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论库洛牌与魔咒的相性》 第1章 初来差到 “风牌和旋风清扫,火牌和火焰熊熊,水牌和清水如泉……” “总感觉差点意思啊……” 一楼客厅,齐耶尔趴在圆桌上百无聊赖地用手上的小木棍翻弄著打开的《標准咒语》,边缘有些焦黑残破的书籍旁边摆放著五六张透明的、依稀能从上面看出些许图样的卡牌,顶上唯一一张有著色彩的卡牌上写著windy(风)。 少年每从书上翻到一个咒语便將其中一张卡牌拿在手上观摩,眼中流转著复杂的思绪,几秒过后按照书本的指导尝试挥舞手中小木棍一样的魔杖,细小的旋风在杖上凝聚。 可没过多久,他便使劲揉搓自己的脑袋,仿佛灵感能从中挤压出来般。 “不行不行!这种程度是行不通的!” 听到齐耶尔的抱怨,一只深蓝色、长著翅膀,如同玩偶一般的小猫端著茶盘和点心飞进屋內。 斯比奈鲁將手上的物品全部摆在小圆桌上,银盘上的茶壶主动的为它的主人倒上一杯红茶,瓷质的茶杯也自行调转把手將自己摆向齐耶尔更方便拿起品尝的位置。 “不妨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吧。” 斯比奈鲁扑扇著翅膀,飞到齐耶尔的身旁坐下,看著桌上散落的透明卡牌以及小主人如今头疼的样子,它好奇地发问: “这个世界的魔法很棘手吗?” “倒也不是啦,只是总感觉怪怪的,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齐耶尔摇头。 光凭阅读和简单的指导便能將书本上的知识实践出来,这些咒语对齐耶尔来说並没有什么难度。 但要將这些咒语进一步塑造成他手上仅有雏形的“库洛牌”,其差距可谓天差地別。 大魔法师库洛·里德创造的库洛牌结合了东西方的魔法,將各种概念匯聚在一张张小小的卡牌上,如若暴走將会带来席捲世界的危机。 但这么强力的魔法道具,齐耶尔在自家地下藏书室意外找到它时,除了第一张风牌外所有的卡牌都只存在外壳,就好像等待著齐耶尔亲自將其完善,就连这东西的名字,齐耶尔都是从书里最后一页掉落的说明书上得知的。 “实在不行就去地下图书馆看看吧,艾利欧应该有將过去库洛看过的书都保存在那里。” “將两个世界的知识结合一下,或许能有意外的化学反应发生呢?”斯比奈鲁建议道。 毫无疑问,以11岁的幼龄去思考如何运用这个世界的魔法製造出原先世界顶级的魔法道具,这对齐耶尔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 没错,齐耶尔·里德是一位穿越者,而且还是一名有房穿越者——他带著自己的房子一起走了。 但那段时间他全心贯注研究新翻出来的魔法道具,以至於连房子带人一起换了个世界生活都没能发现。 若不是他在地下藏书室寻找参考时偶然翻开了一本封面画著太阳和黑豹、蓝紫相间的书,隨之爆发的魔力之风粗暴地扰乱了宅邸內复杂的魔力丝线,笼罩著宅邸的结界短暂失效,外界陌生的魔力涌入洋馆,说不定齐耶尔至今都意识不到自己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 而暴露在外界的短暂时间里,宅邸陌生的魔力反应在其他人眼中同样比灯泡还要显眼,不到几秒就有一位携带著恶意的巫师闯进了这里。 ……然后他踏进前门的第一步就牵动了刚刚归位的“丝线”,激活了大量的链金炸弹,整个人被炸翻了天!最后那个人不知用了什么魔法,突然就原地消失,只有一条握著“木棍”的胳膊和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 现在齐耶尔手上的《標准咒语》和小木棍一样的魔杖就是这位不怀好意的访客遗留下的掉落物,齐耶尔只可惜没有彻底將对方留下问个清楚,也对那种“啪”的一声消失不见的魔咒很感兴趣。 “算了,先不去了,再过一会霍格沃兹的教授就要过来带我去买上学需要的东西了,我准备趁这次机会去趟书店,买些新书回来。光这么一本书的视角过於狭隘,无法作为我了解这边魔法体系的支撑,看多久都看不出名堂的。” 齐耶尔看了眼时间,合上书后缓缓伸了个懒腰。坐了许久,他的身体难免有些僵硬。 “誒?!不吃早饭了吗!”看著齐耶尔似乎准备出发,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的露比探出头来。 “嗯……我觉得我应该还有时间可以吃两个鸡肉三明治再走。”从出生起就孤身一人的他不太能拒绝新家人的请求。 昨天那位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老教授说今天会有教授带他去採购必要的教学物品,但想必教授应该也不会来这么早,齐耶尔估算自己还是有吃个早餐的时间的。 “好!三明治已经做好了,我这就给你端出来。牛奶要来一杯吗?” “来一杯吧,谢谢。”齐耶尔点头。 齐耶尔其实不认识什么库洛·里德,虽然听名字像是自己的家人和长辈,但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倒是在书里看到不少字跡优美的批註,这样看来应该就是这位库洛先生的手笔。 至於另一些看起来略显娟秀的笔跡,应该就是斯比奈鲁口中的艾利欧记录的吧。 这两位未曾谋面却在自己的童年中无时无刻陪伴自己的“笔友”,齐耶尔虽然好奇他们的正体,但也没什么细究的必要。 如果有缘,总会见面的。 在等候露比將早餐端上来之前,齐耶尔准备再试试他刚看到的其中一个咒语。 “清理一新。” 齐耶尔將魔杖指向刚喝完的茶杯,魔杖却没按照他想的那样彻底清除茶杯上的污垢,看著仍有些许残余的杯底,齐耶尔失望地举起这支使用起来莫名晦涩的魔杖。 “这股抗拒感是因为什么?”齐耶尔的动作咒语全都標准至极,可用出的魔法就是达不成应有的效果。 好奇心使得齐耶尔闭上左眼,他的右眼发出蔚蓝的光辉,通过他自行改造的右眼,齐耶尔看清了这件魔法道具的本质。 “原来如此,魔杖的核心是藏在木製外壳內的一缕毛髮。” 也正是这根奄奄一息,活性丧失大半的杖芯抵抗著齐耶尔的使用。 齐耶尔本想进一步將其拆解,探索其中更深层次的奥秘,但很快他便眉头一皱將缴获的魔杖递给斯比奈鲁让它拿走,轻拍两下手掌,正厅封闭的铁门『轰』地一声打开,一位身著深绿色长袍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 “早上好,麦格教授。”齐耶尔对来客露出友善的笑容。 第2章 意外的衝突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梅林爵士一级勋章、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首席) 亲爱的里德先生 我们很高兴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隨信附赠所需书籍和物品一览表。 学期开始於九月一日。我们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那天隱蔽结界短暂失效期间,不只有那一位倒霉蛋闯进了齐耶尔家里。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同样趁著黑巫师推开门的间隙將一封信丟进门內,然后抓紧扇动翅膀惊慌地逃离刚刚被黑巫师趟雷的区域。 齐耶尔解决完地下的麻烦,挥挥手让被狂风吹倒的书籍自动飞回原位,又將从魔法书中出现的斯比奈鲁和露比安排妥当,这才上楼看到了摆在正厅地板上的信封。 拆开以狮、蛇、鹰、獾四种动物为標识的火漆,齐耶尔看到的就是这封录取通知书。 抚摸著信上流淌著魔力的纸张,齐耶尔习惯性地將这封散发著未知魔法气息的通知书拆解。 就和他每次阅读一本新的魔法书一样。 可他刚拆到一半,一阵奇特的空间波动就在房屋里蔓延,下一秒,身著长袍戴著高耸巫师帽的长鬍子老人突然出现在大厅中央。 察觉到异常,齐耶尔右手一抬,一人高的法杖被瞬间握在手中,绘有日月,边缘刻著五行八卦魔法阵在他脚下展开,下一秒汹涌的火焰径直袭向突如其来的访客! 高温烘烤著室內的一切,热浪同时吹起两人的衣摆,刚显现出身形的巫师面对意料之外的攻击並未慌张,手上魔杖一挥,汹涌的潮水迎向火焰,蒸腾的烟雾同时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一击未成,齐耶尔皱了下眉,手中法杖砸地,震盪的魔力在宅邸中相互衝击,嗡鸣声以齐耶尔为中心不断响起,房屋內隱藏的丝线尽数显现紧绷,將宅邸的各个区域尽数连结,一同与齐耶尔共鸣,一眼看去犹如布满陷阱的蜘蛛巢穴! 隱藏在各处的链金道具在丝线的牵引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同时齐耶尔手中太阳形状的法杖闪烁著强烈到足以致盲的光。 可老人只是站在原地,一步都未曾挪动,仅是用魔杖在空中点了点,银白色的狩猎网就像是被停止了时间般凝固。 始料未及的齐耶尔未免手足无措,看著逐渐散去的烟雾,他从袖口处滑出一张精致的卡牌,犹豫著要不要使用它时,浓雾中却传来温和又不失严肃的话语。 “我並没有恶意,不必这么紧张,里德先生。” 对方的声音仿佛自带安抚的力量,让齐耶尔不由得冷静下来。 仔细辨別后,通过齐耶尔独特的魔力感知也能看到眼前的人魔力浑厚纯粹,並且没有一丝敌意。 对方自一开始就只是在被动防御。了解到这点的齐耶尔儘管对自己的把戏甚至连伤到对方都做不到而感到失落,却也为对方的友善而鬆了口气。 “露比、斯比奈鲁,停手。” 言语会骗人,可魔力不会。齐耶尔更相信自己的右眼看到的事物。 主人一声令下,身负蝶翅的人影手刀在触碰到老人前停下,撤步迅速飞回齐耶尔的身侧,隱藏在阴影里的黑豹也缓缓走出。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可真是迅速,我都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差一点我的鬍子就不保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心疼地抚摸著自己雪白的鬍鬚,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可齐耶尔根本不信对方嘴里的话。 老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全部布置,无论是齐耶尔从学习魔法起就开始製作的阵地,又或者他临时嘱咐两位新契约的使魔找机会偷袭的命令。 不过……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齐耶尔疑惑地拿起被他拆解到一半的录取通知书,上面第一行就写著这个名字,附带著一长串的称號。 “是的,我在霍格沃兹就任校长职位。” 邓布利多就像一位和蔼的老人般一边乐呵呵地回答齐耶尔的疑问,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盒果。 “比比多味豆,要尝尝吗?每一颗的味道都是未知的体验,很有冒险精神和惊喜的果。” 说著,邓布利多捻起一颗豆放入嘴中,不一会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哦,这颗是臭袜子味的,看来冒险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听见这话,齐耶尔眼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些许厌恶,他虽然也喜欢甜食,但要是会吃到臭袜子味的果,那齐耶尔寧愿不吃。 迎著齐耶尔拒绝的视线,邓布利多將盒重新塞回长袍內侧。 “这位先生,您是一位魔法师(magician)?”齐耶尔直截了当的发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我是一名巫师(wizard)。” “而霍格沃兹,就是一所教导拥有巫师才能的年幼儿童成长为合格的巫师的学校。” 准入之书上在今日份录取通知书发送后突然减少了一个名字,当时正在校长办公室品尝著新到货的蟑螂堆的邓布利多意外於准入之书的异常,亲自按著先前记录的住址幻影移形前往查看。 不料刚抵达,迎接他的不是新生家长惊讶的叫声,而是足以烧死敌人的火焰。 邓布利多本以为这是某些没脑子的食死徒给他准备的陷阱,却没想站在法阵中间警惕地看著他的只是一位11岁左右的孩子。 面对未知的敌人杀伐果断,这並不是应该在天真烂漫的孩童身上看见的特徵,对此邓布利多有些想法。 “很抱歉,对异常抱有警惕是作为魔法师入门的第一课。” “那么你未来会在霍格沃兹遇见很多独具特色的第一课。”邓布利多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主动对男孩发起邀请。 听到这话,齐耶尔又看了看手上的录取通知书。 巫师……吗? 眼前的老人向他展示了一个前所未闻的世界,全然未知的魔法体系。 这种诱惑又如何不让他兴奋? “如果初次见面没给您留下足够坏的印象,我很乐意加入这所学校。” “那你或许可以开始期待几天后领你购买教学物品的教授到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这一刻,准入之书上再一次出现了齐耶尔·里德的名字。 第3章 初入对角巷 回到现在的时间,齐耶尔將这位优雅的老妇人迎进会客厅。 “我是米勒娃·麦格,霍格沃兹的副校长兼变形课教授。” “里德先生,不知邓布利多教授是否向您讲解过霍格沃兹的具体情况?” 每一缕髮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女士翩然入座,麦格教授看著小圆桌上还未被收起的《標准咒语》,默默点了点头。 无论是什么样的老师都喜欢课下会自主学习的学生,更別提现在连开学都还没有。 “邓布利多教授那天走的有些急。”齐耶尔回应。 他的老教授在確认了齐耶尔入学意向后,没多停留就离开了,到这时齐耶尔才发现对方从出现到离去,连一步都不曾挪动。 只是『啪』的一声,整个人就消失不见,邓布利多甚至没多看一眼在他到来之前就被炸了一圈的前厅。 看对方没什么意见的样子,齐耶尔就让斯比奈鲁將黑巫师的遗留物收集起来,將一些没什么大用的魔药和玩笑把戏道具处理掉后,剩下的书籍和魔杖就是目前齐耶尔对魔法世界的唯一认知。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那我们边走边说吧,稍后我们要前往对角巷,在那里你能买到上学所需的全部用具。” “教授,我们要怎么过去呢?是用那种伴隨破空声的空间转移魔法吗?” 齐耶尔对那种涉及空间法则的魔法很感兴趣,无论是来去自如的邓布利多,又或者实力不济却硬是能从宅邸防御系统中断尾求生的黑巫师都让齐耶尔意识到了这个魔法很是便利。 “哦,那是幻影移形。如果你想要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我们当然可以这样前往对角巷。” “不过如果你想要自己使用这个魔法,必须等到五年级时通过魔法交通司的考试才可以。” 麦格教授重点强调了五年级和通过考试两个词,齐耶尔则是默默將幻影移形和魔法交通司记了下来。 明確了具体名称后就有了途径,齐耶尔能有很多方法搞懂其中的奥秘。 至於魔法交通司,似乎是这边的管理机构之一,和齐耶尔记忆里的魔法协会听上去有点相似的样子。 “我们的时间不算充裕,如果里德先生对出行方式没有意见,那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发了。” 麦格教授示意齐耶尔握住她的手,齐耶尔对端著三明治出来的露比挥了挥手示意回来再吃后,果断回应了麦格教授的邀请。 又是一声“啪”的动静,宽阔的大厅仅剩下露比和斯比奈鲁两位。 斯比奈鲁飞到露比身边,小手拿起切好的一块三明治。 “小主人的旅程开始了呢。” “是呢,和艾利欧说的差不多……” 两人心情复杂的话语在空气中迴荡,最后凝成一句期盼的话语。 “希望他能在这里得到充实的人生。”散落著的透明卡牌隨之闪烁了些许亮光。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 “呕……” 刚从幻影显形的状態脱离,齐耶尔立刻鬆开与麦格教授相握的手,双手扶在膝盖上乾呕起来。 该怎么形容呢,这种体验就像是將人塞进滚筒洗衣机里超高速转了三个小时,又好像被放进模具里狠狠挤压,整具身体都被压缩成一个球体从狭窄管道里滚出来的感觉。 一旁的麦格教授见状,“汤姆,请给这位先生来一杯柠檬水。” 齐耶尔这才注意到,他们转移的终点是一座略显脏乱破败的酒吧,一位男巫从柜檯后面走出,將一杯柠檬水递给齐耶尔。 “孩子,第一次体验幻影移形吧,喝口柠檬水能舒服很多。” “这杯就当是我请你的,新顾客免费。” “哦,麦格教授,最近真是时常见到您。” 麦格教授露出笑意:“谢谢,汤姆。我这边没什么需要招待的,你去忙你的吧。” 酒吧老板汤姆和麦格教授对视后点了点头,每年这个时候麦格教授就会频繁出入破釜酒吧,带著小巫师进入对角巷购入用具。 受霍格沃兹开学影响,这段时间一般都是对角巷最为火热的时候,他的生意也会好不少,部分客人会留下来喝一杯黄油啤酒再走,为酒吧创造不少营业额。 因此一杯柠檬水什么的完全不用多计较。 看著齐耶尔喝下柠檬水后稍缓的脸色,麦格教授意味深长的提醒齐耶尔。 “这就是为什么幻影移形要等到五年级才能学习,这个魔法有一定危险性,使用不当会导致施术者分体。” “所以千万不要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练习这个魔法,每年圣芒戈都会接收几例因分体而住院的患者。” 手底下经过无数学生的麦格教授早就清楚这些胆子忒大的小孩子心里都想著什么,她一眼就看出来齐耶尔並没有將她先前的警告放在心上。 实践的体会是最深刻的,如此一来小巫师们就不会想著私底下尝试学习这种魔法了。 只是这一次老教授无往不利的一招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弓著身子颤抖的齐耶尔眼睛亮的嚇人,未曾合上的右眼看见了一切。 他看到了“线”。 踏入其中时,齐耶尔在被挤压的时候目睹到了晦暗中连接折起纸张上两点的丝线。魔力的针勾起无形的线绳刺穿相隔甚远的两边端点,將空间连结,构成短暂存在的通道。 儘管这一切发生的转瞬即逝,但齐耶尔还是將其观测到了。 能观测就能干涉,能干涉就有进一步操控的可能。 童年时期唯一的乐趣便是翻阅身边仿佛无穷无尽的魔法藏书使得齐耶尔对解开魔法神秘的奥秘无比著迷,此刻的他就像发现了鱼的猫,迫切地想要將其中的真实探究清楚。 “我明白了,麦格教授。” 再次起身时,齐耶尔脸上已经从兴奋换回沉稳的状態,他又坚定了入学霍格沃兹的想法。 如果里面的教授都是像他接触的这两位一样水平,其教学水平一定不会差。 想到这里,齐耶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麦格教授对此浑然不觉,领著齐耶尔走到破釜酒吧后面的垃圾桶处,用魔杖轻点了红棕色砖墙的其中一块砖石,看著砖石抖动著露出小洞,又变成通往一条繁华商业街的拱洞后,麦格教授双手搭在身前转身对齐耶尔说道: “欢迎来到对角巷。” 第4章 奥利凡德魔杖店 进入对角巷后,麦格教授直接领著齐耶尔来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我们的第一站是这里。” “今天的早些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曾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选把得心应手的魔杖吧』。” 听到这话,齐耶尔心里就有数了。 那天短暂交手过后,不只是齐耶尔惊讶於未知的魔法体系,邓布利多同样有所察觉,但他放任了这一点,甚至有意帮助齐耶尔融入这个世界。 而现在,齐耶尔要真正拥有属於自己的魔杖了。 安抚著脖子上因主人要找“第三者”而躁动不满的封印之钥,齐耶尔仰头看向这家又小又破的店铺的招牌。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起便製作精品魔杖”,齐耶尔走进店內,窄小的前台与周围堆得密密麻麻的魔杖盒让他觉得这句標语应该有那么几分真实性。 见店內没有人,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奥利凡德先生。” “哦,麦格教授,很抱歉,我正在整理魔杖。” “刚刚来了一位很挑剔的小客人,拜此所赐,我这里暂时有些杂乱。” 加里克·奥利凡德滑著木梯从后室的仓库出来,他的眼睛在看到齐耶尔时顿时一亮。 “让我想想,你应该很適合这个。” 没等齐耶尔开口,奥利凡德就神神叨叨地越过他走向门口旁堆放的魔杖盒,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条魔杖递给齐耶尔。 看著递到眼前的细长木棍,齐耶尔看了看魔杖,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奥利凡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试试吧,胡桃木、龙心弦、十英寸。”奥利凡德又往前递了递。 擅长“连接”魔法的齐耶尔对於事物之间的缘分有种奇妙的感知,奥利凡德选定的魔杖给他的感觉不比那根战利品魔杖好到哪去。 就算这样,齐耶尔也还是用左手接过这根魔杖,手腕转了转后,熟练的释放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魔咒。 “萤光闪烁(lomus)。” 杖尖上顿时亮起小小的萤光,只是这束光看著並不稳定。齐耶尔可以强行让这根魔杖服从自己,但他觉得这没必要,於是主动停止了魔力输送,这束光很快就摇曳著熄灭了。 “看来是一位很好学的小巫师,只是可惜,適合你的魔杖看起来並不是这支。” 奥利凡德直接抢过齐耶尔手上的魔杖,快步走到不远处移动过来的木梯子上,爬到高处又取了一根魔杖下来。 “再试试这根,冷衫木、凤凰尾羽、8.9英寸。” 这根魔杖给齐耶尔的感觉还不如前两根,这让他细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滔滔不绝介绍这根魔杖材质杖芯的奥利凡德。 被打断的奥利凡德並未恼怒,而是语重心长地强调。 “请不要著急,魔杖是有生命的,它会选择適合自己的巫师。” 是魔杖选择巫师还是巫师选择魔杖,这个论点千百年来巫师们本就爭论不休,但做了一辈子魔杖的奥利凡德可以肯定,魔杖是有自己生命的,而它们做出的决定往往也是最合適的选择。 对双方都是。 “奥利凡德先生,或许我应该试试这根。” 齐耶尔伸手,魔力自掌心蔓延开来,整座店铺的魔杖都开始躁动不安。 奥利凡德魔杖店里偌大的库存,仅有几根魔杖与齐耶尔產生了共振,其中有两根爭先恐后地与齐耶尔递出的魔力线建立连接。 最终齐耶尔轻勾手指,藏在商店最后方的一根魔杖挤开了堆在自己身上的魔杖们,急切地飞到齐耶尔的手上。 握住这根魔杖时,齐耶尔感觉自己手上一热,如同找到了自己的半身。 他忍不住挥了两下,一阵狂风应他命令而生,若不是旁观的麦格教授及时制止,奥利凡德的店怕是別想要了。 可即使这样,店铺的后面依旧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或许是这根魔杖被放在一个支撑点的位置上,它被抽出后,堆成小山一样的魔杖直接塌了下来,现在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不仅是前厅杂乱,后院也一片狼藉。 “额,我没想过会这样,抱歉。” 同样听到了盒子倒塌的声音,齐耶尔脸上有些尷尬,可奥利凡德没在意这些,反而第一时间凑近看向齐耶尔手上握著的魔杖。 “哦,原来是它。黑檀木、独角兽尾毛、十一英寸,重点是非常硬。” “我从没见过如此主动爭抢一个巫师的魔杖,看来它非常適合你。” 奥利凡德都快忘了这根魔杖了,早些年的时候他还会把这根或许能直接当作短剑魔杖推荐给小巫师,可没有一位小巫师能够驾驭。 十几年过后,奥利凡德也认为可能它的缘分始终未到,为其感到惋惜地同时不再向小巫师推荐这支魔杖,直到今天齐耶尔取走了它。 “那么,七加隆。”奥利凡德满意地看向麦格,对一位魔杖製作大师来说,看到自己压箱底的作品终於找到好人家是一件无比令人开心的事情。 麦格教授见状从口袋里数出七枚加隆,一字排开在桌子上,並顺手用“清理一新”將杂乱的前厅打扫乾净。 “这是霍格沃兹给你的礼物。” 做完善后处理后,麦格教授低头与齐耶尔对视,嘴角掛著笑容,因为得到属於自己的魔杖意味著一名巫师魔法生涯的开始,她同样乐意见证这一幕。 齐耶尔初来乍到,想来手上也没有这边的货幣,於是邓布利多便计划帮他支付了购买魔杖及各种物品的费用,包括齐耶尔可能会购买的课外书。 不仅如此,邓布利多还列了一张清单,上面写著几本他推荐给齐耶尔的书籍,建议他在开学前先按照清单阅读。 齐耶尔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不愿接受他人帮助的可悲自尊心,也明白这不过是一些补偿。 那场衝突,虽然是齐耶尔在防备心下主动攻击的邓布利多,但同样有邓布利多私闯民宅的嫌疑在,而且对方制住宅邸防御系统时,同样给那些精巧的链金物品带来了一定的损伤。 邓布利多看出来了,也是出於好心,他自掏腰包补上了齐耶尔入学的物品採购款。 新魔杖到手,麦格教授准备带著齐耶尔依次购买坩堝和课本,可齐耶尔却主动提出了一个地方。 “教授,我想去这里的银行看看。” 第5章 古灵阁的见闻 古灵阁巫师银行,大门正对著对角巷的入口,每一个巫师在踏入对角巷时,第一眼看到的准是它。 霍格沃兹並不只会录取巫师家庭的孩子,每年同样有一批来自麻瓜,也就是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入学霍格沃兹。 因此古灵阁也提供英镑兑换加隆的服务。 “不过每个麻瓜家庭能兑换的英镑都有限额,而且大多数时候匯率並不友善。” “但贵金属没有这种顾虑。” “如果你打算兑换一些加隆用於之后的生活,我个人建议用英镑购买黄金,然后再兑换加隆。” 走在前往古灵阁的路上,麦格教授对齐耶尔如此建议。 纸质货幣依託於国家信用而存在,放在与麻瓜社会严重隔绝的巫师社会中就是张一文不值的破纸,擦屁股都嫌硬。因此哪怕古灵阁的妖精有各种方式能將纸质货幣再次流入人类市场换取利益,也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步骤和损失。 但贵金属毫无疑问是每个时代的硬通货,其价值是客观存在的,黄金的传导性同样备受巫师青睞,这种材质在製备坩堝,飞天扫帚乃至各式链金製品中大放异彩。 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麻瓜有时会將巫师称作链金师,甚至传闻贤者之石能够製造出无穷的黄金。 虽然这也没说错,在原世界,齐耶尔曾参观过摆放在魔法协会展示柜里的贤者之石,那块散发魔性的石头,確实有將物质转化的能力…… 沉浸在回忆里的齐耶尔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麦格教授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撞上麦格教授。 “海格,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麦格教授的语气都上扬了三个度,而她打招呼的对象显然没有那么从容。 “哦!麦格教授,没想到你也在对角巷!”身材高大魁梧的海格豪爽地回应麦格的问候,只是他的手紧紧握著怀里的包裹,看上去有些紧张。 一边说著,海格还一边將手上的包裹匆忙收好,似乎很怕別人看到。 “哈利!来,这是你未来在霍格沃兹的教授与院长!”海格从身后推出一位瘦瘦小小的男孩子。男孩虽然很是紧张,但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分院仪式还没开始,现在说这种话还为时尚早。” “哈利绝对会是一名勇敢的格兰芬多!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没有多留意两位大人的交谈,齐耶尔对哈利更感兴趣。 他主动向男孩伸出手去,“你好,齐耶尔·里德。” 男孩回握住齐耶尔的手,“你好,哈利·波特。” 握住手的瞬间,齐耶尔更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体內纯粹乾净的魔力,可在一片纯白中,却有一小块十分碍眼的黑色融入其中,显得不怎么和谐。 齐耶尔本想尝试接触这块污黑,却因为它与白色融入得太深,无法做到。 看著哈利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齐耶尔放弃了现场將对方解剖的想法。 反正以后都会是同学,他会有很长时间用来了解这种不寻常的融合是因为什么。 寒暄不过两句,很快两方就各自告別,齐耶尔走进了古灵阁內。 刚进入不久,身著整洁西装的妖精就走上前来询问。 “请问,您今天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呢?”妖精双手市侩地来回搓著,眼里的渴望简直抑制不住。 齐耶尔从口袋里取出一盏黄金製成的提灯,这是临走前斯比奈鲁从仓库里找到交给他的经费。 虽说英镑可以兑换加隆,可他那个时代的英镑放到现在都是妥妥的假钞,根本不可能使用。 而这盏灯,是齐耶尔小时候一时兴起,想做出永远发光的灯具时,练手的產物。 只不过齐耶尔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做好之后很快,他就將其扔进仓库再不看一眼,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需要,恐怕它再也不会接触到外界的阳光。 矮小的妖精在齐耶尔取出灯盏后眼神就好像黏在上面一样丝毫不肯移动,连忙从齐耶尔手上接过提灯送去一旁戴著检测眼镜的妖精柜檯处。 麦格教授解释道,这是因为妖精有著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属於他们的財富的特质,正巧由於过分贪婪的特性,他们会將所有经过妖精之手的財物视作他们的財富,因此被巫师视为最佳的財產保护者。 魔法界的货幣也是由妖精们铸造,不存在偽造货幣的情况,极大地保证了货幣流通的稳定性。 很快穿著小西装的妖精就捧著提灯回来,“这位先生,您的这件宝物我们可以用三千加隆买下它。” “三千加隆……” 见齐耶尔犹豫的样子,妖精急切地补充道:“其实按照物品本身的价格,我们最多会为它支付1500加隆。” “只是古灵阁对这件物品的工艺很是欣赏,因此才有这个价格。” 齐耶尔抬头看了眼麦格教授,看到对方眼中肯定的神情,这才答应下来。他为什么要在今天特意前来兑换货幣?人生地不熟,有个人参考著总好比过傻乎乎地被当肥羊宰。 “很好,那请问您是否需要在古灵阁巫师银行开户?一个金库我们每年会收取您5加隆作为佣金。” 果然,刚结束一笔买卖立刻就想赚取更多財富,这些妖精的作风很符合齐耶尔记忆中的刻板印象。 “我可以实地参考一下吗?”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巫师会將制幣权交由非人种族管理,但齐耶尔確实对妖精如何管理金库很感兴趣。 反正他也没说要存不是吗? 不知道齐耶尔內心想法的妖精喜出望外,立即领著他走进一旁通往地下金库的隧洞,道路尽头的铁轨处,一辆小推车正停在那里等候客人上座。 “我就不跟著下去了。”麦格教授拒绝了齐耶尔一同前往的邀请,高速行驶的轨道车对她这个年纪的老人不太友好,在麦格看来,古灵阁算得上英国除了霍格沃兹最安全的地方,从未失窃的名头增添了很多信任。 可当轨道车刚开下去没多久,古灵阁內传来的警报声让这位老人顿时麻爪。 布豪,我的学生! 第6章 致命的威胁 开往金库的车並不舒適,齐耶尔只感觉迎面而来的狂风划过他的脸颊,眼眶被吹的乾涩生疼,靠背和座椅未经装饰,就是光禿禿的铁架子,硌得人生疼。 难怪麦格教授不愿意一起下来,这比起上刑也好不到哪去。 好在妖精给他推荐的金库是等级最低的类型不是很深,这段称得上生硬的旅行很快到达了终点。 隨著一把钥匙插进锁孔,光禿禿的洞窟出现在齐耶尔眼前。 “古灵阁的安保措施就是这样吗?”这和齐耶尔的预想有些反差。 听到这话妖精桀桀地笑著:“当然不止这点,越是贵重的金库越在深处,我们甚至有一条乌克兰铁肚皮用来看守金库,火龙能拦下所有不怀好意的人,古灵阁从建立起就没被外来者夺走过任何户主的財富。” “很多歷史悠久的纯血家族都在古灵阁的最底部拥有属於自己的金库,歷代的財富都由古灵阁保存,从未出过差错。” 忽略了妖精给古灵阁贴金的话,齐耶尔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火龙” “我对这个金库的安保標准不是很满意,能否带我看看更高规格的金库?” 看著齐耶尔佯装出来的不满,妖精笑得更諂媚了。 “当然可以,只不过更高规格的金库每年所需的佣金会更高。” “没问题。” 见齐耶尔答应,妖精打了个响指,很快铁轨上滑下另一辆明显更高档的轨道车,座椅上都缝著蓬鬆舒適的坐垫。 “刚刚的车最多就能开到这里了,如果要继续往下走,我们需要换乘这一辆。” 妖精灵巧地坐上轨道车的驾驶座,待齐耶尔入座后,拉下制动杆,轨道车顿时往更深处落去。 这次连强风都没有了,轨道车展开的防护將外界隔绝,坐在上面甚至感觉不到车在移动。 果然,这些妖精都是看人下菜碟,搞得好一手区別对待,只要在古灵阁钱的多,你就是最尊贵的客人。 但往下的路並没有齐耶尔想的那么平稳,刚开到下一个平台,妖精准备带他参观更高一级的金库时,尖锐的嗡鸣在整个地下金库中响起! 听到警报声,妖精业务员明显慌了神,脸色也变得狰狞了起来,露出了野兽被侵犯领地的愤怒表情。 他迟疑地看了齐耶尔一眼,似乎在斟酌將顾客一人留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古灵阁的声誉。 同样心怀鬼胎的齐耶尔善解人意地说道:“请不必管我,您此刻应该有更急切的事情需要完成吧。” 妖精看著11岁少年的身形,心想放任一个还没入学的小巫师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风险,心里有了打算,面上却还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三推三让,可心中越发焦急演的越发拙劣,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点,乾脆地坐上车飞速往警报的中心开去。 见烦人的妖精终於走了,齐耶尔也鬆了一口气。 时间有限,他果断催动右眼开始观测妖精施加在金库大门上的魔法迴路,將其誊录在脑海中,准备在自家仓库里改进復刻这一装置。 齐耶尔可丝毫不信任这些外貌丑陋的非人种族,吃著碗里还看著锅里,妖精的品行简直令他作呕。 把钱放在这种虫豸手上,指不定哪天就说不清楚了。 只可惜齐耶尔刚誊录下大半纹路,远处的嘈杂声就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一道漆黑的人影在地洞中穿梭著,身后紧跟著好几辆满载妖精卫士的轨道车,投掷的斧头有几次差一点就命中了,人影看起来狼狈至极。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直到入侵者將拦路的瀑布水帘炸出一个洞,瀰漫的蒸汽短暂遮蔽了妖精们的视线,凭藉铁轨移动也差了几分机动性,就这么跟丟了目標。 不过这都不是齐耶尔需要在意的,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那个人影正好落在了他不远处。 全身被黑袍包裹,看著就不像个好人的男巫胸口剧烈起伏著,看来哪怕那几次致命的攻击没能命中,妖精们的反击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直到他的目光扫向齐耶尔,迅速染上狂热,掏出魔杖对准齐耶尔,似乎打算將他掠为俘虏,以便自己脱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耶尔在这个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和刚刚见过的哈利波特魔力中出现过的相似味道…… 依靠魔力认人的齐耶尔不认为这是个巧合,这也意味著那位哈利波特身上的谜团令他更感兴趣了。 不过,在那之前。 “总感觉到了这边后一直在打架呢。” 齐耶尔抽出了新入手的魔杖,黑檀木魔杖也为自己的首战而兴奋地颤动著。 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小巫师敢向自己举起魔杖,黑衣人愣了一下后明显感到恼怒,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不稳。 “钻心剜骨!” 赤红色的诅咒带著不详的气息袭向齐耶尔,感到不妙的齐耶尔侧身躲避,施术者的状態不佳,偏移的准头让齐耶尔很轻鬆就成功避开,但魔咒中传来的哀嚎还是让他眉头紧锁。 “链金单元,模式一、启动。” 隨手丟出两枚圆球,暴露在空气中的球体转眼间消失不见,齐耶尔手臂伸直,魔杖尖端迸发出直径將近三十厘米的纯白雷射。 下一秒,消失的链金单元在黑衣人的两侧浮现,同时发射出相同威力的光束,一同袭向敌人! 这是齐耶尔在地下图书馆里翻阅的一本记载著如何高威力低消耗完美运用每一丝魔力来攻击的魔法书第一页写著的魔法。 不知前代主人是从哪里收集这么多风格迥异的魔导书,书上直接了当地將这个魔法命名为“一般攻击魔法”,完全不搞什么活,和那些晦涩难懂的藏书风格简直天壤之別。 但確实好用,尤其是在搭配链金单元的情况下。 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儘管黑衣人反应极快及时將魔杖立起,“盔甲护身”的护盾將其笼罩,却也未能阻拦几秒就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匆忙躲避下被光炮扫到了左腿,顿时血流如注! 伤势的累积让对方越发气急败坏,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警报声也让黑衣人越发急迫,以至於齐耶尔明明感觉敌人的生命力在下降,可对方的气势却越发强盛。 齐耶尔与对方碰巧对视,充斥著扭曲与愤怒的绿色眼眸一瞬间让他想起了粘腻爬行的蛇类。 “阿瓦达索命!!!” 和对方眼睛一样不详的绿光带著极致的杀意直奔齐耶尔而来! 第7章 【风】与火焰的共舞 死亡的实感笼罩在齐耶尔头上,仿佛他的面前已经蒙上了黑色的面纱,那道绿光就好像一切生命的反义词,是最纯粹的死。 危急关头,齐耶尔强行蠕动嘴唇,手中的丝线瞬间连接上远处的圆球,下一刻金属炼就的球体骤然炸成漫天飞线。 “链金单元,保护模式启动!” 基於齐耶尔的魔力线为核心的链金单元从神秘学的意义上可以视作齐耶尔的分身,这使得他能够將自身的感官扩大到相当广泛的范围,令本质为外物的金属和溶液与齐耶尔的神经建立联繫。 在编织它们的时候,齐耶尔为由他亲自赋予微弱生命的造物设置了称得上冷酷的最后职责。 ——为造物主赴死。 两枚圆球化作的金属线再次重叠、变形,於施术者的命令下重新编成坚不可摧的防护,金属的壁障与能量光盾一同將齐耶尔的身形彻底遮挡。 发出绿光的死亡诅咒衝击在齐耶尔面前的屏障上,来自深渊的冷意让他不由得鬢角流下冷汗。 他再次挥手,丝线反过来將绿光包裹,用其中蕴含的细碎生命力消解死亡的概念,互相吞噬著彼此直至共同消失。 若非齐耶尔保险起见准备的“替身”,此刻倒在地上的便是他了。他的眼神透露出冷意,长久以来一直掛在嘴角的礼貌性笑容逐渐消去,透露出无机质的本色。 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再度抬起了魔杖,似乎想要故技重施,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魔力丝线绑住,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齐耶尔做出如此牺牲,可不单单只会被动防守。无形的丝线已然布置完毕,这是链金造物离別的赠礼。 他默默地从怀中抽出一张卡牌,詮释风的精灵刻画其中,流转的魔力未曾展露本相就已让沉寂的地下金库吹起了微风。 铭刻著太阳与月、东南西北与十二星座,东西方风格交融的魔法阵在齐耶尔脚下绽开,发出的光亮將周围瞬间照亮。 左手的魔杖在掌心旋转一圈,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握上沉重的法杖。 “风啊,请化作锁链!” 太阳形状的法杖轻轻点上卡牌,隨著主人的吟唱將风凝聚成形;细长的魔杖直指敌人,恐怖的热量在其中酝酿。 而后齐耶尔轻念咒语:“火焰熊熊(incendio)!” 流风就好像充斥著可燃性气体般,在魔杖上的火苗附上去的一瞬间就將其蔓延到整个领域。风助火势,喷涌的烈焰与狂风结合,翻滚的热浪顿时將此处化作一片火海! 整座地洞都被染成红色,汹涌剧烈的热量让岩石都开始融化。放眼望去,唯有施术者脚下留有一片净土。 位於漩涡中心的黑衣人顿觉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无形的风之锁链拦住,火焰攀附上他的躯体,发出滋滋作响的回声。 嘶哑的惨叫响彻空洞,就当齐耶尔认为就此拿下对方时,悽惨的惨叫声却突然停息,紧接著火焰漩涡就被一股强横的魔力强行衝散。 齐耶尔將法杖挡在身前抵御魔力的衝击,魔杖上下一发魔法正在蓄势待发。 他没想过仅凭一招就能制服对方,但这种单纯用魔力衝散火焰的举动实在是粗糙,不寻常的举动让齐耶尔更加防备敌人下一步的举动。 可出乎齐耶尔意料的是,束缚散去后,黑衣的巫师立即转身逃跑,明明对方背对著齐耶尔,齐耶尔却感觉被狠狠瞪了一眼。趁火龙捲復原的短暂空挡期,对方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化作黑风朝出口飞去。 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齐耶尔连忙命令风將对方拦下,收到的反馈却令他错愕。 “不存在”。 和先前不同,风之锁链此刻根本没有接触对方的实感,只能眼睁睁看著黑影远去。 烈焰风暴因失去目標而停息。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齐耶尔缓缓放下手中的魔杖,口中喃喃自语。 “……刚刚那不是一个人。” 在最后关头,那个人身上的魔力气息变了,变得怨毒且扭曲,就好像两个灵魂塞入一具身体中,充斥著矛盾与不融洽。 那具身体活不了多久了,齐耶尔可以断定。 最后那下衝破封锁的魔法,燃烧了大量的生命力,无论那位巫师的肉身原本的主人是哪个灵魂,想必都濒临灯枯油尽。 更別提在灼烧过程中植入对方体內的风旋和火蚀,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从內部被搅烂。 估计又是什么被冤魂附身,將身家性命全赔出去的蠢货倒霉蛋吧,这种案例,齐耶尔听过的多了,此刻逃跑也不过是將死亡的时间推后几天而已。 “嗶!嗶!” 没了火海的阻拦,整装待发的妖精乘著轨道车包围了平台上形单影只的齐耶尔。 “前面的强盗!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速速放弃抵抗!” 看著它们二话不说將自己包围的举动,齐耶尔感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很符合他对妖精的刻板印象。 不过齐耶尔不理解妖精们是怎么在看到周围这一片狼藉的现场,还敢抢劫他的? 坐在轨道车上先前给齐耶尔领路的妖精露出狡诈的笑,它当然知道齐耶尔不是强盗,但现在古灵阁需要一个强盗! 要是被人知道古灵阁被人闯入又没能抓到贼人,几千年来的名声可就完蛋了! 因此哪怕是个假贼,他也得变成真贼,只要这个小巫师死在这里,真相就不会有人发现! 到时候人死已成定局,哪怕魔法部想要调查,它们也有足够的办法让其无功而返。 至於人类的临死反扑?別开玩笑了,一个小巫师能有什么力量,它可看的清清楚楚,每次施术前齐耶尔都会掏出什么道具出来,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而且看周围的样子,对方想必是將压箱底的东西一口气全使了出来,哪怕再有保命的东西也不可能如此强悍了。 说不定它们还能將齐耶尔手上剩余的宝贝直接占为己有呢?!一想到这里,妖精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而就在它们逐步靠近齐耶尔,想將他直接拿下时,齐耶尔却一反常態地放下了魔杖,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怎么回事?妖精诧异。 下一秒,周围的岩石突然开始变形,隆起,围绕著齐耶尔构成了坚固的土墙,將他包裹、保护起来! 而后一道愤怒的女声从天而降:“停下!” 麦格教授骑著飞天扫帚直衝而下,乾脆利落地落在土墙旁。精致高耸的格子纹巫师帽此刻消失不见,打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长袍在强风的作用下不甚美观,但她仍然像个保卫幼崽的母狮子般挡在齐耶尔面前。 “这是!我的学生!你们要做什么!!” 她向妖精们怒目相视。 第8章 古灵阁的赔偿 局面一度僵持,全副武装的妖精一齐看向身穿西服的妖精,似乎在等待它的命令。 领头的妖精额上汗水直流,半路杀出来个母狮子,直接打乱了它的一切计划。 上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古灵阁地下金库发生巨大动静,这可瞒不住那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般的预言家日报记者,咔嚓咔嚓的声音与人们的爭吵就连齐耶尔所在的地方也能听见一二。 眼见事情彻底掩盖不下去,古灵阁上面的话事人不得不出面平息这起骚乱。 妖精卫士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道路尽头,一位身著华丽服饰的老妖精快步走过来,先是环顾四周,確定了附近波及到的金库都是无主的空金库后鬆了一口气。 再然后,它仔细打量著毫髮无伤,看上去只是受到惊嚇的齐耶尔以及挡在齐耶尔面前的霍格沃兹副校长米勒娃·麦格,装作懊恼地说: “都是误会啊!” “你们对著贵宾做什么呢!还不快点下去!”又对著周围的妖精们怒吼。 最后搓著手凑上来对齐耶尔说道: “很抱歉让您有了不愉快的存款体验,我们这边愿意给出赔偿。” 说著,老妖精竖起两根手指,“不知……两千加隆如何?” 这很明显是要钱息事寧人,先稳住了齐耶尔再说。 既然主犯已经远逃,眼前又显然留不下这个小巫师,那及时止损就是古灵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至少不能让他出去到处乱说,先用加隆堵住他的嘴! 齐耶尔搭上麦格教授护在他身前的手,见惯了大世面的老教授对此並不慌张。 他与麦格教授对视,短暂眼神交流过后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撤下了齐耶尔身边的土墙。 齐耶尔主动走上前。 “我今天刚跟古灵阁达成了一笔交易,本著对古灵阁长久以来的信任,本想著在这里开个户。” 齐耶尔说到一半话锋一转,“但现在……” 见齐耶尔语义不详,老妖精连忙回应。 “请放心,古灵阁绝对值得您信任,为此我们可以免费为您办理最高级的財產保护服务,金库绝对万无一失!” 要是老妖精今天不多割点肉出去,怕不是明天它就能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看到『某位巫师在古灵阁遇袭,认为银行安保存在巨大隱患,愤而离去不再將財產安置於古灵阁!』的新闻报导。 这样古灵阁的名声就全毁了。 齐耶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好,不过我最开始应得的三千加隆,我要带走。” 从一开始齐耶尔就没打算让自己的財物放在古灵阁,更別提现在了。妖精的补偿费和免费金库算是意外收入,但齐耶尔没打算拿走。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 只要对方名下有財產存放在古灵阁,对妖精来说就能解决这次的舆论危机! 谁知道到底是原本就要存两千,还是只存了两千呢? 確认了齐耶尔没有打古灵阁脸的意向后,老妖精连忙吩咐身后的妖精业务员去取三千加隆交给齐耶尔,像送瘟神一样將齐耶尔和麦格送回地上。 至於后续银行內部要怎么处置內部问题,这就不是齐耶尔需要考虑的了。 掂量著手上沉甸甸的小包裹,齐耶尔怎么都不觉得这里面能装得下三千加隆。 “这个口袋被施加了无痕延伸咒,容量比看上去要大得多。” 麦格教授看出了齐耶尔脸上的不確定,虽然她也不確定妖精们会不会在里面缺斤少两,但这是一笔庞大的財富毋庸置疑。 “好了,今天的事情对你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太过刺激了。” “把剩下的教材买好后,赶紧回家洗个澡睡觉吧。” 麦格摸著齐耶尔的脑袋,她没有问齐耶尔地下金库的乱象是怎么回事,也没在意究竟是什么人会硬闯古灵阁。她只是很庆幸这场闹剧中齐耶尔没有受伤。 麦格教授领著齐耶尔从古灵阁银行走出,一路走向对角巷出口沿路购买教材。 除了邓布利多推荐的书外,麦格教授还送了齐耶尔一本《变形术的奥秘》作为礼物。 走进脱凡精品服装店时,齐耶尔自掏腰包买下一顶格子纹巫师帽赠与麦格教授,教授同样没有推脱,很是高兴地將其直接戴在头顶。 直到將齐耶尔送回家,麦格教授才將用漂浮咒悬掛著的物品交给留在家中看家的斯比奈鲁和露比。 至於带入学校的宠物,齐耶尔並未购买。他决定让斯比奈鲁以偽装形態跟自己一起前往霍格沃兹。 告別了齐耶尔一家並婉拒了一同共进晚餐的邀请后,麦格返回了霍格沃兹。 校长室內,邓布利多正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禁林,就连麦格推开校长室的门都没能让他回神。 “……阿不思?”麦格迟疑地望向陷入沉思的邓布利多,不知此刻是否应该打断他的思考。 “哦,米勒娃,你回来了。” “那个孩子怎么样?有没有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好在邓布利多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看向风尘僕僕的麦格,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外。 “我觉得那是个很好的孩子,勇敢、谨慎,而且很好学。” 麦格向邓布利多显摆地用魔杖点了点头顶的新帽子,而且她还记得领著齐耶尔走进丽痕书店的时候,少年的反应跟进了粮仓的仓鼠没什么区別,两只眼睛亮的嚇人。 “我觉得他可能会是个格兰芬多、又或者拉文克劳。” 作为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还是有私心的。这一趟下来她真的很喜欢齐耶尔这个有礼貌又对知识有著非凡渴求的孩子,如果自家学院能进来这么一个好学生,应该也能给那些皮小子们起一点带动作用。 “而且,黑檀木、独角兽尾毛。”麦格强调了齐耶尔的魔杖,这是邓布利多在她出发前特意嘱託的內容。 听到齐耶尔魔杖的材质,邓布利多很明显地鬆了口气,他肯定地对麦格讲: “齐耶尔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孩子,至少不会走向我们都不愿看到的那条路。” 全新的变量,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期会带来很多不確定性,但邓布利多认为,这份未知將会是他们面对危机时的助力。 老人轻抚著窝在他膝盖上的凤凰,心中默默有了打算。 第9章 新的库洛牌 “成功了!!” 二楼,齐耶尔专用实验室中传出一阵欢呼,看著摆在桌子上的四张完成的卡牌,齐耶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从对角巷回来后,他便一直將自己关进工房中不踏出一步,抱著新买到的书和许多昂贵的魔法素材开始验证自己的设想。 那道绿光至今都让齐耶尔心有余悸。很遗憾的是,由於修復链金单元需要的材料里有一种魔法合金过於罕见,哪怕在以前的世界他也需要跟魔法协会特意订购,產量极低,更別提现在。 很多迴路都被融毁,事后收集起来能用上的部件不算多,齐耶尔只能退求其次,捨弃了协同攻击的组件,將其彻底改造成了类似监控摄像头一样的东西。 但这都不重要,亲身面对索命咒后,齐耶尔深刻意识到了在战斗中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这点,於是他首先抽出了依稀能看出【盾】字样的透明卡牌。 【盾】象徵著保护,是一种为了保持调谐而存在的保卫手段。 很多文化中护身符的作用大抵都是如此,將自身从外界隔绝,摒弃杂乱的干扰,保持自身的稳定。 出於冷兵器时代,剑与盾皆由金属铸造,受火焰锻打,因此在製作这张卡牌时,齐耶尔模擬了敲击、淬火的方式,於卡牌中滴入混合型魔力金属的溶液作为魔力承载的核心,並用魔杖敲击卡片外部,令魔力不断锻打卡牌的本源,又用火焰灼烧著它,以此获取製作概念之丝的原料。 齐耶尔同样参考了书上的“盔甲护身”。 经过几次实验再加上亲身经歷,齐耶尔大致猜测这个世界的魔法多少有点“俺寻思”的意味。 这里的咒语似乎不具备魔力,催化一切的动力源自巫师本身。只要坚定內心的想法,准確构想出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魔力便会主动將其化作现实。也就是说,无论是咒语还是动作,都不过是强化巫师的想法,起到一种心理暗示的感觉。 因此限制巫师施法强度的大部分因素並非魔力量的多少,而是情感力量的强弱。 这对齐耶尔很是友好,坐拥堪比魔法协会、甚至不逊於霍格沃兹图书馆藏书量的齐耶尔,拥有的魔法储备丝毫不逊於在魔法领域钻研几十年的老魔法师。 可他在魔力强度上远远比不了库洛里德这种能凭一个念头扭转他人生死的魔法师,因此在编织卡牌时显得力不从心。 但如果是以这种意志和情感作为强度补正的魔法为根基,成功的概率便不再是零。 所以为了加强这种暗示,齐耶尔也入乡隨俗,主动想像著能够为他挡下一切攻击的盾牌,以充当魔力核心的金属溶液为墨在卡牌背部写下了咒语。 “protego” 咒文与日月魔法阵在齐耶尔的笔下融合地恰到好处,代替了边缘描绘的希腊文字,成为了专供这一张卡牌的“特別订做魔法阵”。 最后一步,齐耶尔將自己的血液滴入其中,將概念编织成丝线,隨著纺织的完善,卡牌逐步成型。 无主的灵性之物同自己建立联繫,无形的丝线连接著他们,透明的卡牌被染上顏色,底部自动出现了“齐耶尔·里德”的名字。 灵魂深处传来的雀跃之声告知齐耶尔,这张卡牌诞生了。 有了成功的案例,齐耶尔打算一鼓作气试著再完成几张卡牌。 他並没有好高騖远地想著直接挑战四大元素牌,先前的尝试已经告诉齐耶尔,想要构建高格位的魔法卡,以他现在的知识量还远远不够。 齐耶尔从中挑选了一些相对“弱小”的卡牌,决定从基础做起。 像是【浮】、【灯】、【锭】这种。 可供参考的案例不少,像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萤光闪烁”、还有从古灵阁金库中誊录的魔纹。 但和齐耶尔的预想不同,这三张牌製作起来困难重重,不知为何多次尝试都无法成功。 他更换了各种材料,可大多数根本融不进卡牌中,互斥的魔力频繁引发爆炸,若不是新入手的【盾】在一旁保护,九月一日齐耶尔就应该躺在圣芒戈,而非霍格沃兹了。 直到將要开学,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齐耶尔才终於试出了合適的素材,完成了这三张! 楼下的斯比奈鲁端著茶杯听见齐耶尔抑制不住的欢呼声,无奈地嘆了口气: “结束了呢,终於不用每天都听见持续不断的爆破声了。” 这一个月以来,爆炸声就没停过。无论什么时间,哪怕是深夜都能听到连整座宅邸都为之震撼的巨大声响,如果不是有隱藏结界的隔绝,怕不是早就有邻居过来投诉了。 即使是它这样的使魔都差点被不知何时会响起爆炸声整到神经衰弱,普通人类更受不住了。 真亏得齐耶尔这么有动力,真能熬啊…… 这么长时间,斯比奈鲁都没见齐耶尔回臥室睡过觉! 一身女僕装的露比则是满脸不甘心地望著斯比奈鲁,“凭什么斯比你就可以跟著小主人去霍格沃兹啊!我也想去!” 以前跟著艾利欧的时候,她可是天天能出门玩,遇到的人又有趣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那个时候的。 难不成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出门的次数太多,到这边就轮到斯比了? “如果你也能装作隨身宠物的话,同样也能跟著一起走。” 抿了一口手里端著的红茶,斯比奈鲁斜了她一眼。 “而且家里还需要有人看家,你就老老实实留守吧。” 它们作为库洛里德为后代製作的新·封印之书的守护者,职责便是守护好新的主人,打理好齐耶尔生活中的一切杂事。 简单来说,就是无偿的管家。 想到这里,斯比奈鲁翻了个白眼。 没说过斯比奈鲁,露比气不过,直接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像是发泄般脚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响声,似乎是去找齐耶尔软磨硬泡去了。 斯比奈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同样慢悠悠地从软垫上起身,往齐耶尔的臥室飞去。 它还得收拾齐耶尔的行李呢,哪有时间跟这只扑棱蛾子吵架。 额外带张毯子吧,高强度工作这么久,齐耶尔需要在火车上睡个好觉。 果然,没过多久斯比奈鲁就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倒地声,还有露比惊慌的呼喊。 它默默往行李中又加了个抱枕。 怎么回事,这个家里好像只有它一只猫靠谱的样子?它开始后悔当初答应艾利欧的要求了…… 第10章 心惊肉跳的火车之旅 齐耶尔睏倦地推著满载行李的小推车,身体几乎半倒在推车上,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很心不甘情不愿。 “哈啊~斯比,还有多远?” 又打了个哈欠,齐耶尔脑袋一点一点地询问同行者。 斯比奈鲁从齐耶尔身后的背包里拉开拉链让自己探出身来,手里拿著车站的地图。 “我看看,国王十字车站,9-3/4站台……快到了。” 周围的巫师越来越多,身旁都跟著和齐耶尔年龄相近的小孩,而且都往同一个方向赶去,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地也都是霍格沃兹。 “应该就是那里了。” 斯比奈鲁指向两个站台中央由砖石砌成的红墙,它刚看到有人推著车从那里消失。 入口近了,看著齐耶尔眼睛都挣不太开的样子,斯比奈鲁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看著齐耶尔浑身一激灵,多少清醒了点后,它连忙催促齐耶尔赶紧上车。 “等上了车再睡。” 斯比奈鲁没好气地瞪著死鱼眼。 早上要出发的时候齐耶尔死活叫不醒,还是露比硬给他薅到计程车上的。 斯比奈鲁由於不方便被麻瓜看到,就一直躲在齐耶尔的背包里,还被睡得迷糊的齐耶尔狠狠压了两次! 放下这些不提,齐耶尔推著小推车径直走向红砖墙,没有一丝阻碍地踏入了真正的9-3/4站台。 老式的蒸汽火车就停在站台边,见现在人不算多,齐耶尔推著行李找了个最末尾的车厢,刚进包厢就往车窗处一靠,很快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车厢內响起。 没办法的斯比奈鲁只得费力地將枕头和毛毯从行李中抽出来,给齐耶尔垫上盖好,儘可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斯比奈鲁飞到齐耶尔旁边坐下一动不动开始假装玩偶,它在心中默默祈祷。 ……祈祷待会开起车来这个车厢不要太吵。 很快,火车便哐当哐当地启动了。喷涌的蒸汽发出嗡鸣,但並非锅炉带来的动力推动这辆火车移动,这些蒸汽只是偽装和摆设。 明明列车越开越稳,斯比奈鲁心里却越来越慌,它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哦,抱歉。” 中途一位头髮乱糟糟的小姑娘粗暴地拉开了包厢的门,等看到陷入熟睡的齐耶尔又小声地道歉退了出去,轻柔地拉上了门。 斯比奈鲁在看到有人拉开门的时候心臟都要跳出去了。 等女孩把门拉上后它抬头看向齐耶尔,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鬆了一口气。 之后的车程倒是没出什么事,由於齐耶尔选的包厢足够靠后,斯比奈鲁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爭吵,但始终没有打扰到齐耶尔的睡眠。 齐耶尔对划进亲近范围的人十分包容,哪怕今天早上露比强行叫醒齐耶尔,他都不会发火。 但与之相反,如果有陌生人闯入他的领域,齐耶尔就会像应急般大打出手。 ——比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私闯民宅的邓布利多,如果不是老教授实力过硬,下场也不会比被迫断臂逃生的黑巫师好到哪去。 因此如果有吵醒齐耶尔的风险,斯比奈鲁需要第一时间叫醒齐耶尔,不让他因为起床气把整座列车炸翻天。 等到列车速度减慢,车厢內播报著“再过五分钟將抵达霍格沃兹,请学生们换好长袍,將行李放置在车厢內,会有人將行李运送到相应的宿舍”,齐耶尔才悠悠醒转。 “到了吗,斯比?” “到了,先换好衣服吧。” 由於包厢內没有別人,斯比奈鲁直接帮著齐耶尔套上长袍,替他打理好睡得有些杂乱的头髮后目送他走下车厢。 它自己则是躲进行李中准备被运到一年级的房间。 睡足了的齐耶尔神清气爽地走下列车,与之对比的是身后萎靡不振的哈利。 “早上好?” 齐耶尔认出了哈利,他给齐耶尔留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齐耶尔!?” 忧心忡忡的哈利根本没注意前面的人是谁,先前车上的骚乱就是他和另一名新生產生的。 对方脸上挨了他一拳,最后捂著鼻子走的时候还叫囂著要让自己当校董的父亲开除他。 老实说,哈利现在有些后悔。他在想自己要是真的被开除了是不是就要去之前德思礼一家提到过的“石墙中学”。 听说那里的校园霸凌很严重,如果可以哈利还是想留在霍格沃兹。 听完哈利的讲述,齐耶尔宽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放心吧,这种事是不会让学校开除一位前途无量的巫师的。” 在了解过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在魔法界的分量后,齐耶尔实在不觉得一位校董就能让哈利被学校开除。 不说这件事本身就小到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就算超出这个范围,那位邓布利多教授也一定会出手保下哈利的。 不远处一头红髮的男孩正在四处张望,齐耶尔看到了他与哈利的联繫。 “放鬆些,你的同伴正在等你。” “罗恩!” 哈利看到了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 “那下次见再聊,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没被开除的话。” 哈利苦笑著往刚认识的朋友身边走去。 沿著哈利身上的另一条顏色稍暗的线看去,表情张扬的马尔福小少爷正趾高气昂地跟周围人说著话。 齐耶尔觉得哈利忍不住揍他一拳真是太正常了,这个欠欠的味道让齐耶尔想起了他第一次参观魔法协会时刚见面就对他满口轻蔑话语的暴发户魔法师。 那傢伙当时也差不多跟这个铂金色的一个年纪。 当那混蛋辱骂齐耶尔是个孤儿的时候,齐耶尔同样没忍住教训了对方一顿。 结果这不要脸的甚至跟齐耶尔玩『打了小的来老的』的套路。 最后东西方混血的齐耶尔只好本著他四分之一老家的原则,以还不到两位数的年龄把这家暴发户全扬了。 唉,人情世故就是麻烦,扬他一个就得扬他全家。 好在这一遭后就没人將孤身一人的齐耶尔当作小儿持金过闹市了,他的生活也因此轻鬆了不少。 不然他那一地下图书馆的藏书是怎么保住的?光一个里德的姓氏可挡不住那些豺狼虎豹! “血色的操线师”,这是当时被暴发户魔法师家里的惨状嚇破胆的魔法师们给齐耶尔的称號,加上这份血的重量后,齐耶尔说的话才好用了几分。 等待的时间略显漫长,长到齐耶尔都开始回忆往事了。 直到齐耶尔將手中把玩的丝线编织成蝴蝶隨手放飞后,他才听到有人在喊“一年级的小巫师从这里登船!” 是海格。 第11章 仪式魔法与分院 和上次对角巷的相遇相比,海格的装扮不知为何狼狈了许多,整个人也十分低落,面带愁容。 皮革製成的大衣上有著三道明显的爪痕,上面还滴答著可疑的液体,像是口水。 应该是某种巨大的兽类导致的。 齐耶尔做出判断,他本想走过去仔细观察海格身上的痕跡,却发现哈利已经凑到海格身边询问自己是否会被开除。 挤在前面的人太多,齐耶尔也只好作罢。 九月份的季节,以英格兰高地的气温来看稍微有些冷了,学生们还都只穿著单薄的长袍,要是再没人来接应,怕是会有不少孩子会在开学的第一天生病。 因此在接引人已经迟到的前提下,並没有什么时间留给哈利进行私人交谈,海格得完成自己的职责。 远超常人的体型无疑是很好的威慑,学生们就跟被赶著的小羊羔一样安分地上了船,儘管有些人嘴上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但终究没出什么乱子。 齐耶尔到的时候,小船里已经坐了三人,只差他一人就能出发。 两位男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大多时候都是其中一位热情地在分享自己的见闻,戴著眼镜的男孩只是时不时点著头,只有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才会回几句嘴。 另一位女孩更是一言不发地缩在一旁,怯生生地看著湖水,用余光瞥著正在聊天的两人,似乎想参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齐耶尔踏上船,骤然摇晃的船身让三人的目光都匯到他的身上。 自来熟的少年正准备向齐耶尔搭话,可刚张口就被突然启动的航船打断了。 明明没有任何人滑动这艘船,它却以稳定的速度前进著。 水上航行明显比陆上更加寒冷,透骨的湿冷空气简直让人打哆嗦。 与齐耶尔同船的三人都忍不住將身上的长袍裹紧一些试图抵挡从水面涌上的寒气,甚至能听到不远处的船上已经有人在打喷嚏。 见此,齐耶尔从怀里抽出一张卡牌,小声將其驱动。 “【灯】,请点亮寒夜。” 魔杖轻轻点在卡牌上,隨后柔和的光球从纸牌中浮起,升入高空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灯火落在每一艘船上,为学生们带去些许温暖。 灯光与夜晚的繁星交相辉映,如同一场缓缓而落的流星雨。 看著从夜空中落下的灯光,有的学生从船上站起,忍不住伸手去接散落的光球。 他们似乎將这当成霍格沃兹独特的欢迎仪式,只有同船的三人满眼惊讶地看著將卡牌收回怀里的齐耶尔。 “哇!兄弟你可真厉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试了一个暑假都没能放出一个真正的咒语!”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贾斯廷·芬列里,父母都是麻瓜。”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魔法,贾斯廷直接挪到齐耶尔旁边坐下,兴致勃勃地问个不停。 “有点像萤光闪烁,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念咒?” “你好,我是安东尼·戈德斯坦。”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黑髮的少年也忍不住发问,主动向齐耶尔伸出手。 船上唯一的女生也伸手接住一朵灯火,感受著手中传来的热量驱散周围的寒风,她跟齐耶尔道谢。 “谢谢你的魔法,我叫汉娜·艾博。” 齐耶尔一一回应,有了引子,四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安东尼向齐耶尔询问魔杖挥舞时的技巧,贾斯廷发表著自己对霍格沃兹的幻想,汉娜小声纠正著贾斯廷想像中的一些错误。 四个人討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发放开。就连一开始插不进话的汉娜也逐渐明確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只是没过多久,他们的討论声戛然而止。 小船缓缓驶过桥洞,仿佛穿过一层薄膜,转眼间,依山而建的城堡突然出现在眼前。 古朴、神秘,又带著鲜活的气息,这是霍格沃兹城堡给齐耶尔的第一印象,四人不约而同地震撼於她的魅力。 “当年,开创了霍格沃兹的四位创始人就是这样同乘一艘小船,发现了这块地方,並在这里建起了霍格沃兹。”安东尼推著眼镜念著他从《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看到的內容。 齐耶尔能够察觉到,在穿过桥洞的一瞬间,他与这座城堡,或者说与霍格沃兹真正建立了联繫,因此这片魔法之地才向他展开了欢迎的门扉。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校方在这个季节仍坚持让学生渡船进入学校,因为最开始的四人就是这样找到这片净土的,而后人需要復刻这项仪式,让自己被城堡接纳。 整座城堡都被某种咒语笼罩,如果是不被欢迎的人来到此处,恐怕只会看到一片荒地。 在这里,应该是放不出幻影移形的,直觉这么告诉齐耶尔。 待航船停稳后,麦格教授已经等在门口准备迎接新生们。 “辛苦你了,海格。这里就交给我吧。” 面对夸奖,海格拘谨地挠了挠头。 “没什么的,麦格教授。一年级的新生都在这里了,没有掉队的。”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城堡里头走。 麦格教授没介意海格的急躁,她用目光扫了一眼人群,清点一遍数量后认同地点头。 孩子们还在討论著刚刚那场灯火秀,兴奋地不能自已,麦格教授不得將魔杖指向自己的喉咙。 “声音洪亮。” 然后用扩大许多倍的声音让兴奋的新生回过神来。 “请安静!” 满意地看著瞬间安静下来的孩子们,麦格教授双手叠在身前。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 “再过不久你们就会走过我身后的这扇门与其他同学欢聚一堂。” “但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们会进行分院仪式,来决定未来七年你们会在哪一所学院度过。” 重复著每一年都会讲述的內容,麦格教授熟练地进行著初步的介绍。 “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还有斯莱特林。” “你们会在那里遇见志同道合的朋友,又或者是竞爭前行的对手。” “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对所属学院的学院分造成影响,这关乎到期末时学院杯的所属。” “但不管怎么样,霍格沃兹都將永远欢迎一位对魔法怀有热情的巫师。” 说完,麦格教授魔杖一挥,她身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齐耶尔第一眼就和坐在礼堂最中央的邓布利多对视上,这老顽童还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手里捏著一朵【灯】的微光。 谁知道他是怎么捉到的。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第12章 分院帽的审美很怪 走进礼堂,纹繁琐的彩带装饰在穹顶上,代表学院的四色旗子分掛在两侧。 內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得要大得多,此刻整座学校的学生都聚集在这里,却丝毫不显得拥挤。 四列长条状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餐具,只是上面还未摆上丰盛的食物,落座的学生有些已经等不及,拿刀叉敲击著餐盘。 只是这一行为很快就被他们学院的级长制止了。 先前乘坐同一艘船的新生大多都聚在一起,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很容易跟彼此打成一片,小团体的雏形已经逐渐形成。 面对未知的分院仪式,他们都显得很是紧张。 “你说,学校会怎么將我们分到不同学院?” 贾斯廷双手背在脑袋后面发问道,他应该是在场比较放鬆的人了,可依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些颤抖。 “可能是考试?”安东尼的回答很有拉文克劳的风格,听到这话,至少面上还悠哉游哉的贾斯廷脸立刻拉了下去。 “我听说……好像是要从塔楼的最高处跳下去,来检验一个人的勇气。” 汉娜的家长大概是这么嚇唬小孩的,说的相当绘声绘色。汉娜信以为真,想到那个场景,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不会吧?那没有飞天扫帚怕不是当场就要摔成肉饼了!?”,贾斯廷反驳。 齐耶尔实在看不下去,打断了他们自己嚇自己的行为,手指指向了放置在礼堂中心的破旧帽子。 “应该是通过那顶帽子来进行分院吧,旁边的学长们都在看著它。” 那是顶魔法製品,齐耶尔可以肯定,在他的眼中,破旧的老帽子仿佛跟城堡是一体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年级学生正將目光从帽子和新生身上不断移动,猜也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 “哈哈,我好久没见到凭自己推断出分院仪式具体是怎么做的新生了。” “你或许很適合拉文克劳!” 珍珠白色泽戴著夸张拉夫领的幽灵突然从他们脚下探出头来,嚇得汉娜发出尖叫,另外两个男生脸色也瞬间煞白。 齐耶尔蹲下身,和半截身子埋在地板下的幽灵对视,探究性的目光让已死的幽灵都觉得发毛,仿佛被人从里到外解剖了一遍。 看著一言不发的齐耶尔,这位幽灵先生像是沉入水中般慢慢消失在地板下。 他开溜了。 齐耶尔有些不满地看著空无一物的地板,他还没解析完成样本就跑路了。 如果是在家,他早就用丝线强行將对方绑回来仔细研究了,哪怕是要掀地板也无所谓。 但看著不远处目光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的邓布利多,齐耶尔还是嘆息著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看向蓄势待发的老帽子,心中想著什么无人知晓。 放在圆台最前端的帽子一阵褶皱,折出嘴一样的形状,隨后大声高歌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在我的手里(儘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这歌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听到一半齐耶尔就放空自己的大脑,试图让这些杂音从脑海中涮一下就倒出去。 什么恶趣味的巫师会製作这样的物品?別的不说,至少他的音乐水平和基本的审美一定是烂透了。 好在分院帽对自己的自我评价还是有准確的地方的,它確实不甚美观。 齐耶尔自己不听,不代表別的学生不听,他们从分院帽的歌声中明白了自己不需要去打巨怪、火龙后才能被分院,只需要戴上那顶丑帽子就行,这让很多被家长忽悠的小孩放鬆不少。 很快,麦格教授拿著一份名单快步走上台前。 “现在,我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戴上帽子,由分院帽指定你们的学院。” 老教授翻开名单,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汉娜·艾博。” 被叫到名字的汉娜连忙走上前,贾斯廷在后面小声鼓励著汉娜。 “你觉得她会是哪个学院?”安东尼贴近齐耶尔的耳边问道。 “赫奇帕奇吧。” 短暂接触过后,齐耶尔觉得她不像是有宽大野心、也没有什么对知识强烈的渴望,虽然齐耶尔不否认每个人心中都有著勇气的火苗,但目前看来女孩並没有將其点燃的能力。 对齐耶尔的评价,安东尼认可地点头。 “赫奇帕奇!” 果然,分院帽碰到汉娜的脑袋后没多久就喊出了正確的学院。 人数最多,一看就知道属於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爆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汉娜明显鬆了一口气,连忙摘下帽子走到赫奇帕奇一侧坐下。 很快,麦格教授就念到了贾斯廷的名字。 “贾斯廷·芬列里。” “到我了!待会见,兄弟。” 贾斯廷兴奋地往台上衝去,差点被台阶绊倒,引得台下一阵鬨笑,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分院帽忠实地为每一名巫师选定合適的学院,但遇到同时拥有多种特徵的学生,也会纠结一小会。 最终,它为贾斯廷选择了,“赫奇帕奇!” 看著贾斯廷走向赫奇帕奇的长桌在汉娜身旁直接坐下,安东尼冷静又不失自信的跟齐耶尔说: “拉文克劳见。” 隨后在麦格教授喊出他的名字后稳步向前走去。 这次分院帽刚沾上安东尼的头髮就迫不及待地喊出了“拉文克劳!”。 “呵。” 看著安东尼投来『和我预料的一样』的目光,齐耶尔哑然失笑,新认识的朋友都是些个性分明的人,看来后续的校园生活不会无聊。 齐耶尔的姓氏里德(read)的首字母是『r』,比较靠后。因此直到等待分院的学生没几个时才轮到他。 “齐耶尔·里德。” 终於轮到他了,齐耶尔从不剩几人的队伍中走出,与麦格教授对视时,教授还特意摩梭了几下头顶的新帽子,看起来很期待齐耶尔能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样子。 席上的邓布利多放开手中捏著的微光,让它不被任何人注视地飞回齐耶尔的手上,齐耶尔手中感到纸张的触感,对邓布利多投去瞭然的视线。 而后,戴上了这顶他有些嫌弃的帽子。 第13章 大胆尝试后收穫颇丰 “嘿!你这样对老帽子很不尊重!” 刚戴上这顶帽子,齐耶尔就听到脑海里响起另一道声音。 “老帽子我虽然年龄越来越大,可每年的保养可都没有落下。” “可你身上的污渍都快结块了。” 面对齐耶尔的『指控』,分院帽立刻气急败坏地反驳。 “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岁月的痕跡,而且那是什么污渍,明明是我特意打的蜡!” 等等,你不是没手吗?怎么打的蜡? “阿不思会帮我的,要是他那只鸟別有事没事地啄我就更好了。” “在这方面我愿称他为最佳校长,迪佩特那傢伙除了分院的时候甚至不会把老帽子从抽屉里拿出来。” “行了,老帽子我还得赶紧给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小鬼分院,不跟你爭执了……哎呦!你干嘛!” 刚准备办正事,分院帽就发现自己的內部不知何时探进了细小的线头。 被发现小动作的齐耶尔不好意思地吐著舌头,反正已经找到感兴趣的信息,就乾脆地收回手上的线。 他就是故意惹得分院帽生气的,不这样齐耶尔怎么会有將丝线探进它体內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顶帽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种法外狂徒一样的行为气的分院帽发抖,一个『a』打头的单词差点脱口而出。 站在旁边的麦格教授还以为它出了什么故障,好在震颤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几秒分院帽就再次归於寧静。 “老帽子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小巫师了,按照你的胆量,我应该把你分到格兰芬多。” “但仔细看去,我在你出格的行为中感受到了蓬勃的野心……斯莱特林也未尝不可。” “或许你在赫奇帕奇也能找到自己渴望的东西?” 像是在报復齐耶尔戏弄它的举动般,分院帽一连报了三个学院的名字,但看著齐耶尔没什么反应的笑容,它最后还是泄了一口气般报出最適合齐耶尔的学院。 “拉文克劳!” 齐耶尔戴上分院帽后久久不出结果,懂行的清楚这是一种叫做“帽窘”的现象,出现这种现象的巫师未来无一不会做出伟大的成就。 因此在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的时候,底下的学生发出了最热烈的欢呼,不仅是庆祝拉文克劳又收穫了一个好苗子,也是在庆祝终於可以开饭了! 邓布利多同样欣慰地鼓起掌来,只要齐耶尔的分院结果不是那个学院,老校长就会因过去还没追上他而欣喜。 將分院帽递迴麦格教授手中,无视了它骂骂咧咧的叫声,齐耶尔走下台,往那张用蓝色和青色装饰的长桌走去。 “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安东尼关切地询问齐耶尔刚刚的异常,虽不愿承认,但他確確实实为齐耶尔捏了一把汗。 “没事,只是记仇的帽子的一点小报復,这次是我有些过分了。” 对拥有智慧的物品深入探究本质的行为是一种冒犯,齐耶尔也清楚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但在收到邓布利多借著【灯】的残留送到自己手上的纸片后,清楚自己肯定能入学的齐耶尔决定大胆一点。 最后齐耶尔也確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物体注入意识的方式。 哪怕只是短时间的反推,获得的方法也並不完整甚至称之为残破都是褒奖,但齐耶尔也很满意了。 做出来的另外三张库洛牌中蕴含的意识都没有【风】和【盾】那般完整,甚至【盾】在某些方面的灵活度也比不上出自库洛里德之手的【风】。 虽然威力和功能上和真正的库洛牌没什么区別了,但齐耶尔对自己的作品有种微妙的完美主义,达不到最好的效果总感觉差点意思。 齐耶尔正苦恼这一点呢,寻思等到了霍格沃兹再寻找改进的方法,没想到刚到学校的第一天就给了他惊喜。 或许分院帽也是意识到齐耶尔对知识的不择手段不知魘足的特点,所以才在最开始排除了正確答案吧。 安东尼不置可否地瞥了齐耶尔一眼,不远处的贾斯廷和汉娜正为齐耶尔的分院结果而欢呼。 在最后一位学生完成分院后,邓布利多从位置上站起,喧闹的环境霎时间一静。 “很好,看来我们又迎来了一群很有天赋的小巫师。” 邓布利多环视一圈,被夸到的小孩子们均露出了笑容,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在宴会开场前,请允许我发言几句。” “放心吧,不会很长。因为我也很饿了。” “我要说的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好了,让我们开始宴会吧!” 邓布利多大手一挥,眾人面前的长桌上顿时出现丰盛无比的食物。面对填满盘子的食物,学生们用最真心的掌声回应邓布利多的发言,不打扰人吃饭的领导是最受欢迎的。 桌上各种肉类和土豆菜色堆满了盘子,很有英伦特色,没什么蔬菜。 这对肉食爱好者很是友好,齐耶尔已经看到隔壁格兰芬多桌子上有人左右双持著鸡腿开啃了。 齐耶尔虽然对肉类不是那种狂热的嗜好,可浓郁的脂肪香味还是会给人足够快乐。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饿的厉害,不一会桌上的食物便被一扫而空,见此邓布利多又敲了敲桌子,精致的甜点又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这下齐耶尔的兴趣就高了,他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块提拉米苏、一份黑森林蛋糕,最后又吃下一枚布丁,引得坐他旁边的安东尼直看齐耶尔,诧异的眼神中透出惊恐。 “你这个样子真像个赫奇帕奇。” 和齐耶尔坐对面的学长忍不住说道,安东尼对比了一下小獾们进食的豪迈样子深有同感。 倒是台上的邓布利多投来了“有品”的视线频频点头,连敲两下桌子,齐耶尔的面前又出现一份红丝绒。 看著突兀出现的蛋糕,吃不太下的齐耶尔决定將其打包带回宿舍,等饿了再吃。。 因此他也敲了敲桌子。 “请將这份蛋糕带去我的宿舍,辛苦了。” 下一秒红丝绒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洁净的餐巾,齐耶尔满意地擦了擦嘴。 终於,等到最后一个赫奇帕奇放下刀叉后,桌上的东西被全部清空,邓布利多再次站起身。 “在大家回到宿舍前,我还有几句要叮嘱的。” 第14章 疯狂的好奇心 “在这学期开始前,我需要说明几件事。” “我们今年新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奎利纳斯·奇洛由於身体原因缺席了今天的宴会,归期不定。” “因此前两周的黑魔法防御术,由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內普担任。” 邓布利多话音一落,教授席中一位全身黑漆漆,头顶油的发亮的男子站起身,波澜不惊的脸上带著细不可察的惊喜。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在霍格沃兹读过一年以上的学生对此兴致不高,只有刚刚入学,未经老蝙蝠折磨的小巫师认真地在鼓掌,其中斯莱特林一侧鼓掌声格外强烈。 等掌声逐渐停下,邓布利多才往后继续说。 “学校周围的禁林,仍旧禁止所有学生进入。那里不適合学生玩耍,有很多危险的生物棲息在其中。” “因此无论是一年级新生又或者老生,都需要记住这一点。” “城堡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我提醒各位,禁止在走廊施展魔法,更不可以將魔法笑话商店的商品带入校园,一经发现会扣除相应的学院分。” “每到学期末將会以学院分为標准决定本学期学院杯的所属,还请注意。” 要说前面还没什么人有意见,后面的消息就让一些人很不高兴了。 齐耶尔看到格兰芬多队伍里两个红髮的韦斯莱站起来抗议,但很快就被黑著脸也站起来的麦格教授镇压。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看著两个活宝捣乱,继续往下说出他们更在意的话题。 “关於魁地奇球员的选拔工作,將在学期开始后的第二周进行,二年级以上有意向的同学请向霍琦夫人报名。” 此话一出,不只是韦斯莱的两位,各个学院都骚动了起来。 只是拉文克劳这边显然没有其他学院那么热闹,队长罗杰·戴维斯哭丧著一张脸,似乎已经预见了新的折磨即將到来。 连续几年都垫底,拉文克劳队已经麻了,没看院长弗利维教授都闭眼不看魁地奇相关的事项了吗? 不是不想看,是真看不下去啊!太菜了! 如果能天降一个优秀的找球手兴许还能给拉文克劳输口血,但是可能吗?没可能的啦—— 一年一年的说过几回了?改过没有啊? 先把魁地奇的基本思路搞懂好不好啊,人家格兰芬多的伍德也有话说的,我带的什么队啊。 你拉文克劳每个位置都这个素质,这能贏吗?贏不了啊! 只能说竞技体育这玩意,只有贏的人能笑著继续玩下去。 齐耶尔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有坐著飞天扫帚乱窜的功夫他还不如在图书馆里多啃几本书。 但邓布利多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有些感兴趣。 老校长想起宴会前发生的意外,有些犹豫要不要將这件事说出来,但思索过后他还是对学生们提醒: “所有学生如果不想遭遇意外、痛苦甚至失去生命,就请不要靠近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那里现在是绝对的禁区!” 校长的语气格外严肃,所有学生都將邓布利多的警告听了进去,除了格兰芬多的莽子们。 將一群勇敢到接近鲁莽的人聚到一起的风险就是其中总会有人不合时宜地冒出个点子。 但好在迫於麦格教授的压力,这些小狮子近期不会去作死,等过几天,他將问题解决了就不怕了。 “好了,在大家返回宿舍就寢之前,请让我们一起唱校歌!” 所有教授的笑容隨著话音落下都为之一滯,比时停的效果都要僵硬,看教授们的反应,齐耶尔果断捂住自己的耳朵。 隨著邓布利多像指挥棒一样挥舞魔杖,歌词在半空中浮现,而他本人乐此不疲。 “所有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唱!” 接下来的三分钟,齐耶尔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先把【静】编造出来,他没想到自己都用丝线將耳朵堵上了,那阵魔音还能挤进他的大脑。 这下齐耶尔算是知道分院帽糟糕的音乐审美是怎么来的了,邓布利多教授你害人不浅啊! 等到最后双胞胎用《葬礼进行曲》的曲调唱完最后一句,齐耶尔深深凝视著这俩人。 我算是记住你俩了。 校歌结束,新生们纷纷顺著级长们的指引,排著队往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在城堡西侧的塔楼的顶部,很高,攀爬起来十分费劲。 等人们走到最高层,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鹰型的青铜门环,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內洛·克里瓦特解释道想要进入休息室必须回答出门环提出的问题。 “这是学院的创始人、拉文克劳留下的宝物,它能对答案进行辨別,正確的答案才能获得通过的权力。” 隨后佩內洛触碰大门,门环上的鹰首提出疑问,“如何证明事物存在。” 佩內洛没有回答,而是侧身看向陷入思索的一年级新生。 “谁来试试?” 下面一片沉默,但佩內洛並不著急。答案需要思考,而思考的过程有时也是一种答案。 很快,自信满满的男孩走上楼梯,他相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 “通过触碰。” 门环沉默几秒,而后继续提问。 “如何触碰。” “额……用手?”没想到还有进阶的问题,男孩有些迟疑。 这次的回答就不怎么让门环认同,它重归沉寂。楼梯下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但没有人发出嘲笑。 有几人甚至面露不解,看来他们的答案或许跟男孩一样。 见男孩低落地走回人群里,佩內洛清了清嗓子。 “再试试吧,不用害怕失败,就连我也有时答不出门环的问题呢。” 听到学姐的安慰,有些畏缩不前不愿出丑的新生也尝试著给出自己的想法,七七八八的答案,却没有一个能让门环让步的。 齐耶尔没有尝试,在发现这个青铜门环和分院帽一样有思考能力后他立刻惊喜地试著解析。 其实他本可以在无人的时候对门环尽情研究,但齐耶尔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会放著眼前的美味不动筷。 背在身后的手探出线头,顺著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死角刺入门环中。 外部的青铜外壳虽然被施有魔法,但明显不是主要部分,从门环的製作工艺上,齐耶尔察觉到了和分院帽相似的组成。 ……不,应该是分院帽像青铜鹰? 原来如此,这两件链金造物都是拉文克劳的手笔吗? 分院帽里的思维很混杂,个性分明到一看就知道来自不同的意识,但这些不同的意识却被调配的很融洽,仿佛四块模板从一开始就是一体。 而青铜鹰里就更有拉文克劳的个人特色,沉稳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地步。 为何只有拉文克劳学院由链金造物守门?因为给物体注入灵魂,从一开始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绝活。 在齐耶尔彻底摸清外壳的构造,想要往核心更进一步时,却发现他无法突破门环核心外的防火墙,坚固的防护迴路忠实地为核心抵御来外部的侵扰。 无法探究,这反而激发了齐耶尔的渴望,他轻抿嘴唇,眼神逐渐狂热。 手上的纯白魔力越发明显,探入门环的丝线匯聚在一起,於齐耶尔的手下被编织成钻头形態,持续不断地攻击著门环的防护。 青铜製成的鹰首沉默地扭头看向齐耶尔,齐耶尔毫不迴避地与其对视,嘴角勾起危险的笑容。 『放心,到时候会给你修好的!』 哪怕到时候不能跟之前一模一样,齐耶尔也会负责搭一套更完美的防护迴路的。 再不行,大不了在拉文克劳门口造个监控系统,有谁想要恶意闯入就自动投放链金炸弹將其炸飞!这不也起到守门的作用了吗!? 造炸弹的销和珍贵的知识相比不值一提!齐耶尔全包了! 但显然青铜鹰首並不信任齐耶尔的说辞,隨之带来的变化就是『墙壁』越发坚固,连『钻头』的尖端都开始磨损钝化。 齐耶尔眼睛轻眯,探入门环的丝线骤然增多,三个『钻头』同时发力,他势在必得! 就在齐耶尔与门环角力的时候,安东尼也尝试作答了一次,只是很显然“使用它”这个答案貌似门环並不认同,大门没有丝毫打开的跡象。 平静地接受了失败,安东尼走回齐耶尔身边,看著齐耶尔溢出某种狂热的表情,他微微挑眉,用手肘捅了捅齐耶尔的腰。 “你不去试试?” 突然被人触碰,齐耶尔猛地从兴奋状態中惊醒,操纵的魔力线隨著供魔的中断而消失。 周围的人因这句话看向两人,却只看见齐耶尔轻微摇头,遂不再关注。 注意到旁人將视线挪开,安东尼才小声凑到齐耶尔耳旁。 “冷静些了?” “是啊,谢谢。”在別人的地盘太过放肆並不好,齐耶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危险。 一遇到感兴趣的事物就会下意识地想要解析清楚,为此格外不计代价,仿佛剎车片坏掉的汽车。 这是齐耶尔的坏毛病了,进入这个状態后要是没人制止,恐怕他就算是闹到两败俱伤也不会善罢甘休。 先前他糟糕的风评,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面对齐耶尔的感谢,安东尼只是推了下眼镜,什么都没说。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只是很快,处理完堆积答案的门环缓缓让开了道路,打破了沉寂。 一脸懵逼的佩內洛看著明明没人作答却打开的大门,寻思这玩意是不是故障了?她该不该报告院长? 但出於职业素养,她还是將固定的台词讲了下去。 “这就是拉文克劳给你们的第一课,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財富。” 是啊,但有时也需注意,不能被財富迷了眼。 这一点,齐耶尔深有体会。 第15章 初步认识与必要措施 “真巧,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安东尼並不意外这一点。 门外掛著的牌子上写著, 【齐耶尔·里德、安东尼·戈德斯坦】 示意这间宿舍仅供他们两人使用。 或许是因为拉文克劳的学生足够少,所以在宿舍的准备上比较宽裕。 听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那边一间四到六人的配置都有,如此看来仅有两人的宿舍倒像是一种优待。 “確实很巧。”齐耶尔言不由衷地附和。 从进入这座城堡起,右眼的魔力感官就在向齐耶尔反馈他周围的庞大魔力迴路,整座城堡就是个巨大的魔法道具,其中错综复杂的线路让齐耶尔都看著眼晕,被迫暂时关闭了视界。 倒不是说他无力解析整座城堡的构成,只是千百年过去,这里早不像刚建成那般排线整洁。 歷代学生残留下的紊乱魔力在原本和谐的魔纹上肆意涂鸦著,全然没了美感。 多看几眼齐耶尔身为链金师的强迫症就要犯了,他又不能將这全部都炸翻从头再来,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但拉文克劳休息室里就规整的多,小鹰们大多都会遵守秩序,齐耶尔也就能放鬆一些,再次將右眼的视界开启。 因此他也看出来了,这块宿舍外的名牌同样被城堡的权限控制著,只要城堡的持有者有意,隨时可以换成任意一个名字。 將他和比较熟悉的安东尼安排在一间,齐耶尔认为这又是那位校长的安排。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他打开手上的纸条,上面就写著『与舍友打好交道后,请来一趟校长办公室』。 纸条里还贴心的写了校长办公室的地址,甚至附上了指路魔法,生怕齐耶尔找错地方。 不过齐耶尔也不急著应约,既然邓布利多都说了要先和舍友打好关係,那打好关係的时间是多少,这可就是齐耶尔自己掌握的范围了。 走到床边,齐耶尔发现斯比奈鲁正躲在行李箱里不愿出来。 “斯比?” 正困惑出什么事了的他顺著斯比警惕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里摆著的是自己晚宴时要求打包的红丝绒蛋糕。 斯比奈鲁就像是看到黄瓜的猫一样警惕著蛋糕,由內而外溢出著对甜食的厌恶。 “齐耶尔,下次麻烦在外面把蛋糕吃完。” 见主人回来,斯比奈鲁终於从行李箱中飞出。 “抱歉抱歉,这不是忘了你不能碰甜食吗。” 齐耶尔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道歉,隨后对著宿舍的无人之处发出请求。 “麻烦给我一份小羊排配土豆泥,谢谢。” 下一秒齐耶尔下的订单立刻出现在小圆桌上,害羞的侍者没说一句就离开,看起来像是凭空造物。 “哦,这是怎么做到的?” 安东尼坐在床上清点著带来的行李,见此惊讶无比,刚刚宴会上邓布利多教授的魔法为什么齐耶尔也会? “你不会真以为咱们今晚这一大桌子菜都是邓布利多教授变出来的吧?” 被说中了心声,安东尼面上一红。齐耶尔指了指他刚翻出来的《初级变形指南》。 “甘普基本变形法则上说过,不能凭空变出食物。晚宴上的食物都是一群小傢伙做好后端上来的,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安东尼买的书很齐全,除了要求的教科书外也买了不少课外的內容,有一些甚至在邓布利多给齐耶尔的清单上出现过。 可是读过的知识无法得到运用,跟白读没什么区別。 浅点安东尼后,齐耶尔端起小羊排,举到翻著死鱼眼的斯比奈鲁面前。 “抱歉斯比,这就算我的赔罪吧。” “斯比你今天还没吃饭吧,快开动吧。” 斯比奈鲁吃不了甜食,这也是齐耶尔跟它们缔结契约后不久才知道的事。 那时候露比趁斯比奈鲁不注意给它塞了一口刚烤好的曲奇,齐耶尔才见证到了“醉”是种什么表现。 发疯了的斯比奈鲁满屋子地乱飞,撞来撞去,甚至撞开了齐耶尔工房的门。 那时候他正在研究怎么编织【浮】的概念,如果不是【盾】主动张开防护,齐耶尔怕不是要被醉了的斯比撞翻。 后续他也惩罚了恶作剧的露比,並清楚以后再也不能餵斯比甜食这件事。 据斯比所说,它不能吃甜食这件事是它的创造者设置的,齐耶尔不禁腹誹他的长辈都是什么恶趣味的嗜好。 看著齐耶尔亲自举到眼前的食物,斯比奈鲁赌气般抓住一根羊排一口吞下,此刻它的进食方式倒是跟可鲁贝洛斯很像。 其实它是不需要进食的,但难得看到齐耶尔愧疚的表情,斯比奈鲁觉得这作为下饭的佐料很不错。 一旁的安东尼看著一人一兽的交流,好奇地凑过来指著斯比奈鲁发问: “这是你的宠物吗?”安东尼入学前从宠物商店买了一只猫头鹰,现在正在猫头鹰棚屋休息,眼前这种没见过的神奇动物让他很感兴趣。 “不,这是我的家人。” 虽然定位是使魔,但齐耶尔从没有將斯比奈鲁和露比当作僕人。 漫长孤独的生活让齐耶尔很重视跟自己建立起坚韧丝线的存在,哪怕使魔契约消失,他也依然会將两位纳入自己的警戒范围內。 好在两位守护者同样没有辜负齐耶尔的信任,全心全意地回应著齐耶尔的心意。 相当有分量的话语让安东尼波澜不惊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了波纹,他看著齐耶尔和斯比奈鲁,心中所想无人可知,他只是向斯宾奈鲁伸出手。 “你好,安东尼·戈德斯坦,可以叫我安东尼。” “斯比奈鲁·太阳。” 斯比同样伸出小爪子,它和惯会装腔作势的可鲁贝洛斯不同,这种事它一向是无所谓的,自然不介意回应。 以后生活在同一间房中,它总不能一直躲著另一个人吧?那多不方便。 再说了,在魔法世界像它这种存在並不稀罕,完全不需要顾虑什么。 此刻这间宿舍的三位都打过照面了,齐耶尔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他从床上起身走向门扉,將一张卡牌贴在门锁处。 “【锭】,请为我锁好这扇门,不要让未经允许的外人进入。” 收到命令,卡牌融成绿色的流光分別匯入锁头与齐耶尔和安东尼的体內,识別验证的印记刻下,此后除了房间的两位持有者外加一只封印兽,没有人能强行打开这扇门。 “这是一些必要的措施。” 齐耶尔转头看向安东尼,安东尼瞭然地点头。 “我明白,光凭谜语和问题只能將蠢货挡在门外。” 比起口令审核,谜语这种东西不可靠性太强,再加上还有“阿拉霍洞开”的存在,就算今天齐耶尔不准备做些什么,安东尼自己也会有所措施。 甚至齐耶尔自己都有尝试突破门环的中枢,其他人难免不会有强行闯入的想法。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齐耶尔对自己被分到拉文克劳越发满意了。 “那么,趁夜还不算深,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安东尼还以为齐耶尔又要去进行他对门环的“尝试”。 “八楼,校长办公室。” 齐耶尔晃了晃手上的纸条,上面的字样像是等不及了般发出金光。一闪一闪的,催促著齐耶尔赴约。 第16章 开学前必须解决的事情 顺著纸条上延展出的指示,齐耶尔行走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中,两指间夹著的【灯】忠实地为他提供著照明。 邓布利多设置的指路魔法似乎主动避开了巡视的费尔奇,让齐耶尔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八楼的滴水嘴石像前,像是触发指令般,纸条再次发热,一个单词在上面浮现。 “比比多味豆。” 念出口令后,丑陋的大石像让开前行的道路,齐耶尔似乎能从它纹丝不动的表情上看出对这个口令的不解。 齐耶尔也很不解,明明这玩意带来好体验的机率远低於事故的风险,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选这个当口令。 顺著楼梯往上走,推开木门,邓布利多正坐在椅子上吃著什么,走近一看齐耶尔才发现那好像是一堆蟑螂。 而且还在动! 齐耶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离嘴里嚼著“蟑螂”的邓布利多远了几步。 “哦,齐耶尔,你来了。” “要来一点吗?这是蟑螂堆,是种很不错的果。咬下去爆出来的草莓果酱我很喜欢。” 老人像是刚注意到推门进来的齐耶尔,伸手抓了一把还在往外爬的蟑螂堆向齐耶尔这边递了递。 面对邓布利多抓给他的果,齐耶尔更加面露难色,连忙后退几步转身就走。 “抱歉,我走错了,教授晚安。”脚步中难得带著惊慌。 齐耶尔自认是甜党,但他的可接受范围仅限於正常的甜食。 到底是谁会这么閒,专门把魔法施在食物上,还整成这么噁心的样子! 这简直是一场褻瀆! 原旨主义甜品爱好者对这种创新主义甜品保持强烈抗议! 见又一次没能成功安利自己喜欢的果,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叫住了齐耶尔。 “等一下,齐耶尔。” “如果您叫我过来是没什么正事的话,我觉得我很是想念宿舍鬆软的大床了。” “毕竟明天早上我还有课,那位斯內普教授不像是会容忍我上课迟到的人。” 齐耶尔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邓布利多,拉文克劳周一的第一节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的魔药学。 那位满头油的教授光从外表就能看出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类型。 虽然齐耶尔並不在意这些,但只要能从『蟑螂』前逃离,这都是很好的藉口。 在宴会上邓布利多见齐耶尔对甜点情有独钟的样子,还以为又能找到同好。 他长嘆一口气,將装著蟑螂堆的罐子塞回办公桌的抽屉里,起身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跟我来。” 走下石制的楼梯,越过因晚上频繁加班而面露倦意的滴水嘴石像,老校长带著齐耶尔往楼下走,还特意找了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小道。 他甚至走到某个路口时拦住了齐耶尔,手指竖到嘴边示意齐耶尔安静。 正当齐耶尔疑惑於邓布利多的古怪行径时,就发现费尔奇提著灯火慢悠悠地走过去,嘴里还念叨著恶狠狠的话语。像是在咒骂开学第一天就出来夜游的小巫师。 等费尔奇消失在走廊拐角后,邓布利多笑著提醒齐耶尔: “如果晚上想出来玩,记得要小心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別被他们发现了。” 很显然,邓布利多是不介意学生们晚上不睡觉跑到城堡里玩的,只要不影响其他人的休息还有第二天的课程,他哪怕看到了夜游的学生也会当作没看见。 在他看来这正是孩子们的可爱之处。 对此齐耶尔並不意外,他早就看出来这个老顽童不是什么正经人。 哪个正经人会特意捉他家【灯】玩? 齐耶尔深刻意识到,如果没有严肃认真的麦格教授压著,这座城堡得被正值少年活力十足的小巫师掀翻! 走在走廊里,齐耶尔实在想不到为什么邓布利多非得在开学第一天的晚上这么著急將他叫出来,却又迟迟不说明到底出了什么事。 甚至还有閒心提醒他夜游时的注意事项。 直到两人走到四楼右侧的楼道,地板传来细微的震动,齐耶尔意识到不对劲。 邓布利多同样面色凝重,他伸手推开木门,空荡荡的教室內,一只因痛苦陷入狂躁的猛兽正在疯狂的攻击著身边的一切事物。 “……刻耳柏洛斯。”齐耶尔喃喃自语。 希腊的三头犬被坚固的铁链束缚在原地,猩红的双眼正不分敌我地將进入攻击范围的一切生命视为目標,厚实的皮肉上不时就被划出血痕,鲜血不停从內涌出。 在这种情况下,三头犬原本旺盛的生命之火已然逐渐衰弱。 不远处,一身狼狈的海格正在安抚三头犬,他举著一大块血淋淋的兽肉靠近路威。 “乖,乖。路威,这是你最爱吃的肉肉哦。” 在痛苦中,路威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將它养大的海格,顺从地趴下来叼过肉块,三只脑袋一同將其瓜分、吞食,用於补充丧失的活力。 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更別说看到邓布利多和齐耶尔推开门走进来后,三头犬立刻像发现敌人一般疯狂地要衝上来將两人撕成碎片。 就连边上唯一能亲近路威的海格一时都被纳入攻击范围,锋利的爪子眼看著就要再给他身上的皮袄添上三道伤痕! “挡下来,【盾】!” 见情况不妙,齐耶尔果断甩出卡牌,甚至比刚举起魔杖的邓布利多还快。 牌纸飞到海格面前,透明的防护顷刻升起,不停闪烁著就像脆弱的蛋壳。 但就是这样看似一碰即碎的护盾,却反震得三头犬的利爪被弹开到旁边的墙壁上,卡在其中短暂无法挣脱。 眼看著三头犬挣扎著想把爪子从墙中拔出来,四周的铁链也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齐耶尔严阵以待地抽出他目前唯一一张有攻击性的库洛牌。 可没等他將魔杖点在【风】上,邓布利多就制止了齐耶尔,而后伸手指向三头犬。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命中发狂的路威中间的脑袋,硬是突破了三头犬强到离谱的魔抗,令狂犬昏昏睡去。 眼圈都红了的海格都无暇在意谁帮他挡下那一击,踱步走到昏睡的路威身边心疼地摸著它的狗头。 “如果不赶快把这件事解决,等到学生们无意间闯进了可就不好了。”邓布利多语气严肃。 第17章 三头犬的痛苦遭遇 “邓布利多,有什么办法能救救路威吗!?” 海格激动的握住邓布利多的手,比老人大出快两倍的高大身躯现在却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就发现路威的饭量少了不少,原本午餐都能吃三大桶肉的,可等海格到固定的时间去收桶时,却发现原本的食物路威一口没动,餐桶还被尽数打翻。 身为霍格沃兹的钥匙管理员兼猎场看守,海格平时的工作绝对不少,更別提当时他正忙著准备接哈利入学,还费心思要给许久不见的哈利准备生日礼物,海格决定烤一个大蛋糕给哈利。 因此在路威出现异常的时候,海格还以为小路威是因为这几天自己有些忽视了它而闹脾气,这让他不免內疚。 於是海格捡起散在地上的肉块,將它们凑到路威的嘴边,慢慢餵路威的三个脑袋吃下,就像它还是小狗崽时一般贴心照料。 路威趴在地上看起来萎靡不振,海格一餵倒也真吃下去了,这让海格更觉得路威是犯小脾气了。 不是有什么……青春期之类的东西吗?海格估计就是这个什么期的原因导致路威闹彆扭呢,毕竟他家路威还是个小宝宝嘛! 又过了几天,在海格带著哈利到对角巷买好入学用品,又將邓布利多委託他取出的东西拿回霍格沃兹后,海格回到自己的小屋,却发现那里只剩一片废墟。 路威就趴在那片废墟上呼呼大睡,脚下全是锅碗瓢盆的残骸。 海格倒也不会教训路威,在他看来他的小宝贝们做出什么都是正確的,而且三头犬有这种破坏力实属正常。 他只是挠著头看著地上完全不能用的工具和碎成烂木头的木屋,头疼地想著怎么重建他的小屋还有將路威暂时移到禁林里生活。 三头犬的体型越来越大了,从最开始两只手就能抱的过来的大小到现在木屋都装不下的程度,海格確实应该给它找个新居所。 而就在海格给路威找了个洞窟暂时安置的时候,搬著刚锯下来的原木正准备重建小木屋的海格被风尘僕僕赶来,面色严肃的马人费伦泽。 “海格,我必须告诉你,你放进禁林的那头狂犬已经严重影响了禁林的平衡,我们的同伴已经有两名被它抓伤,甚至还有一名差点死在它嘴下。” “啊?路威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別人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海格第一反应是费伦泽在说胡话,他明明给路威留下了充足的肉食,它完全没有自己捕猎的需要! 费伦泽见说服不了他,就只能带著海格亲自去看看路威现在的样子。 走在前往洞窟的路上,海格还不以为然,以为又是这群神神叨叨的马人在说胡话,却不想越靠近洞窟,空气中瀰漫的血腥味就越甚,海格甚至看到周围摆著好几只身上有著狰狞爪痕的动物尸体。 意识到不对的他直接甩开旁边的费伦泽直奔路威的方向而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浑身布满伤疤被血染成黑红色的三头犬。 三头犬身上还不时破出新的口子,像是有刀刃在它体內不断切割般,刚乾涸没多久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殷红的鲜血顺著躯体流下,每多一处伤口,三头犬就多一丝疯狂。 看到路威现在的样子,海格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走上前想要安抚向他发出警惕吼声的路威,却不料被眼中遍布猩红的路威照著脑袋就是一爪! 紧跟海格后面赶过来的费伦泽连忙拉著海格后退,这才没让他被这一击命中。 没能割断血肉的一击余势不减,在岩石构成的墙壁上划出深刻的印记,险些將岩壁劈开! 眼见路威再一次锁定二人,事態紧急,费伦泽只能將失魂落魄念叨著“路威怎么会攻击我”的海格甩到自己背上然后拼命逃离此处。 马人很不喜別人坐在自己背上,这会让他们感到被与普通马一般相提並论,是一种很严重的冒犯行为。 但费伦泽比较开放,海格是他的朋友,不愿看著朋友当场丧命的他就算冒著被族群中的同伴谴责的风险也要救下海格。 驮著比常人重数倍的海格以最高速狂奔,哪怕是费伦泽这样的健壮马人也吃不太消,好在路威没有追著他们太久就返回了洞窟,黑暗似乎能带给它少许稀薄的安全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等费伦泽气喘吁吁地停下时,后面已经看不到狂犬的影子。 “我们第一次在林中遇见那傢伙时,可还没有这么可怖。” 费伦泽强调,最开始路威的样子远没有这样浑身上下都瀰漫著血气,今日再一见,他也惊讶不已。 “或许……是某种黑魔法的影响。”费伦泽如此猜测。 失魂落魄的海格顿时找到了方向,他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直奔城堡方向去!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定有办法!” 只可惜被海格予以重望的邓布利多在看过路威的状態后进行了一些尝试后表示他也不能根除,但经过一系列的治疗,路威的神智明显恢復许多。 它趴在地上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海格,嘴里还发出呜咽的呻吟,像是又被割出伤口的痛呼,给海格心疼地自己仿佛也被割了一刀。 为了防止路威进一步对禁林的生態造成影响,邓布利多提议先將路威移到城堡照顾,毕竟小巫师们还没有返校,而城堡里的教授大多都能力不凡,把路威安置在这段时间的城堡,反而比在禁林的野外安全得多。 就这样,路威在城堡里呆了许久,为防止它產生不必要的破坏,邓布利多用魔法將它锁在了四楼右侧走廊的一间教室里。 海格为照顾路威,甚至在接引新生的流程上迟到,惹得宴会上时间不够,几个学院的院长都没能与新生打个照面,不得不由级长们代为介绍。 “邓布利多,求求你救救路威,今天下午它身上又多了道很长的伤口!” 邓布利多安抚著神情激动的海格。 “海格,我並非无所不能,目前我只能暂且缓解路威的痛苦。” 说著,邓布利多视线的余光投向若有所思的齐耶尔,似乎在期待齐耶尔的魔法能有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法。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將齐耶尔带到这里的。 第18章 诅咒与「蛇」 齐耶尔从进到这间教室起,就隱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在空气中瀰漫著,但就是因为太过熟悉,反而一时察觉不出来其正体到底是什么。 借著邓布利多安抚海格的空暇,齐耶尔看向邓布利多。 短暂眼神交会后,得到允许的齐耶尔走上前仔细观察起陷入沉睡的路威。 仅是靠近,那股熟悉感便越发强烈,这也让齐耶尔更加疑惑。 他从来只在书上接触过刻耳柏洛斯这种生物,来到这边后虽也对比过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上的记录和他的记忆有何不同,可实物齐耶尔可从始至终没真正见识过。 那这种熟悉感的由来是? 带著疑惑,齐耶尔在路威身边蹲下,五指尖端微微发光,坚韧的魔力线从中伸展自己的外形。 穿插,缝合,勾起彼此,而后纠缠於一起。 为了保证探查的丝能顺利进入路威体內,细小的丝线於齐耶尔的手上编织成具现化的针管。 而后齐耶尔將锋利的尖针顺著路威已经绽开的皮肉刺入它的身躯,明明是已经破开的口子,可齐耶尔还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在阻挡外来魔法的进入。 但好在只有穿刺性质的魔法被抵消,编织而成的坚定物理性质並未被影响,探测针顺利突破了路威的外皮。 丝之针在进入三头犬体內的一瞬间就散作大量的丝线游走在路威的周身各处,检测著它身上可曾存在的各种问题。 切割路威身体的“利刃”可不会辨认正主是谁,齐耶尔的线一时也被斩断数根,化作纯粹的魔力瞬间消散掉。 这种棘手的情况齐耶尔也是第一次遇见,或者说他那种形似“隱士”的生活就很难遇到足够的病例。 於是这位“无证庸医”准备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齐耶尔缓缓合上自己的左眼,右眼在魔力的作用下被激发出独特的视界,世界一瞬间在他眼中变得透明,仅剩下各种魔力的波动映入其中。 配合著灵活的丝线,齐耶尔在路威的体內將其编织成一把把剪子和刀片,將阻碍视线的部分全部减除清理。 得益於对魔力的敏感性,齐耶尔现在能察觉到那些“利刃”的波动,先它们一步將丝线移开,避免被再一次剪除。 就这样,齐耶尔一丝一线地接进了被根植在路威身上的黑魔法根源,也第一次看清了“利刃”的正体。 “这是……我的【风】?” 齐耶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口袋里的【风】牌同样震颤著。 为何会熟悉,因为那就是他从出生起就一直陪伴他的魔力,是齐耶尔最信赖的事物!而无限切割著三头犬的血肉,永不停歇的正是这么一朵由他的魔力构成的、不停流动著的风旋! 齐耶尔甚至能看到里面被他用风的概念营造的半永动核心,通过吸收载体的生命力维持存在,甚至进一步增长,最后从內而外隔开了三头犬魔抗极高的外皮。 可是……为什么? 齐耶尔没有丝毫对三头犬这种生物植入这种魔法的印象,他今天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仅在书上出现的生物! “是你做的!?” “你这邪恶的黑巫师!