧,你想先去哪里?” 后者满意地说。 “哪个难度最低?” “项羽吧!” “为什么他最低?” “第一,他的西楚隨著他的死灭亡,也就是说身死国灭,所以你不需要重启神器的仪式,他又没继承人,第二,他能打,所以你得到神器同时,也拥有了他的武力,这对於你去找其他的会容易许多,所以他是你新手村的最好选择。” “项羽的武力?” 杨丰笑了。 “不仅仅是项羽的武力,他的霸王戟可是神器,虽然在他手中就是一件武器,並不能启动神力,这是犯规的,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在你手中就不一样了,重启以后它可就不仅仅是一件武器了。” 所谓的神也笑了。 “我能用它挑了刘邦自己做皇帝?” 杨丰说。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要你把它带回来,而且没有时间限制。” 所谓的神说。 下一刻他猛然一推杨丰。 猝不及防的杨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突然向下坠落…… 尸山血海的战场。 杨丰带著懵逼看著蜂拥而上的敌人。 他本能地抓了一把,然后抓起一个什么东西横扫,下一刻眼前一道寒光划过空气,前面两个敌人同时被腰斩,而就在同时,一种战斗的本能瞬间支配了他的身体,他大吼著一跃而起,手中的东西就像活了一样,在他手中鉤刺斩啄转眼间完成杀戮。 他周围无一倖免。 他带著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杀气站在那里,將这件武器猛然向下一顿。 下一刻伴著一声巨响,肉眼可见的衝击波让周围所有士兵都倒下,同时就仿佛蜕变般,它身上释放出夺目的光芒,而原本的血污也在光芒中向外消散,甚至连破损也自动修復。 这是一支长戟。 当然,不是方天画戟。 而是一支带內鉤的卜字戟。 他拄著长戟,在地上那些士兵惊恐的目光中环顾四周……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不惊恐才怪呢! 他隨即低下头,看著地上那具恍如巨人的尸体,这傢伙估计两米级別,再加上浑身肌肉,极其壮硕,虽然已经死去,但依然很有衝击力。 这就是西楚霸王啊! “项王与汉王曾为兄弟,虽然成王败寇,但如今胜负已定,项王已死,尔等何必损坏其遗体?难道汉王就是如此教尔等对待兄弟?” 他抬起头喝道。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 “不用担心语言,你说的就是他们能听懂的,他们说的也是你能听懂的。” 这时候那个所谓的神的声音在杨丰耳边响起。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 杨丰在脑海中问。 “隨你便,只要想回,举起霸王戟喊一声回就行。” “这东西能改变造型吗?看著不习惯。” “它是神器,你想让它变成马克沁都行。” 所谓的神回答。 杨丰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著想像出游戏中的霸王戟外形,下一刻他手中霸王戟再次放射出光芒,而光芒中它的外形像变形金刚的变形般迅速变化,转眼间变成了他想像的模样。 周围那些正在爬起的士兵们目瞪口呆。 一名將领鼓足勇气向前躬身行礼。 “仙人突至,我等无知冒犯,请仙人恕罪,然追杀项王乃军令,如今项王虽死,但若不能带回其尸,我等亦难免军法,恳请仙人怜悯我等。若仙人慾护项王遗体,请移驾垓下,汉王尊贤重士,仙人若至,必然以礼相待,那时我等自然可免,有仙人为之请,项王遗体亦当厚葬。” 他说。 杨丰想了一下。 “好吧!” 他很爽快地说。 那將领立刻命令士兵找来四匹马,然后在中间接了一块牛皮,把项羽的尸体抬到上面,又给杨丰找了匹马,虽然杨丰没骑过,但好在如今他几乎相当於项羽附体,上去就会骑。那將领明显是聪明人,杨丰就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出现后的表现,尤其是项羽的那支戟到了他手中的诡异变化,这明显就是仙人了。既然是仙人那当然不是他们能战胜,再说项羽已经死了,他们已经贏了,无非就是没法分尸而已,没必要为此再冒险。 打了那么多年仗,如今眼看著汉王已经夺天下,享福的日子马上到了,为什么要冒完全没必要的险? 他们刚清理完,一名大將带著大批骑兵赶到。 “灌婴?” 杨丰说道。 后者正和那將领说话,听他的话立刻愣了一下,紧接著走上前。 “不想仙人亦知婴名。” 他说。 “你们这样骑马不难受吗?” 杨丰问道。 “仙人何意?” 灌婴茫然了一下。 “你们可以在两边,一边弄一个马鐙踩著,而且你们这马上就个垫子,为什么不弄个马鞍呢?” 杨丰说。 灌婴还在茫然。 他们的马上的確就是个垫子,估计算是马鞍的雏形,所以项羽实际上是步战,不过他那块头骑马衝锋,对战马明显也是一种折磨。 看他依然不明白,杨丰想了想。 “赶紧送套鞍鐙过来,顺便教我怎么绑!” 他在脑海中对那所谓神说。 “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在跟一位神说话。” 后者不满地说。 “请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我是在帮你做事,大不了爷不伺候了,大不了我学项羽抹脖子也不给你干活。” “呃,別说你抹脖子,你就是烧成灰我也可以再给你做个新的身体,不过我是一个善良的神,还是愿意给你些帮助的,但你最好想清楚,这时候把马鞍和马鐙给他们,对未来造成的影响可是巨大的。” “关我屁事!” 杨丰很乾脆地回答。 “倒也是,关我们屁事,我就喜欢你这种態度。” 所谓的神回答。 下一刻全套马具已经出现在了杨丰脚下。 他紧接著牵过给自己骑的那匹马,用同时多出来的知识,迅速把这套马具给这匹马绑上,然后拎著项羽的戟翻身上马,马刺一戳战马,后者立刻嘶鸣著立起,紧接著前蹄落下,向著前方狂奔而去。马背上杨丰夹著霸王戟,直衝一匹受伤的战马,在掠过瞬间,戟刺没入战马的脖子,隨著杨丰的向前,又从里面挑出…… 后面灌婴的眼睛都直了。 (本章完) 第2章 今天我要弒神 第2章 今天我要弒神 垓下。 汉军大营。 已经得到仙人待遇的杨丰,就像拄著法杖的甘道夫一样,拄著方天画戟走下了他的安车…… 安车駟马。 这是刘邦派出迎接他的。 项羽死的地方其实离垓下很远,他是被困垓下,然后突围南下,而刘邦的大营在垓下,派出灌婴带著骑兵追击项羽,杨丰的表现让灌婴確信他就是真正仙人,在护送他和项羽尸体北上同时向刘邦报告,得知消息的刘邦,派兵以安车駟马迎杨丰於淮河,然后就是一起到垓下了。 所以这其实已经是五天后了。 至於沿途…… 沿途就跟荒野求生一样。 以这年头的人口密度,再加上持续多年战乱,哪怕沿途几百里也无非就是零零星星的荒村孤城。 那虎豹豺狼都比活人都多,杨丰甚至无聊到杀几只老虎玩。 此刻他站在安车旁,看著大营门前站著的一群黑衣人。 后者也在看著他。 中间一个头戴竖长板冠的,这个应该就是刘邦和他的刘氏冠了。 然后他们就这样对视著,刘邦不上前,杨丰也不上前,隔著十几米,就那么像一对死玻璃一样对视著。 “仙人?” 灌婴低头行礼说。 同时用目光向著方天画戟示意了一下。 “这个能收起来吗?” 杨丰问那个所谓的神。 “公主请说收。” 后者回答。 “收。” 杨丰说。 方天画戟瞬间消失。 “公主请说现。” 所谓的神说。 “现。” 杨丰说。 方天画戟又出现了。 “就是这个样子,神器,当然想怎样就怎样。” 所谓的神很得意地说。 这混蛋精神状態明显不正常。 “那我让它飞出去,把刘邦钉在地上也可以?” 杨丰说。 “可以。” 后者回答。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著已经被震撼了的刘邦。 “收!” 他说。 方天画戟再次消失。 而对面的刘邦也突然换上满脸笑容然后快步走来,他后面那些黑衣人赶紧跟隨。 “仙人驾临,季未能远迎,还请仙人恕罪。” 他走到杨丰面前,笑著行礼说。 他的確是一个懂事的人。 “现。” 杨丰说。 下一刻方天画戟出现。 刘邦像受惊小鹿般瞬间后退,但刚退了一步就停下,同时伸手止住了后面拔剑的黑衣人,然后带著略显尷尬的笑容,和笑的很开心的杨丰对视著。 “仙人之宝果然玄妙。” 刘邦换上一副很惊嘆的模样说。 “这是项羽的,我只是负责回收而已。” 杨丰说。 “项王所用季又岂能不识?” 刘邦说。 “那你再看。” 杨丰晃了一下,方天画戟立刻变回了原本的霸王戟,刘邦表情复杂地看著他大哥的武器,突然一下子哭了,然后就像刚刚想起般,匆忙扑向后面那辆载著项羽尸体的马车,扑到了项羽的尸体上。这时候是冬天,五天时间並不足以让尸体变味,所以此时的项羽还保持著死时候的模样,在清洗血污擦乾净鎧甲后看起来余威尚存。刘邦迟疑一下才最终抱著他的尸体,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姿態,在那里哭著。 他俩好歹也是约为兄弟,虽然一个要把兄弟老爹煮了吃,一个说你別忘了给我留一碗。 刘邦的表现也让后面那群黑衣人有些凌乱,他们赶紧上前劝諫。 杨丰站在那里看著。 “我能带这里的人回去吗?” 他问那所谓的神。 “带人?你带回来干什么?他们如今都是踌躇满志,就等著享受荣华富贵了,你把他们突然带走,是觉得他们不会恨你吗?再说你带回来干什么,带回家养著当宠物?那好歹也带个美女,哪怕你就是带个吕后呢,毕竟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好这口。 但他们? 难道你真好这口?” “你就说能不能吧?” “我是神,无所不能,看上谁就用你的神器戳他,戳上就可以收进神器,然后你就可以带回了,甚至如果不想放出的话,也可以一直禁錮在里面,他们在里面不会死的。” 后者回答。 杨丰点了点头。 “齐王韩信何在?” 他突然大喊一声。 黑衣人里面一个本能地转头。 “信在此。” 他说。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突然刺出,韩信还没反应过来,戟刺就已经扎进了他的肩膀,他本能地拔剑,但下一刻身体却像泄气的气球般急速瘪了,然后在所有人惊愕地目光中他的身体就像被抽走的水一样,以极快速度被吸入戟刺,转眼就完全消失了,就仿佛他从没存在过一样。 杨丰满意地收回了方天画戟。 “妖,妖人,拿下这妖人!” 一个黑衣人焦急地喊道。 同时他拔剑。 而周围士兵立刻上前,无数长戟直刺杨丰。 刘邦却没动。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顿,肉眼可见的衝击波扩散,周围连同那些黑衣人一起,在这衝击中倒下。 “大胆,不得冒犯仙人!” 刘邦喝道。 原本还在增援的士兵赶紧停下。 刘邦匆忙走过一地的黑衣人,走到杨丰面前行礼。 “不知齐王何处冒犯仙人?” 他说。 “没有啊,我就是看他有缘,想带他回去修仙而已。” 杨丰笑著说。 “呃,齐王乃一国之主,更兼我军统帅,纵然其有仙缘,然齐国之民方赖其护佑,季恳请仙人宽限些年,待其安排好军政再收其为弟子。” 刘邦压抑著心中狂喜说。 真的狂喜啊! 这属於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项羽已经死了,天下就是他的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些诸侯解决,而韩信是齐王,还是要挟他封的,可以说在解决的头一名,原本还担心不好解决,但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的仙人居然要把他带去修仙? 惊喜。 绝对的惊喜。 如果仙人再多带去几个就更惊喜了。 “他没儿子吗?” 杨丰说。 “有。” “那就让他儿子当齐王,既然天下已定,谁当齐王都一样,別亏待了他家就行,这是仙缘懂不懂,別人想求都求不到,就这样定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仙人,恳请仙人宽限些年。” “你再废话那我可就真放了。” “呃?” …… 杨丰笑看著僵住的刘邦,然后拍了拍他肩膀。 “汉王,我送你一首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杨丰说完举起了方天画戟,摆出一副希瑞公主的造型。 “回!” 他大喊一声。 下一刻他就重新站在了那个白色的混沌空间里,而那个所谓的神,正坐在一片透明观景台一样的虚空中,看著下面混乱中的城市。这是一座繁华的现代城市,只不过现在到处都是鸣著警笛的各种车辆,到处都是穿著军服或者白大褂的人。甚至还有些城区已经冒出了浓烟和火光,一些地方还能看到打砸的混乱人群,街道上可以看到死尸,天空中是不断飞走的各种飞机。 “这是?” 杨丰好奇地说。 不过他紧接著就看见了距离这座城市不远的那片废墟。 “这就是你那个小瓶搞出来的,不对吧,我才去了那边五天,这就已经闹成这样了,速度这么快?” 他惊讶地说。 “我是神,难道你以为我做的东西和你们凡人做的能一样?” 后者鄙视之。 杨丰把方天画戟扔给他,然后在旁边也坐下了,他也很开心地看著下面城市的混乱,忽然天空中一架正飞离城市的客机发生爆炸,带著烈火和浓烟撞向了地面。而远处的海面上,一枚枚飞弹升空的尾跡接连出现,这些飞弹全都飞向了那些逃离的飞机,杨丰试探著在那些飞弹下面做了个放大屏幕的动作,一艘战舰真的就被他放大出来。 后者正在发射飞弹。 甚至它不远处还有一艘明显试图逃离的商船正下沉。 应该是被它击沉的。 这里已经被完全封锁,想逃离的都在被摧毁。 “这是他们好大儿的吧?简直倒反天罡啊!” 他愕然道。 “这可是他们自己同胞的决定,远在新大陆和旧大陆的他们同胞,可不想跟他们一样面对无解的死亡率,好大儿那是没事时候,有事时候刘邦还让项羽给自己留一碗呢!” 所谓的神说著一抖方天画戟,然后韩信被抖出来。 后者一看见杨丰,立刻暴怒地拔剑上前…… 杨丰淡定地把手机杵到韩信面前,上面是他刚刚改成小篆的韩信生平,虽然韩信能不能看懂现代文还不好说,但小篆他是肯定认识的,而韩信也一下子停下了,他看著面前的文字,以他的智商猜也能猜个差不多。 “刘季夷我三族?” 他说。 “你从垓下回师之后,刘邦突袭你的定陶大营夺你军权,然后將你改封楚王,刘邦称帝后,又以你收容钟离昧,借南巡之名召见你並拿下,贬为淮阴侯,又以你与陈豨合谋造反,由吕后將你诱入宫中据说以竹刀杀死,並夷三族。” 杨丰说。 韩信木然地站在那里。 他当然不会怀疑杨丰骗他,毕竟就眼前这情况,这傢伙神仙身份是不用怀疑的。 “多谢仙人救我三族之恩。” 他行礼说。 以他的智商当然也能猜到,以后刘邦不会再动他家族了,虽然他的儿子能不能保住齐王不好说,但就算看在仙人面子上,也得给他家世代的荣华富贵,要不然哪天他再跟著仙人回去岂不是尷尬了。他留在那里,刘邦会因为担心他的能力和实力想方设法干掉他,但他走了那刘邦就要用对他那些还是小孩的后代的恩宠,来向別人证明自己对有功之臣的厚待。 “我救你是有用处的。” 杨丰说。 紧接著他看了看那个所谓的神。 后者正快乐地放大城市,看著因为飞机不断坠落,而逐渐陷入完全崩溃的城市,恍如一个正在毁掉蚂蚁窝的顽童。 “下一个是哪里?” 杨丰问。 “下一个?你是愿意去朱温那里拿回李世民的弓呢,还是愿意去崖山拿回赵匡胤的斧头,亦或者去弘光被俘后的南京拿回朱元璋的双矛?” “为什么是弘光,难道不是应该永历吗?” “我喜欢。” 后者说。 好吧,这个解释很充分。 杨丰纠结地看了看旁边完全懵逼状態的韩信。 这就是他带回韩信的目的,以后有这样一个兵仙当助手,至少需要打仗时候就保险多了。 但问题是这哪个难度都不低啊! 李世民的弓拿到以后还得聚集一部分李家人给他举行仪式,而朱温是肯定不乾的,甚至还得去长安举行,长安好像还不是朱温地盘,虽然他有神器在手的確能打过去,可搜集这些宗室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唐末宗室早就散得满天下都是了,他得打服各方藩镇让后者配合才行。 赵匡胤的斧头…… 那个难度就更高了。 而弘光被俘后的南京,也是地狱开局啊! “有没有容易点的,其他神器都是什么? 九鼎怎么样,这个肯定容易,毕竟就是一群穿皮甲拿著青铜器的。” 他说。 这个好像真的很容易。 “我说过你要去的时空一定是科学的世界吗?” 所谓的神幽幽地说。 “玛的,我今天要弒神!” 杨丰忍无可忍地抓起方天画戟就要砍死这混蛋。 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 “去明末吧!” 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说。 明末的好处是当时还活著的宗室大部分都在江南,而且我大清只是占领了北方,所以只需要守住江南,就能凑起足够数量的宗室,而且崇禎的子女也有活著的,逼著我大清交出就行,不需要像宋朝或者唐朝一样,得打服天下才能完成这些人的搜集。 “对了,你到底得要多少他们的后代?” 他紧接著问。 “至少得过半吧!” 那个所谓的神说。 杨丰忍无可忍地又抓起了方天画戟。 “我他玛还得给你召集几十万人才能举行仪式?” 他咆哮著。 “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也行。” “最多十分之一,否则你爱找谁找谁去,爷不伺候了。” …… (本章完) 第3章 太祖高皇帝显灵啦! 第3章 太祖高皇帝显灵啦! 南京。 午门城楼。 “如此金城不战而降?” 韩信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这对他来说几乎可以用匪夷所思形容的要塞。 的確匪夷所思。 毕竟秦末就是纯夯土,根本无法想像南京城墙这种防御级別,这在他眼中真就是金城…… 铜墙铁壁这个词对他来说还有遥远,这个成语是我大元时候的,而他能想像出的也只有金城,或者说青铜浇铸的城墙。 “这需在外包多少砖?” 他紧接著惊嘆道。 已经取下双矛的杨丰走到他身旁。 “谁跟你说它是包砖的?老朱修这南京城墙时候,是全部用青砖,只不过外层青砖是用糯米石灰粘合,內层青砖是用黄泥粘合,估计全用糯米石灰他也用不起。至於说都为什么不战而降,第一,这年头不战而降的多了,第二,进攻这里的敌人刚在对面屠城八十万,第三,你们进咸阳时候子婴不也是不战而降? 这里是他们旧都。 已经搬走两百多年,原本实际的都城在你们那时候的燕上都蓟城。 但去年被类似你们造反的李自成攻破,皇帝上吊,守卫长城的大將以为皇帝报仇为名,引塞外胡虏入关合兵打败李自成。 但胡虏决定来个鹊巢鳩占。 然后他们就南下了。 这里的是皇帝堂弟,原本的封地在洛阳,但被李自成攻破,他爹被杀后他逃亡南下然后被群臣拥立为皇帝,但胡虏没来他们就已经內乱了,本地无兵可守,外面也无兵来救援,他也就只好跑路,但路上被叛將抓了献给胡虏,而这里一帮大臣为保身家性命也就赶紧跪迎胡虏,这时候估计还在外面跪迎,所以也没什么人。” 杨丰说。 他手中是一长一短两支长矛,长的一丈六,接近五米,短的一丈二,接近四米。 这就是朱元璋的战场武器。 虽然老朱並非以个人武力值出名,但战场上一个无名小卒被老大看中,甚至收为亲兵,那武力值不可能低了,亲兵可是最精锐的。这两支长矛歷经近三百年依然保持完好,它们就一直被供奉在这午门城楼上,不过在没有恢復神器属性前它们就是两支普通长矛,拿来上战场恐怕不够。 “这城中摩肩接踵,皆是青壮,数十万兵可得,如何无兵?” 韩信指著远处挤满了人的街道说。 杨丰召唤出方天画戟…… 这东西他暂时先用著,毕竟他也不能空著手来,再说韩信还得在里面才能跟著,他用戟刺一戳长矛,后者自动被吸入戟刺,然后再收起短矛,紧接著方天画戟变形为短矛。 他满意地比划一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然后他拍了拍韩信肩膀。 “別把这时候的人代入你们那时候,你们那时候可以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但这是一千八百年后。” 他说。 “哼,一代不如一代!” 韩信冷哼一声。 “先別管这个了,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完成这趟活。” 杨丰说。 “那神仙令公得双矛之后聚其宗族十之一,那其宗族几何?居何处?” “他们宗族最近一次统计,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约二十万,但连年战乱不少藩王家族都死光,目前估计剩下的不会超过十万,所以只要咱们能聚集一万就足够,而且很大一部分都在这南京周围躲避战乱。 几千是有的。 所以咱们再弄几千就可以。 实际上咱们只要击退胡虏就差不多够了,因为江西还有三家藩王,这三家就得几千,他又没限男丁,女人当然也是算的,这时候一家藩王都得几千男女宗室,另外还缺少嫡系的,也就是上吊的那个皇帝的后代,他有后代,就必须在场,这个是最难的,至少目前已知有个女儿活著,但在胡虏手中,得逼著胡虏把人交出来。 还有一个儿子躲藏民间,原本一直到七十多才被发现,然后被灭门了。 这个不好找。 不过有他姐姐一个就够了。 当然,如果他们都死了那就不用麻烦了。 不得不说他们老祖宗还是很能生的。” 杨丰说。 崇禎的太子肯定死了。 无论是跑去他妹妹被周家卖了那个还是后来南逃的所谓偽太子,这时候都已经死了,所以只剩下坤兴公主和七十多被灭门那个。 后者真的没法找,根本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公岂非其祖?” 韩信笑著说。 杨丰愣了一下。 “好吧,这样的確可以,上面的,赶紧送套朱元璋的袞冕来,顺便告诉我怎么穿。” 他对著天空喊道。 下一刻一套袞冕自动出现在了他身上。 “这次倒是懂事了。” 杨丰笑著说。 那个所谓的神居然没搭理他,估计还在玩的开心呢。 “走,去承天门。” 杨丰说。 承天门。 两人一人一张太师椅,在空荡荡的城台上端坐著,杨丰头顶十二旒冕,身穿十二章袞袍,手中拄著霸王戟变形成的朱元璋短矛,而旁边韩信依然穿著他那套黑衣,头戴著皮弁,他是齐王,正经的诸侯王,实际上也有冕,只不过当时是在军中,当然不可能戴,皮弁更加日常化。 “一千八百年,若一千八百年前两百万口可为一大国,可养兵二十万,信將之可横行天下,如今两百万口之城,不发一矢拱手投降,任人宰割。” 韩信还是难以理解。 他真的很难理解。 他们那时候相当於全民皆兵,只要是青壮都可以徵召。 秦国以不足千万人口,可以动员起六十万大军伐楚,战国七雄里面弱的韩国,燕国都未必有两百万人口,魏国估计也就两百万,而南京一城这时候估计就得两百万,实际恐怕还得超过,毕竟大量难民涌入。 这也是扬州死那么多的原因,太多的难民涌入,而且都聚集扬州,更何况渡江也需要钱。 那里粮食充足。 有堪比魏国的人口。 有在他看来堪比金城的防御。 结果却不战而降? 他真无法理解。 “参谋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干?你可是兵仙。” 杨丰说。 “兵仙?” “对,你可是后世推崇的兵仙,这称呼好像还是这朝代一个文人起的。” “若真是兵仙,就不至於被刘季夷三族了。” “呃,那只是皇帝必然要做的,功盖天下者不赏,勇略震主者身危,你打仗比刘邦强太多,他当然不敢留你,话说这长矛主人比刘邦还狠呢,他那帮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除了早死的,剩下基本都被他弄死了,所以他给后代留下了三百年江山。 这正证明了你的实力。” “敌军会走此处?” 韩信看著前面的洪武门说。 “应该会,这是洪武门,外面是正阳门,这座城市的正南门,也是整个城市的正门,他们想要体验征服者的快乐肯定走正门。”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说。 “快,给王师开门!” 他们下面突然传来焦急地喊声。 紧接著几个红袍官员,领著一群明显是太监,急匆匆出现在他们视野,因为急著去开门,並没有人回头,所以也没人发现他们。这些傢伙跑的就像一群喜迎主人的狗,很快就到了洪武门,因为距离太远,这时候他们就算回头也看不到杨丰了。紧接著他们打开城门,早就已经到达的敌军开始入城,甚至前面还有为王师带路的,入城的清军一片白色,很明显是多鐸和他的巴牙喇纛,刚刚在扬州屠城的我大清豫王爷正在达到他功勋的巔峰。 他將成为这座城市的新主人,並在这里发出他留头不留髮,留髮不留头的命令。 入城的队伍迅速向前。 那些给王师开门的官员和太监赶紧跪伏两旁。 在黄罗伞盖下,一个同样身穿白甲的年轻人纵马向前,而他身后是同样狂奔向前的白甲骑兵。 “杀了他。” 韩信突然说。 “明白!” 杨丰笑著站起身。 阳光下他的一身袞冕立刻就被发现了。 “何处胡虏,敢入朕之宫闕?” 他吼道。 同样看到了他的多鐸下意识地带住战马,那战马嘶鸣著立起,而就在同时杨丰反手举起短矛,猛然向他掷出,接近四米的长矛,瞬间化作一道寒光,恍如炮弹的曳光般穿透他的战马,在他凝固的惊愕中穿过他的身体。然后这寒光带著他的身体向后倒飞出去,在后面骑兵的混乱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完成转向,紧接著扎在了杨丰面前的女墙上,矛杆在空气中颤动著发出响彻整个承天门的龙吟。 杨丰抓住矛杆,低头看著还没死的多鐸。 后者嘴里不停涌出鲜血。 他就像条死狗般被钉在女墙上,脑袋在里,双腿在外,不断抽搐著。 杨丰拔出长矛。 多鐸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此为胡虏?” 韩信饶有兴趣地看著他的鼠尾巴。 “他们自称东胡之后,但实际上不知道哪里的,受其他部落攻击,南下祈求庇护,被安置於辽东,你们那时候燕国的辽东郡以东,燕长城以外,到他爹时候造反,他哥哥时候以清为国號,他是这次南下的统帅,之前在江北屠城杀八十万人。” 杨丰说。 这时候外面的清军已经疯了,所有骑兵狂奔向前,因为没兴趣管那些原本跪伏在两旁的官员和太监,就直接从这些人身上践踏而过,因为下面的城门其实是开著的,所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衝进城然后登上城台。 “小心点,我可顾不上保护你!” 杨丰说。 “哈哈,信无需保护!” 韩信笑著说。 他很乾脆地把多鐸扯过去,顺手拔出了多鐸的佩刀,然后背靠著箭垛站在那里。 好吧,他倒是找了个好盾牌。 杨丰也笑著站在了女墙上。 “大明天子在此,尔等胡虏何敢入朕之宫闕?” 他吼道。 下一刻他纵身跳下。 落地瞬间他长矛猛然一杵,肉眼可见的衝击波横扫周围,正在冲向他的清军人仰马翻,紧接著他直衝向前,手中长矛化作点点寒芒,被挑飞的清军士兵带著鲜血甩向天空。项羽的武力值附体加上手中神器加持,承天门前他化作了无敌的战神,在混乱的清军中势如破竹般向前,长矛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不停挑飞一个个清军。人和战马的死尸在短时间內堆积起来,而被前方死尸堵住的后续清军,却不得不在拥挤中看著这个魔神的杀戮。 “太祖,太祖显灵,是太祖高皇帝显灵了,他拿著的是太祖御器。” 一个逃过一劫的太监尖叫著。 “用鸟銃,用鸟銃打他!” 一个同样逃过一劫的红袍官则尖叫著。 受阻的清军里面立刻有清醒的,虽然他们暂时还没鸟銃,但弓箭是都带著的,一支支利箭飞向杨丰。 然而…… “你这袞冕还防弹?” 正在杀戮中的杨丰愕然看著一支箭在自己的袞袍上弹开。 “神说,你是不死的,所以你就是不死的,你脱下它,它就只是一套袞袍,你穿上它,它就是防弹的。 而且你穿上任何衣服,它都会有同样的效果。 这不是防弹。 这是规则。 你受神的规则保护。” 那个所谓的神说。 下一刻一支箭撞在十二旒冕的珠子上。 然后也被弹开了。 杨丰亢奋地咆哮著,突然一把抓住旁边马上清军,后者崩溃一样看著自己的刀在他冕板上弹开,紧接著被他从马上拖出,就像抡著玩具般砸向前面另一名清军。在两人砸在一起的瞬间,杨丰腾空而起,踏著他的后背再次向上,半空中那长矛突然化作寒光,带著杨丰就像御剑飞行的剑仙般,在清军中直衝向前。免疫伤害的袞冕和神器的飞行速度让他自己的一百多斤就这样变成了致命的武器,毕竟清军士兵再强悍,也挡不住一百多斤以堪比飞机的速度撞击,他犹如一枚实心弹般,在清军中瞬间完成了贯穿。 在人仰马翻的混乱中,长矛的寒光完成转向,再次贯穿清军。 然后他回到了承天门。 “朕乃大明洪武天子,尔等胡虏何敢入朕之宫闕。” 站在女墙上的他,对著外面的一片狼藉喝道。 (本章完) 第4章 生不能五鼎食,死就五鼎烹吧! 第4章 生不能五鼎食,死就五鼎烹吧! 死尸堆积的承天门前,所有人都惊恐地看著杨丰。 十二旒冕。 十二章袞袍。 手持丈二长矛。 背衬著阳光下巍峨的城楼。 “太祖显灵,太祖高皇帝显灵啦,那是太祖御用!” 那太监还在尖叫著。 所有人都在颤抖著,仰望著这个恍如神灵的身影,纵然是我大清八旗勇士,纵然是巴牙喇纛,这一刻也都被嚇得恍如置身冰窟。 宽两百多米,长五百多米的广场上,人和战马的死尸堆积,鲜血在石头铺的地面上流淌。 “快去调大炮来,快去调大炮,这是妖孽,这是妖孽,用大炮轰死他,用大炮轰死他,用红夷大炮,用斑鳩銃,杀了他,把他轰个粉身碎骨!” 红袍官员突然崩溃一样尖叫著。 “你是怕我杀你,还是怕我这个太祖復生?” 杨丰冷笑道。 下一刻他手中长矛掷出。 化作了一道寒光的长矛,瞬间穿透了那官员,带著他的身体完成转向,然后转眼到了承天门上,但就在同时杨丰的手向前一指,长矛就那么停在了半空,带著那红袍官员诡异地悬浮半空,后者正上面挣扎惨叫著,而下面却一片诡异地寂静,所有人都颤抖著,仰望这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 “粉身碎骨,那你就粉身碎骨吧!” 杨丰说。 他手猛然向下一划。 半空中那红袍官员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一片血雨溅落。 “快跑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下一刻承天门前无论清军还是喜迎王师的,全都不顾一切地掉头逃跑,在互相拥挤中自相践踏,然后涌入洪武门逃离这恐怖的敌人。 杨丰还想继续衝击,但被韩信拦住了。 杨丰疑惑地看著他。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任其出门,若其为乌合,则足以溃散,若其为精锐。” 韩信笑了笑。 “但百姓是乌合。” 他紧接著说。 然后他看著下面属於那名红袍官员的红色斑驳。 后者炸的太碎,以至於都看不到完整的部分了。 “信倒是不解,公所扮之太祖,究竟是何等人,会令此辈恐惧至此?” 很显然这让他很疑惑,他原本以为杨丰假扮的老朱,至少会让这些朱家旧臣们畏服,毕竟这是他们的太祖高皇帝,但却没想到適得其反,这明显就是寧可跟著胡虏,也要弄死太祖的节奏,所以这个太祖究竟干了什么,居然把他们嚇成这个样子?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就知道一点行了,这个太祖是贫民出身,甚至全家都饿死,所以对贪官极其仇恨,他那时候抓住贪官通常都是剥皮实草的。” 杨丰笑著说。 “他其实还可以烹的,令百官皆食之。” 韩信幽幽说道。 杨丰这才想起他们那时候剥皮实草算个屁,大家都是喜欢上锅的。 这时候后面一阵脚步声,杨丰和韩信转头,看著一个红袍无须的中年人带著一群同样没鬍子的,他们走上城台立刻跪倒…… “陛下可是太祖高皇帝显灵?” 中年人战战兢兢地说。 “韩赞周?” 杨丰说。 “奴婢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叩见太祖高皇帝。” 后者趴在地上赶紧回答。 “你们这群狗东西,把朕的大好江山搞成这样,还有脸来见朕,朕驱逐韃虏以有天下,尔等居然拱手送与韃虏,是以为朕在孝陵下翻不了身吗?” 杨丰喝道。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韩赞周赶紧说。 “起来吧,朕知道你也算还有些忠心,不肯向建虏投降,只是挡不住別人而已。” 杨丰说道。 韩赞周战战兢兢地起身。 “此处可有鼎?” 韩信说。 “回这位……” 韩赞周顿了一下。 “寡人齐王信。” 韩信说。 韩赞周就更茫然了。 “这位就是汉朝淮阴侯韩信,朕於天界与其为友,此番下界邀其同行,尔等以藩王礼待之。” 杨丰说道。 韩赞周深吸一口气。 “奴婢叩见大王。” 他赶紧又给韩信跪下磕头。 “鼎这时候早就不用了,现在都是用铁锅,你想干什么?” 杨丰问韩信。 后者微笑著拽起还在哀嚎中的多鐸。 这下该杨丰深吸一口气了。 “这么大的锅不太好找啊。” 他说。 “陛下,大王,宫里有防火的铜缸,那个烧不坏的。” 韩赞周已经明白了,立刻陪著笑脸说。 说著他向后面一指,在下面不远处就有一个,这种巨型铜缸都是堪比人高而且直径近两米,就是把一匹马塞里面都足够。 “把宫里还算忠心的奴婢都带到这边,配上能找到的所有武器,尤其是火器之类,再把午门堵死,如果一时没法堵死就塞进去木料点火,然后所有奴婢都登这段城墙,告诉他们,就算为朕战死,朕也保他们下辈子荣华富贵,你们都是些连祖坟都进不了的,但若能跟著朕保卫江山,朕让你们所有人族谱都为你们单开一页,给你们嗣子世袭爵位。”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说。 “奴婢谢太祖高皇帝!” “奴婢为太祖高皇帝肝脑涂地!” …… 韩赞周后面那些大小太监们激动的跪在地上表忠心。 “起来吧,大明养士三百年,到头来还不如个太监。” 杨丰说。 紧接著韩赞周就带著部分太监跑向后面,他这个南京守备太监手下其实还有数千人,不过这时候估计能跑的也都跑了,剩下也就是没地方跑的,现在太祖高皇帝显灵,还给了他们这些承诺,当然立刻振奋起来。说到底太监们也没有別的可追求,活著时候也就是追求点財富,幻想死了能转世好人家,所以太监们通常都信佛。 但佛祖终究没见过,也不知道真假,只能哄著自己信,可现在的太祖高皇帝显灵可是实实在在的…… 不信? 不信看看外面。 不是太祖高皇帝显灵,谁能解释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韩赞周本来就是不投降的,原本歷史上他自己点火烧死了。 他是聪明人,现在哪怕他不信这是太祖高皇帝显灵,也得哄著手下这些人相信。 事实上他过来就是抱著这个目的,要不然怎么跪的那么乾脆,丝毫不考虑杨丰的容貌和年龄。 不过这个好解释,太祖高皇帝身体在孝陵里面,能在外面的肯定是附身而已。 至於韩信,他带著几个太监,拖著我大清豫王爷下了城台,直接把后者扔进了一口大缸,里面正好攒了半缸水,然后那些太监就去给他搞柴火去了,这是齐王殿下的个人爱好,杨丰就没兴趣管了。倒霉的多鐸还不如直接死了,因为长矛穿透的是他肚子,虽然伤的其实很重,但以他体格再活几个小时还是可以,但现在正好让韩信找到了乐趣。 他可是一个一千八百年前,统帅十万大军,生杀予夺的人,一个事实上的一国之君。 他烹过的估计不会低於两位数。 “生不能五鼎食,死就五鼎烹吧!” 杨丰感慨著。 下一刻凶猛的呼啸划破空气。 他隨著呼啸愕然转头,然后看著端门城墙上碎块飞射。 正准备点火的韩信也愣了一下,第一次见识大炮威力的他,用询问的目光看著杨丰。 他虽然是兵仙,战役指挥能力肯定没问题,但这也不是他那个时代,实际上他能起的作用就是顾问。 让他带兵是不行的,至少在了解这个时代的战术之前不行。 “不用担心,里面是安全的,这年头还没有能轰开这城墙的大炮。” 杨丰说。 的確,这年头真没有能轰开南京城墙的大炮。 別说是清军的红夷大炮,就是把乌尔班大炮拉来,也轰不开南京城墙。 当然,他也不能坐在这里等著炮弹过来,他看著远处正阳门城墙上升起的硝烟。 紧接著第二枚炮弹呼啸而至,打在他不远处的女墙上,但却被坚固的青砖挡住。 他站起,反手握著长矛,猛然向外掷出。 但却没鬆手。 下一刻化作一道寒光射出的长矛,直接带著他飞出,瞬间掠过洪武门,伴著他亢奋的吼声,然后在正阳门城墙上那些清军惊愕的目光中,径直撞飞了一尊大炮,哪怕这只是一尊千斤弗朗机,它也瞬间把后面清军砸的血肉飞溅。在空中划著名弧线完成转向的杨丰,紧接著就站在正阳门城楼上,在下面的混乱中,端著长矛纵身跃下。 “放!” 城墙上焦急的喊声响起。 一支支鸟銃对著他喷射火焰,子弹在他身上不断弹开。 但下一刻他就落在清军中,手中长矛瞬间穿透了指挥的將领,挑著他甩向城外。 然后他直衝向前,手中长矛不断挑动,一个个清军飞向城外,甚至就连大炮都被他挑飞了。 城內那些百姓全都用震撼的目光,看著这场匪夷所思的战斗,尤其是那一尊尊被长矛挑飞的大炮,更是完全超出他们的认知。 “朕乃大明洪武皇帝,尔等皆朕之军户,为何不隨朕杀敌!” 杨丰吼道。 “太祖,太祖高皇帝显灵了!” …… 百姓们一片混乱的喊声。 完成扫荡的杨丰,紧接著举起长矛掷出,御剑飞行般掠过他们头顶,落在了长安右门城楼上。 外面立刻一片跪拜。 (本章完) 第5章 若太祖復生,我等何由得活? 第5章 若太祖復生,我等何由得活? 在百姓的跪拜中,杨丰返回承天门。 至於蜂起相隨…… 开什么玩笑? 清军正在从其他城门大举涌入占领这座城市呢! 大家看在祖宗面子上跪一下也就足够了,追隨什么的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太祖显灵? 太祖显灵又不是大家的祖宗们一起显灵。 他要是带著几十万大军一起,那倒是可以毫不犹豫了,现在就一个太祖还是算了吧,打起来毁掉的可是自己房子,死的也是自己,说到底谁贏他们帮谁,至少到目前为止占领城市的还是清军。说到底这年头都这样,別说南京,杨丰去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有差別的,近三百年了,太祖高皇帝早就只是一个遥远的符號,对老百姓没什么號召力。 至於对官员士绅们…… 那是妖孽好不好? 哪怕他是太祖高皇帝,他也只有在孝陵里面封印著,变成一个木头或者石头的牌位时候,他才是太祖高皇帝。 他敢出来那就必须是妖孽了。 毕竟大家都明白真要是太祖高皇帝復生意味著什么。 剥皮实草可不是什么编造的传说,那是实实在在的歷史,就目前大明这些文臣武將们,別说还有投降建虏这茬,就是没有这茬,落在太祖高皇帝手中也是统统都要剥皮实草的。 “太祖高皇帝?若太祖高皇帝復生,我等何由得活?” 跪拜的人群后面,一个红袍官员喃喃自语著。 说完他赶紧跑向远处正在赶来的清军,边跑还边一副很激动的模样,还没等清军到达,就毫不犹豫地跪倒在路边。 承天门。 “陛下,奴婢无能,就召集了八百人,男的实在不够,奴婢又擅自做主把些女人也带来,她们搬运弹药还算堪用,不过宫中没多少火器,奴婢也就找了两三百支鸟銃,十几尊佛郎机,剩下都是些刀枪之类。” 韩赞周向他的太祖高皇帝奏报。 杨丰看了看面前的太监和宫女们,不过这些都算不上太监,大多数都是小火者而已。 小火者,內使,长隨,奉御,也都是有等级的。 “一百支ak47,十万发子弹,一万枚木柄手榴弹。” 他看著天空说。 “你这样开掛很不好。” 那所谓的神说。 “哪来那么多废话,好歹你也是个神,给你办事不开掛,传出去不怕別的神笑话你吗?” 杨丰鄙视之。 “要是有別的神,我也不至於这么无聊了。” 那所谓的神多少有些忧伤的说。 当然,说归说,紧接著杨丰面前就像游戏里刷新般,一个个木箱不断出现…… “神仙,神仙,太祖高皇帝真是神仙。” 韩赞周激动的趴在地上喊著。 那些太监宫女全都趴在地上,激动的向著杨丰磕头。 很快承天门城台上就堆满了一个个木箱。 “有谁打过斑鳩銃?” 杨丰说著打开一个木箱,拿出一支ak47,调到半自动,装上弹匣,枪托抵肩瞄准外面。 “回太祖爷,奴婢打过。” 八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小太监膝行向前磕头说。 “把它架到女墙上,像打斑鳩銃一样抵肩。” 杨丰给其中一个说。 鸟銃是握把,但斑鳩銃是抵肩,ak后坐力虽然不算大,但对於没有训练过的也需要一定训练,而瞄准射击就更困难了,好在可以让它像使用斑鳩銃一样架在女墙上,说到底光有武器也不行,还得有人能用才行。 那小太监双手接过,膝行到女墙边,然后才站起,就像打斑鳩銃一样枪托抵肩,枪身架在女墙上。 “对著建虏。” 杨丰说。 小太监也像打斑鳩銃一样瞄准。 这时候清军距离已经不足一里,承天门城台本来就是最高处,对著外面街道一览无余。 “放!” 杨丰说。 那小太监立刻闭著眼扣动扳机。 下一刻一名骑马的清军应声倒下。 “打中了,奴婢打中了。” 睁开眼的小太监激动地喊著。 其实这东西后坐力跟斑鳩銃完全不是一个级別,后者那可是口径已经接近於火炮的。 虽然他肯定没有五百米外命中的能力,但问题是街道上全是清军,只要子弹没有偏出街道就行。 “以后睁著眼打,这东西又不漏火。 你们,一人一支,跟著他学,剩下的跟著他们学,觉著会了就可以试著打。 这些神雷銃一匣子里面是三十发子弹,不用装药,也不用火绳,扣扳机就打出去,这里是散装子弹,像这样一个个压到里面,打完之后换一匣,一里內都能打死,剩下就看你们瞄准的本事了,打死一个建虏赐爵一级,打死一百个建虏封伯,打死三百个封公。” 杨丰拿著弹匣一边压子弹一边说。 小太监们激动的都快疯了。 但是…… “莫急,先隨寡人过来!” 刚回到城台的韩信笑著说。 那些小太监疑惑的看著他。 韩信指了指下面,那口热气腾腾的铜缸里,多鐸正在疯狂的挣扎著,周围堆满了燃烧的木柴。 杨丰笑著点了点头。 韩赞周立刻明白了。 “都过来!” 他喝道。 那些小太监赶紧跟著他下去。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样有些多余吧,我觉得他们已经足够忠心了。” 杨丰问韩信。 “忠心未可保,人心易变,神仙也不行,生死之际皆有可能,唯有断其退路方可。” 韩信说。 既然这样杨丰也就不管了,在这种事情上他明显没有韩信专业。 他看著剩下的女人,然后拿起一枚手榴弹,拧开后盖,对著她们一拉里面掉出的拉绳,紧接著向清军前锋拋出,手榴弹在他们头顶炸开,几个清军士兵惨叫著坠落。 “看懂了吗?” 他说。 “回太祖爷,奴婢看懂了。”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 这些应该是弘光继位后搞的,原本南京皇宫基本都是太监。 “一人拿两个躲到女墙后面,一旦建虏试图登城,就像朕一样拧开盖然后拉绳接著扔向建虏,扔中了的一样封爵,女人也可以封爵。” 杨丰说。 “奴婢遵旨。” 那宫女激动的磕头说。 然后她赶紧上前拿了两个手榴弹,其他宫女纷纷膝行上前,拿著手榴弹各自就位。 她们的职责没什么危险,只要不把手榴弹扔自己身上就行。 “分一半去端门,你在端门指挥,看到建虏就打,建虏靠近城墙让女人扔手雷。” 杨丰对下面的韩赞周说。 后者赶紧领旨。 他这时候手里还拿著把刀,正守在热气腾腾的大缸旁,而那些小太监排队在一旁等著,就跟排队打饭一样。 而此时午门的火已经燃起,韩赞周人手太少来不及堵死午门,所以就是把些车辆和大豆,蓖麻之类堆在里面点燃,尤其是蓖麻籽,他主管南京皇宫,內库的物资也是他掌管,包括蓖麻籽这种作为药材的。实际上他仓促之下,很大一部分就是各种有毒的药材,所以午门的城门洞现在不但是火,而且还在不断向外冒毒烟,短时间是肯定没法通过。 正面承天门是杨丰,清军应该没胆量再从这里进攻。 剩下选择就是从社稷坛和太庙,不过清军主要在西边,所以走社稷坛向这边进攻才是主要选择。 然后就得面对承天门和端门的交叉火力。 杨丰的目的就是始终守在承天门。 至於剩下的…… “三百年天子,岂无一二忠臣?” 韩信感慨著。 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这样,用太祖显灵召集起城內抵抗力量,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太祖,对於官员士绅来说其实是比胡虏更可恨的存在。 但三百年天子,终究不可能一个忠臣都没有。 “我去给他们添把火!” 杨丰笑著说。 紧接著他从箱子里拿出一枚手榴弹拧开盖,拉出里面的拉线,然后就那么插在他的袞袍腰带上,接著又拿起一个,同样插上,就这样他的腰间一口气插了十几枚手榴弹,古老的袞袍上插满手榴弹的形象还是很夸张的。然后戴著十二旒冕的他笑著拿起长矛,像之前一样猛然掷出,伴隨著长矛射出,他也跟著飞出,瞬间到了正调动大炮的清军头顶。 然后在下面惊恐的喊声中,他抽出一枚手榴弹,用牙齿咬著拉绳,拉著之后默数三声拋向下面的弹药车。 清军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榴弹落在车上。 下一刻整个弹药车化作爆炸的烈焰。 在杨丰却像完成轰炸的轰炸机般急速上升,甩开后面冲天而起的浓烟,紧接著向下俯衝。 下面清军所有武器全都对著天空。 鸟銃,弓箭,三眼銃,子弹和箭组成山寨版防空网。 但俯衝下来的杨丰,顶著这些掠过下一辆弹药车,然后將手榴弹扔在了车上。 一名清军还很尽职地爬上去,但刚刚抓起冒烟的手榴弹,这手榴弹就炸开,而车上一个个火药桶也在瞬间完成连环爆炸,一个炸飞的火药桶甚至撞进清军里面才爆炸,一下子横扫周围清军。 “哈哈哈哈,朕乃大明洪武皇帝,朕之江山岂容尔等建虏污秽,尔等胡里改,斡朵里不过朕之奴尔,何敢恶奴欺主,多鐸已烹,尔等次第入釜。” 杨丰在他们头顶狂笑著,同时不断扔下一个个手榴弹。 (本章完) 第7章 蘑菇云的威严 第7章 蘑菇云的威严 大明第一位太监伯爵诞生后不到三分钟,第一位女伯爵也诞生了。 “谁教你这样的?” 杨丰站在一个宫女身旁,多少有些凌乱地说。 这个宫女正双手持一个粪勺,这东西柄长两米,后面放了一枚手榴弹,而且已经拉著了,正冒著烟,她正以弓箭步摆著准备向外泼的姿势蓄势待发,太祖高皇帝的话让她本能地一愣,然后转头惶恐地看著杨丰,就要立刻给他跪下…… “先扔啊!” 杨丰说。 那宫女立刻清醒。 她看著后面依然冒烟的手榴弹,多少有些惊慌地向前一步,同时用尽全力向外泼出。 手榴弹带著烟跡飞出。 紧接著落在三四十米外的一堵墙后面。 里面混乱的惊叫声响起,然后十几名原本在躲子弹的清军跑出,他们虽然不认识手榴弹,但明军各种样式的手雷他们是见多了,知道得赶紧跑,而下一刻就是手榴弹的爆炸了,在预製破片的打击中,这些清军混乱地倒下。 不过明显都没有死透,还有试图爬起的。 但紧接著就是那些太监们的子弹了。 看著清军在子弹打击中抽搐著,那宫女这才惶恐地跪下。 “回太祖高皇帝,奴婢家是种垛田的,从小就这样浇地。” 她说。 “起来吧,继续,回头朕封你个世袭罔替的伯爵,让你儿子继承。” 杨丰满意地说。 “奴婢是宫里伺候娘娘们的。” 宫女惶恐地说。 “你都伯爵了还伺候什么,你都伯爵了当然是赐第,让別人伺候你,以后自己看哪个男人顺眼就嫁了,他也跟著沾光成了伯爵的男人,你们子孙后代都是伯爵。” 杨丰说。 宫女激动地忙不迭磕头。 然后她赶紧抓起个手榴弹,拉著了放进粪勺,以最快速度抓起粪勺,用尽全力向著清军扔出,她甚至把手榴弹扔出了近五十米,毕竟她后面加了近两米的臂长,然后这枚手榴弹在一群举著简易盾牌的清军头顶炸开,她紧接著转头看身后一个还不知道干什么的宫女…… “把神雷放里面,以后我当伯爵咱们一块享福。” 她喊道。 她的好姐妹立刻醒悟,赶紧把自己那枚手榴弹拉著,然后装进粪勺。 …… 杨丰满意地走了。 实际上清军已经停止了进攻,现在挨揍的只是想逃出去。 韩赞周很清楚自己手下这些太监宫女们的实力,所以距离远时候,他一直不准射击,而是和使用鸟銃一样,让清军进入百步以內才打。清军又都是些骑兵,冲的本来也快,所以大量衝进了火力网,以至於现在想逃出去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些小太监手中的ak47可是越用越熟练…… 这东西本来就不难。 普通人拿著它也就是第一枪可能会因为不適应出点意外,但只要打过一枪的基本上也就会了,瞄准当然依旧需要足够训练,但这个时代清军也没有散兵战术,冷兵器进攻往往就是要儘可能保证密度,所以打不中目標的子弹落在別的清军身上的概率极高,再说一发子弹打不中,十发子弹总能打中,无非就是扣扳机的事。 实际上这些小太监打个几十发之后命中率就已经直线上升。 而摸到城墙下的清军,则需要面对那些宫女的手榴弹。 后者都不用露头。 躲在女墙后面,从射口探出手然后鬆手就行。 她们有一万枚手榴弹。 清军对他们却几乎没有什么有效杀伤能力,无法就是弓箭,鸟銃,这些又打不动女墙的青砖,甚至佛郎机估计也打不动,而城墙上的太监宫女们就都缩在女墙后面,清军想爬城墙,头顶手榴弹立刻落下了。 悍勇…… 悍勇也挡不住ak啊! 此刻以端门和承天门两个城台为中心的爆炸声,枪声可以说响彻整个南京。 甚至外围被手榴弹引燃的火焰也冒出。 浓烟升起在天空。 原本的皇宫就这样变成了血火的战场。 但是…… 城內依然没有起来抵抗清军的。 不得不说还是很悲哀,哪怕杨丰做到这种地步了,也没有调动起城內的勇气。 不过也可能就是因为他这个太祖显灵。 他要是崇禎显灵,说不定城內勛贵和士绅们也就动手了,但他是太祖高皇帝显灵,那就不一样了,这些傢伙没帮著清军,就已经算对大明还有几分忠心了。 承天门城台上。 “此地可属江东?” 依然坐在太师椅上的韩信说。 杨丰在旁边太师椅上坐下,清军这时候已经放弃对这里的进攻,实际上清军这时候也处於混乱中,毕竟多鐸还在铜缸里,而勒克德浑的脑袋已经被杨丰顺手扔进去了,两个主要统帅都已经没了。 这次南下主要还有屯齐,尼堪等可以说我大清名將。 但这俩追弘光去了。 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到芜湖,所以城內清军估计还没找到做主的。 “楚国金陵。” 杨丰说。 韩信应该没到过这一带。 他那时候的江南属於边远地区,而且核心在苏州一带,会稽郡,不过南京这边应该属於鄣郡,而且还是鄣郡与九江郡交界,但无论怎样,韩信应该是没来过的。 “项羽八千江东子弟横行天下,如今江东子弟何在?” 韩信感慨著。 “江东早就是繁华之地,已经不是你们那时候的穷乡僻壤,倒是你们彭城现在算穷乡僻壤,这时候徐州应该还在黄河水里,明末黄河决口,把徐州城直接淹了,中原也早就赤地千里。他们亡国其实不是因为弱到亡国,虽然他们的確已经很弱,但还不至於到保不住天下的地步,关键还是饥荒,到现在已经持续快二十年饥荒,北方饿殍遍野。你们那时候应该是上郡的饥民造反,之后席捲整个北方,外有胡虏,內有饥民,能打的军队顶住胡虏,內地饥民就按不住了,回来镇压饥民,外面胡虏就趁机进攻了。 这样拉扯二十年才崩溃。 但江南几乎没受战火波及,而且本来就是最富庶之地, 如今天下財富大半聚集於此,富人有钱当然就不想拼命,穷人拼命给富人保住钱財,自然也不想拼命,更何况还有那些奴僕,他们就更不想了。 这里大多数都是军户,当年跟著老朱打天下的將卒后代,包括了数十家他封的公侯伯,这些勛贵享了近三百年荣华富贵,世代过著锦衣玉食的日子,早就没了祖宗的勇武。 而民间都崇尚儒学,皇帝也以儒治国,就是你们那时候酈生之流。 当然,他们比酈生差远了。” 杨丰说。 的確,我大明儒生要有酈生本事还来真亡不了。 “以儒治国?” 韩信难以置信地说。 “对,全是儒生,甚至使唤武將如使唤家奴。” 杨丰说。 韩信都茫然了。 估计酈食其使唤他如使唤家奴这种画面太诡异。 “能灭其一门否?” 他最终还是无法理解,只好指著远处那一座座豪门府邸说。 南京的公侯伯们府邸多数就在他们视线所及范围內,距离也就是三四公里而已。 这时候是五月,已经是繁似锦的季节,这些豪门府邸的团锦簇中无数亭台楼阁,和周围民宅形成了明显的区分,甚至隱约还能看到有人走动,仿佛外面的战乱与他们无关。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是谁家?” 杨丰指著其中一座说。 他旁边一个太监看著,不过他其实未必知道杨丰指的是哪个,毕竟那一片有好几座府邸。 “回太祖爷,您所指似乎是寧晋伯第。” 他小心翼翼地说。 “寧晋伯何人,朕怎么不记得封过?” 杨丰说。 “回太祖爷,寧晋伯祖上是跟著英庙的大將刘聚,参加过英庙復位有功,后来又在宪庙时候以延绥战功封伯。” 那太监赶紧说。 “英庙,就这畜牲还有脸称英庙?” 杨丰怒道。 “这是?” 韩信问。 “兵败被胡虏所俘,这倒也没什么太丟人的,毕竟战败被俘,但之后他被胡虏押著到附近要塞城门外,给胡虏叫城上开门,简直丟人现眼,实在枉为朕之血脉,以后把他庙號改了,英这个庙號他不配。” 杨丰摆出老祖宗姿態喝道。 “奴婢遵旨,只是该如何改,请太祖爷明示。” 太监说。 “堡,土木堡的堡。” 杨丰说。 “呃,太祖爷,諡法並无此字。” 太监战战兢兢地说。 “我是太祖你是太祖?” 杨丰眼睛一瞪。 太监嚇得立刻跪下,在青砖上狂磕头请罪,转眼磕的满头血。 “起来吧,就这么改,他的確做了大明皇帝,这个没法改,但也不能让后人忘了此事,就给他庙號改成堡,其他那些尊號全废了,改成叫门天子,堡宗叫门天子。” 杨丰说。 太监赶紧领旨去给堡宗改庙號。 以后堡宗就是真堡宗了,堡宗叫门天子。 至於寧晋伯第…… 这个只能是第,王府才是府,哪怕公爵也是第,徐家这些叫府是因为他们祖上都是死后追封郡王,所以他们家可以叫中山王府,寧晋伯这样的就只能是寧晋伯第。夺门之变时候大太监刘永诚侄子刘聚的后代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太祖高皇帝,已经准备拿他们家杀一儆百了。 他们依然在他们那美轮美奐的园林里等著王师的胜利。 毕竟要是太祖胜利,那他们这样的少不了剥皮实草。 “扔个几十吨的液化天然气罐在他们府中。” 杨丰抬头说。 “你的要求越来越狂野了!” 那个所谓的神说。 “这还算狂野?我没让你弄个战术核弹扔过去,已经是收敛了。” 杨丰说。 “战术核弹,死去的记忆突然又开始攻击我了。” 所谓的神感慨地说。 下一刻天空中一个白点,就像蓝天挤出的蛋一样落下,因为太突然,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没注意到,直到它那巨大体型带来的破空呼啸,就像恶鬼的哭嚎般响彻城市。然后一个巨大的白色液化天然气罐出现在人们视野,就连韩信都惊愕地站起,城墙上的太监宫女们,城外的清军和看热闹的百姓,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天降巨物。然后它在蔚蓝色中急速掠过,径直砸进寧晋伯府,罐体瞬间破裂,急速气化的液化天然气几乎转眼就把这座府邸吞噬在白色的浓雾中。 杨丰突然腾空而起。 他在瞬间到了这片的浓雾上空,然后悬停在那里,而在他的左手中,拿著一支ak47。 “尔等身为大明勛贵,享三百年荣华富贵,当与国同休,如今既然不肯出来杀敌,那就去死吧!” 他吼道。 他手中ak47隨即开火,曳光弹打出的红色曳光瞬间刺进了浓雾。 下一刻那里仿佛火山爆发,火红色骤然膨胀,瞬间染红了白色,而伴著天崩地裂般的爆炸,整个寧晋伯府消失在这火红色里,爆炸的气浪甚至冲的他都被向外拋出。多余的爆炸威力还在向外扩散,周围的清军也罢,喜迎王师的也罢,都在气浪衝击中拋起,甚至他们的衣服都先飞了。 就像天启大爆炸时候。 甚至邻近的另一家府邸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 巨大的爆炸让整个城市都在颤抖,外围更远处的瓦片被吹起,尘埃和浓烟环状推开。 当然,这一罐液化天然气基本上还是被寧晋伯第承受了。 毕竟伯爵第还是很大的。 爆炸的白色蘑菇云在天空中冉冉升起。 蘑菇云旁,杨丰执矛立在半空。 “朕已经说了,若不能驱逐建奴,朕將以天火焚城,此城为朕所建,终不能为建奴所污,今日先以寧晋伯第儆之,三日后尔等依旧坐视建奴窃据此城,那就以此城为尔等冢。” 他喝道。 而下面的尘埃和浓烟开始消散,露出原本的寧晋伯府,当然,只能说是原本的,因为这座奢华的府邸,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在大坑周围是被夷平的建筑,天空中还有被衝击波吹飞了的衣服在飘落,恍如天上降下的黑雪,而在这片废墟周围,那些被炸翻的清军哀嚎著,在他们中间是无数残肢断臂…… (本章完) 第8章 韩信的野望 第8章 韩信的野望 夜。 “玛的,贱骨头,不抽他们一鞭子就是不行。” 承天门上的杨丰,坐在太师椅上端著茶杯,看著混战中的南京。 几乎所有街道都变成战场。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而没头苍蝇般在迷宫般街巷中衝杀的清军周围,是不计其数拿著各种武器攻击的市民。 城內的勛贵,世袭的武將,养著几百上千僮僕的士绅,宗族的族长,甚至寺庙的长老们,全都在这个夜晚带著他们的手下杀了出来,再加上自发加入的市民,数以百万计的青壮年,围攻著城內不足五万清军…… 被嚇得。 寧晋伯第被天罚夷平,闔门无一倖免的恐怖现实,让他们终於明白,这个太祖高皇帝是真能干出天火焚城这种事情的,他们也终於记起这个太祖高皇帝从来都不是说说啊。这是说剥皮实草就剥皮实草,说诛九族就诛九族,几万人的大狱说杀就杀,为了震慑那些印偽钞的,甚至能把死尸从南京一直掛到苏州的。 南京这百万人口在他眼中估计也就只是一个数字啊! 杀尽江南百万兵,匣中宝剑血犹腥! 他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 还是牺牲一下王师吧! 他们又不是没这个能力,现在惹不起太祖高皇帝还惹不起王师吗? 他们本来就有完整的军事体系,勛贵,世袭武將,卫所军户,完整的指挥体系,他们也不缺武器,各卫的仓库里从老式火器到鎧甲全都有,冷兵器更是不计其数。 儘管吃灰两百多年了。 但好在锈跡斑斑的刀一样也可以杀敌。 古老的洪武大炮在城市的巷战中一样威力巨大。 更別说因为难民匯聚,这座城市里其实还有大量溃散而来的北方士兵,而那些士绅都有家奴,甚至部分做过官的士绅都有自己的家丁,这年头做官带几个家丁都是惯例。这座城市的陷落其实从来就不是实力问题,只要不是拱手投降,哪怕他们堵死所有城门,然后拿著锄头登上城墙守卫,用石头,用木头往下砸,,清军不付出巨大伤亡也別想打进来。 冷兵器时代,甚至初级热兵器时代南京城墙是让进攻者绝望的存在。 大炮轰不开。 蚁附没有那么多人命填。 十几甚至最高超过二十米的实心青砖城墙免疫所有攻城器械。 但可惜不战而降。 “如此看来,此辈亦非孱弱,只是少了勇武。” 韩信说。 他们不远处的街道上,一队慌不择路的清军正在向南,试图前往正阳门逃出这座已经闔城喊打的城市,而旁边的坊墙上,那些拿著竹矛的青壮,不断刺向横过的清军,狭窄的街道,六七米长的竹矛,不断將清军撞落马下。 天空中还有砖头在落下。 这些青砖虽然过於沉重,的確拋不出太远,但好在也不需要拋远了。 至於屋顶上是弓箭手,弩手,標枪手,鱼叉手…… 鱼叉比例还很高。 带倒刺的鱼叉精准地扎在清军和他们的战马上。 甚至还有拿著古老的神枪的。 就是火门枪。 一处宅邸的绣楼上火焰喷射。 哪个仓库找出的古董级短粗將军炮射出的碎石炮弹横扫清军。 后者的鎧甲虽然足以抵挡,但战马可没有鎧甲。 人仰马翻中一名受伤清军挣扎著爬起寻找路过的同伴帮忙,但从天而降的青砖再次將其打倒,十几斤重青砖砸头的结果,让他只能在地上抽搐著,很快就不动了。 而清军骑兵后面甚至追击的骑兵都出现了,而且明显是真正骑兵,马背上端著三连发火绳枪的骑兵对著他们后背开火,这东西是明军骑兵后期常用,甚至还是转管的,就是三根鸟銃的枪管配一套火绳点火系统,打完一枪转动到下一根枪管再次开火,用这个的只能是家丁。 “怎么,有什么想法?” 杨丰笑著说。 韩信又不是他。 对於他来说这趟就是完任务,顺便找点乐子,但韩信本来就是节制一方的大將,诸侯王,被他突然带来,要说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这大明人口几何?” 韩信说。 “不好说,他们的人口基本上没有真正统计,除了老朱晚年进行过一次真正全国性的普查,人口接近六千万,但也不是真正全部,因为各地还有土司人口不会统计,后者类似诸侯,臣服,交税,纳贡,但朝廷不会直接管理。而老朱之后就没有了,官方就是隨便改个数字糊弄皇帝,所以人口都是后世估计,有估计超过两万万的,有估计一万万五千万左右的,而目前乱世之后应该不会少於一万万,毕竟其人口核心的江南並未受战爭波及。” 杨丰说。 明朝就一次人口普查,也就是朱元璋洪武二十六年完成那次。 以后就是地方官员上报,然后朝廷在这个基础上修改。 一开始还认真点,往后就是隨便写了,而且不能写多了,毕竟人口增加相应税收也得增加,但人口数字好编,皇帝也不可能查,税收可没法编,如果官方人口增长,那就得税收增加。而明朝税收不是增加,而是逐年减少,那就得有个解释,所以官方人口不但不能增加反而要减少。 这样就可以解释了。 人口不增长,当然这个税收不增反减就比较合理了。 同样士绅们大量不交税的事实也就可以掩盖了。 帐不能清楚。 清楚了就没有操作余地。 越不清楚,操作余地就越大,所以明朝官方人口一直就在六千万左右,然后官方层面就把士绅大量不交税,遍地隱田,僮僕数千这些事实,掩盖在了这本糊涂帐里。 “那可有他国与之爭雄?” “这个也不好说,因为条件限制,能与之匹敌的够不到,能够到的虽然因为其衰弱,能从他身上咬一口,但事实上只要这个国家恢復正常,都不用说恢復强盛,仅仅是恢復正常。 没有全国性的饥荒,没有內部造反的。 那这些都是杂鱼。 认真点就能直接踩死的。 上吊那个皇帝的祖父时候就是这样的,儘管后世评价明亡於万历,但他那时候所有试图挑战这个国家的依然都被打败了。这个国家太庞大,无论人口还是財富,都是碾压周围势力的,只要他还能勉强维持正常,周围势力就只能跪著。” “那何不一试?” 韩信带著明显的兴奋,看著外面的混战。 “呃,你不会来真的吧?” 杨丰愕然说。 “公若不欲,信愿一试。” 韩信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態说。 看上去他终於找到人生的意义了。 自从被杨丰弄来,他其实一直都在迷茫中,毕竟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候就算他能回到自己的时代,他也不想再回去了,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现在这个时代明显让他这种乱世纷爭里走出的人,找到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试,隨便试,毕竟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原本接下来建奴会血洗各地,屠城无数,你再试也不至於试进去一半人口。” 杨丰说。 韩信改造大明…… 这画风相当诡异了。 但韩信改造大明也只会用他们那时候那套。 而他们那套…… 秦汉是什么体制? 徵兵制,军功授田,开疆拓土…… 那就只能祝周围那些势力死的时候能体面点了,一个一亿人口级別,充满开疆拓土欲望,而且义务兵役制,良家子当兵的古典帝国配上大炮燧发枪,真会成为他们的灾难。 西汉已经是克制了。 毕竟老刘家喊著的是诛暴秦,还要搞休养生息,还是尊黄老之术,虽然事实怎样不提,但西汉真是收敛的,不收敛的只是汉武帝而已。 “太祖爷,魏国公等候见。”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时候韩赞周突然走上城台行礼稟报。 杨丰转头看了看社稷坛旁,在还没清理的那些清军死尸中,已经跪了一片红色,甚至还在不断有穿红袍或者青袍的在赶到,加入跪地的行列。因为午门还在烧著,而长安右门外是战场,这些急於覲见的大臣们只能走相对安全的西安门进皇城,然后到社稷坛后面这片空地候见。 而他们前面有一道社稷街门,可以进入端门与承天门之间。 很显然城內勛贵们已经认为自己不会有危险了,毕竟他们已经奉旨进攻建奴了,现在可以来覲见了。 “哪个是魏国公?” 杨丰说。 “那个身上穿赐蟒袍的就是。” 韩赞周指著一个穿蟒袍的中年人说。 这是魏国公徐文爵,刚袭爵其实没多久,他爹就是拥立弘光的魏国公徐弘基。 “让他们都进来吧!” 杨丰说。 然后他看著韩信,顺便指了指下面的多鐸。 我大清豫王爷这时候已经凉了,而且明显有些残破,杨丰的意思是要不要也让这些人物理上尝尝豫王爷的滋味。 韩信疑惑地看著杨丰。 “都是要死的,何须如此?” 他很费解地说。 杨丰深吸一口气。 “你想把这些都杀了?” 他说。 “此辈此前已降敌,如今不过迫於无奈而已,虽来覲见,然其本心早已暗怀仇恨,且盘踞此地数百年,纵然不敢公然抗拒,亦不免暗中行事,更何况若要使天下重拾武勇,此辈何用?不但应诛杀,亦当灭其族,以免为患,以其妻女奴婢赏赐军卒,收其家產以为国用,分其田赐民以收民心。 此地两百万口,收青壮可得二十万兵。 诛豪族以收其心。 江东唾手可得。 既然江东半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財,得江东则天下可定。” 韩信说。 “有点狠了吧?我看看吧,不行就只抽一部分杀。” 杨丰终究不是他这种杀人如麻的。 “欲诛当尽诛,抽其一二诛之,公还望余下者感恩?” 韩信说。 韩赞周战战兢兢地看著。 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个自称太祖高皇帝的不像太祖爷,倒是这个自称韩信的更像太祖爷,这是要把南京勛贵们统统灭门啊! “先去传旨吧!” 杨丰向他挥了挥手。 韩赞周赶紧去为太祖高皇帝传旨。 杨丰坐在那里沉吟著。 “公欲聚者朱氏子孙,又以朱氏太祖之名,当严肃法纪,此辈富贵自朱氏得之,降敌之时已尽为叛逆,依律亦当族诛。” 韩信继续蛊惑他。 然后他用目光向那些拿著ak47的太监示意了一下。 “但杀了他们,恐怕引起各地士绅恐惧甚至投降建奴与我们为敌,南京一城而已,江南尚有半壁江山。” 杨丰说。 “若其为忠臣,则不叛,若其不忠,则诛之。” 韩信笑著说。 这傢伙太坏了。 阴险,狡诈,邪恶,残忍。 但是…… 专业! 这种事情还得听专业人士的。 杨丰很清楚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无非被那个所谓的神挑选来,但他的思想道德人生经验,都不足以应对这种真正的乱世,他一个之前鸡都没杀过的在这种尸山血海的乱世里跟只鸡没区別。 想要应对这样的时代,必须得听专业人士的。 韩信的可靠不用怀疑。 毕竟那也是见过那个所谓神的,他没胆子坑杨丰。 而他的头脑…… 那就更不用怀疑了。 “都把弹匣换上满的。” 杨丰对著小太监说。 那些小太监毫不犹豫地检查自己的弹匣,几个弹匣不满的,则迅速换上了新的,甚至后面那些当副手的小太监也赶紧给那些空了的弹匣压满子弹,然后一个个枪口从女墙射口伸出。 而此时韩赞周已经到了社稷坛旁对那些跪著候见的勛贵宣旨。 紧接著他扶起徐文爵,不过这个太监也是懂事的,哪怕已经知道这些人可能的结果,他依然摆出满脸笑容,拉著徐文爵跟老朋友一样。他的反应让后者和其他那些也都放心了,不过本来他们也没多想,这些都是真正废了的,以他们的头脑和人生经验,根本没想过会有意外。 然后他们就跟著韩赞周,摆出一副覲见太祖高皇帝的恭谨,一个个弓著腰低著头,恍如一排立起的大虾般走进了社稷街门…… (本章完) 第9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 第9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 承天门內。 “臣徐文爵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臣朱国弼叩见太祖高皇帝。” …… 上午刚刚跪迎过我大清豫王爷的勛贵官员们,对著大明太祖高皇帝行五拜三叩之礼,虽然他们一天倒戈两次,但因为时间短倒是没换过衣服,这样就避免了尷尬,所以对他们来说就是上午跪一次晚上跪一次而已。 多大点事啊! 不就是跪嘛,跪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运动。 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穿著十二章袞袍,戴著十二旒冕的杨丰站在城墙上,目光透过前面垂下的珠串看著这些跪伏在地的傢伙。 承天门內一片寂静。 倒是外面的枪炮声喊杀声依旧,战斗短时间內还结束不了,毕竟南京城太大了,已经深陷城內的清军想杀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紧接著杨丰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特殊的。 “第二排左起第四个,上前来!” 他指著一个红袍的官员说。 后者茫然抬起头。 “就是你!” 杨丰喝道。 那傢伙赶紧膝行上前。 “臣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李乔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 “把他官帽摘了!” 杨丰喝道。 韩赞周赶紧上前把李乔帽子摘了。 “所以建奴还没下令,你就自己先剃髮了?” 杨丰冷笑道。 这廝居然已经剃髮了,不过原本歷史上他也是提前剃髮,甚至还特意跑到多鐸面前,后者一时间没適应,还把他骂了一顿,不得不说这节操也是令人惊嘆。衣服换了可以再换上,但头髮剃了短时间也长不出,他只是把那个鼠尾巴又割了,然后再戴上官帽,原本觉著晚上应该不容易被发现,但没想到杨丰眼神这么好。 “太祖高皇帝,臣不是剃髮降虏,臣是耻於降虏,欲剃髮为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臣是剃髮为僧啊!” 他还在挣扎,一边磕头一边哭嚎著。 “你那鼠尾巴都没刮乾净呢,简直无耻之尤,把他扔多鐸那里,把火重新点上!” 杨丰怒道。 几个太监立刻上前,把倒霉的李都御史拖向大缸。 剩下群臣反而鬆了一口气。 说到底他们也明白,太祖高皇帝不杀几个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杀反而更嚇人,因为那有可能是他想全杀,但杀几个典型就意味著他不会全杀,李乔活该倒霉,谁让他还没等多鐸进城自己就先剃髮的? 这种事情你等等,哪怕等一两个时辰呢! 得要脸。 “还有谁,朕给你们个检举的机会” 杨丰喝道。 “稟太祖高皇帝,臣赵之龙检举礼部尚书钱谦益昨夜与逆乔同往虏营首降。” 忻城伯赵之龙毫不犹豫地卖了水太凉。 虽然现代还有人用水太凉之后跟反清的有联繫给他辩解,但事实上他是真的首降,多鐸是昨天就到的,到南京后在天坛驻军,晚上水太凉和李乔就作为城內代表去投降,而且当时还下雨,多鐸还晾了他们一阵,他俩就跪在外面的雨里等著。 他真没得洗。 后来也只是因为我大清没给他想要的而已。 他就是纯粹的贱。 而原本与李乔跪在一排的钱谦益立刻自己摘了官帽以示清白,他可没李乔那么傻,会提前先剃髮,至少也得等多鐸下令以后。 “稟太祖高皇帝,臣昨夜的確与逆乔同往虏营,然所奉乃忻城伯之命,臣文臣,无兵权,忻城伯总督京营,掌南京实权,率百官於正阳门外献册迎虏偽豫王多鐸,並受虏偽兴国公,金鐙银鞍马及八宝帽。” 他同样也卖了赵之龙。 这种时候当然要互相卖,太祖高皇帝是什么人,他不杀几个是不可能,大家都有这种觉悟,排的越后活下来机会越大,所以重要的就是咬出足够多比自己罪行重的。 再说本来就是赵之龙主持投降,他只是跑腿而已。 他一个文官他能做什么? 这种事情都是掌握军权的说了算,他一个文官就是跑腿。 “太祖高皇帝,臣迫於无奈,不得不与虏虚与委蛇,更何况当时也非止臣一人,百官皆在,如保国公,镇远侯等皆在场,臣不过一伯爵而已,岂能做公侯之主,更何况內阁尚存,大学士王鐸弟鏞於虏朝为臣,得多鐸礼遇尤甚。” 赵之龙急了,赶紧拉別人下水。 王鐸…… “太祖高皇帝,臣年迈昏聵,尸位素餐而已,臣一北人於南京不过摆设,降虏大事哪轮到臣说话,都是忻城伯,戎政阮大鋮等主持。” 飞来横祸的他哭嚎著。 他真的冤枉啊! 他虽然是大学士,但也仅仅是因为名望,需要当个招牌,他一个流亡南下的北方人,怎么可能有实权,再说他也不是干实事的人,他弟弟的確在我大清做官,多鐸也的確对他不错,但那不是他主动的,他是被动的啊! 而被他咬上的阮大鋮也急了。 “太祖高皇帝,臣文臣,如何能做主,皆魏国公,忻城伯等主持,他们还把太子送与多鐸。” 他也咬。 “太子?” 杨丰疑惑了一下。 他隨即反应过来,是那个假太子案的。 “太祖爷,此前有南下者自称先帝太子,实则高阳人王之明,囚於詔狱,陛下与太后离京之后,百姓入詔狱拥立其为帝,但隨即百官降虏,並將其送於多鐸,此前隨多鐸入洪武门,陛下诛多鐸之时,此人死於乱军中。” 韩赞周赶紧说。 他肯定不会骗杨丰,所以这个太子是假的。 那么跑去周奎家,然后被周奎出卖的就很可能是真的了,想想也知道这种乱世里,崇禎儿子一个从没出宫过的少年活著到南京的概率其实很低,倒是走投无路去找他外公的可能性最大。 然后就被他外公卖了。 当然,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朱家的確有愧百姓,吃不上饭要饿死造反也没什么不对,朕当年也是如此,使天下至此实朱家愧对百姓而非百姓愧对朱家,崇禎死有余辜。然尔等世受国恩,代代荣华富贵,朱家无愧尔等,如勛贵者以祖上从龙之功,享三百年荣华富贵,自古待勛贵者可有过於朱家者?如文臣者亦多世代簪缨,个个良田万顷,家里金山银山般,不思为朱家效忠,却一个个卖主求荣,尔等皆死有余辜。 赵之龙,阮大鋮,钱谦益,王鐸,把他们四个扔进铜缸。 喜欢做建奴的狗是吧? 那就跟你们主子一起上路好了!” 杨丰喝道。 那些太监立刻上前,把赵之龙,水太凉,王鐸,阮大鋮四人拖出,同样塞进那个大缸里。 这时候温度还没上来,里面其实还挺舒服的,但他们已经被旁边多鐸嚇疯了,提前进去的李乔还在竭尽全力想往外爬,旁边太监毫不客气地拿枪托往里砸,赵之龙四人进去后,里面就已经差不多满了,他们也一样在发疯般想往外爬,守著的太监继续不断砸著他们那扒缸沿的手。 但外面那些还跪著的,却全都露出了轻鬆表情。 包括徐文爵几个。 终於有排前面的了,他们可以放心了。 “常延龄何在?” 杨丰喝道。 常延龄赶紧膝行上前。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上来吧!” 杨丰说。 常延龄赶紧起身走向马道。 “朕叫名的都上来,高弘图,解学龙,黄端伯……” 然后杨丰继续念著名字,这些被他念到的都膝行上前然后磕头起身,接著隨常延龄一起走上马道,而那些没被念到的,则用羡慕的目光看著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他们,但大家都很清楚这是要受重用了。 不过名单並不长,很快杨丰就念完。 总共十几个人登上承天门,跪倒在城台上。 然后杨丰看著剩下的。 “至於你们……” 他突然一笑。 紧接著把手一压。 “把他们全突突了!” 他突然吼道。 下一刻两旁所有持枪瞄准的太监们全都扣动了扳机。 常延龄等人也罢,下面跪著的那些也罢,全都没明白他的意思,甚至看到那些枪口喷出火光都没反应过来,毕竟ak47的膛口焰和他们认知里的枪完全不是一个级別的,但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呼啸而至的子弹,就已经开始穿透那些勛贵和官员的身体。徐文爵首当其衝,魏国公还在庆幸逃过一劫,子弹就在他的身上穿过,几十米距离的子弹威力十足,直接带著他的血肉从他背后飞出,然后在石板上弹起,打进了后面駙马齐赞元的肩膀。 后者惨叫著倒下,刚想捂肩膀,另一颗子弹就打在脑袋上。 可以说眨眼间,最前面几排就已经倒下。 子弹撞击石板的碎屑和带起的血肉在人群中飞射,还在懵逼中的勛贵和官员们在子弹撞击中不断倒下。 “快跑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剩下那些终於清醒了。 “快跑啊!” “那暴君杀人啦!” …… 然后各种尖叫响起。 但子弹依然在他们中间呼啸而过不断击穿一个个身体,带著血肉从另一边飞出,被打断腿的跪倒在地,然后被新的子弹击穿,甚至还有没被子弹打中却被別人推倒践踏的。承天门內这片一百米宽的广场上,全是惊恐逃跑的勛贵和官员,一个个红的青的身影在子弹呼啸中狂奔然后倒下。 而石板铺的地面上死尸遍布,鲜血流淌。 受伤的挣扎哀嚎。 然后等待新的子弹穿过他们身体。 “这才是真正的天街踏尽公卿骨啊!” 杨丰满意地欣赏著。 旁边跪著的常延龄等人瑟瑟发抖中。 而他们旁边的小太监们,则麻利地换弹匣继续开火。 倒是水太凉那五个已经没兴趣关心这个,他们已经在疯狂的挣扎惨叫中,水太凉的手被太监的枪托打断,都挡不住他往外爬,那太监只好一枪托拍他脸上。 “朕是不是很残暴?” 杨丰说。 “陛下,臣为陛下之臣,不敢言陛下之事。” 常延龄老老实实地说。 当然,他其实很想说,你原本就是这样啊! 的確,现在跪在城台上的高弘图等人全都对此反应平静,毕竟这才符合太祖高皇帝人设啊,要是別的皇帝他们可能不適应,但太祖高皇帝就是这样,他要是不大开杀戒,反而不像太祖高皇帝了,现在这味才对嘍! “不敢言,那就是心理觉著我残暴,但作为忠臣却不敢说了。” 杨丰说。 常延龄无言以对。 “我记得还有几个勛贵吧?刘基的后代何在?” 杨丰说。 “回陛下,诚意伯提督操江,率领水师撤往当涂,如今不知所在,另有新建伯王业泰亦不知所在。” 常延龄说。 刘孔炤是一直抗清,最终在舟山陷落后不知所踪的,王守仁后代的新建伯王业泰是跟著方国安部,最终也是不知所踪,只是后来闽浙总督的奏摺中提过他。不过这种浙江世家大族,想跑路隱藏终生並不难,毕竟他们宗族还在,甚至兄弟子侄还在我大清做官的也一样大有人在。 “三百年荣华富贵,就为朱家换来三个还算有几分忠心的。” 杨丰冷笑道。 算起来朱家对勛贵真的已经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了。 虽然老朱杀的比较狠,但问题是哪个朝代,这种世袭公侯能延续到近三百年后的?基本上没有,那些短命的王朝不用说了,汉唐宋这些也没有,汉初那些诸侯不用东汉,西汉末年就已经没几个继承下去的了。最忠心的樊噲舞阳侯到他孙子就已经夺爵为庶人,直到王莽为了拉拢人心才又给他玄孙封了舞阳侯,唐朝那些本来就只继承三代,宋朝那些就更別提了,总共就没几个可以世袭,但朱家却真正养了这些勛贵家族近三百年。 基本都是世袭。 结果到最后该卖皇帝还得卖,京城总督京营襄城伯李国楨还没等李自成到京城,就已经派人投降,李自成进京后还覥著脸去求封官,南京总督京营赵之龙同样也是投降的主谋,还很开心地等著多鐸给他兑现国公。 “狼心狗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杨丰紧接著说。 (本章完) 第10章 回来了,被太祖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第10章 回来了,被太祖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第二天。 南京城暂时恢復了平静。 经歷了可以说二十四小时惊魂的市民们跪伏在路边,战战兢兢看著从长安右门驶出的象輅,而据说从孝陵里爬出来的太祖高皇帝端坐其上。 话说那小山头一样的孝陵都压不住啊!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坐著个身穿黑衣但头戴七旒冕的。 韩信又不是大明之臣。 他属於大明太祖高皇帝在天界的朋友,受邀请跟著一起下界帮忙的,身份上当然依旧还是古之齐王,至於淮阴侯什么的,肯定不行了,这个身份对他来说估计就像猴子的弼马温一样,人家是正经的诸侯王,齐王,哪怕后来被刘邦夺兵权也是先改成楚王,正经的一国之君…… 猴子可从来都自称齐天大圣,管他叫弼马温他会急眼的。 所以作为客人对他依然还是要以齐王相称。 七旒冕已经低了。 他那个齐王是等同於战国时候的齐王。 是九旒冕。 但大明九旒冕是太子的。 此时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死尸,清军的,城內市民的,战马的,空气中血腥瀰漫,那些还没熄灭的建筑依然冒著浓烟。 “你,出来!” 杨丰指著人群中一个明显身上很乾净的青袍士绅说。 后者赶紧膝行向前。 “把这个建虏脑袋剁下来,拿回去掛在自己门前,尸体也带回去餵你们家的狗。” 杨丰指著路边一个清军的死尸说道。 那还是个正黄旗呢! 那士绅欲哭无泪地看著那死尸。 “太祖高皇帝,草民一向持斋,连鸡都没杀过,实在不敢,且並未养狗。” 他战战兢兢地说。 “毙了!” 杨丰说。 侍卫在旁的太监很乾脆地扣动扳机。 子弹正中那士绅脑袋,他没有任何挣扎地倒下了,然后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记著抄他家。” 杨丰说。 跟隨的解学龙嘆了口气,但还是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很显然他认识,他是弘光朝刑部尚书,並没有跟隨水太凉等人迎降,原本歷史上和他儿子一起投江自杀,但这次还没跳呢,就看到了飞过天空的太祖高皇帝,然后爷俩又回来了,所以他现在依然是刑部尚书,而且还是目前这朝廷仅存的二十八个官员之一。 这二十八个官员其中还包括几个其实是没来得及赶过去的,毕竟南京城有些大。 他们算是侥倖逃过一劫。 至於剩下就是被点名的,这些都是当时没有去迎降的。 他们组成现在的朝廷。 至於这个残暴的太祖高皇帝…… 他不就这样吗? 歷史上的太祖高皇帝不就是这种画风吗? 虽然杀满朝文武这种事情的確狂暴了些,但其实大家也都明白,从法律上讲统统杀光是完全合法的,那都是背叛了大明的,但无论他怎样,作为一个能坚持忠臣原则的,也都得接受啊!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 而杨丰又盯上了另一个同样身上很乾净的青袍。 “你,上前!” 他说。 那个欲哭无泪地上前。 “一样,剁下这个建奴脑袋,带回去掛在自己门前,尸体拖回去餵你们家的狗,没狗的餵猪,都没有的你们就是自己一家会餐,也得解决掉,然后骨头砸碎埋你们家茅坑,朕会派人抽检,要是没做到,那你们全家都餵狗。” 杨丰很凶残地威胁。 然后象轤旁还有一群恶犬在狂吠著。 那青袍哆哆嗦嗦地接过太监递给他的刀。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著什么。 这样干了,那以后只要清军打进南京,他全家一样得餵狗。 可不干…… 现在他全家就得餵狗啊! “怎么,也吃斋念佛?也没杀过鸡?教教他怎么做。” 杨丰喝道。 那太监手中枪口立刻指向青袍。 后者突然悲嚎一声,然后冲向那个清军死尸,双手举刀剁下。 杨丰满意地点了点头。 “传朕旨,城中凡功名之家,无论秀才,举人还是进士,每家必须於门外掛一建奴首级,分一建奴尸餵狗,埋其骨於厕,有不遵者一律满门抄斩,家產籍没! 这里有谁是世袭指挥?” 紧接著他又喝道。 一个穿著红色官服的赶紧上前。 “臣世袭羽林前卫指挥僉事徐成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趴在地上说。 “站起来!” 杨丰说。 徐成战战兢兢起身。 “拉开。” 杨丰拿起旁边的弓扔到他脚下说。 徐成捡起弓,用他那细皮嫩肉的手摆出拉弓姿势,然后用尽全力…… 没拉开。 他脸都憋红了也没拉开。 “你这狗东西连五斗弓都拉不开算什么指挥僉事?” 杨丰怒道。 明朝弓以斗算力,以九十二斤为一石,普通人练习从四斗开始,然后逐渐增加,至於一石以上就属於正经的军队优秀弓箭手了,不在普通人练习的標准內。但无论如何,一张五斗弓已经正常人能確保拉开的范围,而这傢伙连五斗都拉不开,也就意味著他別说军事技能了,这辈子估计就没拉过弓,但凡拉过几次也不至於拉不开。 徐成嚇得又跪下了。 “太祖爷,臣原本是秀才,只是世职轮到了,才袭职,臣只会诗词不会拉弓。” 他哭嚎著。 “出来一个他部下的。” 杨丰说。 紧接著人群中一个人上前行礼。 “小的羽林前卫正兵李忠叩见太祖爷。” 他说。 “一人一支,跟他对枪,他死了你接替羽林前卫指挥僉事,你死了算你战死。” 杨丰直接扔过去两支长矛说。 李忠瞬间眼睛就亮了,然后毫不犹豫地端起长矛对著徐成,后者多少有些茫然地拿起长矛,那姿势很明显就是根本不会,不过他看著李忠倒是瞬间就怒了。 “你个狗东西想造反吗?” 他喝道。 然后…… “开始!” 杨丰说。 “你个狗东西以后不想种那块地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徐成却首先暴怒地拎著长矛就去抽李忠。 后者一开始本能地退了步,但紧接著清醒,躲开长矛的同时,手中长矛突然向前刺出,徐成还在上前试图追著继续抽他,根本没想过这个以前在自己面前像奴僕一样的军户敢刺他,结果径直撞上了长矛,一下子被刺穿,他惨叫著倒下。 李忠拔出长矛,带著恍如做梦的表情,看著这个压在自己头上一辈子的指挥。 “以后你就是羽林前卫指挥僉事,带著你所部士兵立刻上城墙布防,谁敢不听你的格杀勿论。 还有谁是指挥?” 杨丰说。 李忠立刻转头,快步走进人群,一把抓住了个正要低头的。 “太祖爷,他也是羽林前卫指挥。” 他拽著这个傢伙喊道。 “你莫要害我!” 那人哭著说。 “出来,既然是朕的指挥,为何不敢见朕,还有谁是他部下军户,出来一个跟他对枪,贏了的当指挥,输了的算战死。” 杨丰喊道。 “太祖爷,小的是!” “小的也是!” …… 人群中瞬间就站起好几个。 “自己商议谁上,要是商议不出就先比试?” 杨丰说。 那几个互相看著,很快就有重新跪下的,最终就剩下了三个,但另外两个看著剩下那个,犹豫一下,也重新又跪下了,剩下那个立刻上前向杨丰跪倒磕头,然后接过李忠的长矛,看著被李忠拖出那个指挥。后者哆哆嗦嗦地拿著长矛,俩腿都已经软了,这年头的南京各卫世袭武將哪有练武的,全都已经文人化了,让他们吟诗他们会,八股文同样也能写,但玩长矛…… “太祖高皇帝,臣祖上跟著您打天下的啊!” 他崩溃一样嚎著。 “怎么,他们祖上不是跟著朕打天下的? 开始!” 杨丰喝道。 那军户毫不犹豫地刺向那指挥。 后者长矛一扔,撒腿就跑,军户反手握著长矛,毫不犹豫地掷出,正中指挥后背,后者惨叫著倒下。 “行,你就是指挥了,带著你部下上城墙。” 杨丰满意地说。 …… 南京的世袭武將和士绅们,就这样陷入了被太祖支配的恐惧…… 老朱本来就这样干啊! 他手下一个指挥带兵去外地筑城,但剋扣士兵的军粮,导致士兵饿死,老朱就让剩下的一起跟他单挑,他一个挑对面几百个,最终被那些愤怒的士兵乱枪戳死,杨丰这还是让一对一,已经很仁慈了。 而且这也是短时间內完成军队的最好办法。 南京有完善的军事指挥体系。 但是…… 武將全都是这种货色。 他们世袭了近三百年,虽然这个体系內的確出了个戚继光,也的確出了不少能打的,但绝大多数依然都是这种已经完全文人化士绅化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但却需要朝廷养著,而且他们还压榨军户。军户制度本身並没什么问题,军户制度的各种问题在朱元璋时候是不算问题的,毕竟你敢压榨军户他真敢让军户乱枪戳死,因为他的严苛管理保证了这一点,至於他死后军户体系的崩坏…… 任何制度都会这样。 不管什么制度。 当执行这些制度的人失去约束故意玩坏它的时候,什么合理的制度也都是一样结果。 当然,杨丰没兴趣改造一个腐朽的帝国,但他需要一支快速成形的军队去为他完成自己的任务,韩赞周能统计到的城內宗室不足一千,之前的確数量不少,但弘光跑路前大多数就已经逃离这座城市。 不过想凑一万並不难。 把江西的淮王,益王两家,再加上寧王…… 寧王只是寧藩被废了,但他之上那些没参与造反的分支可没废,这些一直都在,所以这三家男女凑上,再把逃亡下游如苏杭等地的找来,基本上就够一万了。但前提是解决清军,清军又不是只有南京这边,上游屯齐,尼堪,刘良佐还在追弘光,下游镇江也在清军控制下。 包括对面浦口也是刘泽清部。 当然,其实城外就是清军,他们只是被赶出城而已,但整个南京周围已经全是清军,雨台上就有,不过大部分其实是投降的明军。 李本深也在,接下来上游的左梦庚部也肯定会来。 杨丰需要军队。 他的確可以靠开掛杀人,但他不能自己做那么多事。 象輅继续向前。 “不对呀!” 他忽然停下了。 韩赞周疑惑地看著他。 “我昨晚打死那么多人,怎么今天连个骂我的都没有?” 杨丰说。 “太祖爷对这些逆臣明正典刑,百姓无不敬服,如何会不满。” 韩赞周赶紧陪著笑脸说。 当然,他其实是想说,你一晚上杀光几乎闔城勛贵官员,就这画风谁敢出来骂你,那些勛贵的儿孙吗?他们要是有这胆子,就不至於一枪未发拱手献出南京城了,说到底他们的確不怕跟他们玩规则的万历,就怕那些不跟他们玩规则的,別说敢直接杀光闔城勛贵官员的太祖高皇帝,就是敢放魏忠贤的天启他们都怕。 “所以当年那些横行天下,扫荡漠北的英雄好汉们,后代已经懦弱到连自己亲爹被杀,都不敢骂一句的地步了? 废物。 抄家! 传旨,除常氏一门,其余各门全部抄家,朕赐给他们荣华富贵,是为了让他们辅佐后世子孙,如今他们已经是废物,还留著做甚,朕赐给他们的,也由朕收回。” 杨丰说道。 “奴婢遵旨。” 韩赞周赶紧接旨。 (本章完) 第11章 你是要玩封神演义吗 第11章 你是要玩封神演义吗 抄家…… 抄家也没人反抗。 魏国公府。 “两百七十七年,英雄血脉就已经变成了虫。” 杨丰感慨地看著里面哭嚎的徐达后代们。 他们就算到了现在,也依然没有人敢反抗,除了哭嚎求饶,甚至抱著金银珠宝不肯鬆手,就是没有人敢反抗,就像一群蛄蛹著的虫子,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祖先纵横天下的英勇。 “知道吗?他们的祖先其实並不比你差,甚至单纯以功业论,他们的祖先还远远超过你,毕竟你给刘邦打完垓下之战基本上就被踢开了,但他们的祖先不但扫荡燕代,甚至还继续向北,一直打到你们那时候的匈奴单于廷。” 他说。 当然,那次徐达输了。 “但你以为他们现在已经很丟人了吗? 原本歷史上他们中间的一个,甚至沦落到替人挨板子为生,也就是有人被官府判杖刑,钱雇著他去替自己挨板子。 他就这样苟活著。” 杨丰紧接著说。 然后他转身,看著后面那些围观的百姓。 当然,主要是军户们。 “看看这些人,朕给了他们三百年荣华富贵,结果中山武寧王的血脉就变成了他们如今这副模样,中山武寧王死不瞑目,今日朕收回他们的富贵,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当年中山武寧王与朕一样都是贫民,都是泥腿子,朕给地主家放牛,他给地主家种田,但朕与他並未认命,甘於贫贱,朕与他凭著双手,一刀一枪杀出的江山。今日朕收回他们的荣华富贵,但给他们一份田,收他们当兵,让他们和中山武寧王一样,再去用双手杀出荣华富贵,他们若能重新建功立业,魏国公爵位依然给他们留著,这座魏国公府也给他们留著。 你们也一样。 你们祖宗都是跟著朕打天下,如今天下又乱了,那朕就带著你们,再打一次天下,杀出个荣华富贵。” 杨丰喊道。 百姓们赶紧跪下山呼万岁! 不过气势明显很敷衍,毕竟他们大多数人的祖宗都没有荣华富贵,朱元璋时候过的怎样他们不清楚,那已经太遥远了,两百七十多年了,但他们记忆中的祖宗的日子,跟荣华富贵这个词是明显不沾边的。 “发银子,所有青壮,人人有份!” 杨丰立刻拽过一个箱子,紧接著把里面的东西抖落。 不过不是银子。 而是金子。 看著阳光下那遍地的金光,那些跪拜的百姓们全都一愣,紧接著就是海啸般的万岁声。 “发银子,发田地,发女人,他们的祖宗跟著朕,用军功换来子孙三百年荣华富贵,你们如今也可以跟著朕,用军功为你们的子孙换来三百年的荣华富贵。” 杨丰接著喊道。 …… 他就这样在不到一天里,完成了这座城市的武装化。 很简单的。 重新整理一下卫所就行。 南京光亲军卫就十八个,但这里並不只有亲军卫,还有隶属五军都督府的其他卫所,虽然后者不全在南京,但也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在,所以仅仅把这些卫所整理一下,使其达到满编,那就已经有二十万大军了。 而整理的方法,就是让那些军户里面有胆量,能打的出来,让他们和原本的世袭军官单挑。 贏了就取而代之。 然后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部下的问题。 不满编…… 这个是必然的。 都明末了,军户逃亡到整个卫就剩下几百人也不稀罕。 但这並不难解决。 抓壮丁唄! 城內青壮有的是,授权给他们自己想办法补齐缺额,无论用什么办法,哄也罢抓壮丁也罢,总之必须给太祖补齐缺额。敢反抗格杀勿论,现在是给你个跟著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机会,你居然不干,你是不是对太祖高皇帝不忠?实际上也没人反抗,毕竟太祖爷是真发银子的,他从那些勛贵家抄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都懒得统计了。 总之在那些武装太监的监督下,一车车仿佛无穷无尽般往皇宫运。 皇宫。 “玛的,这些狗东西!” 杨丰看著面前的银山和金山。 无数金锭银锭就那么堆积在大庆殿內。 这座大殿年久失修,本来就没有使用,弘光一直以武英殿为主,现在正好被杨丰拿来当仓库,从那些勛贵家拉来的金银珠宝全堆里面,因为量太大也没法分拣,就是金一堆银一堆,珠宝隨便扔的遍地都是。 他原本是想直接发银子,但被韩信阻止了,因为如果直接发银子,那么会有太多投机的加入,他们会贿赂那些军官以求加入,这样影响士兵素质。 所以先不发,然后让那些刚刚用武力抢了职位的军官去招兵补齐缺额。 等补齐再发。 “太祖爷,诚意伯与卢太监候见。” 韩赞周说。 “让他们进来吧!” 杨丰说。 紧接著诚意伯刘孔炤和太监里二號卢九德被带进大殿。 前者是从上游逃回,他原本跑去找弘光,但清军隨即杀到芜湖,刘孔炤带著几十艘战船又逃往下游,想越过南京到浙江,但到南京才知道太祖高皇帝下界,清军已经被逐出南京,所以他在龙江关停泊,然后进城覲见,至於信不信太祖高皇帝下界先不管,至少得进城来看看。 至於卢九德趁乱跑路,但很快就得到消息返回了。 原本歷史上他就此失踪。 他是带兵的,崇禎的勇卫营就是他统帅。 他也是弘光的京营统帅之一。 京营三统帅,总督京营武臣,戎政或者说协理京营兵部尚书,提督京营太监。 然后俩投降一个跑路。 杨丰拿过鞭子,很乾脆地一鞭子抽在卢九德身上。 后者趴在地上颤抖著不敢出声。 “起来吧,好歹你还没降敌!” 杨丰喝道。 “奴婢谢太祖爷恩典。” 卢九德带著脸上血战战兢兢起身侍立一旁。 “至於你,弘光呢?” 然后杨丰看著刘孔炤。 “回太祖爷,靖国公黄得功护卫陛下欲突围,其部將田雄,马得功叛变,偷袭靖国公,靖国公重伤后自杀,二贼劫持陛下,田雄挟陛下之身,马得功持陛下之腿送於建奴,臣见大势已去不得已率数十战舰撤离,原本欲往浙江与太后会合。” 后者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 他刚才可是从承天门进来,路上已经欣赏过大缸了。 “所以你是逃跑了?” 杨丰冷笑道。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刘孔炤嚇得赶紧磕头。 “算了,好歹也没降虏,这些狗东西,朕给你们三百年荣华富贵,如今居然不降虏就已经是最好的了,既然你原本想去浙江,那就继续吧。到那里晓諭群臣,就说朕已还宫,这大明江山被你们搞成这样,到头来还得朕亲自收拾,都好好守住城池,另外让他们把所有宗室全送来。” 杨丰说。 “臣遵旨。” 刘孔炤顶著一头冷汗说。 这时候炮弹的呼啸驀然响起,下一刻炮弹击穿屋顶撞进了大殿。 不过正打在银山里,然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毕竟它那动能还顶不动估计得数以百吨计的白银。 倒是把刘孔炤等人嚇得不轻。 “哪里打来的?” 杨丰说。 最⊥新⊥小⊥说⊥在⊥⊥⊥首⊥发! 卢九德看了看头顶窟窿和炮弹落点。 “回太祖爷,应是孝陵方向,建虏在孝陵架炮了,雨台上大炮够不到此处。” 他说。 “去,调集五千精兵,隨朕出城夺回孝陵!” 杨丰站起身说。 卢九德和韩赞周都懵了。 “太祖爷,咱们各卫皆整理中,守城也只是勉强堪用,这齣城迎战恐不够。” 韩赞周赶紧说。 “怎么,他们难道不是朕的军户?朕养兵不是要他们准备好了才打仗,而是朕需要时候就得能打仗,敌人进攻难道还等他们准备好再进攻?五千不够那就一万,你,去集结一万兵马,於朝阳门內等候,朕带他们杀敌,这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敢不出战者,以畏敌不进格杀勿论。” 杨丰眼睛一瞪,然后对卢九德说道。 说完他直接起身,昂然地向外走去,刚出门第二枚炮弹就呼啸而过。 而他也看到了炮弹的来源。 清军的確在孝陵前面建立了炮兵阵地,开炮的硝烟正在那里升起。 那里也是唯一能炮轰皇宫的位置,雨台距离太远,超出这时候红夷大炮射程。 “明白这时候怎么打仗了吗?” 他问韩信。 后者一直在默默观察,他是兵仙不假,但那也是差著时代的。 “此物至关重要,可於数里外轻易轰开步兵阵型。” 韩信说。 “对。” “那这大明炮不及虏?” “及,不但及,而且数十倍於虏,而且虏所用炮,其实就是明军叛变带过去的,铸炮,用炮,都是明军叛变之后带给他们的,带领这些明军的主將已经被建虏封王。” “虏给的太多?” “也不能说虏给的太多,更准確说是明给的太少。” 杨丰感慨著。 的確,真不是黄台吉给的太多,而是崇禎给的太少。 也可能不是崇禎给的太少,而是层层盘剥,经过了无数史密斯专员的手之后,落在士兵手中的太少了,別管后来怎样,黄台吉可是正经给孔有德几个封了王的,一边是吃个乡绅家只鸡都要受辱,一边是给自己封王的,孔有德的选择其实也很正常。 杨丰后面卢九德焦急地跑过,很显然卢太监也知道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 他得给太祖爷凑一万兵马。 一万…… 一万乌合之眾。 一万刚刚振奋起来不到俩小时的原本平民。 他们的確是军户,可他们是已经废了两百多年的军户,別说这时候,往上到一百年前,他们就已经废到一小队倭寇都能把南京搅得一片恐慌了,而现在他们要出城迎战清军。他们能坚持走到清军阵型前,估计就已经是奇蹟,不过这不是卢九德需要关心的,他要做的就是最快速度为太祖爷完成这支军队的集结。 杨丰看了看他背影。 “这还得有个坐骑啊!” 他说著一伸手,长矛立刻出现在他手中。 后面跟著出来的刘孔炤看著这不科学的一幕,忍不住一哆嗦。 但紧接著更不科学的出现了。 那长矛在杨丰手中释放出光芒,然后以让人眼繚乱的方式,迅速变换了形状,转眼变成了一支造型夸张的方天画戟。 “我还是喜欢这个。” 杨丰说。 “此处未见良马,纵然虏所骑也颇矮小。” 韩信说。 明朝战马肯定和西汉初年没法比。 西汉初年或者秦朝战马就是现代河曲马,当然,河曲马的老祖宗,那时候就叫秦马,清军基本上蒙古马,明军看情况,南方战马甚至很可能滇马或者水西马。北方也就少量河曲马,所以至少目前韩信所见,骑兵战马真还不如他们时候,西汉战马標准肩高五尺九寸,一米三六,明清战马下等战马肩高最低三尺八寸,一米二九,而达到西汉標准的已经是最好的上等马了。 所以…… 来一匹夏尔马? “那还不如来一头犀牛呢!” 那个所谓神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是要玩封神演义吗?还有,你认为我能控制犀牛?” 杨丰无语的说。 “我可以让它和你心意相通,你要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后者说。 “那就赶紧吧!” 杨丰按捺住兴奋说。 下一刻他面前一头巨大的犀牛驀然出现。 后面刘孔炤嚇得直接坐地上了。 杨丰用震撼的目光看著这头明显的爪哇犀。 “你能不能告诉我,它身上这套鎧甲是怎么回事,还有它头上这个气罐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是氧气罐吧,你居然还给它吸氧?你这是还要配氮气加速?” 他说。 这头犀牛明显是用过的啊! 它身上不但有金色重甲,而且包括鞍座,控制的索具齐全,更让人无语的是,在它头上居然还有氧气罐,必要时候可以给它鼻子喷氧…… “这东西跑的其实並不慢,但耐力不行,快速奔跑持续不了多久,给它喷点氧气能让它振奋一下,增加点续航,想当年我骑著它,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个所谓的神也很兴奋地说。 (本章完) 第12章 血脉的觉醒 第12章 血脉的觉醒 杨丰才懒得管他的忆往昔,这混蛋杀了几十亿人才成神,那回忆估计得撑死半个世界的硬碟。 他立刻上了犀牛。 但隨即发现冕服並不適合骑马。 这东西是標准的上衣下裳,想骑马只能把下裳擼上去,虽然杨丰里面肯定不是空挡,但也有些毁形象,所以还得换鎧甲,虽然他穿什么都行,但既然是出征,当然还是应该配鎧甲。 “鎧甲呢,我的鎧甲呢!” 他喊道。 “唉,索求无度啊!” 那个所谓的神忧鬱地说。 然后杨丰身上的袞冕也就自动变成了金色明光鎧和凤翅盔。 甚至后面还多了个红色披风。 看著这一幕的刘孔炤等人就只剩下磕头高呼万岁了。 犀牛上的太祖高皇帝一抖手中方天画戟…… “將士们,隨朕杀敌去也!” 说完他催动犀牛。 这头同样全身金甲,就连独角上都镶著半米长刃的巨兽迈步向前,沉重的步伐踏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隨著杨丰的指令,开始了奔跑。后面跟著端ak47的小太监们,现在一百支ak47都已经有熟练枪手了,毕竟这东西就是拿子弹喂,一人一百发子弹打完就是熟练枪手。 而韩信也上马跟隨。 临走时候他看了看韩赞周。 “再集青壮於城南各门待命,一旦城东敌溃则出城。” 他说。 说完他追著杨丰去了。 朝阳门。 很有封神演义画风的大明太祖高皇帝,骑著他的犀牛,提著他的方天画戟走出打开的城门。 而城外的清军已经在列阵。 他们控制紫金山,可以俯瞰整个南京,里面的情况都很清楚,实际上明军在朝阳门集结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向明军炮击,只不过距离远没法使用霰弹而实心弹杀伤力有限…… 这年头实心弹炮轰城市纯粹就是嚇唬人而已。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伤害很小。 而且持续性也很差。 现代大炮身管寿命也就几千发,更何况这时候。 松山之战清军三十七门红夷大炮轰击两天,城內明军捡到十几斤重炮弹六百个,算上落在城外的,也就是说两天的持续轰击,一门红夷大炮也不过打出两百来枚,至於能打到人的,估计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而清军在孝陵架炮轰击城內,就是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毕竟那是孝陵,目的也就是引诱杨丰出战,估计刚换上的清军统帅对他缺乏清醒的认识。 所以杨丰的大军集结,得知情况的清军也在城外集结。 但是…… 他们没想到出来的是这种画风的啊! 对面清军都懵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骑著怪兽的傢伙。 他们当然不认识犀牛,再说就算认识犀牛,现在杨丰骑这个,也早就看不出是犀牛了,尤其前面那个半米长的尖角,再加上两边各一个氧气罐,看著连犀牛头都认不出,而身上金色鎧甲在阳光下反射夺目光芒。 清军一阵躁动。 不过就在同时,他们前面的大炮首先开火。 炮弹在杨丰周围落下。 而杨丰身后,一辆辆带著护盾的战车被推出。 这些战车也进行了改造,除了正面的护盾,在上面都扣著八仙桌,而且都是从那些勛贵家抄的高档木料,比如黄梨之类,上面再铺上湿被,而且是两层,中间还夹著沙袋。甚至正面护盾前也掛湿被,后面也是沙袋,至於里面当然是ak47的枪手,一个个战车被推出,然后在杨丰两旁一辆辆间隔二十步排开,一个个枪口伸出。 刚停下,这些枪口就立刻射出了子弹。 ak47有效射程並不比红夷大炮差多少。 后者有效射程也就一里。 虽然圆嘟嘟號称一炮糜烂数十里,但实际超出一里就没什么意义,毕竟这时代的瞄准水平,不能指望这东西打中六百米外的目標。 ak47也差不多。 那些趴在战车里面的太监枪手,就像打靶一样,竖起標尺,对著那些红夷大炮的炮手射击。 立刻就有炮手倒下。 清军后面盾车向前,试图保护那些炮手。 但没什么用。 他们又不能遮住炮口。 而太监枪手依然在狙杀火炮旁边忙碌的炮手。 更何况盾车的护盾也挡不住ak的子弹。 很快太监枪手就压制了对面的二十多门红夷大炮,不过孝陵的依然没办法解决,好在也不需要在乎,那里的红夷大炮因为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有效瞄准,炮弹落在哪里纯粹听天由命,而就在这些太监枪手掩护下,城內集结的明军不断涌出,在杨丰后面,在那些军官驱赶中进行所谓列阵。 从没干过这个的士兵们,就那么一簇簇聚集著,不时还有倒霉的被孝陵方向的炮弹击中。 好在没逃跑。 毕竟他们前面是太祖高皇帝。 杨丰就在那里等著,直到一万士兵全部完成列阵。 阵型…… 当然没有阵型。 就是一簇簇拿著各种武器聚集,一万士兵无行列无布置无统一指挥,就是在各自军官带领下聚集,然后一簇簇凑成有间隔的巨大一片。 所有士兵都在瑟瑟发抖,拿著根本不会用的长矛或者其他祖传武器。 甚至还有拿农具的。 炮弹不时在他们中间落下,带走几个士兵的生命,但靠著对太祖高皇帝的畏惧,他们依然瑟瑟发抖著站著,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哪怕是那些军官也一样。 但这就足够了。 “等待朕的命令!”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催动犀牛。 这头怪兽迈步向前,对面清军骑兵立刻向前。 结阵的八旗满州精锐们,越过那些大炮,准备著他们之前几乎所向无敌的衝击。 “大明洪武天子在此,尔等建奴可敢授死!” 杨丰大吼一声。 下一刻他手中方天画戟举起,猛然向前掷出,化作寒光飞出的方天画戟带著他飞出,就在同时,犀牛也咆哮著开始了狂奔,后面一片疯狂的吶喊。还没等清军骑兵反应过来,那道寒光就已经像超低空掠过的战机般,在他们中间犁过,瞬间带出一道人仰马翻的沟壑,紧接著他向上升起。而那头狂暴的犀牛也凶猛地撞进了清军中,低著头的它仗著一身重甲和厚皮,无视清军的各种攻击同时疯狂向前,不断甩著脑袋,用半米长尖角甩起一匹匹战马。 它重量超过两吨。 而且速度可以超过五十。 一辆五十公里衝撞的大型suv可不是血肉之躯能扛住。 天空中杨丰满意地看著它,紧接著俯衝下去。 “放!” 下面一名清军將领惊恐地看著他。 紧接著无数利箭飞向天空,一支支鸟銃也射出子弹。 但杨丰瞬间撞开这些如同苍蝇的拦截,径直到了他面前,方天画戟刺穿他的身体,挑著他继续向前,在下面清军惊恐地逃跑中全速犁开。那清军將领的身体就像在砂轮上一样,隨著他的向前不断撞上自己部下,然后在撞击中一块块消失,转眼就只剩下半截,而此时杨丰到了清军阵型后方。他甩开已经清军將领,转向再次杀回,同样直刺一名清军將领,穿透他的身体,挑著他在清军中高速撞击向前。 很快他就与衝撞而来的犀牛完成会合。 杨丰甩开剩下半截的清军將领,转身落在犀牛背上,一拉氧气罐开关,给有些喘粗气的犀牛喷氧。 后者精神陡然一振。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东西耐力不行说白了就是体型太大,狂奔需要的氧气也多,而呼吸系统能吸入的空气有限。 毕竟它就靠那俩鼻孔进气。 所以要吸氧。 吸氧的犀牛,就像加氮的发动机般亢奋地咆哮著,载著杨丰凶猛地撞向清军。 后者其实大部分已经崩溃了。 毕竟这敌人过於恐怖,对於那些投降的原本明军来说,太祖高皇帝降临这就已经很恐怖了,然后一看是真的就更恐怖了,不跑才怪呢! 不过仍然有少量清军精锐,依然在试图挽回局势。 看到杨丰落地,周围的八旗满州精锐立刻合围过来,一支支利箭从他们手中射出,在杨丰身上弹开,同样也在犀牛身上弹开。而那些手持狼牙棒,斧头之类重武器的,则撞翻那些溃逃的士兵,践踏著他们的身体向著杨丰衝击。 就在完成合围的瞬间,杨丰手中方天画戟化作了划破空气的弧光…… 一个个被腰斩的清军坠落。 八旗满勇士们颤抖著,看著犀牛背上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后者手中方天画戟缓缓伸长。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尔等欲何为?” 杨丰狰狞地说。 “杀了他,杀了这妖孽,咱们有佛祖保佑!” 一个八旗满州军官发疯一样尖叫著。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一指,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方天画戟刺穿。 他难以置信地看著陡然伸长到十米的方天画戟。 然后方天画戟开始了旋转,他的身体也在旋转中被撕碎,转眼他的身体就变成无数飞溅开的血肉,失去支撑的脑袋坠落,那方天画戟又在瞬间恢復原本长度。 周围八旗满州精锐一片颤慄。 “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杨丰喝道。 而就在同时,他胯下犀牛咆哮著直衝向前,瞬间顶著一匹被刺穿的战马,撞进了清军中,而项羽战力附体的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翻飞,疯狂地杀戮著,不断挑飞一个个敌人。犀牛也在不断衝撞著,用它的尖角刺进一匹匹战马,然后甩开,甚至从那些倒地的战马和清军身上践踏而过。最终八旗满州的悍勇也没维持多久,当他们明白自己不可能战胜这个怪物后,他们同样也开始了溃败。 杨丰突然飞起。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向著清军溃败的南边一指。 “进攻!” 他吼道。 早就已经看傻了的明军一片亢奋的吼声。 紧接著城墙上战鼓敲响。 “杀建奴!” “杀啊!” …… 一万士兵几乎同时发出了吶喊。 所有人发疯一样向前…… 没有人畏惧死亡了,也没人考虑自己没打过仗了,同样也没人考虑自己会不会用手中武器了,一切都被拋开,他们现在只知道衝上去,淹没那些正在逃跑的敌人。天空中的金色身影,就像真正的神灵在指引他们,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听从他的指引,向著他所指方向冲。 不停地冲。 直到他让停下。 狂奔向前的士兵们,很快就撞上了溃逃的清军。 他们就像祖先附体般,用手中的武器向著敌人攻击,无视后者的反击用长矛刺穿敌人,用依然带著锈跡的刀砍在敌人身上,甚至也像他们祖先最初一样,用锄头刨下敌人的脑袋。 他们祖先就是这样摧毁了异族的统治。 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他们那些连菜刀都得几家合用一把的祖先,最初恐怕连刀都没有,连铁製农具都没有,但依旧没有继续甘为奴隶,而现在他们甚至有大炮,有火枪,当明白自己也可以杀死传说中无敌的敌人后,已经废了两百多年的他们,终於觉醒了自己的血脉。 城墙上的韩信多少有些复杂地看著这战斗,估计也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虽然他猜到会这样。 他虽然不懂这个时代的战术,但他本来也不是战术级別,他是顶级的战役指挥官,统帅几十万大军,排兵布阵才是他的长处,所以他很清楚一个杨丰这种级別杀神在战场上对敌人意味著什么。 杨丰甚至不需要骑著犀牛衝杀。 这傢伙只是喜欢装逼而已。 他只要在清军阵型里飞几下,完成几次反覆的凿穿,那后者就必然崩溃,別说是清军,就是秦末任何一支军团,遇上他也一样会溃败,所以韩信让韩赞周调集青壮等著就行。 但真看到这一幕时候,他依然心情复杂…… 这样打仗是对名將们的羞辱啊! “传令城南各门青壮,开门,向外冲,夺回城南小山。” 他说。 他指著雨台。 “大王,其实外面还有一道城墙,这只是內城,外垣周长一百二十里。” 卢九德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直衝外垣,尔等真废物。” 韩信没好气地说。 卢九德立刻上马,沿城墙向正阳门狂奔。 而此时天空中的杨丰已经回到了犀牛背上,继续他的衝杀。 (本章完) 第13章 武德充沛 第13章 武德充沛 伴隨著卢九德的传令,正阳,聚宝等门隨即打开,里面早就聚集的青壮混乱地衝出。 此时清军主力都在城东,而且已经事实上崩溃了,城南只有少量警戒性质的杂牌或者说投降的明军,倒是雨台有清军大营,但他们也是最先知道城东溃败的…… 清军是向东溃败。 他们在南京以南並没有稳定的控制区。 镇江才是后方基地。 所以溃败清军混乱中本能地就是向东溃逃,然后绕过紫金山向北,而在雨台上看著的清军,当然也明白大势已去,他们也在准备向镇江撤退。而同样城南那些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但雨台上清军在跑路,这一点他们还是清楚的,这些本来就是杂牌的投降明军能做的当然也是跑路。 而这时候城內就像打开闸门的洪流般,数十万青壮蜂拥而出。 几乎转眼间,他们就已经如同覆盖蛋糕的蚂蚁般,迅速开始覆盖雨台。 於是有序的撤退也变成了同样的崩溃。 没有试图反击的。 反击也没用。 这种级別的洪流,小股反击会在瞬间被淹没的。 就这样整个战场的清军,全都陷入了崩溃中。 不断有跑慢了的被那些青壮追上並淹没,这种交战中悍勇已经没用,就是八旗满州精锐的巴牙喇纛,也只是洪流中绝望的挣扎。他们的箭可以射死一个甚至十个青壮,但挡不住后面还有几百上千甚至上万个,这些青壮的確拉不开硬弓,但梭鏢鱼叉石头管够,老式火门枪也不是打不死人。同样武艺再高强也没用,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老兵面对头顶落下的数以百计板砖,一样也会死的很难看。 那些青壮是真不怕死啊! 他们视野可及的战场上,他们的太祖高皇帝还在闪光呢! 金甲战神啊! 那金光驀然刺向天空,紧接著俯衝向清军…… “朕就算死了也能活过来,把你们这些狗奴才永世踩在脚下! 尝尝天罚吧!” 天空中的杨丰咆哮著。 然后他方天画戟一指,天空中流星划破苍穹,火焰拖著壮观的尾跡,如天神刺出的长矛般,刺向一名正拼命试图聚集溃逃清军,並已经稳住了上千人的將领。后者惊恐地仰著头看著那急速扩大的尾跡,而他周围那些刚刚稳住的清军再次四散狂奔,但紧接著伴隨响彻战场的恐怖呼啸,他所在之处就化作了爆炸的烈焰。凶猛的衝击波带著尘埃和硝烟急速推开,逃跑中的清军在四分五裂中飞起,衝击波所至一片人仰马翻,甚至就连已经跑出两百多米的都被直接撞翻。 大地也在颤动。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震撼整个战场,连正在廝杀中的人们都惊呆了。 他们眼看著爆炸点的蘑菇状浓烟升起。 “臥槽,你扔了个什么?” 杨丰都被震惊了。 他就是让隨便扔个装逼助威的。 但这威力至少只是也得是个重型炸弹啊! “正看戏,就把一方刚发射的短程飞弹给转过去了。” 那个所谓的神坦诚回答。 杨丰无言以对。 而紧接著清醒过来的明军士兵们却爆发出疯狂的吼声,他们就像狂化般冲向他们的敌人,甚至已经有人乾脆顶著敌人的长矛,抱著他给同伴创造杀死的机会,而同样他们的对手却完全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勇气,能想到的只有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魔神。 他们是凡人,凡人无法战胜一个魔神。 魔神突然转向孝陵。 此时已经有部分明军冲向那里,而那里的清军丟弃了大炮,正在向山下突围。 他们可以向北。 清军在南京北边还有部分主力,只不过这些也没法过来增援,毕竟光绕过紫金山,哪怕骑兵也得跑几十里,所以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杨丰立刻飞了过去。 不过这些清军也很机灵,看到杨丰的他们知道一旦聚集,那就很难逃过杨丰追杀了,所以乾脆分散后直接钻进密林。 “汽油” 杨丰喊道。 下一刻一个五十升油桶出现在他手中。 他拎著油桶往戟刀上一磕,戳开一个口子,紧接著俯衝下去,在下面清军惊恐地目光中落下,然后拎著油桶在密林中狂奔,很快一桶汽油全都漏在地面的松针上。这个季节的確不適合点火,但孝陵周围都是松树,当年修建孝陵时候,光松树栽了十几万棵,另外朱元璋为了供应造船业,在这周围疯狂植树。 而且全是易燃的。 榨桐油的桐树,割漆的漆树,甚至做棕缆的棕树。 据说多达两百万棵。 所以这个时代的紫金山,可以说遍布这些易燃的树木。 浇完油的杨丰,在对面几个清军的磕头求饶中,很乾脆地掏出打火机…… “既然来了,就当祭品吧!” 他说。 紧接著他点燃了手中的枯枝,然后將这根松枝扔在了地上。 浇了汽油的厚厚松针,瞬间化作腾空而起的烈焰,那几个清军嚇得掉头就跑,但火势蔓延极快,转眼就到了他们身后,一个跑慢了的清军立刻就被火焰引燃,他惨叫著抓住同伴,原本想让后者救他,但却把后者引燃,他们惨叫著倒在地上翻滚,而火焰不断追上那些逃跑的清军。 烈火就这样疯狂蔓延。 这是松针。 而且是积攒多年的松针。 孝陵这片山林本来就不允许砍柴拾草,这是封禁区,地上都厚厚一层,哪怕这是夏天,一样是一点就著,夏天南方森林火灾可是常有。 更何况杨丰又浇了汽油。 杨丰满意地看著火海中翻滚惨叫的清军,紧接著飞到天空。 而此时太平门的青壮也已经涌出。 “看著这边,別让里面的建奴跑出来,朕要用他们祭奠诸位老兄弟!” 杨丰喊道。 他老兄弟们不少在这附近埋著呢! 带领这些青壮的军官赶紧领旨。 杨丰看著下面迅速蔓延的烈火,还有疯狂逃跑,但却不断被烈火追上的清军,满意地转头飞回战场。 不过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就连雨台也都已经被反攻的青壮完全占领,溃逃的清军正沿著外垣向北逃跑,也有部分衝出外垣,在外面向北逃跑,但城南的清军因为雨台阻隔却只能向大胜关方向逃。 他就这样御剑飞行般御方天画戟巡弋在天空。 这方天画戟只要他给一个初始动能就可以无限续航。 而且可以悬停。 或者说直到他让落下前,它可以一直在天上,期间什么状態都可以。 甚至让它变成一挺马克沁都可以。 当然,子弹得自己提供。 原理…… 它都神器了还要个屁原理。 这就是规则的力量。 “太祖爷!” 下面突然有人高喊。 杨丰立刻下降。 雨台上一群青壮赶紧跪下,其中一个指著山下。 最⊥新⊥小⊥说⊥在⊥⊥⊥首⊥发! “太祖爷,那是刘良佐,原本凤阳守將,建奴一到就投降,跟著建奴南下。” 他说。 杨丰目光立刻转向山下。 一群骑兵正在向南狂奔,后面则是更多清军溃兵,再后面则是追杀的青壮们,这时候南京城城南沿江这块全是水网,河道池塘密布,溃逃的清军和追击的青壮都已经被地形分割,甚至有慌不择路的清军跑进芦苇盪。 杨丰径直俯衝下去。 逃亡中的刘良佐立刻看到了天空中的金色身影。 他发疯一样鞭打战马。 但没什么用。 杨丰转眼到了他们头顶。 那些亲兵没有丝毫犹豫地四散奔逃,毕竟抵抗是没有意义的,而刘良佐则毫不犹豫地钻进旁边芦苇盪,因为骑马没法隱藏,他甚至跳下马,在茂密的芦苇中弓著腰向前,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一览无余。 “狗东西,你觉著朕在天上就看不到你吗?” 杨丰喝道。 他悬停在刘良佐头顶喝道。 后者抬起头,欲哭无泪地看著他,突然直接跪倒在烂泥中,对著杨丰拼命磕头,因为地上都是泥,所以他的脸转眼间就已经被烂泥糊满,就像个拔出的芋头。 “太祖爷,罪臣也是逼不得已啊,罪臣为大明徵战多年,是左梦庚降敌后罪臣走投无路,才不得已投降建奴,罪臣只是想等著机会,罪臣真的不想背叛大明啊!” 他哭嚎著。 “狗东西,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弟弟早就在建奴手下了吗?” 杨丰喝道。 刘良佐他弟弟早就已经是我大清镶黄旗汉军將领了。 这时候旁边芦苇盪中一群青壮出现。 “都过来!” 杨丰喝道。 那些青壮赶紧围拢过来。 “把这个狗东西剁了,要细细的剁,然后扔长江餵鱼!” 杨丰一指还跪著的刘良佐说。 后者一听立刻站起,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刀,然后就像一头受伤的饿狼般对著那些青壮恶狠狠地嘶吼著,那些青壮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紧接著一个就清醒过来,手中鱼叉立刻投出。马刘也是正经的悍將,他一刀拨开鱼叉,直衝向那些青壮,后者虽然就是一群平民,但太祖高皇帝就在看著,也没有任何人退缩。 他们聚集在一起,有长矛的举起长矛向前,有锄头的举起锄头。 全身鎧甲的刘良佐径直撞向他们。 这傢伙经验丰富,仗著身上优质鎧甲保护,一胳膊推开长矛,手中刀刺向持长矛青壮,刀立刻没入对方身体,但没想到后者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他急忙拔刀,但那个青壮咬著牙,死死抓住不放。 刘良佐焦急地拔著。 下一刻他忽然向旁边一歪脑袋。 一个锄头从他耳边掠过,正刨在他肩膀上。 虽然重甲保护了他,但这东西依然让他胳膊剧痛,无力推开另一支长矛。 那长矛手举起长矛,直接拍在了他的头上。 他发疯一样想抽出手。 但对面那青壮嘴里都冒血了,依然死死抓住他的手。 下一刻锄头再次落下。 刘良佐忍著剧痛举起另一只手,但就在同时,一个石头正中他脑门,砸的他两眼发黑,锄头也落在他头盔上,虽然头盔还结实,但他依然差点被砸晕,就像喝醉般吼叫著,然后那锄头再次落下。 他发疯一样向外抽自己手,甚至拖著那青壮向前。 但后者嘴里不停冒血也不鬆手。 后面甚至又上来一个,同样也抓著刘良佐的手。 而更多锄头还在不断落下,石同样头也在不断落下,长矛也在砸他,刘良佐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眼睛。然后人群中一个阴险的傢伙,收起他打猎的竹片弩,眼睛上插著弩箭的刘良佐惨叫著,终於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然后那些青壮拿著锄头还是在不断一下下刨著他…… 就像拿著长矛拍击的倭国足轻。 “早这样建奴都过不了黄河,不对,早这样就轮不到崇禎上吊了。” 杨丰在天空中,看著被锄头刨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刘良佐。 这时候人群中挤出一个明显是铁匠的,他抡著打铁的大锤,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马刘身旁,毫不客气地对著他后背就是一锤。这可不是战场上用的小锤锤,这是和现代八磅大锤类似的,一锤下去刘良佐直接喷血了,然后整个人瘫在地上,下半身只剩下抽搐,估计脊柱被打碎了。但那些青壮依然很认真地用锄头刨著他,毕竟太祖高皇帝的旨意是把他剁碎,但剁这种方式他们其实並不习惯,倒是用锄头更习惯,他们围著刘良佐,十几张锄头不断起落,曾经的大明广昌伯就这样逐渐细碎起来。 武德充沛。 已经有老祖宗风采了。 不过说实话,要是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武德,就大明后期这情况,还真就轮不到崇禎上吊。 所以老百姓武德充沛这种事情,不仅仅是外敌害怕,皇帝和他的朝廷,文武百官们一样害怕啊! 杨丰就这样在天空中,看著那些青壮很认真地把刘良佐刨的都已经与泥土无法区分了,不过这无所谓,反正他碎了就行了,然后这些青壮把富含刘良佐的泥土刨出来,推来手推车和粪篓,装上粪篓,推到长江边,直接倒进了滔滔江水 (本章完) 第14章 一江血水向东流 第14章 一江血水向东流 聚宝门。 在数以百万计臣民膜拜中,骑著犀牛的太祖高皇帝缓缓走过…… 真的数以百万计。 街道上,城墙上,雨台上,全都是跪著叩首在地的,漫山遍野,无边无际,而且全都无比虔诚,在这两天完全可以说玄幻级別的经歷后,他们对太祖高皇帝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怀疑。 这就是大明太祖高皇帝。 一个下界挽救自己那被后代毁了的江山的神仙。 “太祖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 无数喊声响彻天空。 杨丰突然停下,然后看著旁边的大报恩寺塔。 “哼,这廝也敢称祖,以后改回太宗吧!” 他说。 旁边跟著的韩赞周赶紧记下。 就这样朱棣改回了太宗,不过他本来也是太宗,是嘉靖给他改的,现在也算拨乱反正了。 “太祖爷,此前弘光皇帝曾为建文皇帝立庙號为惠宗。” 韩赞周小心翼翼地说。 “惠?他惠什么?爱民如子?给他换成庄吧,一个失败者就得有个失败者的样子,真是废物,朕给他一个帝国居然打不过一个藩王。” 杨丰说。 “那崇禎皇帝?” 韩赞周赶紧又问。 “愍吧,完全符合,要不是他死的还算有点志气,给他给幽戾都行,” 杨丰说。 “弘光皇帝?” 韩赞周又问。 虽然他也知道弘光皇帝可能还没死。 但已经可以当死人对待了。 “太祖爷,南边建奴派人送信,要以弘光皇帝为交换,换取太祖爷准许他们撤回镇江。” 卢九德跑过来稟报。 南边清军其实还有不少,除了从南京逃过去的,还有从芜湖撤回的,他们现在事实上被隔断了,虽然可以想办法凑船只渡江北上,但这並不保险,毕竟杨丰隨时可能继续南下。而且经过这场战斗,已经投降的太平府,芜湖等地同样隨时可能倒戈,一支被隔断的孤军很危险了。 最安全的当然就是撤往镇江,与其主力会合。 “告诉他们,赶紧弄死这个废物,我是不想多看他一眼的。 给他庙號荒。” 杨丰说。 荒宗…… 还是很適合弘光的。 於是还没死的弘光就被当做死人对待变成了明荒宗。 崇禎变成了明愍宗。 建文变成了明庄宗,武而不遂曰庄,简单点说就是失败者。 解决了自己之前这些皇帝的盖棺论定问题,杨丰继续向前,这时候他看到了路边一个浑身裹著满是血白布,躺在担架上明显奄奄一息的。他立刻下了犀牛,在那些青壮激动地叩拜中走过去,低头看著这还没死,而且还挣扎试图起来给他磕头的。 “能治好吗?” 他问。 这就是之前那个抓著刘良佐手不放的。 “回太祖爷,治不好了,医生说肠子都搅碎了。” 一个青壮赶紧回答。 “我没问你!” 杨丰说。 然后他看著天空。 “用你那个方天画戟戳一下,把他收进去,然后在里面復原,那里面相当於个异次元,只要还没死,进去就能直接復原,但死了就不行了,得我亲自出手才行。”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杨丰手一伸,方天画戟自动出现,周围一片激动地山呼万岁,然后他用方天画戟一戳那青壮,后者瞬间就像被吸入的水流般吸入方天画戟,周围的臣民继续激动地山呼万岁,紧接著杨丰手中方天画戟一甩,那青壮又从里面甩出然后在地上滚了几下…… “我好了,我全好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扯著身上白布激动地喊著。 然后突然清醒。 他赶紧跪倒在地。 “草民谢太祖高皇帝再生之恩。” 他喊道。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前那个回答的青壮竭尽全力高喊著。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 周围无数喊声。 “把受伤的都带过来,朕一个个给他们救治,阵亡的虽然不能救活,但朕会安排他们到天界享福,以后愿意投胎的也会给他们投胎富贵人家,咱们天上有人。” 杨丰扛著方天画戟说。 这样救活的,那基本上就是他的狂信徒了。 不过杨丰倒是不在乎这个,他本来就没想过太多,就是来完任务,完成就得走人,又不是真要再造大明,至於韩信愿不愿意是他的事,韩信真想,就他在这里自己玩也不错。一个秦汉古典帝国化的大明,绝对比我大清奴家化的强百倍,包括比之前的大明也强百倍,不过前提是他不落水…… 那就看他本事了。 不过以他的阴险狡诈狠毒应该不至於。 再说他应该会游泳。 紧接著那些受伤的士兵和青壮全都抬了过来,太祖高皇帝亲自施法,一个个吸入他的方天画戟,用里面类似修復舱的功能,完成身体的修復,再完好无损地放出来。而且不仅仅是受的伤,包括身上原有的疾病,也一样修復,甚至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兵,那眼睛都修好了。 这场大规模的施法,甚至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才完成。 同时战果也统计完成。 连同之前的,清军在南京丟下了一万五千具死尸。 正牌八旗五千。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时候那些投降的明军,基本上也就是剃髮,服饰旗號都是旧的,甚至部分都没来得及剃髮,好在和城內青壮很好区分,毕竟后者大多数根本没有军服鎧甲。五千正牌八旗已经不少了,顺治四年的统计数字,正牌八旗总共才五万左右,除了刘良佐被刨碎扔长江外,还找到了清军大將拜音图和图赖的死尸。 其中拜音图就只剩下个脑袋,因为被人踢到水沟里保存完整。 图赖是在杨丰某次俯衝扫荡中落马受伤,然后被追击的青壮用锄头刨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万投降的。 这些…… 大校场。 “去过扬州的出来!” 坐在犀牛上的杨丰看著面前一万多投降的清军。 这里面都是剃髮的…… 不是说没来的及剃髮的那些没有投降的,而是后者可以逃跑,毕竟换身衣服而已,但这些没法逃跑,头上的金钱鼠尾短时间改不了,就算割了鼠尾巴说是和尚,那也得看別人信不信。 再说他们都投降习惯了,清军南下收的主要就是刘泽清,刘良佐,另外还有高杰死后投降的李本深三部。 都是有奶就是娘的。 那些投降的士兵面面相覷,大家又不傻,当然不会出来。 “不出来就隔一个杀一个,但如果检举出別人,自己可以免罪,你们自己看著办吧!” 杨丰说。 降兵们还是面面相覷。 杨丰方天画戟一指。 他两旁太监枪手立刻开火,不足百米距离,这些傢伙已经很精准,伴隨密集的枪声响过,那些降兵里面近百人倒下,在地上惨叫著。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杨丰说。 然后他的方天画戟缓缓移动。 突然一个降兵跑出来…… “太祖爷,他们几个都去过,侯二还杀了十几个老百姓,还有四个小孩。” 他一指后面同伴喊道。 他指的那几个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下一刻枪声再次响起,这几个降兵立刻倒下。 紧接著后面的都清醒过来,一下子涌出一堆指认同伴的,而他们的同伴有的赶紧逃跑,有的则暴怒地冲向那些指认他们的,整个大校场一片混乱,那些降兵的自相残杀很快开始,杨丰並没有收起他们的佩刀,至於长兵器,弓箭,火器的確收走,但佩刀没有,其实这些傢伙基本上都去过扬州,他们本来就是跟著清军从扬州南下的。 但是…… 指认別人的可以保住自己啊。 既然这样当然要赶紧指认別人,而被指认的,当然也要拼死也要把这个出卖自己的带走。 杨丰在犀牛上淡定地看著。 他两旁太监枪手不断开火,把那些试图逃跑的射杀。 还有些抱著鱼死网破的心思,向周围明军衝锋。 但后者有无数长矛。 所以他们紧接著就被长矛林钉死在地上。 “带著首级过来也行。” 杨丰说。 聪明的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加入混战,很快就有拎著原本同伴脑袋出来,跑到杨丰面前跪下邀功的,杨丰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场,他们才如同逃出生天般离开。而这场自相残杀的混战持续了一个小时,杨丰一直就那么看著,直到最后一对自相残杀的分出结果,胜利者拿著失败者人头跪在他面前。 “滚吧,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再敢作奸犯科,朕扒你皮。” 杨丰喝道。 那人赶紧磕头离开。 这些士兵肯定不能用,他们属於有奶就是娘,投降已经是习惯,危急时候他们会跪的无比丝滑,这样的人在军队里只会带坏风气。 至於他们离开以后去哪里,这个用不著操心。 他们就是回去重新投清军,下次也一样会投降。 就算不敢投降也会跑路。 “把这些都扔长江吧!” 杨丰指著校场上尸山血海般的场景说道。 那些包围校场的青壮立刻上前,不管里面是不是还没死透的,统统抬起来扔进等待的船,装满之后沿著秦淮河向长江,直接扔进滔滔江水。 再加上清军的死尸,长江上浮尸近两万,真就是一江血水向东流。 (本章完) 第15章 第十五掌 该杀未杀之人满坑满谷啊 第15章 第十五掌 该杀未杀之人满坑满谷啊 把降兵处理完之后,杨丰紧接著返回皇宫,然后重建大明朝廷,至於方式当然很简单。 重新设立相国就可以了。 以齐王为相国。 不过齐王並不是大明之臣,他只是以客人身份在这里帮忙,但他这个齐王也不能是虚的…… 当然,不能把山东划给他。 所以,直接把美洲划给他就行了。 以美洲为齐国,为齐王韩信领地,虽然与大明无统属,但依旧尊大明皇帝为帝。 这样也就可以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毕竟他对自己这个齐王还在很在意。 然后以齐王为大明相国,而这个相国也和过去的首辅一样统领內阁,而六部尚书都兼大学士为阁臣,也就是七人內阁,这七人內阁直接对皇帝负责。剩下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虽然不在內阁,但直接对皇帝负责,小九卿里面太常,太僕,鸿臚,光禄,国子监这些则统统掛入六部。 至於詹事府单独,实际上暂时先不管,毕竟也没太子。 太祖高皇帝自己肯定来不及生太子了,所以会在宗室里面挑选一个,等他走后继位。 至於挑选哪个,这要等宗室匯集之后再说,实际上除了唐王也没有其他可以选的。 至於组成朝廷的官员…… 总共还剩下二十八个旧臣,哪还有什么可选的。 隨便挑几个凑合著就行,本来就是草台班子性质,而实际上最重要的,就是让韩信把他俩想干的事情干了。 第一,兵役与土地绑定,只要有田產的就必须当兵,低於百亩的一兵,超过一百亩的两兵,超过两百亩的三兵,要么让自己亲儿子上战场,要么让养子上战场。 当然,养子肯定有继承权。 至於种卫籍田產的军户,直接把田產分给他们就行。 包括之前籍没的勛贵田產同样直接分给耕种的,皇室田產也直接分给耕种的。 然后这些人必须当兵。 佃户和工匠可以不当,愿意当也不禁止。 立功就给你田產。 杀一个敌人给你一百亩,杀十个给你一千亩,只不过是哪里的不好说。 总之以后想要有田產必须有军功,简单说就是如果一个人有钱想买地,那就必须有军功,拿银子买是不行的,哪怕对方同意卖也不行,必须有军功才能完成这个交易,否则就不算,对方收了银子不给你地算你活该,朝廷是不会管的。当然,军功不一定非得斩首,你要是给朝廷捐银子和粮食当军费也算,同样工匠造出有用的军械也算军功,但只要想拥有田產,那就必须有军功。 第二,农业税收重新改成粮食,不再要白银,这年头粮食才是最重要的,高筑墙,广积粮。 朱元璋那套不是他农民的局限性,而是他以一个饥荒经歷者的身份,比他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后代看得更长远。 粮食是一切的基础。 明朝亡就亡在他那套一切以粮食为本的原则被毁了。 明朝后期財政危机不是需要改成折银徵收,而是需要把收的粮食恢復到他们老祖宗时候。 朱元璋一年徵收三千三百万石,万历一年徵收两千两百万石,而事实证明朱元璋在近三百年前,就已经清楚维持这个江山只需要三千三百万石,崇禎如果有一年三千三百万石粮食,他的江山就亡不了,他把粮食堆到饥民面前,后者也就跪下山呼万岁了,但折银徵收后他只有不能吃的银子,然后方便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们。 当他连银子都没有时候,也就只好去上吊了。 所以杨丰就要玩復古,重新徵收粮食。 王政復古! 恢復秦汉古典帝国化! 当然,科举还是要有的,察举徵辟都已经被证明是不行的,只不过要改革一下考的內容,这属於细节的修补 …… “太祖高皇帝,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江山未復,何必急於改革,更何况这些改革还需慎重。” 依然还是户部尚书,只不过兼了大学士的高弘图,看著太祖爷和齐王用不足一个时辰搞出的改革內容,可以说愁眉苦脸的说。 这改革的圣旨一发,也就別指望各地官员士绅再认这个太祖高皇帝了。 他们这些人当然很清楚,这个太祖高皇帝是假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还不至於连这都不懂,他究竟是什么的確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太祖高皇帝,后者就在孝陵的小山一样泥土下面埋著,不可能爬出来。但他们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真挽救了大明,而且不仅仅是他们,他们相信各地官员士绅肯定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 没人愿意沦为异族的奴隶。 我大清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他们都清楚,扬州已经证明我大清还是那个我大清。 怕死投降是一回事,对我大清的清醒认识是另一回事。 所以这个太祖高皇帝的出现,拯救了大明,拯救了江南,拯救了正惊恐不安中的江南各地官员士绅。 但是…… 他不能这么干啊! 他这么干就只能是妖孽了。 那些地方官员士绅们不可能接受这些东西。 “这是圣旨,你们要的是服从,而不是质疑,立刻將其昭告天下,另外催催各地,赶紧將那些宗室送来。” 杨丰说道。 要的就是那些地方官员士绅拒绝承认他,然后他就可以把这些混蛋全弄死了。 虽然他的確就是来完任务,但也不介意这个过程中陪他们耍耍, 说到底这明末,该杀之人未杀之人满坑满谷啊。 高弘图愁眉苦脸的和解学龙对视著,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寄希望於各地官员士绅能理智些。 对抗是没有出路的。 这不是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没有法术,不能召唤天罚,但这个是真能召唤天罚的。 他们只能在发圣旨的同时给那些同僚们儘可能的劝说。 但希望不大。 最⊥新⊥小⊥说⊥在⊥⊥⊥首⊥发! 总之这一刻的他们,已经很清醒的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剩下就看你的了,我只要完成神器仪式就会离开,剩下的需要你自己解决,不过你確定你有能力应对这个时代的战爭?” 他们走后,杨丰对韩信说。 “若江南各地皆如之前南京,则无需火器,无需铁骑,只以揭竿为旗斩木为兵者,即足以横扫。” 韩信笑著说。 不得不说他的判断还是很准確的。 他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学习,包括戚继光的兵书,还有其他兵书,甚至武备志这种军事百科全书,这些他都在看,他肯定不认识楷书,事实上他就连隶书也都未必认识,但可以让別人读,不过这么短时间,是不可能让他真正完成转换,可以信赖他在战场上的大局把握能力,但战术级別他和这个时代差太多。 “我还是教你一套吧,虽然我也不懂,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详细的还得你自己解决。” 杨丰说道。 “请讲。” 韩信说。 “很简单,火器时代战爭拼的就是火力投射,但投射分有效和无效,真正重要的是有效的。 所以你可以完全拋开这些兵书,戚继光的战术虽然有效,但需要大量久经训练的士兵,甚至以年计,他的戚家军的確所向无敌,但全都是老兵精锐,咱们没有精锐,只有青壮。但咱们的青壮有其他军队没有的,也就是不怕死,意志坚定,所以你需要做的是让他们学会使用火器,然后顶著敌人的子弹或者箭,甚至大炮的霰弹,走到敌人十步外,对著敌人的脸射出他们的子弹。 事实上建奴就是以类似方式所向无敌,只不过他们是用弓箭,他们的战术就是以盾车保护,抵近到十步距离,然后用弓箭射敌人的脸。 明军一次次被他们射崩溃。 另外火绳枪有些落后了,现在西方已经开始出现燧发枪,这个咱们也可以製造。 技术上完全不是问题。” 杨丰说。 “公不怕信最后夺朱家江山?” 韩信笑著说。 “夺,隨便夺,我可以告诉你,目前朱家子孙里面,也就只有一个算是差强人意,其他一个比一个蠢,原本歷史上他们在南京陷落后的应对,看了都能让人血压飆升,一不小心容易脑溢血被气死,而下一个算是人杰的得三百年后。 所以我可以说,对於这个江山,公欲辅则辅之,不欲辅则取之,只要別落在异族手中就行。” 杨丰说。 他管朱家死活呢! 韩信的確政治水平差些。 但那得和谁比,和萧何张良比的確不行,但和南明那些贵物比,他已经是强的了。 他有一种没受儒家污染的美。 南明那些贵物们哪怕是和流寇合作,也依然没把这些流寇当人,想方设法坑他们,换上韩信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南明那些贵物们会竭尽所能保住自己財產,必要时候投降我大清,但韩信会毫不犹豫的带著流寇把刀架他们脖子上。明末真的不需要一个天纵奇才,只需要一个能打的,没受儒家污染的老大,知道谁更有用,谁才是自己的根基,还有一个稳定的基本盘。 这就足够了。 当然,还得会游泳。 而基本盘杨丰已经给韩信了。 能打和没受儒家污染,这个他自己有。 (本章完) 第16章 狂战士的征途 第16章 狂战士的征途 不过韩信其实也就是一说,他根本没有取而代之的可能。 因为杨丰就算给他留下基本盘,那也是以大明太祖高皇帝的身份,所以这个基本盘是忠於朱家的,他对这个基本盘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他顶多可以做曹丞相,但汉献帝依然必须得有。 在这个基本盘的心中,他们永远是忠於朱家的。 他只是客卿。 他是齐王,有自己的封国。 这个基本盘尊重他,接受他的指挥,但他永远只是外人。 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齐国在哪里,但那里依然是他的领地,虽然那里的印第安人,欧洲殖民者们,同样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君主。 这样挺好的,他肯定要想方设法向那里移民的,毕竟那里才是他的领地。 大明太祖高皇帝携著名兵仙韩信下界,大破清军於南京,烹我大清豫王爷於承天门,然后亲自接管朝政,开始收拾破碎江山的同时,清军也迅速收拾败局以图再战。原本分兵向苏南的贝勒博洛撤回镇江,与率领溃兵撤退到镇江的贝子屯齐会和,並迅速占领句容等地,在南京以东建立封锁区。而原本留守芜湖的贝勒尼堪也到达当涂,同样收拾溃兵,在南京以西建立封锁区,以此完成对南京的包围。 当然,他们也清楚自己没能力再战。 那些溃兵带回去的恐怖经歷,已经让我大清各军一片恐慌,尤其是那些刚刚投降的明军,已经开始出现大量逃亡的…… 这是必然。 这帮傢伙投靠我大清就是为了烧杀抢掠,就是知道我大清能贏,但现在连太祖高皇帝都下界了,我大清还怎么贏啊? 趁著在扬州刚捞了一把,赶紧带著抢的金银跑路才对。 至於说包围南京,这个倒是很简单,毕竟南京周围几个城市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而博洛等人的真正希望在上游。 从关中一路追杀李自成的阿济格刚刚解决李自成,包括李自成本人也已经死在了九宫山,此前占领武昌的阿济格也已经迅速占领九江。 尼堪已经以最快速度向其求援,用不了多久阿济格就可以顺流直下。 当然,尼堪是等不到了。 因为仅仅三天后,大明太祖高皇帝就御驾亲征,以十万大军鼓行南下直奔当涂。 采石磯。 謫仙楼前。 骑著犀牛的太祖高皇帝,拎著他的方天画戟,在黄罗伞盖下傲视战场。 其实尼堪也没別的选择,只能出城迎战,他手下就几千八旗满洲,剩下全都是投降的明军,如果死守当涂,那不用等第二天,今天晚上就得有人给太祖高皇帝开门,用卖他来换取赦免。所以只能出城迎战,用他的八旗满洲当督战队,逼著那些炮灰们在前面,这时候之前的降军是什么下场已经被传开,所以这些投降明军不一定敢投降…… 拎著他的人头当然可以放心投降,但没有他的人头,那投降就很难有保障了。 说到底太祖高皇帝把事做绝了,他们现在投降也害怕,迎战也害怕,除非有尼堪的脑袋。 但尼堪也不傻啊! 他才不会给这些狗东西机会呢! 最终此刻的采石磯畔,以三千八旗满洲为督战队,以两千八旗汉军,一千八旗蒙古为侧翼,驱赶著超过三万投降的明军依长江列阵,与大明太祖高皇帝的十万大军在这里决一死战。 当然,能让他们感到安慰的也有。 对面明军依然那么乱。 十万大军依然没有阵型可言,依然就是一簇一簇,比起上次主要的改变,也就是鎧甲和武器好点了,毕竟有缴获清军的,所以穿鎧甲的多了,锄头的数量大幅减少,但依然还有,不过锄柄换成了长的。长矛数量骤增,而且火器的数量也多了,但弓的数量没有显著变化,主要是三天也训练不出弓箭手,再说清军的弓也拉不开,红夷大炮依然没有。 虽然也缴获不少,但炮手也得训练,三天一样训练不出炮手,那东西放在菜鸟手中对自己人的威胁比对敌人大。 毕竟它会炸膛。 所以压阵的依然是那些太监枪手,他们依然趴在土坦克一样的战车里,正对著清军的一门门红夷大炮。 “击鼓!” 杨丰说道。 他旁边的巨大战鼓立刻敲响。 下一刻杨丰举起方天画戟,紧接著化作直刺天空的金光。 战场上列阵的明军立刻一片亢奋的吼声,所有人都在仰望金光,用他们手中的武器杵地,发出沉闷的海啸声。 对面清军阵前一门门红夷大炮喷出火焰,划破天空的炮弹落在明军中,用强大动能收割生命。 但没有人畏惧。 甚至明军的吼声都没停下。 而战车里面太监枪手也开始狙杀清军炮兵。 杨丰依然飞行在天空,就像在为狂战士祝福的圣女般,在阵型上空飞过,为所有士兵提供信仰的加持,所过之处那些士兵们也的確就像狂化般,发出渴望杀戮的咆哮。 对面清军都看傻了。 完成对全军祝福的杨丰,直接悬停在了阵型最前方正中上空,在所有士兵的仰望中,突然开始了他的標准俯衝,早就已经清楚这种攻击的清军,立刻一片混乱,作为主力炮灰的投降明军哭嚎著掉头,一个个互相推搡著,试图逃离这恐怖的对手,但紧接著他们后面的八旗满洲就对著他们射出利箭,试图逃跑的立刻被射杀。 下一刻杨丰如同超低空掠过的喷气机,带著破空的呼啸,在他们中间凶猛的犁过。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甚至清军都被他直接撞飞,他就像破浪的快艇,激起血肉的浪飞溅。 最⊥新⊥小⊥说⊥在⊥⊥⊥首⊥发! 转眼他就凿穿炮灰的阵型,撞进了八旗满洲的阵型,但后者默默承受,任凭他在中间凿穿。 甚至没有向他攻击的,都只是不断射杀那些溃逃的炮灰。 杨丰的这种攻击看著嚇人,但实际杀伤有限,毕竟他凿穿一次带走几十人顶天了…… 他的攻击范围就那么点宽度。 除非大家排队等著他撞,否则他撞不了几个。 清军又不傻,在经歷过一次之后也会研究针对战术,比如阵型更加疏散,比如针对他的斩首,將领不再站自己旗帜下,甚至身上鎧甲也换成普通士兵的,八旗是牛录製度,牛录们肯定认识贝勒爷,而士兵肯定认识牛录,用不著非得辨认主將,但因为他的撞击陷入混乱的炸营一样自相践踏,那才是致命的。 承受著杨丰摧残的八旗满洲勇士们,没有管这个恶魔,只是冷漠地射杀逃兵。 他们的阵型像城墙一样,阻挡著炮灰的逃亡,后者迅速冷静下来,阵型开始稳定。 杨丰隨即升起,在清军里面寻找著,但没找到適合斩首的目標,都是一样的各色布面甲。 他立刻飞回採石磯,直接落在了謫仙楼上。 傲立楼顶的他,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然后战鼓声加快,而列阵的明军开始了向前。 他们最前面全是火枪手,鸟銃,三眼銃,斑鳩銃,甚至神枪,带支架的多管火绳枪,甚至类似抬枪的大追风枪,五八门,可以说明军里面能找到的跨度两百年级別的火枪全都有,更有甚者还有用小车推著洪武大炮的 这些作为火力输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长矛手,锄头手,以及少数弓箭手之类的,这个奇怪的阵型让对面炮灰一片懵逼,而太监火枪手也在其中,不过他们的主要目標不是普通炮灰,而是残余红夷大炮的炮手,这些太监枪手的精准狙杀已经让大部分红夷大炮哑了,毕竟炮手一样怕死。 清军炮灰的火枪手立刻上前,一支支鸟銃隔著近两百米就开始射击,绝大多数子弹都不知道飞哪里了。 然后混乱的装填。 而明军没有开火,所有人依然以密集阵型,继续坚定而且迅速的拉近著距离。 炮灰继续开火,明军不断有人倒下,但对阵型没有任何影响,后面的士兵绕过受伤或阵亡同伴,迎著对面的子弹和霰弹继续向前。 清军炮灰继续开火,但明显已经有些慌乱,毕竟他们也知道对面那些火枪手一直没射击的各类火器里都填满子弹。 就这样明军一直走到了他们的拒马前。 下一刻…… 所有火器全都对准了清军。 后者没有丝毫犹豫的掉头,发疯一样挤向后面的同伴,甚至为了能挤进去,还抡起他们的武器砸向同伴,但这时候一切都晚了,隨著一门洪武大炮最先在不到二十米距离喷出一管子霰弹,所有火器全都在短时间內发射,瀰漫的硝烟瞬间笼罩了战线,而打完之后明军直接向前,搬开拒马撞向清军,密集的长矛林攒刺,抡起的加长柄锄头砸落。 韩信就是把这东西当他熟悉的戈来使用,长矛刺正面,戈砸头,而在长矛林中无数之前的火枪手,弓著腰甚至趴著,手里拿著匕首,锥刺,甚至斧头狂殴一条条腿和腰,瀰漫的硝烟让这些可能还没见过血的士兵,完全不用考虑心理问题,反正前面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腿和腰…… 捅就行。 然后清军炮灰们毫无悬念地崩溃了。 (本章完) 第17章 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第17章 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这次清军的崩溃就是彻底的崩溃了。 三万清军炮灰全都发疯一样向后逃跑,甚至为了跑快点乾脆拋弃了他们的鎧甲武器,然后互相推搡,自相践踏,还有自相残杀…… 毕竟面对请求拉一把的同伴,最好的办法不是背起他,而是一刀把他手剁下来。 他们后面是碾压向前的明军。 无边无际,无可阻挡,犹如碾压向前的沙暴。 韩信的確无法在三天內训练出一支合格的军队,但得益於南京城內军户本来就是军事化编制,每个卫,每个千户,百户內部都是近三百年的互相联姻,所以找个带头的然后让他们跟著带头的確保內部指挥还是没问题。他们对一个空降的將军的命令,可能缺乏理解,甚至无法有效传递,但如果是三房家的二大爷或者小孩他七舅姥爷的命令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所以一簇一簇的。 这每一簇里面的指挥是绝对有效的,毕竟都沾亲带故。 然后就是整个阵型的,明朝兵法上那些东西的確无法三天完成,更不可能在三天建立十万级別的军事指挥体系。 但好在可以简化,无法让那些军官明白复杂的战阵变化,但只要杨丰的命令发出就一直向前,这个用不了三天,三秒钟他们就懂了。 新的战术也无法三天完成,但把所有火器全堆到最前面,然后迎著敌人走到可以认清脸的距离,在最短时间內完成射击,打完就扔掉这些火器,拔出他们习惯的各种短兵器向前冲,后面长矛锄头跟著冲,这些也用不著训练三天。 一切都是最简单的,但只要不怕死,只要敢迎著敌人的火力向前,那最简单的就是最可怕的。 冷兵器时代那些复杂的战阵不是因为这些战阵多么强大,而是因为將领无法让士兵真正捨生忘死,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確保他们不会溃逃…… 真的,阵型绝对大多数时候真正目的其实是防止士兵逃跑。 就在炮灰们溃败的同时,侧翼其实主要是为了阻止他们逃跑的八旗汉军也没扛住明军的攻击,儘管他们支撑的时间稍微多点,但也仅仅是多点,在炮灰溃逃仅仅不到三分钟后,八旗汉军也开始了溃逃。 至於八旗蒙古…… 他们在跑路。 他们是骑兵,想跑路很容易。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在跑,后面充当督战队的八旗满洲也在跑。 “所以,他们就是让这些炮灰送死的?” 謫仙楼顶,杨丰饶有兴趣的看著事实上是最先撤退的八旗满洲。 这些之前还在用直接射杀,逼迫炮灰迎战的督战队,事实上在炮灰崩溃的一刻就毫不犹豫的撤了。 两千八旗满洲甚至是分散撤退,连牛录的编制都没有维持,直接就是分一个个几十人的小队,同样也没有统一的路线,各小队完全分开,就是自己找路向南逃跑而已。 杨丰无语地笑了。 所以尼堪的確对得起名將身份,这完全就是针对他的,或者说这场迎战的根本目的,其实就是掩护八旗满洲的逃跑,先摆出决战的姿態,逼著炮灰上战场拼命,然后用炮灰挡住明军,毕竟三万炮灰,就是三万头猪,明军一时半会也抓不完,然后清军骑兵迅速逃跑。不出战是肯定不行,不让炮灰们和明军打起来就撤退,那他都未必有炮灰们跑的快,论逃跑人家才是专业的,然后明军只需要盯著他们追杀就行。 但打起来就不一样了。 明军不可能拋下已经打起来的炮灰去追杀八旗满洲。 但杨丰会。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所以尼堪是分散逃跑。 两千八旗满洲分成一百多个小队,分散在一条条道路上,一片片树林间甚至山沟里,全速向南逃跑,只要能和顺流直下的阿济格会和就是胜利,这么多小队看杨丰追杀哪个。 而尼堪就在这一百多个小队中的一个里。 你找吧! 你能找出算我大清贝勒爷倒霉。 但是……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南边也有人啊,而且有很多的人。 杨丰很乾脆的一掷方天画戟,紧接著化作向南的金光,掠过混乱的战场,顺便在一队清军头顶掠过,然后插著一名清军继续向前,很快飞过二十多里,落在了当涂城北清源门城楼上。这时候那清军还没死呢,还在方天画戟上就像条被插中的鱼一样挣扎惨叫著,而当涂城內的街道上,甚至临近的民宅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金甲战神一样的杨丰。 突然有人清醒。 “草民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老乡绅模样的立刻跪倒在街道上。 然后周围的人纷纷清醒,忙不迭跪倒,向著这个据说是太祖高皇帝下界的叩拜。 “把你的方巾摘下。” 杨丰说。 那老乡绅趴在那里哆嗦起来。 “剃髮了吧,你,將这个逆贼杀了!” 杨丰那个还串著清军的方天画戟一指那老乡绅旁边农夫。 “太祖爷,草民没兵器。” 农夫赶紧哆嗦著说。 “用锄头,锄头一样可以杀人,把他杀了,他的房子是你的,牲畜是你的,女人也是你的,若不杀他,那朕就杀你,还有你们,你们是降虏的,依照律法都该杀,但朕今日给你们个机会,出城去,有武器拿起武器,没有武器拿锄头,鱼叉,斧头甚至木棍,去截杀溃逃的建奴,若有一个建奴逃过姑溪河,那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怎么,你们害怕建奴,怕建奴杀你们,向建奴投降,那是不是忘了朕是什么人? 是不是忘了朕杀过多少人?” 杨丰喝道。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高速旋转,那个倒霉的清军身体变成飞溅的血肉。 下面一片恐慌。 “他死还是你死,自己想清楚,建奴死还是你们死,也都想清楚。” 杨丰阴森森的说。 最⊥新⊥小⊥说⊥在⊥⊥⊥首⊥发! 那个农夫哆哆嗦嗦地举起锄头,那老乡绅毫不犹豫爬起试图逃离,而他的方巾掉落,露出里面的金钱鼠尾。 那农夫手中锄头立刻落下,老乡绅惨叫著扑倒,然后挣扎著试图起来,农夫手中锄头再次落下…… “都看什么,还不出城迎战,都记著,要是一个建奴逃过姑溪河,朕杀你们全城男人。” 杨丰很凶残地威胁。 “快,跟我去烧了上下桥!” 一个明显是本地胥吏的傢伙焦急地喊道。 不让一个建奴逃过姑溪河很简单,把城南姑溪河上两座浮桥烧了就行。 在他的喊声中,那些青壮混乱地跟隨涌向城南,而农夫依然在勤勤恳恳,就像锄地一样刨著老乡绅,后者很快就已经只剩下抽搐了。与此同时本地几个世家大族的也都带著家奴跑出,然后开始驱赶城內青壮,包括衙门胥吏,甚至少量原本已经投降清军的本地卫所军官也加入其中。可以说整个当涂城內,有头有脸的全跑出来,带著宗族青壮,家奴,驱赶城內青壮,有武器的拿著武器,没有的用农具,尤其是这里渔民眾多,鱼叉也眾多。 实际上还有猎户也不少。 所有青壮全部被迅速动员起来,混乱地涌向城外。 这时候速度最快的几个八旗满州小队已经到达姑溪河。 但上下浮桥也已经被点燃。 两座浮桥上熊熊燃烧的烈火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当然,还可以坐船。 姑溪河边还有少量並没得到消息的船只。 但是…… 在岸边青壮的膜拜中,杨丰急速掠过姑溪河的河面,几艘载著清军刚刚驶离北岸的木船立刻被掀翻,全身重甲的清军在河水中挣扎著,然后迅速沉没。而紧接著岸上聚集的青壮,拿著各种武器混乱地冲向清军,后者的阻击没什么用,十几个人的小队,就算杀死几十个青壮,也逃不脱被几千青壮淹没的结果。 尤其是那些使用鱼叉的,隔著十米飞叉过去,准確扎进清军身体。 然后猛得拽出。 这东西后面都有绳子。 然后鱼叉上的倒刺勾出清军的血肉。 那些猎户手中的竹片弩和毒箭,那些农夫的锄头甚至铁耙,全都变成了致命的武器,九齿钉耙可是很凶残。 尼堪的计划的確不错,以最大限度的分散,避免被杨丰团灭。 但最大限度分散也最大限度削弱了八旗满州的战斗力。 毫无战斗力的青壮,就算数量十倍也很难干掉清军一个牛录,这种乌合之眾越多战斗力越差,可如果是几百这样的青壮围上几十甚至十几个清军,那就完全可以一战了。而且清军因为分散南逃,各自路线不同,所以到达也是陆陆续续,当涂城內十万级別的青壮,需要面对的只是分散在多处的一两百清军。 衝上去踩也踩死了。 尼堪计划不错,但他忽略了这些之前小绵羊一样的百姓。 十万小绵羊一样可以淹死他。 “杀,杀光建奴,朕就赦免你们降虏之罪,有一个建奴逃过姑溪河,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杨丰飞在空中,就像靖康时候给金军搜刮金银的开封府尹一样,凶残地威胁著下面的青壮。 (本章完) 第18章 神火天罚 第18章 神火天罚 不得不说大明太祖高皇帝给民间留下的心理阴影近三百年后依然有效。 当然,那些文人功不可没。 他们给朱元璋放大了的那些传说让当涂的青壮们,真的相信挡不住建奴就会被太祖高皇帝屠城。 他说到做到啊!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自己亲人的性命,背靠姑溪河的他们,捨生忘死地包围了一队队八旗满州精锐,用十米长竹竿把这些可怕的蛮族武士捅落马下,用鱼叉,用梭鏢,甚至用石头,把他们淹没在雨点般的攻击中,用锄头,铁锹甚至铡刀把他们砸烂在泥土中。 倒霉的八旗满州勇士们,原本可以用一个牛录就衝垮他们。 但是…… 他们无法集结一个牛录啊! 一个牛录都是分十几队,然后分散开南下的。 他们的確是骑兵,可以迅速脱离战场。 但他们南边是一条宽度近半里的大河啊! 而他们的左右分別是山林和浩荡长江。 他们只能在数以十万计的青壮淹没中,就像一只只挣扎於蚁群中的甲虫般拼命向前,寻找著逃出生天的路,然后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青壮淹没。 悍勇? 悍勇有什么用? 这是十万人淹没两千人。 甚至因为路线和速度问题,两千人还是陆续赶到的。 几乎一个八旗满州勇士就要面对几百个疯狂的青壮。 射出一箭,周围数以百计的鱼叉石头梭鏢就落下了,砍翻一个,周围数以百计的竹竿,锄头,铁锹就落下了,鎧甲有什么用,三锄头下去甲还好,骨头断了,当数量的优势达到一定程度,质量的优势终究会被压垮。 而且死的格外悽惨。 被群殴死的绝大多数八旗满州勇士都找不到完整尸体。 甚至不乏连人形都看不出来的。 憨厚的老农们一锄头一锄头很认真地就像刨地一样,把他们刨的堪比可以起垄播种的鬆软泥土。 杨丰盘旋在天空,满意地看著这片恍如赶大集一样的战场,很快他就在甑山北边的一条山沟里,发现了一队正在向东逃的八旗满州。实际这样的还有不少,毕竟除了向东也没別的选择,虽然向东其实也逃不出,向东石臼湖,最多再转向北,但明军並非一路,还有五万是出秣陵关南下的。毕竟韩信也不確定清军是迎战还是死守亦或逃跑,所以分兵南下抄侧翼,这时候在天空中已经可以看到这批明军了,甚至石臼湖上走水路的船只也已经出现。 他立刻俯衝下去。 这队清军紧接著也发现了他,毫不犹豫地衝进山林。 但没什么用。 甑山又不是原始森林。 这年头都是烧柴火的,所以临近城市的这种山区植被远不如现代,我大清末年的照片里,可以看到很多城市周围山区都是光禿禿一片。 很有阿富汗荒山的画风。 至於紫金山是因为孝陵,那是在法律上封禁的,甑山可没这待遇。 天空中的杨丰淡定地看著下面山林中那二十多个八旗满州,这些都是镶红旗,他们不断抬头看著杨丰,然后惊恐地加快速度,但无论他们怎么跑,都无法摆脱这个恶魔一样的身影。很快他们就不跑了,为首一个迅速召集同伴,在山头上聚集,然后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弓箭。 一支支利箭飞向天空。 杨丰悬停在那里,任凭这些箭在身上弹开。 最终射完所有箭的八旗满州勇士们绝望地看著他。 “轮到我了。” 他傲然说。 下一刻他带著破空的呼啸,瞬间撞进了清军中。 方天画戟径直穿透一名八旗满州勇士,挑著他然后重新升起,转眼到了几百米高空,紧接著甩了出去,就在后者开始坠落的瞬间,杨丰再次俯衝下去完成第二轮攻击,然后又一名清军被挑到半空甩出,而之前那个还没落地,杨丰以极快速度再次俯衝…… 很快山头上就只剩下了那个为首的。 杨丰在他面前落下。 而就在同时,他们周围的山林中,一个个惊恐尖叫著的清军士兵从天空砸落。 那人颤抖著。 他拿著刀,哆哆嗦嗦地看著杨丰。 下一刻他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下了。 “建州罪臣尼堪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趴在地上说。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砸落,戟刀的尖瞬间扎进尼堪腰椎,我大清贝勒爷惨叫著,就像打断脊樑的野狗般瘫在了地上。 这时候明军已经在冲向山顶。 “做个木头架子,把他钉在上面,然后拖下去。” 杨丰说。 最先赶到的明军赶紧跪倒接旨。 杨丰隨即再次飞起,不过这时候战场上大局已定,因为当涂上下浮桥都已经烧断,溃逃清军已经不可能南逃,而唯一可以逃的就是向东,但又被赶来的明军堵死,可以说已经走投无路。 甚至那些炮灰都已经在大规模投降了。 虽然投降也很危险,但终究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打下去可一点没有了。 八旗汉军和蒙古虽然没有投降,但残余的也在钻山林,然后陷於明军的东西两面清剿中,肃清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就在此时,杨丰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上游。 江心洲以东江面上,一艘艘战船的身影出现。 尼堪的援军到了。 毕竟从九江顺流直下,到这里也用不了多久。 而且不仅仅是长江上,姑溪河南岸大批骑兵也同样出现。 但是…… 只能隔著姑溪河,默默看著北岸那些被围殴中的清军,毕竟他们也没能力飞越这近半里宽的河面,这些清军同样是八旗满洲,他们就那么聚集在南岸无可奈何的看著。 不过这也让杨丰確认,这些清军並不知道他的恐怖。 毕竟都敢当他面聚集。 但凡和他对阵过的,都不至於开这种玩笑。 这是生手。 新来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俯衝下去,瞬间在对面清军惊愕的目光中,完成一轮凿穿,然后用方天画戟挑著一名將领,径直飞向了江面,迎著上游那些正顺流而来的战船,直接悬停在江面上。在最前面的战船甲板上,明显是投降的明军们惊恐地看著这诡异的一幕,一个將领举著刀催促士兵,用大炮瞄准了杨丰,紧接著一尊千斤佛朗机喷出火焰。 然后…… 方天画戟上那还在挣扎的清军將领瞬间就被炮弹打断。 杨丰无语地把他甩开。 “朕乃大明太祖高皇帝,尔等叛国降虏,难道就不怕朕以天罚诛灭?” 他喝道。 “快放炮!” 那个將领焦急地喊著。 然后嫌士兵动作太慢的他,直接夺过了一支斑鳩銃,对著杨丰开火,子弹正中杨丰,但却直接弹开。 那將领又夺过一支,还想再次向杨丰射击。 但就在同时,他周围的士兵却发疯一样冲向船舷,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茫然了一下,本能地抬头,看著天空中那片金光,下一刻一鞋底就撞在了他脸上,巨大的撞击让他的脸瞬间扭曲变形,而这扭曲变形也让他在猛然扭头中,向外喷出嘴里的血和牙齿,然后整个人砸在甲板上。 落在甲板上的杨丰,紧接著一脚踩住了他那张严重变形的脸。 “狗东西!” 杨丰冷笑著。 下一刻他脚上力量加强。 然后那將领的脸也更加扭曲了,他在那里挣扎著,抽搐著,但却无力挣脱杨丰的鞋底。 然后杨丰继续用力,那將领痛苦地抽搐著。 杨丰继续用力。 最⊥新⊥小⊥说⊥在⊥⊥⊥首⊥发! …… “砰!” 他脚下变成了被踩碎烂西瓜。 那將领两腿一蹬,直接就咽气了。 杨丰踩著脚下的血肉,看著甲板上还在没跳的士兵。 “滚!” 他喝道。 所有士兵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向船舷然后跳了下去。 不过他们並没逃出生天。 因为他们已经在姑溪河口,原本就是要在当涂靠岸,所以此刻岸上那些青壮正开心地等著他们,毕竟打这种落水狗是喜闻乐见的。 杨丰径直走到船尾,看著后面一艘艘战船,仿佛无穷无尽般的战船,在长江航道上排著绵延的长龙,甲板上士兵全都已经是金钱鼠尾了,但身上依然是明军打扮,甚至就连战船上的旗帜都没换。 这些战船上其实连真正的八旗都看不到几个。 毕竟八旗是有自己顏色的,而这些都没有。 这是左良玉部下,现在他们已经投降敌人,变成敌人的前驱…… 为王师前驱嘛! 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很积极的。 这些混蛋在大明时候烧杀抢掠,堪称明军里面军纪垫底的,需要他们抵抗入侵者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投降,然后为入侵者带路,继续他们那烧杀抢掠的快乐,甚至更快乐了。 毕竟大明皇帝还管管,我大清皇帝可是鼓励的。 对面那艘正对这边的战舰甲板上那些千斤佛郎机也已经瞄准,一支支鸟銃甚至斑鳩銃,同样也对准了他,甲板上指挥的將领不断催促著,甚至后面另外两艘战舰也在向前,准备加入对他的炮轰。 既然为王师前驱,当然要卖力,別管前面这是什么,哪怕就是真的太祖高皇帝復生,那也得把他轰回孝陵。 当然,要真是太祖高皇帝復生,那是真就必须要轰回孝陵的。 太祖是要供奉的。 但牌位不能復活。 復活就是妖孽。 妖孽就要轰成渣渣,这可比建虏可怕多了。 “得放个大招啊!” 杨丰感慨地说。 他不能让这支船队越过姑溪河口。 “多大的招?” 那个所谓的神明显很兴奋地说。 “从这里向前,到我能看到的这段江面,全都变成火海怎么样?” 杨丰说。 “那得上铝热剂才行。” 那个所谓的神说。 “这个,有吗?” 杨丰说。 “这个,必须有!” 后者回答。 “让我先装个逼!” 杨丰说。 紧接著他升起到半空。 对面战船上一片混乱,包括后面上前的两艘在內,几乎所有火器全部对著他喷出火焰,密集的霰弹和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在他身上不断弹开。 但杨丰却將手中方天画戟一分,方天画戟瞬间变成了双矛,当然,其中一支还是霸王戟变形。 他一手一支,张开双臂,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昊天上帝,降下你的惩罚,让这些背叛祖宗的罪人,接受烈火的焚烧,让他们的灵魂,永世不得解脱。” 他大声吼道。 下一刻天空中刺耳的呼啸响起。 对面甲板上还在看他的那將领下意识地抬起头,天空中凭空间一团白色的浓烟突然炸开,紧接著无数点极其明亮的火星向外飞射,然后变成拖著白色烟跡坠落的火雨。而就在同时在后面那些战船的上空,同样的白色浓烟炸开,同样的火雨落下,就像一片片绽放的焰火,甚至比焰火更明亮。 这样的焰火向后一片片不断炸开。 那些战船上所有人全都衝出来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天空。 然后…… 最前面那將领突然清醒。 原本在看著头顶坠落的火雨的他发疯一样推开士兵冲向船舷。 火雨终於落下。 第一朵正落在他背上,他带著燃烧的明亮火焰和惨叫声,直接坠落在了江面,但江水並没有让这火焰熄灭,试图用江水熄灭火焰的他,就那么背著在水下依旧燃烧的火焰,扎进了江水深处。 当然,现在已经没人管他了,因为火雨已经在战舰上落下。 明亮的火焰瞬间引燃战舰。 熊熊烈火升起。 那些士兵惊恐地带著落在身上的烈火跳入长江。 但也跟之前的將领一样,带著水中依旧燃烧的火焰落在水中,在烈火烧灼中惨叫著,或者为了熄灭它,拼命游向江水深处,变成水中的一点点白光。 同样后面所有被火雨覆盖的战船上类似的一幕也在上演。 可以说转眼间,杨丰视线所及的这段江面上,数以百计的战船,就这样被从天而降的火雨覆盖,当然,这是天罚之火,所以无法熄灭,哪怕那些带著火焰跳进长江的,也依然在这神火的烧蚀中迅速被烧穿。而他们的战舰更是化作一个个巨大的火炬,在长江上熊熊燃烧中,滚滚浓烟直衝天空…… (本章完) 第19章 大胆妖孽,大清王师已至,还不束手就擒! 第19章 大胆妖孽,大清王师已至,还不束手就擒! 大明太祖高皇帝召唤的天罚,就像在长江竖起的堤坝,终结了阿济格四十万大军的顺流直下。 號称四十万。 不过实际上也得超过二十万。 毕竟光左梦庚带著投降的就得十万级別。 而阿济格自己带著南下的就得近十万。 他是从关中一路追杀李自成南下的,所以还收了不少原本李自成部下的降兵。 除去部分留守襄阳,武昌,九江等地的,其他全都跟著顺流直下,超过二十万大军乘船直扑南京,结果作为前锋的李国英部一百多艘战船和两万多人惨遭天罚。李国英下落不明,当然,这意思就是被烧死在长江里了,毕竟他们遭遇的是铝热剂,这东西是真能短时间在水下燃烧的…… 实际上烧不烧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被烧死前已经死了,这东西可是近三千度高温。 钢板都扛不住。 步兵战车都能短时间烧穿。 所以在把人烧死前已经先把人烧穿了。 不过烧死並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摧毁了这些投降明军的士气。 这是天罚。 神火。 三昧真火。 昊天上帝应大明太祖高皇帝之请降下三昧真火惩罚他们的。 所以无论是那些逃过一劫並游上岸的,还是后续距离最近的战船上的,全都惊恐地选择了逃跑,这种类似炸营一样的溃逃,一直向后绵延,等阿济格到达芜湖时候,他的二十万大军就已经没了五六万。 就连部分將领都跑了,比如同样跟隨他的金声桓就带著部下跑了。 而一直拖在最后面的马进忠,王允成,卢鼎等人,甚至根本就没来。 他们半路就直接南下鄱阳湖了。 甚至还在天罚之前。 阿济格二十万大军可是在长江上绵延千里……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这种顺流直下就是这个样子。 因为速度足够快,绵延千里也不过是两三天就能会合,长江本身流速就得每秒三四米,再加上风帆,哪怕夜晚停船休息,那一天也是近四百里,这样的二十万大军,这个时代是不存在有效联络和监督的,半路溜走的很简单,只要把船上跟著的我大清监军剁了就行。最终阿济格在芜湖清点他的號称四十万大军,实际到达的仅十四万左右,而且那些投降的明军,还都处於惶恐不安中隨时可能崩溃。 半夜惊醒炸营的都有。 后面到达的那些的確没看到天罚的壮观场面,可长江边那些没人清理的死尸一样可怕。 一具具躺在烂泥里,因为高温开始腐烂的死尸上,那些被烧蚀出来的伤口触目惊心,近三千度高温在短时间內就把他们的血肉烧糊,骨骼烧断。 甚至有烧成晶体状的。 毕竟骨头也就一千四百度熔化,而这是近三千度。 所以哪怕到达芜湖,其实清军里面的逃兵依然不断,哪怕阿济格严酷镇压甚至把逃兵五马分尸,也一样没什么用。 在芜湖逃跑又不是很难,找个芦苇盪一钻就行了。 逃跑? 左大帅部下那都是专业的。 这样一支军队进攻南京是肯定不可能了。 別说进攻了,就是走到南京,阿济格还怕路上跑几万呢! 当然,阿济格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人心不能散。 再这样下去我大清还怎么面对那些殷切的目光? 后面几个省已经被占领的土地上那些一边剃髮易服,一边喊著八荒咸歌盛世的士绅都在看著呢,他们那殷切的目光,正等著我大清一扫江南,让所有人都顶著金钱鼠尾呢!毕竟光他们这几个省顶著,会让他们很羞耻的,更何况北方反抗的也不少,如果我大清在江南遭遇惨败而归,那还想让他们听话就更不可能了。 当涂。 姑溪河南岸。 清军数以百计的各类火炮,在岸边绵延排开。 而这些大炮后面,是仿佛无边无际的列阵士兵,在八旗满蒙汉的圈禁中,那些投降的明军战战兢兢,时不时还有人仰望天空,而在这些士兵前面是一个被押著过来的胖子,他在身旁八旗兵的推搡中,战战兢兢走到岸边。 “对面百姓听著,朕乃大明天子!” 弘光在清军威胁的目光中,对著北岸高喊。 这时候的他甚至重新穿上龙袍,虽然只是常服。 他被俘后一直关在芜湖,原本歷史上很快被押往南京,但这次为了安全起见,尼堪一直把他关在芜湖,然后被阿济格接手,现在充当叫门天子二代来当涂隔河叫门了。 “大明非亡於大清,乃亡於闯逆,大清以邻国之义,以义师入关,救天下於水火,復京城以解倒悬,诛杀闯逆以报先帝之仇。由崧本非太子,不过以江南无主,暂摄其位以安民,如今大清王师南下扫荡群寇,恢復太平盛世,由崧退归臣属,以免江南遭兵火之劫。然妖人自称太祖高皇帝,窃据南都,欲祸乱江南,百姓勿为其所惑,太祖高皇帝已驾崩近三百年,岂有復生之理? 此乃妖人作祟。 ……” 他高声喊著。 然后…… “你是在说朕吗?” 他头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弘光嚇得本能般向后,缩进后面的八旗兵中,然后哆哆嗦嗦抬头看著半空中那个金色身影。 “你说朕是妖人?” 杨丰说。 弘光本能地要跪下,但他两旁八旗兵立刻拽住他,他就那么被两个八旗兵架著,一边哆嗦著,一边看著头顶的金色身影。 “朕再问你一句,你说朕是妖人?” 杨丰喝道。 “放!” 后面喊声响起。 紧接著一支支斑鳩銃对著他喷出火焰。 子弹在他的金甲上不断弹开。 杨丰却只是用威严的目光看著哆嗦的都站不起来的弘光。 一名八旗兵的刀,立刻架在了弘光的脖子上。 后者…… “大,大胆妖孽,大清王师已至,还不束手就擒。” 弘光鼓起勇气喝道。 “你不但是个废物,而且还是个蠢货,朕之血脉,如何出你这种虫豸。” 杨丰说完,突然俯衝向下,那几个清军还没反应过来,杨丰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那方天画戟以极快速度接连刺出,几个清军立刻倒下。杨丰一把抓住弘光,再次化作划破空气的金光,然后落在了对岸,弘光立刻清醒,毫不犹豫地跪下…… “太祖爷,由崧是被逼的,是他们逼著由崧说的,太祖爷饶命啊!” 他抱著杨丰的腿哭嚎。 杨丰抬脚把他踢开。 “你无能,但若以身殉社稷,朕还能算你有几分刚烈,但身为大明天子,屈膝於建奴,靠摇尾乞怜来苟延残喘,如今甚至污衊祖宗,你这种无能且无耻之徒就没必要再活著了。 把他拖过来。” 杨丰喝道。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两名太监枪手立刻把弘光拖到他面前。 杨丰接过一名太监枪手的步枪。 两名太监枪手瞬间明白意图,直接把弘光按在了地上,同时把他的脑袋也向下一按,杨丰拉开了保险,直接枪口顶著弘光的后脑勺,很乾脆地扣动了扳机。 伴隨一声枪响,弘光的死尸隨即倒下。 杨丰把枪扔回太监枪手,然后看著对岸清军。 清军的大炮立刻喷射火焰。 当然,城墙上的还击也同样开始了。 在双方炮弹的呼啸中,杨丰就站在河岸边,淡定地看著,就在同时一队士兵赶著一辆马车驶来,而在马车上竖著一个十字架,至於架子上,当然是已经事实上瘫了的尼堪,他直接被钉在了上面,目光空洞地看著天空。清军的炮弹依然不断呼啸而过,甚至就打在马车旁边,但那些士兵和他们的太祖高皇帝一样无视这些炮弹,径直把马车赶到了杨丰身旁。 然后连同马上下来的两人,一起给杨丰跪倒磕头。 杨丰挥了挥手。 士兵们赶紧退下,直接撤回城,他们居然很神奇地没有一个被打中。 不过这年头火炮本来就这样。 因为中间隔著半里宽河面,清军火炮又不能直接在河滩,所以距离当涂城墙还得近一里,这个距离是很难打中人的。 而那辆马车上下来的那两个人却走到尼堪旁边,拿出各种用具,开始准备行刑,这一幕让对面八旗满洲勇士们一片暴怒的吼声,话说这是要当著他们十几万大军,凌迟他们的贝勒爷啊!紧接著对面炮口全对准了这边,然后一门门红夷大炮火焰喷射,炮弹呼啸著掠过姑溪河,向著杨丰集火。但诡异的是,他们的炮弹就是打不中,杨丰就拄著方天画戟站在马车旁,他后面刽子手迅速开始行刑,然后清军的炮弹不停在他们周围打出泥土飞溅,却就是没有一枚落在他们身上。 一开始刽子手还嚇得冒冷汗,手哆嗦著,但很快就不哆嗦了。 反而一脸兴奋。 毕竟这种感觉还是很刺激。 杨丰就像一尊保佑他的神灵般立在他和大炮之间。 然后所有炮弹都避开了他们。 对面清军也嚇得毛骨悚然,毕竟这一幕还是有些过於诡异了。 甚至有清军悄悄將炮口对准了偏一些的地方…… 他们也很迷信啊! 再说乌真超哈都是汉军,本来都是辽东军户,太祖高皇帝这个身份,对他们同样也是一种压迫感。 杨丰身后的尼堪不断惨叫著,他的惨叫越过河面,刺激著对面的清军,一些八旗满洲勇士已经忍不住向前,但就在同时杨丰身后当涂城墙上,那些大炮也瞄准了他们,然后炮弹不断落在八旗满洲勇士中,甚至那些太监枪手,也都趴在女墙后面,开始狙杀清军。 他们效率更高。 毕竟炮手都是速成的,但他们却是子弹餵出来的。 一里左右距离,对面又是列阵的清军。 基本上子弹就没落空的。 而且ak开枪没有烟,至少没有清军能看到的烟,所以对於清军来说,就是他们身旁同伴在诡异的子弹呼啸中不断倒下,却看不到对面究竟是哪里射出的子弹。 而清军也没有得到渡河的命令,实际上很快就有传令的到达,命令他们撤出当涂城墙上火炮射程,禁止他们强行渡河。 “阿济格,你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想来看尼堪被凌迟吗?若你喜欢看,那朕一个个凌迟给你看,这当涂城內还有你们一个固山和几十个牛录以上的將领,你们喜欢看,那每日朕可以在这里给你们凌迟几个看看。” 杨丰喝道。 但是…… 阿济格终究还是没敢渡河。 十几万清军就那么列阵在姑溪河南岸,看著炮弹激起的泥土飞溅中,他们的贝勒爷在惨叫著被凌迟。 所以我大清英王爷莽归莽,但终究还是个百战之余的宿將,他很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最重要的是稳住手下人心惶惶的局面,让那些投降他的明军们放弃幻想,明白他们对面的这个妖孽是何等残暴。连弘光都能杀啊,他让弘光出来叫门,估计就是看杨丰会不会连弘光也杀,如果杨丰连弘光也杀,那其他投降的就別抱任何幻想了,落在杨丰手中肯定是死路一条。 弘光都被他杀了。 如果他真是太祖高皇帝,那这可是他的后代,他连自己后代都杀,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 看看被凌迟的尼堪,他们落在杨丰手中是一样下场。 我大清才是他们的归宿啊! 妖孽! 这必须是妖孽。 在阿济格的严令下,十几万清军就站在那里,一直看著尼堪被凌迟,直到傍晚,才开始后撤芜湖,杨丰同样也没进行追击,他南下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马鞍山的铁矿石,南京的数十万青壮需要大量武器,虽然城內有足够的工匠,但铁矿石只能在马鞍山采。 现在清军已经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各地的反应。 他的圣旨可是已经发出。 但直到现在,別说是下游各地,就是南京周围那些州县,都没有一个给他回应的。 清军在这里对各地士绅们是个很好的鼓励。 至於鼓励什么…… 当然是为大明除妖了。 妖孽。 他只能是妖孽。 无论是不是真太祖高皇帝,只要是以这个身份出现的,那么对於江南士绅来说都只能是妖孽。 噩梦般的回忆啊! (本章完) 第20章 昭昭天命 第20章 昭昭天命 南京。 承天门。 因为深宫里看不见外面情况,所以下界后的大明太祖高皇帝,一直就住在承天门城楼上。 包括处理政务也在这里。 “妖孽,你这个妖孽,你不是太祖高皇帝,你不是太祖高皇帝……” 正在被拖向大缸的在籍前工部郎中徐之庆崩溃地嚎叫著。 他是第一个到南京探查情况的地方代表,受寧国知府朱锡元及宣城等地耆老乡贤委託,以在籍乡宦身份到南京访友,並不是覲见太祖高皇帝,毕竟覲见那性质就定了,他只是以私人身份来访友,然后得知太祖高皇帝下界,正好过来看看真假而已。 如果是真的那当然赶紧回去让朱锡元等准备好前来覲见。 如果是假的就没必要了。 这时候清军並没占领宣城,虽然之前弘光被俘,但马士英和太后已经逃到杭州,並在那里以潞王监国。 他们原本和弘光一起逃的,但出城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意也可能意外分散,马士英带邹太后逃往杭州,弘光由马士英儿子带著勇卫营护送逃亡芜湖黄得功大营,还在当涂被太平府知府拒之门外。 所以如果徐之庆回去说这个太祖高皇帝是假的,那寧国府就向杭州的潞王监国朝廷效忠了。 然后…… 他就被烹了。 因为对太祖高皇帝的圣旨不满,並像过去对崇禎一样,摆出諍臣姿態试图劝諫,结果激怒了太祖高皇帝,被后者下旨扔进那口大缸里。 现在太祖高皇帝从善如流,已经採纳齐王建议。 儘可能多使用这些大缸。 “他是傻了吗?我要不烹他那才不是太祖高皇帝呢!” 杨丰说。 两旁大臣低头沉默中。 这个解释还是很合理的。 而下面的太监枪手们,抬著胡乡宦直接扔进铜缸,里面还有一堆骨头,他一进去就惨叫起来,不过还好温度合適所以紧接著就不叫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和里面那些骨头渣子一样了。 大臣们低著头,小心翼翼地互相交换著目光,紧接著吏部尚书张捷上前一步行礼。 “陛下,臣请为钦差往杭州,並以太祖下界晓諭各府,如今局势混乱,各府多有不知者,纵然有所风闻,但终究处將信將疑间。非钦差前往晓諭不可,臣虽为吏部,然此时建虏袭扰於外,並无太多政务,不敢尸位素餐,恳请太祖赐旨一行。” 他说。 “行,你这个吏部尚书確实也没什么事可干,就替朕去杭州走一趟。 顺便告诉他们。 朕知道之前那几个废物过於宽纵以至於连税都收不上,朕时候一年还三千多万石,这快三百年了,人口增加了数倍,田地也增加不少,居然一年收两千万石了,简直莫名其妙。朕当年说过三千三百万石,就足够朝廷用度,可这些废物居然一年就收两千来万石,这能不亡国吗? 朕就是要重整朝纲。 他们舒坦日子过久了,一时可能不太习惯,但朕是君,他们是臣,习惯要接受,不习惯也要接受,並在接受中习惯。 我也知道过去那些废物放纵下群臣都有些不知好歹,但朕是什么人,他们也很清楚,朕这几口大缸就在这里,他们要是喜欢往里跳,那朕隨时可以成全他们。 要是不喜欢这几口大缸,朕也可以恢復剥皮实草。” 杨丰喝道。 “臣遵旨。” 张捷赶紧说道。 他们现在就怕这个啊! 所以需要个赶紧去各地让那些官员士绅认清现实的。 都清醒点吧! 他想怎么样你们就先从了,总比被扔进这些大缸强啊! 他刚说完都察院右都御史杨维垣也上前。 “陛下,臣亦不敢尸位素餐,请陛下赐旨,臣愿间道往山东,並往北直隶以陛下下界晓諭忠义,起兵驱逐建奴,迎王师以復京城。” 他说。 他是通州人,但祖籍山东,他是正牌阉党,此前被崇禎流放淮安,但弘光朝建立后,又被启用,原本歷史上他是在南京自杀的,但被东林党编排为投降后被杀。不过这次带著俩小妾,刚要准备跳井,结果太祖高皇帝飞过头顶,然后赶紧不跳了,包括张捷也是原本要自杀但还没完成的, 不过张捷也是东林党政敌,他是周延儒亲信。 “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那些已经投降建奴的北方官员,以后统统都扔大缸就行了。” 杨丰说。 杨维垣深沉了一下。 他就怕这个啊! 虽然他的確没投降,但亲戚朋友同窗同年无数投降的啊! 就这太祖高皇帝的凶悍,收復京城是早晚的,再加上这凶残,那时候这些真就得进大缸了,他回去说不定能劝说几个起来反清的,到时候给北方士绅多少还能留个根。 “陛下,此辈的確死不足惜,然民间欲为国尽忠者亦不乏其人,只是苦於无朝廷音讯,臣北通州人,祖籍山东,若携陛下圣旨晓諭,忠义必蜂起。臣虽为御史,然陛下治理,百官有序,万民晏然,实无臣之用,与其尸位素餐,不如北上为陛下晓諭忠义。” 杨维垣赶紧说。 这当过阉党的说话就是不一样。 “行,去吧,临走前找韩太监领些金银。” 太祖高皇帝龙顏大悦。 然后杨维垣赶紧像张捷一样告退了。 紧接著黄端伯也请旨,他请求携带圣旨南下徽州,然后前往江西湖广晓諭臣民。 於是他也赶紧跑路。 …… 这些大臣都很著急,毕竟就这太祖高皇帝画风,实际上比原本那个更恐怖啊! 原本那个终究不是开掛的,所以儘管凶残,但知道必要时候依然要安抚一下士绅,也知道需要用儒生,虽然白刃不相饶,但在这之前,那金杯终究还是同汝饮的。但这个根本不管儒生,包括这些大臣全都是摆设,有事根本就不跟他们商议,全是他和那个韩信拍脑门决定。而且也不用过去那套,全都是直接对老百姓,至今就连应天府,包括上元和江寧两县都没主官,就是从胥吏里面挑了几个代理。 而民间则是他任命那些军官管,属於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包括原本民籍也是如此。 有事也是召集这些军官,然后向他们下旨。 內阁也罢九卿也罢,唯一作用就是给他对外面各地发圣旨。 这些大臣就是尸位素餐。 也没人找他们办事。 就目前这局面,还是能离开就赶紧离开吧! “这科举选出的还不如徵辟。” 群臣都走后,韩信说道。 “那是因为科举已经被玩烂了,但徵辟最后被玩的更烂,科举再烂,这大明朝至少还有三成多进士的祖上没有出过进士或举人,哪怕到我大清,最后也还有一成多,你们那徵辟到最后已经变成九品中正制,门阀,彻彻底底变成了世胄摄高位,英俊沉下僚。 离离岩上草,鬱郁涧底松。以此比寸茎,荫我百尺条。 根本不给寒门一丝机会。 科举不是问题,问题是科举的內容必须得改。 科举后的任用必须得改。 老朱那时候也不是这样,他那时候进士没有当县令的,都得先当几年县丞学习一段时间。” 杨丰说。 当然,现在没空管这个。 事实上他以后也没空管,而且韩信想玩的就是古典帝国化。 或者说秦制。 这种体制下科举就算还有,也只能变成现代的考公,然后为官府提供类似胥吏的,而主官必然还是以军功,没在战场上砍过人头的,很难有资格去当知县。 最⊥新⊥小⊥说⊥在⊥⊥⊥首⊥发! 现在南京就已经在这样搞。 打完这几仗后,之前任命的那些军官也进行了大量撤换,毕竟当时只是临时性,真正任用还得看表现,战场上打仗表现不好的撤,换上表现好的。然后这些军官也是地方管理者,包括原本民籍也归这些军官管理,本来南京城也是坊,无非这些军官各管一坊,青壮出则为兵入则为民。此举当然让士绅们非常不爽,毕竟他们就算民籍,也得受这些军官管理,而且根据他们的田產,他们还必须得承担兵役,一百亩就得出一个壮丁当兵。 没有? 没有就收地。 然后把地给那些愿意当兵的。 或者自己掏钱赞助军费,交多少银子折算为一兵。 再或者自己认个养子,由后者代替亲儿子,但基本上没人选这个,毕竟养子是要分家產,这可是老朱的规矩,养子是要分家產的,士绅们收的养女是不能享用的,那就是亲女儿一个待遇,敢享用直接绞刑架。 虽和亦奸。 就算对方同意那也是强。 这就很不划算了。 所以基本上都是额外掏银子,而且还不是掏一次。 毕竟又不说一辈子就徵召一次,需要时候还得再徵召,哪怕战事频繁一年徵召一次也有可能,然后不想上战场就再掏一遍银子。 细水长流。 此外杨丰还给工匠单独制定了一个制度…… 城內的铁做坊。 杨丰拿著一支燧发枪,对著前面扣动扳机,伴隨枪口黑火药的火焰和浓烟喷射,子弹也正中那里的靶子。 这是一支真正的狗锁枪机燧发枪了。 “不错,你们六个人一起做的?” 他看著面前六个工匠。 “回太祖爷,正是小的六个,您给了样品后,小的们照著做的,其实也不算多难,就是里面的簧片麻烦,不过小的此前做过自鸣钟,会做簧片,故此做的快些。” 为首的赶紧说。 “继续做,把你们做的所有燧发銃都刻上你们名字,以后它每打死一个敌人就算你们一分军功,以十分为一功,依照军功赏功。” 杨丰说。 那工匠还不是很明白。 “你造一支燧发銃,这支燧发銃打死一个敌人,你就有一分军功,打死十个敌人,你就有一功,也就是赏赐你一百亩地,你做十支燧发銃,这十支燧发銃每支打死十个敌人,你就有十功,然后分一千亩地。当然,你一个人做不出这样一支,这是你们六个人做的,所以你们六个人分这些地,至於这些銃造价是另外的,这些地只是作为你们军功的赏赐。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要地,十个军功就能换一爵了,所以你们也可以换一爵然后由你们指定一人去做官。 军功授田。 军功授爵。 都必须由军功。” 杨丰说。 那些工匠都傻了,做梦一样看著他。 “那,那得多少地来分啊?” 其中一个难以置信地说。 “这天下万国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万人,就是全杀光,也不过五百万万亩地而已,更何况这与你们无关,朕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要你们有军功,朝廷就必须给你们地,若朝廷做不到,朕准你们拿起你们自己造的燧发銃,去找朝廷要个说法。” 杨丰说。 “那,那不是造反了?” 为首工匠惊恐地说。 “朕就是造反起家,朕能造反,你们为何不能?” 杨丰说。 工匠们瞬间清醒,嚇得全都跪下了。 “但你们也得记住,你们做的军械好才能分军功,若你们做的军械不好,甚至连累士兵伤亡,那也一样是要承担军法,朕当年就对茹太素说过,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朕给你们想要的。 但你们,也要给朕想要的。” 杨丰说。 这就可以了。 要从上到下,从军队到百姓,全都恢復帝国化。 什么? 地不够赏赐的? 那周围不都是地吗? 大明的確就几亿亩地,就算再继续开荒,也就十几亿亩,可东南亚要多少水田没有?西域广袤土地难道就不是土地了?再不够还有东欧大平原,再不够还有新月沃地,还有印度平原,这世界上就不缺土地。 反正他说了,朝廷没有足够土地可以赏赐,那老百姓有权拿枪去找朝廷要个说法。 你们朝廷看著办吧! 要么让他们拿枪向外去开始他们的昭昭天命,要么他们拿枪找朝廷要他们的昭昭天命…… 就是昭昭天命啊! 太祖高皇帝亲自许诺的,亲自製定的规矩,这就是昭昭天命,你们做不到那就得给我们个说法,这种情况下朝廷会怎么选择是不会有任何悬念的。 (本章完) 第21章 剥皮实草,太祖雅政 第21章 剥皮实草,太祖雅政 太祖高皇帝的制度,迅速在南京城內引发造枪炮热潮。 这座城市並不缺工匠。 毕竟朱元璋当初建设时候就是按照一个完整军事体系建设。 军用的所有製造在这里都有,从鎧甲到火药,从冷兵器到火器,甚至包括造船的,他在紫金山栽满桐漆棕之类树木就是为了就近取材。所以这里有足够数量工匠可以製造枪炮,甚至在自鸣钟出现后,这里连仿造自鸣钟都已经是多年的產业了。 包括原材料都充足。 哪怕製造火药的硝石和硫磺都一样堆满各处仓库。 皇宫的內库。 工部所属的仓库, 各卫所属的仓库。 …… 这是大明物资最充裕的城市。 而且新的军功制度当然也不仅仅是包括造枪。 所有都以军功计算。 造炮的,大炮打死敌人一样也会分得一分军功。 造子弹的子弹打死敌人,那么配套从火药到弹丸甚至包装,全都会分一份军功,一批子弹用完,打死的敌人越多那么这批子弹的產业链上参与者都会计算军功。 积攒到一份军功,就可以找朝廷要求分一百亩地。 別说这些武器了,就是做军服,做鞋子,军粮,统统都以军功计。 士兵穿你做的军服,吃你做的军粮杀敌越多,你分的军功越多。 军功授田,军功授爵。 而后者可以选官。 一级爵就可以由获得者参加考试然后通过就可以做官,自己不想做官可以指定一个名额,比如说子侄,他们就可以和过去的秀才一样,有通过考试选用为初级官员的资格。然后授爵等级越高可以参选的官职也越高,最高级別的甚至可以直接去参加殿试考进士,所以按照这个制度,如果一个工匠製造的武器打死敌人足够多,以至於他能通过积攒的军功到达授爵,那他完全可以指定自己的儿子去参加考试选官。 同样士兵可以靠著军功,让自己的儿子做官。 工匠可以靠著军功,让自己的儿子做官。 就是商人也可以。 他们也有军功。 如果你开的工厂造枪炮,这些枪炮打死的敌人,同样你也有军功,包括承担军需运输任务,为前线运输物资,那也有军功。 甚至直接掏钱资助朝廷军费。 拿出一万两银子,这就是我捐给朝廷做军用的。 那也有军功,也能获得土地,也能得授爵。 於是充满开拓精神的资本家也就可以诞生了,而且土地並非一定耕地,可以自己选择,比如工厂主可以选择一片他认为有矿產的土地,那就可以继续开矿造武器然后继续攒军功,再继续获得更多有矿產的土地再继续开矿,但没有军功就不行了,你连矿都得不到,只能从那些靠著军功得到矿的人手中去购买矿石。 所以…… 赶紧打仗啊! 向外开疆拓土啊! 不然我们怎么攒军功? 战爭不能停啊! “有点恐怖啊,一个人口一万万五千万级別的国家,技术上实际只要十万大军就基本上可以碾压绝大多数国家,那么在这种一切都要以军功来衡量的体制下,甚至可以做到无限战爭状態,一直不停打仗。 毕竟上下都需要。 穷人渴望军功获得土地获得做官机会。 富人渴望军功获得更大发展。 朝廷也不需要在乎军费,毕竟富人会掏钱换取军功,民间也不在乎死亡的数量,毕竟就算人死了,他的家人也可以获得他的军功所得。而且有装备上的绝对优势,有庞大的人口基础,一年对外战爭死个万把人,对於这个国家毫无影响,说不定每年出各种意外,被水淹死,被毒蛇咬死的加起来,都比这个数字多。 更別说病死的。 人口基数可以让这点损失以十倍百倍的补充。 所以只要不出现內部圣母作祟,这个国家可以承受无限的对外战爭。 而且內部还会因为战爭而得到迅速发展,毕竟还得內部竞爭,以爭夺获取军功的机会。 这就是战爭机器啊。” 杨丰说。 “也可能是战爭狂人。” 那个所谓的神很直接地说道。 这套体制就是帝国主义啊,很纯粹的帝国主义。 “那与我何干?我就是个过客,做些给自己找乐子的事而已,至於这个帝国以后如何,並不是我需要操心的,再说什么帝国主义,人家本来就是帝国,这只是做一个帝国该做的而已,帝国就是要开疆拓土的。” 杨丰说。 这时候韩赞周走过来。 “太祖爷,建奴派了个使者来,是前御史黄澍,想覲见太祖爷。” 他说。 “这个名字让我有种很特殊的兴奋,仿佛冥冥之中我们有什么羈绊。 带过来吧! 另外请齐王过来,我对剥皮实草这种技术缺乏了解,他那时候应该有这种操作吧?” 杨丰感慨地说。 “回太祖爷,咱们宫里倒是有些旧书里记载如何行刑,只是没人会,毕竟已经两百多年没用过了,只能照著书本试著做。” 韩赞周赶紧说。 “那就赶紧的。” 杨丰说。 当然,韩赞周还是先去把黄澍带了过来。 挖黄河的主谋之一,左良玉清君侧的主谋之一,被那些太监枪手带上承天门立刻就扑倒在地上,然后带著仿佛得见亲人的激动,不过也不一定够,毕竟他原本也出卖过家乡亲人,总之他扑倒在地上,涕泪横流,仿佛激动到哽咽地向太祖高皇帝表明他的忠心…… “太祖高皇帝,臣终於得睹天顏,臣有机密军情奏明陛下。” 他嚎著。 “你不是建奴使者吗?” 杨丰疑惑地说。 “太祖爷,臣是之前湖广巡按,被左梦庚裹挟著,不得已投降建奴,但臣一直在找机会逃离,您看,臣连发都不肯剃,这次是阿济格找人来,臣才得以脱身,臣有机密军情奏明陛下。” 黄澍一边嚎一边摘下头上帽子展现自己的假髮。 肯定是假髮。 他就是用这招背刺坑了他族兄,在丛山关抵抗清军的武状元黄賡。 “说。” 杨丰说。 “太祖爷,建奴偽摄政王多尔袞已经下令给阿济格,此前博洛已经將太祖爷下界之事上报多尔袞,此前降建虏之叛臣洪承畴说若是太祖下界,江南官绅反而更加惧怕。这个逆贼还有不少对太祖爷不敬之语,他说江南官绅对太祖爷怀恨在心,就如之前说大明寧亡建虏不亡流寇般,江南官绅必定寧降建虏不降太祖。 故此他劝多尔袞暂停进攻,但需以重兵集结江南,再向江南官绅施恩,如明示江南不剃髮。 另外速开恩科。 多启用东林一脉,並下旨江南一切皆依旧制,如此可收江南民心,若江南官绅皆降,纵然太祖下界也不过孤身一人而已。 多尔袞已採纳,並命其为总督江南军务南下为阿济格之副。” 黄澍赶紧说。 “那阿济格要你来做什么?” 杨丰说。 黄澍说的不一定是假的。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狗东西噁心归噁心,但脑子是绝对够用,尤其是在形势把握上绝对不用怀疑,所以他很可能就是真的再背叛我大清转投太祖高皇帝。 可以鄙视他的人品,但他的智商绝对靠谱。 “稟太祖爷,阿济格就是想哄骗太祖爷而已,他让臣来稟报,就说他们只是为了追击闯逆,並无意夺大明江山,说他们入关是为崇禎皇帝报仇,解救为闯逆荼毒之大明百姓。他们所得土地都是从闯逆手中,並未夺大明之土,多鐸南下也只是欲防闯逆流窜南京,故此欲入南京助弘光,只是没想到弘光为奸臣马士英,史可法等蛊惑,这才交战,入扬州后为使其醒悟才薄施惩戒。 但没想到弘光弃南京而走。 多鐸这才入南京以安民,不过阿济格已经在上游剿灭闯逆,故此原本是想送弘光於南京,而后撤军北上。 不想太祖爷突然下界。 但他们並不想与太祖爷交战,太祖爷乃神仙,他们岂敢冒犯,故此阿济格想请太祖爷暂待些日子,他们商议该如何,若太祖爷不准他们留在江南,他们可以撤军回北方。” 黄澍说。 “这么说我还误会他们了,屠扬州八十万人还叫薄施惩戒?” 杨丰冷笑道。 “太祖爷圣明,他就是让臣这般说,先哄住太祖爷,等洪承畴南下,由洪承畴劝降各地,只要各地官绅都投降,太祖爷还能再打一遍天下?” 黄澍赶紧说。 “你倒是个懂事的,再打一遍天下?若官绅皆叛,朕再打一遍天下又何妨,须知朕打天下时也没几个官绅跟著,此辈趋炎附势,朕打天下时没几个跟著,倒是朕坐天下时都跑出来想分一杯羹了,等朕再打一遍天下,此辈皆当烹。” 杨丰满意地说。 这时候韩信走了进来。 “何人最大恶极,公欲行剥皮之刑?” 他疑惑地问。 杨丰笑著指了指黄澍。 后者瞬间都懵了。 “此人何罪?” 韩信看著黄澍说。 后者面如土色,跪在那里哆嗦著,俩眼直勾勾看著杨丰,他刚才还满怀憧憬,等著跟隨太祖高皇帝,谋一个公侯万代呢,这怎么就突然变了。 “挖开黄河淹没城市,淹死三十万百姓够不够?” 杨丰说。 “当夷其九族。” 韩信说。 黄澍瞬间扑倒在地。 “太祖爷,那不是臣主谋,那都是高名衡与严云京定计,侯恂下令,刘泽清部动手挖开,臣一直阻拦,只是人微言轻,未能阻挡,太祖爷明鑑啊,臣冤枉啊!” 他嚎著。 “这些人朕都会一个个剥的,这个你可以放心,你不会孤单的,除了已经死了的高名衡,剩下那些朕都会剥皮实草给你做伴的,把他拖出去,拖到三山街去当眾行刑,剥完之后再扔长江餵鱼就行了。” 杨丰笑著说。 紧接著那些太监上前,拖著黄澍向外。 “先把他头髮扯下来,那是假的。” 杨丰说。 一名太监立刻抓住黄澍头髮,猛然向下一撕,用胶粘上的实际真不知道剥了哪个百姓的头皮立刻被撕下,带著撕出不少伤口,但里面的金钱鼠尾也真的暴露出来。 黄澍疼得惨叫著。 “这就行了,也別说朕不念你反正之功,光你这个欺君之罪就足够朕把你剥皮实草了。” 杨丰说。 太监拖著黄澍走了。 韩信也跟著,他是顾问,毕竟剥皮实草这种事情,大明也两百多年没搞过了,只能照著宫里的资料,而他那时候应该还有,可以充当现场顾问,能让韩信当顾问,黄澍也死的很有面子了。不过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多尔袞应该真的已经派洪承畴南下,准备用劝降江南官绅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对大明太祖高皇帝下界这种事情也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世界究竟怎么了。而阿济格则是怕城內再次出击,他那里十几万人还在乱著,甚至这些天逃兵依然不断,所以才让黄澍来先哄著,但没想到黄澍比他们想的更聪明。 一看形势不对,居然直接跑来告密了。 “他自己来的吗?” 杨丰说。 “回太祖爷,还有两个建奴送他过来。” 旁边太监说。 “去把那俩耳朵鼻子都割了,然后让他们回去告诉阿济格,立刻给多尔袞送信,把他们手中的宗室,尤其是崇禎的儿女送来。” 杨丰说。 那太监赶紧去了。 “洪承畴,他倒是很清醒啊,知道江南士绅对老朱的感情。” 杨丰笑著说。 寧降建奴不降太祖。 估计这是江南士绅们一致的心声。 降建奴又没什么大不了,他们过去也不是没投降过我大元,而且我大元时候他们还能做奴隶主,就算投降建奴大不了也就是以后继续合伙做奴隶主,越是胡虏对他们越宽鬆,毕竟对於胡虏来说,用不著考虑老百姓死活,只要他们能搜刮民脂民膏供养自己,那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唄。 但朱元璋这样的真不行,养个小美人都不让享用。 奴隶主更別想。 官职低了都没有收奴婢的权力。 真以朱元璋的制度,现在江南士绅全杀光估计都没有错杀的。 明末江南士绅的反抗,其实就是剃髮易服,没有这个,连江阴都是已经投降了的。 (本章完) 第22章 妖,十分的妖 第22章 妖,十分的妖 对於杨丰的要求,阿济格没有任何回应。 当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杨丰把他的使者剥皮实草掛聚宝门展览,但他派黄澍去本来就没准备后者能活著回去,那就是个一次性的耗材,被杨丰剥皮实草关他屁事。 难道他还能衝冠一怒为耗材? 总之清军继续和明军在当涂维持隔河对峙。 而下游博洛依然在镇江,屯齐则带著李本深部北上,然后接管刘泽清部控制权,后者被以进京封赏为名,实际上剥夺了军权,毕竟他是什么货色,哪怕我大清也是清楚的,另外分兵由大將和托夺取丹阳,以警戒苏松常方向的明军…… 那里明军很多。 郑鸿逵,黄蜚,黄斌卿等一堆各路溃兵。 甚至还有迅速涌出的地方武装。 比如镇江撤出的地方武装葛麟,松江水师的吴志葵,在松江起兵的地方武装陈子龙,夏允彝等,甚至就连宣城也有原山东巡抚,四川人但因为回不去流寓宣城的邱祖德,带著包括沈有容儿子沈寿蕘在內一帮地方士绅起兵的,而且后面还有徽州大儒金声在徽州也开始起兵,苏州在籍的前兵部主事杨廷枢也在苏州起兵。 更別提已经在杭州成立潞王监国政权后,正调动北上勤王的各路明军。 比如浙江总兵王之仁,台州副將张名振……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说到底这些士绅也都清楚,再不想办法自保,就真的任人渔肉了。 他们有钱。 但想要保住財富那也得有武力才行啊! 扬州的事情已经证明,不能对清军有太多的幻想,扬州士绅又不是不想给钱,三十万都解决不了啊! 扬州士绅三十万不能收买清军,那苏州士绅估计得三百万。 三百万…… 三百万还不如养团练呢! 原本歷史上他们没时间,但现在清军被拖在南京,別说打下南京,现在都已经损失惨重了,无论他们对这个大明太祖高皇帝感情如何,现在有他拖著清军,就是他们的机会。 总之南京城內全民造枪炮,南京外围清军打造南北大营,清军以外各地士绅抓住这机会,拼命武装自己,江南居然短暂陷入平静。 至於覲见太祖爷? 谁会覲见太祖爷啊? 就他那些圣旨,各地官绅没公然喊他是妖孽,就已经看在他真像妖孽的面子上了,毕竟喊了就没退路了,万一他凶性大发来弄死自己怎么办,但不喊也可以无视啊!至於张捷的確是到达了杭州,但杨丰枪毙弘光的消息也到了,马士英虽然依旧含糊其辞,就说等確认再说,民间已经在流言说他是妖孽了。甚至还描述的有板有眼,说他是雨台上歷年死的太监孤魂所化,那地方是南京太监们主要坟场,近三百年无数大小太监埋在那里,包括连坟都没有,死了扔那里乱葬岗的小太监。 三百年了。 他们连个上坟的都没有。 这些可以说孤魂野鬼怨气衝天,在这种帝星飘摇,龙气暗淡之时,最终凝聚为实体,化作一个妖孽,自称太祖高皇帝下界以惑眾,趁建奴南下意图祸乱人间。 太监嘛! 都难免心理有点扭曲。 这样的无数太监怨念匯集,他们又是伺候皇帝的,自然幻想自己就是皇帝了,他们又都是大明的太监,自然也就幻想自己是大明皇帝,说白了这就是个当了三百年奴婢的阶层,那扭曲的欲望的实体化。 虽然他的確保护南京,这个可以理解,他把自己幻想成大明皇帝,当然要保卫大明,但这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妖孽的本质。 说到底还是被杨丰在南京倒行逆施给气的,江南士绅的確渴望救星,但不是他这样的,看看他那圣旨,看看他在南京搞的那套,这不是妖孽?建奴都比他眉清目秀,建奴怎么了,人家建奴知人善任,选贤任能,北方一堆喜迎王师的文臣得到重用。就是烧杀抢掠这个的確有些不好,尤其是喜欢屠城,不过考虑到他们是胡虏,这也没什么,还有就是剃髮易服。 这个的確有点过分。 但是…… 阿济格已经下令,武剃文不剃,军剃民不剃了。 那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他们真说朕是妖孽,是雨台上孤魂野鬼所化?” 杨丰看著面前的小太监。 这是之前去杭州传旨的,因为这时候到处都很乱,而且清军包围南京,所以回来时候了些时间。 当然,清军也不是真包围,他们没这个能力,目前只是占领著芜湖,高淳,溧水,句容,镇江等地,然后以骑兵巡弋其间,封锁物资运输。但实际上没什么用,根本看不住,商人往来无非再给清军,尤其是那些投降明军点银子,更何况城內物资本来也不缺。 所以杨丰並不急。 他现在就是等著韩信训练军队,之前那种战术虽然有效,但死亡率也是很大的。 受伤他能救活,阵亡就只能是真死了。 所以还是得儘可能使用训练有素的。 “回太祖爷,据奴才暗访,这谣言最初是从苏州传出,应该是被太祖爷烹了的钱谦益学生编造,那钱逆乃是东林之首,门生故吏眾多,被太祖爷烹了之后多有为其不平者。再说他是因首降建虏被太祖爷所烹,这些东林党平日就是说自己才是忠臣,可他却因首降建虏被太祖爷烹了,那就不好看了,故此编造谣言把他被烹说成被害死。 还有一同被太祖爷诛杀那些逆贼大半都是苏松浙江的。 他们那些门生也都跟著散播谣言。 说成被妖孽害死,总好过说是投降建虏被太祖爷诛杀。 他们终究得要脸的。” 小太监说。 “妖孽,还怨气所化,这些狗东西倒是真敢想。” 杨丰冷笑道。 “呃,我当年还被说成是殭尸成精。” 那个所谓的神又开始回忆了。 “弄点液氯罐来,他们不是说我是妖孽吗?既然是妖孽,当然要有妖气。” 杨丰说。 “我其实可以给你更好的。” 那个所谓的神说。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你弄些无色无味的,怎么显得我会放妖气?” 杨丰说。 紧接著他站起身,走过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传旨,朕要亲征溧水。” 他喝道。 第二天下午。 大明太祖高皇帝就已经骑著他的犀牛站在溧水外。 而在他身后一排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装著一个绿色的罐子,上面带著阀门,阀门上连著软管,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些小太监们还在马车上插著各种仪仗用旗帜,这些旗帜上的图案与罐子上各种数字和黑体字,组合成充满了古典与现代交融的美。 在这些马车后面,则是太监枪手们的战车。 一百太监枪手依然是明军战场上远程火力的核心。 现在最好的枪手,已经可以用ak47击中八百米外人形靶。 堪比狙击手了。 不过这些太监把他们的枪始终都当做神器,据说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供奉到香案上,先磕头再睡觉,醒来也是先磕头烧香,然后就枪不离身了,另外因为各自审美,还画著各种图案,甚至有个直接贴金箔的…… 画风清奇。 颇有傻大木审美。 犀牛背上的大明太祖高皇帝看著前面溧水城墙,儘管可以看见清军密布城墙,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攻击,估计也知道攻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右手一伸,方天画戟凭空出现,然后向前一掷,瞬间连人带戟飞起,转眼到了城墙上空,悬停在那里,用手中方天画戟一指那些战战兢兢看著他的清军。 “死!” 他指著一名军官说。 后面枪声响起,这名军官应声倒下。 其他清军嚇得立刻缩在女墙下,而他们身后的城內,那些百姓和士绅也惊愕地看著天空,不少百姓已经在跪倒磕头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出去,列阵一战,否则朕亲自动手。” 杨丰傲然说道。 清军將领们多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著他。 驻守这里的是正蓝旗,主將是李永芳的儿子李率泰。 “陛下当真?” 他小心翼翼地说。 他现在最好当然是防守,然后等待阿济格的救援,但问题是面对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城墙没有任何意义。 人家会飞! 城墙能阻挡个屁! 清军实际上根本找不到能杀死他的办法,唯一能幻想一下的,也就是用红夷大炮把他轰成渣,但上次在当涂轰了他上万枚炮弹,都没一个打中。所以他很明显上头有人,他是不是妖孽的確不好说,但上头確定有人,不然上万枚炮弹集火怎么可能没有一发命中?所以头脑也算够用的李率泰,很清楚坚守毫无意义。 倒是跑路更明智,但熟悉阿济格脾气的他可不敢跑。 “朕若要尔等死,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哄骗,只是今日欲以尔等试朕新练之兵是否可用尔。” 杨丰冷笑道。 李率泰屈辱地看著他。 所以他不杀自己,就是因为要用自己来练兵? “既然如此,请陛下观我八旗健儿之勇。” 他昂然说道。 紧接著他看了看周围部下。 “走,咱们出去一战,也让人知道我八旗健儿依旧天下无敌!” 他喝道。 紧接著他走向马道。 城墙上的清军用复杂的目光看著高据头顶的身影,一个个默默整理身上鎧甲,拿著各自的武器,跟隨他们的將军走向城下,去用战斗来证明自己,证明他们依然是最强军队,他们的失败不是他们不能打,而是对方开掛。 有本事真刀真枪杀一场,弄个非人类的怪物算什么? 很快李率泰带著至少两千八旗精锐就打开城门,然后背城列阵,至於城內那些投降明军…… 他们这时候已经在城內抢百姓衣服换装准备跑路了。 “陛下,请贵军一战!” 李率泰抬头看著天空中的杨丰。 “你们进攻吧!” 杨丰说。 李率泰看了看对面。 对面其实就差不多同样两千骑兵,不过在骑兵前面是战车,战车前面还有那些插著旗帜的仪仗车辆,而战车里面是据说使用神器的內操,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无论如何,只要自己的骑兵冲的足够快,在付出一些伤亡后,终究还是能衝过这些內操,然后他们可以轻易衝垮明军骑兵。 他有这个自信。 只要成功衝垮明军,他就可以带著部下直接跑路。 这是胜利。 足够让阿济格原谅他弃城而逃了。 “杀!” 他手中长矛向前一指,紧接著催动了战马。 他后面列阵的八旗健儿,同样吼叫著催动战马,两千骑兵以他们的將军为中心,迅速形成衝击集团,直刺对面明军。但他们对面那些內操战车,却以最快速度分向两旁,没有任何拦截,任由他们全速向前,来不及多想的李率泰依旧直衝明军骑兵。很快他们就衝到了那些仪仗车辆,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那车上的绿色罐子,並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的李率泰,只是看了一眼就衝过…… “砰!” 枪声驀然响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旁边车上的绿色罐子轰然炸开。 威力不大。 但他和周围清军,却在瞬间被黄绿色浓雾淹没。 他惊愕地深吸一口气。 凶猛的烧灼也在瞬间淹没了他的仿佛五臟六腑,他本能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发疯一样咳嗽起来,而他胯下战马也同样发疯一样嘶鸣著立起,直接把他拋落马下,不过落马的疼痛完全被烧灼的剧痛压住,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落马,只是趴在地上,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咳嗽著。 而他周围所有被这浓雾淹没的清军也都一样。 后续清军也在不断衝到仪仗车辆。 然后枪声不断响起。 仪仗车辆上的绿色罐子也隨著枪声不断炸开。 同样的黄绿色浓雾也不断炸开並淹没路过的清军,因为风向问题,甚至这些浓雾还在迎著后面清军,迅速把更多清军淹没,所有被它淹没的清军,全都和他们的將军一样。 当然,外面看不见。 能听到的只有他们的哀嚎咳嗽和战马的悲鸣…… “我骗了你们。” 天空中的杨丰笑的像玩金幣的斯派洛船长。 (本章完) 第23章 杀清妖 第23章 杀清妖 两千全速衝锋的八旗健儿,近半迅速被黄绿色浓雾笼罩。 其余那些惊恐地调头躲避。 不过因为风向问题,就算他们拼命躲开,也依然不断被浓雾吞噬。 这诡异的黄绿色浓雾,就像传说中的瘴气,在溧水城外的绿色中扩散,而浓雾里面哀嚎和疯狂的咳嗽,就像地狱的鬼哭,在夕阳下,整个战场一片鬼气森森…… 一个清军突然踉踉蹌蹌地从浓雾里衝出。 然后他紧接著跪倒在地,然后发疯一样咳嗽著,甚至吐出一些看起来就像烂肉的东西。 紧接著瘫在地上,只剩下了无力地抽搐。 然后因为风的推动,浓雾移动,更多清军显露。 他们都一样瘫在地上抽搐著,虚弱但依旧无法停止的咳嗽著,咳出他们烧烂的肺,包括他们战马也一样,而且明显眼睛也看不见了,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蛄蛹著,还有些因为实在撑不住,已经自杀了,但更多的其实连自杀都没力气了。 而那些绕开了浓雾的清军,则一片混乱地逃离。 但他们也逃不了。 因为明军骑兵已经开始进攻。 这些骑兵总共两千,都是用缴获的战马,而且本身大部分都是北方逃难来的溃兵,还有些是原本那些勛贵官员养的家丁。勛贵官员虽然被杨丰清洗,但他们养的家丁当然不会清洗,得益於明朝后期就连文官都会豢养大量家丁的习惯,城內这样的还不少,所以直接就收拢然后编成骑兵。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並不比清军差,用不著检验,杨丰纯粹就是来展示妖法的,既然別人说自己是妖孽,那最好就是真的像妖孽,而此刻清军大部分都已经倒下,这些残余的正好让他们来表现自己的英勇。 包括那些太监枪手,也已经在射杀溃逃清军。 杨丰悬停半空,看著下面恍如一战战场的场景。 然后他转向城墙。 城墙上是那些地方官员士绅和百姓。 他们也都颤抖著,看著外面恍如地狱般的场景。 一个官员突然醒悟。 “快,快,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喊道。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对著杨丰行五拜三叩之礼。 “臣溧水知县游应龙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喊道。 紧接著旁边一个老乡贤也同样五拜三叩。 “臣在籍前山东提学僉事赵之驊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喊道。 剩下就是一片叩拜了。 他俩一个官方的地方主官,一个实际的地方老大,他俩承认太祖高皇帝身份,剩下跟著跪就可以了。 “此地还有哪些功名之士,都出来让朕看看。” 杨丰说。 那些耆老乡贤们面面相覷。 不过他们也没多想,毕竟大家都已经跪了,於是很快就开始报名,一个个秀才,举人,包括监生全都对著太祖高皇帝行五拜三叩,不过这里科举实力不算强,总共也就十几个,另外还有一个进士不在,目前在广东做官,他儿子没功名,也代替他爹出来,这些实际上的地方主宰者们,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城墙上。 “除了他以外,其他都自己跳吧,朕给你们个全尸,若跳下没摔死,朕也算你们受惩罚了。” 杨丰指著那个儿子说。 这个他爹应该是后来跟著永历直到兵败自杀的。 “陛下,臣冤枉啊!” 游知县悲嚎一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建奴来打不过兵败而死算你尽职,兵败逃离也算你尽力了,不战而逃已是有负圣恩,但终究还算有几分节操,但不战而降就死有余辜了。 赶紧跳吧。 要是朕出手,你就只能出去跟外面那些建奴一块了。” 杨丰说。 游知县欲哭无泪地看著外面那些还在哀嚎的建奴。 “陛下,臣已告老在籍,並非在职官员,建奴入城,臣闭门读书,並未为其效力。” 赵之驊也哭著说。 “怎么,你食君之禄还能吐出来?那也行,家產全部籍没,土地,房產,钱財统统抄了,朕可以免了你这一跳。” 杨丰喝道。 “陛下,学生未曾做官啊!” 另一个秀才哭著说。 “怎么,朝廷没给你廩膳?朝廷没免你赋税?这些难道不是禄,老百姓没吃朕一口饭,相反还得交税养朝廷,建奴打过来,他们可以不抵抗,但你们这些狗东西,都吃朕的饭,穿朕的衣,靠著朕的势作威作福,那就得做朕要你们做的事。朕很讲道理,没吃朕的饭,朕不要求他非得为朕尽忠,但吃了朕的饭就得为朕尽忠,这道理很简单,也是天经地义,就是到昊天上帝那里,朕也是有理的。 赶紧跳! 不跳就都去与建奴做伴。” 杨丰喝道。 游知县和赵之驊面面相覷,两人一起颤巍巍向前一步,趴在女墙上向外看著…… 三丈啊! 溧水城墙是嘉靖年间防御倭寇时候修的,修城墙的官员为了安全,直接修到了三丈高,里面夯土,外面以石块包裹,不过好在这个季节还在梅雨期,所以下面的泥土相对鬆软。 “太祖高皇帝,臣只要没摔死,您就饶了臣?” 赵之驊抬起头问。 “君无戏言。” 杨丰说。 赵之驊一咬牙,在冒险跳城墙和交出家產之间,最终选择了跳城墙,不过他的选择也不算太痛苦,三丈的確很高了,但终究也不是必死,尤其是他下面这块明显是软泥,虽然可能摔死,但摔不死的可能也大。 总之为了自己的家业,还是值得冒险赌一把。 甚至以摔死换取保住家业也可以。 他颤巍巍爬上女墙,然后很聪明地先放下两条腿,双手撑著往下滑。 但力量不够。 紧接著他就惊叫著掉下去。 然而…… “啊……” 他的惊叫变成了惊恐欲绝。 因为那地面上,很诡异地突然多出了一根削尖的翠绿毛竹,垂直向上,下面深埋泥土,估计还是有根的。 原本以为自己会掉到泥土中的他径直砸在毛竹上,虽然没有垂直坐上,但那根毛竹还是瞬间穿过他肚子,然后斜穿他的身体,最终在脖子后面被骨头挡住,他就那么垂著四肢,穿在毛竹上抽搐了一下。 “你,你……” 赵之驊艰难地抬起头。 “怎么,朕骗你了吗?地上长出竹子难道不是很合理的?” 杨丰说。 赵之驊紧接著不动了。 城墙上一片惊恐地尖叫。 那些士绅毫不犹豫地掉头,试图逃离…… 赌一把可以。 甚至危险还不大,毕竟的確很大可能摔不死。 但他出千啊! 那根毛竹就是凭空出现的啊! “不跳?那就不用跳了,把他们都扔下来,他们家產籍没,田地赐给耕种其田的,无论佃户还是僮僕,只要把他们扔下城墙,他们田地就是你们的,这是朕的旨意,把他们扔下城墙。”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喝道。 那些青壮瞬间清醒。 话说这里距离南京就那点距离,太祖高皇帝在南京怎么做的,这里当然不会不清楚,甚至这些青壮里不少还都去南京运过货,此刻杨丰一说,立刻就意识到他们的好日子来了。一个老举人刚跑到马道,就被几个青壮按住,他还在嚎叫著,就被这些青壮举起,直接举到女墙边,毫不犹豫地扔出,为了避免他摔不死,还特意向上拋了一下。 不过肯定是要死的,因为他落下的同时,落点处又一根削尖的翠绿毛竹凭空出现。 然后他也被穿在上面。 而城墙上一片混乱,那些青壮纷纷按住了逃跑的士绅,紧接著举起到女墙边拋出城墙。 游知县…… 游知县以最快速度跳了。 当然,下面肯定也长出一根毛竹来迎接他。 地上长出毛竹有什么奇怪的,溧水这地方遍地都是毛竹。 “好了,赶紧打开城门,朕会给你们派个新的知县,他会安排剩下的,但一切依照南京例,有田百亩內者出一兵,百亩外者多百亩多一兵,不为兵者不得有田,但既然为朕之兵,就是吃朕的饭了,建奴再来再敢投降,则一律军法处置。” 杨丰对著那些青壮喝道。 他这个標准在南方是合理的,因为南方养活一家,根本用不了一百亩。 甚至就是北方,甚至算北方条件差的辽东,军户一个正兵也就五十亩,南方水田区其实是十二亩,余丁减半,也就是说一个士兵,在北方五十亩就能养活家人,在南方十二亩就能。而且军户是要向卫里交很大一部分粮食,比如北方五十亩的正兵,需要交十五石,但这样依然能养活家人。在南方一百亩其实足以维持两个士兵,这种水稻產区这个时代亩產都是四五石,甚至有些上田能到七石。 仅仅交税,不用交租,一百亩完全能供养两个士兵家庭。 所以超出百亩就算两个。 百亩以內算一个,在不交租的情况下,那些佃户过去耕种的土地,完全能负担一个兵役。 这样当然会让农民儘可能让自己的土地不会超过百亩。 溧水城门紧接著打开,里面的青壮涌出,在向太祖高皇帝確认这时候去建奴那边已经没有危险后,这些青壮立刻快乐地跑去瓜分清军的武器鎧甲,甚至连死了的战马都现场宰杀。它们只是被烧了呼吸系统,身上的肉又没毒,不过这么多战马还是很可惜,而清军的死尸直接扔一起烧了就行。 溧水就这样光復。 当然,太祖高皇帝在溧水施法,释放瘴气毒死一千四百建奴的消息,很快也在传播中,变成了妖人在溧水释放妖气。 绝对的妖气。 那妖气所触,骨肉皆烂,五臟六腑都化为脓血。 毒! 很毒! 所以…… 妖! 这必须是妖! 天祸大明,外有建奴,內有妖孽作祟。 南京,大校场。 “洪承畴。” 杨丰多少有些感慨地看著手中的奏报。 我大清总督江南军务,原本我大明兵部尚书,五省总督洪承畴,在他收復溧水五天后到达镇江,並在镇江向江南官民宣读了我大清圣旨,澄清了关於剃髮令的谣言,明確武剃文不剃,军剃民不剃的原则。另外宣布將於今年秋后开恩科取士,江南所有归顺之地,前朝举人秀才皆以原功名参加,各地文武官员皆守旧职。 另外因妖孽作祟祸乱江南,以英王阿济格为平妖大將军。 至於杭州的潞王,若肯归降,將以亲王相待。 “这廝的確很懂啊,这每一招都挠在士绅心窝子上,让他们捨不得拒绝。” 他感慨著。 “项羽坑杀秦卒二十万前,亦曾与章邯盟。” 韩信在一旁很淡定地说。 杨丰微微一笑。 当然,这就不需要他操心了,反正谁敢投降,以后他就打过去,统统逼著跳城墙,不跳就扔下去。 “走吧,这次该真正检验一下咱们的士兵了。” 他看著面前列阵的士兵说。 大明太祖高皇帝直属亲军羽林左右卫…… 当然,还是速成的。 既然是扮演朱元璋,当然要恢復朱元璋时候的军事体系,第一批重新整编或者说全新改造亲军十二卫,依然是每个卫五千六百人,依然是分千户,百户,总旗和小旗,实际上就是相当於旅营连排班。战术理论上可以排队枪毙,但因为燧发枪数量有限,必须依旧大量使用火绳枪,所以还得上长矛手,同样卫也必须有骑兵,炮兵更不可少,所以就是以四个步兵千户,一个骑兵千户,再加上四个炮兵百户。 战术依然儘量简化。 战场上就是长矛扛线,炮兵负责远程,火枪近程输出。 进攻就是列队走过去糊脸。 实际上这一个多月,训练的主要工作就是让他们排队。 別的都不重要。 而第一批速成的就是羽林左右卫一万一千多人,再加上那两千骑兵,一万三千多人的军团,此刻都在这里等待出征。 “平妖大將军,那我先去平他们这个妖! 清妖,以后管他们叫清妖,朕不要他们这些奴了,以后他们都是清妖,將士们,隨朕去杀清妖。” 杨丰喊道。 “杀清妖!” “杀清妖!” …… 列阵的士兵一片吼声。 (本章完) 第24章 不死军团 第24章 不死军团 龙潭。 “杀清妖!” “杀清妖!” …… 一万三千明军的吼声响彻天空。 而他们对面是列阵的清军…… 博洛只能迎战啊! 虽然理论上他占据著镇江,有坚固的城墙和大量重炮,但这些对上一个会飞会扔炸弹,会召唤天罚,会释放瘴气的妖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个妖魔还会蛊惑民心,想在镇江防守是不可能的,真要让这个妖魔到镇江,直接飞进去打开城门就全完了。 外面明军涌入,里面刁民造反,那时候博洛很清楚自己肯定就是下一个尼堪了。 迎战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跑路也方便。 李率泰在溧水的选择没错,错的只是他低估了这个妖魔的无耻。 你都妖魔了,你居然还骗人? 你都能碾压了,你居然还用诡计骗人? 臭不要脸! 在士兵的吼声中,犀牛背上的太祖高皇帝右手向上一举。 吼声瞬间停止。 同时方天画戟自动出现。 而他对面那些清军则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一幕。 这些其实还是投降的明军,这种第一排当炮灰的,当然不可能是八旗,博洛的战术与尼堪没区別,就是让投降明军在前面扛伤害,八旗满洲督战,然后八旗汉军和蒙古在侧翼防止投降明军逃跑,这里地形也和采石磯一样,都是一边长江一边山林。 想跑只能向山林。 但八旗汉军和蒙古列阵侧翼堵死向山林的可能。 剩下不想进长江就只能向前了。 这也算標准战术了。 毕竟我大清八旗满洲数量有限,但投降明军炮灰无限。 打光了再招。 不行还可以抓壮丁。 北方还有一堆旧將和士绅等著为我大清效力呢! “这些都是在哪里投降清妖的?” 杨丰问。 投降的实在太多,他也分不清了。 刘良佐这些只是出名的,但实际上清军南下一路上明军没跑的基本全都投了。 “回太祖爷,这些逆贼乱的很,为首的是张天禄,还有李棲凤,韩尚亮等都是原本史阁部部下,史阁部带他们守扬州,但清妖南下这些都投降了,还有高杰部下的李成栋,杨承祖等人,他们是高杰死后投降清妖,跟著清妖攻打扬州的。” 他身旁伺候的太监说。 “这些也都是在扬州屠城的?” 杨丰问。 “回太祖爷,这些都是,全都有份。” 太监说。 “这些都得弄死啊,不过还是先让他们给朕练练兵吧! 进攻!”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向前一指。 他身后战鼓立刻敲响,列阵的明军开始向前,速成版阵型很简单,就是火枪方阵和长矛方阵间隔排列,一个百户算一个方阵,都是六排,另外长矛方阵前还有三排火枪兵,但这些是使用燧发枪的,其他则是火绳枪,至於火绳枪型號相对杂一些,除了斑鳩銃,还有部分口径大的鸟銃。 毕竟都是缴获。 一个多月而已,也造不出多少燧发枪。 与他们一同前进的,依然是那些太监枪手的战车。 他们还是替代大炮,用於狙杀对面炮兵,削弱对面火炮对士兵的杀伤,虽然杨丰手中大炮也不少,但短期內还得靠这些太监枪手,毕竟一个多月速成炮兵还是有些仓促了。 很快进入清军大炮射程。 当然,也进入那些太监枪手的狙杀射程。 双方开始远程互射。 清军炮手不断被狙杀,而清军大炮射出的炮弹,也不时在明军中落下,虽然绝大多数其实都没命中,但这种炮弹任何命中,都足以造成不小伤害。但明军阵型却没有丝毫动摇,所有人依然在鼓声中,保持著阵型向前,后面跟隨的补充兵,则迅速上前补充损失,骑兵则结阵两翼跟隨。 横亘江岸的阵型如墙而进。 对面清军已经有逃跑的,但紧接著被督战队射杀。 剩下只好在他们的一辆辆战车和拒马后面战战兢兢看著。 然后清军战车上佛郎机开火。 但没什么用。 明军根本不在乎伤亡,你爱怎么攻击,我就是结阵向前,反正只要我走到糊脸距离,这边就是所有火枪齐射。 然后清军继续混乱地攻击。 弓箭,鸟銃,三眼銃,各种武器纷纷上阵,明军的伤亡的確开始增加,但阵型依然稳定向前,而同时清军里面逃跑的越来越多,虽然后面八旗满洲毫不犹豫地射杀,但逃兵足够多时候,总会有人逃脱。而明军阵型后面,却是在施法的太祖高皇帝,那些受伤的明军,无论多么重的伤,经过了太祖高皇帝施法后立刻满血復活,一个个嗷嗷叫著追赶阵型,重新加入其中。而阵型中那些看著受伤同伴满血復活,更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无视呼啸而过的子弹,无视射向自己的箭…… 那个本来也可以无视。 毕竟明军身上並非没有鎧甲,实际上还都是精良的鎧甲。 箭是没用的。 小口径鸟銃子弹,小號霰弹,也都无法击穿。 后面有復活点,这个时代的火力又根本做不到压制,狂热中的士兵们当然勇往直前,再说本来也死不了几个,除非被炮弹直接打碎,否则绝大多数都是挨几颗子弹,虽然这种伤肯定会死,但问题是后面有太祖爷。 哪怕就剩一口气,被太祖爷施法后转眼还是满血復活。 恍如不死军团。 不得不说清军面对这样的对手真的很绝望。 也不得不说我大清这时候还是有一定实力,面对这样的敌人,居然还能维持阵型迎战。 但明军的前进给他们的压迫感也在不断增加,逃跑的越来越多,甚至八旗满洲的镇压都已经开始顾此失彼,一些逼急了的甚至开始反抗,清军阵型也像流水漫过的沙堤不断消逝。 直到明军到达拒马。 然后数千个枪口,在糊脸地距离瞄准了清军。 后者甚至能看清那黑洞洞的枪管。 “砰!” ……… 齐射如雷霆一击。 硝烟瀰漫中,斑鳩銃那五十多克重的子弹穿透战车的护壁,射杀后面的清军,而燧发枪的一两重子弹,也在穿过战车的空隙和射击口,精准射杀后面的清军。 十几米的距离而已,哪怕是滑膛枪在这个距离也几乎不会打偏的,战车又不是完全组成绵延的护墙,实际上都是有很宽间隔,只不过用拒马堵死,这样距离不打正面就是了,战车后面跟著一串辅助的,这些隨便射杀。 更何况上面都有射口,这个距离用滑膛枪,也能轻鬆打进射口。 第一轮齐射完成,明军毫不犹豫地直衝向前,搬开拒马冲向清军阵型。 后者…… 后者已经崩了。 就这些清军,能维持阵型到最后其实已经是奇蹟了。 不过主要是太祖高皇帝对那些参加过屠城的原本明军太固执,他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些,不就是杀了些草民,这年头谁没杀过?建奴杀过,官军杀过,流寇也杀过,都杀过,乱世,老百姓就是跟猪羊一样,就是杀了吃都有,虽然扬州的確杀的有点多,但那是因为本来那里人口就多。 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们,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 最⊥新⊥小⊥说⊥在⊥⊥⊥首⊥发! 要宽容。 宽容是一种美德。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终究还是能有一点战斗意志的。 当然,也就是一点而已。 不过就在此时,清军里面那些原本明军將领也终於不得不上了。 一个个將领带著亲兵,替后面督战的八旗满洲老爷们,不断砍杀著溃逃的部下,同时部分將领冲向明军,试图用亲兵反击来挽救战局。但这依然没什么用,气势如虹的明军士兵们才不会管什么亲兵呢,不就是精锐吗,老子打的就是精锐。一个个长矛方阵保护中,迅速装填弹药的燧发枪手们,瞄准著冲向自己的清军扣动扳机,精锐们一个个坠落马下。 而衝到明军跟前的他们,却无法衝过刺蝟一样的长矛。 甚至被长矛捅落马下。 一些燧发枪手乾脆在长矛掩护下上刺刀,弓著腰钻到精锐的战马旁,直接从下面向上一刺刀捅下来。 家丁能打。 那一命换一命唄! 你再能打,我就是不怕死,迎著你的刀不躲,被你砍死前也足够糊脸给你一枪了,事实上很多明军士兵就是这样战斗,肆无忌惮地衝到家丁们衝击的路线上,迎著他们狂奔的战马,在被撞飞前糊脸打出子弹。 怕什么? 回头太祖爷会让我满血復活。 然后精锐也开始逃跑了。 將领们落在太祖高皇帝手中的確只有死路一条,也捨不得刚刚得到的荣华富贵孤身逃跑,但这些亲兵无所谓,不就是临阵脱逃吗。 咱专业呀! 至於八旗健儿们…… 他们同样也开始了不战而逃。 后面督战的八旗满洲首先开始了撤退。 而侧翼的八旗汉军和蒙古,紧接著也开始了撤退。 人口的劣势让他们真的伤不起,確定打不过的敌人,他们真不敢打,拼命这种事情让炮灰去做就行,总共才几万士兵的八旗健儿,真要是拼命能拼几场大战?八旗满洲加起来也就六万左右而已,之前已经损失超过六千,再损失下去別说江南,北方都控制不了。 “发火箭,各军后撤!” 杨丰突然说道。 小太监赶紧跑向后面架著的一支信號火箭,点燃引信后,信號火箭直衝天空,很快带著尖锐的呼啸到达高空,然后炸开一团红色烟雾。战场上的明军里面,立刻响起了哨子声,这种铜哨是太祖爷给基层军官指挥士兵的,鼓声进攻哨声撤退,原本追击中的士兵们,在哨声中迅速停下,看著天空中还没完全散开的红色烟雾,毫不犹豫地跟隨军官们向后撤退。 清军一片茫然。 毕竟他们已经在逃跑,这停止追杀撤回是什么意思? 突然…… “天罚,天罚来了!” 一个机灵的清军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是的。 天罚要来了。 清军看著明军后方,已经升起的那个金色身影,瞬间陷入了彻底的崩溃。 不仅仅是炮灰,就连八旗满洲都崩溃了。 对天罚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士气,所有人全都拼命向镇江跑,为了能逃出生天,那些骑兵甚至不断砍杀阻挡自己跑路的,而步兵一样不断有对著骑兵来上一枪,然后抢夺战马的。这时候就连炮灰们也忘了对八旗满洲的畏惧甚至开始背刺,然后抢夺战马,一群溃兵甚至包围了一队八旗蒙古,以前所未有的悍勇,迅速將其打落马下,然后爭夺他们的战马。 哪怕八旗汉军,也在边跑边咒骂著博洛。 这个蠢货。 你不知道他会召唤天罚吗? 在镇江城內他至少可以顾忌一下城內百姓,跑到野外交战,那不就是给他送菜吗? 蠢货啊! 然而…… “我只是想嚇唬他们一下啊!” 半空中的杨丰,多少有些无辜地说。 当然,如果清军不崩溃,那就真可以召唤天罚了。 那个所谓的神明显对这种事情充满了乐趣。 严重怀疑他以前经常干这种事。 下面的明军士兵用期待的目光仰望天空,等待著太祖高皇帝的大招。 “放一个吧,不放有点对不起他们的期待。” 杨丰说。 然后…… “等一下,我用方天画戟能吸走多么大的东西?” 他说。 “那里面相当於异次元,你想吸多大就吸多大,就是把一座山吸走,一样也是可以的,记住,我是神,这是神器,我想让它有什么能力,它就会有什么能力。” 所谓的神回答。 杨丰毫不犹豫地飞向不远处,然后方天画戟扎在朱棣给老朱弄的那块巨石碑座上,这块一万六千吨重的巨石,迅速被吸入方天画戟…… “这样看,我其实可以给老朱立起来。” 杨丰看著旁边碑体说。 说完他拎著方天画戟直奔清军,然后在半空中,看著下面那片惊恐的目光,露出邪恶的笑容,在五百米高空的他,用方天画戟很优雅地一划,被瞬间甩出的巨石,就像小行星般,向著清军最密集处砸落。下一刻它带著恐怖的破空声正中目標,一万六千吨的撞击,瞬间激起漫天沙尘,周围清军也在瞬间成片倒下。 “哈哈哈哈……” 杨丰得意地狂笑著。 紧接著他俯衝下去,方天画戟再次戳在巨石上…… (本章完) 第25章 神的裁决 第25章 神的裁决 再次把碑座收入方天画戟的杨丰,也再次直衝天空,然后在下面清军绝望的目光中,对著另一处密集人群甩出。 而他之前砸中的地方已经变成一个大坑。 大坑周围尸横遍野…… 这是一万六千吨。 它就是落下时候崩起块小石头,那威力也不会比红夷大炮的炮弹弱。 甚至它落下时候一样能激起气浪衝击,恐怖的重量瞬间挤压空气,向外扩散犹如衝击波。 而激起的泥土更是掩埋周围一切,製造出类似陨石坑的效果。 它就像神灵挥动的巨锤,在地面砸出雷鸣般巨响,甚至让不远处的山林都在颤动中滑坡,岩石从山顶滚落,而另一边的长江水都在掀起明显的波浪,与涨潮中向上涌动的江水撞击,变成浪涛翻涌。 而且…… 它是持续的啊! 天空中的杨丰眼看著巨石再次砸落,然后他又迅速俯衝下去,再次把它吸入方天画戟,再次直衝天空,再次把它甩出,一遍遍重复这个过程,他就像用无形的锁链,挥动一柄一万六千吨重的流星锤般,在溃逃的清军中狂砸著,一锤一个陨石坑,一锤一片死亡地带,坑底甚至连尸骨都看不到、 被一万六千吨砸中,別说尸体,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把坑底的泥土挖出来检测,或许能检测出点组织细胞。 “玛的,这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像个神灵了。” 他得意地看著脚下崩溃到已经跪下磕头,乞求他饶命的清军。 后者现在甚至连跑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面对这个恐怖的敌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磕头求饶。 “所以,你会饶过他们吗?” 那个所谓的神问。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他们命运的裁决者?” 杨丰说完毫不犹豫地对著下面磕头的清军甩出了他的裁决之锤。 后者都不躲了,全都跪在那里,看著天空中的巨石如陨石般砸落,然后消失在巨石激起的泥土中。 “你已经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了。” 所谓的神满意地说。 …… 半小时后。 杨丰看著脚下恍如月球表面的壮观景象。 无数陨石坑一样的圆坑,在龙潭到下蜀之间绵延,在这些陨石坑外围是堆积起如环形山的泥土,泥土外围则是遍布的清军死尸,而旁边的山林,则是一片片的滑坡。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清军逃过一劫,但他们已经完全崩溃,如行尸走肉般跪在那里,明军已经进入这片区域,开始搜寻清军,重伤的直接送他们上路就行,轻伤的和没伤的捆起来以后再说。 实际上逃走的清军也有不少,毕竟老朱的碑座只是块大石头,又不是说真是一座山。 当然,真一座山是肯定不行的。 容易砸出地震。 就这已经砸出大片山体滑坡了,好在因为是战场,这一带老百姓全都已经跑光了。 其实早就都跑到南京去了。 “太祖爷,诸將皆请旨是否继续向镇江追击?” 之前那太监跪在他脚下问。 这个相当於杨丰的传令兵,实际上总共一百个太监,都是底层小火者提拔起来的。 这时候杨丰手下其实依旧没有真正的指挥系统,毕竟指挥人才更不好找,至於那些指挥,千户,百户好任命,但一个真正的指挥中枢,就需要从这些人里面根据他们的实战表现逐步挑选,一个多月可以速成一支军队,可以速成一些战术指挥官,但速成战役指挥官就夸张了,这个真没有。 所以到目前为止,依然还是太祖高皇帝或者齐王亲自指挥,好在目前的明军也不需要复杂的指挥,毕竟战场上莽过去就行。 莽不过去? 那对他们的敌人来说更可怕。 因为接下来有可能落下的就是天罚了。 “追!” 杨丰说。 然后他拎著预存了一万六千吨巨石的方天画戟,直接飞向了镇江。 镇江。 码头上一片混乱。 刚刚溃逃回来的清军连镇江城都顾不上进,全都涌向了码头,然后爭抢著所有能找到的船只。 这里还有不少战船,投降的明军水师大部分都在这里。 而这种崩溃也在迅速传染开,毕竟哪怕他们没解释,一看他们这副模样,留守的清军,城內刚刚到任的我大清官员,包括部分已经剃髮的士绅也都明白,我大清王师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毕竟看看那些依然处於惊恐中的士兵就知道了。 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士兵,现在就像被猫追著的老鼠啊! 甚至那些八旗勇士,连鎧甲武器都扔了,那些抢到船的,根本不管別的,就是逼著水兵开船,一些觉著水兵反应太慢的都自己动手了。 所以…… 赶紧跑吧! 然后镇江城內这些人也开始了大逃亡。 而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天空中一抹金色掠过,然后诡异的呼啸从天空传来。 下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些已经驶过金山的清军战船头顶一闪而过,还没等码头上的人们清醒过来,这战船中间的江水猛然炸开,两艘战船也在瞬间消失。与此同时恐怖的浪涛向四周凶猛推开,因为江底的泥沙,甚至石头都在浪涛中飞起,这浪涛都是黑色的,所过之处战船倾覆甚至被撞碎,然后继续向前,横扫整个江面。 甚至这浪涛都淹没了金山,金山寺在浪涛衝击中瞬间倒下。 “快跑啊,他来了!” 码头上清军一片绝望的哀嚎。 然后汹涌的黑色江水瞬间吞噬了码头上的清军。 天空中那抹金色直刺江面,然后又迅速飞起,然后一个金色身影,出现在蓝天的背景上。 他一身金甲,手提方天画戟…… 最⊥新⊥小⊥说⊥在⊥⊥⊥首⊥发! “朕就不明白了,这镇江也算朕兴王之地,这怎么才不到三百年,就已经变成向韃虏不战而降了?” 他说。 下面的镇江城墙上,所有人都在惊恐的看著这个身影,紧接著就开始纷纷跪下了。 然后这个身影缓缓降下…… “城內所有官员,功名之士都出来。” 他很和蔼的说。 “妖,妖孽,如何敢假冒前朝太祖,须知我大清王师百万即至,摄政王已请高僧前来,再敢祸乱江南,將使汝魂飞魄散!” 然后一个身穿我大清官服,顶著金钱鼠尾的傢伙冒了出来。 “吔,还真有不怕死的?” 杨丰都震惊了。 他多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著这个傢伙。 “稟太祖高皇帝,此贼乃清虏所任偽知府,顺天人,自知无路可逃,不过欲为家人博清虏封赏而已。” 人群中一个明显是本地乡宦的老傢伙立刻喊道。 这就可以完全理解了,知府老爷的確也没別的选择,逃跑就他这模样也没有地方可逃,要是投降肯定被杀全家,我大清杀他全家又不会顾虑什么,这种情况下倒是出来装个我大清忠臣,还能给家人赚个褒奖,如今我大清输的这么惨,居然有一个肯为我大清尽忠的,自然少不了重赏。 不过…… “阁下求某向摄政王引荐之信尚在,此时言清虏,是否厚顏无耻?” 然后那知府冷笑著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太祖高皇帝,他血口喷人,他血口喷人,臣自清虏入城,即闭门读书,日常以白綾隨身,若清虏入家门,即以身殉国,臣歷事五帝,虽不能匡扶社稷,但自问心无二属,临危何惜一死以报圣恩!” 那老乡宦急了,一边从怀里掏白綾一边喊著。 不过他还真掏出块不知道干什么的白綾来。 旁边那些士绅赶紧给他作证,並纷纷表示自己在家也是这样的,就是今天迎接太祖来的匆忙,没顾上…… 不对,是太祖降临,哪还用再带著了。 然后那知府默默掏出一把信封来。 “诸位,你们的在这里。” 他幽幽说道。 紧接著他突然狂笑起来。 “尔等於江南偎红倚翠,坐视北方糜烂,幸得大清入关,救我於闯逆夹棍之下,今日我死妖人之手,也要带著诸位一同上路,妖孽,你就是妖孽,大清乃圣主明君,天命所归,妖孽螳臂当车,待百万王师南下,扫清江南妖氛,將你这妖孽打得魂飞魄散!” 他就像疯了一样嚎叫著。 然后那些士绅同样发疯一样扑向他,抢夺他手中那些信,因为他始终不撒手,其中一个老乡宦还咬他手上,场面儼然一群抢便便的疯狗。 下一刻杨丰出现在他们头顶,手里已经换成了油桶,还没等这些疯狗们反应过来,汽油就已经从天而降,浇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不知道是什么,而且觉著汽油的味还很好闻,所以都有些茫然地仰头,看著头顶的太祖高皇帝。而杨丰手里拿著盒火柴,很淡定地划了一下,然后看著手中的小火苗,对著他们露出一丝微笑。 紧接著他扔下了火柴。 疯狗们瞬间被火焰吞噬,在挣扎中发出惨叫。 “所有降敌官员,有功名而降敌者,都从这城墙上跳下去,如果你们不跳,朕就让百姓把你们扔下去。” 杨丰看著剩下的说道。 (本章完) 第26章 天祸大明,生此妖孽 第26章 天祸大明,生此妖孽 城墙上那些原本想著靠喜迎太祖再混过去的官员士绅们全傻了…… “太祖高皇帝……” 一个老乡宦嚎著。 “不要跟朕狡辩,朕在溧水说的很清楚,百姓没吃过朕的饭,反而要交税来供养朝廷,他们为保性命可以不抵抗,只要不是给清妖当爪牙,那朕就可以既往不咎,但文武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其本分,不抵抗就是有罪,投降清妖就是谋叛。 就算依大明律也得夷三族。 身有功名者享朝廷廩膳得朝廷免税,一样等同於食君之禄。 你们吃朕的饭,纵然有多有少,但就是吃朕一口饭,那也得给朕做事。 秀才可以说吃的最少,但终究也是吃了,那朕要求你们在外敌打来时离开以示不与清妖同流合污可以吧? 这不过分吧? 不要求你们为国尽忠,只就要你们不染腥膻可以吧? 可你们做到了吗?秀才有几个离开以示清白?不同流合污?你们都在等著继续给清妖做秀才,做举人,做进士吧? 清妖开科举,你们是不是在欢呼,高喊其为圣主明君? 那些为国尽忠的,那些离开以示清白的,他们放弃了清妖也可以给他们的荣华富贵,而你们却靠著这个机会,用背叛旧主,来享受荣华富贵,原本其实学问不够,考不上进士的,却因为那些为国尽忠的死了,不肯与清妖为伍的走了,他们都没参加科举,这才得以考中进士,这是不是很无耻? 朕若放过你们,如何对得起他们? 朕可以不杀你们,但请昊天上帝来决定你们的生死,你们从城墙上跳下去,活下来算昊天上帝饶了你们,死了算你们罪有应得。 你们不敢跳就是自知有罪,那朕杀你们也理所当然。 跳还是不跳?” 杨丰喝道。 官绅们面面相覷。 “跳!” “快跳下去!” …… 百姓们一片吼声。 甚至已经有青壮按捺不住,开始推搡身旁的士绅。 太祖高皇帝的理论完全合情合理,吃谁的粮就得给谁做事,老百姓不吃皇粮反而要交税养活朝廷,但官绅都吃皇粮,当官的有俸禄,就是胥吏也一样有钱粮领,秀才也有粮,而且有各种免税,这些就是皇帝给他们的,让他们凌驾於百姓之上的,所以他们有尽忠的义务。 更何况就像太祖高皇帝说的,清妖打来有抵抗战死的,有自杀殉国的,有不肯为清妖所用逃离的,光镇江就有葛麟为首的抵抗派士绅至今还在抵抗,然后这些投降的可以领清妖给的荣华富贵,可以去考清妖的科举。而抵抗派原本才华比他们高,如果也投降很可能这荣华富贵就没他们的份了,他们是因为抵抗派的忠贞不屈才可以享受清妖给的荣华富贵。 这不受惩罚? 那天理何存? 一个老乡宦最终带著欲哭无泪的表情,对著天上的太祖高皇帝磕头…… “臣在籍前太僕寺卿王驥遵旨。” 然后他站起身,颤巍巍爬到女墙上,然后看了看城墙上的官绅们。 “诸君,我等既然失节於清虏,终不能言无罪,既然太祖高皇帝有旨,为臣者当遵之。” 他说道。 说完他万念俱灰般跳了下去。 然后他径直砸落地面,双腿瞬间摔断,骨头茬子都冒出,身体接著落地,但地上居然没长出毛竹,而且他也没直接摔死,只是在地上惨叫著。 “看来昊天上帝认为你罪不至死,家人可以去抬回去,你罪行已揭过。” 杨丰说。 他那些子孙们赶紧跑出去抬回城。 这傢伙原本歷史上是郑成功反攻镇江时候的內应,但事情泄露被杀,老婆也自杀跟隨。 然后其他官绅精神一振…… 他居然没出千? 他居然没让地上长出毛竹? 那好像值得一试啊! “臣愿遵太祖高皇帝圣旨。” 又一个老乡宦出来,他说完立刻爬上女墙,然后满怀希望的跳下,但还没等他落地,地上的毛竹就冒出来了…… “啊……” 半空中的他惊恐尖叫著。 下一刻他就砸在毛竹尖上,然后瞬间被穿透了。 “你,你……” 他带著满腔悲愤,抬起头虚弱的看著杨丰。 “很显然昊天上帝认为你罪有应得。” 杨丰很无辜地说。 老乡宦四肢无力的垂下了。 城墙上的官绅们又慌了。 “跳啊,说不定昊天上帝会饶过你们,跳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跳那就一线也没有了。” 杨丰笑著说。 道理大家都懂,可生死之际哪有那么从容,这些傢伙真敢跳,就不会投降了,而且眼前这个混蛋明显是在玩弄他们的感情,弄个王驥哄著他们,真跳了说不定下面全是突然冒出的毛竹。虽然是一线生机,可真就只有一线,毕竟生死完全看这个混蛋的心情,而他在溧水可是一个没放过,这种情况下真不敢跳啊。 一帮官绅面面相覷。 但那些青壮可等不了。 “兄弟们,送老爷们上路!” 一个青壮喊道。 紧接著他冲向前面的一个乡绅,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就直接抱著他的腿掀了出去。 后者惊恐的尖叫著。 然后砸向下面已经在等待的毛竹。 最⊥新⊥小⊥说⊥在⊥⊥⊥首⊥发! 紧接著城墙上的青壮们全都涌向最近的官绅,大家都是乡亲,熟悉的很,像那些平日民愤大的,甚至有数以百计的挤过去,爭先恐后的帮他做出选择,而且故意用力向上拋出,增加他落地的高度。倒是那些平日受尊敬的,旁边还没人帮忙,不过这样的属於凤毛麟角,城墙上终究还是僧多粥少,眼看著一个个官绅被扔出,绝大多数都下面长出毛竹,但也有几个居然真就没摔死。 这个真不是杨丰乾的,既然是昊天上帝的选择,那就交给那个所谓的神吧。 他想让谁活就让谁活。 当然,在百姓看来,这真就是昊天上帝的裁决。 “兄弟们,城里还有不少,咱们去把他们带来,一併请昊天上帝裁决。” 之前那个青壮喊道。 城墙上意犹未尽的百姓们立刻蜂拥向马道,紧接著化作涌入街巷的洪流,同时更多百姓加入,他们快乐的扫荡整个城市,把那些躲著的官绅拖出来直接拖到城墙上,然后扔出去交给昊天上帝裁决,镇江城墙下恍如刺刑般穿著的官绅就这样不断增加,形成壮观的景象。 而此时杨丰身后的运河上。 “妖孽,妖孽,天祸大明,生此妖孽。” 一个穿著平民衣服的傢伙,站在甲板上看著这一幕,嘴唇哆嗦著自言自语。 他旁边的同伴赶紧捂住他嘴。 天空中的大明太祖高皇帝突然转头,看著他们这边。 同伴赶紧拉著他跪下了,而他们前后的一艘艘运河船上,全都是跪著向太祖高皇帝叩拜的。 好在他们身上都是平民衣服,所以太祖高皇帝並没特別注意,这俩叩拜完赶紧躲进船舱。 “快走,回苏州。” 那同伴对船主说道。 运河船悄然掉头向南离开。 而此时跟在太祖高皇帝后面的明军前锋,也终於赶到了镇江。 镇江城外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残余清军,没有再做任何抵抗,他们只是木然的坐在一片狼藉中,等待著明军走到自己跟前,然后任由他们把自己捆起,而已经恢復了正常的江面上,则是无数战船的碎块和浮尸在飘荡。原本被吞噬的金山也重新露出,只是上面標誌性的龙游寺和塔都没了,实际上连树木都已经被淤泥糊住。 这就是个海拔不到五十米的小山,周围又都是浅水,一万六千吨巨石激起的绝大多数其实是泥沙。 都浇在上面了。 倒是让这座小山以后肥沃了很多。 镇江就这样在一个个官绅从城墙上坠落中光復。 而且不仅仅是光復镇江,还事实上歼灭了清军下游集团,清军主帅贝勒博洛的死尸,在第二天被人发现,他被太祖高皇帝的巨石崩起碎石打断,相当於腰斩了,路过的明军也没注意,总之他就躺在烂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咽气的。而他手下清军只有不足一千人逃往丹阳,然后与和托部匯合併仓皇南逃,到芜湖与阿济格匯合。 而那些投降的原本明军,逃过一劫的只有不足六千,而且都被俘,主要將领里面张天禄被子弹打死,李成栋尸骨无存,他挨了一块一万六千吨的巨石砸头,其他那些也都差不多,毕竟他们再能跑,也不可能逃过从天而降的打击。 至此原本跟隨多鐸渡江的清军,基本上全军覆没,而江南只剩下了芜湖的阿济格集团。 话说我大清江南总督洪承畴,才刚在镇江宣布大清王师平妖没几天啊,我大清王师就被妖平了。 倒是洪承畴没死,他在这之前去丹阳了,原本还想联络一下常州士绅,后者已经在考虑喜迎王师了,结果王师没了,洪承畴也跟著和托跑路。 不过光復镇江后,太祖高皇帝暂时没有再继续向前。 他再次向各地发出了圣旨。 他要在南京用当年他儿子给他准备的碑材,在南京修建一座巨型石碑,叫做江山永固碑,所以要求各地必须护送宗室入朝。 以年底为限。 有不至者革除玉册。 同时將於宗室中选择新君以继承皇位。 (本章完) 第27章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 第27章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 大明太祖高皇帝收復镇江五天后。 “什么,跑了?” 正在北固楼上欣赏风光的杨丰,多少有些意外地看著从南京跑到镇江面奏的韩赞周。 “太祖爷,那阿济格跑了,他在与洪承畴会合后,直接就跑了。 二十万大军全跑了。” 后者激动地说。 他现在的確可以激动了。 这就意味著清军彻底放弃了对南京甚至对江南的进攻。 大明得救了。 虽然江山依旧破碎,天下依旧板荡,但至少生死存亡这关是过去了,对於一个自认忠於朱家的老奴来说,他是真的激动,至於收拾这破碎江山这种事情用不著他多想,他就是个朱家老奴,那是朱家天子需要考虑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这狗东西倒是狡猾,洪承畴给他出的主意吧?” 杨丰冷笑著。 当然,也不一定。 阿济格更多是被嚇得,洪承畴趁机给他谋划一下,也就顺水推舟了。 我大清短短俩月,死了一个亲王三个贝勒,虽然炮灰不算人,但光八旗也已经一万多了,要知道目前八旗能凑出的兵力也就十万出头,他们入关前的总兵力一直是个迷,唯一確认的是顺治五年档案记载男丁八旗满洲五万五,八旗蒙古两万八,汉军和包衣汉军,后者就是八旗满洲手下跟著作战的包衣,这个总共四万五。 其中有入关后新编的一万多,也就是投降明军编入八旗的。 所以男丁就十二万级別。 这是男丁。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不一定都是能打仗的。 毕竟那些伤残的,实际上转为文职的也在其中。 能投入战场的也就十万级別。 然后现在一下子就死了超过一万五千。 真打残了。 这个真的不是短时间能补充。 阿济格不敢再打了,如果连他手下那几万也折在江南,我大清真的连北方也控制不住,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可能攻下南京,实际上他到芜湖后,除了列阵对峙过一次,接下来就根本没有任何主动进攻。 撤退才是最明智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大清还控制著上游和江北。 而以杨丰的画风,接下来最害怕的可不是清军。 清军大不了继续跑路。 但那些之前已经投降的,还有江南那些至今没有承认他,甚至还在编造妖孽谣言的,这些才是最害怕的,所以清军乾脆撤退,让这些人面对杨丰,然后坐山观虎斗。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在杨丰逼著镇江官绅跳城墙之后,之前被清军占领的丹阳和句容官绅,已经开始了大逃亡,同时在沿途散播这个大明太祖高皇帝是妖孽的谣言。 各种谣言。 什么他驾著妖气。 他吃人。 甚至还编出龙游寺某高僧试图以佛法镇压,但最终失败,这个妖孽毁龙游寺以报復。 另外还有说他其实已经在高僧佛法打击下现出原形。 是鲶鱼。 是鲶鱼精。 他逼著官绅跳城墙是妖法,要用这些人的血,完成血祭大阵,一旦成功就可以把大明变成妖魔世界,那长江里各路妖精就全上岸了。 然后江南数千万百姓就沦为其食物了。 血海滔滔啊! 就变成狮驼国了。 总之这些逃亡官绅,充分发挥他们的想像力,给杨丰编造各种身份,太监们怨气所化已经不够了,毕竟那个至少还是保护大明江山的,必须得让他变成真正妖孽。说到底有他是妖孽的谣言打底了,而且江南官绅都害怕他,別说他是假的,他就是真的那也怕啊,真太祖要杀个人头滚滚,假太祖也要杀个人头滚滚。 建奴…… 建奴好像眉清目秀多了。 所以之前常州士绅,其实就已经准备喜迎王师。 但现在王师跑路了。 他们该怎么面对这个无论是真是假都很可怕的太祖高皇帝呢! 阿济格应该是很期待的,这就是祸水东引,反正我大清是打不下南京,乾脆直接跑路,让这妖孽和那些害怕他的士绅斗,我大清可以坐山观虎斗。 “这狗东西想的倒是不错,但朕这江南可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杨丰说。 阿济格是肯定不能放走的。 说完他看著面前浩荡长江…… “赶紧啊,表示一下吧,最好弄个符合那些谣言的。” 他说。 “鲶鱼精?” 那个所谓的神跃跃欲试地说。 “还得有妖气,还得很有杀伤力,虽然这个属於次要。” 杨丰补充。 的確,杀伤力对他来说是次要的。 毕竟可以召唤天罚,哪怕就是不召唤天罚,他拎著方天画戟,用那块一万六千吨的巨石碑座继续砸,砸死个几万也只是点时间而已。 重要的是帅。 帅是一辈子的事。 “符合標准的很多,弄艘老式內河炮舰就行,蒸汽机的,那黑烟滚滚有的是妖风,但不是你一个人能操作,至於一个人能操作的只能是现代自动化程度高的,而且还得吃水浅,可以在长江上航行,甚至能够进入沿途小河。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现在开始你的装逼吧!” 那个所谓的神说。 杨丰立刻召唤出方天画戟,紧接著往江面上一指。 “来吧,我的神兽!” 他喝道。 下一刻那江面上一团光华流转,在韩赞周惊愕地叩拜中,一个张开大口的蓝色怪物凭空出现,而且它头上长著犄角,至於身子在水下看不到。 最⊥新⊥小⊥说⊥在⊥⊥⊥首⊥发! “你是怎么觉著它像鲶鱼成精的?” 杨丰同样惊愕地说。 “有大嘴啊!”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杨丰无言以对地看著这艘双体飞弹艇。 的確,它前面真有个大嘴啊! 左右船体中间就像个大嘴,在江面上张开。 他没再废话,径直飞起。 “回去告诉齐王,集结他能集结的所有士兵,追击清妖。” 半空中的他说完,紧接著在岸边无数军民跪拜中,化作一道金光,下一刻就站在了飞弹艇上,而就在同时,那个所谓的神,也把操作指南灌输进了他的大脑。杨丰进入船舱,紧接著启动它的柴油机,船体两侧的烟囱立刻向外冒出黑烟,看起来仿佛喷吐黑云,而此时更多军民涌入码头和城墙,向著太祖高皇帝跪拜。在他们的跪拜中,这艘迷彩涂装的飞弹艇恍如神兽般在江面上完成启动,然后开始加速向前,很快隨著它速度的增加,舰体两旁激起白色浪,看起来恍如驾云飞在江面。 而且还在不断加快。 话说这可是最快五十节的。 就这样在镇江数十万军民的注视中它变成驾云飞在江面的神兽,拖著后面醒目的航跡直奔上游。 韩赞周也赶紧向南京报信。 当然,杨丰就不管这个了,在长江上飆到五十节的飞弹艇,带著两侧激起的浪,拖著后面的航跡,迅速逆流而上,越过一艘艘被嚇坏的船只,很快就看到了长江,他用飞弹艇上的高音喇叭向岸边一边喊话一边继续向前,径直驶过南京。 继续驶过当涂。 同样向当涂喊话。 在他后面,南京城內还在训练中的士兵,全都已经涌向城南,拿著各种武器,追赶他们的太祖高皇帝。 而他到达芜湖时候,当涂城內的同样在涌出。 飞弹艇在长江上破浪向前。 在他后面超过四十万士兵在全力追赶。 荻港。 杨丰终於追上了清军。 “这东西炮弹打光了可以续吗?” 他看著前面的ak630近防炮说。 而他面前的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岸上清军。 后者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已经在岸边停下观看,不过让杨丰意外的是这些居然还是八旗而不是炮灰,估计阿济格还是想把手下投降明军控制住,毕竟他缺少兵力补充,这样后卫就必须得是八旗了,要是用炮灰做后卫,半路估计得跑路大半。 除了岸上清军,江面上也还有大量战船,只不过逆流而上,其实比陆路也快不了多少。 “你想续就可以续。”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我就喜欢你这种懂事的態度。” 杨丰满意地说。 紧接著他遥控ak630,转动炮塔后下压炮口。 六根三十毫米炮管,立刻放平对准了岸上的清军。 后者丝毫不知道危险。 这些应该是八旗蒙古的傢伙,在马背上很兴奋地看著,指指点点,还有人在嚎叫著,举著弓箭,仿佛他们的老祖宗附体。 “游牧民族与加特林,多么有歷史意义的画面。” 杨丰感慨著。 下一刻他按下了开火的扳机。 然后ak630的炮口,一道曳光的火线刺出,瞬间撞在八旗蒙古中间,化作一团团爆炸的白烟,四散飞射的破片横扫周围清军,后者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爆炸中成片倒下。曳光化作火焰的长鞭,在他们中间抽击而过,每分钟数千发的射速,让一次短促的射击就向清军倾泻了上百发炮弹。 炮弹的爆炸中,岸边转眼就几乎看不到一个站著的了。 可以说尸横遍野。 人和战马的死尸堆积,受伤的在惨叫著。 话说三十毫米炮弹在现代,的確不是什么大杀器。 但是……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啊! (本章完) 第28章 猎杀的时刻到了 第28章 猎杀的时刻到了 双体飞弹艇继续向前。 