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我以五毒铸长生》 第1章 大运车前气运牵 浓重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气中,呛得秦轩喉头作呕,乾咳了几声,胸口刺痛得如刀绞一般。 秦轩脸色苍白,费力挣扎著睁开双眼,眼前朦朦朧朧,仿佛罩著一层厚重的雾气。 耳边的嗡鸣令人心烦意乱,像无数蜜蜂在疯狂鼓翅。 秦轩抬起手掌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微微发颤,却愕然发现这双手显得如此稚嫩,与记忆中骨节分明的大手截然不同。 刺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忍不住低声闷哼,额头沁出一层冷汗。他心中疑惑,不安地喃喃:“这是哪?” 努力集中注意力,他脑海中依稀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昏黄的办公室灯光、加班的文件堆积如山、夜幕下隱约的飞驰车灯…… 接著便是突如其来的震动和耳边刺耳的尖啸,他猛然回想起,那一刻自己是被一辆失控的大运卡车撞得腾空而起,但接下来的记忆便像被黑幕遮盖,了无踪跡。 秦轩目光游移,费力环顾四周,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这是一辆马车车厢內,窗外偶尔传来马蹄声和轮轴碾压地面的震动。 周围挤满了几个年纪小得出奇的孩子,他们或昏迷或神色惊恐,身上的衣物明显不是现代款式,反倒像电视剧里的古代服饰。 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穿著的麻布短袍,小幅度抬手端详,手指纤细稚嫩。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冰凉光滑,若隱若现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感觉。 正当他愈发疑惑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撩开,一个中年男子弯腰钻了进来。他身著华贵锦服,腰间掛著一块雕刻纹路复杂的玉佩,眉眼沉稳却带著一丝疲惫。 他目光扫过一车昏迷的孩子,最终落在秦轩身上,露出几分难得的欣喜:“你醒啦,感觉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秦轩看到对方,既陌生又莫名心生奇异的亲切。他犹豫了一下,抚著自己的额头答道:“头晕胸口疼,耳朵有耳鸣。感觉脑子空荡荡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中年男子闻言,眼神微微一凝,嘆了口气,开口道:“看来是伤及神魂了。” 说著,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解开袋口取出一只莹润如玉的小瓶,瓶身泛著柔和的光泽,盖口还用红绸封住,显然不凡。 他倒出一粒丹丸,通体晶莹剔透,隱约有淡淡的药香散出:“这是疗伤丹药,你先服下,应该能缓解不少。”说罢便將丹药递给秦轩。 秦轩接过丹药,轻嗅了一下,隨即听话地吞下。药丸服下之后带著一股奇异的清凉,瞬间沿著喉咙滑入,扩散至四肢百骸。 秦轩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冰凉流动舒缓了疼痛,痉挛的肌肉也渐渐放鬆。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感激道:“谢谢大叔,我这是在哪?” 中年男子听到他的称呼,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道:“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四叔,我叫秦明修,也是从镇里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秦轩一眼,继续说道:“几日前家族在镇上举行测灵仪式,你被测出有灵根资质,可以修仙。当日仪式结束后,我们便安排了带你们回家族內峰学习,这马车上也全是与你一般有修仙资质的孩子。” 秦轩听得一头雾水,却隱约嗅到这之中透出的不凡。他犹豫了一下,接著问道:“那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爆炸,秦明修的神情阴沉下来,手掌握紧了装丹药的瓶子,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他低声道:“咱们刚启程不久,就遇到了一伙劫修。那些亡命之徒胆大包天,竟联合起来埋伏我们,意图劫持你们这些修仙苗子。我与你九叔合力將他们逼退,正欲追击,谁料他们为其逃生,竟朝你们扔出了一记烈火符。” 他说到这里,缓缓嘆了口气,声音更加低沉:“当时我与你九叔虽及时回援,將烈火符多半威力被挡下,但剩余的余波还是波及近乎致命。本来一车十五人,如今只剩下八个伤重未死。” 他停了停,看了一眼秦轩,语气稍缓:“好在你侥倖没事,只是受伤有些不轻。至於记忆,可能因为爆炸波及神魂,但无妨,等回到家族,我会向族长討要一副养魂散,让你儘快恢復。” 秦轩听到此处大致明白了如今是什么情况,原来我是穿越了,看样子还是个修仙世界,可以修道长生的吗? 他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思忖:不过我按照小说正常剧情我不是应该自带原身记忆吗? 如果原身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还要帮其圆满,以此全了夺舍重生的因果。 怎么到我这直接就穿啊,流程都不走吗? 秦明修见秦轩呆愣著不说话,目光涣散,以为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到了,关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轩儿,轩儿?” 秦轩这才回过神,眼神略带茫然地看向秦明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四叔,我没事,只是脑子还是有点乱,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说完秦轩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阳穴。 秦明修见状,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不著急。你服了伤药,先好好睡一觉吧,再过三个时辰就到家族驻地了。到了那里,有族中长辈和医师照料,你很快就能恢復。” 秦轩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隨后在顛簸的马车中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秦明修看著秦轩睡熟过去,又环视了一圈车厢內其他七个还未甦醒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轻轻嘆了口气,起身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秦轩睡下之后却未消停,睡梦中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中,他看到了原身支离破碎的童年:破旧的茅草屋顶,屋檐下掛著的褪色风铃,在寒风中发出叮噹作响的声音。 一个面容慈祥却带著病容的妇人,温柔地將他搂在怀里,哼唱著不知名的童谣。 画面一转,妇人不见了,只剩下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座新坟前,小小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 七岁那年,妖兽入侵小镇,混乱中,一头凶残的妖兽盯上了他。千钧一髮之际,父亲奋不顾身地挡在了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抵挡了致命的攻击。 亲眼目睹了父亲在自己面前被妖兽撕碎的惨烈景象后,从此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亲近。 此后,他便在镇中家族所设的慈幼院生活,孤身一人,亦不合群。在镇中私塾读了两年学后,便等到了前几日家族测灵仪式,测得灵根却又遭遇劫修,身受重伤…… 最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消失,直到另一个“秦轩”的到来。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云霞。秦轩在顛簸的马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撩开车帘一角,看到家族巍峨的山门已然在望。 门楣上“秦家”两个鎏金大字,在夕阳的余暉下熠熠生辉。 车外传来一阵交谈声,秦轩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依稀辨认出是四叔秦明修正在向一位老者匯报情况。那老者鹤髮童顏,身著青色长袍,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想必就是秦家族长了。 他正想著,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朝马车走来。“吱呀”一声,车厢门被轻轻推开。秦轩抬眼望去,只见老者正站在门口,目光温和地扫视著车內。 车厢里,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已经醒来,一个个面色苍白,眼神中还残留著惊恐之色。秦轩也装作害怕的样子,低著头不敢言语。 “孩子们,受苦了。”老者嘆了口气道:“老夫添为秦家族长,如今你们已到达家族驻地,安全了,无需担惊受怕。” 秦明修上前一步,躬身道:“族长,之前劫修袭击之时,这孩子”他指著秦轩,“神魂受了些损伤,还请族长令抚幼堂熬製一副养魂散以愈其伤。” 族长顺著秦明修的手指看向秦轩,微微頷首:“合该如此。你將仙苗们送去抚幼堂並告知抚幼堂管事便可,老夫会安排人熬药治伤。” “是。”秦明修再次行礼,然后转身招呼孩子们下车。 秦轩隨著眾人走下马车,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只见山门之后,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两旁绿树成荫,楼阁亭台隱约可见。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令人心旷神怡。 沿著青石板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眾人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院落。院门上方悬掛著一块匾额,上书“抚幼堂”三个大字。 秦明修带著孩子们走进院內,对一位正在修剪草的老嫗说道:“嬤嬤,这些孩子就交给您了。” 老嫗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眯眯地迎上来:“放心吧,將孩子安心交於我。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和点心。” 秦明修点点头,又叮嘱了秦轩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秦轩跟著其他孩子走进抚幼堂,只觉得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堂內布置得乾净整洁,墙上掛著几幅色彩鲜艷的壁画,充满了童趣。 几个年纪稍小的孩子,已经围坐在桌旁,吃著香喷喷的糕点。 隨后嬤嬤將秦轩眾人带到各自的房间先行休息。 秦轩环顾四周,这房间虽不大,约莫十来个平方,但布置得十分雅致。一张红木小床摆放在房间中央,床边是一张同样材质的书桌,桌上摆放著文房四宝。 墙上掛著一幅水墨画,画中是一只仙鹤展翅高飞,颇有意境。地面铺著柔软的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与梦中那个四处漏风,屋顶铺著茅草的土坯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著淡淡的草药香扑面而来。 窗外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竹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远处隱约可见几座山峰,云雾繚绕,宛如仙境。 正欣赏著窗外的景色,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请进。”秦轩转身说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抚幼堂的嬤嬤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脸上带著慈祥的笑容:“孩子,这是族长特意吩咐熬製的养魂散,趁热喝了吧。” 秦轩看著那碗药,眉头微微皱起,一股苦涩的味道瀰漫开来。他想起梦里原主受伤昏迷,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 如今这碗养魂散,应该就是为了治疗失忆之症的。 “谢谢嬤嬤。”秦轩接过药碗,心中暗想,梦里我已经恢復了记忆,现在喝这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他一仰脖,將药一饮而尽,一股甘苦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怎么样,苦不苦?”嬤嬤关切地问道。 “还好。”秦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良药苦口利於病嘛。”嬤嬤笑著说道,“喝了这药,你的失忆之症很快就能好转了。一会儿记得去饭堂吃晚饭,我已经吩咐人给你留了饭菜。” “我知道了,谢谢嬤嬤。”秦轩点点头。 嬤嬤走后,秦轩独自一人回到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不知道会有什么奇遇?那些小说里的金手指、老爷爷、系统,会不会也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系统?老爷爷?深蓝?”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脑海中也没有出现什么面板之类的提示。 秦轩睁开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气。看来,那些小说里的情节终究只是虚构,自己並没有什么金手指。 “或许,我走的不是金手指流,而是天资流?”秦轩心中暗想,只要不是废材流就好,毕竟自己可是能够测试灵根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在这个修仙世界,只要拥有灵根,便有机会踏上仙途,追寻长生大道。 夜色渐深,秦轩躺在床上,思绪纷飞,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秦轩从床上醒来,窗外鸟鸣啾啾,阳光透过窗欞洒在房间里,映照在古色古香的家具上。 秦轩揉了揉眼睛,看著这古朴的房间,心中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一个修仙世界。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还是现代社会好啊,有手机,有电脑,有空调……”他心中暗想,怀念著前世科技带来的种种便利。 洗漱过后,秦轩来到食堂。 清晨的食堂热闹得很,孩子们嘰嘰喳喳地聊著天,空气中瀰漫著饭菜的香味。 秦轩隨便吃了点清粥小菜,便跟著抚幼堂的嬤嬤来到了家族的测灵台。 测灵台位於家族的中心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前来参加测灵仪式的家族子弟。 秦家子弟分为两种,其一是像秦轩这般从家族凡人城镇中脱颖而出的仙苗;其二便是家中长辈父母便是修仙者,其子嗣亦有灵根者。 “孩子们,”嬤嬤慈祥的声音响起。 “镇子上虽然你们都测过灵根资质,但家族的测灵台更加精准,能更详细地检测你们的资质。待测得具体天资过后,家族会因材施教,传授相应的功法。” 第2章 残魂重塑得仙缘 秦轩和几个孩子排成一列,看著前方的测灵台,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测灵台是一块巨大的玉石,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著淡淡的灵光。 两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家族修士站在测灵台旁,负责主持测灵仪式。 第一个孩子走上前去,將手放在测灵台上。玉石上的符文顿时亮了起来,散发出五彩的光芒。 “秦牧,五行偏土,土系灵根四寸三分,资质中等。”一位修士高声宣布道。 第二个孩子上前测试。 “秦川,水木灵根並行,水系灵根三寸六分,木系灵根三寸三分,资质中下。” 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名叫秦琪。 “秦琪,五行偏金,金系灵根五寸九分,资质中上。” 听到前三人的测试结果,秦轩心中暗自琢磨:“看来灵根越长,资质越好。不知道我的灵根怎么样?” 秦轩不禁有些忐忑,毕竟这关係到他未来在修仙路上的发展。 此时秦轩前面还有一个孩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自己紧张的心情,默默地等待著。 测灵台中央,一根晶莹剔透的玉柱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玉柱表面,繁复的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 秦轩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测灵台,脚下,古老的符文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散发著淡淡的灵光。 这时,玉柱光芒大盛,柔和的光芒將秦轩笼罩其中,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这光芒探查。 秦轩感到一阵怪异,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心中暗想:“这感觉真像是在做全身扫描啊,一点隱私都没有。” 光芒散去,测灵台旁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家族修士高声宣布:“秦轩,五行均衡,五行灵根各两寸,资质待定。” “五行均衡?各两寸?”秦轩心中疑惑更甚,“这是什么意思?两寸是长是短?好是坏?还有这资质待定又是什么说法?” 他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可那修士却像没看到他疑惑的表情一样,直接示意他下去,让下一个孩子上前测试。 秦轩心中无奈,只好带著满腹疑问走下测灵台。 接下来,其他几个孩子也陆续完成了测试,有欢喜的,也有失落的,但却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得到“资质待定”这样的评价。 秦轩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自己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测灵仪式结束后,两名修士將他们带到了一处学堂之中。 学堂不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房间中央摆放著几张木桌和长凳,墙上掛著一些字画,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 眾人依次坐下,两名修士將测灵结果递给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老者慈眉善目,身穿一袭灰色长袍,手中握著一把紫砂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扫视了眾人一眼,缓缓开口道:“老夫秦昭靖,在这家族学堂中担任夫子二十余年,今后便由老夫教导你们修仙入道。” 秦昭靖放下手中的紫砂壶,开始讲解修仙的基础知识,何为灵根,何为修仙,修仙境界划分以及家族情况等等。 秦轩一边听著,一边思索著自己“五行均衡,五行灵根各两寸,资质待定”的特殊情况,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灵根世间之人皆有,但因其资质受限,並非人人都可修仙。 秦昭靖夫子站在讲台前,缓缓说道:“灵根测试中,灵根达到两寸之上者,方能感悟灵气,修炼功法以成道。”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学子,继而说道:“但灵根之五行,因人而异,千人千面,各有差別。” 一名学子举手发问,声音里夹杂著疑惑:“夫子,那灵根资质是否越高越好?” 秦昭靖闻言呵呵一笑,用手中的紫砂壶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修仙之道,並非止步於资质高低。资质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认清自己,选择合適的道路。 比如秦川水木灵根,虽然突出,却也有弱势之处,但若能修炼水木相生之功法,依然可以大放光彩,不逊於上品资质。” 他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秦轩身上:“至於像秦轩这般五行均衡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惊才绝艷之士,创出五行相生,轮转不息的功法,修行速度远胜常人。 记住一句话,修仙之道,存乎己心,若欲修行有成,莫强求己身以適功法,当求功法以合己身。 切莫贪图奇功异法,唯以己身契合方为上策。 学堂毕业之后,前往藏书阁挑选功法时需谨记此言,日后修行方能事半功倍。” 紧接著,夫子看了看眾人,又补充道:“你们眼下还需打牢基础,此刻纠结適合自己的功法,未免为时过早,切记循序渐进。 像秦轩这样的五行灵根,若无法掌握好五行平衡,反而会成为修行的累赘,而找到合適契机再行突破才是正道。” 课堂之上,气氛突然有些沉寂,许多人陷入沉思。 秦昭靖夫子捋了捋鬍鬚,隨后开始介绍家族来歷,缓缓说道:“秦家传承至今已有三百余载,想当年,始祖秦承远乃天闕宗外院弟子……” 一位身形瘦小的学子,名叫秦风,好奇地问道:“夫子,天闕宗是什么样的宗门啊?很厉害吗?” 秦昭靖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崇敬之色:“天闕宗可是这九霄山脉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庞然大物,门內金丹真人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元婴老祖坐镇,我秦家这点实力,在天闕宗面前,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另一位圆脸的学子秦月也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有机会加入天闕宗吗?” 秦昭靖点点头:“当然有机会,只要你们足够优秀,达到链气后期,便可参加天闕宗的入门考核,若是能够通过,便能拜入天闕宗,成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前途无量。” 秦昭靖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当年,始祖秦承远便是天闕宗外院弟子,可惜修为止步於筑基后期,无望金丹大道。为了延续香火,他向宗门申请外出创建家族,这才有了如今的秦家。” 他指著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语气中带著一丝自豪:“我们秦家所在的向阳山,地处九霄山脉下一处微型灵脉之上,灵气虽然算不上浓郁,但也足以供养十名筑基修士修行。 这三百多年来,先辈们不断开拓,如今家族已有假丹修士一人,筑基修士五人,链气后期修士不下百人,更有两名家族中的青年俊秀加入了天闕宗外院修行,方圆千里之內,我秦家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 隨后两年半的时间里,秦轩在学堂中认真学习。 从灵根的基础分类到灵气运行法门,从链气的初步感悟到古籍经典的释读,他都烂熟於心。 课堂上,对夫子的提问对答如流,让夫子对其欣赏有加。 这日,夫子在大堂之上讲完最后一课,喝了口紫砂壶中早已凉透的茶,他停顿片刻,目光悠远地说道:“二年半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你们已经学习了修仙的基础常识,也算初窥门径。 明日开始,学堂的课程將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选择功法自习的时刻了。” 他说到此处,颇为郑重,“为师留下一句话:修仙之路其修远兮,精猛勇进也好,厚积薄发也罢,最重要的始终是——適合。盲从他人的选择,终究会让自己迷失。” 秦轩领头起身,与眾人齐齐对夫子深深一躬,异口同声道:“感谢夫子教诲,弟子定当牢记於心!” 秦昭靖端起紫砂壶,微微仰头饮尽最后一滴茶水,神色平和而淡然,他摇头轻嘆:“修仙之道,还望你们好自为之。” 三日后,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秦轩便和同伴们早早来到了家族藏书阁。 藏书阁威严高耸,四角飞檐如展翅的鸿鵠,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镀在藏书阁灰青色的屋檐上,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此次传功由族中德高望重的传功长老秦德瑾亲自主持。 这位长老修为已至筑基中期,素来博学多才,多年来隱居藏书阁潜心研究功法。 秦轩站在人群前列,心中虽然激动,但面上却儘量保持平静。 “秦轩,你第一个。”一个低沉却宏亮的声音传来。 秦轩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双手垂於身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秦轩,见过长老。” “无需多礼。”秦德瑾微微頷首,抬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跟前。 隨后,他双目微闔,一缕柔和的灵力从掌心流转而出,轻轻覆在秦轩的额头上。 秦轩感到一股暖流淌遍全身,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细致入微地探查著自己的每一处灵根。 片刻后,秦德瑾缓缓收回手,目中浮现几分讶异:“五行灵根,且均衡无瑕……真是罕见,族中已多年未见此等资质的后辈。” 秦轩抿唇问道:“长老,不知如此灵根,可有什么合適的功法修行?” 秦德瑾闻言,沉吟片刻,將双手负於身后,缓缓踱步,沉声道:“五行灵根虽少见,却不是没有修行的法门。 老夫记得,藏书阁中收藏著几部与你这灵根契合的功法。不过,这几本功法各有利弊,修行之路皆颇为艰难,需仔细斟酌。” “还请长老赐教。”秦轩抬眸说道,神色虔诚。 “稍等片刻。”秦德瑾点点头,隨后转身步入藏书阁寻找功法。 不多时,阁中传来脚步声。 秦德瑾捧著几卷泛黄的古籍徐徐走出,他微微頷首道:“秦轩,这几部功法適合你的资质。但如何选择,还需你自己用心权衡。” 说罢,他轻轻展开其中一本古籍,厚重的书页间灵光隱现。 秦轩定睛望去,心神微盪。 他知道,这將是他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一步。 秦德瑾將其中一本古籍递给秦轩。 “这第一本功法名为《五气朝元经》。 这是一部极为完整的功法,可以修行至金丹期。 此法需要你同时吸纳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在丹田之中凝聚出五色灵旋。 若能成功,法力之强远胜同阶。 然而,此法对於法力控制要求极高——每日必须严格按照子、午、卯、酉四个时辰分別吐纳五行灵气。 稍有不慎,经脉便会失衡,修行风险不可小覷。 而且必须时刻注意保持五行法力的均衡,一旦失衡,五色灵旋崩解,则前功尽弃。” 秦轩接过书卷后,並未著急翻看,而是望向长老道:“此经是否有甚么秘术?” “不错,此法內有两套秘术。”秦德瑾缓缓点头,“一为『五行归元秘术』,可瞬间调动体內五行灵气,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另一为『星辰灌体』,可用外界五行星力改造经脉,提升灵根资质。但这两术皆需大毅力、大机缘方能修成,不可贸然尝试。” 隨后秦德瑾又道:“此功法虽强,但对於修行资材所需颇多,故而选修此功法前需思量財力是否充足。” 秦轩点了点头,將古籍轻放在身旁。 这时,秦德瑾展开第二本书卷,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缓慢说道:“这第二本功法名为《五炁五毒真经》,乃是一本残篇,仅可修行到金丹初期。 儘管不完整,但它的威力极为可怕,可称为同阶中的霸者。” 秦轩听著,不由屏息,注视著长老的动作。 秦德瑾微微抬眸,目光带著几分警戒,“此经需要饲养五毒灵宠,利用毒宠的本命毒气化为五行之力,相生链气。 修行此法,需先服下五毒作为引子,继而引导五毒相生相剋,最终將其化为本源法力。 然而,此法禁忌极多,稍有不慎便会功体崩溃,毒气入体,最终化为毒人。” “禁忌都有哪些?”秦轩不自觉地问出口,眉头微蹙。 秦德瑾缓缓拂袖,嘆了一口气,隨即道:“其一,最核心的禁忌便是五行失衡; 其二,灵宠修为若高於修行者,驯养不当极易噬主,修行者若发现灵宠实力进展过快,务必打压一二,使其修为进度与修行者一致; 其三,此法修至后期,毒性反噬肉身,外表会显现出明显的徵兆,譬如指甲泛青紫,血液带毒,甚至滴血腐蚀钢铁,未至筑基前,万万不可妄动双修。 其四,筑基后的毒发入髓现象尤为剧烈,修行者情绪稍有波动,毒气便会反噬识海和肉身,需同时修习观想秘术,学会掌控七情,借七情引毒宠平衡。 其五,五毒灵宠与饲主性命双修,链气修行时不可有失,否则前功尽弃,即便筑基损其一也是元气大伤。” 秦轩双拳微微攥紧,听到如此多的禁忌,他的心不禁沉重起来。但长老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一震。 “儘管如此,此功威力拔群。其秘术繁多,威力恐怖。若修成,百毒辟易,斗法之时几乎无人可敌。” 秦德瑾伸手轻抚书卷,“此外,五毒灵宠本身亦可护道,是极为难得的助力。 在五炁完满之时,威能远胜其它同阶修士。这本功法虽是险中求胜之道,但却充满了机遇。” 听到此处,秦轩微微頷首,心生几分战慄又有些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长老將第二本书卷放下,又拿起了第三本,他的神色终於舒缓了些许,“至於这第三本,是《五行归元诀》,它的修行平缓安稳,適合长久打基础的弟子。” “此法如何?”秦轩试探著开口。 秦德瑾语调缓和,缓缓解释道:“此法修行之时,是以五行灵气强化自身肉体內臟,虽然威力不如前两本功法来得大,但却扎实至极,堪称根基深厚的法门。 且此法修炼禁忌极少,只需维持五行平衡,不可贪功冒进即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此功法一旦修至筑基,可藉此基础继续修行《五气朝元经》,以此打通进入金丹期的脉络。 此法的好处在於中庸稳妥,族中五行灵根修士多以《五气朝元经》、《五行归元诀》为主,但如何选择往往在於修道者自己。” 第3章 《五炁五毒真经》 “这三本功法我都一一介绍了,你可有中意的?”传功长老秦德瑾捋了捋鬍鬚,目光炯炯地望著秦轩。 秦轩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了第二本功法上,手指轻轻摩挲著书卷的边缘,问道:“长老,关於这第二本功法《五炁五毒真经》,禁忌如此之多,族內可有修成之人?” 秦轩眉宇间带著一丝疑惑,语气也略显迟疑。 传功长老秦德瑾闻言,捋须的手微微一顿,轻咳一声道:“这本功法自六十年前收入族內藏书阁以来,尚未有五行灵根修士修行过。” 见秦轩面露失望之色,又补充道:“不过你若选修此功法,我可向族內申请补助,將你修行初期所需五毒灵宠配置齐全与你。”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秦轩,语气中带著几分讚赏:“我观你结业报告所述,学堂夫子对你学业讚嘆有加,幼年丧母,七岁亡父,性情坚韧,心智成熟,故而我才將此功法推荐与你。 一是尽我传功职责,二是老夫也想看看此功法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言那般厉害。” 秦德瑾见秦轩低头不语,又放缓了语气,劝说道:“你若是不想修行,也可选择另外两种功法,那两门功法族內虽然修行人数不多,但藏书阁中歷代积累下来修行笔记却有不少可供参考,你意下如何?” 秦轩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语气也变得果决起来:“长老,晚辈愿修行《五炁五毒真经》,只是这功法修行禁忌颇多,若有不解之处,长老閒暇之时可否指教一二?” 秦德瑾闻言,抚掌大笑,爽朗地说道:“好!你若是愿意修行此法,每月我便抽出一日为你解惑,如何?” 秦轩恭敬地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长老厚爱,烦请长老赐法。” 秦德瑾將一卷泛黄的绢帛递给秦轩,说道:“好,这是链气期修行拓印本,其內有老夫注释的修行要点,你且收下回去细细研读。若有不解之惑,將其记下,每月一日来藏书阁找老夫解惑。” 绢帛之上,墨跡淋漓,首页上,用硃砂批註著“五炁五毒真经”几个字,笔锋苍劲有力,隱隱透出一股凶煞之气。 秦轩双手接过拓印本,入手之处,绢帛光滑细腻,触感冰凉,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多谢长老,晚辈回去之后定当好好研读,若有疑问,定不敢擅自胡为。”秦轩恭敬地回答道。 “嗯,此法不同寻常,修行路上禁忌颇多,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所以更需要小心谨慎。” 秦德瑾顿了顿,缓缓地说道,“还有,记住——立下心魔誓言,不得將本族功法內容泄露给外族之人。此乃祖训,违者轻则修为难进,重则走火入魔,自取灭亡。” 秦轩点头郑重,向天发誓:“我秦轩承诺,绝不泄露家族功法於外族之人,否则心魔蚀体,永墮无间!” 誓言既成,他感到识海之中仿佛一道无形枷锁锁住了什么,心中一凛,却也愈发郑重了起来。 誓言立下后,秦轩向藏书阁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长老教诲,晚辈告退。” 看著秦轩的身影,秦德瑾嘆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意。 “又一个父母双亡、心性坚韧的五行灵根苗子?” 秦轩却是沉浸在初得功法的喜悦中,来到藏书阁外顿时一片开阔,不同於阁中的昏暗压抑,阳光如金辉洒满青石广场,连带著散发出一丝暖意。 广场四周环绕著苍翠古木,树影斑驳,在地面投映下一幅幅静謐画面。秦轩站在原地,仰头感受著这一刻的寧静,先前略有紧张的心情,也平復了几分。 这时,一队身著青袍的家族管事走来,纷纷拿著记录簿提点著各自的弟子。秦轩举目望去,见眾人分册完毕后便开始跟隨管事按序前往修行住所。 自秦轩进入家族驻地修炼以来,山脚之下的学堂便是他每日钻研的所在,而今他领完功法,便须踏上通往山腰之路,在那里开始真正的修行。 山腰处,链气期的族人可得一处不大的修行住所,隱於山林之中,灵气虽不浓郁,却足以支撑修炼。 唯待筑基后,方有资格於灵峰之中开闢一处洞府,聚一峰之灵气以修行。链气三层以下的族人可每月领取两颗灵石作为家族补助,直至三年限满或修至链气三层为止。 而当突破链气三层后,修士需正式参与家族事务,並根据自身天赋,从丹、阵、符、器等修仙百艺中择一修行,以赚取修行资源。 当然,也有一些族人,因祖辈皆为修士,家底丰厚,故而可以安心修炼,不必早早为资源奔波。 眾人穿梭於山腰间,沿途云雾繚绕,松风阵阵,犹如一幅仙境画卷。 山腰早已开闢出了大片平地,每一处平地上都有整齐划一的小型修行屋,虽然不算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臟俱全,足以供链气期弟子完成最基础的修行。 一名管事指著不远处说道:“你等稍后自行挑选住所,分修行功法的异同,每个人的住所安排皆有区分。” 等到了特定区域,管事指著远处一处更为偏僻的住所,说道:“秦轩,此地乃为你修行《五炁五毒真经》所特意安排的住所,其后临山林,你日后若需培养毒宠或收集毒材,也算方便。” 秦轩闻言点了点头,隨即走向那间住所,推开细木门,只见內部布置简易,仅有一张床榻和一张书案,但空气中似乎隱隱瀰漫著一丝清新的药草气息。 住所后是一片鬱鬱葱葱的山林,林间传来阵阵虫鸣,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景就在眼前。 “偏远清幽,正合我意。”秦轩道。 秦轩盘膝而坐,摊开《五炁五毒真经》拓印本,首页便是六个鲜红如血的大字,笔锋凌厉。 下方则以娟秀的小字详细注释了此功法的来歷以及修行方式。 这《五炁五毒真经》並非秦家家传功法,乃是秦家先祖秦无忌在一处宗门遗蹟所获,相传此功法乃是南疆五瘴教镇派秘典,创於八百年前瘴母洛九娘之手。 因宗门覆灭,为避免传承失传,將功法一分为三,秦家先祖得了两份,分別为功法总纲以及修炼至金丹期的功法,即使將来找不到后续功法,也可另闢蹊径寻求突破。 功法开篇便是其总纲密要:金气肃杀,蝎尾贯锋;锋鏑藏煞入少商,肺脉凝霜镇百骸; 乙木盘虺,蛇影噬魂;生机逆转为腐毒,肝络成瘴蔽天枢; 玄水蟾鸣,潮吞中宫;肾俞暗涌震神魂,涌泉化漩錮苍灵。 离火蜈蚣,百足燎原;毒焰灼十二重楼,心窍焚灰烬三焦; 戊土潜蛰,蛛隱厚土;脾经蚀炁吞万象,地户结茧锁周天; 五毒分別是金蝎、青蛇、玄蟾、火蜈、地蜘,分別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需以自身精血蕴养五毒,待其成长至一定阶段,需以自身为鼎炉,將五毒以秘法將其炼化入体,最终化为五行毒炁,成就无上毒体。 功法中记载,这五毒各有特性,餵养之时需以对应灵材餵养,並辅以精血抚其凶性。 不仅如此,五毒之间相生相剋,培育之时需谨慎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五毒互相残杀,功亏一簣。 而修炼到链气后期,將五毒炼化之时,更是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五毒反噬,轻则经脉寸断,重则身死道消。 秦轩看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传功长老说此功法修行不易,稍有不慎便会毒发入体,原来竟是如此凶险。 此后一月,秦轩並未著急开始修炼,其一是还未收到传功长老秦德瑾答应的五只毒宠灵卵,暂时无法开始修行; 其二是《五炁五毒真经》確实博大精深,哪怕有传功长老给的功法注释,但秦轩对其中诸多之处还是犹为不解,只能將之一一记於笔记之上,留待下月一日面见传功长老解惑。 第4章 毒宠初授 次月一日,秦轩带著问题笔记前往藏书阁拜见传功长老秦德瑾解惑。 接待弟子通稟后,长老隨即安排他於东侧的一间静室静候,言道稍作片刻便过来与他详谈。 静室內光线柔和,秦轩落座后,心中虽略有些紧张,却依然强压心绪,翻阅手中的问题笔记,默默將疑惑之处再度梳理清楚。 他抬头环视室中,发现书案上摆放著一尊铜製香炉,里面燃著淡雅的檀香,幽幽烟气繚绕,令人心神寧静。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秦轩立即起身,规规矩矩站在原地。 当门轻启,传功长老秦德瑾缓步而入,身穿一袭青纹长袍,神色平静,但那抬步间自有的沉稳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秦德瑾见秦轩立於一旁,微微点头,目光掠过案上摊开的笔记,再瞥了瞥秦轩的脸色,轻笑道:“坐吧。” “长老。”秦轩恭敬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回椅子,不敢有丝毫逾越。 秦德瑾走到主座前端坐,拂了拂衣袖,正色问道:“见你带著笔记前来,想来这一月应是遇到诸多不解之处吧?儘管提问,老夫自当为你解惑。” 秦轩闻言,再次站起,双手奉上笔记,恭敬抱拳道:“晚辈確实有不少疑惑,望长老指点一二。” 说著,他轻咳一声道,“比如《五炁五毒真经》中提到五毒相辅相成之理,晚辈觉得似是而非,特別是功法中的『毒炁攻体』与『灵血滋养』两处描述,有些细节相衝,晚辈愚钝,未能釐清,还请长老指点。” 秦德瑾接过笔记,翻阅了几页,眉头微挑,隨即朗声笑道:“有趣,这两处关係为功法中的根基,此处正是你修行前需明悟之地。你不必自谦,能提出此疑问已然不错,说明你细心。” 他轻咳一声,將笔记搁在案上,缓缓解释道:“所谓毒炁攻体,非是单纯摧残,而是一种炼化的过程,需以自身意志御使,將五毒之性逐步驯服,与本身五行契合。” 秦轩聚精会神地听著秦德瑾的解答,待长老详述完“毒炁攻体”的炼化过程后。 连忙將第二个疑惑提了出来:“长老,晚辈大致明白毒炁攻体炼化的原理,但这一环既需忍受剧毒炽烈之苦,又需以自身为鼎炉融炼毒性。那么书中提到的『灵血滋养』究竟如何运作?灵血与毒炁二者的关係是否矛盾?这是晚辈一直不解的地方。” 秦德瑾闻言,微微一笑,道:“灵血与毒炁看似其性相悖,实则乃是阴阳相成之理,这乃是《五炁五毒真经》的奥妙所在。老夫且细说与你听。所谓灵血滋养,指的是以自身精血为引,將五行灵材之气与毒宠相互协调,以滋其生长。但归根结底,灵血的作用还不仅是单纯餵养毒宠,而是为接下来的『毒炁入体』打下牢固基础。” 秦轩眉头微皱,显然仍有疑惑:“请长老再详解,那为何需要以精血滋养,反倒不像寻常功法那般以灵药或灵力代之呢?” 秦德瑾呵呵一笑,捋须说道:“好问题。灵药固然效用非凡,但它缺少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与你自身的生命本源一致性。五毒凶猛难驯,其本性极为排斥非己之物,而你的精血则蕴含了你的生命气机,与其共鸣最为自然。” “通常来说,灵血滋养的过程是为了逐步使五毒之灵从血脉中感知並记忆你的气机,从而在后续炼化入体时减轻毒宠的反噬之力,令其更顺利地成为你五臟中的一部分。” 停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神情凝重:“但滋养本身也是一道凶险之途。你需知,你的灵血蕴含精华,滋养五毒的同时,五毒之血也会反哺你的肉身。此等反哺虽能锤链筋骨、增强体魄,但五毒之血含剧毒,稍有不慎,灵血便会被五毒毒性腐蚀,侵入经脉,反噬主身。” 秦轩听得心惊,连连问道:“长老,那此过程该如何控制毒性,以免反噬?” 秦德瑾面色严肃,缓缓说道:“这便是五炁真经博大精深的关键所在。真经中有详述,修炼者需以五行之气为引,借五行克制之道中和五毒相剋之力。” “打个比方,金蝎属金而克木,灵血滋养时需辅以青木灵材压制金属之毒;而扶养青蛇之时,则需用烈火炽焰之气化解其木性过盛。如此循环反覆,才能步步为营。” 听到这里,秦轩恍然大悟,点头喃喃自语:“怪不得书中强调五毒间的相生相剋,原来灵血滋养时,也需借五行维繫平衡。” 秦德瑾讚许地笑了笑,缓声叮嘱道:“不错,老夫所说这些只是道理,真正在实际操作时,你需时刻警醒,每一步都不能骄心大意。记住,五毒虽是你修行之助,但修炼时若稍有懈怠,它们便会成为致命之敌。” 他注视著秦轩,语气陡然如一变,“此功法险象环生,不可有丝毫轻忽。” 秦轩闻此言,不禁背脊微微一凉,但他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谢谢长老谆谆教诲,晚辈定不敢有丁点懈怠,定当谨遵长老所述,步步小心。” 秦德瑾摆摆手,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小子,老夫当日在藏书阁承诺为你提供《五炁五毒真经》修行的五毒灵宠,如今一月已过,你方才带著问题来见老夫,可见心性沉稳,怎样,心中可有埋怨老夫?” 秦轩忙恭敬回道:“晚辈不敢。那日回去后便时时研读长老赠予的注释,每每愈加读下去,越是知晓此功法博大深奥,凶险非常,不敢不慎重。所以特意今日请长老解惑。至於五毒灵宠之事长老既已承诺,自然无需晚辈担心,定然不会食言,晚辈自是耐心等待。” 秦轩恭敬答道,声音平稳坚定。 秦德瑾抚须而笑,声音中透出一丝欣慰:“好好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你那五毒灵宠,老夫早在半个月前便向家族申请到手了。这段时间,只是想试试看你的心性。” “若是你急於求成,见老夫迟迟不交付灵宠便急忙上门求索,老夫反倒是要考虑是否將这门功法传授於你,毕竟修行此功法,急躁不只会误事,更可能害人害己。” 秦轩垂首聆听,心中隱隱感到一抹敬畏,这位长老向来目光毒辣,绝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之人。 “不过,你今日才来,可见老夫当初並未看错人啊。”秦德瑾的语调稍稍缓和,露出一丝微笑。 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棕黄色灵兽袋,袋身铭刻著一道暗金色灵纹。 他將灵兽袋递向秦轩,语气中带著一丝郑重:“看见这灵兽袋了吗?你那五毒灵宠就封印在此中。老夫特意嘱咐家族提供灵卵,避免因先天性格问题造成未来饲养不当,你且妥善收下。” 秦轩双手接过灵兽袋,心头一阵火热,但表面依然恭敬无比:“多谢长老栽培,晚辈定不负期待!” 秦德瑾点了点头,旋即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绣储物袋,袋口在他的指尖触碰下顿时散发出耀眼微光。 他缓缓说道:“这里是老夫为你特意准备的灵材,均是孵化五毒灵宠所需。除此之外,还有三张传音符,若你在修行过程中遇见紧急问题,无暇亲自来见,可用传音符联繫老夫,由老夫远程为你指点。” 闻言,秦轩面色肃然,郑重行礼:“晚辈铭记於心。” 秦德瑾轻笑一声,语气柔缓了些许:“此外,储物袋內还有一本五毒註解录,乃是老夫根据藏书阁中的御兽典籍整理而成。也算老夫对你的资助吧。” “书中详细记载了五毒灵宠孵化及饲养的心得,你回去之后需仔细研读,並严格按照其中要求去做。切记,五毒虽为助力修行的利器,但稍有差池,便可能反噬,绝不可掉以轻心。” 秦轩闻言,心中充斥著触动与感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表。 他一拱手,郑重其事地跪地行礼,语气无比坚定:“多谢长老厚爱,晚辈一定竭尽全力研习此功法,早日修行有成,定不负长老与家族深恩!” 秦德瑾注视著秦轩,神色內隱隱有一抹愧疚。 “修行之路漫长莫测,也不知让你修行这功法究竟是好是坏,希望来日不要后悔便可。” 隨即摆摆手道:“你有这份心就好,回去好生修炼吧。” 秦轩再次行礼后,便手捧灵兽袋与储物袋起身,退后三步缓缓退出静室。 直到走到院外,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气,朝著山腰住所归去。 第5章 五毒孵化 回到住所后,秦轩取出传功长老所赠的五毒注释录,仔细研读饲养毒宠的注意要点。 他深知五毒凶险,丝毫不敢大意。 確认无误后,秦轩將储物袋內的孵化材料一一取出,准备按注释中所写製备五行孵化皿。 首先是蚀骨蝎卵。秦轩取出一块金铁熔铸的浅盘,入手冰凉,沉甸甸的。他將赤铜沙细细筛过,铺满盘底。 而后,秦轩轻轻地將蚀骨蝎卵置於赤铜沙中央。 接著是青冥蛇卵。秦轩取出一段掏空的灵木树心,木质温润,散发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將柔软的蛇藤芯细致地绕在青冥蛇卵上。 最后,他以指尖蘸取乙木灵液,小心翼翼地滴落在蛇藤芯上,灵液散发著莹莹绿光,迅速被蛇藤芯吸收,滋养著青冥蛇卵。 玄阴蟾卵的孵化则更为简单。秦轩取出一只白玉小罐,將玄阴蟾卵轻轻放入。 隨后,他取来寒潭灵水,缓缓注入罐中,直至水面没过玄阴蟾卵。 寒潭灵水清澈见底,散发著丝丝寒气。最后,他以寒铁石封住罐口,確保寒气不外泄。 赤炼火蜈卵的孵化最为繁琐。 秦轩取出一大一小两个陶瓮,先將地火余烬填满外层陶瓮,地火余烬尚有余温,散发著淡淡的硫磺味。再將炎阳石研磨成细屑,铺满內层陶瓮底部。 最后,秦轩將赤炼火蜈卵小心地放入內层陶瓮中央,仿佛將一颗火种投入熔炉之中。 最后是地煞狼蛛卵。秦轩將秽土与腐骨粉按比例混合,仔细搅拌均匀,直至形成粘稠的泥状物。 然后,他將混合物一点点夯实成巢,巢穴表面粗糙,散发著淡淡的腐败气息。 最后,秦轩將地煞狼蛛卵轻轻放入巢穴中央。 五行孵化皿製备完毕后,秦轩按照金(西)、木(东)、水(北)、火(南)、土(中)的方位,將它们一一布置妥当。 布置完毕后,秦轩回到床榻上,继续研习五毒注释录以及《五炁五毒真经》,期待著五毒灵宠的孵化。 第二十天,白玉小罐內寒气氤氳,罐壁上凝结出一层薄霜。 秦轩注意到,罐中的玄阴蟾卵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裂纹中透出一丝丝微弱的生命气息,让秦轩心中一喜。他连忙屏息凝神,默念《五毒饲灵咒》,指尖逼出一滴精血,以血契针刺破卵壳,將精血送入其中。 精血融入卵中,裂纹迅速扩大,一只晶莹剔透,浑身散发著寒气的玄阴蟾幼虫破壳而出,发出一声细微的鸣叫。 秦轩感到一丝微弱的意识波动,与自己的心神连接,他知道,契约成功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玄阴蟾幼虫移入一个盛满寒潭灵水的盆中,並投入一些孑孓和藻类以餵食。 第二十五日,蛇藤芯包裹的青冥蛇卵微微颤动,一丝绿光从卵壳的缝隙中透出。 秦轩见状,再次默念《五毒饲灵咒》,以血契针刺破卵壳,滴入精血。 卵壳裂开,一条细小的青冥蛇探出头来,蛇身翠绿,鳞片闪烁著金属光泽。 它吐著蛇信,好奇地打量著周围的世界。秦轩將青冥蛇移入一个铺满柔软苔蘚的木盒中,並滴入几滴乙木灵液。 几乎同时,地煞狼蛛卵所在的巢穴也出现了动静,一只浑身土黄,长满绒毛的地煞狼蛛破土而出,秦轩同样以血契针刺破地煞狼蛛卵壳滴入精血完成契约,並將一些腐肉碎末放在巢穴入口。 第四十日,赤铜沙上的蚀骨蝎卵裂开,一只金光闪闪的蚀骨蝎爬了出来,尾部的毒针闪著寒光。 秦轩以血契针刺破蚀骨蝎卵壳滴入精血完成契约,並餵食铁粉混合鹿血。 第六十日,赤炼火蜈卵终於有了动静。內层陶瓮中的炎阳石细屑微微震颤,一股热浪从卵壳的缝隙中涌出。 秦轩再次默念《五毒饲灵咒》,以血契针刺破卵壳,滴入精血。 一只通体赤红,长著数十对细足的赤炼赤炼火蜈幼虫破壳而出,它张开狰狞的口器,发出一声嘶鸣。 秦轩將赤炼火蜈幼虫移入一个装满地火余烬的铁盒中,並撒上一些硫磺粉拌虫尸。 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將五只毒宠孵化完毕。秦轩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五炁五毒真经》的修行。 每日清晨,他盘膝而坐,依次將玄阴蟾、青冥蛇、地煞狼蛛、赤炼赤炼火蜈和蚀骨蝎唤到面前。 以指尖血餵食每只灵宠1滴,餵血时默念《五毒同心诀》:“血为媒,毒为桥,五行轮转共长生。” 指尖血滴落在五毒身上之时,隱约能感觉到五毒的灵性与自己更加紧密地联繫在一起。 夜晚,秦轩將五毒分別放置在房间的五个方位——东方木盒中的青冥蛇,南方陶瓮中的赤炼火蜈,西方铁盒中的蚀骨蝎,北方盆中的玄阴蟾,以及中央巢穴中的地煞狼蛛。 他自己则盘坐在房间中央,闭目凝神,以微弱的神识触碰五毒,感知它们的情绪波动。 飢饿时,地煞狼蛛会躁动地扒拉著巢穴; 睏倦时,青冥蛇会蜷缩成一团; 警惕时,蚀骨蝎会高高举起尾针; 秦轩就这样日復一日地感受著五毒的习性,与它们建立起深厚的联繫。 与此同时,期间还要经歷抗毒適应,其过程异常痛苦。 让灵宠轻咬手背注入微量毒素,每日一次。 木蛇咬在食指上,带来一阵麻痹感; 赤炼火蜈蛰在掌心,仿佛烙铁一般灼痛; 蚀骨蝎的毒针刺入皮肤,则是一股钻心的剧痛; 每次被咬后,秦轩都强忍著疼痛,用家族提供的腐心草汁敷在伤口上,草汁清凉的触感能稍稍缓解疼痛,並逐步提升他对五毒的抗性。 修炼第三天,秦轩已经可以模糊感知到灵宠的位置。 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蚀骨蝎在他右侧三尺左右的地方爬动。 修炼第七天,五只灵宠会主动靠近他,在他身边蹭来蹭去,表达亲昵。 秦轩轻轻抚摸著它们,心中充满了喜悦。 在初步驯养五毒之后,秦轩终於开始引毒入体。 第6章炼气二层 这日酉时,金气最盛,秦轩將蚀骨蝎小心翼翼地放在右手掌心,轻轻刺激它释放出庚金毒雾。 蚀骨蝎尾部的毒针微微颤动,一缕淡金色的雾气缓缓飘出。 秦轩深吸一口气,將毒雾吸入鼻腔,以意念引导它进入右臂经脉。 毒雾在经脉中游走,仿佛一条细小的金蛇,经过中府、尺泽、太渊等穴位。 每当毒雾运行受阻,秦轩就以神识驱动蚀骨蝎的尾针刺入相应的穴位,以毒攻毒,辅助冲关。 当毒雾运行至拇指少商穴时,秦轩立即服下化毒散,將毒素转化为灵力,並將其储存到丹田之中。 第一次成功引毒入体时,秦轩的拇指上浮现出一条金色的纹路,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体內涌动。 他心念一动,蚀骨蝎的尾针竟然隨著他的意念刺穿了一块木板。 秦轩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终於踏上了修仙之路。 在经歷过金毒入体后,秦轩按五行相生顺序,分別开始后续修行。 寅时,晨曦微露,秦轩盘坐在住所后方山林一株百年古木下,左臂上,青冥蛇温顺地缠绕著,蛇身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秦轩以指尖轻抚蛇头,感受著它细密的鳞片,隨著他指尖灵力的注入,青冥蛇的竖瞳渐渐亮起,一丝丝淡青色的乙木毒雾从它口中缓缓吐出。 秦轩凝神静气,將左脚伸出,脚趾微微蜷曲,露出大敦穴。深吸一口气,引导著淡青色的乙木毒雾缓缓进入大敦穴。 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遍全身,乙木毒雾沿著足厥阴肝经缓缓上行,所经之处,经脉如同被唤醒一般,微微颤动。 毒雾运行至太冲穴时,一阵胀痛感传来,秦轩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著痛楚,右手並指如刀,以金蝎尾针刺入右手中指。金克木,一丝丝庚金毒气瞬间注入体內,与乙木毒气相互制衡,减缓了肝经的压力。 当乙木毒雾最终运行至期门穴时,秦轩立即服下早已准备好的蛇藤汁。 蛇藤汁入口微苦,却带著一丝甘甜,顺著喉咙缓缓流入腹中,帮助乙木毒雾快速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隨著乙木毒雾的完全吸收,秦轩感到左脚背一阵温热,低头看去,只见左脚背上浮现出一道青色的木纹,如同青冥蛇的鳞片一般,散发著淡淡的萤光。 他心念一动,青冥蛇吐出一口淡青色的麻痹毒雾。 毒雾飘散在空气中,一只路过的麻雀不小心吸入,瞬间僵直,从空中跌落。秦轩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握了木毒的运用。 午时,烈日当空,秦轩双膝盘坐在一块赤红岩石上,他的右掌心静静躺著一只赤炼蜈蚣。 蜈蚣的身体通红如炽铁,纤长的足爪泛著幽幽寒光。秦轩闭目调息,丹田灵气缓缓流转,將自身气息与赤炼蜈蚣的毒性逐渐融合。 他轻轻用指尖划过蜈蚣背部的节肢,蜈蚣立即抬起头颅,一对小巧的触鬚轻轻颤动,口中吐出一口赤红毒焰。 毒焰似雾似火,散发著灼热的气息,秦轩深吸一口气,將右手抬至胸前,无名指轻轻一扣,他感受著毒焰的炽热气息灌入关冲穴。 毒焰沿著手少阳三焦经向上攀行,一股灼烧感瞬间袭来。 毒焰行至天井穴时,那灼烧感几近无法忍受,他咬紧牙关,伸手从旁边木盒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玄阴蟾,將其蓝白相间的粘液涂抹在右肩穴位。 玄阴蟾的寒毒如一泓冰泉,缓缓渗入经脉,与离火毒焰相互交织,勉强平衡炽热的侵袭。 毒焰继续向上行进,直逼丝竹空穴,那里的闭塞之感如岩石嵌入血管,几乎难以推进。秦轩额头渗满汗珠,目光一凝,从药囊中取出一粒炎阳散,仰头吞下。 辛辣灼热的灵药化作滚烫气流注入体內,瞬间融化了堵塞的穴道,离火毒焰衝破瓶颈,顺利完成了一周天的运转。 当最后一缕毒焰被彻底炼化后,秦轩右手背处骤然一热,他摊开掌心,只见一朵赤红火焰纹路缓缓浮现,宛如一只蜷缩的赤炼蜈蚣,散发出深沉炽热的气息。 他心念微动,掌中蜈蚣扬身吐出一口灼心毒焰,红光闪过,前方石壁上赫然多出一个黑黢黢的焦痕。秦轩感受到体內离火毒气的涌动,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屏息静修,巩固刚刚习得的火毒之力。 至於土毒修炼,选在了一座低矮坟丘旁。 辰时,土气最浓的时刻到来,秦轩脱下靴子,地煞狼蛛已然伏於他的右脚底,那一丝微微的冰冷让他身体微颤。 他以意念刺激狼蛛腹部,蛛身立时震颤起来,灰褐色的戊土秽毒化作一道混沌的气雾,由其毒腺缓缓释放。 他缓缓抬起右脚,朝著身前的隱白穴催动灵气,引导秽毒入体。毒气入体的一瞬,秦轩感到一阵沉闷的压力从脚底迅速蔓延向上,秽毒沿足太阴脾经攀升,不断压迫经脉。 濒临三阴交穴时,那团沉重之感几乎要让秦轩喘不过气来,他涩声一哼,连忙取出事先备好的青冥蛇毒液敷在右膝。蛇毒清凉,迅速化解部分滯重感。 当秽毒行至大包穴时,秦轩险些脱力。他以最后的意志吞下腐土丸,药力迅速滋润经脉,將那戊土毒气彻底炼化。 灰褐色的毒气消散后,右脚背上浮现出一片蜘蛛网形的土系毒纹,仿佛地煞狼蛛的蛛丝衍化而成。 他轻轻一抬脚,地煞狼蛛吐出滚滚秽气毒瘴,顷刻间,周围草木萎顿,飞虫坠落,连空气都变得浓稠令人窒息。 秦轩看著地煞狼蛛的表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五毒已然全数入体,相互依存,彼此制衡,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感到体內法力充盈,较之先前更为精纯凝练,修为也顺势突破链气二层。 这《五炁五毒真经》虽然修行起来禁忌颇多,稍有不慎便会毒发攻心,身死道消,但其修行速度却如毒火燎原,远超同辈中人。 从领取功法到链气二层仅仅用时四个月,著实惊人。 第7章 五毒轮转 秦轩在完成五毒入体之后,便开始准备突破链气三层。 住所中,秦轩盘膝坐於床榻之上,闭目內视丹田,观察五色毒炁是否均匀。 这五色毒炁一旦运行紊乱,便会失控相噬,轻者自损修为,重则当场毒毙。 细细观察片刻,他眉头微蹙,发现赤色火毒过盛,隱有压过其余四毒之势。 若是强行突破,非但毒炁会適得其反,甚至会导致五行失衡,经脉尽毁。 他翻开膝旁的《五炁五毒真经》,仔细研读其中注释片段,果然如他所料,注释中记载著对五毒失衡的补救之法:以玄阴蟾寒毒引导丹田內火毒散化,使五毒重新平衡。 思索片刻,秦轩起身走向玄阴蟾,將储物袋中的玄冰碎片取出两块,缓缓递给玄阴蟾。 玄阴蟾心满意足地一口吞下,腹部微微鼓胀,周身溢出一丝丝寒意。 接下来的数日中,秦轩一边维持日常修行,一边频频餵食玄冰碎片,玄阴蟾腹內寒毒愈发浓郁。 直至七日后,秦轩再次盘坐,闭目內视丹田。 他察觉五色毒炁终於趋於平衡,那股隱隱不安的躁动已彻底散去。 確认无虞后,他却並未急於突破,秦轩將这四月积攒下来的五枚灵石取出,准备前往家族府库,兑换突破所需的资源。 家族府库地处后山,四周布有重重阵法,每次兑换都需要凭家族令牌进入。 秦轩抵达后,熟练出示令牌,登记后步入资源室。 资源室內布置整齐,各类药物和灵材被封存於玉瓶或玉匣中,散发出淡淡的灵气。 他举目扫过琳琅满目的资源架,按自己的需求迅速开始挑选。 首先,他兑换了一包化毒散。 这种灵药专为处理毒炁反噬而制,一旦突破过程中毒炁暴乱,它能迅速化解多余毒意,稳定体內法力运转,价值一枚灵石。 接著,他取了一颗五行调和丹,这枚灵丹是突破时最重要的辅助,可加速五毒的融合,调节內部运转的平衡,以確保五行循环流转不断。 此丹耗费两枚灵石。 最后,秦轩挑选了一束镇魂香,用以稳定突破时可能紊乱的神识,也可安抚体內五毒灵宠及自身心境,价值一枚灵石。 秦轩结算完毕后,將资源一一收入储物袋中,心中微松。 走出府库,他长出一口气,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暗忖:“这次突破再无隱患,我必將踏入链气三层!”返回住所后,秦轩特意洗漱更衣,焚香以静心,隨后坐上床榻,开始调整气息,稳住心神,为最后的突破做足准备。 秦轩闭目养神至子时。夜幕浓重,月光淡薄,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拂竹影,隱隱传来沙沙声响。 此时阴气匯聚,天地间毒炁流动尤为活跃,正是突破最佳之时。 秦轩深吸一口气,依次从灵兽袋中唤出五只毒宠。 蚀骨蝎第一个爬出,六足尖利,尾针高高扬起,银白色的毒雾隨著尾针轻轻扭动瀰漫开来。 它箭一般跃至所属方位,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缓缓蹲伏下来,尾针轻轻颤抖,显现出振奋和期待之意。 玄阴蟾紧隨其后,一跃而出,落地之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它鼓起腮帮,震颤发出一声低鸣,隨后整个身躯逐渐散发出黑色的寒气,阴寒之意刺骨逼人。 青冥蛇则显得极为灵活,妖异的青色鳞片在月光下泛著莹莹光辉,摆动身躯,飞快地游至自己的位置,昂首吐著蛇信,周身瀰漫起一层淡淡的绿色瘴气。 赤炼火蜈慢悠悠地蠕动著身体,甲壳在每一次移动间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摩擦声,它低伏下来,张开口器吐出一缕缕赤色火焰,点点落在它的身体周围,將地面灼烧出漆黑的痕跡,火毒之气隱隱升腾。 最后一只地煞狼蛛则显得分外狰狞和沉著,它的八足细长如刀锋,蹣跚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后,以利爪刺入地面,鼓动口器间渗出黄濛濛的毒液,隨即编织出一道细密的黄土灵网笼罩在身周。 秦轩注视著五只毒宠各归其位,而后取出镇魂香,每只毒宠面前点燃一支,寧静的香气慢慢升腾,与毒炁交融,平添了一丝安抚之意。 他盘膝坐定,深深吸气,双手分持五行调和丹与化毒散,隨后闭目催动《五毒轮转诀》。 隨著功法的运转,五只毒宠顿时有条不紊地释放各自的毒炁。 只见蚀骨蝎轻轻一甩尾针,浓郁的庚金毒雾如风般四散开来; 玄阴蟾则缓缓张开阔大的嘴巴,吐出一股刺骨的玄阴寒气,房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青冥蛇扭动蛇躯,周身笼罩的绿色毒瘴愈发浓烈; 赤炼火蜈静静爬伏,散发出的离火毒焰如实质般在空气中舞动; 地煞狼蛛则张开獠牙,猛然向地面喷出浓郁的戊土秽气,气息厚重。 五色毒炁逐渐攀升,在秦轩头顶交匯,形成一个迅速旋转的毒云漩涡。 秦轩额间已渗出几滴冷汗,但仍保持镇定,默念口诀,以神识引导毒云旋转加速。 旋即,他心念一动,毒云沿百会穴猛然灌入,势如破竹般冲入体內。 剎那间,一道剧烈的疼痛席捲全身,秦轩咬牙忍下,將五行调和丹送入口中,丹药化开后,温和的力量在体內流转,逐渐平復体內的衝撞之力。 毒炁顺著经脉流转周天,而丹田內,五毒之气开始缓缓凝聚融合,一丝五色气旋的雏形悄然成形。 秦轩感到体內的毒炁愈发听从自己调动,五行循环逐渐趋於完美,最终在功法的全面运转下,五毒彻底融合,气旋成型! 剎那间,秦轩体內灵力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瞬间暴涨。 突破之际,秦轩麾下五毒灵宠气息骤变。 蚀骨蝎尾针光芒渐盛,隱有锋芒; 玄阴蟾吐息间,寒气凝结成微小的冰晶; 青冥蛇身泛起淡淡青光,鳞片间流转著些许盎然生机; 赤炼火蜈毒焰略涨,更显炽热; 地煞狼蛛周身土黄色光晕流转,蛛丝也更为坚韧。 秦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感受到全身充盈的力量与灵宠无形中的灵魂共鸣,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呢喃:“链气三层,这才只是开始。” 第8章 崭露头角 突破链气三层后,秦轩並未急於前往家族事务堂匯报,而是选择闭关潜修,巩固境界。 秦轩並非急功近利之人,深知唯有根基牢固才能在修仙之路上走得更远。 每日清晨寅时,秦轩便赤身立於精心布置的五行聚毒阵中。 蚀骨蝎、玄阴蟾、青冥蛇、赤炼火蜈、地煞狼蛛五毒灵宠分別镇守阵法的五行方位,吞吐著五色毒雾。 隨著五毒灵宠的呼吸,五色毒雾如同潮水般涌向秦轩的身体,渗入肌肤骨骼。 蚀骨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秦轩紧咬牙关,默念《五毒煅体诀》,引导毒素淬链己身。 “毒蚀皮骨肉,涅槃塑真身”,这並非一句简单的口诀,而是秦轩在一次次痛苦磨礪中,对自身修炼的感悟。 毒雾侵蚀之下,秦轩的皮肤变得通红,甚至开始溃烂。 但他面不改色,他知道,这是肉身重塑的必经之路。 当毒雾散去,秦轩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青灰色,这是修炼毒功初期难以避免的副作用。 毒素深入皮肉骨髓,虽然提升了他的抗毒性和肉身强度,但也使得他的肤色发生了改变。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隨著修为的提升,等他能够完全掌控五毒之力后,肤色自然会恢復正常。 除了淬链肉身,秦轩还费大量时间训练五毒灵宠。 他深知,灵宠並非简单的工具,而是与他性命相连的伙伴。 他根据传功长老提供的五毒驯养经验,耐心教导五毒灵宠各种复杂的指令。 “蚀骨蝎,用你的尾鉤在石壁上刻下『天道酬勤』四个字。”秦轩对蚀骨蝎下令道。 蚀骨蝎挥舞著尾鉤,在坚硬的石壁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四个字。 虽然字跡难看,但这已经是它最大的努力了。秦轩见状,笑著递给它一块庚金毒石作为奖励。“不错,继续努力。” “青冥,將这团蛛丝解开。”秦轩又对青冥蛇说道。 青冥蛇吐著蛇信,灵活地缠绕著蛛丝,很快就將其解开。 秦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將一株蕴含乙木之气的灵草扔给它。“做得好。” 当然,赏罚分明是秦轩驯养灵宠的重要原则。 如果灵宠没有完成指令,他也会给予相应的惩罚,但惩罚的力度都恰到好处,既能让灵宠记住教训,又不会伤害它们的感情。 有一次,地煞狼蛛因为贪玩没有完成秦轩的指令,秦轩便罚它禁食一天。 导致惩罚过重,地煞狼蛛竟然赌气反噬秦轩,秦轩无奈之下,只好餵养它一些自己的精血以示安抚。 夜幕降临,秦轩点燃油灯,研读著传功长老给的《五炁五毒真经》注释本和五毒饲养心得。 他一边学习,一边思考著如何更好地提升自身修为和灵宠的能力。 一月下来,秦轩的肉体如同岩石般坚硬,寻常刀剑劈砍在上面,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他运转《五毒煅体诀》,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毒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毒雾不仅能腐蚀金属,还能麻痹敌人,令其防不胜防。 秦轩尝试用一把普通的钢刀划过手臂,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钢刀应声而断,而他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秦轩的神识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十丈內的一切动静,甚至连一只蚂蚁爬行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心念一动,三只毒宠同时发动攻击,蚀骨蝎挥舞著尾鉤,青冥蛇吐著蛇信,地煞狼蛛喷出蛛丝,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秦轩甚至可以闭上眼睛,仅凭神识操控毒宠,战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经过一月时间稳固修为,训练毒宠,秦轩盘算著是时候向家族事务堂上报修为了,顺便向传功长老请教一下后续的修炼事宜,以及如何选择一门修仙百艺来作为今后修行资源的助力。 次月清晨,朝阳初升,阳光洒在屋顶上。 秦轩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带著淡淡草木香气的空气。 因为修炼《五毒煅体诀》的缘故,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怪异。 为了避免引起族人的注意和不必要的麻烦,秦轩特意披上了一件黑色斗篷,將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山脚下,青石铺就的道路蜿蜒而上,通向气势恢宏的事务堂。 事务堂是一座两层高的木质建筑,飞檐翘角,雕樑画栋。 秦轩来到事务堂,只见里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都是前来办理家族事务的族人。 他走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袍,胸前绣著家族徽章的工作人员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自己的家族令牌,说道:“这位族兄,我来上报修为,並领取家族补助。” 工作人员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秦轩的修为,顿时露出惊讶之色:“练气三层!你入门才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了?” 秦轩微微点头,谦逊地答道:“侥倖而已。” 工作人员讚嘆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你稍等片刻,我去稟报管事。” 不多时,一位身材魁梧,留著白鬍鬚的老者从內堂走了出来,他身穿一件紫色锦袍,腰间悬掛著一枚白玉佩,不怒自威。 他便是事务堂的管事,秦昭衡。 秦昭衡走到秦轩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黑色斗篷上,微微皱眉道:“这位族侄,为何如此打扮?” 秦轩连忙解释道:“回稟管事,晚辈修炼的功法略有特殊,导致皮肤顏色异於常人,恐惊扰族人,故以黑袍遮掩,还望管事恕罪。” 秦昭衡闻言,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原来如此。我观你家族令牌记录,你今年不过十三岁,正是少年爱慕顏色之时,却能如此行事,言语不卑不亢,可见心性过人。” 他顿了顿,接著说道:“家族对於你们这种修行突出的子弟另有奖赏,这是三十枚灵石,你且收好,好好修行,家族定然不会亏待你等。” 秦轩双手接过灵石,感激地说道:“多谢管事,晚辈定当刻苦修行,来日以报家族大恩。” 躬身行过一礼后,秦轩便向藏书阁走去,准备向长老请教修行问题。 第9章 指点迷津 不多时,秦轩已到藏书阁门前,守阁人员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者,身著灰色长袍,正襟危坐於一方木桌后,桌案上摆放著厚厚的登记册和几枚顏色各异的令牌。 秦轩走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自己的家族令牌,说道:“晚辈秦轩,与传功长老有约,前来请教修行上的问题。” 守阁人员接过令牌,用神识仔细地探查了一番,又翻开登记册,仔细核对令牌上的信息和册子上的记录。 確认无误后,將令牌递还给秦轩,说道:“长老已在静室等候多时,你自行前去便可。” 秦轩道谢一声,迈步朝静室方向走去。 静室內的布置古朴雅致,一张紫檀木桌摆放在房间中央,桌上摆放著一套茶具和几本古籍。 一位鹤髮童顏的老者正端坐在桌旁,手捧著一卷古籍,看得津津有味。老者正是传功长老秦德瑾。 秦轩见状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晚辈秦轩,拜见长老。” 秦德瑾放下手中的古籍,挥袖示意秦轩免礼,和蔼地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秦轩依言在秦德瑾对面坐下。 秦德瑾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神识一扫,发现秦轩此时修为已是链气三层,皮肤却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灰色。 不由讚嘆道:“修行不过半年便已至链气三层,观你肤色,想来五毒锻体诀已是小有成就,真是后生可畏啊!今日前来,可是修行上有什么疑问?” 秦轩正色道:“稟报长老,弟子如今已链气三层,家族补助已经取消,又无长辈扶持,需选修一门技艺以谋求修行资源,还请长老指点迷津。同时弟子在后续修行上也有一些疑问,需求长老解惑。” 秦德瑾捻须笑道:“你修行《五炁五毒真经》,与你功法契合的技艺,不外乎御兽、医、毒三道。医道嘛,族內並无高深传承,只有一道一阶后期传承,於你无益。” 秦轩静静聆听著,时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秦德瑾继续说道:“御兽之道虽有传承,但你已有五只灵宠在身,光是这五只灵宠的修行资源已是难以供养,以你如今的状况,怕是无力修行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轩略显稚嫩的脸上,“最为契合的,还是毒道。你那五毒灵宠之毒,便是上好的原材料,再辅以五行材料製成毒药,便可在族內坊市之中售卖。” 他捻须笑道,“当然,毒药威力如何,全看炼製手法和材料配比。你若是用心钻研,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毒道大师。” 秦轩眼睛一亮,似乎对毒道颇感兴趣。 秦德瑾又道:“医毒不分家,你既修毒道,也可在坊市內为散修或家族修士解妖兽之毒,赚取灵石。只是,毒道家族藏书阁也只有一本二阶初期传承,日后若想有所成就,还需你自行摸索。” “弟子明白。”秦轩恭声应道。 秦德瑾抿了口茶,缓缓说道:“家族驻地南方四百里,有一处瘴气裂谷,谷內瘴气密布,毒物横行。寻常链气修士若入其中,必瘴气入体,若不及时解毒,长期以往恐有性命之危。但也正因如此,其中天材地宝眾多,引得不少修士冒险前往。” 他顿了顿,接著说道:“家族在坊市之中常年兜售解毒丹药,你可以此入手,为诸多散修解毒赚取资源。且日后若是五毒锻体诀修为足够,也可自行前往其中探取资源。” 秦轩听到此处,心中一动,这瘴气裂谷,或许是个不错的歷练之地。 秦德瑾最后说道:“家族內也常有任务发布於事务堂,你也可接取一二,赚取家族贡献点。老夫言尽於此,日后如何,只看你自己了。” 秦轩起身,深深一揖,“多谢长老指点,晚辈心中已有分寸。” 他顿了顿,略带迟疑地补充道:“只是晚辈对这五毒锻体诀尚有一些不解之处,日后链气中期的修行还需长老指教。” 秦德瑾捋了捋鬍鬚,示意秦轩坐下,“但说无妨。” 秦轩略一沉吟,问道:“五毒灵宠属性相剋,易导致毒炁失衡,例如火毒过盛压制玄阴蟾的寒毒,该如何以青冥蛇的木毒为媒介进行调和?五行灵材配比是否需要动態调整?” 秦德瑾捻须笑道:“你考虑的倒是周全。五毒灵宠相生相剋,调和之法自然也需格外谨慎。引入『五行轮转阵』,以阵法辅助平衡毒炁,此阵需以三株腐骨和一块毒晶矿布置。每月朔月之日,还需服用『五行调和丹』,强制稳定体內紊乱的毒炁。”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道:“弟子修炼《五炁五毒真经》时若遭受毒炁反噬,该如何预防毒炁逆行?” 秦德瑾沉吟片刻,答道:“你可在每日申时修炼,吸收瘴气以中和毒性,並服用『清脉丹』疏通经络,此丹以清瘴草炼製而成,可在族內兑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借灵宠之力协同修炼虽能增进修为,却也存在反噬风险。当灵宠修为超过自身时,反噬的概率会大大增加,须格外谨慎。” 秦轩神色凝重,继续问道:“赤炼火蜈在五只毒宠中最强,若是它先突破一阶中期,该如何压制其凶性?五毒灵宠共修时,又该如何避免它们互相残杀?” 秦德瑾答道:“以自身精血绘製『五毒同心符』,每月消耗一滴精血即可。此外,使用『镇魂香』安抚灵宠情绪,每旬焚香一次,可保灵宠温顺。” 秦轩起身,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多谢长老指点迷津,晚辈心中困惑已解。” 秦德瑾捋了捋白的鬍鬚,缓缓说道:“好,孺子可教。日后若是还有疑惑,还是老样子,每月初一你来此处,老夫为你解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轩身上,“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並非易事,切记不可急功近利,循序渐进方能有所成就。” 秦轩再次躬身,恭声道:“晚辈谨记长老教诲。”说罢,便缓缓退出静室。 秦德瑾望著秦轩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这孩子心思縝密,心性坚韧,若真能修成《五炁五毒真经》,百年之后,必金丹有望。” 第10章 家族坊市 秦轩退出静室后,径直前往藏书阁二楼。按照长老的指点,在二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本名为《百毒秘传》的毒道传承。 这本古朴的书籍被一层淡淡的禁制笼罩,秦轩翻开第一页,上面写著“百毒秘传”四个大字。 目录总纲之后的內容则被禁制遮掩,只能隱约看到一些模糊的文字和图案。 秦轩心中一喜,这正是长老所说的那本毒道传承! 目录中记载的十余种毒药製法、解法,以及四门毒道法器炼製之法,无一不让他心动不已。 “长老指点果然不虚,这《百毒秘传》正合我意!”秦轩心中暗道。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合上书本,走到藏书阁前台。 前台坐著一位灰袍老者,秦轩认出他正是之前接待自己的那位守阁人。 “前辈,晚辈想兑换这本《百毒秘传》。”秦轩將手中的书籍递给老者。 灰袍老者接过书,仔细看了看,说道:“小友,这《百毒秘传》乃二阶毒道传承,以你目前的修为和財力,恐怕无力兑换全本啊。” 老者捋了捋鬍鬚,缓缓说道:“老夫建议你分开兑换,先换取一阶初期、中期的內容,待日后修为和灵石足够了,再来兑换后续內容也不迟。” 秦轩觉得老者言之有理,便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那就先兑换一阶中期的內容吧。” “好。”老者点点头,从柜檯下取出一块玉简,说道:“这是兑换令牌,你交於我二十灵石便可兑换相应的家族贡献点,然后便可以用贡献点兑换传承內容。” 秦轩依言照做,將二十灵石交於老者,换取了二十点家族贡献点,隨后兑换了《百毒秘传》一阶中期的內容。 兑换完毕后,他身上只剩下十枚灵石,他打算用这些灵石购买一些炼製毒药所需的材料。 回到住处,秦轩迫不及待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百毒秘传》,仔细研读起来。 这本毒道传承乃是秦家先祖秦无忌外出游歷时,在一处宗门遗蹟中所得。 书中记载,此传承源自南疆之地万毒渊·天瘴阁,由青冥子草创,后经门人完善而成。 其宗门信奉“毒师三律”:製毒不制解,是为自戮;布毒不设防,是为天诛;承毒不歷劫,是为祸胎。 此三律告诫毒师,研製毒药的同时必须研製相应的解药,製毒之时需做好防护,防止毒药泄露; 更重要的是,每研製一种新的毒药,都必须亲自试毒,並服用解药,以身试险,才能真正了解毒药的特性。因此,天瘴阁的毒药並非同其他毒师一般一味追求极致的毒性,而是留有一线生机,更注重毒药的控制和运用。 秦轩翻过总纲目录,便看到了几种毒药和法器的炼製之法。 其中,一阶初期的“腐心水”,又名“蚀骨腐脉毒”,引起了他的注意。 腐心水配方:需在癸日癸时,將三对铁线蜈蚣的毒腺捣碎,与腐骨草汁液混合,然后以文火炼製三天。期间,需依次滴入不同妖兽的腐血,数量和时机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影响毒性,甚至导致毒药变异。 腐心水解法:以活血丹为主药,辅以百灵草和回元露,炼製成解毒丹服用即可化解。 腐心水毒性:触肤即可渗透经脉,十二个时辰內腐蚀修士的根骨。中毒者丹田剧痛,如同万针穿刺,最终化为脓水而亡。 秦轩研读完腐心水的炼製方法和解毒方法后,又接著往下看了蚀心蛊、迷神烛、千蛛索等几种一阶初、中期毒。 心中暗自盘算:“我如今只剩下十枚灵石,炼製这些毒药所需的材料价值不菲,若是全部投入进去,一旦炼製失败,岂不是血本无归,到时候连毒宠日常饮食都难以负担。” 他摩挲著下巴,目光闪烁:“还是先炼製腐心水吧,一来炼製此毒的材料容易收集,只需前往家族坊市搜寻一二便可;二来嘛,就当练练手,熟悉一下炼毒的过程了。” 想到此处,秦轩心中暗道:“况且按照长老指点,我后续修行所需的资材,恐怕还是要在坊市之中赚取。” “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先去探探路,等日后修为上去了,便可在此大展拳脚,开展制、贩、解一条龙服务。” 说干就干,秦轩唤出自己的五只毒宠。 “嘶嘶……” “呱呱……” 五只形態各异的毒虫从灵兽袋中跃出,亲昵地蹭著他的手背,发出討好的声音。 秦轩一一抚摸过它们的脑袋,柔声道:“小傢伙们,今日我要去坊市一趟,你们就乖乖待在灵兽袋里吧。” 说罢,他取出几枚特製的毒虫饲料,分別餵给五只毒宠,待它们心满意足地进食后,才將它们收入灵兽袋中。 秦轩整理了一番便披上黑袍,走出门去。 来到家族山门前,他向守门的族人报备了出行目的,便转身走向家族兽苑。 “这位族兄,小弟想借用一匹青麟马,前往家族坊市。”秦轩对著一名负责登记的链气后期族人拱手说道。 “令牌给我。”那名族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秦轩连忙递上自己的身份令牌。 那名族人接过令牌,在玉简上记录了一番,便丟还给秦轩,同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马厩:“自己去挑吧,记住,青麟马性情温顺,但也不能隨意虐待,若是出现折损,照价赔偿五枚灵石。” “多谢族兄提醒,小弟记下了。”秦轩接过令牌,道了声谢,便兴冲冲地走向马厩。 青麟马乃一阶初期妖兽青鬃驹与凡间骏马交合而生,蹄有青色鳞片覆盖,故因此得名。 虽然比不得那些高阶妖兽坐骑威风凛凛,但作为代步工具,青麟马可谓是物美价廉,日行五百里,翻山趟水不在话下,深受家族链气期族人的喜爱。 秦轩选了一匹毛色油亮的青麟马,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青麟马便载著他,朝家族坊市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11章 炼製腐心水 秦轩骑乘著青麟马抵达家族坊市——向阳坊市时,天色已然昏暗。 这座坊市依家族灵脉向阳山而建,世代经营,管理有善,坊市周边更有家族修士巡逻,甚少出现杀人夺宝之事,故而吸引了眾多散修前来交易。 加之坊市周边还有一处瘴气裂谷,其中妖兽眾多,引得不少猎妖修士出入其中,更有许多商队前来收购各种资源,久而久之,向阳坊市便因此繁荣起来。 此刻,儘管夜幕降临,坊市却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轩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青麟马的脖颈,柔声道:“辛苦你了。” 隨后牵著它步行前往坊市大门。 向阳坊市仙凡混居,既有鳞次櫛比的修仙店铺,出售各种丹药、符籙、法器等,也有凡间的酒肆茶楼,甚至还有秦楼楚馆,以供低阶链气修士享乐。 秦轩看著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暗自思忖:“坊市如此繁华,想来应该能找到我需要的毒药材料。” 来到坊市大门,秦轩向守卫递出家族令牌。 守卫也是秦家族人,见到令牌后微微一笑,示意秦轩直接进去即可,无需缴纳入市费用。 秦轩道谢后,先將青麟马安置在坊市兽苑之中,这才放心地走进了坊市。 因修炼《五毒锻体诀》的缘故,秦轩肤色略显异於常人,加之《五炁五毒真经》有禁忌,未筑基之前难以双修,否则女方必会毒血入体。 不然秦轩定然要前去批判一番封建主义糟粕。 不过眼下还是寻找毒药材料要紧,他定了定神,开始在坊市內仔细搜寻起来。 秦轩沿著街道漫步,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招牌:聚宝阁、灵丹坊、百草堂…… 他还特意留意观察著来往人群,试图从中了解坊市的大致情况。 他注意到,不少散修腰间都掛著各式各样的储物袋,有的鼓鼓囊囊,显然收穫颇丰;有的则瘪瘪的,似乎运气不佳。 一间店铺引起了他的注意。 店铺门口摆放著几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押著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秦轩心想,或许这里能找到他需要的毒药材料。 走进店铺,一股浓重的腥臊味扑面而来。 店铺內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妖兽的皮毛、骨骼、內臟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和矿石。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络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柜檯后,手里拨弄著一串不知名的珠子,似乎在打瞌睡。 “店家,你这可有铁线蜈蚣、腐骨草和妖兽腐血?”秦轩上前问道。 络腮鬍子男子睁开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番,懒洋洋地说道:“铁线蜈蚣倒是有几对,腐骨草也有一些,你要哪种妖兽的腐血?” “铁线蜈蚣和腐骨草的价格如何?至於妖兽腐血,最好是带有腐蚀毒性的。” 秦轩答道,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店內的环境和货架上的其他商品。 “一对铁线蜈蚣与一株腐骨草各一枚灵石。妖兽腐血种类不同,价格也不一样,你要哪种?” 络腮鬍子男子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轩略一沉吟,说道:“那就给我三对铁线蜈蚣,两株腐骨草,以及黑纹毒蛛、腐蚀蜥蜴和鬼面蟾蜍的腐血各一份吧。” 络腮鬍子男子从货架上取下所需的材料,用一个兽皮袋子装好,递给秦轩:“一共八枚灵石。” 秦轩付了灵石,接过兽皮袋子,不动声色地將袋子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店铺。 离开店铺后,秦轩並未急於购买药炉,而是在坊市里继续閒逛,观察著各个店铺的经营情况和散修们的交易行为。 他发现,除了售卖丹药、法器、符籙等修仙用品的店铺外,坊市里还有不少出售凡间商品的店铺,例如酒肆、茶楼、成衣铺等等。 甚至还有一些不太正经的场所,隱藏在坊市的角落里,招揽著一些特殊的客人。 他还注意到,一些散修会在街边摆摊,出售自己猎杀的妖兽材料或者採集的灵草。 这些地摊上的商品价格相对较低,但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因为有些散修会以次充好,欺骗不熟悉行情的买家。 经过一番调查,秦轩对向阳坊市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发现,这个坊市鱼龙混杂,既有诚信经营的店铺,也有坑蒙拐骗的商贩; 既有身怀绝技的修仙者,也有初出茅庐的菜鸟。 隨后,秦轩才找到一家出售炼丹器具的店铺,以两枚灵石的价格购买了一个店家口中九九新的二手药炉。 药炉虽是二手的,但秦轩看保养得还不错,炉壁厚实,铭刻著简单的聚火符文,用来炼製毒药足够了。 也没有计较,直接將其买下。 买完药炉后,秦轩径直往秦家在坊市中的驻地而去,出示令牌,入住其中。 秦轩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在坊市中看到的景象,打算明日探查散修所需之事。 第二天清晨,秦轩在坊市中四处打听散修们的需求,了解到瘴气裂谷中妖兽眾多,许多散修都受过妖兽毒素的困扰,解毒丹药的需求量很大。这让他心中暗喜,看来替散修解毒的计划很有可行性。 在坊市兽苑取回青麟马后,秦轩骑马返回家族住所,开始著手炼製毒药,並为日后在坊市售卖毒药和解毒做准备。 回到住处,秦轩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炼製腐心水。他取出在坊市购买的材料,仔细检查一遍,確认无误后,將其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首先是三对铁线蜈蚣,这些蜈蚣通体暗红,闪烁著金属光泽,每一对步足都锋利如刀。秦轩以灵力压制住蜈蚣的活动,用特製的银镊小心地將蜈蚣的毒腺取出,放在一个白玉研钵中,缓缓捣碎。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瀰漫开来,秦轩却面不改色,屏住呼吸,继续手上的动作。 捣碎的毒腺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状,秦轩又取出了两株腐骨草。这种灵草通体灰白,形似枯骨,散发著一股淡淡的腐败气息。他將腐骨草的叶片摘下,放入另一个玉臼中,仔细研磨,榨取出墨绿色的汁液。 將腐骨草汁液倒入研钵,与蜈蚣毒腺充分混合,调製成一份深绿色的糊状物。秦轩小心地將这糊状物倒入新买的药炉中。 升起文火,淡蓝色的火焰舔舐著炉底,药炉內的糊状物开始冒泡,散发出一股更加刺鼻的腥臭味。秦轩神色凝重,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滴入妖兽腐血。 他取出三个小玉瓶,分別装著黑纹毒蛛、腐蚀蜥蜴和鬼面蟾蜍的腐血。这些腐血顏色各异,散发著不同的腥臭味,光是闻上一闻就让人头晕目眩。 秦轩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然后以灵力控制著玉瓶,小心翼翼地將三种腐血依次滴入药炉之中。每滴腐血的剂量和滴入时机都必须精確控制,丝毫偏差都可能导致炼製失败,甚至引发丹炉爆炸。 黑纹毒蛛的腐血,色泽乌黑,带著一股浓烈的腥甜味;腐蚀蜥蜴的腐血,呈黄绿色,散发著刺鼻的酸臭味;鬼面蟾蜍的腐血,则是淡紫色,带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隨著三种腐血的加入,药炉內的液体开始剧烈翻滚,顏色也逐渐变成了墨绿色,並不断冒出绿色烟雾,瀰漫在整个房间里。这烟雾不仅腥臭难闻,而且还带有剧毒,即便是链气后期的修士吸入过多,也会受到影响。 秦轩不敢大意,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隔绝阵法,將毒雾控制在房间之內,同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著炉內的情况。他不断地调整著火候和灵力输出,维持著炉內温度的稳定,確保腐心水能够顺利炼製。 三天三夜,秦轩寸步不离地守在药炉旁。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三天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合眼,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於,在第四天清晨,丹炉內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最终凝结成一团墨绿色的液体,散发著幽幽的光芒。 秦轩心中一喜,知道腐心水炼製成功了。他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製的玉瓶將腐心水收集起来,仔细封好瓶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著手中的玉瓶,秦轩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成就感。这是他第一次炼製毒药,而且还是炼製难度颇高的腐心水,能够一次成功,实属不易。 第12章 鼠患任务 秦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浓郁的腥臭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饶是修炼五毒锻体诀小成,但这腐心水的毒性还是让他有些不適。 他將盛放腐心水的玉瓶仔细收好,贴上標籤,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和刺眼的阳光。 秦轩眯了眯眼,三天三夜未见天日,竟让他有些不適应。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发出噼啪的声响,长时间炼製毒药,让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秦轩缓步来到后山树林中,袖袍一挥,五道灵光闪烁,形態各异的灵宠应声而出。 玄阴蟾蜍,墨绿疙瘩遍布其身,匍匐於秦轩脚边,亲昵地蹭著他的裤腿,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青冥蛇蜿蜒游走,蛇信吞吐,灵巧地缠绕上秦轩的手臂; 地煞狼蛛八足轻点,螯肢微张,发出阵阵嘶鸣; 赤炼火蜈蚣最为急躁,在灵兽袋中蛰伏三日,刚一出来便在地面上蜿蜒爬行,留下道道火痕; 蚀骨蝎尾鉤闪烁著寒芒,静静地趴伏在秦轩身旁,守护在其身侧。 三天未进食,五毒灵宠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秦轩心疼地抚摸著它们,分別取出对应的饲料:几只肥美的灵虫、新鲜的毒草,以及一块妖兽血肉。 玄阴蟾蜍一口吞下灵虫,发出满足的叫声; 青冥蛇则优雅地享用著毒草,蛇信吞吐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地煞狼蛛贪婪地啃食著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赤炼火蜈蚣和蚀骨蝎也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看著它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秦轩不禁摇头失笑,“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秦轩伸手轻抚著玄阴蟾蜍疙瘩的背部,感受著它皮肤的冰凉滑腻,又用手指轻轻擼了擼青冥蛇的下巴,引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抚摸完五只毒宠一番后,秦轩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鬆下来。 餵饱灵宠后,秦轩带著它们在林中活动一番,一人五宠,皆是悠然自得。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回到住所后,秦轩盘膝而坐,开始日常修行。 他运转五毒锻体诀,五心朝天,口中默念《五炁五毒真经》的口诀。 丝丝缕缕的五色毒炁,分別从玄阴蟾蜍、青冥蛇、地煞狼蛛、赤炼火蜈蚣和蚀骨蝎身上散发出来,缓缓钻入秦轩体內。 五色毒炁在秦轩经脉中游走,按照《五炁五毒真经》的特定路线运转,如同五条毒虫在其经脉爬行,不断淬链著他的体魄,强化著他的筋骨。 秦轩感到一阵阵酥麻和刺痛,以及一股暖流在体內涌动,那是毒气与法力交融的奇异感觉。 一个时辰后,秦轩收功起身,浑身骨骼噼啪作响,一股强大的力量感在体內涌动。 秦轩握了握拳头,感受著体內充盈的力量,隨后取出一面铜镜看了看肤色,脸上这青灰之色又加重了一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毒功霸道,以毒攻毒,修为虽是勇猛精进,只是可惜了我这彦祖之资。” “好在我是强度党,丑点就丑点吧,帅只是一时的,强才是一辈子。等筑基之后五毒锻体诀大成,就是又帅又强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秦轩披上黑袍,遮住了略显青灰的脸色,前往家族事务堂。 五毒锻体诀的副作用让他不得不注重外貌的遮掩,不过他也不甚在意,毕竟实力才是修仙的根本。 家族事务堂位於秦家內城中心区域,秦轩来到事务堂时,只见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家族子弟们有的在领取任务,有的在交接任务,还有的聚在一起谈论著最近的奇闻异事。 秦轩走到任务清单前,手指顺著任务一栏栏划过,仔细瀏览起来。 “猎杀一级妖兽,赤焰虎,奖励五十灵石,另附赠赤焰虎妖丹一枚。” “採集灵药,紫玉兰,需在落霞山脉採集百年份以上的紫玉兰十株,奖励三十灵石。” “护送商队前往临海城,要求练气后期修为,奖励一百灵石,包食宿。” 