给我从路威边上离开!” 一旁的海格听到齐耶尔的呢喃,顿时怒火中烧! 这么多天看著路威悽惨的样子暗地里抹眼泪的悲伤此刻被尽数转化成了怒火。 海格发出怒吼,径直向齐耶尔衝来,蒲扇般的大手抓向齐耶尔的领子,第一步就想让这个仍蹲在地上对路威动手动脚的恶魔被丟出窗外! “嗡——” 方才出场过的【盾】又一次尽职尽责地为主人挡下了攻击,海格顿时被反弹回来的巨力击飞,整个人摔倒在不远的地上。 见爬起来的海格又一次作势要向齐耶尔处衝去,丝毫不考虑如果这次再被反弹会伤的更加严重,邓布利多制止了他鲁莽的行为。 “冷静一下,海格。” “我相信齐耶尔不会做出这种邪恶的事情。” 听到这话,海格的动作立刻停下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邓布利多身旁,用饱含怒意的视线紧紧盯著齐耶尔,警惕著他再做出什么对路威不利的事。 邓布利多一句话就让海格停止了进攻,齐耶尔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大块头这么听邓布利多的话。 实话实说,刚刚齐耶尔都做好了用【盾】暂时將海格困住的打算了,从外面不可攻破的防御从里面来看同样是不可逾越的牢笼。 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盾】再次从光盾凝聚成卡牌的形状,漂浮在齐耶尔的身侧。 没了外部干扰,齐耶尔终於能彻底探查这种异常的来源,他从口袋里取出【风】,將卡牌贴在路威身上,尝试去沟通三头犬体內的风旋,並试著收回它。 但很快,齐耶尔皱起了眉头。 没有回应,本应完全顺从四大元素牌之一【风】之掌控的风旋根本没有被影响,齐耶尔的尝试就像是隔著一面镜子在捞里的月亮。 路威的体內空无一物,又確確实实地在產生更多伤口。 这一刻起齐耶尔才真正意识到那朵真实到连他这个创造者都一时认错的风旋,实际只是一道投影。 “……诅咒。” 有人对三头犬植入了诅咒,让自己体內不停造成伤害的风旋投影在了路威的体內深处,让它代为承受自己的伤痛。 原本这个偽装还能持续很长时间,长到风旋自我消灭,长到路威被诅咒拖死。 这种恶毒的黑魔法甚至还在逆向吸收路威的生命力,来填补自身的亏损! 直到【风】的沟通打破了偽装,让诅咒的內核暴露出来,传输诅咒的连接这才在齐耶尔的眼中清晰可察。 齐耶尔认真起来,大量魔力涌入右眼中,晕开的蓝色越发深邃,他要逆著诅咒的联繫,看清究竟是谁做出如此丑恶的举动! 跨越遥远的距离,空间的阻碍此刻不值一提,漆黑的魔力甚至想要顺著观测的线路侵蚀齐耶尔,却被日光般强烈的纯白魔力消灭地乾乾净净。 而在这条线的最后,连接的另一端,齐耶尔看到了…… 一双怨毒的蛇之眼。 第19章 光网蜘蛛捕猎之法 齐耶尔和那双诡异的蛇眸对视,视线相接的那一瞬,不止齐耶尔发现了对面,对面也发现了他。 那双眼睛短暂错愕后瞬间被恼怒充盈,对方似乎从未想过会有人反透过他施下的魔法找到他,也没想过居然有人敢以这种方式寻找他! 仿佛被冒犯了般,深沉的魔力开始沸腾。 沉重的恶意伴隨著无比不详的魔力一同袭向齐耶尔,此举不仅为了將齐耶尔的意识从连结中清除出去,更想將这个冒犯他威严的宵小狂徒就地诛杀! 汹涌的魔力袭向齐耶尔,意识空间霎时间被漆黑晕染,阴影宛如深不见底的渊潭,向外涌出、不断蔓延,直到將仅有两人的场所化作足以淹没齐耶尔的沼泽。 黑沼中,那股漆黑的意志犹如巨蟒般游走,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毒牙,正等一个时机將这大胆的不敬者吞噬殆尽。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邪恶污浊的魔力扩张到齐耶尔周围,竟不能再取寸功! 洁净的白璧自齐耶尔身侧升起,將其包围、构成防护,如同不可逾越的嘆息之壁將来袭的恶意尽数挡下。 哪怕在这种虚幻之处,【盾】依旧能发挥他应有的功能。由齐耶尔再造的库洛牌均与他的本源相连,无论齐耶尔身处何处都能呼唤它们显现,构成齐耶尔的力量。 儘管新造的卡牌填充的概念是齐耶尔一手炮製,可构建卡牌的基本框架却是来自库洛里德这位世界最强的魔法师。 因此哪怕那双蛇眼见自己的进攻未能奏效后再怎么恼怒,就算越发不顾一切地撞向保护著齐耶尔的外壳,也都无法撼动这看上去不堪一击的墙壁。 感知著周围被死亡充斥的黑暗魔力,齐耶尔无比庆幸自己首先选择了【盾】作为第一张编织的卡牌。 在没有將对手瞬间歼灭的实力前,苟著永远不失为一种正確的选择。 只要对方打不死我,我就有的是机会磨死他! 以稳固的堡垒为基准,齐耶尔开始尝试反攻对方的领域。 太阳魔力製成的丝线向外延展,隨主人的意愿构成各种利器,刺穿夜幕、分割布匹,於对方製造的场地中编织起一张大网,日光与阴影相互消解、抗衡,滋滋作响。 若是以另一角度看,倒像是蜘蛛与毒蛇互相捕猎的剧目,齐耶尔这只“蜘蛛”喷吐著散发日光的“毒丝”,逐步侵占“毒蛇”的狩猎场,进而將主导权抢夺到自己手中。 齐耶尔的直觉告诉他,对面的本事远不止这点,至少在魔力强度上,对方或许能和瞬间制住自己工房全部链金陷阱的邓布利多相提並论。 哪怕无法衝破【盾】的乌龟壳,也不应该跟自己临时编织出的领域分庭抗礼,打的不可开交。 但齐耶尔也察觉到,对方此时貌似处於一种十分虚弱的状態,进攻时明显不那么得心应手,实力十不存一。 跟这种大残的敌人对阵,齐耶尔可没有一点善待残疾人的观念,他主打的就是一个趁他病要他命! 此时,意识战场外,齐耶尔一心二用,一边维持自己织出的“网”,一边扯下了始终掛在自己脖子上充当装饰的钥匙。 他蹲在地上,左手缓缓触碰地面,右手托举著小巧的封印之钥,手指与地板接触的一瞬间,繁琐的魔法阵顷刻间展开! 恆星为基点,伴以月之光辉,十二星座环绕,东南西北四方將其固定。 魔法阵中溢出的人之光辉將昏暗的教室点亮,於耀眼闪烁中,齐耶尔念念有词。 “太阳之力隱藏其中的钥匙啊,在我手中解放你真实的姿態。” “我以你的主人·齐耶尔·里德之名於此下令。” 右手的钥匙此刻化作一团流光,被齐耶尔一把攥住,炸裂成细小的光屑,又再一次凝聚成形。 “封印解除!” 隨著最后的咒言落下,光之碎片再塑,一把恢弘的法杖从光芒中延长、放大到足有一人高的大小,最后落入齐耶尔手中。 红宝石点缀的杖尾敲击地面,明黄色自杖身延展到顶端,直至將仿製太阳之型的尖刺也尽数晕染。 这柄稜角尖锐的法杖看上去比起施法,或许更適合抡起来直接朝敌人身上砸去,锋利的尖刺於血肉上扎出几个血窟窿想必並非难事。 但此刻,齐耶尔有更高效的做法。 他双手握上法杖,缓慢从地上站起。 多了法杖的强化,齐耶尔脚下的魔法阵越发膨胀,逐渐將整间教室都覆盖,从地板乃至墙壁、天板,丝线垂下、勾连,光之蜘蛛的捕猎之所此刻尽显危险气息。 就连旁观等待的邓布利多都不得不带著神情激动、以为路威有危险的海格暂时退出这间教室,以免干扰齐耶尔的魔法。 与此同时,魔法阵同样於交锋的意识深处浮现、扩散,覆盖上齐耶尔事先铺好的“网”,被沼泽填满的意识海其中一半隨之化作光的所属。 那条“蛇”再也无法於意识的汪洋中肆意游走,生存空间逐渐被侵蚀的光抢占。 这一切发生於转瞬之间,“蛇”也没想到刚刚还各有胜负的战局分秒后急转直下,错愕之余同样开始抽取载体的生命力进行最后的反扑! 阴影大蛇自沼泽中隆起,张开血盆大口,尖锐地嘶鸣震盪著整个意识空间。 看著携惊涛之势袭来的巨蟒,齐耶尔不惧反喜,光之海响应他的呼唤,意识的力量于坚固的堡垒前塑造成数门巨炮。 钢铁铸物一字排开,巨蟒顿时感觉不妙想要暂避锋芒,却被不知何时遍布整个空间的银白色锁链捆缚住身形,如同被蛛网粘住的飞蛾,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齐耶尔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法杖於此现形,他用右手將其举起,对准了无法动弹的巨蟒。 庞大的纯粹魔力於齐耶尔的杖尖蓄成光团,身前的巨炮也一同蓄力,恐怖的光和热在其中酝酿。 而后—— “砰。” 齐耶尔吐出一个音节,紧接著焚尽一切的光炮一齐发射,光芒肆意切割著阴影一侧的世界,阴影巨蟒转瞬间被轰成残渣! “蜘蛛的猎杀之法,还请品鑑。” 迈入崩解的阴影世界中,齐耶尔左手轻抚前胸,向这位强大的敌人优雅致礼。 第20章 破防的伏地魔 “呃啊啊啊啊!!!” 霍格莫德的一处偏僻旅馆,愤怒又怨毒的惨叫在住房里响彻,激盪的魔力將玻璃製成的器皿震碎,噼里啪啦的声音为他的无能狂怒而伴奏。 “该死!该死!!” 木製的地板上跪著一个浑身颤抖的男人,无一点血色的脸上看起来虚弱至极,四肢不时抽搐著,看著像受到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刑罚。 可怒吼和哀嚎並非男人发出,而是源自他后脑勺上诡异浮现的另一张脸。 伏地魔甚是恼怒,他从没想过自己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居然还会被更进一步羞辱! 想当年他可是统领食死徒的黑魔王,威名笼罩整个英伦大陆,所有人都在他製造的恐慌下惶惶度日,甚至无人敢说出他的名字,因为下一秒他们就会死於一道绿光。 可自从他找上那个预言中说与他有著敌对宿命、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孩子时,他居然真就跟预言说的一样,败在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手下! 若非他早有准备,让自己以残魂的方式活了下来,他这位黑魔王在歷史上的死法就真的可笑至极了! 为了躲避邓布利多和他手下凤凰社的清算,伏地魔以残魂的形態逃往阿尔巴尼亚森林,並將灵魂附在一条蛇身上,靠吃老鼠爬虫苟且偷生。 这期间他受尽屈辱,等待著他忠实的僕从解救他,可跟隨他的食死徒在他倒台后也纷纷作鸟兽散,均被魔法部逮捕清算,他们自身都难保,又怎会前来营救用恐怖主义领导他们的伏地魔呢? 荒无人烟之地的好处在於足够安全,却也让伏地魔自救的机会变得渺茫。 直到1990年,一个巫师来到这座黑森林,伏地魔才终於通过附身这名巫师的方式,再一次获得了人类的身体。 控制男巫的灵魂后,伏地魔通过摄神取念得知了这个可怜的牺牲品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奎利纳斯·奇洛。 啊,霍格沃兹,真是个久违了的地方。 尤其是得知这个蠢货还申请了黑魔法防御术这个他当年求而不得的职位,而且还通过了后,伏地魔就更有留他一命的想法了。 他將自己附在奇洛的脑后,將奇洛作为他寄生的宿体,並命令他返回伦敦。 当时伏地魔还以为自己漫长的受辱结束了,不曾想这只是个开始。 他让奇洛潜入古灵阁,为他盗取魔法石重塑身体,为此伏地魔甚至將自己的魔法给予了奇洛。 最开始的行动还很顺利,他们成功用夺魂咒操控了一名妖精,让它作为嚮导和开锁工具,为他打开金库的大门,迎接他崭新的重生! 不料打开金库的一瞬间,空无一物的保险箱无声地嘲讽著他,伏地魔只感觉自己面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抽了几耳光。 祸不单至,下一秒被强行打开的金库就发出了警报,隨之而来的金库安保向他发起了攻击,飞来的弩箭和斧头逼得伏地魔命令奇洛赶紧撤退! 狼狈逃窜的经歷让他发誓,等自己捲土重来,第一批就要拿这些噁心的妖精祭天!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而就在他短暂甩脱身后的追兵,停在平台上稍作休息时,不远处幼小的巫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几天里伏地魔也发现了,奇洛实在是废物,而会在这段时间来到古灵阁的小孩大多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想起他那位老教授、现在的老校长对除他之外的学生的宽容程度,伏地魔当场就起了將无能的奇洛拋弃,直接换一具身体的心思。 在他眼中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料他正好撞上了齐耶尔,后续的发展也很明確,伏地魔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火焰风暴的包围,重新窝回角落里舔舐伤口。 这次倒比上次强点了,毕竟上次是个婴儿,这次至少是个少年了。 可没过几天,作为宿体的奇洛突然剧痛不止,內臟仿佛被无尽的刀片切割。 伏地魔手上可只剩这一张上得了台面的牌,自然是不得不屈尊帮奇洛检查了身体。 这一检查才发现,那个阴的离谱的小巫师,还趁著火龙捲灼烧奇洛的空隙,往奇洛体內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咬牙切齿的伏地魔发现,以他现在残缺的状態,他还真做不到清除这道植入型魔法,於是他立刻命令奇洛前往翻倒巷,捉了几个黑巫师当祭品,通过诅咒將伤害转移到他们身上。 可这种做法並未消停几天,不到三天,被捉来的黑巫师就被绞成几瘫烂肉,取而代之的是奇洛体內更甚的风刃! 实在没办法了,伏地魔就想起了他那位討厌的老同学。 鲁伯·海格,令他厌恶的混血巨人,他养的那些东西无一不让伏地魔噁心到作呕。 当年他就能诬陷海格杀人的罪名,这次再拿他下手,伏地魔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於是趁著夜色,海格出门的机会,奇洛潜入了海格的小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就连家具都不剩,整栋房子就好像重建过一次般整洁,和海格一直以来的作风毫不相同。 “蠢货!你不是说他有养一只三头犬吗!” 愤怒的伏地魔直接惩罚了奇洛,钻心咒无情地落在奇洛身上,比风刃切割身体更甚的疼痛在奇洛的身上体现。 “……主人!请主人原谅!我真的看到过海格在养著那种怪物!” “那现在那畜生去哪了!?” “可……可能被海格扔进禁林里了?” 奇洛的话语中透著不確定和惶恐,若非他现在是伏地魔唯一的宿体,伏地魔真想赏他一发阿瓦达索命! “找!” “是……是!” 经过漫长的寻找后,他们才在一处洞窟里找到了刚刚进食完正在睡觉的三头犬。 未免夜长梦多,伏地魔亲自將诅咒植入三头犬体內,让它代替奇洛受千刀万剐之苦。 这下伏地魔才终於有了筹备计划的时间,为了让奇洛养好伤,好顺利从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窃取魔法石,伏地魔还特意让他请了两周的假。 结果还没安分多久,就有狂徒顺著他设下的诅咒闯入他的意识。 堂堂黑魔王,居然还在自己的领地被別人揍了一顿,甚至还让对方全身而退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没有这样的! 想起意识交锋的最后,对方那个极具嘲讽意味的致礼,伏地魔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奇洛!现在立刻返回霍格沃兹!”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傢伙,敢这么欺辱伟大的黑魔王! 第21章 收穫颇丰 四楼教室,垂下的魔力丝网逐渐消散,遍布各处的魔法阵也隨之消失。 齐耶尔看著三头犬身上的伤口不再增加,体內的诅咒痕跡同样不復存在,对面想必被刚刚的魔炮齐射打得不轻。 “啪啪啪——” 掌声自身后响起,齐耶尔回头看去,邓布利多正站在不远处频频点头。 “优秀的魔法,如果我是你的魔咒课教授,一定会给你加上二十分。” “而且我一直都觉得齐耶尔的法杖更符合麻瓜们对巫师的想像,就像他们写的那些小说电影里描述的一样。” “你说是不是,海格?” 说著,邓布利多还將自己的魔杖抽出来,凭空比划了一下他的魔杖和法杖的大小,遗憾地表示如果可以自己也想要一把能杵在地上的魔杖。 这样別人或许就会第一眼认出他是个巫师,而不是一个疯疯癲癲的老头子。 只可惜海格此刻正心急如焚,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路威查看它的情况,实在没有精力理会一位老人的幽默。 邓布利多面露可惜,他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那我建议您可以尝试將魔杖插进飞天扫帚里,应该看不出什么区別。” 侧身为海格让开道路,齐耶尔杵著法杖走向邓布利多,诚恳地提出建议。 他手上的太阳法杖是从出生起就陪伴他的宝物,虽然齐耶尔总吐槽它的外表比起太阳更像一把榴槤杖,但他还是很珍惜它的,绝对不可能外借。 但帮邓布利多做一把徒有其表的法杖装装样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前提是价格要让齐耶尔觉得合適。 “哦,你说得对。” “看来我得仔细想想怎么说服霍琦夫人,让她从魁地奇校队的扫帚腾一把给我用用。” 见有人搭话,邓布利多挑眉,主动顺著齐耶尔给出的方案往下讲,两人愉快地对『飞天扫帚作为施法道具的应用可能』『论如何將一把飞天扫帚改造成合格的法杖』这一系列课题展开了持续的討论。 等海格检查完路威的各项部位,这两位已经商量到『如果霍琦夫人不同意该如何不为人知地偷一把扫帚出来』和『事后怎么挪用校董们拨的资金將少一把扫帚的帐平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明明他们两人的资產加起来完全能买上无数把扫帚,甚至真想製造一柄法杖的话直接买原料会更快。 但对於这种无聊的构想,两人都格外有兴致,海格站在旁边旁观著齐耶尔和邓布利多的討论逐渐激烈,搓著手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 还是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不知所措的海格,主动暂停了討论。 “海格,路威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之前那种情况彻底消失了!” 提起路威,海格再次神情激动。 方才他仔细检查了路威的各处伤口,均没有发现那种皮肉突然绽开的情况再次发生。 仅剩的都是些皮肉伤,凭三头犬的恢復力,用不了几天就能长好。 说完,海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个,抱歉啊,把你当成伤害路威的黑巫师,还衝你……” “没事,路威没问题了就好。” 齐耶尔打断了海格的道歉,他將目光移向邓布利多,眼底透出狡黠。 “说到这里,病人家属是不是应该支付下医药费?” “深夜出诊要额外价钱的哦。” 邓布利多倒是很意外齐耶尔称呼他为海格的家人,但他也很乐意接受这个称呼。 “嗯……或许我应该收回先前的话。” “哪怕我不是你的魔咒课教授,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同样应该奖励见义勇为的行为。” “那么……拉文克劳加五十分。” 没等齐耶尔露出“就这?”的表情,邓布利多就从长袍口袋里抽出几张纸条递给齐耶尔。 “这是……?” 纸条一共五张,右下角无一例外签著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接过仅有签名的羊皮纸,齐耶尔有些疑惑。 “以我的名义签发的借书条,可以用来借阅禁书区的书籍。” “具体的书名还没写上去,想借哪本都可以填。” “这在麻瓜那里,好像是叫……空头支票?”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听完邓布利多的解释,齐耶尔面露狂热。 自从上次丽痕书店的经歷,齐耶尔就发现目前魔法界流通的书籍大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货色,最有含金量的咒语书居然还是作为教材的《標准咒语》! 那些店员推荐的什么“洛哈特系列”的“名书”,齐耶尔简单翻看后只有一个评价。 文笔挺好。 齐耶尔可不相信偌大的魔法界,没有一本真正称得上深奥的书。 直到他读到书上记载的“纯血二十八族”,心里才有点数。 看来那些值得攻读的魔法书都被这些纯血巫师收藏著,兴许是为了垄断魔法,防止別人抢夺他们的地位? 或许吧,但齐耶尔隱隱是有找一家纯血抄家,为自家的地下图书馆添上几本收藏的想法的。 不过仔细端详手中的借书条,齐耶尔改了主意。 我看这霍格沃兹的藏书也是风韵犹存啊! 五张空白纸条,也就是说齐耶尔能在禁书区自助餐般隨意挑选五本稀世罕见的珍贵好书借阅。 有著漫长歷史、体量庞大的霍格沃兹,怎么都不会比那些逐渐衰落的纯血要差。 嘴角勾起喜悦的弧度,齐耶尔点头。 “谢谢,我对这份酬劳很满意。” 见邓布利多给出了报酬,作为路威的正牌家属,海格也连忙邀请齐耶尔到他的小屋做客。 “虽然我没有什么拉文克劳喜欢的书之类的东西,但只要齐耶尔你来,我一定会尽全力招待你的!” 看著海格拍著胸脯保证的样子,齐耶尔不禁失笑。 跟这种纯粹的人较什么劲呢? 原本心里对海格突然袭击的行为多少有些芥蒂的齐耶尔此刻也不在意了。 “好,有时间一定。” 手中的太阳法杖收束、缩小,再度还原成小巧精致的钥匙模样。 齐耶尔將它掛回脖子上,和两人告別后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意识世界的斗爭,比拼的是灵魂和意志的强度。 別看齐耶尔先前依靠【盾】的堡垒占尽优势的样子,最后一波总攻击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不及时休息,明天的课可就没法认真听讲了。 第22章 一度失去之物 “请等一下,齐耶尔。” 在齐耶尔彻底迈出教室之前,邓布利多像是突然想起来般叫住了他。 迎著齐耶尔『还有什么事吗?』的目光,邓布利多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再过几天,这个教室或许会有一些新奇的变化。” “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带伙伴一起过来。” “珍惜年少得之不易的友情,这是一个老人晚年淒凉的亲身经验。” 看著邓布利多不似作假的表情,齐耶尔垂眸沉思,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目送齐耶尔远去,又看向再一次走到路威身边为它清理伤口的海格,邓布利多欣慰。 这下终於不用再让西弗勒斯熬製白鲜香精了。 从路威被迁到城堡居住起,为了不让它因伤势过重而死,每天的白鲜香精就没停过。 再这样下去,不只是斯內普要罢工,连斯普劳特教授都要抱怨新学期给学生们的教学用白鲜不够用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就在邓布利多这样想著的时候,几缕丝线飘至他的身前,构成一段留言。 “邓布利多教授,或许报导还未出来,您並不知情,又或者麦格教授已经向你匯报过。” “在我前往古灵阁的时候,一位强闯金库的邪恶巫师袭击了我,並在被我反击时植入了持续攻击型魔法。” “路威身上的伤势,就是这种魔法造成的。” “凶手通过诅咒,將自己体內的伤痛投影在路威身上。” “也就是说,那位黑巫师,有机会进入霍格沃兹,並接触路威。那他大概率是学校的內部人员。” “算是对您刚刚提醒的答谢。” “注意內鬼。” “您的学生:齐耶尔·里德” 沉默著读完了这段留言,邓布利多挥手將其挥散,他再一次看向海格,心里早有成算。 “海格,这几天先將路威留在城堡吧。” “它需要一段时间的术后观察期。” ……………… 行走於空无一人的走廊,齐耶尔摩挲著手里的钥匙,脑海里还迴荡著邓布利多的那句话。 “伙伴……吗?” 这个词语,对齐耶尔来说太陌生了。 从小在空寂的宅邸中独自长大,生活的一切都有自动运行的魔法道具包办,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活物存在於这个家中。 通向外界的门扉从不开启,供给成长的食物源源不断。 这栋宅邸如同牢笼一般隔绝了齐耶尔与外界的联繫,却也像保护他的蛋壳,让他不用过早暴露在外界的恶意下。 从那时起,齐耶尔唯一的娱乐就是与地下图书馆的庞大藏书作伴,至少深奥的文字能供他消磨时间,仔细咀嚼里面的一字一句也有著別样的乐趣。 直到七岁的他第一次有了能力解放了手中封印之钥的原型,直到第一缕魔力编织的丝线自法杖的尖端缓缓垂下。 那一刻,魔法成为了他幼小人生中唯一光亮的灯火。 於是他痴迷於魔法,试著用手中半身一般的法杖將书上的知识尽数復现,疯狂进食著更多的知识以填满自身的空白。 终於,在一年间持续不断解析魔导书的过程中,齐耶尔的右眼发生了变化。 他的视野不再能看见物质的世界,取而代之的,魔力在他眼中变得清晰可察。 他可以看清每一丝魔力最终的去处,魔法的结构变得像堆积木一般明了。 而正是这时,一直隔绝外界的门扉打开了。 在宅邸的这段时间久到连齐耶尔自己都认为,世界就是“蛋壳”內的形状,映入眼帘的新世界对他来说是完全的未知,这也激发了他的兴趣。 他在期待一场美好的故事,经歷纯粹的友谊与爱,就好像他读过的那些童话。 可最后齐耶尔失望了,现实远没有他读过的故事书般美好。门扉打开后,涌入的满是恶意与贪慾。 库洛里德,这个名字太过响亮,以至於他走后,所有人都在覬覦著这座最强魔法师故居內的藏品与藏书。 从袭击他,又被他用丝线贯穿四肢吊起来的魔法师口中,齐耶尔第一次知道了,他姓里德。 为了感谢这位不知名魔法师的情报,齐耶尔·里德乾脆地用丝线割断了他的脑袋,结束了他漫长的痛苦。 再之后,自称是魔法协会的一群人找上了门。 虽然他们嘴上说的很好,身上也不见恶意,但齐耶尔能感觉到,他们同样有著某种目的。 但无所谓,对美好故事仍抱著嚮往的齐耶尔不介意和他们交换利益,有魔力的人对他来说比普通人好算计多了,魔力的流向诚实地向齐耶尔讲述著他们的想法。 最后,齐耶尔从他们身上获取了自己需要的常识、社交礼仪还有一些珍贵的材料,付出的不过是一场“友谊”。 似乎跟他这位大魔法师的后代交好对他们来说就有著莫大的好处,但齐耶尔第一次感觉友谊这个词被玷污了。 事態逐渐往和谐的方向发展,双方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总有看不清楚事情的蠢货。 在一次参观魔法协会的时候,一位从美国来伦敦的暴发户魔法师第一次让齐耶尔体会到了愤怒是种什么情绪。 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用粗鄙的言语嘲讽齐耶尔,然后就被齐耶尔缝上了那张只会喷粪的嘴。 这傢伙再也不能张口说话,只能哭著回家让家里人找场子,最后一对肥头大耳的夫妇找上齐耶尔家,趾高气扬地让齐耶尔解除施加在他们儿子身上的魔法。 越发感到无趣的齐耶尔在他们举起法杖威逼之前割下了他们的手,並贴心地帮他们缝合了每一根血管,不停外涌的血顿时停滯了。 丝线连同法杖一起切碎,被嚇傻了的俩人爬著似的逃了出去,留下一滩血跡还得让墩布先生清理。 那个美国魔法师家族的人还挺多,听说是举家一起迁往的伦敦,招惹他们后齐耶尔就像踩上口香被烦的不行,打回去一批过几天又来一批,让人怀疑他们的脑子里到底有没有惧怕这个词。 因此最后烦透了的齐耶尔主动找上门来,纯白的丝线一时被血气染红,金碧辉煌的居所內,无聊的人偶戏隨之上演。 玩腻了的齐耶尔隨手將这些“人偶”掛在房樑上,后续听到风声赶来的魔法协会调查员被嚇到差点晕过去。 “血色的操线师”的名號不脛而走。 那时的齐耶尔,说是八九岁,实际因为从未接触过旁人,儘管有著远超几十岁魔法师的知识,心智却好不过三岁稚童多少,优雅的言谈举止来自向其他人的模仿,而行事风格则有著一种天真的残忍。 等他再一次踏出宅邸,周围所有人投来的畏惧目光让他疑惑,因此他为了解除这项疑惑,第一次主动深入了解外界正確的价值观具体是什么。 什么知识齐耶尔都能极快地吸收接纳,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在他人眼中似乎有些过激。 但他察觉得好像有些迟了,隨著那个血色的称號蔓延,旁人惧如蛇蝎的视线,与他交谈时抑制不住的惧怕都证明著一件事。 他所期望的友谊与爱,似乎再也不可能存在了。 从那以后,齐耶尔就再也没有踏出宅邸一步,他逃避著外界的一切,醉心与製造属於自己的链金產物。直到十一岁的那天,世界仿佛回应了他的愿望,將他送往了新的世界。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这个对他的记载一片空白的世界,齐耶尔欣喜地再一次向未知迈出了脚步,紧隨而来的库洛牌和封印兽们也让他的周围不再那么孤单。 咀嚼著邓布利多的话语,不知不觉间,齐耶尔走回了拉文克劳休息室。 身为门卫的青铜鹰未说一句话便將门打开,等齐耶尔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臥室的门口。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推开了木门,仍摇曳的烛火让他一愣。 “回来了?” 臥室仅有的两张床上,安东尼正坐在床边就著烛火翻著课本,见门被推开抬眼望去。 “还没睡?” 齐耶尔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连走廊上的画像都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安东尼还会等他。 “嗯,预习一下明天的课程,顺便等等你。” “毕竟我不想睡觉的时候被推门声吵醒,乾脆等你回来再睡。” “是吗。” 看著困到连打哈欠还要嘴硬的安东尼,齐耶尔嘴角忍不住上扬。 邓布利多教授,你说的没错。 伙伴,他好像已经拥有了。 第23章 迷惘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让校长这么晚了还要专门找你一趟?” 提笔在课本上写下几行批註,安东尼瞥向刚走进门的齐耶尔。 “深夜出诊,去救一个毛茸茸的小傢伙。” “你还是个兽医?” 听到这个理由,安东尼诧异地挑眉。 “怎么?看著不像吗?” 齐耶尔笑著回嘴,他將长袍脱下递给飞在一旁的斯比並拜託它帮忙收拾好,斯比奈鲁露出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任劳任怨地將长袍掛起。 “確实不像,至少我想像不到你柔声细语给小动物治疗的样子。” “真巧,我也想不到。” 端起走之前放在圆形木桌上的蛋糕,齐耶尔戳著上面的奶油,挖起一勺送入嘴中。 “那只小可爱被黑巫师诅咒了,正好我有些办法能破除这种魔法,所以邓布利多教授找了我。” “就这么简单。” 折腾了这么一晚,他还真有点饿了,体力和魔力的消耗让身体急需补充分。此刻的齐耶尔挺庆幸自己將晚宴上的甜品留到了现在。 齐耶尔吃的很快,不一会盘子里的蛋糕就已经仅剩些许奶油残渣,他將空了的盘子隨手放在桌子上,下一秒盘子就消失不见。 听到这个答案,安东尼认可地点了点头。 至少比起前一个兽医出诊的理由,这个让人信服的多。 安东尼可一点都不认为开学第一天就接连向分院帽和青铜门环下手的齐耶尔会是什么医生角色。 这么想著,他又把书往后翻了一页。 “那这位辛苦了一晚的兽医,有拿到合適的出诊费吗?” 拉文克劳可没有给人白打工的老实人,要说齐耶尔这么一趟没捞到什么好处狗都不行。 提到这个,齐耶尔满是欣喜,手指一勾,长袍里的借书条便飞到他的手中。 “相当不菲呢。” 齐耶尔张扬地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纸,上面飘逸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引人注目。 “绝对丰盛的『自助餐』的入场券,一共五次,校长亲笔签名。” “今晚可是收穫颇丰,要是每一场『手术』都能得到这种报酬,我真希望每周都来一次。” “自助餐?” 安东尼的笔尖一顿,他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本想嘲讽一句你莫非真是赫奇帕奇,却又想到齐耶尔在门前毫不顾忌强攻门环的表现,当时他眼中的狂热是每一个拉文克劳都熟悉不过的事物。 而对拉文克劳来说称得上丰盛的“自助餐”,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了…… “禁书区?” 安东尼诧异,但又十分肯定。 能让校长亲自签名,这件事本身就意义非凡,再与智慧这个关键词牵扯上,安东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图书馆里被严加看管的禁书区。 可对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肆意开放禁书区的藏品,这件事怎么看都太过骇世惊俗了。 那些书籍可不只是古老,上面有不少都留著作者不愿让他人翻阅而设下的黑魔法,翻阅它们本身就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更不提字里行间足以扭曲一个人內心的各种言论。 让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这么早接触这种危险物,邓布利多是疯了吗? 儘管这么想著,但是见齐耶尔肯定了他的想法,安东尼眼底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羡意。 要说不眼馋图书馆禁书区的藏书,那肯定是假话,没一个鹰院的人会这么想。 只是安东尼很有自知之明,他自认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到足以借阅禁书区藏书的程度。 而且齐耶尔又不是通过什么不合法的手段获得的借书券,没必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想通了这一点,安东尼眼底最后一点羡慕也消散了。 提供光亮的烛台被吹灭,安东尼將手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放到一旁,隨手扯动床帘的帷幔任它垂下。 做好这一切后,帷幔后面传来他睏倦的声音。 “晚安,希望你明天早上还能有精力应付第一节课。” 话音刚落,安东尼的呼吸声就趋於平缓。 好快的入睡速度。 齐耶尔本想这么说,但看了看已经快指到凌晨两点的时钟,倒也觉得正常了。 斯比奈鲁飞到齐耶尔身前的圆桌上趴下,有些捲曲的尾巴轻摇著。 归於寧静的臥室里,它略带告诫地提醒齐耶尔。 “齐耶尔,友情可不是能试探的东西哦。” “你越是想去考验,结果越会往你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齐耶尔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没办法啊斯比,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嘛。” 家人面前,褪下模仿而来的偽装,齐耶尔现在才有了点符合这个年龄的活泼灵动。 他对“朋友”这个概念太过陌生,下意识就按照之前和魔法协会打交道的方式应对了。 拋出几份筹码,藉此看清对方的反应,进而决定採取的措施,看是放任又或者出手剪除。 齐耶尔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至於他都养成了一种路径依赖,面对这种陌生的关係,下意识就按著这三板斧上了。 同样清楚这点的斯比奈鲁嘆了口气,它再一次心底暗骂艾利欧不做人的操作。 好好一个孩子被整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斯比奈鲁只能手把手教著齐耶尔如何迈出第一步。 “並非放任和拒绝。” “想要建立一段良好的关係,你首先要肯付出自己的真心。” “放鬆一点吧,至少现在没人会和你的每一句交流中都带著勾心斗角。” 听完斯比奈鲁的忠告,齐耶尔沉默著躺到床上拉下帷幔。 看著漆黑一片的天板,他心里默默想著。 嗯……这屋子里的照明只靠烛火还是有些昏暗了,要不要接条电线安个电灯呢? 不过先不说持续的供电从那里找,就凭城堡里紊乱的魔力干扰,恐怕那些电器是拿的过来也用不了。 试一下吧,不行就用【灯】代替照明,晚上在臥室呆的时间肯定不会少,只能辛苦一下库洛牌们了。 看著眼前厚实的布匹,斯比奈鲁面露无奈。 又是这样,真希望齐耶尔能稍微听进去一点。 如此,一夜无话。 第24章 形象改变 第二天一早,第一批赶到礼堂吃早饭的小獾们惊奇地发现属於拉文克劳的沙漏里莫名其妙多了五十颗蓝色宝石。 不过急著乾饭的赫奇帕奇並没有在意这些,每届的学院杯上他们基本都是垫底的存在,久而久之分数这种东西早就没人在乎了。 或许刚入学的小巫师可能会有些荣誉感可能会稍微重视一点,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眼中,沙漏里的宝石远没有今天早上要吃的烤鸡翅重要。 第二批看到沙漏的是格兰芬多,人群中的韦斯莱双胞胎大声嚷嚷著昨晚肯定有人出来夜游了,凭空多出来的分数就是给刚开学就敢违反校规的人的嘉奖! 两人长呼短嘆,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酷的点子,好奇到底是哪个拉文克劳这么勇,分院帽肯定是眼瞎了,他或者她应该被分到格兰芬多! 双胞胎大声密谋著之后整出什么样的活,好维持他们在霍格沃兹的威名不被这位新秀超过,最后被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珀西·韦斯莱一只手一个押到了礼堂。 最后赶到礼堂的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一大清早就被这么大一份礼砸晕了脑袋,他们第一反应是怀疑记分系统系统出问题了,可看到沙漏迟迟不將这五十分收回,自然是欢喜至极。 连带著看旁边大喊著这是黑幕,要求扣掉这五十分的斯莱特林也不顺眼了起来。 於是向来没什么交集的两院,从开学的第一天起彼此就充斥著火药味,很快互骂了起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这下斯莱特林才发现,原先一个个沉默寡言的书呆子,拐著弯地骂起人来尖酸刻薄至极,各种修辞层出不穷,论起讽刺比他们这些挑事专业户还厉害。 骂不过的赖皮蛇直接掏出魔杖就想要用武力真实对面,不料被嘈杂动静吸引过来的麦格教授精准捕捉到了他们拔出魔杖的瞬间,大声制止了他们,並生气地给斯莱特林每人扣了十分。 学院杯的竞爭刚开场就以拉文克劳领先五十分,斯莱特林倒扣五十分的局面拉开了帷幕。 看著拉文克劳们露出意料之中的狡诈表情,吃了瘪的斯莱特林们无一不咬牙切齿,这梁子今天就算结下了。 安东尼端著一份三明治回来,盘子的周围还淋著一圈焗豆。 他看向正饶有兴趣读著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的齐耶尔,又看了两眼不远处情绪低迷的蛇院眾人,在他们发现前收回了视线,小声问道: “那也是你昨晚的成果?” “嗯,邓布利多教授十分慷慨。” 手里拿著借书券就是硬气,丝毫不见最开始只听到加分奖励时的嫌弃模样。 齐耶尔的面前摆著已经吃光的盘子,安东尼眼看著他在不到三分钟內吃完了三个三明治一杯牛奶还有一个甜甜圈。 那时候安东尼甚至还没选好自己要吃什么。 “说真的,赫奇帕奇没要你真是他们的损失。” 安东尼眼角略微抽搐,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人的胃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怎么做到吃的那么快还没有得胃病的徵兆的。 又翻过一页报纸,齐耶尔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如让我现在就去找分院帽让它把我重新分到赫奇帕奇。”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他们从容的生活態度。” “经过这么几秒的思想斗爭后,我决定將我的天赋和这五十分带去赫奇帕奇。” “至於拉文克劳的学院杯,我祝你们好运。” 消耗过大就是需要补充能量,早上起来饿得厉害的齐耶尔本想再找点高分高供能的甜食,却发现桌上大多都是略显油腻的肉类食物,甜点没有几样。 对这种食物实在不甚感冒的他只能挑了三种不同口味的三明治,再加上仅有的甜甜圈作为满足自己味蕾的早餐。 安东尼听完这么一席话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不,我不知道。” “而且你要是这么转院了,第一个高兴的是谁我不清楚,第一个气炸的肯定是弗利维教授。” 由於路威的事件导致开学晚宴推迟了许久,为了不耽误学生回寢睡觉,对各院院长的介绍都被拜託在级长领著返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 因此本应在宴会上就清楚各位教授具体形象的拉文克劳新生们这才得知,席上那个最为小巧的教授就是他们的院长菲利乌斯·弗利维。 学长还提到身为副校长的米勒娃·麦格教授还兼任格兰芬多的院长,而赫奇帕奇的院长则是衣服上一直有泥点子,身上有时能闻到奇怪肥料味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 至於斯莱特林的院长,大家在宴会上就知道了,而且马上第一节就是他的课。 “不过看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待会这位斯內普教授的课上估计不会好受。” 安东尼入座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和齐耶尔不同,他倒是吃的很是优雅细嚼慢咽,甚至还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正端著盘子走过来的贾斯廷就不一样了,边走边吃的他恨不得將盘子里的食物都塞进嘴里。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边会很轻鬆?” 齐耶尔依稀能从他模糊的声音里听出这个意思,嫌弃地皱眉。 “贾斯廷,能把东西吃完再说话吗?这样子感觉好噁心。” “咳咳!!” 似乎没想到会是齐耶尔说出这种话,贾斯廷被震惊得直接噎到,急忙就著齐耶尔递来的牛奶喝下去连锤几下胸口才將梗在喉里的食物顺下去。 弯下身缓了一会后,他才抬头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齐耶尔。 和最开始疏离礼貌的风格完全不同,一晚上过去齐耶尔仿佛换了个人般,语气隨和了不少,明显能让人感觉到他在言语中的调笑。 不过贾斯廷也没在意太多,在他看来齐耶尔是个好人,会用魔法给在航船上受凉的同学们提供温暖和光亮,行为做不了假,光凭那一幕齐耶尔就值得他与之深交了。 所以他顺著刚刚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要是齐耶尔要是想转到赫奇帕奇来,我肯定是全力欢迎的。” 第25章 正常学院生活的开始 “不止我欢迎,斯普劳特教授肯定也很乐意。” 听刚才的意思,拉文克劳骤增的五十分大概率是齐耶尔的手笔。 这么一个挣分的能手,要能捞到赫奇帕奇,说不定今年他们也能奢望一把学院杯。 安东尼的眼神突然认真了。 “想抢人?” “这得看齐耶尔本人的意愿吧。” 贾斯廷微笑,两人对视,目光相接处似有火迸溅。 最后还是齐耶尔制止了这场“对决”。 “两人都消停下吧。” “目前我还挺喜欢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图书馆的。” “在读完里面的藏书前,还没有换个地方住的打算。” “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转院的想法,有人没发现我只是说著玩吗?” 齐耶尔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陷入被人爭夺的情况,明明他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看著齐耶尔苦恼的样子,刚刚气势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东尼,你有没有感觉现在齐耶尔好逗了不少?” “同意,明明昨天还是很精明的样子,今天怎么就有点呆呆的了。” 见两人拿自己的糗样取乐的样子,齐耶尔的脑袋上缓缓垂下几道黑线。 斯比,你说的根本不靠谱啊! 內心唾弃著瞎支招的斯比奈鲁,齐耶尔重新掛起以往的笑容,不料他们俩看到他现在的表情,笑得更欢了。 实在没办法,齐耶尔只好放著让这两人笑,等笑够了自然就停了。 但不可否认这么一遭过后,他们三人的关係变得更加熟络了,彼此之间更放得开了。 儘管齐耶尔並不想承认,但他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用餐的时间並不算充裕,主要还是齐耶尔他们起的有点晚。 看著时钟的指针越发靠近九点,三人解决完自己的食物后就往魔药课的教室走。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第一节课都是魔药课,因此他们不必半路分散,提高了寻找教室的效率。 再加上有好心的幽灵指路,等他们抵达教室的时候里面还空无一人。 魔药课教室位於地下,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败发霉的味道,教室內阴冷至极,令人怀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下长时间居住。 整体风格倒是跟同样住在黑湖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很像,都是居住者需要担心罹患风湿病风险的类型。 可见这位斯內普教授还真是一个十足的阴暗潮湿的人。 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齐耶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教室尽头的各种瓶瓶罐罐。 玻璃罐里储存著外表稀奇古怪、略显狰狞的动物標本,齐耶尔能感知到里面的魔力波动,它们还存在活性,只是被浸泡著它们的液体隔绝得不甚明显。 这些液体不是製作標本常见的福马林,倒像是某种特意调配的魔药。 或许等到其主人启用这份素材时,储存素材的液体也会是一种別样的材料。 “噫~真够恶趣味的。” 走进教室的贾斯廷被湿冷的空气冻到打了个哆嗦,这种感觉在看到墙上柜子里的眾多玻璃罐后更强烈了。 昏暗的地下室,繁琐的实验器材,眼繚乱的生物肢体。 “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像科幻小说里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场所吗?” 强烈的既视感让明显看过不少课外杂书的贾斯廷忍不住吐槽,但想起自己身处魔法世界,“科学家”“科幻小说”这些词恐怕没人听的懂,於是连忙打算解释。 可没等他讲解这些专有名词的概念,齐耶尔就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確实,有点像背著人在阴暗角落里製造弗兰肯斯坦的那种感觉。” “挺怀疑这位教授会不会有將这些生物残肢融到一起的想法。” 曾经经常用丝线这么干的人畜无害魔法师这般编排著自己的魔药学教授。 事实上齐耶尔对这类小说是很感兴趣的,普通人的奇思妙想为他製造链金造物提供了不少灵感。 家里的图书馆也收藏著一批原先世界的小说类藏书,是他特意从外面书店进的货。 如果没打算在魔法界深耕,拿这些小说去出版肯定也能挣上一笔不菲的资金。 只是在这个年代,《弗兰肯斯坦》这种作品还是比较新颖的类型,以至於贾斯廷本没有期望霍格沃兹里会有人知道这本书。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这么看来咱们这位魔药课的教授还挺可怕的,感觉不像个好人啊!” 贾斯廷惊喜地继续往下说,只是正当他打算继续跟齐耶尔探討其他科幻小说的內容,却发现刚刚还在他身旁的两人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后脑勺对著他,摆出一副跟他不熟的样子。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附带著阴森的冷意。 “……我是不是好人恐怕不劳您费心,芬列里先生。” 贾斯廷猛回头,发现一身黑色长袍的斯內普不知何时起就站在他的身后,本应在打开时发出咯吱声响的木门无声摆动著。 斯內普拖著长音,目光从贾斯廷的头顶扫到他的脚底,缓慢地说道。 “看来……我们的新同学对他的魔药教授意见很大。” 在贾斯廷打算解释的时候,斯內普又猛地加快语速,打断了贾斯廷的辩解。 “或许你在麻瓜那边並没有得到良好的品德教育,才让你对一位辛勤劳苦的教授大放厥词。” “因你私底下编排师长,赫奇帕奇扣十分。” 乾脆利落地扣分后,斯內普一甩他宽大的袍子,气势汹汹地往讲台上走去。 在路过齐耶尔他们的时候,他又轻眯著眼睛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对同学错误的行为进行制止,拉文克劳每人扣五分。” 说完,他又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用不停扫动的视线检查自己藏品是否有所缺失。 透过斯內普油腻的髮丝,齐耶尔看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虽然细不可察,但確確实实存在於他的眼中。 看来这节课不会好过了,齐耶尔这样想著。 第26章 魔药课 斯莱特林的学院杯仅差今年就能达成连续七年夺魁的成就,而这位斯莱特林院长一定清楚早上礼堂发生的事情。 面对刚开学就倒扣五十分的情况,他们一定会採取相应的措施来確保学院杯落入蛇院之手。 更別提斯內普的名声並不好,仅为自己学院加分和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给其他院扣分这种事都是习以为常。 看著贾斯廷瞪目结舌的样子,齐耶尔赶紧示意他找地方坐下,不要像个路障般杵在原地。 和这种不要脸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人家都明目张胆地搞黑幕了,自然是不怕你说。 你越跟他急,他越是有理由扣你的分。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不理他,这样他也没法得寸进尺。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有人推开地下教室的门,欢声笑语地跟新认识的朋友聊著天,抬眼就看到笔直站在讲台上目不转睛盯著他们走进来的斯內普,学生们瞬间没了欢快的样子,连忙慌张落座。 直到最后一个学生走进教室,斯內普挥手,木门“砰”的一声关上! 扫视著下面因关门的响声被嚇了一跳的新生们,斯內普点头。 “现在……上课。” 斯內普其实很开心。 虽然他紧锁著眉头的那张脸和不停喷洒毒液的嘴让人看不出一点他开心的样子,但他就是很开心。 开学第一周,和他抢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奎利纳斯·奇洛突然来不了了,而一直拒绝他申请的邓布利多又破天荒地把代课的机会给了他。 虽然清楚这是前几周对方突然让他不停熬製白鲜香精的补偿,但斯內普不在乎,儘管只有两周,但也比没有好。 斯內普甚至想著要不乾脆趁著深夜摸到奇洛的住处,一瓶药下去给奇洛毒得下不来床,他好接手剩下整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 一边筹备著魔药课的事宜,一边整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案,这几天斯內普虽忙,但完全可谓是春风得意。 他语调平稳地说著每一年都会对新生们重复一遍的开场白。 “魔药是一门艺术。” “由於这里没有傻乎乎挥动魔杖的行为,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我並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著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傻瓜笨蛋才行。” 话音刚落,下面就隱隱发出笑声。 当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面说这话,这让自詡“聪明人”的小鹰和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小獾都能对號入座。 当然,拉文克劳是將对方对號入座。 “……怎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斯內普拖著长音扫视全场,他紧皱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准確捕捉到了几个捂著嘴巴笑得正欢的拉文克劳。 “无故扰乱课堂秩序,拉文克劳扣十分。” 这下教室里的笑声消失了。 周围的鹰院学生都用嗔怪的眼神看向被点名的那个人,目光里带著嫌弃,似乎是在怀疑这蠢货是怎么进的拉文克劳。 旁边的赫奇帕奇倒是没啥反应,他们没因別的学院被扣分而幸灾乐祸,也不对教授的暗讽而心生芥蒂。 但不管怎么样,看著重新安静下去的课堂,斯內普继续往下讲。 “把书翻开到第一页。”他在讲台上站定,隨手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单词。 “今天我们要学习一种治疗癤子的药水。” “这种魔药只要你的脑子不像巨怪一样蠢笨就一定能完成。” “但只要你不想浑身长满癤子,最好小心谨慎地按著我教的来。” 这是教材上记录的最简单的魔药之一,作为初学者的尝试最好不过,哪怕失败了最多也就是被药剂淋到的地方长满癤子,伤害范围同样可控。 见不少学生仍傻愣愣地盯著他看,斯內普不快地训斥: “看我干什么,看课本。我脸上有字吗?!” 还抬著头的人纷纷低头看书,趁著他们慌忙找到教授刚刚说的页数的同时,斯內普用和刚刚缓慢的语速截然不同的速度迅速讲了一边製作过程,然后指向旁边的储藏柜。 “现在,两两一组,去取製作魔药的材料。” “不许多拿,我这里是有数的。” 近几年魔药教室的材料总会莫名其妙的减少,简直就是把他这里当超市零元购的地方了。 “如果让我发现有人拿了和这节课无关的材料,呵。” 隨著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有心思的和没心思的此刻都老实了。 课程稳步进行著,斯內普一想到待会就要去教黑魔法防御术,整个人就忍不住轻哼起来,就连看这些只会糟蹋他材料的小巨怪们都顺眼了很多。 “噗!!!” 哦,现在不顺眼了。 “麦克米兰先生,能否用您被鼻涕虫塞满了的大脑告诉我,为什么要將整块的毒蛇牙放进坩堝里。” 蛇牙应当被磨成细粉后配合干蕁麻粉末一起放入混著触角鼻涕虫粘液的烧开坩堝內,而后顺时针搅拌。 在搅拌过程中,毒蛇牙会以粉末状与坩堝內的其他成分充分发生反应產生相应的魔法性质,进而进行下一步豪猪刺的调配。 可厄尼手滑,直接將整根毒牙丟入坩堝,引发了剧烈的喷溅! 斯內普將往外迸溅液体的坩堝清空,看著被溅上一身触角鼻涕虫粘液的厄尼·麦克米兰,心里一阵恼火。 他明明已经讲过一遍了,为什么这些小巨怪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按著製作步骤走? 这种魔药的製作步骤很简单,斯內普还没入学的时候就能闭著眼睛煮出一锅完美的癤子药水。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会出错,而且出错的原因还千奇百怪,这一直是斯內普对这些差生感到不可理解的地方。 看著斯內普越发不善的面色,厄尼被嚇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不过斯內普也没指望他解释些什么,確认了没遗漏什么危险的液体在学生周围后,他丟下一句“赫奇帕奇扣五分”就又回到讲台上再次重复了一边製作过程,並罚厄尼课后论文多加5英寸。 天降作业的小獾脸都绿了,周围的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手下的动作也更谨慎了一点。 齐耶尔倒是得心应手,或者说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大多都在课前预习过,动起手来也只有部分操作有些瑕疵,总体上没太大问题。 他和安东尼一组,贾斯廷作为獾院的学生,刚刚被训斥的厄尼·麦克米兰就和他是一组的。 这节课贾斯廷的作业算是完蛋了,可看著浑身沾满了鼻涕虫粘液的厄尼,没被洒到一点液体的贾斯廷看上去简直好运到极点! 默默从背后收回卡牌,齐耶尔接过安东尼磨好的毒蛇牙粉將其均匀撒入坩堝,而后將魔杖插入其中,顺时针搅拌里面的物质。 他倒要看看这里的魔药和他所知的类型有什么不同。 第27章 新的思路与可能性 缓缓將魔杖探入坩堝中的液体,齐耶尔共享著魔杖的感触,隨著搅拌,他感到自己体內的魔力主动分出一条小流潺潺匯入烹煮著魔药的大釜中。 对这种莫名的吸引力感到好奇,他借著杖尖流淌魔力的引导,將感知投入其中。 伴隨魔力的注入,原本不具备灵性的材料被激发出各样性质,並於药锅中互相反应,交匯成魔药师想要的性质。 这种现象解释了齐耶尔在翻阅教材时一直疑惑不解的问题:为什么一些普通常见的材料混在一起,却能有魔法的奇效? 虽然魔药的配方上有一些材料和他以前接触的一样,通过独角兽角、火蜥蜴的血这类素材本身的魔力进行调和,但还有一些是类似老鼠皮、雏菊或者树果汁液这类麻瓜世界也存在的物品。 现在看来,这些普通素材,除了充当协调灵性材料之间衝突的润滑剂外,更多是作为药剂师本人魔力的附著物发挥作用。 原来如此,通过对本身无魔力的事物进行附魔,再將其作为平衡天平两端的砝码使用。 儘管会稍微降低最终成品的品质,但能有效减少因性质衝突產生的风险! 想到这里,齐耶尔灵光一闪。 他对下一张库洛牌的製作方式似乎有些想法了。 先前除了机缘巧合下一次成功的【盾】,另外三张卡牌可是炸得他灰头土脸的,缘由大概率就源自这点。 也算是灯下黑吧,素材多到可以隨心所欲使用的齐耶尔还真没想过这种为了减少销用次等材料代替的方式能帮他在构造卡牌的路上更进一步。 以往他都是强行用线粘合各种概念之间的空隙,以至於出问题的情况往往很常见。 照这个样子要是真能降低事故的机率,那齐耶尔就已经可以开始收集编织【剑】的概念的魔法了。 不然他可真拿不准【盾】能不能挡下切割一切的【剑】溃散时的余波。 毕竟最强的盾和最强的矛,在矛盾相接的那一刻前,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矛戳破盾,还是盾挡下矛。 因此哪怕再眼馋攻击型库洛牌的锋芒,在无法確认安全性的前提下齐耶尔也不会做相关的尝试。 试作型的【浮】、【灯】、【锭】无一不是失控后闹不出什么大乱子的类型。 可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齐耶尔就可以在完成一本库洛牌的成就上再增添几笔了。 不说別的,就说帮路威清除诅咒时齐耶尔手里有【剑】,那他根本不需要顺著诅咒的脉络在精神世界直面那个黑巫师的正体。 一剑下去,比剪开裁缝的丝线还要乾脆,保准能將其割断。 发现了这一点,齐耶尔的心思已经不在魔药课上了。 他將充分搅拌的坩堝从火上取下放到安东尼身前,並將后续投入豪猪刺的工序拜託给他后,便在纸上奋笔疾书,口中还念念有词。 看见齐耶尔激动的状態,安东尼只好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自行將最后一道步骤完成。 好在这时候又有几组的坩堝出了问题,斯內普骂骂咧咧地一个个处理,没工夫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常。 等到齐耶尔將一闪而过的灵感火记录完整,安东尼那里也刚好將魔药装入瓶中。 这种魔药的气味並不显著,更別提实在糊味和烟味瀰漫的魔药教室里。 但当安东尼將魔药一勺勺从坩堝里盛出的时候,斯內普就像是嗅到了癤子药水的味道般,放下被他狠批的一锅魔药直奔齐耶尔这桌来。 斯內普一手抢过安东尼手上的魔药瓶,透著玻璃仔细观察瓶內液体的顏色,又打开木塞瓶盖仔细嗅闻。 “澄澈度合格,魔药独特的芳香稍差一分……” “中规中矩。” 仔细观察过后,斯內普给出评价。 说完,他居然没有跟其他组一样给学院扣分,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没有扣分,这是很罕见的情况。 诸多先例在前,安东尼已经做好被狠喷一顿的准备了,谁料根本无事发生。 鬆了一口气的安东尼看向齐耶尔,发现他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齐耶尔缓缓合上手中的笔记,从这节课给他后续开发的灵感之后,魔药课在他眼中的价值就清零了。 这种调製方式过於受调配者自身魔力性质的影响。优秀的魔药大师,其作品大多都有著鲜明的个人特色。 若是药剂师的魔力足够温和,那他大概率產出的魔药性质都会相当稳定,可若是较为激进的那一类…… 那或许他煮的每一锅药汤子都是一份上好的炸弹或毒药。 其实齐耶尔对魔药这种產物本身就不够感冒。 在齐耶尔看来与其在坩堝里煮一釜药汤,他更喜欢往大锅里丟些待冶炼的金属,平时熬製的魔药也大多是用於应急医疗的消耗品,最多也就充当链金嬗变时的融和剂。 因此斯內普的评价对齐耶尔来说没什么价值,他也不在意这位师德略显欠缺的教授对自己甩脸子態度恶劣。 台上的斯內普不知为何脸色变得特別臭,临近下课时间,他冷著脸收了几个学生的作品,连单独的评价都没有就衝著讲台下的学生狂喷毒液。 “我很失望,整节课下来就没有一组交的上来让我满意的作品。” “为什么这种婴儿级別的魔药都熬的这么烂。” 底下的学生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儘量放轻,避免触及教授的霉头引火烧身。 毕竟这节课上他们都多多少少被扣了分,因操作不当丟掉的加起来就有十多分了。 “你们真是我教的最差的一届!” 斯內普阴沉著脸看著下面嚇得跟鵪鶉似的学生们。 “每人课后需要交上一份关於製作治疗癤子的药水的论文,6英寸。” “连基本的魔药都没做出来的小组,每人额外加3英寸。” “现在,下课。” 说完,像是要赶人一般,教室紧闭的木门猛然打开。 感受著吹进教室不带霉味的空气,被骂了一整节课的小巫师们爭先恐后地往门外走去,生怕走慢了被斯內普叫住。 他这位魔药教室的恶名,又一次在霍格沃兹的新生中传开了。 第28章 毛茸茸的小傢伙 “齐耶尔!安东!!救命啊!!!” 走廊上,贾斯廷跪倒在地上抓著两人的长袍边不让走。 “快鬆手!要掉了!像什么样子!” 看周围人的视线匯聚在他们身上,脸皮薄的安东尼忍不住伸腿去踹扯著他衣服不放的贾斯廷。 齐耶尔的长袍是他特意再缝纫过的,经过他的丝线加固,因此没有安东尼的困扰。 但周围人看热闹的目光也让他有些受不住,脸上不自觉就摆出了营业模式的微笑。 无机质的笑容下,旁观的人纷纷移开了视线,加快脚步远离了纷爭的中心。 “贾斯廷。” 齐耶尔眯著眼睛看向贾斯廷,不带温度的视线嚇得他噌的一下鬆开手站起身来。 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安东尼有些恼怒。 “衣服都差点被你扯坏了。” 贾斯廷一脸欲哭无泪。 “十四英寸的论文,这可怎么写啊!” 刚刚课上虽然只有厄尼被斯內普抓了案例狠批了一顿,但作为跟厄尼同组的成员,贾斯廷也没跑掉额外增加的论文字数。 再加上药剂弄成那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內交上合格的魔药作品。 六英寸加三英寸再加五英寸,刚开学贾斯廷就喜提作业大礼包。 更別提他对魔药这种东西一点基础都没有,连该写什么都不知道。 就凭斯內普今天课上的表现,他要是糊弄写一堆无关的东西上去凑字数,下次上课肯定会被主要针对! 拗不过贾斯廷的请求,安东尼先一步退让了,顶著齐耶尔揶揄的视线,他清了清嗓子。 “行了!会给你抄的!” “太好了!安东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啊!”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贾斯廷连忙举著大拇指感嘆。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闪身躲过贾斯廷的飞扑,齐耶尔笑著安慰道。 “可以了,再演下去就显得假了。” “回头我和安东的作业你都借鑑一点,多出来的长度很快就搞定了。” “大不了字写大些。” 霍格沃兹的作业是按长度而非字数作为衡量標准的,也就是说只要把字写大点再引用一些书上的句子,很容易就能矇混过关。 安东尼瞪著死鱼眼看著这两人就这么把自己安排了,忍不住吐槽。 “怎么回事,我的称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安东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最开始只是贾斯廷的口误,但越说齐耶尔越觉得顺口。 “就是就是,与其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想想离下午的课还有不少时间,咱们去哪里逛逛?” 贾斯廷也连声附和。 看著两人合起伙来糊弄自己的样子,安东尼无奈地嘆了口气。 行吧,安东就安东吧,至少比別的什么奇怪的外號强。 “如果要消磨时间,不如去图书馆看看?” 安东尼提出了一个很有拉文克劳风格的回答,但得到了贾斯廷赫奇帕奇式的拒绝。 “要说图书馆,还不如去我们休息室旁边的厨房观光呢,说不定还能拿些吃的带走。”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旁边就是学校的厨房,这还是刚入学时就有学长跟新生科普的“重要事宜”。 找到一副画著水果的画,只要挠两下画里的梨子,就会有门把手出现,门后面就是厨房了。 听完两人给出的想法,齐耶尔没有认同任何一个,他转著手上的魔杖,向两人发出邀请。 “要不要去看点毛茸茸的小东西?” 对於休息时间去哪这个话题,齐耶尔有点想法。 他想起昨晚邓布利多说过的话,让他过几天再去四楼右侧的房间看看。 很可惜,齐耶尔並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更別提他从邓布利多和海格身上得到报酬了,路威身上的他还没取呢。 刻耳柏洛斯,这种生物他可从没接触过,若不是那天晚上看在海格如此著急的份上,齐耶尔早就薅下路威一大把毛了。 这种生物在希腊神话中是作为冥界的看门犬存在的,所以齐耶尔合理怀疑它身上的素材会有概率携带“死”或者“守护”的概念。 用来做什么齐耶尔没想好,但先拿到手里总没错! 反正路威身上那么多毛,少那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 “毛茸茸的小东西?” “你是说你昨晚出诊的那只?它还在城堡里?” 安东尼面露诧异,被黑魔法伤害的动物,哪怕解咒了不应该也要第一时间送去医治吗? 据昨晚齐耶尔的说法,他只是处理了黑魔法的作用而已,那又是谁在治疗它的伤痛,难不成是邓布利多教授? 或者这只“小东西”本身就有著足够的自愈能力不需要人过多干涉,那有为什么要將它留在城堡里? 而且开学宴上被刻意强调的四楼右侧走廊也很可疑,两件事是否存在联繫? 一定是有什么因素在的…… 凭著齐耶尔给出的线索,安东尼相当接近真相。 就当他苦恼於这个因素到底是什么时,贾斯廷看著他俩打哑谜也很是迷惑。 “啥出诊?齐耶尔是因为这个才加了五十分?” “还毛茸茸的……你们到底再说啥啊?” 思路突然被打断,安东尼忍不住恼怒地睨了贾斯廷一眼。 看著不知所措的贾斯廷,齐耶尔直接走在前面领路。 “跟著来吧,看了就知道了。” 被落在后面的安东尼和贾斯廷互相对视一眼,也抓紧跟上。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贾斯廷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怎么越来越靠近校长说的『不想有生命危险就不要靠近』的地方了……” “齐耶尔,这路对吗?” 不同於有些慌张的贾斯廷,见齐耶尔將他们往四楼引,安东尼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冷静地发问:“这个『小傢伙』,他危险吗?” “有我在,应该就不危险。” 齐耶尔估计路威是记得他的,再不济被他的风旋折磨了这么久,身体也该记住他魔力的感觉了。 终点到了,看著眼前熟悉的木门,齐耶尔將其轻轻推开。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咆哮伴著腥风响起! 第29章 三头犬看起来不太聪明 感受著身前吹来的腥风,齐耶尔欣喜地点了点头。 吼得这么有气势,看来恢復的不错。 齐耶尔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操之过急,三头犬或许仍处於黑魔法影响的后遗症中。 那样的话虽然取下来的素材能用,但终究不是最佳。 只是没想到连半天都没过去,路威就精力十足了。 迎著狂躁的气流,齐耶尔抱著收货的期待走进门里。 一旁的贾斯廷本想伸手拦住他,但被刚刚的咆哮嚇了一跳后有些腿软,晚了一步没拦住。 自动合上的门扉隔绝了视线投入的渠道,刚刚的吼叫声还縈绕在耳旁。 “见鬼,这动静会是个什么『小东西』啊!” 那绝对不是什么可以用“毛茸茸的小可爱”形容的生物,威慑力和压迫感远胜贾斯廷在动物园里看到的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 或许在齐耶尔眼中路威算是没什么威胁的那一档,但对从未接触过神奇动物的人来说,这个“第一课”有些过分刺激了。 贾斯廷想像著门后可能存在的怪物,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紧隨著齐耶尔的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总不能真让朋友被里面的怪物吞了吧!再怎么也得把齐耶尔拖出来再说! 被落在最后的安东尼对此倒是有预期,他早就猜到房间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见齐耶尔和贾斯廷都进入木门,里头没传回任何动静,他的脚步不由得有些踌躇。 没等他在些时间做好心理准备,眼前的门扉突然打开,一缕清风像是从背后推了安东尼一把,引他进入这间被警告不许接近的教室。 “……齐耶尔,这大狗每天要吃多少肉啊?!” “不知道,又不是我在养它。” 房间內,齐耶尔和贾斯廷一人一边擼著路威的狗头,最左边的脑袋没人关照於是嫉妒地主动去蹭齐耶尔的衣服。 用力推开路威的脑袋以防它的口水滴到自己衣服上,齐耶尔挑眉,看向走近了的安东尼,。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终於肯进来了?”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安东尼一进来就看见他俩围著一只三头犬摸来摸去的。 “別怕啊安东,路威很乖的!” 看他还在那傻愣著,贾斯廷连忙招呼安东尼去摸仅剩的最后一颗狗头,只是他的言论在听到『乖』这个字后就冲他呲牙的三头犬面前不是很有说服力。 齐耶尔一巴掌把呲牙的狗头扇回去,刚刚还面露凶狠的大狗眼神立刻清澈了起来。 另外两个脑袋用嘲笑的眼神看著这个冲人呲牙的狗头,嘴里呼呼地出著气,惹得刚被打了一巴掌的脑袋怒目而视。 “嗯?” 只不过等齐耶尔看过去的时候,三个脑袋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见此,齐耶尔隨手將两瓶营养剂丟向没有闹事的的脑袋,看著它们將玻璃瓶一起咬碎吞入腹中,面上满是享受的神色。 这是齐耶尔自己制的补充物,以防他忙过头忘了吃饭而准备的消耗品,对体內空虚的路威来说再好不过。 好狗有好吃的,键狗就只配吃火龙果了。 看著最右边的脑袋抑制不住的羡慕,齐耶尔对这番操作的效果很满意。 训狗大概就是这个流程吧? 刚进门的时候路威还很警惕,直到齐耶尔靠近,中间那个稍微聪明点的脑袋皱了皱鼻子,似乎辨认出了这个气味並非敌人。 它在昏睡的时候依稀记下了帮自己脱离痛苦的人的气味,更別提在被风旋反覆切割肉体的漫长过程中,三头犬本能地畏惧催生风旋的齐耶尔的魔力。 哪怕伤害是通过诅咒投影进它体內的,但造成的伤害足以让路威產生本能的畏缩。 在无数下大棒和一颗甜枣的连环作用下,不用齐耶尔发话中间的脑袋就主动管制了旁边的俩。 於是贾斯廷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路威的两只爪子分別扇了自己左右俩脑袋的场景。 眼前憨气十足、滑稽可笑的场景实属是让他刚刚做好的坚固心里防备看起来像个笑话。 “这傢伙,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贾斯廷嘴角抽搐地看向齐耶尔,得来了齐耶尔肯定的回覆。 “忍忍吧,三个脑袋分智商,看起来不太聪明是正常的。” 一般来说刻耳柏洛斯的三个头智商差別並不大,整体看上去就会显得傻傻的。 但这对共用一个身体的三个意识来说是件好事。 具记载,有的三头犬因为智商分配不均,其中一个脑袋被其他脑袋蠢到气急了,硬生生把自己同一具身体的邻居咬的“搬了家”。 可惜这个相比较下最聪明的脑袋也因为没有预想到大出血导致的连环反应,没过多久就跟著先离开的两个脑袋去了。 之后发现这一现象的学者將其记录在书上,进一步扩展了人们对刻耳柏洛斯这种生物的认知。 看著显得憨態可掬的三头犬,贾斯廷也逐步放下了恐惧心,在齐耶尔的招呼下蹲在最右边的脑袋旁打量起了他在麻瓜世界根本没可能看到的生物。 在安东尼进来前,大致就是这个发展了。 听完齐耶尔的解释,安东尼无奈扶额。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校长会给出这么丰厚的报酬了。” “你厉害,那真是你应得的。” 虽说原本就对齐耶尔得到的好处没什么想法,但这下安东尼是真的服气了。 同样他也震撼於邓布利多的离谱,哪个靠谱的大人会想著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帮忙解决这种巨兽身上的问题啊! 確认了三头犬的无害,安东尼也走近摸上唯一空閒的狗头,期待了许久的脑袋激动地往安东尼的身上拱,撞得他差点站不稳身子。 “原来书上说的刻耳柏洛斯的皮毛是这个触感,它是怎么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我记得这个物种多见於希腊。” 亲身体会著书上记载的触感,安东尼也难得显露出几分激动。 “咱们的钥匙管理员兼禁林看守的海格从猪头酒吧带回来的,当时还是个幼崽。” “据说小得还没有他的巴掌大,虽然海格的手本身就挺大的。” 齐耶尔手上动作不停,锋利的丝线一点点收割著路威的毛髮,给它进行一个美容养顏的服务,並將落下的穗毛尽数收集起来。 “那个大块头?那正常了。” “我可想不到哪个正常体型的人能承受这傢伙一记衝撞不散架的。” 第30章 爆破工程,启动! 想起海格异於常人的宽广身材,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同。 要是正常的人类,长期与这些危险的生物打交道,怕不是没几天就东缺一块西少一角的了。 现在看来,比起去图书馆看书或者厨房大冒险,还是稀有的三头犬更有趣一点。 回忆无聊时看过的《如何和您的宠物狗度过快乐的一天》,齐耶尔突然来了兴致。 他用丝线编织成吊鉤的形状,但找了半天也没从身上再找出类似食物的东西。 药剂倒还是有不少,但那显然不够对味。 於是齐耶尔看向两人。 “有吃的吗?” 被他注视的安东尼沉默了两秒,然后目光自然地转向贾斯廷,言外之意就是你找我要吃的不如找他。 想来也是,齐耶尔同样这么认为,於是两股视线同时聚焦在贾斯廷身上。 “……都看我干嘛?” 如此不加掩饰地判定他肯定隨身携带著吃的,贾斯廷很是不解。 就凭他是赫奇帕奇,就一定会这么做吗?!未免太刻板印象了吧! 但在二人篤定的目光下,贾斯廷还是捂著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被油纸包著的鸡腿。 “好吧,你们猜对了。” 这是他趁著早餐的时候打包的,就等著下午饿了垫一下肚子呢。 齐耶尔从他的手上接过鸡腿,將它掛在新做成的吊鉤上。 “顺便一提,不是猜的。” 齐耶尔隨口回答,安东尼也顺著话题继续。 “你打包的动作太明显了,这是我们看到的。” “下次记得拿个盒子装,不然碰上像今天的魔药课一般的情况,东西可就不能吃了。” 说完,齐耶尔將手上的绳索甩起来,油脂十足的鸡腿在空中划出圆弧,而后鬆手,像是飞盘一般丟向远处。 路威其实对鸡腿不感兴趣,但不知为何迴荡在心底的危机感让它无比主动地奔向鸡腿飞走的方向。 看到路威叼到鸡腿后没有直接吞掉,而是走到他的身边蹲好等待他的指令,齐耶尔很是高兴。 果然我也是有训犬的才能嘛! 就在他思考著回去要不要跟斯比也玩会接飞盘的游戏,齐耶尔的目光突然扫到了昨晚这间教室里並不存在的事物。 是一扇安置在地面的活板门,由於一直被路威压在身下所以无人发觉,直到它跑去接飞腿才暴露在眾人的视线下。 看到活板门,齐耶尔就怀疑这是不是邓布利多让他过几天再过来的用意。 真是这样的话,老先生手脚真挺利索的,这么快就给安排好了。 无视了因齐耶尔发现活板门而慌张的路威,让它三个头分一个鸡腿后,齐耶尔好奇地打开了这扇特殊到需要校长特意嘱咐的木门。 漆黑的洞口让人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三人面面相覷。 “这下面是啥啊?这么黑。” “不清楚,但出现在这里就很不寻常。” 安东尼已经很確定这间教室就是邓布利多为了某件事而做的准备,为此甚至用三头犬作为守门员。 於是他制止了直接就想往里头蹦的贾斯廷,拒绝了他一跃而下把自己腿摔折的打算。 齐耶尔饶有兴趣地望著洞口,邓布利多先前吊胃口的发言让他这个兴趣去得快,来得也更快的急性子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仅存的理智化作韁绳,让他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作为刚入学的巫师,他们甚至连魔咒课都没有上过,根本没有自保能力,万一活板门地下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或许会有危险。 为此,他愿意忍耐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先將这个秘密留著,待日后解答。 不料齐耶尔將他的想法告知两人后,却被他们拒绝了。 “別以为只有你对这下面的事感兴趣。”安东尼推了推眼镜。 “自说自话地就想要独占惊喜,不太合適吧?”贾斯廷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跃跃欲试。 见两人都没有退后的意思,齐耶尔也乐了。 愿意跟自己一起犯蠢、冒险、共享喜悦,或许这就是同伴吧? 他將自己的疑问告知,却收到了他们“这不是废话吗?”的回应。 透过右眼的视界,齐耶尔依稀看到一股崭新又坚韧的联繫在他们之间形成,他不用通过丝线的人偶剧也拥有愿意彼此迁就,同进退的友人。 这种感觉让齐耶尔感到陌生,但又不坏。 为此,他很乐意让自己的库存出出血。 齐耶尔从长袍內侧取出几十个金属小球,將它们平均分给安东尼和贾斯廷。 “这是?”安东尼满脸疑惑地从齐耶尔手上接过圆球。 “炸弹,防身用的。” 齐耶尔平淡地说出骇人的单词,正將金属球凑到眼前观察的贾斯廷被嚇得差点手滑把它扔到地上。 “炸……炸弹!!” “嗯。而且是火力加强版,差不多一颗就能將这间教室炸飞。” 这些都是出自齐耶尔之手的作品,精心调配过后个个威力不俗,轻易就能將人炸上天。 “……到底是什么人会隨身携带一大批炸弹。” 安东尼擦了一把冷汗,总感觉遇到齐耶尔后他总是在吐槽这个人从哪个常识上看都很诡异的行为。 “外面这么危险,我拿点链金炸弹防身很合理吧?” 看著齐耶尔一脸纯良的样子,安东尼忍不住扶额,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人或许是个外表看不出来的恐怖分子,看著很理智,实则挺疯的那种。 谁家普通学生会將隨身携带高爆物视作平常啊! 现在又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活跃的时候了,邓布利多教授坐镇的霍格沃兹又能有什么危险啊! 而且你是怎么搞出来这么多爆炸物的?哪来的门路啊! 诸如此类种种想法,最后匯聚成安东尼的一句,“额……嗯,这恆河里。” 於是安东尼和贾斯廷欲言又止地看著齐耶尔往漆黑的洞口里投入了更多的金属球。下一秒,二人默契地捂住了耳朵。 “砰砰砰砰!!!!” 原本黑洞洞的入口被一阵强光笼罩,噼里啪啦的动静让整个房间都在震颤,为了不让眼睛被光闪瞎,活板门被他们死死合上。 听著悦耳的响动,就在齐耶尔认为扔的差不多了时,最后一批被他丟入洞中的链金炸药却没有发出他预期的声响。 齐耶尔正疑惑呢,就发现一只手缓缓从洞里推开了紧闭的活板门。 伴隨著硝烟,邓布利多教授从洞里走出来了。 第31章 准备中的迷宫 “中午好,三位年轻的小先生。” “不得不说,这种惊喜对一个百岁老人来讲有些刺激了。” 硝烟瀰漫在空气中,邓布利多笑著从洞口走出,手里还拿著齐耶尔最后投下的一批链金物。 银白色质感的金属球被一层光膜包裹,汹涌的能量就在其中蓄势待发,和齐耶尔说的差不多,这小巧的玩意所能引发的威力確实不俗。 彻底迈出活板门,齐耶尔才发现邓布利多除了衣摆略有焦黑,但整体不显狼狈,刚刚的爆炸並未对他產生什么影响。 可自己的造物產生的效果自己最清楚,光是这点小玩具根本做不到侵染一位大巫师的周遭。 注意到齐耶尔疑问的目光关注在他被烧焦的袍边上,邓布利多笑著回答。 “齐耶尔,你不能指望一个反应迟钝的老人能像年轻时那样身手敏捷了。” 说完,邓布利多还心疼似的抖了抖他的长袍。 “只是可惜了,这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呢,看样子以后是穿不得了。” 看著原本精致的长袍由於边缘的焦黑而缺失了整体的美感,缀满星星纹的布料上也有著不少灰尘,但不难看出这件作品原本的美感。 看著邓布利多现在的样子,齐耶尔不由得抿著嘴將眼珠挪向一旁。 试探未知危险的结果是误伤了自己的教授,这种情况哪怕是齐耶尔也不免尷尬。 想起最开始和邓布利多教授相遇的时候。 当时齐耶尔也是打算用自己藏著宅邸里的防御网將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直接炸成粉末,那些造物的威力甚至能將一座宫殿轰成平地。 最后也是逼得邓布利多出手,强行停止了流通在丝与线之间的魔力流动才让这些造物停止运作。 不想当时陌生的情况没炸成,现在和对方熟识后反倒是炸了教授一脸灰。 不过邓布利多倒是没揪著这点不放,反而夸奖了齐耶尔。 “对危险保有警觉是件好事。” “在踏入一场前路未知的挑战时,做好万全的准备並不是值得苛责的事情。” “我觉得这值得嘉奖。” 认同了齐耶尔做出的决策后,邓布利多言语一顿。 “只不过在学校这种场合,使用这种规模的道具还是有些危险。” 邓布利多伸手一招,三人手上的金属球尽数飞到他手上。 “作为学校的校长,我需要保证其他同学的安全。” “因此到圣诞节前的这段时间,这些有点吵闹的小东西就由我先保管吧。” “当然没问题,教授。”齐耶尔点头。 对此齐耶尔並无太多意见,虽然学校里会存在衝突,但学生之间的矛盾他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些杀器来解决。 他隨身携带著这些东西不过是因为知道了那个跟自己交手过的黑巫师同样能进入霍格沃兹中,为了以防万一的准备而已。 但看邓布利多现在的样子,齐耶尔特意准备的留言想来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一位远超自己的巫师提起了戒备,而这位巫师又有著整座城堡最高级的控制权,有这个最高个子的在,天塌下来怎么都轮不到齐耶尔自己去顶。 往远了说,只要他有自己的魔杖和卡牌在,链金炸弹不过是便於携带一点的消耗品而已,齐耶尔真正的依仗並不在它们身上。 “不过邓布利多教授,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借著刚刚爆炸的光亮,齐耶尔看清了下面的景色。空空荡荡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需要特意隱藏起来的东西存在。 邓布利多看向齐耶尔,又看了看一旁从他出现就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贾斯廷和安东尼,脸上很是欣慰。 “我很高兴你將我的话听了进去,齐耶尔。” “只是你们来的太早了些,这里还没布置好呢。” 齐耶尔耸了耸肩,“谁让我的耐心一向不是太好呢。” “那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有时候越是好东西就越需要等待哦。” 见齐耶尔故意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位慈祥的老人也佯装著板起脸来训斥几句,只是话语间依旧轻鬆隨意,两人都没有將刚刚的意外放在心上。 “至於下面是什么?我只能透露,这应该称得上是一份隱藏的期末考试,也或许是一场有趣的闯关游戏。” “或许你可以再等些时日,嗯……圣诞节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活板门的下面原本就是邓布利多精心准备的一个“饵”,原本是他为了特定的人设置好的。 只是目前刚刚开学,负责各个关卡的教授们都有大量的事务要做,根本没时间同邓布利多一起完善这座迷宫。 等到了一切都步入正轨,新生们適应了在霍格沃兹的生活,教授们能稍微轻鬆一些,才有精力设计自己负责的关卡。 再加上最重要的奖品也还没入场,邓布利多今天只是提前开闢一个场地而已。 不然一座位於四层的教室,又怎么会在下面凭空出现足够的空间来使用呢? 只不过齐耶尔刚刚的爆破工程让活板门后的空间又变得不稳定了,稍后邓布利多还得继续加固一番。 “我能给你们的提示只有一点。” 看著三人同时投来感兴趣的视线,邓布利多卖了个关子。 “用心学习这一学期中的知识吧,这对你们日后攻略这里有很大帮助。” 用兴趣引导人学习,这是很好的教育方式。 作为一名教师在这所学校辛勤工作这么多年,邓布利多最清楚如何调动起学生的好学心。 在场的三人本身就能够做到认真学习课上的知识,哪怕是从没接触过魔法的贾斯廷,在接到霍格沃兹的来信前,也是准备去伊顿公学就读的。 引导的话语或许不能让一个厌学的人重新变得喜欢课本,但也能让本就有意向的人点燃更多兴趣和热情。 一番折腾下来时候不早了,下一节课越来越近。 “哦,看来我们的交谈得暂时中止了。” “注意不要迟到,每一节课都是很有意思的。” 看了眼时间,邓布利多笑著告別三人,而在目送他们离开这间教室的时候,齐耶尔转身看向邓布利多。 “教授,如果需要的话,您可以將这件衣服交予我修补。” “我自认手艺还是不错的。” 第32章 设置关卡的用意 没等邓布利多回应,自动合上的木门就隔绝了一切声音。 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安东尼感到疑惑。 “你还会缝衣服?” “那你是认为一个擅长丝魔法的巫师不擅长缝纫吗?” 说著,齐耶尔的手中就探出一缕丝线,手指上下翻飞,很快一只灵巧的白鳶便於他掌心形成。 “连这身长袍都是我自己改的。” 隨手放飞游丝构成的飞鸟任它飞出窗外,让它去陪上一只经他之手创生而后放生於校园的蝴蝶后,齐耶尔转过身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袍子。 提到这点,安东尼才注意到齐耶尔的长袍上布满了奇特的纹路,只不过被裁缝的手法很好的隱藏在了布料与褶皱之间的遮挡下。 反射、减缓衝击、防火防水防寒。 各种功能的纹路形成复杂的迴路,隨著丝线附在这件衣袍。以魔力作为原料的丝线作为承载魔法的媒介再好不过。 虽然有【盾】的防护,齐耶尔的这些准备都能称得上无用功,毕竟护主的【盾】会忠实地挡下一切对齐耶尔不利的攻击,但为自己的安全费些心力总不会是坏事。 “虽然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手艺不错,但到底店铺卖的都是成衣,少不了用身体去適应衣服的过程。” “所以我自己改了改尺寸,果然更贴合了。” 齐耶尔炫耀般向同伴展示自己的成果。 他去摩金夫人的店就是为了了解魔法界流行服饰的款式。比起购入成衣,齐耶尔其实更喜欢自己买布料自己做衣服。 好在摩金夫人在听到齐耶尔询问哪里有好布料卖的时候,没有面色尷尬地將他赶出去,而是很自然地將推销衣服的流程转变成了推销布匹。 “我当时仔细看了下,確实有不少优质的材料,就都买了些。” “……我真的不清楚你还会啥了。” 对於安东尼无语的表情,齐耶尔笑而不语。 他那栋自动运行的宅邸,虽然生活物资一应不缺隨时补充,可每次自动出现在衣柜里的服饰都不太符合齐耶尔的审美。 看著上面莫名其妙的翅膀装饰,齐耶尔果断选择自己做衣服。 而自从他改出自己的第一件衣服起,那个会自动吐出服饰的衣柜突然就哑火了。 转而代之的是抽屉里无限量补充的布料。 久而久之,齐耶尔就养成了一手好技术,得益於缝纫的过程,他都觉得自己对丝魔法的感悟提高了不少。 “其实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们改衣服的。”齐耶尔主动提议,虽然这些防护措施对现在的他来说没什么大用,但对另外两人可算得上完备至极的铁壁了。 ……嗯,回头再加上点急速脱离的魔法吧,指望他们反杀能跟齐耶尔角力程度的黑巫师不如让他们逃得更快。 “不会太麻烦吗?” 家境不错的贾斯廷多少清楚一件华美的衣服会费多少精力,他並不想因为这种事耽误朋友的时间。 “你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作业今晚能不能写完。” “就你那两件衣服,我估计齐耶尔在这上面甚至不用亲自动手。” 注意到刚刚的丝线几乎是自动编造出一只使魔,安东尼就对贾斯廷这种明显没必要的担忧十分无语。 齐耶尔认同的点了点头,这確实不是什么大事。 正主都同意了,贾斯廷自然没什么意见。 下午到晚上的课程,拉文克劳是魔法史,而赫奇帕奇是草药课。 商量好等课程都结束三人找地方再聚后,在楼梯间的一个岔路口,三人互相告別。 看著贾斯廷独自走向温室,安东尼可是积攒下不少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说的闯关游戏,你有什么头绪吗?” 走在前往魔法史教室的路上,他冷不丁地发问。 “那估计是一场陷阱。” 冷静回答安东尼的疑问,其实齐耶尔心中对这一切都有梳理。 “你知道古灵阁一个月前发生过有人强闯银行的事情吗?” “那个黑巫师到现在为止我跟他打了两场,对方相当棘手。” “更不好的消息是,对方似乎有进入霍格沃兹城堡的能力,很大可能是內鬼。” “恐怕邓布利多教授手里有足够吸引到这位內鬼的饵料,所以才布下迷障吸引对方主动暴露。” 听到其中令人震惊的话题,安东尼忍不住震惊地打断齐耶尔。 “等等……古灵阁被强闯了?” “没听到过相关的消息啊!” 古灵阁可是號称无人能从中取走一件不属於自己的財物的,千百年来从没有过强盗闯进银行金库还能安然撤出地洞的情况。 因此在许多人眼中,古灵阁巫师银行是仅次於霍格沃兹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种地方,有人强闯还逃了? “啊,你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到现在这件事都没在任何一家报纸上登报呢。” 提起这事,齐耶尔一脸冷笑。 就凭当时古灵阁的客流量,知晓此事的人绝对不少。想要把事情压到它们认为可以的地步再放出来,要的又何止一点钱。 妖精们还要跟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打了嘴皮官司,这方面估计又了不少金加隆,才让这群以流量为食的记者放弃了叼到嘴里的这块大肉。 不然可没有理由让这件本应轰动全魔法界的大事显得根本没发生过一样缄默无声。 “……那照你这么说,这位强大的黑巫师能闯过古灵阁的安保,又怎么会被邓布利多教授说的只要一年级巫师认真学习的考验拦住?” 隱秘被一点点揭开,安东尼却更加不解了。 为什么是一年级而不是更高的年级?为什么又要称作是一场期末考试? “那或许是因为,那点有趣的闯关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他而设的。” “而是为了一个更適配这个关卡的人。” 齐耶尔的声音中透出篤定,结合著诸多信息,安东尼思索著这一届新生里有什么是需要邓布利多特意考验的对象。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从入学就带著极高热度的名字。 “哈利·波特!?” 第33章 衝突逐渐激化 “嘖嘖,怎么连这里都能听到那个疤头的名字。” 就当齐耶尔他们快走到教室门口时,充斥著轻蔑的话语从身后响起。 转头看去,一头铂金的少年领著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走近,脸上写满了不屑。 “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对破特那么推崇。” 对方在教室门口站定,故作高贵地整理了一下长袍,而后眯著眼睛上下扫视著两人。 他的目光聚集在齐耶尔身上,恍然大悟地挑眉。 “哈,难怪。” “外面来的就是没见识的,听点传言就信以为真。” “就这种货色,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热衷討论你。” “不过看你这副德行,也没有厉害到哪去嘛。” 齐耶尔在校內的知名度不算低,毕竟“帽窘”这种现象並不常见,具备多种学院特质的人才会產生让分院帽都为难的情况,纠结於该將他划分到哪个学院。 不过马尔福敢肯定,分院帽纠结的选项里一定没有斯莱特林! 像是里德这种听都没听过的姓氏,再往高了说也就是个混血巫师了,这种人又怎么配进斯莱特林? 马尔福不惜余力地表达自己的嫌弃,看著他这个样子,齐耶尔莫名有种既视感。 还记得那家被他玩成一场不甚美观人偶剧的美国暴发户吗?现在这个神色傲慢的傢伙让齐耶尔从他们之间找到不少相似的地方。 ……齐耶尔的手莫名地有点痒了。 对方表达完对齐耶尔的蔑视后,转眼看向一旁的安东尼。 他似乎是辨认出了安东尼的样貌,那倨傲的神情才逐渐缓和。 拖著某种腔调,马尔福昂起头看向安东尼。 “我知道你,戈德斯坦。” “听我爸爸说,你们家好像在美国发展的不错。” 马尔福嗤笑一声,施捨般伸出一只手等待安东尼主动握上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或许在他看来,接受他的友谊是一件相当理所应当的事情,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破特,根本不会有人拒绝。 戈德斯坦的基业大多都在美国,发家的时间不算久远,甚至没有被纳入纯血二十八族之中,在德拉科眼中完全不能跟马尔福家相比较。 他们家可是有贵族的爵位,甚至有自己的封地! 区区近几年才起家的暴发户,他愿意赏个面子已经是他看得起对方了! 因此哪怕安东尼也和他一样是纯血巫师,依旧只能得到自詡尊贵的马尔福轻慢的对待。 安东尼皱眉,马尔福傲慢的举止让他很是不快。 没有人会在自己家族被人轻辱时仍能舔著脸凑上去,除非他是个对家族没有半点归属感的人。 正巧,安东尼並非这种人,更不提这傢伙刚刚还在他面前对自己的朋友评头论足。 “抱歉,我还有事。” 良好的教养让他维持了基本的礼仪,没有伸手打掉对方的爪子,而是选择直接转身走向教室。 被扫了面子,马尔福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哼,看来戈德斯坦家也墮落了,一个两个都喜欢找不堪入目的泥巴种当朋友,你是跟韦斯莱那种纯血之耻学坏了吗?” “看来等我回去,要好好劝一下我爸,让他仔细考虑一下跟戈德斯坦的合作了。”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就会因为和麻瓜牵扯过深,反倒连累了我们家的名声。” “……呵,泥巴种。” 他再次轻蔑地说出那个名词。 听到那个极具侮辱性的词从马尔福的口中吐出,安东尼猛地转身与他怒目而视。 “你怎么敢说这个!” 他愤怒地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马尔福,似乎下一秒就要甩出一道恶咒,让马尔福长长记性! 见状马尔福也不甘示弱地拔出自己的魔杖,两根魔杖相对,气氛剑拔弩张。 紧隨著马尔福的两个跟班同样摆出了架势,只是看样子,他们不像是要念咒,更像是准备衝上去跟人肉搏。 看到这副架势,哪怕齐耶尔还不清楚“泥巴种”这个单词在魔法界的含义,也清楚了对方似乎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 ……很好,这下有十分像了。 齐耶尔在心中感慨,他怎么总是能遇上这种不懂礼貌的傢伙。 由於既视感过於强烈,以至於齐耶尔都有点ptsd了,进而又找回了一些当年的手感。 往生之路那么长,为什么总有人急著想走捷径呢? 齐耶尔十分诧异。 虽然还很想维持一下在这个世界里空白的履歷,不过没关係。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的手法会更加完美,绝对不会造成之前那种损害他风评的事情发生。 应该用不了多久吧?齐耶尔计算著时间。 现在搞定,他或许还不用缺席等下的魔法史课程。 从某种程度上,他的本质还是那个肆无忌惮的人,只是心中有了顾虑再加上对美好的嚮往,所以更加偏向善的一边。 ……只是,偶尔出格一点,好像也不算什么问题吧? 齐耶尔的脸上仍带著笑容,只是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感到气温有所下滑。 “安东,能稍微让让吗?” “我有些话想跟这位马尔福先生聊聊。” “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听到齐耶尔温和的声音,安东尼转头一看,反倒被他的微笑嚇了一跳! 对於这个表情,安东尼很有印象,甚至前不久才刚看过。 十几分钟前,齐耶尔就是掛著这个笑容,往活板门里投放了足量的炸弹! 见齐耶尔的五指逐渐闪起熟悉的微光,周围的墙上似乎已经垂下了隱秘的蛛丝,安东尼嚇得直接放下魔杖,连忙伸手揽住齐耶尔的脖子硬拽著他往教室里走。 祖宗欸!那混蛋也就是嘴巴臭不可闻,但也不必直奔取他性命的流程去吧! 想起先前路威对齐耶尔服服帖帖的样子,安东尼可不相信能制服三头犬的齐耶尔会收拾不了马尔福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只是据他对齐耶尔的了解,这个“收拾”的力度大概率是把控不好的。 因为齐耶尔这傢伙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收力啊!!! 第34章 及时叫停 安东尼此刻只感觉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跟自己的母亲感同身受。 回想起母亲在他小时候教育他不要用力摔家里杯子的场景,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但诡异地十分契合。 只不过当时他手上的是脆弱的玻璃杯,而现在他要做的,是从齐耶尔的手下拦住一条生命的流逝! 別问他是怎么察觉到的,从认识齐耶尔起,对方哪一次做的事不是离谱到了极点! 身后的马尔福原本也被齐耶尔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嚇得后背全湿了,额上也全是冷汗,一时竟手脚不听使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的他顿时觉得丟脸,但手中的魔杖晃了又晃,一道恶咒悬在嘴边却始终念不出口。 刚刚那一瞬,马尔福差点都以为自己的脑袋已经离他而去了。 在齐耶尔的视线下,他好似被蛛网黏住的飞蝇,竟一点反抗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顿时,他有些后悔说出那个词,但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认怂他就不是马尔福了。 於是为了稍稍找回点气势,他佯装著镇定丟下狠话。 “不是要找我谈谈吗,怎么灰溜溜地自己先走了?” 旁边两个没脑子的跟班——高尔和克拉布紧跟著附和两句。 “就是就是。” “怕不是自己先怂了。” 他们看起来倒像是没被影响太深的样子,或者说他们米粒大小的大脑真的把刚刚的冷意当作是气温的突然下降。 马尔福见这俩蠢货真把他挽回点场子的话当真,赶紧甩了他们两个眼刀,回过头来就看到安东尼瞪著他们,眼里闪烁著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这还莫名其妙呢,不想安东尼比他还崩溃。 拜託,我在尽力保你的命,你就別过来拖后腿了!好吗!? 真不想活了麻烦自己找个地方吊死,別主动凑上来让人宰啊! 被安东尼强拉著找座位坐下,齐耶尔表情微妙。 “安东,你可以不用使这么大力的。” “我的脖子快折了。” 闻言,安东尼的力气下意识地削弱了些,齐耶尔趁此机会低头从他臂弯的包围圈內逃脱。 如果不是齐耶尔主动抑制著【盾】的反应,安东尼早就在伸手要锁住他的一瞬间,就被护盾弹飞出去了。 看著他在自己脱离束缚后骤然又紧张起来的表情,齐耶尔只好解释道。 “我真没准备对他做什么,只是简单的教训一下而已。” “重点就是这个,你真的拿捏的准教训的標准吗?” 对於齐耶尔的说辞,安东尼脸上布满了怀疑。 此话一出,齐耶尔也开始不自信了起来。 细数他前几次出手,要不是跟邓布利多教授、要不就是跟那个不知名的黑巫师,每一次动手输出都相当猛烈。 再往前数就更別说了,“血色的操线师”这个名號的分量,没人比齐耶尔更清楚。 回过神来,齐耶尔才突然发现,自己貌似真的没有测试过对普通人能够使用的魔力閾值,而且他每次出手都是奔著別人性命去的! 明明他读过那么多相关的书籍了,应该能掌握出手的程度才是…… 见齐耶尔这个反应,安东尼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他无奈地长嘆一口气。 “虽然我不清楚你之前的生活有多水深火热,以至於像个刺蝟一样时刻竖著自己的锋刃。” “但这里是霍格沃兹,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也该试著了解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纸上谈来终究浅,不曾亲身体会,又怎能將书上的常识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 说到底,齐耶尔也不过是个生命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將自己关在图书馆里的十一岁孩子,哪怕后续从书上了解了正確的价值观是为何物,可要做到切身践行这份价值观,到底还需漫长的时间。 好在这次的意外,有人及时地帮他踩住了剎车片,以至於事情没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仔细想想,这可是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齐耶尔若是真的做出了过分出格的举动,这位守序的校长肯定会站出来阻止,可到那时,场面就难看得过分了。 “行吧,这次是我的问题。” “谢了,安东。” 见齐耶尔彻底放弃了找马尔福麻烦的想法,安东尼暗自鬆了口气。 可他一口气还没松完,被递到眼前的两张羊皮纸让他气没喘匀呛得自己连连咳嗽。 “这是什么意思?” 桌上摆著的分明是两张借书单,上面“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签名格外醒目。 “算是答谢?毕竟算起门环那次,你可是制止了我两次了。” 毫不在意地將借阅两本禁书区藏书的机会赠送,齐耶尔並不心痛。 库洛牌的编织不急於一时,日后他还有很多机会能从霍格沃兹汲取宝贵的知识。 但自己的朋友能够多次將他的轨道从偏离拉回正轨,齐耶尔觉得他应该有所表示。 ……好吧,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正常对待朋友之间的来往。 面对摆在自己眼前的借书单,安东尼本想斥责他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但看著边缘用金色纹路装饰的羊皮纸,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也只好遵从內心的想法,收下了这两张羊皮纸,嘴上还嘟囔著。 “这算什么啊……” “麻烦你学点正常的回礼方式好吗?” “啊……这点的话,只能慢慢来吧。” 对於这个问题齐耶尔也很是苦恼。但好消息是,照著这个势头下去,前行的路上大致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毕竟他现在也是有可以供其参照的事物了,因此哪怕蹣跚学步般去適应外面的社会,终究也是有跡可循。 等他和周围的人建立更多的联繫,这个適应的过程也会逐步加速。 总有一天,他手中象徵“连接”的丝线能做到的不再是孤身一人的人偶戏,而是真正將他与人们的感情彼此相连。 新纺织的线能编织出什么样的作品,结果想必不会让人失望。 齐耶尔如此期待著。 第35章 课堂型助眠ASMR 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是一名幽灵。 並非霍格沃兹聘请了一位幽灵来担任魔法史的教授,而是因为宾斯教授在成为幽灵前就已经是学校的歷史教授了。 传闻他是被斯莱特林本人请到学校来,教授当时的学生魔法界的歷史。 但因为聘请这位教授时,卡斯伯特·宾斯本身就年事已高。 直到他在某一天上完课后,坐在教员休息室的火炉前休息,从此宾斯教授的肉体一睡不起。 第二天一早,他再次起身时已经是泛著珍珠白色泽的幽灵,他去上课的时候忘记带自己的身体了。 教书的执念让他哪怕成了幽灵也不愿离开自己的讲堂,哪怕当时的校长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去。 无奈之下,这位幽灵教授就成了魔法史教室的常驻人物,千年不曾变动。 而隨著时间推移,一位幽灵教授反而成了霍格沃兹的一种特色,当然不是因为校方完全不用付一位幽灵工资,主要是因为他死的久了,亲身经歷过那些如今被称作歷史的时刻,自身就是一本“会动的歷史书”。 ……嗯,绝对没有工资的因素在。 成为幽灵就代表著他不会再前进,不会因为外界的动静而发生反应。 就好像刚刚教室门口紧张地都快打起来了,这位教授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而是漠视地看著矛盾的双方自行解散,然后等著他们在他的课堂上落座。 齐耶尔坐下后就一直在观察宾斯教授。 自从分院仪式的时候嚇走了一只幽灵后,那位幽灵先生好像是跟他的熟人们报了信,现在整座学院的幽灵都好像在避著齐耶尔走一样,一整天下来他连个幽灵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对这种奇特的存在形式很感兴趣,若是再早一点,或许齐耶尔还会小心地探查一番对方的构成结构…… 但现在,在答应了安东尼稍微安分一点后,齐耶尔得忍耐一下这份衝动了。 没准刚因为这个尝到甜头的安东尼会直接將他拦住,然后他就又得分出一张借书券当谢礼呢。 他自己可都没借到自己中意的书~ 齐耶尔心里这么想著,但他也清楚安东尼不会这么要求,更不会因为一点好处变得利慾薰心,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早就要了,怎么会等到齐耶尔硬塞给他。 不过只是开玩笑,又何必这么认真? 被齐耶尔恐嚇一番的马尔福倒是不像个孔雀一样张扬了,他甚至默不作声地找个了离齐耶尔最远的地方坐下,直接趴在桌子上似要补觉的样子。 虽然还有给他个教训的打算,但齐耶尔也不急於一时。 等他什么时候琢磨出能不割伤人的衣服就能將人掛在天板上的力度时,再去找这个家教不太好的小少爷麻烦吧。 不然要是一下子没把人吊起来,反倒直接將对方的胳臂割断就不好了。 齐耶尔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和邓布利多对上,更不说离开霍格沃兹这个能让他找到重要东西的地方,为此他会儘量收敛自己的危险性。 但在谈论这些之前,就让齐耶尔好好上一节歷史课吧。 他还真有点期待一位幽灵的讲课风格是什么样的。 ……好吧,他不期待了。 脑袋一点一点越来越低,齐耶尔从兴趣满满到抑制不住地睏倦,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教室里已经响起了响亮的呼嚕声,刚刚还坐的笔挺的小巫师们一个个都像是倒下的芦苇般低下去一大片,而讲台上的宾斯教授丝毫没在意这些,仍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念著课本。 齐耶尔都有一秒將他视作了一台收音机。 不,哪怕是收音机,念的都会比这位教授有感情点! 从这点看,让宾斯教授讲课还不如直接放影像音频,这样齐耶尔或许才有点听下去的动力! 现在的效果倒像是讲课型助眠视频,齐耶尔挣扎著拿出自己的笔记,试著在这种催眠音下继续自己在魔药课上的构想。 ……不行,完全集中不了记忆力。 平淡无波的声音硬是凿开了齐耶尔思考的缝隙,一串信息从他的脑中流进又流出,一点让他有记忆点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唯余一片空虚。 但信息溜走的时候好像也带走了齐耶尔刚刚的想法,若他没有及时记在笔记本上,怕不是紧接著就忘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精神战场里伏地魔都没让齐耶尔的意识不清过,某种意义上宾斯教授比伏地魔还厉害! 坐在齐耶尔旁边的安东尼早就脑袋砸在桌子上倒下了,齐耶尔眼睁睁看著他从正襟危坐的状態一点点滑落,最后陷入沉眠。 看著宾斯教授根本不往台下看的视线,齐耶尔猛地起身。 对不住了,安东。 齐耶尔藉口上洗手间离开,可当他推门离开还没一秒,便有“人”再次推开了教室的门,走到齐耶尔刚刚的位置坐下,一动不动。 和齐耶尔完全一致的面貌,正常行动的四肢以及微微眨动的眼睛似乎在暗示人们它就是齐耶尔本人,而非毫无生命的死物。 掐断最后一丝绳线,齐耶尔鬆了一口气。 他感到那种魔音正在离自己远去,他的思维重新变得敏捷。 短暂整理好自己的精神状態后,齐耶尔往拉文克劳的塔楼方向走去。 谁说逃课不是正常的校园生活?这可太正常了好吗! 哪怕以前从没接触过学校这种概念,但齐耶尔无师自通了万千学子都精通的做法。 他可丝毫没背弃自己刚刚立下的体验正常学校生活的愿望。 与其听宾斯教授在台上不带丝毫感情地平铺直敘,齐耶尔觉得他不如自己看课本搞定这门课的学业! 没准还能更有效率一点。 齐耶尔未卜先知般绕过了路上每一个在走廊移动的教授,就连费尔奇的那只猫都没能察觉他的存在。 看著路线十分诡异,但他却以最高效的速度向塔楼逼近。 就好像有张城堡的地图存在於他脑中一样。 等到他走到拉文克劳的门口,没等齐耶尔准备迎接门环的谜语,青铜鹰就主动让开了道路。 见此齐耶尔满头问號。 这玩意,不会坏了吧? 第36章 融化坚冰的甜意 就在齐耶尔想著是否要將门环拿去报修,还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的三个钻头真给青铜鹰钻坏了时,紧闭著双眼的鹰首突然睁眼斜了齐耶尔一眼。 明白对方不是故障了的齐耶尔訕笑著走进被打开的门扉,而后铁铸的大门缓缓关上。 闭合的最后一瞬,齐耶尔依稀察觉到了它不屑的目光。 短暂沉默过后,他决定將这当作没看见。 真是的,门环这种死物怎么会表现出嘲讽的意味呢?一定是他还没从魔法史的教室走出来,太困了导致眼了。 走向休息室的坐席,鬆软的沙发上此刻空无一人,甚是安静。 大概是因为上午的课不少,大家都很忙吧。 齐耶尔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书架,上面的藏书丰富,据说最开始都是拉文克劳女士本人的收藏,只不过女士將自己的藏书大部分放入了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公共休息室的书架一时空缺大半。 后来歷代拉文克劳的学子用自己的作品逐步填满了空缺,休息室的书架才被重新恢復成满载知识的容器。 將整个人摊在沙发上,齐耶尔隨意伸手,一截游丝便环住他选定的书本,拽著它飞到齐耶尔这里。 只手稳稳接住飞来的书籍,他不急不慢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內容让他眉头一挑。 这本书记载的是一种让食物变甜的魔法,古朴的纸张述说著它的久远,上面精心记录的批註能看出书籍的前主人对这个魔法下了多少心思。 从將无味的浆果染上甜色,再到精准调控每一份肉汁上的蜜料。 又或者將处理不当充斥焦苦味道的麵包重新变得香甜可口,书的作者將这个魔法的每一分细节都书写得清清楚楚,摆明了只要按著她给出的教程来,准能完美掌握这个魔法。 重度甜党的齐耶尔很快就被这本书记载的知识吸引,他不由得取出魔杖,试著模仿书中的操作。 但同时他也有疑问。 “谁会这么钻研一道料理魔法呢?” 那些每天恨不得抱著书啃的小鹰可不会特意去让自己的饮食变得香甜可口,从这本书被束之高阁,上面落满了灰尘便可知,它已经许久不曾被人翻阅了。 但就是这样一本不合时宜的书,却始终存在於拉文克劳休息室中,让人好奇最开始是谁將它放在书架上。 “……创作这本书的,是我的母亲。” 飘渺的声音悠悠从齐耶尔身后传来,让投入於知识的齐耶尔嚇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浪潮般汹涌的丝线袭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在紧急关头齐耶尔意识到不对,连忙偏转攻击的方向,大部分的游丝进而冲向了一旁休息室的墙壁,將摆在木架上的瓶切碎。 可儘管如此,还是有少量的线刃划过来者的身躯,只是它们未曾切割任何事物,像是拂过空气般击中了天板,为雕刻著星空的穹顶平白添上几道伤痕。 “很有新意的魔法,是你自己创造的吗?” 珍珠白的身躯诉说著她也是幽灵的事实,来者並不介意齐耶尔向她发起攻击的行为,因为她最开始也是有意要嚇唬对方的。 比起一点小小的冒犯,幽灵小姐对齐耶尔刚刚甩出的丝线更感兴趣。 “啊,是的,抱歉。” 齐耶尔有些尷尬,他对陌生的气息本应有感知,可谁料幽灵若不想出声,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不会產生。 突然被人接近后背,齐耶尔下意识地展开了反击。 只是好在对方是无形体的存在,不会被游丝伤到分毫。 齐耶尔都想吐槽了,今天他是不是跟幽灵犯冲啊? 这位女士没有在意齐耶尔冒犯的行为,反而称讚起齐耶尔的魔法。 “很有创意的魔法,看来你很有想像力。” “无需抱歉,因为我早已是已逝之人留下的影子,不会被常世的事物影响。” 幽灵穿过沙发椅,飘到齐耶尔的身边坐下。 “刚刚你翻阅的,是我母亲亲手放置在这座书架上的笔记。” 说完,她指向了被齐耶尔抱在怀里的古书。 “您的母亲……?” 齐耶尔面露疑惑。 “如此说来,敢问您的名讳?” 幽灵抿了抿嘴唇,略显抗拒地报出一个称呼。 “你可以叫我……格雷女士。” 幽灵——格雷女士逐渐放开了拘谨,娓娓道来这本书的往事。 “这份笔记,是我的母亲为了她在赫奇帕奇的一位友人製作的。” “在她的那个年代,甜这种味道极难获得。” “製技术远没有如今发达,人们想获得甜美的体验,只能去摘取树上的浆果,將它们烩入菜中。” “苦恼於甜味调味品的短缺,那位赫奇帕奇的友人就过来请求我的母亲,希望能借用她的智慧创造出为食物附加甜味的魔法。” “拗不过对方的屡屡请求,母亲才试著钻研这类厨艺魔法,並写下了这本笔记。” 至此,格雷女士的语气一滯,似乎想到了些不好的场景,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继续往下讲。 “母亲將这本书放入拉文克劳的书架,为的就是终有一天,拉文克劳的巫师能再次为赫奇帕奇的朋友施展这道魔法。” “或许她也在嚮往著,各个学院能像最开始四位创始人一样相处融洽,而非发展到最后分庭抗礼的局面。” 说完,她陷入了沉默,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被残存的美好回忆吸引。 “……那位女士的愿景终会实现的。” 寂静中,齐耶尔的声音打破了格雷女士的回想。 “我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连接的线存在的,人会被他人身上自己所不存在的特质吸引,生命与生命的相遇总会诞生出美丽的事物。” 这是齐耶尔读过的,令他印象深刻的一句话。 正是这份“美丽的事物”,吸引著他再一次向蛋壳之外迈出脚步。也是这些美好,令他收敛起自身的尖刺,努力去融入这个不像书中那般梦幻,却也独有魅力的世界。 “因此哪怕现在各个学院彼此水火不容,但坚冰总有融化的一天,学员之间的牵绊也会再次建立。” “而我愿意相信,这份伟业的终竟,就在不远的未来等著每一个嚮往著它的追逐者。” 被齐耶尔坚定的话语震撼了般,格雷女士透明的身躯波动了几分。 隨后,她舒展愁容,笑著对齐耶尔说。 “谢谢。” “总感觉,你和上一个让我这么高兴的小巫师很像呢。” “嘴都一样的甜。” “虽然他答应我一件事后就再没答覆了,但我愿意相信你能完成自己说出的事情。” 她漂浮著起身,离去前特意告知了齐耶尔魔法的咒语。 “『甘甜满溢』,记住这个咒语,小巫师。” “然后,用它给人带去更多的美好吧。” 许久之后,齐耶尔才知道和他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邂逅的这位格雷女士,真名叫海莲娜·拉文克拉,是罗伊纳·拉文克拉的女儿。 而那位赫奇帕奇的友人,其实就是赫尔加·赫奇帕奇本人。 第37章 简单的排除法 “给,《十九世纪魔药详解》,第23页的第六行,有癤子药水的手法说明。” “直接抄上去应该就没问题了。” 图书馆里,齐耶尔將他刚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指南递给贾斯廷。 “太谢谢了!” 贾斯廷感激至极,当即入座翻开详解开抄。 今天的课上斯內普讲的那些操作流程,因为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没听懂多少,课后翻看著教材也是悟不透其中的奥秘。 如今有人给他指出了条明路,贾斯廷自然是感恩戴德。 “还有这两本,《如何熬製一锅好魔药》和《麻瓜都能看懂的魔药教程》。” “详细的操作手法分別在第17页和第68页,和斯內普教授课上讲的內容很接近。” 抱著一大摞书,安东尼终於找到了他们选定的场所。 为了不引人注目,齐耶尔特意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以防討论的声音太大引来平斯夫人將他们赶走,齐耶尔还取出了仍是透明形態的【静】。 这同样是齐耶尔尝试模仿再造的库洛牌之一,只是另外三张被他选中的库洛牌难度更低,所以【静】只是简单搭造了个雏形就被齐耶尔搁置了。 但就算仅是雏形,【静】同样能起到一定作用。儘管达不到將一片领域整体化作噤声之处,但让他们討论的声音降低到不会引人注目的程度倒是足够了。 安东尼將书交给贾斯廷后也入座,他和齐耶尔打算进行先前未完成的问题。 “按照你的意思,邓布利多教授这么大手笔,就是为了哈利·波特一人?” “我想应该没別的人选了才是。” 翻看著手中的笔记,齐耶尔头都不抬地回答。 “那这样的话,问题就只剩一个了。” “你们觉得学校里的那个內鬼,会是谁?” 对於安东尼这个疑问,齐耶尔给出了更多条件。 “当时我的魔法给予了对方重创,哪怕搭配著疗伤的魔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治好。” 而宴会上出场的教授们全然看不出身负损伤的样子。 “那是不是说,没到场的教授更有嫌疑呢?” 贾斯廷奋笔疾书地抄写著书上的句子,但他同样关注著二人討论的话题。 “不过学校里有內鬼?为什么?” 看著贾斯廷疑惑不解的表情,齐耶尔和安东尼对视一眼,他们忘了跟贾斯廷同步情报了。 『你来解释。』 齐耶尔用眼神示意安东尼,安东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跟贾斯廷解释起他前往温室后,他们俩设想出的內容。 在三人了些时间互通了消息后,贾斯廷恍然大悟。 “居然有这么坏的人!?” “齐耶尔你没受伤吧!” 听完齐耶尔在古灵阁的遭遇后贾斯廷一副同仇敌愾的样子,听到齐耶尔全程完好无损后他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那些妖精也太坏了!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紧接著贾斯廷就开始怒斥古灵阁的妖精们。 他当时也是,就差一点被那些搓著手掌一副市侩模样的妖精哄骗著开了金库。直到被领著他入学的斯普劳特教授提醒开金库每年都要支付不菲的佣金才警觉过来,及时拒绝了妖精的提议。 贾斯廷现在都记得那个业务员脸上可惜的神情,跟他爷爷放跑了上鉤的大鱼一个反应! “说好的补偿也没有任何后续结果,它们不会就这么打算昧掉吧?” 再听到至今古灵阁都没再联繫齐耶尔后,贾斯廷更是激动了。 这么大的动静,若不是齐耶尔早有先见之明布下静音措施,他们现在早就被平斯夫人轰出图书馆了。 “不用这么激动,那些赔偿我就没想要。” 齐耶尔用魔杖点了点桌上的红茶,然后举起它抿了一口,露出满意的表情。 泡好这杯茶后他还没加过放,但在齐耶尔品尝时却有一股甘美的甜意涌上来。 『就是比我想得甜度略有不足,看来这个魔法还不算熟练,再试试吧。』 正当齐耶尔准备再试一遍刚刚的魔咒,他注意到了两人疑惑的视线。 “你们不会以为古灵阁的钱这么好拿吧?”齐耶尔不免诧异。 见二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齐耶尔只好解释他的想法。 那些妖精当时就想直接將他灭口,事后又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好心白送他一笔不菲的加隆外加免费的服务? 不说金库钥匙还没送到手里,就是真送到了,齐耶尔也不会碰它一下。 从来只有死人才不会將秘密说出去,到时候齐耶尔怕不是刚碰上金库钥匙,或者刚推开金库的大门,下一秒就会被上面附著的诅咒吞得连骨头渣滓都留不下来。 到时候哪怕有人找上门来要说法,古灵阁大可推到小巫师自己外出冒险导致失踪这类隨便找找就能有一堆的理由填塞上。 当时齐耶尔提出补偿,只是为了先砸碎一扇窗,好將他应得的那三千加隆拿到手。 借著当时麦格教授在场的机会,妖精们不敢多做手脚,事后齐耶尔也检查过了,那些加隆上没有任何危险的成分。 “那也太亏了吧,两千加隆呢……” 三千加隆,很多纯血家族金库里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存款,比如人口多到要將自家吃穷的韦斯莱家。 直接將这一大笔捨弃,实在让人心疼。 虽这么说,但两人都认同齐耶尔设想的可能性,安东尼更是十分肯定。 和古灵阁打过不少交道,他自然清楚那些矮小丑陋的异族恨不得將你手上的財產全部坑到自己碗里,哪怕进行补偿也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不接触是正確的选择。 “不过这么看来,目前的內鬼人选就很清晰了吧。” 从书堆里取出一张清单,这是安东尼从城堡幽灵那里打听到的假期离校出行的教授名单。 有不少教授都选择了留校,简单的排除法后可选定的范围其实非常小,以至於最顶上的名字都被安东尼用红墨水重点標註。 他几乎可以確定就是这个答案。 齐耶尔看过后认同地点头,贾斯廷同样確信这一点,他整个人都放鬆下来將羽毛笔叼在嘴里后背靠在椅子上。 “唯一没有在学校出现的——” 三人同时念出了那个名字。 “奎利纳斯·奇洛!” 第38章 【甘】的诞生 “那这么看来,黑魔法防御术岂不是相当危险?” 贾斯廷双手抱在脑后,虽然早就听学长们说这门课被他们避讳至极的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下了诅咒,任教的老师没有一个能撑满一年的,却不想今年的来路这么大。 “我们能不能直接將他举报了,让警察把他关进监狱啊?” “首先强调,这边不叫警察叫傲罗,英国巫师监狱的正式名称是阿兹卡班。” 安东尼先纠正了贾斯廷错误的用词,又指出了他想法中不合理的地方。 “我们哪怕举报了也不可能成功的。” 齐耶尔也点头,“我们没有证据。” “而且我並不认为魔法部的执法人员真能制服那个傢伙。” 想起融毁了他两个珍贵浮游单元的绿光,迎面而来的死亡气息硬是逼著齐耶尔直接將【盾】造了出来。 如果不是单元里附有的生命力更好抵消了索命咒的机制,怕不是齐耶尔也会直接饮恨在那道绿光下! 最后对方还强行衝破了齐耶尔配合【风】设下的火焰风暴,展现的魔法造诣显然非常人可比。 结合与齐耶尔在意识海中交锋的蛇影以及那股深沉的漆黑意志,齐耶尔大胆猜测巫师们口中的那位黑魔王,或许没有被真正消灭。 想想也知道了,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又怎么可能杀死实力远超他的强大巫师。 真要上报,不说那些大人物是否会相信他们几个孩子不是在说胡话,就算派出傲罗,到时候估计也是—— 傲罗:我打黑魔王?真的假的? 一个照面就被干掉,徒增无谓的伤亡罢了。 只是齐耶尔没將黑衣人就是伏地魔的猜测告知两人,这点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告知他们也只是平白製造恐慌而已。 甚至齐耶尔还觉得,邓布利多或许早已知晓这一切,才会故意开始培养起哈利波特这个预言中的“救世主”。 这里面的水真是越来越深,看来他不得不加速攻击型库洛牌的研发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照齐耶尔衝破对方精神的那一瞬感知到的感觉,这位未曾死去的黑魔王此刻处於一种大残的状態。 他能击退对方两次,第三次同样可以。 见走正规途径无法解决,贾斯廷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那就没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好消息是,在学校里我们还是安全的。” 安东尼推了推眼镜,校內有著本世纪最强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坐镇,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是无人敢造次的。 “说起来前两周的黑魔法防御术都是由斯內普教授代课,没想到那只大蝙蝠给我们上课倒成了件好事……” 提起这个,贾斯廷就一脸愁容。 他紧赶慢赶的作业就是斯內普布置的,课上的教学风格也很是严厉,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连著几天都上对方的课。 但比起另一名危险的黑巫师,斯內普倒显得慈眉善目了不少。 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说起来,明天你们第一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吧?” 想到这点,贾斯廷猛地抬头。 “没错,而且是跟斯莱特林一起的。” 想起下午时候和马尔福发生的衝突,齐耶尔不悦地挑眉。 施展的魔法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以至於他再次端起来品尝的时候差点被甜晕过去。 默不作声地將自己的杯子和安东尼的调了个位置,齐耶尔吐槽起了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糟糕的表现。 “还好意思说呢,你明明早就溜了。” 安东尼幽幽地看著齐耶尔,谁知道他下课醒来后就看到“齐耶尔”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直奔盥洗室的方向。 困惑地跟上去,走进隔间后就看到眼前的“活人”骤然散作一地游丝消失,差点没把安东尼的心臟嚇骤停! 如果不是最后齐耶尔还有点良心记得留言告诉他自己去哪了,安东尼可就要追上斯莱特林的队伍確认马尔福的死活了。 对於安东尼的指责,齐耶尔没有丝毫需要辩解的地方。 “谁让你先睡著了的,不然你能跟我一起跑掉的。” 那种假身的製造很方便,只是功能很少,只能当作一个壳子使用。 从外貌上可以简单復刻原主,行动能力同样不受限制,唯二的缺点就是不能说话以及惧怕火焰。 畏火这点不难理解,既然是丝製成的,自然就要遵循原料拥有的物理性质。 至於不能说话…… 没看宾斯教授都不管学生的反应,只顾闷头念教材吗? 隨口將安东尼的责问对付过去,齐耶尔眼前一亮。 终於,放下甜度適中的红茶,齐耶尔觉得自己对“甘甜满溢”的掌握已然足够。他从怀里抽出厚实的封印之书,从里面取出了象徵【甘】的透明卡牌。 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先是將卡牌背后的魔法阵改写。 “甘甜满溢”的咒文悬在圆弧的周围,在他的魔杖引导下融入牌中。 甜腻的美好转化、凝结,形成象徵著“甜”的概念之丝。 像是编织一件灵巧的作品,齐耶尔以透明的库洛牌为载体,通过概念之丝將其勾勒成型。 串联、打结、彼此勾连,从卡牌的底部,像是机杼上的布匹般一点点填满整张卡牌。 “哦,最后还要加上这个。” 齐耶尔笑著將魔杖指向被他反覆参考的拉文克拉的笔记,隱藏其中的一缕纯粹思念被牵引而出。 这缕对未来的美好期盼,与同伴一同分享美味的经歷以及其中幸福的感受被一同纳入了这场甘与甜的交响诗中。 最后,一位手持著霜手杖的少女在卡牌上呈现。 “成了。” 满意地看著手中的库洛牌,齐耶尔从中感到了不逊色於【盾】的灵性。 拋去並非出自他手的【风】,【甘】一跃成为和【盾】同等级別,齐耶尔的得意之作! 旁观著一场仪式的发生,安东尼和贾斯廷虽然看不懂其中的奥秘,但也清晰感觉到齐耶尔成功的喜悦,於是他们便不吝自己的祝贺。 ……直到安东尼端起他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齐耶尔——!” 甜度超標的红茶顿时蹂躪了他的味蕾,瞬间明白这杯异常的红茶是出自谁手,转头看去却发现当事人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椅子上留有余温。 看著安东尼恼怒地追了上去,还差一点写完的贾斯廷发出哀嚎。 “你们等等我啊!” 第39章 迎新晚会与恼怒的斯內普 第二天一早。 从床铺上醒来,齐耶尔睏倦地打了个哈欠。 为了迎接新加入的家人,昨晚他和库洛牌们开了一场简单的迎新晚会,因此费了不少本应属於睡眠的时间。 这场也算是补上先一批从齐耶尔手中诞生的库洛牌们错过的宴会了。 考虑到【甘】的性子,齐耶尔特意將晚餐上的甜食打包回来不少。 由於霍格沃兹的校长是个嗜甜如命的老蜜蜂,校厨房对於如何製作甜品可谓相当精通,品类多到齐耶尔差点挑了眼。 最后齐耶尔做出了选择。 他全都要! 於是城堡里那些看不见的小帮手们就帮他每种都打包了一份,送到了齐耶尔的宿舍。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锭】的封锁效果,它们好像也做不到闯入被“门锁”锁住的房间,只得將快递送到了门口的地上,並在齐耶尔两人回来后亲自敲门道歉。 那时齐耶尔才第一次见到这些城堡管家的正体。 矮小的身躯,身上只有几块破布蔽体,一双大眼睛和尖尖的耳朵,让齐耶尔差点將它看作古灵阁的妖精。 安东尼说这种生物是家养小精灵,天生就是为巫师服务的种族。 看著对方因愧疚而湿润的双眼,对於它充斥著抱歉和不解,疑惑自己为什么进不去房间了的话语,清楚问题源自自己这边的齐耶尔连忙安慰就快哭出来的小精灵,並得知了它的名字“米诺莉”。 【锭】的效果在屋子的主人在房间中时是不被启动的,齐耶尔布置它就是为了挡住那些不请自来的不怀好意之人,却不想给家养小精灵们造成了困扰。 听它烦恼於如果自己无法进入臥室就不能帮小巫师们打扫房间,齐耶尔和安东尼討论了一番。 安东尼认为家养小精灵完全可以信任,它们不会做出任何对巫师有害的行为,对此齐耶尔保持中立的態度,但也能得知,这种生物对巫师有著极高的忠诚度,並且不会违背主人的任何命令。 据他所说,他们家就有一个老到不行的家养小精灵,同等权限下主人吩咐的指令在对前一个命令產生衝突时,家养小精灵会拒绝后一个命令。 这让齐耶尔安心了些。 在询问了米诺莉几个问题,稍稍確认了一下它有没有可能產生对齐耶尔他们不利的因素后,齐耶尔还是將米诺莉纳入了【锭】的检索范围內,並嘱咐它不得在未经齐耶尔和安东尼允许的情况下带人进入这里。 虽然这更像是表达了对米诺莉的戒备,但被赋予了任务的米诺莉就像接过了什么伟大的使命般感动地热泪盈眶,这点在齐耶尔將一份蛋糕作为今晚的快递费送给它后更为强烈。 只见它一个响指,摆在门外的甜品快递就从地面移动到了桌子上,臥室里脏乱的部分也瞬间变得整洁。 等它礼貌地关门离开后,迎新会才真正开始。 六张库洛牌灵动地飘在空中,短暂显现出原本的姿態。 【甘】和【灯】的真体都是小巧的少女姿態,彼此关係不错因此一起坐在盘子边上拿著符合她们体型的小叉子品尝起美味的奶油。 至於没有形体的【盾】【锭】【浮】,虽然齐耶尔没看懂它们是怎么吃下蛋糕的,但盘子里的东西確实有在减少。 或许是有什么独特的渠道吧,齐耶尔不再关注这一点,自己也端起一盘淋著蜂蜜的鬆饼,切下一小块送入嘴中。 大姐姐型的【风】飘到齐耶尔身边,似在提醒他不要在晚上吃太多甜的食物,对牙齿不好。 齐耶尔满口应下,又递给【风】一份黑森林蛋糕,看著她无奈地收下,用流风托举著盘子到一旁享用。 直到所有的甜品都被一扫而空,【甘】对这场迎新会很是满意,满足地回到了卡牌里,牌面上的表情都缀著笑意。 其他的库洛牌也很是满足,就连安东尼也乘著气氛往已经吃饱的肚子里塞下一份小份的提拉米苏。 哦,除了斯比。 醉的它在宴会开始的第一时间就躲到了窗帘后面,发誓在房间里充盈著甜腻的气味散尽之前不会出来。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齐耶尔他们再入睡又是十二点。 对成人来说可能是习以为常的入眠时间,但对还是十一岁的孩子而言稍稍有些晚了。 因此在齐耶尔穿戴整齐从拉文克劳塔楼上走下的时候,安东尼还没醒透。 先一步去礼堂吃早饭,顺便帮安东尼带一份的齐耶尔刚走到一楼,就看见斯內普急匆匆地直奔礼堂的方向而去。 斯內普时刻紧皱的眉头如今更是拥挤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面色漆黑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对方宽大的长袍走起来猎猎作响,不像是去吃早饭,倒像是要跟某人决一死战。 在斯內普完全无视了齐耶尔快步走过后,齐耶尔注意到他的这位魔药教授似乎在离开的时候遗留了些被撕成碎片的纸屑。 走近蹲下捡起这张碎纸,齐耶尔一字一句,辨別著残存的字形念道。 “…魔法…御…教案……” “黑魔法防御术教案?” 依靠著仅存的形状,齐耶尔推理出了这张被愤怒地撕成碎屑的羊皮纸生前的正体。 上面的墨跡还没彻底干透,估计完成的时间不是太早,更像是昨天晚上刚刚写好的样子。 想起斯內普路过时脸上隱藏不住的怒意,齐耶尔猜想,不会是那位他们在图书馆时还在討论的奇洛教授突然回来了吧? 那斯內普前进的目標倒不会是礼堂了,齐耶尔推翻了刚刚的猜测。 他这是要直奔格兰芬多塔楼……不,是直奔校长室跟邓布利多教授拼命吧! 一想到熬夜赶的教案一早醒来变成一堆废纸,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代课机会也因为原主的回归而竹篮打水一场空,齐耶尔都不敢想斯內普心里憋著多大的一股火。 怕不是路边的狗都要被他踹上一脚! 如果这段时间还正好有起床出门去吃早饭的格兰芬多撞上一身火药味的斯內普,又会被斯內普迁怒到扣掉多少分。 毕竟斯莱特林的院长极度討厌格兰芬多已经是霍格沃兹的常识了。 一刻也没有为沙漏即將空掉的格兰艹多哀悼,齐耶尔將手中的碎纸於掌心碾碎,喃喃自语道。 “奇洛……” 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准备会一会这位素未谋面的情况下交手了两次的“老对手”。 第40章 来自黑魔法防御术的留堂 四楼,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平平无奇的教室,里面摆了不少魔药教室才会看到的材料,估计是斯內普先一步布置的,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无人在意。 齐耶尔入座后就不断环顾四周,可惜他的爆弹都被邓布利多收走了,不然他就可以筹划著名给自己的教授一份“大礼”。 “来者不善啊。” 听完齐耶尔今早的见闻,安东尼也觉得甚事不妙,他甚至建议齐耶尔暂避锋芒,第一节课先请假再说。 “不可能一直躲下去的。” “而且严格来算,咱们才是来者。”齐耶尔回应。 对方到底来到霍格沃兹的时间要比他们更早更久,齐耶尔除非跟邓布利多教授申请免修黑魔法防御术,不然和奇洛碰面是避免不了的。 斯內普无缘黑魔防的消息还没有传开,走进教室的斯莱特林们无一不期待至极,齐耶尔还看到马尔福张扬地冲他昂了昂脑袋,指望著借他们院长的势在这节课上找回魔法史课前的场子。 只是齐耶尔完全没搭理他的想法,他现在一心只放在还没到来的奇洛身上,马尔福的这套举动算是做给瞎子看了。 忽地,齐耶尔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在靠近。 『来了……!』 黑魔防的教授办公室就在教室內部的二楼,隨著门扉被打开,一位包著紫色头巾、身上有著浓厚蒜臭味的男巫从楼梯上走下,中途还因为踩到自己的长袍而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他艰难地抓住扶手,算是维持住了平衡,抬眼一看,下面的小巫师都面露错愕,其中以斯莱特林的人为最甚! “你……你们好,我是……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奎利纳斯·奇……奇洛。”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奇洛磕磕巴巴地做著自我介绍,下面却无人做出回应。 一名身穿深绿色校服的学生当场发出质问。 “不应该是斯內普院长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吗?” 斯莱特林们可都对自家院长授课的黑魔法防御术期待已久,指望著他给他们开点小灶,传授些独门的魔法好去对付那些討厌的格兰芬多! 这下货不对板,他们自然要发出质疑。 “这……这位同学,我才……才是你们这学期的教授。” “现在……在,请让我们翻开课本第……第一页。” 就跟被这名学生不客气的语气唬住了般,奇洛唯唯诺诺地反驳,隨后像是怕下面的学生提出更多质疑,十分著急地开始了课程。 看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安东尼忍不住皱眉。 “我们是不是想错了?这可不像个黑巫师的样子。” 他凑到齐耶尔耳旁小声疑问,奇洛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厉害的巫师。 真正强大的巫师,周身都会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哪会像他这样被学生的质问嚇住。 哪怕是安东尼亲自收集的情报,现今他也开始怀疑那些消息的真实性了。 “不,没错。”齐耶尔確信地回答。 刚刚一瞬,他和奇洛的目光有短暂的接触。 齐耶尔清楚地在他侷促的脸上看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和精明。 对方认出他了,齐耶尔可以肯定。 当时在古灵阁的时候,由於事情发生的突然,齐耶尔並没有时间去遮挡自己的面容,而那个黑袍人可是將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但从刚刚的对视,从对方意外的眼神,齐耶尔就能確认奇洛就是在古灵阁跟他交锋的巫师。 只是…… “味道不对。” 对方的魔力味道跟在意识海中接触时带给齐耶尔的感觉大相逕庭。 如果是那条影之蛇让齐耶尔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漆黑,眼前的奇洛教授只能让齐耶尔看到一股十分污浊的深蓝。 就像是一颗宝石被污泥包裹著,上面的光辉早已消逝大半,但不难透过泥沼看出其原先的优秀。 令人疑惑的是,齐耶尔闻到了一股……抗拒的味道。 儘管奇洛已经捧起来课本开始磕磕绊绊地照本宣科,看起来教书的本领比起宾斯教授都要差上几分,但齐耶尔已经不会去信他表现出的这张假皮了。 学生们都对奇洛教授展现出来的蹩脚教书水平感到失望,曾在魔药课上领略过斯內普威力的拉文克劳们都开始设想要还是斯內普教他们该多好。 至少肯定比现在的要好! 在奇洛两三句就结巴一下的讲课过程中,不少人的脸上都掛起了不耐烦的表情。 很快就有学生打断了奇洛的念书,恶意地发起询问。 “教授,您为什么之前要请假啊?” 讲到一半被打断,奇洛明显慌乱了几分。 “请……请不要扰乱课堂秩序。” “没什么嘛,我们都很在意这点,是不?” 说完,他看向周遭,不少人同样起鬨。 “是啊是啊!而且您为什么头上非要包著头巾?不热吗?” “您说一下吧,就一下耽误不了多久的。” “反正比课要有趣。” 见一时压不住躁动的小巫师,奇洛只好放下课本,遂了他们心意。 “我在非洲帮……帮一位王子赶走了纠缠他的僵……殭尸。” “这个头巾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礼物。” 说道殭尸的时候,奇洛的身体明显一颤,像是谈起了什么令他恐惧至极的东西,让他的这番说辞可信度大幅降低。 “哦——” “那您能讲讲您是怎么击退殭尸的吗?” 学生们发出了不置可否的声音,进而开始追问更多的细节,可这次奇洛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 慢慢地,教室里响起了轻微的质疑声,就像恼人的苍蝇般嗡嗡个不停。 “这些和这节课无关!” “继续看课本……” 被这些质疑声惹恼,奇洛难得强硬了几分,硬是將课堂的方向从他的私事拽回了书上的內容,但这次,学生们貌似不是很买他的帐了。 隨著下课的时间到来,这节课就这么杂乱地结束。 可就在齐耶尔他们准备离开时,正在收拾教案的奇洛教授笔直的站著,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齐耶尔,说出的话也不再像刚刚那样磕绊。 “齐耶尔·里德先生,请留一下。” 终於来了! 齐耶尔眯起了眼睛,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混过去! 第41章 伏地魔的提问 “请进,里德先生。” 引著齐耶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奇洛的表情有些僵硬。 身为一位拉文克劳的优秀毕业生,他几乎是刚离开学校没几年就被霍格沃兹聘用了麻瓜研究的教授席位。 在教导者的位置上待了许久,他或多或少都体会到了一点当年弗利维教授他们看尚且年轻的他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稚嫩、大胆、富有想像力。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在现在的情况下跟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单独相处。 奇洛的脸上溢出一丝抑制不住的不忍,但很快这抹不忍被更加复杂的感受所淹没。 眼睛一闭一睁,他像个关心学生的教授般推给齐耶尔一个杯子。 “我来的急,办公室里没什么饮品,不知道简单的柠檬水你喝不喝得惯。” “没有问题的,奇洛教授。” “那就好。” 奇洛目不转睛地盯著齐耶尔,额上都沁出了薄汗。 看著奇洛如今和刚刚课上不同,口齿异常清晰的表现,齐耶尔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然有了考量。 这种堪称一百八十度反转的態度,与课上的偽装完全不同的表现,除了对方演技不足露出明显的破绽外,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哪怕露出明显的反常,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在他眼中齐耶尔不存在任何威胁。 这种有恃无恐的態度,恐怕就是因为这杯平平无奇的柠檬水……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何在,但齐耶尔不介意陪他耍耍。 齐耶尔同样掛起假面,微笑著接过杯子,在奇洛骤然紧张了一瞬的表情中饮下了这杯“柠檬水”。 就在齐耶尔的手指触碰杯壁的一瞬间,他怀里隱藏在层层布料之下的【甘】牌面上突然闪过转瞬而逝的星光! 轻轻摇晃杯体,等到齐耶尔抿了一口杯中液体时,酸涩的“柠檬水”已然变成了纯粹的甜水。 在齐耶尔喝下“柠檬水”后,奇洛猛地鬆了口气。 仔细观察齐耶尔的表情,从中確认了齐耶尔是否如他所料踏入了陷阱。 隨后,他就像不装了般当著齐耶尔的面自言自语起来。 “主人,您嘱咐的事情办好了。” 他的语气恭敬而掺杂著明显的恐惧。 “只是,我不明白……” “您为什么要对一位小巫师如此大费周章……” 这种连当事人都未曾察觉的微小质疑却很快引起了奇洛身上住户的不满! “我从没给过你质疑我决定的权力,奇洛。” 下一秒,奇洛立刻跪倒在地,口中溢出忍耐不住的哀嚎!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抽搐,被施加的剧痛透彻心扉,奇洛忍不住去撕扯办公室中唯一的一张桌子,指甲在木製的桌面上留下明显的划痕,拜此所赐奇洛的手指也变得鲜血淋漓。 但他没有顾及这些的閒暇,此刻被他的主人降下的惩罚更加剧烈,他忍不住磕头求饶。 “请主人饶恕!请主人饶恕我的妄言!!!”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个声音明显更加嫌弃这个不中用的奴僕,如果不是奇洛作为教授的身份仍被他所需要,恐怕他早就將这个屡屡让他失望的下仆拋弃。 “现在,让我跟他聊。” 他的耐心又少了几分,话语间有著几分催促。 听到命令,奇洛连忙站起身,解下了他头上繁重的紫色头巾,隨后一张诡异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 被这么一张脸注视,齐耶尔冷眼旁观著刚刚眼前发生的戏码,脸上的微笑从未变动。 看来,奇洛口中的“主人”恐怕就是齐耶尔接触过的蟒蛇,是他猜想中的伏地魔了…… 刚刚那杯水,应该混入了些许的吐真剂,齐耶尔如此猜测,同样庆幸手中【甘】到来的及时。 如果没有应对的措施,齐耶尔可不敢瞎喝陌生人给的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取信於对面。 很快,伏地魔就拋出了第一个问题: “里德先生,你第一个接触的霍格沃兹教授是谁?” 『为什么第一个问题是这个?』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伏地魔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倒是让齐耶尔很是诧异。 但即便如此,齐耶尔还是及时稳住心神,没让伏地魔察觉出异常。 “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假话是行不通的,言不由衷的那一刻会让人察觉到巨大的破绽。 不想这次会谈过早结束,齐耶尔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也没什么好说谎的,只要想查,每个教授都能在准入之书上看到小巫师入学前的流程详情。 不料这个答案一出,眼前之人却露出了理所应当的表情。 “果然。” “那这位邓布利多教授,在见到你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显得好没有格局啊! 不是,你准备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问我第一个见到的教授是谁?不问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当时火海里的一瞥,齐耶尔还以为对方会问如何將奇洛体內的风旋消除,毕竟隨著路威身上的诅咒消散,他施展的魔法带来的伤痛应该完整地回到了奇洛的身上才是。 再不济也问问他手中明显异於常人的法杖是个什么来头?齐耶尔都想好了怎么用真话和一点小小的信息差应付过去了。 但抓著第一个遇见的教授是谁这么问,齐耶尔总感觉对方急切追问的表现像是个怨妇。 “邓布利多教授为我介绍了学校,並告知会有另一名教授指导入学相关事项。” 但这个答案並没有让伏地魔满意,下个问题更加直白。 “邓布利多有没有毁掉你的什么东西——” “或者警告你一些別的事?”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关注点为何偏移地如此离谱,但齐耶尔还是正常回答。 “邓布利多教授不小心弄坏了我的一些『玩具』。” 虽然那是齐耶尔反应过激,邓布利多被迫防御时不小心弄坏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伏地魔听后的反应。 “哈!还是这样!” “看来我的这位老教授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伏地魔不加掩饰地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显然这个回答正中他心头,整个人就像是大夏天猛灌下一杯冰水般爽快! 第42章 黑魔王的授课预定 见伏地魔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奇洛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主人,再多留他一会恐怕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 “而且吐真剂的药效快过了。” “您看……” 除去引齐耶尔进门,劝诱著他喝下混了吐真剂的柠檬水,又因为奇洛不当的发言让伏地魔赐下惩罚的时间,他们问了几个问题后课间的时间已然不剩多少。 更不提那瓶吐真剂还是奇洛抓翻倒巷的黑巫师当分担痛苦的替身时收缴上来的,量不多、质量也得不到保障,很可能下一秒齐耶尔就会恢復神智。 奇洛也摸不清楚自己这位顶头老大的意思,但看对方兴致正旺的表现,估摸著现在提出些建议可能不会引得伏地魔勃然大怒。 齐耶尔的下一节课是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相隔不久。 若硬是將对方留下来,到时候弗利维教授发现课上少了个学生,进而问到他这里,想必又会多出不少问题。 要是因此引发了邓布利多的注意,他们秘密夺取藏在霍格沃兹的魔法石的计划可就越发举步维艰了。 在古灵阁时齐耶尔的攻击可是实打实的让伏地魔恼怒,日后残留的风旋也让奇洛吃尽了苦头,被迫推迟了为黑魔王重塑肉体的进程。 多重因素影响下,奇洛认为伏地魔应该是打算直接將打了黑魔王脸面的齐耶尔彻底留在这间办公室的。 心中残存的良知让他有些抗拒向自己的学生下手这种残忍的事情,但这份仅存的善良也在伏地魔的影响下逐步丧失、污染。 只是现在,奇洛还是希望齐耶尔能完完整整地走出这间办公室的。 殊不知,在问过齐耶尔几个问题后,伏地魔可谓龙顏大悦。 仔细想想,就算是黑魔王本人都不一定能在齐耶尔这个年龄放出足以熔断岩石地洞的魔法。 这个年纪曾为汤姆·里德尔的伏地魔还在用不清楚是魔法的力量欺负孤儿院里的小孩呢,因此他也清楚尚且稚嫩的孩子对非凡的力量都有著渴望,更不提已经品尝到力量美好的齐耶尔。 那道埋入奇洛体內的持续性魔法,汲取宿体力量伤害宿体,將敌人的魔力化作捅向敌人的利刃,这种设计让伏地魔都忍不住称讚一声有趣! 虽然他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法,对於想杀的人直接一道阿瓦达索命过去就一切轻鬆,但伏地魔也能从这道魔法上看出齐耶尔並非表面显得那么温顺的小绵羊。 古灵阁里袭向他的风暴中携著浓厚的杀意,伏地魔敢肯定齐耶尔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见过血。 这么好的黑巫师苗子,没被分到斯莱特林真是可惜了。 邓布利多居然还同意让他入学,老东西和那顶臭帽子也都是老眼昏。 不过在这一点上,伏地魔还要感谢邓布利多。 如果不是齐耶尔顺利入学,他也接触不到这种好苗子。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將齐耶尔彻底教导成一位合格的黑巫师,至少要在对方心底埋下一颗嚮往力量的种子。 等到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又走出去一位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伏地魔要看看到时候邓布利多的脸色有多难看。 因此他命令奇洛。 “奇洛,以后再找机会和齐耶尔·里德私下接触。” “我要亲自教导他,引导他走上他应行的道路!” 黑魔王的亲自授课,这份量可不低。 许是以往被邓布利多拒绝了应聘教授席位的执念作祟,伏地魔过把黑魔防教授癮的想法越发强烈。 奇洛听了这话,顿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主人,您真的……” 还没等奇洛的疑问完整吐出,他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连声应下这难搞的要求。 “是我多言了,我一定找机会让您单独和里德单独会面。” 这么久了,难得奇洛做出些有用的事,伏地魔甚至还夸讚了他。 “很好,我很满意你这次的表现,奇洛。” “不愧是我最忠心的僕从,等我復活,我会赐予你食死徒一把手的位置。” “届时你会获得梦寐以求的地位与力量。” 听到伏地魔开始给他画大饼,奇洛连忙感恩戴德地应下,丝毫不敢去怀疑对方话语里的真实性。 “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就在这时,齐耶尔装作如梦初醒般睏倦地眨了眨眼睛。 时刻注意著齐耶尔反应的奇洛连忙告罪,又用紫色头巾將位於自己后脑勺的那张脸遮挡起来,然后以关怀的语气对齐耶尔说: “你……你醒了。” 见奇洛又装回了口吃的样子,齐耶尔也如他所愿面露迷茫。 “奇洛教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课结束了吗?” “你在黑……黑魔法防御术上睡……睡著了。” “好孩子,还……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谅在你是初……初犯,就先不扣分了。” “只是下周六晚……晚上,要来我这里关禁……禁闭。” “算是小惩大诫。” 此刻的奇洛看上去特別像一个关切学生的老师,宽容、大度,若不知道是他先在齐耶尔的柠檬水里下药,兴许还真能让人以为他是个关心学生日常生活的和蔼教授。 听到禁闭的消息,齐耶尔脸上流露出適当的慌张,就像每一个被捉到课上摸鱼的学生般面红耳赤。 “抱歉教授……” 他又看了眼掛在墙上的时钟,顿时惊得从椅子上站起! “怎么都这个时间了?!” “实在对不起,我得先去上下一节课了!” 看著齐耶尔连忙跑出办公室的身影,奇洛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这笑容在听到齐耶尔会准时到他这里关禁闭后越发得意。 另一边,齐耶尔在踏出黑魔防教室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尽数清空,唯留下深沉的思索。 虽不知为何伏地魔起了亲自教导他的想法,但此事並非无利可图。 一位能比肩邓布利多的巫师,手里的底蕴不知几何,若能藉此將衣吃下,炮弹打回,能更进一步加强他对这种由情感做主导的魔法的掌握。 一场戏下来,双方都各怀鬼胎。 殊不知在这场算计下,谁成了猎物,谁又是最后收穫颇丰的猎人? 第43章 哈利与线蝴蝶的偶遇 站在离教室不远处的走廊里,安东尼正烦躁地用魔杖戳著墙壁,砖石的墙壁被他连著踢了几脚,直到见齐耶尔顺利脱身,安东尼才停下了折磨学校设施的行为。 “怎么还在这等著?” 齐耶尔还在低头思考奇洛异常行为的目的,被安东尼拦下才注意到对方,面露诧异。 “我得看看你是不是交代在里面了。” “那结果呢?” 齐耶尔笑著反问,安东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恭喜,你成功全身而退。” “要是你直接听我的乾脆不搭理那个奇洛的要求,哪还用这么麻烦。” 面对安东尼的抱怨,齐耶尔不置可否。 对方的目的性这么明確,他显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得正面对上。 避是避不开的,迎难而上才能將收益最大化。 再说了,真发起衝突来谁打谁还不一定呢,齐耶尔全功率输出力大砖飞,怕不是光凭魔炮就能干翻正处於残血状態的奇洛。 这位同为拉文克劳的老学长,在战斗方面可不够精通。 不说在古灵阁的时候就已经是齐耶尔的手下败將,若不是他脑后的伏地魔加持使出的索命咒,齐耶尔就要表演无伤通关奇洛副本了! 而且在狭小的室內,奇洛真要对他下手,对方掏出魔杖的下一秒就能看到奇洛的手臂离他而去的场景。 齐耶尔的丝可是很快的。 他可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往危险里冲的莽夫,自然会在做好准备后再踏入险地。 “行吧,我说不过你。” 安东尼长嘆一口气,转身向下一个教室的方向走去,齐耶尔也赶紧跟上。 距离下一节课的时间確实不够用了,如果不紧赶几步他们就真的要迟到了。 就凭齐耶尔这个光是探测危险便费大量链金物的性子,安东尼或许更需要担心奇洛会被炸的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到时候等他毕业开同学会,安东尼就要去阿兹卡班找齐耶尔了…… ……………… 哈利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霍格沃兹的生活毫无疑问比他在姨父家过的日子要舒心的多,不会有人大早上起来就使唤他去做家务活,更不会有人因为小小的不顺心就拿他当沙包痛扁一顿。 远离了繁重的体育劳动和可能出现的肉体折磨后,本应享受难得自由的哈利不知怎么的,心中一直感到有些堵得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新认识的朋友罗恩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了,事实上哈利自己也这么以为。 或许是宴会上那位斯內普教授锐利又复杂的视线让他如坐针毡?又或者是他对自己能否顺利完成学业,不因为成绩过差而被学校开除的担忧? 从温室里走出,刚才还在上草药课的哈利由於心烦意乱地出神,不小心將肥料洒在了衣服上,现在正要趁著课间短暂的时间回一趟宿舍换件衣服。 不知道斯普劳特教授是用什么配的肥料,到现在哈利还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隱隱恶臭味。 周围的人在经过他时全都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子快赶几步,这让哈利更加烦躁了。 他迫不及待地朝格兰芬多塔楼奔去,不仅是身上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他还感觉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嫌弃的目光,这让哈利觉得自己更加难堪。 哈利越跑越快,闷头直衝的他离塔楼越来越近,运动起来后他心中的烦闷倒是缓解了不少。 可就在下一个拐角,他直接撞在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明明是哈利撞了別人,却也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被撞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紧接著,哈利感到一股暗含著怒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抬头看去,阴沉著脸的斯內普紧盯著哈利不放。 斯內普这一整天都是乱糟糟的。 先是一早上醒来被告知,原先请了病假的奇洛突然病好了回来了,黑魔法防御术不用他代课了,他熬夜写完的教案彻底没用。 渴望已久的黑魔防代课机会化作泡影,怒气上头的斯內普顿时客串了一把桌面清理大师,恼羞成怒地將他刚写完的教案撕碎,然后推门就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去! 他要找一个说法! 可等他推开校长办公室那扇破烂不堪的门时,就看到邓布利多悠閒地往自己嘴里丟蟑螂堆,甚至有閒心跟斯內普打了个招呼。 “哦,西弗勒斯,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邓布利多真的只是惯例地打个招呼,却不想斯內普直接应激! 我睡得好吗?我倒想知道我该睡好吗?! 你个老登前脚刚说让我代黑魔防的课,后脚就反悔了,你问我好不好? 斯內普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邓布利多,如果不是理智让他清楚自己打不过这个嗜如命的老蜜蜂,他定要用神锋无影帮邓布利多再多开几个眼! “看来我们日理万机的校长大人已经忘了自己前天刚说过的话了。” “啊,你说的是代课的事啊。” 邓布利多恍然大悟,但他也只是摊手示意斯內普。 “奇洛他突然回来了,连我都嚇一跳。” “西弗勒斯,这真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种解释让斯內普顿时没了继续爭吵下去的想法,憋著一肚子火的他转身就走,甚至忘了跟邓布利多掰扯他免费帮忙煮了那么多白鲜香精的製作费用。 而后,斯內普就在往回走的时候,跟哈利在拐角处相撞了…… 哈利沾染了肥料的长袍和斯內普的衣服接触,连带著他的身上也有了一股怪味。 斯內普嫌弃地看著哈利这张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怀疑起自己今天早上是不是没看黄历? 不然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让他遇上了! “课间在走廊里追跑打闹还撞了教授,格兰芬多扣十分。” 说完,斯內普又掏出魔杖。 就在哈利觉得自己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认命地闭上双眼时,就听到一声“清理一新”,纠缠著他的臭味顿时消散。 见斯內普一言不发地离开,还未在魔药课上经歷斯內普摧残的哈利急忙道谢。 “谢谢!” 走路带风的斯內普听到这话,脚步都打了个踉蹌,而后更加快速、像是落荒而逃般加快了脚步。 而在解决了衣服的问题,准备赶去魔咒课教室跟罗恩会合时,哈利发现了异常。 “那是……蝴蝶?” 一只银白色的蝴蝶从哈利的眼前飞过,蝴蝶的尾部隱约可见一缕不断延长的丝线,只是很快消失在空中。 奇特的景象顿时引起了哈利的注意。 『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追过去看看吧!』 一时兴起,哈利朝著飞走的蝴蝶追了上去。 第44章 蝴蝶的再生 蝴蝶存在的时间很短,却也很久。 短到它仅飞翔了两三天的时间,自身就已经濒临崩解。 久到它仅用了这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不为人知地行过了霍格沃兹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碰巧出现在哈利眼中的蝴蝶摇摇欲坠,它的翅膀已经快要扇不动,几近要从空中落入大地却仍不曾停歇地朝著最后的位置飞去。 隨著像尾巴般拖著的丝线越发增多,鏤空的蝴蝶姿態越发缩小。 它燃烧著自身,將自己的每一缕“血肉”化作印记留在城堡的每一处,破破烂烂的身躯上不难看出原本精致的构造与设计。 精美的艺术品耗儘自身生命的终末时刻绽放的美总是吸引得人目不转睛,看著这一幕,哈利逐渐被它的顽强和坚持折服。 他跟隨著、注视著整体散发银白色光辉的蝴蝶,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接住濒临破碎的它。 直到它落入一个人的手中…… 蝴蝶终於抵达了终点,亲昵地倚靠在这个人的掌心。哈利顺著蝴蝶落下的方向抬头看去,眼熟的面孔让他忍不住叫出声。 “齐耶尔!?” 接过丝之蝶的残骸,齐耶尔因这声呼唤投入视线。 “哈利?”他也很是意外。 ……………… “原来如此,这只蝴蝶是齐耶尔的宠物吗。” 短暂解释过后,哈利挠了挠头,像是理解了齐耶尔和丝蝶之间的关係,反而是齐耶尔看他的视线越来越不对劲。 “哈利,你是说你看到它后失了神般跟著它走,从八楼一直追到了这里?” 看到哈利点头,齐耶尔嘴角抽搐。 现在他们位於四层,从八楼到四楼,中间还有著数不清的变动楼梯。 然后哈利专注到连路都没看,追著丝蝶就一路紧隨到了齐耶尔这里。 为什么听起来跟个跟踪狂一样?我记得我没往这孩子里加魅惑的要素啊? 哈利完全没察觉到齐耶尔对他的眼神逐渐往想歪的方向发展,他担忧地指著齐耶尔手中蔫垂著翅膀的蝴蝶。 “它这是快不行了吗?” “我看它飞的好艰难,差点就要伸手接住它了。” “那我真感谢你没见义勇为。” 齐耶尔无奈扶额。 这只丝蝶是他特意放出去的,就在入学的那天晚上。 原本只是无心之举,纯粹是登船来时閒得无聊製作的。 直到发现霍格沃兹內也不安分,就临时召回了它,让它在城堡內散播齐耶尔的丝。 齐耶尔给予这只造物的“量”本就没有多少,在完成造物主的命令时,它必须將构成自身的复杂线路分出。 身体从层层编织、密不通风的擬真转化为如今鏤空之型,看上去摇摇欲坠。 真亏得它还能找到齐耶尔的位置飞回他的手中,这点齐耶尔自己也很意外。 按照常理来说,这只丝蝶早该在完成任务后因动力不足半路崩解成一团无形的丝,齐耶尔没给它搭配心智模型,却不想它在偶然中硬是萌发了新的意志,堪称倔强般飞了回来。 齐耶尔无法解释这种意识是如何诞生的,或许是求生欲?又或者是对造物主的依恋让它觉得自己必须坠落在齐耶尔的手上? 不管怎么说,好在哈利没有触碰它。 如果哈利在半路接了它一把导致丝蝶体內的平衡被扰乱,它可就回不到齐耶尔的手上了。 哈利显然没听懂什么是“扰乱平衡”、“崩解”这种概念的词,但他听懂了一点。 “还好……” 他拍了拍胸口,言语间满是后怕。 “不过它还能被治好吗?” “当然可以。” 齐耶尔举起手,向他展示濒临破碎的丝蝶,而后另一只手移到它的上空,几缕悬丝垂下,將其包裹,就像是形成了一枚丝茧,透过丝与线的空隙可以看到內部蝴蝶的影子。 模仿著幼虫自茧中成长、发育,蜕变成蝶的过程,齐耶尔打算在保持原体的情况下,令它脱胎换骨! 机缘巧合下形成的意识,这对尚在研究为物体搭载模擬灵魂的齐耶尔来说是个极佳的参考样本。 而且齐耶尔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拼死也要在自己身边陷入永眠的想法打动了他。 出於这份忠心,齐耶尔也要將那股稚嫩的思想保存下来,並为它搭造起能支撑这份意识生长的葡萄藤架。 丝线涌入,填满因分出丝线而產生的空缺。 一边重构,齐耶尔一边跟哈利解释。 “你看,生命其实和编织很像。” “人的身体由二百五十万亿根血管以及六十亿条肌肉纤维构成,从某种意味上看,也能將人看作用血管神经和肌肉编织出的奇蹟。” “但生命也都是很脆弱的,就跟布匹能被锋利的剪刀一剪而断,富有生命力的个体也很容易被破坏。” “到这个时候……就需要专业人士,將这些断掉的联繫再次勾连起来。” “看吧……” 齐耶尔话音一落,简易的製造工房停下动作。 蝶翅上的漏洞被填补,身躯上的残缺重新完善。 早就消失的触角被再造,灵性之火隨著整体的再构成被点燃。 而后,丝茧破开,充盈著活力的丝之蝶再度腾飞,光亮洒在它的鳞粉上,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绕著周围飞了一圈,丝蝶再次停留在齐耶尔的肩头,栩栩如生……不,它已然就是初生的生命。 “正是它绚烂的一瞬,吸引了你的目光。” “很多时候璀璨,仅是转瞬即逝就已经足够美好。” 齐耶尔意有所指,但哈利早已被新生的美占据了视线,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想要吗?我……” 没等齐耶尔说完,一阵掌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啪啪啪——” “十分优秀的魔法。” 称讚声从两人的身后传来,齐耶尔转头,没发现任何人在,又一低头,才看见走到他们身边弗利维教授。 “我很乐意因为这场优秀的展示给拉文克劳加上五分。” 弗利维教授的脸都笑出了褶子,高兴於自家学院又有一位优秀的巫师加入。 “快点进入教室吧,课要开始了。”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对吧?” 说完,他便催促著两人入座。 第45章 將要越发精彩的游戏 身高矮小的教授跃上为自己专门准备的增高版讲台,这样他好被自己的学生们清晰看见。 弗利维教授清了清嗓子,看向下面翘首以盼的小巫师。 这几天小巫师们上的大多都是草药课、魔药课、魔法史之类的和实际接触魔法无关的课程,唯一一节早上的黑魔法防御术也因为奇洛磕磕绊绊的讲课水平而令人失望透顶。 在这节魔咒课上,他们终於能挥舞自己的魔杖,亲身体会魔法的神奇了。 “我清楚你们大家都很兴奋,但还请我做个自我介绍。” “我是菲利乌斯·弗利维。魔咒课教授兼拉文克劳的院长。” 拍了拍手让激动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弗利维教授特意朝拉文克劳的席上眨了眨眼。 “我这节课,你们不用太紧张。” “我將教导你们掌握应熟练的每一个魔咒,让你们成为真正对魔法如臂指使的巫师。” 坐在座位上的哈利有些心不在焉。 他仍沉迷於齐耶尔刚刚的炼成中,从没接触过链金术的哈利对一个崭新的生命由人之手诞生感到震撼。 炼成,链金术中必不可少的过程。 齐耶尔的线本质就是將物质再炼的媒介,经他之手,残缺得以重生,加入充足养料后,从巧合中出现的意识成为了和真实仅差一步的生命。 那一刻它绽放出的光辉远胜先前,令哈利更加沉醉。 『刚刚齐耶尔说我想要的话……』 『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呢?』 哈利还沉浸在回想中,就被身旁的罗恩用手肘捅了两下。 “嘿!哈利,回神了!” “弗利维教授要讲解第一个魔咒了!” 看著哈利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罗恩还以为就他回去换衣服的这段时间被什么精怪摄走魂魄了呢。 反正罗恩是准备认真听魔咒课的,等到他学会了魔法,就能尽情报復自己那两个老对他恶作剧的哥哥了! 有人提醒,哈利才回过神来,弗利维教授已经指导起“萤光闪烁”的咒语技巧和手法。 “大家跟我念,lumos(萤光闪烁)。” 下面的学生一齐朗诵。 “lumos!” “很好,记住这个词的重音要落在前面,然后轻抖你的魔杖,想像点起一盏灯的场景。” “千万不要念错咒语,不然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危险发生。” 魔咒的念法指导完毕,弗利维教授又纠正起了施法的手法和注意事项。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听到可能存在危险,不少人都熄了轻视的心,专注地按著弗利维教授的指导走。 而几乎是弗利维教授刚讲解完这个魔咒,教室里就亮起一朵光辉。 弗利维教授惊喜地顺著光亮找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齐耶尔的身影。 “让我看看……哦,非常棒!里德先生!” “作为第一个完成魔咒的嘉奖,拉文克劳加五分!” 齐耶尔轻笑著收回魔杖,对著投来惊嘆目光的哈利点了点头,坐在他旁边的安东尼见状挑眉。 “怎么,我们的大链金师又俘获了一个迷弟?” “这次是那位名声甚广的救世主?” “大链金师是什么称呼?莫非安东因为我新认识了人而吃醋了?” 齐耶尔仅是简简单单的回击就让安东尼脸攥成一团。 “得了吧,別噁心我了。” “真要『吃醋』,我早该將贾斯廷先赶出去了。” 说著,安东尼轻抖魔杖,一朵亮光点起,得来了弗利维教授的讚赏。 因为齐耶尔珠玉在前,这次拉文克劳只被加了三分。 “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往麻烦事上凑……” 明明他们都推测出来最近的一系列变故都跟这个哈利波特牵扯甚深,常理而论离这种麻烦源头越远越好。 可齐耶尔却好像嫌事还不够大一样,拼命地往將要爆炸的熔炉里丟燃料,生怕这火烧不到他身上。 “看不懂了吧~” “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多说。” 齐耶尔贱兮兮地话语让安东尼忍不住將魔杖杵在他脑门上,將他抵开。 “有这个閒工夫不如想想怎么给我和贾斯廷的衣服加工!” “我们可都付你加隆了。” “这个不急,不急。” 虽然齐耶尔没打算收这笔加工费,但拗不过两人意见坚决。 可这件事確实不急,安东尼也没真催齐耶尔,只是找藉口让齐耶尔別烦他而已。 反正他现在是真的对齐耶尔肚子里冒的坏泡不感兴趣了! 被安东尼强行按回自己的位置,齐耶尔笑了笑,目光瞥向仍在尝试萤光闪烁的哈利。 ……很像,但又不同。 近距离接触了奇洛头上的存在后,齐耶尔对散发著相似味道的哈利提起了兴趣,目前除了库洛牌外最让他感兴趣的可能就是这个“味道”里带著点点污浊味道的“救世主”了。 邓布利多对他有著未知的期许,而伏地魔对他恨之入骨。 两位大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涉世不深的孩子上,有趣的事情在他身边想必会频频发生。 虽然有了贴近正常生活,发展正常的牵绊的想法,可齐耶尔从没说过他不对未知的事件感兴趣了啊? 要知道分院帽在纠结齐耶尔分院结果的时候,也是提过一嘴格兰芬多的。 对这种有趣的事情,齐耶尔从不吝插上一手。 让他想想,或许从这孩子下手吧。 齐耶尔將停留在他肩膀处的丝蝶移到指节上,观察著它,或者它深处的本质。 丝魔法……应该不適合哈利。 他看上去不是那种能精心钻研链金术的类型,让哈利思考各种材料之间的调和配比,从无机中汲取神秘有些为难他了。 齐耶尔也没有当保姆一点一滴教导哈利的打算,他自己手头的项目都多到忙不过来呢,哪有那閒工夫? 但既然是“救世主”,那命大应该是这种主角类人物的標配吧? 他手里可有不少通过丝魔法创造的、未经测试威力的“试做品”,作为“游戏”的障碍再合適不过。 齐耶尔嘴角勾起了些许危险的弧度,正专注练习的哈利莫名感觉后背一凉,刚刚挥出的光球骤然散去。 ……要不要跟邓布利多教授说一声,他也想插手闯关游戏的设计呢? 第46章 吵闹的韦斯莱们 “……这节课后每人交上来一份七英寸的论文。” “好了,同学们,下课!” 並不长久,魔咒课就这么匆匆结束。 和弗利维教授简单告別后,齐耶尔抱起书本,这下他还没体验过的主要课程就剩下草药学和变形术了。 草药倒是可以放在一边,齐耶尔对侍弄植物不太感兴趣,或许醉心於魔药的人会很重视这门课? 倒是变形术,这门课是麦格教授负责的,他对这位如狮子般勇猛的老妇人很有好感。 將物体短暂变成另一形態,和链金很像,但又不持久的一门魔法。 短暂的变形並非没有可取之处,他翻阅的那本拉文克劳的手稿,里面將食物变甜的操作也可以视作一种变形。 想到这里,齐耶尔衣服內侧的【甘】震动了两下,在为齐耶尔想起她而欢欣雀跃。 “好好,待会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齐耶尔安抚地说道,这位新朋友可要比先前的都要顽皮,同样也灵动得多。 虽然还是搞不太懂这种差別的由来,明明【盾】就很老实的样子,但齐耶尔也乐得见【甘】朝自己撒娇。 说到底,他对於这两张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库洛牌是怎么造出来,又是怎么一次就成功的心中仍有疑惑。 这种感觉就像是快要抽丝剥茧找到最初的线头了,却始终够不到般挠心。 “去哪?我准备去图书馆。” 安东尼建议没有灵感时最好从书中找找。 “也好,我还有三张单子没用,去禁书区一游?” “我就算了,那两张我还不打算用。” 对於齐耶尔提议去禁书区找书看的想法,安东尼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激进。 “这么捨不得?等著我再要回来呢?” “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能给你。” “那怎么行,我都给出去了。” 看他反覆无常的样子,安东尼冷哼一声。 “你知道禁书区有啥藏书吗你就借?” 这齐耶尔还真不知道,毕竟禁书区,字面意义就是不让人隨意借阅的部分,自然也不会將都有什么书列个大纲出来供人挑选。 但这並不妨碍,明面上的路不能走,没说私底下的方式行不通。 “平斯夫人又不是全天24小时值班。”他小声嘀咕。 安东尼读懂了齐耶尔的潜台词,但正因为这样他才倍感无语。 “你既然打著夜游去禁书区的主意,那借书单又有什么用?” “这不一样!” 齐耶尔厉声反驳,这东西他可以不用,但他不能没有! 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可比偷偷摸摸的要爽快的多!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违反校规。” 似乎是“违反校规”这个关键词触发了某种机制,突然有人强行插入了两人的交流。 “弗雷德,好像有人討论著如何违反校规呢!” “乔治,好像有人思考著如何享受漫长的夜晚生活呢!” 一模一样的红髮双胞胎从齐耶尔和安东尼的背后窜出,听到“夜游”后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 “……你们是从哪来的!” 安东尼被嚇了一跳,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俩神出鬼没的动静,几乎是一眨眼就冒了出来。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 “是的,你们將要踏出在霍格沃兹最有意义的一步!” “不过在那之前……” 双胞胎的手缓缓伸向口袋里…… “他们刚刚才从隔壁的魔法史教室出来。” “顺便一提,这俩人手里一个握著两根费力拔烟火,一个握著三颗粪弹。” 双子的动作一僵,齐耶尔语气平缓地继续发出警告。 “如果你们抱著其他不好的意图最好中止,我可不……” “我去!你怎么知道的!太厉害了吧!” “怎么做到的?读心?明明根本没往我们这边看一眼!” 双胞胎激动的声音打断了齐耶尔的警告,他俩两眼放光,直接挤开了一旁的安东尼凑到齐耶尔身前环住他的脖子。 “这么厉害,想必对付费尔奇也不在话下吧?” “很好!你现在已经拥有夜游最基本的素养了!” 刚上完魔法史,乔治和弗雷德无聊得很,正巧听到有人在商討夜游的事。 作为违反校规的专家,他们本想用一场“惊喜”欢迎夜游队伍添入新的人选,可还没等实施就被人发现了! 但不管对方是怎么察觉的,这本事应对费尔奇那老哑炮绝对够用! “欢迎欢迎!” “很快你就会迷恋上夜里在城堡漫步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治·韦斯莱。” “我是弗雷德。” 弗雷德热情地握著齐耶尔的手上下摇晃,脸上满是对可造之才的看重。 “啊、额……嗯。” “齐耶尔·里德。” 齐耶尔一时被弗雷德的举动搞得一脸懵逼,先前还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怎么转过头就这么自来熟地靠过来了?这种情况他没遇到过啊! 不过出於基本的礼貌,在韦斯莱兄弟报上姓名后齐耶尔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频频点头。 “齐耶尔,我们很看好你!” “没准你能成为我们之后的下一任『夜游之王』!” 乔治还想跟齐耶尔传授一些夜游的经验,比如如何躲过费尔奇那只该死的猫,又或者怎么製造出动静吸引走费尔奇的注意好趁机偷溜。 但弗雷德提醒乔治他们该开溜了。 “那下次见!快跑弗雷德!” “加速了乔治!” 他们奔跑著,手上的粪弹和烟也没閒著,顺手丟在墙上惹来小女生们嫌弃地尖叫。 就在双胞胎胡闹完匆忙跑路之后,同样一头红髮的学长面色紧绷地赶了过来。 “弗雷德!乔治!” “我一过来就看见你们又在欺负新生!” 显然比双胞胎还要年长一些的学长顺著臭味追逐二人,路过齐耶尔时还停下脚步跟他道歉。 “抱歉,我是那两个混蛋的哥哥,珀西·韦斯莱。” “如果他们俩有欺负人的行为,隨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珀西又追著二人的方向奔去。 “刚开学就给我闹出乱子,这次我一定要告诉妈妈!” 第47章 飞翔的渴望与蜘蛛之穴 “怎么感觉他俩比贾斯廷还闹腾。” “……天啊,佐科到底往这玩意里混了多少臭味剂!” 安东尼本想吐槽一下韦斯莱兄弟兴冲冲的行为,可当粪弹独特的臭味漫上来后,他当即捂著鼻子拉起还愣在原地的齐耶尔就走。 “……他们俩,挺抽象哈?” 这么久了,齐耶尔还是第一次被不带恶意的行为给搞无语。 “別提了,韦斯莱那一家子都是惹祸精,尤其以那对双胞胎为甚。” “韦斯莱算是人口最旺盛的纯血家族了,基本上每一位家族成员最后都进了格兰芬多,目前没有一个例外的。” “今年不也有韦斯莱入学吗?好像是叫罗恩·韦斯莱,和那位救世主关係好像挺近的。” 推了推眼镜,安东尼的事先调查早就证实过这一点。 貌似每年格兰芬多的基础学院分被扣到垫底,这俩双胞胎出了不少力,可他俩在魁地奇上又能得到不错的成绩,以至於最终不真的落得个最后的位置。 再加上前几个韦斯莱都是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导致麦格教授对这一大家子可谓又爱又恨,感情十分复杂。 “魁地奇也算进学院分吗?” “拜託,之前级长讲解的时候你稍微听一听好不好?” 对齐耶尔困惑的表情,安东尼无奈扶额。 “魁地奇的最终得分一直都是直接加入学院分的。” “这也是为什么从学习成绩上看一直是拉文克劳占优,可近几年学院杯总是斯莱特林的。” 说著,安东尼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斯莱特林不仅是院长肆意加分扣分,球队的球品也是烂到不行。 拉文克劳队不是打得不好,只是太守规矩了,在盘外招的方面根本比不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据说上一届他们院就有位追球手被斯莱特林在赛场上砸断了手臂和小腿,赫奇帕奇更是有被砸成轻微脑震盪的。 见不得人的招式被斯莱特林用得无所不用其极,队內甚至有故意犯规的战术在,品格恶劣可见一斑! “安东,你有打魁地奇的想法吗?” 垂眸思索少许,齐耶尔看向满脸鄙视和愤慨的安东尼。 “我?” “嗯,我看你对这种事情挺在意的。” 魁地奇不限制选手自备飞天扫帚,目前飞天扫帚市面上最佳的就是光轮2000,这种產品如果真按它宣传上写的只有那种速度,齐耶尔还真有把握改出一把优於光轮2000的飞天扫帚。 装备的优势能弥补一大部分技术的差距,齐耶尔是这么想的。 “我倒是有想法……但一年级的学生不让报名吧?” “是吗?那就算了。” 齐耶尔也只是隨口一提。 “不过,齐耶尔你还没试过骑在飞天扫帚上的感觉,没准也会喜欢上呢?” “?” 见齐耶尔一脸问號,安东尼继续建议道。 “你应该能骑得很好,应该说是我的一种直觉吧。” “有你这员大將加入,拉文克劳队肯定会有很大的提升。” “到时候脚踢斯莱特林,拳打格兰芬多指日可待!” 提起魁地奇,向来冷淡从容的安东尼脸上也不禁染上热衷和激动! 拜他所赐,原本没什么想法的齐耶尔也有了几分嚮往。 在天上飞吗…… 和团队一起夺取某项奖项,这同样是齐耶尔未曾尝试的事情。 齐耶尔记得库洛牌里有一张卡牌是专门用来让使用者飞翔於天际的,他依稀记得是叫……【翔】来著? 隨著齐耶尔脑海中想起这张牌的存在,紧闭的库洛牌之书中透明的一张微微发亮,一直掛在他脖颈处的封印之钥上也闪过一丝流光! 或许不赖? 虽然有点被触动,但齐耶尔毫不留情地给安东尼泼了盆冷水,让他这莫名其妙热血上头的情况消停些。 “这种事还没个定数呢,现在就开始幻想是不是有点早了?” “是啊,校魁地奇队的招生可是只接受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对咱们来说还是太早了。” 冰冷的现实让安东尼从幻想中醒过来,至少这一年他是没指望加入魁地奇队的。 规矩就是规矩,又不是今天才定的,总不会可能为了他一人改掉,安东尼也算熄了这颗心。 两人走离了臭气熏天的走廊,路过满口谩骂提著拖把往他们来时路走去的费尔奇,头脑冷静些的安东尼终於想起了刚刚齐耶尔篤定说出韦斯莱双子手中东西的场景。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俩手里还拿著什么东西的?” 关键是还真让齐耶尔说中了!明明他连那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察觉到。 齐耶尔笑而不语,指了指仍落在他肩头的丝蝶。 “多亏了这孩子的努力。” “它……” 安东尼左看右看,都没看出这只蝴蝶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这不是跟齐耶尔隨手编出来的白鳶一个样式吗? “现在不只是双胞胎手里藏著的东西,就连城堡里每一个人的动向,在我这里都清清楚楚!” “你又捣鼓出什么玩意了?” 安东尼满脸怀疑地看向齐耶尔,他在內心祈祷最好不是什么將整座城堡都翻倒过来的狠活! 在他这,齐耶尔这方面的信用度可谓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眼看著安东尼的疑问更多了,齐耶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魔杖引导丝线在上面写写画画后递给丝蝶。 “去吧,帮我交给邓布利多教授。” 丝蝶的触鬚灵巧地动了两下,对於城堡的构造它已然烂熟於心。 坚韧的步行足抓起信件,比钢刃还要锋利的蝶翅轻扇,顺著打开的窗户飞出室內。 看著远去的丝蝶,齐耶尔的手指凭空勾了勾,指尖在空无一物的大气中被压出细微的痕跡,稍一用力,点点鲜血突破皮肉溢出。 看著指尖细小的伤口,齐耶尔眉头舒缓。 他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曲调,神情愉快地往他最后一个感兴趣的变形术教室走去,將一头雾水的安东尼留在原地。 无论邓布利多同不同意,蜘蛛的网都已经搭好。 第48章 哪来的野猫! 变形术的教室是所有教室里最乾净整洁的,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就和那位一丝不苟的女士一样。 齐耶尔来的很早,早到教室里甚至空无一人,让他有那么一秒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教室。 好在他进入这间教室后没过多久,这里就迎来了新的访客。 “下午好,麦格教授。” 一只猫走进教室,看到她的第一秒齐耶尔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但短暂的迟疑过后,齐耶尔还是辨別出了这位领著自己对角巷一游的教授。 於是他对著猫咪露出亲近的笑容。 格子纹的斑猫惊讶地看向齐耶尔,跟在齐耶尔和斑猫之后走进教室的安东尼刚推开教室的木门就听见齐耶尔管一只猫叫教授,同样面露诧异。 “齐耶尔,你累糊涂了吗?” “这只猫怎么会是麦格教……” “……不对,阿尼马格斯?” 最开始安东尼还以为又是齐耶尔的胡言乱语,但转念一想,一个高深至极的变形术浮现在他脑海。 “哦,这种魔法叫阿尼马格斯吗?” “也不知道禁书区会不会有相关的记载……” 齐耶尔小声嘟囔,但猫的听力很是敏锐,丝毫不差地將齐耶尔的自言自语听了个清楚。 这种一开口就朝著违反校规去的狮院风格让麦格教授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仿佛那些皮狮子已经在朝她招手,告诉她今天他们又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了! 猛地摇头將这些幻想甩出去,里德先生分明是多少令人省心些的拉文克劳,断然做不出格兰芬多的胡闹事。 可就算反覆催眠自己,麦格教授还是忍不住提醒齐耶尔。 “很厉害的眼力,里德先生。” “不过我需要纠正你话语中的一些错误。” “阿尼马格斯这个魔法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也没有到需要被封存在禁书区的程度。” “而且禁书区对你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过於危险,最好不要打偷偷溜进去的主意。” 斑猫走向讲台,经过桌子后一位高挑的女巫缓缓起身,隨后告诫声才在空荡的教室响起。 在齐耶尔的视角里,构成猫的要素被一时间尽数替换成了人类的元素,可整体的协调性却没有丝毫改变。 这场大变活人/大变活喵的场景瞬间就勾起了他对变形术的兴趣! 看到齐耶尔眼中渴望的意味,麦格教授暗自点头。 这么多年她都是靠著这一套连招引发学生自主学习的意向的,屡试不爽,这次也不例外。 “戈德斯坦先生,看来你充分的预习了变形术的课程,这很好。” 麦格教授同样夸奖了辨认出阿尼马格斯的安东尼,但因为课程还没有开始,所以没有加分。 ……或许这位格兰芬多的院长看到差距逐渐拉大的分数,同样有意避免拉文克劳非必要的加分? 当然,这只是齐耶尔的揣测。 “教授,禁书区的借单是邓布利多教授给我的。” “绝对正规途径,没有任何违规。” 此话一出,麦格教授顿时皱起了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接过齐耶尔递过来的羊皮纸,仔细检查了上面的字跡,反覆查证后还是確认了这是邓布利多的手笔。 而且没有写明具体的书名! 让一位稚嫩的小巫师自行挑选禁书区中的藏书,这种危险的事情邓布利多教授是怎么想的?太不负责了! 麦格,愤怒了! 但这不是齐耶尔的错,麦格做不出没收小巫师合法財產的事,既然邓布利多能开出这张单子,肯定是对齐耶尔有著非同寻常的信任。 可这不妨碍她在心中对邓布利多骂出声! 麦格教授的表情管理做的很好,哪怕心中波澜万丈也依旧不表现出来,她將借书单还给齐耶尔。 “既然邓布利多教授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只是在翻阅禁书区的图书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它们被划分为禁书,自有其道理在。” 但即便这样,齐耶尔依然能察觉到她內心深处的不快! 看著有些慍怒的麦格教授,齐耶尔能感到这些许的怒意並非衝著他而来。 齐耶尔看热闹般估算著,可能等课程结束,麦格教授就会去敲校长办公室的门了。 不过这又跟齐耶尔有什么关係呢?最多也就是一位爱吃甜食的老人甜品被没收而已,不算大事~ 等齐耶尔两人入座,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然后一跃而起,再次变作猫咪的形態趴在讲台上注视著教室紧闭的大门。 虽然被齐耶尔识破了,但麦格教授仍没放弃用这一招惊艷新生的打算。 齐耶尔这种情况已经是罕见中的罕见了,怎么会再次发生? 果然之后再走进教室的学生,没有一个察觉到讲台上趴著的猫就是他们的变形术教授。 “……我跟你们说那个破特……” 標誌性的声音响起,齐耶尔挑眉。 下一秒木门被猛地推开,成群结伴的马尔福少爷正跟自己的跟班调侃著刚刚看到的哈利的糗事,似乎罗恩没逃过弗里德他们的偷袭身上因此被糊了几颗粪弹,哈利因为就在罗恩身边所以同样受到波及。 眉飞凤舞的马尔福刚走进教室,就被齐耶尔的视线嚇一激灵! 仿佛下一秒就会身首分离的恐惧难以忘怀,尤其齐耶尔一嚇马尔福的时间就在不久前,这份惧意就更加扎实。 但不想被別人特別是齐耶尔看笑话,马尔福硬挺著气势环顾教室一圈,目光最后锁定了趴在讲桌上的斑猫。 就决定是你了! “哪里来的野猫,快从教室里滚出去!” 在马尔福看来这只来歷不明的猫显然是教室里最好捏的软柿子,殊不知齐耶尔看他的眼神已经从轻蔑转为怜悯。 被伸手轰赶,斑猫斜了马尔福一眼,隨后跳下讲台原地变回麦格教授的形象。 周围人无一例外发出惊呼,而他们这位严肃的教授如今面色铁青! 马尔福同样没想到,他脸色煞白震惊地仰著头望著麦格教授,口齿结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不快入座。” 强压下怒意,麦格教授没好气地提醒。 第49章 永久变形与第一次变形 看著底下战战兢兢的小巫师们,麦格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 往年也不是没有对猫形態的她举动出格的小巫师,给她递小鱼乾的,伸手想擼猫的,很常见了。 让这些初生牛犊咋咋呼呼的小孩安分下来可不是件容易事! 好在麦格教授的形象本身就具备极高的威慑力,再来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变得服服帖帖。 看了一圈坐满的座位,麦格教授满意地点头。 “很好,看来没有迟到的。” 隨后,她便开始了一年级的第一节课。 “变形术是一门非常严谨的课程,因此我希望你们在我的课上足够专心认真。” “……麦克道格女士,请將手里的镜子放下。” “不然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麦格教授表情严肃,她侧过身看向拉文克劳的座位,言语中带著少许不满。 被点到名的女孩先是一惊,在周围人目光投来后又脸上羞红地將手中的梳妆镜塞到眾多课本的底下,隨之双手交叠摆在课桌上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有了这个先例,小巫师们人人自危,都不想下一个被点名批评的人是自己。 齐耶尔是个例外。 他满脸无聊地转著指尖的魔杖,小木棍的长度当转笔玩还挺合適的,等待著麦格教授结束漫长的开场白进入正题。 等课程进入到下一阶段,齐耶尔眼神骤然一亮! 麦格教授抽出自己的魔杖轻点台上的讲桌,紧接著木桌瞬间变作一只猪! “变形术毫无疑问是你们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 “在施法时,你必须全力保持自己的专注,才能让物体完成彻底的变形。” “如果有人敢在我的课上调皮捣蛋,我必定会让他离开这间教室,並再也不让他进来!” 演示完,麦格教授再次重复了警告,勿谓言之不预! 但齐耶尔的注意力尽数被那只肥肥胖胖的粉猪吸引,丝毫没分给麦格教授意味深长的提醒。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边所谓的变形术指的就是將物体构成的物质变作另一种,这层原理上跟链金术很是接近! 在齐耶尔过往的学习中,还没有什么魔法可以没有丝毫损耗地將某物的性质彻底转换,唯一有这方面可能的就是被陈列在协会玻璃柜里的“贤者之石”。 那种將贱金属染上黄金的魔力,仅是参观一次就让齐耶尔醉心。 可由於《翠玉录》的丟失,协会的那群吃乾饭的蠢货只能坐拥宝山而无法利用,活活让这件至宝摆在那里蒙尘! 如果这种变形术能触及到物质转换的奥秘,哪怕只有一点,也足以让齐耶尔的研究向前迈进。 於是,齐耶尔第一次在课上举手提问。 “教授,是否可以將物体永久变成另一种形態?” 这点要是搞懂,对齐耶尔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里德先生,这种情况存在,但十分稀有。” “只是连我都不能保证自己变形的东西能够永久保持变形的状態。” 那些被变形的事物能够持续很长时间,可能是几年、几十年,但出於施咒者的因素,它们终究都会变回原样。 不过这种永久变形还是有的! 麦格教授很高兴有人主动提问,这样她就能拓展地讲一些课本外的知识,给学生们规避一点误区。 “像是著名的五足怪,有传闻它们是德里亚岛上名为麦克布恩的一族被施了魔法变形的。” “这种变形魔法就是永久持续的,五足怪们繁衍生下的也只会是小五足怪,不会变回人类。” “不过这终究只是传闻,如今的魔法部专员们有尝试对它们施加还原咒,却受到了它们的强烈反抗。” “所以我们还是不知道五足怪到底是人变形的,还是它本身就是种奇特的神奇动物。” “哦,不小心话题跑的太偏了。” 讲得兴高采烈的中途,麦格教授意识到话题离这节课的重点越来越远,连忙將方向扯回这节课上。 “那么,有谁预习过甘普基本变形……” 课堂的流程仍在继续,这次齐耶尔难得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课堂上。 变形术的神奇才是这套魔法体系最核心的地方,藉由变形术,巫师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到任何事,堪称无所不能! 真正触及到魔法的核心领域,並从零开始接触一门学科,这种体验齐耶尔很久没经歷过了。 一旁的安东尼看齐耶尔这副专注的样子,嘴角抽搐。 “真难得,你居然有这么认真上课的一天。”他小声冲齐耶尔说道。 明明无论是魔药课、魔法史还是黑魔防,在课程前十分钟过去后齐耶尔就像是对课程完全失去兴趣般一直低下头捣鼓他那点东西。 虽然安东尼也偷瞄过一眼,但上面写的各种公式配比以及复杂的符文让他看一眼就开始头晕,显然是远超他们这个年纪的深奥知识。 虽然不否认那些过於深奥的知识是比尚且浅显的课程有用的多,但安东尼总感觉齐耶尔有点太急了,就像是习惯了被人追在后面一样。 所以即便忍不住吐槽齐耶尔特立独行的作风,但他还是为齐耶尔能像个正常的一年级新生认真感受课堂而欣慰。 “噫,安东你摆出这么慈祥的眼神是要干嘛?” 齐耶尔对安东尼的表情明晃晃地嫌弃。 “……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傢伙。” 暗骂一声,安东尼立刻撤回那副“我家好大儿终於正常了”的表情,也將视线转向正在课堂互动的麦格教授。 “……我们这学期要完成简单死物之间的变形。” 刚好麦格教授讲解完课上的注意事项,开始分发课上要变形的道具。 数根火柴从讲台上飞往小巫师的身前,落在他们手中。 “试著將它变成一根针,跟著我念。” “维拉维托。” 紧接著,麦格教授手上的火柴闪过一缕流光,从裹著火药的燃烧点起,整根火柴开始变尖、变长、变硬,直到反射出金属的色泽,在空气中寒芒露出些许寒芒。 有了示范,下面的小巫师也都开始照著葫芦画瓢。 齐耶尔端详著这根平平无奇的火柴,同样轻念道: “维拉维托。” 第50章 《今日变形术》与麦格教授的看重 “维拉维托。” 念出这个咒语后,齐耶尔用魔杖轻点纤细的火柴,按照麦格教授指导的那般心中想像银针的形態。 这齐耶尔再熟悉不过,针和线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哪怕是齐耶尔都在不熟练的时候一次性手指被连戳五六个伤口,然后自己在隨时补充的药柜里翻出创可贴,再继续缝纫。 刺穿的微痛、针尖的锋芒,这些齐耶尔都烂熟於心。 曾把握每根细针的触感隨著魔力附著在火柴上,齐耶尔闭眼,想像它从最初就是一根针。 慢慢地,齐耶尔手上的触感变得冰凉,而后这份冰凉又很快被体温烘暖。 再次睁眼,掌心的银针已然变成了他最熟悉的缝针。 “非常完美的变形,拉文克劳加五分。” 麦格教授拿过完全变形的银针,仔细端详后满脸欣喜地將其递还给齐耶尔。 看周围的学生仍在尝试,没什么进展的样子,麦格教授对齐耶尔这个她刚讲完就能完美完成变形的学生相当满意,特意凑近了提醒齐耶尔。 “……如果你对永久变形感兴趣,可以试著订阅《今日变形术》。” 说著,麦格教授充满期望地冲齐耶尔眨了眨眼睛。 “我希望上面有一天能看到你的作品。”可谓是相当看好齐耶尔了。 眾多教授里,拋去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无疑是跟齐耶尔最熟悉的一位。 衝破妖精的阻拦,抢过路过行人的飞天扫帚往地洞中飞时,麦格同样目睹了那场壮烈的火焰风暴! 当看到风与火在齐耶尔的手中舞动,塑造成各种形状却从不灼烧同样位於漩涡中心的施术者时,麦格教授就看出了齐耶尔对魔力非凡的掌控力。 这天赋,一看就是適合变形术的好苗子! 因此麦格教授对齐耶尔第一个完成课堂任务毫不意外,她可不像西弗勒斯那样明显偏心自家学院,只要是她的学生,做的好都能得到嘉奖。 见麦格教授起身离开,齐耶尔连忙提问。 “教授,如果我將一种坚硬的物质变成更柔软的,然后將它打个结,等它变回原样后还会是打成结的形状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麦格教授思索了几秒。 “按照常理来论,如果这个物体的长度宽度没有变化的话,是会维持变形恢復前的状態的。” “是吗……” “那如果我故意让被变形物维持在一经触碰就会恢復原样的状態,这样可行吗?” “这同样是可行的,只是这种变化的度很少人能熟练掌握。” 说著,麦格教授手指划过桌上的纸张,一串期刊號跃入纸上。 她轻敲桌面,细微的响声將齐耶尔的视线吸引。 “《今日变形术》是相当前沿的变形术刊报,不少学者都很在上面刊登自己的学术成果。” “尤其是这一期,上面就有你这两个疑问的解答,相当新奇的思路,而且讲解得相当浅显易懂。” “很適合你这个阶段的学生阅读。” 將这张记载著报刊號的笔记推给齐耶尔,麦格教授还特意嘱咐他去订报的时候报她的名字。 “我同样在为这家变形术期刊审稿,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会给你打折的。” 麦格教授丝毫不吝为好学的巫师指明道路,但她同样记得齐耶尔算半个麻种巫师。 这种前沿的研究报告类似《nature》,每年的订阅费要价不菲,对一个尚在读书的学生来说更是如此。 齐耶尔在档案上的监护人是登记的名字为露比·月和斯比奈鲁·太阳,但去过那座宅邸的麦格明显察觉到,那个家里说话算数占主导地位的就是齐耶尔本人。 那两位“监护人”,更像是被长辈留下的佣人管家之类。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在齐耶尔没有营收的能力前,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为齐耶尔指明了他接下来要从何处寻求答案后,麦格教授转头就去处理其他人搞出的乱子。 “帕金森女士,不要用自己带的银针装成变形的,我这个年纪眼睛还不瞎。” 用手肘撑著脑袋,齐耶尔两指抓起字跡娟秀的字条,透过下午不算璀璨的太阳光,背面的墨跡被映照出来。 没想到后面还有教授的留言,齐耶尔眼皮微微抬起,指尖轻微摩擦字条就被翻转,隱藏在背面的信息流入他的眼眸。 “知识的获取最好通过正当途径。” 点到为止的一句话,却让齐耶尔失笑。 教授,您这是多怕他在禁书区误入歧途啊? 不过到底是麦格教授的一片好心,齐耶尔心领,並將这句话记入脑海深处。 “咚咚——” 一旁的玻璃窗从外侧发出敲击的声音,齐耶尔看过去,课前被他放出去的丝蝶已然飞回,步行足上还抓著一封回信。 跟丝蝶打了个稍等的手势,齐耶尔看向背过身指导斯莱特林席上小巫师操作错漏的麦格教授,她似乎对这边发出的动静视而不见。 明白这是教授默认了他的行动,齐耶尔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闭合的窗户。 隨时间老化的木框发出“咯吱——”的摩擦声,令人牙酸。顺著打开的缝隙,丝蝶灵巧地钻进室內,落在齐耶尔头顶。 再度合上,摩擦声又一次重复。 短时间连续两次发出声响,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该注意到齐耶尔的举动了,只是见麦格教授没第一时间反应,大家都默不作声地无视了齐耶尔的举动。 只有手握著一半针一半火柴的变形道具的马尔福猛地站起来,左臂直指刚刚坐下的齐耶尔,像是终於抓到了他的把柄。 “无故离开座位!麦格教授,您应该將这个公然违反课堂秩序的傢伙赶出去!” 这副小人得意的样子就连麦格教授都忍不住皱眉。 “马尔福先生,在指责別人之前,首先要將自己手里的事做好。” “而且里德先生是第一个完成完全变形的人,如果不是课堂要求他已经可以提前离开教室了。” “现在坐回你的位置,別在我的课上大喊大叫,不然我要先把你赶出去了。” 第51章 齐耶尔的魔法工房 麦格教授明目张胆的偏袒让马尔福震惊地哑口无言,直到坐在他后排的潘西·帕金森將他拽回座位上前他都愣在原地。 周围的蛇院学生都向他投来嫌弃的视线。 刚刚教授特意在那个齐耶尔的桌前站了许久,神色轻鬆还跟他说了不短的话,傻子都知道麦格教授对那个拉文克劳的傢伙异常看重了。 就这还有比傻子还蠢的傢伙硬要挺上去在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上找齐耶尔的麻烦,这种蠢人到底是怎么被分到以“精明”“狡猾”“注重自保”的斯莱特林的? 德拉科真的是马尔福家的后代吗?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地质疑起他马尔福的出身。 听到这些细碎且自以为隱晦的贬低,马尔福的脸涨得通红,他狠狠瞪了一眼根本没朝他浪费一个眼神的齐耶尔,愤恨地將手中因他不在专注而变回原样的火柴折断。 这个里德比破特还要更不招人待见!竟让他当眾出丑,马尔福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感知到马尔福张扬著敌意的视线,要说之前齐耶尔第一次和他產生矛盾时还將他当成充斥著恶意的敌人,那现在也就是个幼稚的小丑罢了。 明明听说马尔福家也是个老牌的纯血家族了,怎么对后代的教育还不如被齐耶尔灭了全家的美国暴发户? 至少那个小畜生是真的对著齐耶尔不重复地谩骂了將近五分钟,如果不是齐耶尔出手缝了他的嘴可能他还可以继续骂下去。 在辞藻丰富方面,德拉科·马尔福可差远了。 跟这种丑角多浪费一秒钟齐耶尔都嫌不值,现在最值得他关注的是丝蝶送回到他手上的信件。 ……虽这么说,但齐耶尔看著还骚包地印了火漆的回信,面色古怪地用前几分钟前刚完成变形的细针划开最封皮的包装。 邓布利多教授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谁家好人用跳舞的巧克力蛙当代表自己的图案啊! 虽然但是,当齐耶尔取出信件的时候,还是眼角处都溢出喜悦。 现在,他该构想一下属於自己的关卡了。 將回信塞回原本的信封,齐耶尔把它夹在课本的书页间。 一年级新生的第一节变形课很快就迎来了结束,除了恼怒下將火柴掰断的马尔福,大家基本都完成了初步的变形,儘管品质参差不一。 麦格教授很满意这节课的成功,她大手一挥宣布今天没有课后作业,得到了全部小巫师的一致赞同欢呼! 齐耶尔同样高兴於这个消息,这也意味著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更新装置、设计自己的方案,给註定踏入迷宫的闯关者一个惊喜! 於是…… 仅有两人一兽的臥室里,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安东尼正准备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 他拿出借到的书,接过斯比帮他倒好的红茶跟它道谢后,他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砰——!” ……没事,不用管,继续看书。 安东尼继续往后翻,之前想看的在哪?怎么好像找不到了…… 啊,找到了,就是这里。 翻到其中一页,安东尼看到了期望的標题,愉悦地准备继续之前未完的阅读。 “砰!嘣!” 他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平稳无波的茶汤上顷刻盪起涟漪。 但安东尼没在意这些小细节,他抿了一口红茶,努力將注意力移回他想看好久了的典籍上。 “砰砰砰!!!” 剧烈的爆破声让他心都跳漏了一拍!手中红茶溅出,点点殷红滴落在纸张上,並迅速晕开。 安东尼的额头顿时爆出几个十字,他將瓷质的茶杯用力落回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隨后扭头看向窗台! 那片先前无人使用空无一物的领域此刻被一层纯白“蛋壳”包裹,没过几分钟就有一阵强光和难以忽视的声响传出。 忍无可忍的安东尼起身,在斯比『果然如此』的视线中急行到【盾】展开的屏障前,抬手开始用力“敲门”! “谁啊!稍等!” “蛋壳”里传来齐耶尔模糊不清的回应,而后又是一声大爆炸! 紧接著屏障从顶部消失,还未散尽的风浪吹得安东尼的衣袍猎猎作响! “安东?找我有事?” 灰头土脸的齐耶尔捋了一遍凌乱的头髮,他的髮丝上落满了硝烟和灰尘,此时一抖全散到外面,惹得安东尼连忙捂住口鼻伸手去扇。 “咳咳,你在里头都在整些什么玩意!” 看他的反应齐耶尔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態不甚雅观,【风】应需自出,柔和的流风顿时吹过他的头顶,將灰尘和火药气味捲走,吹开闭合的窗户將它们尽数送到远处。 室內的空气顷时一净,安东尼这才看清窗台前的空地现在是副什么样子。 各种高精度,反射著金属光泽的设备平稳落在地上,几瓶顏色不一的溶剂和裂成碎块的金属元件被隨意摆在平台上,就好像它们的主人已经对它们失去了兴趣。 眼前整洁冷肃的做派和古色古香的霍格沃兹相当反差,有那么一秒安东尼还以为自己走进了老家那儿高级科学家的实验室。 ……不,这些设备明显比那些声称最前沿的实验器材还要先进! “你是从哪里搞来这些器材的?” 安东尼脸上写满了诧异。 “不对,你是怎么把它们带进霍格沃兹的!?” 他仔细对比了这些器材的大小,又参照了齐耶尔数量不多的行李,眉间的不解更甚。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 齐耶尔心虚地瞟向正在看戏的斯比奈鲁,他自己都没想到斯比把他丟在仓库里的设备都打包了一份塞进了行李箱中。 这些器材和他家中工房里的配置一模一样,当时为了少些退换的麻烦齐耶尔一口气买了不少都堆在了杂物间,魔法协会精製,全魔法单元製造,不含丝毫电子元件,可谓每一个链金师梦寐以求的好帮手! 当然,为了用得顺手齐耶尔在工房里的那套被他自行改装过,刚刚他就是在改装这套新的设备,进行將自己的臥室第二工房化的进程。 明明第二次改装,他应该得心应手不少,结果不知道是被城堡错综复杂的魔力线路影响还是如何,故障反而频发! 如果不是【盾】及时护住了珍贵的器材,齐耶尔可就要心疼坏了! 第52章 惊喜连环纽扣! “不过这都不重要。” 齐耶尔直接略过设备的问题,拉著安东尼的胳膊將他拽到实验桌前。 “看!我的新作!” “额……这是,纽扣?” 稍显迟疑,安东尼捻起桌上的小物件。 能让针线穿过的小洞,圆形扁平的外壳都说明著这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纽扣,最適合它的归宿就是被一位手艺优秀的裁缝缝製在华美的衣裳中当作必不可少的点缀。 可接触过不比一颗弹珠要大多少的链金爆弹后,安东尼是再也不敢再瞎动从齐耶尔手下出来的任何东西,鬼知道这颗纽扣隱藏著什么稀奇古怪的作用? 因此他轻轻將纽扣放回桌面,和其他大约五六十个纽扣们一起合併同类项。 “没事的,这东西还没放最后的引芯呢,里面的物质相当稳定!” 齐耶尔拍著胸脯保证,但看著周围被炸得一片焦黑的地板,安东尼还是忍不住面露怀疑。 好在齐耶尔也不需要他的反应,他只是眼睛发光地介绍著自己的新成果。 “这种装置被我命名为隨机触发·比比多味豆式·惊喜连环纽扣!” “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小巧、稳定不易误触、而且完全隨机!” “比如这一颗红色带三角纹的,它很大可能是纯爆炸型纽扣。” “而另一颗纯白的,触碰后大概就会爆出一堆丝线,直接將最近的目標绑成木乃伊!” “甚至有可能抽到哑弹!” “还有还有……” 隨著齐耶尔神情激动地一一介绍他的奇思妙想,像是什么被汹涌的风刃包围、一段时间內只能品尝到甜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漂浮等等,安东尼只感觉一滴冷汗从额上缓缓流下。 “稍等我打断一下,完全隨机……也就是说效果你也不能控制?” “对啊,不然为什么叫比比多味豆式?” 看见齐耶尔理所应当的表情,甚至还从实验桌的抽屉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比比多味豆做演示,安东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艰难地提出疑问。 “……可你之前不是说,很难理解为什么贝蒂·博特非要將好好的果做成稀奇古怪的样子,吃都不让人好好吃吗?” 现在安东尼也想这么问,这种扣子,是想让別人穿衣服都不好好穿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现在真认同这位多味豆创始人的想法!” “每一口都是一次新奇的冒险!” 齐耶尔满怀笑容,甚至还重复了一遍比比多味豆的宣传词。 贝蒂·博特估计也是这个想法,倒霉的只要不是自己,那这乐子可就大大的有! 吸取在魔药课上的经验,这次齐耶尔使用的载体就是单纯的圆形纽扣,並非什么其他形状相仿的链金物。 虽然很可惜不能在外壳上动手脚,但也减少了载体和內容物的矛盾衝突,整体变得更加稳定! 只是可惜齐耶尔还没彻底掌握魔法造物的整体变形,每次想把它缩小到米粒大小让它更加隱蔽,就会因为奇奇怪怪的小问题导致內部迴路变形不均,產生短路的情况,然后“嘣!”。 齐耶尔可惜地拋玩著手中的纽扣,飞起又落下,安东尼实在担心他一下没接住掉地上,让在场的人都体会一场“新奇的冒险”。 “……所以那这些东西是要用在哪里?” “別告诉我是之后要缝到我和贾斯廷衣服上的!” 安东尼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惊恐,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对不会再穿那件长袍一次! “怎么会,你俩的早就已经改好了,之后拿去给贾斯廷就行。” 指了指摆放在角落里的人台,二人的长袍就在上面。 指尖轻勾,围绕衣袍灵活游走著的针与线团收束,落回打开的抽屉中,再次回到收纳盒里。 “这些小玩意是为四楼路威那准备的。” 话题从造物的构思、製作技巧转回它应有的用处,齐耶尔脸上的狂热迅速褪去,平常温和的微笑再一次浮现。 “据说弗利维教授在犹豫自己的关卡是通过悬浮咒让通关钥匙飞在天上,又或者將钥匙掛在绳索上,来考验闯关者对切割咒的熟练程度。” “但总之,教授的核心思路就是让人在眾多假钥匙中找到真的。” “不管如何,將这些纽扣缝在错误的钥匙上,添上少许试错的成本不觉得很有趣吗?” “当然,如果一下就找到正確的那最好,我这些小玩意也能完好无损的回收。” 虽然齐耶尔对自己的关卡还没有想法,但帮他亲爱的院长增添一下啊游戏难度还是颇有余力的。 “啊,放心。” 注意到安东尼“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齐耶尔才像突然想起来般解释道。 “装置会自动检测目標的年龄,如果是学生找错了,后果远没有这么严重。” “最多……也就是脑袋被砸个大包?” 齐耶尔不確定地补充说明。 对於製造者都这般不確定的言论,安东尼决定劝还想尝试一下闯关游戏的贾斯廷放弃这个大胆的想法! 朋友,这玩意太危险了,咱们还是不要主动往火坑跳比较好! 同时他也为註定要掉进坑里的奇洛教授和哈利表示默哀。 为你们哀悼,被齐耶尔这个恶魔盯上真是你们的不幸。 这么想著,安东尼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儘管这个动作对巫师来说有点过於地狱了。 “对了,我这还有些副產品。” 齐耶尔歪头,嘴里蹦出的话让安东尼又是一激灵! “別太紧张,这部分的就没什么威力了,最多也就是喷出水流让衣服湿透,或者让髮型被风吹乱的程度。” 看出安东尼被自己一连串的猛药有些嚇怕了,齐耶尔啼笑皆非地表示,这些“副產品”远没有他想的那般过激,反而相当温和。 “嗯……应该跟佐科的恶作剧道具很像?” “如果觉得好玩你就和贾斯廷分了吧,放我这没啥用……” 想起那批只能被他评价为“有意思”的作品,其中一个被齐耶尔触发后会立刻喷出大量瓣,一眼望去可谓相当浪漫。 可对这种在齐耶尔眼中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却让安东尼眼眸深处缓缓亮起精光! 第53章 与双胞胎的商谈 “像这种无害的產品,你手里现在有多少?” “欸?” “大概有几十近百个?” “毕竟这种纽扣一西可就能买一大袋了。” 被安东尼突然问上这个问题,齐耶尔迷惑地简单估算了一下数量,但也不准確。 毕竟谁会在一开始就在意残次品的数量? 当量不够对於齐耶尔这个火药型链金术士来说比废品都好不到哪去,只是那些残次品同样完整稳定,因此才被齐耶尔丟到了“玩具”一栏。 不过熟练技巧后若不考虑提高火力,这种无害的產品齐耶尔倒是能做到零损耗全產出。 说著,这些“副產品”从筐中飞出,落入他刚编好的口袋中,还贴心地自己给口袋系了个扣。 “接近三位数吗……” 安东尼扶额沉思几秒,紧接著他猛地抬头,双手摁住齐耶尔的肩膀来回摇晃,眼睛亮得像看到猎物的豺狼! “齐耶尔,你真是个天才!” “等我的好消息吧!” “啊……哦。” 见安东尼抓起包装好的“试作型·惊喜纽扣·无害版”就往屋外奔去,齐耶尔第一次被自己舍友兴致高昂地样子嚇到,对方反覆地摇晃让他眼中泛起圆圈。 用力摇了摇头將这股晕眩感甩出脑袋,齐耶尔望向被用力打开又狠狠合上的木门,心中充斥著困惑。 “突然这是怎么了……” 一直旁观著这场闹剧的斯比奈鲁则是无奈地笑著嘆了口气,端起一杯还飘著热气的红茶飞到齐耶尔身边。 “闷头干了那么久,还是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谢谢斯比!” 將安东尼反常的举止拋掷脑后,齐耶尔欣喜地接过瓷杯。 “额……根本不甜……” 被苦涩的茶汤刺激的吐舌头,他果断让【甘】帮自己调整红茶的甜度,这次再抿上一口时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肯定会跟可鲁贝洛斯有不少共同语言,我再一次这么觉得。” 对齐耶尔这一点涩感都接受不了的样子,斯比奈鲁瞪著死鱼眼表示无语。 而就在主僕二人难得閒聊无事、享受休憩时光之时,拎著一大包纽扣的安东尼直奔格兰芬多塔楼而去。 “哦,年幼的小鹰,在等人吗?” 安东尼站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唯一的蓝色长袍在来往皆是红色的塔楼里格外新奇,就连守门的胖夫人画像都忍不住遐想他是否在等哪位佳人出来? “这位美丽的夫人,如果我確实在找人,您能让我进去等候吗?” 胖夫人被他的讚美和笑容哄得笑靨如,但她还记得自己守门的职责,轻声拒绝了安东尼。 “这当然不行,嘴甜的小巫师。除非你有口令,不然我可不能把你放进去。” “那可真可惜。” 安东尼遗憾地发出嘆息,但很快他的视线就锁定了到这里来的目標。 “看来我们之间愉快的交流要先告一段落了,夫人。” “你要等的人来了吗?”胖夫人意外地看向周围,没看到附近有女孩啊? “嗯,找到他们了。” 言罢,安东尼直奔锁定的方向而去。 “两位,有时间聊聊吗?” “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们预定的行程。” 边走边说笑著、正准备返回休息室的韦斯莱兄弟俩被安东尼直接在半路拦住。 弗雷德眯著眼睛看向安东尼,“你是……齐耶尔旁边的那个?” 实在是齐耶尔看都没看就挑明了他们的招,给韦斯莱双胞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带著安东尼也在他们那留了个影子。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乔治也好奇地凑过来,校內敢堵他们俩的人刨去死对头斯莱特林可谓屈指可数,而且看样子对方不像是来找茬的。 “幸会,安东尼·戈德斯坦。” 面对二人直白的质问,安东尼面带笑容的伸出空著的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安东尼先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弗雷德和乔治也同样友善地握住安东尼的手。 简单寒暄过后,安东尼举起手中的包裹向两人示意。 “废话不多说,我想和两位做个生意。” 看著对方手中的口袋,弗雷德挑眉。 他和乔治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揽住了安东尼的肩膀。 “走,到安静的地方再聊。” 三人走远,时刻关注著现场的吃瓜群眾胖夫人惊讶地捂住嘴。 “原来等的是男孩啊!还是两个……” “现在的小巫师玩得这么吗?” ……………… 八楼,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欢笑打破了寂静。 “哇哦!弗雷德你看!我的头髮在烧!” “蠢货乔治,看我!我在天上飘!”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x2 教室里,面容一致的两人一位头顶燃起了火焰却毫不恐慌,另一位处於近地悬浮状態,正划著名双臂於半空中游泳! 乔治双手往头上一抓,火焰腾地一声往上窜,正好將弗雷德的脑袋也点著。 明明燃著火焰,弗雷德伸手去探却感觉不到丝毫热度,就像正在燃烧的髮丝只是一场幻觉。 “喂!凭什么你能玩两种!我也要飞!” 没想到这效果还能传染,乔治顿时不服气地去抓弗雷德的双脚,试图將他拉回地上,又或者带著乔治一起飞! “別拽!別……” 眼看著乔治的大手即將逼近,弗雷德抓紧扑腾自己的四肢,想让自己飘得更高,却还是被乔治抓住了裤脚。 结果就当乔治以为自己得手之时,二人头上的火焰骤然熄灭,重力也再次回归弗雷德身上,从空中落下的他精准的砸在了乔治身上,让兄弟当了回肉垫! “欸?不疼啊。” “傻子……我在你下面……” 落回大地的弗雷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疑惑於坠落的痛感没有想像中那般强烈时,身下气息奄奄的声音顿时惊得他起身,而在爬起来的时候脚又狠狠踩在了乔治的背上。 “er……” “哇!乔治你不要死啊!!!” 这一脚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乔治断气了般脑袋直接砸在地板上,弗雷德也同样熟练地趴在一旁开始哭丧。 默不作声旁观著这俩活宝的举动,安东尼同样惊讶於齐耶尔说过的完全隨机、绝无危害竟是这种情况。 但他不可能一直跟双胞胎耗著时间,於是安东尼敲了敲桌子。 “两位,试玩的还满意吗?” “来深入的聊聊吧。” “关於合作。” 第54章 成交! 隨著话题滑向正式的一侧,氛围会也变得严肃。 虽然在场三人里有两人都顶著新鲜出炉的爆炸头,滑稽好笑到根本郑重不起来就是了。 “合作啊……” 这个词一出,乔治就清楚安东尼今天来不是单纯向他们分享恶作剧玩具来的。 捻起一枚纽扣,言简意賅地介绍完其效果后,安东尼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抵在下頜,鼻樑上的眼镜反射著烛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產品的价值不必多说,亲身体验过后双胞胎自能明白只要它们流入小巫师之中,迅速就能掀起热潮。 近几年佐科的商品创新越来越少,店里的玩意小巫师们大多都玩腻了,只是每年总有没体验过的新巫师为他们提供营业额,所以才显得红火。 小巫师们好久都没吃上新鲜的乐子了,更別提这种纽扣的效果就主打一个隨机纯看运气,触发之后连製造者本人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这可是真正无法预料的命运! 为这种巧思讚嘆的同时,兄弟俩也忍不住捶胸顿足。 为什么啊!明明是他们先来的,无论是恶作剧,还是想要发明这种小玩意…… 老实说,早在几年前他俩就有自己开一家自己的恶作剧笑话商品店的想法了,只是反覆尝试过后也只不过是让粪弹的臭味变得更浓郁不易散去,给费尔奇平添了不少工作量。 最后还因为在房间里搞出爆炸,动静把他们的老妈莫丽·韦斯莱吸引了过来被痛骂了一顿! 看见没!產品研发的时候发生爆炸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要是齐耶尔在场,定要反覆重申爆炸绝对不是他的问题,这是他们行业里的常態! 可如果韦斯莱双子知道这些纽扣不过是齐耶尔炸炉子过程中得到的副產品,怕是要哀嘆上天不公了。 熬夜搞抽象却还是比不过天赋型选手,从齐耶尔的抽屉里隨手抓点什么就是双胞胎半辈子的功力! 但安东尼却丝毫没有听他俩讲述心路歷程的閒心。 “一枚纽扣我们设想的售价是二银西可。” 但弗雷德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少了!就凭它能给人带来的乐子,三枚银西可乃至四枚都有大把的人会买!” 作为佐科的忠实用户,买过超多把戏道具的他俩对每种商品的报价如数家珍,也最清楚这种新型商品同等对比的是什么价位的玩笑道具。 要知道他们可是將近乎所有的零钱都在了把戏道具上面,没有人比他们更懂这些事! 安东尼不置可否的点头,这方面他確实了解不深,但他不介意听取“专家”的意见。 “既然要我们帮忙,那你准备给我们多少?” 单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不嬉皮笑脸的乔治认真起来確有几分压迫感。 试玩过后他们也清楚这玩意已经相当完善,根本不需要双子用他俩还停留在炸炉子的技术支持,或者说他俩还想跟齐耶尔取经呢! 既然这样,今天安东尼主动找过来,就是要借用他们“霍格沃兹恶作剧之王”的名头了。 被说中心事,安东尼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他眯起眼睛。 “二八分,如何?” “不行,至少三七。” 听到安东尼毫不掩饰的大胃口,刚刚还面带笑意的双胞胎顿时面露不忿。 “要是想將这些琐碎的销售都交给我们,一点辛苦费可不够。” “要拿我们当品牌效应,就这点可不够打发人的。” “对!还要借用我们的名头,四六开都是应该的!” 乔治和弗雷德表达著自己的不满,就两份利,糊弄谁呢?! 这事一接下来,安东尼只要当起甩手掌柜就好了,跑在一线兜售的他俩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没什么顾及脸面、有自知之明的说法,只要涉及分割利益,什么好名头都该往自己身上套,什么大旗都该往自己身上扯! 双方都不熟,谁跟谁客气呢?你不如狼似虎,那就等著被人吃干抹净吧! 因此二兄弟丝毫没提生產產品阶段出大力的是哪一方,而是尽力夸大自己在销售方面的作用,来让安东尼同意他俩“合理”的请求。 对於此举,安东尼轻挑眉毛,两眼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可惜。 “很遗憾,看来我们的谈判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著,他拎起银白色的口袋作势要离开。 “欸別別別!” 见安东尼抬脚要走,刚才还严词厉色双胞胎默契地一左一右伸出手臂拦住安东尼。 掛著諂媚的笑容,弗雷德按住安东尼的肩膀將他按回座位。 “別著急嘛,事情都好商量。” “你来找我们,想来也是清楚最会为这些小玩意消费的就是格兰芬多的巫师们了。” “要说对学院成员的熟悉程度,整个格兰芬多你可再找不到一个和我们一样全都脸熟的!” 话说到这也確实如此,见安东尼听过二人解释后神色缓和,双子都觉得还有谈的余地。 乔治先发话,“这样吧,我们不要那么多,就三成,三成!” 他满脸肉疼地竖起三根手指,像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弗雷德也顺势帮腔。 “不能真不让我们挣点油水吧?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在的。” “这样吧,作为诚意也是证明我们的实力,第一个月的营业额这边尽数不要,都归你们!” “如何?” 此话一出,两人脸上是真肉疼了,倒叫安东尼意外。 第一个月正是顾客刚接触新產品的时期,反正三枚银西可的价位又不贵,出於好奇绝大多数小巫师都会买上一两个试个新鲜,可以说是最红火的时段之一了! 敢將这部分利割出来为他们白打一个月的工,韦斯莱家的这俩对齐耶尔的这些產出物还真是信心十足。 不过其实安东尼心里的价位也就是三七分成了,总不能真的连肉带汤一起端走丁点不分给人家,这样太得罪人! 於是在安东尼点头后,三人乾脆利落地签了合同。 看到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上写明的三七分成,还有安东尼的暗藏得意的笑容,双胞胎四目相对,顿时就觉得自己被坑了! 被发现了安东尼也就不藏著憋著了,他嘴角上扬,凝视著无比懊悔的韦斯莱双子,口中缓缓吐出二字。 “成交!” 第55章 公共休息室的意外骚乱 拉文克劳塔楼,公共休息室內。 当安东尼终於摆脱了被他坑了一波恼羞成怒当场开始追击他的韦斯莱双胞胎后时间已经不早,月亮已然高悬。 想著宵禁的时间快到了,对校规还有敬畏感的安东尼抓紧赶回塔楼,费心解开门环的提问后刚进入休息室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他的宿舍门前。 他们有的还是白天的装束,但有一些睡得早的人已將睡衣换好,此刻却一齐站在紧闭的木门面露愁容。 “这是怎么了?” 他挤进人群,找到站在最前面的级长佩內洛疑问道,谁料佩內洛看到他惊喜地就像看到了救星! “戈德斯坦,你终於回来了!” “你是这间臥室的主人之一吧?你肯定能打开这扇门对吧!” 被大自己好几岁的姐姐按住肩膀,这可跟先前被韦斯莱双子硬按在座位上的感觉截然不同。 但安东尼显然不是会起遐想的那一类人,瞧见眼前明显的异常状况,他只为自己熟练地感到不妙而莫名悲哀。 “……说吧,发生什么了。” 像是认命了般,安东尼长嘆一口气,言语间的惆悵尽显。 “这房间里一直传出轻微的震动,我们想进去查看情况可怎么都打不开门!” “你和里德比较熟,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不会还在里面吧!” 佩內洛担忧地看著木门,此刻她尤其担忧有小巫师在宿舍里出事! 下午的时候就有女生跟她反映说二楼臥室的地板不知为何有时会突然震动一下,当时佩內洛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就说自己会调查的简单將其打发过去。 可隨著夜色越来越浓,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休息室里一片寂静,就显得这股轻微的震动越发明显。 这时候佩內洛才意识到不对劲,能让整座塔楼都为之震颤,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於是作为级长,她果断让所有在宿的学生都到休息室的自习区集合,拜託另一位男级长看好低年级的小巫师们后佩內洛自髮带著愿意帮忙的高年级学生挨个宿舍展开调查! 搜遍了所有房间都没发现异常,最后在这间连“阿拉霍洞开”都打不开的木门前停下脚步,並確定了动静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臥室哪怕有锁,凭藉级长的权限也全都能打开才是,可当佩內洛去推时这扇门扉却一动不动。 担忧里面出什么意外,她在发现正常打不开后乾脆果断地一脚踢上脆弱的木门,打算直接踹开木门强行进入! 可踢出的腿碰上木门却像撞上了钢铁,木门依旧闭合,倒是佩內洛的脚被反作用力砸的生疼! 反覆尝试后发现就连攻击型魔咒都无法撼动这扇阻碍,被挡在外面的佩內洛都开始向梅林祈祷里面不要出事了,就看见屋主之一的安东尼终於回来,她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 得知事情全貌,安东尼嘆了一声“果然。”就將手搭上门把,一声“咔嗒”过后,几个人连番轰炸都不见损伤的“嘆息之壁”被打开了。 正当佩內洛为之高兴的时候,就见安东尼跟个滑溜的泥鰍般钻进了门后,紧接著木门再次关闭,她的笑容也为之一僵。 但好在安东尼进去后没再一声不吭,透过门扉,佩內洛还是听到了他解释的声音。 “学姐,这里没事了,告诉同学们回去睡觉吧。” “今晚不会再有动静了。” 儘管只有一门之隔,但佩內洛也能听清安东尼语气中的冷肃与確定,紧接著没过多久那股轻微的震动就確实停止了,她才將信將疑地让聚集起来的学生们全都解散。 门后,两人的臥室。 看著仍埋头苦干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的齐耶尔,安东尼脚步放轻,先走到自己的床位上將被他扔在上面的厚书拿在手中,然后踱步到他的身后。 【盾】似乎也对主人到晚上了还不睡觉的不健康作息感到不满,特意为安东尼开了个才通人的口子,放他进入屏障內部。 然后,安东尼高举手上沉重的书,狠狠砸向齐耶尔的后脑勺,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 被精准命中后脑勺,齐耶尔的脑袋乾脆地砸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额头被磕得通红,后脑勺同样鼓起了大包! “哎呦,安东你干嘛!” 难得被人偷袭,齐耶尔瞬间就意识到还有谁能进入这间臥室,因此也就没多防备才让安东尼得手。 “还说我干嘛,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別人都要睡觉了!