然后进入射程的,是两艘已经开始靠向岸边的战船。 甲板上清军惊恐地看著这个张著大嘴的怪物。 下一刻炮弹的曳光直刺他们脚下的船舷。 犹如长鞭的曳光带著一定角度,几乎贴著水线横扫向前,一枚枚击中木板的炮弹紧接著炸开,在炸碎木板的同时也引燃了木板,然后在江水从水线涌入的同时,战舰也开始了燃烧,滚滚浓烟直衝天空,甚至很快连船舱內都燃烧起来,火焰向上躥出…… 但这时候是清军却已经顾不上管他们的战船了。 他们全都跪在甲板上,向著这个急速驶过的怪物叩拜。 反击? 不存在的! 这些投降的原本明军,在这短短两个月里,心灵受到了一次次摧残,士气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之所以还跟著清军,其实主要就是没地方可逃而已,左良玉部下本来就是乱七八糟,什么官军溃兵,流寇,混饭吃的难民,要不然能號称八十万呢,虽然实际上也就二十万。这些傢伙无根浮漂般跟著左良玉烧杀抢掠,清君侧,投降我大清,跟著阿济格进攻南京,然后又是天罚,又是太祖下界,现在又跟著清军败退。 人都麻了! 现在居然又遇上怪兽。 而且还是如此凶残地怪兽。 他们真的已经崩溃了,甚至甲板上还有个明显是疯了的,在手舞足蹈地跳著。 好在杨丰对他们也没兴趣,把战船摧毁就行了,后面还有追击的明军,他们会收拾残局的。 飞弹艇迅速掠过,然后更多清军出现在视野。 这是十几万大军的撤退,而且又是在长江南岸这种狭窄地形,足以形成绵延上百里的队伍,虽然后卫在荻港,但估计前锋都已经到池州了。 而且这片江岸水网密布,大路其实就一条。 毕竟进入长江的河流,汛期的一条条水渠,全都已经满了,陆路需要走一座座桥樑。 杨丰可以清楚地看到,从荻港到铜陵的官道上,清军的队列绵延向前,这依然属於后卫的蒙古骑兵,因为地形的束缚,他们只能在一片绿色的稻田水网中,沿著官道以数骑並行,然后走过一条横跨河流的拱桥。不过他们也已经看到了后面的战斗,但只能看个大概,所以那些骑兵依然只是停下,看著至少三里外的长江上那个蓝色身影和旁边一艘艘冒出浓烟的战舰。 后面几个骑兵狂奔向前,向著他们挥手高喊,但那些骑兵没有反应,只是看著江面上的蓝色身影。 那几个骑兵跑进稻田,试图绕到前面向將领报告。 而就在这时候…… 曳光的火线骤然落在他们身上。 三十毫米高爆燃烧弹瞬间以极短间隔在他们中间不断炸开。 这些骑兵被炸得血肉飞溅。 而官道上的骑兵终於清醒,立刻一片混乱地冲向另一边的稻田,但就在同时曳光的火线在他们中间犁过,从后向前横扫,数以百计的高爆燃烧弹在撞击骑兵的瞬间炸开,化作四散飞射的弹片收割生命,而同样飞射的火星,也在骑兵身上燃烧。 几乎立刻就崩溃了对骑兵,在死尸不断倒下中,惊恐地远离长江,但他们衝进的是大片稻田,这时候是夏天,全都是水,那些战马在稻田的淤泥中间艰难向前。但可惜后面火鞭附骨之蛆般始终伴隨他们,在他们中间不断抽打,炮弹在他们身上爆炸,撕碎他们的身体甚至用动能打断他们。他们的战马在弹片打击中悲鸣著倒下,他们身上的衣服被引燃,把他们变成绿色里的火炬,而且无论他们怎么跑,就是逃不脱这恐怖的梦魘。 这东西哪怕有效射程,也依然差不多四千米。 当然,这是有效射程。 实际上炮口抬高点,打到七八千米问题也不大。 对地面几乎可以说无防护目標,三十毫米炮弹也足够了。 这些蒙古骑兵在泥泞的稻田里又跑不起来,他们跑出射程的时间,足够杨丰把他们全都变成稻田的肥料。 不过…… 没这必要。 因为地形后面还有几十万明军呢! 杨丰需要的是打乱他们,將清军撤退的秩序打崩,让这些清军由有序的撤退变成全面的崩溃,然后交给追击而来的明军解决,后者终究需要更的练兵机会。一支保持完整的清军主力,对於刚刚练了不到俩月的明军来说,的確需要付出巨大伤亡,但一支完全崩溃了的清军就是不用了。 他们可以靠著数量优势,相对轻鬆地解决。 见过血的士兵才能成长起来。 所以在打了仅仅一分钟后,他就放过已经完全放了羊的清军,然后继续向前。 一分钟…… 这东西一分钟三千发啊! 虽然在清军放羊后,的確已经没有了最初堪比排队炮决的好事,但三千发炮弹打在清军里面,活下来的清军也不会超过一半的。 狂飆在长江上的双体飞弹艇,就像张开大嘴的怪兽,拖著两侧激起的白色浪,迅速追上更多战舰,然后迅速將其打成浓烟滚滚的火炬,同时不断向岸上撤退的清军攻击,用那一分钟三千发的射速,向他们倾泻三十毫米高爆燃烧弹。 后者只有崩溃一个选择。 他们无法反击,甚至就连躲避都做不到。 炮弹速度太快,每秒一千多米的速度,让清军在看到那曳光的瞬间基本上就已经被打碎了。 跑也跑不出射程。 毕竟他们距离长江也就一两里路而已。 他们就算再泥泞稻田里挣扎著向东跑出十里,还是在射程內。 杨丰就这样从后向前,不断一截截打碎清军撤退的队伍。 连人都打碎。 岸上清军也不断崩溃中。 人和战马的死尸,在绿色稻田里绵延著,从荻港开始,这尸横遍野的画面就不断绵延,他们的鲜血在稻田里面扩散,染红稻田的积水,匯入一条条沟渠然后流淌进长江,很快江边一个个小河口就变了顏色。 很快铜陵县城了就出现在了杨丰的视野,而清军正惊恐地涌向这座城市。 但因为长江在这里拐了一个很大的弯,他们却在ak630射程外。 不过…… “终於可以用这个了。” 杨丰多少有些兴奋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他身后的飞弹发射箱內,一枚反舰飞弹立刻飞出,拖著壮观的尾焰,略微爬升后紧接著调整姿態,然后向下掠过江面,压著那些战舰的头顶,在不断加速中径直撞向了城门。 这东西打城门很简单,把城台的雷达数据输入飞弹就行。 它自己会用雷达扫描,然后比对数据锁定目標。 城台是个很大的目標,在雷达上的信號不比战舰的舰桥弱。 铜陵城在清军控制下,一个將领还在城台上,催促著外面逃亡的清军赶紧进城,结果杨丰的飞弹发射,他惊愕地看著天空,因为距离太近,他甚至能看到飞弹发射的全过程。然后他就眼看著这枚飞弹掠过江面,甚至掠过那些试图进城的清军,它带著尾焰和高速飞行的气流,甚至冲的清军人仰马翻,这东西可是末端超音速,虽然因为距离近实际上没给它刺破音锥的机会。 但它的高速依然犁开清军队伍。 下一刻它就像一条白色的怪兽般在那將领的视野一闪而过,伴著城台的剧震直接命中。 略有误差。 飞弹没有钻进城门,而是正撞在城门上方的城墙上。 半穿甲战斗部和近音速的巨大动能让它直接扎进去,下一刻它化作爆炸的烈焰。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一百六十五公斤的战斗部,在瞬间就把城台和上面的將领一起吞噬,爆炸的气浪衝击,被炸飞的城墙碎块,也在同时横扫后面还在混乱中的清军,尤其包裹城墙的青砖,被炸飞后更是如同流星雨般砸落清军中。 当然,城台並没有完全被摧毁,只是正面被炸塌。 所以城门完全被塌落的夯土堵死了。 就连城楼都塌下来。 后面赶到的清军崩溃一样绕开这边城门转向另一边。 但杨丰不会给他们时间了。 全速赶到的飞弹艇上,炮弹在曳光直接在清军中犁过。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大批青壮出现在城墙上,他们也开始向试图靠近城墙的清军攻击,很显然城內的百姓也终於做出选择,他们很显然正在抢夺另外几座城门,其中一座已经被点燃,滚滚浓烟直衝天空。试图走其他各门的清军也只能避开,绕过铜陵继续逃亡,不过其实大部分都跑向了东边山林,毕竟他们也很清楚,自己无论怎么跑,只要还在长江边,那就逃不出这个怪物的攻击范围。 这边还宽点,还能分散逃亡,再向前到大通,那就真是一线咽喉,这个怪物往江边一靠,过去多少死多少。 钻山林还能活下来。 当然,钻进山林再想会合起来就难了。 但这时候谁还顾上考虑这些。 总之溃逃的清军拼命冲向铜陵东边的群山。 杨丰要的也就是这个。 在確定清军已经彻底崩溃后,他在城墙上青壮的叩拜中直接驶过,然后直奔大通,沿途依然是逃亡的清军,江面也依然是清军战舰,他需要做的依然就是不停扫射。 很快到达大通。 “我就喜欢这个!” 杨丰满意地看著拥挤在这座小镇上等著渡过青通河的清军。 后者看著飞弹艇都傻了。 他们这时候已经知道后面出事,虽然可能不太清楚,但铜陵方向的浓烟是可以看到的,而且少量逃过一劫的清军也已经跑过来。但问题是知道也没什么用啊,他们想过去就只能走一座横跨青通河的木桥,现在上万人挤在这里过河呢,然后眼睁睁看著飞弹艇上的炮口对准了自己。 “猎杀的时刻到了!” 杨丰喊著。 下一刻舰首那两座四联装火箭发射箱里面,一枚枚火箭飞出。 这些火箭直接撞向清军最密集处然后炸开。 当然,它们不是杀伤敌人的。 这其实都是红外诱饵弹。 所以清军中一团团璀璨的焰火炸开…… 然后…… 然后清军就烧起来了。 红外诱饵弹里面主要填充的可是镁。 虽然达不到铝热剂的三千度高温,但两千还是能到的,那些明亮的焰火拖著烟跡,迅速淹没了清军,然后点燃了后者身上的衣服,因为拥挤在这里的清军太多,立刻互相点燃,整个桥头一片火海。被点燃的清军惊恐尖叫著纷纷跳入河水,而后面那些够不到的,为了能灭火,只能竭尽全力向前,然后又把前面的推倒,最终形成踩踏,场面恍如渡河的非洲角马群。 而后面聪明的已经掉头,向东边的湖边跑。 然后杨丰的火箭发射箱里,红外诱饵弹继续发射。 虽然这就是四联装。 但有供弹的啊。 打完自动续弹,速度比士兵装填还快。 所以杨丰可以不停发射。 也就是射程短,不过这对於已经进入青通河的飞弹艇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至於岸上平民…… 这时候哪有平民了。 我大清王师在这一带祸害俩月,哪有平民敢留在这里,甚至清军为了抓壮丁,在之前就已经不得不进山搜捕,城市里面的確跑不了,但这种小镇上早就跑光了,还留在这里等著大清王师上门抢女人进军营吗? 一组八枚的红外诱饵弹,不停从火箭发射箱射出,然后在清军中炸开,一团团璀璨的焰火,用镁粉燃烧的明亮火焰拖著白色烟跡,不断如同火雨般浇在清军里面。被引燃的清军自相践踏,拼命跑向最近的水面,然后又被同样目的的同伴推倒,践踏在脚下,而推倒他的又被后面更多人推倒。 然后他们就这样堆积著。 火焰在他们身上燃烧。 桥头后面的清军则拼命向著远处逃跑。 都不管什么方向了。 只要能远离这个怪物,甚至都向来时的道路跑,不过更多还是逃往东边的湖岸和更远的山林,他们拼命跑,一刻不停地跑,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远离这恐怖的怪物。 (本章完) 第29章 太祖高皇帝的天线宝宝 第29章 太祖高皇帝的天线宝宝 杨丰的追杀最终止於池州。 因为阿济格钻山沟了。 这其实是清军唯一选择,毕竟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能继续沿江而上,最终还是要被挡在湖口。 他们的水师已经彻底崩溃。 那些投降的原本明军水师,別说被杨丰摧毁了战船的,就是没被摧毁的也都直接驶往北岸,然后弃船上岸做了逃兵。在清军里面被俘也有很大可能被处死,但去北岸做逃兵,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头髮长出来就可以做难民了。说到底他们原本还跟著阿济格,是因为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想著逃回武昌,依然能占据上游。 再说就算武昌也占不住,还可以继续跟著逃往北方。 还能烧杀抢掠。 他们就喜欢烧杀抢掠。 但现在…… 树倒猢猻散吧! 所以阿济格继续沿江逃亡,不但没有过湖口的可能,还要忍受那怪物的追杀…… 躲都没地方躲。 从池州到湖口,沿途就没有一条大路能离开长江十里,而那怪物最远攻击的清军已经到了距离江岸十五里,而且它还能进入沿途河口甚至湖泊。 这东西吃水就一米半,基本上沿江能走商船的水域都能进入。 钻山沟是唯一选择。 从池州走山区向建德,再从建德去鄱阳湖东岸,至於剩下怎么回湖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时候江西除了九江和沿江几个县,其他各地都依然是明军控制的。阿济格有能力就打穿江西一路杀回武昌,没能力就作为一支孤军,像流寇一样在逃亡中被消磨乾净,全军覆没在江西。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想再面对那个妖魔了。 他们当然能猜到那怪物是谁召唤来的。 池州。 “朕的规矩你们也懂,都老老实实自己往下跳吧。 摔死算你们罪有应得。 没死就算是昊天上帝已经赦免你们了。 这是天意。” 站在甲板上的杨丰,看著城墙上惊慌中的池州士绅们。 后者其实也带著青壮阻挡清军进城了。 清军已经崩溃了,一旦进入池州必然要做困兽之斗,那时候池州城內无论士绅还是贫民都少不了跟著陪葬,就像李定国进攻新会时候的新会,那时候说不定连自己的女人都得献出去给清军当军粮。 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清军阻挡在池州城外。 所以城內能动的全上了城墙,包括女人都上去扔石头。 部分房子都拆了。 阿济格钻山沟的確也有进不了池州城的原因。 “太祖高皇帝,臣此前虽未抵抗,但只是迫於无奈,从未改对大明忠心,如今为保池州,更是散尽家財,求太祖高皇帝开恩。” 一个老乡宦哭著说。 其他那些士绅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我们虽然之前投降了,但我们现在已经反正了。 你还要我们跳? 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 “既然你也是进士出身,那你告诉朕什么是忠?你说投降清妖是迫於无奈,那如今又投降朕,是不是也迫於无奈?过几天朕离开,清妖再回来,你是不是还可以说迫於无奈,再投降清妖,你倒是算计的不错啊!以后谁过来,你都可以说迫於无奈,然后投降了,到头来那些真正忠臣,为保国家血战死了,甚至宗族都死了,原本世家望族没了,倒是你这种谁来都迫於无奈的,因为跪的爽利保住了。 再继续荣华富贵。 甚至因为没了爭的,反而成了地方上最大的世家,连那些死了的忠义的田地都被你吞了。 以后高官厚禄,良田万顷。 那如何对得起那些为国尽忠的真正忠臣? 朕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失节如失贞,难道你们一边说著寡妇不能再嫁,一边却可以自己谁来都开门相迎?忠就是忠,没有什么迫於无奈这种事,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诚。 赶紧跳吧,別等朕动手。” 杨丰说。 那个老乡宦哭得肝肠寸断,但就是不想往下跳。 周围百姓全都冷眼旁观中。 这些因为距离相对较远,而且此前被清军阻隔在上游,对下游的情况了解还不多,所以对眼前这位太祖高皇帝热情度有限,但士绅跳城墙这种事情任何时候都是喜闻乐见的。 “妖孽,你这个妖孽,你不是太祖高皇帝,你是假冒太祖高皇帝之妖孽,天祸大明,生此妖孽!” 一个士绅突然崩溃一样嚎叫著,然后扑到一尊守城的佛郎机上,瞪著血红的眼珠子,毫不犹豫地把火绳杵进了点火孔。下一刻那佛郎机火焰喷射,里面装填的霰弹呼啸飞出,打响反抗妖孽的第一炮,虽然他其实並没瞄准,但好在是霰弹,杨丰依然在其覆盖范围…… “所以,这才是你们的真心话?” 杨丰笑著说。 他说完一伸手,方天画戟瞬间出现。 下一刻方天画戟化作金光射出,正中那个士绅,然后带著他在城市上空完成转向,重新回到杨丰手中。 那个士绅坠落甲板。 杨丰低头看著嘴里冒著鲜血的他…… “妖,妖孽!” 他虚弱地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说对了,我真不是你们太祖高皇帝。” 杨丰低头仿佛告诉他一个秘密般低声说。 然后…… “可我真是妖孽啊!” 他紧接著说。 下一刻他猛然一脚踩在这傢伙的脑袋上。 后者的脑袋如踩碎的西瓜。 杨丰就那么踩著他,然后看著城墙上。 “自己跳死一个,不跳杀全家,还有,这个夷三族。” 他说。 那老乡宦挣扎著爬上女墙,就那么哭著跳了下去,然后砸在下面长出的毛竹上,其他士绅都很懂事地爬上女墙跟著跳了下去,不过还是有几个没有摔死的,毕竟这时候吴应箕为首的池州抵抗派士绅还在石埭抵抗。 “朕以太祖高皇帝身份让你们跳,你们推三阻四,还跟朕討价还价,如今把朕当妖孽了,倒是痛痛快快跳了,朕看你们就是贱骨头啊,朕就明说了,朕是妖孽,那朕问你们,朕是妖孽还是太祖高皇帝?”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喝道。 “太祖高皇帝!” “学生叩见太祖高皇帝!” …… 那些士绅的子孙们,毫不犹豫地山呼万岁。 “再说一遍,朕是妖孽还是太祖高皇帝?” 杨丰喝道。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 城墙上一片山呼万岁。 这时候一名骑兵狂奔而至。 “稟太祖爷,骑兵前锋已至荻港,沿途清妖多投降待罪,小的来时沿途百姓皆已出城追击清妖。” 他下马跪倒磕头说。 这些骑兵速度还是很快,可以说狂奔近两百里,至於这个送信的能这么快赶到,也就意味著沿途驛站已经恢復了正常运作,这个倒是没什么意外,毕竟清军之前也维持著驛站,现在清军跑了驛站又跑不了,甚至就连驛卒估计也还是那些,他们为了赦免当然要竭尽全力確保送信的最快速度赶到。 “回去告诉齐王,清妖已经进山前往建德,朕会去东流堵住,接下来清妖必然转往鄱阳,各军继续追击,另外分兵进入徽州,有敢阻拦者格杀勿论,朕在东流堵住清妖后,会独自前往鄱阳,务必要將清妖全歼在山区。 沿途清妖丟弃战船颇多,可水运前往鄱阳增援。 江西各地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杨丰说。 “小的遵旨。” 那骑兵赶紧说道。 “再重复一遍。” 杨丰说。 后者赶紧重复一遍。 杨丰紧接著抬头看著城墙上。 “你们,选一万青壮,跟著清妖追击。” 他喝道。 城墙上赶紧答应。 至於如何组织,这个就不需要杨丰管了。 虽然那些士绅被他逼著跳了,但他们的宗族,子侄又没跳,这些人想將功折罪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组织青壮,就像那个老乡宦说的,拿出家里银子唄,有银子都很简单。 杨丰没有再耽搁,直接回到船舱继续向前。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清军堵死在鄱阳,建德之间的山区,另外防止他们走投无路转向徽州,所以还要增兵徽州堵住这条线。而追这条路线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清军虽然是骑兵,但却是拋弃了所有物资的,他们在山区跑不了太快的。后面明军几十万人,最多三四天就会到池州开始追击,关键就是把清军堵住。 最好是堵在山里。 所以不能让他们越过石门。 杨丰很乾脆地加速到五十节,在长江上破浪向前,然后径直驶过安庆,为了確保清军不会向东流,继续沿著长江逃亡,他直接进入升金湖,刚到南岸一个小渔港,就遭遇了清军前锋,被他一顿狂轰之后,嚇得直接掉头。 这就可以了。 这些惊弓之鸟不会再继续沿著长江逃亡了。 他赶紧驶出升金湖,然后全速向前驶过东流,在沿途一片惊愕中,一直驶到湖口转入鄱阳湖,然后继续向前,五十节高速一小时得骑兵跑一天,夜晚他继续向前,在天亮时候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把飞弹艇停在了饶州,或者说鄱阳城外…… “宗室,宗室也得上战场啊,哪怕是群猪,那也得顶上去。” 杨丰看著眼前这座城市。 好吧,他要来逼著城內的淮王一家当炮灰上战场。 太祖高皇帝来了。 这子孙后代们都得跟著太祖高皇帝衝锋陷阵才行。 好歹也有几千口男女老幼呢! 男丁凑一千毫无压力,多么好的天线宝宝。 (本章完) 第30章 让凤子龙孙们先上 第30章 让凤子龙孙们先上 “有点意思!” 站在甲板上的杨丰,意外地发现这里居然已经在武装了…… 他前面应该是城外校场上,是数千名训练中的士兵。 所以此刻连这些士兵,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甚至主持训练的文武官员,无数目光全都在愕然看著他。 其中还有几个穿龙袍的。 当然,明朝宗室王都能穿龙袍,只不过一则顏色龙数量是有限制的,二则肩膀上没有日月,皇帝是有日月的,但皇帝龙袍没有顏色和数量限制,所以特殊情况下皇帝和藩王穿一模一样龙袍站在一起,那就只能从肩膀上的日月区分了。 早晨的阳光下,一身金甲的大明太祖高皇帝,就这样和他的至少十几代孙们对视著。 应该是十几代。 淮王是朱高炽庶子一系,所以始封就算老朱曾孙。 而现在已经十几个淮王了,哪怕其中有兄弟相继,也得接近十代了。 “尔等就是如此迎接祖宗?” 杨丰喝道。 然后飞弹艇上的高音喇叭,让他的声音在天空迴荡。 “哪里来的妖人!”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一个穿著鎧甲的將军怒道。 杨丰无语地一伸手,方天画戟自动出现…… 那將军腿一软直接跪了。 紧接著一个穿红色龙袍的中年人就匆忙向前,后面跟著一堆龙袍和各色官服,他多少有些尷尬地看著杨丰,在那里茫然了一下,突然就毫不犹豫地跪下了。 “嗣淮王常清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喊道。 他后面的龙袍们纷纷跪下。 然后那些各色官服也只好扭扭捏捏地跪下了。 “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朕召集宗室的圣旨可看到,为何还不入朝?” 杨丰满意地说。 他这才想起这一代淮王真的就是个聪明人,难得善终的藩王之一,南京陷落后他起兵抗清,紧接著兵败,但却不投降,一路撤到福州跟隨隆武,之后继续南逃广州,最终隆武死后被郑成功拥立为监国,但紧接著永历使者到了,他取消监国,奉永历正朔,之后病死在郑成功军中。 现在看就冲这个跪迎老祖宗的速度也的確是个聪明人。 “回太祖高皇帝,臣正招募士卒,欲以兵入朝,助太祖高皇帝。” 淮王趴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 “很好,朕此来就是要让你召集兵马北上迎击清妖。” 杨丰说。 “迎,迎击?” 淮王后面一个红袍官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有些结巴地说。 “清妖兵败南京,朕沿江追杀,阿济格走投无路,已经率领二十万清妖自建德南下,赶紧召集兵马,所有青壮全部徵召,跟隨朕前往石门迎战。” 杨丰说。 他適当夸大了一下清军兵力。 实际上这时候阿济格手下加起来也就五六万人。 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然后…… “清虏来了!” “快跑啊,建奴打过来了!” …… 下一刻后面的人全跑了。 那些百姓也罢,士兵也罢,全都惊恐地尖叫著,然后互相推搡著,发疯一样向后面的城门跑,甚至还有往岸边那些船上跑的,一个青袍官鞋子掉了,本能地想捡,紧接著被人推倒在地,然后接著踩了过去。 那个红袍官也本能般转身准备加入逃跑行列。 甚至龙袍们也有。 趴在地上的淮王可以说孤零零地欲哭无泪中。 杨丰也很无语地转身,紧接著打开了ak630的舱门。 这东西紧急情况下可以手动控制的。 六根炮管立刻放平。 下一刻火焰骤然喷射,曳光的火线带著破空的呼啸,瞬间掠过人群上空然后打在城墙上,伴隨著一排爆炸的火光和硝烟散开,城墙上一排明显的弹坑出现…… 人群全停下了。 他们惊恐地回头看著飞弹艇。 “敢逃跑者,此城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杨丰喝道。 “太祖高皇帝……” 那个红袍官哭著又转身趴在地上想喊什么。 下一刻曳光正中他。 然后他的身体在炮弹爆炸中化为飞溅的血肉。 “害怕清妖?怕清妖打过来杀你们?那你们怕不怕朕?清妖打过来才能杀你们,朕此刻就能杀你们,城內所有青壮,无论军民,就是宗室,也得拿起武器,跟著朕去石门。没有刀枪就用竹矛,没有盾牌就用锅盖,有马骑马,没马骑驴,骑骡子,统统都跟著朕去石门迎战清妖。去的一人分百亩地,不去的杀全家,宗室无论男女十五至五十,全部跟隨朕。 战场上宗室先上。 有功名者次之。 百姓最后。” 杨丰喝道。 “太祖高皇帝开恩啊!” “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 然后那些逃跑的全跪下了。 杨丰毫不犹豫地再次开火,炮弹瞬间打在原本最前面迎接的宗室和士绅里面,儘管只是短促的一秒钟,但瞬间打在他们中间的数十发炮弹,依然打出一片恐怖的血色。 现场再次一片寂静,所以人都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些残肢断臂。 连朱常清都嚇傻了。 “朕说话不管用吗?城內所有青壮统统隨朕迎战清妖,三个时辰后启程,朕亲自以仙术检查,但有藏匿者,一律斩首示眾。” 杨丰喝道。 而就在同时,他也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朱常清立刻清醒。 “快,召集城內所有青壮,宗室无论男女,十五到五十者皆隨太祖,太祖爷神仙下凡,打得建奴抱头鼠窜,有太祖爷带著,你们怕什么?所有出征者,一人十两银子安家,打败建奴,一人赏百两,本王以所有田地做押。” 他吼道。 他是聪明人。 太祖圣旨可是说了,要在宗室里面挑选继位的。 好好表现说不定有机会。 现在属於投资,再说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毕竟南京战场什么情况,他这里还是清楚的。 那些惊恐中的军民们,看著天空中的太祖高皇帝,再看看淮王,一下子冷静下来,的確,这是神仙,当然,也可能是魔王,但无论神仙还是魔王,都代表著他的那些传说是真的。跟著这样的太祖高皇帝,失败的可能性很小,更何况还有银子,人群中那些军官立刻开始驱赶青壮寻找武器。这时候鄱阳可是饶州府城,而且这里人口稠密,明初向外移民大部分都是从鄱阳湖东岸,我大元时候这里一个府在籍人口堪比北方一个省。 瓦屑坝可是和大槐树齐名,实际上瓦屑坝才是真正出去最多的。 数百万移民从这里走出。 在太祖高皇帝俯瞰的威严目光中,在他那头神兽的威慑下,淮王亲自带著士兵开始闔城拉壮丁。 从十五到五十。 统统上阵。 没有武器拿农具,农具不够用竹矛,用木棍。 实际到不了这地步。 毕竟农具又不缺。 尤其是鱼叉之类,这里鱼叉的比例可远比南京高。 当然,藏匿是肯定有,但好在太祖高皇帝有仙术,飞在天上的太祖高皇帝拿著一个黑黑的东西搜寻,有藏匿的立刻就发现…… “这家有几口妇孺?” 他喝道。 最⊥新⊥小⊥说⊥在⊥⊥⊥首⊥发! “回太祖爷,四口,她们家男人是个秀才,出门游学了。” 下面的士兵回答。 “那边草堆里还有一个,朕有天眼,还想跟朕隱藏?” 拿著军用红外探测器的杨丰喝道。 那些士兵在女人的哭声中,立刻把草堆里的秀才拖出。 “斩!” 杨丰喝道。 士兵立刻一刀砍了。 “拿著他人头出去示眾。” 杨丰喝道。 紧接著他飞到下一处。 “这是何人家?” 他在一处大宅上空喝道。 “回太祖爷,这是宗室家,共三口出征,两男一女,余下两女一男。” 士兵回答。 “还有两个在那缸里。” 杨丰一指院子里的大缸。 士兵在那几个宗室壮丁的哭喊中又拖出一男一女隱藏的。 “斩!” 杨丰毫不客气地替老朱清理门户。 …… 在太祖高皇帝的恐怖目光中,淮王亲自带著士兵,在城內不断驱赶出那些青壮,平民都是男丁,宗室就必须男女平等,这很合理,若清妖打过来,宗室女眷难免受辱,所以与其让她们受辱还不如战死沙场,这是她们老祖宗亲自带著她们。 必须全上。 能不能打仗先不管,但必须得上。 这是保朱家江山,朱家不上谁上? 先宗室,然后士绅,所有那些有功名的同样必须全上。 太祖高皇帝在天空专门盯著那些看起来有身份的宅邸,有藏匿的通通拉出来砍了,而淮王也很清楚,现在就是他表现的机会,他乾脆拿著名单挨家挨户抓壮丁。他才不在乎宗室死多少,这些都是分他银子的,他要养这些人,死的越多他需要养的越少,更何况大部分宗室算起来早就跟他出五服了,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最终在这种动用了高科技的闔城抓壮丁后,杨丰居然把超过三十万人赶到了城外的集结地。 然后直接北上。 步行就行。 这里到石门两百里,步行也就三天而已。 走水路虽然更方便,但需要进入鄱阳湖,那想跑路就容易多了。 走陆路想跑都没地方,毕竟他们是结阵向前,也就是和之前从南京南下进攻当涂一样一簇簇,然后凑成一个巨大的平推集团,后勤忽略,两百里而已考虑什么后勤,把城內能宰的猪羊甚至狗都宰了,蒸一堆米饭糰子,一人揣块肉和几个饭糰子…… 倭国战国名將们不就是这样远征敌国的吗? 两百里还想怎样? 而且沿途还得继续抓壮丁,毕竟沿途还有乡村。 杨丰的时间其实很紧。 清军就算走山路,到石门其实最多也就三天。 他这边同样三天。 不过好在清军就算过了石门,也依然不能说逃出山区,只是骑兵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石门以北是真没有,他们只能在一条一百多里长的河谷走廊,两边別说这个时代,就是现代都没几条像样的公路,这些壮丁打仗当然不行,但数量上的庞大,却可以让他们堵死这条走廊。 “太祖高皇帝。” 下面的朱常清突然跪拜。 “何事?” 杨丰说。 “太祖高皇帝,臣请前往浮梁,征浮梁青壮。” 朱常清赶紧说。 “你如何徵召?” 杨丰说。 “给银子,浮梁多矿徒,窑工,烧炭工,此辈多亡命徒,只看银子,只要给足银子就卖命,臣以太祖降临为號,以银子驱使,此辈可以用之,此辈相比青壮更能打。” 朱常清带著焕发青春的兴奋说。 “去吧,顺便告诉他们,清妖在上游灭李自成后,李自成所携財宝皆在其手,若歼灭清妖,金银任其取之!” 杨丰说。 当然,其实就算有也运往北方了。 不过清军身上金银珠宝不少,这个的確是事实,每一次消灭清军,都能搜刮不少,这也是明军充满热情的原因之一,太祖高皇帝肯定不能要金银,神仙怎么可能要钱。阿济格这些身上就算比不上刚刚血洗扬州的多鐸部下,也不会没有金银珠宝的,景德镇那边的確都是矿工,烧窑的,烧炭的,甚至还有大量棚民,战斗力比青壮的確高些。 朱常清立刻带著部分护卫,满怀热情地去浮梁了。 太祖高皇帝…… “都看什么,继续前进,逃跑那几个,再不回来朕就杀你们头了!” 杨丰对著下面庞大的青壮集团吼道。 然后他手中方天画戟飞出,一道金光瞬间穿过一名逃兵。 另外几个原本逃跑的,嚇得以最快速度回到队伍。 “加快速度,后天必须到石门,先到的一万人每人赏一百两,最后的一两银子都別想!” 杨丰吼道。 他就这样像个牧羊犬一样,在天空中驱赶著三十万青壮,因为高度优势他可以一览无余,有逃跑的直接飞戟,他的凶残还是很有效,横亘十里,绵延近二十里的阵型,很快就基本上没有逃跑的了。 一则嚇得,二则他飞在天上的形象的確让人放心。 而且这个青壮集团,还在前进中扫荡沿途乡村,然后把更多青壮裹挟到里面。 就像流寇。 的確跟流寇差不多。 里面还有女人呢,那些宗室的郡主县主们夹在里面,扛著长矛骑著驴哭哭啼啼…… 她们只能骑驴。 步行一天几十里非累死不可。 (本章完) 第31章 祖宗,你就收了神通吧 第31章 祖宗,你就收了神通吧 恍如流寇般的太祖亲征大军,在太祖高皇帝威严的目光中,就这样哭著向前…… 哭也得去啊! 不去是真会死的。 那太祖高皇帝就飞在天上,看到有逃跑的直接一道金光射过去。 而且他晚上也不睡,晚上也在天空盘旋,用他那个法器盯著,有偷偷摸摸试图逃走的,最终还是一道金光,所以夜晚宿营荒野的青壮们,都哆哆嗦嗦地看著星空,只要一道金光划过,那就可以確定是有逃跑的被处死了。 这谁敢逃啊! 而且他六亲不认,连宗室也杀。 別说宗室男人,女的敢逃跑他也照杀不误。 倒是大部分已经確信,这真是太祖高皇帝下凡了。 太狠了。 而且沿途所有乡村青壮同样被裹挟进队伍,本著不能看別人好的原则,那些从鄱阳北上的青壮,很认真地搜遍一个个乡村,儼然石壕吏般,把所有能动的青壮全搜出来带上。他们就这样走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时候,终於走到了石门,这个速度其实很正常,两百里而已,这年头老百姓都是步行惯了,只要能吃饱饭,一天走八十里毫无压力。 这一带人口稠密农业发达,乡村密布,也不缺吃喝。 就是不停走而已。 而此时总数已经突破四十万,至少在地面看已经可以说无边无际了。 石门。 这里其实是石门巡检司。 “回,回,回太祖爷,清虏晌午才到官港,他们並未走建德,是从东埭过来,据说在东埭打了一仗耽误一天。” 本地巡检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对著天上的太祖高皇帝说。 所以阿济格终究还是被杨丰嚇得没敢走建德,毕竟他们去建德终究还是要沿著升金湖走,既然杨丰已经在升金湖出现,那就意味著不排除直接到建德阻击他们…… 这个妖魔又不需要非得靠著那头怪兽。 他自己就可以啊! 他只要往建德城头一坐,阿济格还是过不去。 得躲著他。 所以南下东埭也就是东台,再从东台斜插官港就很合理了。 虽然是小路,但也的確是商旅通行的正常道路。 “东埭还有人阻击他们?” 杨丰意外了一下。 “回太祖爷,此前池州士子吴应箕等起兵欲夺回池州,兵败后逃过去,还得祁门等地增援,据说在籍翰林金声在徽州起兵,清虏也顾不上管,他们在东埭近一个月了。” 巡检说。 虽然杨丰的確知道这些,但他们能在东埭阻击一下还是令人意外。 当然,这並不重要了。 因为杨丰已经看到了北边大队骑兵行军的尘埃。 “立刻派人去浮梁,告诉淮王,清妖已经到了,要他赶紧过来。” 杨丰说道。 说完他径直飞向前方。 而在他下面是超过四十万人拥挤在一起的巨大阵型,因为数量太多甚至完全堵塞了石门以北,填满这个最宽处也仅仅十几里,而且向北不足十里就已经收缩成几百米宽的三角形河谷丘陵。 甚至都不是平原。 只是相对於周围崇山峻岭而言地形平缓些的丘陵和破碎平地。 那些一簇簇的青壮们,因为看不到北边南下的清军,所以还在低头默默工作著,路上杨丰已经给他们制定了符合他们情况的战术,就是儘可能多的製造拒马。这里竹子遍地,山林无数,就是砍伐然后绑成拒马,而且不仅仅是绑成拒马的,还有直接半埋的,用削尖的木头向北斜指。 四十万人。 一人就算埋一根,那还是四十万根呢。 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农民,本来也都是带著农具为武器,速度快点一个人一下午埋几十根不成问题。 也不需要真的用尖木桩,这些东西的用途是堵塞,只要是根掰不断的木头就行,甚至枝叶都不用修剪,其实顾不上埋直接把树砍倒扔地上也一样,战马进去一样会被绊倒。 他们不需要管布局,自己那一簇周围有空地就弄上。 包括自己的退路也得弄上。 杨丰要用拒马堵死这一簇簇之间所有空隙。 甚至龙泉河的河水里面都有拒马。 毕竟河水也不是很深,骑兵完全可以通过,所以扎拒马绑上石头,直接扔进河水里面,冲乱也无所谓,毕竟真要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就是想搬开都需要时间。 此刻从天空看,场面也是相当的壮观。 底宽十几里,中间长七八里的接近於等腰三角形范围內,无数一簇簇的青壮都在忙碌,在自己周围用一个个拒马一根根木桩,堵死自己和相邻簇之间的空隙把自己圈在里面。同时还有人负责在河滩捡石头,然后堆到自己那簇里,还有人在簇周围堆土墙,不用太高,胸墙就行,也不用太厚了,只要能挡住箭就行。主要是他们缺少盾牌一类,最多用锅盖,用竹子扎成捆,甚至乾脆就是用草,就是一捆草也比没有防护强。 厚度也是防护力。 好在清军也没有大炮了,所以只要是正常土墙就能挡住箭。 所有簇周围都是这些,以拒马和木桩填充簇之间空隙。 在簇外围堆起胸墙。 在簇里面准备大量用於投掷的石头。 在胸墙上架起一根根削尖的长毛竹,而且都是儘可能长,甚至长达十米,反正就是刚砍的,连枝叶都没必要去,把头削尖就行。 光这个长度,其实就已经快要覆盖簇之间空隙了。 四十多万人。 簇之间其实没多少空隙。 这样恍如某个时代修水利工程数十万人大会战一样的壮观景象,真正展现了什么叫人多力量大。 杨丰就这样盘旋在上空,盯著他们的工作。 直到一群难民的出现。 “清虏来啦,快跑啊!” “清虏来啦!” …… 他们边跑边尖叫著。 而最前面那些忙碌的青壮们瞬间一片混乱。 因为在这些难民后面,已经可以看到狂奔的骑兵。 立刻就有青壮想逃跑。 但下一刻金光破空而至,穿透一名逃跑的青壮,然后划出一道弧线,重新回到正坠落的太祖高皇帝手中,后者紧接著升起。 “朕在此,你们怕什么?” 他喝道。 青壮们哆哆嗦嗦地看看他,再看看狂奔而来的清虏。 后者转眼追上难民,直接將其淹没在马蹄下。 “都准备迎战,把毛竹伸出,人靠在胸墙后,清妖过来就刺,你们前面是拒马,他们得下马,拿火器的,拿弓箭的就射他们,没火器弓箭的用石头扔过去砸他们。你们都是宗室,这是保朱家江山,你们享两百多年荣华富贵,这是你们职责,朕就在这里看著,谁逃跑就杀谁。” 杨丰喝道。 这前面全是宗室和士绅,他们就是要顶在一线,此外就是淮王招募的那几千士兵。 同样这些也是装备最好的。 他们堵住这个三角形的顶点,中间是龙泉河。 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后面的青壮就不会逃跑,毕竟因为地形,后面甚至都看不到这边,同样一旦他们逃跑,那所有人都会跟著跑的,宗室,士绅在前面是保证士气的最好办法。 这时候那些清军也看到了天空中的杨丰。 他们嚇得立刻停下。 “清虏害怕了!” 宗室里面一个应该是郡王激动地喊著。 其他人一片振奋。 但下一刻就哭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因为清军只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径直向前。 清军也没別的选择。 这是他们唯一的逃生通道,打不开就真全军覆没了。 这支应该是正黄旗满洲的清军,在马背上举起弓箭,在衝到拒马前的时候停下,对著胸墙后的宗室射出箭,立刻就有宗室中箭。但不多,毕竟胸墙已经保护了他们胸部以下,上面还有充当盾牌的各种乱七八糟,而他们身边那些使用火器和弓箭的也在还击。 但对清军几乎没伤害。 毕竟这些士兵已经算是明军里面最烂的那批,他们能拉开的弓也射不穿清军鎧甲。 火器也是最差的。 而清军被密密麻麻的拒马,木桩阻挡也无法骑马向前。 他们前锋隨即下马搬那些拒马。 后面继续以弓箭压制,不断射倒一个个凤子龙孙,秀才举人。 步行清军不断向前。 “石头!” 杨丰喝道。 那些宗室和士兵立刻想起他们脚下堆积的石头。 紧接著向外拋出。 但扔石头就危险多了,在石头拋出同时,不断有人中箭,不过清军也一样在挨石头,一个个拳头大的石头砸在身上也不好受,有鎧甲也不行,很快有清军因为伤重不得不后撤。 但其他依旧顶著头顶落下的石头继续向前搬开拒马。 “毛竹。” 杨丰喝道。 那些趴在胸墙上不知所措的宗室和士兵们立刻醒悟,他们赶紧两人一组用架在墙上的毛竹去戳清军,这东西前面下垂,而且都是枝叶,那些清军也手忙脚乱,毕竟它们属於隨机攻击。那下垂的前段带著枝叶摇晃著,就跟抖枪一样,根本无法判断落点,清军一边要拔开这个,一边要注意下面拒马,立刻就有人被捅上了。 当然,竹矛捅不穿鎧甲。 但是…… 它能把人捅翻啊! 一个清军被正中胸口,捅击的力量让他带著痛苦向后倒下,正撞上一个被他搬开的拒马。 削尖的竹子戳在他后脑勺,他径直昏迷。 一名宗室將军抱著块大石头立刻拋过去。 清军被砸的又醒了。 他挣扎著爬起。 紧接著毛竹戳在脸上,他又惨叫著倒下。 同时也有清军摸到了胸墙。 “钁头!” 杨丰喝道。 胸墙后的一名宗室举著钁头照头刨了下去。 然后正中清军脑袋。 后者的確有头盔,但头盔能挡住利器伤害,挡不住钁头重击啊,这东西当武器其实並不这时候欧洲的长柄战锤伤害小,清军的头盔都被刨变形,他顶著脑袋上流下的鲜血,惨叫著倒下,然后一个打落水狗的,顺便又抱著个十几斤重石头砸下去。 不过还是有清军爬上胸墙,他正对的几个宗室惊恐地掉头想跑。 下一刻金光落下。 其中一个立刻被方天画戟斩下头颅。 “杀了他,不然你们全都死!” 重新接住方天画戟的太祖高皇帝冷酷地说。 “祖宗,你就收了神通吧!” 一个宗室哭著跪下了。 下一刻他的脑袋也掉了。 剩下那几个宗室哭著掉头冲向了清军。 后者还在疑惑杨丰为什么不杀他呢,看到那些宗室返回,立刻挥刀砍翻两个,但还没等他砍第三个,一把沙子突然撒脸上,被迷了眼的他赶紧擦,就在同时一名郡主手中的锥子扎进他腋下,他惨叫著后退,然后一根棍子正中他脸,他直接倒下,下一刻五名宗室同时扑到了他身上,四个抱住四肢,另一个接过郡主拔出的锥子,发疯一样尖叫著直接双手握著扎进他眼睛。 然后拔出。 然后再扎。 …… “记住,你们祖宗起家就是如此,如今才享两百多年富贵,就忘了你们祖宗上如何打下这江山?” 杨丰喝道。 那些宗室默默看著清军死尸。 后者真的死不瞑目,堂堂正黄旗满洲精锐,居然被一群废物围殴死,其中居然还有个女的,而且那个女的伤他最狠,因为那把沙子就是她扬的,也是她的锥子阴险地刺进他无防护的腋下。 死不瞑目! 此时部分清军骑兵已经进入龙泉河的河水,他们避开两侧防线,在不断搬开水中拒马同时向前,用弓箭向两侧的防线上攻击。但两侧拒马胸墙后面,无数的石头飞向他们,虽然他们的鎧甲能够保护他们,但战马还是要挨石头,一匹战马被砸疼了,发疯般向前,一下子撞上了河道中的拒马,直接被削尖的毛竹刺进胸前然后倒下。 坠落河水的清军,根本没来得及爬起就被压在下面消失於水中。 而那些清军却在用震撼地目光看著前面。 他们前面是绵延到视野尽头的无数拒马,胸墙,一根根伸出的毛竹,还有胸墙后面无边无际的人…… 真正无边无际。 四十万人把这片狭窄的山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泥沼,虽然他们的確不会打仗,也从没上过战场,他们的敌人还是目前东方最强悍军团。 但是…… 他们有四十多万人。 (本章完) 第32章 血肉磨盘 第32章 血肉磨盘 清军前锋的试探性进攻,直接被他们眼前无边无际的人海嚇回去了。 但紧接著清军主力也到了。 大规模进攻开始。 “朕没下旨,任何人不准退,临阵脱逃杀全家!” 太祖高皇帝在天空中吼叫著。 下面的前沿防线上,宗室,士绅带著几千士兵,都哭著继续战斗,他们前面是蜂拥而至的清军,一些地方拒马已经被清理开,清军骑兵踏著清理拒马时候留下的死尸,直接衝到胸墙,用长矛和里面对刺,用弓箭居高临下射杀里面守军。 甚至从马背上直接跳进胸墙,衝进守军里面砍杀。 后者却不敢退。 太祖高皇帝说杀全家是一定会杀全家的啊! 他杀的全家多了。 虽然战斗力差距堪称悬殊,但靠著特殊地形和数量的绝对优势,守军还是在死缠烂打般阻挡著清军。 后者虽然主力在源源不断赶到,但却被束缚在几百米宽河谷里,而且中间还有河流分隔,锋线上根本挤不下多少人,尤其是还有他们的战马同样填充部分空间,那些拒马就算清理开,实际上还是填充河谷,后续清军还是得绕开拒马才能向前…… 它们只是搬开,又不会消失。 当然,为了杀出通道的清军的確拼命了。 凤子龙孙的死尸,不断倒在血泊中。 但他们终究还是会杀死清军,那些长毛竹会將清军不断捅落马下,十几重石头也会砸死试图翻过胸墙的,那些三眼銃,软弓,在近距离终究还是能射杀清军,锄头,钁头,铁锹,肉搏中一样致命。 甚至女人的锥子剪刀。 她们力量不够,但扬沙子总不需要什么力量。 这里可是河滩。 就不缺沙子。 他们的確不会打仗,但面对因为地形限制,只能少量衝进胸墙的清军,群殴总会找到杀死的办法,只要敢上,哪怕扑上去用重量撞倒也可以。 一个体重近两百斤的人,用百米衝刺撞上,就是八旗满洲勇士也得飞起来。 只要他倒下,那真就是有九种办法弄死了,按住手脚,一个女人拿剪刀都能扎进他咽喉,抱起一块十几斤石头砸头上,就是鰲拜也扛不住,实际上逼急了的宗室,已经开始有人跟吸血鬼一样咬在清军脖子上了。 哪怕他们十个换一个,清军的伤亡终究也在增加。 杨丰始终在看著…… 宗室不打出尸山血海的血战,如何让后面的百姓坚持抵抗? 朱家人自己不拼命,老百姓凭什么给他们保卫江山?打贏了还是朱家骑在他们头上,就算是害怕被清军烧杀抢掠毁了家园,那也得朱家人先上,毕竟最倒霉的也是朱家人。 “太祖高皇帝,您就放过我们吧!” 一个宗室崩溃一样跪在遍地鲜血和死尸中哭著喊道。 但下一刻他的人头就坠落。 “放过你们?朕可以放过你们,你们的敌人会放过你们吗?张献忠把楚藩全都赶进长江淹死,李自成灭了多少宗室满门?他们不抵抗就被放过了吗?你们在这里抵抗,就算战死,也能保住你们的家人,甚至都不会全部战死,朕可以答应你们,在阵亡三成以后,朕给你们开出逃生道路,但在阵亡三成前,谁敢临阵脱逃杀全家!” 杨丰喝道。 已经打成尸山血海的宗室们,只能哭著继续。 就在同时沿龙泉河向前的清军,也在不断清理拒马中绕过了前沿防线。 但是…… 后面的青壮也没跑。 毕竟他们都能看到前方那些宗室是如何在尸山血海中死撑著的。 凤子龙孙都能这样,他们也没有理由逃跑。 其实也没法逃跑。 因为他们周围全都是拒马,哪怕他们逃出自己的一簇,后面也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拒马,他们想逃跑还得穿过这些自己架设的拒马,而这个过程足够太祖高皇帝杀他们无数遍了。 更何况清军的箭一样可以更容易地射杀他们。 在胸墙后面反而更安全。 然后他们也在不停向清军投掷石头甚至梭鏢,鱼叉。 甚至他们还有投石机。 小型野战用投石机就是个简易的木头架子搭起来,几个人就能操作,將几斤重的石头扔出几十米,这个东西叫合砲,也不需要专门培训,后面装上石头前面拉绳子就行。左右两侧飞出的石头足以覆盖就几十米宽的龙泉河,清军在与拒马纠缠中,不断被从天而降的石头打中,被梭鏢或鱼叉刺中。而且他们前面拒马也越来越多,毕竟不少拒马隨著河水冲向下游,甚至水下也有,不过並不是拒马,而是直接沉进水下的一个个竹篓,里面装石头,战马踩进去很容易崴脚。 甚至一些还是用绳子串起来,绳子上都有活套。 实际水下还有很多乱七八糟。 比如装了石头的木箱…… 沉在水下,战马踩上会穿过,然后还是崴脚。 总之这些青壮自由发挥,脑洞出各种乱七八糟。 他们阻击清军的心愿是很强的。 毕竟他们都清楚一旦清军进入湖东这片区域,烧杀抢掠甚至屠城都是少不了的,逃跑归逃跑,这个没什么可指责的,一群几百年不识兵戈的老百姓不逃跑他们能做什么? 当官的都跑在前面。 保护他们的士兵不但逃跑甚至还抢他们。 一群老百姓除了逃跑也想不出能干什么。 但是…… 他们也是真想挡住清军。 现在既然不能跑,那就真的会想尽一切办法。 清军的確可以不断向前,但每一步都很艰难,要小心水里的乱七八糟,要不断鉤开水里的拒马,还有反击岸上和躲避来自岸上的攻击,甚至还得小心掉进深水区,虽然龙泉河不深,的確可以涉水通过,但河底又不是平的,正常的確淹没不了战马,但谁也不知道前面何时突然有个深水区。 除非儘量靠近岸边。 但如果靠岸太近,又要面对无数的石头。 从浅滩就开始密布的拒马和木桩后面,胸墙保护中,可是无数青壮在向他们扔石头。 拳头大石头的確不致命。 但战马扛不住啊! 战马如果被砸的发疯,在这种河道里可是致命的。 登岸攻击…… 那就又变成纠缠了,那后面是密密麻麻的青壮在等著他们。 “挡住清妖,每人赏百亩地,赏十两银子,清妖身上一切任你们取,朕还赐你们一百年不用交任何赋税。 但朕没下旨就临阵脱逃者杀全家。” 杨丰在他们头顶吼道。 真要是挡住清军,这些青壮一百年不交税也行,虽然看起来数量庞大,但无非就是一个府城和临近两三个县的部分而已。 这时候侧翼一阵惊慌的喊声。 杨丰转头看著那边,部分清军已经进入一旁山林,並以弓箭对著阵型內攻击,虽然距离远,但因为目標太多加上缺少鎧甲,还是不断有青壮中箭,好在这样的箭只要锅盖就能挡住,所以那些青壮正在纷纷举起锅盖。 这时候锅盖都是木板,而且通常都是很耐用的木板。 其实不只是锅盖,门板,被子,甚至乾脆麻袋…… 没有盾牌也能凑合一下。 最⊥新⊥小⊥说⊥在⊥⊥⊥首⊥发! 毕竟装一麻袋稻草然后捆背上,还真不是流矢能射穿,倭国骑兵后面背著的大包就有一顶防流矢功能。 里面插几个竹片就更完美了。 “点火!” 杨丰很乾脆地吼道。 早就已经等待命令的青壮立刻点燃外围山林里堆起的枯草,熊熊烈火迅速引燃地面的松针,引燃那些松树,然后升腾的烈焰向上推进。 侧翼当然不能没有保护。 山火就可以了。 这两侧山林下面全是厚厚的枯枝落叶,一旦被点燃,不烧个三天三夜是不可能熄灭的,除非中间下一场大雨。 被点燃的山火迅速蔓延,怕被烧死的清军匆忙撤退。 不过这时候正面清军也投入了他们真正的精锐…… “这是巴牙喇纛啊!” 杨丰看著凶猛衝击正面防线的一片白色。 镶白旗巴牙喇纛。 多鐸死后阿济格已经成了镶白旗事实上的旗主,所以现在他这是把自己的亲兵投入战场,不过他们的確凶猛,本来就已经死伤惨重的一线守军立刻就撑不住了。这时候更多拒马被搬开,清军衝击防线的也更多,甚至就连几段胸墙都被他们撞塌,一个个身穿重甲,手持长刀,狼牙棒,铁鞭之类武器的巴牙喇纛疯狂涌入。 他们的武器狂砸中,那些宗室越来越多倒下。 杨丰看了看数量…… “后撤!” 他喝道。 那些宗室哭著赶紧撤。 就在同时杨丰突然向下俯衝,在那些巴牙喇纛中掠过,瞬间带起一个个被撞飞的身影,原本还想追杀的巴牙喇纛嚇得赶紧趴下。 不过杨丰只是警告了他们一下,然后迅速降落地面,以最快速度把己方死伤者收入方天画戟。 那些巴牙喇纛趴在拒马里面惊恐地看著他。 而那些宗室和士兵则趁机挤进自己后面的拒马中迅速后撤。 战场一下子平静了。 连龙泉河里那些清军都嚇得不敢动了。 说到底他们一直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妖魔介入,他既然插手,那就意味著暂时不能追杀,这是警告,而对他的警告必须尊重。和这些刁民打没什么,就算死伤也有限,可这个妖魔动手,那就是天罚了,之前杨丰始终不插手,就已经告诉他们规矩了。在双方的诡异沉寂中,杨丰淡定地漫步战场,把所有己方死伤的全收进方天画戟,至於有多少可以活下来就无所谓了,反正就是听天由命的事。 这时候清军后方,一个明显是主要將领的出现,在那里默默看著。 杨丰站在只剩下清军死伤者的战场上…… “继续吧!” 他很囂张地看著清军喊道。 然后他直接飞起。 但清军没有继续,那个將领默默看著他的身影,然后下令清军撤回。 他又不傻,照这样打下去,不用等到打穿通道,他们也被磨乾净了。 这就是一个血肉磨盘。 只要这些刁民不崩溃,那么就这庞大的数量,真就能把清军磨死,数量的优势无解,就像刚才侧翼袭击那样,在山林向这些刁民射箭,这已经是最有效的手段了,但是,清军就是把携带的所有箭都射光,也射不死哪怕十分之一的人,他们是被杨丰追杀逃亡,而且在东埭还打了一仗,现在无非就是隨身携带的那些箭…… 清军標准就是携带十五支,临阵正常標准就是射九支。 他们是重箭。 十五支箭就得三四斤重了。 轻箭倒是能携带三十支以上。 但问题是阿济格手下真正八旗满洲也就一万多人,加上八旗蒙古,八旗汉军也就两万五左右。 剩下还是投降明军。 他们现在就是一支没有任何补给的孤军,不但吃的需要节省,箭一样需要节省。 当然,杨丰没兴趣管清军,他这时候已经飞到后方,紧接著在那些依然还在继续增加拒马数量的青壮们震撼的目光中,向外不停甩出方天画戟里面的人来。看著一个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些青壮全都跪下了,他们像膜拜神灵一样,对著太祖高皇帝膜拜,而那些重新活过来,而且连身上的伤都已经痊癒的,则激动地尖叫著。同样他们向那些青壮描述的自己经歷,也让这些青壮们一片难以置信的尖叫,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 当然,阵亡的还是不少。 这个活不过来。 实际上杨丰最终抖出了两千多具死尸,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於一线守军的五分之一了,加上原本受伤的,真的伤亡超过了三成,不得不说这些士兵真被逼的拼命了。 其中光宗室就死了四百多,同样超过了此次徵召宗室的三分之一,里面还有两个郡王呢。 “都起来吧,仗还没打完!” 杨丰喝道。 青壮们恍如脱胎换骨般,一个个目光坚定地站起。 而那些可以说死而復生的,则激动地跑向前方,去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经歷,然后隨著他们的炫耀,一簇簇青壮里立刻响起无比振奋的欢呼…… (本章完) 第33章 吃人的妖魔到达他忠诚的南昌 第33章 吃人的妖魔到达他忠诚的南昌 很快清军第二轮进攻开始,但结果和之前没区別。 甚至损失更大。 毕竟在得知受伤的居然还可以被太祖高皇帝满血復活后,那些青壮的士气暴涨…… 其实传到最后已经变成死了的也可以復活。 传言嘛,就是这个样子,这是四十万人的口口相传,扭曲成任何模样都有可能,就连復活那些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谣言都有,但无论如何,对於青壮们来说,这就像是注入了信仰之力,面对清军新一轮进攻,因为前沿失守已经变成二线青壮的守军,依然顽强抵御著敌人。 甚至打的比之前一线那些更好了。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一线有大量宗室,士绅,甚至还有女人。 这些哪个也没打过仗,甚至就连身体素质都是最差的。 但二线青壮不一样。 这是农民。 身体素质肯定更好,而且这年头农民械斗也是必不可少,上战场打仗的確没有过,但宗族抢水源跟別人组团械斗大多数都是干过的,在刚刚注入的信仰之力,和保卫家园的信念支撑下,他们悍不畏死地和清军死缠烂打。 后者儘管夺取一线,但遍地的拒马和木桩还是限制了他们。 这些乱七八糟实在太多,毕竟光之前一线就一万多人在搞。 而河谷宽度就几百米。 最宽也就不到一千,中间还有条河流分隔。 一万多人架拒马,埋木桩,旁边又是取之不尽的山林,他们哪怕几个小时也足以让这片河谷被排的不留一点空隙了,清军能做的只是搬开,但搬开以后它们还是在河谷里啊? 还是限制清军行动。 除非抬走或者堆起来烧,但清军哪有时间啊? 他们后面还是几十万明军在追杀呢! 得爭分夺秒。 再说这些同样很费力,拔出一根木桩也不比埋进去费的力气小,他们拿著的是兵器又不是农具,总不能用长矛挖土吧,强弓重箭的確很强,但对於拔木桩没有任何用处。清军一路逃亡,本来就很累了,再清理这些,那还打不打仗了?不得不说悍勇的八旗勇士们,硬生生被这种死缠烂打的战术给搞得心力交瘁了,直到现在,他们的损失其实依然並不大,甚至就阵亡来说,一比五都不止。 但问题是累啊。 清军也不是几万人一起到,河谷通道也没法让几万人一起,就是前锋陆续赶到,原本计划就是在石门休息,结果到这里就一刻不停地搬拒马打仗。 他们又不是机器。 他们会累。 直到天黑,精疲力尽的清军,甚至没能突破二线防御。 然后双方再次暂时休战。 清军也得吃饭休息,当然,青壮们一样也要吃饭休息,他们的饮食很好解决,毕竟旁边就是河流,喝水的问题不用在意,吃饭就是自带饭糰,咸鱼,甚至瓜果。 而且后面还在运来,这就是本土作战的好处。 不需要后勤。 石门后面是无数村庄,男人被徵召来打仗,女人在家做饭就行,这一带农业发达,粮食充足,家家户户都有一定余粮,然后给银子就行,大不了吃完自己的,以后拿银子去外地买。女的蒸饭糰煮肉送到前方,乡村都是宗族,那些老头组织女人运输,十几里,二三十里距离,就是做完送过来也够了,运到就给银子。 而且龙泉河实际上能通航,只不过只能走小船而已。 但下游撑著船运输完全不成问题。 男人在前线打仗,女人在后面运输军粮。 標准的全民战爭。 当天晚上清军偷袭,但依然还是失败了。 他们甚至又突破一层防线。 但没有意义。 后面还有几十层防线呢。 杨丰从没想过一条防线就能真正阻挡清军,他要的是厚度而不是强度。 第二天早晨,淮王带著他从浮梁徵集的两万多人赶到。 这些都是重金招募的,全是山民矿工烧窑烧炭的。 他们到达后直接被杨丰安排进山自己找机会偷袭清军,自己分组,反正他们本来也就是拉帮结派的,指望他们组成互相配合的作战部队是不可能。他们很多互相都有仇,这些山民矿工过去抢地盘,抢生意都是真能下死手的,互相之间血仇都不缺。 他们能打仗。 甚至经常互相杀戮。 这些很多连户籍都没有,死了也不会惊动官府。 农民械斗死人会让官府很麻烦,毕竟农民多数都有户籍,山民互相杀戮死了都不用埋,野兽会解决的,所以这些都是亡命徒。 那就让他们干適合他们的。 一个清军人头一百两,拿著人头就能换银子,然后怎么猎头隨他们便。 然后这些亡命徒就开心地钻进山林猎头去了。 “这里交给你,能不能顶住?” 杨丰看著淮王。 “回太祖高皇帝,此地即臣冢,清妖想过,除非从臣身上踏过。” 淮王很激动地说。 这是太祖给机会,这皇位明显已经在召唤了。 “那就交给你,朕去给你们再弄些援军与钱粮,不用太久,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杨丰拍著他肩膀说。 然后他直接飞向天空。 至於他的目標…… 南昌。 “玛的,这里居然还在打仗?” 他多少有些意外地看著下面的城市。 这座城市此刻正在遭受攻击,大批战船停泊赣江岸边,然后不下两万看起来还是正规军的在进攻,看起来还很卖力,那些战船上大炮轰击,士兵架著梯子蚁附攻城,而且这些士兵大部分甚至已经是光头…… 当然,后脑勺上都有顏色异样的斑块。 所以这是一群又割了鼠尾的原本投降我大清的明军。 现在身份就不好说了。 他们的对手明显以壮丁为主,但也有部分士兵,靠著城墙防御还凑合。 杨丰直接俯衝下去,在城墙上和城墙下无数惊愕的目光中,方天画戟瞬间刺穿城下一名將领,挑著他飞上天空然后很乾脆地甩出去。 后者惨叫著坠落。 “啊……” 他那绵延的惨叫,让那些攻城的士兵忙不迭往回跑。 一些在梯子上的都直接掉落。 “朕亲率饶州青壮,迎战清妖於石门,尔等不思增援以保江西,居然还在这里交战? 谁是尔等统帅!” 杨丰吼道。 一艘战船上一个將领跑出,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太祖高皇帝,臣金声桓,原本左良玉部下总兵,为左梦庚裹挟,不得已投降建奴,但之前趁建奴往南京,率领所部反正,欲走江西往南京覲见太祖高皇帝,只是江西巡抚旷昭等阻拦,臣覲见心切,不得以只好强行通过,故此与其交战。 臣对太祖高皇帝,对大明一片忠心啊!” 他仿佛蒙冤忠臣般喊道。 “你这狗东西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要三百万两银子,还说不给就血洗南昌。 太祖高皇帝明鑑,这廝跟著左良玉烧杀抢掠惯了,之前投降建奴,头都已经剃了,看建奴情形不好,就带著部下脱离,而后南下一路烧杀抢掠,又逼著臣等给他凑三百万两银子,说他是来护卫江西。 臣不肯。 他就带兵来攻打,还说若打开南昌要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 城墙上一个红袍官怒道。 所以金声桓脱离清军后直接南下江西然后抢掠了。 这个很正常。 这些傢伙不烧杀抢掠才是怪事。 说白了他脱离清军也不是对大明有什么感情,只不过得知多鐸兵败身死所以对我大清不太看好,想重新回到到明军里面。 但是…… 最⊥新⊥小⊥说⊥在⊥⊥⊥首⊥发! 回到明军里面也要烧杀抢掠啊! 我大明官军一样要烧杀抢掠的。 不过江西官员这边,恐怕也不是什么乾净的,他们目前的处境,金声桓这支武装应该是他们需要的,如今却不但没接纳反而打起来,那最大可能是金声桓要价太高,而且他们对这些武將习惯性看不上,认为这些流浪狗性质的给块骨头足够了。 居然还想吃肉? 尤其是他们信息渠道畅通,清楚清军在南京的一连串惨败,这种情况下金声桓这些价值有限。 要个几十万两还凑合,三百万两就属於很没礼貌了。 杨丰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很乾脆地一甩方天画戟。 里面那块一万六千吨的巨石瞬间飞出。 还没等下面的金声桓和身边几个將领反应过来,巨石就已经落下,他们瞬间消失,巨大的撞击甚至连码头都砸成一个大坑,激起的浪涛把附近几艘战船直接拋起,附近士兵更是倒了无数。同样巨大的震动,也让相距不算远的城墙都明显的跳了一下,那红袍官尖叫著倒下,然后他和周围几个官员站立处直接塌落。 他们同样惨叫著隨著垮塌的城墙一起落下並消失在里面。 下一刻城墙內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哆哆嗦嗦地看著天上的杨丰。 “朕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朕要看到你们这里所有士兵,无论守城的还是攻城的全都登船,然后在明日午时前在湖东登陆。 若到时候朕没看到。” 杨丰很是狰狞地看著这些傢伙。 “那就真此城男子杀尽,女子掳尽了。” 他说。 下面那些士兵们毫不犹豫地向著还在剧烈晃动的战船狂奔。 城墙上那些同样毫不犹豫地向一条条马道跑去。 “还有,给朕筹集三百万两银子和五十万石粮食送到石门。 高踞南昌城市上空的杨丰紧接著喝道。 正要下城墙的几个明显地方士绅瞬间就停下了。 其中一个毫不犹豫地跪下…… “太祖高皇帝,南昌民穷地贫,实在拿不出如此多钱粮啊!” 他趴在地上哭嚎著。 下一刻一支长矛从方天画戟里飞出,径直穿过他后背,把他钉在了城墙上,其他几个刚跟著跪下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背上颤动的长矛。 “妖,妖魔。” 其中一个没控制住,哆哆嗦嗦地说道。 紧接著巨石呼啸而至。 不过这次杨丰调整一下角度,所以巨石直接向外撞击城墙,这几个士绅和所在城墙一起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恐怖的缺口,然后飞出城外的巨石落在城外推著泥土犁开一道深沟,好在因为泥土的阻挡,最终在撞进赣江前停下了。 杨丰隨即过去收起,然后重新回到南昌上空。 城內一片颤慄。 “你,过来!” 杨丰一指一个士兵。 后者嚇得趴在地上,哆哆嗦嗦膝行上前。 “你叫什么?” 他问。 “回太祖爷,小的南昌卫正兵徐贵,祖上是跟著太祖爷的。” 那个士兵哆哆嗦嗦地说。 “你就是南昌知府兼总兵,你手中刀就是尚方宝剑,城內无论官民,皆可先斩后奏,你立刻带著南昌各卫军户,徵用城內有功名者家钱粮。 你该知道有哪些吧?” 杨丰说。 “回太祖爷,小的世代居住南昌,这些都知道。” 徐贵说。 “很好,三百万两银子,五十万石粮食,什么时候凑齐什么时候停下,另外將这些功名之家青壮全部徵召送往石门前线,城內宗室无论男女,十五到五十者皆送石门。朕是讲道理的,这是朱家江山,就得让朱家人先上,有功名的吃朱家的粮,也得跟著上,最后才轮到百姓上。 若你不能凑齐,或者收了那些士绅银子故意放过他们,朕杀你九族。 若你做到朕要你做的,朕封你一个侯爵。 谁敢反对你,尚方宝剑格杀勿论。 懂了吗?” 杨丰说。 “回太祖爷,小的懂了。” 徐贵带著激动的颤动说。 “好了,开始吧!” 杨丰说。 徐贵毫不犹豫地爬起,然后向周围几个士兵看了看,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头一把抓住了旁边一个老头…… “李老爷,一个时辰內,给太祖爷准备好十万两银子,一万石米。” 他说。 “你这狗东西!” 老头气的哆哆嗦嗦指著他说。 徐贵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了他胸前。 老头痛苦地指著他,然后缓缓倒下了。 “李公子,你能替令尊把这些准备好吧?” 徐贵拔出带血的刀,看著旁边一个都傻了的秀才。 后者腿一软跪下了。 “学,学生,能。” 他顶著头上冒出的冷汗说。 (本章完) 第34章 耕战立国之魂的觉醒 第34章 耕战立国之魂的觉醒 杨丰满意地看著徐贵的表现。 这种本地人当然清楚南昌城內哪些最有钱。 三百万两…… 其实也不多。 南昌可是世家云集之地,大明朝號称朝士半江西,而南昌府则出了江西四分之一的进士,南昌县加新建县又出了南昌府一半的进士,这座城市在科举上的辉煌从朱元璋时候就开始了。 近三百年里一个个世家望族靠著科举积累著巨额財富。 三百万两而已,拿著刀子还是可以逼出来的。 虽然钱对杨丰来说意义不大,但钱对前线青壮意义巨大啊! 一个清军首级一百两呢! 三百万两才三万颗,目前被堵在石门以北的,怎么也得五万以上,这又不是只保卫饶州府,整个江西都在那些青壮背后,他们出人拼命,別的府出钱出粮,这很合理。他就那么看著徐贵带著那些军户开始拿刀子逼著士绅们掏银子掏粮食,而赣江上最先登船的士兵已经在启航,他们是顺流直下,杨丰要求的是他们登上东岸,也没说限定哪个地方登岸。 他们可以顺流一直到都昌,然后登陆前往石门。 速度快点后天就能到。 杨丰紧接著返回石门,他到的时候清军刚开始新一轮进攻。 “顶住,南昌援军已经启程,朕还给你们在南昌徵集三百万两银子和五十万石粮食,打退清妖无论是否交战,每人都有十两银子一石粮,参加交战的一人百两,后面的可自行前往前沿参战,打死一个清妖再加一百两赏格,合伙打死的一起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战死了给家人两百两,赏格也照样给。” 杨丰喊道。 下面一片亢奋的吼声。 然后那些因为太靠后轮不到和清军交战的,纷纷走出土墙,穿过密布的拒马走向前方。 前方依然是死缠烂打式苦战。 清军甚至投入了大炮,当然,他们不可能带著红夷大炮,但小型的如佛郎机或者虎蹲炮之类,是可以用马匹驮著的,八旗汉军的炮兵本来也不仅仅是红夷大炮。在密布的拒马和木桩中,十几门炮对准青壮的防线轰击,霰弹呼啸著打在土墙上,甚至打在土墙后的青壮里面,而独头弹轻鬆穿透土墙,收割后面的青壮。 但后者却没有后退。 儘管他们承受炮击,但却没有人逃跑了。 他们在胸墙上架起各种火器,同样向著他们的敌人还击。 紧接著清军的巴牙喇纛再次开始了衝击。 清军又没多少弹药。 悍勇的巴牙喇纛兵们手持盾牌和各种冷兵器,走过密密麻麻的拒马和木桩直衝那些被炮弹打塌的豁口。 但青壮们的毛竹也等著他们,一个人无法使用,那就两三个人抬著,而且他们也在战斗中学习,他们已经不再用毛竹攒刺了,刺的效果不好,毕竟清军都有重甲,但可以用毛竹拍,这东西一根都是几十斤重,两个人抬著后面举起然后猛地向下抽落…… 这个真扛不住。 尤其是一些更聪明的,还在毛竹头上绑石头。 甚至更聪明的不是绑石头,而是用绳子栓一节硬木。 一个巨型连枷。 而且这些青壮更擅长这个,毕竟连枷是他们主要农具之一,实际上扛著连枷来参战的青壮本来就很多。 巴牙喇纛们怎么也没想到,百战之余的他们,居然有一天要和这种鬼东西肉搏,胸墙的缺口旁,一根根十米长的毛竹架在墙头,两人一组的青壮压著尾端让前端高高翘起,下面用绳子缀著硬木段,清军一进入攻击距离,立刻全力向上推,甚至都跟著跳起。然后这东西犹如古代战舰拍杆般砸向清军,一名巴牙喇纛兵不知死活地举著盾牌还试图硬扛,结果被木段直接抽在盾牌上,盾牌瞬间扭曲变形,然后一起拍在他的脑袋上…… 他整个人瞬间看起来很柔软地就塌了。 同时嘴里鲜血喷出。 其他巴牙喇纛兵惊恐地躲避。 但遍地拒马和木桩严重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儘管不少躲过,但还是有很多被砸中,然后同样一个个很柔软地就那么塌了。 甚至一个拍偏了,拍到拒马上,直接把拒马都拍碎了。 当然,还是有不少巴牙喇纛兵衝到了缺口。 然后就是真正的连枷了。 那些熟悉这种东西的青壮,堵在缺口里面,在清军衝到的一刻,手中连枷很乾脆拍落,虽然很多青壮也在同时被清军手中长矛刺中,但他们的连枷也绕过盾牌落在清军头上,他们两旁那些拿著钁头的,则躲在胸墙后,在清军踏入的瞬间当头刨落,用了一辈子这个的青壮们刨的都极其精准…… 偏点也无所谓。 毕竟刨头盔上可以刨死,刨肩膀上一样能刨死。 冻土都能刨动何况一层薄铁片? 刨到脖子上连脑袋都能轻鬆刨落。 守卫家园,信仰之力,不死的底气,重金的奖励多重迭加,让这些原本普通农夫变成了悍勇的士兵。 一根根毛竹拍杆的起落中,试图向前的巴牙喇纛们不断倒下,一个个豁口处,挥舞连枷和钁头的青壮和巴牙喇纛的浴血廝杀,他们后面更多青壮拉著合砲的绳索,向著清军拋出一块块几斤重的石头。而侧翼的拒马后面,那些负责保护他们侧翼的青壮,则用石头,梭鏢,鱼叉和龙泉河里的清军骑兵对射,甚至还有青壮悍勇地衝出,在近距离对著清军骑兵用投石索甩出石头…… 这个同样不稀罕。 基本上放羊的都有这种技能。 说到底冷兵器时代,各种农牧渔业上的工具本来都能客串一下武器。 甚至还有渔民在朝清军撒网的。 別小看渔网,古代抓捕盗贼时候渔网几乎是捕快必备,清军的確凶悍,但一张渔网罩上然后收紧,至少在他想办法挣脱前,旁边的青壮有九种办法轻鬆弄死他。 实际上撒网的还不少。 更別提那些精准的鱼叉了,十米距离那些渔夫的飞叉和八旗满洲的重箭一样精准。 鱼叉还带绳子。 叉不中还能拽回再飞一次。 我大清八旗满洲勇士的箭射完可没绳子拽回去。 实际上不少八旗满洲勇士的箭都已经射没了,只能拎著长矛冲,但他们的长矛那点长度,在十米毛竹拍杆面前就像被奥尼尔按头的某人,无论怎么挥拳也毫无意义。 “耕战立国之魂就这样觉醒了!” 杨丰在天上感慨著。 当然,这样的觉醒对於官老爷们无疑是极不友好的。 下面的清军终於败退了,悍勇无敌了近三十年的巴牙喇纛,最终被一群农民渔民给打败了,在前沿阵地上,在乱七八糟的拒马和木桩中,是一具具巴牙喇纛兵的尸体,那些被毛竹拍杆砸死的基本上七窍流血死状悽惨,还有些受伤无法逃离的,在死尸中哀嚎。而那些青壮们也难以置信地看著撤退的敌人,话说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战胜了清虏。 这是被官军传说为不可战胜,甚至近三十年都所向无敌的清虏吗? 这也没多么可怕啊! 虽然至少四五个青壮才能换一个清军的命,但以这种交换比,別说整个江西省,光一个饶州府就能把清军换到血流干。 不过很快他们还是清醒过来,立刻涌出去,冲向清军伤兵和死尸,然后一个个举起钁头,直接把这些敌人的脑袋刨下来…… 这都是银子啊! 而他们后面,太祖高皇帝已经降落,並迅速將地上的己方死尸和伤兵收进方天画戟。 “太,太祖爷。” 一个跪著的青壮小心翼翼地说。 “有话就说。” 杨丰说。 “您这宝贝能收这么多人,是不是也能收些人马,飞到清虏后面放出?” 那青壮鼓足勇气说道。 杨丰…… 一小时后。 “玛的,好像的確可以这么玩啊!” 重赏了那青壮的太祖高皇帝,看著下面的战船。 最⊥新⊥小⊥说⊥在⊥⊥⊥首⊥发! 的確,他真可以这么玩啊! 不过青壮肯定不行,这种事情需要有一定战斗力的。 清军后面还有的是兵力,只是挤不到前面而已,那就是条一公里多点的河谷,哪怕一个个並排,一排也就能排千把人而已,其实清军也並不是没有冲开杨丰这个四十万人大阵的能力。 他们能冲开。 但是…… 不是在这种地形啊! 在这种地形前线投入三千人,就已经可以说挥不开刀了。 尤其是骑兵,甚至几百人就已经很挤了。 骑兵冲结阵步兵是自杀的主要原因就是单个骑兵的作战正面里,很可能会挤著几十个手拿远中近多层武器的步兵在等著他,尤其是前线又被塞了那么多拒马和木桩,这就更限制了清军能投入的密度。所以还得限制清军的前沿补充能力,也就是让他们后方那些没有办法向前沿替换,在他们后方玩空降,虽然杨丰没有运输机,但他有比任何运输机都好的东西啊! “小的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船上的士兵跪在甲板高喊著。 “看看你们头上,这是剃髮又割了的吧?” 杨丰喝道。 这就是金声桓手下那些。 他们正在奉旨前往东岸增援,现在已经进入鄱阳湖。 “太祖爷,小的们罪该万死,小的们也不想投降清虏,只是那当官的都投降了,小的们也只好跟著,小的是辽东逃难来的,与清虏有血海深仇,但没办法啊。” 一个看起来是军官的哭嚎著。 那些士兵纷纷哭嚎。 “朕给你们一个將功折罪的机会,若做好了,不但可以折罪,以后还能有重赏,就是换个公侯万代也可以。” 杨丰说。 这些人无疑最合適了。 他们都是正规军,其中不乏有不弱战斗力的,比如金声桓的家丁。 而且他们都是死不足惜,毕竟这些混蛋之前也没少烧杀抢掠,手上沾满老百姓的血,所以把他们扔到清军后方牵制清军,死了就死了,活下来当然也算他们將功折罪了。 “太祖爷,小的愿为太祖爷赴汤蹈火。” 那军官赶紧说道。 “那就隨朕去吧!” 杨丰说著落在甲板上,紧接著方天画戟出现,直接戳在他肩头。 看著他被吸入方天画戟,那些士兵嚇得忙不迭山呼万岁,然后老老实实等著太祖施法,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杨丰从里面扔出那块巨石,当然知道这东西就是个类似宝葫芦的法器。在他们的山呼万岁中,杨丰迅速將船上这些明显是精锐的士兵吸入,紧接著换到另一艘船上继续吸人。 很快他就把至少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都吸入方天画戟。 然后直飞清军后方。 他降落在距离前线十几里外的山林中。 紧接著向外抖出一百多人。 “去吧,三日之內清妖必败,那时候朕要看到你们这队人手中至少五十颗清妖首级。 一颗首级一百两。 你们之前投降清妖之罪一併赦免。” 他说。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紧接著目光转向下面的山坳,那里一批明显刚刚败退回来休整的清军正在宰杀受伤战马,他们现在吃的已经不多,虽然沿途的確也抢了点粮食,但也撑不了多久,这些受伤战马已经没用了,当然是宰了充当食物。 “太祖爷,三日后小的们若不能把五十颗清妖首级奉上,不用您动手,小的们自己抹脖子。” 一名军官跪下说。 “好,若你们完成任务,朕给你个指挥使做。” 杨丰满意地说。 然后他直接飞向前方。 而他后面那些士兵已经开始走向清军…… 堂而皇之地走向清军。 “牛录老爷,小的这里还有壶酒。” 那军官边走边举著皮囊,用我大清的语言喊道。 同时他身后两个士兵各自掏出个油纸包。 那些清军惊喜地看著他。 “狗东西,算你有孝心。” 一个清军笑著说。 好吧,用不著太麻烦,清军根本不会怀疑这里有敌人,他们中间至少一半是同样的投降明军,他们只会以为是些投降明军在山林里找吃的,结果没找到,想用酒跟他们换肉吃。 现在因为食物紧张,各军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那些投降明军因为各种原因,有不少根本没有粮食。 那军官笑著把皮囊放下,经过一棵大树时候,两个士兵以最快速度把纸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 (本章完) 第35章 兄弟,你好香 第35章 兄弟,你好香 就在那群士兵和牛录老爷开怀畅饮的时候,杨丰已经在北边二里外的山林里放下了第二批士兵。 然后是第三批。 第四批。 …… 他就这样在沿线山林里不断放下一个个百人级別的小队。 剩下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三天后交相当於他们数量三分之一的清军首级,当然多了更好,而做到了的就赦免他们之前投降清军的罪行,並给他们按照一颗百两分银子,重新把他们编入明军给带队的封官。 別的他就不管了,这些人怎么打甚至怎么解决饮食都自己负责。 实际上真不难。 这些傢伙袭击八旗满洲的確需要冒很大风险,但袭击那些投降的剃髮明军风险就小的多了。 那也是清军啊! 只要是顶著金钱鼠尾的那都可以算清军。 杨丰要的只是清军后方不断遭受袭击而已,只要有一处袭击,那这附近清军就不可能到前线增援,甚至像那些投降明军会故意以此为藉口…… 这是必然的。 都这种局势了还指望这些傢伙为我大清拼命也未免太夸张了,还没背刺我大清也就是还没联络上人,不知道背刺后能不能被饶过,但要让他们上前拼命已经不可能。阿济格到现在也没让这些炮灰像之前一样冲在前面,应该是他已经没有能力命令他们了,所以一直都是八旗勇士在前冲,对於这些人,估计阿济格能要求的也就是別背刺。甚至逃兵也早就大量出现了,虽然投降的確不知道会不会被赦免,但逃跑钻山沟然后躲个一年半载再出来做良民,也不是不行的。 不过杨丰是真不想赦免这些,这些和金声桓部下不一样。 后者是自己脱离清军。 无论出於什么心理,他们都是在没有和明军交战並因为失败而害怕的情况下脱离清军的。 他们是主动反正。 至於进攻南昌这个性质不一样。 至少他们认为自己是有理有据,他们要江西巡抚提供钱粮,让他们通过江西赶往南京勤王,江西巡抚不给,他们勤王心切就决定自己进城拿。 他们是勤王心切啊! 哪怕他们其实就是想抢钱抢粮,但至少他们的理由冠冕堂皇。 所以他们可以按照己方军队將领和地方官员衝突处理。 然后金声桓和手下將领,还有江西巡抚旷昭在內几个地方官,都已经被太祖高皇帝的巨石处决了。 但现在被困这些,那不但投降而且跟著清军与明军多次交战,甚至一直到清军撤退都没反正,反而跟著清军一起撤退直到一起被困,这才因为走投无路又想投降,这样的如果还能得到赦免那太祖高皇帝法律何存? “统统杀掉。” 太祖高皇帝在天空,看著下面的杀戮。 一队被他放下的士兵,正围著几十个寻找食物的清军,毫不留情地砍杀著。 “吴杰,咱们当初也是兄弟相称,何苦赶尽杀绝?” 一个清军朝他对手喊道。 “呸,老子如今是太祖爷的兵,谁跟你个清妖是兄弟。” 后者怒斥。 那清军被脚下石头绊了一踉蹌。 吴杰趁机一刀砍在他肩头,那清军惨叫著倒下。 “我愿意投降,我愿投降!” 他喊著。 “老子奉旨诛杀清妖,只要首级不要降兵。” 吴杰说道。 就在同时他一刀斩落,砍下了他曾经兄弟的人头。 “一百两到手,兄弟,谢了!” 他拎著鼠尾巴,对著他曾经兄弟说。 兄弟也不行啊,兄弟的人头值一百两呢,那也就只能兄弟你好香了,而已经没了头的他曾经兄弟,身体还在条件反射的抽搐著。 而其他那些以太祖爷的兵自居的士兵们,同样悍勇地砍杀著和自己之前一样顶著金钱鼠尾的清妖,人数的优势加上太祖爷圣光照耀,一个个毫不留情地將对手砍翻,纷纷砍下那一颗颗价值一百两的人头。 完活的他们,顺便把这些清军刚刚宰杀的战马肉割下。 毕竟他们也没带吃的。 然后他们带著人头撤回山林。 不过干这种工作的並不只有他们,就在他们撤回山林的同时,三名从他们刀下逃出的清军,正在另一边的山林里心有余悸的喘著粗气,这三人恨恨地看著他们消失的方向。 “这些狗东西!” 其中一个愤然说道。 “赶紧走吧,我身上还有些银子,咱们找个村庄躲两年够了。” 另一个说。 “早知道在芜湖就该跑。” 他旁边的说。 “早知道,早知道的事多了,谁能想到突然从天而降个太祖,要不然咱们这时候该在南京大鱼大肉,挑著那些秦淮佳丽玩了。” …… 他们就这样带著没能玩秦淮佳丽的惋惜转身,但下一刻两支弩箭几乎同时呼啸而至,两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射中,其中一个正中咽喉,直接就倒下咽气了。而逃过一劫的那个嚇得急忙躲到了树后,在受伤那个的惨叫中战战兢兢看著后面山林,可惜山林一片幽暗的绿色。 “別嚎了,你肚子上有甲,扎不了多深,先闭嘴让我听听他们动静。” 他焦躁地抬腿去踢那个受伤的。 后者肚子中箭,虽然射穿鎧甲,但明显扎的不深,这种弩箭威力有些弱。 然而下一刻弩箭呼啸而至,虽然他收腿也很快,但还是被射在脚上。 弩箭直接穿透他脚掌。 他下意识地踩在地上,然后疼的一下子没站稳,从树后倒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小斧头从绿色里飞出,正落在他脑袋上。 他脑袋一歪也咽气了。 而剩下那个肚子中箭的,惊恐地看著绿色里,突然浮现的一个个身影,数十名身上插满灌木和草,连脸都糊著泥土的傢伙,恍如恶鬼般走出他们隱藏的灌木丛。其中三个拿著竹片弩,一根根竹片由长到短层迭,实际上还有个专用名称,叫宣湖射虎弩,威力不大,主要是民间猎户使用,当然,他们的箭上都涂著毒药。 “大爷饶命啊,兄弟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混饭吃的。” 受伤那个趴在地上哭嚎著。 他的鼠尾巴不断甩动。 然后一支三股叉直接扎进了他后背。 他惨叫著趴在了地上,那支弩箭被他自己顶著,又深入了不少。 “兄弟,到了下面別怨咱们,你这人头值一百两,兄弟们穷怕了,借你人头一用。” 为首的猎户带著歉意,蹲在他面前说道。 然后这傢伙直接拔出短刀,一刀扎进了他脖子…… “三百两银子,咱们发財啦……” 他最后的意识里是別人的欢呼声。 “倒反天罡啊!” 杨丰看著这一幕感慨著。 过去都是官军借老乡人头一用,如今居然成了老乡借官军人头一用。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自成都没逃过呢! 实际上他在天上用红外探测器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这片山林里还有好几支这种猎头队,这些山民矿工们很清楚他们的优势就是伏击,所以都在山林等待机会。大队的清军当然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可那些落单的,进山找食物的,就很容易被他们伏击了,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呢! 这就是换他们一条命都足够,这年头哪怕一个青壮都不值一百两。 实际上十几两就能买个青壮。 最⊥新⊥小⊥说⊥在⊥⊥⊥首⊥发! 而且这些猎头队內部都很团结,甚至都是宗族化,常年一起工作,互相配合默契,为了一百两银子豁出去死两三个人对他们来说完全值得。 杨丰隨即离开。 不过他没回石门战场,而是一直飞到最北边。 建德。 这里同样在交战中。 清军若打不开石门,终究还得想办法逃出,向后是唯一选择。 东埭到池州方向有明军追击,虽然短时间赶不到,但往这个方向终究还是会迎头撞上的,所以走建德到东流然后继续沿著长江向湖口是唯一选择,至於到湖口之后还过不去怎么办……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除了这条路根本没有別的选择。 所以前锋进攻石门,试图打开石门通道,后卫进攻建德,准备必要时候撤退。 然后建德也成了战场。 当然,这里的抵抗与杨丰无关,下面明显是城內士绅自己组织起来的青壮。 “把银子抬上来,保住县城,一人二十两银子。” 城墙上一个穿著红袍的老头,摆出一副心都在滴血的嘴脸喊著。 而他们前面的城墙外,清军正攀著一架架明显刚做出来的梯子向上,而女墙后面的青壮,则混乱地向外扔石头拿长矛往下捅,还有守著大锅往外浇金汁的。城內那些女人还在拆房子,然后把青砖抱上城墙,几个士子打扮的,拎著剑在催促著那些青壮,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顶住,援军已经过池州,南京三十万大军就要到了!” 其中一个中年士子喊著。 “清虏败了!” 突然惊喜地喊声响起。 他急忙探头向下,然后就看见城墙外那些攀著梯子的清军,仿佛看到了恶魔般都带著惊恐,发疯一样向下,甚至还有撞在一起掉落的。而下面那些也一样带著惊恐看著天空,同时发疯一样逃离,就仿佛天上有什么让他们恐惧到刻骨铭心的东西。 原本快要攻破建德的清军,就这样如同退潮般撤退。 他带著惊愕地抬起头,看著天空中那个金色身影。 城墙上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 “怎么,见了朕都敢不跪了。” 杨丰喝道。 那个老头一下子清醒,他毫不犹豫地跪下了。 “臣在籍前吏部尚书郑三俊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喊道。 那些跟他一样的老士绅们赶紧同样跪下山呼万岁。 不过士子们还在尷尬地面面相覷。 杨丰冷哼一声。 下一刻士子们的膝盖仿佛集体被从后面踢了一脚,全都不由自主般跪下了。 “学生贵池生员吴应箕叩见太祖高皇帝。” 那中年士子说。 “郑三俊,你之前投降清妖了吧!” 杨丰喝道。 郑三俊趴在那里哆嗦著。 “朕的规矩,想来你们知道,投降过清妖的,都交给昊天上帝惩处。” 杨丰说。 “臣,臣遵旨。” 郑三俊颤抖著说。 然后他仿佛很艰难一样向前爬到了女墙边。 “臣有负太祖高皇帝,有负先帝恩宠,失身清妖,甘愿领死。” 他说完直接翻了出去。 不过他並没摔死,也是摔断了双腿倒在那里惨叫著,就他这把年纪,这种伤抬回去也活不了几天。 “其他人,除了跟著吴应箕这些过来的,本地之前投降过清妖,身上有官职或功名的,都跳下去,你们死活由昊天上帝裁决,別以为你们如今又倒戈一次就把之前的事抹去了,朕早就已经说过,失节如失贞,难道你们以为这种事还能反反覆覆?” 杨丰喝道。 就在此时,北边的山口处,大批骑兵的身影出现。 南京的御营骑兵终於赶到。 而建德城墙上那些士绅们哭哭啼啼地走向女墙,一个个无奈而又淒凉地看著天上的太祖高皇帝,再看看周围那些冷漠的百姓。 最终还是一个个哭著翻出去了。 而吴应箕等人都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他们当然不用跳。 这些是在池州起兵抗清失败然后跑到东埭,又在东埭阻击清军,又失败又逃到建德的,当然,主要是他们已经知道清军后面还有几十万官军,甚至奉旨从池州追击清军的部分池州青壮,同样也到了这里,然后正好又赶上清军试图打开建德重新折返长江。 所以不得不再次抵抗。 这些人抵抗还是很坚决的,原本歷史上吴应箕可是全家一百多口都跟著一起死了。 “守住这建德,清妖已经被困,最多三日大军合围,战胜之日,你们都依照南边各军赏格,与清妖交战者活的赏银百两,死的给家人两百两,一个清妖首级一百两。朕已经给你们在南昌准备三百万两,淮王也献出家產,朕还会让益王也献出家產,朕给你们筹集一千万两银子,打贏就给你们分银子。” 杨丰喊道。 下面青壮们一片亢奋的吼声。 (本章完) 第36章 通天纹变人棍 第36章 通天纹变人棍 当太祖高皇帝结束他的战场巡视回到石门时候,我大清派出求和的使者已经在等著了。 “求和,你们有什么资格求和?” 太祖高皇帝恍如神灵般高踞天空俯瞰脚下。 “陛下,只要陛下放开道路,允许我等返回江北,英王愿对天立誓,將率军撤回黄河以北,江北所占土地尽数归还大明,崇禎皇帝之女连同所有宗室一併送还,以后大清与大明以黄河为界。” 使者谭泰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 这回不是投降的官员了,是正经八旗满洲,而且还是通天纹呢。 “那黄河以北呢?” 杨丰说。 “陛下,黄河以北非夺自大明,乃我大清受黎民之请,入关救其於李自成之手所得。” 谭泰小心翼翼地说。 下一刻太祖高皇帝从天而降,一脚踩在他背上。 他就像只被大象踩中的蛤蟆般瞬间扑在地上,同时四肢猛然伸展,甚至还发出沉闷的气流声。 “在朕面前居然还敢討价还价?” 杨丰说。 “陛,陛下若不肯放过我等,那我们手中数万陛下后代,將尽数为我等偿命。” 谭泰虚弱的说。 “哈哈哈哈,这种不肖子孙,就是落到朕手中,一样也得死,身为宗室当为国藩屏,可以战死沙场,可以自杀以明志,但就是不能投降,投降就是死罪,你们无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他们要挟朕,看看能不能与朕和谈,保住你们抢占的土地,那朕可以明確告诉你们,过去你们是建奴,还有活的可能,但现在你们是清妖,没资格活在大明的土地上,朕会把你们赶尽杀绝的。 无论你们在哪里,是不是交出你们占据的土地都一样。 你们没资格占据一寸大明的土地,別说黄河以北,就是辽东那也是大明的,就是边墙之外那也是大明的。 过去是大明看你们可怜,让你们在大明的土地上生活,你们忠於大明,那你们就可以一直在大明土地上生活,但现在你们背叛了大明,那也就没有资格在大明的土地上生活了,你们的脚踩在大明的土地上就已经该死了。 懂了吗? 把他削成人棍,然后找个罈子装了,送到武昌去交给那里的清妖,让他们告诉多尔袞,让他先等著,他弟弟已经被朕烹了,接著朕还会烹他哥哥,很快就会轮到他了。 至於他手中的朱家子孙,隨便杀,全杀光最好。” 杨丰说。 紧接著两名士兵上前,拖著已经受了严重內伤的谭泰,直接拖到一边,然后抬过一口铡刀把他一根胳膊塞了进去…… “別忘了鼻子和耳朵也算。” 太祖高皇帝亲自指导他们工作。 “太祖爷,臣觉得有些不对呀,若是他们真想脱身,大可以哄骗太祖爷,虽然太祖爷必然明察秋毫,但这些蠢货哪知道太祖爷无所不知,如今却连黄河以北都敢覬覦,这也不像是真求逃生的。” 淮王小心翼翼的说。 “他们想干什么,你真猜不到?” 杨丰说。 淮王嚇得赶紧跪倒磕头。 “太祖爷,臣只是隱约猜到,不敢断定而已。” 他说。 “说。” 杨丰说。 这傢伙明显开心过头,有点忘乎所以了。 “臣猜测他们是自知已无逃生之路,太祖爷天威,明察秋毫,他们就是哄骗太祖爷也没用,故此以此挑拨太祖爷与宗室,如今各地多有谣言,说太祖爷並非真的,若太祖爷不顾数万宗室,那这些谣言就更多了,甚至愚民也多有为其所惑者,接下来难免有人以此抗拒太祖爷,如此可使大明內乱,清妖也能得一丝喘息之机会。 毕竟阿济格所部若被全歼,清妖几乎腰斩,太祖爷乘胜而进,清妖根本无力抵抗。 京城指日可復。 但若大明內乱,那清妖就有了喘息机会。” 淮王赶紧老老实实说出心理话。 “那你说这些宗室该不该管?” 杨丰说。 淮王…… 这可是送命题啊! 说管? 那你这明显是指责太祖爷不管宗室死活,甚至隱约有怀疑太祖真假之心。 说不管? 你就这么急著借刀杀人剪除异己好做皇帝吗? 他在那里冷汗都下来了。 “哈哈哈哈!” 杨丰忍不住笑了。 淮王跪在那里尷尬地陪著笑脸。 而旁边的谭泰已经迅速人棍化,並被装进一个罈子,为了能让他活著到武昌,还不得不包扎了一下。 武昌还有一部分清军,而且还是我大清第一巴图鲁亲自坐镇,鰲拜带著五千清军留守武昌,他这段时间其实也很忙,因为马进忠,王允成等部,已经与何腾蛟会和並试图反攻武昌,而襄阳的王光泰也已经反正。说到底我大清在南京惨败的消息,这时候已经足够传到上游,湖广各地的地方势力不管南京的到底是神是魔,但夺回武昌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他们很清楚我大清的南下之战已经彻底失败了,无论阿济格能不能逃回武昌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逃回去也得放弃武昌。 而在放弃前肯定还是要在沿途血洗一遍,以儘可能多的抢掠財富,所以就算为了保住自己財富,各地士绅也得武装起来。 当然,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担心这个了。 “传旨,反攻!” 太祖高皇帝说道。 前线。 “太祖爷圣旨,反攻!” “前进!” 最⊥新⊥小⊥说⊥在⊥⊥⊥首⊥发! …… 无数的喊声响起。 虽然大家对这个命令有些茫然…… 的確很茫然,毕竟那些青壮此前的坚守只是因为他们在防御。 他们靠著密密麻麻的拒马,木桩,一道道胸墙,那些可以说笨重的毛竹拍竿等等,这才能顶住清军,甚至那些巴牙喇纛兵的进攻,但要说他们有反攻的能力就夸张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攻,可现在看著天空中那金色身影,他们还是仿佛本能般向前,走出一道道胸墙的豁口,走进那些被清军搬开的通道,踏著清军遗留的死尸走出他们的优势区。 他们的战术和防御时候没有任何区別。 无数毛竹拍竿…… 当然,现在没有胸墙当支撑点。 但这並不是问题,隨便抬个拒马就可以吗,而他们有可以说充足到甚至绰绰有余的人。 多出些在前面抬著拒马的,丝毫不影响什么。 同样几十斤重毛竹的重量也不是问题,因为就没有一个人用这个的,都是两个甚至三个人一起。 所以无数毛竹在密密麻麻的青壮手中,就像之前防守时候一样昂起,甚至因为有可能损坏,后面还有辅助的抬著备用,他们同样也是替换,参战就有一百两银子,现在那些青壮都跟疯了一样爭著向前。毕竟那是一百两,哪怕一个自耕农家庭也是很多年的收入,买他们命都用不了,而有太祖在头顶,只要不是直接阵亡就死不了。 死亡的可能很小。 收益极高。 现在到一线也是需要爭的。 而在这些毛竹之间,还有无数提供近战掩护的,甚至连负责远程攻击的投掷兵都跟著。 连投石机都跟著。 小型合砲无非一个木头架子,四个人抬著足够,四个人不够就八个人。 连之前让清军无奈的拒马和木桩都变成小事,木桩挡路就刨出,就不缺人刨坑。 拒马直接拆了就行。 这个巨大阵型移动缓慢,但却一刻不停。 它就像一台巨大缓慢的压路机,一点点碾压向前。 对面清军都懵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刁民居然会进攻。 当然,这是他们喜欢的,紧接著大批清军骑兵上马,就在青壮们终於碾过拒马带之后,他们毫不犹豫的开始了进攻。 衝到阵型前方的清军,在马背上拉开弓,一支支重箭射向青壮,在他们精准的箭法射击下,青壮不断中箭倒下,但紧接著后面替补向前,接替倒下的青壮继续向前。而中箭的青壮被抬到一边,很快就摆了一片,然后太祖高皇帝降下施法紧接著满血復活,生龙活虎般又挤向前等著重新加入战斗,而前面的无视清军射向自己的箭,就是结阵向前。 他们连防护都不考虑。 你儘管射。 反正我们能復活。 实际上清军命中率並不高。 他们的確没有鎧甲防护,但他们前面竖著一片可以说密密麻麻的毛竹,后面辅助那些同样把备用毛竹伸出前面。 这东西起码都是接近十米的,当然得伸出前面。 这东西本来就能挡住箭,甚至这年头都有竹甲,就算能射穿它,箭杆也会被卡住的,清军的箭大部分都扎在上面了。 清军虽然很崩溃,但依然不断向著青壮射箭。 双方就这样很诡异的交战,一个结阵向前,不断缓慢碾压,儘管中箭的青壮数量眾多,但有復活卡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而清军虽然不断杀死对手,可无法阻挡其前进,所以也只能不断后退。 很快一个双方都忽略了的问题出现了。 “箭,谁还有箭!” 一个抽空了箭囊的八旗满洲勇士焦急的喊著。 而他的身旁,另一个八旗满洲勇士也在焦急的看著周围,试图找个有多余箭的同伴…… (本章完) 第37章 魔法战大清 第37章 魔法战大清 “清妖没箭了!” “清妖箭射光了!” …… 清军的尷尬状况立刻就被那些青壮发现。 这是必然的结果,打到现在清军手中的箭本来就不多…… 杨丰下令进攻就是因为他在天上看到清军的箭快没了,所以乾脆加快他们的消耗速度。 清军骑兵立刻后撤,让出他们后面结阵步兵,也就是八旗汉军。 后者哪怕弹药严重不足,这种时候也只能开炮了,一枚枚炮弹带著破空的呼啸打在前进的青壮里面,瞬间收割后者的生命。 但后者无所畏惧,所有人列阵向前,哪怕呼啸的霰弹成片打倒青壮,后面替补的也毫不犹豫上前,而同样那些被打倒的青壮只要没直接被打死,紧接著就会被太祖高皇帝原地復活。 八旗汉军的炮手们惊慌的装填,颤抖著射出炮弹,然后在硝烟瀰漫中看著对面成片倒下。 但紧接著无数身影填补空缺。 仿佛那里不是无数的人,而是一片席捲向前的潮水。 不多的火炮在不断开火,而结阵向前的青壮也在不断向前,很快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到投石机射程。 在前方厚如城墙的人墙后面,一架架投石机放下,隨著那些青壮纷纷拉动绳索,一块块几斤重石头飞向清军。 然后人墙继续向前。 投石机继续移动。 然后越来越多的石头砸在清军炮兵中。 距离还在不断拉近,甚至很快连梭鏢和投石索投掷的石头,都已经可以打到八旗汉军炮兵头上。 就在同时全身重甲的八旗满洲步兵向前,迅速走过已经在溃逃的炮兵,因为箭已经耗尽,他们也只能拿著长矛甚至短兵器,同时举著一面面盾牌,虽然这东西能提供的防护聊胜於无,毕竟那些毛竹重量甚至能到七八十斤,推著盾车都不一定能挡住…… 再说它前面还有类似连枷绕开盾牌打人的。 但终究还是有个心理安慰。 可怜在东方战场上已经所向无敌了快三十年的我大清八旗满洲勇士,现在居然沦落到和一群刁民苦战。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 然后青壮们纷纷停下。 他们两三个人一组,在前方放下拒马,將一根根毛竹拍竿架在拒马上,同时压低尾端,让它们前端高高昂然,下面缀著一段段硬木,看著就像一片钓鱼佬在压著弯弓的鱼竿,而他们对面的八旗满洲勇士们,却战战兢兢看著,同样也纷纷停下了。 双方诡异的对峙著,然后开始了嘴炮攻击。 纯粹的嘴炮。 音波攻击。 毕竟这一带是標准的赣语区,而清军虽然基本上都会汉语,但却是標准的胶辽官话。 这个真就只能互相领会精神了。 八旗满洲勇士们很清楚,他们再向前的话,那一根根昂起的毛竹就会毫不犹豫地的拍落。 青壮们也很清楚,继续向前就不能让这些毛竹拍竿保持最佳状態,杀伤力就会缩水。 他们都想让对方先向前。 但很显然大家都保持了理智和克制。 然后青壮们身后,一组组抬著粪桶的出现,他们在对面八旗满洲勇士的咒骂中,囂张地走出防线,在一根根毛竹间向前,一直走到最前面,站在那一个个高悬的硬木段下面,在可以说几乎一口老痰都能啐到的距离,对著前面八旗满洲勇士端起了马勺,然后伸进桶里舀出里面恶臭的大粪…… 几十万青壮聚集,这种东西当然少不了,因为大多数都是农民,对这东西还是很在意的,所以那些家就在石门附近的青壮,都早早就把自己家粪桶挑来,等著攒满之后挑回去浇地。 但现在这东西派上更好用途了。 看著他们端起马勺,对面八旗满洲勇士们惊恐而又暴怒的咆哮著,甚至还举著手中武器威胁,要求他们適可而止,不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东西的確没有物理伤害,毕竟金汁那是熬出来的,但这个就是未加工过的。 但它的魔法攻击太狠啊! 那些青壮得意的笑著,在八旗满洲勇士的混乱中,就像他们日常浇地一样,端著马勺里的大粪,径直对著八旗满洲勇士泼了过去。 他们干这个那可是日常技能,就是泼出十几米都很轻鬆,而且准確性也是常年练出来的。 一片被甩开成天女散状的大粪,就像夏日的暴雨般,对著八旗满洲勇士们笼罩下去,后者一片惊恐的尖叫,纷纷举起他们的盾牌,但盾牌终究遮蔽范围有限,前线几乎所有八旗满洲勇士都没逃过这一劫,一个个身上糊满多少不等的大粪,对面青壮们一片鬨笑,然后这些傢伙又重新舀起大粪,毫不犹豫地再次对著八旗满洲勇士们泼过去。 几个甚至被泼了一脸的八旗满洲勇士终究没控制住,他们暴怒的咆哮著,端著长矛直衝向前。 “稳住!” 后面指挥的將领吼道。 但因为距离不用担心这种危险的他,当然不能遏制住部下的愤怒。 那几个八旗满洲勇士转眼衝进拍竿攻击范围,而他们正面那些泼粪的以最快速度后撤。 天空中拍竿呼啸落下。 那些八旗满洲勇士匆忙躲闪,但大多数都没躲过去。 被拍竿砸中的还有倖免可能,但被那些硬木段砸中的都是死路一条。 这东西因为和拍竿是用绳索连接,所以拍竿落下时候它们会缓一步,都在拍竿后面落下,相当於像流星锤般甩落,而且甩落的方向无法预判,毕竟毛竹本身就是软的,拍落时候不一定是垂直向下,而拍竿一厘米的晃动,传递到这些硬木段落下时候可能就一米的偏差。 无法预判落点。 为躲开拍竿的移动很可能会正好被硬木段砸中。 最⊥新⊥小⊥说⊥在⊥⊥⊥首⊥发! 而侥倖逃过攻击的八旗满洲勇士,一样也无法靠近拍竿手,后者前面还有负责保护的连枷手,当八旗满洲勇士们在拍竿间终於衝到拒马时候,一个个连枷当头砸落。 可以说转眼间出击的八旗满洲勇士全军覆没。 然后那些负责魔法攻击的青壮,抬著大粪桶又很快乐的走向前方。 “稳住。” 八旗满洲勇士后面的將领还在喊。 但是…… 稳个屁啊! 八旗满洲勇士们很清楚,他们现在就是困在井里的,突围冲不出去,箭已经耗尽。 他们的主要优势就是弓箭啊。 是作为渔猎民族从小射不到猎物就得饿死的生活磨练出的精准箭法,成就了我大清的三十年不断胜利,但现在已经没有箭了,他们的覆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与其受这种羞辱,还不如上去拼了,反正早晚也是被困死。 下一刻几乎所有八旗满洲勇士都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们无视后面將领的喊声,向著青壮们的防线开始了衝击。 泼粪手们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紧接著八旗满洲勇士们衝进了拍竿的攻击线。 原本昂起的无数毛竹拍竿落下,一根根几十斤重毛竹抽打在八旗满洲勇士们的头顶。 一个个硬木段带著破空的呼啸砸落。 几乎转眼间,衝击这条攻击线的八旗满洲勇士就倒了一地。 在这些毛竹拍竿重新举起的同时,衝过攻击线的八旗满洲勇士也在通过毛竹间空隙全速向前。 然后他们前方一个个拒马后面,一根根连枷举起,对著他们砸落,儘管这些连枷手也被敌人长矛刺中,但哪怕紧接著倒下,他们也依然要对著敌人脑袋来上一下。甚至衝过他们拦截的八旗满洲勇士,也没等来拍竿手的溃败,人家哪怕刀已经砍在身上,也依然坚持著举起毛竹拍竿,对著敌人砸落,而他们身后增援的青壮,也会在他倒下前接过他的工作。 然后拍竿依旧落在后面赶到的清军头顶。 双方的伤兵和死尸,就这样在战线上迅速堆积起来,甚至那些青壮已经不再考虑是否会被復活的问题。 血性已经被激活。 “这已经是真正军队了。” 天空中的杨丰看著下面的血战感慨著。 的確,这些青壮已经是真正军队了。 仅仅三天时间的战斗,他们就已经完成了农民到士兵的转变,实际上现在的他们已经可以暴打官军了,所以古代那些农民起义军,追著官军打的例子真不是虚构的,信仰坚定时候洪天王手下七个很可能原本只是农民的士兵,是真可以追杀一千清军的。 而此时清军后面指挥的將领,已经不得不选择了继续增兵,一队队清军涌向前线战场,加入到血腥的肉搏,同样那些青壮后面,更多原本就渴望到前线去的青壮,也在加快向前的速度。双方越来越多的人投入战场,甚至战场宽度向外延伸进两边的山林,毕竟正面宽度就不到一千米,那些无法投入交战的青壮为了一百两银子,很自然的选择了向两旁山林,绕到清军侧翼进攻。 而且这时候从南昌增援而来的也在陆续赶到,甚至包括大量原本金声桓部下官军。 他们装备更好。 而且他们也无法挤到前线。 走山林绕过战场,到清军侧翼进攻是唯一选择。 最终的决战,就这样开始了。 (本章完) 第38章 马克沁,我就要马克沁 第38章 马克沁,我就要马克沁 前线的决战很快打出结果。 清军崩溃了。 甚至可以说崩溃的很突然。 毫无预兆。 几乎可以说就在血战最激烈时候,清军莫名其妙的就崩溃了。 原本还在血战中的八旗满洲勇士们,突然就那么从一个点开始,仿佛被洪水衝垮的沙坝般,以极快速度蔓延著崩溃,所有曾经悍勇无敌的八旗满洲勇士全都疯狂的逃离战场。 兵败如山倒。 他们已经彻底绝望,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绝望,只是哄骗自己还有突围的可能,但他们的理智早就告诉他们,突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这些都是真正百战之余,他们一辈子都在打仗,他们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只是哄骗自己不去面对,但这场决战无情的打碎他们的泡影。 当他们突然看见早就知道的残酷现实后,他们破防了,他们崩溃了,他们的世界崩塌了。 “治好也废了。” 杨丰在天空中看著完全崩溃的八旗满洲勇士们。 后者就像过去那些被他们击溃的明军一样,一边跑一边丟弃他们所有能丟弃的。 甚至互相推搡,自相践踏,仿佛他们的大脑里只剩下了逃跑。 这一幕甚至把他们的对手都看呆了,那些同样站在尸山血海中的青壮们茫然的看著溃逃的敌人。 他们也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之前还在和他们血战的强大敌人,突然就那么掉头逃跑了? “这些清妖就算能逃出去,以后也没法再打仗了,过去咱们朝廷官军都这样。” 青壮里面一个曾经当过官军的,幸灾乐祸的做出和太祖爷类似评价。 的確,这是心理上的崩溃,或者说作为一支军队,尤其是一支在过去几乎所向无敌的军队,他们的魂已经被打碎了。 就算能逃出去,也不会再有过去的悍勇。 悍勇是因为他们的胜利太多,以至於自信所向无敌,既然所向无敌当然无所畏惧。 但现在他们的自信已经烟消云散了。 就算能逃出去,他们在战场上也会恐惧,甚至像那些被他们一次次击败的明军一样,面对敌人一触即溃。 当然,他们也逃不出去。 青壮们的的追击隨即开始,一个人头一百两啊。 而且不仅仅是前线清军崩溃了,后面的同样被带崩了,那些八旗汉军在看到八旗满洲崩溃后,毫不犹豫地丟弃了他们的大炮,甚至还没等崩溃的八旗满洲跑到自己面前,就已经开始了同样的溃逃。然后他们后面休整中的清军,也都惊愕的看著向自己溃逃而来的同伴,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同样跟著溃逃。 当杨丰復活完伤兵,沿著河谷向前巡视战场时候,下面展现在他面前的已经是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所有清军都在逃跑。 没有编制,没有秩序,没有指挥。 全都像一盘散沙一样在逃跑。 甚至看到了旁边山林钻出的那些猎头队狩猎自己同伴,都没有人过去救援。 而他们后面追击的青壮也在不断追上那些跑慢了的,或者被遗弃的伤兵,然后和猎头队一样收割他们的人头。 一个个钁头,铡刀甚至铁锹的落下,一颗颗八旗勇士的人头落地。 他们作为一支曾经所向无敌的军队,此刻甚至不是死於武器,而是被一个个农具结束了生命。 他们的死尸被拋弃荒野,成为野兽的食物,成为土地的肥料。 然后连那些原本保持著编制的清军,也被自己同伴衝垮,那些將领骑著马咆哮著,在崩溃的士兵中鞭打甚至砍杀,试图稳住他们,但没有用,甚至还有將领被溃兵衝倒,然后被人踩过去。而且不仅仅是向前,还有向两旁山林溃逃的,实际上这样的还很多,虽然山林里其实同样还有无数等著狩猎他们的,而且他们钻进山林其实也没有地方可逃。 向西是数十里崇山峻岭,但崇山峻岭另一边是浩荡大江。 向东…… 向东是几乎无穷无尽的崇山峻岭。 至於后面那些投降明军,当然也毫不犹豫加入溃逃。 他们共同组成河谷里仿佛被衝起的垃圾带般向前,把沿途清军全部卷进去。 很快明白大势已去的將领们也跟著逃跑了。 杨丰悠然地飞在天空,下面那些溃逃的清军甚至顾不上看他一眼,倒是山林中不断钻出的猎头队,在对著他叩拜,然后开心的就像跟隨著角马的狮群,不断从清军溃兵里面撕下一块,把他们的人头变成自己的银子。 杨丰就这样一直向前飞到官港,这里的清军同样在撤退,因为距离前线远还能保持秩序,但大量投降明军的溃逃也在让秩序逐渐失控,清军其实分前后两个集团,夹著中间的投降明军。他们的后卫在葛公,这个小村庄是交通咽喉,因为它向西经过山路到建德,向东经过山路到东埭,向南就是到石门,清军就是从东埭走这条路过来。 沿长江撤退已经没有意义,毕竟他们打不开建德,这时候南京过来的第二批骑兵也已经到达。 再说打开也没用。 还是要被浩荡长江阻挡在湖口。 倒是返回东埭然后去祁门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然,仅仅是一线,毕竟就算徽州士绅不跟他们拼命,他们也要面对整个徽州的无边群山。 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线,虽然回不去北方了,但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不得不说清军现在就像没头苍蝇乱撞,要不是他们手下有大量带路党,他们就连撞都不知道往哪儿撞。 杨丰跟著从官港撤退的清军,一直飞到葛公…… 他在找人,他在找阿济格,现在我大清的王爷贝勒们都学坏了,全都穿普通士兵的鎧甲,也不打著大旗或者伞盖,总之都让自己融入士兵中,虽然最初发明这种办法的尼堪並没保住自己,但这的確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们面对杨丰的斩首真没有別的办法。 杨丰这几天一直在找阿济格,但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跡,我大清英王爷躲的很严实。 他真害怕啊! 他弟弟死了,还是被烹了的,勒克德浑死了,尼堪死了,被凌迟的,博洛死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只要被这个妖魔盯上的,就没有逃过一劫的。 他不想也和他弟弟一样被烹了,就只能儘可能隱藏自己。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也不需要什么指挥了,他的隱藏让杨丰颇有些无奈,毕竟从这漫山遍野的溃兵里面,找出一个没有特殊標记的人还是很难的。 “玛的。这狗东西藏的真严实。” 杨丰看著下面撤退的清军。 后者已经踏上向东埭的山路,这是条古老的石板路,在群山间蜿蜒,这其实是徽商的商道,每年大量徽州商人走这条路到建德,然后前往东流,在那里进入长江贸易线。但这种商道都很狭窄,尤其是在山间基本上就是单骑鱼贯而行,那些经歷惨败的八旗满洲勇士们,一个个骑著马,目光空洞地走著,恍如一群行尸走肉,毕竟他们很清楚就算到东埭也没用。 一则东埭很可能已经被明军控制,二则去东埭只能继续往山里钻,而他们的家在北边啊! 他们要的是撤回长江以北,而不是在皖南山区越钻越深。 他们这是南辕北辙啊! 现在所有清军估计都在骂阿济格,是这个蠢货把他们带入绝境的。 杨丰沿著这条山路继续飞,最终到了一个小村庄,山路在这里经过一座横跨小溪的石拱桥,他在小村庄落下,这里已经没人,但也没看到死尸,很可能清军到前就逃跑了,毕竟周围全是山,想跑还是很容易,他从房子里找出个竹子的躺椅,然后搬到了石拱桥上,直接往中间一放,就那么坐下来。 这里溪水潺潺,周围一片皖南风格,感觉还是很好的。 “来个马克沁!” 他说。 “非要马克沁吗,老乾妈不行吗?” 那个所谓的神说。 “对,马克沁,我就要马克沁。” 杨丰说道。 然后一挺马克沁出现在他前面。 他把这东西架好,又去找了俩水桶,从小溪里拎了两桶水,给马克沁里面灌满了水,把子弹带装上,不过紧接著发现自己需要副射手,他拿出红外探测器对著山林搜索,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热源。 “出来,我看见你了!” 他喝道。 下一刻方天画戟飞出,瞬间扎在那热源前方。 紧接著惊恐的哭声响起,一个小孩从草丛里爬出,身上补丁摞补丁,都看不出男女。 “过来。” 杨丰喝道。 同时方天画戟回到他手中。 那小孩哭著走到他身旁,这时候山路上已经可以看到清军的蜿蜒长龙。 “托著这个东西。” 杨丰指著子弹带说。 那小孩哆哆嗦嗦地捧著子弹带。 下一刻杨丰按下了开火的压板,火舌瞬间从前方喷出,枪声嚇得小孩发出惊恐的尖叫,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还好子弹带没撒手,不过紧接著的他就不叫了,反而瞪大眼睛,带著惊喜看著清军,后者正在子弹打击中血肉飞溅,不断坠落马下…… (本章完) 第39章 使百姓至此,君臣皆该杀 第39章 使百姓至此,君臣皆该杀 风景如画的皖南山村,清澈的小溪,古老的石拱桥…… 然后桥上一个穿著金色明光鎧,戴著凤翅盔,抓住马克沁的两个黄铜握把,压著射击压板疯狂开火的。 这画风已经很凌乱了。 而他射击的目標同样凌乱。 我大清八旗勇士们身上还穿著布面甲呢! 他们在蜿蜒的山路上,踏著也就一米宽的台阶排列石板路,就像一条蜿蜒的彩色虫子,然后在十一点四三毫米子弹撞击中粉碎著…… 杨丰要的马克沁嘛! 那当然给他的就是马克沁,正版马克沁,十一点四三毫米子弹,全身都是黄铜件,看起来金灿灿,更重要还是黑火药,所以此刻他前面的枪口,很壮观的火焰喷射著,黑火药的硝烟喷涌著,一个个手指头粗的弹头呼啸飞出,还好那小孩是站在上风口,要不然这时候人都差不多给燻黑了。 儘管调到了低速,但这是马克沁,能歌善舞民族的创造者,尤其还是在这种特殊的地形,杨丰需要做的就是一点点移动枪口,让每分钟两百发的子弹沿著山路横扫,而且因为没有曳光弹,所以需要一点瞄准技巧,好在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並不重要,而子弹所过那些八旗勇士的血肉飞溅。 他们的肢体被打断。 穿透他们身体的子弹带著血肉飞出。 …… 他们惊恐的躲避,但却什么都不能做,地形束缚了他们,甚至一名慌了的骑兵衝出石板路,紧接著因为山势太陡,战马无法站立,带著他一起栽倒,然后顺著山势向下滚落,他和战马的惨叫迴荡在山谷。 而石板路上的想加快逃离,或者想掉头,其结果全都是因为拥挤,踏出石板路倒下甚至滚落山下…… 这种路就是这样,但凡能平缓点也不至於需要铺石板,两个点平衡的人走都很危险,何况战马这种需要四个点来平衡的。 最终就是绵延在山路上的所有八旗满洲勇士,全都像等死一样在那里惊恐的看著杨丰的枪口,看著他们前方的同伴不断血肉飞溅著倒下,看著那恐怖的死亡向著自己迅速接近,然后直到一颗子弹穿透他们的身体…… “没了!” 那小孩激动地喊著。 杨丰以最快速度拿出一根弹带然后续上,迅速拉开保险,那小孩像之前一样捧著,眼看著枪口火焰和硝烟再次喷出。 这根弹带还没打完,他们前方视线內就已经没有活著的清军了。 绵延的山路上,人和战马的死尸同样绵延,他们的血在流淌,甚至流出石板路染红了绿色。 几匹活著的战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著点,有过来的叫我。” 杨丰说。 然后他在躺椅上悠然的躺下,晒著明显有些温度的阳光。 “嗵嗵……” 枪声驀然响起。 他无语的坐起,看著学他那样开火的小孩,不过因为没有托著弹带的,刚打几发就卡住了。 “这个得有人给你托著。” 杨丰说。 那小孩站起身,看著后面山林,紧接著拿出个竹哨用力吹响,然后山林里面又一个小孩钻出,看著还是双胞胎,估计此前早就在看著,只不过这个没吹哨子不敢出来,现在有了命令就赶紧出来了。很快那小孩也走过来,之前那个摆出一副老大姿態让这个托著弹带,然后再和杨丰一样,双手抓住握把向前按下黄铜压板,虽然这个动作对於小孩来说有些费力…… 这东西是適应成年人手指的,小孩手指也就勉强够到,而且这东西也不是说不费力就能按下的。 怎么也得几公斤的力量才行。 子弹终究还是没有射出…… 杨丰隨手给他们拉了一下保险。 那小孩立刻按下压板,枪口火焰骤然喷射,另一个小孩托著子弹惊恐尖叫著都嚇哭了,但慑於老大淫威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托著。 话说这种从小干活的小孩还是有点力气。 “好好干,这活就交给你了!” 杨丰满意的说。 因为地形限制,他们能攻击的也就是直线两三百米外,一段同样两三百米长的山路,所以基本上就是在直线射程。 这时候又有几个清军试探性的转过山腰,在山路上小心翼翼地的向前,因为山路上全是死尸,他们已经没法骑马,只能步行,那小孩立刻发现,毫不犹豫地一转枪口,紧接著子弹倾泻过去,不过还是没打中,那几个清军被嚇得赶紧往回跑,杨丰隨手给调了一下高低机,子弹瞬间落在清军里面,伴隨石板上明显的烟尘飞溅起,那几个清军立刻倒下。 那小孩终於摸清了门路,隨即停下,然后悄然等待,又有几个清军在山路上露头,小孩故意没开火,等著他们小心翼翼向前,看后面没有跟著的了,立刻再次开火,子弹准確打在清军里面。 死尸又倒了一片。 小孩再次停下。 “姐姐,山上有人。” 托著弹带的小孩喊道。 杨丰愕然看著他的机枪手。 这居然是个女孩。 后者也已经发现几个清军在山上出现,正在一块岩石上看著这边,她立刻学杨丰的样子调高低机,同时通过瞄准看著,在对著清军后,立刻射出子弹。 那块岩石上烟尘升起,清军嚇得急忙往下跑,但她已经完成微调,子弹瞬间完成覆盖。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一个清军的脑袋甚至明显化作一团血色。 杨丰躺在躺椅上,满意的欣赏著,突然一甩他的方天画戟,后者径直飞向不远处一片瓜地,插著一个西瓜飞回,他掰开西瓜,在那个托弹带的小孩咽著口水的注视下,一边啃著西瓜一边指导他的机枪手。清军依然还在不断试探,毕竟他们也没別的选择,这一带就这一条路,不走这里就没法去石埭,不去石埭就只能去建德。 但那里又打不开。 或者去池州,但那里几十万大军正压过来。 他们不断以各种方式试探,举著盾牌,爬到山上,从山沟向前…… 但无论什么方式,最终都还是在这边的视野內,然后被那个小女孩用越来越精准的点射击中。 当然,她喜欢点射不是因为知道这样更高效,而是她因为手指长度和力气限制无法一直按著压板。 这挺马克沁可以说锁死了清军的一切希望。 如果是在平地,靠著数量优势,骑兵还是能衝过来,但问题是这里是崇山峻岭间一个狭窄到两名骑兵就没法一起向前的通道,他们只能像自杀一样冲向这个喷射火焰的怪物…… 半小时后。 “臣在籍前监察御史金声叩见太祖高皇帝。” 杨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太祖爷当然没有回头,倒是那个托弹带的小孩转头看著他后面跪倒的一堆人。 “起来吧,能起兵抵抗清妖,也算你们尽职了。” 杨丰说。 这是从徽州增援吴应箕的,不过带队的是黄澍他族兄,武状元黄賡和金声的学生江天一,他们在石埭兵败撤退,估计半路遇上了增援的金声又返回,然后与池州奉命过去增援的青壮会和,跟著清军追过来。当然,他们只是为了堵住清军返回石埭而已,毕竟一旦清军返回石埭,肯定不会向池州,只能南下祁门,那时候整个徽州就倒霉了。 这就相当於近十万级別的流寇,他们会把徽州变成下一个扬州,刚刚在扬州惨遭血洗的徽商,可就得面对自己老巢被血洗的危险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別的选择,只能拿出银子给金声武装起青壮守住石埭这个可以说至关重要的点。 金声,黄賡,江天一等人默默起身,站在那里用震撼的目光,看著杨丰面前的小姑娘,后者依然双手握著握把,在向著又一队送死的清军射出子弹,黑火药壮观的硝烟被风吹向另一边,枪口明显的火焰喷射,子弹呼啸飞出。眨眼间那队清军就不停倒下,子弹在他们周围打出石屑和尘埃飞溅,穿过他们身体,在阳光下带出隱约可见的血雾。 她已经很熟练的微调高低机,紧接著枪口下压,一群正在陡峭山腰一点点向前的清军,立刻就被子弹覆盖,她甚至调高了射速,每分钟六百发的射速不但覆盖了清军,也让周围的树木被打的一片狼藉。 杨丰隨即一招手,六个弹药箱出现。 正好打光弹带的马克沁停下,那副射手赶紧拿出新的续上,而机枪手拎起水桶,但却发现有点高。 江天一赶紧上前接过,在她指点下往里加水,捡回条命的残余几个清军,惊恐地赶紧逃离,只不过因为逃的太慌,其中一个还滚下山,加完水的机枪手双手拉著保险,用脚蹬著双轮枪架用力拉开,然后淡定的瞄准了这些清军,就在他们即將转出视野的时候,马克沁前方火焰再次喷射…… “她们全村都被清妖杀光了,连尸体都被当军粮,就剩下她们因为在山上捡蘑菇逃过一劫,这几天一直躲在山上,偷偷下来找点东西拿回藏身处,数十年间如她们这样的何止千万,使百姓至此,无论君臣皆该杀。” 杨丰说。 金声等人沉默著。 (本章完) 第40章 非常坏的感觉,恨来自我大清 第40章 非常坏的感觉,恨来自我大清 八旗勇士的努力持续到第二天,就彻底绝望的放弃了。 他们根本不可能衝过这一挺马克沁的封锁,它就像个喷火的怪物卡在他们前方,冒著壮观的硝烟,吐著恐怖的杀戮,所有试图向前的清军只要看到它,註定的死亡就会必然降临。 儘管操作这个怪物的只是两个小孩,两个他们之前屠村时候的倖存者。 她们的父母甚至都已经被他们当军粮吃了。 而现在她们復仇的杀戮,却把清军逼到了真正的绝境,唯一的逃生通道就这样被她们堵死。 第二天。 从南京强行军而来的第一批步兵到了。 秋浦后河。 “杀过去,他们没多少人!”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代善儿子,我大清未来的正红旗旗主满达海,瞪著血红的眼珠子,看著前面匆忙列阵的明军轻步兵。 他是向北突围的…… 清军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根本没有了指挥系统。 原本向石埭撤退是他们这些前锋达成的一致,甚至后面那些都根本不知道…… 不过既然是溃逃,当然还是要跟著前面。 所以如果他们能顺利东撤,那么后面的数万溃兵还是会跟著涌入这个可以说唯一缺口。 但可惜失败了。 然后仅剩下的一点一致也没了。 现在清军就是树倒猢猻散,各人顾各人,不过得益於他们的牛录体制,还是能够维持一定编制,尤其是满达海这种几乎已经定了的未来旗主,同样也是其他正红旗將领们的主心骨,所以他周围还有两三千八旗满洲。至於其他各部,包括他们的最高统帅阿济格,这个只能说鬼知道在哪儿,可能还在试图向东,也可能在试图打开建德。 当然,更有可能是在崩溃中被明军追上围殴中。 至於阿济格本人,哪怕满达海这种算亲侄子的,也已经快三天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了。 全乱了。 全都在自己逃跑中。 至於他的目標是向北逃跑。 抢在南下明军步兵到达前逃到东流。 明军主力是从池州过来,需要走升金湖南岸,也就是他们最初想走但被杨丰射回去那条,然后在张溪南下,那是个三岔路口。 所以东流暂时应该还没有明军。 至於接下来如何,这个完全不需要考虑了。 现在是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不过他失算了,明军步兵前锋已经到达。 “五天四百里,跑的快赶上骑兵了。” 他恨恨的看著前面背水列阵的明军步兵。 不过说是背水列阵,秋浦后河也不是什么大河,所以跟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没有关係,纯粹是南下的明军刚刚渡过这条河而已,在他们后面甚至还有更多明军正在赶到,所以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只要能冲开前面这个仓促摆出的不大阵型就可以突破封锁,抢在明军主力到达前衝出包围然后直奔东流。 这种时候了,他也算觉醒了代善年轻时候的悍勇。 因为箭已经没了,他现在只能用长矛,马背上的他一手韁绳,一手长矛夹在肋下,略微弓著腰,不断催促战马狂奔向前。 马蹄踏碎绿色。 而他两旁悍勇的正红旗巴牙喇纛同样姿势。 他们在这片绿色的平坦河谷全速衝锋,向著他们前方脆弱的防线发起恍如雷霆一击。 后者依然在列阵。 那些士兵只是纯粹的轻步兵,手中拿著类似鸟銃的火枪,但枪口都已经插上了短剑,这个倒没什么可惊讶,明军早就往鸟銃里塞过,然后这些士兵排成明显很脆弱的三排,只不过面对骑兵肯定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小方阵,但没有来得及布拒马,也没有用车辆防护正面。 五天狂奔四百里,他们不可能携带任何重装备。 估计就是一人扛著一桿鸟銃,然后带著隨身的弹药而已。 这就是给骑兵送菜的。 我大清正红旗巴牙喇纛的衝锋势不可挡,转眼就已经到了百步,但对面士兵举著鸟銃没有开火。 距离继续拉近。 当双方互相看清面容时候,对面士兵手中鸟銃齐射。 被击中的骑兵纷纷落马,没被击中的急於突围,也顾不上恋战,直接绕开这个明显不好冲的小方阵,毕竟后者鸟銃上是一个个短剑,因为所有士兵都是最大限度靠拢,不大的小方阵就像一个刺蝟。而就在满达海带著前锋衝过去之后,后续骑兵也在不断衝过,那些步兵却以明显比鸟銃快的多的速度完成装填,然后对著面前衝过的骑兵再次开火。 骑兵不断落马。 突围的继续向前冲。 但这时候满达海才惊愕的发现,在前面是一个个这样的方阵。 这些小方阵几乎堵塞河谷,只有方阵前的空隙可以通过,而且在这些方阵后面更远处,还有更多刚刚到达的明军在匆忙布同样小方阵。 他也顾不上考虑太多,逃跑嘛,有空隙可以通过就行。 然后他继续狂奔向前,他身后骑兵同样狂奔,但却没人注意到,刚刚衝过的小方阵在持续不断射击。 甚至和另一个小方阵形成交叉火力。 我大清精锐的正红旗巴牙喇纛的確大多数都衝过了,但也有大批骑兵倒在了他们前方。 但是…… 逃命嘛! 管那么多干嘛。 满达海继续狂奔向前。 然后衝过后面又一个小方阵。 子弹在他身后呼啸而过,他的亲兵坠落马下。 他顾不上惋惜,继续狂奔向前。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身后骑兵同样狂奔向前,甚至从亲兵身上践踏而过。 但两侧形成交叉火力的子弹依然呼啸而过,不断击中一个个骑兵,狂奔中的骑兵洪流在不断减少。 然后他们继续向前。 但前面还是。 “贝子爷,这不对啊,咱们再跑下去会被磨光的,这是个陷阱,咱们得冲方阵,衝垮他们驱赶他们冲后面的!” 他旁边一个老牛录喊道。 下一刻侧翼飞来的子弹正中他脑袋,他没有丝毫停顿的倒下,因为脚被马鐙掛著,甚至还被拖著。 满达海看著侧翼恍如迷雾的硝烟。 迷雾中子弹不断射出,迷雾中还有一支支反射寒光的短剑。 但是,他还是继续向前。 他后面的骑兵也依然继续向前。 大家是在逃命,对不对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穿过空隙难道硬冲这些方阵? 那岂不是正好撞上这些短剑? 再说他们的战马也没那么傻,明知道前面是火焰和硝烟,是一根根可怕的尖刺还往上撞,老牛录的话应该是有道理,毕竟他经验丰富,但对於一群只想逃跑的骑兵来说,在前面有空隙的情况下不跑是不可能的。 跑! 继续跑。 然后前后两个交错布置的小方阵里射出的子弹依然交叉而过。 狂奔中的骑兵不断坠落。 而他们前面,还是一个个小方阵,仿佛无穷无尽…… “老韩的练兵果然是专业的。” 天空中的杨丰,看著仿佛势如破竹,但其实数量越来越少的清军。 韩信这段时间就是练兵,他的確是兵仙,是顶级战役指挥官,但他也是近两千年前的顶级战役指挥官,他需要根据这个时代的战术训练出一支军队,而杨丰给他的开掛就是燧发枪和排队枪毙,甚至因为燧发枪造的太慢,还给他额外申请了一万支褐贝斯,然后他就很轻易的自己顿悟了空心方阵,火力配製,甚至他已经开始研究纵队进攻战术了。 这就是专业人才的优势。 他甚至不需要研究太多兵法,他只需要根据真正的战场,把新武器带入进去就行了。 战场打的是什么? 是投射。 秦末战场上是箭的投射,而火器时代战场上是子弹和炮弹的投射。 步兵对骑兵最优的阵型是什么? 就是方阵。 让自己的防御无死角。 然后合在一起当然就是空心方阵,古代方阵也是空心,也是外围投射,內部空心保护指挥系统和补给,古代投射的是箭,现在投射的是子弹而已,古代需要盾墙保护,但这个时代盾牌都挡不住子弹,当然拋弃,这个时代士兵的燧发枪插上刺刀可以当长矛,虽然短点,但凑合能用,而子弹可以破重甲,还需要什么长矛,长矛的防御可以交给刺刀,长矛的攻击可以交给子弹。 当把这个时代的武器带入到自己熟悉的秦末战场后,韩信立刻找回了他作为顶级名將的感觉。 把目前技术水平下已经无用的东西拋弃,把原本需要配套这些东西的阵型简化。 然后他就上空心方阵了。 沿著秋浦后河一直到张溪,近二十里长的河谷中,最先赶到的三个卫近一万七千纯燧发枪步兵,在得知清军冲向自己后,在行军中就地摆出了十二个沿河谷夹河交错排列的空心方阵。每一个空心方阵可以获得三个对清军的攻击面,而且这些攻击面都可以和两侧相邻方阵攻击面形成交叉火力,然后放清军进入这个漫长的火力陷阱。 满达海只衝到了第七个方阵,他的战马就已经筋疲力尽,他茫然的看著前面依然在等待他的方阵。 就像八里桥的僧王一样茫然。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著前面那排步兵,后者已经扣动了扳机,硝烟在阵型前形成一道白色的烟幕,下一刻一颗子弹打在他胸前。 他的鎧甲被穿透。 然后他带著茫然坠落马下…… (本章完) 第41章 狗,狗奴才 第41章 狗,狗奴才 近三千目前可以说最强的一股清军骑兵,就这样在火力夹击的陷阱中越跑越少。 而且越跑越慢。 因为这些方阵是夹著河道交错布置。 河道左岸一个,右岸一个,这样一直向前。 所以清军骑兵要跑的路程可不只二十里,他们必须不断绕过一个个方阵,而绕行过程中,他们不但要面对正面方阵的火力,还要面对侧后方阵的火力。 因为他们始终没敢直衝方阵,而且手中也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战场上明军步兵甚至没有伤亡…… 当然,火枪炸膛还是有的。 毕竟再好的质量要求,这种事情也没法完全杜绝。 这些火枪兵们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淡定的站在那里,不断重复著装弹瞄准开火的动作。 然后不断向著自己前方几十,最多也就百余米外通过的清军射出子弹,后者的数量和横向通过的重迭,让他们只要不是打到天上或者打到地面,那几乎就不可能落空,打不中目標一样也能打中他另一边的。不得不说现在这些明军士兵都已经有了戚家军碾压倭寇时候的感觉,可以说开掛一样的战术和武器,让交战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当剩余不足五百清军最终通过这个漫长的火力陷阱时候,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是更让他们绝望的场景。 无数的明军。 虽然不是之前那样的火枪兵,但他们有著让人绝望的数量。 而且从北边的山口,还在源源不断涌入,就像从闸门涌出的洪水,所有人都带著长途行军的风尘,一个个扛著长矛,扛著三眼銃。 甚至还有抬著火炮的…… 毕竟弗朗机最小的才七十斤,跟马克沁差不多少,像抬著马克沁一样,四个士兵完全可以抬著,然后和轻装步兵一样行军,这些通过山口的士兵,直接就在河谷內就地寻找空隙列阵,长矛兵手中一个个丈八长矛组成密林,他们前方负责射击的三眼銃,鸟銃,斑鳩銃甚至小炮排开,士兵们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已经傻了的清军。 甚至充满热切。 就仿佛在看著无数上门送银子的送田地的。 我大清八旗勇士们最终带著满腔悲愤,向著他们发起了决死衝锋。 至於结果…… 当然是都串在了一根根丈八长矛上。 如果手中还有弓箭,他们或许还能激战一下,但手中只有丈二长矛和短兵器的他们,也就只剩下串在这些丈八长矛上一个结果了。 而他们后面那一个个小方阵已经解开,变成行军纵队,在战鼓声中向著葛公的清军继续挤压。 至於后者…… 后者在绝望的冲建德。 毕竟他们又没別的地方可逃。 现在清军就是一盘散沙加上没头苍蝇般乱撞,撞死在哪里就算拉倒。 向东是马克沁,向北是排队枪毙,向南是超过五十万青壮,后者就是踩也把他们踩死了,向西…… 向西他们也冲不到建德了。 蔡岭。 “若还有箭,我八旗健儿何至於此!” 杨丰一直在寻找的我大清平妖大將军阿济格,在山林中看著山路上崩溃的八旗勇士。 后者正在被山民们暴打中。 这里是通往建德的主要山路所在,不过他们之前进攻建德没走这里,之前是从建德南边,走一条小河漂流而下,但逃跑时候是走这条路的,阿济格其实一直就躲在葛公,以他的经验当然明白去江西已经不可能了。剩下无非就是回石埭南下徽州或者向西打开建德,然后到长江沿岸再想办法,葛公是这两条路线兼顾的路口。 但回石埭也已经不可能了,回头重新打开建德,並短时间控制住,然后製造木筏向下游漂流,出东流进入长江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当然,这纯属幻想,但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他们除了幻想还能干什么? 不幻想就得面对现实,而现实是令人绝望的,用幻想来麻痹一下自己又有什么错吗? 但幻想也没了。 此刻在这条同样石板的山路上,我大清八旗勇士正被那些山民追著打,后者手中的梭鏢,射虎弩,投石索居高临下攻击清军,一个个端著三股叉的山民悍勇的向下衝著。而我大清的八旗勇士们,只能在山路上惊慌逃跑,然后被追上被这些三股叉钉在地上,甚至被射虎弩的毒箭扎在脸上,而且山上还有明军,后者手中的鸟銃也在不断开火,一块块被推落的岩石撞上溃逃的八旗勇士,把他们打的滚落山路。 那些山民猎户可以在这样的山路如履平地,我大清八旗勇士可没这个本事。 在没有了箭之后,他们已经迅速退化成了一支谁都可以暴打的废物…… 当然,主要是魂也没了。 阿济格身旁的洪承畴微微嘆息,这种景象他已经在我大明官军身上看到过无数次了。 这是一支只剩下躯壳的军队。 甚至连躯壳都快没了。 他们依然比这些山民强壮,他们也依然装备精良,毕竟他们身上的鎧甲就不是只有盾牌的山民能比,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敢交战,就像那些面对流寇的官军般几乎一触即溃。 他们不是在战斗。 他们只是在绝望的麻木中行尸走肉般。 他们刺出的长矛有气无力,挥动的刀甚至看起来像隨时要脱手,儘管他们都是百战之余,有著无比丰富的杀戮经验,每个人手上都得上百的人命,但此刻他们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般孱弱,他们的魂已经没了,失败,绝境,恐怖到让他们绝望的敌人,最终摧毁了他们的士气,他们现在只是一群行尸走肉在等著他们自己都清楚的灭亡。 可以说这支军队已经彻底废了,就算能逃出去他们也是一群废物了。 “王爷,赶紧走吧,只要能到江边,咱们总会有办法渡江。” 他说。 “都是你这狗奴才,哄著我阿玛,才被困在这里,今日我先杀了你这狗奴才。” 阿济格儿子傅勒赫终於爆发了,一把抓住他衣服,直接一耳光扇懵,然后踹倒在地,就要拔刀。 “混帐,不得无礼!” 阿济格怒道。 然后他上前扶起洪承畴。 “洪公恕罪,这狗东西不懂事。” 他说。 最⊥新⊥小⊥说⊥在⊥⊥⊥首⊥发! “王爷,镇国公说的也是,都是下官无能。” 洪承畴顶著张迅速肿起来的脸,多少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著。 边说话嘴里还边流血。 当然,这事真不能怪他,无论哪一步他的计划都没问题,但出问题的是总是被超出计划外的毁掉。 他再怎么周密计划,也没想过长江上会冒出个怪兽啊,他也没想到一群刁民能堵住我大清十万大军,更没想过山间同样冒出个喷火的怪物,当然,准確说他也没想过那个妖魔如此凶残,他的智商是足够的,但问题是他总是遇到开掛的毁掉他的计划,他把积木搭的再完美,也架不住熊孩子一脚啊! 至於阿济格…… 他现在杀了洪承畴別说渡江,他连长江都见不到,他们一群人生地不熟的想逃跑终究还得靠洪承畴。 就算要杀也得先到了长江上再说。 然而…… “那妖魔来了!” 一个军官突然喊道。 他们立刻望向天空,在北边一个金色身影出现,正在迅速向著他们头顶。 “王爷,前面有个山洞,咱们先躲一躲,等天黑再走!” 洪承畴说道。 “快!” 阿济格焦急的说。 他是真害怕,话说他现在身上还穿著一件镶黄旗的衣服呢,而且还是一件明显破旧的,实际上是从一个镶黄旗包衣身上扒下来的,他周围这些也都穿著除了两白旗外其他各旗的破衣敝甲学王思政,看起来就像一群被打散的溃兵,这是他们目前应对那个妖魔的最主要办法。 毕竟那妖魔再无聊,也不至於对几十个溃兵下手。 他们惊恐的看著天空中的妖魔,后者已经在盘旋,就像准备狩猎的老鹰在搜寻下面值得他动手的。 但很显然没有。 到处都是清军溃兵,到处都是追杀的青壮,山林中杀戮不断。 而且北边的明军主力已经在压过来,可以看到硝烟瀰漫,他们正在用火力向前挤压。 这时候山洞出现,这里居然还有溶洞,虽然不是什么大型,但过去曾经游览过这一带的洪承畴,真的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的溶洞前…… “王爷,快进去!” 洪承畴站在洞开焦急的喊著。 同时他抬头看著天空。 阿济格急忙钻进山洞,然后他儿子,然后是跟隨他的数十名將领,对那个妖魔的恐惧,让他们根本没有多想,更没人注意到,一直站在洞口催促他们的洪承畴手里悄然拔出火摺子,然后凑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就在最后一名清军將领也钻进山洞后,洪承畴毫不犹豫的脱下了已经在冒烟的外衣。 “太祖高皇帝,阿济格就在此!” 他竭尽全力大喊著。 就在同时他把燃烧的外衣挥动起来,火光和浓烟立刻变成山林里最醒目的標誌。 “狗,狗奴才!” 山洞里的阿济格悲愤的咒骂著。 …… (本章完) 第42章 怎么,凌迟难道不可以很多遍吗? 第42章 怎么,凌迟难道不可以很多遍吗? “太祖高皇帝,阿济格就在此处!” 洪承畴挥舞著他那件燃烧的外衣,在山林中拼命奔跑著,仿佛一个在追赶梦想的少年…… 当然要卖阿济格啦! 以他的智商当然清楚阿济格肯定要弄死他。 刚才傅勒赫的表现已经清楚的证明,现在他就是这片山林中数万八旗健儿最恨的人。 是他蛊惑阿济格走这条路,是他害得几乎我大清超过三分之一的八旗男丁全都被困死在这里…… 至於他们不走这条路同样死路一条,这种事情他们是肯定不会考虑的。 正处於绝望中的他们,必须找一个泄愤的目標,虽然导致他们这种处境的真正罪魁祸首是天上那个妖魔,但妖魔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只能恐惧,根本没有能力报復,剩下则是阿济格,但阿济格好歹也是主子,只能是他这个狗奴才来承担一切。 他就是狗奴才。 因为这时候他依然是镶黄旗包衣。 他懂。 作为我大明官场廝杀出来的精英,他有什么不懂的? 主子失败时候推卸给奴才泄愤是標准操作,现在需要他带路逃跑,当然哄著他,一旦他没用了,阿济格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 既然阿济格早晚要砍他脑袋,那他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卖了阿济格。 万一能卖个好价钱呢? 太祖高皇帝是凶残,但总不至於不讲道理吧? 然后…… “太祖高皇帝,阿济格就在此处!” 他看著俯衝下来的太祖高皇帝,很雀跃的指著那个山洞喊著。 就在同时傅勒赫第一个衝出。 “我杀了你这个狗奴才!” 他愤怒的咆哮著。 “太祖高皇帝!” 洪承畴焦急地看著天空。 那个金色的身影已经停下,就悬在並不高的天空,然后饶有兴趣的看著他们。 “太祖高皇帝,臣前兵部尚书总督蓟辽洪承畴,於松山被俘,一直心念大明,今天得见太祖……” 洪承畴跪在地上焦急的喊著。 就在同时傅勒赫一刀砍过来,不过洪承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地一滚躲过这一刀,顺手抓起一把土扬过去,傅勒赫没防备,被他糊了一脸,本能的捂住眼睛,洪承畴也是个狠人,猛然窜起撞上去。傅勒赫可不是他爹,实际上他没多少战场经验,我大清八旗这些三代多数都弱化严重,要不然后来他们成为中坚时候也不至於被老吴暴打,他居然被洪承畴一下子撞倒在地上。 好在此时他爹也带著其他人衝出,阿济格手中刀立刻飞出,但就在命中洪承畴的瞬间,却诡异地掉落。 还没等阿济格在懵逼中清醒,洪承畴已经抓起刀砍落。 这一刀正砍在傅勒赫脸上,后者因为迷了眼正用手揉呢,刀连手带脸一起砍了。 他惨叫著手中刀本能刺出。 刀刺在洪承畴腿上。 后者同样惨叫著,但却也是个狠人,居然忍著剧痛,抬起刀再次砍在傅勒赫脸上。 这次砍的比较狠,刀都卡在骨头上了,血滋滋往外冒。 当然,同时后面那些清军將领也到了,两名清军將领的刀几乎同时砍在他背上,洪承畴惨叫著倒在一旁,紧接著阿济格也到了,他拔出短刀猛然扎在洪承畴身上,不过后者依然在翻滚中避开了致命处,然后又一名清军將领到了,他的刀也落下,洪承畴在地上翻滚著,被一刀刀砍著…… “太祖救我!” 他虚弱的伸著手说。 “朕没看到什么大明前兵部尚书蓟辽总督,只看到一群清妖在自相残杀。” 吃瓜的太祖高皇帝很淡定地说。 阿济格等人也仿佛没有看到头顶的妖魔,只是在那里很认真的砍著洪承畴,仿佛洪承畴是多么罪大恶极,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刀都没砍在致命处。 所以洪承畴依旧能够翻滚著,惨叫著,同时满怀期待的向天空伸著手。 “太,太祖爷,臣已反正,臣已反正……” 他虚弱的乞求著。 “背叛者就是背叛者,所以你背叛一次然后再背叛一次就能抵消了?那下次你是不是可以再背叛大明,然后再对著清妖喊你反正了?这样跳来跳去就可以让自己变成忠臣义士?但可惜我们其实通常都习惯把这种人称为三姓家奴的。” 太祖高皇帝说。 当然,洪承畴这时候已经无力回答。 他在阿济格等人乱刀狂砍中只剩下虚弱的哼哼和抽搐。 而就在此时,周围大批青壮和士兵已经合围过来,他们是看到太祖高皇帝悬在这里,所以才向这里靠拢,现在正好看著阿济格等人把洪承畴乱刃分尸,同样也没人上前干预,就像太祖高皇帝所说,大家没看到什么反正的前兵部尚书蓟辽总督,只看见一群清妖在自相残杀。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如果背叛了还能再反正回来继续荣华富贵,那怎么对得起那些寧死不屈的,当寧死不屈的因为死了而消失於尘埃,而那些背叛了的通过一次次背叛,最终享受世代荣华富贵时候,大家都会去做背叛者的。 英雄已经很珍贵了。 如果英雄还得死不瞑目,那这英雄也就没人再去做了。 阿济格等人把洪承畴硬生生砍的都快不成人形了,然后他们才默默扔掉了手中刀。 “事已至此,不过一场凌迟而已。” 阿济格很狰狞的说。 “一场?” 杨丰笑了。 “一场可不行,怎么也得十场八场?” 他紧接著说道。 阿济格茫然的看著他,估计对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毕竟他最多就是凌迟而已。 怎么? 最⊥新⊥小⊥说⊥在⊥⊥⊥首⊥发! 难道凌迟还能有好几回? 当然,周围的青壮没兴趣管他的想法,他们立刻蜂拥而上,把阿济格等人按倒捆起来。 “太祖爷,这廝已经死了!” 一个青壮指著傅勒赫说。 后者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咽气,毕竟他爹也没救治他。 杨丰紧接著降落,然后用方天画戟一戳傅勒赫吸进去,紧接著就把一个完好无损的傅勒赫甩出了。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那些青壮就一拥而上,其中一个聪明的,手中正好拿著打铁的大锤,很乾脆的先给他腿上来了一锤,傅勒赫惨叫著,被其他青壮按住捆了起来。 而杨丰走到已经傻了的阿济格面前,笑著晃了晃方天画戟…… “怎么,难道你以为凌迟不可以有很多遍?” 他说。 阿济格的被俘並没有结束这场可以说规模空前的大战。 的確可以说规模空前,光南线被杨丰动员或者驱赶过来参战的,包括从鄱阳驱赶北上的,从南昌驱赶过来增援的,还有附近一些地方闻讯主动前来的,毕竟一个清军人头一百两,很多人会动心的。浮梁一带第三天就已经几乎可以说全城青壮主动加入,再加上鄱阳湖东岸几个县,最终实际在南线参战的都超过六十万人了。 因为石门这条河谷通道无法容纳,实际上后来参战的都是走山林,包括附近几条清军也不清楚的小路。 而北线明军南下的是三十万,加上沿途各地跟隨的青壮,实际上也超过了五十万。 一百一十万。 这可不是號称百万实际二十万参战几万那种。 这是一百一十万实打实都投入了战场的,虽然真正和清军交战的的確没有这么多。 但这个规模也已经是空前,从未有过的庞大战役。 而包围圈中的清军实际不到六万,这场大战实际上一直持续了两个月,因为清军被打散后,带著对一个人头一百两的渴望,各地已经赶到的青壮,在这片山林进行了持续的搜捕。不过也不光是为了银子,毕竟这些清军极有可能会转变为小股流寇,对各地治安构成严重威胁,各地不可能长期维持这种状態,维持武装化是要钱的。 趁著现在有太祖高皇帝掏钱,各地青壮都聚集,赶紧最大限度清理,確保以后不会单独面对一股股流寇。 不过后期已经有人学会杀良冒功…… 金钱鼠尾不够区分了。 因为可以先砍下来再加工,或者先捆起来加工好再砍。 一百两,足够很多人有这种机灵劲了。 所以不得不又增加了鎧甲一副,人头加鎧甲,而且鎧甲不能是新的,一百两抓紧造一副也不是不行。 总之最终杨丰收穫了五万四千颗人头。 五百四十万两。 至於参战的就有一百万两,这个同样也兑现了。 不过认定標准比较严苛,之前列阵交战时候好办,但后期清剿鑑別就很困难了。 所以…… 太祖高皇帝在俘虏阿济格第三天,也就是大规模交战结束后,就赶紧宣布石门之战胜利。 这样以后那些就只有人头换银子了。 但即便这样,他也为此又掏了五百多万两银子,再加上给到场就有份的一人十两银子,最终太祖高皇帝为这场大战,总共支付超过两千万两。 这银子…… 这银子他掏的毫无压力。 毕竟光在南京抄那些勛贵,他抄出的就不少於这个数的两倍,而且还在南昌搞出三百万,再加上淮王和之后被迫助餉的益王都掏了不少。 (本章完) 第43章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3章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京。 文庙。 人山人海,恍如庙会。 “千年教化,毁於一旦。” 挤在人群中的目前可以说江南儒学宗师刘宗周低声嘆息著。 他说这话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文庙欞星门前现在就是刑场。 在欞星门与天下文枢坊之间的广场上,总共一百根行刑柱竖立,排成一个堪称壮观的方阵。 而每一根行刑柱上都绑著一个正在凌迟的,以我大清平妖大將军英王阿济格为首,包括他儿子傅勒赫,还有一堆我大清贝勒,贝子,镇国公之类,在那里惨叫著受刑,但这不是最恐怖的…… 凌迟嘛! 谁还没见过? 恐怖的是他们已经是第七遍受刑了。 虽然凌迟居然也能到七遍,这个的確有些匪夷所思,在这之前哪怕再丰富想像力也没想过,凌迟居然可以反覆进行,但现在阿济格为首的我大清精英们的確正在反覆遭受凌迟,而且七遍並不是他们的结束,事实上他们被太祖高皇帝判处凌迟二十六遍,这个数字是根据萨尔滸之战確定,从萨尔滸之战到今年就是二十六年。 所以他们要凌迟二十六遍。 然后每天凌迟个差不多了,太祖高皇帝就会亲自前来,把已经很残破的他们全部满血復活。 第二天继续凌迟。 事实上现在我大清这些王公贵族们多数都已经疯了。 他们的確已经豁出去一死了,毕竟失败者就是这样,可问题是现在他们死不了啊。 然后每天被那些刽子手一刀刀片,片到傍晚那个妖魔就飞来,再把他们吸入方天画戟,接著满血復活甩出,被早就等待的士兵迅速按住,然后再绑到架子上继续片。现在都已经第七遍了,而且他们不是第七天,因为凌迟是要片三千六百刀的,所以他们是必须凑满刀数,实际已经快一个月了,这种情况下还没疯的真是硬骨头了。 但问题是那个妖魔是把人满血復活,所以疯了也会醒来,然后继续挨刀到撑不住再次疯…… 傅勒赫都疯五遍了。 而这段时间里,所有进京覲见太祖高皇帝的地方官员,都必须到这里欣赏行刑。 这是文庙。 话说哪怕泮池是活水,实际上就是秦淮河河道,也已经变成血池。 不过把这里选为刑场,並不是杨丰的恶趣味,而是这里真最適合百姓围观,南京城內找个这样的地方並不容易,在这里行刑,百姓可以最大限度容纳,毕竟就算地面站不开,也可以在秦淮河上,甚至在城墙上。 刘宗周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一片欢呼,紧接著聚集在文庙前的数十万人就把欢呼变成了恍如海啸……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一边喊著一边跪倒。 而刘宗周身边的黄宗羲等人赶紧跟著跪倒,只不过老刘还是站在那里,目光深沉的看著天空,那里一个身穿十二章袞袍头戴十二旒冕的身影正在落下,只不过他手持一柄方天画戟,而且造型很夸张。黄宗羲赶紧拉了一下他老师,刘宗周很傲气的站著,但其他几个弟子也赶紧拉他,他最终还是无奈的跪下,然后跟著其他人一起向著这个身影叩拜。 那身影落下。 他在刽子手的叩拜中,径直走向阿济格。 “神仙爷,您就放过奴才吧!” 很残破的阿济格哭著哀求,而且明显有些失禁,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所向披靡的风采,在看到这身影的一刻就已经在不停哆嗦。 “我乃罗汉下凡,今日就要诛杀这妖孽!” 他儿子在一旁嚎著。 这个精神明显已经再次崩溃了。 “平妖大將军是吧?” 杨丰笑著说。 然后他的方天画戟一戳阿济格,后者直接被吸进去,但紧接著他又向外一甩。 满血復活的阿济格瞬间甩出,还没等他爬起来,早就等待的四名两米级別巨人就扑了上去,已经復活出经验的阿济格,预判了他们的落点,猛然向旁边翻滚躲过,然后一跃而起,但也在瞬间向前扑倒…… “狗东西,还挺机灵!” 他后面一个拎著大棒的士兵笑著说道。 然后这傢伙还很得意的举著大棒炫耀著自己的成功伏击,立刻引来周围一片喝彩。 而壮汉们已经把阿济格压住,后者顶著满身壮汉发疯一样嚎叫著,拼尽全力挣扎,但终究无济於事,他在地上悲愤的嚎叫著,伸著双手抠著铺地的石板缝然后在壮汉的拖动中留下一道道血痕跡,然后就这样被重新拖到行刑柱,拉著双臂举起,用钉子把他双臂和双腿钉在上面。 而太祖高皇帝在百姓的欢呼中,继续把一个个残破的我大清王公贵族们满血復活。 很快所有的都完成。 之前残破的我大清王公贵族们纷纷被重新钉上,等著明天继续行刑。 然后他在刘宗周等人的颤抖中走到他们前方。 “那个很老的傢伙,朕记得刚才你並不想跪,可以给朕解释一下你的理由吗? 还是你身为读书人,连覲见天子的礼节都不懂?” 杨丰说道。 “臣,臣在籍前左都御史刘宗周叩见太祖高皇帝。” 刘宗周压抑著恐惧膝行向前。 “前左都御史,那就不是不知礼节了,那你可有別的解释?你要是解释不出朕满意的理由,那一个夷三族是少不了的,別说你年纪大不受刑,大明律是朕定的,朕也可以为你改,说杀你三族就一定要杀你三族。” 杨丰说。 “臣,臣年迈昏聵,目睹太祖风采,一时失神,恳请太祖恕罪。” 刘宗周趴在地上颤抖著说。 “啊,年纪大了,这个可以解释,虽然年纪大不是你的错,但一把年纪还不肯老老实实就是你的错了,据朕所知你在杭州说朕是妖孽?別狡辩,这个可是潞王和马士英供述的。”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说。 潞王已经被嚇得火速入朝覲见老祖宗…… 他又不傻,清军都完了,难道他还能指望江南群贤抵挡太祖高皇帝? 马士英也跟著他入朝请罪,不过杨丰也没难为马士英,毕竟马士英之前一直说他不知道太祖真假,需要確认再说,虽然他確认的时间比较长,但也可以解释为事关重大,他不敢草率,必须反覆反覆再反覆確认,得知太祖高皇帝全歼清妖之后他立刻就確认了,然后赶紧入朝请罪。 最终他被太祖高皇帝以身为首辅,不能劝諫弘光保卫南京,反而与其一同弃孝陵而逃赐枪毙…… 不难为他是指没有把他凌迟几遍而已,又不是说不杀他。 弘光都被枪毙何况他,高弘图等人可以被放过並重新任用,是因为这些人並没有逃离南京,而且也没投降清军,他们只是在混乱中没有能力做什么,但他们没有拋弃孝陵,没有拋弃自己的职责。 但马士英是逃跑的。 所以他被枪毙,弘光他妈被赐自尽。 至於潞王同样被赐自尽,他倒不是拋弃孝陵,保卫南京还轮不到他,而是他作为藩王,遭遇敌人的进攻就必须战死在封地。 没死在封地那就是有罪。 这就是老朱那些藩王的特殊之处,第一,藩王没有朝廷允许不能离开封地,无论什么情况,哪怕敌人已经杀进藩城,也不能离开,必须战斗,第二,地方军政官员在藩王没有离开前逃离,那叫失藩,杀一个是皇帝心善,杀全家是合理合法的,所以藩王不能离开,而藩王不离开,军政官员无论什么理由,只要敢离开导致藩王出事就是要杀全家的,没有任何可以免罪的理由。 潞王当然没有得到朝廷允许,他是弃城而逃的,那时候都已经是李自成大军杀向京城了,崇禎哪还顾得上给他下旨。 “臣年迈昏聵,误听谣言。” 刘宗周颤抖著说。 “那就是说过了,这似乎已经可以算大逆了吧?” 杨丰冷笑道。 刘宗周趴在那里沉默著。 “把他毙了!” 杨丰说。 一名太监枪手立刻上前。 后面刘宗周那几个弟子里有一个想向前,但被黄宗羲拉住了,他们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看著那个太监枪手的枪口顶在了刘宗周的脑袋上,紧接著就扣动了扳机。 伴隨著枪声的响起,刘大儒的死尸倒下。 “朕知道很多人都在说朕是假的,说朕不是太祖高皇帝,说朕是妖孽,但今天朕还是想说,朕就是大明太祖高皇帝,你们可以怀疑朕,毕竟你们心里怀疑朕,朕也抓不到你们的把柄,但如果你们被朕抓到把柄,那就一定要杀全家的,至於刘宗周,念在他年迈昏聵,朕就不杀他全家了,毕竟他都八十多了,昏聵也是很正常,但那些没到年老昏聵的,最好想想你们全家的脑袋。” 杨丰喝道。 黄宗羲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 “那朕现在再问一遍,你们觉著朕是不是太祖高皇帝?勇敢的说出来!” 杨丰紧接著喝道。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宗羲第一个高喊。 然后……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那些儒生们全都山呼万岁。 (春节快乐) (本章完) 第44章 神灵的无理取闹 第44章 神灵的无理取闹 所以儒生们都是很懂事的人,在確信太祖高皇帝是他们无法对抗的后,也就毫不犹豫的山呼万岁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到底他们过去也不是没对著太祖高皇帝这样喊过。 至於这个太祖高皇帝是真是假…… 这从来不是重点。 他们本来也不在乎是真是假。 无论是真是假都一样,他们都得山呼万岁,假的又如何,那块被他当流星锤使的小山一样巨石是真的就行,他能让人凌迟二十六遍是真的就行,对著异族山呼万岁,对著暴君山呼万岁,对著太祖高皇帝当然也要山呼万岁,包括对著假的太祖高皇帝。 承天门。 “差一点就够了。” 杨丰看著外面叩拜的宗室。 总共八千七百名宗室包括妇孺,全都跪在五龙桥南的御街上,甚至一直排到了洪武门。 为首的是淮王,益王,唐王,他之前已经准备南下福建,但半路上得知太祖高皇帝降临,就停在了衢州等待,他弃藩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不属於弃藩。之前唐王是他弟弟,而他因为当初主动带兵勤王被崇禎废黜並囚禁凤阳,然后换成了他弟弟,但他弟弟在李自成攻破南阳后死了,而他是弘光下旨释放然后重新封南阳王並移藩广西。 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连唐王都不是,只是南阳王而已,而且封地在广西只不过还没过去。 太穷。 没钱过去。 但目前唐藩的確就剩下以他为首的寥寥几个。 至於鲁王,这个已经被太祖赐死了,他的確属於弃藩,情况和潞王类似,都是面对李自成的军队不战而逃。 所以既然潞王被赐死,他当然也得被赐死。 所有藩王里面完整的就是益王,而淮王也因为石门之战,大量宗室阵亡,另外南昌原本寧王系统的宗室,也有大量阵亡,所以原本可以凑够一万宗室的杨丰因为自己玩的太浪,导致现在居然还不够了。另外还有一个完整的藩王,也就是靖江王家族,但这个不是老朱后代,所以不算数,总之完整的益王家族,残破的淮王家族,再加上其他各藩那些零散的流亡宗室,目前杨丰凑起八千七百人。 不过剩下一千三百人也很容易,因为目前只是江西,南直隶,浙江各地向太祖高皇帝输诚了。 接下来如果湖广也解决,那么还能再凑一部分,虽然张献忠和李自成把湖广各藩都杀的比较狠,但终究还是能有些倖存…… 要不然岷王哪来某个著名后代? 再说桂王还在广西,不过这时候的桂王还是朱常瀛,他在张献忠进攻衡阳时候弃城而逃,所以也是要赐死的。 但他儿子不需要。 但依然轮不到朱由榔,因为他哥哥才是接著继位的。 总之湖广是肯定能凑这一千三百宗室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也就是崇禎的后代。 “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规矩是你定的,又不是不能改,为什么非得要这个崇禎后代? 不要不行吗? 据我所知现在还活著的,也就只剩下他那个断臂的女儿了吧? 难道你对他那个断臂女儿还有什么特殊感情?” 杨丰问那个所谓的神。 “这个没的商量,必须有她到场,除非她被多尔袞杀了。” 后者回答。 “乖,不要无理取闹。” 杨丰说。 “不行,这个是必须的。” 后者回答。 …… “好吧,我看看能不能弄来。” 杨丰最终还是没能改变这个混蛋的无理取闹。 “这些怎么办?” 韩信说。 “你不会想等用完之后全杀了吧?” 已经与他相知颇深的杨丰多少有些愕然的说。 “杀了的確不好,毕竟太祖杀子孙还是不妥,但以之前宗室规矩,此辈不但无用且耗费钱粮,民间对其皆有怨言,留著不但百姓不满,且依然还是要耗费钱粮。” 韩信说。 这段时间他以学习为主,尤其是明朝的各种制度,包括语言习惯也逐渐开始適应这个时代,毕竟现在他是大明相国,倒是跟那几个官员已经开始合作,高弘图,解学龙等人都已经开始在相国齐王领导下工作,而且工作的还行。毕竟这些傢伙其实都是老狐狸,他们什么都懂,虽然齐王的思想有些不合时代,尤其是与儒家差距太大,但终究不是太祖高皇帝这种不可理喻的。 跟他还是能讲道理的。 跟太祖高皇帝是没法用道理来沟通的,太祖高皇帝就像个疯子,齐王只是代沟太深,但不是疯子啊。 但就是喜欢烹人。 这段时间他在南京已经烹了不少。 “这个好办,完事后顺便改一下宗室规矩,留在內地的没爵位没俸禄,虽然列入宗室玉册,但实际都是庶民,想要爵位俸禄的实边,老朱的制度本来就是藩王实边,包括现在看来不是边疆的地方,在他那时候与边疆没区別。都是他靠武力从別的势力手中抢的,而且长期战乱人烟稀少,他让儿子镇压当地,同时借著藩王移民,他拿下四川时候整个四川才几万户,他封一个蜀王就强行移民过去近两万户。 所以想要爵位和俸禄,就在边疆划封地,包括以后外姓封爵也是如此,封爵都必须封到边疆。 而且要大量封爵。 而且对这些封爵的封地必须开垦耕种,如果荒废就是欺君罔上,不但爵位废除而且要杀头。 当然,他们本人可以不去封地,而是在朝廷做官,但给他们的封地就不能荒废,毕竟给他们封地是皇帝的恩典,居然把皇帝恩典如此糟践,这明显就是对皇帝不敬,这就是杀全家都够了。” 杨丰笑著说。 这样就可以让那些获得爵位的,不得不自己掏钱开发边疆。 毕竟有爵位的都是高官,他们其实不缺钱,他们有各种手段捞钱,但想继续当官就得保住爵位,而保住爵位就只能掏钱开发边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当然,这样还得有具体操作问题,毕竟他们有各种手段应对,但无论如何这终究会让他们开发边疆。 就跟盐商的开中制一样。 以利益绑定逼得想要获利者只能去开发边疆。 韩信点了点头,很显然对这种设计比较满意,说到底以后留下来的是他而不是杨丰,但既然杨丰是以大明太祖高皇帝身份,那么就等於给宗室加上了一个神仙祖宗的光环,导致他们成为类似圣裔的特殊身份,这样他这个外人就算是相国也很难动宗室,毕竟他是受大明太祖高皇帝委託,如果做针对宗室的事,就有点恶奴欺主了。 得杨丰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才行。 两人討论完宗室问题,紧接著將目光转向城外宗室,后者丝毫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討论如何坑自己,依然诚惶诚恐的俯首等待。 “朕当初封建藩王,意在藩屏帝室,可如今不但藩王皆入內地,且皆孱弱无能,为清妖,流寇屠戮如猪羊,朕痛心疾首啊,你们都是朕的后代,朕虽然严苛了些,但二十万宗室如今就剩下这点人,朕也是很伤心,朕在石门逼著那些宗室上战场,看著他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被清妖屠戮,朕的心也很痛啊!” 杨丰充满深情的说。 他的话让下面的后代们一片感激涕零,甚至还有哭的。 “故此,这以后的皇帝,必须得是个能打仗的,朕在天上很久了,也算是位列仙班,不能一直在下面看著这江山,还是得立个新君,再请齐王留在下面帮著。 而这个新君的选择就得看你们的本事。 方法其实也很简单,你们自己想办法北伐,先入京城者为天子。” 他紧接著说道。 下面的宗室们都傻了。 北伐? 他们拿什么北伐? “太祖高皇帝,臣等若北伐,这个兵马是否可用京城兵马?” 淮王小心翼翼的说。 要知道目前看来最有机会成为新君的就是他啊。 “不行,这是御营,给皇帝的,谁是皇帝,谁才能动用御营,而你们就是要决出谁是皇帝,只要你们北伐,谁先从清妖手中夺回京城,谁就是皇帝,谁就可以继承御营,获得齐王及朝廷辅佐,那时候无论谁敢反对,就可以调动御营將其剿灭。” 杨丰笑著说。 “太祖高皇帝,若臣自筹兵马,可招安流寇否?” 南阳王或者说原本未来的隆武说。 这个问题很敏感,那些宗室不乏幸灾乐祸的看著他。 然而…… “可。” 杨丰很乾脆的说。 那些宗室一片愕然。 “除了四夷,你们可以用任何人,包括流寇,哪怕你们有能力招安张献忠,让他帮你们夺回京城,也是可以的,朕说过,他们造反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朝廷的错,朕当年就是要饿死才造反的,你们祖宗起家就是如此,所以在要饿死的时候,任何大明百姓都有权造反。 造反无罪。 相反不能使百姓免於饥寒,以至於饿死的朝廷才是有罪的。 不做安安饿殍,尤效奋臂螳螂,是的,在做饿殍和奋臂螳螂之间,百姓有权做奋臂螳螂。 所以你们有能力招安张献忠,朕也可以赦免他。” 他紧接著说。 (本章完) 第45章 太祖爷又又又又抽风了 第45章 太祖爷又又又又抽风了 应该说这是结束大明內乱的最快方式。 不就是巫妖王嘛! 他又不是没被招安过,只是嫌给的官太低而已。 当然,从给他那官职就可以看出我大明朝廷其实根本就没想招安他。 对於我大明的袞袞诸公来说,一个流寇而已,势穷来降,能免於三千六百刀已经是朝廷开恩了,还想要官?那官可不是这种方式获取的,要是杀人放火受招安就可以做官,那岂不是以后都跟著学了? 规矩。 得按规矩来。 想做官得走正途才行。 不过现在这些藩王想招安人家那开价就不能低了。 毕竟人家是真有兵马的,你一个除了头衔什么都没有的,不给足许诺凭什么要我们给你拼命? 想招安我们的又不可能就你一个。 想张献忠真要愿意,完全可以弄个还没被他杀了的宗室,然后出来宣布他已经归顺朝廷,他也想为国家效力啊! 但这个就跟杨丰无关了,规则他已经定下,规则以內这些宗室隨便玩,谁先夺回京城谁就是新君,招安流寇当打手可以,自己招募军队也可以,跟西南土司联合也可以。西南土司很多都不能算是四夷,毕竟人家大多数其实都是自认汉人的,无论现代怎么给他们分,他们自己大多数就是自认是汉人,石柱马家,酉阳冉家,哪怕已经被干掉的播州杨家,水东宋家,也都是自认汉人。 而且除了这些大土司,还有大量小土司也是自认汉人,甚至部分的的確確就是当年朱元璋封的明军军官。 比如奢崇明造反时候,为朝廷死守的九姓长官司长官任家。 人家祖籍还是南京的呢,当年跟著傅友德平定西南,因为熟悉当地情况,直接被任命为世袭土司管理古宋。 类似的还有不少。 朱元璋这套体系是很狡猾的,官方卫所和土司混杂,混杂到甚至永寧宣抚司和永寧卫就是一座城,只不过中间隔著条不大的河流而已,大土司下面一堆只是隶属但没有任命权的小土司,而且小土司里面还有很多其实就是过去的明军军官家族。 这样明著的卫所,暗著的小土司再加上自认汉人的大土司,最终把西南牢牢锁死。 至於后来…… 后来皇帝连地方士绅都管不了何况土司。 万历那些税监矿监被士绅鼓动百姓打死烧死扔河里淹死,被李三才这样地方督抚诬陷成盗匪扔监狱弄死时候,西南土司们凭什么还要做乖宝宝? 朝廷执行力足够强时候,连野猪皮都得跪在李成梁脚下。 朝廷执行力不够时候…… 杨应龙:我这样兵强马壮的难道连地方士绅都不如? 而这种先入京城者为君的方式,会让那些乱七八糟势力,全都看到跟著做从龙之臣的希望,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就算有野心,但受限於这个恐怖的太祖高皇帝,野心必须拋弃,毕竟谁也不可能在太祖高皇帝镇压下玩改朝换代,但只要扶持一个朱家宗室,並把他推上皇位,那就可以做下一个魏国公。 皇帝没法想了。 但做个魏国公是完全可以努力一下的。 这样那些有能力作乱的,会找到未来的方向…… 造反没有前途了。 但可以从龙,而就算魏国公,也已经是很多势力的梦想了,毕竟魏国公也是三百年荣华富贵,就是那些真做了皇帝的,又能有几个家族三百年的荣华富贵? 三十年族灭的都有。 而同样有这种野心的宗室,因为自身实力太弱,为了获得支持,也会毫不吝惜各种开价,最大限度用好处来收买这些人,给他们想要的未来,在这个竞爭过程中,皇权必然隨著他们开出的各种条件而受到各种限制,甚至一个接近於初级君主立宪的体制就会形成,甚至最后还可以给他们留下个太祖约法。 至於韩信会不会喜欢这种体制…… 他那时候別说皇权受限了,甚至第一个大一统的朝代刚被他们推翻呢! 他们的世界观是什么? 是国士待我,当以国士报之,是士为知己者死。 是魏国的张仪可以到秦国为相然后到楚国坑人最后还能到魏国为相终老。 至於皇帝? 大丈夫当如此。 彼可取而代之。 承天门前的宗室们迅速意识到,他们距离皇位好像也不是遥不可及了。 尤其是淮王这样的,要知道他那里可是还有刚刚经歷了一场大战的数十万青壮。 如果能把这些青壮武装起来,他几乎可以直接拥有一支军团,尤其是他还有一批经歷过战火的宗族,这样连军官团都有了,別管这些宗族水平如何,能在石门战场最前线活下来的都已经不是废物,废物在那里根本活不下来,就算有太祖復活也没用,太祖又不是立刻復活,真废物第一波就死了,甚至都在混乱战场上被踩成烂肉了。 但他需要让这些人愿意跟著他北伐。 而益王同样很振奋,他的確没有一支可以迅速打造出来的军团,但问题是他有银子。 他的財產基本都在啊。 至於兵源,这个赣南闽西就不缺悍勇的山民。 他的益王府可是在南城,从他那里往南可是瑞金。 “臣遵旨!” 淮王和益王几乎同时喊道。 喊完之后立刻用深沉的目光对视了一眼。 “臣遵旨。” 然后南阳王也喊道。 其他宗室无论有没有这个野心的,全都赶紧喊著遵旨。 “都起来吧,不过朕还得说清楚,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不准强迫百姓,要银子你们自己想办法筹集,但给百姓摊派是犯法的,更不准拉壮丁,拉壮丁也是犯法的,至於地方官军,你们可以调动,但军费自负,地方官员你们无权调动,更无权要求地方官员为你们筹集钱粮,可以钱买,但不能要。” 杨丰说道。 话说他一下子拉几十万壮丁这种事忽略就行。 最⊥新⊥小⊥说⊥在⊥⊥⊥首⊥发! 就这样他把北伐收復京城的事情,扔给了这些宗室们,至於太祖高皇帝本人要做的…… 夜。 “这……” 杨丰看著手中的封赏数字一脸深沉。 而已经被太祖高皇帝收为养子养女的那对双胞胎姐弟,则趴在桌子旁好奇的看著。 “太祖爷,其实这些军民都已经收了银子,这地就没有必要了吧?” 韩赞周小心翼翼地说。 太祖高皇帝出去的两千万只是参战奖励。 但是…… “这是军功,朕已经下旨以军功赐田,以军功授爵,又怎能首战就废弃?银子不能奖励军功,军功不能以钱来衡量,將士们是要拼命的,银子有价命是无价的。” 太祖高皇帝沉吟一下说。 “太祖爷,其实对他们来说,他们的命都不值一百两。” 韩赞周说。 太祖爷有些过於慷慨了,在了两千万奖励石门之战的参战者后,还要按照新的军功制度给他们法定奖励。 军功赐田。 斩首一级赐田百亩。 斩首五级不但赐田五百亩还有爵一级。 而爵一级就已经可以入吏部选任九品官,或者推恩给其指定者选任。 之前给的银子不是军功奖励,军功奖励里面没有银子,士兵有军餉,有参战补贴,但斩首是不给银子直接赐田的,而石门之战是太祖恩赐,属於特赐,不属於常规奖励,但问题是他们已经获得重奖,就没有必要再给他们军功奖励了吧? 当然,给也不重要,毕竟太祖爷想给就给,可问题是太多了,石门之战的斩首,此前几次交战的斩首,这些加起来已经近十万,光石门之战就五万四,也就是说需要赐田一千万亩。而且这只是斩首的,还不包括工匠製造武器的,民夫运输军需的,哪怕就是女人做军服,那也是要计军功的,齐王带著內阁主要就是搞这个工作。 加上这些至少赐田得一千五百万亩。 从哪里找这些地? “太祖爷,奴婢倒是有个提议,若您真要兑现,不如在凤阳一带找那些荒废之地给他们,左右他们已经得了银子,这地就已经是添头,沿淮荒废已久,但过去的確都是良田,且都在黄册,如此也不算违背承诺,他们愿意去开荒,那就是他们的良田,他们不愿意也是在他们名下,以后家里人丁多了分出去也可以过去开垦。 若是如此,以后就不用愁这个了,北方荒地无数,几万万亩都有。” 他紧接著说。 “这个暂时先不用,以后再说,至於这一次的,小事而已,传朕旨意,南直隶,浙江,江西三省,有田超过百亩者,必须有军功,无军功者无过百亩之田,无论以前的地是不是他们的,如今朕来了就得按照朕的规矩,必须有军功才能有田超过百亩,无军功超过百亩者田契作废,多出的田地收归朝廷赏赐军功。 但朕也不是不讲道理,朕也给他们机会,他们可以献田换军功,献田百亩换军功一级,可留田两百亩,一百亩是无军功有田的最高限额,另外一百亩是军功赏赐。” 杨丰明显很快乐的说。 韩赞周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太祖爷…… 所以,他是故意是吧? (本章完) 第46章 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没给的,你不能抢 第46章 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没给的,你不能抢 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啦! 要想推动这种军功授田制度得到百姓认可,从此满怀热情踏上昭昭天命的宏图伟业,那第一步就不能坑人家。 就像商鞅要变法先搞立木为信一样。 得把gg做好。 这时候別说把凤阳的荒地,就是把河南,关中的荒地分给江南百姓,人家也只会认为是敷衍他们,我在江南水乡一亩五石,你让我去一亩一石都算上田的地方开荒?你这何止是敷衍我,简直就是坑我啊,话说当年你把江南豪强抓到凤阳开荒可是用绳子绑著的。 现在你居然连绳子都捨不得了? 所以第一波甚至初期,必须是分给他们江南水田,直到把江南水田分的没有可分了,才能给他们逐渐向外分。 同样这样还可以趁机摧毁江南士绅的根基。 徐霞客家五千多亩地,扣除作为最高限额的一百亩,也就是说他还有近五千亩地需要用军功来换取所有权。 还得五十份军功,要么他家上交五十颗清妖首级,要么他家在军需物资生產上挣下五十份军功……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以交出其中一半来交换另一半的。 而他交出的这一半,则会被太祖高皇帝以军功赏赐给那些有战功的,不过这些受田的也不会去耕种,毕竟他们自己在家乡都有地或者其他职业,这一百亩还是原本的佃户在耕种,然后把地租给田主,但要管理这块地,田主也必须安排家里人在当地常驻。同时可以强制性给他们限定地租,比如说两三成,这样佃户也会感激涕零,而田主因为本来就是白捡的,当然也接受这个地租。 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gg,那些穷人尤其是耕种他们田地的佃户一看还能这样,斩一颗清妖或者其他敌人首级,就能让自己一夜暴富,可以说瞬间实现阶级跨越,那他们会怎么选就不用说了。 但清妖终究数量有限。 全杀光也满足不了全大明穷人的需要。 然后他们就会继续渴望新的战爭,渴望继续向外开拓,不断去砍下一个个敌人的首级。 同样那些工匠,那些运输军需的商人,所有渴望以军功换取土地的人,也会在后面全力支持,最终战爭成为全民的喊声。 至於江南水田肯定不够分的问题,这时候反而不重要了,毕竟就算北方的旱田,一百亩也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数字。 毕竟確实没有那么多水田,这个也没办法,实在不行给你们翻倍,一百亩水田的確没有,两百亩旱田要不要? 至于田地太多超出一户人家耕种能力这种事情更简单…… 你不会用奴婢吗? 昭昭天命不伴隨奴隶血泪算什么昭昭天命? (阿美莉卡点讚!) 周围有的是奴隶来源啊,扩张的过程又不是光砍人头,砍男人头抓女人回来生孩子不是標配吗? (我大清点讚) 承天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太祖高皇帝很威严的喝道。 而他身旁则架著马克沁,双胞胎依然是姐姐主射手,弟弟当副射手,摆出一副隨时开火的架势…… 这挺马克沁就是她们姐弟的,每天架在承天门上,用她们这对组合的一千五百射杀记录宣示这座城门的威严,现在这对姐弟不但是太祖高皇帝养女养子,而且还是身家超过十五万两的巨富,另外还有十五万亩地,不过她们的地还在等著枪口下的人献上。 枪口下的御街上已经跪满了伏闕请愿的地主…… 肯定要伏闕啊! 这个圣旨的打击面实在太广,可以说把这个时代的富裕阶层几乎全囊括。 毕竟哪怕就是富商,甚至工厂主,这个时代也都是地主,没有纯粹商人,就算靠著经商致富,那也是要买地作为根基,土地是財富的基础,同样也是地方权力的基础,而地方权力则是工商业的基础,没有土地的纯粹工商业者会被地方士绅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徐阶家养著数千女工搞大工厂的基础是他有几十万亩地,徐霞客家养著几十张纺织机的基础,也是他家有五千亩地。 没有土地的工商业者? 买纺织,卖布买米,一日不作,一日无食,这些就是。 所以当太祖高皇帝的圣旨发出后,哪怕对他再恐惧,这些地主们也终究还是要来挣扎一下。 再说他们就是来伏闕请愿,又不是闹事,他们就是来求太祖爷收回圣旨,又不是造反。 “所以,朕认为这普天下的土地都是朕的,朕赐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没有赐给你们的,你们不能抢。 別跟朕谈什么祖上积累。 你们祖上也是朕的臣民,朕也一样可以对他们说这种话,要是你们说祖上是胡元臣民,那朕的確无话可说,只是朕很好奇,像这种前朝余孽,朕当年为何没杀光? 是不是需要补救一下?” 他很狰狞的说。 所以太祖高皇帝是很讲道理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是开国之君,自然也都是他的,哪怕后世皇帝,也只是给他守著家业,但还是他的地,既然都是他的地,他当然有权处置。 赐给你的才是你的,没赐给你的就不是你的。 “太祖爷,小的有祖传地契,官府发的,难道官府发的不是太祖爷发的?” 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地主哭著,举著一把地契喊道。 “盖玉璽了吗?” 太祖爷说道。 “呃?” 老地主都傻了。 他一张地契而已,哪有盖玉璽的资格啊? “没盖玉璽当然不算,朕赐给你们的地都要盖玉璽,官印不算,官员没有处置朕的土地权力,所有与土地有关的契约,必须有玉璽,否则无效。” 太祖爷很无耻的说。 所有抓著地契试图和他讲道理的地主全傻了。 臭不要脸啊! “还有谁要讲道理,朕是很讲道理的,朕允许你们和朕讲道理。” 杨丰笑著说。 “黄册,有黄册,黄册为证,黄册是太祖爷下旨编写,总不能不算吧。” 一个老地主突然很激动的喊道。 “黄册,啊,对,黄册的確是朕下旨编写,朕可以承认,说出你的籍贯,朕让人去查黄册,若黄册上的確是你的地,那可以视为朕赐给你了,朕是金口玉言,既然已经赐给你就不会反悔的。”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说。 老地主刚想喊出籍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闭嘴了。 “说啊,说出你的籍贯。” 杨丰笑著说。 老地主悲愤的低著头。 “回太祖爷,他那些地都是官田。” 围观人群中一个喊道。 “太祖爷,他们这些查黄册都没用,太祖爷编黄册时候,那地都还不知道是谁的呢,那时候没这么多良田万亩的,如今这些多数兼併而来,且江南尤其苏松常等地多数官田,苏州府甚至大半都是官田,良田万亩者並非真田主,那田主还是太祖爷,他们只不过是租种太祖爷的。” 韩赞周赶紧解释。 查黄册是真没用的。 黄册是洪武二十六年完成,已经两百五十多年,那时候大地主极少,老朱强制迁移豪强这种事情,甚至一直持续到他晚年,一直到黄册编写前的洪武二十四年还强制迁移各地富民五千三百户入京城。在他这种持之以恆的折腾下,良田万亩的大地主虽然不能说没有,这个的確有些,但也没多少,而且就算这些当年的大地主,现在过去两百五十年,经歷一代代分家,也早就不是了。 更何况苏松常土地多数是官田,苏州府百分之八十都是,官田当然是他的,士绅只是租种,怎么现在想鹊巢鳩占? 总之按照杨丰现在这种臭不要脸的解释,不是老朱时候確认归属的土地都不算他赐的。 后世官府…… 后世官府难道有权替太祖高皇帝决定他的土地归属? 倒反天罡啊? 黄册他得认,这个的確不好耍赖,毕竟他编的黄册,但地契他不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地都是他的,就算后代皇帝承认的,那也得有玉璽啊。 你们地契上连玉璽都没有他当然不认。 官府盖章了? 官府无权替皇帝做决定。 过去没这规矩? 谁说的? 我就是太祖高皇帝,我当年就定过这规矩,我人就在这里,我就说我以前定过这规矩,你说我没有,那你是质疑我的诚信还是质疑我的身份?至於为什么朝廷以前没这么说,那关我屁事,我在天上我怎么知道这些奸臣互相勾结,篡改甚至隱匿我旨意这种事情? “太祖爷开恩啊!” “太祖爷,您不能这样啊!” …… 那些地主们哭著喊著。 杨丰很不耐烦地看看周围看热闹的…… “朕要收回朕的田,作为军功赏赐给你们,这些人不肯,你们该如何自己看著办吧!” 他说。 然后他径直转身走了。 那些看热闹的…… “揍他们!” “打死这些狗东西!” …… 他们毫不犹豫的爆发了,然后一个个怒气衝天的冲向那些地主们,在后者的惊愕中,直接按倒开始了暴打…… (本章完) 第47章 我大清的梦醒时分 第47章 我大清的梦醒时分 地主们的挣扎最终以混乱中自相践踏死亡上百结束。 至於这个自相践踏的原因…… 当然是围观百姓因为支持太祖高皇帝的圣旨,与反对圣旨的地主们展开激烈辩论,结果辩论中发生意外导致的。 地主们的確是和平请愿,太祖高皇帝也只是和他们讲道理,同样围观百姓也是和他们讲道理,绝对没有使用暴力,更不会殴打他们,但人多了发生点意外踩踏也是很正常。 这是个悲剧。 仅此而已。 然后太祖高皇帝一家赏了二两银子做丧葬费。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谁都明白但凡是去请愿的,那都是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的。 不抱希望的这时候都已经准备反抗了。 但反抗也是註定毫无意义的,毕竟现在光南京城內,就有四十万正在排队枪毙化的御营在等著地主们的地,太祖高皇帝是给他们要的这些地,江南土地都在士绅手中,太祖高皇帝的確没有良田可以赏赐给他们,所以就逼著地主们以这种方式献上部分土地然后分给將士们。 不同意? 你们是觉著四十万全副武装的士兵不能杀你们全家吗? 再说太祖高皇帝要求很过分吗?他只是要你们献上部分,献上一百亩就可以换一份军功,然后让你们多保留一百亩,所以事实上只是要一半而已,最后还是给你们留下一半。 良田万亩变成五千亩而已。 你们还不愿意,既然这事难办,那就別办了。 杀你们全家所有田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分你们五千亩你们不愿意,那就分你们一万亩好了。 这件事又不是杨丰拍脑门的,实际上这是他和韩信设计好的,真正要做这件事也没那么简单,牵扯到复杂的操作,光把那些士绅手中的土地釐清,就是一项庞大的工程,拍脑门容易,操作才是最难的。而杨丰这招的最大优势,就是把这件事变成目前这个军功集团的事,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要放出这道圣旨,四十万御营就会毫不犹豫地去给他解决剩下的。 “反抗吧,你们越反抗我越快乐啊!” 承天门城楼上,太祖高皇帝得意地看著朝阳门,那里列队整齐的士兵正源源不断走出。 这是去平叛的。 要求地主献地换军功的圣旨到达寧波后,寧波士绅怒髮衝冠,然后公推前太僕寺卿谢三宾为盟主,在寧波举起反抗大旗,並传檄各地,以天祸大明,妖人妄称太祖高皇帝,欲行李代桃僵之事,窃夺大明江山,故邀天下忠义共举义旗匡扶社稷。 当然,暂时还没有响应的。 不过他们已经攻陷绍兴,或者说在绍兴士绅不抵抗的情况下,一支由寧波出发的所谓平妖军进入绍兴。 据说还是敲著鼓,吹著號,伴著鞭炮声进入的。 然后大明相国齐王毫不犹豫地下令出兵,而御营四个卫的士兵,也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征程。 一队队头戴笠盔身穿红色军服外面套著折线胸甲,肩扛上枪刺的仿造褐贝斯的御营士兵,整齐走过朝阳门。 而城外的大路两边全是为他们欢呼的百姓。 这些士兵可是为了他们,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亲人,在等著那一份军功百亩的土地…… 虽然內部平叛没有土地分。 不能鼓励內战,否则他们终究会发现杀自己人比杀清妖容易,实际上也用不著终究,之前就已经有不少杀良冒功了。 不过这並不能阻挡士兵和百姓的热情,毕竟他们去平叛的结果,是无数军功获得者可以分浙东的富饶水田,士兵要等著这些地兑现他们杀清妖的军功,工匠也要等著这些地去兑现他们製造军需的军功,就算承包军需运输任务的商人也等著兑现他们运输军需的军功。 这是一个渴望战爭的集团,从上到下,无论男女,都渴望著战爭。 毕竟女人一样可以获得军功,甚至此前跟隨太祖高皇帝守卫承天门的那些都有因为军功封爵的。 而工厂里那些参与製造军需的女人,同样也和男人一样计算军功。 军功就是一切。 財富。 土地。 荣耀。 甚至世代延续的这一切。 而仅仅半年前,他们还只是一群面对异族不战而降,甚至引颈就戮恍如羔羊的孱弱之民。 “半年,半年就恢復了两百七十年前他们的祖先扫荡漠北,横行天下的武德。” 杨丰对此也很震撼。 所以改变真的不需要太久。 只要把皇帝的雄心壮志变成他们自己渴望的东西,那仅仅半年一群被视为孱弱的平民,就会变成一支悍勇的军团,一座连几十个倭寇都能嚇得风声鹤唳的城市也会变成一座战爭机器,此刻的他们就像两百七十年前,同样走出这座城市的祖先一样满怀豪情步伐坚定,而他们的亲人也像两百七十年前为远征漠北而送行一样在为他们欢呼。 “不过就算如此,这江南还是会留下眾多良田万亩甚至数十万亩者,据我所知,苏州府土地最多者,一年甚至收租九十万石,而数十万石者各府皆有,而朝廷在各府所收赋税除了苏州等寥寥几个府,其他全都不如这一家,纵然逼其献上一半还是一家收租超一府赋税,更何况他们也不会献上一半,无非將田產儘可能分给子孙拆分家族,寧可便宜宗族也不会便宜朝廷。 这时候南京周围已经有地主在做,抢在朝廷清算田產前,把他们的田產儘可能分割给子孙並拆分户籍。 我倒是觉得还是得杀。 杀了就全是朝廷的了。” 韩信说。 所以袞袞诸公们对齐王和太祖的评价其实是个错误,太祖只是疯了点,但齐王是狠毒啊。 太祖爷可是现代人,跟齐王的世界观就不同。 太祖爷只是觉著你有罪所以才该杀,但齐王觉得你死全家对他有利,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你全家,和齐王的价值观相比,太祖爷其实就是个三好学生,齐王的好说话是建立在他觉得不需要杀全家的情况下,一旦他觉得需要,那时候把老弱妇孺都扔大锅里烹,他也是不会有丝毫觉得不妥。 太祖爷才是心善。 “也给老朱这个牌位留个面子,等我走了以后再杀。” 杨丰笑著说。 韩信笑著点了点头。 这些大地主就是待宰羔羊,什么时候拎出来放血都可以,倒是的確不急於一时。 至於理由…… 想杀你全家还需要理由? 你出门时候先迈左脚属於对太祖高皇帝大不敬够不够? 对於韩信这种人来说,理由才是最不重要的,他只是需要得到杨丰的许可而已,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就算在杨丰离开后,依然可以在大明做相国齐王执掌大权,也还是逃不过杨丰背后那个神的视线,后者能把他们送来,並隨时为他们提供帮助,那当然也能隨时监控这个世界,一旦杨丰发现他做的事冒犯了自己,想过来把他打回原形也是很简单的。 而浩浩荡荡的红色军团,依然在源源不断走出朝阳门。 “太祖爷,齐王,清妖派使者到凤阳,想前来覲见太祖爷。” 韩赞周在他们身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覲见?”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有些意外的说。 我大清现在事实上已经完全撤到了黄河以北。 包括之前在武昌的鰲拜也在得知阿济格全军覆没后迅速撤退,而且在襄阳遭到反正的王光泰部偷袭,不过后者明显跟鰲拜差距有点大,损失惨重后又逃回襄阳,但鰲拜从武昌运走的物资,大半被那些跟著北撤的投降明军洗劫,后者抢完后接著就不知去向。 或者说一鬨而散了。 至於武昌已经被马进忠部收復,就连湖广巡抚何腾蛟都已经返回武昌,但他们至今也没到南京覲见太祖。 至於理由和马士英差不多,对太祖高皇帝降临这种事情无法確认,而且现在湖广战乱未平息,等解决完湖广的战乱,他们再来南京,如果確认是太祖高皇帝降临再正式覲见。此外闽粤桂及川黔滇六省,同样也是以这种理由,至今没有正式覲见太祖高皇帝,说到底杨丰搞得有些太刺激,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在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之前,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 关键是这个太祖高皇帝的味实在太正了,以至於大家都在回忆起被太祖支配的恐惧。 而江北原本还有屯齐部,但他还没等阿济格全军覆没,在后者从芜湖跑路后接著就跑路,跟隨他的李本深部撤到归德后,被屯齐留下守归德,当然,事实上就是拋弃在后面,毕竟他並不可靠。然后李本深血洗归德给高杰报仇,许定国闔族无论男女老幼数百口,都被李本深驱赶进一个大坑烧死,而归德豪门如宋权等家族,除了此前就已经南逃在弘光朝为官的袁可立儿子袁枢一家,其他可以说无一倖免。 包括之前刚返回不久的侯恂父子,全都死於李本深的屠城,然后李本深部重新沦为流寇西逃,事实上消失在豫陕之间。 而南徵集团的几乎可以说全军覆没,也摧毁了我大清一统江山的梦想。 多尔袞完全放弃黄河以南。 至於更多的应对,因为时间关係这时候杨丰还不知道,他只知道清军生怕开封的口子太小,泛滥的黄河水不足以挡住明军,所以又在徐州等地挖开多处黄河大堤,甚至连运河大堤都挖了,所以现在开封以下淮安以北,全都是泛滥的黄河水。 运河也已经断流。 “清妖想以送回崇禎皇帝坤兴公主在內所有宗室,以换取太祖高皇帝允许其称臣。 他们也愿意撤出京城,但太祖爷准许其以山海关外立国。” 韩赞周说。 “若朕不准呢?” 杨丰笑著说。 多尔袞还是很现实的,就他们目前的实力,也根本没法控制关內,除非给那些投降將领更多利益,最终结成一个同盟,但那样的话,他们相当於给这些傢伙保住利益。现在最怕这个大明太祖高皇帝的不是他,而是那些投降的大明官员士绅们,如果杨丰能允许他们以辽东立国称臣,那他们为什么不卖了这些傢伙换取退回辽东? 就当入关是做了一场梦唄。 我大清能入主京城本来就是侥倖捡便宜,现在梦醒了而已。 “清妖之意是,若太祖爷不准,他们就在京城另立一个宗室。” 韩赞周小心翼翼的说。 “呃,他倒是很有创意。” 杨丰说。 的確,他现在也只能说滚滚很有创意了。 在京城另外立一个大明皇帝,然后我大清向这个大明皇帝称臣,变成受大明皇帝邀请的外藩,在关內討伐他这个妖孽,同样也向天下士绅表明態度,我大清已经没有吞併大明的野心,现在只想自保而已,相反这个妖孽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毕竟我大清已经不可能南下屠城了,可这个妖孽是真在祸害士绅,我大清已经不会覬覦士绅的財富,但这个妖孽却要他们的土地银子甚至性命,现在这个妖孽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当然,如果杨丰可以答应他们退回辽东,在关外立国称臣,那他们就不会这样做了。 毕竟他们损失太大。 他们已经承受不了更大损失,除非把他们逼到绝路不得不拼命。 这个威胁真的很有威胁。 杨丰几乎可以猜到一旦多尔袞这么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至今还在观望的各省会继续观望下去,不会再来向他臣服,尤其是他已经开始对士绅的土地下手的情况下,各省就更不会主动前来臣服,甚至很可能还会有更多地方势力,转而加入围剿他的行列。 而已经投降我大清的各省官员士绅,会摇身一变重新以大明臣民身份,喊著大明正朔所在,抵抗他这个祸乱天下的妖孽。 甚至吴三桂这些人,也会重新变成大明的藩镇,大明的忠臣,打著忠义的旗號抵抗他。 水被彻底搅浑。 但是…… “把使者在凤阳就地凌迟,另外传朕旨意,朕要巡幸辽东,还做在关外立国的梦呢,朕让他们没有关外可回。” 杨丰说道。 (本章完) 第48章 祈年殿上架机枪 第48章 祈年殿上架机枪 滚滚终究还是太弱小了,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拥有碾压级別能力的人的思想…… 螻蚁终究不懂人类思维。 所以在得知大明太祖高皇帝把他的使者凌迟后,他多少有些崩溃的首先下令弄死了豪格…… 因为后者带头反对他的和平计划,甚至指责是他的草率南下导致这场惨败。 在多尔袞能控制大局时候,当然不介意表现一下宽容,以维护內部团结,甚至去年他还恢復了豪格的爵位,但这次两白旗损失惨重,他哥哥弟弟全死了,倒是豪格的正蓝旗损失最小,所以他对我大清的统治事实上已经岌岌可危,在这种时候还玩什么宽容,难道是赌豪格翻身时候不会弄死他吗?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弄死豪格。 更重要的是这次他得到了以屯齐和鰲拜为首撤回北方的残兵败將们支持。 他们是真清楚现实的,不是在京城那些还在做梦的,尤其是直面过杨丰的屯齐所部或者说多鐸部的残兵败將们,更是坚决支持多尔袞的和平计划,鰲拜虽然没有面对过杨丰,但他终究清楚阿济格和多鐸的几乎全军覆没意味著什么。最终在他们的支持下,多尔袞以豪格被人检举阴谋篡位为藉口,將其关入大牢,然后在大牢里不明不白自杀,以此彻底解决了和平的阻力。 紧接著他以当初入关时候就承诺只是来帮助大明,南下也只是为了追击李自成,但弘光被奸臣蛊惑阻拦,故此不得不薄施惩戒,不想弘光惊恐之下逃走,导致妖孽趁机窃据南京,並杀害弘光及满朝文武…… 这个倒是证据確凿。 总之我大清是无辜的,我们只是为了来帮助大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 什么大清欲夺大明江山? 都是谣言。 然后再把衍圣公拎出来,由他带著一帮在籍的老臣,在京城向衡王朱由棷劝进。 宗室嘛,多尔袞手中有的是。 之前那个自称太子的,的確由谢升等老臣確认是假的已经杀了,但其他宗室隨便找个就行,衡王是投降我大清的,就由他来当这个皇帝。 京城。 “真他玛会玩。” 挤在人群中的大明太祖高皇帝,用惊嘆的目光看著他面前正在走过的袞袞诸公。 “这不是恢復大明了吗,怎么还是顶著金钱鼠尾?” 他低声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 后者同样顶著金钱鼠尾,他看了一眼杨丰身上的道袍头上的道冠。 “不但不能剃了,而且留头不留髮,留髮不留头,除了僧道及有路引欲往来南北的商贩,谁敢不剃就杀全家,如今不用官府,地方上那些大户人家都带著家奴挨门挨户搜,过去没剃的如今也不准留髮,都剃成金钱鼠尾。据说是礼部侍郎孙之獬的上奏,说如今明清兄弟一家,此前已剃髮的都是大清之民,理应依旧为大清之民,再剃髮就是伤兄弟之情了。 更何况明清既然是兄弟,当不分彼此,清民在大明亦如明民,明民在大清亦如清民。 何须分彼此。” 那人低声说。 “有点不懂。” 杨丰说。 说著他把一锭碎银子递给对方。 “谢道爷赏。” 后者眉开眼笑地说。 然后他拉著杨丰胳膊向后走了几步,到了一处巷口,又向外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 “道爷,要是都把这金钱鼠尾割了,不就都留下退路了,那南军打来,还不是得靠这个分辨,若都是金钱鼠尾,那南军正好都割了邀功,若只是旗人如此那就只砍他们人头,都一样就没人敢投降南军,只能跟著旗人一同打仗了。” 他说。 “可地方士绅不是应该反对吗?难道他们对大清已经如此忠心?” 杨丰还是不懂的问。 “他们对三百年天子都不忠心,如何对一群关外来的忠心?可他们对自己的银子田地忠心,南边那个据说是妖魔的,可是逼著士绅跳城墙,如今听说又逼著士绅交出田地,若以他那套规矩,这北方士绅九成九都得跳城墙,那些如今就在做官的,更是都得满门抄斩,他们不怕吗?他们如今才是最离不开大清的,但南征的八旗十万大军就回来不到一万,大清哪还有兵? 若再让百姓割了这鬼东西,到时候南军一来百姓都降,就八旗军那点人够砍几时? 都砍完了谁给这些大户人家保他们的田地银子? 都是金钱鼠尾,都没有退路,逼著百姓为保性命不得不跟著他们。” 那人说。 “懂了,哪个是孙之獬?” 杨丰点了点头瞭然的说。 “那个,他是礼部侍郎,如今这弘兴天子要与大清皇帝一同祭天订立盟约,他得在前面引导。” 那人指著行进的队伍前面说。 这是我大明皇帝和大清皇帝一同祭天的队伍。 衡王接受衍圣公为首的劝进,已经在京城登基称帝,改元弘兴,並迅速与我大清签订盟约,承认我大清对山海关以外及蒙古各部统治权,与大清皇帝约为兄弟,如宋辽故事,不过是大明弘兴皇帝为兄,大清皇帝为弟。盟约签订之后,接下来福临母子会搬出已经住了快一年的皇宫並返回瀋阳,並由济尔哈朗率领一万八旗护送,包括大量老弱妇孺也跟著返回。 吴三桂等人则重新回到大明,弘兴皇帝下旨以前蓟辽总督王永吉,辽东总兵平西伯吴三桂,密云巡抚宋权,关门总兵高第等忠臣,於京城沦陷,崇禎皇帝为闯逆杀害,社稷板荡之际,毅然借兵剿寇,邀请清军南下光復京城,其功堪比郭李。故封吴三桂平西郡王,总督山陕军务,已经南逃的王永吉召还京城,封淮国公,入朝辅政,之前就已经投降我大清的宋权,高第皆封侯,並以宋权暂时代理首辅。 衍圣公同样留朝辅政。 其他我大清入关后投降,並被我大清重用的大臣武將,全都升一级任用。 依旧还是眾正盈朝。 而作为盟约的主要內容之一,大清摄政王多尔袞,接下来率领號称十万八旗驻扎北直隶及山东。 大清摄政王多尔袞赐號摄政皇叔辅政大明…… 毕竟弘兴皇帝和福临是兄弟,所以福临的叔父当然也弘兴皇帝叔父,他是福临的摄政王,也是弘兴皇帝的摄政王。 设明清联军大元帅,以摄政皇叔为大元帅,赐尚方宝剑,节制大明兵马,督抚总兵以下承制封拜先斩后奏。 但是…… 剃髮易服继续。 不论大清臣民还是大明臣民,都依然要留金钱鼠尾。 虽然这样依然会引发百姓的抵抗,但问题是多尔袞显然也不在乎这个,他要的是士绅的支持。 而后者支持他。 哪怕之前因为剃髮易服不满的士绅,这时候很多也已经转变立场,改成支持剃髮易服,甚至主动带著家奴,在民间为大清搜捕那些破坏明清感情的,说到底南边传来的消息太恐怖了。这时候南北贸易不断,尤其是海运畅通,杨丰在南方干了什么,不出一个月,就能传遍山东甚至北直隶,他逼著投降过的士绅,无论是不是与我大清合作的都跳城墙,他对给我大清当官的抄家杀头,甚至连再次投降的都不放过。 这事实上已经自绝於北方士绅,毕竟按照这个规矩,北方那些有功名和官职的可以说无一倖免。 全都得跳一遍城墙。 你这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至少你得准我们再次投降,自古没有你这样的,胡虏都没你这样的,哪怕当年的太祖高皇帝也都没你这么残暴。 残暴! 太残暴了! 而他逼著南方士绅献土地之后,那就更是连最后一点投降的余地都没有了。 北方士绅不是南方,南方至少还有工商业,可北方这些全靠土地,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最⊥新⊥小⊥说⊥在⊥⊥⊥首⊥发! 虽然我大清其实也跑马圈地了。 但是,那能一样吗?他们是胡虏,他们这样很合理,你是大明皇帝,大明皇帝怎么敢这样? 最终就变成了杨丰眼前这场闹剧。 人群围观的道路上,在礼部侍郎孙之獬引导下,大明弘兴皇帝穿著袞袍,戴著十二旒冕就像挽著儿子一样,与现在依然未成年的大清皇帝一起,在象輅上缓缓向前,后面跟著袞袞诸公,两旁八旗军列队保护,画风多少有点凌乱。而杨丰却看著矗立在圜丘北边的祈年殿,不过这时候还不叫祈年殿,而是大享殿,但造型与现代那个已经没什么区別了,只不过顏色完全不同而已,这座大殿並非我大清创意,而是嘉靖搞出来的。 朱棣修的就是一座明堂式常规大殿,嘉靖重修时候修成现代造型,但三重檐是三种顏色,上青中黄下绿,代表天地万物,名字也由大祈殿改成大享殿。 十全老狗改成蓝色並改名祈年殿。 但现代那个是光绪年重建,另外这时候的造型上略微痩一些。 不过这不是祭天的,祭天是在圜丘,接下来俩皇帝將在圜丘共同祭天,並將盟约作为祭文在燎炉烧了,算是完成明清结盟。 之后福临母子离开京城。 她们这一年就算是来与大明皇帝谈判的。 因为那时候的大明皇帝是弘光,而弘光受奸臣蛊惑,拒绝清军南下帮他抵挡李自成,所以才引发交战,这个过程中大明没有皇帝,她们母子当然也就暂时住在皇宫等著,现在弘光死了,大明又有了新皇帝,谈判完成,当然要重新回到我大清的京城。 这就是这场战爭的解释。 至於清军入关,那是受平西王邀请,入关帮助大明剿灭闯逆的,这个工作已经完美完成,但又冒出个更恐怖的妖魔,那就不得不继续帮下去。 我大清心善,见不得大明百姓受妖魔荼毒。 妖魔淡定的看著走进天坛大门的俩皇帝和后面袞袞诸公,然后转身悄然走向不远处的密林。 不久后一道金光突然从密林射向大享殿。 当然,並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毕竟就是阳光下的一闪而已。 大享殿。 顶部。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戳,巨大的金顶瞬间消失。 而原本安放金顶处变成一个实际上中空的四方形平台,甚至都能直接看到底下,大享殿里面也有几个等待的官员,一个个顶著金钱鼠尾,但却戴著大明官帽,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他们也没注意到金顶已经没了,都在看著外面,看著南边圜丘上即將开始的祭天大典。 而站在木製平台上的杨丰,再次一抖他的方天画戟,紧接著他的那挺马克沁就出现在身旁。 他再抖一下,他的养女养子就出来了。 这俩属於他身边的金童玉女,毕竟神仙身边都有,他也不能掉价,只是她们的玩具比较凶残而已。 “瞄准那上面的人,等我的命令,然后你们就可以隨便射了。” 他指著七百多米外的圜丘说。 他养女很熟练的用脚蹬著机枪架,双手拉开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保险,然后摇动手柄,调节机枪指向,她弟弟则打开弹药箱,拿出一根两百发弹带,装进了供弹口。她姐姐也完成了瞄准,下压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圜丘,那上面已经站满了人,甚至还有鼓乐也已经开始,俩皇帝正在走上顶部,包括圜丘周围其实也全是人。 不过百姓是肯定不能进入围观,好在我大清这时候也没那么严格,所以南边城墙上,周围树木建筑上,也都是围观者,在相隔几百米看著圜丘。 弟弟紧接著掏出望远镜,然后观察圜丘並告诉他姐姐距离,后者再次微调她的马克沁…… 专业。 已经很专业了。 杨丰则站在一旁看著。 俩皇帝已经登上圜丘,然后在孙之獬主持下开始祭祀。 “开火!” 杨丰说道。 姐姐毫不犹豫地按下开火压板。 枪口黑火药的硝烟伴隨火焰喷射,呼啸的子弹划破空气。 弟弟举著望远镜…… “继续!” 他说道。 然后他放下望远镜,双手托著弹带。 他姐姐已经压住了压板。 “嗵嗵……” 在火光和硝烟中,一枚枚十一点四三毫米子弹呼啸飞出,下一刻圜丘上一片混乱。 (本章完) 第49章 太祖爷吉祥,奴才给您请安了 第49章 太祖爷吉祥,奴才给您请安了 圜丘祭坛上。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著七百多米外的大享殿,然后呼啸而至的子弹在他们中间落下。 在子弹撞击的尘土飞溅中,被击中的人也在不断倒下。 子弹穿透他们的身体,带出血肉向外喷射,被打断的肢体也在坠落…… 一个被打断胳膊的红袍官,举著他剩下的半截胳膊,在那里惊恐的惨叫著。 鲜血从那里向外喷射,染红脚下的祭坛,而连著一点皮肉的另一边在半空晃动,不过好在又一颗子弹正中他胸口,他就那么惨叫著倒下。 所有人都懵了。 毕竟这里没人见识过马克沁。 杨丰只是在石门战场使用过,而石门战场上根本没有逃回来的,所以哪怕从江南逃回的清军,也没见识过这东西。 当然,也没人见识过他的ak630。 所以此刻圜丘祭坛上的明清官员们,就是在那里茫然的看著已经没有了金顶的大享殿,这座可以说周围的最高点上,仿佛失火一样的烟跡向上升起,火光在那里持续著,然后他们周围就是不断响起的呼啸,而这呼啸响起的同时,是仿佛无数士兵在向他们排枪射击一样,子弹就那么不停收割他们的生命。 不过下一刻大家都清醒过来,然后所有人都惊恐的狂奔而逃。 “快跑啊!” “快离开这里!” ……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尖叫著。 但没什么用,这是圜丘祭坛,就是个直径五十多米的三层圆台,台上是肯定没有地方躲的。 一片空旷。 倒是可以跳到背对大享殿的南边,然后藉助祭坛遮挡子弹。 但指望袞袞诸公们仓促间明白这一点是不现实的,他们中间很多都未必具备这种基础的物理知识。 总之台上全都在像没头苍蝇一样跑,甚至因为本能都向台阶挤,毕竟祭坛层高也差不多接近两米,对於袞袞诸公来说还是不適合直接跳,为了爭抢台阶通道他们甚至互相推搡。而在这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中间一个哭著的,我大清皇帝这时候只是个小孩啊,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周围那些之前还在对著自己叩拜的人都在跑。 然后死尸不断在他周围倒下,受伤的在他周围惨叫,还有被打断的胳膊散落在鲜血中。 他很合理的嚇哭了。 他就那么在一片血色中哭著。 他刚认的大哥也在逃跑,他本能的拉住大明皇帝,后者都不带犹豫的继续跑著。 然后我大清皇帝被带倒,还没等他哭著爬起,急於逃跑的衍圣公一个不小心就踩在他腿上,我大清皇帝疼的惨叫一声,衍圣公也被滑到,我大清皇帝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衍圣公焦急地爬起还想拽开他的手,下一刻子弹呼啸而至,正打在衍圣公腰上,衍圣公惨叫著再次倒下,不过正倒在我大清皇帝身上。 后者直接被他砸晕了。 转眼间祭坛顶部就只剩下死尸和受伤的。 但拥挤在台阶上的倒霉了,紧接著扫射的目標变成他们,他们的最大限度拥挤也让子弹杀伤效率大幅增强。 转眼间在子弹撞击中,台阶上的死尸就堆积起来。 甚至因为死人的太多,再加上石头台阶不吸水,所以鲜血也开始从尸体下面如溪水般向下流淌。 然后是另一处台阶。 这时候聪明的已经发现祭坛南边是安全区,於是开始向那边狂奔,然后这种逃亡也变成了互相拥挤推搡甚至自相践踏,而且等不及的人也终於学会了直接翻出栏杆跳下去。实际上就算不跳,这时候因为人多也会被挤出去,而那些原本负责仪仗的士兵,甚至乾脆挥刀砍那些阻碍自己逃生的,说到底他们也没把这些官老爷当回事。 关东军士兵怎么可能把偽满官员当回事。 双方以后就是这种关係,多尔袞相当於关东军司令,弘兴皇帝相当於不能人道者。 大享殿顶部。 杨丰扛著方天画戟,站在喷射子弹的马克沁旁边。 而他的养女养子快乐的射击著,姐姐不时停下转动手柄,微调她的机枪调整射击目標,她就像个死亡的裁决者,高高在上的看著远处那一个个黑点,然后向最密集处倾泻死亡。弟弟在托子弹的同时,不时举起望远镜,给她確定新的目標帮助她更好的射杀,很快祭坛已经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標,毕竟祭坛上已经可以算尸山血海了。 她们的枪口转向祭坛周围,然后那些逃下祭坛的人也倒霉了,甚至包括祭坛南边…… 南边的安全区只限於紧贴著祭坛那块。 因为高度优势,只要稍微离开祭坛就躲不开子弹,实际上姐弟俩现在连曲射都会。 每分钟数百发倾泻而下的子弹,在圜丘祭坛及周围这个数万平米的巨大广场上不停製造杀戮。 死尸遍布。 血色遍布。 受伤者的惨叫在四壁间迴荡。 而子弹依旧呼啸,子弹来源的大享殿顶部白色硝烟不断上升…… 恍如仙气。 至少在那些用震撼目光看著这一幕的百姓看来,这的確就是仙气了,而在仙气繚绕中,一个金色身影忽然直衝天空。 他就那么悬停在大享殿上空,然后就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向下一划,下一刻天空中一道道流星划落,紧接著圜丘祭坛上空一团团硝烟炸开,而在爆炸的同时仿佛有无数道烟跡从爆炸处向下倾泻,然后整个圜丘广场上无数火光炸开,无论是在逃跑中的还是躲在隱蔽处的,全都在这些火光的爆炸中倒下,可以说转眼间整个圜丘周围就看不到一个站著的了。 眼看著这一幕的百姓们带著震撼惊恐地跪倒,向著那个金色的身影叩拜。 “清妖何德祭天,朕今日受昊天上帝之命,薄施惩戒,再有敢以此辱及上天者,当使其闔族化为灰烬。” 然后威严的声音在天空迴荡。 而就在同时子弹的呼啸声也终於停下了。 圜丘南侧。 我大清礼部侍郎孙之獬,带著劫后余生的欣慰长出一口气,他推开被拖过来当肉盾的御史赵继鼎,后者嘴里冒著鲜血,瞪著双眼死死盯著他,孙之獬心有余悸的看著他身上的一堆弹孔,赵御史其实躲过了子弹,但在一枚重型火箭弹集束弹头的子炸弹在不远处炸开时候,被孙侍郎拖到前面挡住弹片。 实际上他们附近逃过一劫的还不少。 说到底圜丘一带虽然空旷,但面积也是真大,而且也不是说完全空荡荡毫无遮蔽。 三层的圜丘祭坛本身就是个很好的遮蔽物。 而且那些栏杆,周围的围墙,还有几个附属建筑,都能提供隱蔽,只不过能保护的人比较少而已。 所以孙侍郎甚至能看到我大明弘兴皇帝,正躲在不远处,而且看起来也没受伤。 弘兴皇帝也看到了他。 原本封地就在青州的弘兴皇帝,对淄川人的孙侍郎还是很亲近,他赶紧向孙之獬招手。 孙侍郎小心翼翼地向他那边爬著。 但是…… “別,別走。” 赵御史一把抓住了他,用正在冒血的嘴奄奄一息的说。 孙之獬赶紧推开他,但没想到这个快死的傢伙,居然还有不少力气,就是死死抓著他的衣服。 “別,別走。” 然后跟个复读机一样说。 孙之獬无奈的看著他,然后顺手摸过一名清军死尸身旁的刀,毫不犹豫地砍向他的手。 他倒不是急於勤王,而是他这个位置不够安全,弘兴皇帝是蜷缩在台阶和祭坛夹角底部,那里还有好几个人,虽然周围一片死尸,但那里居然没有一个死了或受伤的,明显比他这里安全,虽然攻击已经停下,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接著再来一遍。 赵御史虚弱的哼哼著,看著他砍自己手,另一只手在地上摸著,正好摸到了一块应该是集束弹头的碎片,然后虚弱地戳在孙之獬腿上。 尖锐的弹片立刻刺进后者皮肉。 孙之獬惊叫一声,本能的站起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他下意识地抬头,用惊恐的目光看著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大享殿。 下一刻那里一道金光射出。 他毫不犹豫地向著弘兴皇帝狂奔…… “陛下!”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高喊著。 然后一个金色身影出现在他身旁,同时脚向前一伸,猝不及防的孙之獬一下子向前摔了个狗啃屎。 “陛下救我!” 他向弘兴皇帝伸出手,用满是血的嘴喊著。 而弘兴皇帝和周围几个大臣惊恐的看著他这边,然后就像鸡窝里的鸡一样竭尽全力挤在一起,甚至还有两个抱在一起的,一看就是外交情深。 “你居然还没死?” 他头顶一个声音响起。 孙之獬突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他以最快速度爬起,然后跪在地上转向,对著那金色身影猛然磕头…… “臣在籍前翰林院检討孙之獬叩见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很雀跃的喊道。 紧接著他向弘兴皇帝那里一指。 “稟太祖高皇帝,衡王投降清妖,与清妖勾结僭號为帝,对太祖高皇帝有臣不敢言之语,臣恳请太祖高皇帝严惩。” 他带著满嘴血,一脸凛然正气的说道。 弘兴皇帝…… “朕对他没兴趣,倒是对你很有兴趣。” 太祖高皇帝说道。 下一刻他的方天画戟一甩,那头犀牛一脸懵逼的出现,他隨即骑上犀牛,方天画戟向下一戳,直接戳在孙之獬肩膀上,戟刺刺穿他的肩胛骨,然后就那么挑起,在他的惨叫中走向前方。弘兴皇帝和那几个大臣,瑟瑟发抖的继续蜷缩在那里看著,旁边几具死尸里面,另一个大臣也在惊恐的看著。杨丰就这样挑著不断惨叫的孙之獬,在周围那些以各种方式倖存的袞袞诸公惊恐目光中,骑著犀牛径直走过圜丘广场向南出欞星门。 门外就是无数百姓了,这一幕让他们全都叩拜在地,至於外面的清军,则嚇得远远躲开。 有几个还不清醒的,站在那里好奇的看著,紧接著一名很显然从江南逃回的將领,就惊恐地骑马在他们中间狂奔而过,用马鞭抽打他们。 “跪下,都跪下!” 他还喊著。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下马,和那些百姓一样跪倒在路边。 那几个清军倒是懂事,赶紧也跟著一起跪倒。 杨丰就这样骑著犀牛,在清军和百姓的共同跪拜中,用方天画戟挑著惨叫的孙之獬向前。 然后转入永定门大街。 这里人就更多了,他们看著这诡异的画风,毫不犹豫的就跪下了,甚至那些清军士兵跪的比百姓都快,还有几个嚇得直接就是瘫在地上,一看就是心灵受到严重伤害的。 “朕需一懂凌迟之刽子手,百姓有愿者可来。” 杨丰说道。 那些跪迎的百姓们面面相覷。 “太祖爷,小的就是宛平县的刽子手,小的愿听从太祖差遣。” 一个膀大腰圆的傢伙膝行向前磕头说。 “那就跟著,把你家人也叫来,行刑之后朕带你们回南京,给你一份荣华富贵。” 杨丰说。 “小的遵旨。” 刽子手激动的说。 然后他赶紧让身旁朋友去通知自己家人,而他一副忠心耿耿姿態跟在太祖高皇帝的犀牛后面。 “太祖爷,您想在何处行刑,小的也好准备一下?” 他很懂事地问。 “正阳门上。” 杨丰说。 “小的这就去准备。” 刽子手赶紧说道。 “你就不怕清妖杀了你?” 杨丰笑著说。 “清妖?” 刽子手用不屑的目光看著跪在路边的一名清军军官。 后者瞬间那冷汗就下来了,他趴在那里赶紧磕头…… “太祖爷吉祥,奴才给您请安了,太祖爷请便,奴才在南京就目睹太祖爷风采,断然不敢冒犯,奴才这就给您护送这位兄弟去正阳门。” 他带著一脸諂媚的笑容说。 然后他向后膝行几步,这才转身站起,用脚踢著人群里几个清军。 “都赶紧起来,送这位兄弟去正阳门,老三,你去赶紧刑部把凌迟需要的东西都送到正阳门。” 他说道。 凌迟一个投降的大明文官而已,又不是凌迟我大清王公贵族,別说凌迟一个,他就是凌迟一百个,我大清八旗勇士也只会看热闹並递刀子。 (本章完) 第50章 毁灭吧,累了,赶紧的 第50章 毁灭吧,累了,赶紧的 杨丰恍如真神降临般,骑著他那画风夸张的犀牛,扛著他那画风同样夸张的方天画戟,挑著还在惨叫的孙之獬,在路边无数清军和百姓的叩拜中,昂然走向正阳门。 他差不多也就算真神降临了。 毕竟连事实上算是和他敌对的清军,都嚇得跪倒在路边迎接。 而之前那队清军,甚至都火速跑到刑部,去把凌迟需要的各种器械搬到正阳门上备用。 至於多尔袞…… 別说多尔袞了,我大清所有王公大臣全都躲著。 当然,也有的还在圜丘周围躺著。 据说屯齐在军营看到天空中的那道金光后,直接以最快速度回家带著家人逃出了京城。 目前还不知道去向。 要知道他手下还是带著撤回了四千多八旗,他在南京侥倖逃过一劫后,就和博洛分兵,由他渡江接管刘泽清部下,阿济格撤军是通知他了,原本阿济格是要他继续守在淮扬,但他早就被杨丰嚇破胆,怎么可能孤军守淮扬,直接就自己带兵撤退,然后半路上得知阿济格全军覆没,可以说带著逃出生天的喜悦一路狂奔丟弃黄河以南所有地盘甚至跑回京城。 而他带回的四千多八旗,也把杨丰的恐怖最大限度在京城渲染。 现在一看那刻骨铭心的金光,这个可以说我大清入关后最主要战將之一完全被嚇坏了。 直接就跑路了。 多尔袞虽然被气得半死,但他也知道能把屯齐嚇成这样,这个妖魔也是真的恐怖。 再说圜丘那边还一地死尸,连我大清皇帝都生死不明,他也不想多事,这个妖魔要凌迟孙之獬,而且还是在正阳门凌迟,这个的確羞耻点,但问题是孙之獬已经算明臣,关我大清屁事。皇宫也已经还给大明弘兴皇帝,就连圣母皇太后老佛爷也已经搬出皇宫,正准备接下来返回瀋阳,所以他在大明皇帝的京城正门上对著大明皇宫凌迟大明大臣…… 真与我大清无关啊! 我大清的確是来帮助大明平妖的,可这个得大明皇帝下旨,既然大明皇帝都没下旨,我大清作为客人就没必要喧宾夺主了。 我大明皇帝…… 我大明皇帝还在圜丘那边哆嗦著呢! 总之因为大明皇帝没下旨,我大清又不能喧宾夺主,所以面对这个妖孽在京城招摇过市,没有任何出来阻拦的。 甚至也没有任何官员出现。 当然,这也与大部分官员都还在圜丘躺著有关,事实上这时候的京城基本上处於无政府状態,而实际控制武力的清军,又没有胆量也没有动力去干涉他对一个大明官员的凌迟。 就这样杨丰挑著孙之獬,骑著犀牛穿过外城,进入早就给他打开的正阳门…… 关门有屁用,他会飞的。 然后他直接登上正阳门城台。 “奴才叩见太祖爷,太祖爷您看还满意吗?” 一名清军军官趴在地上,儘可能让自己身体贴著地面,摆出恍如老水滸里宋江姿態说。 “滚吧,这里用不著你们了。” 杨丰说。 “奴才遵旨。” 那军官不敢站起来,就那么爬向马道,后面跟著一串爬过去的清军,在马道口那军官犹豫一下,转头看著那犀牛上的背影,最终一咬牙滚了下去,毕竟就这点高度滚下去最多蹭破点皮。 这个妖魔可是说滚的,万一不滚给他藉口发飆怎么办? 得滚。 然后其他清军一看也都跟著滚了。 一时间马道上全是向下滚的,还有控制不好方向撞在一起的,甚至还有被撞出马道坠落的,不过绝大多数还是滚下了马道,然后忙不迭爬起仓皇而逃。 当然,杨丰没兴趣管他们,他已经把孙之獬甩下,早就等著的刽子手和助手们立刻上前,把孙之獬绑到架子上,然后熟练地开始做行刑前的准备。 他们行刑的方向正对外城。 毕竟向里就是正对大明门和皇城,没什么人看的。 但外城现在人山人海。 因为我大清把汉人赶出內城,所以外城人口激增,太祖高皇帝降临的消息在他走向正阳门时候,就已经在这座城市传播开,现在外城居民基本上都聚集在正阳门外看著。 或者说激动地翘首以待。 毕竟孙之獬算是第二次做这种事,第一次是鼓动多尔袞剃髮易服,这次是鼓动多尔袞禁止恢復大明衣冠,虽然大家都明白,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他能决定,他算个屁啊,他哪有资格让多尔滚做什么,就是个替罪羊而已。 但是…… 他是为求富贵主动做这替罪羊的。 从这一点上说,他的罪行没有什么改变。 “传朕旨意,孙之獬改名梟獍之獬,凌迟十遍,其家族打入贱籍,永世禁錮。” 杨丰说道。 那刽子手赶紧接旨,然后转身对著外面。 “太祖高皇帝圣旨,孙之獬改名梟獍之獬,凌迟十遍,其家族打入贱籍,永世禁錮。” 他喊道。 这可是老朱最喜欢乾的。 留梦炎家族,蒲寿庚家族,黄万石家族,孙胜夫家族。 全都是世代禁錮。 其后代永远不准参加科举。 这是对文人世家的最凶残打击,仅次於灭门了,甚至一定程度上超过灭门,毕竟明朝那些所谓被诛九族十族的,通常都会有自称各种原因的漏网之鱼,方孝孺家族人丁兴旺就不说了,据说被朱棣不但杀九族,甚至全村都屠了的练子寧后代练国事之前是弘光朝兵部尚书。 不过杨丰到南京前就已经病死了,倒是他大儿子还在南京。 但世代禁錮的家族…… 除非改朝换代,否则谁会傻到出来说我是蒲寿庚后代啊! 留梦炎后代直到十全老狗时候才终於被解除禁錮。 主要是之前也没人知道他们,直到他们家族一个终於考上秀才,这时候身份才暴露,地方官上奏后,十全老狗觉著禁錮了四百多年也的確有点狠,再说前朝的禁錮关他屁事,最终给他们解除了,也就是说这个宋朝宰相,元朝也算名门望族,因为朱元璋的禁錮,甚至超过四百年的时间里始终都是最底层。 没再出过任何官员,甚至考虑到贱籍是四阿哥取消的,很可能他们家族在之前还是贱籍。 四百多年。 这个是真狠。 唐伯虎和徐经才仅仅禁錮终生,就导致了两个世家的没落。 行刑架上的孙之獬,或者说现在的梟獍之獬,哭著在上面挣扎,他不知道其实和他即將遭受的凌迟比,好像原本歷史上他的结局也差不多,被反清的义军抓住身上扎一堆孔插进毛髮然后肢解,而且还没换来我大清的褒奖。 毕竟我大清又不傻,这种用过的耗材当然踢到一边。 那刽子手宣布完太祖圣旨,隨即开始了行刑。 他需要行刑十遍。 虽然这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外面的百姓,全都对这句话不是很在意。 毕竟他们都没见过阿济格是如何凌迟二十多遍的。 事实上阿济格还活著,他们的凌迟二十多遍,直到杨丰启程过来也没完成,但太祖高皇帝已经北上,暂时没人给他们恢復,所以现在关在大牢等著,等太祖高皇帝回去再继续。 事实上他们到现在也才仅仅凌迟了不到二十遍。 他们还有很长的凌迟要继续。 在被片著的梟獍之獬的惨叫中,杨丰看著北边的皇宫。 “崇禎儿女何在?” 他问道。 “回太祖爷,崇禎皇帝太子被清妖污衊为假太子,又找了些逆臣作证,之后给杀害了,另外几个皇子不知去向,惟有一女尚在,原本送到了其外祖父周奎家,后来据说病重。那时候太祖爷已经降临,清妖觉著她还有用,就派人救治,那清妖偽太后还装好人,把她召到宫里,还给她封了公主,並特意下旨昭告天下。 之前衡王僭號之后,第一批封的里面就有她,给她恢復了之前的坤兴公主。 如今应该还在宫里。” 旁边一名伺候著的助手说。 衡王和崇禎是同辈,所以崇禎女儿算他侄女。 原本歷史上坤兴公主这时候应该已经病死了,杨丰也没很在意,毕竟她要是死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活著,这样就只能过去带走了,毕竟那个所谓的神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继续割著,朕回来前別割死了。” 杨丰说。 “太祖爷您放心,小的手艺可保他能活到明日。” 最⊥新⊥小⊥说⊥在⊥⊥⊥首⊥发! 刽子手赶紧说道。 杨丰点了点头,隨即骑著犀牛走下了正阳门。 他在下面那些清军惊恐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大明门。 “太祖爷,小的这就去给您开门!” 一个清军军官赶紧说。 杨丰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甩,下一刻那块巨石飞出。 这块万吨巨石因为多次使用,再加上本身材质也不是那种很结实的,稜角都快被撞平了,看起来圆润了很多,不过重量减少的倒是並不多,依然还得至少一万五千吨。 它隨著杨丰的甩出,犹如一枚攻击末端的洲际飞弹般,凶猛地撞上大明门中间券门…… 当然,撞哪里並不重要。 撞哪里都一样。 一万五千吨…… 准確说是时速超过五百公里的一万五千吨。 它就像撞开泡沫板一样,瞬间撞开了大明门。 不是城门。 而是整个城台。 大明门城台在它的撞击中,瞬间就化为无数碎块向后喷射。 可是说一瞬间,大明门城台就变成了一个倒弧形的缺口。 撞击的巨响震撼整个城市。 而且那巨石的动能还没耗尽,它依然在里面的御道上,碾过大明门城台的碎块继续划动向前,在御道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带著一路恐怖的巨响…… 那清军军官哆哆嗦嗦地站著,终於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后面的清军嚇得全都跪在那里拼命磕头。 杨丰催动犀牛走向缺口。 “太,太祖爷。” 那清军军官突然说。 杨丰转头看著他。 “太祖爷,奴才回去就全家上吊,只求您別把奴才全家打入地狱。” 那军官磕头说。 杨丰冷哼一声,转回头继续向前。 那军官哭著趴在那里,其他清军也都在哭著。 “都自己净身为奴,日后好好给大明做事,朕可饶过尔等。” 太祖高皇帝突然说。 那军官惊喜地抬起头。 “奴,奴才谢太祖爷恩典,奴才这就回去全家男人净身,等著给太祖爷当奴才。” 他激动地说。 然后他还拼命磕头,仿佛得到了莫大恩典。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的確可以说是恩典了。 抵抗? 就这你要我们抵抗? 我们拿什么抵抗一个抬手砸塌城台的神或者魔? 那是城台不是城门。 拉倒吧,这大清是要完了。 好死不如赖活著,与其抵抗被砸死,而且很可能永世不得超生,还不如自己割了然后还能活下来,就算死了也能转世投胎,不就是净身吗?看看大明那些净身的太监,一个个活的也不错,甚至都不耽误逛娱乐场所,忍一忍就过去了,总比博洛尸骨无存强。 可怜的贝勒爷是真尸骨无存,他被这块巨石砸在下面,想找出估计得动用基因检测从那些泥土里找细胞组织。 看著太祖爷背影,这些清军互相看了看,紧接著悄然离开。 当然,杨丰並不知道,自己已经摧毁了部分清军的士气。 甚至可以说灵魂。 他们面对这个无法战胜的敌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 他们自己走进了羊圈,然后等著他的宰割。 累了,毁灭吧! 赶紧的。 踏著一万五千吨巨石犁开的沟壑,杨丰扛著方天画戟,骑著犀牛向前,那块巨石已经在百米外停下,横在御街上恍如一颗天外流星,在封闭的城墙內,看起来触目惊心。而远处的承天门內,大批清军已经涌出,包括城墙上也架起了枪炮,但他们一样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巨石,还有巨石后面骑著犀牛的金甲神仙。 当然,还有神仙后面已经变成一个巨大豁口的大明门城台。 他们手足无措地看著。 就像之前那些清军一样,这完全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让他们完全处於崩溃状態。 战斗? 你要我和这种怪物战斗? “朕欲入宫,欲死者来!” 杨丰喝道。 (本章完) 第51章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硃砂 第51章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硃砂 承天门。 这里就用不著砸了。 清军已经把城门打开,而且也已经仓皇逃离。 迎战是不可能迎战的。 谁要迎战就自己上好了,反正八旗勇士们是不会傻到迎战一个可以砸塌城台的妖魔,这完全超出人力能对抗的程度,別说是城台,你就是让鰲拜上,他也没那本事砸塌一个箭垛啊。 真砸不塌。 那是糯米灰浆砌的一块块十几斤重青砖,轻型炮弹都打不塌。 哪怕三百多年后鬼子的七五炮打上都最多留个小坑。 而眼前这个妖魔是把整个城台都砸没了。 难怪屯齐嚇成那样。 不过清军也没完全跑路,被嚇得一鬨而散的他们,都躲到了长安左右两门的门洞內,探出头战战兢兢地窥视著这个妖魔,而后者已经在承天门正中券门前停下,那头就跟神兽一样的犀牛昂起头,前面金属的独角在阳光下反射寒光…… 不过还好他紧接著就走进了承天门。 外面的清军全都长出一口气,一个个喜笑顏开如获重生。 就在这时候,前往圜丘救援的清军也开始返回了。 因为正阳门外挤满百姓,已经无法正常通过,所以他们是走崇文门,然后从长安左门进入,躲在长安左门的清军默默看著被抬回的我大清皇帝。让人意外的是,我大清皇帝居然没死,不过看起来伤的不轻,一条腿明显断了,躺在担架上昏迷著。后面是同样受伤但明显轻微的大明皇帝,不过也在担架上,再后面是衍圣公,这个明显重伤,正在不断惨叫著,看起来下半截身子应该已经没用了。不过长安左门的清军也没告诉他们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看著他们通过,很快最前面的就抬著两位皇帝到了五龙桥。 然后…… 然后他们就看到南边已经消失的大明门城台,和御街上犁开的那道沟。 他们幽怨地看著没有提醒他们的清军。 后者幸灾乐祸的笑了。 然后这些返回的清军,就从洞开的承天门正中券门內,看到了那个正在远去的金色身影。 然后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在那里静静看著。 这时候我大清皇帝也醒了过来,连同他哥哥大明皇帝一起,还有后面不断抬来的衍圣公等倖存文武,就那么聚集在承天门前,一起默默看著这个走向皇宫深处的背影。 恍如一群在门外抽支著烟,目送隔壁老王走进自己老婆房间的老男人。 而在他们后面,原本聚集在正阳门外的百姓们,也因为大明门城台的消失可以直面里面的承天门,他们同样也在走过大明门的废墟,进入这片可以说皇城禁地,毕竟和这里的热闹相比,凌迟孙之獬这种事已经热度不够…… 皇极殿。 “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杨丰仿佛很沧桑一样,看著依然是残垣断壁的原本辉煌宫殿。 这座天启朝才终於靠著九千岁敛財能力修好的大殿,仅仅不到二十年,就再一次遭到严重损坏…… 它和周围很多宫殿一起,都被李自成放火烧了,我大清刚过来一年多,自然也顾不上重修,所以整个皇宫前殿其实大部分都是保持著过火的模样。估计以后也没必要再修了,毕竟短时间內也不会再有皇帝来这里居住,至於现在居住的弘兴皇帝,他就算这次逃过一劫也没几个月可活了。 这座皇宫註定会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沦为荆棘之地。 “你过来!” 杨丰看著他前面几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 为首太监赶紧爬过来。 “崇禎之女何在?” 杨丰问。 “回,回太祖爷,坤兴公主被那清妖偽太后安排在慈寧宫,早就已经病重不起,据太医说也没多少日子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说。 “带路!” 杨丰说。 那太监赶紧后退磕头然后站起,弓著腰仿佛只煮熟的大虾般,给太祖爷在前面带路,不过按规矩,太祖高皇帝是肯定不能走侧门的,皇帝必须得走御道才行,但皇极殿又挡住了御道……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然后那块巨石再次登场,隨著杨丰手中方天画戟轻柔一拂,一万五千吨重巨石飞出,瞬间犁开皇极殿的残垣断壁並毫无阻滯的继续向前,又把后面两座大殿犁开,不过这三座原本还能保持主体结构的大殿,就这样彻底毁了。最终它从云台门掉下去,砸出让整个皇宫都一晃的巨响,又瞬间撞开了乾清门,好在乾清殿和乾清门之间上百米距离保护了这座大殿,最终巨石在乾清宫院子正中停下。 里面的宫女太监们,惊恐尖叫著看著这一幕。 杨丰骑著犀牛,在那太监扶著栏杆的带路中,径直走进皇极殿,踏著巨石碾开的御道向前,一直穿过三大殿然后走下云台门转向慈寧宫。 至於巨石…… 先扔那里唄! 谁还能偷走是怎么著。 慈寧宫。 一座单独的小院內,禁闭的房门前。 “太祖爷,就是这里了。” 那太监跪在地上说。 而他旁边还跪著几个宫女太监,包括一个明显是妃嬪的中年女人。 “太祖爷,公主已经快不行了,之前太子爷走投无路,去周家找她,却被周家出卖给清妖,她觉著自己害死了她哥哥,伤心之下一直就臥床不起,是被清妖偽太后让人抬进宫的。” 那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说。 “你是何人?” 杨丰说。 “妾身光庙康妃李氏,被清妖偽太后安排照顾公主。” 那女人说。 杨丰点了点头。 这就是移宫案的那个了,她的康妃是天启替他爹封的,虽然在这之前天启说她虐待自己亲妈,但转头就给她由选侍连升得十几级封康妃,天启一定是疯了,而原本歷史上崇禎也没动她,她甚至活到了麻哥时候,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传奇了。 他隨即下了犀牛,径直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所以你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未成年柴禾妞?” 他看著病床上仰面躺著的坤兴公主,忍不住问那个所谓的神仙。 床上的就是个乾巴小女生,最多也就高中年纪,而且瘦的皮包骨,脸色更是没有一点血色,躺在那里堪比一个癌症晚期经歷一次次放化疗摧残的,而且还少了个胳膊,估计全身加起来未必有五十斤。话说在这之前他多多少少还是对公主有点期待,毕竟那个所谓神仙一直催他,好像这个乾巴小女生才是他这次任务的关键。 现在一看大失所望。 美女? 或许饱满时候顏值不错,但这年纪让他索然无味啊! “別胡说,什么叫念念不忘,我又不认识她,这是设定你懂不懂?” 那个所谓的神不满地说。 他明显被说中心事,都开始强词夺理了。 “懂了,设定就是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硃砂。” 杨丰说。 “呃,这话通常是我用来说別人的。”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就在这时候,病床上的坤兴公主被他吵醒,缓缓睁开眼,还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一下杨丰背后的阳光。 “你是?” 她虚弱地说。 “我是你祖宗。” 杨丰说。 “你何故无礼。” 公主用蚊子哼哼一样微弱的声音说。 最⊥新⊥小⊥说⊥在⊥⊥⊥首⊥发! “我真是你祖宗。” 杨丰真诚地说。 公主明显有些恼火地不再看他。 杨丰很乾脆地伸出方天画戟,直接放在她面前,公主终於转过头,默默看著他,仿佛有些期待。 杨丰很乾脆地戳在了她毫无波澜的胸前,下一刻公主被吸入方天画戟,然后他又向外一甩…… “怎么还是乾巴的?” 他无语地看著依然乾巴的少女。 被重新甩出的公主,依然还是那副模样,不过还是看得出明显恢復了健康,至少目光清澈了,呼吸正常了。 但依旧乾巴。 恍如从甩干筒里拿出的一件皱巴巴衣服。 她虚弱地扶著床试图站起,但因为腿上没肉,连这都做不到,刚站起一半又倒下了,因为过程太短,她甚至没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喘著粗气靠在床边,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言自语的杨丰。 “方天画戟的能力是復原,受了伤可以復原,断了肢体可以復原,精神崩溃了可以復原,生了病也可以復原,那现在她难道不是已经復原?身上的肉多肉少都不妨碍她是个健康的人,她只是瘦而已,並不是伤病。” 那个所谓的神说。 “不对吧,这么瘦已经可以算是病了。” 杨丰抗议。 “凡人,你要和一位神討论医学问题吗?” 后者回答。 “又无理取闹了。” 杨丰鄙视地说。 说著他看了看还在茫然中的坤兴公主,直接伸手抱起。 “你放开我。” 后者羞愤地挣扎著。 “乖,我是你祖宗,你要听话。” 杨丰说著直接把她往肩膀上一搭然后在她的挣扎中上了犀牛。 “传朕旨意,这宫里所有人,无论妃嬪宫女还是太监火者全部赐还其家,无家可归者可自择去就,愿南下者自行前往南都皇宫,若无钱財,宫中值钱之物任尔取之,此乃朕所赐,自今日起还留在这皇宫里的都以附逆论。” 他说道。 这宫里没什么重要的。 金银珠宝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倒是书籍重要。 这个…… 等会去文渊阁看看有多少都吸走就可以了。 至於永乐大典是不是在那里,这个依然不好说,毕竟刘若愚说他都不知道存在哪里,如果是在文渊阁,他一个在宫里多年的司礼监高级太监不太可能不知道。 不过永乐大典的原本大部分实际上一直在南京皇宫文渊阁。 所以杨丰手中其实有大部分了。 他准备把这东西带回现代,反正方天画戟可以隨便带,別说书籍,就是大活人也一样可以带回去,甚至包括各种珍禽异兽,回头临走时候可以到世界各地转一圈。这时候恐鸟还有的是,象鸟应该也能找到,至於白鱀豚在长江里更是要多少有多少,都吸进方天画戟里面带回去。 唯一不好解决的就是在哪里养,但这个实在不行先存著。 它们在方天画戟里又不会死。 什么时候有合適机会再放出唄! “太祖爷,奴婢遵旨。” 那太监赶紧说道。 当然,就算没有太祖爷旨意,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实际上轮不到他们这么干。 我大清圣母皇太后老佛爷撤出皇宫时候,已经在宫里搜颳了一遍,別说金银珠宝,就是一些铜器都搬走,毕竟我大清铸炮还需要大量铜,这座皇宫现在不只是外面看残破,包括里子其实也空了。 “走,乖重重重重重重,好吧,我也不知道该重多少次孙女,老祖宗带你出宫!” 杨丰顺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公主,在后者羞愤的挣扎中,骑著犀牛径直走出小院,在外面或惊恐逃离,或跪拜磕头的混乱中又出了慈寧宫,然后到乾清宫收了自己的巨石,又转向文渊阁。他的出现让沿途一片鸡飞狗跳,因为没想过他会到这边,文渊阁所在的这片宫殿躲了很多人,他就像突然闯进避难所般把这些人嚇得四散奔逃。他就这样扛著他重重重重重重,也不知道重多少次的孙女,一直走到文渊阁,看著里面可以说不计其数的书籍,举著他的方天画戟不停戳著。 “你能不能改改它的设定,这样一本本戳,我得戳到什么时候?” 他不满地说。 方天画戟的设定就是一个个,无论多么大都是一个个,所以戳一座山是一个,吸一本书也是一个,实际上他应该试试能不能把整个文渊阁全吸进去。 “你在说什么?” 他肩膀上的坤兴公主疑惑地说。 “我在跟你后面的人说话,对了,你要不改,我就报復她了,她现在可是在我手上,你也不想她在我手中挣扎惨叫吧。” 杨丰说。 说著他举起手,做准备拍击状。 看不到这一幕的公主,依然趴在他背上茫然著。 下一刻杨丰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像开了抽气般,把眼前陈列的各种书籍疯狂吸入其中。 “以后要多像这样,別总是等到我提要求。” 杨丰讚许地说。 然后他放下了那只手。 (本章完) 第52章 请叫我太太太太太太爷爷 第52章 请叫我太太太太太太爷爷 “啊……” 杨丰的手刚放下,紧接著就响起了公主的尖叫。 “你刚才卡了吗,我手都放下了,你还叫个屁。” 他说著转过头。 然后就看见公主正举著一根已经饱满了的白嫩嫩手臂,和一只同样画风的纤纤柔荑,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著。 “呃,所以你不是卡顿,而是反射弧太长?” 他说。 而公主又举起了她另一根胳膊,这根依然是甩干后的皱巴巴状態,无论顏色还是乾瘪度,都与她的整体一致,所以此刻两根状態迥异的胳膊,就那么同时摆在她面前。公主整个人都懵了,信息量太大以至於她大脑不得不启动保护程序,所以她直接晕了,在杨丰肩膀上垂下头摇曳著。 方天画戟的恢復当然是恢復到损坏前的状態。 这种事情早就有过很多次。 杨丰见惯不怪了。 这只是两根胳膊状態不一样,他復原出来的,还有大小不一样的呢。 还有小时候断了一条腿,结果復原出来两根长短不一样的,所以只好在恢復出来的脚上踩特製鞋子,不过这样的腿在接下来只要营养跟上,会以比正常快的多的速度生长。 用不了几年就一样长了。 毕竟其他部分已经停止生长,营养自然全部转向新腿。 同样公主的胳膊恢復,也只会恢復到被砍断前。 跟现在当然画风不同。 此前她应该一直处於混乱中,毕竟短时间內经歷的太多,所以並没注意到自己胳膊又回来了,再说她失去胳膊也才一年多,恢復之后本能地使用,並没发觉异常,现在发现他並不是什么坏人才情绪逐渐稳定,然后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又回来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本来脑子就有点反应迟钝。 “这胳膊还行。” 杨丰从后面拎过那根胳膊,在面前欣赏著。 当然,也只是还行。 毕竟哪怕这个时代的公主,生活条件其实也就是现代普通有钱人家,再说她爹好像出了名的节俭,李自成在皇宫都找出不少补丁的衣服,虽然皇帝的节俭其实毫无意义…… 国家管理不好,再节俭有个屁用,一个皇帝到了吹嘘这个时候,只能说他实在没有別的可吹了。 背后的公主悠悠醒来。 “你放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她羞愤地说。 “要叫太太太太太太爷爷,我可是你们太祖高皇帝。” 杨丰扔开她的手说。 “太祖高皇帝画像宫中就有,才不是你这模样,再说就算太祖降临,也是暮年太祖,又岂会是个年轻的。” 公主愤然说道。 她倒是清醒,不过这个发现早就不新鲜了。 “那又如何,我说自己是太祖高皇帝,百姓承认我是太祖高皇帝,大臣也都说我是太祖高皇帝,甚至宗室藩王们都说我是太祖高皇帝,虽然他们说不是的都已经被我杀了,但既然他们都承认,那我就是太祖高皇帝。 我可以说自己不是。 但他们肯定不敢说我不是,所以我终究还是。 以后要叫我太太太太太太爷爷,这长幼有序可是乱不得。” 杨丰说著走出已经被他扫荡一空的文渊阁,然后骑上犀牛,提著方天画戟扛著公主,在两旁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叩拜中向前…… “我是不是太祖高皇帝?” 他说。 “奴婢叩见太祖爷,太祖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个老太监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 “奴婢叩见太祖爷。” “太祖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 然后一片同样诚惶诚恐地喊声。 “你看,我就说没人说我不是太祖高皇帝。” 杨丰满意地说。 背后的公主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早就已经不是问题,別说是见过皇宫里老朱画像的,就是有老朱照片在,认杨丰当太祖高皇帝的照样还是要认,至於不认的,这个杀掉就没有不认的了。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皇极殿,公主在他背后抬起头,惊愕地看著那个向后贯通的御道。 很显然被惊呆了。 “这大殿……” 她说。 “被我砸了,既然已经被腥膻所污,那就乾脆砸了,以后再修新的,用钢筋混凝土修,也免得著火,这木头的就是不行。” 杨丰隨口说。 钢筋混凝土的三大殿…… 画风还是很独特,不过倒是不用担心隔几十年烧一遍了。 承天门。 “怎么,你们还敢阻拦朕?” 杨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一名我大清官员。 “太祖爷,小的不敢,小的是奉圣母皇太后懿旨前来,想请太祖爷开恩,容许我等撤回关外,並以关外之地赐我等立国,並如朝鲜例向大明称藩,以后世代为大明守关外之地,年年纳贡,並遵从大明调遣。 圣母皇太后还说,愿意为大明招降蒙古各部,与其一同向大明称臣。 至於北方这些叛臣,不劳大明王师动手,我等会绑了他们送交太祖爷。” 后者说道。 他后面包括弘兴皇帝,还有袞袞诸公们,全都默默看著。 仿佛这傢伙不是在出卖他们。 当然,滚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知道杨丰会怎么回答。 “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 当年是大明可怜你们,让你们在建州棲身,结果却养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既然你们背叛大明,那纵然想为奴婢亦是白日做梦,等著闔族诛灭吧! 至於这些叛臣。 大明王师自然会来明正典刑。 朕在江南已说过,百姓未曾吃朕一粒粮,反而要交税养活朝廷,朝廷理应保护他们,而不是要他们保护朝廷,他们没有为皇帝尽忠之责,至於那些文武官员,有功名者,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纵然无力为国杀敌,最少也得做到恪守臣节,可殉国以尽忠,可南下以示不同流合污。 不肯以身殉国,又不肯逃离南下追隨朝廷者,其罪皆当诛。 投敌为官者,皆当以谋叛夷三族。 你们都等著吧。 你们一个也逃不过这律法。 朕是讲法律的,大明律乃朕所定,朕自然会遵照,大明律谋叛者夷三族,你们都很清楚。” 杨丰看著他后面的袞袞诸公们说道。 后者…… “妖孽,你这个妖孽,天祸大明,生此妖孽,假冒太祖,祸乱天下,苍天啊,你开眼劈死这个妖孽吧!” 一个年级不小的红袍官悲愴地仰天长嚎。 很明显是有些崩溃了。 同样剩下的袞袞诸公们也全都悲愤地看著杨丰。 他们此刻心中惟有恨。 恨这个狗皇帝,恨他不给自己留活路。 最⊥新⊥小⊥说⊥在⊥⊥⊥首⊥发! 我们不就是投降敌人嘛,多大点事,只要再投回来就行了,自古不都是这样吗,世家望族能延续下来的,哪个不都是投降投降再投降,真正忠贞不屈的都死了,看看衍圣公就知道了。可你为什么不能像过去那些皇帝一样给我们个机会呢?胡虏都能给我们个机会,胡虏都能接受我们投降,给我们依旧的荣华富贵,怎么你就不肯? 胡虏都不如! 残暴! 极其的残暴! 当年你就是个暴君,如今更是残暴到令人髮指。 天哪! 圣主明君何在啊! 而我大清那官员趴在地上微笑著。 杨丰的话可以说彻底斩断了这些大明官员和士绅的一切幻想,让他们明白自己別无选择,想保住自己性命,甚至家族的性命,就只能与我大清绑在一条绳上与这妖孽血战到底…… 虽然妖孽的確可怕,但却把他们逼到绝路了,现在他们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 当然是选择反抗。 多尔袞就是猜到杨丰的回答,才故意让他过来这么说。 以此告诉这些肯定又在想著重新倒戈的傢伙,你们没有退路了,人家不会给你们继续荣华富贵的机会,你们倒戈也难逃灭门,现在只有跟著我大清捆绑在一起,跟这个妖魔拼命,咱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天,朕让你知道什么是天。” 杨丰冷笑著说。 下一刻方天画戟骤然飞出,瞬间穿透那个红袍官,然后带著他飞回杨丰手中。 杨丰单手举著方天画戟,看著被串在上面挣扎惨叫的红袍官,下一刻后者身上燃起火焰,他在方天画戟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火焰迅速將其完全吞噬,他就那么变成了一个火炬,在惨叫中拼命挣扎。 不过迅速无力起来。 然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下一刻他突然就像被吸入方天画戟般消失了。 还没等被这一幕震撼了的袞袞诸公们清醒,他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方天画戟上,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再次燃烧起来…… “好玩吗?朕可以告诉你们,阿济格等人还没死,他们已经被凌迟过二十遍了,但还有七遍没完成,他们每天被刽子手凌迟个几百刀,然后就会被朕用法术復原,第二天继续凌迟,直到凑够三千六百刀算完成一遍。然后再继续凌迟第二遍,还是同样办法,凑够三千六百刀算一遍,在朕面前想死都不容易,朕能让你们永远保持在日復一日的受刑状態。 就像他一样。 朕愿意的话,可以让他一直这样烧著。 而且一直不死。 你们都会是这样下场。” 杨丰笑容诡异地说。 而方天画戟上那红袍官依然在燃烧中惨叫著。 他对面袞袞诸公们都哭了。 这是真的的嚇哭了,毕竟这一幕还是太恐怖,甚至已经有不少嚇得失禁了。 不过杨丰也没玩太久,几分钟后就把那红袍官扔在一边,任由他自己烧死了。 “哈哈哈哈……” 然后他就像个邪恶的大反派般得意地狂笑著,骑著犀牛径直向前,犀牛的脑袋猛然一摆,前面的金色长角直接把那个我大清官员挑翻,紧接著从他脑袋上踩了过去,后者的脑袋在犀牛蹄下被踏碎,然后犀牛继续向前,从袞袞诸公间穿过,走向前面的大明门缺口。 很快杨丰在百姓的叩拜中,回到了正阳门。 “把那个孙之獬带下来,朕带回南都让他和阿济格一起凌迟。” 他说。 他当然没空在这里看著孙之獬的凌迟。 在这里就是意思一下,还是带回南京,跟阿济格这些一起,集中凌迟才方便他操作。 “奴才遵旨。” 守在下面的清军军官,赶紧带著人上前,把残破的孙之獬拖下来。 后者已经片了几百刀,但刽子手的手艺还是有保证,所以依旧没有死。 这个其实很正常,刘瑾不但撑过第一天,甚至当天晚上还喝了点米汤,第二天才死,这些常凌迟的刽子手都知道怎么儘可能让受刑的活久些。 残破的孙之獬,奄奄一息地看著太祖高皇帝。 “太祖爷……” 他还想说什么,紧接著方天画戟就戳在他身上。 “你们,也过来,朕带你们走。” 杨丰看著刽子手说。 后者赶紧招呼他家人向前同样被吸入方天画戟。 周围的百姓…… “太祖爷,草民愿意跟隨太祖爷。” “太祖爷,带草民走吧!” …… 他们立刻涌向前。 这种小事对杨丰来说属於举手之劳,毕竟方天画戟已经解锁大范围吸收,他就像抽水机一样,把那些愿意跟隨南下的百姓吸入其中。其实也没多少,毕竟这就意味著拋弃自己的家业,而且到南方也不一定有生计来源,所以基本上也就是些无牵无掛的贫民。 最终他在京城吸走了差不多两万人。 圜丘。 “请吧,我的小公主。” 杨丰看著被他放下的坤兴公主。 “我,我能不进去吗?” 后者多少有些畏缩地看著方天画戟。 这里面可是吸进去了两万大多数都是男人,甚至里面还有头犀牛,还有个被凌迟了一部分的,如果被吸进去,岂不是要和这些混在一起,想想就很恐怖啊! “哪来这么多废话,不进去的话就跟著我一起飞,不过我得告诉你,天上可是很冷的,为免把你冻死,你得裹在我怀里一起,虽然我是你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倒也不会惹人閒话,但终究还是男女有別……” 杨丰说。 他还没说完,公主就白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撞上了方天画戟。 把她也吸进去以后,杨丰手中方天画戟一掷,隨即化作一道直衝天空的金光,在圜丘外面无数百姓膜拜中,消失在蓝色天空…… (本章完) 第53章 血池大阵 第53章 血池大阵 南京。 刚把公主甩出来的杨丰紧接著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太祖爷,您要的一万宗室已经凑齐了。” 韩赞周说。 “这么快?” 杨丰多少有些意外地说。 “湖广巡抚何腾蛟派人把流寓湖广的两千余名各藩南逃宗室都送了过来。” 韩赞周赶紧解释。 “所以他自己说还不能確认朕这个太祖高皇帝真假,却把湖广的各藩宗室都送了过来?这是要朕来养著啊,他倒是好算计,这也不是什么忠心的,朕倒要看他首鼠两端到何时?” 杨丰冷笑道。 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宗室在湖广终究还是个麻烦,虽然他们肯定已经没能力找何腾蛟要银子,但以目前形势要说不和清末的黄带子红带子一样敲诈勒索也不太可能。原本歷史上当然是不敢的,他们巴不得隱藏深点,但现在不是有太祖高皇帝了吗?我大明还没亡,天下还是我朱家的,那下馆子吃你顿饭是你的荣幸,不给我钱就算了,还想找我要钱? 刁民! 所以对於何腾蛟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送到南京。 至於他至今不能確认太祖…… 那是两码事。 “传旨,所有宗室都到孝陵,无论男女。 另外百姓亦可前往。” 杨丰说完看了看还在不知所措中的公主。 “奴婢遵旨。” 韩赞周说完赶紧带人搀扶著公主去换衣服。 “公欲离开?” 韩信低声问杨丰。 “还没玩够呢,为何离开,他又没说完成后必须离开。 这几天还有新的叛乱吗?” 杨丰说。 “没有。” 韩信说完突然笑了。 “说起来这些士绅真就如公所言都是嘴炮,平日喊的凶,弄出各种谣言故意使其泛滥,又是要血战到底,又是江南一府可得百万兵,又是从什么澳门请来藩兵,到头来真到动手时候全做了缩头乌龟。 据说那个谢三宾起兵,就是受了別人哄骗。 杭州,嘉兴,甚至苏州,松江都有地方上世家望族承诺一同起兵,结果到头来只有他起兵了。 別人没有跟的。 如今他反而已经骑虎难下了。” 他紧接著说。 “哈,我大明士绅常规操作,他们真齐心协力那才是奇蹟。” 杨丰说。 不得不说谢三宾还是太衝动。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家土地实在太多了,毕竟那也是鄞县甚至寧波府首富,要他交出一半土地,是真的很容易让他衝动。 不过这种小事已经不需要太祖高皇帝操心,平叛的御营已经赶去,这时候应该已经过徽州了,他们是走徽州然后在徽州坐船向下游漂流,然后在金华登陆並向浙东进攻,目前谢三宾团伙只是控制寧波和绍兴。只要后勤补给不出问题,四个卫的两万多士兵,不存在解决不了的可能,这是两万已经进化到一鸦级別的军团,话说一鸦时候英军打下寧波也没用这么多人。 两万相当於一鸦时候英军的士兵…… 真的已经很抬举他们了。 一万都绰绰有余。 甚至杨丰怀疑就算一千也不是不可以的。 孝陵。 换上了公主朝服的坤兴公主,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因为身体虚弱,还得靠两个宗室少女在两旁扶著她。 在她们身后是一万宗室男女老幼密密麻麻地跪著,看起来十分壮观,不过淮王等人並不在,他们正在为他们的帝王大业而忙碌,淮王已经返回江西招募军队,据说已经用砸银子,把金声桓那些旧部都收编…… 他们的確是官军。 但杨丰不准这些藩王使用的只是御营而已。 也就是京城各卫,或者说现在正排队枪毙化的这些。 地方上的军队他们是可以调动的。 当然,军费自负。 可以在地方上军队愿意的情况下使用这些军队,但军餉,粮食,弹药统统自己掏钱,所以淮王自己的財力是肯定不行,他还需要地方士绅的赞助。 而益王也同样在砸银子,並且已经得到了抚州,吉安等府士绅支持,在身边也形成了一个从龙集团,都是抚州的世家望族,比如揭重熙,曾亨应等,他们正在赣南闽西一带招募山民,甚至已经有了一支军队。 至於南阳王或者说隆武,这时候南下了。 他应该是去找郑芝龙了。 他没钱,所以必须拉赞助,而此前他就和黄道周等人交情不错,福建士绅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这时候的赞助,意味著未来的权力,南阳王没钱没人,只能用更多未来的权力做交换,那么一旦成功,福建士绅能够获得的利益也將是最大的。 郑芝龙会动心。 隆武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目前已经开始为皇位努力的,暂时就是他们三个。 不过以后肯定还有更多。 那些士绅已经意识到这种模式是对他们有利的。 毕竟想当皇帝就要拉赞助,而银子只能找他们,那么他们完全可以趁机扶持符合自己利益的来爭取,在这个问题上地域的分別最严重。目前光江西就已经分成两派,环鄱阳湖各府支持的是淮王,南赣各府支持益王,而南直隶,浙江各府不可能看著江西人最终成为大贏家,肯定也要寻找自己的。这也是根本没人响应谢三宾的原因,一则杨丰要分的只是他们一半土地,甚至这一半也可以用拆分家族来减少损失,相反投资某个宗室爭皇位,然后像过去对付老朱一样逐渐毁掉其制度,这个比响应谢三宾要明智的多。 都是聪明人。 都知道面对暂时无法抗拒的敌人时候,完全可以忍一忍。 他们当年就是这么对对付老朱,驾轻就熟。 拼命是肯定不行。 但忍耐可以。 所以…… 杨丰还得继续祸害下去。 而在周围山林中,数以百万计的军民也都在好奇地看著,这可是太祖高皇帝下旨的,明显是要有大事,不过这时候太祖高皇帝还没出现,所以他们都在议论著…… 破空的呼啸驀然响彻天空。 所有人惊愕地抬起头,看著蔚蓝色的天空。 下一刻天空中一道黑影在他们视野中划过。 紧接著地面猛然一晃。 在包括坤兴公主在內,最前面那些宗室本能地尖叫中,她们面前赫然树立起一根粗如水桶,长逾五丈,黑沉沉带著钢铁光泽的柱子,恍如定海神针状態的金箍棒。但还没等他们清醒,柱子顶部又一个黑影砸落,正中柱子顶端,火星飞溅中金属撞击的巨响,让所有人捂著耳朵再次发出了尖叫。 那柱子也猛然一沉。 而砸在柱子顶端的另一根同样柱子缓缓倒下。 太祖高皇帝的身影出现,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戳,上面那根正倒下的柱子消失。 至於下面那根露在地面的高度也缩短了近一丈。 太祖高皇帝骤然飞升,瞬间从人们的视野消失,但下一刻同样的呼啸也再次响起,被他收走的那根柱子,再次准確落在第一根柱子顶端,並砸出火星飞溅,金属撞击的巨响,恍如衝击波般向外扩散。然后上面柱子倒下,但在同时太祖高皇帝出现將其收走,而太祖高皇帝紧接著飞升,这根柱子再一次呼啸砸落…… 五次撞击后,底下那根柱子留在地面的高度就剩下了四丈多点。 然后…… 又一根同样的柱子呼啸落下。 几千米高度从天而降的高速加上自身几十吨的恐怖重量,让它就像根钉子一样,在第一根柱子不远处瞬间钉入地面。 最⊥新⊥小⊥说⊥在⊥⊥⊥首⊥发! 紧接著和第一根一样,以同样柱子当锤的砸击开始。 直到两根柱子差不多一样高。 但这並没结束,因为第三根柱子隨即落下。 还有第四根。 “这就可以了。” 在万民膜拜中,杨丰站在一根柱子上满意地欣赏著。 总共四根直径六百的圆钢,就这样被他当做地钉砸进了山体,组成一个四方框,至於它们的用途很简单,这是稳定阳山碑材里面那个巨型石碑的。这个东西是很难立住的,朱棣估计自己也从没想过它能立起来,他之所以搞这种註定无法实现的大工程,其实就是展现他对他爹的孝心。 能不能立起来不重要,他做这件事了就行。 他很有孝心的。 给他妈修建琉璃塔,给他爹造巨型石碑。 但天不假年,他也没等到完成啊! 那就跟他没关係了。 其实就算现在杨丰想立这个碑都是非常困难的,虽然重量运输已经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立起后如何才能让它稳住不倒。 南京可是有地震的。 这种级別的重量立起来后,稍微有点地震就得倒。 光碑身就八千多吨,而且还是个长方体,就那么竖著,甚至风大点都有倒下的可能,话说南京也有颱风啊,这种东西要么不立,立起来就要保证它不会倒下,否则象徵性意义太严重了,甚至光这四根地钉都还不够,还得上混凝土才行。 杨丰站在圆钢上,看著他面前叩拜的宗室们,然后老朱的双矛驀然出现在他手中。 “怎么解锁?” 他问那个所谓的神。 “拿个盆,让他们一人放点血,然后一起浇上。” 后者说。 “你就玩吧!” 杨丰幽幽说道。 这混蛋明显是恶趣味。 然后…… “一盆够吗?我觉得这么多人,完全可以放一缸的。” 他说。 “那你就放个血池吧!” 那个所谓的神说。 杨丰满意地双手同时举起双矛横在前方。 “此乃朕当年所用,昊天上帝所赐,朕执此扫荡群雄驱逐韃虏以有天下,然尘封近三百年,后代无能,使社稷蒙尘天下几至土崩瓦解,神器无光,法宝沦为凡物,今日召集尔等,欲以朕之血脉洗其尘污復其光华,尔等立刻列队献血以为朕用。 以十八岁为界,超过十八岁者无论男女,每人献一碗。 未满十八岁者一盅。” 他说。 那些宗室傻了一样看著他。 “怎么,不想吗?那就逐出玉册,收回一切財產,並以惘上不忠论绞!” 杨丰喝道。 坤兴公主默默膝行向前,然后伸出她那个饱满的胳膊。 “快,准备碗盅,再去找些御医来伺候著。” 韩赞周赶紧喊道。 “再让木匠做个两丈的槽子,准备盛血。” 杨丰说。 那些宗室欲哭无泪地互相看著,一个个只好伸出胳膊等著放血,为太祖高皇帝的血池大阵贡献力量。 很快一个个碗和酒盅就弄来,包括御医也到了。 至於消毒什么的…… 消什么毒,死了就当他们为太祖高皇帝奉献了,这是荣耀,作为太祖高皇帝子孙享受那么多年荣华富贵,现在太祖高皇帝需要点血算什么?就是要他们献命也是应该的,不过实际上那些御医也都有数,沸水消毒已经推广,哪怕过去他们其实也知道用椒盐水之类凑合一下,並不是欧洲那帮直接上斧子锯子硬来。总之很快鲜血活动开始,一个个御医拿著沸水里取出的刀子,拉开一个个宗室的胳膊然后往碗里滴血,还好韩赞周没找一堆海碗。 他只是找了些大户人家习惯使用的江南式小碗,真要是找个西北大海碗,估计把宗室们的血放干都不够盛满的。 至於坤兴公主这些未满十八岁的就无所谓了,一个小酒盅而已。 因为宗室太多,这场大规模献血持续近一个时辰才完成。 甚至不少宗室都晕了。 同时木槽也迅速做好。 那些宗室的血隨即倒入其中,一个微型血池就这样完成。 杨丰站在血池大阵前,摆出一副庄严姿態,嘴里念念有词,仿佛一个正在施妖法的妖魔,而周围所有人全都跪倒叩首在地,儼然梦回大商。 “神器醒来!” 他驀然大喊一声。 紧接著他鬆开双手。 两支长矛同时落入血池,瞬间被一万宗室的鲜血浸没,下一刻血池里面光芒四射,两支带著圣光的长矛,缓缓从血池里升起…… “神器醒了!” 偷偷抬头看著这一幕的韩赞周激动地尖叫著。 然后所有人都抬起头,震撼地看著悬浮在血池上空,被圣光笼罩的两支长矛,紧接著仿佛龙吟般的声音响起,两支长矛同时化作金色龙形直衝天空,然后在孝陵上空盘旋著…… (本章完) 第54章 神皇 第54章 神皇 “所以,这东西能干什么,难道只是和方天画戟一样?” 看著盘旋在孝陵上空的两条金龙,杨丰问那个所谓的神。 那个所谓的神没有回答。 但是…… 杨丰忽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变了,他正在俯瞰孝陵,甚至他都看到了站在血池旁的自己。 “臥槽,还可以这样?但这是两条金龙吧?” 他惊愕地说。 下一刻他的视野变成了两个,就像分屏般,两个同样俯瞰孝陵,但角度明显略有差异,而且视野中分別出现长龙和短龙的画面,隨著他脑子里所想,两条金龙分別从对方视野消失,他视野中的地面也分別向东和向西掠过。南京城和紫金山顶分別出现,然后继续,浩荡长江和连绵群山也分別出现。 他赶紧把视野切换成自己。 “我感觉你有阴谋,这种玩法明显不仅仅是针对古代凡人啊! 你不会真把我塞到那个神话世界吧? 还是你玩的更大。” 他看著南京城上空和紫金山顶的两条金龙,一脸深沉地说。 这明显有阴谋啊! 自始至终这些所谓神器,其实就是这个所谓神的玩具,说不定都是他自己造出来玩的,甚至能力都是他赋予,但仅仅是穿越几个古代世界,针对些凡人根本就是高炮打蚊子。 隨便碾压。 一桿霸王戟就能灭世。 真的。 就霸王戟的吸收能力,去澳大利亚把那座独石山吸过来,然后满世界砸著玩唄,一砸一座城。 甚至就算现代…… 现代好像也可以一砸一座城。 当然,不確定自己会不会被飞弹轰成渣,亦或被一枚战术核弹气化。 但理论上他真能抡著一座山在现代搞毁灭。 这还仅仅是方天画戟的,这两条金龙让他甚至有了超视距打击能力,或者说类似远程飞弹的能力,它当然不可能只是个侦察机。杨丰的视野隨即切换到长龙,后者正在南京城上空盘旋,所以杨丰立刻看到了雨台顶,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向那里俯衝下去,就在同时切换回自己,眼看著金龙撞在雨台。它就像带著巨大动能般,瞬间在雨台顶部撞起类似重型炸弹爆炸的效果,並在泥土岩石树木的飞溅中继续向前,直到飞出雨台重新升起。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而雨台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沟槽。 那个所谓的神依然没有回答杨丰的问题。 “隨你便,我是不在乎了,我只要玩的快活就行,人生苦短,何必想那么多。 顺便说一声,我还没在这里玩够,等我玩够了再走。” 杨丰说。 说完他双手向前举起。 两条金龙立刻飞回。 它们自动缩小並盘绕在杨丰的胳膊上。 “神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著这一幕的韩赞周,带著颤音竭尽全力高喊著。 “神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所有人高喊著。 杨丰傲然高举双臂,双臂盘绕的金龙隨即游向他双手,下一刻两条金龙变回长矛握在他手中。 承天门。 神皇…… 太祖高皇帝已经自动晋级神皇了。 毕竟他都已经能驾驭神龙,这可不是召唤头犀牛,那犀牛只是异兽,而且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生物,虽然这时候南方的確已经没有了,但云南其实依旧还有些,南京去过云南的多了,肯定有见过的,犀角也是重要贡品。 可这是真正的龙啊。 太祖高皇帝手握双龙,这不是神皇是什么? 都能驾驭双龙了,当然是神仙。 既是神仙又是皇帝,那当然就得叫神皇了。 当然,在他没有下旨前,大臣们还是应该叫太祖爷的。 但士兵和百姓们不需要管这个。 此刻头戴十二旒冕的神皇端坐承天门上。 双矛就立在左右。 甚至还是仿佛无重力一样悬浮状態的。 这俩和方天画戟不一样,方天画戟是兵器属性,平常隱身,用时出现,但使用是正常使用,打仗还是要抡著,哪怕飞戟那也得先掷出才行,但这俩属於召唤兽,长矛只是它们的日常形態,本质它们其实是两条金龙。 可以缩小后盘绕在杨丰胳膊上,也可以化作两支长矛伴隨他左右。 就像游戏里伴隨的武器一样。 而在神皇脚下,承天门外,一排桌子横断门前。 桌子后面流水线作业,文官对著功劳薄和完成整理的黄册,当然,是部分完成,这项工作很庞大,短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只能一边清丈土地编写新的黄册一边分军功田。