大部分任务报酬丰厚,但危险係数也高,並不適合他现在的实力。 秦轩的目光在一行行任务描述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任务上:“清除灵田鼠患,报酬二十灵石。” 二十灵石虽然不多,但任务描述却引起了秦轩的兴趣。他走到柜檯前,向正在修剪指甲的执事弟子拱手一礼,问道:“这位族兄,我欲接取这鼠患任务,不知可否告知详情?” 那执事弟子是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正百无聊赖地修剪著指甲,听到秦轩的问话,头也不抬地答道:“还能怎么回事,就是田里闹耗子唄。那些散修灵植夫没本事,治不了,就只能求助家族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屑,“这任务报酬少,又脏又累,族里没几个人愿意接,之前倒有几个想接这任务的,不过都嫌报酬太低放弃了。” 秦轩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继续问道:“是什么样的耗子,竟然连散修都解决不了?莫非是成了气候的妖兽?” 执事弟子这才抬起头,斜睨了秦轩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听说是妖鼠,具体什么品种不清楚。反正挺厉害的,那些散修的驱兽符籙根本不管用。” “哦?驱兽符籙都不管用?那可不是一般的妖鼠啊。”秦轩心中一动,追问道,“这妖鼠祸害了哪些灵田?数量多少可有记载?” “就在山门外五十里处的谷地中,那里聚居了不少散修灵植夫。至於数量嘛,”执事弟子翻了翻桌上的簿册,“上面记载说是数量眾多,具体多少不清楚,只说每天都有大量的灵谷被偷食。你自己去看吧,要是搞不定,趁早回来,別浪费时间。” 秦轩点点头,又问道:“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执事弟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了,赶紧接了任务走人,別打扰我。” 秦轩也不恼,道了声谢,便在任务凭证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转身离开了事务堂。 出了家族事务堂,秦轩径直前往家族灵田处。 “妖鼠?不知是什么品种,正好拿来试试新炼製的腐心水。”秦轩一边走,一边琢磨著。 第13章 灵田鼠患 秦轩来到山门外五十里处的谷地,只见一片金灿灿的灵田,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空气中瀰漫著成熟灵谷的清香。 若非田埂上三三两两愁眉苦脸的灵植夫,倒是一副丰收的景象。 秦轩走向一位正在田埂上唉声嘆气的中年灵植夫。 这位灵植夫身材精瘦,皮肤黝黑,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秦轩拱手施礼,语气温和:“这位道友,在下秦轩,是秦家派来处理鼠患的,不知情况如何?” 那灵植夫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著秦轩。 这年轻人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具体年龄和样貌,让他心中有些捉摸不定。 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是秦家派来的?看著不像啊” 他心中嘀咕:秦家子弟哪个不是趾高气扬、锦衣华服的?眼前这人如此低调,莫非是哪位长老特意派来暗中调查的? 秦轩早料到对方会有此疑问,连忙取出家族事务堂的任务凭证,双手递了过去:“道友请看,这是我的凭证。” 心中却暗道:这身打扮还真是不太方便,看来以后得想个法子遮掩一下肤色了。 那灵植夫接过凭证,仔细查看了一番,確认无误后。 长嘆一声,指著金黄的稻田,语气中满是无奈:“唉,小兄弟,你可算来了!这田里的妖鼠实在太猖獗了!我们用了各种驱兽符籙、药粉,甚至请了附近几位散修,都奈何不了它们。你看,这些灵谷都被啃食了不少,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怕是要颗粒无收了!” 他粗糙的手指捻著一根被啃食了一半的灵谷穗,满脸愁容。 秦轩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不少灵谷穗都有被啃食的痕跡,损失不小。 “道友可知这些妖鼠是什么品种?它们的巢穴又在何处?” “具体什么品种我们也不清楚,”灵植夫摇摇头,眉头紧锁, “只知道它们浑身灰毛,体型比普通田鼠大上一圈,速度奇快,而且非常狡猾。它们的巢穴就在灵田下方,寻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它们。我们也不敢使用大威力法术驱赶,唯恐伤了灵谷,得不偿失啊!” 这时,另一位灵植夫也凑了过来,他身材矮胖,圆脸上同样写满了忧虑,补充道:“而且这些妖鼠似乎只对灵谷感兴趣,我们尝试用其他食物诱捕,根本不管用!真是邪门了!” 秦轩心中暗自思忖:“浑身灰毛,体型较大,速度奇快,只对灵谷感兴趣……莫非是某种变异的灵田鼠?看来这二十块灵石,也不是那么好赚的啊。” 秦轩告別灵植夫,穿过稻田,走向田边一座乡间庭院。 庭院中摆放著一张红木桌案,一位身著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埋首於帐簿之中,约莫三十岁左右,头戴方巾,浓眉阔目,正是秦家灵田管事秦远山。 此时他正愁眉苦脸地拨弄著算盘,嘴里念念有词:“这產量锐减,今年的灵石收益怕是要大打折扣嘍。” 秦轩走到跟前,拱手行礼道:“这位族叔有礼了,在下秦轩,是来接清除鼠患任务的。”说著,秦轩从怀中取出事务堂的令牌,递了过去。 秦远山闻声抬头,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番。只见他一身黑色长袍,將身形包裹得严严实实,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链气三层的修为气息也让他心中不禁有些迟疑。 “这位族侄,”秦远山將令牌接过来,查看后又看向秦轩,缓缓说道,“这妖鼠可不是普通的耗子,它们速度奇快,狡猾异常,我请了不少链气四五层的散修都无功而返。” 秦轩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自信:“族叔放心,我既然接了任务,自然有几分把握。” 秦远山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心中稍安,但脸上的愁容並未完全消散。 这鼠患已经持续多日,尝试过各种办法,却都无疾而终。 如今这灵田眼看著就要颗粒无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也罢,”管事接过令牌,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令牌留下吧。若真能解决鼠患,二十灵石一分不少你的,若是额外有所斩获,譬如妖鼠的皮毛、骨肉之类的,家族另有奖励。” 秦轩点点头,接过管事递迴来的凭证,拱手道:“多谢族叔。”说罢,转身便朝灵田走去。 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摇曳,乍一看,儼然一派丰收景象。 然而,秦轩沿著田埂仔细察看,却发现田埂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鼠洞。这些洞穴入口光滑,边缘的泥土被磨得鋥亮,显然是经常有妖鼠进出。 秦轩蹲下身,伸手探入一个较大的洞穴中,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夹杂著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秦轩绕著灵田走了一圈,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洞穴分布如此密集,看来这鼠患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他注意到,一些洞口被新翻的泥土堵住,想来是先前那些无功而返的族人所为。 他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治標不治本啊,这些妖鼠狡猾得很,堵住几个洞口根本没用,它们很快就会挖出新的通道。” 秦轩走到田埂中央,目光扫过金灿灿的稻田,心中暗道:“可惜这鼠群將窝安在灵田下方,要是没有这许多灵谷顾忌,真想直接灌入腐心水,一了百了。但这灵田关乎家族一年收成,要是被腐心水污染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处,秦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从灵兽袋中依次唤出五只毒宠。 看著面前的五只毒宠,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心中暗道:“这些小傢伙,这段时间看来没少用功,气息都强了不少。” 这些都是他精心培育的毒宠,与秦轩本人性命双修。 虽然目前只有一阶初期的实力,但用来对付这些低阶妖鼠,却是绰绰有余。 “去吧,小傢伙们,今天让你们饱餐一顿。”秦轩一声令下,五只毒宠立刻行动起来。 第14章 首战告捷 秦轩话语落下,五只毒宠便纷纷行动起来。 地煞狼蛛迈著八条毛茸茸的长腿,迅速爬到各个鼠洞前,屁股一撅,喷出一道道白色的蛛丝。 这些蛛丝可不是普通的蛛丝,而是地煞狼蛛特有的毒丝,不仅粘性极强,而且带有麻痹毒素,一旦沾上,任你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蛛丝迅速凝固,形成一张张白色的大网,將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蚀骨蝎和玄阴蟾蜍则分別占据了两处最大的鼠洞出口,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守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著洞口。 蚀骨蝎的尾鉤微微颤抖,毒液在尾尖凝聚,隨时准备给来犯之敌致命一击; 玄阴蟾蜍则鼓起肚皮,发出低沉的鸣叫,一股股腥臭的毒气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作呕。 青冥蛇和赤炼蜈蚣则钻进了其中一个最大的鼠洞,它们的任务是將鼠群从洞穴中驱赶出来。 青冥蛇的蛇信吞吐不定,感应著鼠群的位置;赤炼蜈蚣则百足齐动,快速地在地下穿梭。 安排好一切后,秦轩也找了个隱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心中暗道:“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鱉了!” 他静静地等待著猎物的出现。 两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一阵尖锐的“吱吱”声从地下传来,紧接著,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来了!”秦轩心中暗道。 下一刻,十几只灰毛妖鼠从田埂的各个洞穴中疯狂地涌出,它们的眼睛通红,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逼得走投无路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然而,等待它们的却是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那些被蛛网堵住洞口的妖鼠,一头撞在蛛网上,顿时被粘住,动弹不得。 地煞狼蛛见状,立刻扑上去,锋利的毒牙狠狠地刺入妖鼠体內,將它们一一咬死。 从主要洞口逃窜的妖鼠,则落入了蚀骨蝎和玄阴蟾蜍的口中。 蚀骨蝎的尾鉤如同闪电般刺出,精准地命中一只只妖鼠,將它们钉在地上; 玄阴蟾蜍则伸出长长的舌头,裹挟著毒液,將一只只妖鼠捲入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而从青冥蛇和赤炼蜈蚣进入的洞穴逃出的妖鼠,更是倒了大霉。 它们刚一出洞,就迎面撞上了两条毒物。青冥蛇喷出一股绿色的毒雾,赤炼蜈蚣则喷出一股红色的毒雾,两种毒雾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墨绿色的毒瘴,將鼠群笼罩其中。 毒瘴之中,木生火,火助毒威,霎时间毒性倍增! 这些妖鼠虽然是妖兽,但毕竟品阶太低,根本抵挡不住这两种毒雾的侵蚀,纷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前后夹击之下,鼠群很快就被一网打尽。 秦轩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看著满地的鼠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想像中要轻鬆得多。”他心中暗道:“这些小傢伙,表现不错,回去得好好奖励它们一番。” 秦轩將鼠尸一一收敛,纳入储物袋中。 心情愉悦地拍了拍储物袋,暗自盘算:“这些妖鼠虽然品阶低,但数量不少,也能换些灵石。” 这时,青冥蛇蜿蜒爬行,亲昵地缠上秦轩的手臂,吐著蛇信,嘶嘶作响。 秦轩轻抚蛇身,感受著鳞片的冰凉触感,通过心神联繫,他“听”懂了青冥蛇的意思:“你是说,洞穴深处还有妖鼠幼崽和一些灵谷?” 青冥蛇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蛇头轻点,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秦轩眸光一闪,心中暗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幼崽虽然不足为虑,但也不能留下祸患。” 隨即,他向几只毒宠下达指令:“蚀骨蝎,地煞狼蛛,你们进去,將妖鼠幼崽清理乾净,一个不留!” 两只毒物得令,立刻钻入鼠洞之中。 接著,秦轩又对青冥蛇和赤炼蜈蚣说道:“洞里若真有灵谷,便一併搬出来吧。这除鼠任务的报酬实在低廉,这些灵谷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青冥蛇和赤炼蜈蚣心领神会,也钻进了洞穴。 玄阴蟾则留在了秦轩身边,它体型较大,不適合入洞搬运,便充当护卫。 等待的过程中,秦轩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感受著与灵宠之间的心神联繫。 感觉到它们在洞穴中穿梭,以及发现灵谷时的兴奋。 秦轩“看到”青冥蛇用尾巴捲起一小捆灵谷,赤炼蜈蚣用巨大的顎足夹著几株灵谷,一趟一趟地往外搬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五只毒宠来来回回地搬运著。 秦轩看著灵谷一点点堆积起来,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五只毒宠终於將洞穴內的灵谷搬空,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 秦轩看著堆积如小丘的灵谷,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可比预想中的收穫要多得多。” 秦轩將灵谷收入储物袋,又取出一些食物,分別奖励给几只毒宠。 看著它们进食时满足的样子,秦轩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跟著我,亏待不了你们。” 一个时辰后,毒宠们都吃饱喝足,秦轩又將田埂上的鼠洞一一填平,这才起身前往下一片灵田。 “秦家一共五块灵田,这才清理完两块,看来还得再上几天时间才能完成任务。” 秦轩望著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盘算著接下来的安排。“今晚就不继续了,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战。” 隨后秦轩回到庭院,向管事匯报了今天的收穫,並说明需要在庭院中借宿几晚,以便继续完成除鼠任务。 秦轩回到庭院,向管事秦远山匯报了今日的收穫,並將储物袋中的妖鼠尸身取出,堆放在地上。 三十余只灰毛妖鼠,散发著淡淡的血腥味。 秦远山看著这堆妖鼠尸体,又看了看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秦轩只有链气三层修为,能清理多少妖鼠,没想到收穫如此丰厚。 想到自己先前的小覷,秦远山不禁有些懊悔,连忙热情地招呼秦轩坐下,並吩咐僕人上茶。 “秦轩族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秦远山端起茶杯,笑著说道,“今日一天便打杀了三十余只妖鼠,这份实力,著实令人佩服!先前老夫眼拙,多有怠慢,还望族侄莫要见怪。” 秦轩谦逊地笑了笑,回道:“族叔过誉了,些许微末道行,不足掛齿。” 秦远山摆摆手,说道:“年轻人何必如此谦逊!这些妖鼠尸身,族侄打算如何处理?若是族侄信得过老夫,不如就交由老夫处理如何?” “老夫让人將其炮製一番,皮毛骨骼可以折算成灵石,如何?” 秦轩略一沉吟,欣然接受了秦远山的提议。 “那就多谢族叔了。这些妖鼠实力低微,於我而言用处不大。若是族叔能將其折算成灵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秦轩接著又说道:“只是这妖鼠血肉,族侄麾下养了几只灵宠,正好需要血食餵养。不知族叔可否將妖鼠血肉留下,待处理完毕后,一併交给族侄?” 秦远山爽朗一笑,说道:“好说,好说!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待处理完后,老夫让人將血食送到你的住处。”“今日你也辛苦了,先回房安心修养吧。” “那就多谢族叔了。”秦轩起身行了一礼,谢过秦远山后,便回房间休息了。 第15章 鼠王之殤 次日清晨,秦轩起身简单洗漱后,他便来到院中,唤出灵兽袋中的五只毒宠。 “小傢伙们,该吃早饭了。”秦轩笑著唤道。 五只灵宠亲昵地蹭著秦轩的衣角,发出欢快的嘶鸣。秦轩取出昨日秦远山送过来的妖鼠血肉,分別餵给五只灵宠。 不多时,五只灵宠均已餵食完毕,秦轩轻轻抚摸著它们的脑袋,叮嘱道:“今日还要仰仗你们出力,可要好好表现。” 五只灵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声低鸣。 用过朝食后,秦轩带著五只灵宠前往灵田。 到达灵田后,秦轩一如之前策略,先让地煞狼蛛在洞口结网,封堵妖鼠的退路。 然后,青冥蛇与赤炼蜈蚣钻入洞中,驱赶鼠群。玄阴蟾和蚀骨蝎则守在洞口,伺机捕杀逃窜的妖鼠。 第三块灵田的鼠患很快就被清理乾净。 然而,当秦轩来到第四块灵田时,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这块灵田的妖鼠数量远超前三块,而且行动更加敏捷,攻击也更加凶猛。 秦轩感到一丝棘手,看来这次的除鼠任务並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 在驱赶鼠群过程中,一只体型巨大的妖鼠首当其衝,突破了地煞狼蛛的蛛网,直直朝向秦轩所在之地而来。 鼠王尖啸一声,震得秦轩耳膜嗡嗡作响。 它粗壮的尾巴横扫,將地煞狼蛛的蛛网撕裂。 蛛网碎片飘落,地煞狼蛛发出嘶鸣,八只蛛腿在地上划动,惊慌地后退。 鼠王獠牙毕露,朝秦轩猛扑过来。 蚀骨蝎和玄阴蟾同时跃起,一左一右,钳子和舌头齐出,堪堪將鼠王拦下。 鼠王被阻,凶性大发。 它尖锐的爪子挥舞,在蚀骨蝎的甲壳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玄阴蟾的长舌缠绕住鼠王的脖子,却被鼠王一口咬住。 玄阴蟾吃痛,鼓起肚皮,喷出一股毒雾。 鼠王甩头躲避,毒雾喷在地面上,寒气凝结成微小的冰晶,將草叶瞬间冻住。 青冥蛇和赤炼蜈蚣从洞穴中钻出,加入战局。 青冥蛇蛇尾一卷,缠住鼠王的后腿,赤炼蜈蚣则高高跃起,锋利的顎足对著鼠王的眼睛刺去。 鼠王怒吼,身上灰色的毛髮根根竖立。 它猛地一挣,挣脱了青冥蛇的束缚,一口咬在青冥蛇的尾巴上。 青冥蛇吃痛,蛇身剧烈扭动。 五只毒宠將鼠王团团围住,一时间毒雾瀰漫,腥臭扑鼻。 鼠王左衝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它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不断有毒液渗入。 秦轩见鼠王被毒宠牵制,自己只能在一旁看著,心中却也无奈。 《五炁五毒真经》在链气初期没有攻击法术,只能依靠五毒灵宠和《百毒密传》炼製的毒药对敌。 五毒锻体诀也只修炼到小成境界,赤手空拳与妖兽搏斗无异於以卵击石。 秦轩趁毒宠拉扯鼠王之际,偷偷绕起身后,屏气凝神,从储物袋取出腐心水,以毒雾之法对著鼠王喷出一团毒雾。 毒雾迅速扩散,將鼠王笼罩。鼠王吸入毒雾,动作逐渐迟缓,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蚀骨蝎抓住机会,毒鉤狠狠刺入鼠王的头颅。 鼠王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秦轩这才鬆了一口气。 洞穴內剩余的妖鼠失去了鼠王的指挥,很快就被清理乾净。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青冥蛇被鼠王咬伤的尾巴上。 青冥蛇嘶嘶两声,似乎在表达感谢。 秦轩將妖鼠尸体收入储物袋,处理好青冥蛇的伤势后,將其收入灵兽袋。 他放出赤炼蜈蚣去探查洞穴,自己则盘膝而坐,將神识附著在蜈蚣身上,一同查看。 秦轩指挥赤炼蜈蚣在洞穴深处探索,他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鼠王的异常强大。 赤炼蜈蚣蜿蜒爬行,很快便到达洞穴尽头,除了散落的灵谷,还有一只粗陶瓶子,瓶口敞开,静静地躺在鼠王的巢穴里。 瓶身呈灰褐色,遍布细密的砂砾颗粒,入手沉重,像是铁锭。 秦轩將瓶子翻来覆去地查看,尝试输入法力、以神识探查、甚至滴血认主,都毫无反应。 秦轩不死心,拔开瓶塞,瓶底只剩下浅浅几滴液体。 莫非是什么毒药? 为了安全起见,秦轩没有直接接触液体,而是唤来玄阴蟾,让它抓一只活著的妖鼠来。 玄阴蟾吐出长舌,卷回一只瑟瑟发抖的妖鼠。 秦轩用一根细草蘸取了一滴液体,滴入妖鼠口中。 妖鼠立刻剧烈颤抖,双眼变得血红,发出尖锐的嘶叫,猛地扑向秦轩。 说时迟那时快,玄阴蟾眼疾舌快,一卷一捆,將妖鼠牢牢束缚。 秦轩仔细观察,发现妖鼠的气息先增强,后又衰弱下去,但体型似乎略微增大了一些,也更加强壮。 “这液体果然有问题,能让妖兽短时间內提升实力,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秦轩暗忖。 “鼠王恐怕就是因为服用了这液体才突破到一阶中期。只是不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何物,还是先將这妖鼠留下吧,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秦轩將妖鼠关进灵兽袋,让青冥蛇严加看管,准备日后仔细研究。 处理完这块灵田后,秦轩拖著疲惫的身躯返回庭院,將今日的收穫告知了秦远山。 “远山叔,今日的四块灵田都已经清理乾净了。”秦轩说道。 “都清理乾净了?”秦远山有些惊讶,他知道第四块灵田的鼠患最为严重,原本以为秦轩至少要费两三日的时间才能完成。 “嗯,”秦轩点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满满一袋妖鼠尸体,“都在这里了。” 秦远山看著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心中更加疑惑。他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惊呼道:“这……这是鼠王?一阶中期的鼠王?!” 秦轩略带疲惫地解释道:“第四块灵田的鼠患比预想的要严重一些,鼠群中有一只一阶中期的鼠王。费了些功夫,总算是解决了。” 秦远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上下打量著秦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一个链气三层的修士,竟然独自击杀了一阶中期的鼠王,这简直闻所未闻!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秦远山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秦轩简单地將与鼠王搏斗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略去了腐心水的部分,只说是五毒灵宠合力將鼠王击杀。 饶是如此,秦远山依旧感到惊讶。 他拍了拍秦轩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厉害!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秦远山搓了搓手,拉著秦轩的手,就像拉著自家子侄一般亲切,继续说道:“秦轩侄儿,这次任务过程我会一五一十地反馈给家族长老,尤其是你独自斩杀鼠王的事情。想来长老若是听到你此次任务的出色表现,定然对你刮目相看,好好栽培一番。” 秦轩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远山叔,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家族效力,本就是我辈分內之事。” 秦远山哈哈一笑,说道:“好!好一个分內之事!有你这句话,我更要好好跟长老们说说你的事了。年轻人就该有你这股衝劲!好好干,家族不会亏待你的!” 他顿了顿,又关切地问道,“对了,你杀了鼠王,自己没受伤吧?” 秦轩摇摇头,说道:“並无大碍,只是麾下灵宠有些伤势,需要回去好好休养一番。最迟三天,应该能將家族所有灵田中的鼠患清除乾净。” 秦远山点点头,说道:“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次辛苦你了!等你將鼠患全部清除乾净,我做主,再额外奖励你十枚灵石,就当是叔的一点心意!” “那就多谢远山叔了。”秦轩也不推辞,拱手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16章 赤炼暴走 两天后,秦轩將最后一片灵田中的妖鼠清除完毕,拖著满满一储物袋的妖鼠尸体再次来到秦远山面前。 “远山叔,幸不辱命,”秦轩拱手行礼,將沉甸甸的储物袋递了过去,“灵田里的妖鼠已经全部清理乾净了,您过目。” 秦远山接过储物袋,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象徵性地打开看了一眼,便在任务令牌上確认了任务完成。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递给秦轩,“这是你的报酬,二十枚是材料费,另外十枚,是我之前答应你的额外奖励。” 秦轩接过袋子,三十枚灵石入手的冰凉触感让他心中一喜,却並未流露於表面。“多谢远山叔。” “好好干,”秦远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家族不会亏待你的!” 秦轩再次道谢后,转身前往家族事务堂,將任务令牌交给执事。 “兑换灵石还是家族贡献点?”执事例行公事地问道。 “家族贡献点。”秦轩回答道。 执事点点头,將二十点贡献点转入秦轩的家族令牌。 秦轩也並未继续接取任务,而是前往家族府库了二十贡献点兑换了一瓶兽灵丹,用以犒劳麾下五只毒宠。 秦轩回到住所,迫不及待地將五只毒宠从灵兽袋中放出。 “小傢伙们,出来进补了!” 隨著秦轩一声轻唤,五只毒宠爭先恐后地从灵兽袋中涌出,亲昵地在秦轩身边蹭著,吐著信子,摇晃著触角,发出细微的嘶鸣,似乎在邀功討赏。 秦轩笑著轻抚它们的脑袋,从瓷瓶中倒出五颗散发著清香的兽灵丹,分別递到它们面前。 又查看了青冥蛇的伤势后,发现伤口已然癒合大半,並无太大问题,便放心了。 五只毒宠进食完毕后,安静地趴伏在房间的角落里,消化著兽灵丹的药力。 秦轩盘膝坐在床上,看著它们,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这些毒宠不仅是他的伙伴,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 秦轩摩挲著手中的三十枚灵石。三十枚灵石对现在链气三层的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財富。 在修仙界,妖兽和修士的境界一样,链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一般,共分五阶,每一阶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巔峰四个阶段。 秦轩目前的修为是链气三层,修炼的《五炁五毒真经》需要同毒宠性命双修,修炼时需藉助五毒之力修炼,但毒宠修为提升过快,又会反噬秦轩。 因此秦轩不得不压制五只毒宠的进阶速度,使它们都维持在一阶初期,与他的修为相当。 此次兑换兽灵丹除了犒劳毒宠之外,还是因为这次赚取的灵石已经足够助秦轩突破链气四层,因此让五只毒宠突破,也能加快秦轩《五炁五毒真经》的修炼进度。 翌日清晨,秦轩来到家族府库,將灵石兑换成所需的修炼资源:一瓶五行调和丹,三瓶月华露,以及一大堆毒宠所需的材料——玄铁毒砂,腐骨灵液,寒髓冰晶,地火炎精和秽土腐尸。 接下来的三个月,秦轩除了每月初前往藏书阁面见传功长老秦德瑾外,几乎都待在自己的住所里潜心修炼。 每日清晨,他都会按照《五炁五毒真经》的记载,引导五毒的毒炁进入对应的臟腑,以《五毒轮转诀》催动毒炁循环,形成“五炁轮盘”。 酉时,蚀骨蝎的庚金毒炁流入秦轩肺部经脉,带来阵阵刺痛。秦轩引导庚金之炁运转三十六周天,待气息平稳后,才开始修炼下一种毒炁。 寅时,青冥蛇的乙木毒炁缓缓注入肝臟,一阵麻痒感传来。秦轩控制著乙木毒炁在肝臟经脉中游走,滋养肝臟的同时,也强化著自身的经脉。 子时,玄阴蟾的癸水毒炁如涓涓细流般滋润著肾臟,带来一丝清凉。秦轩引导癸水毒炁在肾臟经脉中循环,巩固肾臟,增强自身元气。 午时,赤炼火蜈的丙火毒炁涌入心臟,带来一阵灼热。秦轩小心翼翼地控制著丙火毒炁的强度,让它在心臟经脉中缓慢流动,淬链心臟,提升心火之力。 辰时,地煞狼蛛的戊土毒炁沉稳地镇压著脾臟,带来一阵沉闷。秦轩引导戊土毒炁在脾臟经脉中循环,强化脾臟,增强自身气血。 每月月圆之夜,秦轩会来到院中,盘膝而坐,沐浴著月光,服下五行调和丹和月华露,引导五毒之炁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循环流转。 隨著毒炁的运转,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五色光晕,与月光交相辉映。 修炼之余,秦轩也会精心照料五毒。 他將玄铁毒砂碾碎,拌入蚀骨蝎的饲料中。蚀骨蝎吞食后,尾针闪烁著寒光,更加锋利坚硬。 青冥蛇则被放入装满腐骨灵液的陶罐中浸泡,鳞片逐渐变得翠绿,散发著阵阵腐蚀性的气息。 玄阴蟾吞服寒髓冰晶后,皮肤变得更加冰冷,吐出的寒气也更加凛冽。 赤炼火蜈每日以地火炎精餵食,火焰更加旺盛。 地煞狼蛛则被埋在秽土腐尸之中,体型逐渐增大,力量也更加强横。 不过修炼过程中,也並非一番风顺。 后续餵养赤炼火蜈时,却出了些意外。 由於地火炎精的能量过於霸道,赤炼火蜈在吞噬了大量的炎精后,进阶速度过快,导致五行失衡,体內火毒暴涨,变得狂躁不安,甚至开始攻击其他毒宠。 “嘶嘶嘶……”赤炼火蜈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身体膨胀了一圈,浑身燃起熊熊烈焰。 猛地扑向玄阴蟾,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试图將其吞噬。 “呱!”玄阴蟾惊恐地尖叫一声,连忙喷出一口寒气,试图阻止赤炼火蜈。 然而,赤炼火蜈身上的火焰太过炽热,寒气根本无法將其冻结,反而被火焰蒸发,化作一团白雾。 眼看玄阴蟾就要被赤炼火蜈吞噬,秦轩脸色一变,连忙出手制止。 秦轩迅速掐诀,施展“五毒控魂符”,一道血红色的符文瞬间没入赤炼火蜈的体內。 赤炼火蜈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滯了下来,眼中疯狂的神色逐渐消退。 “还好及时控制住了。”秦轩鬆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侥倖。 他连忙取出两枚五行调和丹,分別餵给赤炼火蜈和玄阴蟾,帮助它们稳定体內暴躁的能量。 经过一番折腾,赤炼火蜈终於平息下来,身上的火焰也逐渐熄灭。 玄阴蟾惊魂未定,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秦轩看著它,心中有些无奈。 秦轩眉头紧锁,他知道,地火炎精的能量太过霸道,必须谨慎使用。 他取出一枚玉简,开始记录这次的教训,並思考如何改进餵养赤炼火蜈的方法,以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或许,可以尝试將地火炎精稀释后,再少量餵食,或者寻找其他更温和的火属性灵物替代。 第17章 长老赠宝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秦轩在不断的修炼和毒宠培养中,修为稳步增长,终於突破到了链气四层。 与此同时,他的五只毒宠也全部进阶到了一阶中期,实力大增。 不过突破境界的同时,秦轩和五只毒宠所需要的修行资源也隨之变多。 苦修多日,储物袋中已是空空如也,手中一件法器都无,《五炁五毒真经》链气中期的配套法术也未修炼。 另外,三个月时间里除了苦修外,秦轩还对从鼠王洞穴中得到的石瓶研究了一番。 秦轩发现將石瓶置於储物袋之外,每隔一月瓶中便会多出一滴液体。 他將目光投向在灵田捉来的那只妖鼠,继续作为实验对象。 第一次实验,秦轩用灵力將一滴液体包裹住,缓缓送入妖鼠口中。 妖鼠吞下液体后,起初並无异样,但很快便开始焦躁不安,在笼中上躥下跳,发出吱吱的叫声。 秦轩用神识探查,发现妖鼠体內妖力紊乱,气息却在不断增强。 几个时辰后,妖鼠的狂躁状態逐渐平息,气息也稳定下来,但明显萎靡不振。 秦轩给它餵食了一些灵谷,妖鼠很快恢復了精神,体型也略微增大了一些,力量也明显增强。 秦轩又多次重复实验,每次妖鼠服用液体后的反应都如出一辙:狂躁、力量增强、萎靡、恢復。 在实验过程中,秦轩注意到,几只毒宠对这只妖鼠的兴趣越来越大,尤其是青冥蛇,每次实验时,它都盘踞在笼子旁,碧绿的蛇瞳紧紧盯著妖鼠,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对妖鼠十分渴望。 秦轩多次实验后確认瓶中液体能提升妖兽实力,且並未发现明显副作用后,便结束实验。 让这只小白鼠一家团圆后,为防止意外,將妖鼠尸体解剖后,检查一番未发现任何异常后。 便让青冥蛇如愿以偿,將其尸体一口吞下。 秦轩见青冥蛇吞下妖鼠后,便盘踞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消化吸收体內的妖鼠尸体。 確认青冥蛇並无异样后,秦轩暗自点头,心中稍安。 目光扫过静室,思绪渐渐飘远。 “如今灵石耗尽,修炼都成了问题,更別说培育五毒灵宠了。唉,看来得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秦轩抚摸著空空如也的储物袋,眉头紧锁。 “下个月若是还没有灵石,五只毒宠的口粮都成问题,总不能真让它们去后山捕食吧?万一伤了族人,可就麻烦了。” 秦轩心中暗自思量,后山虽然灵气稀薄,但也生活著一些野兽和低阶妖兽,足够毒宠们饱腹。 但那里毕竟是家族的领地,毒宠们性情凶猛,万一伤及族人,后果不堪设想。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精心炼製的腐心水,也在对付鼠王时用掉了,如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轩想起之前为了对付鼠王,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腐心水,心中不禁一阵肉疼。 那可是他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才炼製出来的毒药,如今却只剩下了寥寥无几。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去家族事务堂看看有没有合適的任务吧。” 秦轩心中拿定了主意,“先赚取一些灵石,度过这段艰难时期。等积攒了足够的灵石,再炼製一些毒药,拿到家族坊市中贩卖,应该能赚取不少灵石。” “若是没有合適的任务,那便只能冒险前往瘴气裂谷了。” 秦轩心中暗嘆,瘴气裂谷虽然危险重重,但其中也蕴藏著丰富的灵药和妖兽材料,是散修们冒险求財的绝佳去处。 “不过,我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不惧瘴气侵蚀,又有五毒灵宠相助,在谷中更是如鱼得水。” “地利人和皆在我,只需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总比坐吃山空要强得多。” 思及此处,秦轩不再犹豫,將五只毒宠收入灵兽袋中,披上黑色斗篷,遮掩住身形,向家族事务堂走去。 秦轩在家族事务堂的任务清单上仔细地看了一圈,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失望之情。 “唉,怎么没有適合我的任务。”他暗自嘆息,目光在任务清单上扫来扫去,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这些任务要么对修为要求过高,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胜任; 要么需要炼丹、炼器之类的辅修技艺,他对此一窍不通。 剩下的任务报酬又低的可怜,甚至还不如上次清除鼠患的任务。 “看来只能冒险前往瘴气裂谷了。”秦轩心中暗自思量,一股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过,就这般冒冒失失地前往瘴气裂谷,恐怕风险太高。 “我需得好好思量一番,做足准备才行。” 秦轩心中暗忖,脑海中浮现出瘴气裂谷的种种传闻,那里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丟掉性命。 思来想去,秦轩还是决定先去拜访传功长老秦德瑾。 当初正是秦长老指点他可以前往瘴气裂谷寻找机缘,如今遇到难题,自然也应该向长老请教一番。 “长老见多识广,或许能给我一些指点。”秦轩心中暗自期盼。 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去找长老问个明白吧。 不多时,秦轩来到藏书阁前,守阁老者见他前来,微微頷首,示意他稍候。 秦轩恭敬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长老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冒昧?毕竟距离月初请教的日子还早。” 得到守阁老者的允许后,秦轩轻步走入静室。 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这才轻轻叩响了静室的门扉。“弟子秦轩,求见长老。” “进来吧。”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静室中传出。 秦轩得到允许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静室的门,步入其中。 只见秦德瑾长老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似乎刚刚结束修炼,双目炯炯有神,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縈绕在他周围。 见到秦轩突然前来,秦德瑾长老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往常秦轩都是月初前来请教修行上的问题,今日却突然造访,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捋了捋鬍鬚,关切地问道:“轩儿,今日突然前来拜见,可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秦轩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赧地说道:“回稟长老,弟子修行上倒是未曾遇到难题,前些日子已经侥倖突破至链气四层。” 秦德瑾捋了捋鬍鬚,面露微笑:“不错,看来你这段时间用功不少。” 说到此处,他略微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为了突破境界,弟子耗尽了所有积蓄,如今囊中羞涩,家族事务堂中也找不到合適的任务,便想著前往瘴气裂谷一行,赚取些灵石。 “只是弟子对瘴气裂谷的情况了解不多,心中略有忐忑,所以特来求见长老,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 秦德瑾长老听完秦轩的讲述,不禁哈哈大笑:“无妨,你上无宗亲长辈照料,下又要兼顾培育五只毒宠,修炼资源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老夫知道你一向刻苦修炼,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修炼到链气四层。你如今既然来问老夫,自是信得过老夫,老夫知无不言。” 秦德瑾长老略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这瘴气裂谷,地势险峻,终年瀰漫著瘴气,便是阳光也难以穿透。” “谷內地形复杂,怪石嶙峋,毒草丛生,更有无数毒虫猛兽潜伏其中,危机四伏。老夫在链气期时也曾前往其中闯荡过几次。” 他呷了一口香茗,继续说道:“谷內大致可分为三层。” “外围瘴气毒性最弱,呈淡紫色,大多是些低阶妖兽和毒虫,除去一些奇虫异种之外,以你如今的修为,加之五毒灵宠相助,在外围略微探索一番,採集一些毒草灵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些毒草灵药,你既可以自用,也可以出售给坊市店铺赚取灵石。” “裂谷中层,瘴气顏色加深,呈墨绿色,则是凶戾妖兽毒虫遍布,其中不乏二阶妖兽,內中瘴气毒性凶猛,便是链气后期修士进入其中,一个时辰未及时服用解毒丹药,也多半难以走出。” “至於裂谷深层老夫也未曾进入其中,也只是在家族典籍中有所记载。据说其中瘴气浓稠如墨,更有遮蔽神识之效,修士进入其中感知仿若凡人一般。不仅二阶妖兽成群,更有三阶妖兽称霸一方,凶险异常。” 秦德瑾长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若是前往瘴气裂谷,除却老夫所说的毒虫猛兽之外,最要小心谨慎的便是你的同行!” “不要看家族坊市一片安稳繁华之象,那是因为有家族筑基修士镇守,坊市周边又有家族修士巡逻。但在谷中,无人监管,杀人夺宝之事不过是稀疏平常。做完之后,甚至无需善后,尸身自有谷內妖兽效劳处理。” 而后长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需谨记,在外勿要惹是生非,但遇事也別弱了我秦家威风。我秦家立足向阳山数百年,靠的可不是谦谦君子之风,手中自有霹雳手段!” 秦轩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谨记长老教诲!” 秦德瑾长老捋了捋鬍鬚,微微頷首:“孺子可教。只是你如今身上除了五毒妖宠护身之外,恐怕並无其他傍身之物吧?” 秦轩恭敬地答道:“长老明鑑,晚辈確实身无长物。” 秦德瑾长老闻言一笑:“我观族中后辈,对你颇为欣赏。也罢,这两件老夫链气期时用过的法器,便赠予你防身吧。” 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件器物。 一柄寸许长的小剑,剑身青莹莹的,隱隱有流光闪烁,剑身上刻有“青虹”二字。 另一件则是一枚龙眼大小的玉佩,通体白润,正面雕刻著祥云纹路,背面刻著古朴的“云籙”二字,入手温润,灵气氤氳。 秦德瑾长老將两件法器递给秦轩,解释道:“这飞剑名为青虹剑,玉佩唤作云籙佩,皆是一阶中品法器,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 ”青虹剑可破敌制胜,云籙佩护身保命。你回去后好生琢磨用法,莫要辜负了它们。” 秦轩双手接过法器,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將法器郑重地收入储物袋中,而后躬身行礼,拜谢道:“长者赐,不敢辞!晚辈定当不负长老所望,潜心修炼,精进技艺,以报长老厚爱。” 秦德瑾长老欣慰地点了点头:“嗯,老夫也无其他可交代的了。你且下去吧。出去时记得去藏书阁一层,翻阅一下族內记录的瘴气裂谷风物传记,免得到时候空入宝山而不知。” 秦轩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了静室。 第18章 裂谷初战 秦轩从静室退出,依秦德瑾长老嘱咐前往藏书阁,查阅瘴气裂谷风物传记並抄录一份。 回到住所,他取出青虹剑和云籙佩,按照家族学堂教授的法门,將法力缓缓注入,再以神识烙印其上。 青虹剑入手冰凉,剑身莹润,隱隱有青光流转。 秦轩心念一动,催动法力,青虹剑轻颤著漂浮而起。 隨著法力加大,飞剑倏地射向屋顶,发出一声脆响,秦轩抬头望去,屋顶赫然多了一个小洞。 喜提天窗一口,秦轩连忙收回法力,飞剑轻鸣一声,缓缓落回手中。 秦轩摩挲著剑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前世上班当牛马时,摸鱼之时也曾幻想过御剑乘风,如今虽不能真正御剑飞行,却也算圆了半个剑仙梦。 云籙佩入手温润,灵气氤氳,正面祥云纹路仿佛流动一般。 秦轩將法力注入其中,玉佩白光一闪,而后恢復平静。 按照长老所言,玉佩需隨身佩戴,时时蕴养,危急时刻可自动护主,或主动催动防御。 接下来的几日,秦轩在家族后山练习操控法器。 青虹剑在他手中时而灵巧翻飞,时而迅疾如电,后山树木遭了殃,留下不少剑痕。 反倒是云籙佩稍加测试一番后,便未曾主动激发,平日无事便以法力时时蕴养。 七日后清晨,秦轩起了个大早,先去餵了那几只毒宠。 它们吞下食物,发出细碎的声响,秦轩一边听著,一边盘算著此行的种种。 餵完毒宠,他便前往家族兽苑,领取了一匹青麟马。 这青麟马通体青灰,额间生有一块鳞状凸起,性情温顺,颇为神骏。 在山门处报备了此行的目的地——瘴气裂谷后,秦轩抚摸著马鬃,翻身上马,朝著家族坊市的方向奔去。 到达坊市时,已是黄昏时分。 秦轩出示家族令牌,牵著青麟马走入坊市,寻了一处马厩安顿好它,这才前往坊市家族驻地。 明日就要进入瘴气裂谷,他打算今晚在坊市好好休整一番。 夜已深,秦轩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反覆思考著明日的行程,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 瘴气裂谷中凶险莫测,他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思来想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猛地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石瓶。 瓶內盛放著一种淡红色的液体,经过三个月多次实验,如今只剩下两滴。 秦轩取出一滴单独存放,心中暗暗盘算:若是真在谷中遇到无法抵御的危险,便让赤炼蜈蚣服下此灵液,拼死一搏。 做完这一切,秦轩这才安心地睡去。 翌日清晨,秦轩步行离开了坊市,朝著瘴气裂谷的方向走去。 瘴气裂谷中终年毒瘴瀰漫,青麟马无法承受,只能步行进入。 况且,青麟马虽然丟失或死亡只需赔付家族五枚灵石,但秦轩如今囊中羞涩,能省则省。 对他而言,多走些路程也算不得什么。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秦轩抬手抹了抹额角渗出的汗珠,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家族巡逻队的范围已经远远拋在身后,这意味著此地將不再安全,隨时可能遭遇不测。 虽说散修大多功法驳杂、法器匱乏,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龙游浅滩待风云,虎踞深山候时机。 谁知道是不是藏著一个韩天尊一样的人物呢? 秦轩此时將五只毒宠从灵兽袋放出,青冥蛇身形矫健,吐著蛇信,率先蜿蜒前行,充当斥候。 其余四只毒宠则分散开来,將秦轩护在中央,形成一个防御阵型,一路小心谨慎前行。 日头逐渐升高,毒辣的阳光炙烤著大地。秦轩终於抵达瘴气裂谷入口。 以往他对瘴气裂谷的了解仅限於长老的口述和家族典籍的记载,如今亲眼所见,才感受到它的奇异之处。 明明外面烈日当空,谷內却毒瘴瀰漫,不见天日,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当真是奇异啊,秦轩在谷口感嘆一番后,不敢过多停留,快步走进了瘴气裂谷。 瘴气瀰漫的谷底,阴冷潮湿,双目能视之距不过五十余步。 秦轩深吸一口气,肺腑间隱隱泛起五毒锻体诀运转时的灼热感。 环顾四周,五只毒宠不安地躁动著,发出低沉的嘶鸣。 秦轩心中暗道:“莫非附近有什么强大的妖兽?” 秦轩握紧手中的青虹飞剑,掌心微微出汗,云籙佩泛著淡淡的青光,为他提供一层薄薄的护盾。 行走在浓稠的瘴气中,秦轩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一个时辰过去了,却只前进了五里地。饶是秦轩心性沉稳,也不禁有些烦躁。 “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寻到灵药?”他心中暗忖。 就在这时,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拨开浓雾,一棵枯树出现在眼前,树干上缠绕著一团墨绿色的腐骨藤,散发著阵阵幽香。 秦轩心中一喜,“总算有所收穫!” 在坊市之中一节腐骨藤便可卖出三枚灵石,秦轩估摸著这团腐骨藤至少有十节,能换不少灵石。 但秦轩並没有贸然靠近,而是仔细观察四周,確认没有危险后,才吩咐毒宠在周围警戒,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向枯树。 虽然秦轩很小心谨慎了,但还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腐骨藤周边都探查了一番,却遗漏了地下。 说时迟那时快,三只硕大的腐尸蟾从枯树下的泥土中猛地窜出。 它们体型如车轮般大小,背甲上的人面纹路渗出黄绿色的脓血,鼓胀的喉咙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秦轩心中一惊,连忙后撤。 护身玉佩光芒大盛,形成一道蓝色光罩。 腐尸蟾的长舌如钢鞭般狠狠抽在光罩上,“砰”的一声巨响,光罩剧烈震盪,泛起层层涟漪。 蚀骨蝎反应最为迅速,电光火石间射出尾针,正中第一只腐尸蟾的咽喉。 毒液迅速蔓延,腐尸蟾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抽搐著倒在地上,墨绿色的血液散发著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秦轩不敢怠慢,手中青虹飞剑光芒一闪,直取第二只腐尸蟾。 不料,这腐尸蟾的舌头竟如精钢一般,將飞剑牢牢缠住。 “滋滋”的腐蚀声传来,剑身上被腐尸蟾毒液腐蚀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秦轩心中暗骂一声,连忙催动法力,试图挣脱。 千钧一髮之际,玄阴蟾张嘴喷出一团冰寒毒雾,瞬间將第二只腐尸蟾冻住延缓其动作。 秦轩这才得以脱身。 隨后地煞狼蛛吐出蛛网,將第三只腐尸蟾牢牢捆住,蛛丝上闪烁著土黄色光泽,接触到腐尸蟾皮肤后。 见三只腐尸蟾都被控制住,秦轩鬆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留在此处只会拖累毒宠。 於是迅速后退,同时不忘提醒道:“速战速决!” 赤炼蜈蚣性情最为暴躁,见得几只癩蛤蟆偷袭主人,当即张开巨大的鰲牙,浑身鳞甲胀开,猛地朝被冻住的腐尸蟾喷出一道赤红色的火毒。 火焰瞬间点燃了腐尸蟾身上的冰霜,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隨后,它毫不犹豫地衝上前去,与腐尸蟾展开激烈的肉搏。 锋利的爪牙撕裂著腐尸蟾的皮肉,场面血腥无比。 青冥蛇却未同其余四只毒宠一般上前廝杀,而是寸步不离地守护在秦轩身旁,警惕地注视著周围,蛇信吞吐,隨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秦轩轻轻抚摸著青冥蛇光滑的鳞片,低声说道:“辛苦你了。”青冥蛇发出一声低鸣,似乎在回应主人的关切。 虽然此次秦轩表现著实辣眼睛,但好在麾下几只毒宠不是吃乾饭的,有事是真上。 不多时便將赤炼蜈蚣第二只腐尸蟾生吞活剥了,秦轩看著赤炼蜈蚣疯狂的举动,想起上次赤炼蜈蚣暴走的情形,心中一凛。“不好,它又要失控了!” 此时身处险地,秦轩不敢让赤炼蜈蚣继续发狂,连忙咬破手指,以血为引,施展“五毒控魂符”,將符籙打入赤炼蜈蚣体內。 赤炼蜈蚣痛苦地嘶吼一声,眼中的血红色逐渐消退,慢慢安静下来,最后温顺地依偎在秦轩身旁,像一只乖巧的大猫。 “我没事的,放鬆。”秦轩轻轻抚摸著赤炼蜈蚣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安抚赤炼蜈蚣的功夫,地煞狼蛛和玄阴蟾已经合力解决了剩余的那只腐尸蟾。 秦轩见几只毒宠並未受多大伤,心中稍安。 只是蚀骨蝎將尾针射出后有些萎靡,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兽灵丹餵食过后,总算是慢慢恢復过来,蚀骨蝎感激地蹭了蹭秦轩的手,只是尾针没那么快长出。 处理完一切,秦轩將两只腐尸蟾尸身和腐骨藤收好,此时刚刚大战完一场,秦轩也不敢继续前进,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处溶洞休整。 夜幕降临,溶洞內昏暗潮湿。 秦轩盘膝而坐,却並未將毒宠收入灵兽袋中,而是让它们轮流守夜,以防夜间妖兽的袭击。 他自己则从储物袋中取出今日猎杀的两只腐尸蟾尸身。 腐尸蟾死后散发出的腥臭味更加浓烈,秦轩强忍著噁心,屏住呼吸,用锋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剥下蟾衣,这可是炼製解毒丹药的重要材料。 接著,他划开腐尸蟾黏糊糊的腹部,取下毒囊和舌头。 处理完材料,秦轩將剩下的腐尸蟾尸身扔给毒宠们分食。 看著它们进食的画面,秦轩心中五味杂陈。 除了赤炼蜈蚣显得有些焦躁,不停刨动著地面,表达对这种食物不太满意外。 其余几只毒宠吃的却是津津有味,尤其是玄阴蟾这傢伙,腐尸蟾与他同属蟾蜍类妖兽,但却是吃的最为起劲的。 秦轩嘆了口气,“唉,跟著我,真是委屈你们了。” 秦轩轻轻抚摸著赤炼蜈蚣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若不是跟了我这个主人,以它们的资质能得到更好的,换成族內任一族人培育他们,都不会跟秦轩似的,白日在外与妖兽生死拼死,晚上只能吃些妖兽血肉果腹。 秦轩还因为要修炼《五炁五毒真经》,如果毒宠修为进展太快,还要时不时压制一二,防止五毒之力反噬其身。 族內但凡有条件饲养灵宠的,不说顿顿灵丹妙药,但也是好吃好喝供著。 不过好在,蚀骨蝎、青冥蛇这几只毒宠都是秦轩从灵卵孵化而来,从小餵养。 眼下靠著契约以及感情还能控制,若是日后修为逐渐高起来,再出现今日赤炼蜈蚣这种情况恐怕就很难像今日一样安抚下去了。 还是要加深与五毒灵宠之间的羈绊啊,看来这次回去后是时候给它们取个名字了,不然等一阶后期神智逐渐成熟后,万一进入青春期了,可就不好培养感情了。 秦轩盘算著回去后如何与几只毒宠加深感情,例如给它们取名,或是寻些灵物餵养,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睏倦。 浓重的腐臭味混合著溶洞的潮湿水汽,让秦轩胃里一阵翻涌。 他连忙运转《五炁五毒真经》,一股清凉之气自丹田升起,这才压下不適。 “还是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秦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寻了块乾燥的石头坐下,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守夜的蚀骨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秦轩瞬间惊醒。 浓烈的腐臭味和潮湿感依旧縈绕在鼻尖,胃里也依旧翻腾不休,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秦轩猛地睁开双眼,右手下意识地握住放在身旁的青虹飞剑。只见蚀骨蝎高举双螯,不安地对著洞口的方向挥舞,发出阵阵警告的“咔咔”声。 “怎么了?”秦轩低声问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蚀骨蝎不安地扭动著身体,螯肢指向洞口深处,发出急促的“咔咔”声,仿佛在催促秦轩赶紧离开。 秦轩心中一凛,看来是有不速之客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將其他几只毒宠唤醒,“有情况,准备战斗!” 地煞狼蛛率先窜了出去,八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著嗜血的光芒,宛如八颗跳动的火焰。 紧接著,玄阴蟾鼓起肚皮,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也跳了出去。 赤炼蜈蚣扭动著身躯,紧隨其后。 青冥蛇则焦躁不安地在秦轩身边爬来爬去,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想要出去,却又有些担心主人身边无虫守卫。 秦轩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柔声说道:“没事,它们四个应该能解决。” 感受到主人的安抚,青冥蛇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旧紧紧地盘臥在秦轩身边。 洞口传来一阵嘶喊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爬行而来。 秦轩屏住呼吸,握紧飞剑,目光死死地盯著洞口,全身肌肉紧绷,隨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第19章 祸水东引 洞口昏暗的光线下,秦轩立於洞外,手中青虹飞剑吞吐著幽幽灵光,剑尖直指前方,蓄势待发。 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就在见到黑影面目之时,秦轩却是面露惊色,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朝著秦轩所处溶洞飞速前来。 为首一人身著玄色衣衫,身形狼狈,脸上带著惊恐之色,此刻见到秦轩宛若看见救命稻草。 但看见秦轩手中飞剑,玄衫修士远远地高呼道:“道友切莫动手,同为人族修士,还请出手相救。” 听到玄衫修士话语,秦轩瞳孔微缩,心中却警铃大作。 秦轩紧紧盯著来人,手中青虹剑的灵光更盛了几分,沉声道:“这位道友还请莫要靠前,否则秦某手中的飞剑可不认人。” 说罢,手中飞剑一转,直指玄衫修士。 青冥蛇见秦轩动作,也是作势高高盘起蛇躯,蛇信吞吐,作噬人之相。 那玄衫修士见秦轩没有放下戒备,反而更加警惕之时,便知祸水东引之计不成,当即气急败坏,心中暗骂一声。 但身后妖兽气息越发逼近,前有狼后有虎,无奈之下,只得改变方向,朝著秦轩右侧跑去,同时將手中一个精致的玉盒朝著秦轩的方向丟去。 “道友,此物赠与你,权当见面礼!”玄衫修士一边跑一边喊道。 秦轩怕其中有诈,並未去接那玄衫修士所丟弃之物,但后面那黑影妖兽见到玉盒,却是猛然加速,从玄衫修士身后窜出,直奔玉盒而来。 “不好,还是中计了!”秦轩心中暗道一声,但妖兽已然近在眼前,也是別无他法,只能先行迎战。 妖兽未至身前,但一道腥风却是扑面而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钻入秦轩的鼻腔,令秦轩胃部一阵翻涌,险些吐出来。 借著洞口微弱的火光,那妖兽的模样终於清晰地展现在秦轩眼前。 一头蓝黑色鳞甲的蓝荧角蜥,尾部一根尖锐的骨刺上,赫然掛著半截血肉模糊的大腿残肢,还在微微抽搐。 秦轩心中一凛,这蓝荧角蜥的气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强悍,至少是一阶中期,而且隱隱有突破至后期的跡象。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嘶嘶——”青冥蛇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不安地吐著蛇信,蛇躯盘绕在秦轩身旁,一人一蛇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庞然大物。 蓝荧角蜥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秦轩,口中长舌如同闪电般射出,擦著秦轩的耳廓钉入石壁,飞溅的碎屑散落在云籙佩的护罩之上。 秦轩见此兽实力,不敢硬挡,只能避其锋芒,与青冥蛇退守洞內,同时发出信號让其余四只毒宠抓紧回防洞口。 退入洞穴深处,一边警惕地注视著洞口,一边快速地盘算著对策。 眼下只能期望这蓝莹角蜥取回它想要的东西后自行离去,若是真要与其搏杀,哪怕有溶洞地势,秦轩与青冥蛇撑不了多久。 只能等其余四只毒宠回来了,不过即使如此对上这只蓝莹角蜥恐怕也是力有不逮,哪怕能將其击杀,恐怕也是伤亡惨重。 那蓝莹角蜥將秦轩逼退后却並未追击,而是慢悠悠地走到玉盒前,用爪子拨开盒盖,一口將里面的东西吞了下去。 这时秦轩才看清,那玉盒里里装著的是一朵鬼面曼陀罗! 结合蓝荧角蜥尾部那半截大腿残肢,秦轩也是大致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了。 不外乎便是那玄衫修士与人结伴同行,碰见这蓝荧角蜥守护的鬼面曼陀罗起了贪心,採摘过程中被蓝荧角蜥偷袭,同伴身死。 那玄衫修士得宝逃生,被蓝莹角蜥所杀,逃命之时见秦轩洞內火光,这才朝秦轩处跑来意图祸水东引,想借秦轩之手除掉蓝荧角蜥。 哪里料到秦轩心生戒备,导致不得不弃车保帅,將好不容易的得来的宝物丟下,自行逃命。 此时玄衫修士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中,独留秦轩一人面对这妖兽。 那蓝莹角蜥吞下鬼面曼陀罗后,周身蓝光闪烁,鳞片上的萤光也愈发耀眼,气息又强盛了几分。 此时正伏在洞口,身躯堵住了洞穴的出口,双眼半眯著,显然正在消化药力,积蓄力量准备突破。 秦轩见这妖兽不走还在洞口前突破,局面已成骑虎难下之势。 若是在洞內坐等其消化药力后突破一阶后期,恐怕便是等到其余毒宠回防,秦轩与其合力也非其一合之敌。 秦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眼下之际只能是强行出手打断其突破时机,拖延到其余四只毒宠回防,再合力將其击杀。 秦轩猛然將法力注於手中青虹飞剑,剑身灵光流转,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指那蓝莹角蜥头部。 与此同时,身旁青冥蛇也是不甘落后,蛇躯身形扭动,朝著蓝莹角蜥喷吐出一团乙木毒雾。 隨后蛇躯向前,將秦轩护在身后。 那蓝莹角蜥被飞剑和毒雾打断突破后,勃然大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用粗壮的尾巴拍击洞壁,碎石飞溅,整个洞穴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秦轩不敢怠慢,一边操控飞剑不断骚扰蓝荧角蜥,一边焦急地等待其他毒宠的回归。 “嗖!”一道黑影闪过,地煞狼蛛率先赶回。 八只猩红的眼睛死死盯著蓝莹角蜥,猩红的眼珠里凶光毕露,寻找进攻的时机。 趁著秦轩飞剑袭扰之际,地煞狼蛛瞅准机会,猛地扑向蓝莹角蜥的背部,锋利的蛛腿狠狠刺入它的鳞甲。 蓝莹角蜥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粗壮的尾巴狠狠甩出,將地煞狼蛛击飞。 地煞狼蛛在空中翻滚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几条蛛腿微微颤抖,但它很快便重新站了起来,眼中凶光不减。 蓝莹角蜥背部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墨绿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此时其余几只毒宠也相继赶到,加入战斗。 玄阴蟾深吸一口气,鼓起肚皮,猛地喷出一团浓厚的毒雾,封其走位。 赤炼蜈蚣与蚀骨蝎则是灵活地游走在蓝莹角蜥的周围,不断骚扰並寻找机会攻击。 第20章 明心见性 蓝莹角蜥实力虽强,但在五只毒宠的围攻下也逐渐感到吃力。 它怒吼一声,尾巴猛地砸向地面,一股强大的衝击波扩散开来,將五只毒宠震退。 秦轩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这畜生要逃! 拼尽全力將法力注入青虹剑身,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叫,青光暴涨。 “就是现在!” 蓝莹角蜥转身逃走之际,秦轩操控著青虹飞剑,一记飞剑猛然朝著蓝莹角蜥的后足斩去。 蓝莹角蜥后足吃了秦轩一记飞剑斩击,顿时血流如注,发出一声哀嚎。 其他五只毒宠见状,迅速將蓝莹角蜥围住。 此时赤炼蜈蚣跃跃欲试,想趁机给蓝莹角蜥最后一击。 却被秦轩阻止,“別衝动!困兽犹斗,它已受重伤,慢慢围攻它。“ 这蓝莹角蜥受了重伤,伤口血流不止又要分心应敌,用不了多久就得被拖死。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若是被他临死反扑换掉其中一只毒宠,就得不偿失了。 五只毒宠听到秦轩指令,也是默契地將蓝莹角蜥围住,宛若狼群一般,时而正面佯攻诱敌扑杀,时而绕后击其尾部,不断消耗著蓝莹角蜥的体力。 蓝莹角蜥一记尾击將青冥蛇逼退,想要藉此突围,却被地煞狼蛛绕后一道蛛网牢牢束缚住。 此时正面廝杀秦轩与五只毒宠避其锋芒,不与之相斗。 而身上伤口又不停地流出鲜血,蓝莹角蜥的气息越发微弱。 秦轩见状,毫不犹豫地操控青虹飞剑,一记飞剑其头颅斩下。 將蓝莹角蜥斩杀之后,秦轩也是鬆了口气,不过却未放鬆警惕,而是马上將蓝莹角蜥尸身稍加处理后收入储物袋中,隨后又把现场血跡掩埋遮盖。 凭藉著体內所剩无几的法力,將五只毒宠收入灵兽袋中,步履蹣跚地朝溶洞处走去。 秦轩走后不久,一群血翅蚊闻到血腥味朝著此处飞来,不过见血腥味在此处断了之后,又朝其他方向飞走。 而秦轩回到溶洞之中,將洞口掩盖住,而后取出一张符籙將洞內气息封住。 稍作调息后,急切地將五毒灵宠从储物袋中放出。 此时五只毒宠皆是负伤在身,一个个伤痕累累,看得秦轩心如刀绞。 尤其是地煞狼蛛为了解秦轩之围,硬吃了蓝莹角蜥一记尾击。 隨后又加入到围攻蓝莹角蜥战斗中,看著蛛身之上伤痕遍布,秦轩抚摸著地煞狼蛛的脑袋,心疼不已。 场中这五只毒宠,哪一个不是他从卵中亲手孵化、悉心照料长大的? 都说爱兵如子,用兵如泥。 可秦轩看著眼前这些灵宠为自己的道途生死搏杀,眼中泪水止不住流出。 重生至此三年有余,上无宗亲长辈,下无知交好友,除了修炼就只有这五只灵宠陪伴左右,朝夕相处,从不分离。 外人看来这些毒宠皆是面目丑陋,暴敛凶恶的妖兽。 可唯有秦轩知道,它们才是我在此世中的依靠。 蚀骨蝎生性高傲,素来不合群,但对秦轩最为依赖,总是默默关注著秦轩的一言一行。 昨日被腐尸蟾偷袭之时,唯有蚀骨蝎时刻注意著秦轩,及时救主。 青冥蛇善妒,最见不得秦轩与其他毒宠亲近,却最为护主。 面对腐尸蟾之时,其余四宠皆在前方拼杀,唯有青冥蛇想著护主,洞口直面蓝莹角蜥,纵使势弱依旧不退半步,將秦轩护在身后。 玄阴蟾贪吃懒惰,性格最为温和,平日里默默无闻,除却吃食之外,不与其他四宠相爭,对秦轩却捨得让出口中之食。 赤炼蜈蚣性情暴戾乖张,与其他四宠平日多有爭斗,也最听秦轩话语,但有所使无不从命。 即便发狂暴走之时也不愿出手伤害秦轩。 地煞狼蛛性格沉稳,少有秦轩操心之时,不在之时四宠爭斗也是由它出面调停,宛若家中长子一般。 但也因为最为放心,秦轩在五只灵宠间对它的关注最少。 就像一个懂事孩子,总能默默地完成他的每一个要求,看似不爭不抢,却也最渴望秦轩的关注。 秦轩心中百感交加,但也正因此,得以与五只灵宠心神相印,情感交织。 五只灵宠感受到秦轩心中念想,纷纷上前將秦轩拥在其中,发出声鸣安慰秦轩。 直至此时,秦轩终於明白功法中总纲末尾那句留言:”毒之一道,非善非恶,刃毒断生死,沥胆续阴阳。 五毒道途,饲若亲子,淬其锋芒可破敌,悯其凶性可护主。 然执念者双目尽赤,忘草木含灵,天地藏毒,眾生皆药。五毒非刃非甲,乃镜也,照见眾生痴妄。“ 一场顿悟之后,秦轩將蓝莹角蜥的尸身从储物袋取出,趁著鬼面曼陀罗的药力还未消散,让五只灵宠將其尸身血肉吞下。 以往这幅画面在他看来血腥可怖,但明心见性后,秦轩將心神代入灵宠之中,却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与我生死相搏的敌人如今化为尸体躺在我脚下,而其尸身却被我的灵宠们,恢復伤势精进实力,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人愉悦呢? 此时秦轩浑然不觉此事有何不对,只见嘴角笑意逐渐张狂。 正在进食的五毒灵宠听到秦轩的大笑,纷纷抬起头来看向秦轩,疑惑地望向他为何大笑? “我没事,”秦轩敛起笑容,对它们说道,“不必管我,接著吃吧。” 待灵宠们进食完毕,秦轩將蓝莹角蜥的鳞甲、蜥角和兽骨仔细收好,准备回去之后在坊市中换取灵石。 隨后让灵宠们到洞內休息,秦轩独自一人来到洞口守夜,心中却也想著回程之事。 如今灵宠皆有伤在身,谷中凶险异常,实在不宜继续深入,这两日先在溶洞中修养。 等灵宠们伤势有所好转后,再出谷回坊市。 念及此处,秦轩又想起那个玄衫修士,也不知此人是否成功逃脱。 不过秦轩却是希望他能成功逃走,若是死於谷中妖兽口中,难消秦轩心头之恨。 秦轩暗暗將此仇记在心中,待回到坊市之后便打听此人踪跡,若是还在秦家族地范围之內,定要报此生死大仇! 第21章 回程坊市 两日之后,五毒灵宠伤势有所好转。 秦轩盘膝坐在洞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灰绿色的瘴气在他面前縈绕不散,腥臭刺鼻。 溶洞外,瘴气如墨般翻滚,不时传来妖兽的嘶吼和毒虫的鸣叫。 洞內,五毒灵宠围绕在秦轩身边。 秦轩缓缓站起身来,身上黑袍残破不堪,露出青灰色的皮肤,望之令人生畏。 秦轩深吸一口气,浓郁的瘴气涌入肺腑,顿感神清气爽,堪称顶级过肺。 “走吧,”秦轩沙哑的声音在洞內迴荡,“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说罢,他率先踏出洞口,五毒灵宠紧隨其后。 出了溶洞,秦轩略微辨认了下方向,便朝著北方谷口处走去。 一路上青冥蛇在前方探路,仗著身形矫健,指引著秦轩绕开妖兽活动范围,缓缓朝著谷口前进。 瘴气裂谷的地形复杂,怪石嶙峋,毒草丛生。 地面上覆盖著一层厚厚的腐殖质,秦轩和灵宠们缓缓地前行,生怕惊动潜伏在暗处的妖兽。 行进两日后,终於来到谷口之处。 秦轩与灵宠们抓紧脚步,快速出了裂谷。 出了裂谷那一刻,秦轩回头望了一眼瘴气裂谷,如同来时一般,依旧是毒瘴瀰漫,遮云蔽日。 秦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谷中一行不过寥寥数日,但秦轩与灵宠们却是脱胎换骨一般。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经歷谷中一番生死搏杀,五毒灵宠本就丑恶的外表,又增添了一股凶悍之气,显露於外。 又因在谷中吸食过多瘴气,秦轩那裸露在黑袍之外的青灰肤色愈发显眼,赫然一副毒道邪修的模样。 此时若是有同阶修士於野外碰见秦轩与其麾下一眾灵宠,多半会退避三舍,生怕引起注意。 出了瘴气裂谷,秦轩深深吸了一口谷外的清新空气,举目望去,天高云淡,佇立在阳光下,秦轩感到久违的寧静。 “总算是出来了。”秦轩喃喃自语道。 在瘴气裂谷的数日,让他倍感压抑,如今重见天日,心中一块大石终於落地。 青冥蛇在他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其他几只灵宠也纷纷发出欢快的嘶鸣。 秦轩拍了拍青冥蛇的脑袋,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说罢,一人五宠便朝著家族坊市的方向行去。 虽已出谷,但一路之上秦轩依旧是保持著警惕,让青冥蛇在前方探路,在灵宠们保护下行进。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秦轩远远地看到一支三人小队正朝著瘴气裂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三人小队也发现了秦轩一行,看到秦轩以及他身后跟著的五毒灵宠,俱是面色一变,纷纷放慢了脚步,远远地绕开了秦轩。 秦轩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隨著天色渐暗,家族坊市已经遥遥在望。 就在秦轩即將到达坊市外围之时,一支巡逻小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巡逻小队也发现了秦轩,见他肤色青灰,身后还跟著几只面目狰狞的灵宠,一副邪道修士模样。 立刻警觉起来,纷纷亮出了法器,將秦轩团团围住。 向阳坊市对外经营百余年,广邀各方势力入內贸易,对於魔道邪修来此虽不至於驱赶,但也是重重监视。 这时,巡逻队中为首一人出列,高声问道:“这位道友,来此所谓何事?” “前方便是我秦家向阳坊市之地,若是前来贸易,还请道友收敛手下灵宠,勿要惊扰到坊市中人。” 秦轩听到此语,不禁失笑连忙拱手说道:“这位族兄,在下秦轩,亦是秦家之人,坊市规矩我都懂,这便將灵宠收起。” 说罢,秦轩將灵宠们收入灵兽袋中,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家族令牌,交於为首那人。 那为首之人小心交过令牌,一番核验过后,上下打量了秦轩一番,见他虽然肤色怪异,但举止谈吐並无不妥,且家族令牌不假。 只是心中十分诧异,家族何时出现这等修炼毒功的修士。 將令牌还给了秦轩后,说道:“原来真是族弟,恕在下眼拙,方才多有得罪了。” “在下秦文韜,是坊市巡逻小队队长,路上可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模样为何如此狼狈?” 只听为首那人口中说道。 秦轩拱手道:“让各位兄长见笑了。” “前几日小弟前往瘴气裂谷中欲要寻些毒草灵药,好换些修行资材。“ “不料在谷中探索之时,却被歹人所害,此人以祸水东引之计引来妖兽,好在麾下灵宠拼命,冒死將妖兽逼走,侥倖脱险。” 秦轩心中暗自盘算,谷中之事並未和盘托出,只透露了部分信息,以免遭人窥视。 “这才有今日狼狈之相。” 秦文韜闻言,顿时眉头紧锁,拳头攥紧,愤愤道:“竟有此事!那歹人模样族弟可有瞧见?” “若能临摹出其人画像,我可將其传阅至其他巡逻队,只要那歹人还敢出现在秦家坊市范围內,定將其捉拿,血债血偿!”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咬牙切齿道:“小弟自是见得那人全貌,恨不能將其挫骨扬灰!” “待回到坊市之后,便將其画像绘出,交於兄长,还望兄长协助追查此人。” 秦文韜拍了拍秦轩的肩膀,沉声道:“同为秦家之人,我等自是责无旁贷。” 他略一停顿,又道:“我等还有巡逻要务在身,你且先回坊市休整一番,明日来家族驻地寻我。” 说罢,秦文韜朝后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翻身下马,將青麟马牵制秦轩面前。 “家族坊市离此不远,你且先骑回坊市,青麟马交於家族兽苑处即可。” “多谢兄长。”秦轩朝秦文韜深深一礼,辞別后接过韁绳,翻身上马。 一人一骑,朝著向阳坊市而去,而秦文韜则带领巡逻小队,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夜幕降临,点点星光洒落大地。 秦轩骑著青麟马,一路疾驰,终於抵达坊市大门。 秦轩勒住马匹,翻身下马,向守卫出示家族令牌后,守卫检验一番后便放秦轩入內。 秦轩道了声谢,牵著青麟马走进坊市,將青麟马交给兽苑的管事,告知这匹青麟马乃是坊市巡逻队所属,明日会有人將其骑走。 辞別管事后,便走向家族驻地。 在家族驻地房间內,向僕役要了一份笔砚纸墨后。 秦轩研墨提笔,笔走龙蛇,不多时,一个身著玄衫的散修画像便跃然纸上。 正是那日在瘴气裂谷中暗害他的歹人。 画像完成后,秦轩待墨跡稍干,便將其收入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床边,褪去外衣,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谷中凶险需时刻警惕,多日不敢久睡,只能通过调息养神。 此刻秦轩终於能睡了一个好觉。 第22章 悬赏追凶 次日清晨,秦轩醒来后,先將灵兽袋中五毒灵宠放出,给灵宠们餵食一番。 餵完灵宠,秦轩便前往家族驻地大厅,寻秦文韜去了。 到了家族驻地大厅,向人询问一番秦文韜所在之地,秦轩道了声谢,便顺著族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秦轩来到一处小院外。 秦轩走到院门前,轻轻扣响了门环。 秦文韜打开院门,將秦轩迎进院內。 而后道:“秦轩族弟,可是画像绘好了?” 秦轩点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幅玄衫散修的画像,双手递给秦文韜:“正是,还请兄长过目。” 秦文韜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眉头微皱:“此人面相倒是陌生,我印象中並未见过此人面目。” 秦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兄长,此人与我有生死仇怨,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兄长答应。” 秦文韜道:“但说无妨。” “若是家族巡逻队员有幸遇见此人,还请勿要打草惊蛇,只需留意其人是否还在坊市之中即可。” 秦轩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若不亲自手刃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此事有些难办啊。“ 秦文韜沉吟片刻,“我只能將画像传阅下去,让巡逻队留意,却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惊动此人。” 秦轩自然也明白其中难处,拱手道:“小弟自知此事难为,还请兄长传阅画像之时告知族人,谁若是能提供此人踪跡,在下愿以酬谢。。。” 秦轩此时还有些犹豫,但还是狠下心来道:”愿以酬谢四十灵石,可在家族事务堂中公证。“ 此时秦文韜见秦轩这副怨恨之相,心中暗道:这位族弟不愧是能修炼毒功的狠人,为报此仇竟如此捨得,四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名巡逻队员两个月的薪酬了。 不用冒风险,只需平日留意下此人,提供踪跡就能拿走四十灵石,哪怕秦文韜本人也是颇为心动。 其心性倒挺適合修行毒道的。 秦文韜点点头,將画像小心收好,说道:“放心,兄长定將此事告知巡逻队的兄弟们,让他们多加留意。 还请族弟留下你的住址,若是发现了那人的踪跡,我们也好第一时间通知你。” 秦轩拱手道:“多谢兄长!这是我的住址。” 说著,取出纸笔,迅速写下自己在族內的住址,递给秦文韜。 秦文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便將其收起。 秦文韜因身负巡逻任务在身,不便与秦轩多加交谈,便先行告辞。 秦轩与秦文韜辞別后,来到坊市长街之中。 先是去了几家店铺,询问了瘴气裂谷材料的回收价格后,暗自记下。 秦轩並未选择直接出售,而是打算前往地摊市场再对比一番。 来到地摊市场,此时市场中人声鼎沸,叫卖声、討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秦轩边走边看,发现摆摊售卖妖兽材料和毒材灵药的修士还真不少。 一路走下来,大致了解了市场行情,秦轩发现店铺的回收价普遍比地摊低上一成,一些稀有材料甚至低了两成多。 难怪这么多猎妖散修寧愿在此摆摊,也不愿直接卖给店铺。 自己拿命换来的材料,若是直接出售予坊市店铺,直接少一成收穫,换做秦轩也是不肯答应。 走到市场尽头,秦轩找到管理摊位的修士,缴纳了一枚灵石的摊位费。 管理人员递给他一块木牌,指引他到一个空位:“这块摊位未来七天都归你使用,七天后若是还没卖完,需要续费。” 秦轩道了声谢,走到摊位前。 学著旁边摊贩的样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红色方布铺在地上,隨后从储物袋中取出瘴气裂谷內获取的材料一一摆放於布上。 两只腐尸蟾的蟾衣和长舌,蓝莹角蜥的鳞甲、蜥角和兽骨,最后是那团腐骨藤。 秦轩將其拆分后发现这团腐骨藤可分作十二份售出。 秦轩將材料摆好后,拍了拍身旁凡人小廝的肩膀:“来,喊起来!” 小廝扯开嗓子,高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上好的腐尸蟾蟾衣、长舌,新鲜的蓝莹角蜥鳞甲、蜥角和兽骨,还有珍稀的腐骨藤,便宜卖啦!” 向阳坊市乃是仙凡混居,世间之人虽说皆有灵根资质,但能够达到修仙资质的人却是万里挑一。 这向阳坊市的凡人多为修士后代,眷恋仙家居所,不愿回到凡人城镇生活,但坊市之中生活成本对於凡人而言实在太高,这才有今日场景。 秦轩付的一枚灵石地摊管理费用,有十分之一便是那凡人的收入。 虽说是凡人,但久居坊市之中,对於诸多妖兽材料、毒材灵药烂熟於心。 若是口舌功夫了得,时效內將货物卖出,碰上一二大方的修士,还能得些灵石奖赏。 故而对於这份工作,市场中的凡人皆是趋之若鶩。 向阳坊市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廝的吆喝声虽然稚嫩,却也吸引了不少修士的目光。 一位身穿灰色道袍,面容枯槁的修士走到摊位前,拿起一截枯黄的腐骨藤,放在鼻尖嗅了嗅:“这腐骨藤怎么卖?” 小廝眼珠一转,熟练地介绍道:“仙师好眼力,这可是从瘴气裂谷深处採集的腐骨藤,年份久远,毒性极强,用来炼製毒丹再好不过。“ ”小的见您是诚心想要,就给您个实惠价,五块灵石一份,如何?” 青袍修士摇了摇头:“太贵了,四块灵石。” “仙师,这价格也太低了,小的成本都不够啊。”小廝面露难色。 “四块,不能再多了。” 小廝犹豫片刻,偷偷瞥了一眼正在研读《百毒密传》的秦轩,见他並无反应,便咬咬牙道:“成交!” 交易完成后,小廝喜滋滋地將灵石交於秦轩,继续吆喝起来。 陆陆续续又有几位修士光顾摊位,小廝口若悬河,將各种材料的功效和用途说得天乱坠,成功卖出了几份腐骨藤和腐尸蟾的材料。 夕阳西下,市场中的人流逐渐减少。秦轩放下手中的书卷,伸了个懒腰,看向小廝:“今天卖得不错。” 小廝恭敬地回答:“托仙师的福,一共卖出八份腐骨藤,一份腐尸蟾的蟾衣和长舌。”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张铭。” “张铭,你今天做得很好,明天还来这里,我会继续僱佣你。” “多谢仙师!”张铭喜出望外。 秦轩將剩余的材料和灵石收进储物袋,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第23章 谷中收穫 接下来的三天,秦轩依旧每日前往地摊市场。 白天坐於摊位旁看张铭如何售卖妖兽材料,同时手里捧著《百毒密传》,暗自揣摩书中记载的毒道药理毒道药理。 晚上回去之后,將五毒灵宠唤出,使其在秦轩周身环绕,成五行方位,引动五毒之力入体修炼,於周身经脉游走,最后归于丹田五炁气旋之中。 自从瘴气裂谷中明心见性之后,秦轩不再將五毒灵宠当做修炼工具,而是真正將五只灵宠视作亲子。 除了在坊市之中不便將灵宠放出,其余时间都將五毒灵宠从灵兽袋中放出,在房间內自由活动,不像之前一般拘谨。 每日睡觉都在一个房间內睡,进食都是跟灵宠们一起,做到睡同寢,食同桌,如同一家人。 且与灵宠们心神相交后,在日常修炼过程中秦轩发现,自身肉体对於五毒之力承受能力似乎增加了许多。 往日修炼之时,往往一个时辰便会经脉剧痛,承受不住,不得不停止修炼。 若是强行修炼只会使毒发入髓,虽能逞一时之快,但却是无异於自毁前路。 筑基三关中,气血关最难。 若如此修炼到突破筑基时,肉身早已被妖毒暗中侵蚀。 表面看上去气血虽旺,实则內里早已腐败不堪,一旦突破引动体內潜伏的妖毒,届时毒血攻心,必身亡於此。 法力、神魂修行虽说不如气血一般进展迅速,但却无气血衰败之难,修行越久积累越深。 链气修士若是甲子年岁之前未突破筑基,越往后气血日益衰败,若无天材地宝亦或大能相助,恐无望筑基,老死於链气之境。 第四日,秦轩在地摊旁看著剩下的两截腐骨藤,视线扫过蓝莹角蜥的鳞甲,心中暗道:“算了,不耗著了,这些留著自己用吧。” 他站起身来,对一直尽心售卖材料的张铭说道:“明日不用来了,剩下的这些材料我留著自己用。” 说罢,秦轩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灵石,隨意地拋给张铭,“这几日你做得不错,这块灵石是你的酬劳。” 张铭慌忙用双手接住灵石,深深地向秦轩鞠了一躬,“多谢仙师赏赐!” 秦轩摆了摆手,“你我今日就此別过吧。下次若还有材料需要售卖,我还会找你。” “多谢仙师,小的恭送仙师!”张铭再次行礼,目送秦轩离去。 这几日对於这张铭的表现秦轩看在眼里,虽为凡人,但这口才確实不错,对材料的来歷讲解得头头是道,比我厉害多了。 换做秦轩自己来卖这些材料,恐怕还不能像现在这般卖的如此之快。 权当今日结个善缘,日后或许还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秦轩回到住处,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右手一挥,储物袋中的灵石散落一地,修行许久,尚未接触过如此多灵石。 秦轩捻起一枚灵石,入手温润,灵气充盈,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此次瘴气裂谷之行收穫颇丰,十节腐骨藤卖了四十二块灵石,两件腐尸蟾的蟾衣卖了十八块灵石,两条长舌卖了十二块灵石,蓝莹角蜥的蜥角三十灵石,兽骨三十五灵石。 共计一百三十七灵石。 秦轩心想:若是留在家族中老老实实接取任务,恐怕两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灵石啊。 秦轩將灵石收好后,又看向剩下的两节腐骨藤。 这两节腐骨藤秦轩打算留作自用,明日再去坊市之中买些毒材灵药,到时回到族內用以炼製《百毒密传》中的毒药。 至於那蓝莹角蜥的鳞甲,秦轩打算找家售卖法器的店铺,委託其炼器师將这身鳞甲炼製成一件內甲,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 毕竟修仙界危机四伏,多一分保障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第五日清晨,秦轩走出住所,径直前往坊市地摊市场,准备筹备接下来的修炼资源。 秦轩信步走在坊市之中,目光扫过两旁的摊位。 不时遇到些適合的修行资材,都会上去拿起端详一番,时而询问摊主价格,时而摇头离开。 在一个售卖妖兽材料的摊位前,秦轩拿起一块红色晶体,凑近鼻尖嗅了嗅,又轻轻舔了一口,一股淡淡的咸腥味。 根据其外表、味道秦轩確认此物正是《百毒密传》中记载的赤硝石,乃是炼製”牵机雾“所需的一味主药 “这块晶石怎么卖?”秦轩询问摊主。 摊主是一位精瘦的老者,眼皮低垂,似乎对秦轩的到来並不在意。“五枚灵石。” 秦轩略作沉吟,这价格略高了一些,但考虑到赤硝石確实少见,还是决定买下。 “好,成交。” 付完灵石,秦轩將赤硝石收入储物袋,继续在坊市中穿梭。 时不时会停留在一些售卖毒材灵药的摊位前,希望能找到更多炼製毒药所需的材料。 逛了许久,秦轩在一处摊位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一位满脸络腮鬍的中年修士,不苟言笑,面相看上去就不好惹之辈。 摊位上摆放著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法器、功法、妖兽材料、毒材灵药皆有,甚至还有几个空储物袋。 秦轩的目光扫过摊位上的物品,法器虽然擦拭得较为乾净,但仔细观察仍能发现一些损伤的痕跡。 几本功法秘籍也显得有些破旧,像是被翻阅过很多次。 几个空储物袋更是引起了秦轩的注意,他不禁猜测这些物品的来歷。 “莫非是”秦轩心中暗自思忖,但很快便將这个念头拋之脑后。 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製毒材料,却是不管这些。 既然此人敢在坊市之中光明正大的售卖这些东西,要么手尾已经处理乾净,要么就是胆大包天之徒,仗著修为不惧他人寻仇。 摊位上的法器、功法秦轩却是无意购买。 不过目光却被摊位上一块血红色晶石所吸引,那晶石只有鸽子蛋大小,通体血红。 “血髓晶!”秦轩一眼便认出了这块晶石。 这血髓晶是炼製本命法器、法宝的必备之物,炼製之时加入此物,炼成之后以精血祭炼法器时,可事半功倍。 不过就是这块血髓晶小了点,但作为炼製本命法器还是勉强够用的。 第24章 定製內甲 秦轩漫不经心地向摊主询问摊位之中的货物如何售卖。 络腮鬍大汉瞥了一眼秦轩,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不过链气四层的修为,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我摊位上之物不是你这修为能买得起的,不要打扰老子做生意!” 秦轩听到这话也是心生一丝不快,但为了血髓晶还是忍下。 依旧保持著和善的笑容:“道友,在下秦家子弟,灵石还是有些的。” 说著,便露出家族令牌,还有意无意地抖了抖腰间的储物袋,以示秦轩颇有財力。 大汉这才抬眼正视秦轩,语气依旧生硬:“看上什么了,指出来,我告诉你价格。” 秦轩心中暗喜,伸手指著几样需要的妖兽材料和毒材灵药,不动声色地將那块血髓晶也夹杂其中。 络腮鬍大汉一一报价,似乎並没有认出血髓晶的价值,將其当成普通的血玉。 络腮鬍大汉將秦轩所买之物算了下价格,络腮鬍大汉大汉粗声说道:“一共四十五枚灵石。” 秦轩估算了下价格,这些材料加起来比坊市店铺的价格也便宜不到几块灵石。 若如此爽快答应,难免引起这络腮鬍大汉怀疑。 秦轩略微沉吟道:“道友,这些材料的价格都快赶上坊市店铺了,能否便宜些,抹个零头,四十灵石如何。” 隨后便见那络腮鬍大汉浓眉倒竖,脸涨得通红:“你看看坊市摊位中有几个摊位售卖之物品质有我这般好,嫌贵,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他猛地一拍摊位,震得上面的物品一阵乱颤:“有的时候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修炼这么久修为有没有长进,阅歷有没有增加?” “嫌贵?这些材料可不是隨意捡来的?都是我们这些散修拼死从瘴气裂谷妖兽口中夺来的,不像你们这些家族子弟,有家族供养得以安心修炼。” 秦轩听到这番话虽想反驳,嘴唇囁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络腮鬍大汉说的確实没错,秦轩自己就是刚从瘴气裂谷归来,亲身感受过其中的凶险。 家族子弟的修炼之路,的確比散修要平坦许多。 哪怕是像秦轩这样从凡人中挑选出来的仙苗,即便没有修士长辈关照,也能在家族的庇护下安稳度过链气初期。 链气初期之后,即使是资质平庸之辈,也能在家族產业中谋得一份差事,辅以修行。 不必像散修一般奔波於荒野山林之中,同妖兽廝杀,与修士爭命,只为储物袋中些许灵石而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 络腮鬍大汉见秦轩沉默不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要买就爽快掏出灵石,若是还想讲价就闪一边去別打扰老子做生意!” 秦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十五枚灵石,递了过去。 钱货两清,交易完成,秦轩將几样材料和那块血髓晶收入储物袋后,转身离去。 从地摊之上成功捡漏后,秦轩不再流连於其他摊位,转身朝著坊市长街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家名为“百链阁”的店铺前。 秦轩刚一踏入店门,一位身著青色长衫的年轻店员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拱手行礼道:“欢迎光临百链阁,不知这位道友有何需求?” 秦轩微微頷首,回礼道:“不知贵阁接不接炼器委託?” 店员笑容更盛:“自是接的。不知这位道友想炼製何种样式的法器,预算几何?” 秦轩沉吟片刻,说道:“在下预算五十枚灵石,想炼製一套內甲,主要材料在下可以提供。另外,还有一件中品飞剑需要修补。” 说著,秦轩便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柄青虹飞剑,剑身之上,留有多处腐蚀伤痕。 店员接过飞剑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道友的飞剑损伤不小,不过我阁炼器师技艺精湛,定能將其修復如初。” “至於內甲炼製,还需与炼器师商议具体细节。道友请上二楼雅间稍候,我这就去请店中炼器师前来。” 秦轩在二楼雅间踱步,等了约莫一刻钟,便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轻启,店员领著一位身著赤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走入,面带笑意地介绍道:“道友,这位便是赵德靖赵炼器师,技艺精湛,尤其擅长炼製甲冑盾牌。具体需求,两位可在此详谈。” 说罢,店员便躬身退出,並轻轻关上了房门。 赵德朝秦轩拱手一礼,面带和煦的笑容:“这位道友有礼了,在下赵德靖,悬空岭赵家族人,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秦轩听完赵德靖的介绍,也是回了一礼,语气沉稳:“在下秦轩,向阳山秦家族人。” 赵德靖闻言,笑容更甚:“原来是秦家道友。秦、赵两家世代联姻,互为表里,在下也曾与贵家族的几位青年才俊有过一面之缘。” 秦家立足向阳山三百余年,期中得罪过不少家族势力,但也有铁桿盟友,其中炼器赵家是其一,还有丹药孙家以及制符陈家。 四家先祖曾约定永世盟好,守望相助,这三百年间四大家族內多有联姻之举。 赵德靖的目光落在秦轩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上,略带疑惑地问道:“既是秦家之人,为何要以黑袍遮掩身形?何不大大方方露出男儿面目?” 秦轩语气平静地解释道:“还请德助兄恕罪,小弟因修行毒功,导致肤色有异於常人,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注视,故而以黑袍遮掩。” 赵德靖恍然大悟,连忙拱手致歉:“却是为兄唐突了,冒犯之处还请秦道友体谅。” 秦轩摇了摇头,语气淡然:“无碍,小弟早已习惯。” “好,那言归正传,”赵德靖搓了搓手,目光炯炯地看向秦轩,“不知秦道友要用何种材料炼製內甲?” 秦轩点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泛著蓝光的鳞甲,放在桌上,“便是此物,还请德靖兄费心。” 赵德靖拿起一片鳞甲,仔细端详,指尖摩挲著鳞片边缘,感受其质地。 抬眼看向秦轩,说道:“这蓝莹角蜥的鳞甲,坚韧少有,生前实力应是一阶后期左右,正值壮年。以此为材料,炼製一件一阶中品內甲不成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不知秦道友对这內甲还有其他什么要求?” 秦轩说道:“兄长好眼力。” 沉吟片刻后说道:“要求小弟只有一点,坚固些便可,只望关键时刻能保命。” “不知按如此要求炼製,可还要补灵石?” 赵德靖沉思片刻,说道:“贤弟这鳞甲材质甚好,又无其他过多要求,按你之前的预算来,无需补灵石。” 秦轩闻言,拱手道:“好,那此事就有劳兄长了。” “分內之事。”赵德靖爽朗一笑,隨后起身说道:“那咱们这就下楼签订协议吧。” 两人下楼签完协议后,赵德靖便告辞离开,开始著手炼製內甲。 第25章 灵宠取名 秦轩来到大堂,走到柜檯前,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准备缴纳费用。 柜檯后的店员是一位年轻修士,他翻看著帐簿,抬头对秦轩说道:“炼製法器四十枚灵石,飞剑修补五枚灵石,一共四十五枚灵石。” 秦轩疑惑问道:“之前不是说炼製法器要五十枚灵石吗?为何少了十枚?” 店员解释道:“赵德靖炼器师嘱咐过,此次炼製费用给道友打了八折,故而只收四十枚灵石。” 秦轩点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十五枚灵石递给店员,说道:“如此还请道友替我谢过德靖兄一番好意,这些灵石请收好。“ 店员接过灵石,仔细清点后,从柜檯下取出一枚玉符递给秦轩:“道友,飞剑明日即可修补完好,至於內甲炼製,请於一月之后再来本店取,此为凭证,还请勿要丟失。” 