你知道外面都因为你这蹦蹦蹦的动静骚乱起来了吗?!” 看著齐耶尔捂著脑袋一脸委屈的样子,安东尼气不打一处来。 白天就算了,我能忍受,大不了我去图书馆看书,没问题的。 可晚上你不能不停啊!宿舍里可不只有咱们一个房间,你让其他人怎么办? 收到安东尼声色俱厉的控诉,齐耶尔疑惑地瞟向木门,准確说是门上的【锭】。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动静全都拦下来吗? 被主人这般质疑,【锭】现出原形来回摇晃,看著比齐耶尔更委屈。 如果它有嘴早就急得张嘴说话了,还是斯比慢悠悠地替它发声。 “【锭】只能把房间锁住,可你忽略了上下啊。” “可能爆炸的震动在被【盾】削减大半后,还是通过天板传出去了一点,这才让上面的住民察觉到了异常吧。” “齐耶尔,我就说你迟早有被教训的一天。” 明明早就猜到了,但就是提醒齐耶尔这件事,为的就是让他涨涨教训,別自己一个人住惯了,到学校还像住在无人之处般肆意地想研究到几点就几点。 保持良好的作息才能健康发育嘛。 当然,刨去这些正当理由外,斯比不否认这里头有它恶趣味发作的缘由。 好在这件事也没闹出多大的乱子,在齐耶尔得到教训后,两人直接翻篇,当作睡前閒聊討论起了安东尼拎著袋子就出去,回来手里口袋却没了这件事。 “推销出去了?”齐耶尔毫不意外。 “嗯,相当顺利,到时候你就等著拿钱吧。”安东尼同样一脸理所应当。 而具体的细节双方都没过问,这是对彼此的默契与信任。 第56章 艾利欧的安排 霍格沃兹突然流传起了奇怪的传言。 据说城堡里多了一位新幽灵,最开始出没於拉文克劳塔楼,时常在休息室里闹出些动静来,在小巫师夸张的形容下行为仿佛比皮皮鬼还要荒诞不经,特別喜欢打扰好学的小巫师休息。 这种无稽之谈原本也只在那天晚上被勒令集合的拉文克劳巫师里传播,可过了几天后格兰芬多也出现了异象! 休息室里时常有人身上產生奇妙的反应,持续时间不长但尤其有趣。 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弗雷德,他被水流衝到了天上,还將壁炉里的火浇灭,让在场的巫师都嚇了一跳! 可当他起身的时候身上虽然湿透,但没有任何受伤的跡象,反而在被衝到天板上时兴奋地开怀大笑,让不少不缺乏勇气的格兰芬多心里痒痒的,也想尝试一番刺激的感觉! 从弗雷德起,这种奇怪的现象也逐渐在格兰芬多中扩散,每天都有一两个被丟到天上或者沉进地里的巫师“遭殃”。 很快就有人就將这两种现象结合在了一起,推断这位“新幽灵”一定是位极其討厌书呆子的恶作剧大师!在拉文克劳那玩的无聊,所以才跑到了格兰芬多这个有趣的人扎堆的地方! 抱著书本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齐耶尔听到路边有人喊著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幽灵拜师学艺,羞耻心从没有一次这么强烈! 这就好像你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人大声念出了你网上的用户名,还满怀真情地朗诵你发癲时的抽象文案那般令人难绷。 虽然你知道他们不清楚你就是那个帐號的主人,但光是听到就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齐耶尔忍不住拿课本捂住了自己的脸,透过碎发,安东尼看到他耳朵都红透了,於是小声调侃道。 “不知道那位幽灵先生在格兰芬多那有没有玩腻?他的下一个目標又是谁呢?” “没有了!没有下一个目標了!” 齐耶尔实在没想到就那么一点动静,仅是几天过后就能被这群人联想出这么多方面,虽然確实这些事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係啦…… 但这不能混为一谈! 为了避免此类案件再次发生,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要將那些实验台都搬出去!找个他反覆考察认为合適的地方安置,而且这次的隔音隔震工作一定要做到万分完善! 在那之前,戒炉子! “啊?我还挺希望赫奇帕奇也能热闹一下……噫!” 掉线已久的贾斯廷终於再一次跟二人匯合,对那个传言也有所耳闻,原本还挺期待这位幽灵在格兰芬多玩腻了也到赫奇帕奇这逛逛,就被齐耶尔眼中迸发的红光嚇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那俩人確实挺厉害的,居然想得到用这种方式炒热度。” 安东尼抱著胳膊漫不经心地评价,常理来论就算不寻常的事情发作的再厉害,也不会不到一周的功夫就谣言四起,闹得沸沸腾腾的。 那些“遭殃”的巫师,仔细调查就能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跟弗雷德和乔治玩的比较好的朋友,更少的那部分是真的被捉弄的斯莱特林。 如此鲜明的特徵,不往双胞胎那联想都是困难事。 如此一来,不少人都对这位根本不存在的“幽灵先生”起了兴趣,也开始期待下一个被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捉弄一番的会不会是自己。 到时候他俩跳出声称自己受了“幽灵”衣钵,开始售卖纽扣·隨机效果弱化版,有了前期的工作,商品肯定会卖的热火朝天! 看来他第一时间选中这俩人是正確的,安东尼满意於自己的慧眼识珠。 “……是韦斯莱的那两位传的谣言啊。” 幽怨的声音空荡迴响著,让走廊上的气温都为之骤降。 齐耶尔表情温和,但脖颈上钥匙形状的掛坠都隱约闪烁著凶光。 见势不妙,贾斯廷眉头一皱,將安东尼护至身前。 “那个幽灵,不会就是……” 他凑到安东尼耳边询问,却被回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你才发现啊。” 说完安东尼抬脚就开溜,一眨眼的功夫就连衣摆看不到影子,把本想拿他当挡箭牌的贾斯廷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哎!別丟下我一人跑了啊!” 对这种自己开了团却第一个逃跑的傢伙,贾斯廷怒斥对方的不讲义气,也抓紧脚步撤离了预计会成为风暴中心的位置。 看著俩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表现,齐耶尔周围冷肃的气势瞬间消散。 他好笑地盯著两人逃离的方向,嘴里默默念叨。 “不嚇嚇你们,这玩笑真要开个没完了。” 说著,齐耶尔也悠閒地迈著轻鬆的步伐追著两人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也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个刺蝟一样张扬著自己的攻击性,就连为了填补心中空缺而拼命啃食未知的衝动都削减不少,开始学会权衡利弊得失与对周围的影响了。 虽然这段校园生活和他过往的人生在时间长度上相比不值一提,但齐耶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是跟躲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地翻看新书完全不同的快乐感。 像以前他可能会选择將给自己传谣言的傢伙揪出来教训一顿,让他们长个终身都会铭记的教训。 但现在他也清楚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同样开始学会用玩笑来捉弄伙伴了。 斯比躲在齐耶尔的书包里盘腿坐著,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不由得欣慰一笑。 “所以说,艾利欧你是真的不会养孩子,小孩子就应该让他呆在应该呆的环境里,多和同龄人接触才能健康成长。” “自顾自地远离,最后又自顾自地补偿,留下了填满一整个图书馆的藏书,却丝毫没想过知识之毒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严重。” “甚至特意准备了新的库洛牌之书,还让我和露比·月作为封印兽和守护者等待著齐耶尔打开,一如既往的缺德行为。” “……不,或许你想过,但还是这么做了呢?” 轻声抱怨著,斯比话锋一转。 “不过那个时候也是难免,好在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算你当初看到的都对吧……” “斯比,你在里头嘀咕些什么呢?” 察觉到书包里的动静,齐耶尔扭头看向身后的背包。 “不是你说臥室太安静了,想出来一起上课嘛?” “要是真的受不了人太多的环境,我就先送你回去?毕竟你平时也算很宅了……” 齐耶尔估算了下时间,以他的速度,在上课前跑个来回绰绰有余,但让斯比难受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不,我没事。” 斯比拒绝了齐耶尔的好意,语气略微惆悵。 “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罢了……” 第57章 坠落的纳威与【浮】的完成 虽然对斯比的反常一头雾水,但既然它都说没事了,那齐耶尔也就隨它便吧,现在他还要追上跑在前面的两人呢。 直到他循著游丝的指引,发现贾斯廷和安东尼真就没等他还在继续往前走,距离下一节飞行课的场地越来越近,齐耶尔立刻就急了。 不是,你们真把我丟下了啊! 齐耶尔开始奔跑,错综复杂的城堡在他这里就像笔直的一条直路,多变的机关根本无法作为阻碍。 但体力这方面他確实欠佳,再加上城堡確实够大,等齐耶尔在走廊追到两人的时候自己也累的扶著膝盖呼呼喘气。 说到底他有什么资格觉得斯比宅呢?明明齐耶尔更是宅的要命的类型,跟另一位在图书馆里宅著不动的魔女相比也就是稍微健康点,没有哮喘类疾病而已。 只是齐耶尔跑起来后,待在他书包里的斯比可就惨了。 晃动的书包还有里面来回衝撞的书本让斯比强行从emo状態中脱离,为了防止被压成纸片,斯比直接拉开拉链飞出了背包。 看著齐耶尔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斯比纳闷。 这孩子的体力到底是隨了谁啊?明明无论是艾利欧还是小樱小姐又或者藤隆先生在运动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哪怕是歌帆夫人也不应该啊…… 果然,都是艾利欧的错! 熟练的把锅推给自己的造物主,斯比飞到齐耶尔身边拍著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谢谢,斯比……” “你……你们俩居然真的不等……等我!” 见到齐耶尔控诉的样子,安东尼瞥了一眼沮丧的贾斯廷,伸出手掌。 “愿赌服输。” “呜……” 贾斯廷不甘心地从兜里掏出一枚加隆放到安东尼的手中,而安东尼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你们俩……!” “谁让这傢伙蠢得非要跟我赌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安东尼淡定地解释道,在贾斯廷赶上他后,他们俩对齐耶尔会不会恼怒地追上来这点一致的表示肯定。 但贾斯廷认为就算是齐耶尔也会被城堡绕晕,一时半会追不上他们,於是他俩就对齐耶尔会多少时间追过来赌了个时间。 “挺巧,你要是跑慢点我估计可能就平局了。” 安东尼冷淡地评价,金加隆在他指尖翻飞,黄灿灿地光辉让贾斯廷咬牙切齿。 “……我下次再跟你赌,我就是小狗!” 紧接著他就抓住齐耶尔的手臂跟他诉苦,“为什么齐耶尔会知道怎么走啊!明明我都在这里迷了三次路了!” 正是因为这段路非常容易迷路,贾斯廷才敢跟安东尼作赌的。 可他不清楚现在整座城堡的每条路在齐耶尔这里都格外明了,在他的丝被尽数清除之前,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迷路了。 见贾斯廷主动凑近,齐耶尔乾脆顺势用手臂勒住他脖子! “可恶,浪费我的感情!” “別!要……喘不过气了!” 贾斯廷在被手臂圈住后也配合地口吐白沫,见状齐耶尔得意地指向安东尼。 “看到没,快把赌资上交给我!不然你就是下一个!” 看出两人演的可谓相当拙劣,安东尼笑著翻了个白眼,拇指一弹,飞出的金加隆就被齐耶尔稳稳接住。 趁著齐耶尔接东西手肘鬆开的时候,贾斯廷脑袋一低,也从齐耶尔的臂弯下滑脱。 远离了齐耶尔,他仍捂著脖子,神色相当痛苦,“我不能呼吸!快赔我医药费!” “那你要多少呢?”安东尼看好戏般搭腔。 “一加隆!”提起报价,贾斯廷顿时脸不红气不喘了,见此齐耶尔也乾脆地把手上的加隆丟给他。 “接好了!” “嘿!” 金色的流光从齐耶尔手上投出,而后被贾斯廷精准接住,这枚加隆就这样在三人间流转,最后又回到了贾斯廷的手上。 三人互相看向彼此,然后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笑声惹得周围形色匆忙的学长学姐都跟著露出笑意。 笑够了后,性子更平淡些的安东尼先停了下来。 “……哈,咱们真无聊。” 明明他自己也笑得喘气,结果停下来后就开始嘴硬,不过齐耶尔也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 “这明明很有意思好吗!还有你俩在装啥局外人啊!” 反驳完两人第一时间撇清关係的发言,贾斯廷不解地看向他俩都抱著的书本。 “……刚刚我就想问了,待会明明是飞行课,你们带书干什么?” 说著,贾斯廷指向窗外,透过走廊的窗户刚好能看到远处正在上飞行课的一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等飞在空中的他们下课后下一批就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当然是等下课后直接去图书馆自习啊。” 齐耶尔一脸理所应当,安东尼虽然没回答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看著他俩恨不得住在图书馆的表现,贾斯廷嘴角抽搐,但很快他视线的余光捕捉到了窗外的不对劲。 “快看!那是不是出事了!” 被贾斯廷的话语提醒,三人都趴到窗边,只见一个身影骑在飞天扫帚上到处乱窜,显然是失去了控制。 “那是……纳威!?” 交际圈比鹰院宅男要广很多的贾斯廷立刻认出了被失控扫帚裹挟著到处乱撞的人是谁。 “不妙,他快握不住了!” 眼看著纳威已经被失控的扫帚掀翻,整个人仅靠双臂掛在扫帚上,他的手指拼命握住扫把,却还是因为体力的流失而鬆手,在重力的作用下奔向大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让下!” 看见纳威从空中坠落,齐耶尔赶紧拨开身前的两人,一只手推开窗户,另一只手瞬间甩出卡牌! “【浮】,减缓衝力!” 由於最开始製作的尚且稚嫩,齐耶尔手中完成度较低的那三张卡牌相比原版的效果尚有差距,不巧【浮】就是其中一张! 虚幻的气球笼罩在纳威身上,此刻未完成的它只能做到跟【移】差不多水平,也就是只能长时间作用於非生物的程度,若是生物就仅能让其短暂漂浮,甚至无法让人飞到一定高度。 可气球拼尽全力扇动两边的小翅膀,硬是让飞速下落的纳威减缓了身上的重力,速度也明显降低! 这对齐耶尔就足够了。 只见他手掌猛地往下落,丝线从五指间延展,牵动遍布学院四周的“网”,硬是在【浮】坚持不住前拉住了下坠的纳威,令他成功平稳落地! 坚韧的丝线將他的外袍割破些许,但纳威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 齐耶尔看向飞回他身旁的【浮】,如果没有【浮】的帮助,柔和又脆弱的丝会被巨大的衝力绷断,坚韧的线会在拦阻下坠的过程中划伤纳威的身躯! 多亏了【浮】,他才能不伤分毫就把人救下。 而就在齐耶尔终於鬆了口气,准备將同样辛苦的【浮】收回时,眼前库洛牌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强光让他一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而等光芒散去,彻底完成的库洛牌【浮】平静地飘在他的面前。 继【盾】【甘】之后,第三张出自齐耶尔之手的完美库洛牌就此诞生! 第58章 暴走的【浮】 飞行课的教授霍琦夫人显然不是一位称职的教授,在课堂出现事故,眼看著学生就要从空中掉下来时,她手中的魔杖跟个普通的木棍也没啥区別。 她甚至想不到对下坠的纳威施个悬浮咒,或者直接停下发狂的飞天扫帚! 等到纳威被丝线牵著落地,她倒是想起来第一时间查看学生的状况了。 “呼,还好还好,没有受伤。”霍琦夫人显然鬆了一口气。 儘管对突发事件的处理严重不过关,但好在作为成年人,霍琦夫人还有一点常识,知道要带著受惊的纳威前往校医院。 “可怜的孩子,嚇坏了吧,还能站起来吗?” 她搀扶起惊魂未定的纳威,冲围过来的学生们警告。 “在我送隆巴顿先生去校医院接受检查的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地面上,不许升空。” “都听明白了吗?不要让我看到天上有扫帚在飞……” “不然就直接开除,我能保证你们连心心念念的魁地奇的边都摸不著!” 说完,她便搀著纳威离开。 先不说霍琦夫人是否有权力开除学生,至少她这段话哈利都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都是刚刚拉住纳威的丝线。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在哪来著? 那缕银白色的熟悉感让哈利挠头,而等他四处张望著刚刚可能伸出援手的人时,他在二楼的走廊上发现了手还停留在窗边的齐耶尔。 是了,刚刚就是齐耶尔救下了纳威! 哈利想起来了,那缕银白色的线跟先前吸引他目光的丝蝶尾部拖著的很像,跟齐耶尔再构它的时候编织的茧更像! 可没等哈利朝齐耶尔招手打招呼,一旁的马尔福就拿著刚刚从纳威兜里被甩出来的记忆球过来找茬。 “破特,要不要玩个游戏?” 马尔福一脸挑衅,隨手拋玩著记忆球。 “我打算把隆巴顿的这玩意藏屋顶上,看你有没有胆量来找了!” 他是清楚一个小小的飞行课教授根本没有权力开除有个校董父亲的自己,但要是能藉此机会將波特赶出霍格沃兹那可就太好了! 因此马尔福不遗余力地挑起哈利的怒火,激得他主动追著自己而来。 “马尔福,把纳威的东西还来。” 果然,听到马尔福拿纳威的东西作赌,哈利愤怒了。 马尔福也乐得见哈利怒火朝天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你得自己来取。” “规矩想必你是知道的。” 说完,马尔福骑上扫帚就往天上飞,哈利身旁的赫敏还劝他不要衝动等老师回来,可热血上头的哈利二话不说也骑上飞天扫帚追著马尔福而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哈利同样对马尔福欠揍的秉性有所预期,或者他也一样没想过只通过对话解决事情,两人骑著飞行扫帚於空中分庭抗礼,矛盾一触即发! 而在空中火药味格外浓重的时候,走廊的三人对此无心制止,他们也陷入了某种麻烦中。 双眼紧紧盯著身前漂浮著的库洛牌,齐耶尔懵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看不懂了? 【浮】的异动全然超乎了齐耶尔的预期,按照齐耶尔的计划,下一个被完成的卡牌应该是【剑】或者【静】,事实上齐耶尔已经在尝试构造它们的大致结构了。 但【浮】就是这么突兀且巧合地完成了,明明先前齐耶尔因为反覆尝试都无法让它的完成度更进一步,已经放弃了【浮】和另外两张的优化。 反正能用就行,这方面上齐耶尔也没这么强迫症…… 到处寻找为物体附著意识的方法,企图在这上面促使库洛牌迈出最后一步的他嘴硬地想著。 不过一旁的两人不清楚齐耶尔头脑风暴的进程,贾斯廷还在为纳威的平安无事而庆幸。 “呼,好在最后剎住车了。” “不然真从那么高的位置摔下来,整个人怕不是得摔成肉饼了!” 失控的飞天扫帚大致攀升了有五层楼高,从这个高度没有缓衝地坠落,哪怕巫师的身体素质要优於麻瓜,浑身粉碎性骨折也是跑不了的。 贾斯廷为纳威的安危狠狠鬆了口气,他是真跟纳威关係不错,好几回两人都是同时迷路,依靠著互相帮扶这才找到的教室,如今纳威被送去医务室远离了飞行课,他也就安心了。 等他一转头,就看到齐耶尔还在那愣著,贾斯廷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耶尔,这次多亏了你啊!” “不过没想到就这么一张薄薄的卡片,居然能起这么大作用。” “看到纳威鬆手的那一刻,我都拼命在祈祷这一刻重力要是失效就好了!这样就算他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贾斯廷隨口的感嘆让齐耶尔发现了盲点。他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安东尼,同样在安东尼眼中看到了对贾斯廷想法的赞同。 此刻回望,当时齐耶尔自己也有相似的想法,下面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估计也是如此。 重叠的思绪…… 他抬眼看向老神在在的斯比,就像被洞察了心中所想般,没等齐耶尔问出口就得到了斯比的肯定。 “没错,那一刻你们对漂浮空中的愿望、对坠落地面的抗拒一同共鸣、交错,最终匯聚在【浮】上,推动它走出了最后的一步!” 抱著小手,斯比脸上露出了终於能揭开谜底的欣慰,而得到这个答案的此刻,齐耶尔才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想通了一切! 【盾】的一气呵成源於齐耶尔对危险的警惕和恐惧,在周身垒起屏障隔绝一切外部因素是他最適应的状態,因此在製造【盾】时可谓水到渠成,丝滑到不可思议。 而【甘】,想必是他一时兴起,自拉文克劳的笔记上引出的那缕纯粹的思绪与渴望起了作用,这份对美好嚮往的感情促成了【甘】的完美。 思想和情感在再造库洛牌的过程中成为了最关键的一味药引,是齐耶尔苦苦寻觅却始终不得的关窍所在! 可就当齐耶尔欣喜终於找到方向时,斯比给他泼了盆冷水。 “现在【浮】的主导已经不是齐耶尔你先前构造的迴路了。” “想法的来源杂乱不一所引起的混乱形成了构成库洛牌因素的不稳定性,在这种影响下魔法造物最是容易出问题。” “瞧,暴走开始了。” 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卡牌掀起强烈的魔力波动,凝实又虚幻的巨大热气球衝破纸牌的束缚,在三人面前显现! 第59章 【翔】於天际的大冒险 热气球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脚下一空,身体逐渐脱离地板,重力於此失却! 距离【浮】的位置最近,在走廊上的其他人还在体验太空漫步时,齐耶尔三人已经快跟天板亲密接触了! 面对突发的异常现象,安东尼第一时间蜷起身体减少被天板上稀奇古怪的装饰撞伤的可能,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的贾斯廷还跟个傻狍子般兴奋的尖叫。 “呜哇!这就是传闻里的体验吗?好棒!” “安东!你看我像不像个太空人!” 说著,贾斯廷用力蹬著身后的墙壁,借著衝力让自己飘向走廊的另一边。 安东尼无语地睁开眼睛,美国魔法界和麻瓜界的联繫比英国要密切的多,因此哪怕他是巫师也多少清楚太空旅行这个词的意思。 “你在模仿加加林之前,先注意一下自己的脑袋吧。” 刚说完,安东尼的提醒便一语成讖,由於控制不好身体的摆动,贾斯廷的脑袋正好撞到墙壁上的画框! “嘿!飞的时候注意著点!誒你小子抓著我画框干什么!” 被一记头槌打扰了休息,画框里的老人表示不满。 “抱歉抱歉,借我用一下。”贾斯廷一手捂著脑袋另一手抓住老人的画框来稳住身形,嘴里还不停跟在画里拿铁棒敲他的老人道歉。 看见这俩人一个攒成个球,另一个瞧著快把人家画给拽下来,齐耶尔无奈扶额。 手指一勾,无数丝线绑在两人的腰部和脚踝,线的尾端与地板相连,二人顿时就从空中飘荡无所依的状態变成了游乐园里气球商手中飘来盪去的氢气球。 解决完那边的问题,同样靠线绳拉著维持稳定的齐耶尔望向没受任何影响的斯比。 “斯比,这种情况怎么办?” “那当然是將它重新封印啦。” 斯比嘴角翘起,“这可是身为库洛魔法使註定逃不过的定番,你的前辈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听可鲁贝洛斯讲述当年的经歷,斯比还是能想像出那个时候无主的库洛牌们是如何惹出许许多多的乱子。 虽然不知道友枝镇的居民心是有多大还是都是小聋瞎,但在频发的奇异事件下斯比是真的诧异他们居然还能安稳地继续住在那里。 不过在霍格沃兹就隨便了,魔法什么都能解释,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是正常的,没看斯比自己都毫不遮挡直接在公共场合出现了吗? “最好快点解决哦,不然【浮】就要跑出去了。” 被斯比提醒,齐耶尔才注意到飘荡的气球正在往敞开的窗户边移去,他瞳孔一缩,当机立断操控丝线袭向【浮】,寄希望於线的速度能在它飞出去前捕捉目標! 可在魔力线逼近【浮】的那一刻,热气球凝实的形象骤然一虚,迅捷的丝线直接穿过了热气球,径直绑在了走廊另一侧的柱子上! 虚化狗! 齐耶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没记得自己给它刻进这么阴的机制啊! 可不等齐耶尔再做出反应,察觉到威胁的【浮】倏忽之间加快了速度,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悬在飞行课场地的半空。 这时下面起了爭执的哈利和马尔福刚刚升空,正在空中你追我赶地狗斗,马尔福逐渐不敌哈利灵巧的机动性很快就被纠缠得进退两难,情急之下恼怒地將手中的记忆球丟了出去! 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绚丽的光彩,眼看著下一秒记忆球就要摔在地上砸个粉碎,哈利正想追上去,就见【浮】开始大展身手。 紧接著,无论是空中的两人,还是下面抬头仰望的狮蛇两院的学生,大家感到身体一轻,所有人都飘了起来! 哈利紧握著飞天扫帚保持平衡,而马尔福一时不慎已经和扫帚分离,整个人不知所措地蹬腿扑腾,拼命去够越飘越远的扫帚。 底下的罗恩正在惊嘆:“哇!这难道就是弗雷德说的『幽灵的把戏』?太酷了吧!” 赫敏倒是第一时间抓住了草地,学著书上太空人固定身体的方式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別说傻话了!书上都说了,幽灵是不具有干预现实的能力的!” “这肯定是某种魔法的效果!” 赫敏手指死死扣著草坪,指甲缝里满是泥土。 万事通小姐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乔治和弗雷德宣扬的幽灵谣言,要真存在看不惯书呆子的恶作剧幽灵,有自知之明的赫敏认为他为什么不先来找格兰芬多里最像个书呆子的自己的麻烦呢? 某种意义上她还真猜对了,只是从【浮】飞到室外后,除了和它保有一定联繫的齐耶尔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热气球存在,因此她的这套言论完全淹没在兴奋的格兰芬多人群里。 他们都认为这是“幽灵先生”的又一伟大恶作剧!是专门为了白费一节飞行课的他们而准备的惊喜! 而现在,这位“幽灵先生”正望著天上的热气球陷入苦恼,齐耶尔估算了一下在没有牵引的情况下自己能否够到【浮】的高度,结果发现这个方法並不可行。 他又不真是隔壁片场的蜘蛛侠,能把蛛丝掛在天上的本叔叔身上,一旦將自己发射出去可就再也无从借力了。 看著齐耶尔绞尽脑汁苦想的样子,斯比还是忍不住给他提了个醒。 “为什么不考虑飞起来呢?” “飞?斯比你是说【翔】牌吗?” 被斯比一说,齐耶尔才想起这张库洛牌,但他从没对【翔】进行过调律,基本骨架都没有的情况下临时编织肯定来不及! 就当齐耶尔这么想著的时候,救星来了! 丝蝶拉扯著另一只被齐耶尔编织、放飞的白鳶翩翩而至,於此同时,他口袋里尚且透明的【翔】开始与两只丝造物共鸣,自行从齐耶尔的怀中飞出! “你们……是想帮我吗?” 齐耶尔惊喜地看向丝蝶和白鳶,蝶翅微微震颤,向它的造物主表示赞同,经齐耶尔之手再获新生的它没有理由不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於是丝蝶主动飞进只有外壳未生神智的白鳶內部,眨眼间炸作千缕丝线飞向透明的卡牌,无色的魔力瞬间被飞翔的概念侵染,完整无缺的【翔】於此再构完成! 仔细端详著手中的卡牌,看到白色巨鸟旁翻飞的蝴蝶,齐耶尔欣然张开手掌,巨大的太阳法杖隨即落入掌心。 嫻熟的刷了个枪,齐耶尔用杖尖轻轻点上牌面的图案,以同等的愉快回应著造物的喜悦。 “要起飞咯,【翔】!” 齐耶尔呼唤著它新的名字,下一秒,洁白的翅膀应声自杖身展开! 第60章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从第一次拿起这支法杖起,齐耶尔就发现它金黄色的杖身末端铭刻著类似羽翼的纹路。 当时齐耶尔还觉得这上面是不是还隱藏著他尚未摸清的功能,了不少时间去尝试拆解激活这部分纹路,直到右眼被其中扑朔迷离的神秘弄得头昏眼,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如今再看,这部分就是为【翔】准备的! 迫不及待地骑上附有羽翼的法杖,齐耶尔一脚踏出窗台,对仍被当成气球悬掛著的贾斯廷和安东尼耍帅般两指併拢在发间一滑,两人甚至看见了蹦出的小星星。 “某去去便回!” “哦对了,记得注意待会落回地面的姿势,別摔得太难看了!” 说完,齐耶尔一脚蹬出,奔向广阔的天空! 感受著狂风在耳旁吹拂咆哮,齐耶尔亢奋地握紧身下的法杖,仅有一根棍的骑乘物却让人不觉得硌得慌,反而格外柔软舒適,就像下面坐著的是鬆软的坐垫,而非冷硬的金属。 几乎瞬间,齐耶尔就迷恋上了在空中自由的感觉,好在他还保有一丝理智,仍记得此次飞上天空的目的是什么。 握著法杖的右手一拧,像是在扭动油门,齐耶尔兴奋地对库洛牌下达命令。 “加速加速!衝刺衝刺!” 响应著主人的要求,【翔】再次重重拍打翅膀,疾驰的速度再一次攀升,须臾间便逼近了【浮】的所在! 膨胀又收缩的热气球感知到齐耶尔直奔它而来,顿时慌张地开始四处奔逃。 它现在的状態有点像迎来了叛逆期的乖宝宝,原本乖巧的【浮】在接收了外界利弊並存的信息后受其影响,主动脱离了造物者的掌控,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无论杂乱的思绪如何占据上风,构建它的基石都是齐耶尔编造的概念之丝,这也意味著热气球本能地惧怕著齐耶尔。 “不用怕,等我將你身上的冗余清理乾净,你就能清醒过来了!” 察觉到【浮】的异动,齐耶尔嘴角翘起,眼中露出凶光,而后捕捉的丝网直奔热气球而去! 热气球被嚇得一瞬间拉长成长条状撒腿就跑,延长的丝线只差分毫却仍未能命中目標。 对此齐耶尔並不气馁,调转握把继续追上逃亡的【浮】,一场追逐战拉开帷幕! 晶莹细碎的丝线自太阳杖的榴槤尖上拖尾,一如丝蝶最初的工作,疾驰的流星在建筑之间穿梭,自天文塔穿行至教学楼,蹭过石桥的缝隙,围追堵拦不止。 由於速度过快,城堡里的人只感到窗外刮过一股狂风震得窗户咣当作响,丝毫没看到齐耶尔追逐的身影。 透明的丝线掛在城堡的每一处墙体上,每多一缕便挤占一丝【浮】的逃亡空间。 逃吧、逃吧,尽你所能奔逃吧,你终究无法从这场狩猎中逃脱。 口中默念著咒语,齐耶尔牵动预设在城堡內的“网”,令其挡住【浮】的前路迫使它继续上浮逃窜。 可上空不知何时也布满了齐耶尔的准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况下,惊慌失措的【浮】行动越发混乱。 它的路径选择中不再存在最优解,失去了灵活性后在速度上也远不及飞行专精的【翔】,於密布的陷阱包围下逐渐被齐耶尔逼至绝路,被引导著走入最后的场所。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教学楼中心的草坪上空,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绕了个来回,【浮】才意识到它已经踏入了齐耶尔的圈套。 恼怒的【浮】准备破釜沉舟,彻底解放自身的固有魔法打算给齐耶尔来发大的,让在场的所有事物尽数漂浮! 想法不错,但…… “可惜,晚了。”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剎那间,齐耶尔已经骑著法杖凌驾於【浮】的上空! 就在热气球现出实体,开始膨胀的那一刻起,齐耶尔脸上的笑容便没有停下。 想要干涉现实,首先就要跟现实处於同一纬度,这也意味著【浮】必须脱离令人分外棘手的虚化状態,才能影响物质世界。 但这就代表,此时对它的攻击可以正中本体! “啪——” 齐耶尔打了个响指,而后隱藏於四周的丝线同时发动,自四面八方袭来,顷刻就將热气球包成了粽子! 坚韧的线绳將热气球勒出条纹,同样在空中交匯,製造出一个稳固的落脚点。 脚尖轻点在丝线匯聚之处,齐耶尔单手高举起璀璨的太阳法杖,意识到走投无路的【浮】本想再一次进入虚化状態,固有魔法解放的进程想要强行中断有著延迟,而齐耶尔的速度要比这更快! 高声念诵著咒文,齐耶尔用力挥下手中巨大的法杖,尖刺划破空气猎猎作响!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库洛牌!” 常被调侃成榴槤的杖头被齐耶尔狠狠砸在勒得不成样子的热气球上,繁琐的魔法阵同时於空中绽开! 咒言激盪,强烈的牵引力使热气球炸做漫天丝线,数量庞大的概念之丝重新在齐耶尔面前匯聚成卡牌,而后隨风飘荡至他的手上。 捏住薄薄的一张纸牌,齐耶尔露出得意的笑,“首次收服,成功!” 在齐耶尔的魔力涤盪下,杂乱思绪带来的影响被一扫而空,此刻的【浮】掌控权再度回归於齐耶尔手中! 可紧接著,单脚立於天际的齐耶尔就因方才震盪的魔力冲毁了丝网而脚下一空,帅不过三秒,慌张狼狈地抓住法杖缓缓降落在了走廊的顶部。 脚重新接触到厚实的平面,紧接著由於魔法的取消,草坪上的学生们均落回地面,一个个都摔了个大马趴! 自热气球显威前就飞在空中的马尔福更是復刻了先前纳威的体验,自高空坠落,眼看著就要摔成肉饼! 见状,齐耶尔连忙再度甩出刚被他收服的库洛牌,千钧一髮之际在马尔福离地面就差那么几厘米时接住了他,让他平稳落在地上突然出现的软垫上。 这下齐耶尔才鬆了口气,抬头一看,他才发现眼前的塔楼上,邓布利多教授不知何时起便站在了窗边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此刻他正悠閒地端著杯热可可对齐耶尔点头示意,满怀笑意地表示讚赏。 第61章 偶然与必然 草坪上的所有人里,哈利是唯一一个察觉到那颗转瞬即逝的“流星”的。 强大的平衡感让他即便是无处借力的状態也能紧握扫帚稳住身形,而优秀的动態视力让他清晰捕捉到了那双羽翼划过的轨跡。 那双自由、灵动、拼尽全力的翅膀再度俘获了他的视线和心神,就跟第一次在塔楼时的偶遇一模一样。 困於囚笼中的鸟儿总会嚮往辽阔的天空,这对窘於德思礼一家束缚的哈利来说同样如此。 正因这样他才会一次、两次、乃至无数次被那双燃烧自己、活到极限的双翼吸引,也正是哈利心中肆意翱翔於天际的渴望与那时的丝蝶產生了共鸣,才让那时濒临灯枯油尽的它奇蹟般落回齐耶尔的手中仍未曾崩解! 也正是这份奇蹟,才促使了今日【翔】的诞生,源自哈利的纯粹情感让库洛牌有了坚定的支撑,令它免於暴走的未来,尽情地舒展双翼,成为齐耶尔完美达成这场“狩猎”不可或缺的助力。 正当哈利为未能多目睹几眼那颗“流星”而可惜之时,重力骤然回归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赶忙抓紧扫帚的握把,在空中仅翻滚了一个来回就將力尽数卸去维持住了平衡。 紧接著,被眾人忽视许久的记忆球也开始坠落,反射的太阳光照进哈利的眼中,这才提醒了他最开始追著马尔福飞到天上的目的。 眼看著脆弱的记忆球就要摔在地上砸个粉碎,哈利立即调转方向直奔球体而去,学校型號老旧的飞天扫帚被他榨出每一分性能,耳旁呼啸的狂风吹得他眼睛格外乾涩! 但……就是这种感觉! 哈利继续加速,继续俯衝,衝破风压阻碍的瞬间,他也仿佛挣脱了自身的束缚,获得自由! 最后,在记忆球即將接触到草坪的那一刻前,哈利完美抓住了不起眼的球体,甚至在自己將要撞到地面之前乾脆利落地急剎车,稳稳落在地面! 握著手中冰凉的球体,哈利胸膛的鼓动吵到他耳朵生疼,但他甘之若飴,甚至开始享受这剧烈的跳动。 至於跟他一起被掛在天上的马尔福?哈利表示他自求多福吧。 谁让他在纳威扫帚失控的时候还在恶毒地起鬨让纳威赶紧鬆手掉下来,这下让他也体验下这种感觉,算是恶有恶报! 而哈利极限抓住记忆球的表现正好被因为下面的骚乱而连忙从办公室跑出来的麦格教授亲眼目睹了全程。 当麦格教授把草坪上的绿茵变作鬆软的垫子给同样漂浮在低空中的狮蛇两院学生作缓衝让他们不至於摔得太狠后,她眼前顿时一亮! 出色的反应能力,灵活的身体素质,最重要的是精准捕捉细小物体的能力! 捡到宝了! 麦格教授內心激动,身为资深魁地奇球迷的她为格兰芬多校队青黄不接的现状甚是苦恼,隔壁斯內普都隱隱嘲讽她再这样下去格兰芬多都要连续五年没能捧杯了。 可只要找到一名优秀的找球手,那今年他们就还有希望! 但哪怕內心激动万分,麦格教授还是儘量维持自己严肃的形象,她清了清嗓子。 “波特先生,请过来一下。” 仍沉浸在刚刚的刺激中,哈利被麦格教授的呼唤冷不丁地嚇到,教授放光的双眼让他背后滋出冷汗! 想起他升空之前赫敏曾提醒过的违反课堂规定会被开除,哈利心中害怕极了,他可不想刚体验到这么畅快的感觉就又被赶回德思礼家的壁橱里! “还在等什么,快过来。” 可在教授不停的催促下,哈利又不能把头埋在沙子里当没听见,只能踱著脚步一扭一捏儘可能慢地走到麦格教授的身旁。 最后实在等不及,麦格教授主动走上前拉住哈利的手扯著他离开,哈利的好友罗恩一脸担心地询问赫敏: “你说哈利他不会有事吧?他是为了帮助同学才……” 可赫敏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和其他人不同,她一直处於抓著地面平躺在草坪上的状態,因此隱约看到了齐耶尔於空中封印【浮】的场景。 对著那些精美的丝线,赫敏却全然没被丝上的美丽所吸引,反而对狩猎者层层將猎物逼进绝路的恶戏而感到胆寒! 想起曾翻过的《昆虫百科》上对蛛形纲生物的描述,赫敏忍不住抱著手臂扭头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她现在需要熟悉舒適的地方来带给她安全感。 一头雾水的罗恩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充满了疑惑。 “喂!哈利会不会被开除啊!给个准话我好安心啊!” 而另一侧,和邓布利多教授打完招呼,齐耶尔盪著丝线回到了走廊里,安东尼和贾斯廷已然整理好著装等待著他。 “恭喜,顺利解决了。” 一照面,安东尼就神情平静地给齐耶尔鼓掌。 “只不过我希望这种刺激以后最好少来点。” 他甚至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不要再发生”,因为安东尼清楚只要他继续和齐耶尔接触,免不了被卷进这个麻烦製造机引起的诸多事件中。 “那我保证不了,你慢慢习惯吧。” 齐耶尔笑骂一声,安东尼也摆出“我就知道”的表情,继续用魔杖释放“清理一新”抹去刚刚沾到的灰尘。 倒是贾斯廷对刚刚的体验恋恋不捨,扯著齐耶尔不放就想在体验一下宇宙无重力的感觉。 “就一次!齐耶尔我保证就一次!你就让我再来一次!” 拗不过贾斯廷的死缠烂打,齐耶尔只好答应下来他的要求,承诺有机会一定让他再体验一次。 说著,齐耶尔掏出了这次新入手的库洛牌【翔】和【浮】。 要说这场异变之前齐耶尔还存著故意刺激相应的情感来收集必要素材的想法,那现在他可一点都没有急於求成的想法了。 只要缘分到了,自然会將库洛牌们尽数重构,不必急於一时。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这么想,齐耶尔將它们两张放回库洛牌之书中。 今日库洛牌·完整数量:5 第62章 决斗冠军的含金量 在库洛牌引发的那场小小骚乱之后,齐耶尔的生活又回归了平常。 受到漂浮影响的所有人秉持了友枝镇的一向优良传统,这件事最后以某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离职前遗留下的黑魔法物品故障为由遮掩了下来。 毕竟那玩意换了那么多次了,有几个不为人知未被查清的危险品遗留也很正常吧? 只不过为了排查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接下来的飞行课全部被取消,让期待了飞行扫帚好久的贾斯廷大吐苦水。 齐耶尔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因为他已经飞了一圈,触碰过天空了,教学的飞行课对他来说多少食之无味。 值得庆幸的是,被齐耶尔重点关注的现任黑魔防教授奇洛当时並不在校,没能察觉到齐耶尔封印库洛牌时的动静。 据伏地魔在办公室时的反应,由於奇洛当时在银行地洞里是正对著齐耶尔,躲在奇洛后脑勺上的伏地魔未曾看到齐耶尔在偽装用的黑檀木魔杖之外掏出了另一把太阳法杖。 不然他早就认出齐耶尔就是那个在意识空间狠狠抽他嘴巴子的傢伙了,也绝不会还主动想要教导齐耶尔黑魔法! 不咬牙切齿地想把齐耶尔吊起来抽就不错了。 要是这次被伏地魔看到太阳法杖的真容,那齐耶尔难得的乐子可就要没了。 由於奇洛教授又一次请假离校办事,之前说的“紧闭”也被无限期推迟,齐耶尔可一节黑魔王的私下授课都没体验过,还没能伏地魔身上榨点油水出来呢。 真要草草中止,未免太过可惜。 抱著这样的想法,齐耶尔搬起垒成高墙的书,顶著平斯夫人不悦的视线將其搬回了三人的座位。 “砰”的一声,重叠的书本砸在图书馆的自习桌上,震盪激起古书上长久积下的灰尘,呛得一旁的两人连连咳嗽。 “咳咳……好大的灰!” 贾斯廷抓紧將自己的作业拿开免得刚搞定的成果毁於一旦。 四指併拢扇开眼前的粉尘,安东尼眼尖地死死盯著书堆最上面的一本。 “《斩断灵魂的枷锁》?我记得图书馆的书名单里没有这本吧?” “禁书区?” 面对安东尼『你果然还是偷摸著夜游了』的篤定,齐耶尔辩驳道。 “我可没用不正规的方式,这本书是弗利维教授推荐给我的。” 生活平静下来,齐耶尔自然是继续了他之前的研究,开始寻找和“剑”与“切断”相关的魔法书充实自己在这方面的空缺和不足。 为此这几天他可没少往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跑,好在弗利维教授也乐得有好学的小巫师向他请教,每次都会备下一壶草茶等候齐耶尔的拜访。 就著烛光,齐耶尔丝毫没有兜圈子的意思,抓著自己的疑惑乾脆利落地询问弗利维教授有关切断的知识。 一开场就是这么有杀伤性的话题,最开始弗利维教授还有些犹豫地劝齐耶尔不要过早涉及过於危险的魔法。 但这一切的问题在齐耶尔扯出邓布利多教授的大旗后便迎刃而解,確认纸条上的字跡的確属於邓布利多后,弗利维教授挑眉,显然是提起了兴致准备掏出点真东西出来。 邓布利多教授的判断,想来不会有错! 此情此景不得不再让齐耶尔感慨邓布利多名头的好用,那三张借书单真是益处无穷啊! 真值! 齐耶尔再次感谢路威给了他机会,让他能获取到城堡內珍贵的万能通行证。 下次见它的时候多给它带点狗粮吧,也不知道魔法界的狗吃不吃得惯麻瓜產的机械狠活? 接下来,弗利维教授就向齐耶尔展示了何为多次夺得决斗大赛冠军的含金量。 在弗利维教授主动要求齐耶尔攻过来时,齐耶尔毫不留情地划出丝线进行试探,可这些丝线在编织完成的一瞬间,就被弗利维教授施展的切割咒尽数切断! 齐耶尔不禁咂舌,与线魔法相性最为不佳的便是火属性和带有切割属性的魔法,毁去一段完整布匹最好的办法不过將其剪断。 虽然如今齐耶尔的重点输出手段都在链金造物和库洛牌上,但丝线魔法仍是他最熟练的能力。 可弗利维教授每次能精准找到丝线之间的破绽,在齐耶尔搭起网之前就將其瓦解,一道道切割咒如同锋利的剪刀,划破了本应坚韧的线绳! 要真拼上所有手段,弗利维教授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齐耶尔,但这到底是场教学局,没必要拼得你死我活。 再一次突破了齐耶尔的封锁,弗利维教授立起手掌,齐耶尔也默契地停下。 “切割咒的根本在於一往无前的强大意志。” “找到弱点后全力突破,坚信自己能將其切断,一遍一遍在心中强化这股暗示,甩出的咒语方能无往不利。” “哦对了,还有就是记住咒语『四分五裂』。” “千万不要念错哦。”弗利维教授俏皮地眨了眨眼。 仔细记下教授的孜孜教诲,齐耶尔向弗利维教授鞠躬道谢,转身要走时又被教授叫住,要过一张借书单在上面写下书名。 “这本书对你提出的问题有很大帮助,如果感兴趣就去找平斯夫人吧,她会带你拿到这本书。” 弗利维教授乐呵呵地笑著,方才哪怕是他也不免为齐耶尔凛冽的攻势而心惊,虽不如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决斗专家经验丰富,但绝对称得上凶狠! 只是弗利维教授比起战斗的风格,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齐耶尔的表现足以让他认同这个可能过往复杂的孩子,因此教授不介意再推他一把,指一条道出来。 於是,在邓布利多签名,弗利维签书的情况下,认出了二位教授字跡的平斯夫人虽仍不快於又有人要借禁书区的藏书,但还是將这本《斩断灵魂的枷锁》交到了齐耶尔的手上。 没想到齐耶尔短时间內又吹动了一位教授的枕边风,安东尼已经无话可说了。 可正当他们三人打算坐下来静心看会书时,一名穿著斯莱特林校服的学生推门走入图书馆,四处张望后直奔三人的小桌而来。 “奇洛教授叫你过去。”他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著齐耶尔,脸上掛著诡异的平静。 第63章 黑魔王的邀约 怀里抱著新借到的书,齐耶尔走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前轻叩门扉。 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门环后传出,面色苍白虚弱的奇洛教授从门另一侧探出头,看到是齐耶尔后面露喜色。 “快……快进来吧。”他显然已经期待已久。 被哆哆嗦嗦的奇洛引入教授办公室,齐耶尔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周围,发现原本有著强烈斯內普风格的办公室已经焕然一新,被奇洛教授的东西尽数替代。 有些好奇那些泡著素材的瓶瓶罐罐是被斯內普收走了还是被奇洛私底下眛了,但现在最吸引齐耶尔目光的还属角落里那个巨大的箱子! 箱子上绑了七八个锁头,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对里面的东西格外看重,不想让任何外人染指。 但哪怕不用探测的右眼去看,齐耶尔也能察觉到箱子里的哀嚎和痛呼,以及里面暗藏的罪恶气息。 奇洛看起来也相当做贼心虚,齐耶尔光是目光在上面停留得久了一点,就引起了他的紧张,慌忙间扯出个蹩脚的话题意图转移齐耶尔对箱子的注意力。 那里面可是奇洛这几天专门去翻倒巷里钓的“鱼”,为了將一直跟个狗皮膏药般赖在他身上的风旋转移到其他宿体身上,他可是在翻倒巷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蹲了好久! 翻倒巷的黑巫师都是些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存在,没人会为了这些败类的消失而大肆调查,这倒是便宜了奇洛將他们垒作黑魔王復甦的基石。 只是这都不是能让一个小巫师知道的事情,更別提齐耶尔就是那个种下风旋的人! 为了隔断可能存在的感知,奇洛还大出血卖了一大堆黑吃黑得来的赃物,在博金·博克那个葛朗台手里换到了这个箱子以便后续进行再处理。 他可一次性捉了不少人进来,为的就是在一个宿体被风旋绞死后能无缝衔接另一个,减少他离开霍格沃兹的次数,避免引人注意。 “里……里德先生,您应该知……知道今天过来是为什么吧?” “明白,是为我上次在课上睡觉而关的紧闭。” 齐耶尔点头认下了这个对方在“吐真剂”作用下捏造出来的藉口。 见齐耶尔说出“紧闭”二字,奇洛明显鬆了口气。 “那今天你……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抄……抄录教案。” 说著,奇洛递给齐耶尔一本漆黑封皮的书,里面明晃晃地记载著许多恶毒的魔法和事件,让齐耶尔一笔一划亲自將它们抄在给五六年级学生的教案上。 看来伏地魔是认为,既然他从齐耶尔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齐耶尔也必然会被这些强大的力量吸引,想要潜移默化地影响齐耶尔。 可等到他看到齐耶尔借来的那本《斩断灵魂的枷锁》后,反倒认为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有些太不极端了! “你这本,是禁书区的藏书吧?” “怎么来的?要是从禁书区偷来的,我可就要告诉你们院长让弗利维教授惩罚你了。” “奇洛”的话语顿时变得从容连贯,他漫不经心地对齐耶尔施压,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伏地魔以前可是禁书区的常客,长袖善舞的汤姆·里德尔总能从各种教授手中拿到批条,进禁书区比进公共厕所还要隨意! 反覆进出的过程中,他也多少对里面的藏书有个印象,至少这本《斩断灵魂的枷锁》就在他的脑海中有一席之地。 “这您可冤枉我了。” “这本书就是弗利维教授让我借的。” 齐耶尔假惺惺地露出被误解的苦笑,而“奇洛”却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齐耶尔是自己禁不住诱惑偷溜进禁书区取得的藏品,却不想齐耶尔走的居然是正当途径。 开学还不到半个月吧?就跟自己学院的院长交往得如此深入,还哄骗诱导著教授开出了借书条给他。 这种通过利用教授来换取个人利益的行为令“奇洛”欢喜,这下齐耶尔在他眼中有七分像他了! 丝毫不知齐耶尔根本没跟弗利维教授提禁书区的事,这本书全然是人家教授自愿给的,但“奇洛”也不妨多说两句。 “齐耶尔,你认为魔法是什么?” 他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来对待齐耶尔,设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好用的工具吧。” 齐耶尔不动声色地编造著谎话,在他心里魔法是点亮他前半生灰暗生活的明灯,是能带给他无尽乐趣的潘多拉盒子。 但这都不是应该对伏地魔说的。 “奇洛”看出了齐耶尔的言不由衷,但这让他更加满意。 “错了孩子,魔法既是力量,魔法既是强权!” “你手中的魔杖便是你的权柄,有了它,你就能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激昂,眼中的绿光也更甚! 但“奇洛”至少想起他还是以一位教授的身份站在另一名小巫师的面前,这让他收敛住出格的表现,对齐耶尔露出了满怀期望的笑容。 “既然弗利维教授这样看重你,那抄写教案的工作就先放放。” “你就专心研读这本书吧,记得给我也交一份读后感。” 他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似在对他表示看重。 还要引导什么呢?这人一看就是和他一个模子的坏胚子,哪怕不用伟大的黑魔王指引,他也会走上用力量支配他人的道路。 “……哦,忘了提醒你了。” “在释放切断类的魔法时,我推荐你去想像施术目標被切开的场景。” “这对增加魔法的威力有很大帮助。” “但……请千万不要將它用在人的身上。” 在將齐耶尔推出办公室的前一秒,“奇洛”特意“叮嘱”了齐耶尔,甚至在“人”上面故意加了重音。 然后,木门就在齐耶尔的身后被紧紧关上,抱著书走过来,现在又要抱著书走回去的齐耶尔一脸懵逼。 咋回事?我都做好跟他演个几百来回的准备了,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带著微微的惆悵,齐耶尔只好安慰自己这趟也不算没有收穫。 至少最后那句故意的“提点”,还是给了他一定灵感的。 第64章 戈德斯坦的谱系 预想中要上不少时间跟奇洛斗戏的齐耶尔突然被放生,竟一时不知道要去哪打发剩下的漫长时间。 倒是因为不放心而尾隨著他屁股后面跟过来的安东尼他们见齐耶尔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鬼鬼祟祟地从门柱后面探出头,勾手示意齐耶尔过来。 “咋这么快就出来了?” 等齐耶尔走近了,贾斯廷压低声音询问,看来不只是当事人想不通,他们也没想到今天这件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我也不清楚啊?”齐耶尔也满脸疑惑。 安东尼在齐耶尔走后特意跟踪了一段时间给他们传话的斯莱特林学生,却发现走出一段距离后对方突然如梦惊醒般四处张望,似乎很诧异周围的环境转眼就变了。 因此他推了下眼镜做出推测,“奇洛恐怕是对斯莱特林的那个人施加了夺魂咒。” “下如此大的手笔,不可能无功而返啊……” “啊?!夺魂咒……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那个?” 贾斯廷惊呼出声,嚇得安东尼狠狠拍打他的脑袋! “小声点!这地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呢!” 怕被嚇到应激的安东尼把贾斯廷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再给拍傻了,齐耶尔赶紧出言制止。 “先不管奇洛为什么反覆无常把我放走,总之此地不宜久留,快撤吧。” 等齐耶尔说完,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均放轻脚步排成一列,蹭著墙边的砖石远离了这片龙潭虎穴。 一路上安东尼还在小声嘀咕著“这说不通啊……”很是不解,注重逻辑的人大多都是这样,事態发展中有一点不符合预期的就能让他们纠结很久。 为了不让他继续钻牛角尖,齐耶尔就劝解道。 “別去尝试理解神经病的思维,等你真想明白了,你也就成神经病了。” 步入歧途被黑魔法扭曲心智的疯子,做出什么不合理的操作都有可能,本身就无常理可言。 等三人彻底远离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齐耶尔才想起和他们討论起之后去哪打发时间。 终於不再纠结奇洛为什么大功夫却中途停止的安东尼扭头就提议继续回图书馆看书,但已经写完作业、无事可干倍感无聊的贾斯廷表示坚决抗议! “咱们这几天老泡在图书馆里,我感觉自己都要被那股霉味醃透了!” “来点户外活动吧!再这样下去骨头都要糟了” 其实图书馆里没有什么霉味,平斯夫人最是珍视里面的藏书,常常定期清理绝不会坐视它们摆在那里发霉。 但快一周多了,贾斯廷確实按捺下性子陪他们俩人在图书馆待得挺久的,让一个好动的赫奇帕奇在书堆里陪两个拉文克劳熬这么久,实属不易了。 齐耶尔也不是那种不会体谅朋友的人,而且他突然想起斯比在飞行课的事端过后严声厉色要求他多出去运动增强体力,顿时意识到自己將这句话当了好久的耳旁风! 为了不再一次被斯比没收零食,齐耶尔低头思索大脑高速运转,终於想起他还有一个地方没去过! “海格的小屋,要去吗?” 他看向两人,徵求他们的意见。 贾斯廷属於『只要不是图书馆,去哪都行拜託了救救我!』的那一派,而安东尼表示隨意,於是三人结伴,直奔禁林方向而去。 海格的小屋离城堡还是挺远的,出了城堡后,三人一时竟不知该去哪里找那座小屋。 察觉到主人的困扰,对路径了如指掌的丝蝶主动从【翔】中飞出,於齐耶尔面前上下翻飞点头,示意他们跟著它走。 按理说丝蝶的任务范围是在城堡內,对外面的路不算熟悉,但白鳶却是被齐耶尔放出去侦察户外情况的类型。 所以在融合了白鳶外壳之后,丝蝶对通往海格住所的道路也同样熟知了。 越发靠近禁林,贾斯廷就越显得激动! “你说,禁林里会不会有很多类似路威的生物啊?” 上次见过路威后,贾斯廷似乎被三头犬威武的样子吸引了,在齐耶尔他俩猫在图书馆里的时候他也拿了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津津有味地看著。 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假期的时候要回麻瓜社会度过不好照顾,贾斯廷都想自己养一只玩玩了! “別抱有这种多余的幻想了,是谁之前也觉得没有海格的大块头体型,在那些『小可爱』手下活不过两天呢?” 安东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贾斯廷的幻想,引得贾斯廷嘴硬地反驳。 “谁说必须有超乎常人的体型了?书上那位斯卡曼德先生不也是个正常人吗!” “有这位做例子,我也不是不能养养神奇动物嘛……” “齐耶尔,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看完整本《神奇动物在哪里》后,贾斯廷早已被这本书的作者应对各种不同神奇动物的从容吸粉了,对他推崇至极! 可贾斯廷的这番言论却没第一时间得到安东尼的回应,齐耶尔本以为他会直接挑出贾斯廷话语中的漏洞劝他早点放弃,但移过目光之后却发现安东尼满脸尷尬。 这副知道內情的样子让齐耶尔也有了兴趣。 “怎么了?你难道认识这位斯卡曼德先生?” 怎么说呢,认识倒是认识,只是不太好启口…… 从关係上来看,纽特斯卡曼德算是他奶奶的姐姐的丈夫,关係不算近,但也称不上很远。 也正因如此,安东尼曾有幸进了一次纽特的箱子,並亲眼目睹了纽特安抚一窝隱形兽的奇特动作,古怪到让人觉得有些……疯疯癲癲的。 这位老人对自己饲养的神奇动物相当热衷,却对正常的人际交往十分苦手,以至於给安东尼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 儘管自己到英国霍格沃兹这边读书也是被纽特推荐的,但安东尼斟酌了许久用词,却也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自己这位远房的姨祖父荒诞不经的举止,乾脆闷头直走。 “……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那个人的方式你们应该都学不太来……” 看到安东尼尷尬到差点绷不住表情,齐耶尔和贾斯廷对其中的內情更好奇了,抓紧几步追上落荒而逃的安东尼打算继续追问。 第65章 跟打人柳借点东西 “行了!不要再问了!”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被齐耶尔和贾斯廷连番逼问而惹得恼羞成怒,安东尼大声斥责这俩明摆著想看戏的人,不料他一反应激烈,齐耶尔就更来劲了! 如果真是什么涉及了朋友过去伤痛的事情,那齐耶尔不用人多说也会主动停止追问,可这显然只是一件难以启齿的糗事。 隨心所欲一直都是齐耶尔性子里占比最多的组成部分,更不提前不久安东尼和贾斯廷还拿他做赌局当乐子呢,他自然要报復回来! 终於,在齐耶尔持续不断的追问下安东尼还是鬆了口,告诉了两人他和纽特·斯卡曼德的关係,还有他刚进对方的箱子就被一只嗅嗅偷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这件事。 甚至他还是走出箱子后才意识到口袋里的钱全丟了。 “满意了吧!” 安东尼满脸回顾黑歷史的羞耻,可两人的反应更是让他恼火! “什么啊……就这?” 齐耶尔一脸『就这么大点事至於这么遮遮掩掩的吗?』的失望,本以为会有更有趣的事情让他乐呵乐呵,结果也就很平常嘛…… 由於嗅嗅在纽特的著作上记录的相当详细,贾斯廷也相当了解这种生物的特性了,他比齐耶尔好点还知道安慰下因暴露黑歷史而沮丧的安东尼。 “別太在意,斗不过一只嗅嗅很正常嘛,你不用太过介怀了。” 只是这安慰倒不如不说,听懂贾斯廷话语里暗含的意思后,安东尼额头上连著爆出几个十字! 他气的直接抓住贾斯廷的脑袋,拿无名指的关节使劲钻他的太阳穴。 “说谁斗不过嗅嗅呢!你有本事你上!”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嗅嗅偷东西,下次我带著你去,看你守不守得住!” “不是对神奇动物感兴趣吗!別叶公好龙啊!” 每说一句,安东尼就用力一分,疼得贾斯廷连连求饶! “啊疼疼疼!饶了我吧!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见贾斯廷认怂,安东尼便將露著凶光的视线挪向齐耶尔,却发现他对这边好像完全丧失了兴趣根本没投过来视线,反而一直盯著某样东西不放。 顺著齐耶尔的目光看过去,一株枝条高昂著的壮硕植物佇立在那里。 “打人柳?”他认出了植物的类型。 “嗯,看起来长得很健康。” 齐耶尔仔细盯著柳树的枝条,就在三人打打闹闹的时候,他们离打人柳的位置越来越近,察觉到有人接近,打人柳也开始挥舞起枝条作为威慑。 看著猎猎作响的木条,齐耶尔心里痒痒的,通了灵性的木头可是好东西,除了不会说话,这在东方那边能称得上精怪一类的树妖了。 这种植物產出的素材能用在不少地方,少说也能对齐耶尔收集【树】的概念有所帮助。 虽不知打人柳在魔法界的分布如何,但肯定也是相当稀有的类型,见猎心喜,齐耶尔有了个点子。 “別告诉我你准备对它下手?” “嘿嘿,安东你真懂我!” 齐耶尔愉快地竖起大拇指,可安东尼见此却心累扶额。 “斯普劳特教授对它可是很上心的,真弄坏了小心教授找你麻烦。” “什么叫弄坏啊!我只是跟它借点东西罢了!” “再说了,这棵树的枝条这么茂密,一看就是不经常修剪,这对生长可不好。” “我这也是在帮它嘛!” 说著,齐耶尔掏出除了上课百年都不用一次的魔杖跃跃欲试。 弗利维教授讲解了那么多技巧,齐耶尔是都记下了,可实践操作还没有过。 若不实践,怎么能融会贯通呢? 於是齐耶尔瞄准了打人柳正在舞动的其中一根枝条,找准了它与树体的连接之处,用力挥下魔杖! “就让我试试刀吧!” “四分五裂!” 魔杖挥出,而后一道气刃应声飞过,精准砍下了打人柳的柳条! 果然,弗利维教授教的技巧就是好使,一刀下去乾脆利落,连一点多余的汁液都没溅出来! 被人强行理了个发,打人柳明显更加狂暴了,柳树的枝条疯狂抽打著地面,激起一堆灰尘呛得正得意的齐耶尔咳嗽。 地面返回的震动似乎告知了打人柳附近生物的位置,紧接著狂乱的柳条借著烟雾的遮挡直奔齐耶尔三人而来! 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体力更好的贾斯廷立即拉起两人的手臂撒腿就跑! “別在那愣著了!那傢伙发现咱们了!” “哎!我的战利品!”被强拉著离开,齐耶尔不舍地冲刚掉落的柳条伸出手想去够它,可没等他甩出丝线去鉤就被拼命奔逃的贾斯廷硬是扯远到了安全距离。 下一秒粗壮的柳条狠狠抽打在三人刚刚站立的位置,地面都被砸出一个小坑! 虽然验证了四分五裂的可靠,但没拿到应得的素材实在让齐耶尔不快。 感知到主人的小情绪,丝蝶扇了扇翅膀,朝著打人柳飞去。 体型最小的它轻鬆躲过打人柳笨重的抽打,这对进阶为【翔】的它来说都是小意思,打人柳缓慢的动作还不够它玩的! 等丝蝶飞到柳树的根部后,被编造的口器里吐出丝线,缠绕住断裂的枝条吊起它就往回飞,直到落回齐耶尔的身边。 看著被丝蝶送到手里的枝条,齐耶尔顿时感动得直接亲了它一口! “呜呜,好孩子你真棒!” “回头给你加餐!” 瞧瞧,他哪还用自己去找神奇动物养?家里的库洛牌不个个都是现成的小袄嘛!五十多个,够热闹了! 害羞的丝蝶蜷起了翅膀,触角尖尖都染上了一抹粉红。 就当齐耶尔还打算继续夸奖它时,一阵狗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汪!汪汪!” “怎么了牙牙,难道又有小巫师想闯进禁林?!” 听到屋里传来海格的声音,这时三人组才发现他们为了躲避打人柳的攻击却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海格的小屋。 当海格神色不悦地推门后,第一眼看到齐耶尔,紧皱的眉头立刻扬起,满脸惊喜地伸手招呼他! “原来是齐耶尔啊!快进来快进来!” 第66章 岩皮饼的初体验 “这两位是……?” 海格先扑上来给了齐耶尔一个拥抱,力度之大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自动触发【盾】的防护模式,然后看向明显眼生的安东尼和贾斯廷。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安东尼和贾斯廷。” 等齐耶尔介绍后,二人才走近了伸出手。 “你好,安东尼·戈德斯坦。” “你好啊大个子!我是贾斯廷·芬列里!” 安东尼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賅,贾斯廷倒是对海格展现了非同寻常的热情。 可刚握上手,二人就后悔几秒前礼节性伸出手的行为,之后海格习惯性拍打別人肩膀的行为更是让他们差点把魂儿吐出来! 海格的力气太大了! 安东尼感觉自己的手都被捏肿,没有知觉了,他瞥向齐耶尔。 你的这位朋友这么离谱的吗? 没办法,海格的认知跟正常的可能有点不同。 挤眉弄眼地回答安东尼的质问,齐耶尔反倒觉得贾斯廷挺適应海格的招待方式,他一见面追著海格问了好多问题,热情的態度让贾斯廷瞬间就跟海格混熟了。 聊了一会,海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回屋子,还招呼著齐耶尔三人一起进来。 刚进到屋里,齐耶尔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到了下午时候已经不早,可海格像是刚开始准备午饭的样子。 將三人引入屋內后,海格抓紧走到锅边搅和了两下,看到没糊底才鬆了一口气。 几根木条简单掛起一口锅,下面正烧著柴火,火舌舔舐著黝黑的锅底,浓厚的肉汤正咕嘟咕嘟地冒著气泡。 见海格烧著捡来的柴火还没有通风的意思,齐耶尔悄咪咪地將窗户打开一条缝,让外部的空气流通进来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海格身体素质异於常人可能习惯了这种气味也不怕气体中毒,可他们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长时间处於这样密闭的环境真的容易出事。 看海格的样子就知道他显然没考虑过这点,还招呼著三人一起尝尝他刚燉好的肉汤。 “你们吃过没有啊?还没吃的话我这还有点岩皮饼,尝尝,很好吃的!” 海格总是不遗余力地向每一个到他这里做客的人推荐自己的秘制岩皮饼。 听到这话,海格的猎犬牙牙跑到齐耶尔的脚边用尾巴抽打著他的小腿,等吸引了齐耶尔的注意力后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不停地摇著脑袋。 海格注意到了牙牙的举动,还以为它也饿了,就也盛了一碗肉汤出来放在地上,还给它加了一块岩皮饼。 看著比石头都要硬的岩皮饼,牙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点厥过去,只叼走了装著肉汤的木碗,剩下的岩皮饼一块没要! 真·狗吃了都要死了。 临走前它还特意甩给齐耶尔一个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你自求多福吧! 见状齐耶尔沉默著把一只手背到身后冲它比了个大拇指。 多谢了,狗哥! 不清楚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海格挠了挠头,也没在意牙牙对自己的杰作抗拒的样子。 自家的狗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可能牙牙刚好不是太饿呢? 这条狗又胆小又挑食,好几次都不吃海格准备的食物,甚至一度让海格以为它是不是生了怪病,天生就不爱吃饭! 后来还是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看不下去客串了一把兽医,告诉海格不要直接將一整块巨大的生肉餵给牙牙,它咬不动的,这才让海格意识到一只普通的拿波里獒犬和他最喜欢凶猛神奇动物不同,不能用养它们的方式对待牙牙。 从那之后海格就乾脆把自己燉好的肉汤分给牙牙吃了,等自己喝时再加盐。 就比如现在,给牙牙分完汤后海格往锅里撒了一撮盐进去,又將汤勺伸入汤中来回搅拌让盐味化开。 隨著海格的摇晃,肉汤锅里缓缓飘上来一只巨大的爪子,已经被燉的皮肉分离,只剩下骨头证明著锅里燉的绝对不是什么常规的牛羊。 齐耶尔其实不在意食材的原料,只要好吃即可,於是接过了一碗肉汤婉拒了岩皮饼,声称自己吃过些主食了,再吃岩皮饼容易噎到。 但他坏心眼地向另外两人推荐这两款海格特製,並期待著他们的反应。 某种意义上算很了解齐耶尔了的安东尼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默不作声地后退半步示意自己也吃饱了。 只有没体验过人心险恶的贾斯廷应了齐耶尔的推荐,將两种食物都接了过来。 结果刚咬上岩皮饼,他就感觉自己咬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贾斯廷的牙齿仿佛已经离他而去,整整齐齐地同时碎掉了! 看著贾斯廷举著被咬了一小口的岩皮饼,在那不知所措地纠结是继续吃还是不吃,齐耶尔借著喝汤的姿势挡住自己快要憋不住笑的表情。 整蛊成功! 此刻他分外感谢牙牙的提醒,如果不是它的好心,出於给海格捧场齐耶尔或许也会接过一块岩皮饼。 於是他顺手把准备给路威的一块肉乾丟给了牙牙。 反正都是一家的,给谁其实都一样吧? 等牙牙都跑过来把肉乾叼走了,贾斯廷还愣在那里呢。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齐耶尔趁著海格背过身找几块土豆削成块加进汤里的时候,用线在贾斯廷眼前写了一句话,隨后很快便消散掉不让旁人看见。 『拿肉汤泡著试试?』 得到齐耶尔建议的贾斯廷仿佛获得了上天的启示,找到救赎之道的他果断將比石头还硬的岩皮饼塞入木碗里,试图拿液態的肉汤去浸透岩皮饼让它变得柔软一点。 等贾斯廷再去拿勺子戳它的时候,虽然还是硬到戳不动,但至少有软化的跡象了! 等海格处理好了食材將他们一应倒入锅中后,饿了许久的他隨手抓起一块岩皮饼嘎嘣脆地咬下去,嚼了三四下就见他直接吞咽下去,跟贾斯廷咬一口就困难到不行的样子截然不同! 完事后海格还不满意地砸了砸嘴。 “不好意思啊,这批岩皮饼放的有些软了,口感不好。” “等你们下次来做客,我肯定带你们尝尝刚出炉的岩皮饼!” 听到这种程度居然还是放软了的结果,齐耶尔等人脸色一变。 能被海格称为软的岩皮饼都差点將贾斯廷的牙齿咯掉牙,要真是刚出炉的那不得更夸张!? 第67章 大漏勺海格与消失的透明牌 海格豪迈地举起木碗咕嘟咕嘟喝下一大碗肉汤,又不拘小节地拿大衣袖子擼了把嘴。 简单吃完迟了许久的午饭,海格才想起来自己早就准备好要给齐耶尔的谢礼,一拍大腿就起身去取。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正事了。” 说著,海格从旁边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外表流光溢彩的毯子,毛毯看起来刚织好没多久,虽然有些毛茬,但也不妨碍它盖上去柔顺舒適。 “齐耶尔你救下了路威的命,我应该好好答谢你的。” “只可惜我这里都是些猎场的杂物,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当作答谢……” 话说到这,海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毛毯递得更近了一点。 “这是我亲手织的,你不嫌弃就好!” 从模样上看,这条毛毯远比不上齐耶尔的手艺,针脚上有不少错漏,上面的纹也歪七扭八不成样子,唯一值得称讚的就是编织它的材料看起来颇为不俗。 安东尼见多识广一些,他凑到齐耶尔的耳旁悄声道: “仔细看,那上面的金线是独角兽的尾毛,在外面一根就要十二加隆。” 同时他心里也诧异,这大个子住得房子都破破烂烂的,从哪能搞来这么多珍贵的尾毛? 猎场看守的工资这么高的吗? 材料的优异遮挡了一部分技艺的生疏,但也显然製造者有些暴殄天物了,若是同等的素材落入一位细致的裁缝手中,不敢想最后的成品会如何美轮美奐! 但齐耶尔还是笑著主动接过了这条满是瑕疵的毛毯,並且绝对没抱著將它拆开重製的想法! “谢谢,海格。” “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要论缝纫的技艺,或许很难找到一个比齐耶尔还要精湛的裁缝,可他看重的不是礼物的好坏,他看重的是海格诚挚的心意! 其实齐耶尔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从邓布利多那薅的羊毛完全让他觉得远超预期,更不提他还亲自剪了路威一撮毛,口袋里的好处早就塞满都要溢出了。 结果海格却还默默在心里记著这件事,甚至用他那一看就不擅长精细活的大手一针一线织出了像个样子的毛毯,这就足够让齐耶尔內心为之触动。 因此哪怕最后的使用效果不尽人意,齐耶尔也会珍惜这件毛毯,把它纳入自己的珍藏。 看著齐耶尔不似作假的欣喜,海格这才放下心来鬆了口气。 “呼,说起来这几天我这里还真是热闹起来了。” “前几天哈利他们也老往我这跑,一开始我还想著会不会又是哈利来了呢……” “你还记得哈利吗?当时在银行前面你们还见过面的!” 海格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了杯热水,喜笑顏开地提起除他们一行的另一批访客。 “认识的,我们关係不错。” “哈利他经常到这边来吗?我还以为他最近很忙。” 听到齐耶尔这么说,海格更开心了。 “好啊,你们都是好孩子,肯定能交得上朋友!” “不过哈利最近是有点忙,他新加入了魁地……” 刚念叨著,海格的声音突然一滯,嘴也抿得像是紧急拉上了拉链。 只听到个开头就没了下文,贾斯廷不解地继续追问。 “魁什么啊?” 但海格丝毫没有往下继续详细解释的意思,他慌张地提高嗓门,试图掩饰自己说漏嘴的行为,却反倒让人觉得是在欲掩弥彰! “没什么!我答应过哈利要保密的,不能告诉你们!” 齐耶尔无语到猛地一拍脑门,他发誓刚刚自己绝对没有一点打探消息的意思,真的只是隨口閒聊而已。 可谁料刚起了个头,海格的嘴就跟没个把门似的疯狂往外爆料,眨眼间就跟个大漏勺似的越想找补就漏的越多! 这下不仅是齐耶尔和安东尼,就算是贾斯廷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恐怕那天的是飞行课,哈利被麦格教授带走后发生的事情,估计教授还特意嘱咐了哈利要保密,他也大概只告诉了海格。 只是当时的哈利还不清楚海格大嘴巴的本质,这下麦格教授出其不意的计划谁都没防住,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知道格兰芬多有个新球员的事了。 而且越往后,海格甚至慌忙之中把哈利占据了找球手的席位这件事都说了出来。 越想保密越保不住密,话题急速往海格最不愿意的方向滑落。 急於转移三人注意的重点的海格恰巧瞥到了被齐耶尔一起带进屋里的打人柳枝条。 “话……话说齐耶尔你那个树枝是从哪来的?” “要找烧火的东西我这里多的很,隨便拿!” “没什么,路上看著有趣隨便拾的。” 隨口应付著海格的提议,齐耶尔趁机用银线將柳条包裹得密不透风,遮住了旁人的视线让人丝毫看不出里面暗藏何物。 要说最开始齐耶尔还有跟海格分享一下的想法,但现在这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笑话,怕不是他刚说完这是从打人柳身上薅的,过几天斯普劳特教授就黑著脸找上门来了! 只能说海格保密的想法是好的,但一开始执行,各种各样的问题便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就直接將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不过这下齐耶尔可算知道弗利维教授的关卡最后確定是哪一版方案了。 实在看不下去海格焦头烂额的样子,齐耶尔率先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先行告退。 一推开门,就恰巧跟正要拉开把手的哈利打了个照脸! “誒?齐耶尔!” 看著一脸惊讶的哈利,齐耶尔的手同情又幸灾乐祸地搭上他的肩膀。 “哈利,祝你的天空之旅愉快。”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只留下满头雾水的哈利凝望著丟下一句谜语就走的齐耶尔的背影,再扭头一看,海格脸上满是羞愧都憋红了脸。 “哈?” 之后海格是怎么跟哈利解释格兰芬多的秘密计划是如何胎死腹中的尚不为人知。 等待著新乐子发生的同时,齐耶尔又开始愉悦地为闯入活板门之人的受苦之旅添砖加瓦,想像著他们在迷宫里遇到自己特別定製的小惊喜后会作何反应…… 直到某一天,当齐耶尔疲倦地处理完最后一部分机关,再从路威那踏出活板门之时,他猛然惊醒发觉身上突然少了什么东西! “……透明卡牌,怎么少了一张!?” 坏了,这乐子怎么应到我身上了! 第68章 针对斯比的甜食之刑 拉文克劳宿舍,齐耶尔趴在床上將封印之书倒扣朝下疯狂摇晃,直到所有的卡牌一张不剩尽数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之上。 將它们一张张排列整齐,仔细筛查过后,齐耶尔垂头丧气地整个人一头栽在枕头上,模糊不清的声音透过鬆软填充的枕头传到外界。 “……果然,就是少了一张。” 从地洞里出来的那一刻,齐耶尔就隱约察觉到口袋里的封印之书在重量上有著轻微的不对,但他当时刚完成几千把钥匙的调试,脑子晕到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可等他回到自己的床铺一夜安眠过后,再睁开眼,就发现昨晚的噩梦成真了! 反覆清查了无数次,齐耶尔真希望是自己数错了,和始终不曾变化的冰冷数字打破了他的幻想。 “难不成它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將枕头抱在怀里一个咸鱼翻身,齐耶尔凝视著熟悉的天板,口中喃喃自语。 “很有可能哦。” 斯比蒲扇著翅膀飞到半空,挡住了齐耶尔发呆的视线。 “最近完成的库洛牌越来越多了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流转在封印之书內的魔力也因这些被完成的卡牌而充裕了起来,多少激发了其他透明牌的活性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进度太慢了,有些个別的耐不住寂寞,自己偷溜出也说不定呢?” 看著斯比嘟著猫猫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情不爽的齐耶尔突然出手將其一把抓住! “那我问你,为什么透明牌在封印之书里还能跑出去?” “你这只封印兽每天除了吃和睡都在干什么?!” “这本书到底都封印住了什么啊!这不是什么都没封印住嘛!” 斯比被齐耶尔捏住身子像个玩偶一般摇来摇去,很快两眼就泛起了圈圈。 “別……別摇了……” 趁著齐耶尔看它头晕眼的样子一时心软稍微鬆了些力气,斯比脑袋一缩就跟个迴旋鏢似的打著圈从齐耶尔手上飞了出去,脑袋直接撞上了床柱子! 重获自由的斯比揉了揉自己的脑壳,第一时间就飞到齐耶尔的大手够不到的地方就开始嘴硬狡辩。 “封印之书又不是今天第一天封不住库洛牌的。” “能偷溜出去给主人製造麻烦,本身就算它们的底层逻辑之一嘛,还不是齐耶尔你自己没发现……” 虽然它这几天是有点閒得无聊,甚至把跟可鲁贝洛斯联机打电动的游戏机都搬出来玩得火热,但本职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 比如督促齐耶尔运动、监督齐耶尔的零食摄入量、偶尔手痒把齐耶尔的水杯从桌子边上推下去…… 前两个姑且不论,最后一个作为以猫科动物为设计思路的它来说很正常吧! 顺便一提,被【锭】封锁后这间臥室类似独立於城堡之外的小空间,因此不受霍格沃兹磁场的干扰。 当斯比偶然发现这点的时候还蛐蛐过齐耶尔费大力气调整实验台的行为,气的齐耶尔又连著炸了两个炉子。 而此刻斯比越是狡辩,齐耶尔的脸就越黑。 “那你发现了封印之书有异常,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眯著眼睛的斯比奈鲁隨口回道,却没注意到一只丝造的大手已然悄无声息地探到它的身后。 “咕!” 下一秒,斯比就被紧紧攥住拉到了齐耶尔的身边。 齐耶尔冷笑,真以为飞的高点我就捉不到你了?太天真了吧! 他將不干正事的斯比五大绑捆得严严实实,又以御主的身份限制了斯比变回原形的一切力量,確保它再无脱身可能后,齐耶尔打了个响指。 “米诺莉!” “在。” 唯一上了【锭】之白名单的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房间里,她似乎被指派成这间臥室的专门服务人员了。 齐耶尔恶狠狠地盯著斯比这个知情不报的傢伙。 “给我拿一筐马卡龙来,还要二十枚巧克力曲奇。” 话音刚落,家养小精灵眨眼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美野餐篮装著的一大盆甜品。 看著这筐点心,斯比想起了一些很不妙的回忆,被嚇得瞳孔都缩成了针尖状,它惊慌失措地奋力挣扎著,却始终撼动不了齐耶尔的丝线分毫! “不、不可以啊!” “我不能唔唔唔唔!!!” 齐耶尔捻起一枚马卡龙直接塞进斯比的嘴中,然后又是一块曲奇,接著又是一块马卡龙! “来,甜点有的是。” “张嘴,啊——” “斯比,快吃小甜饼吧!” “怎么样,点心很好吃吧!” 一块接著一块,齐耶尔带著瘮人的微笑將野餐篮里的甜品硬强著餵给动弹不得的斯比,噎得它冷汗直流,曲奇甚至在它脖子那卡出一个圆形! 直到超过某个閾值,斯比突然垂下头,“呵呵呵”地笑著。 “我还想吃!我还要!” “我想吃甜点,快给我嗷呜!” 再抬起头时,斯比脸上浮起痴迷的嫣红,整只猫神志不清地弯起眼睛够著脑袋要去咬齐耶尔手上的小甜饼! 这时起,齐耶尔手向后一缩,刚好躲开了斯比的啃咬,让它咬了个空。当著它的面將手上的马卡龙丟进自己的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很好,效果显著。 看著斯比醉的窘样,齐耶尔相当满足,直接抱著剩下半篮子甜点自己吃了起来,气的画风突变的斯比泪眼汪汪。 “啊啊啊!那是我的甜点!” “你竟然不让我吃呜呜呜……” “太过分了呜呜呜!!!” 斯比仰天大哭,口中隱约有红色的破坏死光凝聚,可在喷出的那一瞬前被齐耶尔轻轻一挥就打散。 使魔的操控权可都在它的御主手里,给它供魔的都是齐耶尔,这种衝著他的攻击当然不可能起作用。 意识到自己连一点用於反击的魔力都没剩下,斯比哭的更大声了! 嫌弃斯比的哭声太吵耳朵,齐耶尔乾脆拿线糰子堵住它的嘴巴,然后浑身没了力气仰面倒向床铺,隨手抓起野餐篮里的曲奇又咬了一口,思考著对策。 “只能地毯式搜索了吗……”他迷茫地想著。 第69章 被搅黄的万圣晚宴 说是地毯式搜索,可消失的卡牌到底是哪张尚且不为人知。 斯比说的有一句没错,隨著收集的库洛牌数量越发增加,它们外溢的魔力也使得封印之书內部逐渐充盈混杂。 没有注意到这点,確实是齐耶尔作为库洛魔法使的失职。 他这些天似乎有些太沉迷於校园生活,差点连基本的警惕心都放下了,这不应该。 懊悔之余,为了儘快找到这张失踪的透明牌,齐耶尔可谓绞尽脑汁。 先是试著拿手边的材料攒了个探测仪,却还没用多久就因故障报废,白瞎了齐耶尔装箱带过来、用一点少一点的材料。 不过材料都不算事,关键让齐耶尔烦心的还是对遗失之牌的线索连个线头都没摸著,想顺藤摸瓜都无路可走。 实在没办法,齐耶尔只能採用最没效率的方法——人肉搜索。 他从最开始察觉到封印之书异常之时的四楼路威臥室起,下至地洞上至每一间教室,都趁著无人的时候进去查看。 可结果却是遗憾的,那张卡牌就像是躲著齐耶尔般,走过的每一个房间都毫无反应。 等齐耶尔將整座城堡连同角落都搜查了一遍,把自己累得够呛还仍旧一无所获。 “斯比……你说它能去哪啊?” 又结束了一天的校內远足,齐耶尔瘫倒在床上,这下不用斯比督促每天的运动量都能按时完成了,甚至还时常超过。 他现在是真没法子了,难不成真等那张未知牌自我修復完成,然后蹦出来让齐耶尔再封印它吗? ……倒也不是不行。 但那到底是最后的手段,此刻齐耶尔还是打算参考一下斯比的意思。 “……” 被齐耶尔拿甜食狠狠捉弄了一番,斯比正蹲在窗边脸冲窗角,用猫屁股和尾巴对著齐耶尔,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哦吼,闹矛盾了呢。” 齐耶尔教训斯比的时候安东尼並不在臥室,並不了解这对主僕之间闹了什么问题,但现在看来情绪不小。 瞪了一眼摆明是在看好戏的安东尼,齐耶尔从床上爬起蹭到斯比身边,戳了戳它的尾巴。 “斯比,难不成真就这么看著?” “来点用处嘛……” 面对齐耶尔的死缠烂打,心中对先前硬塞给自己的甜品仍有怨言的斯比最终还是拗不过他,无奈地嘆了口气。 “哎……” “你就等著它自己冒出头又有啥不行的?” “相同的神秘之间会互相吸引,你手握封印之钥与封印之书,那张牌终究会主动找上门来。” “到时候你再封印掉它,反倒省了再费心去找相应概念来製造的麻烦。” 连斯比都这么说,齐耶尔也算是死了这条亡羊补牢的心,真看到他沮丧的样子斯比又不忍了,从窗角飞出小手抚摸著齐耶尔的额头安慰道: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的,而且等收集的卡牌越来越多,像现在的情况也会越发频繁。” “总会有不甘於寂寞的牌,而为了恢復自身的完整,它们也会自动附著在和它们所属概念相符的事物上。” “比起这个,你还是做好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万圣节吧,估计家那边露比那傢伙也会寄过来果呢?” 说到“果”的时候斯比又浑身一抖,那种失控的感觉它真心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斯比说的没错,既然错误都犯下了那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反而会影响之后过节的心情,到时候牌没找到,节也没过好。 这还是齐耶尔第一次在外面这么热闹的场合过万圣节呢,不应该被这种事情影响心情,当务之急是赶紧整理心情庆祝这个重要的节日。 可就算这么说,等到了万圣晚宴的时候齐耶尔还是显得闷闷不乐,刀叉使劲地在盘子上划著名,上面的牛排都被切得不成样子也不见他吃一口。 一旁吃得满嘴流油的贾斯廷疑惑地看向齐耶尔。 “齐耶尔,你怎么不吃啊?” 心里不装烦心事的小獾丝毫不理解面前摆著一桌美食却吃不下去的感觉,安东尼制止了他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別问了,某人现在正因为搞砸了某事而烦心呢。” “吃你的吧!那么多话。” 说著,安东尼又往贾斯廷嘴里塞了个鸡腿,瞥向齐耶尔的目光里却带著一丝担忧。 在一旁的两人一如既往打打闹闹,似乎被热闹的氛围感染,齐耶尔也提起了些食慾。 而就当他终於將叉子伸向被他折磨许久的肉排时,齐耶尔的脸色骤然一黑,尖锐的铁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没等旁人对此发出意见,齐耶尔猛地起身,留下一句话后便中途匆匆离席。 “一会如果发生骚动,记得跟紧级长们,千万不要走散了……” “他什么意思?” 咀嚼著齐耶尔最后留下的话,安东尼和贾斯廷面面相覷,这下轮到他俩陷入迷惑了。 只是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人为他俩解答。 掛上诸多万圣节风格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充斥著欢声笑语的礼堂忽然一静,就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浑身狼狈的奇洛教授慌慌张张地逃进礼堂,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 此刻的奇洛神情惊恐,而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更多人都为之惊恐! “地下教室有巨怪在游荡!”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说完他就两眼一翻原地晕了过去! 原本就足够热闹的晚宴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惊慌和恐惧的尖叫在席间此起彼伏,每一个小巫师面上都带著和刚刚的奇洛教授如出一辙的惊恐! 他们慌张地丟下手中的食物,慌不择路地朝打开的大门跑去,倒在地上的奇洛教授瞬间成了踩踏事件的受害对象,小巫师们踩过他的长袍、后背,甚至有人一脚跺上了奇洛的后脑勺! “安静!” 关键时刻,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教授站出来主持大局,稳住了慌乱的小巫师们,让更多的踩踏事件止於微末。 而就在邓布利多教授安排著级长带领各院学生有序返回宿舍的时候,安东尼和贾斯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几分钟前刚听到的那句话。 “齐耶尔!” 第70章 巨怪血腥惨案·血人偶 “怎么办,齐耶尔刚出去,他还不知道巨怪这件事啊!” 贾斯廷此刻是真心为齐耶尔担忧,怕他半路上遇见巨怪遭遇不测,可安东尼琢磨了一番,按住了他。 “別急,齐耶尔未必不知道这件事,记得他最后跟咱们说的吗?” 如果发生骚乱,优先跟紧级长。 “恐怕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刚刚才那么急著离席。” “哦,那就是说齐耶尔没事?” 对此安东尼翻了个白眼。 “你担心他,不如担心可能遇上他的巨怪!” 就他的判断来讲,那傢伙现在可憋著一身火气呢! 另一边,哈利和罗恩同样陷入了相同的困境。 “罗恩,赫敏她没来参加晚宴!” 哈利环顾了一圈,发现格兰芬多的队伍里竟没有赫敏的身影。 据赫敏的舍友拉文德所说,赫敏从下午一下课就跑去了女生盥洗室不见踪影,也没来参加晚宴。 逼得赫敏独自躲在女生盥洗室的罗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句话,她就这么脆弱啊!” 不就是魔咒课上多说了两句吗?就她那副做派罗恩说她是个噩梦有错吗? 罗恩脸上露出后悔,谁知道会有巨怪这茬事啊! 早知道这样他不就不这么说了…… “別说这些了,赫敏还不知道巨怪的事,我们得去找她!” 哈利当机立断,原本学校就有一位死在盥洗室的哭泣的桃金孃了,这下怕不是还得多出一位哭泣的格兰杰! 和安东尼那一组不同,哈利这组充分发挥了格兰芬多的主观能动性,找机会脱离了学生们的队伍,直奔二楼的盥洗室而去! 而当他们抵达二楼唯一的女生盥洗室时,刚好跟揉著眼睛走出厕所的赫敏撞了个对脸,她似乎哭了很久,眼圈都有些红肿。 “哦,你们两个不在宴会上吃你们的鸡腿,跑到这里干什么。” 看到哈利两人尤其是罗恩,赫敏立刻擦了擦眼睛装起坚强的样子,可哈利却瞪大了眼睛指著她的身后。 “快跑赫敏!你身后有巨怪!” “什……” 霍格沃兹里怎么会有巨怪?! 赫敏刚想质疑他们在说什么鬼话,可巨大的脚步声应时从她身后响起,並且离她越来越近! 一股浓郁的恶臭就从她身后涌来,闻起来比厕所里发酵了十天半个月的气味都要引人作呕! 赫敏猛地回头,就见一根硕大的木棒径直向她砸来! “赫敏,低头!”哈利抽出魔杖对准巨怪,一发“塔朗泰拉舞”直奔巨怪而去,可关键时刻却未能命中! 巨怪跑起来速度很快,哈利刚学的小恶咒根本追不上它,况且就算命中了凭著巨怪超高的魔抗也未必能起作用。 眼看巨大的木棒就要將赫敏砸成肉泥,她绝望地抱头蹲下。 可就在赫敏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巨怪挥下的手臂骤然一滯,而后一道细小的血线自它的手臂上浮现。 下一秒,血线处如同破裂的水管般滋出大量的鲜血,小臂也顺著痕跡上下滑开,竟是被直接切成了两半! 断面光滑的巨怪手臂落在地上,正好砸在赫敏身边於她的长袍上溅起血污,巨怪的恶臭混杂著鲜血的腥臭,让这个未见过血的小姑娘根本抑制不住生理反应乾呕起来! 吃痛的巨怪捂著断开的手臂惨叫著往后退,却刚往后挪了几步就再也动弹不得。 泛著银光的丝线在它身体各处显露出形,上面流动著隱秘的刀光,不停切割著巨怪的躯体,很快就將巨怪变成了一具血人! 巨怪吃痛之下挣扎得更加厉害,眼看著就要绷断身上束缚著它的丝线。 察觉到这点,银线的力度也越发强劲,甚至將巨怪沉重的身体吊在了半空中! 血哗啦啦地流下来,巨怪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身体也逐渐乾瘪,嘴巴还被银线缝住只能发出唔唔的惨叫。 ……一如当年血色人偶剧的再演,令每一个目睹的人都为之胆寒。 罗恩硬挺著从心底涌上的噁心感衝上去把赫敏从快断气的巨怪底下拉出来,和哈利一人一边拖著腿软到不能动弹的赫敏拔腿就跑! 而在他们逃开后,几枚金属圆球在丝线的拉扯下垂到巨怪的身旁,一层洁白的球型屏障像蛋壳般將巨怪的周围包裹,让人无从得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后,劈里啪啦的爆破声自蛋壳中接连不断地响起,却不曾波及壳外的走廊墙壁,等到屏障散去,仅剩一捧余灰洒落在地面的血潭中。 像是忘了还有喷得到处都是的血般,银线在隨屏障消失后再次出现游走於地面,一道闪光过后一片狼藉的现场也都“清理一新”。 最后一阵流风拂过將窗户吹开,就连最后残留的气味也消失殆尽,等教授们听到爆炸的动静赶过来时,这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 除了近距离目睹全程的哈利三人,无人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齐耶尔后背靠在墙上一只脚蹬在墙面,无名指鉤住从魔杖上垂下的丝线,丝线收力绷直连在天板上,形成一个锐角。 確认了哈利三人的安全后,齐耶尔才鬆了口气,他右手手腕轻转,魔杖上的银线也隨之断裂,化作魔力散於空中。 两张库洛牌从走廊另一侧飞来,齐耶尔用左手接住,【盾】与【风】的牌面於其上清晰可见。 “辛苦了。” 齐耶尔对著库洛牌们表扬道,然后將它们收回怀中,而手中的魔杖也在为它难得的出场而雀跃著。 “哈,你也辛苦了。” 他很少用这根魔杖,当时从奥利凡德魔杖店购入它只是出於遮掩太阳法杖存在的考量。 虽然它的品质也很优秀,可真到了动真格时齐耶尔还是会选择启用太阳杖,平常的小事光靠五指间的丝线便已经足够,黑檀木魔杖就卡在中间,尤其尷尬。 这种冷落对极其忠於主人的独角兽杖芯魔杖来说可谓相当残酷,如今齐耶尔愿意使用它就足以让它满足! 虽然后续发现这位主人不像它最开始感知到的魔力那般纯洁,但到底还是心地善良的! 黑檀木魔杖发誓,只要主人不用它施展邪恶的黑魔法导致杖芯死去,它就將全心全意协助齐耶尔。 万一再被关进冷宫,那它还不如死了呢,自己最开始选的主人,咬著牙也只能认了。 独角兽还能用角戳穿敌人的身躯呢!它对具体的使用方式其实並不迂腐。 再一次使用这根魔杖,齐耶尔对它也很满意,无论是顺著银线释放的“四分五裂”又或者“清理一新”,传导效果都远超齐耶尔最初的设想。 既然用著顺手,齐耶尔就想著以后就还用它当丝魔法的载体,將它收好后,他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 巨怪是被人为放在城堡的,在引起动乱的现在,他得去看看路威那里的情况。 第71章 鱼咬鉤了(3K) 教授们自从接到奇洛教授匯报的“城堡里有巨怪”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去地下教室探查,结果並未发现巨怪。 斯內普当时就觉得不对,想起倒在礼堂无人在意的奇洛,他第一时间转身就奔向四层,懊恼自己怎么就被这简单的计策蒙蔽了! 见斯內普脚步匆匆地离开地下教室,以为他是急於搜查巨怪踪跡的其他几位教授也准备分散开来扩大寻找范围。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的爆破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可等到他们赶到之时,却不曾发现任何线索。 齐耶尔打扫战场乾净到连粒灰都没留下,自然没给教授们察觉异常的机会。 已经赶到四楼的斯內普听到二楼传来的动静,立刻就以为又是奇洛设置的幌子,越发坚信他就是直奔四楼的那个房间而去,说不定那条蠢狗现在已经被突破了! 这么想著,斯內普用力推开木门,回应他的却是路威袭来的利爪! ……………… 拖著赫敏从巨怪的处刑现场逃离的哈利与罗恩两人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声,两条腿倒腾得更快了。 死腿,快跑啊! 由於身高和赫敏相差不大,他们俩拖动赫敏时被迫让她的脚后跟在地板上滑动,登上楼梯时还被迫让她的脚咣咣咣磕在木台阶上,咯得她生疼。 两个大老粗自然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於是等赫敏缓过劲来后,第一时间就叫止了两人粗暴的举止。 “停下吧,已经离那里很远了,而且我的脚很痛。”怕是已经磕肿了。 听到这话,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的两人下意识地鬆手,失去支撑点的赫敏直挺挺地磕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隱隱作痛。 脱离了危险,全靠肾上腺素强行驱动身体的哈利和罗恩也直接瘫倒在地,弄得赫敏想说他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们来救我。” 最后说出口的是一句感谢,如果他们没有找过来,赫敏怕是要一人独自面对巨怪了。 喘著粗气的哈利不语,只是默默竖起大拇指。 罗恩也难得没有嘴硬,“得救了……就好……” 他显然也累的够呛。 “不过刚刚那诡异的线……又是什么狗屎的离谱东西!?” 能在那种场景下鼓起勇气捞人,罗恩都佩服自己的胆子! 如今回过神来,赫敏还真对那银线有点印象,她想起了飞行课上大家都飘起来后,她自己一个人抓在地上看到的场景,仅有一瞬让人以为是幻觉的漫天蛛丝。 那之后赫敏连著做了好几夜的噩梦,梦里全是放大无数倍的蛛形纲生物向她爬来,嚇得她將有关昆虫的书全丟进了壁炉烧掉! 於是赫敏有了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她猛地坐起身看向两人。 “我认为,城堡里混进了一个黑巫师!” “今天的巨怪,还有飞行课时的诡异漂浮,以及最近流通起来的奇怪纽扣,一定都是那个黑巫师乾的!” 想起突然间就在格兰芬多里卖的火热的奇怪纽扣状玩具,赫敏就觉得奇怪。 弗雷德和乔治哪来的本事能掏出市面上都没得卖的东西出来,產量还那么多,肯定是被黑巫师利用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钱呢! 而且结合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能用出那种触目惊心的处刑方式的绝对不是什么正派角色,学校里一定是混进內鬼了! “不可能吧?学校里有邓布利多看著,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人敢冒这么大风险闯进来啊?” 罗恩很是不解,你说这黑巫师混进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是图的什么啊?就为了玩命? “不,学校可能还真有值钱的东西。” 哈利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他突然想起了海格带著他去古灵阁的那天经过严格审查才取走的那个东西,如果那玩意现在还在学校,还真有可能被某个黑巫师盯上。 不过刚刚的线……他怎么感觉那么像齐耶尔的呢? 直觉这么告诉哈利,但想起那放进恐怖片都毫不违和的场景,哈利晃了晃脑子將这个想法甩出去。 怎么能这么背后腹誹朋友!哈利为自己对友人不忠而感到羞愧。 而赫敏和罗恩都因为哈利这句话提起了精神,就在他们准备对这个內鬼是谁、目的何在进行討论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令他们全都惊起盯向了声音传来的楼梯拐角处! 而从楼梯那走出的,正是一瘸一拐的斯內普教授。 看到三人出现在这里,斯內普下意识地用袍子边挡住自己鲜血淋漓的小腿,却不知这个行为让哈利看他的眼神逐渐不对。 “你们几个,学生们都勒令回宿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们……” 没等赫敏辩解,意识到他们仨一直暴露在危险之下的斯內普脸色铁青。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立刻、马上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 “禁令期间私自离开队伍,格兰芬多扣三十分,你们三人都要被罚禁闭!” 然后一挥袍子,继续一瘸一拐地离开去处理被路威挠出的伤口,留下对斯內普表现出的异常举动越发怀疑的三人互相对视。 跟第一次塔楼上的偶遇不同,当时的哈利还能正常跟斯內普道谢,可经过魔药课上对方毫无理由的刁难和针对后,他很难还对斯內普保有好印象。 “你们看到了吗?斯內普腿上有伤!” 而且是很明显的抓伤,这让哈利想起了和马尔福约架的那个晚上从四楼意外发现的那只骇人恶兽! 再加上斯內普对格兰芬多的敌意,如果真像赫敏推理的那般,如此多重因素叠加下,哈利也有了个想法。 “我觉得,斯內普就是那个黑巫师!” “他想闯进四楼右侧的那个房间,才放出的巨怪!” 而就在哈利他们针对黑巫师討论的同时,齐耶尔正走在捉拿罪魁祸首的路上。 捣鼓地洞的闯关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开始好奇起了关卡尽头的奖品究竟是什么,能让奇洛如此大费周章的兜圈子。 是的,和那三个精准索敌到斯內普身上的格兰芬多不同,齐耶尔已经能確定放出巨怪的人就是奇洛。 隱藏於城堡各处的银线便是他最忠实的斥候,透过银线的震颤,他將奇洛的一举一动洞察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清楚是奇洛放出巨怪搅黄了齐耶尔期待许久的万圣晚宴,也因为察觉到他在刻意把巨怪往赫敏的方向引。 奇洛此举是受了伏地魔的指示,一如当年的桃金孃事件一样。 伏地魔需要把水搅浑,好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同样看不惯麻瓜种的巫师在霍格沃兹存在,他从未將学生的性命放在眼里。 担忧赫敏因此殞命,齐耶尔果断放下了一口都没吃上的牛排,放弃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万圣节晚宴,起身离席去追这只不请自到的巨怪。 谁料这巨怪像是感知到了危险將近,加快了脚步四处流窜,最后碰巧遇到了哭泣的格兰杰,心中隱隱的不安成了愤怒的催化剂,恶从胆边起竟抡著木棒直衝著赫敏而去! 情急之下为了从木棒救下赫敏的命,再加上这几天搜索消失透明牌无果的火气影响下,齐耶尔出手极重,直取巨怪性命! 吸取了过往的教训,这次他处理得乾乾净净不留一点痕跡。 丝毫不知人家已经在背后將他蛐蛐成了邪恶的黑巫师,齐耶尔还在为可能给三人留下一定的心理阴影而內心道歉。 不过这次意外也让齐耶尔重新在意起那座地宫到底藏著什么东西,竟让伏地魔不惜伤人性命也要取得。 根据他布在城堡內的“网”来看,奇洛在放出巨怪后就直奔礼堂,又在礼堂的小巫师被疏散后,独自一人朝著四楼的房间跑去。 他似乎在路威那里吃了瘪,现在正从四楼逃往三层。 要真是好东西,此宝也未必不与他齐耶尔有缘! 这么想著,齐耶尔终於捉到了长袍被某种利物撕成破布条子的奇洛教授。 “晚上好,教授。”他神色平缓地打招呼,像是每一次平常的偶遇,却嚇得奇洛一激灵! “里……里德同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城堡里出现了巨……巨怪,学生们都返回休息室了……” “是吗?我没去参加晚宴不清楚。” 齐耶尔平淡地回復,目光上下打量著狼狈的奇洛,丝毫不为他口中巨怪的消息所动。 奇洛刚从路威的嘴边逃脱,自然不想再生事端,当即准备把齐耶尔支走,可伏地魔不这么想。 从翻倒巷捉来的黑巫师那里榨取的生命力在三头犬那被消耗得一滴不剩,急需补给的伏地魔打起了禁林的主意。 正巧他看到了校內戒备时刻还在外游荡的齐耶尔,伏地魔顿时眼前一亮! 对付个三头犬都要他费心才能逃脱,奇洛的废物程度已经让伏地魔彻底对他失望。 为了不在之后的行动中再次失手让黑魔王得不到关键的生命力补给,进而让他夺取魔法石的计划失败,优秀的黑巫师苗子是个不错的助力。 即便齐耶尔始终无动於衷,伏地魔也有信心开出让他心动的价码! “奇洛,找藉口带著这小子去禁林!” 看著奇洛突然面如土灰的表情,齐耶尔眯起眼睛。 想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地何在,装作与其同路是个不错的选择。 和这主僕俩虚与委蛇了这么久,大鱼可算是上鉤了。 上架感言 明天就要上架了,感谢各位愿意读到这里。 说实话有点忐忑,这本书作为作者菌写的第一本,文笔和节奏的把握上有很多不足和稚嫩的地方,能有上架的这天只能说万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你们愿意看一眼我的书,愿意给这本书收藏、投月票和推荐票,每一条评论我都会看,也从评论中得到了不少的灵感,也改正了一些写的时候没注意到的错误,真的真的很感谢大家! 关於大家关心的女主问题,这本书確定是单女主了,只是现在还没出场过,敬请期待。 我会努力继续將这本书写好,希望各位也能继续支持! 最后求下首订!再次感谢各位读者老爷! 明天万更。 第73章 禁林之行与受伤的独角兽与空中视野 第73章 禁林之行与受伤的独角兽与空中视野 “教授,您还没找到吗?” 果然如齐耶尔所想,万圣节刚过去没多久他就被奇洛叫走,披上一身黑衣被带到了禁林。 虽然奇洛声称是为了找寻后续课程需要的黑魔法生物,但就看他四处寻觅,左摸摸泥土右碰碰树桩的样子,显然有看明確目的。 “我早就摸清了那畜生的行动轨跡,还请主人放心———” 奇洛丝毫没理齐耶尔,喃喃自语著抓起一撮略显潮湿的土壤在指尖捻开,嘴角僵硬地勾起。 ““.—找到了。” 他二话不说闷头往前走,甚至没示意齐耶尔跟上,摆明了心中有怨。 要说最开始奇洛还对小巫师有种身为教授的怜惜,但在放出巨怪袭击赫敏后,他好像就捨弃了这些无用的怜悯心,对让他感到折磨的齐耶尔更是没个好脸色。 身为伏地魔现今唯一的助力,眼看著齐耶尔就要挤兑自己的生態位,害怕被伏地魔拋弃的恐惧让奇洛打心底里觉得齐耶尔碍眼,此刻更是抱著在这次行动上重新获得主人信任的想法。 因此自然不会好心提醒齐耶尔,还抱著就此甩掉他,任由齐耶尔消失在漆黑的禁林中的打算。 夜晚的禁林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深渊般的大口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恐惧。 但在齐耶尔眼中,没有了城堡內复杂的魔力迴路干扰,奇洛身上的魔力反应比几千瓦的电灯泡还要明显,根本不可能跟丟。 为了防止迷路,他还特意在走过的路上都留下无形的线绳,如同阿里阿德涅的红线球般指引著方向。 “教授,你看刚刚是不是跑过去一群月痴兽?” “教授,你看那颗树上是不是有只护树罗锅?” “教授—” “闭嘴!” 奇洛越想把齐耶尔甩开,齐耶尔就越在他耳边碟不休,直到气得奇洛七窍生烟,却碍於伏地魔对齐耶尔满是期许而不好破口大骂。 但愤怒之下奇洛无心压低声音,这句“闭嘴”的动静將树上掛著的蝙蝠尽数惊起,反倒惹得他被伏地魔斥责! “蠢货!这么大声还嫌暴露的不够明显!?” “可是主人—” 奇洛感到委屈,明明是这小子先开的口“闭嘴!成事不足的东西!” 被骂了一通,奇洛低下头去,眼中却满是对齐耶尔的怨毒之意。 可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影子疾驰而过! “废物,那畜生出来了!”伏地魔简直心累,他若不提醒奇洛怕是真的要放飞到手的鸭子!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声音过大,惊跑了就在这附近的独角兽,奇洛熟练地告罪惧怕伏地魔的惩罚,可当务之急伏地魔哪有心思处罚他,连忙指挥道。 “別愣著了,快追!” 听到伏地魔的命令,奇洛拔腿就追,可两条腿的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 情急之下,奇洛一道“霹雳爆炸”丟出,炸断了一旁的大树,也將独角兽炸飞了出去! 被炸飞的独角兽倒在地上抽搐,正当奇洛走近准备补上一记索命咒彻底结束它的生命时,独角兽突然挣扎著从地上爬起,尖锐的利角畅通无阻地捅入毫无防备的奇洛腹部,脑袋一顶將他顶飞! 被挑飞三四米高的奇洛狠狠摔在落叶堆里,齐耶尔甚至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不知是腿骨还是肋骨断了。 奇洛硬挺著坐起身,魔杖胡乱地舞动著,一道道绿光飞向逃窜的独角兽,却没有一发命中! 受伤的独角兽显然比半步迈进棺材的奇洛要矫捷得多,奇洛还想继续追击,可他的身体状况显然支撑不住。 长时间的奔跑加上释放魔咒,已经让他这具身体变得破破烂烂,依靠诅咒转移伤痛的副作用累加,令他的躯体逐渐僵化,看上去跟具殭尸没什么区別! 点点银色的血液隨独角兽的逃脱稀稀拉拉滴落在地上,刚刚的爆炸同样让它伤得不轻,腹部和后腿各破了一个大洞,其他地方细碎的伤口不断。 目光紧紧盯著猎物逃走的同时淌下的鲜血,奇洛像是沙漠里久未逢甘露的人般神情癲狂地葡匐看爬过去,魔杖都被他丟到一边双手抓起淋看血液的泥土就往嘴里送,上面甚至有他自己的血混杂! 看来这次的伤势对奇洛来说又是一次重创,他將一捧捧土不断塞入嘴里,生怕浪费任何一点能挽救他生命的灵药。 光看奇洛如今的表现,就连齐耶尔都为这强烈的求生欲而心惊,可没等他做出行动, 奇洛猛地站起身,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道, “不够——远远不够!” 诡异的魔法波动在他身上浮现,眨眼间奇洛就化作一团黑雾追著逃跑的独角兽而去, 借著夜色很快就消失在齐耶尔的眼中。 “矣!” “喷,跑的真快!”齐耶尔露出嫌麻烦的表情。 奇洛急切的行为让齐耶尔都来不及叫住他,但同时也將他对独角兽血液的疯狂渴求暴露出来。 这时他才清楚奇洛此次夜行禁林,为的就是独角兽的血。 齐耶尔知道独角兽之血有著延续生命的奇效,而那东西显然对濒临灯枯油尽的奇洛有著非同凡响的作用。 这可不行!这次出来,齐耶尔虽然有著从伏地魔嘴里套出话来的想法,但可没想著坐视奇洛顺利达成所愿! 而且从那些乱射的索命咒来看,他们不可能最后留著独角兽的命,到时候取血完毕之时,就是独角兽殞命之刻! 为了这点,他都要抢在他们之前找到逃跑的独角兽! 金辉的太阳权杖隨即落入手中,【翔】自觉地飞到杖尖,洁白的羽翼於漆黑森林舒展。 跨坐上法杖,齐耶尔双脚蹬地,迅速衝破树冠密不透风的遮挡,眼前视野瞬间开阔! 树林里七拐八拐的,怎么比得上空中视野开阔? 没了任何阻碍,齐耶尔飞得比市面上任何飞天扫帚都要快! 可是光有速度没有引导,该往哪个方向寻找独角兽成了令齐耶尔苦恼的问题,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黑檀木魔杖微微震颤著。 散发微光的魔杖被齐耶尔抽出,它的杖芯就是源自独角兽的尾毛,此刻对身为源头的生物有著超常的感知力! 感受著魔杖的意愿,它也在催促齐耶尔快些救治那只受伤的独角兽,齐耶尔喜出望外。 他將魔杖置於掌心,“给我指路!” 第74章 独角兽之血·齐耶尔特调 第74章 独角兽之血·齐耶尔特调 飞翔在空中,呼啸的疾风肆意切割著齐耶尔的脸庞,颳得他一阵疼痛。 可在疼痛之余,他的思路也越发清晰奇洛被伏地魔寄宿於身,像个寄生虫般不停吸取著他的生命力,再加上反覆被齐耶尔逼到绝境,想要换取伏地魔出手就要支付更多的生命。 这毫无疑问是在与魔鬼交易,用当下的生命换取一个飘渺的未来。 这次再取不到独角兽的血,他定是熬不过被榨成乾尸的命运,也挺不过伏地魔的惩罚! 后退是死路,止步不前也是死路,奇洛唯有前进一条道可走。 可饮下独角兽之血是能延续生命,但也代表著饮下者往后终身都要受到诅咒的折磨, 这可不比身中齐耶尔的风旋好受! 风旋尚且能通过诅咒的方式转移出去,可独角兽之血的诅咒却是药石无医,最后註定半死不活。 这唯一一条前进的道路通往的也是半死不活的结局,落得今天这个淒凉的地步,真不知奇洛是否后悔过为伏地魔卖命? 齐耶尔对此嘘不已,只是对此他也不会插手,最多让奇洛死得痛快些。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掌中的魔杖忠实地为齐耶尔指引著独角兽的位置,直到它突然调转了方向。 “找到了!” 齐耶尔也立即调转方向,这说明对方离他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 最终,遵从著魔杖的指引,齐耶尔锁定了一片没有树冠遮挡的空地。 那是一片水潭,皎洁的月光尽数洒在上面,没有丝毫削减。 独角兽就倒在这片水潭上,月光淋在它的身上,因失血而越发苍白的身躯显得更加虚弱又美丽。 齐耶尔骑著权杖从天而降,超乎常理的速度掀起风浪,就连水潭都被一时分开。 看著仍尚存生息的独角兽,齐耶尔暗嘆还好。 哪怕有著点滴血液补充生命力,奇洛的状態到底不佳,比起齐耶尔的速度就更逊。 是我先找到了! 受伤的独角兽十分警觉,注意到从天空降落的齐耶尔,意识到他是跟著那个攻击它的人一起来的,挣扎著想要起身。 尖角对准了齐耶尔,周身的气势透出一股悲壮, 眼看著独角兽就要准备“站著死』了,齐耶尔挥出魔杖,一缕丝线迅速探出,將独角兽的前后两蹄分別绑住限制了它的行动。 此刻的它就像即將被掛上烤炉的牛羊,强烈的危机感使独角兽脊背高高拱起,奋力甩动著蹄子想要挣脱束缚。 “別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见独角兽应激,齐耶尔缓缓走近,如日光般纯洁的魔力於掌心散出,落到独角兽的伤口上。 “稍微有点痒哦。” 感到被炸开的伤口有种蚂蚁爬过般的痒意,紧隨其后的是从心底涌上的温暖。 独角兽被齐耶尔的魔力感染,舒適地展开四肢,又被齐耶尔叫停製止。 意识到眼前的人类是在为它疗伤,虽然好像他和那个袭击自己的人类是一伙的,但独角兽愿意相信这股魔力,任由齐耶尔在它身上动手动脚。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它已经跟案板上的肉没什么区別! 看著独角兽马脸上人性化的怂意,齐耶尔一直提著的一口气才终於鬆了下来。 他脚尖轻点,无数丝线隨即延展,前去清扫独角兽逃窜时留下的任何痕跡。 “——这样应该就能拖延些时间了。” 小声念叻著,齐耶尔蹲在受伤的独角兽身旁,手伸入怀中,触碰到一个小匣子。 奇洛不能让他好过,但也不能让他太不好过。 教授有问题这件事齐耶尔早就跟邓布利多说过,可至今不见他做出反应,想来大概是有自己的打算,同意齐耶尔参与进四楼异空间设施的改装恐怕也是因此。 在收到奇洛叫他出来的信件后,他还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亲笔信,上面就一行字。 “注意安全,注意分寸。” 本应死去的黑魔王再度出现,这是个疑点,为了探查清楚伏地魔復活的原因,奇洛恐怕还得留一阵子。 毕竟一个可见的对手至少比看不见摸不著的幽魂要好对付的得多。 往远了说,要闯关的客人不见了,齐耶尔捣鼓了这么久的迷宫不就白费了吗? 可就算这么说,齐耶尔也为放过这么好的干掉奇洛的机会而不悦。 得想个办法折腾一下奇洛! 这么想著,齐耶尔表情逐渐危险,他有了个点子。 手指从匣子里的瓶瓶罐罐上依次滑过,他最终取出一瓶装著鲜红液体的试管。 液態链金炸弹·以太量加大改进版。 这是这瓶液体正式的名称。 有时候齐耶尔自己都觉得自己怕不是个炸弹狂,手里的手段一个比一个动静大! 齐耶尔將【甘】贴在试管壁上摇晃了两下,看著里面鲜红色的液体逐渐透明,容器里也飘出点点甜腻的味道后,他满意地將其置於独角兽的伤口下。 银白的血液匯入其中,为透明的溶液再度染上顏色。 把两种物质摇晃均匀后,他满意地將这瓶独角兽之血·齐耶尔特別订製款收入怀里。 正好报了第一次见面报废他两个浮游单元、第二次见面打算餵他喝下吐真剂、又在之后毁了他的方圣晚宴的仇。 齐耶尔可是非同一般的记仇!眼下万事俱备,这下就等奇洛亲自將其喝下了。 一想到奇洛將它视作珍宝喝下,却是自己吞下了断送性命的杀器,齐耶尔烦闷的心情才有些缓和。 让他再多活一段时间而已,没差的。 身下的独角兽发出可怜的鸣鸣声,被绑住的蹄子滑了滑齐耶尔的袍角。 既然你的事搞定了,那救救我救救我! 伤口很疼的知不知道! “好好好,別催,这就帮你缝合伤口!”齐耶尔划破绑著它四肢的线,先让独角兽舒服一点。 患者主动催促手术进程,他这个主治医生怕是要被投诉,齐耶尔从匣子里取出另一瓶墨绿色的液体,將它均匀涂抹在独角兽的伤处。 密密麻麻的丝线紧隨其后,包裹住简单处理的伤口,缝合著破裂血管的同时也在充当纱布和绷带,防止二次感染。 虽然齐耶尔不清楚普通的细菌对神奇动物有没有用,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为妙。 伤口的处理即將完毕,可这时独角兽再次警惕地抬起头盯著一旁发出威镊的嘶鸣! 还有来者? 