这些文官草擬军功授田圣旨,紧接著传递给司礼监太监根据他们草擬的內容写真正圣旨,再传递给尚宝监太监,交给尚宝司文官,在尚宝监太监和女官共同监督下行璽。玉璽並不是太监盖章的,是文官,司礼监写圣旨,尚宝司文官向尚宝监太监请用玉璽,尚宝监太监请示皇帝准许然后从尚宝女官手中拿到玉璽,並交给尚宝司文官,然后看著他盖章。 盖完之后拿回,交还尚宝女官。 玉璽是尚宝女官保管的。 这是一整套流程。 不是说皇帝掏出圣旨盖上,也不是司礼监掌印替皇帝盖上,一切都是要走完整流程,实际上玉璽平均一天要盖上百次,一年超过三万次,不过是多颗不同用途的玉璽总共加起来。 只不过现在最大限度简化,变成了承天门前各部门的流水线作业。 而第一份军功授田的圣旨,也交给了等待领取的。 后者用颤抖的双手,捧著这份让他由一个吃不饱饭的穷军户,一下子拥有了两百亩良田的圣旨,然后哭著走到神皇脚下跪倒。 “臣谢神皇恩典,臣以后世代供奉神皇,臣子孙世代为神皇征战,让普天之下都供奉神皇。” 他说著叩首在地,双手高举圣旨。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你砍了两个清妖首级,那就应该得到这两百亩地,这是朕赐给你和你子孙后代的,是朕给你的,故此不准出售给他人,只准分给你子孙,也不准私自加租,朕让你收多少就收多少,否则就是对朕不忠。” 杨丰说。 这可是圣旨確定的產权。 而且还是太祖高皇帝的圣旨,后世皇帝根本无权推翻。 同样这也就意味著以后除非改朝换代,否则就没人能改变,这样拥有这些土地的军功集团,会成为大明的最忠诚保卫者。当然,这样也带来后患,就是在江南土地分完后,那些给军功集团种田的佃户,想摆脱佃户身份至少在江南是很难了。 虽然圣旨上也规定了地租,这个地租是三成。 税由田主交。 佃户只负责向田主交三成地租。 而且田主不准再以任何名义收取任何其他费用,否则就是违抗圣旨,可以上升到惘上不忠的级別,那就只能是杀全家了,佃户可以去告他们,然后再根据老朱的检举制度获得他们的土地。但佃户想有自己的土地,就只剩下了同样的军功途径,也就是投入工业参与製造军需,当兵对外打仗,为军队运输物资之类,然后再以此获得属於自己的军功田。所以事实上就是逼著现在人口密度已经很高的江南人口,为了军功田自己向外走,但这个过程是逐渐而且很漫长的,所以短期內江南並不会缺少耕种土地的。 等到缺少时候…… 实际上很难有缺少时候,毕竟人口增长率摆在那里。 五十年后说不定江南人口比现在还得多出不少。 毕竟外面真没有那么多异族的脑袋可以供士兵们砍。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杀光我大清的铁桿庄稼们,最多也就是再让二十万人获得军功田,一人百亩也不过两千万亩,甚至都分不出南直隶去,杀光倭国男人,也不过让几百万士兵获得军功田,都分不出两京十三省去,要想把军功田分到河中去,估计得把周围能杀的全杀光。 这种扩张是很慢的。 人口的自然增长率,在这期间足以抵消这种因为向外输出人口导致的劳动力不足。 倒是北方肯定会出现这个问题。 但那时候就该上奴婢了。 那个军户捧著圣旨,带著对神皇的感恩膝行后退,然后起身离开,去圣旨赐给他的那块土地確立自己的权力。 当然,他那块土地原本所属的地主可能不会轻易放手。 那样…… 那样他手中的燧发枪是干什么的? 这是神皇以圣旨赐给他的,別说是个地方士绅,就是知县,知府甚至以后的皇帝,都没有权力改变,所以不放手那就別要手了。事实上他们这些分在同一个县的士兵,会组团过去接收,任何试图阻挠的,他们都可以开枪,所以这实际上就是武装接收队。要不然这些土地的分割是个大工程,现在交给士兵自己组团去接收就简单多了,不给就排枪打过去。 他们会全力以赴的。 这样实际上把朝廷该乾的交给了他们自己。 但正因为是为自己,所以他们反而会以最快速度完成。 不就是排枪打人吗? 我大清能在江南杀的人头滚滚,我大明御营一样也能。 而流水线作业继续,一份份圣旨被写出来,在盖章机器们手中变成了具备最高法律效力的圣旨,然后发给获得这些土地的有功者,成为他们世代继承这些土地的授权书。 因为兼具太祖高皇帝和神皇的双重身份,这种授权更带著一种神授属性。 这些获得者也不仅是士兵。 还有工匠。 商人。 甚至女人。 实际上女人还不少。 毕竟南京各卫军户里面男丁大部分都当兵了,这样在工厂製造军械就肯定要大量使用女工,她们根据类似积分的军功积攒制度,不少也已经积攒到了一份军功。 实际上也有儒生。 毕竟军中也需要一些文职,另外还有军医,甚至兽医,这些统统都可以根据各自职业对应的军功积分制度,积攒到一份后获得军功授田。至於將领们也有自己的积分制度,只不过他们的军功更多用於授爵,依靠军功升官,各级文官同样也有类似积分制度,一样也是绑定军功的。 地方官的升迁,一样是可以通过军功核算。 辖区百姓获得的军功越多,当然就是地方官管理有方。 那他也有功。 当然,这些军功计算就相对复杂了。 所以未来的大明,会严重缺乏各类数学人才,现在已经缺乏了,因为计算过於复杂,超出京城能搜罗的数学人才承受能力,杨丰已经不得不开办专门的学校,用现代数学知识,包括强制使用阿拉伯数字来培养人才。 未来还要继续扩大这种军功积分制范围,比如种田的交粮食多了,也有军功积分,士兵吃他们种的粮食才能打胜仗,这不是军功是什么? 全民军功。 全阶层军功。 然后全民战爭狂热,让对外战爭成为整个国家上下一致的追求。 “这就是个怪物啊!” 承天门上的神皇端著茶杯感慨著。 至於这样的怪物后果如何…… 考虑那么多干嘛,至少在周围能杀的全杀光前是不会出问题的,这种体制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很容易內爆,但好在这个世界很大,还有足够的空间。 估计一两百內不会出事。 再以后,就只能说要相信后人的智慧了。 “太祖爷,福建巡抚张肯堂,总兵郑芝龙入朝覲见太祖爷,如今船队已到江阴,等候太祖爷召见。” 韩赞周走到他身旁说。 “啊,看来南阳王已经跟郑芝龙谈妥了。” 杨丰说。 郑芝龙来覲见,就意味著福建官绅已经正式承认他这个太祖高皇帝,同样也就意味著他们已经和隆武谈妥了帮助后者北伐爭皇位,而这个第一步就是得承认太祖高皇帝。其实主要是福建士绅並不在乎他要士绅一半土地,就福建那点耕地,能超过一百亩的地主本来就没多少,再说都是宗族庞大,就那点地大不了宗族分一分。 这个问题上福建士绅是最从容,毕竟他们真没有几个良田万亩的。 至於徐阶那种四十万亩的…… 总共一千来万亩耕地,一家就四十万亩,要不要其他士绅活了? 一个县地全给你家啊! “让他们过来吧。” 杨丰说。 (本章完) 第55章 妈祖,朕熟啊! 第55章 妈祖,朕熟啊! “你就是郑芝龙,怎么这么晚才来?” 氛围灯光映照中,高踞宝座上的神皇,用威严的目光俯瞰脚下跪著的福建总兵。 然后双臂的金龙在蜿蜒盘绕中昂起头。 龙吟声紧接著响起。 “臣,臣,臣福建总兵郑芝龙,覲见来迟,请太祖高皇帝赐罪,臣接到圣旨后原本想立即北上,只是恰好得南洋归来海商所报,红毛人意欲大举北上袭扰沿海,不得不预做防范,故此耽误了些时日。” 郑芝龙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 他已经完全被这画风嚇住了,他们这种人是极端迷信的。 眼前的太祖高皇帝手臂上那两条金龙可以说让他腿软啊。 “那红毛人来了吗?” 杨丰喝道。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包括他这个宝座,其实都是刚刚做出来的。 不但加高到需要九层台阶才能上来坐下,而且靠背搞得很高,上面雕满各种龙,镶嵌著各种宝石,为了增强效果还加上了各种氛围灯,然后用太阳能板供电,最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游戏里人物的画风。 再配上两条金龙,还有香炉里冒出的淡淡烟跡,那妥妥就是神灵了。 “这个……” 郑芝龙一阵哆嗦。 突然他眼睛一亮。 “回太祖高皇帝,那红毛人得知太祖高皇帝降临,知我大明天护神佑,畏惧之下未敢北上。” 他说。 “那你们对面笨港那些算什么?” 杨丰冷笑道。 “臣,臣原本想等到明年战舰足够之后再剿灭,红毛人船坚炮利,臣所部多旧船不堪用,故需另造大舰,如今已经造了一些,只是臣觉著不太稳妥,故再造一些。” 郑芝龙滴著冷汗说。 “既然你是福建总兵,这种事的確可以自己筹划,为求稳妥倒也说的通,但红毛人占据多年,拖到如今还没清剿还是你们这些封疆之臣懈怠了。更何况红毛不过数千海盗,如今不但窃据大明之土,而且南洋藩属亦为其奴役,尔等数十年坐视,算起来也都是尸位素餐。朕这次下界,真的很失望,满朝文武,各地封疆之臣,无不尸位素餐,统统都该杀。 不过朕也知道,也不能全怨你们,那几个皇帝也都难辞其咎。 朕也不能把你们全杀了。 但如今朕来了,以后就得重新精神起来,再如过去一般,朕杀你们全家。 朕过去就说过,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对朕忠心,好好做事,荣华富贵朕给你们,但把朕当傻子,尸位素餐甚至心怀鬼胎,那朕別说诛你们九族,就是十族也杀的。” 杨丰说。 “臣谨遵太祖高皇帝教诲。” 郑芝龙对著他滴了一地板的冷汗说。 “听说你还信那些异端邪说,你看朕像不像他们说的恶魔?” 杨丰说。 郑芝龙又哆嗦起来。 “你们不是拜妈祖吗,怎么又信起这些来了,是觉著妈祖不知道吗?朕在天上与她也有些交情,是觉著朕不能代她清理门户吗?” 杨丰喝道。 郑芝龙直接趴地上了。 “太,太祖高皇帝,臣过去是海商,为了做生意方便,假意信的,臣从未敢背叛妈祖,若臣敢如此,臣手下將士都不放过臣。” 他说。 他这个倒是实话。 虽然他们属於有需要也不介意多添个神拜一拜,但对妈祖是真心的。 “抬起头来!” 杨丰喝道。 郑芝龙赶紧抬起头。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神皇旁边多了一个身影。 “朕今日就请来妈祖真容,让你好好看看。” 杨丰冷笑道。 然后他旁边投影出来的刘涛版妈祖露出慈祥的微笑。 “臣回去就烧了那些异端的东西,手下再有敢信的全砍了,臣从未敢背叛妈祖,臣真的只是为做生意假意信的,求妈祖娘娘,太祖高皇帝开恩。” 郑芝龙完全被嚇傻了,趴在那里拼命不停磕头,磕的脑袋上都是血了。 “行了,你知道就行。” 杨丰喝道。 然后他赶紧关了投影仪。 普通就行,用不著3d,再说他是请妈祖真容又不是请妈祖下界。 但这个对闽南人属於绝杀,他们可以不怕朝廷,不怕他这个神皇,但妈祖的愤怒他们是真怕的。 “你跟南阳王谈了什么?他许诺继位后给你什么好处?” 杨丰说。 “回太祖高皇帝,南阳王承诺若臣助其北伐收復京城,得以继位,则以南平郡王,总督闽粤,南洋经略相授,並如黔国公例世镇福建。” 郑芝龙说。 “还有什么默许的?” 杨丰说。 郑芝龙赶紧又跪下了。 “回太祖高皇帝,还有就是以后海上贸易都给臣,臣总督闽粤经略南洋,这海上贸易自然就是臣说了算,臣不准谁出海贸易,就说是海盗剿灭,不过这个牵扯太大,臣也离不开福建那些世家大族支持,故此公然独占是不行的,但既然世镇福建,那终究还是说了算。” 他说。 他真没能力独占。 现在他也只是向出海贸易的,包括海外经过大明海域的收买路钱。 或者说他发旗子的授权,当然,这个旗子肯定是要交费的。 但要说他独占海上贸易…… 福建那些世家大族可都是抱团的,哪个宗族也能拉出人跟他拼命。 哪怕这种局面,他也是靠著一系列交战,还有利益交换才得到,说白了现在他就是个闽南各大家族妥协出来,基本上都能勉强接受的,並不是什么真正能让其他家族臣服的。 他是个盟主。 但不是主。 “世镇福建就算了,沐家的世镇云南朕也准备撤了,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朝廷自有规矩,南阳王不懂事,隨口许诺的,总不能让后世给他修补,更何况这种事他敢许诺,你难道就敢要?一省之地给你家世镇,你就不怕以后出个强力的皇帝,再为收回福建统治权把你们家灭了? 要有自知之明。 为臣者哪些能要哪些不能要,自己要有分寸。 沐家祖上是朕养子,就如亲儿子一般,你与南阳王难道也如父子?” 杨丰说。 “太祖高皇帝教训的是,臣原本也是不敢要,只是为了让南阳王放心,纵然南阳王真能继位,臣也不敢要的。” 郑芝龙赶紧说道。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太祖高皇帝並不是嚇唬他,沐家可以世镇云南,那是因为沐英相当於太祖高皇帝亲儿子,本质和分封藩王一样,他和南阳王无非利益合作而已,真要是世镇福建,等大局已定,说不定真会为了收回权力,弄死他全家的。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太祖爷有经验啊! “不过他有些许诺还是可以增加,这海上贸易为何不能给你家? 银子而已,身为君主岂能吝惜。 朕就替他做主,真要是你帮他北伐收復京城,並清剿红毛人,那这海上贸易就归你家了,你家专营,有朕给你撑腰,以后朕就是走了,也有齐王给你撑腰,福建那些士绅谁敢反对,就让他们来找朕,看看是他们脖子硬,还是朕的刀子硬” 杨丰说。 郑芝龙都惊呆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臣谢太祖高皇帝恩典,臣与子孙当为太祖高皇帝赴汤蹈火。” 他几乎压抑著狂喜趴在地上颤抖著谢恩。 天上掉下的好事啊! 这是要给他类似荷兰东印度公司那样的特许专营权,以后海上贸易只准他家做,其他人不准,就算想做,也只能依附他们家,他拼了半生幻想的东西一下子得到了。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杨丰满意地说。 这种事情不交给郑芝龙的结果,就是那些海商玩內卷,福建出海那帮是什么货色,他还是清楚的,荷兰人第一次入侵澎湖,可就是北大年的闽南商人带路,甚至可以说是后者鼓动来的,这个时代大明属於独家供货商,无论茶叶瓷器白都没有竞爭者,除了內部商人的竞爭,所以在对外上由一家垄断才能利润最大化。 大家都去卖,结果只能是互相压价便宜了外国人。 广东商人才不会和福建商人互相配合。 他们巴不得弄死福建商人自己做。 全都由一家垄断。 我就这价。 你爱买不买才行。 荷兰人在海峡对面靠蔗一年赚四百万荷兰盾。 他们是自己种甘蔗製吗? 总共就那么点荷兰人,怎么可能自己。 热兰遮城旁边的闽南人聚居区里一堆闽南人在给他们干这个,那里本来就是郑芝龙他乾爹李旦的儿子,也是后来郑芝龙主要对手之一李国助的贸易基地,只不过他和刘香结盟,跟著荷兰人一伙最终没打过得到了明朝官方支持的郑芝龙而已。 所以这些傢伙本来就是互相拆台互相坑。 就得支持郑家垄断。 然后皇帝只需要把郑家当韭菜割就行了。 这比费力自己去搞可容易多了。 “记住这个人,以后缺钱了就让他掏,找他借也行,反正又不用还。” 杨丰指著郑芝龙背影,对后面走出来的齐王说。 “这海上贸易如此赚钱?” 韩信说。 “咱们在南京抄那些勛贵家,抄出了总共价值四千多万两的银子,黄金,珠宝,但这些银子最多也就是海上贸易三年的收入,这些银子全都从广东和福建进入大明,然后被官员,海商,供货的士绅们瓜分。 到朝廷手的只有四万多两。 而且这四万两皇帝还看不到,因为其中有两万是给地方官军防范海盗的水餉。 剩下的也是地方使用。 所以万历派出税监,但被地方士绅鼓动百姓打死烧死扔河里淹死,折腾到最后税监也怕死,也不敢真动那些世家大族利益,一年也就给他搜刮回去三十万两。 依然九牛一毛。” 杨丰说。 “那他不肯就范又如何?” 韩信说。 “他家大业大捨得拋弃吗?他过去的確是个海商,也可以说海盗,这年头海商和海盗没区別,但现在他贵为伯爵官为总兵,好大的家业,以后还能传给子孙,他早就不是过去了,他原本也是会投降清军的,就是因为他已经捨不得荣华富贵。 虽然他儿子一直在抵抗,甚至抵抗数十年,但他却投降了。 不过他也很快被处死。 咱们给他升官,不怕官大点,给他晋爵,封王都行,就让他享受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让他拥有好大家业,然后咱们向他借钱,朝廷缺钱就借,几百万几千万的借,借了也不还,最多给他继续加官进爵。 老老实实借,那他就继续家大业大荣华富贵,不借,那就该抄家了。 他会知道怎么做。 再说他真能垄断海上生意,那无非就是涨涨价而已。 很容易就捞回。 另外还有,你要经营你那个齐国也得靠他。 他有能力把你的人送到美洲。” 杨丰说。 韩信已经知道他的齐国在哪里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他倒是对这片他素未谋面的封地已经开始准备。 那里的確是异域,但移民几百万就不是了。 所以齐王已经在踌躇满志地招募愿意去为他开发这片领地的人,得益於其威望,倒还真有一千多傻子,当然,主要是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多远的,被他成功哄到了旗下。 毕竟他开价高。 一人一万亩地,一百头牛,男女各五十名奴婢。 去了就给。 反正就是空口许诺,隨便说的而已。 至於现在…… 这一千多人就是他的家丁,仪仗队,还有府中僕人。 他和杨丰不一样,杨丰就是抱著在这里玩玩的心態,再加上习惯问题,根本不在意这些,但他是一开始就准备留下的,所以现在不但修了王府,而且养了一堆姬妾,过几个月连儿女都有。所以这些身为藩王必须的东西,他也早就备上,而且他的家丁也是以齐王护卫的官方身份。 作为藩王,他可以有三个护卫,所以他还可以继续招募。 然后送去开发美洲。 或者说齐国。 而在目前对海上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想把第一批护卫送过去,那就只能找郑芝龙,后者虽然也没去过美洲,但他至少有船有人,而且也清楚在哪里,甚至和美洲有贸易。 当然,是通过西班牙人,从阿卡普尔科到马尼拉的商船年年都有。 郑芝龙真有这个能力。 (本章完) 第56章 衝冠一怒为红顏 第56章 衝冠一怒为红顏 福建军政主官的覲见,意味著承认太祖高皇帝的省份增加到了四个。 而仅仅几天后,浙东的叛乱就被平定了。 过程非常简单。 其实谢三宾等人这时候早就已经泄气了。 毕竟他们起兵的信心,来自於包括苏松常嘉湖杭在內,十几个府的几个可以说主要世胄家族的承诺,后者承诺会共同起兵,最终形成席捲大半个江浙的反抗浪潮。而一旦这种浪潮形成,那么浙东反而是最安全的,毕竟他们是离南京最远的,就算朝廷平叛,那也得先解决了苏松六府才轮到他们…… 他们其实也是故意带头的,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 他们想忽悠苏松六府扛线。 他们在后面看结果。 然而…… 人家也是坑他们的啊! 他们忽悠人家扛线,人家也是忽悠他们出来当试验品。 大家互相坑而已。 当谢三宾起兵,结果其他各府说好的响应全都没有之后,他们自己就已经慌了,只是这个没有回头路,只好咬著牙走下去,等御营从徽州顺流直下,严州士绅喜迎王师之后,就连逃跑的都出现了。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拼凑了五千人在窄溪埠试图拦截御营。 结果被御营前锋一个千户打崩。 然后绍兴士绅毅然反正,还没等御营到达,就突袭谢三宾,后者虽然侥倖逃过一劫,但也被逐出绍兴,然后绍兴士绅也像严州士绅一样喜迎王师了。 谢三宾也没能逃回鄞县。 因为鄞县留守的士绅也在得知消息后匆忙反正了。 他在鄞县城门前遭到城墙上炮击后彻底溃散。 他本人原准备乘船出海,结果在定海被浙江总兵王之仁的水师堵住,谢三宾很乾脆地投降,王之仁是弘光朝的浙江总兵,但本身他是北方人,而且是正牌阉党,堂兄是崇禎的东厂督公,他一个北方人在南方又没土地,当然不可能掺和。 实际上他一直在舟山,然后为朝廷坚守。 或者说坐观。 总之谢三宾集团这场看起来很有声势的反抗,就这样闹剧般结束了。 “什么,衝冠一怒为红顏?” 杨丰意外地看著向他奏报的理论上平叛指挥官卢九德。 后者刚押送补给物资到达宣城,这场平叛之战就结束了。 太快了。 平叛军的前进速度都赶不上叛乱平定的速度。 实际上到谢三宾被活捉时候,平叛的四个卫,还有一个在徽州等船,因为之前三个卫已经把徽州能搜罗的船只都搜罗走了,他们只好现做,好在这是打仗又不是长期使用,不需要考虑木头乾燥问题。 一次性能漂到严州就行。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来得及在叛乱平定前赶到。 而卢九德负责督运补给,他只是理论上的指挥官,实际作战各卫指挥使自己负责,所以他的真正职责就是確保补给的充足。除了四个卫的士兵,沿线各地青壮都要接受徵发,为这四个卫运输补给,尤其是宣城到徽州这段山区陆路运输。 到徽州后就简单了。 装船漂就行。 而寧国府是这次主要徵召区。 不过青壮们是非常愿意的,毕竟运输军需可以积攒军功积分,太祖高皇帝已经兑现了他军功分地的承诺那军功就成了各地青壮们可以说狂热追求的东西。 “衝冠一怒为红顏,太祖爷这一句诗顶得上那些酸文人一万句。 浙江那边民间传言,谢三宾这次其实是为了女人,之前被太祖爷烹了的钱谦益之妻柳如是逃到寧波,谢三宾是为了贏得其芳心才起兵报师仇,他是钱谦益门生,不过两人因为柳如是早就已经反目。钱谦益被烹之后,依照谋叛罪其妻儿当籍没为奴,柳如是就逃走,逃到了他那里,但身份上是他师娘,他又对其仰慕多年,自然又动了心,这才起兵反叛,就是想贏得其芳心。” 卢九德说。 “所以他就不是为了田地,而是因为痴情了? 所以这不是一个寧波首富,因为捨不得田地和银子,编造谎言把太祖高皇帝说成妖孽,並裹挟百姓跟著他造反作乱的故事,而是一个情种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衝冠一怒为红顏的故事? 噁心。 十分的噁心。 这些狗东西连真相都不敢面对,还想弄个女人当挡箭牌,把一切都推到女人身上,都是女人惹得祸,他们只是太痴情,他们也没想过会这样,他们痴情有什么错?” 杨丰冷笑道。 这不就是给平西王洗地那一套吗? 不是因为平西王哥哥,舅舅全都在我大清,他为了利益降清属於顺水推舟的事,而是因为他太痴情,衝冠一怒为红顏嘛,这不是他的错,他太痴情他有什么错?而现在同样谢三宾也不是因为田地银子叛乱,他一个饱读诗书的名臣怎么可能在乎这些俗物,他就是太痴情了而已。 他老师被烹了,他心爱的女人被迫流亡,眼看要沦为奴婢,他这种痴情的人衝冠一怒为红顏,他有什么错? 噁心! 十分的噁心。 “这个柳如是还有没有其他旧人?” 杨丰说。 “她是过去秦淮河上出名的,仰慕者眾多。” 卢九德赶紧说。 “出名的呢?” 杨丰问。 “最出名的那要数原兵科给事中陈子龙了。” 卢九德说。 陈子龙此前已经起兵抗清,不过清军也没打到松江,之后清军兵败,松江知府带著官员覲见太祖,士绅们也泄了气,他们的所谓义军也就直接散伙,陈子龙继续做他的在籍乡宦。 “赐给他了,要以朕圣旨送去,妻应该不太可能,就给他当妾吧!” 杨丰说。 虽然柳如是属於时代的灰,但既然知道了,还是照顾一下吧。 再说也顺便噁心一下这种言论。 毕竟怎么看她跟陈子龙都比跟谢三宾般配些。 谢三宾衝冠一怒为红顏…… 然后红顏归了陈子龙。 而陈子龙…… 他好像在江南士绅间无论形象还是名气都远比谢三宾正面。 而且谢三宾肯定会成为反面人物的。 “居然连续遭到己方袭击,而且毫不犹豫投降,这味不对啊!” 杨丰笑容诡异。 下一刻他身旁长矛化作金龙,瞬间衝出大殿,然后直衝天空…… 夜 定海。 招宝山。 “狗东西,这味不对啊!” 正在混战中的王之仁,拖著受伤的谢三宾,一边往后退一边喊著。 而他周围全是所谓前来营救谢三宾的逆党。 但是…… 子弹的呼啸驀然响起。 王之仁下意识地把谢三宾向旁边一推。 下一刻子弹在后者耳畔掠过,在地面打出碎屑飞溅。 “啊,他们是杀我的,他们是来杀我灭口的,我早说过他们要杀我。” 谢三宾惊恐地尖叫著。 这傢伙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旁边一块石头后面蜷缩起来。 周围喊杀声越来越多,王之仁手下士兵明显抵挡不住,他手下其实根本没多少人,总共几百家丁,两三千卫所军户的炮灰兵,他虽然是浙江总兵,但朝廷早就没了,同样也早就没人给他发餉了,在舟山与其说驻守,还不如说是些无家可归的难民。 毕竟他家是北方,他手下亲信也都是北方的。 现在真无家可归。 最⊥新⊥小⊥说⊥在⊥⊥⊥首⊥发! 原本歷史上他也没能回去,这傢伙很决然地把载著自己家人的船凿沉,然后自己留下一艘战船,打著大明官员仪仗驶到南京,把以为他是投降的洪承畴痛骂一顿然后被杀。 在浙东他属於外人,地方士绅都敌视他。 这次他甚至连鄞县都没能接管,城內虽然反正,但兵力远比他多,他真要去鄞县驻扎,那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能在定海驻扎等待御营到达,再一起去接管鄞县。 御营则在接管绍兴各县,而且因为兵力不足,结果速度也很慢。 因为谢三宾败的太快,至今到达浙东的御营才几千人。 后续都还在新安江和富春江上漂著。 这种顺流直下的漂流,最大问题就是不好控制速度,所以队伍会拖的很长。 哪怕定海其实也不安全,定海之前也是跟著谢三宾起兵的,得知御营登陆才反正的,要不然他这点人马都过不了定海,之前他就是被定海士绅赶到舟山去的。所以他在城里面都不敢驻扎,不得不跑到招宝山上驻扎,就是怕半夜遭到袭击,但半夜还是遭到了袭击,而且城內还有人给这些逆党开门,以至於后者直接就衝上了招宝山。 猝不及防的他,本来就不多的手下迅速被衝散。 “你手里到底有什么?” 王之仁喝道。 这明显不是营救谢三宾,而是奔著弄死来的,难怪谢三宾一遇到他就毫不犹豫投降了,这是找他当保鏢的。 “那个……” 谢三宾欲言又止。 “不说?” 王之仁毫不犹豫地把他从石头后面往外拖。 周围火光映照中,谢三宾的脸立刻显露。 “在那里!” 袭击者里面立刻有人喊道。 “我说,我说,当初有一份起兵的盟约,参与者都签了名,我不傻,没这东西我怎会相信他们,这盟约早就被我藏起来,十几个府三十多家都有份,之前在绍兴他们袭击我就是为了这个,只要杀了我就没人知道盟约在哪里,也就不怕被牵连了。” 谢三宾一边挣扎著往回钻一边焦急地喊著。 下一刻大口径斑鳩銃喷出的霰弹飞来。 王之仁立刻中弹,虽然身上的鎧甲保护了他,不是什么致命伤,但也被打的向后倒下,紧接著大批敌人衝破他的家丁拦截,向著他们涌来…… “狗东西,我被你坑死了。” 王之仁躺地上,挣扎著试图起身抵抗。 谢三宾却已经在逃跑。 但下一刻伴隨枪声,他也被子弹击中倒下。 不过也不是致命的。 他拖著中弹的腿,惨叫著试图爬向黑暗中。 而那些敌人蜂拥而至…… 但就在同时,龙吟声骤然响彻天空。 正要把王之仁和谢三宾一起乱刀砍死的敌人,全都惊愕地抬起头,包括王之仁二人也一样,他们目瞪口呆地看著夜空中迅速变大的那道金色,紧接著一条金色神龙出现在他们视野,就连山顶都迅速被金光照亮。 后者带著那龙吟声划破夜空,凶猛地撞击而来。 “快跑啊!” 一名敌军尖叫著。 然后他们惊恐地掉头逃跑。 但下一刻金龙撞在了他们中间,瞬间撞飞了一个个身影。 然后龙尾横扫,別说是人,就是树木甚至岩石都被扫飞,它站在招宝山上昂起头髮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它周围那些残余的袭击者全都惊恐地尖叫著四散逃离。 那金龙將头转向王之仁…… “尔等无需惊慌,此乃朕之神器所化,何人是浙江总兵?” 它紧接著发出人类语言。 王之仁挣扎著爬起,赶紧跪倒磕头。 “臣浙江总兵王之仁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说。 “这是谢三宾?” 神龙目光转向谢三宾。 后者…… 后者一下子扑向前。 “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臣那里有盟约,上有所有共谋者,共十二府三十四家,都是签了名的,都是地方上世代簪缨之家,臣把它藏在鄞县內,臣愿献於太祖,臣只求太祖饶命。” 他一边往前爬一边激动地喊著。 所以对他根本不需要严刑拷打,像他这种聪明人,自己就知道该怎样,话说他这时候都已经顾不上考虑落在太祖高皇帝手中的后果了,毕竟太祖高皇帝现在不至於弄死他,可当初那些同盟的现在就要弄死他啊。 那神龙尾巴一甩,瞬间就把他卷了起来,然后带著他直衝天空…… “立刻去鄞县,朕会令御营赶去给你增援!” 紧接著天空中的声音传来。 “臣遵旨!” 王之仁激动地趴在地上喊著。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確的选择。 飞黄腾达就在脚下啊! “快,还没死的都起来,就是受了伤爬也要爬到鄞县。” 他仿佛没受伤般霍然起身,举著刀喊道。 山林里他那些部下,哪怕是受伤的也都亢奋嚎叫著,一个个就像被注入了什么似的,夜空中那道正在远去的金色已经告诉了他们荣华富贵的未来,这一刻真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本章完) 第57章 魔龙的狂舞 第57章 魔龙的狂舞 而此时南京的太祖高皇帝,正在用他的另一条龙,俯瞰著月光下一座混乱中的要塞…… 山海关。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两支长矛或者说两条龙,可以说让他解锁了新世界。 他可以坐在南京的皇宫里,喝著茶吃著水果,在几千里外为所欲为,甚至还可以同时在两处为所欲为,而他只需要不时切换一下画面,確保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就跟分时制导的火控系统一样,这两条龙本身也有些类似设定的程序,可以单独进行简单的行为,並不需要始终进行控制。 另一条龙已经卷著谢三宾飞往距离最近的御营。 后者前锋已经进入余姚,他们会在接到金龙传达的圣旨后连夜赶往鄞县,这条龙也会震慑余姚士绅,而同时王之仁带著部下也在赶往鄞县,然后会合完成对鄞县的控制。 谢三宾会接著找到那份盟约,然后名单上的那些就等著抄家吧! 当然,这些並不重要。 三十几家而已,对於江南的世家大族来说连断臂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断个指甲。 但重要的是有他们在手,江南那些世家大族想抄谁就抄谁啊。 他们供出的啊! 太祖高皇帝是讲法律的,说抓你就一定会有罪名,不会没有罪名就胡乱抄家的。 无论你乾没干,想要就都会有的。 过去的老朱就是这么干的,他用一次次恐怖的大狱,把一个个江南世家大族牵连进去,然后家產抄没,变成他的重赋官田交给佃户。 后者不用再交租,但需要交大约十分之一的產量作为税收。 这样老朱也能多收税了。 毕竟这些土地在世家大族手中作为民田,他就只能收二十甚至三十分之一的税。 现在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了。 他收十分之一,佃户不用交租,他和佃户皆大欢喜。 当然,士绅们满腔悲愤。 他就这样把苏州府百分之八十的农田全都变成了重赋官田,只有百分之二十是民田,最终在苏州一个府收的税粮超过北方绝大多数省,而这种制度可以最大限度平衡南北,在北方贫困地方一个省收两百万,而在最富的江南一个府收两百万。 他依然可以每年收三千多万石,甚至很满意的下旨说,这个数量的税收就足够维持朝廷,以后不用再多收了,而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如果大明能始终维持这个级別的税收,就根本亡不了。但事实是到正德年间,税收就已经下降到可怜的一千八百万,而哪怕经过了张居正的改革,大明一年也仅仅恢復到两千五百万左右。 但张居正的改革的確是改革…… 改革就是在不触动统治者利益的情况下,对已经无法维持的体系做出部分修正。 甚至还是向更有利於统治者的方向修正。 只不过更隱晦,更有欺骗性。 至於动统治者利益…… 那就是另一个词了。 张居正的改革迅速增加了税收,但也仅仅是增加了点。 他甚至都恢復不了两百年前洪武朝的税收,更別提大明税收的巔峰永乐朝了。 他收到两千五百万石,也依然距离永乐朝的巔峰三千六百万石,差了几乎三分之一。 如果再有这三分之一,大明依然是碾压周围一切敌人。 但收到三千六百万…… 张居正表示,我这就已经死后遭清算,真收到这个数我都不用等死后,活著就得眼看著自己被灭门。 现在过去快三百年了,朱元璋过去搞的那些已经被破坏殆尽,杨丰只好重来一遍了,歷史其实就是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开国之初各种洗牌之后短暂的焕然一新,然后隨著时间各种顽疾再次復甦,就像扩散的癌细胞迅速扩散直到晚期无可救药。然后就是帝国崩坏,饥荒战爭瘟疫纷纷涌出,直到新的统治者完成秩序重建,再继续这个过程,现在就是重建秩序的时候了。 至於外敌…… 外敌正在他脚下,惊恐地看著天空中盘旋的金龙。 “龙,神龙,神龙现身啦,我大清天命所归!” 山海关城內的大街上,一名我大清官员激动地喊著。 他还跪下磕头呢! 他周围那些混乱中的人们,也在懵逼中跟著纷纷跪下,对著天空中盘旋的金龙磕头。 金龙依旧在盘旋。 这一幕的確有些震撼,朗月繁星的夜空中,金色的神龙蜿蜒舞动。 然后一个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的少妇抱著我大清皇帝,从她们的行宫里面跑出,在侍卫和宫女簇拥中,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天空。 “恭喜圣母皇太后,恭喜陛下,神龙现身,我大清天命所归,我大清真有天命,不用再怕那妖魔,我大清不用再怕那妖魔啦。” 那个官员很雀跃地喊著。 看得出是真心的,都激动的掉眼泪了。 这是撤往瀋阳的大玉儿姐姐,她们在京城之变后,就迫不及待离开,只不过福临在圜丘被衍圣公踩断一条腿,还被砸出內伤,毕竟以他的年龄,被近两百斤砸上还是很危险的,总之他们这支迁移的队伍行进缓慢,至今才到山海关。至於多尔袞依旧按照原定计划留在京城,作为大清和大明的双重摄政王,和號称十万八旗一起担负起保护大明皇帝,並为大明除妖的任务。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吹牛的,但他们依然要努力不被妖给除了。 只不过现在就连我大清內部人心都散了。 这些天我大清逃兵不断。 尤其是八旗汉军的,找个山沟一钻躲起来,太行山里藏身又不难,等外面情况稳定再出来,保险点躲个几十年都可以。 多尔袞天天杀逃兵,但依然无法遏制逃兵潮。 更羞耻的是,八旗满洲里面还有传言,说只要自己净身了,就可以获得大明太祖高皇帝的赦免,至於有没有动心的,暂时他也不知道,毕竟他总不能召集所有人挨个检查。但既然这种传言在流行,那就意味著肯定是有动心的,要不然谁会传播这个,说起来这种事情操作又不难,这又不是全都切了,无非摘了俩小东西,甚至可以用绳系,可以找高手捏坏…… 手段多的是。 如果是成年才做的,甚至一定时间里都不耽误使用。 九千岁表示我可以作证。 至於鬍子…… 短期內又掉不光。 再说做太监做到长鬍子这么囂张的又不是多稀罕。 童太师表示我可以作证。 一想到自己的八旗满洲勇士里面,很可能有人已经因为惧怕敌人,偷偷净身以求能被敌人饶过,滚滚就有一种怒髮衝冠,恨不能杀杀杀的感觉,但更多的应该还是悲凉和屈辱,毕竟被逼到这份上也是真的艰难了。 倒是大明的袞袞诸公们,这时候对他算是死心塌地了,吴三桂等军头已经纷纷表明立场,誓死追隨弘兴皇帝,为了大明社稷,与那妖魔,还有南方那些逆党血战到底。各地士绅一边带著家丁强迫所有人全都剃髮,一边忍著肉疼掏钱修堡垒,造大炮,招募团练,甚至连棱堡都用上了,这个倒不完全是为了抵御那个妖魔,毕竟大家都知道抵御不了。 但刁民也得抵御啊! 山东各地起来反抗的刁民不断,甚至前几天孙之獬老家都被刁民攻陷,然后惨遭灭门。 可以说为我大清流尽最后一滴血。 虽然他本人其实还在南京继续为我大清流血。 对於北方这些士绅来说,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再不行动起来,都不一定能等到抵抗妖魔的那一天了。 同样现在我大清也是他们最后的依靠,虽然我大清也打不过妖魔,但我大清帮他们镇压刁民还是很容易的,这种情况下各地士绅,无不在高喊著八荒咸歌盛世,瘫了的衍圣公在病床上都在同样高喊著。甚至为了表明他们对我大清圣主明君的忠心,不少人还让自己的儿孙跟隨我大清皇帝去瀋阳,他们已经是我大清之臣,跟著伺候大清皇帝也是完全合理的,当然,主要是在他们看来这也是一条退路。 乱世宗族宜分嘛。 抵抗那妖魔是必须的,毕竟大家的万亩良田还得保,荣华富贵还得守,但为防万一也得留个根。 最⊥新⊥小⊥说⊥在⊥⊥⊥首⊥发! 所以此刻我大清圣母皇太后和皇帝陛下身边明显多了很多年轻的侍从。 这些都是刚被抬籍不久的,实际上就是各地士绅儿孙,以捐献的方式换取我大清抬籍,然后再以捐献换取成为皇帝身边的侍卫。 这样就可以带著家族的希望,跟隨太后皇帝一起去瀋阳了。 他们同样在激动地看著天空。 龙啊! 祥瑞啊! 神龙於大清皇帝行宫上空出现並不断盘旋。 这不就是天降祥瑞,足以证明我大清才是天命所归吗?过去那些帝王都是编这样故事证明其天命所归,现在我大清皇帝不用编,神龙真的来了,这就是真正天命所归。 我大清天命所归啊! 看著天空中蜿蜒舞动的神龙,这些饱读史书的侍卫们,一个个流下激动的泪水。 “我大清天命所归啊!” …… 整个山海关一片激动的喊声。 这时候的山海关已经完全被八旗占据,连山海关的最高官员,都变成了类似辽东那些关键要塞的城守尉。 大玉儿姐姐虽然很冷静,但也明白这一幕意味著什么,她抬手止住了欢呼声,然后把她儿子交给身旁侍女。 “妾身博尔济吉特氏,乃大清皇帝之母,驻蹕於此,不想神龙降临,仓促间未能以大礼相迎,恳请神龙驻足,妾身当备齐神龙所需,並使万民来拜……” 她行礼说道。 然而…… “太后,快带陛下离开,那是那妖魔所役之妖龙,那妖魔在南京放出了两头妖龙。” 远处一个官员边跑边焦急地尖叫著。 大玉儿姐姐愕然抬头,然后就看见那神龙突然张开了口。 那口里一点诡异的蓝色在急剧变大。 她一把夺过自己儿子,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旁边水沟,就在她滚落污水的同时,蓝色火焰骤然从神龙嘴里喷出,瞬间撞上了那些还在懵逼中的侍从,她那个侍女首当其衝,一下子被这诡异的蓝焰吞噬。蓝焰同样在她身上飞溅开,伴著她的惨叫声,周围所有人都被火焰点燃,在蓝色火焰中惨叫著四散奔逃,而隨著那神龙脑袋一动,蓝色火焰横扫大街上。 街道上尖叫著逃亡的我大清官员和士兵们不断被蓝焰吞噬……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南京城內的太祖高皇帝,满意地对那个所谓的神说。 这个原理很简单。 长矛所化龙本质上並不是生物,而是一个能量体。 特殊的能量体。 它可以直接转化水分子然后变成氢氧再点燃,通过收束的压力释放,把氢氧燃烧的火焰喷出,最终形成神龙喷火的神跡。 “闪电能不能行?喷火这种事情档次有点低,要是有闪电就好了。” 杨丰说。 “你这要求也太多了。” 那个所谓的神说。 “去把坤兴公主叫来,朕要责罚她!” 杨丰笑著说。 “你得先製造云,云从龙,有了云,雷电当然就很容易了。” 那个所谓的神说。 “懂了!” 杨丰说。 下一刻正在山海关追著清军喷火的神龙长啸著升起,然后在城內清军的惊恐膜拜中转向东,一头扎进老龙头附近海面,紧接著在寧海城的清军和附近码头商船上水手惊恐的目光中,海面巨大的漩涡生成,同时如一条黑色巨龙的水汽直衝天空,並迅速扩散成遮蔽夜空的黑色云团,以极快速度向著山海关城压过去。 当山海关的天空完全被黑云遮蔽,甚至因为远处的月光映照,形成仿佛山岳压城的效果时,神龙带著黑云衝出海面,瞬间消失在黑云中。 半分钟后。 山海关內惊魂未定的我大清官员士兵们,就已经可以看著金龙在黑云中舞动时隱时现了。 然后…… 闪电骤然划破夜空。 被搅动的云团中,伴著不断响起的炸雷声,一道道闪电直刺地面。 而刚刚从臭水沟爬出的大玉儿姐姐抱著她儿子,惊恐地趴在地上,看著闪电密集落下的壮观景象,而落下的闪电正可以说无差別地攻击著这座城市,那些狂奔著逃跑的我大清官员和士兵不断被闪电击中倒下…… (本章完) 第58章 让欢乐的歌声从此消失,让他们仰望天空时充满绝望 第58章 让欢乐的歌声从此消失,让他们仰望天空时充满绝望 “我越来越觉得,你肯定还要让我做更丧心病狂的事情,去挑战一些更有难度的对手。” 在天空欣赏著这壮观景象的杨丰,明显很快乐的对那个所谓的神说。 “那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后者说。 杨丰…… “的確还是很快活的。” 他笑著回答。 的確,不管这混蛋有什么阴谋,自己玩的快活是最重要的。 人生很短,他和这个混蛋之间实力又差距太大,后者无论想做什么,都不是他能抗拒的,既然现在玩的很快乐,那就没必要想那些没用的。 黑云中的金色神龙舞动,闪电一道道劈向地面,地面上尖叫著逃亡的我大清官员和士兵,一个个被闪电劈中,然后焦黑著倒下抽搐,再加上之前那些被烧死的,可以说遍地都是烧黑的死尸,而被闪电劈中的树木和房屋也在燃烧,火光映照出逃亡者的绝望…… “轰!” 被闪电劈中的火药库炸了。 划破天空的闪电,和巨大的爆炸共同组成壮观的画面。 “让欢乐的歌声从此消失,让他们仰望天空时充满绝望,这是被诅咒的一刻,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宠物。” 天空中的神龙就像巴博萨一样发出杨丰的嚎叫。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照耀山海关。 大玉儿姐姐抱著她儿子,哆哆嗦嗦地从水沟爬出。 “圣母皇太后,陛下,臣来迟了。” 站在一片狼藉中的济尔哈朗,一脸沉痛的看著她,然后伸手去扶她。 “啊……” 我大清圣母皇太后惊恐的尖叫著。 “圣母皇太后,那妖龙已经走了。” 济尔哈朗赶紧说道。 他昨晚並不在山海关,他们这支迁徙的队伍足有四万多人,毕竟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这次跟隨大玉儿姐姐母子回瀋阳的,是一万八旗士兵,但这些士兵后面都是有家庭跟隨的,他们其实去年才陆续从瀋阳等地进京,结果刚刚在京城做了一年的主子,就不得不再拖家带口的返回。 济尔哈朗昨天暂驻榆关驛,昨晚得知消息赶来,但还没到石河,就看到了雷劈山海关的壮观景象,然后毫不犹豫地停下了。 直到天亮山海关上空的黑云散去,他才赶紧前来勤王救驾。 没想到我大清圣母皇太后和皇帝陛下,居然又一次逃过来这场劫难。 大玉儿姐姐多少还有些茫然的站起身,看著烟雾瀰漫的周围街道,遍地都是焦黑的死尸,甚至还有成炸鸡状的。 清理死尸的八旗士兵,正在把这些死尸堆积路边。 看上去就像被李梅光顾过的东京街头。 “圣母皇太后宽心,没死多少,就三千多人而已,里面还有近千是那些捐输抬籍的。” 济尔哈朗赶紧解释。 捐输抬籍的就是那些士绅送来跟著一起去瀋阳的。 很显然在济尔哈朗眼中,这些人是不配和真正八旗相提並论的。 “郑亲王,死多少,死的是什么人,这个还有什么重要吗?这妖魔就是想把咱们都杀光,又很难吗?咱们拿什么来抵抗这样一个妖魔?他只要想杀,咱们除了等死还有什么可选吗?纵然回去又如何,无论咱们在何处,他只要想杀,咱们就是逃到赫图阿拉,甚至逃到深山,终究还是一样结果,咱们抵抗的不是凡人而是咱们无法抵抗的东西。 无论他是妖魔还是神。 他都不是凡人能够抵抗。” 大玉儿姐姐带著几分悲凉说。 “圣母皇太后,不是咱们不想投降,而是他不准咱们投降,咱们就算像过去般去跪在他脚下,也一样是要死的。 抵抗,或者族灭,咱们只有两个可选。” 济尔哈朗说。 “但抵抗依旧是族灭啊。” 大玉儿姐姐黯然说。 “但那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万一能有转机呢?” 济尔哈朗也一脸苦涩的说。 当然,他们並不知道,那条龙其实就隱身在头顶,龙当然能隱身,它是能量体,让自己变成透明的就可以了,实际上它还可以分散,直接融入空气中,然后再凝聚起来显形。所以杨丰正多少有些感慨的看著这一幕,不得不说把我大清折腾到这种程度,也的確是令人唏嘘的,不过他暂时还不想顺手把这俩弄死,我大清圣母皇太后和皇帝,必须是被大明的士兵俘虏的。 神俘虏她们是她们的荣耀,虽死犹荣,毕竟这真的太抬举她们了,但士兵俘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所以她们还是会逃回瀋阳,然后等著明军士兵攻破瀋阳,把她们抓到南京去明正典刑。 而且我大清短时间內还有存在的必要。 毕竟他还得给士绅们一点希望,要不然这些傢伙就不往外跳了。 我大清能这么快知道南京的情况,足以证明南北士绅之间,最近联繫已经非常频繁。 有人要忍不了了。 而此时鄞县。 “將军,这里面就是那份盟约。” 谢三宾正抱著一个木头盒子,一脸諂媚笑容递给后面的御营指挥僉事谢斌。 他是在余姚被神龙交给御营,当时谢斌刚刚率领骑兵到达,不过御营的骑兵虽然编制是千户,但实际上就三百骑兵而已,毕竟在改编后的御营作战体系里步兵是核心,骑兵只是作为步兵的辅助,而且这些骑兵也不是以马上格斗为主,那是专门的几个骑兵卫负责。 这些就是火枪骑兵,有些马上格斗能力而已。 接到圣旨后,谢斌带著三百骑兵狂奔一夜赶来,与同样拼命赶来的王之仁部会和然后进入鄞县。 谢三宾则带著他们到了这处谢家的別业,然后在佛堂的佛像肚子里取出他隱藏的盟约。 “走!” 谢斌接过盒子说。 然后他把盒子装进一个皮囊,直接背在了背上。 部下士兵立刻押著谢三宾进囚车。 然后骑兵们纷纷上马离开,但就在他们走出大门的瞬间…… “轰!” 炮声骤然响起。 被炮弹击穿的墙壁炸开,炮弹和碎砖横扫御营士兵,谢斌毫不犹豫衝出,但紧接著是呼啸而至的子弹,一颗子弹正中他身上胸甲,然后被胸甲弹开,留下一道划痕,而他也被撞的坠落马下。紧接著喊杀声响起,早就隱藏在附近的敌人穿著各色民服,从藏身处涌出,向著他们合围过来,来不及上马的谢斌急忙退回院门,但在他退回院门的同时,炮声再次响起,又一枚炮弹击穿墙壁,横扫里面的御营士兵。 他和部下匆忙臥倒,然后迅速举起他们的燧发枪。 “逆党作乱啦,逆党营救谢三宾啦!” “快跑啊,逆党作乱啦!” …… 外面混乱的喊声也隨即响起。 “狗东西,这些是哪里来的?” 谢斌从囚车里一把薅出谢三宾怒道。 鄞县的叛军已经反正,甚至在他们入城时候,就老老实实交出武器,但很显然这是麻痹他们的。 当然,也是故意撇清关係。 最⊥新⊥小⊥说⊥在⊥⊥⊥首⊥发! 鄞县士绅带著城內叛军反正了,还奉命缴械了,那城內再发生什么,就可以说与他们无关了,但实际上真正负责弄死谢三宾並毁掉盟约的人,已经在城內士绅默许下隱藏起来等著,甚至他们都猜到了盟约在这里,而这种事情只能是谢三宾亲信给他们推断出来的。 谢三宾的確认为他藏的很隱秘,但熟悉他的人猜也能猜到他会把这东西藏在哪里。 但找是很难的。 毕竟谢家这处別业也是一个很大的园林。 不过可以守株待兔,等他带著御营来取出后再动手。 “我也不知啊。” 谢三宾欲哭无泪的趴在地上。 当然,现在顾不上管这个问题,因为敌人已经到了门前。 “放!” 谢斌吼道。 他们手中燧发枪立刻开火。 刚涌进门的敌人瞬间在密集的子弹打击中倒下。 但下一刻,炮声也再次响起,炮弹击穿院墙,带著碎砖呼啸而过。 不过这时候御营士兵都已经找好隱蔽,虽然有人被碎石打伤,但损失很小,而且从炮弹打开的窟窿里,已经可以看见火炮位置,就在不远处一座寺庙门前,一门小型红夷炮,炮手正在装填,这种东西不可能从城外运来,肯定是城內士绅缴械前就给他们的。 “坚守住,等王总兵的人马。” 谢斌喊道。 说完他举起燧发枪,对著那炮手扣动扳机。 他的燧发枪是线膛,虽然是木槌砸子弹的,但两百米內依然有足够精度。 实际距离也就一百米左右的敌人应声倒下。 不过这时候远处同样的枪炮声也已经响起,很显然王之仁部下也遭到了伏击。 一里外。 “衝过去,报效皇恩时候到了!” 月湖岸边,骑在马上的王之仁举著刀吼道。 他们和御营所在位置,中间隔著月湖,需要先过桥到湖中小岛,再从另一边过桥,但小岛上的寺庙已经被敌人控制,正向这边不断开火,衝上桥的士兵在子弹呼啸中倒下,不过也没有別的办法,岸边看不到船,明显提前移走了,只能拼命衝过去,但这个任务对於他手下那些士兵来说,明显有些超纲了。 “这些狗东西,就该全都杀了。” 他愤然看著不远处幸灾乐祸中的观战士绅们,后者还在时不时喊著逆党作乱啦之类撇清关係。 “大帅,贼人火器凶猛,不如绕道过去。” 一名亲信说道。 “那得绕大半个城,御营就几百人,如何能撑到,跟我上,衝过去,別忘了太祖爷的圣旨。” 王之仁喝道。 他那性子也上来,直接下了马,脱了外面布面甲,然后向著家丁一招手,拎著刀就向桥上冲。 那些家丁这种时候也別无选择,他们跟著总兵狂奔向前。 那些正在溃败回来的炮灰兵都看傻了,他们在一旁懵逼的看著甚至边跑边甩下头盔的总兵…… “杀啊!” 突然一个炮灰兵清醒过来,原本在往回跑的他,毫不犹豫地转向跟著总兵一起冲向桥头。 然后更多炮灰兵也吶喊著加入衝锋行列。 说到底这种事情,跟我冲和给我冲有质的区別,那条神龙已经给王之仁稳定了士气,只是这些官军一直都是这样,就算士气高了些,也仅限於能冲一次,想要他们拼死衝锋是不够的。但现在总兵亲自带头冲,那就不一样了,看著都已经快赤膊的总兵,越来越多的士兵也加入,冲在前面的王之仁迎著子弹狂奔,就那么直接衝上了桥。 但就在这时候…… 对面一门小型红夷炮突然推出。 紧接著炮口对准了他们,脑子一热的老王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吼叫著加快了速度。 对面炮手拿著火把,带著一脸狰狞的笑容,直接杵到了炮尾。 但就在同时,天空中一道蓝色火焰就像喷涌的激流般划落,猛然撞上了炮手和红夷炮。 衝击的力量不但把炮手撞飞,也让红夷炮歪向一旁。 “轰!” 炮口的红色火焰在蓝色火焰中喷出。 炮弹呼啸著掠过湖面,正撞在那些观战的士绅里面。 虽然只是小型红夷炮,也就三四斤重的炮弹,但依旧在后者里面打出一片血肉飞溅。 当然,这时候没人关心他们了,所有人都惊愕的看著天空,天空中金色神龙俯衝而过,它口中喷出的蓝色火焰在岛上横扫而过,原本躲在寺庙里的那些袭击者惊恐地跑出,不少人身上还带著火焰。而金龙转眼就已经到了御营位置,同样的火焰向下横扫而过,然后它在天空中折返,再次向下喷出诡异的蓝焰,並转眼又回到寺庙上空。 然后它对著外面四散奔逃的袭击者,再次喷出蓝色烈焰,后者在火焰中惨叫著狂奔著倒下。 “杀啊!” 老王亢奋的吼叫著。 他带著部下士兵从桥上蜂拥而过。 迎面撞上几个慌不择路溃逃的敌人,老王毫不犹豫一刀砍翻一个,他身旁家丁和炮灰兵们悍勇地吼叫著,转眼就把这些敌人砍翻,然后狂奔著穿过那些在火焰中惨叫的敌人,冲向对面的拱桥。他们头顶金龙长啸,不断对著下面残余敌人喷出蓝色火焰,而月湖岸边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惊恐的跪倒,对著神龙叩拜。 “把这些贼人同谋交出,否则朕杀你们全城。” 金龙咆哮著。 (本章完) 第59章 魔龙噬人啦! 第59章 魔龙噬人啦! 两个时辰后。 “太祖爷饶命啊!” “太祖爷,老臣冤枉啊!” …… 数百名被捆绑著双手的本地士绅及其成年子孙,全都跪倒在码头上哀求著。 至於未成年的和女人…… 那个已经籍没了,太祖高皇帝是讲法律的,毕竟大明律是他编的,所以他本人也要遵守,抄家籍没为奴赐功臣这是法律规定的。 而那条恐怖的神龙就站在他们对面城墙上。 真真切切地在看著他们。 这都是城內百姓检举出来的。 太祖高皇帝可是说了,不把逆党同谋交出就要屠城了。 太祖高皇帝的话,还是要相信的。 所以城內百姓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人给检举出来了。 事情其实並不复杂,本身这里就是谢三宾起兵的大本营,除了少数在外面做官或者其他原因不在家的,剩下主要士绅可以说基本上全参与了。虽然这些人以最快速度反正,但也只是为了及时止损而已,並不意味著他们真的已经老实了,暗中搞事的心还是有的。 而那些寻找谢三宾手中盟约的人其实之前就在鄞县。 城內原本有两支军队。 一个是士绅组织的本地团练,另一个是这支实际上的僱佣军,至於名义上是前来共襄盛举的几个山大王,但实际上就是那些同盟的家族凑钱招募的僱佣军。而为首的几个所谓老大,都是这些家族豢养的死士,他们在鄞县等著更多义士前来,然后再前往战场,但实际上就是在这里以防万一。之前在鄞县袭击谢三宾的也是他们,原本想哄进城再动手,但有人给谢三宾报信,最终才变成突袭。 谢三宾仓皇跑路向王之仁投降。 他们又通过在定海的內应,突袭王之仁部。 但遭遇神龙结果突袭失败。 所以等谢三宾取盟约,再突袭御营毁掉盟约,就成了最后的选择。 而城內士绅提供配合,同时在缴械前,顺便把两门大炮和大量火器卖给他们,这样就可以在撇清关係的情况下坑御营一把,也算发泄一下他们心中那充满不甘的怨气。 但是…… 怎么真有一条龙啊? 那妖魔都能役使龙了,这还怎么对抗下去? 他们其实並不相信真有龙,毕竟这种事情太荒谬,如果没有神,当然也不可能有龙,如果有神,那他玛怎么会让这妖魔荼毒天下,役使神龙?难道不是应该神龙诛妖吗?明明我们才是正义的啊,我们都是忠臣义士,我们才是应该得到上天庇佑的啊! 虏应天象邪? 这妖魔居然也能得上天撑腰? 他们真不明白啊!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才是代表正义的,上天诸神真存在也应该保佑他们。 这妖魔配吗? 但神龙就在他那边啊! 当然,现在他们已经沦为鱼肉,这个他们是清楚的。 “冤枉啊?你们这些狗东西,朕一次次给你们机会,你们反而觉著朕容易欺骗,还敢造反作乱,朕不过要你们交出部分你们窃据的田地,你们就敢造反作乱?你们一个个强取豪夺,沆瀣一气把朕的官田变成你们的,过去那些废物皇帝被你们哄骗,朕如今要拨乱反正,你们就敢造反作乱?结果看打不过了,就跟朕玩这些掩耳盗铃的东西,朕原本不想跟你们计较,你们居然还得寸进尺觉著朕好糊弄,勾结起来坑杀朕的御营,朕今日不杀你们全家,就对不起阵亡的將士。” 神龙在城墙上咆哮著。 说完它的大口张开,下一刻前方狂风大作,空气中一个明显的漩涡生成。 然后就是飞沙走石的巨大龙捲。 龙捲的底部转眼將部分士绅笼罩。 他们惊恐地在狂风中尖叫著,但却隨著漩涡迅速升起,带著他们的尖叫在龙捲里面互相撞击著,就这样迅速飞向城头,然后径直飞进了龙口…… 能量体的龙当然不能消化他们,但却能抽取他们的灵魂,灵魂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这些龙就是这种能量构成,它们本身其实不存在,是那个所谓的神创造了它们。虽然它们其实並不需要补充什么能量,但真补充一下也可以,至於抽取灵魂能量后的身体,那个直接分解成细胞甚至分子乃至原子化然后回归大地。 所以巨龙吞噬的过程,就是一个抽取灵魂能量的过程。 它不是吞噬人。 它只是把人吃干抹净而已。 別说身体组织,就是灵魂都变成它身体的一部分。 当然,场面还是相当震撼。 城墙上张开巨口的神龙,壮观的龙捲,被吞噬的士绅…… 围观百姓全都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看著。 尸骨无存啊! 这无疑是最恐怖的惩罚。 毕竟挫骨扬灰的骨头渣子还是被扬在地上,但这个是什么也不存在了,骨头渣子都没有,骨头灰都没有了,几百人湮灭於巨龙之腹。 “这样下去我感觉就真像妖魔了!” 看著这一幕的太祖高皇帝,发出了人们共同的心声。 他的確越来越妖魔化。 血池大阵,虽然只是个木头槽,现在又出来巨龙吞噬了。 “只要你给他们想要的,妖魔也是神灵。”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这倒是。” 杨丰说。 所以下一刻吞噬了数百人的神龙再次发出了他的吼声。 “这些狗东西家產皆民脂民膏,今以其金银分赐参战將士,以其田地分赐检举有功之百姓,以其房產分赐城內无房贫民,释其奴婢为民,並以其所有之商铺,船只,牲畜分赐之。” 城墙上神龙的吼声,让那些颤抖著跪拜的军民全都一愣。 紧接著是无数欢呼。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 太祖高皇帝以神龙吞噬寧波数百士绅之后,御营在浙东的接管就非常的顺利了,而且不仅仅是接管,同样的大检举也在开始,根据百姓检举,大量士绅被御营逮捕。至於他们的反正,这个並不重要,有些事情反正也没用,比如辱骂过太祖高皇帝,当初可是都喊过討伐他这个妖魔。 因为都是文採风流,不少士绅还写下诗词表达自己的豪情壮志。 连诗集都有呢。 那这东西明显不是反正能解决的。 总之在百姓们踊跃检举下,浙东越来越多的士绅被抄家。 反抗…… 有兵时候都不敢,何况现在已经缴械了。 再说天空中的金龙还看著呢。 这条金龙就守在浙东,按照它自己的简单程序,在天空中不断飞翔,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叩拜。 就在浙东士绅惨遭镇压时候,那些受封军功田的接收队,也在陆续到达自己的军功田所在地,这些地方的士绅老实的默默接受了现实,看著自己的田地在经过重新清丈编制黄册后,变成了別人的军功田。而军功田的拥有者,也给原本耕种的佃户,重新明確了他们圣旨上规定的地租,这样佃户们也都一片欢呼,毕竟他们实际得到的並不比这些新田主们少。 三成地租。 还不用交任何赋税。 话说过去他们交五成地租都算是少的了,而各种苛捐杂税更少不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当然,也有不甘心,试图反抗的…… 但他们越反抗大家就越快乐啊! 虽然內部的平叛是不会获得军功田的。 这个是必须坚持的,哪怕在寧波杨丰也只是把士绅钱財赏赐士兵,而不是把他们的田地,这个口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开,但內部的平叛有银子分,把反抗的士绅抄家然后获得金银赏赐,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就这样江南士绅开始了他们的一路哭声。 南京詔狱。 “哭,哭也算时间吆!” 太祖高皇帝看著他面前一个个痛哭流涕的囚犯。 这就是那份盟约上的。 抓捕这些人的过程没出什么意外。 就是正常程序而已,对著盟约给地方官员下旨,由后者先去封门然后等锦衣卫过去抓,这些都是江南各府,最远也就是浙江,路上根本用不了太多的时间,不会出现抄圆嘟嘟家那样都隔了大半年,甚至家產都被他兄弟捲走潜逃这种事的。 不过这也得益於地方士绅没有敢搞事的。 没有出现新的五君子事件。 更没有万历朝那样地方百姓围殴锦衣卫。 “你们自己都清楚,锦衣卫抓捕你们为何如此容易,无论地方官员,还是把持地方的士绅,都想用你们来向朕磕头求饶,说他们已经知错了,要朕饶过他们这一回。甚至你们想逃跑,他们都会向锦衣卫告密,朕这里有锦衣卫上奏的告密者名单,你们可以看看,看看都有哪些是你们要保护的人。 你们必须死。 这一点不要抱任何幻想,你们和你们那些依律处死的亲人,统统都要依律处死。 但死和死不一样,有的死是很漫长的过程。 朕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把你们的同谋都交代出来,朕可以依照大明律处置你们。 而且也会给你们个痛快。 否则,你们都去看过文庙前的刑场。 朕可以告诉你们,那里面的阿济格等人,已经被凌迟几个月了,他们每天睁开眼就是被凌迟,然后天黑前被朕恢復成完好,第二天睁开眼,再继续他们的凌迟。 若你们不懂事,那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在那里反覆凌迟。 另外朕可以告诉你们,人是有灵魂的,但被朕的两条神龙吞噬的就只能形神俱灭了,朕会在你们完成凌迟的最后一天,把你们餵朕的神龙,让你们形神俱灭。” 杨丰说。 说完他身旁小太监把一个箱子放到这些人面前。 这些都是各府的顶级世家。 比如王锡爵孙子王时敏,不过他是被他儿子连累,他儿子王掞是在盟约名单上的,我大清文渊阁大学士这时候还很年轻,虽然他们家跪我大清皇帝的確跪的很痛快,但大明皇帝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点杨丰一直很无语,哪怕他已经画风如此狂暴了,这些傢伙居然还有试图反抗的,他要的还没我大清多,他只是要一部分土地,我大清可是直接跑马圈地。可这些混蛋跪我大清时候都是很乾脆的,如今面对画风已经到了妖魔级別的他,反而不那么乾脆了,这让他多少有些费解。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屠城,而我大清是真屠城的,所以屠城真的很重要。 他的確要的比我大清少。 但是…… 这就意味著他有底线。 我大清没有。 这些混蛋怕没有底线的,但不怕有底线的,他们知道有底线的就是还有人性的,是好人,好人你还怕什么。 所以他们,他们就是贱骨头。 贱骨头们依然在哭,一个个哭的肝肠寸断般,他们每一个后面都是一个大家族,他们也知道牺牲几个,换取家族大多数的延续是值得的。他们就算被杀了,他们那些逃亡的子孙,也会得到其他家族的保护,默默等待家族復兴的机会,这种事情自古都是如此的。 但如果照著这个妖魔说的做,那这些家族会报復的。 可不照著做…… 凌迟几个月啊! 他们都去看过文庙刑场的,对阿济格等人感受还轻点,可刚刚加入的孙之獬和他们是一个体系的,看著被反覆凌迟的孙之獬,他们感同身受啊! “诸位,你们都是读书人,世代簪缨的,西庐公,你在尚宝司时候,咱们也算颇有交往,如今你犯了逆案,咱家也颇有些伤感。你就听咱家一句,把你该供出的这些人都供出,咱家给你向太祖爷求情,给你父子一个痛快,你那些籍没的孙子,咱家给他们安排好人家,你也一把年纪,就別犯糊涂了。” 韩赞周看著万历朝首辅孙子,榜眼的儿子,前太僕寺卿王时敏,一脸真诚地说道。 然后他把一份名单递过去。 趴在地上哭著的王时敏,看著这份名单。 然后哭的更厉害了。 太祖高皇帝冷哼一声,这时候他放去山海关那条龙回来了,在外面瞬间收缩然后飞进来盘绕在他胳膊上,在他肩膀上昂起头。 王时敏嚇得一哆嗦,以最快速度拿过名单,韩赞周笑著扶起他,王时敏哆哆嗦嗦地跟著走向旁边房间,去用他那艺术家级別的书法,照著名单写下他的供词…… (本章完) 第60章 多尔袞的垂死挣扎 第60章 多尔袞的垂死挣扎 一个时辰后。 “去吧,交给齐王。” 杨丰看著面前的一个大箱子。 这是那些囚犯的供词,或者说预先给他们编好的供词…… 这种案子当然都是要预先编好供词的。 哪些人需要株连进去,哪些人不需要,株连进去的什么级別罪名,这些统统都不是案子本身所决定,而是根据太祖高皇帝需要而决定,至於什么冤枉不冤枉,同样也是根据需要而决定,再说哪有冤枉的。 都世代簪缨了,哪个还找不出点该死的罪行? “太祖爷,齐王最近忙於练兵,是不是换个人主持此案?” 韩赞周小心翼翼地说。 “怎么,你想做好人?” 杨丰说。 韩赞周嚇得瞬间跪下了。 “太祖爷,奴婢只是觉著齐王杀戮过重,有些时候过於草率。” 他磕头说。 现在他们终於清醒了,知道齐王才是那个最恐怖的,太祖高皇帝如果不算战场上杀的敌人,其实到现在为止杀的罪人,包括以圣旨处死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有齐王的零头啊! 至少对於韩赞周这些熟悉他的人来说,太祖高皇帝其实並不像传说中的太祖高皇帝。 他很讲理的。 你看,要株连还得要口供。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可齐王真像啊! 换成齐王他哪有这么麻烦,什么口供不口供,就算这些囚犯有没有都不重要,需要灭那些人满门只需要给他个名单就行,或者连名单都不用,只需要给他一个大致范围就行,抄家灭门居然还得需要理由,渣渣,那不是手中有刀就可以干的事情吗?不就是这些世家大族控制地方吗?哪还要这么麻烦,又是让他们献地,又是要有盟约,又是要口供株连,这都是矫情,你直接派兵过去说他们谋反关上门男的都砍了,女的都赏赐士兵。 剩下土地,財產隨便安排,银子归朝廷,土地赏赐士兵。 以后你想灭哪家,士兵们嗷嗷叫著去给你办了。 只是想部分灭门警告一下剩下的也好办。 抓起那些名气大的烹。 烹完给剩下那些一家赐一盆,要让宣旨的太监和锦衣卫看著他们全家分享然后把盆供在祠堂,保证他们哭著喊著要把田地全献给太祖高皇帝。 “所以,朕才给你个名单,你也別枉做好人,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吗?” 杨丰语重心长地说。 他那个名单上已经把需要照顾的剔除了。 毕竟他也知道韩信风格,人家是真正视人命如草芥的,而且没有任何歷史包袱,比如杨丰还会照顾一下给柳如是一个好结局,换成韩信他知道这女人是谁啊,早就扔军营给士兵隨便玩了。韩信是真在玩復古,而不是杨丰这种现代思想教育出来的人在玩偽復古,人家是真会烹了分你一杯羹,不过他至今对剥皮实草缺乏兴趣,可能那个需要的技术含量比较高,但对於烹,他是一直很有兴趣的。 烹贪官已经是他的常规操作,烹完还喜欢分赐其他官员。 还得派人监督进餐。 但效果…… 这个確实很有效。 明末对官员士绅的管束,实际上已经崩坏了。 杨丰的震慑效果有限,毕竟他根本不管事,虽然他一出手就整大的,但不能指望他真正管理国家,官吏贪赃枉法士绅奸商勾结敲骨吸髓,这些还不至於触发太祖高皇帝。 但是,齐王的大锅是真在等著。 本质上他和杨丰其实是各玩各的,杨丰是扮演太祖高皇帝上头,而他是为了完成他在汉朝未尽心愿,把大明相国齐王真当相国齐王干。 为了符合自己审美,他甚至真的铸造了几个大鼎,专门用来烹人。 原本他还想恢復刖,臏等刑罚,但被杨丰阻止了。 毕竟失去劳动能力还得吃粮食,这属於得不偿失,太祖爷心善,看不得他们光吃饭不干活,宫刑就勉勉强强恢復吧,毕竟这个不影响劳动能力,而且以后要使用倭奴什么的,这个也是必不可少的。但即便如此,至少目前朝廷有效实控区,也就是已经委任了新官员的区域,社会秩序已经可以说明显得到了整肃。 这个区域大致上就是应天府,镇江府,池州府,太平府然后加江北,后者属於收復地区。 所以不存在士绅问题。 所有投降了的士绅,统统都是直接就打靶的。 还有江西的饶州和南昌。 现在加上浙东。 其实並不大。 主要是收復江北和浙东平叛占用了太多人员。 毕竟新官员不是儒生,而是通过军功体系获得相应级別的爵级,然后得以被任命为官员,至於他们的治理能力这个並不重要,他们会执行太祖高皇帝和齐王的命令就行,我大清一样用土国宝这种投降的武將当江南巡抚。 大量跟隨入关的辽东中下级军官也一样被我大清任命为地方知县。 不会管理不重要。 会忠诚地执行太祖高皇帝和齐王交给他们的任务就行。 对士绅排队打靶时候不会有任何犹豫就行。 韩赞周最终还是带著这个装著数万人命运的箱子去找韩信了,而紧接著一队队带著抄家圣旨的御营士兵,就扛著上刺刀的燧发枪,排著整齐的队伍,甚至拖著大炮,分头前往各地,去完成抄家灭门的任务。这场总共涉及一千多家近十万人的大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让江南一片哭声,一个个曾经辉煌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家族惨遭摧毁。他们的土地籍没,成为赏赐军功获得者的军功田,他们的財產充实了因为大肆封赏而迅速空了的国库,他们的一座座府邸成为学校,医院,甚至养老院,孤儿院甚至供奉神皇的祠堂…… 当然,百姓自发供奉的。 实际上和当年的老朱也差不多,只不过隔著近三百年后再来一遍而已。 到第二年春天…… 准確说是洪武三十三年。 至於朱棣搞那个,太祖高皇帝当然不承认,那就是建文朝。 所以从去年开始,年號就改成了洪武三十二年,至於弘光当然踢一边,可怜弘光连年號都没了,因为他按照惯例前年还是延续崇禎十七年,虽然他这个皇帝,太祖高皇帝还是认的,但年號被取消。 崇禎十七年直接跳到洪武三十二年然后等新皇帝选出再换。 不过考虑到年號换来换去不好记,所以並行黄帝纪年。 而且天干地支和数字並行。 这样就容易记了。 所以大明的官方文件一律同时使用三种纪年,第一行当然是帝王年號,第二行天干地支,第三行对应天干地支的黄帝纪年数字,老百姓隨便,爱全用就全用,不爱全用隨便哪个。实际上最后当然习惯黄帝纪年数字,这个挨著往下排就行,说到底帝王年號这个实在换的太频繁,不利於民间记忆,就是简单的数字最方便。 到春天时候,这场大狱就基本上落幕了。 至於反抗…… 这个真没有。 儘管逃亡的不少,但反抗的真没有。 原本杨丰还期待能有反抗的,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各地那些被抄家的世家望族面对如狼似虎的御营士兵,除了哭成泪人,基本上没有別的反应。 倒是一些悍妇挠伤不少士兵,还有几个士兵被她们用剪刀扎了。 其实他们也没法反抗。 毕竟他们总不能自己拿起刀抵抗御营的燧发枪,最终还是要靠底层青壮跟著他们,但问题是没有跟的,变成军功田之后,佃户只需要交三成租,这个是以类似铁律定下,那原本要交五成以上租给这些士绅的佃户为何反抗?地方的军户更不会听他们忽悠,人家都在等著参军,上阵杀敌,也给自己的后代去挣下一份军功田呢! 反抗? 保卫你们这些老爷们的锦衣玉食吗? 用自己的命去给你们这些老爷们保住你们的园林和姬妾吗? 我们倒是看你们的园林和姬妾都不错。 引寇已经没有可引的,寇在京城正惶惶不可终日,鼓动百姓没人理,说不定人家还把他们抓起来领赏,勾结土匪这个就更笑话了,什么土匪有胆子对抗几十万正在排队枪毙化的御营。 更何况天上还有龙在时不时飞过呢! 实际上御营正在剿匪,而且因为太祖高皇帝有旨,投降的土匪可以得到江北赏赐的荒地开垦,原本不在官府户籍的棚民之类,只要出来申报户籍,就一律按照良民给予荒地安置。所以这些乱七八糟山民也正在出来编户齐民,说到底他们也不想在山里受苦,只不过平原上没地而已,现在太祖高皇帝赏赐土地那为什么不出来? 江北荒地也是好地。 最⊥新⊥小⊥说⊥在⊥⊥⊥首⊥发! 只是比不上江南水田而已,而且还有十年不收税的优待。 养活一家足够了。 这种情况下真没有跟著士绅反抗的。 毕竟在这场江南各阶层的大洗牌中真正倒霉的只有他们。 別的都是获利的。 他们跌倒,大家吃饱。 而就在杨丰满意地看著他面前焕然一新的江南时候,北方的多尔袞,也在进行著他的垂死挣扎。 京城。 地坛。 万马奔腾。 “那是妖魔,他就是个妖魔。 他那两条龙是妖龙,以血池大阵召唤来的,几十万人都看著,平日就要吃人,一天吃数百人,他在江南杀人就是为了餵那两条妖龙。 他杀了几万人!” 从江南逃亡而来的榜眼陈之遴对著面前无数人血泪控诉。 他家也被抄了,不过他家方便出海跑路,所以带著点金银,乘船仓皇北逃投奔光明,如今在江南士绅眼中,京城就是光明之地。当然,不是投奔我大清的,我大明榜眼,前翰林院编修北上覲见大明弘兴皇帝,跟我大清没有什么关係。 不过他的血泪控诉,並没有打动他面前的人。 后者只是在看耍猴。 毕竟他面前其实都是胡虏。 蒙古人,索伦人,甚至就连倭人都有了,更夸张的是还有数十名红毛。 荷兰人。 这是多尔袞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他很清楚靠八旗勇士和大明那帮乱七八糟们,是肯定没用的,八旗勇士和那妖魔战斗的勇气都没有,最近依然不断出现逃兵。所以需要引入外援,或者说哄那些根本不知道那妖魔底细的,让他们充当对抗的主力,包括那些因为信仰问题,肯定不能承认妖魔的。 而且不仅仅是信仰问题,杨丰在江南对他们也很不友好。 韩信对他们就更不友好了。 齐王已经烹了很多。 所以蒙古骑兵入关了,索伦人也南下了,甚至连倭寇都受到招徠。 而荷兰人一直在与倭国贸易。 这样一起招徠就很简单了,虽然只是恰好碰上的一艘荷兰商船而已。 可以说多尔袞正拼尽全力,从外面搜罗这种炮灰。 他甚至连漠西蒙古都联络上。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这种炮灰源源不断赶来。 至於条件…… “陈翰林,你是来宣旨的,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的。” 多尔袞阴沉著脸喝道。 陈之遴一哆嗦,终於意识到自己有些衝动了。 这些是哄来对付那妖魔的,他这样拼命渲染妖魔的恐怖,很容易让这些炮灰清醒的。 “摄政王明鑑,下官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他訕笑著说。 “你这狗奴才,要跪著跟摄政王说话。” 旁边一名我大清將领抬脚踹他。 “算了,赶紧些。” 多尔袞喝道。 陈之遴赶紧捧起圣旨,然后看了看旁边低头的大师。 来自某个遥远地方的大师,很悲悯地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念了一句。 “翰林公,请宣旨。” 大师隨后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陈之遴隨即开始宣旨。 这是弘兴赏赐这些义士的圣旨,或者说兑现多尔袞对他们的承诺,那个大师是翻译,当然,不只是大师,其实还有多名翻译。而这份圣旨的內容儼然大元盛世復兴,准许蒙古各部入关择地驻牧,准许荷兰人在沿海港口靠泊贸易建立番坊,准许倭人如荷兰人例,恢復商业包税制,赐某些人包税权…… 实际上就是照抄我大元时候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优待。 我大元盛世在被老朱这帮刁民毁掉近三百年后,终於再次復兴了。 (本章完) 第61章 燎原之火 第61章 燎原之火 对於多尔袞的选择,杨丰倒是很理解。 同时也很欣慰。 这种乱七八糟越多越好啊! 以恢復类似我大元的制度,把这些乱七八糟都吸引过来,正好方便了一锅端。 他们真的会被吸引过来的。 毕竟蒙古各部在关外也很困难,草原再好也比不上华北平原啊。 而且明末的饥荒其实是从草原开始的,毕竟气候变冷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高纬度,他们本来就在生存临界点上,稍微有点转冷他们生存环境的平衡就立刻被打破。辽瀋的陷落就是因为大量蒙古灾民南下,脑抽的袁应泰又放开了接收这些难民,最终这些难民给野猪皮当內应打开了辽瀋。林丹汗的最终覆灭同样也是因为严寒带来的饥荒,让他核心部属大部分冻死在迁徙的路上,彻底失去了翻身的可能。 所以温暖而且肥沃的关內,尤其是华北平原,对他们来说简直梦寐以求。 同样色目后代们无不幻想著他们做二等人的时代。 他们掌控商业。 税收。 財富。 蒲寿庚这样的一个个家族富可敌国。 而荷兰人更是梦寐以求进入大明的港口,在大明沿海建立类似他们在东南亚的商业据点。 至於德川家族,虽然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公然介入大明的战爭,但只要好处足够,默许南部的大名们重新组织倭寇也完全可以,大不了事后不承认,然后再抓几个大名糊弄一下。 只要多尔袞给的足够多。 而多尔袞…… 他们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多尔袞的確不至於蠢到相信这些人能给他除妖,但这些人的自己相信就行了,他需要的只是炮灰,儘可能多的炮灰,来给他打造一堵儘可能厚的墙,阻挡那妖魔儘可能多的时间,为此他不介意做出任何承诺,反正这些承诺毫无意义。 他输了当然不用兑现。 他贏了…… 我都能战胜妖魔了,我凭什么给你们这些炮灰兑现承诺? 我都能战胜妖魔了,你们有什么胆量找我兑现承诺? 安东卫。 “量大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啊!” 穿著一身道袍的杨丰,拄著方天画戟变形的法杖…… 就是法杖,道士其实也有法杖,九节杖。 而且杖头也喜欢有装饰品。 什么玉器,铜器,鸟兽之类,统统都有出土文物,至於方天画戟变形的这个九节杖上面,是一个正在阳光下布灵布灵闪耀的金属多面球,確保他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天空有太阳照耀就能反射出七彩光芒。 而他前面大批蒙古骑兵正在驰骋而过。 骑兵旁边的关卡处,一个老头正领著士兵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再远处的海面上,可以看到一艘倭国样式的海船正在驶来。 甚至关卡后面的坞堡门前,一个传教士正受到士绅们欢迎。 都已经有信徒了。 “才半年而已,他们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杨丰说。 骑兵是东土默特部。 原本他们就在长城外的满套儿,因为崇禎停了市赏,他们又遭遇饥荒,向崇禎提出恢復市赏,只要每年给他们几千两买粮就行,当崇禎终究没给,他们毫不犹豫地投降了黄台吉,並充当后者第一次入关时候的嚮导。 而现在他们作为第一批內迁的蒙古部落,被弘兴皇帝赏赐游牧於徐海之间。 这里也是最前沿。 因为当初清军北逃时候毁掉了黄河和运河堤坝,之后鲁南士绅们为了阻挡明军北上收復山东,又故意挖开沂河沭河等几乎所有河流下游堤坝。 最终海州到徐州间形成大量新的湖泊沼泽。 水草丰茂。 很適合游牧。 至於关卡那些是新编八旗达军。 由明朝北方卫所里面原有的达官投降后抬籍。 然后作为八旗军驻守各地。 海上的倭国商船,是因为安东卫已经开放为贸易港,这是从出岛过来,虽然是倭国船,但实际上是持有贸易许可的荷兰人,只不过荷兰人太少,所以大量使用倭国船员。 至於传教士…… 传教士已经有好几个被烹了,包括事实上主持在大明传教的龙华民,原本歷史上活到九十五的龙华民这次很倒霉的找上了韩信,试图拯救他那残暴的灵魂,但后者对他的那套理论完全莫名其妙,然后就很不爽地下令把他扔大鼎里了。 杨丰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种事情也很正常,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出生在战国时代的人,对这些哪怕比他原本歷史上死的时候,都要晚几百年的东西有什么尊重,他那时候罗马都还是共和国呢!他就知道一个长相怪异,明显是蛮夷的老头,在他面前说些他完全不懂的东西,还要求他悔改,这种完全莫名其妙的事情当然让他很不爽了。 而他不爽就要往大鼎里扔。 最终龙华民惨遭毒手。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杨丰纯粹就是给他背锅的。 但这也的確让他成了传教士们的敌人。 但弘兴皇帝准许他们传教啊! “你为何非要带著我,跟著你又要沾一身血。” 坤兴公主不满地说。 现在她已经从原本的甩干后皱巴巴状態恢復了饱满,甚至比之前刚被接出时候还长高了不少,顏值还凑合,但在杨丰这种现代人看来,真的也就只能说凑合。这时候打扮成一个道童,甚至头髮都变成了一边一个包,刘海一遮,倒是娇俏了不少,只是由原本及笄少女变成这模样有装嫩嫌疑。 “我是你太太太太太太爷爷,你父母双亡兄弟皆无,我是你唯一亲人,也就是你的监护人,自然要把你带在身边。” 杨丰说。 公主忧鬱了一下。 “乖孙女,跟爷爷来,爷爷让你见见血。” 杨丰说。 说完他拄著法杖,摆出甘道夫的姿態走向前。 那关卡处的达军早就盯上他了,毕竟他手中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贝,旁边还有个明显是少女的道童,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至於他身上的道袍,这个当然不会被达军在意。 “哪里来的奸细,快拿下!” 为首军官喝道。 那些士兵迫不及待地向前,甚至可以说爭先恐后地扑向公主。 下一刻…… 一个巨大的龙头驀然在公主身前出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烈焰就从龙口喷出,瞬间將其吞噬。 那些八旗达军士兵在诡异的蓝焰中挣扎惨叫著。 那军官目瞪口呆地看著。 “我其实不想杀人,可你们为什么非要送死呢?” 杨丰无奈地说。 下一刻他手中法杖一甩,仿佛游戏里的剑阵般,数百支標枪飞出,那军官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两支標枪直接钉在地上,其他標枪虽然命中不足十分之一,但也把关卡前的几十名达军钉在了地上。 只剩下那老头逃过一劫,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 旁边一个还没死的,还虚弱地向他伸出手,但因为三支標枪的禁錮,他也无法够到老头…… “救,救我!” 他嘴里冒著鲜血,虚弱地说。 “他救不了你了,他自己也要死了。” 杨丰走向前说。 他看著那老头。 “你们这些狗东西,当年胡元被灭时候就该一併灭族,朕好心留你们,给你们土地耕种,把你们编入卫所,也算是朝廷官军,如今却背叛朕,朕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好心了。” 他说。 那老头瞬间跪下了。 “太祖爷饶命,臣保定前卫世袭达官百户,对大明忠心耿耿,不得以从虏,今日得见太祖,愿为太祖肝脑涂地。” 他哭嚎著。 最⊥新⊥小⊥说⊥在⊥⊥⊥首⊥发! 然后…… 杨丰一法杖敲他脑袋上。 “那就肝脑涂地吧!” 他看著碎了一地的脑浆子说。 这时候那些蒙古骑兵,包括坞堡前的士绅,全都已经看向了这边。 士绅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个惊恐地掉头跑向城门,那个传教士则难以置信地看著只显出龙头的金龙,后者在公主前面,依然在喷著蓝色火焰,那些被喷著的八旗达军已经全都倒下,带著身上烈焰抽搐著。 杨丰淡定地走向关卡,那些蒙古骑兵在不远处惊愕地看著。 他手中法杖向左一指。 无数標枪呼啸飞出,瞬间完成对骑兵的覆盖。 一个个蒙古骑兵在懵逼中,被一根根標枪刺穿,甚至在標枪的撞击中一同坠落马下,人喊马嘶的混乱中,残余骑兵惊恐地掉头逃离。 杨丰连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向坞堡。 后面的公主赶紧跟隨。 而那条巨龙也全部显现,直接落在地上,跟隨在她身旁,从那些被钉死的八旗达军士兵中穿过,不断把一个个踩在龙爪下,在走过去之后,巨大的龙尾左右一扫,那些八旗达军就带著他们身上的標枪飞了。 那个传教士目瞪口呆地看著杨丰走到他面前。 “名字。” 杨丰说。 那传教士突然醒悟,毫不犹豫地举起十字架,就像驱魔一样焦急地诵经。 杨丰无语地一指他。 巨龙猛然低头,直接咬住传教士然后吞了。 紧接著龙尾抬起,就像放了个屁一样从后面喷出一股烟尘。 公主赶紧捂著鼻子。 “朕今日至此,欲招募忠义,隨朕北上復辽东,朕说过,百姓无死节之责,纵然被迫剃髮亦无罪,改过即可,若有愿隨朕北上立功者,依照军功赏赐,尔等祖上皆朕之军户,后世诸帝无能,使尔等贫困,今日朕亲临,正欲使尔等富贵。” 杨丰对著坞堡城墙上喝道。 收復京城这种事情,现在已经与他无关了。 实际上淮王的军队已经在北上。 他因为条件便利,在环鄱阳湖各府士绅支持下,在最短时间募集八万大军追隨,然后乘船前往扬州,走运河线北上,虽然淮安至东平段运河已经不能通航,但这条线仍然是最便捷的。 益王明显落后一截。 但也已经快完成军队的组建。 隆武那里还没动静,另外桂王已经覲见太祖承认太祖並加入皇位爭夺,只不过还在拉赞助,但如果他能得到湖广各军支持,反而不需要额外招募,直接就能大军北上。 总之这场以收復京城为目標的北伐已经开始。 至於杨丰…… 他当然要去收復辽东。 而他这次的兵马不能再用南方,必须用北方人,否则以后隨著军功授爵为官的推开,南北官员数量会严重失衡。 得確保平衡才行。 所以他要先走山东招募士兵。 至於面前这种坞堡现在已经遍布北方,各地士绅除了居住城市的,其他都在修这种类似小镇的坞堡,然后以团练防守。 实际上主要镇压刁民。 山东早就义军蜂起,虽然被清军镇压过,但各地山区依然很多。 士绅知道自己挡不住明军,但不修坞堡,他们都等不到明军北上啊! “太祖爷,草民连菜刀都被官老爷收走了。” 墙头一个声音喊道。 “快,打死这刁民!” 一个士绅惊恐地喊道。 “那就给你们!” 杨丰说。 下一刻他手中法杖一挥,无数冷兵器从里面飞出,瞬间到了坞堡上空,然后如同一场暴雨般落下。 里面瞬间一片寂静…… “杀啊,打开城门迎太祖!” “杀了这些狗官。” …… 里面一片亢奋的吼声。 原本在城墙上防守的团练,惊慌地转向里面,但很快有聪明的团练醒悟,径直衝向几个指挥的官绅…… “开门迎太祖爷,咱们不做清妖了。” 一个团练剁翻不远处的士绅然后喊道。 可以说转眼间城內官绅的天就塌了。 团练和刁民一起冲向他们,他们惊恐地逃跑,但紧接著就被乱刀砍死,而同时城门也被打开,里面的百姓蜂拥而出,向著太祖高皇帝跪倒。杨丰手中法杖一挥,他的犀牛出现,在万民叩拜中他登上了犀牛,至於公主,那头巨龙尾巴一卷,直接把她捲起,然后放在了自己背上…… 她的待遇比太祖高皇帝还高。 巨龙虽然是能量体,但並不妨碍它生成实质。 隨便从泥土中吸取点元素就足够给公主一个宝座了。 骑著犀牛的太祖高皇帝,在万民跪拜中走进城门时候,巨龙也驮著公主爬过了城墙。 “朕要一百勇士,隨朕北上收復辽东扫荡清妖。” 杨丰说道。 “草民愿往!” “草民愿追隨太祖!” …… (本章完) 第62章 神圣天征 第62章 神圣天征 安东卫城。 阴云笼罩。 “杀了他们! 杀了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 杀了这些骑著你们头上两百多年的豪绅们。 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 眾神之下皆凡人。 朕的后代都是凡人,那些官老爷们是凡人,世代簪缨,豪门高第的也是凡人,没有人比你们更高,砍下的头颅都一样,杀了他们,杀了所有试图高踞你们之上的凡人。” 城墙上的太祖高皇帝,在城楼燃烧的熊熊火光中高举双臂吼叫著。 他右手高举的法杖上反射蓝光。 他身旁的巨龙,正在喷出蓝色火焰横扫试图抵抗的清军。 不远处城墙已经被撞塌出一个几丈宽的豁口。 跟隨他而来的那些青壮们吶喊著蜂拥而入。 城內的青壮同样涌出,拿著木棍甚至农具的他们,迅速与入城的匯合,后者本来就是安东卫城周围坞堡的,这里是卫城,周围都是些军屯,卫属民籍的乡村,和这些多数都是沾亲带故。而他们的目標则是原本我大清任命后来变成弘兴朝的地方官员,驻防清军,本地原本世袭武將演变成的士绅,甚至还有带著倭国人的荷兰商人。 后者反而是最有战斗力的,他们在拼命冲向城东试图逃出城逃往嵐山头。 那里有他们的海船。 为首的荷兰人身上套著胸甲,手中拿著剑,指挥手下倭人雇员,用倭造铁炮对著青壮开火。 但下一刻巨大的龙头就出现在了他们上方。 那荷兰人惊愕地看著。 然后他本能地呼唤了一下他们的神…… 而他后面的倭人四散奔逃。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龙背上的公主拍了拍巨龙,后者口中烈焰喷出,那荷兰人瞬间被烈焰吞噬,然后在他的惨叫中巨龙腾空而起,居高临下不断喷著蓝焰把逃跑的倭人烧死。 最后四名倭人也被蓝焰吞噬后,它直衝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下一刻闪电伴著炸雷落下。 不过劈中的不是城內,而是一山之隔的嵐山头。 闪电不断劈落。 那里的浓烟很快升起。 然后巨龙带著被能量罩保护起来的公主衝出阴云,带著同时落下的大雨直衝城市,大雨迅速浇灭了因为它不断喷火在城內蔓延开的火焰。同样也浇灭了那些负隅顽抗的清军和团练们手中的火器,团练们也並不是全都倒戈,毕竟这些团练还有一部分是士绅子侄近支。 但面对狂化一样的青壮,再加上手中火器无法使用,他们还是迅速被后者的数量淹没。 鎧甲也没用了。 哪怕青壮手中多数是木棍和农具,但砸落的连枷,刨落的钁头,也一样轻易结束他们的性命。 席捲城市的青壮们迅速將已经崩溃的敌人分割消灭。 紧接著巨龙落在杨丰身旁,和他一样站在城墙上看著城內。 举著双臂嚎叫的杨丰,站在他身旁的巨龙,龙背上的公主,在闪电的照亮中看上去很有气势。 “妖孽,你这个妖孽,苍天啊,为何不雷劈了这个妖孽。” 一个老乡贤倒在大雨里,仿佛苦情戏里的男主角般仰天悲嚎。 然后…… 一个青壮一棍子敲他脑袋上。 “还敢对太祖爷不敬,也不看看这雷劈的是谁。” 他看著地上的老乡贤,啐了一口老痰说。 说完估计意犹未尽,紧接著抡起棍子又是一顿狂砸。 “闪开。” 杨丰喝道。 那青壮赶紧后退。 下一刻雷声在他头顶炸开,闪电划破天空,地上还没死透的老乡贤瞬间被正中,在闪电的刺激下猛得一跳,然后带著身上的焦黑挺直了。 “苍天?朕就是替天行道,朕就是代天行罚。” 杨丰冷笑道。 那青壮激动地赶紧跪下磕头。 …… 半个时辰后,云散日出。 城內的混战也结束了,如梦初醒的青壮们,全都聚集在一起,难以置信的互相看著,毕竟他们靠著自己手中的木棍和农具,居然全歼了压在他们头上快两年的清军,也干掉了压在他们头上两百多年的士绅。 “朕以后世无能,致社稷蒙尘,百姓罹难,故於天界请旨於上帝,得以下界以救黎民,並邀故汉齐王韩信暂驻人间以助朕。然多地官绅不思累世之恩,为一己之私,投靠清妖,诬朕以妖,欲逃律法之诛,以续其荼毒百姓之罪,朕今日为免百姓为其所惑,故亲自北巡以明之。 朕就在此处。 尔等可细观之。 朕是否为妖孽?” 站在巨龙旁的太祖高皇帝吼道。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的青壮们齐声高喊。 然后一旁的巨龙昂首长啸。 “那尔等可愿隨朕北巡以復辽东?” 杨丰吼道。 “愿意!” 依旧是齐声高喊。 “那就挑选两百人与朕同行,余下者谨守城池,以防清妖袭扰。” 杨丰喝道。 “太祖爷,您放心,小的们不会再让清妖打进城的,这城里有大炮,弹药都不缺,咱们也都是军户,虽说那些世职都投靠清妖被诛杀,但军户终究还是太祖爷的军户,各处都有人带著,之前还修了多座坞堡,清妖再来小的们正好为太祖爷诛杀。” 刚刚被他任命的安东卫指挥使说道。 这个原本其实是个普通军户,不过很显然有些威望,带著一帮兄弟最先动手,而且杀了我大清任命的卫经歷,还斩了一名试图逃跑的八旗达军牛录,所以直接被太祖高皇帝提拔为指挥使。 至於以前的…… 那个都在后面的死尸堆里呢! “不过……” 指挥使犹豫了一下。 “说。” 杨丰说。 “太祖爷,既然淮王大军北上,那小的这边是否受其节制?” 指挥使问。 “他是为了爭这皇位,自己招募军队自己掏军费,你们是官军,若愿意跟隨就跟隨,只不过不能动用卫里钱粮,若不愿意跟隨,他也无权调动你们。” 杨丰说。 “小的明白了。 既然是淮王自己的事,那小的们就不管了,清妖必然反扑,小的们谨守城池,等著太祖爷圣旨。” 指挥使立刻说道。 他们可没兴趣为了淮王的皇位去拼命,大家对藩王又没什么感情,更何况一旦清军反扑,这里必然还是要面对新的交战,太祖爷就是路过而已,他们却是保卫家园。若淮王有权节制他们,肯定要让他们出兵,但那样就很难守住家园,既然淮王无权调动这边,那就没必要管閒事了。 “把那些自己剪了尾巴,试图鱼目混珠的清妖甄別清楚,別让他们逃过。” 杨丰说。 这种肯定有。 而且还得有不少呢! “太祖爷放心,咱们都是邻里相亲,互相之间都认得,清妖就算剪了尾巴,那脸皮可换不了,兄弟们,赶紧都看看有没有试图矇混过去的。” 那指挥使笑著喊道。 下面立刻一片混乱。 “这个是清妖达军的,我上次还被他抢过粮食。” “这是信了红毛鬼的。” …… 第二天。 最⊥新⊥小⊥说⊥在⊥⊥⊥首⊥发! 太祖高皇帝在鼓乐声中开始他那充满神话色彩的远征。 真的是神话色彩啊! 毕竟头顶还有巨龙跟隨,而他则骑著神兽,甚至就连他的养女养子也已经被放出,她们被八个人抬著,包括她们的马克沁机枪。 然后再配上仪仗队,包括马车拉著的战鼓,鼓手站在马车上不断敲击。 而在他走过的路边,被甄別出来的清妖一个个捆绑著跪倒,这些都是偷偷剪了尾巴,换上百姓衣服,试图矇混过去然后再想办法的。但问题是他们瞒不过本地人,一甄別就会被发现,对於这样的当然是为太祖高皇帝祭旗。 这种远征肯定要祭旗的。 此刻伴隨太祖的犀牛走过,他们的头颅也不断被砍下。 用喷出的鲜血为犀牛铺路。 但就在这时候,大批骑兵出现在不远处。 杨丰冷笑一声。 指挥使立刻清醒。 “列阵迎战,领军功田的时候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吼道。 那些原本在为太祖高皇帝送行的百姓们立刻清醒,的確,有太祖高皇帝在这里,这不就是来送军功田的吗?紧接著他们就乱起来,老弱妇孺立刻跑回城內,青壮全部向前,得益於本来就是军户,虽然早就不会打仗,但旧的编制还在。 军户青壮直接按照所属百户千户编队,民籍青壮各自找军户聚集。 就像最初在南京一样。 直接一簇一簇的。 不过对面骑兵明显不知道太祖高皇帝的厉害。 哪怕他们也看到了巨龙。 但是…… “太祖爷,这是驻十字路巡检司的八旗达军,山里有庄鼐为首的义军,清妖多次围剿也没剿灭,故此不得不在十字路驻有一个甲喇。这些八旗达军都是原本陕甘卫所达官,被清妖编入八旗后调来,他们都坚信太祖是妖魔,他们觉著有神护佑用不著害怕太祖爷。” 指挥使匆忙对杨丰说。 “放下!” 杨丰看了看抬著他养女养子的那些青壮。 后者赶紧把两位仙童放下。 “打他们!” 杨丰一指远处已经在冲向这边的骑兵。 养子立刻举起望远镜,迅速確定了距离,养女则调整马克沁,然后养子装上弹带,养女大拇指按下射击压板。 下一刻马克沁枪口火焰骤然喷射。 硝烟和火光中,子弹呼啸飞出。 “乖孙女,上!” 杨丰紧接著看了看他的重重重重重重孙女。 公主隨即一拍巨龙。 那巨龙腾空而起,转眼到了那些骑兵头顶。 这时候他们前锋已经在子弹的打击中人仰马翻,后面骑兵正匆忙向两旁避开,但下一刻巨龙口中的蓝色烈焰就喷出,瞬间撞在骑兵中间,烈焰的衝击撞开火浪翻卷,灼热的气浪撞飞骑兵。隨著巨龙向前,蓝色火焰恍如犁开地面般隨之向前,转眼完成对骑兵的凿穿,在后面留下无数带著火焰,挣扎惨叫的骑兵,恍如被投入火狱的罪人。 骑兵的阵型也一下子被火焰分开。 逃过一劫的骑兵,带著惊恐的尖叫向两旁各自逃命。 但是,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他们右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块恍如小山一样的巨石凭空飞出,带著恐怖的呼啸撞在了他们中间,因为多次的反覆使用,这块原本长方形巨石,现在已经变成类似圆柱体,虽然重量下降到了不足一万三千吨,但是…… 但是毫无区別。 毕竟一万六千还是一万三千都已经不是血肉之躯需要计较的了。 它就像个巨大的石碾子一样横向撞在骑兵里面,砸出泥土和碎石如喷射的炮弹横扫前方数百米,这个范围內所有骑兵全部被衝倒。然后它带著惯性顺著略微有坡度的地面,在骑兵里面碾压向前,不断把来不及爬起的骑兵直接碾压在下面,把他们变成泥土的一部分。完全被打懵了的骑兵惊恐地发疯一样尖叫著四散奔逃,但那头巨龙也再次飞回並在他们中间喷射火焰犁过。 而马克沁也依然在射击。 姐弟俩玩这个已经出神入化,毕竟她们打出的子弹已经数十万发了。 她们可以用短点射精准射杀一千米內所有目標。 甚至还会玩大角度仰射。 对两三千米外目標进行覆盖射击。 她们就像一对死亡的裁决者般淡定地看著那些骑兵,不断將这些四散奔逃的骑兵覆盖在她们射出的子弹下,后者拼尽全力逃过了巨龙的火焰和巨石的碾压,却逃不过她们的子弹。 而已经完成列阵的青壮们,则目瞪口呆地看著这场玄幻加科幻的战斗。 甚至都有些同情敌人了。 毕竟不过一千多骑兵,居然要遭受这么恐怖的打击。 他们有福了。 突然那道金光飞回。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身金甲的太祖高皇帝回到犀牛背上。 “进攻,清妖首级赏赐给你们了。” 他用法杖向前一指。 青壮们瞬间清醒。 “杀啊,杀清妖啊!” 指挥使举著刀吼道。 然后还不会骑马的他撒开腿狂奔向前。 “杀清妖啊!” …… 无数吼声响起。 所有青壮全都向著战场狂奔。 就连后面的城门处,一些原本准备进城,但因为战斗场面停下的悍妇,都清醒过来,她们也毫不犹豫地狂奔向战场,然后是剩下的老弱妇孺。 连小孩都冲向战场。 恍如大食人当年和波斯帝国决战的卡迪西亚之战时候。 (本章完) 第63章 满门忠烈,我满门忠烈啊! 第63章 满门忠烈,我满门忠烈啊! 十字路巡检司。 “杀,杀光这些反贼,杀光这些刁民! 我孙家满门忠烈,今日就要为大清,为摄政王杀光你们这些反贼!” 我大清摄政王举荐,我大明弘兴皇帝任命的沂州兵备道孙珀龄,站在城墙上举著刀吼叫著。 一副看起来很狂躁的模样。 而他脚下的城墙外,无数破衣烂衫的刁民,抬著梯子,举著各种武器甚至农具,正在衝击著城墙,他们头顶著粗製滥造的盾牌甚至乾脆锅盖,在落下的利箭,子弹,石头中不断向上攀爬,然后也不断坠落,但后面的人依旧在继续向上…… 此刻的他仿佛看到了刁民攻破淄川血洗他家的场景。 虽然那也是他想像中的。 当时他在京城参加大清恩科,所以倖免於难。 他是孙之獬儿子,也是孙家唯一还活著的。 他爹在被凌迟了三个月后,终於算是明正典刑了。 实际上最后被巨龙吞了。 “不做安安饿殍,尤效奋臂螳螂,刁民,不就是要你们换个髮型吗?金钱鼠尾,新朝雅政,多少人想为包衣奴才而不可得,三年了,你们居然三年了还不知悔改。 庄鼐,你也是世家子,何苦为几根头髮至此? 你我也是旧识。 如今我身为兵备,而你却已沦为贼寇,就连庄家都已將你除名。 祖坟都进不了! 何苦呢? 蠢! 愚不可及!” 他对著城外一个举著弓箭的壮汉喊道。 后者也看到了他,手中箭立刻射出。 孙珀龄嚇得赶紧躲避,但没完全躲开,那支箭从他脸上擦过,带著道血痕正中他耳朵,一下子把他耳朵撕碎,他惨叫一声赶紧捂住,同时躲到一名士兵身后。 “放銃,放銃打死他!” 他在士兵后面尖叫著。 然而,士兵却愕然抬起头,他也突然发现周围好像暗了,他捂著耳朵同样抬起头,惊愕地看著天空,一朵诡异的黑云正在落下,就仿佛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岳,带著繚绕的电光,即將砸在他们头顶。这一刻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外面的庄鼐和手下义军,也同样都停止了进攻,惊愕地看著天空,看著那朵巨大的黑云在天空坠落。 因为就这么一朵,周围依然是蓝天和阳光,所以它看起来带著一圈七彩光晕。 恍如神跡。 甚至已经有人在跪下了。 孙珀龄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那电光正在他头顶。 他本能地拔腿就跑。 还顺手拉了一把前面那个士兵。 下一刻闪电伴著雷声骤然落下。 得益於他提前逃跑,闪电並没有劈中他,而是正中那个士兵,后者被劈的整个人都仿佛亮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焦黑了,直挺挺地倒下。 “快跑啊,贼人施妖法啦!” 一个士兵惊恐尖叫著。 其他士兵瞬间炸了窝,全都发疯一样逃离。 而就在同时,无数闪电如神灵投下的长矛,带著恐怖的炸雷,一刻不停地劈落。 在这座不大的巡检司城墙上,四散奔逃的八旗达军士兵,绝望地看著他们头顶,然后在闪电的劈落中化为冒烟的焦尸。一个將领甚至放弃了挣扎,跪在暴雨中的城墙上祈求他们的神灵,但他周围的部下依然不断被闪电劈中倒下,在雨水中抽搐著。 但这壮观且恐怖的景象,仅限於这座小城的城墙范围內。 城外哪怕就是那些正在梯子上的义军,也没有受到波及,而依然在阳光下的义军士兵们,全都跪倒在地,向著这天威膜拜。 孙珀龄蜷缩在城楼下,抱头惊恐地尖叫著,看著那些八旗达军士兵不断被雷劈死在面前。 然后…… 一个身影缓缓降下。 “朕刚才听你说满门忠烈,这是什么意思?” 杨丰好奇地问。 “臣山东按察司副使,兗东兵备庄鼐叩见太祖高皇帝,臣稟太祖高皇帝,他是梟獍之獬的儿子。” 外面跪著的庄鼐立刻喊道。 “梟獍之獬不是被义军灭门了吗?” 杨丰说。 “稟太祖高皇帝,当时他在京城参加清妖的恩科,並不在淄川,太祖高皇帝凌迟梟獍之獬时,他就在京城,因此得清妖赏识,考中进士后越级任用,派到沂州任兵备,他为督促剿灭臣等,特意从沂州搬到这里就近监督围剿,他也是以此自称满门忠烈。” 庄鼐说。 “这么个满门忠烈啊,既然如此就遂了他心愿吧!” 杨丰被逗乐了。 他紧接著向孙珀龄一指。 下一刻龙捲骤然出现…… “龙,神龙现身啦!” “神龙!” …… 外面一片惊叫。 黑云里面巨大的龙头探出,龙背上的公主隱约可见。 “太祖高皇帝饶命,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孙珀龄惊恐地尖叫著。 同时他的身体也在龙捲中迅速飞起直奔张开的龙口,他就这样带著尖叫声越来越高,最终像一只小虫般,消失在了巨龙的口中。 杨丰转身看著下面跪伏的义军。 “你们,留下一半斩下清妖首级为各自战功,並將家眷送往安东卫,以后留在那里等朕旨意,朝廷已经海运粮食过去,你们都算御营,剩下跟隨朕继续向前。” 他说。 “臣遵旨!” 庄鼐激动地说。 他们其实有官方身份。 庄鼐是兗东兵备道,另一个义军首领曹武生是山东总兵下属参將。 杨维垣封的。 我大明都察院右都御史,兵部侍郎总督蓟辽,其实一直都在山东,甚至手下还有完整的文武体系,包括山东巡抚总兵甚至辽东,保定这些巡抚他也都任命了。只不过目前在清军围剿下躲在嵖岈山区,而他封这些官职多数就是山东各地义军首领,然后找他要个身份,再各自管各自的。这里面成分复杂,有不愿意剃髮易服的士绅,比如莱阳宋家为首的一批,有原本的卫所世袭將领得知太祖降临,但还不知道太祖干了什么一时衝动起兵的,比如登州戚家,还有地方豪杰,比如於家的金矿工。 也有曹武生这样的原本反贼接受招安。 他是白莲教。 不过也就是借个名而已,毕竟这种乱世里,总得有个拉拢人心的东西。 反正就是领一份委任状。 然后他们就可以打著朝廷官员身份在各地抵抗了。 也不存在指挥系统。 就是各管各的。 南京朝廷知道这些,杨维垣会不定期通过海上向南方送去奏摺匯报,韩信对这种事情当然支持,所以杨维垣封的就是朝廷封的,甚至委任状不够用,韩信还会派人给他送空白的备用。 齐王对山东的忠义们还是很有好感的。 “太祖高皇帝,接下来向何处?此地北上青州,西去沂兗,清妖在沂州尚有重兵。” 庄鼐小心翼翼地问。 “向西,朕在兗州,还有个人想见见。” 杨丰说。 他要见的人…… 当然是衍圣公啦! 衍圣公在京城被马克沁打断了脊柱,所以下半身瘫痪,已经回到曲阜。 一想到衍圣公,杨丰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两人有什么宿命的羈绊。 第二天,庄鼐和曹武生就把他们的总计六千义军分开,相对老弱的护送他们的家眷前往安东卫,然后在那里和当地军民一起坚守,並依靠海港获得来自朝廷的粮食,而他俩率领剩下一半跟隨太祖高皇帝远征,至於曹武生那个白莲教…… 经歷了之前的神跡,太祖高皇帝就是他们的信仰。 他们和杨丰带来的士兵会合后紧接著启程。 沿途一路扫荡。 最⊥新⊥小⊥说⊥在⊥⊥⊥首⊥发! 地主的坞堡统统被攻破。 原本破衣烂衫甚至要用农具的他们也完成武装化。 甚至骑兵都有了。 庄鼐本人就是骑射高手,原本歷史上他兵败后,甚至孤身北上刺杀过多尔袞,只不过没射中而已,他们到达沂州时候,因为沿途不断有青壮加入,兵力已经超过五千。五千人马打著全套天子仪仗,备齐鼓乐,头顶神龙护卫,太祖高皇帝骑著神兽在前,两位仙童架著马克沁压阵,浩浩荡荡到达沂州。 还没等太祖高皇帝动手,沂州城內刁民就动手了,城內官员士绅直接被他们清洗一空。 因为这里没有清军。 清军的確就像庄鼐所说在沂州驻有重兵。 但去费县了。 因为另一路规模比庄鼐还大的义军正在进攻费县。 费县。 俯瞰县城的山头上。 “王俊,號称九山王,原本是造反的流寇,但清妖南下时被鲁王招安,跟隨鲁王抵御清妖,鲁王南逃后他继续据守抱犊崮,他那里地势极险,易守难攻,清妖多次围剿都失败,清妖一撤,他就向外进攻。” 庄鼐指著远处的战场说。 不过王俊明显已经兵败,虽然清军依旧是八旗达军为主。 但八旗达军其实也是过去明军正规军。 这些当年投降老朱的色目人,都是编入卫所,但单独编制,后来民间习惯於称其为达官,一则出身问题,二则后期因为其抱团属性,相对於普通军户条件要好的多。再到明朝后期,官方也这样称呼他们,这种达官各地都有,甚至广州都有两个千户,现在他们相对於其他投降的明军来说,更符合多尔袞的要求。 毕竟他们不怕神仙。 所以直接抬籍,单独编了八旗达军。 “那是何人?” 杨丰指著清军里面主帅说。 庄鼐赶紧躬身接过仙童递给他的望远镜。 “张存仁,原大凌河副將,与祖大寿一同投降,原本也是隨多鐸南下,但他与屯齐一同逃回。” 他举著望远镜说。 就在同时他的望远镜里面金光一闪而过。 他愕然转头,这才发现太祖高皇帝已经不见了。 而两位仙童已经在准备射击。 而就在此时。 山下。 我大清沂州驻防將军张存仁,捋著鬍子满意地看著战场。 现在他已经恢復了正常…… 或者说已经走出了南京之战的心理阴影。 刚回来时候他甚至经常发疯,之所以被扔到这里,也是因为多尔袞觉著他已经废了,扔这里剿匪当废物利用,但剿了几次匪,或者说镇压了几次刁民后他就恢復了正常。 “大帅运筹帷幄,这贼人此番必然成擒。” 他旁边亲信笑著说。 “流寇而已。” 张存仁颇为自得地说。 下一刻他前方一道金光划过。 “流寇也是战功,此番摄政王必然对大帅……” 亲信的话停下了,他疑惑地看著大帅。 大帅保持著捋鬍子的动作,但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石像,一动不动,双眼瞪到了极限,嘴也张开,就那么诡异地看著前方。 “大帅?” 亲信小心翼翼地说。 “啊!” 大帅骤然尖叫一声。 “他来了,他来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我要回家……” 然后他手舞足蹈地尖叫著。 胯下战马嚇得嘶鸣一声,紧接著狂奔向前。 亲信茫然著。 但就在这时候,一道金光在战场上的清军中瞬间穿过,就像一枚横扫而过的炮弹般,带起无数残肢断臂,而仅仅这一下,整个战场上的清军就彻底崩溃了。虽然是以八旗达军为主,但张存仁终究也有些跟隨而来的八旗满洲和汉军,他们都是跟著从南方逃回,就像他们已经疯了的大帅一样,在看到这道金光的一刻,心中那刻入骨髓的恐怖经歷就一下子涌出…… 那是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梦魘。 他来了。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来了。 赶紧逃啊! 这一刻他们心中根本没有別的念头,只有以最快速度逃离,逃的越远越好。 甚至哪怕在和义军交战的,也都无视他们的对手,毫不犹豫掉头,发疯一样逃离。 而他们的逃跑完全搅乱了己方,那些八旗达军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就看见己方这些算精锐们,就突然掉头逃跑甚至撞向自己,毕竟混乱的战场上逃跑也得有空档,这种情况下他们除了跟著跑也没別的选择,哪怕在咒骂队友,他们也得跟著跑。 清军瞬间崩溃。 “他来了,大家都要死了,我要回家……” 他们的大帅还在尖叫著。 然后溃逃的士兵们在他身旁蜂拥而过。 一个反应慢了的,一下子撞上了他的战马,然后一起倒下。 “大家都要死了……” 疯了的张大帅尖叫著爬起。 下一刻又被另一名骑兵撞飞,刚落地就被躲闪不及的部下踩了过去…… (本章完) 第64章 金钱鼠尾的孔夫子 第64章 金钱鼠尾的孔夫子 费县战场的清军並没逃出去…… 这里一样是在一个山间走廊,虽然比石门宽的多,周围道路也更多,但本质上依然是个走廊。 两头一堵就行。 东边是跟隨杨丰而来的御营和数万沂州青壮。 西边是王俊的近万义军。 因为完全崩溃而无法有效组织起来的几千清军,在这个包围圈里不但要面对东西夹击的围殴,还得面对头顶不时俯衝下来喷火的巨龙,还有不断在其中凿穿的太祖高皇帝。甚至连犀牛都很狂躁地在他们中间衝击著,而两个仙童和马克沁机枪,也由那些青壮抬著,不断转移射击阵地…… 后者面对顽固的敌人,就是赶紧把仙童请过去。 然后把水果点心奉上。 仙童就可以很满意地给他们把敌人射崩了。 他们再去捡人头。 说到底就算清军崩溃,那也都是真正训练有素的,甚至不少百战之余,他们只是被杨丰嚇得崩溃了,但真算战斗力,他们依然是碾压这些青壮,哪怕后者几倍兵力围殴,只要不是落单,哪怕几十名清军,那也不是一两百青壮能消灭。 但马克沁先给他们打一条弹带就完全没问题了。 几千清军如何撑得住这种摧残,到天黑的时候,除了少量钻进山沟,剩下就被全歼,而费县城內百姓同样解决了城內的士绅,王俊就是因为打不开这些士绅带著团练的坚守,才被张存仁钉住的。 但现在…… 团练第一个倒戈。 第二天杨丰继续向前。 跟隨他北巡的御营也扩充到了一万。 不过王俊留下了,他其实也有杨维垣给的官方身份,沂州参將,曹武生是莒州参將,理论上都是归庄鼐这个兗东兵备道节制,后者虽然没有功名,但终究是世家子,所以赐同进士出身然后任兵备道。 至於他没参加过科举的问题,这个在齐王那里又不是问题,进士对於文臣来说是很严肃的,但不能指望齐王把它当回事。 为什么不能赐? 三甲本来就是赐同进士出身啊? 严格意义上说只有一甲那三个才是真正的进士。 进士及第。 人家是凭本事考出来的。 二甲就是皇帝开恩,觉著你虽然没考上进士,但才学也够,所以赐你个进士出身。 三甲就是你连进士水平都不到,但终究也是勉强堪用,国家用人之际还是要广开贤路,那就赐你相当於进士出身吧,记住,你其实不是进士,只是皇帝赏识你,给你相当於进士待遇,所以叫赐同进士出身。 既然都是赐同进士出身,那就没必要考了,齐王觉著你合適就赐。 反正你们觉著这样不合適,那我就直接任命好了,又不是说非得有个进士才能当官,所以最终那些文官们想了想还是让他赐吧。毕竟这样至少还是个理论上的文官,还能在文官体系,他要直接封,那文武就没有界线了,所以杨维垣委任状封的文武官员里面,有不少文官就是这种赐进士出身的。 受赐者也很开心啊! 士绅家庭出来的,终究还是对进士这个词很热切。 赐的进士也是进士。 大家都在自负文採风流,从没想过自己会考不上,只是因为战爭耽误了科举而已,要不然早就已经高中,现在只是把他们本来就应得的给他们,不存在他们配不配的问题…… 哪个秀才会认为自己才学不够考上进士啊? 否则他们还读什么书? 总之大明官方在鲁南就是以庄鼐这个兗东兵备道节制沂莒两个参將。 杨丰又给王俊加官进爵。 封伯爵,加协守沂州副总兵,镇守鲁南。 然后这个抢劫过朝廷物资,並从里面找出件龙袍穿著玩过的老反贼,就感激涕零地趴在地上叩谢神皇,並踌躇满志地带著部下清剿逃进南边山区的清军了,这片山区本来就是他盘踞的,手下將领也是原本各个山头的山大王,要不然怎么叫九山王呢! 那些溃逃清军其实是属於自投罗网。 下一站平邑。 不过这时候没有平邑,是毛阳巡检司 而杨丰还没到毛阳,当地官绅就已经弃城而逃,甚至都没往西逃,而是直接向北逃往蒙阴。 百姓则喜迎太祖。 再向前泗水。 依然畅通无阻。 百姓造反清理士绅然后喜迎太祖。 然后…… 曲阜。 衍圣公府。 “快,都快点!” 衍圣公夫人陶氏领著她才十三的儿子,也是原本的继任衍圣公孔兴燮,焦急地走向前面房门。 后面跟著一大帮家奴。 其中还有两个抬著担架。 陶氏猛然推开房门,然后和她丈夫四目相对。 原本瘫在床上的衍圣公,不知道怎么已经到了地上,而且趴在取暖的炭盆旁,手里还拿著张纸,放在炭盆的炭火上已经引燃。他也愕然看著他老婆,夫妻俩也是心有灵犀,陶氏突然醒悟,焦急地上前就去抢,衍圣公也立刻清醒过来,忙不迭把引燃的纸往身上凑。 他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被点燃。 但陶氏已经到了跟前,一把夺过那张还在烧著的纸扔开。 “你这天杀的老东西,你是想害死我们娘俩?” 陶氏尖叫著。 然后她抬脚就往她丈夫身上踩那火苗。 踩得重了些,衍圣公都抽搐一下。 当然,也可能是火烧著肉了。 “你还不快上!” 陶氏边踩边尖叫著。 她儿子赶紧上前同样抬脚猛踩自己老子。 “咱们夫妻一场,你就让我痛痛快快死了吧,要是落在那妖魔手中,我得凌迟几个月啊,你就让我痛快死了吧!” 衍圣公哀嚎著。 “父亲大人,您就忍忍吧,若您畏罪自杀,那他就得找孩儿了。” 他儿子一边踩著他身上的火苗一边说。 刚刚点燃的火苗而已,被他们娘俩几下就踩灭了。 半截都瘫了的衍圣公,这时候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躺在地上,跟他儿子一起表演父慈子孝,踩灭火苗后,陶氏立刻就招呼家奴,上前给衍圣公换上大明朝服。抵抗是肯定没用的,虽然兗州就有清军,但早就嚇得龟缩起来,根本不可能来救他们,实际上兗州清军都已经在研究跑路了。 那里倒是有一支八旗满洲,主要是榆园军在鲁西,豫东北闹的很大,需要八旗满洲镇压。 可八旗满洲更怕那妖孽啊! 还不如八旗达军。 而城內刁民更是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就等著动手。 这些刁民! 所以现在也只能喜迎太祖。 衍圣公家在这个问题上不会犯错误的,但问题是喜迎太祖的话,那衍圣公可就不能自杀了。 他需要等著太祖爷来明正典刑。 他死了就是畏罪自杀,而他儿子就成了事实上的继任者,去替他承受太祖高皇帝的怒火,这个道理衍圣公其实自己也清楚,他也知道为了儿子,这可是他亲儿子,为了儿子他得出来承受太祖高皇帝的怒火。 但是…… 凌迟三个月啊! 孙之獬足足凌迟了整整三个月啊! 他扛不住的。 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扛住自己的软弱试图自杀,但还是他老婆反应及时。 “毒,毒妇!” 他躺在地上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陶氏。 当然,陶氏才没空管这个,她催促著家奴给衍圣公换上朝服,后面的鼠尾巴也赶紧剪断,找了个假髮先顶上,戴上官帽,基本上也就恢復曾经的大明衍圣公了。然后用担架抬出去,备齐接驾的仪仗,在外面百姓惊愕的目光中,连同早就在等著的其他各家,后者同样也已经剪了尾巴,重新换上旧官服,用欣喜的目光看著担架上的衍圣公。 的確是欣喜。 毕竟有衍圣公扛了。 他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出城,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御营前锋骑兵…… 半小时后。 曲阜城门外。 最⊥新⊥小⊥说⊥在⊥⊥⊥首⊥发! “孔胤植?”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著地上的衍圣公。 后者瞬间仿佛换了个人,挣扎著滚下担架。 “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臣冤枉啊!” 他趴在地上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带著满腔委屈哭嚎著。 “你何冤?” 杨丰说完在交椅上坐下。 “太祖高皇帝,臣误信清妖入关是为崇禎皇帝报仇才投降的啊! 臣以为闯逆攻陷京城,杀害崇禎皇帝,臣与闯逆有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京城沦陷,社稷倾覆,此时谁能为臣报仇,谁就是臣之主,清妖入关收復京城,为臣报仇,臣才投降的,臣也没想到清妖志在大明江山啊!” 衍圣公哭嚎著。 “可朕听说,当初你也摆出大顺天子万万年来迎闯逆?” 杨丰说。 “呃?” 衍圣公瞬间傻了。 “太祖高皇帝,这是谣言,臣从未如此啊!” 他赶紧解释。 “你们告诉朕,他是否迎过闯逆?” 杨丰看著周围同样跪伏的百姓。 “回太祖爷,闯逆还没来,他就已经下令各家都备好牌位准备迎接。” “太祖爷,他先迎闯逆,再迎清妖。” …… 百姓们一片喊声。 大家又不傻,只要孔家一倒,大家跟著吃饱。 杨丰在他们的喊声中,看著趴在地上的衍圣公。 后者冷汗不停冒著,趴在那里不停哆嗦。 “金人来了,你们跪迎金人,蒙古人来了,你们跪迎蒙古人,朕来了,你们跪迎朕,闯逆来了,你们跪迎闯逆,清妖来了,你们跪迎清妖,那朕倒是很想知道,这以后要是红毛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跪迎红毛人? 倭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跪迎倭人? 清妖来了,你们剃髮易服,那是不是祖宗像也改了?” 杨丰说。 “回太祖爷,老爷的確已经备了一副金钱鼠尾的孔圣画像,清妖派人来宣旨时候他就换上,以向清妖表明忠心。” 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说。 “你个贱婢血口喷人,太祖爷,这贱婢刚被责罚,她故意陷害我家啊,她陷害我家啊!” 陶氏焦急地喊著。 “去,带来朕看看!” 杨丰说。 庄鼐立刻上前,带著那个婢女走了。 这里实际上就在城外,所以不到五分钟后,他们就返回,然后庄鼐將一副画像捧给杨丰,杨丰打开,笑看著金钱鼠尾的孔夫子画像,然后站起身向周围展示。周围立刻一片鬨笑,包括那些本地百姓也都笑了,而衍圣公则继续趴在地上,把脸紧贴地面,毕竟这东西还是很羞耻。 他其实是被逼的。 原本他没准备这个,但多尔袞为了逼他別无选择,暗示他要这么干。 当然,实际上要他带头,然后逼著各地士绅,把文庙的孔夫子画像全都换成金钱鼠尾,这样可以从儒家体系上完成双方的彻底绑定,让他们没有摇摆的余地。 “金钱鼠尾的孔夫子,这就是你的节操啊!” 杨丰说。 下一刻他手中画像猛然抽在衍圣公脑袋上。 后者惨叫著翻向一边。 “凌迟吧,为朕凌迟一遍,为孔夫子凌迟一遍,再为国法凌迟一遍,凌迟三遍,在孔夫子陵前一遍,另外两遍在南京。” 杨丰说道。 衍圣公只剩下哭泣了。 而陶氏和其他顏,曾,东野等家族世袭五经博士们,则明显长出一口气。 “这女人试图欺瞒朕,欺君之罪,凌迟一遍吧!” 杨丰指著陶氏说。 然后他看著其他五经博士们。 “掀了他们官帽和假髮。” 他说。 士兵立刻上前直接打落这些人的官帽扯下他们假髮,露出他们刚刚剪了尾巴的禿瓢脑袋。 “替他们祖宗凌迟一遍吧,所有祭田收回,赐其耕种者,各家所有私田籍没赐其耕种者,孔夫子祭祀不可废,由地方所有孔姓者公祀。衍圣公府及其他產业也归孔姓公有,钱財籍没为朕北巡军费,其他各家皆以此例,这衍圣公及其他世袭官职全部革除。” 杨丰说道。 “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 那些世袭五经博士们惊恐地嚎叫著。 杨丰没理他们,看著手中略微有些残破的画像。 这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纸的,所以並没有破碎,只是有些残破,但金钱鼠尾的孔夫子还是很完整。 “你倒是动作够快的,这才不到两年就搞出来了,你祖宗就这模样?” 他冷笑著说。 紧接著他抬脚踩在孔胤植身上。 “太祖饶命,太祖饶命……” 后者抱头尖叫著。 (本章完) 第65章 神皇禁卫 第65章 神皇禁卫 倒霉的衍圣公,最终在孔夫子陵前被凌迟了…… 凌迟了足足十天。 毕竟每天也就割三百来刀才能保证不会死。 刽子手也得看技术水平的。 在这种小县城能找到的刽子手,肯定不能和京城或者南京的比。 而在他被凌迟的同时,其他各家的五经博士们,也同样在曾子等他们各自老祖宗坟墓前被凌迟,这是太祖高皇帝在替他们祖宗惩罚他们。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他们的罪行也就是谋叛,这个是逃不了的,衍圣公狠点,最多也就是跟著骂过太祖,给多尔袞上奏时候表现的无耻了些。 比如八荒咸歌盛世之类。 这样依照对太祖高皇帝大逆不道凌迟一遍,按照谋叛凌迟一遍。 但是…… 他居然把孔夫子给画成了金钱鼠尾啊! 这都已经完全可以用灭绝人伦来形容了。 这是灭祖。 哪怕儒家思想里面,这也是十恶不赦,到顶了的罪行,你把你祖宗都改成胡虏了,別说你祖宗是孔夫子,依照儒家纲常,就是普通人这么干,依照法律也是要以忤逆凌迟的。 之前崇禎朝因为文震孟和温体仁恶斗,文震孟好友郑鄤成为牺牲品,最终获罪被凌迟处死。 他虽然罪名一堆,但导致凌迟的就一个。 杖母。 他妈比较凶悍,对他爹姬妾比较狠毒,他为了帮他爹,就设计搞了个祖宗显灵要杖责他妈,但最后忍不住笑场最终露馅,就这么点纯属家庭矛盾,而且实际也没打的事。 但在法律上这就是杖母。 大逆不道。 凌迟。 这种事情在儒家纲常里面,就是最顶级的罪行。 可以为他投降我大清,也可以为他剃髮易服这些辩解,毕竟投降的又不只他一个,剃髮易服更是整个北方,这两条都有辩解余地,但金钱鼠尾的孔夫子画像没法替他辩解。这不仅仅是法律上的问题,也是儒家道德体系,儒家伦理纲常里无法容忍的,只要还是儒生就必须支持对他的凌迟,否则的话儒家纲常就成了笑话。 话说这可是衍圣公啊! 而杨丰在曲阜坐镇凌迟衍圣公期间,兗州清军选择冷静。 不然呢? 难道要他们反攻。 他们因为害怕刁民造反,还索性打开了城门。 反正这东西面对那妖孽又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任由刁民出城。 包括济寧,寧阳,邹县等地其实也都一样。 清军也罢,地方官绅也罢,都很清楚这些刁民留在城內意味著什么,以后別说是这个妖孽,就是其他那些打著大明旗號的军队打过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开城门欢迎。 既然这样…… 还是开著门吧! 当然,这都是藉口,其实主要是为了方便那些士绅自己逃跑。 因为多尔袞的命令已经到了。 各地守军也罢,官绅也罢,都必须死守,敢逃跑的格杀勿论,不过这个命令毫无意义,別说官绅,就是清军也没有在乎的。他在京城,他当然可以说死守,但对於清军来说,对上那妖魔可是真会死的,摄政王的军令不能违抗,但开著城门谁想跑就跑唄!所以周围这些城市都是城门大开,守军,官绅往西逃跑,百姓则往曲阜迎接太祖高皇帝,而在这种混乱中,各种抢掠也少不了,清军抢,百姓抢,而大家抢的目標当然都是士绅…… 清军总不能抢穷鬼吧?穷鬼又没油水。 穷鬼也没本事抢清军。 那也就是士绅了。 所以这一带秩序实际上已经崩溃。 说到底这种事情也不需要非得太祖高皇帝亲临才行,刁民们有个带头的就行,所以逃跑的士绅一样没有安全,不断在路上被刁民们袭击,他们的死尸在路上隨处可见。 而且很快就不只是刁民了。 “榆园军。” 天空中的太祖高皇帝,感慨地看著下面的战场。 他下面是曹州。 无数破衣烂衫的贫民,正在衝击著城墙。 甚至城內的交战也已经开始。 同样无数破衣烂衫的贫民,也在城內冲向城门,与守在城门的八旗军和团练廝杀,不过后者暂时还能撑住,毕竟他们还没看到太祖高皇帝,在不看到太祖高皇帝情况下,哪怕他们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心气,但迎战没有鎧甲武器的刁民还是可以的。 “杀,杀了清妖献给太祖!” 城外一个全身重甲的壮汉吼叫著。 双手端著明显很有份量的关刀直衝城门。 他后面无数跟隨者。 这是榆园军。 他们控制著北直隶,山东,河南三省交界。 大致上相当於唐朝的魏州南部,唐朝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 唐朝魏州可是一百一十万口,和东都洛阳所在河南府相差无几,这就是魏博节度使们心情不好就闹事的底气,他们坐拥大唐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毕竟他们又不只是魏州,还有个八十多万口的贝州。 但现在…… 那里因为常年饥荒,导致人口大量流失,土地荒芜,结果形成大面积的以榆树为主的森林,而这片仿佛退回蛮荒的土地,却是之前黄河以北,还坚持著大明旗帜的最大一片土地,躲在这些榆树林中甚至需要在地道中穴居的人,也是之前黄河以北坚持不肯剃髮的最多一群人。 他们在这片曾经富饶且人口最稠密的土地上,守著沦为森林的田园和变成废墟的城市和村庄,然后持续的抵抗著异族入侵者。 清军进攻他们就钻地道。 毕竟是华北大平原,挖地道很容易的。 然后通过各处地道口出来攻击被森林分割的清军。 清军根本无法剿灭他们。 直到侯方域给当时负责围剿他们的张存仁献计,挖开黄河北岸大堤,用黄河水完全淹没这一带,这才彻底解决了当时已经坚持近十年的他们,但现在的清军根本无力围剿,只能任由他们在里面,然后时不时出来,甚至大名都被他们袭击过。 而现在得知太祖高皇帝已经到达曲阜的他们,毫不犹豫地杀出。 “放!” 城墙上一名官员很焦急地喊道。 他旁边的大炮喷出火焰,霰弹呼啸而出。 那重甲壮汉立刻被打倒。 但他紧接著悍勇地爬起来,很显然这种小號霰弹並没让他失去战斗力,他就那么径直跳进护城河,后面手下紧接著抬著梯子跳入。城墙上的利箭不断落下,哪怕有盾牌,那些抬梯子的也不断被射中,但他们顶著落在身上的箭,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前。 很快他们就衝过了乾旱缺水的护城河,然后將梯子架向城墙。 上面更多清军探出身举著弓箭和鸟銃之类向下射击。 那些义军士兵用加厚的木製盾牌护住壮汉。 榆木可是很坚固。 至少箭是射不穿的。 那壮汉在他们保护中衝到梯子开始迅速向上。 上面更多清军探身攻击,但壮汉身上套了好几层鎧甲,虽然臃肿不便,但防护力足够,再说就算伤到,以他目前的狂热状態也不在乎了。他一手关刀一手抓著梯子不断向上,上面一块石头落下,他手中关刀单手横扫,直接把石头砸偏,擦著他肩膀落下。他疯狂的吼叫著,以最快速度向上,上面清军一箭射下,正中他的脸上,穿透面甲,但卡却在骨头上,他就那么顶著这支箭继续向上,手中关刀横扫。 一名探身用三眼銃准备打他的清军被扫中,惨叫著坠落。 他转眼衝上了城墙。 但紧接著紧接著两支箭同时到了。 一支正中他肚子,一支则扎在了他胸口。 明显受伤不轻的他,依然咆哮著冲向清军。 但六名清军包围了他。 最⊥新⊥小⊥说⊥在⊥⊥⊥首⊥发! 已经有点失血过多的他,抡著关刀砍翻一个清军,但终究无力再继续。 “杀,杀清妖!” 他拄著关刀站在那里。 五名清军狞笑著向他而来。 然后…… 清妖突然停下了,然后惊恐地看著他右侧。 他虚弱地转身,看著突然多出来的身影。 “借朕用一下。” 那身影抓著他的关刀说。 而就在同时,一道蓝色火焰从天而降。 紧接著巨龙的身影出现,它喷著蓝色火焰,沿著城墙扫荡向前,那些清军在火焰中惨叫著,发疯一样逃离,甚至还有慌不择路直接跳下城墙。他茫然地鬆开手,看著那人拿过关刀,但他对面清军却都跪下了,那人淡定地走到这些清军面前,后者寧可伸著脖子等死也没有一个敢抵抗。 然后关刀带著寒光落下,他们的人头一颗颗坠落。 “这些首级归你了。” 杨丰把关刀还给他说道。 这时候城內的清军也已经崩溃,原本在城內动手的青壮们立刻向前打开了城门,外面的义军蜂拥而入。 “大明太祖高皇帝在此,朕之臣民听令,杀光清妖,杀光那些叛逆。” 杨丰吼道。 紧接著他的视野切换到巨龙,然后昂起头,对著天空发出震撼天地的龙吟…… 他就是来接榆园军到他那边的。 他这趟没准备走那边,实际上接下来他要转向青州,毕竟这条路线是接下来淮王的进军路线,他继续北上相当於帮淮王,这就是明显不公平了。既然是诸王竞爭,他就不能有偏向,得保证公平,但既然榆园军来迎接太祖,那他也肯定不能不管,而且他也需要这些人…… 这是北方抵抗最顽强的一批人,他们在距离我大清权力中心不足千里的华北平原上,没有任何支援者,孤零零地抵抗到了顺治八年。 甚至一度占据多座州县。 我大清地方官奏摺上说他们眾达百万。 虽然肯定有夸大,但几十万人是肯定有的。 別管他们出身如何,他们的勇气和坚韧都是令人钦佩的。 杨丰需要一支这样的禁卫军。 他之所以北上,一路只收义军,就是为了打造一支可以捍卫他留下的东西的禁卫军,韩信做不到,齐王又不是现代人,他的思想是古典的,你跟他讲平等他只会当你疯了,倒是跟他讲封建庄园他就很有兴趣了,而目前江南儘管清洗了大量世家,但本质依然没变,还是那个江南。 这个很难改变。 至少不是他在这里玩几年就能改变的。 他需要一支从思想上完成改造,並坚定地相信他想要他们相信的东西,然后誓死捍卫这些的新军。 他的禁卫军。 用他们来制衡江南系。 而榆园军这些义军最合適,他们里面没有士绅,全是穷苦出身,最適合他进行改造了。 他紧接著转身,看著依然在奄奄一息中的壮汉。 “你叫什么?” 杨丰说。 “臣,臣曹州参將梁敏。” 后者跪下说。 说著他还从鎧甲下的皮袋里拿出一份告身。 杨丰接过看著上面。 这是杨维垣用空白委任状填写,这东西都是提前盖好玉璽,而这个是曹州参將,还有指挥使作为官衔,所以这其实是榆园军主要將领之一。 “好吧,现在你可以闭上眼了!” 杨丰说。 紧接著他手中法杖一戳,將这傢伙收进里面,然后站在女墙边,对著外面猛然一挥,地上那些战死的,受伤的全都向上升起。那些还在进城的义军惊愕地看著这一幕,然后他们就眼看著这些同伴飞向城头,迅速消失在太祖高皇帝的法杖上。 “太祖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嚇得甚至忘了进城,全都跪伏在地上。 杨丰紧接著將法杖一甩。 然后这些人又仿佛倒放一样从法杖里面飞出,回到城外的地面。 但是…… 那些受伤的全都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梁敏同样完全恢復,他茫然地看著自己身上,再看看周围部下。 下一刻他两腿一软跪下了。 “阵亡的无法復活,但他们的灵魂会飞升天界,至於你们,带著你们的家眷去曲阜,朕在那里等你们,榆园的所有人都过去,你们抵抗三年,已经对得起大明了,以后你们都是朕的禁卫,跟著朕北上,沿途若有清妖敢阻拦,就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掂量一下。 谁敢让朕一时不快,朕就让他一世不快。” 杨丰说道。 说完他径直走向城下。 毕竟城內还有大量受伤的青壮,虽然这些不是他的目標,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厚此薄彼。 (本章完) 第66章 诸神之战 第66章 诸神之战 对於杨丰的威胁,清军的选择当然没什么意外的。 不能让他不快啊! 虽然一世不快是有点夸张了…… 哪还有一世,激怒这妖魔大家基本上这一世就结束了。 他都说了,被他那头巨龙吞了的形神俱灭,所以不但这一世,下一世也同样没有了,我大清可是信大师的,对轮迴转世还是有点期待,所以面对这种能让人灵魂都变渣渣的妖魔,大家都还是冷静点吧! 最终当榆园军带著老弱妇孺,再加上曹州愿意跟隨的百姓,以超过四十万人的庞大集团跨过运河时候,已经在东平,肥城,泰安等地,集结近十万大军的清军,选择坐视。 任由其到达曲阜。 而此时周围如兗州,济寧等地百姓绝大多数也已经收拾好家当,聚集在曲阜准备跟隨太祖高皇帝。 榆园军到达曲阜时候,因为沿途又吸收了鄆城,巨野等地百姓,已经增加到近六十五。 最终加起来,杨丰需要带走的是一百三十万人。 他几乎可以说抽空了鲁西。 毕竟这时候的山东也就还剩下不到千万人口。 这一带是天灾,战乱最严重的地区之一,闻香教造反,天启鲁西地震,旱灾,蝗灾,清军两次烧杀抢掠,尤其是当年攻陷兗州后的屠杀,到现在这一带剩下都不一定有两百万人口。一百三十万的確是个恐怖的数字,尤其是这里面大部分还是老弱妇孺,不过既然答应带著他们,那太祖高皇帝就不能食言。实际上这种事情主要是粮食,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剩下都好解决,这年头老百姓又不想別的,只要能给他们吃上饭,他们就很满意了。 甚至都不要求吃饱。 能让他们饿不死就行了。 “他们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啊,可惜整个古代,能满足他们这个要求的就几乎没有啊! 盛世? 盛世也就是饿不死而已。 我大清那把人均身高搞到不如山顶洞人的也能被吹成盛世。” 杨丰感慨地看著眼前挤满曲阜城的百姓。 后者正在狂欢中。 因为他们头顶的天空中,就像下雨般,无数的罐头正在落下,什么红烧肉罐头,牛肉罐头,五香鱼罐头,就仿佛一个个巨大的冰雹般落下,虽然杨丰已经警告不准在外面,毕竟砸上还是容易死人的。 但依然有乐疯了的百姓,头顶著锅盖或者桌子门板,跑到外面激动地尖叫著拣拾。 一些摔碎的罐头,直接就被他们打开吃了起来。 实际上多数都摔碎了。 毕竟不摔碎的话他们也很难打开。 其实杨丰也没准备靠罐头,他光在衍圣公家,就抄了几十万石粮食,再加上其他各家的,粮食是足够的,这些百姓本身也都带著粮食,这些罐头只是他展示神跡,確保这些人都变成他的狂信徒而已。 “凡人。” 那个所谓的神以神灵的高高在上说道。 “说的就好像你以前不是凡人一样。” 杨丰鄙视地说。 紧接著他切换到巨龙。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神,神不会向你们索取,只会赐予你们需要的,任何向你们索取的,都不是神,那都是骗子,神只会赐予你们需要的。 神不会要你们任何东西。 神不会要钱財,不会要女人,不会要你们的供奉。 你们所拥有的那些,对神来说都是微不足道。 谁以神为名向你们索取,你们可以直接把他们乱棍打死。” 站在他身旁的巨龙,充当他的大喇叭,对著城內的百姓喊道。 后者一片膜拜。 这是他设计中的禁卫军,所以第一步就是先把他们原本相信的那些乱七八糟全清理乾净,要知道这一带之前也是闻香教核心区,这里面估计还有一堆过去的闻香教信徒。这些人都是之前可以说在绝境中挣扎多年的,哪怕不是榆园军,而是周围各县百姓,一样也是在战乱和天灾中挣扎下来的。他们挣扎著生活这么多年,看到了无数人饿死被杀死甚至需要易子而食,而他们过去所信奉的那些没有一个给过他们帮助,也没有来解救他们的。 但现在太祖高皇帝来了,太祖高皇帝还带来了昊天上帝的恩赐。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以前那些乱七八糟拋弃。 先清理乾净这些。 再灌输自己的。 当然,其实是那个所谓神的。 “你这东西我怎么越看越惊悚,话说你这样有点太扭曲了吧?” 杨丰看著手中的一本书。 这是那个所谓的神给他的,名字叫圣諭。 至於內容…… 內容过於夸张,甚至都可以说扭曲了。 这个傢伙完全编造了一个神话与科学並存,但却能够唬人的体系,而且还重新定义了人与人的不同,解决了大明人人平等和对外扩张的理论衝突。 “你又要他们相信有神仙,又要他们相信科学,又要他们对外扩张,又要喊著人人平等,你这样很矛盾的,不扭曲到这种程度,怎么能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这套都是经过检验的,虽然只是我过去信手为之,但事后我回去看过,还是能够延续下去,並保证科学与神仙不至於出现严重衝突阻碍科技发展。 至少三百年不会。 说到底哪怕你们现代世界,也依然有人相信平行宇宙。 我只是细节化了一下。 至於说三百年后,如果这个世界的科学已经能达到现代水平,那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管了。 帝国总会灭亡的,无一例外,曾经我建立的最强大帝国,甚至我盯了他们五百年,最后一样还是要灭亡,没有永恆不灭的帝国,更何况帝国这东西本来也该在必要时候踢到垃圾堆。” 所谓的神用广场舞都跳不动了老头的伤感说。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故人。 “这倒是。” 杨丰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举起了圣諭。 “当年朕给了你们大誥,允许你们隨时可以带著去向朕鸣冤,如今朕给你们这个,让你们不会再被蒙蔽,不会再被欺骗,朕会告诉你们一切,朕告诉你们什么是风雨雷电,朕告诉你们日月星辰是什么,朕告诉你们脚下的大地是什么模样……” 巨龙的吼声响彻曲阜。 半个月后。 在周围十几万清军如获新生的欣喜目光中,大明太祖高皇帝终於结束他对曲阜的巡视,然后带著超过一百四十万男女老幼启程继续他的北巡。而且没有像清军所担心的向济南,或者沿著运河继续北上,而是折向泗水,返回毛阳並在毛阳分兵。其中老弱妇孺由部分青壮护卫,在王俊部接应下,转向沂州並继续向安东卫,他们將在那里暂时等待並接受朝廷救济。 而挑选之后的二十万青壮,加上之前跟隨的,全部被编入禁卫。 就是禁卫。 御营已经有了。 但这些並没有编入御营,而是单独设立太祖禁卫。 甚至他们都不是皇帝禁卫,御营才是皇帝的,现在只是太祖带著,一旦选出新的皇帝,那么御营就会交给新的皇帝,然后由他指挥御营,防止落选者不甘心。 虽然这基本不可能,毕竟太祖高皇帝还看著,就算太祖高皇帝走了,也还有齐王在看著,御营可是完全由齐王训练出来的,包括军功制度,也是齐王制定,实际上御营对齐王的忠诚,肯定超过对以后皇帝的。 齐王对他们是真好。 赏赐银子,赏赐土地,赏赐女人甚至赏赐奴隶。 虽然是太祖赏赐。 但实际上御营上下都知道,都是齐王在鼓动太祖这样乾的。 但太祖禁卫不一样,他们只会忠於太祖,不会忠於其他任何人,包括以后的皇帝,话说杨丰挑选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对皇帝没有任何感情,事实上他们之前的苦难,全都是皇帝造成。皇帝无能,不能阻挡外敌,使他们被外敌毁掉家园,甚至无数亲人被杀,皇帝横徵暴敛使他们亲人被饿死,他们本来过去也反抗皇帝,榆园军在崇禎时候就已经有了,王俊龙袍都穿过。他们只忠於太祖但不忠於皇帝,他们甚至不是军队,只是太祖追隨者,未来哪怕太祖离开,他们也一样不会忠於皇帝,而是继续守护太祖的祠堂。 这个早就有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同意的。 生祠而已,全是民间对他的敬爱之情。 不过他这个好像也不能算生祠。 毕竟他早就埋孝陵里面两百多年了。 所以里面不能供奉他,只能供奉天地。 甚至韩信的祠堂也有。 不过这个本来民间就有供奉韩信的。 虽然那些都是淮阴侯,搞得韩信知道后还很忧鬱。 总之杨丰在毛阳分兵,大部分转往安东卫,他率领二十万禁卫北上,然后青州士绅的天就塌了。 青石关。 “吔,还敢抵抗?” 杨丰看著紧闭的关城。 就在同时,关城上一道道火焰喷射。 呼啸而至的炮弹划破天空,在他不远处打出碎石飞溅。 这的確让他很意外。 毕竟迄今为止他真还没遇上过敢於主动向他射击的。 “回太祖爷,清妖以原本朝廷三边总督李化熙为山东总督,他带来两万八旗达军到淄川,原本朝廷左都御史,后来给清妖做尚书的房可壮,也在青州纠集上万团练增援淄川。这青石关上就是八旗达军,这些都是西北过来,和咱们这边说话都不通,也不知道太祖神威,他们不是胆大,就是不知道太祖爷神威而已。” 旁边一个军官说。 这是莱芜本地团练,太祖高皇帝还没到,他就已经带著部分团练动手。 然后加上莱芜本地青壮,迅速清洗了城內士绅。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吧!” 杨丰冷笑道。 他看了看后面的禁卫。 “跟朕上!” 他说。 这些禁卫终究不能不经歷真正的血战。 “兄弟们,打开青石关!” 梁敏端著他的关刀,带著亢奋吼道。 他身后的禁卫们一片同样吼声,一个个几乎是狂热的看著前面关城。 而此时太祖高皇帝已经飞起,他手中法杖迅速变形为方天画戟,身上的冠冕也迅速变成金甲,在阳光下伴著身后狂热的吼声,直衝向青石关,转眼就到了关城上方,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指,里面万吨巨石即將飞出。 然后…… “什么鬼东西?” 杨丰惊愕地看著关城內一个个配重投石机。 而且投石机上贴满符咒,周围还有一圈大师在诵经,更夸张的是还有个传教士在洒圣水,就连萨满巫师都没有缺席,一个个在那里跟抽风一样跳著。 “放!” 而投石机旁一个红袍文官,手中举著宝剑,威风凛凛地吼道。 下一刻所有投石机的制动几乎同时被敲下,然后这些古老到已经快要湮灭於歷史的投石机后面,一根根绳索拖著皮囊甩起,然后一个个圆滚滚的罐子被甩向天空,带著燃烧的烟跡,向著他飞射而来。杨丰都被搞笑了,这些傢伙居然想起用投石机扔炸弹,不得不说的確也是被他逼急了,他悬停在那里,笑看著这些可以说我大清的决战兵器。 然后…… “轰!” 第一个罐子在他不远处炸开。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伴隨著硝烟和火光炸开的还有恶臭,不像是茅坑里的,倒是带著股血腥。 还没等他搞明白是什么,那些罐子就一个个不停在天空炸开,硝烟中一个个黑点向外飞射,虽然大多数都距离较远,但终究还是有几个近的。 “快放,这妖孽中了黑狗血,他的妖法破了,打死他!” 那文官的吼声传来。 “你,你,朕要诛你九族!” 同时太祖高皇帝那恐怖的咆哮也在天空响起。 巨石带著恐怖的呼啸飞出。 下面城墙上那些举著斑鳩銃的清军惊恐地看著这个庞然大物如山岳般落下。 其中几个还在往身上泼黑狗血,准备血战呢! 然后巨石正中城墙。 因为杨丰气急败坏下用的力气有些大,这块饱经风霜的巨石又是砸在山间的关城上,所以它和城墙一起,化为了无数飞射的碎块,那个文官还举著宝剑在喊呢,巨石的碎块瞬间掠过,虽然没有打中,但气流依然把他推倒,而他旁边的投石机也化为碎块…… (本章完) 第67章 你们越挣扎我越兴奋 第67章 你们越挣扎我越兴奋 被崩了一身黑狗血…… 而且还是臭了的黑狗血的太祖高皇帝,直接进入了红温模式。 他大意了。 真的。 他是知道多尔袞那里有一个除妖团队的。 后者在各地搜罗了一堆神棍,各种教派的都有,包括从东北山林里找来的萨满巫师,从高原上请来的大师,至於关內大师那就更不用说了,实际上因为替韩信背锅,除了道士外剩下就没有不把杨丰视为妖孽的。大师也不行,对於韩信来说这也是他根本没听说过的,对道士也是因为他存在误解,或者说他懒得去关心道家和道教的差异,他知道道士们都供奉老子就行了。 对老子的信徒他还是尊重的,毕竟黄老之术才是他那时候算显学。 他也知道儒生,毕竟他煮过,但除此之外全都是他不知道的,倒是他熟悉的这时候都找不到了。 至於大师们那也是他两百多年后才有的。 他尊重个屁。 最终导致了各路神棍们都团结在了多尔袞身边。 再加上同样急於开拓市场的传教士什么的,最终多尔袞集齐诸神之力,准备做斩妖少年,將这个妖魔镇压下去。 走投无路了嘛,这种处境的都难免走到这一步。 小鬍子都追求黑魔法呢,多尔袞转向玄幻侧也很正常,毕竟杨丰本身也是很玄幻的。 所以要么相信可以通过同样玄幻向的手段镇压他,要么相信他真就是大明太祖高皇帝降临。 相信前者还能哄著自己挣扎一下。 后者…… 后者还挣扎个屁。 你都承认他是真正神仙,真正天命所归,那谁还敢抵抗? 都自己回去割了准备当奴才吧! 但问题是这么强大的团队,这么多神明最后居然拿出个黑狗血。 渣渣。 顏神镇。 “把他们都插进去!” 红温了的太祖高皇帝咆哮著。 此时他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粪坑,就跟个乡村鱼塘一样,而且为了给他填满这个粪坑,不但顏神本地的,就连北边的淄川城內百姓,也都在推著小车往这里运粪。 因为担心太干,还有人特意在往里面倒水。 最终这样一个巨大的粪坑,在二十万禁卫和十几万顏神及淄川一带百姓的围观中,就那么占据了原本孙之獬家別业,他家就是这里的,顏神孙家,山东主要世家之一,而且是玻璃世家,世世代代为皇帝造各种玻璃。 当然,孙家是一个庞大家族,他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而已。 在太祖高皇帝的吼声中,那个红袍文官首先被禁卫拖了过来。 这是张端。 目前以弘兴朝兵备道身份带著除妖团。 他们设计了可以说精妙的除妖手段,针对杨丰都是飞的特点,製造大量投石机拋掷装黑狗血但里面装猪尿泡的罐子,在猪尿泡里装手雷,通过引信控制爆炸时间。一旦杨丰出现就立刻向他投掷这种罐子,用手雷炸开后飞溅的黑狗血破除他妖法,紧接著地面大量使用斑鳩銃的火枪手齐射。以防万一甚至还有敢死队往身上泼满黑狗血,如果之前黑狗血剂量不够,就在杨丰降落后衝上去直接抱著他…… 各地黑狗惨遭飞来横祸。 至於投石机上的符咒,念经的大师和洒圣水的传教士,这个只是给黑狗血进一步附魔而已。 毕竟多尔袞也知道不拿出实际手段,光这种虚的並不靠谱。 设计已经很精妙了。 就是没考虑过黑狗血无效的后果。 就在同时一个还穿著缴获的清军鎧甲的壮汉走到杨丰面前跪下。 “稟太祖高皇帝,是把他们倒著插还是正著插?” 他问。 这是谢迁。 就是他把孙之獬家灭门的。 他带著从高苑起兵的义军,此前在这一带搞得规模很大,一度攻占淄川並坚守两个多月,最终在清军围攻下不得不弃城突围进入山区,这次是得知太祖高皇帝到达,才率领部下义军赶来追隨太祖。 实际上山东目前可以说遍地义军。 鲁南,鲁中,鲁西甚至胶东半岛全都蜂起抵抗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剃髮令。 “倒著插不就一下子灌死了吗,要正著插。” 杨丰说。 “臣遵旨!” 谢迁赶紧说。 然后他走到张端面前,受伤的后者虚弱地看著他,谢迁笑著拿出一个类似烤肉时候扎孔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针更细更尖锐,明显就是用针锥上大针製作。 “张老爷,小的看你如今模样,也不好去见祖宗,今日就帮你个忙,给你疏通一下皮子,让你身上早点长出头髮。” 他在张端惊恐的目光中,拿著这东西笑著说。 说完猛得扎在张端身上。 后者立刻惨叫一声。 而容嬤嬤化身的谢迁,以极快速度不停扎著,就像他原本歷史上给孙之獬扎孔植髮一样,这些针並不长,所以不会造成严重伤害。 但是…… 很凶残啊! 原本的我大清一代名臣,大学士,就这样在容嬤嬤化身的谢迁猛扎下,不断惨叫著,扭动被捆著的身体挣扎。 “送他进去吧!” 扎了几十下之后,谢迁说道。 禁卫们立刻抬起张端,后者不仅仅是手脚捆著,甚至脚上还绑著石头,四个膀大腰圆的禁卫,把他平举起来,走上旁边一个木头架子。这个架子向著粪坑里面延伸,虽然因为技术限制延伸不多,但也足够了,走到架子尽头的禁卫,喊著號子同时用力。 张端惊恐的尖叫著飞出。 然后因为脚下石头的重量,由原本的平飞变成斜垂,下一刻他双脚带著炸水效果首先落在粪坑,掉下去之后他本能地直腰,然后双脚向下蹬,立刻在里面站起。这粪坑深度正好淹到他嘴边,他惊恐地在里面挣扎著,周围盪起涟漪,他想向岸边,但越挣扎涟漪越大,甚至变成波澜,然后就不可避免的涌向他嘴里。 “下一位!” 谢迁喊道。 然后那个传教士被拖过来。 他惊恐地看杨丰,毫不犹豫地跪下了。 “你是哪一国的?” 杨丰问。 “皇帝陛下,我是法兰西人。” 后者赶紧回答。 “知道了,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四勾结清妖,派人入侵大明,回头討伐一下,现在把他扔进去吧!” 杨丰说。 那传教士都傻了。 路易十四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还没等他解释,谢迁的针就已经扎在他身上,他惊恐的尖叫著,但终究避不开这宿命,紧接著被扎懵了的他,又被禁卫举起抬到台子上,直接拋向了粪坑。 而台下还有数以百计排队等待进去的。 五天后,青州。 “黄巢,这是黄巢转世,这是黄巢转世,这是混世魔王……” 我大明副都御使,我大清刑部侍郎房可壮,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语。 而此时他目光所及的城外旷野上,密密麻麻全是进攻的刁民,因为杨丰也没给禁卫配鎧甲,所以二十万,实际上这时候已经到二十四万,毕竟还有谢迁及莱芜,淄川等地青壮加入。他们除了缴获的清军鎧甲,再加上部分倒戈的团练有鎧甲,其他基本都是民服,还有不少是抄士绅家得来,一些没时间做衣服的乾脆用布匹裁开罩在身上。 然后把腰一扎就行。 最⊥新⊥小⊥说⊥在⊥⊥⊥首⊥发! 恍如罗马人。 而且武器也混乱,二十多万光靠缴获也不够,所以同样大量使用农具。 这画风的確也跟黄巢差不多。 说像李自成是不准確的,得益於大明钢铁產量远超唐朝,所以李自成手下基本上没有用农具的。 不过杨丰现在的画风,的確也有点像黄巢了。 他几乎可以说在扫荡士绅阶层,无论是不是投降,都死路一条,再说他所过之处大多数都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各地百姓自己提前解决,这些人更不会考虑那些细节问题,士绅被杀全家很普遍,真的已经很像黄巢了。 当然,杨丰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彻底清洗北方士绅,然后打造一片没有士绅的区域,然后用这片区域的军民,看著没有清理乾净的南方,至於说因此造成的南北差距,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因为清理完北方士绅后,新的教育体系也会建立,而未来是军功授爵又不是靠科举。 房可壮紧接著转身。 “公爷,山东安危,就繫於公爷了。” 他很庄严的躬身行礼说。 他旁边是沈志祥。 也是我大清八旗汉军王公里面,除了吴三桂之外仅存的,至於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这些全都已经死了,孔有德和耿仲明是跟著多鐸南下的,而多鐸所部就逃回屯齐所部,包括跟著他的张存仁。至於孔有德两人死在哪里,这个杨丰至今也没查到,最大可能是死在他乱扔石头时候,尚可喜倒是找到了,他是跟著阿济格的,在石门战场清军崩溃后,被一群青壮打死了。 原本也就堆起来烧了,正好金声桓旧部里面有个家丁认出他。 沈志祥是因为没有南下。 他在北方追击李自成之后就回京城了。 然后被多尔袞扔到青州,指挥一帮八旗达军和部分汉蒙,在这里镇压义军。 现在八旗满洲对於多尔袞来说极其宝贵,绝大多数都在京城,然后外面以八旗汉军和蒙古带著数量眾多的达军,就连八旗汉军很大一部分也是新收的,实际上我大清已经没有能力控制地方,只能依赖这些人,但关键还是靠著杨丰不给这些人投降的余地。 他们別无选择。 所以他们才依然对我大清忠心耿耿。 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多尔袞至少还有几万八旗满洲,也还能从关外拉来蒙古和索伦。 我大清仍旧能够提供关键时候最强的武力。 “诸位放心,礼亲王大军就在济南,只要我等坚守几日,必然合围这帮刁民,今日城在人在!” 沈志祥拔出刀,很英勇地吼道。 “城在人在!” “城在人在!” …… 城墙上的八旗汉军,达军,蒙古全都很英勇的吼叫著。 “你们很勇啊!” 他们头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沈志祥等人惊愕地抬头,看著天空中的金色身影。 下一刻那金色身影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猛然砸在了城墙上,那里原本在看著天空的八旗达军士兵,就像被脚踩的虫子,一下子消失在那东西下面。那是一块和城墙差不多宽,但接近於四方形的巨石,因为那块万吨巨石已经摔碎,杨丰只好隨便找块凑合著,万吨是没有了,但百吨还是差不多的。 这样也正好,万吨巨石砸下,附带杀伤太大,毕竟青州城內还有大量百姓。 这里和之前那些城市不同,这里有数万清军,城內百姓没办法造反,反而被他们圈禁在城內当盾牌。 但这样就可以了。 百吨巨石不但把那些八旗达军砸扁,也把城墙砸塌,但因为重量轻,並没有造成附带杀伤。 沈志祥等人哆哆嗦嗦地看著他。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一指,巨石瞬间飞回方天画戟。 “我喜欢你们的勇敢。” 他笑著说。 然后巨石呼啸落下。 刚刚被拍扁的那些清军旁边,那些因为剧震倒下的八旗达军,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同样拍扁了。 “来,勇敢地向我还击,你们越挣扎我越快乐。” 杨丰说过。 然后巨石再次飞回。 然后再次落下。 而就在此时,城外狂奔而来的禁卫,已经开始从第一次砸下处,沿著坍塌形成的斜坡,向著城墙攀爬。 沈志祥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太祖高皇帝,家父为大明战死沙场,小的是被奸臣陷害,走投无路才投降清妖的啊。” 他哭著喊道。 “朕知道。” 杨丰说。 他的確没说假话,毕竟他爹沈世魁的確是为大明战死。 沈志祥惊喜的看著他。 “那朕就更得替你爹清理门户了。” 杨丰说。 下一刻巨石呼啸落下,沈志祥消失在了巨石下,已经在逃跑的房可壮在城墙的垮塌中,尖叫著隨垮塌部分坠落,紧接著大批禁卫衝上,其中几个抡著刀就要砍死他。 “留著他,咱们在这里再做一个粪坑,此辈自詡清流,朕就要他们统统死在粪坑。” 杨丰恍如朱温附体般喝道。 (本章完) 第68章 快跑啊,巫妖王来啦! 第68章 快跑啊,巫妖王来啦! 太祖高皇帝最终还是在青州挖了个巨大的粪坑,然后把青州一帮世代簪缨的名门望族扔了进去。 至於城內三万清军…… 禁卫们一翻过被砸塌的城墙,城內十几万青壮就动手了,这里可是有大量军户的,包括团练也迅速倒戈,说到底他们也早就在等著动手的机会,只不过清军太多,所以暂时不敢而已,太祖高皇帝都来了,那还不动手就是傻子了。 最终三万清军在近四十万人围殴中全军覆没。 连脑袋都被堆成京观。 而率领十几万清军在济南的代善,自始至终没敢出兵。 好在杨丰也没转向他那边,而是从青州直奔莱州,不过还没等太祖高皇帝驾临莱州,奉旨回籍督办团练的我大清天津巡抚,我大明刑部尚书张忻就赶紧上吊了,而且不仅仅是他,莱州士绅超过一半都上吊了,毕竟和淹死在粪坑里比,还是上吊舒服些。 剩下自认为罪行不大,应该可以赌一把的,则跑去把躲在山里的前首辅范復粹抬出来。 然后他们宣布在范復粹领导下光荣反正。 但没什么用。 只要有功名而且剃髮了的,统统都是死路一条。 范復粹的確以出家方式没有剃髮,他儿子范廷凤也跟著杨维垣,可以逃过一死。 但其他的还是进粪坑吧。 包括张忻等之前上吊並迅速埋了的也要挖出来扔进去。 而目睹太祖恶行的范復粹,黯然回山继续当道士了,不过他临走前还是偷偷派人给杨维垣送信,所以杨维垣嚇得赶紧率军反攻,並摧枯拉朽般收復莱阳,文登等县,並分兵南下收復即墨,胶州等地,同样受他节制的於七也兵不血刃收復登州。 不过杀些士绅还是必须的,不然没法向太祖高皇帝交待,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让这些士绅免於粪坑,另外给他们留下点后代。 当然,杨丰这时候已经没兴趣管他们了。 登州。 蓬莱水城。 “太祖爷,这一带能找到的船,都在此处了。” 刚刚被任命为登州总兵的於七,跪在太祖高皇帝面前说。 此时的水城內密密麻麻全是各类船只,甚至包括小型渔船,恍如洪水推来的垃圾带般拥挤著。 “这也不够啊!” 杨丰说。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他要渡海收復辽东。 但这些船的確远远不够。 “算了,能过去多少算多少吧,登船,朕带你们收復辽东。” 他紧接著说道。 他身旁的谢迁,梁敏等將领立刻接旨,然后各自前去组织部下精锐登船。 就在这时候杨维垣匆忙过来,他带来的是南京刚刚送来的奏摺,淮王率领的北伐军已经在淮安渡河,並迅速收復徐州,当然,实际上是被清军放弃,因为黄泛区再加上之前杨丰的折腾,济寧以南已经没有防守意义。运河北上的水路始发点变成了南旺,这样济寧就成了死守之地,毕竟解决不了济寧,就没法造船然后北上。 所以杨丰离开后,清军迅速將济寧守军增加到三万。 而且城內刁民都跟著杨丰走了,也不用担心刁民造反,清军可以靠著济寧城坚守。 另外益王的北伐军也已经北上。 他当然不可能走运河,淮王也不可能让他走。 他走三国路线。 走濡须口进巢湖然后在合肥北上,最终进入潁河,这条线路没有清军,河南已经完全被清军放弃,虽然水路有限,大部分需要陆路,但至少在渡过黄河前他是可以畅通无阻的。他这段时间最主要成绩,是得到广东的支持,目前他相当於是南赣和广东支持的,这样財力是不用担心,至於他给广东的承诺,就是接下来海关维持不变。 由广东海道副使主持广州市舶司,税收也不变,一年还是收两万两舶税加两万两水餉。 广东士绅要求真的很少。 和过去一样就行。 毕竟一年上千万的白银涌入,总共就收四万两税,真的已经很少了,做人要知足。 总之靠著广东財力做后盾和南赣山民做武力,益王已经雄心勃勃开始他的北伐。 目前已经进入巢湖,估计这时候已经在合肥,但接下来他的速度会减慢,至少不会比淮王更早面对清军。 而一个意外的消息,是桂王也已经北伐,而且已经到达武昌。 这时候的桂王已经是朱由榔了,他爹朱常瀛因为弃藩之罪,在覲见太祖之后被赐死,他哥哥袭爵,但几个月前病死,所以他袭爵,他最终用一堆承诺,解决了马进忠等人,另外招安了李自成那些旧部。后者在李自成死后,紧接著清军也没了,一直处在混乱中,湖广士绅不知道如何应对太祖,所以也不想真的跟他们拼命。 而他们也被嚇坏了。 毕竟他们之前被清军可以说追著打,结果噩梦一样的清军,居然就那么全军覆没了? 这太祖是何等恐怖啊? 所以朱由榔一招安,再加上各种承诺,李过等人立刻同意。 这样桂王反而成为目前优势仅次於淮王的,甚至他的兵力超过淮王,战斗力也没问题。 问题是…… 他需要从襄阳全程陆路打过去,而且他需要大量民夫运输,而且因为接收了大量李自成旧部,导致北方士绅对他的抵抗会很坚决,另外因为益王部分进攻路线和他重迭,后者也不会让他过去。 总之他的希望不是很大。 接收李自成旧部的確给他足够实力,但也让他承受后果。 至於隆武…… “这廝有点狡诈啊!” 杨丰看著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无数战船。 隆武就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 “朕很好奇,难道你就想用这七千士兵,去收復被清妖占据的京城?” 杨丰饶有兴趣的看著他面前的隆武。 后者以郑芝龙的一百艘战船,其中包括六十艘实际上商船,运输七千名登陆作战的士兵,从福建起航跨海远征登州…… 他其实不知道登州已经被收復,原本以为需要强攻的。 不过这点兵力真的没有意义,別说七千,就是七万,他们也没有能力收復京城。 让福建士兵打海战是没问题的,但他们需要的是登陆强攻几万清军固守的巨型要塞,就这点人甚至都站不满一面城墙,更別说都是步兵,他们甚至都不可能看到京城,实际上他们连天津都打不下,以双方的战斗力差距,清军一个八旗满洲甲喇估计就能在野战中以骑兵衝垮他们。 而且他们来的太早了。 隆武的计划是没问题的,这也是他贏得北伐的最优选择。 但是,他应该再等等,等到淮王,益王,桂王三路大军北上,清军能打的全都调出京城,並陷入战场的时候,趁机登陆天津突袭京城。 而且就算这样,七千人也是不够的,四五万人才行,而且还得是四五万训练有素的精锐。 七千这时候,那属於自杀。 “太祖高皇帝,臣记得您曾经说过,若是臣能招降张献忠,让他为臣所用,那您一样会赦免他的所有罪行?” 隆武说。 杨丰笑了。 “所以张献忠现在到哪里了,总不至於刚启程吧?” 他说。 “回太祖高皇帝,若不出意外,此时他应该已经收復西安。” 隆武说。 “西安,朕觉得你还是保守了。” 杨丰说。 而此时他的视野已经切换到了巨龙。 黄河。 最⊥新⊥小⊥说⊥在⊥⊥⊥首⊥发! 龙门渡。 “快跑啊,黄虎又回来啦!” 韩城知县骑著骡子,一边狂奔一边尖叫著。 在他后面是同样逃亡的官绅们,甚至还有带著女人的,他们骑著骡子,驴子甚至还有徒步的,但无一例外全都在惊恐的尖叫著,向著渡口逃亡,而渡口正在等待的商旅,还有驻守的官军,全都茫然的看著他们,在他们后面,是无数骑兵狂奔的尘埃,在乾旱的大地上恍如颳起的沙尘暴。 就在驻守这里的把总拉住知县的骡子时候,他也看到了那沙尘里因为距离拉近而显露的旗帜。 这旗帜…… 他真见过啊! 他在那里哆嗦著,突然他冷静了,他猛然拔出刀,还没等知县清醒,就一刀剁在知县脸上。 后者的惨叫戛然而止,死尸坠落地面。 “快,快,快迎接大西皇帝陛下!” 把总看著被惊呆的部下喊道。 而此时那骑兵的尘埃已经追上逃亡的官绅,无数骑兵如洪流席捲,瞬间將其淹没。 被撞翻的官绅们根本来不及爬起,就被战马践踏而过。 紧接著在把总带著渡口商旅的跪迎中,一个身材魁梧但脸色黄黄,看起来不似善类的傢伙,在骑兵簇拥中停下。 “小的叩见陛下。” 把总磕头说。 “別叫陛下了,爷爷如今又受招安了,叫大王就行,赶紧把所有船备好,当初你们用了多久把李闯送到对岸,如今也要用一样日子把爷爷送过去,否则爷爷把你们全扔进去餵鱼。” 后者笑著说。 好吧,张献忠在这里。 收復西安? 完全不需要啊! 他是流寇,为什么要去进攻西安,再说他就是不管,西安清军也不敢出来打扰他。 我大清都这样了,西安当然也没什么重兵。 实际上我大清在陕西坐镇的,是八旗汉军將领孟乔芳,他是当年在永平投降的,现在以总督身份镇守西安,但手下就三千八旗汉军,剩下全都是已经改回明军的原本投降明军。但即便是这个也没多少,整个西安加起来,估计也就一万守军,而且也不可能出来,因为孙守法,贺珍正围攻西安,因为多尔袞无法给他们提供支援,所以孟乔芳已经被困在西安三个月了。 实际上我大清在陕西的统治已经处於崩溃状態,整个陕西包括甘肃都可以说群盗蜂起。 孙守法,贺珍,武大定…… 全都打著大明旗號,甚至拥立宗室在各地抗清。 多尔袞是让吴三桂出兵,但吴三桂又不傻,他家在大明玩了那么多年拥兵自重,怎么可能到了大清就突然大局为重了? 他在太原舒服的很,为什么要把自己宝贵的家丁,投入到和陕西这些人拼命? 这些人並不弱。 孙守法那也是真正悍將。 所以张献忠实际上需要做的,仅仅是迅速打开汉中。 至於这个…… “去,让马科赶紧过来,他得当先锋,他还想不想以后被赦免了?” 张献忠朝身旁部下喊道。 我大明,大顺,大清三朝总兵马科,在汉中不战而降。 杨丰以巨龙的视野,在天空看著张献忠的大军汹涌而来,而且全是骑兵,总兵力超过三万,不过巫妖王肯定没有这么多战马,所以大部分应该是乘马,甚至都不一定是马,骡子,驴子都有,他可是祖传赶驴的。但即便如此,这也依然可以说他全力以赴了,得益於我大清在江南损失惨重,早就已经不考虑向四川进攻,所以张献忠在四川多少有了点经营时间,实力发展还是很快的。 “你给了他什么许诺,不会是蜀王吧?” 杨丰切换回来问隆武。 “回太祖高皇帝,蜀王,以成都府为封地,世镇四川,总督川陕。” 隆武小心翼翼地说。 “他相信你?” 杨丰说。 ““回太祖高皇帝,他自然不信臣,可他在四川也是坐以待毙,无非早晚而已,太祖高皇帝天威之下,纵然强如清妖也不过抬手间灰飞烟灭,他不过一流寇,都不用太祖高皇帝出手,剿灭清妖之后,一军入川就足以灭之。 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跟隨臣北伐,他就由贼为功臣,那时候臣就算食言诛杀,也是臣杀功臣,是臣有负於他,自然不好对其子孙,部下赶尽杀绝,若不肯助臣,臣杀他就是平贼,那时候尽诛其所部,也只是剿灭一伙贼寇而已。 他的確不信臣,可他信太祖高皇帝天威。 他信太祖高皇帝踩死他,与踩死只蚂蚁无异。 不是臣需要他帮助,是他需要臣来摆脱贼寇之身。” 隆武说。 所以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卸磨杀驴。 不过说到底巫妖王杀的宗室太多,如果还能让他以藩王善终,那的確有点夸张了。 “算了,若他真能收復京城,就给他个善终吧。 告诉他,朕给他做的承诺。” 杨丰说。 “呃,臣遵旨。” 隆武赶紧说道。 (本章完) 第69章 祖孙情深 第69章 祖孙情深 一个月后。 “我大清终究还是亡了。” 杨丰坐在我大清空荡荡的皇宫大殿里嘆息著。 大玉儿姐姐和济尔哈朗没有做任何抵抗…… 准確说他们根本就没按照多尔袞的计划,回到瀋阳坐镇。 山海关之前或许他们这样想过,但之后就完全不考虑了,面对天空中喷出蓝焰的神龙,面对著那一道道闪电,大玉儿姐姐和她那些倖免於难的臣民已经彻底嚇破胆。而且他们目前在关外这点人口,也不需要辽瀋这样城市,在清空辽瀋等地物资后,他们直接撤到了赫图阿拉。 甚至我大清也已经名存实亡。 都逃跑了,毕竟跟著大玉儿姐姐太危险了。 他们本来就是野猪皮征服各部强行统一起来的。 其中不少还有仇。 叶赫部。 哈达部。 …… 过去跟著我大清吃香喝辣时候,当然没人考虑前途问题。 可现在我大清有个屁前途。 相反继续在我大清旗帜下,还得面对那个恐怖的恶魔。 散伙吧! 然后撤到关外的八旗不但没有像多尔袞幻想的,在关外继续高举我大清的旗帜,让关內士绅有点幻想,反而直接树倒猢猻散了。几乎从他们踏出山海关开始,一路上逃亡就不断,八旗蒙古向热河山区,向辽西逃亡,八旗满洲向辽北,向叶赫山区逃。 八旗汉军…… 八旗汉军这种炮灰当然不在撤回行列。 各自回到他们原本部落居住的地方继续过老祖宗的日子。 甚至很多都留起头髮了。 毕竟留著他们標誌性的鼠尾巴相当於插標卖首了。 他们又回到山林,继续去过祖祖辈辈的渔猎生活。 就当一群乞丐之前做了一场梦吧! 现在梦醒了。 荣华富贵都只是一场梦。 桥洞底下的纸板才是他们的现实。 “这是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我大清嚇死了。” 杨丰坐在那里忧鬱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甚至大殿都略微颤动。 当然,这不是我大清反攻了,而是禁卫在开盒野猪皮和黄台吉,因为一路上过於无聊,他们现在也只能用这个来发泄,不但野猪皮父子的,瀋阳周围那些我大清王公贵族的,全都要开盒然后挫骨扬灰。 好在也没多少。 毕竟才二十年而已。 为了开盒快些,杨丰给他们弄了一堆炸药。 另外还有几万禁卫,已经杀向赫图阿拉。 大玉儿姐姐母子终究还是要抓住的。 虽然这样深入山区有些危险,很容易重蹈萨尔滸的復辙。 但问题也不大。 毕竟大玉儿姐姐也没有萨尔滸那样规模的军队,杨丰已经让神龙过去侦查了一下,目前赫图阿拉最后的一批我大清忠义们也正在逃跑,大玉儿姐姐抱著她儿子,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大院里,外面全是跑路的,甚至就连济尔哈朗都没看到。 除非济尔哈朗正英勇地带著几万大军埋伏在萨尔滸,否则禁卫们很可能只是像郊游一样走过去。 大殿门突然被推开。 然后公主殿下很明媚地从阳光中走了进来。 外面还站在巨龙。 “你关门干什么,外面又没人。” 她说。 “我想静一静,思考一下人生,张献忠怎么说。” 杨丰说。 隆武很难短时间把他的话转达给张献忠。 而且张献忠也不一定信。 所以杨丰乾脆让他重重重重重重孙女跑一趟。 不过这时候张献忠都已经到太原了。 他和当年北上京城的李自成一样在龙门渡河,然后直扑平阳,在平阳追上了试图从解州盐池撤往太原的八旗汉军將领李国瀚。后者带著两千八旗汉军拼死抵抗,最终全军覆没,李国瀚被李定国阵斩,然后平阳士绅投降,喜迎巫妖王,然后说好放过他们的巫妖王突然食言了。 毕竟他也需要激励士气。 血洗平阳士绅之后,张献忠势如破竹般杀到太原。 但一路兵不血刃。 尽显王师风采,所以沿途士绅也簞食壶浆,喜迎王师。 至於我大明平西王吴三桂,他在太原演了一场戏,让自己部下搞了场反正的兵变,然后他带著三千愿意跟他生死与共的家丁,最终突出重围,逃离了太原。 所以他事实上根本就没抵抗。 估计他是蓄谋已久,他始终不肯出兵帮多尔袞,就是准备好了不抵抗,毕竟他现在也清楚抵抗毫无意义,他总不能比阿济格更强,阿济格都全军覆没何况他。再说他部下都是辽东军户,也没有胆量对抗太祖高皇帝,他是没有投降的可能了,而他那些部下,跟著內迁的几十万辽民,这些也不能真跟著他一起上路。所以让部下以兵变反正的方式把他赶走,以此让跟隨他的三十万辽民完成身份反转,这些人就可以投降了,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那些亲信们的家眷。 这样可以保住他们子孙。 就算朝廷还是要清算他们子孙,大不了先送给那些辽民里面的朋友。 至於他们…… 流浪唄! 能活多久算多久。 三千战斗力强悍的精锐老兵,就是当流寇,在关外抢劫蒙古牧民,甚至跑到朝鲜当马匪,也都能活下来, 以后看看朝廷追捕缓下来,再想办法找家人团聚。 不过由此可见吴家这三千家丁对他是真的忠心。 算是跟他生死与共了。 其实他们也没別的选择,我大清都被打成那样,他们是不可能对抗太祖高皇帝,哪怕那些辽民,真到了关键时候肯定也是会倒戈,既然这样还不如提前做个好人,让他们和吴三桂分割。 张献忠当然不会再玩坑杀了,他也没有这能力,跟著吴三桂逃走的只是三千家丁和部分將领而已,但太原城內跟隨吴三桂而来的三十万辽民里面,还有四五万原本的辽东官军,最终他们被张献忠收编。 所以巫妖王现在差不多有十万大军了。 “他说叩谢神皇,他还说愿为神皇收復京城以赎罪。” 公主和杨丰坐在台阶上说。 “不过他太狠了,山西士绅都被他快杀光了。 还变著样的杀。 他把连收编那些吴三桂旧部在內分成五路,分向山西各地打开城市,把那些士绅,富商全抓起来,用各种手段杀了,把人家钱財全抢了,女人都被他们分了。之前他北上时候,跟这些人说好了不进城,这些人就给他送银子,他在外面通过,如今一个个都在骂他狼心狗肺。 他比你还狠。” 她说。 毕竟杨丰只是喜欢把士绅扔粪坑而已。 当然,其实差不多。 所以未来的五路屠川的故事可以改成五路屠晋了。 “晋商可没资格骂他狼心狗肺,不过我得向你承认一件事。” 杨丰忽然很认真地说。 “你不是太祖高皇帝?” 公主说。 “呃,我们难道已经默契到心有灵犀了吗?” 杨丰说。 公主鄙视了他一下。 最⊥新⊥小⊥说⊥在⊥⊥⊥首⊥发! “我其实是活在距离这时候近四百年后的人,被一个自称为神的傢伙,选中来给他收回你太太太太太太爷爷的两支长矛,並恢復它的神器属性。这个任务早就完成了,只不过我在这里玩的比较愉快,所以没有离开而已,但这新皇帝估计也就是南阳王了。 他登基后我就会离开,不过韩信不会离开。 另外他真是韩信。 我在项羽死后拿了霸王戟然后顺便把他从刘邦那里带来的。 但我离开的话,就得把你带走,不然留下你会很麻烦。” 杨丰说。 真的会很麻烦。 崇禎唯一子女,有资格骑著龙的某种意义上玄幻属性,尤其是她以后肯定要嫁人的,那她的后代肯定会被民间视为类似圣裔的存在,这样的家族肯定会干涉政治。 尤其是按照他的设计,他那些禁卫会分散在北方,带著清洗士绅后分了田地的北方百姓,形成一片以圣諭为指导的政治势力,而这个政治势力必然会支持她和她的后代。那么大明內部会形成明確的对立分割,这样不好,他需要这个政治势力,但这个政治势力不能有一个世袭的首领,他们必须是融入大明朝廷內部的。 依靠军功授爵制度,这个政治势力出来的会在官场有巨大的影响力。 甚至左右朝廷。 但不能有首领。 没有首领,皇帝会需要他们,但有首领,他们就是皇帝需要剷除的了。 至於隆武的胜利,这个目前看已经没有悬念,虽然他的计划已经暴露,但其他三王也没能力挽回局面,益王和桂王甚至都还没渡过黄河。淮王虽然急了眼,指挥各军疯狂进攻,但也仅仅是打下济寧,而清军在前面还有一连串坚守的城市。 多尔袞对张献忠並没在意,至少在吴三桂跑路前,他真没把张献忠当回事。 至於现在…… 当回事也晚了。 再说也可能依然没当回事。 他能按著李自成打,当然不会担心实力比李自成弱的张献忠。 但他不知道的是,张献忠现在不但已经收编吴三桂部,而且很快孙守法等部也会北上加入其部下,孙守法和贺珍已经收復西安,孟乔芳被他们俩点了天灯。 之前张献忠北上他们並不知道,他们在围攻西安,张献忠以招降马科迅速通过汉中,然后出陈仓渡渭河,直接在北岸向龙门,根本没走西安。直到渡过黄河,才以隆武名义招他们北上,孙守法等人虽然此前也拥立一个宗室,但现在当然换更有希望的隆武。所以很快张献忠就会在山西集结起十几万大军直扑京城,而隆武在山东也拉拢了於七等部支持,实际上也扩充到三万人。 他们会登陆天津,然后与张献忠合兵进攻京城。 与多尔袞决战。 至於结果…… 看他们本事了。 这种事情就是凭本事,隆武打贏就当皇帝,打输了就给淮王做嫁衣。 “你们那里好吗?” 公主小心翼翼地说。 “呃,除了不能让你当公主,否则那个所谓的神会撕了我,但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那个时代相比起你们这个时代说是仙界也不为过。” 杨丰说。 说完他掏出个手机来。 “来,我教你玩游戏,啊,这个那不能玩,你还没到年龄。” 他笑著说。 公主好奇地探出头,看著亮起的屏幕。 而此时…… 萨尔滸。 通往赫图阿拉的大路边。 “你们来了,我就是大清圣母皇太后,这是大清皇帝。” 坐在一块石头上的大玉儿姐姐,一脸看破红尘的平静,看著正走向自己的梁敏。 后者茫然地看著她。 她妖嬈一笑。 “你们不用去赫图阿拉了,那里已经被我点上火烧了,济尔哈朗带著两千人逃往宽甸,其他那些都散了,大清已经亡了,就剩下我们母子,你们不想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神皇请功吗?” 她说。 她说的都是真的。 赫图阿拉方向的天空中,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瀰漫的浓烟。 我大清最后的一批忠义们,在得知大明太祖高皇帝亲徵到达瀋阳后,还是没扛住心中恐惧,拋弃他们的太后皇帝然后做鸟兽散,大玉儿姐姐带著她儿子孤零零地看著她们的江山,就这样落得一片白茫茫真乾净。 最终她决定不在赫图阿拉等著杨丰上门,自己来投降吧! 然后走到这里遇上了禁卫。 梁敏好奇地看著她。 “將军,我可是大清太后,將军若能善待我母子,若有所求,妾身当使將军满意。” 大玉儿姐姐妖嬈地看著他说。 她现在最危险的是,这些人可能带著她们母子人头回去,毕竟这些人对她们仇恨挺深,在不確定她们母子会不会饶过的情况下,还是先弄死最好。 梁敏看著她。 大玉儿姐姐就像接客一样媚笑著。 突然梁敏一耳光把她扇在地上。 “贱人,洗乾净了没有,一身老灰还想噁心本將军?” 他啐了她一口老痰喝道。 大玉儿姐姐捂著脸,屈辱地躺在地上。 “把她们捆起来!” 梁敏喝道。 禁卫们立刻上前,把我大清圣母皇太后和皇帝陛下捆起。 大玉儿姐姐目光复杂地看著周围的山林,当年我大清的崛起,就是在这片山林,而如今,我大清的事实上灭亡也在这片山林,三十年终归梦幻泡影。 (本章完) 第70章 血战到底,用清妖的血洗净咱们的罪行 第70章 血战到底,用清妖的血洗净咱们的罪行 大玉儿姐姐母子被押到瀋阳时候,太祖高皇帝已经离开。 剩下的已经不需要他了。 新的辽东军政体系很快就会重建的。 而且不再只限於辽东边墙。 老朱时候的东北可不仅仅是辽东边墙。 他那时候明军在松江上还有水师呢。 在吉林还有造船厂呢。 以后这些都必须重建,明军战船必须像当年一样巡弋在松江上,甚至进入黑龙江,直奔奴儿干城。 同样大寧都司,奴儿干都司这些也必须重建,包括原本名存实亡的那些卫所。 像应昌卫之类。 这个也要重建。 实际上接下来的战爭还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对分散逃亡的我大清八旗,还是草原上的蒙古各部,都必须恢復老朱时候的征討,然后重新建立卫所,毕竟大明有无数人正期待著他们的军功。而且解决了关內战爭后,大量的军队也要处理,虽然解甲归田是可以的,但如果没有军功,他们解甲归田后也会產生不满。先让他们转移战场,到辽东,到草原上去,拿到他们的军功,再让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去,到他们分到的军功田上做良民。 当然,那是未来的隆武皇帝和相国齐王的事了。 隆武皇帝…… 这个已经没有悬念了。 卢沟桥。 准確说是卢沟桥上空隱身的巨龙背上。 “你这样的治好了也流口水。” 杨丰看著他重度网癮的重重重重重重孙女。 后者正拿著手机打游戏,而且画风已经完全是废宅化了。 边打游戏边自言自语著。 那个所谓的神一改之前给杨丰手机时候只给个充电宝的吝嗇,让这个手机始终满电,甚至都能联网,而且还是不用交费那种,还无视各种限制,除了物理的隔断,任何系统都隨便进,总之她不但可以白嫖各种游戏,甚至连各种社交帐號都有了。 已经学会自拍並晒照片,虽然素顏也不会p图,但依旧收穫不少粉丝。 至於网名…… “你怎么又改名了,我记得之前不是什么公主吗?” 杨丰说。 “呸!” 公主红著脸呸了一声。 很显然已经有人告诉她这个称呼在现代用途比较广泛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该涉足全新的领域了。 而此时…… 他下面的卢沟桥东岸,十五万大军背水列阵。 张字大旗下的巫妖王一身金甲,看起来很招摇。 他就像希优顿一样,正策马在列阵的士兵前方。 “我造反十几年,杀了无数朱家人,就连藩王都杀了一堆,但太祖高皇帝仍旧赦免了我,你们有谁的罪行能比我高?” 他吼道。 他手下的確绝大多数都是理论上算有罪的。 除了孙守法等不多几个,剩下除了反贼就是投降过我大清的,吴三桂部下那些不用说,马科也是三朝元老,真正三朝,而贺珍是李自成旧部,只不过他在秦陇而已,但要说罪行,巫妖王的確属於他们只能仰望的高度,光凤子龙孙死在他手上的都得论万了。 “太祖高皇帝给咱们脸,咱们也都別不要脸,今日京城就在眼前,打下京城让太祖高皇帝看看,咱们不再是贼,咱们是太祖高皇帝的忠臣! 今日背后就是河水,前方就是京城。 血战到底,有进无退,用清妖的血洗净咱们的罪行!” 巫妖王举著刀吼道。 “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 …… 士兵们亢奋地吼著。 “这廝也是个演技派啊!” 杨丰感慨著。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另一边。 背靠京城的清军同样在列阵,很显然面对兵临城下的巫妖王,多尔袞依然很高傲的保持他的高傲。 他不屑於龟缩城墙。 他要用堂堂正正地决战,一举击垮这些敢冒犯他威严的人。 当然,主要是他没別的选择。 此时淮王已经在进攻临清,益王也已经在郑州渡过黄河进攻卫辉。 不过益王是最慢的。 因为桂王前锋的李过在他渡河前就在孟津渡河,但紧接著进天井关。 估计是想抢在益王前面绕道进攻真定以截断益王北上之路。 他们依然在竞爭。 毕竟他们並不认为张献忠有能力打下京城。 相反如果张献忠失败,正好给他们削弱清军,他们进攻京城的难度会大幅下降,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泄气,反而要最先到达距离京城最近的位置,等著张献忠兵败的消息,然后全速赶往京城,给多尔袞一击,完成他们的胜利。说到底真的没人看好张献忠,他的十五万大军不说乌合之眾,至少也是七拼八凑,互相之间过去还是敌对,而京城是三万八旗满洲,另外还有一万蒙古,两万达军。包括多尔袞也一样,所以面对兵临城下的张献忠,他根本没选择防守,而是出城决战,用胜利证明我大清依然是无敌的。 除非敌人开掛! “进!” 张献忠的吼声,在战鼓声中响起。 “进!” 多尔袞的吼声同样向前。 二十万大军的决战,就这样在京城与卢沟河之间展开。 而此时…… 朝阳门。 守门的八旗达军军官,警惕地看著外面。 外面是数千溃兵。 一个个顶著金钱鼠尾,有的身上盔歪甲斜,有的乾脆连鎧甲都没有,带著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长途逃亡的疲惫或站或蹲,甚至还有乾脆躺地上的,毫无八旗勇士风采。 “快开门,你们这群狗东西,连我都不认得了?” 城门外一个骑马的年轻將领怒喝道。 “王爷?您不是在天津吗,怎么回来了?” 城墙上一个军官惊愕地说。 “蠢货,我为何回来还得向你稟报,快开门!” 后者恼羞成怒道。 “快开门!” 军官赶紧说。 “摄政王有旨,若无摄政王旨意,任何人来都不得开门。” 八旗达军军官说。 “这是王爷,这是衍禧郡王,能与旁人一样吗?摄政王正在交战,难道为这点小事去请旨,这是礼亲王长孙,摄政王侄子。” 军官怒道。 现在八旗达军更受摄政王器重,京城各门由他们守卫,而且只对多尔袞本人负责,毕竟八旗满洲逃亡也不断,但八旗达军不一样,他们有內部长老约束不会逃跑,更不会投敌。因为此时韩信已经在南方进行彻底清洗,各地达军惨遭他毒手,甚至还有被迫造反,然后被御营剿灭的。 所以八旗达军抵抗意志比八旗满洲更坚定。 八旗达军军官…… 他转头看著卢沟桥方向,那里密集的枪炮声传来,甚至天空的顏色都有些异样,明显是硝烟升起,大战已经开始了,这的確不適合去请旨,他站在那里犹豫一下,看著外面那些溃兵,的確都是金钱鼠尾。 “开门!” 他说。 那军官立刻下了城墙,他们迅速打开了城门,那军官接著打开瓮城城门然后跪倒在一旁迎接。 代善长孙,我大清多罗衍禧郡王,也是天津守將罗洛浑隨即进城。 “王爷,天津?” 军官小心翼翼地问。 “丟了,还用问?南军海运十万大军登陆葛沽,我就几千人怎么守,城內还都是刁民,要不是我跑的快,这时候已经被他们剐了,我连著几次请摄政王增兵都没信,如今还能怎样?” 罗洛浑愤然说道。 最⊥新⊥小⊥说⊥在⊥⊥⊥首⊥发! “王爷,那张献忠纠集十五万大军偷袭京城,如今已经到城外,摄政王哪还有兵。” 军官黯然说道。 “唉!” 罗洛浑长嘆一声。 然后他催马进城。 他后面那些溃兵爭先恐后地涌入。 很快他们通过瓮城,进入主城门,而那个八旗达军军官,带著部下迎接在里面,罗洛浑看著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然后径直向前,八旗达军军官默默看著进入城门的士兵,后者源源不断在他面前通过。 “站住!” 他忽然喝道。 就在同时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抓一名士兵。 后者头上戴著头盔。 实际上这些溃兵里面虽然前面大量金钱鼠尾,但后面戴头盔的比例却越来越高,这个人看起来面色乾净,虽然说不上是细皮嫩肉,但也绝对不是那些粗坯。他反应稍微慢些,那军官一把打歪他的头盔,露出里面的一点头髮,他愣了一下,那军官也愣了一下,但紧接著就拔刀。 后者反应慢了一拍,但是…… 他拔出的是燧发枪。 “砰!” 枪声骤然响起。 已经拔出刀准备刺出的军官,带著脸上凝固的惊愕,在子弹撞击中向后倒下。 “动手!” 前面的罗洛浑吼道。 他以最快速度拔刀,直接砍翻还给他牵马的军官。 后者茫然地看著他,很显然怎么也没想到王爷会砍他。 罗洛浑顺手抹了一把嘴,上面贴著的鬍子撕下。 而就在同时,跟著他进城的那些溃兵,全都以最快速度扑向最近的八旗达军士兵,尤其是之前那人,在打空一支燧发短枪后,紧接著拋给后面跟著的士兵,然后拔出第二支,以最快速度衝上城墙,上面一名八旗达军士兵正冲向千斤闸,他抬手一枪打倒,而同时后面更多拿著短枪的士兵衝上城墙,混乱的枪声中八旗达军士兵纷纷倒下。 而城外士兵继续涌入。 这时候大街两旁一群青壮跑出,懵逼地看著城门的混战。 “王师入城啦,快迎接王师,大明南阳王大军入城啦,汉民百姓无罪,八旗但凡净身者赦免! 我一个郡王都净身了,你们还担心什么?” 罗洛浑喊道。 “我乃大明福建总兵南安伯之子郑森,南阳王十万大军已过通州,南阳王收復京城即为新君,此乃太祖高皇帝圣旨,尔等难道不想做从龙之臣?纵然八旗除达军之外,也有太祖高皇帝当初许诺,罗洛浑尚且归顺,尔等还等什么,不想做从龙之臣,却想跟著多尔袞做死鬼?” 后面城墙上那年轻人喊道。 那些青壮…… “快抄傢伙,做从龙之臣,享荣华富贵!” “王师来啦!” …… 他们激动地喊著。 “做从龙之臣,享荣华富贵!” 郑森喊道。 然后他抬手又是一枪,把一个还想爬向千斤闸的达军打死。 下一刻…… 一个巨大的龙头出现在他头顶。 “你叫郑森,以后改个名,叫成功吧!” 一个声音响起。 郑森惊愕地抬头,看著凭空出现的巨龙,和背上的太祖高皇帝,当然还有依旧捧著手机的公主,他嚇得赶紧跪倒在地。 “臣郑森,郑成功叩见太祖高皇帝,谢太祖高皇帝赐名。” 他说。 “回去问问你爹,他怎么还没把荷兰人剿灭?你们郑家还想不想要海上贸易权了?做个事拖拖拉拉,难道他与荷兰人还有交情?” 杨丰喝道。 “回太祖高皇帝,臣父原意等此战之后,再剿灭荷兰人,安平口外浪急水浅需待大潮方可万全。” 郑成功赶紧解释。 当然,主要是和剿灭荷兰人相比,做从龙之臣明显更重要。 杨丰没有再管他,而是看著下面同样跪伏的罗洛浑。 “起来吧,朕当初承诺过,你们只要净身就可赦免,朕不会食言。” 杨丰说。 “回太祖爷,净了,小的半年前就偷偷净了,您不信可查验!” 罗洛浑嚇得赶紧解释。 然后他还很焦急地要展示。 “行了,行了,朕信了,赶紧去做事!” 杨丰喝道。 然后巨龙腾空而起,瞬间隱身在天空。 而此时街道两旁的青壮不断涌出。 至於隆武…… “这傢伙有点本事啊!” 杨丰看著通州方向。 虽然郑成功说隆武十万大军已经过通州肯定是假的,但大批骑兵的確已经出现在东边,不过隆武没能力海运大批骑兵到天津,只能是从山东北上,但山东有代善指挥的清军,后者虽然始终守在济南,但想把他阻挡在大清河南岸还是很容易。 唯一的解释是代善没拦截他。 “代善终究老了,还得给他的孙子们留下性命。” 杨丰冷笑道。 隱身的巨龙带著他和公主,转眼飞回卢沟桥战场。 而这里…… “杀啊,南阳王大军到了!” 混乱的战场上,张献忠惊喜地看著东方。 然而他並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名清军军官正在瞄准他,他亢奋地举起刀指向京城,驀然间破空声响起,利箭正中他胸口,他在周围亲兵的惊叫中缓缓倒下…… (本章完) 第71章 山河永镇 第71章 山河永镇 就在巫妖王倒下的同时,清军也崩溃了。 当然,杨丰並没现身。 他现身就属於偏袒隆武了,至少现在隆武还没进京城。 但清军依然崩溃了。 “快跑啊,南军进城啦!” “太后皇帝都没了,咱们还打什么啊!” …… 八旗满洲里面混乱的喊声响起。 然后大批士兵甚至將领,全都放弃了战斗,混乱地向北逃跑,甚至很快形成蔓延,哪怕绝大多数人依然没有听到朝阳门方向的枪声。距离太远,枪声传到这里已经很微弱,包括张献忠看到的也不是那里,而是通州方向清军升起的狼烟。 这意味著隆武的前锋已经被清军发现了。 而那些八旗达军和蒙古,也都被八旗满洲的溃逃搞懵了。 这可是保的大清。 你们八旗满洲怎么先逃跑了。 “回来,你们这些狗东西,太后皇帝没了我还在,我就是大清!” 多尔袞暴怒地咆哮著。 此时的战局只能说激战,还看不出谁能贏。 张献忠的十五万大军虽然的確是背水一战,但终究是拼凑,而且其中真正精锐只是少部分,但清军绝大多数都是精锐,整个战场已经陷入混战,而且战场范围巨大,不仅仅是卢沟桥,南苑也已经变成战场,部分骑兵的廝杀甚至都扩大到了西边。 这些混战的战场上,八旗达军和蒙古都在苦战。 但八旗满洲却越来越多逃跑的。 多尔袞都快被气疯了。 他当然明白原因。 这些狗东西被那个妖魔嚇破胆,不少早就偷偷净身等著必要时候投降,现在很显然他们认为是必要时候了。 现在他不仅仅是被气的,更是深深地羞耻。 他暴怒地催动战马,带著几百亲兵冲向最近一批溃逃的八旗满洲。 很快他將对方拦住。 “顾纳岱,回去!” 他吼道。 “摄政王,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为首將领哀求著。 “你这狗东西,身为正黄旗满洲觉罗,却不战而逃,对得起祖宗吗?” 多尔袞怒道。 野猪皮侄孙顾纳岱瞬间恼羞成怒。 “我们对不起祖宗,你对的起祖宗吗?若不是你犯蠢,带著我们入关,得了北方还不满足,还要江南,会惹来那神仙?大清落到今日,都是你害的,还祖宗,祖宗打下的江山,全都毁在你手里!” 他指著多尔袞鼻子骂道。 多尔袞瞬间哑了。 但紧接著他脸上一片血红。 “狗兄弟,狗东西,杀了他,杀了这个狗东西!” 他暴怒地吼道。 他身后忠心的亲兵立刻对著顾纳岱举起弓箭。 “杀了多尔袞,咱们向大明投降,我已经净身了!” 顾纳岱吼道。 就在同时利箭飞向他。 他被一支箭正中脑门。 但就在他倒下时候,跟隨他那些清军的箭也射出。 多尔袞差点被射中,他身后亲兵汹涌向前。 “杀,杀光这些狗东西。” 他举著刀咆哮著。 可以说身经百战的他突然惊愕地转头。 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一小队明军已经停下,並下马架起了火枪。 他毫不犹豫地掉头。 但下一刻,那些火枪喷出了硝烟。 多尔袞以最快速度滚落马下,几乎同时子弹呼啸而至,一颗子弹正中他的战马,后者悲鸣著倒下,周围亲兵立刻上前,多尔袞看著对面装填子弹的明军赶紧跑向一名亲兵…… “多尔袞死了!” “多尔袞死了!” …… 混乱的喊声在和亲兵交战的清军中响起。 然后溃散的他们,不停这样喊著向远处狂奔。 多尔袞焦急地跑著。 但他刚到一名亲兵身旁,还没来得及上马,亲兵突然一片混乱,他愕然看著从侧翼衝进亲兵的一队明军,为首的年轻將领悍勇地直衝向他,手中长矛不断挑落他的亲兵。他顾不上多想,赶紧上马,但也就在同时,背后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呼啸中他惨叫著落地,好在只是腿受伤,他挣扎著起身。一名撤退的亲兵走过他身旁,一把將他抓起,他抓著后者战马往上爬,虽然最终爬上了马背,但那战马也跑不动了。 “下去!” 他喝道。 但此时那年轻將领已经相距几十步了。 亲兵很忠勇的下马,拿著长矛冲向那將领。 后者手中长矛掷出。 多尔袞刚爬上马鞍,长矛就像巨大的標枪般到了,虽然没扎在他后背,但却斜插他腰上,轻鬆穿透鎧甲,扎进了他腰子,他疼得惨叫著坠落,而那將领也撞飞了亲兵,直衝到了他面前。 因为长矛限制,多尔袞在地上保持著一种很羞耻的姿势。 后者顺手拔出长矛。 “鄙人李定国,阁下可是多尔袞?” 他说。 多尔袞趴在地上哀嚎著。 天空中杨丰满意地转头向东,飞向通州。 八里桥。 骑兵的洪流汹涌而过。 在这些骑兵中,一身金甲的隆武满脸兴奋。 他终於成功了。 而且成功的堪称完美,毕竟此时其他藩王里面,距离京城最近的,也只有还在临清的淮王,带著即將成为新君的喜悦,他衝过了八里桥,但下一刻巨大的龙头出现在他面前。 他嚇得赶紧停住,然后下马跪倒向著太祖高皇帝叩拜。 “你跟代善谈了什么条件?” 杨丰问。 代善肯定被收买了。 “回太祖高皇帝,臣並未与代善有私下交往。 不过臣到天津时得知代善已在济南自杀,他自杀之后,他儿子瓦克达率领其部下五千八旗满蒙净身反正,並与山东各军合力清剿达军,臣以太祖此前有旨,凡净身者皆可赦免,故免其罪,並以罗洛浑为郑森之副突袭京城。” 隆武赶紧说道。 当然,肯定是他私下和代善约定好了。 代善想保住他那些儿孙,但他又不想一把年纪净身,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乾脆跟隆武约好,他坐视隆武通过其防线北上,然后让他孙子罗洛浑充当隆武前锋突袭京城,而他隨后自杀,他儿子瓦克达带著手下净身反正,这样就可以保住性命了,不过严格来讲隆武还是偷偷和代善勾结了。 当然,他肯定不会留下把柄。 这种事情又不需要非得他出面,找个中间人就行,甚至他都不需要知道这件事,只需要心领神会。 他真不知道啊! 有人向他提议赌一把,冒险穿过代善防区。 他赌了。 然后赌贏了。 就这么简单。 至於和代善约定好这种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啊! 总之勾结肯定有,但把柄肯定不会留下。 其实这才是君主的標准做法。 说到底隆武是要做皇帝的,人家是玩政治的,玩政治就是要利益交换,也就是杨丰压著,他没有別的选择,如果没有杨丰,代善连净身都不用,甚至还能得个公侯万代。 至於杨丰……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又不是玩政治的。 他的玩法又不是帝王的玩法。 真正的老朱,也一样封了不少投降的蒙古贵族。 “哼,你最好真没有,朕就算回天上了,可依旧在看著你们。” 杨丰冷笑道。 然后巨龙腾空而起。 隆武擦了把冷汗,赶紧恭送太祖高皇帝。 紧接著他起身上马,继续冲向已经不远的京城,很快他就在已经打开城门恭迎的罗洛浑等人迎接下,以胜利者姿態进入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在喜迎闯王,喜迎大清王师之后,也再一次喜迎大明王师。 王师嘛! 就是要喜迎的。 不过城內也依然在战斗。 毕竟还有一部分八旗达军留守在城內。 但他们在闔城青壮,甚至包括友军的合伙围殴中,也只剩下负隅顽抗然后等待死亡了。 而此时杨丰已经降落在了卢沟桥东岸的拱北城,刚把张献忠抬进来的刘文秀惊愕地看著他,然后赶紧带著城內士兵恭迎太祖高皇帝。杨丰下了巨龙,走到奄奄一息的巫妖王面前,后者胸口中箭,已经就剩一口气了,躺在那里虚弱地看著他。 “朕说过,朕就是快饿死了,才造反的,故此若君主无能,使百姓饿死,那百姓有权造反,朕也答应过,要给你一个善终。” 杨丰说。 “臣为国战死沙场,也算善终。” 张献忠虚弱地说。 “你能这样想就好。” 杨丰说。 紧接著他手中法杖一戳巫妖王,后者瞬间被吸入。 刘文秀等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下一刻杨丰手中法杖一甩,完好无损的张献忠又出来了。 他站在那里惊愕地看著自己。 然后赶紧跪下了。 “臣谢太祖高皇帝再赐一命。” 他激动地磕头说。 他当然明白,这就意味著以后隆武也罢,隆武的后代也罢,都不能再对他秋后算帐了,因为他这命已经不是过去的,而是太祖赐的,谁敢对他秋后算帐就是对太祖的冒犯。 “给你的其他承诺依旧有效,以后你还是蜀王,但世镇四川这个不行,官职不能世袭,南阳王承诺郑家的世镇福建也被朕撤了,以后沐家世镇云南也要撤了,但你的总督川陕依旧有效,以后好好治理地方,对那些敢作乱的土司该杀就杀,以后乌思藏这些宣慰司,关西各卫也要重建,你既然喜欢杀人,那就多给朝廷杀些该杀的。” 杨丰说道。 巫妖王治理能力还是有的。 当然,主要是孙可望,包括这次孙可望也没跟著,而是留在四川。 “臣遵旨。” 巫妖王磕头说。 这时候外面一阵欢呼,紧接著一队骑兵衝进来。 为首的还牵著一匹马,马背上驮著一个人。 他一看里面情况,嚇得赶紧下马跪下。 “臣李定国叩见太祖高皇帝,臣已生擒多尔袞献於太祖高皇帝。” 他说。 “起来吧,赐你个公爵。” 杨丰说。 然后他看著马背上的多尔袞。 后者默默看著他。 “虽然我应该把你和阿济格一样凌迟个几十遍,但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算是便宜你了,以后让新君凌迟你吧,也算让他证明自己。” 杨丰说。 多尔袞继续沉默著。 “对了,大玉儿和福临也已经送往南京,估计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生不能双宿双飞,死亦,死亦不能同穴,你这样的得挫骨扬灰,至於她得官卖为奴,好像现在她已经开始这种很有前途的职业了,说不定这时候她正在船上,服侍哪个水兵呢!” 杨丰很感慨地说。 多尔袞依然沉默著…… “太祖高皇帝,他,他好像已经气晕过去了。” 李定国小心翼翼地提醒杨丰。 杨丰…… “太没气度了!” 他鄙视地说。 说完他就重新飞上了巨龙。 “走,乖孙女,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带你去天上享福。” 他对双手捧著手机,状如周日得到手机的中学生的公主说。 一个时辰后。 太祖高皇帝在京城皇宫皇极殿的废墟前,当著进入皇宫的无数军民,宣布由南阳王继承皇位,並亲自为南阳王戴上十二旒冕。同时宣布旧版太祖宝训作废,並公布新版太祖宝训,以原本宗室制度屡遭篡改,早非其本意,故以新太祖宝训为宗室制度。 至於內容就是此前和韩信计划的那些。 罢淮益桂三王兵权,三王各自归藩,所部北伐军全部编入御营,继续清剿清妖,並依照御营论功,毕竟各地还有十几万清军,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八旗达军。 八旗满蒙汉可以赦免,但八旗达军又不在当初太祖承诺的赦免范围。 主要是当时还没有八旗达军。 既然太祖高皇帝没有下新的圣旨说他们也可以赦免,那就必须剿灭了。 三王此前所耗军费,由朝廷报销。 三王另外计算军功,並依照军功赐田。 至於其他…… 其他已经不需要太祖操心了,大明已经有了新皇帝。 剩下都是新皇帝的事了。 另外太祖亲自给新君定了年號,当然是隆武,但纪年方式还是依照这时候已经在使用的那套。 京城依旧在顺天。 但皇帝必须每隔三年巡视南都。 而太祖高皇帝在为新君加冕后,就带著他重重重重重重孙女,另外还有他收的养子养女,一起乘龙飞升,回到仙界向昊天上帝述职去了。 至於多尔袞,被紧接著南下的隆武带到南京,於孝陵太祖亲自立起的山河永镇碑前凌迟,我大清圣母皇太后和皇帝,被带到刑场与他见了最后一面。 (本章完) 第72章 风波亭 第72章 风波亭 午夜。 除夕的鞭炮声中。 一男一女走在古老而又悠长的石板街巷上。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摇晃。 男的身穿飞鱼服,女的身穿运动服…… 准確说其实是高中校服。 “我当初就该给你找个管理最严的高中,然后让你每天只睡六小时,睁眼就淹没在题海里。 啊,大休还要给你报补习班,晚上再给你找个更年期的老女人一对一辅导。” 杨丰愤然看著网癮少女一样的公主殿下。 后者依然捧著手机。 “那对我有什么影响,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她淡定地说。 被杨丰带到现代的她,紧接著就有了合法身份,一个从某快乐教育的国家回来的高中生,因为所在国大规模瘟疫被她父母送回来,美其名曰根据她自己选择恢復国籍。虽然这场从中东某地爆发的瘟疫,只发生在两个特定族群,其他族群尤其是东亚族群根本就不会被传染,但瘟疫蔓延导致的治安混乱一样可怕。 至於为什么是两个族群…… 他们只是信仰不同又不是基因不同。 这场瘟疫席捲世界,已经造成数千万人死亡了,两个族群都在宣称世界末日降临,然后难免都出现极端分子要带著其他族群一起。 精神崩溃了嘛! 目前除了东亚和黑非洲,其他国家多多少少都捲入。 东亚和黑非洲其实也有部分感染。 不过东亚是因为数量太少,而且应对迅速,不足以造成实质影响。 至於黑非洲…… 那点死亡率和他们那里日常各种疾病相比就是个弟弟。 没人在乎。 而她所在国受害尤其严重。 好在目前因为各种措施,尤其是特效药的出现,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 死了几千万人而已,对这个世界来说也没多大点事,大家早就已经千锤百链了,尤其是这种相对集中的,再说哪怕这两个族群加起来,也就死了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而已。 实际上他们自己各国也都在暗中庆幸。 毕竟他们的人口都濒临爆炸,这种大规模减丁极大缓解他们內部矛盾,王爷们终於可以鬆一口气了,几千万人口而已,以他们的生育率用不了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至於说別人覬覦他们地盘的问题,他们更弱的时候,都没有人覬覦,他们的石油太重要,任何大国都不会允许別人独占,谁独占都会成为被围攻的。 所以大家需要一个无害的,註定不可能强大的势力,在那里当库管。 他们懂。 只要他们量其物力结大国欢心,大国都会罩著他们的。 至於公主在官方资料库里的所有信息都是自动出现的,包括纸质档案也是自动出现的,总之不存在任何问题,而她父母在她回国后不久,就在日常骚乱中被杀,因为局势混乱,没敢回去,后事都是委託作为好朋友的杨丰处理,然后父母给她留下一笔遗產。至於杨丰养女养子,同样也都有了合法身份,就是两个普通孤儿,和她是亲戚,父母双亡后由已经成年的她作为监护人。至於她们经常说自己杀了多少人这种事情很好解释,小孩子,有点妄想症,把游戏里杀的当成现实的,她们的问题真的很好解决,隨便塞进个小学就行,最多有些基础知识缺乏…… 她们都妄想症了,大家当然都会体谅她们的。 谁会在乎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姐弟不知道各种垃圾食品,但却对杀人了如指掌这种小事? 但公主不行。 虽然她不会说自己骑著龙活吞了多少人这种事情,但她也没法扔小学啊! 初中都不行。 最少也得高中才行。 但高中对於她来说也已经完全超纲了。 也就只能快乐教育了。 所以杨丰用她的新身份,把她扔到了一家只认钱不管其他的私立高中,然后她就毫无悬念地因为追求者眾多和女生的敌视,顶著高冷女神加绿茶婊,傻白甜等混乱的头衔愤而退学了,甚至还差点酿成歷史性惨案,毕竟她身边始终有条龙保护。 对她来说这些刁民冒犯公主,吞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 关键就在於她身边始终有条龙在保护。 双胞胎没了马克沁就只能老实,虽然打架也挺厉害,但一个体育老师就能剿灭,但她一旦怒气值失控,在杨丰赶到前屠个城虽然夸张点,屠个街道是真的毫无难度。而且她是公主,別管她经歷过什么,在心態上她依然是公主,亡国公主时候当然只能一心求死,但在手握生杀大权时候,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视人命如草芥的。 刁民! 砍你头算什么? 还没诛你九族那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到目前为止杨丰还没找出比较安全的安置办法。 毕竟无论把她送到哪里,只要她还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社会,终究还是会有恶从心头起的时候,別说她一个近四百年前的公主,就是现代一个正常人给他这种屠城能力,他也难免有时候会衝动的。 “你得学会遵重现代政府,他们是很强大的。” 杨丰说。 “但我有龙。” 公主轻蔑地回答。 杨丰无言以对。 然后他看著面前的墙壁。 “是这里了。” 他说。 下一刻他双掌猛然推出。 青砖的墙壁轰然倒塌,里面是一个明显的园,而中间是一个凉亭,凉亭里面两个差役打扮的壮汉,正拉开一个体无完肤的中年男人双臂,左右还有两个抡著铁棒,就在杨丰看清这一幕的瞬间,其中一个的铁棒落下,猛然砸在中年男人的右边肋下。 后者身体猛然向另一边倒下,带著抓住他胳膊的差役差点倒下。 但终究还是拉住了。 被砸碎的肋骨插进肺部,中年男人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也就在这同时,除了中年男人外其他所有人目光都转向杨丰。 他们惊愕地看著他。 杨丰看著那中年男人。 “岳元帅,这首词是你写的吗?” 他说。 这是西元一一四二年除夕夜的临安大理寺后院。 “怒髮衝冠,凭栏处,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飢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闕。” 后面的公主以標准的满江红曲调唱著。 已经遭受重创的岳飞,带著不断涌出嘴里的鲜血,摇摇晃晃地转过头。 “是。” 他目光涣散地说。 “那你后悔为这样一个皇帝而战吗?” 杨丰问。 岳飞有些茫然。 当然,也可能是受伤太重,已经没有能力思考这个问题,他本来就已经遭受长期酷刑,刚刚那一击又毁掉了一个肺,身体供氧已经不够。 “你很清楚是谁要杀你,你也很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杀你,那你后悔为这样一个朝廷而战吗?” 杨丰问。 “何方妖人?” 凉亭中一个红袍官怒道。 “我,我是你见了就得死的人。” 杨丰说。 “拿下!” 红袍官喝道。 周围差役立刻衝过来,不过最前面的不是抓杨丰,而是他后面的公主,毕竟杨丰看著赤手空拳,但他后面的公主手里却捧著一个发光的东西,仿佛是什么法器。但就在那个差役就要抓住她的瞬间,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头驀然出现,瞬间就把他活吞,其他差役嚇得惊恐尖叫著,全都掉头往回跑。 “你惹谁不好,去惹她。” 杨丰幸灾乐祸地说。 然后他径直走向风波亭。 最⊥新⊥小⊥说⊥在⊥⊥⊥首⊥发! 公主捧著手机跟隨,头顶神龙已经隱去。 “拿,拿下这妖人,快拿下这妖人。” 那红袍官惊恐地抓著旁边差役,指著杨丰喊道。 杨丰走过刽子手旁边,从他手中拿过铁棒,刽子手哆哆嗦嗦地看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公主走过来,指了指岳飞,刽子手嚇得赶紧给她磕头,然后又转头给岳飞磕头。 杨丰走到红袍官面前。 “你叫什么,万俟卨?” 他掂量著铁棒说。 后者腿一软也跪下了。 “神仙饶命,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下官与岳元帅相知多年,秦相有令,下官不得不为之啊!” 他哭嚎著。 杨丰才懒得理他,手中铁棒猛然砸在他背上,万俟卨瞬间扑倒,嘴里鲜血喷出,同样一侧肋骨尽碎的他,瘫在地上惨叫著,甚至还挣扎著向岳飞伸出手求救。岳飞已经被差役扶到一旁,斜靠在栏杆上,然后还想说什么,估计是真想给万俟卨说句好话,但一张口,鲜血再次喷出。 杨丰抬脚踩著万俟卨,手中铁棒猛然向下一杵,后者另一侧后背瞬间塌陷下去。 万俟卨再次喷出鲜血。 “快,快抓住妖人!” 杨丰后面喊声响起。 很显然刚才有聪明的差役跑去叫人了。 杨丰头也不回,拎起铁棒再次杵下。 公主很不爽地向著从月门涌入的差役一指。 下一刻龙头出现。 还没等那些差役清醒,张开的龙口內蓝色火焰喷出,瞬间撞过去,在火焰撞击中,那些差役惨叫著倒飞回去,带著浑身火焰撞塌了月门,里面还有不少差役,看著这一幕全嚇傻了,紧接著以最快速度掉头逃离。 杨丰毫不理会这些,他就像在捣蒜般,用铁棒淡定地在万俟卨身上一下下捣著,后者疼昏过去,然后又醒来然后再次疼昏过去。 直到他后背骨头都被捣碎。 那些没逃的了的差役跪在周围哆哆嗦嗦地趴著。 “行了,看在岳元帅面子上,今天就饶你狗命吧!” 终於完工的杨丰说。 地上的万俟卨抽搐了一下。 杨丰把铁棒一扔,然后走到岳飞面前,后者已经接近於弥留状態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后悔为这样一个皇帝,为这样一个朝廷而战吗?” 他蹲在岳飞面前说。 后者明显迴光返照,精神略微好了些。 “飞未曾后悔,血战二十年,欲復者家国,欲护者黎民而已,然官家无论如何,终究也是官家,这大宋终究要有个官家,否则天下大乱,群雄蜂起,到头来还是把这大好河山便宜了胡虏。 飞知阁下之意,然飞死可矣,国不能乱。” 岳飞虚弱地说。 杨丰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他站起身,手一抬,方天画戟出现。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事了。” 他说。 然后方天画戟戳在岳飞肩头。 “我有个问题。” 杨丰把岳飞收进去,然后问那个所谓的神。 “说。” 后者说。 “你说我要是把完顏构和秦檜都弄死,是不是以后就不一定有崖山了,要是没有崖山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找赵匡胤那把小斧头了,他那斧子应该是玉斧吧?” 杨丰说。 “所以你认为赵家这个大宋朝,不进行彻底的清洗,仅仅因为换个皇帝,就能脱胎换骨了?还是你觉著完顏构死后继位的赵眘雄才大略,能收復中原扫清幽燕,荡平漠北?宋朝的问题是不是某个皇帝能解决,而是需要从根子上剷除一个阶层,才能恢復武德,仅仅换个皇帝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我大宋真就是如此啊,指望南宋换个皇帝就奋起是不可能的,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士大夫换个新皇帝又不难。 奋起? 躺著不好吗? “所以,我想杀就杀唄?” 杨丰笑著说。 “呃,其实就算有影响,你也可以想杀就杀唄。 歷史? 歷史与你何干?” 所谓的神说。 “懂了,是我著相了。” 杨丰说。 说完他径直向外走去。 刚走几步,他突然停下了。 “都烧了吧!” 他说。 公主点了点头。 下一刻巨龙口中蓝色火焰喷出。 那些差役惊恐地尖叫著四散奔逃。 巨龙昂首向前,不停喷著蓝焰,將整个大理寺变成一片火海,至於倒霉的万俟卨,他倒是逃过一劫,两个忠勇的差役,顺便把他抬著逃走了,因为他身上大量骨头粉碎,在发现不好抬后,其中一个乾脆把他扛在肩头。 倒霉的万俟卨就像个破口袋般隨著他的奔跑摇晃著,然后不停向外喷著血。 (本章完) 第73章 搜山检海捉赵构 第73章 搜山检海捉赵构 第二天。 皇宫和寧门外。 晨光映照的御街上。 在两旁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中,杨丰扛著方天画戟,站在御街正中,看著对面打开的城门。 因为昨晚发生的异常事件,大批官员很早就受召见,这时候正陆续从里面走出,他们也都很疑惑地看著杨丰,虽然御营是开放的商业街,但中间的御道並不是,更何况他还扛著方天画戟,这明显就是要搞事情了,一队士兵已经走向他。 下一刻…… 凭空出现的龙吟声,恍如晴天霹雳般震撼整个城市。 而在周围百姓的惊叫中,金色巨龙也在杨丰身后浮现。 “神龙现身啦!” “神仙,这是神仙!” …… 一片混乱的惊叫中,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 这年头对神仙还是很崇拜的。 至於昨晚发生的事,其实看到的並不多,因为昨晚是除夕夜,都在庆祝新年,绝大多数人只知道大理寺被烧,也有传言看到了龙,但对於绝大多数人来说也只是传言而已,类似的传言又不是什么稀罕的。 火灾中传说有龙很正常。 火龙嘛! 那队士兵也嚇傻了,为首军官转头看著后面的官员们,官员们也傻了,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 “赵构,出来!” 巨龙的吼声再次震撼整个城市。 甚至两旁廊房屋顶的瓦片都在这吼声中颤动。 “赵构,出来,说清楚你为何要害死岳元帅,某乃崑崙修道者,下山欲助岳元帅收復中原,如今才刚到这临安,你却把岳元帅害了,今日你若不把此事讲个明白,就別怪某无情,自此刻起,此钟响一声,某灭这临安为官者一门,直到你出来见我。” 巨龙吼道。 下一刻杨丰手中方天画戟一指。 一座巨大的钟楼,凭空出现在他身旁。 伴隨著錶盘指针转动,钟声驀然敲响。 “一。” 巨龙吼道。 “还有一条神龙!” “两条龙!” …… 混乱的喊声也在同时响起。 在北边的城市上空,一条同样的金色巨龙舞动。 但是…… 下一刻龙口里蓝色火焰喷射,凶猛地撞击地面,因为这里地形高,人们可以看到,这蓝焰正中一处不知道哪个王公贵族的府邸,然后如浪涛推开。这时候城內大多数都是木製建筑,这座府邸瞬间被点燃,在蓝色火焰中,建筑燃烧的红色火焰也迅速升腾起来,蓝红相间看起来有些绚烂。 那些官员们当然也看到了。 其中一个悲嚎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但却被同僚拉住了,他擦了把眼泪,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杨丰,然后焦急地转头向皇宫里面跑去。 钟声再次响起。 “二。” 巨龙的吼声跟著响彻天空。 而城市上空的巨龙,紧接著飞向了不远处,对著下面另一座府邸,毫不犹豫地喷出了恐怖的蓝焰。 对面一个官员哭了。 “神仙,您收了神通吧,下官並未陷害岳元帅,那都是秦檜指使,下官还进諫为岳元帅求情了。” 他跪下悲嚎著。 “与某何干? 只要赵构不出来,你们所有人,一个也逃不掉,早晚而已。” 杨丰淡定地说。 “阁下如此残暴,祸及无辜,修道者如是乎,纵然奸臣有罪,百姓何罪,烈火焚城,死伤百万,纵然岳元帅在天之灵如何能安!” 另一个大臣怒道。 “啊,你说的很对,那就先烧你家吧。” 杨丰说。 “某家成都,阁下去烧吧!” 后者傲然说。 “去成都,捡城里最大的几家烧,就说是烧他家,其他跟著倒霉,烧完之后把照片给他带来,顺便告诉当地,是他自己要求烧的,被殃及的以后找他,若烧的那些都不是他家,那他们自己看著办吧。” 杨丰说。 正在城市上空喷火的巨龙,立刻转向,下一刻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金光消失了。 杨丰看著脸都白了的官员。 “如你所愿。” 他说。 名字什么的不需要知道。 成都士绅们会知道是谁坑了他们的。 就在同时杨丰身旁的巨龙腾空而起,转眼掠过皇宫,一头扎进钱塘江,下一刻黑云从江水向上喷涌,恍如山岳压城般在皇宫上空形成,並以极快速度向著城市蔓延,很快和寧门前就暗了。而巨龙也在黑云中腾空,重新掠过他们头顶飞到燃烧的府邸上空,紧接著诡异的环形暴雨如瀑布跌落,绕著燃烧的府邸形成壮观的景象,透过雨幕,里面熊熊烈焰腾空。 恍如在一个透明的巨大烟囱里。 所有官员颤抖著,仿佛看一个恶魔般看著杨丰。 不过是绝望地看著。 这时候周围其实已经有大批士兵赶到了,包括一个全身重甲的武將,但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看著,毕竟他们也很清楚,自己无法和一个能够驾驭神龙的人战斗,从天空喷下的蓝焰,可以轻易把他们烧成灰烬。 “诸位,你们在与一个你们完全无法对抗的人对抗,你们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与其在这里跟我討价还价,你们还不如去皇宫把赵构带来。” 杨丰冷笑道。 说著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指,无数標枪飞出,带著破空的呼啸,掠过那將领和部下士兵头顶,然后密密麻麻地钉在了城墙上,那些士兵嚇得赶紧支起了盾牌,在盾牌后面战战兢兢看著,不过他们也清楚,能钉进城墙的標枪,肯定不是盾牌能挡住。 好在杨丰只是警告他们一下,所以紧接著收回方天画戟。 然后钟声再次响起。 那些官员瞬间清醒,一个个发疯般冲向皇宫。 转眼间只剩下那几个哭的和那个木然中的勇士。 周围百姓倒是很开心的看著。 他们原本的確担心火势蔓延,毕竟城內都是木製建筑,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环形降下的暴雨,把府邸周围全都浇湿,火势不会蔓延,就被局限在这些府邸里面,既然如此当然看乐子。 看看这些官老爷们如丧考妣的模样真的让人开心啊。 “看看,这就是官啊,没动到他们头上时候,一个个隔岸观火,真动到了他们头上,一个个就立时跑起来了。” 杨丰说。 百姓们也都笑了。 岳飞的冤案属於尽人皆知,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指望官员们真心救他是不可能的,他为什么必须死,这些官员也都清楚,上奏表现一下正义感当然可以,但拼尽全力营救是不可能。 而在老百姓看来,这就是他们尸位素餐,朝廷里面要么奸臣同党,要么尸位素餐,皇帝昏庸…… 什么,难道有人认为完顏构是明君? 他是无道昏君早就公认了。 结果现在这些大臣自己家被烧了,就全都一下子急了。 活该。 那钟声再次敲响。 又一家王公贵族府邸在巨龙喷吐的蓝焰中化为冲天烈焰。 这时候公主和她的龙突然在天空出现,然后在杨丰身旁落下。 巨龙的飞行当然没这么快,毕竟成都到这里都差不多三千里,巨龙就是超音速都不够,至少也得飞到洲际飞弹的速度才能这么快往返,不过它其实也就是个普通战斗机的速度。但既然是公主去,那就肯定不会正常飞去了,那个所谓的神直接给她开一条虫洞就行,她从龙背上跳下,递给了杨丰一张照片,然后再次回到龙背飞向天空。 她那龙背上带著一堆东西,包括相机,毕竟她此行属於度假的。 杨丰拿著这个时代航拍的成都,不过照片只是部分街区,密密麻麻地一个个大小院落间,六处明显豪门府邸的火光,在照片上格外醒目。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举到了那勇士面前…… “哪个是你家?” 他说。 后者震惊地看著照片上六处正在燃烧的府邸。 然后他带著满腔悲愤,颓然地晃了一下,旁边军官赶紧扶著他。 “我说的很清楚,我是你们无法对抗的人,老老实实把赵构带出来,否则我会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烧下去,所有王公贵族,所有士大夫的家,我全都会烧成灰烬。你们为了苟且偷安,不惜向敌人献祭自己最忠诚的將军,为了能签一纸卖国和约,不惜诬陷害死一个真正为国而战的统帅,那我就让你们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杨丰冷笑道。 那官员老泪纵横,在那里多少有些空洞地看著天空。 很显然公主烧的那六座府邸里面真有他家。 而且他不但要面对家被烧,很可能亲人也会被烧死的悲剧,还得面对被殃及的其他五家的怒火,人家才不会管別的,你招来的灾祸,那就得由你来承担责任。 这时候一名官员焦急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神,神仙,可否宽限一两时辰,官家尚需准备仪仗。” 他卑躬屈膝地说。 “仪仗,他是逃跑了吧?” 杨丰说。 那官员尷尬地无言以对。 好吧,看来完顏构是真跑了,毕竟之前肯定已经有人向他报信。 这倒是非常符合他风格。 “那就没什么可说了,既然他逃跑了,那就由你们来承担吧!”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指,天空中两条巨龙舞动,翻滚的乌云中电光繚绕,一道道闪电在酝酿,整个临安城仿佛末日到来,如山岳的黑云,仿佛要压塌整个城市。那些官员们惊恐地看著这比颱风路过还恐怖的景象,周围狂风大作,甚至黑云中龙捲正在生成,高举方天画戟的杨丰,在电光繚绕的背景上恍如魔神。 “神仙,神仙,求您宽限一两时辰,就一两时辰,就一两时辰,我等就是搜遍大內,也给您把官家找出,官家跑不出大內,如今江上风高浪急,他也没法乘船,各门都没开,他也出不去,他就在大內,只是仓促间寻不到而已。” 那官员趴在地上,哭著一边磕头一边喊著。 他磕的额头上都冒血了。 “求神仙开恩。” “求神仙宽限一两时辰。” …… 那些百姓也怕了,毕竟这架势太嚇人了,一不小心这是要夷平临安啊,他们在两旁跪著哀求。 杨丰的方天画戟落下,天空中酝酿的电光退去。 “看在百姓面子上,就再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我还没在此见到赵构,那就將这皇宫夷为平地,至於这闔城官绅也给他陪葬吧!” 他说。 “快,都进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官家找出来。” 那官员对著周围士兵喝道。 然后他赶紧又跑回去,那些士兵慌乱地跟著涌入和寧门。 那些百姓面面相覷。 “诸位父老,咱们去秦檜家,別让秦檜也跑了!” 突然一个中年人喊道。 “走啊,抓秦檜去!” “抓秦檜啦!” …… 人群一片亢奋。 的確,进宫搜捕皇帝肯定不行,这属於谋反作乱,但去抓秦檜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顶多也就是个聚眾闹事,我大宋朝这种事情又不稀罕,事后追究也是法不责眾。说到底秦檜本身也是很招人恨的,趁著这个机会,把这个奸臣先弄死也不是不可以。 紧接著激动的百姓们就掉头沿著御街冲向后面的城市,恍如洪流般涌向秦檜家。 这时候公主飞过来。 “去皇宫上空看著,敢出皇宫各门者一律劈死。” 杨丰说。 公主点了点头,直接飞到皇宫上空。 这时候旁边几个商铺掌柜和伙计给搬过交椅和茶几,端来茶甚至点心,伺候神仙坐下,杨丰將方天画戟一拋,让它飞出然后环绕自己飞行。 “你,过来!” 杨丰端著茶,看了看那个依然在观望的將领。 后者小心翼翼地上前。 “岳飞之子与其婿何在?” 杨丰说。 “稟神仙,他二人如今还在大牢,原本准备处斩,只是还没行刑。” 后者赶紧说。 “带来!” 杨丰说。 那將领站在杨丰面前垂手犹豫著。 “怎么,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全家?” 杨丰冷笑道。 半空中原本在转圈的方天画戟,瞬间到了那將领一旁,戟刺对著他脑袋悬停,同时发出颤动的蜂鸣,仿佛嗜血的怪物在等待欢饮他的鲜血。 “快,去大牢將岳云张宪二人带来,有敢阻挠著格杀勿论。” 那將领毫不犹豫地对著部下士兵吼道。 (本章完) 第74章 油炸檜 第74章 油炸檜 御街上喝著茶的杨丰,用巨龙的视野俯瞰著皇宫內。 里面一片混乱。 到处都是带著士兵搜寻的官员。 当然,也有带著士兵阻挠的宦官和妃嬪。 一个为首的妃子甚至都已经穿上鎧甲了。 肯定要到后宫搜啊! 都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考虑什么规矩问题,要么自己家被烧,財產化为灰烬,甚至妻妾子女都化为灰烬,要么找到完顏构,让他出去见那妖魔。 至於这种行为的性质…… 我大宋又不杀士大夫,怕个毛啊! 但那妖魔会啊! 这些大臣都是知道內情的,他已经杀了一个大理寺卿,倒霉的万俟卨半个身子骨头尽碎,因为差役背他逃出大理寺路上又不断顛簸,这些碎骨头在里面就像碎玻璃般,把內臟摧残的可以说千疮百孔,一路不停吐血,甚至连碎了的內臟都往外吐,就仿佛身体都要被掏空了,刚被抬到秦檜面前,就颤巍巍举著手咽气了。 现在他的死尸其实就在宫里,秦檜抬进宫让完顏构看看的。 群臣也都看过了。 他们新年第一天就大清早被召入宫就是观摩万俟卨的。 场面很恐怖的。 这也是完顏构得知那妖魔到了和寧门,就可以说当机立断的原因,在逃跑这种事情上,他是从没犯过错误的,说到底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成功就是靠活著这俩字。 顏面? 他妈都在被敌人骑呢,他在乎个屁的顏面。 不过此刻的皇宫里面,真有几分搜山检海的味了。 这座皇宫本来就以山水为主,山水之间亭台楼阁,甚至可以说整个皇城大部分都是山,而且面积也大,风景是极好的,但要藏个人,也的確很难在短时间內找到。如果他偷偷溜出去,那就更难找了,他把皇宫修这位置本来就是为了方便逃跑,毕竟一出皇宫就直接进钱塘江或者钻山林。那些大臣更清楚,完顏构拋弃他们逃跑又不是没干过,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封锁各门,避免他逃出去,然后剩下就是拉网式搜索,因为人手不够,都已经有官员跑太学这些地方召集援兵了。 部分王公贵族甚至派人回去召集奴僕进宫。 至於这样做的合法性…… 这又不是一个官员,这是满朝文武一起。 完顏构又能怎样? 事后算帐? 他敢吗? 再说大家都是饱学之士,最擅长的就是解释。 什么大家搜山检海捉皇帝? 明明是崑崙仙人到访,欲助大宋收復中原,得知岳元帅身陷囹圄,故此前来覲见陛下求情,但陛下不知去向,怀疑被逆党绑架,大家著急心切,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天下苍生,只好在吴贵妃请求下进皇宫帮助搜寻。 什么? 吴贵妃就是那个正穿著鎧甲阻拦的? 胡说,她明明是喜迎。 杨丰看著被袞袞诸公用人墙逼到一边的吴贵妃…… “尔等如此,可是忠臣所为?” 这个女人愤怒地喊著。 “快,赶紧进去,別管她们,谁敢阻拦就大棒打过去。” 一个紫袍官喝道。 原本不知所措的士兵面面相覷,但最终还是冲了进去…… “神仙,人已经带来了。” 那將领的声音,把杨丰视野拉回本体。 他看著面前已经站不起的两人,岳云和张宪同样体无完肤,他们也遭受持续的酷刑,尤其是岳云,一个战场上顶级猛將,这时候都快成烂肉了。周围士兵和百姓看著也都沉默无言,他们只是知道岳飞父子被关监狱,最多有点受刑的传言,但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还是让人愤慨。 这是战场上无敌的猛將,在士兵眼中无异於战神,但仅仅一个五品文官就能这样隨意折磨。 恍如对待一条野狗。 尤其是那些士兵们,已经明显可以看出怒气在鬱积。 “把这个给他们餵下去!” 杨丰拿出两片磺胺递给旁边伺候的商铺掌柜。 后者躬身双手接过。 他们只是受刑严重,但暂时並没有生命危险,隨便意思一下就行,至於让他们復原这种事,暂时先不著急。 杨丰还得找完顏构要岳飞呢! 所以他至今也没放出岳飞,他就是要让完顏构交出岳飞,他是崑崙山来的修道者,要帮岳飞收復中原,但岳飞被害了,他当然要找完顏构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於岳飞被他收入方天画戟这种事,无非就几个差役看到,他们的確会稟报上司,但临安军民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大理寺被烧,岳元帅不知去向。 但是…… 被毁尸灭跡了唄! 这些奸臣害死岳元帅,然后烧毁遗体再不承认。 要么是神仙无理取闹,要么是官老爷毁尸灭跡。 老百姓会相信那个? 这时候更多原本没有参加朝会的文武官员也已经赶到,包括几个已经全身重甲的武將,这些甚至都带著亲信类似家丁的精锐,但却没有向前,说到底今天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过於衝击他们的三观,所有人都处於凌乱状態。 这不是有人造反作乱,那个他们知道如何应对。 无论解决士兵兵变,还是镇压刁民作乱,他们都懂。 我大宋这时候的文臣武將已经不是靖康时候那些废物,真正废物早就在持续二十年的战乱中餵野狗了,完顏构敢杀害岳飞,就是因为他知道,没有岳飞他也能保住江山,没有岳飞,金军也没能力再打过来了。 岳飞对他没用了 可以卸磨杀驴了。 可现在这些百战之余的將军们是真不懂了。 看著天空中的两条巨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一夜之间世界变成玄幻世界了。 都凌乱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沉寂中,和寧门內两个官员气喘吁吁地跑出。 “官家有旨,宣崑崙仙人入宫。” 其中一个喊道。 然后他们就那么跑到了杨丰面前。 “仙人,陛下请仙人入宫,至於岳元帅之事,陛下並不知情,陛下近来都在山间悟道,朝政皆委秦相,若是秦相陷害岳元帅,陛下当彻查。” 他卑躬屈膝地说。 然后…… 杨丰一拂手。 方天画戟瞬间抽在他脸上,这傢伙直接飞起,同时脑袋猛然扭向一旁。 然后在另一个的惊恐尖叫中砸在了地上。 然后抽搐一下。 然后咽气了。 剩下那个尖叫著瘫软在地。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杨丰喝著茶说。 “神仙,神仙,我等的確找到官家,他躲在吴贵妃寢宫床下,只是官家死活不肯出来,我等百般劝諫,也只是同意宣召神仙进宫。神仙,我等真没別的办法,官家不出来,我等也没办法,不过神仙请放心,岳元帅之事好说,官家也说了,都是秦相瞒著他。官家已下旨召秦相入宫,到时候神仙可隨意处置,岳元帅案平反,追封郡王,岳云二人无罪释放,皆加官进爵。” 剩下那个扑到他脚下,趴在那里哭著说。 “岳元帅遗体何在?” 杨丰说。 “岳元帅遗体?” 那官员瞬间懵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抬起头用完全不明白的目光看著杨丰。 “那遗体……” 他说。 但戛然而止。 “那遗体还不知在何处,或许秦相知晓。” 他在杨丰阴冷的目光中哆哆嗦嗦地说。 “还想哄骗我?回去告诉赵构,他带著岳元帅遗体出来见我,当著此处十几万军民说清楚,也免得有人说我无理取闹,若他不肯出来,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一个时辰已到,继续给我烧,你们这些狗东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丰冷笑道。 后面的城市上空,巨龙再次喷出恐怖的蓝焰。 那官员只好哭著返回了。 他走到城门时候,那几个武將也凑上去,一同进了宫。 这时候后面的御街上混乱的喊声响起。 杨丰转回头,看著后面涌来的可以说人山人海,而在他们前面,是一个正在挣扎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顏值,不过衣服被撕破,头上的官帽也歪了,形象有些狼狈,而且不仅是他,旁边还有个中年妇女,被一群悍妇拖著还在很狂躁地骂著。 “刁民,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刁民,你们怎敢如此,你们怎敢……” 她尖叫著。 “这就是秦檜?” 杨丰说。 “回神仙,这就是秦相,神仙驾临时候,他其实刚回去,之前他带人抬著大理寺卿万俟卨入宫,传闻是在大理寺被火烧死了。” 旁边伺候著的商铺掌柜毕恭毕敬地说道。 当然,这种消息灵通的,已经隱约知道点真相,但同样也是懂事的。 “去找一口大的锅,要大到能放进去一个人,里面倒满油,在这里架起来烧著。” 杨丰说。 说著他拿出一颗宝石递给掌柜。 后者赶紧谢过神仙赏赐,然后带著伙计离开。 至於神仙要干什么…… 他要一口能放进去人的油锅还能干什么? 至於说给神仙办事,会不会被秦相报復…… 秦相能活过今天再说吧。 神仙要给岳元帅报仇,第一个肯定弄死他,官家要找个背锅的,也第一个出卖他,无论怎样他都是要进这口油锅了。 秦檜夫妇被那些百姓拖著,一直拖到了杨丰面前。 为首的上前行礼。 “神仙老爷,这就是那奸相,就是他陷害岳元帅,之前大理寺审明岳元帅无罪,他为害死岳元帅,把大理寺卿换成他爪牙的万俟卨,就是为了让万俟卨对岳元帅严刑拷打,逼著岳元帅招供再害死。他女人也是其同谋,这奸相对这个恶妇言听计从,他家中僕人说,害死岳元帅就是这女人怂恿,说要是放了岳元帅就是放虎归山。” 他说。 杨丰笑容深沉地看著他。 这人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当然,他肯定是有人指使。 说到底秦檜政敌也有的是,这可是弄死秦檜的好机会,更何况这件事终究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那除了秦檜还能谁,同样百姓也得有人带头,不然怎么敢绑了当朝宰相。 民? 民是可以利用的。 不过这些与杨丰无关,他要的就是秦檜夫妇,现在有人给他解决就行了。 “神仙,下官並未陷害岳元帅,是岳元帅部下王俊向其主將王贵首告岳元帅与其婿张宪谋反,王贵將其上报,下官只是依律而为,下官与岳元帅亦旧识,如何会害他。只是下官身为宰辅,不得不以国事为重,有人首告其谋反,下官只能將其下狱审问,万俟卨对其施以酷刑也是大理寺常用,至於其杀害岳元帅之事,下官亦不知。 昨夜除夕,下官早早归家,不再处置政务。” 秦相趴在杨丰脚下,一脸委屈地说道。 “看看你身后。” 杨丰说。 秦檜愕然转头。 他身后几个伙计正抬著一口巨大的铁锅。 那锅口甚至如门板长。 而另一些伙计已经搬来青砖,还有用车子推著柴草的,更让他惊悚的是后面还有一群伙计,一个个抱著罈子,还没走到跟前,菜籽油的香气就已经飘过来了。 “把真相交代清楚,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你跟金人的事,我只要你交代清楚,另外赵构已经准备把你当牺牲品了,之前他派来的人,已经说都是你背著他干的。 所以我只要你交代真相,而且我也知道真相,但我要你当著这里所有军民说出来,若你不肯说出,就要给我在这里演戏,那我就只能用別的办法了。我知道你是被金人嚇坏了,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比金人更可怕,他们只能杀你一条命,我能让你求死都不能,我曾经把一些需要凌迟的人,每天凌迟几百刀然后再復活再继续凌迟,这样持续整整三个月。 喜欢油锅吗? 我可以让你在油锅里活著炸三个月。” 杨丰低头看著他,很认真地说。 秦檜哆哆嗦嗦地看著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神仙,下官所说句句属实啊。” 他哭著说。 “明白了,起锅烧油,今日我就给你们做一道油炸檜,话说你是从哪里弄来这口大锅的。” 杨丰说。 “回神仙,这是庙里大师定了,做法会时候吃斋饭用的,只是还没交货,小的就给神仙搬过来先用著了。” 那掌柜的赶紧说。 秦檜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 (本章完) 第75章 秦檜与赵构的油锅共浴 第75章 秦檜与赵构的油锅共浴 秦檜哆哆嗦嗦地看著后面。 那大锅迅速架好,油也倒进去,底下的火也烧起来…… “谁敢,我看你们谁敢,我家当朝宰相! 刁民!” 他老婆还在嚎著。 恍如钱夫人般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商铺掌柜和伙计。 杨丰手一指。 方天画戟瞬间撞上王氏后背,把她撞倒的同时,直接把她钉在了地上。 后者面朝下趴在石板上,挣扎著还想起身,但紧接著清醒,在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抬著手向周围刁民们求助,但刁民们都只是看著。她就那么惨叫著,嘴里流著血,瞪著双眼,就像条被叉住的鱼一样,被方天画戟牢牢钉在石板的街道。 秦檜哆嗦著,突然向前扑到杨丰脚下抱著他双腿。 “神仙,神仙,都是官家旨意,下官就是照著官家吩咐做事啊! 是官家要杀岳元帅,下官只是给官家办事啊!” 他哭嚎著。 他是聪明人。 当然知道完顏构会让他背锅。 之前只是还没从过去的世界里走出来而已。 毕竟一个时辰前,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执掌生杀予夺大权,结果转眼沦为任人宰割的,他的思想一时间还没切换过来,多少还有些幻想。 但他老婆的血,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又不是没这种经验。 然后他就瞬间切换到他在金国时候的状態。 “说下去。” 杨丰抬脚把他踢开。 秦檜一下子撞上大锅,里面的油已经有些温度,被他撞得晃动中溢出,一下子落在他肩膀,他被烫的惨叫一声赶紧爬开,然后忍著疼向前爬了几步,以老水滸里宋江的標准姿態,趴在杨丰面前。 “神仙,下官真的就是奉旨办事,官家要与金人议和,岳元帅要北伐,金人说必杀岳元帅才能议和,官家就只能照办。王俊首告是臣指使,他原本就与张宪有仇,张宪与岳元帅密信是假的,已经被王贵烧了,如此真假那就是臣说了算。剩下只是找个懂事的大理寺卿严刑拷打,只要岳元帅招供就行了,假的也就是真的了,何铸不肯当这个必然为千夫所指的,臣就换上万俟卨。 但没想到岳元帅如何拷打,就是不肯招供,如此拖延下去,臣也怕生出变故。 官家就是要他死,只要他死了,那下官就算交差。 別的都无关紧要。 万俟卨就说先把他害了再说,口供而已,有没有都一样,他人都死了,谁还会揪著此事不放? 臣急著交差,也就答应了。” 秦檜说。 周围立刻一片骂声。 杨丰抬手示意都先別骂。 “就这些?没別的了?赵构难道不知道,这大敌当前,自毁长城的后果?” 他说。 “回神仙,没什么后果。 金人也已经打不动了,之前若不是召回岳元帅,金人都已准备弃开封,他们南下失败,连刘錡他们都打不动,更是连防守都挡不住岳元帅,如何还能再饮马长江? 官家一生谨慎,若非早就明白这些也不敢杀害岳元帅。 是岳元帅对他已无用,他才敢杀害岳元帅,兔死狗烹而已。” 秦檜说。 “既然岳元帅能收復开封,甚至打过黄河,那为何不继续北伐?” 杨丰说。 “神仙,若岳元帅打过黄河,金人要送回靖康皇帝当如何?更何况若岳元帅打过黄河,尽復旧土,那又当以何功封之?岳元帅威震天下之时,有人效法太祖给他黄袍加身又当如何?岳元帅收復旧土,那北方百姓是认他还是认官家?更何况北方旧地早已残破,纵然收復又有何益,不能为朝廷增一文赋税倒是得白白掏更多钱粮,为收復旧地,耗费无数钱粮冒如此多风险又何必?” 秦檜说。 “所以你们寧愿看著北方遗民泪尽胡尘里?” 杨丰说。 秦檜没敢回答。 他总不能说这些在他们眼中早就不算人了。 “我还是得炸你啊!” 杨丰感慨地说。 “神仙,下官都已交代明白,神仙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秦檜哭著说。 “我说过你交代清楚,就不炸你了吗?” 杨丰说。 秦檜…… 他好像的確没说过呀! “再说你也没交代清楚,有些东西你还是没说。” 杨丰笑著站起身,走到方天画戟旁伸手拔起,王氏惨叫著瘫在那里,杨丰走向秦檜,秦檜嚇得拔腿就跑,但下一刻方天画戟飞出,瞬间扎在他肩膀,带著他飞起,然后猛然掉头,直接飞到了油锅上空。 这时候油锅已经烧的很热,油烟也在升起,下面烈火熊熊燃烧。 伙计还在不断添柴。 方天画戟悬在上空,被挑著的秦檜双脚离油麵半尺。 “神仙,下官真的都说了。” 秦檜忍著剧痛,惊恐地尖叫著。 但他却不敢动。 毕竟方天画戟只是挑著他,挣扎动作大了很容易滑落。 脚下油锅的热气烤著,他双脚已经开始变热。 “还不老实!” 杨丰喝道。 秦檜在方天画戟上立刻一滑,双脚直接进了油锅。 “啊!”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拼尽全力向上抬起双脚,好在方天画戟又稳住,他又不往下滑了,他只好在那里保持著这种姿势,疼得浑身颤抖,看著下面油锅不断冒泡。 “官家出宫啦!” 对面城墙上喊声突然响起。 眾人的目光立刻转向城门,然后就看见群臣簇拥中,一架龙輦抬出,上面一个穿红袍的白胖中年男子,只不过阴沉著脸,低头看著旁边那些大臣。后者紧贴著龙輦,甚至可以说看起来就像在抬著,倒是那些宦官们被挤到外面,那几个穿鎧甲的武將在后面,但拉开一点距离,显示並非一伙,但也只是显示並非一伙,毕竟他们真想干什么,前面这些大臣肯定顶不住。 但就在出门的一刻,红袍男子脸上换成了笑容。 龙輦落地。 他一副惊喜的模样下来,在群臣簇拥中快步走向杨丰。 但他立刻看清了秦檜。 后者此时的状態让他也愣了一下。 “你这奸臣,我令你处置岳卿案,是要你查明究竟是何人陷害岳卿,还岳卿清白,我与岳卿相知二十年,岳卿之忠我如何不知,你却为一己私怨,对其严刑拷打,甚至株连其家人,简直是罪无可恕,立刻將其拿下,押入大牢严加审讯。” 他带著凛然正气喝道。 紧接著他换上一脸笑容向著杨丰躬身行礼。 “构这些日子在山间悟道,不知仙人驾临,怠慢了仙人,还请仙人恕罪。” 他说。 “他就是赵构?” 杨丰说。 赵构很平和地站著。 “对,就是官家。” “对,上回逃出宫时候,我见过官家。” …… 两旁那些百姓们喊道。 赵构继续平和著。 “赵构,秦檜说是你指使他陷害岳元帅。” 杨丰说。 “仙人,这奸臣乃金人奸细,构也是才知晓,金人派他南下,就是为混入朝廷陷害忠臣,构一时失察错信了他,构也悔恨不已,他如此说不过是想借仙人之手对付构而已,仙人放心,构不会再被其哄骗,岳卿是被陷害,追封郡王,其子岳云,其婿张宪等皆释放並加官进爵。” 赵构赶紧说道。 “秦檜?” 杨丰看著秦檜。 后者因为长时间保持虚空收腿动作一下子撑不住,双脚又落在了油锅。 “啊……” 他惨叫著。 然后他拼尽全力终於又收起腿。 而赵构也不由得一哆嗦。 “神仙,他胡说的,是他指使我陷害岳元帅,其意並非仅仅议和,之前为抵御金军,朝廷不得不放权给武將,致使武將权重,他怕有人效法太祖,故这些年一直在收武將之权。收武將之权就不能打仗,否则打仗还得靠武將,还得给武將放权,故此他急於议和,只要议和了,武將权力就可收回。北方对他已是弃地,早就不想收回,他不怕金人再南下,他怕太祖之事重演,毕竟这赵家江山如何得来,他清楚的很。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一直想找个大將杀了立威,原本是想杀韩世忠,还想由岳元帅帮他,不想岳元帅转告了韩世忠,他那时候就已深恨岳元帅,改成杀岳元帅立威。 下官的確在金人那里待过,金人也的確有意议和。 故此下官才受他重用。 就是他知下官是金人派来,才会真心帮他议和。 甚至他还说就算称臣亦可,每年向金人交岁幣亦可,只要金人能议和,他愿以臣事之。” 秦檜忍著剧痛喊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这奸贼死到临头还想害我!” 赵构怒道。 “对,这奸臣一派胡言。” “神仙莫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奸臣乃金人奸细,如何会说真话。” …… 大臣们也跟著附和。 很显然他们把赵构推出来,也是商议好了,要把所有责任推给秦檜,说到底在他们看来,这妖人无非就是给岳飞討个说法而已,那给岳飞平反就行,再把岳云等放了,都加官进爵,把秦檜抓了,皆大欢喜。 剩下他还要什么?要钱,要女人,要供奉,都是小事。 他总不会要大宋江山吧? “你们说都是他干的?” 杨丰说。 “对,都是秦檜乾的。” “这奸臣死有余辜。” …… 群臣包括赵构立刻喊道。 “那我就炸他了?” 杨丰说。 “炸!” “让他下油锅!” …… 然后又是一片喊声。 “你们这些狗东西,你们干了什么我都清楚!” 秦檜满腔悲愤地喊道。 下一刻方天画戟一歪,他在上前再次一滑,紧接著膝盖以下全进了油锅。 “嗷……” 他疼的发出一声恍如野兽般的嚎叫。 而赵构等人却长出一口气,继续带著凛然正气,为他得到应有惩罚而鼓掌。 但周围军民却没他们的反应,很显然他们在这场君臣撕逼中,已经搞明白了一切,同样也明白了这都是一帮什么货色,秦檜是金国奸细,这个肯定是赵构知道的,而赵构重用金国奸细的目的是为了议和,而议和的目的不是因为打不过,想通过和谈保住半壁江山,而是担心打下去武將权力越来越大。 防武將甚於外敌。 北方遗民可以拋弃。 可以交岁幣。 甚至可以称臣。 可以说君臣都很无耻了。 “仙人,构久慕仙人,今日仙人驾临,但有构能为仙人效力者,请仙人儘管吩咐。” 赵构用討好的目光看著杨丰。 很显然在他看来,双方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岳元帅遗体何在?” 杨丰说。 赵构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他多少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同时用询问的目光看著杨丰…… 你到底要哪样啊,那岳飞不是被你带走了吗?你要什么就说啊,你这样有点无理取闹啊!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茫然。 “仙人,岳元帅遗体失踪,不过想来是被哪位义士从火中救出,咱们可慢慢寻访,倒也不急於一时,不如先入宫再说。” 旁边一个紫袍官说。 “仙人快请!” 赵构赶紧说道。 “我说过,你得把岳元帅遗体带来。” 杨丰说。 “哈哈哈哈,赵构,你以为他就是为了岳飞,啊……” 秦檜在油锅里惨叫著。 他还在一点点往下滑,现在已经炸过膝盖了,虽然这锅深度肯定不足以让他站里面,但脚和小腿应该已经炸的失去知觉,所以接下来他会逐渐变成坐在里面。 赵构看著杨丰。 而两旁城墙上,一架架床弩悄然瞄准了杨丰。 “仙人,若仙人有什么要构办的,构定当竭尽所能。” 赵构还在努力。 “我想让你和他一同进去炸一炸。” 杨丰说。 赵构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杀了这妖人。” 他边跑边喊著。 “放!” “放!” …… 城墙上吼声不断响起。 下一刻是床弩的释放和弩箭的破空声。 而狂奔逃跑的赵构,却惊恐地尖叫著停下了。 因为他前面突然多出一头巨龙,龙头狰狞,巨齿森森,而龙背上一个少女正冷冷地看著他。 “所以,你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偷袭我?” 他身后杨丰的声音响起。 赵构哆哆嗦嗦地转过头,看著杨丰周围一地的巨箭。 他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然后他以最快速度转身,向著杨丰爬了过来。 “神仙,神仙,都是这些奸臣要构如此啊!” 他边爬边嚎著。 (本章完) 第76章 这油锅里有点挤啊! 第76章 这油锅里有点挤啊! 还没等赵构爬到杨丰面前,龙爪就已经从天而降,直接把他拎起来,放到了油锅上…… “哈哈哈哈……” 油锅里的秦檜狂笑著。 当然,紧接著就换成依旧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可是一点点进去的。 至今也只是到大腿而已,虽然被炸部分已经硬了,但新入锅部分依然在承受新的高温,好在有人给他做伴了,看著赵构那悬在油锅上,还在拼命挣扎尖叫著蹬著的双腿,他甚至突然有了力气伸出双手试图去抓。 正好赵构的挣扎,也把一只脚晃到了他面前。 秦檜猛然抓住。 然后拼尽全力向下一拽。 当然,巨龙的力量肯定不是他能拽动。 但是赵构的脚是平著的,再说人体终究还是有点弹性,被他抓住后一下子变成向下,脚尖立刻就进了油锅里。 “啊……” 现在轮到赵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了。 他发疯一样向上抽。 但秦檜死死抓著,赵构怎么也抽不出进去大概三指深的右脚,他甚至用左脚去蹬秦檜,两人的纠缠中,油锅晃动著,油麵荡漾著,又不断增加过油的面积。 这一幕惊悚又搞笑,后面大臣们都哆哆嗦嗦地看著,周围百姓很多都在笑著,城墙上指挥偷袭杨丰的將领已经在逃跑,不过公主的巨龙紧接著就到了他们头顶,然后龙爪抓住他们,直接拋出了城墙…… “好像还有几个,而且各处有些不同,全算上吧! 张俊呢?” 杨丰喝道。 岳飞墓跪像有多个版本。 最初其实就四个,万历年间才加上了张俊。 但此外岳母墓,岳王庙这些,跪像也都有所不同,不过都加起来就是赵构,秦檜,王氏,万俟卨,张俊,罗汝楫和王俊七个人。 大臣后面一个武將愣了一下,紧接著就想溜走。 公主和巨龙从天而降,直接把他抓了起来。 “罗汝楫是哪个?” 杨丰继续点名。 文臣里面所有目光瞬间都转向了后面一个绿袍官。 后者惊恐地看著杨丰。 但下一刻巨龙就出现在他头顶,龙爪直接將他抓起,和张俊一边一个拎到了油锅旁,另一条龙也从方天画戟上摘下了秦檜,后者两条腿都硬了,因为炸的比较久,两只脚都掉了,形状看著有些悽惨。 但还活著。 而且精神还不错。 两条巨龙四只龙爪抓著四个人举到油锅上。 “这样不行,得一致才行。” 杨丰笑著说。 紧接著方天画戟回到他手中。 他走到秦檜身旁……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说。 秦檜虚弱地看著他。 下一刻方天画戟戳到了秦檜身上。 秦檜立刻消失,但紧接著方天画戟一甩,他又从里面甩出,突然就完好无损了的他,还在看著自己双腿懵逼时候就被龙爪再次抓起,然后重新放到了油锅上。 赵构等人惊愕地看著他,但突然意识到这意味著什么,全都发疯一样挣扎起来。 “可惜缺一个。” 杨丰满意地看著这很有漫画感的一幕。 两条巨龙一边一个,前面一对龙爪各抓两个,然后举到油锅上,仿佛在聚餐吃火锅涮肉一样,凡人的弱小和巨龙的强大,在油锅上很好地展现。至於缺了的那个是王俊,也就是岳飞案的告密者,不过那个应该在武昌,这时候的鄂州。 杨丰从公主手中接过相机,留下这歷史性的画面。 “炸吧!” 然后他说道。 两条巨龙抓著四个人,就像涮肉一样,同时放进了油锅。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响起。 杨丰隨手插起地上还在嚎著的王氏然后直接扔进油锅。 后者在里面疯狂挣扎,带起热油飞溅,但紧接著就沉下去了,不过赵构四人依然只能继续惨叫著,被巨龙一点点往下放,主要是一下子也放不下,里面已经有个王氏,这锅虽然大,但也不可能容纳五个人。 而且赵构还比较胖,张俊同样也很壮实。 所以只能一点点炸。 “得研究研究接下来会如何,要是直接离开的话,这些傢伙肯定会拥立赵眘为帝,这內乱倒是不至於。” 杨丰坐在那里欣赏著这一幕说。 宋孝宗这时候都已经被赵构领养十年了,而且就是作为继承人培养,原本这个月被封郡王出宫,所以实际上已经成年了,赵构一死,群臣肯定直接就拥立他,这个不会有什么意外。而各地官员包括將领,也都同样把他视为赵构继承人,所以也不会出现反对,总之这个新君是不会有问题的。 不会出现內乱。 但金国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重新惦记江南就不好说了。 双方目前依然在交战状態,而且金兀朮也依然在沿淮。 他上次被岳飞打的都准备弃开封过黄河了,但岳飞被召回紧接著解除兵权到临安,鄂州各军由秦檜派人接管,金兀朮再次南下,但不敢深入,毕竟他已经连续失败,没有岳飞还有別人,连刘錡都能在防守中打败他,这时候他真不敢冒险,所以只是保持威慑,想逼著赵构议和。 但现在赵构和秦檜都在锅里呢。 而且赵眘短期內应该也不会再考虑议和。 毕竟他最初也是想北伐,虽然最终还是因为大宋內部抽象操作兵败,唯一收穫就是不用称臣了,改成叔侄之国把岁贡改成岁幣,算是恢復到了宋辽的关係。 但依然差些。 毕竟宋辽是兄弟,这是叔侄,宋孝宗依然需要起立接他叔叔的信。 总的来说最初的宋孝宗,还是有一点闯劲,但本人能力不足,我大宋內部太抽象,而且他本人的闯劲也只是一时的,本质上他还是赵构的模样,很快也就萎了。 所以双方战爭很大可能继续,但我大宋被杨丰这一搞,有点军心民心都浮动啊!毕竟皇帝都被当眾炸了,而且揭出这么多蝇营狗苟,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很难不生出失望之心。 得平衡一下。 杨丰没有救大宋的兴趣。 他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带著岳飞父子到崖山。 虽然他的確不需要帮手了,但手下有个干活的终究还是好些。 “令尊毕生所求乃直捣黄龙,你可愿完成其心愿?” 他转头问岳云。 后者挣扎著起身跪倒。 “此亦云所愿。” 他说。 “行,那我就带你直捣黄龙。” 杨丰点了点头。 “神仙能否带云取金兀朮首级?” 岳云趴在地上激动地说。 “杀他?杀他干什么,他杀的金国大將比你们都多。” 杨丰说。 “呃?” 岳云懵逼中。 最⊥新⊥小⊥说⊥在⊥⊥⊥首⊥发! 金兀朮杀的金国大將真比大宋杀的还多。 他是金国之前一系列血腥內斗的主要推手,去年刚杀了完顏希尹全家,前年杀完顏昌,完顏宗磐,宗雋,另外接下来他还要大举討伐蒙古,他甚至还在修长城防备蒙古,我大金一样是要修长城的,只不过是在內蒙而已。 现在的蒙古或者辽国称呼的萌古已经发展起来。 毕竟过去是辽国在镇压他们。 我大辽在蒙古草原不但有数万驻军而且还迁移大量汉人和渤海移民。 这些人在包括乌兰巴託附近的镇州等地世代繁衍,为辽国驻军製造军械甚至小规模耕种土地。 但耶律大石过去以后,把大部分愿意跟隨他的带著去西域了,原本受镇压的萌古失去镇压,迅速成为草原的控制者,併吞並了留下的旧辽人口,包括汉人和渤海工匠。这是萌古崛起的主要原因,过去他们连冶铁都没有,辽国时不时给他们来个铁器禁运作为惩罚,但现在他们拥有了大量工匠。 游牧民想崛起第一步就是这个,俺答汗能到京城郊游,靠的也是数万白莲教逃犯去呼和浩特开荒冶铁。 所以现在蒙古已经在对金国构成威胁了。 原本歷史上金兀朮率军曾经对他们进行大规模討伐,但收效甚微,虽然能打败他们,但他们只要跑就行,哪怕金兀朮也无力和他们纠缠。 “算了,既然你想杀他,那等直捣黄龙回来,直接抓过来一起炸。 这口锅留著,谁也不准动,以后就摆在这里,谁敢动它,我让他也进去油炸,回头还得炸金兀朮。” 杨丰喝道。 周围军民赶紧答应。 杨丰想了想,还是拿方天画戟戳了岳云和张宪,给他俩復原了。 “你们去招募士兵,告诉他们,我带他们直捣黄龙,但直捣黄龙之后他们不会留在大宋,而是跟著我,包括你们两个,故此以后要跟家人分別,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所募士兵也一样,跟著我就与家人永別,但跟著我,以后你们的荣华富贵不会缺了。 士兵你们挑选,要忠厚,听话,但身体健壮的。 要没成家的。” 他说道。 说完方天画戟一甩,里面的黄金瞬间涌出,直接在御街堆成小的金山。 “每个士兵一块金砖作为给其父母的安家费。 这里有五千块金砖。 招五千人即可。” 他说。 直捣黄龙而已,用不了太多人。 不过这样的確可以平衡一下,一旦他直捣黄龙,金兀朮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回援,毕竟这时候他们的都城还是会寧,金海陵时候才南迁。而这时候的会寧无疑是防御最空虚时候,金兀朮又是目前金国类似闻太师的角色,他不可能赌会寧能撑住的。 这样他回师救援会寧,也就暂时解除了南宋面临的威胁,同样也可以在战场上让岳云活捉他。 然后带回来油炸。 这口大锅也算给这段歷史一个终结了。 赵构和秦檜在里面炸,金兀朮也在里面炸,最后都共浴一锅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话说某些幻想五胡南北朝的傢伙,梦想也不过如此了。 至於这些直捣黄龙的士兵,以后就带著去崖山吧! 让岳飞父子带著这些士兵,跟隨杨神仙拯救他们的后代们,老祖宗拯救后世子孙很合理。 至於杨丰给赵家装祖宗…… 呸! 他们配吗? 装朱元璋是因为老朱够资格,赵家可不够资格,哪怕赵大也不够,终究也是欺人孤儿寡妇的,杨丰也不是什么人祖宗都能装的。 “捞出来!” 杨丰突然喊道。 两条巨龙立刻把四个已经炸了半截的傢伙拎出。 他走过去,看著奄奄一息的赵构和秦檜,紧接著把两人復原。 “继续!” 他说。 赵构和秦檜绝望地仰天悲嚎。 然后杨丰又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看著巨龙把四人又放进去,不过张俊二人很快就咽气了,他们俩炸一遍就行,没必要復炸,但秦檜和赵构炸多少遍得看杨神仙心情,反正他就坐在这里看著了。 “去把王俊也抓来,不能漏了他!” 他对公主说。 这时候张宪上前行礼。 “稟神仙,临安富庶,若以此募兵,恐怕应募者少,不如属下隨女仙同往鄂州招募一批,募兵之后自鄂州顺流而下也无需太久,更何况女仙不识王俊,亦需识得之人同往。” 他说。 他已经以属下自居了。 张宪属於智勇双全,他头脑也是很精明的,他知道此事之后,自己已经不可能在大宋朝混了。 就算现在被释放,以后也得秋后算帐,只有跟著神仙才能安全。 杨丰沉吟一下。 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这种募兵说白了就是用一块金砖买一条命,虽然价格肯定超了,但临安终究是都城,而且本身极为富庶,青壮不至於没有谋生手段,一块金砖的確是让人热切,但问题是以后就与亲人可以说永別,那这就得考虑一下了,再说谁知道他把人带去干什么,前途完全一片茫然。 如果他什么歪瓜裂枣都要,或许不难凑齐,但他又要加那些条件,这就增加难度了。 “行,去吧,记住,要忠厚老实,要听话,而且没有成家的,打仗本事倒是次要。” 杨丰说。 “属下遵令。” 张宪说。 然后公主的巨龙直接抓起他,腾空而起飞向鄂州。 至於岳云,则带著金砖在现场继续招募士兵,虽然的確应募的不多,但终究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那种家里兄弟眾多的穷人家,感觉以后连媳妇都娶不上的,跟著神仙去说不定还能过上好日子,就算用自己一条贱命,给父母换一块金砖也算是尽孝了。 (本章完) 第77章 梦开始的地方 第77章 梦开始的地方 一个时辰后,公主把王俊抓回,然后丟进了油锅。 至此跪像中的所有人凑齐。 不过赵构和秦檜依然在继续炸著。 每次他们炸得奄奄一息时候,就会被杨丰復原然后復炸。 最后他们都疯了。 而这期间我大宋的文武官员们都选择了龟缩,不过也不能说龟缩,只能说就当外面的一切不存在,他们的皇帝和宰相併没有在皇城门外,在数十万军民围观中被油炸。我当他们不存在那他们就不存在嘍,大宋袞袞诸公可是不少玩心学的,然后他们在皇宫里面迅速把赵眘推上了皇位,至於赵构那当然是驾崩了,但肯定不是被妖人油炸,而是官家病死了。 不过临死前两天就已经封皇子赵眘为王,並紧接著册立为太子,然后太子继位就行。 封王詔书,立太子詔书,驾崩詔书和继位詔书,时间上都隔一天。 然后一起发出。 就这样赵构还在油锅里哀嚎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大行皇帝。 而也在同一天新继位的赵眘以大行皇帝遗詔,为岳飞平反,並以金国奸细罪名对秦檜抄家问斩,同时以其党羽对万俟卨,罗汝楫,王俊等处死,张俊赐自尽。 总之外面炸就炸吧,里面把故事编好就行了。 不能激怒妖人。 也不能让朝廷丟了面子。 至於民间传言…… 一切以官方发布为依据,民间流传的只是谣言。 反正官方就是这么记载,以后史书上也会这样写,真相就算能流传下去也只会因为过於匪夷所思,最终变成各种谣言版本之一的野史,而官方史书终究只会记录官方记载的,早就擅长篡改史书的我大宋官僚们,干这个那早就轻车熟路了。 没多大点事,不就是在史书上编个故事嘛! 当然,杨丰也没兴趣管这些。 他在临安油炸了赵构和秦檜三天,而这三天里,岳云在民间包括士兵里面招募了三千人,这三千人直接去武库拿了鎧甲兵器,至於武库官员当然躲到一边像龟公一样看著。杨丰把秦檜和赵构在油锅炸透,连同里面都炸了三天的其他几个,一同让巨龙踩碎,变成渣渣扔进了钱塘江,然后命令岳云带著招募的士兵前往镇江,而他和公主直接乘龙飞升消失在碧空。 至於沿途会不会有人阻拦岳云…… 谁敢让仙尊一时不痛快,仙尊会让他一世不痛快。 一个月后。 镇江。 城外一支庞大的军团列阵。 而数十万本地军民,则在附近围观中。 阵型最前面全身甲冑的岳云仰望天空。 他从临安到镇江一路上,所有官员和军队將领,都无视其的存在。 不接触。 不干涉。 也不禁止民间与他们接触。 总之他们想招募士兵就招募,想採购物资就进城採购,但官方是不会与他们有任何接触。 所以他在沿途又得到了一千多愿意跟隨他的。 而他到镇江几天后,张宪就带著三千人从鄂州赶到。 这些都是在岳家军里面招募,而公主之前抓王俊的过程,也给张宪震慑住了鄂州各將,后者本来就不想管,这下子就更有理由了,总之隨便他在各军里面招募。 这三千都是精锐老兵,战斗力就不用说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零星投靠的,最后集结在镇江,准备直捣黄龙的军团,实际上超过了一万,除三千岳家军外,还有三千多其实也是士兵,尤其是以北方南下的居多。毕竟他们就算是当兵,在宋军里面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而且基本上都和金军有血海深仇,对於直捣黄龙这种事情充满渴望。 最终此刻结阵在镇江城外的一共一万零八百人。 分左右两军。 他和张宪各带领一军。 不过全是步兵,並没有骑兵,而且只有少部分有鎧甲。 骑兵这时候可是极其宝贵,尤其是能打仗的战马更宝贵。 买都买不到。 这时候天空中龙吟突然响起,万里无云的碧空中,一团绚烂的光芒出现。 “快,恭迎仙尊。” 岳云喊道。 紧接著他躬身行礼。 而另一边的张宪也带著部下躬身行礼等待。 周围的军民全都仰望天空。 就看见那团绚丽的光芒里面,仿佛天空裂开般一道裂隙出现,紧接著一个金色的龙头探出,然后一条舞动的金龙出现,金龙上面一个彩衣的神仙。不过后面又一条金龙出现,上面则是一个穿著奇怪服装的女仙,他们乘著巨龙迅速降下,那些军民嚇得本能般躬身行礼。 “属下恭迎仙尊,恭迎元君。” 张宪最先喊道。 这时候当然不能再叫神仙。 得叫仙尊! 女的得叫元君! 虽然至今不知道仙尊道號,不过这种事情仙尊不说也不能问。 光知道叫仙尊和元君就行了。 仙尊乘著巨龙降落在他们前方,至於元君依旧在天空。 “这么多人?” 杨丰意外地看著明显不只五千的军团。 “回仙尊,此地多北方逃难者,皆与金人有血海深仇,故多愿隨仙尊。” 张宪赶紧说。 杨丰看著面前这些士兵。 “直捣黄龙,你们知道黄龙在何处吗?” 杨丰喝道。 当然,是身后巨龙充当扩音器。 士兵们茫然地面面相覷,对於这时候的宋朝人来说,黄龙府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甚至整个大宋,去过辽东的就没几个,更別说还在辽东以北的黄龙府了。 “那里距离此处四千里,哪怕从幽州北上,也得走两千里,而且这个季节依旧冰天雪地,滴水成冰,到了那里你们不会有任何支援,周围全是敌人,甚至你们还得需要在敌人的地盘上,向前一直进攻,才能走到那里。 现在我再问你们,你们还愿意去吗?” 杨丰说。 士兵们有些慌。 实际上他们真没想过黄龙府会这么远啊! 他们对这个名字就是个概念,根本不知道多远,也不知道怎么去,更不知道要如何作战,他们知道的就是一个口號。 直捣黄龙! 剩下就一无所知了。 “不愿意去的可以离开,之前给你们的金砖,算是对你们的补偿。” 杨丰说。 士兵们交头接耳。 然后开始有人离开。 但绝大多数依然在那里不动。 岳云气的要去阻拦离开的,但被杨丰拦住了。 “仙尊,那块金砖足够买他们命了,这些拿了又反悔,未免太便宜他们。” 岳云愤然说。 “用一块金砖考验出品行,也已经值得了,我要的是诚实可信的,不要那些稍遇风险就动摇的,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场直捣黄龙。” 杨丰说。 既然如此岳云也只好看著眼前的士兵不断离开。 好在最终依旧剩下八千人。 这八千人就是最坚定的了,尤其是三千岳家军,这个肯定没有离开的,不过在临安跟来的那些,倒是基本上也没离开的,这个估计是担心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毕竟他们敢跟著走,就已经上了官老爷的黑名单。 “既然你们都愿意,那咱们就启程吧!” 杨丰说。 说著他召唤出九节杖。 “仙尊,这得整训一番吧?” 最⊥新⊥小⊥说⊥在⊥⊥⊥首⊥发! 张宪小心翼翼地问仙尊。 作为岳家军主要將领,张宪还是很清楚,这支军团只是凑起来,但距离上战场还是有一定距离。 构成过於复杂了。 岳家军老兵,镇江本地士兵,临安禁军,甚至还有大量原本平民,这么乱七八糟凑在一起,別说互相配合,就是语言都不一定互通,毕竟不能指望杭州人和北方人语言互通,整训三个月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真正出征问题还很多,后勤补给怎么办? 粮食谁供应? 箭没了找谁? …… 无数的问题。 “不需要。” 仙尊说。 “仙尊……” 张宪还想努力一下。 然而仙尊抬手止住了他,紧接著手中九节杖一挥。 张宪瞬间就傻了。 因为那九节杖里无数鎧甲兵器蜂拥而出,瞬间淹没了码头,不过这些鎧甲和他们所穿不同,都是大块钢板镶在长袍上,另外上身套著整块钢板,双臂是类似虾壳状。