秦轩接过玉符,確认无误后,转身离开了店铺。 次日清晨,秦轩来到百链阁。 柜檯后还是昨日那名年轻修士,他见到秦轩后,热情招呼道:“道友,飞剑已经修补好了。” 说罢,便从身后取出青虹飞剑递给秦轩。 秦轩接过飞剑,仔细端详一番,確认无误后收入储物袋中,拱手谢过店员后转身离去。 出了百链阁,秦轩径直来到坊市兽苑,將寄存在此的青麟马牵了出来。 来到坊市门外,秦轩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青麟马便朝著家族驻地飞驰而去。 回到家族驻地时,天色已晚。 交还了青麟马后,秦轩快步回到自己在山腰的住所。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多日未曾归来,房间內落了一层薄灰。 秦轩打开门窗,让清新的空气流通进来。 隨后,他从灵兽袋中將五毒灵宠放了出来。 几只灵宠似乎还未睡醒,一个个懒洋洋的。 秦轩也不去打扰它们,自顾自地开始打扫房间。 第二天清晨,秦轩打算前往事务堂发布悬赏追凶的任务。 看著几只还在沉睡的灵宠,秦轩也不打算惊扰它们,索性將五毒灵宠留在住所中独自前往。 临走之际,看见地煞狼蛛睁著八个眼珠看著自己,似乎也想跟著一起出去。 秦轩见状,走到地煞狼蛛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嘘!看好它们几个,別让它们乱跑,尤其赤炼那傢伙,若是惊嚇到族人可就不好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地煞狼蛛听话的点点头。 秦轩见状,起身披上黑袍,转身出门。 秦轩走进事务堂大厅,环视一周,厅內除了几个正在忙碌的执事弟子外,只有三三两两的族人。 快步走到展台边,一名年轻的执事弟子正百无聊赖地整理著桌上的玉简。 秦轩轻轻咳嗽一声,引起弟子的注意。那弟子抬起头,见有人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简,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有何事需要办理?” 秦轩拱手道:“在下秦轩,想发布一条任务,不知流程如何?” 执事弟子答道:“还请讲明任务內容,发布任务需预缴纳报酬灵石,由事务堂代为保管。 任务完成后,我们会通知您,並確认完成进度。 待確认无误后,灵石便会交付给完成任务的族人。 当然,任务內容不得违背族规。” 秦轩点点头:“多谢告知。我想发布一条寻人任务,报酬四十灵石。” 隨后秦轩便將任务要求告知执事弟子。 秦轩將早已准备好的內容一一告知,弟子仔细地將信息刻录在玉简上。 “好了,师兄,”弟子將玉简递给秦轩確认,“请核对一下信息是否有误。” 秦轩仔细检查了一遍,確认无误后说道:“没有问题。” “发布任务还需要两枚灵石作为手续费,共计四十二枚灵石。”执事弟子提醒道。 秦轩略微肉疼地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十二枚灵石,递给弟子。 收下灵石,將秦轩的任务信息发布到大厅的任务展台上,然后递给秦轩一块刻有编號的木牌:“这是任务凭证。如有消息,我们会前往族內住所通知您。” “多谢。”秦轩接过木牌,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开了事务堂,快步朝著住所赶去。 秦轩心中惦记著那几只被留在家中的灵宠,生怕回去晚了,真要出什么乱子,不得把家拆了。 秦轩著急忙慌的回到住所后,看到几只灵宠都已醒来,安稳的在房间內等待秦轩回来。 秦轩这才鬆了口气,看来临行前嘱託地煞狼蛛看住它们是对的。 此时见到秦轩回来,青冥蛇反应最快,立刻“嗖”地一下窜了过去,吐著蛇信,將秦轩当作蛇爬架,灵巧地缠上秦轩的左腿。 一路蜿蜒而上,最后將蛇头亲昵地搭在秦轩的肩头,不停地蹭来蹭去,像是在撒娇。 秦轩被青冥蛇缠得有些喘不过气,连忙用手將它从脖子上轻轻拉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粘我了。” 说完笑著揉了揉青冥蛇的脑袋,入手光滑冰凉。 青冥蛇听到秦轩的话,吐著蛇信子,亲昵地蹭著他的脸颊。 秦轩无奈地摇摇头,这青冥蛇突破一阶中期后,体型著实大了不少。 这一缠上来,若不是秦轩修炼五毒锻体诀有成,哪能承受这个重量。 蚀骨蝎见青冥蛇这般绿茶,自然也不甘示弱地爬了过来,用尾勾轻轻挠著秦轩的脚踝,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在邀宠。 秦轩笑著拍了拍它的背甲,蚀骨蝎的背甲乌黑髮亮,散发著金属般的光泽。 蚀骨蝎得到秦轩的抚摸,也是兴奋不已,尾勾摆动得更加欢快。 赤炼蜈蚣则安静地趴在地上,昂著头,用一双复眼专注地看著秦轩,触角微微摆动。 秦轩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你也乖,没有打架。” 炼蜈蚣的触角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秦轩的抚摸。 角落里,玄阴蟾鼓起腮帮子,“呱呱”叫了两声,肥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秦轩笑著对它招了招手,“过来。”玄阴蟾一蹦一跳地来到秦轩面前,湿漉漉的皮肤散发著淡淡的腥味。 地煞狼蛛则八只眼睛紧紧盯著秦轩,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秦轩对它点点头,“做的好,没让它们几个打起来。” 地煞狼蛛的嘴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在回应秦轩的讚赏。 地煞狼蛛最懂事,见到青冥蛇这般缠著秦轩,八只眼睛盯著青冥蛇,嘴中发出咔嚓声音,示意它从秦轩身上下来,不要胡闹。 与灵宠们一番玩闹后,秦轩坐於床榻之上,看著围在自己身边的五只灵宠。 回想起之前在瘴气裂谷溶洞中就想给它们取名,现在也该提上日程了。 “以后就叫你们金鏑、青虺、玄溟、赤炼、磐蛰吧。” 秦轩看著青冥蛇,唤了一声:“青虺。” 青冥蛇歪了歪头,疑惑地看著他,似乎还没有理解这个新的称呼。 秦轩耐心地重复了几遍“青虺”,並用手指了指它。 青冥蛇似乎明白了,吐著蛇信子,蹭了蹭秦轩的手。 隨后对其余四只灵宠依次训练,让它们对自己的新名字有了初步的认同。 第26章 炁转玉成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炼製牵机雾的材料,並翻开《百毒密传》,仔细研读炼製流程。 秦轩神情专注,眉头微蹙,確认无误后,便开始炼製牵机雾的解药。 虽然秦轩毒抗比寻常修士高,但对炼製毒药还是要保留科学严谨的心態。 秦轩取出风铃草,以指尖轻轻捻动瓣,將汁液榨入一只玉碗。 隨后取赤硝石,用药杵细细研磨成粉末,倒入另一只玉碗。 又取来阴槐灰,將其与赤硝石粉末混合。 最后,將风铃草汁液缓缓滴入混合粉末中,並以玉勺仔细搅拌,直至完全融合。 秦轩將调配好的药液倒入药炉,盖上炉盖,以文火精炼。 不多时,药炉內散发出淡淡的药香,秦轩掀开炉盖,炉內呈现出一团白色粉末。 將粉末收集起来,一份解毒散便炼製完成了。 秦轩取少量解毒散服下。 做好准备工作后,秦轩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牵机雾的炼製。 將两节腐骨藤放入药炉,又取阴槐木作为火源,点燃后置於炉底。 他以法力控制火候,使火焰均匀地炙烤著腐骨藤。 药炉內,腐骨藤逐渐变成青绿色,並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当青绿色的烟雾升腾而起时,秦轩神情一凛,立刻將赤硝石粉末投入炉中。 赤硝石粉末遇火爆燃,赤红色的火星四溅,与青绿色的烟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红绿毒雾。 秦轩不敢怠慢,立即以法力將毒雾包裹,防止其逸散。 隨著时间的推移,药炉內的毒雾逐渐凝结,最终形成了三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著幽幽绿光。 秦轩眼疾手快,以特製的器皿將三滴“牵机毒露”收取,並立刻封紧瓶口。 做完这一切,秦轩长舒一口气,將装有牵机毒露的器皿置於阴凉处。 炼製完牵机雾,秦轩感到一阵虚脱,汗水浸透了衣衫。 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感到一阵粘腻。 走到水盆边,掬起清水洗了把脸,又擦拭乾净身上的汗渍,这才觉得清爽了一些。 回到床榻上,秦轩盘膝坐下,闭目沉思,开始復盘此次瘴气裂谷之行。 “首先是修为太低,链气四层还是不够看。”秦轩紧锁眉头,心中暗自盘算。 “修为问题此次瘴气裂谷收穫颇丰,扣除炼製內甲、悬赏任务,剩余的六十灵石都用做购买资源,应能支撑到突破链气五层。” 五毒灵宠在谷中受益匪浅,吞吃了腐尸蟾以及服用鬼面曼陀罗的蓝莹角蜥血肉,实力都有所精进。 “其次是对敌手段不足。”秦轩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焦虑,“法术和符籙几乎为零,下次遇到危险恐怕难以应对。“ ”《五炁五毒真经》里倒是有不少秘术,可以先挑选几道修炼。等月初再去藏书阁请教长老,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指点。”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最后是探知手段的不足。”秦轩想起被腐尸蟾伏击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若不是金鏑示警,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看来,也得从灵宠方面入手,好好研究一下《五炁五毒真经》里的灵宠秘术。” “上次去瘴气裂谷太过仓促,准备不足。”秦轩放下经书,走到窗边,望著远方山林。 “要不是长老赠送的两件法器,我几乎是裸装上阵。”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决定確实有些衝动了,应该再沉淀沉淀。 算了,与其悲春伤秋徒增烦恼,不如抓紧修炼。 秦轩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下,五只灵宠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分別跃至房间的五个方位。 东方青虺盘踞,南方赤炼蜿蜒,西方金鏑蛰伏,北方玄溟伏地,中央磐蛰结网。 房间內顿时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毒气。 隨著功法运转,五种毒炁分別从五个方位涌入秦轩体內。 玄阴蟾的阴寒之气,青冥蛇的乙木毒炁,地煞狼蛛的厚重土毒,赤炼火蜈的灼热火毒,以及蚀骨蝎的锐利金毒。 五毒齐聚,在他的经脉中横衝直撞,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此时五只灵宠都是一阶中期妖兽,秦轩纳入体內的五毒之力比之从前愈发强盛。 秦轩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毒走百脉,秦轩忍受著痛楚,引导五种毒炁按照《五炁五毒真经》的特定路线运转。 每运行一个周天,五毒之炁便会在丹田的五炁气旋处匯聚,被气旋炼化成精纯的法力,充实丹田,提升修为。 两个时辰內,秦轩重复著这样的操作,此时对於毒炁运转时带来的痛苦早已习以为常。 修炼对於秦轩而言,是快乐大於痛苦,每次修行完都能感受到自身修为精进,这种感受让秦轩深深著迷,对於修炼带来的痛苦,也是一笑了之。 可能只有像秦轩这般人才能將《五炁五毒真经》修炼下去。 当结束修炼之时,秦轩起身,座下蒲团早已被身上的汗水浸透,秦轩不以为意。 来到浴桶之中,全身浸入水中,洗去身上汗渍。 水珠顺著他的脸颊滑落,看著水中倒映的脸庞,原本白皙俊俏的脸庞,如今变得青灰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不禁苦笑一声,低声自语道: 最是年少美资顏, 却为仙途弃此间。 毒蚀皮骨心如铁, 五炁轮转焕玉顏。 秦轩缓缓念完这首诗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突然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只是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秦轩摇摇头,將这些无谓的想法拋之脑后。 只当是修炼太累了產生的错觉,並未意识到什么,起身擦乾身上水渍,便回到床榻之上休息。 第27章 心有灵犀授秘术,舐犊情深终护主 秦轩略作休息,平缓心神之后。 从储物袋中掏出《五炁五毒真经》,指尖轻捻,缓缓翻开书页,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真经中记载的链气期法术,皆需与自身灵宠配合方可修炼,其法术诡譎狠毒,耗时良久,但也远超寻常法术。 秦轩眉头微蹙,翻阅到灵宠秘术一篇时,更是心惊不已。这部分內容阴狠异常,隱隱透著魔道术法的影子。 秦轩將书卷合上,食指轻轻敲击著封面,心中思绪万千。 秦轩在床上翻开良久,发觉其中术法一篇的內容与功法总纲而言,似乎偏颇不少。 他反覆翻阅术法一篇的內容,总觉得与功法总纲有些格格不入。 总纲立意高远,强调五炁调和,可这些术法却一个比一个狠辣,莫不是“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似有画蛇添足之疑。 “难道是先祖夺来的残篇有所缺失?”秦轩暗自揣测,“也可能是传功长老后来补上的內容。” 秦轩沉吟片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毕竟,这本真经是他目前唯一的依仗。 秦轩在床榻上翻阅良久,从功法中挑选出一门《青蠆蚀心诀》先做修炼。 秦轩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借著昏黄的烛光,一页页翻阅著手中的《五炁五毒真经》。 当他翻到《青蠆蚀心诀》时,目光微微一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著书页,神情专注。 “融青冥蛇木毒为万千毒蠆虚影,钻窍噬心,乱敌神识。” 秦轩低声念诵著法诀要旨,剑眉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门法术的阴狠毒辣,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蠆池炼毒,槐木为池,腐骨灵液,青冥蛇蜕。” 秦轩逐字逐句地研读著修炼步骤,口中喃喃自语。 秦轩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在脑海中仔细推演著法术的修炼过程。 “好一道诡譎狠毒的法术,正合我意。”秦轩低语。 “只是要苦一苦你了,青虺。”秦轩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手指轻轻抚摸著青虺的蛇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青虺听到秦轩喊自己的名字,碧绿的竖瞳疑惑地望著秦轩,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轻响,似乎不明白秦轩话里的意思。 “没事,你继续休息吧。”秦轩收回目光。 將《青蠆蚀心诀》的修炼过程彻底瞭然於胸后,秦轩並没有急於准备修炼材料。 修炼这门法术並非一朝一夕之功,耗时甚久却是急不来。 秦轩將目光转向了灵宠秘术篇,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著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五只形態各异的灵宠,心中思量著它们的特性,分別从灵宠秘术篇中为它们挑选出一道合適的秘术。 蚀骨蝎金鏑,浑身金甲,尾针淬毒,秦轩使其修金煞裂魂之术。 其尾挥动间,金煞之气激盪,如金戈裂帛,可破敌护体罡气。 青冥蛇“青虺”,通体墨绿,迅捷如风,秦轩为其挑选了木瘴迷踪之法。 蛇信轻吐,碧烟瀰漫,幻化万千蛇影,惑乱敌心神识,使其迷失方向,难辨虚实。 玄阴蟾“玄溟”,体態臃肿,喜静不喜动,秦轩为其挑选秘术寒潭照影。 吐纳寒雾,凝结成潭,潭水映照百丈之內,敌踪无所遁形。 修士踏入其中,足生冰棘,行动迟滯,如陷泥沼,难以自拔。 赤炼火蜈赤炼,通体赤红,百足如刀,秦轩以其心性挑选毒焰焚心之术。 百足燃起地火,喷吐毒焰,如流星坠地,焚尽一切。 焰中暗藏火毒孢子,沾身即生根,吸取敌方灵力为养料,最终绽放成妖艷的毒火莲。 莲开之际,神识如遭烙铁炙烤,痛不欲生。 地煞狼蛛磐蛰,体型巨大,蛛丝坚韧无比,秦轩为其挑选秽土傀丝之术。 蛛丝缠敌尸,以秽土之毒浸染,炼製成毒傀。 毒傀行动如生,爪牙锋利,且带有剧毒,一旦自爆,秽气瀰漫,触之即腐,蚀骨穿心。 这五道灵宠秘术,皆是秦轩结合灵宠自身属性、性格以及攻击手段精心挑选的。 若是秘术修炼有成,日后突破之时,未尝不可更进一步,演化为神通。 挑选完毕,秦轩伸了个懒腰,窗外已是戌时,夜色渐深。 秦轩便准备休息,明日再开始指点灵宠修行。 晨曦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秦轩带著五只灵宠来到后山林中,寻了处空旷场地。 环视一周,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这里吧。” 秦轩盘膝而坐,从储物袋中取出《五炁五毒真经》,目光落在金煞裂魂秘术修行要旨上:“蝎尾震金煞之气,裂敌护体罡气如撕帛。” 秦轩轻合双目,默诵口诀,双手结印,指尖灵光闪烁。 “金鏑,来!”秦轩低喝一声。 蚀骨蝎金鏑爬到秦轩面前,秦轩运转五毒同心诀,將掌心置於金鏑头上。 一股奇异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连接著他与金鏑。 一人一蝎之间,进入了心神相印的状態。 五毒同心诀成功的瞬间,秦轩与金鏑心神为之一振,当初在瘴气裂谷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此时秦轩能清晰地感知到金鏑的情绪,只需一个念头即可將心中所想传给金鏑。 与此同时,金鏑的意念也涌入秦轩的脑海,单纯而炽热。 此时此刻双方无所保留,坦诚相待。 这种感觉要让秦轩形容的话,就好像环太平洋中的机甲操控员一样。 秦轩凝视著金鏑,一人一蝎的目光交匯,无需言语,便已心领神会。 秦轩將金煞裂魂术的修炼法门,以及对敌技巧,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金鏑的脑海。 金鏑的金色甲壳闪烁著光芒,尾针轻轻颤动,似乎在回应著秦轩的教导。 片刻之后,秦轩便退出心神相印的状態,脸色微微泛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退出一瞬间,神魂感觉到阵阵疲惫,好似多日不眠不休一般。 “呼…”秦轩长舒一口气,这时秦轩终於明白为什么《五炁五毒真经》链气中期才能修行灵宠秘术了。 以他链气中期的神魂强度,仅仅维持片刻的五毒同心诀,便已消耗巨大,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恐怕会对神魂造成损伤。 链气初期的神魂水平恐怕难以撑过三息。 秦轩此时强打起精神对几只灵宠说道:“好了,接下来,辛苦你们把我抬回住所,有什么问题等我醒来再说。” 说罢,不再强撑精神,倒头昏睡过去。 见到秦轩说躺下就躺下,灵宠们顿时有些慌了。 还是地煞狼蛛磐蛰最有主见,立刻开始指挥。 它先是吐出蛛丝织成一道网,示意金鏑用蝎钳將秦轩轻轻放到网上。 隨后,几只灵宠分別抓住蛛网一角,合力將秦轩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住所走去。 好在当时分配住所之时,特意將秦轩住所分配在偏僻之处,不然若是让秦家族人看见这一幕,怕是会惊掉下巴,以为秦轩被妖兽掳走了。 不多时,五只灵宠合力將秦轩抬回住所內。 金鏑用尾鉤將秦轩连同蛛网一起吊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青冥蛇青虺则用蛇尾將被褥摊开,蛇口轻咬,衔著被角,细心地为秦轩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几只灵宠难得地没有爭斗吵闹,而是安静地趴伏在床边,静静守护著秦轩,等待他醒来。 一天一夜后,秦轩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神魂饱满充实,浑身舒爽。 看到身上盖著的被子,以及床边几只安静守候的灵宠,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秦轩心知此刻哪怕没有契约束缚,这些与他心意相通的伙伴也不会离他而去。 第28章 灵宠秘术 灵宠们听到动静,纷纷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到秦轩已经起身,立刻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关心和依赖。 秦轩面露笑意,轻轻抚摸著围拢过来的灵宠,柔声说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说完,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各种食物,分別放入灵宠们各自的食盆之中。 “饿了吧,这么久没吃东西,快来。” 秦轩看著灵宠们说道。 秦轩看著灵宠们饕餮的模样,自己也感到食慾大增。 简单地准备了些食物,坐在桌旁,与灵宠们一起进食,享受著这难得的寧静与温馨。 接下来这五天,秦轩就在住所之中依次与其余四只灵宠心神相交,將《五炁五毒真经》中的灵宠秘法传授给它们。 每一次使用五毒同心诀,与灵宠心神相交之后,秦轩醒来都感觉自身神魂凝实一分,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隱约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在不断壮大,与灵宠之间的联繫也愈发紧密。 又是熟悉的天板,晨曦透过窗户洒落在秦轩脸上。 秦轩睁开双眼从床上醒来,看著身上紧紧覆盖的被子,便知又是青虺乾的。 连续五天,他都以五毒同心诀与灵宠们心神相交,传授它们各自的修炼秘法。 如今,总算是大功告成,接下来,便是时候修炼《青蠆蚀心诀》了。 这门法术颇为奇特,需要以百年老槐的树心为炉鼎,以腐骨灵液为引,再辅以青冥蛇蜕下的蛇皮,方能成就。 想到这里,秦轩便起身走向后山。 后山林木葱鬱,秦轩循著记忆,找到了一棵合適的百年老槐。 这老槐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散发著淡淡的木灵之气。 秦轩取出青虹飞剑,剑身轻吟,一道青虹闪过,百年老槐应声而倒。 秦轩以飞剑將树心掏空,清理乾净,然后取出腐骨灵液缓缓倒入树心之中,又取出了青冥蛇上次突破一阶中期时蜕下的蛇皮,將其轻轻放入灵液之中。 蛇皮在灵液的浸润下,散发出淡淡的青光。 最后,秦轩將树身重新盖上,並用泥土仔细覆盖,做好偽装,以免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秦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道:“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需静待三月,便可功成。” 回到住所,秦轩將五只灵宠唤至身边。 开始日常修炼,两个时辰后,秦轩结束修炼,简单洗漱一番,便带著五只灵宠来到后山空地。 打算趁著这段时间,好好操练一下灵宠们的秘术,为接下来的修行做好准备。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五行毒材。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目光首先落在蚀骨蝎金鏑身上,温和地抚摸著它坚硬的甲壳,低声说道:“金鏑,该你了。” 金鏑亲昵地蹭了蹭秦轩的手掌,隨后张开螯牙,將秦轩递过来的一块玄铁毒砂吞入腹中。 玄铁毒砂一入口,金鏑浑身便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尾勾处的庚金煞气开始剧烈翻涌。 秦轩不敢怠慢,双手掐诀,以《兑金引煞诀》引导法力流入金鏑体內。 隨著法力注入,金鏑体內狂暴的庚金煞气逐渐平復下来,並开始有序地朝尾勾匯聚。 秦轩神情专注,不断调整法力输出,引导著庚金煞气在金鏑经脉中流转,避免金气淤积,损伤它的身体。 “集中精神,凝神静气!”秦轩沉声提醒道,眼神锐利地盯著金鏑尾勾的变化。 金鏑的尾勾越来越亮,闪烁著刺眼的白光。 秦轩指向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沉声道:“以那块巨石为目標,將庚金煞气凝聚於尾针之上射出!” 金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回应秦轩的指令。 它猛地一甩尾勾,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长空,瞬间击中巨石。 “轰!” 一声巨响,巨石上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碎石飞溅。 但这庚金煞气並未就此消散,而是余势不减地穿透了巨石后方的树木,一连洞穿了七棵大树才最终消散。 秦轩看著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后背隱隱有些发凉。 他知道金煞裂魂的威力非同小可,《五炁五毒真经》亦有记载,此术专破护身气罩,无坚不摧。 原本还想用自己的云籙佩试试这招的威力,但看到这庚金煞气的破坏力,顿时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 “还好金鏑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需要我的引导,否则…” 秦轩心中暗自后怕,若是金鏑刚才的目標是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金鏑释放完金煞裂魂后,气息明显萎靡下来,身体也有些摇晃,显然是消耗过大。 秦轩见状,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兽灵丹,递到金鏑面前。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秦轩语气温柔地说道。 金鏑顺从地吞下兽灵丹,隨后趴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恢復体力。 接下来是玄阴蟾玄溟的寒潭照影。 此秘术需要玄溟吐出寒雾成潭,入此潭者底生冰棘,行动迟滯如陷泥沼。 敛息、隱匿之术皆无处可藏,身形会被映照在潭水之上。 不过此时玄溟实力尚浅,距离吐雾成潭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它目前只能吞食寒髓冰晶,將寒毒积累在后背蟾酥之中,日积月累凝为冰魄。 以此之法,小成之后若有江河地利,则可寒雾冰封水面,形成冰镜倒映敌踪。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寒髓灵晶,递到玄溟面前。 玄溟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口吞下。 吞下寒髓灵晶后,玄溟体表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屑,並发出轻微的颤抖。 秦轩见状,连忙將手放在玄溟的背上,以自身法力帮助它平衡寒毒,防止寒毒过盛伤及自身。 “呱呱~”玄溟舒服地叫了两声,示意自己已经可以控制住体內寒毒。 明白玄溟之意后,秦轩这才放心地收回法力。 处理完金鏑和玄溟,秦轩把目光转向赤炼。 赤炼修炼“毒焰焚心”在五道灵宠秘术威力最大,需要格外谨慎,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自身。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地火炎精,递到赤炼面前。 赤炼感受到地火炎精中狂暴的能量,兴奋地张开巨口,一口吞下地火炎精。 地火炎精入体,赤炼的甲壳瞬间变得赤红如火,如同熔岩流动,足肢燃起熊熊毒焰。 赤炼发出一声嘶吼,猩红的双目中充满了狂暴之意,已然处於失控边缘。 秦轩面色凝重,连忙以神识传音,让其他灵宠远离,以免误伤。 同时,以神识联动赤炼,挑动著它躁动的情绪,將其怒意激起。 赤炼受到刺激,愤怒地喷吐出毒焰,將一旁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巨树瞬间焚烧殆尽,滔天烈焰映红了秦轩的脸庞。 见到赤炼怒意发泄,秦轩则以神识引导安抚,逐渐唤起赤炼的神智,同时以神识锁定之前那颗磨盘大小的巨石,让赤炼对其释放毒焰。 毒焰在巨石之上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温度足以熔金蚀铁。 喷吐完毒焰之后,赤炼周身火焰逐渐平息,身躯大口喘著粗气,足肢微微颤抖,体力已然消耗殆尽。 赤炼无力地趴在地上,猩红的双目也变得暗淡无光。 秦轩连忙取出兽灵丹,餵给赤炼服下,並轻抚它的甲壳,低声道:“记住刚才的感觉,別让愤怒击溃你的神智。” 服下兽灵丹后,赤炼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眼中也恢復了一丝神采。 看著那块已经被烧成石灰的巨石,秦轩满意地点了点头。“毒焰焚心”的威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此时秦轩让地煞狼蛛过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具秽土包裹的腐尸,將其放在磐蛰面前。 不同於前面几只灵宠的修炼方式,秦轩並未让磐蛰吞吃这具秽土腐尸。 而是对其说道:“磐蛰,吐丝裹挟尸身怨气,將其与秽土融为一体,再注入你的土毒,炼製成毒傀。” 磐蛰低鸣一声,表示明白秦轩的意思。 它缓缓移动到腐尸旁,腹部开始吐出灰黑色的蛛丝,如同灵蛇般缠绕住腐尸。 蛛丝与蛛毒逐渐溶於尸身,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秦轩在旁以泥土塑成一口棺材,並在棺面刻上“葬魂”毒纹。 做完这些,让磐蛰將包裹著蛛丝的腐尸放入其中,埋入土里,使其吸纳地气。 “每日午时,来此注入蛛毒。”秦轩叮嘱道, “七日后,秽土会生出紫黑色的肉芽,届时吞下炼化,逐步异化你的纺织器官。 以此法修炼,直至纺织器官完全异化,便算大成。此后,你的蛛丝便可附著秽土尸毒,炼製毒傀驱使对敌。” 磐蛰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秦轩的吩咐。 第29章 蠆池血炼 在四只灵宠初步操练过秘术后,秦轩便打算带它们回住所。 临走之际,青虺碧绿的竖瞳滴溜溜地转著,看著其他四只灵宠都有秦轩一一指点如何运用秘术,就自己无人问津。 委屈地吐著蛇信,嘶嘶作响,扭动著蛇躯缠上秦轩的小腿,不肯放他离开。 秦轩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低头一看,青虺正可怜兮兮地仰著头,明白青虺的意思后。 不由轻声一笑,俯身轻抚它光滑的鳞片:“你的秘术与它们不同,需要你我共同修行。先跟我回去,今晚子时我带你出去。” 听到秦轩说自己的秘术与它们不同,要单独与自己外出修炼秘术,还能与秦轩独处相处没有其他几只灵宠在一旁碍眼。 青虺蛇尾飞快摇摆,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蹭了蹭秦轩的大腿后,然后乖巧地朝住所游去。 秦轩看著青虺灵动的身影,宠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隨后转身招呼其他灵宠:“走吧,回家。” 说完便朝住所走去,其余四宠则是默契的將秦轩护在中间,朝著住所的方向走去。 夜幕低垂,星子闪烁,子时將近。 秦轩从床榻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招呼青虺道:“走吧,跟我出去修炼秘术。” 青虺一听,蛇尾一弹,嗖地一下便窜到秦轩脚边待命。 秦轩看著它这副猴急的模样,不禁摸了摸它的脑袋,转头对其余几只灵宠叮嘱道:“都乖乖待著,好好休息不准打架,听到没?” 说著,目光落在磐蛰身上,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辛苦你了磐蛰,我不在的时候,看好它们,別让它们把家拆了。” 听到秦轩的吩咐,磐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说完这些后秦轩便领著青虺推开房门朝著后山林中走去。 青虺临走之前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金鏑,隨后兴高采烈的尾隨在秦轩屁股后面。 金鏑看到这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差点红温,但想到秦轩的命令,只好撅著尾勾在房间角落生闷气。 秦轩没有注意到金鏑幽怨的小眼神,径直带著青虺来到后山林中,在那棵被自己砍伐的槐树旁停下。 看著青虺兴奋地在土堆边上绕来绕去,不由想到之后要对青虺的事情,不知若是修炼完秘术之后,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样子。 秦轩取出工具,刨开土堆,露出底下粗壮的槐树树身。 將树身掀起,露出树心孔洞里由腐骨灵液和青虺蛇蜕融合而成的蠆池。 一阵刺鼻气味冲入秦轩鼻腔,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隨即又舒展开来,轻笑道:“味儿正,成了!” 秦轩確认这蠆池炼製的並无问题后,便让青虺上前。 对著这蠆池喷吐毒液,直至覆盖表面。秦轩对青虺道 指著蠆池说道:“来,往里面喷吐你的毒液,直到覆盖整个表面。” 听到秦轩指令,青虺也是毫不犹豫,朝著蠆池內吐出墨绿色的毒液。 毒液在蠆池表面扩散开来,散发出奇异的光泽。 “好了!”秦轩叫停了青虺,“接下来,需要取你尾尖的三滴精血作为药引,可能会有点疼,忍著点。” 秦轩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青虹,准备动手给青虺尾部开开眼。 青虺见状,蛇身一卷,缠绕著秦轩,亲昵地蹭著他的脸颊,嘶嘶地撒著娇,询问能否不放血? 秦轩轻轻抚摸著青虺的脑袋,难为道:“不行啊,这是修炼秘术的必要条件,我等会也要滴入自己的精血才行。乖,很快的,不会很疼。” 像哄孩子一样將青虺的尾巴轻轻放至蠆池边上,秦轩手持青虹剑沿著鳞片缝隙切入,划出一道口子。 一丝鲜红的血液渗出,秦轩连忙將法力注入青虺体內,帮助它將精血逼出。 三滴血光四溢的精血噗滴入蠆池中,瞬间与池中的液体发生反应,泛起一阵涟漪。 秦轩不敢耽搁,立刻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鲜血喷涌而出,与蠆池內的灵液、蛇毒、青虺精血交织混合。 而后秦轩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施展“乙木化生诀”。 隨著法诀的催动,池中液体也隨著剧烈翻涌起来,直至池中液体彻底融为一体后,秦轩才停止施术,面色苍白的瘫倒在地。 看到秦轩虚弱的样子,青虺也顾不得耍小脾气了,连忙用蛇身將秦轩的后背托住。 秦轩无力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精血消耗过多了。去,把槐树树身盖在蠆池上,再用泥土覆盖好。” 青虺小心翼翼地將蛇身从秦轩背后抽出,然后衔起槐树树身,盖在蠆池上,再用尾巴將周围的泥土扫过来,將蠆池掩埋得严严实实。 掩埋好蠆池后,青虺轻柔地用头蹭了蹭秦轩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 秦轩盘膝而坐,运转体內所剩无几的法力,勉强止住血,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干得好,青虺,我们回家。” 青虺隨后用蛇身將秦轩环住,秦轩一手轻抚蛇身,一手撑地,借力站起,身形微微摇晃。 一人一蛇,在月色下缓缓朝著住所移动。 子时出发,等到秦轩回到住所之时已是丑时。 所幸是在家族山林修炼秘法,一路上没有妖兽阻拦,不然秦轩定然不敢只带青虺一人出行。 回到房间,几只灵宠已经沉睡。 秦轩放轻脚步,对青虺低声道:“嘘,小点声,別吵醒它们了。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青虺听话地点了点头,蛇躯蜿蜒地爬到秦轩床边,盘成一团,守护著他入眠。 秦轩脱下沾满泥土的外衣,疲惫地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直至第二日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轩脸上,才悠悠转醒。 望著窗外的阳光,才发觉自己好像睡过头,连灵宠都没餵食。 秦轩起身看到床边还未醒来的青虺,以及几只早已醒来眼巴巴望著秦轩的灵宠。 秦轩歉意地笑了笑,连忙起来给灵宠准备食物,做好之后秦轩將食物倒入各自的食盆中,自己也做了些吃食,在桌上与灵宠一同进食。 第30章 毒转功成 午膳过后,秦轩只觉丹田空虚,浑身乏力。 这个状態实在不宜继续修炼《五炁五毒真经》,偷得浮生半日閒,索性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从屋內搬了把躺椅到屋外,躺在椅子上,微闔双目,任由阳光洒满全身。 清风拂面,吹动秦轩的髮丝,尽显慵懒之意。 屋內的五只灵宠,还是头一次见秦轩如此悠閒。 往日里,秦轩修炼完毕,不是捧著书卷玉简研读,便是拉著它们对战演练,一刻也不得閒。 今日怎地如此反常,连日常修炼都停下了?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五只灵宠看见秦轩如此愜意,也跟著高兴起来。 在它们看来,只要主人开心,做什么都好。 不一会儿,五只灵宠都从屋內跑了出来。 趴伏在秦轩周边,与其一同享受日光浴。 秦轩睁开眼,看著围在身边的灵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今日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 不用陪著我,想出去玩就玩吧,別跑太远,免得惊扰到附近族人。” 秦轩说完,赤炼和青虺对视一眼,朝著秦轩叫了一声后,便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山。 玄溟在秦轩身边晒了一会儿太阳,便抖了抖身子,蹦跳著回到了屋內。 对它来说,还是阴凉的地方更舒服些。 磐蛰和金鏑则安静地趴在秦轩身边,享受著这难得的静謐时光。 一连三天,秦轩都提不起兴致修炼《五炁五毒真经》,每日给灵宠准备食物后,便在屋外慵懒的晒著太阳。 五只灵宠虽然诧异主人的表现,但也乐得如此,每日在外头尽情玩耍一番,累了就回来伏在秦轩身边休息。 直至第四天,秦轩的身体有所好转,五只灵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 每天雷打不动的两个时辰辅助秦轩日常修炼,两个时辰的秘术以及斗战之法演练,在灵宠眼里之前熟悉的主人又回来了。 秦轩身体好转恢復正常修行一段时间后,便感觉体內法力愈发充盈,丹田隱隱有些许胀痛之感。 此时秦轩已確认这是《五炁五毒真经》突破链气五层的徵兆。 於是乎开始准备著手突破链气五层,让五只灵宠这几日都停下秘术练习,储备五毒之力,准备五日之后借五毒之力一举突破链气五层。 为了確保万无一失,秦轩取出储物袋中剩下的那节腐骨藤,又从族中府库兑换了一些辅助材料。 將腐骨藤为主材,加入其他辅药,以青冥蛇毒为引,催动炉火,炼製出一副“木毒淬脉散”。 时光飞逝,转眼间来到五日后,秦轩特意休整一日並未修炼,沐浴更衣之后,坐於床榻上调息养神,静候子时到来。 临近子时之际,秦轩缓缓睁开双目,感受著体內法力翻涌,显然已到突破之时。 秦轩轻唤一声將五只毒宠招来身边。 秦轩温和地抚摸著它们的头,说道:“今日我將衝击链气五层,需要你们相助。抽取你们体內的五毒之力时,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忍耐一二。” 五毒灵宠闻言,纷纷点头。 秦轩按照方位,让玄阴蟾居北,青冥蛇居东,赤炼火蜈居南,蚀骨蝎居西,地煞狼蛛居中,五毒分列五行,拱卫己身。 隨后便开始准备突破,秦轩盘坐阵中,取出木毒淬脉散,仰头吞服而下。 吞服之后,肝经泛起碧绿毒光,青冥蛇见状,蛇信喷吐木瘴,縈绕在秦轩身侧,助其疏通经络,减轻痛苦。 子时一到,玄溟口中喷出一道寒气,没入秦轩肾经。 寒毒与木毒交匯,秦轩顿感经脉如遭冰针刺骨,剧痛不已。 秦轩咬牙掐动“壬水印”引导水毒与木毒相生,稳住体內暴乱的毒炁。 隨后赤炼喷出一团毒焰,顺著秦轩心脉燃起,灼烧著其肺经。 金鏑尾针震颤,引动金毒入肺,试图镇压火煞。 磐蛰则喷吐出土毒,自秦轩脾经扩散开来,裹挟著四行毒炁,逐渐形成一个五色轮盘的虚影。 然而,由於金鏑心急,释放的金毒过盛,导致秦轩肺经撕裂,猛地咳出一口带金芒的血沫。 金鏑见秦轩吐血,心急之下竟脱离西金方位,想要靠近秦轩。 秦轩强忍剧痛,以神识沟通金鏑:“镇!” 金鏑闻言,身形一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乖乖退回原位。 隨后秦轩引导金鏑將过盛的金毒回流至体內,五色轮盘这才恢復平衡,缓缓旋转起来。 月华透过门窗裂隙洒入屋內,秦轩运转《五毒轮转诀》,五色毒炁隨月光流转,逐渐凝为一个青灰色的法力漩涡。 五毒灵宠发出阵阵嘶鸣,受到法力反哺其身,皮肤浮现蛛网状毒纹,强忍著不適,硬抗法力冲刷。 丑时三刻,经过月华洗礼,五色轮盘彻底稳固,秦轩丹田內的法力如决堤洪水般暴涨。 秦轩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五毒虚影。 周身毒瘴收拢,皮肤上的青灰色也隨之加重一分。 以五毒灵宠为媒介,借五行毒炁相生循环,成功打通中焦经脉,法力质变,终是突破链气五层! 此刻,秦轩感知法力储量相较链气四层多出五成,五行毒炁循环效率也大幅提高,运转《五毒轮转诀》时,法力恢復速度堪比链气后期修士。 分神操控五毒灵宠的范围扩展至十五丈,《五毒同心术》终於可以在战斗中使用了,灵宠行动时能与他的神识共鸣,反应速度提升五成。 不过突破至链气五层,肉身强度也隨之增强。 此时秦轩能硬抗一阶下品法器劈砍,经脉韧性增强,对於五毒之炁的承受能力加强了一分。 血液被五毒之炁浸染,蕴含混合毒素,滴落地面可腐蚀凡铁,指甲泛青紫之色,利可破甲。 五毒灵宠受秦轩法力反哺,实力也略有提升。 总之除了金鏑关心则乱的小插曲外,这次突破圆满成功。 突破之后,秦轩心神俱疲,但思及突破之时金鏑的举动,不禁反思:是否平日里对这几只灵宠过於宠溺,才会导致今日这种情形发生? 此时见秦轩平安无事,金鏑怯生生的爬到秦轩面前,身后蝎尾低低地垂著,两只前螯不安地搓动著,显得十分不安。 秦轩见到金鏑这副模样也是生不起气来,只是对著金鏑说到:“这次教训以后好好记住,我知晓你关心则乱,但。。。” 秦轩话说一半后终究不忍心责怪,只是嘆了一口气,轻轻抚摸著金鏑的头:“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金鏑听到秦轩的话,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表示明白。 “好了,你们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秦轩挥了挥手,让五毒灵宠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31章 蠆影初凝道魔辩 秽土炼真启锋机 又到了月初,秦轩准备前往藏书阁,向秦德瑾长老请教修行上的疑惑,並匯报一下近期的情况。 如同往常一般来到藏书阁静室之中,秦轩盘膝而坐,双目轻闔,吐纳调息,静候秦德瑾长老的到来。 不多时,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静室门外。 秦轩睁开双眼,起身望去。 厚重的静室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德瑾长老缓步而入,鬚髮皆白却精神矍鑠,一袭青色道袍更衬得他仙风道骨。 只见长老径直走向主座。 秦轩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晚辈秦轩,见过德瑾长老。” 秦德瑾微微頷首,抬手示意秦轩落座。 此时秦轩也顺势脱下褪去身上宽大的黑袍,按长老示意在客座坐下。 长老的目光落在秦轩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灰之色较之以往更深了几分,指甲已然化为青紫之色。 修为显然已是突破链气五层,见此秦德瑾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瘴气裂谷一行如何?”秦德瑾长老缓缓开口问道。 “回稟长老,瘴气裂谷一行虽多有凶险,却也让晚辈受益匪浅。”秦轩恭声答道。 接下来,秦轩便將自己在瘴气裂谷中的经歷娓娓道来。 从入谷遭遇腐尸蟾伏击的惊险,以及被散修祸水东引的无奈,再到与麾下灵宠们殊死一搏將妖兽击杀,最后成功回到坊市的过程。 秦轩事无巨细地把瘴气裂谷一行的经歷向长老讲述著,言语间不乏惊险刺激之处。 秦德瑾长老静静地听著,时而眉头微蹙,时而捋须頷首,偶尔也会开口询问一些细节,眼中不时闪过一丝讚许之色。 待秦轩讲述完后,秦德瑾满意地点点头,对秦轩道:“你能有此顿悟也是一桩机缘,家族悬赏追凶此事做的也算周全。” “此行过后,对於日后的道途,你有什么规划?” 秦轩略作沉吟,答道:“凭藉瘴气裂谷一行所获,晚辈侥倖突破至链气五层。 后续打算继续钻研毒道,同时兼修医道,待小有所成,便前往坊市发展,一边歷练,一边积累资源。” 隨后秦轩又继续说道:“在此期间,晚辈会专注於修炼法术,弥补自身不足。驯养灵宠,护我道途安全。” 秦德瑾讚许地点了点头:“你有自己的主见就好。 好好修行,今日家族护佑於你,来日你定能为家族保驾护航。” 秦轩低头聆听教诲,待长老说完后,抬起头恭敬地问道:“启稟长老,晚辈还有疑惑还请长老指点。“ 秦德瑾捻须微笑:“说罢,有何疑惑?” 秦轩拱手道:“晚辈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中法术之时便发现,功法总纲立意虽高远,可经中法术却是一个比一个诡譎狠毒,弟子恐修行途中有失,想请教长老其中缘由?” 秦德瑾面色一肃,缓缓说道:“你能意识到这点甚好,没有被其中法术的诡异威力所迷惑。” 隨后秦德瑾又继续说道:“这篇功法的来歷你也知道,乃是五百年前南疆五瘴教瘴母洛九娘所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后因五瘴教覆灭导致功法流失,秦家先祖偶然之下得其残篇。 但这功法毕竟在五瘴教传承五百年之久,中间歷经数代传人改进,增添了许多诡譎狠毒的法术,所以才会有如此变化。” “若是日后修炼法术过程中有何疑惑,可如往常一般记於纸上,届时老夫为你一一解答。” 秦轩闻言,面露喜色,躬身道:“多谢长老解惑!晚辈正好已开始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中的《青蠆蚀心诀》,其中蠆池炼毒这一阶段已顺利完成,只是对於毒蠆化形这步有些拿捏不准,还请长老指点。” 秦德瑾捋须道:“是何疑问,说出来吧。” 秦轩眉头微皱,说道:“按书中记载,需以自身精血与灵宠精血培育蠆池三月,待月圆之夜以乙木化生诀点化出毒蠆虚影。 这毒蠆虚影乃是我与灵宠精血孕育而生,为何还需防备其噬主呢?” 秦德瑾解释道:“蠆,古语中指的是蛇、蝎之毒,本身並无灵性。 以精血化生之后,虽然拥有了形体,但更添凶性,自身宛若蜉蝣。 若无血食供养,不消一日便会消散於天地之间。” 隨后又道:“故而经中才记载了防备毒蠆虚影之举,也无需过於担心。 这毒蠆虚影刚刚诞生,神魂尚弱,只需以神识烙印操控,將其寄养於你那青冥蛇体內,以其体內乙木之毒滋养即可。 日后便无需过多修炼此法,灵宠越强,此法术也会隨之加强。” 秦轩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恭敬道:“多谢长老指点!” 秦轩略一沉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踌躇之色。拱手说道:“晚辈还有一事想向长老请教。” 秦德瑾抚须微笑,示意秦轩继续说下去:“但说无妨。” 秦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晚辈除了自身修炼《青蠆蚀心诀》外,还从《五炁五毒真经》中为麾下五毒灵宠各自挑选了一道灵宠秘术。 其他四只灵宠的秘术倒也罢了,只是这地煞狼蛛的秘术名为『秽土傀丝』,似乎是由魔道炼尸之法改良而来。 目前此门秘术只是入门,但晚辈观其后续修炼,似需用到修士、妖兽尸身,恐有损家族清誉,因此特来请教长老,这秘术是否应当继续修行?” 说到此处,秦轩面色略显凝重,目光紧紧地注视著秦德瑾,等待著答覆。 秦德瑾听闻此言,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缓缓说道:“轩儿,修行之路並非一帆风顺,鲜少有人能纤尘不染地走到最后。 便如老夫,前半生亦是多有沾染鲜血,有些事情,並非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隨后又语重心长地对秦轩教诲道:“日后若是遇上生死之敌,他们可不会管你是魔道还是正道,届时生死存亡之际,一切手段皆可运用。 家族清誉固然重要,但自身道途也不可轻忽。 遇敌之时,该用则用,切不可心慈手软,否则悔之晚矣。” 秦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原本的疑虑也一扫而空。 向秦德瑾躬身一拜:“多谢长老开悟,晚辈明白了。” 秦德瑾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若无其他问题,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晚辈暂无其他疑虑,先行告退。”秦轩再次恭敬行礼,隨后转身,步伐稳健地退出了静室。 第32章 礪锋藏鞘谋丹途 秦轩离去后,秦德瑾望著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眉间紧锁,不觉发出一声沉重的嘆息。 屏风后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心疼了?我看你是在这藏书阁中待久了,连心也软了。” 秦德瑾转身,朝著屏风后的人影深深一拜:“见过族长。” 秦家族长秦德恆冷哼一声,语气中带著一丝讥讽:“別忘了你身上的职责,我的传功长老。” 秦德瑾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著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愤怒:“六十年了!明明已经过去六十年了!为什么还要让族人重修这门功法?” “你为什么还不死心,族內五行灵根的苗子本就不多,此前为了修炼这《五炁五毒真经》,尚未筑基就已折损的便有七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功法的问题吗?” 族长秦德恆语气平淡,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是几个不成器的仙苗罢了,他们命薄福浅,无缘修习此等神功。” “无缘?无缘?!”秦德瑾怒极反笑。 “五瘴教偏居南疆弹丸之地,却能凭藉此法,五百年来结丹修士层出不穷。 五瘴教可为之,秦家何不可为?”秦德桓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五瘴教!五瘴教!”秦德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秦无忌也是命薄福浅吗?他当年为了家族,改修此法,苦修百年,耗尽了族中多少资源,好不容易突破金丹,结果如何?” 听到秦无忌的名字,族长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秦德瑾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语气愈发激烈:“五毒俱失,金丹残缺,神魂被心魔侵蚀,至今仍被囚禁在家族黑牢之中,日夜受尽折磨! 你口口声声说家族崛起,可你看看,这就是你追求的崛起之路吗?!” 秦德恆闻言,勃然变色,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此事我自有考量,岂容你置喙!秦轩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仙苗,你只需尽心教导他便可!” “我观其今日表现,未来能承秦家大统者必此子也。” 秦德瑾对族长秦德恆的震怒不为所动,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精心挑选?是指幼时丧母,七岁亡父,再被你『好心』送进凡人城镇的慈幼院吗?” 隨后秦德瑾目光如刀直视族长秦德恆道:“家族腹地,何时有过妖兽伤人?秦轩之父何其无辜,竟遭此横祸!” 秦德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著怒火,语气中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当年修为在我之上,为何族长之位却是我而不是你?” “就是因为你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最终一事无成!所以我才让你待在这藏书阁清修,免得误了家族大事!” 秦德恆踱步至秦德瑾身后,语气中带著一丝悲凉:“三百年了,你也是读遍藏书阁典籍了,可曾见过几个家族出身的修士能突破金丹? 我秦家困守向阳山千里之地,整整三百年了,若不另闢蹊径,別说三百年,就是三千年,也难出一个金丹修士!” 秦德桓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德瑾:“德哲、德泓,他们的天资不比宗门大派的亲传弟子差,可一个死於妖兽之口,一个亡於劫修之手!你活了一百多年,难道还看不透其中的齷齪吗?” 秦德桓语气愈发激昂:“你问我为何行事如此偏激? 我倒想问问你,那些宗门大派手中的结丹灵物从何而来? 宗门大派占据高阶灵地,把持结丹资源,家族之中但凡出现一二天资出眾的子弟,哪个不是被他们威逼利诱,收为爪牙? 若是不从,便是德哲、德泓的下场!” “那些宗门高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贪婪无度! 他们让门內无有前途的弟子散出,创建家族,美其名曰镇守一方,实则是为了替他们聚敛资源! 我等家族篳路蓝缕,开垦灵田,驱逐妖兽,设立坊市,好不容易生存下来,他们却以宗门威权,强取豪夺,將我等家族压榨得几近枯竭!” 族长秦德桓怒吼道:“宗门剥削家族,家族压榨散修,散修心怀怨恨,却只知敌视我等家族! 而那些宗门大派,偶尔招募几个散修,便能博得一片讚誉,仿佛他们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骂名却全由我们这些修仙家族来承担! 若无枯骨垫山阶,何来仙门入云霄?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若不剑走偏锋,我秦家何时才能出头?!” 秦德瑾嘴唇囁嚅,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嘆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秦德恆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眼秦德瑾,眼中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秦轩是一把好刀,”秦德恆语气低沉,自言自语道:“好好磨礪他,莫让刀锋钝了。” 秦德瑾猛地抬头,目光望向秦德恆,“你就不怕我將这把刀磨得太利,反伤己身吗?” 秦德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给他找一副好刀鞘。” 秦德恆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股狠厉之色,对著秦德瑾道:“我跟你不同,德瑾,我对人狠,对自己更狠!” 秦德恆走到静室门口,背对著秦德瑾,声音低沉而坚定,“哪怕將来秦轩得知真相,此事乃我一人所为,我亦可以死谢罪,平息其怨。 家族至始至终都未曾亏待於他,舍我一人,换秦家金丹大族之位,这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秦德桓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德瑾,“届时你便向秦轩坦白一切,將所有罪责推到我一人头上。 到时,你还是秦轩眼中的好长老,说不得……將来族长之位,你还有机会坐坐。” 隨后语气中带著一丝自嘲道:“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每年族內祭祀的时候,別忘了给我烧柱香。” 秦德恆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 笑声迴荡在静室之中,久久不散。 秦德恆大步跨出静室,静室之中独留秦德瑾一人。 秦德瑾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攥著,指节泛白。 脸上阴晴不定,眉头紧锁,內心仿佛有万千思绪在翻涌,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將他牢牢困住。 他望著秦德恆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有震惊,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第33章 五毒缠身悟枷锁 怎知此身是戏中 秦轩对静室中发生的爭执一无所知。 离开静室后,他径直来到藏书阁二楼,细细翻阅著家族珍藏的医道传承。 这本名为《青囊问心录》的医道传承,乃是一阶散修陈百草毕生心血的结晶。 书中不仅详细记录了他行医百余年,诊治过的三百六十一位修士的病症及病理,更蕴含著他对医道的深刻理解。 陈百草主张“大道至简,医理通玄”,强调修士自身就是一个“小天地”,需遵循天人感应、五行生剋之理,顺应四季灵气潮汐变化进行调养,方能祛病延寿。 其中链气期病症三百四十六例,筑基期病症十六例,涵盖了各种疑难杂症,令秦轩大开眼界。 秦轩越读越觉得这本医书妙不可言,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医道真諦,与《五炁五毒真经》不少地方不谋而合。 忍不住讚嘆道:“陈百草前辈真乃一代奇人,竟能將医道钻研得如此透彻!” 秦轩將《青囊问心录》从书架上取下,捧在手中。 隨后,快步走向藏书阁门口,找到守阁执事,激动地说道:“前辈,晚辈想兑换这本《青囊问心录》!” 守阁执事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接过秦轩递来的医书后,缓缓说道:“《青囊问心录》乃是一阶后期医道传承,价值不菲。 是要兑换全本,还是分开兑换?” 秦轩略作沉思,说道:“先兑换一阶初期的部分即可。” 守阁执事点点头,说道:“一阶初期的部分需要二十点贡献点。” “好的。”秦轩毫不犹豫地取出家族令牌,递给守阁弟子。 守阁弟子接过令牌,在铭刻著阵法的玉台上轻轻一刷,扣除二十点贡献点后,將令牌归还给秦轩。 秦轩接过令牌,將《青囊问心录》收入储物袋中,向守阁执事和守阁弟子拱手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藏书阁。 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住所,研读这本医道传承。 走出藏书阁,秦轩迎面撞上了秦家族长秦德桓。 秦轩步履一顿,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族长。” 秦德桓面容和蔼,目光温和地落在秦轩身上,带著一丝探究的意味:“你可是秦轩?” 秦轩心中疑惑,自己极少在家族露面,族长怎会知晓他的名字? 此时秦轩恭敬地答道:“小子正是秦轩。” 同时,秦轩飞快地思考著族长突然问询的缘由。 秦德桓见秦轩神情恭敬,眼中闪过一丝讚赏,笑道:“適才与德瑾长老相谈,他对你讚誉有加,言你日后必成我秦家族中栋樑。 此外,灵田管事也曾多次提及你,称你在清剿妖鼠的任务中表现出色。” 秦轩闻言,忙谦逊道:“长老和管事谬讚了,晚辈不过链气小儿,当不得如此盛誉。” 秦德桓爽朗一笑,拍了拍秦轩的肩膀:“年轻人不必过谦。你的所作所为,族中皆看在眼里。 好好修行,日后若遇困难,儘管向族里求助。我秦家定会大力扶持栋樑之才。” 说著,目光炯炯地注视著秦轩,似乎想要看透他內心所想 秦轩心中虽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但面上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之情:“多谢族长赏识!秦轩定当加倍努力修炼,以报家族栽培之恩!” 秦德桓欣慰地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秦轩的肩膀:“好!好好修炼,家族不会亏待你的。” 语毕,带著和煦的笑容,与秦轩擦肩而过。 秦轩恭送族长离去,待秦德桓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缓缓直起身子。 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翻涌起阵阵疑惑。 族长突如其来的讚赏和关怀,让秦轩心神感到一丝不安。 秦轩一边朝著住所走去,一边默默回想著与族长的对话。 族长提及与秦德瑾长老相谈甚欢,可他刚从静室出来不过一刻钟便遇上了族长,长老间的畅谈岂会如此短暂? 还有灵田管事举荐之事,也已过去许久,为何今日才被提及? 族长不说日理万机,可又怎会对这些琐事如此上心? 秦轩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沿著蜿蜒的小路踱步,脑中不断回忆起秦德桓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 族长那和煦的笑容,亲切的拍肩,以及意味深长的目光,都让秦轩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秦德瑾长老……灵田管事……族长……”秦轩低声念叨著这三个名字,试图从中理出头绪,却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秦轩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万里无云,阳光却如利刃般刺眼,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会不会是《五炁五毒真经》? 除此之外,秦轩身上別无他物可取。 秦轩虽然心中已然確认族长所谓何求,但脚下步伐不停,依旧朝著住所方向走去。 远处,秦德桓负手而立,望著秦轩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虽心智成熟,却终究还是个少年郎啊。” 秦德桓低声自语,语气中带著一丝玩味,“性格孤僻,族中无亲无故,稍加关心便视若珍宝。 如此甚好,待秦德瑾將这把刀磨礪一番,老夫便为你寻一柄合適的刀鞘。” 秦轩脚步沉重地回到住所內,反手將门关上。 而后快步走到床榻边,一把掀开灵兽袋,將五毒灵宠放了出来。 灵宠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怯生生地叫了几声,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小窝里,不敢上前打扰。 秦轩此时坐於床榻之上,脸色阴沉不定,双手狠狠攥住被褥。 脑海中不断回放著在藏书阁中与秦德瑾长老的对话,看似尽职尽责的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样的目的? “《五炁五毒真经》真的是我自己选的吗?”秦轩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苦涩。 回想起当时长老递给他三本功法,一本是需要巨额资源支撑的《五气朝元经》,一本是平庸至极的《五行归元诀》,而最后一本,便是他如今修炼的《五炁五毒真经》。 秦轩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是长老慧眼识珠,为自己量身挑选了这本功法。 如今想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五气朝元经》修行所需的资源,我一个凡人仙苗出身的弟子,又无宗亲长辈扶持,如何负担得起? 《五行归元诀》平庸至极,但凡是个心怀抱负的修仙者又怎会甘心修炼? 说到底,唯有这《五炁五毒真经》不仅契合我的五行灵根,且修行之法剑走偏锋,修行速度极快,其內秘术繁多,威力恐怖。 想来长老从一开始就只想让我选择《五炁五毒真经》。”秦轩低头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秦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恐怕,那第一本《五气朝元经》也是子虚乌有!只为劝退自己,退而求其次选择修炼《五炁五毒真经》。 家族中最强者也不过是假丹修为,怎么可能会有两本直指金丹大道的功法?更何况,还都是適合五行灵根的?” 想来当时就已经落入圈套之中,恐怕修炼《五炁五毒真经》的灵宠卵也是早已备好,就等著请君入瓮了。 秦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梳理穿越以来的所有记忆。 原身的记忆中,凡人时所居的城镇位於家族腹地,怎么会出现妖兽? 还有那个自称是他四叔的秦明修,当时他所说的那些话,如今想来疑点重重。 家族腹地,竟会有一伙来歷不明的散修劫持家族仙苗? 什么样的散修胆敢如此行事? 还有住所分配,其他族人都是比邻而居,唯独他以修炼《五炁五毒真经》需要僻静为由,被安排在一处偏僻之地。 恐怕这也是依照我的性子设计的吧,免得我与族中其他族人產生过多交集,发现其中端倪。 再到后来,秦德瑾长老无微不至的“关照”,为他挑选功法,提供灵宠,解惑指点,赠送法器。 这份关照,哪怕是直系子孙也没有这待遇吧。 这一切,真的是出於好心吗?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蛛丝般缠绕在秦轩心头,细思极恐。 秦轩感觉自己穿越而来的人生仿佛前世电影中《楚门的世界》主角一般,活在一个虚假的现实里,从生到死一切都被人为安排。 秦轩想通这一切后,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双目空洞地望著前方,往日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抑许久的心情终於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自嘲和不甘。 “哈哈哈! 五毒缠身心未觉, 千丝缚骨步难前。 一朝勘破掌中戏, 金枷碎作玉石焚。” 笑声渐歇,秦轩低声吟诵著,这笑,这诗,是他此刻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听到秦轩癲狂的笑声,五只灵宠从各自的小窝中爬了出来,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秦轩低头看著这五只与他朝夕相处的灵宠,它们懵懂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丝毫不像其他人那般虚偽。 “其他都是假的,唯有你们才是真的。”秦轩颤抖著伸出手,轻轻抚摸著它们,语气中带著一丝哽咽。 五只灵宠虽然不明白秦轩话里的意思,但却能感受到秦轩心中的悲痛和绝望。 它们是秦轩在这个虚假世界里唯一的慰藉,也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伙伴。 五只灵宠纷纷凑上前,紧紧的依偎在秦轩身边,以此表达对秦轩的关切。 感受到灵宠们无声的安慰,秦轩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笑著笑著,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修仙者,而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孤立无助的可怜人。 第34章 诡谋暗涌窥灵躯 此刻,秦家族长秦德桓负手立於洞府之中,望著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 抚摸著垂至胸前的长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在他看来,秦轩不过一少年郎,纵有七窍玲瓏心,如何能识得此局。 自以为洞悉了秦轩的本性,认为凭藉家族的恩情和自身的关怀,足以將这柄尚未开锋的利刃牢牢掌控在手中。 殊不知,秦轩早已非彼秦轩。 穿越而来的灵魂,赋予了他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警觉。 多年来,行事一直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学堂中的优异表现,是为了获取更多资源和机会; 看似孤僻的性格,实则是为了掩饰成人心智,避免暴露身份的破绽。 秦德桓藏书阁那番自以为是的关心,非但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反而让秦轩更加警觉,让其对整件事情重新审视起来,最终隱隱堪破背后真相。 秦德桓浑然不觉自己已露出破绽,还沉浸在掌控一切的错觉中,盘算著如何进一步“引导”秦轩,待其锋芒毕露之时,为他套上一柄刀鞘,防止反噬自身。 秦德桓正襟危坐,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脑海中不断盘算著如何利用秦轩。 “咚咚咚”,一阵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著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爷爷,你回来了吗?清儿能进来吗?” 秦德桓脸上阴霾一扫而空,露出慈祥的笑容:“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正是他最疼爱的孙女——秦清雪。 秦清雪肤如凝脂,眉眼如画,一双灵动的眸子中闪烁著青春的光芒。 她跑到秦德桓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爷爷,我已经按你的要求,修炼到链气六层了! 你就让我出去坊市逛逛吧,天天呆在向阳山,我都快闷死了!” 秦德桓看著孙女娇俏的模样,心中却突然想到了秦轩。 清雪正是二八年华,容貌昳丽,天真烂漫。 而秦轩却因修炼《五炁五毒真经》,面容青灰,形同鬼魅,无人敢近。 但这般年纪的少年,情竇初开,正是情愫萌动的年纪。 若是让清雪去接近秦轩,以她温柔体贴的性子,关怀备至地照顾他,或许能俘获秦轩的心。 即便將来秦轩能踏破情关,清雪也將会是他心底一抹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联想到心中谋划,秦德桓心中暗嘆一声,抚摸著秦清雪柔顺的秀髮,思忖著如何將两人联繫起来。 “清雪啊,”秦德桓慈爱地说道,“坊市可以去,不过我的好孙女,你得帮爷爷一个忙。” 秦清雪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著:“爷爷你是筑基修士,又是秦家族长,清儿能帮你什么忙啊?” 秦德桓慈祥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是这样的,之前传功长老与灵田管事向我推荐了一个家族的少年俊杰,名叫秦轩。 这孩子命苦啊,自幼父母双亡,在慈幼院中长大。 后来测出灵根,准备回家族的时候又遭到散修袭击,伤了神魂。 好在后来恢復过来了,在家族学堂中表现优异,可惜因为这些经歷,性格有些孤僻。 这孩子啊,比你小两岁,因为自身五行灵根均衡,迫不得已选修了一门毒功,把自己练得面容青灰可怖,族人也不敢亲近他。” 秦德桓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怜惜:“爷爷也是为家族著想,长期以往下去恐怕会疏远家族,不利於团结。 正好你要前往坊市,你便帮爷爷一个忙,路上与他同行,多关心关心他。 一来可以开导开导他,二来你在坊市中也有个伴,爷爷也好放心。” 秦清雪听完,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自己初具雏形的胸脯,爽快地答应道:“包在我身上,爷爷你放心,清儿一定跟这个秦轩处成好朋友!” “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好孙女!”秦德桓欣慰地笑道,“爷爷这两天就安排你前往坊市。” “谢谢爷爷!”秦清雪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秦德桓望著秦清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暗道:“清雪啊,老夫都是为了家族,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怪爷爷心狠。” 子时將至,阴冷潮湿的空气在秦家黑牢中瀰漫,霉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牢房深处,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 秦德桓脚步沉稳地走向黑牢尽头的一间牢房。 牢房四周铭刻著复杂的阵法符文,幽幽蓝光闪烁。 沉重的玄铁牢门上,粗大的锁链缠绕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牢內,一个披头散髮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四肢被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紧紧束缚,锁链深深嵌入皮肉,依稀可见暗红色的血跡。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缓缓抬起头,一双竖瞳中精光闪烁,如同蛇蝎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呦呦呦,稀客啊!”那囚犯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声音沙哑刺耳。 “这不是秦家族长吗?怎么捨得屈尊降贵,来这污秽之地?”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和怨毒。 秦德桓面无表情地站在牢门外,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语气冰冷:“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別摆出一副家族亏欠你的样子。” “家族?”囚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家族二字?当年若不是我一心为家族计,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挣扎著,锁链哗啦作响,却无法挣脱分毫。 囚犯痛苦地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每天只有子时和午时这两个时辰,我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其他时间只是一头妖魂人身的怪物。”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语气萧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久了,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秦德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语气依旧冷淡:“当年的事,谁也说不清是对是错,如今再说也无益。” 隨后沉声说道:“我今日来此就是要告诉你,《五炁五毒真经》族內有人修成了,十四岁,链气五层,比你当年强。” “哈哈哈!”囚犯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淒凉和嘲讽,“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把家族看得比什么都重! 也对,区区几个小儿的性命,如何比得上金丹大族的分量!”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锐利地盯著秦德桓,“那人叫什么名字?说与我听听。” “秦轩。” “秦轩、秦轩……”囚犯反覆念叨著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好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好好栽培他,以后这名字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便再次狂笑起来,笑声在阴森的牢房中迴荡,令人毛骨悚然。 秦德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道:“无需你多言,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说罢,秦德桓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囚犯望著秦德桓离去的背影,竖瞳中闪烁著希望的火光,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放心,等我出去,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第35章 金蝎断脉 昨夜的癲狂渐渐退去,秦轩在五毒灵宠的依偎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著窗欞。 秦轩被这阵雨声惊醒,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血丝。 隨后起身一把推开木窗,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看向窗外阴鬱的天空。 “长老,族长,”秦轩喃喃自语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无论你们究竟作何谋划,我决计不会如同傀儡一般任人摆布。” 回到屋內,看到五毒灵宠围绕在自己身边,亲昵地蹭著他的衣角,秦轩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真挚的笑容。 “只有你们,才值得我信任。”秦轩轻轻抚摸著灵宠,心中充满了温暖。 此刻,秦轩只相信这些与他生死相依的小傢伙们,它们才是秦轩最忠实的伙伴,与他生死相隨,不离不弃。 也正是从今天开始,秦轩比从前更加痴迷於力量,因为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摆脱家族的束缚,打破长老、族长的阴谋。 秦轩褪去衣裳,盘膝而坐,五毒灵宠心领神会地落於五行方位,像往常一般开始修炼《五炁五毒真经》。 与以往不同的是,秦轩不再压制灵宠的力量,任由五毒之力肆虐地冲刷著他的经脉。 五毒之力在他体內横衝直撞,带来蚀骨钻心的疼痛,但他却咬牙坚持,不敢有丝毫鬆懈。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浑身的肌肉都在剧烈颤抖,但秦轩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只有对力量的渴望。 两个时辰过去了,秦轩依然没有停止修炼的意思。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哪怕身体已经因为五毒之力疼到浑身颤抖了,可却依旧不让五毒灵宠停下。 强忍著蚀骨钻心的疼痛,咬牙坚持下去,秦轩知道,两个时辰还不是他的极限。 在撕破了家族庇佑下安稳修行的假象面纱后,秦轩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以顾全身体要紧为由来麻痹自己。 目前,对於秦轩而言,最重要的是突破筑基。 只有筑基才能获得资格与家族平等对话的权力,才能让居心叵测的长老和族长有所忌惮。 又过了两刻钟,秦轩终於停止了修炼。 浑身湿透,瘫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 五只灵宠也累趴在一旁,看向秦轩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过了许久,秦轩才缓缓起身,感受著体內充盈的法力,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比以往多增长了一成,只要我坚持下去,坚持下去,终有一日將打破身上枷锁!” 秦轩踉蹌著踏入浴桶,冰冷的泉水激得他一个哆嗦,刺骨的寒意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燥热。 秦轩深深吸了口气,將头埋进水中,任由水流將自己包裹住,思绪也隨之渐渐沉淀下来。 正好一月之期將近,先去坊市百链阁將定製的內甲取回。 同时,寻找一门隱藏修为的秘术也迫在眉睫,不能从家族藏书阁內挑选,以免被发觉异常。 只能此次前往坊市看有没有机会寻得了,不然境界提升太快,难免会引起注意。 “家族的住所不能再久留了。”秦轩心中暗道。 等两个月后点化出《青蠆蚀心诀》的蠆影,將这门法术修炼成功后,便以赚取修行资源为由,儘快搬到坊市之中。 这样一来,既能避开家族的监视,又能更加方便地收集修炼所需的材料。 至於传功长老秦德瑾那边,秦轩也决定儘量减少前往的次数。 正好借赚取修行资源为藉口减少接触,免得被长老察觉到自己修为的异常进展。 “《百毒密传》和《青囊问心录》也该提上日程了。”秦轩心中暗道。 医毒两道相辅相成,不仅有助於《五炁五毒真经》的修炼,也能为他收集资源提供助力。 在水中將所有事情盘算清楚后,秦轩水中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隨后起身穿衣。 接下来的数日,秦轩除了钻研毒道医理、辅助灵宠修炼秘术之外,更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之中。 由於修炼《青蠆蚀心诀》的工作已布置妥当,除了每月月圆之夜需要秦轩与青虺以精血饲之以外,无需耗费心神。 秦轩便从《五炁五毒真经》中挑选了一门名为“金蝎断脉诀”的秘术来修炼,以弥补自身在探查法术上的不足。 修链金蝎断脉诀需要蚀骨蝎金鏑的帮助。 每日寅时,秦轩盘膝而坐,让金鏑置於身前。 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一股庚金毒雾从蚀骨蝎尾部喷涌而出,逐渐將秦轩笼罩。 “蝎尾悬金丝,辨微透九幽。纤毫现秋霜,地脉震纹收。” 秦轩默念法诀,引导著庚金毒雾进入肺经,沿著中府穴流向太渊穴,最终在穴位处凝结成金煞针窍。 蚀骨蝎的毒液滴入秦轩眼中,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传来,秦轩强忍著疼痛,不敢有丝毫动摇。 一旦失败,不仅会损伤经脉,更有可能双目失明。 隨著毒液的渗入,秦轩的双眼逐渐染上一层赤金色,视野也发生了变化,能清晰地看到十丈之內金石的纹理並感受到地表的震动。 在结束修炼后,秦轩双眼感知逐渐恢復正常,只是眼中赤金之色尚有留存,这是修链金蝎断脉诀的后遗症。 轻轻揉捏酸涩的眼眶,待眼中金芒稍退,秦轩起身用准备好的晨露洗目。 三日之后,这赤金之色便会彻底消散。 这日秦轩刚刚结束金蝎断脉诀的修炼,正欲研读一番《百毒密传》,屋外却传来一阵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秦轩心中一动,將五毒灵宠收入灵兽袋,披上黑袍,推门而出。 门外站著一位链气期的族人,略显拘谨地朝他行了一礼。 秦轩也隨之还礼道:“在下秦轩,不知这位族兄在我屋外呼喊我名有何贵干? “在下秦文珩,受族长吩咐,前来通知与你,於今日申时之前到家族大殿,族长有事相商。” 秦轩闻言,心中一凛。 族长突然召见,所为何事?难道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 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不动声色地回礼道:“有劳族兄辛苦跑一趟,我稍作整理便去。” 秦文珩见他应下,也是拱手道:”份內之事,既已传达,便先告辞了。“ 秦轩目送秦文珩离去,关上房门,眉间紧锁。 族长召见,究竟是福是祸? 心中思绪万千,但也未猜出此时族长秦德桓召见的原因。 不过事已至此,秦轩將屋內家当收入储物袋中,又让五毒灵宠回灵兽袋內,整理妥当后,便只身前往家族大殿。 第36章 坊市之行 秦轩步伐匆匆地走向家族大殿,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家族大殿坐落於向阳山巔,巍峨壮观,飞檐如翼,斗拱交错,无不彰显著秦家数百年的底蕴。 来到大殿前,秦轩停下脚步,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袍,向守卫低声说明来意。 守卫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他入內。 秦轩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心情,迈步走进了大殿。 “秦轩,你来了。”大殿深处传来秦德桓低沉浑厚的声音。 只见秦德桓端坐於大殿主位,面容严肃,带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过族长。”秦轩连忙上前,恭敬地俯身行礼,语气中带著一丝拘谨,额头上隱约渗出细汗。 “免礼。”秦德桓轻轻摆手,頷首示意。 “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事相商。” 秦轩缓缓直起身,面上保持恭谨,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猜测著族长的用意。 秦轩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疑惑,静静等待下文。 秦德桓目光微眯,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我与传功长老閒谈时,他曾提及你去过瘴气裂谷,还在向阳坊市廝混了不少时日。” 秦德桓语气中似有几分揶揄,又似在试探。 秦轩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是低声应道:“晚辈確曾前往歷练,不敢有误。” 秦德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继续说道:“老夫今日召你,有两件事。 其一,老夫有一孙女,名唤清雪,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天资聪颖,却少经世事,性子单纯。 她近日突破链气六层后,便吵著要去坊市见识一番。 老夫事务缠身,脱不开身,你与清雪年纪相仿,便想托你带她走一趟,让她长些见识。” “其二,你之前在家族事务堂发布的那个任务已有眉目。 事务堂本欲派人通知你,老夫昨日恰好路过,听闻此事,便顺手接下,今日一併告知你。” 秦德桓说到此处,语气平淡,眼神却微微一闪,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轩。 秦轩闻言,心中暗自嘀咕:哪来那么多巧合?怕不是早就盯著我的动向。 隨后秦轩心中又暗忖道:让我带他的宝贝孙女去逛坊市?究竟是何用意?是单纯试探,还是另有深意? 但秦轩脸上还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恭敬地答道:“多谢族长关心晚辈之事,即使族长所託,晚辈义不容辞。” 听到秦轩斩钉截铁的答应,秦德桓也是捋了捋虎鬚,笑道:“好,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此次陪伴清雪算作任务,稍后老夫让人给你转三十点贡献点到你家族令牌,权当老夫一篇心意。” 秦轩一愣,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些许惶恐:“族长厚爱,晚辈愧不敢当。” “哈哈,你这性子,果然如德瑾所言,谦逊得过了头。” 秦德桓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著几分戏謔,“哪有让小辈白干活的道理?收下便是,无需推辞。” 秦轩见状,只得苦笑一声,拱手道:“那晚辈便厚顏谢过族长了。” 秦德桓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来:“这是事务堂提供的悬赏之人情报,你到坊市后,可依此追查。” 隨后秦德桓又道,“明日一早,你来我洞府一趟,我为你引见清雪,隨后你们便可出发。” 秦轩双手接过玉简,恭声道:“多谢族长,晚辈明日定当准时赴约。不知族长还有其他吩咐?若无,晚辈先行告退。” 秦德桓摆了摆手,淡淡道:“无他事了,你退下吧。” 秦轩再次拱手,深深一礼,隨后缓缓转身退出大殿。 出了殿门,他抬头望了望天际,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与警惕,心中暗道:坊市之行,怕是不会平静。 回到住处,秦轩盘膝而坐,眉头紧锁。 想到族长秦德桓的请求,秦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张因修炼《五炁五毒真经》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般面貌,別说女子了,便是男人看了也要避之不及。族长让我陪同孙女前往坊市,究竟是何用意?“ 思虑良久,秦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索性不再纠结,既已答应,明日便走一趟便是。 翌日清晨,秦轩披著黑色斗篷,早早来到族长洞府。 守在洞府外的僕役显然已经得到吩咐,见他前来,立刻迎上前来,恭敬地问道:“可是秦轩公子?” 秦轩微微頷首淡然回应道:“在下秦轩,不必称呼公子。” 僕役脸上堆满笑容:“秦轩公子太客气了,族长早有吩咐,让我等在此恭候。请隨小人来。“ 说罢,伸手引路。 秦轩也不推辞,隨著僕役进入洞府。秦德桓早已在大厅等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並吩咐人去请秦清雪。 秦轩在大厅落座,见族长出来,连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坐坐坐。”秦德桓笑容慈祥,“还请稍等片刻,老夫已让人去唤清雪了。” 秦轩与族长寒暄几句,约莫半刻钟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及近。 秦轩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少女款款而来。 她身著杏色长裙,脚踏云头履,容顏清丽,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秦轩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每日不是修炼便是与五毒灵宠相伴,许久未曾见过如此明艷的女子。 不过秦轩很快敛去目光,拘谨地坐在一旁,等待族长介绍。 秦德桓看著秦轩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纵然这小子心智再如何成熟,终究还是个少年郎,还不是被自家孙女迷住了! “爷爷,他便是您口中所说的秦轩弟弟吗?”秦清雪来到秦德桓身边,好奇地打量著秦轩。 “正是。”秦德桓笑著说道,“莫看秦轩小你两岁,但他阅歷可比你这丫头丰富得多,等去了坊市,要多听取秦轩的建议。” 秦清雪甜甜一笑:“知道了,爷爷。” 听到秦清雪称呼自己“弟弟”,秦轩心中五味杂陈。 他可不是真正的十四岁少年,前世在公司里当了五年“牛马”,心智早已成熟。 不过,他也不好反驳,只得淡淡应道:“族长谬讚了。” 秦德桓笑道:“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稍后便一同前往向阳坊市吧。” “是。”秦轩答道。 “谢谢爷爷。”秦清雪欢快地应道。 隨后秦德桓起身,亲自將两人送至洞府外。 第37章 抵达坊市 秦德桓將秦轩二人送到洞府外后,秦轩便先让秦清雪再山门外等候。 隨后便来到兽苑之中,熟练地领取了一匹青麟马牵著它缓步走到山门外。 秦清雪早已站在那里,双臂环胸,眉梢微微上挑,显然等得不耐烦了。 出了家族山门,她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方才在族长洞府中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高傲与不屑。 她斜睨著秦轩,目光中带著几分轻蔑,见他让自己久等,嘴角甚至微微下撇,露出一丝不悦。 秦清雪语气冷淡,略带嘲讽地开口:“秦轩是吧?之前在爷爷面前,我叫你一声『弟弟』,不过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罢了。 在家族里,你喊我姐姐,我不挑你理。 如今出了山门,你该怎么称呼我,心里应该有数吧?” 秦轩闻言,心中闪过一丝屈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轩声音低声恭敬道:“见过小姐。” 秦清雪见他如此识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她轻轻一拍灵兽袋,一只青鬃驹应声跃出,体型矫健,比秦轩身旁的青麟马高大威猛不少。 只见她身形轻盈,一个利落的跨步便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隨后侧头看向秦轩,语气中带著几分戏謔道:“本小姐会稍微放慢点速度,你骑那青麟马就慢慢跟上来吧。” 话音未落,她轻抖韁绳,胯下青鬃驹如离弦之箭般朝北方疾驰而去,捲起一阵尘土。 秦轩才刚翻上青麟马,抬头却只见她的背影迅速远去,不由得愣了一瞬。 秦轩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这位大小姐嚷著要去坊市,怎么连方向都搞不清? 不过钱难挣屎难吃,不论如何好歹也是拿了族长的三十贡献点,也不好弃之不顾。” 秦轩低头拍了拍青麟马的脖颈,声音温和中透著无奈:“辛苦你了,马儿,咱们追!” 青麟马嘶鸣一声,奋力迈开蹄子,沿著青鬃驹留下的痕跡一路狂奔。 她正停在那里,似要继续前行,秦轩连忙扬声喊道:“小姐,请留步!” 秦清雪闻声勒住韁绳,转过身来,双眉紧蹙,双手环胸,一脸不悦地等著秦轩靠近。 秦轩策马来到她面前,连忙说道:“小姐,你走错方向了,向阳坊市在家族南边。” 这话一出,秦清雪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眼底闪过一丝尷尬。 她却不愿示弱,强撑著高傲的姿態,语气硬邦邦地辩解:“本小姐当然知道! 只是这青鬃驹许久未在外痛快奔跑,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山门,它一时兴起才带我跑到这儿罢了。 现在它跑够了,接下来的路,你带吧。” 秦轩听了这番牵强的说辞,心中暗自腹誹,却也不愿与她多做爭执,只是淡淡应了声:“是。” 隨后调转马头,朝南方稳步而去,身后秦清雪的青鬃驹紧隨其后,步伐虽快,却隱隱透著一丝不情愿。 一路上,秦轩沉默寡言,只顾在前方引路。 秦清雪却耐不住寂寞,催动青鬃驹与他並肩而行。 她斜眼打量著秦轩一身黑袍,忽而开口问道:“你当真因修炼毒功毁了容貌?” 秦轩惜字如金,沉声答道:“是。” 秦清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语气却带上几分挑衅:“爷爷说你面容青灰可怖,族人都不敢靠近,我倒想瞧瞧是否真如他所说。掀开帽子,让本小姐看看!” 秦轩闻言,心中怒火翻涌,这般羞辱令他握紧韁绳的手微微颤抖,可面上仍保持平静,低声道:“小姐,在下面容丑陋,恐惊扰了您,还是罢了。” 秦清雪却不依不饶,皱眉催促:“少废话,快掀开!” 