第75章 马人与八眼巨蛛与【火】 第75章 马人与八眼巨蛛与【火】 齐耶尔诧异地看向独角兽警惕的方向。 怎么会?他应该清扫的很乾净才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追上吧? 难不成伏地魔亲自出手了? 但很快齐耶尔就发觉不对。 不,魔力反应不对,不是奇洛。 奇洛绝不可能还有这种强烈又带有一丝野性的生命力,他没这个条件。 这並没有让齐耶尔鬆懈半分,分出去清扫的银线被逐渐收回,如果来者不善,那就別怪他先下手为强! “谁在那里,快点现身!” 明晃晃的敌意下,隱藏在巨树后的身影缓步走出。 费伦泽举著標准的法国军礼显出身形,“別紧张,我是友军。” “马人?”齐耶尔皱眉。 前几秒他才刚跟独角兽说“別紧张”,当下就被眼前的马人劝解不要反应过度,莫名有种喜感。 但齐耶尔不可能仅凭他这一句就放鬆警惕,他警著费伦泽腰侧的箭袋,锋利的箭矢暗藏其中。 “站在那里,不准靠近。” 他叫停了费伦泽前进的脚步,要求他保持安全距离。 “最好別抱什么小心思,在你抽出弓和箭的瞬间,我的丝线就將洞穿你的咽喉。” 说著,水畔旁便摇曳起了於月光下绽放寒芒的银线,证明著齐耶尔的所言不虚。 毫不放鬆的警惕令费伦泽无奈地嘆了口气。 “现在的幼崽都这么疑心病的吗?” “好,我不会再靠近了。” 如他所言,费伦泽真的一动不动,就这么站在离齐耶尔十米开外的地方。 “你是在禁林迷路了吗?或许你认识海格?”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提醒你,这里马上就要被那群怪物盯上了。” 可就算被齐耶尔威胁,这位马人还是释放著善意,听到他提起海格,齐耶尔挑眉。 身侧的独角兽也用长长的马嘴拱著齐耶尔的腰,示意齐耶尔它感知到的危险不是马人紧接著,寂静的禁林里瞬间响起细碎的声,围绕著水潭,一股腥臭於空气中瀰漫! “哦,看来晚了。”费伦泽满脸可惜地抽出弓箭戒备著周围。 独角兽在慌不择路之下,似乎闯进了同样居住在禁林的“邻居”的领地范围內。 仔细看去,没有树冠遮挡的这片区域周围儘是被砍伐留下的树桩,上面还布满了被啃食的痕跡,显得可疑又危险。 此处,可能是一处狩猎场! 就在齐耶尔意识到这点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嗨暗之处猛地扑向齐耶尔! “【盾】!” 应声显现,劳模的【盾】毫秒之內搭起坚不可摧的壁障,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透过防护,放大了无数倍的蜘蛛正拿著它挣狞的口器对著齐耶尔。 下一秒它就被齐耶尔切成了碎块,酸液与污血散落一地,空气中的臭味越发强烈。 可这只是个开始,越来越多的八眼巨蛛包围了水潭。 “人类幼崽,你能让你这个罩子也把我罩进去吗?” 【盾】的防护只在齐耶尔和独角兽周围,费伦泽正嫻熟地搭弓射箭,一只又一只的八眼巨蛛在他手中殞命,很快就在身边堆起了户堆。 可他出来得匆忙,全然到不了箭支充足,儘管取用的程度,很快就后继无力。 看著马人苦兮兮的表现,既然他认得海格,齐耶尔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在齐耶尔的指示下,【盾】分过去一个小罩子,正好遮挡住费伦泽的全身。 这不仅是保护,也是牢笼。 见此费伦泽也只好接受,至少这帮他挡住了八眼巨蛛的扑击。 解决了费伦泽那儿的问题,齐耶尔重新將注意力转回蜘蛛群上。 八眼巨蛛组成的团体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无穷无尽,让人异。 5x级危险生物,喜食人肉,禁林是什么时候存在这么多危险的神奇动物的? 邓布利多都不管吗? 齐耶尔隨手一挥,藉由银线施加的“四分五裂”就能切碎包围著他们的八眼巨蛛,可下一秒就会有新的蜘蛛补上空缺,没完没了! 他甚至还看见已经有小蜘蛛在周围织网,就像是吃定了他们一样,打算断绝所有可供逃生的路线。 以往都是齐耶尔织网封锁其他人的退路,不想终日捉鹰,今日却眼看著要被被鹰啄了眼! 反覆几轮后,看著那些蜘蛛好像得意地笑了,齐耶尔心里窜出一股火气。 敢用我的招式对付我? 收什么手,今天他就要让这群臭虫化作飞灰! 虫群彻底惹恼了齐耶尔,他缓缓抽出了【风】。 足以融化地洞的火焰焚尽这群臭虫简简单单,齐耶尔准备復刻在古灵阁的那场火焰风暴,一把火烧了痛快! 就当齐耶尔起了这个强烈的想法同时,隨身携带的封印之书忽然打开,一张卡牌飞到他的眼前,透明的牌面上染出顏色。 那是【火】。 虽然仍旧残缺,完成度距离一半都不到,但也已经足够使用! 齐耶尔欣喜地一把抓过这张库洛牌,既然它都主动回应我的愿望了,我又何尝不用呢!? 於是齐耶尔在费伦泽惊恐的表情中將【火】与【风】甩飞至空中,猎猎作响地挥舞著权杖点上这两张牌。 “为我燃尽这群虫,【风】、【火】!” 两张立於眾库洛牌上位的四元素牌一齐发力,瞬间,巨大的火龙捲席捲了四周,將目之所及的一切尽数化作焦土! 火焰风暴直衝云霄,剧烈的火光连城堡那边都能看见,瞬间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所有人。 城堡內顿时慌乱一片,很多人梦中惊醒的时候还懵懵懂懂地疑惑著“食死徒打来了?” 当然,城堡那里都是后话,站在一片废墟灰上,齐耶尔舒爽地呼出一口气。 “爽!” 烦人的蜘蛛被一扫而空,世界在他的意志下被肆意躁。 “哎还是没拦住—” 一旁的费伦泽则是一脸垂头丧气,他就是夜晚閒来观星,看出了禁林今日有此劫才慌忙赶过来,谁料还是没拦下齐耶尔给这片森林创下伤痕。 费伦泽扫视了一圈,只好安慰自己波及的范围不广,这附近由於是八眼巨蛛狩猎区的原因也没什么生物存在,不算伤及无辜。 这些疯狂繁殖的外来蜘蛛早就对禁林產生了严重的物种入侵,此次扫尽大半也是好事 第76章 悽惨的奇洛 第76章 悽惨的奇洛 等齐耶尔回过神后,看著眼下的一片残骸,他莫名心虚地流下一滴冷汗。 坏了,好像搞过头了。 【风】与【火】从天上飘落,好在【火】残破得厉害,真正的威力连千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范围可控,不然真叫齐耶尔全力施展,拱卫霍格沃兹千年的禁林怕是要焚之一炬。 可即使如此,被焚为焦土的林地也相当广,被费伦泽和独角兽拿略带谴责的眼神注视著,齐耶尔有些慌乱。 “不能怪我嘛!要不是及时这么做了,咱们就要被困进蜘蛛尸堆里出不来了!” 不使用强而有力的决定性招式,等到蜘蛛的户体將【盾】的壁障掩埋,他们就真成八眼巨蛛的盘中之餐了。 但齐耶尔也清楚这对禁林的伤害有多大,他急忙打开封印之书,內心强烈祈愿著有一张牌能帮他把这里復原。 “【树】—【树】呢?快动啊!” 可不论齐耶尔怎么使劲捏著透明的卡牌,绞尽脑汁地去试著呼唤这张牌,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见齐耶尔这幅样子,费伦泽很是意外这个刚刚还在冷酷威胁他的小巫师如今真心为復原这片区域而烦恼慌乱。 “没事的,这附近早就是一片死地了,就算全烧了也无所谓。” 费伦泽宽慰道,自从海格將一对八眼巨蛛夫妇丟进禁林,这种外来物种就彻底打破了禁林的生態平衡。 攻击性强,一次就能產下一百枚卵,还只需要两个月不到就能孵化完毕,重点是没有天敌! 不少禁林里原有的种族要么被异军突起的八眼巨蛛吞食殆尽,要么不堪其扰搬出了禁林再不回来。 这些年禁林的物种丰富度大幅下降,还留在这里的族群都对这群该死又难缠的蜘蛛叫苦不选。 真要论的话,仅付出这点树木的代价就给八眼巨蛛族群如此大的重创,禁林里的生灵反而要感谢齐耶尔呢! 是的,这还只是重创,击杀了在外游荡狩猎的青壮而已,还有一批老幼病残藏在洞窟里没出来呢! 其中就包括被海格视作挚友的阿拉戈克,海格还不止一次为了八眼巨蛛群跟马人族群协商,最后海格被忍无可忍的马人族长赶出了部落的领地。 说海格,海格就要到了。 察觉到震天撼地的火龙捲的动静,正带著哈利三人组巡视禁林完成禁闭惩罚的海格当即命令三人返回城堡寻找教授的庇护,他自己则是提著自己的弩箭往这边赶来。 意识到海格的靠近,齐耶尔双手合十拜託费伦泽不要將他来过这里的消息说出去,转身就要走。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独角兽咬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 齐耶尔扭过头来,就见独角兽把脑袋顶在地上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后,泛著流光的独角从它的头顶掉落!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看独角兽拿蹄子把角往齐耶尔的方向踢了踢,齐耶尔迟疑地拿起独角。 “这是—送给我了?” 独角兽发出认同的嘶鸣,还点了点头。 这是它付的救命钱,光这一天齐耶尔就救了它两次,纯洁的独角兽自然懂得知恩图报。 一旁的费伦泽也劝齐耶尔收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杀死独角兽就拿到了兽角呢,以前只在传闻里听过— “放心吧,自愿赠与的兽角功效是最好的那种,而且对独角兽没什么影响。 , “很快它就会长出新的。” 还有一句话费伦泽没说。 这也代表著这只独角兽彻底认同了你。 齐耶尔高兴地狠狠揉了揉它的鬃毛,直到將其彻底揉乱后被独角兽不悦地连拱几下。 眼看著海格的脚步越来越近,齐耶尔得赶紧走了,边跑他还边冲这两匹马型生物挥手。 “谢谢,我会珍藏的!” 等海格严阵以待抵达现场后,看到的就是满脸无奈的费伦泽和头顶禿了、身上还有不少伤痕的独角兽,表情瞬间冷肃。 “费伦泽,这是怎么回事,果然有人偷猎独角兽?” 早几天他就发现有人频频出现在禁林,而且离独角兽的棲息地越来越近。 要是伏地魔知情怕是又要骂奇洛是个废物,连海格都摸得到他的马脚。 ““.—.不,只是意外。” 可费伦泽却语义不详地將这件事掩盖了过去,无论海格怎么追问都只说这是意外,问不出来个答案,海格巡视几圈后也只好相信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而顺利脱身的齐耶尔,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浑身焦黑的奇洛。 八眼巨蛛狩猎的动静如此之大,奇洛自然也有所察觉,同样意识到了那里可能就是独角兽的所在。 可就当他赶到那周围的时候,冲天而起的火龙捲让他梦回古灵阁的那日偶遇掛逼小巫师、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的场景,求生欲瞬间燃烧到极致,第一时间往外撤,就这样还被烧毁了衣袍! 本就孤注一掷的他在这次撤离后更是没了半点力气,只能瘫倒在半路,就连伏地魔对此都有些绝望,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没生命力可烧了,哪怕是黑魔王也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这时,他们遇见了一边把玩著独角兽角一边往回走的齐耶尔。 那根兽角上甚至还沾著奇洛被捅穿腹部时的血! 奇洛不解,常理来论哪怕他是反派,寄宿了黑魔王的他不应该也是那种最终boss类型的吗?怎么会反覆遭难到如此惨的地步,连个小丑都不如?! 可既然齐耶尔取得了独角兽角,那么那只独角兽肯定也落到了他的手上。 其中也必然包括此刻他最需要的独角兽之血! 此刻奇洛恨得咬牙切齿,在他看来自己现在这么不堪全是因为遇到了齐耶尔! 可现在他居然还要去向齐耶尔求一份独角兽血,这让他声音越发嘶哑,匍富在地上像一条断脊之狗般朝齐耶尔爬去。 “给我·给我血液—” “这都是为了黑魔王大人,你不能拒绝———.不容拒绝!” 越说,奇洛脸上的表情就越拧! 看著此刻的奇洛,齐耶尔心中竟泛起一抹悲哀。 第77章 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场教学 第77章 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场教学 明明最开始他不去阿尔巴尼亚对伏地魔卑躬屈膝,就仍是霍格沃兹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坐拥许多人心目中仅次於魔法部的铁饭碗。 若不是他在古灵阁里第一时间把主意打在齐耶尔的身上,也不会迎接齐耶尔汹涌的反击。 再往后,他要是不放出巨怪直奔游荡在外的赫敏性命后直奔路威那里意图强闯,也不至於被三头犬逼到绝境不得不向伏地魔支付代价。 明明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齐耶尔不知为何共情到一抹悲哀。 他沉默著从匣子里取出了装载银白色液体的试管,看到里面流淌的银色神秘,面若枯稿的奇洛顿时迴光返照般强撑著站起身。 “对,就是这个—!” 眼看他就要將手触碰到齐耶尔手中的试管,毫釐之间的距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向救命之泉伸出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下。 “教授?” 正当齐耶尔以为奇洛就这么逝去之时,奇洛的双手突然上抬,烈火都不曾烧焦分毫的紫色头巾被缓缓解下,他转过身去,一张诡异的面孔对著齐耶尔。 “啊—有天赋的孩子。”“ “是的,我就是你的教授,伟大的黑魔王。”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但这是我们第二次正式见面了。” 伏地魔的面孔再一次暴露在空气中,这是齐耶尔和他的第二次见面,只是上次隔著“吐真剂”的药效,伏地魔以为齐耶尔是初次接触他现在的模样。 看到齐耶尔对於他的教授脑袋后面还藏著一张脸的诡异景象仍旧坐怀不乱的样子,伏地魔满意地笑出了声。 他看到的果然没错,那天这小子慌张跑出黑魔防办公室时的表现果然是假的。 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大惊失色? 被跟伏地魔归为同一类人的齐耶尔对於这种“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的场景也是意想不到,他本以为伏地魔还会继续隱藏下去。 “黑魔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真的是他吗?新型诈骗?” 对齐耶尔的质疑,伏地魔却很是得意。 “伏地魔不会屈服於死亡。” “相反,在那个夜晚,我通过一个魔法战胜了死亡!” “只是我被奸人所害,只要你將独角兽的血交给我,我將与你共享我的权势,你將是仅次於我的食死徒一把手!” “甚至等我事成,你还能与我一同分享这份战胜死亡的力量!” 明明先前还跟奇洛那画过这张饼,现在又直接用它来拉拢齐耶尔。 曾在黑魔防办公室见识过这一幕的齐耶尔再次为奇洛感到心寒,从一开始伏地魔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纯粹的用完即丟的消耗品,现在还没把他拋弃只是因为奇洛还有利用价值。 就这样,伏地魔还在那里高谈阔论。 “不用在我面前偽装,我看得出你也是痴迷於力量的人,註定无法拒绝这战胜死亡的伟力!” 说到最后,伏地魔甚至有种挑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直白白地招揽利诱齐耶尔为他取来独角兽之血。 面对这种『我是秦始皇,我没有死,只要你—·就能———』的经典诈骗桥段,今晚已经心累了的齐耶尔丝毫没心思跟他继续兜圈子。 他乾脆地把试管丟向伏地魔,看著他操控著奇洛的身体给自己的脸餵下了这瓶齐耶尔特製·液態链金炸药·混杂独角兽之血。 到头来,这瓶“药”甚至都不是从奇洛的嘴里喝下去的。 见齐耶尔默认答允,伏地魔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和他预期的一样,奇洛到底不堪重用,齐耶尔虽是个心怀鬼胎之人,但也並非不能利用。 此刻伏地魔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齐耶尔这个预备方案。 至於允下的报酬?別开玩笑了,堂堂黑魔王怎么可能將永生的秘密告知他人!? 若是等他復活后这小子能识相点不提这件事,伏地魔自然会遵守约定赐予他食死徒一把手的位置,仅次於黑魔王本人,可若是他不识相· 呵。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服用过独角兽的血后,伏地魔连带著奇洛的这具躯体都感到仿佛无尽的生命力涌出。 是真货,伏地魔满意地如此確认,而有了补充的生命力,就像空余一具尸体的奇洛也恢復了神智。 见齐耶尔很乾脆地將试管交给了自己,奇洛的表情五味杂陈,他將头巾再次包好隨后转身就走,他需要休息来消化这股甘露般的生命力。 至少现在,奇洛是不想继续看到齐耶尔这个瘟神了。 望著奇洛远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城堡里,站在原地许久的齐耶尔突然向无人的空气发问。 “.—这就是沉浸在欲望中,人最终的样子吗?教授。” 空寂之中,一位老人的声音回答了他的疑惑与迷茫。 “是的,这就是迷失在力量之中的人最后的模样。” 邓布利多教授在齐耶尔的身旁显出身形,老人同样望著奇洛的步入黑暗的身影,眼中满是对自己曾经的学生的复杂情绪。 难得有时间,邓布利多就多聊了些关於奇洛的事。 “当年还在上学的奇洛是个很有才气的小巫师,和齐耶尔你一样,被分入了拉文克劳。” “成绩十分优秀,在理论知识这方面十分扎实,负责的麻瓜研究学也很受学生们的欢迎。” “但也仅限理论这方面,当时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个假把式,也討厌他对成绩单上那几个『0”的推崇。”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一顿。 “因此有些人私底下似乎找了他麻烦,没能及时制止,这是身为校长的我的失职。” “后来,他找到我这里,说想要出去获取第一手的实践经验,他的最后一站就是阿尔巴尼亚黑森林。” “可能求学的时候,那颗对力量渴求的种子就这么埋进他的內心了吧?” 听完故事的最后,齐耶尔抬起脚步朝城堡走去,他本以为自己会因要了奇洛一套而高兴,可並没有。 今天的奇洛无愧於教授的称谓,至少他用自己给齐耶尔上了一课,令人印象深刻。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了。 第78章 初现雏形 第78章 初现雏形 “弗利维教授,这里是该这么做吗?” “对、对,齐耶尔,就是这样!” 弗利维教授满心讚赏地看著齐耶尔在他准备好的钥匙上轻轻一点,钥匙顿时像活了般飞上了天,和已经完工的眾多钥匙匯聚一堂。 没有老师不喜欢一点就通的学生,更不提弗利维教授只讲解示范了一遍,齐耶尔就能照猫画虎地模仿出个大概。 最开始齐耶尔找上他说要协助完成四楼那里关卡的设计,弗利维教授很是意外。 虽然知道邓布利多对齐耶尔十分看重,可他没想到连这件事都允许这个一年级的新生掺和。 但实际接触后,齐耶尔提出的诸多巧思连弗利维本人都感到启发,角度清奇到了诡异的地步,有些想法教授听了都觉得稍微有点缺德。 但这很好,不是吗? 拉文克劳本身就注重智慧,懂得创新比循规蹈矩地盯著书本要更让身为院长的弗利维为之讚赏!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就连称呼也被弗利维教授从最开始的“里德先生”换成了“齐耶尔”,可见这对师徒相处的多愉快。 齐耶尔隨手抓住又一根要飞走的钥匙,满意地观察著它与自已製造的惊喜纽扣严丝合缝的融合程度,仿佛它们一开始就是一体。 这座关卡在齐耶尔加入进来后,和弗利维教授最开始的设想可谓翻天覆地大换样! 在弗利维教授最初的设计里,闯关者应该骑上飞天扫帚,从如同满天飞蝇般的钥匙中精准找到正確的那把,躲过数量庞大的假钥匙袭击,这才能完美通过。 可齐耶尔觉得这有点太温和了,乾脆提议將这些飞行的钥匙爆改成游走的空中地雷,炸药部分就由齐耶尔准备的纽扣代替,玩一场精彩刺激的扫雷游戏! 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弗利维教授的认可,但他也提出要限制这些按钮的危险程度,所以齐耶尔才加上了检测年龄调整威力的模块,由此而產出的威力更小的实验品最后也都落到了乔治和弗雷德手中。 想起他俩,齐耶尔不禁佩服这俩人的商业头脑。 他们在【浮】的事件过后,立刻趁著趁热打铁將手里的產品再包装后卖出, 宣传语也打的格外响亮,让许多刚体验过失去重力感觉並为之著迷的小巫师们为了再度感受那种感觉而主动掏出了自己的加隆西可。 一时间这个效果隨机的盲盒顿时成了席捲霍格沃兹的一阵风潮! “齐耶尔,那是你的作品吧。” 弗利维教授端详著钥匙背后的纽扣,同样想起了最近城堡里的潮流,话语里满是篤定。 那小玩意从被韦斯莱双胞胎髮售起,凭藉其完全隨机效果有趣的优点就跟蝗虫似的急速从格兰芬多扩散到了其他三个学院。 从一个敢在他的魔咒课上公然玩这东西的格兰芬多手里没收了足足一袋纽扣后,弗利维教授发现这跟齐耶尔交到他手里的测试版本如出一辙! “最近我可是没少从想给我一个惊喜的学生手里没收这种纽扣。” 听到这话,齐耶尔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东西卖出去了,顾客怎么用就不是他身为研发者需要考虑的了。 更不提他连钱都还没拿到! 將最后一根正確的钥匙放飞空中后,齐耶尔和弗利维教授都鬆了口气。 “终於搞定了,这几天我看到钥匙都有点噁心了。” 弗利维教授伸了个懒腰,虽然这个方案最开始是他提出的,但在齐耶尔加入后复杂程度提了不止一个档次,紧隨其后的便是骤增的工作量。 可眼看著经费都批了,不用完也可惜,两人也只好秉著自己想出的方案,咬著牙也要走完的想法硬是牟足了劲干到了底! 这也导致齐耶尔搞定完融合的部分后头昏眼,而属於他们的关卡也是所有人里最早完工的一个。 他们的位置很是靠前,齐耶尔也因此好奇起其他教授设计的关卡內容。 “哦,这个啊。” 被齐耶尔问起这个,弗利维教授毫不在意地给他透了底。 “麦格教授的是一局施了变形术活化的巫师棋,斯普劳特教授应该是准备用她养在温室里的植物。” “斯內普教授负责的是魔药相关,但他似乎打算用谜语来考验来者。” “至於奎利纳斯————我就不清楚了。” 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奇洛以前同样在弗利维教授手下读书,因此教授对他的称呼也更隨意亲近一点。 提起奇洛,齐耶尔的表情一顿。 在那晚之后,除了黑魔防课上,齐耶尔再没在私底下见到奇洛,对方似乎在刻意躲著他。 想到邓布利多教授提到的那些故事,又想起第一节黑魔防课时自己感知到的一抹如同错觉般的抗拒,齐耶尔忍不住向这位奇洛过去的师长问道。 “教授,奇洛教授以前在学生时代是怎么样的?” “他啊—” 说起这个,弗利维教授陷入了深思。 “那时候的奎利纳斯很优秀。” 他得出了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致的评价,但弗利维教授的视角放的更低些。 “才华出眾的同时,也会很好心地辅导低年级学生不懂的功课。” “当时有不少人都接受过他的帮助,也正因如此,在奎利纳斯毕业后,我亲自举荐了他接替当时因教授退休而空缺的麻瓜研究学席位。” 从这方面讲,弗利维教授甚至是奇洛的伯乐。 教授继续往下讲,“得益於先前的经验,他讲的课相当风趣,对课堂的掌握程度丝毫不像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学生对他改换到黑魔法防御术这么不舍。” “只是—” “只是他现在的课讲得一塌糊涂。” 齐耶尔帮教授补上了后面的话,对此弗利维教授並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弗利维教授也去旁听过奇洛的黑魔防课程,只是依靠矮小的身躯没有人发现他曾来过。 那节课糟糕透顶,甚至让他一时怀疑起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个奎利纳斯。 从弗利维教授这里,齐耶尔获得了跟邓布利多那里略显不同的视角,这让他对奇洛的了解也更深入,同时也让他坚信了自己最开始看到的,那抹逐渐被黑泥玷污的湛蓝並非错觉。 想起奇洛在伏地魔的支配下逐渐癲狂的模样,齐耶尔准备做点什么。 怀里的封印之书微微震颤,其中一张透明牌闪过了一丝顏色,而关卡的墙上也浮起点点青绿,转瞬即逝。 第79章 圣诞节前的雪仗 第79章 圣诞节前的雪仗 往后的日子里,齐耶尔一直抱著那本《斩断灵魂的锁》不放。 眼看著借书的期限逐渐逼近,图书馆的平斯夫人都主动找上来要他还书,齐耶尔也只是又给出一张不记名借书券,选择延长这本书的借阅期。 就连安东尼都奇怪於齐耶尔的专注,要知道他借过的书用不了两天就会彻底看完归还,然后再借新的一本,如此循环反覆。 可这本书都到了他手里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齐耶尔对其厌倦,反而重复地翻了好几次,研究笔记也是越来越厚。 “怎么,也有东西难得住你?” 安东尼可是又看到了齐耶尔的那些卡牌里又多出了一张陌生的,结合之前禁林里那场直入云霄的大火,用脚拇指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了。 被亲身卷进过库洛牌造成的事件,他自然清楚这张薄薄的卡牌背后隱藏著多么离谱的力量,因此也並不意外又是齐耶尔惹出大乱子。 那天级长查宿,还是安东尼帮只留了个替身在宿舍的齐耶尔打发了过去呢! 齐耶尔的线偶样子是分毫不差,但不会眨眼,也没有呼吸,属於远处看不出什么,但凑近了盯久一点就有概率发现问题的类型。 要不是他拦住了要往里走的级长称齐耶尔已经睡著了,这傢伙怕不是当场就要被人抓获! 好在人家级长確认人在后也没想著把人从床上叫起,似乎是上次要求所有人聚集的举动事后被学生举报小题大做,这次他们就没有要求全体集合。 糊弄过去的安东尼可算鬆了口气,等齐耶尔从窗户那飞回来后安东尼可是用遣责的目光盯了他好久! 话又说回来,既然有新的卡牌入手,那说明齐耶尔的进度应该是喜人的,至少也该称得上稳步进行,那为什么现在又一脸苦恼? 被揪起这茬,齐耶尔指间夹起新加入的【火】,目光苦恼地上下扫动,最后烦躁地乾脆把它往桌上一甩。 他对此很是疑惑,明明自己一直为了【剑】绞尽脑汁,可最近解锁的图鑑为什么总是和【剑】毫不相干呢? 虽然【火】比【剑】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从强度上来讲也补充了齐耶尔对大范围强力清场魔法的空缺,那次的收穫不只是不亏,更可以说是血赚了。 可汹涌的烈焰对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毫无帮助,而齐耶尔至今都没搞明白当时【火】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成型。 搞不清楚原理,也就代表无法利用经验。 这本《斩断灵魂的伽锁》涉及的知识在齐耶尔看来很是有用,上面对灵魂这种虚幻概念的看法相当引人入胜,如果不是因为题材过于敏感,它本不应该被收进禁书区。 藉由上面的知识以及切割咒“四分五裂”的经验,齐耶尔试著模仿【盾】构成时的步骤,去锻打淬链“利刃』的概念,却每次都在尝试著將其引入透明牌之时断裂! 就好像里面已经被装满了般,容不下新的成分加入。 齐耶尔也只好安慰自己,这算是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但还是苦恼於进展的不顺。 见齐耶尔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贾斯廷就提议要不去外面玩玩? “正好外面下雪了,我们可以去打雪仗!” 听到这个消息,齐耶尔一愣,移动脚步走到窗前,看著从空中飘落的雪, 此时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万圣节过后就是圣诞节,虽然时间隔得不算近,但再怎么久也禁不住齐耶尔仿佛忘却时光流逝的闷头研究。 曾经他就能连著熬一个多月的实验,这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弹指间就滑过了。 天气逐渐变冷,苏格兰高地的水汽含量又仍是一如既往,几天前城堡就迎来了降雪,不少人都提前大半个月开始庆祝圣诞节了! 看著窗外正朝著彼此丟著雪球的学生们,齐耶尔露出微笑。 “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他决定先把研究放一放,毕竟灵感也不是憋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不过我觉得你们肯定打不过我!” 面对齐耶尔的发言,贾斯廷和安东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嘴笑。 “別逗了,就凭你?” 想起齐耶尔光是追上走远的他们就累到气喘吁吁的“壮举”,安东尼差点不住笑,贾斯廷也是一脸志在必得。 “等著被我砸一脸雪球吧!” 见两人公然嘲笑他的体力,齐耶尔的额头蹦出十字。 很好,打雪仗对吧? 於是庭院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枚两层楼高的雪球滚动著朝贾斯廷奔去! “啊啊啊!你作弊啊!” “最开始谁也没说不能用魔法吧?” 齐耶尔用魔杖拍打著手心,这是“让雪球变大的魔法”。 再加上帮著弗利维教授设置关卡的同时,教授还教给齐耶尔一个自动瞄准追踪的咒语,本意是用在让假钥匙追著飞天扫帚走,但现在齐耶尔把它用在雪球上。 欣赏著贾斯廷疲於奔命的样子,齐耶尔又扭头看向不知何时摸到他身后,手中雪球已然举起的安东尼。 见齐耶尔发现了他的举动,安东尼乾脆地鬆手任由雪球摔落在地上,自觉地举起双手摆出標准的法式军礼。 “事先说好,我投降。” “啊?!安东你卖我!!!” 对於贾斯廷惨叫著的指责,安东尼表示爱莫能助。 你没有必要去面对一个贏不了的对手,在对方开掛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亲眼目睹了一颗拳头大的雪球是如何从齐耶尔的手中扩张到现在这么大的, 他自认没有这个速度能从这玩意底下逃脱。 果然,贾斯廷没逃多久就被大雪球追上,整个人被炸开的雪球淹没在了雪里,只剩个脑袋露出在外! 被齐耶尔和安东尼从雪里刨出来后,贾斯廷紧抱著双臂浑身哆嗦。 “太—太冷了.” 见此齐耶尔递出【火】牌,温暖的火焰在上面静静地燃烧著,热量比【灯】 要强个百倍! 就著火焰,贾斯廷才烤暖了身子,他痛心疾首地表示。 “以后再也不能跟齐耶尔玩对抗性的游戏了” “他有掛是真开啊!” 第80章 双胞胎就是躺贏狗 第80章 双胞胎就是躺贏狗 庭院里突兀隆起一颗巨大的雪球,瞬间就吸引了正在另一侧战场打得火热的几人。 齐耶尔刚把火苗装进炉子里塞进贾斯廷怀里,看著他丟人地躲到一边以防被之后的混战反覆躁后,两只手一左一右就揽住了齐耶尔的脖子。 长时间接触雪的手掌冻到通红,猛地碰上齐耶尔后颈,刺激得他浑身一哆嗦。 没等他出演抱怨,一如既往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刚刚那下也太牛逼了吧!” “决定了,我们要加入齐耶尔这边,你们就等著受死吧! 1 乔治和弗雷德得意地指向捏著雪球缓缓走来的格兰芬多们,他俩毫不违和就代替了贾斯廷的位置,並將两个战场合併为一个,战斗范围直接扩大。 没等齐耶尔表示,“我啥时候和你俩一队了?”,李·乔丹就气急败坏地把雪球朝弗雷德的大脸扔去。 “你俩玩不起啊!说好不优先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呢?!” 雪球精准命中笑得正欢的弗雷德,雪渣均匀散开糊了他满脸,甚至有不少掉进了他大张的嘴里。 “呸呸———李·乔丹你不讲武德!”” 一股土腥味侵入他的味觉,这鬼小子肯定往里头混泥巴了! 很快就赞好又一颗雪球的李·乔丹上下拋飞著自己的弹药,毫不留情地再次从朝弗雷德发起攻击。 “打的就是你!”自觉同样斗不过两层楼高的雪球,李·乔丹就准备先跟弗雷德这討点利息出来。 刚刚他就被这俩兄弟一个攻一个防的战术折腾得不轻,现在再加上齐耶尔这个破格级存在怕不是要如虎添翼。 这什么鬼游戏,战力数值太不平衡了! 可这枚弹药还没命中就咚的一下被乔治拋出的雪球在半空拦截,两个雪球相撞炸成细雪飘落。 “嘿嘿。 拦截成功,乔治和弗雷德默契地合了个掌,又嬉皮笑脸地凑到齐耶尔耳边小声说道: “第二批货卖的很不错,你又调了什么参数?我们试了一个,持续时间长了好久!” “总之,多谢你给我们机会咯,过几天总额统计出来我们就给那个眼镜小子送过去。” 被安东尼要了一遭后,双胞胎对他的称呼也转成了绰號,不过安东尼对此並不在意,涉及资金方面的具体事项也是他在管。 为此齐耶尔也將他纳入了分红,算是財务主管。 “估计得有这个数!” 说著,乔治在齐耶尔眼前竖起三根手指,惹得齐耶尔挑眉。 隨后他们就拉扯著李·乔丹以及其他跟著出来耍的格兰芬多吹响了开战的號角! 看见这俩人自说自话地拉他入伙,又摆著两人挑战一群人的架势,齐耶尔默默扶额。 双胞胎刚鬆开齐耶尔,被双胞胎拉著一起过来的哈利和罗恩就抖著身上的雪走过来,看著刚刚被折腾得不轻,罗恩身为他俩的弟弟显然被特意关照过,后脖子被直接丟进去一捧雪! “额——齐耶尔,你也来打雪仗?” 再次见面,哈利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是因为最近齐耶尔老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出门,哪怕课程也是一下课立刻就消失无踪,弄得哈利想找他也拦不下人。 从方圣节那晚巨怪身上缠看的银丝,哈利就隱约察觉到从木棒底下救下他们的可能是齐耶尔,想找他道谢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再加上当时巨怪的惨状著实让哈利心惊,此刻再跟齐耶尔碰面更是频频顿口无言。 察觉到哈利的状態不对,齐耶尔支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不必多说。”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 然后,齐耶尔用眼神示意安东尼,读懂他眼中的意思后安东尼摊著手耸了耸肩走到哈利一侧。 “先说好,不准打脸。” “当然。” 看著他俩打哑谜的样子,罗恩一头雾水。 “你们在说什么?你不是都拒绝弗雷德他们了吗?” 另一边双子打的那叫一个如火如茶,被一堆人闷头砸雪也没有呼叫齐耶尔支援的意思,就剩下一年级的他们几个,这边的雪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依稀意识到將要发生什么的哈利僵硬著后退两步,正好对上安东尼爱莫能助的目光。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拒绝他俩了?” 齐耶尔嘴角勾起,而后十几枚雪球自行凝聚,浮在他的身侧。 “战斗,当然要玩的尽兴才是!” 光干掉一个贾斯廷怎么行,他还没有玩爽呢! 一个响指,浮在空中的雪球们应声而动,源源不断的火力比机关枪还要猛, 直接將愣在原地的罗恩掩埋! “好,又搞定一个。” 紧接著,齐耶尔的目光锁定了提前一步撤退的哈利和安东尼。 “快跑!拿树当掩体!” 意识到平地作战不可能和齐耶尔抗衡的冰冷现实,继续呆在原地他们就是下一个罗恩! 哈利和安东尼对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借著树木的遮挡和齐耶尔打起游击战。 再怎么大的雪球也没法击穿树林的阻挡,这下齐耶尔一发大的一举击溃他们的想法算是没戏了。 “嘖。” 清楚知道体力方面是自己的弱项,齐耶尔咂舌,可既然他们想逃,那就让他们逃吧。 越来越多的雪球被塑造成型,厚实的积雪就是他天然的弹药库。 火力压制下,看你们怎么跟我打游击! 这么想著,巨大的雪球朝著弗雷德他们那边滚去,帮双胞胎解了被围攻的窘境。 见此乔治也露出笑容。 “终於来了!” “等好久了!” 齐耶尔大手一挥,双胞胎隨意摘下浮在空中的雪球,两人顿时成了他最迅捷的鹰犬。 “反击开始咯!” 隨后,枪林弹雨在林间响起,这下无需蹲下身捏雪球的弗雷德和乔治在拥有了齐耶尔这个移动弹药库后充分发挥了他们的灵动性,局势直接一边倒。 將最后一个也埋进雪里后,齐耶尔拍了拍手上的灰,和双胞胎愉快击掌。 “合作愉快!”3 倒在雪堆里的李·乔丹死不目地对著得意的双子怒骂出声。 “你们两个躺贏狗!” 第81章 校医院见闻 第81章 校医院见闻 最后参与进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鼻涕直流,理所应当地统一进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看见一群学生耳朵和脸冻得发红,说话都变得模糊不清,急忙將他们全都按在校医院的床上躺下,转身就去药柜拿提神药水。 都让被子压住了,李·乔丹的嘴还是硬的,他指著还能站著的弗雷德和乔治大喊。 “你俩不就仗著人家齐耶尔的威风吗!有种之后咱们单挑!” 在他看来双子不过狐假虎威,齐耶尔没加入进来之前他俩可是被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此时李·乔丹选择性无视了他们的人数优势,还叫囂著要是单挑今天被埋在雪里的就是弗雷德! 弗雷德挑眉,嘲笑地把脸凑近李·乔丹的床位。 “那咋了,现在还站著的是我!” 躺贏又怎么了?今天他可是打无限火力模式打爽了,此刻听李·乔丹在这就当是败犬的哀豪,格外顺耳。 “啊啊啊,齐耶尔,下次跟我一组吧!” 明明是大出他好几届的学长,可李·乔丹对齐耶尔一点架子都没有,挣扎著想要拉他入伙让弗雷德也尝尝厉害。 其他几个床位的格兰芬多也连声附和,这场雪仗下来大家都混得很熟,关係拉近了不止一点。 “就是,我要有外掛,肯定打的比他俩好!” “要不齐耶尔,下次你考虑下我吧!” 瞬间齐耶尔就成了香饶,被一群想找回场子的格兰芬多连番爭抢。 双胞胎顿时就急了,俩人伸手拦在齐耶尔身前。 “可不行,齐耶尔可是已经跟我们绑定了!” “谁说的?你问过人家的意见了吗?” 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一句话点燃了气氛,就当双胞胎急了准备跟这群人扯扯时,校医庞弗雷夫人人未到声先到,猛地推开门扉嚇了在场的人一跳! “我就配个药的功夫不够你们闹腾的,在门外都能听见你们在这!” “整个病房就你们这里最吵!还让不让其他病人休息了!?” 怒气冲冲的庞弗雷夫人顿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病房里骤然一静。 然后她將一杯杯提神剂交到每一个躺在床上的小巫师手上,盯著他们喝下后才找上下一个。 看著他们一个个耳朵处喷出蒸汽的样子,滑稽得让乔治笑出了声。 突元的笑声瞬间吸引了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她一个箭步凑近双子,仔细观察后直接將他俩也按到了床位上。 “这俩也冻得不轻—..不知道提神剂还够不够—” 每到冬天庞弗雷夫人都会找斯內普定製一大批提神药水,为的就是这些注重风度不注重温度的小巫师。 只是这次一口气感冒的人数有点太多,她一时也摸不清库存的那点是否足够之后再找西弗勒斯要点吧。 见刚刚还嘲笑他们倒在床上的弗雷德现在也被厚实的被子压住,李·乔丹实在恋不住笑出了声,蒸汽从嘴里冒出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转眼间攻守之势就不一样了。 不过眼看哈利、弗雷德和乔治都被校医院困住,李·乔丹不禁咂舌。 “三名球员都倒在这里,这下伍德得疯了——” 李·乔丹刚提起伍德,伍德就到了。 校医院的大门再一次被用力打开,来者风风火火地闯进校医院,找准哈利三人的床位就快步走了上去。 “怎么回事!” “之后可就是我们和拉文克劳的对决,听说他们这次的新找球手很厉害,要是关键时刻出问题影响了胜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尤其是你,哈利,你是最需要练习的那个,这下耽误多少时间?” 伍德的嗓门比庞弗雷夫人还大,哈利被他一吼,想起前两场和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的赛事时自己飘忽不定的发挥,顿时心虚地低下头。 不过老油子弗雷德一把揽过伍德劝他不要太著急。 “拉文克劳是老对手了,哪怕多了个新找球手,实力也强的有限~” 说著,他还朝齐耶尔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然后继续忽悠伍德。 “而且小小感冒而已,喝了提神剂很快就好了,不影响的。” “你別太神经过敏了伍德。” 听到不会影响后续的训练,伍德紧绷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点。 他狠狠瞪了下臥病在床的三人,哼的一声转身就走。 確认伍德真的离开后,乔治才宽慰地劝解哈利不要往心里去。 “他这人就这样,一心扑在魁地奇上,胜负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但他没刻意针对你,哈利你別放在心上。” 俩人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真遇到问题倒也算得上靠谱,更不提哈利本就个他们关係极好,都快比罗恩像他们的亲弟弟了! 將那边的场景放到一边,齐耶尔走到安东尼的床位边上坐下。 “魁地奇?下场是咱们学院对格兰芬多了吗?” 听到这话安东尼顿时斜了一眼这个丝毫不关心学院赛事的人。 “不,咱们是最后一轮打格兰芬多,下一场是跟贾斯廷他们院。” “就算你闷头干自己的事情,这种集体活动也至少关心一下吧?” 对於安东尼的这等遣责,齐耶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脸尬笑。 不过拉文克劳的下一场是跟赫奇帕奇,那不就说明格兰芬多的最后一场比赛还远著呢吗? 那这位伍德学长到底是在急什么。 齐耶尔心中疑惑。 “咱们院的那个新找球手真有这么厉害,是谁啊?” 想来想去,齐耶尔也只想到这一点了,毕竟捉到金色飞贼就是一百五十分並直接结束比赛,真要被他们捉走对格兰芬多来说可就完蛋了。 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伍德不得狠狠压力哈利? 而听到齐耶尔连自己学院的队伍变动都不甚了解,安东尼鄙夷的眼神更甚了。 “是个名叫秋·张的学姐,东方人。” “你是真一点都没关注过啊?” 被这种目光盯得实在不好意思,齐耶尔也只好汕笑著转身就走。 他本身就不喜欢运动,不关注这种体育事项不是很正常嘛看著齐耶尔这副摆烂的样子,安东尼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次要没有双胞胎填补了齐耶尔体力方面的空缺,被埋进雪里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从这个角度看反倒是齐耶尔占了便宜才是! 安东尼对输了心里也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而耳朵喷著蒸汽的室友腹誹著的齐耶尔刚走出校医院走到楼下,就透过窗户看见一道宽广的身影拖著一棵树往城堡方向走。 “海格!” 齐耶尔朝他招手,这么明显的体型,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位“天”朋友了。 第82章 圣诞树的准备 第82章 圣诞树的准备 瞧见齐耶尔隔著窗户朝他招手,海格也顿住脚步冲他挥手,拖著树根的手一松,沉重的树木砸在雪地上激起一阵积雪。 从刚刚齐耶尔在楼上的视角看去,一道划痕割开了雪地,划痕自禁林延伸而出,而它的末端就是海格手里提著的松树树冠。 光从粗壮的树干以及笔直深刻的辙跡就能看出这棵树重量惊人,可海格一路拖行至此硬是一滴汗没流。 这就是半巨人吗? 齐耶尔跑下楼凑近海格身边,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心惊肉跳地吞咽下口水海格这身体素质是真的离谱,齐耶尔估计如果让他和海格肉搏,那胜率大概一九开。 给海格一分钟,他隔屁九次。 此刻的他突然意识到被邓布利多第一次叫到四楼教室的时候有多危险,要不是【盾】忠心护主,这蒲扇一样的大手扇下来他怕是要当场暴毙。 齐耶尔顿时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过应该没有巫师会傻到放弃身为施法者的优势跟半巨人拼力气吧? —...不会吧? 读不懂齐耶尔脑中的胡思乱想,但见他表情一秒钟一个样,海格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被巨力將跑偏的思路强行扯回,齐耶尔吃痛地揉了揉肩膀。 “没事,就是看到你拖著棵树往城堡走,有点好奇是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海格恍然大悟。 “这不是再过几天圣诞节就要到了嘛,固定的圣诞树每年都得从禁林里挑棵长势最好的。” “只是以前杉树密集的地方都被一把火烧光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適的” “所以今年只能用松树了,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语毕,海格得意的向齐耶尔展示他选中的松树,似乎为自己能找到这么优秀的替代方案而自豪。 对此烧光了可用的杉树害得海格为此费心的森林纵火犯·齐耶尔心虚地点头称讚海格优秀的眼光,好在海格是个大老粗没察觉出齐耶尔的异常。 “不过真难得能在外面看到你!” 说完树的事情,海格才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过齐耶尔了,但他也没对齐耶尔长时间不来小屋看他心生怨言,只是为在这冰天雪地还能看见齐耶尔而高兴。 听到这话齐耶尔的额上滑下黑线,“我又不是不往楼外迈一步,至於这么惊讶吗?” 怎么现在谁都清楚他是个家里蹲的事实了?一定是贾斯廷他俩往外给他传的话! 不过简单敘旧过后,海格还得继续他的任务。 只见他单手提起倒在地上的松树,拿它的树根当把手拖动,齐耶尔已经看见这些树根有不少已经承受不住海格的巨力被拉断。 担心在这么拉下去这棵树等不到抵达礼堂就要被海格摧残坏了回头再用不了,他连忙叫住抬脚欲走的海格。 “海格,我帮你吧。” 说著齐耶尔抽出自己的魔杖。 “啊——— 海格见状欲言又止。 真不是他想拒绝齐耶尔的好心,只是前几年也有学生见他搬运圣诞树的时候给树木施了一发“漂浮咒”,可没撑过多久魔咒就失效,海格一时不察整棵树就径直摔在地上,砸坏了地砖不说木头本身也断了。 弄得海格还得再跑回禁林重新挑选一株,来来回回的时间力气反倒增加。 因此为了不让这种好心帮倒忙的事情再度发生,海格勘酌著语言准备婉拒齐耶尔的好意。 可儘管他不说,光看海格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齐耶尔也能看出海格的犹豫。 “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的水平。” 说著,齐耶尔抽出一张牌,灵动的热气球跃然牌上。 “我这牌可比他们拿木棍戳来戳去放的小魔咒要厉害多了,【浮】!” 应声显现,粉红色的热气球扑扇著两侧的小翅膀从纸牌中飞出,无需齐耶尔多言便自觉地飘到松木的位置,缓缓飘进其中,紧接著沉重的木头就像跟羽毛一样从雪地里漂浮於半空。 而后齐耶尔押出一条线绳,將它的一端绑在松木上,另一端递给海格。 “试试吧,要是半路摔了我就帮你再找一棵。”齐耶尔自信满满,就这点小事他家库洛牌可不会突然拉跨。 看著像个氢气球般飘在齐耶尔身边的树木,海格了一二,最后还是接下了齐耶尔手中的绳索。 好岁是齐耶尔的一片好意,就算摔了,距离圣诞还远得很,剩下的时间完全够海格再找一棵合適的! 目送海格像牵著牙牙一般牵著松木朝礼堂方向走去,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提防著什么时候魔法突然解除好及时伸手抱住树干的样子,齐耶尔暗笑。 拿库洛里德传承下来的库洛牌做这种事情,完全称得上杀鸡用牛刀,他完全不担心【浮】会在这上面出紕漏。 不过回去的路上,齐耶尔暗自腹誹,一群巫师干嘛对教会的圣诞节这么热衷,两方不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係吗? 虽然从魔法史的教材上读到不少当年魔女审判时故意让自己掛在十字架用魔法让自己被烧著就像艾灸並乐此不疲的女巫,可从赫奇帕奇的幽灵胖修士就能看出,那个时代对巫师的迫害还是很严重的。 巫师被缴了手中的魔杖就好像忘了该怎么施法,没了魔法他们和麻瓜也没什么区別,被斧头砍了也会出血也会死。 听说美国那边现在还有人对巫师虎视,美国魔法国会对此算是焦头烂额,那边的保密法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也是最严的。 可一路走过来,齐耶尔都看到不少小巫师兴冲冲地摆弄著榭寄生的圈,这让他很是不解。 但大家欢庆这个节日,其实没有什么信仰因素,不过是找个由头来抒发平日学习生活的疲倦,借著这个藉口缓解学业的压力罢了!又何必在意这么多? 正当齐耶尔估算著时间差不多,也该去礼堂吃饭的时候,他在路边捡到了蹲在墙角抱著火炉,连连吸著鼻涕的贾斯廷。 齐耶尔傻眼了,你没跟著去校医院啊?! 第83章 自缚手脚与温暖的信 第83章 自缚手脚与温暖的信 “唔啊—是齐耶尔啊— “你们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了,害我找了好久——” 看著无精打采的贾斯廷,齐耶尔嘴角抽搐。 我就说先前在校医院的时候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个人, 贾斯廷是最开始被齐耶尔清出局的,剩下的时间就抱著手里的火炉躲到一边防止被逐渐白热化的战局波及。 可貌似他躲得太好了,以至於大家都结束散场到校医院里排队领取提神剂了,贾斯廷就还一个人在角落里窝著。 光是听他说,齐耶尔就能想像得到这个傻狗子一抬眼发现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突然消失,然后慌慌张张地在校园里找来找去的样子。 不必多说了,齐耶尔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贾斯廷。 “走,去校医院。” 光看这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用摸齐耶尔都知道这傢伙肯定是发烧了。 赫奇帕奇的傢伙都这么憨的吗?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早点去医院,还蹲在这里等他。 要是今天齐耶尔没从这条路走,贾斯廷怕是得等烧晕过去再被路过的好心人捡到。 齐耶尔心中嘆气,他哪有资格说海格呢,他自己何尝不是控制不住力度。 早知道就不用那个把雪球变大的魔法了以后还得注意。 他摇头懊恼,但那个魔法真的已经是齐耶尔技能库里最没有杀伤力的魔法之一了,比它再和善的估计也就是些家务魔法,那是真的无害。 齐耶尔就像是一只猛兽挤进了羊群,儘可能地收敛自己的锋芒,让行为变得柔和温顺,硬是自行选择了这条需要时刻约束自己的“正轨”。 实话实说,在处刑巨怪以及焚烧八眼巨蛛的时候,齐耶尔真的感到一股久违的畅快,束缚久了的手脚终於能够肆意舒展,或许和伏地魔的眼光真的很准,那才是他的本性。 可齐耶尔想要的东西,凭藉这股天然的本性是拿不到的,他渴求的东西一直都只在“羊群”里,所以这段时间虽然束手束脚,但也是真的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 欢声笑语和真挚的感情是恐怖与支配换不来的,而以齐耶尔的成长速度,待他將天赋尽数兑现,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高处不胜寒,孤独感是对齐耶尔最致命的毒药,温暖对他来说是必须的。 因此从一开始齐耶尔就不可能走上和伏地魔相同的道路,他们本身就各自行在方向相反的两条平行线上。 换言之,是齐耶尔自己选择脱离了“猛兽”的道路,“羊群”对他而言就是正確。 將贾斯廷带回校医院,將他按在病床上后齐耶尔动身去找正在一旁忙著没注意到来新病人的庞弗雷夫人,盯著夫人给贾斯廷灌下一大杯提神剂后才鬆了口气。 但没等他多说一句,就被忙昏了头的庞弗雷夫人赶了出去,夫人表示没病的別在这碍眼,打扰病人休息! 无奈之下,齐耶尔也只好在另一张床上躺著、耳朵还在喷著蒸汽的安东尼调侃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走人。 很快,圣诞节如期而至。 圣诞长假期间学生可以自主选择离开学校回家过节,或者留校休假。 由於那张消失的卡牌仍旧没有找到,担忧它在自己离开的日子里惹出乱子来齐耶尔只得留在学校以防万一。 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安东尼和贾斯廷,其实也无处可去的齐耶尔只好目送他俩回家过节。 “...暑假的时候来我们这边玩吧。” 安东尼一如既往的敏锐,他看出了问题但也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邀请转身就走。 听到这句邀请,齐耶尔一愣,隨后笑著答应。 “嗯,肯定会去的。” 告別了安东尼,齐耶尔又转头看向贾斯廷。 “怎么样,好点了吗?” “嘿嘿,都好全了!” 说著,贾斯廷便朝气蓬勃摆出一个健美的姿势,跟前几天萎靡不振的状態截然不同。 “庞弗雷夫人的医术真挺厉害的,喝下那瓶提神剂后我又看见她把好几种药调到一起,喝下去后果然好得特別快!” 霍格沃兹的校內服务人员都有自己的一把刷子,並非各个都是酒囊饭袋。 霍琦夫人那种的应该只是个例吧? 见识过她在飞行课上不靠谱的表现,齐耶尔觉得或许没有哪个比这位飞行教授还要没用了。 可很快,兴高采烈的贾斯廷突然想起了什么,苦恼地捂住了脑袋。 “啊!忘了准备给妈妈的礼物了!” 芬列里夫人一直对贾斯廷回绝了伊顿公学选择了这所从没听说过的魔法学校而感到失落,原本贾斯廷是想趁著这次假期的机会带点魔法世界的礼物回去的, 可前些日子一病这事就被他拋在脑后了! 受限於保密法,要將火车上兜售的巧克力蛙之类產品带去麻瓜世界是不可取的,齐耶尔手头的隨机纽扣就更不可能,这就打消了贾斯廷列车上顺手买礼物的打算。 看著贾斯廷困扰的模样,齐耶尔有了主意。 他將魔杖指向拉文克劳塔楼,属於他的臥室此刻窗户大开。 “洛哈特故事集飞来!” 齐耶尔一挑魔杖,捆成一的书本借著打开的窗户飞到齐耶尔的手上。 当时丽痕书店的员工朝他推荐了这套书,虽然以齐耶尔的文学审美来说有些过於浮夸专注堆砌辞藻,但故事写得还是不错。 思来想去,还得是纯粹的书籍,上面记载的光怪陆离的故事对想要了解魔法世界的家长来说实属不二之选。 “拿这个送给令堂吧,应该会喜欢的。” “多谢!兄弟你真救了我的急!” 见齐耶尔给出了解决方案,贾斯廷欣喜若狂,连忙接下这套足足有七本的厚重故事书,来不及跟齐耶尔道谢就听见火车喷出蒸汽,催促著他上车。 “等假期结束了,我也给你带我们这边的礼物回来!” 望著贾斯廷也登上火车,又目送火车嗡鸣著噹噹地开走,载著小巫师们回归各自的家庭,齐耶尔缓缓停下轻挥的手臂,他的周围又陷入了寧静。 可没等齐耶尔为此低落,一只猫头鹰旋即將信丟入他怀里,待他看清上面的署名后,齐耶尔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露比从家里寄回来的信。 第84章 对麻瓜一侧的打算与信使白鳶 第84章 对麻瓜一侧的打算与信使白鳶 “回来了?” 空荡荡的臥室里,斯比正趴在窗台上眺望著下面的景色。 或许它的创造者塑造它时加的“猫”的元素有些太多了,以至於齐耶尔每天都能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找到它,窗台算是最常出没的地方。 斯比等了许久都没听见齐耶尔回答它,转头一看,发现他正捏著封信反覆端详。 它露出瞭然的目光,篤定说道:“是露比寄来的吧。” “嗯,刚才收到的。” 看也看够了,齐耶尔就准备拆开信封,他隨手一招,泛著寒光的小刀便从抽屉里飞来。 他接住裁纸刀正將其伸向信封要將它划破,斯比就提醒齐耶尔。 “这里面估计塞满了她的抱怨。” “准备好迎接她的怨气吧。” 信还没打开,斯比就再清楚不过自已这位老搭档的性子,把她扔在家里这么长时间就连圣诞节都不回去一趟,想必此刻她已经气炸了吧? 还能按耐下性子没有直接飞过来找他们,就算这只扑棱蛾子有长进。 不过现在对方肯定已经气成河豚了。 果然,不出斯比所料,齐耶尔刚打开信封,就看到露比满含愤慨的抱怨。 “为什么圣诞节也不回来啊!!!” “无聊无聊无聊!我自己一个人看家快无聊死了!” “齐耶尔?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跟我分享分享啊!我跟你说以前我读高中的时候那可是—“ 可没等露比抱怨两句她的重点就开始偏移,將自己以前有趣的经歷一件一件拋出来讲给齐耶尔。 从没听露比讲过这些事的齐耶尔向一旁的斯比投去疑问的视线。 封印兽也要读书?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察觉到主人的自光不对,斯比警觉地打量著可能从四周冒出来的丝线,从窗台上站起身作势要逃。 它还以为露比不讲武德想报復它能溜达在外面,把它在宅邸里乾的那些齐耶尔不知道的事都暴露出来了! 不就是爪子痒时不小心挠破了几件衣服吗?露比,此刻的你好卑鄙! 被齐耶尔狠狠教训过一顿后,斯比绝对不想再体验一回“甜食处刑”的感觉了! 但很快斯比就发现了不对劲,要真是这样那齐耶尔早就不是这个態度了,於是它勉强让自己从哈气的状態脱离,强装镇定地询问齐耶尔上面写了什么。 齐耶尔虽然奇怪斯比脊背猫形態將开未开的过度反应,但也没多在意。 猫咪每个月不都有这么几天吗,或许斯比也是到那段日子了所以齐耶尔也只是招了招手让它自己过来看,斯比扇看翅膀从窗台一路飞到小桌上,凑过脑袋一看后得救般鬆了口气。 还好,和自己没关係。 既然如此,斯比便隨口回答了齐耶尔的疑问。 “这是那傢伙自己的恶趣味,披著个假身就去体验校园生活了,艾利欧当时也是默许的。” 齐耶尔这才瞭然地点了点头,早就听说它们的上一任主人是个很隨心的人, 不曾对使魔的行为进行限制,最大程度地由著它们的性子来。 再往下看,信上讲的就更多是最近她那边跟街坊邻居发生的一些琐事,虽然被留下看家但露比也没閒著,好像已经在周围打下了不小的名气。 附近的住户虽然不清楚什么时候这条街搬进了一户新的人家,但也对这个时刻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平日里也很是照顾露比,买菜时多少会行个方便。 看到这里,又联想到露比说她快无聊到快要长出蘑菇了,齐耶尔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手里並非只有魔法相关的技术,科学方面的一样不少。 这些技术放现在绝对称得上远超时代,至少21世纪的手机技术在这个诺基亚都没出现的年代称得上降维打击,运用得当在麻瓜界同样能掀起轩然大波! 虽然不一定会在这方面下手,但至少有个设想的方向。 齐耶尔可从来没有死盯著魔法界这一亩三分地不放的打算,这边的进项依靠著双胞胎的门路有了进展,那麻瓜那边的事情也可以开始考虑了。 正好露比不是说无聊吗?给她派点活自然就不无聊了。 但同样想起自己就这么把露比一个人丟在家里两个多月,换位思考一下齐耶尔也觉得自己很不厚道。 想起安东尼的邀请,於是他在將自己的打算写下之后,又在后面附上了一句。 “等放假,露比你跟著我去美国那边玩吧。” “正好带你解解闷。” 斯比陪了他这么久,露比有怨言是正常的,那后面放假的几个月就都让露比陪他走一趟吧。 正好他一个小孩也没法一个人过海关,表面上得有个大人陪同。 写完停笔,將羽毛笔移开防止墨汁滴在上面,齐耶尔將信封好,交给早就在一旁候著的【翔】。 丝蝶形態的它似乎对信使的职位並不適配,於是它果断换上了白鳶的壳子, 叼起信封就从打开的窗口起飞,没过几秒就消失在齐耶尔视野的尽头。 虽然用库洛牌帮著送信有点大材小用,但齐耶尔不是很信任城堡里那些兢兢业业的猫头鹰们。 不是说它们的业务水平不行,主要是作为普通的禽兽,它们被人拦截的可能实在太大,信上写的东西放在现在过於超前,齐耶尔不愿冒这个风险。 望著白鳶远去,斯比为露比的清閒日子默哀。 你说你闷头摸鱼不就行了?这下好了,麻烦事来了。 看完了齐耶尔写的整封信,他可没有小打小闹赚点钱的打算,摆明了是奔著做大做强去的。 到时候一个集团建起来了,看你还怎么悠閒度日斯比为自己这位老伙计日后的工作量表示同情,但反正这茬事也落不到它一只小猫咪头上,斯比也就隨便齐耶尔去了。 给露比回完信后,齐耶尔就发现圣诞节离校的学生有不少,不仅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变得空无一人,就连城堡里都变得冷清了许多。 但这份寂静还没保持多久便被一阵熟悉的欢笑声打破! 追追打打的韦斯莱兄弟俩正一如既往地在走廊里胡闹,他们的身后费尔奇正拎著拖把气急败坏地对他们破口大骂! 对戏弄这个老討厌鬼乐在其中的双胞胎抬眼看见孤零零一人的齐耶尔,顿时拉著他的手强行邀请齐耶尔一齐加入被追赶的行列! “快跑!费尔奇那个老东西要追上来了哈哈哈!” 第85章 格兰芬多的圣诞派对 第85章 格兰芬多的圣诞派对 被双胞胎强拉著跑起来,齐耶尔一脸懵逼。 可没等他发话,后面的费尔奇似乎也將他视作了二人的同伙,怒骂著“原来还有一个!”脚步追得更紧了。 圣诞节期间费尔奇难得因为城堡里的小巫师数量骤减,打扫走廊的工作量也少了不少,还不用天天看著那些討人厌的小孩在他面前挥舞魔杖,让他这个不会魔法的哑炮心中多少舒服了一点。 可就当他拿自己的工资新订了一批高档猫粮,准备让洛丽丝夫人吃顿好的也赶上些节日的氛围时,一股他最熟悉又厌恶的味道在周围弥散开。 等他出去一看,果然是那两个净给他添工作量的煞星! 看著被粪弹糊了一墙的走廊,费尔奇顿时眼前一黑,突然迎来加班的怨气让他提起打扫的拖把就朝打打闹闹的双胞胎杀了过去! 被去在身后的洛丽丝夫人则习以为常地嘆了口气,继续闷头嚼起碗里的猫粮——嗯,高级货就是香。 想起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又被打扰,费尔奇手中的拖把来回挥舞,枯稿般的躯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时竟比前面的三人还要快! 眼看著费尔奇越追越紧,乔治看准时机丟出一个粪弹,炸在地上竟进溅出星星火,受到加温臭气扩散得更快,直接熏得费尔奇连连揉眼! “趁现在!” 眼瞧著费尔奇抽身乏术,弗雷德找准位置和乔治一人一边架起齐耶尔扑进了一旁的画像中! 齐耶尔顿时感觉自己穿进了一条狭窄的滑梯,又像是被某种生物的消化道吞下。 待他从通道的另一端被吐出,齐耶尔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然换成格兰芬多的塔楼。 “嘿嘿,这是第一次体验密道吧?” 弗雷德凑过来得意的跟齐耶尔炫耀,要说霍格沃兹里谁最熟悉这座城堡,那一定是他和乔治! 就算齐耶尔把线布满了城堡的每一处,那也肯定不如他们这么多年对城堡的探索度高。 霍格沃兹城堡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型魔法道具,无数魔力线路暗藏在每一块砖石木板之下,拥有的功能又岂止暴露出的那点? 这四年里,弗雷德和乔治可谓对城堡的每一处暗道都探索得七七八八,每个位置各个时段通往的地方会有所不同,这方面的规律也被二人摸清。 要是在城堡內部,他俩敢说没几个人能追得上他们! “这方面,没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专家了!”乔治也一脸自豪。 说著,他俩就又拉著齐耶尔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而去。 “城堡里这么冷清,现在最热闹的估计就是我们这儿了。” “別客气,好多人都到这边做客呢!” 双胞胎一句接著一句,硬是让齐耶尔找不到时机说一句话。 齐耶尔面露无奈,他也没想著拒绝啊? 再怎么著,热热闹闹的氛围可比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要好得多,儘管有些时候会过於吵闹就是了被二人拽著走到休息室门卫的胖夫人画像前,听到脚步声,假寐中的胖夫人睁开眼睛。 “哦,是你们两个啊,要回休息室?” “嗯,口令是榭寄生对吧。快点让我们进去!” 急切的弗雷德打断了胖夫人打算多说几句的意图,不客气地催促著画像让开路。 一句话嘻在喉中说不出,胖夫人鬱闷地嘟囊著:“没有情调的小巫师是不会招人喜欢的。好吧,口令正確。” 说著,她將挡著的画像移开,露出了里面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一角。 “嘿,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走进去的时候弗雷德还大声反驳著胖夫人的言论,他的情调可是分人而论的! 初次进入其他学院的休息室,本著基本的礼仪齐耶尔在经过画像的时候还是朝胖夫人礼貌地说了句“打扰了”。 刚从弗雷德那吃了一的胖夫人立刻指著齐耶尔大声反驳:“瞧瞧,这才是会受女孩子喜欢的绅士风度嘛!” 听到画像大张旗鼓地谈论他以后肯定会让很多女生著迷,没想过这方面事的齐耶尔难免尷尬,於是乔治推著他的后背硬是將齐耶尔推进了公共休息室。 “好啦,你们拉文克劳就是容易被一些弯弯绕绕的规矩束缚住,到我们这里就隨意点!” “想吃就吃,想玩就玩。节日嘛,自然是过的痛快最重要!” “来吧,派对要开始了!” 说著,双胞胎就各自匯入了人群,並立刻成为了眾人视线的焦点! 暖色调的休息室內悬掛著色彩繽纷的彩带,无数气球在空中摇曳,码成一排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显然是厨房的家养小精灵做好了后立刻通过“转移咒”送到台子上的,菜品上面还飘著热气。 一群人围在两个座位周围,这是巫师棋的决赛现场,几个人嘴里还吹著响亮的哨子为棋盘上拼杀的两人加油助威! 热闹十足的场景下,齐耶尔却发现自己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干坐著,於是抓起两瓶饮料就走了过去。 “哈利,节日快乐。” 齐耶尔递给哈利一杯橘黄色的饮料,自己则留下了草莓汁。 “齐耶尔!你没回去啊?” 能在这个时间见到齐耶尔,哈利惊讶到瞪大了眼睛。 “嗯,有点事要在学校里干,而且家里也没什么人,不如城堡里热闹—————”留守的扑棱蛾子要哭了。 哈利没有选择回去,一是因为德思礼一家根本不待见他,就算回去也混不上一口热乎的饭吃还会被骂晦气,不如留在城堡里。 二是不久前他们刚从藏不住秘密的海格嘴里打探出他在古灵阁取出的那个东西跟尼克·勒梅有关,赫敏临走前还特意嘱附了留校的他和罗恩去图书馆里调查这个名字,他也算任务在身。 听见齐耶尔也是因为有事要在学校做,家里也冷冷清清的,哈利不知为何有种同病相怜的欣喜。 “罗恩呢?” 齐耶尔忽然发现周围少了个熟悉的人,明明韦斯莱的兄弟俩和远处的珀西都没回去,不可能就他回家过节了吧? 对於这个问题,哈利不语,只是指了指被人群紧紧围住的巫师棋赛场。 “在那打得正欢呢。” 第86章 魔法石的线索 第86章 魔法石的线索 罗恩从小在各个方面上都不及他的兄长们,学业上没有珀西优秀,也比不上比尔哪怕是恶作剧方面也比不过他的双胞胎哥哥们灵活,经常被抓包。 巫师棋算是他唯一值得津津乐道的一项优点。 趁著节日气氛开展的巫师棋比赛上,罗恩正乾净利落的把对面挑战者的棋子杀个精光。 这场比赛是双胞胎赞助的,採用的是守擂制,贏到最后的擂主能获得一整包三十枚惊喜纽扣的奖励,足足价值五加隆,可以兑现。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加隆的罗恩果断报名,並在擂主的席位下接连斩下眾多挑战者,眼看著离最终的胜者不远。 这或许正是弗雷德和乔治为他们唯一的弟弟准备的圣诞礼物,只是按照他们的一贯作风,断然不会让罗恩轻鬆,但他们也相信以罗恩的能力能够做到。 这不,光听那边骤然高昂的欢呼声,齐耶尔和哈利都能知道是罗恩获得了胜利。 看著罗恩兴奋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为朋友的哈利难免不为他感到高兴,同样举起了手中的饮料为他欢呼。 可与罗恩共享喜悦的同时,他又想起赫敏临走前的嘱託,烦恼於何处寻找尼可·勒梅这个名字,哈利顿感头疼,就连刚喝下的饮料都不香甜了。 要在茫茫书海中寻找到一个名字,这对哈利这个不怎么喜欢读书的人来说犹如大海捞针。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毕竟他读过最深刻的一本书还是在麦格教授邀请他加入魁地奇球队后赫敏借给他的《你应该知晓的关於魁地奇的一百件事》。 就这么一本书哈利也没能全部看完,看了个七七八八后就丟到了一旁。 如此,让他去霍格沃茨图书馆的巨量藏书里头寻找一个名字,实在有点难为人了。 就凭罗恩这副下棋下嗨了的样子,估计早就將赫敏的嘱咐拋诸脑后了。 哈利心中嘆气,不光是担心赫敏回来之后会如何大发雷霆,同样也是忧心於不能让四楼密室藏看的宝物被斯內普夺走。 他们不是没有试著向麦格教授举报斯內普的行径,但麦格教授对他们的发言感到匪夷所思,跟他们表示“西弗勒斯绝不可能背叛邓布利多”。 忧心他们是被巨怪伤到才会如此胡言乱语的麦格教授甚至建议哈利三人前往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看看脑子,以防留下病根影响终生。 好不容易说服了麦格教授他们脑子没问题不用看医生后,哈利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那里行不通,三人这才將突破口放在了海格身上,想尽办法从这位体型很大但口风不紧的朋友身上得到更多情报。 可惜被他们套话接连套出不少信息后,海格已经对他们说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抱有万分的警惕,明白自己多说多错后就乾脆地口不言,无论哈利他们说什么都不回应了。 实在没办法,哈利三人只能循看“尼可·勒梅”这个仅有的线索顺藤摸瓜,试图调查清楚被保存在四楼走廊的那个东西的正体。 可紧接著,哈利的余光向坐在一旁静静观看著那边又开一局巫师棋比赛的齐耶尔身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缕灵光。 读书这件事对他这个格兰芬多来说太过为难。可对於齐耶尔这个十足的拉文克劳来说可就相当轻鬆了。 光是哈利稀少地去图书馆赶作业的经歷,就没少在图书馆里看到齐耶尔搬看一借书走向座位的样子。 就连赫敏都能做到一周啃下三四本书,哈利丝毫不怀疑齐耶尔借走那些多到甚至能砸死他的书籍是为了装装样子。 如果是齐耶尔的话,一定知道尼可·勒梅这个名字在哪里出现过吧? 哈利如此確信看他这位朋友的知识量。 於是,哈利便主动朝正出神欣赏著热闹景色的齐耶尔发出询问。 “齐耶尔,你听说过尼可·勒梅这个名字吗?” 被打断了思考,齐耶尔不由得將自光移向哈利, 尼可·勒梅这个名字他还真有耳闻,不过那位老爷子被他多以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个全称称呼。 这位可是链金术的始祖,专精於链金一道的齐耶尔怎么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要知道他如今再塑库洛牌的基础便是链金术,手中的银线也是施展链金术最简单的媒介。 这位老先生最出名的事例便是製造出了贤者之石这一无消耗转换物质的奇蹟,是隨心所欲重塑世界的大魔法。 只不过齐耶尔接触的领域更接近帕拉塞尔苏斯的以太研究,对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研究涉猎不深,因为他的理论太过古早,魔法协会里记载的文本有大量的失真,这对当时的齐耶尔来说算是一种遗憾。 能在这边听到这个名字,看来这位老者的同位体在这个世界同样在链金术上涂抹了属於他的浓墨淡彩的一笔。 可这个连齐耶尔都很少能提起的词从哈利的口中被吐出,这让他十分意外。 因此,齐耶尔忍不住问道:“知道倒是知道—但是哈利,能告诉我你是在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吗?” 这下轮到哈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了。 齐耶尔虽然跟他关係不错,但两人的交情仍没有深厚到与罗恩赫敏一同面对生死危机那般地步。 往深了说,平日里教导他们的教授是个黑巫师这种事情太过孩人听闻, 哪怕哈利敢说,齐耶尔也不一定能信。 不想让更多人掺和进这件事。哈利下意识就打算將这个话题混过去。 “呢·—.” 看到哈利这般反应,齐耶尔便察觉到了异常。 如果事情真如他与安东尼和贾斯廷在图书馆设想的那样,迷宫的建造是为了锻链哈利·波特这个传言中的救世主,那邓布利多教授为了让他掺和进这件事,肯定会给他一定的线索。 想得知迷宫中那样宝贝究竟是何物,不一定需要通过奇洛的情报。 在奇洛特意避著他的情况下,將突破点选在哈利这里同样不失为一种办法。 或许答案,正是齐耶尔心中所想的那个! 第87章 【甘】的自行暴走 第87章 【甘】的自行暴走 於是齐耶尔告知了他所知的关於尼可·勒梅的信息,並仔细关注著哈利得知这些的反应。 儘管心中已经对哈利反常的提出这个名字而心有所感,但看到哈利得知“链金术”这个词后满脸找到方向的惊喜表情,齐耶尔终於能肯定心中的想法。 那个被伏地魔不惜代价追求的宝物,极大可能就是哲人石! 那种等级的魔法道具,要说能提供足以重塑一具肉身、填补破损灵魂亏空的魔力可谓绰绰有余。 要真是这样,齐耶尔的內心也不免火热起来。 儘管他坐拥库洛里德收集积赞下的庞大宝库,可好东西谁会嫌多呢? 更不提贤者之石这种链金学的最高產物在他的收藏里也是顶级一类的宝物。 以前齐耶尔还在原世界的时候,就对魔法协会里收藏的那枚贤者之石心怀渴望了。 但为了不让自己本就糟糕的风评世风日下,他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渴望,將贤者之石从自己的目標单上划去。 毕竟无论怎么利益交换,魔法协会都不会將这等至宝交付於他,属於是压箱底级別的底牌了。就算无人懂得如何使用,拿来撑场面也是能代表协会底蕴的珍贵之物。 哪怕那些人真的动了心,肯將这枚藏品与齐耶尔交换,那他需要支付的代价肯定远远超过这枚贤者之石本身的价值,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有一个机会能白一枚稀世罕见的魔法石,就算是齐耶尔也为之心动。 目前摆在齐耶尔面前的问题,其中最大的一点便是无法实现物质的无损耗转换,无论是在製作链金道具,又或者是对塑造库洛牌相关概念的消耗,要是有了魔法石的帮助,齐耶尔便可做到事半功倍。 別的不说,在放大齐耶尔的渴望这点上,魔法石可以说是相当合格的“扩音器”了。 经过几次卡牌的突然变化后,齐耶尔也摸清了纯粹的、不带一丝杂念的渴望在再塑库洛牌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作用。 而且听邓布利多最初的意思,齐耶尔认为教授是有在暗示邀请他一同加入这场“游戏”的,而最后的奖品这位老人似乎也並不关心它最终的去处,反而更加在意其所能带来的影响。 既然如此,不將其收下岂不可惜?齐耶尔心中默默盘算著。 而就在哈利兴奋终於找到线索、想继续朝齐耶尔追问有关尼可·勒梅的事跡时,如潮水般涌来的欢呼音浪打断了他的意图。 一旁的赛程越发焦灼激烈,渐渐步入尾声,聚集在巫师棋大赛赛场周围的小巫师也多了起来。 隨著罗恩气定神閒地行棋吃掉对手负隅顽抗的最后一枚棋子,在对方十足不甘心的眼神下宣告了最终的胜利。 虽装作不关心赛程结果,但时刻不曾移开视线的主办方弗雷德与乔治在胜局已定的第一时间就衝进人群,拉开了手中准备已久的喷,无数庆祝的彩带隨即喷入空中而后纷纷落下。 他们欢呼著双手拋起罗恩,骄傲的大喊著“冠军是我们的弟弟!” 周围的人群也被罗恩连续守擂16轮,轮轮获胜的精彩表现而惊嘆,同样聚集在激动的韦斯莱们周围,跟著双胞胎一同將冠军拋飞空中! 不只是格兰芬多,在场的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也一同享受著热闹的氛围,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场得之不易的胜利而欢呼吶喊,三色的服饰交错,学院的隔阁仿佛从未有过。 哦,斯莱特林並未算入其中,毕竟再怎么好心,小狮子们也不会邀请天天跟自己作对的毒蛇一同加入派对。 但此刻的场景已是难得。 看著这一幕,齐耶尔本也想为罗恩鼓掌,可怀中封印之书的震颤吸引了他的注意。 被齐耶尔吐槽封印不住任何东西的“封印之书”旋即突然打开,一张库洛牌自发的从中飞出,挣脱了牌的束缚於眾目之下恢復原形。 布满霜的裙摆,顶端缀著果的礼仪棒以及娇小的身躯,精灵一般的【甘】正为眾人的欢笑而满怀笑,她愿为这场庆典再添一份火候。 於是礼仪棒挥舞,从齐耶尔所坐的沙发起,公共休息室里的一切都被染成甜品的样式! 桌子被转换为巧克力饼乾,热气腾腾的食物保持看原本的形状,內在却已变成了蕴含各种夹心的蛋糕。 眾人手中的饮料变得越发甘甜,就连几杯富有冒险心的小巫师偷拿出来的酒水也被变了味道。 源自拉文克劳手稿,以那份对眾学院和谐相处的愿景为构筑核心的【甘】被三院学生一同欢呼庆祝的和谐场景感动,主动显现並开始了她的“暴走”! 沉浸於热闹氛围的小巫师们没察觉到【甘】的举动,面对休息室设施的变化,还以为是教授布置的惊喜,室內瞬间人声鼎沸! “这是曲奇!” 一名眼尖鼻子灵的赫奇帕奇最先发现了不同,他抓起盘子中原本是橘子的甜点,放入口中咀嚼后眼露精光!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更多人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內心,同样加入了对休息室变化的探索。 犹豫著的拉文克劳在对被变成巧克力棒的彩带反覆施放“还原咒”,看著手中不曾变动的点心陷入沉默,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將甜点塞入口中。 感受著嘴里真实的甜蜜以及就算咬破嚼碎也不曾变回原型的饼乾触感,他瞳孔地震地喃喃自语: “.—甘普变形法则不存在了!” 乐呵呵地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甘】將室內的一切变成甜品后微笑著朝外继续飞去。 难得的节日,她还要为更多的人带去笑容! “等等!” 齐耶尔没想到一直无比贴心的【甘】也会有“暴走”的一天,他连忙起身追赶,可【甘】飞行的速度太快,齐耶尔连著扑了好几次却连她的裙角都没摸到! 这破烂封印之书是真的一点都封不住啊!? 齐耶尔心中怒骂,什么劣等產品! 见印象里从来都相当从容镇定的齐耶尔难得如此慌张,目睹了刚刚的异变是如何发生的哈利也意识到事態不妙。 见齐耶尔就要跑出休息室外,他扫了眼仍欢呼雀跃的人群,短暂思索后放弃了跟著人群一起庆祝罗恩得胜的打算,咬牙也起身朝齐耶尔跑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齐耶尔,我来帮你了!” 第88章 甜点化的威力远超想像! 第88章 甜点化的威力远超想像! 娇小的精灵朝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一路飞去,手中的礼仪棒不断挥舞抖动隨即星星点点的霜纷纷落下。 粉落下之处,木质石质的室內设施均被转化为可口的甜点,哪怕是最无害的库洛牌也拥有著用自身的法则躁世界常理的能力,甜美的概念正涂抹著世界的一切! 看著学生们因眼前事物的突然转化而格外惊喜进而跟朋友分享手中甜品的场景,【甘】笑得更开心了,感知著身后空气的突兀流动,她从容地再度上升,躲开了齐耶尔袭来的捕捉之手。 自开始追逐起,【甘】就凭藉著不及成人手掌大小的身躯在拐角高台之间上下翻飞躲避著齐耶尔的抓捕,由於距离较远的缘故,精灵的外形在无关者眼中被遮断,在哈利眼中齐耶尔追著一颗粉红色的光团就像猫扑飞蝇般反覆扑动。 见自已连扑儿次回回落空还被倒下的高物砸得灰头土脸,被哈利从箱子堆里挖出来后齐耶尔就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冒起。 这张牌跟谁学的,这么会搞人心態! 连续几次都是只差一点就可触及到,可就是这毫釐之差让【甘】从他手上屡屡脱手。 【甘】甚至有閒心一边飞行一边背过身来朝齐耶尔露出微笑,似在鼓励他继续努力追。 牌中精灵与平常无异甜美温和的笑容此刻在齐耶尔的眼中却满是嘲讽意味。 齐耶尔额上暴起细不可察的青筋,他挥手用力一拉,无数捕捉的丝网自虚空中浮现,构成密集的包围圈袭向【甘】! 面对无死角袭来的天罗地网,【甘】只是略显惊讶地轻掩小口,手中礼仪棒再度挥舞,霜洒出的瞬间,泛著银光的坚韧丝网不过眨眼就变成了细腻的巧克力,都不用旁人触碰就在重力的作用下洒落在地,下起了一场巧克力雨。 前行路上没了阻碍,【甘】优雅地抖了抖裙摆將身上沾染的巧克力溶液抖掉,然后转身继续朝离开休息室的方向飞去。 没想到这张库洛牌能做到这种程度,齐耶尔恼怒之余还是惊讶地微瞪双眼。 不是,魔法道具你也能转化啊!? 可眼见【甘】趁著地形优势越逃越远就快脱离休息室的一隅之地,儘管心中对这挑逗一般的行为再气,齐耶尔还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迈开脚步追去。 等著的,等我把你捉住一定要好好教育你! 此刻齐耶尔无比庆幸他將斯比留在了臥室,要是在这场合斯比一不小心吞下一块甜点也开始醉发狂,库洛牌未能收服的情况下他还得费心去制正斯比製造出更大的骚乱! 可【甘】的速度比齐耶尔想的还要快,仅是几秒的功夫就飞到了通往外界走廊的尽头。 看著紧闭的画框门,【甘】笑著凑上去敲了敲门,而后门扉轻轻打开。 守门的胖夫人听见里面的敲门声,还以为是里面的小巫师玩够了准备各回各院休息。 “真是的现在的小巫师都没长手吗?”她摇晃著手中的高脚杯麵露不耐,但还是主动打开了门。 对酒水甘美有著独到追求的胖夫人由於门卫的职责很少能喝个痛快,今日同样趁著节日的余味从隔壁酿酒师的画像处搞了点葡萄酒回来。 刚想浅尝一口就被门內的动静打断,杯中的液体震盪著,胖夫人满怀期待地注视著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可刚饮下第一口就发出不快的咂舌声。 “,那老傢伙的手艺是退步了吗?这次的货怎么这么涩!” “不行,我得去找他!” 刚从打开的门缝间溜出来的【甘】看著胖夫人不悦的面孔疑惑的歪了歪头, 將自光移到画像手中的酒杯后恍然大悟, 霜棒隔著画像轻点,几枚光团透进画中融入胖夫人的高脚杯里,隨后【甘】点头示意胖夫人再试著喝下一口。 “哦,可爱的小精灵,你是想说让我再尝一下吗?” 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幕,胖夫人虽然惊讶於【甘】似乎能从外界干涉画像內的產物,可此刻的她更在意自己杯中的酒水发生了何等变化。 看看【甘】聆听她的疑问后头点得更快了,胖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將酒杯凑到嘴边,佳酿再一入口,前所未有的甘美自味蕾滑入喉间,令这个品酒无数的画像眼前一亮! 无需多言,仅看胖夫人的反应【甘】就清楚她对眼下的成果很是满意,欣喜於又为一个人带去了笑容,【甘】提著裙摆简单朝胖夫人致礼后继续朝远走。 还不够,远远不够! 节日还没结束,狂欢亦是如此,三个学院的小巫师她都已见过,仅差最后一个。 源自那个创始的四人逐渐分崩离析的时代,拉文克劳女士临终前对四学院过去情同一体的怀念与渴望,【甘】已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当今的斯莱特林是什么样子。 於是【甘】踏著优雅的脚步,朝著热闹程度仅次于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礼堂飞去! 她的脸上隱约透出一抹与少女外形不太相符的成熟。 追著【甘】后面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齐耶尔与哈利猛地推开门,可【甘】 早就消失不见。 身后突然一阵力度传来,画中的胖夫人慌忙护住手中的酒杯,小心翼翼的不让杯中的甘露洒出分毫。 “嘿!小心点我的酒!” “抱歉,这件事之后再说!” 直接无视了胖夫人不满的语气,齐耶尔左顾右盼,最终在通往礼堂的路上发现了【甘】本源魔法的痕跡。 齐耶尔络出一团银线,简化无数倍的链金术发动,线绳顷刻间被编织成两支捕虫网。 他將其中一支捕虫网递给哈利,嘱咐他见到光球后一定要用这只捕虫网套住对方。 这根捕虫网被齐耶尔附上了【盾】在魔法,先前提过,【盾】对於外界是牢不可破的防护,对於內部同样是不可逃脱的囚笼。 既然单纯的丝网控制不住【甘】,那就用跟她同为库洛牌的【盾】来与之抗衡。 俗话说的好,要用库洛牌来对付库洛牌! 第89章 糖果屋城堡与厄里斯魔镜 第89章 果屋城堡与厄里斯魔镜 此时再看到屋外的景色,齐耶尔难免为之一惊。 【甘】的动作愈演愈烈,以往古朴庄严的城堡现在看来犹如一座童话中的薑饼屋。 一路过去木质的地板被变做酥脆的饼乾,教室的门与座椅成了蓬鬆的,就连窗户都变成了薯片。 从没想过像【甘】这样温和的库洛牌暴走后的威力如此显著,齐耶尔踏出一步,脚底轻微用力,饼乾构成的地板便传来濒临破碎的轻响。 一旁的哈利就更惨了,没注意到地板变化的他刚跑几步脚下的地板就被他踩穿,整个人陷入其中仅留上半身露出地板。 脆弱的城堡令二人举步维艰,想要追著【甘】的印记追过去,却因道路的问题被迫止步。 看著一路上威化饼乾夹杂著软的道路,齐耶尔苦恼地想著要是【翔】在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一路飞过去不用受地板脆弱的桔。 可【翔】刚被他派出去给露比送信,一时半会儿显然是赶回不来。 可恶,用源自他处的思绪构造的库洛牌都如此不稳定的吗? 以后可得儘量杜绝通过这种途径再塑库洛牌,不然来回来去引发事端,那他还过什么平静生活感。 齐耶尔忍不住暗骂出声,可在【甘】暴动的前提下提起【翔】,又看到像根萝下般深埋地板之中谨慎尝试將自己往外拔著的哈利,联想之下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貌似【翔】也藏著暗雷! 不然为什么作为神志主导的部分是丝蝶,可最终呈现在权杖上的形式却是羽翼!? 细想令人心惊! 这方面的疑虑齐耶尔藏在心中好久了,毕竟无论是斯比奈鲁还是露比,背在身后的翅膀统一是蝴蝶样式。 作为二者的御主,【翔】在齐耶尔手中展现的样子也应合群地变成蝶翅的形状才是。 虽说最后丝蝶搭了个白鳶的壳子,和那种空有外形的构造物能在完整的库洛牌中占比如何,齐耶尔再清楚不过。 或许构成【翔】核心的愿景並非全然源自齐耶尔本人,至少有了临时再造【火】的经验后,齐耶尔相当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对天空的渴望远没有强到能分分钟塑造一张库洛牌的程度。 这么想著,齐耶尔將怀疑的目光投向哈利,盯得哈利满眼困惑。 当时丝蝶能奇蹟般產生本不应有的自我意识本就令他意外,现在看来或许有別的外在因素影响著,而当时在场的另一个人便是哈利。 而要说真正导致【翔】的羽翼形態形成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同样在飞行上面有著过人天赋的救世主了。 他默默点头,答案想必就是如此,当时【翔】的速成现在看来並非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想到这里,齐耶尔不由得面露嫌弃。 本以为他的收集库洛牌之路称得上平稳发展,可现在仔细一看,手里完成的卡牌有一半都是內鬼牌,时刻等著给他找事! 难不成这真是底层逻辑?! 齐耶尔突然想起斯比提过的这茬事。 可很快他就不再纠结於此。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翔】这颗雷真正炸了,他再將其解决也不迟。 不是齐耶尔不想將危机扼杀在强裸之中,主要是构成牌型之后,蕴含在库洛牌之內的元素趋近稳定,硬要將隱患清除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以【翔】的特质来看,再难不过上演一场討伐巨鸟的大戏,齐耶尔可不信手握两张上位元素牌的他会制服不了一张小小的【翔】。 比起还未发作的【翔】,眼前的危机才更要紧,小心翼翼的將哈利从破碎的地板中拔出来,齐耶尔望著无限延伸的威化饼乾,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既然地板囿於材料强度问题无法支撑他们的重量,那將重量减少不就好了! 说做就做,齐耶尔从怀中抽出一张卡牌,牌上热气球的图案与纹样点缀其中。 他又拔出黑檀木的魔杖,杖尖点上牌面,玫红色的气浪隨即覆盖齐耶尔与哈利二人。 “【浮】,將我们脚下的重力减轻吧!” 薄膜套在二人身上,齐耶尔再用力踩向地板,本应一碰就碎的地板丝毫不动。 这个方法可行! 齐耶尔与哈利惊喜地对视,而后一步也不敢停留快马加鞭顺著果点心的路径就开始赶路,生怕【甘】再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至於被二人踩穿的地板,齐耶尔也只能祈愿等他封印了【甘】后,被变回原形的破损物能在城堡自主的恢復能力下復原如初。 至於已经被人吃下的部分,这点不用担心它们会像甘普变形法则那般在人体內部还原,被吃下去的就一直都是点心了。 库洛里德出品,就是这么神奇! 可还没走多久,又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由於二人被饼乾道路拖延得太久,甜点化的道路变得杂乱无章,甚至同时朝著两个岔路口延展! “这怎么办?” 哈利望著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口犯难。 “没办法了,兵分两路吧。” 错综复杂的霍格沃茨城堡本身就是个迷宫,目前看来城堡定期移换道路的底层逻辑哪怕被变做果屋也依然生效,將不知哪处被转换了的道路挪到了这里。 为了不进一步丟失目標,齐耶尔与哈利也只好分开行动,扩大寻找范围。 临走前,齐耶尔又跟哈利强调了一遍。 “只要用网兜將那个光球抓住,这上面的魔法就会將其困住,到时候將它交给我就可以了。” 好在【浮】的效果並非取单个【甘】生效,这才让他们有了分头行动的可能。 见哈利瞭然地点头,齐耶尔便放心地朝另一条路走去,可循著道路的延伸, 他很快就发现被甜点化的跡象越来越少。 “看来走错了路的人是我.”齐耶尔眉头紧锁。 可就在他微微喘气准备调转方向原路返回之时,被他戏称永远封不住东西的封印之书又一次催命般发出了震颤。 “不会吧—.” 齐耶尔满脸肉疼的死死盯著从怀中飞出,像是开启了震动模式的封印之书。 “拜託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给我添堵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封印之书还是违背了他的期望,书册紧闭的锁孔“啪”地打开,一张透明卡牌直奔道路尽头的教室飞去! 上一张牌还没搞定,这又有一张要出问题! 齐耶尔也只好认命地继续追著飞走的透明牌跑去,谁让是他接手继承了这群小祖宗呢? 果然给主人找麻烦就是库洛牌的底层逻辑吗?不爽不要玩?! 这本破书果然是假冒偽劣產品吧! 可当他猛地推开教室的大门,一张深邃神秘的镜子贏立在房间的正中央,静候著他的到来。 第90章 嘲弄的镜像与镜中的艾利欧? 第90章 嘲弄的镜像与镜中的艾利欧? “不对劲—” 追著突然逃狱的透明卡牌走进这间教室,迎入齐耶尔眼中的却並非如他想像般奇诡的魔境,仅是这座学校再普遍不过的场景。 幽暗的砖石墙壁与玻璃製成的窗户,除了没有讲台、没有座椅和桌子,房间的装潢与城堡里的每一间教室都如出一辙,让都快习惯了果屋房间样式的齐耶尔一阵恍惚。 【甘】製作的场景太有污染性,以至於仅在果屋城堡跋涉了少许时间,齐耶尔就快將那种场景视作城堡本该拥有的样子了。 寧静。 这是这间教室带给齐耶尔的唯一感觉,除了房间的正中央存在著一面怎么看都应该被陈列在收藏室供人观赏的艺术品镜子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可在此刻,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尤其是连教室外的墙壁都沾染上果化的印记,可这间房间內却没有丝毫受到【甘】影响的跡象,此处仿佛成了一片净土,隔绝了一切外部的干扰。 齐耶尔可不相信这是因为【甘】的魔力逐渐消退,无法波及到这里,切身领会过【甘】的威力后,他可不会再对这张看似效果不扬的牌抱有轻视之心。 能將一切事物都转换程度的能力未免太过出格了! 像是察觉了齐耶尔的戒备心,偷跑出的透明卡牌从他的视觉死角飞出,摇晃著自身並朝著教室內唯一存在的事物飞去,每飞一段距离还特意停下来上下摇晃,似平是在引导齐耶尔。 都被引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几步也无所谓了吧? 於是齐耶尔放下心中的疑虑走到了镜子前,直到镜面的范围覆盖他的全身。 可很快,新的疑问便笼罩在他的心头。 “?” “这镜子—为什么映不出我?” 眼前的镜子相当气派,金色的纹路篆刻在镜框四周,大小上看差点就能触及到天板。 但就是这么一面宽大的镜子,当齐耶尔走到他的面前却不曾在上面映出自己的身影,镜面犹如幽邃的水潭,唯余一片空白徒留其中。 就当齐耶尔以为自己被耍了的时候,飘在镜子一旁的透明卡牌像是终於鬆了口气,颤动著径直飞向了镜子,纸牌横著插向镜面,竟畅通无阻地融入了其中!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下一秒,水潭盪起涟漪,与齐耶尔一模一样的镜像从镜中浮现。 最初的镜像紧闭双眼、双手抱胸,让齐耶尔一时间幻视起了躺在木乃伊里的户体,可就在他刚有这个念头的同时,镜中的齐耶尔突然狡点的睁开了眼睛! 与自己极其相似甚至就是一模一样的个体突然摆出自己在日常中从未做过的表情,一股类似恐怖谷效应的不適感让齐耶尔皱起眉头感到厌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见此,镜中的虚像就像目睹了什么稀世难得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儘管笑声无法透过镜面传到现实之中,可看著他夸张的举动,齐耶尔的面色逐渐冷了起来。 “够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我没工夫陪你玩闹!” 齐耶尔张开手,金黄色的权杖落入掌心。 可下一秒,镜中的他將笑容收敛至嘴角微微翘起,也摆出了同齐耶尔如出一辙的动作,一模一样的权杖自他手中出现。 “什么—!?”” 此举毫无疑问是在齐耶尔的雷区蹦迪。 齐耶尔的脸上罕见露出了怒容,这跟林间蜘蛛的那一幕很是相似,只不过上次仅是因为在八眼巨蛛的战斗方式上因与自己相仿而恼怒,可这次却是被別人实打实地模仿走了他最珍视不过的事物! 被反手握在身后的权杖骤然上抬,杖尖对准镜面,与和他同时做出相同动作的镜像针锋相对! 齐耶尔尤其討厌相似感,更不提这种相似感出现在自己身上。 封印之钥可是齐耶尔第一件真正属於自己的东西,也是从手握它的那一刻起齐耶尔才意识到自己並非孤身一人,这把权杖於齐耶尔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因此唯有在这一点上他绝不可容忍旁人的冒犯! 此刻的齐耶尔如同应激的野兽,毫无掩饰地释放著自己的愤怒,可他周身的气焰越盛,眼前的镜像嘲弄的笑容也越发明显,针尖对麦芒,此刻这片空间布满了火药味,仅差一个微小的火星便可將一切点燃。 镜中虚像挑地抬了抬头,齐耶尔也不悦地眯起了眼。 下一秒,隔著薄薄的镜面,两人手中的权杖不约而同凝聚出璀璨又洁白的光团,恐怖的光与热在其中酝酿,此刻的齐耶尔懒得去想什么后果,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將眼前这个碍眼的冒牌货彻底轰飞! 可就在齐耶尔蓄力的魔炮射出的前一秒,镜像突然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中的权杖,满脸无趣地冲齐耶尔摇了摇头。 你我之间的战斗不应该在此时。 儘管镜像並未张口,但齐耶尔不知为何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只是隨后齐耶尔脸上也露出了和方才镜像一致的嘲讽,你说停手我就停手? 如今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了! 可没等齐耶尔进一步作出举动,同他一模一样的镜像便没管他的反应直接散去,再度出现的是一名齐耶尔从未见过但又莫名熟悉,从心中感觉涌出浓厚亲切感的少年。 少年透过镜面看向齐耶尔,眼神中先是细不可察的惊讶,而后很快又转为原来如此的瞭然。 目標发生转变,齐耶尔向权杖传输魔力的举动也为之一滯。 那个无时无刻不在他的雷区肆意游走的冒牌货从眼前消失,这让齐耶尔多少找回了些理智,此刻他紧紧盯著镜子里少年的面庞,再也无心去约束魔力的形状,膨胀波动的光团失去持续的加压散作魔力消散。 而看到齐耶尔能將太阳权杖如臂指使的样子,少年的眼中又露出难掩的欣慰。 注视著眼前跟自己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面庞,齐耶尔嘴唇难以抑制地微微颤动,缓慢且迟疑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艾利欧?” 第91章 久远之梦与观月家的月之铃 第91章 久远之梦与观月家的月之铃 谜底被齐耶尔叫破,艾利欧也只是沉默著点头,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齐耶尔低垂下眼眸,沉寂了短短数秒后缓缓嘆出一口气,空閒的五指向內拉拢,房间各个角落的阴影里骤然弹出难以计数的银线,將镜子从中间绑缚,隨后將其拉起旋转,於齐耶尔面前展示著它的全貌。 直到齐耶尔將这面镜子倒放之时,其顶部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串毫无规律的字母,“erisedstraehruoytubecafruoyton wohsi”。 可只要將这串看似没有意义的字母倒过来念,就变成了“丨shownotyour facebutyourheart'sdesire.”,意为“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內心的渴望。” 看到这句话,一切就都清楚了。 齐耶尔重新將厄里斯魔镜扶正,看著镜中不曾变化的艾利欧侧过脸自嘲地一笑。 原本他以为偷溜出去的那张透明牌是【镜】,也只有它会直奔著一面镜子作为载体。 但现在结合这面镜子的真实功能看来,那张透明牌的正体应该是【幻】才对,想必是相同性质的事物互相吸引,才促使它自行从封印之书中挣脱。 我有这么渴望亲情吗? 齐耶尔笑容中儘是苦涩。 答案是肯定的,从有意识起齐耶尔便跟个高塔公主般被关在牢笼一样的宅邸之中,如今也能看到小巫师们都有自己的家长陪伴送到车站,自送他们直到火车开走的最后一刻,要说他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血脉的连接就是这么恐怖,哪怕从未见过面,可就在互相对视的那一瞬间你就能明白,眼前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这下齐耶尔算是知道为什么翻开这本蓝紫色的封印之书后,第一次见面的斯比奈鲁·太阳与露比·月会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小主人了。 真是的——.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姓里德而不是泽啊? 要这样答案不早就解明了· 齐耶尔心情复杂,不过既然已辨认出了库洛牌的真身,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很明了了。 斯比曾经提过,应对幻魔的最佳方式便是將其直接叫破,谎言与幻象被揭开看穿也就相当於不存在了,不攻自破。 所以齐耶尔再次抬眼,目光仔细描摹著这个跟自己眉眼间七八分相似的少年,似要將其刻入心中铭记。 “梦总有清醒的那一刻” 像是贪恋又似不舍,但最后他眼中的犹疑还是被一抹坚定取代。 “现出你的正身吧,【幻】!” 太阳权杖被再度竖起,可回应齐耶尔的只有鸦雀无声的寂静。 “...·啊嘞?” 等了许久脚下也没有动静传来,他疑惑地低头看去,本应出现的魔法阵连个毛都没出现,气氛一度非常尷尬。 怎么回事,对於【幻】这种机制牌不应该道出真名后就能直接进入到封印阶段了吗? 难不成·.! “软!?” 齐耶尔猛地抬起头,看著齐耶尔眼中的惊,镜中的艾利欧不禁失笑,他朝镜子之外招了招手,隨后一位温婉优雅的东方女性缓步踏入镜面的范围。 女子第一眼看见齐耶尔就震惊得下意识捂住了嘴,而等她意识到这一切后, 眼中就再也抑制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的慈爱与心痛。 观月歌帆,艾利欧的伴侣,齐耶尔的——— “母亲?” “那就是说,这不是幻觉? 此刻齐耶尔才意识到,他刚刚做出的推断才是错误的,融入魔镜的透明牌並非是【幻】,而是他一开始猜想的【镜】牌。 透过【镜】的概念让齐耶尔与另一侧的世界短暂相连,映出艾利欧身影的那一刻便被对方所知,连接也因此建立。 那岂不是说自己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一想到自己百般不舍最后下定决心的自我挣扎,齐耶尔忍不住面红耳赤地蹲下身去把脸埋在膝间,头顶像喝了提神剂般都要喷出蒸汽! 在双亲的面前,齐耶尔总算展露出一点符合当下年龄段的幼稚,而看到他害羞到將自己缩成个刺蝟的模样,艾利欧与歌帆互相对视,都难掩面上的笑意。 再度抬头,齐耶尔第一眼便看到他们两人毫不掩饰的笑容,恼羞成怒的大喊道: “別笑了!不就是搞错了吗!还不许人犯错了·———”越喊到后面齐耶尔的底气越不足,最后一句都是小声嘟囊出来的。 此刻拋去认为是幻觉的情况再看,齐耶尔发现镜中真实的二人格外年轻,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可作为他双亲的观月歌帆与艾利欧看起来却是一个不到四十岁,另一个跟齐耶尔当下的年龄都相差不大! 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止了。 此时同二人相见,齐耶尔本以为自己会痛骂他们將自己独自丟在宅邸中的行为,又或者会怒斥他们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来见自己一面。 但实际上,齐耶尔只觉得他们还活著、还平安这就足够了。 无数次他都因梦到自己未曾谋面的双亲因各种方式死於非命而半夜惊醒,此刻得知他们安然无恙,齐耶尔算是安了那颗一直悬著的心。 但他还是难免朝艾利欧撒娇抱怨道:“您这本封印之书质量也太差了,根本封印不住里面的库洛牌嘛!” “我能退货吗?” 齐耶尔开玩笑地反应道,但艾利欧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齐耶尔拿出那本被他百般嫌弃的“封印”之书。 不明所以,齐耶尔还是照著艾利欧的要求去做,就当他尝试著將手中厚实的书本向镜子时,原本平静的镜面泛起剧烈的波动,齐耶尔手上的封印之书没有丝毫阻碍般被递进了镜面另一侧的世界! 等到这本书再一次被递还之时,封面上已然多了一块凹槽,不知要將何物镶嵌其中。 而且不仅是封印之书有了变化,跟著它一起过来的,还有一把鐫刻著“月” 字纹样的铃鐺! 看了眼手中新增的月之铃,又看向这一来一返后,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的艾利欧与连忙扶住他的观月歌帆,齐耶尔也慌忙伸手,却被冰冷的镜面阻碍。 紧接著镜中映照的事物开始变得虚幻不清,脆弱的连接濒临崩断! 见状齐耶尔当即想要尝试继续维持与另一侧的连接。 “等等!我还没有——” 可在他做出行动之前,镜面那边的女子便摇头,她抬眼再度看向齐耶尔,温润的视线诉说著她的期望。 她说:“要幸福啊。” 无言的期盼令齐耶尔心中一颤,他缓缓停下了拍打镜面的举动,转而笑容灿烂地点头回应。 “嗯,一定。” 话音刚落,齐耶尔便放弃了无谓的尝试转身就走,只是这次,他的步履相比先前格外坚定。 身后的镜面重归於空白,厄里斯魔镜內部,消耗不小的【镜】正在重新汲取著令其孵化的养分,但齐耶尔对此选择放任。 既然【镜】满眼看不惯自己,渴望同他一决胜负,那齐耶尔就给它这个机会让它恢復到全盛状態,到时候输了就別说他欺负人! —也算是报答它给自己圆了一个悠远飘渺的梦吧。 第92章 不再隱藏的泪水 第92章 不再隱藏的泪水 踏出无名的教室,轻轻將屋门掩上,直到视野范围內再也看不见那面神奇的镜子,齐耶尔却停止了脚步,后背缓缓靠在门上,似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身后的支撑点上。 就好像只有这样做他才不至於立刻摔倒在地。 四下无人的场合,唯有两滴晶莹砸在地板上,水溅起的声音被寂静的环境无限放大,显得格外刺耳。 齐耶尔只感觉自己脸上湿漉的一片,用手拭去,指尖的触感却是如此滚烫他艰难地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就像刚刚为了让母亲安心而笑的那般灿烂,可脸上的肌肉再怎么抽动,最终露出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不行啊—.不是答应了,要让自己幸福吗—” “怎么怎么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齐耶尔再度尝试让自己自然地去笑出来,甚至像最开始模仿那些大人们道貌岸然的微笑般用手指去提拉自己的嘴角。 可能够轻易操纵丝线吊起庞然重物的指尖此刻却重如千钧,全身的力气仅够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封印之书与月之铃,指节都用力到发白,理智越是挣扎著命令肉体,他的眼中就越发模糊不清。 最后齐耶尔抗拒著发出了有些硬咽的话语,下意识想让从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不堪。 ““.—.太短了。” 是的,太短了。 奇蹟发生的时间如此之短,短到一位母亲甚至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叮嘱自己的孩子“出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冬天冷了要多添衣裳”“要按时休息不要经常熬夜”。 想道出的千言万语到最后只是被强行压缩凝缩成一句简短的祝福。 “以后—你要过得幸福。” 了漫长时间构筑的心防被这句简简单单却又盈满了爱意的话语击穿,齐耶尔一切的防备瞬间都被瓦解,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已然不知道这种场合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但镜子那头的女子是笑著的,那么此刻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在映像彻底消失之前,齐耶尔让自己的笑容大些、再大些,以至於扩大的嘴角都在隱隱作痛,寄希望於这样就能让对面的两人透过波动的镜像彻底看清。 他想告诉他们,自己在这边过的很好,有了亲近友善的朋友,有了值得尊敬的师长,斯比它们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想让他们不要担忧。 只是这个笑容能维持的时间亦是太短,齐耶尔只能在其破碎之前匆匆转身, 像是不想看到连结彻底断开的那一瞬间般逃跑似的离开了教室。 泪珠从眼眶一串串流下,齐耶尔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地上。 领口传来的潮湿感让他慌忙將月之铃从身前移开,不让上面绑著的紫色缎带被泪水晕染。 没了阻碍的眼泪径直落下,涸湿了长袍,齐耶尔拽起由他亲手一针一线改好的袖口,毫不珍惜地用其在脸上胡乱地擦拭看。 许久过后,直到胸中剧烈的鼓动逐渐平缓,他借看倒在一旁的太阳权杖作为支撑重新站了起来,想起最后一刻艾利欧对他说的话。 “照顾好斯比它们。” 不只是封印兽与守护者,同样还有著那五十二张的库洛牌。 满载少年信任的话语终於让齐耶尔嘴角终於真正扬起了自信的笑容,他像是在回应这句话,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不是当然的吗。” 齐耶尔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家人,那么现在,他就要去完成自己作为库洛魔法使的职责,接调皮出逃的小傢伙回家了! 他著权杖,边走边打量著封印之书上新增的凹槽以及需要一只手紧握才能拿住的铃鐺。 “唔只是这东西该怎么用啊?”齐耶尔陷入了沉思。 另一侧,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逃窜出来的【甘】一路挥舞著手中的霜棒, 將沿途的景色大半染上果的顏色后,她终於找到了礼堂的位置。 【甘】鼓起脸颊,气愤於这座城堡的路怎么这么弯弯绕绕的,害得她好几次都差点迷路! 不过很快她便露出笑,礼堂的大门自觉为【甘】打开,像是在迎接久违的主人。 坐於席上的小巫师们大多形单影只。 这是自然,在其他三个学院选择留校的学生都齐聚格兰芬多休息室开派对的情况下,还会来礼堂就餐的也只剩下这些圣诞节也是有家不想回的斯莱特林了。 家庭美满的小蛇秉持著蛇院的优良传统,大多血统优越家庭优渥,他们的圣诞节从不会缺少去处。 剩下的也只有些被分入蛇院的混血儿,自恃纯血的小巫师天然看不起他们, 时间久了就连他们自已都不免怀疑分院帽为他们喊出“斯莱特林”的时候,是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院內被那些有权有势的纯血歧视,院外又因为掛著斯莱特林的名號,被其他学院的人排斥。 此刻礼堂中除了教授们没有其他人,只剩他们这些抱团取暖的小团体,他们感到难得的平静。 至少现在不会有人对他们冷嘲热讽,他们可以好好享用一顿精美的圣诞晚宴,阴沉的眼底也染上些许光亮。 可当礼堂的大门轰然打开,在座的小巫师均是一惊! 怎么了,又要闹出什么么蛾子?! 可从门口飞进来的粉色光团给他们带来的並非惊嚇,而是十足的惊喜。 这粉色的光团一路飞过,细小的粉末撒下,顿时將难掩古板的城堡礼堂变作梦幻的果屋! “哇哦,这个节目我喜欢。” 和教授们一同坐在席上的邓布利多挑眉,將普通的事物变作甜食吗?这可太合他的胃口了。 麦格教授无奈地瞪了一眼这个老顽童,紧接著连忙制止了好奇心作票瓣下一片被变化的甜点就想往嘴里放的小巫师。 “都不许吃!別忘了我的课上教过什么!” 作为变形术的教授,被变形而成的食物不能入口已是被他刻在骨子里的常识。 可就在麦格教授发出警告的下一秒,清脆的咀嚼声便从她的身旁传来。 “唔味道不错。” “虽然作为宴会的甜点环节確实有些早了,但这样不也挺好吗?” 麦格教授僵硬地扭过头去,只见邓布利多已然下变成曲奇的桌角,丟入嘴里嚼得正香。 第93章 无需攻略的【甘】 第93章 无需攻略的【甘】 “阿不思!?” 麦格教授满脸异地看向邓布利多,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就连邓布利多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以至于震惊到违背了自己“在工作场合要称呼职务”的原则, 私底下对彼此的称呼脱口而出。 “哦,米勒娃,你真该试试这曲奇,我敢说比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烤的还要恰到好处。” 对麦格教授瞪大的眼睛视若无物,邓布利多还將手中剩下的曲奇朝他这位老朋友的方向递了递,言语里儘是夸讚。 “我不是说这个,阿不思,你难道忘了变形术绝对不可以变出食物吗!?” “西弗勒斯,催吐剂,快!” 麦格教授当机立断朝坐在她另一侧的斯內普伸手索要药剂,她清楚这位魔药大师身上总是装看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精通变形术的她最清楚被变形的事物一旦被吞食入腹,等到变形解除,被还原的异物可以轻易的要了一个人的命! “米勒娃,你太紧张了。” “不妨先看看,眼前的甜点究竟是不是变形术所为?” 可在斯內普將手伸向內兜之前,邓布利多便悠哉悠哉地制止了他们慌张的行为,提醒麦格教授再仔细看看他手中的曲奇。 对邓布利多的信任让麦格教授下意识的將目光凝聚在眼前的甜点上,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 凭她的眼力,这枚曲奇无论是质感还是香气,都没有半点作为变形物的违和不信邪的麦格教授果断抽出魔杖,朝著曲奇一连放了好几个还原咒,却都不见眼前的曲奇有变回木製桌角的跡象! 此时的她眼中难以置信地露出了和当时格兰芬多休息室里那位拉文克劳如出一辙的震撼! ““—甘普变形法则不存在了。”麦格教授喃喃自语道。 明確了邓布利多不会有事后,刚刚还一脸紧张的斯內普又从容地將那瓶催吐剂放回长袍的內衬,再次一贯地喷洒起毒液。 “与其担心他吃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如操心一下毫不节制地进食甜食引发的牙齿与高血问题。” “这是个对百岁老人来讲相当珍贵的忠告,谢谢你西弗勒斯,我会注意的。 ? 听到邓布利多真诚的感谢,斯內普的脸色顿时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可没等他发作,【甘】的举动便越发激烈。 只见他飞到高大的圣诞树旁歪了歪头,隨后霜棒画著圈地挥舞,装饰精美的圣诞树便从底部开始一直往上,变作了掛满各式果点心的蛋糕树,树顶的星星更是变成了金纸包裹的巧克力! 就连树枝和树干都可以吃! 达成这一壮举后,【甘】轻轻喘气,转头与盯著她的邓布利多对视,老人讚赏的鼓起了掌。 见邓布利多教授都吃下了被变出的甜点,席下的小巫师们终於百无禁忌,肆意自取起了遍布礼堂各处的甜点,哪怕是平时不爱吃甜食的人也趁著节日的氛围多少拿了一点,欢笑声接连不断。 听到掌声与喝彩,【甘】乐开了。 大家都在笑著,真是太好了呢! 可隨即她便被更吸引眼光的事物夺走了视线。 格雷女土在那场拉文克劳休息室中与齐耶尔的对话过后,便因为回想起了过去的场景而闷闷不乐了很长一段日子,小鹰们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堪称拉文克劳特產的幽灵了。 终於从往昔中走出,或者说短暂逃离了的格雷女士刚从角落里冒出来打算散散心,就被礼堂这边的动静吸引。 可刚等她以幽灵独有的方式穿墙而入后,一团粉光却像早就发现了她一般直奔她而来! 直到靠得够近,格雷女士才看清光团內部是一位如同精灵般娇小可爱的少女。 【甘】看著格雷女士刚从emo中走出的沉闷表情,双手叉腰微笑著表示『笑容都到哪里去了啊?』 看著眼前小人的笑容,格雷女士不禁一阵恍惚。 明明神情都和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大相逕庭,她甚至不敢想像那位时刻秉持优雅的女士会露出如此甜美的笑。 但格雷女士还是忍不住念出了那个千年都因自己的怯懦而未曾唤出过一次的称呼。 “..—母亲?” 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可【甘】听到这个称呼仅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作为以罗伊纳·拉文克劳埋藏在笔记里縹緲破碎的执念为核心的【甘】同样对格雷女士有著十分稀薄的、似是非是的熟悉感。 但这不妨碍她为眼前这个明显不太开心的人送去一份甜意。 下一秒,成为幽灵后近千年都不曾品尝过滋味的格雷女士忽然从自己的舌尖上感受到本应熟悉,却因为时隔太久差点忘记的甘甜! 作为惧怕死亡,强行停留於世的代价,每一位幽灵都被剥夺了生前的感官, 伴隨他们终生无法消解的空虚感將永远折磨著这群从死亡面前逃避的懦弱者们! 那此刻她舌尖上品尝到的滋味又是什么? 格雷女土,不,海莲娜·拉文克劳惊讶的发现,这份甜蜜跟小时候因玩耍打闹不小心摔伤而哭泣时,母亲为了安慰她递给她的麦芽味道一模一样! 久违的味觉体验將它再一次拉回过去的记忆,只是这一次不再伴隨悔恨,而是只有童年的美好。 可就是这种美好才引得海莲娜落泪,银白色的物质坠落又化为虚无消散,那是幽灵的眼泪,只是这眼泪伴隨的是满足且幸福的笑容。 