但一眼就可以看出都是极好的钢,而且磨的恍如镜子,在阳光下反射光芒,尤其是上半身那块钢板中间还有一条折线,而这些鎧甲上都带著头盔。 帽檐比较大的笠盔,后面带著同样镶嵌甲片的护颈,而且明显可以在前面相交。 至於武器大同小异。 但弓箭有些独特。 尤其是箭。 都跟小一號的標枪差不多了,属性弓箭的张宪,当然明白这种箭射不远但破甲强。 “都来领鎧甲兵器,自己惯用什么就领什么,不过先说清楚,这些弓都是硬弓,先试试能不能拉开。” 杨丰说。 鎧甲就是他那时候明军重甲士兵惯用。 类似郑成功铁人军,但把躯干换成了胸甲。 其他兵器也一样。 但没有火器。 玩就玩纯冷兵器。 至於弓箭那全是缴获清军的,用我大清八旗的强弓重箭去射金军。 这是他在明朝时候收集,这些基本上都是冷兵器巔峰了,虽然没有全身板甲,但也只是成本上没必要,而且因为钢板质量远比宋朝好,实际上依旧足够超过金军,这些可是正经苏钢並进行渗碳拋光的。 岳云拿起一张弓,轻鬆拉开,顺便搭上一支箭,示意他旁边士兵把头盔摘下放在石头上,紧接著他一箭射去,头盔瞬间飞了,那士兵赶紧从地上捡起发现直接被对穿了,然后他走到杨丰面前双手奉上。 “垃圾!” 杨丰接过头盔直接扔了。 我大宋的鎧甲当然不能指望有多么好。 毕竟我大宋甚至一度盛行煤炭冶铁。 那些士兵立刻列队上前,在鎧甲和兵器里挑选適合自己的,好在明朝和宋朝身高差异不大,要是我大清估计就没法穿了。不过能拉开那些弓的,倒是比例並不低,说到底这时候的士兵都是百战之余,已经能够正面打败金军,放到明末也已经是精锐。八旗满洲的强弓的確强於宋弓,前者战弓十力算强的,一力六公斤,宋弓一石算强的,以粳米为標准算九十二斤,但一斤六百四十克,也是六十公斤左右。 相差无几。 在包括那些已经退出的在內,数十万人围观中,一支全副武装的军团就这样完成。 当他们重新列阵时候,气质已经完全不同。 真正精甲曜日。 “行了,启程吧!” 杨丰满意地说。 “仙尊,属下已雇了船,不知仙尊走哪条路?” 张宪赶紧问道。 “走路?” 杨丰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张宪有些茫然。 杨丰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九节杖。 “你没进去过吗?” 杨丰说。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一挥,包括张宪在內,所有列阵的士兵,全都像被水龙捲吸起的水一样涌入九节杖,在周围那些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八千名士兵组成的庞大阵型,眨眼间消失的乾乾净净,只剩下遍地拋弃的旧鎧甲和兵器。 下一刻所有人都跪下了,一个个颤抖著向著仙尊膜拜。 “告诉你们的官家,就说某要去朱仙镇,当初岳元帅在朱仙镇,被赵构十二道金牌召回,以至於功亏一簣,今日我就去从朱仙镇开始。 至於他,自己看著办吧! 我打下开封可不会停留,他赶不上接收,就继续留给金兀朮吧!” 杨丰喝道。 说完他直接上了金龙,然后腾空而起消失在碧空。 行军这种事情当然完全没必要,就这些步兵走到黄龙府估计得半年,更何况沿途得无数战斗,所以直接收起来飞过去就行。 蛙跳作战, 几分钟后。 杨丰已经到达朱仙镇,然后放出来还在眩晕中的八千士兵,尤其是岳云张宪和那些岳家军,全都仿佛做梦一样看著他们曾经到达过的地方。当初他们已经眼看实现收復开封的梦想,结果却被自己的皇帝强行召回,而现在他们又来了。 “前进,目標开封,打开开封,用金军的首级祭奠岳元帅!” 换上了金甲的杨丰,骑著他的犀牛,用手中方天画戟指向开封方向。 “杀!” 岳云亢奋地吼著。 “杀啊!” …… 下一刻是震撼原野的吼声。 八千全副武装的士兵,跟著他们的仙尊,冲向曾经的大宋都城。 (本章完) 第78章 东京梦华录 第78章 东京梦华录 开封。 一片混乱的城墙上。 我大金都元帅府右监军大抃凌乱地看著城外一片耀眼的银光。 真的凌乱啊! 他真不明白自己镇守的城市外面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支精锐军团? 凭空出现的? 要知道这里是金军后方,而且是金军重兵集结的前线的后方,甚至他们的都元帅都还在南边,准確说还占据濠州和泗州,保持对南宋的攻势。实际上双方这时候议和已经完成了,只不过还没签正式的条约,因为金兀朮的要求就一个,岳飞必须死,岳飞不死就不签。因为金兀朮很明白,虽然宋军已经可以在防守中打败他,但如果要进攻而他防守的话,那目前来讲只有岳飞是他打不过的。 如果岳飞不死,那就意味著宋军依然有收復中原的能力。 岳飞死了就没有了。 他就可以放心地依照和约维持接下来的边界。 他其实对南下灭宋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目前的局面其实已经接近於檀渊之盟时候的宋辽,一个已经確信自己没能力灭了对方,另一个虽然確信能抵挡对方进攻,但主动进攻也確信做不到。 都打不动了。 那就和谈唄。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僵著。 但南宋不同的是,这边还有一个人有进攻能力,但需要皇帝支持,如果皇帝全力支持,他有能力收復中原。 但出於各种原因,皇帝寧可不要中原也不想继续打下去。 而对手却不放心。 有这个人在,就算签了和约,也不能改变他有能力进攻的事实,所以不能赌南宋一定会遵守和约,毕竟和约就是张纸,撕毁很容易,而现在只是这个皇帝太懦弱,不能指望以后的皇帝都同样懦弱,所以最保险的是弄死这个人,没了他就可以放心了,南宋就算想撕毁和约也没能力进攻了,所以金兀朮就是要岳飞死。 都谈妥也不行,只要不签就是依然在战爭。 然后赵构为了让金兀朮相信自己和谈的诚意,就真的杀了岳飞。 但现在的问题是,岳飞死了,皇帝也换了,主和派首领也死了,倒是原本的主战派上台了,赵眘上台后已经召还赵鼎,张浚这对主战派组合,原本致仕的韩世忠也被重新启用,目前已经到建康,毕竟张俊也死了,张家军那些大將也得有人镇压。 而且更诡异的是,居然连神仙都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目前金兀朮也不知道接下来將会发生什么。 只能先看著。 好在岳飞已经死了。 韩世忠他还是不怕的,大不了就继续打下去唄。 然而现在他的后方基地,甚至可以说大本营外面,却突然出现了一片耀眼的银色,一支庞大的军团,而且是精锐军团,正列阵在目前我大金燕京行台驻地,我大金都元帅府驻地外面。留守开封或者现在的名字汴梁的大抃真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穿过几十万大军维持的前线,又是怎么徒步行军几百里还没被沿途发现的。 飞来的? 好吧,真是飞来的。 那片银色里一道金光直刺天空,瞬间消失在碧空。 还没等大抃从懵逼中清醒,头顶就传来恐怖的呼啸。 他惊愕地仰望天空。 一个黑点在他的视野中急速变大。 下一刻黑影一闪而过,而就在同时他旁边不远处的城墙炸开。 剧烈的震动伴著恐怖的撞击声,恍如地震般在城墙推开,他甚至感觉脚下的城墙都跳了起来,而他后面的城楼却真的跳起,並在瞬间解体,他惊恐地尖叫著倒下。 他身旁全是倒下的。 全都在惊恐尖地尖叫著。 城楼轰然坍塌的尘埃紧接著把他们淹没。 但也在同时,他身下刚刚恢復平静的城墙传来诡异的响声。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急速坠落…… “轰!” 他和身下的城墙一起砸在了护城河里。 他发疯一样向后爬著,终於避免了被垮塌的城墙掩埋。 然后他做梦一样站起,看看右边垮塌的城墙,再看看左边已经开始衝锋的敌人,这个实际上渤海人完全懵了,儘管他是我大金也算名將,可这几乎可以说眨眼间就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的大脑短暂死机。直到一名倖存猛安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他拉住后者递过的手急忙向上,但就在同时,恐怖的呼啸声中一个黑色东西掠过他头顶,顺便带走了猛安的脑袋,然后撞上城墙依旧残存的部分。 他终於看清了。 这是个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的巨大铁球。 城墙的残骸如纸般被撕碎。 铁球带著恐怖的动能向前,扫荡城內,带著泥土的飞溅,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碾压遇上的一切,一队正在赶来的士兵被撞上,就像被碾碎的虫子般变成糊在它上面的一丝异样。 大抃颤抖著。 拉著已经没了脑袋的猛安。 而一个金甲的神灵,悬在城墙刚刚被砸出的缺口上空。 “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於天街,宝马爭驰於御路,金翠耀目,罗綺飘香。新声巧笑於柳陌衢,按管调弦於茶坊酒肆。” 然后他转过头,看著大抃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能告诉我曾经的繁华都去哪里了吗?” 他说。 大抃依旧茫然著。 “仙尊,此乃金兀朮手下大將大抃!” 后面岳云的喊声响起。 “大便?”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著拔刀准备迎战的大抃。 后者顾不上解释自己名字,双手持刀直衝岳云,后者踏著城墙坍塌进护城河的碎块,直接衝过了护城河,两人转眼撞在一起,岳云手中铁椎砸落,大抃举刀抵挡,但伴隨著金属的撞击,刀直接飞了。 紧接著岳云另一只手铁锥落下,正中大抃肩膀。 后者惨叫著跪倒。 同时一口血猛然喷出。 岳云的双铁锥其实没什么复杂,就是两个本质上的短枪。 但是纯铁的。 所以当铁棒使更合適。 但有枪头也可以刺,所以也可以叫铁锥,实际上不考虑枪头,管它叫铁挝也没问题,真正的铁挝就是个后面细点容易拿的大铁棒,他这个其实就是铁挝加个枪头可以刺而已。这东西砸人肩膀上,真的骨头都砸进肺里,跪在地上的大抃吐著鲜血,整个人摇晃著,紧接著岳云第二棒砸在他另一边肩膀,然后都懒得再管他,直接衝进豁口。 后面一个个全身重甲的士兵举著各种武器蜂拥而过。 大抃直接被撞倒。 然后无数大脚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城內的混战紧接著开始。 从城墙上撤下,试图撤往內城的金军,和进入城內的士兵展开混战,后者坚固的鎧甲极大保护了他们,尤其是胸甲,这都是能挡部分子弹的,金军的刀一类武器根本没用,就是骨朵一类打上都不一定能致命。 不过金军多数也是重甲,虽然不如这些北伐军,但也足以抵挡刀一类。 双方都需要重武器才能破防。 棹刀,战斧,狼牙棒,铁挝,骨朵连枷齐上,刀也得是双手长刀。 尤其是铁鞭,鐧,战锤甚至双手长镐。 叮叮噹噹的打击声恍如打铁。 这是真正冷兵器时代的铁罐头们对砍。 一个个全身铁甲,只露出俩眼的铁罐头们搅在一起,用手中各类兵器面对面狂砍,或者说狂砸,带著浑身钢铁撞击在一起,甚至倒下压在一起用短锥互相扎甲缝,拿骨朵鹤嘴锄之类狂砸。因为金军仓促间撤的混乱,北伐军也来不及结阵,双方都是乱战,也別管什么指挥了,反正双方鎧甲差別很大,看著不一样的就砍。而这种时候顶级猛將的效果就显现,抡著两支铁锥的岳云势不可挡,几乎一下一个的把试图阻挡他的金军砸瘫,边砸还边咆哮著,看得出也是憋了很久。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踩著敌人向前的同时,跟在他后面的岳家军老兵也不断向前。 他们就像刺入敌人身体的凿子破开敌人的防御,缓慢但坚定的挤开敌人完成对敌人的分割,扩大著在城內的控制区。 而从另一个缺口涌入的张宪,却带著部分士兵衝上城墙。 杨丰砸了俩缺口。 他的方天画戟里有两个在现代定製的超大號钢球。 这就避免摔碎了。 一个重五百吨。 就是找个炼钢厂直接把一炉钢水倒进模具。 这就是为了砸东西的。 从高空拋下先砸出个缺口,因为砸的力量太大,还把缺口外城墙震塌,然后横著又砸出一个,岳云走后一个衝进城,张宪走前一个,后者衝上城墙后迅速举起弓箭,带著他那些弓箭手开始射杀溃逃的金军。 甚至部分士兵乾脆把床弩调转过来射向金军。 他们用这个更习惯。 入城的北伐军士兵越来越多。 而铁罐头们的对砍,也因为岳云这个猛將不断向前。 后面继续涌入。 张宪则带著登上城墙的部下,沿著城墙向前,迅速射杀沿途金军。 杨丰当然没参加,这种战斗对他来说属於小孩子的游戏,他在天空中看著眼前这座规模庞大,但却一片残破的城市。曾经的世界最繁华都市,如今几乎一片废墟,无数残垣断壁,荒草枯树在残垣断壁间,二十年里这座城市遭受了一次次战火摧残,能跑的都跑了,还活在这里的十不存一。就连远处的皇城其实也一样是如此,都只是些残垣断壁而已,毕竟金军现在也没兴趣修缮。 然而…… 现在只是这座城市接下来悽惨命运的开始啊! 接下来的两百年里,这座城市会不断遭受一次次毁灭。 蒙古灭金。 元末大混战。 尤其是元末大混战。 这里不仅仅是红巾军和元军拉锯的战场,也是元军军阀混战的战场。 朱元璋洪武二十六年人口普查整个河南一百来万,恢復了二十六年后整个河南才这些,任何南北对峙期,河南都是白骨露於野的,开封作为所有战爭必须爭夺的核心城市,更是只要战爭就免不了屠灭之祸。 战爭。 短暂的和平恢復期。 然后再一次战爭。 再勉强恢復点生气,再继续新一轮战爭。 “告诉城內,我要毁了开封城,所有遗民都出城等待甄別,至於不愿意出城的,那就死在里面吧!” 杨丰说。 毁掉最好了。 然后把残余居民都带走。 直接带到崖山去,然后带著他们重新打回来,重建他们的家园。 “我得提醒你,开启神器的仪式需要在赵家旧宫內。” 那个所谓的神说。 “就这些破烂?留著就是了,又没多大点地方,再说它们要是毁在战火里可不能怨我,有个原址又不是不能凑合,就这模样和废墟有什么区別。” 杨丰看著远处皇城的残垣断壁说道。 既然这样那所谓的神就不管了,公主的巨龙紧接著降下,然后开始在城內驱赶躲藏的居民,驱赶方式很简单,拿著探测器有人的房子直接掀了,再不出城就烧了。不过此时金军大多数都已经逃进內城,岳云和张宪带著士兵依然在追杀,外面遍地都是死伤的铁罐头。因为双方伤兵混杂,杨丰没法开启大面积吸收,只好在里面一个个戳,收进去一批再放出。 然后这些重生的士兵在明白自己居然还可以直接復原之后,全都像被注入了什么般嚎叫著,饿虎般扑向內城。 至於城门…… “属下叩谢元君。” 已经衝到城门的岳云激动地跪倒向公主行礼。 后者隨意地一挥手。 巨龙的尾巴猛然一甩,正在城门上死守的金军,连同城墙一起化作碎块飞上了天空,然后巨龙扭头对著城墙上惊恐逃散的金军喷出蓝焰,甚至沿著城墙横扫而过。 “去吧!” 她说。 “杀金狗!” 岳云亢奋地吼叫著。 他一手一支铁锥左右张开,瞬间衝过城门的残骸。 在他身后一个个浑身浴血的铁罐头蜂拥而入。 崩溃的金军发疯般逃离。 但后面这些铁罐头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般,带著一身钢铁的摩擦狂奔,不断追上跑慢了的金军,然后抡著各种武器狂砸,转眼把后者砸成烂肉,岳云更是冲在最前面,两支铁锥根本无一合之將,带著浑身別人的鲜血恍如杀神。 (本章完) 第79章 天灾军团 第79章 天灾军团 七天后。 风雪中金兀朮默默看著面目全非的开封。 城墙已经没有了。 只剩下两圈残存的遗蹟。 从他面前的最外圈遗蹟开始,可以看到里面一道仿佛刻槽的沟壑,很明显是什么巨物撞击而成,它从外面击碎了城墙,然后继续向前,犁开城內地面同时扫荡沿途一切,最后因为力量耗尽停下。 然后换个位置继续。 无数这样的刻槽摧毁了原本周长几十里的城墙。 並夷平了城內一切。 而在原本的御街上,则堆著两万多颗人头。 留守金军士兵的,城內金国官员和那些依附金国的地方豪强的。 而人头最高处,则是一滩明显被踩踏形成的烂肉,用木头挑著,那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也是被他留在这里镇守大本营的大抃,而大抃后面是同样被夷平的內城。 整个开封城就只剩下皇宫。 残破的曾经大宋皇宫,就这样在一片废墟中诡异地矗立著。 同样他储备在这座城市的所有物资也荡然无存。 “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他说。 他面前是根人棍。 被包裹著仿佛一个大號蚕蛹。 这是一名谋克,被故意留下来,被紧接著从郑州赶来的金军救起。 “大王,那妖人会用妖法,他有个方天画戟,一指就能把人收进去,城里被他们驱赶出去的十几万人,全都被他收进去了,那些士兵也一样,他只要带著被收进去这些人飞走就行。这城墙是他用两个房子一样大的铁球,从外面一块块砸碎的,他还有个女妖跟著,那女妖骑著龙会喷火,连城墙都能用尾巴砸塌了。” 后者带著刻骨铭心的恐惧,颤抖著说道。 “他们去哪儿了?” 金兀朮问。 问这个问题时候他也在颤抖。 因为他实际已经猜到这个妖魔去哪儿了。 “他说为了完成岳飞遗愿,他要带著这些人直捣黄龙。 岳飞的儿子岳云,女婿张宪都跟著他。” 人棍说。 金兀朮深吸一口气。 “立刻向上京奏报,淮南各军全部撤过淮河,阿鲁补,由你接管各军。” 他说。 “大王,此时就算您返回上京也来不及了。 不如全力南下攻破江南。” 旁边的归德守將阿鲁补说。 他是第三天就赶到,不过赶到也没有意义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对方既然会飞那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到黄龙府,就算这边撤军回援也不可能赶上,既然对方妖法这么厉害,那上京恐怕守不住,毕竟上京现在根本就没几个守军。金军主力全都在南边,全都在金兀朮这个燕京行台手下,他本来就是都元帅,北方別说女真,就是契丹,渤海,汉人青壮能徵召的也都在这里。 赤盏暉,韩常,包括眼前这坨渤海烂肉,都在金兀朮节制下。 赶不上了。 只能说听天由命了。 但却可以拼尽全力打过长江攻破临安。 到时候大不了做交换唄! “你觉得一个把赵构扔油锅的人会在乎赵家皇帝死活? 更何况我能坐视上京危急而不顾?” 金兀朮喝道。 阿鲁补赶紧闭嘴了。 “走,回上京!” 金兀朮喝道。 紧接著他上马,带著他身后跟隨而来的骑兵开始他的三千里勤王。 “神仙,居然真有神仙?那怎么之前没见出来? 阿鲁补在后面看著,黯然地自言自语著。 “大人,这些?” 旁边军官指了指那堆京观。 “烧了吧!” 阿鲁补说。 说完他拔出刀,直接刺进了人棍的心臟。 而三千里外的开原以北,燃烧的咸平府城背景上,杨丰满意地切换回自己的视野,他是五天前突然降落的,然后直接就攻破了城市。 守军…… 哪有守军。 这里是我大金腹地,別说守军,城內近半青壮都在南方呢,实际上城內人口都南迁了不少,说到底哪怕有河北山东这些地方,也不会选择这里。我大金本来就是猛安谋克制度,入关玩跑马圈地就行,一堆编入猛安谋克的都在河北山东山陕等地当主子镇压刁民呢! 而留在这里的也从未想过会有敌人从天而降。 半夜到达的杨丰,直接一铁球砸塌了城墙。 然后四万八千士兵蜂拥而入。 剩下就是衝进各家把男丁拎出来挨个放血。 现在他手下又增加了四万新兵,也就是在开封带走的青壮,他总共在开封带走了十二万男女老幼,曾经人口百万的开封,现在就剩下这些人口。 这也不少了。 我大元初年时候整个汴梁路才剩下十八万口。 开封城估计也就两三万。 “念往昔,繁华竞逐,嘆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他感慨著。 然后…… “开始吧!” 他说。 八千重甲士兵结阵向前。 开封城內的血战,並没有让他们的数量减少太多,实际上他们在开封总共阵亡才两百,倒不是说金军太弱,而是平均每个士兵都至少重伤一次,部分甚至重伤过三四次,最高纪录是一个重伤八次的。 重伤就被復原,再疯狂衝锋再重伤再被復原,一遍遍重复。 重复一遍战斗力增强一级。 毕竟没有什么学习方式,能比被敌人砍死一次最有效了。 尤其是那些原本平民。 虽然他们仅仅经歷一场战斗,但现在都已经是真正精锐,那个重伤八次的就是个原本码头苦力,现在单挑已经能跟岳家军百战老兵较量了,毕竟就算岳家军百战老兵,以前也没有过被敌人砍掉半张脸的经歷,这种级別的重伤,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而他居然经歷了八次,丰富的被砍经验,让他迅速由平民晋级精锐。 八千这样的精锐。 他们在雪后的旷野上,背衬著刚刚被他们点燃的城市,踏著钢铁摩擦的噪音,踏著大地都在颤动的脚步向前推进。 而他们前面是列阵的敌军,但与他们相比明显更业余,虽然有两千左右的骑兵,但明显只是普通牧民,甚至很多连鎧甲都没有。剩下大概一万左右的步兵,同样披甲率不高,甚至可以看出部分连年纪都算老弱,这些其实就是周围各地猛安某克拼凑的。事情发生的太仓促,会寧的完顏亶不可能调兵过来,但得益於猛安谋克制度,周围各地都能迅速集结军队。 当然,质量是另一回事。 他们也没有別的选择,必须阻挡住这支恶魔一样的军团。 骑兵首先进攻。 最⊥新⊥小⊥说⊥在⊥⊥⊥首⊥发! 分向左右的实际上徵召牧民,甚至很可能还是契丹或者奚人牧民,举著他们的弓,向著前进的北伐军士兵射出一支支箭。 但没用。 这些箭不断在后者身上弹开。 后者甚至无视这种攻击,继续以庞大的阵型向前,拉近和对面步兵阵型之间距离,而对面隶属猛安谋克的老弱们混乱地躁动著。弓箭手,弩手同样开始攻击,但依然没用,他们的箭根本无法射穿北伐军身上的鎧甲,弩箭或许能够有效,但也射不穿胸甲。而此时的北伐军士兵,也不会在乎点伤,毕竟他们知道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没被砍下脑袋,没被刺穿心臟,剩下什么都不用在乎。 肠子出来都照样不怕,拿自己肠子把敌人勒死不行吗? 几支箭算什么。 感觉自己的伤无法战斗的,直接原地等著別人通过。 然后赶紧请仙尊復原。 復原之后赶紧追赶,跑快点还能赶上阵型。 就这样在敌人的混乱中,阵型前锋到达衝锋距离。 “杀!” 岳云的吼声响起。 他就像之前在开封城里一样,双臂张开,双铁锥展开,向著敌人狂奔。 在撞上对面长矛的瞬间,他双手铁锥交叉横扫,阻挡他的长矛立刻被巨大的力量砸开,然后他整个人带著身上钢铁硬生生撞上盾墙。仗著身上鎧甲的保护,他手中铁锥狂砸,周围敌人的长矛落在他身上,但无法刺破胸甲,就在同时盾牌被他砸碎。他咆哮著双手铁锥不停狂砸,砸出一片鲜血迸射,而就在同时更多北伐军士兵撞上盾墙,各种武器狂砸。 面对面狂砸。 在甚至能咬到对方鼻子的距离狂砸。 一个个浑身浴血,就像地狱钻出的恶魔般狂砸。 甚至真有下口咬的。 咫尺距离刺穿敌人的胸膛也被敌人刺穿。 咫尺距离砸碎敌人的脑袋,也被敌人砸得筋断骨折。 但就算倒下也要用短刀刺进敌人的身体。 战场拥挤得恍如踩踏现场,但就算只有一只手能动,那也要攻击敌人,武器掉了就用牙咬,用手抠敌人眼睛,大不了自己也被抠瞎,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仙尊完好復原。 敌人的眼睛却没人復原。 抱著这种心態的北伐军士兵,实际上更喜欢同归於尽的廝杀,毕竟和敌人格斗还费时间,衝上去先让敌人捅自己一刀,趁其开心再捅回去更简单。这种完全死士一样战术才是最凶残的,无论什么时代,都很少有军队能扛住,甚至会把敌人嚇得士气崩溃。 岳云同样画风狂暴地向前,抡著双铁锥就是不停砸,脚下踩著一具具被他砸倒的尸体。 他的世界里仿佛就剩下狂砸。 无视敌人。 无视任何攻击。 手中两支铁锥就是砸,砸倒敌人然后踏著敌人死尸向前。 他后面跟著的士兵也一样。 一个个铁罐头们和他们的將军一样狂暴。 隨著岳云的向前,他们就像一个银色的锥子,刺进敌人的阵型,同时不断向两侧张开,撕裂敌人阵型,一支支落下的铁锥棹刀战斧连枷上下翻飞,带起漫天的血肉飞溅,带起叮叮噹噹的金属打击。 而在他们以外,更多类似的锥子刺进敌人的阵型。 一个个悍勇的士兵硬生生靠著野蛮的杀戮,砸进敌人中,带著后面跟进的同伴,而后者不断向外扩张,撕裂敌人的阵型。而他们的敌人,其实已经在崩溃了,这样的锥子越来越多,阵型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胆小的肯定要跑,就算顽强的也被打懵了。双方差距实在太大,已经大到完全被碾压,装备,士气和战斗力,全面碾压。 “回去,迎战!” 后面督战的將领气急败坏地骑著马抽打著部下。 但他的部下依然惊恐逃跑。 然后浑身浴血的岳云,终於完成彻底的凿穿,拎著两支滴血的铁锥,看著这个倒霉的傢伙。 “爷爷岳云,敢一战否!” 他吼道。 那將军咬著牙端起长矛,催马直衝向他。 岳云吶喊著向前。 但就在撞上的瞬间,他左手铁锥忽然甩出。 那將领本能地格挡,但他不知道这东西四十斤,撞上的瞬间他的长矛脱手飞出,而铁锥也因此倒转,然后尾端正中他胸口。他被撞得向后倒下,同时鲜血喷出,而此时岳云已经到他旁边,右手铁锥猛然砸在他胸口,他一下子从马上被砸落。 那战马懂事地停下。 岳云捡起铁锥,抓住战马,迅速上马。 战马还想反抗,被他一拳砸清醒了,老老实实转身。 岳云背起一支铁锥,一手韁绳一手铁锥,迅速追上一名溃逃的金军,狂奔而过的瞬间,铁锥刺穿其后背然后顺势拔出。很显然这才是他这东西前面加个枪头的用处,他在马上可以获得比鞭鐧之类更长的攻击距离,更灵活的攻击方式。而在他后面那些岳家军老兵里面的骑兵,也纷纷抢到金军战马,加入到马上追击的行列,至於后面步兵,依然在狂热地追杀著金军,扫荡他们遇上的所有敌人。 杨丰却看著远处已经停下的那些游牧骑兵。 后者明显在观望。 “看来真是契丹啊!” 他说。 这很正常,辽西本来就有不少契丹遗民。 女真採取两家女真夹一家契丹的统治方式控制他们,但即便这样契丹的造反也始终不断,直到后来他们纷纷加入蒙古大军,连同北方同样被压迫已久的汉人,一同完成对女真的清洗。 既然这样…… “滚!” 杨丰喝道。 那些骑兵犹豫地看著。 下一刻杨丰头顶隱身的巨龙显形,对著他们喷出恐怖的蓝焰。 那些骑兵嚇得立刻仓皇而逃。 “杀,今晚破韩州,烧光杀光!” 杨丰向著后面招手喊道。 后面是刚刚完成对咸平彻底清洗的四万青壮,他们亢奋的吼叫著,加入到了追杀金军的行列。 (本章完) 第80章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第80章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北伐军恍如天灾军团般,追著溃逃的金军,紧接著攻陷韩州。 一番杀戮之后,就像在咸平一样焚毁了整个城市。 然后是信州。 然后…… 黄龙府。 从开原到农安才多远。 韩州是四平八面城,信州是公主岭秦家屯。 两百公里平原。 而且这个季节所有河流封冻,也不存在天然障碍。 “杀,鸡犬不留!” 悬停在黄龙府上空的杨丰,举著方天画戟恍如魔神般高喊著。 涌入这座城市的士兵们,就像之前涌入他们摧毁的那些城市一样,狂欢般杀戮著,所有成年男丁统统砍了,女人敢反抗的也砍了,房屋点火,財物能抢的都抢走。反正他们也是抢的,这里已经是我大金近几,黄龙府已经改名济州了,直接隶属上京会寧府,地位相当於涿州之於京城。 这里的確也有其他民族,辽国时候这里是商业中心,但现在绝大多数都是女真。 至於其他民族…… 其他民族也是猛安谋克体系下,哪怕汉人也是类似八旗汉军。 没必要搞什么细致的区分。 仙尊从不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要求妇孺不杀。 虽然他的道德底线越来越低,但还不能墮落到和某个自称神的选民一个级別。 “仙尊,敌军来了!” 一个头上两边还扎著小辫的骑兵狂奔而入。 这是投靠他的契丹人。 名叫萧锋…… 赐名。 正经后族述律氏萧。 十岁时候全家都被女真杀光,只剩下他被一个老奴带著逃走,之后就混在普通契丹人里面艰难度日,老奴死后他就成无牵无掛的光棍穷鬼,日常最大安慰就是幻想自己杀女真报仇的画面,现在仙尊的到来让他幻想变成现实,趁著被女真抓来当炮灰的机会逃到杨丰这里求接纳。 然后被仙尊接纳並赐名萧锋。 在杀了一个女真官员全家后,他已经儼然忠犬了。 杨丰对他们並不介意接纳,而且他们以后也有用,契丹已经是丧家犬,除了杀女真也没別的理想,谁带著他们杀女真,他们就对谁忠心。不过契丹大量投靠的肯定不可能,毕竟他们的家人依然都在女真的控制下,两户女真夹一户契丹的控制方式让他们一旦叛逃,满门立刻被屠灭,但这种没有家人,或者不在意家人的就无所谓了。 现在杨丰手下已经几百契丹。 “敌军,合剌还敢派兵来?” 杨丰意外地说。 合剌或者说金熙宗完顏亶正龟缩会寧。 他也没別的选择。 会寧能凑起的也就两三万士兵,別说还有杨丰这个恶魔,就是没有杨丰也没法在野战中打败北伐军,这时候当年那些恍如野兽般的猛將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活著的少壮派都在金兀朮手下,会寧哪还有能打过岳云加张宪的? 张宪可是岳飞一直当副手培养,正经的岳飞平替。 “是胡里改人,下游胡里改江一带的部落,估计合剌实在没人了,只能向他们求救。” 萧锋说。 “我就喜欢这个!” 杨丰看著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的敌人,一下子兴奋起来。 他看了看下面…… “继续,我要堆一个大大的京观!” 他对著下面的士兵喊道。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犀牛出现,他径直落在犀牛上。 后面列阵警戒的岳云,立刻带著骑兵向前,左右契丹弓箭手,中间五百重甲骑兵,这些都是原本岳家军骑兵,岳云旧部下。杨丰部下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骑兵,马已经不缺,这些天也有不少学会骑马的,但骑兵和会骑马不是一个概念。 得长期磨练。 靖康时候我大宋开国名將曹彬后代集结骑兵反击,所有骑兵上马后一个个哆哆嗦嗦地双手抓著马鞍被围观百姓嘲笑。 这五百真的很宝贵了。 “杀!” 杨丰一举方天画戟吼道。 紧接著他催动犀牛,方天画戟自动伸长。 对温度不是很喜欢的犀牛赶紧狂奔向前。 后面紧跟著岳云。 而五百骑兵以岳云为前锋,在狂奔中拉长展开,马蹄踏碎积雪,马背上士兵长矛高举,左右契丹迅速前出,刺向雪原尽头的那片黑色。后者也同样开始了加速,双方很快就能互相看清,对面骑兵全都裹在乱七八糟的皮袍里,抡著狼牙棒,斧头之类,在衝锋中嚎叫著恍如野兽。 契丹弓箭手最先和他们遭遇,一支支箭射向他们。 但后者毫无反应。 甚至不少身上扎著箭还继续衝锋。 这些是真正蛮族,没有受过文明污染的。 他们居住在牡丹江沿岸,能接触的文明世界,估计也就是地窖里的大画家了,生来就与野兽为伍的他们,也像野兽一样带著嗜血的狂暴。但可惜他们撞上的对手比他们更狂暴,犀牛背上的杨丰手中方天画戟轮开,瞬间就在前面胡里改人里面横扫而过。然后一颗颗人头飞起,心臟泵射的鲜血,在下面形成一道道喷泉,而就在同时犀牛也狂暴的撞进去,独角挑著一匹战马,猛然甩向一旁。 它咆哮著向前。 犀牛背上杨丰手中方天画戟已经伸长到十几米,然后化作横扫的弧光切割胡里改人的头颅。 后者嚇得惊恐尖叫著分向两旁。 但紧接著后面岳云带领的重甲骑兵到了。 一支支端平的长矛,隨著他们的衝击刺进胡里改人的身体。 “杀!” 抡著双铁锥的岳云,跟隨著犀牛冲开的通道向前。 他身后骑兵源源不断。 他们甚至不需要和敌人交战,毕竟杨丰的方天画戟,已经把周围胡里改人全都变成了无头死尸,他们就像穿行在血的喷泉中,跟著前面的犀牛,在敌人的惊恐躲避中迅速完成凿穿。就在衝过敌人阵型的一刻,岳云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直奔敌军后队骑兵,他身后的骑兵紧紧跟隨。 胡里改人混乱地试图转向,但前面已经被北伐军骑兵挡住。 无数骑兵拥挤著。 然后还没等他们完成转向,岳云就抡著双铁锥撞进他们中间,双锥同时砸落。 两名正在转向的胡里改骑兵同时被砸中,在脑浆迸射中倒下。 紧跟著岳云的骑兵们,同样撞进胡里改骑兵中间,趁著他们大部分还在转向中,迅速杀进其中,然后仗著身上坚固的鎧甲,开始近距离格斗。胡里改人大部分根本没有完成转向,他们前锋被阻挡中,中间又被凿穿,原本就是密集的衝锋最大限度挤压。马背上一个个悍勇的蛮族愤怒的咆哮著,在拥挤中试图完成转向,但隨著前后的同时挤压,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小,转向需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但狂砸的岳云可不会等他们,已经变成血色的他,手中双铁锥在胡里改人的混乱中不停狂砸。 后者的抵挡毫无意义。 毕竟长兵器破不了他身上胸甲的防御。 短兵器…… 短兵器也得能扛住他的铁锥才行。 在一片混乱的杀戮中,伴隨著惊恐的尖叫声,那恐怖的弧光又出现了。 一颗颗人头飞起。 一道道血的喷泉直衝天空。 狂暴的犀牛势不可挡,挑翻遇上的所有战马。 转眼间杨丰再次完成凿穿。 胡里改人崩溃了。 这不是人。 这是怪物。 而且是一群怪物。 他们其实是被完顏亶坑了,或者说后者故意坑他们,毕竟胡里改部和完顏部本来关係就差,当年阿骨打他爹向胡里改首领乌春求亲被拒,后者的理由可是猪狗相交岂能生育,胡里改女真岂可为婚。 都生殖隔离了。 完顏亶就是利用他们不知道真相忽悠他们反攻。 输贏都是好事。 崩溃的胡里改人,就像他们突然的到来一样,又突然地逃跑。 但可惜这时候已经逃不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在头顶形成一道光幕,下一刻这光幕飞出,就像飞了的切割片一样,在溃逃的胡里改人中间掠过,如割草般完成收割,一具具被齐胸斩断的尸体,带著倒出的內臟坠落马下,然后那光幕的圆刀返回,再次撞进胡里改人里面,完成它的第二次收割。 胡里改人四散奔逃。 “杀,我要把他们的首级,堆到京观最上面!” 杨丰吼道。 骑兵的追杀继续。 光幕的圆刀继续。 …… 半个时辰后。 一个巨大的京观已经在黄龙府的城门前堆起。 而后面的城市正在燃烧。 刚刚追杀返回的萧锋,得意的把两颗胡里改人头扔到上面。 不过他紧接著就得意不出来了 因为岳云的马后面拖著一串,就像拖著个诡异的珠链。 “仙尊,这些人如何处置?” 张宪问悬停在京观上空的仙尊。 后者高踞无数人头上面,身上还带著之前交战的血,看起来儼然魔神。 至於张宪指的是那些被俘的妇孺,后者哆哆嗦嗦地跪在周围看著。 “找个人去告诉合剌,把当年被他们抓来的女人全部送来,无论此时在何处都必须找到送来,否则咱们就攻破会寧屠灭其族。” 杨丰说。 “那……” 张宪欲言又止。 “赵构他爹早死了,连死尸都被榨油当灯油了,至於赵桓,他如今的日子对得起他的罪行,准確说所有被抓来的王公大臣,这时候的日子都对得起他们的罪行。” 杨丰说。 张宪不再问了。 实际上他也知道不能迎回,这时候赵桓回去乐子就大了,毕竟赵眘只是赵构养子,甚至连赵佶血脉都不算,准確说连赵光义血脉都不算,但赵桓可是正经嫡传。 “至於这些……” 杨丰看了看被俘的妇孺们。 “你们看看有喜欢的就带走,剩下都放了吧!” 他看了看萧锋说。 “属下叩谢仙尊!” 后者激动地跪下说。 杨丰摆了摆手,然后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一个身影落下。 “父亲?” 岳云惊叫道。 “岳父?” 张宪也惊叫道。 “是元帅!” “元帅没死!” …… 然后那些岳家军老兵们纷纷激动地向前。 岳飞却茫然地看著眼前这个巨大的京观。 “岳元帅,这就是黄龙府,直捣黄龙,此刻你已经站在黄龙府。” 杨丰说道。 岳飞默默看著眼前的京观,还有京观后面燃烧的城市。 不过他明显没有太多激动,估计这场景不符合他標准,他设想的直捣黄龙应该是王师北伐,弔民伐罪,以堂堂之师攻破敌人的城池,安抚其民,使归王化,但应该没想过在这里搞一个巨大的京观,以和敌人一样的野蛮,完成一场血洗。 真正的血洗,这周围的雪地全都是血色。 “飞叩谢仙人成全。” 他跪倒行礼说。 “你知道未来会怎样吗?” 杨丰说。 “请仙人明示。” 岳飞说。 “未来会有一群更野蛮的人,用更血腥的杀戮,完成对包括你们大宋在內所有势力的屠戮,女真被他们屠灭,西夏被他们屠灭,你们大宋被他们屠灭大半,四川两千多万口,被他们屠的剩下百万而已。 你看,野蛮可以毁灭文明。 事实上被野蛮毁灭的文明比比皆是。 所以不对敌人野蛮,那就是对自己人的野蛮。 不屠戮敌人,那你就得看著敌人屠戮自己人。” 杨丰说。 岳飞沉默了。 “至於你剩下的愿望,迎赵佶父子就算了,我刚才对你女婿说过,赵佶早就死了,死尸都被榨油,赵桓还活著,但在五国城受罪是他应得,所以我不会给你实现了。倒是可以补偿你一个,金兀朮正赶来,估计这时候已经出榆关,接下来你等著与他一战吧! 完成之后你们得跟我走,你们与这个世界已经无关,我会带你们去迎战我刚刚说的那些人。 接下来宋金会开始长期对峙,你们的家人,至少一两代是能享太平的,用不著你们操心。” 杨丰说。 至於完顏亶…… 杨丰又没想过灭了我大金。 再说他动手都不如蒙古人动手屠灭的乾净。 人家才是干这个的行家。 而且一旦这时候金国被摧残的太狠,结果就是蒙古更早崛起,现在金国已经没有能力南下了,最大可能就是主动与南宋修好,然后两家维持南北对峙,就像辽宋一样持续对峙,而从南边抽身后的金国,將开始他们和蒙古人的纠缠。 这样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81章 岳飞枪挑金兀朮 第81章 岳飞枪挑金兀朮 火烧黄龙府的北伐军,接下来继续扫荡周围女真聚居区。 不过收穫已经不大。 主要是都跑到会寧去避难了。 而完顏亶继续龟缩不出,任由北伐军在外面烧杀抢掠。 至於杨丰要求的送还那些女人,这个他倒是照办了,而且藉口需要时间所以是分批送还,今天送几个帝姬,明天送几个妃嬪,反正多数都玩残了,他们也不在乎,就是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毕竟杨丰真要是进攻会寧,他们也是真守不住的。 实际上完顏亶应该已经离开会寧找地方避难去了,毕竟他们旁边就是崇山峻岭。 松江下游有不少小城可以让他躲避。 比如五国城。 至於受其徵召前来勤王的比如辽瀋一带汉人和渤海豪强,还有辽西契丹和奚人,甚至会寧以北以东像胡里改一样的其他部落,虽然向黄龙府匯集,但全都事实上坐观。一则被嚇的,二则很明显心里都长草,说到底女真灭辽之战也不过才二十年,当年整个东北被女真杀得尸山血海,剩下这些大多数都和女真有血海深仇。 造反当然不敢。 毕竟金兀朮正在赶回,而且女真主力在南边,逼急了放弃河南撤回灭他们满门还是能做到的。 但可以看著啊,就像台城之变时候的各路勤王大军一样看著。 女真死的越多,未来他们在金国权力体系中的地位越高,无论出於感情还是利益,摸鱼都是他们的最好选择。 一个月后。 咸平。 一个半月狂奔三千里的金兀朮,黯然看著一片废墟的城市。 火烧过的残垣断壁间,只有些逃过一劫的老头老太太在麻木的看著他。 这情景他过去其实看多了,只不过那是在汉人的城市,男人杀光,年轻女人和小孩被掳走为奴,只剩下没有价值的老头老太太被拋弃自生自灭,这活他过去经常乾的,但现在看著自己的城市这样,那感受就完全不同了,此刻的他心中无限悲凉。 一个在废墟里扒拉的老嫗突然冲向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把我儿子带到宋国死在战场,又害的我全家都被宋人杀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她悲愤地嚎叫著。 然后还想衝上来拿菜刀砍他。 旁边卫兵赶紧上前,直接抓住她拖到一遍扔开。 老嫗还在那里嚎著。 而周围废墟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也都在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金兀朮。 “若是粘罕还在,怎会让宋人打到这里。” 一个断了腿的老头还在低声说。 说完还啐了口老痰。 金兀朮瞬间满脸通红,他也知道自己和粘罕存在差距,但他擅长內斗啊,还不是照样把粘罕气死。 但就在这时候,他前面浓雾突然生成,而在浓雾中一个骑著马的身影出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顶一个声音接著响起。 “你看,这才是对付敌人的最好办法,他们杀我们一个人,我们就要杀他们至少两个人,而且越多越好,他们继续杀我们的人,我们就继续几倍的杀他们的人,直到他们因为害怕而主动请求停下。仁义道德感化不了蛮族,只有血腥的杀戮才能让他们跪倒在脚下,夷狄畏威而不怀德,把他们的人头堆成京观时候他们才会知道恐惧。” 后者以明显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金兀朮本能地拔刀。 然后那片浓雾中,那个骑马的身影缓缓向前,隨著距离的拉近,可以看出他穿著標准的宋军將领鎧甲,手中提著一支长枪。 金兀朮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带著一丝惊愕看著这个身影。 后者面孔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清晰。 驀然间浓雾消失了,一个对他来说刻骨铭心的身影,就仿佛凭空出现般,站在城市废墟的背景上。 “岳飞!” “是岳飞!” …… 他周围的將领们一片混乱。 “金兀朮,飞今日前来,只是想邀阁下三日后决战而已,不过飞有两策,其一,你我各带兵马,於黄龙府摆开阵势决战,其二,你我二人各凭武艺,飞与阁下交战多年,还未曾单独交手,趁此机会一战也免留遗憾。” 岳飞淡定地说。 “今日你还想离开?” 金兀朮冷笑道。 “冷静,你应该先看看自己头顶。” 然后那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响起。 金兀朮阴沉著脸抬起头,看著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巨龙,还有龙背上那个金甲的身影。 “若我贏了当如何?” 他说。 “若选一,阁下贏了,我等当撤军,若选二,阁下贏了,飞战死沙场,此生无憾。” 岳飞说道。 “我问的是他。” 金兀朮看著头顶的杨丰。 “你们决斗关我什么事?” 杨丰说。 “如此我还有他选?” 金兀朮冷笑道。 第一个选项,他贏了,岳飞说的是我等,也就是说一起撤,包括天上这个恶魔,第二个选项,他贏了岳飞当然战死,岳飞都战死了,以后的事情跟岳飞就没关係了,这个恶魔让岳飞他儿子给他报仇好了。也就是说无论选哪个,最后都免不了决战的,而一旦决战,这个恶魔肯定还要上,选一也一样,再说这个恶魔就算不上,他也贏不了。 他就带著一万骑兵回来的,剩下就是那些二五仔,最多加上会寧那两三万人。 岳飞手下现在是五六万,而且这个恶魔就算不上,也可以在后面不断復活那些受伤的。 所以岳飞的五六万能当二十万用。 他没法带著最多四万能放心的士兵,和五六万不断復活的敌人决战,后者那不仅仅是復活,还有復活一次经验值成倍增加,士气成倍增加,他的人越打士气越低,数量越少,对面几乎就是不死军团,这根本没法打。 所以他还是要失败,甚至全军覆没。 然后我大金就崩了。 如果他全军覆没战死在这里,那些二五仔会毫不犹豫的造反,而南边的宋军也会大举反攻,实际上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收到急报,韩世忠,杨沂中,刘錡,包括上游岳家军全都已经开始反攻。刚刚继位的赵眘踌躇满志,摆出一副就是要收復中原的架势,甚至连西线的吴家军都在反攻,不过他也知道宋军情况,后者声势再大,也挡不住那些文官捣乱。 最后终究会失败。 但问题是一旦这边的二五仔们造反了,南方的金军也会乱啊! 这些二五仔的族人青壮一样是构成南方金军的主力,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刀转向女真士兵。 宋人会欢迎他们的。 那些文官们最喜欢的就是钱收买他们。 这些蠢货寧可钱收买敌人,也不喜欢让自己的军队强大起来。 “阁下既为仙人,何必插手人间,鄙国与宋国原为盟国,只是以宋国背盟接纳鄙国叛將张觉,故此反目,如今交战十余年,使两国生灵涂炭,故鄙国有意和谈。至於宋国君相欲杀岳元帅,的確乃鄙人以私怨所请,並非鄙国君主之意,鄙人与岳元帅交战多年,数次败於岳元帅,以为生平之恨,顾此要宋国君相在签订和约前先杀岳元帅。 不想仙人以此震怒,问罪於鄙国,今日鄙人愿以死谢罪於岳元帅,以解仙人之怒。” 他摆出一副谦卑姿態,对著岳飞行礼说道。 他现在真没有决战的勇气,能屈能伸才行,现在必须得低头了。 “你看,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夷狄畏威而不怀德,你把他们的人头堆成京观时候,他们就主动向你认错了。 但是,这不是他们认识到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杨丰说道。 金兀朮装没听见。 “至於两国议和已成,原本和议宋国向鄙国称臣,不过鄙国看在仙人面子上,愿再退一步,两国从此约为兄弟之国,如辽宋旧例。”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他说。 “你们议和与我何干?” 杨丰很疑惑地说。 “阁下究竟选还是不选?” 岳飞问道。 金兀朮深深的看著他。 选个屁,怎么选都是一个结果,这些混蛋就是来戏弄自己的。 “仙人,若如此还不能解仙人之怒,鄙国愿举国供奉仙人,於各地立仙人庙宇,奉仙人为国师,仙人若有他求,鄙国当以倾国之力为仙人为之。” 他说。 “你我为敌国,阁下若不肯选,那此地即战场。” 岳飞喝道。 金兀朮依然没有放弃幻想。 “鄙国愿以河南之地相赠,为仙人之国。” 他说。 这样其实更好,毕竟这样就等於宋军不可能北上,河南那地方十室九空又没什么价值。 杨丰居高临下看著他,笑的很是深沉。 “岳某再问一次,阁下选还是不选,若不选,此地即战场,岳某当取阁下性命!” 岳飞再次喝道。 金兀朮周围將领和卫兵立刻向前。 金兀朮依然看著天空。 “仙人……” 他哀求道。 “岳某当取汝性命。” 岳飞喝道。 下一刻他纵马向前。 金兀朮手下卫兵立刻向前。 双方很快撞在一起,但岳飞的武力值明显不比他儿子差,手中长枪如龙,不断將卫兵挑落,势如破竹般向前。 周围金军在混乱的赶来,但因为在一片废墟的街道上,他们必须绕开那些残垣断壁,很难短时间赶到,狂奔中他们也顾不上別的了,一些原本还在看著的老头老太太惊恐的躲避,但还是有不少被撞倒践踏在马蹄下。那个嘲讽金兀朮不如粘罕的,估计是个当年跟著粘罕的老兵,很机灵的躲开了一名骑兵,但因为一条腿不好使,紧接著就倒下,被另一名骑兵直接踩在下面。 而岳飞依然在单骑突进。 金兀朮手下卫兵蜂拥向前,但依然不断被他挑落。 外围的金军已经不顾这些卫兵,举起弓箭瞄准岳飞,近距离的箭不断落在他身上扎进鎧甲。 也有落在卫兵身上。 但岳飞依然带著身上的箭向前。 他身上鎧甲並不是杨丰给的,而是缴获金军的,应该是后者从宋军手中缴获的將领鎧甲,所以防御性能不如胸甲。 但这並没有阻挡他,哪怕已经受伤,他依然一往无前,此刻的他恍如长坂坡单骑突进的赵云,在数以百计的金军精锐围攻中,带著身上越来多的箭,悍勇的向前。 所有试图阻挡他的金军无不被他手中长枪挑落。 “大王,快走!” 一名將领拉著金兀朮喊道。 后者却一把將他甩开,然后拿起狼牙棒看著岳飞。 杨丰在天空中饶有兴趣地看著。 岳飞终於挑落他前面最后一名阻挡的金军,手中长枪直刺金兀朮,后者手中狼牙棒格挡,枪棒相交的同时两马交错,面对面的两人各自发力迅速分开。旁边一名金军將领手中长枪直刺岳飞,后者躲开的同时单手长枪刺出,另一只手却抓住刺向自己的长枪,在刺中这名金军將领的同时夺过他的长枪,反手猛然甩向刚刚错过的金兀朮。 后者在手下的惊叫中匆忙转身举棒,但还是慢了半拍,岳飞手中长枪正中他的肋下。 举著狼牙棒的金兀朮正好露出肋下鎧甲的空档。 长枪直接刺入。 而偷袭岳飞那个则被刺入咽喉。 紧接著两支箭同时落在岳飞胸前。 岳飞大吼一声,两支长枪同时鬆手,他明显也已经重伤,但依旧强撑著拔出佩刀,在马背上猛然转身,而已经受了重伤的金兀朮,因为被前面追著岳飞而来的部下挡住,依旧木然的在那里,岳飞手中刀横扫而过,不过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砍下金兀朮的脑袋,刀只是砍进脖子,鲜血瞬间从刀身向外喷出。 被喷了一脸血的岳飞,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被十几支箭接连不断命中。 “你这是何苦呢?” 杨丰感慨的说。 下一刻巨龙口中烈焰喷出,撞在那些金军弓箭手中间,后者瞬间被烈焰吞噬,剩下的惊恐四散。 而岳飞周围那些金军,也都惊恐地看著杨丰,紧接著一鬨而散。 “还好没把脑袋砍下来。” 杨丰说。 然后他以最快速度,把目光已经涣散的金兀朮收进方天画戟。 而岳飞同样也在马背上倒下,明显也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杨丰同样赶紧把他收进去。 (本章完) 第82章 关於我祖宗跪在我面前这件事 第82章 关於我祖宗跪在我面前这件事 临安。 “仙尊回来啦!” “仙尊回来啦!” …… 伴著无数兴奋的喊声,就像上次一样,几乎整个城市的百姓都在涌向御街。 而御街上那口油锅周围已经一片忙碌。 “快,把火烧起来,烧的旺旺的!” 上次那掌柜激动地喊著。 他並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而遭到朝廷报復,反而因此大受欢迎,以至於生意火爆。 甚至还有不远千里从外地跑到临安,专门拜访亲自指挥烧火油炸皇帝和宰相的豪杰。 你就说那火是不是他烧的吧! 至於朝廷…… 当然不是害怕妖魔回来。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大宋是讲法律的,他们又没犯什么法,只不过被强迫在御街上架了口油锅並在下面点了火,这犯什么法了,严格说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被妖魔抓了强迫劳动,他们是被迫的,官老爷们都问过了,他们也不愿意,只是反抗不了。所以我大宋这么讲法律,並以圣贤之道为准绳的国家,怎么可能因为他们被妖魔强迫做了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而惩罚他们呢。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別说他们,就是这口油炸了先皇的大锅,都依然摆在御街上。 而此时油锅下面熊熊火焰再次燃起,里面那锅明显都变味的老油也重新冒起油烟。 而在天空中一条巨龙悬停,下面垂著根绳子,绳子上倒吊著一个身穿鎧甲的中年女真男子…… “金兀朮,是金兀朮!” “仙尊抓回金兀朮啦!” …… 很显然认识他的人並不少。 他可是当年搜山检海的统帅,光在苏州就屠了五十万,在江南熟人还是很多的。 实际上他之所以最出名,很大程度上就是江南百姓对他仇恨最深。 此刻看著吊在油锅上的他,周围百姓立刻蜂拥而上,很快他们就想到了最合適的招待方法,一个个找来勺子,直接从油锅里舀起热油往他身上泼,金兀朮被倒吊在油锅上,根本没有能力躲避,只能眼看著这些刁民折磨他,滚烫的热油不断落在他身上,他被烫的不断惨叫著,隨著泼在他身上的油越来越多,部分皮肉都被烫烂了,倒是失去了知觉。 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一点,所以乾脆拿勺子往下刮,然后继续往露出的部分浇油。 “你看,要是你当时把他脑袋砍下来,我可就要对临安百姓失信了。” 杨丰在巨龙上看著这一幕,对旁边的岳飞说。 后者目光复杂地看著下面这口油炸了赵构和秦檜的大锅,但最终还是只能嘆息一声。 其实他是赵构真正的嫡系。 什么军阀纯属诬陷,他是真正的赵构嫡系,在宋军体系里,没有任何比他和赵构的关係更纯粹,其他都可以说是军头,只有他不能用这个词。 刘光世就不用说了,那是真正带资入股的,千秋镇兵败后,刘二公子带著三千部曲凭著顶级逃跑天赋穿过十几万金军,找到赵构,成为后者当时主要的武力之一。韩世忠本身就是西军大將,他是以统制身份带著军队参与拥立赵构,本质上也是带资入股,而张俊带著的是种师中旧部,这些都是有根基,都是带资入股的。 只有岳飞不是。 他是以跟著別人的普通军官,靠著战功在赵构提拔下一路升上来,是真正赵构嫡系。 他对赵构是真的纯粹的忠心。 这时候公主的巨龙出现。 “宋军反攻河南差不多已经算失败了。 鄂州都统制田师中率领岳家军北上,前锋牛皋收復南阳,但田师中和监军的鄂州总领林大声怕他抢了头功,命令他在南阳等待,田师中二人越过牛皋,但韩常已经从许州赶到,在方城伏击了他们。田林二人逃跑引发各军溃逃,牛皋得到消息接应,反而被林大声指责迁延不进,气得牛皋连南阳也不守了,跟著他们一起撤回了邓州。 当然,主要是岳家军因为岳元帅之事已经不想拼命了,否则不至於这么轻易就溃败。 刘錡再次收復顺昌,金军守將赤盏暉败退,刘錡追至陈州,但田师中兵败他左翼没有跟进的不敢向前。 目前在陈州以南等待。 他右翼杨沂中攻亳州,酈琼不敢投降只好死守,他也始终没攻下。 所以目前刘錡已经算是孤军深入了。 韩世忠率领岳超,成閔等將收復楚,海,泗等州並继续北上,但徐州守將高彪死守,他也受阻徐州无法向前。 再拖两个月就该金军反击了。” 公主说。 她现在负责情报工作,或者说骑著她的龙,在战场上空巡视。 “两个月后天气转热,金军纵然南下也不会渡淮,估计就是双方再次议和了。” 岳飞黯然说道。 “行了,你已经对得起赵家了。” 杨丰说。 他看了看下面明显都已经咽气的金兀朮…… 后者应该不是被烫死的,毕竟这种泼油短时间不会致命,但始终悬在一个冒著油烟的大锅上,效果和烧烤应该差不多。 这时候的金兀朮应该已经熟透了。 他隨即略微下降,让金兀朮落进油锅,然后割断绳索,下一刻天空中绚丽的光芒出现,空间的裂隙张开,两条巨龙在下面百姓的膜拜中,径直飞进了这道裂隙,而下一刻出现在他们视野的,已经是全新的世界。 海岸。 无数战舰的残骸。 被海浪衝击到岸边的层层迭迭死尸。 “崖山。” 杨丰嘆息著。 “所以为什么还会是崖山呢,你不会告诉我这属於另一条时间线吧?” 他问。 “不,就是同一条时间线。” 那个所谓的神回答。 “所以除非像明末一样进行彻底的顛覆性改造,否则我们终究不能扭转歷史?” 杨丰说。 那个所谓的神没有回答。 杨丰也没兴趣再问,两条巨龙在岸上一个年轻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落在了他面前。 这傢伙正在用一个头盔,煮著一锅蛤蜊。 而他周围全是死尸,部分已经开始腐烂,所以这应该不是崖山当日,从这个士兵身上打扮看应该是宋军,估计是被衝到岸上的倖存者,他哆哆嗦嗦地看著从龙背上下来的杨丰和公主,至於岳飞已经被收进方天画戟,穿越时空裂隙这种事情只有杨丰二人能行,別人必须被收进去。 “就你一个人?” 杨丰问。 同时两条巨龙隱身。 那士兵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回,回神仙的话,小的原本还有几个兄弟,只是粮食吃完,他们都进山找死马吃去了,小的怕那些死马吃了出事,没敢跟著一起,只好在这岸边扒些蛤蜊煮著吃。” 他哆哆嗦嗦地说。 公主的脸色一变。 杨丰並没注意,而是看了看四周。 “你姓什么?” 公主问。 “回神仙话,小的姓陈。” 那士兵说著转身又给她磕头。 她却立刻避开。 杨丰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不正常。 “什么意思?” 他凑到公主面前,盯著她的眼睛问道。 “扬王。” 后者神情复杂的说。 “什么扬王?” 杨丰疑惑的说。 “太祖高皇帝外祖父扬王。” 公主低声说。 “啊,一不小心遇上祖宗了,这下子有些尷尬了,关於我祖宗正跪在我面前这件事,很有戏剧性啊!” 最⊥新⊥小⊥说⊥在⊥⊥⊥首⊥发! 杨丰笑著说。 公主脸一红。 那士兵却丝毫不明白,实际上他也未必听明白他们说什么,他明显已经被嚇坏了,毕竟他正煮著蛤蜊呢,神仙就突然骑著巨龙落下了,这么复杂的场面,他的脑子短时间很难適应,他趴在那里现在就剩下哆嗦了。 “快,这里还有个。” 喊声突然响起,紧接著从山脚转过十几名骑兵,明显的蒙古兵,应该是搜捕岸上倖存者的。 看见公主,他们瞬间眼睛就亮了。 “都別抢,我先来。” 其中一个兴奋的催马向前。 那士兵犹豫一下,突然抓起长枪,摆出一副忠心护主架势。 这是个聪明人,他可是知道这是两个神仙,而且还有两条巨龙隱身,所以这种时候必须表明立场。 “停!” 杨丰喝道。 那蒙古兵隨即停下,然后好奇的看著他。 其他骑兵也跟著停下,他们就像自认为围著几只老鼠的猫一样,带著明显的快乐,看著这个傻子一样的傢伙。 “你们觉得你们能打贏吗?” 杨丰很认真地说。 “怎么,就凭你?” 一个骑兵笑了。 然后其他骑兵一起笑了。 “当然不是我,你们还用不著我出手,是他们。” 杨丰同样笑著说。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向他们右侧一指,下一刻那里密密麻麻的重甲士兵出现了。 因为海滩地方不大,甚至部分士兵都站在海水里。 他们一个个全身鎧甲的银色,反射著阳光,扛著各种各样的武器,棹刀,大斧,狼牙棒如林。 十几个骑兵都傻了,他们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一幕。 “还有他们。” 杨丰说著往他们左侧一指。 然后包括岳飞父子在內的同样密密麻麻重甲士兵出现了。 那十几个骑兵疯了一样惊恐尖叫著,混乱地试图掉头,但下一刻他们就被各种武器淹没了。 “你,过来!” 杨丰看著同样傻了的小陈。 老朱他外公如今也就二十左右,据说他可是活到九十九,这是西历一二七九年,老朱是一三二八年出生,也就是四十九年后,小陈这个九十九明显有鬼,毕竟老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老朱成年前他肯定死了,就算他现在二十,到老朱出生也才六十九,总不能老朱三十了还不知道问问他外公叫什么。 小陈赶紧摆出一副卑躬屈膝姿態走到他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下。 “神仙,您有何吩咐?” 他说。 “叫什么?” 杨丰说著还看了看他外孙的重重重重重重孙女。 “小的陈四,盱眙人,世代种田,也没人给单独起名,排行老四,就都叫小的陈四了。” 小陈赶紧说。 “当兵几年了?” 杨丰说。 “小的是韃子攻扬州前,逃难到扬州,被收进官军,算起来三年多了,一路上南逃,直到在此处全军覆没,小的战船沉了,落水后抱了块木板,就这样被衝到岸上,正好捡了袋粮食,与其他几个兄弟吃了几顿,吃完他们去山里,就剩下小的一个在此,不想神仙降临。” 小陈赶紧说道。 “你们就没听说过以前有神仙降临?” 杨丰说。 “这神仙传说倒是不少,天南地北都有,朝廷还时不时封个神仙,但多数后来被揭穿是假的,都被民间当笑话,况且其实小的祖上世代为巫医,也会些戏法糊弄人的,故此小的也没真信过,今日才知真有神仙,过去是瞎了眼,还请神仙恕罪。” 小陈赶紧磕头请罪。 懂了,我大宋袞袞诸公掩盖当年之事的办法很狡猾,就是故意製造更多神仙传说,然后再故意揭穿是假的,把真相淹没在这些假的神仙传说中,然后用时间来解决其他的。说到底民间口口相传的神仙故事太多,亲身经歷的那一代当然清楚,但下一代,再下一代,甚至四五代之后,当年的一切真的就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了。 一百三十多年了,以这个时代的人寿命,真的五六代人过去了。 谁还会记得这种眾多神话传说中的一个呢? 甚至连士大夫们估计都不信了,毕竟士大夫们记载这些神话传说的也有的是。 而官方肯定不会记录的。 “很会玩啊!” 杨丰感慨道。 “仙尊,这是何地?” 岳飞上前问道。 “回这位將军,此地乃崖门,离广州两百多里。” 小陈赶紧说。 他俩不存在语言问题,毕竟小陈又不是广东人。 “你们是何人?” 岳飞问。 “小的是隨官家南逃的官军,在这里被韃子追上,十万人全军覆没,据说官家也已经被陆丞相背著投海,官家才八岁,这大宋算是亡了。” 小陈多少有些伤感的说。 “这不是金人。” 张宪拎著个脑袋过来说。 “这也不是契丹,看著倒像是塔塔儿人。” 萧锋同样拎著一个脑袋过来。 “塔塔儿已经被萌古吞併,所以他们如今都叫萌古,他们已经屠灭金人,屠灭西夏,而你们脚下就是他们彻底灭亡大宋的地方,走吧,去看看张弘范是不是已经写了那行字。” 杨丰说。 (本章完) 第83章 我成了我祖宗? 第83章 我成了我祖宗? 一座海岸崖壁前。 “镇国大將军张弘范灭宋於此。” 大批军官和士兵簇拥中,一个中年將领得意地说。 崖壁上的这十二个大字依旧墨跡未乾,而凿刻的工匠就已经在忙碌,锤凿的撞击声中,原本书写的墨字逐渐变成深入岩石的凹刻,隨风而逝的短暂,就这样变成可以承受千百年风雨的深深烙印。 “名垂青史何足道哉,永刻岩石方为不朽,如此纵然万年之后,亦使后人知某之名。” 他紧接著说。 “公此举可比勒石燕然!” 旁边一个明显是文官的同样笑著说道。 “勒石燕然,勒石燕然,哈哈哈哈……” 张弘范得意地笑著。 当然,这在我大元不属于禁忌,毕竟他们已经算封狼居胥了。 甚至他们已经把和林屠了,根据现代蒙古和俄国联合考古,在和林的城址上发掘出两层被焚毁过的土层,第一层对应的年代是十四世纪中后期,也就是徐达岭北之战时候,明军焚毁和林,所以明军是真攻陷和林並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市。而第二层对应年代则是十三世纪中后期,也就是大元皇帝忽必烈带著一帮汉军世侯,女真降將,攻陷蒙古帝国都城並在血洗后將其一把火焚毁,不得不说现实总是如此魔幻。要知道他的前锋可是李庭,投降的女真蒲察氏,不知道他和史天泽这些傢伙在和林屠城时候心中有没有种异样的兴奋。 当然,现在的张弘范应该是和他们一样兴奋的。 但下一刻崖壁前突然凭空多了一男一女。 並排站在那里像他们一样欣赏著,只留给他们一对背影。 “镇国大將军张弘范灭宋於此,所以你是叫张弘范?” 男的头也不回地说。 “哪里来的妖人!” “快拿下!” …… 一片混乱地惊叫。 “要是没有太祖高皇帝,这东西估计真能留到现代。” 女的同样头也不回地说。 “张弘范一族后来如何?” 男的说。 “他家没能等到太祖高皇帝,到他孙子辈就被胡元灭门了。” 女的说。 就在此时张弘范已经拿过弓箭,並且瞄准了男的后背,而其他军官和士兵也同样举起弓箭瞄准,准备將他们俩射成刺蝟,不过张弘范依然表情凝重,毕竟他是眼看著这俩凭空出现的,一名军官用目光询问著,他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这俩不是善茬啊! 谁见过凭空出现的,就是那些大师都没这本事。 那男的忽然转过头,同时手中一根九节杖一指。 “请问你对此如何评价?” 他带著平和的微笑说。 “休要妖言惑眾。” 张弘范冷笑道。 “我又没问你。” 那人说。 张弘范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 因为他身旁突然多了一个身穿宋军將领鎧甲的人,而且作为一个也可以说身经百战的人,张弘范甚至能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那死人堆里杀出的气势,只要他敢冒险一试,估计后者会在瞬间砍下他的人头。 “灭宋者张弘范,好大口气,不过胡虏养的一狗而已,若非跟著主子,此辈於我大宋亦不过一狗而已,狐假虎威而不自知,还敢贪主子之功,如此不识进退者,为胡虏兔死狗烹的確也是早晚而已,倒是元君所说之太祖高皇帝为何人,难道竟在此之后?” 那人说道。 “杀了这些妖人!” 张弘范崩溃一样尖叫著。 然而…… 他手下没一个敢动的。 因为此时他手下中间,突然多出了无数全身重甲的士兵,他们甚至和他手下密密麻麻的紧贴在一起,以至於不少都在不怀好意地可以说脸贴脸看著他的手下们。 他的手下们也和他一样冷汗不断滴落。 谁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冒出的。 而且这些傢伙同样全都带著嗜血的杀气。 仿佛一群野兽。 “这廝是契丹,狗东西,你是哪家的契丹,爷爷述律氏。” 其中一个突然冒出的傢伙,还在对著一个军官用契丹话喷口水。 那军官都傻了。 “太祖嘛,当然是她祖宗。 是他祖宗在数十年后完成了驱逐韃虏,再造山河。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韃虏做马牛。 这片土地上並不缺英雄,天道残缺之时,终究有人奋起挽天倾,一个不够就再一个,一群牺牲还有更多奋起,数十年而已,一群原本手无寸铁的贫民会从河南开始,一直向北,不停战斗,杀死所有胡虏,然后一直杀穿草原,杀穿辽东,甚至杀到高丽。 当然,这片土地上也从来不缺他们这样的。 很悲哀。 也的確是事实。” 杨丰说道。 说完他手中九节杖抽落。 被抽在脸上的张弘范惨叫一声倒下。 不过岳飞等人明显都有些懵,毕竟信息量太大,尤其是元君祖宗是数十年后的人这种事情,的確有点衝击他们的世界观。 “你喜欢玩这个?” 杨丰踩著张弘范指了指那行字。 张弘范在地上惊恐地看著那里。 因为那个妖女正站在那里,而她的胳膊上盘著一条龙,那龙爪在崖壁上不断划动,他的那行字迅速消失,石头就像沙子般落下,然后一个人形的凹陷逐渐形成,而且还在不断深入。 因为凹陷比她高且胖,所以她就站在里面继续用龙抓著。 凹陷越来越深。 很快就进去了几乎一丈。 “喜欢就成全你。” 男妖说。 然后他拎起张弘范,而妖女从凹陷里走出,他把张弘范放进去。 就在同时那个自称述律氏的傢伙和另一个年轻將军,已经抬起一根衝到岸上的圆木,两人一起將这圆木顶到了张弘范胸前。另外一些士兵立刻明白,也纷纷找来各种木头,从外面顶著张弘范身体各部分,甚至还有担心力量不够又从后面再用圆木准备撞前面的。他们喊著號子就这样猛然用力,张弘范惨叫著被他们一点点往里懟,真就是往里生懟啊,仿佛在捣蒜一样,甚至他身上的衣服,甚至他的血肉都在这个过程中被磨烂。 骨头当然也多处折断。 张弘范不断惨叫著,一下下承受著圆木的撞击,吐著鲜血,感受著自己身体和石头的摩擦,感受著自己体內骨骼的不断碎裂,就这样被他们懟到了凹陷底部。 硬生生地镶在那里。 不过他的呼吸居然不受影响,毕竟有肩膀撑住。 这种禁錮不是从前面,对肺部的压迫有限,而且也避开了胸部,毕竟还得防止肋骨插进心臟。 他就这样一动不能动的卡在里面。 尤其是全身上下无数骨折,两条腿因为实在进不去,这些混蛋在外面用圆木当棰,棰著前面的圆木,可以说生生砸进去,最终不但骨头尽断,连肉都磨去不少。 他在里面只能继续惨叫著。 然后通过崖壁的凹陷,变成一种怪异的声响。 “他这样久了应该能出来吧?再说饿几天就瘦了。” 杨丰说。 “仙尊,也可能是烂在里面。” 最⊥新⊥小⊥说⊥在⊥⊥⊥首⊥发! 萧锋笑著说。 “算了,就这样吧。” 杨丰点了点头说。 的確,就这状態是等不到饿瘦,再说他不用饿,本来就已经瘦了不少。 然后他看了看其他被控制住的元军。 “杀!” 他说。 下一刻无数兵器落在这些元军身上。 转眼间他们就成了一摊摊形状各异的烂肉。 “仙尊,如今大宋还有多少州县?” 岳飞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估计应该已经没有了,蒙古人在灭宋之前,其实已经征服了大半个已知世界,向西的说你也不清楚,你只需知道西夏,大理,吐蕃,高丽这些全都已经被其征服。他们此前甚至派出偏师从大理出兵进入两湖江西,如今也就是安南,倭国这些还没被其征服,他们灭宋的军队里有高丽人,契丹人,甚至有西域的色目人。其实南宋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所有被其征伐的国家里最久的,而双方之间战爭已经数十年,之前他们甚至一个大汗都被打死,当年你在襄阳屯田那些士兵的后代,一直在阻挡著他们的南下。 直到坚持数十年后他们也投降了。 如今的大宋……” 杨丰沉吟一下。 “如今的大宋还有至少两城,钓鱼城和凌霄城。” 公主说。 好吧,我大宋真的还有两城。 钓鱼城是在得知崖山之战后才开城投降的。 至於凌霄城…… 这个根本就没投降,一直抵抗到近十年后才被攻陷。 实际上应该不只两座,四川那些山城多数都是在得知崖山之战后投降,所以那里真的还有不少至少目前在为大宋而战的。这些山城本来就难以攻陷,而且元军目前主要集中在下游,四川已经不是主攻目標,也不可能分出太多兵力去进攻。因为距离和消息传递问题他们大多数也很难及时知道下游情况,不少都还以为朝廷依旧存在。 “我去吧!” 公主说。 说著她向杨丰伸出手。 杨丰没给她九节杖,反而揽著她肩膀走到一旁。 “所以,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觉得你这次比较主动,好像很有想法啊?” 他很深沉地说。 “你能做我祖宗,我就不能做我祖宗吗?” 公主笑著说。 “所以,你想搞个大明朝?然后自己做女皇,等过个几十年再传位给你祖宗?这就很有趣了,我成了我祖宗?现在你已经有了小陈,再给小陈找到原本歷史上他的老婆,让他们生下女儿嫁给朱五四,然后生下老朱,最后你传位给他?” 杨丰带著一丝兴奋说。 的確,这就很有搞头了。 “太祖高皇帝家原本是句容,这时候虽然还未出生,但找到熙祖並不难,剩下就是挨个往下配,扬王这边同样也可以,虽然略微难些,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只要太祖高皇帝出生,我就把他立为继承人,等他长大传位给他。 大明依然是我朱家大明。” 公主踌躇满志地说。 “但这需要数十年时间吧?” 杨丰说。 “你觉得我需要一直在这里吗?只要我把这一对对配好,朝政留给那些大臣,之后我大不了跳著回来,神仙会帮我,如此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皇位传给太祖高皇帝。” 公主说。 所以她脑洞也很大啊! 不过她的脑洞的確很有可操作性。 关键就在於那个所谓的神,对她是真的有求必应,这他玛是亲生的,自己顶多算个捡的。 而她现在已经有了老朱外祖父,所以需要的是找到老朱爷爷,也就是所谓熙祖朱初一,然后给他们各自找到原本歷史上的老婆配对就行,这两对配好就有了朱五四夫妻,老朱自然也就生下来了。而她是女皇,还是神皇,完全不需要始终留在这个时空跟著她的臣民过家家,国家管理交给大臣,谁也不敢谋朝篡位,都只能老老实实干活,而她可以继续在现代逍遥快活,只需要在几个关键节点时间插入这边就行。 然后她就可以有她的大明朝了。 也可以有她的太祖高皇帝了。 至於这样搞出的大明和原本歷史上不一样这种事情…… 她才不管呢! 她只要是老朱当皇帝,然后再配上马皇后就行了。 其他不需要考虑。 再说有她插手,这个帝国想不强大都难。 倒是老朱会由一个开国皇帝,变成一个守成之君。 “但你得解决百姓臣服问题。” 杨丰说。 “山河破碎之际仙女下凡,拯救被困在生死存亡之间的军民,而只要他们臣服,认我做女皇,做大明臣民就行,我还不会要他们別的,甚至还会给他们一个內阁,一个百姓推选的朝廷。我还会带著他们驱逐韃虏,收復家园,过上富足的日子,让他们丰衣足食,那这还不够吗?” 公主说。 “够了。” 杨丰点了点头。 的確够了,赵家又不是什么很受爱戴的东西,老百姓只是没得选而已。 包括那些抵抗的忠臣,说到底更多也只是不想给异族当狗。 一个仙女下凡,带著他们收拾破碎山河,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赵家又给过他们什么? 不过…… “你做女皇那我干什么?” 杨丰说。 (本章完) 第84章 我油锅呢,我辣么大一口油锅怎么没了 第84章 我油锅呢,我辣么大一口油锅怎么没了 踌躇满志的公主殿下最终还是走了。 而且带著她祖宗之一…… 母系祖宗也算祖宗。 她要去四川钓鱼城收服那里遗留的大宋臣民。 她祖宗之一是去作证的。 小陈会告诉那里的守军,他们的大宋已经亡了,而且是彻底的亡了,最后一个仅有八岁的皇帝也已经被陆丞相背著跳海殉国,接下来他们要么接受一个可以带著他们驱逐韃虏,並且为赵家皇帝復仇的新朝,要么就只能向他们一直抵抗的敌人投降。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大明女皇陛下会在他们选择向敌人投降后杀了他们。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投降,毕竟他们可是打死蒙哥的。 怎么敢投降啊! 大明女皇陛下是神仙下凡,会给他们所有想要的。 新的火器。 无穷无尽的粮食。 甚至还准备搞內阁,让臣民们推选朝廷官员。 …… 无数的好处。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建立一个帝国叫大明,然后强行找到她的那些祖宗们挨个配对最后生出老朱,她再把这个帝国传给老朱,至於其他都不重要,她应该也没什么兴趣管理国家。 好歹她也在现代玩了一段时间,思想上已经不是那么古老。 实际上最后生出的老朱还究竟算不算老朱,估计她也不在意。 流程对就行。 她会成功的。 而四川残留的那一座座山城里依然还在为大宋而战的人,也都会被她一个个收服,最终成为她的从龙之臣。 我宋臣也,能为宋主復仇者即我主。 既然明末的官员们,可以用这个理由心安理得的打开山海关,那这个时代的宋臣们,凭什么不能用同样理由跪伏在大明女皇的脚下?更何况她还有两条龙,属於真龙天子,她把两条龙都带走了,毕竟那是她祖宗的东西,而杨丰则留下了方天画戟,这个就与她祖宗无关了。 “仙尊,那咱们该如何?” 岳飞小心翼翼地看著还在唏嘘中的杨丰。 “咱们?” 杨丰转身看著面前拥挤在海岸的十几万人。 的確有十几万。 这里面大半都是从开封带来,再加上招募的那批士兵,还有直捣黄龙途中收的契丹,实际上也有汉人和渤海,他在这期间收了近万人,不过大多数其实是年轻女人。所以被他带著到崖山的总人口是十四万,这些人被放出后,已经在这片海岸建立多座营地,都开始架起锅做饭了。在绵延海岸的死尸中,无数这样的大锅上冒著热气,各族男女老幼欢歌,仿佛腐木上丛生的鲜般,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我答应过你们,会带你们重新收復家园,接下来开封的,我会带你们收復开封重建城市。 临安的我会带你们收復临安。 辽东的……” 杨丰说。 “仙尊,小的们不愿回去。” 萧锋等人毫不犹豫地跪下说。 “呃,不愿意就算了。” 杨丰说。 那里的確缺乏吸引力。 也不能怨他们,毕竟他们梦寐以求的其实是南下打草谷。 “然后你们遥尊大明女皇就可以,她会给你们封官,你们都是她的从龙之臣给她做竇融,当然,要是依旧愿意跟著我,那我也欢迎。 不过我必须得说明,我在这里只是个过客,实际上我接下来还得去很多甚至我都搞不清的时代,所以你们跟著我也只能做一群在一个个时空流浪的。甚至在这些时空会遭遇什么,目前同样也不知道,此时跟著我所向无敌,那下一个时空说不定就要面对真正强敌。” 杨丰说。 “仙尊,小的听不懂,但小的知道跟著仙尊就行。” 萧锋毫不犹豫地说。 “此事先不急,到时候你们再选。” 杨丰说。 “如此咱们接下来去临安?” 岳飞说。 “那就去临安!” 杨丰手中九节杖一挥。 崖山这边已经没什么可乾的,这场追杀以张弘范为主帅,另外再加上西夏唐兀氏的李恆,现在张弘范被懟进石头里面,还留在广东无非就是清理李恆为首的残余元军,这个跟杨丰没什么太大关係。 另外文天祥应该在元军的某艘战舰上囚禁著。 但是…… 他还是为他的大宋尽忠吧! 再说他又没死在这里,他还得好几年才死。 临安。 一身影楼风飞鱼服,拄著九节杖的杨丰旧地重游,昂然走在明显萧条了很多的御街上,两旁还在营业的商人都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不过现在终究不是过去,这御街也早就不是御街,估计平日蒙古兵也经常走,所以倒是没有人上前阻拦他。 实际上这时候连皇宫都没了,南宋皇宫在投降后不久,就因为被民间失火波及而焚毁。 至於民间失火是怎么越过保护它的层层城墙波及它…… 谁知道呢! 说失火就是失火唄! 毕竟占领这座城市的蒙古老爷们也免不了有点失火的需要。 给忽必烈送去的金银珠宝和我大宋皇宫官方记载对不上也很麻烦,但一场大火让后者不存在,那当然也就没有对上对不上的问题了。 总之这场大火让南宋皇宫大半都被焚毁。 杨丰就这样一直走到和寧门。 然后…… “我油锅呢,我那么大一口油锅怎么不见了?” 他用很夸张的语气惊叫道。 旁边两个一直在盯著他的蒙古兵终於忍无可忍。 “不知死活的狗南蛮。” 其中一个骂了句。 紧接著他拔出刀上前,照著杨丰的脑袋砍落。 但下一刻他身旁多了个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者手中铁锥砸落,他本能地举刀格挡,但铁锥太沉,他的刀和铁锥一起拍在他脑袋上,他在脑浆迸射中倒下。另一个蒙古兵急忙上前,但他身旁同样多出一个人,后者手中斩马刀呼啸落下,瞬间斜劈在他肩膀,他的脑袋连同小半个身子在刀光划过中向下坠落。 “杀人啦,杀蒙古老爷啦!” 后面一片惊恐地尖叫。 那些商铺的商人和正在採购的客人被嚇得四散奔逃。 而更多蒙古兵冲向这边。 但也在同时更多重甲士兵出现,他们清一色只露出眼睛的铁甲,手持著斩马刀,转眼间和蒙古兵撞在一起,在刀光划过中,轻易斩断蒙古兵的身体,后者的血在御街流淌。同时那个手持双铁锥的,已经带著部分士兵冲向了打开的和寧门,在他们衝进去的同时,更多士兵依然凭空出现,仿佛无穷无尽般占据著御街。部分士兵已经向城墙上拋出绳索开始攀爬,转眼间那个拿双铁锥的就出现在城墙上,试图阻挡他的蒙古兵在他双铁锥狂砸中一个个脑浆迸射。 “还以为多强悍,也不过如此,还不如金兀朮的铁浮屠。” 他还嘲笑人家。 不过这也是事实。 金兀朮虽然原本歷史上扫荡蒙古失败,但並不是打不过的问题。 真打的话蒙古兵还真打不过铁浮屠。 因为发生的太突然,御街上不多的蒙古兵转眼被清理一空,而那些凭空出现的重甲士兵不但占领皇城城墙,而且迅速封锁了御街,没来得及逃走的客商全都被撵到了那男人面前。 “谁能告诉我,我那么大一口油锅上哪儿去了? 最⊥新⊥小⊥说⊥在⊥⊥⊥首⊥发! 锅口和门板一样长的油锅。 我说的清清楚楚,要给我留在这里的。 谁给我偷走了?” 他还在咆哮著。 一个鬍子都白了的拄著拐杖颤巍巍上前。 “这位,相公,小的幼时,这御街上的確有一口大锅,传说当年岳元帅扫北擒拿金兀朮,到此下油锅炸死,故此朝廷一直留著,还修了个阁子护著,但小的还未成家时,这锅就因实在年久锈蚀不堪碎了,朝廷也就是將其移至岳王墓掩埋,如今算算也得一甲子,想来都成土了。”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 “呃,岳元帅扫北?” 杨丰愕然道。 他旁边岳飞同样一脸愕然。 “当年岳元帅遭奸臣秦檜陷害入狱,孝宗皇帝继位即平反,岳元帅感激之下率军奋勇向前,一直打到幽州生擒金兀朮,虽因后援不继不得不撤回,也杀的金国惧而求和,保住大宋百余年太平,只是岳元帅路上染病,还未还朝就病逝。 故此孝宗皇帝將金兀朮於御街上下油锅以祭岳元帅。” 旁边一个明显是文人,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说。 “然后你们现在不战而降了?” 杨丰说。 “呃,这,这能一样嘛,大元皇帝礼贤下士,伯顏丞相宽仁爱民,况且宋祚已终,太后明顺逆以归大元,岂是金人能比!” 后者愤然说道。 “所以你一个狗南蛮也与有荣焉了?” 杨丰说。 那书生刚要发怒,却在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往人群里面退。 但却被两名士兵抓住,直接按在了地上。 “仙尊,这狗东西如何处置。” 其中一个用本地话问。 “你们要做甚,我可是读书人,我祖上也是跟著岳元帅扫北的。” 那书生嚎著。 “你祖宗叫什么?” 岳飞问。 “某姓刘,烈祖讳虎,隨岳元帅扫北阵亡。” 那书生喊道。 按著他那士兵愣了一下,有点懵逼地看著他,忽然一下子清醒,紧接著抬脚就往他脸上踩。 “你个狗东西,你个狗东西,你祖宗杀韃虏,你却以投降韃虏为荣,我杀了你。” 他一边踩一边拔出刀就要往下剁。 “算了,打断两条腿就行了,真要以此诛杀,这全城都得杀了。” 杨丰说。 这傢伙就叫刘虎啊! 不过现在他比他后代要年轻些。 之前应该是个苦力的,很显然给他家的那个金砖,让他家实现跨越,由苦力成了读书人,虽然杨丰要求招兵要没有家庭拖累的,但这种事情也没法仔细调查,有就是为了给父母妻儿留块金砖而卖命的也不少。 刘虎赶紧跪下磕头,然后从看笑了的同伴那里拿过骨朵,直接敲在他后代小腿上,后者惨叫一声,那腿角度明显有些异常了,紧接著他烈祖又把他另一条腿敲断。 刘虎这才很羞耻地向仙尊磕头请罪。 “韃虏到了!” 城墙上的岳云喊道。 他们另一边的街道上,大批蒙古骑兵出现。 这些蒙古骑兵毫不犹豫地撞翻街道上的行人,然后直衝向御街。 刘虎立刻起身回去拿起自己的斩马刀。 “杀韃虏!” 他吼道。 然后他和那些重甲士兵,径直衝向了蒙古骑兵。 他们甚至无视后者的衝击,靠著身上鎧甲和数量,迅速在街道结阵,以几乎肩並肩的方式组成钢铁方阵,一柄柄近两米长的斩马刀举起,就在骑兵撞上自己的瞬间,刘虎等最前排斩马刀也劈落。被砍断的蒙古骑兵和他们的战马一起撞上他们,刘虎等人被撞得吐血中猛然向后撞上后面同伴,但后面同伴没有退,超过十层的重甲士兵,硬生生用密度和数量堵住了骑兵。 衝击的骑兵被挡住。 就在同时后面重甲长刀手越过被撞成重伤,甚至被敌人长矛刺穿的同伴向前。 他们就站在蒙古骑兵的战马间,对著后面骑兵斩落。 人马俱断。 在敌人和战马的鲜血喷涌中,这些全身血色的长刀手继续向前,趁著骑兵挤在一起的混乱,双手高举他们的斩马刀,对著攻击范围內一个个骑兵斩落。 甚至被敌人刺穿身体,他们也依然强忍著然后长刀斩落。 这种战术把蒙古骑兵都嚇懵了,他们的確身经百战,横扫欧亚大陆,但这样的对手依然让他们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那些长刀手甚至都根本无视他们的攻击,任凭他们的长矛刺向自己,反正双方速度差不多,长矛刺穿的同时长刀也一样斩落。 那些蒙古骑兵惊恐地咒骂著,眼看著这些恐怖的对手走向自己。 当然,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被长矛刺穿,被战马撞吐血倒下的重甲士兵,又隨著那个男人的走过重新站了起来。 “杀韃虏!” 刘虎双手举著斩马刀吼叫著。 他紧接著衝过一名被对面长矛刺穿的同伴,后者双手给他抓住敌人的长矛,而那名蒙古骑兵发疯一样往回夺,却惊恐地看著刘虎的斩马刀斩落,下一刻蒙古骑兵的脑袋和一边肩膀,隨著刀光坠落…… (本章完) 第85章 圣僧伏妖记 第85章 圣僧伏妖记 被打懵了的蒙古骑兵,毫不犹豫地掉头撤退。 当然,也不光是被打懵了。 毕竟此时出现在御街上的这支军团已经完全超出他们对抗的能力。 数万装备精良的士兵。 这时候整个杭州留守的元军有没有一万都难说呢! 这里现在也已经不是战场,我大宋太后出降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甚至原本的元军最高统帅伯顏,这时候也都已经转往蒙古,去坐镇和林討伐昔里吉,如今江南的元军最高统帅,是之前伯顏的副手阿剌罕,或者也叫阿勒哈。 而且他也不在杭州。 他以中书省右丞,参知政事,江东宣慰使驻建康。 崖山只是元军对逃亡的宋军持续两年多追杀的结束而已。 然后这里突然凭空出现数万精锐。 而且还是在城里面。 元军完全懵了。 甚至接下来他们都没有再次发动进攻。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杨丰在岳飞等人簇拥中,拄著他的九节杖,昂然步入和寧门,进入已经变成残垣断壁的大宋皇城,两年前大火的痕跡依然残留,很显然蒙古人对修缮它並没有兴趣。在一座座原本宫殿的台基上多数都是烧焦过的烂木头,只有几座还算完整,不少废墟明显已经被清理过了,当然,也可能是被捡去当柴烧了。而且早就杂草丛生,一些地方连小树苗都长高了,隨著他们进入,甚至不时有受惊的小动物跑过,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杨丰在曾经金碧辉煌的大殿前,对著眼前草木丛生的废墟感慨著。 “现在真在荆棘中了!” 他紧接著说。 而他旁边的岳飞已经跪在那里对著一座残存的大殿哭了。 他的感受和杨丰不一样啊! 这里对杨丰来说不过只是一个路过的景点而已,这种繁华落尽的例子他看多了,这座大宋皇宫也没什么特別,开封那个不比它大多了,至於跟明朝京城那个更是没法比。 他最多感慨一下而已。 但对岳飞来说,这是他曾经守护一生的象徵。 他曾经无数次怀著忠诚跪伏在这座皇宫里。 眼前这片废墟象徵著他一生的守护最终化为了灰烬。 他的大宋没了。 而且还是没的那么突然。 几天前他还在这座城市上空看著金兀朮被油炸,然后转眼这里成废墟,几乎可以说他眼睛一闭一睁,无数美轮美奐的亭台楼阁,一座座辉煌的宫殿,就在剎那间变成了荆棘丛生的废墟。 快的恍如画面的切换。 “起来吧,没必要给赵家哭丧,都是他们自己作的,咱们又不是没给他们机会。” 杨丰说。 这时候萧锋走过来。 “仙尊,韃虏派人来求见。” 他说。 然后他也很好奇地看著眼前这片规模庞大的废墟。 “这就是南朝皇宫,怎么成这个模样了?” 他带著一丝幸灾乐祸说。 “你们契丹连这都没留下。” 张宪没好气地说。 萧锋无言以对,的確,在这场乱世爭雄中,他们才是第一个出局的,南朝至少还能有个皇宫的废墟留下,他们大辽的皇宫估计都换几茬主人了。所以细算一下,他们这些都一样,都是些旧世界残留的孤魂野鬼,只不过现在孤魂野鬼们有了个仙尊。 “走!” 杨丰说。 紧接著他转身离开。 他们一行原路返回御街,一个蒙古官员已经在等著他们。 后者一看他出来,急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姿態向前。 “阁下……” 他说道。 “杀了他!” 杨丰说。 那官员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士兵手中斩马刀落下,瞬间將其半个脑袋连同肩膀一起斜劈下来,他剩下的半张脸带著凝固的惊愕,在自己的脑浆流淌中倒下。 隨他而来的蒙古士兵毫不犹豫地试图逃跑,但斩马刀的刀光不断划过,他们也都一起被斩断,而更远处结阵监视的元军一片怒吼,纷纷举起弓箭射向这边。杨丰走到御街正中,面对著头顶落下的无数利箭,跟著他的那些也都和他一样,带著嘲笑看著,这些箭紧接著撞在他们身上。但別说射死,就连射伤的都没有,这种拋射而来的箭根本不可能射穿他们的鎧甲,最多有些扎在甲缝里。 但依旧不破防。 毕竟他们的鎧甲又不只钢铁,底下还有甲,再底下还有生丝內衬。 这可是大明时空里明军制式鎧甲,挡弓箭早就不是目標。 这是挡强弩和子弹甚至大炮小型霰弹的。 “该我了。” 杨丰冷笑著说。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向前一甩,无数小黑点呼啸而出,瞬间撞在蒙古骑兵里面,化作密密麻麻爆炸的火焰,在爆炸中他们的残肢断臂飞射。 当然,只是些三十毫米炮弹,他溜到两毛战场上捡的。 在现代购买军火的確很容易被政府盯上,但打著旅行的幌子到克里米亚然后和巨龙一起隱身到战场甚至军火库捡还是很简单。他捡的可不只这个,只不过像蒙古骑兵这种对手,真不值得用高端货,也就是隨便装个逼,真正的好东西得以防万一。 万一下次穿越到哪个时空,突然上来一群使飞剑的呢? 没个二四零炮弹傍身他也没有底气啊! 转眼爆炸结束。 原本列阵的近千蒙古骑兵,在八百多枚三零炮弹爆炸中,直接变成了一地的残肢断臂,少数倖存者躺在鲜血中举著自己被炸断的胳膊,撕心裂肺地惨叫著,就像那些被他们屠城的百姓。 依然被限制在御街两旁廊房里的客商们哆嗦著。 “清理全城,城內敌军,投靠敌人为官者全杀了。 其家属男人高过车轮者杀。” 杨丰紧接著说道。 岳飞还想说什么。 “这是他们自己的规矩,我只是用他们的规矩对付他们。” 杨丰说。 “杀!” 萧锋已经亢奋地吼道。 紧接著御街上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也都一样发出亢奋的吼声,下一刻他们就像被释放的兽群般涌向了前面的城市。而杨丰拄著九节杖,带著岳飞等將领,继续沿著御街向前,两旁不断有士兵衝进那些府邸,將里面已经占据这些府邸的异族征服者拖出,按照他们自己的规矩,高过车轮者全部处死,至於投降后依旧为官的原本宋臣,这个也是一样结果。 “我是大宋尚书,我是大宋尚书……” 一个老傢伙还尖叫著。 “叛臣!” 杨丰九节杖一指。 下一刻士兵手中斩马刀落下,这位也不知道什么尚书直接被腰斩。 “百姓不食赵家禄,无尽忠之责,尔等世代食赵家之禄,既不能死节,又不能避世以示清白,反而献媚於异族以求继续荣华富贵,如此连狗都不如,狗尚知恋主,若不杀尔等,使尔等继续坐享富贵,如何对得起死节者。我可以告诉你们,张世杰已全军覆没於崖山,十万大军无降敌者,陆秀夫背著末帝赵昺投海,崖山海岸尸积如山,你们这些狗东西何顏以对此辈? 杀! 但有功名而降敌为官者,一律诛其三族,男丁高过车轮者皆杀。” 杨丰对著那些正在喊著冤枉的傢伙喝道。 “妖孽,你这个妖孽。” 其中一个悲愤地嚎著。 不过也就在此时,前面的街道上无数元军蜂拥而来。 而且里面居然还有一群大师。 这傢伙眼睛瞬间亮了,还被两名士兵按著的他,甚至挣扎著试图站起。 “圣僧,圣僧来了,圣僧来除你这个妖孽啦!” 他激动地喊著。 杨丰也有些疑惑地看著这一幕。 “神仙,这妖僧是韃虏派来的,叫杨璉真迦,这些日子祸乱江南,抢了无数財宝,还毁了大宋寺观改成他们的,这些官老爷之前也骂他妖僧,只不过如今神仙来了,他们就变成喊他圣僧了,果然是连狗都不如。” 最⊥新⊥小⊥说⊥在⊥⊥⊥首⊥发!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里面一个笑著喊道。 “前面这个呢?” 杨丰看著带兵而来的那个蒙古將领。 “那是韃虏镇守此地的,叫什么达鲁赤,据说还是宰相儿子,叫什么抹速忽,是个色目人。” 后者赶紧回答。 而元军已经停下结阵。 岳飞看了看杨丰。 杨丰摆了摆手,然后径直走向前方。 岳飞示意他儿子跟隨,至於其他各军该干什么干什么。 拄著九节杖的杨丰,在扛住双铁锥的岳云护卫下,沿著御街向前,他们身后的街道上,那些被搜出来的元朝官员们依然在不断被杀全家,甚至刁民们也终究忍不住,加入到了趁机各取所需的行列,说到底这些一直看著的,是很清楚现在这座城市谁说了算。 杨丰很快走到元军阵前,无数弓箭指向他和岳云。 元军將领警惕地看著他。 既然是宰相儿子,那也就是这时候忽必烈亲信阿合马的儿子了。 杭州达鲁赤这种最肥的肥差,对於以敛財为主的阿合马来说,让自己儿子担任的確很合理。 “抹速忽,让杨璉真迦过来。” 杨丰说。 抹速忽冷笑一声,转头看了看后面的杨璉真迦。 后者…… 后者有些犹豫。 “过来,咱们斗斗法!” 杨丰很平和地说。 抹速忽也用催促的目光看著胖胖的杨璉真迦,后者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身旁几个大师,他其实就是抹速忽叫来除妖的,只不过半路上听说了这个妖孽的那些手段,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但想走已经不可能了,这时候他的后台桑哥还没当宰相,而抹速忽可是正经宰相阿合马的儿子。 他还得听抹速忽的。 他咬咬牙,恢復宝相庄严,然后带著手下大师们向前。 “妖魔,还不速速就擒!” 他喝道。 “我听说你喜欢扒出坟墓里的死尸然后玩?” 杨丰好奇地问。 “此乃修行秘法,你这妖魔如何能懂?” 杨璉真迦傲然说道。 “你也不怕染上什么细菌搞烂了?” 杨丰惊嘆道。 杨璉真迦脸上一变。 “好吧,看来真染上了。” 杨丰笑著说。 紧接著他手中九节杖一点地,一张大沙发出现了,他在杨璉真迦明显有些慌了的目光中淡定地坐下,岳云继续忠心耿耿地侍立一旁,然后杨丰从沙发的储物箱拿出瓶可乐,顺手又给了岳云一瓶。 “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除妖的本事。” 他坐在沙发上拧开可乐瓶,就像看猴戏一样说。 杨璉真迦尷尬地站在那里。 “快动手啊!” 抹速忽怒道。 杨璉真迦赶紧拿起一个模样古怪的法器,开始在那里指指点点的念经,他后面那些大师也都各自拿出法器开始念经,岳云正好放下双铁锥,学著杨丰的样子拧开可乐,估计晃动严重,刚开盖就喷了。 他被嚇得本能后退一步。 “罗汉伏妖!” 杨璉真迦大喊一声,手中法器向著杨丰一指。 杨丰淡定地喝了口可乐。 杨璉真迦保持著指向杨丰的姿势。 场面有些尷尬。 他突然將法器砸向杨丰,然后以最快速度转身就跑。 但下一刻岳云到了他身后,一把揪住他脖子,直接向后拖回。 其他大师也跟著拔腿就跑。 岳云一手拎著杨璉真迦,一手拎著铁锥,在他们中间一顿狂砸,转眼间全都血肉模糊的倒下…… “什么大师,真弱。” 岳云也有些无语,他鄙视地看著一地抽搐的大师,然后拖著杨璉真迦走到杨丰面前。 就在同时他面前一个白色大桶凭空出现。 里面还有一桶液体。 “把他扔进去。” 杨丰说。 岳云立刻去掀盖子,不过盖子是拧上去的,他转为拧开,刚打开里面就有股刺鼻的烟跡升起,杨璉真迦立刻意识到不妙,他惊恐地挣扎著,岳云嫌他挣扎太狠不好放,直接举起他猛然往地上一摔,就像摔条鱼一样,杨璉真迦被摔得发出一声诡异声音,紧接著失去了挣扎能力。 岳云满意地重新举起他,然后从腿开始插进桶里。 “啊……” 杨璉真迦的双腿刚进去,立刻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且整个人也瞬间清醒。 他发疯一样挣扎著,想要出来,岳云当然不会让他出来,乾脆一用力把他整个杵进去,杨璉真迦被他的力量压制甚至脑袋都进去了,但下一刻就从那液体里面探出头,他的脸都明显已经冒泡了。 岳云赶紧拿盖子按住。 “啊……” 杨璉真迦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御街。 (本章完) 第86章 独孤求败啊! 第86章 独孤求败啊! 倒霉的杨璉真迦泡在大桶里,就像杀鸡店里放血后扔桶里的鸡一样拼命扑腾著,试图逃出这地狱。 但岳云的双铁锥都按在盖子上。 杨璉真迦的惨叫在桶里面变成一种怪异的噪音,迴荡在御街上。 桶里的液体也在不断变色。 整个御街上除了杨璉真迦的惨叫就再也没有別的声音了,连对面的抹速忽都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在战战兢兢地看著大桶,看著里面的杨璉真迦挣扎越来越弱,甚至都变成了挠,不过这个大桶都是很厚的塑料,至少在他咽气前是不可能挠开的。 这本来就是杨丰定做的,设计之初就考虑了这种用途。 拿刀砍都不能指望一下砍穿。 “这也没什么法力啊!” 杨丰坐在沙发上,翘著二郎腿,一脸失望地说。 抹速忽尷尬地看著他。 “既然他如此,那他那个师傅八思巴恐怕也是如此吧? 太让人失望了。 我还以为能有个真正法力高强的能与我一决高下,没想到都是骗子,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一个高人?难道我欲求一败都不可得? 无敌实在是寂寞啊! 独孤求败啊!” 杨丰继续装逼中。 “你,你这妖人,我大元高人眾多,就算杨璉真迦斗不过你,那还有別的高人收拾你,你在这里等著,我这就去奏明大汗,让大汗再派真正高人前来,你在这等著。” 抹速忽说道。 说完毫不犹豫地掉头。 “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杨丰说。 就在同时那些重甲的士兵,已经从两旁一个个巷口涌出。 而同时不少登上两旁建筑的弓箭手也举起弓箭瞄准蒙古骑兵,这些弓箭手用的可都是我大清八旗满洲精锐的强弓重箭,恍如一支支小號標枪般居高临下待发。抹速忽惊恐地环顾四周,甚至就连他们后面,也都出现重甲兵,一个个重甲长刀,在街道上结成密集方阵,甚至开始向前缓慢挤压, 杨丰部下可是有大量本地的,虽然一百多年过去,但实际上这座城市街道也没有太多变化,再加上带路的,他们迅速抄到了蒙古骑兵后面。 抹速忽完全被包围。 他惊恐地在那里看著。 “杀!” 杨丰说。 下一刻无数的吼声响起。 早就等待的所有士兵,全都冲向了蒙古骑兵,包括杨丰身后的,他们像汹涌的洪流从他的沙发两旁掠过,凶猛地撞向蒙古骑兵。 岳云依旧冲在最前面,一手一只铁锥直奔抹速忽。 至於杨璉真迦…… 当然,依旧还没死。 不过也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是在大桶里伸著两只形状诡异的手,抓著大桶口,向外探出同样形状诡异的脑袋。 形象恍如美式血浆恐怖片里的受害者。 一只手上都可以看出骨头了。 脸也有点像极度深寒里面被大章鱼吐出那个。 不过得益於他比较胖,所以短时间还死不了,毕竟脂肪层也是保护,他就那么扒著桶沿,像被掐著脖子的大鹅般用哑了的嗓音嘎嘎叫著,还想找个人拉他一把,但可惜路过的都是敌人,一个路过的坏人还很恶毒地拿手中骨朵锤在他手上敲了两下。 然后他就掉下去了,而且再也没能重新爬上来。 而此时抹速忽也已经被岳云一铁锥敲落马下。 “把他拖过来。” 杨丰对正要再敲一铁锥的岳云喊道。 后者隨手一铁锥插抹速忽屁股上然后拖过来。 抹速忽忍著剧痛翻身跪倒。 “回去告诉忽必烈,把你们手中所有赵家宗室,但不是赵二一系,而是赵匡胤一系的,都送到开封等著,三个月后我去接收,若三个月后,我在开封没看到他们,就带著人直接杀进燕京,记清楚了吗?” 杨丰说。 “记,记清楚了。” 抹速忽顶著一头冷汗说。 “把他阉了,然后四肢骨头全都敲断,敲的细碎点,耳朵鼻子割了,眼睛挖了,舌头还是留著吧,毕竟他还得传话。 然后找个他们的女人,把他送去建康。” 杨丰说。 “属下明白!” 岳云立刻说道。 在抹速忽紧接著的惨叫中,杨丰隨即站起,看著前面战场。 “都后撤!” 他喝道。 前面的士兵立刻后撤,同时还把己方受伤的同伴拖走。 这个已经是习惯了。 毕竟混乱的交战中不能指望仙尊一个个过去救活,但因为这些士兵身上最厚的就是胸甲和头盔,所以几乎不会受到立刻死亡的伤,这样在交战同时都会有部分士兵负责拖出受伤同伴,然后集中到战线后等待覆活。 而被围殴的残余蒙古骑兵也趁机赶紧收拢重新结阵。 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不弱的。 毕竟这应该是抹速忽手中精锐,而且看起来並不是蒙古,基本上都是色目人。 阿合马是中亚人,撒马尔罕的,估计祖上葛逻禄或者突厥,那地方歷经西辽,剌子模,黑汗等轮番统治,人种早就乱了。 他们默默看著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而他们的统帅正在惨叫,倒霉的抹速忽在岳云脚下,后者正拎著铁锥很认真地杵著他的腿,毕竟仙尊要的是细细的,所以岳云在一点点把他腿上的骨头杵碎,而且杵的很有分寸,还要避免他失血过多撑不到建康。 “我记得你们最怕火狱吧?” 杨丰说。 那些士兵疑惑地看著他。 “那就给你们火狱吧!” 他说。 说完他拿过士兵递上的火把,然后向上一拋。 那些色目士兵茫然地看著这个火把落下。 就在它距离地面不足两米时,杨丰手中九节杖猛然一指,下一刻里面仿佛水一样的东西喷出,但在撞上火把瞬间变成了恐怖的火龙,它带著高温的气浪撞击那些色目士兵,然后在他们中间汹涌而过,把所有色目士兵全部捲入了火海。 他们惨叫著带著全身烈火,发疯一样逃离,或者说冲向周围的对手。 当然,对手早有准备。 紧接著一支支长矛,一柄柄斩马刀结束他们的生命。 而那些因为聚集在一起而无法迅速逃离的,只能在火海中惨叫著。 “没有龙就不能放火了吗?” 杨丰得意地说。 方法很简单。 在方天画戟里储存足够数量的汽油然后甩出时候点燃就行。 他在明末回去后,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而且设计不少战术,只不过之前有龙用不上而已,现在没有龙就可以用上了。 “徵召城內五十以下十五以上全部青壮年,无论男女。” 在燃烧的色目士兵背景上,杨丰对后面的岳飞说道。 “快,拉壮丁啦!” 最⊥新⊥小⊥说⊥在⊥⊥⊥首⊥发! 萧锋理直气壮地喊著。 然后那些挤不进战场的士兵们立刻冲向那些看热闹的青壮。 肯定要拉壮丁啊! 杨丰又不可能待多久,这里在接下来必须自保,而且还要向外扩张,不过这些就与他无关了,反正经歷这场战斗后,蒙古人真杀回来肯定屠城,不想死就拿起武器好了。而他们可以打著大明的旗號,大明女皇已经到钓鱼城,而且顺利收服守军,虽然两条龙都给她,但杨丰其实依旧能共享视野甚至需要时候也能调用。 这时候大明女皇陛下已经在钓鱼城登基接受臣民朝拜了。 没人能拒绝一个从天而降拯救他们的仙女。 哪怕她自称是大明女皇。 大明就大明吧。 说到底大家抵抗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赵家,四川两千万口,被屠到现在只剩下川东一隅,繁华的成都直接沦为鬼域,谁和敌人还没个血海深仇,但凡还有选择,谁也不会投降的。 接下来她还要反攻重庆。 然后再向上游继续反攻,打通长江航运连接宜宾凌霄城。 不过这时候神臂城已经被元军攻陷。 总之新的大明朝廷已经建立,而且很快就会收復川东。 而这里就可以举起大明旗號,作为大明的创始成员,开国元勛们,等待著未来的荣华富贵了。 “岳元帅,你愿意继续跟著我还是留在这里守城?” 杨丰问。 这里必须得有大將坐镇。 接下来不光是守住杭州,还得儘可能向外反攻,收復更多城市,在浙江建立起一块可以自给自足的地盘,岳飞的能力当然足够,然后他就可以接受大明女皇敕封。 其实杨丰的问题,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岳飞愿不愿意捨弃宋臣身份,转而臣服大明女皇。 这是关键。 “交给张宪吧!” 岳飞嘆了口气说。 杨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不能强求的。 “张宪,以你为大明闽浙总督,封爵越国公,立幕府,承制封拜。” 他朝张宪喊道。 后者赶紧跪倒接旨。 这就是圣旨了,反正仙尊发的和女皇发的也没区別。 “你得在这里坚守到女皇的大军收復江南。” 杨丰说。 “仙尊,女皇若收復重庆,得四川之兵,顺流直下到江南也用不了几日,沿途百姓必然簞食壶浆,至於韃虏在女皇神龙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而已,此辈如何能挡住女皇大军。” 张宪笑著说。 他对此还是很清醒的。 就女皇那两条龙开道,这年头哪有什么军队能抵挡,更何况韃虏才征服江南,各地本来就只是打不过而已,一旦女皇带著一支庞大军团,以两条神龙开道,顺流直下出四川,真的沿途就是簞食壶浆。他用不了坚持太久,一年多顶天了,实际上就目前状况,敌军召集人马过来进攻估计都得一段时间,毕竟杭州驻军算是被全歼了。 杨丰点了点头。 “本地籍士兵全部留下,我答应你们带你们收復家园,如今已经兑现,以后你们就都是大明臣民,跟著女皇做开国元勛了。” 他紧接著对那些重甲士兵说。 “仙尊,若是小的依旧愿意跟著仙尊呢?”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跟著吧,愿意留下的留下,愿意跟著的跟著。” 杨丰说。 当然,绝大多数肯定愿意留下。 毕竟这才是他们家园,而跟著杨丰做时空流浪者虽然快乐,但除了极少数就是好这口的,其他真的都只是日子人而已。 张宪迅速建立起他的幕府,他个人能力仅次於岳飞,这对他都是小事,城內青壮全部编入军籍,然后分发武器修缮防御,而且杨丰又给他们留下了部分钢管炮。这时候初级火器已经使用,给他们火炮已经是必须,而他这些钢管炮就是在现代用厚壁钢管加工的,只有炮管没有炮架。 他们自己配就行。 不用炮架直接架石头座上也行。 他们还缴获了不少战马,这样就连骑兵也有了,还有元军的武器鎧甲,这个其实自己造都行,就算杭州本地没有铁矿石,无非把其他铁器,铜器全熔了当原料,这里又不缺工匠。 而且城內粮食充足,后面还有航运可以购买。 真的进可攻退可守。 至於城內百姓…… 他们还有別的选择吗? 城內那些元军死尸,可是都被杨丰依照当初在南京的办法,一家领一具回去餵狗,没有狗的全家聚餐,而且由士兵盯著聚餐,不吃完不行。 脑袋掛门前。 骨头埋茅坑。 不乾的就杀全家。 所以他们退路已经断了,元军如果再打下杭州,那这全城真的高过车轮的都不会留下了。 要么跟著神仙指定的越国公坚守等待据说另一位神仙的大军,要么就等著元军屠城,这个选择很容易做,这里有几十万青壮,连女人都算上的话超过五十万毫无压力,如果全民皆兵,只要有粮食,就根本不存在被攻陷的可能。 至於粮食…… 我大元这段时间在各地搜刮,准备等著北方解冻就海运大都的粮食,正好都堆积在城內呢! 虽然杭州人口多,但就算不出去抢粮,坚持半年也足够,更何况这一带都是產粮区,无论出去抢还是拿著金银珠宝出去买都很容易。 接下来张宪真正展现了他作为岳飞平替的实力,仅仅三天他就靠著抓壮丁强行打造出三十万大军,並靠著那些留下帮他的士兵,完成初步编制。甚至还与一队前来试探的元军交战,並靠著钢管炮和弓弩將其击溃,另外还出兵抢了南岸部分仓库。到杨丰离开杭州时,大明闽浙总督,越国公幕府,已经开始有效运转。 (本章完) 第87章 亲,想做大元国师吗? 第87章 亲,想做大元国师吗? 镇江。 京口闸。 百姓战战兢兢的目光中。 我大元江东宣慰使阿剌罕,阴沉著脸站在码头上,看著一艘艘正驶入运河的战船。 这是前往杭州征討的,之前镇压在浙江的元军主力,其实就是杭州那些而已,还有部分是明州用於向北方海运的水师,所以在杭州守军全军覆没后,附近已经无法集结反攻的兵力,他了点时间,才从各地抽调然后完成这支討伐大军的集结。 实际上现在他手中能动用的机动兵力也不多。 主力都在张弘范那里。 后者带走数万机动兵力南下追杀宋军。 “妖魔,哪里来这么多妖魔?” 他有些茫然地说道。 最近这妖魔的確有点多了。 不仅仅是杭州冒出妖魔把抹速忽变成一摊烂肉送来,还杀光了杭州所有元军包括其隨军家属,甚至包括投降大元的宋朝官员。就在同时广东的李恆也告急,他的宣慰副使,也是追杀宋军的统帅,刚刚在崖山全歼宋军的张弘范被妖人杀害。 李恆找到时候其实还没死,但因为在里面塞的太紧,太深,实在找不到好办法弄出,只好硬往外扯,而身上大部分骨骼都粉碎的张弘范,被一不小心拉断胳膊,然后因为卡在里面无法及时救治,最终血流干而死…… 不过救出来也没用。 內伤太重,部分內臟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最终李恆只是抠出一堆烂肉来。 而这还不没完,刚刚他又收到上游的消息,一个妖女在钓鱼城称帝,自称大明女皇,已经攻陷重庆。 而且攻陷方式堪称恐怖。 以两条巨龙口吐蓝焰火烧元军水师而后登陆,紧接著撞塌城墙,明军直接衝进城內,城內刚投降不久的宋军毫不犹豫倒戈,和明军內外夹击,两条巨龙在天空不断喷出蓝焰火烧抵抗的元军甚至直接吞噬。刚刚占领重庆的川西行枢密院副使不被巨龙生吞,部下头號猛將,也是当年屠成都的主將纽璘儿子也速答儿被蓝焰烧成灰烬,因为重庆地方特殊,也没地方跑,城內两万元军无一倖免。 现在上游已经乱了。 毕竟四川元军主力因为之前进攻重庆基本上都在川东。 精锐就是重庆这些。 他们全军覆没后意味著这个妖女在川东,甚至整个四川短时间內都可以说无敌的,同样她占据重庆也就意味著隨时可以顺流直下出川。 一旦她出川,那么两湖江西这些地方肯定跟著造反。 这是必然。 现在就依然不断有造反的。 所以下游乱了,上游也乱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刚刚还在征服喜悦中的我大元就不得不面对迅速崩坏的统治。 而且还很诡异。 妖魔? 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剌罕有些茫然。 我大元横扫天下,灭国无数,什么宗教的没灭过? 怎么就突然冒出个妖魔了? 他身旁一名將领却看著不远处的人群中,那里一个身穿很招摇的衣服的怪人,正拎著根不知道什么做的杖,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著他们,不过这將领也只是撇了一眼,他还没那么多閒心找乐子。 “宣慰,末將倒是想起一件事,您不觉著这个妖女与喷蓝焰的龙,就像契丹人供奉的双神里面的天女和双神所乘神龙吗? 他们说神龙也是喷蓝焰。” 他低声说。 然后他还看了看不远处一个將领。 阿剌罕愣了一下,隨即目光同样转向这个將领。 “所以,在过了一百三十多年,无论汉人还是女真,都快把我们忘了的时候只有契丹人还记著我们?这真是有些讽刺啊。”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阿剌罕和那將领愕然抬头,然后就看见那怪人正走出人群。 “契丹人供奉的双神?还有什么特殊標誌吗?” 杨丰说。 之前被阿剌罕盯著的那將领,惊愕地看著杨丰。 “神人所乘是犀牛神兽。” 他本能地说。 杨丰手中九节杖一指,他的犀牛立刻出现。 “是这个吗?” 他说。 那將领都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肯定见过犀牛,毕竟我大元早就征服大理了,这时候云南又不是没有犀牛,不过这种画风的犀牛,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还是让他被衝击的大脑死机。 旁边一个元军军官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个玉牌看著。 “是。” 他战战兢兢地说。 “还有什么,方天画戟吗?” 杨丰说。 他手中九节杖瞬间变形为方天画戟。 “还有什么,金甲吗?” 他紧接著说。 然后身上驀然多出一套金灿灿的鎧甲。 恍如换上圣衣般。 一下子气质就完全变了。 而他已经到了那军官面前,在后者木然地目光中,从他手中拿过玉牌,这明显是个护身符,上面雕刻一男一女两个神灵,男的骑著一头犀牛,女的坐在龙背上,上方还有一条龙,虽然线条简单,但形象是对的。 而且雕刻颇为精致。 毕竟契丹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已经与蒙古一体。 铁木真当年逃难时候就剩下十几个手下,里面还有两个契丹,而且还都是耶律氏,现在早期归附的契丹贵族,在大元待遇並不比蒙古贵族差,明州的海运元帅就是石抹也先的后代。 “我们俩分家了,各过各的,她去做大明女皇了。” 杨丰说。 说完他把玉牌递给那军官。 后者腿一软直接跪下了,与此同时包括那將领在內,还有大批应该都是契丹的將领纷纷跪下了。 “起来,这妖魔就是杀了抹速忽的!” 阿剌罕怒吼道。 “宣慰,这是真神,当年就是两位神明降世,带著天兵杀女真,末將祖上曾经目睹,並从此供奉双神,还有契丹追隨双神而去。宣慰,神明法力无边,並非咱们能抵挡,请宣慰奏明大汗,那些妖僧都是骗人的,我们契丹当年就是举国信奉,结果才被女真所灭。他们会毁了大汗的江山,这位才是真神,大汗当请真神往大都,以真神为国师,若无礼於真神,我等都难逃一死。” 那將领转身对著他哀求。 “起来,再不起来,军法处置!” 阿剌罕怒道。 “对,明明是妖魔,你们契丹人信奉的是妖魔,都要下火狱。” 另一个將领明显不怀好意地喊道。 “宣慰,杀了这妖魔,给圣僧报仇,不然我们如何见国师!” 另一个喊道。 …… 但那些契丹人依然在哀求阿剌罕。 阿剌罕也被气疯了,他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啊! 当然,杨丰也没想到。 其实也不奇怪。 宋朝这边肯定竭尽所能掩盖他存在过的痕跡,毕竟他油炸了赵构,金国同样会竭尽所能掩盖他存在过,毕竟当年的事情太羞耻。实际上宋金最后一致的官方记载,就是岳飞被赦免然后带兵北伐,只不过宋朝记载他打到幽州,金国记载他就是打下开封。 活捉金兀朮这一点双方都认,毕竟当时是金国急於和谈。 最⊥新⊥小⊥说⊥在⊥⊥⊥首⊥发! 虽然宋军北伐没有成功,但刘錡所部最后依然收復洛阳。 因为田师中被革职后,调回了王贵充当岳家军统帅。 他和刘錡联军收復洛阳。 韩世忠部打下徐州,分兵北上进入山东,在义军配合下,一度几乎收復大半个山东,但张浚亲自督帅各军围攻归德陷入持久战,到金军集结重兵南下后在归德兵溃,所以这傢伙和当年的富平之战一样终究还是输了。虽然他靠著韩世忠等將保护逃回徐州,但前线物资都丟弃,而洛阳的王贵和刘錡早就在文官掣肘下物资供应不上,再加上金军从关中出武关有切断后路风险,两人也不得不从洛阳撤军。 然后主和派趁机以兵败逼著赵眘將张浚再次罢官。 金国也主动求和。 最终双方的交换是宋军撤出已经被其占领的山东部分,金军撤出河南,双方以黄河为界,赵眘得到了收復两京的荣耀。 但这些没什么用,因为二十年后完顏亮还是再次南下。 甚至兵临长江。 虽然完顏亮依旧死了,但老將都死光的南宋,也没有能力反推回黄河,还是只能接受和谈,最终双方再次和谈的战线又大致上退回到了原本歷史上。 而在掩盖杨丰存在这一点上,宋金是一致的,所有官方记载都编故事,民间严禁传谣,同时官方大量製造类似谣言然后故意揭穿,最终一百三十年后所有关於当年事情的记载,都只是各种民间传说中的一个。但契丹人不一样,他们不但参与了,而且是怀著激动和兴奋参与的,他们不但不会掩盖,反而会当成荣耀代代相传,甚至把杨丰二人当做神明供奉,以此激励他们的族人继续反抗女真。 现在神明再次出现了。 但尷尬地是站在他们的敌对方,他们真的很乱啊! “妖魔?” 杨丰看著那些叫囂著的元军將领冷笑道。 然后他举起方天画戟。 “对你们这些真正的妖魔来说,我的確可以算妖魔了,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妖魔吧!” 他喝道。 下一刻两个巨型铁球呼啸飞出,瞬间撞进元军中,然后碾压而过,带著被碾成肉泥的元军血肉,在他们中继续滚动向前,而且两个铁球还撞了一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然后改变滚动方向碾过更多元军。但这仅仅是开始,因为隨著杨丰的方天画戟再次一甩,无数黑点飞向天空,然后化作铁雨落下,落地瞬间化作爆炸的烈焰。 这不是三十毫米炮弹了。 这是迫击炮弹。 口径倒是不大,六零的而已,但杀伤力已经足够了。 无论岸上还是运河上,所有被铁雨覆盖的元军,都在爆炸的火光中血肉飞溅。 但还没有完。 因为爆炸的硝烟还没散开,隨著杨丰的方天画戟第三次挥动,无数士兵出现在惊魂未定的元军中。 就是出现在他们中间。 被炮弹炸懵了的元军,还没等反应过来,就面对了身旁砍落的斩马刀。 倒是那些契丹士兵因为都跪在地上反而没有向他们攻击的。 “仙尊,这些狗东西是怎么回事?” 萧锋拎著一个色目人头,走到杨丰面前行礼说。 “你族人。” 杨丰说。 说著他走向都傻了的阿剌罕。 而萧锋已经惊喜地踢了一脚地上那跪著的將领。 “哪家的,爷爷述律氏,仙尊赐名萧锋。” 他说。 “回老祖宗,耶律氏,老祖宗追隨神明之后十余年,耶律留哥在辽西自称神明旨意率契丹起兵,小的祖上跟隨他一同向成吉思汗称臣,之后世代供奉两位神明,小的为大汗之臣至今已五代,不敢背叛大汗,但也不敢对神明无礼。” 那將领跪在地上说。 “哈,你就是嚇得。” 萧锋鄙视地说。 然后他在那將领尷尬的目光中冲向不远处一个色目军官。 而杨丰正看著目光如梦游的阿剌罕。 “跪下!” 他说。 阿剌罕本能地腿一软跪下了。 “抹速忽转的话你知道了?” 杨丰说。 阿剌罕默默点头。 “告诉忽必烈,我的要求还是那些,至於大明女皇,那个与我无关,但我也可以告诉他,他对抗不了,打不过我就打不过她,你们不想死就老老实实撤出江南。 但我要的他必须办到。 从今日起,这镇江由我接管,你们的粮食运输都停了吧! 该给他点压力了。” 杨丰说。 虽然这时候以海运为主,但出海前上游各地粮食,还是要走镇江。 卡断这里至少就断了一多半,而且杭州也被卡断,可以说接下来忽必烈的漕运断掉三分之二以上,必须得给他提提速,不能让他不把这要求当回事。至於大明女皇陛下,那里的確与他已经无关了,他的任务是神器,又不是来重建大明朝,那是忽必烈与她的战爭。 “神明,下官將奏明大汗,但下官想问神明,可有意做我大元国师?” 阿剌罕趴在地上说道。 “呃,你这让我很突然啊!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你还想请我做国师?” 杨丰愕然道。 “神明,我们只认强者,有能力杀我们的人才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如神明这般才是值得我们供奉的,更何况无论蒙古还是色目,都不过大汗之奴,为大汗而死是他们应该做的。” 阿剌罕毕恭毕敬地说。 (本章完) 第88章 非我族类 第88章 非我族类 大元国师啊! 好像的確很有搞头,毕竟他们这时候正处於信仰迷茫期。 基本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一阵信这个,一阵信哪个…… 纠错期。 先信一阵看看,不符合利益就换一个。 铁木真把丘处机当宝,但扩张到西域之后,各种信仰涌入,丘处机明显就干不过一神教,为了方便统治,色目人就成了宝,而忽必烈则把八思巴当宝把胆巴奉为国师。说到底蒙古人作为一个文化弱势集团,突然征服广袤疆域,一下子面对各种明显高於他们的文化,就像个突然走进玩具店的小孩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看著一个好就拿起,结果紧接著又看另一个好再拿这个。 最终不断换来换去。 但是…… 这些都没干货啊! 无论什么教,最终都只是嘴炮水平啊! 真打起来无论丘处机还是胆巴,甚至八思巴,都只是隨便一个蒙古兵就能砍死的,这一点他们也清楚。 他们只是需要这些来统治那些被征服的民族。 但杨丰是直接就上乾货啊! 此刻在阿剌罕周围惨叫的元军士兵正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不是那种嘴炮,不是那些天乱坠但实际挡不住一刀的东西,这是就像契丹人所说的真神。虽然真神正在杀戮元军,但神就是这样,神杀凡人如杀螻蚁,这才是真正的神,那些挡不住蒙古士兵一刀的才是螻蚁。 死人算个屁。 都只不过是大汗的奴隶,蒙古人是大汗奴隶,色目人也是大汗奴隶。 就当大汗给神明的献祭了。 神明喜欢杀就隨便杀,杀多少都无所谓。 祭品而已。 蒙古人又怎么了? 大汗杀的难道不是一样多吗? 大汗还效仿唐朝节度使们给草原放火烧荒,以便饿死自己同胞呢。 实际上大汗现在主要敌人,並不是南方,而是漠北草原,伯顏,阿术这些之前灭宋时候的主要统帅,这时候都已经前往漠北,镇压草原的叛乱,包括来自其他几个汗国的侵蚀,並在镇压完成后奉旨火烧漠北草原,號称要让漠北十年不长草。 所以他们真不会在乎这个,只要真神愿意帮助大汗,別说杀些奴隶,就是杀我大元宗室都可以。 大汗自己也很喜欢杀啊! 他巴不得多杀些。 “除色目以外,其他都先別杀了,色目非我族类,当尽皆诛灭。” 杨丰喝道。 阿剌罕立刻起身。 “传令,把所有色目全杀了!” 他说。 那个契丹將领瞬间眼睛就亮了。 “走,给神明把色目杀了!” 他喝道。 然后那些契丹士兵立刻起身,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直接冲向那些色目士兵,边砍杀色目士兵,还边朝那些蒙古士兵喊著,要他们一起杀色目士兵,而原本在砍杀的岳云等人,则一脸凌乱地看著。 毕竟打著打著敌人突然自相残杀这是什么鬼啊? 我们在杀你们啊? 你们怎么也自相残杀起来了。 不过既然仙尊有令,那就没必要想別的了,反正色目人好区分,大家一起砍杀色目人好了。 战场上画风就这样诡异地转变,原本互相砍杀的蒙古士兵和杨丰部下,突然变成友军,一起砍杀色目士兵,色目士兵都崩溃了,他们咒骂著蒙古,契丹还包括北方汉军,然后在这些傢伙围殴中一个个被砍死。 而阿剌罕毕恭毕敬地站在杨丰身旁,他另一边则站著岳飞。 画风同样很诡异啊!。 “告诉忽必烈,他居然让这么多色目人来玷污山河,我很不喜欢,想让我做你们的国师,先把色目人清理乾净。” 杨丰说。 “神明,色目人遍布西方,各汗国臣属多数信奉其教,甚至朮赤兀鲁斯几乎都已经信奉其教,如今各汗国都对大汗不满,时常与大汗交战,之前昔里吉叛乱,甚至抓了大汗之子那木罕送往別儿哥萨莱。海都至今不肯臣服大汗,指责大汗背弃祖宗之法,篤哇也与他一伙和大汗作对,若此时大汗驱逐色目,那色目人就全支持他们了。” 阿剌罕小心翼翼地说。 这时候四大汗国里面金帐汗国事实上已经基本绿化。 別儿哥,忙哥帖木儿两代大汗都是信奉的。 窝阔台汗国的海都虽然不信,但却是忽必烈的主要敌人,自认为是真正蒙古帝国继承人的他,一直在指责忽必烈背弃蒙古传统亲信汉臣,察合台汗国的篤哇信佛,但在对抗忽必烈这一点上和海都一致。至於伊儿汗国的阿八哈是信奉景教,但臣民多数绿化,他虽然不反对忽必烈,但只是因为忽必烈又够不到他,倒是察合台汗国和他才是敌人。 所以忽必烈真不敢驱逐色目。 一旦他这么做,那就等於把色目人都推到对手一边。 海都会开心的。 双方实际上还在交战中。 “哼,都不过是螻蚁而已。” 杨丰傲然说道。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飞出,瞬间穿透一名正在顽强抵抗的色目將领。 然后带著他回到他面前。 “螻蚁!” 杨丰说。 他说完掐著那色目將领脖子,猛然將其摔在地上,后者抽搐一下,彻底咽气了。 “杀,杀光所有色目,没有色目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杨丰喝道。 当然,这场诡异的战斗,很快就以色目被清洗而结束。 至於阿剌罕的反攻杭州,这个当然还是继续反攻,神明说了,大明的事与他无关,他和大明女皇虽然之前是一起的,但现在已经分手了,她是她,他是他。所以杭州的张宪自称大明闽浙总督就与神明无关,阿剌罕有本事就去討伐他吧,不过阿剌罕也不傻,知道他就是说说而已,更何况经歷镇江之战,元军也没有能力反攻。所以残余元军撤回建康,並绕开镇江,走陆路向杭州,至於走到什么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身为江东宣慰使有责任反攻,但反攻到什么时候是另一回事。 而阿剌罕紧接著给忽必烈上奏,说神明降临镇江,並转达其要求,同时劝忽必烈满足其要求,驱逐色目人,给他凑齐赵家人,並迎其为国师。 至於他清洗色目士兵…… 他不清洗色目士兵就得连蒙古士兵一起全死在镇江,他清理色目士兵换来的是保住了其他的,大汗会原谅,说到底色目是二等人,但他可是正经蒙古扎剌儿氏,木华黎一族的。 牺牲几个色目奴隶保住蒙古人这是识大体。 公忠体国。 实际上忽必烈现在应该也没空管別的了。 因为上游的大明女皇,真的派出战舰向下游了。 在靠著神龙迅速扫荡夔门以上残余元军后,她甚至出川攻陷宜昌,或者现在的名字峡州。 儘管此前元军已经在峡州集结两万大军阻击,但依旧毫无意义。 根本没法打。 蒙古骑兵再勇猛也没法对抗天空中两条巨龙啊! 龙妈的大蜥蜴还能被標枪扎死,她那俩別说標枪,拿飞弹都轰不死,实际上拿核弹能不能轰死也不好说,毕竟它们都是能量体,最多被核爆衝散,但只要那个神愿意,恢復也只是抬抬手的小事。 她甚至发动雷霆打击,让两条巨龙抽取长江水,在元军头顶来了一场毁灭性的雷暴,无数闪电从山岳般的黑云中劈落,在恍如天漏的暴雨中,蒙古骑兵完全崩溃,毕竟战马扛不住。而且峡州原本宋军和地方百姓也反了,最终元军彻底崩溃,沿长江伏尸百里,她还甚至乘胜占领荆州,不过因为四川和云南的元军反攻川东,她又带著巨龙返回四川救援。 暂时停止了向前。 但即便如此,我大元也已经不得不面对她的兵锋。 这种情况下神明驻蹕镇江,禁止运粮船通过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十天后。 龙游寺。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里已经是杨丰驻蹕之地。 至於里面的大师们,这个当然是很懂事地避居他处。 “神明,大汗之意是请神明北上,与胆巴国师辩经。” 阿剌罕跪伏在杨丰面前毕恭毕敬地说。 很显然忽必烈真没在乎死了的那些蒙古兵,他只是在乎这个神明是不是真的,毕竟试图挤到他那里的各路大师也罢,神灵也罢一直很多。道士们他又不是没见识过,佛道大会连嘴炮都斗不过大师,辩经都不行的,突然出来个真神还是有些突然了。 “我说的很清楚,他得先把我交待的事情办好了,才有资格来见我,至於胆巴,若他想辩就过来,杨璉真迦是什么货色我已经见识了,我倒也想看看胆巴是什么成色。” 杨丰说。 他正坐在大沙发上,而他面前摆著大电视,还是用太阳能板供电,因为没有信號只能播放存储內容。 而跪在那里的阿剌罕,就在说话时候,眼睛已经离不开那画面了。 那上面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无边绿草中,密密麻麻的像牛一样的牲畜正在吃草,还有几头狮子,正在等待著扑向他们,这饱和度拉满了的画面,对於蒙古人来说简直就是刻在基因上的人间仙境啊。 “神明,这是何处?” 他小心翼翼地问。 “怯的不兵败於马穆鲁克的地方,到此处还要再向南几千里。” 杨丰说。 “但据我所知,马穆鲁克南边就是无边沙漠。” 阿剌罕赶紧说。 “沙漠总会有尽头,过了沙漠就是这里,而且沿著尼罗河走,沿途水草丰茂,马穆鲁克也知道这里。” 杨丰说。 说著他调了一下。 然后就变成了某电视剧里的古代欧洲城市。 当然,是美顏过度那种。 恍如童话故事里是乡村,城堡,公主…… “这是?” 阿剌罕问。 “从別儿哥萨莱向西三千多里,就全都是这样了。” 杨丰说。 “但据我所知,拔都西征时候那里都是穷乡僻壤,纵然首领吃穿也比不上这江南一个几百亩地的。” 阿剌罕说。 “因为他们只是到了边缘。” 杨丰说著把画面调成了巨大的世界地图。 “拔都西征最远到这里!” 他拿九节杖指了指屏幕上的布达佩斯位置。 拔都西征最远就是匈牙利中部,围攻格兰城,也就是布达佩斯旁边的埃斯泰尔戈姆,但內城没有攻陷,之后就撤退了,对於蒙古骑兵来说真的距离义大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后杨丰指了指奥地利,法国,尤其是义大利。 紧接著扔给阿剌罕一副地图。 “好地方在这里,尤其是这里,就像江南一样,遍地富庶的城市,距离拔都撤军的地方,大概还有七百多里,你们当年站在整个西方最大的宝库门前却没有推开大门,仅仅因为守门人家看起来太寒酸,就以为大门里面和他们一样穷,却不知道里面堆满黄金,把这个给忽必烈吧,告诉他,这才是他的雄心壮志应该用在的地方。 海都不肯臣服? 灭了他。 忙哥帖木儿囚禁他儿子? 那就灭了他,让朮赤兀鲁斯臣服大汗。 在阿八哈的东边,隔著吐蕃,这里还有一片和江南一样富庶的土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和江南一样流淌著奶和蜜的平原,还有比整个大宋都多的人口。 而马穆鲁克南边,这片差不多相当於整个宋金加在一起的绿色,全都是你之前看到的广袤草原,几千万头牛在那里吃草,而那里的人甚至就连铁器都没有,和你们当年一样,使用骨头,牙齿甚至石头当做箭头。” 杨丰就差说春天来了。 阿剌罕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屏幕上不断变换的画面。 塞伦盖蒂大草原,罗马城,莱茵河畔…… 恍如bbc的人造纪录片。 “大明女皇要收復原本大宋江山,这个我是不会管的,我不会帮她,也不会阻止她,所以你最好告诉忽必烈,他至少要准备失去原本大宋的土地了,但別的地方她没有兴趣。而如果你们想向西征討,重新收服那些汗国,並继续向前征服这些地方,那我可以帮你们,我不喜欢色目人,但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厌恶可言。你也知道,当年我帮了契丹,甚至现在我手下也有很多契丹,你们和契丹没什么不一样,所以我对你们和对契丹也一样。 只要你们供奉我,那我就可以帮你们。 但你们要给我清理色目人。” 杨丰说。 (本章完) 第89章 快跑啊,大魔王来灭世啦 第89章 快跑啊,大魔王来灭世啦 阿剌罕紧接著再次向忽必烈奏报。 其实他们这时候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契丹人那里有足够的记载,后者里面也不是没有能书写的。 而且不仅仅是契丹。 辽东的原金国统治下汉人和渤海人也会偷偷记载。 南宋皇宫隱藏的一些机密档案里面也能找到,包括后来听说的西夏,大理甚至高丽乃至西辽这些势力,也会在其官方记载这些可以说风闻的东西。说到底杨丰搞得那么大,之前又不是只有宋金两家官方有文字记载,其他势力对这种值得幸灾乐祸的事情,都会有自己的记载。 虽然版本上的確有差异,但好在蒙古人获得的版本多。 互相对照就行了。 再加上契丹人那里都已经变成信仰的世代流传內容,他们已经確认在一百三十多年前,的確有两个突然降临的仙人不但油炸了赵构君臣,而且还打到了会寧附近。 所有版本都记载他们乘著会喷蓝焰的龙。 忽必烈也知道这麻烦大了。 他甚至已经下旨,各地停止使用妖魔妖女等词语描述他们。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得留余地。 甚至他已经命令镇守鄂州的阿里海牙派人去见大明女皇。 而大明女皇的要求很简单,元军撤回黄河以北,以宋金最初议和的分界线作为以后明元分界线,这个要求忽必烈是很难接受的,说到底大元虽然疆域辽阔,但实际上值钱的就这点。横跨欧亚的是蒙古帝国,而大元其实向西也就到別失八里,也就是庭州,而且庭州已经被海都占领,原本歷史上我大元在庭州和南边和田与海都,篤哇多次拉锯但最后还是无法掌控。 所以元朝在这个方向上真正实控的並不比明朝多。 元朝比明朝朱元璋父子时代真正多的就是蒙古高原而已。 但是…… 蒙古高原並不喜欢忽必烈啊! 西边的蒙哥儿子昔里吉已经自己称称帝,並纠集西部大量蒙古王公,之前一度攻陷和林,全靠伯顏,阿术这些带著原本攻宋的元军主力北上,才將其打退。 但至今还在交战。 叛乱区甚至一度都蔓延到陕西。 而且东部控制大兴安岭周围的乃顏也蠢蠢欲动。 原本歷史上他很快也加入叛乱,一度控制辽西。 忽必烈这个大元皇帝,其实全靠灭宋带来的巨额財富,才能稳住他这个政权,甚至还得靠著那些汉人,女真,西夏降將给他拼命。原本歷史上对昔里吉的决定性胜利,是改汉姓的女真降將刘国杰的远程奔袭,所以他这个大元皇帝真的不能失去宋地,没有江南的钱粮谁跟他混啊? 就继承权来说昔里吉不比他强? 人家可是蒙哥儿子。 什么,你说咱们蒙古大汗都是诸王推举? 你有脸说这话吗? 阿里不哥在天之灵还在看著呢! 所以…… 他需要一个神。 一个能证明其地位合法性的神。 一个月后,他的太子真金到达镇江代替他请仙尊北上。 这时候还是要称仙尊的。 毕竟杨丰手下都这样称呼他。 至於仙尊要他办的事,这个部分赵家人已经送到开封,剩下还在搜寻,需要点时间,驱逐色目人这种事情,他先把阿合马革职下狱,反正阿合马仇敌无数,把他下狱属於皆大欢喜,顺便又杀了一批阿合马党羽。 正好抄家收割一波。 这样也算驱逐色目人已经开始,但这种事情工程量太大,既然已经开始那就算满足仙尊要求。 仙尊要他驱逐,又没说要他驱逐完色目人。 在真金的迎接下,在镇江驻蹕近两个月的仙尊,带著他的八万僕从…… 部分不愿意再回开封,所以留在了杭州,愿意回去的就八万。 说到底直把杭州作汴州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两座城市很好选择。 八万僕从乘坐阿剌罕筹集的船只从镇江启程,然后一路招摇著北上,而这一路上,真金同样完全跪伏在了仙尊的脚下,他可是刚从高原回来,他之前护送八思巴回去。在高原上见识了那些大师们,听惯了他们天乱坠,但实际拿不出任何乾货的吹嘘,然后再看看这位仙尊,只要他不傻,都知道该信谁。 “你们所尊奉的长生天,与我们所称昊天上帝实则一体。 语言不同故称呼不同而已。 草原也罢,北方山林也罢,所有那些信奉的神,大致都是如此,各部语言不同,对昊天上帝的称呼也不同,对天界诸神的称呼也各不相同,但其本质並无区別。 你们源出室韦,自古就与中原交往。 在我看来你们与汉人一样都是尊奉昊天上帝,尊崇祖先,受上天诸神庇佑的,无非你们住草原游牧,他们住中原种田,各有其世代繁衍之地。其实女真也一样,故此当年我也只是教训了一下他们,並未灭其国,至於你们之间互相杀戮,这是不对的。 但我们也不好管。 毕竟无论管哪个都有厚此薄彼的嫌疑。 当初也是女真杀戮太多,实在有些过分了,故此不得不出手惩戒,而如今你们也一样,但当年女真的確也欺辱你们太甚,你们反抗也是对的,屠灭其族就过了,故此我的意思也只是惩戒你们一下。 但她觉得如此太轻,更何况她与江南渊源颇深,而你们与宋原本同盟,你们灭宋是背盟。” 杨丰对著一副虔诚求教姿態的真金说道。 “仙尊,当年杀戮的確太甚,我也觉得有违圣贤之道,但我军中也並非只有蒙古,那些色目人一向残忍,而且纵然蒙古也分各部,大汗也只是勉强约束而已,但他们也不全听话。大汗灭宋之时就特意下旨,要各军不得滥杀,但违背旨意的多了也不好处罚,大汗他也有难处,一旦因此激起不满,这些人就转去支持如昔里吉这样的了。至於我们与宋国的战爭,乃当初宋国背盟夺河南之地引发,並非我们背盟,乃是他们先违背盟约。” 真金赶紧说。 “纵然如此,难道就能灭其国?邻居之间有些衝突,难道就屠灭其家?” 杨丰说。 真金无言以对。 “所以,她那里我也不好管。 你们是抵挡不了的,她法力並不输我,我能做到的,她也能,以我之意是你们就依著她,把黄河以南给她,以后双方互通有无,但作为补偿,我帮你们解决那些覬覦大汗之位的。 正好我也不喜欢色目人,他们的存在是对昊天上帝的褻瀆。” 杨丰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说。 让忽必烈继续西征,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大业,这无疑是很快乐的,而且忽必烈想西征第一步就得先把他那些侄子们弄死,昔里吉,海都,篤哇甚至金帐汗国那些。毕竟对他来说,最渴望的应该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大汗,掌握整个蒙古帝国,而不是现在这样,还得面对这些混蛋围攻。 至於明元分割以后…… 以后大明灭元,再对元朝统治的西方来个自古以来唄! 真金沉默了。 实际上他们现在也愁。 因为他们真抵挡不住大明女皇陛下。 后者已经完全屠灭了四川元军,现在正清理大理境內的,估计那里也撑不了几天了,甚至元军都有主动逃跑以拋弃地盘给她的了。 阿里海牙在鄂州甚至都不一定能撑到她再次出川。 因为各地造反已经形成蔓延,在荆州损失了大部分精锐后,他已经无力镇压这种蜂起的反抗,甚至部分投降宋军也发生兵变。说到底一个无敌的神仙不用亲自出手,只要她存在,那就足够让人们站起来反抗,甚至包括那些地方豪强。 现在起兵驱逐元军喜迎女皇,那就是开国元勛。 公侯之业啊! 为此完全值得冒险。 过去他们看不到贏的希望,现在几乎看不到输的可能。 为什么不拼一把? “看来你们还不明白如今的局面,走吧,我让你清醒清醒。” 杨丰说。 说完他手中九节杖一戳真金,直接把他收入其中。 外面的侍卫急忙衝过来。 但下一刻他已经飞出,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天空。 当真金被他放出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一座明显不是中原的城门前。 真金一脸茫然地看著同样在看他们的人群,看得出都是色目人,就在同时一队蒙古骑兵过来,为首的同样懵逼地看著他,毕竟他身上明显是蒙古贵族打扮。 “这是何处?” 他脸色一沉喝道。 最⊥新⊥小⊥说⊥在⊥⊥⊥首⊥发! “布哈拉,你是谁?” 那蒙古军官问道。 真金完全懵了,他转头看著杨丰。 “告诉他。” 杨丰说。 “去告诉篤哇,我是忽必烈大汗的太子真金,要他来迎接我。” 有仙尊撑腰的真金喝道。 那军官愣了一下,紧接著忍不住狂笑起来,其他士兵也跟著狂笑。 “把他抓起来。” 笑完之后那军官说。 那些士兵紧接著上前。 “你们敢抓我?” 真金怒道。 “你要是冒充的,別说抓你,杀你都可以,你要不是冒充的,那就更要抓你了,我们的大汗刚刚夺取別失八里,你就送上门了,正好用你和忽必烈这个篡位者交换些好处。” 那军官笑著说。 真金愤怒地看著他。 “太子,你想看到这座城市的毁灭吗?” 杨丰的声音响起。 “请仙尊惩罚他们。” 真金毫不犹豫地说道。 “如你所愿。” 杨丰说。 下一刻他腾空而起,在下面一片混乱地惊叫中,就那么悬浮在天空,看著这座中亚著名的古城,这时候当年蒙古大军屠城的痕跡已经看不到,毕竟都过去数十年,作为察合台汗国主要城市之一,也已经恢復了繁荣。 而伴隨著蔓延开的惊叫,城內的蒙古和色目都惊愕地看著他。 “快跑啊,大魔王来灭世啦!” 杨丰突然笑著喊道。 下面一片茫然。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一挥,天空中一个黑影落下。 下面的人们茫然地仰望天空。 伴隨著呼啸声,那黑影在他们的视野中一闪而过,就在同时城中心的寺庙化作爆炸的烈焰,在整个寺庙的粉碎中恐怖的气浪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横扫周围的一切,带著夷平一切的尘土,恍如沙暴般继续推开,天空中无数建筑的碎块和被炸碎的肢体飞射。 甚至飞出城外。 城外的真金和那些蒙古兵,惊恐地看著城內的毁灭。 然后血雨从天而降。 那些蒙古兵嚇得直接瘫在地上。 而天空中的杨丰手中九节杖再次挥动。 同样的呼啸响起。 下一刻同样的爆炸在城內再次横扫一切。 然后是第三次。 但此时真金的眼睛里已经不是恐惧了。 而是狂热。 对毁灭的狂热。 当然,也可以说血脉觉醒了。 他眼看著那恐怖的爆炸轻而易举的夷平这座城市,因为正对著城门,他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那些惊恐逃跑的士兵们在爆炸中粉身碎骨,他们的残肢断臂飞出城墙,在他周围不断落下。 虽然这些其实是蒙古士兵。 但是,他们也是他的敌人,篤哇和海都联合,不断进攻大元领地,甚至以背弃祖宗討伐他爹。 荒谬! 长生天派来的神仙,就在这里惩罚他们。 他爹才是真正受长生天庇佑。 这些都是有罪的,他们被神仙的惩罚撕碎是活该。 “杀,杀了这些敢反抗大汗的罪人,长生天保佑大汗。” 他激动地跪下喊著。 而杨丰依然在天空中不断挥动他的九节杖,向这座城市投下一枚枚fab1500航弹,这是他在大毛家某军火库里拿的,当然,还得自己装引信,而且需要解锁,所以需要空投。这种级別的航弹用来炸苏联时代的堡垒城市的確有些差,但在这个时代,一枚就能抹平一片街区,话说这个时代建筑还不如某个被夷平的城市。 后者只是缺钢筋水泥。 但不是没有。 而这时候都是土坯和木头啊! 別说fab1500,就是一枚一五五榴弹都能抹平一大片。 而那几个蒙古兵却清醒过来,看著正在狂热吼叫的真金,还有天空中恍如魔神般的杨丰,他们悄悄后退,在確定这俩毁了他们城市的傢伙並没有注意他们后,一个个迅速上马,然后向撒马尔罕方向狂奔而去。 (本章完) 第90章 又一个神器 第90章 又一个神器 在察合台汗篤哇带著数万大军匆忙赶到布哈拉时候,他能看到的只是一座被摧毁的城市了。 至於杨丰…… 开封。 “又回来了!” 他看著已经完全沦为荆棘之地的大宋皇宫。 甚至他脚下当年犁开的沟壑,依然清晰可辨。 一百三十多年了,这些沟壑又是这片平原上的天然洼地,雨水从这些沟壑匯入横贯城市的河流,然后年復一年实际上越冲越深当然也更清晰,尤其是在周围植被映衬下。不过这里並非只有这片废墟,实际上在旁边不远还有一座新建的开封城,这是后来金国又重新夺回河南后修建。 他们没敢在原址修建,毕竟刚刚过去二十多年,很多女真对当年的恶魔依然记忆犹新。 可不敢在原址修。 万一他回来呢? 就像我大宋甚至把那口油锅摆在御街大半个世纪一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以防万一! 不过新建的开封小的多,之后也一度成为金国都城,直到被蒙古攻陷,而现在事实上也是半荒废状態,里面也就万把人口,之前金国末年一度塞满了上百万逃难的女真,基本上后来都被屠光了。 所以交给蒙古人屠,真的比杨丰自己动手效率更高。 现在正好容纳隨行而来那些。 “弟子拜见仙尊。” 一个道士对著他行礼。 这是李居寿,忽必烈封的太一掌教宗师。 而且他也颇受信任。 不过在杨丰面前就只能以弟子自居了。 “胆巴呢!” 杨丰说。 “回仙尊,胆巴国师已归萨迦,言佛门四大皆空,无意与人爭执。” 李居寿多少带著幸灾乐祸说。 “不敢就说不敢,说这些虚的又有何用?” 真金冷笑道。 在亲眼看著仙尊毁灭了一座城市之后,现在他已经是狂信徒,回来后不但向他爹上奏与大明和谈,而且要他爹驱逐所有色目,並以仙尊为国师。而且不仅仅是大元国师,还要他爹下旨四大汗国都以仙尊为国师,有反对者正好以此为理由討伐。然后收回四大汗国,废除四汗,天下只能有一个大汗,那就是大元皇帝,蒙古大汗,並继续西征,使西域皆尊长生天。 这样死后就可以成神。 仙尊说的。 神就是由大功德之人飞升,然后位列仙班。 而为长生天剷除异端,当然就是大功德了,已经看过仙境的真金,无比渴望自己死后能飞升仙界…… 当然,他是从仙尊法器上看到的。 那实际上是某游戏cg的仙界,真的震撼了他,让他完全陷入痴迷,美轮美奐的景色,一个个飞过的仙女,各种珍禽异兽,完全衝垮了他的理智,他要去那里,不惜一切代价去那里,哪怕像他祖上一样,再屠个以亿计的人,只要能在死后飞升,屠灭这世界又何妨? 不就是色目吗? 他祖宗屠的加起来几千万都有了。 那就继续唄! 总之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中二且狂热的模样了。 当然,也不光是单纯因为他见识了杨丰的法力,实际上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控制江南了,大明女皇已经完成对大理的扫荡,並重新出四川。 而在此之前奉命在江西整顿投降宋军的吕文焕潜逃回襄阳,並在襄阳起兵然后南下覲见女皇,而且得到了女皇赦免,被任命为湖广总督,原荆湖行省各地皆归其节制。而同样在湖南负责安置降兵屯田的高达也起兵,在各地旧部响应下,迅速控制了湖南。最终退守鄂州的阿里海牙,面对事实上已经糜烂的局势,还是选择了跑路,毕竟他再不跑手下那几万元军就全死在鄂州了。 孤悬广东的李恆也已经北撤。 他走后广东各地豪强蜂起,全都打起了大明旗號。 所以现在那里事实上已经没有元军了。 说到底蒙古人的征服才刚刚完成而已,此前各地抵抗势力依然存在,只是打不过不得不臣服,这种时候一旦看到希望,立刻就是燎原之火。 短短不到三个月,大元在南方的控制区就已经急速收缩一多半。 而且那些造反的刁民和原本宋军还一改过去的孱弱,全都像三百多年前的祖宗附体,一个个悍勇至极,尤其是没了文官体系的掣肘,造反的旧宋军將领们指挥能力都暴涨,甚至没有女皇支援的战场上,他们一样开始击败元军。 这种时候除非忽必烈大举增兵,否则已经不可能控制南方。 而增兵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伯顏和阿术几个现在依旧还在和林。 昔里吉隨时捲土重来。 失去江南忽必烈顶多难受些,他之前没有江南,也不妨碍他所向无敌,但失去了草原他就失去了根基,他的敌人会直扑大都,哪头重要他还是清楚的。 再说增兵又能怎样? 伯顏带著草原军团回师就能打过大明女皇了? “我要的东西呢?” 杨丰说。 李居寿赶紧从后面的道童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双手奉上。 杨丰就在他手中打开。 “所以,这就是赵匡胤的玉斧?” 他饶有兴趣地看著盒子里的一个玉制斧头。 没有斧柄。 这个肯定没有啊! 从赵匡胤到这时候都已经三百多年了。 更何况它也不像朱元璋的双矛,就供奉在承天门城楼,这个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记载了,要不是本身材质就是块值钱的,换成铜铁的这时候恐怕早就熔了。而且这其实也不是武器,当然,拿它砸死个人还是没问题,毕竟它就是一大块玉石,而且是质地很好的玉石。一块有著一米多长柄的玉石砸脑袋上,敲碎颅骨问题还是不大。 这东西就是个隨身携带的类似权杖的东西。 “仙尊,这是大汗下旨,翻遍了宋金两国宝物,而且命令朝中王公都在家中寻找才得到,原本是在金国內库,在原本中京宫中与其他財物一起收入大汗库中,之后一直留在上都。实际此番找到类似之物不少,原本无法分辨,毕竟纵然赵家也缺少记载,但这块不知为何夜晚自鸣且有祥光,想来也是宝物知仙尊欲寻故现身。” 李居寿说。 当然,这肯定是那个所谓的神乾的。 杨丰拿起玉斧,然后看了看周围跪伏的那些赵家人。 这些都是赵大后代。 数量其实也不少,虽然跟朱元璋不到三百年,留下几十万后代没法比,但一千多人还是有的…… 老朱那个真没法比,他自己生的实在太多了,而赵大无非留下两支,更何况赵家中间还经歷了靖康之变,被金军屠了得大半,朱家中间基本上没有意外,最多也就是建文弄断了几支。实际上赵大后代的数量应该还多些,毕竟不少早就改姓隱入民间,明朝时候不少就是自称赵家后代,但多数都改姓了的。 这个忽必烈也没法给他找齐。 毕竟他找的话,人家就更不可能主动出来承认身份了。 好在这些也凑合了。 能有就不错了。 光蒲寿庚一次就杀了好几千呢! 不得不说赵家这些宗室还是很惨的。 “带他们进来!” 杨丰说著走向前面荆棘丛生,而且已经变成残垣断壁,很有几分吴哥窟画风的皇宫。 这里的確没有被夷平,但一百三十多年里,也不会有人修缮,尤其是金亡之后,这里更是连管的都没有,附近百姓在里面拆砖头,拆木料,还有在里面放羊牧牛。甚至需要士兵在前面砍那些荆棘才能往里走,杨丰在前,后面跟著那些赵家人,他们在岳飞指挥的士兵保护中,一个个战战兢兢,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至於真金和元军则留在外面。 这是大宋的事,他们不能掺和。 杨丰一行就这样走到了原本大庆殿的位置。 这里同样只剩下台基。 最⊥新⊥小⊥说⊥在⊥⊥⊥首⊥发! 岳飞指挥士兵在台基周围砍掉荆棘和树木,清理出一圈空地,那些赵家人依照礼节跪伏殿前。 再加上些仪仗,也就勉强有点意思了。 然后先是祭奠赵大。 由岳飞这个宋臣主持。 祭奠完之后杨丰走上台基,手中九节杖一指,一个巨大的铜鼎出现。 这是他在现代加工的,毕竟上次那个木头槽子草率了,而且铜鼎怎么也显得庄严些,不然有点妖里妖气。下面的赵家人战战兢兢叩拜,但紧接著他们就哭了,因为岳云带著士兵,拿著一个个水桶来找他们放血了。这些事先学习过的士兵们,一个个拿著抽血的针管子和酒精上前,先消毒再抽血,抽满就打进桶里。 为了追求速度,杨丰买的都是兽用针管,针头看著触目惊心。 那些赵家人一片鬼哭狼嚎。 抽满桶的血直接倒进铜鼎,青铜做旧的大鼎,古朴庄严,但里面装满了鲜血后,看起来好像妖气更重了。 里面的血越来越多。 一千多赵家人也了大半个小时才抽完。 甚至不少还晕了。 嚇得。 青铜鼎就这样变成了血池。 岳飞带著士兵们,和那些宗室一样跪伏在台基周围,杨丰双手举起玉斧嘴里念念有词,下一刻他双手一分,玉斧坠落血池。下面的人全都抬起头,铜鼎上驀然光芒闪耀,紧接著那发光的玉斧从血池里面缓缓浮出,甚至就连远处看著这祥光的真金等人都跪下了。 而就在同时,玉斧上一个斧柄在光芒中缓缓伸出,很快它就恢復了本来的模样。 “所以,它能干什么?” 杨丰说。 说著他伸手拿过玉斧。 然后下意识地在空气中虚劈而过。 然后…… 斧劈过的地方,就像他划开了一张纸一样,在天幕的背景上,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痕。 他带著惊喜继续向下,玉斧一直劈到了他脚下,裂痕也延伸到他脚下,他扛起玉斧,小心翼翼地抬脚伸进去,然后身体向前探,为防意外,九节杖先伸了进去,这才把脑袋探入,下一刻他就直接进去了。 “玛的,居然回来了?” 从一处墙里挤出的他,站在小巷里惊喜地看著前面城市街道。 还好对面没摄像头。 前面一个年轻女人还好奇地看著他…… 当然,他这打扮又没什么奇怪的。 他径直走出巷口,然后走到路边一个种子店,倒是把店主嚇了一跳。 “把这些都撕开倒进塑胶袋里。” 他指著柜檯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种子。 “你直接拿包不行吗?” 店主不满地说。 杨丰无语地掏出个金锭,然后直接拍在柜檯上,差点把钢化玻璃砸碎,虽然他带著手机,但却在九节杖里,明显不適合在这里往外拿,倒是怀里有几个金锭。 仙尊在外面下馆子可是从来都给钱的。 “可以了吗?” 他说。 店主惊愕地拿起,然后顺手抄起个钳子,猛然夹了一下…… “您稍等!” 他迅速换上一脸笑容说。 紧接著他跑出去,从附近各处商店叫了一堆人过来,然后开始给杨丰撕包装倒进塑胶袋,还懂事的给他在塑胶袋贴上標籤。很快他店里的这类种子就被清理一空,杨丰拎著装了一堆塑胶袋的大袋子,顺便又拎了一袋土豆种薯,在店主热情的再来啊声中走出去,紧接著转回之前那个小巷。然后他手中玉斧一划,空间裂隙出现,他拎著口袋以最快速度钻了进去,重新出现在了岳飞等人面前。 “拿去给那些百姓分了,都是瓜果菜类,怎么种自己解决。” 他把大包递给岳飞。 然后是那袋土豆。 “这个也一样,不过適合北方,越冷的地方越好。” 他说。 当然,这些东西他不弄,公主也是要弄的。 不过这玉斧的確是好东西。 “话说它只能用来往返现代吗?” 杨丰问那所谓的神。 “你回到现代是因为你想过的只有回到现代,事实上你想去哪里,它都可以让你去哪里,你想到哪个时空,它都能让你到哪个时空,但前提是你的知道要去的地方。” 后者回答。 “那我要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那它会隨机给你劈开一个通道,至於对面是什么,那就无法保证了。” “懂了,也可能一脚进去,对面一头哥斯拉在张著口,不过就算哥斯拉,那体型好像也一样可以被我收了,以后打仗甩出头哥斯拉?” 杨丰满怀憧憬地说。 (本章完) 第91章 清洗的日子到了 第91章 清洗的日子到了 哥斯拉什么的以后再说,至於接下来仙尊要做的是促成明元和谈。 就在开封谈。 准確说是在大宋调停下,大明与大元在大宋都城开封进行和谈。 这里已经被岳飞象徵性收復。 他是宋臣,虽然因为功德已经有资格飞升仙界,但他心愿未了,虽然是一百三十多年前的古人,而且已经被大宋宣布死亡,他的坟和庙可都在西湖边上呢!但他终究是对大宋有感情的,也不能眼看著大宋灭亡,故此收復开封,重建大宋朝廷,甚至就连新的大宋皇帝都有了,由那些赵家人推选出来一个明显懂事的老头。 当然,重建的大宋朝廷控制区仅限於这片废墟和旁边小开封城。 至於原本的大宋江山…… 被大元侵占啦! 岳飞作为一个已经被宣布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出於香火情重建大宋朝廷已经仁至义尽,剩下不需要管了。 新的大宋朝廷有能力收復失地那就去收復好了。 至於目前的大明…… 那是被大元侵占的原本大宋土地上百姓不甘心为异族奴役,奋起反抗建立的新政权。 与大宋无关。 大宋已经丟失这些土地,而且没有能履行保护这片土地上百姓的职责,使其被异族屠戮,故此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他们继续臣服赵家,他们现在自己建立了新政权,也並非背叛赵家,而是赵家拋弃了他们,同样赵家也没有资格再向大明索要什么。 新的大宋朝廷发布詔书,承认大明並放弃原大宋土地和臣民的统治权,承认大明女皇对其统治权。 包括原本大宋藩属国。 至於和大元…… 大宋承认已经输掉了双方之间的战爭。 並放弃继续收復失地。 毕竟目前大宋总共加起来都还没十万人口,收復失地纯属做梦。 而大元承认大宋的存在,並与大宋签订和约,停止对大宋继续进攻,也就是承认开封这片废墟和小开封城的大宋朝廷是与其並存的国家,然后就可以由中立国大宋调停明元之间战爭了。说到底我大宋和约签多了,也不在乎多签几份,以这种方式完成了大明对南方的合法统治权,而且得国非常正义。大宋无能致使这片土地和百姓被异族奴役,然后他们奋起反抗建立自己的政权,这绝对的正了。 至於北方与大宋无关,毕竟大元又不是从大宋抢的,而是灭金获得,宋金之间有和约,双方的国境划分早已经確定。 总之和谈的基础就这样確立。 剩下就与杨丰无关了。 他只是中间人,调停战爭,但是否同样和谈得交战双方自己决定。 公主那里好说。 她就是要建立个帝国传给她祖宗而已。 这个帝国並非一定要完成一统。 这一步可以由她的祖宗完成,无非多等几十年而已,事实上如果留给她祖宗完成也不错,毕竟她也希望她祖宗不仅仅是个守成之主,而元朝这边也可以放心地向西,毕竟他们的任务很重,西方还有上亿的人等著他们。 等忽必烈和真金都死了,到下一代时候,正好找个元朝內部出问题的时候大明弔民伐罪,拯救大元百姓,顺便完成江山一统。 这样大元征服的各国,也就可以被大明合法接收。 但忽必烈那里就不好说了,毕竟他的压力也很大,尤其是那些色目人,他们早就充斥大元朝廷,包括军队,而且蒙古人里面已经改信的也不少,他如果真的下旨驱逐色目,这些人狗急跳墙突袭皇宫也完全有可能。 他只是借著阿合马仇人太多,而且阿合马本来是他的狗,以这种方式株连一些而已。 但公开下旨…… 他又不是不死之身。 所以他得一点点清除至少大都周围的色目人。 然后就算色目人叛乱也无所谓,毕竟他背后还有蒙古,汉人,契丹这些在等著用色目人的血和財富,完成新一轮的快乐。 不过和谈他是接受的。 而且也由不得他接受,现在整个南方已经完全失控,大明女皇刚到鄂州就连江西也已经豪强蜂起,驱逐元军喜迎女皇,李恆被迫转向福建,要不然他那支孤军得全军覆没在江西,福建至少还有蒲寿庚能为大元坚守,而且可以走水路北上。 而杭州的张宪已经急速扩张到了苏州和绍兴。 目前浙江元军主力全部收缩到了明州一带。 但无力反击。 而且明州的元军主將是石抹也先的后代,部下多数契丹和奚人,同样也都是供奉双神的。 他们没能力也不想打。 让他们和自己世代供奉的神明之一交战…… 有点难为他们了。 可以说大元在南方只剩下了几个孤立的集团,被遍地蜂起的义军分隔在几块区域,有点像隋末时候那些隋军,因为得不到撤回北方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撤退。但镇压义军他们也没能力,甚至面对顺流直下的明军主力,他们也抵抗不了,各地投降宋军还在不断反正,连夏贵这个老东西都打出大明旗號在庐州宣布起义。 然后他同样被女皇赦免,並封为凤阳总督。 濠州改凤阳。 公主完全按照明朝的行政区化和制度。 至於她的內阁首辅是张珏。 后者在涪州被俘,暂时就被关押在那里,明军收復重庆后紧接著就收復了涪州,把他救了出来,得知崖山之战结果后,他也就臣服大明女皇了,隨后就被推选为首辅。 因为女皇基本不管事,大明朝廷文武官员大部分都是推选。 女皇圣明啊! 照目前这个速度,要不是杨丰提议她暂缓一下,然后双方和谈,这时候她估计都快到建康了,阿剌罕已经完全摆烂了,毕竟他也没有別的办法。夏贵起义后迅速南下,池州本来就是他之前坐镇的地方,当地投降宋军直接打开城门迎接老上司。 被他截断在上游的阿里海牙,在作为女皇前锋的高达追击中,不得不在黄州渡江,走大別山区北逃。 女皇已经驾临鄂州。 大都。 卢沟桥头。 直接劈开了通道的仙尊,从开封一步跨越千里。 这玉斧都能劈开时空通道,劈开个空间通道当然也可以。 而此时对面早就根据真金奏报,预先等候在这里欢迎的大臣们,全都惊愕地看著这一幕,看著他们前方空气中多出的黑色裂痕,还有从裂痕中走出的仙尊和后面跟隨的真金,李居寿。 “快,快,快奏乐!” 一个大臣终於清醒过来,焦急地对著人群喊道。 紧接著鼓乐响起。 他带著一帮大臣急匆匆走上前,摆出一副激动地模样,对著杨丰行礼。 不过紧接著李居寿咳嗽一声,他立刻醒悟,然后直接跪下了。 “大元礼部尚书赵秉温,奉旨迎接仙尊。” 他趴在地上说。 杨丰点了点头,然后看著对面。 “此辈为何不跪?” 他说。 赵秉温赶紧回头。 “快,都跪迎仙尊!” 他喊道。 后面那些有的赶紧跪下,有的犹豫一下也跪了,但也有不少依旧不跪,而且基本上都是色目人,里面也有几个蒙古,他们站在那些跪倒的人群中,一个个看起来带著傲气,这些应该是忽必烈故意派来的。 杨丰拄著玉斧,径直从赵秉温身旁走过,然后走到一名站著的色目人面前。 后者很高傲地看著他。 “你为何不跪?” 杨丰说。 “我们只跪大汗和神灵,不会跪別人。” 后者冷笑道。 杨丰点了点头,手中玉斧在他面前轻轻虚划。 下一刻这个色目人的身体,被一道黑色裂痕诡异地分开,因为左右两半身体无法支撑,直接向两旁倒下,杨丰收回玉斧,裂痕消失了。空气当然恢復了原样,但已经分成两半的色目人,却不可能再恢復了,他在周围惊恐地目光中就那么躺在地上。两半身体分的平整仿佛切开的西瓜,无论骨肉还是里面的內臟,全都平整地一分为二,至於他的生命早就失去,只剩下一点本能地抽搐。 杨丰淡定地走到下一个色目人面前。 后者腿一软跪下了。 “仙尊饶命。” 他哭著说。 “错了就是错了,岂有错了却不承受代价的? 更何况你们是不跪吗? 你们出现在我面前就已经该死了。” 杨丰说。 说完他手中玉斧轻轻一划。 而这个色目人也和之前那个一样被黑色的空间裂痕分开,然后分向两边倒下。 “杀了这恶魔,杀了这恶魔!” 一个色目將领崩溃一样嚎叫著。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冲向了杨丰。 其他几个色目人也一样。 当然,也有更多在逃跑的。 杨丰看著迅速衝到跟前,挥刀对著他砍下的色目人,手中玉斧斜劈,那人的身体斜茬断开,失去支撑的上半身直接滑落,他瞪著难以置信的双眼,看著突然变了的视野。而就在同时,杨丰手中玉斧横扫,一道环形空间裂痕在他周围生成,那些紧接著衝过来的色目人在衝过的瞬间,身体一分为二,失去支撑的上半身坠落。 他们的惨叫紧接著响起。 在那些跪伏的人战战兢兢目光中,杨丰淡定地收起玉斧。 环形空间裂痕消失。 而就在同时,他另一只手中方天画戟出现。 他隨手对著一名逃跑的色目人掷出。 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金光,瞬间穿透后者的身体,然后划出一道弧线,又穿透另一名色目的身体,然后继续向前穿透下一名色目人…… 转眼间所有逃跑的色目人,都在方天画戟的穿透中倒下。 然后它飞回杨丰手中。 紧接著他转身。 “太子,该你了!” 他说。 真金立刻上前。 “诸位,仙尊下凡,乃长生天亦或汉人所称昊天上帝所遣,以人间各国数百年杀戮不息,生灵涂炭,故此欲使我等止息干戈。然色目非我族类,不敬长生天,无礼於仙尊,不宜窃居大元,我將入宫奏明大汗將其驱逐出大元,诸位可隨我入宫。” 他说。 “我等愿隨太子!” “早该如此了!” …… 那些迎接的大臣们激动地喊道。 当然,他们很清楚,一旦驱逐色目,那后者的財富,田宅,乃至奴婢,那还不都是可以瓜分的?这些色目在大元掌握商业,承揽各地包税权,放贷,早就一个个富可敌国,谁不想抢啊?他们被驱逐,这些权利就都归其他人,地方的汉军世侯,蒙古王公,全都可以在这场洗牌中捞一笔,皆大欢喜啊。 而这明显就是在演戏。 忽必烈,真金,仙尊合伙演戏。 不然明知道色目人和仙尊是敌人为何还要他们来迎接?同样仙尊为何突然来大都?就是忽必烈已经想驱逐色目人了,但找不到藉口,而且怕色目人狗急跳墙造反,所以请仙尊过来,让仙尊杀一批立威,然后由太子上奏,以色目人不敬长生天下旨驱逐。 现在的长生天已经明確解释为与昊天上帝是因为语言造成的称呼不同。 这对忽必烈是好事。 因为不仅仅是宋朝祭天,金国,西夏,元朝都祭天。 大家一样。 宋朝祭昊天上帝,元朝祭长生天,祭的是同一个天。 但色目人不一样。 真金满意地带著群臣进宫。 他本来就是和他爹设计好的,忽必烈已经没有选择了,江南註定失去,而失去江南的他,想要解决昔里吉,海都等敌人,就必须藉助仙尊,而藉助仙尊就得驱逐色目,他引入色目是为了巩固统治,现在为了巩固统治,同样也要驱逐色目。 至於杨丰当然在赵秉温迎接下,继续向前同样进入大都,他是在大元太子代替忽必烈邀请下,以神仙身份前来接受大元皇帝求教的。而且忽必烈还给仙尊专门安排了象輅,元朝的象輅和明清一样,都是真用大象拉著,忽必烈还很喜欢这东西。 他派来迎接仙尊的,还是最高规格的,用两头大象拉著。 仙尊端坐其上。 赵秉温和李居寿骑马在左右,备齐各种仪仗,在鼓乐声中向前。 两旁都是夹道迎接的。 “仙尊,今夜恐有事端,一切都仰仗仙尊了。” 赵秉温低声说道。 “无妨,一切有我!” 杨丰微微点头说。 然后他俩一起看著那些匆忙离开人群的色目人…… (本章完) 第92章 长刀之夜 第92章 长刀之夜 夜。 某佛塔上。 “长刀之夜啊!” 翘著二郎腿坐在大沙发上的杨丰,端著酒杯俯瞰一片火光的城內。 色目人造反了。 虽然忽必烈还没正式下旨,但在真金带著群臣进諫后,大汗对於色目人对仙尊无礼,並不敬长生天的行为雷霆震怒,再加上大臣们也纷纷揭发那些色目人的各种恶行,大汗更是怒斥其忘恩负义…… 就像原本歷史上他在阿合马死后表现的那样。 大汗也是演技派啊! 所以驱逐色目人的圣旨已经確定会在明天发出。 那城內的色目人当然先下手为强。 现在圣旨还没发,只要控制了忽必烈就可以换一份圣旨,说真金勾结妖魔试图弒父篡位,这种事情很简单,而且也不需要特別筹划,他们都是以寺庙为中心聚居,只要寺庙长老发出命令就可以了。刚到午夜,城內色目人就全都武装起来衝出他们的聚居区,甚至连半大小孩都出动,数万人直衝皇宫,同时女人也衝出在城內开始纵火。 但是…… 城內其他各族同样在等著。 仙尊的到来就是信號,告诉他们清洗的日子到了。 城內豪门显贵们全都已经准备好了鎧甲武器,家奴也早就集结待命,就等著这个財富和权力洗牌的日子,色目人冲向皇宫的同时,他们也衝出各自的聚居区。 双方在一条条街巷遭遇,然后毫不犹豫地互相杀戮。 就这样突袭皇宫直接变成了引爆全城的大混战。 这的確就是长刀之夜啊。 忽必烈这些年一直在用色目人,毕竟他对蒙古和汉人都不放心,前者的確是基本盘,但基本盘要的也多,更何况基本盘可以选择的也多,毕竟有资格做这个大汗的又不是只有他。而汉人世侯们,包括这时候其实也与汉人同样待遇的女真,汉化契丹等,这些都是地方豪强,世侯,他们有土地,有类似部曲的属民。 他们有根基。 而有根基的人就要为自己的根基考虑。 他们不会对他绝对的忠心。 但色目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根基,他们的一切权力,財富,全都来自於他,或者说大元皇帝。 就像宦官。 为他敛財,为他干脏活,为他监视各地…… 阿合马这些年为他搜颳了巨额的財富,保证了他的財政,虽然阿合马自己也富可敌国,但需要时候他只需要一句话就直接拿走,甚至其家族都变成牺牲品,被他用来给群臣释放怨恨。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而现在所有色目人都跟阿合马一样变成他利益的牺牲品。 自古皇帝都这样。 “杀,杀光这些色目人,这些狗东西捞了那么多钱,今日该给咱们都吐出来了!” 佛塔下面一个全身鎧甲的武將亢奋地高喊著。 他身后武装家奴们蜂拥向前。 他们前面大批色目也在疯狂地杀向他们。 杨丰手中玉斧一挥,然后站起身走进裂隙,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了双方中间。 还没等双方反应过来,他另一只手中方天画戟一指,呼啸声从天而降,正在衝锋的色目人中间密密麻麻的火光炸开。数十枚一二零迫击炮弹,在瞬间製造一片死亡的地狱,爆炸的火光中那些色目人的残肢断臂飞射,他们的死尸瞬间在街道上堆积。 仅仅这一下,色目人就没有多少还站著的了。 “继续,杀光他们!” 杨丰转身说。 “仙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 他身后一片叩拜的。 在这些傢伙的叩拜中,杨丰点了点头重新走进裂隙,然后回到了他的沙发前,看著这些傢伙蜂拥向前,不断割断受伤色目人的咽喉,几个倖免於难的色目人跪下求饶,但被这些傢伙毫不犹豫地乱刀砍死。 他们亢奋的欢呼著,甚至砍下这些色目人的脑袋拎著。 然后冲向这些色目的聚居区。 那里一座座宅邸里无数金银珠宝甚至年轻女人在等著他们。 我大元以掠夺立国,对掠夺的渴望是所有人一致的追求,有外敌时候掠夺外敌,没有外敌时候內部掠夺,什么金银珠宝,土地美女,只要能变成自己的就行了,为什么要关心是从谁手中抢来的? 抢到的就是自己的。 金银无主,抢到就是自己的。 他们就像一群野兽般衝进色目人的聚居区,然后开始疯狂地杀戮。 杨丰禁止杀老弱妇孺,但他们可不是杨丰部下,见一个杀一个,甚至拿长矛串著玩,过去他们攻陷大宋城市时候是怎么干的,现在他们还是一样干,什么还得高过车轮?把车轮放平不就行了?斩草不除根等著经歷这场杀戮的色目人带著隱藏心底的仇恨成长起来,哪天找机会报仇吗? 对於这个他们经验丰富啊! 作为歷史上kpi仅次於维多利亚女王的集团,至少现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们更懂杀戮了。 当然,这已经与杨丰无关了。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这里看著这场混战,然后隨时提供支援,因为担心色目人提前动手,忽必烈不敢预先召集军队。和谈的事又不秘密,在阿剌罕屠了自己部下色目后,色目人就已经知道情况不对,他们和忽必烈其实就处於互相提防中。大都色目太多,而且遍布朝野,一旦忽必烈召集军队,无论多么隱秘都瞒不过他们,更何况忽必烈也不知道蒙古人里面多少信他们的,那时候肯定刺激他们提前动手。 所以他只能先演戏,哄著色目人放心,然后突然请仙尊驾临。 由杨丰坐镇大都。 然后由大都城內原有的这些人来完成对色目的清洗。 紧接著远处一处混战的街口出现在他的视野。 那里的色目人明显比较悍勇,疯狂砍杀著他们的对手。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立刻掷出。 一名全身重甲,势如破竹般砍杀向前的色目猛將,本能地转头,下一刻金光划破夜空,瞬间从他身上穿过,然后在他凝固的惊愕中,以极快速度在他身后部下中不断穿过,甚至拉出一条视觉残留形成的金线。 “仙尊万岁!” 原本被他压著打的对手,激动地对著佛塔方向高喊。 紧接著这傢伙抡起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残余色目人已经崩溃了。 “杀,一个都不留!” 那傢伙吼著。 他拎著色目將领的人头,踏著后者的死尸,带著手下蜂拥向前。 而他们头顶,刚刚刺穿了上百色目士兵的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金光,再次掠过夜空,重新回到杨丰手中。而此时远处一座城门已经打开,大批逃跑的色目人正在涌出,不过没有老弱妇孺,全都是青壮,很显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失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逃走。杨丰淡定地划开裂隙,紧接著到了城门外,他站在官道上看著对面,蜂拥出城的色目人正狂奔而来。 下一刻杨丰面前,一挺带高射三脚架的大口径机枪架起。 他站在后面淡定地看著冲向自己的色目人。 枪口火焰骤然喷射。 十二点七毫米子弹拉出划破夜空的曳光,瞬间撞上那些色目人,后者的鎧甲如同纸糊,手指头粗的弹头钻进他们身体,带著血肉从他们身后飞出,打断他们的肢体,甚至一下子穿透不只一个人。 转眼间城门前死尸堆积,人和战马的死尸甚至堵塞了城门。 那些在子弹呼啸中血肉飞溅的色目人悲愤地仰望天空,仿佛在祈求他们的神灵,一个长老模样的,甚至在子弹的曳光中下马,跪倒在路上向西南方祈祷。 但下一刻曳光刺过,他的脑袋就炸了。 “神?” 杨丰鄙视地一笑。 “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神!” 他紧接著喝道。 他面前大口径机枪火焰喷射,曳光的子弹呼啸向前。 城门前死尸不断堆积著。 在把最后一名试图逃出城的色目人脑袋打爆之后,他看了看已经完全被死尸堵死的城门洞,然后收起机枪,方天画戟一指那城门洞,一个塑料的油桶飞出,然后撞在城门上方,碎裂后落下的汽油,被死尸中还在燃烧的火把引燃瞬间变成冲天烈焰,同时也引燃了那些堆积的死尸。 城门洞就这样变成火海。 而且短时间內烧不完,毕竟里面都是可以燃烧的死尸。 他紧接著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飞过大都上空。 “杀,杀光这些色目!” 他在天空中吼著。 而城內几乎所有街道,所有胡同,全都是疯狂地杀戮,打著平叛旗號的蒙古王公们,汉军世侯们,女真,契丹甚至西夏人,这一刻全都放下了过去的矛盾,冲向共同的目標。砍下那些色目人都头颅,衝进他们家,搜刮他们聚敛的財富,拖走他们的女人。而在內城的城墙上,忽必烈父子也在看著,杨丰的身影就像魔神般在他们头顶飞过,真金赶紧行礼,忽必烈也赶紧换上笑容……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下。 鲜血流淌的街道上。 “有劳仙尊,若非仙尊出手,这些色目人差点就衝进皇宫。 我也是糊涂了,被这些狗东西欺骗了这些年,还以为他们的忠臣,没想到他们仗著我的信任,一个个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犯下如此多罪行,若不是他们罪行败露,再这样下去,这大元江山就被他们毁了。” 终於走出皇宫的大元皇帝陛下,站在还没干透的血污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著周围正在清理中的色目人死尸。 “陛下无需如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古皆然。” 杨丰慈眉善目地说。 李居寿向赵秉温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醒悟。 “陛下天命所归,自然天护神佑,仙尊受昊天上帝之旨前来,助陛下扫清叛逆恢復太祖基业,臣请陛下下旨,尊仙尊为大元国师,命各地立庙供奉,並以圣旨晓諭藩国,命其皆以仙尊为尊,有不尊者討之。” 他赶紧跪下,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姿態说。 其他大臣纷纷跪下进諫。 “仙尊,您看?” 忽必烈看著杨丰。 “某此番下界,意在止息干戈,宣扬教化。” 杨丰说。 “教化者,师也,教化世人者,国师也。” 赵秉温赶紧说道。 “呃,倒也有些道理。” 杨丰笑著说。 “既然如此,就请仙尊为大元国师以教化万民。” 忽必烈赶紧笑著说。 然后两人一起开心地笑了。 真金等人同样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国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赵秉温激动地喊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国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然后周围臣民全都跪下,对著忽必烈和杨丰高喊著。 当然,事情还没结束。 准確说只是开始,毕竟这时候色目人遍布各地。 不过只要大都的清理乾净,那忽必烈也就不需要担心了,毕竟就算他们再造反也伤不到他。 紧接著忽必烈就下旨,以京城色目谋反,试图突袭皇宫为理由,命令各地驱逐所有色目人,收缴其財產,有反抗的格杀勿论。至於驱逐到哪里,这个当然没说,毕竟他要的也不是驱逐,而且各地那些地方豪强们,也没考虑过驱逐这种事。 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们肯定都会反抗的,所以统统格杀勿论就好了。 伴隨著圣旨的发出,各地一片血雨腥风。 早就迫不及待的地方豪强们,驻扎各地的蒙古士兵们,全都亢奋地扑向那些以有钱著称的色目人,就像一群扑向肥羊的饿狼。 后者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他们数量太少,这时候的色目可都是真色目,哪怕到元末时候他们数量也依然有限,而且很分散。他们在元朝的职责就是充当敛財的,包税,专营,放贷,控制商业,聚敛財富给皇帝,儘管有不少色目高官,但本质上依然只是个依附皇权的小集团。没有皇帝保护,地方豪强可以轻易灭了他们,哪怕到元末,福建的汉人豪强也一样可以单独剿灭福建境內的。 而福建已经是他们发展最快的地方了。 甚至能控制城市了。 但依然没用。 陈友定带领的地方豪强们,还是完成对他们的清洗。 更別说他们才刚刚开始发展的这时候了。 更何况在这种事上,那些蒙古王公比地方豪强更积极。 肥肉谁不想吃? (本章完) 第93章 我好快活啊 第93章 我好快活啊 事实上接下来大元各地色目叛乱不断…… 真假已经不重要。 反正结果都是被镇压。 男丁超过车轮者被杀,妇孺被参与镇压的瓜分为奴,財產当然籍没,至於籍没前有多少被瓜分了,这个就没必要深究了。 总之也不能不给大汗留一份,大汗的权威还是要尊重。 当然,忽必烈也不会关心这个。 他正与大明女皇,还有作为调停人的大宋皇帝,一起在开封进行三皇会呢。 虽然大宋皇帝目前的疆域堪比君士坦丁十一世,而且其本人之前其实是在大都做寓公的,但现在他就是与大元皇帝,大明女皇平起平坐。这个大宋皇帝其实是宋理宗亲弟弟,宋度宗亲爹,作为赵家元老级別,已经七十多的赵与芮其实也是必然选择。那些宗室都清楚这个皇帝无非就是个类似后期汉献帝的存在,最重要的就是懂事,而赵与芮在这方面记录良好。 开封。 三位皇帝並排而坐。 中间当然是大宋皇帝,这可是在大宋都城。 大元皇帝在右边,而他另一边是一万蒙古重骑列阵。 精甲曜日,旌旗如林。 但这也只是勉强维持顏面。 毕竟坐在大宋皇帝左边的大明女皇身旁是两条龙,另外她其实也带著三千明军骑兵,统帅则是吕文焕,毕竟从襄阳到这里最近,而且襄阳军团也是原本宋军战斗力最强的。至於吕文焕真没什么可说的,他对得起大宋了,虽然不能把他和张珏,李庭芝等相提並论,但也真没什么可指责他的。 另外他们也顺便来拜见岳飞,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岳家军后代。 而在三位皇帝面前,则是一帮各自隨行大臣,在共同商议和约,大明方面是首辅张珏为首,大元方面则是接替阿合马的中书右丞和礼霍孙为首,他也是真金亲信,儒化派主力,忽必烈的手下目前以知枢密院兼左丞伯顏为主,但他坐镇和林,另一个重臣安童被昔里吉俘虏然后送到海都那里软禁。 同时被俘的还有忽必烈儿子那木罕,不过被送到金帐汗国软禁。 忽必烈在这边真拖不起。 金帐,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其实已经结盟在进攻他。 还有个蒙古大汗系统內部自立称帝的昔里吉集团。 剩下伊儿汗国坐观。 而大宋当然也是丞相了,这个丞相是岳飞,他也不准备再跟著杨丰,作为大宋的守墓人,他准备在这个鼻屎大小国安度晚年,但岳云接下来会跟著大明女皇,未来的大明还得需要这种猛將开疆拓土。 向南啊! 南边有广袤土地。 至於倭国,这个扔给大元了。 “三位陛下,这是和约草案,三位陛下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杨丰笑著说。 然后三位丞相分別將和约草案呈给各自皇帝。 草案內容並不复杂。 就是明元以宋金隆兴和约確定的分界线作为分界,东起黄河,西至崤山然后转向西南再以大致原本歷史上绍兴和约的西部边界,当年宋军虽然在金军南下后撤出洛阳,开封,但控制著山东南部,最终议和时候金国以河南这片交换了山东。 直到金海陵毁约南下。 现在还是以这条线,但中间抠出原开封府所辖的开封,祥符两县算作大宋疆域。 明元共同保证大宋安全。 我们仨天下无敌啊! 同时规定各方边境开放,互相保证对方商旅安全,包括沿海港口,至於税收那个不会干涉,但任何情况下不得封闭边境。 这对大元有利。 他们更需要大明的商品。 尤其是粮食,实际上这段时候阿剌罕主要工作,就是突击从南方运粮。 当然,大明也需要大元的牲畜,尤其是马匹。 大宋…… 大宋未来就是自由市了。 岳飞也是懂商业的,明元之间不可能真正毫无保留的互相开放边界,但宋元,宋明之间可以,所以未来开封必然是南北之间一个特殊的商业中心,这里本来就是这种定位的。 除了边界划分,还有势力范围的划分。 陆地上不用说了,南归明,北归元,主要是海上,倭国归大元征討,剩下归大明,但大明商船不得前往伊儿汗国贸易,也不得接受伊儿汗国的商船,另外包括马穆鲁克。简单点说就是大明商船不得进红海和波斯湾,也不准接受这些地方商船的靠泊,这样大元可以通过丝绸之路,控制这个方向的贸易。这对大明是不利的,毕竟这个方向上的贸易是重点,郑和下西洋就是去那里,但女皇陛下同意了。 和谈嘛! 总不能一点不让步。 以后所有色目商船全部禁止进入大明港口。 目前大明的所有色目人同样驱逐。 大元都驱逐了,大明当然也得驱逐,而且人撵走就行,財富不能带走,不过这种和约也耽误不了贸易,无非就是在南洋交易而已。 “这才是玉宇澄清!” 杨丰欣慰地说。 三位皇帝陛下互相看了看。 “既然如此,就依著这个写吧,要用汉蒙文都写上,都写在一起,三份,咱们都在上面签名行璽,以后各保留一份作为后代依据。” 女皇陛下儼然懿贵妃附体般说道。 “如此甚好。” 大宋皇帝赶紧说。 “就依陛下吧!” 忽必烈说道。 就这样明元宋开封和约確定。 紧接著那些大臣们开始写正式的和约。 三份和约都用羊皮纸,上面內容分別用汉蒙文字书写,然后三位皇帝在三份和约上全都签名盖章,三家各保留一份,就这样明元宋议和完成,三国並存的局面確立。而接下来元军会全部从南方撤出,实际上已经在撤了,阿里海牙已经撤过了淮河,他是庭州的高昌回鶻佛教徒,不是色目,高昌回鶻一直到东察合台时候才绿化。 当然,不肯绿化的都变成埋在沙子里的枯骨了。 阿剌罕接著也会北撤。 石抹良辅会带著水师撤出浙江,不过他还得先接上李恆。 而撤回的元军会紧接著调往西域。 “国师,女皇看起来並不满意啊?” 看著乘巨龙离开的大明女皇,大宋皇帝小心翼翼地说。 当然,他是替忽必烈说的。 “无妨,她只是原想一统南北,被我拦住,难免有些不满。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已经签了和约,那她就会遵守的,若她毁约,以后回天上面子也不好看,人间对她来说无非游戏而已。” 杨丰说。 忽必烈脸色明显轻鬆了。 这时候和礼霍孙凑过来。 “有事就说,在国师面前还有何避讳?” 忽必烈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沉著脸说道。 “陛下,石抹良辅急报,蒲寿庚勾结军中色目,刺杀李恆,自称大明泉州知府,李恆之子李世安逃出后召集兵马反攻,攻破泉州,蒲寿庚一族及城中色目皆被其诛杀,蒲寿庚本人亦被其凌迟餵猪。” 和礼霍孙赶紧说道。 “和约已签,自今以后那里如何与大元无关了。” 杨丰说。 “的確,与我大元无关了。” 忽必烈点了点头。 蒲寿庚那里不可能这么快知道驱逐色目的圣旨,他就是看大元已经控制不住南方了,想用李恆的人头换大明的荣华富贵而已,就像当初他用赵家宗室的人头换大元的荣华富贵一样。不过他还是过於天真,李恆是全军撤进福建,两万元军精锐,就算他能拉拢几个色目將领也翻不了天。 李恆其实是西夏皇族,他曾祖就是西夏神宗李遵頊。 不过他部下嫡系是山东汉军。 这些人家都在北方,不可能受蒲寿庚收买,而他们只要集结起来反攻,那蒲寿庚也不可能抵挡。 他算是活该吧! 不过他就算不搞这个,接下来明军也一样要清洗泉州色目。 “陛下,有没有兴趣隨我往和林?” 杨丰说。 “那就有劳国师。” 忽必烈惊喜地说。 杨丰微微一笑,紧接著手中玉斧向下一划。 “请。” 他说。 忽必烈赶紧走进去。 杨丰隨后进去。 下一刻他们面前已经变成了一座混乱中的小城。 他们前面是一群目瞪口呆的蒙古將领。 后者在看到忽必烈的一刻,全都愣住了,紧接著一个个惊慌地下马,混乱地跪倒在他们的大汗面前。 “大汗,您如何到这里?” 为首的中年將领诚惶诚恐地说。 “快,都拜见国师,国师,这就是伯顏。” 忽必烈转头说。 伯顏等人面面相覷,不过既然大汗发话,他们还是赶紧向杨丰行礼。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忽必烈说道。 “稟大汗,脱黑帖木儿率军南下进犯和林,臣等正欲迎战。” 伯顏说。 “脱黑帖木儿巢穴何处?” 杨丰问。 伯顏犹豫一下。 “说,国师与我一体。” 忽必烈说。 “稟国师,脱黑帖木儿巢穴吉里吉斯,汉称谦州,因谦河流经其地,距此处数千里,且群山与森林环绕。” 伯顏赶紧说。 杨丰看了看忽必烈。 “陛下,可有兴趣御驾亲征?” 他说。 “有劳国师。” 忽必烈笑著说。 杨丰笑著举起玉斧,再次划开一道空间裂隙。 忽必烈立刻接过旁边將领递上的韁绳直接上马,然后拔出刀向前一指…… “诸將,隨我扫荡叛逆。” 他喝道。 还没等惊愕中的伯顏阻拦,他就已经衝进裂隙,伯顏嚇得赶紧上马,毫不犹豫地招呼部下,然后紧接著也衝进了裂隙,后面眾將和骑兵们,一片混乱地冲向前,恍如一道收束的激流般涌入裂隙,后面的更是看傻了,全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道裂隙好像可以膨胀,一名骑兵可以通过,两名骑兵也可以通过,三名还可以…… 它好像没有数量限制。 紧接著衝进去的,就变成了骑兵的洪流。 “你,留守和林。” 杨丰指著一名也要带兵跟著衝进去的將领喝道。 后者立刻醒悟。 他赶紧向国师行礼,然后指挥部下准备防御。 而骑兵的洪流一直不停,甚至持续半个多小时,杨丰才最后一个进入,而此时他面前已经是杀戮的狂欢,吉里吉斯就是唐努乌梁海,或者用辽金时候的汉语名字谦谦州,谦河就是叶尼塞河上游。这片地方是忽必烈侄子脱黑帖木儿占据的,他是昔里吉这场叛乱的主要合伙人,这时候他们这个集团,实际上已经多次被伯顏击败,但游牧部落,只要巢穴不毁就隨时捲土重来。 他占据吉里吉斯,窝阔台系的脱忽占据按台山也就是阿尔泰山以西,昔里吉占据阿立麻里。 此外还有跟他们一伙的瓦剌。 大致上就是我大清时候葛二蛋集团的地盘。 而现在,直接从空间裂隙杀出的忽必烈,带著他御驾亲征的大军,正如同一群饿狼衝进羊群般,衝进了因为脱黑帖木儿远征和林而失去保护的部落。那些老弱妇孺惊恐地尖叫奔跑著,在元军精锐地砍杀中倒下,美丽如画的唐努乌梁海草原上,全是疯狂地杀戮,死尸不断倒下,鲜血染红草原。 忽必烈甚至亲自砍杀著。 他在砍下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傢伙脑袋后,兴奋地停在杨丰面前。 “国师,若不是国师恩赐,我如何能有今日之乐,我好快活啊!” 他开心地就像个孩子。 紧接著他催马冲向一个逃跑的半大小子,直接一刀將其砍翻。 后面伯顏一头冷汗地紧跟著,虽然大家是以精锐来虐菜,理论上不可能有危险,但这种事情不能大意,这他玛是大汗,而且大汗也不小了,实际上大汗都六十多了,別说砍人,就是一不小心掉下马也很可能驾崩。 当然,阻拦大汗也不行。 没看他都快乐的像个孩子,这时候阻拦他,他记你一辈子的仇。 杨丰淡定地找了个树桩,从方天画戟里面取出茶具优雅地泡茶。 开水…… 方天画戟里属於状態恆定,里面放一壶开水,就是过一百年,它也一样是一壶开水。 沏好茶的杨丰,坐在树桩旁,靠著后面一块石头,坐在草地上,就那么悠閒地用小茶盅喝著茶,看著前面恍如人间仙境般的风景中,那人间地狱般的杀戮。 “夫復何求,夫復何求啊!” 他很快活地举著茶盅说道。 (本章完) 第94章 大唐拯救计划 第94章 大唐拯救计划 大汗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哪怕杀的其实也是他同胞。 当然,这与杨丰无关,喝著茶的他欣赏著一场杀戮的狂欢,在大汗和他手下带著一串串俘获的奴隶回来后,又给他们劈开空间裂隙,让他们带著凯旋的喜悦回到和林。 然后他就和大汗一起並排坐著接受伯顏等人叩拜了。 他是他们的神。 真正的神。 仅仅几天后,在获得了脱黑帖木儿此时的准確位置后,杨丰再次劈开了空间裂隙,忽必烈带著他的大军,恍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他侄子的营地,用一场突袭击溃了他侄子。脱黑帖木儿带著部下溃逃时候,被追杀的蒙古骑兵驱赶进了一条涨水中的河流,一万多人或淹死在河水,或被射杀在河里,脱黑帖木儿被俘。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向他伯父跪倒悔过。 他是托雷庶子岁哥都的儿子。 不过他伯父並没放过他,而是直接將其斩首示眾。 已经回到杀戮快乐中,而且有国师帮助,也有些上头的忽必烈,才不会给这些就喜欢叛乱,总是指责他这,指责他那的傢伙再次叛乱的机会。 杀。 抓著一个杀一个。 直到杀的他们全都哭著跪伏在大汗脚下。 他刚刚杀了脱黑帖木儿,就得到了昔里吉和脱忽联军再次越过按台山的消息,而且不只是他们,海都和篤哇同样联军东进,进攻这时候大元在西域的主要支撑高昌回鶻,高昌回鶻首领畏兀儿亦都护火赤哈儿的斤在火州告急。而且海都等人还喊出忽必烈和妖魔一伙,已经没资格做蒙古大汗的口號,至於那个妖魔是谁就不用说了。篤哇作为受害人向各部发出血泪控诉,控诉忽必烈儿子真金带著汉人妖魔偷袭布哈拉,不过他说后来被自己打退,那妖魔受伤后带著真金飞走。 他是懂事的。 说妖魔屠灭布哈拉,而他连见都没见著,那就没人敢跟他一伙了。 需要卖惨,但又不能嚇到別人。 杨丰和忽必烈把漠北交给伯顏,紧接著返回大都。 正好阿剌罕率军返回,再加上同样返回的阿里海牙,还有在大都调动的汉军世侯们,他迅速集结十万大军,然后把朝政交给真金,由和礼霍孙辅政,而他率领十万大军,由国师劈开空间裂隙直接杀向火州。 火州。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渡玉门关。” 月光下的杨丰,摆出一副发哥装逼姿態吟诗。 他面前的確算是明月出天山,毕竟这里就是吐鲁番旁边,略微有些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压在雪山上,很有诗情画意了。不过他前面的火州城內肯定感受不到这种诗情画意,这座高昌回鶻的中心城市,正在遭受可以说看起来无边无际的篝火包围,月光下一座座营地里无数蒙古包恍如月光下的蘑菇。 这是海都和篤哇的联军。 號称二十万。 不过也得十万级別。 毕竟这是整个中亚甚至还包括南疆各城的联军。 海都几年前就攻陷別失八里或者说庭州,篤哇也已经控制南疆,此前他刚占领和田,或者现在的名字斡端,他俩一个向北疆扩张,一个向南疆,最终这次匯聚到了这个南北疆结合点。 “大汗,你准备好了吗?” 杨丰笑著说。 “国师,破敌就在今日。” 忽必烈说。 而他们身后,那些隨行的大將正在离开,返回他们各自所属。 阿剌罕,阿里海牙,史天泽侄子史枢,史权,张弘略…… 我大元精锐尽出。 而他们后面月光下的沙漠中,一步跨越万里的十万大军静静等待,一个个蒙古,汉军,契丹,女真士兵,眼睛里全都是杀戮的渴望。而在他们所有人的瞩目中,国师上前一步,一手方天画戟一手玉斧,同时向上高举,在月光下一副诡异的造型。 至於大汗毫不犹豫地上马等待。 下一刻…… “昊天上帝,降下您的惩罚,让这些罪人,在死亡的神火中哀嚎吧!” 国师突然大喊道。 下一刻天空中一片片绚丽的光华突然出现,仿佛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一片片油,紧接著一道道流星从这些光华中坠落,而这些流星全都对准了下面的一座座营地。但就在它们即將落地的瞬间,又一个个炸开,每一道炸开的流星都化作明亮的火雨,带著炽烈的光芒撒下。 “更吹落,星如雨!” 跟著忽必烈的侍卫亲军指挥官,董文炳的儿子董士选喃喃自语。 这壮观景象的確也就这个形容了。 但那些营地里的蒙古和色目士兵们可感受不到任何的美。 因为这是铝热剂。 这活得让那个所谓的神来干,也得给他个表现的机会啊! 所有营地几乎瞬间烈焰升腾,被铝热剂引燃的一座座帐篷,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帐篷里面的蒙古和色目士兵惊恐尖叫著跑出,甚至带著铝热剂燃烧的璀璨光芒惨叫…… “杀!” 忽必烈大吼一声。 紧接著大汗直衝向前。 而董士选带著侍卫们紧隨其后。 再后面十万大军在各自將领带领下如海啸般向前。 “杀,一个也別留!” 杨丰在这洪流中高喊著。 …… 一年后。 那个所谓的神面前。 “我发现这样的日子有点上癮啊,我已经开始理解你为什么杀了几十亿人,当一个人拥有可以肆无忌惮杀戮的能力时候,好像真的很难控制住,难怪古代那些大臣总是想方设法控制他们的皇帝。” 杨丰多少有些神清气爽地说。 他帮著忽必烈在火州击溃海都和篤哇的联军后,又继续一路追杀,连同跟隨的高昌回鶻,一起扫荡南疆各城,不过忽必烈年纪扛不住,在半路就由他送回大都,然后由他返回继续带著各军西征。 海都逃回叶密立,篤哇在费尔干纳被追上,不得不投降。 但忽必烈没饶过他。 最终他在大都被斩首示眾。 而忽必烈废除了察合台汗,由杨丰护送他一个儿子前往撒马尔罕,后者以藩王镇守撒马尔罕,但紧接著引发整个原察合台汗国各城的反抗。在杨丰撑腰下,由阿里海牙率领的,包括蒙古,汉军尤其是高昌回鶻组成的元军,像当年的蒙古大军一样血洗各城。包括撒马尔罕的叛乱也被残酷镇压,高昌回鶻的阿里海牙以最血腥手段,在中亚推行他们那套。 他们被色目欺压几百年,终於翻身做主人了。 当然要报復。 至於杨丰和高原的问题,在他亲自前往萨迦,並帮助八思巴镇压了內部的叛乱后,八思巴已经迅速接受了他那套很有封神演义风格的神话体系,甚至以国师为师。 反正又不影响他们。 他们封闭在高原上,外人又不会去管他们,还不是自己隨便解释。 这样高昌回鶻对国师的崇拜也已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 至於昔里吉集团,同样被伯顏率领的元军剿灭,他本人同样被杀。 然后杨丰和阿里海牙指挥的南路元军北上,伯顏率领北路南下,南北夹击扫荡窝阔台汗国,期间一直躲在幕后的金帐汗国出兵救援,但被伯顏击败,而海都走投无路,弃叶密立,率领残部逃亡金帐汗国。 之后的事就与杨丰无关了。 他藉口昊天上帝召唤,直接飞升仙界了。 当然,元军肯定继续西进。 忽必烈已经灭了窝阔台和察合台两个汗国,不可能止住他一统原本大蒙古帝国的雄心壮志。 上帝之鞭终究再次抽落。 话说光这段时间的西域之战,元军杀戮就得五百万以上,根本就控制不住啊,哪怕部分將领已经尝试展现哪怕一点点王师风度也没用。说到底士兵们万里远征为了什么,不就是烧杀抢掠,总不能是为了大汗的梦想,那个关他们屁事。 你不让他们烧杀抢掠,那还打个屁仗。 所以在灭族效率上,杨丰真不如他们啊。 “凡人於我如螻蚁尔。” 那个所谓的神多少有些忧鬱地坐在他的宝座上。 看著就跟个坐在养老院墙角晒太阳的轻度老年痴呆一样。 “你这神做的也没意思,怎么也得弄个仙宫,养上十万八万美女,在里面醉生梦死,看看你这里,再这样下去真就成老年痴呆了。” 杨丰鄙视地说。 “都有过太多,厌倦了。 那个所谓的神说。 “那就游戏人间,就像脑残们幻想的一样,把自己变成普通人去和她们谈一场恋爱,享受精神生活,毕竟脑残也是一种经歷。” 杨丰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干过?” 所谓的神说。 “呃,你口味真重,那就充当幕后黑手,邪恶大boss,操纵世界战爭。” “操纵过很多次了。” …… “你还是在这里当你的老年痴呆吧,接下来去哪儿?” 杨丰最终放弃了引诱他。 一个杀了几十亿人成神的傢伙,人生经歷的確过於丰富,以至於都找不到还没尝试过的乐趣,不知道这傢伙有没有变成女人过。 “李世民的弓?” 那个所谓的神说。 “他的弓,应该在昭陵吧?话说你的意思是我去挖他坟? 这样不好吧? 当然,你要坚持的话也不是不行。” 杨丰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说。 他连鬍子都没来得及刮呢! 那个所谓的神指了指他手中的玉斧。 “懂了,但他的弓是木头贴牛角的吧?这东西在地下不会烂吗?” 杨丰说。 的確,没必要挖李世民的坟。 直接劈开空间裂隙到他的坟里面拿走就行。 “你可以到它们还没烂时候。” 所谓的神说。 “懂了,你说它们又是什么意思?” 杨丰说。 现在去拿就算还有,也已经变成木头渣子,需要文物修復人员一点点去修復了,但如果只是李世民死了几十上百年后,那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这样算算安史之乱时候就可以,正好从那时候带走几个,比如李嗣业就可以,反正他也是要重伤而死的,他们应该很喜欢拯救大唐。 “李世民有十几张弓。” 所谓的神说。 “都是神器?” 杨丰愕然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所谓的神继续忧鬱著说。 杨丰懒得跟他扯淡,转身就要挥斧离开。 他现在已经用不著这傢伙传送,自己想去哪里挥斧就行,只要有个明確的目標,玉斧就会给他劈开大门。 “对了,你亲闺女现在干什么,我走时候听说她好像闭关修炼,把朝政交给了张珏,还说要是修炼时间长了,就让各地推选贤德,然后由这些贤德推选新的首辅。 玩的挺啊! 还想一步跨越到维多利亚老太太。” 他说。 那个所谓的神手一抹,紧接著他脚下白云散开,变成了一间现代的会议室,一身时尚装扮的大明女皇,正坐在会议桌后看一个好像科学家的,后者在对著大屏幕介绍什么。 看著像是在研究种子。 “她嫌这时候的种子大部分无法留种,就自己回来开了个种子公司,专门研究可以留种的良种。” 所谓的神说。 “她这属於標准的ptsd了。” 杨丰感慨道。 可以理解,毕竟也是经歷明末饥荒时代的,更何况她还有个帝国呢! 说完他一斧子劈开空间裂隙,紧接著走了进去。 下一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死尸枕籍的小城,而明显是攻陷这座小城的士兵们,正在清理著死尸,在一处街口,几名士兵正按著一个重伤的年轻將领,然后一名刽子手拎著刀,准备砍下他的人头,旁边还有几个全身甲冑的將领在看著。 “斩!” 其中一个看著的將领喝道。 刽子手的刀立刻举起,一名士兵拽著那年轻將领的头髮,露出他的脖子。 刽子手大吼一声,手中刀就要斩落。 “刀下留人!” 杨丰大吼一声。 刽子手惊愕地转头看著他。 就在同时那些將领也带著惊愕转过头。 “杀了多可惜,把他送我好吗?大不了我答应,下次你被杀时候,我也会把你带走,刘黑闥是吧,我觉得这个交换对你有利。” 杨丰摆出一副和蔼的笑容说。 那个差点被砍头的年轻將领虚弱地转头看著他…… (本章完) 第95章 隨身一个英灵殿 第95章 隨身一个英灵殿 这是罗士信。 以悍勇和秦琼並列的罗士信阴沟翻船,代替王君廓在洺水守城失败,被刘黑闥俘虏並处死。 杨丰的计划是拯救大唐…… 当然,不是他对李家有什么感情,而是大唐这个称號,对周围一圈有著足够的法理依据。 简单说就是自古以来。 哪怕远到波斯,也可以说自古以来。 我大唐波斯王的坟还在洛阳呢,怎么就不是自古以来了。 但这种事情不是拯救一下就完事的,还得在以后让他们自己延续,明朝可以不用管,毕竟杨丰下手时候明朝还没崩溃,整个南方,甚至包括部分北方依然认这个王朝,可以说根本依然没动,不然也不至於原本歷史上在之后还能挣扎那么多年。 宋朝的確差的多,但人家有主啊,大明女皇看著呢,根本不需要杨丰去考虑他们的未来。 但唐朝就得考虑一下了。 而杨丰的解决方案很简单,唐朝的事还是丟给唐朝人。 但不是唐末的唐朝人,而是他们的祖宗们,把唐初甚至盛唐时候的唐朝名將们带到唐末去,让他们自己给他们的后代擦屁股,或者说搬过去一座活著的英灵殿,镇压这个崩溃的帝国,让那些创建和守护这个帝国的英灵们,去重新收拾被他们后代玩坏了的天下。 但又不能对原本的唐朝歷史造成太大影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马上要死了的傢伙带走。 当然,不是老死的。 把快死了的程知节带到唐末还不够丟人的。 得是那种青壮年时候就死的,依然还能够衝锋陷阵的。 第一个,郯勇公罗士信。 “怎么样,爽快点,我以神仙的身份承诺,不会让他再回到李世民手下,再说李世民有他没他也没区別。” 杨丰说。 “你是神仙?” 刘黑闥说。 周围士兵迅速包围杨丰。 这些都是竇建德旧部,他们可是搞得唐军很狼狈。 败罗艺,败李绩,俘虏薛万均,薛万彻,斩罗士信,只是最终扛不住李世民的主角光环。 对上这种主角光环太强的,的確很让人绝望啊! “所以你需要我证明一下吗,你觉得一个神仙被迫证明自己,会发生的事情是你能承受的?” 杨丰很真诚的说。 刘黑闥用目光询问著一个军官,后者面色凝重的微微摇头,估计是示意他根本没看见这傢伙是怎么冒出来的,毕竟这周围都是他们的士兵,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傢伙。 刘黑闥沉默了一会。 “请!”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说。 然后那些士兵放开罗士信,紧接著后退让开。 杨丰走到罗士信面前,后者已经倒在地上,他是重伤被俘又不肯投降的,杨丰抬手,方天画戟凭空出现,在那些將领和士兵的低声惊呼中,直接戳在罗士信身上,將他收入方天画戟,方天画戟消失,拎著玉斧的杨丰转身,看了看明显脸色都不一样了的刘黑闥…… “谢了,你这人有些豪气,等你被砍头时候我也会接你的。” 他说。 刘黑闥表情复杂地拱手行礼。 杨丰隨手劈开空间裂隙,直接在他面前走了进去。 他就是来接个人,其他都不关他的事,关陇集团和河北集团的矛盾,又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甚至直到百年后还得一场大爆发呢,再说这场反抗本来就是唐军作出来的,要不是他们杀了竇建德引发夏军怒火,再加上占领河北时候烧杀抢掠甚至搞清算,也不至於把人家逼到造反。 爱咋咋地去吧。 而下一刻出现在杨丰面前的,已经是一座颇为气派的府邸,只不过大门紧闭著。 杨丰直接把完好无损的罗士信放出。 后者有些懵逼的看著他,估计还没有適应这节奏。 “把门砸开。” 杨丰说。 紧接著方天画戟里甩出两支铁锥…… 就是岳云那两支铁锥的复製版,杨丰需要衡量一下这些名將的武力值,而以岳云为標准就不错,能抡著这俩铁锥打仗的,已经算是绝世猛將,估计罗士信应该没问题。 “敢问仙人,这是何处,此乃何人府邸?” 罗士信拱手说道。 “这是长安,只不过是十几年后的长安,你们大唐已经一统天下了,现在的皇帝是你们的秦王,他给你諡號郯勇公,至於这里是你好兄弟秦琼家,只不过他很快就要变成胡壮公了,你俩一个勇一个壮,倒是很直接。你最好赶紧些,我只能把將死的人救活,但已经死了的就没用了,所以你要是再问这么多,他死了也就只能死了……” 杨丰像唐僧一样絮叨著。 “砰!” 他还没说完,眼前的大门已经隨著两支铁锥的凶猛撞击,向后猛然张开。 “叔宝。” 罗士信焦急地喊著衝进去。 “真是好兄弟啊!” 杨丰说。 他紧接著跟进去。 罗士信已经直衝二门。 但就在同时几个守门的家奴衝出,其中一个拎著柄长刀向前。 “哪里来的狗贼,敢闯国公府?” 他吼道。 然后下一刻呆住了。 “郯,郯,郯公,您活了?” 他哆哆嗦嗦地说。 很显然这是跟著秦琼的老兵,而不到二十年时间,並不足以让他忘记自己主人最好的兄弟。 “你是,秦六,你怎么老成这样?” 罗士信看著他愣了一下。 紧接著他醒悟,过去十几年了,人家当然老了。 “快带我进去,神仙来救叔宝了。” 他喝道。 然后他径直向前。 那个秦六傻了一样跟著。 杨丰拎著方天画戟变形的九节杖,一副得道高人般跟著,其他家奴有的已经狂奔向里面报信,剩下小心翼翼地跟隨,还保持著警戒,他们就这样进入二门然后继续向前,沿途一片鸡飞狗跳,但没过多久,一个年轻人就带著大批家奴拿著武器走出,他明显不认识罗士信,那个秦六刚想上前说什么,就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 “將这两个妖人拿下!” 他怒道。 但下一刻罗士信已经到了他面前,紧接著一脚也把他踹翻。 “郯公,这是我家郎君。” 秦六趴地上焦急地喊著。 “叔宝子竟如此孱弱!” 罗士信怒道。 这时候跟著年轻人衝出的家奴中,也已经有人在懵逼了,毕竟才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这时候秦琼这些亲信家奴也就四十左右,而当年罗士信无疑是除秦琼外他们最熟悉的,甚至都是跟著他俩一起衝锋陷阵的,不可能忘记他模样,此刻眼看著活著的罗士信,基本上都懵了。在他们的懵逼中,罗士信猛然推开他们,然后匆忙向前,秦六爬起赶紧在前面带路,就这样一直走到后面正堂,刚进门一个中年女人就匆忙走出。 她也愣住了。 “叔宝何在?” 罗士信喝道。 “郯,郯公?” 那女人同样懵了。 罗士信径直从她身旁走过,走进了內室,然后他在瀰漫的汤药味中,看著前面床上躺著的,看起来瘦骨嶙峋,面无血色,甚至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发出微弱呼吸的中年男子,他也一下子愣住了。 “如此老死病榻,何如战死沙场。” 他苦笑著说。 那男子虚弱的睁开眼,慢慢转过头。。 “士信,你我终於再相见了,咱们还能一起衝锋陷阵吗?” 他带著迴光返照的欣慰缓缓说道。 “能。” 罗士信缓缓说。 紧接著他上前一步,从病床上抱起了明显比那两支铁锥重不了多少的秦琼,转身跪倒在杨丰面前。 “请神仙救叔宝一命,以后我等惟神仙所遣。” 他说。 杨丰手中九节杖一点,秦琼直接被收入其中。 “告诉李世民,这人我带走了,你们就当他已经死了,该怎么就怎么著,我可是要带著他们,去拯救他的大唐江山的,另外告诉他,等他死的时候把他用的那十几张弓,都装一个箱子里,要用石头做箱子而且密封严实,要不然烂的快,这可是关係他的大唐江山,要是烂了就麻烦了,然后放到他的棺材盖上,也免得到时候我不好找。” 紧接著他转身,对那女人说。 这样就可以了。 毕竟他就算进了昭陵,也得在一堆陪葬品里翻找,现在让李世民自己准备好以后单独放棺材板上,直接进去拿走就可以了。 顺便也嚇唬嚇唬他。 让他知道自己的大唐江山以后要有覆灭危险。 那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杨丰手中玉斧一划,空间裂隙出现,然后他带著罗士信径直走进。 然后…… “你们可以衝锋陷阵了。” 突然置身混乱城市战场的杨丰,指著前面几个被追杀的骑兵说。 不过他们后面追杀的明显不是汉人,而且这座城市也充满了异域风情。 “鎧甲何在?” 罗士信急忙说道。 “有我在要什么鎧甲,身上插几支箭又死不了。” 杨丰说。 而被放出的秦琼却在茫然中。 他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但像当初的公主一样,身上的肉明显不能同时补上,所以还保持著瘦骨嶙峋的状態,所以力量是肯定別指望了。 但就在同时他却看到了那些被追杀的。 “孝恪?” 他惊叫道。 后者也听到了,转头看著他,瞬间呆住了,下一刻一支箭正中他肚子。 这是死在龟兹的第二任安西都护郭孝恪。 李绩亲信,不过他家运气不好,他父子因为大意战死龟兹,他二儿子郭待封因为和薛仁贵互相不服导致兵败大非川。 “士信,是孝恪。” 秦琼喊道。 罗士信已经直衝向前。 那些追兵已经追上,那群骑兵护住受伤的郭孝恪,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应该是他儿子郭待詔的,带著他们拼死抵挡,不过这时候罗士信已经抡著双铁锥衝进去,他的战斗力可比郭孝恪父子强多了,铁锥狂砸那些龟兹兵,秦琼捡起旁边唐军死尸的马槊,直接上了他的马,虽然因为缺少肌肉,格斗能力锐减,但端著马槊衝击需要的是精度和稳定性。 纵马向前的他,瞬间躲过一名龟兹兵的长矛,然后马槊精准的扎进后者的身体。 两马交错而过。 无力挑落敌人的他转身拖出然后冲向另一个龟兹骑兵。 不过就在同时,旁边不远的城墙上,大批龟兹弓箭手出现,紧接著利箭射向下面。 郭待詔连中数箭倒下。 原本歷史上他父子就是在衝出城门时候被龟兹士兵乱箭射死的。 “还得我亲自出手啊!” 同样也被射了几箭的杨丰,感慨的掏出了黄金ak。 当然,是镀金的。 黄金的肯定是没法射击的。 下一刻伴隨著枪声响起,子弹在龟兹弓箭手身上横扫而过,这一幕把那些龟兹士兵都嚇傻了,他们眼看著一个拿著金灿灿的法器的傢伙,对著他们的同伴移动著指向,然后在巨大的响声中,那些同伴就惨叫著倒下了,这完全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对他们来说只有一种猜测。 “妖魔啊!” 其中一个突然尖叫著。 然后他们就全都惊恐地掉头逃跑了。 “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神仙。” 杨丰不满的说。 然后他换上一个镀金弹匣,紧接著再次扣动扳机。 他就这样一边扫射著溃逃的龟兹士兵,迅速走到了已经会合的秦琼等人身旁,不过后者也多数中箭,说到底再悍勇没鎧甲也挡不住乱箭。 “快走,我掩护!” 杨丰很夸张地喊道。 “冲不出去了。” 一名跟著郭孝恪的军官喊道。 这傢伙也受了重伤,而城墙上增援的龟兹兵也到达,甚至外面大批应该是突厥兵也出现。 “啊,那就没必要衝了。” 杨丰说著把黄金ak背起,然后召唤出九节杖,直接把他戳进去,又把罗士信,秦琼,郭孝恪父子,包括其他唐军,全都收进去,接著无视那些向他射箭的龟兹和突厥士兵,在死尸枕籍的街道上,不断把那些唐军戳进去,也顾不上管他们是不是还活著,反正能活著几个算几个,甚至他连马都戳进去,毕竟这些傢伙都是步骑皆可。 那些龟兹和突厥士兵惊恐的看著他,看著自己射出的箭在他身上弹开,甚至还有英勇的衝到他身边,用刀砍他的。 当然,这样的还没等砍到,就被他另一只手的玉斧劈开。 (本章完) 第96章 凡人於我如螻蚁 第96章 凡人於我如螻蚁 下一个是张公谨。 这个也是在病床上带走的。 搞得罗士信又感慨了一下。 话说这种没来得及享受太多荣华富贵的,哪知道人家二十年国公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 再下一个是在监狱里带走的薛万均。 他其实比他弟弟薛万彻更能打,只不过他弟弟搞的事情比较大,所以比他更出名。 然后是学李世民但没有主角光环结果死在战场的李道玄。 这个同样是被刘黑闥弄死的,所以打关陇集团还得是河北集团。 再下一个…… “诸位,请吧?” 杨丰站在山坡上,看著下面的河谷。 而他身后是列阵的大唐英灵们,除了名將们之外还有四百多骑兵,这些就是郭孝恪那些部下,都是真正的精锐,哪怕在战斗力巔峰的初唐,能万里远征西域的也都是绝对精锐了。而且都是全能型,上马可以端著马槊冲阵,下马可以抡著陌刀砍人,拿起弓箭也都是箭无虚发的弓箭手,此刻他们都骑在马上,跟隨著前面的名將们,同样看著下面的河谷。 那里正在进行著血战。 大批穿著对他们来说有些陌生样式鎧甲的,正围攻著近千明显属於困兽犹斗的唐军。 后者他们可以確认。 而这些唐军里面一名大將悍勇地在敌军中间衝杀,儘管身上插满箭,但依旧不断將一个个敌人挑落。 但敌人太多,他身边部下越来越少。 而他明显也已经到了极限,可以看出浑身都是血。 “这是何人,倒是有我等风采!” 张公谨说。 “別管何人了,再看下去他就该被砍死了。” 最年轻,也最有被砍死经验的李道玄说道。 紧接著他催马向前。 “杀,也让这些后人们,看看他们祖宗是如何杀敌!” 薛万均亢奋地吼道。 下一刻这些祖宗们开始了衝锋。 在一匹匹不断加速的战马上,他们的马槊端平,在只有草的光禿禿山坡上逐渐展开成雁形阵,依靠著向下衝击的优势,带著马蹄践踏的尘埃,势不可挡地向前。 而被围攻的唐军也看到了他们,立刻爆发出一片吼声,仿佛在向著兽群呼应的猛兽,那个猛將更是急忙转向,带著部下在敌军中疯狂向前,拉近著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围攻他们的敌人也分出部分骑兵阻击,但因为事发仓促,无法真正结阵,而且也无法向上仰攻,只能混乱的排出一道疏散的防线,而且大部分甚至无法及时就位。 转眼间李道玄一马当先撞进敌军,手中马槊瞬间刺穿敌人然后径直衝过,同时靠著力量將敌人挑落,紧隨其后的罗士信等人,也以几乎完全相同的动作,挑落敌人衝进其中。 然后是跟隨他们的唐军士兵。 巨大的雁形阵几乎在与敌人交战瞬间就撞开了阻击的防线 山下敌军立刻放弃交战,转向两翼避开。 仿佛被狮群惊了的牛羊。 但没什么用。 祖宗们的速度太快,这种衝锋让战马加速到了几乎极限。 在敌人的混乱中他们甚至可以说硬生生撞上,在无数的人喊马嘶中,正在转向或者已经在逃跑的敌人,不断连人带马被撞翻,被践踏而过。 而祖宗们继续向前,踏著敌人的死尸,迅速与山下唐军完成会合。 “哪位將军前来救我等?” 为首將领带著一身箭和血,在马上摇摇欲坠著行礼。 但说完他就掉下去昏迷了。 “他叫王海宾,华州郑县人,也是世家子,或许他祖上你们也认识。 至於现在已经是你们那时候接近百年之后了,皇帝是李世民曾孙,围攻他们的是吐蕃,这里是临洮北边,他们的主力其实並不远,只不过因为他战功赫赫遭人嫉妒,所以都不来支援而已,而他们的统帅应该是准备献祭他,用他的拼死血战重创吐蕃,然后再全军进攻,以期给吐蕃重创。 啊,他们统帅的爹,或许你们也有认识的。 龙门薛礼。” 杨丰拄著九节杖走过来,然后把王海宾戳进去。 那些士兵惊愕地看著。 薛訥就是用献祭王海宾来確保一场大捷。 毕竟拼死血战的王海宾,会重创围攻他们的吐蕃人。 而且薛訥也的確成功了。 王海宾战死后,他带著唐军主力立刻全力进攻,最终获得一场斩首近两万的巨大胜利。 “如今大唐已经落到连吐蕃都能深入临洮?” 秦琼说。 他被带走那年吐蕃才刚侵扰松州,也就是松潘,而且被执失思力和牛进达击败。 可以说是疥癣之患。 但现在居然已经深入到陇右腹地了。 “何止临洮,他们还会在接下来多次攻陷长安呢!” 杨丰说。 “如今大唐诸將连同心协力都做不到了?” 张公谨说。 “哈,再过几十年还要自相残杀呢!你们,回去告诉薛訥,就说……” 杨丰看著那些残兵。 “隨便你们怎么说吧!” 他说。 这些人他不能带走。 包括那些受伤的也不能带走。 因为这一战是薛訥以献祭王海宾来获得一场大捷,唐军是胜利者,接下来他们会打扫战场的,如果找不到这些人的尸体,那就只能被当做逃兵了,这时候的唐朝官僚体系可不能保证有李世民时候的清醒。单纯王海宾自己倒没什么,这么多士兵都会给他作证,而且他也没有任何逃走的动机,他一个官不低且前途无量的世家子,拋弃一切逃跑是为什么? 但如果他和大批士兵一起失踪,那就值得怀疑了…… 万一他有野心呢? 一个有野心的世家子,带著大批亲信死士,逃到敌人那边被扶持起来割据一方。 这可是標准套路之一。 然后王家就该被抄家灭门了。 但只有他自己失踪,而且所有士兵无论完好还是重伤,都证明他是被仙人救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年杨丰带走秦琼,张公谨这些人的过程都是公开的,甚至还特意告诉了李世民,皇宫里面肯定会留下记录的,李隆基应该知道过去有过这么一个神仙,带走了不少功臣。 他们李家本来推崇神仙。 说不定这些还是直接记录在官方歷史上的。 所以战死殉国的王海宾被神仙带走,是值得李隆基大书特书的,他会开心地宣布自己和太宗一样获得了神仙认可。 这是天降祥瑞啊! “下一个是何人?” 张公谨说。 “他儿子,不对啊,他儿子死的时候年纪可比他大的多,都已经够得上做他爹了,他们父子俩以后这该怎么论? 兄弟相称?” 杨丰说。 说完他直接劈开了空间裂隙。 秦琼等人赶紧骑著马拎著马槊源源不断走进去,同时里面响起疯狂的犬吠,甚至几声惊恐的喊声,但紧接著就没有了,在最后一名手下进去后,杨丰看了看那些依然目瞪口呆中的唐军,然后自己也走了进去,而里面秦琼等人正围著一个瘫在床边,手里还拿著把刀的中年男子,他虚弱的看著这些突然闯入自己房间的人。 外面还有些家奴,但已经被士兵们按住了。 “这就是他儿子?” 秦琼说。 然后他看著明显都可以关係倒过来的王忠嗣。 “告诉我,李隆基是怎么说你爹的?” 杨丰蹲在王忠嗣面前说。 “先考於陇右迎战吐蕃,重伤之后为仙人救走。” 王忠嗣虚弱的说。 “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你爹,但有件事你得想清楚,你爹那时候才二十多岁,所以你见到的也是你那二十多岁的爹,我不好瞒著你,毕竟以后他说起自己的事来你就知道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你的事,所以也不会认为你就是他那个当时只有几岁的儿子,你要不要认他,这个自己决定。” 杨丰说。 “此人亦有其父之勇?” 罗士信有些不太重视的看著堪比之前秦琼的王忠嗣。 “他有没有他爹的悍勇不好说,但他的官可比他爹大的多,身兼四镇节度使,掌握大唐几乎一半的主力。” 杨丰说。 “那岂不是百万大军,如今天子已经蠢到可以让一个人掌握如此军权?” 李道玄愤然说道。 很显然他都比李隆基清醒。 “所以再过几年就天下大乱了,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闕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还有,你们大唐一半的主力没有百万,顶多二十来万,你们的府兵已经废了,现在毫无战斗力,能打仗的只是边镇九个节度使所辖的四十八万边防军。” 杨丰说。 “安禄山就要造反了?我要见圣人……” 王忠嗣挣扎著就要起来。 “看,这就是忠臣啊!” 杨丰说。 说完他就把王忠嗣戳进去了。 然后他看了看后面的秦琼等人。 “诸位,想看看唐军大战唐军吗?” 他说。 说完他再次划开空间裂隙。 “请吧,欢迎来到你们熟悉的尸山血海,只不过这次不是大隋,而是你们的大唐。” 他说。 唐军大战唐军…… “长安。” 站在山顶眺望北方的秦琼一脸苦涩。 而他身旁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因为此时山下遍布无数荒村废墟的原野上,是无数正在廝杀中的士兵。 虽然这个位置因为距离太远,其实看不到长安城,但城南这一片本来就是他们平日主要游玩的地方,而且这些勛贵们家都有庄子在这一带,同样登上山林远眺长安,也是他们都喜欢做的,所以不需要看见长安,他们一眼就认出这是哪里。只不过原本无数村庄遍布,人烟稠密的京城脚下如今能看到的只有无数废墟,甚至他们下面还有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的百姓,惊恐的躲在山林里面瑟瑟发抖,和他们一样看著远处尸山血海的杀戮。 结阵的步兵搅在一起互相砍杀,一队队骑兵在战场上驰骋,密密麻麻的弓箭让天空都有些异样。 被点燃以隔断对手的村庄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瀰漫。 战场上一条条河流完全被血染红,在秋日的大地上流淌,无数的死尸绵延在河岸,更多的鲜血匯入河水,让河水的血色变成或深或浅。 他们其实都熟悉这种景象,毕竟除了王海宾父子,其他都经歷过隋末乱世,尸山血海对他们並不陌生,但这是他们的大唐,这是他们生活的城市,而王海宾父子则是经歷过盛世的,看著这片已经变成死亡地狱的土地,他们甚至都忘了別的,王忠嗣跪在山林中对著这一切都哭了。 “圣人,圣人何在?” 他哭著说。 “他如今躲在成都,这个傢伙把天下搞成这个样子,自己倒是跑的快,不过他儿子已经把他踢开,现在他是太上皇了。 你们在这里等著,我下去捞些给你们当手下的。” 杨丰说道。 “神仙,您不是来救我大唐吗?” 王忠嗣拉住他,用哀求的语气说。 “救什么,这又没到你们亡国,放心,这一关李家撑过去了,虽然代价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但他们的確又撑了一百多年,然后就是再一次这样的天下大乱了,而且乱的比这次更狠,最终他们没撑过去,我要带你们去拯救的,是下一次的乱世。” 杨丰说。 “神仙,若此时您肯施以援手,那不就是没有下一次乱世了?” 王忠嗣说道。 这种统帅几十万大军的头脑就是好使。 “的確,好像真的可以。” 杨丰说。 “神仙,您既然预知未来,那救了大唐之后,可以將隱患消除,让大唐重归盛世,如此也就不用再有下一次倾覆之祸,天下苍生也能得救,如此岂不强於等到下次?” 王忠嗣满怀希望的说。 “的確可以,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家跟我又没什么关係,这天下苍生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係,凡人於我如螻蚁,你会在乎螻蚁们怎么样吗?你要明白,我来是为了做我自己想做的,而不是帮你们或者帮其他任何人,我帮你们只是因为我喜欢,同样我不会管现在的大唐也只是因为我不喜欢?” 杨丰很残忍地甩开了王忠嗣,然后拄著他的九节杖走向山下,不过下一刻他还是化作一道金光飞向混乱的战场…… (本章完) 第97章 天命討伐 第97章 天命討伐 拄著九节杖的杨丰,漫步在香积寺的战场上,在无数混战的士兵间,寻找著那些垂死的伤兵。 然后把他们戳进去。 就像个捡垃圾的拾荒者,只不过是地狱里的拾荒者。 在他身旁依然不断有士兵倒下,倒在堆积的死尸,流淌的鲜血中。 这场囊括了关陇甚至西域唐军精锐和河北唐军精锐的血战,几乎可以说是盛唐的輓歌,为保李家江山而来的前者和跟隨安禄山起兵的后者,在这血腥的一天里倒下了十几万人,光后者被斩首就有六万,还不算前者阵亡的数量。 仅仅几个时辰。 十几万人倒在了这片战场,自此盛唐的四十八万精锐边防军们成为歷史。 在这之后就是新一代的藩镇,新一代的骄兵悍將了。 那些互相砍杀的士兵们,多少有些茫然地看著这诡异的一幕。 不过没人打扰他。 毕竟大家都在廝杀中,谁也顾不上管他,尤其是在发现他走过的地方,那些重伤等死的都消失后,就很默契的都不去打扰他了。倒是很快就有参战的將领发现了他,甚至派出一队骑兵,试图过来看看,但战场太乱,这队骑兵刚出动,就被地方一队骑兵盯上,然后也变成混战中的一部分。杨丰继续向前,甚至会在那些最惨烈的战场旁停下,等著双方士兵给他製造更多重伤的,轻伤的没必要收,毕竟这场战爭对於双方来说都还得持续多年,但重伤的就没必要留下等死了。 这都是真正精锐。 其中一部分就是李嗣业带著万马救中原的那批安西军。 哪怕是叛军那边,也几乎囊括了安禄山的范阳精锐们。 “让一让,让一让!” 在前方士兵的稍微退却中,杨丰拄著九节杖走进尸山血海。 双方士兵们默默看著他。 他手中九节杖猛然一杵地面,周围那些重伤的,就像被吸入的垃圾,纷纷飞向他的九节杖,然后消失在里面,他满意地看了看剩下轻伤的,后者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惊恐地跑向自己一方的同伴。 “继续吧!” 杨丰说。 双方士兵互相看著。 其中一方默默扔掉了他们的武器。 “不打了?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杨丰说著走过他们,继续走向下一处血流成河的战场。 …… 夕阳西下。 化作一道金光落下的他,看著那些沉默中的名將们。 “怎么样,看著一个强大帝国在自己的浴血奋战中建立起来,看著他走到强盛的巔峰,王忠嗣应该告诉你们什么是开元盛世了吧?然后再看著这个盛世变成尸山血海的乱世,看著你们那繁华的都城,变成尸骨如山的人间地狱,诸位心里是何种感受?” 杨丰说。 “既然大唐还有百年国运,盛世终究还会回来。” 王忠嗣愤然说道。 “没有了,不会再回来了,接下来的百年是藩镇割据,皇帝被宦官控制甚至废立,是一次次藩镇叛乱,是吐蕃三次攻陷长安,是一百来年里国都六陷,天子九迁。 怎么,你以为安禄山是终极? 错,他只是开始。” 杨丰说道。 说著他再次划开了裂隙。 “有兴趣跟著我去看看不到两年后的大唐节度使们,是怎么为了避免战爭结束,故意让六十万大军,被五万敌军击溃吗?” 他说。 鄴城的大崩溃,就是那些节度使们心照不宣的,他们不想战爭结束,靠著这场战爭,他们已经成为事实上割据一方的藩镇,如果战爭这么早结束,就意味著朝廷更容易收回权力。对他们来说需要战爭继续,所以六十万大军围攻鄴城,除了李嗣业肯拼命,其他绝大多数都是在划水,然后等到史思明南下,就顺势来一场崩溃。 可以说鄴城之战,才是唐朝真正藩镇割据时代的开端。 人心变了。 然而…… 並没有人走进裂隙。 “好吧,那我就自己去接一个人,你们在这里等著,莫要乱跑。” 杨丰说。 说完他走进裂隙。 然后很快又回来了,顺便把一个中年武將扔出。 紧接著转身又劈开空间裂隙。 “香积寺,怎么回事?” 那武將惊愕地看著眼前夕阳下一片血红的大地。 因为叛军已经溃败,唐军正在清理战场,砍下叛军的首级,他甚至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队驰骋的骑兵,为首大將拎著一柄陌刀,骑著一匹骏马,一副很威风的模样。 “嗣业,亲眼看著自己驰骋沙场,是否有些怪异?” 王忠嗣黯然说。 后者这才发现他。 “清源公,您如何在此?” 他惊愕地说。 他俩肯定认识啊! 只不过李嗣业之前官职比王忠嗣差的有点大,后者已经是身兼四节度使时候他只是安西军一名將领。 当然,並没有人回答他,他在这里属於绝对的小字辈…… 哪怕和王忠嗣比,他也是小字辈。 后者按著时间算,这时候已经五十多了。 李嗣业也就四十出头。 就在他的懵逼中,杨丰已经笑著重新走进空间裂隙,很快再次走出,又甩下一个人,这个就没有认识的了,他站在那里同样懵逼地看著眼前的战场,突然就要往山下跑,被旁边罗士信一把抓住。 “放手,某家在新丰!” 他怒道。 然后他就要推开罗士信。 但眼看罗士信没鬆手,推就改成了拳头。 罗士信避开同时抓住他手,拧他胳膊试图把他按住,但居然也没拧过,立刻意识到这傢伙武力值不低,紧接著乾脆抱住,准备往下摔,后者同样抱住了他,两人变成角力,王海宾上前,他儿子也赶紧上前,两人各拉一个,向外拽开两人…… “阁下此前在何处?” 王忠嗣很乾脆地问道。 “我为契丹所困坠崖。” 那人说道。 “王孝杰?” 王忠嗣父子同时愕然道。 “给他们介绍介绍,我还有事。” 杨丰笑著说。 说完他取出防毒面具戴上,紧接著划开空间裂隙走进去,里面是一片诡异的漆黑,他打开强光手电筒,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棺材,只不过这个棺材上面还有个石匣。他走到棺材旁,试著打开石匣,却发现边缘都是用熔化的铜汁浇死,甚至还有一层蜡封,外面还有几圈铁箍,看得出是很重视了。 甚至这个石匣都雕刻精美,上面是个衣袂飘飘的仙人,一看就是仙风道骨的,然后前面是拜见的秦琼等人。 旁边还有字呢! 一看就是顶级书法家写的,记载仙人降临,带走秦琼等人飞升的故事。 “老李懂事啊!” 杨丰满意地说著拿出一柄大锤,直抡起来一锤砸上去。 “抱歉啊!” 在石匣的碎裂中,他很隨意地跟下面的李世民道了个歉,然后放下锤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严密的长条,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张完全包裹在蜡里面的长木条,或者说长弓。唐朝的弓本来就各种並用,长弓,角弓都有,单体弓,复合弓並用,李世民十几张弓,当然也不可能一种类型。这里面包裹起来的反曲弓同样也有几张,甚至里面还有给他配套的弓弦单独放著,但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就算密封好,弓本身没问题,弓弦也肯定不能用了。 杨丰也没再继续看,迅速將这些弓连同弓弦收入九节杖。 取弓就这样完成。 剩下就是去唐末把那些宗室聚集起来了。 这才是最艰巨工程。 李世民的后代和老朱后代不一样,老朱后代是一家家的,李世民的后代除了个宗室属籍,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完全是分散的,到唐末早就分散的遍布各地了。 尤其是还有一堆赐姓混杂,还有胡人列入宗室的。 光区分都很麻烦。 就算找到玉牒也没用,唐末都天下大乱了,在上面有名字的,也大多数不知去向。 还有那些因为內部斗爭失散的,比如徐知誥就吹嘘自己是唐宪宗后代。 李家的麻烦就在这里。 一是分散,二是混子太多,三是因为歷年李家传统,导致隱藏身份的也太多,可以说自称李世民后代的未必是李世民后代,不姓李的也未必不是李世民后代。单纯解决那些藩镇,这个倒算不上困难,他现在已经有一堆名將,这里面王忠嗣明显是个帅才,剩下也都是真正能打的,而且还有差不多三万精锐士兵。 都是香积寺战场收的。 他们之间分属不同阵营这个並不难解决。 命都是仙尊给的。 仙尊才是他们真正的信仰。 杨丰紧接著又去把刘黑闥收了,他是被李建成处决,用不著跟李建成废话,直接去法场扔个烟幕弹,然后把人带走就行了。 他忙完这些回到那个山头时候已经天黑,王孝杰也老实了,在那里很忧鬱地坐著,王忠嗣跟他爹关係不错,他爹甚至已经对他很尊重了,毕竟听说他身兼四个节度使。王海宾时候就已经有节度使这个官职了,他上司薛訥就是最早使用这个官职的,经略节度大使,不过正式设立节度使则是第二年的河西节度使贺拔延嗣。 四个节度使啊。 这是何等显贵,皇帝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还只是一名普通將领的王海宾当然很崇拜了。 这些人里面论起来他官最低。 搞得他儿子很尷尬。 “诸位,盛世,乱世都看完了,想不想看末世? 话说你们的人生有点快进啊!” 杨丰说。 “神仙……” 王忠嗣行礼说。 “叫仙尊,以前很多人都这么叫我。” 杨丰说。 “仙尊,既然仙尊欲携我等拯救大唐,我等自然愿为仙尊驱使,但至少也得让我等知大唐如何灭亡,也好商议拯救之策。” 王忠嗣说。 “灭亡?很简单,天下都是节度使,无论边疆还是內地,就连这关中都好几个节度使,然后这些节度使互相攻伐抢地盘,再加上百姓造反,最后整个大唐打成一锅粥。其中一个占据汴州的节度使,效仿曹操迎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把皇帝请到他那里,不过他没曹操的耐心,等不到自己儿子,所以自己就逼著皇帝禪让了。 他也没有曹家那么要脸,还留著汉献帝活几十年,他在禪让完第二年就把李家皇帝毒死了。 不过他之前已经杀过一个了。 所以也没必要要脸。” 杨丰说。 “百姓还念大唐否?” 王忠嗣说。 “这就很难说了,应该还是念的吧?毕竟就算后期藩镇割据,至少也还维持勉强的秩序,繁华之地仍旧繁华,但天下大乱以后,这么说吧,扬州城里人肉十文一斤,狗肉五十文一斤,百姓们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时代。” 杨丰说。 “故此大唐之亡乃瓦解,而非土崩,天下之乱非民不聊生,实藩镇割据皆欲称雄,此辈野心为祸乱之源,而非李氏无道,毕竟如仙尊所言,李氏几与周天子无异,纵然无道又能如何,连关中之地都藩镇割据,天子所辖还能有几州县? 若如此,杀了这些节度使即可。” 王忠嗣说。 “你杀了他们,他们的手下会推一个新的,晚唐节度使废立,已经不是朝廷说了算,而是其部下骄兵悍將们,利益驱使下地方需要节度使。” 杨丰说。 “推出一个,就杀一个,杀到没人再敢当这个节度使。 我等以淮阳王为监国,立大唐新朝廷,以仙尊为国师摄政,以天命下界討伐这些逆贼,一个个杀下去,直到討灭所有节度使,其间访太宗之后为新君以奉之,至於仙尊所求,可明言,我等竭尽所能,也要助仙尊完成,想来仙尊也看不上这螻蚁之主。” 王忠嗣说。 这傢伙还是很狡猾的。 而且他们明显是商议好的,李道玄终究是宗室,目前这种情况下肯定要以他代表这个大唐,而他们也必须要有一个新的朝廷来做主。 由此可见这些傢伙在皇位问题上是很灵活的。 他们並不固守礼法。 “我要的只有一个,把你们太宗的后代都找出来。” 杨丰说。 “那请仙尊受我等一拜,以后我等惟仙尊所命。” 王忠嗣说。 紧接著他向杨丰跪倒。 然后李道玄,秦琼等人纷纷跪倒向著杨丰行礼。 (本章完) 第98章 再造大唐 第98章 再造大唐 长安。 或者说长安的废墟。 杨丰拄著九节杖,站在荆棘中,看著面前荒烟蔓草中的无数残垣断壁。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采樵斫尽杏园,修寨诛残御沟柳。华轩绣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含元殿上狐兔行,萼楼前荆棘满。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淒凉无故物。內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这一句我最喜欢了。” 他说。 而在他身后,王忠嗣等人已经哭著跪倒在了荆棘中。 长安城已经被毁了。 朱温逼著唐昭宗迁都洛阳时候不但拆毁长安宫室,而且將城內居民强行迁移洛阳,然后將这里改为佑国军,目前由其部下大將王重师驻守。 当然,也不光是朱温毁的,长安城本来就是废墟状態,只不过唐昭宗时候稍微修了修,勉强恢復了一点,但紧接著又是內斗又是战爭,实际上一直都处於持续的残破中,直到朱温给这座城市最后一击。不过这还没完,接下来在这座城市的爭夺战还有的是,哪怕它已经变成尸骸,它也是个有价值的尸骸,各方势力依然在它上面踩来踩去,直到它烂到无可再烂。 从此这座城市的辉煌,就彻底变成了史书上的记忆。 而未来…… 未来它就只能沦为一个区域的中心了。 再也没有君临天下的机会。 “把咱们的旗帜举起吧,他们已经在列阵了。” 杨丰紧接著说道。 他身后眾將纷纷起身。 李道玄从郭待詔那里接过一面大旗,猛然一甩使其展开,然后拄著大旗站在那里,上面赫然是八个大字。 奉天靖难! 天命討逆! 然后中间再加上一个大唐。 猎猎旗帜后面,已经上马的秦琼等人一字排开。 而再后面是列阵中的唐军,已经变成废墟甚至荒野的长安城,现在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三万唐军列阵,实际上这三万唐军还没全部进入空间裂隙,依然在源源不断通过,杨丰的玉斧就插在裂隙底部的地面上,以维持这个裂隙的存在。 至於他们前面,则是同样在列阵中的数千守军。 但看得出都很慌。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为首几个將领还在带著惶恐互相说著什么。 “王重师呢,朱温还没把他杀全家吗?” 杨丰说道。 王重师虽然是朱温亲信,但隨著朱温越来越狂躁化,还是很快因为猜疑被杀全家,朱温的人生就是背叛,背叛再背叛,这也导致他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亲信一样会被他因为猜疑弄死。不过五代十国就这样,大家全都是背叛背叛然后再背叛,这就是个背叛的时代,他儿子举著刀喊著老贼万段的画风虽然抽象了些,但在这个时代,这其实才是主流画风。 “你们是何人?李茂贞还是李克用的人?” 为首大將问道。 “你瞎吗?我后面这么大一个空间裂隙立著,当然是神仙啦,大唐淮阳王奉天靖难,以昊天上帝旨意討伐你们这些逆贼,再造大唐社稷。” 杨丰说。 那大將看著他后面空间裂隙。 全身重甲的唐军还在从里面仿佛无穷无尽般涌出。 下一刻他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就要翻身下马。 但驀然一个枪头从他胸口冒出。 他惊愕地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身后一个大將,后者手中长枪正扎在他背上,他悲愤地举起手,颤巍巍指向这个傢伙,但就在同时刀光一闪,一柄长刀落下,他的人头也隨之落下,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了砍下自己头颅的傢伙…… “王重师跟隨逆贼朱温背叛大唐罪该万死!” 那傢伙正一脸凛然正气的喊著。 杨丰这边都看呆了。 “幽默。” 紧接著杨丰幽幽说道。 但他后面的王忠嗣等人看著这一幕却只有一脸的苦涩。 所以这就是现在的大唐啊! 而那几个杀了王重师的傢伙,紧接著下马向这边走来,他们后面列阵的几千士兵一脸平静,仿佛把这种事情视为理所当然,毕竟敌人是神仙,而且数量远超自己,甚至都直接进城了,这种时候不投降那就是傻子了。 至於杀王重师…… 骄兵悍將们杀个节度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带著大家投降那是他的功劳。 但大家砍死他投降那就是大家的功劳了,兄弟们给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关键时候借他人头一用过分吗? 不过分啊! 几个將领赶紧下马走向杨丰。 “哪位是大唐天子,我等愿追隨天子討伐逆贼朱温。” 为首那个拎著王重师的人头,快步向前,一脸諂媚的笑容对著杨丰行礼说。 而此时杨丰身后,王海宾已经拎著刀走向前。 “大唐太谷县男,丰安军使王海宾,阁下请拔刀。” 王海宾拦在前方,手中刀向右下斜指,对著他肃然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 当然,他也是百战之余,立刻意识到不对,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扔开王重师人头紧接著拔刀。 他后面四名跟隨而来的將领同样以最快速度拔刀后退。 王海宾没有丝毫犹豫地大吼一声全速向前,手中刀向上撩起,对手立刻举刀格挡,两人在长刀撞击声中撞上,紧接著全力向外推开,然后各自后退。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王海宾已经再次上前,那人咒骂著挥刀砍落,两人手中长刀以极快速度接连在不断撞击,並在撞击中迸射出火星。 这傢伙战斗力不弱。 准確说五代就没有弱將啊,这是一个真正惟武力论成败的时代。 天子? 兵强马壮者为之。 而另外四人却立刻转身逃跑。 但就在同时,罗士信等人催马直衝过去,迅速横在他们面前。 四人立刻停下,迅速靠拢並带著狠厉看著他们。 他们四人却直接下马。 “大唐郯国公罗士信。” “大唐胡国公秦叔宝。” “大唐潞国公薛万均。” “大唐阳翟郡公郭孝恪。” 罗士信等人亮出兵器直接报出自己身份。 那四人明显有些懵,毕竟就算他们不读书,也知道这些名字,此刻四个大唐的开国元勛一起出现,搞得他们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单挑吧!” 秦琼说道。 然后他抡著双鐧直衝其中一人。 后者袖中小锤飞出,同时全速向前,手中刀直刺他咽喉。 但已经恢復完全体的秦琼,在避开小锤的同时,右手鐧盪开刀,然后肩膀猛然撞在他胸前,这傢伙闷哼一声向后倒飞出去,但还没等稳住,秦琼双鐧同时横扫,直接抽在他胸前,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而罗士信三人也各对上一个。 他们的对手在清醒过来之后,也拋开疑惑全力迎战。 但罗士信的对手甚至没能挡住他双铁锥的当头一击。 长刀被砸飞的同时,铁锥同时砸在双肩。 然后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而此时王海宾已经砍翻对手,然后直接割下人头,站在那里看著祖宗们的凶悍,紧接著薛万均也砍翻了对手,而最后是郭孝恪。虽然五代是骄兵悍將的时代,武將的战斗力的確都很强,但强也得分等级,让罗士信对上李存孝的確不能保证必胜,但对这种普通武將,哪怕郭孝恪也可以说是碾压。 他是大意才阵亡在龟兹,又不是不能打阵亡的。 那也是三千骑兵突袭焉耆,直接衝进去活捉人家国王的。 这时候王忠嗣走上前。 “仙尊,属下可否发令?” 他向杨丰行礼说。 “可,你想怎样就怎样。” 杨丰说。 实际上这些人里面,王忠嗣已经成为事实上的主帅,秦琼和罗士信这些其实是猛將,虽然演义里秦琼是主帅,但实际上他就是李世民身边头號打手,专职衝锋陷阵的。他甚至都没单独指挥过唐军作战,这一点罗士信都比他强,他是个纯粹战將,所以全身伤死的早,而罗士信这些都只是做过几千上万人的指挥官。 真正指挥大兵团的,也就是王孝杰和王忠嗣。 但王孝杰是打输了的。 而且他也只会作战,不会其他,简单说打仗他懂,统筹全局他不懂。 只有王忠嗣是帅才。 事实上这些人也知道这点,所以基本上都是听他的。 这些真正百战之余的,都知道轻重。 王忠嗣的確是晚辈,但他们谁有过统辖半个帝国的军队,管理几千里战区的经歷? 王忠嗣隨即行礼后退,然后他转过身。 “都跪下。” 他对著对面那些士兵喝道。 后者面面相覷。 “將军,小的们已降,你们怎么不守信用。” “玛的,跟他们拼了!” …… 那些士兵一片不满地喊声。 “进!” 王忠嗣毫不犹豫地吼道。 后面列阵的唐军立刻向前,中间结阵步兵,最前方一片陌刀,左右两翼骑兵,一支支马槊端平,庞大的阵型碾压向前,在长安的废墟中,一片钢铁的反光逐渐吞噬绿色。对面那些士兵这才害怕起来,毕竟他们数量上处於绝对的劣势,他们面面相覷,紧接著就开始纷纷跪倒。但王忠嗣並没有下令停下,所以那些唐军继续向前,对面士兵再次慌了起来,甚至又开始有人站起,拿著武器准备抵抗。 唐军继续向前。 他们在那里犹豫著,互相看著,议论著,不知道该如何。 有的起身逃跑。 但下一刻密集的利箭呼啸而过,紧接著这些逃跑的不断倒下。 还有一看不让逃跑,乾脆横下一条心决定抵抗的,但这些同样紧接著就倒在了箭下,很快唐军踏入他们中,不过绝大多数都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唐军也没攻击他们。 只是在他们身旁走过。 但那些逃跑和反抗的,统统都被杀死。 “其实你还有个办法,可以十抽一杀。” 杨丰说。 这就是纯粹立威而已。 將领不能留,这些傢伙都是魏博牙兵一类的。 王忠嗣让秦琼等人单挑杀他们,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如今既然是王师,终究不能任意妄为。” 王忠嗣说。 他是正常人又不是疯子。 “仙尊,之前他们所说李茂贞与李克用乃何人?” 他问。 “李茂贞是凤翔一带的藩镇,目前依然奉大唐正朔,不肯臣服朱温。” 杨丰说。 “那就是忠臣了?” 李道玄惊喜地说。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你觉著一个两次带兵进攻京城,而且其中一次还把皇帝赶出京城逃亡的人算忠臣的话,那可以说他是忠臣。” 杨丰笑著说。 唐昭宗在关中十几年,主要对手可就是李茂贞,甚至一度被李茂贞兵临城下赶出长安,可以说唐朝皇帝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是李茂贞亲手扒下的。 “那李克用呢?” 李道玄问。 “他是割据太原的,也一样不肯臣服朱温,也奉大唐正朔,而且他是朱温的主要敌人,两人可以说死敌,很多年前朱温就想设计弄死他,但被他逃了,双方至今还在交战。” 杨丰说。 不过很快独眼龙就会被梁军射死了。 “那这是忠臣了?” 李道玄很小心地问。 “呃,他当年造大唐反的时候,朱温还是个三好学生呢。 另外他坚持大唐正朔,是因为他属於被赐姓李,而且併入了宗室,他原本是沙陀酋长,世代继承的,有自己的部落,手下一堆胡人假子,算是目前仅次於朱温的。这样他就可以用大唐这个旗號来拉拢人心,以后若能打败朱温,那他们家就可以说自己也是李家宗室然后当大唐皇帝了。” 杨丰笑著说。 当然,三好学生有些夸张,但也不能说一点不准確,李国昌父子带著沙陀在代北事实上割据,学河朔三镇时候朱温的確应该还是学生,毕竟朱温家其实文化人。但李克用袭杀云州防御使段文楚,和他爹一起造反,然后被唐军围攻打败不得不逃亡草原时候,朱温正好刚加入黄巢手下。 “这天下可还有忠臣?” 李道玄一脸失落地说。 “没有,这个真没有,目前还奉大唐正朔的,还有西川王建,但他那里关门自保,只是以此不臣服朱温而已。” 杨丰说。 忠臣? 这个的確真没有啊! “大王,请以监国下旨,召李茂贞入朝。” 王忠嗣说。 “他若拒绝呢?” 杨丰饶有兴趣地说。 “那就討伐。” 王忠嗣毫不犹豫地说。 (本章完) 第99章 大唐的天团开局 第99章 大唐的天团开局 新的大唐朝廷迅速在长安城內组建完成。 当然,没有皇帝。 虽然这时候长安城內其实也还有少量百姓…… 被强制迁移洛阳的只是那些有一定资產的。 穷鬼谁要啊? 但剩下总共也就两三万百姓里面並没有宗室,甚至可以说一个姓李的都没有,更別说太宗之后,黄巢时候没死的宗室也都跑了,而之前唐昭宗被李茂贞打出长安,然后被华州的镇国军节度使韩建控制,其间近支的十一个宗室王都被韩建所杀。 长安真没宗室了。 毕竟谁来都要杀一波宗室。 包括皇室內部。 唐昭宗之前甚至还有过李熅称帝的皇室內乱呢。 总之新的大唐朝廷就是虚立太宗神位,但以淮阳王监国,在其上以仙尊为国师,代表昊天上帝,毕竟大家宣传的是奉昊天上帝旨意。他们这些开国元勛和名將们,在官方歷史上的確都是被神仙带走的,李家很乐意大张旗鼓宣传这种事情,毕竟他们以老子为祖先。他们尊奉的就是神仙,然后神仙下凡接走他们那些快死了或者在战场上重伤的忠臣,这完全就是李家天命的象徵,这种事情自然要全力宣传。 甚至这些人的爵位,都始终给他们保留著。 偶尔还给他们晋爵呢。 比如秦琼几个开国元勛在经过一代代皇帝给他们晋爵后,现在都已经封王了。 而且不是郡王。 后期那些功臣也都是已经封到了郡王或者国公。 而现在逆贼朱温篡位,大唐社稷被毁,这些已经隱世的元勛功臣们奉昊天上帝旨意,重现人间,再造大唐社稷,而国师以神仙身份,亲自下界坐镇。 相当於昊天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了。 天命! 他就代表天命。 然后重建的大唐朝廷,第一道圣旨就是召岐王李茂贞入朝。 並废凤翔军。 同时重建十六卫,恢復府兵,准確说是籍天下之男丁皆为府兵,然后均天下之田,虽然目前属於ppt,但计划得先制定。不过这样的话名將们有点不够,毕竟就算李道玄自己也领一卫,那也只有十个大將军,还差六个大將军呢。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含元殿。 准確说其实是含元殿的台基。 这座大殿被一遍遍折腾,残骸最终被朱温付之一炬。 现在修大殿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遥远的,大家凑合著晒太阳也不错,甚至周围荒草荆棘都没清理完,瓦砾也还有不少,但只要立起太宗神位,就可以当大殿使用了,春天的风里,大家分两旁坐著。 復古。 很復古。 都快復古到八柱国时代了。 然后一起看著走出空间裂隙的仙尊。 “程务挺,程名振儿子,年纪大了点,凑合著用吧。” 后者隨即甩出一个懵逼中的五十多岁老將。 “却是故人之后。” 秦琼捋著鬍子,微笑著看著明显年龄比他大的程务挺。 程名振是二婚,原配在內被刘黑闥杀全家,程务挺是后老婆生的,秦琼离开时候也就是个小孩,现在一晃已经五十多了。 王忠嗣父子眼神比较复杂,毕竟程务挺在媚娘姐姐时候,对李家的確算不上忠心,倒是王孝杰像见了亲人一样,忙不迭上前拜见估计也是老上司,他肯定在程务挺手下待过,毕竟老程被媚娘姐姐卸磨杀驴前几乎是当时军方老大。王孝杰在这些人里面身份略显尷尬,毕竟他来时候还是大周呢,不过秦琼等开国元勛们对这种事情也並不在意,也就是李道玄有些不爽。 说到底在这个时代的认知里,子孙无能由女人主持家族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不让女人主持难道给別人可趁之机? 称帝的確有点夸张,但既然后来又回到李家也就无所谓了。 紧接著杨丰又甩出四个。 “张巡,许远,南霽云,雷万春,至於身份问他好了。” 他说。 然后指了指李嗣业。 李嗣业直接对著四人行礼…… “若无诸公,大唐恐当年即不存。” 他一脸肃穆地说。 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地看著。 “我等收復长安之时,是他们孤军死守睢阳,才保住江淮,若江淮也落入贼手,大唐当年就亡了,钱粮没了拿什么打下去,不过四位终究未能等到援军,城破皆殉国。” 李嗣业转头对著他们解释说。 秦琼等人纷纷点头,说这个他们就懂了,没钱没粮打个屁,如果江淮被叛军拿下,人家有钱有粮,对上没钱没粮的大唐,哪怕好了结果也只是个东西对峙。但这个东可是有江淮財赋支撑,耗到最后光凭国力,也能把大唐耗死,想像一下北齐加南陈合二为一对北周意味著什么? 就南方对大唐的忠诚度,难道指望叛军打过去还能死战到底? 喜迎王师还差不多。 张巡四人依旧茫然著。 然后杨丰又甩出一个。 “郭昕。” 他说。 眾人一片茫然。 这个真没听说过,哪怕李嗣业也不认识,更別说王忠嗣这些。 “郭子仪侄子。” 杨丰紧接著说。 李嗣业等人这才瞭然。 倒是郭昕自己很懂事地上前给各位行礼。 他实际上还没到死的时候,因为没有关於他战死的记载,杨丰只好提前过去,至於安西军残部,这时候也已经被他顺便收回,而且不仅仅是士兵,连残余人口都收了。 与其接下来让他们白髮守孤城还不如带到这时候,以后再打回去呢! 更何况这时候长安也需要足够的人口填充。 不只是他们,连怛罗斯之战的战死和被俘的唐军也被他收了。 后者没多少人。 总共参战才两万,安西四镇加起来就两万四,这是定额,高仙芝又不是安禄山,哪怕安禄山扩军也不敢明著,都是拉拢那些部落,高仙芝哪有胆子私自扩军。而且此战疏勒镇並没参加,因为同时疏勒守捉使也在带兵打帕米尔高原,所以高仙芝就带著两万。而且他甚至还想再战,所以战后他手下至少还得五千以上能打的,真正战死和被俘的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出头而已。 当然,还有不少僕从。 但这些僕从的死活就不关杨丰的事了。 最终连同怛罗斯之战的,再加上后来残留西域的,加起来也不过六万多人而已。 这还是包括女眷的。 安史之乱期间唐朝从西域几乎抽空了主力。 剩下本来就没多少了。 不过这些將领还不够,而且许远和张巡其实得算是文官,尤其是许远完全没有带兵能力,倒是需要他帮助建立三省六部的朝廷体系,这个他懂的,让张巡跟他一起。这样事实上只增加了四个大將军,所以还得继续拉人,杨丰紧接著又走进空间裂隙,把段志玄和殷开山拉来。 这样十六卫大將军凑齐。 李道玄,秦琼,罗士信,张公谨,郭孝恪,段志玄,殷开山,程务挺,王孝杰,王海宾,王忠嗣,李嗣业,郭昕,南霽云,雷万春,然后还有一个是这些人都没想到的。 当然,不是刘黑闥。 刘黑闥肯定不行,这里面和他有仇的比较多。 他老老实实在里面呆著吧! “闞棱?” 看著杨丰最后甩出的人,秦琼几个惊叫道。 “怎么,李家欠人家的,现在给补上不行吗?” 杨丰说。 眾人无言以对。 真的,李家真欠人家的。 虽然李世民给他和杜伏威平反了,而且把责任推给李孝恭,但实际上大家都懂,李家本来就是要弄死他们这样的,从闞棱光露个脸,就能让辅公佑部下乱了,就已经决定了李孝恭必须给李家弄死他。这意味著他想造反的话真有人跟隨,必须消除隱患,但他和杜伏威真没想造反,他们真是被冤枉的,所以这一点上李家真对不起他们。 要知道他们不但是主动投降,还是主动申请入朝的,但即便这样,也还免不了被弄死呢! “行了,你们这个大唐再造天团就算完成组建了。 李嗣业,这是你的人马。” 杨丰说完向前方一指,无数懵逼中的士兵出现。 李嗣业看著这些依旧满身沙尘的士兵,瞬间就傻眼了,里面一张张全是他熟悉的面孔。 “去吧,他们还归你指挥。” 杨丰说。 李嗣业已经很急切地跑向了这些人。 然后晚期的安西军也被甩出,拖家带口地站在那里,茫然地看著周围长安的废墟。 郭昕已经跑向他们。 不过他得筛选一下,毕竟这些人里面不少年龄偏大了。 而秦琼等人,同样分割属於他们的部下,也就是那三万多唐军,既然是十六卫,当然要各有所辖,包括各级將领也需要重新任命。不过这不是问题,毕竟杨丰收的这些唐军里面本来就有大量军官,很快一支类似初唐的军团就会被打造出来。 秦琼等人也会像当年,带著他们部下纵横沙场一样,再一次收拾这分崩离析的天下。 现在也不比他们当年更差。 杨丰紧接著走到坐在那里多少有些不合群的闞棱身旁,他是从刑场上被带来,差点被李孝恭斩首,然后到这里之后,放眼除了不认识的,就是看著不爽的,毕竟他也明白,自己其实是被李家卸磨杀驴的,李孝恭就是故意收缴他家產,引诱他与其发生衝突然后藉机会杀他。 甚至不仅仅是他。 还得牵连他后面的杜伏威。 李家坑了他们。 而眼前这些人却都是李家的爪牙。 “这些士兵归你统帅,但他们都是骄兵悍將,杀主將如杀鸡,你觉著自己能让他们听话吗?” 杨丰指著远处的一群士兵说。 这些就是投降那批原本梁军,目前还有三千多人。 战斗力不用说。 这年头基本上都是百战之余。 不过秦琼等人明显看不上这种背刺主帅如喝水的士兵。 “不听话就杀,一直杀,杀到他们听话,既然仙尊看得起某,某当不负仙尊知遇之恩。” 闞棱说。 说著他拎起自己的一丈长巨型陌刀,带著一身杀气走向那些士兵。 杨丰满意地看著他。 当然,他把闞棱弄来,其实主要是衝著这柄刀,虽然陌刀將以李嗣业最出名,但这才是真正巔峰,话说李嗣业的陌刀,可没他这个大。一丈多长的巨型双刃刀,光刀身就超过一米半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拖著这样一柄巨刀,光是这股杀气,就已经足以在战场上震慑敌人。而他要去的地方,那些士兵明显不安起来,这些同样的百战之余,对危险的感觉极其敏锐。 “仙尊,城东有贼军侦骑。” 王忠嗣凑过来低声说。 他同样目光深沉地看了看闞棱的背影。 他当然明白闞棱这样的不可能忠於李家…… 人家是被李家坑过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忠於仙尊啊。 “城东,那是刘知俊的人,他以匡国军节度使守同,华,这点距离他的人过来都用不了天黑。” 杨丰说。 “以属下之见,咱们先別管他,一旦解决李茂贞,无论其入朝还是抗拒被灭,朱温都必然全力来攻,留著华州任由他大军前来,我等就在这长安一战败之,如今惟强是尊,若朱温兵败长安,各地节度使必然观望,而后我军全力向东。 此战无需仙尊出手,我等既然再造大唐,终不能一切皆仰仙尊。 当血战以破之。” 王忠嗣说道。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杨丰说。 这些傢伙很显然还是有一股子傲气的。 当然,也可能是鬱闷。 需要发泄。 毕竟他们被杨丰带著,短时间里经歷了一个帝国的快进,这个他们参与缔造守护的帝国,从创建到鼎盛再到內乱再到崩溃,他们在短时间內以旁观姿態看著。秦琼等会告诉王忠嗣他们打天下的艰辛和梦想,王忠嗣会告诉他们开元盛世的繁华,而李嗣业会告诉他们,这个帝国是如何一夜之间崩塌。 然后他们一起站在了一片废墟的长安。 他们心中的悲愤鬱积。 真的。 这段快进对他们是极其残忍的。 “仙尊,我等只是想让世人知道,大唐终究还是大唐。 大唐没亡。” 王忠嗣说道。 或者说,他们只是想证明,他们守护的江山,依然还是那个江山。 (本章完) 第100章 装逼是吧,不要拿你的爱好碰瓷我的专业 第100章 装逼是吧,不要拿你的爱好碰瓷我的专业 李茂贞当然不会入朝…… 不过带著几万大军就可以了。 实际上第二天他的侦骑就出现在长安城外。 目前关中局势就是王重师以佑国军节度使,刘知俊以匡国军节度使分別坐镇长安和同州,作为梁军系统的藩镇对峙李茂贞,包括后者系统的邠寧节度使李继徽。后者是李茂贞养子,之前其实已经投降朱温,他老婆比较漂亮,朱温要求他送家人去当人质,他就老老实实送去了。 然后他老婆就被朱温玩了。 然后他就一怒之下又回去投奔他乾爹了。 五代嘛! 就是这样的。 背叛来背叛去的。 至於朱温玩他老婆,玩张全义全家桶,玩自己一堆儿媳,本质上就是一种极限测试。 你这都能忍? 那你肯定没有造反的胆子。 我可以放心你。 所以被全家桶的张全义在大梁位极人臣,无伤度过朱温那狂躁期,至於他女儿儿媳甚至老婆们的伤,这个就不值一提了。 相反忍不了的那就是李继徽这样的了。 然后第三天凤翔的大队骑兵就到达长安,不过双方没有交战,李道玄等人是懒得理这种几千人的骑兵,而后者主要是隔断刘知俊,真正进攻需要等后续主力。不过后续也没多久,第四天大唐岐王李茂贞,就率领三万大军走渭河顺流直下抵达长安,同一天李继徽的邠寧骑兵也出现在渭河北岸。 但在此之前,刘知俊部下数千骑兵也到达驪山。 他们倒是先打起来了。 不过刘知俊应该是表演性质,毕竟他得对朱温有个交待,但並不想真正和李茂贞血战,话说原本歷史上他很快就背叛朱温和李茂贞联手试图割据了,而且他现在更担心的应该是李继徽突袭同州。 所以同华兵紧接著败退。 长安城下。 猎猎风中。 “老夫大唐岐王,何人敢妄称天子?” 一身重甲的李茂贞,骑著一匹黑色的骏马,外面披著红色的披风,在数百名具装骑兵的保护中,很招摇地在城下跃马扬鞭,然后很威严地对著城墙上喝道。 在他后面三万凤翔兵列阵,同样很招摇地发出吶喊。 “岐王万岁!” “岐王万岁!” …… 这个称呼不重要。 虽然李茂贞一直自称效忠大唐,但他也一直以皇帝標准约束自己…… 我这么大一个忠臣,被部下叫声万岁又怎么了? 然而他的表演换来的,却只是城墙上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容。 后者右手向他一指。 “后退,我要装逼了。” 这傢伙说道。 而就在同时他脚下原本关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李茂贞立刻愣住了。 因为站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內,无数鎧甲反射阳光,在正对城门的大路上,是向后仿佛绵延无尽般排著整齐的队伍,同样无数长矛,陌刀也在上方形成一片光芒。他是真正百战之余,打出来的一切,他真懂行,从士兵的鎧甲武器队列,他就能准確判断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包括推算数量。而此刻城门內是真正的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放到任何一家藩镇,都是牙兵级別,甚至哪怕城门內这些,单纯数量也不比他部下的精锐牙兵少。 这是从哪里冒出的? 这种精锐都不是一个小的节度使能出动的,至少也得是那些老牌强藩。 怎么就像凭空出现般,出现在了这长安城? 而就在此时,里面的士兵开始走出城门,为首两名大將,一个手持马槊鞍旁双鐧,一个双手各一柄铁锥,直接担在肩头,完全靠双腿控制战马,两人饶有兴趣地看著他。 他们后面反射阳光的钢铁长龙隨著他们的向前,从城门向外延伸。 南边不远的城门也打开了。 一支同样反射阳光的钢铁长龙也开始向外延伸。 为首也是两个大將。 …… 李茂贞有点冒冷汗了,他惊愕地看著城墙上。 “装逼是吧,请不要拿你的爱好碰瓷我的专业领域。” 那人笑著说道。 李茂贞没有丝毫犹豫地掉头,带著他的卫队狂奔向己方阵型。 然而…… “就这么离开吗?” 那人突然出现在他前方。 他甚至没看清怎么出现的,只是仿佛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然后这个傢伙就出现了。 李茂贞两旁侍卫直衝向前,但下一刻那人手中玉斧一挥,前方虚空中一道仿佛裂痕般的东西出现,两名侍卫直衝过去,但身体衝过的瞬间一分为二,甚至包括他们的战马,无头战马和只有下半身的侍卫一同倒下,马头和他们的上半截身子坠落泥土。 李茂贞顶著一头冷汗,以最快速度抬手止住了侍卫。 “仙人何处而来?茂贞甲冑在身,不便下马相迎。” 他堆起笑容拱手说道。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接旨,然后交出地盘和军队,我可以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否则你也就没有机会了。” 杨丰说。 李茂贞瞬间僵住,脸上表情不断变幻。 他保持著行礼的姿势,在马背上僵了至少一分钟,突然转头看著身后,后面唐军已经在列阵,一个个全身重甲放下顿颈的士兵,就像一座座铁塔立在长安城下。隨著后续不断涌出,这个钢铁的阵型也在不断扩大,两个城门前的阵型也在迅速拉近距离,甚至明显超出他之前估计,他原本以为有数千精锐牙兵级別的,但现在看起来已经过万。而且还没完,后面还在不断涌出,甚至城墙上无数弓箭手也已经出现,也就是说这城內有数万精锐。 那四名带兵的將领,依然立马阵型前方。 带著让他不寒而慄的杀气。 “仙人,您不会以为,老朽入朝就结束了吧? 您別忘了田弘正。” 他转回头苦笑著说。 这时候个老狐狸了,他已经確定自己打不贏。 当然,这时候的他本来就没有过去的心气了。 他都拜佛了。 “你结束了就行。” 杨丰说。 李茂贞默默下马,对著杨丰跪倒行礼。 “大唐岐王李茂贞叩见国师。” 他带著落寞说道。 “起来吧,进城去拜见监国。” 杨丰说。 然而…… “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 “大王,您在做什么?” …… 后面一片鼓譟。 杨丰转过头,就看见李茂贞手下那些大將,正一个个愤怒地喊著。 其中一个甚至带著骑兵向前,摆出一副就要衝击的架势…… “杀了他!” 杨丰一指他说道。 唐军阵型前秦琼和罗士信立刻向前。 他俩甚至都没带部下,就像当年他俩结伴冲卢明月大营一样,两骑並行狂奔向前。 而对面那人应该是带著骑兵过来抢李茂贞,毕竟李茂贞才是他们统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著这个傢伙跪下,但想来是被妖法迷住,只要把李茂贞抢回去就行。 他们应该也没看清杨丰是怎么出现的。 毕竟太突然了。 他们就算紧盯著那里,最多也只能看到空气中有些异样。 而且一闪即逝。 然后杨丰就站在那里了。 甚至不是一直盯著的,都没注意到这些,只看到那里多出个人,然后几句话就让李茂贞下马跪拜,这妥妥的妖法了。 五代十国的武將们並不怎么在乎妖法…… 他们杀的人多了。 什么样的没杀过? 双骑直衝的秦琼和罗士信,几乎和这队骑兵同时到达,那將领根本没在意他们,直接交给手下解决,他直衝向还跪著的李茂贞,但他离著只剩下十几米时候,突然感觉不对,急忙转头,然后就看见自己部下一片混乱。而在这混乱中两个铁锥正狂砸,而铁锥后面一支马槊不断挑落另一边的骑兵,两个浑身血色的傢伙,正迅速拉近著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立刻清醒,顾不上管李茂贞,急忙举起弓箭。 就在同时使双铁锥的大吼一声,手中双铁锥砸落。 前方骑兵连人带马倒下。 使马槊的直衝向前,右手已经换成了鐧的他,在战马跃起跳过这名骑兵的同时掷出,那举著弓箭的將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正中胸前,沉重的鐧瞬间扎穿了他的鎧甲。 他举著弓箭倒下。 手中箭射向天空。 在他最后的视野中,是从上向下的马槊。 这东西扎在他脖子上,用短剑一样的槊刃完成他脑袋的切割。 杨丰看著用马槊挑起人头的秦琼。 后者转头与罗士信会合,然后在那些骑兵惊愕的目光中,又径直离开,返回唐军阵型。 而李茂贞跪在那里,同样默默地看著,包括他手下那些將领们也明显都冷静了些,虽然战场不是靠武將的个人武力值,但个人武力值强到一定程度的武將对士兵的震慑效果十足啊!李茂贞缓缓站起身,然后走向自己部下,杨丰並没有阻拦,只是看著他,他在部下疑惑的目光中,走到阵型前十几米处停了下来。 “老夫已奉旨入朝,凤翔军奉旨裁撤,所有军民以后皆尊朝廷號令。” 他说道。 对面一片譁然。 “大王被妖人以妖法控制,说的都不当真,诸位兄弟,咱们回去推世子为留后,再召集保大等军一同前来。” 一名將领愤然说道。 “走,回去请世子当留后!” “走了!” …… 其他將领和士兵纷纷喊著。 这种事情都是有惯例的,你不想当节度使就能把地盘给朝廷了?藩镇是地方需要一个带头对抗朝廷的,又不是这个带头的带著地方对抗朝廷,你向朝廷投降就解决问题了?当年田弘正表示我也想啊,然后我就被王庭凑杀全家,从此我好端端的世代节度使没了,然后王庭凑他曾曾孙王鎔现在还是节度使。 这就是藩镇时代。 “看来他们对我这个国师缺乏起码的尊重啊!” 杨丰站在李茂贞身旁,看著那些正开开心心离开的凤翔士兵。 后者的確是开开心心啊! 毕竟换个新节度使,那少不了要犒赏一番的。 他们原本想著打开长安抢一波,现在长安打不成了,回去能捞一波犒赏也不错。 “国师,老朽不怕他们推老朽儿子做这个留后,就怕李继徽,胡敬璋这些到凤翔抢这个节度使,老朽虽老迈,但终究还是能镇住他们,但换成老朽儿子恐怕镇不住。国师要是不能快些拿下凤翔稳住,那凤翔免不了一场战乱,老朽这些年苦心经营,虽然不说百姓富足,但除了当初朱温围攻,別的时候倒也还算安稳。” 李茂贞缓缓说。 “所以他们需要一点教训。” 杨丰说著划开空间裂隙。 下一刻他已经到了撤退的凤翔军前方。 不过是在最右侧。 紧接著他横持玉斧,在旷野上开始了狂奔,而在他身旁,空间裂隙隨著他的奔跑不断延伸,就仿佛他正在把这个世界划开。 不过对於正在撤退的凤翔军来说他只是在奔跑。 他们根本看不见那道细微的空间裂隙。 前锋的骑兵们在几个將领的带领下快乐地驰骋著,想像著他们回到凤翔把李茂贞儿子推上留后之位,然后再从李家捞一笔赏赐,然后挟李茂贞儿子玩待价而沽,向朱温討价还价,把凤翔卖个好价钱。再之后说不定哪天李茂贞儿子就会暴毙,而他们说不定就成了新的节度使,这年头所有藩镇都是这么玩,推著节度使对抗朝廷,需要时候杀了节度使卖个好价钱,自从安史之乱后,以河朔三镇带头,一次次內乱,一次次藩镇大爆发,皇帝一次次跑路…… 这都是一百多年玩出来的经验。 节度使不干都不行。 你想当忠臣? 你想跟朝廷一伙结束这种骄兵悍將的日子? 田弘正还死不瞑目呢! 然而…… 他们就这样撞上了空间裂隙。 也不能说撞,空间裂隙劈开的是空间,他们触碰裂隙的时候,触碰的那部分身体已经到另一个空间去了。 但上下两部分身体,却依然还在这个空间。 