秦轩无奈,只得缓缓掀起黑袍帽檐,转头看向她。 青灰可怖的面容映入秦清雪眼帘,秦清雪猝不及防,瞳孔猛地一缩,惊呼未出便猛拍马背,青鬃驹骤然加速,瞬间將秦轩甩在身后。 秦轩垂眸,默默將帽檐拉下,遮住面容,目光追著她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恨意。 秦轩深吸一口气,平復翻涌的情绪,隨后抬起头,驱马追了上去。 天色渐暗,暮色笼罩大地,秦清雪与秦轩终於抵达向阳坊市。 二人向坊市守卫出示家族令牌后,將坐骑安置在兽苑之中,隨后步入坊市之內。 秦清雪虽是族长娇惯的孙女,平日里刁蛮任性,却也难得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 她的目光被琳琅满目的摊位吸引,脚步轻快地在人群中穿梭,脸上浮现出一丝掩不住的兴奋。 秦轩则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低垂的黑袍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见秦清雪仍兴致勃勃地想要四处乱逛,秦轩停下脚步,沉声提醒道:“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先去驻地歇息一晚,明日再来逛也不迟。” 秦清雪闻言,眉头一皱,转身瞪了他一眼,显然对这扫兴的话语颇为不满。 然而,当她对上秦轩那双清冷深邃的眸子时,黑袍下那张可怖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 她心头一颤,嘴上却不甘示弱,语气略带敷衍:“哼,也罢,那就明日再来逛。” 说完,她撇了撇嘴,转身继续前行。 秦轩微微一怔,离开家族后第一次从秦清雪口中听到如此擬人的话语,心中泛起一丝诧异,却不愿多想。 默默地带著秦清雪朝秦家驻地走去。 抵达驻地后,秦轩向驻地管事说明了秦清雪的身份。 管事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足无措地搓了搓手,低声问道:“族长孙女怎会突然来坊市?不知所为何事?” 他额角渗出细汗,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贵客感到不安。 秦轩语气平静,將此行缘由简单告知,隨后叮嘱道:“劳烦管事安排好房间,將小姐安顿妥当。 明日小姐想在坊市中逛逛,我有要事在身,脱不开身。 烦请您安排妥当的人手隨行,別让她被那些散修坑骗了。 若此事办好,小姐在族长面前美言几句,日后您或许还能再进一步。” 管事听罢,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小友提点!此事我定安排妥当,绝不出差错。”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袋,递到秦轩面前,压低声音道:“一点小心意,还请小友笑纳。” 秦轩瞥了那布袋一眼,略一迟疑,便坦然接过,收入怀中。 他知道,对於管事而言,这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自然不会矫情推辞。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此事对双方皆有好处:管事得了晋升的希望,秦轩摆脱了那刁蛮大小姐的纠缠,秦清雪则能尽兴游逛坊市。 三人各得其所,可谓皆大欢喜。 至於谁是输家,不言而喻。 第38章 净灵茶敘 次日清晨,秦轩从驻地房间內悠然醒来。 五毒灵宠见秦轩醒来,在一旁不安分地叫到,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几片妖兽精肉,先给灵宠们简单解决下食物问题。 耳畔传来灵宠的咀嚼声,秦轩自己也简单吃了些东西,待五毒灵宠食毕,便將它们重新收归灵兽袋中。 整理一番后,秦轩步入驻地大殿。 管事正忙著清点帐目,见秦轩走来,抬头露出笑脸盈盈地招呼道:“秦轩小友,早啊!” 秦轩微微頷首,也是朝管事回了个问好,便径直朝坊市长街走去。 不多时,秦轩抵达坊市长街,百链阁的招牌就在眼前。 秦轩步入店门,一名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掛著职业化的热情笑容,拱手道:“道友,欢迎蒞临本店!请问有何心仪之物?” 秦轩不急不缓,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一月前的玉符凭证,递了过去,语气平淡道:“一月前,我与贵阁赵德靖炼器师定製了一件法器,如今期限已至,特来取宝。” 店员接过玉符,隨即转身走到柜檯后,低头仔细端详。 又翻开厚重的帐簿,指尖在纸页间轻点,隨后掐了个简单的法诀,玉符上泛起微弱的灵光,显然是在验证真偽。 片刻后,店员抬起头,脸上笑意更浓,恭敬道:“秦道友稍候,您定製的內甲已炼製妥当,请隨我来取宝。” 秦轩跟隨店员穿过店铺,来到后院一处幽静的庭院。 店员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客气道:“道友请在此稍待,我去库房取您的內甲。” 秦轩点头,隨意倚著石桌,目光扫过后院的灵草圃,神色淡然。 约莫一刻钟后,一阵细微的灵气波动从后院深处传来,秦轩眉梢微挑,感知到法器出库的气息。 店员很快折返,手中捧著一件浅蓝色鳞片內甲,鳞片在阳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泽。 店员恭敬地递上內甲道:“秦道友,这便是您定製的內甲,请当场验看,若无问题,便请核销玉符凭证,钱货两清。” 秦轩接过內甲,指尖轻抚鳞片,触感冰凉而坚韧。 隨后运转法力注入其中,法力如水般在鳞片间流转,毫无滯涩之感。 又取出青虹飞剑,剑光一闪,轻轻划过內甲表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防御力果然不俗。 秦轩心中满意,却不动声色,点头道:“尚可。”隨后依店员所言,在玉符上留下法力印记,完成核销。 “劳烦迴避片刻。”秦轩淡淡开口,店员会意,连忙退到一旁。 秦轩解开外袍,动作从容地將內甲套在身上,鳞片贴身时带来一丝凉意。 秦轩低头打量片刻,暗想:虽未炼化,但凭藉此物关键时刻足以保命,倒也不枉这番心思。 调整好衣衫,秦轩朝店员略一拱手,语气平静:“多谢。” 隨后转身离去,步伐轻快,背影渐行渐远,融入坊市的人潮之中。 此行之后,秦轩打算联繫秦文韜。 之前事务堂传来的消息中,提及秦文韜发现了那名散修的踪跡,而秦轩恰好有些事想向他打听。 来到上次会面的小院外,他抬手轻叩院门,木门发出低沉的“篤篤”声。 不多时,院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秦文韜那张堆满笑意的脸。 秦文韜一见门外站著一袭黑袍的秦轩,双眼顿时一亮,眉梢上扬,喜色难掩。 毕竟,谁会不喜欢“行走的灵石”呢? 只见秦文韜哈哈一笑,拍著胸口道:“秦轩老弟,兄长可是想你想得紧啊!快快请进,別在门口站著了!” 这热情的態度,比起上次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 秦轩心知肚明,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欣然迈步入內。 两人来到小院中的竹亭坐下,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光影,清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 秦文韜起身,动作麻利地从房內取出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在竹亭石桌上,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盒灵茶,脸上带著几分得意。 秦轩倚著竹椅,静静地看著他忙碌,那熟练的泡茶手法颇有几分前世茶艺大师的风采,不由得暗自称奇。 最后一壶灵茶泡好,裊裊茶香如雾般瀰漫开来,沁人心脾。 秦文韜轻轻將一杯茶轻推至秦轩面前,笑容满面道:“此茶名唤净灵茶,一两便值两枚灵石,乃是用灵水精心炮製而成。 长期饮用,可涤盪体內法力杂质,坊市中可不多见。 今日见到老弟,为兄兴致颇高,便豪爽一回,取出这一两好茶招待,快尝尝看!” 秦轩闻言,微微点头,端起茶杯,与秦文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秦轩闭上双眼,细细品味茶水入喉的滋味。 一股清凉自喉间滑下,继而化作暖流渗入四肢百骸。 体內修炼《五炁五毒真经》积攒的法力,仿佛被这茶汤洗涤,变得灵动轻盈,运转之时畅快无比。 片刻后,秦轩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望向秦文韜道:“文韜兄,此茶果真玄妙。若修炼时能常饮此茶,怕是妙用无穷。” 秦文韜闻言,爽朗一笑,摆摆手道:“哈哈,老弟莫要痴心妄想。这净灵茶只有初次饮用才有如此奇效,日后多喝,效果便会递减,远不如初尝时那般惊艷。” 秦轩听罢,轻轻一笑,语气中带著几分自嘲:“原来如此。若次次都有这般神效,怕是我等也无福消受这等灵茶了。” 秦文韜抚掌点头,嘆道:“然也,然也。” 品过灵茶后,秦文韜的神色渐渐收敛,眉宇间多了几分正色,显然要切入正题。 秦文韜放下茶杯,微微倾身,目光看向秦轩,低声道:“上次受你所託,我將那散修的画像分发给了各巡逻队,可惜近一个月都没半点消息。 直到前几日我休沐时,偶然在坊市一间收购妖兽材料的铺子前瞧见了那人的身影。 我远远缀在后面,跟踪了许久,才终於摸清他在坊市的落脚处。” 说到此处,秦文韜顿了顿观察了下秦轩的神色,见他神情平静,便继续道:“確认之后,我安排巡逻队的弟兄们分时段盯著他,顺便將消息传回了家族事务堂,这才请你过来。” 秦轩听完,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对於秦文韜的话是真是假並不在乎,反正灵石已经交出去了,给谁挣不是挣。 只要能找到那散修的踪跡,这一切便已足够。 秦轩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向秦文韜,拱手道:“多谢文韜兄费心,將小弟之事掛在心上,此番真是感激不尽。” 言罢,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既然已知那散修的藏身之处,还请文韜兄带路,让我前去一探究竟。” 秦文韜闻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淡然:“份內之事,何足掛齿。 只是为兄得提醒你一句,坊市之內严禁爭斗,无论因由如何。若在坊市周边百里內起了衝突,巡逻队也不会坐视不管。” 听其语气郑重,眉间微蹙,显然是真心告诫。 秦轩听罢,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瞭然,平静道:“多谢兄长提醒,我心中有数,绝不会让兄长为难。” 秦文韜听他如此说,眼中的担忧散去几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隨后起身,拍了拍衣摆,爽快道:“那便走吧。” 说罢,他便带著秦轩离开竹亭,朝坊市外围的坊落缓步走去。 第39章 清辉映志 两人一路前行,逐渐来到坊市外围的坊落。 秦文韜边走边介绍,声音平稳中带著几分隨意:“此地多为中下层散修聚居,因囊中羞涩,无力在坊市內落户,便在外围自行搭建居所,久而久之便成了这片坊落。” 隨后又指了指远处连绵的简陋屋舍,继续道:“虽处外围,但平日修炼时还能吸纳些从坊市飘散出的灵气,对於那些无一技之长又无力猎杀妖兽的散修而言,倒也不失为安身之所。” 秦轩跟在身侧,目光隨著秦文韜的手势扫过这片区域。 放眼望去,坊落內的房屋虽由家族统一修建,却难掩简朴,甚至有些屋顶上还覆著斑驳的茅草,墙角处青苔蔓延,透著一股湿冷的陈旧气息。 街道狭窄而泥泞,偶有散修身影匆匆掠过,或肩扛粗布包裹,或手提破旧法器,步履间带著几分疲惫与麻木。 周边隱约飘散著淡淡的灵气,混杂著泥土与草木的味道,远不如坊市內那般浓郁纯净。 秦文韜继续说道:“家族为方便管理,也为治安考虑,將此地纳入管辖,每月象徵性收一枚灵石作租金,还派了巡逻队驻守。” 他语气中透著一丝自得,侧头瞥了秦轩一眼,“若非如此,这片地方怕是早就乱了套。” 言语间,似乎並未將这些散修放在眼里,隱隱流露出身为秦氏子弟的优越感。 秦轩默默听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坊落间游移。 同时注意到路边一位瘦削的散修正低头修补一件破损的法衣,指尖粗糙,满是裂纹; 不远处,还有几名散修围著一摊劣质丹药討价还价,爭得面红耳赤。 秦轩心中微动,暗自思量:这不正是前世大城市边缘的城中村吗? 一样的底层挣扎,一样的辛酸无奈。 修仙者又如何,到了此处,仍是靠微薄灵气苟且,靠一技之长勉强餬口,或与妖兽拼命夺食。 若两者皆无,便只能出卖自己,换取那点可怜的灵石。 秦轩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些散修的同情,也有对自身处境的感慨。 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奔波劳碌,只为在大城市中谋得一席之地? 如今身处修仙家族,虽是既得利益者,但看到这番景象,內心深处仍不免泛起波澜。 走在前方的秦文韜並未察觉秦轩的异样,仍自顾自地说著:“能窝在这里的散修,多半是些不成器的傢伙,若有真本事,谁会在这破地方蹉跎?” 说完秦文韜还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步伐未停,带著秦轩朝坊落深处走去。 秦轩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却未开口反驳。 低头看著脚下坑洼的泥路,耳边是秦文韜的话语,心中却生出一丝念头:或许,他与这些散修的距离,並不像表面那般遥远。 一刻钟后,秦文韜停下脚步,转过身,带著几分隨意地朝前方一指,“前面那栋小院便是那散修落脚之处。” 秦轩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院墙斑驳,青苔爬满了墙角,与周围的院落並无二致。 秦轩隨后转头看向秦文韜,语气平静地问道:“有查到这个散修的底细吗?” 秦文韜挠了挠下巴,语气中带著几分漫不经心地道:“我找负责这片坊落的巡逻队问过了。 租住这间院子的散修名叫杨威,链气六层。 之前跟著一支散修组成的猎妖队混日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踢了出来。 前段时间他自己拉了几个熟人,组了支猎妖队去瘴气裂谷,结果就他一个人活著回来。 上次卖完妖兽材料,换了些修炼资源后,这段时间就一直窝在这小院里,极少露面。” 秦轩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思量,轻声道:“多谢文韜兄告知。既然如此,我便在坊市中多留几日。 若此人有出坊市的动静,还请文韜兄及时知会我一声。” 秦文韜摆了摆手,咧嘴一笑,“好说。既然这散修的窝也瞧过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秦轩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好。这些日子辛苦兄长替我盯著这地方,不如咱们先找一处灵食馆,小弟请客,聊表谢意,也让兄长歇歇脚。” 秦文韜闻言先是摆手推辞,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这点小事,何足掛齿?” 可秦轩热情不减,眼神真挚,语气诚恳,秦文韜推辞不过,最终还是笑著应下,带著秦轩朝坊市中一处常见的灵食馆走去。 灵食馆坐落在坊市一角,外墙用青灰色的灵木搭建,门前掛著一盏微微摇曳的灵灯,散发出淡淡的暖光。 推门而入,一股混合著灵草清香与烤肉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大厅內摆放著几张粗糙的木桌,桌面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跡,几名散修低声交谈,偶尔传来杯盏碰撞的轻响。 靠窗的位置,一名伙计正熟练地翻动著烤架上的灵禽肉,油脂滴落时滋滋作响,引得旁边的食客频频侧目。 秦轩与秦文韜寻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秦轩笑著让秦文韜点菜,“兄长隨意挑,今日我来做东。” 秦文韜也不客气,点了两份灵禽烤肉、一盅清燉灵芝汤和一盘炒制过的青灵菜。 不到两刻钟,灵食陆续上桌。 烤肉色泽金黄,香气四溢,肉质紧实却不失嫩滑; 灵芝汤清澈如镜,汤麵上灵气氤氳,隱隱透出一丝药香; 青灵菜翠绿欲滴,入口清爽,带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秦文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肉塞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味道,还真不赖。” 秦轩闻言轻笑,低头抿了一口灵汤,温润的汤汁顺喉而下,暖意直透心脾。 饭至半酣,秦轩唤来一壶灵酒,酒香清冽,带著淡淡的果木气息。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 秦轩斜眼瞥见秦文韜双颊微红,眼神已有五分醉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隨即放下酒杯,语气隨意却暗藏试探:“兄长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时的情景?” 秦文韜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晃,醉眼朦朧地眯起,声音带了几分含糊:“怎会不记得?当日你给为兄的印象可是深刻得很。 你身边五只毒宠环伺,那肤色又异於常人,我和几个队员私下还嘀咕,怕你是哪来的邪道修士哩!” 说到此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秦文韜便忍不住哈哈一笑。 秦轩闻言,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让兄长见笑了。 那会儿我头一回闯瘴气裂谷,自恃毒功小有所成,又有灵宠护身,不过链气四层就敢往那险地跑。 如今想想,真是后怕得很。”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隨即又抬眼看向秦文韜,语气略带好奇,旁敲侧击道:“不过当日我提及自己是秦家人时,兄长为何那般惊讶?难道秦家从无修炼毒功之人?” 秦文韜放下筷子,懒散地靠著椅背,隨口应道:“秦家確实许久未见有人修毒功了。 家族藏书阁功法无数,除非灵根资质实在匹配不上旁的路子,否则谁会去碰那毒功? 上一个修毒功的族人,怕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说到这,他忽然顿住,醉態中透出一丝疑惑,扭头看向秦轩:“说起来,老弟你为何偏偏选了这路子?” 秦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头轻抿了一口酒,才缓缓道:“兄长说的灵根特殊之人,便是我了。 当年在藏书阁挑功法时,我不甘心庸碌一生,便选了这旁人避之不及的毒功,才有了今日这模样。” 秦轩的声音中带著几分自嘲。 秦文韜听罢,醉意微散,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 他坐直身子,拍了拍秦轩的肩膀,朗声道:“贤弟何须自轻?正所谓: 男儿怀瑾自英豪, 何必菱饰琼瑶。 若遂拏云千里志, 自有清辉冠九霄』。 你既有大毅力修毒功,他日未必不能筑基有成,光耀门楣!” 只听他语气豪迈,眼中满是鼓励。 秦轩听了这番话,心中一暖,脸上绽开真切的笑意。 秦轩举起酒杯,目光灼灼:“多谢兄长豪言壮语,来,你我共饮此杯!” 言罢,两人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迴荡在桌边,二人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热意涌上心头。 酒足饭饱,秦轩见秦文韜醉態愈浓,便起身搀扶著他下了酒楼。 路过柜檯时,从储物袋中掏出五枚灵石递给掌柜,指尖触及灵石时,眼中闪过一丝肉疼,却也只是一瞬即逝。 隨后,秦轩扶著东倒西歪的秦文韜,一路说笑,步履略显踉蹌地送他回了住处。 两人又寒暄几句,秦轩这才带著一身酒气,脚步轻浮地返回家族驻地。 夜色中,秦轩的背影渐行渐远,融入坊市的灯火之中。 第40章 暗藏杀机 秦轩回到家族驻地的住所后,脚步略显迟疑,並未直接回房休息。 而是转身走向驻地管事的房间,打算询问秦清雪今日的行程。 见到管事时,秦轩轻轻拱手,脸上带著几分关切,开口道:“管事,小姐今日如何?” 管事听了这话,也是眼角弯起,语气轻鬆地回道:“小友放心,今日我特意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小子陪著小姐,把坊市逛了个遍。 小姐兴致颇高,回来之时储物袋都装不下了,那两小子手上都提满了东西,小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秦轩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好。近日我在坊市有些私事要处理,恐怕无法常伴小姐左右,还请管事多费些心思照看。” 管事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满脸自信:“小友儘管放心,小姐在我这儿,绝出不了半点差错,你只管安心去忙。”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郑重道:“有劳管事了。” 言罢,秦轩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回到住所,秦轩隨手解下腰间的灵兽袋,指尖轻抚袋口,五只灵宠爭先恐后地跃了出来。 它们围绕著秦轩嘶鸣不已,声音中带著几分埋怨,似乎在责怪他这些日子为何总將它们闷在袋中。 秦轩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安抚,低声哄道:“好了好了,这几日在坊市中有事,不方便放你们出来。 是我疏忽了,往后定多带你们出来透透气。” 灵宠们的情绪平復后,秦轩才缓缓坐到床边,陷入沉思。 回想起今日从秦文韜口中套出的那番话,暗自思忖:“家族近六十年无人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为何偏偏到我这,又突然重拾此功法? 这里头定然藏著不为人知的隱秘。 待回了家族,我得去藏书阁查阅族志,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想到此处,秦轩的目光微微一凝,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还有那个叫杨威的散修,既然已被我盯上,不如在坊市多留几日。 他那点修炼资源迟早耗尽,到时没了谋生之法,必然重返瘴气裂谷。 那便是我的机会,届时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乾净利落地解决了他。” 接下来的几日,秦轩除了日常修炼,便时常乔装一番,悄然潜入坊市外围的散落院落,暗中观察杨威的动静。 可惜,那杨威始终龟缩在院中,门窗紧闭,连半点动静也无。 秦轩站在远处,望著那扇紧闭的木门,眉头紧锁,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烦躁。 但身处坊市,也不能直接强闯。 无奈之下,秦轩只得收起心思,在坊市周边隨意逛了一圈,借著夜色的掩护返回驻地。 刚踏入驻地,迎面却恰好撞上了秦清雪。 此时有外人在场,她立刻换上了那副家族中惯常的模样,笑容温婉,举止得体。 秦轩瞥了她一眼,心中暗啐:“女人真是会演戏。” 秦清雪迎上秦轩的目光,脸上掛起一抹刻意柔和的笑意,语气轻快地开口道:“秦轩弟弟,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都没见你踪影,我还怪想你的呢。” 秦轩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如水:“最近有些私事缠身,无暇陪小姐,还请见谅。” 说完秦轩微微垂眸,避开了她那双试探的眼睛。 秦清雪闻言,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不减:“无妨,你忙你的便是。只是这几日我已將坊市逛了个遍,明日便打算回向阳山了。” 说著说著,秦清雪忽地凑近秦轩,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知道回去怎么跟爷爷说吧?” 秦轩耳边拂过她温热的气息,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语气依旧平稳道:“知道,不会乱说话。 只是我还有些私事未了,小姐请先自行回族吧。” 秦清雪闻言,轻轻一笑,直起身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无所谓,只要你记得回去跟爷爷交代清楚就好。” 说完,她又恢復了那副亲和的模样,笑盈盈地扬声道:“那姐姐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她转身离去时,步伐轻盈,裙摆微动,周围的人见了,无不暗嘆族长孙女真是平易近人,毫无架子。 秦轩望著她的背影,眼底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 秦轩至今记得初见她时的惊艷,那时的她如清莲般曼妙动人,可如今,这份美丽在他眼中却只剩虚偽与噁心。 秦轩轻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是。” 隨后,秦清雪与秦轩分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轩则转身找到驻地管事,沉声说道:“明日小姐要回族內,你安排几个人护送一下。 她久居族中,对周边路况不熟,別让她独自回去。” 管事忙点头应道:“好,小友放心,明日我定会安排妥当,护送小姐安全回去。” 秦轩见他答应,便没再多言,略一点头后转身离开,步履沉稳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次日,秦轩如往常般盘坐修炼,灵气在他周身缓缓流转,直至旭日高升,他才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修行完毕后便前去坊市周边逛逛,表面看似隨意,实则暗中留意散修的动静,同时也存了几分侥倖,希望能觅得一本遮掩修为的秘法。 不过似乎运气不在秦轩这边,一连数日,两件事皆无进展。 但別无他法,也只能按捺性子,静待时机。 待秦轩回到坊市家族驻地时,那管事迎上前告知秦轩:“小友,秦小姐已由人护送回族內了,无需掛心了。” 秦轩闻言,表面上还是对感谢地对管事道:“多谢管事费心。” 不过秦轩本身也没將那大小姐放在心上。 毕竟身处秦家领地,即便有不长眼的散修蠢蠢欲动,秦轩也不信秦清雪身上会少了族长赐下的保命之物。 与管事寒暄过后,秦轩强打起精神,回到房间。 直到第十天,秦轩刚结束修炼,正要出门,却见秦文韜神色匆匆地赶来。 见到秦轩,秦文韜来不及喘息,急切地说道:“那杨威有动静了! 今日他出门串联了两个散修,约定三日后一同前往瘴气裂谷猎妖,想来是修炼资源耗尽,不得不冒险一搏。” 秦轩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压抑多日的鬱气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秦轩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 一连在坊市耽搁十余日,如今终於逮住了这傢伙! 当即转向秦文韜,抱拳郑重道:“多谢兄长特意前来告知,小弟感激不尽!” 秦文韜摆了摆手,爽朗一笑,眉宇间儘是豪气:“无需如此,你我兄弟一场,这点小事何足掛齿!” 隨后又拍了拍秦轩的肩膀,语气坚定:“消息已带到,为兄就不多留了。 待贤弟报了大仇后,咱们再回坊市把酒言欢!” 秦轩闻言也是沉声道:“好!待我手刃此獠,定与兄长前往灵食馆一聚!” 之后秦文韜因公务缠身,便匆匆转身离去。 第41章 驱蜈焚营雪旧恨 三日后,天还未亮秦轩便早早起来,今日便是那散修杨威出坊市之日,想到此处秦轩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后,隨后从灵兽袋中唤出五只灵宠,亲自餵它们饱餐一顿。 餵完后,秦轩转身离开家族驻地,径直前往坊市大门附近的一座茶肆。 秦轩踏上茶肆二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清香扑鼻的灵茶。 指尖轻敲桌面,眼神却不时扫向楼下熙攘的人群,心中暗道:“杨威,你可別让我失望。” 日上三桿,阳光透过薄雾洒下,秦轩终於在人群中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散修杨威。 杨威身旁还跟著两个同伴,三人谈笑风生,步伐轻鬆地出了坊市。 秦轩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手指轻轻一弹,一块灵石稳稳落在桌上,隨后起身悄然跟了上去。 一路上,秦轩怕引起杨威警觉,刻意拉开距离,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 直到看见杨威一行人步入瘴气裂谷那雾气繚绕的入口,秦轩才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隨即低头一挥手,五毒灵宠从灵兽袋中跃出,青冥蛇青虺率先窜出,灵活地钻入雾中,沿著杨威留下的痕跡追去。 秦轩则带著其余四只灵宠,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嘴角掛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瘴气裂谷內,毒雾如纱,浓得几乎能凝成水滴,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腥臭味,隱隱夹杂著草木腐烂的味道。 谷中怪石嶙峋,地面湿滑,满是青苔和不知名的毒虫爬过的痕跡。 雾气翻涌间,可视范围缩减到不足十丈,耳边不时传来低沉的兽吼,仿佛从谷底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秦轩深吸一口气,谷中瘴气让他倍感舒適,这里是他的主场。 秦轩眯起眼,凭藉青虺传来的细微感应,指挥著灵宠缓步前行。 那杨威果然不愧是从猎妖队中歷练出来的老手,一路上不知用了什么秘法,避开了谷中潜伏的妖兽,连毒虫都绕道而行。 秦轩远远吊在后面,借著青虺的指引,巧妙地绕过那些妖兽盘踞的险地。 秦轩在心中不禁暗赞:“好一手老辣的手段,可惜今日遇上我,算你命数已尽。” 谷中不见日光,秦轩凭感觉估摸时间,已近酉时,料想杨威等人应是打算找个落脚处歇息一晚。 果不其然,不多时,青虺悄然折返,蛇信轻吐,带著秦轩来到一处崖洞前。 秦轩藏身於雾中,远远望去,只见崖洞口隱隱透出几缕火光。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秦轩眉头微皱,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被杨威祸水东引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冷哼:“上次你害我险些丧命,这次我便让你自食恶果。” 隨后秦轩低声吩咐青虺去附近探查,看能否引来一头妖兽,给杨威三人添点“乐子”。 此举既是为了报仇雪恨,也是谨慎起见,杨威三人毕竟都是链气中期修士,实力不弱。 他虽有五只灵宠傍身,仍打算先借妖兽之力削弱对方,再伺机出手。 不多时,青冥蛇游曳而回,嘶嘶低鸣,告知附近並无强大妖兽出没。 秦轩闻言轻嘆一声,眉头微挑,心中暗道:“这杨威选址果然有门道,连妖兽都不愿靠近。” 不过他並不急躁,毕竟在坊市苦等十余日,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转身在附近寻了处隱蔽的洞穴,未曾生火,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辟穀丹,隨手丟入口中。 又取出几块妖兽肉,给五只灵宠分食。 一夜无话,谷中雾气更浓。 次日清晨,秦轩缓缓睁开双眼,眉宇间带著一丝倦意。 拍了拍衣角的露水,目光扫向身侧,低声唤道:“青虺。“ 青虺应声滑出,鳞片在晨光中泛著幽幽青芒。 秦轩看著它嘴角微抿道:“去,探探那杨威如今怎么样了。” 青虺昂首轻点,蛇身一扭,化作一道青影悄然没入薄雾之中。 秦轩则站在洞口,深吸一口瘴气,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杀意渐浓。 与昨日如出一辙,青虺在前方无声潜行,秦轩则带著四只灵宠远远缀在后头。 然而今日,杨威一行人的运气似乎耗尽了。 秦轩还未跟出多远,前方便传来一声震耳的轰鸣,空气中隱隱瀰漫著灵力激盪的余波。 秦轩眉毛微挑,心中暗忖:“莫非是杨威他们与妖兽交上手了?” 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隨后压低身形,悄然摸上前去,想看看能否趁乱捞些好处。 然而,当秦轩小心翼翼靠近时,战斗的喧囂已然平息。 杨威三人正围著一头妖兽残躯,手忙脚乱地剥取材料。 秦轩迅速隱入一旁的灌木丛中,屏息凝神,目光扫过场中。 秦轩注意到,杨威的两个同伴手法生疏,刀刃在妖兽皮肉间笨拙地游走,时不时还皱起眉头,显得颇为吃力。 见二人进度迟缓,杨威皱了皱眉,不耐地挥手道:“停手吧,你们去四周警戒,这活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悻悻退开,各自散去。 而杨威则截然不同,他动作嫻熟,手起刀落间血肉分离,眨眼便將一头妖兽处理得乾乾净净。 秦轩眯起眼,嘴角微动,心中暗自盘算:“杨威倒是个棘手的傢伙。” 秦轩轻轻后退几步,生怕气息外泄暴露行踪。 待杨威等人收拾妥当,继续朝瘴气裂谷深处赶路时,秦轩才重新跟上,步步小心。 直到夜幕降临,杨威一行人再次扎下营地。 火光摇曳中,秦轩隱在远处,目光阴冷。 秦轩低声唤来青虺,沉声道:“去附近探查妖兽动静。” 此时,他们已深入瘴气裂谷外围中段,瘴气愈发浑浊,妖兽的气息也越发浓密。 不多时,青虺滑回,蛇信轻吐,表示前方有一群长得跟赤炼类似模样的妖兽。 秦轩闻言,眉头微皱,为確认详情,他亲自隨青虺潜行前去。 雾气中,一群铁线蜈蚣映入眼帘。 甲壳幽红,节肢锋利如刀,爬动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秦轩半蹲在地,目光沉静地观察片刻,心中已有定论:“铁线蜈蚣,一阶初期,单体战力平平,但群居特性足以让人头疼,正合我意。” 秦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狞笑,杀意在胸中翻涌。 主意已定,秦轩不再迟疑,转头看向身侧的赤炼,低声道:“去,挑衅那群铁线蜈蚣,把它们引到杨威营地。” 赤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身形一晃,直衝蜈蚣群而去。 它张口喷出一道炽热毒焰,火焰如龙,瞬间点燃几只蜈蚣的甲壳。 刺耳的嘶鸣声骤起,铁线蜈蚣群被彻底激怒, 数十只铁线蜈蚣挥舞著利爪,铺天盖地朝赤炼追来。 赤炼目的达成,扭头便跑,矫健的身影直奔杨威营地方向。 秦轩远远观望,见赤炼成功引敌,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隨即低喝:“磐蛰,去接应,別让赤炼吃亏。” 地煞狼蛛磐蛰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迅速钻入地下,朝营地前埋伏而去。 不多时,赤炼带著身后浩浩荡荡的蜈蚣群逼近杨威营地。 磐蛰瞅准时机,猛地探出身子,张口喷出一道粘稠蛛网,横空拦住蜈蚣群后路。 赤炼趁势又朝营地方向喷出一口毒焰,火光冲天,彻底点燃混乱。 下一刻,赤炼与磐蛰齐齐钻入事先挖好的地洞,眨眼消失无踪。 此时,营地內的杨威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纷纷跃起,满脸惊愕。 铁线蜈蚣群挣脱蛛网,愤怒的嘶鸣响彻夜空,看到前方三个人影,它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杨威瞳孔猛缩,手中法器瞬间祭出,一柄飞剑悬浮身前,剑光凌厉。 他咬牙低骂:“哪来的畜生!” 身旁两人也不敢怠慢,一人掏出一面铜镜,镜光闪烁,试图扰乱蜈蚣群视线; 另一人祭出一串火珠,甩手掷出,轰然炸开,火光四溅。 然而铁线蜈蚣数量太多,甲壳坚硬,火珠虽炸死几只,却激起更大的凶性。 它们挥舞利爪,嘶鸣著扑向三人,场面瞬间陷入混战。 杨威剑光如虹,一剑斩下,將一只蜈蚣劈成两段,腥臭的汁液溅了他满身。 他眉头紧锁,怒喝道:“別慌,结阵!” 可那两人显然经验不足,铜镜光芒被蜈蚣群衝散,火珠也扔得七零八落,毫无章法。 眼见蜈蚣群越逼越近,杨威脸色铁青,只能咬牙硬撑。 远处,秦轩半靠在一株古树后,双手环胸,嘴角噙著冷笑,眼中满是快意。 看著杨威三人手忙脚乱的模样,低声自语:“当初坑我一道,如今也该你尝尝滋味了。” 耳边传来蜈蚣的嘶鸣与法器碰撞的脆响,秦轩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雾气中迴荡,透著几分肆意。 不多时,赤炼与磐蛰从地洞钻回,气息略显急促,却无大碍。 秦轩低头看向它们,眼中闪过一丝讚许,朗声道:“干得漂亮!回去给你们加餐!” 两只灵宠闻言,低吼著蹭了蹭他的手,似是邀功。 第42章 雾锁杀局 就在秦轩倚靠古树,冷眼旁观之时,场中杨威三人已然被铁线蜈蚣群逼得喘不过气来。 腥风阵阵,嘶鸣刺耳,铁线蜈蚣密密麻麻地涌来。 那手持铜镜的散修满脸汗水,额角青筋暴起,双臂颤抖著催动法器,镜面光芒闪烁不定,试图阻挡扑来的蜈蚣。 然而,终究经验浅薄,心神早已慌乱,一时不察,竟让两只铁线蜈蚣突破防线。 见那狰狞的口器近在咫尺,铜镜散修瞳孔骤缩,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手中铜镜一抖,光芒溃散,竟不顾一切转身逃窜,脚步踉蹌地將左侧防线彻底暴露。 杨威见状,气得鬚髮皆张,脸色涨成猪肝色,看著他逃跑的背影破口大骂:“无胆鼠辈,竟敢害我性命!” 少了铜镜散修的支撑,防线瞬间崩塌。 铁线蜈蚣群趁势而上,利爪挥舞如刀,嘶鸣声震耳欲聋。 那使火珠的散修咬紧牙关,满脸狰狞,手忙脚乱地甩出一颗火珠,“轰”的一声炸开,火舌四溅,將一只蜈蚣炸得血肉横飞。 可还未等他喘口气,又有三只蜈蚣从浓烟中扑出,甲壳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火珠接连掷出,却如石沉大海,难挽颓势。 杨威眼见大势已去,眉头紧锁,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鷙的狡光。 深吸一口气,手中飞剑绽放寒芒,一剑横扫,剑气如虹,將一只扑来的蜈蚣从中劈开,腥臭的汁液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满身。 隨后趁著火珠散修与蜈蚣缠斗之际,嘴角微勾,露出一丝冷笑。 飞剑光芒一闪,悄无声息地划过那散修的左腿,剑锋入肉,血迸溅。 那散修猝不及防,腿上一阵剧痛袭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踉蹌倒地。 转头看向杨威,满脸震惊与愤怒,嘶吼道:“杨威,你疯了吗?为何伤我!” 杨威面无表情,眼中杀意森然,丝毫不予理会。 隨即收回飞剑,脚下法力一催,身形如电,头也不回地朝后方掠去,背影迅速没入瘴气之中。 那火珠散修半跪在地,捂著血流如注的伤口,眼底怨毒翻涌,咬牙切齿地瞪著杨威离去的方向。 他挣扎著抬起手,掌心火珠光芒闪烁,欲拼尽全力朝那背影砸去。 然而,周围的铁线蜈蚣岂会给他机会? 虫群如潮水涌来,利爪撕扯,口器啃噬,眨眼间便將他淹没。 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后,声音戛然而止,血肉模糊的身躯被虫群分食殆尽,地面只剩一摊猩红的血跡和散落的火珠碎片。 秦轩远远观望,眉头微皱,眼中掠过一丝不忍,却很快被冷漠掩盖。 见杨威逃离,秦轩拍了拍身旁五只灵宠,低声道:“走,跟上去。” 五只灵宠低吼一声,眼露凶光,紧隨其后,悄然潜入雾中。 另一边,杨威拼尽全力狂奔,胸膛剧烈起伏,气息紊乱,耳边风声呼啸,身后的蜈蚣嘶鸣渐渐远去。 一剑劈开挡路的藤蔓,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雾气浓重,林间隱约传来不知名妖兽的低吼。 擦去额上汗水,喘著粗气,眼中满是懊恼与愤怒,咬牙暗骂:“就不该带那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害我送命!”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杨威猛地绷紧身体,手握飞剑,误以为闯了某头妖兽的领地。 正当他指尖法力涌动,飞剑嗡鸣欲出之际,一道熟悉而颤抖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杨大哥,是我,別动手!” 只见那最先逃跑的铜镜散修跌跌撞撞地从雾中走出,满脸惊魂未定,语气中带著哭腔。 见到此人,杨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额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將牙齿咬碎。 但隨后想到身处瘴气裂谷,这废物或许还有用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 杨威冷冷开口,声音中夹杂著偽装的悲痛道:“你还有脸回来?若不是你临阵脱逃,张凯小兄弟怎会惨死在那妖兽口中!” 只听他语气沉痛,眼角甚至挤出一丝泪光,演技炉火纯青。 铜镜散修闻言,低头哽咽,泪水混著汗水滑落脸颊,颤声道:“对不起,杨大哥,我真的太害怕了。 我从没杀过妖兽,那铁线蜈蚣朝我扑来时,我腿都软了,我不是故意害你和张凯兄!” 说完他双手抱头,痛哭流涕,模样狼狈不堪。 见此情景,杨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心知目的已然达成。 心中念头急转,脸上却换上一副宽容之色,假意嘆息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是张凯因你而死,他家中尚有妻儿老小,此次谷中所得,你那份就拿出来,聊作抚慰吧。” 看似语气沉重,实则暗藏算计。 铜镜散修一听,连忙点头如捣蒜,慌乱道:“没意见,没意见!只要杨大哥能带我出谷,收穫我全不要!” 双手胡乱摆动,生怕杨威反悔。 见此,杨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隨即正色道:“好,那接下来在谷中行动,你得老老实实听我指挥,別再擅自乱跑。” 铜镜散修点头哈腰,满脸討好的应道:“好好好,我一定听杨大哥的!” 然而,杨威表面应承,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心中却冷哼一声:“信你?我若信你,早和张凯一样成了虫子口粮。下次再遇妖兽,你就等著当替死鬼吧!” 与此同时,秦轩早已带著五只灵宠悄然逼近,隱藏在瘴气之中,將杨威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隨后冷冷一笑,眼中杀意渐浓,见只剩两人,便不再拖延。 一挥手,金鏑、赤炼、玄溟、磐蛰四只灵宠如鬼魅般散开,分四路缓缓围住杨威二人。 秦轩手腕一翻,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存放牵机露的莹白玉瓶,运转法力,指尖轻轻一勾,一滴晶莹剔透的牵机露悬浮而出。 秦轩双手掐诀以化雾之法將牵机露化作薄雾,与谷中瘴气完美融合,悄无声息地飘向杨威二人。 第43章 离间计成 布置完牵机毒雾后,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轻轻一抖衣袖,带著青虺从瘴气后方缓步走出。 青虺吐著猩红的信子,鳞片在雾气中泛著幽光,眼中透出一丝森然杀意。 杨威二人察觉到身后异动,几乎同时转过身来,手中的法器微微颤动,指向秦轩那逐渐清晰的身影。 秦轩停下脚步,双手负於身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杨威。 秦轩冷哼一声,语气中带著浓浓的嘲讽道:“杨道友好生仁义啊,同伴身死还不忘抚恤其家人,若是那张凯泉下有知,怕是要爬上来亲自谢你一谢。” 此话说完秦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尽显讥讽。 杨威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几分,沉声道:“道友此言何意?为何鬼鬼祟祟,暗中窥探我等?” 秦轩轻笑一声,缓缓迈出一步,青虺隨之盘旋在他身侧,蛇瞳死死盯著杨威二人。 秦轩语气渐冷道:“杨道友,你这手段够狠辣啊,怎么记性却如此不堪?上月谷中一別,就將在下忘得一乾二净?” 话毕,秦轩与青虺的身影彻底从瘴气中显露,青虺昂首吐信,秦轩则面沉如水,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杨威瞳孔猛地一缩,看清秦轩与青虺的身影后,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嘴唇微颤,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竟能从那蓝莹角蜥口中逃生?” 秦轩闻言,脸上笑意更浓,却透著森森寒意。 秦轩微微侧头,手指轻抚青虺的鳞片,慢悠悠道:“说起来,还要谢过杨道友的『成全』。 拜你所赐,我在这瘴气裂谷中明心见性,险死还生。” 隨后秦轩语气陡然一沉,咬牙切齿道:“为报你这『大恩』,秦某可是费尽心思,才在坊市寻到你的踪跡,一路跟隨至此啊!” 杨威心头一震,目光扫向四周,猛然明白过来,那群铁线蜈蚣绝非偶然闯入营地。 不过多年在瘴气裂谷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隨后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机涌现,手中的法器微微抬起,显然已做好搏命的准备。 杨威又瞥了身旁的铜镜散修一眼,沉声道:“眼前之人便是引妖兽袭营的罪魁祸首,別妄想如先前那般临阵脱逃!” 语气中带著几分警告,试图稳住盟友。 铜镜散修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握紧手中铜镜,目光在秦轩与杨威之间游移。 咬了咬牙,表態道:“放心,杨大哥,这次我定与你共进退!”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微微发颤,显然內心並不如表面坚定。 秦轩听了这话,仰头大笑,笑声在瘴气中迴荡,显得格外刺耳。 目光转向铜镜散修,语气阴阳怪气道:“这位道友,铁线蜈蚣群虽是我引来的,可那张凯之死,却与我无半点干係。 若非杨道友逼得张凯断后,他又怎能毫髮无伤地从蜈蚣群中脱身?” 此言一出,铜镜散修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与杨威拉开些许距离,手中的铜镜微微下垂,显然心生动摇。 杨威见状,额角青筋暴起,急忙喝道:“莫听他胡言乱语,此乃离间之计!” 一边安抚试图挽回局面,一边暗自运转法力准备隨时动手。 秦轩见离间初见成效,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接著趁热打铁道:“哦?可我却听说,杨道友自从被猎妖队逐出后,屡次组队入这瘴气裂谷寻宝。 可惜啊,他的队友运道不佳,竟无一人能活著走出,反倒是杨道友次次满载而归。” 秦轩说完又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想来,杨道友定有独门秘法,能保自身无虞,却让旁人替你送命吧?” 这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铜镜散修心头。 他猛地转头看向杨威,眼中疑虑更甚,脚步不自觉又退开几分,隱隱与杨威拉开了战线。 杨威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眼角微微抽动瞥向铜镜散修。 而后者则是满脸戒备,手中铜镜法器微微抬起,镜面隱隱对准了杨威。 铜镜散修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语气恭敬道:“这位秦道友,我与杨威不过是初次联手,他与你的恩怨与我无干,可否放我一条生路?我绝不插手你们之间的爭斗。” 杨威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恨自己当初心慈手软,没能早早除掉此人。 只可惜铜镜散修已心生戒备,难以偷袭。 如今眼下这局面,已是骑虎难下。 秦轩闻言却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看似真诚的热忱,朗声道:“放道友离开自然无妨,只是道友初入此谷,若无谷中舆图指引,只怕寸步难行。 不如这样,在下乃向阳山秦氏之人,以家族声誉为誓,只要道友助我除掉此贼,我不仅带你出谷,杨威储物袋中的財物也尽归道友所有,如何?” 秦轩边说边从储物袋中取出家族令牌,手腕轻抖,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令牌上秦氏家族的纹路清晰可见。 铜镜散修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沉思片刻。 暗道即便有舆图在手,自己对谷中路径一无所知,若误入妖兽巢穴,怕是九死一生。 而秦轩许诺的储物袋诱惑,更是让他心动不已,贪婪之色渐渐爬上眼角。 隨后抬起头,抱拳道:“在下愿助秦道友一臂之力!”声音虽坚定,却难掩一丝急切。 杨威耳中传来这话,脸色铁青,趁著铜镜散修目光转向秦轩的剎那,果断出手,指尖一弹,飞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对方胸口。 剑风呼啸,铜镜散修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匆忙举镜格挡,却仍被剑气划破右臂,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 铜镜散修痛哼一声,脸上狰狞之色尽显,手中铜镜猛地一转,镜面射出一道炽烈光芒,直逼杨威面门,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恭谨。 秦轩站在一旁,见两人因自己几句挑拨便生死相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不过秦轩並未急於参战,而是轻轻一拍腰间云籙佩,一层淡青色护罩瞬间升起,將他周身笼罩。 手握青虹飞剑,剑身灵气吞吐,剑尖遥指杨威,静静等待著最佳时机。 第44章 魔心初现 杨威背对秦轩,只觉身后一阵寒意刺骨,头皮发麻,但也只能咬紧牙关,分出一缕神识防备身后偷袭。 场中局势瞬息万变,铜镜散修连连呼喊求援,声音悽厉而绝望:“秦道友,快出手!” 可秦轩却置若罔闻,眼中冷意更甚,他在等什么? 就在此刻,秦轩心神一动,远处传来四只灵宠的回应,合围之势已悄然布下。 秦轩嘴角冷笑愈发明显,低喝一声,手中青虹飞剑骤然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刺杨威后心,飞剑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杨威早有防备,胸前一张金光符籙飞出,化作一道金色护罩,鏗鏘一声挡下青虹飞剑的致命一击。 只见杨威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飞剑之上,剑身红光大盛,嗡鸣作响。 大喝一声,飞剑如雷霆般刺向铜镜散修。 此时后者已是强弩之末,气喘如牛,汗水混著血跡淌下脸颊,手中铜镜摇摇欲坠。 拼尽全力抬起铜镜抵挡,镜面灵光闪烁,却终究无济於事。 飞剑势如破竹,穿胸而过,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染红一片。 踉蹌倒地之际,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死死瞪向秦轩,嘴角抽搐,似乎在质问为何不出手相救。 秦轩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缓缓转头,目光锁定杨威,杀机毫不掩饰。 杨威气息微乱,胸膛起伏不定,先前与铁线蜈蚣群的缠斗,又与铜镜散修生死相搏,体內法力已不足半数。 只见他额头渗出细汗,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强撑著不露怯意。 见秦轩並未急於动手,他趁机探手入储物袋,取出一枚碧绿丹药,捏在指间,吞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法力缓缓回升。 杨威隨后眼珠微转,为拖延时间,故意朗声道:“秦道友,此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 我愿以全部身家赔偿,且杨某在瘴气裂谷廝混多年,知晓不少隱秘之地。 秦道友乃秦家俊才,链气之境自不在话下,可筑基一关,哪怕秦家资源雄厚,也难免捉襟见肘。” 杨威说完观察秦轩神色,见其眼底冷意未减,便加重语气,继续诱道:“我在瘴气裂谷曾偶遇一株妖心果树,此果功效,秦道友想必知晓。 取其果实炼成丹药,可助你轻鬆度过筑基的气血关。 且我观秦道友手下灵宠天资不凡,若能服用此果,突破至二阶妖兽不在话下。 到那时,凭道友与灵宠之力,筑基修士中谁能爭锋?” 秦轩闻言,眉梢微挑,嘴角却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带著几分戏謔之色道:“杨道友口才果然了得,差点说得秦某心动了。 你不去坊市地摊摆摊卖货,真是埋没了这一身本事。” 杨威听出嘲讽之意,面色一沉,心知和解无望,唯有殊死一搏。 强压下体內翻涌的气血,嘴上却不落下风,厉声道:“姓秦的,你不过链气五层,即便有那妖蛇灵宠助阵,想取我性命,也得付出代价! 届时元气大伤,能否活著走出瘴气裂谷还是未知数,不如好好考虑我先前之言!” 秦轩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眼中杀意如实质般迸发:“杨道友心志倒是坚定,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垂死挣扎。 谁说我只有一只灵宠? 你猜猜,方才你服丹药恢復法力时,我为何不阻止?” 秦轩语气骤冷道:“我在等灵宠支援,而你,不过是在等死!” 秦轩话音刚落,微微侧首,其余四只灵宠应声从四方现身。 感受到主人心中恨意,四只灵宠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杨威见状,额头冷汗如珠滚落,双瞳猛缩,心底涌起一阵寒意,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秦轩懒得再与他多言,眼神一凛,五只灵宠如离弦之箭般扑杀而上。 赤炼率先发动攻击,只见其口中毒焰暴涨,火光映红半边天向杨威席捲而去; 金鏑则是在杨威身后,尾部的毒针闪烁著幽幽寒芒,伺机而动; 玄溟游弋於侧,寒毒雾气如冰丝般瀰漫,悄然封锁杨威退路; 磐蛰则潜入土中,地面微微震颤,伺机待发; 青虺则紧贴秦轩身侧,蛇信吞吐,碧绿双瞳冷冷锁定杨威,防他临死反扑。 霎时间,寒雾与烈焰交织,嘶吼与剑鸣齐响,场中杀机四伏。 秦轩立於场外,手掐剑诀,青虹飞剑悬於身前,剑光吞吐不定,蓄势待发。 不停游走在杨威周边,施加压力,並寻求时机,给予其一击致命。 杨威的符籙护罩早在第一轮攻势中便轰然碎裂,金光四散。 此时正咬紧牙关,手持飞剑左支右絀,与金鏑和赤炼近身缠斗。 金鏑的蝎钳在他肩头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赤炼的火尾扫过,烧焦了他半边衣袍,血腥气与焦臭味瀰漫开来。 时不时还要注意磐蛰与玄溟,躲避那无孔不入的寒毒与蛛网偷袭,此刻早已是狼狈不堪,气喘如牛。 杨威心知此战无望,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色。 猛地催动体內残存法力,一道刺目剑虹横扫而出,逼退金鏑与赤炼,趁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猩红丹药,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 剎那间,杨威似迴光返照一般,气息暴涨,筋脉鼓起,眼中血丝密布。 隨后狞笑一声,法力狂涌,欲拉秦轩同归於尽。 青虺察觉危机,蛇躯一卷,以盘龙之势將秦轩牢牢护在中央,鳞片泛起幽幽青光,坚韧如盾。 其他灵宠纷纷后撤,磐蛰却趁势自土中暴起,喷出一道蛛网,瞬间缠住杨威双腿,將他死死钉在原地。 杨威挣扎间,脸颊骤然浮现青紫之色,气息紊乱,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刚刚攀升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 之后踉蹌几步,眼神涣散,倒在地上呢喃道:“丹药有问题?” 不等他回神,秦轩眼中寒光一闪,青虹飞剑划破长空,杨威只觉脖颈一凉,头颅已高高拋起。 只是他至死也没想明白,那丹药並无问题,只因秦轩早在准备动手之时,便暗中布下牵机毒雾。 此毒无形无味,专待法力狂涌之时反噬,阻断经脉,令人自取灭亡。 飞剑归鞘,血雾散尽,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腥气。 秦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扫了一眼杨威的无头尸身,大仇得报,秦轩嘴角抽动,逐渐咧开,露出一抹扭曲而癲狂的笑容, 场中鲜血横流,残肢断剑散落一地,宛如修罗炼狱。 秦轩仰头长笑,笑声沙哑而尖锐,带著一丝撕心裂肺的畅快,迴荡在寂静的峡谷间。 五只灵宠感受到主人那近乎失控的狂態,纷纷昂首嘶吼,围绕著秦轩起舞,尽显邪修本色。 秦轩立於血泊之中,眼底的恨意虽已消散,但其心中一股魔性悄然生起。 第45章 晨起遭伏 宣泄完情绪之后,脸上狂热的神情渐渐收敛,恢復了几分冷静。 秦轩眯起眼,眉头微皱,心中虽对刚刚那肆意杀戮的状態感到畅快淋漓,却又隱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杨威虽是自己仇敌,可那股近乎失控的杀意,似乎超出了他原本的底线。 秦轩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 然而,眼下身处瘴气裂谷,浓雾翻滚,四周危机四伏,也无暇细查自身异样,只能强压下心头疑虑。 秦轩抬起头,目光扫向场中两具尸体。 秦轩俯身蹲下,先是从杨威腰间解下储物袋,手指轻抚袋口,指尖灵力一闪,將其打开。 隨后又取下对方手中那柄尚存灵光的飞剑,掂了掂分量,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至於那铜镜散修,秦轩则从其身上摘下破损严重的储物袋,略一检查后,便隨手掛在腰间。 隨后转头看向磐蛰,低沉开口:“把杨威的尸身炼了,製成毒傀。” 磐蛰嘶鸣一声,身躯缓缓爬动,吐出蛛丝,將杨威的尸身层层缠绕。 而那铜镜散修的尸身,秦轩却迟疑了片刻。 看著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人与我无冤无仇,不过是跟错了人,与杨威一同踏入这瘴气裂谷。 秦轩为求万全,曾施展手段离间二人,最终导致此人身死。 秦轩深吸一口气,暗道:“罢了,留他全尸吧。” 隨后,从储物袋中取出铜镜散修的遗物,將杨威蛛丝缠绕的尸身收入这储物袋中。 转身对磐蛰沉声道:“挖个坑,把他埋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挖深些,別让妖兽刨出来糟蹋了。” 磐蛰低吼一声,便开始干活。 趁著磐蛰埋尸的间隙,秦轩將杨威的储物袋缓缓倾倒在地。 袋中之物散落开来,秦轩目光一扫,伸手拿起一瓶丹药,打开瓶塞嗅了嗅,眉头微挑:“回春丹,竟还有这种好东西。” 接著,他又翻出两本泛黄的古籍,一本《虚元敛息诀》,一本《瘴气裂谷舆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此外,还有几张下品符籙、一小堆妖兽材料,以及一柄一阶中品的飞剑,剑身之上铭刻青锋二字,虽不如秦轩手中青虹,但也不差多少。 相比之下,铜镜散修的储物袋就寒酸许多,除了一堆杂物和几块碎灵石外,便只有那面在斗法中碎裂的铜镜法器,已无甚用处。 秦轩轻嘆一声,揉了揉眉心,心中默默盘算此次收穫。 虽不算大赚,但回春丹与两本秘籍颇有价值,飞剑也能卖个好价钱,总算没白跑一趟。 秦轩低声道:“还好没亏本,此行也算顺遂。” 话音刚落,磐蛰已將坑挖好,铜镜散修的尸身被掩埋其中,泥土覆盖严实,连气味都被瘴气遮掩。 秦轩缓缓起身,目光环视四周,確认未留下任何痕跡后,拍了拍手,带著五只灵宠转身离去。 若非为了报仇,以他链气中期的修为,绝不会轻易涉足这瘴气裂谷。 一路疾行,沿途灵宠环伺护卫,终於在酋时之前抵达了杨威等人先前的营地。 秦轩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名叫张凯的散修惨死之地,地面上血跡斑驳,火珠法器的碎片散落四周,储物袋被铁线蜈蚣咬得稀烂。 显然没有什么收尸的必要了,秦轩收回目光,带著灵宠步入营地。 此时外无强敌,他也不再掩饰行跡,挥手点燃一堆篝火,火光映得他脸庞明暗不定。 五只灵宠散布四周,或盘踞树梢,或潜伏草丛,各自警戒。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食物与灵宠分食。 进食完毕,秦轩安排灵宠轮流守夜,自己则靠著树干闭目养神。 夜色渐深,瘴气裂谷中危机暗藏,但这一夜,却是安稳度过。 次日凌晨,秦轩被青虺尖利的嘶鸣声惊醒,猛地睁开双眼,脸上还带著几分尚未散去的倦意。 起身时,手不自觉按住腰间的储物袋,目光迅速扫向营地之外。 那群铁线蜈蚣悄然围拢,暗红色的甲壳在晨雾中若隱若现。 五只灵宠早已严阵以待,青虺盘踞在秦轩左右,赤炼守在营地之前,其余三宠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气息低敛,蓄势待发。 双方对峙,空气中瀰漫著紧绷的肃杀之意,却又诡异地谁也不敢轻动。 秦轩眯起眼,嘴角微微下压,手已下意识探向储物袋,取出青虹飞剑。 目光粗略一扫,发现这群铁线蜈蚣数量远不及前夜,显然是残部。 心中疑惑一闪而过:为何它们会脱离领地,偏偏追到此处? 念头未落,铁线蜈蚣群中一阵骚动,一只体型尤为壮硕的个体缓缓爬至前列,甲壳上隱隱泛著暗红光泽。 它昂起头,朝赤炼发出挑衅的嘶鸣,尖利的口器一张一合,带著毫不掩饰的敌意。 秦轩目光一凝,细察其气息与体型,心中已有判断:此獠初入一阶中期,已是这群残兵的头领。 想来应是吞了那散修血肉,侥倖突破。 再看它对赤炼的敌视,秦轩不由回忆起前夜赤炼引敌时的举动,灵宠的气味未曾遮掩,怕是被这群铁线蜈蚣循跡而来。 他轻摇了摇头,不由低声说道:“倒是小瞧了这些畜生的记性。” 局势愈发剑拔弩张,铁线蜈蚣头领摆动触鬚,嘶鸣声愈发急促,身后那群小弟也蠢蠢欲动。 秦轩却不慌不忙,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他心念一动,五只灵宠悄然调整姿態,彼此气息相连,形成隱秘的包围之势。 秦轩低声自语道:“来得正好,省了我再去找,毒腺拿来炼製腐心水,倒也不亏。” 手指轻抚剑柄,他侧身看向赤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赤炼得他授意,昂然上前,发出刺耳的嘶叫,毫不示弱地与那头领对视。 铁线蜈蚣头领毫不示弱,前肢高抬,毒牙外露,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 下一刻,赤炼猛地扑出,蜈蚣头领则挥动前肢迎击,二者瞬间缠斗在一起,嘶吼与撕咬声交织,溅起泥土飞扬。 秦轩站在原地,飞剑悬浮身侧,剑尖微微颤动,蓄势待发。 目光冷冽,扫视著战局,心中已有定计。 若赤炼稍落下风,他便亲自出手,先斩头领,再清余党。 这一仗,他要速战速决。 第46章 战后收穫 赤炼与铁线蜈蚣在泥泞土地上展开激烈廝杀,两只巨型蜈蚣身躯盘旋翻腾,泥土四溅。 它们都是同种类的妖兽,骨子里刻著的战斗本能让双方都拼尽全力,毫不留情。 毒顎如鉤互相啄向对方要害;百对步足似刀镰阵列,彼此交织缠绕。 秦轩站在不远处,观察著战局。 此时赤炼与铁线蜈蚣激斗正酣,双方倏地分开身形,喘息声在空气中沉重回盪。 隨后只见铁线蜈蚣头领张开血盆大口,一道墨绿色的毒液喷射而出,腥臭刺鼻; 赤炼也不甘示弱,喉间一声低吼,喷出一团赤红毒焰。 二者在空中交织,化作阵阵毒雾瀰漫开来,瞬间遮盖了场中视线。 “就是现在!“秦轩低喝一声,眼中精光爆闪。 其余四只灵宠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从不同方向包抄而去。 赤炼率先冲入毒雾,它对毒气浑然不惧,庞大的身躯猛地一个侧身扭转,毒顎精准地咬住铁线蜈蚣腰部薄弱处,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蚀骨蝎金鏑紧隨其后,两只闪著寒光的蝎钳死死钳住铁线蜈蚣尾部。 秦轩双眼微眯,青虹飞剑发出一声清鸣,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奔铁线蜈蚣头领的头颅而去。 与此同时,青冥蛇青虺、地煞狼蛛磐蛰、玄阴蟾玄溟则是各自阻挡其余铁线蜈蚣救援其头领。 玄溟吐出寒雾迟缓铁线蜈蚣速度,青虺喷出毒雾麻痹其身躯、磐蛰吐出蛛网束缚其身形,三管齐下封锁了其他铁线蜈蚣的行动。 被制住的铁线蜈蚣头领疯狂扭动,发出愤怒的嘶鸣,但在赤炼与金鏑的钳制下难以挣脱。 它那布满复眼的头部剧烈摆动,试图躲避迎面而来的飞剑,却终究难逃一死。 青虹飞剑准確地刺入其口器,腥臭的毒血喷溅而出,落在地面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冒著白烟的小坑。 即便身受重创,这百足之虫依旧不甘就死,步足胡乱挥舞,试图做最后一搏。 然而,隨著毒血汩汩流出,它的力量逐渐消散,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金鏑与赤炼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 赤炼猛地发力,毒顎撕扯住头领的上半身,金鏑则死死拽住尾部。 两只灵宠齐齐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铁线蜈蚣坚韧的甲壳再也支撑不住,身躯被生生撕成两截,断口处毒血四溅。 秦轩面无表情地看著这一切,直到赤炼与金鏑合力將其撕成两截。 彻底解决铁线蜈蚣头领之后,金鏑与赤炼不做停歇,快速加入清除铁线蜈蚣群的战斗中, 隨著首领殞命,其余蜈蚣发出悽厉的悲鸣,阵型瞬间散乱。 但不等悲鸣之声结束,秦轩冷笑一声,操控青虹飞剑率先斩杀一只逃窜的蜈蚣,剑光如虹,血肉横飞。 隨后,五只灵宠如狼入羊群,围剿残敌。 赤炼的毒焰、金鏑的蝎钳、青虺的毒雾、磐蛰的蛛网、玄溟的寒气交织成网,將铁线蜈蚣群缓缓绞杀殆尽。 激战过后,战场上满目疮痍,十数具铁线蜈蚣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腥臭的血气瀰漫开来。 唯有两只趁乱逃窜,衝进密林深处,其余铁线蜈蚣皆已毙命。 秦轩瞥了一眼逃跑的方向,眉头微皱,却摆了摆手制止灵宠追击,低声道:“穷寇莫追,免得节外生枝。” “呼。“秦轩长吐出一口气,缓缓放鬆紧绷的身躯,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秦轩目光扫过场中遍地铁线蜈蚣的尸体,又低头瞥了眼腰间的储物袋,皱了皱眉。 心中暗忖:这些妖兽尸体显然超出了储物袋的容量,只能从妖兽尸体上挑些有用的材料,其余的便只能便宜谷中妖兽了。 “磐蛰,去布置警戒。“ 秦轩对著身旁地煞狼蛛吩咐道。 磐蛰会意,八条长腿快速移动,转瞬消失在周围的密林中,细若无形的蛛丝悄然散布。 其他四只灵宠则默契地分散开来,各自占据一角,警戒的同时微微喘息,恢復方才激战耗损的力气。 虽说此战未有灵宠受重伤,但体力消耗却是不小。 尤其是赤炼,那赤红鳞甲上几道狰狞的抓痕触目惊心,隱隱渗出丝丝毒血。 它甩了甩尾巴,低吼一声,似在驱散痛楚,眼中却依旧燃烧著不屈的战意。 秦轩瞥了它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讚许,隨即敛去神色,专注著手中的活计。 此时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杨威的青锋飞剑,手腕翻转间,剑尖精准地刺入一具铁线蜈蚣的尸体,轻轻一挑,坚韧的毒顎便被完整剥下落在身旁。 隨后,剑锋一转,沿著甲壳的纹路切入,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片泛著金属光泽的甲壳被剥离。 紧接著俯身探手,指尖轻触那仍在微微抽动的毒腺,缓缓发力將其完整取出,放入一只早已备好的玉盒中封存。 至於那只一阶中期的铁线蜈蚣头领,秦轩则是將两截尸身收入储物袋。 只能说多亏了杨威的储物袋,不然面对如此之多的材料,还真的只能忍痛放弃了。 就在秦轩快要將场中妖兽材料收拾乾净之时,磐蛰骤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警示秦轩有人至此。 秦轩眼神一凛,身形微顿,手中的青锋飞剑瞬间收回储物袋。 转而將青虹飞剑取出握在手中,毫不犹豫地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颗回春丹服下,药力化开,迅速滋润著他紧绷的经脉,疲惫感稍退,精气神再度凝聚。 五只灵宠也是对著示警的方向严阵以待。 密林深处,五道人影缓缓走出,步伐从容却隱含压迫。 为首的中年修士面容儒雅,眉眼间带著几分温润笑意。 他身后四人气息各异,皆有链气中期的实力,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扫向遍地妖兽尸身。 其中一名绿袍年轻修士一见这满地血腥,眼珠子滴溜一转,贪婪之色从眼底涌出,难掩兴奋地脱口道:“这下可发財了!” 话音刚落,他瞥见秦轩身侧五只灵宠森然的目光,这才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失言,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尷尬。 秦轩眉心微皱,本就紧绷的神经因这句贪婪之语更添戒备。 右手轻抚飞剑,掌中灵光吞吐不定,剑身微微颤鸣,显然已暗下决心,若对方稍有异动,便要痛下杀手。 五只灵宠似感受到主人心意,低吼著挪动步伐,利爪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道浅痕,杀气隱现。 第47章 诈退散修 不料五名修士中为首之人赵瑞听闻绿袍修士之言,眉头一蹙,转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隨即迅速收敛情绪,转向秦轩时已换上一副和煦笑脸。 他拱手一礼,语气谦和地说道:“这位道友,適才我这位兄弟口无遮拦,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我等绝无抢夺道友战利品之意,只是先前在谷中偶遇两只铁线蜈蚣仓皇逃窜,我等撞见后心生好奇,便循著痕跡追至此处罢了。” 秦轩闻言,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秦轩斜睨著那领头修士,语气淡漠地质问道:“既已见到此地情景,几位道友还有何事?” 一边说著,一边暗自运转法力,显然並未放鬆半分警惕。 那领头修士见状,脸上笑意不减,语气愈发诚恳道:“在下赵瑞,见道友能独力斩杀这群铁线蜈蚣,实力远超一般修士,心中甚是佩服。 欲与道友结交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侧身,姿態放低,似在示好。 秦轩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冷笑一声:“交朋友?哼,瘴气裂谷这等凶地,可不是谈笑结交之处。秦某也没这份閒心。” 赵瑞笑容微僵,却仍不死心,摆了摆手道:“是在下唐突了。既然道友无意结交,我等也不愿与道友起衝突。只是瞧这满地妖兽尸身如此之多,想来道友储物袋怕是装不下了,可需我等帮衬一二?” 只见他话锋一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狡黠,终於露出了真实意图。 秦轩听罢,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缓步上前,手中飞剑灵光大盛,五只灵宠更是齐齐低吼,獠牙毕露,朝五名散修逼近。 秦轩朗声道:“哦,原来是想分一杯羹?尔等可要试试秦某手中飞剑、麾下灵宠爪牙利否?” 赵瑞见秦轩这副阵仗,笑容彻底敛去,额角渗出一丝冷汗。 强撑著镇定,乾笑两声道:“道友何须如此剑拔弩张?適才听闻道友姓秦,可是向阳山秦氏之人?” 赵瑞眼神微动,试图转移话题。 秦轩眯起双眼,语气冰冷道:“是又如何?身处瘴气裂谷,秦某可不觉得家族名號能震慑谁。” 一边说著,一边暗自让五只灵宠悄然散开,隱隱形成合围之势。 赵瑞见状,眼珠一转,堆起笑脸道:“秦道友误会了!在下乃流云谷赵氏子弟,秦赵两家乃世交好友,此番当真是个误会!” 说完拍了拍胸脯,似要表明身份真偽。 秦轩却不为所动,眼底精光一闪,沉声道:“既是赵氏之人,想来定知道赵家族长之子姓名。不妨说来听听?” 赵瑞闻言,心中暗骂这秦家之人狡猾如狐,却仍自信满满地昂首道:“族长之子我自是知晓,其名赵景泓。” 秦轩听罢,隨即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 隨后秦轩猛地一挥手,飞剑直指赵瑞,厉声喝道:“哪来的散修竟敢冒充赵氏之人!赵家当代族长之子乃是赵德靖,连字辈都弄错,真是可笑至极!” 只见秦轩面露怒色,气势凌人,实则心中暗笑。 秦轩压根不知赵氏族长之子叫什么,將赵德靖的名字报出,也只为诈出对方真偽。 若是他真是赵家之人,定然矢口反驳,多半也知晓赵德靖是族中何人,必然与秦轩解释。 若不是,心中肯定有鬼,必不敢与秦轩爭辩。 赵瑞闻言,脸色骤变,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想辩解,却又咽了回去,显然被秦轩这番理直气壮的姿態唬住。 秦轩见状,心中冷笑更甚,暗道此人果然有鬼。 他故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之態,实则步步紧逼,只待对方露出更多破绽,再一举將其拿下。 见自己的偽装已被识破,他索性不再掩饰。 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冷笑,语气也变得直截了当,对著秦轩说道:“秦道友,我等几人入谷,不过是为寻些灵药毒材,猎杀妖兽勉强餬口罢了,与你並无敌意,何必如此步步紧逼? 这些妖兽尸体堆在这儿,你一人也带不走,与其白白便宜了谷中妖兽,不如让给我们,我等几人定对你感激不尽!” 秦轩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地笑意,心中已然洞悉,眼前这帮散修不过是欺软怕硬之徒,若此刻示弱,他们定会蹬鼻子上脸。 於是,便听秦轩冷哼一声,语气森然道:“凭几句空话就想让我交出这些妖兽尸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一句话,想当劫修就痛快动手,你们几个一起上,看看能不能挡住我手中飞剑和麾下灵宠!” 赵瑞听罢,脸色微变,眼神在秦轩手中飞剑与其周边五只气势汹汹的灵宠间徘徊不定,心中暗自权衡。 若真动起手来,自己这方显然占不到便宜,甚至可能血本无归。 赵瑞也只能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不甘,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拱手道:“既然如此,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告辞了,秦道友!” 言罢,他转头朝身后的四名散修使了个眼色,示意撤退。 那绿袍散修眉头一皱,似有不甘,张口欲言,却被赵瑞凌厉的目光扫过,硬生生咽下话头,只得悻悻闭嘴。 五人脚步缓慢后退,目光却不时偷瞄秦轩,显然心有不死。 秦轩站在原地,牢牢锁住那群散修渐行渐远的身影。 待確认对方无意回头,他才俯身麻利地剥下几具妖兽尸体上的材料。 隨后,秦轩低喝一声,五只灵宠迅速围拢,列成品字阵势,护著秦轩朝谷外稳步行去。 沿途,秦轩余光不时扫向身后,暗自提防那帮散修去而復返,伺机偷袭。 那群散修终究是有贼心无贼胆,直到秦轩即將离开瘴气裂谷之际,也未见他们露面。 天色渐晚,秦轩不愿连夜赶路,唯恐路上被人偷袭。 便在谷口寻了一处洞穴,將原住民请出去,打算在此休整一夜,待明日再返回坊市。 第48章 虚元秘术 夜幕低垂,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铁线蜈蚣头领的尸体,青锋剑隨即出鞘,剑刃游动间,毒顎、甲壳与毒腺被一一剥离。 隨后,秦轩手起刀落將剩余的尸身切成数块,目光扫过身旁灵宠,最后將目光落在赤炼头上。 “来,赤炼。“秦轩轻唤一声,目光中流露出讚许之色,“今日你立下大功,这最精华的部分归你。“ 说著,秦轩將蜈蚣头部的肉质递了过去。 赤炼兴奋地扭动身躯,发出一声愉悦的低鸣。 秦轩又將铁线蜈蚣的其余血肉分给另外四只灵宠。 待分配完毕,趁著灵宠进食的间隙,秦轩提著青锋剑缓步踱至洞外,找到一块枯树桩坐下,目光远眺雾气繚绕的瘴气裂谷。 夜风拂过,秦轩眉宇间浮现一抹倦意,喃喃自语道:“下次再入谷,定要购置一套遮掩阵法。 每次靠自己或灵宠轮守,夜里还得提防妖兽骚扰,长此以往,实在耗神。” 值守之时,秦轩低头看向青锋剑,剑身上犹存白日切割妖兽留下的暗红血渍,在洞外微光映照下,泛起冷冽寒芒。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软布,手中动作轻柔地擦拭著剑身,血渍渐褪,剑身恢復如初,莹光流转。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隨即却又陷入沉思。 “有此剑加之青虹在手,我自保之力已然不弱。” 秦轩低声自语道,语气中透著几分斟酌, “《五炁五毒真经》淬链的法力远超同阶,五毒同心诀又助我神魂堪比链气后期。两柄飞剑傍身,即便灵宠不在,也足以与敌周旋片刻。” “不过,眼下即回坊市,路上应无强敌,倒也不急著炼化此剑。” 秦轩將青锋飞剑在手中掂了掂,剑身发出轻鸣。 心中思量许久,心中已有决断。 “待回到坊市,將此行收穫售出后,再看收益如何。若灵石充裕,便留此剑;若不然,便换成修炼资源。” 擦拭完飞剑后,秦轩手指轻动將其收回储物袋,转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两物——《虚元敛息诀》与《瘴气裂谷舆图》。 秦轩低头凝视手中的《虚元敛息诀》,全书由妖兽皮编制而成,指腹摩挲著粗糙的纹理,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这皮子究竟是何妖兽所制?一时竟辨识不出。 翻开《虚元敛息诀》,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鼻而来,书页泛黄,首页总纲赫然入目:“气走天灵化枯木,神沉涌泉作顽石。五蕴皆空非禪意,三聚顶是虚相。” 秦轩轻声念出,语气中带著几分探究,细细品味这几句深意,似有所悟。 这秘术专修体內气机循环,入门门槛仅需链气三层,每日晨昏各练半个时辰,百日可匿心跳之声; 若勤修三百日,精熟者立於三丈之內,同阶修士难辨其踪,行走间气息虚弱如垂暮病叟; 若至大成,更能隨心控制修为气息,筑基修士若不近身以神识查探,难以窥破其真。 秦轩翻阅时神情专注,偶尔停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功法的简朴实用颇为讚赏。 秘术要诀並无繁复之处,精熟全凭苦练,然而大成之法却只留一句“悟得总纲奥义”,令秦轩眉心微蹙,陷入沉思。 合上书页,秦轩长出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敬佩,低语道:“散修之中藏龙臥虎,这《虚元敛息诀》来歷虽不明,总纲却意境高远,修炼又如此质朴,著实不凡!” 此秘术大成后,还附有另一功效,名曰“同心结”。 秦轩目光一亮,细看其描述:与同伴掌心相对,仅需半息,便能在对方劳宫穴留下一道“虚元法力”。 对方若於十息內將此气引入膻中穴,便可共享敛息效果。 此术最多连结三人,每增一人,维持时间减半,且气息隱匿如薄雾渐散,玄妙异常。 秦轩摸著下巴,想到此前那杨威能够带著两名队友避开瘴气裂谷中妖兽侵扰,应该就是凭藉此秘术吧。 散修虽传承驳杂,但像杨威这般身怀奇术之人,確实不容小覷。 只可惜此法偏辅助,若换成杀伐之术,自己当初未必能轻易胜他。 思及此处,將《虚元敛息诀》搁置一旁,转而摊开《瘴气裂谷舆图》。 地图入手微沉,上绘外围险地,线条细腻入微,较家族藏书阁的《瘴气裂谷风物誌》尤为清晰。 秦轩指尖轻点,目光扫过標註的毒沼、兽巢,忽见几处红圈標记,却无任何说明。 秦轩回忆起杨威临死前的求饶之言,低声道:“莫非这就是他说的妖心果树所在?” 不过,秦轩很快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满足。 。此次瘴气裂谷之行收穫颇丰,杨威的储物袋加上铁线蜈蚣群的材料,足够支撑他修炼一段时日。 即便日后资源匱乏,以铁线蜈蚣的毒腺为原材料炼成“腐心水”,卖给坊市游商或散修,也能换来不少灵石,何须再冒险深入那瘴气之地? 秦轩手指轻敲舆图,心中已有了计较:技艺若精,毒道与医理相辅,日后便在坊市开个小馆,閒时做个灵医,赚些灵石也不错。 想到此处,眼底浮现一丝轻鬆,喃喃道:“有一技傍身,晋升筑基的路,也能少几分压力。” 就在秦轩沉浸於未来道路的思索之时,洞內几只灵宠已进食完毕。 磐蛰率先爬至洞口,接替秦轩值守。 它轻轻用毛茸茸的前肢蹭了蹭秦轩的衣袖,示意让秦轩回洞內休息。 秦轩低头望去,见它如此乖巧,眼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 秦轩伸出手,指尖轻抚过磐蛰的脑袋,低声道:“辛苦你了。” 磐蛰听到讚许,轻轻晃了晃脑袋,隨后转身爬向洞外不远处。 它停在一片隱秘的灌木旁,灵巧地吐出几缕细韧的蛛丝,在周围布下警戒网。 而后掘开鬆软的泥土,將身躯嵌入其中,只留几根纤细的蛛丝探出,借蛛网感知四周的细微动静。 秦轩收回目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欣慰,转身步入洞內休息。 此处已靠近瘴气裂谷出口,周边並无妖兽出没的痕跡,人族修士也鲜会在夜色中冒险穿行瘴地,因而夜间格外安寧。 秦轩靠著洞壁坐下,闭目养神,耳边隱约传来灵宠们轻微的呼吸声,静静入睡。 第49章 茶亭敘话 次日清晨,秦轩缓缓睁开双眸,侧头一看,磐蛰已悄无声息地蜷缩在他身旁,身躯上沾著几滴晨露,似是彻夜守护未曾懈怠。 环视洞內,秦轩却未见青虺的身影,心中猜想它应在外巡守。 秦轩缓缓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衣袍上的褶皱隨之舒展。 洞內其余四只灵宠听到响动,也纷纷醒来,朝他围了过来。 秦轩蹲下身,一一抚过它们的头颅,嘴角噙著浅笑:“都醒了?那咱们就不多留了,回坊市去。” 出了洞口,秦轩闭目凝神,心念微动,召唤在外值守的青虺。 不多时,一道碧绿身影自远处灌木中窜出,青虺吐著信子,灵活地游至他脚边,昂起头颅轻触秦轩的额头,似在撒娇。 秦轩俯身,轻轻捏了捏它冰凉的鳞片,语气中带著几分宠溺:“你也辛苦了,走吧,回家。” 青虺闻言,欢快地绕著秦轩盘旋一圈,隨后乖乖跟在身后。 秦轩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带著它们迈开步伐,踏上返回坊市的归程。 回程路上,总归还算安稳,倒也未见哪个不长眼的修士胆敢上前劫道。 踏入坊市巡逻范围內,秦轩微微鬆了口气,安全有所保障,便稍稍放鬆警惕。 隨后秦轩轻抚灵兽袋,柔声安抚道:“进去吧,免得惊扰到巡逻队。“ 五只灵宠乖巧地钻入袋中,秦轩这才大步流星地进入坊市之中,朝著家族驻地走去。 虽说在谷中只待了短短数日,但这几日经歷却令秦轩心力交瘁。 手刃杨威、屠尽铁线蜈蚣群、智退散修,每一桩都让秦轩心弦紧绷,即便在谷中短暂休憩,也始终保持枕戈待旦的警惕。 如今重归坊市,秦轩眉宇间疲色渐浓,低喃道:“总算能喘口气了,真是幸事。” 进入驻地房间,秦轩轻挥手放出五毒灵宠,它们甫一落地,便自觉散开,静静臥於角落。 秦轩温声叮嘱道:“都累了吧?好好休息,莫要吵著旁人。” 话音未落,秦轩便坦然褪去衣袍,沐浴更衣后,秦轩整个人如释重负,沉沉倒在床榻上,眼皮渐重,呼吸平稳地陷入深眠。 五毒灵宠似是察觉主人疲態,纷纷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趴伏一旁,陪他共入梦乡。 好在秦轩早前叮嘱过僕役无需打扰,否则若有人贸然闯入,见此满室灵宠环伺的景象,怕是要惊得失声尖叫。 次日正午,阳光透过窗欞洒在秦轩脸上。 秦轩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筋骨舒展,疲惫一扫而空。 看著已经醒来的灵宠,秦轩笑著准备了食物:“来,填饱肚子。“ 待灵宠们用餐完毕,秦轩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袭乾净黑袍,心中已有了打算。 前往秦文韜小院,一为谢他近日追踪杨威之助,二为填饱这几日未曾好好满足的胃口。 不多时,秦轩来到小院外。 轻抬手叩响院门,门扉轻启,秦文韜探出身来,一见那熟悉的黑袍身影,眼底闪过惊喜,脸上笑意绽开说道:“秦轩族弟!你可算回来了!” 秦文韜连忙侧身相邀,两人步入院內,仍是那熟悉的竹亭。 秦文韜还是取出他那珍藏的净灵茶招待秦轩。 与上次不同,此番秦文韜態度更为真挚。 先前因秦轩悬赏灵石,两人关係已近一步,如今见他毫髮无伤,想必大仇已报。 秦文韜心中暗自称奇:链气五层的修为,竟能在瘴气裂谷中斩杀混跡多年的链气六层散修,这份实力著实令人刮目相看。 灵茶清香氤氳,裊裊升起,秦文韜熟练地斟满两盏,递给秦轩一盏时, 秦文韜温声道:“此次见族弟你神采奕奕,想必大仇已报,为兄先以这盏灵茶代酒,贺你凯旋!” 秦轩接过茶盏,指尖轻触盏沿,闻言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頷首说道:“多谢文韜兄。若非兄长及时告知杨威的行踪,此行怕是难有这般顺利。”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举盏一饮而尽,清冽的茶水顺喉而下,伴著竹亭外微风拂动的竹叶声,情谊在这茶香酒意中愈发深厚。 放下茶盏后,秦文韜靠坐在竹椅上,手指轻叩桌面,笑著寒暄几句,眼中却隱隱流露出好奇。 秦轩则稍稍侧身,姿態放鬆,语气平淡地提及瘴气裂谷中的遭遇,轻描淡写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经歷生死后的从容。 提及那散修赵瑞时,秦文韜眉头轻蹙,手中的茶盏顿了顿,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此人我略有耳闻,在散修中口碑颇差,最擅长欺软怕硬。 遇上实力强的修士,他便夹著尾巴做人;若是碰上弱些的,少不了被他敲诈一番。” 隨后目光看向秦轩,带著几分担忧补充道:“不过,赵瑞还有个结拜兄长,乃链气后期的修士。据坊市传闻,他们出自同一村落,后被一过路散修看中资质收为徒弟。 两人链气中期后,便来此坊市谋生。 此次你虽仗灵宠之威斥退赵瑞,但此人睚眥必报,日后在外行走,需多留个心眼。” 秦轩闻言,眼神微凝,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挲片刻,似在思量。 秦轩抬头看向秦文韜,嘴角微扬,语气却坚定道:“多谢兄长提醒。 此行之后,我便不打算再涉足瘴气裂谷。 待回家族后,我会潜修一段时日,之后便向家族申请来坊市之中行医。 只要不离开坊市地界,谅那赵瑞与其兄长也动我不得。” 秦文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讚许,轻轻点头,笑著附和道:“如此甚好。家族坊市虽依託瘴气裂谷获利不菲,但此地散修多桀驁不驯,鱼龙混杂。 好在这些年族长上任后雷厉风行,大力整治,才让坊市周边安稳不少。” 似想起什么,目光悠远,语气中带上一丝感慨道:“我曾听巡逻队的前辈閒聊,说早年间,坊市可远不如现在这般有序,別说百里之內,便是坊市之中,仇杀之事也时有发生。” 秦轩听到“族长”二字,眼神微动,心中似有涟漪泛起,却未表露分毫。 隨即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轻拍衣摆,脸上浮现一抹轻鬆笑意,转而道:“多谢兄长指点。 如今我既安全归来,腹中又飢肠轆轆,不如你我移步灵食馆,边吃边聊,如何?” 秦文韜闻言,眼底笑意更浓,爽朗应道:“好主意!那便走吧!” 收拾好桌上茶具后,转身与秦轩並肩迈出竹亭,朝灵食馆走去。 第50章 酒中探秘 秦轩与秦文韜並肩而行,沿途轻声交谈,脚步不疾不徐,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家熟悉的灵食馆。 馆內灯火摇曳,食客们的笑语喧囂交织成一片,空气中瀰漫著灵草燉汤的淡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入座后,秦文韜熟练地唤来店家,点了几个招牌灵食,又顺手要了一壶灵茶。 等待上菜的间隙,秦文韜端起茶壶,斟了两杯,递给秦轩一杯。 灵茶入口,清冽中带著一丝甘甜,秦轩轻抿了一口,抬眼看向秦文韜。 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文韜兄,方才一路上听你言语中对现任族长颇为推崇,不妨详细说说,族长上任后都做了哪些了不起的事?” 秦文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放下茶杯。 稍稍倾身,脸上露出几分敬佩之色,欣然说道:“除了我之前提过的整顿坊市,族长上任后確实干了不少大事。 对外,他主动交好周边的几个修仙家族,稳住了秦家的根基; 对內,大刀阔斧发展凡人民生,不仅带族人清剿了周边的妖兽,还建了慈幼院这样的机构,让秦家治下的凡人日子过得安稳了不少。” 秦轩静静地听著,手指轻轻摩挲著茶杯边缘,听到慈幼院之时,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秦文韜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家族里凡人出身的仙苗数量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资质出色的,族里还会额外给灵石补助。这可都是族长的功劳。” 说完秦文韜笑了笑,语气中带著几分调侃道:“说起来,族弟你不也是受益者之一吗?” 秦轩闻言也是点点头,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附和著秦文韜。 “坊市繁荣后,家族税收也水涨船高。” 秦文韜的声音中透著自豪道:“我听长辈说,前任族长在位时,仙苗每月才领一枚灵石。 如今族內富裕了,族长大手一挥,直接把待遇提了一等。 对上,还攀上了天闕宗,把家族里两个上品灵根的族人送进了外院,听说如今都已筑基成功。” 秦轩微微一怔,心中泛起波澜:天闕宗,那可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元婴大宗,若有机会投身其中,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族弟,你应该见过族长了吧?” 秦文韜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著几分意味深长道:“別看族长表面和蔼可亲,整治坊市时可谓是杀伐果断。 为了震慑那群劫修,亲手出手斩了两名筑基散修。 便是因如此酷烈手段,导致族长自己的亲子遭人报復因此丧命。 可即便如此,也未曾动摇族长整顿坊市之念。” 秦轩的瞳孔微微一缩,手中的茶杯顿了顿,心中暗道:此人竟如此狠辣,连亲子之死都能不动声色,果真是梟雄之姿。 秦轩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秦文韜继续。 “自那以后,秦家的势力越发壮大,如今方圆千里之地尽归我族,族人也有了四百余眾。” 秦文韜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可隨即又嘆了口气道:“可惜族长后继无人,只剩一个孙女陪在身边,也正因如此功绩,在族中威望极高,说一不二。” 秦轩垂眸听著,脸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心中却五味杂陈。 虽对族长有些不忿,又不得不佩服其手段。 能坐稳一族之长,果然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这时,店家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灵食,满桌佳肴色香味俱全,灵气隱隱流转。 秦轩回过神,招呼店家又上了一瓶灵酒,隨后两人便动起筷子,享用眼前的美食。 灵食入口,鲜嫩多汁,令人齿颊留香。 吃到一半,秦轩拿起酒瓶,亲自为秦文韜斟满一杯,微笑道:“文韜兄,来,先满饮此杯,贺我大仇得报!” 秦文韜接过酒杯,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容,举杯道:“族弟,恭喜!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暖意直衝心头。 放下酒杯,秦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趁著酒兴问道:“兄长方才说了这么多族长的功绩,尚且不知族长的修为如何?” 秦文韜沉吟片刻,缓缓道:“整治坊市那会儿,族长已是筑基中期。后来我再没见他出手,如今具体到了什么境界,我也说不准。”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忖:筑基中期便有如此威势,若再进一步,怕是假丹有望。 隨后秦轩又试探著问道:“早年在家族学堂时,我听夫子提过家族里有一位假丹修士,修为最高,可我至今没见过,也少有人提起。兄长可知道些內情?” 秦文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低声道:“族弟,你没听过也正常。 我也是听家中长辈偶尔提起。 那位假丹老祖名叫秦无忌,自从结丹后,无人敢直呼其名。 他常年在家族深处潜修,外界都称他为寂元老祖。 上一次现身,还是百年前的家族祭祀,但也只是曇一现便匆匆离开。” 秦轩听到“秦无忌”这个名字,內心猛地一震,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色。 《五炁五毒真经》不正是这位老祖带回来的吗? 难道族长苦心筹划,竟是为了窥探这门功法的奥秘? 秦轩心潮起伏,思绪翻涌,却强压住內心的波澜,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望向秦文韜,语气平稳中透著几分感激道:“原来如此,多谢兄长解惑,小弟今日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来,咱们再喝一杯!” 言罢,秦轩主动举起酒杯,秦文韜哈哈一笑,爽快地接过话头,举杯相碰:“好,族弟痛快!喝!” 两人杯盏交错,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酒液滑入喉中,带著一丝辛辣与暖意,直衝心脾。 酒足饭饱,灵食的余香还在唇齿间流连,秦轩手指轻点桌面,隨后起身结帐。 待一切收拾妥当,便与秦文韜拱手作別,目送对方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步伐略显踉蹌,似被酒意熏得有些迷离。 秦轩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片刻后才转过身,独自迈开步子,朝家族驻地的房间走去。 第51章 售卖材料 秦轩回到房间之中,隨手一挥,灵宠便从灵兽袋中跃出,欢快地在房间內飞舞。 秦轩见此微微一笑,坐在床榻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浮现出族长秦德桓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不禁回想起秦文韜的话语:“族长不择手段,心怀家族,亲子身死尚且不顾。” 这样的评价让秦轩心中一凛,他深知族长对自己所图绝非小可。 秦轩皱起眉头,仔细分析著。 《五炁五毒真经》这本功法,为何会让族长如此大费周章? 思及秦家已臻假丹家族之巔,若欲更进一步,唯有一途,家族诞出一名金丹修士。 联想到家族假丹老祖秦无忌之名,以及我所修之《五炁五毒真经》,秦轩心中渐生明悟。 族长断不会將我视作金丹种子精心培育,否则何以放任我链气期便入瘴气裂谷自寻资源? 