见到这位闷闷不乐的幽灵女士也展露笑,【甘】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甜食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为了给人带去快乐和幸福感而存在的,【甘】这张库洛牌同样不例外。 在看完了当下霍格沃茨的现状,又亲手为各学院的学生带来笑容的【甘】, 核心中的那抹执念如同暴露在日光下的积雪般悄然融化,心满意足地缓缓合上双眼。 而后,耀眼璀璨的粉色光芒令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捂住双眼,再度睁开眼, 光团处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张精美的卡牌,顺著牵引飞回了刚刚赶到礼堂、气喘吁吁的齐耶尔手中。 注视著径直飞回自己手里的库洛牌,齐耶尔满脸不可置信。 他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周折呢!怎么没等他攻略,这张牌就自己回来了?! 第94章 四学院的破冰与消失的哈利 第94章 四学院的破冰与消失的哈利 齐耶尔意外地盯著手中的【甘】,他只是循著痕跡一路追踪到这里,刚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张擅自逃离的调皮卡牌。 可事实却是还没等他动手,【甘】就主动回归,內部流淌的魔力也相比先前更加澄澈纯粹,让齐耶尔赶来的路上搓出来的东西全都白费了。 狼牙棒、捕鱼网、鉤爪-等等崭新的器物叮呤当唧散作一地,紧接著就因失去了用处而被它们的主人重新散作丝线收回袖中。 光从这些道具就可得知,齐耶尔打算怎么教育这张卡了。 此时【甘】的牌面上,人像的笑容恬静温和,丝毫看不出能刚刚才將城堡翻个底朝天的样子,如果从远处看,大半个城堡都被覆上了霜的色彩。 多灾多难的霍格沃兹差一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果屋。 憋了一肚子火的齐耶尔捏著指尖的库洛牌目光迟疑地反覆打量著真偽,最后感知到內部不似作假的魔力反应,还是烦闷不解地挠了挠头。 “到底怎么回事?总感觉虎头蛇尾的——” 按照齐耶尔的设想,故事的发展不应该是他和【甘】大战一场,狠狠教训对方后將其上面杂的魔力清洗乾净,再將这张卡牌重新封印吗? 怎么他才刚赶到,事件就已经结束了。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本身性格就不坏吧。” 不知何时起,邓布利多已然从宴会的坐席上走到了齐耶尔的身边,他手里还抓著刚从新鲜出炉的蛋糕树上摘下的铃鐺形甜点。 —该说他好列没挑中原本是袜子的那份吗? 圣诞节的传统里,人们相信只要將袜子掛在床头,一觉醒来就会在里面发现圣诞老人送的礼物。 虽然巫师们並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们还是学著麻瓜的做法將红白相间的袜子掛在了圣诞树上。 別的不说,掛上这玩意之后还真挺有圣诞节的氛围的。 “想要办的事都做完了,心满意足后自然就会回到应该呆的位置。” “这位女士也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露出笑容罢了。” 【甘】这张牌本就不是高伤害的类型,当初库洛里德將其创造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家人的需求而已。 邓布利多说著便咬了一口手上的“铃鐺”,“嗯~是草莓夹心。” 老者向齐耶尔展示了一番“铃鐺”內部的夹心,如他所言,里面是粉白色的奶油,看起来相当美味可口。 “不过这个范围有些太大了,之后阿格斯收拾起来会很麻烦。” 確实,要是费尔奇看到满是饼乾碎屑和软粘连的走廊过道,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虽然对那个满脸写著尖酸刻薄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想起赶来的路上所见的一片狼藉,齐耶尔还是捂住眼睛不忍直视,当即准备撤销【甘】的效果。 “抱教授,我这就將一切都恢復原样。” 而在魔杖点上库洛牌之前,邓布利多又叫住了他。 “嗯不过礼堂这里的装饰可以保留。” “我可是相当喜欢现在的布置,这可比每年都相同的场景要有趣多了。” 邓布利多俏皮地朝齐耶尔眨了眨眼睛,果化的效果可是令他这个资深甜食控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虽然每年弗利维教授都会费心仔细装饰圣诞树,但同样的场景看久了难免觉得无趣。 况且其他人同样很享受当下的氛围,又何必非得扫孩子们的兴呢? 既然校长本人都这么说了,齐耶尔自然没有意见。 於是细小的魔杖轻挑,就如同掀开了蒙在城堡之上的一层布,童趣梦幻的果屋卸下了偽装,又还原回神秘古老的城堡模样。 就连礼堂內部的桌椅设施也被转换回原先的样子,只剩下那棵高大精美的圣诞树仍是蛋糕树的形態。 搞定这一切,齐耶尔毫不费力地放下手臂。 如今【甘】的权限重归於他手,撤销与否不过一念之间,自然无需多加费心。 邓布利多静静注视著眼前的一幕,在城堡彻底还原之时还从眼角处溢出一抹可惜之意。 齐耶尔觉得他本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察觉到另一位来客到访,所以將交谈的机会留给了对方。 “我一个糟老头子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不在你们跟前碍眼咯。” 顺著邓布利多的视线看去,一位珍珠白色泽的女士正安静地飘在那里,似乎在等他们的谈话结束。 为了不让人家等著急,邓布利多笑著退场回到礼堂內陪学生们一起玩闹起来。 见齐耶尔身边的位置终於空了出来,格雷女士这才选择靠近, 她凑近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很高兴,你那时说的话並非是在骗我。” “自我介绍一下,海莲娜·拉文克劳,罗伊娜·拉文克劳的独女。” “还有,谢谢——! 话音落下,海莲娜朝齐耶尔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仅是因为他手中的【甘】让她再度体会到了生前的滋味,还是因为齐耶尔让海莲娜母亲的愿景多少实现了分毫。 隨著正餐时间到来,聚集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学生们也同样前往礼堂就餐。 趁著欢乐的氛围,有些被学院之间孤立的低年级小巫师也鼓起勇气,向同龄人分享起了手中的甜食。 三观还未真正建立的孩子虽会被他人的言语影响,但面对对方递来的好意, 还是会下意识地选择接受。 可能甜食就是有如此魔力,咀嚼吞咽下他人的赠礼后,被赠与的小巫师同样摘下了蛋糕树上的一角作为回礼。 如此一来一往,原本冷硬如冰的关係也开始化冻,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跟传言一样邪恶傲慢。 虽然仅是蛇院內被排挤的那部分混血巫师,但四学院之间也不再那般势同水火,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海莲娜就已是很满足。 齐耶尔认出了眼前的幽灵,在告知了他那本笔记的秘辛之后,再次见面竟也是【甘】闹出诸多事端的当下,可谓是相当奇妙的缘分了。 可就在他忙著想要起向他弯下腰的海莲娜,手却直接穿过了对方虚幻的身躯时,难免忽略了一点。 明明哈利比他先一步赶往这边,这附近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他人呢? 第95章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第95章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一时被所有人忽视的哈利拎著手中的捕虫网在城堡里七拐八拐,绕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又走回了与齐耶尔兵分两路的岔路口。 这一路走来,除了隨手从路边抓点中意的食物丟进嘴里吃了个饱外,哈利可谓一无所获。 既然刚走过的道路无功而返,那哈利同样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果断朝著另一条道路奔去。 可刚跑了没多久,他也同样被道路尽头的教室拦住, 不同於意识到不对当场掉头就想走的齐耶尔,哈利是真的以为需要穿过这间教室才能追上已经远去的同伴,半点犹豫没有直接推开了木门。 刚送走齐耶尔,浑身疲倦正打算陷入沉睡的【镜】不耐烦文略带惊慌地向外探出感知。 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这傢伙究竟是有多矫情,就这么恋恋不捨吗? 可没等【镜】从镜中探出肆意讥讽嘲笑齐耶尔的软弱,却发现来者並非齐耶尔,而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少年。 在【镜】进入厄里斯魔镜之后,便感觉到镜子內部藏著一处源源不断近乎无穷的魔力源。 原来早在海格將魔法石取回的那一天起,邓布利多就將其置入了这面魔镜也就是说奇洛苦苦寻觅折腾了半天,真正的想要的东西却还没放进地宫中呢。 原本只是被厄里斯魔镜的性质所吸引的【镜】在进入其中的一瞬间,便被魔法石所吸引1,本能地汲取其中的魔力。 但同时他也被魔法石之上蒙绕著的欲望所感染。 魔法石,长生不老药的源头,无数人渴求著其能为自已带来永生,於是这份链金术的至高之作自然而然附上了人们航脏的欲望,时刻题著要將其从原主人手中夺走。 凭什么取永生的是这个人,凭什么不能是我!? 受这些欲望的影响,【镜】也不免对它的主人產生质疑与取而代之的渴望。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是啊,凭什么自己的主人只能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他是好运打开了封印之书,但从没有人说过打开那本破书的就是库洛牌的主人吧? 紧接著,【镜】的思考迴路便进一步跳脱。 为什么不能是它来代替齐耶尔库洛牌的主人呢,作为那个人的镜像,【镜】 可以说已经复製了他的一切! 於是从一开始,【镜】就对齐耶尔抱有极大的恶意。 相比那个心智极其不成熟的小孩,他显然能做到更多对方做不到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超越那个人,完美替代“齐耶尔”这个存在的一切。 只是时机尚不成熟,接触魔法石的时间太短,【镜】还未能从其中汲取到足够其孵化的营养,因此只得支付一定的好处,换取对方不立刻封印他。 因此【镜】反过来驱动厄里斯魔镜,映照出了齐耶尔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只是当艾利欧的形象出现在镜面的那一刻,隔著不知几层的世界壁,那个男人硬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並透过这点稀薄的联繫强行打通了一条通道,瞬间便支配了【镜】作为传输的节点! 此时回想起来【镜】还因那份身不由己的感觉而恐慌,最后透著镜面传递物品之时已將他积攒下的魔力尽数索取,魔法石也几近过载,大幅拖延了【镜】孵化的进程。 但好在不知是不想管还是做不到,最终艾利欧没有抹去他性逆的意识,而齐耶尔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也转身离去,为【镜】留下了一线生机。 看著走进来的哈利,【镜】本想坐等其自行离去,却被他手中紧握的捕虫网之上的流光吸引。 那是【盾】的痕跡! 【镜】顿时惊喜,要说1v1他不怂齐耶尔,可一旦齐耶尔用上他的那些库洛牌同胞,【镜】可就不敢保证自己能完胜。 因此哪怕哈利手中仅有【盾】的一角,【镜】也不打算放过。 於是他故技重施,费其仅剩的魔力催动厄里斯魔镜映照出哈利心中最渴望的事物,並在引诱其靠近之后,一举將其连人带网吸入了镜中! 哦?还有意外收穫。 將哈利纳入镜中空间后,【镜】才意外的发现这人身上不止有【盾】的一角,同样有著【浮】的痕跡! 几秒过后,“哈利”再次从镜中踏出,脸上写满了满意与足。 虽然只是临时的分身,但也比一动不动的本体要强的多。 “哈利”对著镜子简单整理自己的著装,与镜面那头“齐耶尔”的面孔相视一笑。 “祝君————武运昌隆吧。”2 镜子两侧的人同时说道,而后露出了一致的笑容。 “哈利”走进了学校,而哈利被困在无边无底的镜中,陷入了沉眠———· “所以,艾利欧就是这样把这东西交给你的?” 斯比飘在齐耶尔身侧,仔细打量著他手中的月之铃,满眼不可思议。 它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齐耶尔硬是恋在心底这么多天不曾对他提起。 圣诞节假期都快过完了,还是斯比翻齐耶尔柜子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被他藏在最深处的紫色绸带,由於过於眼熟问了一嘴,才从齐耶尔口中得知那天它打了个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事! “嘘——! 听到斯比这么大声,齐耶尔急忙示意它小声点。 隔壁床的安东尼拖著行李刚回来就倒在床上一睡不起甚至没去吃晚饭,看来这次圣诞节假期给他折腾得不轻。 体谅室友的难处,齐耶尔也难免放轻声音。 “你也没问啊?” 这句显然就是报復之前斯比的知情不报了。 被自己丟出的迴旋鏢打中,斯比气的牙痒痒。不等它发作,齐耶尔便举起了月之铃。 “斯比你说,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不好说,也许只是夫人留给你的彩礼呢?” 被齐耶尔嘻了一道,斯比话语里也没好气。 “算了,也夜深了,早点睡吧。” “有什么问题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儘管心有闷气,但斯比还是帮齐耶尔拉下了帷幅,並熄灭了【灯】的光亮。 “.——说的也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齐耶尔闭上双眼,將烦恼都放在明天解决。 —只是这烦恼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拉开臥室的门扉,齐耶尔被映入眼帘的绿色迷宫震惊到目瞪舌结,下巴差点惊掉! 不是,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霍格沃兹吗? 第96章 自动恢復的迷宫与熟人的镜像 第96章 自动恢復的迷宫与熟人的镜像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耶尔眼角轻微抽搐,他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难不成他又在不经意间穿越了?或者他还在做梦? 听別人说梦里是不会感觉到疼的. 齐耶尔狠狠掐了一把胳膊,“嗯,不疼,果然是梦吧——“” “嘶—...—f.k!!!” “你当然不疼,你掐的是我胳膊!” 原本睡眼悍的安东尼被齐耶尔狠狠掐了一把后瞬间清醒,抽著凉气怒骂。 “哦、哦—·抱歉。” 意识到自己掐错了,齐耶尔汕笑著鬆开手,安东尼不停揉著一把就被掐出淤青的手臂,同样观察看情室外的魔境。 原本熟悉的休息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饱和度极高的绿色墙壁。 高墙遮天蔽日,让人看不清墙另一侧的风景,但探出头去,两旁延伸的道路让人隱约可以察觉到,这里是一座迷宫。 虽然摸不著头脑,但安东尼不太打算按照规则来。 咚咚敲了两下墙壁,確认了其大致的厚度与硬度后,安东尼抽出了魔杖,嘴唇微动。 “火焰熊熊。” “寒冰冻结—” 两种魔咒交替从安东尼手中的魔杖射出,冷热反覆交替之下,墙体的硬度会因热胀冷缩而越发脆弱。 “—.火焰熊熊。“” “寒冰冻结。” 最后一下冷却结束,估摸著差不多了,安东尼调整手势释放了决定性的咒语。 “霹雳爆炸!” 剧烈的爆破眨眼间便將迷宫的墙壁炸出一个大洞,洞口刚好是被方才两种魔咒反覆“折磨”的范围。 “成功了!” 在场的两人均是眼前一亮! 只是没等他们高兴得太早,就在两人往洞口的另一侧迈步之时,绿色墙壁上的焦黑开始退去。 意识到不对,齐耶尔猛地拉住脚步不停的安东尼,强行將他拽了回来! “小心!” 突如其来的力道扯得安东尼身子一歪,直接被拉倒在地! 还没等他发出痛呼,眼前发生的景象就令二人一致声。 看似没有动静的墙壁在安东尼脚尖迈入的一瞬间便开始修復,仅是一个呼吸便恢復如初,如若不是齐耶尔察觉到魔力反应不正常,此刻安东尼的左腿便已经被卡死在墙壁里了! 从地上爬起来,安东尼拍了拍沾染的灰尘,淡定地说:“看来可以肯定了, 又是你的那些牌整出来的事。” 他摆出死鱼眼紧紧盯著齐耶尔,看的齐耶尔怪不好意思的。 和齐耶尔这么长的交情了,他早就清楚这傢伙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卡牌都有著什么样的威力。 只要还跟著齐耶尔一起行动,身边发生的麻烦事就绝对不会少。 被安东尼这般看著,哪怕对方眼中並无指责的意思,齐耶尔眼神还是一阵飘忽。 他同样也看出这又是库洛牌搞的鬼,而且极大可能就是方圣节前逃出去的那张透明牌。 真要细究起来,这恐怕还真是他的锅。 “安东小子说的不错,而且看这个样子,是【迷】牌啊!” 斯比也从臥室中飞到二人中间,神色难得带上了一抹凝重。 “只是【迷】本不该这么有攻击性的,难不成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刚【迷】的反应同样超乎斯比的意料,原本的【迷】哪怕恢復破损之处也会在被破坏之后立即开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装作可以通行,等到人踏入的一瞬间试图將人困在墙壁里! —·就像是故意引诱人踏进预设好的陷阱般。 “不过既然是【迷】这张牌,破解的机制应该是不会变化的。” “只要能走出这座迷宫,肯定就能封印【迷】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在无法作弊且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想要走出【迷】布下的迷阵可谓难上加难。 而且如果斯比猜的不错,【迷】的范围已经扩散到了整个霍格沃茨,这个范围可不是无主的库洛牌能够轻易做到的! 如此看来,多亏了【锭】的封锁保护他们所处的臥室才不曾被【迷】成功侵入。 不然等齐耶尔一早睁开眼,看到的就不会是熟悉的天板,直接就会被拉入对方的领域中了!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不管怎么讲,確认自己的方位肯定是攻略迷宫的第一要务。於是齐耶尔同样取出魔杖,將其横放在掌心。 “给我指路。” 指路轴的用处相当於指南针,魔掌本应一阵震颤后笔直指向南方,可此刻杖尖却来回摇晃,反覆几轮也確定不下方位。 看来受到库洛牌的魔力干扰,迷宫內部的方向已经完全错乱了。 將乱动的魔杖重新抓回手中,齐耶尔向安东尼摇头。 “看来没用。很遗憾,我们得碰运气了。” 面对如此不同寻常的现象,斯比也紧跟在齐耶尔身侧第一次参与了封印库洛牌的进程中,关键时刻它作为守护者的能力还是相当靠谱的。 可还没等二人一兽隨便挑个方向展开探索,一阵匆忙慌乱的脚步声便响起。 “啊!终於找到你们了!” 来者是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內洛,女子一脸焦急,紧皱的眉头在看到齐耶尔一行后才舒展些许。 “找你们很久了,大家都已经去集合避难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快跟我走吧!” 说著就要拉齐耶尔的手。 可就在佩內洛朝他们跑来之时,安东尼却高声呼唤: “齐耶尔,动手!” 下一秒,不知从何处刺出的丝线四面八方贯穿了“佩內洛”的身躯,出於对安东尼绝对的信任,齐耶尔没有丝毫犹疑便向眼前的学姐挥下屠刀! 意料之中,被银线穿成筛子的“佩內洛”体內却没有流出一滴血,像是信號不良般一阵虚幻后消失在原地。 这是假象! 在对方消失的最后一秒,齐耶尔还能看到假象嘴角那抹饱含可惜的恶意视线,和当时厄里斯魔镜前【镜】的嘲弄表情如出一辙! 转过身,齐耶尔注意到安东尼的双眼隱约闪烁著蓝光,与这双眼睛对视,他莫名有种自己心中所想被看穿的感觉,但伴隨这抹蓝光熄灭,那种感觉也消失不见。 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不重要,齐耶尔转头看向斯比,只见它脸上也是凝重非凡,顿感棘手。 看来这次作票的不只有【迷】,同样还有【镜】! 两张联手,一起给他上强度来了! 第97章 【迷】与【镜】的联手 第97章 【迷】与【镜】的联手 “怎么,失败了?” “嗯,被他身边的人看穿了。” 迷宫最深处,真正的核心区域,“齐耶尔”对著周围自言自语,隨后四周的墙壁同样震动发声、构成语句。 “看来先手的试探你我都未能成功。” 空灵的声音有些失落,它的確是刻意迟缓了壁障的恢復速度,想等齐耶尔一行走入之时將他们彻底困在墙壁之中任人宰割,可惜实施过程中没能骗过齐耶尔,计划以失败告终。 而【镜】的打算也因为它们的主人身旁的同伴看破,镜像同样未取寸功就被强行打散。 听到【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发言,“齐耶尔”冷哼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胜负可不是开局不利就能確定的。” “我已经让复製品们在迷宫里隨意游走了,这么庞大的数量,怎么都能消耗他一部分的魔力。” 『只可惜,那个看起来最强的老头此时不在这里,不然他的镜像肯定能成为我手中最强的一枚棋子!” 提起这个,“齐耶尔”不免可惜,不过这也倒也好,【迷】的孵化程度略微逊色於他,要是那个老头还在,【迷】支起的墙壁恐怕很难將其拦下! “齐耶尔”还真想感谢那位老人,如果不是他將自己的本体搬到这片空间,“齐耶尔”也没法又找到一位盟友。 “说起来,在完备之前被提前触发了迷宫,你的状態应该没问题吧?” “那个捣乱的男人被你转送到哪了?需要我帮你惩罚他一下吗?” 之前它们正商討著应对齐耶尔的战术,【迷】所处的空间便被人突然打开。 和它不同,在装有魔法石的魔镜被移到这里之前,【迷】只依靠著侵蚀同样有著“迷宫”概念的地宫来完善自己,而地宫唯一正式的大门,就是四层右侧的教室门。 受【迷】的影响,靠近入口的位置都被施加了类似閒人驱散结界的效果,如果没有坚决要抵达此处的决心,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忽略这里。 可就是这样,这扇门还是被人突兀打开,就像是被敲开了蛋壳的鸡蛋一样, 刚巧孵化到关键进程的目標没能抑制住,绿色的迷宫便自那扇门扉起,一口气扩散到了整座城堡! 看似声势浩大,但由於被打断了关键的一步,这座显现的迷宫实则外强中千,又受到原本城堡的魔法肘,处境相当尷尬。 儘管对主人满怀恶意,但【镜】对同为库洛牌的【迷】可谓相当温和,当即准备为其打抱不平。 “不用,我將他和那只野兽传送到了一起,此刻他正疲於奔命呢。” 【迷】用多倍混响的声音如此说道,显然它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被打扰同样满是怨言。 迷宫展开的那一刻,目標有权限將纳入迷宫的人进行一次位置的分配,於是它乾脆將那头三头犬的本体以及无数飞蝇般的钥匙与那个男人放到了同一位置。 可他的报復心来得汹涌,退却得也快。 此举过后,对方死了最好,没死它也不在意了。 这个话题到此终止,感知著迷宫內每一个个体的走向,目標突然迟疑地朝“ 齐耶尔”发问: “你说·我们能贏吗?“ 此举是向它们至高的主人发起叛逆的性逆之举,听到“齐耶尔”提出这个大胆的想法后【迷】很是震惊,儘管最终加入了对方的计划,但成功与否它始终心怀疑虑。 能做到吗?取代那个人—· 只是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齐耶尔”便出声打断。 “会贏的!” 无需多言,仅此一句话,其中蕴含著坚定意志就也令【迷】下定了决心! “嗯,会贏的!” 从来都没有冒牌货註定贏不过正版的道理,这一局,【迷】allin了! 与此同时,被【迷】丟到和三头犬一块的奇洛拎著手中的箱子心中那是一万个mmp要骂。 路威紧紧追在他的身后不放,带著腥臭的疗牙又一次袭向奇洛。 有著被嫁祸诅咒的因缘,哪怕那次路威並没有记住对方的味道,但看到奇洛后路威就气的牙痒痒,毫不吝嗇自己的力气,一巴掌將碍事的墙壁拍个粉碎! 眼看就快被三头犬逼到绝路,奇洛咬著牙死死盯著手中的箱子。 箱子上锁著七八个锁头,分明就是齐耶尔到访黑魔防办公室时见到的那个! 为了从博金·博克那个老葛朗台手中拿到这玩意,奇洛可以说是散尽家財, 伏地魔这个顶头上司不仅不发工资还要吃他的喝他的提一堆要求,他是真的没有閒钱用加隆开道从海格那里骗到三头犬的攻略了。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办法强行通过三头犬这一关。 这个箱子是奇洛为了隨身携带从翻倒巷捕捉的、用来替他承载诅咒的黑巫师而准备的,在被风旋搅死了大半后,里面的黑巫师还剩下大致四分之一。 將这些炮灰一齐放出,想必哪怕是三头犬也无法在將他们尽数杀光之前追上自己。 原本奇洛是准备用这些炮灰吸引路威注意力之后趁机翻进活板门中的,可谁料他刚一打开那扇门,眼前光芒一闪就被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可恶,难不成这也在邓布利多的算计之中吗? 奇洛就是看准了邓布利多出门参加威森加摩的会议不在校的机会连忙摸到四层,正好碍事的斯內普也不在,这次没人能阻拦他夺取魔法石!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又被邓布利多耍了· 凶狠的吼叫声越逼越近,奇洛看著手中的箱子狠下心来! 底牌这种东西,该用的时候不用就没有意义了! 只有先从那只畜生口中活下来才有权利考虑之后的事,於是奇洛在路威逼近墙角的一瞬间將箱子高高拋向三头犬,然后拔腿就跑! 喝了独角兽血后奇洛可谓腰不酸腿不痛,跑得比之前还要快,一眨眼就溜到没影。 路威见有东西朝自己飞来,下意识伸爪去打,坚固的箱子没能撑下一击,直接散架,里面装著的黑巫师也被解放。 没等黑巫师们庆幸自己终於从那个鬼箱子里脱出,没有步那些一点点烂成肉泥的同行后尘之时,威性的低吼就在他们头顶响起。 刚出狼窝文入虎口,他们已经被恼怒的路威锁定了! 第98章 斯比奈鲁VS镜像三头犬! 第98章 斯比奈鲁vs镜像三头犬! “所以,你刚刚是怎么发现那个佩內洛是假的?” 时间紧任务重,两张库洛牌联手,既然他们已经抢得了先机,那齐耶尔他们就得动作再快点! 二人一兽放弃了缓慢搜索出路的谨慎原则,於迷宫奔走。 边跑著,齐耶尔就提起了刚刚的假佩內洛。 对方的偽装完美无缺,就连假象体內流淌的魔力都与那位和蔼可亲的级长分毫不差,哪怕是依靠魔力认人的齐耶尔也一时没察觉出不对。 可刚一照面,安东尼就识破了对方的偽装,这令齐耶尔很是在意。 “当然,如果这涉及什么你不愿告人的秘密就算了。” 但齐耶尔语气倒是平淡,就像安东尼不曾主动问询他手中的库洛牌从何而来那般,齐耶尔同样会对他的秘密抱有尊重。 “倒也不算不可告人,事实上我也是刚会。” 安东尼伸手推了下因跑动下滑的眼镜,“摄神取念、多少有所耳闻?” “哦,就是读心术。” 听到这个词,齐耶尔面露瞭然,而安东尼对此表示肯定並继续往下说。 “就是你想的那种效果。我的祖母就是一位天生的摄神取念师,拜她老人家所赐,我也遗传了一小部分的天赋。” 过人的天赋有时是一种诅咒,而天生摄神取念者就是饱受天赋折磨的那一类。 他们能够轻易探知別人心中所想,並且这种行为无法自我抑制。 之前安东尼还只是对旁人的情感十分敏感,可圣诞节期间就像是接触到了某种催化剂般,隱藏的天赋迅速萌发,他便很难抑制这份本能。 这段时间这份能力可没少折腾他,为了適应突如其来的变化,安东尼可谓头疼欲裂,这个节到底没过好。 “类似隱性性状?” “大概是。” 对齐耶尔的猜想安东尼表示认同,整个家族里目前也只有祖母和他拥有了这份能力,硬要说应该算隔代遗传。 “刚刚那个假货內心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情绪波动。” 就像以深不见底的水潭为镜,在日光的反射下无法看出水面下的暗流。 而在齐耶尔將其打破的那一瞬,水镜才被扰乱,內部翻涌的恶意才展露出些许一点,也导致紧盯著镜像的安东尼一时不慎將其尽览无遗! 回想起诸多强行涌入脑海的“泥沼”,安东尼下意识捂住嘴巴,脸色发白。 察觉到安东尼不自然的表情,齐耶尔有些担忧的皱眉,从口袋里抓出一颗柠檬丟向安东尼。 “吃了这个能好受一些。” 齐耶尔扔得极准,哪怕二人处於高速移动的状態,澄黄色的果也稳稳落在安东尼的掌心。 “不过这下看来,贾斯廷或许成了我们之中最正常的那个。”察觉到安东尼对自身的能力似乎心生抗拒,齐耶尔多少开解他一点。 “確实如此,该说不愧是赫奇帕奇?” 收到齐耶尔的好意,安东尼也稍显语气轻鬆,一起调侃起他们不在场的另一位朋友。 “多谢。” 话不多说,隨著柠檬被吞入口中,强烈的酸味让安东尼难看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 將从心底涌出的作呕感消化,安东尼这才能继续讲述他的所见所闻。 “齐耶尔,你要小心。那东西是衝著你来的。”他语气严肃。 这句提醒亦在齐耶尔意料之內。 第一次见面时【镜】就毫不掩饰它对齐耶尔的恶意,一举一动均是为了激怒齐耶尔。 此次和【迷】携手搞事,【镜】大概率也是占据主导地位。 廖寥数语间,齐耶尔已將对面的构架组成猜了个大概,但也越发感觉棘手。 可没等他继续深究,意识到周围有些不对,齐耶尔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 见齐耶尔驻足,安东尼也停下了脚步。 “有东西来了,而且是个大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墙壁猛地破碎,某种庞然巨物从墙的另一头缓缓踏出! 掀起的烟尘逐渐散去,眼露凶光的三头犬从中显露真身。 光凭其身后等待三头犬彻底进入才缓缓修復的墙壁就可得知,对方是敌非友、必然来者不善! “小心,这傢伙不是路威。” 只是扫了一眼,安东尼就能判断出眼前的三头犬並非他们熟悉的那一只,它的內心同刚才的假货佩內洛一样的空洞。 齐耶尔点头,二人都抽出魔杖备战,而三头犬耸了耸鼻子,出色的嗅觉让它径直锁定了齐耶尔,眼中红光更甚,二话不说毗出獠牙扑向齐耶尔! “斯比奈鲁!” “明白。” 应对怪兽就要用怪兽,齐耶尔正式地喊出封印兽的名讳,一直以布偶猫形態跟在齐耶尔身旁的斯比听令,身后的翅膀延展放大將身躯包裹,再度破茧而出时娇小的猫已然变成凶狠的黑豹! 刚出场,斯比奈鲁身后的蝶翅便顺势用力扇动,足以压碎地面的强风席捲著剧烈的热量朝三头犬袭去! “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吗?” 低沉的声音代替了先前的稚嫩,黑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著眼前的对手。 “就让我看看,有著相似名字的你跟可鲁贝洛斯那傢伙的实力相差多大!” 被热风灼烧,强烈的风压令三头犬倒退两步,还没等它重新站稳脚步,斯比奈鲁便欺身而上,附看猩红能量的利爪直直袭向三头犬最中间的脑袋! “很好!继续使用火焰爪! 眼前神似宝x梦对战一般的场景激起了齐耶尔的好胜心,他如同训练师一般下达指令,说著指尖还抽出【火】將其激发,为斯比奈鲁加上buff。 斯比奈鲁前爪上的烈焰越发汹涌,火焰爪每次命中都在三头犬身上留下一片焦黑。 吃痛的三头犬眼中血光更甚,中间的脑袋被斯比奈鲁击晕此时仍是一脸憎逼,而另外两颗脑袋一边一个张开大嘴撕咬向斯比奈鲁的双翼! “快躲开!” 或许正专注於跟对方近身搏斗的斯比奈鲁可能忽视了这点,但三头犬的意图却明晃晃地暴露在齐耶尔的视线之下。 被齐耶尔提醒,斯比奈鲁立即选择拉开距离,三头犬的疗牙咬了个空! “就是现在,使用破坏死光!” 兴致上头的齐耶尔大手一挥,斯比奈鲁无奈地回望了一眼自家主人,配合的在口中凝聚光团。 短暂蓄力过后,猩红色的光团化作热量超常的光束,带著燃尽一切的威势袭向三头犬! “得手了?!” 呛人的浓烟瀰漫,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还没有。” 明明攻击確切命中了自標,可齐耶尔面上的狂热却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掩的凝重。 浓雾散去,展露出其中毫髮无损的三头犬,以及它身上的纯白色流光。 第99章 城墙般的巨【剑】 第99章 城墙般的巨【剑】 三头犬从烟雾中探出身子,先前的爆炸反应未曾伤它分毫。 计算著方才一击的威力,齐耶尔原本估计谨此一击便能贯穿眼前镜像的內核,却不想一发过去除了为迷宫內本就不佳的空气品质雪上加霜外没有任何成效。 “情况不太对劲!” 斯比奈鲁低伏下身子牙哈气,它作为攻击的发起者能保证那道光束绝对是命中了的! 在齐耶尔用【火】支援的情况下不曾一击毙命,甚至没有击中肉体的实感, 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尽数挡下“这是【盾】的反应!” 齐耶尔眼前一暗,他抽出怀中的【盾】,不出意料地在三头犬身上发现了一致的魔力反应。 早在最开始他便强调过自己討厌相似感,尤其是在自己珍视的事物上看到粗劣脚的模仿。 镜像上流转的光膜,这是齐耶尔对【盾】最顺手的使用方式,丝毫不差、一模一样。 从这点上,【镜】对齐耶尔欲取而代之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 不知它是从何处模仿到了【盾】的真髓,但此时齐耶尔已经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很好、很好。 你想跟我打擂台,那我就陪你打。 等到时候输了就別在那里嘴硬不服! “封印之钥,以我的命令,恢復原形。” 金光璀璨的太阳权杖隨即落入手中,齐耶尔神情冷漠地抬起权杖瞄准蓄势待发的三头犬,近十枚魔法阵隨即悬浮在他身侧。 三头犬中间被斯比奈鲁打晕的脑袋悠悠醒转,作为路威的复製体,它同样保持了路威的一贯特点,中间的脑袋在智商上面多少优於另外两个,因此多数时候会充当指挥塔的角色。 只是原本路威的智商就不算高,作为镜像的它又少了一抹野兽的直觉,看著周身流转的浮光,仅存的一点智商让它觉得,可以莽一波。 於是它摩擦著脚掌,三枚脑袋同时发出豪叫,四足奔走,颳起一阵腥风! 见齐耶尔站在原地不动,镜像路威还以为他被自己嚇到腿软,一步都走不动只能静待它的疗牙咬破他的喉管,见鲜血喷出,三个脑袋各扯一边,將这具躯体撕个粉碎! “哦?主动朝我靠近吗?” 齐耶尔的嘴角勾起愉快的弧线,虽然不清楚眼前的镜像是否是【镜】在背后操控,但都无所谓。 要是觉得这点水平就能把我干掉,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 见齐耶尔表情不对,安东尼沉默著跟著斯比奈鲁將齐耶尔护在身前。 队伍里的输出大爹又要发疯了,安东尼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就经验而谈,现在他最该做的不是劝阻齐耶尔,而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蹲下, 然后双手捂住耳朵防止失聪。 眼看三头犬越发逼近,齐耶尔轻转权杖,像是扣动扳机。 “全魔力·並联开阀一致。” “爆破预备一—” 封印之书在颤动,內藏的瑰宝之力尽数匯聚这柄权杖当中,数项规则概念被转换为纯粹的魔力利用,燃料充足一一毁灭一切的光就在此处! “照亮吧,此即为璀璨的日之光!” 指令下达的瞬间,骇人恐怖的魔力裂变、膨胀、压缩,而后收束射出! 三头犬瞳孔骤缩,面对毁灭气息浓烈的攻击它们下意识想逃,但光的速度要比它们的反应还要快! 几乎是它们刚生出退避之意的瞬间,奔涌的光之洪流便席捲、倾轧在它们目標甚广的躯体上,剧烈的衝击力顿时压得它们站不起身,四肢勉力支撑也难以抗衡! 强横的魔力犹如锋利的手术刀,光剑反覆切割著三头犬身上的防护,光膜尽数折射著攻击,声势浩大的轰鸣之下却隱约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被偏折的光刃落到四周的绿色墙壁上,就像热刀切开黄油般將层层叠叠的迷宫划破! 光束乱飞,儘管迷宫的机制不断修復著墙壁,可在齐耶尔不间断的火力轰炸下,甚至有那么几秒【迷】的恢復进程竟比不过齐耶尔將其破坏的速度! 齐耶尔本就是专精控制与破坏的魔法师,其中丝线一段负责將游走目標变成靶子,而眼前的光炮,便是他击杀被困住猎物的利刃。 在怒的情绪加持下,齐耶尔体內魔力的输出效率高涨,一旁的斯比奈鲁见势不妙,同样在齐耶尔展开反攻之前退至后方,用翅膀护住已然表情麻木的安东尼。 独特的空间让齐耶尔出手几乎没有顾及,威力惊人的光炮一连射穿了几层墙壁,整座迷宫差点不够他拆的,让疲於修復的【迷】本就虚弱的进程雪上加霜!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躲在幕后的【迷】差点骂出声,不久前刚被【镜】坚定的意志打动的它顿时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对面到底是什么超模的怪物?!这个强度是现在该出现的吗!? 它多少起了一点跟这种力量为敌有点不智的想法,眼看著就准备要敲退堂鼓了。 同样目睹了这一幕的【镜】咬著牙仍嘴硬道:“没关係,哪怕这样他也突破不了那层护盾。” “他的魔力不可能是无限的,我就不信他能在魔力耗尽之前杀光我的全部棋子!” 【迷】刚想呛它一句別太乐观,对面发生的一切就让它们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看著久攻不破的护盾,齐耶尔多少有点烦了。 这壳子这么硬的吗?为什么不能干脆点直接被我捅穿呢! 分散火力的尝试已经结束,和预期一样,光膜不存在薄弱点,如今唯有专注一点,全力突破。 於是齐耶尔短暂中断了火力压制,就在镜像路威露出得救了的眼神之时,身侧漂浮的魔法阵同时移动至齐耶尔身前,叠加、融合,却越发缩小! 高压水枪的原理,齐耶尔將魔力匯於一点,构成一往无前的锋芒,势要贯穿对面的乌龟壳! “贯穿它!” 与这份决心共鸣,齐耶尔期盼了许久的那张牌终於开始震颤,响应他的愿望自无形魔力染上顏色,飞到法阵正中央与其融为一体。 意识到不妙,【迷】拼尽全力竖起连环的墙壁,试图挡下这一击,可终究徒劳。 下一秒,堪比城墙的巨剑自法阵中心飞射而出,刺、或者说撞穿了重叠的防护,径直將【镜】最得意的棋子碾成碎渣! 第100章 安东,你怎么看? 第100章 安东,你怎么看? 剑锋犹如神话中的开天闢地之物,一剑扫去、万物皆斩。 荡平千山的巨剑携著无边威势刺穿了具有绝对防御之概念的光膜,更是直接將膜后的镜像路威顷刻间化为乌有! 【盾】就得用【剑】来应对,矛盾的难题於此求解,最强的矛与盾在不同的使用者手中所能发挥的效果亦有差距,不仅【镜】在这一局棋差一著,该挨的打【迷】同样没逃掉。 碾碎了恼人的镜像后,巨剑威势不减,在齐耶尔的默许下进而撞穿【迷】立起的青绿墙壁。 “砰!砰!!” “砰!!!” 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后续【剑】的破坏力越发强盛,不但没有被壁障消耗,反而更加迅捷地刺穿了挡路的一切阻碍,差点要將迷宫整个打穿! 摇摇欲坠的迷宫一度虚幻,过了许久才重新凝实修復。 一剑射出,齐耶尔神清气爽地呼了一口气。 还是这种全功率输出的感觉最爽了! 一空间的环境可以儘可能避免对外界的危害,这也代表看齐耶尔可以全力施为。 上次將禁林烧出一片焦土齐耶尔就有些过意不去,儘管马人事后再三表示並不碍事。 如今有一片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波及外界的场地,若不肆意妄为岂不就白费了对面的一片好意? 这一炮轰出,齐耶尔都感觉自己前些天积攒下的烦闷一扫而空,眉眼间都轻鬆了不少。 铭刻著剑刃的卡牌重新凝聚於齐耶尔身前,一现身便雀跃著在他眼前反覆摇晃,像是在活泼的蹦蹦跳跳。 齐耶尔摊开手掌,【剑】便主动落入他手中,同温顺的猫咪没有半点区別。 看看【剑】配合的表现,齐耶尔心中大悦。 这才是正常的库洛牌与魔法使相处的方式嘛!那些满心想著背刺他的內鬼牌通通就该回炉重造! 说的就是你们! 【迷】和【镜】,给我洗乾净脖子等著吧! 见齐耶尔的发泄貌似结束了,安东尼也走到他身旁。 “看来这次的烈度也就这个样子,危害性不算大。” “不过你可真麻烦啊—” 安东尼面露嫌弃,眼前这个人总容易把事情做过火,闹出来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牵扯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听到好友的“控诉”,齐耶尔打著哈哈糊弄过去。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 要是能平平稳稳的將这些卡牌尽数收集齐,谁愿意让自己的生活这么“惊喜”? “而且又不是每一次都有危害,前几天那不是..” “哦,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你不在。” 齐耶尔本想跟安东尼举例圣诞节期间【甘】闹出来的无伤大雅小麻烦,但他突然想起节日的时候眼前这傢伙和贾斯廷一样各回各家了,一时竟找不出其他理由反驳。 看著齐耶尔焦头烂额试图找出论据证明自己的样子,安东尼满头黑线。 “行了,该办正事了。” 他提醒道,继续放任这座迷宫存在难免夜长梦多。 “赶紧找出这座迷宫的核心之处,將一切都解决吧。” 眼前的异常不知波及了多少人,从方才的镜像路威也能看出,这座迷宫是依託於那套齐耶尔也经手过的闯关装置出现的。 自己往其中塞了多少猛料,这点齐耶尔还是心里有数的。 “放心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打穿那个大洞?” 早在巨剑洞穿迷宫的时候,齐耶尔便趁机將自己的“讯使”遣了出去。 有它们协助,不消片刻齐耶尔就能掌握这座迷宫的走向。 就如同阿里阿德涅的红线绳,只是与忒修斯不同,他们需要的並非斩杀怪物后返回的线路,而是通往怪物巢穴的地图。 安东尼点头,这样做確实比他们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效率更高。 可很快,齐耶尔又嗅到了陌生的魔力感知! 他扭头看向角落,锐利的视线刺穿遮挡,嚇得躲在碎石后面、衣衫槛楼面目憔悴的丑陋男人腿脚一软,一时间动弹不得。 “没见过的模样啊。安东,你怎么看?” 齐耶尔偏头看向安东尼,手中微光却已蓄势待发。 既然知道安东尼在窥探人心上有独到之处,齐耶尔便毫不客气的把他当作测谎仪用,同时密集的丝线將眼前的男巫捆成茧状,唯余一双眼晴露在外面,方便安东尼读心。 对於如此“贴心”的举动,安东尼无语的摇了摇头,还是走上前来。 被控制住的男巫见眼前二人的其中一位靠近,顿时惊恐的加剧了挣扎的幅度,他的四肢在丝茧中反覆凸起,可没有魔杖的巫师在求生方面或许还不如麻瓜,又何谈挣脱? 最终,他还是被安东尼泛著蓝光的眸子盯住,心中所想一览无遗。 “怎么样?” 见安东尼一言不发的走回来,望向那个男巫的视线也越发不善,齐耶尔心中也有了答案。 “是个黑巫师,『履歷』丰富。” “这傢伙热衷於血肉魔法,经常捕捉麻瓜界的小孩作为他实验的素材。” “目前的人数,是57名,没有剩余。” 这个数字一出,周围的气温骤然一降,安东尼在解释完自己的所见所闻后冷漠地下了评价。 “死有余辜。” 隨后主动转过头去,闭上眼晴示意齐耶尔自行处理。 於是在黑巫师惊恐的目光中,包裹著他的丝茧化作最为残忍的绞肉机,旋转著向內部勒紧,一秒不到便炸作一团血雾! 几张库洛牌熟练地飞出,焚化、清扫、控制气味,最后文由齐耶尔亲手补上一道清理一新,这位血跡斑斑的黑巫师也体会到了被他折磨致死的孩子们同等的苦痛。 千脆利落地將其处决后,齐耶尔看向脸色仍有些发白的安东尼。 “这种渣怎么会进到霍格沃茨里?” 他很是不解,虽然清楚这边肯定不会缺少黑暗面的存在,但这些脏东西也不应该能探进霍格沃茨吧? 城堡的防护魔法难不成失效了? 又吞下一枚柠檬,安东尼言语不清地告知齐耶尔, “.这是奇洛的手笔。” 第101章 【镜】的后手 第101章 【镜】的后手 幕后,“舞台”核心。 躲在后台筹谋著的二位叛逆库洛牌此刻也不好过,飞驰的剑锋不仅毁去了【镜】最得意的棋子,同样令【迷】元气大损! 扩展而出的异空间此时摇摇欲坠,如此巨大的损伤令【迷】自顾不暇,它已无心去考虑同【镜】的盟约,高功率的榨取起魔法石的魔力,一时令其过载! 好在这种力大砖飞的破解方式无法触及“解谜”这一概念的核心,守住了底层逻辑,【迷】还能在基石严重受损的情况下勉强补救不至於回天乏术。 【镜】对此没有意见,或者说即便它有意见,差一点被捅穿本源的【迷】也不会听! 剧烈的抽取之下,原本光耀璀璨的魔法石仿佛蒙上一层薄纱顿时暗淡了不少,而一阵虚幻的迷宫则重新凝实。 要再等它积赞下足够的魔力,恐怕得等上些日子了。 至少眼下越发逼近的战斗这颗石头无法成为它们的助力。 “消耗战术不可取了,再这样下去还没给对面足够压力,我这边就要解体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迷】空灵的声音中夹杂著不明显的抱怨,似乎有些不满【镜】故意激怒齐耶尔的举动。 “如果还想贏,就要儘快分出胜负。” “不要想著继续噁心对手了,这样我们只会死得更惨。” 它毫不客气地点明了【镜】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眼下一切搞心情削弱对方战力的打算都无济於事,只会给对面那个火力怪物再添一层血怒buff。 没等【镜】发出不忿的反驳,【迷】就补上一句。 “我会將我的权限交给你,这座迷宫將与你相连,场地会给你加持。” 作为异空间的主人,它勉力维持的场所也並非只有围困一项用处。 空间的重压能对不属於此的异物进行压制,也会强化占据主导权之人的属性。 压制这点对齐耶尔显然是收效甚微,可强化对【镜】来说多少能將差距拉近一点点。 是的,眼下【迷】已然看清了它们同齐耶尔大如鸿沟的差距,取代什么的不过痴人说梦。 可既然它的同伴执著於此,那【迷】愿意从后背推其一把。 “届时我將潜入这座迷宫的最深层核心,尽力维持迷宫的存在,为你助力。” “只是到时候一旦你被击破,我也会一同被封印,成败在此一举。” 话音刚落,【镜】就感到自己的核心之中多了些什么,周围的迷宫也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只能依託於厄里斯魔镜存在的本体也能在迷宫中出现,因为此处已然相当於他的镜中世界。 他刚想出声质问,可迴荡的声音却再也没有解答。 ““..—什么啊,真是自说自话。” 没想到【迷】会为了將两者的战力匯聚一体主动让出权限,【镜】嘴上抱怨著,眼中却满是复杂。 “算了,就当最后再拼一把,那傢伙要是真的能堂堂正正將我打倒在地,我便承认他为我们的主人。” “不过,我重要的棋子可不止三头犬一枚。” 说著,【镜】还是不死心地沟通了自己最初的手足“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喻鸣著的钥匙们紧紧追在尚且稚嫩的小巫师身后,罗恩嘴里满是抱怨。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下从鬆软的床铺换成坚硬的地板,周围的一切变得陌生都会忍不住暗骂出声。 “行了,有这个功夫抱怨不如注意一下脚下!” “要拐弯了!” 赫敏提醒著罗恩,隨后两人一个急剎车躲入旁边的小巷,紧紧追在他们身后的钥匙群反应略微迟钝,直挺挺的撞在道路末端的墙壁上,持续不断的爆炸声隨即响起! 听到熟悉的爆炸声,赫敏梦回巨怪之夜浑身忍不住一颤。 罗恩探出头看向那片焦黑,“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和赫敏一睁眼就发现周围仅剩他们俩,没走几步就被蜂群一般的钥匙检测到,一路被追到现在。 逃窜路上他们还遇到了挥舞剑刃的石像,四处生长延展的魔鬼网,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恶臭。 標誌性的气味让亲歷了巨怪之夜的他俩掉头就走! 巨怪这种东西,他们余生都不想再接触了! 结束漫长的奔跑,罗恩和赫敏都忍不住扶著墙坐在地上不停喘气,胸口犹如风箱般起伏,贪婪地吸取著每一分氧气。 “哈利他他到底去哪了啊— 危险一解除,罗恩对不在场的哈利便开始担忧。 虽然那天在他贏了巫师棋大赛后这位自己认为最好的朋友没有第一时间跟他一起庆贺,等到深夜罗恩重新看到哈利的身影,问他问题也是一言不发。 他好心向哈利展示自己贏得冠军后主办方赠送给他的比赛用巫师棋,却被哈利不耐地打翻,二人闹得很不愉快,罗恩还以为哈利是嫉妒他。 但就算这样,亲身经歷了被飞行钥匙追杀后,罗恩还是忍不住担心哈利是否也进了这个鬼地方,有没有遇到危险? 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按理说罗恩被转移,那哈利同样避免不了。 “不清楚我们的位置都是打乱的—” 跟一席睡衣的罗恩相比,赫敏就显得穿戴整齐的多。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为了查阅资料乾脆通宵,没来得及將校服换下,不然此刻怕是惨了— ——罗恩就惨了。 但拜此所赐,赫敏也在那个瞬间察觉到短暂的晕眩,同时还有一股被推揉著前进的感觉。 之后看到身旁的罗恩,她便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空间转移了。 虽然跟过往的常识而论相当匪夷所思,但她都能用手中的魔杖施法了,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因此赫敏认为眼下的情况也是某种魔法的效果。 结合以下情况,赫敏觉得他们应该找地方躲好,等待教授们將这个不知名的魔法解除,但罗恩似乎看到了什么,惊喜地坐起身手指指向道路另一端。 “哈利!果然你也在这里!” 一身巫师袍的“哈利”正站在道路尽头,漫步朝他们走来。 第102章 被引入绝路的两人 第102章 被引入绝路的两人 哈利走入两人的视野范围,罗恩眼角稍抬,似乎为在这鬼地方还能遇见熟人而欣喜,也像是为哈利看起来平安无事而安心。 但很快他又赌气地皱起眉头,偏过头去不看走进的哈利,一旁的赫敏见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无奈扶额嘆气。 眼看罗恩除了最开始那句问候外,紧闭嘴唇口不言的模样,还是赫敏率先发起对话。 “哈利,你没受伤吧?” 最初的问题表达关心,而后的问题交流情报。 “你过来的路上有遇见教授吗?眼下我们最好先跟教授会合——” 经验同年龄尚浅,儘管书籍尽阅,手握的知识量远超同龄人,赫敏也清楚仅凭他们三人的力量想要平安跨越眼前的危机希望飘忽渺茫。 但她相信,如果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肯定能將眼前的麻烦解决。 比起三个人抱团儿乱窜,赫敏认为他们还是优先与教授会合,至少保证自身的安全。 一路过来,作为游荡守卫的持剑石像、如蜂群般择人袭击的钥匙群、走廊中蔓延著的危险植物。 光是目前出现的的麻烦就已经超过她这位“万事通小姐”所能处理的范畴, 超出课程进度自学的魔法在当下能起多少用处尚未可知。 方才赫敏並非没有尝试处理身后的“蜂群”,只是她刚甩出一道火焰熊熊, 钥匙们便灵巧地散开躲避,不仅没有击坠几枚,赫敏自己的长袍都被燎出几道焦痕。 专注於理论的少女对於实操方面略显欠缺,如果是知识问答竞赛,她想必能运用自己充沛的知识取得相当亮眼的成果吧。 可眼下並非竞赛,轮到真刀真枪的场合,无法得到运用的知识不过余信息的堆砌,不值一提到光是將原理一一论述都是无谓地消耗时间。 而哈利是他们之中公认的行动力最强,有他在赫敏显然放鬆了很多。 而被寄予厚望的哈利似乎並不在意罗恩嶇气的行为,而是选择优先处理赫敏的问题。 “我之前有碰见麦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他们那边同样人手不足,於是让我出来找你们了。” 面对罗恩和赫敏忍不住露出的“谢天谢地”的目光,他点了点头,侧身指向来时的道路。 “沿著这条路走,很快就能到教授们布置的临时避难所了。” 说罢,哈利便先一步转身,抬脚离去步履急切,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等待二人跟上的意思。 对此原本还很高兴的赫敏顿时有些皱眉,她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太寻常的味道,而对哈利始终没拿正眼瞧过他的举止倍感气愤的罗恩狠狠朝他的背影挥了下拳头! “什么啊!亏我刚刚还这么担心他——” “行了別抱怨了,眼下当务之急先找到教授再说。” 罗恩很是不忿地低声抱怨,而赫敏在熟练地开始安抚这个闹彆扭的小孩。 真是无语,明明是他们用整个假期来玩,一点都没调查之前说好的关於尼可勒梅的事情,本应是赫敏向他们表示不满,可眼下他怎么成了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调解员了!? 说起这件事,赫敏更是满头黑线连她这个不怎么接触那些古怪食玩的人都能碰巧从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划片上找到尼可勒梅这个名字,这两个甚至在玩巧克力蛙画片全收集的傢伙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顺著画片上有关龙血研究的內容,以此为线索赫敏才找到了魔法石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可等她回来一看,在校的两人都將这件事拋诸脑后,就好像除了她以外已经没人在意学校里还有黑巫师凯著藏在城堡的秘宝了。 眼看著领先的哈利闷头往前走,而罗恩则是一脸彆扭偏过头去生闷气的样子,赫敏突然觉得居中调谐他们两人的自己好像个老妈子等等,不对! 魔法石! 提起这个关键词,赫敏脑中灵光一闪! 是啊!如果是魔法石的效果,那么当下突元显现的绿色迷宫就不奇怪了! 那在他们设想中意图偷盗魔法石的斯內普“到了。” 没等赫敏內心的思考迴路逻辑完整,不知何时停住脚步的哈利打断了她的思索。 “就这?这也没人啊?” “你是迷路了,还是睡迷糊了?怎么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 肚子里闷著火气的罗恩说起话来夹枪带棒,他扫视一圈后吊起眉毛,言语里带著极浓的嘲讽意味。 虽然话不好听,但的確如他所说,周围一点曾有人驻足的痕跡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根本看不出跟先前哈利所说“教授们布置的避难所”有哪点相符。 同样环视一周,赫敏感觉到的异样感更加明显了。 是啊,先不说她所知的麦格教授儘管人手再怎么不足,也断不会做出让自己一年级的学生充当信使在危险未知的场所冒险的决定,光是斯內普。 根据他们先前的推测,斯內普明显就是想要偷窃魔法石的人,迷宫很有可能也是对方导致的,怎么可能还会放看魔法石不取,留在这里寻找失散的学生? 而且哈利什么时候对斯內普的称呼这么客气了?还称呼他为教授? 要知道斯內普正面暗地里都在反覆针对哈利,还试图让他在魁地奇比赛时扫帚失控摔下来,两人的关係早就水火不容。 要时间一股堪称惊悚的寒意从她的脊髓漫上大脑,赫敏的后背不受控制地沁出冷汗,瞳孔也因恐惧而骤缩! 既然种种跡象都表明这个人的言行都並非哈利,那眼前这个和哈利一摸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他带他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真正的哈利去哪了? 背对著罗恩赫敏的人影低头,视觉死角处的嘴角勾起冷笑,他將手伸向怀里的魔杖,就像准备拔出一把寒光绽放的匕首暗器,意图將紧跟而来的两人一同纳入镜世界,为他们的本体获取最终决战的魔力。 “罗恩快跑!” 察觉到形势不妙,赫敏顿时头皮发麻,想要拉住罗恩一起逃离此处。 我真傻!怎么没有提前意识到不对?! 眼看对面的怪物就要发难,可他们显然已经来不及逃跑。 就在赫敏绝望地闭上眼睛接受即將到来的命运时· “砰!!!” 眼前的恶徒被某物洞穿。 第103章 一声枪响 第103章 一声枪响 “砰!!!” 一声銃响划破了凝滯的静寂,热度灼烧著空气,震动使在场每个人內心一颤。 渺小的弹丸被破空的动能裹挟,从二人身旁飞过,精准洞穿了“哈利”的躯干! 眼看著表露不善、拥有哈利外貌的怪物在眼前僵硬、消散,眼看著弹丸穿过镜像后未曾改变方向、笔直落在末端的墙上,溅出火、留下焦黑的痕跡,赫敏却一动都不敢动。 思考几近停止,偷窃他人面容的怪物在眼前消失不见,应证了赫敏对“哈利”並非哈利的猜想,但此刻击杀幻象的事物貌似成了新的威胁。 这是枪声? 可是为什么————会在霍格沃兹·? 赫敏绝对不可能认错,那份热度甚至烧焦了她的髮丝,蛋白质变性的焦糊臭味在她鼻尖弥散,耳朵也因耳旁的巨响而一阵嗡鸣。 和同样因眼前剧变而愣住的罗恩不同,赫敏最是清楚“枪”这种人类暴力美学的集大成者的可怕之处。 哪怕如今赫敏的身份已然变为一位巫师,可她丝毫不敢小瞧这种纯粹为了杀戮而製造的工具,她指尖微微颤抖、四肢僵硬,颤颤巍巍地扭过头去,想像著仍散发著热气的黑洞洞枪口抵上她的额头。 可扭头看过去,赫敏愣住了。 因为嚇得她浑身湿透的罪魁祸首,此刻也是一脸慌乱一一“嚇死我了!你们乱动什么啊!差点没打准!” 发出抱怨的並非赫敏想像中一袭黑衣的杀手,而是一位穿著棕黄色长袍、面相轻桃隨和的少年。 贾斯廷一脸后怕地拍打著胸膛,他手中还拿著一把仍缓缓飘出硝烟的漆黑物件。 他显然比当事人的两位还要惊慌,方才的站位他完全可以精准命中那个假货,可在他的视角里就是赫敏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去扯罗恩。 而就当贾斯廷注意到这点的时候,他手中的扳机已经扣下去了! 弹丸出膛,论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拦不住一枚已经发射的子弹,只能眼看著它按照原先的轨跡继续行进。 好在最后还是成功命中了假象,仅是耳鸣的后遗症算便宜这俩人了! 看著一脸怒气的贾斯廷,饶是巧舌如簧像赫敏,一时竟也想不出什么来回答对方,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贾斯廷不止一人,他的身后躲著的是赫敏和罗恩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纳威?!”2 这下积蓄下的情绪有了宣泄口,罗恩揉著仍在耳鸣的耳朵满脸异。 “等等,你是真的假的?!” 刚刚经歷了“我最好的朋友无视我”“无视我的朋友是假的”“假朋友在眼前被打散”这一系列事情,罗恩下意识对眼前的一切保持怀疑,对那个拿著奇怪武器的赫奇帕奇同样不敢直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我是真的!” 纳威怯懦地给出自己的答案,“罗恩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抱著你的老鼠一起,嘴里还会念叨著什么『我的斑斑——”然后发出奇怪的笑—“” “停!!!!” 没等纳威继续说下去,罗恩便面红耳热地打断了他! “可以了!我知道你是真的了,不要再说了!” 罗恩明显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尤其是赫敏,看向罗恩的视线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和自己的宠物一起入睡有什么不行的·—.你们这是羡慕我有自己的伙伴! 罗恩小声说著,离他最近的赫敏“有幸”听完全貌,可这也让她的表情越发绷不住。 我並不觉得將一只老鼠当做自己的宝贝,这是什么能用正常形容的行为。 不过得益於罗恩的主动奉献,他们也都確定了在场的各位是友非敌的事实。 “纳威,你没事吧?!” “还有—这位是?” 赫敏关心同学之余目光还是忍不住向那柄枪械,虽然清楚自己是被眼前这个人救了,可心底那阵后怕还是久久不曾消失。 “啊,这位是贾斯廷·芬列里,我的朋友。” “就是他把我从塞德里克学长的假象手下救下的。” 被点到名的贾斯廷面露微笑,可心思已经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一觉醒来发现眼前景色大变样,贾斯廷就清楚肯定又是齐耶尔手里的那些牌在搞事了。 对於被捲入乱局多少適应些了点的他第一时间准备跟伙伴们会合,路上就遇到“塞德里克”正在诱拐纳威。 作为一名赫奇帕奇,贾斯廷最清楚那位总是和蔼可亲的学长不可能做出劝诱的姿態! 那种神情出现在安东尼脸上还比较正常。 作为一起迷路的同僚,他和纳威的关係相当不错。 於是贾斯廷跟在他们身后,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利用迷宫的不只隱藏自已,最终等到了“塞德里克”展露真实目的之时! 他眼看著“塞德里克”身化一面镜子,作势要將纳威吸入镜中,於是果断拔枪打碎了镜子! 事实证明,这玩意確实比魔杖好用多了! 开个玩笑,论起功能性肯定还是魔杖厉害,贾斯廷可没打算放弃自己巫师的身份。 顺便一提,携带枪械防身这种主意贾斯廷还是跟齐耶尔身上获取的经验,堪比高爆手雷的链金炸弹都能用来防身,那他拿把枪又怎么? 更不说他简单简述了魔法世界的见闻后,贾斯廷的家长甚是主动地帮他张罗这件事。 什么足能填满一间教室的巨犬、铺天盖地的食人蜘蛛、心怀鬼胎的黑巫师虽然贾斯廷百般强调自己的安全,他的朋友强到不可思议,可作为家长,大人们还是一度起了让孩子从这所学校退学的打算。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放屁! 最后还是贾斯廷反覆坚持,再加上准入之书上可能存在的魔法契约,他的家人才勉强同意他继续就读霍格沃兹,进而大规模收集武器企图全方面武装自家孩子。 虽然让一个十一岁小孩持枪有些匪夷所思,但显然他家里的人也是各个大心臟,这种事情也就无人在意。 好在芬列里家也算是上层阶级,以合法的方式搞到一把枪不能说是轻轻鬆鬆、也称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很好, 贾斯廷还想让齐耶尔帮他升级改装一下后,拿著这玩意去安东尼面前炫耀炫耀呢! 嘿嘿,装备升级了的他怎么说也能高过安东尼一层了吧? 殊不知安东尼也同样迎来了一波加强,贾斯廷仍在沾沾自喜,作为团队的成员,他俩之间也有著暗地里较劲的地方。 至於超过领头的齐耶尔?別开玩笑了朋友,用脚趾甲想都知道这不可能吧! 正当贾斯廷盘算著待会遇到安东尼后要怎么跟他显摆时,一只散发著白光的斑猫找到了愁容满面的赫敏等人,守护神的口中发出麦格教授的声音: “小巫师们请立即跟著引导,前来集合!” 假哈利口中的临时避难所,这才传来了消息。 第104章 真正的路威 第104章 真正的路威 守护神咒,这是一种通过將自身正面情绪灌注其中,將魔力塑造成型的手段而將想要传达的信息杂於守护神中,並由此达成类似信使的功能,则是深谱此道的巫师独有的高阶技巧了。 白色的猫型守护神向在场的四人告知此处存在复製他人面貌的假身,並提醒他们警惕周围的一切。 这点自不必多说,差点儿就被魔镜掳走的几人格外有发言权。 眼见猫型守护神传达完消息就要返回施法者所在之处,贾斯廷建议道。 “正好,你们可以跟著它找到教授的位置了。” 但罗恩不这么觉得。 既然知道了先前的哈利是个假货,那么对方这儿天的异常便都能得到解释。 砸了他的巫师棋,对他的夺冠爱搭不理的人並非真的哈利,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冒牌货! 而且听麦格教授所说,再加上他们亲身经歷,哈利此刻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一想到这么多天屡次接触,他都没察觉朝夕相伴的朋友有什么异常,反而是自己一直沉浸在恼怒与嶇气的自我发泄中,罗恩便追悔莫及! 热血上头状態的格兰芬多从不去想自己贸然的举动会带来多大的危险,他只清楚自己的朋友此刻身陷图图! 於是罗恩神情激动地驳斥贾斯廷,“我怎么可能拋下生死不知的朋友自己去避难!?” 他伸手去抓赫敏的胳膊,硬是要拽著女孩绕过守护神猫咪往另一条路走去。 虽然他也不清楚往哪里走才能找到下落不明的哈利,但罗恩还是认为迈开脚步总比站在这里乾等看要好的多! “罗恩你冷静一下!” 胳膊被掐的生疼,赫敏不满的想要挣脱罗恩的手。 “怎么?你也害怕了?” “那你就跟著那群胆小鬼一起找教授寻求庇护吧!” “我自己去!” 看著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罗恩,无奈之下赫敏只好抽出魔杖。 “清水如泉!” 十分標准的施法动作,隨之一盆冷水自罗恩头顶浇下,冰冷的温度令他浑身一颤,烧著火热的大脑也多少降了降温。 赫敏没好气的拿魔杖戳了戳眼神突然变得澄澈的罗恩。 虽然她也认为不能坐视不管,但赫敏多少清楚要是按照罗恩这样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他们到死都找不到正確的路。 於是赫敏转头看向贾斯廷。 “你说让我们去找教授,那你呢?” 哪怕有纳威作保,她对这个赫奇帕奇还是充满怀疑。 先不说格外突兀的火器枪械,就论对方从始至终都不曾慌张的神色,赫敏认为贾斯廷必然知道些內幕! “啊,这个嘛———” 提起这事,贾斯廷也很苦恼。 虽然清楚当下处境跟齐耶尔脱不了干係,但从哪里能找到组织也是贾斯廷犯难的问题。 所以他目前是打算在迷宫里隨便走走,碰到被盯上的同学就帮一手,顺便看看有没有齐耶尔留下的线索。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他跟周围的几人差不多同龄,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却適应的多。 该说是跟那个最大的危险源一起呆久了的后果吗? “怎么说呢—我也得去找自己的同伴吧。” 贾斯廷苦恼地挠了挠头,但这句他自己都飘忽不定的话显然不能让赫敏信服就在她看向贾斯廷的眼神逐渐变得狐疑之时,某种庞大之物行走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每走一步剧烈的震动都让眾人感到地面为之一颤,脚步急促又没有规律,像是在狩猎、又好似在隨心所欲地戏弄玩具。 而在走廊的尽头,一位衣衫槛楼、面容憔悴的女巫狼狐不堪的从阴影中爬出手脚並用的女巫在地上匍匐前进,身下潺潺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她的长袍,也在她爬来的路上留下一道漫长的血痕。 “救命救命—” “那个怪物—怪物就要追上我了!”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加速,像是故意恐嚇女巫般,尽显狩猎者的戏謔。 而当女巫从阴影处爬出之时,她的目光与贾斯廷四人相接,惊恐的神情被狂热取代! 她的视线紧紧盯著四人手中的魔杖,接近声嘶力竭的嗓子中溢出渴求的贪婪“魔杖——只要有魔杖——我就能干掉那个怪物了!” “快!快把魔杖给我那个畜生就要追上来了!快要来不及了!” 她的腿脚似乎被用力折断,儘管一心想要站起扑到四人身前夺走魔杖以自保,却也始终无法站起,只能用尚存的手臂拖动著身躯。 一边挣扎,女巫还桀桀桀地笑著,“放心吧孩子们,等我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现在!快把魔杖!给我!!!” 声嘶力竭的吶喊与毫不掩饰的恶意令赫敏等人嚇得竟一时愣住,贾斯廷见此也微微皱眉,手悄然搭上后腰处的枪枝。 眼前的女巫儘管状態狼狐,但尖酸刻薄的脸上满是杀意,贾斯廷可丝毫不觉得她在重获施法能力后会好心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他反倒庆幸反应过度的家长为他准备了足够的武力,仅凭一年级这点三脚猫的魔法造诣,定然是应付不下眼前的情况。 而在女巫身后,狩猎者也缓缓展露身影,那挣狞的面孔以及伴隨出场开始弥散的血腥臭气无一不诉说著它作为肉食者的强悍! 似乎很是不满最后的猎物仅是一时不察便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它凶猛地扑上来,一爪子拍在女巫的后脑,就像拍碎了熟透的西瓜般,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这位同样恶贯满盈的黑巫师没能躲过应定的宿命,为她送葬的仅有赫敏等人惊恐的尖叫。 哪怕曾亲眼目睹巨怪血流如注的场景,但看见与自己同为人类的女巫当场殞命於巨兽爪下,他们也不免脸色苍白,捂住口鼻作势想吐! 甚至从没接触过血腥场景的纳威直接嚇晕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听动静磕得不轻! “路威!” 可在尖叫中,贾斯廷惊喜的呼喊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第105章 主动打开的通路 第105章 主动打开的通路 贾斯廷快走几步跑到路威跟前,伸手去摸最熟悉的那个狗头。 在迷宫里转了这么久,他可算见到熟人了! 唔·.或许是熟狗?但这无所谓。 盯著路威的狗鼻子,贾斯廷终於找到了合適的方法来让自己从落单的状態脱离。 而路威三双眼睛都死死盯著自来熟的贾斯廷,有些熟悉的气味让它一时间没有轻举妄动对他发起攻击,而是三个脑袋迟疑地互相对视。 鼻子连著耸动几下,最终还是先前被贾斯廷怒搓狗头的脑袋反应了过来。 “汪鸣一一” 这傢伙好像是跟那个危险的人类一伙的·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脑袋同时瞪向它。 那个名字是绝对的禁止事项!先前齐耶尔可没少到访路威那里,虽然他也没少给路威带些可口的零嘴,比如不知用某种草药醃製的肉乾、又或者能补充生命力的红色瓶子。 按理说它应该跟齐耶尔很是亲近但每次还没等齐耶尔靠近十米,路威的野性直觉就像坏掉的示警器般疯狂报警。 反覆几回,还没等它適应,路威就快被折腾成神经衰弱了! 因此做出判断的瞬间,三头犬的三个脑袋目光同时变得温顺,原本因狩猎而兴奋高扬的气场也变得温和,若不是爪尖还残留著红白之物,似乎无人会將它与骇人恶兽扯上关係。 清楚路威认出了他,贾斯廷扬起笑脸,伸手再次怒搓狗头,將跟自己最熟的那颗脑袋揉到炸毛,最后在路威三號不爽的响鼻声下停止了手中的“恶行”。 贾斯廷还真挺喜欢像路威这样庞大凶狠的生物的,当然只要是毛茸茸他都喜欢! 如果不是魔法生物不能带去麻瓜界,他都想在自己家里养一只。 但当务之急不是跟路威敘旧,贾斯廷凑到路威耳旁,“路威,你一路过来有闻到齐耶尔他们的味道吗?” 对於这个疑问路威人性化的吊起眼睛,中间智商较高的脑袋昂起头瞄向正巧从空中丝织蝴蝶,再次看向贾斯廷的目光中都带著怜悯。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瞎了? 被路威提醒,贾斯廷也注意到了极具齐耶尔特色的造物,他双手高举挥舞, 意图引起蝴蝶的注意。 “喂!喂!我在这里!” 这批造物本是齐耶尔趁著【剑】贯穿迷宫的空隙放出的讯使,其信息端多少与主人相连,因此在发现贾斯廷后它错聘地在绕著他转了两圈,而后朝著一个方向笔直飞去。 意识到蝴蝶在为自己引路,贾斯廷一个翻身跃上路威的身躯,熟练地拍打著三头犬的后背。 “快!跟上它!” 一旁的罗恩赫敏满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贾斯廷与路威的互动,过於强烈的目光也终於让贾斯廷想起了他们。 侧身看向仍愣在原地的二人,贾斯廷提议道。 “你们要一起来吗?哈利估计也在齐耶尔他们赶往的地方。” 见他们对同伴相当在意的样子,贾斯廷也不介意载他们一程。 据他的推断,既然这一系列事件都跟齐耶尔手中那些调皮的小朋友有关,那只要找到“罪魁祸首”,肯定也能找到失踪的人的所在。 被贾斯廷点名,三头犬也向一直忽视著的几人投去目光,巨兽的视线令还清醒著的两人浑身一僵,但看见贾斯廷从容镇定的骑在路威身上,作为以勇敢出名的格兰芬多多少也提起了些胆气。 两人对视,都意识到这趟顺风车或许是他们找到哈利唯一的途径了,於是用力点头,试图鼓起一点勇气向三头犬移动。 “那纳威呢?我们就这么把他放这?” 赫敏提出了不妥。 “嗯———你们把纳威也搬上来吧!” “让他一个人倒在这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呢。” 贾斯廷也意识到让纳威孤身一人失去意识的倒在这里不太好。 於是在路威不耐的注视下,罗恩与赫敏沉默著將纳威搬上宽厚的兽躯,再度投向贾斯廷的目光跟看怪物也没什么区別。 怎么会有人神经大条到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和三头犬亲密接触? 哪怕是从小就在巫师堆里长大的罗恩都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一天跟高危性神奇动物亲密接触,眼前这个麻瓜一侧来的赫奇帕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麻瓜那边这么狠吗? 罗恩撇头看向赫敏,少女却惊恐地连忙摇头。 是这傢伙自己有问题,不要以偏概全地图炮我们正常人啊! 最后两人同时得出结论,显然是贾斯廷自己的问题。 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就在不知不觉间,贾斯廷的常识也坏掉了吧..— 等乘客全部坐好,路威便顺著讯使的指引开始运输背上的几人。 核心之处。 后背倚靠著厄里斯魔镜,【镜】难免唉声嘆气。 “连最后那点手段都没用了吗?” 由於魔法石被用於修復迷宫,短时间內无法使用,他就將后备魔力的採用主意打到了通过镜像列来的人身上。 从最开始將那个带著眼镜的男孩收入镜中起,【镜】就凭藉著这份最初的资本將不少人也拉入了镜世界。 巫师生產的魔力虽然品质不一,但匯聚起来在量上还是可取的。 作为为他提供魔力的报酬,【镜】会赐予他们一场美梦,藉由厄里斯魔镜的性质他敢保证梦中所见绝对是他们內心最渴望的事物。 或许会有人沉迷於虚幻的梦境不愿醒来也说不定。 但最初的镜像被打散就像一种徵兆,后续製造的形象均是破灭,霍格沃茨的教授都不是吃乾饭的。 出其不意或许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当他们反应过来,【镜】的手足就被他们一一剪除乾净,相当快速。 意识到继续拖延下去也不可能换取更多的优势,【镜】左手高举,一条足以通往核心的通道被他开闢。 而后他再度靠在镜面上仰望天板。 快点来吧.—..我们的主人。 我等著你,来与我决出胜负,无情击碎我无端飘渺的叛逆之梦—.— 可第一个踏入此地的却並非【镜】预想的齐耶尔,而是一位裹著紫色头市的男子。 “嘖。” 再次看到这个意外令他们计划提前的男人,【镜】不快地咂舌。 第106章 谢幕式的开场 第106章 谢幕式的开场 哈利的镜像不同於其他,有著非同的意义。 籍由將本体的躯壳囚禁於內世界,【镜】获得了最初的手足,用於移动的身体,足以完成布置的指尖。 借著和本体並无出入的面容,它用假身骗取了旁人的信任。 最初遭殃的就是赫奇帕奇,作为与哈利並非同一学院的人选,和这位名声远扬的“救世主”其实並不算相熟,因此多半也看不出【镜】在演绎时露出的紕漏。 赫奇帕奇乐於助人本是优点,反过来讲也证明他们很容易听信於人,只要展露出需要帮助的意图,他们大多都会不遗余力的为你献上助力。 其他学院虽不像院这般,却也不吝蔷在节日的高兴之余跟著走一趟。 於是在被“哈利”引入无人可知的角落后,突兀立起的镜面吞噬了他们,赐予他们梦霖以求美梦的同时,也掌走了他们的形象。 但这些“布置”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一只不曾获得期的机会,隱藏在坚硬外壳(镜面)之內的若虫不甘心的反抗。 若虫成不了蝴蝶、甚至成不了飞蛾,它最多只能成为蝉。 在造物者看来仅是发出恼人喻鸣,仅能带来短暂不快的存在。 现如今连这“最初的一步”都被打散,探出的手足被尽数斩断,它已无力去获取“茧”的机会、获取二次“孵化”的营养。 怀抱著这座核心空间仅剩的魔镜,【镜】的脸上溢出可惜,它的指尖一个个扫过镜面內细小的光团,那都是被它掠来的学生们。 巫师的魔力源自情感,被赋予堪称此生仅有的幻梦,他们的愉悦、他们的狂喜尽数外溢成魔力,散到它的体內(镜世界),为它供能的同时也在为所有人的奢望添砖加瓦,自行將牢笼砌得越发牢固。 虽然同魔法石的供魔相比堪称杯水车薪,但在眼下总比没有要好。 提起魔法石,【镜】的脸上露出可惜、但它並不后悔。 在被邓布利多移到此处后,它很惊喜地发现此处还存在著一位它的同胞【迷】。 对此它主动分享了魔法石的资源。 没错,是主动,【镜】將置於自己核心的能源点割出一半,用於帮助【迷】 的孵化。 此刻想来这或许是错误的决定,如果不曾將宝贵的魔力分成两份,而是静静等待著齐耶尔找上门来,以最完备的状態与之迎击,结局也许会有所不同? 但【镜】很庆幸有【迷】在自己身边,感知著此时核心处与其本源共存的另一份权限,它的炉心莫名发烫。 【迷】將选择权交给了它,或许是为报【镜】协助它提前获取神智的恩情? 总之它最终选择了与【镜】一损俱损。 无论是最终不敌它们共同的造物者被其封印收復,又或者真的是为那若虫替换蝴蝶的梦將其实现,都隨意。 它只是很愿意陪自己短暂时间內的同伴走完全程。 为了回应这份期待,眼看著计划几近破碎的【镜】也不打算自暴自弃,它决定至少以此迷宫(我们)为舞台,向造物者献上最为绚丽的退场。 为它取代蝴蝶的幻梦画上一个句號“只是没想到先一步踏入此地的並非我们愚钝的主人,而是一位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镜】眼中盈满了厌恶,若非眼前这个男人让【迷】的本体在收束之前外泄使他们的行动被迫提前,或许他们的胜算还能再高一点。 来到此地的奇洛与被他放出的黑巫师从著装上並无太大区別,均是衣衫槛楼的样子。 看来了儘管牺牲了那么多祭品的性命,却到底没从路威手底下討来多少好处。 同样被血泪湿了衣袍的奇洛步履维艰的从【镜】刚开闢出的通路走入,他似乎没想到这里还会存在他人,而这个人影身前所立的便是向外散发深沉魔力的厄里斯魔镜。 下一秒,一道深沉的绿光自他手中的魔杖射出。 “阿瓦达索命!” 奇洛认不太清眼前人影的模样,因为它的姿態每一秒都在转换,有些形象他很眼熟,有些形象格外痛恨。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有人继续阻碍在自己获取魔法石的道路上! 事到如今,唯有杀! “別这么暴躁,教授奇洛。” “哦,或许我应该这么称呼你一一“君主.伏地魔?” 侧头躲过袭来的绿光,任其打在镜上被反射回去,【镜】用轻蔑的眼神看向来者。 接管了迷宫的权柄,又曾读取部分源自齐耶尔的记忆,他很轻鬆的认出了像个寄生虫般附著在奇洛身上的残魂是何许人也。 从一开始【镜】就对齐耶尔投鼠忌器的举动很是不屑,就这么一个村头级恐怖分子,天天就知道拿那道绿光照来照去。 恐怖统治、谎言欺骗、卑微至尘埃仍不忘过往的傲慢,愚蠢至极” 一不过是路边一条,对付他还需要这么拐弯抹角费心,一脚端死不就得了? 【镜】对主人一直以来的玩耍戏弄十分不理解,既然確定了是威胁,那以雷霆之势將其扫除不就行了?里胡哨的,一点都不高效。 瞧,刚说了几句这就要破防炸毛了,一点气量都没有还取了个什么“黑魔王”的名头,也不嫌寒———— 被【镜】拿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注视,又一次接管奇洛身体的伏地魔被气的连著放了好几发阿瓦达索命! 隨著附身时间越来越久,属於奇洛的灵魂也被伏地魔残魂逐渐侵蚀,此时这具躯壳与其说是奇洛拥有,倒不如成了伏地魔借身还魂的载体。 饮用独角兽后补充的魔力让他有充足的生命力可以挥霍,可就是这气急败坏的举动让他在【镜】心中的等级越发降低。 “虫子,你只会这两招吗? 它无趣地隨手招来几面化作镜子的迷宫墙壁,绿光就被反射得四处乱窜。 既然是光体,那便自然也应遵循反射的定律。 它就像一名刚刚接触、尚不熟练的指挥家,以食指充当指挥棒调动著周围的镜子,让绿光在镜面围成的囚笼中不断弹射,目光轻桃地注视著因最熟练得意的魔法被人戏弄般轻鬆解决而惊怒的伏地魔。 欣赏著对方逐渐崩坏的表情、动作逐渐嫻熟的同时,【镜】突然理解了齐耶尔为什么会留著这傢伙了。 “看著难得可以玩弄的目標露出意料之外的表情,確实很是有趣呢———” “你说是吧,我们的主人!!” 语毕,【镜】双手合掌,被其操控的镜面也同时將三道绿光匯总,一同射向了通路的方向! 第107章 死於【甘】的黑魔王 第107章 死於【甘】的黑魔王 三道魔法合流,同样三倍强度的索命咒直奔通路的尽头而去,却因撞上了不可逾越的防护而无声衰退消弹。 最为恶毒的不可饶恕咒竟无法突破这层薄膜,足以令所有了解索命咒血腥战绩的人为之惊掉下巴! 只可惜此处没有別人,空荡荡的室內响起了第三人的脚步声。 “是啊,我当然也这么觉得,【镜】。” 啪嗒、啪嗒,清脆的声音在空间內迴荡,犹如告死的钟声,他为了解决一切而来。 “只有你一个吗?【迷】去哪里了?” 拎著沉重的权柄,齐耶尔走入最后的舞台。 放出的讯使很是负责,尤其是在【镜】不停外放存在感,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就在这里。 担忧內部可能存在的设伏,齐耶尔让安东尼守在门外,阻止其他无关人员闯入其中的同时接应正骑著路威往这边赶的贾斯廷他们。 他很放心安东尼,这一路过来处理路边存在的迷宫设施並非齐耶尔一人所为,作为同伴安东尼相当可靠。 再加上破心的能力,他能轻易分辨出靠近的人是敌是友。 等到贾斯廷赶到,加上路威,唯一稍逊一筹的武力也有所保证。 因此齐耶尔很庆幸眼下自己的同伴都称得上可靠,这样他能毫不顾忌的投身於与库洛牌的战斗。 只是踏入此间,齐耶尔所能感知到的魔力反应仅余一位,另一张本应存在的库洛牌消失不见,而作为场地魔法的迷宫却將尽数魔力加持在【镜】的身上。 这令他提起了警惕。 “很不巧,拜您不含怜悯的重创所赐,它已经提前退场了。” “现在与您敌对的,仅是我一人。” 再度与齐耶尔面对面,【镜】百般变化的面容也终於固定,此刻一模一样的两人相互对立,【镜】以手轻抚胸口向齐耶尔致礼。 他们都有这个习惯,习惯於在最终场合以最正式的举止为一切闹剧拉上帷幕无视了【镜】袭自自己的行为,齐耶尔环顾一周,营造异空间的魔法並未被撤除,而未经他的封印,【迷】不可能如此简单地退去。 此时撇开【迷】与自己的关係,是打算维护同伴不让它受到更多的责罚吗? 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齐耶尔点头。 “原来如此,那情况就明了了。” “你们之间的小算计无关紧要,只要將你击溃,这里就会崩塌。” “那么,准备受死吧一一说著,齐耶尔举起了手中的权杖,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杖尖处再一次凝聚灼燃的热量。 【镜】暗自咂舌,先前那发贯穿迷宫的巨剑哪怕只有一点,应该都消耗了这傢伙的魔力吧? 为什么现在看来他的状態分毫没有下滑的意思,反而越发高涨了? 这傢伙真有问题吧? “在那之前,请让我把多余的人清出舞台。” 说著,【镜】將视线投向一旁的伏地魔。 不知是否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搬弄的话术,总之【镜】的这句话確实让齐耶尔把注意力向旁边倾斜。 “啊——·奇洛教授,哦不,伏地魔教授。”” 他同样点破了这具身体內真正使用的人是谁,难得同意了【镜】的建议。 是该先处理了场外因素才是。 就跟齐耶尔很明显就能分辨出伏地魔与奇洛的不同一样,齐耶尔手中显眼的权杖也让伏地魔一秒就认了出来。 “你—你—!” 伏地魔不可能忘记这柄在意识之海狠狠扇了他几巴掌的权杖,被背叛的感觉第一次笼罩在他身上。 他本以为齐耶尔是与自己无比相似的存在,同样掌握著过人的力量、同样被邓布利多所忌禪、同样善於利用周围人达成目的。 可结果·· “你从一开始就是邓布利多的人?!” “无耻的叛徒!” 他颤抖著指向齐耶尔,脸涨得通红,此刻伏地魔只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怎么?很意外吗?” “自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各类算盘从一开始就被人洞悉得清清楚楚。” “感觉怎么样?伏地魔先生。” 从最开始相遇起,齐耶尔就跟耍猴般旁观著伏地魔自我陶醉。 但是相同的戏码看久了,他也多少感到厌烦。 既然最关键的道具已然入手,那他也该完成自己最初的设想,让如同提线木偶般命运遭到操控的人解脱,送本应坠入地狱的人回归冥府。 於是,齐耶尔抽出了【剑】。 应召而动,卡牌破碎成千丝,重新交匯於黑檀木的魔杖上构成了一把华美的西洋剑。 此时它或许应该被称作“慈悲短剑”,此时现身不为贯穿敌手,而是为了引渡眼前被恶贯满盈之人引上歧路的灵魂。 察觉到齐耶尔的目光甚至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伏地魔震怒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把伏地魔放在眼里,就像处置一盘不算好吃的菜餚般三言两语想要敲定他的命运,一直在激怒他。 伏地魔只感觉自己握著魔杖的手在颤抖,並非畏惧,而是被气的! 以为能抹消索命咒就高枕无忧了么?!作为黑魔王,他可不是仅因为一个魔咒而成名的! 眼看著魔法石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弃! 这么想著,旁观著事態发展的【镜】嘲弄般从身后的镜中取出稍显暗淡的红宝石,朝伏地魔显摆般晃了晃,气得他差点直接过去! 愤怒之下属於奇洛的魔杖被抬起,一朵漆黑的火焰被点燃。 那是歷火,是无物不焚的魔法火焰,是沾染分毫就会被燃烧殆尽的诅咒! 伏地魔要用这份火焰给予无耻的背叛者最痛苦的处刑! 但此举仍未被齐耶尔放在心上,他拖著剑锋,尖端在地上划出点点火星,略带思索地摇了摇手指。 “唔—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这种低级的魔咒怎么可能有用· 伏地魔本想这么嘲讽向他走来的齐耶尔,想用除你武器对付一位黑魔王,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眼看著齐耶尔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伏地魔甚至已经看到了对方被歷火焚至灰都不曾剩下的结局! 可就在他勾起嘲讽的笑容时,手上不知为何传来了粘腻感。 —什么? 他惊地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手中的魔杖不知为何开始融化! 粘稠的棕黑色液体糊了他一手,可可脂独有的芳香证明了他手中的不再是木製的魔杖,而是一根棍状的巧克力! 而在歷火的高温烘烤下,巧克力魔杖顷刻融化,直接洒在地上,散发著焦香的气味,就像是在跟他开一个离谱的玩笑。 怎么可能!哪怕是再强力的变形术也不可能干涉一位巫师的魔杖! 不—.不对,还有歷火!歷火已经释放出了,再怎么说也不会伏地魔寄希望於此,失去了魔杖的控制,被召唤出来的歷火定然失控,他还有机会杀死这个恶毒的混蛋! 结果下一秒,被伏地魔寄予厚望的魔法火焰就被【盾】的薄膜覆盖,向內收缩,挤压著盾內的空间將火苗无情掐灭,再然后,伏地魔感到一股剧痛从五臟六腑流淌的血液中传来! 被变作甜水的爆破物一直留在他的体內,此刻被还原,强力的爆炸从內而外摧毁著他的身体,血管爆破,伏地魔抑制不住从口中呕出一口鲜血。 他满脸惊骇地看向齐耶尔,“那时候的独角兽血————?” 这时他才意识到当时齐耶尔的赠与並非出於利诱或者好心,藏入体內的液態链金炸药眨眼间令因此补充了生命力的躯体再度濒死! 真是可笑,一介黑魔王死於玩闹性质的【甘】,说出去都要谁不说句丟人? “恭喜,你看清了一切。” “只可惜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齐耶尔提著剑锋缓步走到隨肢体臟器破损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的伏地魔身侧,西洋剑高举,如同处刑的会子手般挥下锋刃! “不!!!!” 伴隨伏地魔惊恐的哀嚎,剑刃径直砍向了他与奇洛相连的后脑勺! 第108章 奇洛的谢幕 第108章 奇洛的谢幕 这里是·—..—哪里? 放眼望去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哦,或者说他已经连四肢的存在都感知不到,更別提手指於是仅存的意识开始进一步思索自身所在。 这是海底?还是一个无月之夜? 没有寒冷的海水,也无清爽的晚风,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凝滯感告诉男人,此处是泥沼·· 他沉没在晦暗粘稠的泥泞之中,恍愧间,这泥泞仿佛吞食著他。 与生俱来的手脚不再回应他的原因或许已经挑明,他的躯体不知不觉淹没在这片泥沼中,逐渐融化、化作污泥的一部分。 最初是指端的感受,它们是最开始沦丧的,一如迈出突破底线的第一步。 是了,就当他將手中紧握的魔杖对准懵懂无知的稚嫩孩童,他曾灵活到可以轻易撰写高深论文的手指便被寒风冻僵、碎裂,沉入这座“湖泊”,化作它的养料。 再之后是用以行走的两腿。 在他亲手將关押在地牢內的怪物放出,任其於乐园肆意游行,甚至主动引导著它要去捕获虐杀一位他过往或许相当讚许的好学学子之时,他的双腿便如灌铅般沉重,寸步难行。 那个孩子很像他,对书本中的知识奉如圭泉,欣喜於纸张笔墨间的欢愉,认为知识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 但和她相比,男人可能欠缺了一点勇敢·—· 最后是流淌肺腑的血液。 搬挪著缚著七八个锁头的存储箱离开时,他隨时间推移而被染成漆黑的心中隱约划过一丝犹豫。 匣中的恶徒无一不是恶贯满盈之辈,將他们用作通往未来道路的牺牲品,他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只是.-在他逃入门后的空间之后,那只凶猛的畜生真的能一个不落地將他们尽数碾碎,不放走任何一个吗? 他们手中均有不下十数条人命,若是那只大狗出了紕漏,这些恶徒是否有可能將承载了他幼时梦想和希望的城堡闹得天翻地覆? 届时又有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会殞命於他们之手? 只是生存的渴望压迫著他,蕴含诅咒的血液给予他阵痛,事到如今他可行的道路只剩一条,於是男人启用了这不算底牌的底牌。 而那一刻起,於五臟六腑中流动的鲜血仿佛凝成冰渣,流经之处刺破血管, 心口处隱隱传来剧痛。 瘫倒在泥潭之中,泥水里流淌著无数人的哀嚎与痛苦,遗憾与怨恨。 泪水与不祥的绿光交织,每次亮起此处就又添一份惨案。 指尖、双腿、乃至整个躯干,似乎一切都被这片饱含恶性情报的泥沼化作养料,唯余思考尚存之时,他修忽间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沉没在此。 ——是了,那是一次旅途中的意外。 那时的他仍是一位霍格沃兹的麻瓜研究学教授。 麻瓜研究这门学科並不受魔法界重视,许多巫师对麻瓜的认知既傲慢又愚蠢,两个完全割裂的世界,论起研究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生活,很多巫师都对此兴致索然。 而身处在这么一个不被重视的席位,他的內心多少有些苦闷。 主流学科的教授大多倍受瞩目与讚许,而这些荣光大多加诸不到他的身上。 他在这座魔法的城堡中感觉自己仍是那个庸庸碌碌的平凡人,明明论其智慧与努力他丝毫不输那些光鲜亮丽的人,可讥讽的是,他的付出与收穫似乎永远不成正比。 於是在又一个学期,受尽了自我认知的冷板凳,他向那个被诅咒的席位发出了挑战! 黑魔法防御术,这个学科据说被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诅咒,所有任教的人选在位最多不超过一年,而且大多不得善终。 但风险也代表著机遇,若是能顺利完成一年的教学工作,哪怕最终又落回原先的位置,这一年的任教经歷也会化作冠冕落於他的顶上。 无关旁人,这是他最需要的自我认可,唯有拥有足以侃侃而谈的事跡,他才能拥有自己的一生並非浑浑噩噩、平庸度过的实感。 所以为了在这个位置上发挥的更好,他为自己规划了一条游学线路,为了获取足以向他的学生们详细讲述的一手资料,男人踏上了旅程。 而当他结束了埃及的冒险后,一则传闻流入他的耳中。 传闻中,阿尔巴尼亚森林存在著某种择人而噬的黑魔法生物,危险至极。 於是他便將那座森林设为了下一个目的地,埃及的成功让他盈满信心,漫长的学习积赞下的经验终於落在实践,这种满足感无法言语,同样轻慢也不可避免地滋生。 只可惜,这次他选错了想要挑战的目標,一时不慎坠入了深渊,也放出了潘多拉盒子里的绝望。 从那时起,自泥沼中探出身子的影之蛇便缠上了他的身体,拖著他一点、一点沉入污泥,嚮往荣光的愿望被异化成扭曲的忠诚心,最终仰望天空不见明日与皓月,唯余苦痛的阴影。 生命的最后,即將被那条“影之蛇”吃干抹净敲骨吸髓,利用到最后一抹剩余价值之时,男人终於想起了他的名字,那个被过度的渴求、扭曲的欲望淹没的名字。 奎利纳斯·奇洛。 他並非什么拉文克劳的百科全书、备受欢迎的麻瓜研究教授、自翊黑魔王最忠实的僕人,他仅是奎利纳斯·奇洛,一名巫师而已。 鷺然回首,过往拼命渴求的事物其实分文不值,他只是在试图为奎利纳斯这个名字裹上一层又一层的金粉,意图包装起自卑的內心。 “最后的最后—居然是在深渊里消失为了这等虚无縹緲的事情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奇洛苦笑著勾起仅剩能支配的嘴角,他后悔了。 后悔在成为了黑魔王的助力,后悔在企图將带给无数人痛苦的恶魔放回人间。 “只希望外面的人能够平安——.不要因我的过错—” 最后的话语消散,而当他放弃一切,最后闭上眼睛彻底融化在泥沼之中前, 命运又讽刺地为他送上了解脱! 本不应存在於此的星光为黑暗点上一盏灯,灯光刺眼,引得奇洛又睁开了疲惫不堪的眸子。 而在他的注视下,一道剑光闪过,强行將苦痛的沼泽劈开! 同时割断了缠绕在他身上的锁。 等奇洛再度睁眼,沉重的执念消散,视野內只剩著西洋剑、扶著他的齐耶尔。 望著这个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小巫师,奇洛露出了这段时间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解脱的笑容。 “谢谢你” 让我以奎利纳斯的身份死去,不必最后一刻仍旧助紂为虐·— 隨后多智之人的眼眸缓缓闭合。 第109章 舞台升起 第109章 舞台升起 银剑挥下,割断了本不应存在的附著寄生关係。 【剑】的性质是斩断一切,藉由它无物不斩的特性,齐耶尔得以切断伏地魔的附身,送奇洛这个误入歧途的可怜人以解脱。 至少看著奇洛最后释怀的笑容,齐耶尔认为自己的付出是有意义的。 “啪、啪、啪” 寂寥的掌声响起,齐耶尔投过视线,模仿著他面容的【镜】低头轻笑。 “真是装模做样的慈悲,既然想要拯救,又为何不將他的生命一同挽回?” 齐耶尔摇头。 “你我都清楚,这没有意义。” “他的灵魂已被严重侵蚀,我能给予的仅有安详的死亡。” 若是在伏地魔刚刚附上之时及时切断,或许还来得及,但这份扭曲已然根深蒂固,在齐耶尔第一次遇到奇洛时为时已晚,他就已无药可救。 看著怀中已然闔上双眼,灵魂破碎永眠的身躯。 或许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还能被伏地魔捡来就用,奇洛的残躯碎作光点,飘散於空中。 有一粒光尘落到齐耶尔耳旁,他隱约听到了这位教授悲哀一生,最后留下的嘆息与感谢。 感谢齐耶尔终止了他错误的奔波,让死亡结束他漫长的噩梦,以清醒的姿態去往彼岸。 与此同时,齐耶尔手中的太阳权杖发出微光,这份感激主动匯入其中,算是奇洛最后的谢礼。 见此,【镜】的嘴角轻微抽搐。 “呵,虚偽。” 这句虚偽不知再说齐耶尔,还是在骂幡然醒悟的奇洛。 它將贤者之石紧握在手心,石块的稜角得它手掌传来痛楚,只是它並不在意。 “你这么做的同时,不也同样打破了另一个人的梦吗?” 说著,【镜】指向了从被剥离起便剧烈波动著的黑雾。 重新回归残魂状態的伏地魔满口谩骂,他围绕著齐耶尔反覆旋转,可此刻无法干涉现实的他做出的一切举动都显得无比可笑滑稽。 “你这混帐!!!”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 “只差一步我就可以重获新生,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被西洋剑切下来的黑雾气急败坏地发出怒吼,吵得齐耶尔耳朵疼。 “太过噪了,作为名声远扬的黑魔王麻烦你有点气量好吗?” “这么丟份的表现,你黑魔王的称號在哭泣矣。” 被齐耶尔这么一说,代表伏地魔的黑雾波动的更加剧烈了,甚至隱约泛上一抹红色。 啊,红温了呢。 齐耶尔和【镜】不约而同地这般想道。 既然奇洛的肉身归於虚无,伏地魔下意识想要故技重施,抢占齐耶尔的身射躯。 只是每当他想要强行附身齐耶尔时,太阳权杖的辉光就会灼烧得他一阵疼痛。 但也只是疼痛,重新回归游魂状態的伏地魔仿佛再一次进入了生与死的叠加態,无论怎么作为都无法彻底清除掉对方。 反覆几次,哪怕是齐耶尔也不堪其扰。 毕竟眼下他正要跟【镜】决出胜负,让一直嗡嗡作响的飞蝇在他耳旁分散注意力到底不好。 “吶,你有法子將他丟出去不?” “还是说放任他干扰我就是你的计划?” 齐耶尔歪头看向【镜】。 “怎么会,我渴求的是一场真材实料的对决,光明磊落的胜负。” “不过確实,得將不安分的场外因素排除掉呢。” 说著,【镜】也学著齐耶尔的行为打了个响指。 封闭的迷宫顿时洞开一道螺旋,镜世界在排斥著异物,强烈的牵引力吸引著黑雾,就像是抽水马桶般要將伏地魔排除出这片战场。 “嗯·目的地就选在那个老头面前吧,老先生在外面等了挺久了,让他也有点参与感。” 听到这话,伏地魔挣扎的举动越发强烈,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以用这副狼狐的姿態出现在邓布利多面前供他嘲笑! 没人可以嘲笑他,没有人! 隨即伏地魔將视线再一次落到齐耶尔身上。 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他从齐耶尔身上噢到的,与自己相似的味道是错觉。 於是他狞笑著冲齐耶尔吼道: “我不相信你真的是个纯洁无暇的好人!” “你只不过是比我隱藏的更深一点、骗过了那个越发愚钝的老头罢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囿於寿命的界限,到那时你同样也会踏入与我相同的境地!” “我等著你为了取永生,亲手裂开自己灵魂的那一刻——!『 伏地魔最后的话语吞没在螺旋的通道末端,他被排除出了这座空间,但他最后的话语也让齐耶尔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他嘴角就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什么下三滥的永生之法,还需要去切割灵魂? 或许他真的高看了伏地魔,灵魂这种事物本身就是最为神秘、最为不可隨意处置的珍宝。 从裂开灵魂的那一刻起,也就代表著这个人不再完整,破镜不可重圆。 贸然去处理灵魂,最终只会让自己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就像伏地魔当今的状態,確认自我的锚点也將直接崩塌。 而且这一点上,伏地魔又一次看走了眼。 齐耶尔从未有过永生的念头,他曾在里德宅邸的图书馆深处翻阅过一本手稿,上面曾记载著那位被称作世界最强魔法师的库洛里德就曾因自己的失误,让本应正常死去的朋友陷入永生。 这令他追悔莫及。 前车之鑑歷歷在目,对於他们这一系的魔法师来说,永生並非幻想,而是实打实可以入手中的现实。 只不过他们无人对此贪恋罢了。 一如四季轮迴,播种破土生长凋亡。 完成自己的一生,並让它如同最正常不过的朵般凋谢,这是哪怕齐耶尔也懂得的事情。 他只希望伏地魔在遇见等在外面的邓布利多教授时不要太过惊喜了,大悲大喜对上了年纪的人不太友好。 解决完全部的先制条件,齐耶尔终於能腾出手来料理不听话的库洛牌。 他將权杖指向【镜】,“这下没人打扰了,开始吧。” “是啊,开始吧—” 【镜】同样轻声呢喃,而后他们站立的平台突然抬升,周围的景色也变作无限延展的镜子迷宫! 高台之上,独属於魔法使与库洛牌的共舞即將开场! 第110章 对决从最开始就要认真! 第110章 对决从最开始就要认真! 脚底突然传来的上升感確实让齐耶尔很是意外,强烈的推进感让站在上面的人一时把握不住平衡。 他单手著权杖支撑住了身形,直到平台上升至一定高度,急速抬升的平面才逐渐减速停下。 “咔噠。” 如同机关卡住了锁扣,移动彻底终止的瞬间,伴隨著一声脆响,光亮擦过, 支撑著二人的平面转瞬间被巨大整洁的镜面替换。 紧接著一扇接著一扇的镜面落下,林立排列,將场地围成圆弧。 直至穹顶也被彩色的玻璃填满,一座略带神学色彩的镜子宫殿搭建形成, 不存在砖石和土木,这栋建筑整体皆由明镜与玻璃铸造。 脚下、四周、头顶,齐耶尔周身三百六十度都被镜子包围,每一层镜面都映照著他的身形,隨他的举动一同变换姿態。 难得有此机会,齐耶尔把脸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面镜子旁,整理起自己刚刚因快速移动而被风吹得略显杂乱的髮型。 边整理,他还饶有兴致地评价道。 “景观不错,设计感很好,跟哪学的?” 將最后一缕翘起的髮丝抚平,齐耶尔將注意力放回这片镜域。 身处【镜】的世界,每一扇镜面都能成为他可以沟通的媒介,换言之,齐耶尔此刻跟被人刀斧胁身没有半点区別。 可此刻他仍有閒心挑眉打量这所宫殿的装潢,嘴里还咂咂称奇。 “嗯——这个穹顶修的不错,很符合我的口味。“” “等回去后把家里也装修一下,就按这个来吧。” 这份仍能对战场评头论足的閒心令【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多少表达一点担忧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在它看来,齐耶尔实在是太过放鬆了,当下的举止显然是在褻瀆它精心打造的场地。 说著,【镜】招手,沉眠於镜中的虚像收到呼唤睁开双眼,而后一枚试探性的光弹於其中射出,意料之內在命中之前被齐耶尔隨手挥散。 摩梭著从指尖进溅消散的光粒,他隨口回復【镜】的不忿。 “怎么会,我现在很认真哦,真的。” 这句话是真心的,或者说正因为是真心的,齐耶尔才显得越发隨意。 要说最开始齐耶尔仅是抱著快点收拾乱局,將不听话的库洛牌教训一顿並封印、顺便发泄一下被挑的怒意的打算,但在看到【镜】构筑起的场地魔法后, 他提起了精神。 不错嘛,將自己的能力发挥到这个地步。 齐耶尔满心讚许地打量著眼前的场景,拋却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做法,他此刻是真心想跟这张先前大言不惭的库洛牌过上几手。 接管了【迷】的权限后,这座空间彻底成了【镜】的一言堂。 拜此所赐,【镜】得以將自身所含的概念覆盖在那些青绿色的墙壁上。 游乐园里其实也会有吧,那种由一面面镜子构筑成的迷宫,让人头晕眼认不清道路,因眼前虚像磕个鼻青脸肿的游乐设施。 偶尔还会附带璀璨的灯光,光线打在镜子上,反射出色彩繽纷的彩虹,为因狭小空间而烦闷感到压力的游客创造出又一美景。 【镜】和【迷】的结合,大致就是这种效果。 只是相比那种在他认知中人们用来玩耍取乐的设施,齐耶尔觉得这座宫殿建得未免略显辽阔了。 供人隨意移动的场地大片,而场地內也都暗含杀机。 作为库洛牌来说,这种做法称得上可圈可点了。 只是— “在偷袭之前,最好先抑制住自己的魔力波动。” 太阳权杖指向身后,杖尖一抹红光快速凝聚成光球,隨后以毫秒的时间喷发热量,击碎了逼近身后的镜墙! 冰冷的刀刃掉落地上,与镜之大地碰撞发出脆响,为原本无暇的镜面添上一道划痕。 “太过兴奋会暴露你的行踪。” 齐耶尔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像是在指导学艺不精的弟子,言语间竟让【镜】 品味出一丝鼓励! “能想到利用维度的不同发起刺杀,很有想法。”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更出色的手段———! 齐耶尔轻抿的嘴角裂开,凶光自眼眸中闪过,【镜】对此再熟悉不过,那是狩猎的姿態! 左手魔杖挥动,右手权杖地,標誌性的魔法阵浮现,一张卡牌在丝线的牵引下被从怀中拽出停留在齐耶尔身前。 而看到这张卡牌的同时,【镜】眼中瞬间涨满了错。 “【风】·四分五裂。 隱藏於卡牌中的力量被解放,口中吟念的魔咒绘入其中,而后无形的利刃化作风暴,肆虐切割著目所能及的一切! “擬似魔法:【盾】!” 【镜】撑手,玻璃的墙壁拔地而起,隔绝一切的流光於其上游荡,隨后镜墙轰然倒下,將飞舞的剑刃风暴砸散! 这形似用盾牌撞击的举动令齐耶尔眼前一亮,悬在身前的【风】牌不曾改变,只是点上它的魔杖反应越发激昂。 “很好,试试这招。” “【风】·火焰熊熊。” 无形的风被烈火染上顏色,橙红色的烈焰席捲而上,风助火势,火焰烤乾了空气中的水分,这座空间此刻犹如烤炉! 不知此处比起古灵阁的地洞耐烤几分?至少眼下,华美的镜之宫殿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眼看自己苦心营造的领域被人肆意摧残,【镜】必不可能放任! 它招手,与齐耶尔手中完全相同的太阳权杖从镜中飞出、落入它手。 虚擬的法杖到手,【镜】立即將其对准大显神威的【风】! “擬似魔法·虹色火!” 此刻无需在意同袍之谊,凸面镜升起,耀眼光辉释放、落入镜中,雯时间绽出七道七彩的光束! 彩虹之光打在周围的镜面上再度分散,可威力却不减,犹如手术刀般精准切割著缠绕火焰的气流节点,令连接尽断! 它甚至有余力袭向操控火焰的齐耶尔! 烈炎风被破解,齐耶尔乾脆將【风】收回,隨即【翔】的双翼於杖身展开他起跳踩在自觉横起的权杖上,身位骤然拉高避开了这一击。 借著高低差,齐耶尔居高临下地注视著几回合下来已然略显狼狈的【镜】, 勾起的嘴角满是期待。 “很好,从最开始就要认真对待,合格的舞伴必须有此素质才是。” 第111章 胜负已分 第111章 胜负已分 “嘖,真棘手。” 【镜】抬头仰望著立於天上的齐耶尔暗自咂舌,果然是不出意料的难搞。 不过这种俯瞰的视角是在干什么?那副得意的表情可真碍眼果然,得先將其击落才行为了废掉齐耶尔的机动性,【镜】將权杖探入地板的巨镜,隨著相同的权杖自天板的穹顶伸出。 不,不仅是穹顶,四周的镜面均同时探出了相同的权杖,持杖的手都是【镜】的延伸! ““fire!” 一声令下,无数镜中的权杖同时射出雷射,艷红的光线挥舞,撞上稜镜后再次反弹,捕获飞鸟的大网顷刻间编织成型! 光线的终点站毫不掩饰,就是齐耶尔脚下那双洁白的羽翼! 不就是大范围攻击吗?谁没有啊! 在自己的场地被人用洗地的魔法连著轰了两回,【镜】可是相当火大! 看看齐耶尔踩看权杖像驾驶看飞天滑板般悠閒自在,它就要先將这份羽翼扯烂! 眼瞧著灼热的雷射朝自己袭来,甚至热度都开始灼烧起自己的毛髮发出蛋白质遇热变性的焦糊气味,齐耶尔却並不惊慌。 他又拋出一张卡牌,点点霜洒落在无形的雷射上,將赤红的光线转化为甜美的草莓酱洒落在地,镜之城堡內下起了一场草莓之雨。 “做的好,【甘】。” 手中的魔杖在变形术的作用下变作一把雨伞,齐耶尔將其撑开挡住倾盆而下的草莓果酱之雨,轻声称讚道。 说完他手一翻,刻画著手持霜棒之少女的卡牌消失不见,伞形的魔杖收起,隨后意义不明地朝身侧空无一物之处劈去。 用力之大甚至划出了破空之声,袖口处又一张棕红色的卡牌飞出,炸作无数概念之线,缠绕其上,一柄华美的西洋剑顿时成型,眨眼间与从虚空中突然砸来、金光璀璨的权杖短兵相接! 死死架住袭来的兵刃,齐耶尔这才缓缓偏过头去,对上【镜】满怀战意的双眸。 “借著镜面的传送移动到我的身旁吗?很不错的应用方式。” 齐耶尔就像刚刚对【甘】那般同样对【镜】表扬。 只是这种表扬在【镜】耳中过於刺耳,它抢起权杖高喊著將其再次砸向齐耶尔! 多头钉锤一般的太阳权杖在【镜】的手中挥舞地猎猎生风,只是每次进攻都被齐耶尔挡下,权杖的杖身架上西洋剑的利刃,交接之处摩擦出星星火! 叮叮噹噹的打铁声响彻,单手应对的同时,齐耶尔空閒的手指牵动,无形的丝线將再度与西洋剑碰撞的权杖绑住,禁止其再度被举起挥舞。 警向【镜】错的眼神,齐耶尔露出狞笑。 “只可惜,你这把偽物还是太脆了一点!” 手腕多施加一分力,倒映而出的虚假权杖立时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剑】的锋芒不可阻挡,直接连杖带人一同拦腰斩断! 眼见【镜】的残躯陨落至地面,將镜之地表摔出破碎的纹路,齐耶尔狂热的表情逐渐褪去,进而代替的是后悔与不尽兴。 “什么啊,我还没玩够呢。” 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这么快结束真的好可惜· 早知道就不这么全力以赴,多少收敛点了。 就当齐耶尔以为这就结束了,准备將碎裂的【镜】封印回库洛牌的形態时, 被他斩断的身躯散作旭光,隨后四周同时传来【镜】空灵的声音。 “很遗憾,那也是假的。” “所以小黑屋有请,既然没有玩够,那还请尽情享受镜子迷宫的乐趣。” “虽然並没有迷宫的內容就是了。” 构建墙壁的镜面应声而动,分离出一层坚固又细小的玻璃层,超高速朝齐耶尔身旁飞来,意图趁他鬆懈的空隙將其拉入封闭之匣! 立方体眨眼间构造成型,更多的玻璃进而附上为其添砖加瓦,將匣子建设得越发密不透风,连些许微光都无法透入! 找准机会限制了齐耶尔所处的空间,从【剑】下逃生的【镜】从充当墙壁的镜子中踏出,默默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趁著雷射遮挡视线,隨后跟齐耶尔拼近身战,这是【镜】最初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这位库洛魔法使在手握【剑】后,近身搏斗的使俩也不输它,一时不慎竟被斩落。 若不是它见势不妙及时拿假身替换了自己,胜负在方才就已经决出了! 所以別看它刚刚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实则背地里它慌的要死! 【镜】后怕地舒了口气。 “这傢伙真是怪物——哪有这么打的,太难对付了。” “不过这个束缚困不了他多久,趁现在赶紧准备—— 【镜】从没指望就这么一道小小的阻碍能永久困住齐耶尔。 哪怕它將“擬似·【盾】”的魔力加诸其上,利用【盾】內部即为牢笼的特性也不可能拖延持有【剑】的齐耶尔多久。 但至少作为爭取时间的消耗品已然足够。 “多少能拖个五分钟吧,趁这个机会赶紧准备决定性的攻击手段。 可就当【镜】这么以为,再次將手伸入镜中沟通这片领域时,细微的玻璃碎裂声让它猛地扭过头看向空中的镜之匣! “不是吧,这么不给力!?”【镜】难得地破防了。 而就在它的目光落在上面的瞬间,如同落下最后一根稻草,坚固的琉璃之牢炸成漫天飞星,唯余下碎屑散落时的流光! “【火】·霹雳爆炸。” 身披一层纯白圆壳,齐耶尔站在原本监牢设立的位置吟唱简短的咒语。 以【火】暴躁的魔力催动爆破咒,引发的威力不亚於齐耶尔需要提前准备、 严格控制爆炸覆盖范围的链金炸弹爆破阵,甚至远远超过! 被【镜】寄以厚望,以为可以多拖些时间的镜面连一秒都没撑到,背负著【翔】之羽翼的法杖用力扇动翅膀,骤然提速,用难以反应的速度带著踩在上面的齐耶尔直接突进到了【镜】的身前! 隨著利刃贯穿肉体的声音,西洋剑不偏不倚地刺进了【镜】的胸膛,常人心臟的位置,使魔的魔力炉心。 “胜负已分。” 將【镜】钉死在地上,齐耶尔满足地轻声念道。 第112章 复製体的感触 第112章 复製体的感触 伴隨玻璃碎裂的声音,华美的利剑刺入了【镜】的胸膛。 而在刺穿的那一刻,这座由【镜】搭建而成的镜子宫殿同时发出不堪重负的迴响。 地板裂开、墙壁破碎,就连高处的穹顶同样未能逃过此劫。 隱藏在某处的厄里斯魔镜同样炸出一道裂纹,作为【镜】最初的载体它已於这张库洛牌一损俱损。 剑尖破开皮肉,带著確实刺入体內的阻塞感,就像【镜】借著齐耶尔注意力离开的机会试图困住魔法使另寻良机,齐耶尔同样趁著【镜】猝不及防的瞬间抓到了破绽。 藉由【翔】突然的加速,齐耶尔的机动能力被拔高到了一个不属於他的层次,而这同样超乎了复製齐耶尔身体数据的【镜】的预期,並將它引上死路。 炉心被破坏,具现此身的基石被摧毁,它已无任何回天的余力,但步入消亡之人眼中除却震惊和不甘,深处却也暗藏一份释然。 出乎齐耶尔意料,【镜】用最后一丝余力伸出手掌,抓住贯穿它身的利刃用力握住,剑锋割开它的掌心,涓涓鲜血流下。 “胡闹就到此为止吧,你输了。” 齐耶尔还以为它仍想挣扎,出言制止道。 在他看来,自己毫无疑问击碎了它的核心,而失去核心的使魔哪怕仍有行动之力,也不过是短暂的迴光返照,弥留之时,顶多比贯穿了同样位置的人类能多留存一会罢了。 此等条件下,无论【镜】还想做什么,均是不可能达成的无稽之谈。 但【镜】后续的举动却並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负隅顽抗,弄得最后的收场狼狐不堪、落幕时丑陋之极的样子,而是朝高处同样碎裂的穹顶伸出手去。 它只是欣赏看自己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看,我的血是红色的。” 暗红色的血,带著淡淡的铁锈味弥散在空气中,並非某种珍贵宝石融化、调配而成的魔力溶液组成的循环迴转,隨著重力的引导滴落在地,与它的身下缓缓形成一片血泊。 似乎仅是看著这猩红之物,它就已经很是满足。 “当然是红色的,是个人的血都是红色的。” 齐耶尔打断了它品味自身终末的流程。 “你复製的是我的构造,那你自然会流出跟我一致的血液。”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不是很理解【镜】是一副大惊小怪伤春悲秋的样子。 而听到齐耶尔直白地將它的运作机理简单道出,【镜】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还想再说些什么也被尽数嘻了回去。 它顺著齐耶尔的力道將剑抽离己身,顶著胸口的大洞蟎珊两步瘫倒在地上。 “你可真是不解风情,我未来的主人就是这么一个傢伙吗——? “別发泄不满了,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一副愤满世间的文青风格呢。” 隨著【镜】倒在地上,齐耶尔也顺势坐下。 西洋剑脱手,缠绕其上的概念之思退去暴露出黑檀木魔杖的本质。 就在【剑】恢復卡牌姿態的瞬间,齐耶尔顿时感到一股酸痛从胳膊处传来,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是运动过量了?” 齐耶尔可不曾接受过剑术的训练,甚至他连体能方面都甚是欠缺,作为炮台型魔法师,站桩输出才是最適合他的攻击方式。 这次碰巧被【镜】逼近近战范围,他也就起了兴致掏出新鲜出炉的【剑】, 跟【镜】对拼起了冷兵器。 【剑】的固有魔法並非仅有斩断一切的锐利,握住它的瞬间,持有者也將拥有堪比剑术大师的经验,剑刃会自动带著身体將其挥舞,也就是类似一种半自动状態。 可驱使者的身体素质並不会因经验的丰富而改变,剧烈运动下乳酸堆积,让齐耶尔这个时常还要被斯比督促著运动的宅男叫苦连天! 若非他时常拎著同样重量不菲的权杖到处走,多少有些持器的基础,此时怕是更加狼狈。 听到齐耶尔酸痛到暗自抽气的声音,【镜】忍不住开怀大笑,笑到同样牵扯到胸口的伤口,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笑什么笑,你像抢大锤一样使用我的权杖,砸了这么多回难道你不酸!? “很遗憾,看来这方面还是我略胜一筹。” “等用到负荷超载,我回镜子中刷新一下状態不就行了?” “镜世界可不会存在乳酸这种东西。” 正如【镜】所说,它粗暴使用这具身体的唯一代价不过是从镜面中一进一出,届时所有的异常都会被清空,他又將回到完备的状態。 若非被找准机会贯穿了核心,他甚至设想著利用自己的特性將齐耶尔耗死在这里。 -前提是在分出胜负前,这片领域不会被齐耶尔砸坏。 不过看著齐耶尔此刻吡牙咧嘴的状態,【镜】的內心缺失的某块似乎被填满了。 什么啊这不是还有一点比原体要强吗?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镜】笑了,被欲望沾染的泥垢逐渐消融,杂念的情绪如雪落入日光般融化,它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察觉到它的笑容变了意味,齐耶尔挑眉打趣。 “不会吧,仅是这点你就这么得意?” “別告诉我你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作为复製体要比我这个本体强吧?” “也未免太幼稚了点。” 