他们就像跑过空气一样跑过了空间裂隙,但中间失去了一部分的上下两半截身体也在跑过同时分开,他们甚至脸上还带著快乐,他们的战马甚至还在继续跑著。他们的上半身在顛簸中诡异的坠落,他们战马的头颅同样在顛簸中诡异的坠落,然后一具具只剩下半截的身体骑著无头的战马还在向前…… (本章完) 第101章 杨丰,你罪大恶极 第101章 杨丰,你罪大恶极 面对这一幕的凤翔士兵们惊恐地试图停下,但他们后面的同伴並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就在他们停下的同时后面的依然在不断向前。 然后不断挤压。 然后前面的士兵惊恐地看著自己在不断向前。 “停下!” “別挤了!” …… 他们发疯一样尖叫著。 但没用。 这是三万人的大军,而且撤退前他们本来就在结阵中,同样他们的撤退也大致依然是之前的阵型,在平原上横亘数里,厚度也得上百米。后面的人不可能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看到前面的停下了,然后他们继续向前,阵型厚度不断挤压,人越来越密,逐渐变成密集的人墙。 但后面的依然在挤压,甚至为了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还在故意向前挤。 最终绵延数里的人墙继续向前。 这不同於地形受阻的挤压,对於前面的那些来说,他们前方其实没有任何阻挡。 想保命? 他们得顶住后面所有同伴啊! 他们哭嚎著,竭尽全力向后,但后面那些看不到的,还在向前,在混乱地挤压甚至互相咒骂中,压缩到了极限的阵型一点点向前。 那些在拼命向后试图逃脱死亡的士兵们,后背不断撞上那道肉眼都很难看清的裂隙。 然后身体一点点被切断。 “跪下!” 威严地吼声响彻天空。 他们前方的半空中,一个威严的身影高悬,如神灵般俯视。 那些在绝望中的士兵们几乎是本能地向他跪下了。 然后他们惊喜地发现,只要跪下就可以了,他们忙不迭地爬向前,继续向著这个身影磕头,而后面那些不肯跪下的,依然在推搡中被挤压向前,带著绝望被一点点斩断,聪明的同样也清醒过来赶紧跪下,学著別人爬向前,爬过那些被斩断的尸体。 然后越来越多的跪下了。 “汝辈既为大唐臣民,当遵大唐朝廷之號令。 节度使之设立由朝廷,之废亦由朝廷,岂由汝辈擅自做主? 不满? 不满也得先遵旨。 汝辈不能只在对自己有利时,才承认自己是大唐臣民。” 杨丰喝道。 那些凤翔军官兵趴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这时候李茂贞很懂事地上前。 “国师,此辈一时糊涂,且以往朝廷奸臣当道,阉宦把持国家,贪赃枉法横徵暴敛,百姓皆对朝廷失望,故此皆不愿听从朝廷號令,但並非是对大唐不忠,毕竟如今这天下,尚且尊奉大唐正朔者,无非凤翔数镇而已。 望国师开恩。” 他赶紧行礼说。 “以往之事已过去,无论昏君奸臣皆已死。 如今朝廷新立,与天下更始,一切皆从今日起,自今以后,朝廷號令所行不得违抗,国法军令必须遵守,藩镇尽皆裁撤,恢復州县,再有拥立留后对抗朝廷者以谋反论。某受昊天上帝之命降临以监督朝廷,以后若对朝廷政令有所不满,可诉之某,某代汝辈诉之朝廷以做周全之考虑,但政令即行,就不得违抗。 凤翔军善后事务,由朝廷以钦差前往处置,並护送岐王回去接其家眷。 凤翔军官兵暂留京城。” 杨丰喝道。 “臣叩谢国师。” 李茂贞跪下说道。 “末將叩谢国师。” “小的叩谢国师。” …… 他后面的凤翔军官兵们全都战战兢兢地喊道。 剩下的就简单了,郭昕被任命为钦差率领所部,护送李茂贞回去接他的家人到长安,原本凤翔军官兵全部拆散然后编入十六卫,原本李茂贞所辖各州重新任命官员。不过也没那么简单,这些州刺史本身也是类似藩镇,这年头都这样,节度使,州刺史,兵马使,团练使等等,全都是大大小小军阀甚至还有些是世代相传的,但现在这样的全部废掉然后换新人。 不接受就是反叛…… 实际上肯定不接受啊! 事实上当天,李继徽就带兵突袭凤翔去了。 他的反应还是很快。 不过李茂贞早有防备,提前派人通知他儿子。 后者关了城门阻挡。 李继徽没能进城,还在研究是不是进攻时候,郭昕已经到达,双方在城下交战,李继徽终究没打过郭昕和其部下的安西军,兵败后又撤回,紧接著以邠州再次向朱温投降,包括保大节度使胡敬璋。 他们只能投朱温了。 新朝廷又不留节度使,那谁还跟著混啊! 虽然投降朱温有风险,毕竟李继徽已经叛过他一回了,但也比这个新朝廷强啊! 至於李克用…… 这时候李克用处於最低谷,也就是夹寨之战初期。 目前的时间是西元九零七年的五月底,朱温刚当皇帝一个月,同时梁军也刚开始进攻潞州,基本上属於后梁的巔峰期,建立就是巔峰,第二年就输给李亚子然后开始走下坡路。所以这个时间段朱温也顾不上管这边,毕竟关中並不是他的核心利益,相比打了半辈子的老对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唐真的很难让他分心。既然李继徽和胡敬璋向自己投降,而且还有刘知俊,那就让他们三家先顶著吧,最终朱温只是给这边新任命了一个佑国军节度使,也就是原本歷史上坑死王重师的刘捍。 但后者更多算监军,到华州后就以朱温圣旨召见李继徽和胡敬璋。 这俩没敢去。 他们只是派儿子前去接旨。 至於这份圣旨当然是朱温逼著他们三家进攻长安的。 而且不只是他们,还有同样向朱温称臣的朔方节度使韩逊,夏州节度使李思諫,也就是我大宋一生之敌的老祖宗也要奉旨加入,最终合五节度使之兵围剿大唐。 然后…… 没一个敢上前的。 朱温不知道这边情况,刘知俊三个知道啊! 至於李思諫和韩逊,他们虽然不知道这边情况,但他俩本来就没兴趣掺和关中的事情,韩逊只是割据灵州,我大宋一生之敌这时候也只是条杂鱼,他连李继徽都打不过。事实上之前李继徽刚打过他,还是靠著朱温派包括刘知俊在內打败李继徽,他才保住地盘,他南下关中还得走李继徽和胡敬璋地盘,这俩一个邠寧一个鄜坊,从夏州南下只能走他俩地盘。 他还怕李继徽坑他呢! 当然,李继徽也怕他坑自己,双方根本没有任何互信。 最终朱温的五路围剿大唐计划就一直是计划了。 好在大唐也没空管他们。 大唐在搞建设。 重建朝廷。 三省六部都搞起来。 官员不够大不了都兼职。 长安城內得修缮,或者说废墟得清理。 十六卫的府兵得重建,或者说把长安到凤翔这片控制区的人口,全部依照府兵制完成军事化,但不是要他们去打仗的,而是搞水利,道路,包括工矿业建设。毕竟得做到自给自足,话说他们现在就连吃饭,很大一部分还都是国师给的粮食,常年战乱让关中水利设施都毁的差不多了。 虽然现在人口也少。 可怜哪怕加上了凤翔,加上了杨丰带来的人口,我大唐实际控制区目前人口还没五十万呢! 勉强到四十万。 当然,这些建设都与杨丰无关。 大唐朝廷人才济济,而且都是名门世家出身的精英…… 秦琼也是啊! 只不过他家是北齐系统的,他爹还是斛律光他弟弟斛律武都的幕僚呢! 包括罗士信也是,虽然歷史上对他家祖上没有记载,但就凭他一个十四岁少年敢跑到隋军主帅张须陀面前,还敢因为张须陀嫌他年纪小而大怒,足以证明他家至少也是个地方豪强,不然早让张须陀砍了。 你一个刁民跟谁装逼呢? 唐朝开国功臣里面出身低的真没几个。 张公谨他爹可是刺史,敦煌张氏正经的世家。 李绩…… 那是有部曲,有坞堡的真正豪强。 这些都是世家精英教育出来的,上马能冲阵,下马能治民。 他们成功的確是因为选对阵营,但並不是阵营成就他们,而是他们成就了阵营,大唐不是李家打出来的,而是这些世家豪强选择了李家,才让李家坐了天下。 至於国师…… 国师正在干坏事。 潞州。 “生子当如李亚子。” 杨丰站在夜晚的山林中,看著月光下已经被包围的潞州城。 此时在这座城池的北边,全身甲冑的梁军士兵,驱赶著徵发的青壮,正在用夯土和木料彻夜不息地修筑两道横向城墙,这两道城墙连接三座丘陵,这就是李存勖的成名地三垂冈。两道城墙横断潞州向北的通道,阻挡此时正在潞州以北前来救援的周德威,同时也阻挡城內的李嗣昭出城突击。 以此作为梁军的进攻支撑。 原本歷史上还会有一道甬道来保护运输线。 这就是夹寨。 明年李存勖將在这里打贏他的成名之战。 而朱温也在这里学曹操…… “生子当如李亚子,至如吾儿,豚犬尔!” 当然,他不知道他那猪狗不如的儿子,的確会高喊著老贼万段冲向皇宫。 但是…… “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呢?” 杨丰脸上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紧接著他飞起。 月光下他就像一只蝙蝠,悄然飞到了潞州上空。 而城內的李嗣昭,正带著他部下士兵枕戈待旦,丝毫不知道他们头顶一个恶魔正盯著他们,这场战爭其实刚开始不久,等待他们的还有长达一年的艰难防守。倒是城內百姓反应平静,一座座民宅里不少还能看到灯火,因为已经快到夏天,甚至还能看到正在月光下乘凉的。 打仗而已! 被包围而已! 多大点事! 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战爭。 事实上光这些年,梁晋在这座城市就你来我往地拉锯多次,而这座城市换主的频率不说年年换,也可以说隔三差五换一家。 老百姓都习惯了,有粮食吃就一起耗著,哪天没粮食了…… 你们是觉得昭义百姓武德不够充沛吗? 没粮食谁跟你们混? 大不了抄傢伙把李嗣昭打出去唄! 实际上后期李嗣昭为了不被城內百姓打出去,不得不把军粮分给他们,就这还怕他们担心不够吃,故意天天摆宴席给他们看,以显示自己仓库里就不缺粮食。潞州这地方从安史之乱开始就是一次次河朔藩镇大爆发的主战场,一百多年了,民风淳朴到极限,不伺候好了真惹不起。 当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隨著杨丰手中九节杖一指,五百吨重的钢球,已经带著呼啸落下。 “我简直是最大恶极!” 杨丰带著恶作剧的快乐评价自己。 下一刻城墙上所有人都惊愕地昂起了头。 甚至城外的梁军,也都惊愕地看著天空。 天空中五百吨重钢球带著破空的呼啸犹如天外流星,只可惜速度依然不足以摩擦出流星,更没有电离层,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天空中一个黑点在月光中急速变大。然后转眼到了潞州城墙,还没等他们从懵逼中清醒,就看见被它从內侧砸中的城墙,化作无数向外喷射的碎块。 同时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震撼大地。 而在大地的颤抖中,尘埃如浪涛向外推开。 甚至城內一些不够坚固的房屋都隨之倒塌。 而城墙上的守军甚至在城墙的剧烈跳动中被拋起,直接拋出城墙。 无数惊恐地尖叫响起。 而在这尖叫声中,尘埃在风中开始消散,月光下的潞州城墙上,一个十几丈宽的巨大缺口赫然出现。 城墙內外瞬间一片寂静。 然后…… “杀进去!” 外面一名梁军將领最先反应过来,他发疯一样吼道。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催动战马。 下一刻所有人都清醒了,无论城外梁军还是城內晋军,所有人都看著那诡异的缺口,意识到了这意味著什么。 “杀进去!” “城破啦!” …… 城墙內外混乱的喊声同时响起。 在这混乱中那將领带著他的亲兵径直衝过了被城墙碎块填平的护城河,然后衝进了依然尘埃瀰漫的缺口,他后面所有梁军全都在拼命向著这个缺口狂奔著。而城內的晋军正拼命跑向缺口,试图抢在前面堵住,衝进缺口的梁军將领却惊愕地发现,他掉坑里了,他急忙控制战马向上跑,但同时阻击的晋军也混乱地滚进坑里…… 血战就这样开始。 (本章完) 第102章 开门,你们大唐祖宗来了 第102章 开门,你们大唐祖宗来了 杨丰在天空中满意地欣赏著双方士兵,从城內和城外同时疯狂涌入缺口的壮观场景…… 或者说填坑。 被五百吨重钢球砸出的大坑转眼就被填满了。 一开始还在廝杀的双方士兵们很快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和对手甚至都已经在玩贴贴了,都不用武器,张口都能用牙咬到对手的脸了,但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廝杀了,因为后面跟著跳进大坑的士兵都已经没有地方落脚,甚至都直接踩到他们头上了。 原本廝杀的士兵们,瞬间就清醒过来。 “下面有人!” “別跳啦!” …… 无数惊恐地尖叫响起。 但可惜没人理会,因为本来就是夜晚,而且尘埃也没完全消散,后续的士兵们根本看不清坑里情况。 而他们后面双方將领还在拼命驱赶著他们向前。 然后他们不断跳进大坑,跳到下面士兵头顶,甚至他们也很快被后续跳进大坑的士兵踩在下面,大坑里面已经没有人廝杀,全都在发疯般试图逃离,但依旧变成层层迭迭的一份子。 当然,將领们並不在乎这个。 毕竟哪怕平常时候,他们进攻城池也是要士兵填壕,只不过那些填壕的都是抓壮丁来的炮灰,而现在这些是精锐而已,但无论如何,只要夺取缺口控制权那就是这场战爭的胜利者,所以就算高处俯瞰战场的他们已经知道了真实情况,也依然在不断驱赶士兵向前,驱赶他们衝进大坑。 填平它。 哪怕用血肉去填。 胜利者…… 胜利者当然是梁军。 因为在得知城破之后,城內的青壮已经衝出。 毕竟去年八月前这里还是梁军控制区。 只不过李克用趁著朱温去收拾刘仁恭的机会,突袭这里,而潞州守將丁会正好被朱温猜疑,所以乾脆打著自己忠於唐朝,看不惯朱温的藉口,直接不战而降了。 看著最终衝过缺口的梁军,杨丰满意地离开。 潞州城就这样再次易主。 很快得知喜讯的朱温,不顾刘知俊的恳切求援,下令集结主力北上,而救援潞州的周德威匆忙后撤,因为潞州的诡异城破,自以为得到天助的梁军士气如虹,追著周德威北上。李克用匆忙调集军队南下增援,辽州紧接著投降,周德威在沁州试图死守,但沁州城內豪强可不想跟他死守,梁军刚开始进攻,沁州就发生內乱。明白已经没有坚守意义的周德威撤出沁州,不过他在南关还是打败了梁军前锋,加上援军到达,晋军暂时稳住了战线。 虽然他们败的突然,但梁军也贏的突然。 梁军也没想过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后勤补给就没准备继续向北,前锋甚至追杀到南关时候,后方步兵就已经无法跟上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潞州的陷落意味著通往太原的大门已经打开。 当年就是在夺取潞州后,朱温的大军才能直扑太原,同样辽,沁,汾等州纷纷投降,最终朱温包围太原,李克用困守孤城,全靠著梁军內部爆发瘟疫才逃过一劫。而之后以潞州在手的朱温始终保持对太原攻势,多次围攻太原,虽然都因为太原城的坚固以失败告终,但也始终压著李克用。 可以说只要潞州失陷,太原被兵临城下就是必然。 而现在…… 现在已经被兵临城下了。 用不著朱温,杨丰回去就带著唐军兵临太原。 晋阳城下。 残阳如血,。 杨丰站在城门前,很悠閒地欣赏著这座很快就要湮灭於歷史的古城。 城门已经关上了。 城墙上无数士兵正看著他。 而在他身后薛万彻,段志玄,殷开山,郭孝恪,闞棱五將一字排开。 五將后面是列阵的唐军,唐军后面是一道空间裂隙,更多的唐军还在源源不断走出,仿佛从异世界进入了这个世界,他们的鎧甲和武器反射夕阳,看起来也是血色的。而那面奉天靖难,天命討逆的大旗,在唐军阵型正中,但不是掛在旗杆上,而是用一个气球吊著,在上百米高的天空中猎猎。 毕竟旗杆越高越好。 再高还能高到天上去? 不过这一幕对城墙上的人来说的確有些震撼。 “驴车战神还是有点水平的,一招就破了这千年王气啊。” 杨丰很感慨地说道。 这个晋阳和后来的太原城,可不单纯是换了个城址,而是完全打破了形象点说太原的王气。 这个晋阳退可割据一方进可爭雄天下,但那个太原只能当做阻挡北方异族南下的要塞,原因就在於从汾河西边换到了东边,从此中原的王朝北上只要出了山区,就是一马平川直扑太原城下完成包围。 但现在这个,那你得先过了汾河再说。 而且这里背靠崇山峻岭,根本不需要担心西边的敌人。 哪怕出雀鼠谷,大路也是在汾河东岸的,就算在谷內走小路出山,避开冷泉关直插汾河西岸,那也得从孝义开始一座座城市进攻。 这就是形胜之地。 当然,这对杨丰是没用的,他把空间裂隙直接开到城下就行了。 他都懒得带著唐军行军,毕竟中间还隔著不少藩镇。 尤其是后勤又是行军多麻烦。 一步跨越多好。 他隨即上前。 “开门! 你们大唐祖宗们来了。 大唐北都留守,太原府尹,郧王殷嶠,大唐河东道行军总管褒王段雄奉旨宣晋王入朝,並接管太原。” 他对著城墙上喊道。 殷嶠就是殷开山,名嶠,字开山,段雄就是段志玄,名雄,字志玄,至於王爵都是唐肃宗封的,他们的国公在唐中宗復位后,为了显示大唐天命所归晋爵到郡王,唐肃宗收復长安后,因为同样原因晋爵国王,无非就是给他们后代两份俸禄而已。 杨丰刚喊完,城墙上一支巨箭就呼啸飞出。 他淡定地看著。 巨箭在他不到一米外落下,直接扎进了泥土。 “所以,晋王是要造反吗?” 他说。 “哪里来的妖人,胆敢抢晋王的太原?” 城墙上一个將领怒道。 “所以,晋王是要抗旨造反吗?” 杨丰说。 那將领愣了一下。 他明显还没明白杨丰的险恶用心。 但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將领走上前示意他闭嘴,然后看著外面的杨丰。 “晋王所奉乃天佑年號,阁下自称大唐,却不知天子哪位?何时登基,朝廷在何处?晋王乃大唐忠臣,忠於昭宗天子,天子为逆贼朱温所弒,晋王率我等继续以天佑年號为天子报仇,为大唐討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自称大唐就会认的。” 他说道。 “所以,晋王是要抗旨造反吗? 还有,大唐天子是要你们臣服的,不是要你们认不认的,更不是要你装傻的,我那么大一个空间裂隙在那里,你居然还要我给你解释什么?简直岂有此理,还有你,你居然敢拿弩箭射大唐国师,昊天上帝使者,这不但是造反,还是褻瀆神灵。 不过本国师宅心仁厚,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抹脖子吧!” 杨丰手中九节杖指著之前那个將领说道。 后者直接被逗乐了。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弓箭,对著杨丰瞄准。 “妖人,吃我一箭。” 他喝道。 但下一刻隨著金光一闪,杨丰到了他面前。 他本能地鬆开弓弦。 那支箭正撞在杨丰胸前,但却在他身上弹开,而杨丰已经掐著他脖子,就在同时九节杖戳在他胸前,下一刻他原地消失,但还没等周围的人清醒,杨丰已经到了半空,紧接著惊恐地尖叫声在天空响起。 然后伴著呼啸的破空声,那將领从天而降,还没等落地,杨丰就瞬间出现在他上方,抬脚踹在他胸前。 “砰!” 他直接砸在城墙上。 从几百米高空摔下的他,在落地瞬间血肉就迸射开。 下一刻杨丰踩在他背上。 骨骼尽碎的他,就像烂泥一样被踩著。 杨丰就像个恶魔般,缓缓转头看著旁边將领。 “你叫什么?” 他说。 “李,李嗣源。” 后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 “那该你了!” 杨丰说。 说著他的九节杖伸出。 “国师请住手,小儿辈无知冒犯,请国师见谅。” 就在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杨丰转头看著后面,一个独眼的老將在一个没鬍子的差不多年纪的老头搀扶下走上城墙,后面还跟著一个二十多岁年轻武將,当然,事实上后面一大群各种年纪的武將,一个个看起来杀气腾腾,不少脸上伤疤纵横。 都是百战之余。 这基本上算是唐末五代初期最华丽的武將天团了。 甚至超过朱温。 李克用一直比不过朱温不是手下能打的不够多,而是他国力不如朱温。 “晋王?” 杨丰说。 “老朽见过国师。” 李克用向他拱手说道。 “看起来你好像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杨丰说。 “不劳国师掛念,老夫还能为大唐討平逆贼。” 李克用说道。 他其实已经病了,这傢伙已经五十多了,打了一辈子仗很难长寿,打仗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透支生命,再加上被潞州陷落气的。话说他和朱温打了可以说半辈子,虽然一直处於劣势,但也可以说有来有回,可这次输的真是莫名其妙啊! 天降陨石砸塌潞州城墙? 难不成朱温这狗东西还有刘秀的气运加身? 而且他不但丟了南部三州,还失去了一个主要大將。 李嗣昭没能逃出潞州。 他在试图突围时候,被梁军乱箭射死了。 “大唐已经不需要你討逆,岐王已经入朝,带著你的家人入朝,你的爵位与富贵可保,至於河东军裁撤,由河东道行军总管接管河东道军务,由北都留守接管河东道政务,至於你的部下,將由朝廷进行改编,如凤翔军一样,打散编入十六卫。” 杨丰说。 “老夫一生为国,对大唐忠心耿耿……” 李克用怒道。 “锯杀孙揆的忠臣?” 杨丰鄙视地笑著说。 李克用身后那些武將瞬间就怒了,一个个做拔刀状。 李克用立刻摆了摆手。 “晋王杀段文楚时候,朱温也才刚投奔黄巢吧?这样算算晋王父子造反也不比黄巢晚几年,若不是朝廷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还在韃靼人那里寄人篱下。晋王这句一生为国,说的怕是有点亏心,不过就如岐王之前所说,天子昏庸,奸臣当道,阉宦横行,有些事情的確也不能光怪你们,你们好歹也还守住臣节。 哪怕是最低的。 也的確比那些弒君谋逆的强。 故此给你们个机会,奉旨入朝,爵位可保,富贵可保。 但抗旨……” 杨丰看著李克用那明显在竭尽全力克制怒火的老脸。 “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 “大王,杀了这妖人!” “大王,跟他废话什么?” …… 李克用身旁將领一片怒火,甚至已经拔出刀,他身旁的老头一脸焦急,原本那年轻的也要拔刀,老头赶紧拉住他的手,然后他上前行礼。 “敕使驾临,晋王当以礼相迎,更何况国师亲临,这礼节更不能缺,岂有在城头相见之礼,更何况逆贼朱温大军已至南关,北都形势危急,如今当以御敌为先,不如国师暂於城外驛馆歇息,明日晋王备齐仪仗,开城门率领城內官民以礼相迎。” 他陪著笑脸说。 李克用原本铁青的脸,也瞬间恢復了正常。 “国师意下如何?” 他说。 “怎么,晋王还想效当年上源驛故事?” 杨丰说。 李克用深沉地一笑。 “国师真会开玩笑。” 他说。 “以礼相应的確是朝廷规矩,既然晋王想依照朝廷规矩,那咱们就依照朝廷规矩,明日请晋王备齐仪仗,开门迎接敕使宣旨,不过若今夜有什么事情,那明日就不好说会怎样了。” 杨丰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那老头。 “你就是河东监军张承业?” 他说。 “奴婢见过国师。” 老头赶紧行礼说道。 “既然是河东监军,那就履行你的河东监军职责,好好劝劝晋王,大唐已经重建,既然是唐臣,当遵大唐號令,別一时糊涂,到时候悔之晚矣。” 杨丰说道。 说完他化作一道金光飞向了城外。 (本章完) 第103章 我就是天命! 第103章 我就是天命! 夜。 唐军大营门前。 仅仅过了几个时辰,就眼看著苍老了几分的张承业,用震撼地目光看著大营中一座木头搭建的高台。 高台上白色祥光笼罩。 仙气飘飘。 一身白衣的国师,就端坐在仙气中。 而听起来类似將军令,但又明显不同的琴声正响彻夜空。 “请!” 他面前负责接待的郭待詔说道。 张承业平復一下心情,堆起一脸的笑容,跟隨这个自称是已经失踪近三百年的阳翟郡王之子郭待詔的年轻將军走向高台。对於这些人的身份,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但张承业却只能说半信半疑,因为关於他们的歷史记载的確是存在的。 当然,对於现在的人来说,这些记载缺乏可信度。 毕竟过於匪夷所思。 再说帝王为了显示天命,给自己编故事也是常规操作。 李家还说自己是老子后代呢! 更何况哪怕最后记载被神仙接走的也是李嗣业。 也已经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 足够遗忘很多东西了。 更何况这一百多年里,大唐经歷了一次又一次战乱,再加上黄巢之乱,甚至就连这些人的后代,也都已经可以说星流云散,不知流落何处了。 但张承业是宦官,他在皇宫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他是半信半疑的。 但现在…… 信的程度还在加深。 郭待詔把他带到台下,然后被守卫在高台下的闞棱拦住,在知道了张承业身份后,闞棱隨即走上高台,紧接著又从上面下来,对著张承业做了个请的动作。张承业赶紧走上梯子,小心翼翼地向上爬著,爬上三丈多高的木台,不过梯子是在后面,所以他只能看到国师的后背。 后者一身白袍,跽坐在古箏旁,还在抚琴中。 不过手法让张承业有些疑惑。 毕竟他还是懂点的。 “李克用想让你来说什么?” 杨丰头也不回地说道。 张承业赶紧跪下了。 “稟国师,奴婢並非奉晋王之命,此番是奴婢自行前来,想请国师解惑。” 他说。 “所以你能没有李克用命令,就出这晋阳城?” 杨丰冷笑道。 “回国师,奴婢不敢欺骗国师,奴婢在晋王军中多年,名为监军,实则如总管般,晋王军中无论官兵,皆以尊长待奴婢,奴婢若要出城,的確无需晋王之令,不过奴婢出城后,他们必然向晋王稟报。” 张承业赶紧解释。 “所以晋王手下已经有人想首鼠两端了。” 杨丰说道。 张承业沉默了。 但他很快再次向杨丰磕头。 “稟国师,確实如此。” 他说。 “说吧,你想问什么?” 杨丰说道。 “稟国师,奴婢有一事不解,节度使之制,已近两百年,虽的確留下藩镇割据之祸,但实则无损於大唐,毕竟乱天下者非藩镇,若无藩镇,大唐恐怕撑不到今年。自平定安史之乱,百余年间藩镇作乱者虽眾,但平乱者亦藩镇,朝廷衰弱已久,而藩镇权由朝廷,若无大唐天子,谁认一节帅? 若无藩镇襄助,大唐亡於流寇,亡於吐蕃,亡於权臣,亦皆有之。 大唐赖藩镇以存。 藩镇赖大唐以存。 互为倚仗。 亡大唐者非朱温,乃黄巢,若无黄巢之乱,使天下分崩离析,而为剿灭黄巢,又不得不以逆贼为藩镇,否则朱温辈至今不过一刁民耳。 更何况藩镇之所以难除,其根源並非在节帅,而在其民,是藩镇之民需节帅,而非节帅能挟其民。朝廷说起来总是奸臣当道,总是苛捐杂税不断,天下財富皆输长安洛阳,是以天下之民养二城之王公贵族,此辈锦衣玉食,奢华无度之时,各地饿殍遍野。而藩镇之財强者无一文入京城,纵然节帅奢靡,这钱终究未出藩镇,更何况节帅亦不敢奢靡无度,否则难免死於兵变。 纵然藩镇之弱者,朝廷亦不敢索取太甚。 此乃藩镇难除之根源。 若不能使朝廷清廉,天子圣明,天下百姓皆信赖朝廷,只是强行裁撤藩镇恐怕只会激起更多反抗。” 张承业鼓起勇气说道。 他的想法並不奇怪,说到底这时候藩镇制度是深入人心的。 这是利益决定的。 藩镇是什么? 是不向朝廷交税啊! 当然,不是全不交,江浙和两淮包括福建,湖南还是能全额交税的,但其他地方看心情和从不交的可以说一半一半吧,河朔三镇这种別说交税,不找朝廷要钱就不错了,剩下包括河东一直到陇右这些也是从来不交税的。 或者说他们自己的税收全都是自己用的。 就算节度使也横徵暴敛,但钱终究是留在本地的,再说真搞得过分,被砍死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骄兵悍將。 骄兵悍將后面是百姓啊! 他们部下都是本地人,那些一听说打仗就快乐地截断锄头,然后当长矛去杀人放火的农夫,才是藩镇的根基所在啊! 怎么,他们那些截断当长矛的锄头戳不死节度使吗? 所以大唐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是哪里? 是魏州。 魏博节度使那个魏州。 唐朝藩镇囂张跋扈的標誌也是唐朝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一个魏州人口一百多万,赶上洛阳所在的河南府,但魏州地盘可比河南府小的多,甚至都快赶走长安了。 这意味著经济也是极度繁荣的。 但是…… “所以,陇右的吐蕃人赶走了?你们头顶的契丹人打败了?上次李克用跟阿保机认了兄弟,那下次他再来是不是该认父子了。他跟刘仁恭父子打,你们就跟他认兄弟,合伙打刘仁恭,那下次刘仁恭打不过他了,向他投降,与他联手灭你们可不可以?你们打不过朱温,走投无路时候,是不是也可以用献上幽云来换取阿保机出兵帮你们? 別说李克用没想过,他可是全靠阿保机给他提供战马。 你看,这才是藩镇。 没有国家,只有自己。 外敌入侵时候可以投降,为了利益可以向外敌献出土地,甚至必要时候认外敌当爹。 他们很能打。 这是事实。 但他们的能打全都用在自己国家的內斗上。 你说的有些没错,但你得明白,大唐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就只能有一个权力中心,必须脑袋发出命令,让四肢做该做的,而不能四肢各做各的,至於你担心的反抗,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德宗吗? 我就是天命? 谁敢反抗?” 杨丰说道。 张承业还想说什么。 杨丰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同时抬手止住了他,转身拿起一个就像纺锤但有尾巴的东西,紧接著放进了他身旁指向天空的一个管子。 还没等张承业反应过来…… “嗵!” 骤然一声巨响。 那个管子上火光和浓烟喷射,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飞向天空。 下一刻天空中突然多出了一个明亮的东西,把下面的照得恍如黎明,紧接著杨丰又拿起第二个,以同样方式打上天空,然后第二个明亮的东西出现。这东西上面有个小伞,它们在下面缓慢的落下,而它们发出的亮光,把下面照的更清楚了。 而那下面…… 那下面是无数的士兵。 “战爭开始了。” 杨丰笑著说道。 然后他在张承业震撼的目光中將第三枚120毫米照明弹装进迫击炮。 一枚枚照明弹就这样射向天空,下面被照的越来越亮,已经可以看清唐军大营周围所有偷袭的敌人,而且所有方向上都有,甚至包括后面,不过唐军是类似空心方阵的四方大营,所以事实上也早就严阵以待。 战爭是必然的。 李克用可不是李茂贞。 后者现在已经躺平了,早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日常就是拜拜佛,所以在拼死一搏和交出权力安享晚年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但李克用是真正还有爭霸天下雄心的。 神仙? 神仙也压不住这些早就杀人如麻的骄兵悍將们啊。 这些人就没几个怕死的。 神仙可以嚇住怕死的,但嚇不著早就习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敢动他们利益,就算是神仙也先吃我一刀再说。 说李克用集团对大唐有感情那就更是笑话了,这话只適用於张承业一个人而已,虽然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对大唐最有感情,毕竟至今他们还在用著天佑年號,自称是忠於唐昭宗。但实际上只是用这个来当做他们割据的依据而已,他们不是愿意尊奉大唐的年號,而是愿意割据,唐僖宗时候他们是差不多和黄巢一起造反,那时候就想割据代北。唐昭宗时候他们也是公然威胁皇帝,你敢任命我们不喜欢的宰相,明天我们就杀到长安,甚至把唐昭宗派去討伐他们的孙揆给锯了。 忠臣? 在京城烧杀抢掠的忠臣? 他们要的只有割据,其他都是为割据服务,朱温篡唐,为了维持割据,他们可以继续承认大唐年號,喊著自己是大唐忠臣。 如果唐朝依然还在。 那他们就说朝廷被奸臣控制,他们要为国锄奸。 总之无论大唐在与不在,他们都要割据一方,朝廷是什么不重要,是大梁还是大唐,是奸臣还是忠臣,是明君还是昏君,统统都一样,只要不让他们割据,那就是敌人,就算神仙不让他们割据也得死。 什么神仙? 那明明是妖魔。 “杀,杀了那妖魔!” 照明弹的亮光下,一个晋军大將指著高台吼道。 说完他带著部下精锐,疯狂地冲向了唐军。 这傢伙全身黑色的重甲,一柄双手长刀,但没有骑马,事实上也没法骑马突袭唐军这种结阵步兵,更何况唐军阵型前还有一堆拒马,这种突袭就是重步兵的砍杀。他在两翼弓箭手掩护下迅速衝进拒马,部下顶著唐军的箭不断搬开拒马,很快撞上唐军阵型,在一片钢铁的碰撞中,一个个铁罐头们开始了疯狂的互相砍杀。铁甲的碰撞,武器的撞击和受伤者的惨叫,瞬间匯聚成血腥的乐章,肢体的折断,鲜血的飞溅,钢铁撞击的火星,在照明弹的惨白亮光中共同构成地狱的画卷。 就在同时其他方向的晋军同样开始了进攻。 不过这些很明显是牵制。 真正突击的主力就是这个黑甲的傢伙。 他在唐军阻击中不断砍杀向前,后者甚至有些抵挡不住了,而跟隨他来的那些明显也都是挑选出来的,几乎都是一样的鎧甲,他们如一道黑色洪流,逐渐向前撕裂著唐军的防线。 虽然这些唐军是之前投降的,但战斗力並没问题。 只能说敌人太强了。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爭先……” 而高台上杨丰还在吟诗。 他的声音同样通过高音喇叭响彻战场。 “迎敌!” 而他脚下吼声响起。 手持一丈长巨型陌刀的闞棱带著他的陌刀队,在高台下迅速完成结阵。 而闞棱本人却向前几步,站在了陌刀队正前方。 他的陌刀太长,没法跟別人配合。 在一片陌刀的寒光下,所有士兵默默看著前方战场。 “让开,放他们过来!” 闞棱喝道。 前方阻击的唐军立刻向两旁分开。 那个猛將毫不犹豫地衝过防线,带著他后面黑色的洪流,凶猛地撞向了闞棱,闞棱手中巨型陌刀举起,那猛將手中长刀同样举起,就在两人照面的瞬间两柄长刀同时斩落。两道寒光瞬间撞击出清脆巨响,在火迸射中,那猛將的长刀也在瞬间被斩断,下一刻闞棱的巨型陌刀在他面前掠过,他的一边肩膀也隨之坠落。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 “好刀。” 他木然说道。 他后面的部下全都愣了一下。 估计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的主帅居然会被人一刀解决。 “报上名来。” 闞棱收回陌刀说道。 “晋王旗下义儿军使李存璋。” 后者说完直接倒下了。 闞棱拄著他那一丈多长的陌刀,看著李存璋后面的晋军,在后者的惶恐不安中,走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的李存璋,他身后陌刀队同时向前,对面晋军却已经逡巡不前。 “三百年天子你们不跪,神仙你们不跪,你们到底想怎样?” 闞棱喝道。 (本章完) 第104章 我无敌我怕谁? 第104章 我无敌我怕谁? “快,都跪下,是李存璋作乱,与汝辈无关,是他背著晋王做的,老夫在此作证,晋王已答应入朝。” 张承业一脸焦急地喊道。 很显然他还是想挽救一下李克用的命运的。 但是…… “杀了这妖人! 咱们跟著晋王百战所得之地,兄弟们荣华富贵所在,如何凭他一句话就交出来,天子又如何,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这太原数十年未睹官军,只有晋王没有天子。” 那些黑甲士兵里面,一个军官紧接著吼道。 “杀了这妖人,咱们沙陀世代跟著晋王,晋王即我主!” 然后另一个军官吼道。 “杀了这妖人,管他什么,脑袋砍下都是死人!” “杀,为了晋王!” …… 黑甲士兵们吼叫著向前。 “你们这些狗东西,莫要陷害晋王!” 张承业几乎哭著喊道。 下一刻一只手出现在他肩头,他战战兢兢转过头,然后那手一摆,示意他站到一边,他用绝望的目光看著国师那张脸,然后无奈地让开。国师低头看著下面的黑甲士兵,这些应该就是李克用的鸦儿军了,他们是沙陀为主,而李克用是世袭的沙陀首领,他们的確只认李克用。毕竟沙陀从老家沙陀磧或者说准噶尔盆地一路向东,跟著回鶻,跟著吐蕃再到投奔大唐的过程中,李克用家族一直是他们的首领,他们当然只认李克用不认大唐天子。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天子?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杨丰很感慨地说。 下面的鸦军士兵们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然后杨丰露出一丝残忍笑容。 “你们说的很对,但可惜,我才是那个兵强马壮的。” 他紧接著说道。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向下一指, 紧接著一道恐怖的火龙,掠过闞棱头顶,撞上了那些鸦军士兵,后者在瞬间被吞噬,汽油燃烧的烈焰中,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火海中发疯一样试图逃离,但转眼就被烧的倒下,在地上绝望地举著手,然后那手就再也放不下了。 那火龙还在向前,它不断在鸦军士兵中扫荡而过。 后者惊恐地四散奔逃。 但没什么用。 毕竟他们周围全是唐军,后者的长矛和陌刀,组成一道钢铁的防线,阻挡他们的逃跑。 但那些鸦军士兵看著身后横扫而过的火龙,就算撞上他们的长矛,也不肯停下,毕竟串在长矛上不一定死,还得看命够不够硬,但被烧成焦炭是一定会死的。 这一幕把周围牵制的晋军,还有他们后面掩护的弓箭手全都嚇傻了。 他们眼看著那高台上,那个白袍身影手中九节杖一指,一条壮观的火龙就撞向下面,然后那些鸦军就被冲天的烈焰吞噬,数千可以说作为李克用部下核心的精锐,就这样隨著火龙的向前迅速覆灭,战场上所向无敌的他们,在这无法抗拒的神跡面前卑微如螻蚁,他们绝望的惨叫响彻夜空。 “快,快跪下!” 原本在后面督战的李嗣源毫不犹豫地吼道。 然后他赶紧下马跪倒。 他部下士兵们也立刻醒悟,跟著他纷纷跪倒在地。 这是聪明人。 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聪明人。 属於骄兵悍將里面少有擅长用脑子的,要不然也不至於熬成皇帝,都这种时候了,当然赶紧跪下投降。 但是…… “杀!” 杨丰喝道。 结阵的唐军立刻向前。 “国师,此辈无知,为逆贼诱骗,求国师留他们一命,此辈皆驍勇善战,若留之为国效力,可迅速荡平逆贼,若尽诛之,再无敢降者。” 张承业赶紧跪下哀求。 他真没想到国师这么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是什么让你觉得,剿灭朱温这点小事,我还需要別人?” 杨丰冷笑道。 张承业无言以对。 而李嗣源等人也慌了,原本已经跪下的他们,眼看著唐军如墙而进,一柄柄陌刀在前,组成一片恐怖的密林,不过他们也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紧接著就纷纷站起,重新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但也就在同时,太原城门打开,在火把的亮光中,李克用带著数百骑兵狂奔而来,李嗣源等人疑惑地看著他们的晋王,后者很快衝进阵型,李嗣源等人赶紧迎上前。 但李嗣源却很快就落在了最后面。 一名应该也是假子的將领,很激动地跑到前面,试图向李克用行礼。 但后者手中长矛却径直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惊愕地看著李克用。 “尔等如何敢作乱?老夫已下令明日迎接敕使,尔等竟敢抗命? 都拿下!” 李克用喝道。 说完他拔出了长矛。 那假子瞪著死不瞑目的双眼倒下。 周围士兵全都懵了,他们眼看著跟隨李克用而来的那些士兵下马,將迎接的將领全部按住,其中几个將领还试图反抗,但被李嗣源用目光止住,他们紧接著就被捆起来,被押著跟隨李克用走向前面的唐军。 后者同样也已经停下,但结阵保持隨时进攻。 “老朽不能约束部下,致使部下作乱惊扰国师,如今前来请罪。” 李克用站在唐军阵型前,对著高台拱手大声说道。 “国师,晋王的確不知此事,都是李存璋等所为,求国师看在晋王为国血战多年,就饶过他吧! 晋王,你可愿入朝?” 张承业的声音立刻响起。 当然,他应该不是和李克用约定好了的。 不过他们互相猜也能猜到了。 两个老傢伙多年交情,基本上都可以算心有灵犀了,李克用的表现就是表明认输,可以入朝了,实际上李存璋等人就是给他试探的,成功当然就没什么可说了。不成功那就是李存璋等人瞒著李克用乾的,晋王不知道啊,这些狗东西瞒著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剩下就看杨丰了。 如果杨丰不想赶尽杀绝,那事情就还有挽回余地,那当然就把责任全都推给已经死了的李存璋。 但如果杨丰就是要赶尽杀绝…… 那就麻烦了。 “国师,老朽愿意入朝,只是老朽部下多沙陀,此辈乃老朽世代统领,为免其不能懂朝廷之意,以至於生出变故,请以犬子暂领云州军安抚之,以抵御契丹为大唐戍守云中。” 李克用说道。 代北才是他的真正根基。 那是沙陀主要聚居区,他们因为吐蕃压榨太狠,从唐宪宗时候投唐,之前他们其实是吐蕃的主要爪牙,吐蕃攻陷庭州时候他们就参与了,游牧民迁徙容易。投唐后唐宪宗一则担心他们这种人反覆无常,二则在西北太穷给不了钱粮养,最终安置代北,朱邪家族以神武川为主要聚居区,也就是大同以南,以应县为核心。 现在那里是单独的云州防御使,隶属於他。 他现在提出的就是交换,他可以放弃河东,由朝廷重新接管,但他们沙陀的地盘还是他家的。 这很合理。 他家本来就是世袭的酋长。 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河东重地给朝廷,代北他们的聚居区还是交给他儿子李存勖以云州防御使世袭,而且大唐应该也需要他们,毕竟这时候契丹已经扩张到了阴山。 他之前为了和契丹保持和平,还曾经邀请耶律阿保机在云州会盟。 商议共同对付刘仁恭。 他还从耶律阿保机那里获得了大量的战马。 不过耶律阿保机回去之后,又转而去跟朱温交好了。 所以那里的防御真需要他们。 剩下就是忍耐了。 等机会唄! 朱邪家族等了近百年才有今天,大不了再继续等待,只要部落还在,一切就都还没结束。 “一军之帅不能约束部下,致使部下作乱,攻击敕使,该当何罪?” 杨丰说。 李克用脸色瞬间变了。 这一句话就已经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朝廷以圣旨召你入朝,你只要服从,难道还有討价还价资格?” 杨丰紧接著说道。 李克用一脸深沉地看著高台上。 还绑著的李嗣源走到他身旁,李克用身旁一名军官开始解绳索,李克用也没管,然后那些士兵纷纷开始给被捆著的將领们解开绳索,很显然大家都明白表演结束了,接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朝廷的旨意也很明白,自今以后所有节度,经略,团练,防御等使尽皆裁撤,包括云州防御使,你儿子自然也不会再当云州防御使。看在张承业面子上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你一家无论兄弟子侄皆入朝安置,至於晋王爵位以不能约束部下削为代国公。参与攻击敕使的將领皆处死,士兵十抽一杀,而后迁往关中为府兵。未参与攻击敕使的,由朝廷重新整编,打散入十六卫,你所封官员全部免职由朝廷重新任命。 这是你最后机会。” 杨丰继续说道。 李嗣源等人已经重新接过了各自的武器。 李克用目光复杂地看著高台。 “国师何苦相逼至此,老朽怎么说也是这天下除岐王外,唯一还奉大唐年號的。 王建劝老朽各自称帝,都被老朽拒绝了。 国师如此相逼,就不怕那些早就改投朱温者笑话?” 他说道。 “不怕!” 杨丰笑了。 “因为他们都得死。 其实你们原本一样都得死,看在你们依然还奉大唐年號,我给了你们个活的机会,李茂贞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可以用地盘换取后半生荣华富贵,你若抓住了这个机会,原本也可以换取后半生荣华富贵。 至於那些已经投靠朱温的,我连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他们都是逆贼。 统统都得死。 王建敢称帝那一样也得死。” 他紧接著说道。 “阁下如此,就不怕这天下藩镇齐心协力,与你拼死一搏?” 李嗣源喝道。 “不怕。 拼死一搏?简直笑话,你们的確拼死一搏,但最多不过给我添些乐趣,螳螂与猛虎拼死一搏?更何况我甚至不是猛虎,而是巨龙,我无敌我怕谁,你们知足吧,我那两条巨龙给別人了,要是我那两条巨龙还在,这时候你们都已经变龙粪了。” 杨丰很狂妄地叫囂著。 不过他的確有点怀念他的两条巨龙。 有这俩在,像那些大规模杀伤性的活就用不著他操心了,像眼前这万把人估计都不够它们烧半小时的。 而他自己烧,却只能用方天画戟里的汽油当火焰喷射器。 李克用冷笑一声,紧接著从身旁军官箭囊抽出一支箭,然后很决然的折断。 “某与大唐,自此决矣!” 他说。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战马。 “大王,莫要糊涂!” 张承业跪在高台上,声音都有些悽厉地喊著。 李克用没有回头,而是径直上马看了看左右。 “汝辈可听明白了,如今生死由汝辈自择。” 他说。 说完他催马就要走。 “你觉得你还能离开吗?” 杨丰的声音在他后面幽幽响起。 李克用愕然转头,下一刻一道金光从高台上射出,他本能地拔刀,但紧接著那金光就到了面前,他视野中立刻出现了一柄怪异的武器。还没等他辨认出这是什么,后者突然在他脖子处以极快速度绕过,他刚想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喊不出声音了。他本能地捂住了脖子,却感觉鲜血正在向外喷涌,他就那么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捂著自己的脖子,从马背上坠落…… 李嗣源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们的大王。 后者在地上抽搐著。 还在伸出一只手,试图让他们拉自己起来。 “大王!” 张承业那悽厉的喊声响起。 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李克用艰难地转头,看著高台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从那上面跳下。 他缓缓闭上了眼。 高台上的杨丰,也有些唏嘘地看著高台下的张承业。 虽然老张还剩下一口气,这时候收入九节杖还能救活,但明显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继续活著也在痛苦中,俩老头应该是有真感情的。而李克用的確就是被杨丰生生害死的,这是事实,而他此刻就在台上,所以至少在外人看来明显是他出卖李克用,他只能用一死来表明清白。再说老张的梦想就是恢復大唐社稷,现在这大唐已经恢復了,他梦想已经实现,虽然细节上有些差异,但终究是实现了,他也算瞑目了。 (本章完) 第105章 父慈子孝的时代 第105章 父慈子孝的时代 接下来的血战並没有发生,事实上晋军大多数都接受了十抽一杀…… 凡人无法对抗神灵。 十抽一杀还可以赌一把,毕竟就算死也只是十分之一的概率。 但抵抗而死的概率远大於这个。 李克用部下主力的確是沙陀,但又不光是沙陀,绝大多数依然是来自河东各地的青壮,他们的確喜欢割据,毕竟这是利益决定的,但要说为此而拼命那就是另一回事。 之前朱温几次进攻太原,包括汾州在內各地多数依然是不战而降,说到底李克用统治河东,本质上是他的代北集团入主河东。 他的十三太保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代北而非河东。 李嗣源沙陀本族。 李嗣昭的確是河东,他是汾州太穀人本姓韩。 但剩下李存信回鶻,存进振武,嗣本雁门,嗣恩吐谷浑,存璋云中,存审或者符存审陈州,存贤许州,史敬思沙陀本族,康君立蔚州,李存孝飞狐,非十三太保但实际上主要大將的周德威朔州。 十三个主要大將只有一个河东,两个河南,剩下十个全是代北。 所以他们叫代北集团。 李克用被任命为河东节度使除了收復长安的功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河东本地兵变不断,唐朝后期甚至需要宰相以使相身份镇压河东的骄兵悍將们。他的前任郑从讜就是使相,而再前任康传圭死於兵变,让他当这个节度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对於皇帝来说反正这地方骄兵悍將管不了,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好了,看看是他狠还是河东的骄兵悍將们狠。 你们不是喜欢闹吗? 那就给你们个狠人,有本事你们就跟李克用的鸦儿军闹吧! 这才是他与河东本地势力之间的关係。 后者不会为他拼命的。 朱温来了都会喜迎王师的,如何会为他跟一个神灵拼命? 城外的战斗刚刚开始,晋阳城內就已经內乱,那些在城墙上就看到了外面一切的本地青壮,推举丁会为首,紧接著发动兵变,而城外大量士兵也开始选择投降等待十抽一杀。李嗣源等將领带著部分士兵撤回城时候,被兵变士兵阻挡在了城外不敢耽误的他直接绕城而逃,紧接著李存勖率领城內沙陀主力撤出。 两军会合后一同北逃。 第二天。 清晨。 晋阳城门大开。 城內军民全部出城,在城外迎接国师。 “下官昭义节度使丁会叩见国师!” 为首的丁会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向著国师叩首。 他至少身份上还是大唐的昭义节度使。 然后此时列队城外的本地军民也全都战战兢兢跪伏在地。 真的战战兢兢啊! 因为此时那些投降的城外晋军,正在唐军监督下,十人一组抽籤呢,抽到死签的直接拖到一边,由陌刀手负责行刑,当场就把脑袋砍了,然后堆到一旁当京观,国师是真的心狠手辣啊,不过他既然是神仙,那也可能是视凡人如螻蚁。 当然,也可能是妖魔…… 那就更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了。 总之无论他是神还是魔,人命在他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既然这样在他面前还是老老实实跪著吧! “这些是何人?” 杨丰看了看丁会身后捆著的一帮男女老幼。 “稟国师,这些都是罪臣李克用家眷,其长子为罗弘信所杀,以次子存勖为世子,已率军北逃,剩余诸子幼者及女眷皆未带走,皆在此处听候国师发落。另有其弟克寧,已死於乱军中,其余诸將家眷亦多半未及带走,皆在此处听候国师发落。” 丁会战战兢兢地说。 “都送京城安置吧。 李克用拒詔当死,李嗣源等作乱亦当死,然妇孺何罪,更何况他终究还有收復长安之功,遗体赐还其家眷,以国公礼在京城安葬吧! 另外传令给周德威二人,让他在南关等待换防。” 杨丰说。 说完他径直走向城內。 后面丁会战战兢兢地爬起,赶紧卑躬屈膝地跟隨。 “国师,下官愿往南关晓諭周德威与李存审。” 他边走边献殷勤。 “用不著。” 杨丰说。 “呃,若二人一时糊涂,以其所部降敌,恐有些麻烦。” 丁会小心翼翼地说。 他可真是好心,他是真心为朝廷著想啊! 周德威和李存审以数万大军固守南关,阻挡著朱温號称二十万大军,一旦他们选择投降朱温,那紧接著梁军就涌入河东直奔晋阳来了。这种时候对他们稍微安抚一下给点承诺,他们也就接受现实了,毕竟他们又不是李克用父子这种还想爭霸天下的,无论投朝廷还是投朱温,他们都一样是给別人干活的。 投朝廷目前看好像更保险些,不过前提是得给他们点好处。 “麻烦?” 杨丰冷笑一声。 “你觉著他们能给我造成什么麻烦?” 他紧接著说道。 丁会赶紧闭嘴了。 他又不傻,国师这是摆明了期待周德威二人投降朱温啊! 当然,周德威二人也不傻,当天傍晚他俩就从前线骑马狂奔百里到晋阳诚惶诚恐地向著国师叩拜,然后被国师怒斥一顿不该擅离前线后,当天晚上又以快累吐血的频率狂奔回南关。不过並没什么用,毕竟前线又不是只有他俩,一开始都还不知道晋阳发生了什么,但到第三天下午,基本上能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紧接著史敬思的儿子史建塘,李克用侄子李嗣肱等人兵变,率领沙陀兵倒戈投降朱温。 后者隨即大举进攻。 而晋军正在混乱中,无论將领和士兵都因为晋阳之变发生的太突然,都处於无所適从中,其中部分直接投降,大部分乾脆一鬨而散,周德威和李存审无力挽回局面,也只能带著亲信弃南关北逃。 南关守不住北关当然也守不住,朱温的號称二十万大军涌入晋中盆地。 祁县,太谷等地纷纷不战而降,甚至汾州等地也不战而降,朱温的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出冷泉关也同样进入晋中盆地。不过诡异的是晋阳城內的杨丰对这些视若无睹,根本不管,任由梁军迅速占领大半个晋中盆地,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不过梁军也没进攻晋阳,对於朱温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进攻晋阳,事实上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命所归了。 打潞州居然天降异物,把城墙直接给他砸塌了。 紧接著死对头李克用死了。 还是以这种让他笑死的方式,他真的要笑死了。 而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唐,居然还要废所有节度使,这是帮他把所有节度使,全都捆在大梁朝啊! 他现在重要的不是进攻晋阳,晋阳城就在那里,又跑不了,想什么时候进攻就什么时候,现在重要的是以这件事来进行炒作,或者说以这件事激起藩镇们的同仇敌愾之心。毕竟这个所谓的国师连李克用都不放过,李茂贞被他剥夺权力,抢了地盘,李克用被他杀了,这俩可是依然尊奉唐朝的,他对这俩都这样,那对那些背叛大唐的藩镇会怎样就不用说了。 谁不害怕? 谁不同仇敌愾? 赵王王鎔,鄴王罗绍威,北平王王处直…… 哪个不是兔死狐悲,同仇敌愾? 就连刘仁恭都得同仇敌愾。 开封城里的大梁皇帝,这几天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对儿媳妇们的慈爱也更加频繁,搞得儿子们也越来越孝顺,父慈子孝啊! 紧接著得知朱温用昭告天下方式加急发送的李克用死讯,或者说知道重建的大唐要废所有节度使后,已经很平和了的王鎔也被激怒,毕竟要论大唐这逆贼们,他家才是源远流长的,他的军队同样西进,沿途各城全都不战而降。而逃到忻州的李存勖,在留下李嗣源驻守忻口后,直接返回老家应州,然后以为父报仇为名向朱温称臣。后者立刻封其为晋王,原本李克用在唐朝的官衔也全部给他,並派儿子朱友珪前往应州,代替他祭奠李克用。 顺便给李克用追封了一堆头衔,並与其兄弟相称…… 好兄弟! 上源驛一別,不想竟成永別。 当然,也不只是他。 虽然李存勖在应州给他爹搞的只是个衣冠冢,但葬礼极尽哀荣,除了那些距离太远实在够不到的,比如王建,杨行密这些,北方各地的藩镇全都派人参加了,甚至他的另一个好兄弟耶律阿保机也都派人参加。 一个半月后。 晋阳。 “阿保机?他这是要提前玩石敬瑭那套啊。” 杨丰冷笑道。 阿保机不仅仅是派人参加了李克用的葬礼,而且派出五千契丹骑兵,据说是李存勖借的,阿保机和李克用在云中之盟时候就约为兄弟了,现在李克用被妖魔害死,他儿子向好叔叔借兵为父报仇很合理。但真正用意恐怕不是什么为父报仇,李存勖是不可能真心投降朱温的,这也是满怀雄心壮志的,但他已经对抗不了朱温,这种时候抱他另一个叔叔大腿才是標准玩法。 包括这段时间炒作他爹的死,把替父报仇喊的震天响,其目的也只是想拉更多势力入局而已。 他可没付诸行动。 李嗣源在忻口不但没有南下参与朱温计划的收復晋阳,还在石岭关阻挡了朱温派去试探的一支骑兵,王处直要求走灵丘南下帮他们报仇,也同样被他们拒绝。 当然,王处直也就是一说,他不敢出兵的,毕竟他后面还有刘仁恭在很猥琐地看著。 不过也不能说刘仁恭了。 后者目前正父慈子孝中,朱温此前派大將李思安进攻幽州,刘仁恭已经在大安山修仙了,他之前因为和姬妾私通被逐出家门的儿子刘守光,打败李思安然后就自己称节度使,並派兵攻打刘仁恭,抓住刘仁恭囚禁,並和刘仁恭另一个儿子刘守文互相攻击。 父慈子孝。 非常的父慈子孝。 李存勖知道杨丰的恐怖,他至少现在还没心思报仇,但把別人吸引过来为他报仇的心思是有的,同样为了避免被朱温趁机吞併,他也要引耶律阿保机南下。当然,他还是要向朱温称臣,这样如果他阿保机叔叔要疼爱他,他也可以找他朱伯伯,阿保机这些年面对刘仁恭接连受挫,也不是不惦记另外找个发展方向的。 “蝇营狗苟啊!” 杨丰鄙视地说。 紧接著他看了看在等候国师吩咐的周德威等人。 这些情报都是周德威和李存审这些给他搞的,这俩在丟失南北关后,现在全靠给国师当牛做马撑著,不过这俩的军事才能还是没问题,所以现在已经改任十六卫的將军了。 十六卫大將军是秦琼等人,但下面还有一堆上將军,將军,这个就可以给这些降將了。 “已经有多少敌军到太原了?” 杨丰说。 这个太原当然是太原府,或者说晋中盆地。 北都太原府。 整个晋中盆地分两部分,一部分北都太原府所辖,一部分汾州所辖,现在汾州所辖都已经投降朱温,太原府汾河以东全部落入朱温手中,包括阳曲,甚至包括晋阳以南各城,大唐实控就剩下一个晋阳孤城。 “回国师,汾河以东从北向南依次为成德將李弘归所部,梁將杨师厚,康承训,李思安三部,魏博將潘晏部,河东叛將史建塘,李嗣肱部,汾河以西为梁將朱友谦部,定难军李仁福,高宗益部。” 周德威赶紧说道。 “定难军,连他们也来了?” 杨丰意外地说。 “国师,定难军占据绥州,一山之隔而已,汾州降敌后,此路已畅通。” 符存审赶紧说道。 他其实已经改名符存了。 他本来就叫符存,后来给李克用当乾儿子,改名李存审,至於为什么后来习惯被叫做符存审…… 他儿子符彦卿是柴荣和赵光义两朝皇帝老丈人,一家光皇后就三个,我大宋堂堂魏王,真正位极人臣的,当然不可能再用別人的姓,他恢復为符姓,那他爹当然也不能再叫李存审,其实一开始他也叫李彦卿的。 “还是有点少啊,算了吧,想来其他也赶不到了,下战书吧,告诉他们,三日后於晋祠决战,当使其片甲不留。” 杨丰说道。 “末將遵命” 周德威等人赶紧行礼说道。 (本章完) 第106章 堂堂神仙,怎么可以骗人 第106章 堂堂神仙,怎么可以骗人 悬瓮山。 原本歷史上宋朝因地震被毁的瓮形巨石上。 “怎么,不敢过河?” 杨丰看著汾河东岸的千军万马。 的確是千军万马了,虽然二十万大军是吹的,但十万是真不只,这里面包括了成德,魏博,宣义,也就是原本的义成军,目前有滑郑两州,节度使是朱温手下名將杨师厚,邢州保义军,节度使同样是朱温手下嫡系康怀英,也是之前潞州之战主帅,河阳军,节度使李周彝。 另外还有新任昭义节度使王檀,这个同样是朱温嫡系。 起家就跟著朱温。 再加上也被授予节度使的史建塘和李嗣肱。 前者可是正经猛將级別的,原本歷史上幽州之战百骑冲朱温御驾亲征的大营,杀人放火后又杀出去,那是相当的囂张,他爹就是当年上源驛保李克用突围战死的史敬思。 但现在面对杨丰这种妖魔,也不得不投降杀父仇人。 当然,杀父仇人给他节度使啊! 有节度使可以当,杀父之仇算个屁,他跟著李克用才是个刺史呢! 而此时汾河西岸,同样也是千军万马在列阵。 这边是铁券爱好者朱友谦的河中兵和定难军的李仁福,高宗益所部,目前定难军节度使是李思諫,李思恭或者拓跋思恭的弟弟。加上他们两家,这次参与晋阳之战的,总共十节度,倒是一直喊著为父报仇的李存勖没出兵,至於理由当然是他还在守孝。事实上朱温也不欢迎他参加,毕竟他是河东节度使,他要是参与收復晋阳然后赖著不走,那朱温也有些尷尬。 他是河东节度使,他在晋阳很合理啊! 你封的啊! 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但大梁打下的晋阳城,凭什么要给他啊? 但此刻这千军万马都没动,或者说汾河东岸主力都没动,毕竟他们前方汾河横亘,而渡河的桥樑在晋阳城內,就算骑兵可以找浅滩涉水,但唐军却列阵在晋祠,隨时可以击其半渡。河中和定难军虽然可以直接进攻,但十节度的进攻,凭什么就他们两家上,再说打下晋阳又不可能给他们。 但主力想安全渡河,那就只能强攻晋阳城了。 这同样不行。 当年朱温亲征都没打下的,他们怎么可能短时间拿下? 再说晋阳是三城一体,攻下东城不攻下中城还是无法渡河,汾河是从中城穿过的,而且攻下中城也没用,西城才是晋阳城的主体,还得打下西城才能出西城和唐军决战。 杨丰下战书在晋祠决战,事实上给十节度出了个难题。 他们想决战。 但这混蛋背山面水列阵,你想进攻先得过河,你过河他就击你半渡,你不过河就没法决战,只能强攻晋阳,但强攻晋阳又是他们最不想的。虽然还可以从下游,在河中和定难军后方安全渡河北上,但晋祠一带又太窄,东西也就六七里,他们的兵力无法展开,列阵都摆不开。 十万大军尤其是有大量骑兵,列阵几十里是起码的。 尤其是骑兵。 这个战场越大越好。 六七里的狭窄平原,最多也就能让两三万人,而且是步兵在战场。 然后添油。 唐军背对晋祠列阵,他们是面对汾河可以隨便摆长度,梁军就算渡河,也只能背水一战,无论怎么算,都是要处於劣势,尤其是这种联军,本来就各怀鬼胎。王鎔想打,但不想损失太大,罗绍威就更不想,他铸成大错后本来就实力锐减,这些年为了不被朱温吞併,全靠奴顏婢膝拍马屁混著,再损失下去朱温就真不客气了。朱友谦和定难军就是来打酱油的,总之现在的决战有点尬住了,两军隔著汾河大眼瞪小眼,南边河中兵和定难兵当气氛组,而且都是百战之余,都不会犯一时衝动这种初级错误的。 唐军这边可是一排的开国元勛,光凌烟阁上就三个呢! 张公谨也被调来。 反正杨丰调兵就是开空间裂隙直接从长安过来。 张公谨,王海宾,王孝杰都被调来进行这场可以说河东的决战。 “打开晋阳所有城门,城內军民全部撤到西城,撤进北三城,告诉对面,让他们走晋阳,然后过来列阵,他们列阵期间我军不会攻击的。” 杨丰说道。 晋阳大致是三城並列,东西中,汾河穿过中城,但实际上总共是六城,因为西城北边还有核心的大明宫或者说晋阳宫,晋阳宫以北还有新城和仓城,也就是北三城。 “他们若占据晋阳当如何?” 周德威惊愕地说道。 “隨他们便,如果他们愿意分兵占据晋阳,而不是全部出城决战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 杨丰说。 “他们若不信呢?” 符存审说道。 晋阳占据不占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打败唐军,如果打败唐军,那晋阳还是梁军的,但如果占据晋阳就得分兵防守,那时候自己削弱决战兵力,万一导致失败,晋阳也无法控制,梁军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问题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梁军可能不信啊! “我是神仙,怎么能骗人呢?再说我都把晋阳城放开了,他们难道还不信吗?” 杨丰说。 符存审没敢再说什么。 他很清楚梁军还是要冒险,因为他们还是要背水列阵,如果他们背对晋阳城列阵的话,北三城的守军和青壮隨时可以出城捅他们后背。 国师的这个陷阱就是要他们背水列阵的。 他们也清楚。 所以国师就不断给他们诱饵。 要他们忍不住。 但是…… 这是打仗。 又不是要他们来玩的。 再说他们有几乎三倍优势,总不能一直这样互相看著,背水列阵那也是三倍优势啊! “神仙怎会骗人!” 看著周德威二人下山的背影,杨丰很深沉地笑了。 “神仙才是最会骗人的。” 他紧接著说道。 很快晋阳城內军民开始后撤,就在同时晋阳东城城门打开,周德威二人带著护卫的骑兵直衝到敌军阵前,告诉了他们国师的邀请,然后他们返回,但城门却不再关闭。紧接著梁军侦骑进入晋阳东城,在確定已经没人后,立刻回去报告,然后成德兵首先入城,接著作为战场主帅的杨师厚和康怀英也进入晋阳东城。 他们继续向前试探,然后发现中城也没人了。 再向前西城居然也没人了。 很快杨师厚和康怀英就带著卫兵出西城,狐疑地看著列阵的唐军。 周德威二人立刻上前,告诉他们可以列阵决战了。 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很正常。 正常人都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年朱温倾尽全力也没打开的晋阳,已经可以在他们脚下畅通无阻了,他们后面更多梁军骑兵涌出,但背城列阵的確不敢,毕竟晋阳北三城里的守军,隨时可以打开他们那边城门出来突袭他们后背。 只能背水列阵。 好在这俩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他们身后梁军继续不断涌出,然后在汾河西岸背水列阵,而唐军也的確没进攻,只是在那里淡定地看著。梁军不断从晋阳西城涌出,汾河岸边的阵型绵延,唐军依然视若无睹,梁军將领带著可以说狂喜源源不断通过晋阳城,然后在汾河岸边完成列阵。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在已经完成的阵型保护下,后面汾河的浮桥也在迅速架起,这样就算有事想后撤也容易,就这样一直到午后,超过十万梁军完成他们的背水列阵。 后方四道浮桥也架起。 汾河又不是黄河。 甚至他们还在桥头额外修筑了简易的寨子。 而为了方便物资运输,他们甚至从晋阳城门开始,用城內找到的车辆迅速架起一道绵延的护墙,以避免唐军突袭截断这条线。 都是经验丰富的百战之余,这些傢伙临战布置无懈可击。 整个过程唐军都在看著。 甚至在他们布置时候,唐军还悠閒地吃了个午饭。 那些唐军士兵都是一边吃饭一边快乐地看他们干活。 一切完成。 未时。 梁军首先进攻。 “那妖人出来受死!” 史建塘跟死鬼李存孝一样,手中拎著铁挝,带著一百骑兵,在唐军阵前挑战。 但没人理他。 对面唐军都像看傻子一样很欢乐地看著他。 在他的叫囂声中,他后面梁军主力开始向前,无数身穿重甲的铁罐头,在战鼓声中踏出连地面都颤动的步伐,带著身上钢铁的摩擦声如墙而进。最前面是无数弓箭手,手持一张张木製长弓,身上带著满满的利箭,在他们后面是持各种武器的重甲步兵。 不过马槊,陌刀这些武器的比例大幅下降,尤其是马槊,已经很少了,陌刀也被更多的普通斩马刀代替…… 李存璋就是被这样坑了。 他不是和闞棱没有一战之力,而是后者的巨型陌刀质量和重量都远超他的斩马刀。 结果被一刀砍断了。 唐末这种乱世,哪怕在节度使制度下財力也有限,昂贵的贵族化武器正迅速被相对廉价简单的武器取代,毕竟现在一个只有两三个州的节度使,就需要维持上万的军队。 必须精打细算。 “那妖人快出来受死!” 史建塘继续在唐军阵型前耀武扬威。 甚至他带著部下骑兵,摆出衝击姿態冲向唐军阵型。 然后…… 他突然停下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唐军后面的崇山峻岭。 天空中仿佛有很远的闷雷,在山林中传来。 他茫然地看著。 他后面骑兵也停下了,和他一样茫然地看著。 而他们对面的唐军,终於不再一副鬆弛的模样。 但后面正在列阵向前的梁军,却並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他们的脚步声完全將其掩盖,隆隆战鼓声中,他们甚至不断发出吼声,就这样不断拉近著和唐军阵型之间的距离。 史建塘还是在疑惑地看著,那闷雷声越来越清晰,突然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唐军阵型中的缺口,那里是一处山峪口,一条小溪从那里流出,后面是一片绿色,然而那绿色在晃动,甚至有树木在倒下,仿佛一头洪荒巨兽正在衝出…… 他带著惊恐猛然回头。 “快撤,山洪!” 他发疯一样吼叫著。 同时他也在发疯一样向著明显在高处的唐军衝锋。 那里一名大將正饶有兴趣地看著他。 几乎就在同时,那山峪口里面山洪仿佛一条土黄色巨龙,凶猛地撞开阻挡它的一切,推著前面被衝倒的树木,带著吞噬一切的恐怖气势喷涌向前。正在进军的梁军全傻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著这条土黄色巨龙瞬间衝出唐军阵型的缺口,仿佛被唐军释放出一样,沿著原本就匯入汾河的溪流喷涌向前。原本的涓涓细流瞬间就膨胀成了摧毁一切的洪流,带著被捲走的树木,甚至翻滚的岩石,带著毁灭一切的力量向著他们狂奔而来。 然后不断扩张。 溪流的河床根本无法容纳,它甚至开始迅速分开,衝进所有沟壑。 然而不幸的是,所有沟壑的尽头都是梁军背后的汾河。 梁军瞬间就崩溃了。 所有人都清楚接下来他们將面对的是什么。 太行山两边长大的他们,清楚爆发的山洪意味著什么。 但已经晚了。 仅仅几里而已,奔腾的山洪可比他们快多了。 在梁军的绝望尖叫中,一道道山洪如一条条土黄色巨龙般,凶猛地撞上了他们…… 而此时不远的山林中,另外一条同样流向汾河的溪流上游,杨丰正如同一个真正妖魔般,站在一块巨石上,对著下面的溪流挥动他的九节杖。在黄河中吸了一天的九节杖前方,黄河水犹如小浪底开闸排沙般喷涌而出,化作投入溪流的黄龙然后撞击出惊涛裂岸,然后继续向著山外,同时夷平周围的一切。 土黄色就这样巨龙奔腾向前。 转眼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希望那些党项兵们会喜欢。” 他带著满满的恶意说道。 而这条溪流下游列阵的定难军,正带著震撼欣赏山洪衝击梁军的壮观景象,丝毫不知道山林中一条同样的土黄色巨龙正在冲向他们。 “还得到下游收拾残局啊,要不然就这突然出现的洪峰,能把平阳府都夷平了。” 杨丰嘆了口气说。 然后他立刻飞向了南边。 (本章完) 第107章 跨越三百年的对撞 第107章 跨越三百年的对撞 晋祠战场。 “杀!” 王海宾首先发出了进攻的吼声。 而他前方是已经转头向后看傻了的史建塘。 这时候一道道土黄色巨龙正在凶猛的撞碎梁军阵型。 不但是那条溪流无法容纳这瞬间爆发的山洪,就连分开后的一条条沟壑也无法容纳。 卷著无数树木和岩石的黄河水在奔腾向前中如同衝进一片三角洲般,在汾河岸边形成一片扇形衝击面,高耸如山的洪峰如万马奔腾,衝击践踏著绝望中逃亡的梁军,瞬间將其淹没在洪水中,继而冲向前面的汾河。背河列阵,而且阵型绵延十几里的梁军,完全陷入了崩溃,所有人都在逃,甚至自相践踏,乃至於自相残杀。 面对挡在自己前面的步兵,骑兵会毫不犹豫地践踏而过。 同样为了爭夺逃跑的战马,步兵也会毫不犹豫向骑兵刺出长矛。 而为了爭夺一块可以避难的高地,甚至可以组团的自相残杀,再说他们本来就隶属不同节度使。 过去多多少少都自相残杀过。 儘管因为地形原因,真正面对洪峰的也就四分之一,但这四分之一是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 他们前面是汾河。 后面是山洪。 左右是同样爭抢逃亡的友军。 那四座以备不时之需的浮桥倒是成了唯一的希望,它真的证明了梁军统帅们的军事指挥才能,但可惜依然没什么用,短时间內能通过的寥寥无几。 从山洪衝出山峪口,到把他们衝进汾河,无非就是六七里,几分钟而已,这点时间別说通过浮桥,就是逃到桥头的都不多。 更何况逃过去也没用,卷著无数梁军士兵衝进汾河的洪峰,同样超出汾河河道的容纳能力,而且山洪流速凶猛,直接就衝过了汾河,在东岸撞击出浊浪排空继而衝出河道,直接衝击东岸原本梁军大营,然后又迅速倒流回汾河,同时就像海岸的潮水般把梁军大营里的一切拖进汾河。 而且…… 史建塘在王海宾的吼声中,机械的转回头,看著他们南边的梁军,伴隨著那里惊恐绝望的尖叫,又一条土黄色巨龙衝出了南边的山峪口,直接撞向了列阵在南边的定难军阵型。 那些党项骑兵们惊恐地狂奔逃亡。 他们后面甚至明显搞出地面的洪峰在衝出瞬间,塌落成扇形衝击的洪流,如同结阵衝锋的骑兵,凶猛的向前吞噬著党项骑兵们。 后者发疯一样狂奔,但却无法逃过被吞噬的命运。 史建塘哆哆嗦嗦地將目光转向王海宾…… “投降,我愿投降!” 他毫不犹豫地喊道。 “某受命杀敌,未受命纳降!” 王海宾说完一箭射出。 史建塘反应极快的躲过利箭,带著困兽犹斗的疯狂,抡著他的铁挝直衝王海宾。 但后者已经迅速换上了马槊,依靠长度的优势直刺他胸前。 在史建塘的躲闪中,马槊擦著他肋下鎧甲划过,擦出了一串火星,下一刻两马交错中,史建塘的铁挝横扫,在王海宾伏身躲过中掠过其头顶。 但后者在衝过的瞬间马槊迴转。 砸空了的史建塘铁挝顺势换手同样向后拧身横扫。 但可惜他的铁挝太短了。 保持著回马枪姿势的王海宾,静静看著被刺穿脖子的史建塘。 后者目光里带著茫然,手中那向后横扫的铁挝坠落。 两旁无数唐军骑兵直衝而过。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战场上,带著一队卫兵的昭义军节度使王檀正在狂奔逃亡中。 他右边不远处洪水扫荡过的泥浆中,是他部下的精锐们,因为一条南北向水渠的阻挡,他们没有被洪峰衝进汾河,只是变成了无数半埋淤泥的死尸。 这个刚刚成为昭义军节度使的朱温亲信欲哭无泪。 “不是说大梁天命所归,连神仙都相助吗,这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他悲愤地看著自己的精锐们。 后者在淤泥里还举著手,仿佛土里长出的一个个竹笋。 在这之前他们真的相信大梁天命所归,毕竟作为新的昭义节度使,他是去看过那个缺口的,那真的就是神跡,据说当晚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球从天而降,从內侧砸在城墙根部,把城墙砸成向外喷射的碎块,甚至瞬间填平了护城河。 而且那个东西还向外跳起,紧接著消失在了夜空中,真就是凭空飞来,凭空消失了。 这除了大梁天命所归真没有別的解释了。 可现在…… 这明显也是神跡啊! 晴空万里,怎么可能爆发山洪,而且还是这么猛的山洪。 就是下暴雨都没这个,这洪水简直就像把黄河搬了过来,完全超出他认知了。 “敌军!” 卫兵的喊声惊醒了他。 他看著前方直衝而来的骑兵。 “走!” 他喊道。 他紧接著转头衝上不远处的土丘。 然而,下一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整齐列阵的陌刀手,为首一个拄著一丈长巨型陌刀的,正静静的看著他。 “衝过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吼道。 跟著朱温以小校杀到节度使的他,可以说是目前梁军前五的名將,標准的百战之余,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在战马的狂奔中,手中马槊端平,带著他的亲卫们,凶猛的撞向这些步兵。 后者却只是淡定地看著他们。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但就在衝下土丘的同时,王檀却驀然发现,对手前方是一道被淤泥填平的水渠。 很窄的水渠。 这一带本来就全是农田,有的是这种水利设施,但洪峰横扫而过之后,水渠都被淤泥填平,而且本来就遍地洪水留下的淤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等看出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这是一个陷阱,对手也很狡诈,不过仗著精湛的骑术,他还是在踏进水渠的最后一刻,控制他的战马猛然跃起,直接跳过了不宽的水渠,但就在同时,他后面亲卫们却在猝不及防中纷纷踏入了水渠。 没过战马膝盖的淤泥,瞬间让他两旁一片战马的悲鸣,马腿的折断中,马背上的亲卫直接被拋出。 他没有丝毫犹豫,端著马槊继续直衝向前。 而他两旁那些反应及时的亲卫同样跳过了水渠,端著长矛跟隨向前。 下一刻他第一个撞上了那名大將,他手中马槊直刺后者,后者的巨型陌刀瞬间撞上马槊,甚至比马槊还沉的陌刀,一下子將马槊撞开,王檀在后者的侧身中直衝而过,回马枪完成马槊迴转向后刺出。但后者的陌刀也在转身中划出一道弧光凌空斩落,陌刀与马槊的撞击中,在下面的马槊终究没有扛住这柄巨型陌刀的力量,直接被压向了地面。 王檀马槊脱手。 同时落下的陌刀正中他的战马。 那战马瞬间被拦腰斩断,伴著悲鸣声向后倒下,王檀在翻身坠落的同时甩出小锤,飞向对手脑袋。 而他狂奔向最近的亲卫。 但下一刻身后陌刀的破空声响起,他的视线变成了飞向的天空。 晋阳城下。 “顶住!” 此战的梁军统帅之一康怀英向著城门狂奔。 在他左边是由无数半埋土里的车辆组成的绵延长墙,守卫长墙的梁军正与进攻的唐军隔墙对攻,双方近距离射出的利箭在天空交错,甚至不断有唐军衝上长墙与梁军搏杀。现在这是梁军撤退的唯一通道,后面那些没有被洪水衝进汾河的梁军,正和康怀英一样狂奔向晋阳城门,毕竟想过汾河还得进城,而一旦这道长墙被攻破,唐军就切断他们退路了。 话说康怀英也罢,另一个主帅杨师厚也罢,他们其实知道这肯定是个陷阱。 毕竟对方实在给出的让步太多了,连晋阳城都放开,这都已经明著告诉他们是陷阱了。 但他们没想过是这样的陷阱啊! 他们敢来是因为他们有绝对的自信。 三倍的兵力优势。 十几万精兵强將。 就算是陷阱,那也得看什么样的陷阱,蜘蛛网是网不住老鹰的。 然而…… 他们居然面对的是山洪? 对手都能召唤山洪了,他们拿什么对抗啊! “我真傻,真的!” 他喃喃自语著。 下一刻他左侧的长墙处一片爆发的吼声。 他愕然转头,那里一个全身重甲的唐军大將,正抡著陌刀,在凶猛的砍杀中衝进被撞开的长墙。 这道长墙就是个简易版,几个时辰无法修城墙,就是用城內车辆,甚至包括部分粮食口袋,木料,拆下的门板,然后挖土半埋,最终拼凑起来,设计之初也只是为了抵挡唐军袭扰从城內到战场的运输。但真没想过让它保护十万大军的逃生啊,它扛不住真正的进攻,看著这一幕的康怀英也顾不上跑路,带著他的亲卫直接衝上去增援。 那个重甲陌刀的將领也看到了他们,咆哮著直衝而来。 “孙子们,有汾阴薛氏的没有,爷爷是你们祖宗。” 他叫囂著。 康怀英的亲卫们蜂拥向前。 而那人身后铁罐头一样的唐军同样蜂拥而入。 康怀英在马上举起弓箭,居高临下瞄准著他,紧接著一箭射过去,但却在他的鎧甲上弹开。 后者根本没理康怀英,事实上只有眼睛露出的他,很可能也根本就没看到康怀英射自己,箭头撞在他鎧甲上的感觉,淹没在周围梁军的各种攻击中,他仗著身上可以说最顶级鎧甲的保护,无视梁军的攻击,咆哮著疯狂砍杀,不断將周围梁军斩断。 最坚固的鎧甲,最精良的武器,从小各种名师训练,再加上无数战场的磨练让他化身杀戮的机器。 这其实是薛万均。 五胡时代的汉人坞堡豪强,南北朝的门阀世家,爷爷郡公,爹大將军,自己身经百战,这就是关陇门阀武德巔峰的精英。 当然,现在关陇门阀已经彻底完了。 但穿越了近三百年时空的他,依然在战场上像个遗蹟般,向后世展现他们的时代。 而此时下游的清源城墙上。 无数男女老幼,正惊恐地看著奔腾而来的洪峰。 因为北边就是战场,而且这附近也没別的地方躲,战场附近的百姓全都逃进了这座县城。 然后现在悲剧了。 这个时代的清源县城大致上就是现代清徐,这个县城就是在汾河岸边的,虽然也经常面对洪水考验,但现在这场杨丰人为製造的洪水,可不是他们过去经歷的那些洪水能比。上游全都匯聚到汾河的山洪,裹著被吞噬的梁军士兵,沿著河道横推向前,因为河床根本无法容纳,它还在不断摧毁两岸堤坝,同时扫荡两岸一切,然后向著清源撞击而来。 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了,洪峰肯定要撞上清源城,而这里地形太平,距离山区又还有四五里,人跑不到高处就被洪水捲走了。 而城墙也扛不住这种级別的洪峰撞击。 大家都等死就行了。 城墙上一片抱头痛哭的,所有人都眼看著那洪峰迅速逼近,等待著闔城葬身洪水的一刻。 然而…… “玩的有点大啊!” 一个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他们仰望天空,那里一个白衣如雪,飘然若仙的身影,正悬停在天空中。 “神仙救我!” “求神仙慈悲!” …… 城墙上立刻一片膜拜。 並不知道这其实是罪魁祸首的百姓们,现在只能把他当做救星了。 “神仙,你们知道我是神仙,那为什么还投降敌人呢?” 杨丰说道。 说完他径直飞向了洪峰。 他就这样在清源城上无数百姓的膜拜中,悬停在了汾河上,看著撞向自己的洪峰,就在他的身影即將被吞噬的瞬间,他猛然转身,手中玉斧向下一划,下一刻洪峰撞上了他另一手中的九节杖,就像撞上礁石般绕过他的身体,然后神跡就这样出现了。 被玉斧划开的空间裂隙,在洪水涌入的瞬间骤然膨胀,而横扫汾河两岸,宽度已经超过六里的洪峰,也在瞬间向著空间裂隙收束,空间裂隙的另一边却在转眼间露出了河底。空间裂隙在背面是看不到的,所以在清源城墙上百姓看来,就是神仙站在洪水前方,就像在举起手臂阻挡洪水般,一只手中九节杖向前,一只手中玉斧向后,而洪水以他的玉斧为尽头,如同被斩断般,整齐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本章完) 第108章 七杀令 第108章 七杀令 席捲南下差点吞噬清源县城的洪峰,就这样涌入空间裂隙,至於空间裂隙的另一边。 那边其实是现代某岛国都城。 所以他们的街头现在应该正在经受滔滔黄河水的冲刷,並且留下无数身穿唐朝鎧甲的死尸。 至於这种诡异的事情,现代科学家们该如何解释…… 那关杨丰屁事。 他们既然喜欢唐朝文化,那给他们一批唐朝的圣遗物也算赏赐了,至於带著圣遗物的滚滚黄河水。 怎么,他们不喜欢完整版的吗? 完成这个神跡的杨丰,紧接著收起玉斧,他脚下已经收缩回汾河河道的河水继续向下流淌,原本已经露出的河底被重新淹没,而两岸洪水席捲而过留下的淤泥中,全都是梁军士兵和战马的死尸。在后面清源百姓的膜拜中,杨丰径直飞向西岸的一处高地,那里刚刚目睹了这场神跡的铁券爱好者朱友谦,正与他手下的河中兵一起惊恐的跪伏在地。 他们之前列阵的位置稍微靠后,没有遭受山洪衝击,他们前面才是定难军的党项骑兵。 后者本来就才两千人而已。 这场战爭无论输贏都与定难军无关,甚至输了说不定还好点,毕竟朱温解决河东后,很可能放眼西望,但现在的李思諫可不是西夏时候,定难军这时候只是个小角色,他还得靠拍朱温马屁自保,所以也只能出兵凑份子了。 然后就全军覆没了。 两千骑兵的阵型过於靠近山峪口,而且还都是重装骑兵,在摆出密集的阵型准备衝击唐军。 结果直接被奔腾而出的山洪吞噬,可以说一个也没跑出来。 被嚇坏的朱友谦毫不犹豫跑路,然后在这里又看到了国师的神跡,他又不是朱温嫡系,当然赶紧跪下膜拜国师了。 杨丰在他们面前落下。 “罪,罪臣……” 朱友谦战战兢兢说道。 “闭嘴,你干了什么我清楚,自裁吧,你家人可保。” 杨丰打断他的话,很不客气地喝道。 这傢伙属於標准的五代军阀。 他原本是陕虢军的军官,陕虢节度使王重盈死后儿子王珙接位,然后侄子王珂,王瑶抢,三兄弟各自引朱温,李克用等势力恶斗,最终王珙被当时还叫朱简的朱友谦和另一个將领李璠联手杀掉,但紧接著朱友谦又杀了李璠,並跑去跪在朱温面前,说既然咱们都姓朱,那你就跟我亲爹一样。 朱温就很开心的把他认做儿子了,而且改名朱友谦,算是和亲儿子一个待遇。 可以说这就是个五代骄兵悍將的典型。 不过他是个懂事的人,自认富贵得来不易,行事一向谨小慎微。 至於他后来的死…… 那时候他已经做的很懂事了,主动交出权力,主动入朝,身为藩镇能做到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他也没想到李存勖居然这么不要脸,头一年给他铁券,第二年就灭他满门啊! 別说是他想不到,连被李存勖派去灭他满门的夏鲁奇,看著他老婆扔在自己脚下的崭新铁券,都感觉很羞耻,李存勖的眾叛亲离,可以说从朱友谦他老婆把铁券扔在夏鲁奇脚下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铁券这东西你可以不认。 但是…… 你不能就才给它一年的有效期啊! 老朱表示我都给十几年,而且我都得划完三次,至少得把程序走完,你这才一年,一道没划就当厕纸的的確过分了。 朱友谦欲哭无泪的看著面前的国师,而他身后的部下全都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 都没有给他喊冤的啊。 他哆哆嗦嗦地拔出佩刀,用颤抖的手横在自己脖子上。 “罪臣谢国师赐死。” 他说道。 说完他猛然一拉,伴隨被割断的颈动脉里鲜血喷射,他的死尸也隨即倒下。 然后杨丰看著他后面的几个將领。 “你们,也自裁吧!” 他说。 后者全傻眼了。 “国师,末將何罪?” 其中一个满腔悲愤的说道。 “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有罪得死,无罪也得死,再废话那就杀你们全家,还敢继续废话就诛你们九族,更何况你们有没有罪自己不知道吗?以大唐律法,你们都是附逆之罪,杀你们全家是最低了,还敢问我何罪?都记住了,回河中后杀这廝全家。” 杨丰喝道。 “遵令!” 跪伏的士兵们一片整齐的喊声。 那將领目瞪口呆,本能地还要说什么,但却突然想起了九族,毕竟杀全家其实不会真死全家,后面有的是他宗族亲信,会在回河中前,就提前把他的儿孙们想办法隱藏起来的。自古都是这种套路,杀全家的大多数都会留下几个,毕竟都有宗族姻亲帮助,但要诛九族那就完了,想隱藏都没地方,甚至那些宗族姻亲都会因为迁怒先弄死他子孙。 所以再废话那就真灭门了。 他只好紧闭著嘴颤巍巍拔出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其他几个將领甚至都没敢多说什么,就同样也颤巍巍把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谢国师赐死!” …… 伴著他们那绝望的声音,一个个自刎在了朱友谦后面。 “你,带领他们回河中,等候朝廷新任河中尹。” 杨丰指著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小军官说道。 “国师,请朝廷儘快些,否则敌军进犯,小的无力阻挡。” 后者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杨丰点了点头。 那军官赶紧起来招呼跪伏在地的军官和士兵们,然后带著他们继续南下返回河中。 这时候的河中节度使辖区就是霍州以南,到河中府或者说蒲州,再加上临汾向西到黄河的山区。 而就在同时,北边的战场也基本上落幕,因为薛万均攻破梁军防线,切断了梁军撤入晋阳的退路,康怀英重伤后自杀,被堵在西岸的残余梁军大多数都选择了投降。不过在晋阳城內的杨师厚率领残部越两万人逃走,他们本来就是在城內警戒北三城的,另外还有一个逃过一劫的,是並没有渡河的李思安,渡河的除了康怀英自杀,王檀被闞棱阵斩之外,还有河阳节度使李周彝被淹死。 他其实是李茂贞堂弟李茂勛,投降朱温后改名的,当年朱温围攻凤翔抢皇帝时候他去救援,兵败后也就投降朱温了。 至於成德,魏博等军同样全军覆没。 这两家並非节度使前来,而是部下主要大將带领,成德军主將李弘归,魏博军主將潘晏都连死尸也没找到。 很可能穿越了。 或许在现代某岛国的街头能找到他们。 杨丰在天空看著下面被俘的梁军。 数量还不少。 “十抽一杀吧,都將以上者皆自裁。” 他很乾脆的说。 下面瞬间一片哀求,尤其是那些主要將领们,这时候军制混乱,但都这个编制使用已经很普遍,不过实际不算官,各节度使手下都自己任命亲信带领少则几百多则数万的各种名號的都,作为其手下主要野战力量。而骄兵悍將的代表就是这些都將,习惯带兵杀节度使的就是他们,杀了节度使他们再互相杀戮,最终谁贏谁当节度使。 这种就算的確都是猛將也肯定不能留的。 现在的大唐不缺猛將,不说杨丰带来的那些盛唐精锐们,就是民间招募的青壮里都不乏能打的。 这个时代无论民风之彪悍还是武德之充沛都是过剩的。 “不自裁就处死,再敢废话以后我诛你们九族。 赐你们自裁是恩典,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凌迟都不过分,我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只办一件事,杀,杀尽这世间该杀之人。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皆可杀!你们都给我捫心自问,有哪个不是该杀?烧杀抢掠,屠城,杀逐镇將,视背叛如喝水,有哪个敢说自己无罪? 使天下无法律,无道德,无纲纪,无廉耻,你们还觉得与有荣焉? 我此番下界就是要杀尽尔等,重立法律,重建道德,使天下皆依纲纪识廉耻!” 杨丰喝道。 “跟这妖人拼了!” 一个將领满腔悲愤的吼道。 紧接著他站起身,作势要向前冲。 然而…… 没人应声啊! 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继续趴著。 拼? 怎么拼? 他在天上呢! 这傢伙尷尬的站在那里,用一种討好的目光,看著周围那些重甲长刀的陌刀手们。。 “记著,诛他九族,对了,他叫什么?” 杨丰说道。 “回国师,他叫温韜,是耀州刺史。” 下面一个跪著的將领赶紧说道。 “这居然还是个刺史?” 杨丰意外的说。 “回国师,他就是个山大王,此前在嵯峨山占山为王,只不过领个刺史头衔而已,之前朝廷清理长安附近贼人,他在嵯峨山待不下去,且他此前盗掘了几处皇陵也不敢投降,只好带著些手下东逃。大梁,逆贼朱温也不想白养他,就让他跟著来河东,许诺打下了河东就给他个节度使,故此他就来了,至於国师诛他九族,他一个土匪而已,想来也不在乎九族什么的。 国师,小的说这么多,您能饶小的一命吗?” 那將领可怜巴巴的说。 “不饶。” 杨丰说。 那將领趴在那里哭了。 而温韜还是在那里尷尬的站著,他原本应该是想煽动起这些將领,然后趁乱想办法逃跑,虽然希望的確渺茫,但不挣扎一下就真死路一条,而且他確实应该也不在乎九族什么的。他就是个土匪出身,在耀州嵯峨山占山为王,他那地方原本是李茂贞和朱温控制区的交界,两方势力来来回回,谁路过他那边,他就向谁投降,生计就靠挖唐朝歷代皇帝的坟。 但新的大唐朝廷建立后,那里也就没他容身之地。 长安的李道玄等人又没閒著,重建的十六卫府兵肯定要在长安周围剿匪,这时候就连刘知俊都龟缩华州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唐军已经在向南,开始向王建的地盘扩张,温韜就离著长安不足百里,怎么可能还让在那里盘踞。 他一个小土匪是能打过秦琼还是能打过罗士信? 只好跑路了。 然后就被朱温废物利用了。 然后他就全军覆没,並且自己也变成俘虏了。 “你还盗皇陵?昭陵盗了没有?说实话,说假话我也能查出,那时候我剥你皮。” 杨丰喝道。 温韜瞬间又跪下了。 “国师饶命,那昭陵在李继徽地盘,小的哪敢去盗,就算盗也是他盗,小的只是在嵯峨山下的崇陵与西边贞陵拿了些陪葬品。” 他趴在地上说。 说他盗尽唐朝皇陵应该很大程度上是用来背锅的,他之前一直就是个嵯峨山的山大王,地盘就是嵯峨山周围很小一块地方,哪怕后来李茂贞给他封节度使也只是耀州和鼎州,但实际上就华原和美原俩县而已。唐陵绝大多数都不在他的地盘上,事实上绝大多数在李茂贞地盘,包括李茂贞系统的李继徽地盘,还有一部分在刘知俊地盘,他敢去这三个地盘上发横財是找死吗? 这三个隨便哪个都能碾死他。 他就算真挖了,最后绝大多数也得献给这些人。 所以盗掘唐朝皇陵应该是关中这些军阀们的普遍行为,但这种事情最终得找个背锅的。 还有谁比他这种杂鱼更合適吗? 他的確盗过,他又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这十七座皇陵就他背了。 当然,他依然是其中之一。 所以…… “剥皮吧,把他拖到一边剥皮实草!” 杨丰说道。 “国师,国师你不守信用。” 温韜惊恐的尖叫著。 然后他不顾一切的试图逃离。 但那些看著他们的陌刀手立刻向前。 温韜在那些趴在地上的將领中跑著,然后不断被后者绊倒,又焦急的爬起来继续奔跑,但眼看著一个个铁罐头一样的陌刀手向著自己合围。 “我是神仙,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一个螻蚁还有资格跟神仙谈信用,你配吗?更何况我承诺过你什么吗?我说过你说了实话就不剥你皮吗?还敢指责我不守信用,你这是褻瀆神灵,剥皮实草,把这个褻瀆神灵的狗东西剥皮实草,再送到贞陵。” 杨丰喝道。 (本章完) 第109章 魔神降世 第109章 魔神降世 倒霉的温韜就这样被剥皮实草。 至於剩下那些將领…… 当然还是要自裁。 笑?笑的再妖嬈也得自裁。 自裁的可以確保家人不受株连,不肯自裁的统统杀全家。 別说现在他们家人都不在大唐朝廷控制区,但凡经歷了这场战爭的,都清楚朱温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的家人早晚还是要落到大唐朝廷手中,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自裁吧,也別说冤枉不冤枉,大家其实都明白,但凡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军中大將的,基本上全都双手沾满无辜百姓的鲜血。 大多数恐怕屠城也都干过。 都是死有余辜的。 在国师那威严的目光中,这些傢伙一排排接过士兵递给他们的刀,带著无限淒凉抹了脖子。 剩下的无论士兵还是中下级军官统统十抽一杀。 伴隨著一颗颗人头落地,这场可以说决定了大梁命运的大战结束。 逃过一劫的杨师厚和李思安甚至都没敢再留在晋中盆地,两人带著残兵败將直接撤回潞州。 不过唐军也没兴趣追击,在清理完战场后,王海宾作为新任河中尹,率领所部南下接管河中,殷开山和段志玄继续坐镇河东。 他们的主要职责还是完成这些地区的府兵化,只不过和过去不同,现在是全民府兵化,或者也开始说是全民皆兵化,这时候本来也没多少人口了,持续的乱世之后,整个大唐人口锐减到也就三分之一。尤其是关中和河东,更是战爭的重灾区,河东在北汉时候才剩下二十万人口,现在应该还多些,毕竟河东主要是五代后期战爭太频繁。 但无论如何,在这片区域全民皆兵都是最合適的。 当然,对於杨丰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在全民皆兵化的过程中,把李世民后代都找出来。 全民皆兵化也是人口普查。 长安,凤翔等地的全民府兵化,就已经给他找出数百李世民的后代,再去掉必然存在的假货,已经给他找出近三百真货。 成绩斐然啊! 至於国师…… 镇州。 清晨的阳光中,还不知道战场消息的百姓们,都拥挤在城门前,看著走出空间裂隙的士兵们。 他们熟悉的士兵们。 之前由李弘规率领西征討伐河东的成德军士兵们。 这些以这种诡异方式归来的士兵表情肃然,四人一组抬著一面面长幡,上面都写著字…… 不忠之人曰可杀。 不义之人曰可杀。 …… 一共七面长幡,由二十八名原本西征的成德军士兵举著,在百姓们惊愕的目光中走出空间裂隙,然后默默在路边站好,紧接著后面出来的是各种仪仗,同样全都是西征的成德军士兵举著,出来后同样在道路两旁列队,紧接著一个拄著巨型陌刀的大將走出。 “大唐国师驾到!” 他喝道。 然后他闪到一旁。 后面两头大象在百姓的惊叫中走出,接著驶出的就是象輅了。 当然,不是古代象輅,古代象輅坐著又不舒服,国师早就在现代定製了用於装逼的,四轮加豪车级减震底盘,上面一个敞篷的木製圆亭,描龙绘凤,再装饰以各种金属异兽,最后还要镶嵌宝石,里面加上氛围灯,而里面的国师坐在巨大的宝座上,怀里抱著只异兽…… 至於什么异兽並不固定,毕竟杨丰早就屯足了珍禽异兽,什么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都有。 象鸟都好几窝呢。 韩愈鱷都一堆。 不过现在他只是隨隨便便抱著只小熊猫而已。 隨著象輅的驶出,空间裂隙消失,最终一个不足两百人组成的仪仗队,就这样护卫著国师出现在了镇州城门前。 一个守门的军官终於忍不住了,上前凑到一名举幡的士兵身旁…… “李將军等人何在?” 他问道。 “都死了,七千人还活著的都在此处。” 那士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谁杀的?” 军官惊叫道。 周围百姓也一片譁然,有几个甚至已经开始哭了。 “我!”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那军官和百姓们的目光瞬间转向象輅,看著怀抱异兽的大唐国师。 “他们都被我杀了。” 国师说道。 “我杀了你这妖人!” 人群中一个青壮抡著锄头冲向他。 但还没等靠近,就看见他手中九节杖一指,火龙瞬间飞出,下一刻那青壮被烈焰吞噬。 城门前一片颤慄。 “他们都是我杀的,七千成德军士兵就活下这些,其他都被我杀了,而且我还要来继续杀下去,王庭凑之后的男人统统诛杀,你们想保王家,那也一样统统诛杀。看到这上面写的了吗,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皆可杀!我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诛杀一切该杀之人。 王庭凑以回紇受大唐之恩为镇將,杀节帅而作乱,此为不忠,朝廷无力剿灭而不得已安抚,使其子孙享百年富贵,当感恩以卫大唐社稷,王鎔却背叛大唐投靠逆贼朱温,故此罪当族灭。 汝辈若诛杀王鎔一族,当免附逆之罪。 若不杀王鎔一族,那就皆为逆党,此间男子杀尽。” 杨丰擼著小熊猫说道。 他面前立刻一片沉寂,而此时围观的越来越多,尤其是城墙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个明显是將领的。 “兄弟们,一起上,咱们杀了这妖人!” 一个守门士兵突然举起弓箭喊道。 紧接著他一箭射向杨丰。 他周围几个士兵和青壮立刻吶喊著向前。 很显然此地民风颇为彪悍,那个还没烧完的傢伙震慑不住他们,毕竟也都是一百多年的骄兵悍將了,从安史之乱开始,这地方就是节度使们的,河朔三镇的核心区。从李宝臣到王武俊再到王庭凑,中间除了田弘正那实际上也就一年算是朝廷任命,其他全是自己说了算,唐德宗朝藩镇大爆发就从这里开始,这地方真不是死几个人能压住。 实际原本歷史上李存勖搞这里也损失惨重,史建塘,阎宝,李嗣昭,李存进四个核心级大將全死在这里。 他灭梁都没在一座镇州城下死的多。 “站住!” 杨丰喝道。 那些士兵和青壮举著各种武器,一个个凶狠的看著他。 “回头看看你们身后!” 杨丰喝道。 后者警惕地看著他,连同城墙上那些举起弓箭的士兵,一起转头看著身后。 下一刻他们头顶一道金光掠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火流星划破天空,带著浓烟的尾跡坠落城市,就在落地瞬间化作恐怖的烈焰直衝天空,爆炸的衝击横扫周围一切,同时飞射的火焰如火雨落下,数十座民宅烈焰升腾。 那些士兵和青壮惊恐的转回头。 伴隨金光划过,杨丰已经再次出现在他的宝座…… “想继续吗?” 他喝道。 “快,隨我去牙城杀了逆贼王鎔!” 城墙上那个將领吼道。 “走啊,杀进牙城,杀光王家!” “杀光王家!” …… 城墙上立刻一片吼声。 城外那些青壮也毫不犹豫地掉头,同样吼叫著冲向城门,城门处的青壮和士兵也在转身。 “记住刚才都是谁了?” 杨丰说道。 “回国师,小的都记住了。” 旁边的投降军官麻木的说道。 的確麻木了,他们七千多人西征,被国师放出的山洪吞噬的就剩下两百多,然后还得经过十抽一杀,可以说现在对国师的畏惧,那就是深入骨髓,別说这时候国师只是杀他们同乡,就是杀他们亲人,他们一样也是麻木的。五代十国就是这样,想靠感化恢復秩序,法律,道德是完全不可能的,所有试图用这种方式的死的都会很难看。但杀戮可以,而且是最凶残的杀戮,横行河朔一百多年的魏博为什么现在已经很老实了,就是被朱温杀怕了,六千牙兵都是杀全家,罗绍威哀嘆铸成大错,就是他知道魏博的魂被朱温杀没了。 罗绍威死后他儿子罗周翰继任,刚被冲的穿越的潘晏实际上掌权,但宣义节度使杨师厚在朱温支持下,轻易杀潘晏抢了魏博节度使的位子。 魏博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就是被杀怕了的。 不过就算这样,后唐的灭亡也是从魏博开始,终究还是杀的不够乾净。 至於原本歷史上赵大能成功是因为五十年战乱,就连武將自己都杀怕了,宋朝的武將为什么老老实实受文官欺负,却没有敢反抗的,就是因为防备武將做大是整个国家的共识,不仅仅是文官,武將自己也是这样想的。都来十五帝,播乱五十秋,扣除李嗣源和柴荣的十几年,三十来年能换十三个皇帝,这还不算那些割据势力还有事实上都形同割据的藩镇內部自相残杀。。 没人能获得安全,武將也是朝不保夕,武將也处在隨时都可能被杀全家的危险中。 杀累了。 渴望秩序成了普遍共识。 所以赵家结束了乱世,不是杯酒释兵权的藩镇们没能力反抗,而是他们也累了。 但现在才刚开始,武將们正杀的快乐,杨丰想把他们按住,那就只能杀到他们害怕。 “回头这些杀全家。” 杨丰满意的说道。 而此时镇州城內已经开始了激战,外城的青壮,士兵,內城的將领,豪强全都涌向牙城,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已经开始修仙的王鎔及其宗族,根本没来得及关闭牙城,紧接著就被外面的士兵和青壮涌入。后者衝进牙城直接就是鸡犬不留的架势,杨丰说杀男丁,但他们可不管这么多,喘气的都砍了,牙城就是王氏宗族聚居。 从王庭凑开始这个实际上是回紇的家族,已经控制镇州一百年,家族繁衍再加上收的养子后代,已经是数千人口的庞大家族,面对突然涌入的士兵和青壮当然要反抗,牙城里面杀得血流成河。 当然,这些与杨丰无关,他在城外坐在宝座上,悠然地欣赏著风景,一直到两个时辰后,之前那带头的將领,才拎著一颗人头出城。 “末將张文礼叩见国师,逆贼王鎔首级在此。” 他跪倒在杨丰面前说道。 他后面的士兵和青壮们跟隨而出,然后將一颗颗人头献给国师。 “很好,乾的不错,你们,再把张文礼一家杀了。” 杨丰笑著说道。 张文礼都懵了。 他愕然抬头。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们,再把张文礼全家杀了。” 杨丰说道。 那些士兵和青壮毫不犹豫的扔下王家人头,然后扑向张文礼和他后面应该是几个儿子。 “国师,我犯何罪?” 张文礼一边抵挡攻击一边愤怒的吼道。 “看看我这上面,不孝之人曰可杀,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叫王德明吧?你既然是王鎔义子,甚至已经被改名入王氏宗族,那杀王鎔就是不孝,王鎔背叛大唐是不忠,该当族灭,你杀王鎔是不孝,同样该杀全家,不忠不孝者皆可杀,我很讲道理的。” 杨丰说道。 张文礼已经顾不上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那些刚刚跟隨他杀光王鎔宗族三千多口的士兵和青壮们,正像饿狼般扑向他,他和几个儿子拼死抵抗,但终究还是被后者淹没,紧接著他的人头被砍下,和被他砍下的乾爹王鎔人头一起摆在了国师的象輅前。 “这里有一份朝廷新修订的律法,以后都规规矩矩做人,犯法可是要杀全家的。” 杨丰拿著一本新修的大唐律说道。 这个大致上其实是大明律,只不过略有修改而已,老朱制定的这份律法基本上算古代的巔峰了,唐朝律法远比不上明朝,话说唐朝主人还可以杀奴婢,只不过需要报备之后才能杀。 “另外这是朝廷新任河北道行军总管,兼真定府尹,以后镇州就改成真定府了,原本成德节度使所辖,都归真定府管辖。” 他紧接著指了指闞棱。 后者拄著一丈长陌刀看著那些士兵和青壮。 “看什么,都见过你们的新任府尹。” 杨丰喝道。 “小的见过府尹。” …… 士兵和青壮们战战兢兢地说道。 “適才对国师无礼者何在,依照大唐律法,对国师无礼者以大逆论。” 闞棱冷笑著说道。 (本章完) 第110章 神圣大唐帝国 第110章 神圣大唐帝国 横行一百多年的河朔三镇,在国师面前也只是几条杂鱼而已。 在用杀戮解决了王鎔包括原本歷史上杀了王鎔夺位的张文礼之后,国师摆出仪仗北上,已经知道了河东战场结果和王鎔族灭消息的王处直,嚇得赶紧宣布反正並派出养子,实际上也是主要亲信王都到边界迎接国师。 但並没什么用,王都直接就被国师处死了。 至於理由…… 他见国师时候居然没有立刻跪下! 简直是大逆不道! 然后隨行亲信表现的也有些极端,所以也都被国师烧死了。 最终当国师驾临定州时候,自知难免一死的王处直已经逃跑,但他终究还是有些天真了,已经逃到曲阳的他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国师以天火烧死。 就这样义武军同样被解决,然后定州被改成了中山府,雷万春被国师从长安叫来担任中山府尹。 下一个…… 下一个当然是父慈子孝的刘家。 不过就在国师到达清苑时候,刘守文手下节度判官吕兗已经带著他儿子刘延祚迎候在了清苑。 同时还有突然拋弃刘守光,然后转投他的瀛莫二州刺史。 刘守文的情况略微有点复杂。 第一,他家没有投降朱温,因为刘家的父慈子孝,就是从朱温派李思安进攻幽州开始,虽然之前刘仁恭也的確跟朱温勾搭,但至少那时候朱温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以解释为刘家依旧遵奉唐天子。至於关上门自己称什么,这个忽略,毕竟李茂贞也是以天子標准约束自己,刘仁恭最多也就是称王,而刘守光的確囚禁刘仁恭,但刘守文是打著救他爹的旗號和他弟弟开战,所以他可以说自己的孝子。 我刘家忠孝两全啊! “这是卡bug了。” 宝座上的国师有些无语的看著跪伏面前的吕兗和刘延祚。 后者还跪的很懂事,完全就像老水滸里的宋江,脑袋几乎插地上,屁股高高的。 “刘守文怎么没来?” 杨丰喝道。 “回国师,节帅北上討伐逆贼刘守光,无法脱身前来迎接。” 吕兗低著头小心翼翼地说。 不能抬头,面对一个正处心积虑寻找藉口杀人的,就得小心才行。 “他能打过刘守光吗?” 杨丰说道。 “回国师,纵然不敌,亦不能与这不忠不孝之逆贼妥协,鄙邑虽小,为这忠义当竭尽所能。” 吕兗说道。 其实刘守文是联络阿保机和吐谷浑的。 后者是阴山一带吐谷浑,这时候已经被契丹征服,原本歷史上刘守文就是靠著契丹和吐谷浑打败刘守光,但他有点飘了,在战场上装逼,跑到自己阵型前对著手下说不要杀死我弟弟,然后就死於装逼,被刘守光部下元行钦突然衝上去活捉了,不得不说这输的也有些搞笑。 不过事实没这么简单,他离元行钦总不至於比自己部下更近吧? 说白了他向契丹借兵,引发以契丹为主要敌人的幽州军不满,幽州军从媚娘姐姐开始,就是以契丹为主要敌人的,更何况一旦他贏了肯定还得大钱作为谢礼,这个都是得幽州和他自己的地盘出,甚至到时候契丹赖著不走也有可能,倒是把他卖给刘守光,那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 不过这个肯定不能说,目前阿保机支持李存勖,到代北的契丹已经上万,理论上是与国师敌对,一旦说刘守文已经找阿保机帮忙,那正好被国师扣上勾结外敌帽子。现在刘守文也罢,他手下这些主要將领也罢,能爭取的已经不是什么继续做藩镇,而是能不能在国师手中活下来。 这个国师太残暴了,仗著自己会法术,想杀就杀,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刘守文或者说他控制的义昌节度使,也就是沧景德三州本来在河北藩镇里面属於杂鱼,过去没胆量考虑別的,现在就更没胆量了,但问题是想在国师手中活下来也很难啊! “你倒是个聪明人。” 杨丰说道。 “下官惟有忠於大唐,谨守职责。” 吕兗还是低著头说道。 “那我就是要杀你呢?” 杨丰说。 “国师赐死,下官不敢不死,纵然国师欲赐下官全家死,下官亦甘愿领死,只是下官想请国师明示,下官可有必死之罪?” 吕兗说道。 “没什么,就是我推演未来,你以后干的事有点噁心,我决定提前把你处死。” 杨丰淡定说道。 这傢伙原本歷史上在刘守光围攻沧州期间,因为城內缺粮,最终研究出一套最科学的配给制度,也就是用积攒的酒麴麩皮之类,饲养那些老弱病残,然后再让士兵吃这些饲养起来的老弱病残。情况看起来的確有点类似张巡守睢阳,但性质完全不同,张巡首先杀自己爱妾,他是先吃老百姓,保住自己家族。 沧州本来就是刘家地盘,刘家父子兄弟內斗而已,甚至当时刘守文都被抓了送到沧州城外叫门。 但吕兗依然带著刘守文儿子不肯开门投降。 毕竟挟幼主他就是沧州城主。 但开门他就什么都没了。 张巡守护半个大唐,甚至也可以说整个大唐。 而他就是捨不得一家子的荣华富贵而已。 不过最后他也没守住,被刘守光攻陷沧州后杀全族。 但事实再次证明这种杀全家杀全族之类都杀不乾净,因为他孙子是我大宋宰相,而且两个孙子都是,一个是赵大亲信吕余庆,一个赵二亲信吕端,后代荣华富贵的很。 “下官明白了,下官谢国师赐死,不过下官既然是將死之人,国师能否容下官说几句话?” 吕兗说道。 虽然这种处死还可以超前的风格有点无耻,但既然是神仙,就老老实实认命吧! 不然就该死全家了。 “说。” 杨丰说。 “大唐赖国师得以重建,国师代天行罚,天下无人能敌,然大唐之所以社稷倾覆在藩镇割据,而藩镇之所以割据在朝廷不公,以天下而养关中,强时自然无人敢反抗,但国无恆强,衰弱之时地方自然不会再忍。如今国师若不能使天下心悦诚服,徒然以强力重建,那不过是再延百十年国祚,到头来依然天下大乱,难道国师还要守著李家几百年?” 吕兗直起腰看著杨丰说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其实就是不服啊!” 杨丰说。 “下官世代为幽州人,食幽州之禄,做幽州之官,虽为唐臣,但从未向李家交一粒粮,领李家一緡钱,国师以天命晓諭,下官不敢违抗天命,但下官亦不敢欺瞒国师,更何况下官也是为大唐江山能长久。” 吕兗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去死了。” 杨丰说道。 吕兗默默接过士兵递给他的刀,然后很乾脆的抹了脖子。 杨丰看了看刘延祚,后者惊恐地看著他。 “告诉你爹,他还是得死,別以为我不知道他勾结阿保机,另外也告诉他,他弟弟和他爹很快就会去和他相聚。” 杨丰说道。 至於吕兗的问题…… 那个早就不是问题了,唐朝就是以天下养关中,这个是事实,谁不是啊,大宋还是以天下养开封,连江南都能逼反,可想而知压榨多狠。但这个问题存在的前提,是关中实力足够,尤其是关陇门阀能打,但现在什么也没了,关陇门阀已经不復存在,关中人口已经成了几乎天下最少的区域。估计就连广东都比关中人口多,可以说关中什么都没有了,本质上大唐的旧基础已经不復存在,现在就算重建的也只是全新的。 而且全面府兵制,让地方能拉出的军队数量肯定远超关中。 毕竟需要人口。 需要粮食。 …… 关中全面落后。 没有国师的撑腰,李道玄等人没什么用。 能打? 这年头谁不能打。 凌烟阁天团再能打,终究不能真的再打一遍天下,更何况他们控制的,还是目前可以说最差的一片区域,甚至直到现在就连粮食,都得靠著国师提供一部分才能確保不至於缺粮。 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能力,重建过去的大唐,而且也没有这个需要了,毕竟没有那么门阀需要养活,曾经需要压榨天下来供养的门阀,世家,统统都被黄巢物理上清理掉了。哪怕李道玄,在关中能找到的李世民后代,也不过那几百人,而薛万均这些,至今依然在寻找自己的宗族中。都没了,都变成天街踏尽公卿骨里面那些骨头渣子了,接下来需要的是先结束战爭然后再谈利益分配,最终由国师主持给他们一份类似神圣契约的东西。 甚至乾脆国號都改一改,毕竟大唐是李家的,无论地方势力还是老百姓,对李家其实绝大多数都已经没有感情。 这个旗帜早就破败不堪。 强行拿出来修补一下没用,就算镀金它也依然是残破的。 那就改一改。 大唐已经成为歷史,但新的神圣大唐帝国就不一样了。 这已经不是李家江山,而是国师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以天命重新立李家为皇帝,过去是李家自称天命,但现在天命是昊天上帝给李家的。百姓不是臣服於李家的,而是臣服於昊天上帝旨意,或者说臣服於天命,那这个大唐就可以叫神圣大唐帝国了。 以此重建一个新的朝廷,订立一份都接受的契约,剩下就是对外扩张,以弥合內部矛盾。 毕竟只要能合伙对外掠夺,那很多事情都好商量。 唐初其实就是这个路子。 唐初的大规模扩张,就是刚刚结束乱世后,需要用对外扩张来弥合內部,关中集团,山东集团,包括其他地方派,只是暂时接受了李家这个统治者,但內部矛盾依然存在,只是经过一场乱世的释放之后都累了,得缓一缓,並非矛盾不存在,所以需要扩张,以扩张来缓解矛盾,但当无力继续扩张后,矛盾就爆发了。 安史之乱就是无力继续扩张的结果,向南败於南詔,向西败於大食,向北也已经无法解决契丹。 安禄山都差点折在契丹。 跑去犁庭扫穴,结果惨败而归,坐骑都中箭。 虽然总体上依然能打贏契丹,但解决已经做不到了,契丹可以稳定地占据他们的控制区,甚至唐朝出现內乱,他们还会趁机不断扩张。。 唐朝扩张到了极限。 已经无法靠继续扩张来缓解內部矛盾。 然后內部矛盾立刻爆发。 所以接下来杨丰还是得引导他们向外继续扩张。 当然,不能说扩张。 明明是收復失地。 西域自古以来就是我大唐的,当然要收復,漠北自古以来同样是我大唐的,也得要恢復当年的那些都护府,都督府什么的。 就这样刘守文也解决,事实上刘延祚回去后第三天,已经到达夹口寨或者说苑家口,准备北上前往蓟州和契丹等军会和的刘守文,就带著满腔幽怨和悲愤抹了脖子,然后他的另一名亲信孙鹤,把他的尸体送到正在易州的国师面前。连同这时候已经向国师投降的瀛莫两州,一个新的河间府也设立,然后南霽云也被拉来充当河间府尹。 他其实是魏州人。 不过这时候面对国师,刘守光也终於学李存勖了。 他同样认阿保机当叔叔。 由已经被他囚禁的刘仁恭,给老对头阿保机写信,两人约为兄弟。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割榆关以北,尤其是营州给契丹。 作为交换,阿保机派兵一万南下,帮助刘守光对抗大唐朝廷。 不过这个条件其实诚意不大,因为目前的营州,刘守光本来就已经很难继续控制了,那里孤悬一隅,中间无非一条辽西走廊,阿保机早就惦记,不过刘家在这一点上做的不错,始终没丟掉营州。 原本歷史上李存勖灭刘守光时候,营州依然在其手中。 九一三年,刘光浚作为李存勖部下先后拿下平州和营州,营州刺史杨靖投降。 但现在刘守光在这种局势下根本守不住。 所以乾脆送给阿保机。 然后退守榆关。 至此阿保机靠著南边两个好侄子,在这场因为国师北巡而引发的混乱中,狠狠地捞了一笔,不过紧接著他就要承受因此导致的后果了。 (本章完) 第111章 请大帅赴死 第111章 请大帅赴死 涿州。 国师深陷重围。 当然,他深陷重围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就是个两百人的小队伍。 而且实际上都是仪仗,前面七杀幡后面各色旗帜,再加上乐队,甚至还有侍女,中间唯一战斗人员护卫象輅,之前是闞棱,但闞棱留在了真定,然后换成了雷万春,接著雷万春留在中山,现在已经换成了王孝杰…… “契丹!” 新任燕山道总管兼燕山府尹,看著右边狂奔而来的千军万马。 熟人啊! 虽然准確说是他熟人的后代们。 后者明显是准备就这样过来,然后把他们统统踩死,毕竟他们这支队伍看起来真的可以踩死。 “所以超过五万大军,在这里阻击两百人,他们自己是怎么控制住不笑的。” 而象輅上的杨丰,却在欣赏著另外两个方向,正前方背靠涿州城列阵的是数万步兵,旌旗如林,精甲耀日,右边则是同样列阵的骑兵,但这个明显就是幽州骑兵了。连同两万契丹和吐谷浑在內,刘守光调动了五万大军,在涿州城下等著和他决一死战,最终对手居然是个两百人的仪仗队,五万可以说装备精良勇猛善战的精锐,这个可是后来李存勖的评价,幽州兵擅长野战,定镇兵擅长守城。 然后这样五万大军面对著总共两百人的仪仗队。 还准备决一死战。 所以他们真的是究竟怎样忍住不笑的啊? 然而…… 他们真笑不出来啊。 因为此时契丹骑兵已经撞上了那道看不见的空间裂隙。 狂奔的千军万马,就像突然坠落一道悬崖般,在战马被斩首,骑兵被腰斩中瞬间向前塌陷下去,而后面的也来不及停下,依然向前,同样被腰斩然后撞进前面的死尸中。 再后面依然无法停下,只能带著绝望的尖叫,继续变成一匹匹身首异处的战马和一个个被腰斩的士兵,在惯性中向前,撞进短短半分钟就已经迅速堆积起来的血肉的长堤。好在后面的终於停住了,在一匹匹逃过一劫的战马上,原本未来统治这片土地两百年的契丹士兵们,惊恐地看著他们前面一道血肉堆积的堤坝。 这是超过三千契丹骑兵和他们的战马堆积而成。 鲜血依然在流淌。 短时间內如此眾多鲜血涌出,甚至已经匯聚成一条条溪流。 被腰斩的士兵在血肉的堆积中惨叫著试图爬出,但却只能深陷其中。 战场一片寂静。 王孝杰单人匹马向前。 “大唐燕山道行军总管,燕山府尹耿国公王孝杰,护卫国师法驾,巡视燕山府!” 他吼道。 他的声音同样通过象輅上的音响系统响彻战场。 “妖人,还不授首!” 然后左侧阵型前,骤然响起一声怒喝。 紧接著一名武將单骑衝出。 估计他是想带动起同伴的勇气,但可惜没一个跟隨的,他用恨其不爭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转回头决然地冲向杨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前方並没有什么妖法的陷阱…… “快上啊!” 他欣喜地再次转头喊道。 然后…… 依然没人跟隨。 “汝等鼠辈!” 他愤怒地咆哮著,然后转回头继续单骑直衝杨丰。 杨丰都已经看乐了。 “这就是个憨憨啊!” 他感慨道。 憨憨在马背上举起弓箭,对著他就是一箭,但还没等飞到,就被一名仪仗兵举著的国师牌挡住,虽然穿透这个木牌,但却卡在了上面。憨憨也隨之衝进了仪仗队,他前面几个乐师嚇得赶紧躲开,而他也在马上拔出长剑。 五代用剑的不少,不过是类似欧洲长剑那样的。 这傢伙一手剑一手韁绳,在即將撞上象輅的马背上站起,猛然纵身跳上象輅。 但下一刻他就惨叫起来。 “你应该是叫元行钦吧,我很好奇,你这么英勇,刘守光给了你什么?” 杨丰端著茶杯说道。 刚刚踏上象輅的武將,因为一只手正好抓住了杨丰故意用上的裸线,正在一百一十伏直流电的持续电击中,浑身颤抖著不断发出惨叫…… 这应该是元行钦。 一个很单纯的人。 谁给的多,他就给谁卖命,而且是真的卖命,刘守光给的多,他就给刘守光卖命,围攻囚禁刘仁恭,单骑抓刘守文,但李嗣源给的更多,他就认李嗣源当义父,之后被李存勖要去,立刻惊喜地发现,这个给的更多啊,然后他就给李存勖卖命了。这其实是標准的五代画风,一身好武艺卖与识货的,谁给的多就给谁卖命,而且卖命时候那也是真卖命,没有能比李存勖给他更多了,所以他也就真把命卖给李存勖了。 他的惨叫响彻战场。 所以人都默默看著踏上了象輅,但却在杨丰喝茶中,就诡异惨叫起来的可以说燕军头號猛將。 而列阵的燕军骑兵中,两个將领突然向前,紧接著转身看著后面同伴。 “兄弟们,我幽州世代与契丹交战,契丹即我仇人,刘守光引契丹入幽州,是欲卖幽州,如此不忠不孝,咱们为何要跟他,今日我等恭迎国师,將契丹逐出幽州。” 其中一个吼道。 “恭迎国师!” 他身旁那个吼道。 “恭迎国师!” “把契丹赶走!” …… 那些骑兵们一片吼声。 紧接著那两將领转头向杨丰,然后迅速下马,步行向前跪倒在象輅前。 “末將高行珪,与弟行周恭迎国师!” 为首那个毕恭毕敬地说道。 “起来吧,你说的还算让我满意,以后跟著王总管好好做事!” 杨丰擼著小熊猫说道。 赵大好兄弟高怀德的爹和伯父啊! 实际上赵大他爷爷,这时候应该也在幽州做官,而且他爷爷的坟就是在幽州,肯定是刘家的部將,估计是李存勖灭刘守光时候南下,他爹最初是投奔王鎔的,不过这时候他爹应该也就不到十岁。至於高家兄弟喜迎国师,这个其实属於正常选择,刘守光借兵契丹,这个是很让部下不满的,幽州节度使设立的主要敌人就是契丹,双方交战都两百多年了。 属於世代为敌。 刘守文原本歷史上借兵契丹打败刘守光,结果元行钦突袭活捉后,部下立刻散伙了,这已经清楚证明他部下当时根本没救他。 甚至很可能都幸灾乐祸中。 同样现在刘守光借兵契丹,幽州军最终肯为他卖命的,也仅仅一个元行钦而已。 然而元行钦还在被电著。 都冒烟了。 “你们,跟我来!” 王孝杰说道。 说完他径直走向前面列阵的幽州步兵。 高行珪,高行周兄弟立刻跟上。 而他们对面…… “高家兄弟都降了,咱们还打什么?” “恭迎国师,驱逐契丹!” …… 那里的步兵已经一片喊声。 还没等王孝杰走到阵型前,那里已经是一片向著这边跪倒的,倒是有几个將领还试图挽回局面,在人群中愤怒地喊著,拿马鞭抽打著,但紧接著就有被惹恼的士兵把他们揪下马。而那些契丹却不敢向前,他们前方那道血肉堆起的堤坝,已经把他们嚇坏了,甚至他们至今都看不清那里有什么,只知道他们向前一步,就会被诡异的横向切开。 甚至那里还有不少被切半截的。 有不信邪的,甚至还过去试探,但只要踏过一个无形的线,那就会诡异的被切开。 他们完全懵了。 而燕军步兵里面的,越来越多的士兵选择了跪下。 当王孝杰走到阵型前时候,绝大多数士兵都已经跪下了。 他径直走到一名被士兵按住了的將领面前,从士兵手中拿过应该原本属於这名將领的剑,直接挥剑斩下了他的人头,然后上了应该同样原本属於他的战马,手中带血的剑指向契丹军…… “杀,今日杀尽契丹。” 他吼道。 紧接著他催马向前。 他身后战鼓声立刻敲响。 “杀,杀尽契丹!” 高行周吼道。 “杀尽契丹!” …… 无数的吼声响起。 那些幽州步兵纷纷站起,拿起自己的武器,跟隨他们新的统帅,杀向了已经开始撤退的契丹,甚至他们后面的涿州城內,那些守城士兵和青壮同样也涌出,加入对契丹的进攻。而另一边的骑兵早也已经冲向契丹,绕过国师仪仗的他们,和北边的步兵一起,完成对契丹的合围。 王孝杰就这样开始了他与契丹中断了两百多年的大战。 至於杨丰…… 国师的仪仗队继续向前。 在一片廝杀的战场上,两百人的仪仗护卫著象輅,在喊杀声中向前。 第二天,得知幽州军倒戈,而且在王孝杰率领下围歼契丹军的消息后,幽州城內的刘守光自杀。 准確说是自己点火烧死了。 他连逃跑都没地方了,阿保机这次算是被他坑了,王孝杰在涿州斩首契丹一万多,还剩下数千溃散,但遭到沿途百姓狩猎。真正的狩猎,那些乡村的青壮有武器用武器,没武器用农具,甚至乾脆抡著大棒子,伏击那些溃散的契丹骑兵。原本歷史上王都在李嗣源时候在定州造反,引契丹为援,但契丹被王晏球,符彦卿,高行周打败,溃逃到幽州时候被赵德钧截击完全溃散,就是被幽州百姓给群殴了。 奋白梃而殴之。 最终几千契丹溃兵只逃回去几十。 所以这时候的幽州,在对契丹的抵抗上是最坚决的。 现在刘守光敢去投奔阿保机,后者非剁了他不可。 幽州。 “你自裁吧!” 杨丰看著跪伏脚下的刘仁恭,然后把刀扔给了他。 后者刚从大安山被带来。 “国师,都是那孽畜乾的,我都是被逼的。” 刘仁恭哭嚎著。 他的情况与刘守文类似。 他仍然可以说是唐臣,所以不能说背叛大唐,毕竟朱温称帝后,第一个打的就是他,所以附逆这个罪名的確安不到他头上。至於割据这个不算,他是节度使,本来就割据的,也没称帝,最多跋扈了点,比如因为唐昭宗不肯给他义昌节度使,就直接指责唐昭宗,说旌节吾自有之,但要长安本色耳,何故累章见阻。 但他终究还是唐臣,后来称帝的是刘守光,所以处死他的理由,就是他给耶律阿保机的信了。 “节帅,你说自己是被逼的,谁能证明? 刘守光? 他都自己烧成灰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罪就认,有罚就领,这才是忠臣,国师宽仁,只是赐你自裁而已,何故如此做態?” 高行珪鄙视地说。 刘仁恭愤然看著这傢伙。 “若非某护著你兄弟,你兄弟早就被李克用杀了。” 他怒道。 高行珪兄弟喜迎国师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和李克用有杀父之仇,而且他们是媯州豪强,但现在媯州不但要面对契丹,还得面对李存勖,在这个加上大唐的三选一里,他们明显更愿意选大唐。 “末將正是对节帅感恩,才不忍看节帅一时糊涂,节帅,请上路,別让兄弟们看不起!” 高行珪捧著刀说道。 当然,刘仁恭最终还是选择了自裁。 他也知道高行珪真的好心,毕竟国师只是要他自裁,並不是灭他满门。 隨著刘仁恭接过刀,带著满腹幽怨拉断颈动脉,割据一百多年的幽州再次回到大唐朝廷控制,而老牌的河朔三镇里面,也只剩下了魏博,而且还是已经残了的魏博。新的燕山道行军总管王孝杰,也紧接著开始府兵化,並继续他与契丹的战爭,他可是带著两百多年仇恨而来。 这次不灭契丹誓不罢休。 而就在国师入幽州同一天,大梁皇帝也终於从儿媳妇们身上爬起来,宣布御驾亲征,討伐关中的妖党。 但是…… 要求各道会兵关中。 吴王杨渥,楚王马殷,吴越钱鏐,晋王李存勖。 甚至王建。 当然,王建並没有向他称臣。 事实上大蜀皇帝至今也没称帝,他的確约李克用一起称帝,但李克用拒绝了,他还传檄天下討伐朱温,但没人搭理他,他还想让群臣逼著他称帝,但已经知道长安新大唐朝廷消息的群臣们也不搭理。搞得他最近很狂躁,毕竟他真的很想过皇帝癮,但问题是大臣们不想让自己没有退路,国师打过来,他们依然还是唐臣,最多死一个,要是王建称帝了,那就都是逆贼死全家了。 (本章完) 第112章 修仙吗,亲? 第112章 修仙吗,亲? 大梁皇帝的诸道会兵关中平妖计划刚开始就结束了。 根本没人搭理啊! 那些割据的藩镇又不傻。 李克用,刘仁恭,王鎔,王处直哪个不是称雄一方的,结果面对国师全都倒下,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国师之恐怖如斯。他的確说要灭天下藩镇,可问题是现在南面这些暂时並不需要面对他,有朱温在前面挡著,大家在后面看著就行了。 如果朱温挡不住…… 那再说唄! 说到底他们就根本不存在联合起来的可能。 更何况朱温也是包藏祸心,一旦这些藩镇出兵,肯定是要被当炮灰,朱温就是因为在河东损失太大,不想自己的嫡系再继续损失下去,至少不能光他这边再继续损失下去。所以本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以国师要灭藩镇这个各路藩镇都害怕的理由,哄著別人先给他扛一波伤害。这样如果失败,损失的也是別人,如果贏了,那正好削弱了这些藩镇,然后可以从后者身上学我大金的北失南补。 都懂!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们玩什么聊斋啊! 现在是你面对国师,那伤害就你自己扛。 至於我们在后面给你摇旗吶喊就可以了。 甚至还有连摇旗吶喊都不愿意的…… 大唐司徒,中书令,同平章事,剑南西川节度使,成都尹,蜀王派世子入朝。 王建最终选择跪了。 国师宫。 其实就是宗圣宫。 杨丰並不住在长安,虽然长安这段时间多少有点恢復,比如皇宫的废墟和荒草荆棘终於清理乾净,但宫殿依然没有重建。以李道玄为首的监国朝廷,暂时也没兴趣修宫殿,毕竟城內涌入的人口有点多,光那些被杨丰带来的唐军和家眷需要的房屋建设,就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还有城內那些废墟的清理,周围荒芜的农田水利设施修復。 全都比修宫殿重要。 再说露天朝会也挺好的。 也能时刻警醒他们,让他们知道大唐还在危难之中。 秦琼等人则带著唐军不断清剿关中各地土匪,然后恢復秩序重建府兵,在一队队全身重甲,举著陌刀的盛唐精锐面前,关中各地土匪盗贼迅速销声匿跡然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毕竟敢不销声匿跡的,也就物理上销声匿跡了。 目前大唐朝廷在关中控制区,大致上东起涇河,西到萧关,已经囊括大部分关中平原,但李继徽依然占据著邠州,胡敬璋也依然占据鄜州,刘知俊则依旧占据同,华二州。不过不是他们不想投降,他们想,他们这些天不断通过李茂贞,试探著看能不能弃暗投明。 而是投降的前提是他们得死啊。 朝廷的开价也很明白,他们这些节度使自裁,部下都將,兵马使,各州刺史们统统自裁。 但他们还不想死。 而朝廷暂时也没空去收拾他们,於是就这样暂时耗著。 不过他们也不敢出来袭扰。 实际上刘知俊连河中和长安间的人员和物资往来都不敢阻拦。 长安的食盐已经重新恢復为盐池的。 在国师北巡解决了河朔四镇后,现在四镇也已经可以通过河东,与朝廷连接起来,中间就剩下同华二州,刘知俊当然知道自己不懂事的话,那就该大唐朝廷帮他懂事了。 至於萧关以西是秦州节度使李继崇,也就是李茂贞侄子,他其实已经投降朝廷,但朝廷也没派人去接管,所以他还是以节度使身份在那里。朝廷虽然已经废节度使,但在新任官员接管前,节度使都是还得存在,他那里就是这样的情况。再向西就是朱温系统的朔方节度使韩逊和定难军节度使李思諫,实际上就是他俩中分寧夏,但李思諫还控制陕北的北部,南部是李继徽和胡敬璋,而韩逊还控制盐州。 也就是盐池。 韩逊没什么大志向,主要是他那里还得面对吐蕃,他就是控制灵盐二州而已,但投降朝廷他暂时也不想,毕竟朝廷和他之间隔的还远。 然后再向西就是吐蕃,甘州回鶻这些势力。 归义军则被甘州回鶻隔在西边。 原本歷史上很快甘州回鶻就会向朱温称臣纳贡,而归义军则自立为一国並与甘州回鶻交战,但战败,河西走廊完全被甘州回鶻控制,而归义军只剩下瓜沙两州甚至向甘州回鶻称臣。 再以后就是西夏崛起。 大家都完蛋。 不过这种局面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陇右道行军总管李嗣业的西征军团已经在组建,接下来他將率领唐军重新打回西域。至少第一步也要打通河西走廊完成和归义军的连接,李嗣业现在不管別的,就是全力准备他的西征。 楼观台上,国师面对眼前关中平原迎风负手而立,仙风道骨般傲然浊世。 “王建是真病还是假病?” 他说道。 王建其实没完全跪。 因为朝廷的圣旨是要求他入朝,但他说自己病了,所以暂时没法入朝,然后派出他儿子王宗懿代替他入朝向监国解释,当然,他也知道监国不是说了算的,所以同时派出他的亲信,也是王宗懿老师杜光庭以弟子礼,前来覲见国师顺便向国师解释。 杜光庭可是修道的。 他不但修道,而是还是目前大唐名气最大的。 不说唐末道家旗帜也差不多,而且他成名已久,唐僖时候他就已经衣紫。 “弟子不敢欺瞒国师,蜀王的確是病了。 蜀王原本还在犹豫,但某日酒后突然中风,以至臥床不起,不过身体倒是並未性命之忧。” 杜光庭小心翼翼地说道。 “懂了!” 杨丰说。 那哪是突然中风,那是被中风。 王建很显然还是捨不得皇帝癮,但他胡闹,他手下不能跟著胡闹,一旦他称帝,那手下就都是逆贼了,他不称帝的话就算不肯入朝,那顶多也就是个抗旨。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朝廷真討伐就喜迎王师,不討伐就继续混。 实际上他手下最喜欢的就是混著。 可他称帝就没有混的余地了。 要么跟著他沦为逆党。 要么跟他决裂。 那些在外镇守的可以决裂,在成都的怎么决裂,会被他裂的。 所以不能让他做蠢事,这个也很好解决,无非一场兵諫而已,五代这种事情属於標准操作,他手下几个亲信商量好了,带著士兵挑个时间直接衝到他面前。先把他控制住,然后再把他往府里一关,中风了,得臥床静养,但身体没大碍,就是需要休息,然后派出世子入朝解释,剩下就看朝廷这边了。说到底四川或者说蜀中本来就是唐朝皇帝的后院,二十年前唐僖宗还在那里躲著,王建手中基本盘本来也就是当年禁军,他可是田令孜乾儿子,神策军將领,这些人不会跟著他胡闹。 大唐没有了,他称帝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跟著他荣华富贵,但现在大唐还有,而且还这么强,那他再称帝就是胡闹了。 废节度使没什么。 就算废了剑南西川节度使,那些文官武將也一样还是当官,只要他们身份上还是唐臣,大唐朝廷就不可能不管他们。更何况这里面本来就有大量还忠於李家的旧臣,当年唐僖宗逃到成都时候一大堆跟著到成都但没返回的,杜光庭还是当年隨驾的呢! 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著国师。 他已经目睹过国师神跡,实际上他刚才就是被国师直接劈开空间裂隙,从长安一步跨越到这里的。 真正的神跡。 他修道数十年未曾一睹,今日终於见著真神仙了。 “既然他病了,那就先养病吧!朝廷会重新派成都府尹及兴元府尹,其他文武官员各安其职,剑南西川,东川等节度使皆应裁撤,但朝廷如今事多,蜀中暂时也没什么大敌,就先暂时留著,等过些日子解决了朱温再说。 至於他儿子,就留在长安为官。 他哪天要是好些了,能走路了,那就自己入朝,朝廷再派人接替他。” 杨丰说道。 四川就没必要像对河朔三镇一样了。 毕竟四川又没持续造反一百多年,不需要以血腥杀戮镇压。 “国师英明。” 杜光庭激动地说道。 他们想要的最好结果也就是这个啊! “不过你还有事要做。” 杨丰说道。 “国师请吩咐。” 杜光庭赶紧说道。 “你既然是修道之人,可修出什么结果?” 杨丰说。 “弟子惭愧,弟子修道一生,亦未曾参悟大道,至於弟子在蜀中所行,不过是些无用之物,过去还颇为自得,但今日得见国师仙法,才知自己可笑。” 杜光庭很老实地说。 “你能明白这个最好,实际以你们所修,是不可能成仙的,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修行,若画符,食丹药就能成仙,这仙也未免太不值钱了。自古真正成仙者,无不以功德,功德到了,自然就成仙,救世济民,匡扶天下,教化四方,这些才是真正修行。你们所修那些不过是凡人不识天道,幻想出来欲求侥倖而已,恰如老农幻想皇帝挑水用金扁担。服丹药还想成仙简直笑话,被丹药毒死才是真的,倒是你能以药医天下病人,那功德足以飞升仙界。 且活人成不了仙。 你先得明白何为仙人,拋去残蜕者才为仙人。 仙即灵也! 幻想肉身成仙只不过是镜水月永不可及。 至於我这肉身也不过是暂用而已。 凡人躯体终不免生老病死,若不能勘破这枷锁,仙道终不可得,但灵魂才是不灭,一旦得成仙道,上可遨游苍穹,下可与万物为友,永生不灭,与天地而不朽。” 杨丰摆出一副仙师姿態,教育这个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老道士。 不过现在他应该还不算道士,只是修道而已,十几年后才隱居青城山真正当道士。 “弟子谢国师教诲,弟子愿继续追隨国师受教。” 杜光庭激动地说。 他哪知道这傢伙只不过是隨口扯淡的。 “这个就不必了,你跟著我一样也成不了仙,我说的很明白,功德到了自然成仙,功德得自己去挣,正好我有件事交给你,此事办好了自然有大功德。” 杨丰说。 功德嘛! 为国杀敌也是功德。 造福百姓也是功德。 想要成仙就去努力攒功德,反正活人不能成仙,只有死了才行,但死了之后是不是成仙,这个也没人给他证偽。 这种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理论不能被证偽。 所以大师们更受欢迎。 毕竟道士吃仙丹已经有过大量被证偽的例子,皇帝也不都是傻子,但大师的理论无法被证偽,他们都是死后才能实现的。 “请国师吩咐。” 杜光庭赶紧说道。 杨丰拿出一本封面上赫然写著圣諭二字的书。 而且还很有厚度。 这就是明末那个,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从思想,道德,到工农业,甚至政治体系,那个所谓的神搞出来的,包括一个完整的神话体系。这个傢伙不知道搞了多少时空,毕竟他都杀过几十亿人了,然后总结出来的一个非常完善的东西。 他这个东西在明末其实有点过於极端。 不过他说没问题。 但在唐末这个时代刚刚好。 “这是我此番下界,从昊天上帝处求来,欲以其教化世人,但我没空去做这些,就交给你了。你带著圣諭,先回蜀中,刻印也好抄录也罢,隨你便,再以此沿江而下晓諭各地。 若能以此教化天下,那这功德足以使你位列仙班。” 杨丰说道。 说著他把圣諭递给了杜光庭。 后者跪在地上,高举著颤抖的双手接过。 “弟子当尽一生之力,为国师传此大道。” 他说道。 “去吧!” 杨丰满意地说。 然后他直接劈开了空间裂隙。 而对面赫然是一条繁华街道。 “成都。” 杜光庭抱著圣諭深吸一口气说道。 “朝廷的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把我说的转告王建,告诉他,这次我给他个机会,我也给了李克用机会,但他没把握住,现在我也给他机会,就看他是不是把握的住了。” 杨丰说道。 杜光庭赶紧行礼告退,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过空间裂隙,直接回到了成都的大街上。 (本章完) 第113章 我,大唐,又回来了 第113章 我,大唐,又回来了 杜光庭以恍如神跡的方式出现在成都闹市之后仅一天,中风的蜀王就突然好了…… 据说是得知大唐已经真正復兴的喜讯后一激动就好了。 忠臣啊! 这才是忠臣啊! 总之他紧接著宣布入朝,然后就不顾身体刚刚好,火速启程前往长安。 当然,到达长安以后,考虑到他已经中风一次,不適合再为国操劳,所以就在长安颐养天年了,没事可以去和他亲家岐王一起下下棋什么的,虽然他女婿其实是岐王侄子,他女婿就是秦州节度使李继崇,原本歷史上因为酒后家暴还引发岐蜀战爭。 他入朝后,剑南西川节度使裁撤,由朝廷派出张公谨为成都府尹,剑南道行军总管,总辖剑阁以南,还没裁撤的东川等节度使也归其节制。 而王建旧臣,他那帮假子,包括他自己任命的那些节度使,都统统暂时留任原职,同样在长安的世子王宗懿则作为张公谨副手返回成都。 至此剑南解决。 至於汉中或者说兴元,这个本来就在王建手中。 山南西道节度使是他假子王宗贺。 而王建集团跪了以后,鄜延节度使胡敬璋病死,李继徽想吞併鄜延,派他部下刘万子前往接管鄜州,但被胡敬璋部下高万兴兄弟杀死,然后兄弟俩宣布反正…… 当然,没什么用。 紧接著已经接管河中的王海宾就出兵鄜州。 鄜州无人抵抗。 高万兴兄弟被王海宾勒令自裁。 当然,他们的家人被赦免,他俩也只能老老实实自裁。 同时秦琼和罗士信率军北上討伐李继徽,邠州內乱,李继徽自杀,所部开城投降,秦琼二人按照名单对其部下几个主要將领勒令自裁,但家人赦免,这样原本李茂贞部下最后两块还在割据的地盘也收回朝廷。紧接著定难军节度使李思諫派人进京试图反正换取赦免,但被国师拒绝,毕竟他曾经派兵到太原参与进攻国师,这属於大逆不道,需要诛九族的。 那李思諫还考虑个屁,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嘛! 他派去的都全军覆没了。 再说朱友谦也去了,你怎么没把朱友谦诛九族? 最终反正失败的定难军,趁机试图抢占延州,但撞上去接管秦琼二人,双方交战,定难军惨败,反而被秦琼趁机连绥州都拿下,绥州实际上没抵抗,直接投降了。 紧接著朔方节度使韩逊宣布接受朝廷的旨意,以其本人带著几个主要將领自杀换取家族赦免,隨后原本就已经准备西征的李嗣业以陇右道行军总管率军西行,並进驻灵州,改灵州为朔方府统辖各州,並以韩逊儿子韩洙为府尹…… 韩家在灵武还是很受拥戴,之前也打败了吐蕃的进攻,但他们向朱温称臣也是事实,所以韩逊必须死,但他儿子被任命为灵武府尹,也確保了当地的稳定。 毕竟还得防范吐蕃。 另外解决李思諫,也少不了从朔方出兵。 大唐在西北的这一连串行动,基本上都没劳烦国师,也就是在考虑让李思諫自杀以接受定难军投降时候,被国师出来阻止了,然后变成李思諫必须诛九族。这也导致了李思諫不再考虑投降问题,他自己自裁没什么,他们的情况类似沙陀,原本李克用也是想用自己入朝来换取他儿子继续控制部落。李思諫自杀,党项部落依然是他们家族的,无论他还是他哥哥拓跋思恭都有后代,但诛九族就肯定不行了。 当然,既然国师要诛他九族,那朝廷也就只能诛他九族了。 再下一个…… 下一个是甘州回鶻。 甘州回鶻派使者到长安向大唐朝贡。 这时候应该是甘州回鶻最强的时候了,他们是回鶻亡国后逃难而来,最终进入河西走廊,汗廷在山丹,原本在唐朝安排下隶属归义军,但很快势力发展起来,就不再听张家的,现在张家反而受他们威胁。 但李嗣业入驻朔方,他们就成了西进首当其衝的。 长安。 “让李嗣业向他们徵兵,然后带著他们的兵一同去西域。 敢不同意就直接剿灭。” 杨丰说道。 回鶻亡国后在逃亡中分多支。 甘州回鶻,沙州回鶻,西州或者说高昌回鶻。 这里面甘州和沙州都是理论上在归义军节制下的。 让李嗣业都带去然后联合张家杀回西域。 他们也不敢反抗,本来就是和张家半斤八两,突然几万大唐精锐杀过去东西夹击,他们除了投降听话,剩下也就只有投奔吐蕃了。再说他们虽然是甘州回鶻,但河西走廊各城,还是以汉人为主,只不过依附他们而已,毕竟这边天下大乱,也没人管河西走廊,面对吐蕃总得需要个能提供保护的。 换成唐军过去,各城都不会有任何抵抗的,这就是大唐旗號的价值。 至於进入西域以后,如果唐朝仅仅是在那里恢復旧的都护制度,高昌回鶻应该不会拼死抵抗。 他们的敌人是喀喇汗。 不过后者目前还处於绿化初期,真正绿化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同时波斯的萨曼帝国正在进攻喀喇汗,双方已经多年战爭,总之目前的西域大致上属於两个体系势均力敌的时候。东边以高昌回鶻为首,西边是已经完全绿化的中亚南部,中间夹著正在绿化中的喀喇汗,后者控制中亚北部和半个塔里木盆地。在这种局势下,大唐这个旧主人进入西域对高昌回鶻为首的佛教体系可以说是个重大利好,毕竟大唐是什么样的,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吐蕃已经严重衰退,实际上已经不可能给他们当后盾了。 但大唐可以。 “咱们也该开始了。” 杨丰看著他面前列阵的唐军。 甚至就连李道玄也已经穿上鎧甲提著马槊。 不过这些唐军数量不算太多。 毕竟这期间大量唐军被那些行军总管带著前往各地镇守,所以此刻列阵长安城下的只有三万唐军,不过装备都是最好的,三万个铁罐头分骑步骑三个阵型,其中骑兵一万,步兵两万,而步兵又分四个小方阵。李道玄,薛万均,秦琼,罗士信,郭孝恪,王忠嗣六人都全身重甲站在阵型前,至於其他人,现在都已经不在长安了。 李嗣业和郭昕作为正副统帅前往西域。 张公谨在剑南。 王海宾在河中。 殷开山和段志玄在河东。 王孝杰在幽州,后面南霽云和雷万春,闞棱。 就连郭孝恪他儿子郭待詔,都已经坐镇延州,那里已经改名延安府,统辖延绥直面定难军,而投降的那些將领也都在各地跟隨主將,比如周德威二人就依然还在河东,那里还得面对李存勖集团。 “走,我带你们去取那逆贼人头!” 国师说道。 说完他手中玉斧猛然一划,前方空间裂隙出现。 紧接著划到底的玉斧,直接消失在了地面。 而国师径直登上他的象輅。 “前进!” 他手中九节杖向前一指。 拉著象輅的两头大象迈步向前,走进了空间裂隙,而他身后李道玄六人也催动战马跟隨,紧接著是后面一队队向前的唐军士兵,他们在周围那些百姓的欢呼中,就像近三百年前一样,踏上他们的征程。 当然,他们的征程很短,一步之遥而已。 就在士兵走向空间裂隙时候,国师的象輅已经停在开封城门前。 前面一个武將原本正在进城。 但因为他出现引发的惊叫,正和部下数百骑兵一起转过头看著他。 “上次我来这里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 杨丰感慨著。 这时候的开封只是宋朝开封城的內城部分。 他上次来时候的確是废墟。 那武將完全懵了,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著,不过杨丰身后突然走出虚空的李道玄等人,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毫不犹豫地摘下长枪,以最快速度调转马头…… “列阵!” 他吼道。 就在同时他直衝杨丰。 而他那些部下也以最快速度掉头同时由行军纵队列迎敌横队,堵住依然开著的城门。 那武將已经到了杨丰前方,但就在同时,刚刚衝出空间裂隙的罗士信就直插他前方,后者手中铁锥砸落,那武將立刻举枪格挡,下一刻金属撞击的颤音响彻城门,两人都有些意外的迅速分开各自看著对方,很显然意识到好像势均力敌。 “你是叫王彦章吗?” 杨丰问道。 这大铁枪都能扛住罗士信的铁锥了,应该不会有第二个。 朱温手下这时候能打的还不少。 王彦章,谢彦章,牛存节,张归霸兄弟,甚至葛从周也还没死。 当然,他病重了。 朱温手下也是猛將如林,他能在这场乱世混战中成功,真的就是全凭实力打出来,虽然他的实力只限於做一个最大的割据政权,不足以一统天下,他一统天下的希望,在清口之战失败后就已经结束了。 “正是。” 后者一脸凝重地说道。 他横枪胸前,和罗士信继续互相看著。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突袭城门的,我要打开这汴州,隨时可以进去,但一旦交战,难免伤及无辜,故此你可以回去告诉朱温,要他带兵出来,在这城外摆开阵势决战一场。你可以告诉他,若他肯出城决战,那我不会出手,只是大唐监国带著將士与他交战,若他不肯出城,那我就亲自进去,带著他的人头出来。” 杨丰和顏悦色地说道。 王彦章有些懵逼地看著他身后正源源不断走出的唐军。 “阁下此言当真。” 他说道。 “国师岂会骗你,更何况剿灭汝辈逆贼,何须国师亲自出手。 果然是贼寇,胆小如鼠。” 罗士信喝道。 王彦章冷哼一声,向著杨丰拱手紧接著后退,他部下骑兵向前,他隨即退入骑兵中,然后转头冲向城门,那里已经在关门,看到他立刻停下,他直接衝进了城门。而他部下骑兵隨即依次开始撤退,很快也跟隨他入城,城墙上守军迅速出现,一张张弓指向城外,就连床弩都推出。 “国师,这逆贼敢出城否?” 李道玄问道。 “不敢。” 杨丰笑著说。 肯定不敢啊! 就朱温那多疑的性格,他哪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城。 他一出城,说不定后面哪个老兄弟就在城內宣布反正了,他还不至於连这种觉悟都没有,都这种时候了,他手下哪怕老兄弟也不敢保忠心,实际上杨师厚早就偷偷派人问过朝廷,他能不能反正,只是朝廷没搭理他。 朱温估计不会不知道的。 只是这种时候他也不敢捅开,他没捅开,大家还能维持齐心协力假象,他一捅开那人心直接就散了。 但是…… 人心现在就散了。 杨丰看了看城墙上,那些拿著弓箭的士兵,全都明显带著恐慌,看著那依然在源源不断涌出空间裂隙的唐军。 因为在这个角度是看不见裂隙,所以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从虚空之中涌出的千军万马,恍如传说中天兵天將般降临这座城市。而同样也在惊慌地看著这一幕的,还有周围的百姓,甚至那些出现在城墙上的官员,包括朱温手下的將领们。在这一刻,人心就已经散了,他一个才称帝不到一年的逆贼,手下无非就是些想跟著谋富贵的,但这一刻他们的富贵梦想已经被打的粉碎了。 那剩下还有什么? 忠心? 不可笑吗? 几个月前他们全都依然还是尊奉大唐天子的。 哪怕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他们也认那是天子,三百年天子。 朱温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造反起家的贼寇而已。 舍三百年天子而从贼? “压力催生变化,今晚会有好戏看的。” 杨丰背著手站在象輅上,看著眼前的开封城说道。 他玩的就是极限施压,进攻开封代价太大,这座城市可以说是目前人口最稠密的,虽然距离北宋开封的百万人口还有差距,但一座城市的人口估计就堪比这时候整个关中。在这座城市开战造成的平民损失太大,但如果是內部瓦解就容易多了,说到底该死的只是朱温一家而已,最多再加上几个亲信家族,没必要让全城百姓给他们陪葬。 (本章完) 第114章 老贼万段 第114章 老贼万段 夜。 混乱的开封外城。 “快打开城门迎官军啊!” “別跟著朱温当逆贼啊!” …… 一条条通往城门的街道上,全是混乱涌向城门的人,平民,士兵,甚至大梁朝的文武官员们,而他们前面的城门或者已经打开,或者还在打开中,就像道道打开的闸门,將被束缚里面的人群释放出去。而衝出城的士兵毫不犹豫地丟下武器,向著他们前面的官军跪倒投降,那些官员也带著家奴,化身喜迎王师的大唐忠臣。 “將军,可把你们盼来了,那逆贼荼毒吏民,我等日夜期盼王师。” 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傢伙拉著正在进城的军官哭的像个孩子。 常规操作。 估计他对著朱温山呼万岁时候也是这样激动的。 原本歷史上他们应该也会一遍遍重复著这种表演。 十朝元老听没听说过? 三朝元老已经很尊崇,这元老居然都能十朝! 恐怖如斯! “大王,末將愿为大王前驱!” 另一个带著家奴的应该是失意武將则对著秦琼行礼说道。 …… 无数类似的表演,就在城外上演著。 所以杨丰的极限施压,甚至都没维持二十四小时,仅仅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就以城內的崩溃结束了。 实际上他带著唐军以神兵天降方式出现在城外时候,一切就是註定,毕竟原本歷史上十几年后,这座城市面对李存勖的孤注一掷,也仅仅是坚持了不到一天,现在面对神仙带领的天兵天將能坚持同样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千军万马从虚空中走出的震撼场面直接终结了一切幻想。 什么抵抗待援。 什么討价还价。 什么犹豫不决。 全都没了。 就剩下个当机立断了。 大梁亡了。 话说一个仅仅建立不到一年的王朝亡了就亡了吧! 既然大家几个月前还是唐臣,那现在当然赶紧再做唐臣。 本地的豪强们,几个月前还是大唐袞袞诸公的大梁袞袞诸公们,被朱温剥夺兵权后,在开封当寓公的下野节度使们,甚至包括朱温手下的士兵们,中下级军官们,包括部分高级將领们,全都在这个夜晚,爭先恐后地拋弃了他们的大梁皇帝,涌向一座座城门,加入到喜迎王师的行列,向著大唐官军表明自己的忠心。 朱温的帝国崩塌的就像被熊孩子踢散的积木。 瞬间就完了。 速度之快连城外的李道玄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唐军这时候都还没完成对整个开封的包围,事实上兵力也不够,直接从空间裂隙涌出的三万唐军,只是在城西列阵而已,刚开始时候李道玄甚至以为城內准备决死突击,还准备衝杀,结果他还没衝过去,后者就已经在拋弃手中武器了。 “这就像个笑话啊!” 天空中的杨丰,多少有些无语地看著下面的混乱。 他甚至看不到抵抗的。 一个也没有。 而且內城的城门同样也在打开,跑出来喜迎王师的已经涌入外城。 当然,逆行的也有。 “快,隨我去捉那逆贼献给国师!” 一个武將骑著马,挥舞手中刀很勇猛的喊道。 他后面跟著数百家奴。 他对面另一个也带著家奴准备出城喜迎王师的立刻醒悟,赶紧调转马头一起冲向牙城,他们在冲向牙城的过程中不断遭遇同样目的的,然后匯聚成为王师前驱的洪流。至於牙城內,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著,虽然牙城內居住的都是朱温亲信甚至儿子们,这些人肯定都会被处死。 但是…… 走投无路时候,谁还没有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朱温的皇宫外。 “老贼万段!” 他儿子朱友珪和原本歷史上一样举著刀,对著身旁衝过的士兵喊道。 所以朱温终究没有逃过和这句话的约会。 “都是这老贼害的,是他贪得无厌非要篡位,才让咱们变成逆党,今日咱们就把这老贼碎尸万段,把他人头献给国师,就算咱们死,也不能顶著个逆贼的罪名。 咱们不是逆贼。 咱们是反正的大唐忠臣!” 朱友珪继续高喊著。 至於这话他自己信不信…… 都这时候了,自己哄自己一下不行吗? 他身旁同样带著这种幻想的军官和士兵们吶喊著冲向皇宫,在他们看来真的就是这样啊,只要杀了朱温,拿著他人头出去跪迎国师,国师总不能还要杀了他们吧?再说就算还要杀他们,也不至於杀全家吧,说到底一切都是朱温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为了皇帝梦,非要篡位,大家何至於闹到如今。那国师是神仙,根本不是凡人能对抗,实际上从国师水淹十节度,朱温手下这些亲信就已经惶惶不可终日。 而解决河北四镇后,那更是已经完全绝望了。 同样也都迁怒於朱温。 都是他害的。 至於当初是谁劝进的,这个忽略掉好了。 汹涌向前的士兵们衝进皇宫,冲向他们的大梁皇帝。 至於他们的大梁皇帝,这时候也正在衝出皇宫,实际上朱温也懵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手下全是逆贼,甚至连他儿子也是,原本只是得知城內內乱,正准备衝出皇宫,在牙城调集亲信防守的他正好撞上进宫杀他的。 他多少有些茫然地看著对面举著刀,在高喊著老贼万段的朱友珪。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嘴唇哆嗦著说道。 他身旁跟著的王彦章也懵了,拎著铁枪,在那里茫然地看著衝过来的士兵们。 “老贼万段!” 朱友珪还在士兵后面喊著。 而且从这股恨意看,明显不单纯是利益问题,这是真恨不能把他爹碎尸万段的。 “陛下快走,先出城再说!” 清醒过来的王彦章,拽著朱温就往回跑。 但已经没什么用了,因为另一边也衝出大批士兵,为首的赫然是朱温最喜欢的儿子朱友文。 “吾儿救我!” 朱温欣喜地喊道。 “老贼,谁是你儿子,我姓康名勤,乃大唐忠臣,如何是你这逆贼儿子!” 朱友文带著凛然正气怒斥道。 好吧,他又没说错,他本来就只是朱温养子而已。 朱温拎著刀站在那里一下子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般看著这个最喜欢,甚至后来喜欢到想传位的儿子,后者那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狰狞,手中刀同样指著他,他摇摇晃晃著突然喷出了一口血然后倒下。 王彦章赶紧扶住他。 但此时朱友珪和朱友文指挥的士兵已经冲了上来,王彦章和几个还算忠心的侍卫,一起护著朱温,靠著他的悍勇倒是暂时还能支撑,不过周围士兵越来越多。朱温在中间明显废了,看得出他对朱友文是真喜欢,毕竟之前看到朱友珪时候,还中气十足地骂这个亲儿子猪狗不如,但现在看到朱友文的背叛却直接气的吐血了。 很显然亲儿子的背叛,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原本歷史上他可是亲口说出至於我儿,豚犬耳。 但养子的背叛却出乎他意料。 不得不说也算父慈子孝了。 他就那么瘫在地上,看著王彦章带著几个侍卫在拼死抵抗。 但后者数量越来越少。 很快就全都被周围那些士兵乱刀砍死了。 王彦章同样浑身是血。 他这时候其实官职並不高,但在朱温手下是绝对亲信,后者没称帝时候他是押衙,称帝后左亲从指挥使,这个职位相当於亲兵队长,所以对朱温忠心程度还是很高的。 但现在他的悍勇和忠心都已经没什么用了。 在周围源源不断衝上来的士兵砍杀中他也已经摇摇欲坠。 “杀,杀了这老贼!” 朱友文还在喊著。 就在同时朱友珪举起弓箭,紧接著射出。 这支箭正中王彦章。 已经失血过多的他终於倒下。 “老贼万段!” 朱友珪亢奋地喊著。 然后那些士兵一拥而上,举著刀就要把朱温乱刀砍死。 然而…… “住手!”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头顶响起。 他们惊愕地抬头,看著天空中落下的身影。 “快,恭迎国师!” 朱友文毫不犹豫地喊道。 然后他以最快速度跪倒,那些士兵慌乱地拋下武器,同样向著国师跪倒。 “小的康勤恭迎国师,国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趴在地上喊道。 至於朱友珪,后者当然也已经跪下了,只不过没报出身份而已,不但没报出身份,还儘量靠后,隱藏进那些正在跪下的士兵中,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向一边的暗处。很显然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很难逃过一劫,至於跑来老贼万段,其实更多出於临死前爽一把,由此可见他把他爹碎尸万段的想法,真的已经压抑了很久。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杨丰並没理会他们,而是看著地上的朱温。 后者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妖孽,毁我千秋大业。” 朱温愤然说道。 他的人生巔峰就因为这个妖魔一样的男人,在刚刚到达的瞬间,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可怜他称帝到现在都还没满一年啊! “你的千秋大业?別做梦了,哪怕没有我出现,你的大梁朝也就十来年亡国而已,至於你,也就三五年而已,对了,你也是这么死的,朱友珪也是像今天这样,高喊著老贼万段,然后衝进来把你乱刀砍死的。” 杨丰说道。 朱温恨恨地转向朱友珪,不过却发现后者已经不知去向。 “狗东西!” 他说道。 “是不是觉著很像自己?你背叛黄巢,背叛大唐,弒君而立,你儿子背叛你,一样弒父而立,你们父子果然才是亲父子。 走吧,跟著我出去明正典刑吧! 你应该没什么遗憾了吧,毕竟皇帝也做过了。 人生夫復何求? 接下来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杨丰说道。 “快,把这逆贼捆起来,国师,小的这就准备囚车,不过这逆贼也是廝杀出来的,更兼此时城內未定,难免有其党羽试图抢夺,小的以为最好还是打断他手脚。” 朱友文立刻諂媚地说道。 “阁下以七杀令诛天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这些狗东西都是某亲信,当初某称帝也是他们攛掇,富贵也是某给的,这廝自称姓康,却是某养子,早就跟著某姓了,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岂非此辈,阁下若留此辈,岂不是令人耻笑。” 朱温说道。 朱友文等人惊慌地看著国师。 国师微微一笑…… “如你所愿。” 他说道。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一指,火龙瞬间喷射,一下子撞上了朱友文,在后者的惊恐尖叫中將其吞噬,就在同时杨丰手中九节杖缓缓移动,喷射的火龙不断將更多士兵吞噬。而已经全身是火的朱友文和他部下,惨叫著翻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烈焰,但却越烧越旺,很快就倒下了。 皇宫里那些士兵惊恐的四散奔逃然后不断被火龙吞噬。 很快杨丰四周一片火海。 倒是他脚下还没死的王彦章並没受到波及,不过国师也没兴趣管他。 杨丰拖著朱温,淡定地在一个个浑身是火的士兵中走过。 忽然…… “这里还有一个啊!” 他看著隱藏在角落里的朱友珪。 后者嚇得立刻扑倒。 “国师饶命!” 他哭嚎著。 “不孝之人曰可杀。” 杨丰说道。 说完火龙瞬间喷出,直接撞上了朱友珪。 於是朱友珪同样化作了燃烧的火焰。 而被拖著的朱温,则满意地看著这一幕,然后被杨丰拖著,继续向皇宫外面走去,而此时皇宫也罢,甚至整个牙城都陷入了混乱。到处都是混战廝杀或者抢掠的士兵,那些自认为有可能逃过一劫的,急於用別人的首级来换取自己的赦免,那些自知难逃一死的,也在拼死试图杀出。 毕竟还可以逃亡。 逃亡南方,逃亡契丹,只要先逃出去就总有机会。 尤其是契丹那里,阿保机会欢迎他们的。 杨丰来的太突然,就连逃亡都没给他们留出时间,现在也只好拼死杀出去再说了,於是內城和外城都在喜迎王师簞食壶浆时候,牙城內却是血战的战场。 当然,没人敢打扰国师。 国师就这样拖著大梁皇帝,在混战的牙城內,在那些廝杀的人群中,淡定地向外走著,所过之处无论哪方都赶紧给他让开…… (本章完) 第115章 一箭破苍穹 第115章 一箭破苍穹 被国师拖出皇宫的大梁皇帝,紧接著就送到了长安。 然后…… 大唐的乱世就平定了。 得知消息的南吴內乱,张顥徐温等人直接杀了杨渥,然后以他弟弟杨隆演为淮南留后,並上奏长安,说杨行密临终遗命是以杨隆演为淮南留后並请求入朝,但杨渥为了夺位勾结朱温,所以现在他们拨乱反正诛杀这个逆贼,並等候朝廷处置。 编故事嘛! 又不是什么难事。 杨行密到死都是大唐吴王,这个是事实。 他是唐昭宗封的,又死在朱温篡位之前。 甚至諡號都是忠武呢! 而向朱温称臣的是他儿子杨渥,所以责任全推给杨渥就行,毕竟徐温等人也不喜欢杨渥,而且杨行密又不只杨渥一个儿子,拨乱反正就可以了,剩下就看朝廷的了。而大唐朝廷的处理也很简单,杨行密诸子,徐温,张顥等人举族入朝,调闞棱南下为淮南道总管,紧接著杨隆演等人接旨,於是淮南集团事实上投降。 下一个是吴越。 钱鏐在得知朱温覆灭消息后以最快速度上奏请求入朝。 当然,不是以大梁吴越王身份。 而是大唐越王。 他的吴越王是朱温封的,他最初是唐昭宗封的越王,但之后自己要吴越王被拒绝,后来通过朱温干涉,又改成了吴王,应该是在杨行密死后,不然就该有俩吴王了,所以吴王这个爵位也是不敢自称的,但越王就没问题了。 至於他此前投靠朱温的问题…… 谁说的? 我从没向朱温称臣好不好! 我堂堂大唐越王忠贞不二,怎么可能向那逆贼称臣。 都是谣言。 誹谤,他们誹谤我啊! 说我向朱温称臣,你们把证据拿出来,他是派人向我宣旨,说要封我为吴越王,但这种逆贼的圣旨当然被我毫不犹豫撕了,那碎片都在,原本是要上奏送交朝廷的,只不过当时没有大唐朝廷可以交,现在终於有大唐朝廷了。 所以连同他上奏请求入朝的,还有被撕碎的朱温册封他吴越王的圣旨碎片。 至於什么时候撕的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同时还补交了此前因为战乱阻隔,导致无法送达朝廷的,总共积攒了十年的赋税。 他是忠臣。 他一直都在向朝廷交税的。 但因为道路阻断无法送到长安,所以只好一直攒著。 他相信这天下终究还是会恢復太平的,於是带著这个信念坚持了这么多年以后,他终於等到这一天了,一船船粮食和布匹,正在向著长安进发。 所以看在这些粮食和布匹的份上大唐朝廷也就接受了他的臭不要脸。 毕竟他给的实在太多。 但接受一个臭不要脸,就意味著接受一群臭不要脸,得知还可以这样操作以后,马殷也毫不犹豫地上奏请求入朝並送交据说当时就撕碎了的,朱温封他楚王的圣旨,同时向朝廷运输积攒十年的赋税。 然后是王审知。 然后是刘隱。 其实因为朱温的大梁朝太短暂,这些傢伙也不能说完全编故事,毕竟朱温刚称帝一个月,大唐就在长安重建,像王审知,刘隱这俩距离远的,基本上在接到朱温甚至,但还没做出答覆称臣时候,大唐重建的消息也就到了。他俩其实是真没给朱温答覆,毕竟他们隔著那么远,朱温也不可能找他们麻烦,完全可以继续观望,这种情况下他们说自己还是大唐忠臣,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依据。 朱温的確给他们传旨了。 但他们没答覆啊! 他们没有向朱温称臣,依然是大唐的节度使,至於之前为什么不入朝,这个距离那么远,他们確定长安朝廷真假也需要时间啊! 忠臣。 他们还是大唐忠臣。 而长安朝廷在国师不介入的情况下对他们也倾向安抚,主要是这些傢伙给的太多了,钱鏐一家补交的赋税就足以养活目前关中军民好几年,马殷交的也不比他少,再加上淮南等补交的,大唐朝廷从未有这么宽裕过。而且这些地方不是河朔三镇这种职业骄兵悍將,像淮南,吴越这些,过去始终都是大唐赋税来源,算是最听话的地方,之所以形成割据,本质上是大唐已经崩了,这些地方需要自保。 不是他们想割据,而是大唐的形势逼著他们不得不割据。 真正的骄兵悍將解决后,只要他们不负隅顽抗,完全可以和平解决。 节度使举族入朝。 然后朝廷重新任命地方官,建立道府州县四级体系,恢復以转运使为首的税收体系,全面府兵化,道一级设立都指挥使主管府兵,但只是管理,军事指挥由行军总管,无论行军总管还是都指挥使都是十六卫派出,以新设立的布政使主管政务,以按察使主管司法。实际上就是明初那套,本来就是杨丰给制定的,老朱这套很完善了,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掌握道一级军民法权,转运使主管税收。 但作战由行军总管。 朝廷依旧三省六部制,只不过文官任命由科举起。 当然,不是儒学科举。 而是分科的,基本上相当於简化版公务员考试。 不过杨丰只是帮他们制定个大致上制度,具体以后发展得看他们自己,毕竟任何制度都得根据实际来,有个大致的东西,如何完善是一代代努力,这东西哪有真正一次性成功的。 在南方藩镇纷纷投降的同时,北方那些真正朱温嫡系的藩镇,则纷纷弃城而逃中,或者被部下所杀,杨师厚试图逃亡,但被手下亲信所杀,魏博节度使罗绍威请求投降失败,最终只好愤而自杀。还有不少潜逃失踪,这种其实属於最多的,毕竟他们作为朱温亲信,是不可能被赦免,但如果拋弃荣华富贵带著点金银珠宝逃亡隱藏民间,一辈子衣食无忧也是没问题的。 至於李存勖依然割据代北,而且正式向阿保机称臣,作为契丹的晋王,李思諫同样向阿保机称臣,被后者封为夏王。 当然,如何解决他们,这个就与杨丰无关了。 这种小事无需劳烦国师。 实际上李存勖部下,已经开始有人投降朝廷,比如李嗣源就已经在暗中和朝廷接触,毕竟代北那地方,其实养活不了他们,只要朝廷允许他们投降,恐怕大部分都会投降的。 但这个…… 这个交给新皇帝吧! 长安。 含元殿的台基前。 杨丰在一群投降做寓公的藩镇簇拥中,走过跪著的李世民后代们。 隨著各地藩镇的投降,跟著他们的运输队一起到长安的,还有按照国师要求寻找到的李世民后代们。 毕竟还得选皇帝。 李道玄只是监国而已。 再说他只是个低配版李世民,而且属於那种偏军事能力的低配版,治国水平是没有的,带兵打仗也差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不是李世民后代,甚至都不是李渊后代。他监国可以,当皇帝是肯定不行的,他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只等选出新皇帝就结束监国。 至於唐哀帝李柷其实还活著,但他把江山让给逆贼,已经没有资格再当皇帝。 “这就是你那个养子?” 杨丰在一个年轻人身旁停下,转头对跟著的徐温说道。 那年轻人赶紧跪著转身。 “弟子李知誥叩见国师。” 而徐温也赶紧行礼。 “回国师,既然知道他是宗室,下官自然不敢再以为子,故令其恢復本姓。”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已经確认了,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他被从死人堆里扒出时候才六岁,他爹李荣应该没错,但他究竟是不是李荣儿子,这个是很难確认的。玉册没用,他出生时候早就天下大乱了,除非跟著皇帝的,否则谁还会管什么玉册,长安朝廷也只能根据他的说法就把他列入玉册。眼前跪在这里的李世民后代里面,这种身份无法確认只能根据其说法当真的也不少,唐朝宗室不是明朝,明朝那是一家家聚居,而且也不准分散。 当然,其实也有拋弃宗室身份的,毕竟穷宗室要饭的也有。 但李家这些一开始就没有限制。 早就分散了。 遍布各地。 都快三百年了,哪有那么详尽。 “李知誥,这名不好,我给你改个名怎么样?” 杨丰说道。 “弟子谢国师赐名。” 李知誥激动地说道。 “你就叫李昇吧,旭日东升!” 杨丰说。 说完他在李昇叩谢中,笑著走上了含元殿台基。 “开始吧!” 他说道。 说话间他的九节杖一指,巨大的青铜鼎出现。 早就待命的士兵们,立刻拿著他给的大针管和桶,开始在这些宗室身上挨个抽血,周围文武百官,尤其是那些寓公们全都看著。一管管鲜血,隨著那些士兵的工作,被抽到了桶里,然后又拎到台基上,倒入青铜鼎,总共四千多李世民后代的鲜血,就这样匯聚成一个很有大商画风的血池。 这项工作持续近一个时辰才完成。 在那些宗室和周围军民,文武百官们期待的目光中,杨丰拿出了一个长条形布包,然后在血池上打开。 里面那些明显是单体木弓和反曲弓的长条显露。 紧接著被他抖落血池。 “诸位,见证奇蹟的时候到了。” 杨丰笑著说道。 下一刻血池中光芒闪耀,映照著他恍如降临人间的妖魔。 而在这光芒中,一张已经上好弦的反曲弓缓缓浮出,悬在了青铜鼎上方…… “呃,怎么只有一个?” 杨丰低头愕然看著血池。 的確只有一个,虽然他放进去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弓,但浮出来的就只有这一个,或者说所有弓,最终在血池里匯聚成了这一张。 而下面已经一片叩拜的,目睹了神跡的人们,无不向著国师膜拜。 杨丰懒得再考虑太多,隨即拿起了这张看起来很古朴的反曲弓,然后试著拉开,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出现,隨著他拉动弓弦,一支由能量凝聚而成的箭也出现,並隨著他的拉开不断延长,在他拉满之后,一支完整的能量箭赫然指向前方。他立刻將这支箭对准了远处一座佛塔,紧接著鬆开了手,能量箭瞬间化作一道刺破天空的光芒,径直在佛塔上穿过,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个贯穿了佛塔的大洞。 “国师神器无敌!” 一旁看著的徐温,震撼地看著远处这个大洞。 “国师何不试试对著那群山?” 钱鏐也激动地说。 “群山?” 杨丰看著远处山头。 “那就试试!” 他笑著说。 紧接著他再次拉开弓,能量箭也再次形成,他直接瞄准了那山头。 当然,说是远处,其实已经到驪山了。 那是驪山的一个山峰。 在一片瞩目中,杨丰手中能量箭骤然射出,光芒瞬间刺破苍穹,因为速度太快,再加上本身是能量体,甚至就像洲际飞弹一样,在周围出现电离层,变成一个巨大的蓝色流星。然后它在无数震撼的喊声中,转眼就飞越近二十公里,径直撞上了那座山峰,但就像穿过空气一样,直接穿透了山峰,在它后面飞出,然后消散於空气。 而山峰上纵然如此距离,也能看到一点隱约的亮光。 它和佛塔一样,被穿透出了一个大洞。 或者说隧道。 这么远都能看见,这洞口不会比地铁隧道更小了。 在后至的呼啸声中,杨丰和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里。 然后他忽然收起了弓。 “赶紧选皇帝吧!” 他说道。 选皇帝…… 选皇帝的方式很简单。 抽籤。 李世民后代里面所有满十八周岁但低於四十周岁的男性,到一个箱子里摸里面的金球,所有金球都是空心可以拧开的,里面都有一张同样的纸条,但其中一个的纸条上带著天下至尊。 摸到的就是皇帝。 当然,只是这一次这样,毕竟有国师监督,抽籤就是天命。 以后还是要世袭的。 但如果出现皇帝没有继承人的情况还可以再次拿出这东西抽籤。 至於这次抽籤结果…… “我就说你是旭日东升,看来这就是天命啊!” 杨丰看著双手捧纸条,正在狂喜颤抖中的李昇说道。 那纸条上赫然写著天下至尊。 新的大唐皇帝诞生了。 (本章完) 第116章 这回真是魔法晋书目录了 第116章 这回真是魔法晋书目录了 巨大的宝座前。 “赶紧的,现在我身上就还缺一把宝剑了!” 杨丰手中拄著方天画戟,背上背著李世民的巨弓,腰间插著玉斧…… 这东西当然可以缩放,常规是一米多长的,现在缩小到便携斧大小,然后就可以直接插在腰上。 三神器在手,让此刻的杨丰多少有些膨胀,毕竟就他这三神器,別说是在古代欺负螻蚁们,就是在现代那也算是横著走,更何况身上还有堪比规则装备的免伤衣,就这配置在现代,除非挨一发核弹,否则真就无敌了,而且事实上也不可能有敌人。 谁敢惹他? 某国总统? 他一斧劈开空间,直接出现在后面碎颅。 或者在几十公里外一箭射过去。 那时候歪头是没用了,射穿驪山的那一箭,窟窿直径几十米呢! 而且速度几十马赫。 就他这能力各国首脑甚至哪怕传说中更深层的那些,在他面前都必须保持克制。 他真能隨隨便便要他们命。 当然,杨丰是一个平和的人,对於祸乱世界没什么兴趣,再说世界已经被眼前这个混蛋祸乱的一塌糊涂,毕竟那场席捲世界的瘟疫,几乎毁掉了旧的世界格局,现在中东的战爭依然还在继续著。 虽然因为基因关係,瘟疫造成的双方死亡都很严重,但一个不到一千万人口的国家死几百万,和周围那些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国家死几百万,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的人口基数决定了哪怕就是同比例的死亡,最终优势还是人多的那一方,而前者之前各种堪称反人类的行为,又让后者的任何手段都可以理解。 简单说他们正在趁你病要你命,借著瘟疫造成双方都失血过多,利用己方血厚优势彻底灭了这个宿敌。 同样各大国也必然介入。 那里已经战火纷飞。 而且遥遥无期。 毕竟因为瘟疫造成各国內部矛盾也都快按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封建君主们已经需要面对民眾的反抗,虽然后者反抗的结果,是迅速滑向神权而不是走向现代文明。 总之仅仅因为杨丰一句不负责任的可以说戏言,和这个所谓的神的草菅人命,世界已经面目全非。 当然,杨丰並不愧疚…… 作为一个保守计算,已经杀了几十万人的,他同样也差不多视人命如草芥了。 他只是平和。 但他一样双手沾满鲜血啊! “宝剑,那就去东晋时候吧!” 所谓的神说。 “什么,就连司马家这种垃圾也有神器?你连满身艾梅淋的三百斤重恐龙老鴇都下得去手?” 杨丰惊悚地说道。 “我说过是司马家吗?你可以侮辱我的神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审美,你不是缺一柄宝剑吗?刘邦的赤霄剑正好適合。” 所谓的神愤然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是要社稷亡了然后末代继承人死了或者丟失皇位以后,才可以取神器吧?明末是因为弘光並非崇禎继承人,后者继承人是朱慈烺已经被多尔袞诬陷成假的杀了,宋末是因为赵昺死了,唐末是李柷禪让了,那这刘邦的赤霄剑怎么跑到五胡,中间魏晋不算人吗? 虽然司马家不算人,这个我的確是赞成的。 但跨度还是有点远啊!” 杨丰说。 “刘家社稷什么时候亡的?” 所谓的神冷然一笑。 “你就是把刘备也算,那也是三国就亡了啊!” 杨丰说。 “山阳公国是不是刘家社稷?” 所谓的神说。 “刘协是不是刘邦后代,继承的是不是汉朝社稷?山阳公国算不算汉朝社稷的延续?无论曹魏还是西晋,山阳公国都是自立社稷为一国,只是臣於魏晋而已。的確,山阳公国不是汉,但汉的延续就是山阳公国,刘邦后代,立刘家社稷,只是由天子退而为诸侯,但国祚未终,直到汲桑与石勒攻灭山阳公国,末代山阳公刘秋被杀。” 他紧接著说道。 “你这个解释,有点强词夺理啊,那这样说……” 杨丰说。 不过他紧接著说不下去了。 好像以后的確没有类似的例子了。 刘协的山阳公国是建天子旌旗,上表不称臣,受詔不拜,以天子礼奉汉宗庙社稷,山阳公国礼节上是与曹魏平等的,只是受曹魏保护而已。 相当於汉朝的延续。 至於刘协后代应该没有资格建天子旌旗了,但山阳公国无论在曹魏还是西晋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甚至西晋时候待遇还提升了,曹魏时候还有魏军驻山阳公国提供保护或者监管,但司马炎把这个撤了,毕竟他需要监管的是陈留王国,但刘家社稷没废,虽然社稷被代指国家,但社稷就是社稷的祭祀权,山阳公国在西晋有这权力。 从刘协开始经歷魏晋,总共四代山阳公都可以算刘氏社稷的延续。 他们是刘邦后代,从得到正统確认的皇帝,以禪让来让出皇位,汉由拥有天下的帝国收缩为一个公国,由统治天下变成统治一万户之地,但其宗庙社稷的確得以延续。 “你这是歧视,你就是歧视曹家和司马家!” 杨丰很严肃地说。 歧视…… 他就是歧视。 他只是在以强词夺理方式,无视曹家和司马家。 所谓的神只是淡然一笑。 杨丰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斧劈开了空间,然后紧接著踏进空间裂隙。 但还没等空间裂隙消失,还剩下一只脚在这边的他,又瞬间缩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一脸凝重地说。 那个所谓的神摇了摇头。 “这些神器难道不都是你做的,而且这些时空难道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並把它们放在那里,哄著我去拿然后给你当乐子的?” “是。” “我就知道是这样。” 杨丰愤然说道。 “但也不全是。 首先,我承认之前那几个时空都是我设计好的,但以后都不是了,你得明白,平行宇宙有无数个,我就算是神去过的也只是很少一部分,再说我对这种事情已经失去兴趣,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时空,对於我来说都是螻蚁,我不在乎什么样的时空,反正都打不过我,那对我来说去那里还有什么乐趣呢? 倒是找个新人,看他在这些时空玩更有趣些。 毕竟我知道我会怎么做。 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这样就有新鲜感了。 至於这些神器,你为什么觉得都是我做的呢? 虽然我承认的確是做了一部分。 但赤霄剑不是,我只是能感应到它的召唤而已。” 那个所谓的神很坦诚地说。 “你这个臭不要脸。” 杨丰说完再次走进了空间裂隙。 这个混蛋说的根本无法分清是真是假亦或全是假的,后者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所谓的神能对你推心置腹,但好在对他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三神器在身,他就不信自己不能横扫一切。 而下一刻他面前出现的,是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景象。 一个大坑。 坑里是一张深渊般的巨口。 更准確说是口器,它就像一个无底的洞穴般,向上张开,里面是一圈圈的利齿和红肉,而在这个深渊巨口的上方是四条从周围伸入其上的栈桥,而在这四条栈桥上都站著身穿鎧甲的士兵,但明显不是汉人。 但那些被他们用来餵食的是。 餵食。 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一个个大部分身无寸缕,甚至表情都已经麻木了的,而且饿的皮包骨头的男男女女,被拖行到栈桥上,由那些明显异族模样的士兵很乾脆地推下去。 不肯下去的直接一刀捅进去再推。 这些已经沦为饲料的,带著绝望的惨叫,坠落进那个深渊巨口。 在那无数利齿的蠕动挤压搅碎中变成血肉消失在里面。 而在这个大坑边上,则站满了同样穿著鎧甲的异族士兵,他们后面还有一串串被绳子穿起来,如同牲畜一样驱赶向前,等待用来餵食这张巨口的,而后者同样麻木的向前,儘管他们知道前面是什么,但已经放弃了挣扎,机械地挪动脚步,走向他们成为那张巨口食物的命运。 在坑边的伞盖下,坐著一个明显是异族统帅的。 他看起来很壮硕。 有点像现代那些肌肉巨怪,而他旁边茶几上放著的,明显是头盖骨里,装满了鲜血。 “你確定这是东晋?” 杨丰幽幽说道。 “確定。” 那个所谓的神说。 然后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杨丰身旁。 他也很有兴趣地看著这一幕。 “那这真就是魔法晋书目录了。” 杨丰说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被发现。 “抓住他们,细皮嫩肉正好烤来吃。” 不远处一个异族军官一副看到美食的表情兴奋地说。 紧接著他拔刀向前。 他身后数十名士兵跟隨。 而那个巨怪连看都没看这边,只有他身旁一个部將模样的,转过头看著杨丰和那个所谓的神。 而那些被当做饲料的,甚至都没有人向这边看一眼。 异族军官迅速到了跟前,虽然杨丰和所谓的神表现有些异常,但他也没多想。 “別弄死,活著烤最好。” 他喝道。 那些士兵蜂拥向前。 “我对此有些异议,任何活物烧烤如果不处理內臟的话异味太重。” 杨丰很认真地说。 “他可能喜欢味重的。” 那个所谓的神说。 然后他居然一把將杨丰拉到了自己旁边,顺手推给那些士兵。 最前面两个士兵径直向前伸手去抓杨丰。 然而…… 他们突然愣住了。 几乎同时低头。 但他们的上半身,却仿佛折断的枯枝一样,带著他们的脑袋坠落,同时他们的內臟也隨著坠落。 “果然口味很重。” 杨丰看著一地的恶臭说道。 “杀了他!” 那军官吼道。 说完他举刀向前。 那些士兵蜂拥向前。 然后,他们一个个撞上杨丰刚刚划开的空间裂隙,在腰斩中断成两半,脸上带著惊恐,在內臟的首先落下中连同上半身一起坠落,而后面那些根本不知道空间裂隙的异族士兵还在向前。 巨怪驀然转头。 下一刻他右手向外一探,在起身的同时,一名士兵手中长矛飞出落入他手中,紧接著他转身向著杨丰掷出。 长矛带著明显非人类能做到的破空声瞬间到了杨丰面前。 杨丰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手中玉斧瞬间变大,挡在了他的面前。 伴隨一声巨响,巨大的撞击力量让他后退一步。 还没等他清醒,破空的呼啸再次响起,同时一个黑影遮住了阳光,他左手方天画戟出现,下一刻金属的撞击震撼他的耳膜,在撞击的力量下他再次后退一步。不过阳光出现了,他一手方天画戟一手玉斧,看著十几米外刚刚落地站稳的巨怪,后者双手各一支明显完全钢铁打造的短戟,有些震惊地看著他。 “这事你真得好好解释一下。” 杨丰说道。 “无妨,你还能罩得住,小心点,他们是在用灵魂能量饲养这只怪兽,他们不知道如何吸收灵魂能量,好在他们找到了用吃来吸收一部分的办法,虽然只能吸收很少,但多吃点就可以了。 所以,他应该吃了不少人。” 那个所谓的神说道。 而被他所指那巨怪手中双戟正在如同充电般,被就连杨丰都能感受到的能量加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朱元璋那对长矛化身后的双龙。 当然,弱的多。 很多。 所以…… “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杨丰带著一丝狰狞的笑容说道。 下一刻巨怪纵身跃起,瞬间到了他头顶,手中能量充盈的双戟当头砸落。 杨丰手中玉斧一划。 他的双戟正中空间裂隙。 但杨丰预想的折断没有出现,双戟撞上空间裂隙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连同那个巨怪一起,被它撞击的力量反弹倒飞出去,因为双臂无法控制双戟,双戟弹回砸在巨怪胸前,他在倒飞中向上喷出一口鲜血。 杨丰手中方天画戟飞出,还没等他落地,就已经到了他胸前。 然后径直刺穿他的身体。 推著他撞向后面的大树,直接把他钉在了上面。 杨丰划开空间裂隙,瞬间出现在了树下,然后伸手拔出方天画戟,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异族士兵…… “来,我们继续。” 他说道。 (本章完) 第117章 率兽食人 第117章 率兽食人 杨丰刚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晃动,下一刻他旁边的大坑里,一个庞然大物窜出,瞬间撞碎那四道栈桥,带著被撞飞的士兵和饲料,如泰山压顶般撞向了他。 阴影笼罩中,杨丰带著震撼看著头顶的巨口。 但下一刻他劈开空间裂隙,回到了那个所谓的神身旁。 “这是?” 他惊愕地看著眼前巨兽。 后者正撞在他原本所在。 不过这东西其实並不是很大,至少对於一个看惯了现代影视里面巨兽和各种巨型人造机械的人来说,衝击力还是有限的。 它再大还能大过航母? 实际它也就差不多两辆半掛长,但造型极其诡异,那个巨口几乎就是它的主体了,直径十几米的巨口,下面是急剧收缩身体,最终也就两倍巨口直径的长度,整个恍如一个巨大的漏斗,只不过正对著他的漏斗口里,无数利齿蠕动著。 那个巨怪將领虽然已经可以说奄奄一息,但依旧拼命爬向它。 看得出很焦急。 但他部下的士兵却在惊慌地四散奔逃。 很显然他们也怕这东西。 杨丰和那个所谓的神,饶有兴趣地看著那个巨怪,后者拖著一地血,不停向前爬著,边爬边伸出右手,口中还在念著应该是咒语。而怪兽在那里嘶吼著甩动身体,两个跑慢了的士兵,直接被它抽飞,巨怪依然在拼命向前,终於爬到了它旁边,他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按在它嘴上。 怪兽的吼声开始减弱。 巨怪带著欣慰,继续保持著那个姿势。 然后…… 杨丰脸上带著恶意满满的笑容,缓缓拉开了手中巨弓。 能量箭迅速生成。 那巨怪仿佛心有灵犀般,惊恐地转头看著杨丰手中成形的能量箭。 “不!” 他撕心裂肺地尖叫著。 但下一刻能量箭带著瞬间生成的蓝色电离层,直接撞进了怪兽巨口,后者的身体也在瞬间炸开,在能量箭的飞出中化作向后喷射的血雾,甚至连同那巨怪,也被恐怖的能量带起,在血雾中四分五裂然后消逝。 那个所谓的神举起右手,血雾中明显的能量凝聚。 最终化作一个能量团落在他手中。 “三千个被吞食的无辜者,才仅仅打造出一个连我最初都比不上的山寨品。” 他感慨著。 然后那个能量团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间。 “率兽食人的时代。” 他说。 然后他看了看那些四散奔逃中的士兵们。 下一刻后者在奔跑中抖落身上鎧甲衣服兵器然后是血肉,因为这个过程太快,他们甚至依然在奔跑,但他们的血肉不断抖落,他们惊恐地惨叫著,然后就这样迅速变成了一个个奔跑中的骨架然后散落一地。 “这东西是能量收集器,用吞食活人积攒灵魂能量,再转给那个將领,他自己吃人太慢,但用这种怪物可以快速增强自己,这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应该是他们从某个异世界召唤出来的。好好玩吧,这应该只是个普通將领,那些真正的一方霸主会更强,不过这些士兵就只是普通士兵,包括那些部將也只是稍微强些而已。 首领以灵魂能量成为强者,驱使部下去杀戮,给他抓更多人饲养这种怪兽获得更多灵魂能量继续增强自己。 谁杀的人最多,谁就是最强的。” 那个所谓的神说。 然后他消失了。 “这还真是率兽食人啊!” 杨丰看著那些还在瑟瑟发抖中的饲料们。 后者已经在嚇得跪倒,对著他磕头了。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里是何处,这些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杨丰喝道。 一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膝行向前。 “回神仙的话,草民李义,此地乃乐平郡,我等都是附近村坞之民,这些是羯人,羯王石勒包围乐平,放出部下掳掠,我等村堡为其所破,被俘后用以餵食他们的妖兽。” 他说。 “这是什么妖兽?” 杨丰问。 “羯人称其为神赐,从何而来草民也不知,只知上自羯王石勒,下至其领军大將,都有自己的,以食人为生,这妖兽能行地下,攻城时候就从地下钻入毁掉城墙,草民村堡就是被其所毁。羯人以此横行天下,如今幽冀之地皆为羯人所有,汉人为其残食殆尽,剩下只是那些世家豪强部曲,因石勒怀柔,反而助其为爪牙。 至於并州如今赖刘都督自保,只是这次石勒灭王浚之后转而攻并州。” 李义说道。 所以这是某个坞堡的。 当然,这时候山西应该已经是遍地坞堡了。 很显然这的確是东晋,如果事件对上的话,应该是洛阳刚被攻陷,晋愍帝投降刘聪不久,石勒灭王浚控制了河北后向刘琨进攻,包围乐平或者说现代的昔阳,然后玩围点打援最终打败刘琨…… “何意百链钢,化为绕指柔。” 杨丰感慨了一下。 刘琨的覆灭代表著北方汉人最后希望的彻底破碎。 以后就是司马睿集团了。 不过他还是没得到太多有用东西。 当然,真正有用的,也不是一个小坞堡的人能知道的。 “你们的乱世已经多少年?” 杨丰问。 “快二十年了,从当年司马家那些王们互相杀戮,再到胡人造反,快二十年不停杀,好端端太平日子,变成如今尸山血海,并州如今十不存一,还活著的也都只能躲在一个个坞堡,若此番刘都督能打败羯人,或许我等还能苟延残喘下去,若是刘都督打不贏,这并州剩下的大多数恐怕也得被吃。 这些羯人以吃人为乐,不但餵其妖兽,他们也吃,越是官大吃的越多,吃的越多越能打。” 李义黯然说道。 “既然他们能役使妖兽,且大將明显异於常人,你们又是拿什么抵挡?” 杨丰说。 就这巨怪表现出的战斗力,別说是普通武將,就是换上岳云这些,也一样根本打不过,可以说是碾压,或者说已经超越正常人类范畴。如果石勒手下有一群这样的將领,再配上怪兽,那放到任何冷兵器时代都是无敌的,那这些人是怎么打成乱世而不是碾压局? “稟神仙,能活到如今的都多少有些手段,都是世家出身,祖传道术或武艺,能护佑其部曲,小的村堡之帅出自赵郡李氏,有祖上传下剑法,只是不敌羯將,战败而亡。至於刘都督乃中山刘氏,汉中山靖王之后,且有据传为汉高祖所佩之赤霄剑,故独守并州十年,护住这一方遗民。” 李义说。 杨丰笑了。 所以赤霄剑在刘琨手中。 至於中山靖王之后…… 这傢伙到底留下多少后代啊! 而且这明显还是个高武甚至有法术的时代。 当然,这是很正常的,毕竟羯人都能召唤异世界生物,再说如果不是高武或者有法术,那这时候汉人恐怕早就被杀光了。所以石勒纵然有这种开掛的能力,也依然只是个割据势力,没別的原因,就是其他人也开掛而已。 而拥有这些开掛能力的,当然会发展成世家豪强,同样在这个乱世里,他们的实力只会继续增强。 毕竟普通人只能依附他们才有希望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最终继续发展然后达到他们的巔峰。 门阀。 “你们有会这些武艺或道术的吗?” 杨丰问。 李义尷尬地看著他。 “好吧,我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不过我可以让你们有。”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方天画戟一指,一百支燧发枪和弹药被甩出。 他在李义和那些百姓震撼的目光中拿起一支,迅速完成装填,然后对著地上一具羯人士兵死尸扣动扳机,伴隨枪口火焰喷射,后者的脑袋上多了一个窟窿。 李义震惊地上前,用手指试了插进去试了一下,还欣赏著手指上沾满的脑浆。 “谁能照著我刚才做的做一遍?” 杨丰喝道。 高武是吧? 道术是吧? 那看能不能挡住子弹吧! 就算像巨怪这种將领的確能够挡住子弹,那手下普通士兵和军官还没有这种能力呢,照样也得被乱枪打死,巨怪这种级別才多少,吃了三千人才出来一个,把西晋所有人口吃完,也不过几千个而已。 真正给他们当爪牙的,还是那些普通军官和士兵。 只要能碾压这些人就行。 剩下的…… 他们再开掛,能比得上杨丰开的掛吗? “草民能!” 人群里面一个年轻男人说道。 紧接著他膝行上前,双手接过杨丰递给他的燧发枪,然后学著杨丰之前装弹过程,这傢伙明显记忆力很强,他居然真的完成,然后学著杨丰的样子举起对著地上死尸。只不过他枪托没有真正抵肩,或者说他没抵紧,伴隨枪声再一次响起,他也惊叫著向后差点倒下。 杨丰隨即纠正了他几个错误,再一遍就没问题了。 然后由他教其他人。 很快剩下的总共六百人里面,两百青壮被编成士兵。 然后人手一支燧发枪。 至於剩下就是老弱妇孺,她们也很自觉地捡起那些羯人的武器,就连小孩也都拿著刀,在这个时代,掌握武力是所有人的一致渴望。而那个李义则怀著满腔激动,给神仙带领这些人,他其实是那个赵李堡主的家奴,这个时代基本上就是半奴隶制,世家豪强宗族,奴婢,依附的部曲,共同固守一个个坞堡,而真正沦为异族食物的,反而是那些没有豪强保护的。 当然,他们也有名字。 乞活。 “走!” 杨丰说道。 然后他走向前方。 他身后两百名扛著燧发枪的青壮保护著剩下老弱妇孺,就这样跟隨著他们认为从天而降拯救他们的神仙向前。 但刚走出不远,就遇上了一队骑兵。 应该是被枪声惊动,赶来查看的。 “举枪对著他们,等待我的命令。” 杨丰喝道。 那些青壮立刻举起他们刚刚勉强学会使用的燧发枪。 而那些骑兵已经开始了衝锋。 自知有神仙撑腰的青壮们,举著燧发枪看著越来越近的敌人,很快就有人开始了恐慌,但並没有逃跑,这个时代活著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的,恐慌是正常,但害怕逃跑是另一回事。他们就这样举著燧发枪,眼看著那些骑兵迅速拉近距离,就在只剩下十丈时候杨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枪声短促而又密密麻麻响起,那些骑兵立刻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下收不住继续向前,紧接著撞上了杨丰划开的空间裂隙,战马的头颅和士兵的身体一起被斩断。 但其中一个却在撞上瞬间在马背上纵身跃起,避开了空间裂隙,而且还在半空的他,手中標枪对著杨丰猛然掷出。 標枪破空而至。 但下一刻杨丰却出现在他头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天画戟凌空砸落。 他惨叫著被拍落在地。 被拍的一下子骨骼尽碎的他,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虚弱地看著落下的杨丰。 后者一脚踏在他胸前。 “所以,你也有那种怪兽吗?不过你看起来並不是羯人。” 杨丰好奇地问道。 这明显是个汉人。 “石王天命之主,我等追隨石王,何论羯汉。” 后者虚弱地说。 “哪怕他们以吃人为乐?” 杨丰说。 “生口而已,何得为人?弱者为强者所食,此乃其命,而强者自然为尊,我等不如石王,尊其为主又有何错。” 后者吐著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道。 所以这应该是个依附石勒的豪强。 “神仙,在这些世家豪强眼中,百姓也是一样可以隨意杀的,哪怕杀了吃也是可以的,別说是这种乱世,就算过去太平时候,他们杀奴婢也是如杀猪狗一般,有些甚至也会吃奴婢。就是害怕百姓造反,他们才把那些胡人都放到內地来,甚至给他们当爪牙,这才给了这些胡人可趁之机,使天下大乱,如今石勒手下,倒是近半依附的豪强。” 李义站在一旁说道。 他身后那些老弱妇孺,已经开始割取马肉当食物。 杨丰感慨地站起身。 地上的將领吐著血,继续奄奄一息著等待他的死亡。 “果然是个率兽食人的时代啊。” 杨丰说道。 然后他手中玉斧一划,地上那人的身体一分为二…… (本章完) 第118章 大汉太祖高皇帝 第118章 大汉太祖高皇帝 坫城。 准確说是坫城以北。 “有点意思。” 站在一处山顶的杨丰,看著下面的战场。 这场战爭和原本歷史上还是有些不同…… 都已经开掛成这样了,当然不可能还一样。 原本歷史上石勒围坫城,乐平太守韩据向刘琨求援,后者派出刚刚带著部分代北遗民脱离拓跋集团的箕澹带兵救援,自己率领后续驻军寿阳,结果箕澹兵败,韩据不得不弃城而逃,紧接著留守晋阳的并州长史李弘向石勒投降,刘琨进退无路,只能北上投奔理论上依然还属於晋臣的鲜卑段氏,后来被段氏所杀。 可以说这一战是在旧的西晋体系內北方汉人最后的一战。 之后就是五胡混战了。 汉人只能沦为五胡附庸,各地残留豪强跟隨异族廝杀。 然后再到冉閔。 但他的时间实在太短,而且影响范围也很小,仅仅河北一隅之地而已。 而现在…… “天子剑。” 杨丰看著混乱的战场上,一点诡异的红色光芒。 那是正在战斗的刘琨。 他手中当年刘邦斩蛇的赤霄剑已经变成了一柄红色光剑,或者说带著红色的剑芒,每一次挥动,就带起周围无数残肢断臂飞射,但因为他周围敌人实在太多,即便如此也依然深陷重围。 而战场上那些次一级的將领,却在捉对廝杀。 只有刘琨在遭受杂兵的围攻,儘管赤霄剑在手的他,对付这些杂兵几乎就是单方面屠杀。 但是…… “这东西撑不了多久啊!” 杨丰看著那红色剑芒正在隨著杀戮的继续而减弱。 石勒明显在以杂兵故意来消耗刘琨或者说他手中的赤霄剑,杂兵虽然可以隨便杀,但终究需要消耗力量,更何况这些杂兵也不是不能对刘琨构成伤害,他只是手中的赤霄剑厉害,又不是自己本身厉害。 “神仙……” 李义小心翼翼地说。 “叫我太祖高皇帝。” 杨丰说。 李义愣了一下。 “汉太祖高皇帝?” 他本能地说。 “你说呢?” 杨丰说。 既然是来收回赤霄剑,那当然就要以刘邦身份。 大汉太祖高皇帝来了! “奴婢叩见太祖高皇帝,奴婢稟太祖高皇帝,如赤霄剑一般宝剑,虽能以祖传剑法使用,使其威力巨大,但本身繫於使用者,若使用者弱,则宝剑就撑不了多久。此宝剑非止一柄,上品高门多有祖传宝物为倚仗,也是这些祖传宝物才使其成为上品高门,但富贵久了,这些上品高门自以为天下太平,皆纵情享乐,崇尚虚谈,甚至服五石散之类,皆弱不禁风。 刘都督虽不似此辈,但也只是略微强些而已。 他也是以文成名。 若非如此,何止使胡人猖獗。” 李义说道。 所以这东西威力还是与本身战斗力绑定的。 本身战斗力强,宝剑就强。 但魏晋风度…… 估计这些宝剑自诞生那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就在此时,战场上驀然响起一声震撼全场的咆哮,下一刻正在围攻刘琨的杂兵们全都忙不迭地逃离,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只剩下明显筋疲力尽的刘琨和他手中已经红色淡到快要透明了的赤霄剑。 “石,石虎,石勒侄子,他手下头號猛將,据说最喜食年轻女人。” 李义带著恐惧,看著一个走向刘琨的怪物。 真的只能说是怪物。 这傢伙整个人都快变成生化危机里那些怪物了,不仅体型巨大,甚至身体都变成了血色,而手中拖著一个明显铜铸的人形,不过却只有一条腿,被他握著当柄,这种明显演义里的武器,居然真的出现了。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个造型特殊点的大棒子,只不过重量肯定惊人,被他拖在后面,不断扫过地上的死尸和伤兵,也不断响起伤兵的惨叫。估计是被叫烦了的石虎,伸手抓起一个试图爬到一边的伤兵,在后者的惊恐尖叫中,猛然咬在他脖子上,瞬间撕下了半边,然后吐到一边,举起死尸张开嘴,接著喷涌而出的鲜血,喝饱后又直接將死尸拋开。 紧接著他咆哮著狂奔向刘琨。 后者双手握赤霄剑,默默看著这个迅速接近的怪物。 转眼石虎到达。 他手中独脚铜人在咆哮声中当头砸落。 刘琨手中赤霄剑迎向独脚铜人。 剑芒已经消失,赤霄剑剑身却光芒暴涨。 紧接著与独脚铜人相比纤弱如草叶的赤霄剑,在与其撞击瞬间迸发出红色光芒,独脚铜人直接被震开,但石虎却露出狰狞的笑容,迅速倒退的他纵身跃起,双手举著独脚铜人再次凌空砸落,刘琨却不得不迅速掉头脱离…… “他已经无力斩断这东西了,难怪石虎要用这个。” 杨丰说道。 的確,如果不能砍断石虎的独脚铜人,那赤霄剑和一柄普通的剑並没什么两样。 这是石勒设计好的战术,以大量杂兵消耗刘琨,使赤霄剑最大限度削弱然后上他这边最猛的石虎,后者以巨型的独脚铜人扛住赤霄剑,最终战斗变成两个人战斗力单挑,但就像李义说的,刘琨这种以文学出名的诗人,拿什么和石虎单挑? 就在此时,逃跑的刘琨突然停下。 下一刻他猛然转身,不顾眼看就追上的石虎,纵身一跃扑到一块巨石旁。 而在同时原本他所在处,地面突然塌陷,紧接著一个深渊巨口出现。 那种怪兽躲在地下。 而此时石虎已经到了刘琨面前,手中独脚铜人砸落。 斜倚巨石上的刘琨,手中赤霄剑匆忙举起,但却在撞击瞬间就退回了本来面目,一柄造型古朴的青铜剑,然后脱手飞出,坠落在了堆积的死尸中。 “天子剑,不过如此!” 石虎冷笑道。 紧接著他举起独脚铜人。 而已经无力起身的刘琨无奈地看著头顶天空,这个已经在北方孤独坚持了近十年的算是遗臣,默默等待著死亡的降临…… “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駟摧双輈。何意百链钢,化为绕指柔。” 一个声音驀然响起。 石虎和刘琨同时愕然转头,看著站在死尸中的杨丰。 “天子剑是真天子剑,但可惜人不是天子。” 杨丰说著已经捡起了赤霄剑,正在那里饶有兴趣地欣赏著,紧接著他將宝剑一抖,赤霄剑就像瞬间满电一样,再次变成了刺目的血红色,而且血红色的剑芒也在瞬间出现…… “咱们再试试?” 杨丰看著石虎说道。 后者没有丝毫犹豫地掉头就跑。 “不怕蛮族凶悍,就怕蛮族有脑子啊!” 杨丰感慨著。 很显然石虎知道赤霄剑的真正威力。 但没什么用,下一刻杨丰就出现在了他前方。 石虎一愣,血红色剑芒瞬间到了他面前,他手中独脚铜人本能般举起,但伴隨著血色光芒闪耀,刺穿独脚铜人的剑芒就到了他胸前,但却没有刺穿他的身体,只是在他的躲闪中划开他右侧肋下。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丰已经出现在他右侧,赤霄剑向上斜斩,他手中独脚铜人在最后一刻回防,但却也在瞬间被斩断。而石虎在独脚铜人回防瞬间就已经撒手,同时向后倒纵出去,斩断独脚铜人的赤霄剑剑芒几乎擦著他鼻子掠过。 就在同时杨丰脚下地面颤动,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劈开空间裂隙。 就在他走进的瞬间,那头怪兽从地下钻出。 但杨丰已经到了一旁。 他手中赤霄剑剑芒暴涨,伴隨他的向后挥剑,已经跃出的怪兽身体在半空中一分为二,在石虎的悲嚎中坠落,杨丰头也不回地再次劈开空间裂隙,但他再出现的已经是半空。 而他脚下是刚落地的石虎。 后者完全没想到他会瞬移到头顶,还在对著他的怪兽悲嚎。 杨丰手中赤霄剑凌空斩落,瞬间落地。 而石虎的身体从头顶开始,在剑芒的斩落中一分为二。 “这才是天子剑。” 杨丰站在已经变成两片的他身旁冷笑道。 而此时整个战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惊愕地看著他。 下一刻敌军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溃逃…… “敢问阁下何人?” 在追击的喊杀声中,被部下扶起的刘琨,向著杨丰行礼。 “拿剑鞘来!” 杨丰说。 “此乃鄙人祖传之物,望阁下不夺人之宝。” 刘琨小心翼翼地说。 “我就是你祖宗,一群废物,连汉室江山都守不住,还有脸持祖宗之物,拿剑鞘来,今日我就来亲自收回自己当年佩剑。” 杨丰喝道。 “阁下虽救鄙人,然祖宗岂可冒充,鄙人乃汉中山靖王之后,阁下难道是汉中山靖王?” 刘琨带著一丝不满说道。 下一刻他被杨丰一脚踹倒在地。 “我说了,这是我当年的佩剑。” 杨丰把赤霄剑架在了他脖子上说道。 说著他摘下刘琨腰间剑鞘,然后把赤霄剑归鞘。 “朕乃大汉太祖高皇帝,於天界知五胡祸乱天下,故向昊天上帝请旨,下界拯救黎民恢復汉室,曹氏,司马氏篡逆相继,上不能奉承天意,下不能护佑黎民,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中原之地沦为腥膻,其罪当族灭,故自今日起重立大汉朝廷。 朕无意强迫,尔等可自择,愿为晋臣者前,汉臣者后。” 杨丰转身对著已经聚集过来的將领和士兵们喝道。 “可匈奴亦称汉。” 一个將领小心翼翼地说。 很显然他们不傻,谁上前谁就是傻子了。 再说大家对司马家又没感情,只不过出於惯性还自称晋臣,之前好歹还有晋愍帝,现在晋愍帝都去给人翻马桶盖子了,至於南方的司马睿,他又没本事来收復北方。事实上这时候司马睿还没称帝,只是都督扬州等诸军事,原本歷史上他说北方逃难的弘农太守宋哲带著悯帝投降前詔书,要他统摄万机,才以此自称晋王。 称帝得晋愍帝死后。 理论上这时候他和刘琨还是一个级別的。 刘琨是都督并州。 但问题是,这时候匈奴刘家也是自称汉的。 实际上还有一个,四川氐人的成汉也是称汉的。 杨丰再搞一个就是三个了。 三个汉。 “都杀了不就没了吗?” 杨丰说道。 那些將领面面相覷。 他说的好有道理。 “下官并州从事,代国相箕澹叩见太祖高皇帝。” 为首一个將领立刻跪倒叩拜。 然后其他將领纷纷跪拜。 而杨丰身后的刘琨还在茫然中,估计他也猜到这个可能不是真正的太祖高皇帝,这气质就对不上啊,他要是承认就是认个很可能是假祖宗,他不是箕澹这些人,这些才不在乎这个太祖高皇帝是真是假,能打就行,箕澹之前还是拓跋部的附庸…… 当然,拓跋部是晋臣。 拓跋猗卢以晋愍帝封的代王统治代北。 箕澹与北魏认为的开国功臣卫操是姻亲,都是代北豪强,他们以晋朝皇帝封的诸侯国相辅佐拓跋猗卢,但拓跋猗卢死后拓跋部內乱,他带著三万包括汉人,乌丸在內代北遗民南下投奔刘琨,原本歷史上他兵败后逃回代郡,但紧接著也被石勒所灭,倒是拓跋部认他,北魏也把他视为拓跋氏旧臣。 但此刻刘琨也知道,要是不认那估计也活不过今天,假祖宗也能清理门户啊。 杨丰转头看著他。 箕澹等人同样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刘琨…… “不肖后人琨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跪倒在地说道。 他距离太祖高皇帝都已经五百年了。 “起来吧,立刻召集你所辖各地守令前来,朕带你们先灭羯胡,再扫清那些僭號的逆胡。” 杨丰说道。 这时候李义等人终於走到了这里。 他们被杨丰扔在山头上,得步行走过来才行。 紧接著之前被困的乐平太守韩据也带著城內军民出来,他们当然也毫不犹豫地叩见了大汉太祖高皇帝,之前石勒只是围而不攻,就是吸引刘琨救援然后野战击败甚至杀了刘琨。 刘琨一死并州的坞堡豪强们,基本上也就向他投降了。 杨丰隨即进入坫城。 这座小城就是大汉太祖高皇帝的行宫了。 这里其实就是昔阳,只不过在现代昔阳西南,因为是建在半山,那些可以钻地的怪兽没法摧毁城墙,毕竟它们只是能钻泥土,又不是能钻岩石。 (本章完) 第119章 大汉正朔匈奴王 第119章 大汉正朔匈奴王 坫城行宫。 大汉太祖高皇帝,坐在他从天界带来的宝座,或者说按摩椅上,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当然,他只是在消化刚从他那个都已经奔著三十代的孙子那里,得到的关於这个世界的知识。 也不是很复杂。 就是个上品世家玩砸了的故事。 这些上品世家都是从汉朝甚至春秋战国延续下来的,在这个高武和道术並存的世界里,这意味著他们的祖宗都是一次次乱世里杀出的精英,要么武艺强悍要么精通道术,包括给他们留下世代相传的宝物。而这些世家在九品中正制下逐渐达成了默契,以九品中正制裁定门第高低,以门第高低来分割权力,世家之间不需要再爭夺。 毕竟爭夺会死。 不能拼命。 拼命还怎么赚钱?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而门第高低,权力分配这些都已经確定之后,剩下就只需要享受了。 之前三国鼎立还得努力一下,司马家一统天下之后,他们也就彻底没有压力了,於是纵情享乐,追求艺术,甚至乾脆服五石散之类。 修炼? 那多累啊! 最终能力急剧退化。 虽然他们也明白这些,但问题是这並不妨碍他们享受人生,刁民们还能造反是怎么著,就算刁民真造反了,他们也依然是具备对刁民碾压的能力。 赤霄剑在刘琨手中打不过石虎,可对付刁民依然是无敌的。 更何况他打不过石虎,是因为之前被杂兵消耗,如果不是被消耗严重,石虎依然不敢单挑他,看到赤霄剑满血復活,石虎直接掉头就跑,这是因为他之前真的被此类武器重伤过。既然有这些宝物在手,平时隨隨便便修炼一下,就足以镇压刁民反抗,那还有什么动力去苦修?苦修是为了在同级別斗爭中成为胜利者,对付刁民完全不需要,而九品中正制已经確定了等级,同级別之间也不需要拼命了。 这是整个统治阶层的默契。 他们平日就算有些斗爭,有政治上的起落,但谁也不会动对手家族,同样不会动对手家族的势力范围。 门阀嘛! 每个上品世家都有自己的事实上世袭地盘,家里推出个在朝廷做官的,家族在地方享受奴婢的伺候,农奴们的供奉,做官的有本事就做大,没本事就下台,但家族在自己的地盘,永远都是事实上的统治者。 最终朝廷的权力斗爭只是这些上品世家的游戏而已。 算娱乐。 然后这些上品世家用垄断知识,財富,武力,话语权,以確保底层不会崛起,只要维持这种默契,他们就可以永远高高在上,形成一个固化的世界,高门永远是高门,寒门永远是寒门,黔首永远是黔首,奴婢永远是奴婢。 对於统治者来说,这无疑是最完美的了。 但这一切被五胡打碎。 后者的內迁和原本歷史上一样,从汉朝开始,被打败,投降,然后逐步被引为打手內迁,他们有自己的武力或者类似道术的体系,首领们也像那些上品世家一样。但他们很清楚,自己必须不断变强,否则他们永远得给这些上品世家当狗,所以他们一代代蛰伏,表演他们的恭顺,但私下却始终在努力。直到司马氏爭夺皇位的八王之乱,因为这场爭夺的主角更替过於频繁,无法迅速获得上品世家支持的就开始藉助他们,五胡终於得到了机会…… “羯人这套是他们祖传?” 杨丰突然说道。 “羯人乃匈奴別部,至於从何而来纵然匈奴亦不知。 只是一向依附他们。 不过这种杂胡部落並不罕见,也没人在意这些,匈奴內迁,他们也就隨之一同內迁,他们祖传有血祭之术,祭祀他们的邪神,但之前不敢以旁人,只是族內以自己族人为祭品,朝廷虽然早就知晓,但也没当回事,甚至还被引为笑谈。 但八王之乱时候,石勒与汲桑以十八骑盗匪起家,战乱时候也没人管,他得以用掳掠百姓祭祀,过去以他们族人祭祀,也就用几个人,毕竟多了他们承受不了,但石勒却可以一次用几千甚至数以万计百姓为祭品,最终召唤出了被其称为神赐之怪物。每个神赐都与其手下亲信灵魂相连,而神赐所吞噬活人越多,相连之人则越强,故此其部下所过之处几无噍类。 他也十分狡诈,做这些时也不断投靠强族,拉拢世家,故此不断做大,至今已成一方霸主。” 刘琨小心翼翼地说。 “他们吃的都是黔首,你们也就视而不见了?” 杨丰冷笑道。 刘琨没敢说话。 事实就是他们的確没人在乎。 对於上品世家来说,最底层百姓其实是用另一个词称呼的。 生口。 胡人用生口餵怪兽很合理。 为了劝人喝酒,连杀三个美婢的石崇和为了获得灵魂能量,把几千几万人餵怪兽的石勒並没有本质区別,包括被他劝的客人,毕竟后者眼看著他杀了三个美婢面不改色,唯一的回答是,你杀你的人关我屁事。 底层百姓的命在他们眼中与牲畜没有任何区別。 都是生口。 既然如此当然不会干涉,甚至变强后的石勒还可以为他们所用。 刚被石勒杀了的王浚,在之前可是把石勒当自己的忠犬,这个想割据幽州的傢伙,被石勒用一系列表演,骗到石勒大军都北上了,手下要求出兵,他还说石勒是去帮他的,结果后者直接进了幽州城把他剁了。 “那匈奴又如何?” 杨丰问。 “匈奴首领皆有世代相传之秘咒,由其父辈刺於身,再以祭祀之法,自称得天地日月之力,战时皆如猛兽,且不知疼痛疲倦,尤以月光下为甚。 其內附日久,刘渊也罢,如今汉主刘聪也罢,当年皆称名士,刘渊为司马颖部下,司马颖欲借匈奴灭司马腾及王浚,故令其回所部召集匈奴。但刘渊坐视司马颖兵败,自称刘氏之甥,与汉约为兄弟,兄终弟及,故此以汉为號並追尊后主刘禪,他死后长子刘和继位,但为刘聪所弒。” 刘琨说道。 “大汉正朔匈奴王?” 杨丰忍不住笑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滑稽。 自称大汉皇帝的匈奴王刘聪灭西晋,俘虏晋愍帝让他负责给自己掀马桶盖。 还追尊刘禪,这就更搞笑了。 並不理解太祖高皇帝恶趣味的刘琨只好陪著笑脸。 “走,集结你的兵马,我带你们先去见识见识这个敢僭號汉帝的,大汉皇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自称的。” 太祖高皇帝起身说道。 “太祖高皇帝,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且平阳即刘聪所有,请宽限臣几日,待筹集粮草之后再南下。” 刘琨赶紧说道。 他能控制的就是并州,或者说晋中盆地,这地方的確是最好的,但可惜现在早就一片残破,残留的百姓也都躲在一个个坞堡,他上任时候,就连晋阳都几乎是一座空城。 而南边过了雀鼠谷,那就是刘聪的地盘了。 “用不著,我就是去看看,你调集三千骑兵即可。” 杨丰说著收起他的宝座。 “可军粮……” 刘琨急忙说。 “就去几个时辰而已,用得著什么军粮,先让士卒吃饱。” 杨丰说道。 刘琨目瞪口呆中。 很显然他怎么也不明白,半天时间如何到长安。 当然,一个时辰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太祖高皇帝不是抽风。 长安。 太祖高皇帝的象輅,缓缓驶出空间裂隙,站在上面的刘琨,表情复杂地看著眼前这座城市,因为他们出现的太过於突然,城门都是开著的,守卫在城门的匈奴士兵,正惊愕地看著他们,而一队游弋城外的匈奴骑兵,也正向著他们狂奔而来。 “当年你们的祖宗勒石燕然,封狼居胥,你们如今却让匈奴人入主长安。 简直枉为刘氏子孙。” 太祖高皇帝愤然说道。 刘琨只好赶紧请罪,他跟著太祖高皇帝,主要工作就剩下请罪了。 而他们后面,跟隨的骑兵源源不断涌出。 那队原本冲向他们的骑兵,嚇得赶紧调头冲向城门,但下一刻太祖高皇帝化作金光,瞬间出现在他们前方,为首军官端著长矛直衝向前。太祖高皇帝赤霄剑出鞘,还没等他靠近,瞬间变成血红色的宝剑在前方横扫,暴涨的剑芒如同血色镰刀,在这队骑兵中扫过,骑兵的身体和马头纷纷坠落。 倒是最前面那个反应最快,就在赤霄剑出鞘瞬间,他已经不顾一切地扑落马下,紧接著翻身而起。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著他。 这人带著一丝凶狠,甩开了身上的鎧甲,然后撕开胸前衣服,露出密密麻麻的刺青。 他就像狼一样,对著天空发出嚎叫。 紧接著他一刀割开自己的脸,让鲜血顺著脸颊向下流淌,隨著第一滴鲜血滴落在他挺起的胸口,那鲜血瞬间变成一道道急速蔓延的血线,在他的刺青上蔓延,那刺青就这样变成了血色,鲜血不断滴落然后刺青不断变成血色,最终化作他一身血色符文。 他再次发出狼一样的嚎叫。 下一刻他向著杨丰开始了狂奔。 双手举刀的他,在杨丰手中赤霄剑挥出瞬间纵身跃起,避开赤霄剑剑芒的同时,对著杨丰凌空斩落。 然而…… 一柄方天画戟凭空出现。 半空中根本无法躲避的他,惊恐地尖叫著,几乎用尽他最大力量,径直撞上了戟刺,然后就那么被刺穿,被杨丰挑在了半空。 杨丰笑容诡异地看著他。 这傢伙真的没有痛觉,他正在方天画戟上,就像一条被插中的鱼一样,拼命挣扎著,不断嚎叫著,但始终无法挣脱戟刺。他带著一脸狠厉,挥刀砍向自己的身体,在砍断左侧肋骨后,他拼尽全力扭动身体,然后竟然从戟刺上挣脱出来。 落地瞬间他就扑向杨丰。 但下一刻杨丰手中赤霄剑以极快速度挥动。 他的双臂几乎同时落地。 然后是他的身体。 瞬间就被斩断了双臂和双腿的他在地上依旧挣扎著,他的鲜血从所有伤口向外喷涌,紧接著就像突然被抽乾了一样,整个人都明显开始缩水,仅仅几秒钟时间他就那么保持著挣扎的姿势,张著狼嚎的嘴咽气了,而面容看起来就像一下子苍老五十岁,都可以看出明显的腐朽。 “所以他燃烧的不是什么日月之力,而是他们自己,以血祭的符咒,用燃烧自己的身体,获得短时间內强化,什么拜天地日月,不过是掩人耳目,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杨丰冷笑道。 的確,说燃烧自己的身体,这个肯定不够高大上。 但说得天地日月之力,这逼格一下子就高多了,不过这种符咒之术的好处应该是可以大规模量產,毕竟就是纹上去而已,或许还有配套的修炼,但关键肯定还是这些符咒。 当然,杨丰对此没兴趣,再强化又有什么用,终究不可能变成永动机一样的丧尸,腿上给一枪,估计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一枪不够就两枪,再不够上大炮。 刘琨默默看著地上连头髮都迅速白了的死尸。 而杨丰已经转身看著长安城。 这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调动的士兵在跑动,几个明显是將领的,甚至已经开始进入血祭状態,他们拉开自己的脸,用自己的血注满身上早就纹好的符咒,然后进入狂化状態。而那些普通匈奴士兵明显没有这种能力,只能举著弓箭,战战兢兢看著外面,很显然就算能量產,他们也是每份的。 可以理解。 如果底层士兵都有这能力,那酋长还能是酋长吗? 说到底在控制下层这一点上,匈奴贵族们也一样,他们也不会让底层获得他们一样的力量,他们是世袭酋长,而有能力杀死他们的底层部眾,甚至比敌人更危险。 而杨丰身后的空间裂隙里,骑兵还在继续涌出,至於已经涌出的,则迅速背靠渭河列阵。 “大汉太祖高皇帝在此,刘聪何在,匈奴何敢为僭称为汉?” 杨丰喝道。 “刘聪,快出来!” “刘聪,真正大汉太祖高皇帝来了,你这个假货还不出来。” …… 后面士兵们纷纷喊道。 (本章完) 第120章 快说谢谢,你要说谢谢! 第120章 快说谢谢,你要说谢谢! “有点意思。” 杨丰饶有兴趣的看著前方列阵的汉军…… 儘管实际上是一群赤膊满身血色符咒的匈奴勇士,那他们也是自称大汉王师的。 而为首大將也是这幅模样,双手也是一对钢铁短戟,但这个短戟比之前那个羯將的更粗。 这应该是他们对付那些宝剑之类武器的普遍选择。 毕竟后者那是真正削铁如泥的,战场上的对手就算因为实力不能发挥其真正威力,但也足以轻鬆削断那些普通武器,而这些异族猛將就算战斗力再强,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去战胜宝剑,他们血祭之后只是强化並失去痛感,但依然还是血肉之躯。 那就加强自己的武器,使其达到能够扛住这些宝剑的程度,一支木柄短戟可以被轻易削断,但一支手臂粗的钢铁短戟就不一样了。 而他后面结阵的匈奴勇士们,手中拿著的却是一面面重型盾牌,带著折线的盾牌同样由钢铁打造,並排在一起组成一道带著锈跡的盾墙,盾墙后面一支支长矛伸出。 两翼结阵的骑兵。 “太祖高皇帝,请以骑兵进攻,此乃刘聪部下大將呼延晏,匈奴呼延氏,此前就是以此阵击败臣。 以盾墙围住,以钢盾阻挡赤霄剑剑芒,逐步收紧,同时以弓箭袭扰,呼延晏主攻,臣差点被困死。 当先破其两翼骑兵,再以骑兵攻其盾阵。” 刘琨小心翼翼地说。 “那是你太废物,渔网能网住杂鱼,可网不住巨龙。” 杨丰说道。 说完他径直走向前方。 “朕乃大汉太祖高皇帝,尔等匈奴何敢僭號为汉?” 他喝道。 “你就真是汉高祖,那也是被我们困在白登山的货色,如何敢在此猖狂,一个早就亡了百年的旧朝,我匈奴能以汉为號那是抬举你们。” 呼延晏冷笑道。 “你这就很不懂事了。” 杨丰感慨地说道。 下一刻他玉斧一挥,瞬间出现在呼延晏面前,就在同时赤霄剑出鞘。 呼延晏的反应极快,虽然被他的瞬移搞得措手不及,但仍旧在最后一刻双戟推出,但也在同时双戟被斩断,他嚇得全速后仰,剑芒在他面前掠过,直接带走了他的半截鼻子。他保持著后仰姿势,发疯一样后退,然后跌倒,而无数利箭飞向杨丰,盾墙同时在匈奴勇士的吼声中全速向前,试图完成对杨丰的包围,但可惜杨丰无视一切攻击。 一支支箭在他身上弹开。 儘管他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汉初版冕服,头上甚至同样戴著十二旒冕。 “你是南匈奴吧,难道不是大汉皇帝仁慈,接纳你们,给你们庇护,让你们免於灭族? 你们受大汉皇帝庇护,居住在大汉的土地上。 你们说谢谢了吗?” 杨丰在利箭的撞击中,无视周围合拢的盾墙,就那么带著一脸认真,走向倒地的呼延晏。 后者瞬间纵身而起,手中双戟断柄直接甩向杨丰,紧接著转身狂奔向正在合拢的盾墙,抽出一支长矛用尽全力掷向杨丰,长矛带著破空的呼啸,瞬间就到了杨丰面前,但后者却诡异的瞬移,就像剪辑的画面般到了他面前,失去目標的长矛径直撞上盾墙,在穿透盾牌后把一名匈奴勇士钉在地上。 “你快说谢谢。” 杨丰说。 呼延晏惊恐的看著他,突然抓起一面钢盾,咆哮著当头拍落。 但他就像拍在一个幻影上一样,在钢盾撞击地面的巨响中,惊恐的看著依然在原地的杨丰。 他当然不知道这傢伙只是用空间裂隙瞬移到了原地。 的確是瞬移到了原地。 “快说谢谢。” 杨丰就像个幽灵般,对著他很认真的说。 “啊……” 呼延晏几乎疯了。 他再次抓起一面钢盾,再次用尽全力拍落。 巨盾在地面甚至砸出一个坑,而且在他强化后的蛮力下,甚至都已经向上弯折变形。 “快说谢谢。” 但杨丰依然在那里很认真的说。 好在此时盾墙完成,在已经层迭起来的一面面钢盾挤压中,一支支长矛向著他刺出。 来不及换武器的呼延晏,崩溃一样挥拳直奔杨丰面门。 然后…… 赤霄剑的血红色一闪而过。 他的胳膊隨之坠落,鲜血从断臂处喷射而出。 呼延晏惊恐的捂住断臂,试图阻止鲜血的喷涌,同样他也在惊恐的看著那些长矛就像包裹著软套般,在这个自称大汉太祖高皇帝的怪物身上徒劳的戳著,不仅仅戳不穿他的冕服,甚至就连戳向他脸的长矛,都被垂下的十二旒冕挡住,仿佛那些装饰性的珠串比钢铁还坚固。 “谢谢。” 他只好咬著牙说道。 “很好。” 杨丰说道。 紧接著赤霄剑的血红色再次一闪。 呼延晏的另一只胳膊坠落。 “我说谢谢了!” 他崩溃的喊道。 “但我想看你失血到什么程度会像之前那傢伙一样。” 杨丰说。 呼延晏发出一声悲愤欲绝的咆哮,用自己的脑袋猛然撞向杨丰,但下一刻是赤霄剑的血红色再次闪过,又失去一条腿的他,紧接著跪倒,而就在同时,已经失血到了极限的他,身体也在急速的乾瘪下去,就连头髮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面容也在迅速苍老。 “失血到三分之一,明白了,你们能承受的极限,就是失血到三分之一,你们燃烧自己的身体,获得短时间的强化和屏蔽痛觉,但前提是不能失血到超过三分之一,一旦超过这个线,你们的身体就会遭到反噬,但如果不超过这个线,你们会在战后恢復。 懂了。” 杨丰说道。 当然,呼延晏已经听不到了。 此刻的他已经变成恐怖片里的乾尸形状,瞪著凸出的双眼,张大嘴看著天空。 而那些依然包围著杨丰的匈奴勇士们没有停下,他们在巨盾的保护中依然奋力但徒劳的在他身上戳著。 身穿十二章冕服,头戴十二旒冕的杨丰,拎著赤霄剑,站在层层迭迭的盾墙中看著天空。 “你们说谢谢了吗?” 他突然转头看著一个匈奴勇士。 后者惊恐地看著他。 “快说谢谢。” 杨丰说道。 “谢,谢谢。” 匈奴勇士战战兢兢地说。 “那么……”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手中赤霄剑猛然横扫,而在同时剑芒暴涨。 血红色剑芒带著视觉残留的弧光,在层层迭迭的盾墙间横扫而过,在一面面盾牌的断开中,一个个匈奴勇士的身体也被斩断。 他就这样在转身中完成一圈的横扫。 包围他的盾阵,也隨之那血红色弧光的划过,连人带盾全部被腰斩。 “这就是大汉天子对你们的裁决。” 他说道。 说完他径直走向都看傻了的刘琨。 “走,回去,先灭了羯奴再来收拾他们。”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登上了象輅。 而那些结阵的匈奴骑兵,全都战战兢兢地看著,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就连城墙上那些观战的,也都在这一刻沉默了。 刘琨带著终於扬眉吐气的得意,看著这些其实他都认识的身影…… 他真的很多都认识啊。 刘渊父子当年在洛阳那都是混世家名士圈的,现在这个以残暴出名的刘聪不仅颇有文采,而且精通书法,包括他手下这些大臣,不少也是名士圈的,跟他这个同样名士圈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交往。当然,之前他主要敌人,同样也是这些人,正经的汉朝皇室后代,以晋朝孤臣身份,孤独的在并州,抵抗著自称復兴汉室的匈奴人汉国…… 魔幻啊! 当然,杨丰依然还是走了。 现在他並不急於解决刘聪,后者的威胁不大,他们这个集团现在已经走向没落,原本歷史上刘聪很快死亡,紧接著他儿子刘桀和他堂兄弟刘曜內战,后者虽然胜利但汉国实力锐减,最终兵败於崛起的石勒,所以现在北方真正有前途的是石勒。 当然,他的前途不重要,因为他肯定已经没有前途了。 但他们那种升级的方式破坏力太大,虽然最残暴的石虎已经死了,但他们依然是必须最先解决掉的。 “鲜卑如何?” 杨丰突然问刘琨。 他还不知道鲜卑这个实际上最庞大集团的情况。 “回太祖高皇帝,鲜卑分多部,慕容氏,段氏,拓跋氏,还有河西鲜卑禿髮氏,不过实则拓跋氏分支,只是曹魏初,其首领拓跋匹孤欲为酋长而不得,愤而率领所部自阴山沿贺兰山南下至雍凉间,民间称呼时以拓跋为禿髮,故此称禿髮氏。此外陇右还有乞伏氏,实则鲜卑与高车混种,河湟有自慕容氏分出之吐谷浑,同样在辽西游牧之名为鲜卑实则匈奴之宇文氏,不过这些都是小部落,如今最强者为慕容氏,段氏,拓跋氏。 各部虽皆为鲜卑,但实则並不相同。 慕容氏为白部鲜卑,色白而貌美,世居鲜卑山,初以学汉人戴步摇冠故被称为步摇,但这並不適合为姓,遂自称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自称慕容。 慕容氏以巫术世代相传,自称能请山林神灵附体,而得猛兽之力,如熊虎之勇。 段部並非都是鲜卑,实则以鲜卑段氏,乌桓,匈奴,甚至汉人混杂,只是以段氏为首而已。 段氏发跡仅数十年而已,其始为段日陆眷,原本乌桓酋长之家奴,不知如何得古丹药之法及丹炉,能以丹药化身为巨人,虽不能持久,但足以使其横行战场,而独霸渔阳以东。此丹药只传於段氏子孙,而炼丹之法及丹炉由其首领保存,此外段氏与慕容氏为姻亲,此前王浚与其结盟,王浚亦將其女嫁与段氏,故得封辽西公,以辽西郡为封地,都令支。 目前段氏为鲜卑最强者。 拓跋鲜卑原本为鲜卑別部,居大鲜卑山最偏远之地,之后不断南下,如今以河套为游牧之地。 他们倒是並无异术。” 刘琨说道。 “没有?” 杨丰多少有些惊愕的说。 在这个高武,道术,萨满巫术,丹药术,符咒术,甚至异世界召唤术並存的诡异世界里,居然还有个什么都没有的。 这画风竟然如此清奇。 而如果歷史不变的话,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还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们所有人都足够悍勇。” 刘琨说道。 “呃?” 这个解释让杨丰无语。 “太祖高皇帝,各部皆有异术,故依赖异术,首领更以异术立国,故反而弱其民以便统御,如段氏者,丹药服下,则化身丈八巨人,身著重鎧,手持千斤巨兵,战场之上几乎所向无敌,那他们需要的只是属民来竭力供奉,並不需要属民多么能打,属民能打的话,他们还怕在他们未服丹药时偷袭,杀了他们抢夺丹药之法。 属民越弱,他们越安心。 看看这些匈奴,呼延晏等勇士皆死之后,他们甚至不敢一战。 此前呼延晏与臣交战时,数千匈奴杂兵意外遭遇臣所借数百拓跋部鲜卑,立刻不战而逃。 正因拓跋部无任何异术,故此欲在此乱世存活,上下皆须以命相搏,否则无法守住领地,至於对上那些有异术者,那无非以人命换,有异术者皆各部酋长贵族,活著皆荣华富贵,自然不愿意与其换命。如臣赤霄剑在手,能杀数百敌,但杀数百敌之后,终究还是会被其耗死,真要上了战场,臣自然不想与其这般死缠烂打下去。 更何况他们要的也不多,就是河套代北一隅,亦非膏腴之地,不过是苦寒风沙之草原,自然也没人为这一隅之地与其拼命。” 刘琨说道。 杨丰忍不住笑了。 不过想想也是,那些拥有异术的都是享受荣华富贵的,谁会跟这样一群疯子拼命啊! 你就算把他们灭了又能怎样,得到的无非就大同到呼和浩特那一块,这地方很富饶吗?比关中平原,华北大平原这些地方都好吗?犯得著为了这么一块地方去和这些疯子拼命吗?完全没必要啊,他们只要臣服就行,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反正你就算抢到了,也不可能迁移过去,谁会喜欢从华北平原或者关中沃土往內蒙古迁移啊! 但这反而让拓跋氏,成了最有前途的。 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在最初的混战中被灭了。 (本章完) 第121章 天威 第121章 天威 不过这时候拓跋氏已经內乱,代王拓跋猗卢因为想传位小儿子,结果被长子拓跋六修所杀,拓跋六修又被他侄子,也是前任拓跋部首领拓跋猗迤的儿子拓跋普根所杀,但拓跋普根紧接著病死,他儿子拓跋生刚出生…… 完全乱了。 而且原本歷史上还会继续乱下去。 直到二十年后,拓跋珪的爷爷拓跋什翼犍成为拓跋部首领,他们的代国才復兴。 但是…… 却撞上了苻坚。 最终拓跋部的崛起再次被打断。 直到拓跋珪才再次崛起,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参合陂下白髮苍苍的慕容垂,看著漫山遍野的燕军死尸,用喷出的鲜血宣告了新的霸主诞生。 一百多年。 拓跋氏一百多年里一次次崛起,被打断,復兴,再被打断,再崛起的过程见证了北方的群雄逐鹿,自称大汉正朔的匈奴人,残暴的石虎,平生无一败的慕容恪,差点一统天下的苻坚,一次次挣扎著流浪著,居然也成就了一番基业的羌人姚氏,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呢,只有冉閔的曇一现。 当然,还有刘裕的气吞万里如虎,但可惜一样也只是曇一现。 渚阳。 大陆泽。 “司马懿之后皆当诛灭。” 大汉太祖高皇帝望著湖岸边就像海岸垃圾一样,堆积起来的层层白骨感慨著。 这片现代已经完全消失的巨型湖泊,至今依然可以说是巨型,甚至近两百年后的酈道元,依然称它渊深不可测,时有龙现。而且因为黄河改道后,不再注入大陆泽,主要水源变成了太行山的山水,又所以湖水清澈,比原本黄河注入时候大幅收缩,所以湖岸都是沙子,赵武灵王的沙丘宫就在对岸。 但现在二十年间无数场屠杀后被衝进湖水的白骨,就这样层层迭迭的堆积在湖岸。 当年跟著王浚南下血洗鄴城的段氏鲜卑,带著那些既当玩物又当食物的女人北归时候应该就是从这里走过,然后因为王浚禁止带著女人过易水,还剩下的数千女人全都被士兵们扔进了易水。 魏晋南北朝,荒唐又美好…… 很显然需要让那些幻想这个时代的人,来体验一下和她们幻想的美少年们同锅煮的快乐。 “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们有能力镇压百姓,世世代代高高在上,可以用一套九品中正制划分利益后安享富贵,但你们就没想过,还有被你们放进来的这些异族在等著机会?你们就没想过,一旦镇压不住他们,他们会像山洪一样,转眼摧毁你们自以为万世不易的等级秩序? 连王浚这样的都难免一死。” 杨丰说。 王浚…… 这个傢伙很大程度上是北方这场血腥乱世的主要责任人之一。 他被石勒砍了实际上有点便宜他了,这个当年坑死曹髦的告密者儿子,是八王之乱中引异族参战的主力,带著段氏鲜卑,乌桓血洗鄴城,甚至想称帝,但最终折腾到最后,全都便宜了石勒。 “太祖高皇帝,有些事只有事后才能想到。” 刘琨黯然说道。 “你们不是事后才想到,而是你们的傲慢让你们就算想到,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 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看,索嗣早就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杨丰冷笑道。 这时候一名幕僚走过来行礼。 “稟太祖高皇帝,常山郡守卫雄奏报,石勒大將孔萇率军三万,自范阳南下已至中山,同行有段氏之段末波,卫郡守推测,石勒应是以范阳等郡换取段氏之助。” 他说道。 杨丰看著刘琨。 他並没有走空间裂隙,回到坫城后带著兵正常行军,出井陘道之后迅速占领常山郡治真定,然后留下和箕澹一同从代北南下的卫雄为郡守驻守真定,而他和刘琨率领两万大军南下进驻渚阳。 这里就是任县,也是从北边进攻襄国必须占领的。 但他並没立刻进攻,至於目的,其实就是等著这些傢伙都一个个跳出来。 石勒清楚他的实力,但其他势力並不清楚,走投无路的石勒,会想方设法把这些傢伙都拖下水的。 而对杨丰来说,与其一个个进攻,还不如把这些傢伙都吸引到襄国,然后一下子给他们个狠的。 很显然石勒正在帮助他实现这个目標。 “稟太祖高皇帝,此前段末波兵败为石勒俘虏,便认石勒为义父,段氏如今以段疾陆眷为首,但已年迈,段末波,段匹磾等皆有领地部眾,皆欲得丹炉,段匹磾与臣善,段末波交好石勒。若是段末波之兵,则未必是段疾陆眷之意,可能是段末波私自为之,段氏与石勒多次交战,灭王浚之后,这幽冀之地与石勒匹敌者仅剩段氏,段氏正乐见石勒之败。 况且石勒费尽心思才夺得幽州,如何肯白白给段氏。” 刘琨赶紧说道。 “若石勒真把幽州都送给段氏呢?” 杨丰冷笑道。 难怪刘琨会输的那么惨,这傢伙头脑明显不行,这种名士出身的除了名气真就没別的了。 號召力有点。 但除此之外就没別的了。 卫雄猜的对,石勒肯定把刚刚到手的幽州送给段氏了。 “让卫雄守好真定,剩下就不用他管了,命令骑兵准备出战,我倒要看看这个段氏本事如何。” 杨丰说道。 一个时辰后。 滱水。 一支庞大的军团正在渡河中。 这里其实就是定州北边唐河,唐河这时候就叫滱水,而中山郡治卢奴,也就是定州。 这是一支画风看起来很诡异的军团。 在两翼精锐的骑兵保护中,无数牛马骆驼甚至奴隶,正奋力拖动著一个个木製的,类似现代多轮重型拖车的东西,而拖车上面则是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怪兽,因为它们过於沉重,尤其是还得拖过河水,不断有奴隶累的倒下,但紧接著就被那些驱赶他们的士兵抬起,伴著惊恐的尖叫,直接拋到怪兽的巨口里面,然后被怪兽的利齿绞碎。 那些还活著的奴隶,则拼尽全力拖动著这些怪兽向前。 而在这些怪兽的身旁,都站著一个个全身重甲的武將,不断催促著加快速度。 最前面的拖车上。 “再快点!” 站在怪兽身旁的大將拿著弓箭吼道。 一个筋疲力尽的奴隶稍微慢了,紧接著被他一箭射倒,跟隨的士兵立刻抬起拋进怪兽嘴里。 “將军,前面就是卢奴,何必著急,死多了也没人种田。” 骑著马跟隨的手下陪著笑脸说道。 “一钱汉,隨便死,没人种田怕什么,难道不能吃肉吗?” 將军说道。 “有道理!” 他旁边一个声音驀然响起。 他愕然转头,看著怪兽头顶突然出现的身影。 十二旒冕,十二章冕服,手持血红色的赤霄剑…… “杀了他!” 將军没有丝毫犹豫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利箭射出。 而就在同时,那头怪兽也在拖车上一跃而起,然后径直撞向了那个骑马的手下,后者瞬间消失在它的巨口,同时河水和泥沙在撞击中飞溅,而它的巨口也立刻消失在泥沙中,它那庞大的身躯也在逐渐缩短,尾部泥沙喷射。在这混乱中甚至都没人注意到那身影怎么样了,那將领的箭刚射出,就被怪兽激起的泥沙阻挡了视野,紧接著落地的他也没看到对手,他站在水中,瞪大眼睛看著正在迅速被怪兽尾部喷出泥沙掩埋的拖车。 “你在找我吗?” 他身后那个声音驀然响起。 他发疯一样吼叫著,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转身,来不及寻找武器的他只能一拳轰出。 但下一刻他却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因为他的拳头正在从中间分开,而且隨著他的拳头轰出,就连他的胳膊也在瞬间从中间分开。 不是被斩断。 而是像被劈开的木柴一样分开。 而已经头部已经完全没入河底的怪物,巨大的尾部向下抽落。 血红色剑芒直刺天空,怪兽的尾部正中剑芒,也在抽落瞬间被从中间劈开。 怪兽的悲號立刻从地下传出,和那將领的惨叫一起,下一刻怪兽的脑袋从下面甩出。 但等待它的还是那道血红色剑芒。 它的身体瞬间被从中间劈开。 “这就是它的內部?” 杨丰饶有兴趣的看著就像被竖著切开的肠子一样的怪物。 这东西完全就是一根管子,只不过从前向后逐渐收束,而其內部则是无数利齿…… 甚至看不到其他內臟之类的。 就像一只巨大的变异了的蚯蚓,估计吸收灵魂能量和血肉的,也就是利齿之间那些顏色诡异的身体组织,倒是的確適合地下,用利齿像盾构一样在地下把泥土切削然后由里面的利齿不断向后拨动,挤压最终从尾部喷出。但很显然速度不会太快,而且需要土质合適,尤其是华北平原这种,毕竟华北平原上是可以搞地道战的,让它去山区就很难了,只能预先埋伏,另外如果不需要供氧的话,应该也能在沼泽行动。 但慢是肯定的,不然就不至於需要拖车了。 而就在杨丰欣赏自己的解剖作品时候,后面一辆辆拖车上,那些怪兽已经纷纷落地,並以最快速度开始遁地。 至於那个將领…… 他正在崩溃中。 毕竟这只怪兽是他的能力,权力,一切荣华富贵的来源,现在就那么被剖开在他面前。 这性质不亚於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剖开在面前。 他像疯了的野兽一样,甩著被劈开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抡著一柄巨斧,嚎叫著冲向杨丰。 血红色剑芒落下。 他手中巨斧本能的举起。 但下一刻巨斧被劈开,那剑芒在他面前扫过,他茫然地站在那里,紧接著身体向两旁倒下。 杨丰的身影消失,但下一刻他出现在一只正在钻地的怪兽旁,剑芒在后者依然留在外面大半的身体上横扫而过,怪兽在地下的悲號声中,它那露在外面的身体就像被切断的竹笋一样倒下。还没等那些羯人反应过来,杨丰的身体已经瞬移到了另一只怪兽身旁,后者脑袋已经钻进地面,但身体依然大部分在外,在那个將领发疯一样的狂奔中,杨丰手中赤霄剑横扫,剑芒再次扫过怪兽的身体。 后者的身体依然像被熊孩子砍断的竹笋般倒下。 然后是下一个。 …… 靠著空间裂隙瞬移的杨丰,一手玉斧一手赤霄剑,在这片战场上以极快速度闪过一个个正在钻地的怪兽。 然后用剑芒轻鬆切开它们的身体。 他故意玩打草惊蛇的。 就是要惊动这些怪兽,然后让它们钻地,这东西钻地需要时间,它们那几十米的长度,不可能一下子钻进去,而这种头进去尾巴在外的时候,可以说是它们最脆弱的时候,面对攻击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至於外面保护它们的那些將领和士兵,面对直接瞬移的杨丰,同样也来不及做什么,杨丰就这样诡异的在一个个怪兽身旁闪现,快到敌人甚至只能看到剑芒的红光一闪,然后那怪兽露在外面的身体就断了。 转眼间总共二十四只怪兽,全都在杨丰的闪现中被斩断。 然后…… 杨丰站在了最后一只被斩断的怪兽身旁。 他对面那个与怪兽灵魂连接的將领,瞪著血红的眼珠子,双手各一柄厚如斧的长刀,看起来很有气势,但却不敢上前,很显然这是个有些脑子的。 “你觉得自己比石虎更强吗?” 杨丰说道。 “放!” 那將领却吼道。 他身后的士兵们手中利箭射出。 杨丰淡定地迎著箭雨向前,在密密麻麻的利箭撞击中,就那么走到了他面前。 “陛下饶命!” 那將领惊恐地喊道。 然后还想跪下,但下一刻赤霄剑的血红色剑芒划破空气。 “渣渣。” 杨丰鄙视的说。 说完赤霄剑回鞘。 而那將领茫然地看著杨丰,下一刻伴隨身上那道纵贯全身的血线上鲜血喷涌而出,他那已经被从中间劈开的身体,也在两边长刀的重量下,向著两边各自倒下。 杨丰的身影也在这瞬间从那些士兵惊恐的目光中消失了。 但就在这些士兵的侧翼,无数骑兵开始了衝锋。 (本章完) 第122章 黑暗血时代 第122章 黑暗血时代 象輅之上的大汉太祖高皇帝,用他那威严的目光,看著廝杀中的战场。 横向切入的一队队汉军骑兵,迅速截断羯人的行军队伍。 一段段截断。 不过这些汉军其实也並不全是汉人。 刘琨部下主力其实就是卫雄,箕澹从代北带来,虽然以代北汉人为主,但实际上还有不少乌桓和鲜卑,也就是拓跋部鲜卑,他俩本来就是拓跋猗卢的左右辅相,拓跋猗卢死后鲜卑內乱,他们不想捲入才南下,而同样不想捲入的部分鲜卑当然跟隨。 这些拓跋鲜卑骑兵真就像刘琨所说的。 威慑力极强。 在看清汉军骑兵里居然有大量索头骑兵后,羯人立刻开始崩溃。 那些已经失去了怪兽的將领们,倒是依旧悍勇,但汉军骑兵里,同样有大量武力值不输於他们的。 双方將领们各自寻找对手展开捉对廝杀。 一个个武力值直逼演义级的猛將手中各种武器挥动,伴著他们的吼声撞击出震撼战场的巨响,杨丰甚至能看到自己部下一个將领明显在用道术,因为和他对战的羯人將领正在被一团沙尘的漩涡笼罩中…… 只笼罩他一个。 而且无论他怎么跑,那类似沙漠中尘捲风的漩涡,都始终笼罩著他。 这东西没有杀伤力。 但在这东西里面,那个羯人將领也没法睁开眼啊! 被包裹在沙尘里的他,根本不知道对手在何处,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完全被剥夺了感观,只能在里面愤怒地咆哮著。 而他的对手前面,却是一队作为辅助的弩手,他们在不停地向著沙尘漩涡里射出一支弩箭,而作为他们將领的则在他们身后,手中挥舞宝剑,不断跳著很古朴的舞蹈,那宝剑始终指向那羯人將领,隨著后者咆哮著的移动,指挥著沙尘漩涡附骨之蛆般跟隨。那羯人將领咆哮著竭尽全力纵身跃起,但根本没什么用,沙尘的漩涡隨即升起,他依然被包裹中,而弩手们淡定地瞄准,继续向著漩涡射出利箭,虽然他们也看不到目標,但只要往里射就行。 虽然弩箭会被漩涡带偏,但依然还在漩涡里面啊! 甚至是在加速中。 所有弩箭都会在漩涡的收束中,飞到里面的羯人將领身上,估计这时候他已经快变成刺蝟了,而且漩涡里面的风速和碎石,也早就撕碎他的鎧甲,他也没什么防护了。 杨丰驀然出现在自己的法师部下身旁。 “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 他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说道。 紧接著他拋出手中拎著的,用於当铁丝网的刀片刺绳,而他脚下还放著整整一捆,被他拋出的绳头直接飞进了沙尘漩涡,被风沙带著迅速消失在了里面並抽著后面的以极快速度向前,很快杨丰那一捆就都抽光了。 “你这个懦夫,有本事咱们面对面一战。” 沙尘漩涡里响起那个羯人將领悲愤的怒吼。 “分一分。” 杨丰九节杖一指,地面上数十捆刀片刺绳出现。 那些士兵立刻醒悟,一个个带著恶意满满的笑容,抬著这东西上前,然后將绳头拋入漩涡,一开始里面的羯人將领还在咒骂,很快就变成哀嚎,然后又变成了求饶,再到最后连求饶都已经听不到了。 同样也不再移动。 “放开他吧!” 杨丰说道。 他手下那法师立刻停下,不过明显也累的喘粗气了。 而沙尘漩涡瞬间消失了。 里面是一个被刀片刺绳层层缠绕的绳团,就像被猫玩弄过的毛线团,而里面只能看见那羯人將领的脑袋,但已经很难说这算个脑袋,沙尘漩涡带著的一根根刀片刺绳缠绕过程中,那些锋利的刀片一遍遍割开他的皮肉,或者说颳走他的皮肉,让他的脑袋超过一半都露出了骨头。 就像极度深寒里被消化过的那傢伙甚至更恐怖。 毕竟这些刀片连骨头都刮。 “太祖高皇帝,只是此物不易製作啊。” 法师小心翼翼地说。 “给你了!” 杨丰九节杖再次一指。 然后上百捆刀片刺绳出现在法师脚下。 而就在此时,一声恍如虎啸的咆哮骤然响彻战场。 “段末波!” 法师惊叫道。 杨丰瞬间到了半空。 下一刻一个恍如生化危机里暴君的巨人出现在他视野,这傢伙身高已经奔著四米,身上套著特製鎧甲,因为他身体过於庞大,札甲的甲片同样也是超大號的,而且是全套鎧甲,全身都包裹著只有眼睛露出来。另外他左臂还有一面相比他的身躯来说有些小的盾牌,不过造型有些粗獷,就像是一根树桩,应该说就是一根树桩。 用底下的树根缠绕他胳膊,而明显烧断的树桩当盾牌。 至於他手中武器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大木头棒子。 但因为他的体型庞大,这根普通的木头棒子实际上比房梁还粗,甚至前端为了加重,还包著一层铜板。 用钢板当然更好。 但这个时代的钢铁技术,应该还造不了这么大块钢板。 包括之前石虎的独脚铜人,明显也是因为技术上,无法给他铸造一个铸钢人,铸铁的的確没问题,但铸铁的明显容易断。 他挥舞这根大木棒,咆哮著衝进汉军骑兵中,隨著木棒横扫,两名骑兵直接被砸飞。 而他身后是汹涌而来的段部骑兵。 汉军骑兵中一名將领立刻上前,在马背上纵身跃起,双手举著斩马刀凌空斩落,那斩马刀明显也是宝物,虽然不如赤霄剑,但在斩落瞬间也隱然带起一道寒芒。 段末波的盾牌举起。 斩马刀正中盾牌。 但却在盾牌上擦出一道火星。 那將领落地。 而段末波的大木棒横扫而至。 那將领手中斩马刀回挡,下一刻木棒正中斩马刀,巨大的力量让斩马刀瞬间拍在將领胸前,他直接被砸的飞了出去,但还没等落地,太祖高皇帝的身影闪现,九节杖一点,他立刻消失,紧接著一脸茫然地出现在地上。 “有点意思。” 而他前面的太祖高皇帝,手中九节杖消失,紧接著拔出了赤霄剑。 “试试这个!” 太祖高皇帝看著对面的段末波,带著一丝亢奋说道。 赤霄剑的血红色剑芒划破空气,然后正中段末波的盾牌。 然而…… 没有劈开。 段末波冷笑一声。 “你也试试这个!” 他吼道。 下一刻大木棒对著杨丰当头砸落。 赤霄剑的血红色剑芒划过。 然而…… 依然没斩断。 大棒穿过剑芒,继续对著杨丰脑袋砸落,杨丰在木棒落在头顶瞬间迅速避开,然后多少有些意外地看著这根同样粗獷的木棒。 “太祖高皇帝,他手中木棒乃大鲜卑山神木所制,而且得到了慕容氏秘法淬链,据说坚逾钢铁,纵然赤霄剑亦无法斩断,他那盾牌也是。” 那將领喊道。 太祖高皇帝冷笑一声。 下一刻他就到了半空,紧接著赤霄剑剑身光芒暴涨,隨著他的斩落,化作血红色弧光落下,而段末波依然淡定地举起了他的盾牌,那血红色弧光正中盾牌。盾牌上光芒闪耀,伴隨著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的撞击力量瞬间让两人同时弹开,而落地瞬间杨丰手中已经换成了弓箭。 而对面段末波落地,他惊愕地看著杨丰手中成型的能量箭。 能量箭瞬间飞出。 蓝色电离层也在瞬间形成。 段末波毫不犹豫地扑倒,能量箭在他头顶掠过,感受到那恐怖的能量,他本能地举起盾牌,但哪怕只是被蓝色波及,巨大的力量撞击中他也还是跟著地面的沙尘一起飞出,然后撞进他部下骑兵中。 能量箭就像一枚到了攻击末端的洲际飞弹,带著恐怖的动能,在段部骑兵中穿过,带起无数残肢断臂飞射。沙尘与血雾中段末波落地,他惊恐地仰望头顶,天空中那恶魔般的身影出现。只不过此时后者手中的,已经变成了一柄玉斧,他双手高举玉斧从天而降,对著段末波斩落,后者手臂立刻抬起,玉斧正中盾牌。 然后…… 盾牌无声地断了。 同样无声断了的还有段末波的左臂。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只有一件神器?” 杨丰站在段末波身旁,看著手中玉斧冷笑道。 段末波痛苦地惨叫著。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刘邦的神器怎么这么弱?” 杨丰甚至都没理他,而是问那个所谓的神。 “你启动它了吗?” 那个所谓的神说。 “这还不算?” 杨丰手中赤霄剑剑芒暴涨,瞬间刺穿段末波的右腿,顺手给他拉开,后者刚挣扎起来,又疼的跪倒了,他那庞大身躯跪倒在杨丰脚下,然后还试图举起木棒,但赤霄剑的血红色剑芒再次划过,他的右臂也隨之被斩断。 “当然不算。” 那个所谓的神说。 杨丰想了想。 好像的確不算啊! 这赤霄剑是刘琨用的,只是他实力太差发挥不出真正威力,而在他手中才发挥威力,但这只是普通宝剑威力,而不是神器的,想让它恢復神器,还是得凑刘氏族人然后血祭。这个暂时来看难度不大,目前刘邦后代还有不少,而且这个时代世家宗族比较严格,刘氏后代多数都是世家。 不是世家的至少也是寒门,寒门那也是有门的。 应该好找些。 毕竟刘裕这种穷鬼都能明確找到是刘交后代。 就是这个未来皇帝不好找啊! 刘裕又不是刘邦后代,而且刘裕恐怕他爹都还没出生呢! 刘琨肯定不行。 这种连个宰辅都不够资格。 “以后再说吧!” 杨丰感慨道。 然后他看著地上惨叫中的段末波。 后者则惊恐地看著他,至於段末波手下那些骑兵,这时候已经溃逃,毕竟杨丰之前一箭之威太恐怖,而且就像刘琨所说,这些打仗全靠首领,实际战斗力不行,首领一完立刻崩溃了。 “陛下,陛下,臣愿向陛下臣服。” 段末波突然醒悟,他忍著剧痛挣扎著趴在地上说道。 他那庞大的身躯让这种姿势看起来多少有些搞笑,就像一头儘可能缩起来的棕熊。 “听说你还认石勒当义父?” 杨丰说道。 “陛下若不弃,臣愿以父事陛下。” 段末波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这狗东西,还想做大汉宗室吗?” 杨丰喝道。 段末波一哆嗦。 “臣不敢。” 他说道。 “把你的丹药交出来。” 杨丰喝道。 段末波犹豫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这时候没得选择,只好从怀里掏出一个铜製小壶,然后双手捧给杨丰,杨丰接过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四粒药丸。 “这么点?” 他不满地说。 “回陛下,此仙丹一粒可维持六个时辰,而且炼製不易,一粒需童男童女百对,故此辽西公只有出兵时候,才会分给臣等,臣与辽西公虽兄弟,亦不能多得。此次石勒求助,就是承诺以童男童女万对相赠,以换取段氏出兵,但辽西公不敢信他,故先使臣以五千骑跟隨孔萇前来。” 段末波赶紧说道。 “所以,这就是四百对童男童女?” 杨丰看著手中四颗药丸。 “对,不过服下之后,还需以十名少女鲜血为浴,之后暴涨为巨人。” 段末波说道。 “你们这是从哪个邪修那里弄来的啊!” 杨丰惊嘆道。 说完他手中方天画戟显出,而且瞬间暴涨,巨大的戟刀直接扎进段末波的脊柱,在后者的惨叫中,他用方天画戟鉤著段末波,就那么拖向前,然后另一只手亮出玉斧,直接劈开空间裂隙,就那么走到了襄国城外。 “石勒,送个小怪兽出来,我觉得你那小怪兽一定会喜欢段末波的,毕竟他这坨肉大些。 我数到三,你不送个小怪兽出来,那我就自己进去找了。 还有,孔萇那二十四只都被我砍断了。” 他对著城墙上吼道。 城墙上一片沉寂。 “一!” 杨丰喊道。 “二!” 他接著喊道。 下一刻他脚下的地面传来震动,他拖著段末波瞬移到一旁,紧接著刚才站著的地面塌陷,一个直径近二十米的巨口隨之出现。 “调皮!” 杨丰说道。 然后他拖著段末波走向巨口。 “不,不,別把我给它,被它吃了连灵魂都不存。” 段末波惊恐地挣扎尖叫著。 “你还配有灵魂?” 杨丰鄙视地说。 然后直接把他扔进了怪兽的巨口。 (本章完) 第123章 杀胡令 第123章 杀胡令 倒霉的段末波在怪兽巨口中,迅速被搅碎成血肉…… 连灵魂都搅碎了。 这只怪兽所属的那个羯人將领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然,他就算得到了段末波的灵魂能量也依然还是渣渣。 大汉太祖高皇帝看著前面的襄国城。 襄国城上的石勒和部下將领们也在看著他。 杨丰满意地转身飘然离去。 他依然没有下令进攻,儘管很快他就得到了中山大捷的消息,他击溃段部鲜卑並抓走段末波之后,卢奴城內的汉人豪强,包括孔萇带著的奴隶,全都加入了对羯军的围攻。而且紧接著卫雄率领的真定守军和常山各县豪强同样北上参战,甚至就连羯军后面的高阳国所属各县豪强也加入…… 虽然他们也是向石勒称臣,而且高阳本地豪强程遐,甚至还把妹妹嫁给石勒生下儿子石弘,但这种时候也不能做错选择啊! 他们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懂得关键时候如何选择。 谁强就跪谁。 最终孔萇全军覆没。 他自己带著一千多精锐躲进附近一座小城,原本还想负隅顽抗,但程家派人进去劝说,告诉他大汉太祖高皇帝已经同意只要他投降,那以后依旧荣华富贵。 他那么能打,怎么可能愁不能继续荣华富贵? 何必给石勒当狗? 孔萇一想也对,毕竟他想不出自己这么有用的大將,在这个乱世居然不会被重用。 然后他就爽快地向卫雄投降,跟隨卫雄到了襄国城下…… “骗子,你这个骗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悲愤地狂奔向襄国。 “稟太祖高皇帝,臣並未派人向其劝降,是他自己出城投降,还说愿为太祖效力,臣不敢擅自决定是否接纳,故此带来请太祖高皇帝裁决。” 他后面卫雄正在向著象輅上的太祖高皇帝解释。 “此辈皆罪恶滔天,以后就不必再容其投降了,更不用带来污朕之目。 朕未说清楚,这次就算了。” 太祖高皇帝说道。 然后他站起身,举起手中巨弓,伴隨巨弓拉开,能量箭瞬间生成…… 狂奔逃跑的孔萇,转头惊恐地看著能量箭,然后赶紧转过头。 “是程家去骗我的,石王救我,是程家。” 他边跑边伸著手,向著城墙上的石勒求救。 但下一刻能量箭划破空气,瞬间正中他的后背,然后他整个人都湮灭在了巨大的蓝色电离层中,而能量箭依然在向前,径直撞上了襄国的城墙,那城墙瞬间炸开,而恐怖的蓝色继续向前,带著下面一道恐怖的沟壑,最终撞在城內一座寺庙,在佛塔的炸开中消散。 “这廝还信佛?” 杨丰从射出的城墙缺口,看著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寺庙。 “回太祖高皇帝,据说来自天竺之浮图澄颇受石勒礼遇。” 卫雄赶紧给他解释。 “一丘之貉。” 杨丰冷笑道。 而此时的襄国城墙上,石勒正抓著一个明显他身边大臣,后者则惊恐地拼命解释著什么,但石勒明显已经不再相信他,紧接著抓住他的脑袋,猛然撕了下来,甚至带出一段骨头。 “程遐,高阳程家的,其父为晋之县令。” 卫雄解释。 他就是故意坑死程遐的。 让程家的人去劝降孔萇,但事后却不认帐,还把孔萇带到太祖高皇帝面前才不认帐,让他满腔悲愤地把真相告诉石勒。 当然,这种事情终究不光彩,所以肯定不能让太祖高皇帝来做,做手下的就是要懂得替老大把有损老大名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现在大家都很清楚太祖高皇帝是最强的,虽然说復兴大汉江山还有些遥远,但跟著太祖高皇帝最有前途这是明確的,得会做事。程遐是石勒手下汉人里仅次於张宾的,而且代表著冀州汉人豪强对石勒的支持,现在他被杀,以及程家的背叛,必然引发石勒和城內汉人世家豪强的分裂。 他不会等到后者动手的,而后者也不会坐等他动手的。 襄国的內乱是必然。 然而…… 下一刻城內就响起一片嘈杂的喊声。 紧接著城墙上那个被能量箭射开的缺口处,就出现一群衣衫襤褸的身影。 而城墙上还拎著程遐死尸,抓著程遐脑袋的石勒,也惊愕地转头看著城內。 “快跑啊,別给羯胡餵怪物。” “快跑啊!” …… 那些衣衫襤褸的身影,一边向著城外狂奔一边喊著。 而他们身后的襄国城內,还有更多人在涌向缺口,已经衝出缺口的,则直接冲向护城河,这点河水又阻挡不住他们。城墙上的羯人士兵举著弓箭,射向他们的后背,但他们的根本不管,只是拼命向前狂奔著,哪怕身上中了箭,也依然无法阻挡他们的逃亡。紧接著衝到护城河的,更是直接扎进水下,很快就游过河水爬出,然后在利箭的破空声中继续狂奔。 所以根本不需要太复杂,对於这种完全靠著血腥恐怖统治维持的政权,只要在他们的城墙上凿开一个缺口,让那些被他们奴役,甚至当牲畜食用的百姓们看到一丝阳光,百姓们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化作衝垮统治的洪流。 这不仅仅是城墙的缺口。 也是石勒用无数血腥杀戮在百姓精神上打造的牢笼的缺口。 他的统治瞬间崩塌。 而护城河北岸已经清空的预设战场上,一个个怪兽钻出,试图吞噬那些逃过护城河的。 “进攻吧!”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战场。 一个怪兽正在伸出半截身子,直扑几个刚刚爬出护城河的百姓。 在后者的惊恐尖叫中,太祖高皇帝的身影闪现,紧接著赤霄剑的血红色剑芒划过,那怪兽瞬间被斩断,在那些百姓惊喜地跪拜中,太祖高皇帝的身影已经瞬移到了另一只怪兽身旁,后者嚇得急忙往回缩,但却依然没有逃过被斩断的命运。 其他怪兽纷纷往回缩,而杨丰的身影以极快速度在它们身旁闪现。 它们不断被切断。 与此同时原本列阵的汉军也开始了向前,很快进入弓箭射程的他们,瞄准城墙上羯人射出利箭。 而城墙的缺口处,逃亡的百姓还在源源不断涌出。 但紧接著一名羯人將领的身影出现的缺口,抡著斩马刀的他试图横扫通过的百姓,但下一刻他面前多了个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血红色剑芒在他面前划落,他的身体也在瞬间分开,那些逃跑的百姓顾不上行礼,一个个发疯一样从杨丰身旁跑过,甚至城內还有更多百姓依然在狂奔向这边。 而且不只是百姓,城墙上的汉人士兵也开始动手了。 “杀光胡虏。” 一个年轻军官猛然將手中刀捅进了前面羯人將领的后背。 后者惊愕地转头看著他。 这个明显也是大將的,伸手抓著他胸前衣服,猛然把他摔向城墙。 但那军官也是个狠人,手中已经刺进他后背的刀並没鬆手,隨著自己被那羯人將领拋出,反而双手握刀,隨著身体的飞出,在那羯人將领身上猛然拉开半边身子,同样他也得以缓衝,紧接著撞在城墙上。 “石瞻,你想做什么?” 那羯人將领瞪著血红的眼珠子,痛苦地吼叫著。 “我乃冉瞻,堂堂汉人,岂能为羯胡奴。” 那年轻军官吐著血吼道。 那羯人將领抓过一支长矛,刚要向他掷出,但眼前驀然多了一个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矛就已经到那人手中,紧接著矛杆捅进他伤口,他惨叫著后退,但矛杆却硬生生捅穿他的身体。 “你有儿子吗?” 单手挑著那羯人將领的杨丰,转头问冉瞻。 “末將幼子閔才两岁。” 冉瞻吐著血说道。 杨丰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出现,紧接著在冉瞻身上一点,然后又放出,后者茫然地看著他,但太祖高皇帝的身影却在瞬间消失,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似乎全好了。 “杀胡虏!” 他亢奋地吼道。 当然,杨丰已经没兴趣管他了。 毕竟他儿子才两岁。 冉瞻其实是石虎的养子,本身也是寒门,之前跟著乞活军,石勒灭乞活军首领陈午时候,不知道出於什么原因把当时十二的冉瞻交给石虎收养,也就变成了石瞻。 混乱的城墙上。 杨丰看著对面的石勒。 这时候城墙上也已经陷入了混战中。 虽然汉军其实刚到护城河,但城墙上那些依附石勒的汉人豪强,当然明白这时候该干什么,石勒愤而杀程遐就已经意味著他不再信任这些汉人豪强。都是聪明人,能撑到现在的,全都是无论头脑还是战斗力都不缺的,这种被围的情况下,一旦猜疑开始,肯定就是以无差別清洗结束。 这是必然的。 双方合作的根基已经不存在。 更何况一旦被困时间久了,就算他们不背叛,石勒也一样会清洗他们。 拿下怪兽拿什么养? 吃光老百姓总不能吃他自己族人,早晚得对这些汉人豪强下手。 不趁著这个机会赶紧跳船,难道还等著与他同生共死? 再说太祖高皇帝还如此强大。 这些豪强並不弱,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著自己身旁羯人动手,而他们手下的士兵,同样跟隨他们杀向那些羯人士兵。城外的卫雄等人,也带著汉军衝过那些试图阻挡的怪兽,衝到了护城河,很快就有人开始登城。 石勒没有管这些混乱的战斗,只是站在那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杨丰。 “你不想逃吗?” 杨丰说道。 “妖魔,毁我大好基业。” 石勒愤然说道。 “妖魔?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真有些无耻啊!” 杨丰感慨著。 “天下大乱,有本事就称雄,我不就是吃些生口而已,谁不吃,司马家不吃吗?王浚不吃?弱者为强者所食,这又有什么错?无耻,贏得才有资格说別人无耻。” 石勒冷笑道。 “很显然我贏了。” 杨丰说。 “可惜你还没贏。” 石勒带著自信的高傲说道。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向著城外纵身跃,但下一刻他又从城外升起,而他脚下多了一只相比其他那些明显小的多的怪兽,但这只身上却长满了一根根就像肉芽的东西,而且这些肉芽不断舞动著,露出它们前端的口器,甚至距离近的还在互相撕咬,很显然所有那些怪兽,全都是这只的后代。 这是一只母虫。 石勒真正从异世界召唤出来的就是这只母虫而已。 “你以为你能抓住我?” 石勒在怪兽母虫头上冷笑著说。 而就在同时,他的双腿迅速和母虫融为一体,而他也像沉入泥潭般,在不断下沉。 很快他就变成了母虫身上一张脸。 那些肉芽也迅速缩回母虫,变成它身上一个个口器。 而母虫也在同时向著城下的护城河缩回。 杨丰手中赤霄剑立刻挥动,血红色剑芒瞬间砍在母虫身上,但后者身上仿佛笼罩著一层能量护盾,剑芒在它身上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但却在瞬间被撞散了。 “哈哈哈哈,难道你以为吞噬十万灵魂的,会和別的一样?你杀不死它,你也杀不死我,我会很快再召集一支新的大军,继续和你打下去,天下还有几百上千万汉人,不够还有匈奴,氐羌,只要这天下还有人可以吃,你就杀不死我。 咱们换个地方再见。” 石勒的脸在母虫身上得意地喊著。 然后……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能在地面瞬移?” 杨丰低头看著他,幽幽说道。 石勒一愣。 但下一刻杨丰手中玉斧一划,紧接著就从城墙上消失了。 还没等石勒找到杨丰在何处,突然母虫发出一声悲鸣,下一刻就发疯一样扭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內搅动,石勒的身体再次升起,那些肉芽一样的幼虫也钻出,他和那些幼虫一样焦急地寻找著,但下一刻那母虫突然对著天空昂起头,紧接著血肉如激流从它嘴里向外喷出,然后化作从天空坠落的血雨。 而在这漫天血雨中一个身影出现。 “十万灵魂,很多吗?我都见过杀了几十亿的。就算你的母虫体外有能量护盾,难道体內也有吗?” 杨丰鄙视地说。 (本章完) 第124章 大炮轰碎了异术时代 第124章 大炮轰碎了异术时代 已经与母虫合体的石勒,在后者痛苦的悲嚎中同样悲嚎著。 而就在同时那些幼虫不断从母虫身上弹出,就像弹起的山蚂蝗般扑向回到城墙上的杨丰,虽然在母虫身上,它们只是一个个肉芽,但实际上也得一米多长,张开的口器足以吞下人脑袋,密密麻麻无数这样的口器张开,就像进食的无数盲鰻。 然而…… “你知道什么叫现代文明吗?”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面前多了一个由六根管子捆在一起的东西,然后在石勒茫然的目光中,这东西前方喷出了火焰。 红色的曳光直刺天空,瞬间撞上了一只正扑向杨丰的幼虫,后者几乎也在瞬间变成一团血雾,而穿透它的红色曳光依然撞上后面一只,还是在瞬间把它变成飞溅开的血雾,伴隨著诡异的蜂鸣和破空的呼啸,红色曳光迎著扑落的幼虫群,在一团团血雾的炸开中,小范围的摆动著。 