排除种种,唯余寥寥数种可能:夺舍?炉鼎?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但又被他一一否定。 秦轩的思绪转向了秦清雪,为何又刻意拉近我与秦清雪之关係,甚至令我二人以姐弟相称? 此中莫非別有玄机,欲以美人计笼络我心? 秦轩自嘲一笑,我既非吕布,秦清雪亦非貂蝉,何来拜义父之说?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儘管脑中思绪万千,秦轩还是猜不透族长的真正用意。 不过,秦轩確认了一点:《五炁五毒真经》,或者说修成这本功法的自己,对族长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且事关金丹。 心念电转,秦轩对未来之路有了雏形。 秦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如今毒体已成,转修他法已无可能,唯有继续修炼《五炁五毒真经》,至少在筑基之前,性命无虞。 然而,自己必须暂时脱离家族的监视,哪怕是在坊市之中,也比在向阳山家族驻地中强。 《虚元敛息诀》一定要抓紧修炼,爭取在链气期大成。 如此方能避开传功长老秦德瑾之探查。 更需速速突破至筑基,且在筑基境迅速构筑战力,否则纵使突破,亦难慑家族! 念及战力,秦轩想到了之前在坊市捡漏的血髓晶,以及在家族灵田中得来的石瓶。 “若是能在链气期便將本命法器炼成,筑基之后便有自保之力。” 灵宠服下石瓶灵液,亦可暂增实力。 届时,便让家族之人领教《五炁五毒真经》之威! 思考完毕,秦轩在灵宠低鸣的守护下,缓缓闭上双眼,沉沉入睡。 第二日,晨雾尚未散尽,秦轩便推开房门,前往坊市地摊市场。 来到地摊市场后不由想起上次帮秦轩售卖材料的张铭。 虽是凡人,但却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硬是將几件寻常货物卖出了不俗的价格,手段著实不凡。 抵达地摊市场时,晨风微凉,秦轩径直走向一旁的管理人员,语气平静道:“张铭可在?若无人僱佣,便替我留下他。 上次他干得不错,卖了不少货。” 管理人员抬起头,粗糙的手指在簿子上划过片刻,隨即咧嘴一笑:“尚未被雇,道友来得正是时候。这是摊位证明,拿好。稍后我便通知张铭赶来。” 管理人员递过一张刻有灵纹的竹牌,秦轩接过,指尖轻触那温润的竹面,低声道了句“多谢”,便转身依著指引走向摊位。 此时坊市尚早,人流稀疏,摊位间只有几声低语和偶尔的脚步声。 秦轩在一处空位前停下脚步,手指轻抚储物袋,一块红布被他抖开,铺在摊面上。 紧接著,从储物袋中取出货物摆上:一捆泛著幽光的铁线蜈蚣甲壳以及一堆毒顎; 几张低阶符籙,灵纹虽粗糙却实用; 还有一小堆零散杂物,乃是那铜镜散修储物袋中所得。 將货物摆放得井然有序后,秦轩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把摺椅,隨意支开坐下。 隨后取出《百毒密传》,指尖摩挲著泛黄的书页,目光沉浸其中,研读书中奥妙。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秦轩抬眼望去,只见张铭满头大汗地奔来,脸颊涨得通红,气喘如牛,显然是接到通知后一路狂奔而来。 他还未站稳,便要张口说话,秦轩却摆了摆手,声音淡然中透著一丝关切道:“来了就好,別急著说话,先喘口气。“ 秦轩微微眯眼,打量了张铭一眼,见他跑得如此卖力,眼中闪过一抹讚许,又淡然补充道:“眼下坊市人还不多,你先歇会儿,顺便瞧瞧摊上的东西,等会吆喝时心里有数。” 张铭闻言,忙弯腰喘了几口粗气,擦去额上汗珠,恭敬道:“多谢仙师体谅,小人歇息片刻便开始干活。” 他脸上露出几分感激,旋即走到摊前,细细打量起货物来。 不多时看完了摊位上的货物,暗暗点头,显然对这些货物的卖点已有了几分盘算。 秦轩秦轩听罢,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百毒密传》上。 秦轩手指轻叩书页,內心却翻涌著思绪:这张铭虽是凡人,却机灵得很,若能用好,倒是个助力。 只是,坊市之中鱼龙混杂,自己眼下修为未稳,还需多留个心眼才是。 不多时,坊市渐渐热闹起来,人流如织,喧囂声渐起。 张铭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脸上掛起一抹热情的笑。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却不失亲和:“诸位道友,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瞧瞧这铁线蜈蚣甲壳,坚韧无比,炼製护甲绝佳之选! 还有这毒顎,淬链法器,杀伤力惊人! 低阶符籙,价比金贵,便宜甩卖啦!” 他一边吆喝,一边拿起那铁线蜈蚣的甲壳在空中挥了挥,引得几个路过的修士驻足侧目。 一位身著灰袍的散修走近,皱眉打量著铁线蜈蚣毒顎,语气带著几分怀疑道:“这毒顎剥离手法太差了,毒性怕是剩不了多少吧?” 张铭眼珠一转,立马堆起笑脸,声音里透著几分狡黠道:“道友好眼力!这毒顎虽说採取时著急了些,但其身前实力不错,毒性未曾削减多少,若不信,我这有试毒石,现场一试便知!”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泛著微光的石头,熟练地在毒顎上划过,石面瞬间泛起一层幽绿,引得那散修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倒是有些门道。”散修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我要五根多少灵石?” “不多不少,五块下品灵石,童叟无欺!” 张铭笑得更灿烂,手指灵活地在摊面上点了点,“道友若再搭上一张符籙,六块灵石打包带走,如何?” 那散修犹豫片刻,最终一咬牙掏出灵石:“成交。” 张铭麻利地將货物递过去,脸上笑意不减,转头又衝著人群吆喝起来。 秦轩坐在一旁,目光虽未离开书页,却將这一切尽收眼底。 嘴角露出笑意,心中暗道:这傢伙果真有几分本事,嘴皮子功夫了得,连带著自己的货物都卖得顺畅了不少。 第52章 筹备医馆 日头西斜,坊市的人流渐稀,张铭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嗓子虽然沙哑,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如初。 张铭忙碌一天后,终於將最后一枚铁线蜈蚣毒顎以略高於市价的价格卖给一位急於求成的中年修士。 他长舒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转身走到秦轩身旁,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低声道:“仙师,今日共得下品灵石六十块,全在这儿了。” 他低著头,语气中带著几分小心翼翼,生怕秦轩不满意。 秦轩接过袋子,手掌轻轻掂了掂,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秦轩微微点头,声音平稳而温和道:“辛苦你了,今日收穫不错。” 紧接著从袋中取出两块灵石,隨手递给张铭,“这是你的酬劳。” 张铭抬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角弯成一道弧线,连忙躬身道谢:“多谢仙师赏赐!” 他双手接过灵石,指尖摩挲著那微凉的表面,心中激动万分。 对他一个凡人而言,两块下品灵石已是一笔不小的財富。 心中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为秦轩卖货。 秦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隨后將剩下的灵石收入储物袋。 隨后秦轩合上《百毒密传》,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淡淡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明日你再来寻我。” 说罢,便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修长。 张铭连忙应下,恭敬地目送秦轩离开。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秦轩回到驻地房间之后,天色尚存几分余暉。 秦轩抓紧从灵兽袋中唤出五只灵宠,开始今日的修行。 修炼过程中,忍受著钻心蚀骨的疼痛,两个多时辰后,秦轩结束了修炼。 起身时衣衫已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匆匆沐浴一番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秦轩还需早起前往坊市,继续贩卖妖兽材料。 接下来的数日,坊市与驻地成了秦轩生活的两点一线。 白天,在地摊市场看著张铭忙碌,张铭的贩卖技巧得心应手,每日都能为秦轩带来不菲的收入。 晚上,回到驻地之后便让五只灵宠辅助秦轩修炼。 到了最后一日,张铭將摊位上仅剩的几件材料打包卖给一位散修。 他擦了擦手,恭敬地將今日所得的五十枚灵石递到秦轩面前,低声道:“仙师,这是今日的收入。” 秦轩接过袋子,略一查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按照惯例取出两枚灵石递给张铭,淡淡道:“这是你的酬劳,多的一块算作这几日的辛苦费。” 张铭接过灵石,手微微颤抖,脸上再次露出惊喜之色。 他忙不迭地向秦轩道谢道:“多谢仙师!” 就在张铭道谢后,秦轩的目光在张铭身上停留片刻,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听秦轩温声开口道:“张铭,你对坊市颇为熟悉,材料价格这些想来也是烂熟於心,对吧?” 就当张铭接过秦轩的灵石准备道谢之时,却听秦轩道:“张铭,你对坊市颇为熟悉,材料价格什么的想来也是烂熟於心对吧! 张铭闻言,眉梢微挑,心中泛起一抹疑惑,仙师为何突然问这个? 但作为一名在坊市摸爬滚打五年的掮客,他深知不能怠慢仙师的问题。 於是,张铭连忙垂首恭敬地答道:“是的,仙师。小人在坊市当了五年掮客,大大小小的店铺摊位,我都了如指掌。” 秦轩听罢,唇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隨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灵石,递到张铭面前。 秦轩听到张铭的答覆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微微頷首。 灵石在阳光下闪烁著淡淡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 秦轩微笑著说道:“嗯,很好。秦某五个月后有意在坊市开一间灵医馆,主管链气修士的疑难杂症,以及少量出售针对『妖兽』的毒药。 这五枚灵石你先收著,这段时间內替我打听下坊市之中是否有竞爭对手,並简单介绍下具体情况给我即可。” 秦轩在说到“妖兽”二字时,语气加重了几分。 听到秦轩的话语,张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静,心中暗想:仙师竟然要在坊市开灵医馆,这可是个大生意,看来仙师对我是信任有加,我定要將此事办好。 张铭接过灵石,脸上却浮现一抹为难之色。 他觉得仙师给的报酬太丰厚了,连忙说道:“多谢仙师赏识,仙师所吩咐之事对於小人而言只是跑跑腿,这种事哪值这么多灵石?还请仙师收回几枚吧。” 秦轩听后,眉头微皱,带著几分戏謔反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秦某人的事不值这五枚灵石?” 张铭一听,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摆手,急声道:“不敢,不敢!小人绝无此意! 只是仙师这几日已赏了不少灵石,小人感激还来不及,实在不敢再多收啊!” 秦轩听后,眉头舒展,笑道:“无须如此,给你你便收著,秦某没有让人打白工的习惯。 只是有一点,拿了秦某的灵石,事就要办的漂亮。” 张铭挺直了身子,眼中满是坚定,郑重地说道:“是是是,小人多谢仙师赏识,定將仙师所託尽善尽美地完成。” 秦轩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如此甚好,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储物袋中的货物也已售卖一空,明日无需来此。 五个月后我会再来坊市,届时如何找你?” 张铭连忙回答道:“小人家住坊市南街魁阳巷,家门上有一颗桃树便是小人住所。 仙师日后来坊市可来此寻我或派人通知,小人收到消息后一定第一时间前去。” 秦轩微笑著说道:“好,我记下了,到时再来寻你,那今日就这样吧,后会有期!” 张铭恭敬地送走秦轩,望著秦轩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七枚灵石,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期待,脚步轻快地朝著住所走去。 心中暗下决心:这差事,定要办得妥帖。 第53章 坊市购物 秦轩回到住所后,先是认真地完成了每日的修炼功课,隨后起身走向一旁的木桶,脱下衣物,缓缓浸入温热的水中。 热水带来的舒適感让他疲惫的身体逐渐放鬆下来。 沐浴更衣后,秦轩换上一身乾净的青色长袍,走到床榻旁坐下。 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这几日售卖所得的灵石,一一倒在床上。 秦轩坐在床榻上,从储物袋中取出这几日售卖所得的灵石,轻轻倒在床上。 灵石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著微弱的光芒,每一枚都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灵气。 秦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些灵石上,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秦轩脸色泛出贪婪之色,將眼前这二百七十枚灵石铺平后,隨后直接躺在了这些灵石之上。 坚硬的灵石硌得秦轩后背生疼,但他毫不在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著周围浓郁的灵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秦轩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他支起身子,手指轻轻抚过一枚枚灵石,开始盘算这笔灵石的用途。 “修炼资源是重中之重,绝不能有丝毫马虎。“秦轩喃喃自语道。 紧接著,秦轩想到了腐心水的炼製。 “那铁线蜈蚣的毒腺已经取出几日,必须儘快准备其他材料,不然毒性就要减弱了。” 秦轩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急迫。 秦轩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掐算著未来的开销。 “坊市租住需要灵石,日后开设灵医馆也得有本钱。 家族那边的眼线不少,必须买一套上好的阵法遮掩行踪。 等修为提升后,还要准备进入瘴气裂谷,最好这阵法在那也能用得上。” 想到这里,秦轩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赚灵石多难,起来却这么快。” 秦轩重新在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思考眼下的优先事项。 “修炼资源得先保证,其次是儘快把腐心水炼製出来。 如果以后灵石不够,可以把腐心水卖了换些灵石应急。 最后才是阵法,至於开设灵医馆之事为时尚早,暂且往后推一推。” 做出决断后,秦轩將床上的灵石一一收入储物袋。 秦轩轻声唤来几只灵宠,它们乖巧地围在他身边,带来一丝温馨。 秦轩微笑著摸了摸它们的头,这才躺下休息,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秦轩早早来到坊市。 首先去了坊市长街的店铺,秦轩没有购买昂贵的火精石,而是选择了一些价格適中,但灵气较为充沛的火属性矿石赤炎石,一共费了十五枚灵石。 土属性方面,购买了一些地肺毒砂,费了三十枚灵石。 水属性方面,他找到了一种名为寒髓冰晶的材料,虽然品质一般,但价格便宜,了二十枚灵石。 金属性方面,他购买了一些断金砂,费了十枚灵石。 最后,他找到了一些断肠藤汁,费了十五枚灵石。 修炼资源一共费了九十枚灵石,秦轩略微鬆了口气,还在预算之內。 隨后,秦轩便前往地摊市场,目光在各种货物间游走,不时停下来,与商贩討价还价,购买炼製腐心水所需的腐骨草和妖兽腐血。 在一个摊位前,秦轩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柜檯上的腐骨草上。 秦轩伸手拿起,仔细查看后,问道:“这腐骨草多少钱?” 负责给摊主售卖的是个中年男子,笑呵呵地回答:“仙师好眼光,这腐骨草是上品,三株两枚灵石。” 秦轩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一株一枚灵石,摊位上的我全要了。” 那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吧,仙师爽快,共计十七株。” 秦轩满意地付了灵石,收好腐骨草,继续在坊市中寻找其他材料。 在购买完炼製腐心水的辅材后,秦轩清点了一下储物袋,费了三十五枚灵石,手头还剩下一百四十五枚。 秦轩隨后轻轻拍了拍储物袋,便前往了坊市中为数不多的几家售卖阵法的店铺中。 在前几家店铺中,秦轩耐心地一件件听店员讲解各个阵法。 有些阵法標价高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远超他的预算;有些需要繁琐的步骤才能布阵,他一个人实在应付不了;还有些功能过於单一,完全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走出第三家店铺时,秦轩停下脚步,內心不免有些失望。 隨后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最后一试,若再无收穫,便將阵法的预算在修炼资源上吧。” 带著这最后一丝希望,秦轩踏进了坊市中仅剩的那家店铺——芥子居。 店铺门面不大,却收拾得整洁乾净。 一进门,一名年轻店员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掛著热情的笑容,声音清亮地招呼道:“道友欢迎光临!请问有何需求?” 秦轩停下脚步,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店內陈列的货架,隨后沉声说道:“我想买一道阵法,外能遮蔽气息,挡住妖兽袭扰; 內能防他人神识窥探,还要带预警功能。” 店员听完,眼睛微微一亮,笑容更深了几分。 心中暗喜,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生意,毕竟普通散修很少捨得灵石买阵法。 他连忙侧身一礼,恭敬地说道:“道友请稍坐片刻,我这就请掌柜前来为您详细介绍。” 说完,他转头朝另一名伙计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几句,隨后亲自引著秦轩走向二楼的雅间。 雅间內布置简单却雅致,木桌上摆著一套茶具。秦轩落座后,店员麻利地倒上一杯热茶,茶香淡淡飘散开来。 秦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 没过多久,楼梯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修士缓步走了进来,脸上带著和善的笑容。 他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道友有礼了!在下是芥子居掌柜,姓孙。 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秦轩放下茶杯,站起身回了一礼,心中稍一思索,决定暂用化名。 秦轩神色淡然,语气平稳地答道:“在下杨威,孙掌柜有礼了。” 孙掌柜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热情地招呼秦轩重新坐下,隨后说道:“杨道友,您方才提到的需求我已知晓。 我这芥子居正好有四套阵法符合您的要求,不妨听我一一为您介绍。” 第54章 青蚨雾隱阵 此时,秦轩微微頷首,目光专注地望著孙掌柜,示意他开始介绍。 孙掌柜见状,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清晰道:“第一套阵法名曰青蚨雾隱阵,由三桿玄铁旗组成。 旗杆上刻有《小云雨诀》的符文,旗面浸染了青蚨血,能有效遮蔽修士的气血波动。 旗顶悬掛的玄水玉內含三缕蜃气,阵枢炼製时加入了厌妖藤的根须,可驱赶妖兽。” “布阵时,將三旗呈品字形插入地面。 激活后,会升起一层淡青色的雾靄,方圆十丈內的修士气息將融入草木的自然韵律中,一阶后期以下的妖兽难以察觉。 若有神识窥探,玄水玉会生出涟漪,布阵者怀中的阵盘也会微颤示警。“ 说完阵法功效过后,孙掌柜又道:”此阵法价值一百四十块灵石。” 秦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孙掌柜继续介绍下一套阵法。 孙掌柜见秦轩反应良好,心中暗喜,继续道:“第二套阵法名曰玄龟守窍阵,乃是由沼玄龟的龟甲炼製而成,掺杂了地脉石粉和腐心草汁,製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八角阵盘。” “布阵时,將龟甲倒扣於地面,灌注灵力,直至浮现出虚影龟壳。 最佳防护范围可覆盖三丈內静坐的修士。 遭遇物理攻击时,龟壳虚影会出现裂纹,每道裂纹会削弱一成的防御力。 若遭遇神识探查,腐心草汁会渗出恶臭,尤其对犬类妖兽有奇效。“ 此阵法比之上套阵法稍贵,价值一百五十块灵石。” 秦轩听完,眉头微皱,觉得三丈的防护范围实在太小,不太適合自己的需求。 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孙掌柜介绍下一套阵法。 孙掌柜察言观色,立即领会,继续介绍道:“第三套阵法名曰七星障目阵,由七枚寒星铁铸造的丧门钉组成。 布阵时,需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將丧门钉钉入地面,天枢位指向正北。 钉尾缠绕著无目蚕吐出的透明丝线,阵眼处需由修士镇守,以便察觉外界动静。” “此阵法的玄妙之处在於,妖兽踏入阵域时,蚕丝会颤动引发幻象。 在狼妖眼中,修士所在之处会化作刀山火海; 在蛇类妖兽的感知中,此地会瀰漫雄黄气息。 链气期的修士若用神识探查,也会误判为普通的灌木丛。 此阵法价值一百八十块灵石,也是四套阵法中最好的一套。” 秦轩听后,面无表情,內心却在权衡利弊。 他觉得此阵法虽然效果不错,但价格稍高,且需要修士镇守阵眼,略显不便。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於是,秦轩继续保持沉默,示意孙掌柜介绍最后一套阵法。 孙掌柜见秦轩未表態,心中略有忐忑,但仍保持微笑,继续道:“最后一套阵法名曰血蝉惊夜阵,由九只阴槐木雕刻的鸣蝉组成,每只鸣蝉的翅膀上刻有血符。” “布阵时,需提前向木蝉输送法力,然后拋散至营地外围。 布阵者咬破舌尖,喷血念咒:『玄阴借法,万籟藏形!』 若有妖兽接近十丈,木蝉的双眼会泛红,提醒布阵者。 若妖兽踏入五丈范围,蝉翼会震颤发出嗡鸣。 若妖兽或修士触碰三丈界限,血符会自燃生出毒烟,阻挡片刻。 此阵法价值一百一十块灵石。” 秦轩听完孙掌柜的介绍,陷入了沉思。他在心中仔细比较了四套阵法的优劣,考虑了自己的需求和预算。 青蚨雾隱阵不仅价格適中,而且能有效遮蔽气息,驱赶妖兽,对於他来说最为实用。 玄龟守窍阵虽然防御力强,但范围太小; 七星障目阵效果不错但价格较高且操作不便; 血蝉惊夜阵虽然便宜,但需要布阵者咬破舌尖喷血,颇为麻烦,且效果相对较弱。 权衡再三,秦轩决定选择青蚨雾隱阵。 秦轩抬起头看向孙掌柜,开口道:“多谢孙掌柜的详细介绍,也给杨某开了波眼界。 这四套阵法中,青蚨雾隱阵最符合杨某的需求,不知贵铺中可有现货?” 孙掌柜听到秦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连忙点头道:“有的,道友,有的有的!道友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人去库房取来。” 说罢,孙掌柜转身向身边的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会意,迅速朝库房走去。 孙掌柜则转回身,满脸笑意地与秦轩寒暄起来道:“道友真是慧眼识珠,青蚨雾隱阵在我们店里也是颇受欢迎的。 想必道友定是位经验丰富的修士,对阵法颇有研究。” 秦轩闻言,谦逊地笑了笑,回应道:“孙掌柜过奖了,杨某不过是初涉修仙之道,尚有许多不足之处。 今日得蒙孙掌柜指点,才得以选到心仪的阵法。” 不多时,那店员便捧著三桿二尺三寸的玄铁旗走进包厢。 孙掌柜接过阵旗,眼中闪过一丝自豪的神色,他转向秦轩,微笑著开始介绍这套阵法。 孙掌柜指著阵旗,语气中带著几分得意:“杨道友,您看这旗面,乃是由『雾隱蚕丝』织成的,薄如蝉翼一般。 旗杆顶端镶嵌的这颗玄水玉,足有核桃大小,可是上好的灵材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您灌注法力后,旗面上便会浮现出血色青蚨纹,那蜃气珠会持续渗出乳白色的雾气,三旗之间便能形成一道流动的雾墙,雾气中隱现振翅虫影,煞是神奇。” 孙掌柜说著,眼中流露出对这套阵法的喜爱。 “使用时,您只需將这三桿阵旗按照『天地人』三才位插入土中,天位需指向北极星,口中念动启阵口诀:『灵饲青蚨,雾锁灵台!』阵法便可启动。 若是阵法安稳运行,未曾被触动,每隔六个时辰,您只需向阵眼投餵一块灵石即可维持。 若是需要调整雾气的浓度,可以旋转旗杆,左旋可使雾气增稠,右旋则使之稀释,不过这样会加快灵石的消耗。” 秦轩听完孙掌柜的介绍,心中对这套阵法颇为满意,但他深知商场如战场,价格还需再议。 於是,秦轩不动声色地微微皱眉,装作有些犹豫的样子,说道:“孙掌柜,这阵法確实不错,但这价格著实有些高了。 况且,后续使用和维护还需要灵石,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不知孙掌柜能否在价格上再让让?” 孙掌柜听后,面露难色,嘆了口气道:“杨道友,您也知道,我们这小店薄利多销,这价格实在是没法再减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秦轩的反应,见秦轩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悦,心中一紧,生怕这笔生意就此黄了。 连忙又道:“不过,杨道友,您今日前来,也算是与我有缘。 这样吧,我再给您让让,一百三十灵石,您看如何? 若是您现在就定下,这阵法您马上就能带走。” 秦轩听孙掌柜报出一百三十灵石的价格,心中盘算著还能否再压低一些。他试探性地说道:“孙掌柜,这一百三十灵石……” 话未说完,孙掌柜便打断了他,坚定地摇头道:“杨道友,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我可就真要亏本了。” 秦轩见孙掌柜態度坚决,知道再砍价也无济於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以一百三十枚灵石成交。 孙掌柜见秦轩同意了价格,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吩咐店员去取法契。 不一会儿,店员便拿来了一份法契,孙掌柜將法契递给秦轩,秦轩仔细阅读了一遍,確认內容无误后,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紧接著,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百三十枚灵石,交给了孙掌柜,孙掌柜则將阵旗交给了秦轩。 交易完成后,秦轩和孙掌柜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孙掌柜亲自將秦轩送到了店门口,拱手道:“杨道友,欢迎下次再来。” 秦轩回礼道:“多谢孙掌柜,告辞。” 第55章 虚与委蛇 秦轩从芥子居中走出,步伐稍显沉重,低头瞥向腰间的储物袋,眉头微皱,轻嘆一声,心中暗道:“这些灵石可是费尽心思才攒下的。” 秦轩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不舍,但隨即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 毕竟,此行预期的目標都已达成,回头看了一眼坊市长街,喧囂的景象映入眼帘,略一停顿后便转过身,朝家族驻地走去。 在坊市度过最后一夜后,翌日清晨,秦轩向驻地管事告辞后,径直走向坊市兽苑。 到了兽苑,从管事手中接过那匹多日未见的青麟马。 马儿见到他,低鸣一声,似在打招呼。 秦轩伸手轻抚它的鬃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牵著青麟马缓步走出坊市大门,秦轩隨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青麟马嘶鸣一声,便朝著北方的阳山疾驰而去。 临近酉时,秦轩一身风尘,满脸倦意地抵达家族山门。 勒住韁绳,从怀中取出家族令牌,向守门族人递了过去。 守门族人核验后点了点头,秦轩便牵著青麟马走进山门,將其交还给家族兽苑的管事。 趁著天边晚霞还未散尽,秦轩加快脚步,朝著驻地內自己的小屋走去。 推开房门,秦轩目光扫过门栓和窗欞,確认自己留下的布置分毫未动,他轻笑出声,自嘲道:“看来是我多心了。” 隨手鬆开灵兽袋的绳结,五只灵宠从中跃出。 看到眼前这熟悉的场景,朝著秦轩打了声招呼后,便各自散开,熟门熟路地回到小窝,忙著留下气味標记。 秦轩瞥了它们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宠溺,没多说什么,隨手將黑袍脱下掛在门后。 解开外衫,露出內里泛著蓝色萤光的內甲,指尖灵力一转,內甲轻响一声便自行滑落,露出精瘦的上身。 秦轩將內甲隨意搁在桌上,光著上身来到浴桶面前,声音温和地唤道:“玄溟,过来帮我装点水。” 玄阴蟾听到召唤,两下蹦到浴桶前,抬起圆滚滚的脑袋,张嘴吐出一团水汽,缓缓注入桶中。 秦轩伸手探了探水温,冰凉刺骨,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赤炼,低声道:“赤炼,麻烦你了。” 赤炼懒洋洋地爬过来,盯著水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一只足肢探入水中,火焰从肢端燃起,映得它眼中满是不情愿。 秦轩盯著水面,手指轻搅,感受温度渐渐升高,待到合適时,轻声道:“好了,停下吧。” 赤炼立刻抽回足肢,抖了抖身子,爬回自己的小窝,嘴里嘀咕似地低鸣一声。 秦轩脱下剩余衣物,赤裸著身子跨入浴桶。 水温恰到好处,他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放鬆下来,脸上疲惫渐渐消散。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水温渐凉,他才睁开眼,懒散地喊道:“赤炼,水凉了,再帮我加点热。” 赤炼慢吞吞地爬过来,眼珠子转了转,明显不太乐意。 秦轩瞧著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湿漉漉的手拍了拍它的脑袋,语气带了几分哄劝:“辛苦你了,帮我这一下。” 赤炼低哼一声,一边用脑袋蹭了蹭秦轩的手掌,一边加大火力加热。 温度合適后,秦轩轻轻点了点它的头,示意停下。 赤炼收回足肢,朝秦轩叫了一声,便扭头爬回窝里。 水温再次转凉后,秦轩起身擦乾身子,换上乾净衣裳。 天色已晚,他也没打算再麻烦灵宠们辅助修炼,隨手拿起床头的《青囊问心录》,翻看了几页,眼皮渐渐沉重,便熄灯睡下。 第二日,秦轩如往常一般结束完日常修炼功课。 伸展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肩膀,招呼灵宠们跟隨自己,步履轻快地走出屋外。 阳光洒在山间,灵宠们围绕在他身旁嬉戏,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玩耍片刻后,秦轩拍了拍手,带著灵宠们返回屋內,坐到书案前,取出《青囊问心录》与《百毒密传》细细研读。 这两本书籍承载著医道与毒道的传承,是他未来在坊市谋生的关键,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屋中埋头研读了一个时辰,读到疲惫时,秦轩缓缓合上书,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框上,目光投向远处的后山密林。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清凉,脑海中却浮现出秦清雪此前的话语。 她的提醒让秦轩心头微动,意识到必须面见族长秦德桓,向其稟报坊市之行的具体情况。 然而,一想到要面对那位深不可测的族长,秦轩心中便升起一丝不安。 揉了揉眉心,回忆起在灵食馆时秦文韜对秦德桓的评价。 这让秦轩更加不愿频繁接触族长,生怕一个不慎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可避而不见终究不是办法,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家族大殿走去。 未时,烈日高悬,向阳山巔的秦氏家族大殿巍然耸立。 秦轩来到殿前,向守卫低声说明来意,守卫点了点头,转身入內稟报。 不多时,守卫返回,示意他可以进入。 秦轩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大殿,目光扫过殿內,只见族长秦德桓正端坐在主位上,手持一卷文书,低头处理族务。 秦轩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便垂手站在一旁,屏息等待。 殿內的气氛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秦轩低垂著眼帘,儘量让自己显得恭敬而不起眼。 以秦德桓筑基期的修为,怎会察觉不到秦轩的到来? 不过是故意晾著他,不然怎么显现上位者的关心呢? 约莫两刻钟后,秦德桓终於放下手中文书,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秦轩身上,带著几分故作惊讶的神情:“轩儿,你何时进来的,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秦轩连忙拱手,低头回道:“见族长事务繁忙,秦轩不敢打扰,只好在一旁静候。” 秦德桓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道:“哈哈,这些族务不过是些琐碎小事,什么时候处理都无妨,倒是让你久等了,辛苦了。” 他语气亲切,眼神却在秦轩身上微微打量,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秦轩微微欠身,恭敬道:“不敢当。” 秦德桓靠在椅背上,语气隨意地提起道:“前几日清雪那丫头回来时,可是在我面前狠狠夸了你一番啊。 她说此行多亏有你同行,可有被她欺负的地方? 若有,儘管告诉我,我自会替你教训她。” 说罢他眯起眼,笑意更深了几分。 秦轩抬起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语气诚恳道:“承蒙清雪姐姐夸奖,一路上多亏她照顾我。 只是到了坊市后,我因私事缠身,没能陪她好好逛逛,有些辜负她的好意了。” 秦轩说著,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似是真心为未能回报秦清雪的照拂而感到歉疚。 秦德桓注视著秦轩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道:计策已成,只等小儿泥足深陷。 面上却不动声色,宽慰道:“无需自责,你能陪清雪走一趟坊市已是尽心,怎能因此耽误你自己的事?” 话音刚落,秦德桓忽然神识微动,悄无声息地探查了一番秦轩的修为,隨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你如今修为到哪一层了?” 秦轩神色一凛,知晓面对筑基修为的族长,修为无法隱瞒。 恭敬回道:“启稟族长,目前修为已至链气五层,不日便可突破至第六层。” 秦德桓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著几分讚许:“嗯,不错。族內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有如此修为的著实不多。 好好修炼,家族不会亏待你。 待你突破链气后期,我便亲自做主,將你录入族谱之中。” 秦德桓捋了捋鬍鬚,继续道:“家族字辈承、德、昭、明、文、弘、修、远,以你的年纪,可排至『文』字辈。 届时,你便是家族核心族人之一了。” 秦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 对於普通族人而言,能名列族谱,躋身核心行列,的確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秦轩心中却波澜不惊,前世的经歷让他对所谓的宗族归属感淡漠,这份激动不过是精心偽装的外衣。 秦轩抱拳深深一拜,声音略微颤抖道:“多谢族长栽培,秦轩定当勤勉修炼,不负家族期望!” 秦轩此刻言语鏗鏘,脸上神情激动,连肩膀都微微挺直了几分,仿佛已被族长的恩典彻底感化。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两个字:忠诚! 秦德桓看著他的反应,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嘴角笑意更深。 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和蔼却带著几分居高临下道:“好,有你这份志向,老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稍后我会命人往你的家族令牌中转入一百贡献点,此后每月再固定拨给你二十点,算是家族对你的修行资助。” 秦轩闻言,眼中光芒一闪,连忙上前半步,双手抱拳,语气急切而感激:“多谢族长厚爱!秦轩感激不尽!” 他微微低头,嘴角却不著痕跡地抿紧,心中早已將这番恩赐看得透彻。 隨后,秦德桓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气愈发亲切,句句都在不动声色地拉拢人心。 待这番话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秦轩可以离开:“去吧,好好修行,別辜负家族的期望。” 秦轩立刻躬身行礼,脸上仍是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声音洪亮:“是,族长!秦轩定不负所望!” 说完,步伐坚定地转身离开大殿。 直到踏出殿门,周围再无旁人,他的神情才渐渐鬆懈下来,嘴角微微下沉,眼中的热切也隨之冷却。 然而,秦轩並未完全放鬆警惕,直到回到自己的住所,关上门的那一刻,才长出一口气,脸上那副忠诚的面具彻底卸下,露出几分冷淡与疲惫。 第56章 夜温蠆池 秦轩站在铜镜前,凝视自己映出的身影,眼底藏著几分倦意。 而后缓缓坐到床边,肩膀微微塌下,双手撑在膝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將这一日的疲惫尽数排出。 应付族长的那场戏,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明日家族贡献点到帐后,第一时间换取修炼资源。 唯有实力提升,才是立足的根本。 秦轩依靠在床头,闭目沉思。 《青蠆蚀心诀》的修炼进度清晰浮现心间,距离毒蠆虚影孕育成型尚需两月。 这段时间,便留在家族內清修,低调行事。 至於传功长老秦德瑾那儿,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每月初去一趟即可。 等到《青蠆蚀心诀》修成之后,便以赚取修行资源为由前往坊市,儘量减少与家族之间的接触,免得日后行事受限。 第二日清晨,秦轩早早起身,披上黑袍前往家族府库。 族长秦德桓昨日许下的一百贡献点已记录在册,秦轩来到兑换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资源清单,语气平静地对执事说道:“我要一阶妖兽赤鳞鯢的尾肉一块,血玉参须九根,地脉紫米半升,再加一颗血元丹。” 片刻后,执事將几样资源递到秦轩手中。赤鳞鯢尾肉色泽鲜红,带著淡淡腥气; 血玉参须细长柔韧,隱隱透出血色光泽; 地脉紫米颗粒饱满,散发出土壤的清香。 这些都是《青囊问心录》中记载的“血河养元膳”所需材料,有造血、养脉之效,能弥补修炼《青蠆蚀心诀》时精血的亏损。 至於那颗血元丹,通体赤红,握在手中微温,秦轩捏著它微微皱眉。 上次修炼秘术后,曾因精血耗尽险些昏倒在半途,这丹药是应急之用,但药力霸道,服用过多將伤及寿元,只能备一颗以防万一。 执事闻言,略微点头,迅速翻查簿册,確认贡献点余额,隨后转身进入库房取物。 兑换完毕,秦轩清点手中之物,一百贡献点已分毫不剩。 秦轩轻嘆一声,心中暗道:修行之路,果然步步艰难。 隨即,將资源收入储物袋,转身返回住所,开始今日的修炼。 申时,夕阳西斜,秦轩带著地煞狼蛛磐蛰前往后山密林。 一人一蛛穿过茂密的树丛,来到上次埋葬毒傀的隱秘之地。 秦轩停下脚步,从储物袋中取出杨威的尸身,尸身已被磐蛰的蛛丝裹得严严实实,丝线泛著幽绿光芒,透出一股阴冷气息。 秦轩转头看向磐蛰,沉声道:“还记得上次炼製秽土傀丝的步骤吗?现在將这具尸身炼成毒傀,埋入土中,每日午时来此注入蛛毒,七日后吞噬其精华。” 磐蛰微微晃动身躯,点头示意明白,隨即將自身蛛毒注入尸体当中,开始炼製毒傀。 秦轩则蹲下身,双手按在地上,运转法力凝聚出一具土棺。 棺身粗糙却坚实,秦轩取出刻刀,在棺盖上细细描画出“葬魂”毒纹,纹路完成后隱隱散发出黑气。 磐蛰很快完成毒傀炼製,秦轩起身,示意它將毒傀放入土棺。 秦轩亲手盖上棺盖,让磐蛰將棺身葬入地下,隨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低声道:“七日后,再来看结果。” 说完便带著磐蛰转身离开密林。 待回到住所时,天色已暗。 秦轩推开房门,目光扫过身旁的青虺,心中默默盘算:今日子时,正是温养蠆池的时刻,不能耽搁。 转头对著一旁的青虺低声说道:““走吧,后山去。”青虺抬起头,蛇信轻吐,紧隨秦轩身后。 子时,夜色深沉,秦轩与青虺穿过家族后山的林间小道,来到蠆池旁。 池边草木稀疏,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比上次更为刺鼻。 秦轩皱了皱眉,蹲下身揭开池盖,仔细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气味虽难闻,却与《五炁五毒真经》中记载的秘术进程吻合,修炼並未偏离正轨。 秦轩转头看向青虺,沉声吩咐:“尾巴伸过来。” 青虺依言將蛇尾探至蠆池边缘,鳞片在月光下泛著幽幽青光。 秦轩抽出青虹飞剑,手腕一抖,剑刃划过青虺尾部,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青虺身躯微微一颤,却未退缩,暗红色的精血顺著伤口缓缓滴入池中。 与此同时,秦轩咬破指尖,挤出几滴自己的精血,低喝一声,手指快速掐动法诀,施展乙木化生诀。 两股精血在池中交融,泛起细密的涟漪,池水逐渐染上一层暗红。 青虺扭过头,蛇瞳紧紧盯著秦轩,似在回忆上次他因耗力过度倒下的情景。 它悄悄挪动身躯,靠近秦轩身边,隨时准备用长尾托住他。 秦轩察觉到青虺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未多言,只是专注施法。 这次温养比上次顺利许多。蠆池已受过一次精血滋养,融合过程不再那么艰难。 约一刻钟后,池中暗红光芒渐淡,精血彻底融入其中。 秦轩缓缓收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虽白得嚇人,但双腿尚能支撑身体,未如上次般瘫软。 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血元丹,仰头吞下。 药力在体內化开,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秦轩紧绷的眉头稍稍舒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 “封上吧。”秦轩喘息片刻,对青虺说道。 青虺摆动蛇尾,將池盖推回原位,隨后抬起头,注视著秦轩,似乎在確认他是否无恙。 秦轩摆了摆手,示意无碍,隨后撑著膝盖站起身,声音低沉道:“走,回去休息。” 一人一蛇返回住所时,已近丑时。 秦轩推开房门,步子有些踉蹌,青虺紧隨其后,尾巴轻扫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屋內,几只灵宠早已入睡,唯有金鏑还守在门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著微光。 见秦轩进屋,它立刻爬了过来,两只蝎钳轻轻搭上秦轩的脚踝,似乎在探查他的状况。 秦轩低头一看,察觉到金鏑的担忧。 蹲下身伸手轻抚金鏑坚硬的背壳,声音沙哑却温和道:“別担心,我没事。” 金鏑微微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却仍不放心。 它与青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著秦轩走向床边。 青虺因失血过多,动作迟缓,蛇身偶尔无力地垂下,但仍坚持陪著秦轩。 做完这些后,秦轩便带著磐蛰回到住所之中。 秦轩坐到床上,靠著床头喘了口气,目光扫过两只灵宠,脸上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行了,你们也去睡吧,我歇一觉就好了。” 秦轩拍了拍金鏑的头,又对青虺点了点头。 青虺慢慢爬回自己的窝,蜷成一团,很快沉沉睡去。 金鏑却迟迟不动,趴在窝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轩,直到他躺下,呼吸逐渐平稳,才安心地闭上眼,窝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睡了过去。 第57章 血河养元膳 第二天卯时,天色微亮,秦轩才从床榻上缓缓睁开双眼。 秦轩撑著身子坐起,动作略显迟缓,脸上虽带了几分红润,但眼底的疲惫和苍白依旧清晰可见。 显然昨夜修炼秘术耗损的精血远非一颗血元丹加上一夜休憩所能补回。 秦轩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试图振作精神,隨后从储物袋中取出昨日在家族府库兑换的血河养元膳材料。 紧接著取出那尘封已久的药炉,手指拂过炉身,指尖沾上些许灰尘,秦轩皱了皱眉,隨手拿起布巾仔细擦拭乾净。 “玄溟,过来。”秦轩声音带著几分倦意唤道。 玄溟应声而动,缓缓凝聚出一团清澈的水流於罐子中。 秦轩將赤鳞鯢尾肉放入其中浸泡,手指轻捏尾肉,细细清洗,待到三刻时间过去,水面泛起淡淡血丝,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隨后取出小刀,在尾肉上小心刺下九个细孔。 继而將血玉参须取出,指尖捻著细长的参须,沿著孔洞一圈圈缠绕。 紧接著,秦轩將地脉紫米倒入药炉底部,米粒碰撞炉壁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秦轩转头看向角落,轻声道:“赤炼,过来烧火。” 赤炼抬起头,快速地爬到药炉前。 它张口吐出一簇细小的火焰,火苗初时微弱,舔舐著炉底,秦轩对著赤炼道:“火再大些。” 赤炼听到秦轩指令,深吸一口气,口中火焰陡然窜高,炉內传来地脉紫米受热炸裂的声响,清脆而密集。 秦轩站在一旁,盯著炉內微微眯眼,嘴角却不自觉上扬,显然对这炼製过程颇感满意。 青囊问心录中曾记载,这炸裂声正是地脉紫米释放庚金地气的徵兆。 待声响渐弱,秦轩掀开炉盖,一股浓郁的烟气扑面而来。 秦轩侧过脸避开,耐心等到烟雾散尽,才將浸泡好的赤鳞鯢尾肉放入炉中。 “赤炼,改文火。” 赤炼立刻调整火势,火焰变得柔和,炉內温度缓缓攀升。 秦轩目光紧锁药炉,耳边传来药材与米粒交融的细微滋滋声,在心中默数时间,显然在细细揣摩药力融合的进程。 许久,炉內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低沉而有节奏,仿佛心跳。 秦轩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成了。” 立刻挥手示意:“赤炼,停火。” 赤炼早已疲惫不堪,火焰断开的瞬间,它身子一软,趴伏在地,大口喘著粗气,眼中满是委屈。 秦轩瞥了它一眼,露出一丝笑意,却並未多言。 伸手揭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炉內那被血玉参须缠绕的赤鳞鯢尾肉微微颤动,色泽鲜红欲滴,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秦轩深吸一口气,只觉体內气血隱隱翻涌,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顾不得烫手,秦轩伸手直接將血河养元膳取出,指尖被热气烫得一缩,却浑不在意,低头细看手中之物。 屋內的灵宠们早已被这香气吸引,金鏑探出头,青虺缓缓挪动身躯,连方才还趴在地上的赤炼也撑起身子凑到他脚边,鼻翼翕动,贪婪地吸食著空气中的药香。 秦轩低头扫视一眼,嘴角微勾,轻声道:“別急,我先尝尝。” 隨后秦轩按照青囊问心录中的服药指引,小心翼翼咬下一口,药膳入口即化,浓烈的药力顺著喉咙滑下,瞬间化作一股热流冲向四肢百骸。 秦轩脸色骤然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难以置信这药力的强悍。 体內气血如潮水般涌动,心跳加速,胸口起伏明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秦轩低头一看,连胯下宗筋都是揭竿而起。 不由得嘴角抽搐,心中暗道:“这药力未免太霸道了些。” 秦轩不敢再多吃,连忙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双手掐诀,运转体內法力试图压制这股狂暴的药力。 灵宠们围在他身旁,金鏑歪著头,眼中满是好奇,青虺则静静注视,似在担忧主人安危。 良久,秦轩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潮红已退,气色恢復红润,甚至比昨日更显精神。 秦轩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活动间隱隱透出几分舒畅之意。 只是低头一看,虽说体內气血平復下去,但胯下之势冥顽不灵,依旧不改。 秦轩低头瞥了一眼身下,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尷尬。 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那剩下的血河养元膳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敢再碰。 几只灵宠却早已按捺不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药膳,金鏑甚至伸长了脖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嚕声。 秦轩见状,轻轻嘆了口气,伸手將剩下的血河养元膳分成五份。 特意留了两块稍大的给青虺和赤炼,算是对它们协助修炼秘术和製作药膳的奖励,剩下的三份则均分给了玄溟、金鏑和磐蛰。 灵宠们一见药膳摆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爭先恐后地扑上去吞咽。 青虺一口叼住,囫圇吞下,金鏑则慢条斯理地咬了几下才咽。 药膳刚一下肚,五只灵宠身上气血便迅速涌动,气息变得粗重。 虽不像秦轩那样难以承受,但平日里沉稳的玄溟也开始不安地摆动身躯,眼中闪著异样的光。 秦轩瞧著它们的模样,眉头微挑,心中暗想:“可別把屋子给我掀了。” 他当机立断,招呼一声,带著这群躁动的灵宠直奔后山修炼秘术的空地。 到了后山,灵宠们彻底放开了。 金鏑蹦跳著撞倒了一丛灌木,枝叶四散; 青虺则绕著一棵老树盘旋而上,树皮被蹭得簌簌掉落; 赤炼扭动身躯,扫得地面尘土飞扬; 磐蛰一头扎进草丛,拱出一片泥土; 就连玄溟也罕见地鸣叫一声,扑腾著翻滚了几圈。 秦轩站在一旁,抱著手臂,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著几分笑意看著它们折腾。 半个时辰过去,后山已是满目狼藉。 灵宠们终於消停下来,一个个喘著气,慢悠悠地凑回秦轩身边。 秦轩低头扫视一圈,拍了拍手,语气轻鬆地说:“行了,闹够了吧?回去吧。” 说完,便转过身去,带著这群心满意足的小傢伙缓步走回屋內。 第58章 雾隱阵成 回到屋內,几只灵宠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般,一个个蔫头耷脑地爬回各自的小窝。 金鏑缩成一团,尾鉤都没精打采地耷拉著; 青虺懒洋洋地盘在角落里,连吐信子的频率都慢了下来。 秦轩站在屋中央看著眼前这几只灵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 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折腾了大半天,也该消停了。 隨后眉宇间笑意渐收,神色一正,开始著手准备炼製腐心水的工序。 秦轩走到水缸旁,舀起清水,细致地冲洗药炉。 直至炉壁光洁如新,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將药炉置於石桌上晾乾。 晾炉的同时,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炼製腐心水的材料。 首先便是存放铁线蜈蚣毒腺的玉盒,七日未处理,毒腺表面已有些乾瘪,顏色从深紫转为暗褐,边缘微微捲曲。 秦轩眉头一紧,心中暗道:“还好来得及。” 隨即手指轻捏,將毒腺取出,置於白玉研钵中。 拿起一根玉杵,动作缓慢而用力地捣碎毒腺,腕力均匀,研钵中渐渐传出“啪嗒啪嗒”的细响。 毒腺破裂,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刺得人鼻腔发麻。 秦轩却神色如常,屏住呼吸,手下动作丝毫不乱,直至毒腺彻底化为粘稠的暗紫浆液,才將其小心倒入一只青瓷小罐单独存放。 接著,秦轩將目光转向那捆腐骨草。 先將其放入一只更大的玉臼中,双手握住石杵,先轻敲几下,將草叶敲散,隨后加大力道研磨。 石杵与玉臼碰撞,发出低沉的“咚咚”声,墨绿色的汁液逐渐渗出,顺著臼壁缓缓流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草腥味。 秦轩眯起眼,仔细观察汁液的浓稠度,直到最后一滴汁液被榨出,才停下动作,將汁液倒入青瓷小罐。 为了使腐骨草汁液与蜈蚣毒腺浆液混合,秦轩又拿起一个细长的玉棒,缓慢搅拌,深绿色的糊状物在研钵中逐渐成型,散发出更为浓烈的刺鼻气味。 秦轩低头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隨即將青瓷小罐封好,置於阴凉处静置,等待明日正式炼製腐心水。 炼製准备完成后,秦轩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 秦轩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青蚨雾隱阵的三桿阵旗。 將阵旗平摊於掌心,指尖轻抚旗面,感受著上面传来的微凉触感,心中默念孙掌柜传授的布阵口诀,隨后迈步走出屋外。 秦轩环顾四周,选定方位,將三桿阵旗按“天地人”三才位插入土地。 旗杆入土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他手指轻扣阵盘,法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 阵盘微微一颤,与三桿阵旗遥相呼应,旗面上血色青蚨纹骤然亮起,宛如活物般蠕动。 秦轩嘴唇微动,低声念道:“灵饲青蚨,雾锁灵台!” 话音刚落,三桿阵旗齐齐震动,旗尖喷出缕缕白雾,雾气如丝如缕,迅速交织成网,將屋子笼罩其中。 屋內的灵宠们似被雾气惊扰,躁动起来。 青虺昂起头,低嘶著吐出信子,金鏑则甩了甩尾鉤,发出不满的嗡鸣,显然是对雾中夹杂的厌妖藤味道颇为抗拒。 秦轩收回目光,转身走回屋內,瞧著它们这副模样,不由失笑。 语气温和却带著几分不容置疑:“別闹了,好好適应。以后行走在外,这阵法可是咱们安身立命的依仗。” 说罢,秦轩手掌按在阵盘上,法力再度加催,同时手指轻旋阵盘,三桿阵旗的旗杆隨之左旋。 “嗡”的一声,浓雾骤起,宛如三面坚不可摧的雾墙,將屋子严密守护其中。 秦轩眯起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带著几分探究的兴致,他取出青虹飞剑,手腕轻抖,剑身嗡鸣一声,化作一道青光直刺雾墙。 飞剑刚没入雾中,秦轩便眉头微皱,察觉到一股无形的阻力缠绕剑身,御使飞剑的灵力仿佛被雾气吞噬,变得迟滯起来。 但秦轩並未急於收回,而是沉下心神,继续催动法力,驱使飞剑在浓雾中穿梭,试图试探这阵法的极限。 隨著飞剑深入,秦轩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与青虹的感应如风中残烛,逐渐飘忽不定。 一刻钟后,秦轩轻嘆一声,感应几近断绝,便鬆开手,任由青虹坠落在阵中,剑身没入雾气,隱约可见一抹青光闪烁。 秦轩揉了揉眉心,决定再试试神识的防御效果。 秦轩闭目凝神,神识如潮水般探入雾墙,初时只觉雾中阻力轻微,怀中阵盘却突然一颤,发出一声低鸣示警。 秦轩嘴角微抿,暗自加重神识力度,阵盘的颤抖隨之剧烈,宛如心跳般急促跳动。 心中暗道:“这青蚨雾隱阵,果然有些门道。” 试探完毕,秦轩缓缓睁眼,眼底掠过一抹满意,停下法力输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灵石,轻轻嵌入阵盘凹槽。 为了验证孙掌柜所言的消耗是否属实,秦轩手指轻旋阵盘,將雾气催至最大效率。 浓雾翻滚如浪,屋外三桿阵旗旗面上的青蚨纹愈发鲜活,仿佛要破旗而出。 转身走回屋內,步履从容,取出青囊问心录,倚在窗台边翻阅,耳边隱约传来灵宠们的低鸣。 偶尔抬头,目光穿过窗欞,静静观察雾气流转,心中盘算著灵石的消耗速度。 三个时辰后,阵盘灵光一黯,灵石化为齏粉,雾气如退潮般缓缓消散。 秦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勾起浅笑,自语道:“看来孙掌柜倒是实诚,最大功率三个时辰,日常运转怕是能撑上六七个时辰。” 抬手一招,三桿阵旗与青虹飞剑齐齐飞回,稳稳落入掌中。 一番试验下来,秦轩对这青蚨雾隱阵的脾性已瞭然於胸。 秦轩缓步踱至床边,目光落在储物袋上,略一沉吟,从中取出那柄自杨威手中夺来的青锋飞剑。 剑身寒光凛冽,手指轻抚剑脊,法力如丝线般缓缓注入,剑身微微颤动,似在回应。 秦轩盘膝坐下,神色专注,闭目將神识烙印刻入剑身。 期间,他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额上汗珠滚落,显然炼化过程颇为耗神。 一个时辰后,青锋飞剑终於安静下来,剑身隱隱透出一丝与他气息相连的灵性。 秦轩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疲惫却满足的笑意,將青锋收入储物袋,低声道:“每日温养,不出半月,便能如青虹般隨心所欲。” 炼化完毕,天色已暗,屋外夜风轻拂,秦轩只觉体內法力近乎枯竭,眼皮沉重。 便带著几分倦意躺上床榻,闭眼前脑海中仍浮现阵旗舞动、飞剑穿雾的画面,嘴角不自觉上扬,沉沉睡去。 第60章 五炁轮转勤为径 第二天,清晨,秦轩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眼角微微上扬,带著一抹还未散去的笑意。 显然昨夜的美梦让秦轩心神愉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海中仍残留著梦境中修为大成、带著灵宠、手持飞剑大杀四方的豪迈画面。 秦轩轻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有些自嘲这梦境的虚幻,隨后翻身下床。 简略一番洗漱过后,开始为自己以及灵宠们准备食物。 闻到食物的气味,灵宠们早已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盯著秦轩手中的动作。 秦轩低头瞥了一眼,露出一丝宠溺的笑,低声道:“別急,都有份。” 食物备好后,秦轩端坐在木桌前,手中捧著那本泛黄的《虚元敛息诀》,五只灵宠则围绕在他身旁,或蹲或臥,各自啃食著碗中的灵粮。 秦轩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著食物,一边將目光投向书页。 自从上次面见族长被对方一眼看穿修为后,秦轩对这敛息秘术的渴望愈发强烈。 那种被人窥透根底的感觉,如芒刺在背,让他极不舒服。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秦轩目光越发沉浸在书中的奥妙中,精彩处甚至忘了咀嚼,直到翻完一页,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將口中食物咽下。 这《虚元敛息诀》虽不需耗费太多心力,大成却需参透总纲的深意,平日只需早晚抽空修炼即可。 秦轩合上书卷,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隨后招呼灵宠们:“吃饱了就动动,走,去后山。” 来到后山密林中,空气瀰漫著草木的清冽气息。 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在坊市购买的修行资源,一一放至灵宠身前。 “开始吧。”秦轩低声道,五只灵宠闻声齐动,各自扑向面前的资源。 蚀骨蝎金鏑举起双钳,將断金砂送入口中。 藉助断金砂的庚金之气修链金煞裂魂,金光从甲壳缝隙中迸发,隱隱有裂魂之音; 赤炼火蜈赤炼啃食赤炎石,火星四溅。 吃完后蜷缩身躯,泛出一缕缕赤红毒焰,將周围杂草烧成灰烬。 赤炼眼中怒意翻涌,低吼一声,毒焰更盛,烧得地面焦黑。 玄阴蟾玄溟吞下寒髓冰晶,安静地蹲在一旁。 按照之前修炼寒潭照影的经验,玄溟体表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屑,隨后控制体內寒毒附著於背后蟾酥。 而地煞狼蛛磐蛰与青冥蛇青虺各自吞下地肺毒砂、断肠藤汁后,便在一旁等著秦轩的吩咐。 磐蛰的秽土傀丝则是要妖兽或修士的尸身,目前只有一具杨威尸身炼製的毒傀埋於后山之中,无需磐蛰多加操心。 至於青冥蛇青虺更是舒坦不已,它的秘术木瘴迷踪与秦轩所修法术《青蠆蚀心诀》相辅相成,皆需毒蠆方可。 秦轩见状,拍了拍储物袋,两柄飞剑“錚”的一声跃出,一长一短,剑身映著阳光熠熠生辉。 秦轩轻喝一声道:“磐蛰,青虺,过来陪我练练!” 两只灵宠闻声而动,磐蛰八足翻飞,带起一阵腥风; 青虺则身形一晃,毒雾瀰漫,化作一道青影扑来。 秦轩神色一凛,双手掐诀,两柄飞剑凌空飞舞,长剑如虹,短剑如电,试图形成合围之势。 然而初时配合生疏,长剑刺空,短剑却险些撞上磐蛰的蛛腿,青虺趁机窜至身前,张口咬向他的肩头。 秦轩眉头一皱,身形急退,剑光乱颤间险险挡下这一击,心中暗道:“还是太急了。” 一番纠缠后,他渐渐摸到些门道,剑势不再杂乱无章,长剑主攻,短剑游走,偶尔还能划破青虺的毒雾,逼得它嘶嘶后退。 秦轩额头渗出细汗,嘴角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低声道:“有点意思了。” 挥手让两宠停下,嘱咐道:“你们先自行修炼,我再琢磨琢磨。” 隨后独自站在一旁,闭目凝神,指尖微动,两柄飞剑在他身周缓缓盘旋,时而交错,时而並行,剑鸣声清脆悦耳。 直到午时,秦轩体內法力耗尽,胸口微微起伏,脸色略显苍白。 秦轩睁开眼,长吐一口气,见灵宠们也已疲態尽显,便挥手道:“行了,回去吧。” 秦轩看向磐蛰,语气温和却带著几分关切道:“秽土傀丝练完后记得回来,別贪玩。” 磐蛰抬起前肢点了点,模样憨態可掬。 秦轩轻笑一声,其实也不是不放心它,只是为了怕冷落到磐蛰,故而才在口头多吩咐一句,以表示秦轩对其关心之意。 秦轩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转身带著其余四宠缓步走回住所。 午时刚过,屋门吱呀一声轻响,磐蛰慢悠悠爬进屋內。 秦轩闻声抬头,眉梢微挑,见它一副倦態,便柔声道:“先歇会儿吧,待会儿还得助我修炼《五炁五毒真经》。” 磐蛰晃了晃前肢,低鸣一声,乖巧地爬回自己的小窝,蜷起身子,缓缓闭上眼休息。 秦轩收回目光,继续研读著《虚元敛息诀》。 过了一会儿,秦轩侧目瞥向磐蛰,见它呼吸已平稳,精神恢復了几分,便轻咳一声,朗声道:“行了,都过来,开始今日修炼。” 五只灵宠闻声齐动,聚到他身旁,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 两个多时辰后,秦轩盘坐於地,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略白,却难掩眼中的一丝喜色。 秦轩长吐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心中暗喜:“今日修炼又多坚持了一分。” 秦轩起身沐浴更衣,换上一身乾净的青袍,步伐轻缓地走到床边坐下,指尖轻敲床沿,陷入沉思。 眼下修行要事繁多,还需儘快梳理,好做个周全的计划。 秦轩暗自思忖:“得好好规划一番,莫要虚度了这大好的修行时光。” 隨即秦轩执笔,在纸上缓缓写下: 亥时初至卯时末,入睡养神,调息静心,以待明日精力充沛。 辰时,晨起用膳,细嚼慢咽,隨后静坐研习《虚元敛息诀》,稳固气息根基。 巳时,携五宠前往后山,山风清冽中演练秘术与斗法,锻链彼此之间的默契。 午时,返回住所,灵宠休憩片刻,恢復体力,我则翻阅《百毒密传》,参悟毒道精髓。 未时至申时,全力修习《五炁五毒真经》,法力运转间调理筋骨,结束后稍作休缓,平復气息。 酉时,再修《虚元敛息诀》,凝神敛气,巩固日间所得。 戌时,静心研读《青囊问心录》,明心见性,反思己身不足。 写罢,秦轩放下笔,望著眼前这份日程计划,虽然很满意。 但心中还是嘆道:“这一天十二个时辰满满当当的,倒是像前世高三衝刺高考一般,连喘口气的空閒都挤不出来。” 秦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第60章 三日毒成 秦轩长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期待交织的神色,隨后他俯下身,轻手轻脚地为灵宠们准备好未来三日的食物。 炼製腐心水耗时漫长,过程容不得半点分心,先前炼製之时未考虑到餵食灵宠的问题,將他累个不行。 因此这次提前备好一切,方能心无旁騖。 做完这些后,秦轩来到窗台前,將三桿青蚨雾隱阵的阵旗一一插下,指尖轻触阵盘,灵力悄然流转,隨后念动启阵口诀,阵法启动。 一层淡淡的青雾升腾而起,將整座小屋笼罩其中,隔绝了外界窥探。 而后取出一块灵石嵌入阵盘凹槽中。 秦轩转过身,目光扫过屋內的灵宠,语气平静地说道:“阵法留了个口子,未来三天,你们若要出去练习秘术,就从那儿进出。” 说完秦轩的手指指向屋外一角,隨后走到磐蛰面前,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叮嘱道:“磐蛰,这三天我和赤炼要留在屋里炼製腐心水,你看好它们,別让它们到处乱跑。” 磐蛰闻言,硕大的头颅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似是郑重应下。 秦轩见状,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隨即转身走向药炉,將昨日备好的材料取出。 將药材倾入炉中后,指尖轻叩炉沿,发出清脆的声响,隨后目光转向赤炼。 赤炼感受到主人的注视,也是自觉的来到药炉前,等待著秦轩的指示。 秦轩看著赤炼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也是不由笑出声。 秦轩瞧著它这副模样,不由轻笑出声,笑声清朗,带著几分宠溺。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赤炼的脑袋,温声道:“辛苦你了,赤炼,我家赤炼最乖了。” 这话一出,赤炼眼中顿时亮起几分得意,似是颇为受用。 秦轩见它这副模样,继续柔声道:“这次炼製腐心水时间长,你若支撑不住,就提前告诉我,我来替你。” 又补充道,“全程用文火,別急。” 赤炼听罢,低吼一声,表示明白,隨即张口吐出一缕细腻的火焰。 火舌轻柔地舔舐著炉底,药炉內的糊状物受热后缓缓冒出气泡,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隨之瀰漫开来。 赤炼听到秦轩话语后,也是立即按照指示对著药炉底部吐出火焰。 隨著火焰舔舐著炉底,药炉內的糊状物开始冒泡,散发出一股更加刺鼻的腥臭味。 秦轩眉头微皱,却未退缩半步,从储物袋中取出盛满妖兽腐血的容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其缓缓倒入炉中。 这次一口气炼製十五份,远超以往的量,手上动作愈发谨慎,指尖几乎不敢有丝毫颤抖。 隨著腐血入炉,药炉內的液体剧烈翻腾起来,墨绿色的汁液翻滚著,冒出一缕缕浓烈的绿色烟雾,迅速充斥整个房间。 那气味不仅腥臭刺鼻,还夹杂著令人头晕的剧毒。 秦轩目光一凝,法力化作无形屏障,將毒雾牢牢锁在屋內。 低声自语道:“烟雾散得太多,成药的分量就少了,绝不能大意。” 接下来的三天,秦轩与赤炼轮流守在药炉旁。 赤炼眼神专注地吐著火焰,秦轩则时而闭目调息,时而起身查看炉內情形,眉心紧锁,满脸疲色。 比起上次独自炼製,此番有赤炼分担,负担虽轻了几分,但连续三日的煎熬仍让一人一兽筋疲力尽。 第四日下午,毒雾终於渐渐收敛,化作墨绿色的液体滴滴坠回炉中。 秦轩猛地睁开眼,精神一振,双手掐诀,催动法力加大火势。 炉內液体逐渐浓缩,变得粘稠如胶,最终凝成一团幽光闪烁的墨绿色药液,散发著诡譎而诱人的光泽。 腐心水,成了! 秦轩长长舒出一口气,眼中的疲惫被喜悦衝散,取出一个大號玉瓶,小心翼翼地將药液封入其中。 完成这一切,整个人似是卸下一副重担,肩膀微微一松。 赤炼也歪著头,低鸣一声,眼中满是鬆懈后的轻鬆。 秦轩转头看向赤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伸出手,轻轻抚摸著赤炼的脑袋,指尖在它粗糙的甲壳上摩挲,动作轻柔而珍重。 虽未开口,但眼底的欣慰与喜悦清晰可见。 赤炼微微眯起眼,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迎合著他的抚摸。 连续三日的炼药让秦轩身心俱疲,步伐沉重地踱至窗台,法力微动,將青蚨雾隱阵缓缓收起。 此时其余四只灵宠还在后山之中尚未回来,但秦轩也顾不得什么,心中对於磐蛰还是十分放心的。 回到床边,秦轩连衣裳也未脱,便带著一身疲惫重重倒下,整个人似被抽空了力气,瘫在床上。 赤炼同样疲態尽显,歪著脑袋慢吞吞地爬回自己的小窝,低鸣一声后便蜷缩起来,三天来的辛劳让它透出几分虚弱。 秦轩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连梦里都带著一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仿佛那墨绿色的腐心水渗进了他的骨头缝里。 醒来时,天色已彻底暗下,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只有赤炼窝在角落里传来的低微鼾声打破沉寂。 其余四只灵宠则安静地趴在各自的小窝中,气息平稳。 秦轩也无意吵醒它们,起身倒了杯水饮下后,隨手扯下身上衣裳,又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直至第二天辰时,秦轩才悠悠转醒。 伸展手臂,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骨节间发出轻微的脆响,脸上疲態稍退,换上了一丝清明。 隨后,秦轩起身开始准备食物,屋內的几只灵宠听到动静,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凑到他身旁,眼中满是期待。 秦轩瞥了它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温和却带著几分宠溺道:“马上就好,別急。” 不一会儿,食物备好,香气瀰漫,秦轩看著灵宠们欢快凑近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进食完毕之后,秦轩按照计划表的行程安排开始了今日的修行。 此后接下来的半个月,秦轩都如今日一般,循环往復。 第61章 坊市求道 直至下月初,又到了向传功长老秦德瑾请教的日子。 秦轩这才打破往日的平静节奏,天色尚早,便披上一件青灰长袍,缓步走向藏书阁。 通报过后,秦轩步入静室,坐於椅上,闭目调息,静待长老。 片刻后,静室大门被轻轻推开,传功长老秦德瑾身著一袭深色长衫迈步走了进来。 秦轩察觉到动静,缓缓睁开双眼,起身恭敬行礼道:“拜见长老。” 秦德瑾走向主座坐下后,抬手轻扶衣袖,淡淡道:“无需多礼,坐下吧。说说最近的修炼情况。” 秦轩依言落座,略微低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恭谨道:“是。晚辈近日察觉丹田內法力充盈,隱隱有突破链气六层之感。” 秦德瑾闻言,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他身子微微前倾,手指轻叩桌面,语气中多了几分探究道:“哦?修为精进如此迅猛,莫不是急功近利,强行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了?” 秦轩抬起头,目光清澈,与长老对视片刻,隨即垂下眼帘,沉声道:“启稟长老,並非如此。 上月晚辈斩杀强敌后,念头通达,心境有所突破,又將所获在坊市换取了一批修炼资源,这才使得修为精进稍快。” 秦德瑾听罢,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嗯,你向来稳重,老夫对你也放心。 只是,《五炁五毒真经》毕竟凶戾诡譎,你需谨慎,莫要重蹈前人覆辙。” 话音刚落,他似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中流露出一丝隱秘,神色微滯,连忙摆手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方才提及斩杀强敌,可是我上次听你说的那个族中悬赏的散修?” 秦轩心头微动,捕捉到长老语气中的异样,但面上不动声色,拱手答道:“正是。上月接到消息后,晚辈与族长孙女秦清雪一同前往坊市。 根据族人提供的情报,一路追踪至瘴气裂谷,终將其击杀,报仇雪恨。” 秦德瑾听到“秦清雪”三字,眼神一凝,眉头不自觉皱起,显然在暗自揣测族长秦德桓的用意。 待听完瘴气裂谷之事全貌后,他又缓缓点头,眼中多了几分欣慰,对著秦轩说道:“轩儿,此事你做得漂亮。 不仅修行刻苦,为人处事也比族中同辈高出一筹,颇有几分族长年轻时的风采。” 秦轩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意,语气却依旧沉稳道:“长老谬讚了。 族长行事深远,晚辈远不能及。 此次坊市之行,倒是见识了不少族內学堂不曾提及之事,大开眼界,才深觉自身修为尚浅,需更加努力。” 秦德瑾听罢,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你这小子,有时候真不像少年人,做事周全,说话滴水不漏。 罢了,知道你这性子,老夫也不多说了。最近修炼《五炁五毒真经》,可有什么疑惑?” 秦轩心中一凛,对家族隱秘始终存有忌惮,不敢全盘托出修炼进度。 略一思索,斟酌著开口道:“谢长老指点。 晚辈近日修行时,察觉真经中『毒炁凝形』的法门晦涩难懂,运转毒炁时,丹田隱有刺痛之感。 此外,关於『五炁归元』中提到的炁脉逆行,似乎与寻常功法相悖,晚辈不敢贸然尝试。” 秦德瑾听后,微微眯起双眼,手指轻抚下頜,沉吟片刻,隨即缓缓道:“嗯,『毒炁凝形』需以自身法力驯服毒炁,丹田刺痛乃是毒性未完全炼化之故。 你可尝试每日清晨以灵泉水淬体,辅以紫云草內服,七日后当有所缓解。 至於『五炁归元』,炁脉逆行的確凶险,但此法旨在打通隱脉,淬链根骨。 你若根基不稳,切不可强行逆行,先稳固经脉,再徐徐图之。” 秦轩认真倾听,低头思索片刻,拱手道:“多谢长老解惑,晚辈受教了。” 这一番问答间,二人已在静室之中度过了一个多时辰。 秦轩问询完毕,目光微微一敛,似在斟酌言辞,隨即抬起头,对秦德瑾长老拱手道:“长老,晚辈深知修行之路艰难,麾下五毒灵宠需灵材供养,族中资源有限,实在难以施展手脚。 晚辈心有志向,想前往坊市谋求一条生路,还请长老代为向族中求情,赐我这个机会。” 秦轩的声音平稳有力,透出一丝少年意气。 秦德瑾闻言,眉头轻皱,苍老的面容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他放下手中茶盏,捋著长须的手顿了顿,语气中带著几分诧异与关切道:“为何如此急切?你如今修行进境已然不慢,切莫心浮气躁。 坊市虽繁华,却鱼龙混杂,远不及家族安稳,能有一处清净之地潜修已是难得了。” 秦轩听罢,唇边笑意渐收,眼神却愈发炽热,带著几分不甘与执著。 他上前半步,双手抱拳,诚恳道:“长老关怀,晚辈铭感於心。 只是,晚辈不愿在家族庇护下安逸度日。 《五炁五毒真经》虽修习不久,却也悟得几分功法真意。 静修虽稳,却非我道。 此经乃险中求胜之法,晚辈曾两入瘴气裂谷,生死一线间,五毒灵宠爪牙渐厉,自身修为也因祸得福,受益匪浅。” 秦轩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坚定道:“还请长老成全!” 言罢,俯身深深一拜,额间隱有汗珠渗出,足见其心意之切。 秦德瑾望著秦轩,目光复杂,半晌无言。 终於,他长嘆一声,声音沙哑却多了几分感慨,缓缓道:“老夫虽为你解惑《五炁五毒真经》,但终究未曾亲身修炼。 罢了,你既然对这功法有如此见解,强留你於族中静修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会向族中说明此事,你且等候通知,自行前往坊市吧。“ 说罢对著秦轩语重心长地说道:”路在你脚下,怎么走,全凭你自己。 老夫老矣,终究比不得你这年轻人志存高远。” 秦轩闻言,心中一松,面上却不露声色。 缓缓起身,双手再次拱起,恭声道:“多谢长老成全,晚辈定不负此行。” 秦德瑾隨后又道:“去了坊市之中便好好修行,遇事之时记住你是秦家之人,莫要辜负家族对你的栽培。” 说完,秦轩见秦德瑾轻轻挥袖示意离去,点头后便转身迈出静室。 第62章 暗流涌动 秦轩走后,静室之中一阵寂静,隨后传来族中秦德桓低沉而带著几分得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怎么样?我的眼光如何?“秦德桓双手背在身后从静室深处的屏风后走出,踱步走到雕木椅前坐下。 其眉宇间满是自信,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不是觉得秦轩这孩子非常適合修炼这《五炁五毒真经》?“ 秦德瑾站在一旁,闻言冷哼一声,眉间皱起深深的川字,语气中带著几分讥讽道:“哼,这就是你当初在秦轩不过链气四层时,非要我诱导他进入瘴气裂谷的理由?” 他停顿片刻,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燃起怒火道:“你就真不怕那孩子死在谷中,尸骨无存?” 秦德桓闻言,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双手负后,步伐沉稳地在静室中踱了两步。 隨后侧过头,目光深邃如渊,语气淡然道:“生死有命,若他陨落在瘴气裂谷,不过是他时运不济罢了。 大不了再等一个五行灵根的仙苗,又有何难?” 他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秦德瑾,嘴角微微一撇道:“换做是我,我连那两件法器都不会给秦轩。不过还好,目的终究是达成了。” 看著秦德瑾不忿的表情,秦德桓嘲弄道:“你也是修炼到筑基期了,除却那些名门子弟、宗门高徒外,你见过有几个修士能安心修炼到筑基期的。 若无生死一线的机缘,秦轩如何能悟得《五炁五毒真经》真意,怎能与五毒灵宠心神相通,修为又怎能突飞猛进?” 你也是活了百来年了,怎得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秦德瑾闻言,脸色微沉,眉宇间的不满更甚。 他冷冷地瞥了秦德桓一眼,语气中夹杂著质疑道:“如此行事倒真符合你的性子。 只是,既然秦轩已悟出《五炁五毒真经》的真意,你为何不直接动用族中资源助他筑基?” 秦德桓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声音低沉道:“先前族中修炼《五炁五毒真经》的那些仙苗,不就是因为在温室里呆得太久,每日只需接受资源按部就班修炼,未经磨礪,才纷纷倒在筑基关前?”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向秦德瑾道:“秦轩这孩子,天生契合这门功法。 你以为我不愿资助他? 早在坊市归来时,我便许他每月二十贡献点,只要他按部就班修炼至链气后期。 我甚至承诺將其名字列入族谱,列为嫡系族人。” 秦德桓说完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而说道:“原本是想让他在族內安心修炼,可今日听他那一番少年壮志的豪言壮语,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孩子,不容小覷啊。” 秦德桓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陷入某种回忆道:“换作族中那些同龄子弟,早就满足於族內的优渥待遇,只需安心修炼到链气后期,再谋求筑基资源即可。 若有长辈溺爱,甚至连筑基资源都不必操心,安安稳稳突破便是。 可这样的筑基修士,又哪来的心气衝击金丹?” 秦德桓目光一凝,语气陡然坚定道:“秦家从不缺筑基修士。 只要秦轩能凭自己突破筑基,我便在族中召开大会,集全族之力,助他衝击金丹!” 秦德瑾听罢,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中带著试探道:“哦?你又如何保证秦轩突破金丹后,不会成为下一个秦无忌?” 秦德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鷙,他摆了摆手,语气淡然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道:“这你无需多虑。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若无十足把握,怎会让族人重修这门功法? 你只管安心教导秦轩便是。” 秦德瑾眯起眼睛,语气中多了几分揶揄:“那清雪又是怎么回事?” 秦德桓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一抹慈祥之色,手指轻敲桌面,慢悠悠道:“老夫不过是见秦轩这孩子可怜,自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才想让清雪陪陪他罢了。” “呵呵,”秦德瑾冷笑一声,语气夹杂著嘲讽道:“这么说,我倒要替秦轩那早逝的父母谢你了,多谢你如此关怀他的身心健康啊。” 他的眼中满是对秦德桓虚偽的鄙夷。 秦德桓似乎没有察觉他的讽刺,或是刻意忽略,轻轻摆手道:“別这么说,我还是非常愿意看到两人和睦相处的。“ 秦德瑾闻言,目光微微一闪,低声道:“希望如此吧。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当初整顿坊市时如此,如今为了秦轩也是如此。” 这话仿佛触到了秦德桓的痛处,他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道:“为成大业,小损何妨? 日后你行事小心些,今日险些在秦轩面前露出马脚。” 与秦德瑾一番针锋相对后,气氛僵冷,两人不欢而散。 秦德桓独自走出静室后,脸上阴晴不定。 走出藏书阁门时,他脚步微顿,目光不经意地扫向远处秦轩的身影。 那身影在藏书阁书架下显得单薄而专注,秦德桓薄唇微抿,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未发一言,便悄然转身离去。 秦轩浑然未觉族长那短暂的注视,而是自顾自的在藏书阁內查找关於家族族志的记载。 在一番寻找过后,终於在书架一角发现了那本记录家族三百年来兴衰的族志。 秦轩眼眸一亮,迅速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抓紧翻开秦家族志,一一查看起这些年的家族发生的事。 秦轩起初目光如流水般匆匆掠过,一目十行,心思飞快运转,直到“秦无忌”三个字跃入眼帘,手指骤然停下,眼底涌起一丝好奇与探究。 秦轩放慢速度,一字一句细细品读,眉宇间渐渐浮现凝重之色。 族志记载,秦无忌原名秦离,乃秦家二代族长之子,因相貌迥异,加之灵根资质平庸,自幼不受宠爱。 於家族修炼至链气后期后,便独自一人外出游歷,二十年乃归。 归族之时已是筑基初期修为,且面容与链气之时相比判若两人,俊逸非凡,肤白如雪,身侧伴著二阶灵宠,手中法器灵光流转,法袍华贵飘逸,宛如富贵还乡的公子。 归族之时秦离已改名秦无忌,归族之后与其父冰释前嫌,得家族之力相助,不足百年便臻至假丹境,自此声名赫赫,震慑一方。 第63章 雄才伟略铸秦家 与此同时,秦轩的目光继续向下游移,落在了秦德桓的记载上。 秦轩眼皮微跳,心中泛起波澜。 族志中记载道,自从秦无忌突破假丹之境后,二代族长退位,三代族长秦德桓上位。 期间,雷厉风行之手段整顿坊市; 以商贸之利招诱周边势力入局; 又与各族联姻,合诸族之力与其共分坊市之利,以壮坊市繁荣; 对上攀附天闕宗,將族中两位灵根资质优异的子弟拜入天闕宗外院。 对下联姻各族,合诸族之力外御宵小之辈,內结骨肉之亲;內修民生,任贤用能。 坊市聚財纳宝,凡人仙苗渐盛,又有假丹修士坐镇,数十年间开疆闢土,方铸就秦家如今称雄一方的盛势。 秦轩读至此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眉宇间微微皱起,心中对族长秦德桓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秦轩缓缓合上族志,虽说秦德桓对他图谋不轨,暗藏心机,但这位族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令人折服的魄力与智慧。 族志中寥寥数语,便將秦家数十年的风雨兴衰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来,可秦轩心知肚明,这些成就看似轻巧,实则桩桩件件皆是惊涛骇浪中的壮举。 换作是他自己,怕是连其中一件都未必能如秦德桓这般处理得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那份敬畏在秦轩胸中愈发浓烈。 秦轩垂下眼帘,唇角微微抿紧,心中暗忖:“秦德桓对我所图,绝非小事。 恐怕也只有让秦家之势更进一步,才能让这位雄才大略的族长如此费尽心思。” 翻阅完毕,秦轩轻轻闔上族志,將其放回书架,隨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秦轩略整衣衫,神色恢復如常,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架。 而后径直登上二楼,轻车熟路地在书架间穿梭,抽出《百毒密传》与《青囊问心录》两本传承古籍。 来到藏书阁兑换处,秦轩微微頷首,语气从容道:“族兄有礼了,我欲兑换《百毒密传》一阶后期的內容,以及《青囊问心录》全本。 其中《青囊问心录》一阶中期之前的內容已兑换完毕。” 守阁执事闻言,抬眼打量他片刻,声音平淡道:“这位族弟,两本传承共需六十贡献点,如何支付?” 听到秦轩的话语,守阁执事说道:”这位族弟,两本传承兑换共需六十贡献点,如何支付?“ 秦轩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家族令牌递了过去,沉声道:“二十点贡献点从令牌內扣除,其余四十以灵石支付。” 言罢,秦轩手掌一翻,从储物袋中取出四十块灵石,整齐地置於案上,灵石表面泛著淡淡的光泽。 守守阁执事接过令牌与灵石,略一查验,点了点头,便將两本传承的拓印本递了过来。 秦轩接过之后,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族兄。”隨后转身离去。 回到住所,秦轩轻抬素手,掌心在灵兽袋上轻轻一拍,五只灵宠便如灵光乍现般跃然而出。 自从与五毒灵宠心神相通后,秦轩便不再拘束它们的自由,任由它们隨意进出灵兽袋。 这一举动,既是危机时刻让灵宠能及时护主的保障,更是秦轩將这五只灵宠真正视为心腹的象徵。 秦轩低头看向它们,眼底流露出一丝柔和,五只灵宠或爬或跳,围绕在他身侧。 放出灵宠后,秦轩並未急於开始修炼《五炁五毒真经》。 五只灵宠在灵兽袋中闷了一上午,早已有些躁动。 秦轩微微一笑,带著它们走向后山密林。 山风拂过,秦轩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地看著灵宠们演练斗战之术。 地煞狼蛛挥动蛛丝,蚀骨蝎挥舞毒钳,赤炼蜈蚣吐出毒焰,玄阴蟾低鸣震慑,每一只灵宠皆展现出独特的神通。 秦轩时而点头,时而轻声指点,待演练结束,方才带著它们返回住所。 稍作歇息后,秦轩盘膝而坐,气息渐稳,这才开始今日《五炁五毒真经》的修炼。 一个多月潜修,时光如流水悄然逝去。 期间,地煞狼蛛磐蛰因缺乏妖兽或修士尸身滋养,秽土傀丝进展缓慢,实力未有明显提升。 而蚀骨蝎金鏑、玄阴蟾玄溟与赤炼蜈蚣赤炼却各有精进。 尤其是赤炼,其毒焰焚心之术与自身天性契合无间,如今已能收敛心中怒意,毒焰威力更上一层楼,在五宠中稳居首位。 每逢平日演练,秦轩与之对战时,总觉险象环生,额角甚至会渗出细汗,可心中却对赤炼的成长颇为满意。 毕竟对於修炼《五炁五毒真经》的秦轩而言,灵宠本身就是实力的重要部分。 月圆之夜,子时將近,秦轩身披一袭墨绿长袍,带著五毒灵宠踏入后山蠆池之地。 秦轩目光中却难掩期待,此时蠆池已然受秦轩以及青冥蛇青虺精血温养三月。 今夜將迎来最后祭炼,毒蠆虚影若成,他的《青蠆蚀心诀》与青虺的木瘴迷踪便可初具雏形。 如前两次祭炼一般,秦轩蹲下身,手指轻扣地面,掘开覆盖的土堆,露出一截粗壮的槐树盖。 秦轩缓缓掀开树盖,槐树树干中贮存的液体泛著幽幽绿光,却显得晦暗不明。 秦轩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触及液体表面,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甜腻中夹杂著刺鼻的毒意。 不同於此前的腥臭刺鼻之味,秦轩才吸入一缕,便觉头颅微沉,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 秦轩眉头一皱,连忙后退几步,捂住口鼻急促喘息片刻,方才驱散那股眩晕之感。 低声自语道:“好厉害的毒蠆,我这五毒淬链之躯尚且如此,若换作寻常链气修士,只怕当场昏厥。” 言罢,秦轩眼底却闪过一丝狂热笑意,毒性越强,炼成的毒蠆便愈发厉害,他怎能不喜? 秦轩转头看向身旁四只灵宠,沉声道:“我与青虺在此祭炼秘术,你等在外护法,切勿疏忽。” 虽身处家族腹地,秦轩仍不敢大意,此番祭炼关乎《青蠆蚀心诀》成败,五毒灵宠尽数隨行,以防不测。 四只灵宠低鸣回应,各自散开,隱入暗处。 隨后秦轩与青虺对视一眼,青虺此时並未像第一次一般扭捏,不多加犹豫直接將蛇尾放至蠆池边上。 秦轩取出青虹飞剑手指轻抚剑身,隨即贴近青虺鳞片缝隙,轻轻一划。 青虺蛇尾微颤,三滴碧绿精血自伤口渗出,滴入蠆池,池中液体泛起阵阵涟漪。 秦轩此时毫不迟疑,將手掌覆上剑刃,猛地一划,猩红的血珠顺著掌心滑落,与青虺精血交融於池中。 祭炼开始,秦轩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血元丹,仰头吞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隨后趁著蠆池內精血尚未交融完成,抓紧运转法力炼化药力。 第64章 血饲千蠆铸魂契 秦轩消化完血元丹药力之后。 蠆池之中,两股精血已然交匯,绿意渐浓,池底隱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虫影,爭相吞噬血气,发出细微的嘶鸣。 秦轩睁开双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低喝道:“时机已至!” 双手结印,全力催动乙木化生诀,法力自指尖溢出,化作丝丝缕缕融入蠆池。 池中毒蠆虚影吞噬精血的速度骤增,影影绰绰的身形愈发清晰。 然而,虚影数量过多,精血渐显不足,池內景象陡变。 毒蠆虚影开始相互撕咬吞噬,嘶鸣声刺耳异常。 秦轩眉头紧锁,眼底掠过一丝狠厉,侧头看向青虺道:“精血不够,再加两滴!” 言罢,秦轩掌心再度划过青虹剑刃,鲜血涌出,滴入池中,面色因失血而苍白几分。 青虺低鸣一声,也顺从地逼出两滴精血。 有了这新鲜精血加入,池中毒蠆虚影停止內斗,重新吞噬起来。 秦轩鬆了口气,却不敢懈怠,手印翻飞,乙木化生诀运转愈发流畅。 一个时辰后,蠆池液体彻底乾涸,露出毒蠆真形。 其形似蜂蚁,背生薄翅,蛇瞳猩红,诡异而狰狞。 大群毒蠆振翅飞起,嗡鸣声震耳,盘旋於秦轩与青虺头顶,久久盘旋不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秦轩额间汗水滑落,气息略显紊乱,却难掩眼中喜色。 此时已到《青蠆蚀心诀》最后一步,需秦轩以神识烙印操控毒蠆,而后让其重新化作虚影纳入青虺蛇腹之中,以青虺之蛇毒將其供养。 秦轩召回其余四只灵宠,四道身影闪过,灵宠齐聚身侧。 “五毒同心,气贯神融。“秦轩低声念诵,运转五毒同心诀,心神与五毒灵宠交融共鸣。 藉助五毒灵宠之力,秦轩秦轩额头青筋微凸,神识如丝如缕般探出,逐一附著於头顶盘旋的毒蠆群中。 此时毒蠆刚刚化形而出,尚存虚弱,烙印过程本该轻而易举。 然而此次诞生的毒蠆,竟比《五炁五毒真经》中所述多出三分之一。 秦轩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神识操控过半时,已觉心神摇曳,似有撕裂之痛。 每多控制一只,秦轩便觉神魂如同被针刺般疼痛。 “三月苦修,岂能功败垂成?“秦轩心中暗道,咬破舌尖以强行振作心神,將剩下的毒蠆一一烙印完毕。 当最后一只毒蠆被烙印时,秦轩面容已如白纸,头痛欲裂,但此时还不是休息的时刻。 “成败在此一举!“秦轩拼尽全力操控毒蠆群化作虚影,原本实体的毒蠆化作无数虚影,宛如黑雾翻滚。 青虺似有所感,昂首嘶鸣,巨大的蛇身微微扬起,竖瞳中闪过一丝灵性的光芒,张开血盆大口,腥红的蛇信子不断吞吐,等待著最后时刻到来。 “疾!“秦轩双手一推,毒蠆虚影如潮水般向青虺涌去。 只见一时间,数以百计的毒蠆虚影从青虺蛇口钻入其中,青虺的蛇腹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鳞片间隱隱有幽光流转,犹如巴蛇吞象般令人心悸。 隨著最后一只毒蠆虚影被吞入,秦轩体內一直维持的神识烙印如同绷断的弦,反噬之力瞬间袭来。 只见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青虺见状,蛇瞳猛缩,焦急嘶鸣,庞大的身躯挣扎著欲爬向主人,却因腹中毒蠆虚影尚未消化,蛇腹高高隆起,只能在地面翻滚,尾巴无力拍打著地面,发出低沉的哀鸣。 其余四只灵宠见此情景,迅速围聚在秦轩身旁。 磐蛰八足並用,快速爬到秦轩面前,用前足轻轻触碰秦轩的身体,想要摇醒秦轩。 金鏑双钳挥动,低吼著衝到秦轩身旁,尾勾轻轻触碰主人脸颊,感受著主人微弱却平稳的呼吸。 赤炼蜷在秦轩胸前,吐出丝丝热气,为主人保持体温。 玄溟则是不断蹦跃,发出低沉的呱呱声,试图唤醒秦轩。 四只灵宠轮番在秦轩耳边低声嘶鸣,时而急促时而绵长,祈求主人醒来。 但秦轩心神消耗过度,此时已是不省人事,对灵宠们的呼唤毫无反应。 以往秦轩修炼过度昏迷,总会提前交代几句,而这次突如其来的昏厥让灵宠们措手不及。 磐蛰用肢体碰了碰金鏑,又看向赤炼和玄溟,四只灵宠仿佛在进行无声的交流,眼中满是焦虑与忧心。 片刻后,磐蛰似乎做出了决定,它先是安抚性地轻触了一下秦轩的额头,隨后迅速爬到一旁,八只足齐动,口器中喷射出一道道晶莹的蛛丝。 这些蛛丝在空中交织,不过片刻便编织成一张精细而坚韧的网状吊床。 金鏑见状,立刻会意,它小心翼翼地用两只大钳从秦轩腋下穿过,將他轻轻抬起,放置在蛛丝网中,动作轻柔得宛如对待珍宝。 隨后,它用尾部的鉤子灵活地將绳网四角系好,悬掛起来,確保秦轩不会滑落。 赤炼此时已臥倒在地,做出一个可以承载重物的姿势。 金鏑配合著將绳网掛在赤炼背上,调整到最为平稳的位置。 赤炼低吼一声,背脊发力,稳住身形。 磐蛰又吐出几道蛛丝加固,確保秦轩不会滑落。 整个过程中,四只灵宠配合得天衣无缝。 磐蛰转身面向青虺,发出一连串复杂的嘶鸣,声音虽低却透著坚定。 它用肢体做出指向动作,示意青虺先在这里將秘术消化完毕,等將主人安顿好后,再来接你。 青虺虽然焦急,但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状態只会拖累大家。 它缓缓点了点巨大的蛇头,眼中流露出理解与感激。 玄溟则是响亮地呱了一声,一跃跳到青虺身旁,表示会尽职守护。 