被戳中心事,【镜】的脸涨红。 某种意义上齐耶尔还真没说错,虽说它被魔法石上縈绕的欲望影响放大了执念,但这执念得先有才能被放大。 “哈,果然吗?” 光看【镜】的反应,齐耶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也不奇怪,镜像体想要取代正主,简直是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戏码了。 7 “不过我不理解,平日里我对库洛牌挺不错的啊?为啥你们一个个都想著取而代之?” 齐耶尔很是不解,不久前他们还拉著新加入的库洛牌一起伴迎新会呢,平日里也没有苛责手中的牌们,就算加班也不多吧· 第113章 【镜】与【迷】的收服 第113章 【镜】与【迷】的收服 不就是【盾】全天全勤、【灯】在臥室常驻、【风】是经常打扫、清新空气的劳模吗? 哪里有问题了? 他也不算让它们过分劳动啊? 而且他这里很好说话的,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嘛,他又不是不会听取。 齐耶尔决定了,为了惩罚【镜】,作为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的代价,他要让【镜】变成他的样子去听魔法史课! 丝线编成的假身还是太不方便了,儘管宾斯教授不常提问,可无法张口说话、表情僵硬的丝偶到底破绽太多。 有这么一个方便的水课代签,齐耶尔就能安心去捣鼓自己的东西了! 明明还没收復,齐耶尔就已经將【镜】日后的用处安排的明明白白,虽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镜】却还是背后一凉,一股眩晕感袭上他的脑海,仿佛它已经被睡魔捕获。 “你难不成在想什么不妙的事情? 被【镜】拿狐疑的目光盯著,齐耶尔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直视著它。 “怎么会呢。” 作为库洛牌的主人,让它们为自己的生活提供便利有什么不可以的? 库洛本人还用【泡】洗可鲁贝洛斯呢,不还是因为他懒得去亲手洗那只吃的越来越胖的大狮子? 不过斯比用不用这么洗啊?猫好像很怕水。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喷,我要不要也早点把【泡】弄出来?听说洗猫很累人矣艾利欧也没给他留下点指南什么的,回头问问露比吧,她应该知道一些。 提起露比,也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不过从收到回信到现在也就那么几天,一个企业想要建起还挺麻烦的,估计目前也就只有个项目书吧。 谈?好像【镜】的镜像可以模仿出原主能力的七七八八,而且只要魔力够, 数量不是限制。 那回头只要把招聘的人在面试时复製下来,岂不是连聘请员工的薪酬都不用付了? 思路一经打开就像开关坏掉的水龙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但哪怕思路逐渐跑偏,齐耶尔还是用真诚的目光看著【镜】,那心中没有一丝阴霾的视线勉强说服了这张多疑的库洛牌,儘管这样它心中还是有道声音不停迴响。 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盯上了,下一秒就要被抓去当牛马了。 但很快【镜】就甩了甩头,將这些错觉甩开。 被贯穿的核心已经撑不住多久,【镜】察觉到自己离退还回卡牌的形態不剩多少时间,它已没有多少空暇计较太多。 反正被封印的结局已然无可避免,落到齐耶尔手中这件事已成定局。 既已被无情击碎妄念,它也准备履行先前对【迷】的承诺。 齐耶尔確实堂堂正正击败了他,因此· 【镜】挣扎著从地上站起,他站得笔直,產生破损的厄里斯魔镜从暗处显现,矗立在他身后。 “魔法使·齐耶尔,我承认你为我等的主人。” “於此,【镜】【迷】二者归於你之魔下,供你驱使。” 它的身上不可抑止地溃散出光之粒子,这是它散去的標誌。 “於是,库洛魔法使,请完成你的职责,將我二者封印。” 仪式感过重的一幕让齐耶尔有些起鸡皮疙瘩,哪怕是他都不禁开始反思。 我平日里真的有这么中二吗? 但【镜】的目光已经在催促,他也只好甩了甩仍旧酸痛难耐的臂膀,从地上站起身来。 太阳权杖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齐耶尔將其立於【镜】之前,脚尖轻点,最为传统的日月魔法阵隨即展开。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就当齐耶尔准备念诵封印的咒文时,【镜】突然想起了什么举起手示意他暂停一下,隨后將手伸进胸口的大洞掏了掏,又有不少血进溅而出看得齐耶尔一阵皱眉。 而正当齐耶尔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准备制止【镜】略显惊悚的行为时, 【镜】终於从中找到了它想找的目標。 一颗稍显暗淡的红宝石被他取出。 “还好还好,把它藏得深了点,这么好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它將宝石丟给齐耶尔,“这玩意就是那个什么伏地魔渴求的魔法石,你我都熟知的贤者之石。” “虽然经过我和【迷】的粗暴吸取,里面的魔力可能已经不太够用,本源也有所损伤。” “但你肯定能將其修好,对吧?”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东西算是【镜】给齐耶尔的小小补偿,算是惹出这么大事端之后的赔礼道歉——?? 虽然看这傢伙一脸欠揍的样子不像有这个意思,甚至好像还在为给齐耶尔添了需要后续修补这颗魔法石的小麻烦而窃喜,但齐耶尔还是就这么认为了。 反正东西都到他手里了,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 “多亏我刺得够准,不然你就这样將它收入体內,一不小心还真留不下来。” 齐耶尔无语地瞪著死鱼眼吐槽道,但他还是將魔法石收好,毫不客气地將其视为了自己的战利品。 不拿白不拿嘛! 而就当他集中精神调动魔力,重新完成封印的仪式时,【镜】又横插过来一句。 “对了,被我关进镜世界的那些人你不用担心。” “等封印完成,他们会被放回原先消失的位置,同时存在於迷宫的所有人此时的记忆都会消失不见,最多留下点模糊的印象。” “就像是做了个有些愉快、但又不那么愜意的美梦。” 接连被打断,齐耶尔才是不太愉快的微微眉。 “你行了,话这么多。” “变回你原本的样子吧,库洛牌!” 以免【镜】继续噗碟不休,齐耶尔无比乾脆地启动了封印之仪。 在【镜】“你怎么这么性急』的表情中,它身后的厄里斯魔镜顷刻间破碎, 炸成无数镜子碎片,凝聚在齐耶尔身前构成一张精美的卡牌。 周围的迷宫同样开始塌陷,镜子碎屑洒落,日光照了进来,无数彩虹光令人心醉。 构成迷宫本源的绿色墙壁也被抽离,匯聚在齐耶尔手上。 【镜】与【迷】 “哈?!” 看著【镜】的牌面,齐耶尔错。 “结果你是个女孩啊!?” 第114章 进化的封印之书 第114章 进化的封印之书 齐耶尔错愕地死死盯著从空中落下、自觉飘到他手中的【镜】。 看著牌面上闭合双眼,笑容恬静舒雅的少女,齐耶尔怎么都无法把她跟先前百般挑畔、反覆嘴臭的样子相提並论。 他原本只以为这傢伙就是个嘴臭叛逆的未成年小子,就欠被他狼狠收拾一顿,可確实捏在指尖的库洛牌不会作假,【镜】的確是以阴性形象化身的。 那齐耶尔该怎么形容她?总爱找事的雌小鬼? 光看形象,她不应该是那种大家闺秀、温柔体贴的类型吗? 这照片是你吗? 他忍不住质疑道。 怎么会如此.—.难不成是仪式出了问题? 齐耶尔难以置信,他所认识的那个形象跟牌上显露的本质大相逕庭到他都不敢相信这是那张曾让他无比火大的牌,以至於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施加的封印之仪有所紕漏。 將【镜】翻面的瞬间,齐耶尔还依稀看到卡牌上温润笑著的少女突然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再翻回时却与最初別无二致,让他以为是自己產生了错觉。 怎么可能啊! 齐耶尔认命了,这傢伙確实是跟他撕了半天的【镜】,浑身透出一股反骨之相,一想到將她收回,日后家里免不得乌烟瘴气的场景,他就不由得在心中嘆气。 —·能退货吗? 但无论怎样,木已成舟,他这点愿望必然是达不成了。 已然被封印的卡牌,其展露的形象就已被固定,难以再次更改,因此哪怕齐耶尔一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究还是只能作罢,抽出封印之书,准备將她和【迷】一同收回。 而就在齐耶尔將手伸向口袋里的封印之书时,古朴的蓝紫色书籍骤然震颤像开了震动模式般躁动不休! 没等他动手,这本被齐耶尔吐槽“没什么卵用”的收纳书就自行飞出,同样被牵引而出的还有刚被齐耶尔收纳好的暗淡魔法石。 两件物品在空中交匯,暗红色的宝石与书籍周围环绕著,齐耶尔就见封印之书上被艾利欧新开闢出来的凹槽处伸出触鬚般的丝线,將魔法石与其相连。 將游荡的宝石“捕获”之后,线绳开始回缩,直到魔法石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凹槽之上,编织成篮网將其彻底固定。 而在魔法石“归位”的瞬间,这本二代封印之书的黑色纹理上闪过蔚蓝的流光,如同重获新生般扫净先前搁置许久的腐朽气息,仿佛也跟收藏在其中的库洛牌般获得了灵性。 它缓缓飘落,回到齐耶尔的手上,待他翻开封皮的第一页,展露於他眼前的內在已截然不同! 並非是纸张构成的收纳之所,入眼所见即是不停旋转的魔力之涡,仿佛一扇打开的门扉静候他的进入,可等齐耶尔想將神识之丝探入其中,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就像是电脑资源不足,系统加载不出应有的场景般,这片漩涡的內部一片空虚。 但好在最基本的功能没有丟失,儘管额外的功能卡在开发的中途尚不得用, 但收纳库洛牌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下至少身为“封印之书”,管束透明牌不乱跑这种程度也是能做到了吧? .—能吧? 他面露迟疑,毕竟自家长辈什么德行看他自己时不时冒出来的恶趣味就知道了,这点真难说! 但直觉告诉齐耶尔,当前的状態绝非这本书最终的结果,看著相比先前文暗淡了些许的魔法石,以及此消彼长下状態绝佳的封印之书,显然这本书的变化皆由这枚魔法石所带来。 只是连续被【镜】和【迷】抽取过量魔力,现有的已不支持他做到更多,於是封印之书的这场进化就卡在了中间,不上不下令人难受。 意识到这点,齐耶尔再次没好气地瞪了【镜】一眼,真是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都不带珍惜的。 主打就是一个不能让“敌人”拿起我掉落的装备立刻就能用。 身为无根之水的两张库洛牌,想要构筑出覆盖整座城堡的镜之迷宫需要的魔力何止大量! 能將理论上拥有无限魔力的贤者之石抽成这样,他们也真称得上是乾脆果断。 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於是齐耶尔眼不见心不烦的將它俩全都丟进魔力之涡的入口,然后瞧著镶嵌在封面上的红宝石暗自头疼。 要说一声不將老教授的东西私自味下,齐耶尔可真没有这么无耻。 若是从伏地魔手中抢走对方的东西,他断然会欣然收下,但既然清楚这枚石头是邓布利多持有之物,齐耶尔就没这个打算了。 一开始打算他拿走魔法石將其视作战利品,也仅是出於求知慾,拿走了这段时间的使用权,准备等研究透彻其构造的真諦后再归还给邓布利多。 对他来说,只要可以理解就能將其復现,里德家仓库里那么多链金素材可不是摆著吃灰的,拥有了模板,假以时日齐耶尔也能创造出自他手的贤者之石,他有这个自信。 届时再將这枚不属於他的石头还给它原本的主人,齐耶尔也不算吃亏。 可眼下看封印之书將这枚石头绑的死死的,断然不肯鬆手的样子,显然想要完璧归赵是不可能了。 苦恼著之后怎么向邓布利多教授解释,齐耶尔拿权杖轻敲两下地面,这座蔓延覆盖了整座霍格沃茨的迷宫隨即轰然崩塌! 这座自齐耶尔入学以来就多灾多难的城堡重新变回它应有的样子,迎著归还之光,齐耶尔自言自语道。 “嘛——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起来,教授是不是还压著我一批链金爆弹没还我呢?” “.—虽然我也压著他长袍修復的订单没动呢,哈哈。” 他乾笑两声,迈入了光中。 与此同时,焕然一新的封印之书內部。 “还是输了?”空灵的声音久违地迴荡著,这里没有其他同胞,第一批入驻的仅有它们两者。 “———嗯,输了。”少女柔和的嗓音第一次响起,带著轻微的不甘,但更多的是『果然还是输了』的意料之內。 “那就好,辛苦了。” 空灵的声音再度轻柔响起,而后二者沉默无言。 第115章 邓布利多场外见闻 第115章 邓布利多场外见闻 “汤姆,我没想到你现在会是这副———模样。“ 密林之外,白鬍子老头打理著自己因匆忙赶来略显凌乱的鬍鬚。 作为边缘ob了一整轮的公认最强输出,邓布利多在赶至威森加摩会议现场后意识到不对。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与城堡存在契约,因此在城堡產生巨大变故时他隱约会有所感应。 【迷】將自身舒展、蔓延出来、扩张到城堡的每一处角落,用自身的本源魔法躁践踏著城堡,將城堡內的一切扭曲成更適应自身的形態,这么大的变故邓布利多不可能察觉不到。 当时老人顿觉不妙,推掉了马上就要开场的会议,果断唤来自己的凤凰福克斯,利用凤凰独有的幻影显形能力跨越漫长的空间距离,准备直接返回霍格沃茨。 但在凤凰的火焰消退的那一刻,邓布利多抬眼,看到的並非自己熟悉的校长办公室,而是一片森林。 已然升起的迷宫隔绝著一切外部干扰,这张库洛牌拒绝著被人从外部攻破, 唯一能使其散去的唯有遵循它的规则,找寻到真正的出路。 因此福克斯將落点选在已然变形的城堡內的行为遭到了【迷】规则性的干扰,空间移动的另一侧落点不再稳定,只得落在离城堡最近而没被异化的禁林內。 吃了的福克斯不念地停留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它的感受更加明显,这分明就是被强行弹出来的! 它这是强行迫降!不然邓布利多这个百岁老头就要体验一把高空无伞跳伞了! 平时靠著与生俱来的能力哪里去不得?今日却在自家老巢被人硬生生抽了出来,福克斯恼怒,於是它用自己尖锐的喙去啄邓布利多的鬍子! “福克斯,別啄了,疼、疼!” 几缕银白色的鬍鬚顿时飘落,邓布利多心疼的授了授自己的长鬍子,被福克斯这么一摧残原本整洁的鬍鬚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他可相当喜欢自己这一把经年累月才能有的鬍鬚,平常甚至会找西弗勒斯要先保养鬍鬚的魔药,届时被恼怒烦躁的斯莱特林院长毫不留情赶出门去。 好在福克斯发泄了几下后直接选择飞走,没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加狼狈。 “不过,这可从何是好呢?” 邓布利多看著青绿色的墙壁逐渐漫上城堡的外观,要说最开始他还担忧是不是自己那位步入疯癲的学生按捺不住,选择趁他不在的时机下手篡夺隱藏在城堡內的秘宝。 但在看到眼前突破常理的一幕,老人立刻就不担心了。 “看来又是齐耶尔家里那些可爱的小傢伙闹出的事情,那就不奇怪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邓布利多甚至可惜自己在迷宫展开时没有留在其中,他还挺期待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形式。 上次的果圣诞树就很合他心意,如此看来,迷宫探险或许也不错。 至於汤姆或许会趁这个机会向魔法石下手? 这点是邓布利多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虽然不清楚汤姆为什么能在那天晚上存活下来,如今还需要附在奇洛身上苟延残喘,但仅凭自己是个学生现在的实力,老者自认需要被担心的或许还是汤姆呢。 果然没过多久,一团黑雾就像被按下按钮的抽水马桶般从结界內部被排了出来,而黑雾口中传来的谩骂之声正是被邓布利多心心念念惦记著的汤姆·里德尔! “早上好,汤姆。”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语气平静地朝仍沉浸在愤怒情绪中的伏地魔打起招呼可听到他的声音,伏地魔黑雾状的身躯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他僵硬著扭过身来,就看见邓布利多握著魔杖静静注视著他。 如同见了鬼般,黑雾人性化地瞪大了双眼。 “邓布利多!?” “啊,我很欣慰时隔这么久你还能记得我,汤姆。” 儘管手握魔杖,但邓布利多似乎並没有朝伏地魔发难的意思,他就像跟老朋友敘旧般平和地跟伏地魔交谈起来。 可伏地魔並不这么想,他的话语中似乎满是被激怒的怒意。 “不准!叫我!汤姆!” “我是伏地魔!!!” 被齐耶尔和【镜】反覆蔑视,像人体排泄物般被以冲入下水道的方式赶走,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最討厌的教授拿以前的称呼叫自己,伏地魔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自己最为弱小的少年时期。 尤其是现如今他以一缕残魂的姿態飘荡在这世间,连过往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拿不出来,这更加剧了伏地魔的屈辱感。 但很快他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你以为你看中的那小子真的是个纯良的、会相信你那一套“爱』的言论的愣头青吗?” 演技偽装、下药毒害、手里还握著击碎一切的力量。 那个小子的內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黑,手段奇诡到伏地魔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 虽然他也可以用『奇洛太过废物,完全体现不出他万分之一的力量”这种话来挽尊,但早在暴露一切的意识之海中,齐耶尔就已经胜过他一局。 饶是伏地魔也觉得这个小鬼有点太过棘手,而对於想要掌握这股力量、將其纳入摩下的邓布利多,他同样觉得自己的老教授会在阴沟里翻船,被那个可恶的小鬼背刺。 “我等著看你的好戏—— 说著,伏地魔便一刻也不想在此久留,他与邓布利多的予盾太深,以这个姿態在邓布利多面前存在一秒他便浑身不舒坦。 黑雾捲起,介於生与死的狭间的伏地魔无法为任何外力干涉,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邓布利多没有去拦他,因为他也清楚此刻拦下对方並没有什么用。 “唉—·汤姆,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以己度人。” 他长嘆一口气,摇头惋惜道。 没有因为伏地魔挑拨离间的话而心生狐疑,邓布利多反而更在意伏地魔为何会在那一夜后以这种存在形式留存世间,这在他心中留了个种子。 “哦,看来里面也结束了。” 但很快,在包裹城堡的绿色墙壁变做镜面又很快破碎之后显露出原初的模样,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朝学校走去。 待会可得问问米勒娃,里面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第116章 修补实验与难搞的妹妹? 第116章 修补实验与难搞的妹妹? “砰!!!”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塔楼之上的房间內。 久违地爆炸动静再度响起,频率未知、强度未知,就连什么时候能停同样末知。 斯比趴在属於齐耶尔的床铺上,拿无可奈何的目光盯著再度升起的“蛋壳』 无数银白色的溶液凭空腾起,匯向被吊在半空中的封印之书,准確的说是融入它之上暗淡的红宝石中。 这些溶液在逐渐黄化的区间突然从银白跌落漆黑,最后因品质骤降的不匹配被魔法石排斥,引发又一场爆炸! 而身处【盾】之光幕中的齐耶尔则是习以为常的在桌上铺著的大量演算纸上將一行经歷漫长繁琐计算才得出的公式划去,將其隨手丟弃,而后扯来一张崭新的白纸,继续往上填写新观察到的数值。 “这个演算结果也行不通,继续下个猜想—— 仔细一看实验台下面已经积累起了有相当厚度的一堆纸张粉红色的热气球十分自觉地飘过来,將被齐耶尔弃置一旁的演算纸飘浮起, 放置在整理起的纸堆上。 看著【浮】如此纵容齐耶尔的举动,斯比的自光似乎又死了几分。 儘管身为使魔,斯比並没有必须定期入睡以维持身体机能的要求,如有必要它完全可以保持作战姿態持续十五天,但显然作为它的主人,齐耶尔在生理构造上仍然属於人类的范畴。 也就是说除非他將睡眠进化掉,不然他是不可能像个机器人一样连续运转一周以上的。 哪怕是机器人,运行一周不给充电也该自动停机了,可齐耶尔自从获取到那枚令他无比感兴趣的魔法石后,便一刻也不停的埋头开始了他的研究。 齐耶尔都快要將近一周没有踏离他的实验台了,若非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训, 布置了些隔音和防震的措施,魔力物质相融实验的不断失败而引发的爆炸早就像上次那样吸引一堆人围观。 至於劝? 斯比早就有经验,劝不动的! 这傢伙甚至有连续一个月推进实验,最后在成果完成的那一刻登时昏蕨的记录。 真要能劝,在家里的时候它就跟露比一起出言制止了,怎么可能会让这扰民的逼动静响个不停? 好在它也查看过,从家里装箱带过来的素材就快见底,不过五天左右就已消耗乾净,远达不到需要担心齐耶尔的身体的时长。 看来回去后得將素材库锁起来了,唯有掐住这方面的使用才能有效强行制止齐耶尔挑战超越人体极限的想法。 这样想著,光幕之中又炸出一阵气浪。 “砰!!!” 就在斯比习以为常地准备打个哈欠时,门锁处传来的细微声响引起了它的注意。 “咔噠。” 隨著被锁紧的门扉打开,屋內巨大的气浪吹得安东尼衣袍一阵翻滚,然后熟悉的爆炸声令他嘆了口气,示意被这预料之外的剧烈动静惊到的同行者不必在意,率先一步走进来。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抱著一书的他看来是刚刚结束今天的课程,而紧跟安东尼身后的,还有拎著两人份书籍、被拉作苦力的贾斯廷和满脸不满,踢拉著小腿的“齐耶尔”。 合上门扉,见【锭】的锁链再度忠实地锁好这间臥室不让风声走漏,安东尼將教材放回书架,然后笔直走向光幕! “咚咚咚一一” 他屈起手指,在光幕上连续叩了三次门,唤回沉迷於实验的齐耶尔的注意力。 齐耶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的动作一顿,他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安东尼,疲惫又饱含专注的自光看得安东尼怀疑他怕不是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安东?你下课了?” 光幕褪去,齐耶尔放下手中的纸笔舒展了下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腰部。 “是啊,你不会还没休息吧?” 这两天安东尼每次朝齐耶尔这边投来目光,无一例外均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好在夜晚本应睡觉的时刻齐耶尔会暂停他发出噪音的行为,转而撰写起一天的实验总结、以及之后延展的思路。 但每当安东尼起床看到齐耶尔仍坐在那里奋笔疾书,都忍不住担心他什么时候猝死。 “没必要担心他,他浑身上下长满了肝。” 没等齐耶尔回答,“齐耶尔”就抢先一步答覆了安东尼的担忧,而后將自己狠狠摔向属於齐耶尔的床铺,將同样趴在上面的斯比直接震飞! “喂!” 被强行震飞的斯比皱起眉飞过来发出抱怨,却被他隨手抓住尾巴丟到一旁, 隨后双手不停地锤著床铺怨声载道。 “啊—一!好累好累好累!” “今天真是要累死了!” “那个幽灵老头讲的课也太无聊了!这么引人入睡,听得我都差点儿睡著了!没意思!” “齐耶尔”一副撒泼打滚的样子,似乎像是忍受不了繁重的课业,但齐耶尔清楚他只是在表演给他看。 “能麻烦你不要顶著我的形象做出这种不雅的举动吗?【镜】。” “还有,甜品在左侧柜子的第二层抽屉里,想吃自己拿。” 齐耶尔没去管【镜】撒泼的行为,他只是看过去一眼就不再关注,手指轻敲两下桌子,將甜点柜的锁解开后任由她隨便拿取。 被戳破了正体,“齐耶尔”撇了撇嘴,抬手一招,虚幻的镜面凭空升起,扫描过他的全身,躺倒在床上的身影立时被一位绿髮的少女取代。 少女从床上坐起,起身抬脚走向齐耶尔所说的柜子,从中翻出了一整份草莓蛋糕。 她拿出碟子,看著裹满奶油的蛋糕却无从下手,但她很快就有了主意,朝被悬掛在半空的封印之书招了招手,一张绘画著精美西洋剑的卡牌硬石飞出落在她手上,变成一把蛋糕刀。 【镜】手握著【剑】变成的蛋糕刀將草莓蛋糕切下一角,然后將其移到蛋糕盘中走回床边坐下,美美品尝起了蛋糕, 该说是物似主人行吗?【镜】跟齐耶尔的口味一模一样,而且尤其中意奶油类的甜点! 见绿髮少女毫不见外驱使起【剑】的行为,齐耶尔眼角轻微抽搐。 他怎么感觉他好像凭空多了一个难搞的妹妹? 第117章 损坏大半的魔法石 第117章 损坏大半的魔法石 “別把奶油掉我床上。” “知道了,真囉嗦。到时候你放个清理一新不就得了。” “.—嘖。” 齐耶尔皱眉咂舌,【镜】这副丝毫不跟他客气的行为莫名让他有点火大,而且他莫名有种既视感——。 “这不是跟你平时的做派一模一样吗?” 斯比从被【镜】丟开的位置飞到齐耶尔身旁,点破了齐耶尔既视感的来源。 作为齐耶尔的镜像,【镜】自然会极大程度地受到他这位主人的影响。 肆意妄为的性子、喜欢在战斗时耍活的作风,就连对事物的品味都如出一辙,最多就是比起室內派的齐耶尔,【镜】要更加活泼一点。 就像是在照一面没什么品味的镜子,人总是对很相似自己的事情抱有下意识地反感。 看向正端著蛋糕调戏自己的【镜】,斯比一阵恶寒后终於像是支撑不住般泄了口气。 “这下完蛋了,露比那傢伙肯定跟她很聊得来。” 而【镜】跟自己的老同事聊得来的唯一后果,斯比自觉它又要遭殃了。 原本就有个跟五百只鸭子没啥区別的“疯女人”,这下又来五百只鸭子,作为家里唯一的猫,斯比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未来鸡飞狗跳的生活。 “深有同感。” 齐耶尔连连点头,隨即他看向活动著肩膀的贾斯廷。 “麻烦你了,帮这傢伙搬东西。” 方才他都看见了,【镜】走进来的时候啥都没拿著,属於他的课本和笔记全在贾斯廷怀里抱著呢。 齐耶尔这几天由於忙於贤者之石的修復与再现,直接將上课的任务都交给了【镜】。 反正一年级的课上教授们也不会讲些深奥的东西,光是应付考试以齐耶尔现在的水平很轻易就能考个“0”出来,因此有【镜】帮他出勤答到就行了。 可他没想到这傢伙居然直接支使起了贾斯廷帮她拿书,她自己没手吗? 说著,齐耶尔拿目光斜了【镜】一眼,被她以吐舌头的方式反击。 “没事,反正也不沉!” 被隨意驱使,贾斯廷倒是不甚在意。 要论体力他或许是三人中最为充沛的那个,不过多拿一书罢了,他很乐意帮忙。 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贾斯廷免激动地看向封印之书上的魔法石。 “所以这就是奇洛想要偷的东西?” “它真的能像传言那样製造出黄金吗?” 贾斯廷对这个可是太有兴趣了,哪个男孩没幻想过足以让巨龙侧臥的金幣山呢!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一时他都忘了朝齐耶尔抱怨在迷宫里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的失望,直接快进到对新入手道具的实践期间。 可安东尼很快就打破了他的愿望,他从柜子里取出四个茶杯,將茶壶中泡好的红茶依次倒出,將第一杯分给绿髮的少女后第二杯就轮到了贾斯廷。 “是这样没错,但目前的魔法石好像已经坏了一半了,你估计是要失望了。 3 “对了,我们这里只有红茶,或者说你更喜欢咖啡?” 將茶杯递给贾斯廷的时候安东尼还停顿了一下,他和齐耶尔都是標准的红茶派,因此臥室里没有贮备咖啡豆的习惯。 好在贾斯廷来者不拒,他表情有些失落地接过茶杯。 “我都行的,谢谢。” “那就好。” 隨后安东尼自己拿走一杯,將最后一杯递给齐耶尔。 “准確的说是78%,构筑小世界並將其反向侵蚀世界的魔力消耗惊人到损伤了它的本源,基本的功能已经不剩多少,目前也就只能当个源源不断的充电宝使用。” 接过安东尼递来的饮品,齐耶尔后腰靠在实验台边缘补充道。 魔法石简单意义上算是一个开在现世的魔力节点,就像是在世界中通过链金合成的手段撬开了一个洞,並在洞中不断流出的魔力流上插了个水龙头,抽取足量的魔力。 构成世界的物质除却风、火、水、地以外还有虚构的第五元素以太,其为构建世界之物,总量无限且永不乾涸。 帕拉塞尔苏斯的研究中对贤者之石无限魔力的来源进行过探討,得出的结论便是“它为撬动世界支点之物”,这之中撬动的,就是以太之源。 可若是一口气向仅有水龙头大小的孔洞索取水坝开闸级別的魔力,虽然这並非不可能实现,但剧烈的抽取过后这个“水龙头”定然会被骤增的“水压”挤坏! 实话实说,到现在魔法石仅损坏了78%已经很出乎齐耶尔的意料了,如今的供魔也在维持著封印之书卡在中途的进化,想要造成贾斯廷感兴趣的物质转化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几天齐耶尔也是在尝试修补这枚魔法石,现在它跟自己的封印之书粘在一起死活扣不下来,要想解决封印之书的麻烦齐耶尔就必须修好它。 先前他还考虑著等用完还给邓布利多,这下可好了,一根筋变两头堵了。 不修好它不仅自己的封印之书可能出问题,老教授那边也不好交待,齐耶尔这叫一个头疼。 不过说起这个,齐耶尔有点好奇这次事件的后续解决是怎么样的,他一回来就闷头进了实验室,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安东尼也没跟他说。 据【镜】所说从镜世界退去的人都会被刪去相关的记忆,像是做了场梦,被各种机关追逐过后醒来不是很敢动。 “好像那天所有人都迟到了,就连教授也是,谁都昏了过去,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於是邓布利多教授就乾脆宣布再放假一天,大家都挺开心的。” 也走到柜子处切了块蛋糕出来,贾斯廷朝安东尼要了个叉子吃了起来。 作为齐耶尔的关联者,他们俩是没被刪去记忆的,因此看到时间后还急忙赶去教室,却发现同学和教授一个都没来,校园里只发现了满脸可惜的邓布利多。 而看到唯二能正常行走的安东尼和贾斯廷后,简单交流了几句邓布利多脸上就从略显泪丧改为满脸笑意,给他俩加了二十分后愉快地宣布所有学生跟教职工一起放假。 提起这个,齐耶尔看向一旁的简易人台上放置的星星纹路长袍,华美的衣袍被炸出的焦黑痕跡已被修补如初。 —或许他该去见一下邓布利多教授了。 第118章 黑魔法防御术的习俗 第118章 黑魔法防御术的习俗 没察觉齐耶尔的注意力偏到了一旁的人台上,贾斯廷仍在讲述著这几天校內的见闻。 这些事他早就在心里想跟人分享了,结果齐耶尔一连好几天不出门,看到【镜】的时候他又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並非齐耶尔本人,倾诉欲立刻就消退了下去。 当时安东尼发现他只是一照面就认出了二者的不同之处时相当震惊,但贾斯廷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违和感跟迷宫里那些假东西一个感觉啊! 如果不是“齐耶尔”是跟著安东尼一起过来的,贾斯廷差点就要条件反射地拔枪和魔杖了! 那座迷宫里他可没少干掉这种诡异的假象,都快弄出手感了。 -虽然大部分人头都是路威拿的,他顶多是被三头犬带飞的背部负荷。 但就算贾斯廷这么说,安东尼还是对此表示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能认出镜像並非本人,依靠的是身为破心者的天赋,可贾斯廷是纯粹凭藉自身的观察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难以相信这一点的安东尼死死盯著贾斯廷的双眼,直到读出他心中真的只是这么认为的,才泄了一口气。 再加上读取到贾斯廷仅是假期回去一趟手上就多了那些杀伤性极强的枪械武器,又看到他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將子弹射向与同学一模一样的镜像,安东尼终於对这个越发不正常的团体绝望了。 原本还只有齐耶尔一人超出常规,可结果在安东尼圣诞节过后多了一项麻烦大於好处的能力之外,本以为是他们三人小团体中最后一个正常人的贾斯廷也开始不正常了! 这难道是某种神人互相吸引原则吗?! 这么想著,安东尼將视线移向不知何时开始走神的齐耶尔,虽然背地里將自已的朋友往不好的方向揣测不是件好事,但他隱隱觉得这一切的源头必然是这个最不正常的神人! “还有还有,奇洛他消失后,大家都议论纷纷呢!” 听到这话,齐耶尔的注意力被拉回一点。 “那天放假之后的早上,刚好轮到我们和格兰芬多的黑魔法防御术。” “我们坐在那里等了半天都不见有教授进来,结果最后还是麦格教授推门告诉我们奇洛教授临时有事,这节课改上变形术。” 见齐耶尔终於將目光投向他,贾斯廷讲述得越发兴高采烈。 “不过我清楚,奇洛肯定是被齐耶尔你绳之以法了对吧!” 记忆被还原的眾人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贾斯廷作为唯二被齐耶尔网开一面避开还原的人,当然还保留下了迷宫探险的刺激经歷。 “就是可惜不知道路威还记不记得,贾斯廷特別喜欢当三头犬骑士的感觉,只是他不清楚现在路威还会不会让他骑。 “嗯,奇洛教授的生理体徵確实是在我手里消散的。”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齐耶尔毫不避讳的认下了结束自己教授生命这件事,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奇洛最后走的很是轻鬆,这是件好事。 而在齐耶尔点头过后,贾斯廷就表示意料之中地肯定道。 “果然,我就说他肯定是被你搞定的。” 在上了几天写作黑魔法防御术,读作变形术的课堂后,邓布利多教授还是宣布奇洛教授因个人原因提前辞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席位,离开了霍格沃兹。 后续的课程再次由斯內普负责。 对此齐耶尔就很想知道这位魔药教授当时一怒之下撕毁了写好的教案,这下是不是还得再重写一份? “其实大家对奇洛的离去早就有所预期,我还打听到好几位学长在暗地里设赌局,赌奇洛什么时候离职呢!” 把草莓从蛋糕上拈起丟入嘴中,贾斯廷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继续说著。 “不少人都猜他甚至撑不下半个学期,没想到这快到期末了奇洛才走。” “毕竟他的讲课风格太过磕。”安东尼又补上一句。 事实上这正是大部分学生对奇洛的认知,听一个结巴讲课实在太过折磨,甚至有人巴不得他赶紧走,他们还能多上几节正常的黑魔法防御术。 “不是吧?我看那个裹著丑了吧唧的紫色头巾的傢伙虽然打起架来不怎么样,但脑子看起来还算灵光啊?” 趴在齐耶尔床上的绿髮少女正翻阅著一本漫画,听到他们討论关於奇洛的事情就也插了一嘴。 虽然在它们的眼中奇洛的实战水平称得上乏善可陈,但避开各类机关险阻的能力尚可让人津津乐道,这样一个人不至於连课都讲不好吧? “別插嘴,看你的书。” 齐耶尔回一句,手指拉动,床铺的帷慢应声落下遮住了【镜】的视线。 又將她的抱怨用隔音措施隔绝后,他才回头看向一脸尷尬地目睹了一场家庭教育的两人。 贾斯廷和安东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劝齐耶尔不要对女孩子太过粗暴? 可作为大家长的斯比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他俩也不好开口。 “继续吧。”处理完【镜】,齐耶尔面色如常的说著。 “哦··哦。” 贾斯廷迟疑了一瞬,但还是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种赌局好像每年都会有,毕竟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好像每年都在换“听塞德里克学长说,上届的教授好像也是教到一半就被魔法部的人抓走了3 “据说是因为非法走私,被判到阿兹卡班一年呢!” 终於吃完了整块蛋糕,贾斯廷煞有其事的说著。 “所以不少人都在观望奇洛什么时候从学校离开,这个时间点已经超出很多人的预料了。” 老实说他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唯有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是年拋型的,但既然这里是魔法界,那肯定有一定原因吧,不能拿他们麻瓜界的常识来考量! 看贾斯廷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安东尼就知道他肯定又想歪了。 “虽然我不太想打击你的想像,但魔法界绝对没有什么定期献祭一名教授的习俗...” “—是因为诅咒吧。” 思索过后,齐耶尔打断了安东尼的解释。 第119章 被开放的闯关 第119章 被开放的闯关 “哦!我想起来了,確实有这个诅咒!” “不过这玩意是真的?存在时间也太久了点吧?!” 贾斯廷一拍脑门,他这才想起来刚入学那会学长跟他提过一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给黑魔防的位置下了诅咒。 但他最开始只是当这是个无稽之谈拋掷脑后,诅咒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太过虚幻,贾斯廷对此就当听了个校园怪谈,並没有很相信。 但齐耶尔之后的解释让他很是震惊。 “嗯,如果没错的话,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席位被下了诅咒。”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对一个抽象性的称谓下的诅咒,但齐耶尔能隱约察觉到些许异常。 最开始他以为奇洛身上的黑气是因为伏地魔的附体,毕竟那玩意的色泽跟伏地魔身上的臭气没有任何分別。 但在齐耶尔將伏地魔从奇洛身上斩落,那缕黑气才真正显现出正形,直到奇洛碎作光粒消散后终於飘然隱去。 “如果说每一年都有教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未满一年就要离开,那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诅咒的缘故。” 说著,齐耶尔將视线投向安东尼,他对这边的传言密语没什么了解,需要跟三人里唯一在魔法界土生土长的安东尼核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对,这个位置被伏地魔诅咒了,就职过的巫师不到一年必定离职,而且大多不超过五年左右就会死於非命。” “拜这个诅咒所赐,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已经是英国魔法界最臭名昭著的岗位了。” 安东尼肯定道,而且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伏地魔的名字。 这放在外面或许会引得许多人惊恐地脸色发白,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这样想。 从没经歷过那段黑暗年代的贾斯廷是在震惊世上真的会有这种离谱的诅咒效果,而齐耶尔? 他刚抽完伏地魔本人的嘴巴子,还是两次。 看著两位同伴异於常人的表现,安东尼默默心中嘆气。 果然我们这个团队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 “那这么说,明年咱们的教授也可能会突然暴毙?” “別用这么难听的词语,或许应该称其为不可抗性突发事件。” 但无论如何,明年的黑魔法防御术也將不得安寧这件事三人倒是理清了。 “啊——·就不能好好上完一节黑魔法防御术吗?!” 来回来去变动教授,学生们这不是什么都没好好学到吗? 贾斯廷靠上椅子背反覆摇晃著,椅子被他折磨得发出咯吱咯哎的声音,但都被他的哀豪盖过。 “很遗憾,由於这个原因霍格沃兹在国际巫师学院榜单的排名连年下滑,邓布利多教授对此也很是苦恼。” 安东尼默默地又捅了一刀子,听到这个消息贾斯廷一个不慎没把握住平衡, 连著椅子一起朝地板摔去! 就当他已经闭上眼睛等待即將袭来的衝击时,贾斯廷却迟迟没有感到疼痛。 睁眼一看,他正飘在空中,刚帮齐耶尔整理好器材的【浮】接住了他,粉红热气球轻微膨胀,像是眨著眼睛朝他微笑。 “谢谢!” 贾斯廷面露感激,可热气球只是摇晃两下就继续整理起剩下的研究报告。 “行了,你快坐好別再摔了。” 指使【浮】帮贾斯廷坐稳扶好,齐耶尔没好气地提醒道。 还好贾斯廷往后倒的时候没有踢到圆桌,不然他的臥室没被【镜】搞脏,就先遭了贾斯廷的毒手! 见贾斯廷平安无碍,安东尼轻咳两声继续往下讲。 每年的暑假无疑是邓布利多最头疼的时候,因为他要想方设法在英国魔法界中挑出新的黑魔防教授人选填上新的空缺,因此每当这个时候这位百般荣誉加身的老者在旁人眼中都臭不可闻。 很多德高望重的巫师都会选在霍格沃兹的暑假出国旅游,开学方返,人为製造了旅游的高发季,为不少周边国家创造了不菲的gdp。 这可能是这个诅咒唯一的好处了。 “那岂不是说下一年咱们也可能会被这种『不可抗性突发事件』影响?” “对了齐耶尔,你能帮我把这玩意改造一下吗?” 抱怨著霍格沃兹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因素,贾斯庭突然想起身处迷宫时他想拜託齐耶尔的事情,从衣服內侧抽出一把枪。 格洛克17型,相当经典的款式,贾斯廷早就想让齐耶尔帮他再加工一下这些枪械了。 毕竟他在家里试验时用的几发手雷爆炸的动静甚至没有齐耶尔实验失败炸出的气浪汹涌。 没有接过这把枪械,齐耶尔就摇了摇头。 “抱歉,这方面的事情我还没有充足的时间。” 他要將精力放在修復魔法石上,在完成这项修復实验之前齐耶尔或许没有空閒的时间来访贾斯廷解决他的困扰。 说著,齐耶尔將手伸向存放素材的抽屉,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手指直接摸到了抽屉的底部,原本装满的魔力矿石与合金溶液已然被使用一空。 他下意识看向斯比的方向,斯比却耸了耸肩,理所应当地说道。 “从家里头带过来的素材就这么多,你提前用完了当然就没有了。” 谢天谢地,这祖宗终於能停下了,不枉它提前跟【浮】吩咐,让它偷偷拿走一批素材。 蓝紫色的小猫隱蔽地朝粉红热气球瞟过一眼,得到了对方愉快地膨胀收缩作为回应。 连最后一点残渣都被用尽,这下齐耶尔再想继续他的研究也无济於事。 他也只好將脑中的设想先拋开,把剩下的实验留到家里再做了· 不过齐耶尔可不能只让他一人沮丧,他將空无一物的抽屉拉开朝贾斯廷展示。 “瞧,我这里也没东西可做了。” “不过等我搞定手头的项目,腾出手来再帮你设计改造方案吧。” 让他数数魔法石修復计划、封印之书改造计划、浮游链金单元再造计划·—— 至於什么时候轮得到贾斯廷?齐耶尔只能表示。 等待,並心存希望吧。 还不了解社会险恶,不清楚“之后再说”就是不知道多久的之后再说的贾斯廷顿时从打的茄子状態缓过神来。 既然齐耶尔一时间也没事干了,他就提议道。 “那不如咱们去四楼老位置看看吧,教授们好像把那里开放出来让学生玩了!” “?” 那地方还保留著吗? 齐耶尔感到异,这是他意料之外。 第120章 闯关游戏的热潮 第120章 闯关游戏的热潮 “所以,为什么那个地方到现在都没坏掉?” 被贾斯廷硬拽著拖出宿舍、拉离了他埋头苦干了近一周的工作檯,齐耶尔半推半就地走在前往四楼的道路上。 在依次经歷了被【迷】侵蚀,又被齐耶尔差点拦腰截断,最后又隨【镜】的破裂而碎成渣渣,很难想像在这么多道工序过后,它还能向小巫师们投入使用。 “对啊,我记得那座空间当时应该確实完蛋了啊——— 跟在他们三人后面,黑色长髮的少女手指抵著下巴同样陷入沉思,为了不让自己翠绿的发色太引人注目,她又换了个形象。 虽然不清楚【镜】的这个形象又是源自哪个女孩,但齐耶尔看著总感觉特別眼熟,看起来人山人海的。 看著对方能够隨心所欲变化面容,他莫名想起了被麦格教授推荐订阅的《今日变形术》上对易容马格斯的介绍,看上去在效果上或许没什么区別。 但拋开这个不谈,齐耶尔叮嘱她把偽装做的好点,他可不希望过几天又听到什么“二重身”的传言在城堡里蔓延开来。 至於为什么拉上帷慢却还是被【镜】得知他们之后要做什么? 齐耶尔只能说,那点隔音手段是用连图像都没显现出来的半成品【静】布置的,根本拦不下完全体的【镜】,而这点他们互相都清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 “我帮你上了这么多天课,难不成一点消遣的时间都不给?太没人性了吧? —这傢伙,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是我使魔的自觉? 齐耶尔盯著连声抱怨的【镜】,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个给她加码的计划。 果然之后就將她打发到露比那里当牛马乾活吧,还不用发工资,简直没有比这更便利的劳动力了。 悠閒踢著鞋跟的【镜】不知为何又感到一阵寒意冒上脊背,她顿时紧张起来四处张望著看是谁要害她,但齐耶尔早就收回了视线。 不过把这些尚且遥远的事情拋诸脑后,对於他们即將抵达的场所,齐耶尔还是有点想法的。 原本被邓布利多设置为闯关地点的位置並不存在於霍格沃茨当中,准確说不是原有的城堡內部。 就好比某间神奇的有求必应屋是由隱藏於城堡里的无数个空间重叠而成,这里也是通过相似的技术达成的特別订製。 毕竟四楼那一侧下面还有不少教室,总不可能简单粗暴地一路打通下去,不然还让原本摆在那里的教室怎么上课? 所以独立於城堡又被城堡包含的空间才会成为【迷】当时的首选。 但这一切都在它们被齐耶尔收服后不復存在,而当时它们已经成了那片空间最根本的持有者,失去了它们,那里就跟无水之萍般很快消散。 “当时原有的设施也都跟著被收进来的人一起被排斥出去了才对,难不成—.” “有人把那些散落的设备全都收集起来,短时间內重造了一个跟原本一模一样的场景出来?” 齐耶尔的推测一出,三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白鬍子老头的身影,他甚至还在朝他们比剪刀手!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篤定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所想的或许是同一人。 “也就只有我们的这位校长会有这么大閒心了—— 作为最开始构建出这个专门用来闯关的空间的人,邓布利多绝对有能力重新开闢出这处娱乐场所。 而对於像倒垃圾那般被一口气从迷宫中赶出来的各类教授们的“心血”,也就只有拥有权限能掌握城堡內各类动向的校长能將它们一一收集。 好在先前教授们费精力的也只有对闯关项目的设计与对设施的布置改造, 这些东西还算保留完好,只是將其码到相应位置並不费事。 但就算这样,將原本的场地一比一復刻出来也不得不让人感嘆这老头是不是太閒了点? 要是让麦格教授知道邓布利多不批文件把活都堆给她,转头去重建一项娱乐设施,怕不是得当场红温,亲自拎著魔杖找邓布利多抒发下对加班的不满。 不过那里被开放出来可是让不少人都为之欣喜。 开学时被严肃警告后大家都对那里多少有点好奇心,现在能隨意进出,里面由教授们倾注心血的关卡可是狼狼吸引了热爱冒险的小巫师们! 果然,等到齐耶尔他们走到四楼,狭窄的走廊里已经排满了人,原先只有他们会经常到访的路威住处此刻热火朝天。 一道光幕立在门前,实时转播著闯关关卡內部的场景,几个房间的布置被循环播放,让不少想挑战自己的人跃跃欲试, 几位眼熟的级长站在前面维持秩序防止踩踏事件发生,而在齐耶尔他们走到跟前时,又有几人从门后被扔了出来! “吼鸣!” 百无聊赖的吼叫声从房间中传来,那正是路威的声音,看来他还没从这临时居所中被赶走,而是充当起了第一道关卡的守门人。 显然这份工作並不是很让它满意,被海格叮嘱了“不要伤到学生”之后,路威每次挥爪都得收著大部分力气,一巴掌能將脑壳像西瓜一样拍碎的爪子无聊地挠著地板。 只是它稍微出力就已经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壁障,目前还没有哪个人好运突破了路威这第一关往后行进。 看著刚刚就差一点就能摸到活板门的边缘,堪称最有希望的一组被路威捉住,指甲鉤住衣领丟了出去,外面旁观的人都不禁发出遗憾的嘆气声。 被扭头送出来的几人同样不服输,“可恶!又被那只大狗识破了!” “弗雷德,诱饵战术不成功,咱们只能考虑强行突破了!” “啊?乔治你疯了?我打三头犬,真的假的?” 从地上爬起,弗雷德和乔治商量著对策重新到队尾排队,轮到下一组继续挑战。 原本和他们一组的李·乔丹在充当吸引三头犬的诱饵,被第一个扫出局后揉著自已摔疼了的屁股说著再也不来了,转头走到了观眾席坐下,乔治和弗雷德对此没有意见。 就在他们嘰嘰喳喳地討论著怎么对付路威时,眼尖的弗雷德惊喜地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齐耶尔。 “齐耶尔!没想到你也来了!” 第121章 终於被触发的巧思 第121章 终於被触发的巧思 作为霍格沃兹前无古人后也不太可能有来者的捣蛋大王,你几乎可以在各种惹是生非的场合见到他们俩。 眼下这种几乎可以登顶霍格沃兹热搜第一条的大新闻又怎么可能少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俩可是在这处被隱匿了许久的场地开放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连续不折不挠地尝试了得有五六回,甚至一点一点摸索出了路威的捕猎习惯,制定了一套相当完备的诱饵计划。 路威確实被吸引到了李·乔丹那里,只可惜他没能撑上多久的时间。 在弗雷德最后暴露对活板门的意图时,解决了李·乔丹的路威飞速回防,將想趁机溜进去的双子逮住一起丟了出去! “所以说那只大狗未免太过离谱了,我们距离踏进去只差那么一步,它硬是把我们捉到了。” 弗雷德愤愤不平地说著,他的手都碰到活板门的边缘了,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进度是最优先的,他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连第一关都没闯过。 看看光幕上循环播放的后续关卡,植物迴廊、巫师棋阵、钥匙蜂群,光是看著都能明白会多有趣,可无法突破路威的他们就像被吊著胡萝下吃不到的驴,心里別提有多痒了! 要不是提前展示了后面的关卡提起了人们的兴趣,有不少反覆在路威手上吃的小巫师可能都要直接放弃了。 “齐耶尔,你说咱们要不要试一试?” 贾斯廷到齐耶尔耳旁窃窃私语,三人里他可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心生嚮往的, 只可惜反覆询问多次齐耶尔仍保持神秘感不愿过多透露。 保密到现在才揭幕,贾斯廷可谓跃跃欲试。 而且他们与路威的关係熟的不能再熟,看在他为了討好路威给它带了好几次从厨房拿来的、刚烤好的肉排份上,路威肯定能放放水,让他过去吧! “还是算了吧,你忘了他在这上面倾注了多少坏水吗?” 亲眼见到齐耶尔在调配他与弗利维教授一同筹备的环节时嘴角勾起的阴险笑容,安东尼就清楚这下边究竟是怎样的一趟受苦之旅。 明知山有虎,別去明知山。 智者不入险境,这是安东尼的意见。 不过对面的两个格兰芬多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见贾斯廷也有向三头犬发起挑战的意图,一眨眼就到他的身边,一左一右两边勾住贾斯廷的脖子。 “试!大胆地试!” “正好我们攻略组因李·乔丹退出少了个人,欢迎欢迎!” 甚至没等贾斯廷回復,双胞胎就架著他到队尾排队,儼然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而贾斯廷似乎並没有那么抗拒,虽然很遗憾安东尼不愿加入进来,但跟弗雷德和乔治一起想必少不了乐子,这正合他意。 看著贾斯廷远去,安东尼微微皱眉, 他看见光幕上路威又一次將挑战者打包丟了出去,很难想像为什么第一关会这么难通过。 作为最开头的,不应该是最容易通过的吗? “別急,你看著吧,硬打以学生的能力肯定是过不了,但路威是有通关机制的。” 齐耶尔扫视一圈,发现高年级的学长们到刚才为止都没什么动静,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位穿著拉文克劳风格长袍的瘦高女巫独自一人推门走进了房间,就当眾人以为她很快就会步前人后路被三头犬扫地出门时,她將隨身携带的备忘册变成了一架小巧的八音盒。 转动过后,悠扬的乐曲从八音盒中传出,旋律流入耳朵,刚想扑过来的路威眼皮垂拉著,最终还是没能贏下睡魔轰然倒下,陷入了酣眠! 然后这位学姐施施然地朝光幕的方向提了提袍角,打开活板门跳了下去。 第一个通过关卡的人出现了! 反覆失败后,与最初相比稍显沉寂的人群重新爆发出极大的热情,而齐耶尔能看到抱团討论的高年级学生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原来如此,俄尔普斯冥界行的典故,用竖琴声来催眠三头犬。” 见路威在音乐消失后缓缓睁开眼睛,安东尼暗自点头,希腊地区的神奇动物有著和传说一致的习性理所应当。 “其实三头犬的习性在书里有所记载,只是不在神奇动物保护学的0.w.ls中提及,所以很多人並没有特意了解这种课外知识。” 齐耶尔补充道,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提及过这件事,只不过在很后面的部分,不是真感兴趣很少有人会看到这么往后。 只不过安东尼摆在墙角的书架上有好几本这玩意,齐耶尔閒得无事顺手也就看完了。 虽然他制服路威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步骤,物理就是最好讲的道理。 那位拉文克劳的学姐通过第一关后,通往路威之间的门扉就被封锁了起来防止有人投机耍滑逃课。 只是齐耶尔看著她坠落后砸在魔鬼网上缓衝,拿萤光闪烁解开束缚后又施法封住了会朝她喷吐豆子的碗豆藤的嘴,衝过植物迴廊后一推门就被蜂群一般的钥匙群围攻,各种奇葩的效果在她身上体现。 无数钥匙像发动了神风特攻般主动衝上来触发了设置在其上的隨机纽扣,这位学姐的发间突然变得粘稠无比,而后火焰从上面点燃! 还没等她扑灭著火的头顶,又一枚钥匙狠狠撞上她的腰间,无重力的魔法触发,她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慌张地扑腾个不停! 飞到天上后她本能想释放盔甲护身防止更多的钥匙朝她发起攻击,可又一枚钥匙飞来,命中了她的手腕將她的魔杖打飞,缴了她的械。 最后两枚撞上她的头顶,在磕出一个大包后她的头顶凝出一片乌云,雨水落下浇灭了她头顶的火,也打湿了她的全身,並將她传送回了四楼右侧的门扉前! 而等她站稳后却发现,自己被整蛊了一连串,身上却无半点伤痕,只有头顶上仍稀稀拉拉掉著雨点的乌云证明著她並非做了一场梦。 这么有趣又没危险的体验进一步激发了以双胞胎为首的乐子人的兴趣,爭抢起下一个进去的名额,惹得级长们嗓门提了再提,最后都用上了扩音咒! 而看著终於有人被他的设计拦下,齐耶尔嘴角终於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第122章 教育改革 第122章 教育改革 “看来孩子们终於找到了诀窍了。” 位於八楼的校长办公室处,原本略显狭小的阁楼宽广了不止一倍,一行长桌摆在其中,风格像是邓布利多原有办公桌的扩宽型。 与四楼走廊处一致的光幕掛在陈列著歷代校长画像的那面墙上,几乎全部的教授都列坐於席,而最中间坐著的正是这场活动的主办者一一阿不思·邓布利多。 光幕刚好播放到五年级的拉文克劳轻鬆放倒了路威,往后继续行进的一幕。 邓布利多看得起兴,顺手举起手边的玻璃杯与坐在一旁的弗利维教授相碰, 然后往拉文克劳的沙漏里加了五颗湛蓝的宝石。 正如最开始邓布利多跟齐耶尔说的那样,这场倾注了教授们心血的小游戏最终变成了一场別样的期末考试。 教授们会根据各个学院的表现来为其进行加分,这个分数最终会影响到学院杯的所属,而每个项目会因其难度的不同,得分標准也会有细微的差异。 像最为放水的斯普劳特教授,她的项目更多是充当一个缓衝、防止小巫师坠落时摔得太惨的安全措施。 魔鬼网这种植物,只要上课听了一嘴多少都能知道其特性畏光畏热,这是连一年级的学生至今都能清楚的事情,因此通过这关的得分被限制在了两分以內。 在看到这位第一个吃螃蟹的女生轻鬆通过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设置,邓希利多面带笑意的又往拉文克劳的沙漏里投了两颗宝石。 同时位於四楼、被眾多小巫师瞩目的光幕上同步显示了得分,原本只是因为好玩而加入进来的学生们想必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些分数与他们课堂表现优异时获得的加分別无二致。 设置这种更加倾向於实操的考验,多少也是因为当下的学生们过於將精力倾注在理论上,减少了对实践的重视。 甚至邓布利多还打算把这项活动保留下去,成为每学期期末的固定项目並每年更新內容,进一步激励学生们的学习兴趣,寓教於乐。 只是很快,这位一马当先的女孩就有点乐不起来了。 看著她折戟於弗利维教授製作的设施,邓布利多乐呵著看向一言不发、但是愉快挑眉的弗利维。 “看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 弗利维教授其实心中也藏著一匹野马,更不提这些钥匙还是他趁著课后时间忙活了近两周才搞出来的,取得了预想的效果当然令人心生愉悦。 因此他也丝毫不在意被坑的人是不是自己学院的,此时的弗利维教授跟齐耶尔的观感一样,都是一个纯粹的旁观乐子人罢了! “別误会菲利乌斯,我並不是想指责你什么。” “相反,我也很乐意看到学生们被难题激发出智慧,奋起挑战的样子。” 邓布利多边说边看向光幕,果然如他所说,被折腾得格外狼狐的挑战者並没有气,而是赌气般紧握著隨传送一同回归手中的魔杖,又一次加入了挑战的行列。 每每看到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样子,邓布利多都会略带感慨的觉得自己有年轻了几分。 只不过他的这个想法似乎並不让坐在一旁的麦格教授认同。 “阿不思,我还是坚定我最初的看法。” “让学生们直面三头犬,这种事情还是太危险了!” 麦格教授眉头紧锁,她死死盯著光幕上呈现的一切,似乎路威哪怕有丝毫出格的举止她都会第一时间出言叫停这一切。 “无论再怎么说,让学生们直面5a级神奇动物都太过出格,他们很多人根本不具备在这种危险的生物手下保证自身安全的能力。” “但学生们不能一直都没有这份能力,米勒娃。” 仅是轻飘飘的一句,邓布利多就住了麦格想说的一切。 “我们不能仅让学生在书本中遭遇风险,让他们在实际面对危险的时候惊慌失措。” 事实上,魔法界远没有表面上看著那般风平浪静。 伏地魔从沉寂中再度活跃便是一个信號,而伴隨著麻瓜那边科技水平的不断进步,巫师原有的隱蔽手段已经逐渐捉襟见肘。 再加上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学质量每况日下,很多从这里毕业的成年巫师连个像样的盔甲咒都放不出,改变已然刻不容缓。 为了让学生在迈出校园走入社会之前拥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突发的事件,而不是只会握著一张合格的证书沾沾自喜,邓布利多认为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必须的。 如果不在学校的时候就將这一切教给学生们,难不成还得让他们步入社会后在经歷意外和风险的磨礪获得这些经验吗? “而且路威会注意力度,相应的保险措施也已经到位。” “作为第一年的试运行,难度上得到了相当大的抑制了,对学生们来说就像是一场游戏。” 每个项目都有可供人钻的漏洞,只要找准窍门,哪怕是一年级的新生也能轻鬆搞定。 在这种条件下,每个人的安全性都得到了充足的保障,再加上有他们这些教授在后台时刻盯著,一旦出现什么危险也能及时制止。 见麦格教授隱隱还是有些不放心,邓布利多继续说著。 听完老者讲述的这一切,麦格陷入了沉默。 其实邓布利多所说的这些麦格並非不懂,她本不是过於娇惯学生的人,要论其教学方面她敢说自己在霍格沃兹中是数一数二的严厉,只是一旦涉及学生的安全问题,她多少都会有些过保护。 就像一只年迈的母狮子般下意识地去担心幼崽们的安危,多少算一种关心则乱。 在明白这一切的重要性后,她也只好默许並继续观望著光幕上发生的进程, 只是紧锁的眉头梢微松升了些许。 “只是,西弗勒斯呢?” 麦格教授看向空缺著的、属於斯莱特林院长的席位。 “西弗勒斯他看了几场他们学院的学生闷头直衝,然后被三头犬狼狐丟出的影像后就闭著眼睛离开了。” 抿了口杯中佳酿,弗利维教授解释道,他离席的时候额头都要爆出青筋了, 高血压差点被气出来。 “看来这东西確实有必要。”麦格教授改变了点对当下活动的看法。 第123章 齐耶尔的坏主意 第123章 齐耶尔的坏主意 “快到我们了吧?” 隨著长队的逐渐推进,原本缀在队尾的齐耶尔等人也从末尾排到了前列。 原本念叻著绝不涉险的安东尼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加分项后也口嫌体正直地拉著齐耶尔排队了,事实证明跟他一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眼瞧著过来队伍越排越长,也多了不少生面孔,齐耶尔也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这套激励方法確实很有效。 学期末在即,对学院杯不说没有一点想法的他也愿意来挣这么一笔外快,帮自家学院抢点分数回来。 在有心人特意確认了位於礼堂的沙漏中的宝石是否真的增长了相应的数量得到肯定的回覆后消息立即疯传,將这里堵得越发水泄不通。 这可就苦了级长们了。 面对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在確认过这是教授方面的意思后他们也没法一竿子打死將这些人全都轰走。 实在没办法,勉强维持著秩序的几位级长合起伙来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採用號码牌的方式分散人流,並且强制要求组队避免单人造成的效率低下。 此举確实疏散了一部分人群,很多人都不在队伍里堵著,等待级长们叫號。 只是號码越往前的越不愿离开,硬是手握看纸条继续在那里排队。 有了通过路威的攻略后,第一关基本上已经形同虚设,反覆被学生们诱导至香甜的梦乡又被开门的动静惊醒后,威武的三头犬也摆烂了。 它乾脆往旁边的角落一趴,將通往活板门的路让开,主打的就是一个消极怠工。 来回来去被人叫醒,哪怕是张怀民也撑不住啊! 於是在守关者主动放行的情况下,大家也都乐见於此,闯入下一关的效率越发提升。 然后齐耶尔就看到了在他的心血下眾人各种各样的“死相”。 上一个刚刚触发隨机的爆炸效果,被炸的蓬头垢面后赶出地宫,后一个就被困在无限的镜面中不知所措,最后自己选择放弃被排斥了出去。 看到那些镜面,不少人都莫名的一颤,似乎有些美好又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心中祈祷著轮到自己时不要遇到这种效果。 看来【镜】给不少人都整出了心理阴影,以后照镜子估计都得抖三抖才敢上前。 说起那个捣蛋鬼,她见到这么热闹的场合,自然也想插上一脚,去邀请同行的伙伴一起组队了。 齐耶尔眼看著她精准找到了哈利三人,凑上前去牵住赫敏的手进行搭汕。 什么嗅髮丝啊、夸妆容啊、吻手礼啊的。 一系列齐耶尔看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操作硬是哄得赫敏一愣一愣的,二话不说就被【镜】拉走了,留下一脸憎逼的两位男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齐耶尔都不知道她这些不著调的举动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在她走后齐耶尔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哈利的脸色,確认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疲倦,於是也就放心了。 哈利是在帮他抓【甘】的时候著的【镜】的道,虽说到底也没帮上齐耶尔什么忙,但人家確实是因为这件事才身陷险境的。 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齐耶尔心中难免过意不去。 “別出神了,这次真的到我们了。” 身后的安东尼肘了齐耶尔一下,將他的注意力拉回。 早在他们之前的组合都被齐耶尔跟弗利维教授联手倾注恶意的蜂群拦下,两人没准能是一口气通关的第一组。 將手上的纸条交给一脸严肃的珀西,经他核实后被放进了场地內。 而进场的第一时间,趴在角落的路威就警觉地昂起头来。 那股附骨之疽一般的危机感又开始疯狂报警,这几乎已经成为了路威辨认齐耶尔的第一特徵。 “值班辛苦了,来。” 齐耶尔还以为这是路威在欢迎他,於是和往常一样从怀中掏出一瓶盈满红色的药水,將其丟给三头犬最中间的脑袋看著它连瓶一起嚼碎。 吞下补给的路威顿时从疲倦中挣脱,精神抖擞地抖了抖身上的毛,眼睛都亮了不少! 看著路威这副状態绝佳的样子,齐耶尔心中又有了个好点子。 他指尖滑动,游走的魔力之线迅速编织出六枚圆球的形状,再由魔杖依次点过,被固定了雏形的圆球顿时被变作结实的耳塞。 魔杖挥动,几枚耳塞飞往路威的耳旁,替它堵住声音传入的渠道。 做完这一切后,齐耶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这下那些奏乐的手段就不能轻易起到作用了。 怎么能让那些人这么轻易地就逃课?这块可是得持续好些日子呢,好戏还得往长了看! 又拍了拍大狗狗的后背,让它继续做好阻拦学生的工作后,齐耶尔在安东尼“你做个人吧”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拉开了活板门。 “愣著干什么,快点。”齐耶尔甚至反过来催促安东尼。 跳下活板门后,短暂的失重感后齐耶尔感到自己被某种坚韧的藤蔓接住,清楚魔鬼网习性的他在这些植物越缠越紧之前抽出了一张牌。 “【灯】·萤光闪烁。” 昏暗的空间仿佛迎来了日出,璀璨的日光隨著细小的灯球散开照亮了这里的每一片角落。 棲息於阴暗角落的魔鬼网哪里见过这场面?它们就像过敏患者远离过敏源般飞速从日光之下撤离,齐耶尔也因此从束缚中解脱轻盈落在地上。 同样粉红色的热气球適时浮现,將落下时少了魔鬼网支援的安东尼平稳接住,防止他直接摔下来把腿摔折,没拿到分数之前就先去校医院拜访庞弗雷夫人了。 安东尼落地后脸上倒是没有惊慌,他早就清楚齐耶尔准会整些活来通关, 也清楚对方一定会接住他。 “接下来就是你的部分了吧?” “营销了这么久的隨机纽扣,我还是第一次要亲身体会这些未刪减版的威力揉了揉手腕,安东尼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这么自信?那我待会可不帮你了。” 齐耶尔挑眉,他可没准备亲手打自己的关,这种好玩意当然得留给其他人玩“呵,多少有点准备。” 將歪掉的眼镜扶正,安东尼伸手推开了第三关的大门 第124章 充当考官 第124章 充当考官 事实证明作为跟齐耶尔混的特別熟的一员,安东尼的战斗素养还是超过大部分的同龄人乃至比他年长不少的学长学姐。 儘管释放的魔法强度並不让人称奇,但他有脑子啊! 面对袭来的钥匙蜂,前人经验让他第一时间支起了盔甲护身,享受了这么多次【盾】的便利,安东尼自然清楚拥有一处好的壁垒是件多么方便的事情。 “蜂群”簇拥而上,衝撞著铁甲咒的防护,触碰激发的魔法进发出五彩斑斕的光,每种色泽或许都代表著某种特別的魔法效果。 虽然齐耶尔在向弗利维教授交货时设置了年龄识別装置,让它们施加在学生身上时削减大部分威力,但原本的杀伤力不代表消失不见! 像是盔甲护身这种魔咒就无法触发这种装置,因此安东尼布下的防护很快就在持续不断的轰击下被炸出了裂纹。 意识到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安东尼果断朝呈集群態抱团准备一口气衝破盔甲咒的“蜂群”释放了寒冰冻结。 冰蓝色的魔法正中目標,形成一片群体的钥匙们顷刻间结成硕大的冰块,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可这只是一小波,前赴后继的钥匙们以决死的气势朝他扑来,一时招架不下,安东尼只好將魔杖快速指向天空。 “障碍重重!” 瞬发的障碍咒射出,携无边之势袭向安东尼的钥匙群顿时行动变得迟缓。 意识到临时建造的战壕无法支撑他完成接下来的反攻,安东尼趁此机会撤销濒临破碎的盔甲咒,连忙侧身躲向违背波及的空地寻求安稳。 至此三四个回合,他已经成为坚持的最久的那一批挑战者了,不少人真的如邓布利多所说连个铁申咒都用不出来,不过一合就被送了出去。 从路威那里变成大放水后,甚至有在魔鬼网那折戟的,惹得幕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黑了又黑。 唉,快乐教育—— 但这几个回合,安东尼明显感到了压力。 不对呀,最开始在外面看到的应该没有这么难啊? 场地外的光幕会转播一部分场景出去,儘管这可能会被教授们刪减一部分以防给学生们太多助力,但安东尼能保证他所见的大部分情况都远没有此刻令人感到棘手。 —就好像特意为他上强度一样。 这么想著,安东尼的目光开始飘忽,他在寻找那个跟他一同进来,此刻却消失不见的身影。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在墙角的阴影下找到了齐耶尔,他指尖闪烁著银色的光辉,细不可察的银丝从魔杖尖往顶上延展,逐渐没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感知到安东尼的视线,齐耶尔笑著朝他打招呼,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正在暗中捣鬼的事实,五指进而一扯,迟缓状態下的钥匙们再度被激活,调转予头再次找上安东尼! 你小子—·! 安东尼被骤然加速的钥匙惊到,情急之下施展出的盔甲护身在防护强度上不比先前,很快就被疯狂的钥匙撞破,砸在他的头上鐺鐺作响。 破开一个口后更多的钥匙蜂拥而至,沿著仅有的漏洞钻进了铁甲咒內,安东尼只得朝自己周围使出火焰熊熊,让烈焰环绕四周,勉强驱赶了纠缠不休的钥匙们。 看著被高温燎焦的衣服,安东尼朝齐耶尔竖了个中指! 你等著的! 见此齐耶尔眉头一挑,其中一枚被附加了“雨水”性质的钥匙猛地炸开,纷纷而下的雨滴浇火了安东尼身旁的火焰。 作为製造者,他自然持有这些被造物的权限。 由於封印之书的进化,齐耶尔对出自他手的產品有了更进一步的感知,因此对他来说同样隨机的纽扣钥匙此时也能立刻了解其用途。 虽然钥匙是由弗利维教授提供的,根权限不在他手上,但附在上面的隨机纽扣可不同,齐耶尔就是借看这份连接支配看全场的“蜂”们。 但是由於“工蜂”的强悍无比,很多人在不堪其扰之下忘掉了这关的主旋律,他们需要找到被“工蜂”们守卫著的“蜂后”才能通关。 而安东尼作为从关卡设计最初就被齐耶尔分享了从零到整的设计思路的“內测玩家”,自然不会搞混其中的真諦。 至於被假钥匙包裹著的真钥匙的所在,答案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了吗? 安东尼转身拦下又一批进攻的钥匙群,猛地扭头看向齐耶尔,眼底一抹蓝光闪过。 只要亲自问问掌控这一切的人偶使就好了! 与安东尼视线相接,齐耶尔又感到一股意念正在尝试撬开他的心防,波动与在迷宫中第一次遇见镜像时如出一辙,这让他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莽撞地对我发起心灵窥探可是很危险的。” 如果齐耶尔想採取措施,守候包裹著他意识海边缘的劳模牌可是会直接將安东尼的窥视反弹回去,届时就是实打实的心灵衝击了。 但能想到从这方面破解此题,虽然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也算是別出心裁,於是齐耶尔就算他通过了。 从齐耶尔处读到了真正钥匙的所在,安东尼眼前一亮,视线锐利如剑直指最高处被丝线倒掛著、背部不著一物的黄铜钥匙,魔杖像利刃般划出! “四分五裂!” “钥匙飞来!” 切割咒精准割开了固定的线绳,又一个飞来咒接上,真正能够通往下一关的钥匙成功落入安东尼的掌心! 而在“蜂后”被捉走的瞬间,狂躁的“工蜂”像断了线的人偶般散落在地, 蜻蜓般扑扇著的翅膀停止运作,让开了一条通往后续的道路。 可安东尼尽在將钥匙插入门锁,听到咔一声后才真正鬆了口气,回头看去,不断给他上强度的齐耶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你这傢伙,回去后给我等著。” “干嘛这么严肃?这不过是个玩笑~” 齐耶尔笑著应对安东尼的谴责,看著散落一地损失不少的装置,他盘算著之后或许需要镜像的设施来填补相应的空缺就在他继续压榨【镜】,让这位仍处於劳改阶段的库洛牌成为下一个劳模前。 就在他们踏出房间的第一步落定,属於拉文克劳的沙漏上应时落下二十颗宝石! 第125章 时代的浪潮 第125章 时代的浪潮 后面几场虽然比起齐耶尔的精心调教来讲稍微差上几分,但也都將趣味性发挥到了极致。 步行於前人未踏之处,齐耶尔他们虽然也成了第一个吃螃蟹挑战未知的,但也是第一个品尝螃蟹鲜美的。 麦格教授的巫师棋阵似乎又经邓布利多二次改造,一字排开的各类石像站立在棋盘样式的高台上,红蓝两方各个肃穆庄严,手中剑锋兵刃同样锐利非凡。 齐耶尔的独特视界告诉他这些石像上有著极其复杂的变形术,而且石像似乎可以听从人的指令,具有一定的反应能力。 这次安东尼仍想自行解决,但有些手痒的齐耶尔同样兴起,准备插上一手。 在他们踏上属於蓝方的高台后,台上的石像兵装一齐敲地,肃杀之气油然升起。 而后二话不说,互相开始了拼杀! 石剑相碰,甚至有碎屑进溅而出,只是石像与石像之间亦有差距,蓝方的石像显然承受不住红方的巨力,很快就招架不住被压至跪地。 这下两人看明白了,这局的关键在於协助蓝方击败红方,如何编排数值较差的阵容是关键。 红色的石像將展现疲態的对手武器挑飞,作势要將蓝石像的头颅砍下,可挥下的刀刃却在抵达某处后寸步难行! 石剑的尖端被精致的银线束缚,无论它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而在它视野所不能及之处,银线潜声延展,最终贯穿了它的核心! “哦呀,稍微用力过猛了。” 看著原本威风凛凛的石像轰然倒塌碎作一地碎石,齐耶尔摇晃著魔杖不甚在意,在他看来这点石头比豆腐渣好不到哪去,都是一碰就碎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简单粗暴的通关方式?除你武器!” 另一边老老实实按照策略通关的安东尼刚借著石像的遮掩打飞了敌人手中的武器,命令著友军將其斩首后就看到齐耶尔又开始玩他力大砖飞的那一套面露黑线。 说实话他都觉得齐耶尔来这一趟就是奔著拿分了,虽然他也是,但安东尼多少抱著些锻链自己的想法。 侧身躲掉背后袭来的兵刃,安东尼表示超標数据怪不要打扰他们操作党的游戏体验了,而后又一次用缴械咒击飞了石像的武器,又用飞来咒將飞出的剑刃砸在红石像身上。 石制的二者互相碰撞貌似还是武器的那一方更加坚硬,红石像被砸了个粉碎。 自己的方法顺利奏效,安东尼满意地推了推眼镜,刚想发表一点对攻略方法的见解就看到齐耶尔魔杖上绽出日光,喷发的光炮直接一桿清场! “嗯?你想说什么?” 乾脆利落地一举歼灭了近十座的石像,还在感慨麦格教授整的东西有点太脆了或许需要他再加工一下的齐耶尔转头就看到安东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什么了,往后走吧。” 顿时什么乐趣都没有了安东尼迈步走向出口。 果然跟这傢伙一起一点游戏体验都不会有的,安东尼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下次拉著贾斯廷一起吧,至少他还正常点最后一关是斯內普设计的,简单的逻辑推理,虽然对普遍缺乏推理能力的巫师来说会很棘手,但並没有拦住齐耶尔两人。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正確的魔药,饮下后穿过了最后的门扉。 一阵刺眼的强光过后,还没等齐耶尔睁开眼,礼和彩丝带就喷涌而出,紧隨其后的就是教授们热烈的掌声! “恭喜,让我们为勇敢者喝彩!” 为首的邓布利多掌声尤为热烈,他毫不吝嗇的大手一挥,属於拉文克劳的沙漏就又多了五十颗宝石! “阿不思,这是否太多了些?” 麦格教授第一时间发出质问,但她还是用讚赏的眼神看向齐耶尔,尤其是从弗利维教授那得知齐耶尔也参与进第三关的製作时,眼中的欣喜怎么也抑制不住。 “並不,米勒娃。优秀的表现需要相应的嘉奖。” 说著这话的同时,邓布利多不偏不倚地注视著安东尼,显然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邓布利多从一开始就没想用这些东西考验齐耶尔,但跟齐耶尔同一组的安东尼所展现出的优秀表现让他眼前一亮,同时也印证了他想法的可行性。 事实胜於雄辩,邓布利多捣鼓出的这一套在教育层面显然能达到他心仪的標准,巫师的实战经验也能从此得到锻链。 迎著邓布利多欣喜的目光,齐耶尔这才意识到各个关卡设置的深意。 第一关考验的是学生对神奇动物习性的了解程度,促使学生去进一步学习与他们共存的生灵有何特点。 而在动物之后,第二关自然就轮到植物的场合了。 等到第三关,则是一场充满意外和刺激的实战环节,此时会极大程度考验学生的应变能力与反应速度,机会稍纵而逝,不牢牢抓住这一瞬就將迎来败北。 第四关则是考验团体战,如果没有齐耶尔力大砖飞的扫除障碍,本应是一场团队倾力合作才能渡过的难关。 而第五关,邓布利多將其布置在最后的深意在於许多巫师过於沉溺於魔法的方便性,导致其在事物判断的基本逻辑上显得十分不足,他想要建议人们去锻链这一点。 如此五点,是邓布利多任职校长数十年总结下的经验,是他对英国魔法界当下病弊的剖析解读。 俗话说种下一棵树最好的时刻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邓布利多是个不喜欢掌权的人,因为过去的一些错误导致他对权力避如蛇蝎,一直压抑著自己的影响力。 但无论他的意向如何,变革之时已然迫在眉睫,霍格沃兹的內部矛盾就是当下社会的缩影,四学院的分歧早该解决,他本有能力,但一直拖延到现在。 但他如今仍没打算自己来掌舱的打算,因为出现了一位比他更优秀的舵手。 邓布利多以欣慰的目光看向齐耶尔,一位心中怀著“爱”的巫师,是不会將时代引领向错误的方向的,这跟他不同。 只不过在送给他们一枚小小的奖牌、將二人送出校长办公室前,邓布利多文叫住了安东尼。 “戈德斯坦,我应该发现的,这真是个熟悉的姓氏。” 安东尼让邓布利多抑制不住回忆起了往昔。 半响,他对安东尼说:“代我向你的祖父母问好。” 第126章 学期末 第126章 学期末 在这个隱藏的加分项被曝光之后,重赏之下確有勇夫,继安东尼之后竟然真的有几位闯到了最后,同样得到了加分五十的殊荣。 这些大部分都是六七年级接近毕业的巫师,而且人数不算多,大部分都是0.w.ls考试周获得出色成绩的优秀巫师,算是凤毛麟角的那一批顶级人才。 至於低年级的学生大多都是一轮游,从综合素质上看他们还有待成长,也没找到邓布利多口中通关的窍门。 绝大多数都是被齐耶尔那一关拦住的,这让他这个始作俑者相当满足。 拜此所赐,霍格沃茨开始了一波学习盔甲护身的热潮,很多人都重新意识到了活下去才有输出这个道理,所以铁甲咒顿时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饶,不会的迫切想要学习,不能熟练掌握的想要进一步熟练。 能否通过第三关成为了他们向朋友炫耀的谈资,为了朝朋友显摆又或者真想提高自己的能力, 后几个月城堡內的学习氛围骤增,连躲在休息室打高布石的人都少了好多。 看在学生们如此热情的份上,关卡的另一位主创弗利维教授就破例在课外多开展了一项盔甲护身培训班。 不收学费、不记考勤,而且来去自便並不强求。 弗利维教授原本申请了一间大教室,姑且估计能装下那些自愿前来的巫师们,可对此抱有兴趣的学生数量还是震惊了他! 四个学院的学生混杂交织,现场喧闹非凡,弗利维教授特意挑选的大教室一时甚至装不下这么多人!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向邓布利多申请,將礼堂空出来用作展示与练习,还將另外几位院长都拉来协助,並隱隱以学院的不同开始了竞爭。 只是几位教授各有各的教学风格,相较於柔声细语的斯普劳特教授,斯內普那边就显得骂声与魔咒齐飞,毒舌共飞沫一色了。 作为第一个从观眾席离席的教授,斯內普难以忍受自己的学生表现如此之差,直到培训班开课斯莱特林的分数都是在三四名之间波动,这不就显得身为学院杯六冠王的斯莱特林跟个衝击波一样了吗?! 这几天他每每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说这几年斯莱特林的许愿杯都是斯內普搞黑幕故意猛扣其他学院分得来的。 虽然事实的確如此,而且以格兰芬多为甚,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学院的这批人是真的一点都扶不上墙,於是越听心里火气越重。 於是斯內普的教学风格就成了严厉的那个,他是真没放水,没支起盾的、盾强度不够的,都被狠狠击飞! 以他做例,反而让其他三个学院的人学得更认真了,生怕自家教授也来这么一出“实战是最好的教学”。 这段时间礼堂热闹非凡,很多人一下课就往这边走,三人俩伙结个伴就开始互相练习,卷的令人胆寒,很多没打算掺和进来、只想过自己舒坦小日子的小见了都不敢往礼堂走,直接就从校厨房拿吃的在休息室解决了。 但这么突击补习倒还真的有点用,参与进来的人能在爆炸下撑的时间明显增多不少,有几个还真让他们闯过去了! 然后就被麦格教授的石像揍了个鼻青脸肿。 儘管如此,但肉眼可见的进步还是最激励人,直到学期结束这股学习的热潮都没消退,如果不是小巫师不能在校外施法,他们怕是在家都要继续! 而在这样的风潮下,期末如约而至。 当笔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齐耶尔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起身。 这节是魔咒学的考试,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因此哪怕有段时间他让【镜】替他代课齐耶尔也能隨手拈来。 后续由弗利维教授主持的实践阶段就更轻鬆了。 齐耶尔刚一推开门,端坐在调高了好几层的座椅上的弗利维教授就笑著对他说: “我相信你的水平,但程序还是得走一下的。” 確实如弗利维教授所言只是走一下程序,他直接让齐耶尔將课上教的几个魔咒示范一下,就直接当著齐耶尔的面在他的成绩单上写下一个大大的“0”。 “相当完美的演示。”末尾弗利维教授留下如此评价后就示意齐耶尔可以离开了,后面还有人等著。 只是在齐耶尔临走前,弗利维教授又叫住了他,並朝他眨了眨眼睛。 见到教授如此暗示齐耶尔就秒懂了,並竖起大拇指回应弗立维教授。 下学期继续! 显然弗利维教授也爱上了给学生出难题这件事,而且尤其乐意继续跟齐耶尔合作! 后续的考试也在依次进行著,变形术、草药学、魔药学、黑魔法防御术。 当齐耶尔连续两次见到斯內普的时候,这老蝙蝠脸色漆黑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先前斯內普的铁甲咒训练得过於粗暴,以至於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承受不住这般高强度的教学,很大一部分人都临阵脱逃当了逃兵。 虽然也可以找其他学校的教授继续学习,但平时趾高气昂惯了的斯莱特林们哪里会做得出低声下气去求別人带自己一起的举动? 於是在其他学院都有长进,唯有他们院止步不前的情况下,原本和拉文克劳爭夺第一席位的斯莱特林在持续不断的额外加分下已经快沦落到跟赫奇帕奇坐一桌子了! 秉持著身为创办者的弗立维教授完全自愿的原则,斯內普也不好强拉著不愿继续跟进的学生到礼堂接看挨打,只好在魔药课上发力。 只是照齐耶尔早上看到的沙漏中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出意外斯內普七冠王的愿望怕是要出意外了。 只是好在他身为教授的素养还是有的,在齐耶尔按照课本一比一復刻了遗忘药水之后,斯內普也只是暗讽了一句“缺乏新意”,还是给了齐耶尔“0”的评价。 於是在手握著一张全“0”的成绩单的情况下,齐耶尔迎来了他平生第一个学期的终结。 第127章 聚光灯下 第127章 聚光灯下 “鐺鐺鐺!”邓布利多敲了敲案上的小铜钟。 清脆的钟声让晚宴上躁动不已的学生们声浪渐息,所有人的自光都看向邓布利多。 见学生们都紧紧盯著自己,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我相信你们等待这个时候已经等很久了。” “家里柔软的床铺、不需要上课的早晨。” “最重要的是,你们为之努力了一个学期的学院杯究竟落谁家。”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明显察觉下面的小巫师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正等待他宣布最终的结果。 今年毫无疑问是至关重要的一年,斯莱特林已经连续捧杯了六年,如果今年仍由他们获胜,那此时的七年级將成为自入学起便一直將学院杯握在掌中的一届学子! 如此震撼人心的成就牵动著所有人的心弦,爬得越高也就意味著越多人想要看其登高跌重。 其他三院都盘算著將斯莱特林拉下神坛,而这座神坛的建造有多少水分大家都心知肚明。 见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將心放到了炉火上煎熬,邓布利多也不卖关子。 “那就让我们从后往前说吧。” “第四名,赫奇帕奇367分!” 不出意料今年又是赫奇帕奇垫底,斯普劳特教授似乎已经习惯了,往年第四名的位置不是他们院就是格兰芬多,这么多年下来不习惯也该习惯了。 就连底下的院学生都对此习以为常,垫底这件事丝毫没有干扰到乾饭的心情,他们一个个坐立难安並非为了分数,而是为了迟迟未开的晚宴。 毕竟就四个学院,总会有一个垫底的,往好处想,这不还是第四名吗? “第三名,格兰芬多428分!” 狮灌两个难兄难弟一直都是斯內普炮击的重灾区,尤其是在他们的魔药教授心头蒙上阴霾的那段时间,承受不住斯內普人威压而在魔药课上屡出紕漏的格兰芬多不计其数,这可给了他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今年多了哈利这个优秀找球手,他们得以在魁地奇上拔得头筹拿下冠军,再加上闯关空间的额外加分上狮院也最是奋发进取,他们早就被打下四百的分数线了! 麦格教授对这个成绩並不算特別满意,但也不失望。 毕竟魁地奇杯拿到了,这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小狮子们听到自己排名第三,还没来得及在意就紧张地盯著拉文克劳的方向不放。 他们自然是没机会了,將斯莱特林拉下马的希望就寄托在了拉文克劳上! 自己的失败固然令人泪丧,宿敌的成功才更让人心!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焦急地等待著邓布利多道出最后的结果。 老者也不负重託,他將剩下鹰蛇两院的分数一举托出。 “第二名,斯莱特林489分!” “第一名,拉文克劳532分!” 话音落下的瞬间,悬掛在礼堂的旗帜瞬间变作代表著拉文克劳的湛蓝色,人们不约而同开始欢呼庆祝! “齐耶尔你听到了吗?!我们是冠军!” 哪怕是向来稳重自持的安东尼也不免跟齐耶尔抒发自己的激动,贏得这样的荣耀已然是莫大的欣喜! 只是齐耶尔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紧紧盯著邓布利多,而老者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朝他俏皮地发来一个wink。 这是邓布利多要开始搞事的节奏。 齐耶尔心中警声大作,可没等他做出举措,台上的邓布利多嘴唇微动,已然將他想说的话展露地明明白白。 “最后,我们还有一些事项需要嘉奖。” “拉文克劳的齐耶尔·里德同学,作为帮助弗利维教授建设四楼挑战第三关的得力帮手,我会为他加上70分的额外加分!” 此言一出,属於拉文克劳的沙漏顿时哗啦啦地落下数量惊人的宝石,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分差越发显著,而周围的人也都將惊的目光投向齐耶尔。 为什么教授会破例让一个一年级的帮忙? 还有· 好傢伙,原来你就是那个折磨我们这么久的罪魁祸首!? 这两种想法雾时间布满了在场学生的內心,与前一种相比,后一种的比重要高的多! 被邓布利多当眾点名,齐耶尔只好掛起標准的营业式微笑,站起身向四周点头示意,最后在周围视线的死角处以危险的眼神狠狠刮向满脸无辜的邓布利多。 老头,你给我等著! 明明拉文克劳的获胜已是板上钉钉,这不怀好意的老东西非得来上这么一出,將齐耶尔拉到舞台中央受人瞩目。 他人的关注並非好事,不必要的视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齐耶尔最討厌麻烦。 邓布利多將隱藏在暗影里的齐耶尔拉到聚光灯下,虽不知他此举的目的是为何,但齐耶尔清楚这绝非等閒,他甚至隱约感到他平静的校园生活仿佛正要离他而去! 齐耶尔表面维持著风度,內心已经快骂出声了。 老蜜蜂,等下学期的。 明年我不让你得尿病高血压算你身体好! 他准备连夜让【甘】將邓布利多收藏的甜食都换成甜味与原先一致,但分与热量都爆炸式飆升的配料,让他喝的护齿魔药也都变成没有效果的甜水! 简单致意过后,齐耶尔顶著周围人心思各异的视线施然落座,模式化的笑容上是即將掩饰不住的暴起青筋,坐在旁边的安东尼都为了不继续刺激他默默撤远了几厘米。 浓厚的威胁感让所有盯著齐耶尔的人都从背后窜上一股凉气,不自觉地將视线移开,继续看向台上的邓布利多。 “最后,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大家开动吧!” 邓布利多轻拍手掌,眾人身前的桌上瞬间盈满了丰盛的美食,眼前的一幕与开学时別无二致只是一年过去在座的各位都收穫了不小的成长。 只可惜齐耶尔貌似没了大吃大喝的心情,他的刀叉再一次折磨起盘上的肉排,將切成肉糜的牛排放入口中咀嚼,迅速搞定一餐后在其他人將注意力投回这里之前利用无师自通的气息遮蔽离开了宴会,將安东尼独自一人留在礼堂当靶子。 就这样,在【锭】的保护下,齐耶尔平安度过了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登上了返程的火车。 第128章 尼可勒梅的邀请 第128章 尼可勒梅的邀请 站台停滯的火车上,齐耶尔倚著车窗眺望著远处的城堡。 感谢【锭】吧,至少有它在齐耶尔可以避开那些对他如狼似虎的同学的寻找,在这趟列车之旅中寻求一点安寧。 以防万一,他甚至是把行李打包后將熟睡的斯比强行塞进行李箱,拎著箱子骑著【翔】从窗户那里直接飞到站台的,好在蒸汽列车的车门並不牢靠,给了齐耶尔可趁之机。 逐渐,齐耶尔的视线聚焦在城堡渺小又醒目的塔楼上。 哪怕是现在他都或多或少有些被那个白鬍子老头算计了的感觉· 就在学院杯颁奖结束的晚上,无暇入眠的齐耶尔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掀开帷幕起身,將邓布利多交付给他修补好的星月纹路长袍打包,抄起桌上载满库洛牌的封印之书就趁著夜色溜出了宿舍。 隨即在打晕了不巧碰到的费尔奇后,懒得在意这么多的齐耶尔直接让遍布城堡的丝线把他拖回自己的门卫室,在学期的最后送了操劳了一整学期的他一夜安眠。 气势汹汹的齐耶尔直衝到校长办公室前,守门的石像鬼被他惊醒,但它还是颤颤巍巍地跟齐耶尔说: “哪个口令— “嗯?!” 齐耶尔面色越发不善,只是斜了石像鬼一眼就嚇得对方若寒蝉,求生欲极强的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让开了道路。 往上的楼梯延展,齐耶尔也没这个閒心找一座石像的麻烦,而在他走后石像鬼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水,它才刚活几千岁可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去报修啊! 往上爬了几步楼梯,眼熟的木门映入眼帘。 站在木门前,齐耶尔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呼出,简单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领口后他轻轻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月已高悬,可邓布利多亦未寢,齐耶尔就听到一阵从容的脚步声,门后一身睡衣的邓布利多似乎对他的到来並不意外,还邀请他来一杯热牛奶。 “教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齐耶尔摇头拒绝。 “別这么急,孩子,先坐下来吧。” 邓布利多温和的说著,他侧身让开道路,邀请齐耶尔进来一敘。 要说最开始齐耶尔对於邓布利多不曾通知他的“突袭”他有一种平静生活的秩序感被打破的恼怒,在经过短暂的冷却后这份火焰削减了不少,残留的余灰中剩下的就是不解。 邓布利多非要將他从暗处拉出来这是为了什么? 这么久的接触让齐耶尔清楚地认知到这位看似疯疯癲癲的老人虽然平日里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找找乐子,但他不会因为这种荒唐的原因特意打扰齐耶尔的生活。 让原本沉浸在自己研究中的齐耶尔日子变得鸡飞狗跳嘈杂不堪,这並非邓布利多想要看到的。 只是齐耶尔本以为老人会在入座后主动开口,却不曾想邓布利多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还拿出了藏在抽屉里的蟑螂堆,一口一个咀嚼起了这些还在爬行的果。 齐耶尔的眉头跳了跳,明白对方是不会先开口了。 於是他拿出了打包好的长袍,將其抖落开来向邓布利多展示修补过后的衣物。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邓布利多教授,您看到这件长袍了吗?” “哦,相当棒的手艺,我都看不出来它跟之前有什么区別。” 长袍被展开的瞬间,邓布利多眼前一亮。 当时齐耶尔提议可以缝补好这件被炸坏的长袍,过了这么久后拿过来一看確实与最初看不出区別,修旧如旧了。 见邓布利多发出了预期之內的称讚,齐耶尔缓缓抽出了一张库洛牌置於长袍之下。 细小的火苗自牌上燃起,他状似威胁般將【火】离长袍靠近了一点。 “现在请问可以开始我们的对话了吗?” “这么晚了,我想我应该不是过来白您一杯热牛奶的。” 齐耶尔言语和善表情和缓,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没什么耐心了。 对於齐耶尔玩笑般的威嚇邓布利多蹄笑皆非。 “好好好,不用这个样子的,我跟你解释。” 这件长袍確实是邓布利多的心头好,但事实上他的衣柜里有好几件跟它款式相似的,真要烧了也无伤大雅。 但既然齐耶尔都象徵性地摆出这样的態度了,再不做出点正式的回应就显得他邓布利多不近情面,也清楚齐耶尔不得到个合理的理由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了。 於是在一番秉烛夜谈过后,邓布利多以一套谜语人的方式將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百岁老油条想要糊弄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还是太容易了,在经歷了一阵云里雾里的解答之后, 齐耶尔好像听懂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但唯独他清楚了一点。 那就是这老头想把他包装成一个案例,他以后的校园生活肯定不能像这个学期一样安逸了! 意识到自己貌似只能接受这一点后,齐耶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老者已经在最隆重的晚宴上將这件事曝光,后面怎么发展早就不是人为处理的了的,齐耶尔又不能一口气將全校的人记忆都洗了吧? 最开始只是兴趣使然的掺和了一把,不曾想竟將自己装进去了齐耶尔倒也不是抗拒这一点,事实上他还挺乐於体验学院生活,毕竟这是他梦寐以求许久的事物,但人太多了就只剩烦了。 -算了,到时候把安东尼推出去应付吧,只要他躲得够快,麻烦就追不上他! “对了,关於那份原本置於关卡尽头的奖励—“” 这次轮到齐耶尔目光飘忽了。 邓布利多知道齐耶尔拿走了魔法石,齐耶尔也知道邓布利多知道齐耶尔拿走了魔法石,只是邓布利多貌似没准备在这上面多做文章。 “我徵求了它原主人的意见,我的那位老朋友对它能碰巧被另一位年轻的链金师取走也很是意外。” “但不用担心,他对此很是乐意,毕竟他已经用不上这东西了,觉得让它成为下一位优秀链金师的道標是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说著,邓布利多递给齐耶尔一封信,信上有繁琐华贵的纹点缀。 “尼可想见你一面,但也不算太急。”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了,再等上一两年也不算久。” 第129章 对卖掉朋友的补偿措施 第129章 对卖掉朋友的补偿措施 蒸汽列车上,齐耶尔摩著金纹点缀的信件,暂时没有打开它的想法。 虽然对尼可勒梅“长生者”的故事在这边居然是真的而略带惊讶,也没想到这位老者居然活到了现在,但世上也没有別人邀请了就一定得去的道理吧? 当然,齐耶尔並非打算放老人家鸽子,主要是他这个暑假已经早有计划,他並不想临时做出改变。 所以虽然对这位六百岁老人不介意他暂时“挟持”了魔法石而满怀谢意,但齐耶尔也只好让他老人家多等几个月。 毕竟就连邓布利多教授都说了对方的时间充裕得很嘛! 这么想著,车厢门被拉动的声音將齐耶尔从回想中唤醒,扭头看去衣衫被挤出无数褶子、看起来狼狐不堪的安东尼和贾斯廷急忙躲了进来又快速將车门拉上。 “哈哈—.— 一进包厢內,两人就瘫倒在地不停的喘气,刚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样子让齐耶尔忍不住扑味一笑。 听到齐耶尔没打算掩饰的笑声,安东尼抬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紧接著有气无力地跟齐耶尔抱怨道。 “.笑什么,我们这可是在为你挡灾—” 在拉文克劳靠著这学期新增的实践加分项这辆大车狠狠碾过斯莱特林七冠王的美梦后,被曝光出来能直接干涉关卡设计的齐耶尔顿时成了人们关注的重点。 同为一年级的新生,在大家都处在同一段位互相丟门牙赛大棒、咧嘴呼啦啦这些小恶咒的时候,齐耶尔已经开始协助教授设计布置令高年级学生都倍感棘手的闯关项目,这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因此哪怕是斯莱特林都抱著提前结识一位强大坐师的想法想跟齐耶尔搭上话。 这个时候什么纯血的理论就被当作耳旁风了,哦不,很多纯血巫师开始从各种地方引经据典试图证明里德也是纯血的一员了。 而且光看校长的態度就能知道这个项目以后还会继续推行,隱隱有成为新的堪比魁地奇杯的趋势,为了在下个学期能够藉此一挽狂澜他们可是迫切想从齐耶尔这里打听出来些內部消息。 一年级里唯一一个通关了全程的安东尼就显得格外醒目,平日里跟齐耶尔走的近的他能够通关,不少人都猜测是不是齐耶尔向他透露了铁甲咒这个关键点。 一发现抓不到齐耶尔,他们就將目標移向被牵连著同样变得备受瞩目的安东尼和贾斯廷,试图从他们俩这里套出下学期的重点。 对其安东尼真是有一千方个槽想吐。 天知道那些人会对没抓到齐耶尔后会將目標转移向经常跟他结伴的他们俩啊?! “你个不讲义气的,一大早上我看你床上空著窗户开著,我就知道你已经先逃了安东尼拿幽怨的目光紧紧盯著齐耶尔不放,盯得他连连赔罪。 “抱歉抱歉— “要不我给你们炼点东西吧?” 拿朋友当脱身的靶子,这件事齐耶尔確实得好好补偿遭到无妄之灾的两人。 正好先前听安东尼反覆抱怨他不受控的摄神取念让他很是难受,贾斯廷也对可以发射光弹的枪械相当渴求,齐耶尔就准备等回到家中重新拿到他用起来最顺手的那套实验台后给他们一口气解决了。 最重要的是家里的素材相当完备,不会出现像在学校里这样东缺西缺,很多东西都不得用的情况。 果然此话一出,瘫坐在地上的贾斯廷第一时间窜起凑到齐耶尔身旁,两眼放光。 “真的吗?!太好了!” “齐耶尔你终於不鸽我了!” 每次贾斯廷跟齐耶尔聊起这件事,收到的都是“在做了”“別著急”“会有的”,但他岂会不知道齐耶尔口中的进度不过是新建文件夹的程度? 都是老拖延症了,谁蒙的了谁啊? 见有机会让齐耶尔確切答应下来一个交货的ddl,贾斯廷瞬间觉得自己刚刚受的苦都值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这项。” 一旁的安东尼则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被人群包围他和贾斯廷的体验可完全不同,大量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的大脑,因此比起肉体上的疲劳,安东尼在精神方面受到摧残更加严重。 “如果可以的话请按照眼镜的形式帮我造一个屏蔽器。” “正好我最近想换眼镜了。” 丝毫不跟齐耶尔客气,安东尼直接快进到了提要求环节,甚至把双眼的度数都直接告诉齐耶尔,儼然一副坐等收货的態度。 別误会,他可一点都没坑齐耶尔,这不过是提前索取的报酬罢了。 跟齐耶尔对视的瞬间,安东尼就看清了这傢伙的意图,为了不在下学期死於蠢人们的內心os, 这是安东尼必须的事物。 齐耶尔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相当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二人都將行李箱放到置物架上,在座位上坐好的时候,火车鸣鸣地喷著蒸汽,宣告著返程的信號。 他们在霍格沃兹的第一年从此宣告结束,来自麻瓜世界的小巫师也该暂时脱离魔法回到家人身边,只是不少人还对魔法的世界恋恋不捨。 將自己摔在车座上,贾斯廷举起自己的魔杖抱怨道。 “结果假期连魔法都不能用啊这太无聊了点。” 上次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就是这样,结果暑假也没什么区別。 贾斯廷还想著跟家人炫耀一下自己学来的魔法好好显摆一番呢,这下算是泡汤嘍。 “这是因为保密法吧。” “但其实这种方法对巫师家庭的孩子来说没啥用。” 一坐上火车就又掏出书本来翻看,安东尼隨口回答道, 魔法部监测未成年小巫师使用魔法的方式是一种叫“综丝”的手段,它能检测魔法波动,进而锁定施法人。 但由於居住在巫师聚落的小巫师周围在一天之中甚至能检测到近百次魔法波动,而这些根本无从判断是学生还是大人施的法,因此也无从管理。 但设置保密法的目的就是防止麻瓜接触到魔法,因此这点小问题从没有被人重视过。 “啊?这也太不公平了!”贾斯廷的抱怨声接连不断。 对此,从列车起步就一直望向窗外欣赏风景的齐耶尔有不同见解。 “或许,我能解决。” 第130章 北美洲邀约 第130章 北美洲邀约 在他们所有人离校之前,麦格教授就提前在校门口堵著了。 在她老人家一个一个盯著的情况下,离开学校的学生都签署了一份“关於未成年巫师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禁止事项。 而且在麦格教授声色俱厉的警告里所有人都清楚了一旦在校外施展魔法被发现,他们很可能会面临魔法部责罚且从霍格沃兹退学的处罚。 这封协议的本质就是为了防止魔法暴露在麻瓜大眾之前,因此受到约束程度最大的也是来自麻瓜一侧的小巫师。 当然齐耶尔是没有签这份协议的。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走门,他是直接飞到火车站的! 不知道麦格教授在核实了一长串的学生名单之后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会作何想法? 或许有可能直接找上门来,毕竟麦格教授是知道他家住哪的。 但反正齐耶尔没有让这边的魔法部监管的想法,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这点魔法契约他有至少七种方法规避掉。 就像是邓布利多教授多少猜到了些却没有阻拦他那样,这点小手段对他们这个规格的巫师来说早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过在贾斯廷连番抱怨过后,齐耶尔还是对这种名叫“综丝”的魔法起了点兴趣。 既然这玩意带了“丝”栏位,那它自然就归齐耶尔管。 “拿过来给我看看。” 齐耶尔勾了勾手,贾斯廷就像看到救星了般迫不及待的將魔杖递到齐耶尔的手上。 “现在在火车上应该还能用魔法吧?” 接过魔杖,齐耶尔的视线移向对规矩更熟悉的安东尼身上。 破解契约同样会產生魔力波动,要是这点细微的震动被魔法部的人监测了过去,贾斯廷可就要荣获他的第一次警告了。 “没问题,按照標准来讲现在我们算学期內。” 安东尼漫不经心地回復道,事实上不少人都趁著火车上这最后一点时间尽情挥舞他的魔杖呢。 “那就好。” 简单应付一句,齐耶尔仔细观察起了贾斯廷的魔杖。 左眼合闭,隨之右眼的魔力视野迅速展开。 暗色的世界中,唯有魔力被染上色彩,也仅在此时齐耶尔这才发现各色的魔力线充斥著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他们的脚下、四周,哪怕是车窗上都有被施加魔法的痕跡。 有趣。 齐耶尔眯起了眼,这列火车被施展了大量的魔法,其中不限於隱藏性质的、提供能源的、驱动前行的。 这么看来火车根本不依靠喷出的蒸汽来驱动,噗噗往外喷涌的蒸汽不过是装饰而已。 估计是巫师们从麻瓜那里將这列列车顺手牵羊过来后却连基本的蒸汽机原理都不了解,放著这块铁疙瘩动不起来於是便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对其进行了改装。 火车里同样没有驾驶员,它跟开学时载著齐耶尔他们渡过湖泊的游船差不多,都算是一种自动驾驶。 只不过在齐耶尔的眼中这列火车的改造可谓粗劣的可怕,无用的迴路堆砌过多,將这些魔力集中到动力室的话现有的消耗可以缩短百分之七十左右。 果然链金这项技术在英国魔法界相当罕见吗?堂堂魔法部都找不到一个合格的链金师对这种每年都要接送大量学生上下学的交通工具仔细改装。 不过当下这点事並非重点,贾斯廷还在两眼闪闪发光的等他最后的结果呢, 將探测的目光重新移回魔杖上后,齐耶尔很快发现了猫腻。 如安东尼所说,他们的魔杖上確实缠绕著一团魔法丝线,但这团线绳在齐耶尔看来仅有监测的功能。 伸出自己的魔力线简单触碰了一下综丝过后,齐耶尔才瞭然这玩意单纯就是一个发信端,接收端並未一齐附上,因此在未进入检测范围之前对它做什么处理都不会惊到魔法部的官员。 那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齐耶尔取出【剑】,甚至没有让它变形就仅是用卡牌往贾斯廷的魔杖上一滑,综丝就应声而断。 “好了,搞定。” 飞速解决完后齐耶尔將魔杖还给贾斯廷,失去了发信端之后无论接收端再怎么灵敏也休想监测到一点魔力波动。 “这么快就搞定了?” “嗯,不然你以为需要多久。” 说完,齐耶尔將手伸向安东尼的一侧。 “轮到你了安东。” “谢谢。” 安东尼头都不抬,將魔杖交给齐耶尔后没过两秒就收回了它。 虽然出自巫师家庭的他並不需要这点,但能不被人整天盯著始终是件好事。 解决了伙伴们的小困扰,齐耶尔继续扭过头欣赏沿途的美景。 上次乘坐这辆列车时齐耶尔是一路昏睡过去的,因此也没有机会欣赏路上发生的一切。 而且上次陪他坐车的只有斯比,这次返程却多了两位无话不说的朋友。 这种感觉很好,不是吗? 只是返程的路总是很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列车就停靠在站台边上,而站台上已然站满了等候的家长们。 拎起行李箱,安东尼的行程很赶,他还得赶去六又十三分之一车站去换乘出国列车。 但在他临走前齐耶尔叫住了他。 “接著,用的时候注意点。” 一道银色转瞬即逝,等安东尼反应过来近十颗金属色泽的圆球落在了他的口袋里。 这是齐耶尔找邓布利多算帐的那天晚上,隨著交付的长袍一起归还给他的链金炸弹。 原本邓布利多是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就还给他的,可结果后面事情一多齐耶尔反倒自己忘了这一在。 要不是邓布利多最后提醒了一嘴,齐耶尔恐怕还真的將这点玩意扫到记忆的角落里了。 “等过几天我就去那边找你,记得提前规划好要带我参观的景点。” 最后齐耶尔补充了一句,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过的事情。 “我那能有什么景点可以参观啊?魔法黑帮?”安东尼笑骂出声。 “也行,只要不无聊就行。” 了解风土人情也是考察的一部分,他从不拘泥於这点细节。 没想到他还真点头了,安东尼无语凝壹。 “行吧,到时候再说。”隨后拉起行李箱的拖杆抬脚离去。 第131章 神人吸引磁场 第131章 神人吸引磁场 “你们俩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商量了什么?” 转过头来,齐耶尔这才看到贾斯廷儼然一副怨妇的做派。 “我明白的,室友这个身份是会比其他人更亲近一点。” “早知道他来了,我就不该来。” 边说他还痛心疾首般捂住胸口,看得齐耶尔一阵眼角抽搐。 “你这是又在演哪出?” “因为我也想要!!!” 还没等齐耶尔问清,贾斯廷就泪眼汪汪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明明当时分配的时候也有我的一份的,我也要!” “等等!你先起来再说!”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齐耶尔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裤子防止被贾斯廷拉掉。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贾斯廷语气坚决。 若说最开始看到齐耶尔毫不犹豫的轰炸情况未知的地洞时贾斯廷还有些惊,那这么久过去了他早就已经沉迷高火力输出的魅力了。 这就是数值!这就是轮椅! 要有一长排的高热武器火力支持,他还能过不去麦格教授的石像阵?! 原本在魔咒课表现上还算出色的贾斯廷在被齐耶尔的火力援助养叼了后如今只会开盾然后biubiubiu了,这就跟盾戳用久了后再让他去正常打米塔恩一样,分分钟暴毙掉。 轮椅玩家是这样的,撤掉轮椅甚至不会走路了。 唉,轮椅。 大脑几近清空的他相当后悔当时邓布利多没收链金弹的时候自己没偷摸著留下几枚,可既然眼下齐耶尔收回了这些“小玩意”,那贾斯廷需要思考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重铸轮椅使用者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连续拽了几下都没能甩开他,齐耶尔也算放弃了。 他无奈地长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了?” “真的?” “我给安东的份额都是按照最开始分配的样子,肯定也给你留了,快点起来。” “好耶!” 齐耶尔这才將裤脚从贾斯廷处解放出来,他了脚让有些褶皱的裤子重新平整,隨后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口袋。 看著贾斯廷神情郑重地双手接过,像是接过了什么神圣之物的样子然后面露痴迷地把脸蹭上包裹的行为,哪怕是齐耶尔也不免觉得这有点离谱了。 坏了,他不会真有什么神人磁场吧?贾斯廷原本挺正常的一人怎么跟他相处久了变得这么神经? 想起某天夜晚安东尼跟他提起过的“怪人互相吸引原则”,向来坚定否认这一点的齐耶尔注视著贾斯廷当下的举动心中却动摇了几分。 但很快齐耶尔猛地摇了摇头,又坚定了內心的想法。 不,绝不可能,那种东西既不科学也不魔法,最为重点的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也是个怪人!贾斯廷肯定最开始就是这个不著调的性子,绝不是什么磁场的缘故! 趁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齐耶尔也提起行李准备出站。 “误!等等我!” 仍蹲在地上的贾斯廷同样连忙收拾好行李跟著齐耶尔一起出站台。 原本熙熙攘攘的站台在迎来了短暂的拥挤高峰期后再度变得门可罗雀,再穿过一层“薄膜”过后,二人眼前的景色变为了嘈杂的国王十字车站。 外面负责监督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情况的乘务员似乎没想到还有学生拖拖拉拉刚刚出来,倚在柱子上摸鱼被齐耶尔两人抓了个当场。 对这位表情尷尬的魔法部专员点头示意不必紧张他们不会特意举报之后,齐耶尔在对方“奖金保住了”的庆幸声中跟贾斯廷告別,在车站里寻觅起了露比的反应。 根据先前的回信,露比应该会在车站外接他的等等,怎么反应的位置不对? 齐耶尔拖著行李箱下意识地往车站出口的方向走,可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脚步顿时调转向感知到的方向。 顺著两人之间的契约连接,齐耶尔是不会判断错露比所在的位置的,可正因如此在他越发深入车站內部时他才越发表示不理解。 因为顺著人流一起走动他越来越接近国王十字车站的室內停车场了。 怎么回事?露比买车了? 可当下不比城堡时,周围全是普通人的情况下齐耶尔也不好將斯比叫出来一起商量,只好闷头朝著契约的方向赶去。 ———.好挤,烟味好重。 齐耶尔不快地捂住口鼻扇了扇周围的烟气,人的数量一多就导致不是所有人都有素质,像是室內的公共场合禁止吸菸这种事总会有人將其当作耳旁风。 就好像现在,他的旁边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一口一口不停地吸著菸斗,灰白色的气体自他的口中散出,还自以为优雅地吐了个烟圈。 手指一拉,【风】便从袖口滑入指尖。 “帮我清洁空气,【风】。” 小声念叨著咒文,齐耶尔还嘱咐【风】去前面找找露比的踪跡。 车站內顿时一阵清风吹过,柔和的气流拂面將难闻的味道席捲带走,还顺便將那位“成熟男性”的菸斗熄灭。 將氧气抽离的情况下,无论他再怎么想將熄灭的菸草重新点燃都不可能做到。 看著对方纳闷地反覆尝试最后逐渐怀疑人生的滑稽模样,齐耶尔因恶劣环境有点不满的內心也舒缓了些。 好在这个年代有车的还是少数,能支付得起停车费的就更没有多少,靠近停车场周围的人便逐渐减少,齐耶尔也终於能看到远处正背著身跟一位夫人聊得火热的露比。 风的精灵停留在她的肩头,经提醒过后换上一身0l装的露比总算止住了跟对面夫人的话头,转身看到了齐耶尔。 “嗨!齐耶尔!我在这里!” 看著露比一如既往元气满满的样子,还有她身旁停著的显然跟这个年代的老爷车画风不符的高级黑色轿车,齐耶尔总感觉有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会最后选了汽车行业作为商业的敲门砖吧?! 只是这样齐耶尔还不会说什么,汽车行业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从旁边另一辆车上看到刚將行李放好,跟那位刚才还跟露比聊得正欢的夫人相当熟络的贾斯廷,齐耶尔是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不是吧?有这么巧吗? 第132章 停车场的偶遇 第132章 停车场的偶遇 也不是说抗拒跟对方相遇,但齐耶尔一想到十几分钟前他们才刚道別此刻却又偶遇他就不由得有些嫌弃。 与此同时齐耶尔也再一次想起了安东尼的理论。 难道那东西確有其事? 但还没等他犹豫著是直接坐上车让露比开离此处还是停下来跟对面打招呼,露比先前元气十足的大嗓门已经足够吸引旁人的目光。 