那一只只扑落的幼虫,就这样在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的打击中,变成了漫天洒落的血雾和碎块。 几乎转眼间它们就全军覆没了。 其实也没多少。 就两三百只。 而且因为目標一致,还都是从母虫身上弹出,虽然不说一条直线,但也是大致在一个路线上,这点数量同时攻击一个目標,的確会让对手应接不暇。 但对面是一挺射速每分钟数千发的转管机枪就不一样了。 石勒都懵了。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幼虫,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空。 然后…… 那东西对准了他。 “灵魂能量保护是吧?我看看是你的灵魂能量强,还是我的现代科技强。” 杨丰一脸狰狞地说道。 下一刻子弹的曳光撞在因为重伤已经倒下的母虫身上。 他刚才是直接劈开空间裂隙进入母虫体內,然后在其內部乱砍一顿,在后者痛苦地喷出他的时候还顺便留下了桶剧毒化学品,不过这东西生命力极其顽强,就算这样了也依然还没死,只是瘫在了地上,痛苦地不断扭动著。 但灵魂能量形成的护盾,依然在它体外保护它。 曳光撞上瞬间,它身上一层隱约可见的光华流转。 子弹瞬间被弹开。 但是,那是每分钟数千发撞上它的子弹。 曳光的火线持续撞击它的能量护盾然后弹开,因为它身体的扭动,弹开的方向也不同,就像在它身上炸开一朵绚丽的,它疯狂地扭动著,调动著身上带著灵魂能量,甚至都能看出明显的流动。 而这时候石勒已经慌了。 因为母虫在抽取他身上的能量。 他惊恐地在母虫头顶扭动著,试图拔出自己陷入它身体的下半身,但没有任何用处,母虫给了他那么多,现在需要他给母虫了。 他在母虫头顶发疯一样挣扎著,嚎叫著,但后者的身体就像泥潭,牢牢锁住他的下半身,从他身上不停抽取过去给他的灵魂能量,这些灵魂能量迅速向著子弹撞击处流动,增强著那里的能量护盾。 但杨丰手中机枪射出的子弹仿佛无穷无尽。 他的弹药是自动补充。 一千发打不开能量护盾,那就两千发,再不够就三千发…… 就是磨。 实际上不需要太久。 仅仅不到四十秒而已,在超过三千发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的动能打击下,母虫身上的灵魂能量护盾,驀然间化为点点星光消散於空气。 十万冤魂终於解脱了。 但杨丰没有停下,他手中机枪继续喷射著子弹,直接打进母虫身体的子弹虽然並不能穿透它庞大的身躯,但却在以极快速度打烂它的身体。伴隨它的痛苦扭动,落点不断变化的子弹撞击出它的血肉飞溅,因为子弹射速太快,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它的身体,转眼间它身上就出现了一个仿佛烂疮一样的缺口。而里面被剧毒化学品腐蚀,被杨丰此前搅烂的內部,包括那些已经脱落的利齿,瞬间就从这个缺口向外喷涌而出。 而依旧没死的它,更是拼尽全力抽取最后一点能量试图保护这个伤口。 当然,是从石勒身上抽取。 后者甚至已经无力哀嚎,他整个人都在急速枯萎中。 他举著手伸向城墙…… 也不知道是伸向谁。 毕竟城墙上这时候根本没有人能帮他。 他那些羯人手下要么在和杨丰部下,还有倒戈的城內汉人豪强交战,要么已经在逃离,根本没人管他,他就那么举著手,被已经与他融合的母虫不断抽走身上的能量,直到变成一具乾尸。 母虫让他成为一方霸主,但现在他需要付出代价了。 当然,母虫紧接著也死了。 看著已经完全被打断的母虫,杨丰终於停止了射击,他周围的弹壳甚至堆积起来都快淹没了支架。 “什么异世界生物,只要还是血肉之躯,统统干不过现代科技。” 他鄙视地说。 紧接著他调转枪口。 一名受伤的羯人將领正在跳下城墙准备逃离,下一刻子弹的曳光正中他的身体,这个应该也有灵魂能量加持的傢伙瞬间被打断。 然后惨叫著坠落城墙。 那个原本与他交战的汉人將领嚇得赶紧跪倒。 “罪臣李农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战战兢兢说道。 “起来吧,既然杀胡虏,你就算將功折罪了。” 杨丰说道。 李农就没必要弄死了。 他可是冉閔的主要帮手,虽然很快两人又反目成仇,这傢伙其实是乞活军的首领。 说完杨丰看著城內。 现在城內也已经陷入混战,而且城外的汉军也已经进入城內,他们和倒戈的汉人士兵一起,包括之前逃出城的百姓,全都加入了对城內羯人的清洗。双方很好区分,羯人是標准胡人形象,深目高鼻的砍死就行,而这座城市作为石勒的统治中心,基本上大多数羯人都在这里。 他们本来就是个小部落,可以说五胡最小的,完全是因为出了个石勒才得以崛起,但人口並没多少。 “杀,杀光胡虏,传朕旨,各地无论被迫臣服胡虏者,亦或臣服偽晋者,只要杀光胡虏,皆可归汉。” 杨丰对著城內喝道。 这样他就放开了其他势力主动向他投降的大门。 这样的势力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目前保鲁北,以富平城或者厌次为中心的邵续。 他的主要对手曹嶷。 后者控制青州,不过曹嶷属於骑墙,后来向东晋称臣。 实际上接下来杨丰肯定要向他们那里扩张。 而且他的这道杀胡令其实可操作余地很大,毕竟除了羯人这样明显的胡虏模样,五胡剩下几个大部分其实与汉人没有太明显的模样差异。更多是打扮上和日常生活方式上差异较大,像氐羌这些如果同样打扮根本分不清,事实上他们的確也都同样打扮了。 所以这个操作余地就很大了。 至於臣服偽晋的…… 这个就需要对一些家族单独列出清单了。 司马懿后代,曹丕后代,曹操后代就没必要了,再怎么说,曹丞相到死都是大汉魏王,人家又没篡位,是曹丕篡位的,而司马懿后代属於祸乱天下,这个肯定要统统弄死。但光他们两家是不够的,一堆世家需要灭门,这个需要拉一个很长的清单,说到底这场乱世不光是司马家的责任,还有一堆世家需要为此负责。 统统都要弄死。 襄国的血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实际上襄国外围对羯人的清洗,还要持续很长时间,就像原本歷史上冉閔乾的一样,羯人这个集团基本上在这场清洗中覆灭了。 同样,大汉太祖高皇帝也可以说威震四方了。 紧接著邵续投降。 也不能说投降。 他儿子邵乂本来就在襄国当人质,同样也加入了倒戈的行列,而且还杀了一个羯人將领,所以他儿子比他更早成为汉臣,得知消息的邵续可以说毫不犹豫地到襄国覲见了太祖高皇帝。 並得到重用。 这个人善於治民,而且属於那种在这个乱世里还保留一定人性的。 原本歷史上他失败的重要原因就是石虎围攻厌次时候,在城下屠杀被俘的百姓,他最终不忍再看著百姓因为他不肯投降而死,所以主动出城交战,最终兵败被俘。杨丰现在缺少一个能够迅速恢復秩序,並组织生產的,而邵续明显適合这个角色。而新的大汉朝廷也在襄国建立起来,还是三省六部制,並直接套用府兵制,而且是全面的府兵制或者说全民皆兵。 这种制度在乱世最適合了。 但新的军队不再是冷兵器,直接上燧发枪。 不能造不要紧。 太祖高皇帝那里有的是。 再说技术他也懂,就是需要培养工匠而已,培养可以缓慢进行,但装备直接往外掏就行。 燧发枪,青铜野战炮,甚至佛郎机…… 这个时代佛郎机效果极佳啊! 毕竟因为全面的混战,其实绝大多数势力的披甲率有限,而射霰弹的佛郎机那射速对於无甲士兵更凶残。 洛阳。 两汉军交战中。 的確是两汉军,毕竟刘聪依然没有改国號。 虽然之前洛阳因为被打烂,事实上已经被他拋弃,但杨丰去嚇唬了他一下之后,刘聪还是意识到,自己不能眼看著石勒倒下,所以不但他自己返回平阳亲自指挥准备北上进攻晋阳,而且派出他的皇太弟刘乂出镇洛阳,作为石勒的后援。 理论上石勒还是他的大臣,以上党王节制陕东。 但刘乂並没管石勒死活。 他只是在洛阳修缮城防,然后看著石勒被灭。 然后紧接著就是他了。 “火炮轰碎了异术时代啊,这就是野蛮与文明的碰撞,可惜这次野蛮撞不过文明了!” 象輅上的大汉太祖高皇帝端著茶杯感慨地说道。 他没有出手。 代替他出手的是十二门野战炮和二十四门大佛郎机,另外还有三千火枪手组成的火枪线列,而他们的对手,是以一千骑兵护卫著的,一共三百名突击的匈奴勇士,这些血祭后获得强化的匈奴勇士,一个个拎著斩马刀和大盾,吶喊著冲向他们看不懂的火炮。 然后…… 他们就被轰碎了。 十二门实际上六斤炮弹的野战炮最先开火。 虽然命中只有两枚,但两枚炮弹却带著破空的呼啸,在强化后的匈奴勇士中打出一片残肢断臂飞溅,后者实际上用大盾挡了,但可惜毫无意义,哪怕他们的大盾是木板上镶著钢板,据说可以挡住大型弩箭的。 但它们要阻挡的是炮弹。 两枚命中的炮弹直接把阻挡它们的盾牌打成碎块,继而把后面的匈奴勇士打成血雾,然后继续向前,把更多匈奴勇士的肢体打断。血祭后强化的力量面对火药动能的炮弹完全没用,一个悍勇的匈奴勇士还试图用斩马刀砍向一枚在地面弹起的炮弹,结果被这枚看似並不可怕的铅球瞬间打穿了身体。他拄著斩马刀跪倒在那些残肢断臂中,多少有些茫然地看著胸前那堪称巨大的窟窿,然后就那么带著茫然倒下了。 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个圆球打死。 只是一个小圆球。 拳头大而已。 而他身旁剩余的匈奴勇士依然在衝锋。 不是他们足够悍勇,而是他们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只是以为只要自己像过去一样足够悍勇,那胜利者就依旧是他们。 然后炮弹再次呼啸而至。 凶猛的炮弹带著强大动能,直接贯穿他们的阵型。 三百匈奴勇士而已。 这种级別炮弹打穿十几层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残余的匈奴勇士们停下了,他们茫然地站在那里,看著对面那些明显只是普通的汉军士兵,过去他们一个就可以打垮这些几十个,三百血祭后的匈奴勇士可以贏得一场大战,但现在这些士兵却正在两百步外,淡定地瞄准他们,然后毫髮无损的將他们打成一堆残肢断臂。 他们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们赖以横行的据说天赐之力怎么突然就没用了? 而就在此时,那些喷射火焰的东西再次喷出火焰。 而且更多了。 下一刻同样的呼啸不断响起。 同时在那种圆球的凶猛撞击中,他们依旧被打碎…… (本章完) 第125章 血债血偿 第125章 血债血偿 在炮弹的呼啸声中,三百匈奴勇士最终无一倖免。 全都碎了。 然后…… 匈奴军就崩溃了。 虽然刘乂带著三万大军,但其实核心就是这三百勇士,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以这些血祭后的勇士突阵,衝垮对手后杂兵追杀的作战方式,甚至他们都已经不会別的打仗方式了。 就像没有血祭勇士的时候,几千匈奴会被几百拓跋部鲜卑嚇跑一样。 现在看著那些血祭勇士们被炮弹打成碎块的死尸,他们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溃逃,不过实际上还有很多投降,毕竟刘聪部下其实还有大量汉人,他可是当年洛阳名士圈的。这些汉人很明智地选择了倒戈,並加入到追杀匈奴的行列中,伴隨著他们的追杀,大汉太祖高皇帝的象輅进入洛阳…… 洛阳的废墟。 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当年索嗣的话最终成为现实,洛阳终究沦为荆棘之地。 当然,就算荆棘之地,那也依然是大汉都城。 太祖高皇帝还是还都洛阳。 至於废墟这个不要紧,太祖高皇帝对於这种废墟最有经验了。 但仅仅不到三天,他就面对了新的敌人。 而且还是个歷史上也算流芳百世的人。 滎泽。 或者说曾经是滎泽的荒原上。 “祖逖。” 高踞象輅上的大汉太祖高皇帝,手中拎著一串葡萄,仰起头往嘴里放,眼睛却鄙视地看著前方。 而在他前方的两军之间,两个老男人正在痛苦而又纠结地爭论著什么。 一个是他的尚书令,也是数十代孙刘琨,一个是大晋豫州刺史,北伐军副帅祖逖,这俩老傢伙可是真感情,闻鸡起舞嘛!当年都是同榻而眠的,之前乱世隔绝已经十几年未见,如今再见却已经各为其主…… 很有戏剧性的啊! 不过祖逖其实一直就在雍丘或者说杞县。 他在那里很久了,他想北伐收復洛阳,但琅琊王,都督扬州等诸军事司马睿,对於派兵北上勤王这种事情严重缺乏兴趣,之前为了形象甚至表演了一下苦肉计,宣布將亲帅大军北上勤王,然后以供应不足停下,又把自己一个亲信办事不力处死,以此显示並他不是不勤王,是这些混蛋不能给他筹集足够的军需他没法勤王啊! 演技派。 司马家都是演技派。 曹爽应该对此深有感触。 所以祖逖一直在雍丘,在那里聚拢流民,准备收復洛阳。 但杨丰灭石勒之后,司马睿立刻就急了。 不但全力支持他北伐,而且为了確保他拼命,还把儿子司马裒派出充当主帅,实际上给祖逖当监军。 而且不仅仅是祖逖,这时候王敦也在北上,只不过他是陆路,所以速度要慢的多,他们其实原本是想等杨丰和刘乂在洛阳鏖战时候到达,这样可以在杨丰和刘乂两败俱伤时候,背刺杨丰顺便再推了刘乂,以达成一石二鸟的美好梦想。但却没想到杨丰仅仅一战就击溃刘乂,哪怕速度最快的祖逖,都没能抢在杨丰胜利前赶到,结果被杨丰直接堵在了这里。 祖逖是走水路的,他驻军雍丘就是因为那里有水运通道可以南下江淮北上黄河,这条通道从古老的鸿沟,到后来的石门渠,蒗盪渠,汴水,因为引入的是黄河水,始终就处於淤塞,疏浚,甚至换引水口的持续改造中。至於目前是从石门引水,走石门渠接蒗盪渠,然后接睢阳渠入泗水再进淮河,这还是曹丞相疏浚的,他把水运体系从淮河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蓟县,加上以合肥为中枢的江淮水运体系,曹魏事实上建立了沟通南北的水运网络。 这可比隋煬帝早多了。 后者其实主要是把江淮之间的运输转移到了邗沟,增加了水运量。 至於杨丰面前的这段,应该属於石门渠,毕竟向北不远就是石门。 被杨丰堵住后,祖逖只能登岸列阵准备决战,但刘琨实在不想他的好兄弟死在杨丰手中,所以主动请缨劝降,然后祖逖也很想和他一敘旧情,两人就在两军阵前表演著他们的基情无限。 而两人身后,却是各自列阵的千军万马。 都在无聊地看著他们。 “不行了,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杨丰忍无可忍地说。 紧接著他站起身,昂然走下他的象輅。 然后径直走向前方。 已经晋升亲卫的冉良也就是冉瞻立刻带著侍卫要跟隨。 杨丰却抬手止住了他,然后独自继续向前,对面晋军立刻一阵混乱,紧接著一个看起来名士风采十足的年轻人被从阵型里面抬出,他白衣如雪,手持羽扇,旁边甚至还跟著水灵灵的僮子,估计晚上也要用的。他和身旁的那些晋军將领们,全都默默看著杨丰,看著他走向祖逖和刘琨,倒是刘琨二人因为爭辩的太投入,並没注意到大汉太祖高皇帝已经走到他们身旁。 “怎么还没谈完,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杀个人能有多麻烦?” 杨丰喝道。 刘琨惊恐地转头。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跪下了。 “太祖高皇帝,祖士稚只是一时糊涂,恳请太祖高皇帝再容臣劝说。” 他有些慌了地说。 他可知道杨丰出手对於祖逖来说意味著什么。 而祖逖面色凝重地后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但刘琨反应更快,毫不犹豫地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士稚,还不快跪下,陛下乃天神下界,非凡人所能抗。” 刘琨焦急地喝道。 祖逖茫然地看著他,很显然不明白刘琨为什么嚇成这样,就算各为其主也没必要嚇成这样。 杨丰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下一刻消失了,祖逖愕然搜寻,但他身后却一阵惊叫,他本能地转头,然后就看见那个头戴十二旒冕的身影,正站在那个白衣少年身旁。后者也慌了,正忙不迭拔剑,但他那明显缺乏锻链的身体,连拔剑都需要点时间,而且他的剑还是一个僮子给他捧著的。还没等他的手抓住剑柄,杨丰的手就已经掐住他脖子,下一刻就一起消失了,紧接著祖逖眼前一闪他又掐著那白衣少年出现了。 “这是司马家的吧?” 杨丰问。 “快放开宣城公。” 祖逖焦急地说。 然后他还要拔剑。 但刘琨死死抓住他的手,就是不让他拔剑。 拔出剑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杨丰掐著司马裒的脖子,举到半空中看著,后者脸都憋紫了,在那里拼命蹬著腿,双手抓著杨丰的手,试图將其掰开,但终究是徒劳的。而就在此时晋军阵型前,十几名侍卫焦急地衝出,杨丰手中赤霄剑出鞘,很隨意地挥出,暴涨的剑芒横扫阵前,那十几名侍卫几乎瞬间被腰斩。 后面原本正要向前的晋军將领们毫不犹豫地停下了。 很显然他们对司马家的忠心也仅限於此了。 杨丰看了看祖逖。 后者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他很清楚司马裒死在他面前意味著什么。 “朕说过,司马懿之后皆诛灭,这种罪孽深重的家族,无论男女一个不能留。”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突然消失了。 紧接著他出现在战场上空,在双方无数士兵的仰望中鬆开了手。 司马裒惊恐地尖叫著,从近百米的天空中坠落,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战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撼地仰望天空。 “朕乃大汉天子,尔等皆大汉臣民,曹氏,司马氏篡逆相继,罪在不赦,与尔等何干,何故为司马氏卖命,今日生死自择。朕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扫平乱世,诛灭群贼,还汝等太平盛世,可汝等难道不知,这乱世是谁之责?司马氏为一己私利,引胡虏祸乱天下,又无力约束,致使胡虏横行,白骨露於野,中原之地沦为鬼域。汝等皆流民,何人不是家园被毁,亲人死难,这罪魁祸首就是司马氏,汝等难道还为仇敌卖命? 跟著朕,朕带著你们杀光胡虏,为你们亲人报仇,再杀光司马懿之后,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血债血偿。” 杨丰喝道。 晋军阵型前,一个看著与祖逖有几分相似,但年轻很多的將领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罪臣祖约,叩见太祖高皇帝,臣愿追隨太祖高皇帝杀尽胡虏,诛司马氏以谢天下!” 他喊道。 他都跪下了,那些祖家部曲当然纷纷跟著跪下,同样祖逖这些年从流民中招募的士兵,也立刻跟著跪下了,很快绝大多数晋军將领和士兵都对著天空中的太祖高皇帝跪倒。只有少数一看这种情况,什么都没敢说,在叩拜声中赶紧掉头跑路,好在杨丰也没管他们,这些回去会帮他宣传的。 祖逖部下就是类似后来北府兵那样完全由流民组成的。 这些人对司马家有个屁忠心。 他们就是需要背靠南方的物资得以支撑下去而已。 祖约可是后来造反的。 当然,司马家也是拿他们当工具人使用,让他们顶在最前线,甚至后来建立淮河防线时候,都故意把他们扔在防线以外,计划就是等敌军南下,就让他们死顶在前面,这也是后来祖约愤而造反然后投石勒的主要原因,他们完全就是被司马家卖了的。 杨丰在一片叩拜中落下,而刘琨也长出一口气,鬆开了抓住祖逖的手。 “士稚,还不快见过天子。” 他说道。 祖逖看看杨丰,再看看已经跪倒的弟弟和部下,后者也在用催促的目光看著他。 他最终长嘆一声。 然后他摘下佩剑,双手捧到杨丰面前跪倒。 “罪臣祖逖,请陛下赐罚。” 他说。 “带著你的部下,去解决曹嶷,投降就赦免,不投降就诛杀。” 杨丰说道。 说完他直接回到了象輅上。 曹嶷至今没有投降,不过他已经在和司马睿勾搭,估计是因为邵续投降而且受重用,他和邵续是死对头,这傢伙交给祖逖解决就行,他的实力其实也没多强,无非在这时候齐地属於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至於杨丰,他还得赶紧去收拾刘聪,虽然刘乂兵败,但刘聪原本的计划是亲自从平阳北上进攻晋阳的,现在应该差不多开始了。 现在晋阳留守的是箕澹,不过他那里並不弱。 因为他一直在招诱拓跋部。 拓跋普根那个还没成年的儿子前不久也死了,所以拓跋部在一年里连续死了三个首领,还加上一个篡位被杀,整个已经乱套了。而且他们其实也不是一家,拓跋部只是以拓跋部为首,实际上是八部,实际上姓更多,这种情况下其他各部当然都在寻找出路。而杨丰对招诱他们並没有限制,毕竟他手下本来就不少鲜卑了,只是要求他们改汉姓,穿汉服,说汉话而已,本来这也是他们的命运。 所以箕澹正在敞开了招诱这些鲜卑。 此前报告已经有近万鲜卑各部南下投奔大汉。 而且他们都很爽快地改了汉姓。 比如丘敦改姓丘之类。 “陛下,王敦所部五日前已至南阳,估计此时已逼近许昌,依照他与臣约定当於十日后,会师於此,而后臣北上枋头,截断陛下粮道,他陈兵洛东以待陛下与匈奴两败俱伤之时。” 祖逖说道。 “王敦,他是想插个队吗?” 杨丰冷笑道。 既然王敦想插队,那就先解决他吧。 反正箕澹那里有鲜卑,而且这些鲜卑前来投奔,终究还是要表现一下,或者说交点血税的。 “走,去许昌!” 杨丰喝道。 紧接著他手中玉斧一挥,空间裂隙瞬间划开。 然后他的象輅径直向前。 而后面列阵的汉军纷纷跟隨。 祖逖和他部下都用震撼的目光,看著这种可以说神跡一样的调兵方式。 真的是神跡啊! 他们从雍丘乘船前来,还得走很多天呢,虽然有水路,但这条水路其实並不好走,所以后来桓温北伐,选择了走另外一条路线进黄河,但他们已经是最快的了,而现在太祖高皇帝根本不需要什么行军,直接一步跨越,就这调兵方式已经是无敌了。 “士稚,今日你真是命悬一线啊!” 刘琨拍著祖逖的肩膀,一脸后怕的说道。 (本章完) 第126章 生死簿 第126章 生死簿 宛城。 一片混乱的街道上。 “帮我去叫一下王敦好吗?” 驶出空间裂隙的象輅上,大汉太祖高皇帝和蔼可亲地对他面前小姑娘说道。 后者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还骑著马,居然还带著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结构,此刻正像一只探出头的巴西龟一样,瞪大眼睛张开口,完全石化的看著他…… 杨丰到许昌根本就没见著王敦啊! 虽然大晋王师的小股前锋,的確曾经出方城埡口,但被他的颖川太守郭默打退…… 李矩和郭默在杨丰进攻洛阳前就已经投降了。 他俩本来就是北方逃难的,郭默之前还是刘琨任命的河內太守,甚至李矩手下目前最能打的,还是刘琨的部將张肇率领的鲜卑骑兵。后者原本是刘琨派去增援长安的,他们无法从晋阳直接南下,南边可是刘聪的都城平阳,所以只能走上党绕行洛阳。但紧接著郭默也被困,他们既去不了长安,也回不了晋阳了,原本想去投邵续,结果被李矩劝说留下了。 然后李矩仅仅让他们列阵一下,就把匈奴嚇跑了,郭默也得以脱困南下並被任命为颖川太守驻阳翟。 他俩一个滎阳,一个颖川,算是晋朝在北方最前沿两个据点。 但是…… 其实就是炮灰。 司马睿利用他们別无出路,要么投降敌人,要么就只能死撑著,所以就是把他们扔在这两地。 基本上不会给他们任何支援。 这种情况下面对老上司刘琨的招降他俩都没有丝毫犹豫。 至於这里其实是王敦的行辕,我大晋都督六州诸军事以號称二十万大军北伐收復洛阳,一路上扫荡异己,听话的被驱赶到前面,不听话的弄死,大义在手大军在手,谁敢相抗。但到宛城后就不再往前走了,杨丰在许昌眼巴巴等了他五天,他也没出宛城,只是派兵进驻堵阳锁住方城埡口,然后剩下就是在这里每日置酒高会了。 明显不准备往前。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王敦又不是什么司马家忠臣。 他就是借这个机会一统上游。 之前司马睿其实对上游各地並没形成真正控制,尤其王敦把陶侃踢到广州然后让自己族弟王廙当荆州刺史后,连荆州吏民都不满,后者甚至拒绝王廙过去,而且和杜曾联合。 后者是司马歆旧部,之前割据竟陵一带。 这个类似流寇。 还有陶侃姻亲周访,同样也是王敦的眼中钉。 其实宛城的荀崧也不能说臣服於司马睿的。 他是从洛阳逃出的,官是司马鄴封的,而不是司马睿,而且他是都督荆州江北诸军事,和王敦的都督荆湘等六州诸军事重迭。这其实也是目前司马睿集团的尷尬处境,因为司马睿就是一个地方官而已,虽然他是司马家现在剩下不多的宗室之首,但他也只是个地方官而已。皇帝还是司马鄴,哪怕司马鄴正在刘聪那里管马桶盖,那他也依然是大晋皇帝,他任命的那些地方官,也依然是合法的地方官,甚至他还派出了一个荆州刺史呢! 这个已经把杜曾接过去了。 人家是大晋皇帝任命的合法的地方官员,相反司马睿任命的,反而不如人家的合法性高。 其实不仅仅是荆襄一带,淮北,鲁西,鲁南都有不少这样的官员。 王敦就是打著这个北伐收復洛阳旗號,一路上扫荡这些杂鱼,確保他对上游的掌控,至於说真正北上和杨丰或者刘聪决战…… 那不是有祖逖这个傻子吗? 祖逖想啊! 他能收復洛阳那是王敦指挥有方。 他输了那是他倒霉。 总之祖逖天真的幻想,最终让杨丰匆忙跑到许昌,结果被王敦放鸽子,现在既然他不肯去许昌,那杨丰就直接过来找他了。 “请帮我去叫一下王敦好吗?” 杨丰紧接著说道。 小姑娘终於清醒了。 “快回府!” 她焦急地调转马头。 但下一刻一个什么东西,就勾住了她的头髮,她痛楚的惊叫一声,本能地后仰,同时伸手捂住头髮,然后转头眼泪汪汪地看著后面那混蛋,后者手中拿著一个很长的,前端手指状鉤子,正鉤著她头髮。 “你看,我都说请了,你居然还不肯帮忙,这样就很没礼貌了。” 杨丰笑著说。 而就在此时后面郭默走出空间裂隙。 “大汉太祖高皇帝幸南阳,南阳臣民接驾!” 他毫不犹豫地喝道。 而他身后列队的士兵源源不断走出。 街道上的百姓,士兵,甚至那小姑娘身旁的奴婢,全都嚇得本能般跪倒,只有她还在那里眼泪汪汪地试图摆脱那个鉤著她头髮的东西。而前面更多百姓和士兵,则在惊恐地逃跑,还有一个官员模样的,则带著大批部曲,焦急地冲向这边。城墙上號角吹响,甚至就连烽火都燃起,二十万大军,哪怕是號称,也不是一座宛城能容纳,事实上从襄阳到堵阳各地都是隨行的各军。但谁也没想到杨丰会带著军队直接出现在他们的最高统帅驻地啊! “陛下,此乃平南將军,都督荆州江北诸军事荀崧之女。” 郭默赶紧说道。 “那就是逆党眷属了,俘虏了。”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手中方天画戟变形的鉤子迅速收缩,那小姑娘惊叫著被拽下马,然后被鉤著倒飞到了象輅上,杨丰抬手抓著她后背,就像抓住只猫的后颈皮一样放到一边。 后者疼的捂著脑袋,也像猫一样蹲下了。 “走!” 杨丰说道。 象輅立刻向前。 在两旁战战兢兢的叩拜中,走向前面实际上已经能看到的官衙。 而此时在他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 但是…… 无人敢进攻。 他身后的空间裂隙中,源源不断的士兵依旧在走出。 杨丰伸手拿出本有一定厚度的小册子,上面赫然写著生死簿,然后他翻开到一页,看了看还在捂著脑袋,眼泪汪汪蹲在一旁的小姑娘。 “荀顗是你爹的什么人?” 他说。 小姑娘抬起头。 “堂曾祖。” 她说。 “啊,那你不用死了,你们颖川荀氏就他家要灭门。” 杨丰淡定地说。 这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写的那些需要杀全家,甚至夷三族名单,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开,主要是还没完成,等完成后才会作为圣旨昭告天下。至於没完成的原因也很简单,目前这些世家太乱,杨丰知道的,刘琨这些人知道的,再要评定其罪行是否改死,这项工程量实在有点大。 而且这些家族分支太多,哪些分支需要死,哪些不需要,这个同样也是项复杂工程。 所以才叫生死簿。 以后灭一门就要勾掉一个,直到需要灭门的全勾完。 “你为何要灭其一门?” 小姑娘哭著说。 “把天下搞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不用负责任吗?荀顗作为司马炎亲信,与贾充几乎並列,贾充一门死光了,难道他一门还想活?无论男女都杀,司马懿后代无论男女都要杀,荀顗后代无论男女也都要杀,王沈,王衍这些人的后代一样要杀。看看这些百姓,他们家园被毁了,亲人被异族当做食物,而造成他们苦难的人却依然高高在上,甚至还要做他们的皇帝,做他们的官老爷,简直荒谬。 任何人犯了罪,都必须要受惩罚。 任何家族犯了罪,同样也必须要受惩罚。 既然人间没人惩罚他们,那我就代替昊天上帝来惩罚他们。 告诉朕。 你们愿意为了保卫那些造成你们苦难的人,你们愿意为了让那些毁掉你们家园,害死你们亲人的家族,继续骑在你们头上,而与朕为敌吗?” 杨丰喝道。 两旁跪伏的百姓和士兵一片沉默。 杨丰的语言属於开掛的,无论语言差异多大,他说出的,对方都会懂,所以这里无论是哪里人,无论是不是同样的语言习惯,都能听懂他的话。而这里的也全都是流民,包括荀崧自己也是流民,他是从洛阳的杀戮中逃出的,他手下部曲也都是。此刻杨丰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又不是没脑子,这场乱世的根源两个,一是胡人內迁,二是八王之乱。 司马家为了爭夺皇位,已经把天下杀得尸山血海,然后压不住胡人,后者才趁机开始造反,继续扩大杀戮。 罪魁祸首还是司马家。 包括那些支持司马家各王的世家高门。 都是他们搞出的。 可现在…… 这些士兵和百姓只能沉默地跪伏在地上。 这时候那个官员带著部曲赶到,他目光深沉地看著还捂著脑袋蹲在象輅上的小姑娘。 紧接著他跪倒在地。 “罪臣荀崧,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说道。 他是聪明人。 他女儿都在杨丰身旁了,司马睿再怎么也不会信任他了。 再说他又不是司马睿亲信。 “起来吧,颖川荀氏只诛荀顗一门,荀彧虽追隨曹氏,但终究未曾背叛汉室。” 杨丰说道。 荀彧的確没有背叛汉室。 他可是反对曹丞相受九锡而被老曹踢出去,还死的不明不白,別管他是不是老曹智囊,他到死都是汉臣,这个是事实。但荀顗这个司马炎手下和贾充並列的亲信,是肯定要灭门的,不过荀顗早死四十年了,他的后代还有没有,这个杨丰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就连刘琨都不清楚,不过名单必须列上。 荀崧小心翼翼地起身,用震撼地目光看著杨丰身后。 浩浩荡荡的队伍依然不断走出。 而此时一队晋军已经出现在他们侧翼的街道上。 甚至开始列阵准备进攻。 但是…… 一队行军中的士兵很从容地转向走出队伍然后停下,对著这些晋军举起了他们那些看起来像短矛的武器,下一刻这些武器里火焰喷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城市迴荡,而在那些跪地的士兵和百姓的惊叫中,他们对面还在列阵的晋军瞬间就倒下了一片。 带领这队晋军的武將,惊愕地看著自己部下的死尸,他以最快速度拔出宝剑,那宝剑上剑芒出现。 他狂奔几步然后一跃而起,双手举起宝剑向著这些汉军凌空斩落。 然而…… 后者的武器齐刷刷指向了他。 下一刻那武器前方火焰再次喷射。 还在半空中的武將就像断线风箏般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挣扎著,拄著宝剑还试图站起。 然后那些武器里又一轮火焰喷出,他就像被无数拳头暴击般,在那里不断颤抖著,身上的鎧甲在不断残破著,甚至鲜血都从他背后喷出,最终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原本可以靠著祖传宝剑,在战场上横行的武將,就这样变成一具血淋淋的死尸。 而杀死他的,只是一群没有任何宝物或者异术的黔首。 甚至不能称为交战。 后者只是站在那里,用手指勾了一下而已。 “世家高门?他们的时代结束了。” 太祖高皇帝冷笑道。 紧接著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金灿灿的武器,然后对准了前方。 那里大批重甲士兵正从官衙里面涌出,而在这些士兵后面,是几个甚至还没来得及披甲的大將,他们后面则是一群穿著官服的。 “王敦。” 郭默说道。 杨丰看著那些穿官服的中间一个五六十岁的。 王与马,共天下。 琅琊王氏目前的双璧之一。 然后杨丰举起黄金ak,直接扣动了扳机。 枪声驀然响起。 王敦身旁一个官员应声倒下。 王敦甚至都没意识到是杨丰乾的,他只听到一声巨响,然后这个官员就倒下了,他看了看地上的官员,后者在地上抽搐著,胸前鲜血迅速涌出,王敦又抬头看著杨丰。但下一刻杨丰再次扣动了扳机,枪声的再次响起中,他另一边的官员也倒下了,王敦这才意识到是杨丰乾的,他惊愕地看著杨丰,他紧接著醒悟,急忙冲向几个侍卫。 但他刚跑出一步,杨丰手中枪声再次响起。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周围那些同样在逃跑的,也被嚇得停下了,他们惊恐地看著杨丰,后者的黄金ak指著他们,不断移动著变换目標。 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过来,不然就死。” 杨丰说道。 (本章完) 第127章 太祖高皇帝来了,大汉的天就青了 第127章 太祖高皇帝来了,大汉的天就青了 杨丰刚说完,周围突然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 “吔,还有高手啊!” 他饶有兴趣地说道。 就在同时,他眼前的浓雾中无数红色人影直扑而来,仿佛无数索命的恶鬼。 “护驾!” 冉良惊叫道。 郭默也毫不犹豫地拔刀。 他的刀上刻满了符咒,很显然也不是普通武器,毕竟当初他也是带著一帮流民固守河內的,这种乱世里面,任何一个能割据一方的都不是善茬,那些没有足够本事的,现在都已经变成大地的肥料了。 那些红色人影潮水般蜂拥而来,但端坐象輅的杨丰,却只是举著他的红外成像仪,看著对面正在逃离的王敦。 至於那些红色人影……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成像仪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啊! “假的。” 杨丰很隨意地说。 当然,就算不用热成像仪,他也能看出是假的。 现代技术可是能把这些幻影做的更真实,哪是这些画质都只能说是远古级別的幻影能比。 然后那些红色人影无声地在象輅上直接穿过。 “郭璞的撒豆成兵。” 正在被红色人影穿体而过的郭默立刻说道。 “他不是会算吗,难道他就算不出与朕对抗的后果?” 杨丰说。 他这才想起郭璞也是王敦的手下,而且后来还是因为反对王敦二次上洛被杀。 “他不过一术士而已,纵然能推演些人事,又如何能窥天机,陛下乃神仙下凡,岂是他这种凡人能妄窥。” 郭默赶紧陪著笑脸说道。 “哈哈,你倒是很会说话。” 杨丰笑著说。 不过郭璞应该是真没法算他,毕竟这傢伙就算再神机妙算,那也是算这个世界的事情,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大家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他在塞班系统里再神机妙算,也算不了安卓系统里的啊! 热成像仪的画面中,包括明显被背著的王敦在內,数百人正在冲向官衙里面,应该是想从后面离开,而杨丰单手举著黄金ak,调到连发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呼啸而出的子弹瞬间就落在他们中间,那些身影一个个倒下,而剩下的依旧混乱地狂奔著,就像电影里那些被教官逼著爬泥坑的新兵,然后杨丰甩开了黄金ak,直接换上了rpg。 “躲远点。” 他对著旁边小姑娘喊道。 后者赶紧跳下象輅,然后还在那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 这个应该就是荀崧那个突围给他求救的女儿荀灌,我大晋至少世家高门的女人还是有些地位的,这个时代不少这种,荀灌,李秀,还有邵续他女儿,后来冲阵救老公的,当然,这绝不是现代某些人幻想的目標,她们应该只是幻想当贾南风,但实际最后只是胡人锅里的和骨烂。 下一刻rpg的火焰喷射,火箭助推榴弹飞出,在半空中点火,瞬间划破浓雾,正中王敦等人前方。 “轰!” 烈焰炸开。 爆炸威力瞬间將几个身影掀飞,而其他那些也被气浪撞的倒下…… “跑啊,继续跑啊,我让你们跑,你们就是跑到建鄴,我想弄死你们,你们还是逃不出我等五指山,给脸不要脸,朕难得给你们个机会还不要,还有,那个叫郭璞的,居然还敢在朕面前玩法术,信不信我剥你的皮?” 杨丰说道。 下一刻浓雾迅速散开。 而已经一片狼藉的官衙內,王敦等人正一脸苦涩地看著他,而其中一个同样穿著官服的,手中还拿著一把符纸,几个忠勇的將领,手中拿著各种武器,也在王敦前方摆出誓死保护的架势。刚刚在爆炸中倒下的王敦,在地上默默看著端坐象輅的宝座,手中拎著rpg的杨丰,最终拄著一根长矛挣扎著站起,推开挡住他的部將,一瘸一拐地走到杨丰面前。 “罪臣王敦叩见陛下。” 他跪倒说道。 他后面那些部下面面相覷,最终同样上前,然后跪倒在地上。 “琅琊王氏是吧,狡兔三窟是吧,王衍子女还有在南方的吗?” 杨丰冷笑道。 八王之乱时候王衍预感的局势要崩,所以把王敦,王澄都任命到南方当刺史。 “回陛下,无论男女皆无,其子王玄为陈留太守,逃难途中为盗所害,其女一嫁贾氏,一嫁司马遹,一嫁裴遐,皆与其夫同死於乱。” 王敦说道。 “那他这一支就勾掉了,王戎后代呢?” 杨丰就像个判官一样,在琅琊王氏名单里,把需要灭门的王衍勾掉了。 “其子早卒无后,其女嫁裴頠,与二子皆死於寧平城之屠。” 王敦说。 “那他这一支也勾了。 是不是很有些感慨,你们爭权夺利,你们把异族引入中原,到头来你们也一样逃不过,琅琊王氏又如何,王衍权倾天下又如何,狡兔三窟又如何,最后还是免不了被石勒所杀,而且还是全家都死光。你们以为自己有掌握大局的本事,能算无遗策,你们以为自己是世家高门高高在上,可到头来就算河东裴氏之女也只能在乱军中被践踏,说不定还被羯人上锅煮了。 世家高门与黔首在一口锅里煮,名士与奴婢在一口锅里煮。 是不是很有趣? 至於现在……” 杨丰冷笑道。 “朕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没抓住,那朕也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他紧接著说道。 然后他手向前一指。 “开火。” 他说道。 还没等王敦等人明白过来,已经列阵瞄准的士兵手中一支支燧发枪喷出了火焰,子弹呼啸掠过天空,紧接著撞在他们身上,那个拿著符纸的惊慌地撒出手中符纸,但还没等发生什么,一颗子弹就打在他胸前,他捂著胸口倒下,倒是王敦身旁一名大將不知道什么手段,居然硬扛了子弹。 但没什么用。 就在他咆哮著衝出的瞬间,几门轻型野战炮也喷出火焰。 虽然只是轻型,但它打出的也是炮弹,以这个时代標准,將近七斤重炮弹正中他肚子,在鎧甲碎片的飞射中,径直穿透强化到可以扛住子弹的身体,带著血肉从他背后喷出,他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愕,在炮弹撞击中也同时倒飞出去。 这一幕连荀崧也惊呆了,他也没想到杨丰居然真杀王敦。 更重要的是…… 这以后他们这些世家高门,还怎么统治寒门和那些黔首? 他们赖以高高在上的东西,在这种诡异的武器面前被打的粉碎,什么世代相传的武艺道术,什么祖传宝物,在黔首的手指勾动中统统都没用了,以后世家高门拿什么掌控一切? “怎么,你也想到前面去?” 杨丰低头看著他说道。 荀崧嚇得赶紧跪下了。 “回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王敦不识天命,辜负陛下好意,死有余辜。” 他急忙说道。 不懂事那粉碎的就不仅仅是属於他们的时代了。 “明白最好,把王敦部下都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朕要带著他们去建鄴,去让那些造成这个乱世的家族,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杨丰说道。 至於刘聪那里已经不用管了。 因为昨天他已经收到捷报,北上进攻晋阳的刘聪,在介休被箕澹击败。 不过其实主要是被李义的火枪兵击败,这支最初跟隨杨丰的火枪队,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五千人,属於杨丰的禁卫军,大汉太祖高皇帝两支禁卫军,或者说羽林军,一支就是李义带著在并州的,一支就是他自己带著的。不过和他自己带著的不同,李义手下那些因为缺乏火炮的训练,所以暂时还没有配备大炮,毕竟大炮的使用,尤其是瞄准等很多东西都需要杨丰亲自指导。 不过他们其实也用不上。 刘聪所依赖的无非就是匈奴勇士的血祭,冷兵器时代的確很强,毕竟数百强化后的勇士冲阵,真不是杂兵们能抵挡。 但在火器面前毫无意义,再勇猛也挡不住排枪。 实际上据说他们也想到了应对办法,就是一人一面加厚的巨盾。 一寸厚木板,而蒙在前面的钢板厚一分,也就是差不多二点五厘米厚木板加二点五毫米厚锻铁板。但最终还是挡不住火枪队射出的那些三两重子弹,在距离火枪队还有二十步时候,就已经被持续的排枪打崩了。 不过要是再加厚,那就得需要上大炮了。 而在李义的火枪兵打败那些血祭勇士后,箕澹招诱而来的鲜卑骑兵就该交他们的血税了。 最终刘聪兵败南逃,在鲜卑骑兵的追杀中,匈奴沿汾河遗尸百里。 实际上现在箕澹已经趁胜占领了永安。 也就是霍州。 可以说大汉实际上已经对偽汉转入了进攻。 倒是段氏已经占领范阳,段末波的死並没嚇住他们,而且他们是以晋臣的身份,所以目前大汉主要敌人,已经换成了晋,不过现在理论上还是西晋,毕竟司马鄴还没死,司马睿也没称帝。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再有东晋了,正好王敦把士兵都带来了,就带著这些士兵南下直奔建鄴,然后把司马睿一家拎出来砍了,大汉正完成復活。 再接著清理其他那些胡虏。 后者还不少呢。 匈奴的偽汉,段氏,慕容氏,氐人的成汉,至於姚弋仲,蒲洪这些,目前都是依附偽汉的,另外还有依附刘聪的铁弗部,目前是勃勃他曾祖刘乌路孤,铁弗部虽然是匈奴,但跟刘聪这支不是一家,他们一支割据陕北和寧夏一带,他们的主要敌人是拓跋部的代国,基本上不参与刘聪的事情。再就是目前还很边缘化的宇文部,割据热河山区,他们的敌人是慕容部,甚至不参与燕山以南的斗爭,类似还有陇右的乞伏,禿髮,氐人仇池杨氏,吐谷浑…… 这时候这些乱七八糟势力真的太多了。 还有不能成为势力,但依然数量不少的,比如屠各,乌桓,刘渊其实就被怀疑是屠各,至於南单于后代是他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编的。 “这个清单也很长啊!” 杨丰感慨著。 而荀崧和郭默已经开始在城內安抚王敦部下。 至於过程没什么悬念,那些普通士兵才不在乎谁当皇帝,但对於南下进攻建鄴都很有兴趣,而那些中下级將领,他们同样也不在乎,甚至他们比士兵更不在乎弄死司马家这种事情。这些寒门出身的,在这场乱世中才是最痛苦的,毕竟黔首们根本不会知道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又天下大乱了,到处是胡人杀戮,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其实绝大多数都不懂。 黔首们连字都不认识,一辈子未必出过乡,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但寒门知道。 他们眼看著天下大乱,眼看著那些奸臣和司马家诸王的种种奇葩操作,导致了中原陆沉。 有知识的痛苦啊! 这种情况下有人带著他们去发泄怒火,而是这个人还是自称大汉太祖高皇帝下凡,那为什么不干。 杀司马家。 杀那些世家高门。 鬱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草。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现在该轮到寒门翻身了,成功大家就是下一代的张良萧何,失败…… 这他玛就看不到任何失败的可能啊! “杀!” “杀!” …… 很快宛城外的原野上,就响起了一片亢奋的吼声。 “朕告诉你们,以后的大汉不会再以察举制,更不会有九品中正制这种邪道,这是曹家为了篡夺大汉江山,用来收买那些世家高门的,真正的大汉不会再以门第定官职,而是以真正才学,以后朕要行科举制,文人要先考过学问,再以学问定官职,武將也要先考武科,以本事定官职。 寒门才子不会再被那些世家子以门第压在下面。 哪怕就是庶民,只要有才学,那也有资格做官!” 杨丰喊道。 “万岁!” “万岁!” …… 寒门的吼声更响了。 毕竟普通士兵也不懂这些,只有他们懂。 而且事实上他们的確才是真正受益人,毕竟既然说要考学问,那黔首们又不识字,只有寒门和世家才识字,至於说自己的学问…… 谁会觉著自己学问不够啊? 左思都认为自己才是百尺松,虽然他在写文章之外唯一工作就是拍贾謐马屁。 (本章完) 第128章 天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要 第128章 天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要 太祖高皇帝的灭晋大军紧接著启程。 不过这次就不是直接开空间裂隙了,毕竟沿途还有一堆需要收服的。 迅速斩首的確很容易,但斩首之后短期的混乱不可避免,在这个时代里对於汉人来说,还是能少死点最好。 其实司马睿的立国也挺不容易,虽然靠著对南方世家的安抚,再加上王氏兄弟带著北方南下世家的武力支持,最终他还是站稳了脚跟,但南方趁机而起的反抗也一直没断过。本地寒门,外地涌入的流民,士族间的內斗,这些虽然没有让南方像北方一样变成尸山血海,但战乱其实也一直没断。 杜弢率领的巴蜀流民造反,不久前才刚刚结束。 甚至杜弢余部此前都进入岭南,但被陶侃镇压了。 而在此之前还有陈敏率领的南方本土寒门造反,他们甚至差点完成对江东的割据。 但最终还是因为顾,周等士族的出卖而失败。 而且就算士族內部,周玘也曾经试图引流民南下,然后自己率领江东世家趁乱起兵,杀尽北方南下的士族。 但最终阴谋泄露,自己被气死…… 当然,也可能是被体面的。 毕竟他这种身份的不好公开弄死,司马睿还得要江东世家支持,但他自已疽发於背而死,那就让南北都能体面了。 这种局面下一旦迅速斩首司马睿,必然导致各地陷入短期的秩序崩溃,然后在南方造成一场混战,这不是现代信息传递快,大汉太祖高皇帝可以让所有人都立刻看到实力,然后赶紧跪伏脚下。这个时代他直接去杀了司马睿,那消息传开的过程中,会被扭曲成各种模样,以为是刘聪大军攻破建鄴的可能都有,而各地那些並不清楚他实力的豪强,也不可避免的会试图割据。 各种已经被压下去的矛盾,也会在短期內爆发。 就像宇宙大將军包围台城以后,整个南方陷入可以说一片混战。 所以…… 得先立威。 得先震慑住各方势力。 然后再到建鄴把司马家拎出来明正典刑。 新野。 汉军的层层包围中,数千被挤压在白河岸边的晋军严阵以待,而他们前面一个老將手持弓箭,他身后两个年轻將领一个双刀,一个手持长戟。 然后全都警惕的看著对面汉军。 那里的汉军士兵正在左右分开,中间两头大象缓缓向前,大象后面拉著一辆金灿灿的四轮车,车上一个巨大的宝座,祥光笼罩中无数宝石恍如星辰,而宝座上则是一个头戴十二旒冕,身穿十二章冕服的男子。他手中一件金灿灿的古怪武器,看起来很慵懒的坐在那里,而旁边站著个少女,捧著果盘一脸的无奈,一看就是被强抢的。 象輅左右则是护卫的骑兵。 “太祖高皇帝驾到!” 前导的骑兵军官喊道。 周围汉军瞬间全都跪下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齐声喊道。 声震原野。 那象輅停在了老將对面。 “怎么,举著弓箭还敢射朕吗?” 杨丰喝道。 老將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垂下了弓箭。 “甘卓是吧,甘寧是你什么人?” 杨丰喝道。 然后还从果盘里拎起一串葡萄。 “某曾祖。” 甘卓气势明显不足的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杨丰说。 “建安二十四年。” 甘卓犹豫一下说道。 “甘寧跟隨孙十万,的確也算不上什么汉室忠臣,但终究也是以汉臣终,你跟著司马家原本也没什么大罪,这生死簿上原本也没你们甘家,那你想不想朕给你添上?” 杨丰语气阴冷的说道。 甘卓以最快速度下马,然后向前急走几步,一下子扑倒在地。 “罪臣甘卓叩见太祖高皇帝,臣祖上虽迫於无奈,不得不跟隨孙氏並隨孙氏降司马氏,但世代未曾忘大汉恩情,人皆有心,岂有忘四百年天子而从贼者,只是不得已虚与委蛇,今日得见太祖高皇帝,自臣而上三代皆可瞑目。” 他趴在地上一副涕泪皆下的姿態嚎著。 搞得他后面的两个年轻將领都很突然,只好跟著趴在地上一起嚎著。 “你倒是个懂事的,行了,你在司马家是什么官职,朕还给你什么官职,带著你的兵马回去,替朕晓諭辖区,朕此次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就是要恢復太平盛世,谁敢作乱朕就扒他皮,另外將你辖区朕之后代都找齐,朕只是暂时下界而已,完成之后还得回天上,这新帝还是从朕后代里挑选。 过来。” 杨丰笑著说。 甘卓赶紧膝行上前。 “赏你了。” 杨丰把吃剩下的那串葡萄递给他。 甘卓带著激动,高举双手,从太祖高皇帝手中接过葡萄。 他就那么捧著葡萄,转身看著后面的部下。 “快,都跪下,恭迎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来了,这大汉的天就青了!” 他喊道。 后面那些还在懵逼中的士兵们,赶紧混乱的跪倒恭迎太祖高皇帝。 他是湘州刺史,事实上统辖衡阳等八郡,只不过是被王敦徵召率领湘州兵跟隨北伐而已,有他投降然后返回长沙,基本上湖南就不会乱了,这傢伙节操的確就是这样的。他能打,算是上游唯一能让王敦真正担心的,但性格瞻前顾后,后来改任梁州刺史镇守襄阳,王敦一次上洛时候,他一开始观望,后来被司马承游说共同起兵,但已经快杀到武昌了却又开始犹豫,最终坐观王敦攻破建鄴。 然后被王敦忽悠著又撤回襄阳,结果被襄阳太守周虑设计杀死。 这种人怎么可能为司马家拼命,事实上他是当年陈敏造反的同谋,加上顾周两家合伙,准备重现大吴荣耀,他甚至把女儿都嫁给陈敏儿子,但后来出卖陈敏给陈敏背刺一击的也是他。 在甘卓所部的山呼万岁中,太祖高皇帝的象輅继续向前,而此时王敦带著北伐的各路大军都在跑路中,在宛城投降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分散在宛城周围驻扎,得知宛城被攻陷后,立刻就兵败如山倒了,杨丰刚走出不远,就遇上另一支正在和追击的汉军骑兵交战的晋军,为首將领持双戟衝杀,在千军万马中跳跃如飞…… “飞,你飞的再高能高过子弹?” 杨丰单手举著黄金ak,看著如断线风箏般坠落的將领,鄙视地说道。 紧接著他换上rpg,一发榴弹打在晋军中,爆炸的巨响震撼战场。 “都停下,降者免死!” 杨丰吼道。 车载音响让他的吼声响彻战场。 然后战场上交战的士兵们纷纷停下了。 “把他拖过来。” 杨丰指著那將领坠落处说道。 冉良立刻催马上前,直接衝进两军中,但晋军全都没敢动,看著他衝到了那將领旁边,直接挪到战马右侧,一手抱著马鞍,一手抓住他腰带,从地上拎起来然后重新上马,拖著这傢伙回到杨丰面前,把他扔在了地上。这傢伙虽然从六七米高砸地上,但居然还没死,而且看起来精神还行,至於杨丰那一枪,只是打在他肩膀上而已。 最⊥新⊥小⊥说⊥在⊥⊥⊥首⊥发! “罪臣邓岳叩见太祖高皇帝。” 他挣扎著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 “这不是也懂事吗?过来!” 杨丰喝道。 邓岳颇有些艰难地爬到象輅前。 杨丰手中九节杖出现,紧接著戳在他身上,然后又放出,完好无损的邓岳惊愕地看著自己身上。 “罪臣不识天威,无礼於王师,恳请陛下赐罚。” 他紧接著扑倒激动的说道。 “起来吧,带著你的人,跟著朕將功折罪!” 杨丰喝道。 这可是王敦手下头號能打的。 邓岳,周抚,堪称王敦手下两大打手,这样看王敦和周访关係不好也不像是真的。 毕竟周抚可是一直跟隨王敦。 象輅继续向前。 邓岳手持双戟,骑著马,带著他的部下为前导,沿途遇上的晋军基本上全都毫不犹豫的投降,很显然他在王敦手下很有威信,他这种纯粹靠能力而不是家世打出来的將领,在底层士兵心中都属於偶像级別。毕竟別的也没法幻想,那些士兵能幻想的最高也就是他这样当个打手,总不能幻想跟那些世家高门一样,当刺史当都督吧。 就这样杨丰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樊城。 而对岸则是同样刚刚撤回的梁州刺史周访,他率领部下在樊城给王敦管后勤,得知宛城被攻陷后直接撤过汉江。 至於周访…… 他第二天早晨,就已经带著他儿子周抚一起,跪伏在樊城外面等著覲见太祖高皇帝了。 他一个当年吴国將门出身的大晋寒门,哪有给司马家拼命的兴趣? 他的投降让杨丰直接登上了王敦带来的无数战船,而且之前堆积在樊城的物资也被接收,一下子粮草充足,然后带著他已经膨胀到十五万的大军,开始了顺流直下。还少了五万,是因为王敦总共就十二万,二十万只是號称,而杨丰自己还带著一批,总之大汉太祖高皇帝舳艫千里,楼船直下建鄴。 但前锋在竟陵被堵住了。 竟陵。 “想当荆州刺史?” 杨丰看著他面前的使者。 这是杜曾派来的。 杜曾被招安后封竟陵太守,他本来就是自称竟陵太守,不过严格来讲也不能说是自称,毕竟他真是司马鄴派出的都督荆梁益寧四州第五猗封的,至於第五猗刚刚被他卖给王敦,然后被王敦送往建鄴。很显然这个被陶侃形容为鴟梟的傢伙现在不满足於这个太守了,毕竟他卡住汉江,有资格討价还价,他都倒戈了,还不升官就不对了。 不给我涨工资我为什么要跳槽? “知道什么是天子吗?” 杨丰说。 那使者茫然的看著他。 “天子就是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要。” 杨丰说道。 下一刻他拉开了手中的巨弓,能量箭迅速生成,紧接著飞出,瞬间化作电离层的蓝色流星,然后正中竟陵的城台,城台在瞬间炸开,化作漫天飞射的尘埃和碎块。而射穿城台的能量箭继续向前,又將城內的鼓楼变成同样的碎块,然后依然没停下,带著恐怖的呼啸,和街道两旁房屋的碎块,径直撞在了城市另一边的城台,后者也化作无数碎块,而能量箭的蓝色流星,这才在城外的旷野上消散。 於是竟陵城就这样被一道恐怖的沟壑一分为二。 那使者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看著一下子贯通了的整个城市,整个人都瘫软了。 “进城,抓住杜曾直接砍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杨丰对邓岳说道。 “杀!” 邓岳亢奋的吼道。 一下子化身我大汉猛將的邓岳,靠著他那据说仙人传授的轻功,瞬间就像扑向对手的金刚一样跃起,双手抡著双戟就跳过护城河,然后眨眼间就衝进了竟陵城。 至於杜曾,他已经开始逃离了,但他也並没能逃走,被他的老对手周访追上,最终被周抚射死。 而太祖高皇帝的大军沿著汉江直下扬口,沿途无不闻风而降,还没等他的战舰到达荆州,荆州百姓直接绑了刚刚到任的王廙,然后喜迎大汉王师。 杨丰在荆州分兵,由甘卓率军三万南下,返回湘州晓諭百姓,包括晓諭交广等州,这时候广州刺史陶侃,至於交州这时候內乱,交州刺史之前是江东顾氏的顾秘,死在交州,然后他儿子顾参,顾寿相继被部下拥立为刺史,但也相继病死或被杀,所以实际上杨丰就是要甘卓顺便去解决一下。 这是对他的器重。 而杨丰率领已经膨胀到真的二十万的大军,直接杀向武昌。 留守武昌的是王敦的儿子王应,其实是王含的儿子,只不过王敦没儿子,所以过继而已。 王应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拋弃武昌逃往江州。 这时候江州州治可是南昌,他这是完全不管司马睿死活了。 杨丰在武昌故意逗留,以確保司马睿调集足够的军队,同时分兵北上,解决江北因为他实在太快,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各地,以最大限度確保各地的和平接收。他这种顺流直下就是这样,快到沿水运线以外都顾不上,好在这一带都是懂事的。 (本章完) 第129章 人厌狗嫌的司马家 第129章 人厌狗嫌的司马家 三个月后。 “所以,这大晋就这么亡了?” 顺流直下的战舰上,杨丰多少有些无语地看著远处的石头城。 他只是拿手指头推了一下,我大晋就倒了啊。 他真的只是推了一下。 因为他到武昌后,就没有再管过这场灭晋之战,而且他的二十万大军,也没有越过柴桑,但我大晋江山依然在短短三个月里自己崩了。 不过最初的崩溃並不是从江南开始,而是江北。 临淮太守周勰,也就是想造反杀尽南下士族失败,然后被气的疽发於背而死的周玘的儿子,在临淮起兵,趁著祖逖回师平定齐鲁的机会,以重金招募流民突袭徐州刺史王含。后者不愧为王氏之耻,面对祖逖和周勰两面夹击,毫不犹豫地弃城而逃,他原本想去譙郡投奔亲信桓宣,但没想到后者早就已经向刘琨投降。 桓宣的智商当然不至於会在这种时候做出错误选择。 而且他本来和祖逖就很好。 结果王含自己送上门,被桓宣含泪捆了送往洛阳。 並且桓宣以血书上奏太祖高皇帝恳请太祖高皇帝赦免王含。 果然忠义两全。 绑送王含是忠,血书为他求情是义。 千古佳话啊! 而就在周勰起兵的同时,因为邵续女婿刘遐,率领汉军从厌次南下,再加上祖逖的东进,鲁地此前结寨自保的各路豪强,如泰山太守徐龕,兗州刺史实际的嶧山寨主郗鉴等纷纷投降,然后他们没有跟著祖逖去解决曹嶷的,反而全都跑去和周勰合伙。 毕竟大家都懂,要想荣华富贵得让太祖高皇帝看到自己的表现。 跟著祖逖去收拾曹嶷能让太祖高皇帝看到自己吗? 不能啊! 直下瓜步饮马长江,才能让接下来兵临建鄴的太祖高皇帝,看到自己为大汉浴血沙场的身影。 最终以大汉新任徐州刺史周勰为盟主。 泰山太守徐龕,譙国內史桓宣,刘琨侄子,此前被隔断在廩丘的刘演,坞堡主张平,甚至此前在洛阳附近,因为刘乂东出迎战杨丰,所以不得不东逃结果因为信息差,耽误了喜迎王师的魏该等一帮大小坞堡主。总之就是一堆因为各种原因,当然,主要是太祖行动太快所以没来得及喜迎太祖高皇帝的,共同组成一支近五万人的大军南下。因为周勰本来就是临淮太守,盱眙,淮阴等地全都是在他辖区,他这个临淮不是临淮关,而是苏北,大致宿迁,邳州然后南到扬州以北。 所以起兵之初,他就派人控制了盱眙城。 最终这支大军轻鬆渡过淮河,直扑广陵。 而得知消息后,江东世家高门终於下注,周勰的叔叔,吴兴內史周札首先在吴兴起兵,然后打出匡扶汉室旗號宣布自己是大汉忠臣。 我义兴周氏世代忠於大汉。 其实他侄子之前就已经造反过了。 周勰在他爹死后,勾结包括孙氏后人等江南几个世家的太守,准备起兵恢復大吴盛世,但被他出手镇压了,而司马睿也知道这是周家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给周家面子,所以依旧和对周玘爹一样,不追究周勰责任,只是扔到淮北做官。 至於现在…… 现在能一样吗? 那是因为周札知道肯定失败,但现在他知道不可能失败啊! 而他在吴兴起兵,当然立刻得到周家根基之地义兴响应。 而吴兴沈家因为沈充跟著王敦死在了宛城,正愁著以后怎么办,周札一起兵,立刻知道机会来了,最终吴兴沈家还有钱家全力支持周札。司马睿还没等到杨丰顺流直下,就已经需要面对南北两面夹击了,焦头烂额的他,只能派出戴渊率军解决周札,想靠著这个与周玘顾荣等同级別的老牌名士安抚住江东世家。但可惜戴渊自己老家广陵,这时候已经需要面对汉军,他给司马睿解决周札,那周勰会放过他一族吗? 紧接著戴渊在京口遭遇兵变,部下亲信不顾他忠义教导,悍然宣布投降大汉,並强行劫持他渡江,然后向正在围攻广陵的周勰投降。 强行! 他被逼的。 他不是那种背叛君主的,只是这些狗东西逼著他的。 周勰当然赶紧以弟子礼向戴渊真诚解释,大汉才是天命所归。 咱们祖上都是汉臣啊! 戴渊表示理解。 然后他在广陵城下很痛苦的表示虽然情况的確不好评价,但司马家的確是篡位的,而且曹家也是篡位的,如今大汉太祖高皇帝下凡,咱们都是四百年汉臣,怎么能与太祖高皇帝为敌? 祖宗在地下都不能瞑目啊! 当然,他不是背叛司马家,他只是为了能让祖宗瞑目,所以不会抵抗大汉太祖高皇帝而已。 他要隱居山林。 当然,这个大家都懂,名士嘛,总得表演一下,於是紧接著广陵城內守城的主力,此前因为和曹嶷不和,带著胶东流民南下的苏峻,在城內几个世家支持下,直接突袭镇守广陵的南顿王司马宗,將其擒获,然后打开城门宣布反正归汉。 司马宗是八王之乱的参与者,汝南王司马亮儿子,司马亮五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和他一起被司马瑋所杀,一个被石勒杀了,但司马宗和司马羕却成功南逃,並成为司马睿手下不多几个司马懿后代之一。 司马懿后代剩下的真没多少,除了司马睿一支,也就是他们这俩,另外还有他们侄子,和司马亮一起被杀的司马矩儿子司马祐。 倒是司马懿那些兄弟的后代目前还有不少。 比如一直掌握兵权的司马承。 他是司马懿弟弟司马进的孙子。 还有司马懿弟弟司马馗后代里面的司马紘,雄,钦。 尤其是司马紘,他的后代甚至一直延续到东晋亡国。 另外这时候还有个不在南方的,也就是至今依然占据上邽的司马保,估计已经自己称晋王了。 总得来说司马家真剩下不多。 尤其是司马炎一系,事实上已经被灭门了。 而且抽像的是,他这一系大多数不是被异族杀的,而是自相残杀,也不知道司马炎这些后代抽什么风,对內斗失败者,哪怕是亲兄弟,也一定要赶尽杀绝,甚至全家都不放过。结果到最后他这个算是正统一系一个没留下,反而便宜了旁系,当然,牛睿这种事情就没必要细究了。 反正牛睿也罢司马睿也罢,现在都是司马家的继承人。 紧接著在得知下游已经乱了的消息后,江州长史,也是王敦死后一直算是辅佐王应的谢鯤,也就是谢安伯父,带领江州军民兵諫,逼著王应向大汉太祖高皇帝投降。至於他们给王应解释,是王应又不是王敦亲儿子,太祖高皇帝原本已经给王敦机会,是王敦太狂妄,不知太祖高皇帝好意,所以王应投降肯定不会有事。 总之王应一身素服,乘船到达武昌然后跪伏在城外。 江州反正归汉。 然后杨丰就顺流而下直奔建鄴了。 沿途势如破竹。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遇上迎战的,司马睿哪还有兵马,广陵反正之后,周勰已经和迅速北上的周札连上,现在江北已经能看到南下的北方骑兵,同样下游也已经有从京口北上的江南汉军。 大晋基本上已经只剩下一座建鄴孤城。 仅仅三个月而已,一下子崩塌了。 “所以这司马家,是多么人厌狗嫌啊!” 杨丰说道。 “回陛下,司马氏欺人孤儿寡妇,篡位以得天下,得国之后不过数十年即使得天下大乱,中原沦丧,黎民涂炭,原本早不配为帝。只是我等別无他选,胡虏强横,已乱中原,江南半壁,能保住已属不易,若不继续尊司马氏,则江南亦难免为这皇位杀个尸山血海。 那时候胡虏必然得窥长江。 一旦有失,则我汉人恐无噍类,故不得已只能继续尊奉司马氏,好歹这也是一共主,各方皆认,不至於为爭皇位再內乱。” 谢鯤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率领江州军自然是要为王师前驱的。 他弟弟,也是谢安的爹谢裒,他儿子谢尚都在这里。 他说的其实也是实话。 目前这种局势下,如果不是杨丰乱入,那么继续以司马氏为皇帝,维持著一个晋室正朔是最理智选择,要改朝换代就必然要陷入大规模內乱,皇位都是杀出来的。现在北方已经没了,南方本来就弱,如果还为皇位內乱,其结果必然是北方胡虏南下,那时候一个內乱中的南方是不可能挡住的。 然后汉人最后的避难所被毁。 当然,这只是拿出来说的,不能拿出来说的,是北方南下士族,需要司马氏这个正朔来获得南迁合法性。 最⊥新⊥小⊥说⊥在⊥⊥⊥首⊥发! 以此从大义上压住南方士族。 再说…… 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实权? 还不是这些士族说了算? 真要是內乱杀出个强君,士族还不好受呢! 所以南朝在接下来都不需要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有这样的皇帝,那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毁掉,最好就是懂事,能和士族高门共天下的。 “欺人孤儿寡妇!” 杨丰冷笑一声。 而就在此时,一艘小船从石头城缓缓驶来。 两艘小型战船立刻加速,很快与它遭遇,夹著它驶向岸边,然后士兵登船,把上面的人押到岸上,同样靠岸的战舰上,一名官员下船审问,紧接著登船驶向太祖高皇帝座舰。 “稟太祖高皇帝,司马睿请降。” 登上太祖高皇帝座舰的官员行礼说道。 这是刘胤。 可以算刘邦后代。 不过他是刘肥后代,也就是曹寡妇生的。 他之前是王浚手下,后来南下,在司马睿手下当普通文官,王敦死后被派去安抚王应,正好甘卓劝谢鯤投降的信到了,甘卓已经在搜罗刘邦后代,刘胤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立刻由安抚改成鼓动王应投降。 不得不说司马睿也难啊,他的关键就在於司马家没人了,剩下几个也没什么用,他只能依靠南渡士族,但南渡士族在喜迎大汉太祖高皇帝这一点上甚至比南方士族更积极…… 他们可以杀回去啊! 说到底他们是逃难到南方,真正想的还是有朝一日能回去。 而跟著司马家,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了,但现在太祖高皇帝降临,他甚至已经拿下了大半个北方,南渡士族里大半已经可以回到家乡。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喜迎大汉太祖高皇帝,陈郡谢氏的根基是阳夏,不是江南。 “请降,告诉他,司马懿之后皆不赦,朕不会受他投降,他也没资格投降。” 杨丰说道。 刘胤立刻行礼转身。 然而…… “陛下,快看!” 谢尚突然喊道。 杨丰的目光立刻转向石头城,那里的城门已经打开,士兵正蜂拥而出,而他们中间,则是一个不断挣扎的,不过士兵也在不断殴打他,他就那么被拖著一边挨揍一边向前。 杨丰把望远镜递给谢鯤,后者已经看过这东西了,他双手接过,赶紧看著那里。 “是庾亮,颖川庾氏,其妹为司马睿儿媳。” 谢鯤紧接著说道。 “靠岸吧,看来已经不需要司马睿决定是不是投降了。” 杨丰说道。 他说完直接亮出玉斧,划开了空间裂隙,然后径直走到了那些士兵面前。 后者还在很快乐地殴打庾亮,被杨丰的突然出现惊呆了。 庾亮倒是立刻醒悟,毕竟他知道杨丰头上十二旒冕代表什么,他奋力挣脱士兵的控制,踉踉蹌蹌向前,然后跪倒在了杨丰面前。 “罪臣庾亮叩见陛下!” 他说道。 所以他现在也懂事了。 毕竟他只是把妹妹嫁给司马睿儿子而已。 同生共死就没必要了。 那些士兵这才清醒,赶紧带著恐慌跪倒。 “起来吧,颖川庾氏无应诛灭者。” 杨丰看著建鄴城说道。 庾亮家族此前並不出名,他爹死的比较早,就是到这一代,靠著和司马睿的姻亲关係崛起,尤其是他兄弟还比较多,那家族就更势力庞大了。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当年还有个千寻铁锁,现在连个降幡都没有了。” 杨丰感慨地看著建鄴城,那里的城门同样也在打开。 投降? 这种事情用不著司马睿决定啊! (本章完) 第130章 唯一被真正灭门的皇族 第130章 唯一被真正灭门的皇族 事实上司马睿也没等到杨丰把他明正典刑…… “这算不算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被灭门的皇族?” 杨丰看著面前几具尸体说。 司马睿在一个时辰前匆忙登基,过了把皇帝癮,然后就自己把他的所谓皇宫点了,而且还把他那些同样刚刚晋级的后妃皇子们,也圈在里面一起共赴黄泉。不过都不是烧死的,那种大殿里面等不到烧死就被浓烟和缺氧弄死了,而且他点火后不久,急於抓了他献给太祖高皇帝的军民就涌入皇宫,所以很快大火就被扑灭。 当然,找到的也只是他们的尸体。 大晋皇帝司马睿,大晋太子司马绍,皇子司马冲,司马晞,至於司马昱还没出生呢! 大晋皇后…… 这个当然是郑阿春。 都快死了哪还会在乎別的,最宠爱的就封唄! 再说也没人为这种皇后宫斗。 总之我大晋末代皇帝就这样全家摆在杨丰面前,不过说是末代应该也不是很准確,杨丰至今还不知道刘聪杀没杀司马鄴,而且也不排除司马保会脑袋一热宣布称帝。 但司马懿一系的灭门,已经是必然的了。 这的確应该算到目前为止唯一明確被灭门的皇族了。 秦始皇后代这个说不清。 毕竟只知道公子高一家的確因为他的懂事,躲过了清洗,至於有没有被项羽杀光这个没有记载,所以不排除有人逃过一劫,毕竟当时的局势下,提前逃离咸阳是很正常的选择。刘邦后代就不用说了,一堆呢,哪怕曹丕后代,其实也还有,因为刘裕灭晋时候,还是陈留王带头劝司马家禪让的。 也算报仇了。 是不是曹丕的后代不好说,但陈留王一系的確还在。 但司马炎后代是真灭门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一个也没有了。 別说男丁,连女的也都没了,说不定进了胡虏的肚子。 就算提前到司马懿一系,那剩下的也没几个了,不过要提前到司马懿,那秦国宗室就肯定有的是了,人家几百年早就分散出无数分支了,而曹魏宗室同样也有不少。 孙十万也算的话,那他们孙家同样有不少,事实上几年前还有吴兴钱氏的钱趁著带兵北上机会,想杀了王敦然后回师拥立孙皓儿子孙充为吴王,不过后者应该不干,所以被他杀了,之后被周玘镇压。 得益於孙皓那数千美女,他留下了几十个儿子。 有记载三十多的。 也有记载二十多的。 所以古代这种好色君主,其实不一定纯粹是好色,广种薄收也是目的,都像老朱家那帮情种们,时不时来个一生只爱一个人,那对於皇帝这种身份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连个可以选择的都没有。 如果刘备同样单独算,他的后代同样也还有。 不过刘禪的安乐公后代,的確基本上都死於永嘉之乱,但他们还有一支是刘禪弟弟刘永的后代,这时候依然在成都,这一支原本也是被迁徙到洛阳,但永嘉之乱时候逃回了成都。而且他依然被成汉封为安乐公,毕竟成汉也是以刘禪为正统的,原本歷史上桓温灭成汉时候,桓温的部下孙盛还在成都见过这个安乐公。 所以真正確认灭门的皇族只有司马炎一系。 也算是报应了。 司马家篡位那个没什么可说,毕竟曹家也是篡的,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道德可言,都篡位了还管什么道德,司马家比起后面那些篡位的,已经可以说很厚道了。至於洛水之誓也只是后世笑谈而已,谁都知道这种发誓根本不可能值得相信,只能说曹爽太蠢,也可能是太怕死,缺乏勇气。但司马家因为內斗打光了汉人精锐后,又各自引异族当打手,最终酿成五胡乱华,这个罪行是真配得上灭族的。 他这个属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哪怕我大宋,那也终究是打不过才让中原沦丧。 西晋不一样。 他们是在足够强的情况下,因为自己互相放血,然后又让异族帮著互相放血,才最后玩砸了的。 “王导呢!” 杨丰说道。 “罪臣王导叩见太祖高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导已经一身素服,跪倒在他一旁了。 当然,不只是王导。 实际上他身后还有一堆,我大晋文武百官们,都跟著王导跪在那里,他们甚至连一个自杀的都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家跟著司马睿又不是出於忠心,纯粹就是利益所系而已。现在司马睿已经死了,再想利益所系,就取决於自己在太祖高皇帝面前,跪的姿势是不是足够標准了。王导也一样,事实上之前乞求投降的使者,是他替司马睿派出的,当时司马睿正在登基,他已经偷偷派人出城乞降。 不过他不能说自己乞降,因为王敦的事,他不確定太祖高皇帝会对他怎样。 用司马睿的名义就可以。 如果太祖高皇帝接受司马睿的投降,那他就当然不用担心王家了。 “你,暂时代理扬州,以建鄴为扬州治。” 杨丰说道。 王导都惊呆了。 他真没想过自己不但不用死,还能得到重用啊! 圣主明君啊! “臣遵旨!” 他压抑著激动叩首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 王导代理扬州,谢鯤江州,甘卓湘州,荆州则交给周访,这些要么南渡士族首领,要么南方本土士族首领,而且还是有军权的,再加上威望,地方豪强也认,最终南方也就稳住了。说到底对於杨丰来说,最重要的是稳住南方,不能再有战乱,儘可能多的保留人口,未来还得学老朱,用南方的移民去充实北方。 至於其他都不重要。 王导也不是没能力,实际上他在东晋集团里比司马睿重要,东晋可以没有司马睿,但不能没有王导,他不仅仅是南渡士族首领,南方士族也认他。 至於世家高门什么的,在火器大量应用后,世家高门已经没有存在的基础。 就像火器打碎了欧洲的骑士时代一样。 火器也打碎了士族时代。 当一个只是训练几天的黔首,隨隨便便就可以射杀一名身怀异术的世家子时候,士族也就失去了掌控国家的实力。 至於周札,周勰叔侄,这样的当然带回朝廷,周家造反次数有点多,最好就是让他们离开根基之地,让他们入朝做高官就行,这样即可以让江东世家开心,又避免了他们在地方做大,等到朝廷以后,怎么任用他们是另一回事…… 江东肯定要让北方官员管,这地方可不能放任。 一放任就要出事。 “陛下,司马睿此前派人浮海北上欲使鲜卑南下,並以段疾陆眷为幽州牧,燕王,以慕容廆为平州牧,辽王,欲使其南下侵扰。並以平州刺史崔毖为都督幽平诸军事,朝鲜郡公,使其招诱高句丽,宇文部一併南下,许以宇文悉独官为代王,並以带方,乐浪等郡赐予高句丽。 算算日子,此时使者也到了。” 王导说道。 “一群不知死活的杂鱼。” 杨丰鄙视地说。 所以这是崔毖的三家联军討慕容改成东北联军入关了? 不过段家本来就在关內。 这个计划基本上囊括了目前东北包括冀东所有势力,甚至包括一直互相敌对的宇文部和慕容部,不过真有这种好事,他们也就顾不上敌对了。毕竟宇文部和慕容部敌对的根本原因,就是两家爭夺热河山区的控制权,但既然宇文悉独官可以做代王,宇文部可以获得更广阔土地,那还跟慕容部抢个屁。 最⊥新⊥小⊥说⊥在⊥⊥⊥首⊥发! 至於高句丽,这里其实他们已经占领带方和乐浪。 司马睿只是承认他们统治权。 原本歷史上的高句丽趁著这一波乱世可是大捞一笔。 当然,现在这种杂鱼完全不在太祖高皇帝考虑范围。 他看了看身后,此时他后面已经跪满了人,看起来仿佛无边无际,最前面都是王导这样的,甚至包括司马睿亲信刁协,刘隗,后者是彭城刘氏的,不知道是不是刘邦后代,不过也可能是刘邦宗族后代。 然后江东世家集团里面的周札,顾毗,也就是顾荣儿子,还有自称要归隱山林但最终还是来喜迎王师的戴渊等。 再就是武將。 包括此前在江北,现在已经渡江覲见太祖高皇帝的。 这个肯定要以最快速度。 这些大多数都是北方流民,苏峻,魏该,张平,徐龕等等。 这些原本歷史上有的始终为司马氏浴血沙场,有的因为种种原因,其实主要是士族的侮辱,愤而造反,比如张平这样的,祖逖派去招安他的殷乂可是要砸他锅,因为他阻拦,还嘲笑他连脑袋都不一定保住,还捨不得一口锅,结果被张平一怒之下砍了。 司马氏集团真正接纳的是士族,比如郗鉴这样的,不但接纳,而且还会引为重臣。 但庶民甚至寒门起家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徐龕这样的。 他们在士族眼中,能赏口饭就应该感恩戴德,还想与士族並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寒门出身的魏该从他叔叔魏浚开始就为司马家血战,刘聪攻打洛阳,魏浚率领的流民是唯一真正救援的,甚至还给送粮食,但魏该辗转到死,儘管无论王敦造反还是苏峻造反都坚定支持司马家,但最终也只能以杂鱼到死。 “你们都是被胡虏占了家园,杀了无数亲人的,朕今日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所有各军,无论南北,都於城外集结待命,朕带你们去收復长安。” 杨丰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一片山呼万岁声。 至於怎么去,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 跟著太祖高皇帝打仗就是爽,不用考虑什么行军,后勤等等,空间裂隙劈开,想去哪儿就一步跨过去。 杨丰看了看司马睿的死尸。 “都烧了然后把灰扔大江吧!” 他说。 就这样司马睿一家尸骨无存。 第二天。 建鄴城外三十万大军集结。 而且可以说南北皆有,杨丰带著南下的並,冀,幽等州汉军,苏峻的流民军是胶东,属青州,而张平等坞堡主都是司州的,再加上原本东晋所属各州士兵,可以说已经很齐全了。 也就是交广益凉平等州没有,甚至雍州都有。 魏该手下就是雍州流民,他叔叔魏浚带著雍州流民东逃。 至於广州的陶侃因为距离关係,暂时还不知道做何选择,不过他那里不会出现意外的,陶侃也是聪明人,交州可以忽略,也就剩下益凉平三州真的需要在接下来以武力解决。哪怕凉州张家也是必然要抵抗的,这时候已经不是张轨了,而是他儿子张寔,独霸一方惯了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现实。 在他们诚惶诚恐地叩拜中,太祖高皇帝的象輅,缓缓驶过了他们阵前。 紧接著一门门野战炮喷出火焰。 惊天动地的炮声中紧接著一片山呼万岁。 “传旨,此战当杀尽胡虏,但有非我族类者,皆当杀之。” 杨丰说道。 冉良赶紧行礼离开。 然后他带著一队骑兵,举著一面太祖高皇帝钦定的赤色龙旗,在阵前驰骋而过,天空中旗帜猎猎,金龙蜿蜒。 “陛下圣旨,此战当杀尽胡虏,但有非我族类者,皆当杀之! 杀!” 他在狂奔中吼道。 而一片叩拜中,象輅继续向前,一直到达一座刚刚建好的牌坊,上面赫然写著杀胡门三个大字,太祖高皇帝走下象輅,走到杀胡门正中,紧接著纵身跃起,然后手中玉斧隨著他的落下,一下子划入了地面,连玉斧一同消失的地面下。 而一道空间裂隙,在杀胡门中赫然出现。 紧接著太祖高皇帝返回象輅,重新坐上他的宝座,而旁边侍立的荀灌点燃脚下的火箭,伴隨引信烧到尽头,这枚火箭带著尖锐的呼啸直衝天空,然后化作天空中一团红色烟雾。 爆炸声响彻天空。 而下面的两头大象拉著象輅,缓缓驶入空间裂隙。 然后那些跪伏在地的將领和士兵们纷纷起身,或上马或步行,跟隨著他们的太祖高皇帝,源源不断走入杀胡门消失在空间裂隙,就这样开始他们收復长安之战, (本章完) 第131章 气氛逐渐战锤化 第131章 气氛逐渐战锤化 长安。 太祖高皇帝的箭射出。 下一刻紧贴著大地的能量箭那蓝色电离层,拖著后面瞬间出现的沟壑,犹如一辆轨道测试的火箭车一样,喷著堪称壮观的沙尘,在城墙上撞开了爆炸中向后喷射的缺口。 城墙的碎块直衝天空,犹如无数炮弹砸向城內。 能量箭瞬间消散。 “杀!” 作为前锋的邓岳吼道。 手持双戟的他狂奔向前,紧接著纵身一跃跳进了能量箭製造的沟壑,然后直衝向被沙尘笼罩的缺口。 而在他身后列阵的汉军洪流汹涌向前。 周抚,苏峻,徐龕,甚至江东世家的周勰,顾毗…… 所有参战將领,无论世家高门子弟还是寒门新秀,甚至那些黔首出身的坞堡主们,统统在这一刻,向著他们前面的长安城墙狂奔。而在他们身后是潮水般席捲过大地的汉军士兵,无数长梯仿佛漂浮在海面的小船,这一刻为了家族的未来,无论什么身份,全都不顾一切地向前。 他们身后是太祖高皇帝。 象輅的宝座上,太祖高皇帝的威严目光正看著。 热血洗沙场! 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家族的辉煌就在今日! 当然,最前面的还是邓岳,他就像只银背大猩猩般,在那道笔直的沟壑里跳跃向前,转眼间就跟后面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然后在被护城河中进入沟壑的洪流撞上瞬间跃起,紧接著踏在沟壑堤岸然后跃起折向另一边,几个起落之后他已经到了护城河。伴隨著吼声,他拼尽全力一跃,甚至到了十几米高,然后径直越过护城河撞进了依然被沙尘笼罩的缺口。 而就在同时,护城河里本来就不多的水继续涌入能量箭的沟壑。 当然原本歷史上邓岳的老搭档周抚到达护城河时候,河底都已经露出,只不过底下全是淤泥而已。 当然,周抚也不是普通人。 他一手盾牌一手长刀,踩在提前衝进护城河的部曲后背,几步衝过了护城河,直接跟著邓岳衝进缺口,而他后面更多部曲也在不断踏著充当垫脚石的部曲后背迅速衝过护城河,当一个垫脚石撑不住倒下时,紧接著最近过河的部曲直接跳下去接替。 周家八千部曲。 不缺死士。 接著到达的是周勰。 身为江东顶级世家的他手持据说是他爷爷周处杀蛟龙的横刀,优雅地飞过了护城河的淤泥,仿佛一尘不染地上飞上了城墙。 …… 不断到达护城河的一个个將领们纷纷表演他们的本领。 哪怕一直顶著爵位在家琴棋书画的顾毗,也手持宝剑,飘然若仙般上了城墙,还很有气势地放出剑芒,华丽丽地斩杀一名敌军,摆出一副浊世佳公子姿態。 城墙上的匈奴士兵实际上处於崩溃中,並没有任何实质性阻击。 刘聪已经回平阳坐镇。 至於这里,则是刘曜镇守,刘乂从洛阳败退后,目前依然守在潼关,但没想到杨丰直接出现在长安,已经被他上次来嚇坏的匈奴,这时候完全处於不知所措状態。更何况这次出现的杨丰画风比上次还狂暴,而且带著上次几十倍的兵力,还有这么多高手,想想就知道挡不住了,但逃跑也不敢。 毕竟出城也是死路一条啊! 总之完全乱了。 当缺口处的沙尘散开,露出邓岳等人身影时候,他们脚下已经全是匈奴死尸。 而同时隨著愈来愈多的將领直接登上城墙,后续汉军也赶到,一架架梯子搭上,无数汉军士兵蚁附登城,然后连城门也被打开,吊桥放下,城外早就等待的徐龕等人率领骑兵衝过吊桥,涌入长安城。 长安收復了。 就这么简单。 甚至整个攻破长安的过程都不超过一刻钟。 当然,关键是杨丰一箭射开了城墙。 “陛下,敌人援军!” 就在杨丰欣赏著部下收復长安的景象时,放出去侦查的郭默跑到象輅前跪倒行礼说道。 “援军,他们从哪里来的援军?” 杨丰意外了一下。 的確,他这种突然出现的方式,刘曜怎么可能有援军到达,这时候估计刘聪连他已经到长安都不知道呢!而且刘聪也很难知道了,因为刘聪应该已经被包围在平阳,汉军又不是只有杨丰这一路,之前箕澹南下的同时,卫雄也从襄国进入上党。而李矩率领的汉军同样进入上党,他俩的目標就是西进,与箕澹合围平阳。 现在的汉军早就不是一开始全靠太祖高皇帝打仗,现在已经是北方最强大势力,单纯靠军事力量也足够扫平这些异族。 不过很快杨丰就看到了这支援军。 数千骑兵。 但鎧甲率不高。 明显就是徵召的游牧民,而且以弓箭为主。 “是铁弗匈奴!” 看清对方模样的刘演说道。 “陛下,是否召集各军撤出长安迎战?” 跟隨太祖高皇帝充当幕僚的郗鉴小心翼翼地说。 “用不著。” 杨丰说。 当然用不著。 不过不是他亲自出手。 因为此时他的羽林军火枪兵已经在列阵了。 虽然部分羽林军也已经进城,但留在外面警戒的也还有一军,杨丰的羽林军总共六军,但目前每军只有一旅,五千人,按照计划会逐步扩充到六旅,然后再扩充到十二军,最终完成事实上的新式军队化。 再依託府兵制或者说全民皆兵化形成后备兵源。 这个时代十二军就已经很恐怖了。 三四十万已经接近於拿破崙时候的火枪兵,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想灭谁就灭谁的了,最多占领以后的控制有点不够,但控制这种事情,可以用那些普通装备的士兵。 配上优质鎧甲和武器的冷兵器士兵足够镇压反抗。 而火器的技术,还是要最大限度保密的。 五千火枪羽林军,在长安城下列阵以待,一门门野战炮在前,火枪手列三层横队,他们不需要守护侧翼,也不需要担心后背,他们的侧翼和后背都由太祖高皇帝守护。所有士兵默默看著前方狂奔而来的铁弗匈奴,这些很少参与关中战场的匈奴人,应该是被刘聪或者刘曜请来帮忙的,最大可能是刘曜,毕竟刘曜也不是什么老实的,而且这也是他能拉到的主要帮手,毕竟都是匈奴。而刘聪明显已经不行了,一旦他守不住平阳,那接下来这偽汉江山的担子就得刘曜了。 但他没想到铁弗匈奴正好这时候到达。 骑兵的洪流直衝火枪兵组成的细线。 下一刻大炮喷出火焰。 呼啸的炮弹撞击汹涌而来的骑兵。 铁弗匈奴立刻一片混乱。 第一次遭遇火器的他们可以说一下子就完全懵了,他们的战马被巨大的炮声惊了,完全不受控制地调头,然后与后续战马撞在一起。 仅仅第一轮炮击,就让他们衝锋的势头被打乱。 然后…… 炮击继续。 数十门野战炮对著混乱中的铁弗匈奴不断喷射火焰。 炮弹在他们中间打出血肉飞溅。 仿佛不断滚动在大地上的炸雷一样的炮声,让越来越多战马因为本能的恐惧试图逃跑,然后搅乱在一起,拥挤著互相撞击甚至撕咬,而后续搞不明白的还在向前,混乱的范围迅速扩大,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铁弗匈奴的大军全都拖进混乱的深渊。 火器初期对骑兵的效果就是这样明显。 炮弹其实打不死多少敌人。 最⊥新⊥小⊥说⊥在⊥⊥⊥首⊥发! 但炮声对於从没有遭遇过大炮的战马来说就是绝杀。 阿三甚至研究出一种类似大喇叭的巨炮,用一个很小的药室,带著一个巨大的短粗炮管,直径都得一米多,以製造出儘可能大的炮声来惊扰敌人,当然,他们主要是为了惊扰战象。但现在就算是这种小型野战炮的炮声,对於第一次面对火器的战马也是绝杀,恐惧中的战马没有向前的,尤其是当硝烟逐渐飘过去以后,战马们更不受控制了。 马背上的铁弗匈奴焦急地咆哮著试图摆脱混乱。 但没用。 完全无法控制。 对於智商不低的战马来说,它们很清楚前面是可怕的东西。 远离是本能。 而那数十门野战炮依旧持续不断炮击。 “这就贏了?” 郗鉴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著完全乱了的铁弗匈奴。 他完全没想到打仗可以这样。 “还没有。” 杨丰说。 的確还没有。 因为就在同时,铁弗匈奴骑兵中一声恍如炮声的咆哮响起,紧接著一个巨大的身影腾空而起,手中还拎著一根应该是大铁棒,他浑身符咒的血色,落地同时横扫,砸开面前混乱中的战马。 那战马甚至连背上骑兵一同被他砸飞了。 “刘虎,也叫刘乌路孤,铁弗匈奴首领。 据说天生巨人,在血祭之后堪称万人敌,就是生性凶残,平日即以杀人为乐,无论亲疏,自己族人也一样,且挖眼,割舌,甚至剥皮等酷刑皆备,故此虽说悍勇,但就算在匈奴中,亦无人愿与其为伍,刘聪对他也仅仅羈縻而已。” 刘演立刻说道。 而勃勃他曾祖已经开始了衝锋。 汉军的大炮同时喷出火焰。 刘虎毫不犹豫地抓起身旁一匹战马挡在前面。 炮弹在他身旁不断激起泥土飞溅。 一枚炮弹正中战马,但穿透战马的身体后,並没有把他打倒,甚至炮弹的衝击也只是让他一顿。刘虎立刻明白了这有用,他对著那些手下吼著,后者脸色苍白的下马,纷纷跑向他前方,在他前面结成密集阵型,护著他继续向汉军狂奔。但没什么用,因为紧接著那些野战炮换上了霰弹,炮口火焰喷射中,一枚枚霰弹横扫那些肉盾,后者成片地倒下。 而且同时火枪兵也开火射击。 虽然距离还远,但几百火枪兵打一群人还是足够。 毕竟这些匈奴人鎧甲不多,他们孤处陕北,財力有限,所以勃勃对铁这东西是真的情有独钟。 肉盾们四散奔逃。 刘虎的积威终究败给了现实。 他暴怒地咆哮著,隨手抓住一名逃跑的部下当肉盾举在前方,挡住一轮霰弹,然后用尽全力掷出,同时他一跃而起,双手抡著铁棒砸向汉军。 但是…… 数百支火枪也同时对著半空中的他喷出了火焰。 密集的子弹在他庞大的身躯上打出血肉飞溅。 他悲嚎著坠落地面。 但他依然带著浑身鲜血,发疯一样冲向火枪兵。 后者没有退缩,哪怕狰狞恍如恶鬼的他已经冲的很近了,但那些士兵依然稳定地装填。 很快刘虎就已经到了阵前。 他举起铁棒,就像野兽一样咆哮著。 但他对面仅仅几步外,那些完成装填的士兵也举起了火枪,下一刻几乎懟著他脸的火焰喷射,所有子弹全打在他头上,而他也撞进了汉军中间,但却在撞进汉军的同时倒下,他手中铁棒无力地砸落地面,那些差点被他撞上的汉军士兵好奇地看著扑倒在地的他。 他突然撑起身子。 然而…… 十几支刺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后背。 最终他又虚弱地趴下了。 那些士兵还不放心,拔出刺刀后再次扎进他身体,就那么一下下不断扎著。 但他的身体已经在急速枯萎。 杨丰周围的將领们却一片沉默,尤其是作为士族的郗鉴。 刘虎真的很强啊! 如果是旧的战场上,杨丰不出手的话他已经突破汉军阵型,甚至带著他的铁弗匈奴骑兵收割人头了,但现在他甚至都无法突破一条由普通士兵维持的防线。 同样,他无法突破这条防线,也就意味著所有士族子弟,都无法靠著他们祖传的异术突破这道防线。 他们都会被这些黔首打成筛子,或者被刺刀钉在地上。 然而他们並不知道,太祖高皇帝也在感慨这傢伙真扛揍,都快被打成筛子了,居然还能衝到步兵中。 “照这样的话,弄一堆血祭后的勇士,扛著加特林机枪,穿著重型防护,岂不是也可以上现代战场?哪怕就是扛著反坦克火箭筒,他们也能扛重型的,大狙当衝锋鎗使啊!而且匈奴人这套血祭巫术也不需要吃人,最多后遗症严重,可天线宝宝又考虑什么后遗症?” 杨丰突发奇想。 “所以,你想搞星际战士?” 那个所谓的神幽幽说道。 (本章完) 第132章 帝皇扫六合 第132章 帝皇扫六合 杨丰也得为以后做准备,毕竟就冲这节奏以后不排除难度会继续增加。 目前难度的確还能扛住。 但以后呢? 看看城墙上挥舞宝剑,就跟跳舞一样优雅,但却还在以剑气砍瓜切菜般斩杀匈奴杂兵的士族公子,再看看抡著两支上百斤重铁戟,城墙都能一跃而上的寒门武將,还有那些浑身血色符咒,依旧在苦战的匈奴勇士,要说以后不会出现封神榜一样的神仙大乱斗,这个杨丰是真不信的。 他的確可以引入科技,用火器强化普通人的战斗力,让他们可以用暴兵后的数量碾压,再加上他的神器,形成无敌的力量。 但是…… 如果对手是神仙呢? 他有劈开空间的神器,那对手要是也有类似的呢? 他能劈开空间隨意瞬移,甚至瞬移到异世界,但对手要是能像西游记里定身法一样把他定住呢? 所以他需要足够数量的,能够给自己顶到前面的杂兵,需要大量儘可能强的天线宝宝,而匈奴人这套血祭巫术明显最適合用来强化普通人,至於段家的丹药和石勒的怪物那都太邪恶,实际上他的方天画戟里就有好几只怪物,但只是在里面处於封印状態,而段末波的丹药也在里面。 这些不能用。 毕竟一个要吃人,一个要用童男童女。 虽然杨丰自认经歷这么多,早就已经到达视人命如草芥的程度,但下线还没低到这种地步。 而匈奴人这套什么都不需要。 最多就是后遗症严重,但既然是炮灰天线宝宝,那就无所谓了。 当然,不是让他们以冷兵器,他们都能拎著上百斤的武器,扛住数百发子弹的打击,还衝得像发疯的战马,那给他们配上现代武器岂不是更狂暴,就刘虎这实力给他配上一门无后坐力炮,估计他都敢当prg使。现代士兵背著弹药箱拎著加特林属於表演,但他真能背著一千发子弹,拎著加特林衝锋,而且还得是十二点七的。同样现代士兵一身防护十几公斤就算重型防护,就他这样套上五十公斤装甲,最多也就是让他跳不到十米,上一百公斤不影响他去奥运跑一百一十米栏。 很有用啊! 一个当然不够。 但一支这样的军团呢? 黄金马桶上的帝皇带著他的星际军团降临异世界? 无数血祭勇士穿著重型装甲,扛著重机枪甚至小口径炮,簇拥在皇帝陛下的象輅周围,在血红的天空下踏著尸山血海,扫荡一个个异世界…… 就在太祖高皇帝的幻想时刻里,铁弗匈奴的骑兵也崩溃了,他们仿佛专门前来送人头一样,突然出现在这个战场,然后丟下他们酋长和一千多具死尸,然后又那么匆匆的离去了。当然,他们並不是突然的,实际上就像杨丰猜的,刘聪已经被包围在平阳,刘曜也罢,刘乂也罢,都没兴趣救他们的皇帝,但等他们的皇帝死了,抢这个皇位的兴趣还是有的。 而刘乂是皇太弟,有这个名分,那刘聪就得拉外人赞助,所以他特意邀请了哪怕在匈奴里面也是人厌狗嫌的刘虎。 后者是来帮他夺皇位的。 而且不仅仅是刘虎,刘曜还拉拢了姚弋仲,蒲洪,但这俩心思不纯,至少他和刘乂真打起来前是不会真正下场,这种事情这是標准操作,他和刘乂打起来时候,那才是真正待价而沽,只有刘虎这种没脑子的莽夫才在这时候下场,但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刘曜和刘乂打起来,甚至都还没等到他们的皇帝驾崩,杨丰的大军已经出现在长安。 而没脑子的刘虎看杨丰大军都已经杀进长安,外面就几千警戒的,居然脑抽到想玩斩首。 只能说他运气太差了。 但凡他有他曾孙勃勃的头脑,也不至於死在长安城下。 而铁弗匈奴的崩溃,刘虎的阵亡,可都在城墙上匈奴士兵的视野中,所以他们同样崩溃了。 夕阳西下。 “这就是刘曜?” 杨丰看著面前已经乾尸化的死尸。 未来的大赵皇帝,现在已经收缩成了不大的一团,就像个乾旱岩壁上的卷柏。 连顏色都一样。 “回太祖高皇帝,正是此贼,此贼悍勇至极,臣折损了三百多部曲,才把他生生拖死。” 周抚赶紧说道。 “行了,朕记住你周家功劳,不过我记得他好像还收了司马衷的女人吧?若在城內找到,就赐给你了,为妻为妾隨你便。” 杨丰饶有兴趣的说道。 “彼亡国之暗夫,陛下开基之圣主,岂可並言,妾於尔时,实不欲生,意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櫛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 听听,多么会说话的女人,难怪刘曜能跟她生好几个子女。 这女人现在也就三十,还是好年纪。 “臣谢陛下恩赐!” 周抚激动的说道。 真的可以激动,那可是泰山羊氏,正经的顶级士族,比他家门第高多了,而且泰山羊氏只是受到重创,但依然是顶级士族,羊献容族人里面,还有一堆原本在司马睿手下当官。之前羊曼还是司马睿的丞相主簿,和王导这些一个级別,甚至之前被杨丰摔死的司马裒他老婆山氏的妈都是泰山羊氏的,这就是士族,都是狡兔三窟的,而对於寒门家族的周抚来说获赐这个女人属於喜从天降。 当然,太祖高皇帝只是出於好心,他只是关心这个可怜的女人,绝不是为了恶趣味。 看了看地上刘曜的乾尸,太祖高皇帝站起身,昂然走下象輅,直接从乾尸上踩了过去,就像踩碎一个早就烧透的树枝般,让它变成了一堆碎屑。 “传旨,洗城三日,三日后去平阳。” 杨丰喝道。 士兵们一片欢呼。 三日后。 平阳。 “臣等叩见陛下!” …… 在一片叩拜中,太祖高皇帝的象輅驶出空间裂隙,而在他对面不远处,平阳城依然屹立。 “战事如何?” 杨丰问道。 “回陛下,刘聪等贼负隅顽抗,平阳城坚,臣等多次攻城皆未克。” 卫雄赶紧回答。 这时候箕澹在晋阳筹集粮草,作战以他和李矩负责,实际上他们也只是试探性进攻了几次,这里作为刘聪的都城,里面精锐聚集,只是因为汉军火枪兵震慑不敢出来迎战而已,但汉军主动进攻就不一样了,火枪兵就算在城下压制,效果也不会比弓箭强,而城墙上的肉搏战,那就是匈奴的血祭勇士的主场。 卫雄二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主要是围困,然后由那些拓跋部鲜卑骑兵清理外围匈奴人。 后者很乐意干这个。 因为拓跋部依然处於內乱中,越来越多的拓跋部鲜卑南下,然后依照规矩蓄髮易服,改汉姓,学汉话。 实际上也不只是拓跋鲜卑,各地流民投奔的可以说络绎不绝。 至於这些人的成分已经没法分辨,反正他们都是说汉话,也是汉人打扮,自称汉人遗民,但实际上屠各,乌桓,甚至氐羌原本都这样,屠各这时候本来就是指完全汉化的匈奴。这些人没法鑑別,再说就算能鑑別,也免不了那些负责的受贿赂放过,说到底就算卫雄等人,也都不在乎这个,他们本来就是过去跟著拓跋鲜卑的,甚至他们最初南下时候不但有鲜卑,还有一堆乌桓。 包括原本刘琨手下那些人也不在乎,他们过去经常要靠拓跋鲜卑帮忙打仗。 最终此刻的平阳周围,已经匯聚了超过五十万大杂烩一样的汉军,就连老弱妇孺都掺杂其中,一些都开始在周围种田了。 这其实是古代攻城战的標准做法,在目標城市周围建立封锁性据点,甚至种田补充军需,然后以士兵阻断外围救援,最终比拼耐力,甚至比拼几年都是很正常的,哪怕有了大炮之后也一样,郑成功攻热兰遮城,也是在城外种田。杨丰那种到了地方,直接一箭射开城墙,然后所有士兵蜂拥而上,不到一天攻破一座大型城市的战术属於奇蹟。 杨丰看著眼前跪满了的臣民,哪怕以他对这个时代人的了解,也能看出里面不少肯定不是汉人。 最⊥新⊥小⊥说⊥在⊥⊥⊥首⊥发! 虽然和羯人那样明显的的確没有。 那些臣民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毕竟大家都知道太祖高皇帝来了,这平阳也就立刻攻破了。 “传旨,挑选一批擅长挖土的,然后向城墙挖掘,羽林军掩护,一直挖到城墙为止。” 杨丰说道。 “太祖高皇帝,咱们不用神箭了?” 郗鉴小心翼翼的说。 “都靠朕,要你们何用?” 杨丰喝道。 群臣赶紧请罪。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全靠太祖高皇帝打仗的。 紧接著羽林军开始挑选天线宝宝,至於挑什么样的,这个就很简单了,当然从那些最不像汉人的开始,说到底太祖高皇帝不介意收下他们,但这血税他们也得交了。 而挑选出来的很快就发放农具,开始向著平阳城挖掘。 杨丰给他们的任务,是从城外半里开始,向著城墙挖一条两丈深的壕沟。 期间羽林军火枪队负责保护他们,而且这条壕沟还得越过护城河,所以必须从河底穿过,而河水的渗透问题也很简单,在接近护城河时候,就继续往更深处挖掘。然后製造一个个直径不断减小,可以套接的木管,就像箍桶一样,就是大点,河底处在这些木管里挖,边挖边向里塞进去新的,直到通过河底,反正就那几米宽而已。 总之一批批天线宝宝被徵召,然后填进了壕沟,而城內的匈奴人当然明白他们想挖地道攻城,所以很快就有血祭勇士跳下城墙,顶著羽林军的子弹跳进壕沟和里面的人展开廝杀。 然后被救援的羽林军和那些跟隨杨丰而来的將领干掉。 当然,被他们杀死的天线宝宝忽略。 毕竟打仗死人很正常。 而壕沟也在这种廝杀中不断一点点向前,一批批被徵召的天线宝宝被填进去替换那些死伤的。 太祖高皇帝的象輅就在后面,所有人奋勇爭先。 就这样到了午夜时分,这条壕沟终於完成。 “把它推到最里面。” 杨丰指著他脚下的机场移动炸弹的推车说。 至於车上…… fab3000航弹。 没装引信。 但在里面塞进去一根电雷管,后面的一盘电线连著起爆器。 於是新一批天线宝宝被徵召,然后进入壕沟,推著这个沉重的铁坨子向前。 城內的匈奴完全莫名其妙,他们甚至已经在城內挖了壕沟,就等著汉军挖过城墙冒出头时候砍死,结果后者不挖了,还把这么个东西推向前,完全就是莫名其妙,但有一点他们清楚,不能让它越过护城河。紧接著大批匈奴血祭勇士衝出城,甚至带著精锐骑兵,这个问题就不需要杨丰关心了,一直等待的鲜卑骑兵在汉人猛將们带领下,直接冲向匈奴展开血战。 壕沟內天线宝宝继续向前。 也不断有匈奴血祭勇士衝进壕沟,然后依旧是混乱的血战,整个壕沟甚至都被鲜血染的变了顏色。 而挡路的死尸不断被拋出,在两边形成绵延的尸墙。 但新的天线宝宝依然不断被送进去,靠著他们的血肉铺路,壕沟里的fab3000在泥泞中一点点移动,恍如一战壕沟里的画风,不过它最终还是被送进了穿越河底的隧道…… “诸位,想知道我们的大炮所用火药的真正威力吗?” 杨丰看著他面前的群臣说道。 后者赶紧陪著笑脸。 “还有你们,知道朕让你们付出这些伤亡是为了什么吗?” 杨丰紧接著对那些士兵和还没用上的,替换出来的天线宝宝说道。 下一刻他直接就按下了起爆器。 所有人本能的看向城墙,就在同时隧道尽头处,城墙化作喷向天空的黑色,而仿佛一头火焰的魔怪在拱起般,下面火红的光芒闪耀,紧接著是撞击所有人耳膜的巨响。这恐怖的巨响甚至让所有人都本能的尖叫,在他们的尖叫中,肉眼可见的衝击波瞬间横扫战场,正在交战的鲜卑和匈奴骑兵在气浪衝击中瞬间就倒了一片。 大地的颤抖从所有人脚下传来。 (本章完) 第133章 你们要让太阳下每一寸土地都是大汉 第133章 你们要让太阳下每一寸土地都是大汉的 装了將近一吨四炸药的fab3000,就这样瞬间炸开了平阳城墙。 而且不仅仅是炸开城墙,它的巨大威力还造成了城內匈奴的崩溃,他们在仿佛天崩地裂的巨响中眼看著那恐怖的衝击波横扫城市…… 这时候又没有钢筋混凝土,甚至砖房都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木製或者土坯草房而已,哪怕就是宫殿也是木製为主,在巨型航弹的衝击波面前,基本上就是些积木而已,可以说衝击波横扫近一里扇面內所有建筑,虽然这种威力其实不如杨丰的能量箭,但它的声大啊! 那爆炸声恍如天罚降临。 因为杨丰自称大汉太祖高皇帝,匈奴人里面本来就流传是刘渊僭號称帝激怒昊天上帝,才降下太祖高皇帝惩罚他们的传言。 当然,並不是因为他们是胡虏,事实上他们一直不认为自己是胡虏。 但问题是刘渊没有资格啊,就算他是南匈奴后代,以多少代之前的某母系祖宗可以自称刘氏外孙並的確被赐姓刘,那也没有继承汉室的资格,只有真正刘氏皇族子孙才有资格。他要是找个刘氏皇族子孙当皇帝,自己以姻亲辅佐,那他是大汉忠臣,但他自己当皇帝,那就是僭越。 他没这资格。 哪怕他说自己曾经被刘禪收为养子,那他都能获得大汉皇族宣称,但他並没有。 所以他顶多就是个外戚。 还是外戚疏族。 居然敢称帝,还敢盗用大汉国號,那肯定是要招来天罚的。 奸臣篡位是要招来天罚,贼寇称帝也要招来天罚,但外戚僭號也是要招来天罚的。 然后天罚就降下了。 平阳城內立刻陷入了崩溃,所有人都惊恐的跑向城门,然后打开城门逃离这座据说即將被天罚毁灭的城市,当城外汉军在清醒过来,发疯一样冲向被炸开的缺口时候,城內的匈奴也在疯狂的逃离。很快杀进城內的汉军,和城內完全崩溃了的匈奴,就在一条条街巷展开杀戮,而且紧接著就连城外那些流民青壮也涌入了这座城市。 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平阳城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 当然,这些已经与太祖高皇帝无关,实际上他都没看最终的结果,在炸开城墙后,他就已经带著羽林军离开了。 他的下一个战场已经在等著他。 临渝。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大汉太祖高皇帝在他的宝座上,举著手中啤酒,像个尿崩的诗人一样吟诵著我大汉曹丞相的诗。 你就说是不是大汉曹丞相吧! 而他身旁已经沦为侍女的荀灌抱著酒桶木然的站著。 在他们周围,群山与大海之间,一个个空心方阵组成庞大的阵型,再加上那些架设在一处处土丘上的大炮,儼然复製了滑铁卢战场,大汉太祖高皇帝的天子六军,总共近四万羽林军全都在严阵以待,拱卫著他们的皇帝陛下,虽然他们的皇帝陛下其实不需要任何保护。 这个庞大的阵型完全堵塞了事实上后世山海关这个並不太宽的通道。 而他们前方浩浩荡荡而来的骑兵正在列阵。 “这也不白啊!” 杨丰多少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是慕容部骑兵。 慕容部和段部的分界线就在辽西走廊,原本锦州一带也是段部,但上次段疾陆眷和石勒讲和激怒王浚,所以王浚联合慕容部討伐他们,虽然最终以王浚和段疾陆眷和解结束,但慕容部却趁机占领段部最北边的徒河,也就是锦州一带。而段部的核心控制区就在临渝以西的冀东,最终双方就以辽西走廊为缓衝,毕竟他们还是姻亲。 慕容廆的老婆,他继承人慕容皝的老婆,可全都是段家的。 “回陛下,都是些牧马放羊的,成年吹著塞外风沙,就算略微白些,又能白到哪里去?” 他身旁的温嶠赶紧说道。 刘琨是温嶠姨夫,原本歷史上他是被刘琨派到南方劝进的,不过这一切还没发生就遇上太祖高皇帝了,现在当然是天子近臣。 “有道理!” 杨丰说。 就像大玉儿这些再吹出,那也是很可能一辈子不洗澡的。 慕容部就算被称白虏,那跟现代人也不是一个级別,再说他们最多也就是串了点白种基因,也不能说是白种人,只能说是杂交。 而就在他不满於慕容部顏值时候,后者已经开始了试探性进攻,一队骑兵直衝最前沿空心方阵,但还没等靠近,这个空心方阵后面土丘上的大炮就首先喷出了火焰,带著刺耳呼啸划破天空的炮弹,在这些骑兵中落下。好在距离还算远所以战马並没受惊,因为炮弹只是造成不多的伤亡,慕容部骑兵依然在向前,他们也知道对面一片短矛,所以习惯性的绕向侧翼。 然后就那么进入了两个空心方阵的交叉火力。 下一刻两侧无数燧发枪对著他们喷出火焰,天空中交错而过的子弹横扫这些已经举起弓箭的骑兵。 后者立刻乱了。 但掉头已经做不到,所以残余骑兵只好继续向前,但可惜前面又是一个同样的空心方阵。 无数火枪瞬间齐射。 更多骑兵坠落马下。 然后他们本能的向一旁躲避,但还是在交叉火力。 慕容部阵型中的一处高地上,一个明显是统帅的默默看著,他派出试探性进攻的这队骑兵,正在硝烟瀰漫的战场上越来越少。 而他们甚至还没能打死一个对手。 他毫不犹豫地衝下土丘,骑著白色骏马狂奔向前,隨著他的经过,那些精锐的慕容部骑兵纷纷跟隨,最终一支骑兵的洪流匯聚,向著汉军阵型衝击,衝锋中的那统帅突然纵身跃起…… “这是什么?” 杨丰惊嘆道。 他从这个人身上隱约看到了一对翅膀。 当然,不是真实的翅膀,而是像那两条龙一样,能量体形成的翅膀,只是与那两条龙差距太大,后者完全是实体化,这个淡的只能说隱约可见。 但却已经足够让他飞在天空。 与此同时他手持一张巨弓,迅速到达战场上空,不断朝那些残余骑兵喊著让他们突围,同时在俯衝中瞄准了下面的汉军炮兵。 很显然他已经清楚,这些才是威胁最大的。 他的箭法很准,近百米高度几乎箭无虚发,那些正在开火的炮兵不断倒下。 而战场正面他带著的骑兵们则直衝那些空心方阵,不是以弓箭,而是直接换上长矛硬冲,很显然这傢伙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立刻就明白对射是自杀。 “慕容翰,慕容廆庶长子,据说能以巫术召唤神鹰附体,他也是慕容部最能打的,甚至战功盖过其弟慕容皝。” 温嶠面色凝重的说道。 “他们的战马为何不怕炮声?” 杨丰说。 这的確让他有些意外。 “回陛下,可能是慕容氏巫术能通鸟兽。” 温嶠赶紧说。 “有趣。” 还在喝啤酒的太祖高皇帝只是做如此评价。 而天空中的慕容翰依然在不断射出利箭,收割著下面的汉军炮兵,保护后者的步兵纷纷举起燧发枪,对著天空射击,但慕容翰始终飞在射程外,他是居高临下的射箭,只要瞄的足够准,高点也没太大妨碍,但仰射的燧发枪,其实很难够到他。 不过他只能说骚扰,毕竟那些炮兵也有鎧甲,太高处射出的箭一样无法射穿炮兵的鎧甲,所以只要不在意伤亡,火炮的输出完全不受影响。 而进攻空心方阵的慕容部骑兵们,却正在炮弹和子弹打击中,不断倒在这些刺蝟阵前,而且哪怕靠著悍勇冲开一两个也没用,近距离的燧发枪可以轻易射穿他们身上的鎧甲,而且更加精准。就算他们能把部分汉军践踏在马蹄下,后者的同伴只要不逃跑,一样可以轻易把他们打成筛子,实际上衝破阵型的慕容部骑兵很快同样陷入苦战。 那些死战不退的汉军士兵,不断用刺刀將他们捅落,虽然长矛和居高临下的优势,然后慕容部骑兵可以不断杀死汉军,但后者的子弹也不断收割他们生命。 但前沿陷入鏖战时候,那些被堵在后面无法加入战场的慕容部骑兵,却正在炮弹的呼啸而过中被打成飞溅的血肉。 而同时增援的汉军火枪兵也开始出现在侧翼,向著他们射出密集的子弹。 天空中的慕容翰立刻明白了目前局面,他毫不犹豫地直衝杨丰,只要能抓住这个还在喝酒的傢伙,他就是胜利者。 “陛下?” 温嶠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是战爭,若朕的虎賁之士,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朕还敢放心回天上? 以后你们出去为大汉开疆拓土,难道遇上几个难对付的胡虏,就还得请朕再次下界? 记住你们的使命。 你们要让太阳下每一寸土地都是大汉的。 你们以后得独自面对更多胡虏,各种各样的胡虏。” 杨丰喝道。 温嶠赶紧请罪。 忽然他灵机一动。 “快,把火箭车对准他!” 他吼道。 不远处一辆辆装满火箭的战车,立刻对准正在飞来的慕容翰,甚至那些士兵都扛起一个个火箭巢…… 就是百虎齐奔和一窝蜂。 原本杨丰是要用它们对付骑兵的,只不过没想到慕容部的骑兵居然可以让战马扛住炮声。 丝毫不知道这些东西意味著什么的慕容翰径直飞向杨丰。 “放!” 他下面一名扛著一窝蜂的士兵喊道。 点火的士兵立刻点火。 引信转眼到头。 火箭呼啸飞出,然后三十二支火箭一刻不停飞出。 正在百米高空中的慕容翰本能的低头,下一刻蜂群般的火箭直衝他而来,他惊愕地急忙躲避,但这东西其实没什么精度,而且飞行也不是直线,所以在天空中散布范围很大,虽然他躲过了绝大多数,但还是被一支正中,好在后者没什么威力,被他的鎧甲弹开。 但还没等他送一口气。 “砰!” 这支火箭在他下面炸了。 儘管依然没给他造成伤害,但火星却撞进他的虎皮袍里,紧接著里面就冒烟了。 他手忙脚乱的解下皮袍,但下一刻密集的呼啸响起,他愕然转头,出现在他视野的是密密麻麻的火箭,完全不计其数,甚至他的视野里都看不到別的东西了。 “砰!” “砰!” …… 这些火箭一刻不停炸开。 而地面上还有数十辆火箭车和数百支火箭筒在瞄准他。 “威力不够,换大的信號火箭!” 看著已经被爆炸火光淹没的慕容翰,温嶠激动的喊道。 而下面那些火箭车和火箭筒,还在不断向著天空中已经著火,正在解下鎧甲的慕容翰发射火箭。 紧接著一个个巨大的信號火箭也架起,同样对准了慕容翰。 恍如一枚枚地空飞弹。 后者正带著身上的烟向上飞,以避开火箭的攻击,那些火箭本来就是以引火为主,所以里面除了火药还有白,这东西粘在衣服上肯定燃烧,更何况他外面套著鎧甲,里面烧起来也没法灭火,得先把鎧甲解下,实际上就连他的鎧甲上也都是有火焰,毕竟硝自己就能烧。 温嶠盯著他,然后估算著位置。 “放!” 他喝道。 直接点燃到底部的火箭一支支飞出,带著刺耳的呼啸拖著尾跡,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天空,和正拍打著身上的火光,同样带著烟跡的慕容翰向著同一片天空交匯。终於发现它们的慕容翰,嚇得在天空赶紧转向,但下一刻,几十支火箭在他周围不断炸开。这可不是一窝蜂那样的,作为信號火箭里面都是几斤重火药,它们就像大口径高炮的炮弹在天空炸开,里面同样装填的硝化作璀璨的焰火,在天空形成覆盖。 一枚火箭在慕容翰头顶炸开。 爆炸的气浪让他一下子被拋出。 同时火箭里面装填的硝化作撒落的焰火,瞬间淋了他一身,燃烧的硝在他头上,在他背上,在他双腿上急速燃烧著。 他在半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仿佛坠落的飞机般砸向地面。 数百支燧发枪瞬间瞄准了他,下一刻几乎同时喷出火焰,被子弹集火的慕容翰就那么砸在了汉军阵型中。 (本章完) 第134章 杨丰的神器套装 第134章 杨丰的神器套装 倒霉的慕容部头號战神最终身中近百枪,都快被打成筛子了。 当然,他的死对慕容皝是好事。 原本歷史上慕容皝为了把这个既能打又有威望的庶长兄坑死,可是费尽了心思。 慕容氏那是出名的兄友弟恭嘛! 慕容瀚死后,他部下骑兵们立刻溃退,但紧接著慕容廆,崔毖率领的后续主力就陆续到达,这是由崔毖以大晋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平州牧,护东夷校尉组织的南下勤王军。儘管他们的大晋朝廷已经没有了,別说司马睿,就是司马鄴也没了,后者可是在平阳,不过崔毖应该並不知道这些。南北隔绝让他很难迅速得到这些消息,一直以他姐夫王浚为榜样,自认为中州衣冠,试图割据辽东的他,正好借著这件事立威。 所以不仅仅是慕容部,宇文部同样也已经南下,不过不是走这边。 崔毖还带了部分高句丽。 他们计划是南下与段部会合,再向幽州进攻,而同时走西路南下的宇文部也会与他们会师幽州。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太祖高皇帝的羽林军,就像一台杀戮的机器,等待著他们的进入。 “看看,这才是火枪的终极。” 象輅上的太祖高皇帝端著酒杯,看著他前方喷射火焰的六管机枪。 而子弹的曳光正不断扫过混乱的战场。 只不过操作机枪的变成了荀灌。 同样战场上硝烟瀰漫,一个个空心方阵间,衝击的鲜卑骑兵绝望地驰骋著试图逃离,但却被交叉射击的燧发枪不到打落马下,那些大炮同样在不断喷射火焰,呼啸掠过战场的炮弹收割著骑兵的生命。当然,也有被突破的方阵,但那些已经把太祖高皇帝当成信仰的羽林军士兵们並不会溃逃,反而靠著手中的武器继续战斗。 面对居高临下的骑兵,他们聚集在四周,用刺刀攒刺,用手把敌人拽下马。 只要死战不退,步兵就是困住骑兵的泥潭。 而在他们身后装填子弹的同伴则举起燧发枪。 剩下就是一声枪响了。 然后那来自象輅的神光就横扫他们前面的敌人。 而在鲜卑骑兵中,一个个据说通过巫术召唤猛兽附身的慕容氏將领,正在发疯一样咆哮著,他们就像野兽一样试图在这个战场上杀出他们的胜利。 但没用。 別说猛兽附体,就是真弄一群东北虎和棕熊,它们也扛不住子弹啊! 一发两发当然没事,但几百支火枪的交叉集火,別说熊虎了,就是霸王龙附体那也得死啊,再说火枪不够还有大炮,霸王龙来了面对九磅加农炮也就是个能扛几发的问题。 冷兵器时代他们的確是战场上致胜的关键。 一个拥有堪比棕熊力量的壮汉,全身重甲,拎著类似狼牙棒的武器,那普通士兵不付出几百死伤根本挡不住这种怪物,但火器时代他甚至挡不住一发打在致命处的子弹…… “时代变了!” 杨丰看著远处战场上,一个这样的猛將倒下。 后者带著骑兵悍勇地冲开了一个空心方阵,正抡著那个狼牙棒,凶猛地砸著抵抗的汉军,但一个完成装填的汉军普通士兵,在他对面十米扣动扳机。一发三十多克重子弹正中他脑门,带著数千焦的动能射穿他的颅骨,搅烂了他的大脑,他就像一节烂木头般倒下。 “真打死一头棕熊,都用不了这么重的子弹!” 太祖高皇帝鄙视地评价。 真用不著。 他的燧发枪就是明末时空制式的。 明末时空因为遇上的敌人通常都有鎧甲,所以燧发枪口径略大於褐贝斯之类,后者子弹二十八克,他这种是三十多,实际上是明朝標准的九钱。 这是威力,便携性等综合折中出来的。 但是…… 猎熊真用不了这么大。 这都五百格令了,別说猎熊,去猎大象都够了。 “这个是慕容什么?” 他紧接著问。 “回陛下,应是慕容仁,慕容廆嫡子。” 举著望远镜的温嶠赶紧说道。 “慕容皝应该感谢朕啊!” 杨丰说。 又一个慕容氏兄友弟恭的参与者倒下了。 不过这是慕容氏初代,慕容氏真正的顶级名將如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这些都不一定出生,尤其是慕容恪这个生平无一败的。 当然,这些也没有机会再登上歷史舞台了。 “又倒下一个!” 温嶠激动地喊著。 他视野中一个举著长刀如同扑击的猛虎般纵身跃起的慕容氏猛將,正好被一颗掠过战场的炮弹击中,然后整个身子化作向后喷射的血雾,而他的脑袋和四肢则向著地面散落。但打死他的炮弹甚至没受太大影响,依然落在他后面上百步外,带著他的血肉,在他部下骑兵中打出一串血雾。然后这才落下,但落地瞬间又被地面的石头弹起,带著迸射的碎石打断了马腿,这才再次落地滚动向前。 一个刚刚落马的骑兵本能般伸手去抓这枚炮弹,结果看起来並不快的炮弹在接触瞬间打断了他的手。 他举著断手惨叫著。 而他后面慕容氏的骑兵正在混乱地溃逃著。 他们的士气已经完全崩溃了。 虽然他们实际上已经是到目前为止表现最好的了。 匈奴人还不如他们。 虽然这得益於他们的战马可以扛著火器的惊嚇,但慕容部比匈奴更能打也是事实,然而即便这样,他们也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对於他们来说汉军已经是无法战胜的,逃跑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选择。 但是…… 想逃也不可能了。 象輅上的太祖高皇帝傲然起身,举起了他的巨弓。 隨著巨弓的拉开,能量箭也迅速生成。 “冒犯天威是要受惩罚的。” 他说道。 下一刻能量箭破空而出,瞬间追上了溃逃的慕容部骑兵,后者甚至都没听到它的呼啸,那电离层的蓝色就已经撞上了他们。恐怖的威力在犁开地面的同时,也把撞上的骑兵湮灭於空气,被带起的碎石和沙尘凶猛地撞击两旁同样在溃逃的骑兵。 能量箭的蓝色继续向前,以十几倍音速瞬间贯穿溃逃的慕容部。 一道沟壑纵贯战场。 倖免於难的慕容部骑兵们站在沟壑两旁,哆哆嗦嗦地互相看著。 而象輅上的太祖高皇帝,也再一次拉开了巨弓。 第二支能量箭呼啸飞出。 就像第一支一样,略微平移了点角度的它,在那些骑兵惊恐地尖叫中犁开大地的同时扫荡骑兵,紧接著就是第三支,第四支…… 无法抗拒。 也逃不掉。 能量箭没有射程限制,杨丰视野范围內,想它到哪里就到哪里。 这个范围內无坚不摧。 一座山也可以射穿。 溃逃的慕容部骑兵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绝望地逃亡,然后等待那蓝色仿佛天罚般,他们中间贯穿而过,被正中的直接湮灭於空气,就算在两旁的,也一样在能量衝击和激起的碎石打击中变成半埋泥土的残肢断臂,甚至他们跪倒恳请饶恕也没用。 杨丰又懒得管。 倒不是说他对慕容部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这次必须让慕容部刻骨铭心。 或者说彻底摧毁这个部落。 把儘可能多的男人都杀死在战场然后汉军去扫荡他们的妇孺,更何况这里面並不仅仅慕容部,实际上还有一部分高句丽。 能量箭的蓝色,以象輅为起始,一次次不断扫荡战场,然后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恍如射线般的沟壑,而在沟壑两旁,无数残肢断臂被半埋在坠落的泥土中,原本歷史上即將加入北方爭雄的慕容鲜卑,就这样刚刚开始他们的霸业就结束了…… 三天后。 令支。 一个巨大的京观在城外堆积中。 “告诉段疾陆眷,交出他的丹炉和所有丹药,段氏所有成年男子皆自裁,朕或许会看在他们没让朕动手,就放过他们的家眷。” 象輅上刚刚几乎全歼了慕容部和高句丽联军的大汉太祖高皇帝说道。 而他面前是木然中的崔毖。 崔毖投降了。 他当然不可能拼死抵抗,他一个清河崔氏的,拼死抵抗个屁啊! 清河崔氏的崔悦,崔氏的外孙卢諶全都是刘琨手下亲信,包括温嶠他妈也是清河崔氏,他妈是崔林孙女,崔毖曾祖崔琰和崔林堂兄弟,而他们这些原本刘琨的手下,现在也都是大汉朝廷主要大臣。这种情况下崔毖当然投降了,他只是受的衝击有点大,始终处於恍惚中而已,所以他紧接著恍惚地向太祖高皇帝行礼,然后走向前面的令支城,去向段疾陆眷转达太祖高皇帝的圣旨。 然而…… 他刚走到城下,城墙上一支標枪驀然飞出,然后正中他胸口,直接把他钉在了地上。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辽西公,莫要自取灭亡!” 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著。 然后第二支標枪落下。 这支让他闭嘴了。 “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后面的太祖高皇帝,看著他被钉在地上的身影感慨著。 “太祖高皇帝,此辈皆如梟獍,禽兽本性,非教化能改,虽佯为礼仪,不过是欲趁乱窃夺大汉江山,惟当以天威扫荡。” 温嶠赶紧说道。 当然,他才不在乎崔毖死在自己面前。 事实上让崔毖进去宣旨,就是他给太祖高皇帝提议的,崔毖不死,清河崔氏都会尷尬,毕竟这傢伙带兵討伐太祖高皇帝了,虽然是因为消息不灵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改变不了这种行为的事实,但这样就可以了,不论他之前怎样,终究是为国捐躯了。 这就可以了。 清河崔氏死了一个为国捐躯的。 这是光荣啊! “那就扫荡吧!”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站起身,下一刻身上冕服华丽丽地变成了金甲。 同时手中方天画戟出现,腰间带著赤霄剑,背后巨弓,缩小到一个玉佩大小的玉斧,就像装饰品一样掛腰上,一身神器的他,就那么很有气势地亮相在象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嶠跪在象輅旁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无数將领和士兵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在他们的叩拜中,太祖高皇帝腾空而起,径直飞向前面的令支城。 城墙上两个明显吃了丹药的巨人惊愕地看著他。 “杀了他!” 其中一个吼道。 下一刻他们俩手中標枪同时对著杨丰飞出。 杨丰用俯瞰螻蚁的目光,冷漠地看著他们,任由標枪在自己身上弹开,然后手中方天画戟一指,下一刻上百支標枪同时飞出,分成两组密密麻麻地扎在两个巨人身上。哪怕是巨人,也架不住一人五十支標枪穿透,他们被扎的很有搞笑画风地钉住了,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 城墙上那些普通士兵哆哆嗦嗦地看著杨丰。 突然其中一个以最快速度跪倒。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高喊著。 然后其他人瞬间醒悟。 紧接著城墙上全都跪下了。 “太祖高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齐声高喊。 “带段氏人头过来,否则都得死。” 杨丰说道。 那个最初跪下的立刻起身,手中长矛向城內一指。 “兄弟们,杀啊!” 他吼道。 然后他直衝向马道。 而他身后那些士兵们纷纷爬起,拿著各种武器冲向城內,也有聪明的迅速打开城门,外面早就等待的汉军立刻蜂拥而入。而其他方向的城墙上,那些看到这边倒戈的士兵们,也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指挥他们的段氏將领,后者儘管已经吃下丹药,但面对这种局面也只能先撤。 但撤也已经不可能,因为城內不只有段氏,那些依附他们的汉人豪强,包括乌桓的,在城门打开后,也同样加入了倒戈的行列。 入城的汉军火枪兵更是迅速控制一条条街巷。 然后开始射击。 而杨丰已经落在城墙上,紧接著他面前转管机枪出现。 “杀。” 他一指远处內城墙上,一群正在布防的巨人。 跟著机枪一起出现的荀灌,立刻瞄准了那些巨人,下一刻子弹的曳光射出,正中其中一名巨人,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瞬间打断了他的胳膊,还没等他清醒过来,那曳光就在平移中打进他的身体,带著喷射的血肉从他背后飞出…… (本章完) 第135章 最后贏家:刘备 第135章 最后贏家:刘备 半小时后。 令支城內的战斗结束了。 我大晋辽西公段疾陆眷和他的丹药炼法一起葬身熊熊烈火。 他自己点著的。 至於他的那个丹炉,也被他在临死前砸碎了。 当然,这种邪修本来也要毁的。 不过段氏依然不能算灭亡,他的那些兄弟子侄依然分散各地,还需要逐步清理,但剩下的战斗已经不需要太祖高皇帝亲自出手,这些人依赖的无非是丹药而已,而为了避免他们夺位,段疾陆眷通常只给他们几粒,需要补充时候再给,所以他们根本撑不了几场战斗。 別说羽林军,就是汉军府兵也足以收拾他们。 毕竟带领这些府兵的,也不是普通將领。 下一个…… 下一个是宇文部。 卢龙塞。 或者说喜峰口。 “渣渣!” 太祖高皇帝鄙视地看著山下河谷中正在发疯一样逃跑的宇文部骑兵。 因为地形的束缚,后者甚至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炮弹,子弹,甚至十二点七毫米子弹呼啸中,他们死尸甚至堵塞山谷,鲜血染红了河水,看起来极其震撼,而那些无路可逃的,甚至拋弃他们的战马逃向两旁山林。但即便这样也没用,毕竟山林里还有无数汉军正等著他们,甚至刚刚倒戈的原本段氏手下那些汉人豪强和乌桓骑兵,也已经在追杀他们,而且会一直追杀下去。 逃? 他们能逃到哪里? 就算逃回北方的牧场,也一样还是要面对大汉王师。 宇文部虽然算鲜卑,但其实是当年北匈奴残部,只不过没西逃而是东逃和鲜卑混了,但主体依旧是北匈奴,他们和其他鲜卑语言都不一样,游牧於西拉木伦河,老哈河,大致上就是明朝大寧都司辖区。 但他们实力並不强。 原本歷史上被慕容部压著打,后来乾脆被打死了。 至於残部后来成了奚和契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於宇文泰…… 他那个宇文和欢欢的高一样都属於歷史就这样记载,普遍也认为是,但要说质疑也不是没道理的状態,毕竟都是六镇破落户出身,谁还不想弄个有些身份的祖宗。甚至宇文泰这个还不如欢欢那个有理有据,至少欢欢自称高氏是得到了正牌高氏承认的,比如高敖曹兄弟就认,他可是管高昂兄弟叫叔叔,只不过也可能出於政治上结盟的需要。 毕竟高乾高昂为首的河北豪强,需要他的军队,他也需要河北豪强支持。 人家叔侄也是喜相逢。 但宇文泰这个,也就只有宇文肱那一家子认了。 说宇文泰就是宇文逸豆归后代,那欢欢就是渤海高氏的高泰后代。 同样李世民也是李暠后代。 杨坚也是杨震后代。 这种事情不能双標。 解决了宇文部之后,大汉太祖高皇帝返回长安,然后得到了平阳之战的最终结果,刘聪自杀,他儿子刘桀突围试图逃往陇右,召集各地分散的匈奴以图再举。但半路撞上赶来投奔大汉太祖高皇帝的陈安,后者原本想弄死他的老大司马保並带著司马保人头的,但最终功亏一簣。 原本还担心手上没礼物,在太祖高皇帝这里得不到重用呢! 却没想到又撞上了逃跑的刘桀,也算是惊喜了,双方一番混战之后,悍勇出名,甚至和冉閔一样双持长兵器的陈安阵斩了刘桀。 刘乂在潼关投降。 当然,作为偽汉皇太弟,他还是被赐死。 但其家眷被赦免。 至此偽汉,晋两大集团全部覆灭。 很快由陈安当带路党,带著汉军杀回上邽,司马保自杀,我大晋最后的希望也断了。 凉州张家在犹豫一番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 毕竟就算张家想割据,那些支持他们的地方豪强也不干,大家无非就是因为中原沦丧,不得已保凉州当个庇护所而已,现在中原已定,谁还跟他们继续玩割据? 而在杨丰收復长安后不久,广州刺史陶侃就已经投降,並与甘卓两路进入交州,解决了交州的內乱,同样祖逖討伐曹嶷,也以曹嶷投降结束,这样就只剩下李雄算是一个割据政权。而其他比如逃回去的铁弗匈奴,依然在陇西的姚弋仲,蒲洪,包括仇池杨氏,甚至吐谷浑和乞伏,禿髮这些,其实都只能算流寇。在张氏投降后,大汉已经完成对陇右的事实上收復,只能说还有些流寇窃据山林为患地方。 討平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姚弋仲,蒲洪手下还有大量汉人流民,这些已经在逃离。 甚至包括他们手下的氐羌都混在汉人流民里面逃离。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慕容,宇文这些部落,这些只是南下的主力遭到重创而已,但留在老巢的依然还需要陆续討灭。 还有高句丽。 温嶠已经被任命为都督幽平二州和东夷校尉,负责继续討伐他们。 至於杨丰已经没兴趣管他们了。 甚至李雄他都没兴趣管了,这种势力用不著他出手了,大汉目前也可以说兵强马壮,別说倾国之力,就是隨隨便便分出十万大军,也足以灭了李雄,更何况益州豪强这时候已经在偷偷向太祖高皇帝输诚。 不能落后啊! 因为要选新皇帝了。 不跑来覲见太祖高皇帝,哪有机会选上皇帝。 长安。 霸上。 数十万各地徵召而来的臣民膜拜中,太祖高皇帝站在青铜鼎前,看著从血池中升起的赤霄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无数喊声响起。 杨丰淡定地抓起解锁的赤霄剑,然后对著驪山虚劈。 然而…… “这没什么两样啊?” 他愕然看著那道和之前比没有任何区別的剑芒,他还以为能放出一道纵贯天地的剑气,然后一剑劈开驪山呢,结果居然和之前一样,就这威力明显对不起刘邦的身份啊,他手中四件神器,这都已经成垫底的了。 “刘邦用赤霄剑斩断的是什么?” 那个所谓的神说。 “白蛇啊!” 杨丰说。 “现实世界沛县有白蛇吗?” 那个所谓的神说。 “呃,难道不能是一条白化蛇?虽然北方的確应该没有白化蟒,但別的白化蛇应该还是能找到,说不定是条白化乌梢呢!” 杨丰说。 这种传说只是说说而已。 非要解释的话,就只能是刘邦当年斩断一条白化蛇,理论上任何蛇类都有白化的可能,所以他真斩过一条白化乌梢就是最合理解释,毕竟沛县能出现的大蛇也就乌梢了,总不能斩断一条白化网纹蟒吧? 他刚说完,前面一条巨型白蛇凭空出现。 周围一片惊叫。 “护驾!” 刘琨焦急地喊道。 冉良等人立刻冲向白蛇。 但杨丰却伸手止住了他们。 “所以,现在的赤霄剑,能斩断能量体的东西?” 他说。 这是一条类似那两条龙的能量体。 他说完直接一剑挥出,剑芒瞬间斩过白蛇,能量体的白蛇一分为二,在眾人视野中化为消散的点点星光。 “那倒是有点用了。” 杨丰看著手中赤霄剑说。 这的確比玉斧强,玉斧的確能劈开空间,但无法劈开灵魂能量,所以当初那个羯人將领撞上被劈开的空间时候没有被分开,他身上的灵魂能量太强已经可以对抗空间裂隙。当然,只是对抗空间裂隙,如果杨丰拿玉斧直接劈他依然可以劈开,但玉斧肯定劈不开朱元璋的那两条龙。 而这个可以。 所以它应该不仅仅能劈开能量体的两条龙,恐怕其他神器也能劈开。 毕竟那两条龙其实是两支长矛。 威力看起来不如其他,但它能毁了其他的。 “以后你会知道它的威力。” 那个所谓的神说道。 杨丰也懒得再管,毕竟就算是目前这样,其实也很有用了。 他只是觉得不如预期而已,但並不是鸡肋啊! 他看著面前跪伏的后代们。 刘邦的后代还不少,哪怕大部分应该依然还没找到,但仅仅凑起来的也已经超过五千,其中甚至包括从成都跑来的刘备后代们。刘备曾孙,李雄封的安乐公刘玄也跑来了,他自己的解释是得知太祖高皇帝下界,冒死逃离成都,而且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刘邦其他分支后代们。但实际情况应该是李雄故意送出的,双方应该有交易,现在他们內部也很惶恐,毕竟大汉已经扫荡各地,剩下仅仅他们一隅之地。 李雄很清楚自己那点实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但如果这些刘氏后代里有人被选为皇帝呢? 那就可以投降了。 他对这些人还是不错的,毕竟他还要靠刘备在益州的人气,安抚益州地方豪强们,他们这一支氐人实力本来就不强,能拿下益州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益州百姓对司马氏本来就没感情,甚至可以说敌视。 如果不是范长生为首的地方豪强支持,他们根本控制不了益州。 甚至最初他们还想过以范长生为皇帝。 当然,范长生也明白。 他们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不懂事。 所以范长生拒绝,只是接受了丞相和国师的职位。 但现在是大汉太祖高皇帝啊! 益州豪强会选谁,这个李雄不用猜也明白。 所以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益州的刘邦后代送来,寄希望於他们能够有人成为新的皇帝,然后他率领的氐人以投降换取一个好的结果。而这些出自益州的刘邦后代,也需要他的支持,毕竟每个地方出身的皇帝,天然会引这个地方的势力作为自己基本盘。那时候李雄为首的,这个益州汉人豪强,氐人流民混合集团,就是这个新皇帝的后盾。 这种事情很正常。 包括其他地方送来的刘邦后代,一样带著地方势力的期待。 “开始吧!” 杨丰说道。 至於他挑选皇帝的方式…… 当然还是抽籤。 还是唐朝时候那个大箱子,还是一箱子金球,谁摸到里面带著天下至尊纸条的就是皇帝,这也是目前来讲最科学的挑选方式,真正听天由命,这也是最能服眾的方式。现在刘氏族人没有谁能让別人都信服,刘琨的確威望最高,但恰恰因为他威望高,大家也都清楚他的能力,包括他的各种缺点。 话说他原本歷史上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能力不行。 任人唯亲。 当然,这个也没办法。 这种乱世里除了亲,其实也没別的可以放心。 而且他任的至少也有温嶠这种真有能力的亲。 但要他做皇帝,那就很难得到信服了。 但抓鬮不一样。 这是天意。 现代看这或许过於儿戏,但在这个时代,这就是最优解,只要把参与抓鬮的筛选好,別让傻子疯子之类混进去就可以了,至於能力反而次要,一个普通人就足够。那些已经筛选过的刘氏族人一个个起身,走到箱子跟前,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抓出一个金球,然后打开看著里面的纸条,但可惜全都是白纸,只好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嘆息著。 包括刘琨也抓出了金球。 他面无表情地向周围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白纸。 然后大家一片如释重负的嘆息。 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为他惋惜。 然后他侄子刘演。 也是白纸。 刘演都哭了。 他是真踌躇满志的,毕竟他还是很能打,难免壮怀激烈。 “哭什么,此乃天意。” 杨丰喝道。 “臣知罪!” 刘演赶紧请罪。 然后抽籤继续。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著那一个个打开金球的刘氏族人,但后者举起示意的都是一张张白纸,包括刘玄,他手中举起的,同样也是白纸。 “天命难违啊!” 他站在那里举著白纸长嘆一声。 然而…… 他身旁一个年轻人,却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中的白纸,上面赫然写著天下至尊。 刘玄惊愕地转头看著。 现场一片寂静。 “我儿子,我儿子是皇帝了!” 刘玄激动地喊著。 大汉皇帝终於诞生了。 刘备玄孙,刘永曾孙。 “传旨,赐名明,当使大汉之教化如日月之光遍及普天之下。” 杨丰说道。 至於人家原来叫什么,这个就没必要管了,以后他就是刘明,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刘备在地下可以开心了,他成了最后贏家,而且三国里面谁是正统也明確了,毕竟他已经说过曹,司马都是篡位。 (本章完) 第136章 九鼎 第136章 九鼎 “下一个是什么?” 再次回到那个巨大宝座前的杨丰问道。 他甚至没等到新的大汉皇帝完成江山一统。 不过实际上也没什么悬念了。 刘明登基后,李雄紧接著派使者到长安,自称曹氏,司马氏篡逆相继,益州皆大汉忠义,不愿称臣逆贼,只是不得已忍耐以待时机。恰逢司马氏为爭权內乱,故此他们为蜀人所推,但势力微弱,不敢公然恢復汉室,只能继续等待时机。 如今太祖高皇帝下界,扫清逆贼恢復大汉,他们自然请求復为汉臣。 而且使臣出发前,李雄等人已经去帝號和各种官爵,以白身暂领军政,以待天使。 至於他们的身份…… 什么氐人? 我们都是汉人好不好。 我们祖上的確是氐人,但从西汉就已经是汉臣,当年也是跟隨马超投奔昭烈帝的,我们怎么不是汉室忠臣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我们当了几百年汉臣,怎么就不算汉人了? 至於李雄他曾祖李虎其实是当时投曹操那帮氐人这个问题…… 曹操也是大汉丞相啊! 他曾祖虽然一时糊涂,但作为汉臣这个选择也没错,但曹丕篡位后,他家就耻为逆贼臣民,所以带著家族逃到了益州,並回到祖籍巴西郡,从此就是跟隨昭烈帝的了。然后后主投降,他们就只好等待时机,最终等到了司马氏內乱的机会,於是就和范长生等人汉人忠义共同起兵。总之编故事嘛,这种事情大家都会,事实上在之前,他们的確就已经和刘玄等人商议好了,所以太祖高皇帝返回天界之后,新的大汉皇帝接受他们的投降是必然。 不过这些已经与杨丰无关,他能给新的大汉大致扫平异族,並留下一个类似於唐朝三省六部制的朝廷,一个科举制的选才制度,一个全民皆兵的军事体制和一支接近於拿破崙时期的禁卫军就已经足够。 帝国以后? 帝国以后是帝国自己的事。 他只是给路过的。 “下一个有些麻烦,下一个应该是九鼎了。” 那个所谓的神说。 “你別告诉我,真要跑到上古神战时代。” 杨丰说。 “呃,实际上你有两个选择,一个的確是到上古神战时代,但另外还有一个难度更低的,你可以在现代直接找到九鼎,而且仪式也很容易,毕竟夏禹后代实在太多了。” 所谓的神说。 “九鼎在现代?” 杨丰一脸的难以置信。 “准確说是九鼎的大部分青铜都在现代。” 所谓的神说著手一抹,杨丰面前瞬间出现了一个3d版地球,然后在那上面数以万计的光点出现,尤其是欧洲某岛国一家就一堆,甚至包括他本国也有很多。与此同时这些光点不断在他面前放大,然后变成一个个古朴的青铜器影像再消失,甚至包括了好几件他也算耳熟能详的国宝。 “真正的九鼎早就被熔了,然后变成各种青铜器,这些青铜器又经过更多次的熔炼,再变成新的,最终九鼎的青铜就这样熔入这些青铜器里,又被现代挖掘出来,因为各种歷史原因,变成散落世界各地的收藏品。 当然,只是部分。 还有部分应该已经回归大地。 所以你除非到它们还没被毁的神战时代,否则是找不到的。 至於周九鼎是商自己铸的,並非神战时代的夏九鼎。 现在你只需要找到这些青铜器,並从它们上面取出原属九鼎的青铜,哪怕只是部分,也足够让九鼎重现,当然还是要儘可能多些。” 所谓的神说。 杨丰目光忧鬱地看著眼前地球。 那一片片光点所在的,全都是这个星球上数的著的大国强国,包括至少理论上依然是超级大国的,所以他要从这些国家的博物馆,私人收藏家手中,把这些青铜器全都拿来,而且这里面大部分还是国立博物馆,也就是说几乎不可能买出来。 他转头看著那个所谓的神期待的目光。 “你是故意的吧,我就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他说。 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啊! 这个混蛋从一开始估计就已经在等著看他在现代搞事情的时刻了。 所以才不断增强他的实力。 “你可以赌那个神战时代其实也没多么可怕。” 后者微笑回答。 “我赌个屁!” 杨丰说。 都神战了还赌? 赌错了遇上一群上古大神,就他这四件神器可撑不住。 “其实在现代你也有优势,至少不用到处召集人了,夏禹的后代太多,你想搞血祭用不著非得凑起来多少人,直接去找他们买点血就可以了,上百个姓氏估计几千万人口都有,隨隨便便凑个几万份血液就可以。” 那个所谓的神安慰他。 不过这个倒是真的,自称夏禹后代的姓氏一百多个。 虽然是自称,但里面就算有三分之一是真的,那也是千万级別的人口,所以这个问题的確简单,无非就是找个藉口弄些血液样本而已。 杨丰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 “你准备怎么搞到这些青铜器?” 所谓的神说。 “抢!” 杨丰很乾脆地说。 “我喜欢。” …… 欧洲某岛国首都某著名博物馆或者说罪行陈列馆前。 拄著九节杖的杨丰,穿著风衣戴著墨镜,站在雨雾中的广场上。 “我其实很想低调的。” 他感慨著。 然后他就像个电影里登场的大反派般走向前方,登上台阶,穿过高耸的廊柱,跟隨著几个游客走进大门,但紧接著就被安检拦住…… “先生,请把您的剑交给我们暂时保管,另外如果您不能证明这是一件古董的话,我们有义务报警。” 南亚裔安检指著他风衣下悬掛腰间的赤霄剑说道。 同时一黑一中东裔两个壮汉保安,也在警惕地看著杨丰。 “所以你希望它只是古董吗?” 杨丰看著明显已经紧张起来的安检说道。 后者的手已经按在警铃上了。 当然紧张,这个国家可是以刀客出名的,实际上甚至管制刀具,而眼前这傢伙腰间一柄长剑,还跑到博物馆这种吸引眼球的地方,谁敢保证不是来搞个大事情的,所以安检其实真的希望他说这是一件古董。 “先生,这里是博物馆,请遵守我们的管理。” 安检说道。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杨丰拍了拍他肩膀说。 安检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警铃,突然响起的警铃声中,那些游客们都惊愕地看著这边,同时几个保安匆忙过来,那两个壮汉和安检却以最快速度后退,很显然並不想奋不顾身。而杨丰在一片瞩目中淡定地微笑著,下一刻他手中九节杖举起,恍如甘道夫附体般猛然向下一顿。 地面光芒一闪。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衝击波向外瞬间扩散。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实际上只是音波衝击,瞬间撞碎了周围所有玻璃。 那些保安和游客们,全都尖叫著捂住双耳,甚至倒在地上。 这是大汉太祖高皇帝从某个大臣那里学到的祖传道术,事实上杨丰跟那些世家高门学了不少,后者为了表明忠心也愿意告诉他这些世代相传的秘密。当然,不告诉的就不是忠臣,既然不是忠臣,这样家族当然要追究附逆罪行,太祖高皇帝的生死簿隨时可以添上新的家族名单。再加上匈奴的血祭巫术,还有其他那些,甚至就连慕容鲜卑那套也通过俘虏逼出来,杨丰这一趟下来,已经进化到真正的法师了。 他在一片狼藉中拄著九节杖淡定地向前。 一名保安挣扎著爬起,举起了手中左轮。 但下一刻杨丰宝剑出鞘,血红色剑芒瞬间划过空气,保安的手和左轮一起坠落。 在他的惨叫中杨丰冷哼一声。 其他保安嚇得赶紧把头低下,恍如一群扎不进沙子的鸵鸟。 警笛声依然在响著。 那些略微恢復了点的游客惊恐地跑向外面。 杨丰也没管他们,继续在那些展品中走著,而他手中九节杖很隨意地在空气中虚点著,周围一件件展品不断涌向九节杖,然后消失在其前端,这些展品都是真品,儘管只是所有藏品的极少一部分,作为曾经的世界霸主,靠著掠夺和坑蒙拐骗,这个国家有无数来自整个世界的文物。 杨丰懒得区分,九节杖可以大范围吸收,但没有区分能力。 除非他一件件吸,否则就只能这样无差別吸取,反正这些大部分都是掠夺或者坑蒙拐骗来的,以后分拣一下各还各家,至於这些国家愿意怎么处理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就这样在一片混乱的博物馆里閒庭信步著,所过之处一片空荡荡。 “快,抓住他。” 后面一群新来的保安冲向他。 他手中赤霄剑很隨意地向后挥了一下。 然后紧接著宝剑还鞘。 钢筋混凝土的地板瞬间多出一道可以看见地下室的剑痕。 保安们立刻停下了。 他们一个个惊恐地看著脚下。 “我只是来拿走些不属於这里的东西,並不想杀人,但不是不会杀人,我杀的人应该比你们见过的还多,所以不要做让你们没有后半生的事。” 杨丰说道。 说著他转身走到这些保安面前。 “给我带路,去地下仓库。” 他说。 保安面面相覷。 杨丰笑著展开手掌,里面是一个大號的金砖。 “为我带路,你们將获得赏赐。” 他说。 一个南亚裔保安眼睛瞬间亮了。 他赶紧双手接过金砖。 “愿意为你效劳,尊敬的殿下。” 他眉开眼笑地说。 然后他在其他保安羡慕的目光中赶紧带著杨丰向前,很快他们就走进通往地下仓库的门前,杨丰赤霄剑出鞘,门锁斩断,那保安带著他进去,一直带到了一间仓库,杨丰甚至懒得进门,在外面用九节杖一点,里面所有藏品全都被吸入其中。 “继续!” 他说道。 那保安压抑著震撼,赶紧带他向下一间仓库。 他们就这样不断向前,一路清空著那些仓库。 很快这片区域的仓库被一扫而光。 “殿下,还有別的仓库和展厅。” 那保安已经像对真正神明一样用膜拜杨丰了。 “带路!” 杨丰隨手扔给他一块金砖。 然后他们按照原路走出,但刚一出门就面对了十几支手枪。 “放下武器!” 为首警官喝道。 这应该是附近的警察。 以这个国家的效率,这已经算是最快了,毕竟那也是一条高铁十几年了几百亿还没修的,还没修好可以理解但人家是还没修…… 准確说是修了三十公里。 “武器?你认为它是武器吗?” 杨丰举著九节杖说道。 那警官也愣了一下,毕竟这东西看著的確就是根竹杖。 但下一刻那竹杖指向了他。 无数標枪驀然飞出,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支標枪扎在肚子上钉在地板,而他后面那些举著手枪的警察,同样被一支支標枪命中,一个个惨叫著被钉在地板上。而他们后面那些原本还有所期待的保安,甚至还有应该是些地方官员记者,嚇得瞬间做鸟兽散。 杨丰走过警官身旁。 “你猜对了,它的確是武器。” 他诚恳地说。 然后就那么走了过去。 警官则继续惨叫著,不过他应该死不了,这年头的医学水平,这种伤只是小事而已。 那南亚裔保安赶紧跟著,他是被挟持的啊,他也很无奈,这个恶魔这么强大,他一个普通人能做什么,当然屈服於恶魔的淫威啦!他带著杨丰走向一条走廊,前往另一个展厅,不过刚走到这个展厅,外面已经是混乱的剎车声,甚至天空中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也已经传来。杨丰从窗口看了看外面,一架悬停的直升机上,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索降,而几辆架著机枪的装甲车也正在停下,车內的士兵同样衝出。 他无所谓地冷然一笑,继续搜刮这座展厅的展品。 那些士兵则摆出作战姿態,仿佛很精锐一样,迅速向著展厅靠近,天空还有更多直升机螺旋桨声,明显还有更多士兵正降落。 当然,同样蜂拥而来的还有政客和记者们。 这座博物馆名气太大。 对於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本章完) 第137章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第137章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无视外面情况的杨丰,继续清空著展厅。 后面士兵蜂拥而入。 一个个端著枪跟著盾牌,仿佛很精锐一样在大厅內交替向前,甚至还打出闪光弹,然后凶猛地直扑杨丰。 但下一刻杨丰消失了。 指挥的军官茫然著,但紧接著就看见周围士兵混乱地將枪口指向了他,他本能地转身,就在同时伴著呼啸声一个东西抽在他脸上,他惨叫著喷出嘴里的血和牙,以扭曲的面容拧向后然后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然后在地上抽搐著,看著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到了他后面的身影。 “开枪!” 他撕心裂肺地尖叫著。 那些士兵手中步枪立刻喷出子弹。 但那人面前多了一个仿佛玉石製成的盾牌。 子弹不断撞在盾牌上和他身上,然后混乱地弹开,甚至有士兵被反弹的子弹击中倒下。 那些士兵惊慌地继续射击,甚至打空了弹匣。 “你们难道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吗?” 杨丰说道。 下一刻赤霄剑出鞘。 血红色剑芒化作一道横扫而过的弧光。 那些士兵纷纷停下了,他们惊恐地低下头,看著自己的手臂和自己的步枪一起坠落,而同时他们胸前,被斩断的防弹衣裂开,然后是他们的身体,鲜血瞬间向外喷涌,他们目光涣散著一个个倒下,身体在倒下中断开。 那军官都傻了,但紧接著清醒的他不顾一切地向外爬。 边爬还边伸著手求救。 但下一刻他突然重重地扑在了地上,就像只被踩扁的蛤蟆。 他背上多了一块也是博物馆收藏品的文艺復兴时期石头雕像。 杨丰无视一地的死尸,径直走向那个都跪了的南亚裔,后者立刻清醒,赶紧爬起来,给他口中的殿下带路,走进地下仓库,继续清空里面的藏品。而外面的进攻倒是暂停了,毕竟杨丰从一开始就没避人,所以他那些超现实的能力都被人们看著,被监控记录著,甚至已经开始在网上传播。之前他並没有真正杀人,就算那些被钉住的警察,其实也都不致命,至少他是避开了致命处,但这是直接相当於腰斩数十名士兵,这是真正杀人了。 他的恐怖等级骤增。 就这个国家那著名的官僚体系,短时间內想做决断是不可能的。 扯皮!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扯皮又没危险。 但进攻是要死人的。 结果杨丰清空这片地下仓库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士兵依然没进攻。 倒是之前那些被抬走了,包括那个军官,压在他身上的雕像被推倒,已经摔成几块,外面还有记者在对著指挥的將军怒斥其毁坏艺术品,但杨丰一出门就嚇得全闭嘴了。 那些装甲车上枪口,榴弹发射器瞬间全瞄准了他。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来取走些不应该属於这里的东西,你们也很清楚,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甚至可以说大部分都是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我只是来取走它们还给它们的原本主人们。如果你们认为这些东西属於已经属於你们,那可以去和原主人谈,如果他们认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认为这些东西留在你们这里更合適,那自然会再还给你们。 明白吗? 我只是想让它们可以不用再背负殖民时代的阴影,让它们可以明明白白地展示它们所蕴含的美。 过去你们的祖先拿走它们时候,使用了各种不道德手段,烧杀抢掠,坑蒙拐骗,违背了它们原本所属土地和人民的意愿,这是不对的,而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文明的时代,不应该让错误继续下去。 你们可以收藏展示它们。 但需要得到它们原本主人的同意。 同样如果不同意,那它们回到它们原本主人那里,你们也应该为过去的罪行得到洗刷而开心。 文明。 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阻拦甚至攻击我? 我难道不是在帮你们吗? 难道你们不想与罪恶的殖民时代彻底划清界线吗? 难道你们不想和殖民时代的受害者一起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重新走向崭新的未来? 我不想杀人。 但对我的攻击属於交战,在交战中我会杀死任何试图攻击我的人。” 杨丰站在大门前,带著一脸凛然正气说道。 外面的人都傻了。 好像……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毕竟现在的欧洲白左横行,虽然白左一般都不打逆风局,不会挑战这个问题,但其实细算起来,真的也不是没有至少口头上反思一下殖民时代的。这座博物馆也一直是各国舆论谴责殖民时代的焦点,毕竟它里面可以说堆满当年殖民者掠夺的珍宝。而且这些年也的確有象徵性返还些珍宝给真正所属国的,同样对这些珍宝提出返还要求的国家也很多。 所以这傢伙的理论在道德上的確没什么问题。 让它们原本主人自己决定。 后者愿意让你们保留在博物馆里面那就算你们获得合法授权。 不愿意那你们就应该还给人家。 很合理。 可是…… 你这是来明抢啊! 你他玛这是跑到我们的首都来十分囂张的明抢啊! 你这是把我们的脸踩在地上反覆摩擦啊! 哪怕你偷呢! 哪怕你多少考虑一下我们尊严呢? “阁下,这涉及复杂的法律问题,但你的行为是对我们国家法律与遵严的侮辱,现在你必须放下武器,交出被你抢掠的藏品,等待我们的法律裁决。” 一个官员模样的怒斥道。 “你们的法律?你们的法律与我何干?” 杨丰鄙视地一笑,然后径直走向前方。 “快,抓住他!” 那官员喊道。 同时他本能地缩进一辆装甲车后面。 装甲车上士兵开火,机枪子弹瞬间到了杨丰身上,但也在同时弹开,仿佛他身上不是一件风衣,而是厚重的坦克装甲,而悬浮半空的玉斧,则不断为他遮住面部。这些神器可不是机枪能打碎的,虽然杨丰其实不用担心脸,因为他的防御是规则防御,所以就算子弹飞到他看起来无防护的面前,也一样是要弹开的。 反弹的机枪子弹却不断击中临近的士兵,这是大口径机枪,后者身上的防弹衣並不能保护他们。 那些士兵嚇得立刻一鬨而散。 他们迅速逃到那些装甲车和其他车辆后面,战战兢兢看著杨丰。 杨丰继续走向另一个展厅。 机枪子弹的曳光在他身上撞击然后反弹,不断打在周围的车辆和建筑上。 装甲车上机枪手都崩溃了。 他发疯一样尖叫著,不断向著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倾泻子弹,高射速让他很快打空了弹链。 “该我了吗?” 杨丰冷笑道。 下一刻他手中一张巨弓浮现,紧接著他缓缓拉开,能量箭逐渐生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 下一刻能量箭射出,正中那辆装甲车,在它的撞击中,整个装甲车化作向著四周飞射的碎块,连同里面的士兵和后面躲著的官员,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只剩下地面上一个大坑。而杨丰手中的巨弓却在瞬间消失,他在一片石化的沉寂中,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走进了那个展厅,开始清空里面的展品,至於外面的人…… 当然是继续看著啦。 甚至那些士兵都完全放弃了阻挡他的念头,转而开始阻挡那些试图跑到里面直播他的记者。 后者一个个亢奋的都快赶上等待食物的狗了。 梦幻一样的大新闻。 真实的魔法师,洗劫博物馆,杀死数十名士兵,而且是在这座城市,还喊出了那么一个註定要引发政治风波的理由…… 想想就知道,他如果真把这些藏品都送还原本所属国家,那政府之间就有乐子看了,人家是肯定不会再还给这边的,就算政客们为了利益可能考虑一下政治交换,但民意也会逼著他们別无选择。同样如果他们就是接受,那这边就尷尬了,因为这是他抢的,他再把理由喊的大义凛然,也改变不了他是从这里抢走的事实,如果那些国家接受,那就意味著承认他行为是合法的。事实上这种情况也必然出现,他如果真把这些珍宝送回去,肯定有那些国家政客为了迎合民族情绪,展现自己强硬选择承认他的行为合法並接收。 甚至把他捧为英雄。 为了选票他们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说到底这时候的日不落帝国早就已经是日已落帝国,谁还会在乎一个逐渐瘪三化国家的顏面? 我就羞辱你了,你又能怎样? 让你们那两艘漏水的航母,带著日常趴窝的战舰来打我吗? 別半路上紧急寻找拖船救援就乐子大了。 你以为你还是一百年前啊? 除了核弹你们还有什么? 啊,有核弹还打不出去,射一发差点带走自己的国防大臣。 最终结果很可能会变成一场羞辱这个曾经世界霸主,现在除了搅屎外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国家的狂欢。 当然,这些记者就喜欢这个,新闻越大越快乐。 外面的混乱中,杨丰继续在里面清空著展厅,然后转入仓库,迅速把里面变成一片空荡荡,他再悠然地走出,在无数镜头,甚至无人机的镜头前走向其他展厅和仓库,继续不断清空著。而就在这期间,外面的士兵越来越多,装甲车也越来越多,甚至武装直升机都出现在天空。 坦克…… 坦克没有。 他们现役坦克数量估计停满这个广场都不够。 而且短时间也不可能调来。 但无论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还是地面的装甲车,全都没有进攻,只是在那里看著杨丰的工作,倒是又来了一个官员,试图和他交涉,但被他无视了。 再后来甚至一个本国外交官都过来,他们已经查明了杨丰身份,但杨丰在国內属於失踪状態,他又没签证,所以理论上外交官只能说他疑似失踪者,但不能確认,毕竟对於国內官方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现在这个据说拥有超自然能力的抢劫犯並没有出境记录,这边海关也没有入境记录,那仅仅因为他长得像失踪的杨丰,並不能確认他就是杨丰,更不能確认他国籍。 所以…… 那就不要干涉人家內政了。 一个並不能確认是本国公民的抢劫犯在这里抢劫博物馆,那是你们自己的刑事案件,跟使馆有个屁关係。 长得像杨丰? 长得像杨丰的人多了。 愿意的话我们甚至能找到一堆比这个更像的。 总之外交官过来隨便表了个態就跑到附近一座楼上举著望远镜吃瓜去了。 而杨丰就这样在已经可以说全世界的瞩目,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幸灾乐祸中清空了这座巨大的博物馆,然后拄著九节杖,恍如甘道夫般走向外面严阵以待的士兵。不过也不仅仅是士兵,甚至已经有粉丝了,毕竟这个国家早就已经不是过去,那些南亚裔,黑绿们,他们才不会和正米字旗一样感受到屈辱。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英雄,当然,重要的是杨丰之前的话,让他们在这里的生活更加充满骄傲…… 你们白人欠我们的啊! 是你们殖民我们的国家才造成我们的贫穷混乱,那我们来你们这里接受你们的补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们欠我们的。 你们有罪。 我们来是给你们赎罪的机会。 就像杨丰清空博物馆也是为了帮你们洗刷殖民时代的罪孽一样。 你们得感恩。 你们得说谢谢。 是我们给了你们回归文明世界的机会。 当然,与之相对的,就是正米字旗们的愤怒了,但主要是男人,事实上女人多数都挽著她们的黑男友,一起在为杨丰欢呼,他们的欢呼完全盖住了正米字旗的愤怒。实际上这座博物馆周围已经迅速聚集了数十万人,以至於增援的装甲车都举步维艰,倒是直升机依然在不断放下一批批士兵。 一个个挺著啤酒肚的士兵,毕竟他们据说四分之一过於肥胖。 他们团团包围了博物馆。 数百辆步兵战车和轻型轮式装甲车堵死所有道路,甚至那些记者都被驱赶到后面,然后一个个炮口对准了走出博物馆的杨丰。 (本章完) 第138章 小嚶的帝国保卫战 第138章 小嚶的帝国保卫战 杨丰站在大门前,看著对准自己的无数炮口和枪口。 “凡人。” 他一脸装逼的傲然说道。 然后他手中赤霄剑出鞘…… “开火!” 那个已经知道这柄剑攻击范围的將军焦急地喊道。 下一刻所有枪炮全部开火。 几乎在瞬间数千发小口径炮弹和各种口径子弹,就到了杨丰面前,但也在同一刻诡异地消失,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依然在开火,密集的火力向著杨丰倾泻,然后继续消失在他面前。 而他就站在那里一手宝剑一手九节杖,静静看著眼前这壮观场面。 一道道曳光在他面前组成恍如焰火般绚丽的景象。 当然,所有炮弹和子弹,都消失在了他面前那道对面看不见的空间裂隙里。 至於另一边…… 另一边也是这个世界。 那个將军突然接了个电话,紧接著一脸慌乱地打开笔记本,看著他面前的屏幕,与此同时外面的围观者里面,也开始有人在看自己的手机。 “停止攻击!” 將军焦急地喊道。 那些士兵茫然地停止了攻击。 而后面的围观者们却越来越多的人在看著自己手机发出惊叫。 他们的手机上都是差不多相同的画面。 那是东方某个同样岛国的国会议事堂。 只不过此时这座建筑的外墙已经千疮百孔,那些被打碎的窗子里浓烟正在冒出,而外面的停车场上还有几辆汽车在燃烧,甚至还可以看到同样遍布弹坑的地面上有不少尸体,在议事堂外面还有不少已经停下的汽车,人们都站在车外举著手机,拍摄並上传这恍如战区的景象。 那將军看著杨丰。 他突然冲向一辆装甲车,紧接著那上面的30毫米机关炮对著杨丰喷出火焰。 炮弹的曳光瞬间到了他面前,然后消失了。 而就在同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已经是一片惊叫,因为他们手中的屏幕上同样的曳光正再次横扫议事堂,几个因为袭击停止,匆忙从里面逃出的议员立刻在门前被炮弹打的粉碎。 这边的机关炮隨即停止射击。 那边的曳光也消失了。 將军紧接著捧著笔记本,本能地擦著头上冷汗,颤抖著靠在装甲车上。 “该我了吗?”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说道。 他嚇得猛然一哆嗦。 “撤退!” 他毫不犹豫地吼道。 然后不顾一切地推开周围士兵向后狂奔而逃。 但下一刻血红色的剑芒落下,他的身体被从上向下劈开。 分开倒下的他,那残留的视觉里是紧接著横扫而过的剑芒,那些站在炮塔上的士兵,在这剑芒的扫过中,就像被割断的韭菜般,瞬间被斩下头颅。紧接著所有装甲车匆忙倒车逃离,甚至撞在一起,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不顾对博物馆的误伤,炮弹和火箭弹倾泻。但无论炮弹还是火箭弹,全都同样消失在了杨丰面前,然后通过空间裂隙,落在一万公里外那个国家的国会议事堂,变成一团团爆炸的火焰。 而在同时杨丰手中宝剑还鞘,巨弓浮现,能量箭生成。 下一刻蓝色电离层直刺苍穹。 被正中的武装直升机直接化作无数零件飞向四周,周围几架直升机惨遭波及,被打的立刻冒出浓烟,向著地面坠落。 杨丰手中能量箭不断射出。 残余直升机匆忙拉起。 但没用。 它们还是不断被能量箭击中,並化作四散飞射的零件。 仅仅五箭之后,天空中就已经没有直升机了。 同样那些装甲车也在混乱逃离,一些因为撞在一起拋锚的,里面士兵乾脆跑出来,一个个惊恐地丟弃他们的武器狂奔而逃,而那些正在逃跑的装甲车甚至和后面人群撞上,慌不择路的他们甚至把围观者们撞倒碾压而过。 也有因为撞上围观者,不得不停下来同样徒步逃跑的。 坠落的直升机在燃烧。 拋锚的装甲车拥挤著。 士兵和平民一起逃跑,甚至在逃跑中自相践踏。 而他们后面,则是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在平静地走著。 在他走过的同时,那些被丟弃的装甲车立刻燃烧起来,甚至绽放出弹药殉爆的烟,仿佛在为他放焰火,两旁刚刚逃过一劫的人们,举著手机和其他设备拼命拍摄他的形象。天空中两架增援的战机赶到,但却没有攻击,事实上在这里有不可能使用炸弹或者对地飞弹攻击,毕竟附带伤亡太大了。至於用机关炮之类已经被证明没有意义,而且鬼知道最终会打到哪里,一万公里外那个岛国已经惨遭飞来横祸了,虽然以两国关係不至於因此打起来,但巨额的赔偿是必不可少。 这时候的小嚶真扛不住啊! 但是…… 扛不住也得扛! 因为人们忽然发现,这傢伙正在看著西南方。 而那里最著名的建筑是…… 王宫。 王宫里同样有很多从世界各地掠夺的珍宝啊! 其中同样有大量来自东方的青铜器。 “请转告你们的国王,我希望他能够回归文明社会,將他祖上掠夺的收藏品都送过来,由我转交原本所属国家,再由这些国家决定是否由他收藏。 我给他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你们的王宫时候如果他不能做出决定,那么我会自己动手,至於那时候会造成什么,就只能说请他接受现实了。” 杨丰对著一群正在拍他的记者说道。 后者都快疯了,简直就像狂欢一样在那里拍著。 当然,这个消息也让他们的內阁都快疯了。 杨丰悠然地继续向前。 在发现他並没有继续攻击后,那些逃跑的士兵也停下了,已经丟弃了武器的他们,和那些围观者一样,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加入到拍摄的行列。一些胆子大的,甚至跑到杨丰前面,边拍边后退著,看他並不阻止,这样做的也越来越多。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里这是必然的,至於他要做什么,这个与普通人无关,哪怕他要去王宫洗劫,对於普通人来说也只是个乐子。 再说现在的国王本来不受欢迎,而且对於绝大多数新移民来说,这个国家本来只是他们白嫖的乐园。 怎么? 难道还要保卫国王? 我们在自己老家要保卫国家,来你们这里还要保卫国家,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这都是真正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他们连自己祖国都可以拋弃,当然也不可能为保卫这里的国王做什么,再说这难道不是军队的事吗?他们是平民,没有义务做什么。 杨丰恍如超级巨星般,就这样在无数人的簇拥中向前。 驀然子弹飞来。 来自不到一公里外狙击步枪的大口径子弹,在他面前的空气中打出一圈涟漪然后弹开,一个正举著手机拍他的倒霉白女立刻倒下。 她的黑男友嚇得赶紧抱头蹲下。 而杨丰手中巨弓浮现,周围拍摄者一片兴奋地尖叫,他们眼看著杨丰拉开巨弓,能量箭化作电离层的蓝色,在瞬间撞上狙击手藏身的楼顶,然后那整整一层楼,在这蓝色的撞击中被夷平。同时杨丰手中巨弓转移目標,瞄准了掠过天空的战机,这架颱风飞行员並没有意识到他攻击的是自己,毕竟他飞在上千米高空。 而且颱风又不是直升机。 他就算超低空盘旋,时速也是直升机的几倍。 这是弓箭。 又不是飞弹。 然而…… 十几倍音速的能量箭,瞬间与战机在天空完成交匯。 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飞行员,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击中前弹射,而降落伞打开的同时,化为无数碎块的颱风,也带著一道道烟跡坠落城市。 杨丰冷哼一声,手中巨弓消失。 而他周围一片兴奋的尖叫,仿佛他刚刚击落的不是自己国家战机,那些围观者包括那些扔了武器的士兵,全都在为这一幕尖叫著。在他们的尖叫中,杨丰继续走向王宫,也就一公里多点,哪怕他步行,也用不了多久,而且整个街道已经完全被堵塞,都是在举著手机的围观者。虽然其中的確有些正米字旗在如丧考妣,恍如得知他们女王死讯的某国某些女人们,但绝大多数却只是在狂欢。 真正的狂欢。 因为很多人已经在趁乱砸开两旁的商铺,衝进去快乐地洗劫著。 当然,店员是不会管的。 他们要么在围观杨丰,要么跟著一起洗劫。 恍如末世的狂欢。 这种时候本来就是好机会,秩序完全崩溃,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因为被人群堵塞街道,所以在杨丰步行二十多分钟,从博物馆走到王宫期间,居然没再有任何阻击,倒是王宫外面已经严阵以待,刚刚空运来的士兵们全副武装,以一辆辆装甲车为核心趴在地上架著各种武器。 “还差七分钟。” 杨丰看了看时间说。 然后他停下了。 他说给人家半个小时准备,那就要履行承诺。 这时候一架直升机在王宫前降落,紧接著一名应该是內阁成员走出,在直升机螺旋桨的狂风中整理著衣服,在指挥的將军迎接中走向前,然后直接走到了杨丰面前。 “阁下,我们会將王宫里的藏品装箱送出来,但需要更多时间。” 他说道。 “那么送出来是干什么? 不要迴避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的威胁,你们不得不送出,就像那些被威胁的人一样,不得不把钱包交给劫匪,还是你们已经意识到你们祖上的罪孽,想把这些当年他们掠夺的珍宝,交给我这个中间人,再由我转交这些珍宝的原主人,由后者来决定归属? 如果是后者,那么我可以给你们时间。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不会给你们时间的。 既然你们认为是我劫匪,那么我当然要像劫匪一样,难道劫匪抢劫时候还会给受害者时间做准备?” 杨丰说。 阁员忧鬱地看著他。 这种老狐狸当然明白这个混蛋的意思。 后一个理由事实上承认他行为的合法性。 这个混蛋不是跑来杀人抢劫的,而是带著正义前来,让他们认清殖民时代罪恶,並自愿交出这些珍宝,然后由他作为中间人交给原主人的。 这个混蛋烧杀抢掠的行为合法,就像他们祖上烧杀抢掠一样合法。 毕竟他们祖上也是这样抢来的。 现在他也一样抢走。 同样那些交出去的珍宝,也永远失去了索回的权力。 他们当然还想要回。 如果是这个混蛋前来抢走的,那他们就是受害者,是他抢走了属於他们的珍宝,就算他给了別的国家,那他们也有权向后者索要,这是我们被抢的,我们当然有权要回,无论能不能要回,能要回多少,至少索回权是有的。 而且事实上也能要回部分,毕竟他们自认还是强国。 还是五常之一。 有航母…… 儘管漏水。 有核飞弹…… 儘管最近一次试射差点砸死自己家国防大臣。 但他们终究还是能威胁一下那些小国的。 再说不行还可以找老大出面,他们也是有老大的人,更何况这种事情又不是只有他们做过,五常里面四个都干过的,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对大家都不好的。 但后一个理由就变成了他们为祖上的罪行自愿赎罪的,他们把祖上抢掠的赃物还给人家,不但要认罪,而且永远失去索回权。 阁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做决定? 他傻呀? 这种事情当然找首相做决定。 至於剩下七分钟准確说已经只有不到六分钟了,首相能不能做出决定,这个关他屁事,他不用背锅就行。 事实上也不可能做出决定,首相也不会背这种锅,所以很快到时间后,杨丰没有再收到任何答覆,他在万眾瞩目中径直走向前面的士兵。后者並没有开火,只是默默看著他,任由他在自己中间穿过,但当那些跟隨看热闹的也试图跟著的时候,这些士兵却举起步枪,后者只好停下,眼睁睁看著杨丰走进王宫的草坪。 下一刻呼啸声划破天空。 杨丰手中玉斧很隨意地在右侧天空中一划。 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紧接著是第二个。 依旧一闪而逝。 当然,一万公里外的那座议事堂也在同时遭到两枚空地飞弹袭击。 (本章完) 第139章 摆烂什么的最好了 第139章 摆烂什么的最好了 又让一万公里外那个岛国遭受一次飞来横祸的杨丰…… 他已经让这个国家遭受多次飞来横祸了。 比如当初那场洪水。 实际上在得到玉斧之后,他一直是把那里当下水道的。 只不过此前这个世界的各国一直找不到罪魁祸首,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好在杨丰也不在乎这个,找到又如何,只要拿他无可奈何,那他就依然是想怎样就怎样。看著空地飞弹在那座议事堂炸开的他,紧接著收起玉斧继续走向前面的宫殿,但就在同时,天空中的刺耳呼啸响起。 他本能地在头顶一划。 然后高速落下的大口径炮弹就穿过空间裂隙在议事堂炸开了。 但是…… “轰!” 天崩地裂的爆炸在他右侧仅仅五米外炸开。 弹片和气浪凶猛地撞击他的身体。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甚至撞得他都侧滑出去。 他很愤怒地转头。 “混蛋,你们难道不能打准点吗?” 他怒斥道。 的確,这是打偏了的。 攻击他的是某个炮兵营的一五五毫米榴弹炮所发射的制导炮弹,所以精准落在他头上的都穿过空间裂隙去炸议事堂,反而打偏了的直接在他附近炸开。 指挥的將军都傻了。 “炮击,继续炮击,不要用制导炮弹,换普通炮弹,只要炮击他就不能向前!” 他拿著对讲机发疯一样喊道。 杨丰现在的位置距离王宫还有一百多米,以这时候的大口径榴弹炮散布范围还不至於误伤王宫,同样也不至於误伤外围的人,但误差却可以避开杨丰的防御范围在他附近炸开。虽然这种炮弹的確也伤不了他,但他很明显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只要持续炮击,他就会被炮弹压制在原地。至於这样有什么用,这个关將军屁事,他是来保卫王宫的,他能让这个恶魔不进入王宫,这就是完成任务了。 但他刚喊完就后悔了。 因为对面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正在对著他露出邪恶的笑容。 紧接著手中玉斧重新一划。 天空中炮弹的呼啸落下,但下一刻他们对面的王宫顶部,重炮炮弹的烈焰炸开,紧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 將军用颤抖的手拿著对讲机,看著被炮击的王宫。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能把炮弹转移的目標变成你们的王宫,甚至你们的银行,乃至你们的首相府?” 杨丰笑著说。 將军的手无力地垂下。 “停止炮击。” 他黯然说道。 “你既然下令攻击了我,那你是我的敌人,作为我的敌人只能死,所以你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杨丰说。 將军…… “如果我亲自动手,你们都得死。” 杨丰看著他身后的军官和士兵们说道。 后者立刻慌了。 他们全都用恳求的目光看著將军。 將军也慌了,他拔出手枪,不过没有指向杨丰,而是拿著手枪,急忙转身想逃离,一个军官本能地阻拦,將军手枪立刻指向他,军官本能地后退,將军立刻推开他向前。但刚走过去,就被那军官抱住了,同时其他军官和士兵蜂拥而上,一个军官以最快速度抓住了他的手枪。 “將军,您是指挥官,请不要离开自己的岗位。” 军官说道。 “將军,请履行您的职责。” “快把將军推到前面。” …… 一片混乱的喊声中,將军挣扎著被推向前面。 “我说过,我如果出手的话,你们都要死。” 杨丰冷笑道。 那些军官和士兵们面面相覷。 杨丰手中赤霄剑缓缓出鞘……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將军的惊恐尖叫也响起。 然后密密麻麻的军官和士兵簇拥中突然一声枪响。 “將军自杀啦!” 一个士兵声嘶力竭地高喊著。 “快抢救!” 一个军官也在声嘶力竭地高喊著。 而被他们挤在中间的將军,却举著一只手,颤巍巍指向一个军官,但混乱中一只手托住他下巴,他始终无法说出什么,他就那么举著一只手,很快就变成试图抓住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 这时候那些军官和士兵才匆忙散开,然后医护兵上前,看著心臟中弹的將军赶紧上前抢救。 当然,肯定抢救不过来。 都已经咽气了。 而那些散开的军官和士兵,全都站在那里尷尬地看著杨丰。 杨丰手中还没完全拔出的赤霄剑还鞘。 军官和士兵们长出一口气。 然后他们目送著杨丰傲然转身走向王宫。 后面的围观者一片沉默。 虽然大家对军队的表现其实也没抱什么期待,这时候的小嚶军队是什么水平也算尽人皆知,尤其是陆军,虽然不至於到二十八度轻装越野中暑热死好几个的地步,但肥胖率也已经是严重的问题了,甚至出现过直逼两百公斤的,还有需要为士兵抽脂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更別说坦克还没將军多,甚至目前组建全將军车组都绰绰有余。 但问题是这种为了不激怒敌人,寧可自己打死指挥官的行为,还是有点毁三观了。 你们的尊严呢? 荣誉呢? 排队枪毙时候懟脸开火的勇气呢? 当然,军官和士兵们毫不在意,尊严和荣誉是什么?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勇气? 两毛战场上死的都是有勇气的。 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看著杨丰走进了他们的王宫。 至於国王陛下,当然早就已经撤离王宫,里面倒是还有几名士兵在象徵性守卫,杨丰进去后他们也跑了,杨丰就像一百多年前他们的祖先走进某个园子一样走进王宫,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清空著。不仅仅是他需要的那些青铜器,就是其他那些珍宝一样清空,这个需要在以后进行甄別,等甄別完了,不属於抢掠或者其他不道德方式获得的,那个还是要还给他们的。 当然,前提是有的话。 事实上这里的珍宝估计绝大多数严格来说都不乾净。 大钻石? 阿三一直在要求归还他们光明之山啊! 同样非洲某国也一直在要求他们归还非洲之星。 虽然这些不一定在杨丰清空的那些里面,但事实上只要他拿出来,然后让各国自己认领,绝大多数都会有提出索取的。哪怕这些东西无法变现,但白得的为什么不要,再说也不一定真的就是想要回去,用要回去来敲诈一下也可以啊! 杨丰在这座宫殿里仔细地清空著,甚至连一些明显现代品都不放过。 这座宫殿也不算太大,他的清空又简单迅速,所以一个多小时后,他就把这座王宫完全清空。 除了建筑本身其他什么也没留下。 连餐具都清空了。 餐具也有可能是掠夺的珍宝,国王用的餐具当然不是普通的。 在欣赏了一下里面空荡荡的景色后他满意地走出王宫,外面依然还是之前那些人,甚至天空中盘旋的战机都已经看不见了,很显然小嚶放弃抵抗了,他们也想不出怎么才能解决这个恶魔,而且他们也顾不上了,一万公里外那个国家已经找上门了。 后者的国会议事堂遭袭,造成了三十多名议员惨死,上百名议员受伤,此外还有数百名工作人员伤亡。 但是…… 这好像与小嚶无关啊! 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们造成的? 当然,至少官方不能承认。 这些与杨丰无关,他依然在这座城市的其他那些博物馆,甚至私人收藏家的豪宅里,包括王室的其他宫殿里,继续他的清空,甚至到了夜晚,他也没有停下。在此期间小嚶政府完全摆烂,彻底不管了,他们没有能力管,再说他们怎么管,炮弹都炸不死,难道换上重型航弹? 万一再被他传送到別的地方呢? 更何况这是城市。 炸死平民怎么办?炸毁其他建筑怎么办? 政客们的確都是贪婪无耻的,但他们也是懂事的。 杨丰只是在洗劫些珍宝,而且这些珍宝本来就与政府无关,哪怕是政府所有的,也是无法变现的,对於政客来说这件事利益上损失並不是无法接受,王室损失多少珍宝,也与政府没有真正利益上的关係,政府缺钱时候,难道王室还会拿出这些珍宝变卖维持政府?至於那些博物馆的损失,的確会严重影响以后的旅游业,但那是以后的事,以后的政客需要解决,可一旦造成的死伤多了是要现在的政客背锅。 勇敢站出来? 那很有魄力! 所以对於现在的政客来说,摆烂恰恰是最好的选择。 至於顏面…… 那是国家的顏面,丟了就丟了吧! 这时候的小嚶也不在乎这点顏面的损失啦! 当然,也不是真不管,这是刑事案件,一个抢劫犯在城市抢劫而已,哪怕他抢劫王宫那也是刑事案件,所以交给警察处理就可以了,首相阁下严肃的责成警察厅立刻將这个抢劫犯捉拿归案以平息舆论风波。 刑事案件就得交给专门机构去处理。 总不能刑事案件还得首相亲自调动军队解决吧? 得各司其职好不好! 最终杨丰在小嚶整整洗劫…… 清理。 这个词已经是大部分国家使用的。 那些已经动心的国家,全都选择了使用这个词,只有少部分国家使用洗劫这个词,同样对杨丰的称呼也绝大多数使用了超自然能力者,只有少数使用抢劫犯。这是官方的,至於民间的,其实绝大多数都在为他欢呼,尤其是那些殖民时代的受害国,民间绝大多数都是支持他的。 虽然也有部分谴责他的。 贱骨头嘛! 总是免不了有一些的。 他就这样可以说在全世界的围观中在小嚶清理了整整五天。 王室的收藏,博物馆的收藏,私人收藏家的,只要有掺入九鼎青铜的青铜器的,他都上门连其他的一起清空,他那里有位置坐標,哪怕连夜转移都没有用。 甚至包括在其他城市的。 五天后,他重新回到了那座博物馆。 “诸位,接下来我將选择一个地方对这些珍宝进行甄別,並邀请各国派遣专家过去,当然,如果联合国愿意,可以设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由这个委员会共同参与,以解决法律程序问题。如果联合国不愿意,那我就只能邀请各国派遣这些专家负责甄別,所有甄別出真正所属国家的,都可以直接带走。” 他对著面前聚集的记者说道。 当然,受他邀请过去的,事实上就是去共同参与一场羞辱小嚶的狂欢。 但不去…… 傻子才不去呢! 羞辱小嚶明明是一件可以让大家都开心的事情。 “先生,您要选择在哪里进行这项工作?” 一个明显阿三的记者带著难以抑制的兴奋问道。 要知道这些珍宝里面,恐怕最多的就是他们和他们那个死对头的。 天降横財啊! 事实上他们的老仙总理此前就已经放话了,如果这位超自然能力者真这样做的话,他们不会介意接受这些原本就属於他们的东西。而他们的死对头紧接著也做了同样表態,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列清单了,只要杨丰拿出的这些珍宝里有清单上的,那他们就会接收。 “这种事情应该在一个中立国,而且最好是永久中立国,所以我选择的是一个以此出名的国家。 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的银行仓库里同样有不少代表著殖民时代罪恶的珍宝。 我希望他们一同交出。 当然,我也希望他们能够理智一些,不理智的后果他们应该能明白。 好了,我要走了!” 杨丰说道。 说完他手中九节杖一指,他面前直接出现了一辆东方某国品牌汽车。 甚至车牌都是后者的。 当然,这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车,然后他在所有人懵逼的目光中,打开车门走了进去,紧接著踩下这辆小型家用suv的油门,就像个自驾游的游客般开车向前。 这画风搞得所有人都有些恍惚,毕竟从他到达这个国家开始,他就是超现实主义的。 你这画风变得很让人凌乱啊! 而且…… 你这车牌是谁的? 杨丰不是失踪者吗? 你不是不能被確认为失踪者杨丰吗? 当然,这与杨丰无关了,他驾驶著汽车穿过密集的人群,径直驶出这座城市,进入直通海底隧道的高速公路然后开始他的欧陆之行。 他还有很多国家要清理呢! (本章完) 第140章 屠魔之战 第140章 屠魔之战 在杨丰带著后面无数追隨的车辆驶往海底隧道的过程中,小嚶政府依旧摆烂。 当然,警车还是跟著的。 所以…… 依旧算是在追捕。 而小嚶政府的態度,事实上就是默认了杨丰带走这些珍宝的事实,既然这样那些有机会分一杯羹的国家当然也不会再客气,说到底你自己都已经这么拉了,那就不能怨別人了。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现实的。 你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没落,承认了自己已经是弱者,已经是杂鱼,那就別怨別人把你当弱者杂鱼对待。 阿三和他们的死对头几乎同时宣布如果这个超自然能力者发出邀请,他们就会派专家前往他指定的地点对那些珍宝进行甄別,並带走属於他们的。紧跟著北非某国同样宣布,他们也会接受类似的邀请,而且就连运输机他们都准备好了。至於联合国当然不参与,毕竟下一个倒霉的已经出现,杨丰即將踏上的那个国家那位著名的变色龙总统已经宣布,暂时关闭隧道,並向隧道出口派遣军队。 尤其是坦克部队。 而且他们和另外两个同样不乾净的曾经殖民大国在这个问题上终於携手了。 至少目前理论上还是唯一超级大国宣布如果获得盟友邀请,他们將派遣军队提供支援,而且原本在东南亚的装有雷射器的一艘战舰,將全速驶往欧洲增援。 同时准备向盟友空运一套陆基的雷射武器系统。 虽然都还是试验状態。 但现在情况紧急,已经顾不上考虑別的了。 而另一个实质上目前与他们处於敌对状態的大国,也宣布如果有需要,他们也可以提供帮助,而且他们那位嘴炮出名的前总统,还建议那位变色龙总统必要时候应该使用核弹。 你们有啊! 为什么不用呢? 不行大不了在海底隧道里面引爆一枚小型核弹。 捨不得用自己的,我们可以借你们一颗。 只要告诉我们在哪里引爆,我们会用一枚榛树飞弹直接送过去。 而超级大国的副总统也公开表示赞同。 事实上这俩混蛋此前已经建议过小嚶使用核弹,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这俩只要嘴炮输出就可以了,首相阁下需要考虑的就很多了。而包括变色龙总统也毫不客气地怒斥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並声称他们有足够能力阻止这个恶魔踏上欧陆的土地。一个重型旅的屠魔战士已经进驻加莱,等待那个恶魔穿过海底隧道,另外他们自己的雷射武器也已经部署到那里,不就是小型车载雷射武器嘛,难道他们自己没有吗? “有点意思。” 正在驶往海底隧道的杨丰,看著手机上的视频。 这是对面等待他的。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隱秘,事实上变色龙总统也没想隱秘,反而大张旗鼓地宣传,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脸上带著面罩,在一辆辆装甲车上,伴著两旁拍照和欢呼疾驰而过,其中几辆明显是用於防小型无人机的车载雷射器恍如明星般。 而一辆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也在隆隆向前。 甚至天空中一架架阵风战机飞过…… 拋开它们刚刚被殴打的事实,单纯宣传效果还是很有气势。 连卡车炮都上了。 很显然这场拦截战纯粹就是被当做一场军火秀 gg。 以此挽回它们的声誉。 就在同时杨丰的汽车驶入车站,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开进了一辆原本准备出发的列车车厢。 但他后面跟隨的那些车辆却被拦下了。 然后列车开动。 对面宣布隧道关闭,但小嚶並没有宣布关闭,杨丰是买了票的,凭什么不让他走,商业信誉懂不懂?总之小嚶这边一切运行正常,杨丰买了票来了就上车,然后火车照常运行,小嚶政府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反正他们已经摆烂了,顏面已经扫地了,那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这边,一旦出事还要给小嚶造成更大损失。 他喜欢去欧陆? 好事啊! 之前对面那些九百年的死对头们幸灾乐祸地看小嚶乐子,现在该轮到小嚶看他们乐子了。 送过去! 必须送过去。 当然,火车进入隧道以后,那就得赶紧关闭隧道了。 杨丰懒得管这些,他在车里悠然地打著盹,只载著他一人一车的列车在一名重金奖励下,恍如敢死队员的司机驾驶下,在海底隧道內向前,驶向数十公里外的欧陆。但刚到中间就被一名法国官员拦下,至於理由很简单,按照协议剩下一半归他们管理,这条隧道主权是不属於任何一方,但管理权是一家一半的。 所以他们那部分已经关闭。 车厢內。 “先生,这里是海底,我想您也不希望在这里发生意外。 但如果您愿意返回,那么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架包机,送您到非洲或者太平洋上某个中立的岛国,然后您在那里做您想做的。当然,这架包机並非我们的政府提供,而是由一名我国富豪以您的崇拜者身份私人提供。 而他们也会同意的。” 那名官员说道。 至於司机已经被他们关在车头。 他们其实就是来跟杨丰谈判,杨丰登上欧陆的心思大家都懂,他刚洗劫了小嚶的博物馆,但他前面还有一座同级別的博物馆在等著呢! 事实上那座博物馆已经在悄悄转移藏品了。 当然,这没用。 杨丰手中那个虚擬的3d地球上正显示著一个个红点,从那座博物馆向东南方向移动的轨跡,应该是准备送往山区某个秘密仓库。话说变色龙多少还有些雄心,虽然他一直不停在戴高龙马克虫甚至马卡龙间切换,但大国雄心还是多少有一点的。他没法学小嚶摆烂,小嚶的首相这些年换的就像女人的衣服一样快,不能指望现在这位刚上台不到一年的有什么魄力。 但他有啊! 虽然不多。 但他做不到摆烂啊! 所以他肯定要为尊严和荣誉,当然还有以后的经济负责一下的。 这座博物馆和其他那些同样堆满殖民时代掠夺的珍宝的博物馆,每年为他们带来巨额的收入,多少精欧梦里的圣地,精神的寄託啊! 每年蜂拥而入的游客,给旅游业带来巨额的gdp。 “如果我不同意呢?” 杨丰说。 说著还转动面前的虚擬地球。 那个官员多少有些茫然,毕竟这东西明显是科幻的,可眼前这傢伙明显是魔幻的,他难道还是科魔同修? “阁下,您可以提出您的条件。” 他说。 “我的条件,主动交出你们祖上掠夺的所有珍宝,交给我带去甄別,然后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 杨丰说。 “阁下,我们是怀著真诚,希望与您达成共识。” 官员无奈地说。 “我也很真诚啊,你们主动交出这些我就可以考虑不去你们的国家,但你们的邻国我是肯定要去的,你们不主动交出我就自己动手,但我自己动手时候造成的意外由你们自己负责。同样如果你们攻击我,那就是我的敌人,我会以对敌人的方式对待你们,別以为你们那些破铜烂铁能阻挡我。 还雷射武器? 你们那雷射器能打蚊子吗?” 杨丰鄙视地说。 官员无奈地看著他。 “阁下,我们希望您再理智一些。” 他说。 “滚!” 杨丰很乾脆地说。 那官员只好带著忧鬱走了。 “我说的是滚!” 杨丰喝道。 然后赤霄剑出鞘,那官员身旁车厢瞬间被切开。 那官员哆哆嗦嗦地看著被剑芒斩断的钢铁,只好老老实实趴下,然后一点点滚到车厢门前,在隨行的助手帮助下滚了下去,然后以最快速度跑向前面的火车头,驶离杨丰乘坐的列车。而在他们走后,列车继续向前,至於在隧道內部开战,这个是肯定不行的,万一毁掉隧道就麻烦了。 那样损失恐怕比不会比被杨丰把博物馆洗劫一空造成的损失小。 很快伴隨列车的行驶,杨丰通过了海底隧道,几乎紧跟著那名官员乘坐的火车驶出隧道口。 列车突然剎车。 下一刻几倍音速的穿甲弹撞开车厢。 而且是左右几乎同时撞开车厢的六枚坦克穿甲弹。 但是…… “所以,这就是神的力量?” 杨丰好奇地站在车厢里。 在他左右各三枚带著尾翼的穿甲弹悬停。 但却在同时仿佛化作烟尘般迅速消逝。 完全消逝。 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跡。 直接分子甚至原子化了。 “年轻人,你对神的理解还很浅薄,神无所不能,可以毁灭,可以创造,可以修订世界的规则,一切,甚至创造一个世界,创造一种生命,创造一个人。” 那个所谓的神很有装逼风采地说道。 下一刻杨丰身旁那六枚穿甲弹又突然开始凝聚,转眼重新恢復,但却在半空中各自转向,紧接著就像它们打进车厢一样,以几倍音速飞出。杨丰透过那些窟窿看著外面,不远处的坦克里面瞬间火星飞溅,然后三辆坦克迅速冒出了浓烟。 里面的士兵惊恐地跑出。 当然,也有没跑出的。 下一刻几乎所有坦克和战车同时对著他喷出火焰。 整个车厢瞬间就被撕碎。 但別说杨丰了,就连他那辆车都完好无损。 可是他周围的坦克和战车却在这一刻全都火星飞溅,然后开始冒烟,尤其是那些战车,甚至不少迅速化作殉爆的火团,倒是坦克没有飞头的,但可惜紧接著就纷纷把头都炸碎了。一个个壮观的焰火,就这样在周围冲向天空,在这些焰火周围,那些惊恐的士兵们拼命逃离,而倒霉的那些则纷纷在碎片打击中倒下。周围原本等著拍摄屠魔大战的记者和各路网红们,惊愕地看著这几乎让他们世界观崩塌的景象,一个被炸飞的战车炮塔直衝天空,甚至飞到了上百米高,然后带著烟跡呼啸落下,直接砸在人群中。 瞬间一片血肉飞溅。 他们这才清醒过来,全都发疯一样狂奔著逃离。 可以说在瞬间,屠魔大军就已经惨遭重创。 全是被他们自己发射的炮弹打的。 因为知道杨丰能製造空间裂隙,把炮弹传送到其他地方,所以他们採取多个角度攻击,这些坦克和战车分多组分別从左右攻击,他们的攻击角度当然会避开友军,但那些被改变了方向的炮弹可是全都飞向他们友军。 最终变成了一场对射。 一枚枚或大或小的穿甲弹全都落在了己方坦克和战车上。 而已经变成一堆破烂的列车上,杨丰站在自己连漆都没刮坏的汽车旁,淡定地亮出了弓箭。 几乎同时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上一枚枚火箭弹射出。 但没什么用。 因为玉斧就悬在杨丰上空。 所有射向他的火箭弹,全都直接消失在他头顶。 与此同时大西洋另一边的某著名城市的金融中心,一枚枚几乎可以说从虚空飞出的火箭弹,也在標誌性的证券交易所炸开,穿透玻璃窗的火箭弹甚至在里面爆炸。原本繁华的街道上,一片惊恐的尖叫,那些衣冠楚楚的金融精英们发疯一样狂奔著,甚至很多人鞋子都跑掉了。而他们头顶,火箭弹依然在不断从虚空中飞出,然后撞上他们身旁建筑的外墙,撞进窗口,密集的爆炸让建筑碎块,碎玻璃,甚至炸飞出来的肢体从天而降。 不断有人倒下。 拥挤著逃离的人群中也不断有人被推倒,被践踏。 汽车在街道上混乱的撞击著。 甚至慌不择路地从那些金融精英们身上碾压而过。 上次这座城市出现这种景象,还是两架飞机造成的。 而海底隧道口的杨丰,却举起了手中的巨弓,隨著他的拉开,能量箭逐渐生成。 天空中武装直升机立刻分开。 能量箭瞬间飞出,蓝色电离层如同蓝色流星,带著恐怖的呼啸,以十几倍音速撞上一架武装直升机,在把后者变成无数碎块的同时继续向上,而它带起的气流衝击和那架直升机碎块,又让周围三架几乎同时坠落。 蓝色电离层继续向上。 恍如反导拦截的壮观景象。 最终它撞上了一架正在高空盘旋的阵风。 天空中璀璨的焰火炸开…… (本章完) 第141章 最接近神的男人 第141章 最接近神的男人 惨遭重创的屠魔大军毫不犹豫地做鸟兽散。 当然,改善战术位置。 不过变色龙总统並没有被嚇倒,所以他紧接著宣布,这场神圣的阻击战將继续,而且下令全国进入战爭状態,调动外籍军团的精锐们增援,同时用挖掘机挖断战区外围所有道路,甚至还宣布疏散战区的居民。 当然,战区的居民正簞食壶浆以迎王师。 或者说他们正举著手机,自拍杆狂欢一样跟杨丰合影。 然后快乐的看著网络上自己粉丝数量的暴涨。 有什么问题要向这位来自东方的据说仙人提问吗? 可以代劳吆! “此乃赤霄剑,天子剑,乃汉高祖刘邦御用佩剑,他曾经以此剑斩白蛇起兵建立一个延续四百年的帝国。 而这之后两百年,你们十字架上这位才诞生。 他是不是神,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神的確存在。” 杨丰举著赤霄剑,对著周围无数欢呼的本地居民,包括外地滯留在此的游客介绍,就在同时伴隨他的挥落,血红色剑芒瞬间暴涨,数十米外一辆汽车的车顶瞬间被削开。几个壮汉赶紧跑过去把车顶抬起,然后所有人对著断茬疯狂拍摄,而同时网络上无数围观者一片惊嘆。 网红效果嘛! 至於之前杨丰做了什么,看热闹的谁会在意啊! 那个东方岛国死了几十个议员? 对议员这种生物不都是应该拿机关枪扫射吗? 实在找不到机关枪,用两根钢管也可以。 还有刚刚大西洋彼岸的那个城市死了七个银行家,十八个理財经理,三十多个股票经纪人七十多个保险经纪人和一个保险公司ceo…… 为什么不能都再加个零啊! 事实上他们自己国家的网络上对此是一片欢呼的。 “但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修道者,一个有了一点成绩的修道者,在古代我这样的通常被称为仙人,至於我现在所做的,只有一个词,公平,殖民时代的殖民者们,用杀戮掠夺了那些被殖民者的財富,这是不公平的。而一两百甚至几百年后,居然依旧可以毫无羞耻地把这些財富公开摆出来,炫耀为自己祖上留下的財富,甚至还设立门票,让那些真正主人的后代,需要钱才能去看一眼他们祖先的珍宝,这不但不公平,而且无耻。 无耻至极!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谈正义,谈公平,谈博爱,但却让这种无耻至极的行为堂而皇之地延续。 这些珍宝在哭泣。 它们真正的主人在哭泣。 罪恶? 难道时间可以抹去罪恶?难道时间可以把黑的变成白的?难道一个强盗抢了东西,过一百年后就是他的了?这难道就是正义和公平吗?我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玛的公平!” 杨丰奋臂高喊。 他周围那些欢呼的人们有些略显尷尬。 当然,也有真正在欢呼的。 “对,都去,拿回我们祖先的珍宝!” 一个明显中东裔的男人亢奋地吼叫著。 “拿回我们的东西!” 然后一个黑人同样亢奋地吼叫著。 他身旁的白人女友略微犹豫,但被他狠狠抱了一下,感受著那熟悉的温度后,她立刻激动起来,同样亢奋地举起了手。 “同去!” 儼然自由引导人民里的形象。 “同去!” 更多的人高喊著。 杨丰直接走向他的汽车。 “你,给我开车!” 他顺手把一个少女塞进汽车里面说道。 旁边一个少女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迅速坐了进去,杨丰疑惑了一下,只好打开后面车门进去,然后打开天窗,从天窗探出身子,就像挥剑的贞德一样向前一指…… “前进!” 他喝道。 脚下的汽车立刻开动。 而他后面那些黑绿白们纷纷钻进各自的汽车,甚至还有人直接把他们的旗帜打出来,一些汽车里乾脆播放他们的国歌,更夸张的是还有把彩虹旗打出来的。这东西在这里很普遍,毕竟这个国家可以说欧陆上思想最混乱的,杨丰的汽车为前驱,在驶过路边一辆被击毁的汽车时候,副驾驶的少女顺手把上面的一面三色旗扯下,然后在窗外打出,就这样一支恍如牛鬼蛇神聚集的队伍开始他们的远征。 很快他们就到达军队防线,溃败到这里的士兵们,正守在一条正在挖掘的战壕旁边,看著挖掘机挖断道路。 这一幕把他们都看傻了。 当然,也嚇坏了。 毕竟最前面的家用suv上,那个恶魔正举著宝剑指向他们。 儼然当年举著一只手,在检阅台上君临他们首都的某人。 后面护卫的两辆摩托上前,两个膀大腰圆的黑人,直接走向挖掘机,士兵还想阻拦,但看了一眼那举著宝剑的恐怖形象,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眼看著俩黑人走到挖掘机上,直接把里面的司机拖出来。其中一个黑人明显是会开的,他接管挖掘机后,迅速將已经挖断的道路填出通道,另一个黑人站在路边,指挥著车队依次通过,然后他们继续向前。 后面的士兵面面相覷。 但终究什么也没做。 杨丰的车队沿著公路畅通无阻,而后面那些跟隨的车辆上,各路黑绿白们在对著直播的镜头,狂欢一样宣传他们的远征。 很快在他们通过一个小镇时候,大批同样对黑绿白涌出,他们开著各种车辆加入,甚至还有个乐队,把乐器搬到了卡车上,用高音喇叭现场演奏他们的重金属摇滚。 而且加入的越来越多。 甚至白人的比例同样也越来越多。 后面跟隨的队伍越来越长,而沿途经过的一个个小城,同样也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地方官员躲著,警察装不知道,天空中只有战机时不时过来监视一下,不过大多数是无人机,毕竟阵风还是太贵了。而杨丰就那么站在自己的汽车上,欣赏著田园风光,恍如当年杀入这片土地的古德里安一样,沿著公路疾驰向前。 而他两旁路过的一个个小城和乡村里不断有人开著车加入。 要知道乡村通常都是保守派的。 他们和那些黑绿白们在政治上属於对立的。 但是…… 现在居然合伙了。 这个国家就是这样啊! 只要情绪调动起来,很容易陷入狂热。 他们歷史上这样的记录可是很多。 说到底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活成本越来越高,看起来一个个都是老牌发达国家,但就剩下个空架子,就这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在世界上拼命裱糊他们那个摇摇欲坠的大国梦。 但是,代价呢? 苦一苦百姓唄! 这种情况下一旦情绪被调动,最初是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他们只是想发泄一把。 甚至他们的进军已经跟杨丰没有什么关係了。 他们就是想进军而已。 只不过需要一个带头的,或者说一个为他们开路的,而杨丰扮演的就是这个开路角色,同样他们是不是赞同杨丰的理论也不重要了。甚至他们很可能根本不赞同,毕竟这样就等於说他们祖上有罪,但这不妨碍他们跟著杨丰,杨丰能带著他们发泄鬱积多年的怒火才是最重要的。 “吊死他!” 车队经过的路边夹道围观的人群中一片亢奋的喊声。 杨丰身后跟隨的一辆卡车上,一个类似绞刑架的东西树立,而变色龙总统的纸板画像正吊在上面,当然,这已经很温和了,之前他们其实都是用断头台模擬砍头的。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一架架运输机驶过,紧接著里面伞兵跳出,杨丰饶有兴趣地看著,这些伞兵直接降落在前面一座大桥的对岸。然后天空中刺耳的呼啸声响起,一枚应该是滑翔制导炸弹正中大桥,伴隨著爆炸的烈焰,桥面的碎块向著天空飞射。 已经到了桥头的汽车立刻停下。 后面跟隨的漫长车队停下。 “这是哪儿?” 杨丰问。 “亚眠。” 副驾驶的少女回答。 “所以这就是那条著名的河流?” 杨丰愕然看著面前並不是很宽,但明显是运河的河流。 所以就这点小河,当年让百万人血染沙场。 “是外籍军团!” 当司机的少女拿著手机说。 上面是他们政府发言人,后者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並告诉记者,外籍军团的先遣队已经空投到这里,並且更多的军队还在向这里增援,他们將在这里將那个恶魔消灭。另外对於据传不少民眾跟隨这个恶魔,喊出口號要吊死变色龙总统这件事,他认为是这个恶魔使用了巫术。 他是恶魔,他使用巫术很合理吧? 总统阁下忧国忧民,为了国家奉献了他的一切,而作为文明的旗帜,这个国家的人同样也是热爱国家的,怎么可能在这种恶魔入侵的特殊时候,选择跟隨恶魔反对总统呢? 巫术! 一定是巫术! 他用巫术控制了那些人! “所以我还是有些好奇,虽然我认为我做的都是正义的,但终究是要从你们的博物馆,拿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被你们视为珍宝,甚至是你们眼中曾经那个强大国家的辉煌记忆。 那些黑绿支持我,这一点我很理解。 但你们这些本土白人,为什么也跟隨我?” 杨丰好奇地问。 他后面现在真的大部分都是本土白人啊! “您是目前已知唯一真正的超自然能力者,甚至可以说是目前已知人类里面最接近神的男人,难道这还不够吗?更何况这个国家有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人希望他下台,既然跟隨您,我们可以把事情闹大,逼迫他下台,那为什么不去做呢?更何况您想要的那些,与我们有什么关係吗?我们的確可以走进博物馆欣赏它们,但欣赏完了呢,我们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我们用每个月近一半工资租住的小公寓里,看著邮寄给我们的各种帐单,想著再找一份兼职来避免出去卖?” 司机少女幽幽说道。 “而且,我们还可以出名,还可以得到大笔的钱。” 副驾驶的少女快乐地举著手机向杨丰示意她暴涨的粉丝数量。 “有道理,那就搞起来!” 杨丰笑著说。 紧接著打开车门走出去。 两个少女同样打开车门走出,杨丰一手一个搂著她们,看著已经被炸烂的桥面另一边,那里刚刚空降的外籍军团士兵正在布置防线。 这些明显不是之前那些,应该是都上过两毛战场的,他们正在不断將一辆辆汽车开上桥面,尤其是还有卡车,然后用这些堵死大桥。虽然大桥已经被制导炸弹炸过,但仅仅是在桥面开了一个洞而已,从两旁依然能通过,不过现在是无法通过了。 他们甚至扔下了地雷。 而这些车辆后面,一个个隱藏的枪口,榴弹发射器,甚至反坦克飞弹全都已经就位,等待著他的进攻。 天空中几架无人机盘旋。 后方炮兵应该也已经在瞄准这边了。 “最接近神的男人。” 杨丰感慨著。 紧接著他面前方天画戟浮现,就在同时他身上衣服变成了金色鎧甲。 下一刻他搂著俩少女腾空而起。 而在他身后,一对几乎快要凝聚为实体的能量翼形成,他就仿佛一个金甲天神般,悬浮在天空中,一手搂著一个少女,而他面前方天画戟悬停。下面那些外籍军团士兵们,全都站起来,用震撼的目光仰望天空,而跟隨杨丰前来的那些,甚至已经有人跪倒,仿佛膜拜神灵一样看著他。 下一刻他的脚轻轻踢了一下方天画戟。 后者瞬间化作一道金光。 一名举著望远镜的外籍军团军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金光扫过,然后他的头颅坠落。 而金光以极快的速度,在那些茫然的士兵中穿行,每一次经过一名士兵后者的头颅就坠落,它就这样在视觉残留中,在桥头画出一团金色乱线,直到最后一名外籍军团士兵的头颅坠落,这才重新回到杨丰面前。 “告诉变色龙,下次想见我时候別忘了带著白旗。 他已经对我宣战了。 这是战爭。” 杨丰说道。 就在同时他背后能量翼扇动,他就像降临的天使般飞行在天空,很快在一架无人机上落下,直接一脚把它踢碎…… (本章完) 第142章 白旗 第142章 白旗 杨丰双翼凌空,金甲方天画戟,脚踏无人机的形象,可以说让整个世界的信仰体系都凌乱了。 无神论当然没法解释。 毕竟他真的就像一个降世的神灵。 但有神论更凌乱,毕竟他所说的自己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很小眾,而主流现在却需要面对这个很小眾的体系却出现了最接近神的男人的事实,大家都是嘴炮输出,你却突然拔出了手枪? 很尷尬的。 怎么对信徒解释他? 说他是恶魔? 那你们倒是拿出个不是恶魔的啊? 他都已经入侵你们的地盘,甚至已经在欧陆猖狂,这属於上门砸场子,而且还是在理论上算你们核心区,毕竟那也是曾经的天主孝子,甚至都已经靠著巫术开始有追隨者了,那你们赶紧出手镇压他啊!降魔啊,请天使降临,把这个敢挑衅的恶魔打回地狱啊! 为什么还不上? 难道不敢? 当然,確实不敢。 清理开的大桥上空,一身金甲背后双翼的杨丰,看著下面车队疾驰而过。 而桥头一群神职人员,正混在围观人群里默默看著。 同时远处的天空中,一架架直升机上飞行员和士兵们也在默默看著。 这是刚到达的一批增援的,正好目睹了杨丰屠灭守军的一幕,所以他们很懂事地停下了,只是在远处看著,同样高空中几架战机也在盘旋,但甚至都不敢下降高度。 杨丰傲然地看了看他们,紧接著落在自己的的汽车旁,然后身上神装解除重新恢復了正常打扮。 两个少女儼然神侍般为他打开了车门然后三人上车。 汽车在车队旁驶过加速向前。 十几分钟后,当他们到达下一个小城的时候,变色龙派出的特使已经在等候。 但杨丰在他面前径直驶过。 “白旗!” 车里的杨丰喝道。 那个特使尷尬地站在那里,看著他们的汽车远去。 然后他走向旁边直升机,只不过想了想,还是在进去时候,从旁边商铺门前摘下一面三色旗,至於他要拿去干什么这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但紧接著他的直升机飞过车队,降落在他们即將经过的下一个小镇,而再次走出直升机的特使手中已经拿著一面白旗了。 杨丰的汽车在他面前停下,但车队依然在向前,因为增援的军队暂时还没到达,所以也没人阻挡他们。 事实上他们已经很难阻挡了。 这时候应该已经不仅仅是衝动的问题了。 明显有幕后操纵者。 政客嘛! 变色龙支持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十几而已,他能扛到现在,只是因为其他各派都不想看到右翼上台,所以只好捏著鼻子忍受,但这一次右翼反而站在变色龙一边,支持他强硬下去。变色龙也想靠这件事提升一下支持率,虽然正白旗出名,但至少敌人兵临城下前,他们还是会玩白羽毛的。这种情况下左翼反而不干了,因为左翼的支持者大多数都支持杨丰的口號,毕竟这傢伙的那套理论等於给了原本只能算抬籍的新国民们天然正义。 我们来享受福利是应该的,我们不是来享受你们的福利,是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给你们重新回到文明世界的机会。 你们得说谢谢。 这种理论可以说完全打在黑绿们的心巴上。 什么难民? 爷是来给你们赎罪机会的。 而这些人又是和彩虹旗们基本上绑定在一起的,话说这个国家哪个高举彩虹旗的女人身旁不是站著个黑绿男人? 同样试图让这个国家乱起来的那些ngo们更是如获至宝,別管变色龙怎么小丑一样表演,他这个国家依然可以说是老欧洲最后的支撑也是事实,这个国家的特殊性,让老欧洲终究还是有一点点倚仗…… 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也有。 所以超级大国同样也在试图搞乱他们。 毕竟这还不是狗。 还没完全驯服。 而现在这明显是好机会,所以除了杨丰这边,其他那些城市,也已经出现了喊著变色龙下台口號,甚至主要大城市里,那些黑绿们也开始他们的习惯性艺能,街头打砸的出现,贫民窟和警察对战的出现,纵火的出现。 各种在这个国家只要出现异常事件就必然出现的事情全都出现了。 至於杨丰想要的那些东西…… 那些与底层有什么关係? 难道那些底层看著博物馆里来自北非的木乃伊,还能满腔热血,给资本家打工时候都更有劲了? 还是那些连自己祖国都可以拋弃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看到这些即將被抢走会生出血战到底的勇气?不会的,他们倒是很乐意到时候趁火打劫一下。本土白人保守派,的確会因为杨丰的恶行而愤怒,他们要守护国家荣耀,当然,上战场就免了,但他们的確会愤怒。可新国民只想趁火打劫,真白左甚至认为杨丰就是在帮他们为殖民时代赎罪,假白左…… 假白左不打逆风局的。 这种情况下的变色龙,真的也只能举白旗。 毕竟他也只是怒一下的本事。 他真有血战到底的勇气就不会是变色龙了。 “阁下,我们可以將部分政府拥有的文物送往您要去的地方,至於理由当然是我们同样追求正义与公平,愿意就这些殖民时代的遗留问题,与那些受害国共同解决。至於民间如果有自愿献出的私人收藏者,我们当然也会支持,但希望阁下不要自己动手,同时我们將安排您指定的交通工具,將您送到您想去的地方。” 打著白旗的特使,多少有些尷尬地说道。 他们谈判地点是在杨丰的车里。 所以特使现在坐副驾驶,转著身和后座的杨丰谈判。 “也包括正在被你们偷偷送往各地隱藏起来的那些吗?” 杨丰冷笑道。 就在同时他面前那个虚擬地球出现。 然后在他的放大中,一辆辆运输这些珍宝的汽车出现在旁边的画框,紧接著继续放大,就连里面的珍宝也出现在画框。 变色龙当然捨不得全给。 他其实就是想拿出一点,而且是以他们政府名义,虽然实际上是交给杨丰处置,但名义上好听点,但他们以为的是杨丰不可能都知道在哪里,所以把那些实在捨不得的,都先藏起来。至於私人收藏的那些,那就更不是变色龙能决定的了,这些私人收藏家可是有很多他都惹不起的。 但是…… 特使忧鬱地看著这虚擬地球。 “回去告诉你们的总统,他没有別的选择,无论他接受不接受,我都会去取走这些东西。 他可以抵抗。 但我也可以杀了所有敢於同我敌对的人。” 杨丰转动著虚擬地球说。 “阁下,希望您明白,我们並非没有阻挡您的能力。” 特使说。 “用什么,核弹吗,他有这个胆子吗?” 杨丰说。 特使无言以对。 这个真没有。 这个恶魔就在自己国土,变色龙敢扔核弹,那押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甚至他所属政治集团的未来,无论能不能弄死这傢伙,他们都会输掉未来的。 “阁下……”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但就在这时候,杨丰突然亮出玉斧,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以最快速度在头顶一划,几乎同时,他们头顶的天空中火光炸开,下一刻伴隨破空的呼啸声,密密麻麻的爆炸瞬间覆盖了他们这辆汽车。甚至就连车顶都被炸碎,同时几个小炸弹撞碎玻璃,在他们的汽车里面爆炸,那特使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只有杨丰淡定地坐在那里,看著弹片和小炸弹不断在自己身上打出涟漪。 而车外面还是密密麻麻的爆炸。 威力不大。 但覆盖范围巨大。 而且这只是开始,因为紧接著他们头顶同样的火光炸开,然后无数明亮的火焰如同火雨落下。 但还有。 就在火焰覆盖汽车,甚至里面的铝热剂烧穿车体的同时,第三枚应该是远程火箭弹炸开,这个就没这么多样了,直接空爆然后用无数钢珠如同倾泻的钢雨般继续摧残著汽车,而倒霉的特使都被打得快变成破抹布了。 整个车里全是他的烂肉。 “这不像是变色龙啊!” 杨丰坐在那里感慨著。 这很明显是远程火箭弹,他们有m270的本土版,但发射的火箭弹没什么区別,还是同样的制导火箭弹,他们没有战术飞弹。 过去有。 但已经退役了。 当然,那款也是个垃圾。 现在他们只有战略潜射飞弹,不可能用来攻击他的。 能用的就是这种火箭炮了。 但是,一边谈判,一边用远程火箭炮偷袭他,这的確不是变色龙画风,他胆子並不大,当然,这与杨丰无关,是不是变色龙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车被毁了。钢雨一结束,杨丰直接撞开已经被完全打碎的汽车,在周围那些追隨者的奔跑而来中,一下子直衝天空,紧接著化作一道金光。而仅仅几分钟后他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总统府上空,在下面一片混乱的惊叫中,看著下面这座华丽的宫殿。 很快宫殿里面很多人涌出。 杨丰就像降临的神灵般,用威严的目光俯瞰眾生。 紧接著变色龙也在一群保鏢簇拥中带著惊慌跑出。 “阁下,我没有下令,有人擅自向您攻击,我正在调查,您给我一点时间。” 他焦急地喊道。 “那与我无关,因为你们的谈判代表已经被炸死,所以现在我来正式通知你们,谈判破裂,战爭继续,告诉你们的舰队司令,如果他不想有太多无辜士兵死亡的话,那就立刻撤出你们的那艘航母。 我要摧毁它。” 杨丰就像个下战书的春秋时代將军般说道。 然后他径直飞走了。 几分钟后,他就已经飞临他们的军港。 “这破船砸沉算不算是在帮变色龙,毕竟他们养著这东西应该挺吃力,而且还没什么用,想跑到亚洲装逼,结果被嚇得只敢贴著边走。” 杨丰看著下面混乱中的那艘航母忍不住感慨。 很显然变色龙已经下令,让航母上的人疏散了,不过航母上气氛还不算太紧张,不少士兵还背著大包,一副很鬆弛的状態。虽然不是什么大航母,但人员也不少,岸上一辆辆正在驶离的汽车还在拥挤著,喇叭声混乱的响著,甚至还有带著女友的。 鬆弛。 绝对的鬆弛。 “敢毁我的车,那就毁你们航母好了!” 他多少有些狰狞地说。 紧接著他直衝高空。 这时候下面已经有人看到他了,甲班上那些士兵都在仰头看著。 然后…… 一万米高空中,一个数百吨重的钢球呼啸落下。 而杨丰就站在钢球上。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著下面已经小到只剩下一个点的航母,不过后者也在隨著钢球的急速落下逐渐变大,就在同时航母旁边不远的一艘战舰上,飞弹发射的火光闪耀,一枚飞弹拖著壮观的尾跡直衝天空。 紧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 就像爱国者拦截匕首的三十几连发一样,这艘战舰上飞弹一枚接一枚不断直衝天空,而最前面的转眼到达,在钢球旁轰然炸开,钢球多少有些偏离,杨丰淡定地踹了一脚,钢球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紧接著第二枚飞弹炸开。 钢球再次偏离。 然后再被杨丰一脚踹回原来的轨道。 他就这样在飞弹的不断炸开中,不断踢著钢球,让它回到正对航母的轨道上。 很快下面已经可以再次看清。 原本的鬆弛已经不復存在,甲班上全是惊恐逃命的水兵,岸上那些原本在排队开车离开的,也已经顾不上等,全都弃车而逃,甚至一架直升机还不顾周围士兵的逃跑在紧急起飞。同样下面的人也可以看见天空的钢球,那些近防炮疯狂喷射火焰,炮弹的曳光直衝钢球甚至击中,但它们的威力,对於这东西的伤害几乎为零。 连让它偏离都做不到。 它带著恐怖的呼啸,带著站在上面的杨丰,在下面绝望的目光中以万米坠落的动能砸在航母正中。 被震飞的一架架战机,在杨丰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同样他的身影也在水兵们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本章完) 第143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 第143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 当杨丰和水兵们再次相见时候,已经是他双翼展开,从航母正中的大窟窿里急速升起了。 当然,航母也在下沉中。 几百吨的钢球其实並不大,直径也就不到五米而已。 虽然万米坠落的动能的確很大,但这个体积相对於航母来说还是太小,而且航母是个蜂巢,每层的钢板厚度对於钢球来说跟一层纸没什么区別。同样航母內部也有足够的变形余地可以承受它的衝击,不像城墙一样一下子砸出个大坑,所以最终钢球打出的只是一个垂直向下的竖井…… 真正的井。 因为他脚下海水正在数万吨的压迫下喷向天空。 他仿佛踏浪而起。 而一片狼藉的甲板上被震飞的战机堆积著,不少已经坠落海水,死伤的水兵也在堆积著,倖存者趴在甲板上,颤抖著仰望他。 航母被撞击时剧烈晃动激起的浪涛横扫岸上。 被冲了的汽车堆积著,还有倖存者在爬起,同样用仰望神灵的目光看著他。 那艘向他开火的战舰,因为距离最近而且同样靠泊岸边,被浪涛衝击与码头相撞,也已经扭曲变形,甚至被撞碎的舰体上海水正在涌入。 甚至此时波浪依然在这片军港內推移著。 只是逐渐平缓而已。 “凡人!” 杨丰鄙视地说道。 然后他在一片惊恐地目光中化作直衝天际的金光。 再然后…… 变色龙就投降了。 他很羞耻地以公开讲话的方式,宣布出於误解,他对这位超自然能力者试图帮助他们解决殖民时代遗留问题的行为进行了阻拦,但作为一个现代文明起源国家,理应在彻底解决殖民时代遗留问题上走在最前面,所以他宣布將政府拥有的所有殖民时代掠夺来的珍宝委託这位超自然能力者,由后者邀请受害国派出专家进行甄別,然后交给其原本所属国家处置。 “我们是一个文明的国家,自由,平等,博爱,刻在我们血脉中。 殖民时代已经结束了。 那就让它永久的结束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他说。 他说这话时候,杨丰带领的车队正在驶过凯旋门。 毕竟没有人能在他们投降前占领这座城市。 至於车当然已经换了。 换成了同样东方某大国產的某个著名品牌,这还是变色龙赔偿他的,因为他不要別的国家品牌的,所以变色龙只好专门给他买了辆,然后由运输机空运到附近机场再送到他手中。 好在这里也有经销商。 车牌当然没换。 他的车牌又没被炸烂。 所以此刻杨丰正站在车上,从天窗探出身子,在周围无数围观中,由他们的卫队护卫,警车开道,儼然到访的贵宾般驶过凯旋门。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车队,这些都是自称他追隨者,要跟著他修仙的,虽然因为变色龙的投降,导致他们在这座城市趁机抢一波的愿望落空,但在网络上他们也都已经出名。就像那个小乐队,现在已经爆红,而两位神侍那更是收穫粉丝无数,都已经有娱乐公司联繫准备组合出道了。 所以此刻他们儼然胜利者,就跟当年走过这里的某支军队一样。 至於两旁围观者……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迎接走过的异国军队。 女人们还在对著车队飞吻呢! 也像当年一样。 杨丰多少有些感慨地看著这一幕…… 这个国家废了。 真的。 虽然嘲笑他们习惯举白旗,但其实他们真的是欧陆中坚,但现在放眼望去一片黑绿,而白人则充斥著奇装异服甚至高举彩虹旗的,不得不说想毁掉一个国家其实也不是很难。 引导人们放纵他们的欲望就可以了。 剩下他们自己会走向深渊。 他就这样通过凯旋门,然后到达总统府,並在变色龙的亲自迎接下进入总统府。 变色龙的办公室內。 “阁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当时向您发射火箭弹的人,应该是受到某个势力僱佣,虽然他没有承认,但应该不会错的,您的出现让他们极为恐惧,因为他们的信仰受到衝击,而他们赖以存在的基础,就是他们的信仰。 而且之前在火箭弹爆炸事件中死的那个也是他们一个重要家族的成员。 但我不能告诉您他们是谁。 当然,基於我们的法律,我们只能对他以军事法庭审判,但僱佣他的人无法审判,因为就算有证据,他也可以解释为是出於爱国热情。” 变色龙很直接地说。 “你想借刀杀人?” 杨丰说。 “阁下,但我说的是事实。” 变色龙微笑著说。 借刀杀人是事实,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但不是全部事实。 杨丰的出现的確对各种信仰都造成了严重衝击。 但那又怎样? 但凡受过现代教育的,都知道这个世界是科学的,虽然他们可能依旧信仰各种宗教,但他们只是给自己的精神找个寄託而已。尤其是在欧陆,这早就已经不是问题了,他们早就不是十字军时代了,现在他们的信仰更像是一种文化传统。 倒是新大陆在这方面更严重。 尤其是杨丰之前把火箭弹全送到那个城市,並造成大量伤亡的事,更是彻底激怒了这些人,要知道那几乎就相当於他们老巢,死的估计一多半都是他们的人。把战场锁定在这里,同样也符合他们的利益,毕竟死的是欧陆的人,一旦杨丰和变色龙继续激战,他们就可以打著盟友的旗號帮助。 雷射战舰已经在驶来,轰炸机也已经到达欧陆的基地,甚至配战术飞弹的火箭炮也已经到达边界。 隨时可以加入。 然后逼著变色龙继续战斗下去。 必要时候赠送一枚核弹,当然,是用飞弹送达的。 一枚小型战术核弹又不是什么不能用的东西。 但没想到变色龙投的这么快,当然也可能是想到了他会投,但没想到杨丰能直接摧毁航母,这种情况下变色龙投降也是必然的。 “把人交给我,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杨丰说。 他本来就要去的。 变色龙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把面前一个硬碟推给杨丰。 “阁下,这是我们政府保管的异国文物名单,包括已经起运和没运走的,如果您同意,我们將运往邻国,到您指定的城市。但我们希望我们的专家也能参与甄別,其中有一部分並非掠夺,而是以合法方式获得,这个我们可以承诺与他们通过谈判解决。您应该明白,这些文物有很多並不適合送回去,比如某个正在战乱中的国家,我们这时候送回去是不负责任的,而我们有完善的保管系统,可以为它们提供最好的保存,为了它们的安全,更適合留在我们这里。 当然,在他们同意的情况下。” 变色龙说道。 “合法的方式,用刺刀顶著別人,逼迫他们同意的合法方式?” 杨丰忍不住一笑。 变色龙面容平静。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明確了,这些大部分肯定还是会回他们这里,只是需要和那些原属国谈判。 或者说给他们分钱。 这些文物在这里的博物馆展览,门票收入分给原属国一部分,这同样符合部分原属国利益,毕竟部分原属国的確不具备把这些珍宝变现的能力。这东西无非旅游业,但问题是他们那些贫穷混乱的地方,就算有人想看,也得先考虑一下安全。这里虽然也挺乱,但仅仅是盗抢而已,不至於要命,而且精欧们会掏钱来这里,然后在博物馆拍照发朋友圈,但去那些贫穷混乱的小国,她们还担心臟了自己的高跟鞋呢! 再说也没法发朋友圈装逼啊! 至於以后看局势唄,要是原属国因为战乱,就像现在正在战乱中那个一样,到时候这边赖帐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变色龙的確是个优秀政客,他正在把损失最小化。 “我不会干涉的,只要你们获得原属国同意,那留在你们这里也行。” 杨丰说道。 他要的只是那些青铜器。 准確说甚至不能说是那些青铜器,因为属於九鼎的青铜,在这些青铜器里面都只有很少比例,抽出这部分甚至不会影响其完整性,所以只要抽出,那剩下的依然是一件完整青铜器,外面甚至都不会看出,最多称重会有略微减小。 至於其他那些…… 那只是他的娱乐而已。 “那么,我们的误会解除?” 变色龙站起身,伸出手很真诚地说道。 杨丰起身和他握手,然后直接告辞离开。 至於其他的,与他无关了,如何解决內部政治风波,这个是变色龙自己的事,他在一辆军车引导下,穿过已经在狂欢危机解除的人群,后者恍如贝当宣布和平降临后的祖辈们。当他被带到一处小院后,几个士兵押著两名军官走到他面前,这两人眼睛都被蒙著,嘴也被堵著。士兵直接把他们交给杨丰,然后士兵和军车全都离开,不过他们还没走出大门,那两人就已经被杨丰收进了九节杖。 夜。 某庄园。 庄园主惊恐地看著突然从天而降的杨丰。 然后那两个军官被杨丰甩出。 同样被甩出的还有一头羯人的怪兽。 “他们说是你要他们违抗你们总统的命令,向我发射火箭弹的。 那么你又是谁指使的。” 杨丰说道。 两个军官哆哆嗦嗦地在地上,也不知道经歷了什么摧残,不过身上的確完好无损。 “身为一个公民,试图打死入侵者难道是错的?” 庄园主傲然说道。 估计他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 “懂了,很显然你並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杨丰说道。 紧接著他一指这人。 怪兽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 庄园主惊恐地逃跑,但紧接著摔倒,被怪兽咬住双腿,就像绞肉机一样开始绞烂他双腿,他在怪兽向上昂起的口中就像被青蛙吞了的阿库婭,但却在那里撕心裂肺地惨叫著。而后面庄园里的人都嚇得跑出,站在那里傻了一样看著这恐怖的一幕,还有人举著手机拍摄,不过杨丰並不阻止。 被绞烂一半的庄园主紧接著被怪兽吐出。 杨丰九节杖一点,將他收进去,然后一甩,又甩出来一个完整的。 庄园主还在本能地惨叫呢,忽然发现自己失去的下半身居然又回来了,他惊喜地摸著自己的腿,但下一刻他又被怪兽咬住,然后再一次进入绞肉机,但绞烂一半后又吐出,再被杨丰復原,再咬住继续…… 十几遍之后。 “喜欢吗,我可以一直让你处於死不了又活不成的状態。 不仅仅是你,你的家人也一样。 你是我的敌人,对於敌人,我一向喜欢斩尽杀绝。” 杨丰蹲在都已经崩溃了的庄园主面前说道。 “我说,我说。” 庄园主哭嚎著。 旁边那俩军官继续哆嗦著。 很显然他们也经歷了同样惊悚的过程。 他们真的扛不住这种酷刑,这不仅仅是痛苦,更重要是绝望,而且是在希望,绝望中反反覆覆不停折磨,一般来讲撑不到十次就疯了,我大清那些勇士撑过十次的都不多,这个人能撑十几遍也算硬骨头了,不过主要是这十几遍持续时间不长,也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庄园主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写著几个名字。 “他们在哪里?” 杨丰问。 后者说出了大洋彼岸一座城市的名字。 “很好,希望你没骗我,放心,如果是真的,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杨丰说道。 然后他看著那些正在拍摄的。 后者嚇得赶紧纷纷跪下了。 “尊敬的阁下,我们只是他邀请来参加晚宴的客人,他儿女都在国外,只有夫妻二人在国內,他是议员,她妻子是银行家的女儿,不过他们家族其实是对岸一个財团的代理。”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说道。 然后一个中年女人被这些傢伙推出来。 后者还在咒骂著这些混蛋。 但下一刻就骂不出来了。 因为那只头怪兽突然从她脚下钻了出来,紧接著她掉入那个深渊一样的血色巨口。 周围一片惊恐地尖叫。 杨丰收了地上三人和怪兽径直转身离开。 后面那些人带著劫后余生的喜悦互相看著。 (本章完) 第144章 闪击新大陆 第144章 闪击新大陆 大西洋上空。 一架客机平稳飞行中。 但机长和他的机组人员全都在战战兢兢中。 而他们后面可以说空荡荡的机舱里只有三个人。 两女一男。 杨丰和他的两个神侍。 他们是以合法身份,在变色龙那里买票登机的,两个神侍当然都有她们的合法身份,至於杨丰,因为他至今没承认自己是那个失踪者,所以依旧属於国籍未明,相当於非法移民,他要离开当然没问题,至於他要去的国家会不会让他入境,那就是后者的事情了。 但因为他之前带著怪兽酷刑拷打那位议员的视频已经传开,所以在得知將与他同乘一架飞机后,其他乘客嚇得全都退票了。 他去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爱与和平? 他是去报復啊! 而且报復的还不是普通人,那个议员供述的名单都被一个客人的高级手机拍到了,儘管这些名字並不是那种很让人熟悉的,但在这个时代就不缺喜欢开盒的。 那几个名字所属人很快被扒出,都指向超级大国內部一个特殊的集团。 一个事实上的统治集团。 当然,超级大国已经否认,而且变色龙也保持沉默,所以这些都是网络上的谣言,超级大国的新闻发言人对此严厉驳斥,並且受控於他们的那些网络平台正在全面封禁这类消息。但如今的网络世界已经不是他们完完全全掌控,所以这类消息仍然在发酵,事实上欧陆各国基本上都在默许这类消息泛滥,包括之前被祸害过的岛国。变色龙那里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在推波助澜,就连那个议员,都因为火箭弹炸死己方谈判代表被调查。 但他被杨丰带走这种事,变色龙是不承认的。 议员阁下就是畏罪潜逃了。 说他被杨丰带走,那证据呢,杨丰身边有他吗? 视频? 视频就不能是拼接的吗? 一定是拼接的,有人试图再次挑起战爭,剪辑拼接了这些视频,而且视频最初的发布者,已经承认他们没有看到杨丰带走议员,他们当时都很害怕,尤其是看到怪兽吞噬议员夫人后,就嚇得全跑了。 他们没看到杨丰带走议员阁下,所以议员阁下是畏罪潜逃了。 超自然能力者阁下並没再次犯罪。 他拷打议员阁下…… 议员阁下后来不是完好无损吗? 那就是个玩笑而已。 至於议员夫人被怪兽吞噬…… 她是超级大国籍,而且视频也没拍到她被吞噬,只拍到她掉入地下,所以警方已经调挖掘机去挖了,总之变色龙竭尽所能,为杨丰的行为解决合法性问题。 以確保他可以合法的离开欧陆。 祸水西引嘛! 只要杨丰不再欧陆继续祸害,那变色龙都想派战斗机给他护航了。 当然,他也没那能力。 毕竟他们唯一的航母,已经成了坐沉港口的水井,不过变色龙的確也有些算是长出一口气,毕竟以他们目前国力养这东西真的很累了,出去打又打不过別人,过去还能幻想一下,现在就阵风那实力也別幻想了。 沉了就沉了吧! 以他们的实力以后也就告別航母了。 倒是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被击穿的太容易,所以並没伤及反应堆。 毕竟就那么一下子穿透了。 而对於杨丰正在前往他们那里的消息,新大陆的超级大国已经明確表示不会允许他踏上新大陆,这就是大国的担当,他们不会向这个恶魔屈服,作为文明世界的领导者,他们不会像那些投降者一样。 但杨丰乘坐的是客机…… 客机怎么了? 客机就不能打下来吗? 我们又不是没打过,小事而已,几个机组人员的命,难道比文明世界的尊严更重要? “先生,我们刚刚收到警告,说前方正在军事演习,禁止继续向前,否则不能保证安全。” 空姐战战兢兢走到杨丰身旁说道。 她们並非原本的机组人员,后者拒绝执行这趟航班,所以杨丰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才有这批机组人员接替,至於她们的真正身份就不用说了。但程序上不会有任何问题,她们也是航空公司刚入职的雇员,因为之前机组拒绝,所以由她们接替。 至於超级大国的表態…… 我们诚信经营,信誉为本,既然有人买了票,本国法律也没禁止起飞,那这架客机就必须起飞。 信誉! 诚信懂不懂? “下降高度,打开舱门,机长应该有能力维持低空飞行吧?” 杨丰端著酒杯说。 “这一点请放心,我们的机长以前是驾驶a400运输机的。” 空姐赶紧说道。 “那就可以了,让他保持低空,你们也放心,我会让你们安全降落的。” 杨丰说。 空姐笑容勉强。 她们几个都是被逼的啊! 机长是因为离婚案破產,悲剧的是他离了好几次婚,对未来已经绝望,而她们也都有各自原因,可以说相当於一群死士被政府的特工逼著上的飞机,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当然,现在也没別的选择,这架客机紧接著下降到安全高度,然后空姐依照杨丰要求打开了舱门,杨丰淡定地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仿佛参加宴会的宾客一样走到舱门前。他脚下仅仅几百米就是大海,飞机速度也降到四百,保持著平飞,杨丰接过空姐的对讲机,径直踏出舱门,下一刻背后双翼生成,瞬间被甩向后,紧接著飞回然后站在了飞机的背上。 “阁下,他们再次要求我们返航,並声称不再保证我们的安全。” 机长说道。 “继续向前!” 杨丰说。 飞机继续向前。 “我们的导航信號被切断。” “无线电遭干扰。” …… 机长不断报告。 当然,他们的对讲机不受影响,毕竟杨丰就在他们头顶。 杨丰站在时速四百多的飞机上,背后双翼展开,迎著扑面的狂风,恍如御风的神灵,就在同时身上鎧甲出现,方天画戟悬浮在面前,背后巨弓,左悬宝剑右配玉斧,淡定地看著远处海天一色的蔚蓝。驀然间天空中一点隱约的白色出现,刚刚被那个所谓神仙全面加强了的他,手中赤霄剑出鞘,剑芒暴涨,凌空斩落,一枚空空飞弹瞬间被劈开,而几乎同时第二枚到达,但依旧在剑芒扫过中被切断然后坠落。 然后同样的飞弹不断到达。 而飞机背上的杨丰,就那么不断挥动赤霄剑,將一枚枚空空飞弹斩落。 而正在给他拍摄的空姐和那俩神侍激动地尖叫著。 她们眼看著天空中血红色剑芒不断掠过,然后一枚枚飞弹被斩断坠落,在海面炸开一道道水柱,唯一遗憾的是无法上传网络,不过只要上岸,就凭她们这次经歷,那绝对成为世界级网红。 “舰空飞弹。” 无线电里惊叫响起。 杨丰看著海面上突然升起的一道道烟跡。 那是战舰在开火。 不过这些飞弹一样要先爬升到高空再向下,所以海天之间一道道白色直衝苍穹,看著这一幕的杨丰另一只手中方天画戟向外一甩,无数標枪就像拦截弹一样飞出,三枚几乎同时到达的空空飞弹瞬间撞上,然后带著扎在身上的標枪向著海面坠落。 他脚下飞机继续下降。 很显然机长也拼了,高度越低越不容易被锁定。 虽然这年头预警机,数据链等让超低空已经不好用,但终究比高空强。 开运输机的他,直接把客机下降到百米,到海面高度都快赶上翼展了,然后小心地保持著平飞,就在同时舰空飞弹俯衝的呼啸响起,杨丰手中立刻换成巨弓瞄准射出。电离层的蓝色瞬间撞上半空中的飞弹,后者立刻爆炸,而他手中能量箭依旧不停射出,这东西也不用瞄准,大致上对就行,它带起的衝击范围甚至可达上百米,飞弹撞上就毁,事实上还有一定干扰能力。他之前的拦截手段並不合適,毕竟留给他的拦截空间很短,虽然他能靠著被那个所谓的神强化了的视力,在天空中分辨出並不显眼的飞弹,但也得集中精力。 这个就简单了。 天空中一团团火焰不断炸开。 电离层形成的蘑菇状蓝光直衝高空。 远处海面上一枚枚飞弹依然在不断升空,同时在视距外发射的空空飞弹也依然在不断到达。 杨丰手中巨弓火力全开,就像一座防空塔,拦截著这些飞弹。 他脚下飞机在加速。 “敌舰,正前方!” 机长的喊声响起。 杨丰手中巨弓一转,能量箭立刻飞出。 它就像掠海的飞弹般,径直撞向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桅杆的战舰,恐怖的能量在海面瞬间掀起巨浪,仿佛在犁开海面,十几倍音速让它仅仅不到十秒就撞上了目標,依然只能看到桅杆的杨丰眼看著那桅杆和舰体碎块,在爆炸的火焰中向上飞起。 战舰在他面前就是渣渣。 “前进,杀向新大陆!” 他在飞机上向前一指,明显有些亢奋地吼道。 下面飞机里同样一片欢呼。 既然他都这样,机长也没什么顾虑了,拿出他身为精英的实力,这架客机在海面不足两百米高度加速,就像一头掠过海面的里海怪物,向著新大陆全速前进。 很快他们就掠过那艘已经被炸碎了的驱逐舰。 后者真碎了。 能量箭可是连山都能射穿。 它这种体格被一箭正中舰体中部,直接就被打断,然后被引爆的飞弹又把它剩下两段炸碎,海面上全是燃烧的油料和浮尸。不过就在同时,天空中的战机也出现了,因为这里依然在陆基战机作战半径外,所以都是舰载机,也就是肥电和虫子,实际上后者属於主力,毕竟肥电並不適合这种战斗。 它们很英勇地俯衝下来,向著客机发射飞弹。 中距弹应该打光了。 毕竟他们应该也没想过击落一架客机居然需要上百枚昂贵的中距弹。 现在只能用响尾蛇。 但好在这样的距离攻击,也让他们获得了与中距弹不同的优势,后者因为各种原因,就算打出上百枚,也很难在同时攻击,毕竟飞行几十甚至上百公里过程中,这些飞弹会拉开距离。但现在用响尾蛇就不同了,第一波俯衝下来的虫子,直接齐射三十多发,密集的飞弹直衝下面的战机。然而杨丰却只是举起他的方天画戟,下一刻在客机上方隨著他的方天画戟挥动,一道海水形成的水墙瞬间拉起,就在客机飞出水墙的瞬间那一枚枚撞进水墙的飞弹,也在海水中不断炸开。 下一刻方天画戟直衝天空。 距离最近的虫子瞬间被它穿透,紧接著它转向另一架,在后者的开加力中直接撞进它的尾部,在它的爆炸中从它前端飞出。 其他虫子嚇得全部开了加力,拼尽全力逃离。 天空中一道道音锥爆开。 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两架逃慢了的被它穿透。 然后直接爆炸。 “来啊,快活啊!” 杨丰站在飞机上,就像捶胸的金刚一样对著天空咆哮。 他身后战机的碎块带著烟跡如雨般坠落,而下方海面上则是燃烧的战舰残骸。 敌军撤了。 损失太大了。 完全超出他们预计。 但好在他距离新大陆还有近两千公里。 哪怕是客机全速,也得飞两个多小时。 所以还有机会。 “阁下,他们在附近有电子战机,得打掉它恢復通讯,我们应该让世界都看到他们的失败。” 机长喊道。 “关闭舱门,爬升!” 杨丰说。 他脚下客机立刻爬升,就在它重新回到万米高空时候,一个隱约的亮点也出现在杨丰那强化的视野中,很快隨著距离拉近,他就看清了模样,是一架正在飞行中的类似客机的双发飞机。 e8。 “下去吧!” 拉开了弓的杨丰冷笑道。 下一刻能量箭划破天空。 紧接著就发现了那道蓝色的e8立刻转向。 但没什么用。 因为杨丰手中的巨弓正在以极短间隔不断射出能量箭,这些能量箭锁死它所有可能的逃离方向,毕竟双方距离就几十公里,十几倍音速的能量箭顶多飞几十秒,这个时间里e8飞不了多远。 数十道蓝色流星呼啸而下。 杨丰眼看著转向逃离的e8完成和能量箭的交匯…… (本章完) 第145章 睁眼看世界的时候到了 第145章 睁眼看世界的时候到了 化作火雨坠落大海的e8,宣告了超级大国和杨丰第一轮交战的失败。 而且损失惨重。 一艘宙斯盾驱逐舰。 一架e8大型电子战机。 这还不算被击落的虫子,还好是虫子,要是换肥电说不定被击落更多,毕竟虫子走位还丝滑些。 而隨著e8被击落,客机上的通讯也恢復,虽然定位依然关闭,同样通过某卫星的网络也依然关闭,但好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因为紧接著另外一套定位信號和卫星网络接入,这种客机当然不可能只有一套,只不过此前都被e8的电子干扰切断而已。 不过儘管通讯恢復,这架客机上也没再收到官方的任何消息。 仿佛他们已经被遗忘。 变色龙又不傻,他的確得罪不起杨丰,但他难道就得罪的起超级大国?这架客机起飞后,生死已经与它的所属国无关了,无论超级大国怎么对付它,它的所属国都只会把头缩起来。这年头弱者就是这个样子,不但变色龙,其他几乎所有国家,都对这件事保持沉默,杨丰贏了他去祸害超级大国,大家一起在后面开香檳,杨丰输了,那也都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当然,网络上就不一样了。 “e8,我们击落的是e8,它就在我们下面,那片火雨就是。” 神侍之一激动地尖叫著。 直播的镜头前,她还在用手指著下面坠落的火雨。 她现在已经换成东方某国网站。 她据说还曾经在那里留学过,之前就在那里有点粉丝,只不过因为日常发的她们那里真实情况,遭到那些精欧们的围攻甚至举报,以至於处於半死不活状態,但这次借著杨丰,一下子爆红到儼然顶流。实际上因为她俩一直跟著杨丰,就连各国政府都得靠她俩来得到一手信息,所以儘管爆红后围攻者数量同样暴涨,也依然没有网站敢封她们。 最初封过一次,但因为多国使馆提出抗议,甚至把言论自由压上,所以紧接著又解封了。 目前在网络上儼然杨丰的发言人。 而已经追著这片火雨下降到安全高度的客机舱门打开,外面带著双翼的神仙站在门外,双翼收起的同时,他也像走进车门一样,从天空中直接走进了客机。 空姐都跪下了。 她们带著膜拜的虔诚跪倒在舱门两侧迎接杨丰,仿佛奴婢在迎接她们的主人。 “我们的客机遭到超级大国战机和战舰的野蛮攻击,他们向我们发射了几百枚飞弹,攻击持续十几分钟,但伟大的仙人保护了我们,他用天子剑斩断飞向我们的飞弹,他用长戟刺穿战机,他用据说是他们古代最伟大帝王御用的弓射穿战舰。超级大国的进攻在这些神器面前就像是一群苍蝇和蟾蜍,拼尽全力也无法触碰到我们,仙人和他的神器就像一座堡垒保护我们。 但我们依然在飞向新大陆。 我们相信这一切都不是那里爱好和平的人们的意图。 是政客。 是那些控制政客的深层政府。 是那些在全世界发动战爭的邪恶利益集团。 是他们害怕伟大的仙人。 我们不会后退,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阻挡我们前往新大陆,我们要让新大陆的人们看到真相,看到伟大的仙人,看到那些被深层政府隱瞒的秘密。 真相就在眼前。 真相被掩埋太久了。 新大陆的人们,瞪开眼看世界的时候到了!” 神侍依然在亢奋地喊著。 阴谋论嘛! 事实上因为杨丰的出现,目前已经有很多人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原本就是有超自然能力者的,只不过被深层政府隱瞒掩盖了。毕竟就算没有杨丰,这种事情也一样有一堆人相信,尤其是超级大国內部,他们各种各样的阴谋论泛滥已久,愚民化的必然结果…… 当然,不愚民化也免不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阴谋论。 而现在杨丰的出现,更是给了科学的世界观沉重一击。 你给我讲科学? 看看他把只剩下半个的议员阁下吸入他的武器,然后完好无损甩出的画面你跟我讲科学? 看看他那张射出十几倍音速蓝色流星的巨弓,你跟我讲科学? 既然科学都讲不通,那你凭什么还说这世界是科学的? 同样既然他存在,那为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神秘世界观下的存在就一定是假的?为什么政府又否认这些存在,不是被他们隱瞒还能是什么?东方体系下的仙人已经站在世界面前,那鬼怪是不是也存在?毕竟东方的传说中这些都是存在的。那么龙是不是存在?毕竟这是东方传说中最普遍被记载的?那东方体系里的存在,西方体系里的是不是也存在?女巫,吸血鬼这些也是西方被普遍记载的,它们是不是同样存在? 那神呢? 天使呢? 如果他们也存在,那东西方的神灵如何並存? 都有神了,那一神论岂不是成了笑话。 事实上杨丰给这个世界带来的衝击真的是可以说恐怖的,也难怪某个集团非要弄死他,他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虽然其他信仰体系也一样,但问题是绝大多数並不在乎这个,他们只是单纯的信仰而已。 有神论又不代表自认高等种族,非要把其他民族都视为贱民。 同样欧洲经歷歷史上一次次的新思想衝击,宗教本来就已经蜕变成了文化传统,说对宗教的信仰虔诚度那就是个笑话,就是汉妃的那俩选择,上帝和女王之间当然选女王,所以教廷已经到了全靠拉美支撑的地步,杨丰对他们的衝击真的只是震撼,但也仅仅是震撼,另外就是让他们更加认清现实。而毛子那边就更是幸灾乐祸了,他们重新选择神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別的选择,但並不代表他们真信,对於统治者来说不捡起这个难道让老百姓捡起另一个? 那是要掛路灯的。 为了让老百姓忘记另一个,就只好拼命拾起圣母母子像。 无神论者更不在乎,事实上真正无神论者,已经在从科学上给他解释,毕竟科学不够还有科幻。 再说也不是不能解释。 毕竟科学就算解释不了,也只是现在的科学家还没突破而已。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真正受到衝击,甚至可以说恐慌中的,只有新大陆那些极端保守派,还有自认为神之选民的某集团,至於另一个系统那些,他们有心无力,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是超级大国对杨丰反应如此强烈的重要原因,这个自詡文明灯塔的国家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极端保守的宗教国家,只不过善於吹嘘自己而已,他们跟文明是从来不沾边的,对於他们来说杨丰那真就是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需要用一切可用手段驱魔。 “距离还有多远。” 杨丰在驾驶舱门前问。 “一千三百海里。” 副机长回答。 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就是之前被火箭弹袭击的那座城市。 “阁下,以目前他们使用的武器,必然无法突破您的防御,但需要警惕他们使用战术核弹。” 机长说。 这的確是个问题。 事实上这也是最有效手段,而且因为是在海上,所以造成影响也最小,可以说真到了逼不得已时候,他们是肯定会使用的,甚至不一定是战术核弹,在海上直接是战略级就行。一枚携带十万吨当量核弹的巡航飞弹在海上进行了一次核试验而已,空旷的大海又不会造成附带损伤。 “如果我们能够预知他们的飞弹来袭或许可以提前做出应对,最適合他们的武器就是一枚携带核弹头的战斧,毕竟没有必要用別的,而空投核弹又太危险。但就算十万吨级核弹,也得在一海里內爆炸才能確保摧毁我们,这样的距离您有足够手段摧毁它。” 副机长说。 “好吧,我还得回上面。” 杨丰说。 的確,他还得回上面。 因为他强化后的视力,的確可以充当这个雷达,而就算用核弹,也得在足够近的距离核爆,这样的攻击对他来说无非就是一箭而已。 核弹又怎样,只要在它引爆前毁掉它就只是坨核污染源。 实际上如果速度快点,他完全可以用空间裂隙瞬移,然后在其飞行路径上劈开空间裂隙,给它另外选个地方搞核爆,不过这得看情况。 但在这之前得先报復。 不报復肯定不行。 既然他们动手了,那就一定要还击。 “告诉他们,鑑於他们对我们的攻击事实上相当於宣战,接下来我將对他们进行反击,既然他们选择了战爭,那就要面对战爭。另外转告其人民,我的攻击暂时只限於军事目標,所以他们最好离军事目標远点,否则造成的误伤我不负任何责任。” 他转头对神侍说道。 后者立刻对著直播的镜头髮出战爭警告。 而杨丰却径直走到舱门,然后直接跳了出去,张开双翼飞向海面,在跟著客机飞行了十分钟后,收起双翼的他就那么撞向海面,就在入水的同时,他手中玉斧举起,隨著他的落水,玉斧也在水下划开一道空间裂隙,波动中的海水就像找到了堤坝裂隙般,瞬间向著空间裂隙汹涌而入…… 就在同时,超级大国首都附近某空军基地。 一架运输机正在降落。 这架c17平稳的落在跑道,然后开始向前减速。 然后…… 它前方跑道上诡异的光芒一闪,汹涌的海水凭空出现,並化作了滔天巨浪如泰山压顶般撞向它,还没等飞行员清醒过来,他眼前就已经变成一片白色水,同时强大的衝击瞬间撞开他前面风挡,在水中一条剑鱼跟著撞入。 飞行员被它前面长吻瞬间穿透。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同时海水也淹没了一切。 倒霉的飞行员就那么诡异的在一架大型运输机驾驶舱里,被一条剑鱼钉在他的座椅上,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世界变成水下世界。而在他外面高达近五十米的海水如洪峰,在这座空军基地的跑道上瞬间倾泻成决堤的洪水,在汹涌澎湃中扫荡整个空军基地。用它那恐怖的衝力,摧毁被它撞上的一切,那些运输机,预警机,甚至他们总统的座机,全都在这自然之力面前变成了玩具,在被洪水撞击中撞在一起。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甚至机场的那些士兵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著。 都看傻了。 甚至被洪水吞噬前都没反应过来。 最倒霉的是他们总统的座机,因为距离比较近,直接被倾泻而下的洪水推著向前连撞了四架大型飞机,机翼全都在撞击中折断,就连机体都在最后的撞击中明显弯折。 好在洪峰维持时间很短,也就是几十秒而已。 但这座基地已经惨遭重创。 超过三分之一的飞机都受损,因为地形问题紧接著退水的机场上一片末日景象。 但是…… 仅仅三分钟后。 他们內陆一座陆军基地,诡异的海水洪峰,同样突然凭空降临 再过两分钟后,他们的另一座空军基地也遭到类似攻击。 “这是战爭,这就是战爭,不要幻想挑起战爭后,你们可以不受攻击,如果需要,伟大的仙人可以摧毁你们的所有军事设施,所有空军基地,就算你们使用核弹,伟大的仙人也能让你们的城市变成废墟。” 神侍亢奋地高喊著。 而返回飞机的杨丰,拆了贵宾舱的一个大座椅,直接坐在了飞机背上,看著海天一色的美景。 大海的確给了超级大国攻击他的便利。 但是,也给了他无穷无尽的武器。 用方天画戟製造洪水还得提前去吸水,但在海里根本不需要,划开空间裂隙,让大海直接向里汹涌,只要他愿意就是让整个超级大国都过一遍海水都可以,直接把空间裂隙开到落基山脉然后剩下就不用管了,核弹可没他这样的杀伤效率。他就是在警告对方,如果对他使用核弹,那他不介意来更狠的,以为在海上攻击他最安全?在海上攻击他才是最危险的。 在陆地上…… 他们的確可以在陆地上。 (本章完) 第146章 天使降临 第146章 天使降临 接下来的航程中客机没有再遭受任何攻击。 倒是超级大国的网红总统已经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態,並以武装部队总司令身份,命令各州国民警卫队准备战斗,同时號召追隨他的红脖子们都像当年独立战爭时候的祖先一样拿起武器,集结起来准备和入侵者战斗。 “国家需要你们!” 他用手指著镜头说。 但此举立刻遭到反对党抵制。 反对党籍州长都以他此举没有得到国会授权为理由拒绝…… 不是拒绝国民警卫队备战,这个是必须的,哪怕反对党也知道必须让国民警卫队进入战爭状態。 之前的袭击给他们造成惨重损失。 数十架各类战机完全被摧毁,数千名士兵伤亡,尤其是对陆军基地那次,基本上一个团废了,洪水来的实在太突然,当时基地又在搞活动,上千士兵聚集在礼堂,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洪水,爭抢逃生通道时候把通道堵了,结果洪水直接夷平了整个礼堂。 那一个营基本上可以说团灭。 这种袭击完全是隨机的,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標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生,虽然攻击的都是军事目標,但人家也说了,还包括政府目標,军事目標当然由军队自己保护,但政府目標就得靠国民警卫队了。州长,州议员们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非常重视,所以各州州长以最快速度下令国民警卫队全员集结,然后驻守各地政府机构,空军国民警卫队战机升空,带弹巡逻以便隨时投入战斗。 甚至部分州议会已经改成线上会议了。 但號召红脖子都拿起武器集结待命这个是坚决不行的。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拿起武器…… 拿起武器的红脖子肯定打不过那恶魔。 但是,他们能打过政治正確啊,那个恶魔能用魔法突袭州政府,拿起武器集结成军团的红脖子也可以啊,网红总统的心思大家都懂,不就是趁机给他自己搞一支特卫军吗? 这是他一直渴望做的。 他这段时间不就是靠著神话自己,试图从精神上控制他那些支持者,让他们由支持变成膜拜自己,然后再靠著这种膜拜搞出一个类似小鬍子手下那种组织吗? 红脖子获得授权拿起武器集结起来之后,再想让他们解散可就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了。 军队的確是拿钱办事,州兵也可以矫詔进京,但被煽动起来的红脖子们可是真敢冲国会山,上次他们追隨的只是个下台的政客,但这次他们追隨的可是个在任的总统,那后者再让他们做什么可就不是刁民冲国会山,而是奉天靖难,天命討逆了。真要是手下有了这种武装组织,那他才是为所欲为,以后哪个州长敢不听话,信不信他的特卫军直接上门拖出去乱枪打死? 这个口子是肯定不能开的,真要是开了这个口子,网红总统哪天黄袍加身也不是不可能。 还好元老院顾全大局並没给他授权。 元老院…… 元老院也害怕啊! 尼禄屠元老院之故事犹在眼前。 当然,他们的內斗与杨丰无关,他乘坐的客机顺利抵达预定降落的机场。 然后…… “有高炮!” 机长突然惊叫道。 正在降落的客机以最快速度转向。 就在同时机场的一个角落,炮弹的曳光骤然刺出,但並没有击中客机,而是在上百米外掠过。 紧接著第二门高炮出现,炮弹同样在上百米外掠过。 “不是他们军队,他们没有现役高炮,而且这是二战时候的厄利孔,应该是从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家那里拉来,他们只是不想让我们降落,但不敢真正击中我们。” 机长操纵著飞机爬升中说道。 杨丰站在他身后,饶有兴趣地看著下面的古董高炮,的確是二战经典的厄利孔二十毫米高炮,此时依然在不断开火,但所有炮弹都在他们百米外掠过,而且操作这些火炮的也不是士兵,而是穿著平民服装的。甚至这些高炮旁边都还站著神职人员,拿著圣水在洒,或者说给炮弹开光,试图让它拥有超自然能力可以驱赶恶魔。 当然,开炮的应该清楚这没用,所以他们並不敢真正瞄准。 杨丰笑著拿出巨弓,紧接著瞄准了那神职人员。 但他又放下了。 毕竟让他们沉迷於此也不错。 “附近还有不少机场,我们可以去这些机场试试。” 副机长说道。 “没必要,如果这里有高炮,那其他机场肯定也有,你能在水面降落吗?” 杨丰问道。 “阁下,我可以试一试。” 机长瞬间露出一种异常的亢奋,仿佛突然把车开到空荡荡高速公路上的马路杀手。 “去那边的海湾,考验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杨丰满意的拍了拍他肩膀。 “都坐好了。” 机长带著颤音喊道。 杨丰立刻回到座位上,然后系好安全带,那些空姐和两个神侍也赶紧坐好,同样系好安全带,他们就像那些等待迫降的乘客一样,静静等待著机长的表演。后者操纵著飞机迅速转向不远的海湾,然后寻找那些船只间的空档,很快就锁定了他的跑道,开始调整姿態。这傢伙明显也被这场神奇的飞行控制了大脑,整个人都处於疯癲状態,不过越是被情绪支配,他反而越冷静,毕竟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恐惧了。 巨大的客机在海湾两侧城市街道上惊愕的目光中,就那么冲向了平静的海面。 “诸位,旅途结束了。” 机长亢奋的喊著。 下一刻飞机尾部触及了海面,它周围白色水飞溅,仿佛被整个包裹,靠著实力,机长操纵著飞机就这样向前,同时藉助海水阻力减速,然后机头逐渐落下,整个飞机在水面就像高速狂飆的快艇般向前,並逐渐减速。而且这个傢伙明显已经上头,他选择的还是靠近码头的降落区,所以客机带著激起的浪向前中也在不断靠近码头。 码头上那些看热闹的立刻慌了,嚇得赶紧向后逃离。 客机的速度迅速下降,很快机翼就已经触及码头,不过这时候水深不足,客机的机腹实际上已经进入淤泥,所以机翼的高度没有下降,它几乎贴著码头的地面向前,因为晃动还不时摩擦出火星。 客机速度越来越慢。 最后终於停下了。 虽然它机身距离码头还有二十米,但机翼的尖翼却正好在码头上。 “完美!” 杨丰满意的说道。 “我也认为如此。” 机长依然带著颤音说道。 杨丰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拔出赤霄剑,瞬间在机身切出一个舱门,然后宝剑还鞘,整理一下身上衣服,径直走出这个舱门,然后踏著机翼向前。他后面两个神侍,空姐和正副机长,全都整理衣服,跟隨著伟大的仙人,走出这个舱门踏上机翼,仿佛走在红毯上一样,气质优雅地走向码头。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新大陆的朋友们,我们来了!” 一个神侍还在挥舞手臂喊著。 下一刻无数手机举起,对著他们疯狂拍摄。 走到翼尖的杨丰顺手甩出一个钢球,原本离地面还有一米高的机翼,瞬间被压平。 他就像踏上码头的斯派洛船长般踏上码头站在无数镜头前。 然后他双手向上一翻,背后双翼瞬间展开,身上衣服华丽丽地变换成金色鎧甲。 就连头上也出现了金色凤翅盔。 而他手中方天画戟逐渐显现。 围观者都疯了,所有人不顾一切的拥挤向前。 “所以,你们相信有神吗?” 杨丰说道。 “相信!” 然后一片狂热的回答。 “那我是谁?” 他又问。 “神!” 还是一片狂热的回答。 “回答错误,我只是个修道者,距离成为神还有遥远的距离,但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神,同样我也遵从神的旨意,为这个世界消除那些罪恶,而现在我踏上了新大陆,我来为你们带来公平,看看你们街头的流浪者,看看你们对岸那些豪宅里的亿万富翁们,你们觉得公平吗?极少数人掌握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而绝大多数人只能爭夺他们剩下的那点残渣,当你们的首富財富数千亿时候,你们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一份份帐单,每天打三四份工。 当你们最大的地主拥有数万平方公里农田时候,你们的穷人连自己的房子都被银行收走。 这公平吗?” 杨丰喊道。 “不公平!” 然后是无数上头的喊声。 “所以我来了,我带你们去拿回你们的公平。” 杨丰说道。 然后他就保持著这扮相,径直走向前方。 他们降落的这边码头属於平民区,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底层,虽然已经不能算最混乱的,毕竟北边还有比这里更乱的,但除了少数富人社区,其他绝大多数也都是底层。各种肤色的底层拥挤在那一座座都可以用古老形容的公寓出租屋里,喝著铅管流出的水,吃著搀了无数工业添加剂但却没有任何標註的食品,除了止疼药甚至没有別的医疗。 他们甚至很大一部分根本没有正经工作,日常靠著各种手段毫无未来的混著,说不定哪天死在街头。 而他们对面一水之隔却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富豪聚集地。 此刻背后双翼展开,身上金甲耀眼的杨丰,从他们中间走过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仿佛看到了天使的降临。 虽然这不是天使。 但是…… 这很重要吗? 带著他们走向希望的就是天使。 他们默默的跟隨著杨丰,走向不远处连接两个世界的大桥。 实际上那里就有国民警卫队,因为杨丰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所以这里的国民警卫队早就集结,包括部分美军也在这里,当然,即便这样,放在一座近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其实也就变成一个个分队了。而这座大桥附近就是一个营级分队的指挥部,还有一个步兵连再加上一个坦克排,天空中也有武装直升机,无人机更是遍布天空。 杨丰如此高调的登陆,当然他们看得清楚,也已经做好交战准备,但却没想到杨丰后面居然直接带起浩浩荡荡的洪流。 指挥的少校愕然看著恍如电影里尸潮般涌向自己的各种肤色。 他前面充当障碍的坦克和步兵战车排开,炮口全都指向前方,但那些士兵却不知所措。 “公平!” 最前面的杨丰高喊著。 “公平!” 他后面一片海啸般的吼声。 “吊死银行家!” 杨丰高喊。 “吊死银行家!” …… 少校瞬间清醒了。 “开火警告!” 將门世家出身的他吼道。 他旁边士兵们还是不知所措。 开火警告…… 这么多人,就算流弹掉下来,一样也能打死啊! 一旦死人性质就变了,虽然贼配军们的確拿钱办事,但问题是还没拿钱啊! 不给赏钱谁干脏活,没看见某国大统领衝冠一怒为红顏为硅胶都失败了吗? 少校焦急的看著不断接近的人群,他紧接著拿出手机,拨通也不知道谁的电话。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紧接著他的目光就坚毅起来,然后拔出手枪对著人群上空扣动扳机,突然响起的枪声,让对面一下子愣了,但就在同时,杨丰的身影腾空而起,在阳光下仿佛一道指引方向的金光。紧接著下面的人群对著少校一片嘘声和嘲讽,的確,除了意外点,这一枪屁用没有,拿把手枪嚇唬谁,就这人群里有几个没打过。 就拿这玩意嚇唬人? 少校恼羞成怒,紧接著上了一辆军车,推开机枪手。 “都听著,这个恶魔是我们的敌人,跟隨他的都是叛国者,立刻散开,再向前你们就是叛国者。” 他吼道。 