安排妥当后,赤炼背负著昏迷的秦轩踏上归途,金鏑在前方开路,磐蛰在一旁守护。 一路上,金鏑在前方挥动双钳断石切木,硬生生劈出一条坦途,確保后方的赤炼能够平稳前行。 赤炼背负著秦轩,小心翼翼地爬行著,生怕顛簸会加重主人的不適,百足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磐蛰则在旁边时刻警戒,確保秦轩在运送过程中安然无恙。 它时不时还会爬到秦轩身边,观察他的呼吸与脸色,確保情况没有恶化。 月光如水,洒落在密林间的小路上。 三只灵宠背负著主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它们穿过幽深的林间小径后,终於在月华最盛之时回到了住所。 回到住所,赤炼爬至床榻前,磐蛰迅速爬到床上,铺平被褥,准备好一切。 金鏑双钳轻夹蛛丝,隨后用尾勾將秦轩轻轻吊起,缓缓放於榻上,又用钳尖挑起被褥,细心地盖在秦轩身上。 虽知修仙者体魄强健,不惧风寒,但灵宠们眼中流露的关切,却如人一般深沉。 第65章 灵宠护主阻传讯 將秦轩安顿好之后,磐蛰低鸣一声,它侧身望向赤炼,肢尖轻点地面,示意同伴隨自己重返后山,接回青虺。 赤炼昂首回应,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嘶吼,隨即摆动百足,跟上磐蛰的步伐。 两宠沿著来时的林间小道疾行而去。 不多时,磐蛰与赤炼便抵达后山炼製毒蠆之处。 青虺庞大的蛇躯盘踞於此,蛇腹依旧高高隆起,鳞片间隱隱透出幽光,显然无法自如行动。 磐蛰上前,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迅速张口吐出蛛丝,交织成一张细密而柔韧的绳网。 將其平铺在青虺身侧后,赤炼与玄溟一左一右靠住青虺粗壮的蛇身,两宠默契配合,齐齐发力。 青虺庞大的身躯在它们的推动下缓缓滑上绳网中,鳞片与蛛丝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番努力过后,青虺终於稳稳安置於网中。 磐蛰不放心,绕著绳网巡查一圈,又吐出几道纤韧的蛛丝,將网边细细缠绕加固,確保万无一失。 隨后,三只灵宠各自叼起一根蛛丝,玄溟呱鸣一声率先发力,赤炼紧隨其后,百足齐动,磐蛰则在旁协调节奏。 三宠齐心协力拖动绳网,缓缓前行。 青虺虽重,但好在绳网受力均匀,丝丝入扣,拖行间几乎没有顛簸。 回程路上,金鏑先前劈开的坦途虽已扫清大块顽石与灌木,但仍然有细碎的尖砾散落地面,不时划过青虺的鳞甲,发出轻微的刺耳声响。 青虺鳞片坚硬如铁,地上这些碎石虽尖锐却难伤其分毫,磐蛰的蛛丝更是韧性十足,牢牢托住蛇躯,未曾有一丝鬆动。 拖行之中,林风轻拂,树影摇曳,三宠步伐虽然缓慢,但在月光照耀下,稳稳朝著住所方向前行。 歷经一番艰辛,终於將青虺带回住所外,绳网落地时,尘土轻扬,青虺低鸣一声,表示对同伴的信赖与感激。 房间內赤炼听到屋外细微的响动,它也是探出脑袋看向房门外。 看到青虺安全归来后,赤炼嘶鸣一声转身回到屋內,爬到秦轩床前,瞳孔中映出昏迷主人的苍白面容,继续默默守护。 其余三宠拖回青虺后,也不再耽搁,纷纷回到屋內静静臥下,守护在侧。 青虺因体內毒蠆尚未完全炼化,蛇躯沉重,难以挪动,只能留在屋外。 它蜷缩成一团,蛇首微微昂起,粗壮的尾巴轻轻拍打著地面,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妖兽体魄强悍,夜风拂过,细雨飘洒,它却浑不在意,只是偶尔低鸣一声,似在呼唤屋內的主人。 三天过去,秦轩依旧昏迷未醒。 三天內五毒灵宠各司其职,默契无间。 磐蛰悄然潜入后山,以蛛丝捕捉野兽,金鏑负责协助血食搬运回住所。 玄溟与赤炼守在秦轩床前,玄溟吐出一缕寒气,驱散屋內的暑热; 赤炼则轻喷热息,温暖秦轩躯干。 平日里因属性水火不容的二宠,此刻却收敛了敌意,偶尔对视一眼,眼中虽有不甘,却都默契地移开视线,只专注於照顾主人。 屋外,青虺的蛇腹渐渐平缓,毒蠆似已融入血肉,但它的身躯却日渐消瘦,鳞片下的血肉乾瘪,隱隱透出几分虚弱。 它艰难地吞下金鏑带回的血食,试图减缓这种现象的速度。 就在五毒灵宠齐心守护之际,一道人影出现在住所外。 来者是秦家族人秦文珩,身著灰袍,手持一枚传讯玉简。 他刚踏入住所周边,目光便撞上青虺那双森冷的蛇瞳。 青虺猛地昂首,鳞片摩擦间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蛇信吞吐,带著浓烈的威压死死锁住来人。 秦轩曾多次叮嘱灵宠不得在家族內伤人,但此刻主人昏迷,生死未卜,青虺哪肯放鬆半分警惕? 秦文珩被这气势震得心头一颤,双腿不由自主地僵住。 他咽了口唾沫,额角渗出冷汗,强撑著挤出一丝笑意,拱手道:“秦轩族弟可在?在下秦文珩,奉族长之命前来传讯,还请回復。” 声音虽尽力平稳,却难掩一丝颤抖。 屋內无人应答。青虺眯起蛇瞳,尾巴缓缓扫过地面,带起一阵低沉的风声,似在警告。 秦文珩见状,只得硬著头皮又喊了两声:“秦轩族弟可在?秦轩族弟可在?”嗓音渐高,带著几分急切。 三声呼喊落空,屋內却传来一阵异动。 房门吱吱作响,四道灵宠齐齐现身在屋外,凶相毕露,杀气腾腾地盯著秦文珩。 秦文珩脸色刷白,心跳如擂鼓,嘴唇哆嗦著低语:“不就是传个信吗,怎么惹上这群凶神恶煞?” 他不过链气修为,哪里扛得住这阵仗? 眼珠子一转,见四宠虽凶狠却未立刻扑来,他不敢再赌,双手微微抬起示意无害,脚步缓缓后退。 见灵宠没有追击的意思,他猛地转身,拔腿狂奔,灰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眨眼间消失在远处。 秦文珩一路急行,袍角翻飞,气息略显紊乱,终於踏入家族大殿。 来到大殿之中,见到族长秦德桓正低头批阅族务,他张了张嘴,喉间的话语却如鯁在喉。 迟疑间双眉紧锁,內心挣扎著是该立即开口,还是静待族长空閒。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目光游移不定。 秦德桓刚批完一卷文书,抬头瞥见秦文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梢微挑,语气中带著几分不耐道:“文珩,何事如此吞吐?有话直说,何必扭捏作態?” 秦文珩连忙拱手行礼,腰身微弯,恭声道:“启稟族长,方才您命我传话给秦轩族弟,我赶到他住所时,却被他那五只灵宠拦住去路。 我在外高声呼喊数次,皆无回应,族弟怕是出了什么事!”他语速渐快,眼中流露出掩不住的担忧。 秦德桓闻言,原本淡然自若的面容骤然一沉,眼底闪过一丝锐芒。 缓缓放下手中笔,便听秦德桓沉声道:“下次若事关族人安危,直言便是,些许族务何足掛齿?” 言罢,未待秦文珩回应,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掠出大殿,直奔藏书阁而去。 秦文珩愣在原地,低声应道:“是,族长。” 藏书阁內,秦德桓与传功长老秦德瑾神念交匯,不过数息,两人便心意相通。 未多言语,身形腾空,化作两道流光,疾驰向秦轩住所。 第66章 毒蠆噬魂 夜风呼啸,流光划破天际,留下淡淡灵气波动。 抵达之时,五只灵宠察觉到那逼人的筑基气息,顿时躁动不安。 齐齐护在屋前,嘶吼低鸣,似在警告外来之人。 秦德桓目光冷冽,秦德瑾却轻笑一声,抬手间灵光如丝,迅疾缠绕,五只灵宠瞬间僵住,动弹不得。 五只灵宠眼中虽有不甘,却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两人飘然入屋,五只灵宠眼见主人居所被闯入,挣扎著发出阵阵嘶鸣,却终究无法挣脱灵光束缚,只能徒劳地看著两人身影没入房內。 屋內,秦轩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却平稳。 被褥整齐盖在身上,显然出自灵宠之手,连屋內都被收拾得一丝不苟。 秦德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忍不住赞道:“这小子真是好福气,能得灵宠如此护主之心,族中怕是无人能及,著实让人眼红!” 秦德桓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少在这感慨,赶紧查探他状况。”语气虽冷,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对秦轩也颇为欣赏。 秦德瑾笑著摇头,走近床边,袖袍轻挥,神识如潮水般探入秦轩体內。 先查肉身,只见筋骨无损,气血虽弱却无大碍; 再探神魂,却见其魂光黯淡,虚浮不定,显然损耗过度。 他眉头微皱,轻嘆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养神丹,指尖灵光一闪,丹药化作流光没入秦轩口中。 隨即,他轻抚秦轩额头,法力缓缓注入,助其药力运转。 “无甚大碍,只是神魂耗损过度。”秦德瑾收回手,语气轻鬆道:“服下养神丹,静待他醒来即可。” 秦德桓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秦轩身上,语气沉吟:“这《五炁五毒真经》他修得如何? 我观那五毒灵宠,远超先前那些那批仙苗所养,个个灵性十足,忠心护主。 便是我等筑基修为,它们见了也不退缩,反倒敢呲牙挑衅。 当年秦无忌的灵宠也不过如此,这小子手段不凡。” 秦德瑾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依我看,他这心性与灵宠之契合,中品道基已是囊中之物。 若机缘再进一步,五毒灵宠突破二阶,未尝不能窥得上品道基的风采!” 说完,秦德瑾目光扫过那五只仍不甘嘶鸣的灵宠,语气中多了几分期待。 秦德桓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微微笑道:“如此看好这小子,莫非真打算收他为亲传弟子了?” 语气看似讚赏,实则暗含试探,想探知秦德瑾对秦轩的重视程度究竟几何。 秦德瑾抚须而笑,並未察觉到秦德桓的言外之意,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得意道:“佳徒难得,老夫自然要好生栽培。” 秦德桓嘴角的笑意加深,隨后说道:“既如此,你便好生教导於他。 只要秦轩道途坦荡,你我当日在藏经阁所议之事,便並非空谈。” 秦德桓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继而说道:“他日若真能证得金丹大道,以你温和的性情,或许確实比我更適合族长之位。” 秦德桓不经意地嘆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来,秦家看似繁似锦,实则如烈火烹油。 秦无忌空有假丹修为,却困於黑牢多年,若非几家姻亲帮衬,秦家哪有今日的平和景象?” “德瑾你这些年来在家族藏书阁潜心修行,不问世事多年,怕是对这些情况不太了解吧?” 这番话看似关切家族,实则是在暗中提醒秦德瑾对家族事务的漠不关心,以及他上位的不现实性。 秦德瑾常年闭关,对家族事务知之甚少,闻言不由怔住,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道:“不必如此,轩儿离结丹还远。 况且你为我所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需你我守口如瓶即可。 论治家理族,我不如你。 当年长老会选你为族长,我虽有不甘,但如今看来,確是明智之举。 换做是我,秦家未必有今日的局面。” 秦德桓听罢,如释重负地哈哈大笑道:“言重了!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隔阂在此刻烟消云散,颇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秦德瑾取出一枚传讯玉简,留於秦轩床头, 秦德瑾侧身转向秦德桓,轻声道:“既然秦轩这小子已无大碍,我们便先走一步吧。” 秦德桓微微頷首,跟在秦德瑾身后离去,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变得幽深莫测。 心中暗道:“德瑾啊德瑾,你还是这般不諳世事。这族长之位,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二人走出房间,来到屋外。 五只灵宠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 秦德瑾见状,轻嘆一声,挥手解除了它们身上的禁制说道:“你们的主人已无大碍,明日便会醒来,进去陪著他吧。” 话音刚落,秦德瑾与秦德桓对视一眼,身形骤然一晃,化作两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在秦轩住所的上空。 五只灵宠闻言如释重负,眼中焦急的神色瞬间转为欣喜,爭先恐后地衝进屋內,將秦轩团团围住。 確认主人呼吸平稳,气息逐渐恢復,它们紧绷的心弦终於鬆懈下来。 回想起秦德瑾的话,它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安静地臥在床边,耐心守候著秦轩醒来。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秦轩眼皮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刚一甦醒只觉头痛欲裂,神魂传来阵阵刺痛,不禁闷哼出声,眉头紧锁,手指下意识地按住额角。 灵宠们听到动静,齐刷刷地抬起头,关切地注视著秦轩。 秦轩强撑著不適,目光扫过围在身旁的灵宠,记忆仍停留在祭炼毒蠆的那一刻。 当时剧烈的神识反噬让他昏厥过去,此刻醒来,见自己安然躺在住所之中,心中稍稍安定。 秦轩强忍著不適,声音沙哑地向灵宠们低声询问:“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灵宠们发出嘶鸣,爭相诉说,声音虽杂乱,却满含担忧。 秦轩静静听著,逐渐拼凑出事情的经过,內心涌起一阵懊悔。 暗自嘆息:“还是过於托大了。” 先前请教秦德瑾长老时,曾被提醒过神识损耗的风险,没想到最终还是著了道。 若非族长秦德桓及时派人传讯,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秦轩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轻轻抚摸著灵宠们,心中充满感激。 无需言语,秦轩与灵宠们之间早已心意相通。 房间里一片静謐,人宠之间的情谊却温暖动人。 第67章 青蠆蚀心诀之威 秦轩起身之时,目光落到枕边莹润的传讯玉简上,秦轩伸出手,將玉简拿起。 把玉简贴近额头,秦德瑾低沉的声音从玉简中传来:“轩儿,你的情况我已知晓,日后切勿如此冒险激进。 此次幸好是在家族之內,族长及时收到通知赶来救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前往坊市之事已安排妥当,你修养好后自行前往即可。 近日我需闭关潜修,无需前来拜会。 修行之路漫漫且长,切记戒骄戒躁,好自为之。” 秦德瑾的语气虽然严厉,却掩不住其中关切之意。 秦轩放下玉简,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激秦德瑾的关心,又对家族的图谋感到一丝不安。 秦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將复杂的情绪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恢復身体。 这时,一声微弱的嘶鸣传来,秦轩睁开眼,看向发出声音的青虺。 青虺原本光滑的鳞片如今显得有些暗淡无光,身形也消瘦了不少,盘踞在地上,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秦轩心中一沉,立刻与青虺进行心神沟通。 原来当日祭炼的毒蠆数量太多,青虺將其吞入体內后,自身木毒难以维繫如此庞大的毒蠆数量,导致自身精血亏损,不得不吸食血肉来维持毒蠆的生存。 了解完经过后,秦轩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在坊市购买的木系毒道材料和妖兽血肉,送到青虺面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青虺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轩,张开大口,將这些东西尽数吞下。 看著青虺进食,秦轩陷入了沉思。 此次修炼《青蠆蚀心诀》產生的毒蠆数量远超《五炁五毒真经》中记载的数量,但他確信自己严格按照功法要求进行祭炼,並没有任何差错。 整个过程中,只有他和青虺的精血参与了毒蠆虚影的诞生,而他自身並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那么问题很可能出在青虺的血脉上。 秦轩仔细回忆著青虺的成长经歷。 青虺是他亲手从灵卵中孵化出来的,从未离开过他的身边,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血脉异变。 “等等,难道是...” 秦轩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在灵田驱鼠任务中遇到的那只一阶中期鼠王,以及从鼠王洞穴中得到的那个神秘石瓶。 当时他用石瓶中的液体做了一些实验,確认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后,便让青虺吞食了那只实验用的妖鼠。 难道就是那只妖鼠和石瓶中的液体促进了青虺的血脉变异? 想到这里,秦轩的目光再次落到青虺身上。 眼前的青虺身长足有三丈,粗如水桶,鳞片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隱隱透出一股深邃的墨绿色,如同上好的翡翠,在昏暗的房间中散发著幽幽的光芒。 如此巨大的体型,先前原本以为是自己培育得当,所以远超同阶青冥蛇。 但现在看来石瓶中的液体不仅促进了青虺的血脉变异,还极大地提升了它的生长速度。 在家族住所中静养了半月,秦轩终於恢復如初。 出发前往坊市之前,秦轩决定先去后山一试《青蠆蚀心诀》的威力。 抵达后山密林,秦轩身后的青虺昂首望向他,一人一虺的眼神交匯,无需言语,便已心领神会。 秦轩微微頷首,青虺得到示意,蛇信吞吐间,运转灵宠秘术:木瘴迷踪,一股碧绿色的毒烟喷出。 烟雾中,无数细小的毒蠆虚影翻腾涌动,扰乱心神,惑人神识。 这毒烟所笼罩之处,草木瞬间异变,化作剧毒缠绕的藤蔓,藤刺上附著著腐骨蚀心之毒,只需轻轻擦破皮肤,便会皮开肉绽,溃烂不止。 只见前方一丛灌木沾染到碧烟,枝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转眼间化作无数毒藤,疯狂地舞动著,仿佛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秦轩眉梢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著不远处的磐蛰打了个手势。 磐蛰会意,將先前在后山捕获的一窝野猪中的一只丟入毒藤之中。 悽厉的猪叫声戛然而止,野猪在毒藤的缠绕下痛苦挣扎,顷刻间便浑身溃烂,化为一滩脓血。 “果然霸道!”秦轩心中暗嘆。 而后,秦轩再次示意磐蛰將剩下的野猪放出。 野猪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秦轩见状,双手掐木毒印诀,指尖一道墨绿色的光芒闪过。 潜藏在青虺碧烟中的万千毒蠆虚影,仿佛得到號令一般,如离弦之箭,朝著逃窜的野猪蜂拥而去。 毒蠆虚影触碰到野猪的瞬间,便由虚化实,如同跗骨之蛆,钻入野猪的七窍之中,疯狂地噬咬著野猪的心脉。 仅仅几息之间,一只只活蹦乱跳的野猪便被啃食殆尽,只剩下森森白骨。 吞噬完野猪的毒蠆,在秦轩的操控下,又如同倦鸟归巢般飞回,在返回的过程中,秦轩敏锐地发现,这些毒蠆的身上泛起一丝血红色。 到达青虺身前时,它们再次化实为虚,钻入青虺体內。 毒蠆虚影回归后,秦轩感知到青虺的气息略微增强了一丝。 青虺也发出一声满足的嘶鸣,似乎在告诉秦轩,这些毒蠆將吞噬的血肉精华反哺给了它。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毒蠆与青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生关係。 平日里,青虺以自身的木毒滋养毒蠆,对敌之时,毒蠆则吞噬血肉,反哺青虺,使其不断壮大。 “辛苦祭炼三月,总算没有白费!”看著威力惊人的《青蠆蚀心诀》,秦轩欣慰地一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测试完毕,秦轩满意地拍了拍青虺的头颅。 一人一虺相伴多年,彼此之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羈绊。 青虺亲昵地蹭了蹭秦轩的手掌,发出一声嘶鸣,回应他的抚摸。 “辛苦你了。”秦轩轻声说道,目光中带著一丝欣慰和感慨。 祭炼《青蠆蚀心诀》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如今总算看到了成果,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想到即將离开家族,秦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 秦轩带著五只灵宠回到住所后,轻抚著五只灵宠。 秦轩心中知晓,此去坊市一行,日后恐怕很少有时间再回到此处了。 秦轩看著眼前几只灵宠,便打算带著灵宠们最后在这所屋子睡一晚。 將灵宠们安顿好,自己也躺在了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內,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轩闭上眼睛,思绪万千,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68章 终离家族获自由 第二日清晨,秦轩缓缓从床上坐起,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扫过房间內熟悉的陈设。 那张简陋的木桌、角落里积了薄尘的药炉。 一丝复杂的情绪从他眼底掠过,既有怀念,也有释然。 家族住所虽简朴,却承载了他五年的修行岁月,如今一切重要之物都已收入储物袋中,屋內空荡荡的,仿佛连记忆都被打包带走。 秦轩转过身,低头看向五只灵宠,柔声道:“今天,我们就要离开了。以后,大概都不会回到这里了。” 话音刚落,金鏑率先抬起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呜鸣,似在抗议; 玄溟蜷缩的身子微微一颤,眼眸中流露出不舍; 赤炼则不安地摆动著尾巴,发出细碎的嘶嘶声; 青虺盘踞在角落,缓缓吐著信子,似乎在回忆什么; 而磐蛰蛛则静静地趴在地上,巨大的复眼凝视著秦轩,沉默中透著依恋。 秦轩看著它们的神情,心头一暖,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苦笑。 他蹲下身,伸手轻抚金鏑的头顶,语气中带著些许感慨:“是啊,你们不舍也是应该的。 这里是你们破壳而出、长大的地方,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你们的气息。” 秦轩目光逐一扫过五只灵宠,声音渐渐坚定道:“不过没关係,未来会有更大更好的天地等著我们。” 说完,秦轩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大步迈向屋外。 五只灵宠紧隨其后,金鏑在地上抓出轻微的痕跡,玄溟低鸣著绕在他脚边,赤炼和青虺並肩而行,磐蛰则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出了门,秦轩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低矮的屋舍,眼中闪过一丝留恋,隨即摇了摇头,转身迈开步伐。 灵宠们却走得迟疑,没迈出几步便回头张望。 秦轩见状,停下脚步,半蹲下来,对著灵宠们安抚道:“巢穴没了可以再找,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哪里都是家,明白吗?” 五只灵宠听到秦轩的话后,情绪渐渐平復,依次钻回灵兽袋中,只有金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缩了进去。 秦轩起身,独自一人来到山门外。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家族租用青麟马,而是选择独自步行前往向阳坊市。 站在山门前,回首望去,巍峨的秦氏山门在晨雾中若隱若现,五年前穿越而来时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的他,满心迷茫,如今却已下定决心脱离这片束缚之地。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隨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走出秦家山门范围后,秦轩从灵兽袋中放出五只灵宠,带著它们避开喧闹的大道,钻入道路旁的山林深处。 一路之上,金鏑负责在前方开路,秦轩盘坐在磐蛰蛛宽阔的背上,神色淡然; 玄溟和赤炼一左一右护卫,目光警惕地扫视著四周; 青虺则游弋在队伍最后,尾巴轻摆,断后护行。 深山之中,树影婆娑,若有人在大道上瞧见这阵仗,恐怕还以为是哪位筑基大修出行。 走了约莫半日,秦轩寻到一处隱蔽的山洞,打算在此歇息一夜。 他翻身从磐蛰蛛背上跃下,拍了拍它的甲壳,低声道:“今晚就先在这里。” 天色渐暗,身处野外,不便修行,秦轩便取出《青囊问心录》在洞口处翻阅。 直到夜色完全笼罩,秦轩才合上书卷,起身来到洞外,挥手取出三桿阵旗,熟练地布下青蚨雾隱阵。 几息之间,薄雾升腾,將山洞周围遮得严严实实。 看著雾气瀰漫,嘴角微微一勾,自语道:“独自在外,有个阵法果然方便,总算不用熬夜守著了。” 说罢,秦轩转身回洞,五只灵宠早已各自找好位置,或蜷或臥,静静地陪伴著他。 秦轩靠著洞壁坐下,目光扫过这些忠诚的伙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隨即闭上眼,与它们一同沉入梦乡。 第三日清晨,晨曦微露,秦轩猛地睁开眼,精神抖擞地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 唤醒灵宠之后,从储物袋中取出食物草草吃些,便走出洞外,將青蚨雾隱阵收起。 一路之上还是与昨日一般,除了金鏑在前方清扫道路发出的声音之外,並无其他杂音。 毕竟周边野兽与低阶妖兽嗅到秦轩五只灵宠的威压气息,早已瑟缩著远远避开,哪敢上前送死? 秦轩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弧度,显然对灵宠们的震慑力颇为满意。 烈日高悬,炙热的阳光洒满山林边缘,秦轩终於停下脚步,抬手遮住刺眼的光芒,远远望见向阳坊市的轮廓。 秦轩低喝一声,便让五只灵宠一一钻回灵兽袋中。 秦轩轻抚袋口,喃喃道:“临近坊市免得惊了旁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隨后,秦轩取出一件青灰色袍子披上,步伐从容地走向坊市大门。 来到坊市门口,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秦家令牌,递给守卫时微微一笑,守卫检查无误之后,便给秦轩放行。 秦轩朝守卫隨意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守卫点了点头,便昂首迈入坊市。 坊市內人声鼎沸,秦轩却目不斜视,直奔家族驻地而去。 秦轩一边走,一边暗自盘算:“先在此落脚几日,再寻一处合適的居所。” 抵达驻地时,他一眼便瞧见老管事正与一名青年修士低声交谈。 老管事抬头瞥见秦轩,顿时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来,拱手深深一拜,声音中带著几分激动道:“多谢小友上次仗义相助,老朽才能得族长赏识,如今调往家族商会担任管事,真是感激不尽!” 秦轩闻言,淡淡一笑,摆手道:“管事言重了,以您的能耐,升迁不过是迟早之事。” 说完秦轩目光转向那青年修士,眉梢微挑,语气中带出一丝好奇道:“这位是?” 老管事连忙侧身介绍,笑容中透著几分得意道:“秦轩小友,这位是接替我的新任驻地管事,秦文昭。 年轻有为,族长亲自点名提拔!” 秦文昭闻言,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清朗道:“在下秦文昭,见过秦兄。” 秦轩微微頷首,淡然回礼,脸上却始终保持著一抹疏离的笑意。 第69章 初探张氏兄妹 见两人並无过多交谈的意思,老管事笑呵呵地接过话头,试探道:“老朽这几日还在坊市与文昭交接事务,不知小友此行有何打算?” 秦轩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忖:这老管事即將调离,正是让他还人情的好时机,不如就借家族之名让他帮个忙。 秦轩语气平和道:“奉家族长老与族长之命,我欲在坊市开设一所医馆,眼下尚未觅得合適之地,故先来驻地借住几晚。” 老管事一听,眼睛一亮,连忙拍胸脯应道:“小友放心,房间我这就命人安排! 至於医馆选址,我这几日定当全力张罗。 不知小友对医馆有何具体要求?” 秦轩闻言,目光微沉,缓缓道:“此医馆专为瘴气裂谷的修士而设。 裂谷中毒兽横行,修士多受毒伤侵扰。 我这医馆独闢蹊径,以『五毒祛五邪』为理念,精选五种毒物炼製药引,通过渗透穴位、刺激经脉循环,彻底清除修士体內淤毒。 为此,除了一间临街门面展示药材与接诊外,还需一处宽敞后院,作为理疗之用。” 老管事听罢,听后,眼睛微微眯起,捋著鬍鬚连连点头,语气郑重道:“原来如此,小友此法新奇又实用,真乃妙想! 既是家族之命,我这就派人四下打探,坊市中若有合適的门面出租,定第一时间告知小友!” 秦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拱手道:“那便多谢管事费心了。” 隨后,两人又寒暄几句,气氛融洽。 不多时,一名僕役匆匆走来,低声稟报:“管事大人,房间已备好。” 秦轩闻言,朝管事与秦文昭微微点头,淡然道:“那我便先谢过二位,告辞回房歇息了。” 说罢,秦轩转身隨僕役而去。 秦轩步入房间,目光扫过四周,房间的陈设较他前两次借住坊市时更为宽敞奢华,桌椅上雕刻著精致的云纹,墙角一盏灵光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低声道:“看来这老管事还真是会做人。” 不过此举无可厚非,投桃报李罢了。 若是上次没给那管事伺候秦清雪的机会,哪有如今的飞快升迁? 安心住下后,秦轩素手轻拍腰间的灵兽袋,五只灵宠接连跃出。 五只灵宠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房间內的摆设,秦轩见状,语气温和说道:”这几日我们暂居於此,切莫喧闹乱跑。 驻地內还有凡人僕役,別嚇著他们,明白了吗? 五只灵宠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隨后齐齐点头,模样颇为乖巧。 秦轩转身走向房间中央的大床,毫不拘束地仰身躺下,柔软的锦被触感如云般轻盈,远胜家族住所那张简陋木床的硬邦邦。 闭目养神片刻,耳边传来灵宠们低低的嬉闹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秦轩稍作休憩后,缓缓起身,见外边天色尚早,目光落在五只灵宠身上,沉声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是留在此处歇息,还是隨我同往?” 话音刚落,青虺率先行动,它庞大的身躯灵活地滑行至秦轩脚边,昂起头颅,隨即“嗖”地钻入灵兽袋中。 其余四只灵宠也是默契地紧跟其后,显然对於它们而言,跟在秦轩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秦轩见此,唇角微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未再多言,只是轻笑一声,推开房门,走出驻地朝著坊市南街的方向而去。 几个月前,秦轩曾交给张铭五颗灵石,命其代为打探坊市医馆的行情。 如今时日已过,“不知那小子情报收集得如何了?” 微风拂过,秦轩衣袍轻摆,渐行渐远。 来到坊市南街,秦轩目光扫过熙攘人群,隨手拦下一位路人,低声问询魁阳巷的方向。 那路人指了指远处巷口,秦轩微微頷首致谢,便朝那走去。 巷內清幽,微风拂动,秦轩沿著巷子两旁的门扉缓步前行,脑海中浮现张铭曾说过家门上有一颗桃树便是他的住所。 不多时,远处一株桃树映入眼帘,枝头瓣轻颤,淡雅的桃香气扑鼻而来。 秦轩快步走近树下,停在院门前,抬手轻叩门铺,叩击声清脆而有节奏。 院內传来一阵轻盈脚步,伴隨著一道清秀女声:“来了。” 门扉缓缓开启,一名女子出现在眼前。 她身著素雅青衫,长发隨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耳侧,更添一分清丽。 她见秦轩一身青灰袍,眉间却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道:“请问找谁?” 秦轩目光微凝,打量著她身上微弱的灵气波动,心中暗忖:不过链气初期,张铭这凡人家里怎会有修仙者?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地开口道:“这是张铭家吗?” 女子微微一怔,隨即点头,声音清脆中带著几分柔和:“张铭是我哥,他今日出去上工了。我是他妹妹,张怡。” 她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上下打量著秦轩,似乎在揣测他的来意。 秦轩闻言,眉头微挑,心中念头转过,却未多言,只是淡淡一笑地说道:“你哥回来后,告诉他,我问所託医馆之事打探得如何了。让他明日来秦家驻地找我。” 言罢,秦轩转身便走,衣袍在风中轻摆,背影洒脱。 张怡闻言一愣,樱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抬头时,秦轩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她秀眉微蹙,满心疑惑,只得无奈地轻嘆一声,缓缓关上院门。 到了申时,张铭自地摊市场归来,风尘僕僕推开院门,步入厨房,捲起袖子准备生火做饭。 恰巧张怡从房中走出,青衫下身姿轻盈,眉眼间带著几分疲惫。 张铭抬头瞥了她一眼,笑著问道:“小妹,今日修炼如何?” 张怡轻轻舒了口气,倚在门框上,语气略带隨意道:“还行吧,照常修行。 不过下午来了个怪人,敲咱们院门,说是找你的。 我告诉他你不在,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张铭手上一顿,放下手中柴火,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几分瞭然,试探道:“那人是不是身披长袍,不露半点肤色?问的可是医馆之事?” 张怡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声音不由拔高几分:“对对对,就是这样!还说让你明天去坊市秦家驻地找他。 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我下午见他时,感觉不到半点灵气,像个凡人似的。” 张铭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语气中带著几分得意:“別瞎猜,那是我前几个月在坊市认识的一个客户,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出手大方的仙师。 上回我帮他卖了些货物,他看你哥我办事利索,赏了五块灵石,让我帮忙打听坊市医馆的行情。” 张怡闻言,小嘴微张,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隨即鬆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原来那月十几块灵石是他给的,还好没得罪这位前辈。” 张铭笑著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我先给你做饭吧。 明日我就不出工了,得去拜见那位仙师。 你在家好好修炼,別偷懒。” 张怡乖巧地点了点头,甜甜应道:“嗯,哥。” 秦轩留下话后,閒庭信步地在坊市中转了一圈,试图寻些漏可捡,可惜一无所获。 秦轩神色淡然地回到驻地房间,推门而入,袍袖一甩,径直盘坐於榻上,闭目养神,静待明日张铭的消息。 第70章 医馆谋划 次日清晨,秦轩盘膝端坐於床榻之上,双目微闔,气息悠长,吞吐著周遭灵气。 忽地,房门处传来一阵轻叩,僕役低声稟报导:“秦公子,门外有一凡人,自称张铭,说是前来拜见您。” 秦轩眼帘微抬,嘴角泛起一抹淡笑,沉声道:“让他进来吧,我与他早有约定。” 僕役恭敬应道:“是。”隨即脚步轻快地退下。 片刻后,张铭的身影在僕役引领下出现在房前。 僕役指明这是秦轩的居室后,便悄然离去。 张铭朝僕役拱手致谢,隨后深吸一口气,朗声喊道:“秦仙师,小人张铭求见!” 秦轩闻言,声音低沉而平稳:“进来吧。” 张铭依言推开木门,小心翼翼迈入房中,目光刚触及秦轩,便觉身后一阵疾风掠过。 房门“吱呀”一声被迅速关上。 他心头一跳,未及回头,便听见几声低吼,抬眼望去,只见床榻前盘踞著数只灵宠,獠牙森然,目光如炬,狰狞之態令人胆寒。 张铭不过一介凡人,自幼混跡坊市,何曾近距离面对过这些妖兽? 顿时冷汗涔涔,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强压住心头的惊惧,颤声道:“小人张铭,见过仙师!” 一边说著,一边慌乱地俯身行礼,额头几乎触地。 秦轩端坐榻上,目光扫过张铭,脸上却浮起一抹温和笑意,语气柔和道:“不必如此拘礼,找个凳子坐下吧。 坐下后,与我细说你探查的医馆情况。” 张铭闻言,稍稍鬆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在屋內寻了张木凳坐下,屁股只敢沾个边。 他定了定神,恭敬开口道:“启稟仙师,小人按您先前所託,这几月在向阳坊市四处打探。 坊市中涉及医馆与丹药的行当共有三家:黄珂峰孙氏与碧血崖陈氏各占其二,另一家则由筑基修士凌雪衣独力开设。 孙氏店铺主售解毒、疗伤与增益修为的丹药,如净瘴丹、龟息丹、生肌丹、续脉散,颇受散修青睞; 陈氏则以符籙见长,净秽符、回春符、敛息符、遁形符、火鸦符等种类繁多,攻防兼备。 至於凌雪衣的医馆,虽医术精湛,却收费高昂,寻常散修根本无缘问诊。” 张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继续道:“坊市散修多在瘴气裂谷討生活,若中毒受伤,大多只能去孙、陈两家买些丹药符籙应急。 若灵石不够,便只能咬牙硬撑。 即便侥倖熬过,体內暗毒积年累月,年老气衰时发作,往往落得个晚年淒凉的下场。” 张铭说到此处,语气中多了几分唏嘘。 秦轩静静听完,眉宇间透出一丝沉思,眼中却逐渐亮起精光。 手指轻叩床沿,心中暗道:孙、陈两家虽占据市场,却只顾中上层修士,底层散修的灵石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可对我而言,若能拿下向阳坊市底层修士的份额,便足以支撑我修炼至筑基期的资源。 更何况,且坊市之中受瘴气裂谷毒害的散修如此之多,对於兜售针对“妖兽”的毒药也是一条不错的销路。 秦轩越想越觉可行,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秦轩看向张铭,微微頷首,赞道:“张铭,此事你办得极好,未曾辜负我的期望。 你探来的消息我已尽知。如今你还在坊市地摊做掮客吗?” 张铭忙低头应道:“回仙师,小人无甚本事,只凭这几年在坊市练就的一张嘴和几分眼力,靠做掮客餬口罢了。” 他声音虽谦卑,眼中却闪过一丝自得,显然对自己这份生存之道颇为自信。 秦轩闻言,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张铭身上轻轻划过,似在掂量他的分量,心中已然有了新的盘算。 秦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我昨日前去你家时,你妹妹接待了我。 她眉眼间虽有几分灵气,可惜修为不过链气二层。 看样子,你平日里辛苦挣来的灵石,都砸在她修炼上了吧?” 张铭闻言,头略微低垂,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语气中带著几分涩然道:“回仙师,正是如此。 小人资质愚钝,难登仙途。 父母早年丧命於瘴气裂谷,只留下一座破旧庭院给我兄妹棲身。 好在家妹尚有几分天资,若非如此,小人怕是连在坊市立足的资格都没有。” 秦轩听罢,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忖:“原来如此,这张铭倒是个重情之人,妹妹便是他的软肋。 既有弱点,便好拿捏。” 秦轩面上不动声色,轻轻頷首,语气却陡然一转,带著几分诱导道:“你在坊市廝混多年,想来结识了不少散修。 如今我正筹备开办医馆,可缺个得力帮手。 你若有心,不妨来我这医馆跑跑腿,如何?” 张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嘴唇微动,似乎斟酌著言辞。 他拱手一礼,恭声道:“谢仙师抬爱。 只是那些散修大多囊中羞涩,平日里连净瘴丹、净秽符这等基础之物都捨不得多买。 仙师有何妙策,能从他们手中赚来灵石?” 秦轩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略感诧异:这张铭先前恭敬有加,怎的此刻倒敢直言质疑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张铭一眼,见他虽语气谦卑,眼中却隱隱透著一丝试探。 秦轩便耐下性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这医馆可不是寻常的岐黄之道。 我以自身功法为基,辅以『五毒祛五邪』之理念,施展以毒攻毒的手段,专治修士体內淤毒。 此法成本低廉,见效甚快,比起请医修、服用丹药解毒省下不少灵石。 只是解毒之后,修士气血难免虚弱,需静养些时日罢了。” 张铭听罢,眼眸一亮,似被点醒了什么。 他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连忙俯身拜道:“小人孤陋寡闻,未曾想仙师竟有如此奇术! 仙师既有此妙法,小人自当追隨,愿为仙师效犬马之劳!”言罢,他双膝一屈,便要跪下。 秦轩见状,轻轻一挥手,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將张铭托住。 脸上淡然一笑,语气平和道:“不必如此大礼。 这机会是你自己爭取来的。 待医馆开业,你只管替我招揽客源,勿要辜负我的期望。” 张铭忙起身,低头恭声道:“谢仙师厚恩!不知眼下可有何事需小人效力?” 秦轩手指轻叩桌面,沉吟片刻,慢悠悠道:“这几日我已命人寻觅合適的店面,待一切妥当,自会有人通知你。 你先回去候著吧。” 张铭连声应是,躬身退下,步履间难掩一丝雀跃。 第71章 竹影清酒敘情谊 秦轩目送张铭离去,待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缓缓靠回床榻。 秦轩此时眉间微锁,陷入沉思:“这张铭倒是个可用之人,只是这医馆之事? 店面好寻,灵石却如水中月,难捉得很。 总不能再冒险去瘴气裂谷猎妖吧?” 秦轩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不成,修为尚浅,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几日再细细筹谋便是。” 秦轩半倚在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抚著榻边雕,眼神却渐渐放空,陷入更深的思绪。 片刻后,秦轩似有所悟,嘴中喃喃道:“办法倒有两条。 其一,储物袋里那十五份腐心水,若能寻个路子卖出去,多少能换些灵石,解燃眉之急。 其二嘛..” 秦轩想到心中主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既然扯了家族这张虎皮,不如索性扯到底。 前世那套网际网路创业的路数,未尝不可一试。 先把医馆这门生意的前景吹得天乱坠; 底层散修深受淤毒之苦无人不晓,市场之大不言而喻; 再拋出『五毒祛五邪』的独门技法,低成本、见效快,谁不心动? 目標人群? 自然是那些囊中羞涩又急需解毒的散修,数量多如牛毛,需求痛点一抓一个准。 只要把这套说辞讲得头头是道,盈利模式摆明了可持续,技术壁垒更是无人能破,护城河自然就有了。 再奉上一份详尽的资金计划,算出个亮眼的投资回报率,先把架子搭起来,灵石还不是滚滚而来? 至於投资人发现不对想撤资? 哼,架子搭好,箭在弦上,到时由不得他们!” 秦轩越想越觉得可行,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笑意更浓。 秦轩猛地坐直身子,拍了拍手,语气中难掩兴奋道:“找谁投资?嘿,这不还有好兄弟秦文韜吗! 他在巡逻队里人脉广,口碑好,拉他入伙,再让他顺手带几个金主进来,医馆开张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轩越说越激动,几乎要立刻起身去找秦文韜,可脚刚沾地,又顿住动作,眉头一皱,似在权衡什么。 摸了摸下巴,低声道:“不行,太过直接上门,未免显得心急,不如曲线救国,先探探口风。” 思罢,秦轩从床榻上站起,身姿挺拔如松,目光一扫,落在了屋角嬉戏的五只灵宠身上。 只一个眼神递过去,五只灵宠便心领神会,明白主人又要出门了。 齐齐停下动作,爭先恐后地扑到他身旁,钻进灵兽袋中。 秦轩轻笑一声,推开房门走出驻地,而后大步流星地前往坊市长街。 长街喧囂扑面而来,秦轩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商铺,最终停在“醉梦居”三个古朴大字上。 秦轩推门而入,门上风铃轻响,清脆悦耳。 酒铺掌柜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拱手道:“这位道友,眼光独到!不知可有中意的灵酒?” 秦轩微微頷首,神色从容,沉声道:“掌柜的,在下想买瓶灵酒,可有何推荐?” 掌柜眼角一弯,笑意更浓,娓娓道来:“好说!敝肆灵酒种类繁多,我为道友精选几款。 先说这百灵酿,取百种灵入酒,香气清冽如春风拂面,饮之灵力缓缓回升,大宗门宴席常备此酒,寓意『繁华似锦』,仙途顺遂。 其次是青竹醉,以灵竹露水精心发酵,入口心神清明,最宜参悟功法。 散修间更有隱俗,以此酒为『论道信物』,赠之寓意『君子之交淡如竹』,清雅別致。 再者寒潭香,采极寒冰泉酿製,酒性冰凉,能抑火毒、平狂气,多用於正式宴会,贵宾青睞。 最后血米酒,以灵田血糯米酿成,饮后气血翻腾,体修最爱,常用於歃血为盟或比武斗法前共饮,豪气干云。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秦轩闻言,目光微动,陷入短暂沉思,脑海中浮现青竹醉的清雅意境。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坚定:“还请掌柜取一瓶青竹醉与我。” 掌柜眉开眼笑,爽快应道:“好眼力!此瓶青竹醉,承惠十灵石。” 说罢,他转身从柜后取出一只青瓷酒瓶,递到秦轩手中。 秦轩接过酒瓶,指尖轻抚瓶身,满意地点了点头。 离开醉梦居,秦轩脚步不停,转而来到上次与秦文韜同游的灵食馆。 馆內香气扑鼻,他朝老板微微一笑,点了份灵食,叮嘱道:“劳烦送到秦文韜的小院。” 老板连连点头,拍胸应下。 隨后,秦轩掐算著秦文韜下值的时间,提前来到他家小院。 院外竹影摇曳,清风徐来,他倚在院门旁,目光悠远,似在回忆往昔。 约莫一刻钟后,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秦文韜的身影逐渐清晰。 秦轩眼眸一亮,故作刚到之態,快步迎上,朗声道:“文韜兄,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只见秦轩笑容灿烂,透著几分真挚热忱。 秦文韜远远瞧见秦轩,眼中闪过惊喜,哈哈一笑,快步上前,拍了拍秦轩肩膀:“轩弟!你果真如前几月所说,来坊市闯荡了!” 他眉间儘是欣慰,语气豪迈。 秦轩轻笑一声,昂首道:“是极!好男儿当自立,我不愿在家族中闭门潜修,便来此一试身手。” 说罢,秦轩扬起手中青竹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醉梦居的青竹醉,文韜兄,你我兄弟痛饮一番如何?” 秦文韜闻言,眼中燃起兴致,爽朗应道:“好!正合我意!来,进院子,你我兄弟久別重逢,自当开怀畅饮!” 他大手一挥,满脸喜色。 秦轩笑著点头,补充道:“走著!我还点了灵食,稍后便送到你这院中。” 两人相视一笑,秦文韜推开院门,引秦轩步入庭院。 院內竹亭静立,清幽雅致,二人席地而坐,膝前矮桌上,秦文韜取出两只青玉酒杯,摆放妥当。 秦文韜接过青竹醉,轻轻一启瓶塞,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酒香如雨后竹林,清新扑鼻,似带著山间晨露的灵气。 秦文韜深吸一口气,赞道:“好酒!轩弟,来,满上!” 手腕一抖,將酒液倾入秦轩杯中,酒色青碧剔透,杯中灵光如萤火流转,煞是好看。 秦轩端起酒杯,目光落在酒液上,眼中映出点点灵光。 两人齐声喊道:“干!” 杯盏相碰,清脆一声,秦轩轻抿一口,酒液入口冷冽,竹叶苦香在舌尖绽开,隨即化作一丝甘甜,似清风拂过心田,涤盪灵台。 秦轩闭目细品,片刻后睁眼,笑道:“此酒果然清心明神,参悟功法时饮上一杯,定能事半功倍。” 秦文韜豪饮一口,咂咂嘴,脸上泛起红晕,畅快道:“痛快!这青竹醉不仅清冽,连神识都似被洗链了一遍,轩弟眼光独到!”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大笑,杯来酒往,畅谈过往,庭院中笑声不断,竹影摇曳间,友情愈发浓厚。 第72章 谋求灵石 秦轩与秦文韜正畅饮青竹醉,酒过三巡,杯中清液还未饮尽,便闻院门处传来一阵轻叩声。 秦轩眼角微挑,知是先前在灵食馆订下的佳肴送达。 他见秦文韜醉態微显,欲起身相迎,便笑著摆手制止,朗声道:“兄长且坐,这点小事交给我便是。” 言罢,秦轩身形微晃,带著几分酒意,稳步走向院门。 推开院门,灵食馆的伙计已候在门外,手中提著精致的食盒。 秦轩微微頷首,从储物袋中隨意地摸出四枚灵石,递了过去。 伙计接过灵石,躬身退去。 秦轩关上院门,转身提著食盒回到竹亭,步履间竹影摇曳,映衬著他脸上三分醉意下的从容。 秦轩將食盒置於桌上,揭开盖子,一阵灵气混著菜香扑鼻而来。 秦文韜眯著眼,脸上红晕更盛,咧嘴笑道:“轩弟好眼光,这灵食瞧著便不凡!” 两人也不多言,举箸开动,灵食入口,齿颊留香,又推杯换盏,笑声在庭院中迴荡,愈发显得情谊深厚。 酒酣耳热之际,秦轩放下酒杯,目光微转,带著几分试探的醉態,斜睨著秦文韜道:“兄长可知我此番来坊市,所为何事?” 秦轩的声音低沉,似隨意閒聊,却藏著一抹深意。 秦文韜醉眼朦朧,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哈哈大笑道:“我虽不知详情,但老弟你天资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此来坊市,定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秦文韜言语豪迈,带著几分真诚的讚嘆,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 秦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道:“兄长果真慧眼。 我此行確是得了族长与传功长老的首肯,欲在坊市开设一间医馆,以此为根基,谋求日后晋升所需的资源。” 秦轩语气平稳,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秦文韜闻言,酒意似被震散几分,眼中掠过一抹惊色,放下酒杯,正色道:“没想到轩弟在家族中如此得势,竟能让族长与传功长老青睞有加!” 隨后秦文韜脸上堆起笑意,拱手道:“恭喜恭喜,日后在坊市定能站稳脚跟!” 秦轩却未接这恭贺,而是故意敛去笑意,眉头微皱,嘆了口气,语气中透著几分无奈说道:“兄长莫要如此说。 实不相瞒,此事虽有族中支持,却全因我修炼的毒功独树一帜。 这医馆若离了我,难以立足。 故而不算是家族產业,家族並未拨下灵石资助,开馆所需一切,皆要我自行筹措。 我不过一链气中期修士,哪来那么多灵石?” 言罢,秦轩表现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我兄弟相聚,不提这些扫兴之事,来,喝酒!” 杯沿轻碰唇边,醉態更显。 秦文韜却不依,放下手中杯盏,眉头一挑,豪气道:“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一场,有难处怎能不说? 你且细说,这医馆如何经营,还缺多少灵石?” 他醉態虽浓,眼中却透出一股认真,似真动了心思。 秦轩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发激昂,声音洪亮道:“还是兄长仗义!” 秦轩身子前倾,双目炯炯,侃侃而谈,將心中早已筹划的医馆理念娓娓道来。 如何以毒功为基础,辅以『五毒祛五邪』之理念,施展以毒攻毒的手段,专治修士体內淤毒; 如何借坊市散修赚取灵石,又如何经营得当后收益滚滚而来。 只见秦轩言辞生动,眉飞色舞,手中酒杯时而轻晃,似在勾勒那未来盛景。 秦文韜听得目瞪口呆,酒杯悬在半空忘了放下,满脸惊嘆。 他从未想过,小小医馆竟能藏著如此暴利的前景。 秦轩瞥见他神情,心中篤定此行目的已近达成,又趁热打铁,语气更急道:“医馆选址已由驻地管事敲定,人手我也物色妥当,只差灵石。 若灵石到位,不出数日便可开张营业,到时灵石自会如流水般滚滚而来!” 秦文韜侧耳倾听,得知连家族驻地的管事都掺和进来,显然是被这桩买卖的厚利所诱惑。 秦文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已经嗅到了灵石的味道。 他身子微微前倾,手中的酒杯攥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道:这等暴利,怎能错过! 面上却故作镇定,粗獷的眉毛一挑,急切地挤出一抹笑,声音洪亮中带著几分颤抖:“轩弟啊,这医馆开业还差多少灵石? 你跟哥哥透个底,虽说我只是个巡逻队队长,这些年好歹也攒了点家底。” 秦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却迅速掩去。 面上却诚恳无比,语气平稳道:“多谢兄长仗义相助,小弟铭感五內! 开这医馆,各项开销需五百灵石,小弟已筹了二百灵石,眼下还缺三百灵石。 兄长若是有余力,可適当资助一二。” 秦文韜一听还差三百灵石,粗眉猛地皱成一团,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被这数字狠狠刺了一下。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液顺著嘴角淌下,他却浑然不觉,嘴里嘀咕著:“我这还能掏出一百二十枚灵石,可还差一百八十枚。” 秦文韜眉头紧锁,手掌不自觉地在桌沿上摩挲,眼中却闪著火热的光芒,仿佛那医馆已经开张,灵石正哗哗流入他的口袋。 他越想越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似是恨不得立刻把灵石凑齐。 秦轩见状,嘴角微勾,语气却故作轻鬆道:“兄长不必忧心,若实在凑不齐灵石,小弟我再跑一趟瘴气裂谷便是。 前两次我都能全身而退,这回自然也不在话下。” “什么?!”秦文韜一听这话,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青竹醉都泼洒出来,溅了他一手。 他瞪大双眼,满脸涨红,额上青筋暴起,急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不可!瘴气裂谷那是什么地方? 毒雾瀰漫,凶兽横行,你前两次能逃出来已是天大的造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拿性命去赌!”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粗壮的手掌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急著要把秦轩这念头彻底抹去。 隨即,秦文韜眼珠一转,咬著牙沉思片刻,脸上浮现一抹决然,拍著胸脯道:“剩下的一百八十枚灵石,哥哥我来想办法! 你给我几天时间,我找巡逻队的兄弟们借一借,定能凑齐!” 秦文韜说话时嘴角咧开,露出几分得意,仿佛自己已是这医馆的主事人,灵石滚滚的景象就在眼前晃荡。 秦轩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满是动容,拱手作揖,声音微微颤抖:“兄长高义,小弟感激涕零! 日后医馆生意兴隆,定不忘兄长今日之恩,苟富贵勿相忘!” 秦轩一边说,一边深深看了秦文韜一眼,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秦文韜被这番话捧得心头一热,哈哈大笑,起身重重拍了拍秦轩的肩膀,手劲大得让秦轩身子一晃,醉態尽显,脸上红光满面。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蹌,嘴里兀自念叨著:“好兄弟,有你这话,哥哥拼了命也得把这事办成!” 两人对视一眼,酒杯相碰,叮噹作响,兄弟情谊在酒香中瀰漫开来。 待天色渐晚,秦轩起身告辞,秦文韜醉眼朦朧地送到院门口。 一手扶著门框,一手挥別,咧嘴笑著,眼底却仍藏著那抹对灵石的贪婪。 秦轩行了一礼,转身踏入夜色,背影渐行渐远。 秦文韜倚在门边,眯著眼盯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嘴里嘀咕著:“三百灵石……医馆……灵石流水……” 脸上掛著痴痴的笑,直到夜风吹来,他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第73章 医馆选址 秦轩缓步离开小院,脚步略显沉重,临走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夜色中,秦文韜的身影已隱入院內。 夜风拂过,將秦轩脸上醉意吹散了几分,眼神骤然清明了几分。 隨后身形一展,脚步轻快地回到了驻地的房间。 推门而入,五只灵宠自觉地从灵兽袋中跳出,目光探向秦轩,见秦轩醉意尚存,便识趣地未缠著秦轩了。 而是各自寻了个角落,安静地呆在房间內。 秦轩並未在意,三步並作两步走地来到床铺前,整个人如释重负般仰倒在软被之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闭上眼,脑海中想起秦文韜在酒桌前的样子,轩心头一紧,一丝愧意悄然滋生。 若非实在没有办法,还真不想將这位兄长拖下水。 秦轩翻了个身,转念一想,若灵石真如滚雪球般赚来,多分些给秦文韜便是,既弥补愧疚,也全了兄弟情义。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储物袋,秦轩暗自盘算:法器、灵宠、阵法虽是傍身之物,却不好出手。 思来想去,能换灵石的,怕是只有那瓶“腐心水”了。 想起方才在秦文韜面前夸下海口,声称已备好二百灵石,此刻却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明日得去坊市探探路,寻个靠谱的买家。 若不成,便托张铭那小子再做一回掮客。 那傢伙虽是凡人,但在坊市混跡多年,中低阶修士的门路总能摸出几条。 念头转至此处,秦轩皱了皱眉,觉得还需留条后路。 若秦文韜凑不齐灵石,自己岂不是进退两难? 必须再觅些资金注入,保住这盘棋不至於崩盘。 秦轩端坐於床榻,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轻敲膝盖,似在梳理这纷乱的思绪。 想到这,嘴角一抿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语:“修行之路,真是步步荆棘。 財侣法地,尚缺其中三样。 即便身怀一技之长,也得殫精竭虑,方能搏个筑基的机会。” 不过,只要医馆开起来,財和地的问题都能解决。 至於侣,秦轩暂时不作考虑,反正《五炁五毒真经》筑基前应该不会有太大阻碍。 思绪理清,困意却如潮水般涌来。 秦轩懒散地扯下外袍,隨手一扔,整个人倒在床上,眼皮一合,便沉沉睡去。 次日巳时,晨光透过窗缝洒入,秦轩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传来房门被叩响的急促声。 秦轩懒洋洋地撑起身,声音沙哑:“何事?” 门外僕役恭敬回道:“秦公子,管事有请,说是医馆选址之事已有眉目,请您去大厅一敘。” 秦轩揉了揉眉心,沉声道:“知道了,洗漱后就过去。” 僕役应了一声:“好,小人先去回稟管事。” 脚步声渐远,秦轩翻身下床,隨意掬水洗了把脸,略整衣冠,又披上那件遮掩肤色的灰袍,这才推门而出。 因在驻地之內,便低声嘱咐灵宠们老实待著,未让它们跟隨。 秦轩步入驻地大厅,目光微扫,只见老管事与秦文昭正倚在案几旁低声閒谈,茶香裊裊中,两人脸上掛著几分悠然。 见他踏入厅中,老管事眼角一亮,率先起身,捋了捋白的鬍鬚,笑呵呵地迎上来。 秦文昭则紧隨其后,脸上也是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 秦轩停下脚步,双手轻轻一拱,微笑道:“多谢管事如此上心,若凭我一人之力,哪能这么快觅得医馆店面。” 老管事闻言,爽朗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和蔼:“秦轩小友,太客气了! 你我之间不过是互帮互助,何况此事得了族长与传功长老的首肯,我出力也是分內之事。” 隨后目光转向一旁的秦文昭,语气中多了几分讚许道:“说起来,这医馆店面能这么快定下来,还得归功於文昭。 若非他机缘巧合得了消息,咱们哪能如此顺利?” 秦轩闻言,眉梢微挑,转头看向秦文昭,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隨即拱手道:“哦?如此说来,还要多谢文昭兄了。” 秦文昭连忙摆手,脸上笑意未减,语气却多了几分洒脱:“客气什么,都是为了家族出力,哪来的谢与不谢?” 秦轩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似是认同,却仍坚持道:“话虽如此,文昭兄的援手之情,我还是得记在心上。” 紧接著又语气好奇地问道:“对了,不知这医馆店面选在何处?” 老管事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悠悠地说道:“说来也巧,这坊市里恰好有一家做妖兽材料生意的商家要关门。 我先前只顾著留意那些空置的铺子,却没细想其他,还是文昭这年轻人心思敏捷。” 他瞥了秦文昭一眼,带著几分讚许,继续道:“昨儿个他在坊市閒逛,见那商家正忙著清理货物,打算另谋出路。 你想开店,他要关门离去,这不正好撞上了?” 秦轩听罢,唇角微微上翘,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声道:“原来如此。” 他低头略一沉吟,隨即抬头看向老管事:“那店面如何?” 老管事拍了拍手,语气中带著几分得意:“我亲自去看过了,正合你意。 前头是宽敞的门店,后头还带个小院,地方大得很。 只是离坊市长街稍远了些,若在闹市,租金可不便宜。” 秦轩闻言,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无妨,我开的並非寻常商铺,而是医馆,无需招揽过往行人。 偏僻些也好,更添几分清净。” 老管事点了点头,捋须笑道:“你满意就好。既然如此,等会儿便让文昭陪你去瞧瞧那店面,若没啥问题,直接租下便是。” 隨后又补充道:“租金的事情你无需担心,我已经和坊市那边打过招呼了。 你是秦家子弟,每月按期缴纳租金即可,无需押金。” 秦轩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暖意,郑重拱手道:“多谢管事费心周旋,秦轩感激不尽。” 老管事摆手呵呵一笑,秦文昭也在旁轻笑出声,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气氛融洽。 待日头渐高,秦文昭瞥了眼窗外,笑著提议道:“时候不早了,秦轩兄,咱们这就去看看店面吧?” 秦轩点头应下,两人便並肩出了大厅,一同前往那家即將转手的店面。 第74章 清幽小院 来到驻地大门之外,秦轩步伐忽地一顿,猛然忆起房间內那五只灵宠还在眼巴巴地等著他归来。 秦轩转过身,脸上浮现一抹歉疚的笑意,望向身旁的秦文昭,轻声道:“文昭兄,稍待片刻,我有些东西落在房內忘了拿,容我回去取一趟。” 秦文昭闻言,温和一笑,頷首道:“无妨,我在此静候便是。” 说罢,秦轩身形一转,步履匆匆地折返房间。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五只灵宠齐齐抬起头来,低声嘶鸣,声音中带著几分埋怨与不满,似在责怪他久不归来。 秦轩目光扫过它们,心中一软,自知理亏。 本想著只是片刻便回,谁料在大厅商议医馆选址时拖了许久。 秦轩蹲下身,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柔声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好,在外头聊医馆的事耽搁了时间。 这不,刚处理完就赶著回来找你们了。” 听到主人真诚的道歉,渐渐软了姿態,五只灵宠这才纷纷围拢过来,低鸣几声,算是勉强揭过了这桩“旧怨”。 隨后,秦轩站起身,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温声道:“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们先进来吧,別在屋里乱跑。” 五只灵宠听到秦轩的话,乖巧地从地上爬起,排成一列,依次钻入灵兽袋中。 秦轩能感受到灵宠心神中带著欢快的情绪,不由得莞尔一笑。 见灵宠们都安顿妥当,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隨手將房门掩上,转身快步走向驻地门口。 毕竟,秦文昭还在那儿等著,他可不想让人久候。 不多时,秦轩疾步回到驻地门前,远远望见秦文昭仍在原地等候,加快脚步上前说道:“让文昭兄久候了。“ 秦文昭转头看向秦轩,淡笑道:“无妨,东西可是取来了?” 秦轩拍了拍腰间灵兽袋,点头道:“是极,我等这就去瞧瞧那医馆选址之地吧。” 秦文昭闻言頷首一笑,与他並肩朝坊市南街走去。 行至半途,喧囂热闹的坊市长街映入眼帘,商贩叫卖声、修士议论声交织一片,灵气与尘土混杂,扑面而来。 秦轩目光微扫,神色淡然,对这繁华喧囂视若无睹。 穿过长街后,他们转向南行,踏上一条人烟稀少的幽静街道。 街道两旁古树参天,枝叶婆娑,阳光透过树隙洒下斑驳光影,地上散落著几片枯叶,隨风轻动。 与远处长街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秦文昭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轩,温声道:“此地便是医馆选址的街道,周边清幽,人流稀疏,不知秦轩兄意下如何?” 秦轩环顾四周,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满意,轻轻点头,沉声说道:“我觉得这地段甚佳。 若如长街那般喧囂繁华,我反倒有些不自在。” 秦轩隨后继续道:“我开医馆,本意是为赚取修行资源,若客似云来,反会扰我清修。 此地清静正好,颇合我心,多谢文昭兄费心寻得这处宝地。 他日医馆开张,定要邀你共饮几杯灵酒,以表谢意。” 秦文昭听罢,脸上绽开一抹真挚笑意,眼角微微弯起,摆手道:“秦轩兄满意便好。 来,咱们这就去店面瞧瞧详情。” 秦轩頷首,爽朗应道:“好,请文昭兄引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朝街角一间悬掛著妖兽材料標识的店铺缓步走去。 来到店前,只见大门紧闭,门框上风化的木漆斑驳脱落,隱约透著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 秦文昭上前一步,轻声道:“此妖兽材料商家已搬离,你我直接进去便是。” 他一边说著,一边抬手推开大门。 大门甫一开启,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扑鼻而来,令人胃中翻涌。 秦文昭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下意识抬袖掩住口鼻,隨即手指微动,掐了个法诀。 一阵清风自他掌心涌出,捲入店铺內,风声低啸间,腥臭之气被吹散大半,空气渐渐清新。 站在门外的秦轩嗅到这股气味时,眉头微动,虽也觉不適,却並未显露太多异样。 秦轩修炼《五炁五毒真经》多年,又曾炼製《百毒密传》中的毒药,更在瘴气裂谷中两度歷险,早已习惯了这妖兽腥臭气息。 此刻,秦轩神色如常,带著几分坦然自若,径直迈步走进店铺。 身后的秦文昭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心中暗忖:同为家族子弟,秦轩面对这腥臭之气面不改色,不愧是族长盛讚的少年英杰。 链气中期便敢两度闯入瘴气裂谷,全身而退,果非族中同龄之辈可比。 虽心有感慨,却未多言,只在门外稍候片刻,待气味散尽后,方才踏入店铺。 秦轩已在店內转了一圈,目光扫过宽敞的厅堂。 店铺內部颇为开阔,四壁虽有些许剥落的灰痕,却不掩其坚实。 角落里,几个粗獷的木柜佇立,那是前商家储存妖兽材料的遗留之物,虽沾染了些许暗红血跡,却只需稍作修整便可再用。 秦轩心中暗自点头,颇为满意。 见秦文昭进来,秦轩转过身,脸上带著一丝笑意,开口道:“文昭兄,这外间我已大致看过,布局不错。 你我再去后院瞧瞧如何?” 秦文昭点头,温和应道:“好。” 两人遂並肩走向后院。 步入后院,视野骤然开阔。 一片宽敞庭院映入眼帘,虽不及家族后山那般巍峨辽阔,却比秦轩平日居所大了足足两倍有余,足以让灵宠在此嬉戏奔跑。 院中景致別致,东侧一片翠竹林隨风轻摇,竹亭隱於其间,透著几分雅意; 北面一泓小潭清澈见底,潭边假山嶙峋,形態古拙,显然是前租户精心布置而成。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水面泛起细微涟漪,令人心旷神怡。 秦轩驻足於院落前,目光流连於眼前景致,眼中闪过一丝讚嘆,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轻声赞道:“这院子果然不俗,清幽雅致,灵气充沛,多谢文昭兄费心为我寻得如此宝地。 日后我定要好好经营一番,不负此景。” 秦轩语气真诚,带著几分欣喜,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轻握,內心已开始勾勒將此处改造成修行与医馆兼备之地的蓝图。 第75章 巧借灵石 说罢,秦轩转过身,面向秦文昭郑重拱手行礼,腰身微微前倾,神態恭敬。 秦文昭见状,连忙笑著还礼,摆了摆手,语气轻鬆中带著几分调侃:“秦轩兄太客气了,能觅得这处良地,说到底还是你福缘深厚,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秦轩闻言轻轻一笑,眼角微微弯起,带著几分谦逊,低声道:“哪里,还是託了文昭兄的福。” 两人站在院中,阳光洒落,气氛融洽,寒暄几句后,秦轩环顾四周,心中越发坚定。 秦轩略一思索,心中便拍板道:“这地方租下了。 一来此地確实合我心意,二来老管事与文昭兄都出了力,若推辞未免拂了你们好意。” 决定既定,秦轩与秦文昭並肩离开院落,踏上归途。 回归路上,微风拂面,二人閒聊起来。 秦文昭步履轻快,忽而侧头看向秦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试探著问道:“秦轩兄,我有一事不解。 我虽来坊市不久,却也知坊市中关於瘴气裂谷的生意向来被几大家族把持。 此行你虽掛著秦氏门头,可孙、陈两家根深蒂固,你打算如何与之爭锋?” 秦轩闻言,步子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喜: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昨日还正愁如何再筹一笔灵石,眼下秦文昭主动提起,正中下怀。 秦轩清了清嗓子,脸上浮起一抹淡定从容的笑意,缓缓道:“文昭兄有所不知。 孙、陈两家確实垄断了中高层散修的生意,可坊市中人数最多的,还是那些低阶散修。 他们往往吃不起孙氏丹药,用不上陈氏符籙,我本就无意与两家爭锋。” 秦轩顿了顿,目光转向远方,语气渐转深沉道:“一来,我这医馆掛著秦氏招牌,若与之相爭,难免伤了三家多年交情; 二来,我自有打算。 我这医馆不靠丹药符籙,乃是以自身功法为基,辅以医道『五毒祛五邪』的理念,用以毒攻毒之法,专治修士体內淤毒。 成本低廉,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秦轩边说双手负於身后,嘴角微翘,透出一股胸有成竹的气度。 秦轩越说越是投入,眉飞色舞,继续道:“数月前我就动了开医馆的心思,特意派人打探过坊市行情。 果不出所料,低阶散修中毒后多半硬扛,或隨便吞颗地摊上的辟毒丸敷衍了事。 即便侥倖熬过一劫,体內淤毒难消,晚年多半命途多舛。 我实在不忍见此情景,便向家族长老请命,来坊市开馆。 一为积累资源,二为造福这些底层散修。” 秦轩说道散修处境之事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语气却愈发坚定,似有豪情在胸中激盪。 秦文昭静静听著,目光逐渐柔和,从秦轩的侃侃而谈中,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唇角上扬,露出几分钦佩之色。 他双手环胸,轻轻点头,心中暗嘆:这秦轩胸怀气度,果然不凡。 秦文昭心中忍不住想道:族中那些同龄子弟,多半眼高於顶,不屑与散修为伍,更別提屈尊为底层修士治病。 可秦轩偏偏不同,这份心性,著实让人刮目相看。 秦文昭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讚赏,未再多言,只默默记下这份敬佩。 秦轩谈罢医馆的前景,隨即转而在秦文昭面前敛起神色,佯装无奈地嘆了口气,语气低沉道:“此次医馆之举虽有家族首肯,奈何族长不愿徇私,这医馆的成败皆繫於我一人。 若无我在,怕是难以如先前所言,低成本为修士解毒。 族中未曾拨下灵石,这开馆的费用,终究还需我独自筹措。” 秦文昭闻言,眉心微蹙。 他虽受族长之命驻守坊市,掌管事务,但毕竟年轻,尚未歷经太多世故,听秦轩这一席话,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惋惜。 秦文昭略一迟疑,便抬眼看向秦轩,语气诚挚道:“不知秦轩兄还缺多少灵石? 我虽接任管事不久,出族时父母倒是给了些灵石傍身。 若缺口不大,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秦轩听罢,眼底笑意一闪而逝,面上却故作推辞,摆了摆手,声音带了几分踌躇:“这如何使得? 我与文昭兄不过相识数日,怎好平白受此大恩?” 秦轩这一退,姿態拿捏得恰到好处,语气中满是诚恳。 秦文昭见他连送到手中的灵石都不肯收,心中敬佩更甚,忍不住朗声道:“秦轩兄何出此言? 我虽与你相交不久,但你我同为秦氏一脉,有何不可? 况且,我敬佩的是你悬壶济世的心胸,才愿伸手相助。 你若再推辞,反倒显得我小气了!” 秦文昭目光炯炯,语气中带著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秦轩听了这话,心中却是暗自乐开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心中暗忖:家族子弟虽多有傲气,却也不乏真性情之人,若无长辈庇护,怕是被人卖了还要道谢。 秦轩略一沉吟,隨即正色看向秦文昭,语气郑重道:“既然文昭兄如此仗义,我再推辞便是矫情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灵石我先谢过,权当借贷。 若医馆日后赚得盆满钵满,便算文昭兄入股,届时富贵同享; 若生意萧条,入不敷出,便是我欠下的债,便是卖法器也定会还你!” 秦文昭闻言,心中最后一丝戒备荡然无存,爽朗一笑,摆手道:“这话何意? 若传出去,族中岂不骂我见利忘义? 这灵石,我既愿给,便是定了心意。 若医馆不济,便算我入股,又何谈还与不还?” 秦文昭语气中尽显豪迈,眼底满是欣赏与信任。 秦轩听罢,面上浮现一抹动容之色,倏地起身,双手紧握住秦文昭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道:“轩甚欢喜,非为灵石,而是因能结交文昭兄真挚好友而喜!” 言罢,秦轩郑重拱手一拜,眉眼间儘是感激。 秦文昭见状,心中一热,连忙伸手扶住,激动道:“秦轩兄快起,何须如此!” 两人目光交匯,相视一笑,彼此间那份默契与情谊似在这一刻更为深厚。 隨后,两人携手並肩,步履轻快地同归驻地。 第76章 炼气六层 与秦文昭並肩归来,两人步入驻地时,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秦轩轻拍了拍秦文昭的肩膀,低声道:“今日你这艘船算是彻底上鉤了,医馆之事再无后顾之忧。” 秦文昭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回以一笑。 隨后,两人互道珍重各自分开后,秦轩转身离去,步伐轻快,背影透著一股志得意满的轻鬆。 独自回到房间,秦轩推开木门时,脸上仍掛著浅浅的笑意,眉宇间儘是舒展的愉悦。 坐在凳子上,隨手解下腰间的灵兽袋放在桌上。 心中暗道:今日筹齐灵石,开建医馆指日可待,即便秦文韜那边出了岔子,储物袋中的腐心水也能应急变现,倒是意外多了一笔余財。 想到此处,秦轩眼角微微眯起,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隨后轻拍灵兽袋,低喝一声:“出来吧。” 袋口灵光一闪,五只灵宠接连跃出,看著灵宠们在房间內嬉戏翻滚,不由感嘆:现在这五只灵宠体型比幼时大了好多啊。 而后將灵兽袋拿在手中掂了掂,目光落在其上,眉头微皱,心中思忖:这袋子还是当年传功长老秦德瑾所赠,搭配五毒灵宠卵一起交到我手上。 可如今它们都晋至一阶中期,这小小灵兽袋已显得侷促不堪,看来得寻个机会换个大的了。 秦轩嘆了口气,隨手將灵兽袋掛回腰间,转身看向那五只灵宠。 “好了,別闹了,该过来修炼。”秦轩轻声说道。 五只灵宠闻声立刻收起玩性,眼中闪过一丝灵动,乖乖朝他围拢过来。 秦轩一边將房间內的桌椅推至墙角,一边自语道:“这些日子忙著医馆筹备,连修炼都耽搁了,如今灵石之事已定,也该静下心来提升修为了。” 言罢,他盘膝坐於地面中央,五只灵宠默契地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彼此间气息隱隱相连。 秦轩闭目调息片刻,气息渐稳,眉心微凝,心神一动,五只灵宠同时昂首,齐齐喷吐出五色毒雾。 毒雾如丝如缕,交织成一团氤氳的五炁之毒,缓缓升腾至秦轩头顶,宛如一顶诡艷的华盖。 秦轩深吸一口气,运转《五炁五毒真经》,毒雾受引导自天灵而下,灌入体內。 剎那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仿佛骨髓被寸寸刮开,筋脉被强行撕扯。 秦轩额角渗出冷汗,面色却纹丝不动,只是牙关紧咬,硬生生將痛楚压在喉间,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 毒雾沿经脉流转,摧残肉身的同时,也淬链著他的体魄,增强著他对五炁之毒的抗性。 待五炁之毒运转一周天后,秦轩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將其引回丹田。 五色炁旋在丹田中缓缓转动,將毒雾分解吸收,化作丝丝法力融入血肉。 秦轩眉头渐渐舒展,丹田处却传来一阵胀痛,心中不惊反喜:链气六层的契机已至。 秦轩猛地睁开双眼,眼底精光一闪,语气急促地低喝:“再来!” 五只灵宠闻声一怔,隨即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青虺率先嘶鸣一声,似在劝阻,金鏑则摆动尾刺,迟疑地望向他。 秦轩见状,沉声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灵宠们虽不舍,却不敢违逆,纷纷催动体內毒力,再次喷吐出浓郁的五炁毒雾。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雾气翻涌,较先前更为浓烈,五只灵宠的眼神中夹杂著不安,但也只能在一旁默默关注秦轩,不敢出声打扰。 秦轩全神贯注,额上青筋凸起,五炁毒雾灌入体內,痛楚如潮水般翻涌,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却始终未发一言。 待这股五炁之毒尽数消化,体內法力如江河决堤,轰然衝破瓶颈,一举踏入链气六层。 秦轩长吐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然而,这喜悦尚未完全绽放,五炁毒雾的余毒便如暗潮涌动,让他胸口一闷,一口乌黑毒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溅落在地,腥气扑鼻。 秦轩自皱眉,心中懊恼:方才只顾突破,未料到这次吸入的毒雾过量,身体竟有些不堪重负,虽成功晋升,却也落下了轻微的反噬。 五只灵宠远远守在修炼之地边缘,见到秦轩吐血,齐齐一怔,眼中闪过焦急的光芒。 它们本能地迈开步伐,想要衝到主人身旁,可才踏出一步,又硬生生顿住。 尤其是金鏑,蝎身微微颤抖,狭长的瞳孔紧缩,透出浓浓的担忧。 回忆起上次突破时,它莽撞上前,险些害得秦轩功亏一簣。 此刻回忆涌上心头,它强压下衝动,低鸣一声,硬是稳住身形,乖乖立在原地。 其余四宠也似有所感,各自收敛动作,静静等待秦轩的指示。 秦轩虽嘴角掛著血丝,气息不稳, 但他暗自运转法力,內视一番后,眼底闪过一丝释然,自身伤势並无大碍。 但秦轩却並未急著开口,只是闭上双眼,装作运功疗伤的样子。 上次教训歷歷在目,秦轩此次故意沉默,想看看这些灵宠是否还如从前那般鲁莽。 若仍是如此,他怕是要好好反思自己的驭兽之道了。 好在这一次,五只灵宠皆纹丝不动,金鏑虽急得尾尖轻颤,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却始终克制著没有上前。 秦轩心头一暖,满意之情油然而生,见试探目的达成,也不愿让灵宠们继续担忧。 秦轩缓缓直起身,抬袖擦去嘴角的黑血,声音略带沙哑却温声道:“好了,停下吧。只是五炁毒雾吸入过多,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五只灵宠如释重负,齐齐围了上来。 金鏑最先扑至,矫健的身躯带起一阵风,它低头凝视秦轩嘴角残留的血跡,眼眸中泛起湿意,喉间发出一声低沉而哀伤的嘶鸣,仿佛在自责。 青虺紧隨其后,庞大的蛇躯滑行无声,鳞片幽光流转,它小心翼翼地將硕大的蛇首靠在秦轩左手边,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主人。 如今的青虺早已不是幼时能缠绕手臂的小蛇,体型在五宠中最为粗壮。 蛇躯足有水桶般粗细,通体青黑,鳞片泛著冷冽的光泽,可那双蛇瞳却透著温顺与关切。 玄溟、赤炼与磐蛰隨后赶到,各自占据一角,將秦轩围得密不透风。 五只灵宠嘶鸣此起彼伏,外人听来刺耳怪异,可在修炼五毒同心诀多年的秦轩耳中,却如情人间的低语,字字清晰,句句关切。 第77章 五毒化灵秘法现 秦轩看见五只灵宠蜂拥上前,不由轻笑一声,伸出手,先是揉了揉金鏑的脑袋。 秦轩指尖划过它冰凉的甲壳,温声道:“这次表现得很好,没像上次那样莽撞,金鏑。” 金鏑闻言,昂首轻鸣,似是欢喜,又似撒娇。 隨后,秦轩又逐一安抚其余四宠,青虺舒服地眯起眼,磐蛰低哼一声,赤炼抖了抖身子,玄溟则笨拙地蹭了蹭他的手。 见它们情绪平復,秦轩轻笑一声故意打趣道:“行了,別都挤上来,你们五个这么大的傢伙,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话虽戏謔,秦轩脸上却带著几分揶揄的笑意。 五只灵宠闻言一愣,竟当了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隨即慌忙散开。 金鏑率先后退,青虺笨拙地挪开庞大身躯,玄溟轻跃一旁,赤炼与磐蛰也连忙让开,生怕真挤著了主人。 秦轩看著它们这副憨態,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朗声道:“刚刚那是玩笑,懂吗?不是真的!” 可五只灵宠听罢,却齐齐歪头,眼中满是疑惑,金鏑还试探性地低鸣一声,青虺吐了吐信子,其余三宠也各自摆出茫然神態。 见到五只灵宠齐齐摇头,眼神懵懂纯真,显是对“玩笑”二字毫无概念。 秦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生出一丝暖意。 这些年与灵宠们修炼《五炁五毒真经》,又以五毒同心诀心神相通,早已习惯將它们视作伙伴,甚至不自觉地赋予了它们人性化的期待。 可眼下这副天真模样,又提醒著秦轩,它们终究还是灵兽,单纯而忠诚。 秦轩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了,都去玩吧,我歇一会儿就好。” 说完,秦轩起身走向房间內的浴池,步伐略显疲惫。 汗水浸透的衣袍被他缓缓褪下,露出因修炼而紧绷的肌肉,隨手丟在一旁。 赤足踏入池中,拧开阀门,热水从螭吻兽首的口中汩汩涌出,带著热气扑面而来。 秦轩静静地站在池中,水流逐渐漫过膝盖,又没至大腿,才关上阀门,整个人缓缓沉入温热的池水之中。 水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映照出秦轩那张略显青灰的面庞。 眉眼间疲惫渐消,秦轩感受热水拂过肌肤的舒缓。 深吸一口气,將整个身躯沉入池中。 心中既有对突破链气六层的喜悦,又夹杂著对《五炁五毒真经》凶险的隱忧。 秦轩低声呢喃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秦轩眉心微皱,內心翻涌起一阵不安:若每次突破都如今日这般险象环生,肉身与神魂双重煎熬,这副躯体还能支撑多久? 修为愈深,那股莫名的危机感便如影隨形,越发清晰地缠绕心头。 “罢了,”秦轩轻嘆一声,试图压下那份不安,语气中透著无奈。 “如今修为尚浅,对家族不过是杯水车薪,急也无用。” 可这自我宽慰却显得苍白,光靠安慰可不够,得早做打算。 沉默片刻,秦轩猛地从水中跃起,水四溅。 甩了甩湿漉漉的长髮,水珠顺著发梢滴落,隨后稳稳站起身。 俯身掀开地漏,水声哗哗作响,转身踏出浴池,运转体內法力,灵光微闪间,身上水汽瞬间蒸腾殆尽。 秦轩隨手拿起掛在屏风上的淡青衣袍,套在身上,袍角轻摆间,將灵兽袋与储物袋仔细贴身收好。 房间內,五只灵宠已然玩闹得筋疲力尽,或蜷或臥,各自占据一隅,安静地休息著。 秦轩瞥了一眼后,却未出声打扰,自顾自走向床榻。 盘膝坐下,左手探入储物袋,取出《百毒密传》与《青囊问心录》。 秦轩轻抚书皮,低语道:“医馆灵石已备齐,解毒之术可不能马虎,砸了招牌可就丟人了。” 而后取来一座矮桌置於床前,指尖轻点,將两本书摊开,目光在书页间游走,逐字逐句比对解毒之法,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在思索改进之道。 隨后,以《青囊问心录》中“五毒祛五邪”为根基,细细推敲修士体內淤毒的五种形態,结合五行失衡的邪气,润色出一套更为精妙的描述: 金煞(肺经):锐气如刀,肆虐肺络,经脉似被无形利刃寸寸割裂,神识如针刺般剧痛难忍。 尤以剑修或金系功法反噬时最为常见,修炼者往往面色苍白,气息断续如丝。 木郁(肝经):生机鬱结於肝,灵力如藤蔓缠身,滯涩难行,神魂萎靡如秋叶飘零。 多见於修士受木毒侵蚀,目生绿影,性情亦渐趋暴躁。 水浊(肾经):阴寒如冰霜凝於肾脉,侵入骨髓深处,滋生心魔暗影。 水系修士突破失败后尤甚,患者常觉四肢冰冷,耳畔似有低语迴荡,挥之不去。 火毒(心经):阳火失控如烈焰焚心,心脉灼痛难当,神智时而清明时而癲狂。 火系功法走火入魔者多见此症,眼中赤芒闪烁,气息炽热如熔岩。 土瘀(脾经):秽气沉积脾胃,血肉渐生腐意,法力运转迟滯如泥沼深陷。 常见於长期服食劣质丹药的修士,肤色暗黄,隱隱散发腥臭之气。 而秦轩开设医馆的把握便是以《五炁五毒真经》的五毒灵宠为基础,通过《五炁五毒真经》的炼化,將修士体內淤毒转化为针对性的“药毒”。 秦轩长吐一口气,眼底燃起一丝灼热,低语道:“五毒灵宠,既是医馆立身之本,也是我修炼之基,半点马虎不得。” 秦轩转头看向那五只灵宠,目光柔和中透著期待,隨即沉心静气,在脑海之中细化出五毒祛五邪的精妙之法: 金蝎肃金煞:金蝎摇动尾刺,毒液如金光闪烁,蕴含“庚金肃杀之气”,滴入修士肺经后,锐气如刀的毒性反向吞噬金煞肆虐之势。 手持银针依《青囊问心录》调和针法刺入穴位,残毒如云雾般散开,化作滋养肺经的灵炁,修士气息渐稳,苍白面容隱隱恢復血色。 青蛇解木郁:青蛇吐信,碧绿毒液如春水淌出,含乙木生生不息之力,灌入肝经,强行冲开鬱结淤塞。 毒素与木郁同源相融,以银针刺入肝脉引毒而出,修士目中绿影渐散,暴躁神情转为平静,仿若重获新生。 玄蟾化水浊:玄蟾鼓腮,寒毒如霜雾喷薄,冻结水浊中的阴秽,化作“冰毒结晶”自毛孔渗出,晶莹剔透却暗藏杀机。 以火蜈毒焰护住心脉,修士四肢冰意渐消,低语之声不再縈绕,神魂清明如水。 火蜈焚火毒:火蜈蜷身一弹,离焰之毒如赤焰喷涌,比火毒更暴烈三分,煅烧心脉杂质,焚尽一切隱患。 以玄蟾黏液轻敷降温,修士眼中赤芒熄灭,气息平復,癲狂之態如潮水退去。 地蜘吞土瘀:地蜘蠕动,毒丝如细针渗透脾经,包裹土瘀秽气,结成“毒茧”悬於体內。 引导修士运转法力,毒茧震碎,秽气隨汗液排出,腥臭散尽,肤色渐復红润。 “成了!”秦轩猛地抬头,眼底光芒大盛,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第78章 灵石赠义启医馆(4k) 秦轩將祛毒之法整理妥当,已是戌时 秦轩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沉,月光如水洒入屋內。 秦轩將矮桌上摊开的《百毒密传》与《青囊问心录》收入储物袋之中。 隨后,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道:“总算成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將矮桌放到一旁,走向榻边,准备歇息。 与此同时,秦文韜却辗转难眠,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他坐在屋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桌沿,心中翻腾著对灵石的思虑。 自从前日听秦轩提起医馆之事,他便夜不能寐,脑海中反覆盘算著如何赚取灵石,未来风光无限的景象在他眼前若隱若现。 可第二日清晨醒来,幻想褪去,他又陷入新的焦虑,如何儘快凑齐灵石交给秦轩,让医馆早日开张。 来到巡逻队中,秦文韜低声下气,试著向小队成员借灵石。 秦文韜挤出一抹笑,拍著胸脯说:“兄弟们,帮个忙,日后必有回报。” 可眾人见他支支吾吾不愿明说缘由,只当他有私事不便开口,碍於同事情面,三三两两凑了四十几枚灵石,远不及他所需的一百八十枚。 其实也是怪秦文韜贪心,秦轩本意是想借秦文韜之口將医馆之事告知巡逻队眾人,利益诱人之下,不愁没有愿意投灵石。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秦轩自身又是秦家族人,开设医馆也是掛的家族的名头,自是不怕他跑路。 但秦文韜却是对於借灵石所为何事闭口不言,问及之后也是只是说有私事不便开口,如此自然未能如愿借的所需灵石之数。 两天过去,时间紧迫,秦文韜急得额头渗汗。 秦文韜低声喃喃:“再拖下去,要么秦轩另寻他人,要么他孤注一掷去瘴气裂谷猎妖。“ 他越想越慌,目光游移,最终落在自己这间小院上。 这院子是父辈留下的唯一念想,除了法器,便是身上最值钱之物。 若拿去抵押,一百八十枚灵石不在话下,可若医馆生意折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一边是医馆带来的滚滚財源,一边是失败后居无定所的淒凉,秦文韜內心中天人交战,痛苦不堪。 踌躇半晌,他起身踱步至竹亭,仰头凝望天边皎月。 又低头扫视了小院一圈,耳边迴响起秦轩那日描绘的宏图美景,灵石如流水,家族声名远扬。 他咬紧牙关,眉间挤出深深的褶痕,猛地握拳自语:“罢了!明日就去牙行抵押,赚了灵石再赎回便是!” 决定既下,秦文昭胸口一松,长嘆一声,疲惫地拖著步子回屋歇息。 而此刻,秦文昭独自坐在房中,借著昏黄的烛光翻开储物袋。 看著自己这些年积攒的三十余枚灵石,以及母亲临行前偷偷塞给自己的一百二十三枚灵石。 他指尖轻颤,眼眶微热,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 白天秦轩那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模样却又浮现在眼前,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迴荡:“此番医馆若成,未来可期。” 秦文昭抿紧嘴唇,眼神渐渐坚定。 秦文昭深吸一口气,果断取出其中一百四十枚灵石,攥在掌心,低声道:“成也好,败也罢,这是我的选择,无怨无悔。” 说完,他缓缓起身,將灵石收入袋中,目光投向窗外,似在期盼明日的到来。 次日清晨,秦轩从睡梦中悠然醒转,眼皮微微掀开。 缓缓撑起身子,手臂轻抬,从床畔拿起一只青瓷杯,倒了半盏清水饮下,喉头微动间,带走一夜的乾涩。 洗漱时,对著铜镜隨意拨弄了几下湿发,嘴角不自觉上扬,眉宇间透著一丝晨起的愉悦。 回到床榻边,秦轩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闔,指尖轻搭於膝上,开始运转《虚元敛息诀》。 这门秘术自入手以来,已修习一月有余,每日晨昏各半个时辰,早已入门。 那日与张铭妹妹张怡偶遇,他心念一动,下意识施展此术,气息內敛如凡人,张怡虽有修为,却只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未起疑。 秦轩唇角微抿,心中暗道:“若要瞒过族长与长老那般的人物,怕是还需勤修不輟,待大成之日,方可无虞。” 修炼之时,秦轩神色专注,眉心微蹙,气息逐渐平稳,似与房间內事物融为一体。 半个时辰后,秦轩缓缓睁眼,长吐一口浊气,额间隱有细汗渗出。 抬手轻拭,目光一转,便见房中五只灵宠陆续甦醒,或伸展身躯,或低鸣一声,各自抖擞精神。 秦轩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备好的血食,又为自己隨意准备了一碟清粥与几块灵果乾。 如今自己与灵宠都处於链气、一阶之境,尚且无法做到辟穀不食,秦轩每日还要保持进食。 五只灵宠还好,无需日日为其准备。 但隨著修为渐增,五只灵宠的食量也隨之日涨。 尤其是青虺,上次自从修炼《青蠆蚀心诀》后,秦轩便推断出其体型原因便是那石瓶液体所为。 在此之后,秦轩便將石瓶液体少量地往灵宠血食中掺杂,但时日过短,尚未看出明显变化,也只得耐心等待。 坐在桌前,秦轩一边慢条斯理地啜著清粥,一边翻开《百毒密传》,神情悠然。 耳畔传来灵宠进食的细碎声响,或吞咽,或撕咬,眼底泛起一抹笑意,享受著这片刻寧静。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停,秦轩抬眼望去,只见玄溟与青虺已將血食吞得乾乾净净,而金鏑、赤炼与磐蛰三宠的口器旁却沾满血渍,地上更是血跡斑驳,凌乱不堪。 秦轩眉头微皱,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是在家族驻地借住,如此狼藉可不行。” 转头看向玄溟,轻声说道:“玄溟,喷些水,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净。” 隨即又扫向另外三宠,声音略沉说道:“金鏑、赤炼、磐蛰,你们三个给我老实点,到浴池那边把嘴边的血渍洗掉。” 说完,秦轩双臂环胸,目光严肃地盯著它们。 金鏑与磐蛰闻言,低鸣一声,乖乖挪向浴池,动作虽慢却听话。 唯独赤炼留在原地,身子微微扭动,口中发出低低的嘶鸣,眼珠滴溜溜转著,满是不情愿。 秦轩眯起眼,瞪著它道:“听话,嘴上的血渍不弄乾净,以后不带你出门。” 赤炼似听懂了他的威胁,小脑袋一昂,忽地从口中喷出一缕细火,精准地將唇边的血渍烧得一乾二净。 隨即昂首看向秦轩,嘶鸣一声,表示这样可以吗? 秦轩愣了一瞬,隨即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你这傢伙,真是怕水怕得有趣。行吧,以后吃完记得收拾乾净,別让我再盯著你。” 赤炼闻言,得意地甩了甩脑袋,凑到他脚边蹭了蹭,惹得秦轩又是一阵轻笑。 隨后秦轩步入浴池,轻轻拧开阀门,水流自螭吻兽首的口中汩汩涌出,带著一丝温热的水汽。 金鏑与磐蛰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盯著这神奇的一幕,满脸好奇。 金鏑挥动著蝎钳,试探著拍打水流,水四溅; 磐蛰则伸出蛛腿,轻轻触碰著热流,似乎在感受那陌生的温度。 片刻后,它们齐齐转向秦轩,发出一阵清脆的嘶鸣,似是询问,又似是兴奋。 秦轩低头看著这两只灵宠,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暗想:它们这模样,倒像极了自己前世小时候初入城中,对一切新奇事物都满怀惊嘆。 秦轩轻声道:“这是浴池,我洗澡的地方。瞧,这儿有个开关,打开就出水,关上就停水,明白了吗?” 秦轩一边说著,一边再次演示。 金鏑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地低鸣一声,磐蛰则晃了晃蛛腿,模样憨態可掬。 秦轩见状,轻摇了摇头,心道:一阶中期的灵宠,灵智未开,说再多也无益,便不再多言。 秦轩俯下身,手掌轻抚过金鏑坚硬的蝎壳,又顺势擦去磐蛰口器旁的血渍,指尖沾染了些许温热的水汽。 