下一刻人群中一只鞋飞出,直奔他而来,他本能的躲避,但此时他的双手已经抓住机枪,而且机枪保险也已经拉开,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枪口驀然喷出了火焰,子弹瞬间在人群中打出血肉飞溅。但也就在同时,天空中一道血红色的剑芒划过,少校的脑袋瞬间落地,抓著机枪的双手没有立刻鬆开,子弹依然在那里射向前方。 “衝过去!” 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的黑人吼道。 人群立刻蜂拥向前。 但士兵…… 士兵毫不犹豫的逃跑。 (本章完) 第147章 帝国崩坏 第147章 帝国崩坏 逃跑…… 不逃跑就是傻子了。 对面人山人海,天上还有个无敌的,王师不打逆风局的。 但问题是大量坦克战车和军车拥挤在桥上,想迅速撤退是不可能,所以很多士兵直接就是拋弃他们的装备逃跑。 而人群中並不缺乏退役士兵。 贼配军嘛! 当兵前就是底层,当兵后为钱卖命,退役后还是底层。 在一个好人家谁当兵的国家,他们也不会得到尊重,再说就他们在外面乾的那些,也的確不值得被尊重。 所以紧接著几个退役士兵就钻进了一辆被拋弃的坦克,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他们的標准装弹机,而一个看起来蓬头垢面还是个流浪汉,很明显过去是个车长,他在炮塔上探著身子,熟练的向里面的同伴喊著指令,然后这辆坦克的炮塔稍微转动,炮口昂起,直接对准了前面城市的一座摩天大楼…… “瞄准七楼,害我破產的那家保险公司就在那里!” 他吼道。 里面一台装弹机立刻发出快乐的喊声。 紧接著炮口火焰骤然喷射,震耳欲聋的炮声震撼这座城市,炮口前的气流衝击让前面还在逃跑的士兵们,全都惊愕的转头看著这一幕。 而在同时一二五毫米炮弹在他们头顶带著刺耳的呼啸掠过,几乎瞬间就到达它的目標。 那座大楼的七楼一排玻璃幕墙,在爆炸的烈焰中化作向外喷射的碎块。 “杀光这些狗东西,杀光这些理財经理,保险经纪人,投资顾问,杀光这些银行家,房產商,期货商……” 流浪汉亢奋地吼叫著。 同时操作大口径机枪的他,也瞄准已经变成一个大窟窿的楼层,紧接著子弹的曳光刺出,同样准確打进了距离一点五公里的目標。 一枚枚十二点七毫米子弹就这样消失在那片浓烟的黑色。 他们这狂暴画风让后面的人们也都有点懵,毕竟这样还是有些突然,虽然大家就是要闹事,但上来就是直接开大,还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听他喊出的那些名字,大家又一下子觉得好像就是该这样啊。这一个个名字都代表著底层们的梦想,但同样也是底层们最仇恨的,毕竟在这个国家每一个破產者后面,基本上都有这些人的努力。 谁没被他们坑过? 拒赔率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保险公司。 输不起直接拔网线的期货交易所。 打不过抱团散户直接让交易平台限制交易的证券商。 …… 金融资本家和他们的僕从们,靠著各种强取豪夺的手段,把一座座关闭的工厂,一个个破產的家庭变成他们的金碧辉煌。 他们就像一台榨汁机,把小企业主,中產家庭,小农场主们,在这个巨大的机器里挤压,榨出所有財富,用这些財富堆砌他们的纸醉金迷,然后把剩下渣子拋弃,变成街头一个个裹著毯子躺在风雨中的纸箱板上的流浪汉。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国家是为什么走到今天,儘管所有人都梦想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他们也清楚这一切。 不然就不会有当年的占领运动。 当年的占领运动换来的是浇水泥沉湖,但今天不一样啊! 他们头顶上金灿灿的天使正在展开双翼,仿佛在用圣光笼罩他们,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么多? 为什么不能尽情发泄啊! 一个看起来標准的中年社畜,突然走进旁边一辆被拋弃的军车,然后双手握住了自动榴弹发射器的握把,他脸上此刻带著一种异样的红色,仿佛喝多了,但却在用颤抖的双手將这个武器昂起,对准了前面一座带著某著名银行標誌的大楼。 “我还得再还十年的大学贷款,现在就还给你们了!” 他发疯一样嚎叫著。 下一刻自动榴弹发射器开火,伴隨著嗵嗵声,一枚枚四零榴弹以最大仰角飞出。 紧接著那大楼的玻璃幕墙上火光炸开。 “还有我的刚被你们收走的房子!” 他旁边一辆军车上,一个同样的中年男人则站在陶式飞弹旁,在吼声中向著另外一家银行射出飞弹。 …… 跟隨杨丰而来的流浪汉,压抑的中年社畜,破產的退役士兵等等,所有知道使用这些武器的,全都像狂欢一样占据那些被拋弃的战车,然后以各种方式向著他们对面那片摩天大楼开火。炮弹呼啸著划破空气,在摩天大楼上炸开,大口径机枪子弹的曳光撞碎玻璃幕墙,甚至这里还有几门被拋弃的迫击炮,几个熟悉的退役士兵站在一二零迫击炮旁边快乐地装填,看著炮弹直衝天空。 而他们后面则是一片欢呼。 前面溃逃的士兵有些惊慌的互相看著,毕竟这要算起来他们责任重大,要不是他们遗弃武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打的可不是几座大楼,而是这个国家真正统治者的脸啊! 这些是真有能力决定他们命运的,一旦老爷们秋后算帐,他们这些都跑不了的。 除非他们能反击夺回这些武器。 但是…… “轰!” 天空中一声巨响。 他们立刻抬起头。 然后天空中一架武装直升机已经变成了坠落的火雨。 而刚刚被它发射出的飞弹,因为失去了后面的引导,正在撞向地面的建筑。 很显然这架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很想进步,很想让老爷们看到他的英勇,结果应该可以得到老爷们的奖励。 只不过是刻在墓碑上的。 而那个金甲天使手持一张巨弓,正保持著拉弓姿態。 剩余几架武装直升机正在匆忙飞离,一架头脑清醒的甚至直接下降钻进了摩天大楼间。 金甲天使手中能量箭生成,瞬间化作蓝色流星飞出。 然后这蓝色流星正中一架逃离中的武装直升机,在武装直升机的爆炸中穿过火焰继续向前,又將前面另一架的尾部打掉,这才在空气中消散。 那架倒霉的武装直升机立刻转著圈坠落,紧接著在一座大楼上化作爆炸的火团。 下面那些士兵面面相覷,毫不犹豫地继续逃跑,甚至还有一辆坦克突然停下了。 然后它炮口下压,直接向对面射出炮弹。 一艘停在对面的豪华游艇上火焰炸开,洁白无瑕的身体就像被玷污一样瞬间黑了。 坦克里一片欢呼。 然后它那门主炮再次开火,另一艘游艇上同样火焰炸开,游艇主人原本还在举著望远镜欣赏,结果被爆炸直接掀飞。 这辆坦克就像打靶一样对著岸边那些停泊的豪华游艇不断点名。 而后面那些被夺取的战车开始向前,战车后面是汹涌的人潮,而逃离的队伍里又有两辆战车停下,它们很快和后面向前的匯合,最终两辆坦克,四辆步兵战车和多辆军车,在大桥上排成钢铁阵型向前。它们就这样带著人潮过了大桥,进入那片代表著財富的城区,而天空中杨丰依然在保护著他们,而这边的街道上一片混乱,部分跟隨过桥的开始砸开两旁商店甚至银行。 一家银行门前保安还举枪威胁,结果一辆步兵战车的炮塔转动,保安嚇得以最快速度扔了枪抱头蹲下。 那些狂欢的刁民们从他身旁蜂拥而入。 大堂经理还没反应过来,还愤怒的试图阻止,结果直接被撞倒然后被践踏而过。 刁民们和混在其中的几个士兵,快乐地冲向柜檯,在里面女职员们惊恐的尖叫中,一名士兵直接扛起火箭筒,紧接著火箭弹撞上防弹玻璃,爆炸中防弹玻璃化作碎片,然后端著枪的士兵冲了进去,后面刁民们蜂拥而入,火箭弹射手淡定的扔开发射筒,然后走到一名嚇傻了的顾客面前,从这个戴著名表的傢伙手中拿过手套箱。 后者还不鬆手。 他拔出手枪直接砸后者脑袋上。 这个明显拉丁裔的士兵感受著手套箱重量,满意的吹了吹口哨。 名表捂著流血的脑袋蹲在地上嚎著。 当然,这种事情杨丰是不会干涉的。 事实上这些人进入这片城区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这个。 这个国家持续多年的愚民化是非常成功的,底层熟悉的,也理解的,就是这种宣泄,而统治者们也喜欢这样,毕竟宣泄完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但如果不让他们宣泄,那他们就要胡思乱想,一旦他们开始思考,那才是真正危险的。这种宣泄就像他们放开的那些东西,可以带来简单直接但短暂的快乐,然后在这种快乐中沉醉,不去思考那些对统治者来说可怕的东西。 所以之前睡王时候,他们寧可放任这种宣泄,甚至给予其一定范围內的合法性。 就是为了避免那些底层去思考啊。 当他们买不起商品就可以直接去零元购时候,他们也就不会想其他的,毕竟没有就去商店拿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 至於损失…… 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没有任何损失。 金钱对统治者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毕竟只是印刷机开动的那点成本,他们要的是控制,世世代代的控制。 至於那些老老实实开商店的,他们在统治者眼中,和那些直接去他们那里零元购的底层同样没有区別,甚至还不如那些零元购的,毕竟后者是真敢闹,而他们还在幻想著遵纪守法勤劳致富,在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眼中这才是金字塔最底层。 有软肋啊! 杨丰也不是来带著这些人搞什么大事的,他就是扮演一个降临的天使,让这个天使成为这些底层幻想的符號。 他当然不是给他们带来公平社会的。 这个国家是否公平关他屁事,他就是个过路的,但是,他可以给他们带来公平的幻想,而这些就像洪水般涌入这片奢华的城区並向著一条条街道分流,然后砸开那些银行,奢侈品店,珠宝店的人,同样会成为这个国家其他城市里底层新的幻想。 可以学啊! 杨丰並不能带给他们改变,但当他们不满於现实的时候,就会渴望金色的天使降临。 他一个找乐子的路人,怎么可能管別的。 而此时这座城市的所有军队,都在向著这边增援,一辆辆原本等待阻击杨丰的坦克战车,从之前他们驻防位置撤出,然后来保护这片资本家云集之地。同样在这片城区,混乱也在迅速蔓延,狂欢的刁民们衝进一座座大楼,在里面洗劫能看到的財物,甚至衝进那些银行家的办公室,直接把他们扔出窗外。后者再也没有了当初围观占领运动的从容,被刁民们拖到他们当初观景的阳台,在他们的惊恐哀求中直接扔出去。 他们僱佣的私人武装已经保护不了他们,除了那些倒戈的士兵,刁民们也拿起了武器。 隨便找家枪店就能把自己武装起来。 事实上之前逃跑的那些士兵,这时候绝大多数也加入了抢掠的行列。 毕竟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世界各地都是烧杀抢掠习惯的,什么屠村,夜袭民宅残害小女孩之类都是经常乾的,本来就是一群贼配军,到那些被占领的国家烧杀抢掠,到了自己国家就变成好人了?匪过如篦,兵过如剃,贼配军都是这样,当国家有能力约束他们时候,只好老老实实忍著,但当秩序崩坏之后他们在自己国土上不会比在任何国家更文明。 自古秩序崩坏后,骄兵悍將才是最可怕的。 毕竟真烧杀抢掠起来,他们才是最强的,刁民最多拿著ar15衝进银行,他们却开著坦克衝进银行。 刁民打不开保险库,他们却可以直接上大炮。 至於被那些摄像头拍到又如何,只要抢的足够多,到拉美去换个生活环境很难吗? 而且这种情况还在迅速蔓延,那些保安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还不如跟著干,而那些增援而来原本准备镇压的士兵,同样也突然发现与其和原本的同伴交火,还不如跟他们一样,看著他们手中那些装满金银珠宝的口袋,同样的贼配军们很难保持理智啊! 最先赶到的坦克上,那个站在机枪后的车长,看著对面一名佩戴同一个团袖標的士兵手中挥动的金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148章 陛下何故谋反 第148章 陛下何故谋反 某摩天大楼的楼顶园。 “这就是號称文明的灯塔?” 翘著二郎腿坐在沙滩椅上的伟大仙人,端著酒杯一脸鄙夷地说道。 在他身后那些避难的男男女女们,全都战战兢兢垂手而立,仿佛一群在伺候主人的奴婢。 而他们下面的城市,已经很有那些末日小说的画风了。 一座座摩天大楼之间的街道上,全都是抢劫的人群,一个个大包小包扛著抢到的收穫,脸上洋溢著白嫖的喜悦。 而在这些人群中间不断有坦克战车驶过。 但它们却不是维护秩序的,而是作为抢劫的主力。 它们甚至从那些阻挡道路的汽车上碾压而过,偶尔也从躲避不及的人群中碾过,手握著机枪握把的士兵,狂欢一样向著两旁摩天大楼隨意开火,子弹的曳光撞击中,摩天大楼外面的玻璃幕墙粉碎,恍如被蛀蚀般,原本的华丽变成了被蹂躪后的残破。而爆炸声也不断响起,但却不是对著敌人,而是在爆破那些银行的金库,摩天大楼上被炸开的窗口里浓烟涌出,甚至包括火焰,也不时有人被从里面拋出,带著惨叫声向著地面坠落,因为高度实在太高,他可以在摔死前惨叫一段时间。 整个城市到处都是浓烟和火光,儼然被这个国家狂轰滥炸中的那些城市。 载著那些金融大鱷的直升机不断从一座座楼顶起飞,逃离这座原本被他们掌控的城市。 同样也在这些楼顶,一个个衣著考究的男男女女,都在战战兢兢看著下面末日般的混乱。 这真不关杨丰的事。 他早就已经不再插手了。 但他也没想到,原本奉命来保护这座城市,抵御他入侵的几万士兵居然会变成进入扬州的我大清王师啊! 最初的確也就是部分因为个人原因,选择倒戈並跟隨他过桥,但当他们带著一箱箱钞票,浑身塞满珠宝,拿著一个个金砖,向著前来镇压的同伴炫耀后事情就完全失控了,哪怕是对杨丰来说,事情也算得上失控了。 他真没想过这样啊! 那些习惯在国外烧杀抢掠的士兵,在巨额的財富面前眼珠子都红了,他们当然清楚这片城区代表著什么,全球財富的匯聚之地,那一座座银行下面的金库里全都是黄金珠宝,甚至光一座银行下面,理论上就有几千吨黄金。 虽然只是理论上,具体有多少已经没人敢查了。 而无数的亿万富翁匯聚在这片城区,那一座座摩天大楼里,每天流动著巨额的財富。 真的就像明末的扬州。 控制不住。 真控制不住啊!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收不住手了。 后果什么的根本没人考虑,士兵也是人,他们也扛不住黄金的诱惑。 同样这座城市的几百万底层也扛不住,再说法不责眾,当几百万人一起抢的时候,没有哪个政府敢在事后追责。 最多也就是挑几个带头的暗中弄死浇水泥。 所以士兵抢银行珠宝店,刁民们抢那些金融公司奢侈品店甚至普通商场,甚至衝进那些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衝进那些每平方米数万美元的豪华公寓,毕竟在这里两万美元一平米已经算是廉价的了,同样居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非富即贵,甚至包括不少外国有钱人的子女。 肥羊啊! “土匪,简直就是土匪。” 杨丰紧接著很愤慨的说道。 仿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当然,他也有他的解释,他是带著那些底层前来抗议的,他是带著他们用和平手段来表达他们的诉求的。 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这真的很令人痛心,很显然我们高估了他们军队的道德水平,我们的確听说过他们的军队士兵,在那些被占领国家烧杀抢掠的恶行,但因为他们控制著世界上绝大多数传媒,所以我们能知道的只是很少,而且並不確定。所以我们以为他们最多也只是有个別士兵如此,作为一支军队,他们依然是值得信任,並有道德底线的。 可我们错了。 他们没有。 他们真的会烧杀抢掠。 他们在自己国家的城市都能这样做,在其他国家会怎样就不用说了。 伟大的仙人对於这件事也很自责,他高估了这支军队的道德水平,最终只能眼看著这座城市陷入一场浩劫,他向这个国家的人民道歉,但他也很疑惑,为什么一个自称文明的国家,会有这样一支军队? 是什么让曾经也为正义而战的他们,变成现在这样一群匪徒? 这个国家的政府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神侍还在那里直播中。 所以怎么是杨仙人带著刁民闹事,最终引发这场洗劫与杀戮的狂欢呢?杨仙人是为了公平与正义而来,但他高估了这个国家的道德水平,尤其是军队的道德水平,结果因为士兵带头的烧杀抢掠,最终导致了全城的烧杀抢掠。这不是他的问题,他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这个国家辜负了他的信任,把他的美好期待搞成了一场犯罪的狂欢。 这是个道德问题。 当然,都这时候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事实上目前围观这场狂欢的人们,的確也有些感觉毁三观,虽然这个国家的军队的確没什么好名声,但烂到这种地步也是令人瞠目。 而且这件事也没法洗,哪怕那些远程养殖的狗们再努力,也没法给这种大规模烧杀抢掠寻找藉口,再说养殖它们那些说不定还是被拋出窗外的一员,毕竟那些金融资本家们也是远程养殖的主力,再敢洗这件事,那属於背刺主子了。 “阁下,我们总统阁下的电话。” 一个看起来就像资本家的,走到杨丰身旁,双手捧著手机,毕恭毕敬地说。 “你还有他的电话?” 杨丰意外地说。 “阁下,鄙人的公司与总统阁下的女婿有一些生意往来。” 资本家赶紧说。 杨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电话。 “唐纳德,这件事我很遗憾。” 他很直接地说。 “阁下,这不是您的责任,虽然之前我的確下令拦截您,但这只是身为总统的职责,而我和我的家人,以私人而言对您是怀有真诚的敬意,而且如果您得到的情报是真的,那么很明显我们內部也有一些人在做对国家不利的事情,我们同样会对此进行调查。 但身为总统,我必须履行职责。 您的到来很突然,我们的政府必须採取一定措施。 当然,我与您不是敌人,这一点请您务必相信。” 电话里网红总统那標誌性的声音响起。 他是个商人。 不能拼命,拼命还怎么赚钱。 他当然不能和杨丰是敌人,否则杨丰有理由弄死他,这一点他很清楚,事实上网红总统一直都是清醒的,他只是力不从心而已。 “唐纳德,但我必须抓到那些已经是我敌人的人,另外贵国殖民时代掠夺的珍宝也必须依照我的標准处理。” 杨丰说。 “阁下,请问您的国籍。” 网红总统说道。 杨丰很乾脆地说出自己国籍。 “阁下是贵国政府人员吗?” 网红总统说。 “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公民。” 杨丰说。 “阁下,我们与贵国是友好国家,所以贵国不是我们的敌人,阁下作为友好国家的公民当然也就不是我们的敌人,虽然您的行为触犯了我们的法律,但根据我们与贵国的协议也只是刑事案件。既然是刑事案件那就不是军队的职责,我们的军队不会再对您进行攻击,我也会命令国民警卫队停止对您的攻击。 但国民警卫队受双重指挥,各州州长如何选择我无法保证。 这一点希望您能理解。” 网红总统说。 “我可以理解,毕竟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杨丰很严肃地说。 网红总统一阵沉默,很显然想到了伤心事。 “那么,作为总统,我希望阁下能够停止私人復仇,以及抢劫博物馆及私人收藏家的行为,这是违反我们法律的,您会因此被起诉,我希望您立刻向警方自首,並等待法律给您公正的判决,另外我们也將向贵国政府提出抗议,並要求贵国政府阻止您。” 他紧接著很认真的说道。 所以他终究还是跟之前那岛国首相学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 杨丰说。 考虑而已,又不是照做。 “那么,再见!” 网红总统说完掛断了电话。 杨丰拿著手机忍不住笑了,然后他转头递给了资本家。 “阁下,鄙人觉得,它还是应该暂时留在您手中。” 后者赶紧奴顏婢膝地说。 “那就谢谢了。” 杨丰说著递给神侍然后继续看著城市的混乱。 混乱依然在继续。 而且丝毫看不到停止的跡象。 实际上参与烧杀抢掠的越来越多,已经不仅仅是士兵和刁民,就连武装团体都出现了,尤其是某些军事化组织的族裔甚至以他们的长老为首,开始部落武装化烧杀抢掠。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 国有难嘛! 原本本地籍的国民警卫队还试图阻止这种烧杀抢掠,但很快连国民警卫队也都索性加入,毕竟国民警卫队只是本州又不一定是本市,就算是本市,也不一定是这个城区的。事实上能混国民警卫队的,肯定不会是这里的有钱人,对他们来说与其让別的州的陆军士兵抢了,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这肥水不是也没流了外人田嘛! 甚至这种彻底的秩序崩坏中,就是本地警察实际上也在参与抢掠。 警察也一样啊! 黄金谁不爱? 事后? 这个城市的网络早就瘫痪了。 大家进去抢掠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砸摄像头。 谁抢劫不先砸摄像头? 实际上供电系统也已经瘫痪。 那些开著坦克抢掠的士兵,看到变压器,配电箱之类都是先来一发,虽然这些大楼都有自己的备用供电系统,但那些衝进去的士兵和刁民们,也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懂。 实际上这些大楼里聪明的资本家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拉闸。 可以往高层跑啊! 那些刁民就算抢掠,应该也没多少喜欢爬二三十层楼梯去抢吧! 这也是为什么都躲在楼顶避难的原因。 越高越安全…… 当然,前提是这场混乱不会持续太久。 否则这些高层甚至楼顶,真就成了末世里的孤岛。 “仙师,他们的总统要在总统府发表演说了。” 神侍说道。 她们现在已经以弟子自居。 这是她们在网上学的,跟隨这种仙人就是要以弟子自居。 女弟子嘛! 而且不仅仅是最初那俩,那些空姐现在也都以弟子自居,甚至还自己排出了师姐师妹什么的,估计更进一步的修行也已经开始畅想了。 杨丰看著她的笔记本,上面是网红总统,站在草坪上,对著无数记者,正在进行他那很有气势的演说,至於內容並没有提杨丰的事,而是明確把这里正在发生的事定义为叛乱。同时他声称已经下令徵召各地国民警卫队平叛,甚至无视元老院的反对,再次號召各地爱国者们,以自愿方式拿起武器跟隨国民警卫队,而且他们將获得临时身份,作为国民警卫队成员加入平叛。 “仙师,孤星州州长宣布,孤星州国民警卫队一个团已经开始登机,即將空运这里。” 女弟子之一说道。 杨丰转向她的笔记本。 屏幕上是孤星州州长,这个之前就调动国民警卫队对抗联邦的傢伙,正得意的站在机场上,他身后是已经集结的州兵,一架c17运输机舱门打开,州兵们背著大包带著步枪,排队走进运输机。 “作为爱国者,孤星州国民警卫队的小伙子们,將听从总统阁下命令,去狠狠踢那些叛乱分子的屁股。 是上届政府那些不男不女的鬼东西毁掉了我们的军队,那些政治正確们把太多对国家毫无忠诚,也没有任何荣耀感的恶棍塞进了我们的军队。他们让我们曾经让世界尊敬的军队,变成了一群杂碎,现在该让真正的爱国者们去结束这一切了,总统阁下万岁!” 他得意的笑著喊道。 杨丰深吸一口气…… “陛下何故谋反啊!” 他说。 (本章完) 第149章 罪恶都市 第149章 罪恶都市 陛下何故谋反…… 这回是真的陛下何故谋反了。 因为就在网红总统演说之后,受害城市所在州的反对党籍女州长就宣布禁止孤星州…… 实际上是禁止所有没有得到本州议会允许的州的国民警卫队,甚至包括联邦的军队进入他们的州界,什么藉口也不行,谁的命令也不好使,就是总统的命令也不行,只要没有得到他们州议会的允许,那就是对他们的入侵,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州权。 “这是开火前最后的警告。” 笔记本屏幕上的女州长很直接地说。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抱著笔记本的神侍多少有些茫然地说。 很显然她的头脑已经不够用了,毕竟她之前只是个小网红。 “给她解释一下。” 杨丰说。 那个资本家苦笑一下。 “他们只是在爭夺由谁来洗劫我们的財富而已,总统阁下把我们当成赏赐给了那些愿意追隨他的人,而州长阁下只是不想这座城市的財富被別的州的人抢走。 请注意,是不想被別的州的人抢而不是不被抢。 这个州可不只有一座城市。 更何况现在被洗劫的,只是这座城市的一个区而已。 所以我们的国民警卫队还在源源不断赶来,儘管赶到的国民警卫队士兵又都参与了抢劫,但財富终究没有被外人抢走。” 他说。 楼顶上其他那些避难的全都一脸的苦涩。 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啊! 当然,事情也没那么简单,网红总统的確就是把这里的財富作为赏赐给那些追隨他的人,那是平叛吗?那就是来吃肉的,让財富凭空消失这种事情谁不会啊,叛乱平定之后,难道还能再给这座城市的资本家们找回他们的財富?哪有这种傻子,叛乱平定后肯定所有財富都失踪了,都被叛乱分子抢了啊,至於被击毙和抓住的叛乱分子身上並没有搜出的问题…… 那一定是被他们隱藏了。 更何况肯定还有逃跑的,所以都被那些逃跑的带走了。 至於那些国民警卫队一飞机一飞机往回运的是什么,那当然只是士兵们替换下来需要洗的旧衣服啦。 都懂。 毕竟祖上都是这么发家的。 当然,也没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网红总统一分钱不用掏,却可以收穫这些州死心塌地的追隨,毕竟这么好的总统哪里找啊!同样下次总统阁下再有什么需要的话,这些州的国民警卫队士兵们也会让总统阁下知道一秒六棍只是棍子的极限,绝对不是我们对总统忠诚的极限。 元老院? 六棍打碎元老魂,长官我是maga人。 “果然不愧是一群罪犯的后代。” 杨丰冷笑道。 楼顶上的资本家们尷尬地站在那里。 而他们脚下的城市里,枪炮声和爆炸声依然不断。 烧杀抢掠还在继续。 但是…… 已经没人关心他们了。 都这时候了,谁还关心这座城市的命运啊! 这个国家的內战都迫在眉睫了。 孤星州才不鸟女州长的警告,这个老女人疯了,她眼看著自己州最大的城市陷入叛乱,数百万人正在匪徒的枪口下挣扎,却仅仅因为一点程序问题,阻止去营救他们的人。这是何其歹毒,简直就是令人髮指,你难道没听到那些孩子的哭喊吗?你自己没本事救人,还不准別人去救,你还有良心吗?我们是去救人的,没空听你囉嗦,在孤星州州长亲自送行下,满载国民警卫队士兵的运输机一架接一架起飞,同时由民间慈善家组织的运输船队,也满载重装部队起航北上。 敢开火? 我们没有枪炮吗? 还要击落我们的运输机? 我们没有战机吗? 孤星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f16战斗机掛弹起飞,给运输机护航,至於距离太远够不到的问题…… 又不是只有孤星州,中途找个一伙的州降落补给就行。 实际上各州州长们都在纷纷向总统阁下表达他们的忠诚,尤其是南部各州在接下来的不到一个小时里,就纷纷宣布出兵平叛,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反对党籍州长。说到底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谈什么大是大非,屁股?屁股肯定要坐在金子上啊,那座城市代表著什么,大家又不是不懂。 反对党籍怎么了? 反对党籍也不能不要钱啊! 资本家怎么了,哪个资本家不是踩著別的资本家尸骨起来的,谁家不是强取豪夺才有今天,抢那些金融资本家对於其他地方的资本家来说,简直就是令人髮指兴奋而。 抢的时候还要儘量弄死,斩草还是要除根的。 再说州长阁下就算识大体顾大局,那也不能挡著手下发財啊! 他敢这么做说不定哪天背后身中八枪自杀呢! 而国会继续撕逼。 没有给总统授权,但反对党弹劾总统违宪也没结果,支持总统的和反对总统的物理意义上打成一片,传统建制派知道这样下去容易崩,但却又不敢挺身而出,毕竟那就真挺身而出了。舆论上控制媒体的反对党居然开始给那些烧杀抢掠的找理由了,儘管后者抢的其实多数都是他们的支持者,但问题是总统就是以叛乱定性,如果不是叛乱,那当然也没理由平叛。 所以那些烧杀抢掠的情况就必须隱瞒一些,局势不能显得太乱。 什么几百万人烧杀抢掠? 什么军队变成盗匪? 什么某族裔玩部落武装? …… 都是网红总统夸大的。 他那张嘴,什么时候说过真话了? 城內就是零元购而已,只不过闹的稍微大点,军队也没大规模抢劫,只是部分士兵的个人行为,其他都在尽力恢復秩序,至於网上流出的部分情况其实是假的。 在摄影棚刚拍出来的。 就是为了给网红总统製造平叛的藉口而。 “我刚从那里回来,没看到有大规模抢劫的。” 西海岸的机场上,某刚刚逃出的明星对著镜头,发誓他真没看到大规模烧杀抢掠。 所以既然没有大规模烧杀抢掠,当然也用不著外兵,不得不说他们也是忍住噁心在说这些,就像当初那些被难民垂爱了还说不怪难民的白左。但一切终究还是徒劳,还没等最先出发的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到达,由他们隔壁州国民警卫队组成的平叛军团,就已经直接杀进了城市。 大家是邻居。 那要平叛也轮不到南方州先到啊! 再说他们也怕这种混乱蔓延到他们那里。 所以隔壁州的国民警卫队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突然大举通过连接两州的一座座大桥,其中部分还是自己武装起来的平民,当然,他们只是为了救援,属於慈善组织,他们真的不是为了別的目的啊! 他们只是急於救人而已,他们有什么错?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群狗东西!” 资本家悲愤地看著其实並不远的一座桥头。 隔壁州的一支民团开著一辆辆武装皮卡衝过大桥,最前面一辆武装皮卡上的傢伙端著步枪,直接向一群刚刚从某珠宝店衝出的刁民开火,猝不及防的后者嚇得一鬨而散,在地上留下几个受伤的。武装皮卡在他们身旁停下,车上的人迫不及待衝出,直接按住受伤的就从后者身上搜刮出刚抢的珠宝,然后快乐地往自己口袋里塞。 一个受伤者哀嚎著,抓著刚刚从他身上拿走一袋金饰的人,估计是求后者给自己包扎一下。 后者犹豫一下。 紧接著给他脑门一枪。 而后面跟著衝进街道的民团根本没人关心这个,全都在冲向那些抢劫成功的刁民,毫不客气地开火,然后从死尸或者伤员身上搜刮后者抢的財物。 愤怒的刁民也隨即开始还击,毕竟这种行为实在太招人恨,双方正拿著半自动步枪和手枪在街头熟练地互射,紧接著一辆坦克突然从街道上转过来,看到这一幕后,炮塔立刻转动瞄准了武装皮卡。武装皮卡上那些刚来的民团成员惊恐地看著炮口,下一刻那炮口喷出火焰,炮弹正中一辆武装皮卡,瞬间把后者连里面的人一起打碎了。 而且因为皮卡太弱,这枚穿甲弹又在瞬间连穿后面三辆皮卡。 皮卡的残骸熊熊燃烧著。 残余民团惊恐躲避。 但天空中一架他们国民警卫队的武装直升机飞过,看到这一幕的飞行员毫不犹豫地发射了飞弹。 然后飞弹正中坦克。 爆炸的浓烟中,坦克舱门处火焰直衝天空,里面两个浑身是火的乘员惨叫著爬出,武装皮卡上民团欢呼著,然后他们泄愤一样上前,直接从在地上惨叫的两个坦克兵身上碾压而过。 而其他那些横跨河面的大桥上,打著隔壁州旗的国民警卫队军车,同样打著州旗的武装皮卡,大型美式suv也在源源不断驶过。而就在同时,隔壁州的州长也正式宣布,他们响应总统阁下號召,已经派出国民警卫队平叛,而且第一批士兵已经过河,正在迅速而且有效的恢復秩序。 部分叛乱分子试图袭击国民警卫队,已经被击毙了。 部分受困平民已经被营救出来並送往他们州妥善安置。 另外州长阁下认为,以叛乱分子表现出的战斗力,完全不需要太多兵力平叛,他们州国民警卫队自己就够了。 当然,他这种说法被其他出兵的州组团抨击,甚至还被揭露说谎,他们的国民警卫队完全无法控制局势,甚至还有歹徒打著救援旗號参与抢劫,完全一副急了的架势。不过网红总统並不介意这点小小的纷爭,他还是再次发表演说讚扬了第一支到达的国民警卫队,当然也包括被算在国民警卫队的民团,並宣布將为其授勋。 授紫心勋章! 於是原本其实是蓝州的这个州居然一片伟大总统的欢呼。 当然,在涌入叛乱区的车队旁,一辆辆逆行返回的厢货,这个就肯定没人关心了。 杨丰依然坐在楼顶园里,静静地看著下面的混乱。 现在他都已经是过气明星了。 甚至人们都已经忘了他这个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哪怕依然在看神侍直播的那些粉丝,关注点也已经变成了下面的混乱。因为她们的网络用卫星,所以没受到太大影响,而且网红总统也禁止他曾经的亲密战友关闭网络,毕竟他要的就是渲染这里的紧急情况以解决他平叛的迫切。而反对党网站在不停封禁播放真实情况的,但他亲密战友的卫星正在为那些其他地区的网站用户继续提供服务,所以这个国家很多人不知道现场真相的时候,国外则在围观这场彻底撕下他们遮羞布的混乱。 真的连遮羞布都没了。 这就是自詡文明的灯塔? 话说就是放到中东西亚,也不至於到这种地步,人家虽然部落化,但至少还能维持点体面,毕竟长老们对自己部落的控制力是足够的。 但这个理论上的超级大国完全就是散沙啊! 政府没有控制力,军队没有道德,平民没有底线,总统为了私利不惜赌上国家,州与州之间形同异国,据说掌控世界的金融资本家们,在真正的內乱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政客们面对国家的重大危机就知道撕逼…… 他们好像之前面对瘟疫时候也是这样的。 这样算真是传统啊! 实际上这时候头脑清醒的已经猜到之所以闹成现在模样,恐怕幕后是真有人在操纵的,是不是网红总统这个的確不好说,但网红总统的確正在利用这件事打击异己並军事化自己的支持者,实现他梦寐以求的武装特卫队。这些参与平叛,或者说发横財的国民警卫队,武装民团,以后都是他的铁桿支持者,因为支持他,包括支持他指定的继承人都意味著这件事不会被翻案。他们无论在这期间干了什么,以后都不会被追究责任,他们可以快快乐乐地用自己的横財在以后做有钱人。 一旦反对党上台,那就有被清算的危险了。 而经过这件事的他们手上有沾了血,那以后情况紧急时候,再沾一点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他们真会渴望网红总统黄袍加身的。 (本章完) 第150章 一种缺少歷史毒打的美 第150章 一种缺少歷史毒打的美 傍晚时候孤星州国民警卫队的第一批运输机赶到。 而且是f16战斗机护航。 当然,这时候已经不只是孤星州了。 因为战斗机需要中途加油,所以他们和另一个州达成合作,由后者为其提供补给,而后者同样派出国民警卫队参战,但他们那里民风相对平和一些,所以將作为合作者配属到孤星州国民警卫队里面共同平叛,镇压叛乱分子要一起镇压,至於清理战场当然也要一起清理了。 总之属於联军。 孤星州只能同意,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一家平叛有点力不从心…… 肥肉太大。 没必要因小失大。 但他们原本想降落的隔壁州,因为此前孤星州部分媒体的言论,拒绝他们在自己州降落,所以只能在战区降落。 然后战区州女州长愤怒地下令各地机场禁止其降落。 堵死跑道。 她原本是想下令空军国民警卫队起飞拦截的,但评估一下实力后,她们的空军国民警卫队指挥官拒绝了,理由当然是有总统的命令。无论是否得到国会授权,总统都是武装部队最高统帅,他要调动国民警卫队出境作战当然需要州议会授权,但禁止国民警卫队的战机在本州起飞还是有这权力的。 得按照程序来。 当然,其实主要是不敢。 已经宣布將参与平叛的各州,都同时宣布派出战机,他们一个州的空军国民警卫队无非也就是几十架战斗机,而且还是最老的一批f16,一旦开了这个拦截的头,那这批就算打贏,下一批是不是也要打? 他们要面对接下来已经明確赶来的二十多个州的车轮战啊。 大家都是熟人,都知根知底,怎么可能撑住这种车轮战。 打个屁啊! 他们还不想死。 所以女州长只好下令封锁机场。 然后各地同样也在武装的民团立刻將大型车辆开上各机场跑道。 虽然空军国民警卫队怕死,但陆军国民警卫队,各地民团还是对这些外来者同仇敌愾的,毕竟现在前线已经有十几万国民警卫队和民团,在城市里和叛乱分子交战。虽然一些造谣的媒体在说他们实际上抢的最狠,但这明显就是红脖子们造谣,他们明明是在打击叛乱分子,甚至都打死数千了。女州长就在同时已经宣布城內局势得到初步控制,不需要再派兵,同时城內指挥平叛的国民警卫队司令官,还特意放出一些战斗画面和被击毙的叛乱分子尸体。 不过紧接著被认出和他们交火的其实是隔壁州的民团。 隔壁州倒是保持沉默。 不就是在和叛乱分子交战时候阵亡了几个爱国者嘛! 很正常。 毕竟他们击毙的叛乱分子里面也有些被认出是战区州的国民警卫队士兵。 这种事情不好互相揭老底,闷声发大財才是聪明人。 但机场被封锁並没阻挡住孤星州平叛大军的降落。 “看看,这壮观景象!” 杨丰看著远处忍不住感慨道。 之前阻止他降落的那座国际机场上空大力神运输机正在降落。 这座机场是起降大型客机的,面积巨大,就算堵死跑道又有什么用,大力神这种军用运输机根本不需要非得在跑道降落,隨便找块草坪就足够,所以后面其他大力神还在盘旋,等待著这架运输机降落后排队落下。 但就在同时,机场上炮弹的曳光直刺天空。 大力神立刻中弹。 正在降落的它甚至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迎著炮弹冲向地面。 同时更多炮弹击中它,正在降落的运输机立刻拉出黑烟,然后它就那么撞向地面,下一刻地面上火焰炸开。 其他大力神嚇得急忙拉起。 一架护航的f16立刻俯衝向地面同时开火。 但地面上两道烟跡突然射向天空。 正在开火的f16疯狂释放干扰同时拉起。 但它还是慢了一步。 一枚飞弹直接在它屁股上炸开。 这架战机同样拖出黑烟,飞行员嚇得赶紧跳伞,而它后面跟隨的同伴立刻投下了雷射制导炸弹,就在这架战机坠落爆炸的同时,向他们发射飞弹的地方航弹爆炸的浓烟升起。而且紧接著护航的战斗机对地面开始了狂轰滥炸,一枚枚雷射制导炸弹直接投向被他们怀疑可能藏有防空武器的位置,这座机场上浓烟不断升起。期间依然不时有防空飞弹射出,但没有再击中目標,这些明显不是什么民团,只能是国民警卫队或者军队的野战防空,而且双方原本属於同一个系统,肯定有敌我识別,所以还得提前关闭敌我识別。 这是有预谋的阻击。 当然,女州长肯定不会承认的,无论她怎么撒泼,真撕破脸她也不敢,关键就在於,这件事是网红总统授权,人家咬死了就是来平叛的。 你们自己解决不了叛乱,那网红总统就让其他州来帮忙。 这是为了国家。 为了儘快解救被困的数百万市民。 而元老院因为內斗撕逼,至今没有拿出结果,既不给网红总统授权,也不指责网红总统,而且几个议员因为在会场打起来,还副总统下令叉出去,女州长在联邦层面没有得到任何支持,只有州议会给她授权。 但授权也只是让她调国民警卫队平叛。 以西海岸几个州为首,倒是有一批州支持她。 但仅限於实际支持以外的支持。 其实她懂。 西海岸几个州,尤其是为首的白熊州对於这座东海岸经济核心的城市,实际上是幸灾乐祸的,毕竟从这里逃离的资本家,大多数都正在飞往东海岸。他们这些资本家別说没有州界,甚至都没有国界限制了,资本家是没有自己祖国的,全球化的时代里,他们才是真正实现了资產阶级无国界的。 失去了这座城市的控制权,损失些浮財,对那些真正的大资本家来说只是一点小事,遍布各州甚至各国的產业早就让他们如同盘根错节的大树,想死都不容易。 所以女州长並没说有本地国民警卫队的防空飞弹在攻击號称平叛的友军。 那是叛乱士兵乾的。 “仙师,孤星州州长声称他们的国民警卫队遭到叛乱分子飞弹袭击,损失一架运输机和战斗机,护航战斗机不得已对已经被叛乱分子占据的机场进行空中打击。” 守著笔记本的神侍说道。 很显然孤星州也不想撕破脸,无论地面上是谁,都只能是叛乱分子。 “他们开始降落了。” 资本家说道。 浓烟滚滚的机场上空,运输机再次下降高度,一架大力神开始降落。 这次没有拦截的飞弹了,上百枚雷射制导的重型炸弹,不但清理乾净隱藏在机场的那些高炮和復仇者发射车,甚至都炸烂了机场的主要建筑,那些可能隱藏防空武器的地方,全都已经变成了废墟。 当然,没有误伤。 炸死的都是叛乱分子。 “诸位,看来这场混乱很难短时间內结束,我会帮你们联繫你们的总统,他会派直升机来接你们的。” 杨丰站起身说道。 的確不会短时间结束了。 这种事情就怕外军入局,尤其是这种数十支外军正在陆续入局的情况。 接下来就算城內的人想停下都不可能了。 他们是抢到了足够的,但新来的可还没捞到,后者千里迢迢可不是来看著別人欢庆丰收的,混乱结束就没法发横財,那就別让混乱结束。而一批外军捞够了,新一批外军又会到达,他们同样也不是来看著別人快乐的,你们上车了想关门可不行,没有混乱也得製造混乱以让混乱继续。 最终一批接一批。 这座城市的財富不被抢光,混乱是不会结束的。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是必然的结果。 这时候就是网红总统出面也挽回不了局势,这时候谁拦谁死,挡人財路如杀人父母啊,甚至调动正规军入场也是同样结果,正规军一样算外军,现在城里就好几万正规军呢! 甚至现在就算那些被定为叛乱分子的投降,都结束不了混乱了。 人家又不是奔著他们来的。 他们投降也是诈降,然后很快就会以他们又突然偷袭王师,紧接著再次变成混战,说到底这个国家的歷史还是太短暂,哪怕统治者们,对於真正的乱世也缺少理解。 年轻人。 有一种缺少歷史毒打的美啊! 感慨中的杨丰径直走向楼梯门。 而他身后的女弟子们赶紧收拾东西跟隨。 同样已经以弟子自居的正副机长给他打开楼梯门,他们在后面资本家们的苦涩目光中,就这样走了进去,不过杨仙人还是信守承诺的,他在楼梯里就向网红总统打去了电话,后者立刻承诺派出直升机营救被困人员,並且感谢杨仙人为这些人提供的保护。而且两小时后几架隶属总统特勤局的直升机就飞到了楼顶,以全程直播的方式,把资本家们接到总统府,然后他们受到网红总统接见,並满怀感激的描述了杨仙人在危难之际,保护他们免遭叛乱分子杀害的义举。 顺便当然也要对网红总统说谢谢。 他们可都穿西装。 而此时的杨仙人,正乘坐著一辆十座商务车,行驶在混乱的街道上。 “天哪,这里简直就像东欧战场。” 依然在直播的神侍之一,看著外面的混战尖叫著。 一群全套作战装备的士兵正在交替掩护著,衝过一群武装分子,后者虽然只有轻武器,但却有大量燃烧瓶,他们在那些燃烧的汽车掩护下,不断向著士兵拋出燃烧瓶。一个个明显精力过剩的大块头黑人,就像返祖回到狩猎场一样嚎叫著,在同伴火力掩护下,猛然將燃烧瓶扔到士兵中间。 但紧接著被子弹击中。 不过这些傢伙明显精神状態有些不正常,所以很快新的投弹手衝出。 士兵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因为缺乏稳定补给,也不敢放开手,更何况他们所有人都背著沉重的背囊,所以行进速度很慢,而街道上混乱的汽车,又逼得他们只能徒步。 一名士兵突然被子弹击中倒下。 他的队友想拉他,却发现他是脑袋上中弹,已经咽气了。 带队的军官匆忙走到他们身旁,直接扯下死尸的背囊,打开之后里面瞬间一片绿色,他很乾脆地把这些钞票向外撒出…… “你们这些狗东西,给你们想要的,我们对上帝发誓不会开枪。” 他吼道。 那些围攻他们的人瞪大眼睛看著地上散落的一捆捆钞票。 “別抢,打死他们都是咱们的。” 一个声音突然喊道。 但已经晚了,距离最近的几个已经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地上至少两百万啊! 大家冒死在这里围攻这队士兵不就是为了钱,能抢到谁还管別人。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也急了,纷纷从藏身处衝出,这时候指挥他们那人终於探出头,这个明显有些头脑的拉丁裔咒骂著这些蠢货,但下一刻嗵一声,他本能地转头,一枚四零榴弹正中他,爆炸的火光中他血肉飞溅著倒下。 军官冷笑一声,看了看还在抢钞票的那些人,带著他手下急忙跑路。 但紧接著他们就看到了杨丰乘坐的商务车。 站在门前的空姐高傲地哼了一声。 军官看著她后面的杨仙人,嚇得赶紧贴墙站好。 他手下士兵也纷纷贴墙站好。 杨丰淡定地走出商务车,看著面前堵塞了街道的汽车,拿出他的巨弓,隨即一箭射出,能量箭瞬间撞上那些燃烧著的汽车,强大的能量撞击中,这些汽车直接向前飞起,甚至变成解体后的碎片。 通道就这样瞬间撞开。 那些被撞飞的汽车和碎块纷纷撞击两旁建筑。 杨丰昂然走回商务车,在属於他的大沙发里坐下。 空姐依然站在门前。 杨丰突然向外招了招手。 军官战战兢兢向前。 “你们就没想到过以后,不趁著这个机会联合起来,然后跟政府谈判,结束这场混乱,难道等各州国民警卫队都到了然后被剿灭吗?” 杨丰喝道。 “阁下,我只是个少尉。” 军官小心翼翼地说。 “这是我的號码,找到愿意结束这场混乱的人,然后联繫我,我给你们做谈判的担保人。” 杨丰说。 然后空姐把写著他手机號码的纸条递给少尉。 后者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 (本章完) 第151章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第151章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商务车在少尉恍如忠犬一样谦卑的目光中,驶过一片狼藉的街道,在残破的高楼大厦间驶过。 仅仅一天而已。 这座世界上最繁华都市之一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一座座因为玻璃破碎而看起来仿佛千疮百孔的摩天大楼间,死尸横陈的街道上,各种废弃的车辆拥挤燃烧著…… 这可不是单纯喜欢宣泄,而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战术,缺少武装的刁民们想要阻挡武装团体,然后在这场財富的再分配中儘可能多的捞一把,就是要把所有街道都堵死,让整个城市的交通陷入瘫痪。 坦克的確可以碾过这些车辆,但如果街道全是这样的车辆,坦克其实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坦克才多少。 这里的坦克就是部分原计划阻击杨丰的正规军。 一个机械化步兵师为核心。 至於同样入场的本州国民警卫队没有装甲部队,这个州国民警卫队虽然是大名鼎鼎的彩虹师,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变成空架子的纯步兵师,没有装甲部队的。而且其中一个旅还属於他们隔壁州国民警卫队,所以整个城市里面真正的坦克其实就两百多辆,因为这种烧杀抢掠完全是分散的,早就被那些组团的士兵找去充当核心了。他们占据那些著名的银行之类高价值目標,比如传说有数千吨黄金的联储银行就被一个拥有数十辆坦克的团伙保护著。 保护! 至少指挥这个团伙的少校,对外是这么公开声明的。 至於银行下面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就只能是有盗匪试图抢劫被击毙了。 但即便如此,联储总部依然得捏著鼻子哄著他们,不但给他们家人大笔钱而且还要送出国,因为少校说,为了避免引发各国恐慌,应该让滯留这座城市的各国外交官到金库参观,话说这座金库可不是某个军事基地那个,那个是他们自己的黄金,这个金库大部分是其他国家寄存的。 如今这种局势下,对方很难对这里的安全有足够信心。 所以应该自信一些。 就让他们的外交官到金库清点,只要总数能对上,也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这只是少校的私人建议。 然后联储总部就默默接受他们的种种要求了。 其实类似的还有不少。 毕竟总有一部分人还想留后路,至少不能戴上叛乱的帽子,但他们也不可能控制住贪婪的欲望,所以打著保护某个特殊建筑的旗號,就可以跟政府或者其所属財团討价还价了,事后至少短时间內,对方是顾不上秋后算帐的。 而这期间就可以跑路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幻想的,实际上最后能不能成功也不確定。 “但我可以帮你们。” 很快就接到少尉电话,然后到了联储银行前的杨丰,看著他面前的少校说道。 这个叫诺林顿的少校,带著包括三十多辆坦克,和大半个营的步兵,甚至还有两辆不知道怎么加入的自行火炮组成分队,然后以这座银行为据点。不过这座银行是联储银行,全国十二大联储银行之一,而是最重要的一个,事实上它比总部重要,或者说它才是事实上的总部。 首都那个只是个办公场所,这里才是联储的根基。 诺林顿少校和他部下,就是控制这座大楼和周围充当火力点的大楼,然后禁止其他势力进入,不远处还有不少死尸,而且他们这边也有一辆坦克被摧毁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阁下,请吩咐。” 少校很乾脆地说。 “第一,你们必须得到总统授权,你们是这座城市的保卫者。 这必须是他確认的。” 杨丰说。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网红总统的电话。 后者当然给面子。 少校被现场升上校。 事实上对网红总统来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贏了,他获得了已经增加到三十个州的支持,而且得到了这些州国民警卫队的欢呼,全都视他为领袖,国家的救星,而那座城市资本家的惨痛教训也让资本家们对他老实了许多。 当然,西海岸那些反贼已经把他归入恶魔行列了。 但这不重要。 他们还敢造反是怎么著。 就冲目前各州的拥戴,这些反贼敢公然造反,那正好逐一发送坦克车。 “你们的其他主要將领都去哪儿了。” 网红总统在电话里问。 “总统阁下,我们以军用无线电呼叫得到的消息,是师长和几位上校都在事情发生后离开,目前能確认的就是还有两位中校,两名少校在城內。其中史密斯中校被匪徒打伤,霍华德中校因为当时正在保护联合国总部,所以现在依然在那里。 总统阁下,我们都是西点毕业,以忠於国家为使命,不会背叛国家。 我们家族一直都是您的支持者。” 诺林顿少校赶紧说道。 “霍华德中校太远了,你们的师长太不负责任,我会將他解职,现在你代理师长,接下来直接接受我的指挥,然后联络其他依然忠於国家的军官和士兵並让他们向你靠拢。 你们要保护好几处重要设施,不要让任何没有得到我允许的人接管。” 网红总统说道。 “明白,总统阁下,我会全力以赴的。” 少校立刻隔空敬礼说道。 这就等於给他洗白了,而且是所有跟隨他的人都洗白了,这些人可以带著他们在这座城市洗劫的財物,然后过来投奔他,作为他的属下拥有总统直属的的特殊身份,而这些身上携带的財物当然也洗白成他们自己的了。 总统阁下真是太贴心了。 以这种方式,他甚至可以把参与烧杀抢掠的几万士兵全洗白。 这些人得感恩戴德啊! “我们的军队被那些蠢货搞成这种样子,事后必须彻底整肃,那些真正忠於国家,忠於上帝,真正有能力的,才是真正的军人,而不是让那些靠著政治正確爬上去的废物做將军,好好干,让我看到你的忠诚和能力。” 网红总统满意地说。 然后…… 天空中刺耳的呼啸驀然响起。 还没等诺林顿少校…… 诺林顿上校反应过来,一枚雷射制导炸弹从天而降,在他手下的坦克中间炸开。 两辆坦克瞬间被炸飞。 气浪的衝击还掀翻了旁边的几辆战车。 “是孤星州空军国民警卫队。” 一个军官举著望远镜,看著远处天空中的f16。 “少校,他们过桥了。” 警戒的军官喊道。 诺林顿少校看著远处的大桥,那上面大批士兵正在通过。 但都是徒步的轻步兵。 “告诉他们,我们奉总统阁下命令保护联储银行。” 诺林顿少校说道。 至於怎么联繫这个很简单,对面是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实际上是空架子的第三十六步兵师,內部都有自己的通讯体系,所以直接以电台呼叫就行。很快就接通,诺林顿少校拿过无线电,直接向对方表明身份,但他还没说完,天空中的呼啸就再次响起。 一枚飞弹拖著尾跡就像巨大的长矛直刺而来。 而且明显对著他来的。 他嚇得掉头就跑。 但就在同时,他面前血红色光芒一闪。 紧接著他就看到了杨仙人。 他惊恐地转头看著天空,被劈断的反辐射飞弹,正在分两半坠落,但也就在同时,天空中炮弹的呼啸响起,而且是迫击炮弹,紧接著一二零炮弹就从天而降,在他们周围炸开,那些警戒的士兵一片惨叫。 “他们为什么还打我们?” 一个军官边跑边喊著。 “因为这座银行。” 杨仙人说道。 的確,人家谁管你是不是总统直接指挥的呀! 你这里最值钱才是重要的。 你们还要得到总统授权才能洗白,人家都不需要洗白,本来就是白的,只要抢占这座银行,那就是从叛乱分子手中夺取联储银行,至於已经得到总统授权的问题,总统又没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而以孤星州的实力,就算真把金库搬空会孤星州,那联储也没胆量去要回,这帮野蛮人才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甚至很可能人家预定的目標就是这里,要不然怎么直接轰炸呢! 这是先扫清障碍。 诺林顿上校也清醒过来。 “开炮!” 他毫不犹豫地说。 他身旁一辆坦克炮口昂起,下一刻火焰喷射。 炮弹瞬间穿过摩天大楼的空隙,正中过桥的孤星州国民警卫队,爆炸的火光中眼看著很多人飞起来,但天空中的战斗机再次投下雷射制导炸弹,在他们不远处轰然炸开。气浪的衝击让周围所有窗子粉碎,碎玻璃向著里面横扫,联储银行的一个个窗子里,立刻响起防守士兵的惨叫。 不过也就在同时,一辆復仇者防空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 紧接著毒刺射向天空。 原本还想投弹的f16立刻拉起。 而联储银行楼下,一辆辆坦克直接开火,炮弹不断在过桥的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士兵中炸开。 打就打唄! 谁怕谁啊! 这边机械化步兵还怕你们一群轻步兵? 有战机又如何,有本事你们把这座大楼炸塌啊,炸塌后想扒出地下金库的黄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诺林顿上校有恃无恐,他知道对方不敢炸楼,毕竟楼一塌想扒出金库就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了。而对方就算抢占这里,也必须在最短时间里转移黄金,否则联储总部和总统都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干,说到底他们也不敢撕破脸。 那些坦克继续不停开火,甚至那两辆自行火炮都开火。 不过它们轰击的是对方炮兵。 对方的一二零迫击炮隱藏在对面的城市里,然后不断向这边射出炮弹。 炮弹不断在大楼上炸开。 好在这种老楼都很结实,一二零迫击炮弹威力太小,虽然墙面被炸的可以说遍体鳞伤,但甚至没有一处炸塌,而隱藏在那些窗口的机枪手,则同样瞄准了过桥的对手,一挺挺老乾妈甚至自动榴弹发射器,疯狂向著对面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士兵倾泻。 后者被压在桥上。 他们身后的城区,重炮炮弹爆炸的浓烟升起。 但更多战斗机也出现在天空。 一枚枚制导炸弹呼啸而至,虽然这些炸弹都避开了联储银行,但这里摩天大楼的密度太高,而f16又不是俯衝轰炸机,因为害怕毒刺飞弹,实际上它们都是在一定距离外投弹,然后让炸弹飞一段距离,再以一定角度落下。 那这样就很难击中联储银行下面的坦克了。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只能相距不远修建的一座座摩天大楼,正好挡住制导炸弹的飞行路径。 瞄再准也没用。 毕竟它们在天空多少还是要受各种因素影响。 而稍微的偏离就会让它们直接撞上那些摩天大楼,联储银行可是这一圈几乎最矮的,这栋建筑建成的时候帝国大厦都还没开工呢,它就像个年迈的贵妇拄著拐杖,挤在一群身高腿长的模特中间!结果一枚枚制导炸弹就在那些象徵这个世界上金融霸权的摩天大楼上轰然炸开,一个个用金融炸弹在这个世界上摧毁一个个国家经济,让他们陷入经济崩溃甚至战乱的名字,在现实的炸弹轰炸中粉碎著…… 说到底现实的炸弹才是真正的王。 而诺林顿上校躲在联储银行的大厅里对著无线电,拼命向散落这座城市的一个个团伙呼叫。 联合起来! 先把外敌打出去! 这些混蛋就是奔著抢他们已经抢到手的那些財富来的。 而且现在想跑路都难,毕竟周围全是这种敌人,西边有隔壁州的,北边有本州的,东边一支支打著平叛旗號而来的南方州国民警卫队还在不断到达,他们处於三面包围中。 背后却是大海。 他们顶著叛乱的罪名,在这座城市收穫了巨额的財富,隨隨便便一个普通士兵怀里都可能揣著上百万的钞票珠宝黄金,但现在这些外来的混蛋,却正在以他们为肥羊,试图用平叛来杀了他们然后夺走这些。 这些混蛋甚至不用担心法律问题,毕竟烧杀抢掠的是他们,他们会扛下一切罪行,而这些混蛋只需要拿著沾满他们鲜血的財富快活。 这真不能忍。 现在有总统授权,那怕个鸟啊! 打唄! 谁贏就是谁的。 (本章完) 第152章 出卖 第152章 出卖 诺林顿上校的召唤,立刻得到了无数响应。 现在必须同仇敌愾了。 经过持续一天的抢掠之后,绝大多数参与者,都获得了巨额財富…… 这地方太有钱了。 那一座座摩天大楼全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呼风唤雨的名字,財富榜在这里只能是个入场券,隨便一座摩天大楼里每天流动的都可能是数以百亿的资金,各种投资机构扎堆,隨便炸开一座地下保险库,里面就可能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和钞票。现在可以说无论正规军还是国民警卫队,甚至部分武装平民,都已经捞到了自己满意的收穫,现在重要的是保住这些收穫。 不能被別人抢了。 而正在源源不断赶到的各州国民警卫队,则就是奔著抢他们来的。 这是敌人。 共同的敌人。 然后战斗就全面打响了。 那些分散在整个城市,占据著一座座摩天大楼的正规军,国民警卫队,武装团伙,全都停止了原本的爭夺,將目標一致转向外敌。 几座大桥城外主要战场,占据那些坚固的大楼,居高临下的守军不断向著大桥上倾泻子弹,地面的坦克和火炮轰击其后方,甚至那些自行火炮都分散开躲进摩天大楼的掩护中,向著机场进行炮击。不过没有制空权的他们,做这些时候也只能同时面对空中打击,因为他们没有大毛那样的野战防空,只能用毒刺干扰对方战机。 好在有那些摩天大楼。 后者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保护。 尤其是那些老式的,比如帝国大厦这种用料足的,基本上就像一个个钢筋混凝土的堡垒。 但他们的对手也已经杀红眼,毕竟財富已经相距咫尺,虽然伤亡惨重,但巨额的財富面前谁在乎这个,活著的能抢到钱就行,再说南方红脖子们光想到自己杀进这座城市,就已经满足情绪价值了…… 太太太爷爷们,你们看到了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咱们的旗帜已经在这里飘扬…… 他们真把当年的邦联旗帜打出来甚至插到了一些制高点。 甚至已经有部分孤星州国民警卫队悍勇地突破拦截进入城区,和守军展开了巷战。 双方穿著差不多相同军服,用著同样武器,说著各种口音的相同语言,在高楼大厦间互相杀戮。 两毛应该熟悉这种场面。 但防守方同样有优势,因为此时在这边抢掠的,很多就是东岸城区的,他们对敌军控制区远比敌军熟悉,所以同样杀红眼的他们连敌后袭击都有了。 天空中制导炸弹和炮弹呼啸,河面上炮弹和子弹的曳光交错,地铁口的爆炸的浓烟喷涌,地面上一团团烈焰撕碎原本繁华城市,一座座摩天大楼在重型炸弹的爆炸中颤抖,这壮观场面震撼了世界…… “唐纳德,难道你作为这个国家的总统,连一个州的国民警卫队都指挥不了?” 一座楼顶的杨丰,拿著手机很不满地说道。 他可是中间人。 因为他的斡旋,使得城內武装团伙纷纷停止抢掠,恢復秩序,这座城市的灾难逐渐平息,但这时候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却悍然进攻,他们不得不重新拿起武器自卫。这种行为不但破坏了他作为中间人的和平努力,也让总统阁下之前的话变成了放屁,那杨仙人当然要首先找他质问。 “阁下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正在与他们联繫,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网红总统赶紧解释。 “误会?我看不到误会,诺林顿上校在我面前,向他们反覆解释,但换来的只是追踪他信號而来的飞弹,那飞弹很明显就是想杀我们灭口。 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 除非你命令对面的国民警卫队停止进攻,否则他们只能继续战斗。 这座城市正在被毁掉,我能保护的实在有限。” 杨丰说道。 他说话间对面摩天大楼被制导炸弹击中。 虽然击中位置是上层,但因为炸弹威力较大,部分楼层立刻坍塌,甚至可以看到坍塌部分里,一个个原本避难者隨之掉落,天空中他们的惨叫绵延。而一枚打偏了的迫击炮弹从天而降,正好向杨丰头顶砸落,他手中玉斧一划,將炮弹传送到了那个专用垃圾场。他身后那些躲藏在这里的避难者,立刻发出喜极而泣的哭声,还有几个名媛直接抱住了杨丰往他身上蹭化妆品,杨丰很温柔地拍著她们后背安抚。 而神侍之一则对著直播镜头,欢呼仙师又一次证据了大家。 但没什么用。 事实上网红总统打完电话后,根本就没再管。 他也不敢管。 现在各州国民警卫队可正在为他而欢呼,这些傢伙为什么欢呼,难道他自己心里没数吗?人家不是拥戴他,而是他给了他们发財的机会,准確说是奉旨抢劫的机会,现在正热情高涨时候,他出面泼冷水? 你玩我们呢? 我们白为你欢呼了? 你给我们奉旨抢劫的机会,现在我们临门一脚了,你出来不准我们抢? 你是不是觉著自己翅膀硬了? 所以他真不能管,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的钱,就让他们互相抢吧,反正最后都是他的支持者,就算把城市打烂又怎样,重建就好了。所以就在双方隔河激战时候,总统阁下却发表演说,声称那里的混乱即將结束,虽然还有小股叛乱分子负隅顽抗,但隨著平叛大军的陆续到达,解决他们也用不了多久了。这座城市因为这场混乱损失惨重,包括他自己的產业也损失惨重,但好在重建就行了,他都不在乎自己的损失,別人有什么理由计较这个问题? 不就是些大楼嘛。 重建就行。 他就喜欢盖大楼。 他和他背后那些捆绑在房地產业上的资本家们,一想到有一座打烂的城市可以重建,大家都快乐起来。 为什么这个国家发展不好,就是那些老建筑太多,但凡多夷平几座城市都能带动gdp增长几个点,至於资金,这个政府又没有救灾的义务,最多给受害者提供贷款,虽然你们的房子被战火摧毁了,但政府可以给你们贷款盖新的然后你们就可以努力工作还一辈子贷款。 事实上这场保守估计已经导致了上万人死亡的灾难,对於总统阁下和他背后的利益集团来说,真的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好事。到他们这个级別当然不会在意点人员伤亡和建筑毁坏,再说受损失的基本上都是与他们敌对的金融资本家。这件事的確会打击后者,但那又怎样,他们还是离不开这个国家,还是要依赖这个国家,除了这个国家,还有哪里能让这些吸血鬼为所欲为? 欧洲? 他们但凡能在欧洲快乐,当年就不会往新大陆跑了。 亚洲? 那就更不能去了。 金融资本家与这个国家是绑定的。 分不了! 因为网红总统的不作为,前线战事越发激烈,而且更多州的国民警卫队也相继到达,他们同样抢占机场,然后士兵降落,直接杀入城市。 “这个骗子!” 诺林顿上校看著正在突破桥头的敌军,恨恨地说道。 他已经猜到自己被网红总统卖了。 说到底和三十多个州的支持相比他们这点人微不足道,完全可以牺牲,那些杀光他们然后瓜分他们手中財富的外州国民警卫队士兵,一样会成为网红总统的铁桿支持者。 后者不在乎谁给他当打手,只要给他当打手就行了。 这个选择很好做。 但问题是…… 这样他们就完了。 洗白不了。 “我们的弹药维持不了多久,而且这里地方太小,能保护我们的只有这些建筑,但只要他们敢使用重型航弹,那么我们甚至会被活埋在里面,现在只是他们也捨不得而已。” 一个上尉说道。 他们一起默默看著杨丰。 “你们需要盟友啊! 第一,你们的形象必须是正面的,你们不是叛乱分子,只是在保护城內这些建筑和躲在里面的避难者,你们没有参与抢掠。” 杨丰坐在那里一脸深沉地说道。 当然,这段肯定不能直播。 “但我们必须联繫到反对党高层。” 诺林顿上校说。 他当然明白这个盟友是谁。 反对党是绝对不能允许网红总统藉助此事完成特卫队化的,竞选上他们已经输了,但好歹他们还有反抗能力,下一届鹿死谁手依然是未知。但如果网红总统把支持者武装化,那他们就没有翻身机会了,枪桿子在手还不能把他们捏死,那就真是笑话了。网红总统可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他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上台就是要报仇的,只不过没有能力放开手,但如果把支持者武装化成功,那他就是新的元首。 武装特卫队会让所有反对他的政客都跪在他面前唱征服。 极道公主? 黑手党能顶住机枪扫射吗? 门阀? 豪宅能顶住坦克炮吗? 那时候才是反对党的末日。 所以现在反对党正谴责网红总统故意扩大杀戮,甚至已经配合杨丰,说经过他的斡旋,城內武装人员已经停止交战並恢復秩序了,是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再次挑起战爭。 就连不少財產受到严重损失的,都出来忽悠停止交战,他们已经原谅这些武装人员了。 格局! 看看这格局! “让手下找一找那些被困的,里面应该不会没有。 他们现在与你们绑在一起,这些南方人明显也不会管他们死活,他们想活下去,就必须与你们合作。” 杨丰说。 诺林顿上校眼睛一亮。 的確,这些摩天大楼里面其实还有大量受困者,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那些银行,保险公司之类金融机构的中下层职员,但肯定也有高层,毕竟就算能有直升机接,那也得看能不能赶上。而外军的进攻可不会管他们死活,实际上已经有不少死於轰炸,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反对党的支持者,那些高层肯定也都是能直接联络反对党几个派系大佬的。 比如极道公主之类。 话说网红总统真要建立起武装特卫队,第一件事估计就是让她夫妻暴毙。 而一旦外面的各州国民警卫队攻入这座城市,迅速获得巨额財富,那么他们的未来就是与网红总统捆绑,甚至与他的继承人捆绑,这些財富同样也是他们身上的绳子,而那时候反对党就必须面对一个真正掌握武力,隨时可以对他们逐一发送坦克车的近乎军事独裁的总统了。 还是仇敌。 不跑路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就在他们说话时候,不远处一栋摩天大楼上重型航弹的火焰炸开,大楼上部摇摇欲坠,坠落的建筑碎块把下面拿下正在向对面射击的武装平民打的血肉模糊…… 半小时后。 一个被找到的银行ceo就和他们一起欣赏遍地死尸的画面了。 ceo哆哆嗦嗦地看著那些死尸。 这里面不光是被砸死的武装人员,还有不少从楼顶炸下来的避难者,里面男女都有,大部分穿著职业套装,还有一个明显很有身份,身上穿著定製版高档西服,手上带著价值数十万美元的名表。 “是威廉,我没想到他也没能逃离。” 他带著一丝兔死狐悲的悲伤说道。 “是时候结束这场悲剧了,你们的总统明显不想结束,我不明白身为一个国家的总统,他为什么会这样,但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並没什么关係,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更多人死亡。他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总统授权,这一点是事实,诺林顿上校现在是代理师长,现在跟隨他这些也都不是盗匪,他们只是在保护那些被困人员。 但对面这些却不肯停下。 你们的总统已经承诺会让他们停下的,但他们却没有停下。 我不懂你们的事,但你们的总统的確承诺过。” 杨丰说。 ceo赶紧换上谦卑的笑容。 “阁下,我会立刻联繫舒默,但他们可能需要您作为证人。” 他说道。 “当然可以,我会立刻以直播方式说明这里的情况,包括你们总统对他们的承诺,当时我们通话的录音也可以播放。” 杨丰说道。 ceo笑著点了点头。 “阁下,感谢您为了挽救这座城市做出的努力。” 他说。 (本章完) 第153章 被辜负的英雄们 第153章 被辜负的英雄们 就在ceo和参议院反对党领袖通电话之后,城內的各种表演也就开始了。 “是他们保护了我们,他们不是什么盗匪,是真正的军人,是他们保护我们免受伤害。” 某个没能逃出去的女明星,在直播镜头前潸然泪下。 虽然她之前刚刚在自己的豪华公寓里被一群乱兵侵犯过。 但是…… 她已经原谅他们了。 “我不知道外面为什么说他们是叛乱分子,我只知道他们一开始就在守护这座城市,他们保护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免受暴徒伤害,而现在孤星州等州国民警卫队,却在不断杀死无辜平民,他们在炮轰城市,用重型炸弹轰炸民宅,街道上到处都是被他们炸死的无辜平民。 既然总统阁下已经知道,诺林顿上校和他的部下並非叛乱分子,那为什么还允许国民警卫队攻击他们? 我是总统阁下支持者,同一个政党,但现在我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某珠宝店老板愤慨地说。 虽然他的珠宝店在一开始就被乱兵洗劫一空。 但他依然要这样说。 毕竟再打下去別说他的店,连他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他是网红总统支持者又怎样? 一千磅航弹落下时候,可不会区分他是网红总统支持者还是反对者。 他们现在是最害怕的,毕竟逃又逃不出去,躲起来又挨炸,再说也没地方躲,就算地下室可以避开炸弹的轰炸,但被埋里面还不是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还有饮食,躲起来总不能不吃饭吧,这里的確財富匯聚,但食物不会隨著钞票数字增加自己在身旁长出来。 大家过去都是一个个餐厅解决饮食问题,现在也不可能有人伺候著他们红酒牛排。 哪怕那些豪华公寓里面,也不会储存大量食材。 大家都是吃最新鲜的有机食品。 隔夜说不定就扔了。 现在全都不得不忍受飢饿,已经有人因为实在饿极了,跑出去找吃的被炮弹炸死了,这才不到三天,再继续下去,还得有几百万饿疯了的出来找吃的。 这地方又没法跑,三面是水,北边还是主要战场,那些大桥上都打的堪比奥马哈海滩了,这里可不是乌东战场,那里的毛子都有菜园,而且还是农业区,偷偷出来弄点吃的並不困难。这里是纯粹的城市,別说野菜猎物,就是吃草都不够啊,就那点绿地面积,草都不够分,挖蚯蚓吃都挖不动混凝土,老鼠倒是有些,已经开始有忍不住飢饿对自己宠物下手的了。 毕竟宠物也没吃的。 世界上最繁华都市之一硬生生变成了绝望的深渊。 毕竟钢筋混凝土真不能吃。 …… 无数绝望的受害者就这样,在直播镜头前作证,证明诺林顿上校带领的士兵一直都是在保护平民的,而且网红总统知道这一点,並晋升他为代理师长也已经被確认。但对面各州蜂拥而来的国民警卫队也的確在攻击他们,双方在这座城市展开激战,在他们直播的背景上,是炮弹的呼啸,重型炸弹的爆炸。 城市正在沦为废墟。 手无寸铁的死尸遍布各处街道…… 城內武器弹药有限,被打死的武装人员武器弹药当然紧接著被拿走。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停火?” 所有人都在向总统阁下喊出同一个问题。 而就在同时,大批反对党籍议员再次联名弹劾总统,虽然依然在撕逼中被无视,但紧接著西海岸白熊州州长就公开向总统发出警告,如果总统没有能力让孤星等州国民警卫队停止屠杀平民,那么他就没资格继续担任总统。 另外鑑於总统阁下失职,白熊州將暂停与联邦政府的一系列合作。 包括暂停执行总统之前发布的部分命令。 比如关税什么。 比如出口的部分禁令。 你都不能让孤星州国民警卫队停火了,那当然就是不称职,一个不称职的总统的命令,我们当然有权拒绝执行。 紧接著西海岸另外两州跟进,尤其是西北与他们首都同名的州,州长甚至声称要派国民警卫队前往战场州阻止孤星州国民警卫队的屠杀,还有几个深蓝州的州长,也威胁要派战斗机去保护那些无辜平民,简单说就是击落轰炸那里的孤星州战斗机。 当然,他们只是嘴炮,毕竟他们也很清楚,真要是自己的国民警卫队去,恐怕也很难控制住自己欲望,现在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隔太远去不了。 他们不是反对烧杀抢掠。 而是反对没有自己参加的烧杀抢掠。 但他们的这些表態,的確正在迅速洗白诺林顿上校等人。 烧杀抢掠的乱兵? 叛乱分子? 都不对。 他们是保护平民的英雄啊! 他们被数百万暴徒堵在城市里,守护著那些无辜平民,这一点甚至已经得到了网红总统承认,但却被孤星州等州诬陷为叛乱分子,现在为了自保不得不拿起武器。 他们真的冤枉啊! 那些无辜平民都说了,他们是保护自己的英雄,网红总统也承认了他们是保护平民的,孤星州等州国民警卫队为什么还要攻击他们。看看那些被炸塌的大楼,被炸死的平民,这些都是孤星等州国民警卫队乾的,他们正在摧毁这座城市,屠杀那里的无辜平民。网红总统为什么不阻止,他知道真相,知道诺林顿上校等人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阻止这种屠杀? 然后早就看戏很久了的外国势力就可以介入了。 变色龙总统要求网红总统採取措施结束交火,以保证外交人员安全。 尤其是联合国。 虽然那里並不是主要交战区…… 那里又不是商业区,谁去抢一群穷鬼职员啊,之前的確有不少武装人员在那一带,但联合国总部周围缺少价值,所以最多有些流弹波及。 欧洲各国纷纷跟进。 这些一直算反对党盟友的傢伙对网红总统早就积怨已久,这才终於可以趁机发泄了。 倒是大毛方面表示相信网红总统有能力结束这场悲剧,搞得网红总统颇为欣慰。 但他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足够清醒…… 这些混蛋都是什么货色,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儘管他对外表態的確是將竭尽全力以解决问题,但实际上还是什么也不做。而那些支持他的州依然在不断空运国民警卫队,甚至算做国民警卫队的民团,包括所谓的慈善救援队。这些傢伙快乐的降落在周围一个个被他们控制的机场,然后涌入城市,打著平叛旗號烧杀抢掠,甚至就连其他几片城区都惨遭毒手。 谁说叛乱分子就在金融区,商业区的? 到处都有。 反正打死的都是叛乱分子。 尤其是网红总统的这些支持者绝大多数都是种族主义者,他们很多甚至都不能说是纯粹为了钱。 发泄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南方最穷的州更是举州狂热,直接高举当年邦联旗,那些穷鬼们纷纷扛起枪,跑到机场徵用民航飞机然后杀向北方,重新完成他们老祖宗未竟事业。 所以那些没有参与烧杀抢掠或者小富即安,稍微捞点就因为害怕退出回到自己居住城区的,这下子正好成了这些种族主义者目標。然后网络上他们打死黑人,並举著明显是抢来的財物,声称自己击毙暴徒的视频,同样也越来越多。 至於金融商业区的战斗,这时候因为守军顽强抵抗,反而暂时进入对峙状態。 主要是那些外来者忽然发现,既然硬骨头不好啃,为什么不啃那些软的? 进攻金融商业区伤亡惨重,可其他几个区的叛乱分子很容易清剿。 什么? 他们不是叛乱分子? 胡说,我们打死的都是叛乱分子,你们没看见他身边的步枪吗? 说到底这种事情王师在外面都是经常乾的,这点小事很好办,王师不杀平民的,杀的都是武装分子,有枪就是武装分子,没有的话王师可以提供。 这下子网红总统也有点慌了,毕竟这种扩散算是严重的失控。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部分后来到达的国民警卫队,甚至都已经公然喊出了要杀光黑人的口號,然后在周围几个小城扫荡,一队明显很纯的种族主义者,都扫荡进了隔壁州,衝进一个小镇民宅里面检查,有黑人直接拖出击毙。这种行为明显已经跟平叛无关,毕竟隔壁州的国民警卫队,还在参与围攻金融商业区,其中最先进入战场的就是这个小镇的,说他们也是叛乱分子还是有些夸张了。 网红总统也不得不要求逮捕这队种族主义者,但紧接著其所属州州长就公开表达不满,认为他们只是走错了路而已,他们怀著对国家和总统阁下的忠诚,带著自己的武器,千里迢迢为国平叛,只是走错路,认错了人而已。 多大点事啊? 顶多算误伤。 我们会把他们调回的。 但不要寒了前线將士们的心,你要明白谁才是站在你一边的。 这下子网红总统也傻眼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这明显是超出他掌握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但凡你们的总统阁下,能多读几本东方的史书,就会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他放出了一头野兽,那就必须不断满足这只野兽的胃口,而它的胃口会不断膨胀,他只能继续满足它胃口,最终他以为自己能驾驭这只野兽,但实际上他会被这只野兽拖著走。 一直走向骄兵悍將的时代。” 杨仙人继续淡定地以旁观者身份对此评价。 他现在就是旁观者。 带著他的弟子们,在这里静静地欣赏这场扩大中的战爭。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浓烟滚滚,爆炸的火光犹如点缀,被炸塌的大楼残骸矗立,地面上因为没人救火,不少地方火势还在蔓延。而这种景象也像火势蔓延一样,在不断向外扩散,之前没有捲入的城区,现在大部分也都已经捲入。 甚至更远的天边,也有明显燃烧的烟跡在地平线上。 天空中一架架满载士兵的运输机还在不断飞来,在各州分別控制的一座座机场降落,恍如一群赶来爭夺食物的兀鷲,甚至海上也有一艘艘船只不断到达,毕竟有几个州距离这里走海路也不远。实际上这些赶来的现在大部分都已经不是真正国民警卫队士兵了,而是各州自己组织起来的武装人员,而且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失业者。 帮派分子。 极端种族主义者。 …… 各州也是把这当成一个减少內部治安问题的机会。 也不需要真正给他们提供什么装备,军服都不一定有。 话说当年我们老祖宗跟著太祖起兵时候,那也是这样啊,大家都是扛著自己家肯塔基步枪,穿著自己的衣服,这叫歷史传承。而这帮人到这里会干什么,估计各州都有数,他们死在外面减少治安隱患,带著钱回去增加財富流通,州长获得铁桿支持,可以说完美的结果。 唯一破坏这种完美结果的可能就是他们被强行阻止。 那就麻烦了。 这些混蛋带著一肚子怒火回去还不知道得干出什么。 更何况出兵的军费也得州政府自己掏啊! 州长还得承受他们的怒火。 所以参与这场平叛的各州根本不会退缩,网红总统也阻止不了,大家支持他时候才认他这个总统,不支持他时候,想让他下台也不难,惹火了信不信让一队运输机直接降落首都去找他要个说法? 控制不住了。 真的控制不住了。 “仙师,您最好看看这个。” 神侍之一突然说道。 然后她把笔记本捧到了杨丰面前然后跪在他脚下。 上面是一个四星上將,正在指责网红总统把军队草率称为叛乱分子的行为,是对军队的褻瀆,是对所有那些为了国家而战的军人的褻瀆,而如今坐视那些忠实履行自己职责的士兵遭受围攻,更是对所有军人的褻瀆。 “总统阁下,请注意您的身份,您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军队的最高统帅,请您尊重您所指挥的士兵们,请不要为了您自己的利益拋弃他们。” 四星上將很严肃地说。 (本章完) 第154章 兵諫 第154章 兵諫 军方终於下场了。 这其实也是必然的结果,毕竟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武力的较量,既然网红总统得到国民警卫队的支持,那对於反对党来说收买军队就是目前局势下最好的应对措施了。 唯一的问题是需要掏钱。 而且需要掏巨额的金钱。 尹大统领前车之鑑啊! 但想让军队听自己的,那可不是几个亿就能解决的事。 网红总统可是给了那些国民警卫队整整一座城市,而且是最有钱的城市,那反对党给军队什么?给几个高级將领塞个几百万可不管用,得从上到下都给钱,得让所有的士兵都得到好处,甚至不止一支部队,得让军队普遍得到好处。那要掏的就不是几个亿了,总之收买的成本必然是高昂的,但目前的確也没別的选择,这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斗爭,不想以后被网红总统清算,就只能咬著牙掏钱。当然,反对党究竟给了军队什么,这个杨丰暂时还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那座城市终於可以欣赏更壮观场面了。 “有趣!” 他坐在楼顶的沙发上,淡定地看著天空。 运输机爆炸的火雨正在坠落。 而且还是满载的运输机,所以组成这火雨的,其实还有大量火人。 因为並非正常运输那些真正全副武装的士兵,所以这些运输机里面通常都塞满了人,毕竟一个武装人员其实占不了多大重量,红脖子们无非带著自己的枪枝和弹药而已。所以像这种大型运输机,里面甚至都能塞七八百人,但突然从天而降的远程舰空飞弹,一下子结束了他们前来发財的梦想。 而且不仅仅是它。 另外一架原本正在轰炸城市的f16也正在拼命释放干扰。 但没用。 两枚远程舰空飞弹,正在向著它做最后的俯衝,就在飞行员弹射的瞬间,第一枚飞弹就在它的一侧炸开,炸碎战机机翼的同时,飞行员明显也被击中,他甚至都没能打开降落伞,直接就那么砸向下面的城市。 他的战机同样也在带著烈火和浓烟坠落。 禁飞区。 原本在海上拦截杨丰的那支舰队指挥官宣布,为了阻止这座城市的悲剧继续下去,他所指挥的舰队將这片空域划做了禁飞区。不过並不是对抗网红总统,他们只是按照计划在这里进行演习而已,作为舰队司令官他有这个权力,而且已经得到上级指挥官的批准。另外原本在诺福克军港的另外一支航母编队也已经出港,並將在海上进行同样的演习,演习区禁止飞机和船只通过,否则不保证其安全。 所以杨丰眼前这一幕,只是隶属某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一架运输机和一架战斗机,在没有得到允许情况下,误入海军航母编队的演习区,结果被海军的舰空飞弹击中而已。 敌我识別…… 当然是出故障啦! 王师因为敌我识別故障击落友军飞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总之这片空域已经被划定为禁飞区,任何试图降落的运输机,包括被各州徵用的民航飞机,甚至他们的战斗机,统统不能再保证安全,隨时会被海军的舰空飞弹击落。 敌我识別將继续出故障。 实际上海军的作战飞机也正在赶来执行警戒驱逐任务。 网红总统…… 网红总统当然表示海军的演习不需要经过他的批准,这是舰队司令官有权做决定的事,虽然他是武装部队最高统帅,但也不能干涉舰队的指挥,得走程序,得通过一级级程序,但舰队司令官在海上有决定权。总之他再一次置身事外,或者说他也萎了,说到底他终究是政客,就像当年一样,关键时候他再次萎了,虽然当年的事情有多种传言,但他关键时刻萎了也是事实。 现在也一样。 事態发展明显正在失控,他现在也害怕。 他不是什么有拼死一搏勇气的,事实上他习惯於摆出一副我很勇猛的架势,但情况不妙也立刻缩回去。 军队的反应让他害怕了。 更何况他同样也是资本家,也是既得利益集团,既得利益集团內部爭权夺利很正常,但不能让局势失控,一旦局势失控滑向真正內乱的深渊,那么他也逃不出这个深渊。他的確一把年纪,但他也有家族啊,他的儿女还得享受荣华富贵,真要是局势崩溃了,他的儿女还能不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就难说了。 他也有软肋。 “政客终究是政客,尤其是这种家大业大的政客。” 杨丰冷笑道。 紧接著他站起身。 “走,去他们首都,不出意外该有新的乐子了。” 他说。 下一刻他亮出玉斧,空间裂隙瞬间被劈开,紧接著他走进空间裂隙,后面的弟子们赶紧跟隨,而踏过空间裂隙的她们已经站在了一座大楼上,她们眼前俯瞰的则是代表著这个国家权力中心的那个巨大广场。 “正好赶上。” 她们前面的仙师,却在看著她们身后。 弟子们纷纷转身。 然后就看见她们对面一河之隔的机场上空六架大型运输机正在盘旋,而在这六架运输机下面,还有一架正在跑道上向前不断减速,甚至差点撞上一架同样刚刚降落的民航飞机。这架运输机的机翼几乎和后者的机翼擦身而过,然后继续减速,直到在机场尽头才停下,尾部舱门立刻打开,里面一个个端著步枪,甚至扛著火箭筒的士兵蜂拥而出。 他们在周围一片混乱中,毫不犹豫地跑向前面的停车场。 就在同时后面第二架运输机降落。 而那些跑进停车场的士兵,直接抡起枪托砸开玻璃,熟练地打开车门,有精通偷车技术的迅速打著火,然后士兵们塞进汽车,立刻冲向公路。 后面更多士兵砸开玻璃,抢了汽车然后载著同伴冲向公路。 还有的直接冲向公路,然后用枪逼停路过的车辆,抢了车向前。 后面运输机依次降落。 这里有巨大的停车场,数以千计的汽车停著。 所有那些衝出运输机的士兵都直接冲向停车场或者公路,获得车辆后载著同伴直接向前,可以说仅仅几分钟,公路上绵延的奔袭大军就形成,一辆辆民用车辆载著全副武装的士兵,沿著公路油门踩到底全速狂飆。转眼间他们的前锋就已经衝上了大桥,士兵探出身子,开枪驱赶著前面挡路的汽车,一个警察还想阻拦,被人家一发榴弹连车都炸了。发射榴弹的士兵快乐地嚎叫著,很显然这种感觉让他充满了快乐,这些傢伙转眼就衝过大桥,在城市街道上的混乱中,一边开枪驱赶挡路的汽车一边转向总统府和国会山,而后面是绵延几公里的车队。 七架大型运输机。 全塞满甚至能空运一个轻步兵旅。 而机场距离总统府也就是几公里而已。 “总统阁下,你的禁卫军来了!” 杨丰笑著转回头,看著之前还在广场上跟支持者玩互动的总统阁下。 不过现在他正在一帮特勤保护中匆忙跑向后面的总统府,但他们距离总统府还有近千米,以他的身体素质,恐怕得跑两三分钟,实际上他已经被特勤背著了。而突袭总统府的士兵们,却已经乘坐汽车衝到了广场,一个士兵探出身,对著前面那些总统支持者高喊著他们的口號。 支持者们混乱地尖叫逃跑著。 士兵举起枪,对著他们头顶开火。 一条大路立刻在他们前面让开,汽车继续狂飆向前,就在网红总统逃到总统府门前的同时,他们也开进了草坪,一个士兵举起带榴弹发射器的步枪,一发榴弹立刻射出,紧接著门廊旁边火光炸开。网红总统嚇得赶紧扑倒在地,他那些特勤们也举著枪,战战兢兢地保护在他前面,但一发火箭弹直接在他们前面炸开,特勤们嚇得全都扑倒在地。 一辆全速碾过草坪的皮卡径直在网红总统前面剎车。 里面的士兵衝出。 特勤们面对一个个步枪枪口,嚇得赶紧举起双手。 而无数汽车碾过草坪,同样停在了网红总统面前。 一名军官走到还趴著的网红总统面前很忠诚地敬礼,然后两名士兵上前扶起了网红总统,其中一个还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小红帽给他重新戴上。 网红总统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后者簇拥在他周围,一个个举著手中步枪欢呼著,喊著他们那个经典的口號,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网红总统。其中一个军官还推了他一下,网红总统也是明白人,当然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他只好乾笑著,一样喊著口號。不过很快隨著越来越多士兵赶到,他们的口號响彻天空,而那些原本被嚇坏的支持者们也稳定下来,在那里同样喊著口號,气氛一下子就狂热起来。 网红总统在他们的裹挟中,机械地举著手臂喊著口號,不过隨著气氛陷入狂热他也就逐渐变得狂热起来,仿佛他过去在演讲会场一样,甚至都开始跳起他那標誌性的舞步。 也不知道谁的车里响起他最爱的战歌。 然后越来越多车里战歌响起。 总统府前一片狂热。 而杨丰却笑著將目光转向北边。 因为那里另外一批汽车正在冲向国会山。 国会山有部分守卫,他们在自己的防线前,拿著武器战战兢兢看著,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履行职责,毕竟双方兵力差距悬殊,履行职责的后果很可能被乱枪打死。而那些赶到的汽车上士兵们迅速衝出,这些明显训练有素,摆出作战队形迅速向前,一些皮卡上甚至架起了重机枪,火箭筒手就位,榴弹发射器架起,看得守卫们心乱如麻。这时候他们身后的国会大厦里一群议员衝出,为首一个厉声呵斥著守卫们,守卫茫然地看著他,然后再看看冲向自己的士兵和火箭筒…… 就在他们犹豫时候,那些士兵蜂拥而至。 守卫们最终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看著他们迅速冲开了自己的防线。 那个议员激动地招呼著士兵,拉著带队军官指点后面,而后面的国会大厦里却又有几个议员衝出,这些明显就不是他们一伙的了,为首一个愤怒地呵斥著试图阻止士兵,但紧接著一个士兵手中枪托就很乾脆地拍在了他脸上。 尊敬的议员阁下惨叫著倒下。 一个同样还在撒泼般试图抓住一个士兵的女议员看到这一幕一哆嗦,嚇得赶紧后退,但她终究还是没逃过一劫,一个嫌她碍事的士兵直接把她拍在地上。 她后面一个黑人议员迅速清醒,嚇得掉头狂奔而逃,甚至在逃跑时候还把一个女议员拖过去甩向了身后,但可惜他的挣扎毫无意义,因为后面好几个士兵同时举起了手中步枪,伴隨著混乱的枪声,黑人议员在子弹撞击著抖动著,紧接著倒在地上。 然后士兵们踏著他的死尸蜂拥而入。 紧接著他们就把他们所属的州旗从国会大厦的窗口打出,而且其中部分还是旧州旗,所以一个个代表著当年那个邦联战旗的红底蓝色交叉十三星图案,在国会大厦上飘扬。 “占领国会山?不带著枪算什么占领?” 杨丰笑著说道。 当然,现在带枪了。 不但带枪了,而且直接开枪了。 而此时天空中又一批运输机赶到。 这些都是大力神,毕竟这东西速度和c17还是有很大差距,它们的到达比后者晚了一步,这些大力神一架接一架降落在已经被控制的机场,然后更多的国民警卫队士兵衝出。 所以网红总统还是太年轻,不是他的年龄年轻,而是他的政治头脑年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以为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能退缩?多少人都在等著瓜分那巨额的財富,他想停就能停下?这火已经被他点著,他还想灭火?他在军方的介入面前想萎了,但可惜他后面的支持者这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后退。 向前走。 不准退。 哪怕前面是一道无底深渊,你也得给我们走下去。 反正就算掉下去那也是你掉下去。 (本章完) 第155章 內战 第155章 內战 网红总统一直幻想的特卫队,就这样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登场。 不断降落在机场的一架架c17和大力神,在一天里就向他们的首都空运了差不多一个步兵师的国民警卫队…… 虽然只是轻步兵。 但就算轻步兵,也足以控制这座城市了。 毕竟这座城市没多少守军。 而这些国民警卫队基本上都来自南方各州,尤其是原本邦联各州,这些打著以各种方式保留十三星的旧州旗的士兵,在控制总统府和国会山后,又迅速控制城內其他主要部门,包括那座以造型闻名的大楼。在控制后者过程中,还发生了小规模交火,不过最终面对网红总统的命令,那里的守军放弃阻拦,允许国民警卫队进入大楼。 同样財政部,联储,国税局等重要部门全部被控制。 情报局都没逃过。 而就在当天晚上,网红总统再次发表公开演说。 他指责国会的部分议员,以金钱收买军方將领,尤其是海军的部分舰队指挥官,故意攻击正在执行平叛任务的国民警卫队,而且还拿出了部分关键的证据…… 实际上还有证人。 军队的多名將领在他身旁作证,说自己曾经收到这种收买。 应该不是假的。 毕竟这种事情造假就没意思了。 再说突袭首都让那些国民警卫队查获了大量可以作为证据的,甚至被点名的几个议员里面就有被控制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硬骨头,他们能招供的早就已经招供了。 然后网红总统宣布解除包括正在演习的两支航母编队司令,他们所属舰队司令职务,还有部分舰长,航空队指挥官职务,並以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命令停止演习,所有战舰立刻返回诺福克。而就在同时,支持他的各州向正在军队服役的本州军官和士兵发出命令,要求他们为总统阁下执行逮捕令,否则將其家人驱逐出本州。 这一招就狠了。 说到底他们军队那些士兵都是从各州招募,家属都在本州控制中。 不听话? 那狂热的爱国者就该上门了。 你们这些非国民统统都该死,赶紧把你们的钱,房子,土地,甚至汽车都给我们留下,然后像流浪汉一样滚出我们的州。 这种事情很简单。 隨隨便便鼓动起一群失业者就干了。 说到底他们就算被收买,那钱也是要回来享受富裕生活,但本州的爱国者们却可以让他们家破人亡,再说就算被收买,那些普通士兵还能分多少,为这点钱搭上全家甚至家產就完全是得不偿失了。 但仅仅一个小时后,侥倖逃出的参议院反对党领袖,就在登机飞往西海岸前在机场声称总统和国会已经被兵变的国民警卫队控制,他们从首都发出的所有命令,无论以何种方式发出的何种命令,统统都是被逼迫的。他將前往白熊州,並要求目前还没被劫持的议员和主要官员前往白熊州,在那里组成临时国会,並商议下一步应对。 因为副总统兼参议院议长和眾议院议长同样也被叛乱分子劫持,所以按照顺序,他们將推选新的参议院议长並作为临时总统。 同时称病在家的前眾议院议长,目前在任眾议员黑手党公主,也以最快速度復出,並以眾议院反对党领袖被劫持为理由,宣布將召集没有被劫持的眾议员到白熊州共商大事。 而且看得出很兴奋。 毕竟她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很惶恐。 所以几个小时后,她就可以和参议院反对党领袖一起,在她家所在城市共同宣布,將组建临时国会了。 同时他们还要求各州议会立刻选出新的参眾议员,然后到白熊州参加他们的临时国会,这种要求当然被红州断然拒绝,而且红州还指责他们企图分裂国家。但部分深蓝州,尤其是西部的深蓝州则毫不犹豫地同意,而且部分深蓝州宣布,將派出国民警卫队,听从临时国会命令討伐叛乱分子。 当然,网红总统继续以公开演说方式证明自己没有被劫持。 然后要求在外的所有国会议员返回首都召开会议。 解散临时国会。 否则將视为叛乱。 但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个国家的分裂已经成为事实。 当然,这一切也已经与杨丰没什么关係了,他正带著自己的弟子们,在这个国家搜刮那些博物馆,期间没有人敢阻拦,网红总统没有下令阻拦,也没下令不阻拦…… 他哪还管得了这个。 再说他现在连离开总统府都得在特卫队,或者说狂热支持者们簇拥中,这些支持者对总统阁下太热爱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要跟隨,甚至部分都直接住在总统府。当然,是得到网红总统的邀请,毕竟擅闯总统府是不对的,但总统阁下太亲民,以至於邀请支持者住进总统府,这就是与民同乐的佳话了。 总之所有人都无视了在这个国家一座座城市,一座座博物馆搞清空的杨仙人。 媒体不提。 政府当不知道。 博物馆拥有者唯一能做的是报警。 最终这个国家在当年殖民过程中掠夺的各国文物,甚至包括他们合法方式获得的现代艺术品,统统都被杨丰打包收了。 当然,如果甄別出的確是合法方式获得的,那还是会还给他们的。 甚至这时候变色龙送到杨丰指定城市的那些文物,已经由各国派出的专家在甄別中了,而甄別出应该属於原本所有国的,很大一部分也没有被带走,而是通过和变色龙签协议的方式,委託后者展出,以后收费分成就可以了。只有杨丰指定的青铜器被单独放入仓库,等著他回去亲自处理,因为这是变色龙同意的,所以包括东方大国在內,大多数殖民受害国都派出了专家,至於东方大国这种甄別出的,当然直接带回国,这个就没必要留给他国展出了。 现在这里的也到手。 杨丰手中已经有三个当年殖民主力国家的青铜器了。 剩下还有大毛。 这就要看普构是不是懂事了。 那座战火核心的城市。 “他们居然还在坚持?” 杨丰意外地看著下面依然战火纷飞的城市。 轰炸已经恢復了。 所以天空中的战机依然在不断投下炸弹。 最近的航母编队司令被他部下一群红州籍军官逮捕,之前下令发射飞弹击落运输机的驱逐舰舰长畏罪自杀,不过他先朝自己开枪,然后又掉下海,所以没有找到死尸。 倒是一艘驱逐舰上爆发红蓝州籍士兵火併,但最终还是红方贏了。 主要是现在支持网红总统,或者说承认首都政府的有三十多个州,哪怕在军队里面,也是占据数量优势的,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公开支持临时国会的也仅有几个州,主要就是西海岸三州。还有些是观望当中,或者说待价而沽,哪怕这些是蓝州,说到底这件事纯粹就是利益,西海岸三州本来就对网红总统快忍无可忍了。待价而沽的则主要是东北几个州,尤其是这个国家的可以说龙兴之地,包括战场州,他们几个都是深蓝州,但问题是孤悬一隅,前面还是越来越多的国民警卫队,支持临时国会肯定要面对这些土匪,但支持网红总统又不符合人设,只好继续观望。 但他们观望不了多久。 因为南方的国民警卫队已经多次越界洗劫他们的城镇。 当然,走错了。 持续性的走错了。 反正现在网红总统已经被控制,也没人真正干涉,这些南方红脖子就算不为了钱,对於跑到东北各州抢掠也是充满了热情。 这可是当年北军核心区,这些当年的走私犯后代们,现在已经自詡老牌蓝血贵族了,当年他们看不起南方佬,现在他们也看不起红脖子,是时候让他们尝尝红脖子的粗暴了。 所以包括战场州国民警卫队也已经退出城市,主要是南方各州国民警卫队连他们也打,事实上连最早参战的隔壁州国民警卫队也遭到红脖子暴击。他们和东北几个州正在商议互保,也就是再次组成一支联军,以阻挡南方各州国民警卫队的越界洗劫。 至於他们的后盾…… “仙师,北方邻国宣布在圣劳伦斯河沿岸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而且是联合军事演习,除了他们自己国家,还有欧洲多国参加,运输演习士兵的运输机正在飞来,另外网上有视频显示大批运输军火的车辆从他们那里南下进入这边交给战场州国民警卫队。 而且不排除里面有换了衣服的正规军。 而且他们的北方邻国已经明確表態支持临时国会。” 神侍说道。 “真是越来越乱了。” 杨丰说道。 的確,越来越乱了。 很显然欧洲人也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而他们的北方邻国,更是对网红总统深恶痛绝,毕竟这傢伙都把吞併他们放到公开场合了,虽然他真要强吞,北方邻国还真就只能跪,但有挣扎的机会还是要挣扎,现在明显就是这个绝佳的机会。当然,这与杨丰无关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纵火者,他只要让火烧起来就行了,至於接下来怎么烧,那个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要隔岸观火就行了。 不过他这时候也想起来,北方这个国家也有少量他需要的。 蚊子腿也是肉啊! “走,去扫货。” 他说道。 一周后。 在美洲扫货结束的杨丰,终於驾临他指定的那个中立国。 虽然是个偽中立国。 而此时的大西洋彼岸,內战已经一触即发,甚至各州都已经向本州在军队的军官和士兵发出召回令,他们的军队事实上已经瘫痪,国外各基地的驻军无所適从,国內各基地士兵在各自所属州的强硬召回中,不断离开他们所属基地返回本州。 国民警卫队持续不断扩军,而打著筹集军费幌子,各州也纷纷对著那些养肥的猪下手,首当其衝的当然就是那些有钱的新移民,既然跑到他们那里,那就得用实际行动表现出自己爱州情。国民警卫队在准备战斗,你们掏军费这很合理吧,所以各州纷纷拿出各种针对新移民,尤其是某国新移民的苛捐杂税甚至乾脆抄家。 比如那些携款潜逃过去的。 这种肥猪宰起来真的最容易了,毕竟他们后面连个管的都没有。 至於理由…… 贪官,诈骗犯难道不是人所共疾吗? 这些傢伙在他们祖国所犯的罪,同样也是新大陆法律上的重罪,虽然不是在新大陆犯的,但改变不了他们是一群道德败坏的罪犯的事实。 我们新大陆的人都是很纯粹,最恨的就是贪污犯和诈骗犯,过去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罪犯,所以接纳你们,但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让你们那骯脏的双脚踩在我们乾净的土地上。必须驱逐出去,当然,只是人驱逐出去,財產是肯定不能带走的,他们的存款充公,房產土地拍卖。 这种事情都不用搞什么银行破產之类传统操作。 直接抢就行。 在这种局势下,就连某个財富民族都成为目標。 说到底他们是什么货色大家都清楚。 他们都这么干了一千多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不是他们聪明,只不过是统治者需要,毕竟统治者不方便直接下手捞钱,但养著他们负责捞钱,然后自己从他们手中拿钱就不用承受百姓的愤怒。 必要时候还可以借他们的人头显示自己的圣明。 就跟九千岁,和中堂这些一样。 这种角色从古至今都有,之所以在新大陆能发展到恶奴欺主的地步,主要还是新大陆这种特殊的国家形式给了他们完美的寄生体,但凡不是新大陆这种联邦,其他任何一种政治体制下,哪怕就是封建王权,甚至哪怕是部落酋长手下,他们都只能跪著当好奴才。 封建王权下想杀他们全家,那可就是一句话。 当年沙皇可是直接放哥萨克屠村。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迅速走向藩镇割据化的新大陆上他们就是一只只肥羊,已经拿起枪的红脖子们垂涎欲滴,就像狩猎一样等待著扣动扳机。 (本章完) 第156章 九鼎归位 第156章 九鼎归位 杨丰亲自坐镇下的甄別持续了一个多月。 隨著各国专家就像挖矿一样在体育场上日以继夜的工作,被確定了原来所属国的珍宝不断被转移,同样就在体育场给杨丰建设的专用仓库里,青铜器也越来越多…… 当然,这些青铜器同样也是经过了专家甄別的。 一样归原属国所有。 只不过暂时留在这个仓库里而已。 杨丰没说干什么,別人也不敢去问他。 期间难免遭遇阴雨,杨丰还现场表演了一把呼风唤雨…… 他可是从那些世家那里学到了不少道术。 呼风唤雨並不难。 无非云层足够时候以灵魂能量影响水汽而已,让其凝聚就凝聚,让其散开就散开,也就是个人工降雨和驱云火箭弹的工作,但配合他的威名,的確让现场一片膜拜。 而在这期间超级大国的內战愈演愈烈。 因为南方各州援军陆路大举赶到作为战场核心的城市,北方互保联盟的解围行动最终失败,诺林顿上校带著部下坚守一个月后,最终因为弹尽粮绝只能选择投降。他本人和部分核心军官倒是趁乱逃离,毕竟他们和敌人又没什么语言和容貌区別,剩下一万五千正规军和近十万武装人员向以孤星州为首的国民警卫队缴械。 当然,交出的不只武器,还有他们控制的財富。 这场战爭造成死亡超过十万。 不过主要不是战死,而是那些被困的饿死。 毕竟这期间南方各州国民警卫队根本不允许食物进入,那些武装人员当然能抢到吃的,但那些被困在高层建筑上面的,被困地下室的金融精英们,抢也没能力抢,甚至一些因为建筑被炸塌连出都出不来的,最终也就只能就像宇宙大將军时候的南梁豪门一样,一个个穿著高档订製版西装,戴著名表,可以说怀金玉而饿死。 事实上死亡数字还会继续上升,就是突破二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些被炸塌的摩天大楼废墟里面都还埋著呢。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而南方各州国民警卫队占领城市之后肯定没兴趣营救的。 网红总统紧接著在总统府发表演说宣布平叛行动胜利结束。 同时他要求各州国民警卫队返回本州並结束紧急状態,已经被各州召回的现役军人返回军营,另外要求临时国会解散,所有参眾议员立刻返回国会进行会议。 孤星州州长立刻宣布奉詔。 其他参与平叛的州也纷纷表明自己对网红总统的忠心。 总统的命令必须遵守。 但是…… 呸! 你们这些臭不要脸。 你们那一辆辆军车,飞机,甚至连坦克步兵战车里现在都塞满黄金珠宝和钞票,当然急著赶紧回去了。 可那些被抢的难道就这么认了? 北方联盟,以及部分因为到达的晚並没捞到太多的州,尤其是北方红州纷纷拒绝,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一是正在首都的武装人员必须全部撤出,尤其是驻守在总统府和国会的,二是参与平叛的国民警卫队必须通过一条约定的专门通道撤出並接受检查。虽然他们解围失败,但却在交战中摧毁了所有对外的桥樑,陆地上的撤退只能向北,而之前他们和援军主要在那里交战,所以如果撤退不是走约定通道,那他们就继续交战。 空中则不允许通过。 否则他们会击落所有试图飞离的运输机。 海上也一样,事实上后期交战也蔓延到海上,毕竟部分南方援军是要走海运北上,所以海军部分被双方分別收买的战舰在外海进行多次交战。 当然,没拼命。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钱,给金主表演一下就可以。 但现在肯定不行了,真要是走海路运出的那可是巨额財富。 总之目前依然在对峙中。 而且不时发生交火。 同样临时国会也拒绝解散,他们的要求同样是武装人员从首都全部撤出。 “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呢?” 杨丰一脸痛心地说。 当然,大家对他的表演已经习惯了。 这傢伙现在已经把自己摘的乾乾净净的了,而且隨著那些珍宝回到它们原本所属国名下,他现在人气高涨,网络上无数为他欢呼的,毕竟大家也没想到他真的还给原本所属国。包括部分青铜器也一样还给原本所属国了,留下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而且这一小部分也將在今天交给原本所属国。 这简直就是圣人啊! 在万眾瞩目中,他径直走向前面一片狼藉的草坪。 那里数千件青铜器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而一些工作人员,正在拎著一个个仿佛油漆桶一样的小桶,拿著毛刷仿佛刷漆一样在上面刷著红色液体。 数量太多,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样玩血祭了,不过好在就像那个所谓的神说的,夏禹后代实在太多了,所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直接委託肯帮忙的人找到夏禹后代那些姓氏,真假不用管,然后一人抽一针管血。他们庞大的数量让哪怕一针管也足以收集足够用的,血祭肯定不行,但像刷漆一样刷上就行,这工作又不用他亲自动手。 “阁下,全都已经刷完。” 那官员陪著笑脸走到他面前报告。 “內外都刷了?” 杨丰说。 “是的,您可以放心,没有留下任何遗漏。” 官员赶紧说道。 杨丰手一拂,他赶紧退到一旁,然后杨丰径直走向他的青铜大阵。 而看台上密密麻麻拥挤的人们全都瞪大眼睛。 没有人知道他留下这些是要干什么。 可以说所有人都已经疑惑了一个多月了,此刻全世界无数人,也都在像周围的观眾一样翘首企盼。 走到青铜大阵中间的杨丰双翼展开冉冉升起,就在同时他的灵魂能量在周围展开,恍如淡金色的圣光般在他下方从青铜大阵中心向外蔓延。在周围的无数惊嘆中,这些青铜器上仿佛星光的无数亮点浮现,然后升起,向著他前方的天空匯聚。隨著那圣光的不断蔓延,所有被笼罩处的青铜器上,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星光然后向同一个点匯聚,在那里逐渐形成一个光团。 这个光团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圣光最终將所有青铜器笼罩,而原本持续泛起的星光,也逐渐变得稀疏直到最后一点升起匯入光团。 下一刻光团恍如太阳般,向外释放出炽烈的光芒。 所有人本能地闭上双眼。 然后光团消失。 当他们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杨丰面前的天空中,多出了九个青铜鼎。 並不大。 高度也就半米。 而且是圆形,三足,两耳,鼎身上都是繁杂的纹,山川鸟兽,此外还有些很像甲骨文,但明显又更像简笔画的铭文,实际上看起来更像是图案。 体育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著这九个悬浮半空的青铜鼎。 “猜猜这是什么?” 杨丰说道。 下面继续沉寂。 “九,九鼎。” 突然一个老专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说著他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但因为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猜对了。” 杨丰说道。 然后他手一指东方。 “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吧!” 他说。 下一刻九个青铜鼎化作九道金光射向东方。 “至於这些,你们带走吧!” 他紧接著对那个都傻了的老专家说道。 然后他手中玉斧劈开空间裂隙,径直走了进去…… 巨大的宝座前。 “你的选择有点让我意外啊!不过这东西在你手中,至少目前还是没什么用的。” 那个所谓的神有些深沉地说道。 而杨丰脚下散开的白云间,可以看到辽阔的山川河流,被他送回的九鼎分別悬浮在对应的九州位置,不过高度很高,所以並不妨碍航线,它们就像九个低轨的同步卫星一样,就那么悬停在天空中。 在它们下面一架架飞机在天空中飞过。 在它们上面一颗颗卫星也在飞过。 它们就那么静静悬浮在飞机与卫星之间,守护著它们下面的大地。 “这东西的能力是什么?” 杨丰好奇地问。 “创造文明,简单点说你带著它们到一个蛮荒的星球上,只要地球上有的元素都有,而且温度也差不多,它们可以帮你从无到有的创造一个文明。 当然,只是帮助。 你並不能直接从里面掏出一个人类部落並给他们继续掏所有需要的。 它们只在你有能力把元素变成物质的时候,给你提供辅助,或者在一个已经诞生的初级文明上,形成一个类似法阵的能量网,只不过拥有类似人工智慧的能力,监控这个初级文明,並在必要时候进行干预,使这个初级文明能够顺利成长。初级文明都是很脆弱的,一场天灾一次错误的选择都能使其夭折,我当年干过好几次,都因为疏於管理夭折了,但它们组成的法阵,却可以护佑这个初级文明在关键时刻免於灭亡。” 那个所谓的神说道。 所以这个混蛋还经常创造文明玩。 “某令人切齿但又是小白们离不开的电脑软体?” 杨丰说。 “呃,可以这么说。” 所谓的神说。 “那这个时代它们就只能作为图腾了。” 杨丰看著下面的九鼎说。 的確,这个时代不需要它们,它们只为那些脆弱的初级文明提供保护,但这个时代不需要什么保护,人类已经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文明,除非哪天小行星直接撞过来。 “下一个是什么?” 他说。 “传国玉璽怎么样?” 那个所谓的神说。 “所以我要去咸阳跟刘邦或者项羽再聊聊?” 杨丰说。 “错,你可以到任何朝代。” 所谓的神说。 “什么意思?” 杨丰疑惑地说。 “你还没明白这些神器为什么能成为神器,神器之所以成为神器,是漫长的岁月里,人们都记住它们並本能地尊崇它们。只有人们都记住它们,並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尊崇之力匯聚,它们才会获得神力,但这种力量只是贮存其內,解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元璋的双矛在南京城楼上供奉了將近三百年,所以它获得了神力,並由你来解封。 赵匡胤的玉斧也一样。 赵家三百年江山,就算人们记住的是烛影斧声,那它也是三百年的记忆,。” 所谓的神说。 “那青龙偃月刀岂不是更久?” “可关羽並不用青龙偃月刀,这是一个错误,既然错误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野猪皮十三副鎧甲岂不是也被念叨了很久,虽然尊崇的只是少数,但那也是近三百年。” “是啊,你会去解封吗?” “呃,没兴趣。” 杨丰说。 不过紧接著他就醒悟。 “所以传国玉璽在秦末时候是没什么神力的,毕竟它造出来又没多久,但传国玉璽却是歷代皇权象徵,它已经超越了某个朝代的限制,直到它消失前都始终如此,甚至哪怕在它消失后很长时间里,也一样是被视为皇权象徵,而且是最重要的象徵,所以我无论去哪个朝代,哪怕是在它消失的朝代,只要找到它,其实都可以把它解封。 包括现代。 呃,现代算了,毕竟现代提起传国玉璽已经没什么尊崇。 但秦始皇的后代不好找吧?” 他说。 秦始皇后代…… 这个真不好找,毕竟他儿子们都被胡亥和赵高弄死了。 甚至都是杀全家的。 也就是公子高死自己没杀全家。 但问题是项羽杀没杀他全家就不好说了。 “广撒网,把后世疑似其后代的几个姓氏,如秦氏,贏氏,赵氏这些统统算上,这种事情错了无非没用而已,有用的自然就有用了。” 所谓的神说。 杨丰点了点头。 “那你想去哪个朝代?” 所谓的神一脸期待地说。 “当然是我最想好好玩一把的朝代。” 杨丰带著一脸邪恶的笑容说道。 “我得提醒你,传国玉璽几乎可以说是你得到的最强神器,仅次於虽然强但並非战斗型的九鼎,在它解封並能被你控制前,很可能会压制其他神器的能量。” “什么意思,其他神器在它面前直接被封印?” “是的,除非你能解封並控制它,再命令它解除压制。” 所谓的神说。 “还好爷现在还会別的。” 杨丰无所谓地亮出玉斧直接劈开了空间裂隙。 (本章完) 第157章 妖星现,大清乱 第157章 妖星现,大清乱 “啊,熟悉的感觉!” 通过了空间裂隙的杨丰,下一刻就站在了一个穷的让人落泪的小村庄。 应该是北方平原。 气温应该是初冬。 所以放眼一片灰色。 灰色的天,灰色的树,灰色的草屋…… 用麦秸做的屋顶,时间久了上层都腐朽了,当然就是灰色的,唯一的绿色就是地面上一块块斑驳的麦田,刚出来不久的麦苗稀疏地贴在还有枯草的地上,但並不全是麦田,还有更多荒著的。一年两熟是要化肥支撑的,实际上北方大多数都是两年三熟,不然土地肥力很快就会被榨乾。 而在这片灰色里,一群面色枯灰,衣不蔽体,甚至乾脆裹著破絮,而且男人成年普遍在一米六左右的人正在惊恐地看著他。 当然,更重要的是脑袋后面都带著一根小辫子。 很小的。 脑袋上留出一小块黑色,然后攒成一根细绳一样的小辫子,在后面晃动著恍如地上的枯草。 “所以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著我?” 杨丰多少有些疑惑地说。 对面一个中年人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了指他脚下。 杨丰低头。 “呃,这只是个意外。” 他看著被纵向劈开的一个青袍。 这位明显的举人老爷,很倒霉的正好在空间裂隙上,所以劈开空间裂隙的瞬间,他也被均匀的劈开,此刻就像某电影里的高衙內一样贴在地上,只是不能说话而已。而杨丰隨即转头,看著身后哆嗦中的家奴,书童,轿夫,还有二十多號人呢,他们全都站在那里,浑身颤抖著,那书童明显尿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快,杀了这妖人!” 一个明显是管家的,指著杨丰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然后掉头就跑。 但其他人明显和他一样清醒,所以在他掉头逃跑的同时,轿夫们毫不犹豫地拋下轿子逃跑,跑的比他快多了,然后是一鬨而散的家奴。 书童没跑,只不过嚇得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杨丰瞬间到了管家身后,掐著他脖子以极快速度后退,管家向后仰的同时双腿还在狂奔向前,所以一下子被拽著腾空而起然后在杨丰停下瞬间重重砸落地面,甚至砸得发出类似青蛙叫声,不过那些家奴和轿夫,倒是趁机以极快速度跑远。杨丰隨手把管家扔地上,然后在那些百姓战战兢兢注视下,在这片贫瘠的平原上走著,这里很明显就是黄河流域,地上甚至可以看出黄河泛滥之后留下的黄土层,而刚才管家说话也是河南口音,所以应该就是河南的某个小村庄。 中原。 他就那么一直走进一块麦田。 “过来几个青壮,从这里向下挖。” 他说道。 后面百姓继续哆哆嗦嗦。 “不来就跟他一样。” 杨丰一指分成两片的举人老爷。 那中年人一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快,赶紧伺候仙长老爷。” 他喊道。 那些青壮赶紧跑回家,拿出各种农具,他们哆哆嗦嗦地走过两片举人老爷和吐著血的管家,瘫在地上一身尿泥嚎著的书童,走到杨丰面前,然后在他前面奋力挖掘。因为杨丰也没说挖到什么程度为止,所以他们只好一直挖,而且坑也越挖越大,甚至都已经挖出水了但杨丰不说停下,也只好继续挖。工程量就这样不断增加,剩下那些包括女人也只好加入,最终挖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底部深五六米的漏斗状大坑就出现在杨丰面前。 “停下。” 杨丰说道。 那些百姓赶紧停下。 而杨丰却已经拿出他的玉斧,然后在空气中虚劈一下。 然而空间裂隙却没有出现。 玉斧却脱手而出,直接恢復了原本大小,扎在大坑边缘,就像叩拜的臣子般不断颤动著发出蜂鸣声,而就在同时方天画戟自动出现,同样扎在了大坑边缘颤动著发出蜂鸣,然后是巨弓,甚至就连赤霄剑也一样。 这就是祖龙之威啊! 还没出土就已经让这些神器俯首称臣了。 甚至杨丰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能量也都有些异常,所以他身上一层隱约的光华流转。 那些百姓嚇得纷纷跪下了。 杨丰没有理他们,下一刻落在了大坑里。 他感受著传国玉璽的能量,右手猛然插入泥土,灵魂能量的推动下,泥土自动向外分开,然后他的手抓住了一个並不大的石头,紧接著被他拿出,一块其实也就十一二厘米见方的玉璽出现他面前,上面五龙,下面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秦篆,而一角是小块黄金的补丁。 所以这东西其实一直就埋在中原大地上,埋在一次次黄河泛滥沉积的泥土中。 而失踪后歷代找到那些都是假的。 他举著传国玉璽,对著天空中刚刚露出的阳光…… “官兵来啦!” 头顶突然响起惊恐地喊声。 他立刻飞出大坑。 现在的他到一个正常的时代其实完全不需要神器。 在搜颳了那些世家高门和五胡的能力后,他现在基本上算魔武兼修,而且还是各系异术都会,灵魂能量更是达到了实体化的程度,双翼展开的他直接悬停大坑上方,手中托著传国玉璽,看著正乱糟糟跑来的数十清军。这些明显连绿营都不算,应该是附近某个巡检司的兵,身上穿著號衣,手里拿著长矛和刀牌,为首一个骑马,穿著九品官服的还在催促赶紧快点。 然后所有人看著从大坑里飞出来的杨丰都傻眼了。 那骑马的目瞪口呆地看著。 然后脸色甚至有了几分忧伤,他用多少有些幽怨的目光,看著旁边跟隨而来的一个家奴。 背后金色双翼展开,一手托著传国玉璽的杨丰,就那么在半空中和他们对视著,一片尷尬的沉寂,驀然间四神器从地上飞起,瞬间各自归位,於是杨丰变成了一手托著传国玉璽,一手拎著方天画戟,腰悬赤霄剑,背后巨弓,而腰间另一侧配著缩小为装饰品的玉斧。 “快跑啊!” 一个士兵突然惊叫著。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掉头逃跑。 紧接著所有人都掉头逃跑。 “狗东西,別挡路!” 骑马的九品官一边掉头一边焦急地尖叫著。 但下一刻一柄剑出现在他脖子上。 他哆哆嗦嗦地转头,艰难地堆起諂媚的笑容,看著后面的杨丰。 “別怕,你还不配死在这剑下。” 杨丰很和蔼地说。 说完他收起了赤霄剑。 这可是天子剑,斩这种杂鱼的確属於玷污。 “神仙老爷,小的就是办差啊!” 那九品官哭嚎著下马,直接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嚎著。 “此乃何处?” 杨丰说。 “回神仙老爷,这里是兰阳地界,小的是赵皮寨巡检,陈家家奴跑去说有妖人杀了陈举人,他家是本地大户,亲家还是做知府的,小的不敢怠慢,就带著人来,不想冒犯了神仙老爷,求神仙老爷饶命啊!” 九品官顶著磕出血的脑袋嚎著。 所以传国玉璽应该是在传说它最后失踪的洛阳,被衝进黄河,然后在黄河的某次决口中深埋进了下游的这片土地里。 “年號。” 杨丰说。 “回神仙老爷,如今是大清康熙五十年。” 九品官赶紧说道。 “居然是麻哥时候。” 杨丰忍不住笑了。 那九品官看他笑,赶紧也跟著笑。 但下一刻他眼前金光闪过,然后就看见视野掠过杨丰,变成了头顶的天空…… 杨丰隨即收起来灵魂能量凝聚而成的能量刀,然后看了看后面的百姓,我大清麻哥那所谓盛世里平均身高都不如周口店直立人的百姓们,披著破絮甚至麻袋片,哆哆嗦嗦地看著他,穿著草鞋的光脚踩在初冬的麦田里,长期飢饿的身体皮包骨头,倒是一个个肚子很突兀的鼓著。 “走,我带你们去吃肉!” 杨丰说道。 “神仙老爷,草民都是良民啊,求神仙老爷饶命啊!” 那中年人趴在地上哭著喊道。 他当然明白怎么去吃肉。 这都已经公然杀官造反了。 然后其他人也都跟著跪下哀求。 杨丰笑了。 下一刻他手中剑一指,天空中阴云瞬间匯聚,紧接著闪电划破天空,伴著炸雷声,被闪电劈中的草屋立刻燃烧起来,然后是接连不断的闪电落下,一座座草屋全都燃烧起来,那些百姓都嚇傻了,他们跪在那里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房子就那么变成了熊熊烈火。 “现在愿意去吃肉了吗?” 杨丰说道。 中年人一脸痛苦地转回头。 “草民愿意跟隨神仙老爷。” 他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別人。 “都起来,神仙老爷给咱们荣华富贵的日子,咱们以后就跟著神仙老爷,不然这里死了巡检老爷,死了陈老爷,朝廷震怒,发兵过来那都得死,咱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咱们都跟著神仙老爷吃肉去!” 他喊道。 其他人哭著接受了现实。 杨丰转头看了看巡检老爷骑来的那匹马,手中能量刀凝聚,瞬间斩断了马头。 “先吃肉!” 他说。 中年人心態转变后,一下子也就放开了,他瞪著兴奋的双眼,看著地上还抽搐的死马,立刻招呼人扑上去,他带头了,那也就都放开了,男女老幼全都扑向死马,用钁头,铁锹,甚至巡检老爷的佩刀,就像拆飞机的非洲村民一样迅速完成著死马的瓜分。 而割了马肉的全都跑到自己那燃烧的房屋旁,就著燃烧的火烤肉。 甚至等不及烤熟就吃起来。 他们这些估计一辈子吃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要不然明朝还能平均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在我大清怎么一下子降到一六出头呢,都是持续营养不良,一代代饿出来的,都形成遗传记忆了。 “別一下子吃多了撑死!” 杨丰喝道。 当然,这个他完全多虑了。 这匹马比个驴子大点有限,扣除肚子里的草料,剩下连骨头內臟算上也就两百斤,而这些村民男女老幼都算上得三百多,一人都分不到一斤,甚至很快连骨头都被砸碎,马皮都被烧著吃了。 但效果明显,吃了肉的村民们全都精神起来。 “都吃饱了吗?” 杨丰问道。 “回神仙老爷,小的就吃了还没拳头大一块,也就是个半饱。” 中年人明显意犹未尽的说。 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就跟著我,再去吃更多肉,我带你们去开封吃肉。” 杨丰说道。 “吃肉!” “吃肉!” …… 然后一片激动的喊声。 杨丰满意地带著他们向西偏南走去。 巡检从赵皮寨过来,但他是从东边过来,也就是说这里在赵皮寨西边,但家奴去找巡检而不是去兰阳县城,就是说赵皮寨距离更近,所以这里就是黄河南岸,赵皮寨和开封之间,开封在西边略微偏南。 赵皮寨是和铜瓦厢隔河相对的,只不过现代已经是黄河了。 所以这里距离开封直线也就五十多里而已。 步行都用不了天黑。 於是这支堪称潦草的队伍,就这样开始向开封进军,刚吃了肉的村民们扶老携幼,扛著各种农具,连农具都没有的直接捡根棍子,那中年人还找个布子当旗帜,弄个竹竿挑著。这个叫杨二的是他们小村子里唯一去过开封的,虽然他们距离开封就不到六十里,但去过开封的就这一个。 距离不远。 但是…… 进城要交税啊! 朝廷制度上有没有的確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但官老爷的规矩,的確是要交税进城的。 而且进城无非採购,他们都穷的衣不蔽体了,还有钱採购? 至於今天那位举人老爷,其实是受兰阳知县委託,向百姓宣讲新任知县雅政的,前任知县因为收七成火耗,得到朝廷嘉奖升官走了,新任知县再接再励决定把火耗定到八成。这种事情肯定得先拉拢豪绅,豪绅又不交税,但豪绅控制地方,所以请陈举人出面在各村晓諭村民,接下来准备交八成火耗。 一两银子的税额外再交八钱火耗。 话说银矿石也就是这火耗了。 当年海瑞定的標准可是两分,这都翻四十倍了。 而且不只是火耗增加,新知县上任的落轿钱等杂捐也该交了。 结果陈举人召集了村民准备训示时候,很不幸地站在了空间裂隙上。 直接就被分两片了。 (本章完) 第158章 我大清煌煌盛世 第158章 我大清煌煌盛世 破破烂烂的队伍一路向前,沿途经过的同样灰色村庄里,破破烂烂的村民们好奇地围观。 但得知他们目的后就嚇得就全躲起来了。 不过也有加入的。 这年头穷到活不下去的又不稀罕。 我大清麻哥盛世是靠著最大限度纵容贪官污吏来维持,要不然当官的都歌颂圣主明君呢,海瑞定额百分之二的火耗可以收到百分之八十,这东西可不是上交,上交的是定额,这个是当官的自己留著,当然,实际上他会拿出很大一部分贿赂上级,另外陈举人这种出力的豪绅肯定也得有份。而地方杂税当官的自己定,比如说城门税这样的,这一年我大清赣州出过一个被纪念的好官,因为他通过僱人挑著粮食和布匹从城內出去然后换个城门进,结果所有货物都作为税被扣下,最终得知本地城门税之丧心病狂,然后他下令取消了城门税。 至於其他各种苛捐杂税就更不用说了。 官老爷可是过个生日,都能摊派一笔巨额的捐。 当然,还是通过豪绅。 这还只是官老爷,並不包括异族征服者们。 他们捞的才是大头。 贪官污吏敲骨吸髓,异族征服者吃肉喝血。 我大清可是把崇禎被骂成狗的辽餉一直收到亡国的。 当然,不叫辽餉了。 毕竟自己收前朝围剿自己的附加税还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直接纳入正税就行了,什么永不加赋,我不叫赋不就可以了?这是统治的巔峰,异族征服者提供武力,用尸山血海的屠杀把百姓杀成跪著求生的病夫,士绅阶层和出身士绅阶层的官员们,为异族征服者维持统治,確保可以稳定的敲骨吸髓,或者说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同时以奴化的思想完成对百姓的思想控制,使其接受这个扭曲的体系。 然后两百多年后要剪辫子时候就成了祖宗之法。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完美的统治。 真的。 我大清几乎创造了古代最完美的统治模式。 统治的目的从来不是盛世。 而是维持统治。 而奴化就是维持统治的最完美手段,如果进化成种姓制就更完美了,不过这片土地上难度有点高,不是我大清不努力,而是这片土地上刁民太难搞。 而现在这个以奴化为目標的统治体系正在进入它的巔峰。 “还得杀啊!” 杨丰感慨地看著他面前一个挣扎中的豪绅。 后者被几个青壮按住,他身后的大宅里,那些跟隨而来的村民,正在狂欢一样宰杀他家的猪羊,瓜分他的金银粮食布匹,而他家的大宅已经被点燃,跟隨杨丰而来的村民们就像之前一样,就著燃烧的烈火烤肉吃。 不过本地的村民,却都在远处默默看著。 他们原本被这个豪绅召集起来准备报效皇恩,这里距离开封已经不远,豪绅是个监生,其实是买的,科举上是很难了,再想继续买官费用太高,没想到机会送上门了,所以想著表现一下,只要撑到开封的官军来了,他自然就可以得到朝廷嘉奖甚至从此飞黄腾达,但可惜村民们在看到半空中的杨丰后,就直接一鬨而散了。 会飞啊! 那还打个屁! 然后豪绅就被抓住了。 “圣主明君在朝,大清煌煌盛世,尔等如何敢谋反?” 豪绅悲愤地嚎叫著。 看得出他是发自內心的,毕竟在他看来真的应该是煌煌盛世了。 他穿綾罗绸缎他当然以此为盛世。 他又不会代入那些冬天里裹著破麻袋片的泥腿子。 在他的嚎叫中,杨丰走到他面前 他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这个妖魔,杨丰则平静地看著他。 “所以,这就是盛世?” 杨丰指著那些裹著破絮,破麻袋片的村民说。 “细民得全首领,不致埋骨沟壑即为盛世,大清江山一统,万岁爷圣明,当然就是盛世,你这妖人以妖法祸乱天下,待王师大军前来,此辈皆当诛灭,那时欲求再为顺民亦属妄想,今日尔等刁民毁我全家,日后我当为忠义名垂青史,尔等为逆贼挫骨扬灰。 你们是贼! 你们都是贼!” 豪绅疯狗一样嚎著。 然后那几个青壮毫不客气地拎著棍子在他身上抽著。 抽的他不断惨叫,不过也瞬间把他的勇气打散,所以紧接著就开始求饶了。 杨丰摆了摆手,示意青壮们停下,然后他伸出右手,能量刀瞬间出现,豪绅惊愕地看著这淡金色,差不多半透明的能量刀,然后杨丰轻轻一划,他的胳膊断了,因为在切断同时,血也被封住了,所以豪绅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清醒地时候,胳膊已经被旁边等待的野狗叼起。 “啊……” 他这才惊恐欲绝的惨叫著。 然后杨丰晃了晃能量刀,下一刻能量刀暴涨。 “神仙,神仙,小人有眼无珠,求神仙饶命,小人誓死追隨神仙。” 豪绅发疯一样尖叫著。 而且还趴在地上同样发疯一样磕头。 所以他也並不是真想为我大清尽忠的。 他只是还没清醒而已。 毕竟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突然遇到这种场面思想上难免一时转不过来,但当他挨了棍子,又看到这恐怖场面后立刻清醒了,也算是三棍打碎大清魂,老爷我是自己人。 “所以谁是贼?” 杨丰说。 “清,清妖,是清妖,清妖窃据中原,屠戮百姓,无恶不作,当年还曾挖开黄河,这些年更是横徵暴敛,搜刮民財以供养他们,那些当官的搜刮越多他们越喜欢。兰阳知县搜刮百姓,火耗收到七成,拿四成贿赂了一个王爷,还给內务府送了三万两,得了吏部嘉奖,被当做能员升官走了。清妖还公然卖官,小的这监生就是找京城一个镇国公门路买的,原本只要银子够,他还能帮我买个知县,还说就是知府巡抚也得有价码,都能钱买。 他们才是贼。 抢了咱们田地金银的贼。 小人愿追隨神仙,诛灭清妖扫清腥膻。” 豪绅继续尖叫著。 杨丰满意地站起身,看著那些跟隨自己的村民和本地围观的村民。 后者明显不一样了,一个个低声议论著。 “听到他说的了吗?今日我不会逼你们,但我就是要像他说的,诛灭清妖扫清腥膻,你们若愿意跟隨,那就跟著我,我会让你们都吃肉,你们的子孙后代都吃肉。” 杨丰说道。 事实上他必须解决百姓跟他的问题。 单纯的裹挟维持不了长久,裹挟这种事情必须配合天灾。 没有天灾无法形成真正的裹挟,但让他们感受到荣华富贵的召唤就不一样了,不过这种事情他鼓动效果不佳,如果是地方上豪绅鼓动,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你们这些蠢货,神仙是真神仙,官军,不,是清妖,如何能打的过神仙,跟著神仙有肉吃,跟著神仙以后打下天下,你们都是荣华富贵,都是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豪绅就像忠犬一样迫不及待地对著村民吼道。 村民们瞬间清醒了。 “我不管別的,我就是要吃肉!” 一个青壮吼道。 “对,吃肉,我要吃肉!” “跟著神仙老爷有肉吃!” …… 更多喊声响起。 豪绅一脸諂媚的笑容,跪在杨丰脚下,仿佛等著领骨头的狗。 “你们愿意跟我了?” 杨丰对著村民们喝道。 “小的听神仙老爷的。” 村民们纷纷喊道。 “对,跟著神仙老爷,听神仙老爷的话!” 豪绅继续扮演忠犬。 “那就先把他挫骨扬灰吧!” 杨丰一指他说道。 豪绅…… 他自己选的啊! 他已经告诉村民们,跟著神仙是稳赚不赔的,跟著神仙有肉吃,跟著神仙能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公侯万代,所以村民们就信了,毕竟他们过去也是都听他的,然后他就被村民们抬起直接扔进了熊熊烈火。 “走,我带你们去吃肉!” 杨丰看著火海中挣扎的豪绅然后招呼他的部下。 一个时辰后。 开封。 “杀,杀清妖!” 向著城墙俯衝的杨丰吼道。 下一刻他手中方天画戟就撞上了一个举著弓箭的清军,戟刺瞬间穿透后者的身体,后者惨叫著,隨著杨丰的衝击向后撞上另一个清军,穿透他身体的戟刺扎进这个清军胸口,杨丰端著方天画戟顶著两个清军,紧贴著箭垛高速掠过城墙,同时撞得前面清军纷纷倒下。 紧接著他向上飞起,挑著两个清军直衝城楼。 就在撞上的瞬间,他背后双翼猛然收起包裹他全身。 同时高速旋转。 他就像一枚巨大的金色线膛炮弹般撞进城楼。 灵魂能量的双翼瞬间撕碎一切。 然后贯穿城楼的他,在另一边衝出直衝天空。 “杀啊,杀清妖。” “快把梯子架上!” …… 城外一片亢奋的吼声。 而城墙上的清军却在惊恐地逃离。 这个妖魔的妖法太恐怖,完全超出他们理解范围。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甚至开封城內的巡抚和提督还是在得到那监生派人报信后,才知道一个妖人带著一群流寇奔开封而来,不过提督完全不信,把这当做笑话,以为是那监生把流民当流寇而已。我大清太平盛世哪有流寇,虽然流民的確有,不过巡抚还是清醒,知道那监生不至於拿这种事胡言乱语,所以还是派出骑兵侦查。 结果后者半路就碰上了浩浩荡荡杀向开封的杨丰部下。 后者一路膨胀已经有两千多人。 这已经可以算流寇了。 所以才有了清军的守城。 至於迎战…… 迎战个屁。 这里又没有重兵。 我大清在河南三个总兵,南阳,归德,怀庆,而开封只是提督的直属,与其冒险出城与妖人决战,还不如固守等待增援。 但是…… 没想到妖人这么凶残啊! 冲新飞上天空的杨丰,紧接著再次俯衝下来,城墙上清军纷纷举起弓箭鸟銃之类武器射击,但可惜没用,他的规则式防护又不受传国玉璽影响。顶著箭与子弹的杨丰,再次掠过城墙,手中方天画戟不是向前挑,而是横在一旁直接拖。清军士兵惊恐逃跑,然后被戟刀勾住,隨著杨丰的高速飞行,直接被鉤著甩出城墙,然后他就那么再次双翼包裹高速旋转著撞进城楼。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城楼轰然倒塌。 就在同时外面的刁民们已经顺著梯子爬上城墙。 杨二第一个登城。 他捡起一支清军丟下的长矛,对著下面溃逃的清军掷出。 长矛正中一名將领。 后者在长矛穿透身体的剧痛中惨叫著坠落马下。 “我杀了一个清妖!” 杨二激动地喊道。 然后他捡起一把刀,完全不想其他的,直接就冲向马道,沿著马道向城下衝去,马道上还拥挤著不少清军,在惊慌地往下跑。而就在同时,杨丰的身影再次掠过,那些清军更慌了,而狂奔向下的杨二很快撞上他们,他抡著刀胡乱砍著。他不会用这个,但砍这种简单的动作也不用专门练,他双手握刀,就在拥挤向下的清军后面,对著前面一片脑袋胡乱砍。 被砍到的清军惨叫著。 但没人回头迎战,哪怕有一个清军回头迎战,也能轻鬆打贏这个平生第一次砍人的农夫。 但是…… 没有一个人回头。 前面的在不顾一切地跑。 后面的在不顾一切地推前面的试图能逃过去。 他们就这样拥挤著向下。 而他们后面杨二双手抱著刀柄不停砍著,他自己都闭上眼了,毕竟血淋淋的场面也有点不適应,但他就这样砍杀著数以百计的清军,沿著马道向下衝进开封城,而他后面更多捡起了武器的刁民跟著向下。 很快清军在马道下溃散,虽然没有被砍死的…… 杨二砍不出重伤。 他因为不会用刀,砍下都不是直的。 就算砍到脑袋上,清军也好歹有个大帽子挡一下。 但被砍伤的很多。 所以溃逃的清军不少捂著脑袋或者肩膀惨叫著,然后不顾一切地逃跑。 而杨二直接冲向城门,然后迅速打开了城门,外面早就等待的刁民们欢呼著蜂拥而入,而他们头顶,杨丰双翼展开压著街道上溃逃的清军,再次开始了高速俯衝…… (本章完) 第159章 我不吃牛肉的 第159章 我不吃牛肉的 “快跑啊,那妖魔又来啦!” “快放銃!” …… 面对著俯衝而下的杨丰,城內直接陷入了崩溃。 试图挽救局势的官员在拼命阻拦溃逃的士兵,但溃逃的士兵在拼命逃离,於是前者就成了洪流面前的几块石头,转眼就消失在了士兵的脚下。同样被士绅组织起来的家奴也在溃逃,而组织他们报效皇恩的士绅也一样转眼消失在了他们脚下。 天空中那金色双翼展开,身上金甲,手中方天画戟的形象,对这个时代的人形成的是精神衝击…… 他们那贫瘠的想像力中,符合这个標准的只有神仙。 天神下凡。 当然,不符合自己利益的就是妖魔降世。 但无论是什么,对於普通士兵和家奴来说,迎战这样的对手都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 对抗天神是要遭天谴的。 对抗妖魔…… 妖魔更可怕啊! 总之此刻除了极少数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想著豁出去一死报麻哥皇恩的,其他可以说整个城市的军事力量都在逃跑。 甚至包括统治系统也在逃跑。 以至於不少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毕竟就算他们看见了杨丰,也有可能不知道这就是敌人,实际上因为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官方很多人也不知道这座城市在遭受流寇进攻。这种事情很正常,毕竟这里是省城,巡抚,布政使,学道等等各个系统的一堆衙门,巡抚和提督知道了调动军队防守,学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很正常。 全乱了。 在进入城市的杨二和他的小伙伴面前,展示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们站在过去需要交税才能进入的城市街道上,手中拿著原本属於敌人的武器,多少有些茫然的看著,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而两旁那些趴在墙头,站在屋顶的百姓,也在看著他们,这些百姓当然没逃跑,毕竟官老爷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在一旁看著,双方就这样诡异的对视著。 “杨二,你是杨二,你如何造反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墙头一个人看著杨二突然很惊讶的喊道。 杨二一下子清醒了。 “吃肉,咱们跟著神仙吃肉,神仙是天上下凡,他还从我家田里挖出玉璽,咱们跟著神仙杀清妖,以后子孙都吃肉!” 他举著刀喊道。 “跟著神仙有肉吃!” “咱们要吃肉!” …… 他后面一片同样亢奋的吼声。 而就在同时,杨丰的身影在天空掠过。 “跟著神仙吃肉!” 然后墙上那人亢奋的跳下来。 然后更多人跳下来。 “吃肉!” 其中一个捡起地上不知道那个清军丟弃的刀高高举起。 说到底谁都渴望吃肉,谁也不想吃糠咽菜,没有依仗时候不敢,现在有神仙撑腰怕个屁。 那掠过天空的金色身影,让刁民们的信心极度膨胀。 於是伴著吃肉的吼声,越来越多的贫民走出来,捡起清军丟弃的武器,或者拿著自己家可以当武器的,加入到跟著神仙的队伍,杨二亢奋的走在前面,他们匯聚成浩浩荡荡的洪流,在城市的街道上向前,然后洪流继续膨胀。他们一路上不断砸开两旁的士绅大宅,把那些平日让他们畏惧的老爷们拖出来,在后者的哭嚎中搬出里面的粮食,把里面的布匹裹在自己衣衫襤褸的身上,把里面的牲畜拖出来当街宰杀。 然后更多贫民欢呼著从城市的各处涌向他们。 加入他们。 杨丰依旧盘旋在天空。 他不需要再做什么,他只要让城內贫民看到他就可以了。 而城內清军和官老爷们,已经打开了逃出的城门,然后仓皇逃离这座城市。 当杨丰从天上降落鼓楼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陷入了无秩序的狂欢…… 当然,他也没兴趣恢復秩序,事实上这一步是必然的,旧秩序不砸碎如何重建新的? 他在万民膜拜中降落后就直接休息了。 一直到第二天,他才重新飞上天空,然后直接在天上向下面喊话,要求所有人都向杨家湖沿岸聚集。 这时候杨家湖和潘家湖是一个整体,这部分原本是周王府,明末水淹开封之后就变成一个大湖了,还剩下的就只有煤山,这里也有煤山,位置也和皇宫的煤山差不多,然后四阿哥时候在煤山修龙亭,顺便也修了一条路穿过湖面,最终分成两个变成杨家湖和潘家湖,现在则叫杨六郎宅水泊,沿岸地方宽阔,足以容纳整个城市的人。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整个城市的人了。 清军和官僚都跑了,士绅能跑的也都跑了,甚至那些胆小的顺民也跑了,毕竟这已经是造反作乱了。 我大清的主圣臣贤怎么能造反呢! 万一哪天王师过来屠城呢?王师喜欢屠城的记忆还没被淡忘,事实上麻哥依然鼓励王师烧杀抢掠,甚至解决吴三桂之后,不少地方官上奏说王师抓了无辜百姓当奴隶,请皇帝陛下开恩释放,然后麻哥恼羞成怒,王师抓你们几个奴隶怎么了?要我调查王师抓百姓当奴隶,那是不是我也得调查一下,你们南方官绅跟吴三桂暗中勾勾搭搭这种事情啊? 然后地方官们嚇得就全闭嘴了。 所以经过了一夜的混乱之后,还敢留下的就基本上都是刁民了,最多还有些被刁民掛树上打的士绅,还有自认为世外之人的大师们,还有就是某些想趁机崛起的人,不过也有几个富贵险中求的穷秀才,毕竟我大清制度化卖官的情况下穷秀才其实也颇有怨言。 明朝钱买的监生可是基本上没有当官的可能,这种例监狗都不如,属於功名鄙视链最底层,但我大清可是都能靠这个当到直隶总督的。 李卫啊。 人家就是钱买的监生,先买监生再以监生买员外郎进入官场,跟那些进士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然后凭著银子开道,再加上因为出身问题得到四阿哥青睞最终成为我大清一代名臣。这样算算我大清穷秀才也不容易,既要和同样寒窗苦读的穷秀才拼,还要和那些科举世家的世代簪缨子弟拼,还要和铁桿庄稼的祖荫拼,还要和李卫这种银子开道的掛逼拼,能拼出来的的確是祖坟冒青烟,大多数其实都成了穷鬼。 现在突然一个神仙降临,而且据说还有传国玉璽。 这是什么? 我的石勒降临了。 我这经天纬地之才终於要卖个好价钱了! “清妖荼毒天下,百姓皆受倒悬之苦,仙尊降世,传国玉璽出土,日月重光,山河一扫!” 一个穿著多处补丁,而且明显都快洗糟了的襴衫的穷秀才,趴在湖畔的泥土中激动的喊著。 正在缓慢飞过的杨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穷秀才明显激动了一下。 “所以你为何没被抢。” 杨丰好奇的问。 “回神仙老爷,他家穷的都吃不饱饭,去年为了凑钱打点教諭,连女儿都卖了,小的们去他家能抢的也就只有他家那个黄脸婆,不过他家那个黄脸婆倒是贤惠,算是好人,小的们实在不好意思下手,只可惜跟了他这样一个废物,不但不能赚钱,还得靠她辛苦做工养活。” 旁边一个刁民笑著说道。 然后周围一片鬨笑,穷秀才淡定的趴在地上,很显然对此早已经习惯了。 燕雀安知鸿鵠之志哉! “燕雀安知鸿鵠之志哉!” 然后仙尊的感慨声响起。 穷秀才又激动了一下,这明显是仙尊懂他啊! “所以你还是去做鸿鵠吧!” 仙尊说。 穷秀才茫然了。 他疑惑的抬头,但就在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飞起来,他本能的惊恐尖叫著,然后眼看著自己飞上天空,但还没等他清醒,他又开始了急速下落…… “看来给你做鸿鵠的机会你也把握不住啊!” 杨丰感慨地看著自由落体的穷秀才。 后者带著惊恐的尖叫直接砸进了湖面。 湖岸边一片欢乐的笑声。 “给他女人一百两,就算我买她男人的命了,这种货色也不值一百两,既然他活著没给她什么,那就死了给吧!” 杨丰对杨二说道。 后者赶紧答应。 紧接著杨丰继续向前。 然后他停在了另外一群人面前。 “我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取传国玉璽,灭清妖而復江山,你们说好不好?” 他问为首的长老。 “好!” 后者赶紧回答。 但下一刻杨丰手上能量刀出现,紧接著掠过他面前,下一刻他的人头坠落。 “还敢骗我,你们又不信我!” 他鄙视地说道。 那些青壮瞬间一片混乱,其中一个本能的拔出刀。 但下一刻杨丰手上能量刀暴涨,就像收割的镰刀般,在他们中间掠过,然后人头整齐的落下。 “还敢在我面前拔刀,简直不知死活,记著把他们全家都杀了。” 杨丰说道。 他面前剩下的噤若寒蝉。 杨丰满意地继续向前,然后停在一个明显的地方豪绅面前,后者应该是属於那种比较重视武力的,所以周围有数百武装起来的青壮,而且宗族规模不小,此刻都跪在湖岸,他们这个集团应该有一定战斗力,要不然昨晚的混乱中就该逃跑了。 “你家没被抢吗?” 杨丰问。 “回仙尊,小的世居此地,邻里皆宗族姻亲,小的一向乐善好施,更何况仙尊驱逐清妖,百姓追隨仙尊,纵然有些乱子,也都是对那些不肯归顺仙尊的,如小的这般愿意归顺仙尊的,自然也没人会抢。” 那人赶紧抬起头陪著笑脸说道。 杨丰点了点头。 然后他手中能量刀一挥,这傢伙人头落地。 那些青壮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他居然敢抬头看我,一定是想偷袭我,怎么,你们也想偷袭我吗?” 杨丰喝道。 那些青壮嚇得赶紧磕头,甚至都快把头扎进泥土了。 杨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 这下子全都肃然了,湖岸边全都战战兢兢的跪著,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杨丰沿著湖岸,在人群上空缓缓飞过,时不时挑出几个倒霉的,摆出一副我不吃牛肉的嘴脸,隨隨便便找点藉口砍头,当然,也不是真隨隨便便,他杀的都是需要杀的。那些试图用合作来换取躲过一劫甚至谋求富贵的士绅,那些明显不是一个体系,留著肯定会留下隱患的,那些自以为找到属於自己的石勒的穷秀才们,还有一看就是趁火打劫的地痞们。 这样的还不少,他这种模式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些统统先杀再说。 最终当他这一圈飞完的时候,岸边已经留下数千具死尸,但剩下的也真被震慑住了,全都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 “行了,依照你们原本的保甲制,每户出一男丁,一保为一营,自己选出营长,一营十队,营长挑选队长,然后都上城墙准备防守,剩下男丁在城內製造军械,暂时还没有军械的就用农具。有我在,清妖打不进来,但你们想跟著我荣华富贵,想跟著我做官授爵,那就得用杀清妖来换,杀的多就当官,杀的多就有爵位。 城內粮食暂时还足够,吃完之前足够你们练出兵来,等你们练出兵我就带著你们直捣清妖老巢。 剩下老弱妇孺也別閒著,吃喝运输都归你们。 你们做好了也有奖励,一样做官授爵,女人也给你们授爵。 再以爵分地。” 杨丰看著他们说道。 他用不著费心这个问题,直接把之前明末那套照搬就行。 这套制度还是很效,尤其是在这种都拼命向外扩张的时代,这套制度足以用规模淹死这颗星球上所有敌人,更何况不只有规模,至於说武器,这个其实並不难,这个时代燧发枪早就已经是欧洲各国制式装备,甚至西班牙王位大混战都快落幕了。 而燧发枪…… 呸! 都这时候了谁还稀罕燧发枪啊! 拉大栓不行吗? 直接给手下上黑火药单发毛瑟啊! 至於说製造问题…… 他用得著那么麻烦吗? 虽然传国玉璽影响了其他神器,方天画戟里面存货的確放不出,但他不是还有后勤总管吗?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完成军事化,把这些已经被我大清奴化了大半个世纪的百姓,重新变成一支军队。 (本章完) 第160章 康熙爷的盛世没了 第160章 康熙爷的盛世没了 被仙尊…… 这个称呼还是迅速被推广开的。 总之被仙尊那暴脾气震慑住的刁民们,以最快速度开始自己完成军事化组建。 依照保甲制十户一牌,十牌一甲,十甲一保,一保也就是一千户,但因为士绅,顺民们死的死跑的跑,一保是凑不到一千户了,其实过去也凑不到,总之有多少算多少,缺额以后再补充。这样一个个人数不等,但大致都在五百到一千之间的营就可以建立,而队也是一样,人数依旧不等,但一营还是十队,营长需要全营推选,再由营长任命队长。 不过这时候敢出来当官的,那肯定都是已经铁了心追隨仙尊,而且在民间也有一定威望的。 而且他们不只是管军,还得管民,这也是最高效的组织体系。 最终到天黑的时候,杨丰已经获得了十万大军。 目前开封城內还有三十多万人。 明末时候就已经是三十八万了,这是李自成包围开封时候,城內根据保甲统计出来的。 当然,现在这十万大军绝大多数也就是扛著农具的水平。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完成武装。 但仙尊不会管这种小事。 事实上仙尊完全不管任何事…… 也不能说任何事,有一件事他还是管的,他在霸占某寺庙,並关上门宣布静修前,下的唯一命令是城內所有女人,无论什么年龄职业,统统放脚,而且说等他出来时候要亲自检查,一旦发现又没放脚的杀全家,不只是杀那女人,而是她全家统统都掉脑袋。 这是他在训诫完城內百姓落地后,下达的第一道也是唯一命令。 这个命令已经被很彻底的执行,毕竟还有几千具死尸在那里,要说仙尊出来后发现没放脚的不会杀她们全家,这个大家还是不信的。 但因为他根本不管如何武装的问题,那些营长们就只好带著他们的营自己想办法了,製作肯定来不及了,说不定明天大清的王师就到了,所以有限的武器如大刀长矛只能给精锐。再差一些的就只能用农具改造,锄头砸断磨尖就是一支短矛,铁锹侧面烧红打出刀刃就是大刀,你就说能不能砍死人吧,而铁叉无疑本身就已经很完美了。 钁头…… 这明明就是重型戈。 一钁头下去身穿重甲的也得跪。 弓箭不好找替代品,但好在投石机很容易,简易的合砲就是两个支架一根横樑。 扔不了几百斤石弹,扔十斤重青砖还是可以。 十斤重青砖砸头上就是鰲拜重生也得再回去。 …… 最终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仙尊走上城墙时候,他眼前已经是一道严阵以待的防线了。 只是对著他叩拜的刁民们手中拿著千奇百怪的武器。 “这是个什么?” 他停在一名壮汉面前,好奇地看著后者手中武器。 这东西造型恍如阿兹特克人的黑曜石锯剑,但不同的是他上面夹著的明显是砸碎的生铁片。 更准確说是生铁渣子。 “回仙尊,小的是扛包的,实在弄不到別的,家里能用铁器也就是菜刀,斧子罢了,好在一把子力气,就用这木棒子,只是木棒子差点事,就去铁匠那里捡了些废弃的铁渣,用截开的扁担一夹,绑紧了就成了这个。” 壮汉有些羞耻的说道。 “有创意,等你斩杀清妖,我给你封赏。” 杨丰满意的说道。 壮汉很激动的赶紧磕头。 实际上他这东西威力並不弱,最多砸不了几下而已,毕竟它本身就已经很有重量了,更何况上面那些生铁都是砸出尖的,这东西可比黑曜石锯剑狠,黑曜石可没有生铁渣子结实。 然后杨丰走到几个壮汉面前,看著他们后面竖起的拍竿。 “这东西我有点眼熟啊,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都是相通的。” 他说。 这东西和当初他逼著鄱阳青壮堵石门时候搞出的毛竹拍竿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个主要是利用毛竹的弹性,他们把女墙上凿孔,插进去一根粗毛竹然后在前端绑上十米长粗麻绳,然后另一端绑上一根几十斤的木段,而他们则抓住这根木段往后拉,最终把毛竹拉成弯弓再突然放手,於是木段就被毛竹的弹性猛然甩出,並砸向城外的地面,如果下面有人就难免脑浆迸射了。 “但你们怎么重复使用呢?” 杨丰问。 “回仙尊,这个容易!” 一个壮汉赶紧回答。 然后他转身把毛竹从孔里直接向后抽了。 “好吧,是我草率了。” 杨丰说道。 …… 他就这样在城墙上很有兴致地看著。 虽然绝大多数其实都是脑洞级別,但总得来说这些人还是拼尽他们的智慧,为想像中的战斗设计了他们能设计出的武器。 “这是整地的吧?” 杨丰站在一个恍如狼牙拍的东西旁边感慨的说。 这东西就是个长方形的粗木头框子,只不过两个长边下面全都是半尺长的三棱钉,和大拇指一样粗,这砸脑袋上都能从头顶穿进嘴里,虽然三棱钉之间隔著比较宽,但也足够保证不会倖免於难,当然,其实没有这个也可以,毕竟这么粗的木头砸脑袋上也完了。 “回仙尊,就是整地的,前面牛拉著,上面站著人,牛在前面跑,地里土坷垃就碎了,杂草也被带起来了。” 旁边的人赶紧给他解释。 “这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杨丰说道。 然后他看了看城墙上明显跃跃欲试中的士兵们。 现在已经算是他的士兵了,毕竟都已经有武器了,而且都已经准备好了为未来的荣华富贵而拼搏。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想荣华富贵吗,想封妻荫子公侯万代吗?杀清妖吧!” 他说道。 就在同时他冲天而起。 城墙上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代表著仙尊的金光,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视野的尽头,紧接著那里火光一闪,黑烟直衝天空,然后是闷雷般的爆炸,而就在那黑烟下面,无数旗帜浮现。城墙上立刻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惊慌的喊著同伴,甚至有人本能的试图逃离,不过那些营长队长忠实的履行职责,毕竟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他们的呵斥甚至咒骂乃至於踢打中,画风潦草的士兵们混乱的甚至可以说不知所措的准备著迎战。 但天空中那道金光依然没有回来。 这下子就更慌了。 “这是仙尊要看咱们本事,想荣华富贵的就卖力,让仙尊看看咱们都不是废物!” 杨二吼道。 “都精神起来。” “杀清妖的时候到了。” …… 那些营长队长也在喊著。 虽然他们其实也哆哆嗦嗦,这个其实是必然的。 毕竟他们很可能两天前还是苦力,农夫,小商贩之类,而现在他们却要面对真正的战爭了。 天空中已经隱身的杨丰,饶有兴趣的看著他们。 而此时清军前方的骑兵已经到达城外,一个明显是之前逃出去的文官,在骑兵护卫中,对著城墙上的刁民宣读麻哥圣旨,內容当然也很简单,就是皇帝陛下恩赐,只要他们能幡然醒悟,开城投降,交出那妖人,就可以赦免,当然,这种话肯定没人信,这种事情都懂,等开了门就该屠城了,话说当年扬州还愿意给钱呢。 不也一样没耽误屠城。 事实上城外的清军明显都很亢奋,毕竟已经多年不打仗,这一年对於我大清来说可以说是太平盛世,足够让后世包衣们为麻哥歌功颂德的,河南这种地方绿营更是日子越来越差,毕竟他们又不是铁桿庄稼,不打仗,不烧杀抢掠,不屠城怎么捞钱。 就那点军餉还得先经过上司们剋扣。 所以他们是真满腔热血反攻开封,一想到有一座原本的省城可以让自己烧杀抢掠,绿营士兵们一个个手中刀都在蜂鸣。 宣旨晓諭失败的文官立刻撤下,而后面清军主力到达,他们甚至都没做任何准备,有可能觉得完全没必要,总之到达开封城下的清军,直接抬著梯子就开始了衝击。至於护城河可以忽略,毕竟这个季节的开封护城河也没多少水,抬著梯子的清军前锋在烧杀抢掠的渴望中,迅速衝进护城河,然后走过齐腰的河水衝到了城墙根。 城墙上的守军依然在茫然的看著。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 “打啊!” 突然一个士兵喊道。 下一刻他手中鸟銃喷出火焰。 一个正举著刀,催促部下向前的绿营军官立刻晃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看著那冒烟的鸟銃。 那士兵也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然后绿营军官倒下了。 “我打死一个清妖!” 士兵激动的喊道。 城墙上守军一下子全都清醒了。 “杀清妖!” 杨二举著梭鏢吼道。 他毫不犹豫地对著城外清军掷出。 梭鏢瞬间扎在清军身上。 而就在同时,杨二头顶呼啸声掠过,他本能的一缩脖子,然后转头看著几个士兵。 后者刚刚释放了他们手中的木段,被毛竹甩出的木段呼啸而过,他们和杨二一起扑到女墙,就看见那木段带著后面麻绳从毛竹前端飞过,然后径直砸向一个正架梯子的清军,后者本能的抬头,几十斤重木段正抽脸上,整个脸瞬间变成飞溅的血肉。与此同时城墙上各种东西飞出,石头,青砖,梭鏢,甚至少数箭和子弹,还有端著马勺向外泼金汁的,这东西一直在熬著,更夸张的是还有人直接拎著桶往下倒。 本来就是试探的清军,一看城墙上这些刁民真要坚守,当然也不会真的拼命进攻,他们毫不犹豫的拋下梯子转头逃跑。 连死伤的都扔了。 当然,不扔下才是怪事。 “清妖败了!” …… 城墙上一片欢腾。 但下一刻城外正在列阵的清军阵型前方火焰喷射,炮弹的呼啸划破天空。 但也就在同时,天空中金色光芒直刺地面,下一刻清军的大炮在火药桶的爆炸中被掀飞。 “仙尊万岁!” 杨二振臂高喊。 “仙尊万岁!” 城墙上无数喊声。 在他们的喊声中,清军的大炮一个个在爆炸的烈焰中被掀飞。 完全被打懵了的清军,惊恐地看著天空,看著那个背后双翼展开,高速在他们头顶掠过的身影,后者手中拿著一个奇怪武器,这武器前面火光闪耀,喷著醒目的浓烟,然后子弹撞击地面,被击中的火药桶全都化作爆炸的烈焰,而被击中的清军也都在血肉飞溅中倒下…… 当然,杨丰只是抱著他那挺古老的马克沁而已,只不过额外加了个子弹箱,虽然转管机枪他也有,但他就喜欢这原汁原味的感觉。 不能喷黑火药的浓烟的机枪就不够味。 在清军的惊恐逃跑中,最后一尊大炮也被火药桶的爆炸掀飞。 然后杨丰再次化作一道金光飞起,消失在了天空中。 “清妖,敢不敢再来!” 杨二亢奋的吼著。 “清妖,敢不敢再来攻城!” 守城的士兵们同样亢奋的吼道。 指挥清军的將领,默默看著这些刁民的囂张,但很显然他是个头脑清醒的指挥官,眼前这局势比较诡异,这明显真就像那些逃出的傢伙说的,城內有个神仙或者妖魔,而且就算没有神仙或妖魔,只要城內的人真要拼死防守,一座这种级別的城市,也不是他这点人能攻下的。 这时候的绿营將领可不是一鸦时候那些抽象画风的,这时候將领多数都是经歷过战爭的,比如岳钟琪这时候已经接他爹的班了。 任何一座城市,只要里面的人真拼死防守,那以这个时代的技术都不是容易攻陷的。 再说这件事已经很大了,远超过他需要操心的范围,如果容易,那他不介意抢个功劳,但既然不容易,那就別给自己找麻烦了。 等其他各部到齐,就算失败也有人一起承担。 他身后旗帜挥动,而列阵的清军解散,开始在城外扎营。 这一幕让城墙上更是一片欢腾,那些士兵们无比振奋,毕竟他们就这么轻易击退了清妖的一次进攻,甚至他们都没有死伤,倒是城墙下丟了数十具死尸。 这清妖也不过如此啊! (本章完) 第161章 这不是蠢,这是坏 第161章 这不是蠢,这是坏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清军就一直扎营中了。 而且各部也陆续到达。 但同样都在扎营中,所以很快开封外面就全是清军军营了。 因为以一种估计麻哥看了也觉得扯淡的方式,一天之內就被造反的刁民攻陷省城,所以开封城內从巡抚到知府无论文武,统统都被心態崩了的麻哥直接赐死或处死。 站在麻哥的角度,这心態的確很容易崩了。 河南啊! 我大清已经征服快七十年,基本上都算最驯顺的省份之一的省城几十里外面冒出个妖人,带著一群连正经武器都没几件的刁民,起兵造反並在不到五个时辰后攻陷省城。奏摺在麻哥看来估计都像个小说,而且是玄幻小说,什么妖人飞天遁地,逆党刀枪不入,甚至还说妖人手持传国玉璽,行动间妖云四起雷霆闪电相隨…… 麻哥可是懂科学的,这东西唬一下道光可以,唬他是不够的。 在他看来纯粹就是这群废物养尊处优惯了。 打不过刁民不丟人。 打不过刁民的多了去了,要不是大明打不过刁民,大清还得不了天下而,把责任推给妖人也是惯例,自古那些被刁民打的抱头鼠窜的地方官,都是习惯於把问题推给妖人的,毕竟他都妖人了那输了也可以原谅。 但是…… 一天丟省城啊! 不杀全家已经是圣主明君了! 所以现在负责河南剿匪的,已经换成了新设立的开封將军,而且由豪格后代的三等奉国將军延信担任,从京城带领五千八旗大爷南下,毕竟麻哥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要快,在事情造成破坏性影响前解决掉,但不出动八旗督战,那些绿营是不会卖力的。同时新的河南巡抚也任命,由我大清名將赵良栋的儿子原直隶巡抚赵弘燮升直隶总督兼河南巡抚配合延信,以防万一,毕竟集三省之力应该足够了。此外还有新河南提督由原本正黄旗满州副都统噶尔弼担任,这样就等於主將全是铁桿庄稼,其中还有一个黄带子。 这配置足够了,延信的身份已经足够了。 毕竟就是刁民造反,总不能还让个亲王出征吧? 开封城外。 杨丰淡定地看著对面可以说千军万马。 他终於又看到八旗勇士了。 不过这些比起祖宗们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最重要的一点改变,就是这些八旗勇士大部分其实都背著鸟銃,弓箭的確也还带著,但也的確大部分都背著鸟銃。 而且阵型前面大炮排开,除了轻型的红夷大炮,或者说那些乱七八糟將军炮之外,依然有大量佛郎机,准確说这时候叫子母炮,放眼八旗可以说一片火器,比例大概能到百分之七十左右,可以说当年靠著强弓重箭横行战场的八旗现在已经全靠火器了。 没办法啊! 毕竟作为异族征服者,每年享受被征服者几千万两的巨额財富供奉后,他们已经拉不开祖宗的强弓了。 只能靠火器来维持战斗力。 实际上八旗不仅依赖火器,而且禁止绿营使用那些高级一点的火器,也禁止绿营设立成建制的火器营,麻哥甚至禁止绿营使用子母炮,大同总兵申请造二十几门子母炮,被麻哥断然拒绝,麻哥声称子母炮乃八旗火器,断乎不可。 所以別嘲笑明军的佛郎机了,我大清佛郎机连绿营都不配用。 得八旗大爷才用。 至於绿营…… 弄些移动不便的前朝大炮,然后再配上些喷霰弹的小炮,剩下就玩弓箭和大刀长矛吧,四阿哥时候特意下令全国推广岳钟琪的威远炮,那东西长一尺七寸,重五十四斤,要知道明朝佛郎机最小號的还有七十斤呢,但我大清给绿营的那些新式火炮都四五十斤,那麻哥不知道这些火炮就是玩具吗?他当然清楚,他都能造成武永固大炮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好的大炮是什么样,但给地方绿营推广的依然是这些。被浙江士兵嘲笑为还不如子母炮的威远炮,全都是从佛郎机发展起来多少沙炮,斑鳩炮,明朝遗留的各种乱七八糟老炮,这些就是绿营装备的主力。 而八旗却背著鸟銃,带著神威无敌大將军,成武永固大將军之类真正不输欧洲的大炮,说到底我大清的统治之术核心就一个。 不能给奴隶们翻身的机会啊。 要尽一切可能弱化绿营,铁桿庄稼越衰弱,绿营就必须比他们更弱。 燧发枪…… 知道啊! 不但知道还有呢! 甚至皇宫还有专门製造燧发枪的作坊。 但製造了给皇帝打猎。 重炮…… 成武永固大將军炮在当时世界范围来说也是主流重炮。 但给绿营使用的还是五十四斤重的威远炮,话说这炮也就相当於成武永固大將军炮的两发炮弹重量,说到底在我大清的设计中,绿营无非就是镇压一下刁民,对付一下闹事的土司,五十四斤的大炮足够了,给你们成武永固大將军炮? 你们想学吴三桂吗? “这不是蠢,这是坏啊!” 杨丰感慨地看著对面那些已经在瞄准自己的大炮。 紧接著一门应该是神威无敌大將军炮级別的大炮喷出火焰。 炮弹呼啸而至。 霰弹。 大號的霰弹。 所以两枚一两重的霰弹同时撞在他身上,然后在他的道袍上泛起涟漪。 紧接著更多大炮开火。 霰弹不断撞在他身上。 他在炮弹的撞击中,閒庭信步般向前走著。 对面八旗勇士都懵了,他们后面指挥的將领也懵了,一身镶红旗布面甲的他举著刀,在马上呵斥著士兵,很显然他以为士兵没瞄好。士兵们慌乱地装填然后向著杨丰开火,炮弹不断撞在他身上,他却依然在閒庭信步,这时候那將领也终於明白不是没打中,他也立刻慌了。不过这时候的八旗勇士,终究还是比清末强些,所以儘管眼看著杨丰越来越近,但却没逃跑,他们乾脆换上了大炮弹。 但没用。 几斤重炮弹撞上杨丰,依然是打出一点涟漪然后弹开。 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他就这样在大炮攒射中一直走到了清军的炮兵面前,他甚至站在了一门大炮的炮口,然后静静地看著对面拿著火把的清军,后者哆哆嗦嗦地看著他,其他清军也哆哆嗦嗦地看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点火!” 杨丰喝道。 那清军拿著火把哆嗦著,儘管他稍微一动就可以点燃引信开炮,让可以轰塌房子的炮弹打在这妖魔胸前,但他却就是不敢。 “点火!” 杨丰再次喝道。 “啊……” 那清军突然尖叫著將火把一扔然后掉头就跑。 但下一刻一道金光落下。 他的身体也在瞬间一分为二向两旁倒下。 “快跑啊,妖魔杀人啦!” 周围清军一片惊恐的尖叫。 然后所有清军都毫不犹豫地掉头逃跑。 杨丰手上能量刀左右横扫,他前面清军如割倒的麦子,瞬间就整齐地被腰斩了,一截截身体坠落,一个个还没死的上半截在地上惨叫著爬动,杨丰却走过他们那倒下中的下半截,然后走向那个也在掉头逃跑的將领。后者一边掉头一边惊恐地看著后面的杨丰,杨丰双手各伸出十米长能量刀,不断在向前中左右扫过,那些逃跑的清军全都在能量刀的扫过中被腰斩。那將领发疯一样用刀抽打两旁手下,让后者给他让开逃生的道路,但混乱中根本没用,他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咒骂著,但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近。 很快他停下了。 因为那两道诡异的金光,正在他两旁向外分开。 那些和他拥挤著逃跑的清军一个个被腰斩坠落马下。 “你叫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然后艰难地挤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神仙老爷,奴才纳喇.噶尔弼。” 他说。 下一刻两道金光在他眼前掠过。 然后他带著凝固的愕然,向著马下坠落,在坠落的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己还在马鐙里的双脚。 “知道了。” 杨丰说著从他脸上踩了过去。 而此时八旗勇士们已经完全崩溃,实际上后面大多数都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主將的旗帜倒下了,然后前面的清军就崩溃了,既然这样当然也跟著崩溃。而他们后面杨丰依然在閒庭信步般向前,用手上能量刀不断杀戮著攻击范围內的清军,就像是正在驱赶著一群待宰的猪羊,而清军却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攻击,只是在拼命逃甚至自相践踏著逃,只为能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而两翼原本准备当炮灰衝击城墙的绿营则很震撼地看著。 毕竟那是八旗大爷。 几千八旗大爷被一个人追杀的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在杨丰的驱赶中,八旗勇士们彻底放了羊,甚至还有慌不择路,向著黄河方向狂奔而逃的,而他们逃跑了,绿营当然不会继续攻城,按照计划是八旗炮兵轰击城墙掩护他们强攻,至於敢退缩的就由八旗督战队砍死。但现在八旗炮兵和督战队都跑了,他们这些炮灰还管个屁,那些抬著梯子,推著云梯的绿营士兵们,在城墙上的一片鬨笑著,很平静地丟弃这些东西转头也赶紧撤了。 杨丰还在驱逐著清军。 只不过他现在盯著的,只是那几百跑向黄河的。 但他换了武器。 飞上天空的杨丰,抱著他的马克沁对著清军,有试图转向的立刻扫射,停下的也一样扫射,几百清军都哭了,他们看著天空中的恶魔,还有下马跪下磕头求饶的,但可惜紧接著依然是从天而降的子弹。 活著的清军只好骑马继续跑。 而沿途那些村庄里的百姓,甚至警戒的绿营,全都明显很快乐地看著这一幕。 在不时从天而降的子弹打击中,几百清军就这样仿佛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般向著黄河逃跑,天空中那金色双翼展开的身影悠然地跟隨,而地上围观者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绿营专门跑过来围观。当然,是救援,他们的將领向麻哥奏报时候,肯定是说救援的,只是妖魔太厉害,无法救下而已。很快那些八旗勇士就看到了黄河大堤,一个士兵崩溃了,他停下发疯一样对著天上的杨丰丟出他的刀,然后在子弹撞击中,他血肉飞溅著倒下。 其他人哭著继续向前。 然后衝上大堤的他们,看到了面前滔滔黄河。 子弹在他们后面落下。 几个落在最后的八旗勇士立刻被打得血肉飞溅,坠落马下的他们,在大堤上发出绝望的惨叫,前面的八旗勇士哭著向前,也有崩溃了直接跑向一旁,还有乾脆跪在地上不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向杨丰射击。 他们都有鸟銃。 都有弓箭。 虽然没用,但至少也能表现出点勇气。 但是,没有一个。 他们寧可等著被打死,哭著被驱赶向黄河,也没有敢向杨丰攻击的。 而无论逃跑还是求饶的,统统都被打死,被驱赶向黄河的,则哭著进了滔滔河水,紧接著就被黄河水衝倒,然后消失了浪涛中,而且所有被驱赶过去的都一样,哪怕他们看到前面同伴已经被淹没,在头顶那恶魔的威慑下,也依然哭著走进黄河。 最多哭著崩溃了坐在岸边等著子弹落下。 岸上一个同样在看热闹的绿营將领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紧接著他掉头走了。 他身旁的绿营士兵们也都很欢乐地掉头走了。 杨丰懒得管他们,这些绿营明显也是故意坑八旗,他的情况这些绿营將领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开封之前也没关闭城门,杨丰甚至允许商贩出入,说到底这对城內有利。绿营在外面包围了大半个月,能同样默许商贩进城,就是因为这方便他们打探城內情况,而杨仙尊在城內也是经常露面的。 绿营將领恐怕早就已经把能打探的都打探出来了,但今天清军依然这样脑抽地摆阵,就明显是他们没提醒八旗。 这也很正常。 毕竟这属於绿营都祖传艺能。 而且八旗越弱,绿营的地位越高,他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八旗大爷们一个个倒下。 (本章完) 第162章 天兵天將 第162章 天兵天將 进攻遭遇惨败的清军,继续恢復到包围状態。 至於他们上奏的交战过程…… 当然更加玄幻了。 这种事情都不用绿营那些將领来编故事,延信和赵弘燮自己就会编,我大清王师在噶提督率领下,与贼军血战竟日,杀伤甚眾,不想那妖人突然从天而降,手持十丈巨刀,浑身刀枪不入,纵然炮弹也无法伤其皮毛,噶提督虽拼死血战,但终究不敌,最终为大清为皇上捐躯了。 绿营各將虽奋力营救,但因为妖人乃是从天而降,仓促间根本来不及,故此只能眼睁睁看著噶提督战死。 不过贼军还是在王师奋勇拼搏下不得不败回城內,。 然后延信將军和赵总督率领各部將贼军困於城內,负隅顽抗苟延残喘,只待朝廷再发援兵,大军云集一举而歼灭之。 另外最重要的是调更多大炮。 此前炮太小。 所以打不死那妖人。 得调成武永固大將军炮,用那二十斤重炮弹把他轰杀至渣。 至於在援军到达前,各部当然会继续拼死阻挡贼军出城,必不使河南为其荼毒。 总之,乾饭! 继续乾饭。 超过五万绿营和三千多八旗残兵就这样在开封城外,继续他们的乾饭。 而麻哥能做的,也的確只有给他们增兵了,不过麻哥现在也被搞懵了,虽然前线官员將领肯定编故事,但他又不是没有包衣们的密折,当然清楚战场真正情况。 这种情况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所以他对前线的乾饭並不在意。 他是个聪明人,而且也理智,他很清楚就冲杨丰这情况,如果找不到解决杨丰的办法,那再调多少军队去也没用啊!神威无敌大將军炮都轰不死的,换成武永固大將军炮恐怕一样轰不死,那就不是个炮大炮小的事,这已经超出科学范畴,得寻找神秘侧帮助,但在这之前,只要继续包围开封,別让局势失控就行。 最终这种诡异的对峙,居然又持续了一个多月。 城外清军甚至到了十万。 连山东,北直隶的绿营都投入了对开封的包围,另外八旗也增加到了万人。 可以说重兵云集。 但就是没一个主动进攻的,都在外围乾饭,倒是把开封周围搅的恍如蝗虫过境,老百姓全都被折腾跑了,毕竟谁也不想哪天被铁桿庄稼看上自己家女人拖进军营,男人他们也不放过啊,麻哥可是支持他们抢点奴隶。 至於城內…… 杨家湖畔。 仙尊威远的目光注视下。 “放!” 天兵神枪军第一营营长,原本的泥瓦匠孙诚,手中小旗向下一挥。 然后他面前一支支神枪喷出火光和硝烟,就在同时伴著子弹的破空声,悬掛在两百米外城墙的一个个木靶上,一个个子弹击中的弹孔出现。紧接著躲在城墙上的士兵提起木靶,报出对应士兵的打靶成绩,做好標记,然后再次放下木靶。而神枪的射手们,则已经完成子弹的装填,並再次瞄准各自的木靶,开始下一轮射击。 这就是杨丰的第一支真正意义上军队。 天兵。 他们就叫天兵。 毕竟杨丰已经说了自己是从天上下来的。 而且他还是奉昊天上帝旨意,所以他就代表昊天上帝,那么他的军队当然也就代表昊天上帝,那肯定也就是天兵了,而且士兵间还在流传,因为他们活著时候是天兵,死了之后也是天兵。 天兵天將。 他们现在跟著仙尊为昊天上帝办差,那死了以后都是到天上去当天兵天將的。 那就更加狂热了。 而同时仙尊也赐给他们神枪,这种可以打几里远,两百步內无比精准,甚至还和子母炮一样从后面装填,眨眼就能完成装填再次开火的神枪,完全碾压了清妖,毕竟清妖的大炮射程都未必有神枪远。就那些几十斤的所谓大炮,当然不可能和毛瑟71比射程,后者射程按照这时候火炮测算標准,都已经堪比轻型红夷大炮了。 一千多米啊! 虽然这个射程没法瞄准,但如果对手是结阵的,那往天上打,让流弹落下也不是不能打死人。 它口径十一毫米呢! 而第一批天兵总共挑选出四千,这些的挑选標准就很严格了,视力必须满足要求,身体也要强壮,都是一个个魁梧壮汉,然后被杨丰编为神枪军。 包括十个神枪营。 一个营三百人。 用不著太多,三百支毛瑟两百米距离排队枪毙,这个时代没什么军队能扛住。 剩下一千是炮兵和骑兵,至於炮兵的火炮…… “嗵嗵……” 在孙诚不远处,炮营营长李信正在亲自射击中。 他面前是架在双轮炮车上的六根轮流喷射火焰的管子,而隨著他转动的手柄子弹也在呼啸而出,硝烟瀰漫中他稳定地输出,大號的子弹在城墙上打得碎屑飞溅,而他前面的供弹手双手扶著上面的弹匣,让子弹不断从里面落下,旁边还有拿著备用弹匣的,还有在给弹匣装填子弹的,甚至还有观察员举著望远镜在给他报告弹著点…… 六管十四点七毫米加特林。 或者说格林炮。 这个时代用不上阿姆斯特朗炮,毕竟轰城墙这种事,前膛炮就足够了,至於说炮轰敌军,用克虏伯行营炮同样有点浪费了,但这种初级版的机枪却很管用。当然,还是黑火药子弹,杨丰之所以迷恋黑火药是因为这东西的弹壳用完可以回收,然后復装就行,虽然目前还做不到,但以后肯定能做到。 如果是无烟药,那就得需要配套一个真正的化工体系了。 黑火药民间就能做。 最多威力减弱,残留多,但並不妨碍使用,大不了射程短点。 再短也是碾压褐贝斯的。 至於骑兵也是同时代產品,也就是亨利槓桿式步枪。 至於说那个所谓的神,到哪里去给他弄这些,这个与他无关,他提出要求后者去解决,堂堂一个神,总不至於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最终杨丰在城內打造的,就是一支十九世纪后期级別的天兵,四千神枪军里面十个营的三千黑火药毛瑟单发步枪兵,一个营三百使用亨利槓桿步枪的骑兵,两个火力支援性质的炮兵营,五百使用格林炮的炮兵,剩下不到三百是救护,工兵之类。当然,这些武器也都有新的名字,神枪,连珠神枪,神炮,天兵天將嘛,当然要符合气质,不仅仅是名字,甚至士兵都在上面贴符,而且是仙尊亲自给他们製作的,声称可以增加命中率。 杨丰本来就懂符咒,这东西就是调动使用者本身的灵魂能量,然后多多少少能影响一下周围环境。 虽然很弱。 但也的確有点用。 他给这些枪炮上使用的,其实是增加空气流量,让降温快些的,但告诉士兵的就是增加命中率,反正是增加,又不是说让他们弹无虚发,打中了是仙尊符咒保佑,打不中是你无能,菜就多练唄! 杨丰坐在伞盖下,满意地欣赏著部下的训练。 这时候杨二走到他面前跪倒。 现在这个农民已经是仙尊任命的府尹了。 开封府尹。 至於国號这个没起。 因为杨丰的解释是,他属於临时下界办事,办完事之后就得回去,所以建立新朝这种凡间俗事没兴趣,先解决了清妖,然后再让老百姓自己决定,国號没有,自然也没有新的朝廷,因为暂时就一座开封城,所以开封府尹就是最高官员。 接下来打下哪里都任命新的。 军政事务当然仙尊自己说了算,虽然仙尊经常不管事。 “掘黄河?” 杨二带来的消息,让杨丰立刻愣了一下。 “仙尊,今日不只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商贩说,清妖这些天正在黄河大堤上查看,据说是在找適合挖开之处,为首的就是那个延信与赵弘燮,说起来他们打不过仙尊,不敢来攻城,也就免不了想这条路子。不过这时候黄河水浅,且已结冰,挖开大堤没什么用,河水都得从大堤下去一里多,但若是到了汛期,清妖都不用费力气,隨便找个薄弱处挖开一点,那大堤自己就溃了。这种事清妖干过,当年为了剿灭榆园军,他们就挖开过北岸大堤,算算再有三四个月就该到桃汛,那时候河水解冻,一旦清妖真掘堤,这开封城就淹了。” 杨二赶紧说道。 “三四个月。” 杨丰沉吟一下。 他的確忽略了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他还得速度快点,不然拖到开春,麻哥把黄河大堤一挖,这里可真就被冲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法把祸水引向专用垃圾桶了。 然后他看了看手下士兵。 “都会用了吗?” 他喝道。 “仙尊,小的们只是会用,可也就是会装弹瞄准开火,如何打仗却不会。” 孙诚赶紧说道。 他当然猜到仙尊问这话的意思,不到两个月,打靶的確凑合,可打仗得排兵布阵啊。 “会这个就足够,杀清妖而已,用不著太麻烦,传令神枪军集合,该直捣清妖老巢了。” 杨丰喝道。 他得赶紧北伐了。 要不然这种事情麻哥是真会干的。 开封这座城市就这个缺陷,一旦汛期挖开黄河大堤,这里是真能被夷平的。 他脚下已经夷平好几层了。 虽然四千人少点,而且这四千人也只是训练不到两个月,但有他出马,別说还有四千,就是四百,他也有能力让他们直捣京城。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毁掉地方上对我大清的信心,挖黄河这种事情必须有地方士绅官员配合,光清军自己连挖哪里都不懂,当年清军挖黄河可是侯方域教的,明军挖时候也是开封推官黄澍,河南巡按高名衡等开封地方官设计的。而且挖开后对河南的影响太大,一旦地方官员士绅不配合,单单一小队清军可做不到,甚至引发內乱都有可能。 而后者是否配合则取决於他们对我大清还是不是依然有信心。 有,那忍一忍,而且以此向麻哥表明忠心。 没有? 那挖黄河的人就是他们敌人了。 这里的十万绿营大多数都是河南各地的,近半都是下游,一旦挖开黄河就会被淹了家园的,如果他们因此兵变我大清在河南就崩了。 伴隨杨丰的命令传达,训练中的神枪军集结,在百姓围观中,四千大军列阵。 虽然阵型有点乱。 但好在已经有点样子了。 一个个肩扛上刺刀的毛瑟,前面一排格林炮,侧翼骑兵连鎧甲都不穿,一人一身红色军服,背著亨利槓桿式步枪身上缠满子弹,头上带著斗笠,画风还是很独特。 同时城內所有营长也集合。 “我就问你们一句,若我带兵北伐,你们能不能自己守住开封?” 杨丰看著那些营长们。 后者面面相覷。 “能!” “能!” …… 他们紧接著喊道。 很显然他们的信心已经极度膨胀。 这两个多月里,他们已经事实上完成了全民皆兵化,而武器也不缺,一则缴获了不少,二则从绿营手中购买,购买方式也很简单,城內出去夜袭,外面绿营炸营逃跑,然后丟下所有武器甚至粮食,然后城內带走,但在这之前和之后,会有一笔巨款分两次通过那些商人送到绿营將领手中。 实际上那些商人,也在不断向城內运输武器粮食,绿营分份子唄。 城內又不缺银子。 再说杨丰缺银子直接找他的后勤总管要就行。 只要有银子,八旗铁桿庄稼都能往城里卖弹药。 总之现在城內已经有一支十万级別是武装人员,甚至就连红夷大炮都数十门,其他火器也很多,弓箭无数,粮食暂时充足,而且全都处於狂热的目空一切中,在他们看来敌人就是渣渣,敢来进攻就统统弄死。 “好,你们放心,我会给杨府尹留下向我呼救的神器,危急时候我会立刻赶回的,记住,现在是你们杀清妖建功立业的时候,杀清妖换爵位,换你们子孙后代荣华富贵。 不要怕死! 我会在天上再与你们相见。” 杨丰满意地喊道。 “我等誓死杀清妖,到天上再追隨仙尊!” 一个营长激动地吼道。 “仙尊,天上见!” …… (本章完) 第163章 北伐顺天,活捉康麻子 第163章 北伐顺天,活捉康麻子 开封城外。 两军列阵中。 杨仙尊可是敞亮人。 这次其实是他给清军下战书,要求在城外进行决战,而且他也给了清军足够准备时间,战书是提前三天下的,所以为了这场决战,清军將开封周围能调动参战的都调来。 最终此刻列阵的清军已经超过了八万。 他们的阵型也很標准。 绿营炮灰作为阵型主体,而后方则是八旗精锐充当督战队,左右八旗蒙古马队,不过最前面其实是八旗汉军的炮兵。 一水的红夷大炮。 而且都是重型。 一尊尊两三吨级重炮在阵型最前方一字排开,旁边堆著一个个十几二十斤重的炮弹,后面一箱箱火药,不过为了防止杨丰偷袭,火药箱都放在一个个挖好的坑里,这样就算被杨丰打爆,也不至於造成连环爆炸。此外还有十几尊明显的臼炮,这个应该是用开弹的,毕竟除非用开弹,否则实在没有摆出来对付杨丰的意义。总之我大清为了剿灭这妖魔已经出动了顶级配置,甚至在大炮旁边还有一群大师在做法,一个个摇著转经筒念念有词。 另外还有两个传教士,站在大炮旁边好奇地看著对面。 他们对面…… 对面都看不到几个人。 所有天兵都在奋力挖土,然后挖出一道绵延的壕沟,再把挖出的土堆到朝清军的一边,这样就可以挖浅点。 但也不需要和现代战壕一样,实际上杨丰要求的標准,就是能露出脑袋和肩膀,然后架上神枪就行,这样其实挖个一米出头就足够。其实这种战斗有胸墙就足够,这也是甲午之前步兵主要作战方式,战场修一道胸墙,或者寻找替代,然后趴在上面和对手对射,但既然可以挖壕沟,那还是壕沟保险,毕竟天兵也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精锐,杨丰也很难確信他们的战斗意志。壕沟的保护就足够让他们伤亡降到最低了,而且这点挖土工作在开封这种土质,对於出身农民,苦力,小工匠的天兵来说真的就是小事。 拿著配发的工兵铲的他们就像钻洞的土拨鼠一样奋力挖掘,头顶泥土向外不停飞出,迅速在一侧堆积起来。 所以站在清军那边真看不到人。 他们就看到地面上有东西在不停地向外飞出。 而炮兵那边也一样挖土,只不过他们挖的炮位大点,而且为了阻挡清军炮弹直射,在前面放了一堆藤编的笼子然后向里面填土,这样就可以当做临时的堡垒,实际上这时候欧洲这也是標准做法。 骑兵当然不用挖土。 他们正在马背上拎著连珠神枪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清军。 尤其是蒙古马队。 接替噶尔弼的新任河南提督是马尔赛,此前他是镶黄旗蒙古都统,所以直接带著镶黄旗蒙古骑兵过来,这也是这次清军主力。麻哥是明白人,知道在找不到有效办法解决杨丰前,交战无论输贏都可能死伤惨重,八旗满洲那点人口是很宝贵的。 不能消耗。 但绿营,八旗汉军,八旗蒙古这些都是可以消耗的。 所以参战的一万八旗,倒是绝大多数都是八旗蒙古和汉军,真正八旗满洲就才三千,这是充当督战队的,不过实际上八旗满洲现在真正战斗力还不如这些。 这样就更不能出战,毕竟不出战还能保持点威慑,万一出战现了原形那就麻烦了,上次被逼著进黄河的几百八旗就已经造成了严重影响,绿营各部明显不是那么听话了…… 说到底麻哥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我大清是个什么政权。 天空中金光驀然划落。 紧接著杨仙尊出现在两军之间,背后双翼瞬间消失。 天兵一片欢呼。 清军则一片混乱。 “某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驱逐韃虏扫清腥膻,收传国玉璽以立新君,汝等或为清妖党羽,或为其走狗,原本当召唤天雷以诛灭,然以某身份,实在不屑於污了这双手,故此训练一军,由其代天诛妖。 今日列阵已毕,那就开始吧!” 杨丰傲然说道。 “妖孽,如今圣主临朝,八荒咸歌盛世,你这妖孽却妄称天命以惑眾,欲使天下重归於乱,简直罪大恶极,今日王师毕集,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对面一个文官怒喝道。 这个看品级应该就是赵弘燮了。 “开炮,陛下有旨,打死这妖孽者抬籍正黄旗,赐世袭佐领。” 赵弘燮旁边一个身穿正黄旗布面甲的武將喝道。 这应该是马尔赛了。 原本歷史上四阿哥的军机大臣,但在以抚远大將军对准噶尔部时候畏敌不战,被四阿哥斩了。 伴隨他的命令,前面一排实际上距离杨丰仅几十米的大炮,瞬间相继喷出了火焰,其中甚至包括六门成武永固大將军级別的重炮,这些刚刚运到的重炮发射二十斤重炮弹,因为距离近,几乎火光闪耀的瞬间,炮弹就已经撞在杨丰身上。但就在同时,杨丰身上装逼的金光出现,炮弹撞击中泛起金色涟漪,同时炮弹被弹开,甚至反弹回清军炮兵中打的血肉横飞。 “无知的凡人。” 杨丰鄙夷的说。 他对面却已经一片惊慌。 那俩传教士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看著这一幕。 而那些八旗汉军炮兵和绿营却已经嚇得有人试图转身。 杨丰平静地走向这些大炮,一个英勇的炮兵,发疯一样尖叫著,对著他再次开火,不足十米距离的炮弹撞上杨丰的护体金光,他手一抬,炮弹也在同时反弹回去,那炮兵上半身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其他炮兵惊恐地尖叫著毫不犹豫逃跑。 杨丰一直走到那俩传教士面前,后者都嚇傻了,哆哆嗦嗦站在那里。 杨丰手上能量刀出现。 下一刻能量刀在他们身上划过。 被腰斩的他们分成四半倒下,在地上惨叫著。 至於大师们…… 大师们不打逆风局的。 他们早就已经挤到士兵里面躲起来了。 杨丰瞬间腾空而起。 “开火!” 他对著天兵方向喝道。 下一刻一个个炮位上神炮喷出了火焰。 儘管相距半里,但对於这种十四点七毫米的初级版机枪来说,这可以说最完美距离,那些躲在掩体后面的射手稳定地转动手柄,而上方弹匣內子弹不断落下,然后在枪膛击发射出。每分钟最快两百发的子弹,带著恐怖的呼啸瞬间掠过半里距离,然后撞在混乱的清军里面。十四点七毫米的动能,让子弹可以轻易击穿多个身体,而清军的密集阵型也让它们收到割草的效果,子弹穿透的血肉飞溅中,清军成片倒下。 但这不是狠的。 最狠的是那些趴在战壕上面的步兵神枪手们。 他们以標准的排枪战术,伴著队长们的喊声,就像打靶一样,隔著半里用手中神枪射杀清军,在扣扳机,拉枪栓装子弹,推回,扣扳机的机械过程中收割敌人的生命。 他们的敌人最好的也就是个火绳枪啊! 还是低端火绳枪。 距离毛瑟还有至少六代呢! 火绳枪的完美体苏尔式,燧发枪,火帽枪,米尼弹线膛枪,纸壳弹后装步枪,金属子弹后装步枪。 两百多年的跨度。 这就是碾压。 每分钟甚至达到十几发射速的三千支神枪,以排枪方式,每分钟向密集列阵的清军投射数万发子弹,两三百米距离无论威力还是精度都足够,伴隨响彻平原的枪声,清军割草般倒下。 清军甚至没有任何反击能力,毕竟他们的炮兵是最先逃跑的。 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子弹,那些拿著鸟銃,弓箭甚至大刀长矛的清军,完全被打懵了,他们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著对面瀰漫的硝烟,他们身旁子弹不断呼啸而过,而他们的同伴也不断在血肉飞溅中倒下。 死尸迅速堆积起来。 甚至连赵巡抚都没躲过,一枚神炮射出的大口径子弹,直接在他肚子上穿过,带著里面粉碎的內臟飞出。 他的死尸刚坠落,就被仓皇逃跑的士兵踩在脚下。 清军瞬间崩溃了。 后面充当督战队的八旗满洲立刻上前试图阻止。 但没用。 毕竟他们已经不是他们祖宗了。 那些急著逃命的绿营,可不会在乎他们的身份,毫不客气地动手了,在后者的长矛攒刺,刀砍箭射中,试图阻挡的八旗满洲不断坠落马下,然后直接被绿营践踏。 与此同时天兵的骑兵也出击,他们虽然不会马上格斗…… 这个肯定不会。 这些人只是会骑马而已。 但他们也不需要格斗,衝到距离八旗蒙古马队还有上百米时候,所有天兵骑兵都停下,在马背上举起他们手中的连珠神枪,对著还在吹火绳的八旗蒙古开火,然后就是不停开火了。这种带著弹仓的步枪里面有十六发子弹,槓桿式可以让它们以极快射速向对手倾泻,而且一百米的距离,也是它们的精准射击距离。那些还在吹火绳的八旗蒙古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子弹撞击中倒下,而且还是持续不断撞击,他们懵逼地看著对面,看著这些连鎧甲都没有的对手,后者举著那不大的火枪,一刻不停地向著他们射出致命的子弹。 然后八旗蒙古也崩溃了。 但天兵们並不放过他们,紧接著就追击,並在拉近距离后,再次停下然后倾泻子弹。 这些骑兵更快啊! 八旗蒙古身上鎧甲,长矛,弓箭火绳枪,一堆的负重,怎么可能跑的过这些没有鎧甲的骑兵,后者无非一身军服然后带著百余发子弹。 甚至那些打空弹仓的骑兵,停下重新装满子弹后,都能再追上八旗蒙古继续射击,后者试图还击,那他们就掉头远离,反正八旗蒙古一身负重根本跑不过他们。就这样整个战场上的清军全都崩溃了,绿营全在逃跑,实际上这些混蛋也不是完全被打的,他们不排除还没打就准备跑了,这一点从他们和督战队火併的没有丝毫犹豫就可以看出,说到底他们喜欢这个结果。而八旗满洲在抵挡了一下绿营,明白自己根本打不过这些混蛋后,也毫不犹豫地逃跑了,八旗蒙古则被骑兵追杀逃跑,八旗汉军…… 八旗汉军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而他们后面那些天兵甚至已经走出了壕沟,毕竟敌人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他们站在战壕外,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前面几万清军的溃逃。 然后他们直接端起步枪,在那里愉快地追著练习枪法,平原上绵延成一条细线的天兵,在瀰漫的硝烟中,閒庭信步般向前,边走边装填子弹开火,然后看著对面清军的成片倒下。 那些炮兵甚至把他们的神炮也推了出来,然后向前一段就停下,对著清军打空一个弹匣,再继续向前一段,再停下打空一个弹匣,就那么走走停停保持著火力输出。他们的追击让清军跑的更快了,可以说完全放了羊,而在清军跑过的地方,除了死尸和伤兵还有不计其数的武器甚至鎧甲,毕竟逃跑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脱鎧甲,穿著鎧甲是逃不了多远的。 所以后面的开封城內,那些计划留守的军民也纷纷涌出,然后快乐地向城內搬运,尤其是那些大炮。 杨丰只是在天上看著。 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其实他也有些意外。 这个时代的清军理论上还不至於烂到这种地步,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应该就是绿营心里长草了,虽然投降还不至於,但让我大清惨败,这个是他们想要的。 说到底这些年八旗迅速糜烂,早就已经震慑不住绿营。 要不然麻哥怎么连他们想造子母炮都不准呢! 麻哥清楚八旗威慑力不够了。 “传令各军撤回,去柳园口,准备渡河,北伐顺天,活捉康麻子。” 杨丰说道。 他下面的等待的传令兵立刻分散向各部传令。 这个季节黄河已经完全封冻,而且足够他们通过,包括那些重武器也可以通过,至於追杀清军並不重要,只要他渡河北上,那清军就完全顾不上管开封了,毕竟就天兵这实力,是真有可能打到京城的。 (本章完) 第164章 大义觉迷录 第164章 大义觉迷录 柳园口。 “快,拦住他们!” 延信带著惊慌,焦急地催促著他的八旗满洲精锐们。 他们是从南边战场逃过来的。 因为绿营完全放了羊,八旗蒙古又被追崩了,能成建制撤出的,也就是他带著的八旗满洲,毕竟作为战场最高指挥官,他其实並不在前线的,前线一崩溃,明白大势已去的他就匆忙撤过黄河以保安全,同时等待后续援军,或者说等待麻哥的愤怒。 然后天兵就渡河了。 他当然明白天兵渡河意味著什么。 没渡河或许麻哥的愤怒也就止於把他罢官,但渡河就很可能要他脑袋了。 豪格后代也不行啊! 呃,豪格后代就更不行了。 在听到天兵的口號后,那他就更是慌了。 “北伐顺天,活捉康麻子!” “北伐顺天,活捉康麻子!” …… 黄河两岸一片吼声。 四千天兵在黄河的冰面上排成绵延的长龙。 拎著连珠神枪的骑兵驰骋冰面。 而已经渡河的炮兵,在北岸大堤上架起神炮。 天空中仙尊的身影飞过。 同样慌了的八旗满洲精锐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河堤,他们不在乎河南是不是被搅乱,实际上这两个多月里,真正搅乱河南的是他们。在开封周围,这些铁桿庄稼们儼然土匪,打著清剿逆党旗號烧杀抢掠,別说普通老百姓,就是士绅家女人都有可能被拖进军营,再出来时候估计已经是死尸了。 他们是超越法律的,因为铁桿庄稼不受法律约束,地方官无权管辖,有权管辖他们的只有八旗內部法律的。 他们相当於拥有治外法权。 別说这时候,就是到了清末也一样。 清末福州驻防八旗被清洗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民愤太大,因为旗下街堵了城市交通,百姓婚丧嫁娶只要经过就得扒层皮,甚至发生过打死人只肯赔一只羊的事。 话说我大元时候还赔只驴呢! 到他们就成羊了。 后世包衣们为他们叫屈时候这种事就避而不谈了。 既然不受法律约束,而且麻哥又默许他们抢掠,那还不欢乐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这妖魔要去京城,要去他们的老巢,那去了之后就该他们的家人倒霉了,將心比心,他们是怎么对別人,当然也明白別人会怎么对他们。这种情况下的八旗满洲精锐们,终於展现出了几分祖宗风采,他们在马背上端著鸟銃狂奔向前。 黄河岸边的空旷平原上,超过两千八旗满洲精锐们形成衝击的潮水。 狂奔的战马踏出漫天沙尘。 然后…… 大堤上一点点火光闪烁。 紧接著是子弹划破天空的呼啸。 子弹撞击中八旗满洲精锐们不断坠落马下,被后面躲避不及的同伴践踏而过。 好在他们还有些悍勇,所以並没有因此停下,马背上的他们继续向前,拼尽全力向前,试图衝到手中鸟銃可以开火的距离,但那呼啸的子弹仿佛无穷无尽般,在他们中间呼啸著收割一个又一个八旗满洲精锐。因为距离太远,他们甚至很难看清那是什么,能看清的只是硝烟,硝烟里的火光。 然后就是身旁呼啸而过的子弹了。 他们奋力向前。 铁蹄翻腾,大地震颤,骑兵的衝击气势如虹。 但人却越来越少。 呼啸在他们中间的子弹,不断穿过一个个八旗满洲精锐的身体,打断他们的肢体,他们身上血肉喷射,同样被子弹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倒下。 衝锋! 继续衝锋。 距离在不断拉近。 但八旗满洲精锐的阵型越看越稀疏。 他们身后的黄土中,是绵延了一路的死尸和伤兵。 当最后百余名八旗满洲精锐终於看清他们面对的武器时候,他们后面已经是尸横遍野,他们茫然地看著黄河大堤上那一字排开的数十件怪异的武器,那六根捆在一起的管子,持续不断地喷射火焰和硝烟,然后他们也在子弹的呼啸而过中血肉飞溅著倒下了。 死尸中一名八旗满洲精锐挣扎著试图站起身,但紧接著无数子弹撞在他身上击穿他的身体,他被打的就像一坨烂肉般再次倒下了。 远处的延信颤抖著,看著他的两千八旗满洲全军覆没。 他们甚至没能向敌人射出一颗子弹。 当然,延信不知道的是,对面是整整四十尊神炮。 四十挺机枪。 哪怕射速只有不到两百,也是每分钟近八千发的子弹。 当然,延信也跑不了。 因为他不远处的河堤上,一队天兵骑兵已经在冲向他,他身旁的包衣立刻迎战,保护他赶紧逃离,但可惜这些包衣英勇地冲向天兵时候,后者直接停下举起了手中的连珠神枪,然后一气狂风暴雨般的速射,所有包衣全倒下了。 而且这些天兵什么没继续追,而是直接下马,趴在马鞍上瞄准延信,紧接著又是密集的枪声。 追? 子弹可比马快。 亨利槓桿式步枪虽然最佳使用距离就是一百米左右,但又不代表著它就这点有效射程。 它再弱也是线膛枪。 五百米內还是有一定精度,近百支这样的步枪,对著也就四五百米距离的延信齐射,总有几发能打中,於是倒霉的延信紧接著和他身旁最后几个包衣一起坠落马下。 而就在此时,仙尊也已经从天上落下了。 “某奉昊天上帝旨意下界,驱逐韃虏扫清腥膻,收传国玉璽以立新君,此番北伐顺天,所过之处若非食清妖俸禄及领其功名者,寻常百姓及兵卒,割辫相迎即为义民,不肯割辫者则为清妖,尔等生死自择!” 杨丰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那些绿营士兵和百姓。 后者有些惊恐地面面相覷。 这些人早就已经跪迎,开封城外清军的惨败,就已经告诉他们,做好喜迎王师的准备了,而这场八旗满洲精锐组团自杀一样的阻击战,更是告诉他们局势已经没有悬念。別说普通百姓,就连封丘城內的士绅,也都已经在准备酒肉等著犒赏王师,当然,如果八旗满洲精锐的阻击胜利,他们也可以说是犒赏官军的。 都是聪明人。 知道在必要时候做出明智选择。 不过问题是,跪迎当然无所谓,大不了以后说是被逼的,真正圣主明君会体谅他们,不体谅他们的肯定不是圣主明君。 但割辫…… 那就没退路了啊! “既然是清妖,那就別怨某代天诛杀了。” 杨丰喝道。 下一刻他手上能量刀出现,瞬间在几个绿营头上掠过,后者的脑袋立刻隨之坠落,旁边的绿营士兵立刻清醒,毫不犹豫地举刀向后,不顾割伤头皮,以最快速度割了金钱鼠尾。然后那些百姓也醒悟,赶紧凑到绿营士兵身旁,让后者给自己割了,说到底看这情况,大清以后怎么样真不好说了,早割了早投靠新朝。 “仙尊,他是清妖秀才。” 突然几个百姓指著一个正在割辫的喊道。 后者瞬间急了。 “你们莫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哪里是秀才了。” 他焦急地喊道。 “既然是秀才,那就另当別论。” 杨丰和顏悦色地说。 秀才眼睛一亮,赶紧往前爬了几步。 “仙尊,学生一时惊慌说错了话,学生的確是秀才。” 他说。 “秀才也不是不行,只要自己割辫就表明脱离清妖,但儒生读圣贤书,原本应明大义,非这些不读书的可比,却甘愿领清妖功名,这就是褻瀆圣贤了,某在天界与孔孟皆友人,你们这些既然都是孔孟弟子,如何规范你们,那也就是我的责任。 得整肃一番。 不然孔孟二位旧友,在天界面子上有不好看。 那清妖给你们的功名自然不能再要了,同样清妖给的廩膻,免的赋税,皆如贼脏一般,当交还官府,以示你们清白。 另外还需签一份大义觉迷录以示悔过之心。” 杨丰说道。 说著他真掏出一份大义觉迷录。 封面上赫然写著孔孟的名字,所以这是孔孟因为儒生投靠清妖,在天上颇感羞耻,故此趁著杨仙尊下界的机会委託杨仙尊代为整肃,同时为了明確大义特意对此做出解释,主要是儒生应该遵守的规则,面对异族入侵该如何,总之相当於重新解释了一遍。依照这份大义觉迷录,目前奴家那些理论基本上可以推翻了,实际上那本来也就是儒生们为了迎合统治者自己解释典籍的结果,有些锅是真不能让孔孟背的。 “把他带走,关起来抄写一百份,每一份都署上他名字,然后由他分发给童生,保留一份在官府,让他家里把该交的都交了再放人。” 杨丰对身旁士兵说道。 后者立刻按住秀才,然后把大义觉迷录塞进他怀里,就那么押著走了。 秀才…… 秀才其实已经懵了。 毕竟他那颗寒窗苦读的脑子一时间很难理解杨丰的脑迴路。 “传令下去,秀才皆依此例。” 杨丰紧接著对跟隨的侍从说道。 这些侍从就是挑选识字的年轻人跟著他充当参谋,实际上也是以后充当真正的官员,毕竟现在这种模式只能说是应急,真正建立一套官僚体系还得少不了逐步培养。 然后他在一片割了辫子,甚至不少头皮都割破的脑袋叩拜中走向封丘县城。 而他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跟隨。 至於尸横遍野的清军,那个由跟著渡河的民兵负责,在天兵组建后,之前军事化组织起来的青壮改称民兵,他们刚刚收缴了数万清军的武器,现在又加上了这些八旗满洲精锐的,实际上已经武装到过剩了。 守开封已经没什么压力,而且之前逃出的顺民,其实也有不少返回,甚至周围不堪清军荼毒的百姓,也都涌入开封避难。 实际上不仅仅是守城。 这时候那些民兵已经主动在向外进攻了。 清军的大崩溃,让周围几个县基本上都处於无兵防守状態,开封的民兵直接去接收就行,实际上不只附近,那些绿营的溃逃完全止不住,估计不跑到洛阳,归德这些主要城市,他们是不会停下的。局势越糜烂,他们越安全,因为局势越糜烂,麻哥越需要他们维持河南的统治,同样也就不敢惩罚他们,哪怕麻哥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得哄著他们继续跟隨大清。要不哄著他们,那他们改投仙尊也不是不可以,总之麻哥你看著办吧,出於这种心理,绿营其实就是故意把开封甚至整个开封府都丟给天兵的。 而那些向外接收的民兵,规矩也按照杨丰设计的这套,普通绿营士兵,老百姓,把辫子割了就行,秀才就得抄大义觉迷录而且上交从清妖那里领的,哪怕没有领钱粮,免的赋税也算。免收他们的赋税就等於增加普通百姓的,换句话说就是清妖拿普通百姓的钱粮补贴给他们,既然这样当然必须得上交用於普通百姓。 至於举人,进士,做官的,这些就不一样了。 封丘县城门前。 “抄家!” 杨丰看著几个跪迎的当地士绅说道。 “仙尊,我等愿意交出歷年所领清妖俸禄啊!” 一个老乡宦焦急地说。 “你做官只领了俸禄吗?” 杨丰冷笑道。 老乡宦无言以对。 “別跟我说什么俸禄,你们哪个做官靠俸禄,哪个不是靠著搜刮百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银,你们如今的万贯家財,哪个不是搜刮百姓得来?交出那点俸禄,就想糊弄我了?抄家,统统都抄家,敢阻挠者杀,田產充公,以一成租由原本耕种者继续耕种。” 杨丰喝道。 他周围那些百姓都愣了。 紧接著一片喜极而泣的叩拜。 实际上这就是明初老朱的套路,也就是他那些重赋官田,以各种名义籍没士绅田產,然后作为官田交给农民耕种,而后者承担相当於一成的重赋,但不用向地主交租,而老朱可以增加收入。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他和农民都很满意。 杨丰效仿一下。 当然,那些原本想著喜迎王师的士绅都傻了。 “妖魔,你这个妖魔!” 一个明显崩溃了的老乡宦嘴唇哆嗦著嚎著。 然后下一刻他的脑袋落地。 “记著,杀他全家,无论男女。” 杨丰说道。 他身旁侍从赶紧记下。 (本章完) 第165章 麻哥,我来了 第165章 麻哥,我来了 老乡宦的杀全家…… 真的杀全家,这属於褻瀆仙尊,形同大逆不道,没诛九族已经是仙尊仁慈了。 总之紧接著老乡宦全家数十口,统统被押到城门外打靶。 这下子士绅们全傻了。 这哪是仙尊啊,分明就是妖魔,和他比起来,麻哥那真是圣主明君,所以紧接著城內多家士绅就趁乱逃跑,至於家產,这个就算不跑也是要被抄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投奔圣主明君,以后还有机会做人上人。 毕竟头上的功名那是大清给的,这妖魔又不承认,只要有功名就有做官的机会。 他们直接逃亡到卫辉府,然后跑到府衙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原本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喜迎天兵的卫辉士绅们立刻就冷静下来。 这味不对啊! 喜迎天兵是建立在天兵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前提下。 我大清入关可是承认明朝功名。 你居然不认了? 不认我们的功名,就意味著做官的资格,免税特权,这些都没有了,更別说还要我们交钱了,这样搞那就肯定不能是天兵,只能是妖人了。 於是卫辉士绅立刻就变成了我大清忠义,跟著知府开始准备防御,甚至著急的都开始组织民团了,因为怀庆总兵部下此前跟著包围开封,然后在开封城外一战崩溃,这时候都跑散还没收拢,所以就连绿营也没人了,这种情况下不赶紧组织民团,真要傻等朝廷援军到达,那到时候估计士绅们骨头都凉了。 现在顾不上管別的了。 既然是大清忠臣,当然要主动为主分忧,没必要等圣上旨意。 而封丘士绅的悲惨遭遇,紧接著也被奏报到麻哥那里,正在因为延信全军覆没而处於不知所措状態的麻哥,瞬间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他以最快速度下旨赦免这些士绅被妖人割发之罪…… 他们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割的。 他们只是因为王师败的太快,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那妖人抓住,然后丧心病狂地割了他们辫子,他们是被迫害的,而不肯屈服的老乡宦更是全家被杀,总之他们是被妖人割了辫子的,他们当时哭的痛不欲生,他们喊著没了辫子就无顏见祖宗啊! 好在皇上圣明。 知道他们的悲惨遭遇后,不但赦免而且都赐银奖励。 那个老乡宦更是得到殊荣。 追封礼部尚书,諡號忠节! 反正他全家都没了,无非就是几句好听的话而已。 而且他们还被麻哥召见,实际上就是由士兵护送北上,一路上向沿途士绅哭诉那妖魔的恶毒,甚至给杨丰编了一堆恐怖的行为。吃人,夜御百女,就喜欢吃小孩等等,总之完全符合妖魔的形象,甚至连他是什么成精都查明,他是黄巢转世啊。黄巢不是死在了泰山虎狼谷吗,他鬼魂一直被镇压在泰山,但泰山自从宋朝以来,已经七百年未曾封禪,这灵气难免减弱,於是他的封印破坏,就跑出来作乱了。 所以麻哥也顺理成章宣布,自己將在解决这妖魔后封禪泰山。 当然,这就是一场秀。 就连杨丰是黄巢成精,这都是编好了让他们说的。 对於麻哥来说,现在最害怕的不是杨丰的进军,在他看来一支几千人的军团不可能直捣京城,兵力不足,还得解决后勤,怎么可能真打到京城,他可是懂军事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不可能。 除非…… 除非北直隶士绅倒戈。 那就真的麻烦了,到时候兵临京城的就不是四千,而是四十万等著为新主子建功立业的大军。 这种背叛了的咬人最狠了。 但令他惊喜的是,这妖魔好像完全不懂政治,根本不知道拉拢士绅,居然还不承认士绅的功名,更別说还要抄士绅的土地,这与流寇无异,甚至还不如流寇呢。这样的结果就是士绅別无选择,只能继续追隨大清,毕竟他们的功名,田產都是靠大清保护,这就等於士绅不会倒戈了。 那就不用担心妖魔直捣京城了…… 京城。 妖魔已经来了。 漫天飞雪中,所有人都在惊恐地仰望正阳门上方天空。 那里一个浑身金色鎧甲,背后金色双翼展开,手持方天画戟,腰悬宝剑的身影,正静静悬浮在阴云下,在他周围一圈金色光晕,而他另一只手中却托著一个东西,在放射出刺眼的白色光芒。 他就那么静静悬浮著,无声的看著前方皇宫。 而风雪中的城市街巷里,人们正在纷纷涌出,然后一起看著他。 无论內城还是外城。 甚至皇宫。 整个城市几乎所有人都涌出,一起站在积雪的街道上,用惊恐地目光看著这个身影。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谁。 这个短短不到三个月,就把大清盛世毁了的妖魔,现在已经是这座城市一多半人头顶的梦魘,至於剩下那些当然是幸灾乐祸的,所以此刻外城的绝大多数都是幸灾乐祸的。延信的號称二十万大军,在开封一战覆灭,而他率领的一万八旗勇士,只有不足四千逃到洛阳,而他本人和两千多八旗满洲精锐,全都变成黄河岸边的伏尸。 而这些伏尸的家人,此刻都在这人群中。 但他们也只能同样惊恐地看著,甚至不敢为他们的亲人报仇。 这个高踞正阳门上空的金色身影代表他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这不是那些假的妖人。 这是真的。 假的当然好对付,上去乱刀剁了就行,可真的就只能惊恐的看著了。 风雪中的京城一片寂静。 而就在数十万人的瞩目中,那身影缓缓降下,落在了正阳门城楼上,他手中那个放射光芒的东西突然飞出,瞬间撞在对面大清门门额上,紧接著又反弹回他的手中。 “韃虏何敢称大?” 他冷笑道。 而大清门的门额已经粉碎,就像被踩碎的饼乾一样坠落,然后露出里面原本的大明门三个字,下面原本在警戒的士兵赶紧抱头躲开,这门就是直接在上面又糊了一层,把原本的大明门盖住然后再刻大清门。至於杨丰扔出的当然就是传国玉璽了,他已经发现这东西就算不启封其实也可以用,这东西的能力就像个充电宝,他可以將灵魂能量注入其中然后控制它…… 当然,目前仅限於砸人。 而且砸人的威力根据注入的灵魂能量大小不同,甚至他可以控制砸出的效果。 但目前杨丰的灵魂能量想砸塌城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得装逼,背后的双翼可就是靠著灵魂能量维持,现在能注入其中的也就砸碎点人。 好在他现在也就是用它装个逼而已。 但即便如此,他对面的清军也依然保持冷静,而同时更多清军也赶到,他们在大明门外迅速列阵,摆出拼死守卫的姿態,甚至很快一个將领赶到,但他也依然没有下令攻击。不但没有下令攻击,他还把正阳门城墙上的清军撤了下去,同时赶走那些离得近的铁桿庄稼,將这片区域完全清理乾净,只剩下密密麻麻列阵在大明门前的士兵。 很明显麻哥是要摆烂了。 这些士兵的阻挡又没有任何意义,杨丰是飞的,又不是走城门。 就在此时,对面承天门內,大批侍卫簇拥著一个年轻人衝出,身上穿著代表亲王的石青色团龙袍。 他们一直衝出大明门然后停下。 侍卫们迅速下马,一个个摘下背著的火枪。 那年轻人…… 其实也不算年轻。 也得三四十了。 他下马之后一脸怒气地呵斥著那些聚集在大明门前的士兵,明显对他们不抵抗的行为非常不满,为首的將领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解释,年轻人直接一脚將他踹翻,紧接著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支明显转轮打火的长枪,然后站在那里瞄准了杨丰。 那將领明显是懂事的,嚇得赶紧站起来扑向他试图阻止,但却再次被他踢开。 然后他继续瞄准。 但只是瞄准。 將领赶紧爬起来再次阻止,並再次被他踹倒。 “扣一下扳机很难吗?演戏演到如此地步,你是给谁看啊?” 杨丰鄙视地说。 那年轻人举著枪尷尬了一下。 “妖人,胆敢惊扰皇阿玛,今日本王必取你性命。” 他一副忠孝两全架势紧接著怒道。 “那就开枪啊,我就站在这里,你是不敢吗?” 杨丰说道。 这傢伙肯定清楚他的能力,知道不能激怒他发飆。 事实上杨丰此前扮演的一直就是超然角色,对於凡人的战爭很少插手,最多偶尔在战场上装个逼提振一下士气。毕竟他是神仙,神仙打凡人太欺负人,他是有身份的,杀这些凡人属於污了他手,但激怒他,那就是天威降下了。但问题是他都欺负到门前了也不能没有任何反应,麻哥那也是有尊严的,一个皇子出於孝心,得知消息愤然出战,这就可以了。 毕竟麻哥儿子多也不在乎损失。 相当於麻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但很明显他这个儿子也不傻,拿著火枪射一个连成武永固大將军炮都轰不动的妖魔? 他只是想在他爹面前表现一下又不是想死。 “你不敢,但我敢。” 杨丰说道。 下一刻传国玉璽瞬间飞出,那亲王还没反应过来,那道白光就到了胸前,他本能的低头,看著他胸前突然停下的传国玉璽,那玉璽就悬在他胸口,突然间光芒暴涨。他惊恐地抬起头看著杨丰,但就在同时,他的身体骤然炸开,就像喷射出去的烂泥,整个人化作向后喷射的血肉,猛然糊在了大明门上,甚至看不出一点曾经是个大活人的痕跡。 “诚王爷!” 那將领一声惊恐的尖叫。 好吧,这是麻哥的三儿子胤祉。 “快,杀了这妖人。” 將领紧接著吼道。 然后所有士兵连同那些侍卫,全都发疯一样冲向马道。 他们现在除了战死没有別的选择了,死了一个皇子,他们还活著只会全家砍头。 杨丰冷笑一声,就在同时传国玉璽撞向清军,这东西是受他大脑控制的,他想让它撞向哪里,它就撞向哪里,他想让它怎么解决目標,它就怎么解决,可以直接分解为血肉,可以肢解,也可以穿透。它就像一个发光的精灵般,在冲向马道的清军中翻飞著,然后被它撞上的一个个化为迸射的血肉,变成四散的残肢断臂。 一团团血雾在漫天飞雪中爆开,转眼间正阳门內一片血色,只剩下一个侍卫木然站在血色中,手里拿著刀却一动不动。 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去告诉麻子,我此来只是为当年扬州冤魂伸冤,所以只要他把多鐸后代无论男女全部交出,那么我就可以离开。 我说过,杀你们是污了我双手,杀你们是天兵的职责。 但多鐸当年收了扬州人三十万两依然屠城,现在扬州的冤魂向我诉冤,我是来为他们伸冤的。 我给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若他不交出多鐸后代无论男女老幼,包括其女,孙女后代,那这个东西就会在这座城市一直杀下去,另外如果他骗我,那它也会一直杀下去,直到把所有人都杀光。告诉他,我是神,凡人於我如螻蚁,你们的命在我眼中如螻蚁,如果需要,我会让这里一个活人都不剩下,包括他也一样。 交出这些人之后,把他们装进囚车,然后送往开封。” 杨丰落在他面前说道。 当然,他只是来毁掉麻哥的威严,如果麻哥照做,那五十年皇帝打下的权威也就荡然无存了。 但如果麻哥不照做…… 他会的。 毕竟不照做大清就完了。 这座城市可是聚集著大半的铁桿庄稼,在被打肿脸和被放干血之间,他这种聪明人是不会做出错误选择的。 那侍卫木然地看著杨丰。 “啊……” 这傢伙发疯一样尖叫著,然后毫不犹豫地掉头向著皇宫狂奔。 杨丰站在那里看了看远处战战兢兢看著他的铁桿庄稼们,他的手一指,传国玉璽骤然飞过去,铁桿庄稼们嚇得惊恐尖叫著,不顾一切的逃离,甚至把同伴推倒践踏而过。 当然,传国玉璽只是在他们头上飞过而已。 (本章完) 第166章 快跑啊,大魔王来啦! 第166章 快跑啊,大魔王来啦! 麻哥…… 麻哥拒绝做出回答。 当然,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他也是有尊严的人,杨丰这样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摩擦,还是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砸了他门,杀了他儿子,还要让他跪著唱征服…… 让他交出多鐸后代就是让他跪著唱征服,毕竟身为大清皇帝,居然按照敌人的命令,把自己的宗室亲王家族交给敌人,这就等於他已经是臣构了,更何况还是要他自己送到开封去,这相当於一路上展览,並昭告天下,那这就妥妥的臣构了,话说臣构都没交过自己宗室。 当然,他也不需要。 毕竟他的宗室绝大多数都在人家那里。 金国真要的话,他也是应该能交的,毕竟我大宋向上国移交从上国投奔自己的官员百姓这种事情也干过不只一回。 臣构自己也干过啊! 但问题是,麻哥和臣构不一样啊。 臣构不是异族征服,他承受的压力要小的多,或者说他再烂,大宋袞袞诸公们也得捏著鼻子认他,又没別的可选,至於百姓,同样也习惯了赵家天子,就算有不想认的,也改变不了大局。但麻哥不一样,他是异族征服,无论士绅还是百姓,其实都是被迫接受其统治,因为他最强,一旦他跪下向別人唱征服,那就等於告诉天下,他已经不是最强的了。 那人家为什么要继续接受他的统治? 他不会觉著驻南方那几个城市的那点八旗,真就能镇压住地方豪强士绅吧? 就现在八旗的战斗力,各地绿营只要想,隨时可以夷平一座座驻防城。 现在绿营就已经开始坑八旗了,这背后要说没有那些汉人官员怂恿,麻哥是不信的,这种各路绿营几乎一致的默契,背后就是有人串联的。 而现在只是坑一下,还不敢公然做什么,一旦他的权威崩塌,那就不仅仅是坑一下了,地方官员带著绿营脱离他控制都是必然,实际上现在已经隱然有些脱离控制了,在开封崩溃的绿营至今没有收拢,各路总兵的奏报就是正在收拢,然后就可以用这个藉口拒绝再次向开封进攻。 同时他们却可以撤回原本驻地,然后在这些地方和士绅勾结起来形同割据。 然后坐视天兵的北伐。 直到现在黄河南岸的绿营,依然没有一支渡过黄河牵制天兵。 总兵们都在南岸,甚至远离战区的洛阳,归德等城市,打著聚拢溃散士兵补充物资的旗號远远看热闹。 甚至在八旗內部,他这么做也是很危险的,这次他能交出多鐸后代,那下次是不是要交出代善后代,再下次是不是要交出济尔哈朗后代?同样多鐸这种级別的后代能交出,那其他那些更低等级,甚至那些主要汉奸后代,当然他同样也能交出,说到底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那就没有哪个家族再信任他,人人自危,都害怕。他也一把年纪了,都快六十了,儿子们可都等的很著急,哪天几个旗主家族支持下,他哪个儿子玩一场老贼玩段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能屈服。 至少不能一下子就屈服。 或者说必须让他的屈服变成可以被理解的。 “时间到了。” 正阳门城楼上的杨丰,看著远处的钟楼。 也不知道哪个忠於职守的,正在敲响代表正午的钟声,响彻城市的钟声不断迴荡著,宣告了他的杀戮开始。 隨著第二十四声钟声的迴荡,原本被他托在手中的传国玉璽飞出。 它就像一道流星般,瞬间撞上大明门城墙上的清军,紧接著一名將领的身体就像他们的诚亲王一样,在爆炸中化作血肉向四周溅射,还没等旁边士兵从惊恐的尖叫中清醒,它又撞上了这个倒霉的傢伙,然后充满的灵魂能量,隨著杨丰的脑海中的画面,也在瞬间让这傢伙肢解。然后它继续向下一个,那个清军嚇得本能般举刀劈落,但他的刀在撞上传国玉璽瞬间就化作数十块碎片,带著刺耳的呼啸横扫周围清军。 而穿过碎块的传国玉璽,还是撞在那士兵胸前,他惊恐地看著这个在自己胸前停下的东西。 然后他的身体炸开。 清军嚇得疯了一样狂奔而逃,但那白色的精灵,在他们中间舞动,所过之处一团团血雾炸开,城墙隨之被染红,正好是在城墙上,挤成一条长龙的清军仿佛被从后向前爆破一样,血雾化迅速向前蔓延,仅仅不到一分钟,整个城墙上就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他们炸碎的血肉糊满城墙,仿佛糊了一层红色的泥。 而传国玉璽继续向前,城墙上残余清军不顾一切的跳下,但没什么用,紧接著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就炸了。 它在杀戮中迅速向前,转眼到了承天门,然后扫荡承天门,紧接著转向另一边的城墙,迎著还在向承天门逃跑的清军,又杀回大明门。 被麻哥调来阻击他的一千多上三旗精锐无一倖免。 甚至连具像样的尸体都没有。 绝大多数都是炸的。 灵魂能量渗透进他们的身体,直接分解然后炸散。 从大明门到承天门这片长方形框起的城墙上一片血色,放眼望去仿佛世界大战里外星人扫荡过后的场景,倒是他们的鎧甲都在,也像那些外星人扫荡过以后,只不过都浸泡在血色中。 然后传国玉璽回到了杨丰手中。 紧接著他的目光转向左侧,在宣武门与正阳门之间的城墙上,同样也聚集著大批清军,甚至还有两尊大炮指向他,这是从宣武门过来阻击他的。 但是…… 那些清军正在哆哆嗦嗦地看著他。 他手中的传国玉璽缓缓升起…… “快跑啊!” “妖魔要杀人啦!” …… 所有清军全都毫不犹豫地丟弃他们的武器,然后很乾脆的向城墙下跳,尤其是向外城跳,毕竟外城都是汉人穷鬼,靠近城墙这片是密密麻麻的可以说贫民窟,只要摔不断腿,完全可以钻进去。 当然,不断腿是不可能的。 毕竟內城墙连女墙算上,高度都超过十米了。 別说摔断腿,直接摔死都是很正常的,实际这城墙经常摔死人,因为崇文门酒税比较重,外城的贫民半夜背酒爬城墙是日常操作,只不过他们是为了生计给內城的老爷们卖命送酒,现在是內城的老爷们,为了活命从城墙往下跳。一个个从十几米高,沿著带有一定坡度的城墙滑落的身影十分壮观,因为城砖不平不断有人撞上凸起然后惨叫著翻滚向下,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这样滚落。 近十二米啊! 基本上相当於从五楼往下落了。 这高度运气好了落在別人身上还有可能能捡条命,但绝大多数其实都是直接摔死。 但即便眼看著同伴摔死,城墙上的八旗勇士依然不断往下坠落。 因为他们身后的城墙上,那道白光又开始了杀戮,那一团团炸开到尸骨无存的血雾,在告诉他们跳下去是唯一的明智选择,甚至內城街道上,他们的亲人都在哭嚎著催促他们赶紧跳。 倒是在下面围观的刁民们都十分欢乐。 “又一个,这还是个正黄旗呢!” “快给老爷们收尸。” …… 他们欢乐的喊著。 至於那些没有跳下的正在城墙上一个个炸开。 面对这个诡异的武器,他们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甚至他们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放射著白光的方块,好像是玉石,然后只要被它触碰到的立刻就炸了。甚至不能说炸,毕竟炸碎是一块块的,但被它触碰到的是直接变成纯粹的血雾,仿佛整个人都像蜡一样融化然后再炸开。 武器对没用。 鎧甲对它没有任何意义。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它受正阳门城楼上那个恶魔的控制。 杀了那个恶魔是唯一解决办法。 但是…… 那个恶魔连成武永固大將军炮都轰不死啊! 这就真的很让人绝望啊! 所以最后多数其实都跳了,毕竟摔死还能留个全尸,炸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对於留个全尸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蛮族了。 转眼间这段城墙上又被一扫而光,只是画面好看了些,但城墙下堆积的死尸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杨丰的目光转向了他右边。 右边崇文门和正阳门之间,同样也有大批清军在防御。 但是…… 他们已经在跳了。 因为距离关係,他们想撤下城墙得走很长一段,毕竟只有崇文门城台有下去的马道,虽然还可以让城內的铁桿庄稼们架梯子,但总得需要点时间,而传国玉璽杀光他们也就一两分钟,所以相比起尸骨无存,还是跳下去留个全尸更明智些。那些倒霉的清军都在哭著往下跳,懂的还同样往下滑,虽然结果其实没什么区別,毕竟就这种高度,城墙那点坡度其实没什么意义,向上爬的確有可能,但向下就只能摔了。 看著下雨般坠落的八旗勇士,杨丰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八旗勇士真的比起明末差太多,明末那些无论如何,好歹还有点迎战他的勇气,只是一次次被践踏后勇气才崩了,可这些甚至连一点勇气都没有。 他可是第一次来。 “所以你们就是跪伏在这样的异族脚下?” 他看著外城那些百姓说道。 原本还在很欢乐的后者瞬间安静了,他们一个个尷尬的低著头。 跪伏? 不只是跪伏啊! 当年他们可都是喜迎王师的。 虽然李自成来时候他们也是喜迎王师的。 大炮不装炮弹只装火药,对著试图出城的崇禎射击,理论上的城防指挥官总督京营提前向李自成投降,几个大太监为李自成打开城门,城內居民喜迎闯王,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闯王不按套路出牌,所以转头他们又喜迎多尔袞。 只不过多尔袞一样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他们全部赶出內城,他们的房產全归了八旗大爷,而他们只能在外城的贫民窟里世世代代当奴僕伺候著。 杨丰没有再理他们,转而看著內城。 紧接著传国玉璽再次飞出,不过它並没有飞向那些铁桿庄稼,而是直接越过承天门,向我大清太庙飞去,下一刻它就撞进太庙,然后就像在空中画著恍如乱麻般的线一样,带著视觉残留的残影,一刻不停地飞进飞出,同样隨著它的飞进飞出这座太庙也开始晃动,继而摇摇欲坠,最后轰然倒塌…… 巨响震撼京城。 传国玉璽在废墟中升起,就像一个活著的恶魔般俯瞰城市,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目標。 事实上也是。 因为它紧接著飞向一座府邸,应该是哪个亲王的,然后依旧是恍如乱画线般在府邸上空,用视觉残留的光线,画著恍如乱麻的线团。 与此同时这座府邸的建筑也在一座座坍塌。 甚至火光也冒出。 当然,这个与传国玉璽无关,只是倒塌的建筑里有火源而已。 街道上一群原本在看著的铁桿庄稼们哭嚎著冲向废墟。 但他们的悲剧只是开始。 在完成对这座府邸的摧毁之后,传国玉璽立刻飞向下一个,它依然是同样的操作,在这座府邸內不断飞进飞出,在它飞进的同时,里面的结构也传入杨丰的大脑中,然后控制传国玉璽的灵魂能量瞬间分解其支持柱,以最快速度不停一根根分解最终使其倒塌。 所以他现在已经明白那个所谓的神为什么无所不能,甚至说创造生命,他都能用灵魂能量事实上分解到细胞级別,而那个所谓的神能做到什么程度简直无法想像。 他现在的灵魂能量甚至不到十倍级別,而那个可是说杀了数十亿人。 他的数亿倍。 夷平这座府邸后,传国玉璽再飞向下一座,然后同样的一幕上演,因为府邸里还有不少人,所以直接被掩埋,然后这个毁灭的精灵继续,一座座府邸在它的乱画线中走向毁灭…… 这座城市就这样被迅速夷平中。 然后…… “仙尊,您就收了神通吧!” 一群从皇宫跑出的王爷贝勒们,直接哭著跪倒在了大明门前。 (本章完) 第167章 天打雷劈 第167章 天打雷劈 “你们这些狗东西,枉为太祖太宗之后。 你们这些狗东西。 没骨气的狗东西……” 在这些磕头求饶的王爷贝勒后面是几个正在被拖过来的。 最前面是一个也就十岁出头的,他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拎著,在半空中一边蹬著双腿,一边用还没变声的嗓音尖叫著,而他后面还有几个成年男人或者哭嚎或者咒骂,甚至还有个瘫在地上被硬生生拖著,但他们的挣扎终究无济於事。 只能眼看著自己被拖向大明门外。 这是多鐸曾孙德昭,虽然已经袭爵信郡王,但实际上还没成年。 多鐸的豫亲王在儿子多尼时候降为了信郡王,毕竟他家和多尔袞关係算是最密切,还是受点影响,这一系直到十全老狗时候才重新恢復为豫亲王。不过他们这一系人丁兴旺,无论多鐸还是多尼儿子都不少,至少目前正拖过来这几个是不够数的。更何况杨丰要的又不是只有男的,女的也算,包括女的生的也算…… 灭门嘛! 就要整整齐齐。 无论大小,无论男女,只要沾多鐸血脉就整整齐齐。 “仙尊,求您收了神通吧,多鐸后代罪该万死,咱们这就给您抓来。 快,把德昭拖过来给仙尊看看。” 为首一个很显然也是亲王的趴在地上转头招手。 然后德昭被拖到前面扔地上。 他毫不犹豫地爬起,但紧接著又被壮汉按住,他在地上抓起一把明显之前清军的刀愤然向亲王掷去,但被一个壮汉隨手抓住。 “巴尔涂,你不得好死!” 德昭朝著亲王尖叫著。 后者是康亲王巴尔涂,就是韦爵爷他好朋友的儿子。 因为麻哥活的比较久,所以他初年那些比较出名的都已经死了,杰书,岳乐,索额图这些都没了,现在麻哥朝中汉臣出名的也就李光地,当然新一代的比如年羹尧,隆科多这些,都已经在这几年崛起,年羹尧已经是四川巡抚,隆科多也已经是九门提督。实际上这时候对於麻哥来说,真的算是四海无事,就连葛二蛋都打完了,虽然葛二蛋侄子另外也是帮他打垮葛二蛋的策妄阿拉布坦又崛起,但目前还在等待机会。 双方並没有开战。 主要是策妄阿拉布坦还在面对沙俄的威胁,而且还得和三玉兹纠缠。 太平盛世啊! 然后一夜之间就毁了。 但现在面对毁了他盛世的妖魔,他却只能龟缩皇宫,任由其在外面囂张。 巴尔涂当然没能力把德昭抓来,但有麻哥默许就不一样了,说到底麻哥做缩头乌龟,其结果就是杨丰继续毁掉这座城市,或者说毁掉巴尔涂这些王公们的一座座府邸,杀的也是他们的人,这种情况下,交出多鐸后代就成了各家一致的选择。 麻哥不会下令。 下了这种命令,他这个皇帝也就成了笑话。 但是…… 他能等下去。 巴尔涂这些王爷贝勒们不能等下去啊! 总不能真为了保多鐸一系,让他们的家被毁了啊!麻哥不下令那就自己动手好了,只要他默许,那就完全不用在乎什么,再说他们其实也明白,这个妖魔真不是我大清能对付的啊! 跪! 赶紧跪! 就算这是敌人,就算这恶魔的军队正在杀向京城,甚至他已经公开宣布要灭了我大清,但一样还是要跪,毕竟也得为以后留一条路。这些王爷贝勒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享受了近七十年的荣华富贵了,早就没了祖先的悍勇,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是已经废了。绝大多数王爷贝勒早就不再上战场,延信这种已经是里面能打的了,再往后八旗就要靠索伦撑场子了。 对於现在这些王爷贝勒来说,他们的心態早已经变了。 需要跪下求饶时候,他们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仙尊,这小崽子就是多鐸曾孙,嫡传继承人信郡王德昭,其他几个都是多鐸孙子辈。” 巴尔涂趴在地上陪著笑脸说。 “就这么点,你们是想哄骗我吗?” 杨丰脸色一沉喝道。 “仙尊息怒,这只是仓促间抓来,只要仙尊稍待几个时辰,咱们这就去城內搜,多鐸后代无论男女,一个也都跑不了,他们都是在宗正籍的,就算女的嫁了人的也都有籍可查。” 巴尔涂赶紧说。 “那就快点,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他们所有的人都装进囚车。 別以为我不知道都有谁。” 杨丰说。 “仙尊乃神仙,自然无所不知,请仙尊稍待,天黑前多鐸之后必然全都装进囚车等待仙尊发落。” 巴尔涂毕恭毕敬地说。 然后他带著其他几个王爷贝勒,立刻告退离开,不过他们没有返回大明门內,而是分开向左右,巴尔涂走到那些战战兢兢地铁桿庄稼面前。 “当年多鐸背信弃义,收了扬州三十万还屠城,这种狗东西死有余辜,如今仙尊降罪,也不能让別人给他担,他造的孽与咱们何干?咱们凭什么给他背锅,走,都跟著本王,咱们去把他后代都带来交给仙尊发落。” 他喊道。 “对,凭什么咱们给他背锅。” “走啊,去把多鐸后代都抓来!” …… 铁桿庄稼们一片理直气壮的喊声。 然后他们跟著巴尔涂等人,就这样开始了全城大搜捕。 实际上也不能说搜捕。 具体都有哪些人,全都是很清楚的,哪怕是女人嫁到谁家,生了那些儿女也是很清楚的,毕竟铁桿庄稼们都是姻亲窝子,这种级別的联姻也不可能是普通旗人,所以直接杀过去,把人拖出来就行了,甚至不乏就是这些姻亲家自己带著的。毕竟牺牲一个儿媳妇,好过被这妖魔,不对,应该是仙尊,把自己全家都杀了,最终搜捕效率极高,很快就有一队队铁桿庄稼,拖著那些咒骂哭嚎是男男女女走到大明门。 囚车也已经在做了。 无非一辆马车一个笼子,直接把这些人塞进去。 就这样一辆辆紧急赶製出来的囚车迅速到达大明门,然后塞进去几个多鐸后代,在后者的哭嚎咒骂中锁上,大明门前一时间囚车聚集,恍如当年多鐸带著一车车金银珠宝返回时的盛况。 至於麻哥…… 他依然装死中。 从始至终他没有发出过任何旨意,当然更没有露面。 仿佛自己皇宫门外正在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也没有官员进宫向他奏报什么,他们仿佛也忘了宫里面还有个圣主明君,一切都在那些铁桿庄稼的努力工作中,井然有序而且迅速的完成著。还没等到天黑,大明门前上百辆囚车聚集,里面塞进去了一百多口,这么多是因为包括那些福晋们也同样被塞进去了。奴婢当然不算,那些没有身份的妾肯定也不算,但福晋们肯定算,最后甚至还给杨丰罗列了一个完整的名单送给他。 “仙尊,都在这里了。” 巴尔涂毕恭毕敬地捧著名单,跪在大明门前。 “我相信你!” 杨丰说。 “仙尊,小人祖上代善,入关时候就不管事了,小的祖父祜塞,入关第三年就没了,没的时候才十九,就从未带兵过,带兵的是伯祖满达海,只是因为有罪,才由小的爹继承正红旗这一支的亲王,小的一家从未做过恶啊!” 巴尔涂激动地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诉。 “你倒是还算老实,去告诉麻子,別以为他装死就能躲过,我的確不屑於取他狗命,但天兵到时候,就是他明正典刑之日。” 杨丰说。 “小的明白,小的立刻去奏明。” 巴尔涂赶紧说道。 话说他现在都已经有八国联军时候我大清王爷们的味道了。 祝效华封嘛! 不过这的確是个聪明人,虽然他肯定是得到麻哥授意,但並不代表麻哥事后不会牺牲他,麻哥装死,授意他来做这些事,把杨丰哄走,然后麻哥再装作自己不知道,是这群混蛋乾的,然后我大清圣主明君勃然大怒,下旨砍了他以谢天下。这种操作很正常,这样至少可以掩饰一下,虽然大家都懂,但掩耳盗铃终究也是能让麻哥找回点自己想像中的尊严,但现在巴尔涂就是把自己变成杨丰在这里的代言人,或者说携洋自重那反而能让麻哥清醒点。 我可是仙尊的狗。 你放聪明点! 当然,这就与杨丰无关了,现在他要的已经得到,紧接著在他命令下,那些囚车驶出正阳门。 外城的顺民们,用震撼的目光看著驶出的一辆辆囚车,甚至囚车上都插著牌子,上面写著这些人的身份,从最高的信郡王德昭,到那些已经出嫁变成福晋的,甚至还有她们生的,统统都被锁在这些囚车里,为多鐸的罪行负责。 这几乎相当於诛九族了。 虽然实际上还达不到诛九族的程度。 但实际上真正法律操作也只是三族而已,甚至三族里面出嫁的都不算。 而这是一个宗室亲王的后代。 这还是我大清自己抓了送给敌人的。 这…… 这怎么越想越荒诞啊! 而在这些囚车上空,展开双翼的杨仙尊缓缓飞过。 外城立刻一片叩拜。 当然,杨丰也不会跟这些囚车同行的。 这些囚车会由我大清自己送到开封去。 至於杨丰…… 卫辉。 “刁民,你们这些刁民。” 城墙上一个老乡宦,举著刀悲愤地嚎叫著。 而他面前的城市內,无数刁民淹没了街道,城门前抵挡的团练正在一鬨而散,至於少数的绿营士兵,也已经在打开城门,在城墙阻隔的外面,是同样蜂拥而至的刁民,至於天兵,那个都在刁民后面提供火力掩护。 根本不需要天兵亲自动手,在知道了仙尊的规矩后,各地刁民们早就望眼欲穿了,把士绅土地收缴,然后作为官田给百姓耕种,不收任何赋税,只是需要交大约一成產量的租。就这一项就足够让百姓们为之疯狂,毕竟他们在我大清要交那已经加上了辽餉的赋税,还要交官老爷们那八成的火耗,还要交士绅们五成的租…… 土地的確是士绅的,但赋税得种田的交啊! 飞洒啊! 不交? 不交你连地都別种了。 就为了仙尊的这规矩,隨著天兵的到达,卫辉各地百姓已经蜂起。 天兵的確只有四千,但愿意为天兵前驱的十倍都不只,这些拿著农具的青壮们悍勇地冲在最前面,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危险,最大的危险也就是容易被同伴衝倒。 后面是列阵打靶的天兵,城墙上那点团练根本不敢露头。 现在天兵的射击精度已经很高了。 两百米距离是真能精准狙杀。 三千支神枪掩护下,衝锋的青壮们甚至都没有任何伤亡。 而他们衝到城门时候,里面接应的城內青壮和倒戈的绿营,也已经为他们打开了城门,然后城外青壮在城內青壮迎接下蜂拥而入…… “刁民,你们这些刁民,你们都是贼,你们都是贼,你们会遭天打雷劈!” 老乡宦继续崩溃著。 但就在此时,他周围突然一片寂静。 那些团练们,跟著他的宗族近支们,包括同样在指挥的知府,全都用惊恐的目光看著天空。 他茫然地抬起头。 天空中一个金色身影正在落下。 “仙尊驾到!” “仙尊来了! …… 城內城外一片欢呼。 那老乡宦哆哆嗦嗦地看著这个明显真像神灵的身影。 突然知府老爷跪下了,然后他身旁的宗族近支也跪下了,就连那些团练士兵也都惊慌地跪下,然后他们一起拼命磕头,磕的脑门上都是血。只有老乡宦自己站在那里,手里还拎著刀,虽然的確哆哆嗦嗦,但也的確没有跪下,他只是惊恐地看著。 “天打雷劈?你知道什么是天打雷劈?” 杨丰冷笑道。 说著他手中传国玉璽化作一道白光飞入头顶笼罩的阴云,下一刻那飘落著雪的阴云中一个漩涡生成,紧接著漩涡中心一道耀眼的光芒落下,伴著仿佛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正中老乡宦,在被击中的瞬间,老乡宦就碳化同时炸开变成无数火星向著四周飞射,他周围跪著的知府等人立刻被火星引燃,一个个燃烧起来。 “这就是天打雷劈。” 杨丰说道。 (本章完) 第168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第168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天打雷劈的壮观场面,瞬间摧毁了士绅们的勇气…… 这个没法抵抗啊! 面对天兵就已经很绝望了,现在面对一个能召唤天雷的,他们还怎么抵抗啊? 跪吧! 大不了再忍耐! 话说他们当年连我大清跑马圈地都忍了,虽然杨丰搞得这些性质比跑马圈地更恶劣,毕竟跑马圈地的同时,我大清还是承认他们功名的,哪怕我大清北儒宗师孙奇逢家地被八旗老爷圈了,以至於他傲娇地躲在山里,但我大清还是一次次徵召他做官。 可杨丰不承认,这个就完全可以说丧心病狂了。 但问题是真打不过他啊! 忍耐吧! 只要控制文字的传播权,这种恶魔也罢,暴君也罢,终究只是逞凶一时。 士绅们忍耐过的多了。 但最后的胜利者哪一次不都是他们? 老朱比这妖魔狠多了,最后还不是文人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他,甚至连他的后代子孙都相信,我大清屠城无数,现在不一样还要靠著文官士绅们治理朝廷和地方,再继续下去就连那些王爷贝勒们都得开始以儒学为荣了。杨丰手下这些刁民们,现在仗著有这个妖魔撑腰,的確无法抵抗,但只要他们自己成了新官老爷,一样也会听士绅的,点时间而已,不了多少时间,五十年顶天了。 最终在卫辉陷落后,周围各地士绅全都默默接受了现实。 秀才,贡生,监生这些,统统交还他们从清妖那里得到的好处。 实际上就是大致上估算一笔钱。 本来就没法统计的。 举人,进士,告老的乡宦,统统抄没田產。 当然,从清妖那里领的俸禄一样也得交还。 这个也没多少。 我大清当官的谁靠俸禄,八成火耗至少一半进自己口袋。 这场堪称刁民的狂欢,让黄河两岸的士绅们一片颤慄,毕竟他们已经意识到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了,这种情况下麻哥真的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各地士绅无不翘首以盼,等著大清王师南下。但可惜紧接著他们的天就塌了,他们没等到大清王师南下,倒是等到押著德昭等人的囚车南下了。沿途士绅崩溃一样看著那上百辆囚车在自己面前绵延,押送的大清王师一个个垂头丧气,囚车里面的人用哭哑了的嗓音,向他们控诉那个恶魔。 而京城发生的事情,也隨之迅速传播开。 士绅们的天都塌了。 圣主明君…… 圣主明君你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妖人嘛,你的八旗勇士呢?你的百万大军呢!你的蒙古铁骑呢?索伦勇士呢?你为什么不调兵把这个妖人千刀万剐?他都打到你门口了,他还杀了你儿子,你为什么不跟他血战到底? 你为什么要跪? 站起来啊!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但现实就是,面对这个妖魔,圣主明君也跪了。 虽然麻哥在囚车南下三天后,就突然召见群臣,並怒斥群臣,京城发生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上奏,他不就是在宫里礼佛,跟著大师修行佛法,然后停了朝会吗?虽然他的確说过,这次修行很重要,修行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朝政交太子,但这种事情你们这些蠢货就不明白何等重要吗?为什么不强行进去奏报? 总之陛下对此完全不知情,他因为跟隨大师在宫里修行佛法,所以把朝政交给太子,然后自己关了门,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是大臣们没奏报。 当然,太子有很大责任,毕竟他修行时候,太子主持朝政。 所以麻哥一怒之下,以太子不能及时奏报,而且应对无能,导致诚亲王遇害,另外坐视信郡王被绑架,总之负全部责任,然后又废了之前已经被他废过一次的太子胤礽。至於康亲王巴尔涂及铁桿庄稼们抓了德昭等人给那妖人这种事情,麻哥没有任何表示,这又不是巴尔涂一个人干的,全城铁桿庄稼们都参与了。 他又能怎样? 他倒是下旨给那些死伤的,尤其是被毁了府邸的赏赐银子了。 这一页揭过。 最终只有胤礽承担了一切,好在他已经被废过一次,应该习惯了,再说只是废了他的太子,又没和上次一样直接幽禁起来。 同样麻哥对於正在运送南下的德昭等人也装不知道。 他是皇帝,在皇宫里,別人不向他奏报,他当然就不知道了。 但正在北上的天兵,他这个真没法当不知道。 毕竟杨丰已经说了,天兵杀到京城就是他明正典刑的日子,面子上的羞辱已经是事实,掩耳盗铃也终究过去,本质上並没有让他失去什么,虽然的確失去了一个儿子,但好在他正嫌儿子有点多呢!可接下来是关係他的生死,关係他的统治,那无论如何他也必须把天兵阻挡住。 安阳。 “所以麻子想求和?” 杨丰看著跪伏脚下的巴尔涂。 这座彰德府城也已经被拿下,和卫辉一样,根本不需要天兵攻城,在天兵北上途中,各处乡村的青壮就已经携带武器,甚至带著乾粮向天兵匯聚,然后为天兵前驱。 而安阳城內青壮同样在他们冲向城门时候,就蜂拥而出,在士绅们悲愤欲绝的咒骂中打开城门。 然后城內城外匯合,扫荡那些敢於顽抗的官绅。 至於绿营,因为主力都已经在开封城外崩溃,留守的本来不多,面对这种情况毫不犹豫倒戈,倒是因为仙尊对某些人的態度,他们抵抗激烈,但也没什么用,毕竟他们数量太少,直接就被青壮们淹没。至於杨丰他当然不管这些閒事,作为仙尊他不插手俗事,不过他要到哪里驻陛,那也同样是隨心所欲,所以他总是跟著天兵,在后者占领的最前沿,就像一尊巨像般镇压著,剩下就是天兵带著青壮们完成他们的抄家。 然后民兵化。 然后分营,百姓推选营长,营长指定队长,但地方官由仙尊指定。 实际上就是根据营长们的表现从他们里面挑选。 这样使得天兵进军速度很慢。 毕竟这不仅仅是直捣京城,还要在沿途建立政权。 现在距离仙尊京城之行已经过去近二十天了,就连押送囚车的队伍,也已经过了正定,他们速度也不快,毕竟沿途经常有大清忠臣阻挠。那些崩溃了的士绅,经常跪在路边或者扑到囚车上拉著不放,仿佛那不是囚车,而是他们失去的梦想。 崩溃了嘛! 原本就指望圣主明君能扫平妖孽继续他们的盛世,结果圣主明君先跪了。 麻哥再怎么演戏,也改变不了事实。 大家都懂。 他面对那妖魔都能交出多鐸后代保一时苟安,那需要拋弃这些士绅时候当然更不会有丝毫犹豫,知道自己未来命运已经註定的士绅们,也只能用阻挡囚车向前来维持虚幻的盛世。 仿佛他们拦住囚车就能换来麻哥的奋起一样。 至於巴尔涂一路上还得乔装打扮才能顺利南下。 要知道士绅们已经把他视为了祸国殃民的奸臣,把他比做大清的秦檜,把他带著铁桿庄稼抓捕德昭等人的行为比做秦檜害死岳飞了。这种情况下巴尔涂真不敢公开身份,被士绅发现了,肯定要把他打死的,这时候可没人害怕他这个亲王。 “仙尊,皇上,不,麻子说仙尊既然是神仙,何苦管这些俗事,若仙尊能收兵,他愿以如今天兵所占之地为仙尊之供奉地,与大清为並列之国,並以仙尊为大清国师,令普天之下,皆以仙尊为尊,各地皆立仙尊之寺庙,天下皆供奉仙尊。哪怕是草原,西域,辽东,甚至朝鲜等藩属,皆令其供奉仙尊,使仙尊之寺庙遍布四海,麻子及其子孙,皆以仙尊为尊,世代供奉仙尊。” 巴尔涂趴在地上说。 “就连西域?” 杨丰说。 “就连西域,仙尊乃真神,大清上下已知,无不以仙尊为尊,那大清之藩属自然也应以仙尊为尊,如有不从者,大清將为仙尊討之。” 巴尔涂赶紧说道。 “那我现在要你们举族西征,使西域各国皆服教化,你们去吗?” 杨丰说。 “呃,举族?” 巴尔涂尷尬了一下。 举族就有点难为他们了,毕竟他们捨不得的是这里的荣华富贵,西征这种事情还是难以接受,毕竟不少铁桿庄稼都是去过西域的。 “还说不是哄骗我!” 杨丰抬脚把他踹出去三米远,不过还是控制了一下,所以巴尔涂紧接著爬起,带著嘴角鲜血又跪下了。 “仙尊,这些都是麻子说的,奴才就是替他奏明仙尊啊!” 他哭著喊道。 “那你就告诉麻子,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们,但既然你们说以我为尊,那就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我让你们举族西征,你们就举族西征,这才能证明你们真以我为尊,如今连这都不肯,你们还说以我为尊?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滚! 告诉麻子,道我已经给你们划出,不肯走就等著被灭吧!” 杨丰喝道。 说著他又把巴尔涂踢了出去。 后者趴在地上缓了一下,才赶紧支撑起来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倒退,就那么像好奴才一样离开了。 杨丰隨即站起身,紧接著直衝天空,在下面军民的叩拜中,径直飞向了开封。 开封城外。 “杀进去,鸡犬不留!” 我大清川陕总督音泰,举著刀催促著部下士兵。 他应该是目前清军里面有数的宿將了。 这傢伙不是那些王公出身,就是以西安驻防八旗的普通士兵起家,从平三藩开始在战场拼杀,甚至曾经被流弹把牙打掉,他纯粹靠著军功被麻哥一直提拔到总督,甚至现在年羹尧都得低他一级。他率领著陕西八旗和绿营五万大军,就在天兵北伐势如破竹时候,突然杀进河南,然后斩了躲在洛阳看热闹的绿营总兵,並驱赶著洛阳的绿营,一同突袭开封。 但实际上这场突袭是失败的,他还没离开洛阳,洛阳就有好几帮刁民以最快速度向开封报信了。 不过留守开封的杨二也没在意。 他用杨丰留给他的无线电,向仙尊稟报之后,就淡定地等著音泰上门了。 所以现在音泰只能强攻。 好在他部下都是能打的,尤其是得知杨丰的某些针对性做法后,他特意动员起西安一支义勇,后者因为开封城內兄弟的遭遇,对这个妖魔极为仇恨。此刻在列阵城外的大炮掩护下,这些义勇作为前锋,悍勇地冲向开封城墙,一个个高喊著除妖的口號,看得音泰颇为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衝上城墙的景象。 但下一刻城墙上无数火焰喷射。 用十几万清军装备武装起来的开封城墙上,数以百计的大炮,数以万计的鸟銃,全都对著大清勇士们喷出火焰。 后者转眼间尸横遍野。 哪怕勇士也嚇坏了,他们本能地转头想跑。 “快上,敢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音泰毫不犹豫地命令身旁的八旗满洲军官。 “大帅,看起来他们真冲不上去,不如先让他们撤下来。” 军官陪著笑脸说。 “蠢货,这些狗东西如此悍勇,如今大清危难之际,他们回去若是趁机闹事怎么办,一个活的不准回去,无论他们能不能衝上去,统统都得死在开封。” 音泰怒道。 那军官瞬间清醒。 “杀!” 他毫不犹豫地吼道。 紧接著他率领的八旗满洲骑兵就冲向已经溃逃回来的义勇,然后在马背上举起火绳枪,很乾脆地对著这些义勇开火。 后者带著惊愕一个个倒下。 “回去,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军官吼道。 紧接著他换上长矛,在狂奔中径直把一个溃逃回来的义勇刺穿。 其他八旗满洲精锐们也纷纷效仿,端著长矛直衝义勇,把一个个溃逃的义勇刺穿,后面那些咒骂著,只好再次掉头,迎著城墙上的火力衝锋,在密集的炮弹和子弹打击中倒下,活著的发疯一样嚎叫著,衝过依然结冰的护城河,撞向高耸的城墙。 但就在这时候,他们头顶的天空中一道白光划落,紧接著义勇们一个个化作炸开的血雾…… (本章完) 第169章 杀狗官,迎仙尊 第169章 杀狗官,迎仙尊 化作一道白光的传国玉璽,在开封城下以极快速度向前,所过之处一团团血雾炸开,粉碎的血肉糊满了城墙。 那些义勇们再次崩溃。 但音泰依然没有放过他们,在他的严令下,他手下的西安驻防八旗依然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射杀…… 大家同住一座城市,互相间还是知根知底的,就大清目前这局面,已经很难保证那些原本只是打不过才屈服的傢伙生出异心了,而一旦出现內乱,这些驻防八旗和他们的家人,就是被围攻的目標。毕竟他们一般也就几千家,人数上本身就是绝对的劣势,而且互相之间隔著遥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短时间几乎无法得到支援,最终很可能被灭门。 所以音泰是正確的,毕竟他就是西安驻防八旗士兵起家,所以就算失败,也必须在失败前,儘可能把隱患坑死,否则他们的家人以后很可能就要面临危险了。 倒霉的义勇真的哭了。 他们后面那道诡异的白光正在撞上一个个义勇,然后將其变成糊满城墙的血色。 他们头顶炮弹和子弹不断落下。 他们前方的友军还在像对待敌人一样用弓箭鸟銃射杀他们,用长矛把他们的身体刺穿,用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他们就这样迅速被屠戮殆尽。 然后…… 音泰就毫不犹豫地撤退了。 他甚至没有继续战斗的尝试,在看到义勇基本死光后,他直接发出全军撤退的命令,仿佛他不是来进攻开封,纯粹就是为了坑死义勇,也可能他还真就是这个目標,从一开始哄著那些长老同意拼凑义勇,甚至承诺打开开封,十日不封刀时候,他就已经计划好了这样做。 “倒是个老狐狸。” 降落在开封城墙上的杨丰,看著已经跑远的清军。 这些傢伙跑的如此乾脆,的確让他有些意外,所以麻哥手下这时候还是有些真正有能力的,至於音泰的计划他当然能猜到。 把西安最大的隱患带来坑死在战场上,这样后方就无忧了,然后以洛阳为基地,只要天兵继续北上,他就不断袭击开封,能不能打下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断袭击,逼迫天兵不敢北上太远。毕竟他没有杨丰插手,他真有可能攻破开封,而且就算无法攻陷,也能给开封以重创,他应该没想到杨二手中有无线电可以向杨丰报告,而杨丰可以在几个小时內赶回。 他是个优秀的老將,但他终究不能想到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 这个计划本身没问题。 开封是天兵的根基,不可能在根基遭到进攻情况下,还继续孤军北上,再能打也不能不管后勤,既然火器厉害那也就意味著弹药不能缺。 但他不知道的是,天兵就根本没有后勤。 弹药? 仙尊直接虚空召唤啊! 谁家有神仙带著,还需要从后方基地运输啊! 再说后方基地的难道就不是仙尊虚空召唤的? “仙尊,这清妖还是颇为狡猾,他虽说攻不破开封,但若进攻其他各县,以各县民兵恐怕抵挡不住,如今各县都有些不安,开封民兵守城確实可以,但若出城,尤其是远离开封,去支援各县,与清妖野外大战就不够了。弟子们都是百姓出身,不懂排兵布阵,除非如天兵般换上神枪,单以如今这些,在野外与清妖精锐交战,难免中了他们的诡计。 更何况这也快要开春了,开春之后农活也不能误了。” 杨二小心翼翼的说。 这时候他们可不是之前就一座开封孤城的时候了,实际上开封外围的几个县多数都已经被拿下。 清军目前控制的前沿是郑,许,睢,曹四州。 中间各县基本上都靠著开封的支援扫荡了士绅,但要说真正的政权,这个其实也称不上,开封的民兵杀过去,地方上的青壮狂欢一样跟隨,然后自己推选营长,开封这边留几个官员,大家本来就离著近,开封民兵里也有大量原本这些县的,派过去就行。但开封民兵其实很多也不懂,毕竟原本都只是些底层百姓,杨丰又不管,他们自己的確隨著时间总会走出条自己的路,但问题是这需要时间。 一两个月肯定不够,所以真的就是一团乱麻一样。 音泰此番大举进攻,因为知道信早,他路过的中牟等地乾脆全都跑到开封,所以並没有遭受损失。 而且这时候是冬天,本来也没什么农活,大家扶老携幼带著粮食钱財就当到开封暂住了。 但开春之后就不行了。 大家终究不能不种田啊! 但如果音泰带著的清军,始终维持这种不断袭击战术,那种田是肯定没法种了。 除非民兵野战中能击败清军,打的他们不敢出来,但这对於这些底层百姓出身的人来说有些困难。 勇气大家不缺。 但打仗这种事情不光是勇气,音泰部下不是之前延信带著的绿营和养尊处优的京城八旗,这傢伙是川陕总督,手下都是精锐,这些年和卫拉特蒙古交战的主力。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將,带著一群清军里面最能打的野战军,对上装备优势不大的民兵,不说是碾压,至少也是占据绝对优势,除非民兵的装备优势能像天兵一样碾压他们。 “天兵的武器我当然可以继续给你们,但你们也得想想以后,有我在当然可以带著你们所向无敌,但我终究还是要回去,而且说不定何时,给你们神枪,你们造不出子弹,坏了不能修,终究还是坐吃山空,撑不了多久。天兵我也可以给你们组建新的,但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们得有一个做主的,或者说得有个朝廷。 你们得有各级官员,能令行禁止,得有財税,得有一个真正国家该有的一切东西。 而且能够维持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凑起来快活一场。 这样不能长久。” 杨丰说。 “得有个皇帝?” 杨二小心翼翼地说。 “若你们认为需要一个皇帝,那就弄一个皇帝。” 杨丰说。 实际上弄个皇帝是必然。 这个时代不可能弄出別的,而且別的也很难被老百姓接受。 他们不懂別的概念,在他们看来有个皇帝是天经地义,至於什么样的皇帝倒是不重要。 他们要的是这个概念。 有皇帝也是一个受到各种限制的皇帝。 “那要反清復明?” 旁边一个营长明显有些犹豫地说。 “所以你们喜欢朱家吗?” 杨丰说。 营长毫不犹豫的摇头。 “朱家天子把天下搞得一塌糊涂,这才让清妖得著机会,若是再弄个朱家天子岂不是自討苦吃。” 他说。 很显然他们对於老朱家还是缺乏好感的。 “要是皇帝的话,恐怕难免都一样,自古哪有什么圣主明君,清妖皇帝被官老爷吹捧成圣主明君,还不是一样都横徵暴敛,照我说,咱们就不要皇帝,以后有事都商量著办,又不是不行,咱们这些日子不是挺好的。” 另一个营长乾脆已经对皇帝都没有好感了。 “咱们就一城,当然好商议,更何况都是世代熟悉,有什么不好商议的也都能互相退让,但若是地方大了,人多了,那又如何商议,风俗都不一样,说话都听不懂,做事规矩也不一样,怎么商议,更何况就算能商议通,那恐怕也得耗费工夫,难道危急时候也得商议? 还得有个说了算的。” 另一个则清醒的多。 …… 然后他们就开始真的为此爭辩起来。 当然,杨丰並不管他们,杨仙尊说的很清楚,如何选择由他们自己定。 至於音泰…… 他的问题並不难解决。 洛阳。 刚刚从前线返回的音泰,惊愕的看著天空。 那里一个浑身金甲,背后金色双翼展开的神灵正以俯瞰眾生的姿態,看著下面城市里混乱的人群。 “仙尊,仙尊来了!” “是仙尊!” …… 下面一片激动的喊声。 音泰没有丝毫犹豫地催马衝进旁边一处店铺,跟隨他的那些八旗精锐还在懵逼的看著。 “快,离开街道!” 音泰喝道。 已经衝进店铺的他,毫不犹豫拔出小锤,隨手敲死了正堆起满脸笑容迎接大帅的掌柜,紧接著下马开始剥后者身上衣服,那些八旗精锐跟著进来,多少有些茫然的看著总督大人,后者也没说什么,在剥下掌柜衣服后,又以最快速度脱下自己的官服,然后换上掌柜的衣服。那些八旗精锐这才醒悟,他们看了看,发现这是间当铺,里面还颇有些当了的各式衣服,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管了,一个个学著总督大人完成换装。 “大帅,何至於此?” 一个军官一边换上一件破皮袄,一边很费解的对总督大人说。 然而…… “兄弟们,杀了清妖的狗官,咱们迎接仙尊!” “杀狗官,迎仙尊!” …… 外面突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吼声。 那军官惊愕地探出头,然后就看见整个街道沸腾般,那些平日温顺如兔子的刁民们,就像发了疯一样,纷纷抄起身边能当武器的,然后匯聚成汹涌的洪流。 “妖法,这妖魔在用妖法蛊惑!” 他哆哆嗦嗦地说。 “屁的妖法,抢大户这种事情用什么妖法,只要有胆子就敢,咱们烧杀抢掠时候哪个不是奋勇爭先,还用的著谁蛊惑?” 音泰踹了他一脚喝道。 然后他们就这样趴在门缝,看著越来越多的刁民汹涌而过。 而天空中的那个身影,甚至没有做任何事情,他只是静静的悬在天空,看著整个洛阳城的觉醒。 那些早就在一旁看著开封及周围各县狂欢的刁民们,在看著这个身影的一刻就已经不再忍耐,那些青壮们拿著所有能充当武器的,直接冲向各处官衙,士绅的府邸,然后开始他们的狂欢。虽然这座城市也算是重兵驻守,但其实主要的绿营,而且大部分是之前在开封溃散的绿营,正常情况下他们的確有能力镇压,但问题是天空中的金色身影,让他们很清醒的选择了倒戈。 再说跟著刁民们一起抢大户多快活,现在冒著被仙尊降下天罚的危险镇压又没什么好处。 难道士绅还能给他们多少好处? 再说他们就算给,难道能比得上直接抢的? 杀了他们都是自己的。 甚至这里的官员,在看到天空中那金色身影后,大多数都直接选择弃官而逃。 他们不少本来就是从开封逃出的,丟失开封后,洛阳已经成了河南省城,官员们都在这里。 上次他们跑的快逃过一劫,这次当然要跑的比上次更快。 杨丰依然悬在天空,静静的看著下面的一切,看著那些刁民衝进一座座府邸把里面的豪绅拖出,把他们的地契,卖身契,高利贷借据搜出,在大街上快乐的焚烧,或者从官府的仓库里扛出一袋袋粮食,布匹,甚至银子,一些明显民愤比较大的官老爷被拖出,在大街上被乱棍打。 他们的惨叫声在城內迴荡。 所有城门都被打开,逃跑的官员士绅拖家带口,在刁民们的殴打中挣扎向前。 “万岁爷,大清的王师呢,你怎么还不派兵把这妖魔剿灭?” 一个白髮苍苍的老乡宦跪在地上,对著麻哥方向仰天悲號。 “还敢辱骂仙尊,简直大逆不道!” 一个刁民怒道。 紧接著他一鞭子抽在老乡宦身上。 后者被抽的惨叫一声,也在瞬间清醒了,他赶紧向著杨丰磕头。 “仙尊,小老儿老迈糊涂,胡言乱语,求仙尊开恩啊!” 他喊著。 但下一刻他面前多出一个东西。 “认得上面的字吗?” 杨丰在他头顶说道。 老乡宦哆哆嗦嗦地看著这块玉制大印。 “受,受命於天,既寿永昌。” 他说道。 “既然认识,那就受天罚吧!” 杨丰说道。 下一刻传国玉璽的光芒暴涨,就在同时老乡宦化作血雾炸开。 而欢呼的人群后面,被这一幕嚇得一哆嗦的音泰,赶紧摆出一副很激动模样和周围刁民一样欢呼著,然后他带著那几个同样乔装打扮的手下,在人群中向外一点点挤著,就这样逐渐挤出人群,然后混入那些逃跑的一起仓皇逃离了洛阳…… (本章完) 第170章 奴才心疼主子啊! 第170章 奴才心疼主子啊! 逃出洛阳的音泰几乎马不停蹄地逃往潼关,而撤退到郑州等地的清军,在得知洛阳出事,他们的大帅去向不明后,同样直接选择了跑路,他们很乾脆的南下逃往南阳,而里面的西安驻防八旗和陕西绿营,更是从南阳又得到音泰命令直接撤往关中並去潼关准备关门。 河南士绅死活关他们屁事。 但不能让那妖魔再把他们在西安的好日子毁了啊! 至於麻哥…… 他自己想办法吧! 他京城有几十万八旗铁桿庄稼,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西安驻防八旗这几千人马身上。 就这样洛阳用我大清官方说话魔化…… 我大清官方就是管从开封蔓延开的这种刁民狂欢,並以民兵化追隨仙尊搞自治政权的行为称为魔化,仙尊当然就是魔头了,而且这个称呼是得到认证的,由他们信赖的大师们认证,並把杨丰是黄巢恶灵成精祸乱人间的说法確认,甚至麻哥还说自己之前在宫里修行就是为了能以皇帝身份获得天佑,以修成法力镇压这个魔头。 但这个魔头得知消息后到京城作乱,想在圣主明君还没功力大成时候趁机打断。 当然,他肯定失败了。 毕竟圣主明君那是得到天佑的,他一个魔头还能对抗天命? 但他的捣乱,再加上太子处置失策,的確也让圣主明君功败垂成,好在圣主明君已经邀请更高级別大师前来,由其帮助继续修行,等功力大成时候定要让这魔头魂飞魄散。 但在这之前也就只好看著他猖狂。 但各地忠臣义士们一定要坚定信念,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修行成功的圣主明君打的魂飞魄散。 我大清盛世不会倒下的。 要坚定信心! 要誓死抵抗! 岂有舍五十年圣主明君而从魔者? 当然,这种鬼故事並没什么用,毕竟就算麻哥真有神功大成之日,那些士绅们也得先活下来才能看到。 而至少现在,他们並没看到什么希望,毕竟那运送德昭一族的囚车还在沿著官道不断向前。 车骑关。 “皇上,信王爷冤枉啊!” “奸臣,都是奸臣作祟,害了信王爷啊!” …… 从大名府,临清,甚至东昌府,济南府,甚至还有属於山西的潞安等府跑来的耆老们,堵住南下的囚车队伍,一个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著,而且还扑上去抓著囚车,甚至几个老不死的还躺在官道上,一副想南下就从他们身上过去的姿態。 当然,他们肯定不是对囚车里只有十一岁的信郡王有什么感情。 虽然后者的確感动的都哭了。 这些老傢伙蓄谋已久,虽然囚车南下途中,的確一直不断有这样的,但这种已经涉及三省的士绅组团拦截,这还是头一次,这些老傢伙就是摆出一副大清忠义的姿態,以朝中奸臣陷害,瞒著麻哥把信郡王一族送给妖魔为理由阻挡。因为麻哥始终没承认把德昭一族送给杨丰,他是以胤礽在面对妖魔祸乱京城时候应对失策,导致太庙在內受损,並且信郡王等人遇害为藉口废太子的。 至於这个遇害是怎么遇害,他根本没在圣旨上写,也没写德昭等人究竟是死是活。 同样更不能说巴尔涂带著铁桿庄稼干了什么。 圣旨就是一个笼统的遇害。 这些事情肯定不能说清楚,难得糊涂嘛,笼统的含糊过去,反正大家都明白也不会挑明。 但给了这些老不死的机会。 他们就是说巴尔涂这个奸臣陷害德昭,瞒著麻哥把德昭一族送给妖魔,他们都是大清忠义,当然不能看著这种悲剧发生,所以他们挺身而出阻挡囚车前进同时写万民书大张旗鼓上书。这里面有不少告老的大臣,他们可以给麻哥上奏,同样朝中那些他们子孙的御史之类官员也会上奏,实际上他们就是重新拾起在明朝时候的玩法。 就像对付万历一样。 过去肯定不敢。 麻哥又不是自己的税监锦衣卫被烧死淹死当盗匪杀了还不敢干什么的万历。 正常情况下他们敢这么玩就少不了做下一个金圣叹。 但是,现在我大清还是正常情况吗? 麻哥已经不是过去的麻哥了,那为什么还惯著他?他能对士绅们生杀予夺时候大家只好老老实实跪著,可他现在需要求著士绅们,那士绅们当然也要挺直腰杆跟他说话。你想做圣主明君,想让我们支持你,那你就得忍著我们,说到底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甚至我们比你更有退路,毕竟大不了我们交出土地跪在那妖魔脚下忍耐,但你们就算跪下,人家也不要啊! 所以这些老不死的有恃无恐,他们就是来羞辱麻哥,就是大张旗鼓的来阻拦囚车,然后让天下都看著,你不是装死,想矇混过去吗? 那我们就给你挑明了。 就给你对著天下广播,让天下都知道,你因为害怕那妖魔,甚至不惜把一个郡王家族献出。 圣主明君? 这是完顏构啊! 站起来! 不要跪! 不要做完顏构! 你不想成为天下的笑柄,不想让自己的软弱无能被天下耻笑,甚至因此导致各地不再畏惧你,甚至跟你玩割据,那你就挺起胸膛,跟那个妖魔拼了。 你想苟且偷安? 你配吗? 你一个异族征服者,有软弱的资格吗? 你自己是个什么底色自己没数吗? 你敢软弱就立刻面对统治的崩溃,面对各地士绅带著仇恨的反扑,你不能软弱。 站起来,跟那妖魔拼命,我们还认你这个皇帝,你要跪著,那我们为什么跪你? 直接去跪那妖魔不是更好? 就这样车骑关前,上演了这堪称壮观但又极其滑稽的一幕,数以千计的耆老和士子,堵住了南下的囚车,摆出一副忠臣义士姿態,阻挡它们向前,还在为囚车里的德昭等人喊冤,一副奴才心疼主子的贱骨头姿態,还在仿佛一身凛然正气般喊著要诛奸臣。 至於护送囚车的清军却不敢砍死这群老不死的,毕竟这些老不死的都是带著家奴来的,他们是堵在路上,可他们那些几乎十倍於清军的家奴们,却都一个个带著武器,在外围盯著。所以负责押送的八旗军官,只好苦口婆心的解释,但没什么用,他其实也没法解释,第一他不敢说这是麻哥默许的,那样估计麻哥会抄他的家。 但如果不敢说是麻哥默许,那就只能是奸臣陷害。 这件事本来就没法解释。 最终他只能在这些老不死的围攻中装死。 周围则是无数看热闹的百姓,车骑关前可以说人山人海。 但在这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一队红衣服的骑兵出现了,他们绕开车骑关,直接插向这边,因为很快就被人群阻挡,为首的军官很乾脆的举起火枪,对著天空扣动扳机,伴隨响彻原野的枪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们。 “天兵骑兵营奉命前来押送多鐸后代!” 军官大声喊道。 人群立刻给他们让开了通道。 这时候双方还是以漳河为界,不过南边的磁州士绅已经听天由命,实际上很多都拖家带口逃往潞安,毕竟邯郸明显也不安全,而潞安倒是暂时没危险,剩下不准备逃的,也没钱办团练,大不了等天兵到了就投降,这样交出田地还能剩下银子,但办团练的话,连银子都扔了,那些团练又没用。 实际上不少地方的士绅,也都採取同样做法,毕竟这时候的士绅对清军的屠杀和李自成的夹棍都还记忆犹新,所以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还是表现的比较理智。 都还知道害怕。 至於清军,因为麻哥没有派八旗军南下,而绿营又在南边溃散,所以基本上聊胜於无。 而且这些聊胜於无的绿营也都在等著倒戈。 倒是山西的绿营到了,但他们根本没过太行山,只是守住那些关口而已。 他们不管北直隶士绅死活,只要別到他们那里就行。 而分开的人群尽头,那些耆老士子们,一个个趴在囚车上,惊愕的看著这些红衣后面背著笠盔的骑兵。 那名八旗军官也赶紧迎上前。 能被派来做这种事的那当然都是懂事的,他迎著天兵骑兵下马,然后上前很標准的放哇哈躬身行礼,恍如清末的他们见洋大人一样谦卑。 “这位將军,小的车队受阻,未能及时向前,请將军见谅。” 他说道。 “谁敢阻挡?” 那军官在马上喝道。 那些耆老和士子尷尬地看著这边。 八旗军官转头看了看他们,然后重新面对天兵军官。 “將军,这些耆老及士子,以小的此行丧权辱国,顾此阻挡在此,並向皇上奏报,欲求皇上召回信郡王等人。” 他很恶毒的说。 “哦,那就都是清妖了?” 天兵军官冷笑道。 “我等大清忠臣,尔等本为良民,如何为那妖魔爪牙,看看你们这打扮,不伦不类,披头散髮,何顏见祖宗!” 一个士子愤然怒斥。 “砰!” 紧接著枪声响起。 他惊愕地看著胸口涌出的鲜血。 “还祖宗呢,你家祖宗金钱鼠尾啊?” 军官端著连珠神枪鄙视地说道。 就在同时士子的死尸缓缓倒下。 (本章完) 第171章 又又又又八荒咸歌盛世了 第171章 又又又又八荒咸歌盛世了 那些还趴在囚车上的耆老和士子们,惊愕的看著死尸的倒下。 然后…… “放!” 那天兵军官喝道。 下一刻他身后的战马上,所有骑兵手中的神枪都喷出火焰。 那些还没从他们世界走出的耆老和士子们,在子弹的撞击中一个个倒下,另外也有没打准的子弹落在他们身旁的囚车里。 鲜血染红囚车。 倒霉的德昭在囚车里惊恐的抱头尖叫著。 而一个刚才还在和他敘旧的据说前侍郎,瞪著死不瞑目的双眼,顶著脑门上的弹孔盯著他。 然后一个个同样死不瞑目的耆老和士子也带著身上的弹孔在他周围倒下。 枪声停止。 但紧接著所有骑兵以最快速度完成子弹上膛,然后第二轮子弹打出,更多耆老和士子的死尸倒下。 好在这时候剩下的耆老和士子终於清醒,他们惊恐的冲向自己的家丁,而他们的家丁们也清醒,赶紧拔刀冲向前,很显然他们还是尽职的,不过能带来的都是正经的亲信,至少目前还不至於倒戈。士绅手中也不是没有死士的,他们那也是千年沉淀,早就把他们的体系完善了,以士绅为核心,宗族近支为武力,控制异姓佃户或者农奴。 前者耕种最好的田地,子女入宗族的学校,给士绅充当商业雇员,给士绅当私人武装,甚至在其资助下当官。 当然,危难之际也要为士绅赴死。 家族嘛! 为了家族! 他们立刻冲向那些骑兵,但他们完全不明白后者手中的武器意味著什么,那些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的士兵们,以极快速度完成著子弹的装填,然后將试图冲向他们的家丁们打倒。 三百骑兵。 三百支连珠神枪。 一次装满四千八百发子弹。 在这些已经很熟练的骑兵手中,他们的连珠神枪以极快速度向外喷射狂风暴雨般的子弹。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家丁成片倒下。 后面的瞬间清醒,以最快速度掉头逃离。 说到底他们只是不知道对手的凶残,无知者无畏,但並不意味著他们真有和这样对手血战到底的勇气,打不过还是要逃命的。 而这时候那八旗军官也清醒了,他看著天兵手中喷射火焰的神枪,那腰杆一下子挺直了,就仿佛看到洋大人站在自己身旁。 “小的们,把这些敢阻挠囚车的狗东西拿下!” 他举著刀喝道。 然后那些八旗兵立刻扑向耆老和士子,毫不犹豫的把他们踹翻,那八旗军官抓著之前喷他最狠的耆老,手中刀柄直接捣在后者嘴上,把后者本来就残缺的牙捣掉一嘴。那耆老惨叫著,向外喷著血和牙,他多少有些难以理解的看著八旗军官,毕竟理论上他们是一伙的,而他扮演的可是大清忠臣,但这些天兵才是大清敌人,可为什么大清王师跟敌人一起揍他们啊? “狗东西,爷忍你很久了。” 八旗军官就像跟著洋鬼子镇压义和团的清军一样带著狐假虎威的囂张骂道。 其他八旗兵和他一样凶残。 这些傢伙本来就被喷的一肚子火,之前因为实力不允许,不敢发泄,现在有天兵老爷撑腰,当然要狠狠发泄一下。 就这样现场乱成一锅粥,天兵在射杀试图袭击自己的家丁,八旗兵在按住耆老和士子暴打,围观的閒人害怕波及,在混乱的逃跑,囚车里的德昭等人在尖叫,谁也没注意到天空中一道金光落下…… 一个正在被八旗兵殴打的耆老最先看见了。 “仙尊,仙尊降临啦!” 被八旗兵按在地上的他,就像看著救星般伸著手尖叫著。 可怜他满嘴的白鬍子上还沾满了血。 按著他的八旗兵惊愕的抬起头,看著天空中双翼展开的身影,在京城见过仙尊的他,立刻本能地跪倒在地。 “快迎接仙尊!” 他喊著。 混乱中的人们迅速清醒,一个个赶紧放弃乱战,对著天空中的身影跪倒,尤其是那些倖存的耆老和士子,更是跪的无比標准,一个个恍如老水滸里的宋江般整个人都呈流线型低趴形状,脑袋就差扎进泥土了。 “谁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杨丰在天空中,看著这些诚惶诚恐跪伏在地的傢伙。 “稟仙尊,弟子奉命前来押送多鐸后代前往扬州正法,押送其南下的清妖称遭遇这些清妖阻挡,甚至其中有人褻瀆仙尊,故弟子不得不开枪將其正法,但其党羽眾多,不但不肯伏法,反而指使其党羽攻击弟子所部,故弟子不得已自卫,至於这些清妖为何要自相残杀,弟子也不是很明白,毕竟按理说他们与弟子是敌人。” 那骑兵军官赶紧说道。 杨丰的命令的確就是把德昭等人押往扬州明正典刑。 至於扬州敢不敢接,这个就不是杨丰要考虑的了。 “仙尊,奴才是奉康亲王命令,押送多鐸后代南下移交天兵,但这些狗东西自称大清忠义,指责此举丧权辱国,且以康亲王为秦檜,以仙尊为金狗,实属褻瀆仙尊,奴才虽为清臣,但也知道仙尊是真神仙,自然就忍不了,故此將这些狗东西痛打,奴才奉命就是將多鐸后代移交天兵,如今已然移交,若仙尊恩准,奴才等就此返回京城復命。” 八旗军官赶紧说道。 他手下那些八旗兵纷纷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別管仙尊与大清是什么关係,神仙就是神仙,哪怕份属敌对,但他们对仙尊的崇敬之情是做不得假的。 当然也忍受不了这些狗东西褻瀆仙尊。 “仙尊与大清敌对乃是公,奴才们对仙尊的敬仰那是私,哪怕三国时候魏蜀为敌,身为魏人也是尊敬诸葛丞相的,岂能容这些狗东西褻瀆。” 那八旗军官愤然说道。 看得出也是熟读三国。 “行了,你们差事办完了,可以回去了。” 杨丰满意的说。 这些八旗兵基本上废了,估计以后面对天兵,除了投降也不会別的。 八旗兵赶紧一个个趴地上磕头谢恩,然后都如释重负的起身,纷纷上马离开了。 “那你们呢?” 杨丰看著那些耆老和士子。 “仙尊,仙尊降临,驱逐韃虏,扫清腥膻,这天下有救了,不想老朽垂暮之年尚能復睹汉家衣冠!” 一个之前喊著誓死追隨大清的耆老很雀跃的高喊著。 喊完还象徵性擦了擦眼角挤出的一滴泪水。 “仙尊降临,汉家復兴,八荒咸歌盛世!” “天下有救了!” …… 其他耆老和士子们一个个也都很雀跃的高喊著。 周围则是一片欢乐的笑声,恍如看了一场小丑们的表演。 不得不说现场的观眾们,今天已经欣赏了太多魔幻大戏,朝廷把自己的王爷抓了送给敌人已经很魔幻了,而一群士绅打著丧权辱国的旗號跑来阻拦就更加魔幻了,同样敌人前来接收时候,朝廷官军和敌人一起镇压这些看起来好像真的大清忠义那就更更加魔幻了,然后被朝廷宣传为妖魔的过来,之前还在高喊自己是大清忠义的,又毫不犹豫的跪下喊著八荒咸歌盛世向这个妖魔錶忠心…… 这他玛都是什么鬼啊? 乱的让人眼繚乱,目不暇接。 “看看,这就是那些所谓饱读圣贤书,各个文曲星下凡,满口仁义道德,下笔都是大义的。 李自成来时候他们高喊大顺天子万万年。 清妖来时候他们高喊八荒咸歌盛世。 我来了,他们又毫不犹豫的对著我高喊八荒咸歌盛世。 仁义道德,他们没有,礼义廉耻,他们也没有,大义,他们就更没有了,他们想要的只有一个,做官,坐在衙门里发籤打你们的板子,他们不在乎谁是皇帝,他们只想骑在你们头上,只要让他们骑在你们头上,那就是圣主明君,若是放任他们对你们敲骨吸髓,那就是值得他们世世代代吹捧的圣主明君,相反那些对贪官剥皮实草的,就是他们世世代代咒骂的暴君。 那么你们要哪个,是要他们世世代代吹捧的圣主明君,还是要他们世世代代咒骂的暴君?” 杨丰对著那些百姓喊道。 “暴君!” “暴君!” …… 后者一片激动的吼声。 杨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那军官。 “开枪,把这些狗东西全杀了。” 他说。 那军官立刻站起身,以最快速度举枪瞄准他面前跪著的耆老和士子,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那个还在高喊八荒咸歌盛世的耆老立刻倒下。 而就在同时其他士兵也以最快速度起身,举枪对准了他们面前的耆老和士子们,然后一个个扣动扳机,在他们麻利的开枪压护手上子弹动作中,枪口火焰不断喷射,那些耆老和士子一片片倒下。而周围却是一片欢呼,那些百姓狂欢一样喊著,然后毫不犹豫的冲向他们后面的邯郸城,他们东边的成安,他们南边的磁州。 广袤的平原上,一个个乡村的青壮匯聚起来,匯聚成扫荡的洪流,席捲一个个衙门和士绅的府邸。 当然,杨丰已经没兴趣管这些了,南边的天兵会迅速北上,而音泰逃回潼关后洛阳和开封连成整体,清军也没胆量再袭扰了。 至於他…… “押著他们,去扬州!” 杨丰对那些骑兵说道。 (本章完) 第172章 仙和魔 第172章 仙和魔 杨仙尊亲自押送下,囚车队伍继续南下。 至於天兵的北伐,这个真的不需要仙尊亲自主持了,事实上天兵都已经成了配角。 那些狂欢的百姓自己就把事情办了。 天兵还在安阳时候,邯郸就已经被从车骑关返回的百姓拿下,紧接著广平府城也被蜂起的百姓淹没,匆忙高喊自己要弃暗投明的知府,因为民愤太大被吊死在城门上。而在广平府城被刁民攻陷的同一天,大名知府仓皇逃离府城,但其实也没逃过一劫,因为他在向东昌府跑路时候,遭遇一群赶往府城共襄盛举的青壮然后又被拖了回去…… 当然,是拖在一头驴子后面。 最终魔化的区域终於蔓延到了山东。 好在山东巡抚亲自带著绿营赶到东昌坐镇,而且向青州驻防八旗请了一队骑兵镇压,暂时压制住了东昌的刁民们。 不过他按住北边却没按住南边,曹州绿营面对东征的天兵第二军,毫不犹豫地拋弃了那些哭著喊著不让他们走的士绅,然后以最快速度逃往济寧。 至於天兵第二军是杨丰又拿出同样装备,武装起来的第二支天兵,但不是以开封民兵为徵兵地。 而是黄河北岸的卫辉等地。 实际上还有第三军,这个是以洛阳为徵兵地。 这些编制都是军,但实际兵力是旅,接下来再由这些有了实战经验的旅扩充填满整个军。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营扩旅,旅扩军。 民兵负责地方防御,天兵负责向外进攻。 以中原向四面开。 至於他们的后勤…… 他们其实用不了多少后勤。 这种模式下吃的不需要考虑,毕竟一路上基本可以说簞食壶浆,那些为天兵前驱的百姓,会为他们解决这些小事,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弹药,但实际上他们根本用不了多少弹药,至今北伐的天兵还没用完他们从开封启程时候携带的基础弹药。 真用不了多少。 像那些骑兵其实是交战最多的,但至今部分骑兵连身上携带的子弹都还没打完呢。 他们通常携带十轮的子弹,也就是一百六十发,但问题是沿途那些战斗就没有能让他们打完一轮子弹的。 以至於清军里面谣传他们的枪里有打不完的子弹。 至於步兵沿途就没有真正的大战,最多也就是给百姓助威,通常他们在外面拿神炮扫射一下,拿神枪打几枪,然后为他们前驱的百姓,就可以在城內百姓接应下打开城门衝进去了。而士绅们抵抗的其实也不多,实力差距太大,不抵抗也就失去田地和少量金银,但抵抗则可能全失去。 摆烂吧! 摆烂损失还少点。 另外还有一点,这一点算是杨丰沾了我大清的光,因为那些敢於抵抗的士绅当年早就被我大清杀光了,现在剩下的这些士绅,基本上都是我大清筛选出来懂事的,他们当年没抵抗八旗老爷,现在当然更没胆量抵抗天兵。天兵的规矩的確让他们怒髮衝冠,但问题是八旗老爷当年也是跑马圈地,天兵最多要地,八旗老爷什么都要。 金银,女人,甚至男人也要。 毕竟还得有奴隶。 他们真正无法忍受的,也就是天兵不承认他们的功名,但这个也不是不能忍耐。 毕竟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再说只是不承认他们的功名,但也不是说绝对不会用他们做官,说到底他们的教育程度在那里,只要是正常统治者,都不会不用他们,不用他们的这些饱读诗书的,难道用那些泥腿子? 他们会当官吗? 他们懂怎么管理一个城市吗? 到时候还得找士绅,找儒生,找世家子,什么朝代都一样,蛮夷胡虏都免不了如此。 对此他们有著足够的自信,所以需要的只是忍耐而已。 另外开封城內的工匠们,现在已经开始用回收的弹壳復装子弹,火药是他们自己按照杨丰给的技术製造,弹头同样也是自己造,毕竟铅做的,铸造出来就行了,哪怕公差比较大也无所谓,有的是女人和小孩,一个个拿磨石磨唄。但底火的雷汞需要杨丰提供,这东西得有硝酸,虽然也很初级,但至少目前那些工匠玩这个还是有些难度。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汞,酒精,硝石这些材料都有,理论上只要有技术,不断试验也是可以造出来的,无非就是冒点险而已。 但对於杨丰来说这种抬抬手就解决的小事用不著太急。 至少得弄些受过一定教育,有基础科学知识的才能开始这一步。 所以倒是各地新式学校才是重要的,这个从最初就开始了,至於使用的教材他也有,让那个所谓的神空投然后再印刷就行。 当然,都是科学的。 至於科学和他的存在有衝突这种事情也很好解决,实际上这个问题那个所谓的神早就解决,他那套圣諭理论把这种並存解释的无懈可击,因为他直接甩到平行宇宙里去了,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但这个世界只是无数平行宇宙中的一个,而这些平行宇宙都是一个点分出来的,这个点也就是天界。 所以不要考虑他不科学的问题。 他相当於高维生命。 这个世界的人儘管去追求科学,科学是凡人的修行。 当然,配套的还有另外一个理论体系,一个连杨丰看了都觉得有些过分的理论体系,以此来解释这个世界的人类关係。 所以科学与他的不科学並不衝突。 仙尊可是降临的。 最终现在开封城內的新学校里,那些学生已经可以读著基础科学知识,同时高喊著仙尊寿与天齐了。 囚车在黄河北岸各地百姓的围观中向前,然后特意转往刚刚仙化的怀庆。 清妖说是魔化,老百姓当然说是仙化,虽然这称呼有点搞笑,但他们是真的很严肃。 最终囚车在孟津渡河然后到洛阳,再从洛阳向东前往开封,再从开封沿著黄河继续南下。 这时候已经开春了。 好在杨丰已经不需要担心麻哥掘黄河淹开封了,这时候从孟津到铜瓦厢这段最危险河段,全都已经被民兵控制,甚至他们都开始加固河堤了,麻哥就算真想也没这能力了。清军现在只是控制到归德,睢州因为城內民变,再加上开封的民兵赶到,被守城绿营直接拋弃,倒是归德因为宋家为首的士绅实力还强,暂时还在对抗民兵。 而且多次击退民兵。 实际上民兵缺乏攻城能力,只要城內百姓不起来里应外合,民兵是很难攻克城池的。 而归德作为河南世家云集之地,士绅们实力都不弱,尤其是宋家这种可以说我大清入关的主要功臣之一,已经出了三代大清名臣,宋犖更是极受麻哥器重,连麻哥下江南都要住他家,而现在已经快八十的他,也不得不拖著老迈之躯,在归德为麻哥苦撑江淮大门。 麻哥都以张巡许远来激励他了。 甚至刚刚给他加太子少师,抬籍正黄旗,给他在外当官的儿子全都升官。。 所以…… 归德。 “罪民宋犖恭迎仙尊。” 白髮苍苍的我大清太子少师宋犖跪伏在城门前,颤巍巍的磕头说道。 他面前的官道上,关著多鐸后代的囚车一字排开,在囚车两旁是骑著马背著连珠神枪的骑兵,而在他们上空,金甲的神灵俯瞰眾生。 而在宋犖后面,归德城內主要士绅全都战战兢兢跪伏。 张巡许远他们是肯定不做的,一个个都是家大业大,都能接待皇帝的级別,这怎么可能就那么捨弃,宋犖就算想为麻哥尽忠,也得考虑一下子孙,他的確快八十唯欠一死,但他的子孙们还得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虽然他儿子都在外做官,但孙子重孙子们可都在归德,麻哥报復也最多杀他一两个儿子,但不投降所有子孙全都得死,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做蠢事。 虽然投降要交出田產,但宋家这种级別的,田產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光是掌控的工商业,就能让他的子孙们继续荣华富贵。 其他那些士绅当然也一样。 做大清忠臣…… 全家死光的忠臣有个什么意义? “袁可立一族可在?” 杨丰说道。 士绅最后面几个明显地位不高的士子茫然的抬起头。 看得出当年归德第一家如今混的也远不如前,主要是袁可立儿子拒绝投降,孙子虽然熬到过知州,但赶上吴三桂造反,担心受麻哥猜疑赶紧辞官回家,毕竟袁可立也是我大清痛恨的。 “除了他们几个,其他这些都毙了吧!民兵来几次你们都顽抗,这机会已经用完了,现在看到我来了,就都出来投降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啊?” 杨丰说道。 紧接著那些骑兵举起了枪。 那些喜迎仙尊的士绅们嚇得赶紧爬起逃跑,不过宋犖倒是没爬起,他一把年纪也跑不动,然后伴隨著枪声,他和那些士绅们纷纷倒下,而他们后面同样喜迎仙尊的百姓们,全都很淡定的看著。很快枪声停下,城门前死尸遍地,而那些骑兵押著囚车,直接从死尸中碾过,在百姓欢呼中进入归德,正式进入原本清军的控制区。 (本章完) 第173章 我,刁民也! 第173章 我,刁民也! 杨丰在归德没有逗留,第二天继续向前。 而在他后面开封派出的民兵也进入归德,然后在百姓的欢呼中,开始那套正在逐步完善的流程。 之前改造过程中,其实也出现了一些细节的问题…… 准確说就是士绅们在无法对抗的情况下,开始寻找漏洞並钻空子以將损失最小化。 比如秀才级別是不籍没土地的,那就提前把部分田產转到家族里的秀才甚至童生名下,这样还是他们家族的田產,甚至那些得到田產的也会感激他们,毕竟与其给杨丰收买刁民,还不如他们团结宗族。 说到底杨丰的这套原则过於宽泛,导致了本身有很大的可操作余地。 再说士绅干这种事本来就是基本操作,无法对抗就屈服,然后加入进去从內部腐化,最终完成他们的换壳重生。 一直都是这样。 但好在这种事情最终解释权在杨丰…… 就像老朱一样。 什么,敢跟我玩心眼? 罔上不忠! 杀全家! 甚至还有士绅贿赂民兵,试图拉后者下水的。 当然,受不了诱惑的肯定也有,这同样也得基本操作,好在杨丰还是老朱那套,虽然剥皮实草的確有些麻烦,但杀全家一点都不麻烦。 说到底收好处的终极目標就是给子孙留下好大家业,所以这样的就是要杀全家的。 还想留下好大家业? 让你绝后。 既然杨丰已经问过老百姓,而他们选择是要一个被士绅世代咒骂的暴君,那就要履行承诺。 最终在这个指导原则下,目前各地正在进行的改造,画风其实已经越来越狂暴了,而且具体干这种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仙尊的狂热崇拜者,基本上仙尊说什么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甚至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仙尊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仙尊说对什么样的要杀全家,他们就严格卡標准,达到標准的就必须杀全家,什么温良的传统道德? 我,刁民也! 就这样伴隨杨丰的向前,所过之处一路哭声。 一个个自詡修桥补路,乐善好施的好士绅被杀全家,曾经那些温良恭俭让的良民也都看不到了,到处都是那些刁民。 碭山。 “刁民,你们这些刁民!” 狂欢般的城门前,一个正在被掛上树杈的士绅,看著他周围那些百姓们,满腔悲愤的咒骂著。 后者正在歷数他的各种罪行。 而在他两旁的一棵棵树上,已经掛了很多他这样的。 实际上这时候民兵还没赶到这里,但也不需要民兵赶到了,在这些没有清军防守的地方,蜂起的百姓们自己就办了,清军目前全都龟缩徐州,对徐州以外完全放弃,所以此刻这个咒骂刁民的士绅,已经可以看著押送囚车的队伍在自己面前缓缓驶过了。而在押送的队伍最前面,是一辆画风抽象的巨车,其实准確说是艘船,只不过左右四个巨大的明轮,所以看起来像车,上面是一个恍如桅杆的烟囱,然后还是烧煤的。 所以不断向外冒著黑烟。 这个东西…… 杨丰自己都很凌乱呢! 他只是飞厌倦了,让那个所谓的神,赶紧给自己送一个拉风点的车,而且提出了具体要求,第一要有水陆两棲能力,毕竟越往南水网越密,第二一定要看起来壮观,要让人生出膜拜感,三最好科技水平不能太高,要让这个时代的人生出可以通过技术企及的雄心。 然后那个所谓的神,就给他传送过来这个东西了。 据说这是他过去的玩具之一,就像那头需要吸氧的装甲犀牛一样,这是他在某次游戏人间时候给自己建造用来巡幸四方的。 理论上是一台蒸汽动力拖拉机,底子就是这么个东西,壳子不重要,就是些木头而已,只是描绘的看起来充满神秘感,然后以活塞蒸汽机带动一套水陆两用的明轮。但因为初级版蒸汽机没有这么强的动力,其实无法真正让这个移动行宫正常行驶,所以他在底舱又给这东西用上了作为辅助动力的柴油机,最终造出一个看似蒸汽朋克,但实则柴油朋克的东西。 它上面还有炮台呢! 所以这个庞然大物正缓慢行驶在中原大地,行驶在黄河一次次泛滥留下的沙化土地上,然后隨著上面的侍从向锅炉填入煤炭,烟囱里冒出黑烟,同时汽笛鸣响,四个巨大的明轮转动,用很宽的橡胶层碾过地面。而在它甲板周围,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侍从背对甲板站立,在前后炮台上,各有一尊神炮,而中间就是一座宫殿了。 只不过宫殿的四周已经升起,所以可以看到里面宝座上的仙尊,后者端坐在祥光中。 几个侍女侍立。 “仙尊,仙尊,若仙尊善待士人,何忧天下不能速定,若仙尊执意纵容刁民侵渔士绅,则天下士绅皆以仙尊为敌。” 脑袋已经被塞进绳套的士绅,衝著行宫高喊著。 “仙尊不欲一统天下邪?” 另一个脑袋同样已经被塞进绳套的也喊著。 其他那些正在等著被掛上的士绅,也纷纷向著仙尊高喊。 然而仙尊不语,只是在宝座上挥舞著手臂,仿佛在做什么仪式,同时仙乐声从行宫里面传出。 “狗东西,还以为仙尊怕你们与他为敌?” 正抱著士绅双腿的刁民鄙视地说。 紧接著他猛然向下一拽,那士绅的脖子立刻被勒紧,就在同时刁民鬆手,士绅双手抓住绳子,双腿在半空中蹬著,同时脸色也迅速憋的变了。 其他士绅也是一样的结果。 而仙尊的行宫依旧在缓慢向前。 但就在此时,远处大批骑兵的身影出现,很明显是清军。 目前徐州可以说大军云集,麻哥原本以为杨丰是把德昭带到开封,但却没想到这个恶魔居然要带到扬州,带到开封他也就忍了,毕竟开封已经魔化,在那里做什么都是恶魔行为,但带到扬州他真不能忍啊,说到底江南士绅对他目前已经很难保证臣服了,如果杨丰把德昭带到扬州正法,那江南士绅也就彻底明白这大清已经废了。 他们不会再养著麻哥了。 麻哥和京城八旗是江南的赋税养著,江南士绅老老实实交税,是因为当年的屠杀把这些傢伙杀怕了。 他们不敢不交。 但是…… 如果麻哥弱到这种地步,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听话? 就南京和镇江,就算加上杭州,那万把驻防八旗,还能镇压住他们? 到时候借著这件事重新提起当年屠杀,然后鼓动起百姓对抗,用银子收买绿营,灭了三地驻防八旗真就是很简单的,甚至不这样也行,反正现在南北都快被隔断了,他们直接不再理麻哥的命令,玩割据自保也行。甚至他们还可以收买驻防八旗跟著他们一起,说到底驻防八旗家已经在那里,要么被士绅收买绿营围攻灭门,要么加入给士绅当打手还能保住家人。 他们也没背叛麻哥,他们只是藉口被隔断,不再向麻哥输送钱粮,不再听麻哥的命令而已。 然后麻哥就完了。 他等著挨饿吧! 当年元顺帝因为南方的造反,导致向大都的供应断了,最终饿死数十万,要不是我大元忠臣张士诚给他海运一批粮食,他都撑不到徐达过去。 同样如果江南的钱粮断了,麻哥和京城数十万铁桿庄稼,也只剩下饿死一个选择了。 毕竟这时候搜刮都没地方。 河南已经没有钱粮给他了,直隶主要產粮区也已经魔化,山西肯定没有粮食给他,山东,山东现在不能乱,得確保稳定,也不敢搜刮狠了,所以他不能让杨丰越过徐州,保住徐州,就是保住他的生命线,保住他在江南士绅眼中的最后一点威严。 “仙尊,是否出击?” 护卫的骑兵营长登上行宫,在外面向仙尊请示。 正戴著耳机听音乐的仙尊摘下耳机,然后从宝座上站起身,走到了甲板上看著那些骑兵。 可以看出明显是八旗。 这些肯定从南京或者镇江过来的,对他还是缺乏了解,如果是北方的八旗绝对不敢出现在他视野的。 “用不著,居然还敢来窥探,他们是很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天罚。” 杨丰冷笑道。 紧接著他拔出赤霄剑,然后摆出施法姿態向那些骑兵处一指。 下一刻后者头顶天空中,诡异的光芒一闪,紧接著几团硝烟炸开,然后就看见那些骑兵中间密密麻麻的火光在瞬间一刻不停炸开,爆炸中这些骑兵一个个抖动著坠落马下,甚至他们的战马都在抖动著倒下。可以说转眼间,数百骑兵就只剩下零星几个还站著硝烟中,梦囈般看著周围瞬间就尸横遍野的场景,而行宫前方的神炮手也瞄准了他们,紧接著子弹打了过去。 最终这零星几个也在子弹打击中倒下。 “走,继续向前,另外传令给第二军,命令他们南下,这么多靶子,正好他们练练兵了。” 杨丰说。 说完他又重新回去听音乐了。 仙尊的行宫继续向前,很快从遍地的八旗兵身上碾了过去。 而就在同时传令兵也向已经东徵到了运河的天兵发出电报命令其南下会师徐州。 (本章完) 第174章 汉奸,都是汉奸 第174章 汉奸,都是汉奸 徐州城墙上。 “杀一妖兵赏百两,杀那妖人赏十万两,如今银子就堆在本官身后,杀妖者得赏!” 麻哥的亲信,目前我大清眾所周知的头號巨贪,两江总督噶礼举著刀喊道。 而他身后的城墙下面,在一群亲兵保护中的,是一个个打开的箱子,一箱箱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傢伙已经巨贪几十年了。 当年在山西当巡抚,就因为下令全省加两成火耗被弹劾。 这是他额外加的,並不包括各地地方官加的,也就是说在各地地方官已经加了火耗之后,他要求再额外加百分之二十给他,最终一次敛財四十万两。 但作为麻哥的亲信,他不但没有任何惩罚反而升总督,倒是弹劾的御史被罢官。 而代表山西百姓告状的被打成逃犯。 理由是他在山西为官清廉,引起別人嫉恨,故意收买这些人诬陷他。 原本歷史上这时候他因为江南科举卖举人头衔,和巡抚张伯行互相弹劾,最终麻哥为了保护他,来了个一起罢官,但两年后他被他亲妈检举,说他们兄弟想毒死自己。当然,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暗中和被废的胤礽勾搭上,他私自收养了胤礽舅舅常泰的儿子,后者与他叔叔索额图一伙,但索额图被抓后,他应该隱藏比较深,但结局更加诡异,因为只记载他在废太子前被罢官,但没有什么时候死和怎么死了的记载。 而且废太子时候麻哥特意把他和索额图並列强调,明显对两个人都可以说是切齿痛恨的。 但噶礼这个被麻哥亲自包庇了几十年,一次次被弹劾都没事的巨贪,居然暗中收养常泰的儿子…… 这明显是对麻哥的背叛。 这是看麻哥年纪大了,提前押宝胤礽了。 最终江南科举卖举人卖了五十万两都仅仅是罢官,而且是和检举他的汉人巡抚一起罢官的噶礼,这次很乾脆的被麻哥赐死,而且赐死只是为了显示圣主明君的宽仁,实际上麻哥是让人把他凌虐了一顿之后才逼著自杀。 不过杨丰的出现救了他,毕竟和杨丰之乱比起来,他在江南卖举人头衔这种小事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他卖举人是给谁卖的? 这个都懂。 卖五十万恐怕得有四十万是给內务府的。 最终麻哥下旨严斥他和张伯行,要求督抚团结以安江南,勿以捕风捉影之事伤督抚之和。 张伯行很懂事的偃旗息鼓了。 再说他现在的確也没心情搞这个了,他家是仪封的,这时候已经魔化,而且是比较早魔化的,他早就心乱如麻,哪有心情继续为民请命。 最终噶礼再次获胜,深感圣主隆恩的他,不惜全力调集能在两江调集的八旗和绿营北上徐州,在此与这妖魔决一死战,甚至他还邀请大批奇人异士,什么武林高手,半仙,法师,洋和尚,总之信心十足。不但如此,因为此前被攻陷的城市都是刁民做內应,所以他到徐州后直接把全城百姓全都撵出去,部分不肯离开的被他以通妖罪名砍了。 所以现在徐州城內只有他的十几万大军。 当然,还有这十几万大军这段时间抢掠的女人,毕竟大家也需要娱乐嘛。 在他的喊声中,那些精神陡然一振的八旗和绿营,立刻对著城外开炮,同时跟隨噶总督来的奇人异士们也纷纷登场,在城墙上做各种表演,念经的,跳大神的,还有几个传教士也在忙碌,一边是奋勇开炮的士兵,一边是各种堪称滑稽的表演…… 甚至还有摆传说中某种大阵的,所以一个个被玩残了的女人被迫在城墙上继续发挥余热。 至於他们集火的目標,当然是已经到了徐州城外的仙尊行宫。 实际上已经进入大炮射程內的杨丰,多少有些凌乱的看著城墙上,毕竟这种景象还是很壮观。 而炮弹在他附近不断落下。 但没有一个打中行宫。 这又不是他的,这是那个所谓的神的玩具,后者当然不会让炮弹落在自己的玩具上。 而在行宫前后的两个炮台上,两尊神炮却在不断开火。 十四点七毫米的子弹撞击城墙,但並不能击穿女墙的青砖,说到底这东西终究不是德什卡,老式圆头铅弹穿透力有限,而古代城墙的青砖完全能扛住,不过那些奇人异士倒霉了,呼啸而至的子弹瞬间在他们中间穿过,一个个被打的支离破碎,倒是摆阵的女人没有被攻击,她们眼看著奇人异士们倒下,也惊恐的尖叫著趴下了。 “快,她们有用,让她们继续!” 噶礼还以为她们的大阵真有用,立刻朝那里趴著躲避子弹的八旗士兵喊道。 后者只好爬起来,驱赶那些女人起来,但就在同时,行宫那些使用神枪的射手们却瞄准了这些八旗兵,不断对他们进行狙杀。 噶礼不管他们的伤亡,他要的就是为麻哥守住徐州,而这些女人居然没有被打死的,这就证明她们的大阵有用啊。 那就继续啊! 倒霉的八旗士兵们,冒著被狙杀的危险,逼著那些女人起来,继续在城墙上进行著毁三观的表演。 而就在同时从另外城门衝出的八旗满洲精锐们,也驱赶著江南绿营向著杨丰的行宫突击。 不过他们需要面对的,就是已经挖好战壕的天兵了。 在鲁西扫荡了绿营的天兵第二军士兵们,已经多少有了些作战经验,他们很淡定的站在战壕里,用神枪的机瞄对著冲向自己的绿营。但那些炮位上的神炮首先开火,密集的子弹在江南绿营士兵里横扫而过,后者的死尸成片倒下,紧接著步兵也开火,瞬间就被打醒的江南绿营掉头就跑。但他们后面的八旗满洲精锐们,也很標准的向前,用鸟銃和弓箭射杀逃跑的他们,绿营咒骂著八旗大爷们,无奈的再次转头,但可惜对面密集的子弹更恐怖啊! 权衡一下,他们毫不犹豫的对著八旗大爷们下手了。 我打不过妖魔还打不过你们吗? “汉奸,都是汉奸!” 噶礼看著瞬间淹没了八旗满洲的绿营溃兵,气得嘴唇哆嗦著说道。 他身后两个绿营武將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个向著下面的一队亲兵做了个手势,后者瞭然的骑马直奔远处的城门。 而此时外面溃逃的绿营已经踩著被淹没的八旗满洲逃向城门。 那队亲兵到达的时候,溃兵也正好赶到,只不过守门的八旗兵並不准备给他们开门。 “你们这群狗东西,別以为爷看不懂,你们居然敢坑旗兵,今日就都死在外面,等爷回去杀你们全家,把你们女人抓了当奴婢!” 城墙上的八旗將领对著外面叫门的溃兵骂道。 他並没注意到那队亲兵正在登上城墙,而城墙上的绿营也同样在看著。 “將军,快开门,放小的们一条生路啊!” “妖人火器厉害,小的们打不过啊!” …… 外面的绿营在哀求。 当然,他们其实也是装的。 因为天兵根本没追杀,倒是他们后面出现了无数刁民,也就是之前被他们赶出徐州的城內百姓,另外再加上前来为仙尊效力的周围各地百姓。 “你们这些狗东西,打不过就去死啊!” 八旗將领开心的看著他们。 这时候他终於听到脚步声了,他本能的转头,看著走向自己的那队亲兵,多少愣了一下。 “你们是谁部下,如何到此处?” 他喝道。 但下一刻为首亲兵已经拔刀劈落,他慌乱的赶紧举刀,两刀相撞,他手中刀直接脱手,很显然习惯了火器之后,他已经不擅长格斗,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拖过一名八旗兵,用后者挡住了亲兵落下的刀,然后发疯般逃跑。而就在同时,衝上城墙的亲兵们也冲向了他手下的八旗兵,八旗兵们猝不及防,而且早就火器化的他们,反而不如被限制使用火器的绿营更擅长搏斗,更別说这些还是绿营將领的精锐亲兵了。 转眼间一个个八旗兵被砍死在城墙上。 但那些同样守城的绿营,却在幸灾乐祸的看著,甚至他们还故意阻挡了八旗兵的逃跑。 “大爷饶命啊!” 走投无路的八旗將领,在绿营士兵的阻拦中,跪下对著追杀他的亲兵磕头求饶。 但后者没有丝毫犹豫的砍下了他的头。 “快,打开城门,咱们回江南!” 亲兵摘下死尸身上钥匙,直接扔给一名绿营军官。 后者笑著赶紧跑下去,很快城门打开,外面的溃兵蜂拥而入。 而那些亲兵和绿营,却看著后面城里正在混乱调动中的绿营…… “快跑啊,妖兵入城啦,快跑啊,城破啦!” 开门的绿营军官煞有介事的高喊著。 城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绿营士兵们,一个个惊愕的看著他们,然后看著城门处蜂拥而入的溃兵…… “快跑啊,城破啦!” 然后他们也毫不犹豫的跑了。 而入城的溃兵们同样也在喊著城破了,他们就这样扩散著恐慌,裹挟著不明所以的城內绿营士兵们,一边抢掠著城內物资,一边穿过徐州城,向著另一边的城门狂奔,於是整个徐州城內十几万大军的大崩溃就这样开始了。 (本章完) 第175章 清算就是要整整齐齐 第175章 清算就是要整整齐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於被城內混乱惊醒的噶礼,崩溃的看著他身后的全城大逃亡。 十几万大军全在跑,无论八旗还是绿营,所有人都在不顾一切的涌向城南各门…… 当然,也不能说不顾一切,至少抢掠还是必须的。 居高临下的他,甚至能看到一群绿营在抢同样溃逃中的八旗。 后者愤然抵抗,但紧接著就被数量有绝对优势的绿营淹没,然后这些狗东西在他们的哀嚎中,迅速搜刮其身上金银,甚至临走时候还顺便捅一刀,至於城內那些同样完全懵了的官员们,更是惨遭这些乱兵荼毒,给他负责后勤的户部分司郎中刚带著家眷跑出来,就被一群路过的溃兵淹没,他新纳的小妾被一个军官直接拎到了马背上。 而还在试图拽回的分司郎中和他的行李,也在瞬间被乱兵淹没,后者以最快速度把他洗劫一空,然后当这些乱兵过去后,只剩下连衣服都扒了的分司郎中趴在地上伸著血淋淋的胳膊…… 仿佛一根死去的树杈在风中晃动。 噶总督真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还在和妖魔血战呢。 虽然这血战的画风比较另类,毕竟一边是死尸堆积,一边是眾女在舞蹈,颇有后现代主义风采。 但战局真的依旧稳定。 敌人没有攻城,甚至城內损失也不大,这种对射死不了多少,虽然敌人炮火歹毒,但他们终究还有城墙保护。 当然,他们也没对敌人造成什么损失,最多把行宫周围地面打的坑坑洼洼。 形势虽然不能说好,但也没到危急时候,可怎么就一下子从城內开始崩了。 “大帅,如今形势危急,非大帅不能弹压,请大帅移步南门,末將当誓死保护大帅。” 那两个绿营將领上前焦急的说道。 噶礼这时候都懵了,也顾不上多想,赶紧就要跟他们下去,但却突然被身旁包衣拉住。 “主子,城內如此,主子下去万一有意外,奴才的天就塌了。” 后者说道。 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 噶礼愣了一下,突然清醒,说到底他也不是傻子,他可是跟著麻哥打过葛二蛋的,他以最快速度后退到了包衣中。 “你二人速往南门拦住溃兵,若不能阻挡溃逃,当以军法处置。” 他对著两个绿营將领喝道。 后者一起笑了。 “大帅,末將觉著还得您亲自前往。” 其中一个笑著说道。 而就在同时,大批绿营溃兵蜂拥而来,为首的明显是那队亲兵,他们一边喊著城破了,一边直衝向城墙下的那些银子,看守银子的八旗士兵还想阻拦,结果被人家瞬间淹没,然后可以说不计其数的绿营士兵扑向银子,就像抢食物的饿狼般爭抢著。 而且还有更多绿营士兵在不断涌来加入到抢银子的人群中。 噶礼哆哆嗦嗦地站在城墙上,看著这仿佛尸潮般的景象,他当然清楚这俩混蛋是幕后黑手,但他又能怎样,现在这俩混蛋喊一声,下面那些抢了银子的绿营士兵就会衝上来把他撕碎。当然,他要是听这俩混蛋的下去弹压,一样也是要被撕碎的,只不过这俩会变成大清忠臣,满怀沉痛向皇上奏报他为国捐躯,但现在这样不好扮演忠臣而已。 当然,那样就不扮演好了。 所以他其实无论怎么选,都很难有好结果,甚至他此番北上,就已经是註定了这种结果。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两个將领能搞起来的,人家后面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人家要的就是让妖魔占领徐州,从而切断南北联繫。 而此时怀里塞满银子的亲兵们,也已经衝上了城墙,他们站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看著噶礼和他身旁的八旗。 “既然如此,那本帅就听你们的,此番若能止住溃兵,本帅给你们请功。” 噶礼冷著脸说道。 说完他径直走向两个绿营將领。 后者满意的行礼。 但下一刻噶礼手中多了一支燧发短枪,毫不犹豫地对著为首將领扣动扳机。 伴隨著枪声响起,后者带著惊愕向后倒下,直接翻出了城墙,而噶礼也在同时將短枪砸向另一名將领…… “跟这些狗东西拼了,別对不起主子!” 他喝道。 然而…… 他周围一片寂静。 他愕然转头,身后的包衣颤巍巍指了指头顶,他立刻昂起头,看著天空中的金色身影。 “所以,你们究竟这是在做什么?” 那身影用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 剩下那绿营將领最先清醒,他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城墙上。 “末將叩见仙尊,末將等皆江南绿营,清妖当年屠戮江南,至今江南百姓无不切齿於清妖,仙尊降临,救民於水火,江南百姓无不翘首以待,末將等更不敢与仙尊为敌,更兼这噶礼乃出了名的贪官,贪赃枉法横徵暴敛,无恶不作,江南早就惹得天怒人怨,故此末將等故意指使绿营溃逃,欲使仙尊驾临徐州並南下扬州。” 他趴在地上说道。 “所以你这是有功?” 杨丰说。 “呃,末將不敢称功,末將家人尚在江南,不能弃家追隨仙尊,何敢称功?” 那將领赶紧谦虚的说道。 “这狗东西祖上就是跟著多鐸在扬州屠城的,他不过是得人授意,想让你断了南北,让江南那帮狗东西不用再给大清交税而已,我的確贪,我那都是给皇上贪的,皇上要做圣主明君,当然不能让士绅交税,可这些狗东西各个家財万贯又不缺银子,那我就贪赃枉法,逼著他们交银子,皇上是我主子,我的银子就是皇上的,皇上缺银子找我要就是了。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替皇上拿些自己的银子而已。” 噶礼冷笑道。 那將领转头用怨毒的目光看著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併去扬州吧,我正好也缺个这样的!” 杨丰说道。 那將领当然知道自己去扬州会怎样,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爬起,以最快速度冲向那些亲兵。 “快走!” 他喝道。 然而…… 他面前突然多了几柄刀。 他愕然看著面前执刀拦住他的亲兵。 “镇台,仙尊是神仙,小的们听神仙的,更何况您说的对,小的们的確对仙尊翘首以待。” 后者一脸歉意的说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 那绿营將领嘴唇颤抖著说道。 噶礼却在那里笑著,不过他很快也倒霉了。 “將这个贪官也拿下,既然他在江南天怒人怨,那就一併带到扬州剥皮实草吧。” 杨丰说道。 那些绿营士兵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噶礼。 那些八旗兵却没有一个敢反抗,他们战战兢兢的在那里看著绿营把自己的大帅踢倒然后捆了起来,噶礼还想唤起他们的勇气,但可惜终究没用,这些已经在江南享福太久的八旗兵早就已经废了,更何况还是面对一个神仙。他们甚至哭著跪倒在地上,在不断求饶中,任由那些绿营同样把自己也捆了,没有一个站起来反抗的。 而此时城內的绿营还是在溃逃,毕竟十几万大军,就算逃跑也需要点时间。 他们身后那个打开的城门处,城外的百姓们已经在涌入,重新回到属於他们的城市。 徐州就这样不用十二小时打开了。 我大清两江总督调集三省精锐,最终化作了一场笑话。 而同样麻哥最害怕的事情也成为了事实,他的漕运断了,而正常情况下最多再有一个月,从南方运输粮食北上的船只,將源源不断把数百万石粮食运送到京城,確保他那几十万铁桿庄稼的衣食无忧。每年春天都是漕运季,秋收后的粮食从整个南方沿著长江水系匯聚到镇江,等待著春天京口闸的开放,然后沿著解冻的运河北上,补充经过了一冬天消耗的京城。 但现在这条可以说麻哥的生命线被切断了。 逃出徐州的十几万绿营全都涌向了淮安,漕运总督郎廷极还不知道真相,以为真就是单纯的兵败,於是匆忙渡河试图在清口收拢溃兵,结果被溃兵围殴打成重伤,好在靠著包衣拼死保护才得以逃脱。但紧接著溃兵渡河,占领了因为他离开无人做主的淮安,並在淮安大肆洗劫,盐商惨遭飞来横祸,这帮蝗虫们在淮安把盐商洗劫一空之后就继续南下。 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或者说散伙了。 毕竟他们光在淮安就抢了上千万两,一则盐商有的是银子,二则部分要运往京城的税银也在淮安,总之这些捞足银子的溃兵,迅速在淮扬间散伙,反正他们都是两江的,有的是路子各回各家,安徽的坐船沿淮河,苏南的走运河盐河,江西的进了长江就像回到家一样。 而杨仙尊自徐州南下后,就再也没有阻挡的了。 他到达清口时候,淮安官绅已经派船在北岸等著仙尊,不过他们是肯定不会喜迎仙尊的,他们只是放弃了抵抗而已。 噶礼都全军覆没,他们无兵无將如何抵抗,他们都是大清忠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也不能以卵击石,连累百姓遭殃啊! 不抵抗,不迎接,不合作,任由其通过。 就像两百多年后一样。 倒是郎廷极被清口百姓献给了仙尊。 (本章完) 第176章 回答我,这是不是欺师灭祖 第176章 回答我,这是不是欺师灭祖 杨仙尊接下来的行程基本上就是一片膜拜与欢呼了。 虽然沿途官府都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架势,或者说也可以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姿態,任由他的队伍通过,但百姓的夹道欢迎就与他们无关了。 法不责眾嘛! 刁民! 都是刁民! 因为与朝廷信息隔绝…… 虽然其实还有海州一条路线,但问题是紧接著海州就出现了大批溃兵形成的盗匪。 出现的很是时候。 但也確实导致了海州向南的官道被切断。 总之江南的忠臣义士们,再想知道来自圣主明君的消息,也就只有海路或者绕行遥远的四川了。 但我大清海上不发达,这一点眾所周知。 毕竟海禁才过去没多久,当初別说是商船,就是渔民都不准造船,那是真正片帆不得下海,安东卫渔民活不下去由地方官上奏,最终得到麻哥开恩才允许捕鱼,但不准造船,只能扎木筏,就这还是地方官得意的吹嘘为自己为民请命的结果。所以现在海上得不到朝廷消息更不可能海运粮食这一点情有可原,民间半个世纪片帆不得下海,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只能是空怀满腔忠义,看著滯留镇江的几百万石粮食无可奈何。 皇上,不是我们不想给京城送粮食,实在是做不到啊! 您再等等,等我们绕道四川给您送去,您和几十万铁桿庄稼就在京城耐心等著吧! 而且因为两江总督噶礼兵败被俘,两江也没了总督,所以江苏巡抚张伯行只好暂时署理总督,虽然没有皇上旨意,但问题是现在没人啊。 江寧將军? 他病死了。 江寧將军鄂克逊已经七十多,要不然怎么没带兵北上呢,但得知噶礼兵败后依然不顾年迈,试图率军北上,但在江寧官员们为其壮行的酒宴上喝多了,回去就中风死了。他死后原本在扬州筹措军费的江寧织造曹寅匆忙返回,但刚出扬州就遭遇一群溃兵抢劫,他带著护卫的八旗兵奋勇抵抗,但不幸被流弹击中,就这样为圣主明君尽忠了。 总之在短短半个月里,我大清在江南的几个大员就纷纷出事,暴病,遭遇劫匪遇害,甚至苏州製造李煦居然还落水淹死了。 简直令人错愕。 他居然在风平浪静的太湖上落水淹死了。 总之原本一片和谐的江南,仿佛一下子就有一股邪气侵袭,各种诡异的事情不断出现。 妖异。 这就是妖异。 而且不仅仅是江苏,这种妖异还在不断蔓延,杭州驻防八旗甚至出现了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据说是个八旗將领的儿子结婚,酒宴没弄乾净,总之一下子食物中毒死了近百。杭州將军怀疑是被人下毒,愤怒之下想带兵搜捕,但浙江巡抚王度昭据理力爭,杭州百姓恐慌,差点酿成民变,最终杭州將军大局为重,而且也证实確实是置办酒宴的肉放的有些久了,才没有造成大乱。 据说当时绿营都已经入城了。 大局为重! 这时候也只能大局为重了。 说到底八旗在江南无非也就是三个驻防將军,噶礼抽调了江寧驻防八旗的大部分,虽然他是总督管不了驻防將军,但他这个总督可是麻哥亲信,所以京口驻防八旗甚至是將军亲自率领,结果一战尽墨。也不能说他傻,事实上他这也是最明智选择,毕竟真要是守不住徐州,驻防八旗在江南也没用,就那点人不可能震慑住江南。 他们能有用的关键,在於北方的八旗能够南下,不是他们这万把人能镇压江南。 而是他们后面的八旗主力军团。 但如果后者无非南下,那他们那点孤军正好给江南百姓泄愤。 而现在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仅仅是因为这个仙尊画风並不让江南士绅们喜欢。 他们还得先看看。 但如果这些驻防八旗不懂事,那人家也不会再惯著他们。 所以杭州將军也只能大局为重了。 当然,我大清在江南统治的迅速清末化,跟正在南下的杨丰无关,他最终在淮扬百姓的膜拜与欢呼中驾临扬州。 扬州。 囚车的队伍缓缓驶入新城。 “快看这狗官!” “砸死他!” …… 两旁的百姓看著囚车里面的噶礼和郎廷极,一个个明显很欢乐的喊著,而且还在不断向他们扔各种乱七八糟。 他们对德昭这些反应其实没那么激烈,毕竟已经快七十年了,当年的倖存者基本上没多少活著的了,甚至年轻一代都不一定知道,但噶礼和郎廷极不同,前者本来就是我大清头號贪官,而且是眾所周知的贪官,那绿营將领说他在两江天怒人怨並不是夸张,他真的就是民愤巨大。 郎廷极是漕运总督,一样也是扬州人熟悉的。 他其实是当年坑了郑成功的郎廷佐堂弟,他爹是郎廷佐叔叔,只不过这种大家族堂兄弟辈年龄差距大点。 他俩算是囚车里面主要拉仇恨的。 不过也陆续有那些耄耋老人被扶出来歷数当年的罪恶。 杨丰依然端坐在他的行宫里,因为行宫太大,他无法进入扬州城门,不过这只是小事而已,不就是城墙阻挡嘛。 扒开就行了。 所以隨行的工兵正在不远处准备爆破。 他淡定的看著那些正在控诉的老人,这些当然不可能只是扬州本地的,本地能活到现在的没几个,但江南各地的加起来就多了,而这些很显然也是故意被送来的。江南的官绅们的確不会公然喜迎仙尊,但在民间拉起仇恨却是必须的,包括收买绿营操纵战局溃败的目的也是如此,就是让他到扬州,然后把我大清以杀戮掩盖的旧事揭开。 然后他们操纵民意。 至於最终目標,那就得看仙尊的表现了。 “仙尊,有个清妖翰林求见。” 侍从登上行宫稟报。 “清妖翰林?” 杨丰意外了一下。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还真就没有个翰林级別的主动来见他…… 当然,实际上除了被抓求饶的,其实也没什么官员主动来见他,主要是他画风实在太恶劣,但凡有点尊严的官员,都不考虑与他同流合污。 再说就算那些汉人官员的確对麻哥已经没什么忠心,但投靠他这样的还是得考虑一下,一则道不同不相为谋,二则与他相比麻哥真的更像圣主明君,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手下也根本没有原本当官的或者士绅阶层,他又不用人家,人家想投也没门路,他手下各地都是民兵化,都是老百姓根据人口坊厢村庄然后推选营长兼管军民。 很简单的体制。 甚至颇有古风。 就是一个营长管一千家左右,然后自己挑选队长,后者管一百户左右,最终这个构成基层体系。 至於府县主官这个倒是杨丰指定。 但实际上就是从表现好的营长或者天兵军官里面挑选。 而相当於中枢的类似朝廷的一级根本没有,他就是身边一些挑选的年轻聪明的当侍从。 他发出命令,给基层照办,他不发命令,基层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向他稟报,事实上也很少向他稟报,主要是经常找不到他,然后还是內部商议解决,至於文人肯定有在他手下办事的,但都是在基层。那些营长队长挑选助手时候,难免对文人习惯性高看一眼,但这个文人肯定不是士绅,只能是那些他们熟悉的穷秀才,穷童生之类,本来也就是个当塾师或者小吏的,所以被选中肯定不是那种废物。 营长们都是推选,至少现在的推选还就是真推选,民间绝对公认有本事而且做人公道的。 最终这个体系內真没翰林的位置。 “带过来吧!” 杨丰说道。 很快那翰林被带上了行宫。 这个四十左右的傢伙就像见麻哥一样,很標准的跪倒磕头。 “草民张廷玉叩见仙尊。” 他说道。 “你不是自称翰林吗,怎么又成草民了?” 杨丰说。 “草民此前的確在京城为翰林,但丁忧在籍已三年,虽丁忧期满但已弃偽清官职,故自称草民。” 张廷玉赶紧说道。 当然,主要应该是没法去京城了。 他爹张英在麻哥四十七年病死,他守孝到去年年底,但那时候杨丰已经闹起来了,他从桐城陆路北上得走战区,水路运河还结冰,所以等到今年开春,结果又遇上杨丰南下,运河同样也断了,这时候除非他走海路,或者再转回去绕道四川,否则真的没法北上,他这样的经过民兵控制区,唯一结果就是被割了辫子,而且他这种身份的,模样也很难混过去,扛不住民兵严查的。 宰相之家啊! 这模样就算化妆也很难混在底层百姓里面。 “我得到一幅画像,既然你是翰林,哪怕是清妖的翰林,终究也是儒生,那倒是该让你看看。” 杨丰说道。 说完他一招手。 一名侍从立刻上前,站在张廷玉面前展开了。 上面赫然是一个金钱鼠尾的孔夫子,跟刚刚被强行割了辫子的张廷玉对视著。 场面颇有喜感。 杨丰这里来就是要割辫子的,之前巴尔涂去见他也是割了的。 “我真的很痛心啊,我也已经给孔夫子看了,他也很痛心,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后世儒生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 礼义廉耻,这礼义廉耻都哪儿去了? 这是欺师灭祖啊!” 杨丰一脸痛心的说道。 张廷玉趴在那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种画像其实到处都有,地方那些文庙弄一张供起来是普遍的,虽然说起来的確也有些羞耻,但跟前程比,这点羞耻完全可以忽略,再说看著看著也就习惯了,再过些年要弄个不是金钱鼠尾的,说不定反而看著不习惯呢。 “仙尊,前朝实亡於流寇,清虏南下,虽以本性凶残,屠戮颇多,但终究扫清群盗,使天下归於太平,士人迫於无奈,不得已为其所用,本意也是为天下百姓,欲以诗书礼乐教化之,弱其凶性,减其爪牙,期间难免顺其心意,犹如驯服野兽,迎合其性以近而教之。” 他最终缓缓说道。 “那是你们驯他们,还是他们驯你们?你们驯服野兽?我看是他们在驯服奴才吧?” 杨丰冷笑道。 张廷玉又无言以对了。 “我不想跟你谈什么前朝,朱家子孙无能,亡国是活该,我也不想跟你谈什么清妖,他们是要被灭的,一群註定要被灭的人也没什么好討论的,我只想问你这幅画像,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杨丰说。 这傢伙明显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他这个妖魔有没有改变的可能。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了,麻哥是没戏了,不用多了,运河断一年,麻哥那里就得杀无粮人,而且江南明显已经在玩割据自保,別说这个妖魔还卡在扬州,他就是现在离开扬州,江南士绅都照样找藉口不向北方运粮。绿营已经被收买,或者说绿营本来就跟他们一伙的,这些混蛋谁给钱就听谁的,而江南士绅手里就不缺银子。 就算杨丰现在让开徐州到扬州线,麻哥甚至都没能力重新打通运河,毕竟他现在还在等著北伐的天兵呢! 大清这艘船已经在沉了,还没沉底只是因为船还算大,需要点时间而已。 所以对於张家这样的可以说顶级世家来说,现在得考虑另投明主了! 或者说那些世代簪缨,歷经一个个朝代的世家们,都需要另投明主了,如果杨丰能够给他们想要的,那他就是明主,如果杨丰现在说,过去的事情咱们就过去了,以后君是君臣是臣,咱们重新开始,那张廷玉会毫不犹豫山呼万岁,並立刻去南京召集群贤前来接驾。 后者也会为他迅速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八荒咸歌盛世! 但是…… “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杨丰却只是举著金钱鼠尾的孔夫子画像,问他这个明显没有其他答案的问题。 说不算? 这个傢伙会说他亲自问孔夫子了,这就是欺师灭祖。 说算。 那士绅们凭什么得到原谅? “回答我,这是不是欺师灭祖?” 杨丰喝道。 张廷玉趴在那里继续战战兢兢…… (本章完) 第177章 麻哥的雄起 第177章 麻哥的雄起 “仙尊,读书人皆文弱,天下板荡,若不能委曲求全,皆埋骨沟壑,於天下何益? 忍一时之辱,传圣贤之道,免礼乐断绝,若仙尊以此相责,草民惟有俯首以待。” 张廷玉说道。 “你爹和方以智是表兄弟吧,你伯祖张秉文是在济南战死的吧?” 杨丰笑了。 张廷玉瞬间脑袋更低了。 “方以智虽无能,但好歹未跪伏清妖,你伯祖为抵抗清妖战死,你祖父的確无官无职,虽然是国子监生员,但也的確未曾做清妖的官,但你爹不但做了清妖的官,还做了清妖的大学士,所以这就是你们传的圣贤之道? 你们的確都是忍一时之辱,委曲求全,我相信清妖南下时候,那些选择剃髮易服的都是想忍一时之辱委曲求全。 但委曲求全想保住的是圣贤之道吗? 是田地吧? 你祖父选择剃髮易服,做清妖顺民时候应该有数千亩良田吧? 所以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知道剃髮易服,为异族奴才是耻辱,甚至你都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这是欺师灭祖,但为了自己家的田產,为了能做官享受荣华富贵,你们依然选择了为异族奴才。至於说无力抵抗,你伯祖几个儿子可都寧可终老民间也不为仇敌奴才,你们只不过为了哄著自己好受些,说什么为了传圣贤之道,还哄著自己是在以圣贤之道来教化异族,哪怕你们其实心里都很清楚,实际上是异族在奴化你们。 举人称爷,二十年始;进士称老爷,三十年始;司、院称大老爷,二十五年始。 看看,奴才气一年比一年重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十年,就该见官称大人了吧? 一开始自以为委曲求全,但委屈久了就习惯了,跪著的膝盖也就软了,再继续下去甚至觉著跪著才是对的。 站著的才是异端。 不愿意受辱的都抵抗而死,剩下都是如你们这般,当你们连剃髮易服都选择了委曲求全之后,郑成功再来时候,你们就已经习惯了跪在清妖脚下,连起来跟著反抗都不敢了,到现在你们甚至都已经为跪著找解释了,所以说这大浪淘沙淘到最后剩下就都是沙子了。” 杨丰说道。 “天下人多矣,仙尊何独苛责士绅?” 张廷玉说道。 “因为你们才是得利者,我这个人很公平,得利者才是该担责者,穷人无需承担亡天下之责,因为他们並没有得到什么,他们缴纳那些苛捐杂税时候,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职责,而那些食其捐税者,却没有尽到他们的职责。做官的没有保护好百姓,反而在异族面前为虎作倀,用屈膝投降换取继续压榨百姓,继续食其捐税,那这样的就该死。 士子们靠著特权不交税,这同样属於食利者,因为百姓需要承担原本他们应该交的那份。 那士子们也要为亡天下担责。 当然,朱家更应该担责,但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无论皇帝还是藩王几乎都已经被屠灭。 那么我们猜猜,还有哪些人没有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没有人可以不为过去付出代价。 朱家没有治理好国家,他们付出了代价,清妖荼毒天下,他们也要付出代价。” 杨丰说道。 说著他手中的传国玉璽出现,紧接著释放出白光,然后缓缓升起,在张廷玉惊愕的目光中,突然飞向了囚车,下一刻它正中一辆囚车里的一个多鐸孙子,后者惊恐的看著身上的传国玉璽。张廷玉和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看著这一幕,然后那傢伙被传国玉璽顶著缓缓升起,迅速顶上囚车,他发出痛苦的惨叫,但他还是顶碎了囚车。 虽然他也在囚车和玉璽的挤压中喷出一口鲜血。 然后他就那么被玉璽顶著飞上天空,他惊恐的挣扎著,不断喷出鲜血,然后悬浮在半空中。 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被凌迟般,身上的血肉片片剥离…… 张廷玉战战兢兢的转过头…… “那么,士绅们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杨丰那张在他眼中已经完全恶魔化的脸瞬间笼罩了他的视野。 …… 当然,杨丰並没有弄死张廷玉,毕竟后者是按照规矩来求见,而且他也允许人家来见自己。 张廷玉最终失魂落魄的被侍从带下去了。 而此时工兵也安放好了炸药,伴隨著惊天动地的爆炸,扬州的城墙被炸塌了十几米宽,然后那些喜迎仙尊的百姓蜂拥而上,迅速清空了炸开的夯土,並將其填入护城河,让仙尊的行宫直接驶过。 巨大的行宫缓缓驶入扬州。 半空中那傢伙依然在剥离著,而且不断发出惨叫。 当然,他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囚车里所有人都一样,虽然刽子手短时间应该凑不齐那么多,但好在可以放宽標准,三千六百刀需要技术,一千六百刀应该就不需要技术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仙尊坐镇扬州,然后他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被押上刑场正法,各地涌入的围观者让这座城市每日都像狂欢,正好大量漕粮滯留,所以吃的也不缺。 而这期间江南官府完全装不知道,各地官员们继续扮演著大清忠臣然后坐视他在扬州凌迟大清王爷总督。 同时各地旗籍官员却继续在一个接一个出意外。 病死,落水淹死,被盗匪杀害,甚至还有出去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死了的。 毒蛇啊,这个也很正常,被舟山,银环,五步咬死有什么奇怪的,甚至京口驻防城里面都闹鬼了。 毕竟京口驻防八旗大部分都折在徐州,剩下一堆老弱妇孺压不住这些邪祟也很正常。 就这样杨丰与江南官场仿佛两个平行世界,互不干涉的各玩各的。 事实上这时候大清已经可以算崩了,毕竟因为南北隔断,別说两江,就是两广都已经开始出现同样的妖异。 湖广总督鄂海原本已经率军北上,麻哥之前给他的旨意是与音泰联军剿灭妖孽,但他出兵晚了点,刚到襄阳,音泰就跑路,然后他也就在襄阳等待,但紧接著江南妖异泛滥,他嚇得赶紧率军撤回武昌。 湖广肯定也会妖异泛滥啊! 他这支军团镇压一下,多少还不至於搞得太狠。 但麻哥的圣旨肯定是顾不上了。 不过这时候京城的麻哥却终於一扫阴霾…… 当然,不是他神功大成,而是他从关外调集的大军到了,以达尔罕亲王罗卜藏袞布为首的蒙古联军两万,號称十万铁骑入关,而麻哥同样派出他儿子胤禵为平妖大將军,率领三万八旗,当然也是號称十万,其中包括部分索伦,总之以號称二十万大军出京南下,与北伐的天兵第一军决战。 后者已经到保定了。 再不出兵决战人家就该到卢沟桥了。 保定以北。 “二十万大军迎战五千。” 天兵第一军军长林庆看著对面无边无际的骑兵,忍不住发出了惊嘆。 他对面的画风的確很壮观,虽然二十万是吹的,但千军万马是真的,清军南下的马匹加起来不下五万,另外还有大量骆驼,理论上只要杨丰不出现,他们就不存在输的可能,天兵的火力的確凶猛,但终究是有限的,五万匹马衝过来踩也能把五千天兵踩死了。 麻哥也是憋著一肚子怒火,要趁著杨丰不在的机会发泄,尤其是在漕运被切断的情况下,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就要杀无粮人了。 再说他真看不到输的可能。 事实上也的確没有输的可能,天兵的火力优势还弥补不了这个差距。 但是…… “比人多吗?” 林庆紧接著笑了。 而此时他身后的广袤平原上,仿佛无边无际的旗帜出现了。 这些旗帜顏色样式都不统一,上面的图案更是五八门,但所有旗帜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不过说士兵有些勉强,毕竟绝大多数穿著同样五八门,而且手中的武器还有不少明显是农具,弓箭火器的確也有,但比例並不高,倒是里面有大量的手推车,可以说平均两人就得一辆。这些人大约一千为一簇,队形肯定没有,就是只能说簇,而每一簇的中心,都是一辆辆马车或者驴车,上面坐著红衣的天兵,甚至还有神炮,被他们抬著。 但这些簇的数量极多,完全可以说无边无际,他们在返青的华北平原上恍如一只只缓慢向前的刺蝟。 毕竟长矛或者类似长矛的东西太多,看起来也的確像刺蝟。 他们西起太行山,背靠保定城,沿著漕河就这样排开,实际上其中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保定的。 这时候保定以东就是水网,所以实际可供骑兵通行的战略通道,就是保定城以西,这也是这座城市的重要之处,向东是整个一直绵延到天津的水网,中间的確还有几条路,比如苑口之类,但前提是要在冬天。这个季节河流解冻,而且太行山的冰雪融水迅速涌入,整个水网体系每天都在扩大,已经逼近当年宋朝水长城级別,大规模骑兵想走是很难了。 但现在这里全是人。 麻哥號称二十万大军,但这里有真的四十万。 包括保定在內,整个以南那些已经魔化区域,基本上五丁抽一,然后组成了支援天兵的四十万大军。 至於他们的战术也很简单,伴隨著林庆身旁升起的信號火箭,所有簇全都停了下来,然后就地开始布置防御,挖壕沟,用手推车和门板,拒马环绕四周,再堆起简易的胸墙,在后面架起长矛和充当长矛的东西,架起火器,標枪手弓箭手待命,但这个刺蝟阵的核心,却是那些分配给他们的天兵,后者登上就地为他们搭建或者堆起的高台,然后趴在上面等待进入射程的敌人。 现在他们的射击水平已经很高了,一百五十米內精准点名,三百米內击中骑兵或者其战马,五百米內对结阵敌人准確射杀。 一个刺蝟阵里面有五十名天兵。 他们才是真正负责输出的。 至於那些民兵,本质上是他们的堡垒。 半年前还是一个赶大车的车夫的林军长,带著他的骑兵,紧接著沿著漕河在一个个刺蝟阵前驰骋而过。 “仙尊给你们分地了吗?” 他吼道。 “分了!” 那些民兵们一片吼声。 “那你们的卖身契,高利贷借据也都烧了吗?” 他继续吼道。 “烧了,连放贷的和主子们也一起烧了!” 民兵们里面立刻有人高喊。 然后一片笑声。 “仙尊把你们的苛捐杂税都废了吗?” 林庆吼道。 “都废了,所有苛捐杂税全废了,如今打下的粮食都是自己的,再也不用把粮食给贪官污吏,给那些豪绅了,老婆孩子能吃饱饭了!” 然后是无数吼声。 “那就別再让清妖毁了,都抄起傢伙,准备血战到底!” 林庆举著连珠神枪吼道。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 吼声响彻天空。 而此时清军前锋的蒙古骑兵已经在涉水通过漕河。 林庆带著他的骑兵直衝向前,他们在河堤上迅速排开,一支支连珠神枪瞄准河水中的蒙古骑兵,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在他们麻利的动作下,子弹不断飞向这些在河水中缓慢通过的敌人。 后者的死尸不断倒下,鲜血在河水扩散。 但后面是可以说无边无际的骑兵,依然在不断涌入河水。 很快打完枪里子弹的林庆带著骑兵立刻撤退,而在河里丟下两百多具死尸的蒙古骑兵终於踏上河岸,但他们衝上河堤,就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民兵,还没等他们从震撼中清醒,最近的两个民兵刺蝟阵中天兵神枪手开火,精准的子弹瞬间打在高踞河堤毫无遮蔽的蒙古骑兵身上,后者的死尸继续不断倒下。 不过后面的河水中更多蒙古骑兵还在衝过,天兵的火力终究不能阻断这个数量级的骑兵,他们踏著河堤上同伴的死尸很快衝过河堤。 但紧接著密集的子弹落下。 骑兵成片倒下。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民兵刺蝟阵正中,一个临时堆起的土台上,一尊神炮在持续不断喷射火焰…… (本章完) 第178章 翻身奴隶做主人 第178章 翻身奴隶做主人 蜂拥而过漕河的蒙古骑兵们,幻想著祖宗横行这片土地时的场景,举著弓箭冲向那一簇簇的民兵,但紧接著就遭遇精准的子弹。 一簇簇民兵中心,那些临时搭起的木头台子或者土台上,採取臥姿势射击的天兵们,用他们手中的神枪精准点名。 依靠射速不断射杀骑兵。 拉大栓可以做到一分钟十发,五十名天兵神枪手,可以在一分钟打出超过五百发子弹。 而骑兵的数量让他们的子弹几乎没有浪费的。 毕竟就算打不中骑兵也有很大概率击中战马,就毛瑟那十一毫米口径子弹击中战马,无论打在哪里,战马也都废了。 而落马的骑兵同样也废了。 甚至相邻的簇之间都形成交叉火力,製造出死亡的陷阱。 而作为这个作战体系核心的当然是那些神炮,同样架在高台上的它们,利用射程优势,为神枪的火力提供补充,而那一簇簇民兵和他们外围的壕沟,拒马还有一辆辆充当障碍的手推车,麻袋,则像一座座岛屿,阻挡著骑兵的洪流,使其不得不绕行然后拥挤起来…… 骑兵的密度越大,天兵精准射杀的距离越远。 一支几千骑兵拥挤在一起的骑兵洪流,估计隔著二里路,那些天兵隨隨便便打一枪都有可能收穫战果。 而且这一带其实还有大量村庄,树林,这些同样帮助分割骑兵。 数万骑兵…… 数万骑兵想真正发挥万马奔腾的威力,那也需要足够空旷的战场啊! 当然,蒙古骑兵们也有应对办法,那就是直接冲这些簇,像横扫一切的海啸浪涛,將这些阻碍自己的刁民践踏在马蹄下,实际上在他们看来,正常情况应该是他们顶著对面子弹,衝到这些刁民阵型前,后者也就一鬨而散了。这是毫无悬念的,一群连鎧甲都不多,武器都不齐,阵型也没有,完全可以说乌合之眾们哪有胆量顶住衝击的骑兵? 都不用衝到这些刁民跟前,只要进入弓箭射程,隨隨便便射几箭就可以看到他们溃散。 然后蒙古骑兵们就可以踩著刁民的死尸直接衝到那些天兵面前,把这些给他们造成巨大伤亡的混蛋踏成肉泥。 但他们错了。 “別退,想想咱们刚分的旗庄田地,你们愿意再给清妖当奴才吗?” 一群正在面对骑兵的民兵里面,带领他们的营长吼道。 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当年八旗跑马圈地圈占的旗庄农奴,甚至部分田地还是原本就属於他们,只不过被圈占了而已,但现在隨著天兵的北上,他们已经重新成为这些田地的主人,他们的土地就在后面,而一旦清军打过去,他们最好的结果也是重新变成农奴。 所以…… 没有人后退。 在刚刚挖出的壕沟,拒马,车辆和麻袋的防线后面,一个个手中拿著长矛或者单纯一根削尖毛竹,一根削尖硬木的民兵们,带著恐慌看著汹涌而至的骑兵但却没有人逃跑。甚至他们中间的老式火器也在开火,標枪手,投石手,少量弓箭手也在等待,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死在这里,给他们的子孙后代保住属於他们的土地。 当然,实际上他们面前的骑兵正在不断倒下。 他们后面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那些天兵不断射击,子弹精准的命中狂奔中的骑兵。 后者不断落马甚至连人带马一起倒下。 “稳住,大不了死在这里。” 营长吼道。 然后他抓起自己的长矛,直接顶到了最前面。 而在丟下了一路的死尸后,蒙古骑兵们终於衝到了他们的防线,但同样此时距离已经近到天兵可以弹无虚发,第一批跃起试图跳过壕沟的骑兵,几乎全都用自己和战马的身体填进壕沟。趁著天兵上子弹的机会,后面骑兵踩著他们衝过了壕沟,但就在跳过拒马的一刻,天兵们也再次开火,然后又是数十具死尸倒下砸在拒马上,被削尖的木桩刺穿,后面的骑兵继续向前,然后终於撞上了民兵,但却是撞上了后者的长矛。 骑兵的死尸在民兵前方由手推车,麻袋,甚至他们的门板组成的胸墙前迅速堆积起来。 而天兵继续射击。 那些惊恐尖叫著,但却抱著长矛没有后退的民兵,惊讶的发现,他们前方的骑兵好像比他们更害怕。 真的。 那些蒙古骑兵也在惊恐地尖叫著。 毕竟他们对面不足三十米外,木板的护墙后面,就是一个个正在瞄准他们的枪口。 然后那枪口喷出火焰。 然后子弹就击穿他们的身体。 他们真的比民兵更害怕,毕竟民兵们只需要抱著长矛,站在胸墙后面別跑就可以了。 他们却要面对每一轮射击就得几十具死尸倒下的恐怖现实。 而这样的射击眨眼就是一轮。 “你们这些蠢货,清妖自己漕运都断了,饭都快吃不上了,他们给你们什么让你们给他们卖命?” 营长用蒙古话喊道。 他所属那个旗庄是一个奉国將军的,跟一个蒙古贝子家联姻,他作为苦力跟著去过几次草原,因为脑子好使,学会了蒙古话,这些经歷也是他被推选为营长的原因,毕竟一个去过多次草原的人,在民间已经绝对属於能人了。现在他的蒙古话终於派上用场了,一个正在对面举著弓箭的蒙古骑兵,听著他的话,本能的犹豫了一下。 但就在此时,一颗子弹正中其脑袋,死尸隨即坠落马下。 “这下真把命卖了!” 营长笑著说道。 骑兵的死尸后面,那些举著弓箭的蒙古骑兵们,也在子弹的呼啸中不断倒下。 当然,他们射出的箭也在命中民兵,但问题是后者不退啊,而这些民兵不退的结果,就是后面的天兵成为蒙古骑兵遥不可及的,而蒙古骑兵们在他们的阵型前每耽搁不足十秒,就得丟下数十具死尸。民兵们不怕死,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但这些蒙古骑兵不想死,他们就是听部落酋长的命令过来捞一把的,可没想把命搭上。 更何况就像营长说的,麻哥有没有能力给钱还不好说呢! 实际上他们从京城南下时候,京城米价就已经暴涨到五两一石,而且还在一天一个价的上涨。 別到最后卖命还收不到钱。 隨著损失越来越多,无法突破民兵防线的蒙古骑兵们,终於撑不住了,他们纷纷掉头逃跑。 民兵们一片欢呼。 而就在同时,绝大多数民兵,也都顶住了蒙古骑兵的衝击,和他们的敌人陷入一种可以说死缠烂打的激战。 但问题是,蒙古骑兵耗不过他们的死缠烂打。 直接的衝击被他们阻挡,然后在几十米距离被神枪弹无虚发的点名,拉开距离用弓箭…… 什么弓箭能射过毛瑟71? 就是蒙古骑兵也换上火枪也没用啊。 他们的鸟銃还是射不过神枪。 唯一的选择是上火炮,但可惜他们这样的骑兵,是不会携带重炮,最多也就是些轻型火炮,在两三百米距离打霰弹,但这样的射程別说对神炮,就是天兵的火枪手都能轻鬆点名。而且林庆率领的骑兵,也在不断穿过民兵的空隙,突然衝出对著蒙古骑兵一顿狂风暴雨的射击,打完一轮子弹立刻撤退,靠著民兵掩护迅速消失,等待下一次突击。 当然,其实也有蒙古骑兵突破了民兵防线。 毕竟不可能所有民兵都一样死战不退。 但一两个民兵阵型被衝散改变不了战场的局势,毕竟这是四十万民兵,他们有一百多个这样的阵型,在后面形成数十里的纵深,可以说整个保定以西全是这样一簇簇的,以天兵神枪手和神炮为核心,民兵需要做的就是死战不退保护他们,而他们负责输出。清军想要南下就必须通过这个特殊的大阵,这个大阵没有统一的指挥,全是各自为战,但这个各自为战却是几乎每一个都死战不退,任何时代的战爭都怕这样的。 精锐不可怕,优秀的將领不可怕,装备的优势也不可怕,但死战不退的对手是真可怕。 我可以死一个两个甚至十个几十个,但我一定要弄死一个敌人,我可以打到最后一个,但只要我有一口气,我都要和你拼命。 我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弄死你。 如果这样的敌人还有数量上十倍的优势,而且实际上造成的杀伤並不比对手少…… 那这样的战斗就真的让对手绝望了。 虽然清军可以不管他们。 但想要从这些簇之间通过,就必须承受不断的死亡。 五万清军的確很多,但实际上他们承受不了哪怕五千的死亡。 蒙古骑兵就是来打工的,真要超过十分之一的死亡率,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呢,实际上因为麻哥缺粮,给他们的粮食没有达到预期,不少蒙古王公就扬言要撤回草原,也就是麻哥多少还有点积威,才勉强控制住局面,但承受太多死亡,这个他们是不乾的。甚至正牌八旗也一样,正牌八旗还不如他们,这些被杨丰嚇唬过的惊弓之鸟们,很多甚至不敢上战场,大多数列阵时候都提心弔胆的看著头顶的天空。 生怕突然出的一道金光。 甚至哪怕衝锋时候,都得时不时抬头看天空。 而且他们也很清楚,一旦打贏这一战,那这道金光肯定会出现,和天兵打没什么,死伤不会太多,可要是那妖魔因为天兵失败恼羞成怒,那再来时候大家就得尸骨无存了。 话说京城那些城墙上糊著的血肉可是刷了很多天也依然散发恶臭。 所以参战的八旗其实很多都认为输了比贏了更让他们安心。 输了就输了,又不是输一回了,输了大家都心安,终於又输了,呃,为什么要说又呢,可贏了是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啊! 最终这场大战画风越来越诡异。 蒙古骑兵在衝锋,八旗在后面摇旗吶喊,民兵在和蒙古骑兵死缠烂打,而天兵在从容打靶…… “杀,杀了这些妖人,太祖太宗在看著,杀了这些妖人!” 倒是我大清平妖大將军,准確说是大將军王胤禵或者现在叫胤禎,在他的正黄旗旌纛下暴怒的吼叫著。 他其实爵位是贝子,但因为此次出征被封大將军王,立正黄旗旌纛,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代麻哥出征。 然而…… 他周围的將领们全都默不作声。 这些傢伙都是被杨丰嚇过的,有巴尔涂这个先例,哪还有血战的勇气。 巴尔涂怎么了,不就是羞耻一点,可现在人家趾高气扬,在大清人家依旧是是康亲王,但人家能见了那妖魔还能全身而退,可以说现在大清办理妖务就靠他了,据说回来路上还是天兵护送,就这大清有谁能比? 现在还有不少铁桿庄稼都拍他马屁,万一以后有需要他在仙尊面前美言几句的时候呢? “拉锡,你上,给你一千正黄旗巴牙喇纛,给我冲开一个阵型,都是些乌合之眾,连鎧甲都没有,我就不信正黄旗巴牙喇纛还衝不开!” 他指著一个穿正白旗布面甲的將领说道。 后者忧鬱地低著头下马跪倒。 “稟大將军王,末將正白旗蒙古,率领正黄旗巴牙喇纛,实在惶恐。” 他说道。 “你这狗东西,我让你去就去,哪里来如此废话?” 胤禎气得举著马鞭就要抽他。 但就在同时,原本跪著的拉锡突然跃起,以最快速度扑向他,枪声响起,胤禎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呼啸而至,虽然拉锡一把將他拽下马,但子弹依旧擦著他的脸掠过然后把一只耳朵打没了。与此同时更多枪声响起,更多子弹呼啸著撞进那些还在懵逼中的將领们身上,那些將领一片混乱,不断有人坠落马下,而那些侍卫们同样一片混乱。 在他们半里外的一片树林旁,一群天兵骑兵正在举著连珠神枪,一刻不停的向著他们倾泻子弹。 护卫的清军急忙衝过去迎战。 但后者已经迅速打完枪里的子弹,然后以最快速度退入树林。 瘫在地上看著这一幕的胤禎哆哆嗦嗦地拉著拉锡…… “撤,撤回安肃。” 他说道。 (本章完) 第179章 他眼里有光 第179章 他眼里有光 大將军王的仓皇后撤,让正在作战的清军更没精神了,这场被麻哥寄予全部希望的决战,最终在天黑后以清军全部撤回漕河以北草草结束。 当然,战报肯定是大捷。 斩首两万! 击溃十万! 但因为天黑再加上漕河发洪水,王师担心后勤被阻断,所以不得不暂时撤到漕河以北,而且撤的急也没来的及带回首级。 总之斩首两万,但带回的没有。 这种战报肯定骗不过麻哥,再说战报可以骗人,战线也不会骗人。 你们渡漕河南下决战,打了一天最后又撤回漕河以北,实际上相当於战线没动,还斩首两万带回的没有,都没有那你们说十万也行啊!然而战报的最终结果却是麻哥下旨以漕河大捷赐银百万两犒赏各军,据说和偷袭的妖兵血战受伤的胤禎,同样也得到大张旗鼓的封赏。 而血战保护他,並斩杀数十妖兵的二等侍卫拉锡晋升一等侍卫。 总之就是大捷,而且以最快速度向外发邸报,让天下都看看,大清八旗勇士还是无敌的。 我大清天下无敌啊! 当然,並不是麻哥老糊涂了,而是麻哥真需要一场大捷。 就算不是打出来的,而是编出来的也行,再说就算战线不动,那也相当於暂时阻挡住了北伐的天兵。 贏! 麻哥现在也只能玩贏学了。 他现在真的是內外交困,前途越来越灰暗。 漕运的断绝,让刚刚熬过冬天,迫切需要漕粮补充的京城,已经陷入了事实上的饥荒,米价一天都能涨三回,银子的確不缺,毕竟那些王爷贝勒们家里都有当年屠城抢的金银,但问题是这东西不能吃。京城的几十万铁桿庄稼,原本主要就是靠著漕运的粮食另外还有跑马圈地的旗庄养活,现在一个断了,另一个也被刁民分了,剩下也就还有大清河以北的那些庄子还在他们控制中。 目前魔化区域已经扩张到了河间,山东虽然因为衍圣公亲自出面,协助山东巡抚守住运河线,但运河以西也全都魔化。 而且沂蒙山区也已经出现自称天兵的盗匪,毕竟沂蒙山区嘛,自古这就属於標配。 现在的京城就连搜刮都没地方了,实际上京城附近也出现盗匪,也就是运河上那些縴夫,因为漕运断了,刚刚熬过冬天,就等著回一口气的縴夫们饿极了已经开始抢掠地方士绅。 他们是真饿极了。 运河縴夫冬天是最艰难的,基本上就是硬挺著一家人苟延残喘,躺在四处漏风的草棚里,全家裹著破絮甚至稻草,每天喝点稀粥就跟吊命一样,每年冬天都要饿死一批,然后等到开春再有新的饥民为求活路加入,那都是標准的物竞天择適者生存,就像非洲旱季草原上的动物一样用不断淘汰弱者,来撑到春天的漕船到来。 但漕船没来,那他们就只剩下化身饿疯了的饥民这一个选择。 而他们是最穷的,也是最先承受不了的,接下来隨著时间,整个社会都会因为饥荒而崩塌。 包括铁桿庄稼们。 而且麻哥还得供养南下的蒙古骑兵,供养徵召的索伦,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东西。 粮食。 漕运就是他的生命线。 漕运断了就是把他掛上了上吊绳。 剩下只是他能撑多久而已。 所以原本歷史上英军占领镇江,我大清立刻跪下唱征服,都是明白人,所以麻哥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哪怕是贏学,他也得让王师振作起来。 但是…… 洛阳。 “大帅,不能再打了,再打咱们的人就死光了,这些刁民太难搞了。” 一名新编八旗將领,哭著对再次杀回来的音泰说道。 他周围还有一群同样跪著哀求的。 “混帐,连刁民都打不过,如何还算八旗健儿,皇上给你们抬籍,给你们单独编设八旗,给你们封官封爵,是要你们为大清血战到底,如今你们要的,皇上都给你们了,那就得让皇上看到你们忠心。更何况这些刁民都是那妖魔党羽,他们可是容不得你们,开封,洛阳,再到直隶,你们那些兄弟遭遇什么,你们也都清楚。 不灭了这些妖人,以后你们也一样。 你们不是不怕死吗,你们不是说死了是升天吗?连这些妖人都不怕死,怎么你们却怕死了? 保定大捷,十四阿哥大军斩首数万,不日杀回河南,如今不打开洛阳,到时候你们一根毛都捞不到。” 音泰怒道。 他身后的正牌八旗对著新编八旗將领们一片嘲讽。 至於这些新编八旗是什么,这个就不用说了,甚至他们的旗帜都按照他们的要求,换上了他们喜欢的標誌。 而前面的洛阳城下,他们的士兵正像被麻哥追的兔子一样,在天兵的枪口下被射杀。 死尸铺满了护城河。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被逼著填壕的。 而清军的红夷大炮,也在神炮的集火中葬身弹药的殉爆。 一个个火药桶爆炸的烟柱,在清军阵型前升起,烟柱下面是被炸翻的大炮和被炸死的炮兵。 然后蒙古骑兵的驱赶中,更多的新编八旗炮灰还在哭著向前,去面对城墙上射出的精准子弹,毕竟他们不向前,那些蒙古骑兵是真把他们一样当兔子射,这些蒙古骑兵都是河套的,跟他们本来就关係恶劣,实际上很多蒙古骑兵对於射杀他们本来就乐在其中。 音泰在麻哥接连不断的圣旨催促下,终於就像当年的哥舒翰一样,不得不踏出潼关反攻洛阳,说到底他对麻哥终究还是忠心的,作为一个从士兵被麻哥提拔到总督的,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尽忠了。而且麻哥还给他调了部分蒙古,另外还根据他的提议,用单独组建八旗来哄那些长老,又给音泰榨出几万炮灰,使得音泰再次拥有了十万大军。 其中五万新编的八旗。 这也是他这次反攻的主要力量。 至於绿营…… 绿营这时候可不敢用。 要知道陕西有近十万绿营,而且是最能打的绿营,同样也代表著这些傢伙一旦倒戈,我大清在陕西也就基本上完了。 所以音泰只能把绿营调往西北,主要是盯著那些新编八旗的聚居区。 用新编八旗当炮灰,他不用担心这些人会倒戈,因为他们和那个妖魔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大量使用这些人,也会带来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作为起家就在陕西的老將,他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的確不会投降杨丰,但他们会控制地方甚至藉机会扩张乃至於烧杀抢掠,而绿营虽然会倒戈投降杨丰,但恰好绿营和他们又关係紧张,毕竟大家都互相知根知底。 那就用绿营盯著他们。 然后带著他们反攻洛阳,用他们的尸骨堆上洛阳城墙。 但没用啊! 这些傢伙一样打不开洛阳。 因为现在的洛阳是天兵第三军防守的。 这支刚刚组建的天兵就是在洛阳一带徵兵,因为是新组建作战经验不足,武器使用也不够熟练,所以暂时还在洛阳。 但防守足够了。 洛阳城墙上,一个个垛口,那些天兵淡定的坐著,他们的神枪架在刚刚给他们堆起的沙袋上,高度都给他们调整好了,然后他们只需要不断瞄准外面的新编八旗士兵射击。甚至每一名天兵都配有两个伺候的,其中一个给他递子弹,一个给他记帐,也就是击中几个,击中位置什么的记录下来,顺便还得给他倒上茶水什么的。 其实还有抬著肉包子,水果之类,不时在他们身后走过的。 他们想吃就说,自然有负责运送的少女给他们餵到嘴上,现在这些傢伙就是以这种状態不停射杀外面的新编八旗。 一个个就跟生化危机2里屋顶那傢伙一样。 清军完全没有能力给他们造成伤害。 能和他们对射的无非大炮,但清军大炮是城墙上神炮的重点打击目標,基本上都已经被摧毁。 当然,音泰並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在这种状態下,把他的新编八旗当兔子射的。 但是…… 关他屁事。 “我知道你们看著兄弟们死在面前心里难受,但你们也得想想,皇上不是白给你们八旗的编制,让你们给大清当铁桿庄稼,如果你们什么也不付出,连死人都捨不得,皇上给你们八旗编制,让你们当铁桿庄稼,那我们这些还不服。我们这些的確都是铁桿庄稼享福,可我们有哪个祖上不是用命换的,我曾祖兄弟五个有四个为太祖太宗战死,我祖父为先皇战死,你再问问他们,他们有哪个家里没为太祖太宗,先皇,皇上死过人? 他祖上为大清五代战死十几口。 他祖上也差不多。 我们的铁桿庄稼是祖上用命换的。 你们祖上为大清流过血吗?你们祖上在太祖太宗时候,怕是还给前朝当军户与我们祖上拼杀吧?说不定我们这些人祖上,就有死在你们祖上手中的,那以后凭什么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铁桿庄稼? 皇上圣明,大清现在也需要你们,这才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我们不服,你们得拿出本事,让我们服气,如今你们连死个万把人都不愿意,还想让我们服气? 你们这些连死几个人都不愿意的凭什么和我们这些世代为大清流血的人一样做铁桿庄稼?” 音泰喝道。 “对,凭什么,皇上给你们铁桿庄稼,我们不服!” “连血都不愿为大清流,凭什么跟我们一样!” …… 他身后其他八旗將领也愤然说道。 那些跪著哀求的新编八旗將领们一个个无言以对。 突然音泰换了张面孔,低头扶起为首那个,揽著他肩膀,指著那些正在被射杀的新编八旗士兵。 当然,也有在被蒙古骑兵射杀的。 “这些是什么?” 音泰说道。 那將领沉默著。 “这是兵,这是包衣奴才,这是阿哈,他们上战场就是要死的,我是当兵的拼杀出来的,最早跟我一同杀敌的几个兄弟都这样死了,我们还是旗兵,至於那些包衣,填壕的阿哈们,死的都不计其数了,平三藩时候,我们一场仗打完那壕沟里血都到膝盖,可我杀出来了,如今我贵为总督,手握大清西北十万大军。 你也会像我一样杀出来的,而他们,就是我当年那些一起的兄弟,包衣,还有给我们填壕的阿哈。 你为何要怕他们死的太多? 他们是你有朝一日做总督的垫脚石啊! 越多越好! 越多你爬的越高。 爬的越快。 一將功成万骨枯! 但你才是將!” 音泰压低声音,一副知心大姐的架势说道。 那其实是某长老儿子的新编八旗將领,看著前面依然在不断倒下,甚至真的填满壕沟的部下死尸,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光。 “皇上说了,以后要分陕西,毕竟陕西太大,还得分一两个省出去,而且你们新编八旗里面也得有王爷贝勒,就像那些蒙古王爷贝勒一样,你想不想以后也做世袭的贝勒爷,你也当甘寧总督,当凉州驻防將军? 打下洛阳,城內女人都是你们的,钱財也都是你们的,令尊封贝勒,你就是世子。 再加一个凉州驻防將军。” 音泰说道。 “大帅,末將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眼睛里有光的將领很坚毅的说道。 “那就去让我看看!” 音泰说道。 后者立刻上马,迎著溃逃的部下衝上去,紧接著將一个溃逃的部下砍死。 其他部下茫然的看著他。 “杀,打开洛阳,银子,女人都是咱们的,他们火枪厉害怕什么,扛著火药桶衝过去炸!” 那將领吼道。 …… 音泰在后面满意的看著这一幕。 “大帅真是让末將五体投地。” 他那亲信带著崇拜说道。 “哼,如今这局势不好说怎样了,盛京根本养不活咱们,皇上说不定的得西狩,他们虽说不会投降那妖人,但也不会跟咱们一心,皇上要是西狩,京城那些必然要跟著,得有地方养活这些,咱们不能逼那些汉人士绅,逼急了他们豁出去投降那妖人,咱们连关中都保不住,算来算去,那也就只能让他们的人给咱们腾地方了。” 音泰感慨的说道。 (本章完) 第180章 通天纹 第180章 通天纹 音泰的反攻洛阳计划,真正目的就是腾笼换鸟。 他这种完全靠著打仗从底层爬上来的老將,对目前局势看的比完全被情绪左右的麻哥更清醒。 这仗没法打。 粮食都被人家给断了。 別说保定大捷肯定是假的…… 他当然知道是假的,哪怕麻哥也瞒著他,单凭经验他也知道是假的,他都能当到总督了,这种事情以前还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真大捷斩首数万,那怎么没把保定夺回来?什么军队在被斩首两万击溃十万的情况下,居然还不全线崩溃然后被追著打丟掉一座座城池? 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骗人,集结几乎能集结的所有精锐,与敌人进行一场决战,最终居然战线没动? 那这就是输了。 只是输的还不算惨,没有导致全线崩溃,让敌人追杀几百里而已。 但问题是京城怕的就是这个,在漕运断了的情况下,不能打开僵局不出三个月就得崩溃。 当然,就算真的大捷也一样改变不了这种局面。 毕竟就算打败了北方的天兵,也还得打通河南,夺回徐州,然后去扬州面对那个妖魔。 这漕运又不是在保定卡住的。 面对那妖魔…… 那还打个屁! 麻哥接下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西狩。 不能回辽东,辽东已经回不去了,就现在的铁桿庄稼们,他们回去能干什么啊? 种田不会,打猎拉不开硬弓,冬天也扛不住严寒,凿冰捕鱼的技术估计也都早忘了,挖人参估计也不会了。 他们现在都未必认识自己煲汤的人参活著时候什么样。 倒是各种娱乐玩法都懂了。 真回辽东,就现在的铁桿庄稼,三分之一都熬不过第一个冬天。 但西狩不一样,关中可以为大清提供稳定的供给,而且以那妖魔的做法,江南士绅也不会跟他一伙,倒是大清会是他们的同盟,这样据守关中,以山西和四川的粮食供养,同时与下游士绅结盟。后者依然会承认大清,最多打著抵抗妖魔的旗號玩互保,但不会拋弃大清,甚至还会提供一部分钱粮,毕竟有大清在侧翼牵制,天兵很难大举南下。 另外靠著和蒙古的同盟,再加上大师们的合作,倒是能跟卫拉特各部结盟获得其支持。 当然,也要向他们让出部分地盘。 总之西狩,以关中为根基,南联江南士绅,北靠蒙古各部,西联卫拉特,依旧能坚持下去。 但西狩也有个问题。 几十甚至近百万铁桿庄稼跟著麻哥西狩,到陕西是需要地方容纳的,他们需要生存空间。 抢汉人的? 那是觉著他们不会直接造反引天兵西进吗? 现在需要的是安抚陕西士绅,甚至也得安抚刁民,哄著他们別造反,毕竟就算音泰认为自己能守住潼关,也架不住背后起火。 既然不能抢士绅的,那剩下还能抢谁的就不用说了,正好他们控制的也都是些好地方,而且无论蒙古王公还是士绅们也都不喜欢他们,抢他们的属於皆大欢喜,甚至可以共襄盛举的。所以在动手之前,那就得儘可能消耗其青壮,就以打下洛阳开封,隨便他们烧杀抢掠,甚至给他们新编八旗,给他们各种许诺,哄著那些首领为了私利,不断把手下填进壕沟。 “一將功成万骨枯,想要荣华富贵就得用命换,杀,杀出个封妻荫子,杀出个公侯万代!” 音泰举著刀很有气势的吼著。 而那些新编八旗的將领,真带著公侯万代的梦想,亲自出马催促著他们的部下。 后者在自己信任的首领,还有督战的蒙古骑兵逼迫下,一批批冲向前面的洛阳城墙,衝进被鲜血染红的壕沟,踩著层层迭迭的同伴死尸,然后也变成死尸里面的一份子。还有那些悍勇的士兵抱著火药桶,拼命冲向城墙,但却在城墙上子弹的撞击中化作爆炸的烈焰,不但自己粉身碎骨,甚至还带走周围一堆。 这是黑火药时代,又不是现代炸药,这个就算隨便一颗子弹击中都有可能爆炸的。 城墙上的天兵依旧在悠然的射杀著这些送死的敌人。 不过的確也有运气好衝过的,但这样的没什么用,只是徒然给那些民兵增加点乐趣。 甚至有民兵特意要求天兵放几个到城墙下。 而就在音泰血战洛阳的同时,在麻哥严令下的胤禎,也不得不再次渡过漕河试图冲开天兵和民兵的大阵。 他们选择的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 但没什么用。 绵绵春雨中一队队蒙古骑兵徒劳的衝进泥潭一样的战场,然后和上次一样被精准的子弹射杀。 甚至他们都没坚持太久,哪怕冲的最远的一队蒙古骑兵,也仅仅深入了这个大阵不到十里,然后就面对著前面依旧仿佛无穷无尽的民兵,选择了仓皇撤退逃出战场。而且就连那些参战的蒙古王公们,现在都开始不满,毕竟麻哥现在已经无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补给,因为运河的縴夫造反,京城周围已经乱了,虽然京城八旗镇压縴夫的確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镇压了縴夫也没用。 縴夫也没粮食。 所以麻哥只能在京城抓贪官了。 也就是京城周围那些士绅,尤其是那些当年喜迎王师,在我大清世代簪缨的前朝世家们。 总之他也只能竭尽全力,搜刮儘可能多的粮食,供应前线这些並不能给他带来胜利的傢伙。 但不供养也不行啊! 虽然供养他们也不能给他带来胜利,但不供养他们,给他带来失败却是很容易的。 但就算这样,麻哥也依然要面对他那不断崩塌的统治。 济寧。 城墙上。 “孔毓圻何在?” 枪炮声中,一身血的河道总督赵世显吼道。 “衍圣公,衍圣公刚逃走,奴才眼看著他跑下城墙,原本想去拦住,却被他家奴射回来。” 他的包衣奴才在混战中喊道。 只不过刚说完,就被围攻的几个青壮乱刀砍死了。 “这个狗东西,万岁爷白给他们家那么多赏赐,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赵世显举著短枪打倒一个冲向他的青壮,同时咒骂著逃跑的队友。 他是镶黄旗汉军,那是正经可以在麻哥面前自称奴才的,因为夹在于成龙和张鹏翮,陈鹏年这几个可以说名臣里面,所以留下的最著名传说就是斗富。 以一万多盏灯来设宴,以此压倒此前一个以六千盏灯招待他的官员。 他原本驻清江浦,但开封妖变之后,考虑到运河的重要,又把他调回济寧这个最初的河道总督驻地。 和山东巡抚一南一北,阻挡天兵的东进。 至於孔毓圻…… 当然是这时候的衍圣公啦。 大清养他们家这么多年,现在到了用他们的时候,所以赵世显一到济寧,立刻拜访衍圣公,在他的劝说下,衍圣公也意识到报效皇恩的时候到了,所以亲自游说兗州各地士绅,共同组建了忠义营,或者也可以说团练,然后由孔毓圻亲自指挥,跟隨赵世显一同固守济寧。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这里固守,不过主要是天兵也没来进攻,原本是要进攻的,但天兵第二军被仙尊临时调往徐州,等天尊南下后才直接从徐州北上进攻济寧。 然后就是现在的局面了。 在城外神炮神枪的火力掩护下,跟隨天兵北上的鲁南各地青壮,吶喊著衝上济寧城墙,和顽抗的清军激战。 现在这是天兵的標准进攻战术,无论向哪里进攻,都是一路上分田,清理士绅,然后以民兵化动员起青壮,由后者以数量优势席捲向前,然后由天兵以火力提供支援,同时提前鼓动起目標城市里面的贫民,剩下就是內外呼应可以说摧枯拉朽了。 现在城墙上还在顽抗的清军,同样也要面对城內蜂起的青壮。 骂完衍圣公的赵世显,向冲向他的青壮扔出打空的短枪,然后拔出刀跑向后面城楼。 几个还在抵抗的清军立刻跟上。 但他们刚爬上楼梯,突然外面一连串子弹打进,几个清军立刻被明显神炮打出的大口径子弹打的血肉飞溅。 最⊥新⊥小⊥说⊥在⊥⊥⊥首⊥发! 赵世显也被一块碎木击中,而且正好扎进左眼,他惨叫著捂住左眼继续向上跑,很快登上二楼,然后瘫在柱子旁,绝望的用剩下那个眼看著仿佛爬满点心的蚂蚁一样,覆盖了整个城墙的青壮。而且这时候红衣的天兵也开始向前,接下来这些青壮將打开城门,放这些可怕的妖兵进城,济寧城实际上已经被攻陷,而且我大清的运河防线也彻底崩溃。 “万岁爷,奴才对不起您,奴才有负圣恩啊!” 他悲愴的喊道。 这时候几个清军也登上二楼,因为害怕被神炮那穿透墙壁的子弹击中,所以都挤在总督身旁,他们也都绝望的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 赵世显拿著刀哭著。 “大帅,以小的之见,咱们不如割了辫子,脱了这衣服,找几身衣服换了装成刁民,再找机会逃走,左右他们也分不出来。” 一个清军说道。 他的提议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说到底大家外貌又没什么可区分的,一旦割了辫子,就算是刁民了,虽然总督肯定容易被认出,但也不是说肯定会被认出,这种混乱的局面,尤其是大量外地青壮涌入,只要小心点还是能混过去的,实际上这也是標准做法,一大堆想逃跑的大清官员都是这么干的。 “混帐,这辫子乃祖宗所留,头可断,辫不能割,更何况本官镶黄旗,世代受皇恩,岂能贪生怕死辜负皇恩?” 赵世显怒道。 “镶黄旗汉军。” 那清军无语的说道。 “你这狗东西要造反吗?汉军又如何,汉军也是镶黄旗,也是万岁爷的奴才!” 赵世显怒道。 当然,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比从前。 他说完还是很坚毅的把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几个清军在一旁冷眼旁观,等著他拉那一刀,但赵总督略显尷尬,说到底他一个喜欢炫富的,要说让他拉这一刀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但是…… 这些混蛋只是冷眼旁观。 赵总督悲愤的看著麻哥方向。 “万岁爷,奴才有负圣恩啊!” 他悲號著。 然后哆哆嗦嗦地的拿著那刀。 “大帅,快看,是衍圣公!” 突然一个士兵喊道。 赵总督以最快速度放下了刀,然后顺著他手指方向望去,就看见城內混乱的街道上,一支画风独特的队伍正在向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剪了辫子的衍圣公孔毓圻,身上穿著前朝的蟒袍,双手捧著一个牌位,旁边儿子给他捧著乌纱帽,带著后面一帮同样已经换上前朝服饰的本地士绅,在团练保护下,一脸庄严的走向城门。 最前面还有家奴抬著张桌子,桌子上摆著香炉,竖著一个很大的牌位,上面写著…… “这狗东西!” 赵总督嘴唇哆嗦著骂道。 那上面赫然写著仙尊万万年。 而此时城门也已经被打开,外面的天兵蜂拥而入,为首的將领骑著马直衝向前。 衍圣公等人赶紧停下,然后那香案摆上,衍圣公带著后面士绅们跪倒,双手举著牌位。 那是孔夫子的。 “孔氏不肖子孙孔毓圻恭迎天使,仙尊与某祖至圣先师为友,亦某之祖,请天使代为转奏仙尊,毓圻愿以银百万两为仙尊寿。” 衍圣公趴在地上很庄严的说道。 周围百姓全都冷眼旁观中,不少人还看著那將领。 后者…… “你也配?” 后者冷笑道。 衍圣公赶紧抬起头,堆起一脸諂媚的笑容。 “天使,仙尊也说过与某祖宗乃天界之友,自然也就与某祖宗无异。” 他说道。 “不好意思,仙尊有旨,孔夫子对他说过,如今子孙年代久远,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子孙,故此临行之前特意嘱咐仙尊,下界之后把你们这些都送到他那里去,由他自己亲自甄別,假冒的就打入地府,既然是你祖宗的意思,那仙尊也当然不能不照办了,兄弟们,赶紧送衍圣公一家上路。” 那將领笑著说道。 孔毓圻瞬间就傻眼了。 “哈哈哈哈,衍圣公,你祖宗要见你,快去吧!” 赵世显终於没忍住,在城楼上狂笑道。 …… (本章完) 第181章 最是仓皇辞庙日 第181章 最是仓皇辞庙日 可怜的衍圣公终於领略到了最终解释权在人家的威力。 他还以为杨丰声称和孔夫子是朋友,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件好事呢。 毕竟他家公认是孔夫子的后代,既然杨丰和他们祖宗是朋友,那他们完全可以说杨丰就相当於他们祖宗…… 毕竟两千年他们就见著一个活著的祖宗朋友。 那见仙尊如见祖宗。 祖宗,您一定要罩著我们哈! 这样孔家的几十万亩良田,世袭的曲阜知县,世袭的曲阜商税,世袭的衍圣公统统都可以保留,甚至孔家的地位更加稳固,以后仙尊回天界了,他们作为仙尊朋友的后代,那可比过去更超然,但可惜他的梦想挺好,结果却忘了这种事情最终解释权在人家。 杨仙尊的確是孔夫子朋友,但孔夫子也说了,都两千多年了,他也不知道孔家这些究竟是不是他血脉。 需要亲自鑑別。 所以就麻烦杨仙尊把他们都送到天上吧! 谁自认是孔夫子后代,那就送谁到天上去请孔夫子亲自鑑別,如果不想到天上去…… 不想去也得去。 你们祖宗召唤敢不去就是忤逆不孝,依律要凌迟的。 放心,如果鑑別是真的,孔夫子还会把你们送回来的。 总之攻克济寧的天兵,隨即在兗州,曲阜等地百姓的欢呼中,紧接著押著孔毓圻父子到达曲阜,並將孔氏宗族中有官职功名的,统统塞进了绞索,送去请孔夫子亲自鑑別。在鑑別结果出来之前,孔氏一门的孔夫子后代身份未定,按照普通士绅家族处置,另外他们的死尸也不能埋,毕竟要是真的话,死尸埋了他们也没法再復活啊! 总之你们自己想办法保存,如果烂了回不来那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而曲阜其他各家也一样,有官职功名的送天上交给他们认为的祖宗亲自鑑別,在结果出来前虽然允许他们使用旧的姓,但按照普通人对待。 不在曲阜的孟家也一样。 而此举在鲁南更是一片欢呼,百姓们对天兵彻底放心了,毕竟他们也怕天兵和那些王朝更替一样,依旧还承认这些早就沦为地方上毒瘤的家族。 至於被俘的河道总督赵世显,则被押往扬州一併凌迟。 天兵攻陷济寧等地后,鲁南其他各地百姓蜂起,基本上不用劳烦天兵,原在东昌的山东巡抚,正黄旗汉军出身的李树德匆忙回防济南,但半路上所部绿营溃散,八旗则逃往青州。 至於他…… 失踪了。 当然,实际上就是化装跑路了。 毕竟山东局势其实已经崩了,他就算回去死守济南也没用,这傢伙应该李成梁宗族,他祖籍铁岭的。 化装逃跑然后找机会逃回辽东才是明智选择。 同样山东局势的崩溃,也导致了此前靠著山东才勉强撑住的沧州等地也相继被蜂起的刁民攻陷。 最终麻哥调兵赶到天津时候,甚至静海都已经被刁民攻陷了。 而且就连天津他们也没守住,因为运河上的縴夫,盐场的灶户,甚至三角淀的贫民,共同组成了席捲天津的浪涛,面对这种局面,清军最终仓皇逃离,然后他们衝进天津,扫荡了城內官仓和盐商。可怜的麻哥就这样坐在乾清宫里,像个崩溃的老女人一样咒骂著那个毁了他盛世的妖魔,然后眼看著自己的帝国就这样崩塌。 而京城的饥荒已经无法控制。 外城的汉人早就开始了逃亡,毕竟只要南下越过大清河,就可以进入民兵的控制区。 当然,其实也有铁桿庄稼们偷偷割了辫子,然后混在他们里面一起,说到底飢饿面前这种事情也是必然,因为要供养前线作战,城內铁桿庄稼只能不断削减粮食供应,现在粮食早就有价无市,能从外面流入的,只是那些奸商从山西运来或者从民兵控制区走私的。 那价格…… 你就说你是愿意啃银子还是愿意啃馒头吧! 我们冒著被抓住枪毙的风险,把粮食从民兵控制区运出,那以十倍价卖给你们不过分吧? 嫌贵? 那我卖二十倍,你是不是就觉著十倍不贵了。 一个个飢肠轆轆的铁桿庄稼,只能再把祖上抢掠的金银拿出来换粮食。 这种情况下音泰,据说贪污高达四百万的山西巡抚苏克济,四川巡抚年羹尧,终於联名上奏请麻哥幸西安。 年羹尧甚至在奏摺里说他已经筹集一百万石粮食,隨时可以从四川北运,而且四川赋税充足,他有能力每年为麻哥筹集两百万石粮食,这些粮食从四川运到西安的確还能承受,但运到京城是不可能的。实际上他还有密奏,劝说麻哥做效仿唐玄宗的准备,必要时候幸成都,四川虽然目前人口少,但土地肥沃,而且因为人口少,铁桿庄稼们有足够地方容纳。当然,他没考虑铁桿庄稼们目前不会种田这种事,但以现实条件来说,没有比四川更適合他们的了,至於撤回辽东这种事情就忘了吧! 回不去了。 由奢入俭难啊! 你让习惯了坐享供奉的铁桿庄稼回辽东受苦,真还不如杀了他们。 京城。 料峭春寒。 淒雨冷风中。 麻哥坐在他的龙輦上,脸色恍如天空中的阴云。 而他后面是无数同样脸色的铁桿庄稼,可以说扶老携幼跟著,在细雨中恍如饥荒中的流民。 他要西巡了……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京城已经开始饿死人了。 实际上京城早就开始饿死人,甚至可以说京城饿死人这种事情一直都有,哪年冬天早晨街道还没个路倒什么的,但问题是现在向铁桿庄稼蔓延。习惯了锦衣玉食的铁桿庄稼们,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饥荒的可怕,毕竟这种事情对於他们来说已经七十年没经歷过了。在饥荒降临前他们依旧毫无觉悟的奢靡浪费,然后突然就发现自己没饭吃了,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依然习惯性的维持他们的奢靡,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 他们还要吃肉,还要喝酒,还要摆宴席,还要斗鸡走狗,还要延续过去的生活。 爷生来就是享福的。 爷的苦祖上入关时候就已经吃完了。 配给的粮食不够就钱到黑市上买,没了旗庄供奉的牛羊就宰杀家里的老马。 总之生活质量不能降,就是茶馆装逼也得继续。 但很快他们就慌了,祖上抢掠的金银逐渐搬空,家里能宰杀的都宰杀了,而配给的粮食越来越少,甚至很快大米就没有了,然后小米,麦子也没有了,原本餵马的各种豆子也成了他们的配给粮。於是跑到各处池塘捞鱼成了各家都爭抢的事情,实际上麻哥现在也吃鱼,为了显示他与臣民共渡难关的圣明,他也已经把皇宫的各种珍禽异兽都宰杀,甚至还把三海的鱼捞出,作为皇宫里那些妃嬪们的日常食物。 他都吃地瓜了。 甚至他还下旨给铁桿庄稼们,说这地瓜养人,要他们都吃。 当然,主要是顺天府一带因为自然条件限制,这个季节搜刮也搜刮不到多少余粮,也就贫民吃的地瓜还有些。 而京城周围局势的糜烂,更加剧了饥荒,不仅仅是刁民造反,那些士绅也开始对抗朝廷,甚至因为征粮,都出现士绅家丁和八旗军火併,部分在京官员更是直接逃离,这大清恍如一艘快沉的破船,都在想办法跳船了。 最终坐吃山空的京城铁桿庄稼们,终於开始出现大量的饿死,更准確说是在明白现实后,杀无粮人这种老传统再次捡起。 那些老弱没用的,当然没必要浪费粮食,直接饿死他们就行了。 尤其是那些包衣奴才里面的老弱,这些更是应该第一批为主分忧,自动停止吃饭为主子省下口粮。 最⊥新⊥小⊥说⊥在⊥⊥⊥首⊥发! 奴才要心疼主子啊! 但问题是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逼急了的包衣奴才们,同样也开始出现恶奴欺主的,说到底逼急了就是主子一样也不过一刀,包衣奴才怎么了,包衣奴才也是能打仗的,甚至现在比主子更能打。 这种明显已经山穷水尽的现实,终於让麻哥清醒过来,说到底他不是不懂,只是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只是有些情绪崩溃,但不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再继续拖下去连西狩都做不到,毕竟现在铁桿庄稼们就已经饿到大量宰杀马匹维持了,甚至前线的八旗军,也已经开始宰杀马匹,不然他们也一样要吃不饱了。 京城现在是囚笼。 他不能困死在这里,必须跳出去。 “主子,四阿哥没跟来,有人看到四阿哥往北去了。” 老太监凑到他跟前跪下低声说道。 “哼,他想做李亨吗?” 麻哥冷笑一声。 他这次西狩留下了此前被废太子的胤礽留守京城,他至今依然没立太子,这样就算还给胤礽希望…… 吊著他唄。 要不然怎么让胤礽死守京城? 但其他几个儿子都跟著,胤祉依然带兵在前线,接下来他们將逐步向山西撤退。 很显然四阿哥不想跟他逃亡西安。 “算了,他想去就去吧,传旨,命四阿哥前往盛京,代朕祭扫山陵,关外皆由其节制。” 麻哥嘆了口气说道。 然后他的西狩队伍继续向前,走过已经恍如空城的外城,走出这座已经被他们占据近七十年的城市,永定门外,麻哥黯然回首,看著阴云下的京城。 最是仓皇辞庙日…… 不对,他的太庙已经被杨丰拆了。 不过心情应该还是差不多的,尤其是麻哥这场繁华落尽实在太快,从煌煌盛世到如今这地步,总共才半年而已,也难怪他精神崩溃,更准確形容,他倒是真有点像李隆基了,年羹尧这狗东西属於口不择言啊! 麻哥最终只能黯然地放下了他龙輦的帘子。 “向南。” 他在里面说道。 接下来他得走紫荆关才行,虽然西山大道也可以转入紫荆关,但需要在山区走很长一段,而他的西狩队伍男女老幼加起来超过四十万,这么多人携带的物资有限,需要在沿途就食,哪怕走大路,这些人也得像蝗虫般走到哪里吃空一切。 走山区估计得吃无粮人了。 只能南下。 他们也真的像蝗虫一样,先是把涿州扫荡一空。 別说粮食了,就连老百姓的牛羊鸡鸭都吃光,地方官还想劝阻,被麻哥直接下旨以通妖为名斩了。 而涿州几个主要世家,比如冯家同样被麻哥直接以贪腐抄家,可怜冯家都把快雪时停帖献给他了,他还要把人家抄家,不过冯家也是不够忠心,明明仓库里还有数千石粮食,居然还骗麻哥说他们家也已经顿顿吃粥,这分明就是欺君罔上了。 抄家,必须抄家。 然后扫荡完涿州的他们直奔易县,在这里同样扫荡一空,可怜易县士绅这段时间为了阻挡住天兵北上,竭尽全力为大清抓捕壮丁,並驱赶到前线为王师当苦力,甚至还有士绅为了表明自己对大清的忠心,都把女儿献给了大將军王和他手下將领,现在依然难免被麻哥屠灭。而他们的粮食牲畜,实际上还有他们的人也都变成了麻哥西狩的军粮,毕竟走到下一站淶源,还有两百多里山路,至少也得走三四天,这期间沿途是没有城市可以扫荡的。 进山前麻哥必须儘可能多的储备食物,既然他们说自己的是大清忠臣,那就给他们个尽忠的机会吧! 割股奉君嘛! 你们要的啊! 麻哥在易县召见了胤禎等人,面授机宜。 当然,其实就是告诉他们,在四十万西狩大军走完前,务必坚守住防线,掩护西狩。 这个倒是没什么压力,毕竟对面天兵其实也没能力北上。 天兵的大阵以防守为主,並不適合进攻,至於接下来向京城的进军,其实是包括天兵第二军共同的行动,后者已经沿著运河北上,而他们同样带著从山东跟隨北上的数十万民兵,最终东西两路並进,所以暂时胤禎的防守並没什么压力。 在召见了自己的爱子,並把掩护的任务交给他后,麻哥终於满意的踏上了横穿太行的山路。 他不知道就在同一天,一队天兵也进入了太行山。 (本章完) 第182章 麻哥终於不再是麻子了 第182章 麻哥终於不再是麻子了 塔崖驛。 麻哥行宫中。 “皇阿玛,该用膳了。” 轮班侍从的胤禩亲自捧著食盒,送到麻哥面前。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轮流伺候,不过十三除外,毕竟拖著条流脓的腿,麻哥看了也心烦。 而太师椅上多少有些憔悴的麻哥,从昏昏欲睡中睁开眼…… 这已经是他们进入山区的第三天了,虽然麻哥当年也是日射兔子数百的,但现在终究也是眼看六十的人了,这种骑马长途行军,尤其还是山区行军,身体也逐渐有些吃不消了。至於他的龙輦,那个是进不了山的,虽然紫荆关大路是沿著河谷走,但沿途也有不少险要之处,抬著那么个东西进山,基本上也就跟速度无缘了。 当然,主要是麻哥要显示自己与臣民同甘共苦,要不然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个小轿或者小马车坐的。 但他非要骑马,让臣民们看到自己马上天子的风采,那隨行官员们也只好骑马一起受罪。 甚至还有骑不了马的文官只能步行。 实际上现在半路逃跑的也不少,毕竟四十万人,这时候后面的甚至都不一定进山。 想那些家在南方的官员,早就已经开始树倒猢猻散了。 “拿去赏赐给侍卫们,朕要吃地瓜。” 麻哥看著食盒里的烤羊和几样精致菜餚,脸色一沉说道。 “皇阿玛,侍卫们都有,咱们食物尚足,更何况皇阿玛连日操劳,那地瓜也不顶事啊。” 胤禩赶紧说道。 地瓜的確不顶事,因为麻哥要以身作则,逼著王公大臣一起吃地瓜,现在胤禩一闻到地瓜味就想吐。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麻哥冷笑一声,径直起身向外走去。 胤禩捧著食盒连同几个侍卫太监赶紧跟上。 他们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外面漫山遍野席地而坐的文臣武將和铁桿庄稼们面前。 最近正在吃饭的侍卫们赶紧放下食物起身行礼,麻哥立刻上前扶住最近的一个侍卫,然后看著他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烤地瓜,虽然他们沿途就跟蝗虫一样扫荡而过,但其实也没抢到多少。老百姓发现不对就全跑了,靠著山区,直接背著粮食牵著牲畜躲进山里,等他们过去再出来,老百姓也不傻,总不能你都开始烧杀抢掠了,他们还不跑。至於那些还没来得及跑的,或者依然怀著忠心喜迎王师的,他们能抢出的粮食和牲畜,放到四十万西狩大军里面就完全属於杯水车薪了。 这么多人每天就算二斤粮食,那也得上百万斤,一万多石,更何况他们离开京城时候就已经接近断粮,还得留下一部分给留守的,只能靠著一路抢掠,能抢到多少算多少,而而这个季节本来就属於民间粮食最少的时候。 春荒嘛! 再说麻哥其实是抢了二茬。 头茬的肉都被他儿子带著那號称二十万大军吃完了。 能留给他们的,也就是不要的地瓜了。 所以仅仅三天,他们就已经吃完了进山时候抢的粮食和牲畜,然后不得不又开始吃地瓜了。 “你这狗东西,竟敢哄骗朕!” 麻哥转头对著胤禩怒喝道。 说著他还要抬脚去踢,胤禩赶紧跪下。 “皇阿玛,儿臣也是为了皇阿玛身体啊!” 他悲號著。 旁边几个大臣赶紧磕头。 “陛下,八阿哥也是一片孝心。” 他们纷纷替胤禩求情。 麻哥冷哼一声转向被他拉著的侍卫。 “朕一时失察,让那妖人作乱,让你们跟著朕受苦了。” 他一副圣主明君姿態对那侍卫说道。 侍卫嚇得战战兢兢,想跪又被他拉著,不跪又不知道该怎样,倒是手里的烤地瓜还拿著。 麻哥在那侍卫茫然的目光中,从他手中拿过了那个烤地瓜,然后自己吃了起来。 “此物甘甜可口,朕甚是喜欢,这个就赐给你了。” 他啃著烤地瓜,向还捧著食盒子的胤禩示意,后者赶紧膝行上前,麻哥撕下一个羊腿递给侍卫。 后者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咽著口水在理智和本能间挣扎,不过最后他终究还是没控制住,他一把抓过羊腿,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 “好,果然还是我八旗健儿,豪迈!” 麻哥说道。 周围立刻一片歌功颂德。 麻哥也仿佛一下子回到从前,回到了他那个君临天下,万民臣服的日子,他站在那里,在四周无数臣民的叩拜中,恍如站在皇城的城楼上接受朝拜般,缓缓移动著目光…… 突然对面山林的绿色中,一点白色的硝烟升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子弹破空的呼啸响起,那个正在啃羊腿的侍卫,本能地惊叫一声,隨即把他向前扑倒,就在同时子弹击穿侍卫的脑袋,带著血肉向前喷出,然后又正中他的脸,好在麻哥当时正转头,所以子弹从他左脸进,在他嘴里横扫而过,在他本能的张嘴喷出血和牙齿的同时,又从他的右脸飞出,然后麻哥重重的倒下。 “皇阿玛!” 胤禩惊叫著扑到他身上,一把推开脑袋炸了的侍卫,可怜后者手里依然还拿著那羊腿。 整个脸都已经变成血色的麻哥,颤巍巍举著手似乎想说什么,但嘴里明显透风,血灌了嗓子,再加上舌头应该也受损,所以只是发出一串诡异的声音,然后那手无力的垂下了。胤禩抱著他愣了一下,本能的想放下,毕竟就这状况,不管的话麻哥应该会被血呛死,但他最终还是抱起麻哥,给他不断捶著后背。 “御医,御医……” 他焦急的喊著。 但就在同时更多子弹呼啸而至。 那些躲避不及的大臣和侍卫,在子弹呼啸中不断倒下,而那些原本跪伏在地的铁桿庄稼们也都炸了窝。 “天兵来啦!” “万岁爷驾崩啦!” …… 他们惊恐的尖叫著,不顾一切的拥挤著逃离。 “在那边山上,快上去,衝进林子,他们打不到咱们。” 原本的九门提督隆科多,举著刀朝那些混乱中的士兵吼道。 而在距离他们三百米外的山林中,数百名天兵神枪手,正半跪在一棵棵大树旁,瞄准著他们不断重复著装弹开火的动作。 “差不多了,撤退!”。 他们中间天兵第一军营长徐明,用望远镜看著山下的混乱,还有正在冲向山林的清军说道。 清军也已经在隆科多的吼声中反应过来,並冲向了山林,开始从山林中向著他们反击。 “这些狗东西!” 他身旁淶源秀才王义则满腔悲愤的咒骂著。 他是从易县逃到保定的,之前他在易县亲戚家读书,后者也算大清忠义,这段时间清军和天兵的交战,让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士绅们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就像当年清军南下扫荡闯贼时候。所以他亲戚和其他士绅竭尽全力,不但为清军搜刮民间余粮,而且抓壮丁修防线,甚至抓女人慰劳王师,仿佛这样王师就能和当年一样扫荡闯贼,让他们继续八荒咸歌盛世。 但可惜他们没等到王师扫荡妖兵,反而等到了西狩的麻哥。 后者还没到易县,前锋的王师就直接衝进县城,开始了屠城式扫荡。 那是见人就杀。 牲畜,粮食,甚至就连被杀的百姓死尸都拖走了。 他那个亲戚还喊著他为大清流过血,结果被一刀砍死,然后全家无一倖免,几个年轻女人被拖进军营,还好他机灵,躲在粪坑里逃过一劫,然后趁夜南逃,靠著山区长大的优势,绕开清军走山林逃到了天兵控制区。 至於现在…… “將军,淶源百姓全靠你们了。” 他哭著对徐明说道。 “走!” 后者很直接地说道。 “將军,舍下还有一妹待字闺中,將军若不弃……” 王义说道。 “滚远点!” 徐明一脚把他踹倒。 王义赶紧爬起,脸上羞愤一闪而过。 “是,是,將军乃义士,岂是贪恋女色者。” 他隨即陪著笑脸说道。 当然,这只是小插曲,他们迅速翻过后面的山头,然后下到一条山谷很快就回到了大路。 徐明是奉命前往淶源拦截麻哥,得到易县的消息后,林庆立刻调他这个营进山,他们走的是从狼牙山到淶源的路线,而王义则是跟隨作为人证,隨行的还有运输物资的民兵队。后者都是这一带的,熟悉山里的各条道路,甚至包括一些不能称为道路的,不过他们的任务依然很艰巨,毕竟双方路线差不多,但麻哥比他们早,而且麻哥是骑马,速度也比他们快。 最终一个猎户出身的民兵,带著他们没有走计划的大路去淶源,那样他们得走更远的路线,而是直接从群山之中穿过,算是赌一把,最终就这样插到了清军前面,到达后徐明得知清军还在后面的塔崖驛,所以乾脆掉头回去袭扰。 至於隨行的民兵,则直接赶往淶源,在当地发动青壮准备战斗。 徐明等人阻挡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准备时间越充裕,而麻哥也绕不开淶源,毕竟向其他方向等於在山里走几倍的时间,他的西狩大军又没粮食,只要抢不到淶源的粮食,路上真就得吃无粮人了。 那样直接就崩溃了。 至於王义…… 徐明是让他跟著民兵的,但他死活不干,就赖在他身边,还在不断用妹妹诱惑他。 不过发动淶源青壮这种事,的確也不需要王义。 那些民兵里面有不少在淶源有亲戚的,而且麻哥血洗易县的时候,不少同样在易县的淶源人,也都已经提前跑路。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重伤麻哥的徐明,带著他的部下迅速向前,沿著大路狂奔了二十多里,一直跑到了浮图峪堡,这里已经属於长城,而且是內长城重要的防线,从浮图峪向北乌龙沟堡,向南寧静安,白石口,石窝,插箭岭西南向斜线排开,把淶源和紫荆关分隔。大明朝在这一带修了可以说复杂的防御体系,而且是多层长城,虽然最终也没挡住李自成。 不过浮图峪堡已经没人了,而且留下的痕跡看走的很匆忙,很显然这里已经知道麻哥西狩。 也知道他的四十万蝗虫所过之处堪称寸草不生。 不跑? 不跑就这个小城堡,估计所有居民骨头渣子都碾碎,也不够四十万蝗虫吃的。 沿途其实都差不多,此前那些从易县逃回的淶源人,在沿途早就把消息散播开了。 能跑的都跑了。 他们刚到浮图峪堡,后面清军骑兵就到了,按照正常这些骑兵不会让他们先到达浮图峪的,徐明立刻猜到他们的袭击,给清军造成了时间不短的混乱,以至於这些骑兵短时间內没有前进。面对这些匆忙赶来的骑兵,已经占据了浮图峪堡的他们,很乾脆的在城墙上又是一顿狂暴的输出,把清军直接打懵了,后者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天兵在阻击。 半路被天兵伏击,前面被天兵阻击,这明显已经四面楚歌,到处都是天兵了。 因为对天兵根深蒂固的恐惧,他们嚇得直接掉头回去了。 只留下了上百具死尸和伤兵。 “快,去抓几个活口。” 徐明看著外面那些哀嚎的伤兵喊道。 一个队长立刻带人出去,紧接著就把几个看起来还能撑住的伤兵拖进了城堡。 “营长,咱们把麻子打伤了,他说半张脸都烂了。” 拖著一个伤兵的队长,刚进门就一脸激动的对徐明喊道。 那伤兵忙不迭点头。 “天兵老爷,小的当时就离著五十多步,天兵第一轮子弹就打中了,小的眼看著万岁,不,是麻子的脸上都没法看了,全是血。” 他堆起满脸諂媚的笑容说道。 因为杨丰习惯性的称呼麻哥为麻子,所以其手下全都这样称呼,既然现在已经做了俘虏,这个懂事的清军当然也这样称呼。 徐明…… “营长?” 那队长赶紧喊他。 “走,上长城,你,立刻去淶源报信,告诉那里,不想被屠城就坚守,清妖没吃的,不出三天就得崩。” 徐明朝王义喊道。 后者也清醒过来,赶紧抓过外面士兵牵进来的马,然后上马向淶源狂奔。 徐明等人却直接上了长城,然后向西南,一旦清军打不开淶源,很可能会转向南,也就是折向民兵防线后方,他们得挡住。 (本章完) 第183章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第183章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四天后。 夜。 乌龙沟堡。 窗外照进的月光下。 “这以后也不能再叫麻哥了。” 杨仙尊不无唏嘘的看著面前被包裹成猪头的麻哥。 后者被子弹横向贯穿了面部,两边脸基本上都打烂,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舌头和牙齿怎么样。 总之以后再叫他麻哥的確已经不合適了。 毕竟他是脸上有麻子才被叫麻哥,但他这脸现在都快没有了。 而且他依然没渡过危险期,还是在发烧昏迷中,所以有没有以后同样也是很难说的。 至於为什么他依然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因为清军还在进攻淶源,这座小城所有人全都加入守城,男女老幼,甚至就连士绅也都一样,都被清军在易县的屠城嚇的。而且易县他们还没到绝路,现在他们是真到绝路了,一旦被打开淶源,估计城內男女老幼全都得被都快饿疯了的铁桿庄稼们啃了。而且天兵的增援也已经赶到,之前已经有一千多民兵入城,后来又有一个步兵营和五千多民兵赶到,不过他们没有进淶源,而是在白石口等长城堡垒固守。 他们的目的是阻挡走投无路的清军转而南下,毕竟现在这就是群饿疯了的蝗虫。 所过真的寸草不留。 人都吃了。 实际上现在清军內部已经开始这样做。 毕竟他们现在是真没吃的,地瓜都吃完了,要么宰杀宝贵的战马,要么宰杀那些没用的累赘。 怎么选? 周围全是山林,总不能吃草吧? 另外灵丘,蔚县等地的青壮,也已经堵了驛马岭,飞狐峪等主要隘口,以防铁桿庄稼们流窜过去。 总之直到现在,清军依然还被堵在这漫长山路上,主力在前进攻淶源,因为西狩不可能带著大炮,最多只有火枪和弓箭的他们,面对死守的淶源百姓,尤其是还有坚固的城墙,根本就是徒劳的堆死尸。淶源虽然是个小县城,但却是明朝长城防御体系中的真正要塞,嘉靖时候修的城墙高三丈五尺,这样的城墙,仓促间也没有什么像样攻城器械的清军,是真的没法打开。 至於被堵在后面已经等绝望的铁桿庄稼,则正在各自逃生,但问题是他们向南被长城堵住。 向西,那也是长城啊。 这段长城就是从紫荆关到倒马关,再从倒马关折向平型关。 设计抵御异族入侵的长城没有阻挡住异族入侵,但现在却阻挡住了他们的逃生。 长城上的天兵,民兵,甚至自发赶来的附近青壮,甚至部分绿营,全都守在长城上,把一群群丧尸一样的铁桿庄稼射杀在城下,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考虑各方的关係了,哪怕是地方士绅,也都老老实实与天兵合作,毕竟麻哥之前在易县和涿州一样是把士绅灭门。 冯家这种跨越明清两朝的世家,仅仅因为私藏几千石粮食没献出就被满门屠灭啊! 士绅也害怕。 四十万饿疯了的铁桿庄稼,无论到哪里都是要吃光一切,在飢饿面前他们才不会考虑士绅们对大清是否忠心。 而这个季节的山西,至少走到太原前,是不会有能支撑其南下的粮食,所以他们在沿途只有抢掠一个选择,甚至在走出山区前,他们连抢掠都不够,所以只能吃人,这是他们面对的困境决定的,並不存在其他原因,很单纯,但也是无解的,所以沿途无论士绅还是贫民,包括那些世代簪缨的世家,统统都別抱任何幻想了。 他们现在就是丧尸群。 而这种混乱中,麻哥其实已经没什么人管了。 甚至这时候他那些儿子多数都各自寻找生路,胤禩自称奉他旨意监国,据说是他清醒时候下旨的,伺候在身边的领侍卫內大臣鄂伦岱作证,而且八贤王得到了阿灵阿,纳兰揆敘等大臣支持,不过主要是也没人跟他爭。他和胤禟正在淶源城外主持攻城,但隆科多带著胤祥已经北逃,他们从乌龙沟堡北上,这条路线最终可以接京西大路出天津关。 所以他们应该是北上投奔四阿哥去了。 跟著他们的也有不少。 被囚禁多年的大阿哥胤褆趁乱逃出,然后也拉了一群支持者,他们则向后逃往易县,並一路上喊著胤禩是假传圣旨。 当然,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但现在是不是假传已经没有意义,毕竟麻哥就孤零零的躺在这里,胤禩假传圣旨又如何,这局势难道还有谁愿意接盘,已经是树倒猢猻散了,就像麻哥这里应该是有留守的,只不过已经跟著隆科多逃跑了而已,至於为什么隆科多逃跑不带著麻哥…… 他带著麻哥就算能逃到辽东,那又置四阿哥於何地? 可怜的麻哥空有那么一堆儿子,如今却像个垂死的孤寡老人般,孤零零的躺在这里,看嘴唇乾裂程度就知道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管了。 杨丰嘆了口气,用脚踢了一下病床。 震动让麻哥缓缓睁开眼…… “水,水,蜜水。” 他说道。 说话还算清楚,这样算舌头没受伤,子弹应该是在舌头上面掠过,倒是可以看见牙剩下不多了 “血水要不要?” 杨丰说道。 麻哥艰难的转过头,看著这个陌生的傢伙。 “妖,妖孽!” 他心有灵犀般说道。 “啊,猜对了,不过你落到今天这模样可不能怨我,只能怪你那些儿子们太不孝了,把自己重伤的亲爹扔在这里不管,不过你也不能怨他们,毕竟这些年你把他们当猴耍,一个个玩弄他们感情,估计他们心理也是有些恨意,父慈子孝到今日倒也算是应得。” 杨丰笑著说道。 麻哥那帮儿子们就是被他玩弄的。 毕竟他当皇帝久了,儿子们又都成年,要想避免他们著急,就得想办法让他们斗,这样他就可以在上面像提线一样,时不时操纵一下,然后开心的看著他们的斗爭。 “哼,朕一日为天子,他们终究都只是臣。” 麻哥冷笑道。 很显然这个话题多少让他有些精神了。 但说完之后,他还是迅速认清现实。 “你这妖孽是来害朕的?” 他说。 “没兴趣,我只是得知你受伤,特意赶来看看的,想杀你对我来说就是抬抬手而已,用不著非要等到现在,实际上我也没兴趣杀你,你被一群原本农民出身的士兵打成这样,对我来说也算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农民打死皇帝,完全可以铭刻在史书上,比神仙天罚杀死一个皇帝可强多了。” 杨丰说道。 “你就不怕日后刁民不再怕皇帝?既然一个农民可以弒君,那岂不是人人皆可弒君,谁还会害怕皇帝?” 麻哥冷笑道。 “对了,我就是让他们明白,君无道,人人皆可杀。” 杨丰说。 “朕乃圣主明君,朕如何就是无道,朕不过以异族主天下,朕励精图治,使天下太平,朕如何就无道了。” 麻哥怒道。 然后还剧烈咳嗽著。 因为动作太大,就连伤口都挣开,嘴里又冒出血。 “你的圣主明君是官老爷们喊的,又不是老百姓喊的,不过对於官老爷们来说你的確是圣主明君,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什么神仙,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妖孽,我只是一个来自几百年后的人,但我也的確是给神办事的,不过这个並不重要了。在我们那个时代很多官老爷的后代们,包括那些贪官污吏们,他们依然都很怀念你,他们做梦都想一个能纵容自己贪污,让自己可以尽情捞钱的皇帝,甚至他们还在写书,拍戏来歌颂你。 想不想看?” 杨丰笑著说。 然后他在麻哥多少有些懵逼的目光中,打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然后找出了某电视剧的剪辑视频。 最⊥新⊥小⊥说⊥在⊥⊥⊥首⊥发! 紧接著歌声响起。 上面麻哥带著皇冠的形象出现。 “这就是他们找人演的你。” 杨丰说道。 然后是一段段精彩画面。 杨丰还在歌声中,给他不时指点一下,比如他那些高光时刻。 麻哥很快就被吸引住,虽然上面的人物形象,和真实情况差距颇大,但还是让他找到了回顾一生的感觉,再配上那歌声和配乐,麻哥甚至都坐起了,他瞪大双眼看著上面的一个个画面,仿佛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歌声震撼著空荡荡的房间。 “可惜,这些都被我毁了。” 杨丰得意的说道。 紧接著他驀然合上了笔记本。 还在自己曾经辉煌中的麻哥,瞬间回到了这个又黑又冷,而且孤独的房间,甚至门外还有只倖免於难的野狗在跑过。 麻哥木然的看著杨丰,眼睛里的光一下子熄灭。 “没有了,什么也都没有了,还有两百年的国祚没有了,还有十年的皇位没有了,甚至你的族人也都没有了,更不会再有包衣们的后代歌颂你,你被一个农民一枪打成重伤,被你的儿子们,臣民们拋弃,孤零零躺在这里等死,未来的人们只会记得一个失败的无道昏君,一个被世代唾弃的名字,你和你的大清一起永远被唾弃。 我毁了你的一切。 包括你的未来,你的大清朝,甚至你的族人。” 杨丰得意的说道。 麻哥瞬间爆发了。 “我要杀了你!” 他发疯一样尖叫著,从病床上猛然窜起,然后手中多了一把刀,直接刺在杨丰胸前。 但可惜刀没有刺入。 “我说我不是神仙,又没说我就是个普通人。” 杨丰说道。 麻哥发疯一样嚎叫著,拼尽全力也依旧无法刺入,而就在同时,他的伤口也全都挣开,他嘴里血向外涌出,形象看起来有些悽惨。 最终他还是因为脱力瘫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冒著血。 “建奴。” 杨丰鄙视的说道。 然后他就那么转身走了。 他现在对於弄死麻哥真的没什么兴趣,甚至大清朝接下来如何,他都没兴趣了。 当然,大清朝接下来也的確不需要他关心了。 胤禩最终还是没有打开淶源,实际上他很快就放弃了进攻,转而绕开淶源向灵丘,但在驛马岭遭到灵丘青壮的拼死阻击,而且不仅仅是灵丘,实际上部分繁峙的青壮也赶到增援,已经到了吃死尸才能撑下来的清军,和同样为了家人不被他们吃而拼命的青壮们在山林中血战,但最终还是因为天兵的反击,腹背受敌的清军只能再次折向北逃往蔚县。 他们这时候依然还有二十多万人,但其实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麻哥的四十万西狩大军里面,真正的八旗兵只有四万。 毕竟胤祉那里还有三万,而且胤礽留守的还有一万。 这也是他们攻击能力不强的原因。 能打的都在胤祉那里,跟著的本来就是些京城八旗里面被荣华富贵泡废了的。 然后蔚县等地青壮同样在飞狐峪与他们血战,实际上就连绿营都加入了阻击他们的战斗,包括在驛马岭阻击的同样有大量绿营,单纯是地方青壮未必能够阻挡住他们,绿营这时候战斗力可比这些京城八旗强多了,而且和那些青壮一样也是要拼死的。 毕竟绿营也得为自己的家人拼命啊。 这个春荒的季节大家都很艰难,哪怕被他们抢走一石粮食,结果也可能是一个家庭饿死。 更何况他们又不光抢粮。 哪怕这时候这些地方理论上依然是大清地盘也不行。 大清都已经这模样了,谁还把这个牌子当回事。 倒霉的胤禩带著清军,在这片山区就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在飢饿中试图撞开一条生路,但却在每一个方向都被挡住。 而且他们后面天兵始终在追击。 最终他们就这样崩溃了。 在一个夜晚,突然就那么崩溃了,所有人都绝望的冲向山林,试图翻山越岭走出这片山区,清理战场的天兵发现了胤禟的死尸,应该是受伤无力逃走被拋弃的,另外还找到了几个麻哥未成年的儿子死尸,只不过其中有的已经残缺,至於胤禩,他最终还是逃出了山区,只不过那是半个月后了,他被五台山的大师们护送到了太原,至於麻哥,他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那个房间里,一直到饿死,不过饿死前也可能已经渴死了。 (本章完) 第184章 国號:天 第184章 国號:天 麻哥死后的大清立刻就分崩离析了。 前线的胤祉得到消息后,和达尔罕王罗卜藏袞布毫不犹豫的率军北撤……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在麻哥到达太原后,按照同样路线撤往山西然后胤祉南下驻守太原,罗卜藏袞布为首的蒙古骑兵驻代北,以这支主力军团作为麻哥的后盾,同时守住北线,阻挡天兵越过太行山。 但现在这条路已经没法走了。 所以他们靠著全是骑兵的优势直接北上,然后在胤礽的咒骂中绕开京城出居庸关…… 后者还指望他们能拉他一把呢! 但他们走的是那么决绝,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气急败坏的胤礽最终选择了过把癮再说,於是他在京城宣布胤禩弒父谋逆假传圣旨。 这时候胤禩还不知道死活呢。 所以完全可以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倒是麻哥的尸体被民兵发现,然后直接拖到了保定,並送往开封,一路上展览。 虽然后来都臭了。 不过就算臭了也得展览到扬州。 总之他承认麻哥已经死了,而他虽然被废太子,但作为嫡子中最大的,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当以嫡长继承,然后就在一帮大臣劝諫中,在京城宣布登基並举行登基大典昭告四方,也算是终於满足了一生心愿,不过四方並没什么人搭理他,主要是他的圣旨也传不到四方,至於能传到的地方也没人搭理他。 胤祉出居庸关之后,就留下守军封锁了居庸关,北上投奔的铁桿庄稼们可以过,但京城的任何命令都不准过。 当然,胤礽就更不准过了。 既然麻哥计划就是让他在京城当替死鬼吸引火力,那就不要让麻哥死不瞑目了。 总之你老老实实死守京城,给兄弟们爭取时间吧! 但胤礽也不傻,他留在京城同样死路一条,再说他手下已经开始跑路,对於这些混蛋来说,跟哪个阿哥不是跟,为什么要留在京城等死,无论出山海关投奔四阿哥还是出居庸关投奔十四阿哥,都比跟著他留在京城强。总之麻哥留给他的一万大军,以每天数百的速度跑路中,他关了城门都没用,毕竟守城门的会一起跑路的,最终刚刚登基的大清皇帝,下旨宣布避暑,然后带著最后几千亲信离开京城,直接北上逃往承德。 至於胤禩则被音泰派兵迎往西安,並在西安登基,作为出名的八贤王,他还是很受官员们欢迎的。 毕竟他和麻哥一个路子。 贪官污吏? 那都是大清栋樑,他们捞点银子怎么了? 他们为大清鞠躬尽瘁,他们过点好日子不应该吗? 总之我大清第二个皇帝也诞生。 胤祉承认他的皇位,但拒绝调兵南下,胤禩也没办法,只好正式封他亲王依旧以大將军王节制山西,实际上形成一个藩镇。 而胤禩停止了向洛阳的反攻,已经成了大清架海紫金梁的音泰,率军撤回潼关固守,他在持续一个多月的反攻洛阳期间,在洛阳城下堆了五万多具死尸,而撤回潼关后,他毫不犹豫地把进攻失败的责任,推给了那些新编八旗將领,一口气杀了一百多,最终引发新编八旗的兵变。 但早有准备,或者说就等著兵变的他,指挥早就秘密调动过去的绿营进行了血腥镇压。 然后又坑杀三万多人。 黄河上浮尸塞河。 与此同时各地绿营和八旗,还有蒙古骑兵,对新编八旗的家人进行了同样血腥的屠杀,就像当年在北方的跑马圈地一样,直接圈占他们的农田作为旗庄,抓了他们的老弱妇孺当奴婢。 毕竟跟隨胤禩的铁桿庄稼还是有不少的。 虽然跟隨麻哥西狩的四十万铁桿庄稼有十万死在山里,但这个庞大的数量依然能够保证倖存者同样眾多,实际上最终到达西安的有十五万。 而且多数都相对强壮的,毕竟不够强的很可能进了这些人的肚子,经歷这场劫难的铁桿庄稼,倒是都一定程度上恢復了祖上的凶悍,虽然面对天兵他们的確如惊弓之鸟,但镇压新编八旗那还是很轻鬆。他们就像祖上一样,衝进一个个庄子,杀光成年男人,然后抢了女人和小孩,將其变成自己的奴隶,將其田地变成自己的旗庄。 我大清又活了。 恍如当年啊! 当然,跟著他们一起的绿营,蒙古骑兵全都收穫颇丰。 於是大家一扫麻哥驾崩的阴霾,一下子全都像回到当年屠城的快乐。 而隆科多到达盛京后,指责胤禩在麻哥受伤后故意拋弃麻哥,將麻哥扔在乌龙沟堡自生自灭,还说自己要求护卫麻哥北上被他阻挡,总之把麻哥的死完全归咎於他,还说麻哥只是轻伤,就是他故意不管才导致伤势加重,他不救治麻哥还不准別人救治,甚至禁止其他阿哥去伺候麻哥,总之完全就是忤逆不孝。所以四阿哥在盛京拒绝承认他的登基,然后在隆科多等人苦苦劝说下,最终不得已宣布监国,不是登基称帝,而是监国,並且宣布一旦有人剿灭妖人,为麻哥报仇,他就退居臣位。 於是第三个大清也出现了。 事实上还有第四个。 谁也不知道胤褆是怎么操作的,他居然带著一帮亲信趁著胤祉撤军后天兵还没来得及北上的混乱,横穿顺天府,一直跑到了冀东,然后在蚕沙口坐船,就那么南下了,虽然因为风向等问题,一直到两个月后他才到寧波,但江南群贤却如获至宝。 然后他被送到杭州,並在江南群臣拥戴下,同样以胤禩故意拋弃麻哥才导致麻哥驾崩为藉口,拒绝承认西安朝廷,並以皇长子身份,在杭州登基称帝。 所以第四个大清也出现了。 而且这个大清立刻得到两江,湖广,闽浙,两广,甚至云贵的承认,一下子成了地盘最大的。 皇长子啊! 没有太子由他继位很合理。 当然,这样来自西安的任何旨意,大家都可以置之不理了。 而且胤褆就带著千把亲信南下,基本上没有任何实权,就跟个傀儡一样,也是江南士绅最喜欢的。 最终四个大清並存的局面就这样形成。 不过天兵也没空管他们这些破事,因为胤祉胤礽相继跑路,顺天,永平等府完全被拋弃,天兵还得完成接管,另外仙尊坐镇扬州期间,淮扬一带同样被蜂起的刁民控制,他们驱逐了地方官,清理了士绅,靠著仙尊派出的侍从们,也已经完成了民兵化,总之整个北方事实上已经仙化。但因为扩张太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都出现,毕竟杨丰这种搞法就是难免的,所以各地全都意识到,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政权,一个能主持大局的朝廷,甚至一个新的皇帝。 但是…… “皇帝我是肯定不做的,而且我也不会再逗留太久,所以你们还得儘快商量出该如何治理国家。 若你们想要新的皇帝,那也该儘快商量出来。” 回到开封的仙尊,面对各地派来请愿让他当皇帝的朝拜者们说道。 “这天下是仙尊打下,若仙尊不做皇帝,还有谁配做皇帝?” 一个朝拜者说道。 其他纷纷附和。 “其实你们对皇帝的认识有点误会,皇帝非得世袭吗?皇帝非得唯我独尊吗?” 杨丰说。 朝拜者们面面相覷。 “皇帝为何不能轮流做?为何不能是百姓推选?甚至就是抓鬮都可以,皇帝也不一定需要是大权独揽,摊上个昏君大权独揽,反而把国家搞得一团糟,比如说崇禎这样的,明朝內阁也一样治国,虽然治理的不行,但那是组成內阁的人不行。 都是文人当然打仗不行,都是士绅出来的,当然要护著士绅。 可以把內阁的组成重新定一下,有武將,有文臣,有商人,有工匠,还得有农民,科举也是分开考,然后一样做官,做官做的好了,老百姓都看著,那就可以推选他当阁臣,皇帝也是推选出来,这个皇帝负责做重大决定,比如说开战之类必须他同意,紧急时候他也可以直接下令,再比如法律上爭执不下的,也可以由他裁定,但治国的寻常事情就用不著他了。” 杨丰说。 军人內阁…… “那军权归谁?”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一个朝拜者提出核心问题。 “军队都是天兵,当然遵从天命。 我回去之后也不是完全不管你们,军队既然是天兵,当然也是要听我的,到时候给他们留下一个和我联繫的东西,有事让他们找我好了。” 杨丰说道。 这就是大明女皇陛下的玩法。 她现在一边在现代逍遥快活,一边遥控她的帝国,军队的最高统帅是她,她不在时候,军队的几个主要將领都有和她联络的东西,而治理国家由內阁,当军队主要將领认为出现需要她干涉的情况时候,就可以向她报告,然后她就可以带著神龙降临,那时候需要杀全家的就排队等著杀全家好了。 这种遥控的统治模式,让她可以掌握国家的大方向。 至於杨丰也可以,给军队高层规定个时间段,他在这个时间段划开空间裂隙接受他们的报告。 而报告模式也很简单,给他们留一台带太阳板的电脑,划开空间裂隙的同时网络连接,然后他们给他发邮件就可以了。 很好操作。 这是仙尊的圣遗物。 朝拜者们这下子放心了,只要仙尊不拋弃天下,那其他就都好说了。 “只是这皇帝该如何推选?” 又一个提出问题的。 “其实我觉得推选还是有些复杂,不如各地以县来推选,划定几个条件,比如说要识字,但不一定是文人那种识字,常用字都认识就行,而品行,才能都要好,还有年纪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身体要好,不然选上没多久就病死就太麻烦了。 这个皇帝也不能做一辈子,从三十做到六十就行,六十以后退位。 而这些各县推选出来的候选人再进行考试,考题我来出,判卷也由我,最终抽取前一百再面试后抽出前十,这前十再抽籤,都由我亲自主持,最终抽中者为皇帝。 若在位期间治国有方,那等他死后,我亲自带他灵魂飞升仙界。” 杨丰说。 抽籤是最公正的。 三十年抽一次,这个频率他还是能接受。 这种地方推选其实可操作性很强,但无论他们选出的是什么人,最后还是要由他考试和面试,最后抽籤来决定。 说是抽籤,其实和他指定没什么区別,毕竟怎么抽他说了算。 这就可以了。 治国让他满意了可以飞升仙界啊! 而且三十年一换也可以保证稳定,毕竟三十年也很长了,很多事情会形成规则,新皇帝就是想改都不容易,除非那些已经被证明非改不可的。 “那国號是什么?天?” 朝拜者再次问道。 “也行,但此事还得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杨丰说道。 当然,商议也很简单。 这些朝拜者就是各地推选出来的,只不过还有些没来,另外目前天兵拿下的地方还有限,这所以还得等更多地方的朝拜者加入,而杨丰给出这个设计,已经解决了他们最急需的东西。现在不一定非得有皇帝,有朝廷,但他们至少得知道一个明確的未来,只要有就行,剩下就是他们在期待中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这样比已经有了新朝廷更让他们有干劲。 毕竟理想总是诱人的。 但实现了以后,反而需要面对各种问题。 恋爱很美好,结婚就得面对生活了。 所以让他们保持在恋爱的热情中无疑是最好的。 至此天兵们的扩张告一段落,毕竟不到一年拿下三分之一个国家,这个扩张速度还是太快,需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在解决这些问题前,很难再继续向外扩张了。至於四个大清,当然都不承认被拖到扬州展览的是麻哥,他们虽然各自说法不同,但都承认麻哥驾崩,只不过都被埋葬,埋葬地点不同而已,说到底自己老爹死了还被游街,甚至都臭了,生蛆还继续游街也过於羞耻。 麻哥最后在长江边被挫骨扬灰,然后扔进长江完全消失。 (本章完) 第185章 第一八六 孝陵祭 第185章 第一八六 孝陵祭 四个大清並列的大清,接下来各自的处境也不同。 承德的大清皇帝陛下,实际上就是个避暑山庄庄主,別说是热河那些铁桿庄稼和蒙古酋长,基本上出了承德就没人搭理他了。 甚至现在都没有承德。 承德直隶州还是四阿哥设立的。 这时候那里只有避暑山庄里的太监宫女,另外再加上周围实际上驻守护卫行宫的铁桿庄稼。 总之他能控制的就是这个范围,带著大概五六千士兵,控制著包括这些士兵家属在內的几万人口。 已经推进到长城线的天兵,因为各地的改造也没空管他,而获得了热河山区蒙古酋长臣服的盛京监国,为了展现自己的兄友弟恭,也无视他二哥,反正他二哥除了发些根本没人理的圣旨,也的確没有其他危害。而西安的大清皇帝,同样以类似理由,包括实际上控制宣大的他十四弟,也都无视他,说白了大家就是把他当一坨扔那里。 倒是十四阿哥和他亲哥哥之间,因为热河蒙古酋长的归属权,还爆发过几次武装衝突。 但大致上还算各玩各的。 不过杭州的大清皇帝,却已经下旨把胤礽,胤禩等人贬为庶人並逐出宗室而且把胤禩改名阿其那。 把虽然已经死了,但也被他当做阿其那弒父同谋的胤禟改名塞思黑。 但他对瀋阳的监国倒是很友好,不仅派人去解释,而且还承认麻哥之前给封的那些,承认其对东北的控制权。 当然,这不是他想,而是江南士绅们太喜欢东北的人参了。 他就是个傀儡,別说三宫六院,现在连皇宫都是拿杭州將军府凑合,他就是个外地来臭要饭的,哪有什么权力可言,还让他当皇帝,只不过是江南士绅一不想听西安皇帝的,二不想投仙尊,所以弄个牌位玩东南互保而已。就连各地驻防城都被以他的圣旨废除,虽然那些铁桿庄稼依然住那里,但作为异族征服者的一切特权都取消。 犯罪一样会被抓进衙门打板子。 控制街道收过路费这种事情更是別想了。 而各地旗籍官员陆续被撤职,然后换上了南方系统的汉人官员,最终搞出个套著大清壳子,但实际上完全由南方士绅控制的朝廷。 倒是一下子主圣臣贤了。 但可惜这种主圣臣贤的盛世仅仅曇一现,因为很快完成了北方改造的天兵就南下了。 南京。 “京城?你们居然要新朝以一个被灭了十朝天子的地方当都城,你们究竟是何居心?简直恶毒,把这些狗东西都拖到一边,等会押到孝陵斩了。” 杨丰看著跪伏在面前的官绅们喝道。 这些傢伙和当年清军过来时候一样,也是毫不犹豫的投降了. 不过城內的抵抗还是有的。 枪炮声依然不断。 江寧驻防八旗的铁桿庄稼们,现在全都在明朝皇城上,跟进攻的天兵和城內青壮血战到底,就像洪天王时候一样,不过他们的命运是註定的,毕竟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只是別无选择而已。因为之前镇江驻防八旗投降,但被早就等待机会的本地青壮给清洗了,所以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积攒了多少仇恨的江寧驻防八旗也只有血战到底一个选择。 当然,这些与杨丰无关,甚至天兵的南下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南下来主持一下祭孝陵的。 不是他祭。 按照他的解释是,老朱和他一样都是天上的神仙,他当然不需要祭老朱。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但后者在他下界时候也说了,要在光復南京后让百姓告诉他一声,因为杨丰告诉他和百姓们以祭孝陵方式告诉他的性质当然不一样,他也是个要面子的,这样就可以在神仙里面有面子了。所以为了满足老朱的面子,按照仙尊的要求,接下来將在孝陵举行一场正式的祭祀,由各地朝拜者进行公祭,至於朱家后代就一边去吧,这些废物连江山都守不住,老朱认为他们早就已经不配祭孝陵了。 以老朱看来,这些废物还自称他的后代,这就已经很让他在其他神仙面前感到羞耻了。 还有脸祭祀? 是想害得他在其他神仙面前抬不起头吗? 老老实实低著头做人就行了,別再给他丟人现眼了。 所以这也彻底断了民间重新把朱家后代捧出来的心思。 毕竟这是朱家老祖宗亲自决定的,他们老祖宗都认为他们是废物,根本不配再当皇帝,那当然不可能再把他们捧出来。 这种声音其实一直存在,毕竟反清復明也是闹了两百多年的,民间终究还是有些人认为既然是选皇帝,那为何不乾脆选朱家。 这也算是仙尊以天意彻底斩断这种想法了。 而仙尊刚驾临南京,这些已经投降的官绅们就迫不及待跑来,请仙尊以南京为新朝都城。 至於目的…… 万一成了呢? 那仙尊仙顏大悦,他们的荣华富贵不就保住了吗? 就算暂时还需要蛰伏,但只要这里是京城,他们这些就有机会,当不了新朝大臣,难道还当不了下面办事的小吏,有机会就一点点渗透唄。 但他们赌输了。 隨著杨丰的命令,天兵们立刻上前按住这些官绅。 “仙尊饶命啊,是小的一时糊涂。” “仙尊饶命啊!” …… 后者一片哀嚎。 “简直恶毒!” 杨丰又补了一句。 灭了十朝天子…… 真的十朝。 东吴,东晋,虽然是被禪让,但也是灭了一朝,然后宋齐梁陈,再到南唐,再到朱允炆,最后弘光,別管是被篡位的还是被別人灭的,有十朝天子栽在了这座城市,这也是事实。这些傢伙居然要新朝以这里为都城,那绝对可以说是用心险恶,简直就是恶毒,所以统统死有余辜,统统拉到孝陵砍了,也算是给老朱的献祭了。 毕竟这些混蛋祖上都是卖了他后代的。 仙尊在这些官绅的哭声和百姓的叩拜中,径直走向了孝陵。 还没等他走过雨台下,城內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用强攻打开皇城的数十万青壮,迅速淹没了里面那万把驻防八旗的老弱妇孺,该砍死的砍死,该拖走的拖走,倒是那些有官职的都被抓起来送往孝陵,毕竟光有官绅献祭还不够,还得有异族,既然是给老朱献祭,那当然要整整齐齐才行。 孝陵。 享殿前。 数十万军民跪伏在地。 而他们最前面,是一个耄耋老人,正在读著祭文。 这是当年郑成功进攻南京时候受伤,然后被民间私藏下来,之后就隱姓埋名留在这里的。 当然,他其实本来老家就是这里的。 而且他家还是南京军户,他爹还是个小官,但他爹在南京陷落后不愿剃髮所以全家南逃,之后一直逃到福建,他还是个小孩当然也跟著,后来长大些就当兵跟著郑成功,南京之战受伤后赶上郑成功撤退,他没来得及撤,所以被他爹的旧友隱藏起来,给他剃髮,就说是受伤的百姓然后躲过,然后一直等到了现在天兵光復南京。 所以现在被挑出来,负责向天上的老朱奏报。 也算是让老朱知道,他的军户终究还是为他守到了光復的一天。 而在他前面,则是数百捆绑著跪在地上等待斩首的,所以当年献城投降的官绅后代和当年攻陷这座城市的异族后代,都在等待著作为祭品的一刻。 杨丰则端坐一旁的行宫上,作为见证者看著这一幕。 “仙尊,第三军奏报,他们已攻克了潼关,不过清妖並未死战,据西安送出的情报,音泰,年羹尧皆主张西迁,他们自知已经无法抵抗天兵,与其被打死在战场,不如西迁以求生。 最⊥新⊥小⊥说⊥在⊥⊥⊥首⊥发! 清妖朝廷多数也是赞成他们,如今西安城內清妖皆丧胆,无人敢与天兵交战。” 侍从稟报。 天兵南下的同时,也在向陕西进攻。 不过因为战斗力优势太大,而且现在天兵的军已经扩充到了完全体,也就是三万人的真正军,所以向陕西进攻的仅仅第三军而已。 同样向江南进攻的,也只是第二军和以淮扬为徵兵地的第四军。 这时候已经是六军了,此外还有以山东和河北为徵兵地的五六两军,但这两军以东北为主要目標,剩下第一军则向山西,基本上就是两个军负责一个大清的清剿。两个军就足够了,六万十九世纪后期水平的军队,別说仅仅是剿灭一个大清,单纯以进攻来说,就是打穿欧洲都足够,唯一限制他们的只是后勤,毕竟后勤还得靠仙尊。但这个问题也在解决中,使用復装子弹的比例越来越高,甚至手搓弹壳的子弹也已经造出,就是產量很低,毕竟手工製造黄铜弹壳还是有些夸张了。 但枪枝零件部分已经能自制。 现在研究科技是全民狂热,所有人都在投身其中,就是个老农也在想方设法改进农具。 毕竟仙尊都说了,研究科技就是凡人的修行,是能够在死后登上仙界的,甚至那些意义重大的,都可以封神,所以那些迷信思想严重的工匠们也都废寢忘食的研究怎么自製神器,幻想自己能够飞升仙界。 为了飞升仙界研究科技…… 这个画风多少有点诡异。 “告诉他们,別追的太紧,就让清妖西迁好了。” 杨丰满意的说。 他要的就是把胤禩这个集团往西域赶。 就是不知道他们和卫拉特各部能不能达成妥协,毕竟策妄阿拉布坦也是雄心勃勃。 如果他们能够在大师们调停下达成合作,那就真的是横扫西域了。 西域那些小国根本打不过这个联盟。 如果他们不能达成合作…… 那就打唄。 一样也是很有趣的。 “龙,快看,神龙降临啦!” 驀然间一片混乱的惊叫。 杨丰愕然抬头,然后就看见两条熟悉的金龙挤出了空间裂隙,向著他径直飞来。 “不要乱,那是老朱的,老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杨丰站起身喝道。 就在同时双龙蜿蜒落下,在享殿前昂首俯视。 那个原本还在读祭文的都傻了,站在那里哆哆嗦嗦地仰头和神龙对视著。 不过龙头上坐著的並不是大明女皇陛下,而是他的养子养女,因为杨丰基本上不在现代世界,倒是大明女皇陛下多数都在现代世界,所以她们都是跟著大明女皇陛下。双龙紧接著低下头,她俩顺著龙头滑落,然后在一片惶恐的膜拜之后径直走向行宫,侍从们嚇得赶紧跪拜,这俩没理他们,直接上了行宫,然后走到杨丰面前行礼。 “稟上仙,昊天上帝有旨,上仙已收回传国玉璽,故以双龙为上仙解锁。” 为首的姐姐说道。 “知道了。” 杨丰点了点头。 很显然这又是那个所谓的神搞出的。 不过他现在最麻烦的,的確就是如何找齐秦始皇后代,事实上秦始皇究竟有没有后代留下都不好说,就算的確如传言在那几个姓氏,也只能是这些姓氏里的部分而已,这个时代他还是很难和九鼎一样凑血。 当然,真正的关键在於,夏朝王族都是大禹后代,但秦始皇二代而亡,秦国王族当然有的是,这个很好找的,但秦始皇的后代就很难找了。 秦王族后代又不等於秦始皇后代。 杨丰径直走向前,然后在无数军民诚惶诚恐的膜拜中,举起了他手中的传国玉璽。 下一刻两条金龙同时昂首飞起。 而传国玉璽也放出光芒,同时冉冉升起,很快到了双龙中间。 双龙径直飞向传国玉璽,然后两个龙头从左右同时撞上它,但也在瞬间它们的龙头消失在了传国玉璽中,紧接著是巨大的龙身,它们就这样在数十万军民震撼的目光中,迅速钻进了传国玉璽。构成它们身体的庞大灵魂能量,就像海啸的怒涛般,瞬间冲开了传国玉璽的封印,伴隨著震撼孝陵的龙吟,原本只是巴掌大的传国玉璽骤然膨胀,同时变成金色,转眼间就已经恍如山岳,压在了整个紫金山上空。 恍如衝击波一样的能量衝击瞬间向外扩散,恍如狂风在地面横扫而过,而那些祭品的脑袋也隨之落下…… (三年陪读,640,值了) (本章完) 第186章 大清之衣冠西行 第186章 大清之衣冠西行 山岳般高悬天空,甚至看起来直入云霄,阴影笼罩整个紫金山的传国玉璽,让整个南京周围甚至江北的军民,全都忍不住跪伏在地,共同膜拜这神跡。 但杨丰只是淡定的伸出手。 然后它就在收缩中缓缓落下,而两条龙也从里面飞出。 它们只是来用它们那庞大的灵魂能量为其解锁,並不是以后留在其中的。 当然,其实就是那个所谓的神,让它们来为杨丰增加更多神话效果,毕竟杨仙尊的神跡还是有限。 但现在…… 谁还敢说他不是神仙? 山岳般的传国玉璽就这样恢復到原本大小然后回到杨丰手中。 而两位天使也乘龙返回仙界。 在那两条金龙蜿蜒飞入天空中那道绚丽的光门后,下面的军民们才如梦初醒般回到现实世界,然后接下来用一生来铭记这一刻。 当然,他们接下来需要用一生来铭记的还有很多。 因为…… “张开你们的双臂,接受来自昊天上帝的恩赐!” 突然飞到了天空中的仙尊,一手托著传国玉璽,一手拿著九节杖,伴著他的喊声向下一指,紧接著无数物资从天而降,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都有什么,毕竟他之前就是把这东西当仓库,里面乱七八糟全都塞,包括珍禽异兽都塞进去,现在一下子全拋出来,仿佛倾泻的洪流从老朱坟头往下滚落。 那些跪伏的军民都惊呆了,但紧接著全都清醒,他们发疯一样向著老朱的坟头狂奔。 然后在下面捡起自己能捡到的。 武器,书籍,药品,种子,机器,甚至还跑下来一群象鸟,不过这东西都是驯服了的。 杨丰都是驯服后才把它们收进去,其实他可以用灵魂能量来驯兽。 所以这群象鸟用它们那庞大身躯,在军民们惊愕的躲避中,在人群中淡定的穿过,然后自己就地寻找食物去了。 这也是昊天上帝的恩赐,是神鸟。 当然,其实也没人关心它们,毕竟现在神赐的好东西实在太多,其中绝大部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別管是什么了,反正拿到就是神赐的,不过爭抢是肯定不行,一人只能拿一样,没人敢多拿,这是神赐,对於现在这些刚刚经过了神跡教育后的军民,都已经是狂信徒,仙尊说一人只准拿一样,那就老老实实拿一样,不然就算多拿,也会遭到惩罚,虽然这只是他们认为的,但事实就是他们都老老实实只拿一样。 想要武力的拿起武器,想要知识的拿起书籍,想要新作物的拿起种子,还有工匠们直接抬走机器。 这些都是杨丰为穿越古代时空准备的,都是可以保证让一个古代社会发生飞越式发展的。 不过也不算先进了。 毕竟他都已经使用毛瑟了,这些乱七八糟武器里甚至还有燧发枪,但对於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已经足够。 天兵当然用神枪。 但民兵用燧发枪甚至火帽枪也很合理。 神赐的盛宴持续一个多时辰…… 主要是杨丰在里面塞的太多了。 实际上他放完以后很久,到老朱坟头寻宝的依然络绎不绝,毕竟他这种扔法让很多东西都落在那些树木或荆棘中,以至於老朱坟头上很长时间,都有寻宝者发现新的。 当然,老朱不会怪他们的。 毕竟躺在里面的只是他的残蜕,真正的他早就已经飞升仙界。 “拿著昊天上帝恩赐的你们,要做什么?” 杨丰对著下面狂欢中的军民们喊道。 后者面面相覷。 “去扫荡那些敢於违抗天命的!” 杨丰喊道。 “扫荡胡虏!” “扫荡蛮夷!” …… 下面立刻一片狂热的吼声。 杨丰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著手中九节杖向南一指。 “那就去吧!” 他喊道。 …… 扫荡的洪流就这样从南京开始,向著整个江南扩散,一切都依照此前在北方搞的那些,清理那些至今依然幻想靠著清妖这块牌子对抗天命的官僚和他们背后的世家名门,清理那些控制著地方绝大多数土地的士绅,以民兵化为基础建立新的政权。现在营之上已经出现军旅两级,大致就是以县为旅,以府为军,但府县这些依然存在,只不过民兵军职为首,地方主要事务由民兵营长商议,旅长做决定。 而地方官员因为至今没有朝廷,依然是由仙尊亲自任命,基本上都是他身边的侍从。 至於这些侍从的来源…… 这个很难说。 也可能是有功的天兵,也可能是阵亡的天兵子女,包括女,女侍从也还是有一些的,还有可能是仙尊路过哪里看著哪个年轻人顺眼。 目前已经有一个上千人的侍从队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就像一个狂信徒的训练营,当然,也在不断有人被任命出去做地方官,他们相当於仙尊的弟子,无论到哪里,都是代表著仙尊的意志。而他们在地方建立政府系统,与民兵系统並列,不过实际上主要是监督那些民兵军官,毕竟后者要说不会迅速腐化也不现实,但他们对地方熟悉,他们管理地方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种应急状態很快就会结束了,只要这一轮攻势结束,新朝基本上就可以开始召集各地的会议了。 而接下来江南的攻势几乎就是摧枯拉朽,无论天兵还是用於补充天兵数量不足的民兵,所到之处基本上望风而降。 士绅都放弃抵抗了。 紫金山上空那个山岳一样的传国玉璽,还有天使降临,昊天上帝神赐,这些都彻底摧毁了士绅的抵抗意志。 说到底这都是当年我大清给杨丰筛选过一遍的。 当年没有抵抗剃髮易服的,难道现在还能抵抗仙尊不成,我大清的確不收他们的土地,但我大清也没神仙撑腰啊! 跪吧! 江南士绅跪过异族,跪过老朱,难道现在还怕跪一下神仙。 舟山。 一路逃难而来的张廷玉,满脸悲凉的看著正在登陆的天兵。 舟山士绅当然望风而降,但他是肯定没有投降的可能了,虽然上次仙尊没杀他,但他对於天兵们来说已经是掛上枪毙名单的了。 毕竟一个臭清妖还敢跑到仙尊面前大放厥词。 仙尊仁慈不杀他,但不代表仙尊的狂信徒们不会杀他。 所以他连老家都不敢回,直接就在江南辗转逃亡,隨著天兵的扫荡,就这样一路逃到了舟山。 但现在这里也要染上妖氛了。 天下何处是净土! 好在他身边还有一堆同病相怜的,虽然杭州的大清皇帝,被他的袞袞诸公们当礼物献给了天兵,但混乱中还是有不少旗籍的官员逃出,现在他们和张廷玉一样都逃到了这里,也和张廷玉一样,悲凉的看著登陆的天兵,其中不少都已经瘫在地上哭了,就像当年被他们驱赶到这里屠杀的百姓。 “太祖太宗,你们睁开眼吧!” 最⊥新⊥小⊥说⊥在⊥⊥⊥首⊥发! 一个旗籍官员悲號著仰望天空。 他的抽风立刻引起了天兵的注意,正在下船的一名天兵军官,举著望远镜看著他们。 很快他就锁定了几个鼠尾巴。 隨著他的一个手势,他身后甲板上架著的神炮立刻喷出火焰。 呼啸而至的子弹瞬间打在最后的大清忠臣中,张廷玉倒是年轻反应快,直接扑倒在一棵大树后,但其他几个倒霉了,立刻在子弹撞击中倒下,那个还在喊著野猪皮父子的,更是被一颗子弹正中脑袋,在脑浆迸射中倒下。其他大清忠臣们一片混乱,而且登陆的天兵已经冲向这边,张廷玉立刻爬起,跟著混乱逃跑的大清忠臣们向著山顶狂奔,很快他们跑到了山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艘艘航行中的战舰。 “是英夷,是英夷,我在广州办差时候见过他们的旗號。” 一个內务府包衣出身的官员惊喜的喊著。 然后他发疯一样向著这十几艘飘扬著英国东印度公司旗號的武装商船挥舞双臂。 “快,都喊!” 张廷玉喊道。 於是他们全都衝著这些武装商船喊了起来。 因为一山之隔,天兵那边看不到这里,而且天兵也还没赶到,他们乾脆边喊边向山下狂奔。 最前面的英国武装商船上,一个船员举著望远镜看著他们。 隨即那上面一艘小艇放下,然后划向岸边,就在小艇靠岸时候,张廷玉等人也跑到了海滩,那个內务府包衣激动的立刻就给洋大人跪下了,但也就在这时候追击的天兵出现在了山顶,这一幕估计也把他们搞蒙了,不过天兵也没兴趣考虑其他,一支支神枪火焰喷出,子弹立刻落在小艇附近,那些大清忠臣们立刻倒下,两个水手也惨遭波及,张廷玉一把拽起了包衣,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向小艇,在子弹的呼啸中,如有神助般扑了进去,那包衣也跟著滚入,然后一颗子弹正中一名水手。 “快走!” 张廷玉朝剩下俩水手吼道。 虽然语言不通,但这种情况下也不需要语言。 那俩水手立刻划船,同样张廷玉和那包衣也抓起船桨划船,岸上还有倖存的大清忠臣在追上,其中一个还是黄带子,一把抓住了船舷,张廷玉当机立断,一船桨把他砸落,一个划船的水手用讚许的目光看著他,他们就这样逃离海滩,而后面的大清忠臣则纷纷倒在了天兵的子弹下。 划出神枪射程的张廷玉,终於长出了一口气,但就在同时,一艘运输天兵的排桨船出现在他视野。 “快告诉你们的人,他们的船上有神炮。” 张廷玉对著水手吼道。 后者茫然的耸耸肩。 但好在紧接著就不用翻译了,因为天兵已经开火了,甲板上硝烟升起,神炮的子弹呼啸著划破空气。 子弹在他们的小艇周围打出一点点水。 那水手惊恐的喊著什么,紧接著他们的武装商船甲板上,一门火炮就同样喷出了火焰。 炮弹立刻打在天兵的船上。 后者立刻换了射击目標,密集的子弹飞向英国人的大炮,周围几个炮兵在子弹呼啸中倒下。 张廷玉一指后面的武装商船,水手秒懂,立刻转向后面。 而最前面的武装商船已经在和天兵交战,虽然天兵的船就是民船,只是甲板架著一尊神炮,但也丝毫不怕,毕竟这东西的精度碾压英国人的滑膛炮,虽然威力对於武装商船来说堪比刮痧,但问题是它打的准啊,十四点七毫米子弹打船是刮痧,打水兵就不是了,而它的精度足以让它在几百米距离就打进炮门。 天兵和英国人的第一场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而岸上的天兵也在迅速跑向这里原有的炮台,同时第二尊神炮被架上了山顶同样向英国人扫射。 当然,这些就与张廷玉无关了,他已经登上了后面的武装商船。 而就在同时,西征的天兵也同样杀向西安,很有自知之明的胤禩集团最终选择了跑路。 当然,是西狩。 大清皇帝又又又又西狩啦。 他们把西安士绅洗劫一空之后,在后者的哭声中拋弃了这些大清忠义,然后直接逃亡陇右,年羹尧在四川同样大肆洗劫,然后率领四川的八旗和少数应该担心被清算的绿营將领,一同弃四川然后进入陇右。和年羹尧匯合后,胤禩乾脆把他们这个集团全部八旗化,无论之前的绿营还是跟隨的官绅,全部八旗化,最终也组成了一个拥有近十万军队和四十万人口的庞大集团。 因为杨丰对士绅的野蛮,所以跟隨的士绅將其形容为衣冠西行。 毕竟胤禩可是他们心中的八贤王,事实上也的確有点这种味道,因为有大量知道被天兵抓住也难逃一死的官员,而且作为这个集团的二號军头,年羹尧也是科举出身,所以胤禩在西安还开过恩科呢! 这个集团在天兵的追击下,甚至都没能在陇右立足,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不断西行,最终直到凉州,才因为天兵实在追不上了暂时得以喘息。 但他们又遭到某些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的人的袭击。 好在后者被他们坑杀多次之后已经没多少人口,再说八旗老爷们打不过天兵还打不过他们。 杀就是了。 (本章完) 第187章 他们都是很努力的年轻人 第187章 他们都是很努力的年轻人 被天兵一路追杀,从京城的天潢贵胄,一路逃亡成丧家犬的铁桿庄稼们终於可以发泄一下心中淤积的疯狂了。 他们血腥的扫荡一个个村庄。 儼然当年入关时候的老祖宗们附体。 而且这也不仅仅是感情和利益问题,毕竟他们之间还有系统的不同。 胤禩很清楚,他要衣冠西行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卫拉特联盟,或者说目前准噶尔汗国大汗策妄阿拉布坦的態度,这时候卫拉特联盟里面杜尔伯特已经完全被准噶尔部吞併,土尔扈特因为当年和葛二蛋他爹不和被迫西迁,和硕特则控制著高原,目前的拉藏汗本身就是与大清合作。至於策妄阿拉布坦理论上依然是大清附庸,双方在合作搞死葛二蛋之后,暂时就处於这种理论上臣属,但实际上策妄阿拉布坦扫荡西域的各方势力,尤其是按著哈萨克暴打,同时阻挡沙俄南下,逐步发育成西域霸主的状態。 而且现在他已经基本上成功了,已经开始插手高原,原本歷史上很快他就派兵进入高原杀了拉藏汗。 並正式引发他和麻哥祖孙三代的战爭。 如果他不允许胤禩踏入西域,那胤禩只能拼死一战,就算能打贏也必然是损失惨重。 他们总共就那么点人口,真死伤个几万士兵,以后就算进入西域,也很难有希望再打贏其他势力,要知道西域可不只有准噶尔部。 所以胤禩努力去爭取的,只能是策妄阿拉布坦接受他,而且双方在地盘分配上其实没有衝突,他西行只能去南疆,毕竟跟隨他的这些不是游牧民,而目前策妄阿拉布坦控制的是北疆牧区。 完全可以並存。 无非就是谁向谁臣服而已。 胤禩当然不可能向策妄阿拉布坦臣服,但他可以接受和后者的平等联盟。 所以…… 他需要一个可以称为大义的旗號。 大清皇帝御驾亲征,西狩弘扬佛法,绝对的大义,然后以此拉拢其他蒙古部落並形成对策妄阿拉布坦的道德制高点,让后者手下的属民也相信他,最终逼迫策妄阿拉布坦接受这种並存,剩下就是合伙出去抢,只要能合伙出去抢中亚那些小国,利益自然就能解决剩下的。 那第一步就要证明自己对佛祖的虔诚,用血来证明,用一个个京观来证明。 就在胤禩满怀壮志,开始他的衣冠西行时候,辽东的四阿哥也在为生存而战了。 天兵已经分海陆两路北伐,从山东起航登陆旅顺的天兵,轻鬆碾压了清军的拼死抵抗。 所以清醒的认识到,自己那几万八旗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两个军天兵后,四阿哥很乾脆的宣布称帝,至於理由当然是杭州的大清皇帝已经驾崩,他大哥被押到扬州凌迟了,这样他称帝也就没毛病了。总之这位大清皇帝陛下,面对天兵的北伐,最终在登基后选择了巡幸朝鲜,然后轻鬆击溃朝鲜的抵抗,在天兵光復瀋阳的同一天进入平壤。 然后在天兵到达鸭绿江畔的时候,他就已经驾临汉城了。 大清朝鲜国王率领臣民很雀跃的跪倒在迎恩门,恭迎他的皇帝陛下驾临,並搬出他的那座小宅院,作为皇帝陛下的行宫。 不过让他长出一口气的是,皇帝陛下並不是看上他这穷地方,皇帝陛下只是要御驾亲征,討伐倭国而已。 但他得准备船只和物资,甚至还得派兵跟隨。 当然,这个可以接受,毕竟无非搜刮百姓,又不是要他割股奉君。 总之在天兵止步鸭绿江后,大清皇帝陛下也在他的属国朝鲜,开始筹备御驾亲征討伐倭国。 说到底四阿哥也没別的选择,就算他占据朝鲜也没用,天兵进入朝鲜又没什么难度,他在瀋阳都抵挡不住天兵,难道在朝鲜就能抵挡?天兵的优势是碾压性的,实际上別说现在天兵装备优势,就是给天兵换上冷兵器,四阿哥一样也抵挡不住,民兵化让他需要面对的是数以千万计可以投入战场的青壮。 而且狂热的斗志让这些青壮基本上都无视死亡。 给他们根长矛,他们都能迎著大炮衝锋。 所以四阿哥很清楚,他就是霸占朝鲜,也无非就是明年准备再次逃亡,既然要逃,那索性逃个彻底好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也是关键的问题,朝鲜太穷了。 穷到很难让人相信,这种破地方能养活他们。 可怜看到朝鲜国王的日常饮食,就连四阿哥这么简朴的人,都感慨这也太寒酸了。 但倭国不一样。 至少在四阿哥看来倭国还是很有钱,实际上清朝一直在从倭国换铜钱,以至於倭国的宽永通宝在清朝还有大范围的流通,把十全老狗嚇一跳,还以为有哪个造反的居然囂张到自己铸钱还能大量流通。而清朝官方也一直在从倭国进口铜用於铸钱,大名鼎鼎的皇商范家就是专门搞这个,每年进口数百万斤,更別说从明朝就大量流入的日本白银了。 所以在四阿哥看来,倭国是真比朝鲜富有的多。 这么有钱的地方为什么不去抢,以他手下八旗实力,再加上抓的朝鲜炮灰足够扫荡倭国。 最终他就这样延续了大元的梦想,开始准备以朝鲜为跳板,登陆倭国开始他的征程。 而另一个大清皇帝,也就是避暑山庄庄主,他的结果倒是很简单,他在天兵的围剿中兵败,又实在不想过逃亡的苦日子,乾脆自己把避暑山庄烧了,然后把后妃们和自己一起锁在房间里,一边快活一边等待大火蔓延过去。 虽然围剿他的天兵只有一个旅。 最后只在废墟里找到一些都炒成炸鸡状的尸体。 至於大將军王在山西负隅顽抗,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拼了的,甚至在太原组织死守,为了激励士气,他把那些皇商们全抄了,把后者的金银珠宝甚至女人都分给士兵,倒是因此获得了士气的暴涨,还主动迎战天兵。太原城下五千多清军骑兵强冲天兵,最终丟下三千多具死尸造成十二名天兵阵亡,成为我大清对天兵的唯一重创。 当然,太原最终还是没守住。 大將军王带著残兵败將在城破时候突围逃亡大同,但在寧武关被另一路天兵截住,最终被乱枪打死了。 身中近百枪。 都快被打成筛子了。 茅麓山。 白羊寨。 这座崇山峻岭间的偏僻小村寨,如今已经算是人山人海。 为了能让仙尊的移动行宫上来,长江两岸十几个县的民兵全都赶来,专门修建了从兴山到这里的大路。 当然,同样也是来朝拜仙尊。 所以此刻在这里的,甚至还有从重庆等地赶来的。 这时候四川提督岳升龙已经率领四川官民向天兵投降了。 不过天兵並没有进入四川,他是在年羹尧跑路后,被四川官绅推举,以清妖四川提督身份,用派他儿子岳钟琪做使者,到南京向仙尊请罪方式投降,他之前就是四川提督,而且一度和年羹尧不合,原本是要高老的,但作为成都人,四川官绅自然要把他抬出来。 他的懂事换来的是仙尊的赦免,不但是他家,包括四川官绅,除了旗籍以外其他全部得到赦免。 当然,只是跟隨清妖的罪行赦免,其他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他们都是很努力的年轻人啊!” 移动行宫上的仙尊对四阿哥等人的消息也很感慨。 很显然他们都已经迅速適应了自己的身份变化,並开始寻求新的未来,说到底四阿哥自己也说过,他是外国之君,既然丟了一块征服的土地,那就去找个新的地方征服,只要他们还是八旗,在哪儿不是大清。他都在编八旗朝鲜了,不过准確说八旗本来就有朝鲜,只不过是八旗朝鲜包衣,现在把朝鲜包衣抬籍成八旗朝鲜,然后从朝鲜收新人扩编,到时候登陆倭国时候当炮灰。 成功了他们就是新的铁桿庄稼,跟著八旗满洲等一起享受当异族征服者的快乐。 失败了…… 失败了当然大家一起餵鱼。 不过他的成功率应该是不低的。 最⊥新⊥小⊥说⊥在⊥⊥⊥首⊥发! 这时候倭国也早就废了,德川家族都已经进入狗將军时代了,准確说狗將军时代已经过去,他是三年前死的。 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三,儒佛兼好,怕血,狗奴,甚至踩死虫子都有可能被处刑的统治者,刚刚结束他那抽象的统治才三年而已。 这个国家能是什么状態可想而知。 而四阿哥手下那些已经逐渐恢復了祖上野性,而且装备水平也开始因为天兵刺激大幅提升的八旗,对上已经被狗將军摧残了多年的武士们,不说碾压也基本上可以按著打的,更何况双方统治者也不是一个级別,四阿哥的水平和德川家比起来,堪比黄台吉比崇禎。 而且德川家接下来几年会经歷频繁的换主,家宣明年就死了,继任的儿子到死才八岁。 这样的倭国拿什么抵抗四阿哥? 而胤禩成功的概率同样很高,虽然他是逃亡的丧家犬,但大师们肯定支持他,事实上他已经把一个儿子送去学习佛法,拉藏汗也支持他,后者现在最怕的是策妄阿拉布坦染指高原,而胤禩是送上门的盟友。而且东蒙古各部也基本上都支持他,双方的姻亲绑定还是很有效的,更何况四阿哥东征后,东蒙古各部也不用考虑跟谁了。这样策妄阿拉布坦就算不肯接纳,也很难阻挡这个联盟的围攻,在草原上大师这张牌是管用的,林丹汗可以证明这一点,而准噶尔部再强,也挡不住整个蒙古联盟的围攻。 一旦他成功,那接下来的西域乐子就大了。 “仙尊,找到李来亨立的圣帝行宫碑了。” 一名侍从登上行宫稟报。 杨仙尊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玉斧一挥,空间裂隙出现,巨大的移动行宫直接驶入空间裂隙,出现在其实也就两三里外的圣帝行宫碑前。 不过它並不是立著的,而是从掩埋的地下挖出的。 “小的叩见仙尊。” 一个老人跪伏在碑前向著仙尊行礼。 “仙尊,就是他带著弟子挖出的,据他所说,清妖毁圣帝行宫时候,因为碑身太大,不好砸碎,故此只是把碑文砸了些,而且清妖士兵也是拜关帝,以为这真就是关帝行宫,故此也不敢砸的太多,就是应付了一下然后掩埋,他那时候年轻,被抓了来拆行宫,就记住了位置,如今仙尊欲寻,他便出来带路。” 侍从忙解释。 “起来吧!” 杨丰说道。 侍从赶紧把那老人拉起。 后者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下一刻杨丰出现在他面前,他本能的又要跪下,但杨丰手中九节杖紧接著点在他胸口,他瞬间消失在其中,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侍从都呆住了。 但那老人又驀然出现。 他一脸惊愕的低头看著自己身上,然后试著走了一步,紧接著就像脱胎换骨般跳了起来。 “我好了,我的病都好了。” 他很雀跃的喊著。 然后紧接著清醒,赶紧跪倒在地,向著仙尊磕头谢恩。 周围那些军民一片诚惶诚恐的膜拜。 已经习惯了被膜拜的仙尊,拄著九节杖走到碑前,紧接著手一指,石碑自己从地上立起。 “所以,这就是英雄啊!” 仙尊看著上面的名字说道。 他后面已经被收做侍从的岳钟琪战战兢兢。 下一刻传国玉璽在杨丰手中浮现,紧接著它升起,然后悬浮在了石碑的上空,一道光柱从它下面射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石碑,而就在同时,石碑周围的泥土和岩石就像流淌般,向著石碑下方匯聚,一个巨大的碑座就像从地面长出般,在岩石和泥土的匯聚中逐渐生成,顶著石碑逐渐升起,在周围的膜拜中,碑座底部一个圆形石台也出现,並在岩石和泥土的匯聚中迅速扩大。 然后是第二级圆台。 第三级。 甚至台阶,栏杆全都生成。 最终变成了一个方圆百米的三级祭坛,而祭坛最顶部就是石碑。 “这就可以了,这可比什么帝王祭坛值得永垂不朽。” 杨丰满意的说道。 这就是解锁的传国玉璽。 灵魂能量的收集器,使用者能力的放大器。 杨丰的灵魂能量的確达不到这种水平,但传国玉璽可以吸收灵魂能量並储存起来,而他可以借传国玉璽储存的能量,做远超自己灵魂能量的事。 (本章完) 第188章 对马岛之魂 第188章 对马岛之魂 离开茅麓山的仙尊,继续他在西南的巡视,而隨著他的移动行宫沿著长江逆流而上,沿途受召见的土司们无不跪伏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向他表明自己的臣服…… 当然,仙尊对他们也是很宽大的。 事实上仙尊允许他们继续以土司身份统治他们的属民,甚至仙尊向他们承诺,只要他们忠於新朝,遵守新朝的法律,老老实实交税並在新朝需要时候接受徵召为国效力,那么就可以世世代代做土司。 仙尊保他们的世袭统治权。 改土归流? 放心啦! 不会的。 仙尊说的。 当然,他们必须遵守法律,尤其是要保护在他们辖区新朝编户,毕竟这是他们的职责。 这下子他在土司们心中就真是圣主明君了。 不少土司甚至激动的雀跃舞蹈,然后把仙尊的神位请到自己辖区,命令属民世代供奉,当然,他们也藉此让属民明白,他们的统治是得到仙尊承认的,你们这些刁民就老老实实接受我们家族的世代统治吧!反正我们以后只要伺候好朝廷就行了,每年该交多少税就足额完成,反正也是从属民身上榨出,朝廷编户来经商我们就伺候著,反正少不了分我们一份。 然后就可以世代骑在属民头上享受荣华富贵,至於属民受不了,这个他们的地盘又没加盖,受不了就出来编户齐民唄! 於是欢呼膜拜仙尊的人群中,又加入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司们,甚至他们膜拜的更虔诚。 而就在同时,那些已经完成民兵化的地区,推选出的朝拜者们也在一批批涌向正在为仙尊建设的崇圣宫。 当然,不是仙尊要求建设的。 但仙尊在人间也不能没有自己的行宫,百姓们当然要主动为仙尊修建。 至於这座崇圣宫的位置,因为各地都爭抢不下,最终为了避免爭端,在仙尊身边侍从的提醒下,选在了相对来讲属於中心位置的大別山上,大別山最高的白马尖。这些朝圣者將作为建设者,在接下来参与崇圣宫建设,而等崇圣宫建成时候,仙尊也就结束巡视併入住,同样这些朝圣者也將在他亲自主持下,对新朝的国號,都城,朝廷构成等做最终確定。包括新朝皇帝,至於这个皇帝的產生方式当依照仙尊提议的,各地推选候选人,然后由仙尊主持考试,最终面试后確定的候选人抓鬮…… 天选。 抓鬮多难听。 哪有抓鬮產生皇帝的。 这叫天选,抓到的那就是天命。 然后就可以开始他理论上为期三十年的任期。 三十年期满或者还没期满就意外去世后,再开始新一轮推选,不过要是真有意外,短期內肯定还需要一个主持国家的。 当然,这些细节的东西需要到时候再议。 澳门。 张廷玉黯然看著正在远离的码头。 他又要逃亡了。 他不得不在祖先的土地上被迫流浪,而且是一次次的流浪。 在舟山逃过一劫之后,他就跟隨著英国人,后者在舟山损失三艘船,虽然天兵的神炮对战船的確就是刮痧,但舟山又不是只有神炮,那里本来就有大量海防的大炮,神炮把英国炮手都打死,然后投降的舟山清军用大炮再把这些无力反抗的武装商船打沉。至於英国人其实是受杭州大清皇帝邀请北上,当然,实际上是江浙士绅想绕开广州直接与其贸易,所以在广州联繫上他们,东印度公司舰队当然同样希望在江浙直接贸易,就很开心的北上了。 整个事情用不著通过皇帝陛下,几个大学士或者尚书商议一下,连圣旨都可以替他发出了。 但没想到刚到舟山,大清皇帝就已经已经完了,而他们也撞上了登陆舟山的天兵,阴差阳错之下引发交战,吃了亏的英国人赶紧跑路,而意外被救上船的张廷玉和那个包衣,也就一直在他们船上了。从舟山撤退的英国人先到福建,但紧接著天兵也到了,福建士绅爽快的投降,已经在舟山交战过,天兵当然也不会对他们客气,部分在福州贸易的英国人直接被打靶。 得知消息的东印度公司舰队只能再次跑路。 他们就这样一路逃跑,最终到达澳门,但没过多久,广东也向天兵投降,然后到达广州的天兵,直接连澳门也收回了。 葡萄牙人卑躬屈膝的跪伏在地,喜迎天兵前来保护他们,但果阿任命的总督直接被吊死。 当然,葡萄牙人毫无不满。 隨便吊死,反正他们也烦这种代表王权的。 但英国人,也就只能继续跑路了。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张廷玉忧伤的吟诗。 此时此刻,他真的满心悲凉。 “阁下,我们得到一个消息,你们的新皇帝陛下如今在朝鲜,而且通过朝鲜国王,向外发布詔书,要求各地臣民前往朝鲜。” 负责接待他的英国人走到他身边说道。 英国人对他还是很重视,主要是那包衣把自己吹嘘成大清王子,把他吹嘘成跟隨自己流亡的大臣,很显然哪怕他幻想中,也不敢幻想自己是皇子,不过英国人也不傻,知道他们是吹牛,但他们是大清的高官显贵应该是真的,毕竟张廷玉也算是学识渊博,而那个包衣对宫里规矩也是清楚的很,隨便说点就足够唬住他们。 英国人现在也很头疼,因为舟山的衝突,他们根本无法进行贸易,这趟基本上可以说赔了,这种情况下带著两位落难贵族,回去也能糊弄一下了。 毕竟东印度公司的高层们,应该也喜欢这种落难贵族故事,到时候他们再吹些气泡,也就差不多糊弄过去了。 “皇帝陛下,哪位皇帝陛下?” 张廷玉愣了一下,本能的问道。 但他紧接著清醒,胤禩不可能到朝鲜,能到朝鲜的只有四阿哥。 他瞬间就两眼放光,毫不犹豫抓住那英国人。 “快,送我去朝鲜,那是四阿哥,你们想要的他都会给你,他是我们最英明的皇子。” 他焦急的喊道。 英国人被嚇一跳。 而就在同时那包衣也听到了,但他的反应却不一样。 “別听他的,皇上在西安,你们送我去缅甸,我带你们的使者从缅甸去四川再到西安,你们想要的都能从云南运到缅甸。” 他急忙喊道。 这是他一直忽悠英国人的。 张廷玉毫不犹豫的转身,同时拔出英国人的佩剑,直接捅进包衣胸前。 “你这狗奴才,不过一包衣奴才,还敢冒充主子,你不过怕到了朝鲜被陛下凌迟而已。” 他喝道。 “所以他只是个奴隶吗?” 那英国人很淡定的说。 “內务府包衣,皇帝陛下的奴隶,替皇帝陛下做生意。” 张廷玉说著抽出剑重新递给英国人。 后者接过剑看著口吐鲜血倒下的包衣。 “我也看他的確不像是位王子。” 他耸耸肩说。 “送我去朝鲜,新皇帝是最英明的那位皇子,你们想要的就是贸易,但他们已经不会和你们贸易了,那位仙尊是个妖魔,他自称是神灵,那些传教士都被他处死了,也不会接受你们的友谊,在他看来你们都是异端,你们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个,但我们的新皇帝会把你们当朋友,你们以他那里为贸易港,沿海都会向你们走私,明朝时候沿海士绅就是这么干的,你们的贸易会依旧繁荣下去。 我不但真是朝廷的大臣,而且我父亲还曾经是宰相,我们家族在沿海有无数熟悉的朋友甚至姻亲。 皇帝陛下会给你们一块地方贸易。 我和跟隨皇帝的大臣,会帮你们联繫沿海士绅进行走私。 但你们赚的钱得分我们一些,而我们从你们那里购买大炮火枪,咱们一同对付那个妖魔,如果大清能夺回失去的土地,我们的贸易都归你们。” 最⊥新⊥小⊥说⊥在⊥⊥⊥首⊥发! 张廷玉说道。 “当然,我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消灭魔鬼是我的职责。” 英国人笑著说道。 然后他们一起走向船舱。 而那个倒霉的包衣趴在甲板上,嘴里冒著血,还颤巍巍的伸著手,两个水手走到他身旁,很乾脆的一人拎起一条胳膊,直接拖到船舷一起向外用力…… “王子殿下,祝你旅途愉快。” 两个傢伙看著他飞出船舷,然后幸灾乐祸的说道。 而就在此时。 对马岛。 须佐浦。 对马府中藩下级武士仁正在血战中。 在他前面的海滩上,一艘艘战船已经冲滩,而头上顶著金钱鼠尾,身上穿著布面甲的士兵,正在像海潮推来的垃圾般,隨著海潮的涌动,源源不断的衝上海滩然后向著他蜂拥而来。他和周围十几个下级武士,带著百余足轻,徒劳而又绝望的阻击著,此时他的长枪已经断了,所以只能换上武士刀,但可惜这东西真的没什么用啊。 “诸君,血战到底,援军很快就到。” 他吼著。 然后他手中武士刀猛然砍在对面敌人胸前。 后者被他刀砍的力量推著后退,紧接著倒下,但隨即撕开胸前布料,看著里面镶著的铁片,那铁皮甚至都没变形。 然后他得意的笑了。 他毫不犹豫的爬起,手中拎著一个骨朵,用明显高出一个多头的身高,低头俯视著仁。 后者当然明白双方差距,但家传剑法给了他足够信心,他就像只猴子一样蹦跳著,在对手周围不断变换位置。后者明显有些应付不过来,这个刀夷明显並不擅长格斗,想到这一点,仁充满了自信,他找准机会,猛然一刀砍在了对手腰间。 后者再次倒下。 仁反应极快,猛然再次挥刀。 但后者手中骨朵正中他腿上,虽然被鎧甲挡住,但那撞击的力量依然让仁惨叫著跪倒。 他在跪倒同时向前扑出,一下子砸在对手身上。 但后者却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猛然向外甩出,他那常年吃素,而且作为下级武士,吃的也不是很饱,只有不足一米五而且偏瘦的身体,终究天然缺陷无法弥补,所以他很羞耻的被对手就那么扔出去。 然后他重重的砸在海滩。 那刀夷紧接著站起,明显有些疲惫的看著他。 “这兔崽子还挺能挠。” 后者说道。 当然,仁听不懂他的话。 仁艰难的爬起,举著他的武士刀。 后者却猛然大吼一声,然后整个人撞向了他,他的刀同样落下,但在砍中对手肩膀的同时,对手肩膀也撞在他胸前,下一刻他猛然倒飞出去,甚至还没落地就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再次砸在地上。但这次他再也起不来了,他口吐鲜血瘫在那里,看著走向自己的对手,后者也受了伤,但还能撑住,毕竟他那几刀其实都不破防,这个刀夷走到他面前,直接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照著他的脑袋就是一拳。 仁脑袋被砸的转向一旁,但也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援军,而且不仅仅是援军。 是他的主公。 对马府中藩藩主原义方,头上顶著祖传的头盔,骑著马,带著无数武士和足轻赶到了。 那对手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並没起来,也可能是被累坏了,坐在仁身上的他,也愕然看著原义方那造型独特的头盔。 “主,主公!” 仁奋力挣扎著,向著他的主公伸出手。 然后…… 他的主公突然下马。 “臣原义方恭迎王师,臣未知王师驾临,迎接来迟,恳请王师恕罪。” 对马府中藩藩主原义方跪倒在地,对著正在杀戮他臣民的士兵们磕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当然,他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朝鲜封的对马守將。 整个德川幕府期间,对马藩其实都是一边做倭国的大名,一边做朝鲜的地方官,然后以此获得贸易权,在朝鲜和倭国之间做二道贩子,这种状態严格来讲一直持续到明治维新才结束。所以,现在朝鲜的地方官,前来迎接大清王师这也没什么错,错的是仁为首的这些武士们,是他们不识大体,非法抵抗,以至於让王师不能尽兴。 都看傻了的仁木然地在那里歪著头,看著他的主公就那么卑微的跪伏在敌人面前。 最终他黯然的闭上了双眼。 (本章完) 第189章 家犬和野犬 第189章 家犬和野犬 喜迎王师的宗义方並没逃过一劫,因为接下来整个对马岛都被四阿哥屠了。 他是要以这里为跳板,当前进基地的,留著一群二五仔是准备一旦情况不利时候,让他们背后捅自己刀子吗? 以四阿哥的智商,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能杀的都杀光,確保不会有任何隱患遗留下来。 然后屠了对马岛之后,他紧接著迁移那些八旗朝鲜的家属过来。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还是有少量对马的船逃离,这些紧接著到达博多的倖存者给倭国带去了二次刀伊入寇的噩耗。 然后倭国在一片混乱中开始了备战。 而就在同时,四阿哥也在对马岛迎来了他的张相。 当然,不只是张廷玉,实际上得知他在朝鲜的消息后,不少流落四方的大清忠臣义士们,也都怀著激动的心情,从他们隱藏的老鼠洞钻出,然后以各种方式到达朝鲜再匯聚到对马。这里面有辽东被打散的遗民,沿海那些被民兵抄家时候逃出的士绅,甚至还有內陆手迫害的士绅不得不逃亡,辗转到辽东然后又辗转入朝的。 那一个个也都算是饱经磨难,经歷过各种各样的痛苦,最终才得以投入光明。 其中一个新科进士,因为家被民兵抄了,一路流亡最后登上一艘走私船,做了一段时间的船宠才得以到达朝鲜。 当然,是他爹勾结土匪偷袭民兵打死打伤多名民兵这种事情就没必要提了。 总之当他在对马覲见大清皇上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字字血泪的控诉那些妖兵的残暴,搞得四阿哥都忍不住跟著掉眼泪。 感同身受啊!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虽然他没做过几个月船宠,但一想到国破家亡,国恨家仇,而自己却只能带著一群遗民,不得不流落异域挣扎求生的艰难,真的是感同身受啊! 隨著这些流亡士绅的陆续到达,大清朝廷隱然有了几分旧日气象。 同时他也和英国人达成同盟,后者帮他登陆倭国,他把在倭国抢掠的物资送给英国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让朝鲜国王搜颳了一下朝鲜,给英国人凑了几船他们最想要的茶叶,丝绸,瓷器之类,算是给英国人的定金,英国人同样也向他赠送了近千支燧发枪和几门火炮。最终双方就这样成为盟友,说到底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英国人的惯用套路,他们在殖民掠夺过程中,都是这样扶持一个势力,后者负责抢,他们负责销赃。 双方合作愉快。 过去大清当然看不上他们,他们也没幻想过能与大清同床共枕,但现在大清不是落难了吗? 这下子就给了他们的机会。 就这样实力焕然一新的四阿哥,挑了个风向合適的日子,以清英联合舰队的方式,就像当年他爹与荷兰人的联合行动一样,浩浩荡荡杀向倭国。 这场对於大清来说,可以说有进无退的命运之战,总共投入了十万八旗。 不是號称。 而是实实在在的十万八旗。 只不过里面光八旗朝鲜就近五万而已。 为了防止李家搞事,四阿哥把朝鲜能打仗的军队,统统强行收编进了八旗。 而且得到后者的欢呼,毕竟他们在朝鲜属於最下层,但被收编进八旗后他们却成了就连两班贵族都可以藐视的王师。 至於朝鲜的反对…… 几万正牌八旗驻扎,还有朝鲜士兵的支持,两班贵族算个屁,直接屠几家就全都老实了。 正好四阿哥也缺军费,两班贵族虽然穷点,但多屠几家也能凑点。 所以他还没登陆倭国,就已经在朝鲜杀的人头滚滚,李家哆哆嗦嗦地承受皇帝陛下的雷霆雨露。 而这些八旗朝鲜炮灰,让大清王师看起来也是盛况如旧。 他们和当年的元寇一样,先攻陷壹岐岛並再次屠岛,甚至四艘英国武装商船上的水兵还参与了屠岛,这种屠杀的快乐,让英国人和八旗健儿终於找到了友谊的快乐,甚至可以在一起分享倭国女人的感受了。而倭国救援壹岐岛的水师,则被清英联合舰队轻鬆打残,毕竟盐饱水师那些还停留在万历年间的破船,拿什么对抗十几艘武装商船组成的东印度公司舰队。 他们有效战术无非接舷战。 但跟隨东印度公司战舰的上百艘八旗战舰也不可能让他们靠上东印度公司舰队。 在壹岐岛短暂停留休息,让士兵们感受到烧杀抢掠的快乐后,士气陡然一振的清英联合舰队,径直杀向博多。 博多。 四阿哥踌躇满志的站在甲板上,看著前面一字排开,正在用排炮狂轰倭国堡垒的东印度公司舰队。 倭国当然早就在这里修筑堡垒。 实际上因为对马逃难者的及时报信,德川幕府已经向这里调集数万守军,九州岛,本州南部各藩都已经出兵,甚至东北各藩的军队也在南下,虽然刚刚经歷狗將军的抽象统治,但这个时间段也是倭国內部最稳定的时候。毕竟狗將军统治那么抽象,被激怒的大名也仅仅是剥几张狗皮羞辱他,大名们已经喜欢这种稳定的体制。 毕竟他们不用担心像战国时代的大名们一样,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砍死,领地落入他人之手。 他们可以世袭罔替的统治自己的领地。 谁不喜欢世袭罔替? “陛下,英夷船坚炮利,思之极恐。” 张廷玉站在四阿哥身旁,很有深意的说道。 他已经被任命为军机处大臣,四阿哥已经推出军机处制度,毕竟这种制度效率更高。 目前主持军机处的当然是胤祥。 而军机大臣则包括隆科多,张廷玉,马齐,当然,是富察.马齐,田文静。 也可以说群贤济济,虽然少了年羹尧多少有些遗憾。 “先帝对他们还是了解太少,不过好在也用不著咱们操心了,如今他们去不了东南沿海,只剩下咱们这一个可以藉助的,咱们可以拋开他们,但他们拋不开咱们。” 四阿哥多少有些忧鬱的说道。 的確,英国人展现出的实力远超他们想像,这个在过去他们看来只是远来求贸易的蛮夷之一,在海上几乎就是无敌的,甚至哪怕登陆以后,他们那些水兵展现出的战斗力也是不输八旗精锐。实际上不输只是四阿哥宽以待己,在他內心其实隱然觉得,真打起来同样兵力,自己的八旗恐怕是扛不住,这些英夷那面对敌人的纪律性,真不是八旗能比。 燧发枪糊脸一枪的战术,也代表著他们的悍勇,也就是现在的八旗也今非昔比,要是以前那还在醉生梦死中的八旗,恐怕是不敢迎著他们冲的。 这些傢伙泛海而来,恐怕不仅仅是贸易那么简单。 所谋甚大。 但是…… 这已经不需要大清操心了。 或者说大清已经不配操心这个问题了。 想到这一点,的確很令人羞耻,他们看到了英国人的野心,也看到了英国人对东方的形成的隱患,但可惜他们已经没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从东方的事实上老大,沦为了丧家犬,甚至已经到了需要用收买这些英国人,来挣扎求生的地步。 “传旨,登陆!”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悲愤的四阿哥,下达了登陆博多的命令。 紧接著他身后的桅杆上,代表著登陆的旗帜升起,然后原本在东印度公司舰队后面的一艘艘小型战舰直衝海滩。这些都是第一批登陆的八旗朝鲜,他们带著烧杀抢掠的渴望,为祖上报仇的激动,还有杀出个封妻荫子的幻想,乘坐这些吃水也就一米多点的小型战船,向著已经被英国人用舰炮轰残的倭国防线发起了亡命衝锋。 后者不多的火炮都已经被摧毁,毕竟还在使用国崩的倭国人,真没什么能对抗九磅甚至十二磅舰炮的。 一艘艘跨海而来的战舰,就这样直接冲向海滩,然后搁浅在海水中,然后那些穿著布面甲的八旗朝鲜士兵,悍勇的跳入海水,趟著齐胸的海水,在海水中奋勇向前,逐渐走出深水。不过残余的倭军还是很快开始还击,铁炮,弓箭,甚至残余的几门国崩,一起对著八旗朝鲜射击,后者的死尸不断倒在海水中,但他们没有后退的余地。 只能向前。 很快他们衝出了海水。 一个个疯狂的吼叫著,向著倭国人开始了衝锋。 “这些朝鲜兵也不是不能打啊!” 张廷玉意外的说道。 “过去他们就像明朝卫所兵,被两班当奴僕,饭都吃不饱,但如今他们是大清王师,八旗铁桿庄稼,朕给他们吃饱饭,给他们可以踩著两班,把那些世家名门的女人当玩物的日子,他们自然不一样。当年那些明军投降我大清,不也一样变成绿营,为大清打天下,他们的確都是狗,但朕把他们当自己的狗,过去两班只是把他们当野狗。 有主的狗和野狗自然不同。” 四阿哥说道。 他真就是这么干的。 被屠了的两班贵族女人,全被他扔进八旗朝鲜的军营,隨便这些士兵玩死拉倒。 就冲这一点,他在八旗朝鲜心中也是圣主明君。 而此刻的海滩上,为圣主明君打天下,搏一个封妻荫子的家犬们,已经和倭国士兵展开廝杀,靠著四阿哥从瀋阳带来的大量鎧甲…… 麻哥在瀋阳可是储存大量鎧甲武器。 这些也是四阿哥雄心壮志的依仗。 跟隨他的八旗都有自己的鎧甲武器,所以这些多余的全都给了八旗朝鲜,使得他们从装备上碾压了倭国的足轻们。 这些全身重甲的炮灰们,顶著倭国人的箭和子弹,悍勇的衝上去,和倭国人展开了混战,他们放弃了使用鸟銃,毕竟这东西效率太低,当然,主要是没法拿著登陆,所以全都是冷兵器。长矛对刺,长刀对砍,各种钝器互砸,全是面对面的近距离搏杀,在血肉飞溅中头颅斩落,肢体砍断,被砸烂的脑浆迸射,一支支长矛刺穿对手的身体。 死尸在海滩上堆积。 鲜血在流淌。 很快就被血染红的海滩上,尸山血海不再是形容词。 而在这尸山血海中,更多战船还在冲滩,更多八旗朝鲜士兵还在踏上倭国的海岸。 他们顾不上结阵,衝出海水的直接冲向战场。 这种狭小地域的登陆战没有什么战术,就是儘可能多的投送士兵,然后士兵需要做的,就是用杀戮撑开敌人的防御。 尸山血海? 要的就是尸山血海。 当然,主要是八旗朝鲜也没退路。 不血战到底,赶擅自撤退回海上的也是死,而是他们后面在对马岛的家人也都得死,圣主明君给了他们渴望的,但规矩他们也得遵守,每个两班贵族的女人都不是白玩的…… “告诉英国人,轰沉它。” 四阿哥指著一艘原本应该冲滩,但被岸上尸山血海嚇得掉头的战船说道。 他身旁旗號挥动。 依旧在海上排开的东印度公司舰队里面,距离那艘战船最近的两艘武装商船侧舷立刻喷出火焰,加起来三十多门火炮的齐射,立刻就將那艘战船打的千疮百孔,上面大火隨即燃起。那些八旗朝鲜在甲板上跪著求饶,但可惜对面的英国人又没兴趣理会,实际上英国人在甲板上幸灾乐祸的看著他们,而那些大炮继续喷射火焰,很快这艘战船就带著熊熊燃烧的烈火下沉。 其他冲滩的八旗朝鲜战舰,在火光映照中默默驶向海滩,紧接著衝上海滩投入岸上的绞肉。 而踏著同伴和倭国人死尸的八旗朝鲜,也在不断靠著悍勇,在砍杀中挤压向前,扩大著海滩上他们的控制区。 然后扩大到了码头。 海上早就等待的大型战船立刻向前,很快靠上了同样尸山血海的码头。 “杀,像咱们当年入关的老祖宗一样,把这里杀个鸡犬不留!” 已经骑上战马的都统乌雅.佛標亢奋的吼道。 紧接著他纵马跃起,直接跳上了码头,然后径直衝向倭军,一个正在和八旗朝鲜廝杀的武士砍翻对手,很是悍勇的迎击向前,但他低估了清军战马和倭国这时候那些猴子骑狗的战马之间差距,手中刀还没等劈落,就被佛標的战马直接撞飞了…… (本章完) 第190章 大清之碧血黄沙 第190章 大清之碧血黄沙 正牌八旗满洲的登陆,摧枯拉朽般摧毁了倭国人的士气,虽然海运的战马数量有限,但这些全身重甲的真正骑兵,对已经和八旗朝鲜对耗到临界点的倭国人来说,依然就像来自传说中的妖魔…… 再说他们也真打不过。 那些平均也就一米五以內,甚至大量都到一米三的武士,拿什么对抗这些八旗满洲? 后者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之前他们可都是吃肉的。 別说是打了,就是下马用体重衝撞,也足以对倭国武士们撞出战马的效果。 博多的阻击战最终以倭军的全线溃败结束,紧接著海上等待的清军源源不断登陆。 等到倭国人重新组织反击,试图夺回博多的时候,他们需要面对的就已经是结阵的八旗,后者以大炮在前,以英国人给的燧发枪混杂火绳枪,再加上数量多到令倭国人绝望的几十斤重小炮,硬生生以火力轰垮倭军。然后乌雅.佛標率领三百铁骑,直接开始了追杀践踏,这傢伙和他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一样,就这样在倭国开始了他能止儿啼的嗜血征程…… 他儿子叫兆惠。 接下来的八旗在九州岛上就势不可挡了。 至於倭国人的城堡,这个在红夷大炮面前毫无意义,更何况四阿哥手中还有大量的臼炮,而且英国人也给他提供了部分臼炮。 这场登陆战让英国人获利巨大,不仅仅是在博多和附近掠夺的物资,而且还获得了大量倭国奴隶,倭奴在南洋其实广受欢迎,甚至可以说歷史悠久,当年葡萄牙人就已经大量使用,明朝时候因为禁止葡萄牙人在澳门蓄养倭奴,还派官员带兵过去给他们吊死一批,最终才把倭奴逐出澳门。 但仅仅是澳门没有了,葡萄牙人在东南亚各殖民地依然大量使用,马六甲城被攻陷时候,数百倭奴与葡萄牙人並肩作战。 而英国人…… 他们当然也喜欢。 本来就是在非洲贩奴的他们当然愿意在亚洲开拓新的奴隶来源。 当然,他们其实在任何地方都贩奴的,黑奴只是有代表性而已,倭奴他们过去也贩卖,甚至勾结海盗抓捕东南沿海渔民当奴隶贩卖。 印度奴也有,从殖民地回去的英国绅士身边带几个印度奴一直都是很时髦的行为。 不过对於英国人来说,他们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倭国女人,毕竟男奴隶是干活用的,但对於有印度这座巨大矿山的他们来说,干活的男人不缺,甚至价格都比奴隶更便宜,毕竟奴隶死了等於损失一笔私人財富,印度人死了再换一批,反正丘胖子说他们像兔子一样能生。但他们缺服务这些干活的男人的女人,毕竟娱乐业同样是赚大钱的,而倭国女人一直是广受欢迎的,於是四阿哥就这样找到了他稳定的经济来源,毕竟倭国有的是女人,而他部下也不缺女人,朝鲜同样有的是女人。 既然英国人需要,那抓了卖给英国人就可以了。 再说贩奴同样是我大清的祖传手艺,当年入关抢掠时候,都是抓了老百姓回去当奴隶。 这样稳定的经济模式就建立了。 清军负责在倭国扩张,一路上杀男人抓女人,然后把女人卖给英国人换取武器弹药,然后扩充自己的军队实力,继续向前杀男人抓女人,而同时从朝鲜大量移民倭国,以这些移民充当自己的基本盘,毕竟也需要种田的,后者再控制部分倭国奴隶干活,最终建立稳定的统治。 同样朝鲜人也喜欢。 毕竟这时候的朝鲜穷的要死,而且人口也有点过剩,正好向倭国稀释人口。 英国人则获得了稳定的贸易基地,以后从东南沿海出海的走私商,可以把他们需要物资运到九州岛,他们再运往印度。 当然,也包括倭国奴隶。 我大清就这样活了。 倭国…… 他们也可以八荒咸歌盛世。 而就在东清登陆倭国,开始给倭国带去融合的时候,西清皇帝陛下却不得不继续西迁。 因为天兵开始西进了。 胤禩甚至都没选择真正的抵抗,凉州本来就不是他预定的都城,这地方他很清楚不可能守住,所以天兵一过黄河,他就很乾脆的继续衣冠西行,倒是忽悠著拉藏汗给他袭击了一下天兵作为牵制。包括河套的几个蒙古王公,也没想到皇帝陛下跑的这么快,之前还在和清军一起烧杀抢掠的他们,本能的选择了袭击天兵抵抗其西进。 这些傻子的袭击,极大延缓了天兵西进速度,让胤禩可以从容撤出凉州,沿著河西走廊一路向西,直到出嘉峪关进入星星峡。 而他们身后接管凉州的天兵,也没有急著追击,反而接过他们之前的工作继续清理各地残余的渣子,估计他们再清理一遍也就彻底乾净了。 哈密。 两军对峙。 “终究还是难免一战啊!” 作为胤禩前锋的年羹尧,看著他前面列阵的准噶尔部骑兵。 不过不是策妄阿拉布坦率领,而是他手下头號大將大策凌敦多布,他率领六千骑兵突袭哈密,试图在这里阻挡胤禩前进,但突袭失败,清军早就加强了哈密的防御,而且他也没想到胤禩跑的这么干脆。 胤禩为了迷惑蒙古各部,一直都在说自己要坚守凉州,以凉州为大清都城以图收復中原。 这样蒙古各部就完全可以支持他了,毕竟他卡在凉州,那么无论高原还是河套都在其保护中。 但他根本没打就跑路了。 结果不但拉藏汗和河套蒙古各部都没反应过来,策妄阿拉布坦同样也没反应过来。 得知他突然西行后,能做出的最快反应,也仅仅是让大策凌敦多布抢先突袭哈密,毕竟准噶尔部牧民也是分散游牧。需要提前召集才行,而且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他北边和沙俄交战多年,准確说是多代,从葛二蛋他爹开始,准噶尔部一直在和沙俄交战,而且战绩比麻哥强多了,甚至一次全歼过数千沙俄人。 贸易是贸易,打仗是打仗,儘管靠著往俄国贸易壮大,但在阻止俄国南下这一点上,他们也是很坚定的。 不过沙俄是持之以恆的南下,而游牧部落无法驻守,所以被攻破修筑的城堡后很快沙俄就再次修起来,准噶尔部一旦失败一次,他们就建立了稳定的立足点然后就可以再继续向前。 就是不断蹭蹭。 一旦成功就扎根了。 除了沙俄还有哈萨克,虽然哈萨克已经被打崩成三玉兹,但也不是说被屠灭了。 一旦有机会,他们还是要翻身的。 所以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敢全力迎战胤禩。 年羹尧在嘆息中拔出刀,紧接著走出阵型,在那些列阵的清军骑兵面前走过。 “前边就是天山,你们不少人都去过,那里是无边的牧场,无数良田,甚至还有城市,咱们已经失去了中原,也回不去了,你们都知道,咱们没本事再打回去了,可咱们也不能被逼死,咱们前面还有生路,南疆的那些城市,牧场,农田足够咱们活的很好。 杀过去就是生。 杀不过去就是死。 你们的家人就在后面,咱们甚至连支撑两个月的粮食都不够,今日咱们没有退路,要么死,要么杀开一条活路。 杀!” 他举著刀吼道。 “杀!” “杀!” …… 那些士兵们全都吼道。 说到底他们都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战胜天兵的,但打不过天兵还打不过別人吗? 现在自己的家人,家族,甚至所有族人,全都在后面,他们后面是追杀的天兵,只有携带的少量粮食,两旁一边沙漠一边巍峨天山,除了向前没有任何选择,杀过去就是活,杀不过去就是死,而且是闔族全死。 在一片杀戮的吼声中,年羹尧率领清军结阵向前。 至於战术…… 没什么战术。 这里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准噶尔部战术就是升级版游牧,至於驼城什么的,那只是葛二蛋的,而且早就被证明没什么用,现在准噶尔部就是游牧战术,但加上了火器,靠著游牧骑兵的优势多路袭扰,先火枪再弓箭再格斗,用持续不断袭扰截断对手后勤,然后各路收拢围攻,靠著这种战术他们后来在和通泊重创八旗。但问题是那是和通泊而这是哈密,那里他们有足够空间周旋,有河流,有牧场,有一个个可以放牧的山谷保证战马的食物,但这里怎么周旋,进南边沙漠还是钻北边天山? 这里离开哈密他们连水都没得喝。 所以对面的准噶尔部骑兵们同样直接向前,两支相对衝锋的骑兵甚至战术都是一样的,他们一个个在马背上举起火枪,隨著距离的拉近紧接著开火,密密麻麻响起的枪声中,双方不断有人坠落马下,而打完来不及装填的他们,很乾脆的换上了弓箭,在相对的衝锋中互相射出利箭。 射完接著换长矛。 然后他们就这样混乱的撞在一起。 无数战马的嘶鸣中,长矛互相穿透身体,一个个悍勇的骑兵坠落马下,马蹄在他们身上践踏而过。 近距离的血腥搏杀开始。 “杀!” 亲自衝锋陷阵的年羹尧,举著刀砍向对手。 对面准噶尔骑兵夹著长矛直衝向他,但年羹尧却突然停下,然后左手拔出了燧发短枪,直接对著那骑兵就是一枪。 后者带著惊愕应声向后倒下。 而就在同时两人交错而过,年羹尧一把夺过他的长矛,径直刺向了另一名准噶尔骑兵,后者立刻挡开,但却在下一刻被他的亲兵一箭射中脑袋。 所以年大將军的战斗就是个象徵性,年大將军也不是靠衝锋陷阵出名,他这种身份的都有亲兵呢。 但他的大旗却是整个战场的核心。 那些拼死搏杀中的八旗兵,看著他的大旗就明白,他们的统帅正和他们一起在战斗。 混乱的骑兵战场上黄沙漫天,硝烟瀰漫,视线严重受阻,但年大將军的旗帜却是最醒目的指引,看到这面旗帜的清军,都放下了最后的顾虑,带著杀出一条生路的疯狂,和他们的对手廝杀。利箭的呼啸,长矛的折断,战马的悲鸣中,死尸不断坠落,在马蹄践踏中染红黄沙,刀斧的砍杀中肢体折断,鞭鐧的狂砸中脑浆迸射。 在这一刻八旗士兵们终於恢復了祖宗的悍勇,在失去了几乎一切之后,他们又找回了曾经拥有的。 而就在同时,后面又一批清军赶到,然后又一批…… 进入西域的十万清军,正在后面排成绵延百里的长龙,护卫著他们同行的家人源源不断赶到,同样他们也在源源不断投入战场,当混战中的大策凌敦多布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因为傅尔丹,席柱率领的两路清军已经绕开战场,包抄了他的退路。 夕阳西下。 被俘的大策凌敦多布和三千多准噶尔部士兵,已经被押到了大清皇帝陛下的面前。 “朕受佛祖晓諭,以天下妖魔横行,皆因佛光不能普照,於污秽之地生出妖魔,故此西巡天山,欲使天山遍地寺庙,佛光普照草原,尔等皆事佛,为何阻挡朕?准噶尔部亦大清之臣,牧区乃先帝所定,朕纵然入西域,又岂敢违背先帝旨意?朕欲往者南疆,並无踏足北疆之意,朕此前多次加封尔等,恩宠已极,何故今日阻挡王师?” 胤禩摆出一副圣主明君姿態问大策凌敦多布。 “陛下真不想侵占我们的牧场?” 后者说道。 “朕可以在此对著佛祖发誓,朕与隨行军民,不会踏入伊犁一步,如违誓言,当永坠地狱。 若你们还不信,那朕就请大师前来作证。” 胤禩说道。 “那是拉藏汗立的,我们不认。” 大策凌敦多布毫不犹豫的说道。 胤禩笑了。 “那你们想要哪位大师前来作证?朕可以做主,你们想要哪位前来,朕就迎哪位前来。” 他说道。 现在拉藏汗对他已经没用,可以卸磨杀驴了。 说话间他低头给大策凌敦多布解开了绳子,甚至还双手把他扶起,大策凌敦多布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本章完) 第191章 佛光普照 第191章 佛光普照 哈密之战的胜利,给胤禩正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率领的西巡大军继续前行真正进入准噶尔部地盘。 这时候其实南疆北疆都属於准噶尔部。 当然,南疆那帮只是臣服,需要向准噶尔部缴纳赋税,甚至部分被强行徵调到伊犁河谷种田,修宫殿等,这部分甚至都有了单独的称呼。 南疆各城大多数时候都是这种状態,向北疆的游牧势力称臣,但北疆的游牧势力也没能力灭他们,最终选择共存並当做自己的钱袋子,这跟他们信仰的异同並没什么关係,同样信仰的游牧势力和他们也是这种关係。 比如元末明初的东察合台。 所以胤禩和策妄阿拉布坦之间,真的除了一战之外没有別的可能。 胤禩的確喊出的是为了弘扬佛法西巡天山,而且承诺不入北疆,更不会进入伊犁河谷,但问题是他就是去南疆,一样也是影响策妄阿拉布坦的利益,南疆各城也是他的钱包,他的確只能征服不能屠灭南疆各城,但南疆各城也的的確確向他缴纳赋税。 而且还是重税。 胤禩是抢他的钱袋子。 至於弘扬佛法什么的…… 大家都是做到一国之君的,谁还不懂这点事。 信什么不都是为了哄骗底层百姓,给自己的统治增加神授色彩,归根结底还是要利益为先。 所以得知大策凌敦多布几乎全军覆没后,已经完成士兵徵召的策妄阿拉布坦亲自率领实际四万,但號称十万大军出伊犁河谷。 不过他走的是北路,也就是从伊犁北上然后沿著天山北麓行军,到乌鲁木齐南下,这样沿途都是丰茂的草场,水源补给充足,不需要穿过中天山的一条条贫瘠山谷,他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还下令徵召南疆各城出兵充当他的僕从,要求会师於吐鲁番,在那里和胤禩展开决战。 后者当然抢先到达吐鲁番,並迅速为困顿不堪的西巡大军完成补给,至於补给方式就不用说了。 而之前被俘的准噶尔部骑兵也被他编入八旗,只有大策凌敦多布和几个將领被软禁起来,这些准噶尔骑兵当然和八旗一起行动。 然后…… 然后他们就很雀跃地跪伏在皇帝陛下面前,对著皇帝陛下山呼万岁了。 他们都是很单纯的人,谁带著他们烧杀抢掠谁就是圣主明君,策妄阿拉布坦只是收税,但收到的税是给上层锦衣玉食的,又不是给下层牧民的,下层牧民还是要苦哈哈牧羊,实际上他们自己也得给策妄阿拉布坦交税。但现在皇帝陛下不需要他们交税,把他们编入铁桿庄稼,带著他们烧杀抢掠,而且皇帝陛下喊出的口號在他们看来还属於真正大义,那他们为什么不山呼万岁? 他们是准噶尔部? 策妄阿拉布坦当年还是和清军合伙害死葛二蛋的呢! 葛二蛋是准噶尔部信赖的君主,带著准噶尔部打下如今的强盛,他顶多算个逆贼。 篡位的逆贼。 而且他篡位还是靠著大清皇帝的承认。 所以这种事情只要还可以解释,那就都不是问题了。 乌鲁木齐。 “这就是现实啊!” 站在天山山坡上的杨仙尊,趴在高倍望远镜上,看著下面列阵的千军万马。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一身黄色布面甲,头上顶著避雷针的大清皇帝,正在他的大军阵型前方恍如希优顿一样鼓舞士气。 策妄阿拉布坦和胤禩的决战即將开始。 后者已经算是孤注一掷,他把所有老弱妇孺都安置在了交河故城…… 这时候吐鲁番没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城市。 这时候的吐鲁番早就不是高昌城时候,拥有规模宏大的城市,那早就毁於一次次的战乱,这时候是多个小城组成,大致上辟展也就是鄯善,鲁克沁,一直到託克逊,这些都是一连串小城,由地方和卓家族统治,在各处小城派驻官员。这些小城都容纳不了多少人口,最多塞进去几万人而已,而南疆各城联军已经出铁门关,隨时可能进攻吐鲁番,一旦分散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虽然聚在一处容易团灭,但对於现在的铁桿庄稼们来说,打不贏的结果就是团灭。 所以乾脆全安置到交河故城。 那里是台地,四面都是河水冲刷出的崖壁,和城墙没什么区別,甚至比城墙更加完美,毕竟什么城墙也没三十米高,虽然没有房屋,只是些残垣断壁,但好在铁桿庄稼们已经住了一路的帐篷。 实际上他们现在是挖地窖居住,毕竟那地方风沙也大。 而且地窖也可以免疫敌人的流矢,而守卫的就五千士兵,剩下全是充当士兵的女人和半大小孩,她们都不缺武器,胤禩的西行大军是全民皆兵,哪怕就是女兵也是火绳枪,弓箭,刀矛三件套。 足够防守。 当然,如果胤禩的决战失败,她们也就只能在那里等死,毕竟粮食很快就会耗尽的。 所以…… 想想也是很悲壮的。 毕竟这里面还有不少甚至是福晋格格什么的,一个个在持续几个月的风沙摧残下全都蓬头垢面,过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都磨出老茧,还得顶著乾裂的双唇在风沙中拿著火枪,战战兢兢等待生死的裁决。 过去锦衣玉食,现在裹著臭烘烘的皮袍,啃著干饼子和不知道什么身上的肉脯。 身上都能刮下一层老灰泥了。 都已经只能在梦里回到过去的生活。 当然,也可以说天道好轮迴。 而其他所有能打仗的成年男人,全都在眼前的战场上。 靠著这种方式,胤禩甚至拼凑了七万大军,而且装备精良,全都有鎧甲,火器比例极高,甚至接近百分之九十,也就是那些不適合使用火器的没有。 八旗本来就是装备完善的,而且西逃前,胤禩还搜颳了能搜刮的所有武器和鎧甲。 也包括战马,骆驼,甚至部分骡子和驴子,他连耕牛农具种子都带著,毕竟他们就是要的到西域繁衍生息的。 此刻这样的七万大军,以中间八旗满洲和汉军组成的重步兵为核心,左右八旗满洲和蒙古骑兵,前面无数轻型火炮排开,少量燧发枪和大量火绳枪,摆出排枪轮射阵型在前,阵型里夹杂一队队全身重甲的肉搏兵。这是音泰和年羹尧等人研究出对付天兵的,他们目前能做到的最优战术,但研究出来之后,还是无奈的承认屁用没有,人家火枪射程比你大炮都远。 火力投射还不是被打靶。 但亡命突击…… 亡命突击的確有可能突上去,毕竟太原城下的八旗勇士的確亡命突上去了。 最后阵亡三千换来打死十二个天兵。 人家的神炮在阵前排开,那收骑兵人头恍如割草。 好在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现在终於用上了。 胤禩还没完成他的阵前动员,对面准噶尔的炮兵就首先开火,皇帝陛下很英勇的面对著大炮,在周围炮弹不断激起的泥土飞溅中,继续完成他的动员,换来一片山呼万岁声。 而就在同时,清军的大炮也开火。 双方的炮兵水平差不多,都是以轻炮为主,这时候准噶尔部和沙俄的亚梅什湖之战还没打,他们还没俘虏瑞典军官,依然是葛二蛋时候的水平,也就是驼架炮之类轻型火炮,而清军能够携带远行的也只有子母炮,威远炮,极限也不过神威无敌大將军炮。 不过就算准噶尔部俘虏瑞典军官后,其实也就是这水平,后者总共给他们铸造的也就几十门炮,最好的也只是四磅炮,再就是十磅臼炮,前者威力还不如神威无敌大將军,这个都八磅以上了,后者也只是比威远炮略强。 至於我大清为什么还有和通泊惨败…… 一代不如一代了。 僧王还让人照著麻哥时候留下的炮样铸炮呢! 人家都玩阿姆斯特朗后装炮了,他还科技靠考古,还是考两百多年前的古。 隨著清军的神威无敌大將军炮发出怒吼,一枚枚呼啸飞出的炮弹,立刻在准噶尔士兵中引发混乱。 这种清军辛辛苦苦从凉州一路拖来的重炮,用它那六七斤重的炮弹,在准噶尔士兵中打出残肢断臂飞溅,而那些威远炮也在对著天空开火,向对面打出带著引信的炮弹,后者在准噶尔士兵中炸开。炮兵的对射中,终於完成战前动员的胤禩转身进入阵型,而就在同时,作为实际统帅的音泰,也发出了进攻的命令,清军的庞大阵型缓慢向前。 包括那些大炮。 当然,神威无敌大將军炮不在其中。 这东西提振士气用的,就它们那火药消耗量和杀伤效率,可不是现在没有后勤的胤禩能持续使用。 真正打仗还得靠拉近距离后的轻炮火枪对射。 然而…… “我其实是个好人。” 杨丰感慨的离开他的高倍望远镜,然后召唤出了传国玉璽。 下一刻传国玉璽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而他周围的岩石和泥土,也在向著他脚下如漩涡般匯聚。 战场上立刻有人看到了这光芒。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甚至有士兵都不由得停下。 而杨丰脚下岩石和泥土的匯聚中,一个很圆润的,略带锥度的柱子升起,准確说是个台子,光顶部就得近百平方,完全是岩石的,因为岩石材料问题,顏色稍显浑浊,而且它还在不断上升,然后底部一个更大的部分也冒出,同样不断上升,而这部分则是一个个巨大的弧形凸起,共同组成一个更大的弧面,但隨著它的继续上升,一个全是包的头顶就形成了…… 这时候战场上就连那些將领也看到了。 更多士兵不由自主的停下,用惊愕的目光看著,双方士兵都一样,都在用震撼的目光,看著那光芒照亮的巨大头顶。 头顶还在上升。 很快双眼也出现了。 然后是鼻子。 光这个脑袋就已经恍如小山了。 但下面还在继续升起,因为构成它需要周围大量岩石,所以周围的山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陷。 很快整个脑袋出现。 而清军里面,已经开始有人跪下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如来佛头,而且是照著西游记里的如来佛模样。 但他还在上升,然后脖子,肩膀,逐渐在周围山体的下陷和岩石的匯聚中升起,同时传国玉璽的光芒映照,让他一片圣洁的白色光华,这时候几乎所有清军都已经跪下了。但他们的对手却没趁机攻击,因为他们的对手也已经开始跪倒向著这个巨大的佛像叩拜,虽然准噶尔部信奉的形象和这个有不小差异,但这已经不重要,光这神跡就足以令他们膜拜了。 巨大的如来佛还在升起,上半身逐渐完全出现,而他的高度已经超过两百米,一手立起在前,一手结印向上。 而且还在升起。 这时候就连准噶尔部也全都已经跪下了。 战场上原本要开始血战的双方超过十万士兵,此刻全都跪伏在地,向著上升中的佛祖叩拜。 很快佛祖的身体完全显露,这是標准的盘膝坐像,坐在莲台之上,高度超过三百米,就那么巍峨的矗立在山上,后面是下陷后形成的佛龕,在传国玉璽的光芒中,用俯瞰眾生的目光,看著战场上的双方士兵,同时天空中梵音响起,虽然是倩女幽魂里的索命梵音。 然而却有一个人没有跪下。 策妄阿拉布坦。 他整个人都傻了,骑在一匹马上,完全以目瞪口呆的姿態看著佛祖。 他当然明白这座佛像出现在战场意味著什么,尤其还是在清军身旁的。 “大汗为何不拜佛祖,大清皇帝来弘扬佛法,大汗徵召南疆那帮人来与大清皇帝交战阻挡,如今却又不拜佛祖,大汗究竟是何意?” 他不远处一个军官抬起头,明显很愤怒的质问。 而周围那些军官和士兵们,全都抬起头,用怀疑的目光看著他…… “策妄阿拉布坦不敬佛祖,朕今日討伐他,与准噶尔部无关,与他一伙的,佛祖也不保佑。” 而就在同时,清军里面同样跪著的胤禩却指著他吼道。 “谁杀了不敬佛祖的策妄阿拉布坦,谁就是准噶尔大汗,朕对著佛祖发誓。” 他紧接著补充。 (本章完) 第192章 时代的灰 第192章 时代的灰 交河故城。 四阿哥的藩邸格格钮鈷禄氏背著她给四阿哥生的儿子,半跪在一截残垣断壁旁,举著一桿火绳枪瞄准下面的敌人…… 她背上的当然就是十全老狗。 不过现在只有两岁。 他妈哪怕已经生下了他,身份也依然只是个妾,准確称呼是格格,毕竟四阿哥的福晋是乌喇那拉氏,实际的嫡长子是弘暉,但八岁就死了。 之前从京城西行的时候,他们当然是一家子同行,但四阿哥偷偷北上了,为了避免麻哥提前察觉所以並没有告诉家眷,之后包括乌喇那拉氏在內,她们这些家眷依然跟著麻哥,之后被堵在了山间,隆科多北上时候因为情况混乱,只带走了乌喇那拉氏。 毕竟这是真正福晋,兵荒马乱中把福晋带走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管那些姬妾。 最终这些姬妾都被拋弃在了山间。 之后这些女人就自己挣扎求生,期间歷经磨难,为了吃的都只能靠给那些乱兵当玩物换。 甚至当时还只能说是婴儿的弘历都差点被乱兵拿去烤了,好在还没孩子的侧福晋年氏是年羹尧妹妹,而年羹尧作为四川巡抚,已经是大清的实权派,那些乱兵就算逃出山间,终究也是要到陕西的,自然还得顾虑一下年羹尧,最终靠著年氏保护,弘历才免於被烧烤,之后也是因为年氏,多少得到了一点照顾,才挣扎著走出山区被送往西安。 同样也知道了四阿哥在盛京自称监国的消息。 虽然这时候四阿哥对於胤禩来说已经形同逆贼,但八贤王还不至於为难些女人。 更何况其中还有年羹尧的妹妹。 总之她们在西安渡过了短暂的安稳,但很快又不得不继续西逃,好在年羹尧也率领四川清军与其匯合,並成为大清军方仅次於音泰的二號实权人物,这样年氏自然也就地位更高,靠著她的保护,钮鈷禄氏和弘历在漫长的逃亡过程中始终得到很好照顾,弘历也得以活下来,要知道一路逃亡中,至少一半的小孩都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路上。 各种疾病得不到医治,营养不良,毕竟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吃饱,还有一路的艰难险阻,就算成年人死亡率也不低,何况是小孩。 她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西域,走到了这里。 而现在她们又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好在这时候已经不是上次,那时候她们从锦衣玉食一下子坠入地狱,只能哭著挣扎求生,为了一口吃的在那些乱兵下面曲意逢迎,但现在,她们已经很坚强了,甚至已经有能力拿起武器自保了。 “別哭了,都是你那该死的阿玛拋弃咱们!” 原本歷史上的大清孝圣宪皇后,在原本歷史上的大清高宗皇帝哭声中怒喝道。 弘历嚇得赶紧闭嘴。 就在同时他妈手中火绳枪喷出火焰,呼啸而出的子弹向下射出,正中一名试图向上攀爬的敌人。 嘴里咬著刀的后者惨叫著向下滚落。 甚至还把后面两个同样在攀爬的一起砸了下去。 而同时在向下射击的清军,包括钮鈷禄氏这样的女人还有无数,她们高踞在数十米高的崖壁上,靠著一千多年前汉军留下的残垣断壁,阻击著那些试图爬上来的敌人,虽然崖壁陡峭,但终究不是城墙,还是能够攀爬的。 而这些敌人后面,在河流两岸密密麻麻全是敌人,他们用火枪,小型火炮和弓箭,也在不断向上面射击。 这是南疆各城联军。 钮鈷禄氏淡定的转身,掏出牛角壶给火绳枪装弹,与此同时一枚子弹打在她后面的残垣断壁上,但这些歷经一千多年的夯土跟石头一样坚硬,子弹只是弹出一点尘埃。天空中更多子弹呼啸而过,而比子弹还多的利箭,也带著尖锐的破空声落下,不远处正在同样瞄准的原本歷史上大清纯懿皇贵妃耿氏被一支箭正中后背,她立刻惨叫著倒下。 钮鈷禄氏赶紧扑过去,抓起火绳还在冒烟的火绳枪,朝前面一个刚刚露头的敌人射出子弹。 后者立刻向后倒下,从她视野中消失。 她这才拖著耿氏到了残垣断壁后。 虽然大家当初在四阿哥身边天天宫斗,但现在早就没这必要了,大家一起挣扎求生,已经算是情同姐妹。 她看著中箭位置,明显贯穿了肺部,她很无奈的对著耿氏摇了摇头。 “不想我竟死在这里,那无情无义的男人,如今也不知道抱著哪些新欢,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耿氏怨毒的咒骂著四阿哥。 说起来四阿哥的確不厚道,自己北逃怕暴露消息还瞒著自己女人,而这些女人受尽苦难,早就把他幻想的自己逍遥快活了,自然充满怨毒,不过耿氏的儿子弘昼是麻哥五十二年生的,所以现在她也算无牵无掛了。当然,钮鈷禄氏也顾不上管她了,现在这个挤满铁桿庄稼的台地周围,全都是进攻的敌人,这些来自南疆各城的联军,没有按照策妄阿拉布坦要求北上乌鲁木齐会师决战,而是直接进攻交河故城。 他们肯定不会去的,清军的確是敌人,但准噶尔部一样也是,让两个敌人自相残杀多好。 而这里全是老弱妇孺,一旦攻陷这里,那真的是难以想像的快乐。 如果策妄阿拉布坦输了,他们正好带著这里的收穫回去固守铁门关,清军贏了也肯定损失惨重,无力进攻铁门关。 策妄阿拉布坦贏了,一样也是损失惨重,他们理论上也来参战了,策妄阿拉布坦敢找他们麻烦,那正好跟他决战一场,说不定可以彻底摆脱这个暴君。 多好的坐收渔利机会。 钮鈷禄氏还没装完子弹,又两个敌人爬上来,他们很快乐的看著钮鈷禄氏然后直衝而来,钮鈷禄氏焦急的装填,在他们到达前,终於完成装弹,毫不犹豫地对著其中一个开火,子弹正中后者胸前,那傢伙惨叫著倒下。但剩下那个却到了她跟前,她来不及拔刀,抡著火绳枪砸过去,但被后者手中弯刀打飞,她急忙掉头逃跑。 后者紧接著追上,一把抓向她后背,不过抓住的却是弘历,他扯著弘历脖子向后一拽,钮鈷禄氏母子同时向后倒下,那敌人抬脚踩落,但也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的耿氏,抱著他另一条腿向后一拽,那敌人在踩中钮鈷禄氏胸口的瞬间,惨叫著来了个劈叉,手中弯刀正好落在钮鈷禄氏面前,她双手抓住弯刀,忍著剧痛向上一竖,刀尖正中那敌人脖子,瞬间就扎了进去,鲜血喷了她一脸。 但也就在这时候,无数欢呼声突然响起,她惊愕的转头,就看到北边无边无际的骑兵蜂拥而来。 最前面赫然是年羹尧的大旗。 她和耿氏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瘫在地上。 不过下一刻她就清醒,惊慌的翻身,然后解下弘历,但已经没什么用了,大清高宗皇帝脖子正诡异的扭曲著,看起来像恐怖片里的小妖怪,钮鈷禄氏默默站起身抱著自己儿子,和挣扎爬起而且正在吐血的耿氏一起,看著下面敌人的惊恐崩溃。 从北边南下的清军带著恍如沙暴的尘埃,迅速吞噬著这些来不及骑上马的敌人。 在战马狂奔的撞击中,把他们撞飞然后践踏而过。 而那些原本在攀爬崖壁的敌人,则惊恐的不顾一切向下,一个个就那么滚落然后同样被践踏而过。 南下的清军甚至可以说恍如无穷无尽,他们带起的尘埃遮蔽了整个北方。 他们的前锋迅速在交河故城的台地北端分开,就像绕开岩石的洪水,继续向前吞噬著南疆联军,將他们面前所有敌人践踏在马蹄下,哪怕是跪倒求饶的也一样被直接践踏而过。而且他们中间並不是只有布面甲的八旗,还有数量几乎差不多的,穿著链甲或者链板甲的准噶尔骑兵,后者和八旗一样悍勇的衝过,践踏著仓皇逃亡的南疆联军…… “他叫弘历吧?” 钮鈷禄氏身旁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她疑惑的转头,看著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男人,而且这个人明显不是八旗。 不过她已经没兴趣考虑这些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 “他已经死了。” 那个男人说道。 钮鈷禄氏很平静的把她儿子扔下了崖壁。 “是的。” 她说。 然后她仿佛如释重负般,过去扶起了耿氏,后者还在吐著血,也在疑惑的看著那男人。 后者抓住她后背的箭,直接拔了出来,耿氏惨叫一声,但那人手却按在了她的背上,隨著一团白光,残留在里面的箭头隨著他手的抬起,从伤口处缓缓浮出,下一刻那白光消失,耿氏虚弱的瘫在地上。她和钮鈷禄氏一起,用惊愕的目光看著那男人,后者把一个小瓶子扔给她们,然后背著手,仿佛传说中的神仙一样径直走向崖壁,甚至就那么走进了虚空。 然后消失於虚空中仿佛空间片片碎裂的一道道白光。 大清与准噶尔部的交战结果很简单,在突然从天山上长出的佛祖凝视下,得到了杀策妄阿拉布坦就是新大汗的承诺后,他儿子噶尔丹策凌很乾脆的背后一刀砍死了策妄阿拉布坦…… 这种事情肥水也不能流了外人田。 策妄阿拉布坦已经完了,他失去了所有准噶尔士兵的信任。 但他的儿子们不能跟他陪葬,他的家族也不能丟了大汗的位子,相信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总之噶尔丹策凌亲手砍死了据他说已经被妖魔附体的亲爹,然后率领准噶尔部向大清皇帝请罪。胤禩当然赶紧扶起他,然后对策妄阿拉布坦被妖魔附体表示痛心,不过他既然已经死了,那妖魔也就一起被砍死,所以噶尔丹策凌不是砍死亲爹,而是把他的灵魂从妖魔控制下解救出来。 要不然他会永坠十八层地狱,但现在他可以轮迴转世了,所以噶尔丹策凌这是至孝啊! 然后胤禩当著两军宣布,他於噶尔丹策凌结为兄弟,封噶尔丹策凌为准噶尔汗,大清亲王,伊犁河谷及天山以北,阿尔泰山以南,七河之地,西至里海皆为其领地。 世袭罔替。 而其部下的大小策凌敦多布都封郡王。 就这样在尸骨未寒的策妄阿拉布坦身旁,他儿子和主要將领们,已经对著胤禩山呼万岁了。 当然,他也一样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原谅,毕竟他是被妖魔附体,不然怎么可能不敬佛祖,他对佛祖是虔诚的,只是被妖魔附体,毕竟现在天下妖魔作乱,既然中原有妖魔,西域也有妖魔就很合理了。而且隨行的一位大师,还找出了那妖魔的根源,来自南疆向他贡献的一尊金像,这金像被施了妖法,所以他才被妖魔附体。 都是南疆那些坏人干的,是他们故意用妖法害了大汗,用妖魔控制大汗试图带著准噶尔部和大清杀个两败俱伤。 既然知道真凶是谁,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大清王师和为大汗报仇的准噶尔部骑兵一起掉头,杀向害死大汗的真凶。 噶尔丹策凌亲自为父报仇…… 举著刚刚砍死他爹的刀为父报仇。 画风虽然抽象但却皆大欢喜,毕竟他们家族保住了大汗的位子,准噶尔部士兵不用战死,反而可以用烧杀抢掠来获得丰厚收穫,而胤禩和清军同样不用为了立足西域和准噶尔部拼上几万宝贵的士兵。他们自信能贏,但这七万大军不死两万也不可能打贏,而那时候就算贏了也元气大伤,短时间无力向前,甚至很可能还兵败南疆。 但现在,他不但不用损失两万士兵,而且获得四万同盟军。 南下的十一万清准联军,就这样杀到了交河故城,而还在幻想他们两败俱伤的南疆联军,却不得不面对他们的联手屠戮。 可怜南疆联军打不过任何一家啊! 现在却要面对两家围殴。 最终交河故城的五万南疆联军一战崩溃,在清准联军践踏中遗尸数百里,最终逃回铁门关的不足两万。 但紧接著追杀而至的清准联军就杀到了铁门关。 (本章完) 第193章 凡人终有一死 第193章 凡人终有一死 仓皇拜逃到铁门关的南疆联军,当然阻挡不住气势如虹的追兵,牧区就在喀喇沙尔的小策凌敦多布,率领准噶尔前锋一战攻破铁门关,带著后面十几万清准联军杀入南疆,开始了他们血腥的扫荡。 当然,这场扫荡很漫长。 毕竟现在胤禩要的不是南疆各城的臣服。 无论跟隨他而来的八旗,还是刚刚加入的准噶尔部,要的都是南疆各城的良田,奴隶,財富…… 他们要的是跑马圈地。 要的是剃髮易服,要的是佛光普照。 依然屹立在天山的佛祖,正在背后凝视著他们。 那高度超过三百米,巍然如山岳的巨像,要的是他们继续向前,一直不停的向前。 而胤禩要的是兑现他对铁桿庄稼的承诺,在这里建立一个以八旗铁桿庄稼为主子,然后抓住的奴隶为他们耕种一个个旗庄,用血汗来供养他们世世代代衣食无忧,就像在京城一样可以坐享荣华富贵的新国度,他们怀著重新回到这种日子的梦想跟著他辗转万里来到西域,他也要给他们兑现承诺。 不过这样的话光南疆是不够的,毕竟南疆目前那点人口,真的养不起四十万铁桿庄稼。 更何况胤禩还得每年给准噶尔部甚至包括蒙古各部,高原的大师们粮食和金银,以维持双方的同盟,说到底他拿走南疆,那就得给准噶尔部足够的补偿。 而这些都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扩张。 向外烧杀抢掠。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就像野猪皮带著的八旗一样。 以对外的烧杀抢掠来解决內部矛盾,以掠夺来弥补內部的不足。 好在他们前面有无限广袤的空间可以供他们烧杀抢掠,布哈拉汗国,哈萨克的三玉兹,全都是准噶尔部的手下败將,现在加上清军,有足够的优势。 当然,对於杨仙尊来说,他对这些人已经没兴趣了,他就是担心胤禩就算打贏准噶尔部,实力也不足以扫荡南疆,所以才帮了他们,但现在大清与准噶尔的同盟,再加上那尊巨型佛像的加持,这个集团已经具备扫荡中亚的实力,那剩下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接下来民兵会止步嘉峪关,等著胤禩把该做的做完,然后天兵再西征入场摘果子,顺便再进行一下最后的清理,就像目前他们正在做的那样。 而未来天兵会保持这种节奏,在后面看著大清在西域的扩张,甚至还可以通过贸易给他们点適当帮助。 等大清完成一片区域的清理,就下场摘果子,同时驱赶他们继续向前清理更多的区域。 反正他们前面有的是可以逃的地方。 就算清理完中亚,那面对追杀的天兵,也可以南下印度啊! 这时候阿富汗虽然理论上属於萨法维,但实际正处於地方叛乱中,清准联盟的实力足够打通这条线。 只要进入印度,他们就会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片乐土。 印度人的平和会让他们感受到完美的殖民统治乐土,毕竟印度人会用把他们视为剎帝利来迎接他们。 他们没能在中原建立起来的种姓社会,会在印度直接实现的,至於现在的莫臥儿帝国…… 现在已经废了。 奥朗则布还没死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大清的前途可以说一片光明,等待他们铁骑践踏的,还有无限广袤的土地。 倒是四阿哥的前途有点小。 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四阿哥,此时正站在久留米的尸山血海中,清军刚刚屠了这座城市,而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屠了福冈,实际上他们屠了沿途所有城市和村庄,一路之上鸡犬不留,可以说见人就杀。而一串串被绳子串起来的倭国女人,正在八旗朝鲜的鞭打中,哭著走向博多,那里英国人的贩奴船已经在等著她们,第一批倭国女人已经被英国人运走,运往遥远的南洋,至於把她们卖到哪里就很难说了。 东南亚那些商业港口的娱乐场所,印度的奴隶市场,甚至中东,毕竟和从非洲运出的黑人女人相比,她们更符合审美。 实际上英国东印度公司正考虑可以用来开拓美洲市场,她们应该在美洲更受欢迎。 市场前景很广阔啊! “陛下,有个自称萨摩藩派来的人,请求覲见陛下。” 同样跟隨他的御史田文镜向大清皇帝陛下奏报。 “带过来。” 四阿哥说道。 紧接著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倭国人就被拖过来,直接扔在了死尸中,他在地上挣扎著避开那些死尸,然后向四阿哥跪倒,带著惊恐拼命磕头,脑袋上都磕出血了。 “回去告诉岛津家,朕可以允许他们归顺,但必须剃髮易服,朕会给岛津家一个爵位,保留他们的领地,但他们需要出兵跟隨朕作战。” 四阿哥说道。 岛津家早就试图喜迎王师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岛津家,九州岛上几个主要大名,都已经暗中派人联繫,对他们来说只要四阿哥承认他们的领地,保证他们的诸侯身份,那他们也不介意换一个新主。说到底他们对德川幕府是不会有任何忠心,只不过是输了,不得不承认德川家的统治,但如果另一个明显比德川家更强的,能保证他们的利益,那他们为什么不另投明主? 但四阿哥自从登陆后,画风一直就过於凶残,搞得他们有点害怕,毕竟他们对当年大清南下的屠城还是有些了解。 当然,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抵抗也有点害怕。 所以岛津家其实並没真正参战,虽然派兵了,但因为各种原因,直到久留米被屠城,他们也没赶到战场。 “陛,陛下,我家主公想要陛下给他一道圣旨。” 那人哆哆嗦嗦地用江淮官话说道。 “圣旨,那朕就给他写一份,朕会继续向前,所有敢於抵抗的,都会被屠灭,岛津家最好想清楚,若朕到他们那里时候,看到的不是跪在朕面前迎接的,那他们一样会被屠灭。” 四阿哥冷笑道。 旁边田文镜赶紧捧上笔墨。 四阿哥直接书写圣旨,然后掏出玉璽盖上,这玉璽当然是他自己刻的,至於京城那套玉璽,这时候还在胤禩手中。 他把圣旨写完,田文镜赶紧双手捧过,转身走到那人面前,后者哆哆嗦嗦地的双手接过,然后又磕头,赶紧往后倒著爬了一段,因为腿软,想起来还又摔倒在死尸中,嚇得惊恐尖叫著,引发周围清军鬨笑,他在鬨笑声中赶紧爬起,在遍地死尸中跌跌撞撞的走了。 “陛下,岛津家反覆无常。” 张廷玉提醒四阿哥。 “朕亦聊以相戏尔。” 四阿哥说道。 “陛下圣明。” 张廷玉赶紧说道。 岛津家的確反覆无常,皇帝陛下也可以反覆无常啊! “传旨,向长崎进军。” 四阿哥紧接著说道。 在他旁边不远处,久留米藩藩主有马则维正被一名清军军官拖在马后,伴隨他的纵马狂奔,在地面的摩擦中惨叫著,周围清军欢乐的笑著,不过很快有马则维就没了声音。而一路上可以说鸡犬不留的清军,在他们的皇帝陛下亲自率领下继续向前,实际上就在东南边五十里外山区的萨摩,熊本等藩联军,却在那里作壁上观。 他们在锅岛家使者的哭求中,默默看著清军包围佐贺,並迅速用红夷大炮轰碎了佐贺城,锅岛吉茂在天守阁的废墟中,咒骂著岛津吉贵,然后点燃了天守阁和全家一起化为灰烬。而在天守阁的火光映照中,是疯狂屠杀的清军,那些无处可逃的倭国人,在战马的践踏中哀嚎,他们的女人被拖走,他们的小孩被践踏在马蹄下。 当然,各地都一样。 对於筑后川沿岸这片可以说九州岛上最大的农业区,是肯定要彻底清洗,毕竟那些从朝鲜迁移来的臣民都在等著。 这些可是四阿哥未来的基本盘。 他们都是朝鲜的贫民,在家乡连块土地都没有,可以说吃顿米饭都能当过年的。 而在这里他们可以获得最好的稻田,可以用鞭子抽打著那些倭国人给他们当奴隶,而他们需要做的,当然是忠於大清皇帝,毕竟一旦倭国人收復这里,他们是肯定要被赶走甚至被报復杀死。所以他们会誓死追隨四阿哥,为他提供粮食为他提供炮灰,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是炮灰,但他们后面的家人,可是等著他们用做炮灰来保住已经到手的良田。 所以在杀戮这一点上,朝鲜人才是最卖力的,所有八旗朝鲜都狂热的搜寻著每一处可以藏匿的地方,把躲藏的倭国人揪出来砍死。 筑后川一片血色。 这支可以说恍如天灾的军团一路扫荡向前,最终兵临长崎。 在这里他们遭遇了长崎奉行为首的倭国人拼死防守,倒是让清军损失不小。 当然,损失的大多数都是八旗朝鲜。 不过最后长崎还是被攻陷,因为荷兰人自称中立,拒绝了为长崎奉行提供帮助。 但是…… 荷兰人说他们是中立,大清可没说。 出岛。 “有一种毁灭的美。” 杨仙尊漫步在无数哭嚎尖叫的逃难者中。 这里面不光是倭国人,还有荷兰人,甚至这里应该还有从东南沿海过来的走私商人。 必须攻陷出岛干掉荷兰人,这是英国人给四阿哥的任务,虽然留著荷兰人的確可以和英国人討价还价,但现在的四阿哥可不敢,他全靠英国人给他军火,后者为了干掉这里的荷兰人,给他开价五十门大炮,五千支燧发枪,一旦出岛的荷兰人被干掉,那东亚海上贸易就是英国人的了。 对於四阿哥来说,留著荷兰人会怎样还是未知,但激怒英国人,现在就可以给他切断和朝鲜之间的海上通道。 同样因为这里是荷兰人的地盘,所以逃难的倭国人也都挤在这座小岛,虽然荷兰人不让他们登岛,但就这一点海面,隨隨便便就游过来了,最终屁大点小岛上挤了数万人。 他们幻想的就是清军不会进攻出岛。 实际上荷兰人也早就跟四阿哥联络,毕竟双方从对付郑成功时候就是盟友,四阿哥也承诺不会进攻出岛。 然而…… 聊以相戏尔。 四阿哥现在学坏了,他经常干这种事情。 最终在荷兰人的咒骂中,攻陷长崎的清军直接杀到了出岛。 “逃什么逃,难道还有別的地方可以逃吗?凡人终有一死,还是勇敢的面对吧!” 杨丰喊道。 他旁边一个同样在惊恐逃跑的荷兰人停下了。 这傢伙看著正砍瓜切菜一样,把遇见的所有人,无论荷兰人还是倭国人统统砍死的清军,苦笑著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大海,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拔出一支燧发短枪。 “阁下说的对,凡人终有一死,现在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 他用闽南话说道。 很显然他以为杨丰是滯留这里的走私商。 虽然拿下东南沿海的天兵,並不禁止海外贸易,甚至还鼓励,但至少暂时对倭国贸易还是禁止的,这是仙尊的命令,所以来这里的都是走私商,而且是对仙尊不屑一顾的那种,毕竟真尊崇仙尊的,对他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他说不让来倭国贸易,那肯定就不能来。 两人就这样並排站在街道上,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逃难者,迅速变成层层堆积的死尸,街道也变成流淌的血河,甚至还有清军因为好奇,把被抓住的荷兰人女人按在死尸上就进行科学研究。 很快肉眼可见速度蔓延的尸山血海就到了他们脚下,衝到他们面前的清军毫不犹豫的砍杀而来。 那荷兰人很乾脆的一枪打在一名清军军官胸前,后者立刻惨叫著倒下,但紧接著更多清军蜂拥而来,他刚拔出剑,就被一刀砍翻,他倒在地上,在清军的乱刀剁肉中,用惊愕的目光看著杨丰,因为清军的刀正在这傢伙身上弹开…… “我又不是凡人。” 杨丰对著他耸耸肩,很是平静的说道。 那荷兰悲愤的抬起手想指他,但一名清军的刀落下,他的手直接被砍断了。 而杨丰却带著微笑,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那些清军茫然的看著原本应该是他的空气,全都一脸的懵逼。 (本章完) 第194章 美丽新世界 第194章 美丽新世界 东西两个大清就这样同时开始了他们血腥的征服,而这时候的新朝倒是完全恢復了和平,就连那些因为偏远,之前一直还没解决的地方也都解决,尤其是最麻烦的西南土司们,因为仙尊的西巡,也全都接受了新朝统治。 再说他们也没失去什么。 领地还是他们的,属民也还是他们的,就是以后对朝廷编户们需要改变態度,把自己地盘上做生意的后者当大爷伺候,抓了当奴隶是肯定不行。 这的確有些让他们难受,毕竟过去这是他们的主营业务。 西南土司们一直都是抓奴隶运到四川出售的。 我大清川贵间奴隶贸易曾经盛极一时。 但这也没办法。 別说还有仙尊的威压,就是没有仙尊,这活也干不下去了。 毕竟朝廷编户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民兵,那些到他们那里做生意的,身份基本上都是民兵。 如果他们失踪在土司地盘上,接著找土司要人的就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民兵营了。 再说这样的也没人敢买,倒是他们自己的属民可以隨便卖,或者也可以抓了其他土司的属民卖。 而且还有个意外收穫,拉藏汗因为被胤禩拋弃…… 当然,更重要的是,胤禩为了安抚准噶尔部情绪,不再承认他立的那位大师了,之前胤禩拉拢他时候,是承认这位大师的,但到西域后经过准噶尔部解释才恍然大悟,所以不再承认,而是要求重新立一位真正的大师。 愤怒的拉藏汗很乾脆地派使者覲见仙尊,並向新朝称臣,毕竟他的位置在最前线,如果胤禩保持和他的同盟,那他还考虑一下抵抗问题,现在胤禩都拋弃他了,那他还抵抗个屁。 改换门庭又不麻烦。 仙尊接见了他的使者並承诺给他和那些土司同样待遇。 至於他立的那位大师,同样得到了仙尊的承认,仙尊对大师们的信仰是尊重的,毕竟现在这个已经是根深蒂固的顽疾,真不好解决,既然不好解决那就扭曲吧,所以在他的解释中,佛祖一样也是天界诸神之一,那也是他朋友,经常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的,大师们拜他朋友就和拜他一样,这没什么问题。 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由拉藏汗擅自决定,要先奏报朝廷,由朝廷来决定谁做这个大师。 当然,他可以提个候选人。 另外既然是和土司一样待遇,拉藏汗也要遵守身为土司的义务,需要向朝廷交税,需要保护在他地盘上的商旅。 总之朝廷承认他对高原的世袭,但他也得对朝廷忠心。 拉藏汗当然很乾脆的答应,只要让他继续统治高原就行,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就是交税,又不用他出,稍微压榨一下属民就出来了,再说朝廷要他交的其实是马匹,这个对他来说就更不值一提了。 至此高原臣服新朝。 因为拉藏汗的带动,处於同样位置的河套蒙古各部,也纷纷向仙尊悔过,同样信奉大师的他们,认为既然仙尊和佛祖是朋友,那他们理应把仙尊当佛祖来朝拜。当然,他们也纷纷得到了类似承诺,可以世袭其牧区,但需要交税,需要保护在他们属地的朝廷编户,总之都依照土司待遇,甚至仙尊还鼓励他们多修寺庙把他和佛祖一起朝拜。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东蒙古各部也就没必要抵抗,同样纷纷加入朝拜仙尊的行列,並且按照他说的,把他和如来並列,说到底那些牧民又不懂这些。 连昊天上帝也被解释为就是他们的长生天。 对於蒙古王公们来说,他们除非跟著胤禩西逃,否则终究得面对现实,而现实就是天兵隨时可以暴打他们。 打又打不过,逃又捨不得,再说准噶尔部也不一定欢迎。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现实点,不就是一个解释问题,只要给那些蒙古王公世袭权,就是让他们把牧民拜的佛祖换成杨丰也不是不行。 至於剩下的交税,保护自己地盘上的商旅,这些不值一提,交税也是从牧民身上压榨,商旅同样也是他们欢迎的。 总之东蒙古各部同样解决。 而就在同时,从各地匯聚到崇圣宫的朝拜者,也开始了他们在仙尊亲自主持下的会议,国號天是肯定的,皇帝改成推选也没问题,內阁制也是確定的,实际上真正需要他们商议的,也就是財税问题。当然,这些就没必要仙尊去管了,他的那些侍从弟子代表他,跟著一起商议就可以,这一切到仙尊驾临这个凡间的第四年才全部完成。 这时候西清都已经完成南疆的扫荡,甚至已经开始向费尔干纳盆地扩张了。 而东清也彻底完成九州岛的清洗,可怜的岛津吉贵捧著皇帝陛下给他的圣旨跪倒在四阿哥面前,喜迎皇帝陛下的驾临,但紧接著被皇帝陛下以跪拜时候姿势不对,属於大不敬斩首並抄家灭门。 鹿儿岛城也紧接著被屠。 源源不断涌入九州岛的朝鲜人,则把这片土地打造成了四阿哥忠诚的基本盘。 同样源源不断运出的倭奴也为他从英国人那里换来源源不断的军火。 八旗精锐们迅速由火绳枪时代进化到燧发枪时代,甚至就连他们的战术都开始向排队枪毙靠拢,这样的进化让他们面对倭军时候,更是完全碾压,虽然他们的对手,也一样开始获得荷兰人支持的新式军火。出岛的陷落同样让荷兰人怒不可遏,对於英国人这种不讲规矩的行为,他们坚决不能忍,这时候的荷兰在海上还是能跟英国掰手腕的。 英国人抢了九州岛的贸易,荷兰人当然要报復,更何况他们也可以藉此获得德川幕府提供的贸易港。 虽然比不上长崎。 但德川幕府至少还控制著佐渡岛金山和石见银山。 他们本身就有足够的购买力。 总之英国和荷兰在倭国玩起了代理人战爭,迅速获得了大量荷兰武器的德川幕府军也在晋级。 当然,对於刚刚诞生的天朝来说,都只是一群互相扔石头的原始人。 所以在仙尊主持下,通过天命或者说抽籤诞生的天朝皇帝陛下和他的朝廷,就是以一种看戏的態度,看著东西两个大清为生存而努力,然后就像斗蛐蛐一样不断拨弄一下。在西清翻越海拔四千米的铁列克达坂,正式进入费尔干纳盆地烧杀抢掠时候,天兵出嘉峪关,迅速攻克哈密,不过並没有继续向前,只是向哈密移民屯垦。 当然,那里重新被改回伊吾。 而西清知道自己没能力夺回,而且这时候的哈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所以老老实实承认现实。 但他们却在高原主动出击,由大策凌敦多布率领准噶尔骑兵,从南疆出兵突袭高原,因为拉藏汗內部不少配合的,再加上拉藏汗自己都举棋不定,其实他老婆还是准噶尔部的,总之大策凌敦多布迅速占领高原,拉藏汗被杀,他立的大师被废黜,但紧接著天兵进入高原,在拉藏汗旧部配合下,又將大策凌敦多布驱逐出高原。 但后者带走了他们新立的大师。 当然,仙尊也在康区为高原重新找到一位大师。 为了保护高原不再受清妖侵扰,天兵也不得不开始常驻高原,而且拉藏汗没有留下继承人,他的那些旧部也互相不服,最终朝廷不得不在高原设立官员,同时分割高原,给这些忠臣们都划分地盘。 而在东清完成对九州岛的控制,並开始渡过关门海峡北上时候,天兵也在朝鲜使者的哭求中,正式进入朝鲜解民倒悬,四阿哥同样也没管,毕竟他已经把朝鲜的价值榨乾,他从朝鲜移民近百万进入九州岛,这还不算八旗朝鲜,他已经没有爭夺朝鲜的必要。 再说他又打不过。 倒是北边的本州岛上有无数倭奴在等著他。 而且他对德川幕府军依旧是按著打,有这种肥羊不宰,难道还去为保护几块啃光的骨头拼命? 天兵畅通无阻的进入汉城,贬朝鲜国王为朝鲜宣慰使,分割朝鲜为多个宣慰使,宣抚使,长官司,以李氏族人为土司,並保留几个直属朝廷的州县,派驻朝鲜巡抚,布政使等军政官员,形成类似西南的格局。而已经被四阿哥敲骨吸髓榨乾的朝鲜上下,甚至包括李氏家族乃至朝鲜国王自己都对此没有异议,事实上他们是真没有,毕竟他们被四阿哥折腾的已经身心俱疲,以这种方式也算得到解脱了。 仙尊在凡间一直逗留到第六年,才终於在万民叩拜中乘风而去。 巨大的宝座前。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喜欢坐在这个东西上?” 杨丰看著已经巨大化的所谓神。 “我是神。” 后者回答。 “可这里又没別人啊,我知道你是神,你不坐这东西,我也一样知道你是神,你就是坐这个东西,这里也没有別人看到,同样也不会有別人知道你是神,所以你坐在上面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杨丰继续一脸好奇的问。 “为了让你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 那个所谓的神,低头用看著蚂蚁的姿態看著他。 “呃,幼稚,接下来去哪儿?” 杨丰鄙视的说。 “接下来,我觉得你应该还是先看看这个被你搅乱的世界,你这样是很不负责任的。” 所谓的神说。 这时候世界的確已经乱了,都乱的可以说面目全非,而且混乱还在愈演愈烈,说到底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到了秩序改变的临界点,只是既得利益者们都害怕一旦改变会失控,他们在小心翼翼的维持著,试图能够以和平方式,或者说確保他们利益的方式完成改变,而不是一不小心触发崩塌。 但他们的努力被杨丰全毁了。 现在的世界正在真正开始一场秩序的洗牌,虽然在既得利益者的拼命维持下依然还能勉强支撑,但他们也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 崩塌几乎是必然。 各国无数的既得利益们,都已经在洗牌中倒下。 “那关我屁事,我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奉公守法,做一个良民,其他的用不著我操心。 再说就算要找罪魁祸首,那也轮不到我啊! 我记得最早下手的是你吧?” 杨丰很乾脆的说。 “你的无耻很有我当年风采。” 那个所谓的神感慨道。 当然,他估计也就是隨便一说,他这种才是真正草菅人命的,这个世界保守有几千万人的死,要算在他的头上。 “再去下一个时空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积蓄一下力量,因为下一个时空你需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上古诸神,以你目前的能力,在诸神的战场上,与一个杂兵无异,你手中的传国玉璽可以吸收灵魂能量,所以你只需要儘可能多的吸收灵魂能量储存在里面,而你本身已经完成与它的绑定,也就是说你可以从其中调用能量,这样你的其他神器也可以最大限度加强。” 所谓的神说。 “所以,我需要儘可能多的杀人?” 杨丰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 “好吧,很显然你需要帮我找个可以儘可能多的杀人的时空,我可是良民,杀人是犯法的。” 杨丰说道。 当然,他只在这个世界是良民。 “去吧,你会喜欢你要去的时空。” 所谓的神说道。 杨丰满意地亮出玉斧,直接一斧劈开了空间裂隙,下一刻他站在了尸山血海中。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感觉。” 他站在堆积的死尸中,看著对面的孝陵,而他周围是密集的枪声和不断响起的爆炸声。 他转身看著后面那些正在屠杀中的士兵,下一刻传国玉璽出现,紧接著到了后者的头顶,那些士兵惊愕的抬头看著这个发光的东西,但那光芒瞬间笼罩了他们,然后在光芒笼罩中,他们化作一团团分解的血雾。光芒笼罩之外的士兵惊恐的看著这一幕,不过他们隨即盯上了杨丰,然后立刻对著他举起枪,但下一刻杨丰消失,继而出现在他们中间,赤霄剑化作了一道血色长虹,在他们中间横扫而过…… (过两天准备全家出去玩,这本书就到这里吧,以后开新书再完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