清洗完毕后轻声道:“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两只灵宠听到之后,慢吞吞地挪出浴池,金鏑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嘶鸣一声,像是在撒娇。 不一会儿,秦轩从浴池中起身,水珠顺著他墨色的长髮滑落,湿漉漉地贴在脸侧。 秦轩隨手拿起一旁乾净的青衫换上,衣摆轻摆间,整个人透出一股清爽之气。 就在此时,房间內传来几声急促的嘶鸣,秦轩微微一怔,侧耳细听到灵宠们似乎在示警,门外有人。 紧接著,敲门声响起,僕役恭敬的声音传来:“秦公子,可是起身了?” 秦轩眉峰微挑,淡然道:“何事,直说便是。” 僕役忙道:“新管事命小人告知,昨日之事已备妥,请秦公子前往大厅。” 秦轩闻言,心中一动,暗忖:秦文昭行事果决,昨日才提及,今日便备好灵石,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轩頷首道:“知道了,我即刻过去。” 说罢,秦轩抬手整理衣冠,披上一件深色长袍,准备出门。 转身之际,五只灵宠却齐齐凑到他身旁,嘶鸣著蹭他的袍角,眼巴巴地抬头望他,显然是想一同出门。 秦轩低头一看,刚要开口拒绝,却忽地想起昨日失信之事,脸上闪过一丝尷尬。 轻咳一声,揉了揉青虺的脑袋,柔声道:“罢了,昨日是我失言,今天带你们出去便是。” 取出灵兽袋,袋口微微颤动,五只灵宠欢快地跃入其中。 秦轩无奈地摇了摇头,推开房门,迈步而出,对著身后的僕役摆手道:“我自去大厅,你不必跟隨。” 话音未落,身影已如风般掠过走廊,僕役张了张嘴,还未及回应,便只见一道背影渐行渐远。 步入大厅,秦文昭正端坐案前,手持茶具,慢条斯理地泡著灵茶,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见秦轩到来,他连忙起身,脸上绽开热情的笑意,拱手道:“秦轩兄,请!” 秦轩微微頷首,回礼道:“文昭兄有心了。” 两人相对落座,气氛融洽。 秦文昭熟练地炮製灵茶,指尖轻敲茶盏边缘,茶香裊裊升起。 他斟满一杯,轻轻推至秦轩面前,抬手示意请用,隨后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秦轩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水清冽中带著淡淡灵气,虽不及秦文韜在竹亭中的净灵茶那般珍贵,却也別有一番滋味。 品茶毕,秦文昭从袖中取出一只鼓囊囊的布袋,轻轻放在桌上,推至秦轩身前。 秦文昭诚恳说道:“昨日见秦轩兄一片赤心,小弟感佩不已。 家族职责在身,只能聊表心意,这是一百四十枚灵石,请兄台清点。” 秦轩闻言,目光落在布袋上,却並未伸手,抬起眼看向秦文昭,感激地说道:“文昭兄如此信任於我,我又岂会不信你? 清点之事,免了吧。” 说罢,秦轩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袖,郑重地朝秦文昭拱手一拜,眉眼间满是真挚:“无以为报,文昭兄,请受我一礼。” 秦文昭见状,神色一怔,忙起身跨步上前,双手轻轻托住秦轩双臂,急切阻止道:“文昭何德何能,怎敢受兄台如此大礼?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你来我往,推让间尽显客气与情谊。 此时,一道沉稳脚步声传来,老管事迈入大厅,目光扫过二人拉扯的模样,不由皱眉,心中暗忖:不过是昨日一同瞧了店面,怎今日便亲近如斯? 他见两人仍未罢休,轻咳一声,开口打破僵局:“两位,且莫再客套,还是坐下细聊吧。” 闻声,秦轩与秦文昭相视一笑,顺势落座。 秦文昭隨手拿起茶壶,动作熟练地为老管事斟上一杯灵茶,茶香氤氳间递了过去。 老管事接过茶盏,啜了一口,目光在二人间流转,沉声问道:“你们二人因何如此推让?” 秦轩微微一笑,拱手开口將方才之事娓娓道来。 老管事听罢,捋了捋鬍鬚,眼底闪过一丝讚赏,点头道:“未曾想,秦轩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仁心义举,难得,难得。” 秦轩闻言,连忙摆手,苦笑道:“管事过誉了。秦轩不过是为自身道途而谋,未有您说的那般高尚。” 老管事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缓缓道:“虽起心为己之道途,但行事间却惠及坊市散修,祛毒去疾,造福一方。 此心可嘉,此跡可表,小友不必过谦。” 老管事对著秦轩说道:“这灵石,你还是安心收下吧,莫辜负文昭一片心意。 医馆开业在即,抓紧筹备吧。” 隨后,他又捋须看向秦轩,沉声道:“坊市那边已打点妥当,每月末收取租金,你这几日准备齐全,便可开业。” 秦轩闻言,神色一肃,起身郑重拱手,朗声说道:“有劳管事费心,秦轩谢过。” 隨后,他转向秦文昭,深深一拜,眉眼间儘是感激:“文昭兄之情,秦轩铭记在心。” 言罢,与两人告別,走出大厅。 第79章 冷眼旁观世態凉(4k) 秦轩与管事两人拱手告別出去之后,並未转身回房,而是走出大厅后,出门直奔地摊市场而去。 此行目的明確,一是为那租赁下的店铺寻些人手,將尘封已久的门面清扫整顿一番; 二是趁著天色尚早,前往市署签下租赁契约,早些定下此事,以免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地摊市场一如既往喧囂热闹,人声鼎沸,吆喝声与討价还价声交织成一片。 秦轩驻足片刻,目光扫过那熙攘人群,却未踏入其中,而是径直走向市场门口的管理处。 秦轩身形站定,衣袍被微风拂动,语气平静地对靠在木椅上的管理人员问道:“张铭今日可在值上?” 那门监懒散地抬眼打量了秦轩一番,见他气度不凡,才慢条斯理地回道:“在呢,眼下正在里头卖货。 要雇他,怕得提前约一约。” 秦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本想將打扫店铺的活交於张铭来做,看下得另找他人了。 看著眼前这个门监,秦轩心中已有了计较。 秦轩略一沉吟,继而说道:“我在坊市南街租下了一间店铺,想找些人手清扫,不知可有推荐?” 门监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正色道:“有倒是有,不知店面大小如何?需要几人?” 秦轩神色淡然,语气平稳地说道:“两间两进的铺面,不知多少人手合適?” 门监一听这话,眼底掠过惊讶之色,心中暗忖:能在南街租下如此店面,此人財力定然不俗,非同小可。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试探著说道:“若阁下急著用,四人一天便能收拾妥当,只需一灵石即可。” 秦轩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怎会如此昂贵? 不过是清扫罢了,又无其他要求,这价格怕是快赶上雇个掮客了。” 门监见他此言,顿时明白眼前这位並非那些挥金如土的阔绰店主,显然是个摸得清行情的精明人。 他乾笑两声,连忙改口道:“哎呀,方才是小的口误,实则是十个人,不是四个,怪我没说清楚,叫阁下误会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秦轩听罢,眉头稍展,冷哼一声,算是放过此事,隨后道:“那便召十个人过来,在此等我。 我先去坊市市署签下房契,稍后便回。” 门监忙不迭地点头,腰身弯得更低,諂笑道:“好嘞,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保准妥妥噹噹。” 秦轩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冷冽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待秦轩身影远去,那门监才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啐骂道:“娘的,又少颳了笔油水。” 嘴里嘀咕著,不情不愿地转身,钻进市场中召集人手去了。 秦轩穿过地摊市场,步履不停,径直来到坊市东街的市署。 这市署坐落於街头一角,青瓦灰墙,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檐下掛著几盏风灯,隨风轻晃。 此处掌管著坊市商铺的租赁买卖、市场规划、税收徵收,皆在此处办理。 步入大厅,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著木头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与预想中不同的是,厅內空旷寂寥,只有零星几人散落其中,低声交谈著。 秦轩走到柜檯前,站定后沉声道:“我来此租赁坊市南街街尾那间门店,先前已与市署知会过,今日特来签契。” 柜檯后的牙人闻言,忙抬起头,满脸堆笑地应道:“大人,上头昨日便交代过了,房契已备好,请您过目。” 言罢,他从柜下一抽屉中取出两份契约,双手恭敬递上,態度殷勤。 秦轩接过契约,微微頷首,低声道了句“多谢”,便垂眸细看。 房契之上,墨跡工整,条款清晰。 秦轩虽知老管事早已打点妥当,不至於有诈,但行事谨慎的习惯让他仍逐字逐句审视了一遍。 確认无误后,秦轩抬头看向牙人,淡然道:“取笔和印泥来。” 牙人忙应声,取来一管狼毫与一方朱红印泥,恭敬奉上。 秦轩提笔沾墨,笔锋在纸上流畅划过,签下姓名,隨后蘸了印泥,在两份契约上稳稳按下手印,印跡鲜红分明。 隨后將契约递给那牙人。 那牙人接过契约,手脚麻利地从怀中掏出市署的印章,在两份房契上用力盖下, 隨即递迴一份给秦轩,语气恭敬中地说道:“大人,这房契一式两份,这份请您收好。 您是秦氏族人,上头特意交代无需缴纳押金,只需將本月租金一百灵石交於此处即可。 每月末市署录事会登门收取租金,还请您记好时日。” 秦轩微微頷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多谢提醒。” 隨后伸手探入储物袋,手指轻动间,一百颗灵石便被取出,灵光闪烁,摆放在柜檯上。 看著牙人一一点清,確认无误后,这才转身迈步离开。 离开市署时,整个过程不过两刻钟,其中大半时间还是秦轩自己低头细看房契条款。 待走出大门,秦轩抬头望了望天,嘴角一撇,轻声一嘆,自嘲地说道:“上头有人就是好办事,前世要是有这关係,何苦出来上班当牛马啊?” 秦轩站在门口,轻轻摇了摇头,隨即迈开步子,原路返回地摊市场,想去看看那门监是否已召齐人手。 然而,秦轩並未察觉,一道目光正悄然锁住他的背影。 街角处,秦文韜远远瞧见秦轩的身影,原本笑著想抬脚欲上打声招呼,可当他瞥见秦轩从市署中走出时,那笑意瞬间僵住,眼底涌上一抹阴霾,心中危机感陡升。 秦文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脚步一顿,立在原地,眯起眼默默注视著秦轩渐行渐远,直到那灰袍身影彻底消失,他才从街角阴影中走出,眉头紧锁。 步入市署大厅,秦文韜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大步流星走到柜檯前。 看著柜檯前的牙人,有些焦急地问道:“在下秦文韜,坊市巡逻队队长。 方才可有一身披灰袍之人前来租赁店铺?” 秦文韜目光锐利,直直盯著那牙人,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 牙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乾笑两声,拱手道:“秦队长,市署有规矩,我等不得隨意泄露租赁之人信息,还请您体谅。” 秦文韜听了这番官腔,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自己太过急切。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確认无人后,袖袍微动,一枚灵石悄然滑出,递到牙人面前。 压低声音,语气软了几分说道:“我与那人是同族兄弟,非有意打探,还请小兄弟通融一二。” 灵石在柜檯下显得熠熠生辉,晃得人眼。 牙人盯著那灵石,眼底闪过一抹贪婪,喉头微动。 他鬼祟地左右张望一番,手快如闪电,將灵石收入袖中,隨即凑近秦文韜,低声道:“方才那人確实租了店铺,已签下房契,连下月租金都缴清了。” 牙人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 秦文韜听到心中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脸色一沉,心头猛地一紧。 秦轩不知从何处筹集到灵石? 那岂不是不需要自己了? 他咬紧牙关,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原本想要藉助秦轩的医馆一举翻身,实现財富自由的捷径。 如今,这一切竟要从指缝间溜走? 秦文韜低头沉默片刻,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从储物袋中掏出自家小院的房契。 指尖摩挲著那泛黄的契纸,他的手微微颤抖,似是不舍,又似是无奈。 他抬头看向牙人,声音低哑地说道:“我欲出售此间小院,烦请安排人隨我实地一看,估个价吧。” 牙人接过房契,目光扫过其上地段,眉头一皱,迟疑道:“客官,您真要卖这院子? 这地段可是坊市灵脉核心,建成之初便立下的房產,虽面积不大,却在坊市中难得一见啊。” 这话如针般刺入秦文韜心底,他何尝不知这小院的价值? 可一想到自己眼看已是而立之年,仍不过是坊市之中小小一巡逻队队长,修为停滯在链气八层。 若是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便只能如自己老爹一般,在巡逻队中蹉跎至老,最终死於妖兽潮或散修之乱。 这种人生一眼便能望到头,他已经过了十年了,不想再这般下去。 秦文韜垂下眼帘,眼底满是苦涩。 前几日与秦轩对饮时,听到他那医馆计划时,便心动不已,可惜只恨自己当时犹豫不决,错失良机。 如今秦轩另寻他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著机会远去。 秦文韜紧咬下唇,牙齿几乎嵌入肉中,心中天人交战。 卖掉小院,是割肉断腕,可若不卖,他又如何翻身? 纠结半晌,他猛地抬头,眼中的迷雾散尽,取而代之的儘是决然之色。 秦文韜声音鏗鏘,果断地说道:”秦某意已决,只需派人隨我去看,估个价即可。” 牙人见他神色坚定,不再劝阻,接过房契,转身上了市署二楼请示市令。 不多时,他折返回来,恭敬道:“请收好房契,我隨您看房后,自会给您一个公道价。” 秦文韜接过房契,指尖用力捏紧,点了点头,沉声道:“有劳了,请隨我来。” 他转身离开市署,带著牙人刻意绕过往日熟路,选了一条人跡罕至的小道。 秦轩此时已经来到地摊市场之中,目光扫过熙攘人群,见那年轻门监还未归来,便转向一旁的老门监,询问道:”方才我与另一门监有约,不知他何时能回?” 老门监眯著眼,脸上堆起討好的笑,声音略显沙哑道:“大人莫急,那小子去找人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且稍待片刻。” 秦轩闻言,眉头微皱,轻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却未动怒,只是隨意甩下一句:“罢了,我去市场里逛逛,若回来时他还未找到人,你便告诉他,这买卖算是作罢。” 老门监听罢,乾瘪的嘴角抽了抽,低声嘀咕道:“只盼那小子快些,不然惹恼了秦家的人,可有他好受的了。” 秦轩未再理会,转身迈入地摊市场,閒庭信步地在地摊之上逛著。 从入口一路逛到深处,目光在摊位间流转,可惜儘是些寻常之物,难觅上次那血髓晶般的奇珍。 不过,也並未空手而归,隨手挑了几样灵药毒材,预备日后开设医馆之用。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秦轩走出市场时,腰间储物袋已微微鼓胀,显然收穫颇丰。 此时,市场门口已聚集了十来人,有的站著,有的蹲著,神色各异。 秦轩刚一露面,那年轻门监便慌忙迎了上来,满脸諂媚,边走边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啪”声在空气中迴荡。 他弓著腰,声音颤抖中带著几分做作:“小的该死!耽误了大人之事,真是罪过,该打该打!” 一边说著,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秦轩的反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秦轩垂眸看著这幅丑態,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却並非完全针对此人,而是看到这门监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由想到曾经的自己。 秦轩轻声道:“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別在这儿演戏。把人叫起来,跟我去店里。” 门监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諂笑更深:“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小的这就去办!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转身,快步跑到那群人面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只见那门监挺直腰杆,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粗声喝道:“都给我起来!一个个的,都聋了吗? 仙师马上带你们去坊市店铺,都给我精神点!谁要是敢偷懒耍滑,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他一边骂,一边眼角余光还不忘瞟向秦轩,生怕自己的“威风”没有被注意到。 那十来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嚇得一愣,畏畏缩缩地站起身,目光不时偷瞄著秦轩,神色惶恐。 秦轩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著这一切,將门监的媚上欺下、趋炎附势的丑態尽收眼底。 见门监吆五喝六地將人群整顿好,又立刻点头哈腰地跑到秦轩面前,满脸堆笑:“大人,都安排妥当了,您看?“ 秦轩淡淡地“嗯”了一声,手指轻弹,一枚灵石隨意地拋出。 门监眼疾手快,如同饿虎扑食般,双掌一合,將灵石牢牢抓住,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眼角眉梢都洋溢著贪婪的喜色。 秦轩不再多言,转身面向那十人,语气平静:“隨我来。” 说完,便迈开步子,朝著坊市南街的店铺走去。 身后几人迟疑了一会,脚步踌躇,直到门监气急败坏地跳脚大骂道:“都愣著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想让仙师等你们不成?要是惹怒了仙师,你们吃不了兜著走!” 那十来人被他一通臭骂惊醒,这才慌忙小跑,紧紧跟在秦轩身后,步履凌乱,神色惶恐。 第80章 陶偶练手备义诊 秦轩在前头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身后的十人却如履薄冰,低著头紧隨其后,时不时偷瞄一眼秦轩的背影,又迅速垂下眼帘,生怕引起秦轩察觉。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行人来到坊市南街的店铺前。 秦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淡然地扫过那十人,轻声道:“里面便是尔等今日负责打扫之处。此地原先售卖妖兽材料,腥臭之气甚重,尔等需留心。” 秦轩见那十人身子微缩,眼神闪烁,,又补充道:“內里有几个柜子我尚需使用,清扫乾净后放回原位即可,其余杂物,尔等可自取。” 话音刚落,那十人脸上神色微变,原本紧绷的拘谨中透出一丝贪婪,眼神不住地往店铺方向瞟去,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进去吧。”秦轩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隨手推开店铺大门。 顿时,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熏得那十人面色一僵,纷纷皱起眉头。 几人下意识就捂住口鼻,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却又不敢吭声,只得硬著头皮站在门外,踌躇片刻。 待气味稍散,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入內,动作僵硬,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惹恼了这位仙师。 秦轩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藤编躺椅,隨意摆在门外,轻拂衣袍之后便坐於其上,姿態悠然。 靠在椅背上,秦轩悠閒地翻阅著《青囊问心录》。 店铺內不时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夹杂著几人压低嗓子的爭执:“这块兽皮归我!” “別抢,那是我的!” 声音虽小,却逃不过秦轩那修仙者敏锐的耳力。 秦轩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手指一顿,將书卷收入储物袋,索性闭目养神,静静地沐浴在午后暖阳之中。 时至黄昏,店铺內的动静渐渐平息。 秦轩微微睁眼,斜睨过去,见那十人已蹲在门口,低眉顺眼,满脸恭谨,等待他的指令。 秦轩缓缓起身,衣袖轻摆,淡淡问道:“何时打扫好的?为何不唤我?” 那十人中领头之人忙不迭上前半步,腰弯得更低,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声音带著几分颤意:“回仙师,没多久,我等不敢扰了仙师清静,已打扫乾净,请仙师查验。” 秦轩闻言,未置一词,径直迈入店铺。 环顾四周一圈,又踱至后院细细查看,见地面光洁如新,边角缝隙也不例外,连腥臭味都淡了许多,心中暗自点头。 回到门口,秦轩认可地说道:“嗯,做得不错,里头很乾净。门口这些杂物搬走吧。” 那领头之人闻言,脸上绽出一抹小心翼翼的喜色,连忙躬身道:“多谢仙师夸奖!那我等便先行告退。” 说罢,他转头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眾人忙不迭地点头,动作麻利地將门口堆积的杂物分批搬离,脚步匆匆,生怕慢了一步秦轩就会反悔。 秦轩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隨手关上店铺大门,转身朝坊市家族驻地走去。 回到房中,秦轩坐到桌前,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淡然如常。 腰间灵兽袋忽地传来一阵躁动,几只灵宠不安地蠕动,似在撒娇般提醒他。 秦轩素手轻拍袋口,灵光一闪,五只灵宠欢快地跃出。 五只灵宠刚一从灵兽袋中跃出,便如脱韁野马般在房间內撒起欢来。 赤炼那火红的身躯灵活地窜上桌上,足肢轻刨著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玄溟则慢悠悠地蜷缩在一角,透出几分慵懒。 秦轩倚在椅背上,宠溺地看著眼前这些灵宠。 却並不急著约束它们,只是静静地注视著这群小傢伙闹腾。 嬉闹间,赤炼忽然一个飞扑,尖利的牙齿叼住了玄溟,拖著它在地上转了两圈。 玄溟皱起细小的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却懒得反抗,只低低地叫了一声。 秦轩见状,眉心微蹙,轻咳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责备:“赤炼,鬆口。” 赤炼闻言,身躯一抖,恋恋不捨地鬆开嘴。 玄溟则趁机缩回角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没过多久,秦轩刚转过视线,赤炼便贼兮兮地瞥了玄溟一眼,蠢蠢欲动,显然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秦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嘆:这俩傢伙,五行相剋,水火不容。 赤炼性子跳脱暴躁,玄溟却沉静內敛,若无自己和磐蛰从中调和,只怕玄溟早被欺负得不成样子了。 秦轩目光扫向另外三只灵宠,青虺懒洋洋地盘在窗台上,蛇信偶尔吐出; 金鏑则蹲在浴池旁,不时戏弄著水; 磐蛰稳稳守在一旁,身体一动不动,宛如看戏的旁观者。 这三只倒省心,平日嬉闹归嬉闹,却从不让秦轩操心。 看著这些灵宠活泼的身影,秦轩目光微微一凝,扫过狭小的房间,心中泛起一丝感慨:这地方实在太逼仄了,五只灵宠施展不开手脚,连个尽兴玩耍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店铺那边已清扫乾净,只需添置些家具便可搬过去,到时候后院便可任由它们玩耍了。 秦轩抿了口茶,脑海中转到医馆开业的事上。 店铺位置幽静是幽静,可若真要做生意,只怕“酒香也怕巷子深”。 得好好想想如何在开业时打开局面。 秦轩手指轻敲桌面,思绪渐渐清晰,最终落在了张铭身上。 张铭是坊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皆是修仙者,邻里间人脉颇广,又在地摊市场当了五年的掮客。 那些年轻时曾在瘴气裂谷冒险猎妖的散修诸多,难免留下些病根,体內淤毒难消。 若能免费为他们诊治一番,既能扬了医馆名声,又合医道仁心的本分,顺便还能让灵宠们练练解毒的本事,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处,秦轩起身走到屋外,唤来一个僕役。 告知他张铭家住址后,轻声说道:”你去这个地址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张铭,告诉他明日来驻地找我,有事相商。” 僕役低头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出了大门。 秦轩转身回屋,目光落回五只灵宠身上,决定今日不准备修炼了,换个安排。 秦轩轻轻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好了,別闹了,都过来,我有要事交代。” 五只灵宠闻声一怔,停下玩闹的动作,齐齐聚到他身前,各自摆出乖巧的姿態,眼巴巴地等著。 它们虽性情各异,此刻却不约而同地收敛心神,静静等待主人的指示。 秦轩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它们,沉声道:“今日不修炼,我教你们如何引导体內之毒,仔细学好。” 右手轻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道具。 那是一个特製陶偶,形如修士躯体,比例缩小却栩栩如生,通体泛著淡淡的土黄色光泽。 陶偶內部中空,关键穴位处嵌著一颗颗“引毒石”,这些石头通体晶莹,遇特定毒素便会变色,宛如活物般灵动。 秦轩將陶偶置於地面,抬头看向青虺,语气稍缓:“青虺,你先上前。” 青虺闻言,蛇身微微一颤,缓缓游至陶偶旁,吐出一缕细若游丝的乙木毒雾。 那毒雾青翠欲滴,带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却隱隱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 秦轩目光一凝,低声道:“分量减至平日十分之一,作为毒引即可。” 青虺点了点头,隨后闭目凝神,重新调整气息,再次吐出的毒雾果然淡了许多,轻薄如纱,缓缓飘向陶偶。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讚许,双手迅速结出“五毒轮转印”,丹田微震,《五炁五毒真经》运转开来,法力自体內涌出,將那缕乙木毒雾包裹其中。 毒雾在半空中翻滚片刻,渐渐化作一团藤蔓状的青烟,隱隱有生机勃发之感。 这是乙木毒雾转化为可控的生发木炁。 秦轩眉头微皱,感受著转化中的细微变化,隨后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指尖轻弹,银针瞬间吸附了那团青烟。 “看好了。”秦轩低声说道,银针在他手中微微一颤,精准刺入陶偶的“天突穴”。 针尖入体,青烟顺势渗入陶偶內部,形成一道淡淡的“毒炁路標”。 秦轩神色专注,法力如涓涓细流般注入银针,牵引著毒炁沿特定轨跡流动。 陶偶內的引毒石感应到毒炁,缓缓泛起一抹青绿之色。 秦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量再小些,稳住。” 青虺蛇信轻吐,毒雾输出愈发细腻,隱隱与秦轩的节奏合拍。 一旁的赤炼见状,忍不住嘶鸣一声,有些跃跃欲试。 秦轩瞥了它一眼,沉声道:“別急,轮到你时自会让你尝试。” 赤炼闻言,悻悻地收敛性子,乖乖在一旁观摩。 青虺则继续配合秦轩,反覆练习之下,毒雾的输出量与稳定性逐渐变好。 秦轩收回银针,拍了拍青虺的头,淡然道:“不错,下一个,赤炼。” 赤炼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立刻昂首上前,一团炽热的丙火毒焰喷薄而出。 火焰赤红如血,热浪扑面,带著一丝狂暴的意味。 秦轩眉头微皱,沉声道:“收敛些,十分之一量,稳住心神。” 赤炼哼了一声,依言收敛火焰,吐出一缕细小的毒焰。 那火焰虽小,却依旧跳跃不定,似隨时要炸裂开来。 秦轩摇了摇头,双手再次结印,將毒焰纳入掌控,转化为一团暴烈火炁。 那火炁如熔岩般滚烫,秦轩以银针引导火炁刺入陶偶“膻中穴”,引毒石隨之转为赤红,热气蒸腾而上。 秦轩一边调控火炁,一边低声指导:“你炼製腐心水时能稳住,何以今日如此浮躁?心静则焰稳。” 赤炼听后,重新吐出毒焰时,已然平稳许多,竟一次便达到了秦轩的要求。 秦轩见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孺子可教。” 接下来轮到玄溟。 玄溟性情沉稳,吐出的癸水毒液如墨般幽黑,带著刺骨寒意。 秦轩引导之下,毒液化作寒凝水炁,刺入陶偶“神闕穴”,引毒石转为深蓝,水汽氤氳。 玄溟学得最快,几乎无需多言便掌握了要领,秦轩暗自点头,心道玄溟虽不爭,但却是天赋异稟。 金鏑的庚金毒煞则锋锐无比,化作肃杀金炁后刺入“气海穴”,引毒石泛起森白光芒。 金鏑初时有些手忙脚乱,毒煞时而过猛,时而不足,秦轩耐著性子纠正数次,方才让它勉强过关。 最后是磐蛰,戊土毒瘴厚重如山,化作沉滯土炁后刺入“中脘穴”,引毒石转为暗黄,沉闷之感扑面而来。 磐蛰性子迟钝,练习时屡屡出错,秦轩额角隱隱冒汗,却依旧不急不躁,细细拆解动作,直到磐蛰笨拙地掌握了节奏。 夜幕降临,五只灵宠终於初步学会了控制毒炁的方法。 秦轩长舒一口气,擦去额上的薄汗,目光扫过它们,沉声道:“今日辛苦了,去休息吧。” 灵宠们各自散去,秦轩则独自站在院中,眉头微锁,心中盘算著张铭明日到来后的安排,以及如何进一步提升灵宠们的熟练度。 次日清晨,张铭如约而至。 僕役匆匆通报后,秦轩微微頷首,声音从屋內传出:“直接带他来房间。” 片刻后,张铭走到房门前,正欲敲门稟告,屋內却已传来秦轩声音:“进来吧。” 张铭一愣,隨即低眉顺目,轻轻推开木门。 门扇吱吱作响,他踏入房中,未及回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身后的门隨即闭合,如同上次那般。 张铭心头微紧,却不敢多想,脚步放得更轻,恭敬地走到秦轩面前。 秦轩端坐於案前,正翻看著一本书籍。 未等张铭开口,金鏑便夹著一只木凳,慢吞吞地爬了过来。 张铭虽早知这是秦轩的灵宠,仍不由得喉头一紧,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角,双腿微微发颤。 金鏑却似未察觉,將木凳稳稳放下,钳子一松,便慢悠悠地爬回秦轩身旁,蜷伏下来。 “坐吧。”秦轩抬起眼,语气平淡如水。 张铭忙压下心悸,低声应道:“谢大人。” 他小心翼翼地落座,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搭在膝上,眼角却忍不住偷瞄那只巨蝎。 秦轩放下手中书册,目光扫过张铭,缓缓开口道:“此次唤你前来,有两件事。 其一,医馆已筹备妥当,三日內便可开业,你回去好生准备。” 张铭连忙低头,恭声道:“是,大人,小人定不负所托。” 秦轩点了点头,继续道:“其二,医道中人多有义诊之举,我亦不例外。 两日后,我將在医馆行善义诊,只是新馆初开,恐无人问津,便想托你四处宣扬一番。 若你有亲友需医,也可带他们前来试试。” 张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欠身道:“多谢大人厚恩! 实不相瞒,小人几个叔伯饱受淤毒折磨,久治不愈,小人本欲厚顏恳请大人出手相救,未料大人仁心如此,竟愿义诊。 小人替他们谢过大人!” 秦轩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妨,既是义诊,谁来都一样。 你先回去寻人,將他们的症状大致说与我听,到时我好对症施治。” 张铭忙不迭应道:“是,小人这就回去准备。” 隨后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眉眼间满是感激,隨后小心退至门边,推门而出。 待张铭走远,秦轩回到房中,轻轻拍了拍手。 五只灵宠闻声聚来,秦轩目光扫过它们,沉声道:“这两日用陶偶练得如何,都再巩固一番。 过两日,便要首次为活人解毒,尔等须得打起精神。” 言罢,秦轩从拿起案前的《青囊问心录》陷入沉思。 昨日青虺毒炁转化的细微变化在他脑海中回放,秦轩闭目凝神,体內功法缓缓运转,试图將心得融入其中,以期两日后能更精准地引导灵宠们的毒素输出。 这时,赤炼忽地嘶鸣一声,火气上涌,玄溟则冷哼回应,水汽瀰漫,二者针锋相对,眼看又要爭执。 秦轩睁开眼,眉头微皱,沉声喝道:“够了!两日后义诊,尔等若敢捣乱,休怪我罚你们禁足!” 两只灵宠一僵,悻悻收声,各自退开。 秦轩无奈摇头,目光復归书卷,心中却已开始盘算起义诊当日的种种安排。 第81章 倾盖如故诉平生 夜幕降临,秦轩独坐案前苦思许久,提笔蘸墨,將两日后义诊的诸多细节记录在纸上。 墨跡未乾,秦轩轻轻吹了一口气,等待片刻后將其收好 忽然发觉此时房间內静謐异常,秦轩抬眸环视,只见五只灵宠或蜷伏於地,或趴在角落,已然沉沉入睡,气息悠长。 秦轩起身,缓步踱至窗台,皎洁月光洒落,仰头望去,眼中似有思绪万千,却又深藏不露。 片刻后,轻手轻脚走回床边,褪下外袍,动作轻缓地躺下,眼瞼渐沉,陷入梦乡。 次日,秦轩自睡梦中醒来,翻身下床唤醒五只灵宠,指挥它们依次钻入灵兽袋中。 隨后整了整衣衫,准备出门採办医馆开业所需之物。 刚迈出驻地大门,目光却驀地定住。 秦文韜立於驻地门口,身影略显佝僂。 他脸色苍白,眼眶泛红,神情中透著几分焦虑与疲惫,显然彻夜未曾安歇。 秦轩快步上前,关切之色溢於言表,轻声问道:“文韜兄,可是找我有事?” 秦文韜闻声一怔,似从恍惚中回神,忙挤出一抹笑意,急切道:“正是!前日你不是提及医馆开业还缺灵石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为兄这两日四处奔走,总算筹得五百灵石,你瞧瞧够不够用?” 言罢,他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储物袋,双手递向秦轩,眼底满是期盼。 秦轩闻言一愣,目光扫过秦文韜那憔悴的面容与略显颤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未急著接过储物袋,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兄长为我之事如此费心,小弟感激涕零,实在是无以为报。” 言罢,秦轩郑重俯身一拜,神色间既有感动,又夹杂著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说先前对秦文韜確有几分利用之意,却未料他竟真將此事放在心上。 原本预计三百灵石已属不易,如今五百灵石入手,远超预期,怎能不叫秦轩动容? 秦文韜见状一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生怕秦轩这是婉拒之意。 连忙摆手,语气急促地说道:“你我兄弟情深义重,相识虽晚却如故交,这点灵石算得了什么? 来,快收下,就当为兄入股你这医馆,日后也好共谋大业!” 话音未落,秦文韜不由分说地將储物袋塞进秦轩手中,动作坚决,不容推辞。 秦轩低头看著手中的储物袋,心中百感交集。 却並未推拒,毕竟医馆开业在即,灵石正是急需之物,秦文韜此举无异於雪中送炭。 秦轩双手紧握储物袋,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地说道:”无论医馆成败与否,我与兄长之情谊天地可鑑。 只是这五百灵石从何而来?还请兄长坦言相告,否则小弟心中难安,实不敢收。” 秦文韜闻言,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贤弟莫忧,这灵石来路乾净,皆是我向巡逻队的同袍借来的。” 秦轩听罢,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看向秦文韜,语气陡然严肃:“兄长莫要哄我。 一个巡逻队员月俸不过二十灵石,兄长积蓄撑死不过百余灵石,怎可能借来这许多? 还请如实相告,否则小弟寧可另寻他法筹措灵石,也不愿让兄长为难。” 听到秦轩如此追问,秦文韜眼角微微抽动,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心中却涌起一丝暖意。 他轻嘆了口气,知道秦轩是真的將自己视为手足,否则怎会对灵石的来歷如此在意。 秦文韜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秦轩,低声道:“实不相瞒,这些灵石除了我这些年的积蓄,剩下的全是我將自家院子卖了换来的。” 秦轩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几分颤抖怒喝道:“你疯了吗? 那院子可是你家的祖產啊! 你卖了它,日后住哪儿? 快把灵石收回去,若是动作快些,说不定还能將院子赎回!” 言罢,秦轩一把抓住秦文韜的手腕,满脸焦急地拉著他朝坊市市署的方向迈去。 不料,秦文韜却猛地一甩手,挣脱了秦轩的拉扯。 站在原地,双眼泛红,嘴角掛著一丝近乎癲狂的笑意,声音沙哑道:”晚了,昨日我已签下房契,那院子当天就易主了。 这事我思量了许久,为兄今年已三十,除了这子承父业的巡逻队一职,一事无成。 修为更是卡在链气八层,停滯不前。 细想来,这三十年,我活得真是平庸至极。” 秦文韜目光渐渐迷离,想起自身过往,语气中带著一丝自嘲道:“年少时,我爹逼著我修炼,我咬牙熬到二十岁,到了链气中期,满心想著出去闯荡一番。 可谁知,我爹却在外遭了劫修毒手,死在坊市之外。 那天,他的尸身被抬回来时,我娘哭得撕心裂肺,没多久便鬱鬱而终隨我爹而去。 那时的我只觉得天塌了。 好在家族念我孤苦,又因父亲因公殞命,便让我接了他的位,进了巡逻队,拿份月俸餬口。 从那以后,我便熄了出去闯荡的心思,日復一日在这巡逻队里混日子。 十年过去,熬走了老队员,靠熬资歷,这才坐上了队长的位子。” 说到此处,秦文韜忽然抬头看向秦轩,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声音低沉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轩弟你。 那晚你醉酒后跟我聊起医馆的事,豪情万丈的样子让我想起年少的自己。 那时的我,也曾在爹娘面前放出豪言,要闯出一片天地,不愿像我爹那样在巡逻队里蹉跎一生。 可如今,物是人非,我呢活成我年少之时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直到与你结识,有道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我卖了那院子,是厌倦了这种日子。 你让我看到了摆脱它的希望,我怎能不抓住?” 秦文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锁住秦轩,缓缓道:“这些灵石,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若他日你能实现心中所愿,別忘了那晚酒桌上的话——『苟富贵,勿相忘』。 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我修为虽低,好歹还能驾驭法器飞剑,到时辞了这巡逻队的差事,出去闯荡一番,也算圆了年少时的梦。” 秦轩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著秦文韜诉说这些过往,心中百感交集。 沉默良久,低头看向手中那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张口欲言,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发堵,千言万语尽数哽在胸口。 秦文韜瞥见秦轩这副模样,忽地朗声一笑,脸上露出几分洒脱。 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秦轩的肩膀,语气轻鬆地说道:”莫要將我说的那些放在心上,好好收著这些灵石。 我今日还有任务,得去坊市外巡逻,你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秦轩凝望著秦文韜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复杂,双手缓缓抬起,郑重地拱手一拜,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敬意与感慨。 秦轩站起身来,胸中似有千斤重担,低头轻嘆一声,目光落在那装满灵石的储物袋上。 原本轻盈的袋子,此刻在他手中却仿佛沉甸甸地压著心头。 秦轩手指微微摩挲著袋口的纹路,眉宇间愁绪渐浓,喉间似被什么堵住,低声喃喃道:“文韜兄,若这次医馆之事无成,我又有何顏面面对你的信任? 这可真是给了我一道难题啊! 罢了,若当真失手,便拼却一身修为,去那瘴气裂谷闯荡一番吧!” 话音落下,秦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轻轻拍了拍衣袍转身迈向坊市长街,打算为医馆採买所需物资。 来到坊市长街,天色尚早,街上行人稀疏,晨雾还未散尽,透著一股清冷。 秦轩径直走向上次购置青蚨雾隱阵的芥子居。 甫一踏入店內,那店员一眼便认出他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拱手道:“杨道友,欢迎光临! 此次拜访有何贵干?莫不是上次阵法出了什么岔子?” 秦轩闻言,微微一笑,摆手示意无碍,温声道:“非也,上次所购青蚨雾隱阵甚是合我心意,此番前来,是想再选购些其他阵法。” 店员听罢,双眼一亮,心中暗喜又一笔生意上门,忙不迭点头,笑容更盛:“杨道友请移步二楼雅间细谈,我这就去请掌柜前来!” 说罢,他侧身一引,恭敬地指向楼梯。 秦轩頷首致谢,步履从容,隨另一名店员拾级而上,进了二楼雅间。 雅间內陈设简雅,秦轩落座后,店员轻声道了句“稍候”,便匆匆退下。 不多时,他端著一壶灵茶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为秦轩斟上一杯,茶香裊裊升起。 秦轩轻声道谢,抬手示意无需更多伺候,店员便躬身告退。 秦轩独坐雅间,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茶水微苦却回甘,不急不躁地等待孙掌柜到来。 片刻后,门外传来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秦轩闻声抬头,恰见孙掌柜推门而入,满面春风,笑声先至:“杨威道友,许久未见,真是想念得紧! 听店员说,道友此番是为新阵法而来,不知有何需求? 不妨与我细说一二,也好为道友寻得称心之物。” 秦轩闻言,缓缓起身,嘴角微扬,拱手回礼道:“孙掌柜,別来无恙。 此次前来,杨某欲购阵法,需满足两点:一要幻阵之效,蔽人耳目;二需避毒之能,还望掌柜指点。” 孙掌柜听罢,捋了捋鬍鬚,略一沉吟,隨即眼角弯起,爽朗笑道:“巧了,我店中正有几款阵法合道友之意。 还请稍作等待,我让店员將阵法取上来,再为杨道友一一介绍,道友可自行斟酌,看哪一道更入你眼。” 隨后孙掌柜来到店员身旁告知所取阵法,便让其下去取阵,他则是在一旁陪同著秦轩。 那店员领命,转身下楼,很快便將孙掌柜告知的阵法呈上。 孙掌柜看著眼前这些阵法,伸手从中取出一块碧光流转的阵盘,指尖轻抚其上繁复的“木灵迴环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此乃青罗幻瘴阵,炼製时颇费心思。 阵盘居中,四支青木阵旗环布东南西北,旗面绘有雾隱符,灵韵天成。 若置於草木繁茂之地,幻雾可扩三成,避毒之效更持久。” 孙掌柜微微眯眼,似在回忆炼阵时的情景,语气低沉道:“只需一颗下品灵石嵌入阵心,诵『青罗化雾,瘴隱归尘』,灵力轻引,便可催动。 青雾升腾,方圆十丈尽数遮蔽,连神识也难窥真形。 更有妙处,阵盘能吞毒瘴,化作木灵气反哺自身,一颗灵石足撑六时辰。” 他轻笑一声,瞥向秦轩,眼中带著几分试探。 不待秦轩回应,孙掌柜已转身取出一枚水光瀲灩的六合阵盘,手掌轻拍其上,水波纹理若隱若现。 他眉毛一挑,悠然道:“再看这玄水镜域阵,端的玄妙。 阵盘配三支玄冰阵旗,旗面嵌了蜃贝粉,幻术逼真。 若近水而布,水声潺潺,足以乱敌心神。” 他低头凝视阵盘,似有几分陶醉,“以灵石为引,口诀『镜水月,秽散形藏』,轻触即发。 阵中水影虚实交错,闯入者五感尽乱,毒瘴则被水膜隔绝,一颗灵石可守八时辰,若遇强毒,消耗自是加倍。” 孙掌柜抬头看向秦轩,似乎在察觉他的反应。 但秦轩並未多言,只是伸手示意孙掌柜將后面两道阵法介绍下。 孙掌柜又取出一枚风涡阵盘,指尖轻点,阵盘微微颤动,似有风声隱隱传出。 孙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声音也高了几分:“此流风迷踪阵,乃老夫得意之作。 八支灰翎阵旗,涂化瘴硃砂,布於八卦之位,阵盘悬空而定。 灵石驱动,口诀『风行无跡,迷瘴自辟』,只需吹气引动,风沙便起,遮掩气息,连修士行踪也无从捉摸。” 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若置於高地风口,范围可翻倍,避毒之力更增五成。 一颗灵石撑五时辰,还能隨意切换內外模式,灵活至极。” 说完,他双手环胸,脸上满是自信,目光炯炯地盯著秦轩。 最后,孙掌柜取出一块厚重如山的阵盘,双手捧著,郑重说道:“这地脉磐山阵,最是稳固。 五支褐石阵旗,掺磁石粉,布成五芒星位,阵盘埋土三寸,口诀『地载千机,磐山辟邪』,引动地脉,便是成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有力,“若在山石之地,借地脉之力,幻阵牢不可破,毒瘴沉地,避毒之效几近永恆。 一颗灵石,可守四个时辰。” 孙掌柜將阵盘轻轻放下,双手负后,看向秦轩,静静等待其决断。 第82章 玉液还精散 秦轩的目光在四枚阵盘间缓缓流转,指尖轻敲桌面,发出低沉的“篤篤”声,心中细细盘算每种阵法的优劣。 孙掌柜站在一旁,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著秦轩,面上笑容和煦,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语气故作轻鬆地说道:“杨道友,这几道阵法可都是我芥子居的镇店之宝,避毒之效在坊市中无人能及。 不少修士用了都讚不绝口。 不知杨道友心中可有偏好?” ”孙掌柜所言不虚,这四道阵法各有千秋。“秦轩闻言,抬眸看向孙掌柜,轻声说道:“青罗幻瘴阵,雾气瀰漫,能吞噬毒瘴反哺自身,最適合持久作战; 玄水镜域阵以幻术惑敌,水膜隔绝毒瘴,近水之地防守无双; 流风迷踪阵隨风而动,变幻莫测,適合突袭与撤退; 地脉磐山阵则借地势之力,固若金汤,最宜死守一地。” 孙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讚赏,捋著鬍鬚,笑得更加亲切:“杨道友好眼力!老夫自愧不如。 只是不知杨道友最终属意哪一道?” 秦轩沉默片刻,目光定在玄水镜域阵的阵盘上,心中想到那医馆后院有处水潭,正好借水势布阵,事半功倍。 开口道:”杨某意属玄水镜域阵。“ 孙掌柜一听,眼中喜色一闪即逝,脸上笑意更盛,连忙亲自斟了杯灵茶,双手奉上,热情道:“杨道友好眼光!这玄水镜域阵价值一百三十枚灵石,不知杨道友今日可带足了?” 秦轩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却依旧平淡:“灵石自然带够了。 不过,孙掌柜,我可是你这芥子居的常客,这价格能否再让一让?” 孙掌柜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拍了拍手,爽朗道:“杨道友快人快语! 好,老夫今日做主,减去十五枚灵石,一百一十五枚灵石如何?” 秦轩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满意地说道:“孙掌柜果然豪爽,成交。” 孙掌柜大喜,忙招呼一旁的店员:“快,將玄水镜域阵的阵盘和阵旗收拾妥当,法契也一併准备好!” 店员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將一切备齐。 秦轩接过法契,目光扫过,確认无误后,提笔写下“杨威”二字,笔锋遒劲,透著一股隱隱的威势。 交易完毕,孙掌柜亲自送秦轩下楼,笑容满面,拱手道:“杨道友慢走,祝仙道可期!” 秦轩摆了摆手,回礼说道:“孙掌柜留步,就此別过。” 说罢,便转身迈步,融入坊市长街的人流之中,宛如一滴水没入江河,了无痕跡。 孙掌柜站在店门口,眯眼看著秦轩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这杨道友,真是神秘莫测。 半年不到,两次光顾,却连来歷都探不出半分,也不知下回何时再会。” 一旁的店员凑上前来,赔笑道:“掌柜的,这杨道友连著两次来咱芥子居,还不是因为您炼製的阵法精妙无双? 坊市里谁人不知您的名號!” 孙掌柜闻言,哈哈大笑,捋须的动作多了几分得意:“你这小子,嘴巴倒甜! 不过,嘿嘿,我孙某人的阵道造诣,確实不是那些粗製滥造之辈能比的!” 说罢,他踱步回店,背影透著一股傲然之气,店员忙不迭跟上,脸上掛著諂媚的笑。 秦轩离开芥子居之后,接著在坊市长街游走,目光不时扫过两旁的商铺。 走进几家店铺,挑选了一些医馆所需的桌椅、药柜以及零散的摆件,谈妥价格,交了定金,叮嘱老板將货送到南街的店內。 忙完这些,抬头望向远处热闹的地摊市场,心道:“閒来无事,去那地摊转转,兴许能淘到些好东西。” 地摊市场入口,人声鼎沸,吆喝声此起彼伏。 刚踏入市场,迎面便走来一人,身形微躬,脸上露出諂媚之笑,正是前几日替秦轩僱人打扫医馆的门监。 那门监一见到秦轩,眼中亮起光芒,快步上前,拱手道:大人,您今日大驾光临! 不知有何差遣?小的黄海,隨时听候吩咐!” 只听其语气恭敬,嘴角咧开,露出几分討好的神色。 秦轩闻言,淡淡一笑,目光扫过黄海,语气隨意道:“黄海是吧?今日我只是閒逛,无甚要事,你不必多礼。” 黄海听罢,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更显殷勤,搓著手道:“无事最好,无事最好! 大人若有需要人手的时候,记得小的便是!” 说罢,他躬身一礼,退到一旁,目送秦轩远去。 秦轩微微頷首,径直步入市场。 那黄海则是看到秦轩进入地摊市场之后,低声咒骂道:”白瞎了老子这演技,又没捞到油水。“ 地摊市场依旧热闹非凡,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灵草、符籙、功法、法器,令人目不暇接。 修士们或低声討价还价,或驻足细看,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灵气与喧囂。 秦轩双手负后,信步而行,目光悠然地在摊位间游移,偶尔停下,拿起一两件小物件端详片刻,又放下,继续逛著。 走著走著,秦轩忽地停下脚步,视线落向前方一处摊位。 与其他摊位三三两两的人流不同,这摊位前竟挤满了修士,里三层外三层,热闹得几乎水泄不通。 秦轩心下好奇,暗道:“这摊主卖的何物?竟引得如此多人围观,莫非真有什么奇珍?” 秦轩眯起眼,仗著五毒淬体带来的强健体魄,轻轻一发力,身形如游鱼般挤入人群,几个闪身便到了摊前。 摊主是个瘦高中年修士,穿著灰袍,头戴一顶有些破旧的斗笠,脸上掛著几分得意的神色,正站在摊后滔滔不绝地宣讲。 他双手比划,嗓音洪亮,带著一股子热忱:“诸位道友!坊市之中,丹药不过解毒、疗伤、增益修为,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可我这玉液还精散,乃是独门秘方,耗费数年心血炼製而成!听我一言。” 说罢,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嘴角咧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道:“此丹服之一粒,立时龙精虎猛,气血沸腾! 不独壮阳助兴,更能固本培元,滋养精元。 便是与那合欢宗的女修春风一度,也绝不损半分修为! 非但如此,此丹还能调和阴阳,助修士在双修之道上更进一步,灵台清明,气海充盈,堪称一举多得!” 摊主说到兴起,猛地一拍桌子,从摊上抓起一瓶丹药,高高举起:“我这玉液还精散,药效非凡! 寻常修士服一粒,立竿见影; 便是体虚之人,也能重振雄风! 更妙的是,此丹药性温和,绝无副作用,便是久战不殆,亦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他环视一周,见眾人神色各异,忙又拋出诱人价码:“今日特价大酬宾!一枚灵石两颗,买二赠一!如此神丹,机不可失,诸位还犹豫什么?” 场中修士反应不一。 有人眼中放光,跃跃欲试,似已被摊主说得心动不已; 有人半信半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还有人嗤笑一声,摇头离去,显然对这所谓“神丹”不屑一顾。 人群中夹杂著几位女修,听了这番露骨言辞,纷纷皱眉,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啐了一口后拂袖而去。 秦轩站在人群中,起初听得津津有味,嘴角微微上扬,似觉这摊主吹得有趣。 可待听清丹药功效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壮阳助兴?固本培元? 皆非秦轩所需。 秦轩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脑海中却灵光一闪,一个念头骤然浮现。 转而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落在摊主身上,朗声问道:“这位道友,你这玉液还精散,若是给妖兽服用,可有成效?” 此言一出,周围修士纷纷侧目,眼中满是诧异。摊主更是愣在当场,手中的玉瓶险些滑落。 他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秦轩一番,似在怀疑自己听错了:“妖、妖兽?道友,你这是要给妖兽吃这丹药?” 摊主神色古怪,扫兴地说道:“我这玉液还精散,乃是为男修精心炼製的神药。 妖兽嘛,吃了自然也有些效果。 不过,妖兽体质异於常人,寻常修士一颗的量,怕是不够。” 秦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低头沉吟片刻,隨后抬起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五枚灵石,递到摊主面前,平静地说道:“既如此,给我四份。 按你说的买二赠一,合该是六份,拿来吧。” 摊主本还有些悻悻,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脸上堆起諂媚的笑。 他连忙接过灵石,小心翼翼地从摊上取下六只装满药散的玉瓶,双手奉上:“好嘞!道友真是爽快人! 六份玉液还精散,拿好了! 若日后用著觉得药效不错,欢迎再来惠顾啊!” 秦轩接过玉瓶,目光在瓶身上一扫而过,听到摊主的话也是无言以对。 將玉瓶隨手丟进储物袋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形很快没入人群,只留摊主在后头笑得合不拢嘴,兀自吆喝著招揽下一位买家。 第83章 医馆落成 在离开人群之后,秦轩快步走开,刻意避开身后人群好奇的目光。 低头疾走,离远了些后,心中暗道:总算清静了。 转而接著逛下去,目光扫过路边摊位,偶尔停下来翻看些材料,隨手买了几件杂物。 秦轩正欲继续前行,忽地眼前一亮。 前方摊位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络腮鬍大汉独自坐在摊后,粗獷的面容一如既往,对摊前过往的人流毫不在意。 秦轩嘴角微扬,兴致陡生,上次在这摊子上捡到血髓晶的便宜还歷歷在目。 秦轩缓步上前,目光在摊位上流转,细细打量著堆叠的妖兽材料。 这些材料皆出自一阶后期妖兽,皮骨坚韧,灵气犹存,足见摊主实力不俗。 不过这回上面倒是没有在摊位上见到诸如法器、储物袋之类的。 秦轩隨手挑出几块妖兽材料,沉吟片刻,抬头看向络腮鬍大汉,语气平淡道:“这些材料,多少灵石?” 大汉懒散地抬眼,粗声粗气道:“二十枚灵石,拿走吧,不讲价。” 秦轩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掏出灵石,动作乾脆,接过材料便转身离开。 摊主看著他的背影,咧嘴一笑,低声嘀咕了句什么,旋即继续守在摊子前。 其实在那络腮鬍大汉上购买材料並没有什么性价比,只是念及上次得了大汉的便宜,此番再买些东西,权当平衡心头那点微妙的不安。 逛市场的兴致渐消,秦轩正欲返回驻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仙师!” 秦轩脚步一顿,转身望去,只见张铭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掛著恭敬的笑,眼中却透著几分忐忑。 张铭快步上前,躬身道:“仙师,方才在市场中瞥见您的身影,小的不敢贸然上前,直到瞧清了您的模样,才敢追过来。” 秦轩闻言,目光微闪,淡然问道:“之前让你准备义诊的事,进展如何?” 张铭忙答:“回仙师,我此行一是来市场结清工钱,二是为义诊做准备,已联繫好几位需要诊治的叔伯。”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恭谨,“小的想著,多为仙师招揽些客人,也好让医馆早日开张。” 秦轩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讚许,轻声说道:“你有心了。” 略一沉吟,语气放缓说道:“对了,日后在我手下做事,就不必叫什么仙师了,称我掌柜的即可。” 张铭愣了愣,隨即会意,脸上堆起笑,连声道:“是,掌柜的!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摺叠整齐的纸,双手奉上,“这是明日义诊那些叔伯的症状,小的都记下了,请掌柜的过目。” 秦轩接过纸张,展开粗略一扫,纸上字跡工整,症状描述清晰。 秦轩满意地点点头,隨手將纸收入储物袋,语气轻鬆道:“问题不大,明日让他们过来吧。” 张铭忙不迭应道:“多谢掌柜的!” 秦轩瞥了他一眼,忽道:“正好遇上,你就隨我去医馆吧。 今日採买了些开馆所需之物,你也去瞧瞧,熟悉一下。” 张铭眼中一亮,恭声道:“是,掌柜的!” 秦轩微微頷首,带著张铭迈开步子,朝坊市南街街尾的医馆走去。 张铭紧隨其后,眼中带著好奇,不时打量四周。 医馆大门紧闭,秦轩抬手推门,伴隨著轻微的吱呀声,门缓缓开启,一股略显沉闷的气息扑鼻而来,但比之前两回清新不少。 店內空荡荡的,几抹阳光从窗缝斜斜洒入,照亮了角落里秦轩特意留下的几个柜子。 其余桌椅板凳什么的早已搬空,只余下空荡的回音。 秦轩带著张铭缓步逛了一圈后,指点著柜子说道:”这些柜子日后用来存放材料,你且先在外边熟悉下布局,稍后应该会有人送来家具。” 张铭连连点头,脸上掛著恭谨的笑,目光却在店內四处游移,似在努力记住每个细节。 交代完,秦轩摆摆手,示意张铭在外间继续摸索,自己则转身踏入后院。 宽敞的院落映入眼帘,青石铺地,角落里一丛翠竹隨风轻晃,带来几许清幽。 秦轩看著眼前这场景,心中暗道,这地方果然合心意。 秦轩缓步来到院中一泓水潭旁,潭水清澈,微波荡漾。 取出灵兽袋,轻轻一抖,玄溟从中跃然而出。 它落地后歪著头,圆溜溜的眼睛透著几分疑惑,朝秦轩低低“呱”了一声,似在询问何事。 秦轩俯身看向它,沉声道:“去水里瞧瞧,这潭水源头在何处。” 玄溟眨了眨眼,又“呱”了一声,灵活地一跃,扑通钻入潭中,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秦轩起身,信步走进一旁的竹亭,坐下后闭目养神,安静地等待玄溟上来。 约莫一刻钟后,水面忽地一震,玄溟破水而出,湿漉漉的身子在阳光下泛著微光。 它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吐出一串水泡,朝秦轩急促地“呱呱”叫起来,语气中带著几分无奈。 秦轩睁开眼,运转五毒同心诀,与玄溟心意相通,很快听明白它的诉说:水底似与地下暗河相连,奈何洞口狭小,它翻找许久也未寻到其他入口,只得折返。 秦轩闻言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辛苦了,你先在这潭里歇著,我稍后过来。” 玄溟闻言,欢快地“呱”了一声,翻身跃回水中,溅起一片水,畅快地游弋起来。 “地下暗河……”秦轩站起身,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玄水镜域阵果然没买错。只要封住暗河口,这水潭便可炼成毒潭,为我所用。” 正思忖间,忽听外间店面传来一阵喧囂,夹杂著搬运物件的吆喝声。 秦轩眉头微皱,缓步踱回外间,恰见一堆採买的桌椅药材堆在门口,张铭正忙得满头大汗,指挥著伙计们归置物件。 见秦轩出来,张铭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小跑上前,脸上堆著討好的笑:“掌柜的,这些活我熟,您放心交给我便是! 您忙您的!” 秦轩扫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热忱,眼中却闪过一丝讚许。 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说道:“好,那交给你了。我就在后院,有事进来叫我。” 说罢,便转身回返后院。 第84章 义诊前夕 回到后院,秦轩从储物袋中取出在芥子居购得的玄水镜域阵,阵盘沉甸甸地握在掌心,泛著幽幽青光。 望向水潭,对著水中嬉戏的玄溟轻声道:“上来吧,我要在这儿布阵了。” 玄溟听到召唤,湿漉漉的身子从水面跃出,呱呱叫了两声,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带著几分好奇跳到秦轩身侧,歪著头看他动作。 秦轩瞥了它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手腕轻抖,四桿阵旗飞出,精准落於水潭四角。 掌心阵盘微微一转,口中低吟:“镜水月,秽散形藏。” 剎那间,四桿阵旗泛起淡淡光芒,水潭中光影交错,虚实难辨,宛如梦幻泡影。 秦轩神色专注,指尖在阵盘上轻点,调整阵法脉络,眼前迷雾渐散,水潭恢復平静,仿佛从未有过变化。 侧头看向玄溟,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弧度,笑著说道:“还想下水玩玩吗?” 玄溟瞪著圆溜溜的眼睛,方才全程目睹布阵过程,此刻却捕捉到秦轩眼底的促狭。 它瞅了瞅水潭,喉间发出一声迟疑的“呱”,小爪子不自觉往后缩了缩,似要钻进灵兽袋躲避。 秦轩见状,笑意更深,故意放缓语调,哄道:“別怕,这不过是幻阵,伤不了你。进去转一圈,当是好玩罢了。 玄溟歪头,犹豫地“呱”了一声,似在问:真没事? 秦轩挑眉,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放心,绝无问题。” 玄溟终於鼓起勇气,壮著胆子一跃跳入水潭。 起初,它还在水面欢快地扑腾,似觉无异。 可渐渐地,潭水变得刺骨冰寒,周围光景骤变,朗朗晴空化作幽蓝深海,无边无际。 光影扭曲,水声淅沥如鬼魅低语, 玄溟的身子猛地一颤,惊慌失措,呱呱乱叫,声音悽厉。 阵外的秦轩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叫声,心头一紧,眉头猛皱,手指迅速掐诀,玄水镜域阵骤然停止。 身形一闪,冲入阵中,水潭已恢復清明。 玄溟一见到他,立马扑过来,整个身子紧紧贴在他腿边,惊魂未定地连声“呱呱”。 秦轩蹲下身,低头看著瑟瑟发抖的玄溟,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秦轩轻抚它的背,温声道:“没事了,我不是说了吗?只是幻阵,都是假的。” 玄溟渐渐平静,断断续续地“呱”了几声,似在诉说方才的恐怖。 秦轩静静听著,眉心微蹙,待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暗道:我家玄溟竟然有深海恐惧症吗? 为了確认,秦轩放缓语气,试探著问:“你是说,阵法里水深不见底,游了半天没尽头,才嚇得叫起来?” 玄溟忙不迭点头,秦轩轻嘆一声,揉了揉它的头,说道:“是我疏忽了,这次让你受惊。也好,提前发现这毛病,算件好事。” 隨后对著玄溟柔声道:”柔声道:“先回灵兽袋歇著吧。” 话音未落,玄溟已迫不及待地钻向他腰间的灵兽袋,秦轩看著那袋子微微鼓动,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铭从外间店面迈入后院,步伐轻快,脸上掛著几分得意的笑。 他一眼瞧见秦轩独自站在水潭边,似在沉思,便收敛笑意,恭敬地上前,微微躬身道:“掌柜的,外头都收拾妥当了,您要不要出去瞧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秦轩闻声,缓缓转过身,目光从水面上收回,点了点头,语气温和说道:“好,走吧,出去看看。” 两人步入外间店面,原本空荡荡的厅堂如今焕然一新,货架摆放得井然有序,空间宽敞却不显冷清。 秦轩环视一周,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讚许道:“干得不错,布置得很用心。你先让其他人散了吧。” 张铭闻言,脸上绽开一抹喜色,忙不迭应道:“好嘞,掌柜的!” 他转身走向送货的伙计,笑容满面,语气热情中带著几分熟稔:“各位辛苦了! 我家掌柜的说了,东西都齐全,没问题,诸位可以回去交差了。” 伙计们听罢,纷纷点头,陆续退出店面,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轩缓步走到一旁木桌前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青瓷茶壶,手法嫻熟地开始泡茶,水汽氤氳间,茶香缓缓散开。 张铭处理完琐事,回到秦轩身旁,恭敬地稟报导:“掌柜的,一切都妥了。” 秦轩抬眼,示意桌旁的椅子,语气隨意却带著一丝亲和:“坐吧,喝杯茶。” 张铭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忙接过秦轩递来的茶盏,双手捧著,略显侷促地笑道:“谢掌柜的赏茶。” 他小心抿了一口,似是怕失了礼数。 秦轩端著茶盏,目光落在张铭身上,带著几分探究,缓缓开口说道:“说起来,我有些好奇。 我当初请你过来时,什么条件也没提,连月俸都没定,你为何对这医馆的事如此尽心?” 张铭闻言,放下茶盏,脸上浮起一抹真诚的笑,语气中带著几分感慨说道:“掌柜的,小人虽是凡人,但在坊市里混跡几年,多少有些眼力。 您和其他修士不同,出手大方不说,待人更是谦和有礼。 之前您两次雇我售货,哪次不是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那些散修,哪个不是眼高於顶,呼来喝去,哪有您这般对我们凡人客气? 所以,哪怕您没许什么好处,小人也是心甘情愿跟著您干。” 秦轩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摇头,语气中带著几分戏謔道:“你这张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既然如此,我若不给你点实惠,都对不起你这番话。” 隨后秦轩郑重说道:“今后医馆开业,你带来的病人,每结算一笔,扣除成本后,你拿五分的灵石收益,每月底结清。 另外,每个月保底两枚灵石,如何? 再有,我偶尔会炼些针对』妖兽『的毒药,你也可拿去卖,利润一样,五成归你。” 张铭听完,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喜色,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多谢掌柜的抬举! 小人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秦轩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脸色却严肃了几分说道:“话先说清楚,我开这医馆是为了灵石,但绝不能乱拉病人糊弄,你可记好了。” 张铭忙不迭点头,眼神坚定:“掌柜的放心,小人省得,绝不会砸了您的招牌!” 秦轩嗯了一声,脸上恢復了淡然的笑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明天早点过来,义诊之后,医馆就正式开张了。” 张铭起身,恭敬地一揖:“那小的先告退了,明日一早准时到,掌柜的!” 说完,他步伐轻快地离去,背影中透著掩不住的兴奋。 第85章 庚金毒煞碎顽疾(4k) 待张铭背影消失在街角,秦轩缓缓合上店铺大门。 隨后独自一人来到后院之中,回忆起玄溟提及的地下暗河水眼,秦轩目光落在潭边一块嶙峋巨石上。 青虹飞剑自储物袋中飞出,剑光如匹练,削下一块大小適中的石块,落入地上。 秦轩將其搬起丟入潭水之中,水面盪起圈圈涟漪。 秦轩褪去衣袍,露出青灰色的身躯,呼吸之间,皮肤上的五毒纹路在阳光下似活物般微微颤动。 低头扫了一眼潭水,深吸一口气,秦轩助跑几步,纵身跃入水中,水四溅,瞬间吞没他的身影。 潭底幽暗,秦轩屏息潜行,法力流转间,沉身至潭底。 先是找到丟下的那块巨石,手掌按住,泥泞的触感让秦轩皱了皱眉。 凭藉一股韧劲,秦轩將身躯稳在淤泥中,缓缓推动巨石,精准堵住水眼。 潭底霎时安静,水流不再涌动。 浮出水面,秦轩周身法力轻转,水珠自皮肤蒸腾,化作淡淡白雾。 站在潭边,凝视平静的水面,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披上衣袍,隨后离开后院。 回到驻地房间,秦轩隨手解开灵兽袋,五只灵宠跃然而出,环绕在他身旁,眼中满是依赖。 秦轩目光扫过它们,沉声道:“明日便是义诊之日,今日收心,专心练习祛毒之法。 磐蛰、金鏑,你俩尤需用心。” 磐蛰与金鏑对视一眼,嬉闹的神色一扫而空,低头凑到秦轩身前,认真操练起来。 赤炼在一旁扭动身躯,眼中带著几分得意,似乎在嘲笑同伴的窘態。 秦轩瞥它一眼,语气冷淡道:“赤炼,別得意忘形,你也过来。” 赤炼一僵,脑袋耷拉下来,悻悻地爬到陶偶前,加入练习的行列。 秦轩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时而指点几句,嗓音虽平静,却让几只灵宠不敢懈怠。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月色渐浓,夜风拂过窗台。 秦轩看著五只灵宠在陶偶前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五只灵宠如释重负,各自撒欢般奔向自己的小窝,房间霎时安静下来。 秦轩缓步踱到床边,眉头微锁,心头却泛起明日义诊的隱忧。 若有变故,该如何应对? 手指轻叩床沿,沉吟片刻,暗道:“罢了,明日去孙氏丹肆买几枚解毒丹,以防万一。” 思绪至此,心下稍定。 事已至此,唯有迎难而上。 卸下衣衫,秦轩躺上床榻,闭目沉入梦乡。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著青阳坊市,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湿气。 秦轩推开房门,,深吸一口凉气,將一夜的忧虑暂时拋诸脑后。 五只灵宠也相继醒来,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它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走吧,今日便是义诊之日。”秦轩语气沉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前往医馆的途中,秦轩路过坊市长街,停留在孙家丹药店铺前,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选择前去店內了三十灵石买了一瓶解毒丹药收入储物袋中。 隨后转身前往坊市南街医馆。 医馆门前,张铭早已等候多时,他换上了一身乾净的衣衫,显得精神抖擞。 见到秦轩,他快步迎上,拱手一礼,笑容满面:“掌柜的,早!” 秦轩微微頷首,开门见山地说道:“一切可准备妥当?” 张铭胸有成竹,朗声道:“都安排好了!几位叔伯已在馆內候著,我还请了些坊市里帮过忙的修士,届时也会到场捧场。” 秦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讚许,嘴角微勾:“很好,进去吧。” 秦轩与张铭並肩步入医馆內。 馆內几位老修士早已端坐等候,目光齐刷刷投来。 见张铭紧隨秦轩,几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瞭然,纷纷起身,抱拳致意。 秦轩微微頷首,嘴角含笑,回了一礼,眼神扫过眾人,带著几分审视与温和。 秦轩缓步上前,站定后,朗声道:“几位既是张铭的叔伯,秦某自当尽心。 观诸位气色,体內淤毒怕是盘踞多年,苦楚不浅。 今日义诊,我愿施展秘术,为诸位拔除毒厄。 不知哪位愿先入內堂,由我亲自诊治?” 话音落下,几位老修士面面相覷,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些许犹豫。 他们低声交谈,互相推让,似是不愿抢先。 坐在最左侧的老者皱眉,欲言又止; 另一人则轻咳一声,摆手示意旁人先请。 张铭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终是忍不住,朗声道:“几位叔伯,莫再推让了!忠叔,您老德高望重,先去吧!” 张铭此言一出,眾人愣了愣,隨即齐声附和:“对对,张铭说得在理,老张你先请!” 张忠闻言,粗獷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拱手道:“既如此,老张我便不推辞了。 几位兄弟,待我出来再敘!” 他转身看向秦轩,眼中多了几分信任,沉声道:“秦掌柜,请。” 秦轩微微一笑,侧身一引:“请。”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內堂。 堂內略显空荡,只余一盏青灯映得室內光影柔和。 张忠依言坐下,宽大的身躯略显佝僂,眼神却透著坚韧。 秦轩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沉静,轻声道:”昨日张铭已將诸位的大致病情告知於我,但毒症复杂,需细究根源。 还请张老伯详述病况,莫要遗漏。” 张忠点了点头,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袖口,似在整理思绪。 他嘆了口气,声音低沉说道:“多谢秦掌柜掛心,我便直说了。 早年,我与张铭的爹娘,都是在瘴气裂谷討生活的散修,靠猎妖换取修炼资源。” 说到此处,他眼神一黯,似被记忆牵引,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散修的日子,谁不是把命悬在刀尖上? 我们早做好了陨落的准备。 可那次……张铭爹娘却没逃过劫数,丧命谷中。 我侥倖活下来,却也落下了这身病根。” 他顿了顿,苦笑道:“抱歉,秦掌柜,人老了,总爱嘮叨往事。” 秦轩摆了摆手,温和道:“无妨,请继续说。” 张忠深吸一口气,续道:“我这右臂,是被金翅铁蜈蚣的毒液侵蚀。 毒入经脉,灵力运转如铁索生锈,卡涩难行。 每逢修炼,右臂便如针扎般刺痛,法力根本聚不起来。 当年年轻,仗著气血旺盛,隨意吞了颗解毒丹,以为万事大吉。 谁知年老气衰,暗毒发作,才知后悔晚矣。 如今修为从链气八层跌至五层,唉,真是自討苦吃。” 秦轩静静聆听,眉宇间透著专注,手中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將张忠的病况一字一句记下。 也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如《青囊问心录》作者陈百草一般能够写出一本属於自己的医道传承。 同时秦轩心中暗忖:此毒侵蚀经脉多年,怕是已深入骨髓,果非寻常手段可解。 记录完毕,秦轩搁笔起身,走到张忠身前,沉声道:“接下来,我需以法力探入前辈体內,查看毒症详情。 请前辈放鬆心神,莫要抗拒。” 张忠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沉声道:“秦掌柜儘管施为,老张信得过你。” 秦轩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掌心轻按在张忠右臂的“曲池穴”上。 指尖微热,一缕精纯法力如涓涓细流,循著神识指引,缓缓注入张忠体內。 秦轩闭目凝神,神识隨法力深入,细察张忠经脉。 只见右臂经络晦暗,灵力凝滯如淤泥,一团团黑气盘踞其中,散发著阴冷气息,正是金翅铁蜈蚣毒液的残留。 心下微沉:此毒果然顽固,寻常解毒丹只能治標,难除根源。 秦轩睁开眼,沉吟片刻,对张忠道:“確实如你所说,右手经脉之中的金煞凝结甚久,坚如磐石。 毒症已深入经络,非寻常药石可医。 这毒,確实棘手。” 张忠闻言,枯瘦的面庞闪过一丝急切,忙问道:“秦掌柜,可有解毒之法?” 秦轩目光沉稳,缓缓点头道:“法子倒是有,只是此法颇为凶险,过程疼痛难忍,张老伯可有把握承受?” 张忠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哈哈大笑道:“秦掌柜莫要小瞧老夫! 如今我虽年老体衰,修为不过链气五层,可当年在瘴气裂谷,妖兽与修士的血不知染红了我多少战袍! 刀山火海我都闯过,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他挺直佝僂的身躯,语气豪迈,仿若重回当年叱吒风云之时,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 秦轩听他这番豪言,眼中闪过一丝讚许,頷首道:“好,既如此,我便为你施法祛毒。” 说罢,从自灵兽袋中唤出金鏑。 那金鏑通体泛著幽冷金光,尾刺微微颤动,散发出一股森然气息。 张忠乍见金鏑,瞳孔微缩,枯瘦的手不自觉握紧,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秦轩察觉他的异样,温和一笑,解释道:“这是我的灵宠,助我祛毒的关键,张老伯无需担忧,它绝不会伤人。” 张忠听罢,僵硬的面容稍缓,乾笑一声,闭上双眼,佯装轻鬆道:“既是秦掌柜的手段,老夫自当放心。” 秦轩与金鏑对视一眼,金鏑心领神会,尾刺轻摆,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庚金毒煞。 秦轩取出三寸银针,小心蘸取毒煞,针尖泛起幽幽金芒。 指尖轻动,银针精准刺入张忠曲池穴。 霎时,庚金毒煞化作无数细密金丝,钻入经脉,宛如万千刀刃,疯狂绞碎凝固的灵力。 起初,张忠还故作镇定,嘴角甚至掛著一丝轻蔑的笑,似在嘲笑这点小阵仗不足掛齿。 可不过瞬息,毒煞入体,剧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笑意骤然僵住,脸庞扭曲,额头冷汗涔涔,喉间猛地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这叫声悽厉无比,震得內堂外的眾人皆是一惊,纷纷投来目光。 张铭的几位叔伯面露忧色,低声议论:“这秦掌柜当真可靠?老张年轻时何等硬气,怎会叫得这般惨?” 张铭强撑笑意,额角却渗出细汗,忙道:“无妨无妨,掌柜乃向阳山秦氏传人,医道精湛,宅心仁厚。 忠叔这些年养尊处优,怕是有些吃不得苦罢了。” 他话虽如此,心中却暗自嘀咕:“掌柜的,可千万別砸了招牌啊……” 內堂之中,秦轩也未料到张忠反应如此激烈。 方才听他吹嘘往昔勇武,还以为这老汉真有刮骨疗毒的胆魄,谁知庚金毒煞刚入体便如此不堪。 暗自摇头,心道:“看来这张老伯的英雄气概,怕是多半留在当年了。” 可此时庚金毒煞已入经脉,宛如脱韁野马,若不继续,恐前功尽弃。 秦轩当机立断,从灵兽袋中唤出磐蛰,低喝道:“快,吐丝缚住他,莫让他乱动!” 磐蛰动作迅捷,吐出层层银白蛛丝,將张忠裹得严严实实。 张忠兀自挣扎,口中嘶吼,眼中却闪过一丝羞恼,似为自己方才的豪言壮语羞臊难当。 堂外隱约传来嘈杂,秦轩抬眼一瞥,朗声安抚道:“诸位莫慌,张老伯淤毒深重,祛毒难免剧痛,方才他一时吃不住,这才失声。 稍后便无大碍!” 堂外眾人闻言,鬨笑声起,夹杂几句调侃:“哈哈,老张这老货,果真被坊市养娇了!想当年咱们哥几个,刀山火海也不吭一声!” “嘖嘖,这叫声,怕是连谷中妖兽都嚇跑嘍!” 笑声中,张铭乾笑两声,背心却已被冷汗浸透。 秦轩无暇分神,凝神引导毒煞在张忠经脉中游走,金丝所过,凝滯灵力寸寸崩散。 秦轩双目如炬,额角渐生细汗,指尖却稳若磐石。 待时机成熟,猛地一掌击向张忠右肘尺泽穴,掌风凌厉,暗金毒血自毛孔喷涌,落地凝为金属碎屑,叮噹作响,清脆刺耳。 张忠此时已痛得神志模糊,喉间仅剩低哑呻吟,眼皮沉重,终昏厥过去,脸上却仍残留几分不甘与羞恼。 秦轩动作不停,依《五炁五毒真经》炼化残毒,凝为庚金药毒,缓缓融入张忠肩髃穴。 药毒入体,张忠右臂筋肉泛起冷冽金属光泽,宛如披上一层薄甲。 这是药毒滋养后的副作用,只需等待时间流逝,便可恢復正常。 秦轩长舒一口气,抬袖拭去额上汗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低头看著昏迷的张忠,心中暗忖:“这老汉,嘴上豪气冲天,骨子里却脆弱得紧。 也罢,毒既已清,往后他可莫再自夸当年了。” 第86章 灵泉秘果祸根种(4k) 秦轩轻舒一口气,完成了对张忠体內淤毒的清除,手指微动,將束缚张忠的磐蛰蛛丝解下收起。 趁著张忠尚未甦醒,俯身仔细收集起地上那滩暗金色的毒血。 指尖轻点,一只玉瓶凭空浮现,將毒血尽数收入其中,瓶口封好后收入储物袋之中。 不多时,张忠眼瞼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略带迷茫,瞧见对面端坐的秦轩,枯瘦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复杂神色。 他喉间低吟,声音沙哑却带著一丝希冀说道:“秦掌柜的,毒,可曾祛尽?” 秦轩淡定地点点头道:“张老伯,金翅铁蜈蚣之毒已尽数清除。不妨试著运转功法,感受一下法力是否顺畅。” 张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激动,乾瘦的手掌轻搭在膝上,郑重道:“多谢秦掌柜,老夫这便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盘坐於木椅之上,体內法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转。 片刻后,他猛地睁眼,眼眸中精光一闪,仿若沉寂多年的星辰再度亮起,整个人气势陡变,隱隱透出几分修仙者的凌厉。 他站起身,动作虽慢却坚定,朝秦轩深深一拜,腰身弯得极低,语气颤抖却真挚:“秦先生,小老儿身中残毒十余载,日夜受其折磨,早已心灰意冷。 今日得您妙手回春,重获新生,此恩如同再造,请受老夫一拜!” 言罢,他额头几乎触地,激动之下,声音微微哽咽,往日身为修士的骄傲似在这一刻尽数归来。 秦轩端坐主位,目光柔和却未起身阻拦,坦然受了这一礼。 心中却明了,此番义诊未收分文诊金,又解了张忠多年顽疾,若推辞不受,反倒可能让对方心生芥蒂。 秦轩待张忠拜毕,方才起身,轻轻扶起对方,语气淡然却带著一丝暖意说道:“张老伯言重了。 秦某行医,一为修行,二为机缘。 今日你来此,便是缘分,何须掛怀?” 张忠直起身,脸上仍带著感激之色,连连摆手说道:“这如何使得?秦先生大恩,老夫怎能不报?” 见他如此执著,秦轩轻笑一声,缓声道:“若张老伯真觉过意不去,不妨出去后多为我这灵医馆宣扬几句,让秦某多收些诊费,如何?” 张忠一愣,隨即哈哈一笑,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生动:“好!秦先生身为秦氏族人,医术通玄,却愿屈身坊市开馆济世,我等自当大力捧场!” 秦轩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既如此,张老伯既已痊癒,不如隨我出去,让外间眾人瞧瞧如何?” “好,秦先生请!”张忠爽朗应道,习惯性地抬起右臂,朝外间一引。 谁知动作却猛地一滯,他低头一看,右臂僵硬如铁,筋肉紧绷,抬手间沉重无比。 疑惑之色爬上脸庞,甚至带了几分不安,莫非毒未清尽? 秦轩目光如炬,早已察觉他的异样,温声解释道:“张老伯莫慌。 此乃祛毒后残留的一丝药毒,已被我以秘法炼化,可滋养你右臂经脉。 僵硬只是暂时的副作用,待药毒尽数消化,便能恢復如常。” 张忠听罢,脸上疑惑尽消,拱手道:“多谢秦先生费心解释,小老儿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並肩迈出內堂,步入外间大厅,迎向眾人好奇的目光。 张忠自內堂缓步而出,原本苍白的面容虽未尽復,却透出一抹久违的生气,眉宇间多了几分神采,步伐也稳健了些许。 张铭等人迎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七嘴八舌地问:“忠叔,诊治得如何?可有大碍?” 张忠闻言,脸上绽开舒心的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朗声道:“多亏秦先生妙手,积年旧疾已除,我这把老骨头总算轻快了!” 他边说边朝秦轩投去感激的目光,言语间难掩讚嘆:“秦先生医术通神,手段奇绝,真乃我等之福!” 张铭听罢,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喜不自胜,快步走到秦轩身前,深深一揖,诚恳道:“秦掌柜大恩,小子铭记於心,多谢您救我忠叔!” 秦轩摆了摆手,淡然道:”小事耳。虽然你这忠叔体內淤毒沉积多年,幸得我术法精妙,尽数化解。” 张铭挠头一笑,连忙接话说道:“那是!若不是掌柜医术超凡,我怎敢带几位叔伯前来。” 秦轩微微頷首,目光却已转向大厅角落,那里坐著几位气態各异的修士,衣袍虽朴素,却隱隱散发法力波动。 低声问向张铭:“那几位可是你邀来的散修?” 张铭顺著目光看去,点头道:“正是。在下早年做掮客时与他们相识,得知他们也受淤毒之苦,便邀来一试。 没想到他们都来了!” 张铭语气中带著几分自豪,显然对自己的人脉颇为满意。 秦轩轻嗯一声,迈步上前,朝那几位修士拱手一礼,声音清朗:“在下秦轩,忝为此医馆之主,见过诸位道友。” 几位修士忙起身还礼,目光在张忠与秦轩之间流转,先前心中的半信半疑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期待与敬意。 一位鬢髮微霜的修士恭维道:“久闻秦掌柜医术不凡,今日见张老神清气爽,果真名不虚传!” 秦轩淡然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摆手道:“诸位过奖。 今日义诊,几位若不急,便请稍候片刻,待我诊治前方几位,便为诸位祛毒。” 几位修士闻言,哪有不允之理,纷纷点头,笑道:“秦掌柜儘管忙碌,我等自有耐心。” 言语间透著几分迫不及待,却又尽力克制。 秦轩頷首,转身回到张忠等人身前,目光扫过几位老者,含笑道:“好了,下一位是哪位?” 话音刚落,方才还拘谨的几位老者顿时炸开了锅,爭先恐后地喊道:“我!让我先来!” “老李你急什么,我先!” 他们挤作一团,脸上满是急切,竟全然忘了年岁。 秦轩看著这幅景象,嘴角抽了抽,心中无奈却又有些好笑,暗道:这几位年龄可以给秦轩做爷爷的修士了,怎得如此不顾顏面地在他面前爭抢? 秦轩不动声色地瞥了张铭一眼。 张铭会意,忙上前劝道:“几位叔伯,稍安勿躁,一个个来,急什么!” 张忠也在旁帮腔,皱眉道:“你们几个老傢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在秦先生面前丟人现眼,也不害臊!” 几位老者被说得訕訕一笑,气势弱了几分,悻悻然安静下来。 秦轩朝张忠投去感激的目光,张忠则是昂首回应。 待秩序一定,秦轩神色一肃,沉声道:“既如此,便依序开始。” 说罢,秦轩袖袍轻挥,带著第一位老者步入內堂,准备施术祛毒。 確认完先后顺序,秦轩神色沉稳,依次为几位老者诊治,祛除体內淤毒。 只是內堂之中,这个祛毒过程却並不美好。 悽厉的哀嚎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刺得外间大厅的张忠眼角微抽,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斜靠在柱旁,双手环胸,暗自窃喜:方才这些老傢伙没少拿我打趣,这回可算见识了秦先生的手段,哼,活该! 两个时辰后,秦轩步出內堂,眉间带著几分倦意,额角微渗细汗,青衫袖口微微捲起,露出半截手臂,显然耗费了不少心力。 身后跟著张忠的一位叔伯,面容憔悴却神色轻鬆,脚步虚浮间不忘朝张忠挤眉弄眼,似在炫耀。 张忠翻了个白眼,低哼一声,懒得搭理这群老友的嬉笑打趣。 秦轩径直走到一旁的梨木椅上坐下,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平復体內法力的翻涌。 堂外候著的几位修士见状,识趣地噤声,目光却不时偷瞄秦轩,眼中满是期待与焦灼。 他们端坐一旁,衣袍下摆微微抖动,显出內心的按捺不住,却无人敢上前催促。 毕竟连两个时辰都熬过来了,这片刻又算得了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秦轩缓缓睁眼,眼中疲色稍退,精光重现。 秦轩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到几位修士面前,温声说道:“诸位道友久候了,现下可入內诊治。 不知几位是否商定了先后顺序?” 话音刚落,一名修士猛地站起,动作之快带得衣袍猎猎作响。 他面容紧绷,眼中燃著迫切的光,声音略显沙哑却难掩急切:“秦掌柜,我等已商议妥当,由我先来!” 此人身披厚重黑袍,衣襟裹得严严实实,连脖颈都遮得密不透风,露出的双手缠满绷带,似在掩饰什么隱疾。 秦轩目光微动,扫过他周身的异样,却未多问,脸上笑意依旧淡然:“好,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那修士顿了顿,低声道:“在下曾一鸣。” 秦轩頷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平静如常:“曾道友,请隨我来。” 曾一鸣喉头微动,似鬆了口气,紧了紧身上袍子,低头快步跟上秦轩,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內堂。 帷幕垂下,隔绝了外间窥探的目光,只余下堂外修士们低声的议论,夹杂著几分艷羡与不安。 內堂光线柔和,秦轩与曾一鸣相对落座。 秦轩神色从容,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温和地看向对面之人,“曾道友,先说说你的症状吧。” 边说边摊开纸张,挥笔轻蘸墨汁,准备记录病例。 曾一鸣闻言,脸色一僵,嘴唇翕动却无言以对,眼神游移间透出几分难堪。 秦轩察觉他的迟疑,搁下笔,抬头正视他,语气多了几分安抚道:“曾道友不必顾虑,我辈医修以济世为己任,病者隱私断不会外泄,请放心畅言。” 曾一鸣手指微颤,深吸一口气,似在平復內心翻涌的恐惧,方低声道:“秦掌柜,非是曾某不愿说,只是……此事著实无从开口。” 秦轩眉梢微挑,带了几分无奈,轻声说道:“既如此,不妨从头细述一遍。 今日义诊人少,秦某也乐得听个新鲜。” 曾一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喉结滚动,声音却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地说道:“多谢秦掌柜体谅。 此事还得从瘴气裂谷说起。” 他顿了顿,似回忆起了什么,脸色愈发苍白:“曾某原先本以猎妖为生,那日在瘴气裂谷之中与队伍失散,为躲妖兽误入一处壁洞。 洞內满是妖兽骸骨,我心想怕是闯了大妖巢穴,性命不保。” 他声音渐低,指尖无意识地抠著桌沿,继而说道:“可等了许久,洞內毫无动静。 我一时鬼迷心窍,壮著胆子往里探去。 谁知洞中並无大妖,只有一汪灵泉,泉边生著一株怪树,树上掛著三枚莹润果实。“ 说到此处,曾一鸣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声音越发喑哑地说道:“我见那果实灵光氤氳,心生贪念,想上前採摘。 可刚迈出两步,便觉四肢发软,体內法力如潮水般失控。 我当时……似被什么魘住一般,浑浑噩噩地朝果树走去,直到摘下一枚果实,方才清醒几分。” 曾一鸣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汗,有些慌乱地说道:“我察觉不对,慌忙退出洞外,在洞中熬了一夜,身体才稍稍恢復。 本以为无碍,谁知次日与队友匯合后,归途之中后背渐生异样,似有虫蚁啮咬。 我不便查看,直到回了坊市,才发现……后背已生满土疮,腥臭刺鼻。” 他声音颤抖,眼中透出浓浓的惊惧,“我以为只是中了妖毒,未太在意,便去孙氏药铺买了避障丹。 服下后,土疮果然消退不少,我心下稍安,以为毒已无碍。 可谁知……”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次日醒来,土疮竟蔓延全身,气味较前更甚,恶臭熏人!” 曾一鸣眼中泛起血丝,强压著心底的绝望说道:“我如疯了一般,跑遍孙氏丹肆、赵氏符肆,买尽祛毒丹药与符籙。 初时皆有效,可不过一夜,毒症便变本加厉,背上疮疤溃烂,连站立都觉吃力。” 曾一鸣低头,声音几近哽咽地说道:“我这才醒悟,定是那果树之毒作祟。 我倾尽猎妖所得,换了灵石,带著全部身家前往济生堂求医。 可那筑基医修只瞥了我一眼,便冷冷道:『药石无医,回家准备后事吧。』” 內堂陷入死寂,曾一鸣双手掩面,指缝间透出低哑的呢喃,“秦掌柜……你说,我还有救吗?” 他眼中泪光闪烁,带著最后一丝希冀,似溺水之人紧抓浮木,望向秦轩。 第87章 割肉换皮求活路(4k) 秦轩闻言,心头猛地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唯独瞳孔微微收缩,透出几分惊异。 究竟是何等奇毒,竟让堂堂筑基医修都断言无药可医,直言让他准备后事? 秦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沉声说道:“曾道友,事已至此,慌乱无益。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烦请先將身上病症展露一观,秦某或可寻得一线生机。” 曾一鸣闻言,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羞耻与恐惧交织。 他咬紧牙关,嘴唇微微哆嗦,似在与內心挣扎。 片刻后,他似下定决心,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解下外袍的系带。 袍子滑落,露出缠满泛黄绷带的胸膛,空气中顿时瀰漫出一股刺鼻的腥臭,令人几欲作呕。 曾一鸣指尖抖得厉害,慢慢拆解手腕上的绷带,动作小心翼翼,似生怕触碰到皮肤。 每解开一圈,绷带下的皮肤便裸露更多,只见那皮肤上密布著土黄色的疮疤,宛如龟裂的荒地,疮口间隱隱渗出暗黄脓液,散发著腐臭。 曾一鸣低垂著头,牙关紧咬,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强忍著痛楚。 秦轩凝神细看,面上虽尽力维持平静,心中却暗自惊骇。 这土疮不仅密布如蚁巢,疮口边缘竟隱隱透出诡异的墨绿色泽,似有毒气盘踞。 注意到曾一鸣拆绷带的动作渐缓,似察觉到自己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自卑与不安。 “曾道友,切莫停手。”秦轩语气温和,带著几分安抚,“秦某需观全貌,方能对症下药。道友且放宽心,秦某绝无他意。” 曾一鸣闻言,喉头滚动,吞咽下满腔苦涩。 抬起头,眼中带著几分感激,旋即咬牙继续拆解绷带。 绷带一圈圈滑落,露出胸膛、腰腹,直至双腿。 待他完全褪下衣物,內堂的烛光下,那病体彻底袒露无遗。 满身土疮如星罗棋布,疮口或乾涸龟裂,或脓液横流,部分疮疤甚至隱隱蠕动,似有细小虫豸在皮下钻行。 脓液滴落地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似腐蚀木板。 腥臭之气愈发浓烈,秦轩不由屏住呼吸,眉头紧锁。 曾一鸣双手紧握,指节泛白,似在强撑著不让自己瘫倒。 他低垂著头,声音沙哑得几不可闻:“秦掌柜……我这病,究竟还有无救?” 他眼中泪光再现,带著浓浓的绝望,已將秦轩视为最后一线生机。 秦轩沉默片刻,目光在曾一鸣身上缓缓扫过,心中念头急转。 这毒症之诡异,远超他过往所见,绝非寻常妖毒可比。 心中念头急转,却是回忆起《青囊问心录》中记载的那一桩惨案。 一名筑基修士身中“秽土之疽”,痛不欲生,求医於陈百草,却终究未能痊癒。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那修士以割肉换皮之法治標,治疗过程痛苦不堪,每次施术如同凌迟,久而久之,心神崩溃,最终自裁而亡。 那是《青囊问心录》中少有的未愈案例,秦轩至今记忆犹新。 秦轩沉声说道:“曾道友,秦某虽不敢妄言能解此毒,但既见此症,便不会轻易言弃。请稍待,容秦某细思对策。” 曾一鸣闻言,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燃起一抹微弱的希望看向秦轩。 他嘴唇颤抖,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化作一声哽咽,双手掩面,泪水自指缝滑落,滴在地上,与脓液混杂。 曾一鸣肩膀微微抽动,压抑著胸中翻涌的情绪,半晌,才低声道:“多谢秦掌柜……若能得一线生机,曾某此生不敢忘恩。” 秦轩虽自持五毒淬体有成,不惧寻常毒物,但面对曾一鸣这诡异病体,也不敢轻易触碰。 绕著曾一鸣缓缓踱步,目光如鹰,细细观察每一处疮口。 以《青囊问心录》的“辨毒指”为引,取出银针作为媒介,刺入曾一鸣“膻中穴”。 针尖退出,带著一滴黄绿脓液,散发著浓烈的腐臭。 秦轩將银针置於鼻尖轻嗅,眉头骤然一紧,心中暗道:“尸气混地脉浊煞,腐肉养百足尸虫。果真是秽土之疽。” 秦轩心中越发沉重,这毒非但罕见,且歹毒无比,绝非人力药石所能轻易化解。 济生堂那位筑基医修直言让曾一鸣等死,恐怕也是因束手无策。 秦轩的目光重新落在曾一鸣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为了確认心中猜测,他沉声问道:“曾道友,你之病症,秦某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你曾提及在瘴气裂谷一处洞穴中误中此毒,当时情形究竟如何? 那果实如今何在?洞穴位置、周边环境,可否详细道来?” 曾一鸣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仿佛被触及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秦掌柜,那洞穴身处瘴气裂谷外层最深处,临近中层之地。 当时是因在外层猎妖收穫太少,不自量力想要去中层周边尝试下,谁知道惹了妖兽群。 我当时慌不择路才躲进那洞穴之中,洞穴周边之地寸草不生,內里妖兽骸骨遍地,洞穴土壁皆是土黄色,表面浮泛青黑霉斑。 洞穴深处那一株怪树,高不盈丈,枝干莹莹而立,立於一汪灵泉之中。 树上仅掛著三枚拳头大小的果实,色泽暗红,隱隱透出血光。 再之后便是我之前与你所说的过程,第二日便匆匆离开了。 曾一鸣的声音愈发低沉,带著一丝自嘲:“我慌忙逃出洞穴时,那果实也被我带出。 谁知回程路上,我便觉身体不对,皮肤渐生脓疮,痛痒难当。 那果实我不敢再留,早已焚毁。 至於那洞穴具体位置,我只能大致记得在裂谷西侧,靠近一处断崖,崖下有条暗河,河水泛著绿光,腥臭刺鼻。” 秦轩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与绝望:“秦掌柜,我知此毒歹毒,若非贪念作祟,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只求一线生机,若能得救,愿以余生报答!” 秦轩听罢,眉头紧锁,心中念头急转。 这瘴气裂谷的怪树、灵泉、血果,著实诡异。 倒是《青囊问心录》中虽未明载此物,但隱约提及“地脉浊煞孕邪树,尸虫寄生噬生魂”,与曾一鸣所述颇有几分吻合。 秦轩垂首沉吟,指尖轻叩桌面,梳理心中思绪。 片刻后,秦轩抬起头目光凝於曾一鸣,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沉声道:“曾道友,依你所述,这毒的来歷,秦某已略知一二。 只是我医道尚浅,根治此毒,力有未逮。 眼下唯有一治標之法,可暂缓毒势,然此法需忍受割肉换皮之苦,痛楚非同小可。” 言罢,秦轩双唇紧抿,静静注视著曾一鸣,等待他的抉择。 曾一鸣闻言,面色陡然一黯,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如坠深渊。 然听到“治標之法”时,他瞳孔微缩,燃起一线生机。 割肉换皮之痛,较之命丧黄泉,又算得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著决然之色,身子微微前倾,声音虽沙哑却坚定:“秦先生大恩,曾某此生难忘! 只要能活下去,这点痛楚,在下甘愿承受! 还请先生施以援手!” 秦轩见他如此决绝,心头不由一震,泛起一丝怜悯。 这割肉换皮之法,名谓恐怖,实则更为残酷。 每逢秽土之疽復发,便需再受一次剜肉之刑,周而復始,痛不欲生。 《青囊问心录》中曾载,一位筑基修士受此折磨,终不堪忍受,自绝於世。 念及此处,秦轩眉心微蹙,轻轻嘆息一声说道:“好,秦某自当尽力相助。 你先起身吧,此法耗时不短,待我诊治完外间几人,再为你专心施术。” 曾一鸣闻言,重重点头,眼中泛起感激之色。 他缓缓站起,手指微颤,从储物袋中取出新绷带,动作小心地缠绕在溃烂的身躯上,掩藏那令人心悸的伤痕。 秦轩则俯身,面无表情地收集地上的脓液与旧绷带,指尖灵光一闪,將之收入一玉匣中,显然別有用途。 来到外间大厅之中,秦轩的目光从医馆大厅扫过,看向几位还在等待的修士。 秦轩微微頷首,嘴角掛著一丝淡然的笑意,拱手道:“诸位,请依序入內堂,秦某自会为各位诊治。” 几位修士们低声应和,依次步入內堂。 诊治的过程有条不紊,几位修士的毒症虽各有深浅,但在秦轩眼中不过小疾。 並未如对待张忠那般耗费心力施展《五炁五毒真经》,只是以灵力驱毒,排出淤毒后叮嘱道:“回去好生静养,切勿妄动灵力。” 修士们祛除体內之毒后纷纷感激涕零,躬身告退。 待大厅空荡,秦轩抬头望向窗外,天边已被昏黄吞没。 轻嘆一声,转身对身旁的张铭低声道:“关门吧,今日到此为止。” 张铭点头,匆匆走向大门,木门合拢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医馆中迴荡。 秦轩整了整衣袖,步伐从容地走向角落,那里,曾一鸣已静坐数个时辰。 曾一鸣低垂著头,裹著厚重绷带的双手紧握。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秦轩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语气平缓地说道:“曾道友,请隨我来。” 曾一鸣艰难地站起身,步伐略显踉蹌,跟在秦轩身后。 秦轩並未带他去內堂,而是绕过侧廊,来到后院一处幽静的小潭前。 潭水清澈,周围石木环绕,隱隱有灵气流转。 秦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曾一鸣,眉宇间多了一分凝重,对其说道:“曾道友,你这秽土之疽非同寻常,毒性诡譎,需在此施展割肉换皮之术,方能根除。” 说罢,秦轩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古朴阵盘,指尖轻点,灵光自阵盘中绽放。 口中默诵启阵法诀:“镜水月,秽散形藏。” 话音未落,周围空气骤然一沉,潭水泛起涟漪,似有无形屏障將这片天地隔绝。 曾一鸣心头一紧,隱隱感到不安。 秦轩神色不变,袖袍一挥,灵兽袋中飞出五道灵光,五毒灵宠跃然而出,环绕在他身后。 灵宠们目光炯炯,盯著曾一鸣,低声嘶鸣,似在警告。 尤其是磐蛰,八足微微颤动,眼中寒光闪烁,嘶声格外刺耳。 曾一鸣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裹著绷带的脸庞露出惊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秦先生,这是何意?” 秦轩眉头微皱,似有些无奈,语气却依旧沉稳地说道:“曾道友莫慌,这五只灵宠乃是为你施术所用。 它们只是对你身上秽土之疽的气息敏感,这才失態,无需多虑。” 秦轩抬眼扫过灵宠,目光如刀,五只灵宠似有所感,嘶鸣渐低,缓缓退到一旁。 磐蛰虽不甘心,仍收敛了敌意,八足轻轻点地,压抑躁动。 曾一鸣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心头的惊惧,挤出一丝笑意,声音乾涩地说道:“秦先生费心了,既如此,我便依先生安排。”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著解下身上绷带。 明明是中午才换上的白布,此时却已泛黄,黏腻的脓液自布上滴落,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臭。 绷带尽数脱落,曾一鸣露出满是溃烂的身躯,土黄色的脓液自皮肤渗出,触目惊心。 秦轩此时还是有些不忍地看向曾一鸣说道:“曾道友,莫怪我囉嗦,这割肉换皮之术过程痛苦异常,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可能坚持下去?“ 曾一鸣咬紧牙关,眼中却燃起一抹决然,沉声道:“秦先生,我知此术痛苦,但我求生之志坚不可摧,请放手施为!” 秦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讚许,语气却依旧淡然:“好,既如此,秦某便得罪了。” 转头看向磐蛰,目光一凝,低声道:“动手。” 磐蛰眼中寒光一闪,八足齐动,瞬息间吐出数道蛛丝,精准地缠上曾一鸣的四肢。 蛛丝柔韧却坚不可摧,触及曾一鸣皮肤时,似被脓液侵蚀,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曾一鸣身躯一颤,强忍著不適,紧咬牙关,额上冷汗涔涔。 秦轩神色冷峻,沉声道:“吊起来。” 磐蛰低嘶一声,蛛丝飞快延伸,缠绕在周围的山石古木之上。 丝线骤然收紧,曾一鸣身躯猛地被拉起,四肢大张,悬於半空,如五马分尸之態。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却死死咬住嘴唇,未发出一丝痛呼。 磐蛰动作未停,蛛丝交织成一张巨网,托在曾一鸣身下,稳住他的身形。 曾一鸣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既有痛楚,也有对生的渴望。 他低头看向秦轩,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秦先生……开始吧。” 秦轩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自储物袋中取出数柄寒光闪烁的刀具,指尖轻抚刀刃,平復心绪。 低声道:“曾道友,忍住。” 第88章 灵宠爭锋假山峙(4k) 秦轩在动手之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血元丹,递到曾一鸣面前。 对曾一鸣沉声说道:“曾道友,稍后动刀,恐怕你血气难支,这颗血元丹可保元气不伤,先含在口中,不济之时再吞服。” 曾一鸣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显出坚毅之色。 他张嘴將丹药含住,一股淡淡的药香瀰漫开来,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秦轩,示意可以开始了。 秦轩转头看向金鏑,一人一蝎一个眼神交流,便达成了默契。 金鏑尾勾处金光一闪,將体內的庚金毒煞凝结出一缕金煞毒炁。 秦轩运转《五炁五毒真经》,指尖轻点,將这缕金煞毒炁附著於刀刃之上,依照五行相生顺序,准备开始为曾一鸣割肉换皮。 附著了金煞毒炁的刀刃贴著曾一鸣溃烂的皮肤缓缓游走,腐肉被一片片剥离,黄色的脓液伴隨著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瀰漫开来。 曾一鸣咬紧牙关,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眼中燃烧著顽强的求生意志。 秦轩面色凝重,目光紧紧注视著曾一鸣的反应,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却又小心翼翼,唯恐伤及完好的血肉。 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秦轩心中知道,稍有不慎,曾一鸣便会命丧於此。 隨著腐肉的剥离,曾一鸣的脸色愈发苍白,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让他几近昏厥。 在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后。 知道不能再等了,於是咬碎了口中的血元丹。 丹药的药力迅速化开,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精神一振。 但与此同时,伤口处也涌出更多污血,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闷哼一声,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双目赤红,眼球上布满血丝,但眼中求生意志愈发坚定。 秦轩面不改色,继续剥离曾一鸣身上被秽土之疽侵蚀的血肉。 隨著最后一块腐肉被剥离,秦轩长舒一口气,额头的汗珠匯聚成流,顺著鬢角滑落。 最艰难的部分终於完成了。 “玄溟,凝结寒凝水炁。”秦轩沉声吩咐道。 玄溟呱了一声,將体內癸水毒液化作寒凝水炁,隨后张嘴吐出。 秦轩以法力引导,將寒凝水炁缓缓覆盖在曾一鸣的伤口上,清洗残余的脓血和毒素。 寒凝水炁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闷哼。 刺骨的寒意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强忍著没有挣扎,他知道这是秦轩在为他疗伤。 秦轩加快了清洗的速度,很快,曾一鸣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清洗乾净。 “青虺,助我!”秦轩低声唤道。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青虺嘶鸣一声游走秦轩身侧,蛇信轻吐,体內乙木毒雾缓缓转化为生发木炁,化作一缕缕青翠的气流,喷吐而出。 秦轩手指轻点,掌心凝聚出一道青光,將生发木炁缓缓注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 与之前的剧痛不同,这一次,曾一鸣感受到的是一股温暖舒適的感觉,仿佛春风拂过,滋润著他的伤口。 身体在生发木炁的滋养下,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原本狰狞的伤口逐渐被新生的肌肤填满,宛如枯木逢春。 然而,这短暂的舒適並未持续太久。 生发木炁的滋养过於旺盛,曾一鸣的身体开始失控地生长。 胸口的血肉鼓起一团不规则的肿块,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青筋暴突,宛如要炸裂开来。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舒畅的神情被剧痛取代,额头冷汗涔涔,双目猛地睁开,瞳孔因痛苦而剧烈收缩。 “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本能地抓向胸口,却被磐蛰的蛛丝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此刻,曾一鸣的身体一半血肉肆意疯长,另一半却因血气流失而迅速萎缩,乾瘪的皮肤贴著骨头,宛如枯槁的树皮。 秦轩见此情形,转头看向赤炼,发觉赤炼早已蓄势待发,敖齿上凝聚著炽热的丙火毒焰。 赤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嘶吼一声,毒焰迅速转化为暴烈火炁,化作一团赤红的烈焰,悬浮在半空。 秦轩神色一凛,右掌虚空一抓,那团暴烈火炁隨著他的手势,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没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暴烈火炁如烈焰焚原,瞬间將疯长的血肉烧蚀殆尽,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焦灼的腥臭。 曾一鸣的身体剧烈颤抖,牙关紧咬,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跡,显示出他正承受著难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暴烈火炁的介入也带来了平衡,疯长的血肉被消融,生发木炁则趁势填补其他部位的缺失,肌肤逐渐恢復平整。 至此,割肉换肤之术已接近尾声,秦轩让其余四宠退下,独留磐蛰一宠呆在身边。 曾一鸣在经歷了肃杀金炁割肉换肤之剐、寒凝水炁清洗血肉之苦、生发木炁血肉横生之怖、暴烈火炁焚烧血肉之蚀后,还缺最后一项,磐蛰的沉滯土炁压制体內秽土之疽。 曾一鸣的呼吸逐渐平缓,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秦轩凝视著他,確认已適应当前的状况后,才低声道:“磐蛰,解开蛛丝。” 磐蛰低鸣一声,八足轻动,灵活地將缠绕在曾一鸣身上的蛛丝一圈圈扯下。 蛛丝散落一地,曾一鸣的身体微微一沉,瘫软地倒向地面。 磐蛰迅速伸出两只前肢,將他托起,放置在一旁未被秽土之疽污染的乾净地面上。 秦轩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磐蛰,沉声道:“开始。” 磐蛰低吼一声,胸口前的戊土毒瘴缓缓凝聚,化作一团沉滯土炁,宛如黄沙凝结,厚重而压抑。 秦轩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猛地大喝:“起!” 秦轩一步上前,单手扶住曾一鸣瘫软的身躯,將他扶正。 曾一鸣的眼皮微微颤动,昏迷中感知到外界的变化,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 秦轩目光如炬,右掌猛地一招,磐蛰身前的沉滯土炁应声而动,化作一团黄芒,带著厚重的气息直扑曾一鸣胸口。 秦轩一掌拍出,將沉滯土炁注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显然是体內秽土之疽被沉滯土炁强行压制,引发了剧烈的排斥。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地面,指甲深深嵌入秦轩手中,显示出他正承受著最后的煎熬。 秦轩的脸色越发苍白,额角的汗水如雨般滑落,气息微微紊乱,显然这一系列术法耗费了他极大的心神。 隨后低声自语:“五行相生,成!” 体內残留的肃杀金炁、寒凝水炁、生发木炁、暴烈火炁与新注入的沉滯土炁相互呼应,形成五行相生之势,將曾一鸣体內的秽土之疽暂时压制。 术法完成,秦轩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幸而磐蛰及时伸出一只前肢,稳稳地托住他。 片刻后,秦轩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灵宠们。 青虺的蛇信轻吐,赤炼的敖齿微微颤动,磐蛰的复眼泛著关切的光芒…… 它们虽不通人言,却能感受到主人的疲惫与坚持。 秦轩挤出一丝笑容,语气故作轻鬆道:“无事,只是心神耗损过度,歇息片刻便好。 你们先出阵,守在院中,莫要乱跑。” 秦轩取出阵盘,手指轻点,一道玄水镜域阵的光幕缓缓裂开一道口子。 五只灵宠依言鱼贯而出,却在踏出阵法前纷纷回头,眼中满是担忧。 秦轩挥了挥手,强撑著笑意:“去吧,我无碍。” 灵宠们这才安心离去,步伐却依旧迟疑。 秦轩的目光落回曾一鸣身上,见他依旧昏睡,只是胸口微微起伏,表明其气息平稳。 秦轩缓步走到先前施术之地,目光落在被秽土之疽污染的泥土上,那土黄色的泥土散发著淡淡的腥臭,令人心悸。 气息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低声道:”此物虽秽,却有大用,留著后用。” 从院中取来一把铁铲,將污染的泥土挖出。 隨后取出白日里收集的血污绷带,掌心凝聚一团灵焰,將其焚烧殆尽。 灰烬飘落,与污染的泥土混合,秦轩將其单独保存好,留待后用。 忙碌了许久,秦轩擦去额角的汗珠,目光转向仍昏迷不醒的曾一鸣。 嘆息一声后,心中暗道:“总不能就这么扔下他不管。”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自己的青色长袍,裹住曾一鸣赤裸的身体,隨后俯身將人扛上肩头,步伐沉稳地走向后院客房。 推开木门,將曾一鸣安置在榻上后,这才关门离去。 秦轩关上房门,来到院中,看著一眾灵宠乖乖的听著他方才的吩咐,在院子里安心等待他。 秦轩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缓步走到灵宠们中间,蹲下身,温声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虽比不上家族后山的广阔天地,但总归清净雅致,比之前的小屋强上不少。 你们日后便可在这院子里自由玩耍,只別弄坏了草摆设就好。” 话音落下,秦轩伸出手依次抚过每只灵宠的头颅,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五只灵宠感受到主人的亲近,纷纷发出低低的鸣叫,眼中透出欢喜。 围绕在秦轩身旁,彼此低语,商议如何划分院中的地盘。 玄溟之前便来过,最是喜欢水潭之地,也心中其他四只灵宠不会与它相爭这一地方。 慢悠悠地朝著水潭处走去,而后朝其他灵宠发出一声低沉的“呱”,宣告此地归它所有。 其他四宠对此並无异议,玄溟便心满意足地趴下,半眯著眼睛,享受潭水的清凉。 青虺则性子急躁,早已看中了院中那片鬱鬱葱葱的竹林。 它身形一闪,青光流转,瞬息便窜到竹林中央,蛇身盘绕嘶嘶吐信,昂首向其他灵宠示威表示此地归它所有。 其他灵宠瞥了它一眼,懒得理会,青虺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盘得更紧。 水潭与竹林的归属既定,磐蛰与赤炼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紧邻水潭的那座假山上。 这假山嶙峋挺拔,洞穴交错,既可遮风挡雨,又离水潭不远,实乃筑巢的上佳之地。 赤炼与磐蛰几乎同时迈开步伐,朝假山走去,两宠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火四溅。 以往在秦轩的小屋中,地方狭窄,五宠挤在一起,顶多有些小摩擦,磐蛰还常经常调停爭端,博取秦轩的关注。 可如今不同,院落宽敞,足以让它们各自安家,妖兽的天性被彻底激发。 磐蛰虽平日温和,但对这假山之地誌在必得,首次与赤炼针锋相对。 两宠挪到院中空地,彼此对峙。 它们嘶鸣声此起彼伏,气氛剑拔弩张,似要当场开战。 秦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猛地踏前一步,扬声喝道:“够了!都给我住手!长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敢在我面前上演全武行?” 赤炼与磐蛰闻言,身子一僵,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虽不甘心,却不敢违抗主人,悻悻地收起攻击姿態,拖著步子来到秦轩面前,低垂著头,眼中带著几分委屈,等待主人裁决。 秦轩低头看著这两只灵宠,揉了揉眉心,苦笑一声,心中暗嘆:“这都什么事儿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它们还有这毛病?” 回想往日,小屋狭窄,五宠挤在一起,顶多为了一块灵果爭抢几下,自己一笑置之。 如今新家地方大了,灵宠们的体型也越发庞大,再像从前那样同住一屋、同食一桌已不现实。 妖兽的天性逐渐显露,对地盘的渴望愈发强烈。 若不妥善处理,今日的爭斗只是开始,日后怕是会愈演愈烈,甚至影响血契的羈绊。 秦轩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赤炼与磐蛰,沉声道:“你们两个,爭来爭去为了什么?假山就那么一块地,谁占了都不可能让对方满意。” 隨后语气放缓,带了几分循循善诱说道:“但这院子是咱们的家,不是战场。 你们是我的灵宠,不是野外的妖兽,懂吗?” 赤炼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嘶鸣声低了几分。 磐蛰则抬起头,认真聆听。 秦轩带著赤炼、磐蛰来到假山前,对著两宠轻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想要假山这个地方,彼此之间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若是因为这小小一个假山就彼此爭斗实在不美。 不如说说喜欢这假山哪里?我来评到下怎么样?“ 赤炼抢先对著秦轩嘶鸣道,表示自己喜暖,假山那个位置地方乾燥,它喜欢那里。 而磐蛰在赤炼之后对著秦轩表示:假山位置其地势高且土气浓厚,想要在地下扎窝筑巢。 秦轩耐心地听完两只灵宠各自对居住之地的要求,抬头看向假山之地。 除却山顶缺失了一块,是被秦轩以飞剑削了拿去填水潭地下的暗河水眼,整体看下来还是挺大的,足够两只灵宠在两侧各自扎窝了。 便对著磐蛰、赤炼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喜欢这个地方,那不如这样:假山南侧的地方日照充足,白日里火气较重,可挖开一个洞穴供赤炼你居住。 北侧紧邻水潭,土质鬆软湿润,適宜磐蛰你掘土筑巢。 不如你们两便一南一北各自在这假山之处筑巢可否?“ 听到秦轩一番解释后,两宠互视一眼,既然主人发话了,自然也没有好爭斗的,各自点点头表示认可,秦轩这才点点头。 第89章 灵石无声寄情深(4k) 在平息了磐蛰与赤炼的爭端后,院中只剩金鏑尚未选定自己的地盘。 秦轩的目光转向金鏑,察觉到主人的注视,金鏑微微一顿,尾勾轻轻晃了晃,隨即朝秦轩臥室旁的一片小园爬去。 到了园中央,金鏑停下脚步,挥动双钳,朝秦轩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示意这里就是它的选择。 秦轩挑了挑眉,带著几分好奇走过去,蹲在金鏑身旁,疑惑地问道:“怎么选这儿? 它们四个都挑了自己喜欢的地方,你怎么偏偏看上这块园?” 金鏑闻言,尾勾微微上翘,朝秦轩嘶鸣了两声。 秦轩心念一动,暗自运转《五毒同心诀》,心神与金鏑相连,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 秦轩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低声道:“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非得睡在我旁边?” 金鏑似乎听出了秦轩语气中的揶揄,尾勾猛地一甩,傲娇地转过身,背对秦轩。 它挥动双钳,三下五除二將园里的草翻开,泥土飞溅,隨后將自己埋进土里,只露出背甲和尾勾。 趴在地面上,尾部高高翘起,摆出一副“我不理你”的姿態。 秦轩看著金鏑这副耍脾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站起身道:“你这样下雨怎么办? 埋土里不怕淹了?要不我给你搭个窝吧。” 金鏑闻言,尾勾微微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朝秦轩嘶鸣几声。 秦轩被金鏑这副傲娇的样子逗乐了,揉了揉眉心,笑著说:“行行行,是我主动要求的,总不能让我家金鏑被雨淋。 明天给你建个窝,行了吧?” 金鏑这是才扭过头来,慢悠悠地爬到秦轩脚边,用背甲轻轻蹭了蹭秦轩的小腿,尾勾轻轻晃动,撒娇的意味十足。 秦轩低头看著它,伸出手,轻轻抚过金鏑光滑的背甲和坚硬的大钳,温声道:“今晚先跟我回房睡,明天窝建好了你再搬过去。” 说完,秦轩起身,朝臥室走去。 金鏑晃了晃尾勾,迈著小碎步紧跟其后。 今日诊治了二十多位患者,又耗费大量心神为曾一鸣施展割肉换肤之术,身心俱疲。 回到臥室,秦轩连外袍都没脱,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金鏑爬进房间,见秦轩已睡熟,它静静地来到床边,用钳子轻轻推了推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隨后蜷缩在秦轩床边,守著秦轩一起入眠。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秦轩从床上醒来,睁眼看著陌生的天板,愣了片刻才想起这是新居。 低头一看,金鏑还趴在床边,尾勾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显然睡得正香。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不忍吵醒它,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推开房门,晨光洒进院中,秦轩一眼便看到其他四只灵宠。 玄溟泡在水潭里,半眯著眼,嘴里吐著泡泡; 青虺盘在竹林中央,蛇身绕著竹子,睡得正沉; 赤炼蜷在假山南侧的洞穴口,鼻孔里喷出淡淡的热气; 磐蛰则钻进北侧的土窝,只露出一小截背甲。 它们各自占据自己的地盘,互不干扰,院子里一片寧静。 秦轩站在院中,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疲惫一扫而空。 回头看向房间內的金鏑,心中暗道:“还得给这小东西搭个窝,等建好了再搬过去。” 秦轩隨后缓步来到来到客臥,耳边隱约捕捉到房內细微的响动。 停下脚步,轻轻敲了两下木门,声音温和却清晰地说道:“曾道友,可醒了?” 屋內传来曾一鸣虚弱的回应,带著几分沙哑说道:“秦先生,曾某已醒,请进。” 秦轩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床头的曾一鸣身上。 曾一鸣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中却多了几分清明。 他见秦轩进来,挣扎著想起身,嘴角挤出一抹勉强的笑,虚弱道:“秦先生,早。” 秦轩快步上前,摆手示意他不必起身,语气平淡:“曾道友,別动,好好歇著。” 接著拉过一旁的木椅坐下,目光扫过曾一鸣,昨日施术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那割肉换肤的剧痛,换作旁人怕早已崩溃,可曾一鸣硬是咬牙撑到最后才昏厥。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开口道:“感觉如何?” 曾一鸣深吸一口气,眼中浮现感激,声音虽弱却坚定:“多谢秦先生昨日相救。 曾某如今如获新生,体內浊气尽除,只觉神清气爽。”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郑重,双手微微颤抖,伸向一旁的储物袋,“在下无以为报,唯有这些灵石,聊表心意,请先生收下。” 秦轩见状,眉头微皱,抬手轻轻按住曾一鸣的手,温声拒绝道:“曾道友,昨日乃义诊,秦某岂能收你灵石? 莫要让我为难。” 隨后收回手,目光柔和几分,对著曾一鸣继续说道:“况且,昨日见你求生之志,秦某甚是佩服。 这割肉换肤虽暂压秽土之疽,但终究是治標不治本,日后復发之险仍在,灵石你留著,养伤要紧。” 曾一鸣闻言,手一僵,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长嘆。 秦轩的话如暖流淌过心间,让他冰冷已久的心泛起涟漪。 他低头沉默片刻,忽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秦轩,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秦先生大恩,曾某铭记於心。 他日若有所命,曾某愿为先生门下走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轩一愣,没料到曾一鸣会说出这番话。 前世倡导平等的观念让他有些不適,可看著曾一鸣眼中那份赤诚与决绝,秦轩心头微震,竟生出几分感动。 秦轩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波澜,摆手道:“曾道友言重了。眼下你先养伤,其他的莫多想。” 说完,他起身走向门口,似想起什么,转身问道:“曾道友,稍后想吃些什么?我一併带回。” 曾一鸣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浅笑,声音轻缓:“隨意即可,秦先生费心了。” 秦轩未多言,点了点头,缓步离去。 关门的一瞬,瞥见曾一鸣靠在床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来到外间店面,秦轩正欲开门,忽闻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秦轩眉梢微挑,带著几分疑惑打开店门,却见张铭站在门外,脸上掛著憨厚的笑:“早,掌柜的!” 秦轩微微頷首,回道:“早。” 上下打量张铭一眼,语气带了几分疑惑问道:“昨日不是说了时辰?怎来得这么早?” 张铭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眼神有些躲闪:“掌柜的,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寻思早点来医馆,打扫打扫,也好让您省心。” 秦轩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行,进来吧。” 侧身让张铭进门后,隨口问道,“吃过朝食了?” 张铭忙点头,拍了拍胸脯:“吃过了,掌柜的,不用管我。” 秦轩嗯了一声,未多说,转身出门买早点。 回来时,手中提著三份早点,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將一份递给张铭,语气隨意地说道:“吃不吃都拿著,权当加餐。” 张铭愣了一下,接过早点,囁嚅道:“掌柜的,您真是……” 在给了张铭一份早点之后,秦轩提著两份热腾腾的早点,缓步走向曾一鸣的客臥。 晨光透过窗欞,洒在木门上,带来几分暖意。 “咚咚。”秦轩轻敲两下门,温声道:“曾道友,可方便进来?” 屋內传来曾一鸣略显虚弱的回应:“秦先生,请进。” 秦轩將早点放在床头小桌上,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气血亏损,我特意买了补血益气的早点,吃点吧。” 曾一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双手微颤,拱手道:“多谢秦先生费心。” 低头看著冒著热气的早点,心中泛起暖意,喉头微哽,暗道:如此恩情,怎能不铭记? 秦轩见他神色,未多言,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关门时,他瞥见曾一鸣低头拆开纸包,手指轻抚油纸,似在平復心情。 回到院中,秦轩坐在竹林下的石凳上,打开自己的早点,热气扑面,香气四溢。 刚咬了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金鏑正慢悠悠地从房间爬出,尾勾微微晃动,背甲在晨光下泛著幽光。 院中其他四只灵宠早已醒来,各自占据一隅。 金鏑从秦轩房间內一出现,四只灵宠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气氛微妙。 难怪昨晚大家选地盘的时候,就你默不作声。 连赤炼与磐蛰都差点动手,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金鏑你偷了鸡。 没想到啊,没想到。 金鏑你这一副平日孤傲的样子都是做给我们看的,背地里自己偷偷摸摸地跑进主人房间。 面对其他四只灵宠的声討,金鏑尾勾轻轻一甩,斜睨四只灵宠,眼中透著几分不屑。 它慢悠悠爬到秦轩身旁,用背甲蹭了蹭他的小腿,尾勾晃得更欢,似在宣示地位。 秦轩被这场景逗乐,低头看著金鏑,笑著摇头:“行了,別闹。” 伸出手,轻轻抚过金鏑的背甲,温声道:“你们几个,地盘都选好了,还爭什么?” 玄溟哼了一声,潜回水潭,尾巴甩出一串水,似在发泄不满。 青虺瞪了金鏑一眼,悻悻盘迴竹子。 赤炼打了个哈欠,趴回洞口,懒得再理。 磐蛰缩回土窝,只留一双眼睛盯著金鏑,似有不甘。 秦轩见状,嘴角微扬,未多理会,盘膝坐下,开始修炼《虚元敛息诀》。 闭目凝神,气息缓缓流转,周身灵气如溪流匯聚,竹林间清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金鏑趴在他身旁,尾勾轻轻摆动,安静守护。 半个时辰后,秦轩睁开眼,长出一口气,体內灵力充盈,精神清爽。 正欲起身,却听外间店面传来张铭的声音:“这位道友,请稍候,掌柜的马上来。” 秦轩闻言起身走向店面。 推门一看,张铭正站在柜檯后,手忙脚乱地招呼一名修士。 那修士约莫三十岁,面带病容,气息虚浮,见到秦轩,眼中闪过希冀,拱手道:“秦先生,久闻大名,今日特来求诊。” 秦轩頷首,示意他坐下,沉声道:“道友,哪里不適?” 秦轩手指搭上修士脉门,神识探入,细细查探。 片刻后,眉头微皱说道:“你这是法力逆行,气血淤滯,並非沉疴之毒,只需疏通经脉,再辅以药石即可。” 修士闻言,面露喜色,连声道谢。 秦轩取出银针,动作嫻熟地在修士几处穴位上施针,灵力顺著针尖缓缓注入。 修士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內游走,淤滯之处渐渐舒缓,脸上泛起红光。 秦轩收针之后,那修士硬是要留下两枚灵石以作诊费,秦轩拗不过他,只得收下,这才满意离去。 接连两日,医馆门庭若市。 秦轩每日诊治二十余名病患,张铭在一旁打下手,递药、记帐,偶尔偷瞄秦轩施诊,眼中满是敬佩。 义诊第三日,曾一鸣的身体略有好转,气色比前几日强了不少。 这日清晨,他找到秦轩,拱手道:“秦先生,曾某蒙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如今身体稍愈,不敢继续叨扰,打算今日离去。” 秦轩闻言,眉头微皱,劝道:“曾道友,你伤势未全愈,不如再休养几日。” 曾一鸣摇头,眼中透著坚定:“秦先生好意,曾某心领。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 隨后低声说道:“此番恩情,曾某永不敢忘。 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轩见他心意已决,嘆了口气,未再劝阻。 送曾一鸣到医馆门口,温声道:“曾道友,保重。” 曾一鸣深深一揖,转身踏上街头,背影渐行渐远。 秦轩站在门口,目光追隨片刻,心中暗道:愿你此行顺遂。 当晚,秦轩结束义诊,回到客臥收拾床铺,却发现床头静静躺著二十三枚灵石,泛著微光。 秦轩一愣,拿起一枚灵石,掌心微沉。 看著眼前这些灵石,秦轩心中猜测这估计是曾一鸣所剩无几的积蓄。 它可以是二十枚、三十枚灵石,但偏偏留了二十三枚灵石。 秦轩握著灵石,沉默片刻,低声道:“曾道友,愿你道途安顺。” 隨后將灵石收入储物袋,理好床铺,转身离去。 义诊结束,医馆名声渐起,散修间口口相传,称秦轩医道修为高深,心怀仁义。 秦轩挑了个黄道吉日,定於三日后正式开业。 在备好笔墨,写下数份请柬,分別送往秦文韜、秦文昭、老管事等人。 写到最后,秦轩提笔顿住,脑海浮现家族长老秦德瑾的身影。 那日离族时,秦德瑾留给他的传音玉简,言辞虽严,却藏著关切。 秦轩犹豫片刻,终是提笔写下一份请柬,托人送回族中。 秦轩放下笔,目光落在院中。 金鏑趴在竹林下,尾勾轻晃,晒著太阳。 秦轩笑了笑,心中暗道:开业在即,医馆之路,算是真正开始了。 第90章 医馆初立风云起 三日后,晨光洒在向阳坊市南街街尾,石板路上泛著微湿的光泽。 医馆门前,两串红绸隨风轻摆,火红的顏色映得门脸格外喜庆。 张铭穿梭在门前,手里攥著块抹布將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额角渗出细汗,脸上却掛著憨厚的笑,眼中透著掩不住的兴奋。 秦轩站在后院,墨色长衫衬得他身形挺拔。 五只灵宠围在他身旁,秦轩目光扫过它们,郑重说道:“今日开业,宾客多,你们老实些,別惹麻烦。” 五只灵宠各自点头,老老实实地回到各自的小窝內呆著。 秦轩走出后院,来到医馆门前,深吸一口清晨凉爽的空气,胸中略有忐忑。 整理了下衣袖,站定在门前,朝四方拱手,朗声道:“诸位道友,今日灵医馆开业,薄酒淡饭,望不吝赐教。” 人群中响起低语,有人点头称讚:“秦氏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医术了得。” “听说开业之前特意义诊三天,仁心仁术啊。” 秦轩耳中捕捉到这些议论,嘴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紧张,今日是灵医馆立足的第一步,容不得半点差错。 巳时將近,宾客陆续到来。 秦文昭与老管事联袂而至,秦文昭一身青袍,步伐稳健,老管事则满脸红光,手中拄著根桃木杖。 秦轩眼尖,忙迎上前,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文昭兄,管事,多谢二位捧场,秦轩感激不尽。” 老管事摆摆手,爽朗道:“秦小友,恭喜你在这坊市站稳脚跟,了不起!” 秦文昭頷首,温声道:“是极,恭喜啊!” 秦轩连忙侧身引路笑著说道:“二位莫站著,里面请,上座。” 宾客渐多,大厅內杯盏交错,笑语喧譁。 因秦轩这灵医馆掛的是秦氏的名头,所以几个世交家族都派人送来薄礼,以示祝贺。 秦轩立在门前,目光不时扫向街头,眉头微皱,心中隱隱不安:文韜兄怎么还没到?揭匾吉时快到了。 就在他心焦之际,街角终於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文韜一袭灰袍,步伐略显匆忙,额上带著薄汗。 秦轩眼睛一亮,快步迎上,语气中透著欣喜说道:“兄长,你可算来了!” 秦文韜喘了口气,脸上露出歉意的笑:“路上耽搁了,差点误了你吉时。” 他目光扫过医馆门前的红绸与人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拍了拍秦轩的肩:“好小子,干得不错。” 秦轩咧嘴一笑,心中的石头落地,抓著秦文韜的胳膊就往里带:“不耽误,兄长能来,比什么都强。走,里面请!” 大厅內,宾客已坐满大半。 秦文韜被秦轩拉到上座,坐下后低声问:“族中可有人来?” 秦轩摇头,低声道:“送了请柬给德瑾长老,但没回音,怕是不会来了。” 秦文韜皱眉,欲言又止,最终只拍了拍秦轩的肩,沉声道:“无妨,你今日是主角,族中之事莫多想。” 秦轩点点头,起身朝厅中走去。 吉时已到,秦轩站到门前,目光扫过眾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在下秦轩,向阳山秦氏一脉,幸得家族栽培,修得一手医术,今日於坊市开设医馆,望能济世救人,助力修行。 承蒙诸位道友赏脸,秦轩感激不尽!” 厅內掌声四起,有人高声道:“秦小友医术高明,医馆开业,坊市之福!” 秦轩转身走向门前,双手抓住牌匾上的红布,用力一掀。 红布滑落,露出“归元堂”三个遒劲大字,金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秦轩站在牌匾下,目光落在“归元堂”三字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条路,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仪式过后,宾客入席,推杯换盏。 秦轩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脸上始终掛著得体的笑,耳边儘是恭贺之词。 宴席持续到午后,宾客陆续散去。 秦轩送走最后几位客人,回到大厅,揉了揉酸涩的肩膀,长出一口气。 张铭收拾著桌上的残羹冷炙,抬头见秦轩进来,咧嘴笑道:“掌柜的,今日可真热闹!” 秦轩点点头示作回应。 老管事缓步走到秦轩身旁,脸上笑纹深了些,眼中透著几分欣慰。 他拍了拍秦轩的肩,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秦小友,今日风光得很啊。” 秦轩闻言,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谦逊地说道:“管事言重了。若无您当初援手,归元堂哪能这么快开起来?” 老管事摆摆手,爽朗一笑,轻声说道:”莫谦虚了。你这归元堂能立起来,一是手中有术,二是身后有势。这都是你的依仗和底气。” 隨后老管事笑容收敛,目光郑重起来,沉声说道:“今日来贺你开业,也顺道跟你告个別。 收了你那请柬之后族里第二日下了任命,我回族中向族长匯报后,传功长老托我给你带个东西,祝贺你开馆。”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递到秦轩手中,沉声道:“这是秦德瑾长老给你的,还让我捎句话:即已选此道途,好生修炼,莫要分心。“ 秦轩接过玉简,指尖触到玉简温润的表面,心中微动。 抬头看向老管事,轻声道:“管事要走了?” 老管事点点头,目光投向街头,声音低沉:“今晚便启程,去商队做一路管事。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年月了。” 秦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笑著宽慰:“管事何必感伤?修仙之人,聚散无常。 今日一別,未必无再会之日。 您看这坊市,灵脉通达,归舟渡程,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 老管事愣了愣,隨即哈哈一笑,眼中多了几分释然:“好小子,年轻人就是豪情万丈。 老夫老了,比不得你这股锐气。” 接著拍了拍秦轩的肩说道:“罢了,家族日后还得看你们。送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秦轩站在医馆门口,目送老管事的身影融入街头人群。 低头看向手中玉简,心中暗道:德瑾长老,这份心意,秦轩记下了。 转身回到大厅,屋內一片忙碌。 张铭指挥几人清理桌椅,地上散落著残羹冷炙,方才的热闹已成余韵。 秦轩缓步走近,目光扫过秦文韜和秦文昭,两人正站在一旁低声交谈,脸上掛著笑。 秦轩走上前,对秦文韜道:“兄长,我来介绍,这位是秦文昭,家族坊市驻地管事。 文昭兄,这是秦文韜,坊市巡逻队长。” 话音未落,秦文韜哈哈一笑,摆手道:“轩弟,不用介绍了。 我和文昭方才聊过了,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这么果断,投了大手笔支持你。” 秦文昭頷首,眼中带笑:“是啊,我与文韜兄一见如故,谈得投机。” 秦轩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笑著说:“好,既然如此,今晚咱们仨不醉不归!” 两人齐声应道:“不醉不归!” 秦轩转头看向张铭,吩咐道:“张铭,打扫完去买些灵食灵酒回来,今晚要款待两位兄长。” 张铭咧嘴一笑,点头应下,招呼其他人加快清理,便匆匆出门。 秦轩领著秦文韜和秦文昭走向后院。 刚踏入院中,空气骤然一紧。 五只灵宠察觉到陌生气息,纷纷从各自窝中探出头,目光警惕地锁定两人。 玄溟半浮在水潭,口中吐出寒气; 青虺在竹林之中做蛇盘之势,蛇信微吐; 赤炼趴在洞口,身上喷出热气; 磐蛰露出半个背甲,眼神锐利; 金鏑则站在秦轩身旁,尾勾高翘,摆出一副护主姿態。 秦文韜还好,初次在坊市外秦轩相见之时,秦轩身旁围著这五只灵宠,故而见怪不怪並未惊慌。 秦文昭却有些慌了,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袖,脚步一顿,低声道:“这些妖兽?” 秦轩见气氛不对,眉头微皱,沉声喝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回去,这是客人,不要失了待客之道!“ 灵宠们不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但是听出秦轩的意思了,各自收敛气势。 金鏑尾勾晃了晃,慢悠悠爬回园; 其余四只也悻悻退回窝中。 院中气氛缓和下来,竹林间清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秦轩看向秦文昭,歉然一笑:“文昭兄,让你受惊了。 我这灵宠自幼便是由我抚养长大的,没怎么见过外人,它们护主心切,没恶意。” 秦文昭鬆了口气,摆手道:“无妨,初见这些灵宠,確实有些震慑。 秦轩兄能有这些护主灵宠傍身也著实令人羡慕。” 秦文韜拍了拍秦文昭的肩,笑道:“习惯就好,轩弟这些灵宠可都是宝贝。”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轻鬆不少。秦轩指著竹林下的石桌,温声道:“二位兄长,坐下聊吧,等张铭带酒食回来,咱们好好聚聚。” 第91章 玉简藏锋启新途 竹亭下,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带来一丝凉意。 秦轩、秦文韜和秦文昭围坐在石桌旁,秦轩目光扫过两人,笑著开口问向秦文韜道:“文韜兄,近日巡逻可还顺利?” 秦文韜靠在石椅上,手指轻敲桌面,嘴角一扬,露出几分豪爽:“顺利得很。 坊市这几日风平浪静,连个闹事的散修都没瞧见。” 几人正当交谈之时,院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张铭提著两坛灵酒和一包灵食,步履匆匆地走进竹亭,额上带著薄汗。 他咧嘴一笑,朝秦轩道:“掌柜的,东西买回来了,醉梦居的青竹醉,还有些灵果、灵食。” 秦轩对著两人说道:”两位兄长请坐,我来就好。“ 秦轩起身,接过张铭手中的物什,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外边收拾好了就关门回去吧,多陪陪你妹妹。” 张铭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点头道:“谢掌柜的,我这就走。” 秦轩回到石桌,將灵酒和灵食摆上。 秦文韜眼疾手快,抓起一坛青竹醉,拔开封泥,凑近一闻,眼中一亮,赞道:“好傢伙,醉梦居的青竹醉,香气扑鼻! 来,我给你们满上。” 他动作麻利,酒液在杯中盪起涟漪,月光下清亮如玉。 秦文昭笑著举杯,秦轩也端起酒杯,三人目光交匯,杯沿轻碰,发出清脆一声。 三人各自饮下,秦文韜咂了咂嘴,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直言道:“好酒!” 酒过三巡,桌上灵食渐少,秦轩目光落在秦文昭脸上,见他眉眼间带著几分醉態,便试探著开口道:“文昭兄,老管事如今调去商队,坊市驻地的事务,可就全靠你了。 秦文昭一愣,连忙摆手,脸上泛起谦逊的笑,温声说道:“哪里的话,都是为家族做事,哪有什么做主不做主的。” 秦文韜哈哈一笑,拍了拍石桌,语气爽朗:“文昭,你这心思就是高远! 难怪族长看重你,提拔你做驻地管事。” 转头看向秦轩,挤了挤眼,“轩弟,你说是不是?” 秦轩笑而不语,放下酒杯,目光转向秦文昭,语气隨意却带著几分试探:“文昭兄,我也好久没回族里了。 你前阵子回去,可知族內有什么动静?” 秦文昭端著酒杯,指尖轻抚杯沿,思索片刻,答道:“族里倒没大事。 哦,对了,传功长老秦德瑾最近境界突破,到了筑基后期,族里都挺高兴。” 秦文昭停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秦轩,“对了,我和老管事回族里交接时,族长还特意问起你的近况,夸你是秦氏后起之秀。” 秦文韜一听,拍了下秦轩的肩,语气中满是讚许:“那是!轩弟年纪轻轻,就在坊市闯出这番基业,筑基指日可待!” 秦轩面上笑著,心中却微微一动,族长二字触动了他心底的思绪。 口中谦逊道:“兄长过奖了。归元堂能开起来,全靠你们二位的灵石支持和家族的名头。” 隨后自嘲道:“我一个链气中期的小辈,若没家族撑腰,今日开业怕是连宾客都请不齐,说不定还有散修上门找麻烦。” 话音落下,秦轩低头抿了口酒,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秦文昭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波澜——族长问起自己,究竟是关心,还是另有深意? 指尖轻敲杯沿,秦轩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 秦文昭端著酒杯,目光扫过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嘴角微扬,劝慰道:“秦轩兄何须如此悲观? 你我皆是秦氏子弟,这家族威名本就有你一份。 更何况,你以祛毒灵术开归元堂,造福坊市诸多散修,家族声誉不也水涨船高?” 秦文韜闻言,拍了下大腿,粗豪地接话,高声说道:“文昭兄说得对! 归元堂是我等三人心血,哪个不长眼的散修敢来闹事,报我名字,我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说罢之后秦文韜咧嘴一笑,眼中满是豪情,“这富贵,咱们兄弟仨合该共享!” 秦轩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举起酒杯,沉声道:“两位兄长说得好,来,满饮此杯!” “干!”秦文韜与秦文昭齐声应道,杯沿相碰,清脆一声,三人一饮而尽。 秦文韜咂了咂嘴,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秦文昭则轻晃酒杯,目光柔和,似在回味。 秦轩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桌上,郑重说道:“归元堂能开起来,全靠两位兄长慷慨解囊。 尤其是文韜兄情谊深重,卖了坊市內祖传的宅院,换来灵石借我。” 秦轩抬头看向秦文昭,眼中透出真诚,起身一揖,沉声道:“秦轩有个不情之请,望文昭兄成全。” 秦文昭一愣,忙起身扶住秦轩,双眉微挑,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与关切:“你我同族兄弟,何须如此客气?有话直说。” 秦轩直起身,目光转向秦文韜,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我想每月截留归元堂盈余,先赎回文韜兄的宅院,以全我心中之念。” 秦文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鼻尖微酸,却强作豪爽,摆手道:“轩弟,你这是喝多了,说什么醉话! 快坐下,別让文昭为难。” 他转头看向秦文昭,挤出一抹笑,掩饰眼中的湿润,“文昭,秦轩他喝高了,別见怪。” 秦轩却抬手按住秦文韜的肩,目光坚定,沉声道:“兄长,非秦轩酒后戏言也,实乃我发自肺腑之言。” 秦文昭站在两人身旁,目光在秦轩与秦文韜间游移,眼中先是惊讶,隨即化作一抹欣慰。 轻抚下巴,沉默片刻,忽而朗声一笑,声音清亮,打破竹亭的寂静:“我当是什么大事!使得秦轩兄如此为难,原来是灵石之事。” 秦文昭缓步走到秦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目光中透著几分欣赏,语气诚恳说道:“秦轩兄,你可知当日我与你相识不过数日,为何就愿倾囊资助归元堂?” 秦文昭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朗声说道:“一是有感你一片赤诚,身为秦氏子弟却有济世之心; 二是归元堂此举可成,亦能扬我秦氏声名。 此举非为灵石,而是为情义。” 秦文昭说到此处,语气稍缓,带著几分感慨说道:“我虽受父辈荫泽,得了驻地管事之职,但从不以此自傲。 今日听你一番话,我只觉能结交你与文韜兄,实乃我之大幸。” 秦文昭脸上笑意更深,摆手道:“灵石之事不急,我在坊市也不缺用度。 文韜兄的宅院,理应先赎回。” 秦轩与秦文韜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感动。两人齐齐起身,抱拳拜谢:“多谢文昭兄!” 秦文昭忙上前扶住两人,笑著摆手,眼中满是轻鬆:“何须如此虚礼?快坐下,喝酒!” 他亲自拿起酒罈,为两人斟满。 酒过三巡,竹亭內笑语不断。 秦轩欲留两人宿于归元堂,秦文韜却推辞,揉了揉鼻樑,带著几分醉態说道:“明日一早还要出坊市巡逻,怕是得早走。” 秦文昭也笑著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嘆气说道:“老管事调走,驻地事务全压在我身上,离不开人,留宿怕是不便。” 隨后看向秦轩,眼中带著几分真诚,“改日再来叨扰。” 秦轩也不勉强,起身送两人到医馆门口。 月光下,三人身影拉长,秦轩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街角。 秦轩送走秦文韜与秦文昭,站在归元堂门口,脸上笑意渐淡,带著几分醉態踉蹌关上大门。 吱呀一声,木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 回到院中,夜风轻拂,竹林沙沙作响,月光落下,在地上洒下斑驳光点。 秦轩脚步虚浮,倚在院中石桌上,脸上泛著酒后的潮红。 这时,院角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五只灵宠从各自小窝探出头,见外人都走了,这才有些扭捏地爬到秦轩身前。 秦轩抬头,瞧见它们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笑著开口说道:“行了,是我不好,刚才语气重了些。 以后院里来人,別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旁人还以为我这医修表面仁义,背地里纵兽害人呢。” 五只灵宠闻言,眼中埋怨之色渐退,这才大大方方地来到秦轩身前。 玄溟见秦轩一脸醉意,腹中寒凝水炁凝结而出,散了一滴至秦轩脸上。 秦轩忽觉脸上一凉,清冽的寒意顺著额角滑下,酒意散去几分,低头看向玄溟。 不由轻笑,伸手轻抚玄溟,温声道:“好孩子。” 秦轩直起身,抬头望向夜空,圆月高悬,清辉如水。 秦轩目光悠远,似被月色勾起思绪,口中低喃:“又一日未修行,最近真是懈怠了……” 隨后摆了摆手,语气倦怠:“走吧,都回去歇著。” 说罢,转身朝臥室走去,步伐依旧有些不稳。 五只灵宠对视一眼,各自散开,回到小窝。 唯有金鏑紧跟在秦轩身后,爪尖轻踏地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秦轩走到房门前,察觉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见金鏑跟在自己身后。 秦轩挑了挑眉,带著几分调侃笑道:“怎么不回你的窝?又想跟我挤一床?” 金鏑闻言,尾勾轻摇,喉间发出低低的嘶鸣,似在回应,眼中却透著担忧。 秦轩瞧著它这副模样,心中一暖,笑著摆手道:“行了,回去吧,我没事。” 金鏑犹豫片刻,终究转身,回到臥室外园的小窝。 那窝是用几块木石简单搭成的棚子,挡风遮雨而已,內里简陋,铺了些乾草。 金鏑却视若珍宝,平日连其他灵宠想靠近,都会被它低鸣驱赶,生怕弄坏了这与主人一同搭建的“家”。 秦轩倚在门框上,望著金鏑蜷进窝里,眼中笑意更深。 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转身进了臥室。 秦轩走到床边,从储物袋中取出白日老管事送来的玉简,指尖摩挲著玉简温润的表面,目光沉了下去。 神识探入玉简,內容缓缓展开。 五炁五毒真经》筑基期內容以及《百毒密传》二阶內容的传承,以及传功长老秦德瑾的留言映入脑海:“轩儿,收到请柬,老夫甚慰。 近日修为突破,未能亲往,特托人將《五炁五毒真经》筑基期內容与《百毒密传》二阶传承交付,权作贺礼。 莫要声张,好生修行即可。 若有人问起,只提《百毒密传》。 无要事,少回家族。” 秦轩的神识停在“少回家族”四字上,心头微震,似被针刺了一下。 秦轩继续读取留言:“如今你在坊市自立,无需家族资助甚好。 对你而言老夫並无其他可交代,唯有关於修行《五炁五毒真经》,还是劝诫你慎重为上,勿急功近利,夯实基础。 道途漫长,一时之快无益。 你对真经有独到见解,生死一线间有大恐怖,若能度过,確可助修行,然此举非长久之计。 若五毒灵宠折损,道途必多曲折。 如今灵医馆开业,老夫心安。 安心修行,修身养性,有五毒灵宠相助,筑基无碍。 言尽於此,听与不听,皆由你。” 留言读罢,秦轩缓缓放下玉简,闭上眼,胸膛微微起伏,平復心中翻涌的情绪。 脑海中浮现家族往事:秦德瑾长老枯瘦的面容,教导他修行时的慈和笑意,以及偶尔流露的愧疚之色; 又想起族长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对自己隱隱的算计。 秦轩心头一紧,似有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长老为何如此叮嘱?”秦轩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带著一丝迷茫。 “让我防备家族,避开族长算计,可你又为何將真经私自相授? 若我携此经潜逃,家族谋划成空,长老你又该如何?” 秦轩起身,踱至窗前,推开窗门。 夜风扑面,清凉中带著竹叶的清香,月光如水,洒在秦轩脸上。 此时秦轩心中思绪翻涌:秦德瑾的留言看似关怀,实则句句藏锋,既点明家族的暗流,又叮嘱他低调自保,甚至劝诫自己勿要急功近利,加快《五炁五毒真经》的进度。 长老究竟是真心护他,还是另有深意? 秦轩转过身,背靠窗台,目光再次落在玉简上。 长老的用意如迷雾,让他看不清真假。 秦轩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道:“无论长老你意欲何为,我既得此真经,便要走自己的路。” “只是未来我与家族之间,若真有决裂之日,长老,你我之间,又当如何?” 室內重归寂静,月光下,秦轩的身影显得愈发孤单。 第92章 归元初开风波起 ”哎。“秦轩嘆了口气,终究是放下心中思绪,卸下身上衣袍,躺在床上安心入睡。 次日清晨,归元堂院內薄雾未散,竹林间晨露点点,空气中夹杂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秦轩早早醒来,推开房门,深吸一口凉气,脸上泛起一丝清醒的神色。 换上青色长袍,简单地准备了些朝食,一碟灵米粥和几块灵果乾,便將其端向院中石桌。 秦轩坐下后,目光扫过院落,五只灵宠还在窝中酣睡,唯有金鏑探出头,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勾,眼中带著几分慵懒。 秦轩轻笑,端起粥碗,慢慢饮下,温热的粥液驱散了晨寒。 心中思绪却未停歇,昨夜玉简的內容如潮水般涌来,秦德瑾的叮嘱尤在耳畔:“少回家族……勿急功近利……” 吃完朝食,秦轩起身,盘坐在院中空地上,闭目运转《虚元敛息决》。 灵气缓缓在经脉中流转,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秦轩站起身,拍了拍袍角,朝外间店面走去,准备今日的接诊工作。 店面门口,张铭已到,正挥著扫帚清扫地面,额上渗出细汗。 他见秦轩走来,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热情打招呼道:“掌柜的,早!” 秦轩点了点头,温和回应道:“早。” 同时脚步不停,径直走进內堂。 坐於內堂椅子上,秦轩心中盘算:先前义诊之时,未曾考虑到诸多细节,导致义诊之时出了不少错漏。 回想起义诊时的混乱,秦轩眼神微沉。 患者在內堂祛毒之时,五毒之炁入体,没几个修士能抗住,大多数不过三两息便开始放声喊痛,哀嚎之声传到外间,惊得候诊的修士人人自危,平添几分不安。 除此之外,还有店中药材储备的问题,先前是靠秦轩在坊市地摊挑挑拣拣买了些备用。 可经过义诊三日消耗,早已入不敷出,需要提早找到稳定的药材供应商,保障归元堂接诊工作平稳运行。 想到此处,秦轩打开储物袋,取出开业之前便从芥子居购置了一套隔音阵法。 看著眼前这隔音阵法,口中低声呢喃道:”又是一笔不小的销,费三十灵石,不知效果如何?“ 正好今日趁著尚未接诊,先將阵法布置妥当。 秦轩握著阵盘,盘上刻著繁复的符文,灵光隱隱。 按照阵法说明,缓步在內堂中摆放阵旗,每插下一桿,空气中便多了一丝微妙的灵气波动。 布置完毕,秦轩轻抚阵盘,注入一缕灵力,阵法悄然启动,堂內似多了一层无形屏障。 秦轩转身,朝外喊道:“张铭,过来一下。” 张铭正扫著地,闻言丟下扫帚,小跑过来,脸上带著好奇道:“来了,掌柜的!有啥吩咐?” 秦轩指了指內堂,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刚在內堂布下一道隔音阵法,稍后我启动阵法,你便在內堂中放声嘶喊,试试效果。” 张铭眼睛一亮,拍了拍手,笑著说:“这法子好!上次义诊,我那些叔伯在外面听到內堂的叫声,嚇得脸都白了。 有了这阵法,外面肯定清净不少。” 秦轩微微頷首,抬手示意道:“好了,阵法已开,进去试试。” 张铭点点头,迈步走进內堂,站在中央,深吸一口气,酝酿片刻,猛地张口大喊:“啊———————” 声音嘶哑,震得他自己脸颊泛红,额上青筋凸起。 直至喊到气竭方停,张铭探出头,朝外面的秦轩问道:“掌柜的,刚刚听见我喊了吗?” 秦轩站在內堂外,目光专注,耳边一片寂静,唯有院外竹叶的沙沙声。 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张铭道:“没听见,阵法效果不错。” 张铭闻言,咧嘴一笑,挠了挠头,眼中透著几分兴奋道:“那就好!掌柜的,这下接诊肯定顺畅多了。” 秦轩对著张铭说道:”先莫要出来,等会我在外边喊你,看能不能听见。“ 张铭朗声道:”好嘞!” 见张铭进去之后,秦轩在外边喊著张铭的名字,而在內堂的张铭却是清晰地听到掌柜的在喊他。 连忙走出內堂,对著秦轩说道:“掌柜的,这阵法没问题,我在里边可以清楚地听到您喊我。” 確认这隔音阵法没有问题之后,秦轩满意地点点说道:“那就好,没事了,你先去忙吧,我在內堂之中看书。 若是外边来了病患,喊我便可。” 张铭拍了拍胸脯,爽朗道:“得嘞!掌柜的您安心看书,外边有我。” 秦轩放心地点点头,隨后来到內堂之中。 解决完这接诊的问题,接下便是药材的来源了。 仅仅靠秦轩自己一人在坊市地摊收购肯定是不够的,秦轩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那儿。 好在归元堂之中所需药材大多皆是普通货色,唯有如此前来会诊的修士才有能力购买。 若是进了些上品灵药,恐怕也只能在柜中吃灰。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轩不费多少功夫,借著开业的机会,就在孙家丹坊的介绍下,寻了一家专门种植灵药的小家族作为供应商。 今日接诊过后,便打算前往坊市之中五气朝元楼会谈此事。 心中將归元堂目前这两件难事解决后,秦轩起身挪开桌前太师椅,从屏风后搬出一把躺椅,往上一靠,身体放鬆下来。 从储物袋取出抄录自传功长老秦德瑾玉简的《百毒密传》,手指轻抚书页,目光落在熟悉的文字上。 躺椅微微晃动,阳光从窗外洒入,落在书页上,泛起淡淡光晕。 今日是开业后第一天,秦轩还未看几页,便被张铭的喊声打断:“掌柜的,有人来了!” 听到外边张铭呼喊后,秦轩一把將《百毒密传》揣进储物袋之中,起身將躺椅推回屏风后。 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出內堂。 张铭见秦轩出来之后,走到身前悄声说道:”掌柜的,门口那两个前来会诊的修士我看著不像善茬,精气神十足,一点都不像是来祛毒的。“ 秦轩沿著张铭目光看向门口那两位修士,脸上掛著温和的笑意,大步上前口中客气地说道:“两位道友,来我归元堂,不知身中何毒?” 门口两位修士身形挺拔,气势凌厉,丝毫不见病態。 左边的青衫修士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眉眼间透著几分精明。 他拱了拱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礼貌的笑,声音平稳:“秦掌柜有礼。 我二人並未中毒,也非求医而来。” 秦轩闻言,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笑容却未变,语气依旧和缓:“哦?既不祛毒,敢问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右边的黑衣修士冷哼一声,踏前一步,壮硕的身躯几乎挡住半扇门。 他面容粗獷,浓眉下的双眼透著几分凶光,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语气带著几分戏謔:“秦掌柜好大的排场。 昨日归元堂开业,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却不知怎的,坏了坊市南街的规矩。” 秦轩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依旧平静:“规矩?秦某初来乍到,还请指教。” 黑衣修士斜睨了秦轩一眼,双手环胸,声音提高了些,带著几分跋扈:“看样子,秦掌柜是真不懂。 那我便好心告诉你!南街开店,除却交足坊市秦氏的份子,还得孝敬咱们虎爷。 不然,你这小医馆,生意怕是旺不起来。” 他话音刚落,嘴角咧开,露出一抹狞笑,眼中透著毫不掩饰的威胁,似在打量秦轩的反应。 青衫修士站在一旁,目光微沉,似对同伴的直白有些不满。 他轻咳一声,接口道:“秦掌柜莫怪,我这兄弟说话直了些。 南街的规矩,向来如此。 虎爷手下管著这片地界,保店铺平安,收些灵石也是常理。” 他的目光扫过秦轩,语气稍缓,带著几分试探道:“秦掌柜初来坊市,想必不知详情。 我二人今日特意提醒,免得日后生出误会。” 秦轩听罢,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掛著笑,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原来如此。 两位的好意,秦某心领了。 只是这『虎爷』的规矩,秦某確实不知。 况且,归元堂开业,得到秦氏许可,至於其他? 两位莫不是自作主张,假借虎爷名头,来我这小医馆打秋风?” 话音落下,秦轩目光直视二人,嘴角的笑意却未减,似在揶揄。 黑衣修士闻言,脸色一沉,眼中凶光更盛,猛地踏前一步,指著秦轩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医修!敢说我们打秋风? 信不信我让你这医馆开不下去!” 那黑衣修士瞪著秦轩,眼神凶狠,似要一口吞了他。 他不知秦轩底细,只瞧这归元堂里除了秦轩这个链气中期的医修,就剩个凡人小廝张铭,以为像往常般搬出“虎爷”名號,秦轩便会嚇得乖乖奉上灵石。 秦轩扫了眼两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两个小角色,连他背景都没摸清,就敢上门收保护费,著实可笑。 秦轩懒得与他们纠缠,语气平淡道:“你既知我姓秦,怎不想想我能在此开医馆的缘由? 今日是我开业第一天,不想与你们计较,速速离开归元堂便是。” 黑衣修士闻言,脸涨得通红,握拳便要发作,口中骂道:“好个嘴硬的医修!” 可话未说完,身旁青衫修士一把拉住他,低声劝道:“別莽撞,先回去问问虎爷,免得踢到铁板,惹麻烦。” 青衫修士目光闪烁,朝秦轩投去一瞥,似在揣摩他的底细。 黑衣修士不甘,狠狠瞪了秦轩一眼,甩开同伴的手,扭头便走,脚步声在门外迴响。 青衫修士朝秦轩拱手,语气稍缓:“今日多有得罪,秦掌柜。” 说完,快步追上黑衣修士,消失在街角。 秦轩摇了摇头,眉间闪过一丝无奈,转头对张铭道:“晦气,开业第一天就遇上这事。” 张铭挠了挠头,咧嘴道:“掌柜的,彆气。那两人就是小虾米,估摸连您背景都没摸清,就敢来打秋风,活该碰壁。” 秦轩摆摆手,懒得多说:“罢了,我没真生气。 你先忙,我回內堂。”说罢,转身朝內堂走去,步履从容。 在出了早上这档子事之后,这一天下来归元堂生意冷清。 直至黄昏,接诊不过七八人,远不及义诊时的热闹。 张铭准备下值时,仍忍不住嘀咕道:“掌柜的,定是早上那两个修士带来的晦气,不然怎会如此?” 秦轩只笑了笑,未多言语,挥手道:“早点回去吧。” 秦轩心中清楚,生意好坏,非一两人能左右。 正好今晚还要赴五气朝元楼之约,索性早些收拾。 待张铭走后,秦轩来到后院。 五只灵宠正嬉戏,见他回来,纷纷围拢,嘶鸣声此起彼伏,亲昵地蹭著他的衣摆。 秦轩蹲下,笑著抚摸它们,温声道:“我等会要出门,你们是留在家中,还是隨我入灵兽袋?” 话音刚落,金鏑与青虺抢先嘶鸣,爭著要跟去。 两宠挤作一团,爭先恐后朝秦轩腰间的灵兽袋钻,模样像两个斗气的小孩。 秦轩忍俊不禁,笑著將它们收入袋中。 秦轩目光看向剩下三宠。 磐蛰与赤炼毫不犹豫,利落钻入灵兽袋,用行动表明心意。 玄溟却呱了一声,歪头望向秦轩,眼中似有询问。 秦轩轻笑,柔声道:“没事,只在坊市內走走,不会有危险。” 玄溟听罢,又呱了一声,湿滑的身子往水潭边挪了挪,懒洋洋表示想留下。 秦轩未责怪,伸手摸了摸它滑腻的皮肤,温声道:“好,你在家看门,晚上我便回来。” 秦轩起身,整理衣袍,腰间灵兽袋微微鼓起,带著四只灵宠,迈步朝五气朝元楼走去。 玄溟在院中看著秦轩身影消失之后,一个蹦跳落入小谭之中。 秦轩出了归元堂之后,便径直朝著坊市北边走去。 暮色降临,可坊市长街之中依旧灯火通明,恍若白日。 穿过吵杂的人群,秦轩来到此行目的地,五气朝元楼。 第93章 五气楼中味珍饈(明天上架,求首订) 秦轩缓步行至五气朝元楼前,抬头望去,高耸的楼阁在灵雾繚绕中若隱若现,檐角飞翘,琉璃瓦片折射出淡淡虹光。 暗自掐算时间,距离与孙柯庭的约定尚有两刻钟。 为免失礼,秦轩轻抚衣袖,整了整长袍的下摆,迈开步伐,踏上青玉石阶。 一入楼內,迎面而来的灵气清冽如泉,夹杂著淡淡檀香,令人心神一振。 秦轩尚未站定,一名身著青衫的小廝便快步上前,腰身微躬,脸上掛著得体的笑意,语气恭敬道:“这位客官,可有预定包厢?” 小廝年约二十,面容清秀,眉眼间灵动,链气初期的气息隱而不露,显是经过严格调教。 秦轩闻言,微微頷首,温声说道:“在下与坊市孙家丹肆掌柜孙柯庭有约,烦请带路。” 一边说著,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目光扫过大堂內的鎏金柱樑与悬掛的灵玉灯盏,心中暗忖:这五气朝元楼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大堂的装潢,便足以媲美一些小家族的正殿。 小廝闻言,笑容更盛,忙侧身引路:“好嘞,客官,请隨小的来。” 他步伐轻快,衣摆微微盪起,带著秦轩穿过大堂,拾级而上。 沿途,秦轩目光游移,掠过身旁来往的修士。 那些宾客或锦袍加身,腰悬玉佩,气息深邃; 或素衣简装,却隱隱散发灵压,显然修为不俗。 心下感嘆:此地果真是藏龙臥虎之地,连一个小廝都有链气修为,难怪能成为坊市一等一的会宴之所。 登上三楼,秦轩脚步忽地一顿,目光被一处牌匾牢牢吸引。 牌匾上“玄冥凝露阁”五字龙飞凤舞,笔锋间似有水波流转,隱隱透出水行大道的韵味。 四周灵泉潺潺,碧波荡漾,雾气氤氳,宛如置身寒潭仙境。 秦轩双目微闔,似被那字跡牵引心神,脑海中浮现出水流淙淙的意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驻足,沉浸其中。 小廝察觉秦轩异样,却並未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立於一旁,嘴角含笑,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半晌,秦轩猛然回神,察觉自己失態,脸上泛起一丝赧色,忙拱手致歉:“抱歉,方才见这阁名之字,似有水行之道蕴藏其中,不由沉迷,失礼了。” 小廝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道:“客官言重了,这五气朝元楼共分六层,一至五层依五行相生之序各设一阁,阁名皆由金丹大修亲笔题写,蕴含修行至理。 往来的贵客中,常有人驻足参悟,客官您无需介怀。”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几分自豪地说道:“您若有兴致,多看片刻也无妨。” 秦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点点头,语气温和:“原来如此,多谢小哥解惑,请继续带路吧。” 心中却暗自警惕:此地连一牌匾都能引人入神,果然不简单,待会儿与孙柯庭商谈,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小廝笑著应道:“客官客气了,请。” 他转身在前引路,推开玄冥凝露阁的包厢门,双手朝內一引,恭敬道:“客官,请进。” 秦轩迈步入內,剎那间,仿佛坠入深海幻境。 包厢四周水波粼粼,灵气凝成淡蓝色雾靄,呼吸间儘是寒潭清露的冷香,沁人心脾。 秦轩目光微动,细细打量四周,墙壁由玄冰玉雕琢,表面水纹脉络天然成趣,指尖轻触,灵光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头顶一盏九窍凝露灯悬浮,灯芯滴落的露珠在半空凝成灵雾,散发淡淡寒意。 小廝见秦轩四下打量,知他初次到访,便主动介绍道:“客官,这包厢內的陈设皆非凡品。 地面乃寒髓琉璃砖,赤足踏之如履浅溪,略有浮力。 中央灵泉曲渠,可浮酒盏流转,供修士雅兴。 这桌案是沉星案几,桌面为陨星玄铁,天然形成星轨纹路。” 他指了指角落,“那边还有潮音贝阵盘,开启后有海浪之声,可助平復心魔。” 秦轩一边听,一边缓步走至桌案旁,手指轻抚桌面,触感冰凉,星轨纹路似有灵性,隱隱牵引神识。 心中暗赞:此地布置处处透著精巧,连一桌一椅都蕴含灵韵,难怪能吸引诸多高人。 听完小廝对包厢的细致介绍,秦轩联想到了什么,但表面依旧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心中却是感嘆这修仙界的森严等级恰似一座金字塔。 低阶修士拼尽全力,冒著生死之险猎杀妖兽,换来的灵石仅够维持自身修炼; 而高阶修士却能挥霍无度,將海量资源堆砌成如此奢靡的居所。 秦轩回忆前世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今世却是上层建筑牢不可破地掌控著经济命脉。 这种伟力归於自身的规则,让低阶修士的命运完全仰赖高阶修士的意志。 即便心怀不满,底层修士也无力反抗,只能咬牙修行,希冀有朝一日躋身高阶,加入那循环往復的剥削链条,掠夺更多资源以攀登更高境界。 或许,世上会有那么一两个初心未泯的修士,试图挑战这亘古不变的秩序,但他们的坚持,终究只是微光,难以撼动这恢宏的意识形態。 转头看向小廝,微微一笑:“此番拜访,果真开眼,多谢小哥详解。” 小廝忙摆手,谦逊道:“客官谬讚,小的只是尽分內之事,不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秦轩温声道:”秦某在此静候即可,无需劳烦了。” 那小廝连忙低头,恭敬答道:“客官客气,小的告退,若有需要,请按案几上的传铃呼唤。” 孙掌柜尚未到,客官可先在此稍候,若有需要,隨时唤我。” 说罢,他躬身一礼,悄然退下,並轻轻掩上雕木门。 待小廝离去,秦轩才放鬆了姿態,缓缓踱步於包厢之內,细细打量四周的陈设。 目光扫过墙上镶嵌的夜光灵珠,掠过案几上刻有繁复阵纹的沉星木,乃至那散髮丝丝凉意的寒玉椅,无一不彰显著奢华。 这些物件,即便在他所在的秦氏家族中,也属罕见。 秦轩伸出手,指尖轻触案几,感受那冰凉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感慨,隨即敛去。 转身走到寒玉椅前坐下,双目微闔,气息渐渐平稳,静心等待孙家丹肆掌柜的到来。 约莫两刻钟后,门外传来三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秦轩耳廓微动,心中暗道:“来了。” 隨即起身走向包厢门口,恰在此时,门被推开,先前那小廝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身后是一位身著墨色锦袍的老者,正是孙家丹肆掌柜孙柯庭。 老者鬢角微霜,面容却红润,双眼炯炯有神。 身旁还跟著一名中年男子,著一袭灰青长衫,面容清癯,眉宇间带著几分拘谨,恭敬地垂首跟在孙柯庭身后。 孙柯庭一见秦轩已在门前相迎,眼中闪过一丝讚赏,朗声笑道:“秦轩世侄,久等了!来来来,快快落座!” 他的嗓音洪亮,带著几分豪迈,说话间已大步跨入包厢,顺手拍了拍秦轩的肩膀,透著掌控全局的气势。 接著挥挥手,示意小廝退下,那小廝眼疾手快,躬身掩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孙柯庭拉著秦轩落座,节奏尽在掌握。 待二人相对坐下,他才笑著开口道:“秦轩世侄,老夫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这位是北蜂山凌氏家主凌云,其家族世代传承灵植夫之术,放眼向阳坊市,灵谷、灵药十有七八出自凌氏之手,可谓声名赫赫!” 凌云闻言,连忙摆手,脸上浮现一抹赧然,谦逊道:“孙掌柜谬讚了!凌氏不过一链气小族,族人多为灵植夫,终日与黄土为伍,哪当得起如此盛誉。” 孙柯庭闻言,哈哈大笑,拍案道:“你这老货,我好心捧你一把,你却偏要拆台!” 他斜眼瞥向凌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似在揶揄老友的耿直。 凌云坐在一旁,闻言轻哼一声,端起灵茶啜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作严肃,摇了摇头。 孙柯庭转而看向身侧的秦轩,眉毛一挑,神色间多了几分得意:“好了,閒话少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下我这秦轩世侄。” 孙柯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前些日子,坊市新开了一间灵医馆,名唤归元堂,其主便是我这世侄。 秦轩可是秦家年轻一代的翘楚,天赋异稟不说,还心怀仁术。 开业前义诊三日,坊市里的修士无不交口称讚。 连我家族长前去秦氏拜访时,秦家族长都忍不住在他面前夸你几句!” 秦轩闻言,薄唇微抿,暗道:果然,我这行踪尽在族长掌握之中。 隨后轻咳一声,拱手谦逊道:“世叔谬讚了。 秦轩开设归元堂,不过是为自身修行求得寸进,哪里谈得上悬壶济世的高义。” 柯庭哈哈一笑,拍了拍秦轩的肩膀,力道不轻,震得后者身形微晃:“瞧瞧,我没说错吧!我这世侄向道之心如此坚定,未来定是秦氏的中流砥柱!” 凌云捻了捻頜下短须,眼中闪过一丝讚赏,頷首附和道:“是极,是极。 秦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前途不可限量!” 秦轩连忙起身,朝二人深深一揖,脸上带著几分侷促道:“两位前辈过奖,秦轩愧不敢当。” 就在三人你来我往、气氛融洽之际,包厢外传来一阵轻叩门声,清脆而不突兀。 孙柯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瞭然,袖袍轻轻一挥,法力波动间,包厢大门无声开启。 他端坐原位,气度儼然,宛如掌控全局的主人。 门外,一队女修款款而入,步伐轻盈如柳,腰肢柔若无骨。 她们皆身著淡蓝色纱裙,裙摆绣著细碎的灵云纹,行走间灵光隱现,平添几分仙气。 每人手中托著一方玉盘,盘中盛放灵膳,氤氳灵气自盘中升腾,香气扑鼻。 女修们面蒙轻纱,纱后隱约可见秀丽容顏,眉眼如画,气质清灵。 虽只是链气修为,却个个仪態万千,令人眼前一亮。 孙柯庭沉声开口,语气不怒自威:“进来吧。” 女修们闻言,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將玉盘中的灵膳一一摆放在案几上。 灵膳琳琅满目,或晶莹如玉,或色泽如霞,散发著诱人的光泽。 隨后,女修们在三人面前列成一排,齐齐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鶯出谷:“三位金安,祝用餐愉悦。” 秦轩与凌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惊诧。 这五气朝元楼果然名不虚传,连端膳的女修都如此不凡,足见其底蕴深厚。 秦轩暗自思忖:这等排场,怕是寻常修士难以企及。 凌云则微微眯眼,心中暗赞这楼阁的做派,手指轻叩桌面,似在思量。 孙柯庭却对此习以为常,摆了摆手,语气隨意:“下去吧,此处暂无需伺候。” 女修们闻言,恭敬应声,步伐轻缓地退出包厢,临关门前还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待女修离去,孙柯庭指著案几上的灵膳,笑容满面:“凌老弟,秦世侄,来,尝尝这五气朝元楼的招牌灵膳,定不叫你们失望!” 他率先动筷,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灵蔬送入口中,咀嚼间露出满足之色。 秦轩与凌云依言动筷,各自品尝。 秦轩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灵鱼片,入口即化,似有一股清泉在舌尖绽开,带著淡淡的寒意,却又柔润异常。 暗自点头,目光扫过案几,心中对这灵膳的精妙又多了几分敬佩。 孙柯庭一边慢条斯理地吃著,一边侃侃而谈,语气中透著几分自得:“这玄冥凝露阁的灵膳,皆以水系灵材为主,讲究『寒、润、幻』三味,与外间那些粗製滥造的货色截然不同。 每道灵膳都独具匠心,功效不凡。” 他顿了顿,指著一盏盛在白玉碗中的清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譬如这九转玉液汤,以月华灵水为引,水云藕为主材,辅以问心幻雾和雷灵水,九转炼製而成。 饮之可祛除体內浊气,短时间內小幅提升灵根感应度。 两位莫要客气,快快品尝!” 秦轩与凌云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好奇。 两人不再犹豫,各自舀了一碗九转玉液汤,缓缓送入口中。 汤液触唇的剎那,秦轩只觉似含住一泓凝固的月光,清冽中带著三分凛冽寒意,舌尖微微发麻。 隨即,一股柔润灵力自喉间滑入体內,似春风化雨,洗涤百脉。 浊气自涌泉穴微微震颤而出,灵台清明几分,灵根感应似也灵动了几分。 心中不由一惊,抬眼望向孙柯庭,俊脸上满是震撼,心中暗道:此汤功效竟如此神妙! 凌云饮下汤后,眼中亦闪过一丝异色,捻须的手指微微一顿,显然也为这灵膳的效用所折服。 他看向孙柯庭,沉声道:“孙兄,这灵膳果然不凡,玄冥凝露阁名不虚传。” 孙柯庭面对二人的反应,颇为受用,抚掌一笑,朝秦轩挑了挑眉:“如何,我没誆你们吧?” 他笑意盎然,眼中透著几分促狭。 一番品尝过后,气氛愈发融洽。 第94章 秦氏威名慑宵小 玄冥凝露阁包厢之中,孙柯庭见时机成熟,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放下手中玉箸,语重心长道:“凌老弟,你凌氏以种植灵谷灵植闻名,底蕴深厚。 我这秦世侄新开的灵医馆,正缺灵药来源。 不知凌氏能否襄助一二,促成此事?” 他语气诚恳,目光却牢牢锁定凌云,带著几分期待。 凌云闻言,微微一怔,手指轻敲案几,似在思量。 秦轩则端坐一旁,屏息凝神,心中暗自揣测:这番试探,怕是要揭开今日宴席的真正目的了。 凌云端坐於灵膳桌前,目光在孙柯庭与秦轩之间流转,面上虽掛著和煦笑意,心中却早已翻起波澜。 今日这场宴席,名为品尝玄冥凝露阁的灵膳,实则暗藏玄机。 他並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孙柯庭那看似隨意的引荐,分明是想藉此促成秦、凌两家的交易。 凌云手指轻叩桌面,暗自掂量:这笔买卖,怕是要让凌氏一族掏出不少真金白银。 不过,若能藉此机会与秦家这位风头正劲的青年才俊攀上交情,些许灵石的代价,倒也未必亏本。 他轻咳一声,语带三分试探:“孙老兄亲自开口,小弟自当尽力。 秦小友,你那归元堂每月需耗多少灵药?” 秦轩闻言,先朝孙柯庭微微拱手致谢,隨后转向凌云,语气不卑不亢道:“多谢凌族长垂询。 归元堂每月所需灵药,约合百余灵石的价值。 我无意让凌族长为难,只需按市价交易即可。” 凌云一怔,手中玉碗轻顿在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以为秦轩会借势狮子大开口,谁料这青年竟如此实诚,非但不占便宜,还主动提出公平交易。 他嘴角微抽,心中暗道:这秦轩,倒也实诚。 若是顺著秦轩的话,岂不是白白错失了结交的机会? 很快便调整好表情,摇头苦笑:“这怎能如此? 若是传出去,说我凌某人占晚辈的便宜,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样吧,秦小友,灵药就按市价八成给你如何?” 秦轩略一迟疑,眉间微蹙:“这……会不会太优惠了?” 孙柯庭顺势插话,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贤侄,既然凌老弟都开口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秦轩嘴唇微张,又合上,片刻后微微低头:“那便多谢世叔和凌族长的好意了。” 凌云哈哈一笑,笑容更加灿烂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日我便派人去你那归元堂,商议灵药供应的具体事宜。” 秦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明日我就在归元堂恭候佳音。” 事情既已谈妥,孙柯庭也更加开怀,招呼两人继续享用灵膳。 桌上很快便杯盘狼藉,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酒足饭饱之后,孙柯庭起身示意宴席结束。 三人一路来到五气朝元楼下,凌云率先拱手告辞:“孙老兄,秦小友,我就先告辞了。” 秦轩和孙柯庭也拱手回礼,目送凌云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待凌云走远后,秦轩转身面向孙柯庭,神色郑重:“世叔,今日之事,多谢您的鼎力相助。” 孙柯庭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贤侄,不必如此客气。 你我秦孙两家百余年来守望相助,近些年又多有联姻,本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况且,助你也是族长的意思,为的是促进两家之间的友谊。”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拱手道:“不论如何,世叔的恩情,秦轩铭记於心。” 孙柯庭笑容更深,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此別过吧。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秦轩目送孙柯庭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袍,朝著归元堂的方向走去。 回程途中秦轩便感觉腹中传来阵阵异样,体內浊气好似要喷涌而出,当即加快脚步。 秦轩踏入归元堂后院,脚步略急,衣袍下摆隨著步伐微微晃动。 月光洒在后院水潭边,潭水泛起细碎波光。 玄溟察觉到动静,圆润的脑袋从水面探出,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 在確认是秦轩后,它轻快地跃出水面,落在青石地上,朝秦轩呱了一声,声音短促而得意,像在邀功:“我可没偷懒,家看好了。”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右手轻轻抚上玄溟湿滑的脑袋,指尖感受著凉意。 “好,辛苦你了。” 左手却没閒著,熟练地伸向腰间,解下灵兽袋,灵力微动,四道光芒自袋中飞出,化作四只灵宠,落在院中。 它们或蹲或立,目光齐齐望向秦轩,等待指令。 秦轩扫视五只灵宠,深吸一口气,语气急促地说道:“快,准备修炼!” 灵宠们似懂他的急切,动作利落,各自奔向五行方位,站定后身形稳如磐石。 秦轩不再多言,盘膝坐在院中青石上,双手结印置於膝前。 秦轩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肃穆,眉心微蹙,强压著体內翻涌的不適。 回程路上,那股自腹中升起的浊气愈发强烈,像是无数细针在经脉中乱窜,让他额角渗出细汗。 秦轩咬紧牙关,心中暗道:“九转玉液汤的药力比想像中强,若不儘快炼化,怕是要白白浪费。” 五只灵宠同时运转体內灵力,五色毒炁自它们体內升起,化作薄雾,缓缓聚向秦轩头顶。 青、红、白、金、黑五色交织,凝成一轮五炁轮盘,悬浮空中,散发淡淡腥气。 秦轩闭上双眼,鼻翼微动,深吸一口气,默运《五毒轮转诀》。 秦轩神色专注,额头青筋隱现,体內法力顺著经脉游走,与头顶轮盘的毒炁呼应。 毒炁如丝,缓缓渗入秦轩体內。 秦轩眉头紧锁,脸颊抽动了一下,显是经脉承受不住毒炁的衝击,传来阵阵刺痛。 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吐纳都像在与体內浊气搏斗。 九转玉液汤的药力此时彻底发作,腹中如火烧般炽热,浊气翻腾,似要衝破经脉。 秦轩咬紧牙关,双手微微颤抖,心中却燃起一股执念:“这机会难得,绝不能半途而废!” 强忍痛楚,引导毒炁在体內循环,每运行一个周天,浊气便被逼出少许,化作黑雾自他口鼻溢出,消散在空气中。 秦轩的脸色渐渐变好,额上的汗珠却越聚越多,顺著脸颊滑落,滴在青石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灵宠们目不转睛,各自维持毒炁输出,院中一片寂静,只余秦轩沉重的呼吸声。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秦轩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 双手一抬,五炁轮盘骤然缩小,尽数没入他头顶。 秦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隨即长出一口气,浊气如潮水般自体內涌出,化作一团黑雾,散入夜色。 整个修炼过程比平日快了两刻钟,秦轩心中一喜:“九转玉液汤果然神效,灵根感应度增加不少!” 秦轩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体內法力如溪流般顺畅,经脉隱隱比从前宽阔几分。 握了握拳,感受著体內充盈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突破在即,这汤来得正是时候。” 九转玉液汤不仅清除了他修炼《五炁五毒真经》体內积年的浊气,还短暂提升了灵根对灵气的感应,使得修炼效率大增,法力凝练程度也上了一个台阶。 秦轩低头看向五只灵宠,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好了,辛苦你们了,回吧。” 与此同时,坊市南街一处宅院內,灯火昏黄,映得墙上人影晃动。 房门外,白日上门闹事的青衫修士周青和黑衣修士李通垂首站立,脊背微弓,脸上堆著諂媚的笑。 两人不时偷瞄紧闭的房门,里面传出阵阵男女嬉笑声,勾得他们心痒难耐,却不敢有半点异动。 周青低声嘀咕道:“虎爷今晚心情不错,咱俩的事应该能成。” 李通眼珠一转,压低声音:“照著商量好的说,保管没事。”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赤发大汉迈步而出,上身赤裸,肌肉虬结,胸前一道刀疤狰狞可怖。 他扫了门外两人一眼,浓眉微皱,语气不耐道:“你们两个,深更半夜跑我这干嘛?” 周青忙上前一步,腰弯得更低,脸上笑意浓得像抹了蜜:“虎爷,是这么回事。 白天我俩去坊市新开的灵医馆,照规矩给那老板提个醒。 谁知那老板囂张得紧,说什么不认识虎爷猫爷的,直接叫我们滚! 李通气不过,想教训他,可我怕给您惹麻烦,没敢动手。 这不,连夜来请示您!” 他偷瞄虎爷一眼,见对方神色未变,胆子大了些,添油加醋道:“虎爷,您说这事传出去,咱南街的脸往哪搁?” 虎爷闻言,粗糙大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脑袋,眼神微眯,开口说道:“那灵医馆叫什么?我听著耳熟。” 周青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忙道:“叫归元堂,老板是个毛头小子,一点不怵您的威名啊。 您说这哪里是打的咱哥俩的脸,分明就是打您的屁股。“ .李通见状,抢著补充:“对,虎爷,那小子姓秦!我好言相劝,他还骂骂咧咧,说您……” 他话没说完,瞥见虎爷脸色一沉,心头咯噔一声。 “姓秦?归元堂?”虎爷声音陡然拔高,赤红的髮丝在灯火下像要燃起来。 他猛地踏前一步,瞪著两人喝道:“那地方是不是在南街街尾?” 周青和李通被他气势压得一抖,额头冷汗涔涔,齐声道:“是,虎爷明察!” 话音刚落,虎爷怒吼一声,抬脚狠狠踹出。 周青和李通猝不及防,闷哼著摔倒在地,脸上諂媚的笑僵成一片惊恐。 虎爷指著两人,破口大骂道:“两个瞎了眼的狗东西! 向阳山秦家的人你们也敢惹?不知道这坊市姓秦?” 周青趴在地上,嘴角渗血,眼神慌乱,忙辩解:“虎爷,我们没惹事!就是说了几句……” 李通更是嚇得脸色煞白,手脚並用爬到虎爷脚边,磕头如捣蒜:“虎爷饶命!我们真没动手!” 虎爷冷哼一声,眼中怒火未消,喝道:“说!把今天在归元堂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敢藏半句,我剥了你们的皮!” 两人对视一眼,嘴唇哆嗦,再不敢隱瞒。 周青声音发颤,断断续续將白天的事全盘托出:如何上门勒索灵石,如何被秦轩冷脸拒绝。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得像蚊哼,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通跪在一旁,双手紧握,指节发白,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回真惹祸了。 虎爷听完,胸口起伏,怒意稍平。 他低头看著两个瑟缩的属下,冷声道:“算你们还有点眼色,没真跟人家闹起来。 今晚给我跪这儿好好反省! 明早隨我去归元堂赔罪,听到没有?” “是!谢虎爷开恩!”两人如蒙大赦,头点得像鸡啄米,脸上却仍是一片死灰。 说完,虎爷转身回屋,抓起一件灰色外袍披上,腰间系好储物袋,匆匆出门。 半个时辰后,他才返回,腰间储物袋鼓了不少,脸上却多了几分凝重。 瞥见两人仍老实跪著,衣角沾了夜露,冻得嘴唇发青,心中怒气稍减,摆手道:“起来吧。 夜里冷,跪到明早一身寒气,去赔罪还以为咱们是看病的。” 两人听他语气缓和,战战兢兢站起身,低著头不敢看他。 虎爷见他们还杵著,皱眉道:“滚回去歇著。 明天一早来,我带你们去赔罪。 幸好这秦氏子弟是个医修,脾气好。 要是其他大族子弟,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连我都得被拖下水。” 两人忙齐声道:“谢虎爷。” 虎爷不耐烦地挥手:“滚。” 两人慌忙爬起,跌跌撞撞跑出宅院。 虎爷看著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推开房门,屋內静得只闻风声。 来到床边,见佳人酥胸半裸,睡得正沉,此时他却已毫无性趣,只觉疲惫,嘆了口气,躺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