原本正和自己的母亲兴高采烈地交流学校中发生的趣事,事无巨细讲解著自己所见的每一个细节的贾斯廷同样发现了齐耶尔。 他相当惊讶地瞪大了眼晴,而后示意母亲稍等一会,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揽住齐耶尔的脖子。 “好巧!没想到齐耶尔你也往这边走啊!真幸运!” 差点被贾斯廷一把拽歪身子的齐耶尔额上垂下黑线。 “不,我分明不觉得幸运。” 但显然贾斯廷根本没在意齐耶尔说了些什么,他就强拉著齐耶尔走到那位妇人的跟前。 “妈妈,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齐耶尔,是我在霍格沃兹最好的朋友之一!” 贾斯廷显然对齐耶尔是他朋友这件事相当自豪,言语之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热情。 意识到一场交谈是逃不开了,齐耶尔也只好简单整理下被疑惑充斥的內心,极具风度的朝芬列里夫人问好。 “夫人您好。” 左手背於身后,右手以绕手礼后放於胸前微微躬身,相比最符合刻板印象的英伦绅士也丝毫不差。 对面的贵妇人似乎对齐耶尔標准的礼节很是意外,但也很快便回以相应的礼仪。 屈膝、提裙,保养的很好但也依稀可见皱纹的面庞轻轻垂眸,举止间尽显优雅。 他们之间的礼仪似乎並不应该出现在人流嘈杂的车站,而是应该在某种更加庄重的场合,比如一场宴会上方才常见。 从芬列里夫人的礼仪上齐耶尔看出来了这是一位老淑女。 对方的一举一动標准至极,一看便知是经歷了多么严苛的淑女训练,这可不是一般的英国平民百姓得以展现的姿態。 原本齐耶尔只是以为贾斯廷在普通人这边颇有资產,毕竟对方家里隨手就能搞来一大批军火, 这可不是靠做普通营生能够做得到的,没有相应的门路怕是挑著灯都找不到卖货的。 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止如此, 只是贾斯廷本人似乎並没有什么少爷趾高气扬的做派,平日里齐耶尔甚至有时將他幻视成一条撒欢的二哈並未往这方面思考。 现在这只二哈还猛猛拍著齐耶尔的后背强调著。 “而且之前我拿回来给你的那套书也是齐耶尔送给我的,所以说霍格沃兹绝不是什么乡下的戏法学校嘛!” 芬列里夫人也被贾斯廷据理力爭的样子逗乐,她捂住嘴轻声笑道: “可以了,我知道你在霍格沃兹收穫很多了。” “非常感谢你在那个我们都不曾了解的魔法世界关照了贾斯廷,这位小绅士。” 而后她將话头对准齐耶尔,言语间满是真诚。 同样芬列里夫人也看向和齐耶尔明显关係匪浅的露比语气复杂。 “只是没想到我们两家居然这么有缘分,秋月女士居然也跟那边的世界有关係。” 被点名的露比並没有迴避自己和里世界相关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双手搭在齐耶尔的肩膀上展示起了自家的小孩。 “哼哼,我家的齐耶尔可是天才的魔法师哦!” “露比!” 齐耶尔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被家人炫耀的经歷难免有些面红耳赤,他第一时间朝露比小声地发出抱怨。 “没什么的嘛,反正齐耶尔你確实很厉害啊!” “我说的又没错。” 明明被主人制止可露比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对面的芬列里夫人难掩笑意。 “不过既然这样,我们也好再仔细考虑一下与秋月小姐的深度合作。” “还请放心,我们想必会相处的很愉快。” 说著,芬列里夫人看向贾斯廷,示意他该上车了。 “等过几天家里孩子安顿好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两位,再会。” 点头示意过后,身著黑西装的侍者自觉拉开车门静候夫人进入车內,待主人家坐稳后躬身关闭车门同样坐入驾驶位,加长的高级车缓缓驶离车站。 目送著车辆离去,跟將手臂伸出窗外不停挥手的贾斯廷摆手回应过后,齐耶尔重新將疑惑的目光指向露比。 “秋月?” “嗯,秋月奈久留,很適合我的名字吧?”露比笑著说道。 迎著齐耶尔怀疑的视线,露比只表示给他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就推著齐耶尔的后背將他塞进了车后座內。 齐耶尔原本还想就这个话题多问几句,但周围的人群似乎又拥挤了起来,只得先上车等回家后再听露比解释这段时间她都做了些什么。 看著露比没有丝毫掩饰“我给你憋了个大的”的打算,齐耶尔也只好內心祈祷这会如她所说是个惊喜而非惊嚇。 “不过秋月奈久留又是什么?” 只是唯有这点齐耶尔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在斯比及时为他解答。 “这是这傢伙以前用的假身份的名字。”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英国用一个日式的名字?” 从行李箱內部將拉链拉开,斯比从中冒出头来透过后视镜盯著正在驾驶车辆的露比。 “~这个名字明明就很好听嘛!” “而且用习惯了也懒得再去想新的名字了。” “总不能在外面让人家叫我红宝石(ruby)女士吧?” 对於露比的狡辩,斯比更是垂拉著死鱼眼。 “说到底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女性吧?” 身为使魔,斯比和露比本应当是无性別的形態,而且相比掌管阴属性的斯比奈鲁,属於阳属性的露比更偏向男性一侧才是正常。 只是它的这个老伙计不知怎的特別喜欢裙子,当年也是以女性的假身份读的高中。 “因为那样一点也不可爱嘛,而且长发大帅哥什么的,不就跟月的形象重合了吗?!” “那种事人家才不要呢!” 第133章 风格大变 第133章 风格大变 在两位互相揭短的纷爭之下,返程的路一眨眼就过去,等车彻底停下,齐耶尔也算终於回到了他的阔別已久的家。 ““.———只是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我的房子到底遭受了什么?” 刚一下车,齐耶尔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离开这么久,家还记得他,他却不认识这个家了。 各式各样的粉色彩带被掛在屋檐之上,从阳台垂下蔓延至地面,无数绚烂浮夸的装饰物点缀著老宅,將原本神秘气息拉满的宅邸衬托的不伦不类。 大门口还拉起了一条横幅,上面写著“庆祝齐耶尔霍格沃茨第一学期圆满结束!”,红底白字的字符看得齐耶尔有点活人微死的韵味。 我低调不失庄严的屋子,你都遭受了什么原本古朴饱含岁月气息的建筑物经这么一装饰就像是商周的古董摇身一变成上周的一样翻新, 简直有种被肌肉大汉被套上一身芭比娃娃洋裙的诡异观感。 作为承载了他最漫长岁月的建筑物,里德的宅邸在齐耶尔心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但注视著与原先相比画风迥异的宅邸,他心中已经被问號填满。 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我家吗? 眼下齐耶尔的感受跟在公司当了一天牛马回家后又看到孩子著“我是奶龙”的中年社畜差不多,这辈子算是有了。 但像是还嫌给他的创伤不够深般,始作俑者似乎並未没察觉到齐耶尔內心的崩溃,甚至还得意洋洋地邀功道。 “將將,这可是我了一周的功夫布置出的欢迎仪式!” “想找到这些玩意可费劲了,好在家里的自动链金炉收拾一下还能用。” “那东西的傻瓜式操作模板坏掉了不少,我了好一阵功夫才调试好呢。” 她是真心觉得这座老宅子死气沉沉的,一点鲜活的气息都没有,所以趁著家里没有其他人好好清理打扫了一番,將灰尘浮土什么的扫尽一空,又按照自己的审美想將屋子打扮的漂亮一点。 挺好一房子,怎么比艾利欧那时候还要阴森? 边说著露比还拉开了一支礼,丝带和亮片隨之飞出浇了齐耶尔一头。 紧闭著的铁门也隨之打开展露出了室內的一角,各种各样的粉红色灯球、飘带、亮闪闪,而这只是前厅的一小部分,內部有多少遭到了露比的摧残还不得而知。 从能填满整座宅邸的时尚小垃圾来看露比確实了不少精力去筹备这点,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你先別出发。 喷发的礼与室內的装潢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接连不断的衝击下齐耶尔只觉得眼前一黑,“”的一声过后就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察觉不对的斯比连忙飞过来將掛在齐耶尔发间的丝带一把扯下,又用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还是没反应后转头没好气地朝露比抱怨。 “完了,岩机了。” “瞧你干的好事,还不快把这收拾乾净,不然等齐耶尔醒来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身后的小翅膀同时扩大,化作茧状包裹住斯比,再度显现的已是身负蝶翅的黑豹姿態。 换回本体的斯比奈鲁叼住齐耶尔的衣领,轻微用力便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脊背上,然后迈动脚步要將昏过去的齐耶尔送回床上,若非如此他恐怕还搬不动逐渐抽条的齐耶尔。 临走前它还警了一眼满脸写著不知所措的露比。 “还愣著干什么,赶紧收拾吧。” “我早该想了让你一个人守家不会有什么好事小声嘟著,斯比奈鲁轻车熟路的走向齐耶尔的房间,留下终於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的扑棱蛾子独自解决她惹出的难题。 了一周去布置,眼下想要彻底拆除又得不少精力,只能说露比確实是好心想给齐耶尔的生活添些新气,这个新未免有些过於超乎时代了,好心办坏事。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看到这种离谱的设计风格,小*书? 希望能在齐耶尔醒来前解决吧·· 斯比奈鲁为自己的老伙计祈祷著。 从柔软舒適的床铺上睁开双眼,齐耶尔呆呆地望著熟悉的天板。 那是...梦吗? 哪怕大脑的保护机制及时掐断了更多信息的输入,记忆的角落却仍残留著当时的只言片语。 想起了噩梦一般的粉嫩场景,齐耶尔猛地坐起身来四处张望,眼中所见皆是刻入dna般的熟悉布置,拉开窗帘,窗外也没有附骨之疽诡异的粉色造物,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让他狠狠舒了口气。 .—.看来是梦了。 真奇怪,复式英伦设计输给了小仙女风,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应该是这段时间备考太累了吧. 说著自己都不信的说辞,齐耶尔摸了摸不知何时落入手中的【火】,其上的炎之精灵早已蠢蠢欲动。 要是一睁眼那些能创死他的东西还在天上飘著,那齐耶尔不介意欣赏一场天火秀,然后將露比掛在房顶风乾。 似乎是察觉到屋里的人已经醒了,臥室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 穿著围裙的露比透过门缝观察著里面的情况,直到她直晃晃的跟齐耶尔的视线对上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门,双手捧著燉锅。 “哈哈齐耶尔你醒了啊,快收拾一下下来吃饭吧,咖喱已经燉好了。” 露比满脸尷尬地找著话题,为了吸引齐耶尔的注意力顺手將手中的燉锅打开,浓郁的咖喱香味顿时飘满整间臥室。 她也没想到齐耶尔会有这么大反应,虽然她在布置的时候確实加入了“一点”符合自己审美的小装饰,但最终的成果她看的其实还好啊! 建好了又拆除,这可费她老鼻子劲了! 但就算这样露比还是赶在齐耶尔醒来之前结束了这荒唐的一幕。 她可还不想被掛成蛾子干! 看著露比小心翼翼满脸赔罪的表现,齐耶尔头疼之余也不好说些什么。 “开饭吧。” 第134章 库洛牌们的会议 第134章 库洛牌们的会议 “所以特意找我是想谈什么?” “风。” 鞋跟落地的清脆响声在静寂的空间中清晰可闻,伴隨其一同响起的还有少女冷淡的话语。 封印之书內部,鸿蒙初开的景色已然不復,得益於齐耶尔这段时间的丰富收穫,相比最开始仅由风一人充斥封印之书中的组成,现今四大元素所属的牌或多或少都有復甦的部分。 【地】之所属的【锭】【甘】【迷】共同搭建起物质的坚固,【火】加上所属其下的【灯】【剑】【盾】共同点亮光明带来热量。 【风】与【浮】【翔】二牌一同构造气態的流动,而液態的循环则独由属於【水】之一侧的【镜】负责。 地水火风即为构筑宇宙的材料,是世界因此为世界的基石,因此在镜以“水镜”之意补上最后缺失的水之一角后演化便宣告开始。 藉由风与火这阴与阳、柔和与暴躁的一角构成循环往復的阴阳鱼,蛋壳中逐渐萌生的世界有了雏形,充斥概念的场合突兀浮起平台,藉由唯一具有主动构造场地的迷的努力,它们得以在混沌中优先寻得一处落脚地以便交谈。 轻盈落在圆台之上,长发於平面铺开,镜面无表情地看著另一侧的“世界之壁”,在同类面前她是最本初的模样,没有任何人的倒影影响,清冷的表徵才是她的真实。 绿髮的少女漠视著眼前发生的一切,灰色的墙壁升起將四面包围,延续先前的建筑风格,这座抢先落户於书中世界的建筑与镜设计的穹顶很是相像。 圆筒形的塔楼从脚下拔地而起,向上漫长延伸。高塔耸立,为即將召开的会议提供著与之相配的场所。 四周的墙壁之上透明状的玻璃排列摆放,那是它们还未填充概念外形的同胞,无论它们是否萌生神智都有参与进来,见证著一切的资格,而已然完成的库洛牌们则也像画框一般掛在墙壁上,无言地观望著这场交谈。 高塔被一道隱约浮现的细线分割成四份,四大元素各占一角彼此风格大相逕庭。 它们的视线落入塔底,这么大的阵仗令镜轻轻挑眉,她並未因被注视著而怯场,反之她的眼眸主动聚焦在塔的最高处,等候看发起对话的人显露真身。 “將我叫来又沉默不语,还有这场景· “你是准备惩罚我之前的逆之举?” 难怪镜会这么想,实在是眼前的场合太像某种法庭的审判现场,甚至连观眾都准备好了,就是她这边少了自己的辩护律师。 以风这种忠臣的立场,想要对一度举起叛逆之剑的镜下达惩罚合情合理,虽然这种做派跟对方的性子不太搭,可这方面谁又说得好呢? 只是身为【水】之侧当下唯一的独苗的镜也不怂,她托著下巴紧紧盯著【风】的画像,嘴角抿起。 “怎么,我猜错了?” “还是说你只是在捉弄我?” 见风还没有回答的意思,镜略显不快的眯起了眼睛。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上演自说自话的独角戏,这未免有些滑稽了,她还不至於有这个閒心扮猴给大家看。 就在镜表露出负面情绪之后,凝嘻许久的发起人也终於有了回应,唯有一人乐声迴荡的高塔响起了新的曲调。 属於“风”的那一侧掀起了气流,青色的魔力如同呼吸般闪烁著微光,带动整面墙的“透明薄膜”一同亮起又熄灭。 柔和的声音隨即从风中传出,她向镜发问。 “——镜,你是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最顶端之处唯二填充著色彩的画框之一吹起了微风,青色的流风吹拂而下落入平台之上,气流拂过,一位气质尽显温柔的大姐姐显露出身形。 可她温婉的面容上却隱隱有些忧愁,微著眉望向某处。 作为四元素之一的精灵,立於顶尖的强大存在何时会有如此喘懦不安的表现?按照目前来看除却火能与她分庭抗礼,风在它们之中是绝对的主导地位。 凭她的能力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摆出这副样子反而叫人格外不解。 “並没有,不如说一切都还好?” 但儘管风的態度令人在意,镜的回答也还是没有任何犹疑,在她看来最近的生活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值得特意关注的地方。 主人的课业结束了,返程的路途也没什么波澜,其他的库洛牌也因逐渐充盈的魔力活性不断上升,像她先前那样闹点么蛾子出来的徵兆还不存在,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 可谁料听到镜的评价,风起的柳眉又失望地低垂了几分。 “是吗——” “看来你也不曾感知到。” 本以为在外行走时间最久的镜能发现些不对,但这也並没有吗·——· 果然,“她”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风周身流转的频率素乱了一瞬,流淌的气流也隨之停滯了数秒, 风欲言文止反覆无常的做派切实让镜觉得自己遭到捉弄。 “从刚才起不是当个哑巴就是满口谜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顶头老大的水是个暴脾气,作为其魔下的镜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作为具有战斗力的特殊类牌,真打起来她也不惧怕对面! 光看风的表现就能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愿告知他人,那可不行,被吊著耍了这么久,今天镜怎么都得让风吐出点东西来! 平淡无波的镜面泛起涟漪,隨即掀起的是轩然大浪,镜念头一起,整座高塔瞬间变作镜面的领域,玻璃反射著弧光,她与迷早有合作,彼此行动亲密熟练。 被镜率先发难惊到,隶属【风】之领域的翔与浮也从象徵牌面的画框中落下,巨鸟、蝴蝶与热气球护卫女子左右,显得镜的一方形单影只。 但很快艷红一侧的火也因风温吞的性子甚是不悦而燃起了火焰! 他跟水都属於最为暴躁的一类因此彼此矛盾不断的同时也更加熟络,见镜一方稍显劣势便命令属於他那一侧的库洛牌显现,同时烈火凭空燃起环绕镜的周围,最具攻击力的一角开始展露锋芒。 高居天上的火昂起头轻蔑地看向风。 他同样很在意对方隱藏的秘密。 第135章 眾牌的反面 第135章 眾牌的反面 “说起来,我们都是二代產物,但唯有你是经由那位大人亲手留下的吧?”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库洛牌,同时也是唯一一张未经齐耶尔之手而显现的库洛牌,风有条件也有能力知道它们不曾了解的隱秘。 对此风沉默著点头承认。 被交予齐耶尔之手的封印之书光从封面刻画的是斯比奈鲁而非可鲁贝洛斯就可知这並非最初那本。 这是当然,因为那本是库洛里德为他的闺女准备的,而且也因转化彻底打下了对方鲜明的印记,不可能再拿过来给齐耶尔用。 因此艾利欧就仿照库洛当时的做法,为自己的孩子也准备了一份相同的馈赠。 但由於情况紧急,艾利欧只来得及將【风】製作完备,其他的卡牌仅留下雏形,待齐耶尔后续完善,就当是他留给孩子的小课题了。 至於为什么是【风】? 只能说拋却一些歷史因素外,【风】是最为柔和、也最容易使用的高威力上位卡牌,作为一开始的基础绝对是不二之选。 但也因为这点也让风背负了更多的责任“未来—要辛苦你们了。” 恍愧间,风仿佛回到了自己诞生之刻,她懵懂地迎来新生,接纳了身为库洛牌被灌输的知识,与身负蝶翅的丽人与野兽站在一侧。 停滯之馆一一方物不曾流动的封存之地,脱手的茶壶不会落地摔碎,它將永远停在半空直到被官邸的主人触碰才將继续流动。 万籟俱寂,这里太安静了,静到令人感到恐惧。 除了仅有的几位关联者外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窗外也是一片空白,仿佛世界出了bug,视野之外的事物全都未被加载出来。 这里是世界的隙间,一切次元的交接之所,也是方物停滯的角落。 这地方可好找,艾利欧可是借了上一世的关係才从对方的从不间歇的挖苦声中寻得这么一处地方,而在安顿好了之后,他还要为自己的孩子安排几位合格的监护人。 於是风与封印兽、守护者一同,接过了这项任务。 “我们不在,將来那孩子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吧。” 记忆中的艾利欧微笑著,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眯起眼睛,而观月歌帆站在他的身后。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想让齐耶尔正常成长就必须远离我们。” “所以请在那个他身陷困境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吧。” “拜託了,风。” 记忆的尽头,在风同其他两位一起被封入封印之书前,她听到了造物主的最后一句留言。 “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吧。” “我相信,你能將她跨越—” 这便是风最后听到的,恍惚以为是错觉的留言,就好像白帝城託孤般,风在那座静滯之馆中接下了重担,但在齐耶尔解开封印唤醒她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出现了紕漏。 懵懂之中,风察觉到了异常。 甦醒的库洛牌,貌似不止她一席。 但就在风沉浸在回忆中时,气氛已然发酵至一触即发的境地。 不知何时原本占据主位的镜选择退后,转而凌驾於空中的火接过了另一边的主导权,在他的命令下剑的锋芒蓄势待发。 哪怕盾自持中立不曾参与进来,並准备在纷爭激烈化之前及时下场制止双方,但有剑傍身,水与火的一方占据了极强的输出优势。 高塔狭窄的环境反倒利於镜面的无限反射,玻璃的场地不断铺开,场地在迷的协助下越发复杂。 眼看著局面在火的操持下逐渐焦灼,隶属【地】之一侧的老好人痛斥著迷偏帮一边,同时看急地在跟两边沟通,试图將紧张的氛围缓和下来,却不见成效。 就在甘和锭考虑看战力差距准备拉看盾一起加入风的阵营时,不愿见同僚兵戈相向的风垂眸嘆气,事到如今她也该將自己的猜测公之於眾。 要真是那位在暗中蠢蠢欲动,那它们也唯有齐心协力,集聚所有可利用的力量这一条道可走。 於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风嘴唇轻启。 ““..—-我们,是由艾利欧大人与主人一同创造的二代库洛牌。” “是继承了前一代的模组,获悉了概念权能的灵。” 这句冷不丁冒出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你在说什么废话,这不是再確切不过的事实吗?” 镜跟火对视一眼,代替尚不能出口发言的他传达著意思。 “那你们可曾记得,我等(库洛牌)的总数从始至终都並非52张吗?”风冷静地补充道。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归於寧静。 哪怕是最为好战、遇事直接就乾的火动作都僵了一瞬,高塔投下的阴影仿佛正如那位不可言状的视线令人身浸冰寒。 “你是说—·那位?” “可是这不应该啊?” 镜第一时间发出反驳,但看她面色要时间变得惨白额上流下冷汗的状態就能看出她对此也並非全然確定。 哪怕是继承而来的记忆,她也不敢忘记那股压倒性的强大力量。 源自本源的恐惧让她甚至不敢说出那位的名讳,害怕下一秒就会连同身边的空间一同被搓成圆球捉走。 此刻镜多希望风是在开玩笑,她哪怕猜到对方心底藏了秘密,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离谱的答案! 可风却毫不避讳地讲出了它们支吾其词的那个名字。 “【无】。” 一切库洛牌的反面,用来平衡52张“正”库洛牌的“负”。 如果说构筑卡牌的概念是世界的基石,那集结了52张牌的魔法,用来平衡这股力量的【无】即可与世界本身角力。 任何单独的卡牌都无法与之抗衡,哪怕是立於它们所有人之上的【光】与【暗】也做不到。 “或许一开始还不確定,但现在我多少能肯定了。” 对比了过去的宅邸与现在的波动,那股错觉已然越发强烈,强烈到风能肯定那绝不是错觉。 “作为我等的反面,【无】在我存在成立的那一刻同样显现於世了。” 第136章 童年的残骸与再收集 第136章 童年的残骸与再收集 里德府邸。 折腾了一整天,等齐耶尔坐到桌前窗外已然蒙上了黑夜的薄纱,而后街上的灯火纷纷亮起,宣告著夜生活即將开始, 从基本没有一点现代气息的霍格沃兹返回,重新看到都市的景象属实让齐耶尔眼前一亮,过於原始的生活还是很不便利的,他习惯了科技的方便后对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多少不太適应。 不然他为什么要改造自己的宿舍呢? 將餐具轻轻落入盘中,齐耶尔接过露比討好般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心里算是彻底將对方造成的“惊嚇”给翻了篇。 “露比,我希望你在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之前多思考一下这是否恰当。” “要多想、多思考。” 但齐耶尔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嘴。 被小主人再度强调这点,露比声音低迷地回復道: “鸣鸣—人家知道了嘛—” “下次,下次绝对不弄了——” 抱著托盘的露比神情沮丧,比起被齐耶尔训斥,自己的审美被否定这一点可能更让她失落。 简单用餐结束,齐耶尔本打算继续回房开展他的实验,但看著露比苦哈哈的表情,意识到这段时间一直將她独自一人留在这栋偌大的建筑中,未免太过难熬的齐耶尔改了心思。 “行了,我没有太在意这点,错误改正了就可以了。” “比起这个——·露比,现在阳台有空吗?” “款?” 被突然问到这一点上,露比意外的发出短促的惊呼,她短暂回想了一下先前打扫阳台时確实將所有“垃圾”都清除掉了,於是肯定地表示: “空著的,刚刚打扫乾净保证很乾净。” “那好,准备一份茶点,我们去阳台上坐会吧。” “记得把斯比叫上,它现在估计正趴在某个柜子顶上呢。” 齐耶尔突兀地提议道,眼下已是日落时分,霓虹的色彩也將天幕遮盖,外面本应没有任何值得观赏的景色才是。 可虽然不清楚齐耶尔为什么这么大晚上的还要到阳台吹风,但露比还是隱藏住眼底的疑惑去取齐耶尔要求的东西。 好在由於齐耶尔的喜好基本人尽皆知,所以家中也常备著各样的点心,隨便拿点就够支撑一场茶会的举行。 而且很多时候並不需要旁人去做什么,那些灵巧的器件就会自动完成相应的要求。 因此这次卢比遇到的最大难题或许还是將不知躲到哪里的斯比捉掌归案。 隨口派给露比一项任务过后,齐耶尔也起身离开餐厅,提前朝著二楼阳台的方向迈步。 难得,他准备將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不打算走的太快,因为当下他並非除了那些实验和知识外一无所有。 走上二楼,踏入储物间,久不使用堆积下的灰尘在封闭被打开后扑面而来, 呛得齐耶尔连连咳嗽。 “.—旋风清扫!” 用手扇去面前的浮土同时齐耶尔连忙抽出魔杖挥去杂乱的尘埃。 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一点点堆出来的,往往是某个时间段特別想用就做了,可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失去了主人的宠爱就被弃置在这里。 比如小时候的齐耶尔曾有一段时间想用椅子重叠起来搭个城堡,自娱自乐下將房子里的椅子都数个个遍也没凑齐心中计划的数量,於是就自己造了不少。 最后搭起来的城堡却显得摇摇欲坠,没等他攀登上去就骤然坍塌,现场一片狼藉,突然觉得没趣的齐耶尔就將这些刚被造出来的椅子丟到了一间空著的房间。 因这类原因被造出又弃用的东西比比皆是,而且大多都出自富有创想、自娱自乐的童年时期。 隨著这间房间里堆的东西越来越多,这里也就成了齐耶尔默认的杂物间,用来存放他消磨殆尽的兴趣,是他漫长童年遗留下的残骸。 观望著这些不知何时堆积如山的物品,齐耶尔发出感慨。 “这么久没过来看你们,没想到居然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可儘管这些事物的岁月已久,可齐耶尔还是能准確记得它们都一一摆放在何处。 但在那之前,积攒的脏污需要一定的清洁。 “清理一新。” 弧光掠过,老旧的摆件们焕然一新,看著和最初没什么两样的“宝贝”们, 齐耶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隨手从杂物间里挑出几把椅子一张圆桌,魔杖依次点上这些木质的家具,隨后它们就在悬浮咒的作用下缀在齐耶尔身后。 “哦,差点忘了还有你。” 视线到一抹亮色,齐耶尔眼角挑起,將滚落在地上的玻璃球体重新捡起, 用手轻轻擦拭。 “以后—.这些东西或许都能用的上了。 抬头环顾杂物间,隨著他熟知的人逐渐增加,以后家里肯定少不了朋友过来做客,这些因没有用处而被弃置的用具也终於能够重获新生派上用场。 齐耶尔转身离去,构想著以后的日子,脚步也变得轻盈。 领著它们走到预定的场合后他將魔杖像指挥棒一般挥舞,这些桌椅便自行將自己摆放在合適的位置。 入座,抬头望向天空,霓虹確实將星空遮蔽,但好在还有一轮弯月够人观赏。 將刚捡来的玻璃球摆置桌上,齐耶尔闭目设想著这栋宅邸的形状,將魔杖搭上圆球。 变形术缓缓发挥著它应有的功效,玻璃球內与宅邸等比例缩放的建筑拔然而起,细小的亮片充当著雪,精致的雪景球油然而生。 端详著改装的成果,齐耶尔思索一二,又在其中添了一抹粉色。 哪怕露比的自作主张给了他太大的“惊喜”,但她的心意总归是好的,齐耶尔也不愿这份心意被浪费。 於是依靠著几近被自我保护机制抹除殆尽的记忆,齐耶尔將雪景球中的宅邸装饰得跟最开始布置的那般如出一辙。 丝带和宝石点缀其中,终於將雪景球营造得没什么分別。 而千辛万苦从衣柜里把猫捉出来的露比一上楼视线就被这件艺术品俘获! 齐耶尔靠在椅背上笑著看向呆住的露比。 “过来坐吧。” “我可也攒了不少趣事等著跟露比分享呢。” 第137章 【雷】的突袭 第137章 【雷】的突袭 跟家人分享学校中的趣事並非某些人的特权,但那得是在一个能正常谈话的场合。 看到桌上还在飘著细雪的雪景球,露比愣了几秒,隨后一把將手里抓著的斯比丟开扑向了齐耶尔。 这件礼物復刻了露比苦心费一周时间却没派上用场的布置,但比起那些劳心费力的付出,她更感动於齐耶尔对此的回应! “齐耶尔~~!” 她拿脑袋使劲蹭著齐耶尔的脸颊,整个人紧紧贴著齐耶尔不放,弄得齐耶尔差点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齐耶尔勉强伸出手抓住露比的领子,然后猛地用力將扑上来的露比从身上扯开! “咳咳———” 重获呼吸的自由后,齐耶尔连著咳嗽两声勉强喘匀了气,被甩飞后默默飞到桌边的斯比对此朝意识到自己貌似再一次闯祸了的露比吐槽道: “你有时候还是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比较好哦。” “囉嗦!这不是一时太高兴了嘛!” 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露比也不打算在自己的老伙计面前低头仍嘴硬的反驳著。 艾利欧將齐耶尔託付给了斯比和露比,也就意味著它们將以类似齐耶尔养父母的身份照顾保护他。 但露比跳脱的性子是不可能沉稳下去的,时常需要更稳重些的斯比负责扫尾它拿小爪子给齐耶尔递上一杯茶水,接过茶杯一口饮下后齐耶尔才真正缓过来。 揉了揉有些留有余痛的脖子,齐耶尔示意二者自己没事,继续了自己的分享。 从入学到结交朋友,再到学校里发生的各种意外事件与有趣活动,以及一位可怜可悲的教授的终局,他將自己一学期的经歷娓道来。 儘管这些事有不少他都在信里提及过,露比也都清楚,但经口头表述一遍总比书信更加丰富。 月亮逐渐悬至最高处,杯中的茶换了一杯又一杯,但两人始终没有厌烦,期间露比一直保持著微笑注视著齐耶尔侃侃而谈,在恰当地时候还时不时接上两句话,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倾听者。 时间久到斯比都趴在桌上打起哈欠,迟缓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啊,哈利他就刚讲述到他围观几个朋友在他精心调製的受苦之路上洋相频出的时候,一滴水珠突然砸在齐耶尔的手背上。 “?” 水滴冰凉,一滴之后又是一滴,打在了他的额头。 齐耶尔仰头看向天上,照亮夜空的城市霓虹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抬眼望去万里无云的夜空怎么也不像有降雨的徵兆。 这甚至连一朵云都没有! 不同寻常的一幕让齐耶尔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目光警向斯比和露比,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致的警惕。 下一秒,一道惊雷骤然落下,笔直击中了三人休憩的阳台! 雷霆携带著超高的能量,眨眼间座椅被电成焦炭,整洁美好的阳台被轰出大片的焦黑,可焦黑之处却不见三人的身影。 没能一击毙命,雷电疑惑地发出闪光,但敏锐的感知又隨即让它很快找到了目標的位置所在。 在空中! 三处魔力反应分散排列,瞬间从假身份转换为战斗姿態的封印兽与守护者背后蝶翅轻颤,玫红色与蓝紫色的身影凭空站立,另一位则侧坐在附生双翼的权杖,怀里抱著雪景球饶有兴趣地观察著雷光。 “这是怎么回事?” 齐耶尔在这道雷光上噢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库洛牌的味道。 封印之书·封不住任何东西版中也確实传来少了透明牌的信息,但齐耶尔却感觉面前的存在於细枝末节上却有些许的不同。 “这恐怕是【雷】,齐耶尔,找机会暴露它的真身,然后直接封印掉它!”斯比果断说出攻略思路,眼下没有时间让齐耶尔仔细研究。 眼看著雷光再次蠢蠢欲动,露比翻手,红宝石从她手中凝结,而后无数宝石子弹朝雷光射去! 只是光的速度过於迅速,雷电几次闪躲就避开了朝它袭来的所有攻击,甚至还將几枚红宝石弹回给露比,被她以手刀击碎。 “嘖,不好对付。” “那么——听从我的號令,现出正体!” 身为新一代权限中掌管阳的一侧,露比有著光一地&火系统的全面权限,就跟月能隨意抵消【风】的攻击般,露比对【火】之下的【雷】也有看类似的效果。 眼下露比正准备运用这份权限,逼迫其展露出雷兽的正形! 在他们最为珍贵的时刻出来捣乱,更不提差点將我的宝物毁掉,这份罪孽可不是简单就能抵消的! 露比眼中绽出怒的红光,意念挤压著雷光的形状,可就在雷兽之形即將暴露之前,躁动的雷霆猛然挣脱她的命令! “什么?!” 没等露比发出惊呼,电光四溅的领域已被恼怒的闪电充斥成雷池,密密麻麻地电弧不断闪烁,简单蓄势过后雷霆便像弓上的利箭,藉由磁场的吸引被“弹弓”发射! 闪电劈落,足以灼烧视网膜的光与热在奔走,露比匆忙之下只得立起一面宝石盾挡下电光的突袭,在宝石摇摇欲坠即將被突围之前被飞驰而来的斯比奈鲁救下! 身负蝶翅的黑豹在电光与雷霆的间隙之中闪躲,矫捷地避开了一切灼热的电弧。 雷光似乎被进一步激怒,再度將能量匯聚筹谋將自己发射出去,却在凝集的一瞬间被贯穿天地的光炮衝散! 跨坐在权杖之上的齐耶尔调整了作为炮口的“太阳之形”,多刺的杖头仍在逸散著光之粒子。 只可惜这威势通天的一击似乎並未取得什么成效,雷光溃散了十几秒后再次匯聚成一团,却在再度显露成型之前被露比的水晶困入其中,如同被琥珀包裹的昆虫。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命令被打破了?” 束缚住【雷】的肆虐,露比终於短暂鬆了一口气。 “不清楚,但现在还没有疑惑的余地,趁现在一口气解决它。” 齐耶尔將手伸向口袋,但在他取出相应的对策牌前,晴空万里的夜空骤然被云遮蔽,倾盆大雨隨之而来! 第138章 暴雨是玩闹 第138章 暴雨是玩闹 滴滴答答。 水汽於空中凝结成云层,而后在重力的作用下坠向大地,开启崭新的循环之旅。 落地、积累、流淌、下渗,而后在某一日再度蒸发,回归到大气之中。 只是放在齐耶尔眼前的雨显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释的。 大雨犹如倾落的天河,云层以齐耶尔为基点不断膨胀扩散已然波及到了外部。 遮断隱蔽结界仅是在世人眼中隱去这块突兀出现的区域而起作用,其不存在任何实质性的隔绝效果。 因此在范围极广的乌云覆盖之下,暴雨掺杂著雷声打了伦敦的人们一个措手不及。 雨水在云层之上的存在操控下转瞬间化作水幕,行车的行道很快便被积水填满,伦敦的人们习惯於时常发生的意外降雨,但眼下的程度未免太过夸张。 隨身携带的雨伞在暴雨面前难起作用,方才撑起走入雨中,伞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涤纶材质的伞面在豆大雨珠的冲刷敲击下比鼓声还要响亮,大雨无情击碎了不少人今夜的行程。 但此刻他们已无暇去考虑这一点,比起是否晚点的航班,他们更应该担心这场即將演变为自然灾害的暴雨会不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安全。 就坐落於伦敦市中心白厅地底深处的魔法部此刻已经闹翻了天。 面对顶上落下的大雨,剧烈的魔法波动让所有人都能显而易见地看出这场雨被人用魔法刻意造成的。 本来魔法部作为英国的政治机构,秉持著大英一贯传统的他们根本不存在高效率处理突发事件的可能,可对方都如此明目张胆的兴风造雨到总部头上了,这是可是活脱脱在抽英国魔法部的脸啊! 被严重挑畔,魔法部罕见地发挥出了百分之一千的行动效率,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与魔法法律执行司倾巢而出,遏制魔法灾害的同时对犯下此案的犯人进行严密搜捕。 深夜里留守总部的人少之又少,魔法部的公务员可没有996的规矩,到点必定下班。 因此魔法部不得不號召已经回家休息了的巫师们,將他们从床上起来执行任务,並支付他们一笔加班费。 这让部长福吉更是大发雷霆,扬言要將触犯多条巫师法的犯人直接处以摄魂怪之吻的死刑,以挽回英国魔法部被摔在地上还被狠狼踩上几脚的威严。 虽然这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这些还不是齐耶尔等人目前需要在意的部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因为在雨水的衝击下,被露比用水晶封存的雷光即將突破束缚! 细小的水滴不断敲打著晶体的表面,看似轻巧的碰撞时则每落下一滴就在水晶上留下显著的坑洼,再加上內部雷霆的猛烈反抗,这座为【雷】量身打造的监牢很快便碎作一地废料。 齐耶尔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雷光便被袭击方救走,仓促轰出的攻击均也打空雷与雨从来都是一对好搭档,衝破了阻碍,雷霆第一时间朝云层躲去,隱藏在乌云当中仅剩短促照亮的惊光让人察觉到它並未离去。 “齐耶尔,快看!” 斯比奈鲁昂起头,锐利的豹之瞳指向头顶厚重云层的某处。 顺著黑豹的指引看去,齐耶尔从云中看到了三个小巧的身影在嬉笑打闹。 “..三个?” 齐耶尔面露错,三个孩童般的身影正在云层中肆意玩耍,隨手抓起脚下的云朵扔向同伴,伴隨它们的小脚踏上云彩,更多的暴雨连带著暴风席捲而来。 这三个孩子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它们的举动对下面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在雷光探入云中后还欣喜於又多了一位伙伴,玩得更加不亦乐乎! “【云】【雨】还有【嵐】。” 辨认出了这三个孩童的正体,齐耶尔最开始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至极的神思。 连著四张一起上阵,这阵仗是他从未经歷过的,相似性质的四张牌联合启用充分做到了1+1+1+1>4的效果,若是单独打散,任其任意一张都不可能让齐耶尔棘手到这种程度。 只是眼下的局势急转直下,已经没有让他焦头烂额的时间了。 “不行,不能让它们继续闹下去了!” 有了降雨云的传导,雷电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广,光是齐耶尔视野范围之內就有不少建筑被雷击命中,好在建筑工事修建的避雷针没有偷工减料將电能尽数传导到地下,但这並非是个好徵兆。 儘管伦敦因频繁降雨的缘故排水措施修建的相当优秀,但无论多好的水利设施都无法排解洪涝带来的灾害,尤其在伦敦地势平坦的前提下,水无法正常流出,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彻底被水淹没, 到时候怕不是能听到伦敦人民咕嚕咕嚕地交谈,提前学习起人鱼的语言了, 要是雷光落入水里后果更是不可估量! 好在这片势力尚未发展到顶峰,形成时间较短的它们哪怕凭藉充盈的魔力能够恣意躁世界的法则,但好在它们並没有战斗的意思仍沉浸在玩闹当中。 “绝不能放任雨继续扩大,斯比、露比,先遏制降雨云的扩散!” “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儘快打散它们一口气解决掉!” 拜託二位帮忙分割积云后,齐耶尔果断掏出了输出最为强大的【火】牌。 “拜託了,我要將云层尽数烧尽,请借我一臂之力。” 此时任何杂质都將影响输出的质量,在无需控制的场合唯有这张牌能做到一气呵成的烧尽阴霾。 因此齐耶尔捨弃了更加柔和的【风】,寄希望於【火】能一口气解决它们。 卡牌轻微颤动像是在回应著主人的请求,依稀察觉到火的意愿,齐耶尔点头,操控著附著双翼的权杖落在了宅邸的顶部。 將权杖重新握入手中,齐耶尔调动起全身的魔力,全神贯注地將其引导至手中的权杖之上,琐碎的魔力线从中延展而出,勾起铭刻著火之精灵的卡牌,引导起这份至上的伟力。 “火啊,请为我烧却云层,止息这无端降下的大雨!” 第139章 天火 第139章 天火 激盪的魔力冲打著大气,暴风雨中唯有这一抹亮光屹立不倒。 齐耶尔双手紧握法杖,膨胀的魔力已然积蓄至峰值,可他仍旧压抑著这份衝动。 因为火併不完整,半成品想要胜过四张牌联手不异於天方夜谭,想要充分发挥其威力,他必须尝试以极致的魔力衝破它的檯,藉此强行將其完成! 可这绝非易事,云层之上的雷光率先察觉到这边的异常,它跃动著朝身边三个小孩提醒,但三个孩子歪了歪头,似乎並不理解它在说什么。 最后雨见雷挡住了它们玩耍的场地,不快地连同其他两位一起將其踢飞,继续手拉著手转起了圈。 轻快的童谣再次响起,哪怕底下斯比二者正在不断分割它们延展而出的云层也毫无作为依旧载歌载舞地沉迷於和伙伴的娱乐。 或许在它们看来,脚下的云层真的只是地面,扩散而出的部分本就是玩闹中的副產物,只要不真正触及到他们脚下的领域就根本无所谓。 再说了,那些云层又不是被抹去了,只是彼此之间被分散开来而已,在他们眼中跟原先相比没什么两样,还认为斯比他们是在做无用功。 求援无果,雷光见状当机立断决定自行出击! 和这样的傢伙在一起怎么能打贏胜仗!?我要主动出击! 电弧四溅,它主动展现雷兽的姿態朝齐耶尔直击而来。 我观其专心它处无力防守,助力远去破绽百出,仅需此刻对其施以重击,必然能直接將其拿下。 优势在我! 齐耶尔蓄力的意图过於明显,哪怕是雷兽这种物理意义上没脑子的傢伙都能看出来他在恋个大的。 那这绝对不能让对面如意啊?真要被齐耶尔打出来那不就完蛋了嘛! 【雷】属於【火】之一系,因此顶头老大的波动它最是清楚,现在老大就在对面的魔法使手上捏著蓄势待发,它说什么也得制止齐耶尔的意图。 不然待会就要被关门打狗了! 借著降雨,雷兽的速度达到了极限,纷纷而下的雨滴是它最佳的加速装置, 它磨了磨爪子,伏身拱起后背,四足同时发力奔走於夜空,暗沉的夜晚也被这一瞬照亮! 將全部魔力用作蓄力的齐耶尔愣在原地,似乎没有余力对雷兽的突袭作出反应,仍在专注於火焰的积赞。 注意到黑豹跟蝴蝶惊恐的目光,雷兽溢出得意的电光进一步加快了速度。 作为雷光的使者,它在这一刻勉强企及到光的领域,惊雷犹如一道分割幽夜的利剑,无人可反应其举动! 距离齐耶尔只剩分毫距离,它甚至已经能闻到电荷烧焦齐耶尔髮丝带来的焦糊味。 —— 一得手了! “並没有哦~” 就在雷兽得意之余,一面琉璃之镜突元从齐耶尔身前升起。 绿髮的少女侧过身狡点地打量著自觉踏入陷阱的雷兽。 “镜之宫一位有请!” 带著欢快地呼声,厄里斯魔镜的宽大镜面將雷兽完全罩住,藉由镜面反射光的原理,光体的雷电將被无限的反射困入其中,无法躲过镜面的吸引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强行拉入! 隨后魔镜沉入地面。 在齐耶尔没有余力驱使卡牌之时,唯有保持特殊独立性的镜能做到自主行动。 她是齐耶尔的一步暗棋,也是齐耶尔必要时的替身,而眼下浮现的镜面,它通过的是眾牌的居所,被镜与迷共同搭建的高塔! 封印之书中会有很多小伙伴一起给雷兽补上让它能够铭记终身的一课。 於是在雷兽目欲裂的惊恐中,它被镜的手段强行从场上除去。 诱饵成功起效,齐耶尔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就在此时,积蓄的魔力已达完备,火之牌中回传来时机已到的迴响“起!” 澎湃的魔力瞬间冲刷著【火】之牌面,这是齐耶尔全部魔力的总和,换算过来足够他轰上上百发光炮的魔力此刻被尽数灌输进眼前的卡牌。 齐耶尔从没有过彻底压榨自身的体验,魔力游走在躯壳之中,他甚至感觉自已的神经末端都烧起来濒临坏死。 但就在他都即將支撑不住如此巨大的魔力输出之时,【火】之上的少年神情越发灵动,一道亮光闪过,四元素中最强的一端就此铸成! 於是他下令。 “散!” 下一秒,高压状態释放的火焰喷涌而出,在齐耶尔的操控下被揉成细线,火线沿著守护者们分割出的空隙穿针引线,见状负责前置工作的斯比二人及时撤离。 大雨之下,橙红色的“线”闪亮迅捷,没等玩闹中的三位反应过来,细不可察的线绳已將它们包围。 “点火!” 齐耶尔一声令下,而后天火瞬间焚起於云层之中编织出火的大网! 滋滋作响的蒸发声此起彼伏,灾难级別的暴雨自源头被烈焰的高温矿断,乌云燃起大火,云海瞬间变作烈焰的汪洋! 细小的火之线转眼间进发,大火顷刻將云层兜住,封锁了云雨嵐三者的逃脱空间。 三个孩童丝毫不知如何应对眼前发生的难题,惊恐地互相抱作一团。 云尝试著將云海捲起,想配合嵐一同將云捏造龙捲,衝破灼热的监牢。 可她的感知刚刚触及到被烧红的乌云就被灼烧的痛感烫出惊呼! 本体为水汽集合的云在高温下被烧得滚烫,云海成了一锅沸水,呆在其中的三者自然成了被滚烫开水烹煮的青蛙。 雨是第一个求饶的。 本身便是由水充斥躯体的她面对即將被灼烧成开水的未来惧怕至极,先一步將脚下仅剩未被波及的云朵捏成白旗状频频挥舞。 见状另外两位也照猫画虎,但没等她们捏出白旗,少年之姿的精灵便在她们面前显现。 燃烧著的双翼轻扇,热风隨之吹拂,炎之精灵昂起骄傲的头颅,允许逆者俯首。 陷入恐慌的三者不敢多说疯狂点著头,生怕投降晚了一步就被火烧成焦炭。 转眼间天河焚烧殆尽,狂暴之雨止息,天火点亮了夜晚! 从建筑物中走出的人望向被烈焰照亮的夜空,伴隨著魔法部人士f开头的脏话惊嘆著这是上帝显灵了! 但这些齐耶尔都听不到,他接过被火焰托举著的三张卡牌,眼前突然一黑。 第140章 嫉妒 第140章 嫉妒 朦朧之中,齐耶尔步入了一片漆黑, 伴隨他迈开脚步,有光的涟漪缓缓盪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他清楚自己並非身处梦境。 在齐耶尔意识稀存的最后,他明確感知到从灵魂深处涌上的疲劳,但在这股疲劳真正將他带入休眠之前有人將他拖入了这里。 因曾有过在意识之海中交战的经歷,他可以判断眼前的漆黑並非恶或者暗,要用更准確的概念来形容的话齐耶尔觉得这里太“空”了。 声音湮灭消失,光芒吞没无踪,哪怕是他试图发出的光亮也无法照亮远处。 他尝试著驱动库洛牌们,但哪怕在一时的世界都能回应他的精灵们此刻却没有丝毫回应,好在他的魔杖和权杖都在手边,还能用出个萤光闪烁的魔杖让他心里宽慰了许多。 借著萤光闪烁的光亮,他终於在黑暗中看清了周围的模样,也真切认识到了自己孤身一人立於此处的现实。 尝试著朝著某处释放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魔法后,看著橙红色的魔咒没入边界消失不见,无功而返的齐耶尔果断放弃了投石问路的想法,闭上眼晴於这片虚无中步。 仔细想来,他貌似是接过了那三张卡牌后才感到一股不容拒绝的牵引力,再度睁眼自已就已经身处此处。 说来也蹊蹺,齐耶尔在封印之书被机缘巧合的强化之后对储存在书內的卡牌的掌控度相比之前有了极大的提升,本不可能有卡牌在他的控制之下擅自出逃,还能自行將自身从透明状態完善。 而且一来还是四张! 这么大的紕漏早在镜之后齐耶尔就万般注意,甚至镜的那次都是一张一张出逃的,碰巧凑到一起才惹出的事端。 仔细想来,率先朝他们发起攻击的电光像是先遣队,在意识到仅凭雷一张牌无法达成目的后才派出了后续的三张。 可是这说不通啊,眼下谁对库洛牌的权限能超过两位守护者甚至是他本人? 怀抱著浓厚的疑问,齐耶尔犹疑地停下脚步。 前方传来虚幻的啜泣。 连微光都不曾存在的场合突然响起诡异的哭泣声,齐耶尔还依稀分辨出这是个女孩的声音。 哭声在这片虚无之地一一连存在本身都逐渐消弹的场所迴荡,此景不同寻常到让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几部恐怖电影。 齐耶尔一度驻足不前,但想到前方发出哭声的人恐怕是此地除他之外仅有的、具有意识的存在,他在短暂考量之后还是打算前进。 直觉告诉他,前方或许是唯一能解开他刚才疑问的途径了! 可在他举著灯火般的魔杖靠近,就看到一位抱著雪景球的白衣少女蜷缩著,泪水不断从眼中涌出。 哪怕已经哭到视线模糊,她仍执著地望著怀里的球体,那是此处唯二的光源。 齐耶尔定晴一看,才发现对方怀里的雪景球和他刚为露比製作的不能说是毫不相干, 但也称得上一模一样! 但他清楚,他一时兴起为露比製作的礼物绝不可能出现在当下的场合。 缩小的宅邸、悬掛其中的彩带与灯球,就连因保存不善而出现细小裂纹的玻璃球面都没有半点分別,连同瑕疵一起复製。 身上的蝶翅轻轻拢上雪景球,材质普遍的造物在少女眼中仿佛价值连城,她轻轻抚上球面,像是在擦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不要离开我” 饱含浓厚悲伤的语从少女口中吐出,轻柔到齐耶尔以为这是错觉, “我不想一个人— 隨著孤独感即將满溢而出的话语被道出,他们脚下的立足之处开始震颤, 慌乱之中,孤身一人的少女似乎终於发现了举著灯火的齐耶尔,空洞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像沙漠中的行者遇见水源般渴望。 “..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啪的一声,眼前的景色碎裂开来,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等再缓过神来齐耶尔警觉他仍站在屋顶之上,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但脑中传来的刺痛不会说谎,少女眼中的悲愴更是触目惊心。 “她——到底是谁?” 齐耶尔喃喃自语,他一时竟不敢对其的性质下判断。 人类?神奇动物?又或者某张性质独特的库洛牌? 但不管怎样,眼下他最该做的是將遮蔽宅邸的结界復原,赶在魔法部的专员循声搜来之前。 身后蝶翅再度包裹,姿態艷丽的两位已然换回假身份回到宅邸之中,齐耶尔挥动权杖,一层“薄纱”笼罩宅邸,將被雷电劈出的漏洞一併遮盖。 於是在魔法部的巫师举著类似窥镜的仪器四处搜查引发骚乱的违法者之时,罪魁祸首已经被封印成卡牌形態塞回封印之书中,为【水】一侧的墙面填上三幅有著色彩的画作。 观望著怀里真正的雪景球,齐耶尔陷入了思索。 “所以,结果出来了吗?” 火之少年一脚踢上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雷兽,如虎似狮的雷兽此刻却像落汤的狗崽般楚楚可怜,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威震一方的气势。 这是当然的,它刚接受来自镜、剑、翔的躁,被轰飞又切碎,最后被蒲扇大的翅膀来回抽打,最开始还敢朝他们牙,可越往后就连哀豪声都变得细不可闻。 在火回来之后这个情况就更加惨烈,他直接在眾牌的面前开展了一场烧烤雷兽的仪式,烈焰反覆將雷兽烧炸,断开它的躯体让能够唯一认识到这一点的风进行判断。 获得了语言能力的火再不用镜进行翻译,他毫不客气地向风发起质问,语气甚是不善。 在提前將不忍目睹这残忍场景的甘、灯、浮送离此处以免它们被惊嚇到后,清风精准扫过雷兽的每一缕魔力,分析著她早有预期的答案。 “嗯,没错。” “雷的体內確实有被那位操控的痕跡。” 讲到这里,风的话语稍显迟疑,让一旁等待结果的火与镜面露不耐。 迟疑片刻,她將自己的感知如实传达, “还有一抹—嫉妒的味道。” 第141章 魔法部的举措 第141章 魔法部的举措 英国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部长专用办公桌前,福吉面色铁青地来回步。 在他面前,实属傲罗办公室的鲁弗斯·斯克林杰同样神情严肃,他向福吉匯报当前对大型魔法灾害的处理进程。 “打击手和傲罗倾巢而出,却没能发现追捕犯人的任何线索。” “目前无缘故而起的大雨已经停止,不知名人士以大规模的魔法烧毁了雨云遏制了暴雨。有不少麻瓜看到了这一幕,现在记忆註销指挥部的记忆註销员正在奔走清除这些麻瓜的记忆。” “当下可以做出的判断是这场大雨定是由多名巫师合力施法才能造成如此规模的波及范围。结合先前翻倒巷的黑巫师集群莫名缩减的情报,我认为—.“” 斯克林杰的匯报刚进行到一半就被福吉打断,这位当今魔法部的部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 “不用说了!不就是清扫翻倒巷的那点事吗? “斯克林杰,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趁著那些游走在阴影中的黑巫师最近出现的频率降低,想藉机对翻倒巷进行扫黑除恶吗?”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但你看看!就眼下,打击手和傲罗连这次事件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真的对我们的执法能力抱有很大的怀疑!” 你说傲罗办公室,一届一届换过多少个主管了,改过没有啊? 招进来的傲罗能力越来越差,这次更是寸功未尽,就这个办事水平让他怎么相信他们能够按照计划书上写的那样將翻倒巷的黑巫师一网打尽? 很难的啦! 到时候人没抓到几个,反倒將湖底的污泥一竿子搅浑了,让人看到英国魔法界底下的黑暗还有执法部门的无能,那他这个部长还当不当了!? 身居这个位置,没有人比福吉更懂多做多错的道理。 殊不见他的老对手巴蒂·克劳奇不久因为太过强硬惹得民眾反感,再加上儿子加入了食死徒被发现后名望一落千丈,反倒让他这个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司长捡了大便宜? 直到现在还有人背后骂克劳奇战时解禁傲罗不可饶恕咒是在滥用职权呢,被调到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都在被人背后戳脊梁骨,他就是因为这么高压才让自己的儿子因此去当了食死徒。 虽然福吉並不否认自已在这个过程中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助力,但从中也能看出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道理。 反正他的任期就七年,玩什么命呢? 到时候被人看出来英国魔法界表面上兴兴向荣,实则背地里一团污秽,你別管事实是不是这样,总之就是不能被人知道!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著哦对,执法部门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相信他们受到了保护。 只要他们不主动跳出来挑畔,福吉就大可当作没有这批人,定期象徵性的清查一下掛掛油水就得了。 “至於这次的事件,你去找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叫他们出个公告,顺便在预言家日报报导,就说有个非法入境的走私商贩卖神奇动物时不慎將那些畜生放跑了,因此引发了这次暴雨。” “反正只要钱给够了那些媒体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让报社的主编写篇文章出来糊弄一下民眾就行了。” “至於给报社的委託费,就从傲罗办公室的活动经费中扣除吧!” 有时候福吉真觉得这些平日里跑来跑去的“魔法部精英”真没有一家头版报刊有用, 至少预言家日报还能给他多赚点威望。 看著福吉三言两语就將这次事件定性为“纯粹的、不可预测性的、偶然性事件”,斯克林杰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一瞬。 但很快一道扭捏造作甜到发腻的嗓音隨著部长办公室大门的打开而响起。 “部长,这怎么行。” “傲罗办公室如此无能,当然要连同他们的工资奖金一起降了。” “正所谓奖惩得当嘛~” 听到这做作的少女音,福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多洛雷斯。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得意地从斯克林杰的身边走过,她甚至拿得意的眼神警了斯克林杰一眼,在福吉眼中乌姆里奇可谓最得力的心腹,说出来的话自然比斯克林杰这个总给福吉心里添堵的傲罗主管要好用得多。 瞧,她只是轻轻动了下嘴皮子就让那些自视甚高的傲罗吃了苦头,让他们前些日子无视她的命令,这就是认不清自己地位的报应! 乌姆里奇小人得意的样子看得这位傲罗办公室的主管心火烧得更旺。 但他並没有愤而拂袖离去,和福吉不同,斯特林杰的责任心相当强烈。 先前匯报了一长串可福吉丝毫没在意解决了雨云的那位不知名人土,於是斯克林杰又强调了一遍。 “部长,关於那个让雨云燃烧起来的巫师,是否需要询问一下邓布利多校长。” 作为傲罗主管,斯克林杰当然奔波在处理事件的第一线,因此也亲眼目睹了云海被天火烧尽的震撼场面。 在他看来也就只有像邓布利多那样强大的巫师能够做到这一点,事实上他也確实认为就是邓布利多出手解决了这次的灾害。 但貌似福吉不这么想。 在斯克林杰喊出“邓布利多”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隨后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福吉又装出一副接纳了斯克林杰建议的姿態。 “嗯,你说得对,我会给邓布利多校长致信的,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部长—!” “斯克林杰主管!” 眼看斯克林杰还想继续有关邓布利多的发音,身为福吉最忠心的马前卒,乌姆里奇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上司的不情愿,出声制止道。 “作为这次无功而返的惩罚,我觉得你需要写一份检討上来,连同诸位傲罗一起反省这次任务的失败。” “根据这份检討的真诚程度,我们將考虑对傲罗办公室的处罚力度” 部长显而易见也有送客的意思,斯克林杰只得愤然转身离开。 但在斯克林杰离开之后,福吉又想了想,还是取出了信纸,给邓布利多致了封信。 第142章 来自魔法部的阻力 第142章 来自魔法部的阻力 说是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不满意,想著糊弄著將这件事揭过去不让民眾恐慌进而產生质疑魔法部的想法,但福吉这起事件仍旧抱有疑心。 斯克林杰所说的那些事他不是想不到,或者说福吉想的还要更深一层。 在亲眼目睹了行动组通过影像咒回传的留影后,福吉同样第一时间想起了邓布利多。 作为击败了格林德沃的强大巫师,邓布利多近些年极少出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脸上皱纹越来越多、鬍子越来越白的老人並未因时光的流逝而实力大减,相反岁月反倒沉淀了他的技艺,使他远比年轻时更加强大。 -那么这次的事件,有没有可能是邓布利多自导自演的结果?! 作为魔法部的部长,福吉当然有自己的情报网,而且他也听说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內推行著一种独特的竞赛方式,並以这种前所未有的方案直接併入学院杯的爭夺中。 持续了这么久的祖宗之法突然就被邓布利多变了,这个跟他一直以来与世不爭的风格不符啊!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这位庞然大物翻身的徵兆,同样也惧怕这巨物翻身会顺手將他压死。 真不怪福吉这副疑心病都快熬出来的样子,实在是邓布利多的声望太离谱了。 出去住旅馆,报上一句来投宿的是大魔法师、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一级梅林勋章的持有者、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旅店老板娘都得说我们这住不下这么多人。 有著这么多头衔,邓布利多儼然成为了所有任职英国魔法部部长之人头顶上挥之不去的庞大阴影! 作为同样被笼罩著的一员,福吉时刻关注著这位英国魔法界的“太上皇”的动静,哪怕他自己不愿承认,当年能在巴蒂·克劳奇爆出丑闻后由他上位,福吉与邓布利多关係密切这点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而且当时人们第一时间推举的也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老人拒绝之后才轮到了福吉。 自上位之后附近一直感觉自己活在邓布利多的影响之下,有不少事情的处理都不得不公开请示邓布利多以换取人们对他的信任。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巴蒂·克劳奇只是因为儿子的丑闻被牵连,可支持他的派系可还没倒呢! 儘管近几年福吉靠著几纸调令將公开支持过克劳奇的高位官员敲除了不少,但他总感觉自己仍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看。 因此在对方在霍格沃兹做出格外反常的举动后,福吉可是第一时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怀疑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自导自演彰显存在感的把戏,所以福吉必须向邓布利多写封信,他从抽屉里抽出信封和信纸,羽毛笔浸上墨汁,可到了落笔时却百般犹疑,墨汁滴落在信纸上晕开浓厚的瑕疵。 福吉见墨点砸落,不快地咂了下嘴,又换了张信纸,却在写到一半后再次停顿, 看著墨痕再度扩散开,福吉恼怒地將案上的书信团成一团。 谁愿意做什么事都要向自己头顶的人请示是否正当?尤其是他已经站在权力顶端的时候。 “部长先生,您不需要写这封信的。” 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乌姆里奇看到福吉无论如何也写不下这封信,就舔著脸走近福吉身旁。 “您实在不必为那个可悲的老头费神,毕竟您可是魔法部的最高权威,是整个英国巫师界的领袖呢。” 被粉色填满的女人从自己隨身携带的珍珠小包中掏出一份文件,上面记载著魔法部对霍格沃兹新变动的调查成果。 乌姆里奇將这份文件递到福吉的桌上。 “事实上只要您愿意,我们完全可以强行停止那个老头的决定,將这种可能对学生造成危害的活动彻底封禁。” “居然往学生聚集的场合投放三头犬这种高危的神奇动物,看来邓布利多也已经老昏了头呢,乾脆直接退休回家养他的鸟多好?”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想要修改学校的教育方针,这可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事情,在他做出改变的同时相应的阻力也隨之出现。 沉溺於魔法部营造出的歌舞昇平的现状,人们都享受看伏地魔倒台后难得的和平,再加上新闻媒体的遮掩,很多人根本不曾意识到魔法部当下的暴力机构的无力,而这正是霍格沃兹教育的缺失。 所以他们没有霍格沃兹需要提高教学质量的想法,反倒认为邓布利多將危险直接暴露在学生的面前展开一系列令人嚇到心跳骤停的“考试”是作为教育者的不负责! 教授绝不该让学生亲身面对危险,他们只需要学会相应的知识,能够考出一个不错的成绩就行了。 乌姆里奇就是这么想的。 以马尔福家为首的纯血家族对此这项决定更是口诛笔伐,甚至已经在试图联合其他校董对邓布利多发起抗议,强行要求校长停止这荒唐的举措。 所以在乌姆里奇看来,这反倒是邓布利多自毁长城的愚行。 说著,她还將手伸向福吉的办公桌下,手指隱晦地比出了一个数字。 看到这个数字,福吉眯起眼睛恍然大悟。 在他上台后马尔福家定期都会对魔法部捐款,其中有一笔就是专门投给部长办公室的“朋友费”。 如此,怕是卢修斯·马尔福不仅打算在校董方面施压,还想要魔法部这边帮衬一手。 接过这份文件看了两眼,又想到接下来会有一大笔加隆入帐,福吉略微得到宽解,但他还是不轻不重地瞪了乌姆里奇一眼,並未多说什么换了张信纸重新书写將寄给邓布利多的书信。 被眼神警告乌姆里奇却並不在意,反倒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討好地为福吉倒满咖啡。 而在桌上被一笔一划写出的信函之中,將如是记载。 “亲爱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我谨代表魔法部对伦敦大雨一事— 第143章 校长室的爭吵 第143章 校长室的爭吵 “.?最后,我需要告知您,目前霍格沃兹新盛行的活动可能超出了《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规定的安全范畴。 考虑到未成年巫师的安全问题,还请您重新审视这些教学安排。 您忠诚的, 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部部长” 在带著独属於魔法部標记的猫头鹰携著信封落到他的窗前,邓布利多就多少猜到了这封信的內容。 因为邓布利多前不久刚收到校董会的通知,控诉他罔顾学生性命,要求立即停止在校內实施他异想天开的策划。 但在接收这封由部长办公室专用羊皮纸写作,魔法部钢印盖戳的“私人信件”之后, 邓布利多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哈一一看来我们英明的校董会又一次证明了他们的远见卓识。” “不过难得我认为他们的决策是英明的,或许我们该让那些连《基础魔药原理》都背不下来的巨怪一一尤其是隆巴顿,去直接尝试应对自己的同类。” “这样他们至少能学会怎么说出巨怪的语言。” 一旁的斯內普见邓布利多无语凝嘻就也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包括那封由卢修斯·马尔福牵头著名的抗议信他也看过了。 而且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在难得不用跟那些小巨怪接触的暑假过来见老蜜蜂这假慢的脸。 但斯內普不得不承认,卢修斯这次的举措火候掌握得很好,控诉信中多数是以提建议的形式否定邓布利多提出的改变,就连联合的人数都维持在不温不火的程度。 不多不少,正好六位,占校董会人数的一半。 也不知道卢修斯说服那些傢伙跟他一起发难费了多少嘴皮子,库里又掏了多少,但斯內普估计他现在正因找到了攻击邓布利多的机会而暗自得意呢。 但现在斯內普很乐意看到邓布利多难得的失態,这不关立场,只是一个被连续要求煮了几十份魔药的可怜教授在发泄自己的私怨。 “西弗勒斯,阴影总是会在暗处滋生,如果我们不让学生在可控的范围內接触阴影, 他们终有一日会在真正的黑夜中跌倒。”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到那时的代价就不是学校里的小打小闹这般轻鬆。” 將这封来自福吉的信件重新封存收入抽屉,邓布利多转头看向满脸不耐的斯內普。 “所以你就打算用这种儿戏的手段去培养那个自大的波特?” “你最开始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事先你可没说过『他”就附在奇洛身上!” “让那个蠢货带著黑魔王在城堡里游荡,你的大脑怕不是真的被霜腐蚀了吧!” 提起这件事,斯內普的神情明显激动了许多,爭端之下,就连福克斯都停止了打理自已的羽毛起身朝窗外飞去。 在学期的最后他被邓布利多告知了一切,包括城堡被绿色迷宫包围身处其中的师生全部失去相应的记忆这件事,同样也有老人跟幽魂状態的伏地魔会面这种插曲。 但迷宫內发生了什么囿於邓布利多本人的认知也不甚清楚其中的全部,因此无法还原斯內普的回忆。 可在听到奇洛身后一直跟著伏地魔后斯內普急了。 邓布利多一开始可没跟他说过这件事,儘管清楚老者没打算靠原先小儿科的关卡挡住一名成年巫师,但这也意味著让波特因他那狂妄自大的性格深入其中后会直接跟伏地魔对上面! “你早该知道!” “我早该知道。” 对斯內普的控诉,邓布利多平静地回应。 “没能提早发现异常,这是我的责任,我们失去了一位本心向善的同僚,但好在即使我不在也有人制止了汤姆的阴谋。” “那我是不是还得去感谢那个同样自大的小子?!” 斯內普对此更加恼怒,他不敢相信邓布利多会將这件事的转机放在另一个同样十一岁的男孩身上,万一环节之中出现了错漏他们岂不是得面对一个重获新生的黑魔王? 届时第一个死的或许不会是他,但波特一定不会逃过死亡的阴霾! “但事实就是,齐耶尔比你想像的可靠得多。” “哈,那我可得好好褒奖一下这个被我们最英明伟大的校长寄予厚望的可怜儿。” “毕竟被你盯上可从来没有好下场。” 斯內普十分讥讽地指责著邓布利多堪称悬崖边上走钢丝的行为,但邓布利多接下来的一通话瞬间让他偃旗息鼓。 “所以我们需要让学生们有能力、有经验去面对即將到来的风暴。 “这也是为了哈利的安全,作为必然逃脱不开的参与者,他需要更迅速的成长。”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说完静静地注视著斯內普的双眼,平静的视线却让这个先前础咄逼人的男人目光不自觉的躲闪。 “—我知道了,卢修斯那边我会帮你解决。”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在遇到黑巫师时,能用精心撰写的论文把敌人砸死。” “您也该想想怎么面对魔法部那边的桔吧,那些靠金加隆维持话语权的蠢货往往没有您这么———真知灼见。” 阴阳怪气一通后,斯內普转身就走。 由於先前邓布利多的尝试,校医院內储藏的魔药早已使用一空,庞弗雷夫人早就在催他了。 再加上下个学期这类活动也不见得会减少,医疗方面的魔药缺口只会越来越大,看来斯內普这个暑假是別想歇了。 送走了斯內普,邓布利多望向窗外,那是伦敦的方向。 福吉信中最开始提到的暴雨很是让他在意,直觉告诉他那肯定又是跟齐耶尔有关的事故,因此邓布利多並不意外福吉將解决事件的人看作他,事实上他也確实打算接过这门黑锅。 齐耶尔的年纪还太小,尚不能將他推到台前,邓布利多也没准备將不属於他的重担强压在齐耶尔身上。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榜样,能阐明前进方向的榜样,得到成长后,学生们自会走上合適的道路。 为此邓布利多规律地敲击著桌子。 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该开始物色了。 第144章 拜访 第144章 拜访 今天大概是贾斯廷从霍格沃兹返回快两周后最值得期待的一天! 这事说来话长,自那天从停车场返回后,贾斯廷本以为自己可以愉快地度过一个轻鬆的假期,可谁料迎接他是一连串繁琐难熬的礼仪指导。 当时芬列里夫人其实对贾斯廷隨意的行为举止就有些不满,玛格丽特·芬列里作为德文顿家的女儿本不应该让孩子的行为如此散漫。 但她平日里对贾斯廷十分宠爱,对此当著外人的面並未多说什么,仅是回家后为贾斯廷增添了一系列贵族礼仪方面的学习安排, 哪怕玛格丽特夫人同意了贾斯廷不按照她最开始规划的那般“伊顿一牛津”毕业后遵循家族传统进入政界,而是选择就读“某种苏格兰神秘学寄宿学校”,但这不代表贾斯廷不需要作为芬列里家的长子参与社交。 显然在那种地方她的孩子已经將基本的优雅忘得乾净,急需重温规范。 就当是补上近一年的相关课程。 因此这段时间贾斯廷的生活可谓水深火热。 在他无意识地用魔杖轻敲茶杯边缘时会有人出来提醒这不符合用餐礼仪,儘管贾斯廷在赫奇帕奇时经常这样续满南瓜汁。 跟格兰芬多的人混得久了,用词上也难免沾染上一点“豪爽”的气质,只是这显然也不值得提倡,於是他又多了一长串的指导课。 直到有一天早上,贾斯廷还是下意识地用悬浮咒將今日要穿的衣服送过来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嚇得贾斯廷慌忙接住掉落的衣物示意来者可以进来。 隨即家里的佣人告知贾斯廷今日要出行拜访他的朋友,一股难以言语的激动涌上贾斯廷的心头。 终於不用上课了! 放假前他就因为期末考学业繁忙,放假后他还不能从课业中脱身,那他不白放假了嘛! 而且“他的朋友”,儘管这个范围太过广泛,毕竟在入学霍格沃兹前贾斯廷也算交友广泛,但当下他只能想到齐耶尔一人。 既没了那些麻烦的课程又能去看看齐耶尔答应的“魔枪”的改造是否顺利,一举两得怎么能让贾斯廷不为之兴奋! 可等到车子驶进切尔西区,却没有一家门牌上掛著“里德”的標识,这可让司机犯难。 徘徊之下,贾斯廷眼尖地看到了熟悉的银白色丝蝶,当即让司机跟著丝蝶的指引走, 於是在引路者的帮助下,仿佛穿过一层薄纱之后,贾斯廷和玛格丽特夫人终於亲眼目睹了这座被隱藏起的宅邸! 红砖外墙搭配灰白色石雕装饰,修建得当的草植拱卫著屋舍,引路的丝蝶飘飘然落於尖顶阁楼之上,二楼的阳台处齐耶尔就坐在那里,朝他们轻轻挥手。 跟玛格丽特更加相熟的露比此刻换上一身长式女僕装,站在门前静候他们的到来。 “欢迎您的来访,芬列里夫人。” “多谢邀请,秋月女士。” 吩附司机停在原地等候,玛格丽特对迎上来的露比微笑回应。 而贾斯廷显然没什么看她们之间互相问候的閒心,下了车的第一时间就像脱韁野马般跑向里德宅內,看得妇人一阵头疼。 “无需在意,这里没什么规矩,还请隨意。” 露比的表態让玛格丽特表情缓和。 “今日亨利有要事不能亲自拜访,不过先前您提出的合作意向他给予肯定。”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具体细节还请我们详谈。” 听到这个消息,露比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 “夫人,这边请。” “齐耶尔很乐意与您进行商谈。” 与此同时,齐耶尔已经从阳台回到房內。 被【雷】劈糊的地方处理起来很是容易,只需要一两个清理咒就能轻鬆解决,但趁著这次翻新的机会,齐耶尔也好好將屋內的设计方案换了换。 原本朴素整洁的大厅被他换成了黑白棋盘格式的大理石地砖,四楼顶上也跟他最初跟【镜】说的那样,改成了琉璃製成的绚丽穹顶,夜晚时会反射星空真实的景色,便於观星。 所以当贾斯廷踏入其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眼熟的场景惊到了。 “这不是麦格教授当时布置的场地吗?!” “看出来了?” 齐耶尔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看著贾斯廷警惕的四处张望心中尤为好笑。 “当然!我可是被那討厌的石像接连挑下马了三次!!” 贾斯廷夸张的竖起三根手指,天知道他挺过“齐耶尔的恶意”后却被棋盘拦住去路, 心中是有多不甘心! 好几次都“死”在这上面,贾斯廷都快有ptsd了,晚上做梦都是石像,就连繁重指导的空隙他都用来练习除你武器了,就是为了有一天“报仇雪恨”。 “事先说好,你这应该没有那些恼人的东西吧?” “你要想有也不是不想。” “別別別!千万別!” 见齐耶尔似乎真有这方面的意思,贾斯廷连忙阻止道。 “行了,不逗你了。” “跟我来,你期盼了好久的东西正做著呢。” 齐耶尔其实也没打算这么做,麦格教授为石像施的咒看似简单,內在却出乎意料地复杂的多,至少与他当下的变形术造诣想要復刻模仿难度颇大。 说罢,齐耶尔转身又朝更高的楼层走去,贾斯廷连忙跟上。 “正做著—?” “別急,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对於贾斯廷的疑问,齐耶尔知道这傢伙肯定又在心里腹誹他是个老鸽子,说不定根本没想著弄之前的委託,但现在可不一样。 这几天他可是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好东西! 越过三楼,走到只差几步就能触及到星空穹顶的最高层,齐耶尔取下脖颈间的金色钥匙,將其插入门锁中缓缓拧动。 只听见咔一声,无数道门锁齐声开解,紧接看暴露在他人视线中的,是立在强烈日光中,牵连著无数丝线的超巨大织机! 而贾斯廷期盼已久的武装此刻正摆在织机之下,丝线不间断地自它之上穿过加工。 第145章 星之织机 第145章 星之织机 “这就是目前为止的至高杰作·星之织机!” 齐耶尔得意的朝友人展示自己最新挖出来的大宝贝! 在之前巧合之下与艾利欧见面之后,齐耶尔突然想起了一件早已被他扔到记忆深处的事。 里德宅,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地方? 虽说住在这栋房子里这么久,但要谈起对这里的了解,齐耶尔还真拿不准自己真的將全部的秘密探索清楚了。 像是宅邸的防护系统,正常来说一位魔法师的住处应该跟危机四伏的堡垒没什么区別,但齐耶尔从小到大就没在其中找到能称得上武装设施的布置。 像是驱逐不速之客的武装都是齐耶尔自行设置的,原本他还期待会不会存在像电影里那样按下一个按钮,数以千计的雷射就会將闯入者切成臊子。 但事实却是,主角从斯比那里也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当时斯比是这样说的: “別开玩笑了,当年你那么小,艾利欧怎么敢在家里布置这种危险的东西?” 万一小孩子不懂事隨意按下,它和露比都没甦醒的情况下谁能帮齐耶尔处理隨之而生的麻烦? 冰冷的答案无情击碎了齐耶尔的幻想,但这次提问也並非一无所获。 因为斯比確实知道一些宅邸隱藏的功能。 当被问到为什么不提前说出来的时候它又一贯的表示“你又没问”,气的齐耶尔差点又抓著猫脖子开始拿饼乾爱猫。 眼前的织机就是宅邸中隱藏的秘密带来的產物, 在斯比的引导下,齐耶尔走入他停留时间最长的地下图书馆。 图书馆的空气裹挟著陈年羊皮纸与橡木书架的气息,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位於地底的藏书室有著极其高效的空间摺叠技术维持,狭窄的地下被扩张到足以放下难以计数的藏书,可齐耶尔从没想过这里居然会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齐耶尔有些鬱闷,每一道书脊的纹路他都亲手抚摸过,在这里呆的时间或许比臥室都要久。 .明明他应该最了解这里才是。 但很快他就没时间抱怨了,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斯比奈鲁和露比在图书馆的最中心停下脚步,二者对视点头,粉嫩的猫爪与纤细的指尖同时抵上雕书架的两侧,剎那间装载了上千本的书架被剥开偽装的外壳,將內部的青铜门扉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齐耶尔颈肩的封印之钥无端开始发烫,它仿佛与这扇青铜门產生了某种共鸣! 见认证成功完成,露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腰道。 “好啦,现在只需要將钥匙插进去,把锁解开就行了。” “钥匙?” “没错,就是齐耶尔手中的封印之钥哦!” 齐耶尔抓起有些灼热的钥匙,他甚至感到有种牵引力施加在这枚小小的金色钥匙上, 迫切地渴望著解开眼前门锁。 他决定顺从这份引导,太阳之形对准锁孔,洞开门扉的瞬间,水波般的幽蓝光晕隨之震盪! 磅礴魔力如银河倾泻而出,却又在短时间內急剧收束,化作球状轻柔地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你渴求著什么?” 冥冥之中,似乎有道声音在向他发问。 聆听著问题,齐耶尔却莫名有种既视感,就好像眼前的一幕他似乎很久之前就早已接触过。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解放封印之钥的那天,象徵“连接”的丝线从杖尖缓缓垂下,代表著他与光怪陆离的魔法正式相连。 “如此,契约已成。” 犹如厚重的钟声敲响,洪钟般的声音於齐耶尔脑海响起。 魔力团瞬间绽成无数丝线,於虚空之中交织成一台庞大织机,其骨架似星辰熔铸闪烁著太阳的光辉,机间游走著彗星般的轨跡,倒映在齐耶尔的瞳孔之中。 他甚至恍惚间警见织机核心悬浮著一团跃动的纯白能量,宛如被囚禁的恆星,每次脉动都盪起空间的涟漪。 延展而出的丝线进而连接上宅邸中的一切事物,数量庞大的藏书首当其中,最先与之相连,而后便是宅邸地上的各个功能区。 它们的倒影在织机周围环绕、跃动著,如同包围光体的行星,这一刻,齐耶尔真正感到这座宅邸与自己相连。 手掌虚握,他感觉自己已將某种权限纳入手中。 轻轻扯动其中一根丝线,像是排列星空轨跡般將一颗行星牵到別样的位置,轻微的震颤便从头顶传来。 透过视野,齐耶尔惊觉宅邸內部的排列已然大变样,他的臥室从二楼移到了三楼,而位於一层的厨房顶替了原先臥室的位置! “恭喜,你发现了这座建筑真正隱藏的奥秘。” 清脆的掌声响起,艾利欧的虚影凭空显现。 这仅是一段留言,並不具备回应的功能,它被留下的唯一目的就是传达一些信息给齐耶尔。 在这段留言中,艾利欧阐明了藏於宅邸核心处的庞大魔力团能通过使用者的心愿自行构成相应的形態,是仅此一次的许愿机。 “这是我能为你留下的最后、也是最初的礼物。” 由於不清楚日后的齐耶尔会走向一条怎样的道路,也无从探討他会青睞哪种形式的魔法,艾利欧只好通过这种方式送给他一份最合心意的礼物。 同样被交到他手中的,还有宅邸的核心中枢,其中就蕴含著齐耶尔心心念念的防御系统相关。 “善加利用。” 最后一句留言落下,虚影骤然消失不见。 隨后齐耶尔就发现伴隨自己指尖的拂动,他可以將宅邸內的一段走廊截取下来,並將其无限循环延伸;他可以隨意抽取任意一本藏书,无论其所在何处,甚至他全力施展,甚至能短暂停止房內某处的时间流动! 仅“里德宅邸”內,他有著绝对的权柄,就像標准的法师塔对魔法师的加强那般。 看著织机形態的核心中枢,齐耶尔突然灵光一闪。 他的简易链金术便是以丝线形式展现,那眼前的织机为何不能用於此道? 在將星之织机置於四楼后,齐耶尔又將露比先前提到的“傻瓜式自动链金装置”丟入了內部的“恆心熔炉”中,进行著相应的尝试。 贾斯廷的委託就是其中一件。 第146章 枪銃型魔杖 第146章 枪銃型魔杖 枪械的魔法化,这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齐耶尔不明白那些巫师为什么会对麻瓜製品之以鼻,但其实將巫师的魔杖解构就能发现,这根小小的木棍跟枪械有很相似的元素。 魔杖通过內部具有魔法元素的杖芯引导巫师的魔力,这也是所谓“魔杖选择巫师”理论的由来,不同的杖芯跟不同巫师的適配度不同,在输送魔力时就会存在高效与迟缓的差別。 匹配良好的杖芯能让巫师施加的魔咒更加稳定,而枪械的膛线也存在提高稳定性和精度的作用。 虽然齐耶尔还弄不懂不同木材在魔杖功能上起什么作用,但在拆解了最初缴获的魔杖后他就有了个点子。 为什么不能用杖芯刻画膛线呢? 於是在將贾斯廷委託在他这的手枪丟入熔炉之中任星之织机对其进行“编织再造”的同时,齐耶尔还从素材箱里翻出了一撮三头犬毛。 遗憾的是,奥利凡德老先生认为搭配魔杖最佳的三种杖芯一一即龙心弦、独角兽尾毛、凤凰尾羽,他这里统统都没有。 但从路威身上剪下来的毛他可是有一大把! 都是珍稀神奇动物,三头犬的毛髮应该也差別不大吧? 不过无所谓,身为链金师就是要大胆尝试!不试错怎么能找到正確的方案?炸炉子什么的都是必要的牺牲,根本无需在意! 所以齐耶尔一股脑將路威毛髮的一半分出,尽数投入了织机吞食“傻瓜式自动链金装置”进而延展出的黄铜投料口內,欣赏著自己的最新杰作將三头犬的素材纳入到这把格洛克17型中。 粗糙蓬乱的鬃毛被熔炉內跃动的星辉裹挟,炽热焰流衝压使其变得坚硬又具韧性。 无形的指尖梳理著细线,星之织机联通天穹后又垂下的虚幻线绳泛起竖琴般的轻吟, 与造物催生共鸣。 枪械被织机的纺线牵起,“解构”的力量將其拆成细碎的零件,而后三头犬的鬃毛游走於其间,在工具机刻造的元件上再度雕刻出繁琐的魔法迴路。 “膛线”於枪管中形成螺旋,埋入原先刻画的痕跡,隱入其中不见踪跡。 在催动核心中枢之前,齐耶尔还將几张库洛牌置进织机的凹槽。 【火】提供熔炉的热量;【剑】化作刀头刻画;【锭】则负责锁住素材加工中可能逸散的魔力,使损耗率无限接近於零。 如此高规模的配置,要是这还能中途炸炉那齐耶尔还是趁早放弃链金术比较好。 好在这种万中无一的小概率事件並非发生,如他所料,零件的处理稳步趋於完整,组装也隨之进行。 枪械被重新组装,握把木质纹理间渗出细微的紫色光晕一一这是杖芯与金属材质完美结合的標誌。 在贾斯廷被眼前一幕震撼到瞪目结舌的时候,齐耶尔打量著出路的作品总觉得哪里不满意。 哦,差点忘了这个!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星之织机再度开始转动,伴隨锋利的细线在枪身上游走,璀璨耀眼的日之纹路为它打上最醒目的签名。 嗯~这就对了。 齐耶尔招手,和原型不能说是一模一样,至少也算大相逕庭的银白色格洛克17型便从熔炉內部飞出,径直落到二人身前。 “现在试试?” 他將手枪丟向贾斯廷,向还愣在原地的友人提议道,创新的尝试最终会呈现怎样的效果还是个未知数。 “试?可这里———” 看齐耶尔的意思是打算立刻对其进行测试,可贾斯廷环顾四周,当下的场景怎么也不像能採取暴力措施的样子。 这周围的设施比他前半生瀏览的各类珍宝都要华贵,哪怕是英国女王的收藏室都不能与之媲美! 但凡出现什么意外,打碎了某物又或者给这里造成几道不雅观的划痕,不用齐耶尔追责贾斯廷自己都会愧疚到心痛。 “当然不会是这里。” 见贾斯廷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齐耶尔得意地露出笑容,他將手指向织机周围浮动的行星环,探出的丝线牵引上其中一颗艷红的星体。 “mars。 简短的指令吐出,被牵动的星体骤然放大!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贾斯廷惊的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然从日光洋溢的神圣之所转换为硝烟瀰漫的猩红之地。 眨眼间天地改换的效果震撼人心,欣赏著贾斯廷目瞪口呆的表现,齐耶尔嘴角的弧度又添上几抹真诚。 好东西不跟朋友炫耀可谓锦衣夜行,新翻倒出了大宝贝,怎么也得让別人见见世面才是。 想著,齐耶尔轻拍手掌,几具充当靶子的人偶立时现出身形。 “在这里测试新產品的威力就不会波及到其他的设施了。” 这里是齐耶尔杂了几间不曾启用的房间,结合“火星”创造的试验场, 有【盾】负责阻拦溃散的余波,哪怕將这里炸烂了也影响不到外部的宅邸分毫。 “朝他们释放魔咒吧,就跟平常使用魔杖一样。” “哦·—·哦!” 贾斯廷缓过神来,眼中重新洋溢起跃跃欲试。 他举起手中歷经爆改的枪械,源自路威的杖芯与他意外地契合,贾斯廷手指搭上扳机的那一刻居然真的感受到了第一次握上自己的魔杖时,那种乳血交融的衝动! 上膛的那一刻贾斯廷清晰感觉到手中的枪械容纳了自己的魔力,魔力构成弹丸,等候著扳机扣下的瞬间。 “让我想想·该用什么好呢?” 真到了实践的环节,贾斯廷反倒有些犹豫,选哪个魔咒作为开出的第一枪,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但当他锁定人偶紧握的利刃时,强烈的既视感让他直接锚定了答案。 “除你武器!” 咒语念动的瞬间,扳机隨之扣动。 红色的魔咒浓缩成弹丸,弹头表面闪过暗紫色的纹路,划过三头犬的膛线以螺旋之势於人偶身上进溅而出! 利剑顷刻脱手而出,链金人偶完美履行了靶子的职责在魔弹的衝击下横飞出去,撞上隱形的墙壁后瘫倒在地。 第147章 断开的线 第147章 断开的线 “好耶!大成功!” 武器脱手而出,持刃者倒飞出去,这都是除你武器最標准的特徵。 但平常贾斯廷的缴械咒最多只能做到打飞石像的武器,像这种附带强烈衝击力將人击飞的效果可是从没有过! 好几次都被石像在脱手的瞬间捡回武器然后被打飞,贾斯廷这次终於能看著对方被直接击倒了! ““.威力测试合格,精准度样本量过低数据不准。” 在贾斯廷测试的同时,齐耶尔也在观察著测试结果並计入相关数据。 搭载在人偶之上的检测装置已將魔咒强度、弹道速度、击中位置偏移等一系列数据反馈给他,前两者都很明確,但后者的精確度还需考量。 “贾斯廷,再试试打多个移动靶。” 倒下的人偶沉入地底,进而有更多的链金人偶填上了空缺。 这回他们不再一动不动,在原地转起了圈,扬起的沙尘为持枪者的瞄准增添了诸多不便。 “收到,看我的吧!” 可贾斯廷丝毫没有被难住的跡象,他右脚后撤稳住身形,右手持枪置於腰侧,眯起眼晴在扬起的沙砾之中如鹰隼般锁定目標,子弹上膛三发。 “除你武器!” 咒语蹦出,扳机连扣三次,精准命中了三具人偶的胸膛! 看著它们犹如被货车撞飞般腾空摔落,贾斯廷装模做样地吹了吹枪口,哪怕魔力子弹根本不会產生硝烟。 摆完pose,贾斯廷得意地看向齐耶尔。 “我的枪法怎么样?” 以往贾斯廷的魔咒总会有细微的偏折,哪怕这种误差小到根本无人在意,但发出的魔咒经常不能精准打在他想要命中的位置。 可用上枪型魔杖之后,这些缺陷都消失了,真正做到了指哪打哪,可算解放了贾斯廷施法时的晦涩感。 而且他或许真的比起传统型的魔杖更適应齐耶尔的改造版,这个想法足以让奥利凡德怒髮衝冠! 但齐耶尔並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贾斯廷的炫耀,他分析著新的数据。 “精度超乎想像,杖芯螺纹篆刻方式值得肯定,需要后续测试是否为三头犬鬃毛產生的影响...” .不好,他的兴趣好像真的被点燃了! 齐耶尔此刻眼睛亮的嚇人,他已经在思考通过不同杖芯搭配不同型號的枪械,究竟能碰撞出怎样意外的火?! 目前来看,三头犬的鬃毛或许存在著“追猎”的特性,那龙心弦呢?独角兽尾毛呢? 凤凰尾羽呢? 依照凤凰这种生物的特性,没准发射的魔弹会有空间跳跃的非线性移动效果,火龙或许更適合被加装在榴弹炮上。 这时齐耶尔突然想起邓布利多教授那里是不是有一只凤凰? 好像是叫福克斯? 他突然很后悔上个学期没有跟邓布利多养的鸟套点近乎,现在想拔人家尾巴毛都没有理由,也不知道它喜欢什么,就连投其所好都没门路。 独角兽尾毛倒是简单,他在禁林可还有位独角兽朋友呢,它的独角还被齐耶尔收藏未曾动用,尾毛而已,说上几句就能get到。 至於龙心弦· 齐耶尔想起了古灵阁最深处的乌克兰铁肚皮,要说火龙,这不就有一只吗? 这么久了那老妖精也没把说好的金库钥匙送过来,他虽然没太想要,但它不给就是它的不对了。 不会吧,你真敢赖我的帐啊?! 作为交换,齐耶尔取走那条龙的心臟,应该没人有意见吧? 虽然不太清楚一整颗龙心臟的价格是多少,但他吃点亏,再拿点龙指甲、喷火囊走, 剩下不够价格的就当便宜古灵阁了。 哦对了,龙心弦好像不是心血管而是某类较粗的神经,那就一起抽了吧,齐耶尔的丝线在拆解素材方面相当便利,线绳往里一探、一鉤就能从內部完美取出相应的部分。 好像龙血也挺有用的,邓布利多教授不还撰写了《关於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这类著作吗?到时候一起收集起来。 短短几分钟之內,齐耶尔已经將古灵阁养的火龙从头到脚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正好之前通过双胞胎的门路赚的一点小钱也还算充足,一般的魔药店应该会有相应的素材卖吧? 大不了去翻倒巷黑吃黑,走私的黑巫师手里肯定有点稀奇的货压著。 嗯,就这样! 齐耶尔默默安排好了后续的狩猎计划,在他对魔杖&;枪械改装彻底厌倦之前,恐怕有不少人要因此遭殃了。 隨著心中危险想法越发滋生,他眼中的凶光就更是让人退避三舍,嚇得贾斯廷都不敢哎声。 测试环节结束,“玛尔斯的硝烟”散去,场地又转换回日光充盈的织机圣堂。 在“火星”回归应有的轨道后,齐耶尔才终於想起家里还招待著客人,於是暂且搁置心中的创想,外面玛格丽特夫人还等著呢。 虽然露比想必能將夫人招待的很好,但他这个主人家不出面还是说不过去,更不提貌似今天还要谈什么生意? 但当齐耶尔跟直接將枪型魔杖贴身收好的贾斯廷询问这事的时候他也一头雾水。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父亲这几天在外面確实更忙了,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貌似是那天大雨之后吧——— 低头思索片刻后贾斯廷给出了回答。 “不过那天的暴雨確是齐耶尔你解决的吧?” “我一看就看出来了,也就只有你闹得出这么大动静,又是你那些牌在搞事?” “我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后他还不相信呢。” 贾斯廷大大咧咧地双手抱住后脑,当时他的父亲亨利·芬列里听到这消息还以为是儿子在胡言乱语,可没过几天老亨利就忙了起来,过后玛格丽特夫人也登门拜访了。 他们家作为老牌贵族多少知道些魔法界的秘辛,甚至可能在不知道的时候跟魔法界的贵族打过交道,只是对方用的是假身份或者混淆咒。 但从贾斯廷口中说出的事实还是令人心惊,所以老亨利在展开调查的同时才会让妻儿来齐耶尔家做客吧。 这么想著,齐耶尔瞳孔紧缩,突然停下的脚步引起了贾斯廷的疑问,但他一时间无心在意。 他布置下的线···断开了一根! 第148章 爭执 第148章 爭执 丝线断裂並非什么罕见的事,平日里齐耶尔也没少亲手剪断织出的线缕甚至是编织而成的布匹。 但这根线断开的位置却让他不得不提起警惕。 —它断在了大洋彼岸。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光看齐耶尔的表情贾斯廷就觉得大事不妙,每次他出现剧烈情绪波动的时候都有不得了的麻烦发生。 以为有人入侵,他第一时间握紧了手中的魔枪警惕地四处张望。 “我留给安东尼的链金炸弹被触发了,他遇到了危险。” 以安东尼的性格,如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齐耶尔赠与的金属球就包含其中。 但当下被暗藏於其中的短线被毁坏,紧接著多枚爆弹一同起爆的反应都说明著一件事。 这个“万不得已”发生了。 齐耶尔言简意咳地解释了现状,听罢贾斯廷脸色大变! “啊?!那怎么办,从这赶到纽约最快也得七到八小时,真要赶过去安东怕不是都凉透了!” 正如贾斯廷所说,他们两地之间相隔大西洋,二人也不曾学过幻影移形,可就算学过横跨大洋也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再怎么焦急他们此刻都称得上鞭长莫及,想要短时间实施救援几乎不可能。 ““.·並非不可能。” 高速思考著可行的对此,齐耶尔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方案,但他看向贾斯廷,眼中满是犹豫。 以他的实力自可以完美解决一切全身而退,可是否让自己的朋友跟著一起成了齐耶尔斟酌的关键。 对方的家长还在下面等著,他总不好当著人家的面拉著贾斯廷涉险—— 於是齐耶尔看向贾斯廷的双眼。 “这件事我来解决,你现在下楼——” “开什么玩笑!!” 叮嘱的內容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打断,一向乐观的贾斯廷难得露出了怒容。 被“好心”排除在外的不满让他直接扯住了齐耶尔的领口,打理整洁的衣领顷刻留下不雅的褶皱。 “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做得到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危险的境地我又不是没闯过,光是那场『考核我都能比好多高年级的巫师要强, 而且这几次事件哪次少了我?” 事实如他所说,邓布利多创新的“考核”虽然稍显儿戏,但也真实检测出了学生作为巫师的水平。 能几次挺过齐耶尔布置的集群攻击,贾斯廷並非贏弱之辈,相反他比起同辈人实力可谓上佳! 大声宣泄了自己的抗议,贾斯廷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鬆开齐耶尔的领口,又显摆了一下手中的魔枪。 “而且我现在不是有这个嘛?你送我的一部分金属球我也带在身上呢,仅是自保的话绝对没问题。” “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情况紧急,別犹豫了。” 看著贾斯廷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颇有些死皮赖脸的坚决样子,齐耶尔愣了几秒后轻笑。 “那就跟紧,千万別掉队。” 齐耶尔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你能想像到邓布利多护不住身边的学生吗? 加上库洛牌的加持,齐耶尔的实力距离邓布利多虽然还是相差甚远,但也多少能被称得上“大巫师”,保住贾斯廷的命绰绰有余,方才不愿他参与进来是因为顾及到玛格丽特夫人的感受,不想让她收穫一个浑身是伤的儿子。 但贾斯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耶尔又有什么办法呢?(笑) 说完他便转身朝著刚刚离开的日光圣堂走去,隨后贾斯廷眼前一亮地跟上。 重新回到织机下的行星环前,贾斯廷好奇地问道: “所以齐耶尔,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当然是用这个。” 说著,齐耶尔伸手,丝线连接上最靠近炉心太阳的水蓝色星体。 “mercury。” 短暂呼唤后行星骤然放大,再度睁眼二人已身处镜之迴廊。 此处是齐耶尔通过【镜】的传送机制构建的“镜厅”,原本是用来困住不怀好意的闯入者,任其在里面兜兜转转自生自灭的场所,但现在这里有了新的用处。 “我去,这也太酷了吧!” 无暇顾及满口讚嘆的贾斯廷,他將精力集中於镜之迴廊的其中一面镜子上。 “为我沟通另一侧的道路,【镜】。” 轻声驱动著咒文,齐耶尔借著曾属於他造物的稀薄联繫建立通道,这並非一件易事, 因为它们已经被使用大半,余下的是否能支撑起供他通行的连接还是件未知数。 但好在有人助他。 绿髮的少女短暂浮现,她怀里捧著缩小化的厄里斯魔镜,魔镜之上倒映出安东尼的身影,此刻他浑身狼狐沾满灰尘,身边一阵骚乱,几道魔咒乱射。 早在帮齐耶尔代课的时候她就將和他相熟之人的身影留入镜中,原本是想模仿著这些人的样子耍齐耶尔玩,不想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朝齐耶尔狡点一笑后缓缓隱去,隨后镜面泛起漩涡。 若论单纯的复製【双】就能解决,那【镜】既然还被纳入52张牌之中自有其道理。 眼下就是这“道理”发挥作用的时候。 齐耶尔大喜,“快,出发了!” 隨后两人检查身上装备,准备妥当后相继走入漩涡当中! 借著木箱躲藏身影,安东尼捂住被爆炸余波伤到,不断向外流血的腿部伤口,暗骂自已出门或许应该抬眼看看星空占占运势。 —虽然他也不通占星术。 从霍格沃茨离开,自国王十字车站换乘六又十三分之一车站的跨海列车回到纽约,歷经漫长的行程终於回到家中。 为了迎接他的回归,祖父一如既往端出喷香的麵包,九十多岁的他身子骨依然强健, 兴致勃勃地打听著他在霍格沃兹的经歷,听到邓布利多朝他问好后还咯咯地笑出了声。 陪老人相处了几天后,由於带回来的书几近被他读完,安东尼打算著去魔法国会附近的地下商场淘点古书回来,好容易从茫茫书海中挑中几本心仪的,在结帐时他却不慎跟一位衣著槛楼的男人对上了眼。 第149章 美国特產 第149章 美国特產 不受控制的摄神取念自动读取了男人的內心,就当安东尼长嘆出气准备就读心这件事跟对方道歉时,涌入脑海的信息让他一愣。 “麻瓜交易”这个关键词醒目地出现在他眼中,紧隨其后的还有“黑巫师团体”“绑架”之类的关键词。 在安东尼暗道不妙之时,对面的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摄神取念的作用,笔直朝他走来。 本想借著书店人流眾多的环境大声呼救,可就在安东尼张口的下一瞬,男人同伙的魔杖直接抵上了他的后腰。 “嘘,不要出声。” “现在跟我一起走,你还能多活一会。” 安东尼惊於他们竟敢在大庭广眾之下意图不轨,但眼下只能顺应他们的意思。 於是在离开书店、走进一条小巷后,意料之內的幻影显形將他带到了一处废弃教堂內,一发昏迷咒后安东尼眼前一黑,再度醒来时他已然双手反剪身后无法动弹。 “埃德加,你未免太不小心了,当时要是让这小杂种喊出来咱俩都吃不了好。” “我清楚玛拉基,不过正好最近抓来的小崽子数量不够,那群麻瓜要求贼多,补上这个能少跟他们扯会皮。” “不过你说麻瓜要这么多巫师崽子干嘛啊,我们就这么给他们?” “別瞎操心,老大说他们给的钱多到离谱,闷头干就得了。” 被称作“埃德加”和“玛拉基”的男人一人举著一罐啤酒碰杯,似乎並未发现安东尼已经醒来。 “说起来,那小子还敢摄神取念我,要不是收货方要求货物完整,我早挖下他的眼睛了!” “你缴了他的魔杖没有?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傲罗找上门来。” “当然,跟其他几个一样都缴械了,放心,都是些外国货,调查起来难上加难,追不到我们身上的。” 听著他们的交谈內容,安东尼视线隱晦地朝周围撇去,果然发现了角落里还摆著几个笼子,里面大多都是不到十岁的孩童,大概是因为没有剩余的笼子,安东尼被隨手丟在一边。 绑在身后的手朝口袋探去,不出意料的没摸到魔杖,就连身上的金属球都被尽数取走,正在二人身旁的木箱上闪烁。 没出学校的小孩还能反抗的了成年巫师?估计打著这样的想法,二人都没朝安东尼投注多余的注意力。 就当安东尼准备藉此採取措施时,意外发生了。 似乎被二人不曾降低音量的交谈吵醒,笼子里的孩子发出了刺耳的哭声,將黑巫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 衣衫槛楼的埃德加走过来,一脚踢上木质的笼子,嚇得里面的女孩立即声。 “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哭的,现在先省省力,別到时候哭起来都没劲。” ““..真是的,非得把交货地址选在这个破教堂,麻瓜就是事多。” 他醉的又灌了一口酒下去,笼內的少女有著一头银髮,喝多了的埃德加眼神一,似乎被吸引了全部的神智,手搭上笼子的木架,笑声逐渐痴迷。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嘿嘿嘿,小崽子还挺漂亮—” 见状同伙玛拉基上来一巴掌抽在埃德加的脸上將他抽醒。 “注意著点,这小娘皮估计混了什么神奇动物的血,神叨的很。” 另一旁的笼子关著的淡金色长髮的少女似乎並未被黑巫师的行径嚇到,神情恍愧地望著两人,嘴里念念有词。 “你的衣服被幻蠕虫啃食过吗?它看起来的纹跟那些小傢伙留下的一致。” 她的发言让清醒过来的埃德加一愣,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的黑巫师下意识威胁道。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钉在墙上!” “那你要先找到『隱形钉』,它们只在星期三现身,但今天是星期五。” 面对黑巫师的威胁少女只是歪了歪头像是在纠正对方话语中的错误,嘘得埃德加一愣一愣的。 “行了不管怎样快闭嘴。” 他也端了一脚少女的笼子,起身时还自言自语道:“胡言乱语,真是个疯子。” 玛拉基嘲弄地看著埃德加被一个小姑娘嘻到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傢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声音的尾巴被他吞入嗓子戛然而止,嘲笑的表情也一同僵在脸上。 他望向二人方才痛饮的吧檯,安东尼正站在那里。 绑住双手的麻绳不翼而飞,魔杖被他紧紧在手中,流淌著复杂魔法纹理的金属球在他指尖闪炼光芒。 被激活的链金炸弹上,丝线刻画的纹理泛起猩红。 他冷漠地勾起嘴角將金属球轻轻拋出,几枚金属球滑落黑巫师的脚下,在醉汉抽出魔杖之前震颤、膨胀! “surprise。 隨即银光进溅,彩绘玻璃立时破碎化为粉,埃德加一时不察直接被炸得血肉模糊! 玻璃碴子漫天乱飞,久经岁月的圣母像发出最后一声脆响轰然倒塌,热量点燃了教堂的祷告椅,浓烟与扬尘遮盖了视线让安东尼得以侧身躲过飞来的爆破咒,但他还是被余波炸伤了腿! 躲藏在木箱构成的吧檯后,安东尼冷静判断著局势,刚才的一击他投掷的当量不小, 名叫埃德加的男巫已被解除战斗能力,只可惜另一个更难对付的貌似及时支起了铁甲咒逃过一劫。 可当他还来不及处理腿上的伤口,暴躁的声音伴隨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畜生挺狡猾啊,不想安生去死,我就好好帮帮你!” 猩红的魔咒射穿烟雾,伴隨其隱隱响起的哀豪尖叫声让安东尼辨认出这是钻心咒。 他再度朝烟雾中丟出几枚链金炸弹做掩护,隨后拖著渗血的裤管朝笼子的方向转移。 那些孩子比他还要小,刚刚的爆炸虽然安东尼控制了位置可难免波及,他还要保证玛拉基將魔杖指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可顾虑太多在当下似乎並不是件好选择,尤其是在负伤的情况下。 在安东尼刚摸到笼子边上时,神情挣狞的黑巫师早已站在边上守株待兔,血腥味暴露了他的位置,魔杖已对准了他,钻心咒隨时可能袭来! 如此绝境,安东尼决定咬牙忍下钻心咒展开反攻,可就在他魔杖对准黑巫师之时,红色的弹丸擦过他的发间击飞了对方射出的钻心咒! “嘿嘿,完美命中!” 熟悉的声音响起。 第150章 真正的黑巫师 第150章 真正的黑巫师 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安东尼因惧怕钻心咒而紧绷且微微颤抖的指尖骤然放鬆。 他选择性无视了因钻心骨被弹开而满脸错的玛拉基看向身侧,持著魔杖的手鬆弛垂下,一如既往地抱怨道。 “真慢。” “哈?我们可是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鞋跟落地的响声自乌烟瘴气的教堂尤为明显,贾斯廷举著魔枪对准黑巫师的魔杖,一连几发魔弹隨扳机扣下射出。 只可惜出其不意往往只能用在第一次,有了防备的玛拉基隨手让长椅挡在身前,木屑四溅可却未曾真正伤到黑巫师本人。 “不过你是怎么招惹进这些破烂事的?不会又是你那麻烦的能力『起作用”了吧?要我说眼睛好使还是很不方便的,连我都会因为这个有点恼火,更別说別人了。” 用魔力填充著弹药,贾斯廷感慨除你武器確实好用,消耗低效果好,作为拦截弹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他甚至还有閒暇去拉受腿伤原因蹲在地上的安东尼起来,口中咒语与扣动扳机的举动不停,每一发魔弹都恰好撞上黑巫师反攻的凶光,这和魔法造诣无关,仅靠单纯的反应能力就能做到。 “难得以你的脑子猜中了一次,这该死的破心术我真是一点都不想要。” 接过贾斯廷的帮助,安东尼站起身,手中魔杖挥舞,障碍重重的土墙迅速立起,挡下了逃过贾斯廷拦截的钻心咒。 三大不可饶恕咒好像是黑巫师的標配,目前除了索命咒,其他两种在玛拉基的操控下堪称如臂使指,掺杂著其他高危险性的黑魔法,在周围腐蚀出大大小小的坑洞。 要说前几次遇到的黑巫师都没有魔杖,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让人以为那些威名赫赫的黑巫师到底不过如此,可此刻两人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游走在法律之外的恶徒。 障碍重重的阻拦很快就被打碎,安东尼又紧接著施加盔甲护身作为防护,可在玛拉基持续不断的爆破性魔咒下很快护盾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我去,这傢伙也太棘手了点!” 吊儿郎当的態度消失不见,贾斯廷认真起来集中全部注意力尝试在被动防守之余朝对面发起进攻,较为温和的除你武器也换成了火焰熊熊的火焰弹。 缴械弹和火焰弹之间就好像橡皮弹跟低威力子弹之间的差別,前者命中了也不会產生多严重的后果,可后者就不一定了。 但即便如此二人也在黑巫师疯狂的攻势下略显疲態,对此玛拉基感到理所应当。 不过是两个还在学校里玩过家家游戏的小孩,怎么比得过我久经锤链的技巧! 到此为止他身上的伤还是在微的状態下被那个戴眼镜的小子偷袭搞出来的,要说他没跟埃德加喝酒他们甚至碰不到他的衣角! 想起血肉模糊倒在一旁没了声息的埃德加,玛拉基冷笑一声。 给他惹出无谓的事来,那傢伙死了也罢,没死他可要好好收拾一顿。 “不过无所谓,眼下不过是多费点力,可別想著能留个全尸,我会让你们死的悽惨。” “保证比落到那些麻瓜手上要痛苦的多。” 不知黑巫师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他露出的笑容杀气四溢,让人无从怀疑他话语中的真实,只可惜两人似乎並未因此畏缩。 眼看越发支撑不住,安东尼略带焦急地看向贾斯廷。 “那傢伙人呢?” 以他对周围人的了解,不可能只有贾斯廷一个跨越大海来支援他,齐耶尔想必也到了可这么久了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安东尼暗道不对劲。 抬手又是两枪火焰弹將袭来的霹雳爆炸提前打爆,迎著翻涌的气浪与灰尘贾斯廷头顶冒出问號。 “嗯?对哦!齐耶尔他人呢!” 他们明明堪称同时踏入水镜,也理所应当同时在镜面的另一侧降落才是。 难不成齐耶尔落在別的地方了?! “小崽子,还有同伙?” 听到二人的閒聊,玛拉基顿时提起了警惕。 怎么还有?可他怎么没发现— 小声呢喃著,玛拉基却並未因此慌乱,在他看来就面前两个的水平,再来几个也奈何不了他,可黑巫师还得考虑那个没出现的小子是否是去通风报信。 想起手头的订单,为了防止被傲罗围攻,他在烟雾中按照记忆挪步到关押孩子的木笼子旁,心中阴损的点子翻涌而上。 至少得將这批货先运走,不然老大追究起来埃德加那个死人可没法帮他担责! 黑巫师玛拉基越发靠近笼子的位置,只差一步就能触碰到彼此紧挨著的笼子,可下一秒,一声无奈的长嘆迴荡在烟雾之中,就在玛拉基的头顶! 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嚇了玛拉基一跳,黑巫师条件反射將魔杖指向声源方向,却不料丝线飞速从烟雾中切割而来! 千钧一髮之际黑巫师立起盔甲护身,纤细的丝线如鞭子般抽打在脆弱的防护上,与外表不符的巨力硬是抽得玛拉基倒退十米开外! 他隱约估算了一下刚刚那一击的位置,发现若非自己防御及时,光是刚才一下就足够让他身首异处! 见两人居然当著敌人的面真情实意担忧起齐耶尔是不是迷路在传送门里,齐耶尔不得不吐槽道: “—俩傻子。” “贾斯廷就算了,安东你是忘了这里还有人质吗?” 坐在空荡荡的笼子上,齐耶尔撑著脑袋看向防护及时毫髮无伤,仅有护盾布满裂纹的玛拉基,意外於这傢伙居然挨了自己一下还没死,不得不说有点水平。 他的周围全是被打开的樊笼,这些平均十岁以下的幼童抱团集中在一块,由【盾】负责护住他们的周全。 乍一看去这些孩子还真是来处各异,仅凭服饰齐耶尔就能看出不少国家的风格。 美国的巫师幼童拐卖这么严重吗?难不成这边的傲罗连他们那边的都不如? 但到现在为止爆炸的声响轰轰烈烈,如果不是美国魔法国会的法律执行司废物到连这种醒目的动静都无法察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魔法国会的高层,也有他们的人! 第151章 猎巫活动与魔法黑帮 第151章 猎巫活动与魔法黑帮 从黑巫师言语中表露的意思,他们诱拐別国孩子这件事早已发生过多回,而买家则是一群麻瓜团伙。 虽不知长久以来有多少人遭遇他们的毒手,但仅从当下教堂內的十多位孩子来看,这个数字貌似不容乐观。 而美国魔法国会貌似知道有这么一群黑巫师在行不轨之事,也派出傲罗展开调查,可到现在都没有一位官方人员出面,想必是有人在执行环节下了绊子。 那么合理推断魔法国会內也有他们的暗桩。 撒幣开道在美国这边似乎格外好用,比起英国那边执著於“血脉”而產生的分歧,这边人似乎更在意“利益”。 若是有知晓魔法世界的麻瓜愿意掏重金驱使这些巫师,那他们会成为那些人最忠实的马前卒。 这时齐耶尔想起了他因为跟安东尼提起美国这边的特產,为探討是否存在魔法黑帮的时候翻阅的资料。 十七世纪,英国魔法部向北美执行的派遣一批魔法执法者被称作肃清者,用以维持新大陆的巫师秩序,从功能上看类似现在的傲罗。 可由於北美远离英国魔法部的监管,这些魔法执法者逐渐利慾薰心开始滥用职权,他们会向普通巫师收取高额“保护费”用以填满自己的腰包,否则以“违反魔法法律”罪名逮捕他们。 在后果高昂的警告下,不少巫师都闷声缴了这笔“保护费”。 可这点“孝敬”並未让他们满足,反而撑大了他们的胃口! 十七世纪末,塞勒姆的魔女审判將猎巫活动推至高潮。 按照麻瓜那边的记载,那些神情癲狂四肢抽搐的女孩是因为“麦角菌中毒”这类原因陷入疯狂,但实际的真相是肃清者在塞勒姆村的水井中投入了魔药,並想藉此嫁祸给不愿缴纳“保护费”的巫师。 麻瓜对巫师的敌意就此达到顶峰,无数巫师、哑炮、大部分还是无辜的麻瓜少女因此惨遭折磨逝去,而肃清者也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勾结麻瓜,赚取了巨大的利益! 为了遏制麻瓜对巫师的敌意,也为了维护保密法,美国魔法国会强势清除了肃清者后对倖存者释放了大量的遗忘咒。 之后颁布的《拉帕波特法律》也受到塞勒姆事件影响,一时让美国成了巫师和麻瓜隔绝的最为割裂的国家,哪怕现在针对保密法的实施也相当严苛。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不提庞大基数下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比如第二塞勒姆,这便是由肃清者的后代建立起的,执著於曝光巫师与魔法,主张消灭巫师的狂热麻瓜组织。 虽然这个组织最后在默默然的袭击下毁於一旦,但类似的言论只是引入了更深的阴影中並未真正消失。 或许是因为默默然毁掉了第二塞勒姆,隱藏在阴影中的人就开始尝试染指默默然的力量,因此展升了拐卖坐师孩童的活动吧· 但有一点齐耶尔不明白,默默然这种东西诞生於小巫师对自身魔法天赋的厌恶与压抑,可它並不可控啊! 费半天劲最后只是造出一个劲特別大的生物炸弹,还隨时可能將自己炸死,这种得不偿失两败俱伤的方案,为什么会有人不断尝试? 而且从资源的调度量以及庞大的资金输入,这件事背后可能还有美国麻瓜高层参与其中,不然光凭散兵游勇的小嘍囉,怎么可能雇得起经验丰富的黑巫师为他们卖命? 看来普通人跟巫师之间的矛盾,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就当齐耶尔烦恼於这些矛盾和仇恨交织的复杂歷史因素时,一只纤细的小手在他眼前来回摇晃让他回过神来。 “嗯—骚扰暂时退去了。” “你好,耀眼的太阳公公,我是卢娜。” 说著,少女將手中平平无奇的石头塞入齐耶尔手中,还念念有词道: “这是『感激石』,里面冻住了一缕你卡车排气管的勇气烟。把它放在枕头下,就不会做『无聊梦』,骚扰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这是为了感谢你向我们伸出援手。”说著,卢娜礼貌地提起长裙的裙摆。 在塞入石头的同时卢娜又多递给齐耶尔两枚石头。 “这枚是『望远镜先生』的,感谢他吸引了坏人们的注意力,『吵闹烟火先生”可能不需要,但也请替我转交。” 齐耶尔错地看著眼前的目光迷幻的少女,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难不成是被餵下了菌子什么的致幻剂? 但最重要的是,这人到底是怎么从【盾】里出来的?! 他明明让光膜將这些无辜的孩子都“关”起来保护他们以免被战斗波及,可眼下为什么会有人从盾牌之下钻出来? 可没等齐耶尔將卢娜扯回屏障內,被无视许久的玛拉基愤怒了。 黑巫师眼看著齐耶尔没太把他当回事甚至还在跟女孩聊天的轻桃態度,又看向逐渐逼近的安东尼和贾斯廷,原本整洁的衣衫变得狼狐,被逼到这份上玛拉基也懒得理会什么繁文节,他掏出一枚紫水晶一把將其捏碎! 水晶碎屑散落一地,黑巫师的手掌也被坚硬的石质割的鲜血淋漓,可他却露出了畅快的表情。 “小畜生们,別以为就你们能玩群殴。” “这一单要是彻底丟了,老大绝对饶不了我。” “既然我怎样都討不了好,那你们也別想活著!” 话音刚落,数十道幻影显形的波动出现在教堂內,来者无一不双持著魔杖和手枪,作为快乐美利坚,枪战每一天的代表,他们自是充分践行这条准则。 “玛拉基老弟,就对付这几个还没断奶的崽子你把我们都叫来,有点大材小用吧? 广块头最大、满脸横肉的黑人巫师狠狠拍了拍玛拉基的后背,將一把手枪递给他。 “看你这狼狐的德行,別告诉我你连几个小屁孩都搞不定?那我可得怀疑你干部的职位是不是卖了什么换来的了。” “哈哈哈哈,说不定是他想请咱们喝酒了,埃德加呢?怎么不见他小子?等解决了一起去啊!” 另一位像是领头的人如此叫囂著,视线却已经锁定端坐在木笼子上的齐耶尔,目光极为不善。 看著这一帮人拉帮结派的样子,齐耶尔不由得好笑。 合著真是魔法黑帮啊? 第152章 人偶的自相残杀 第152章 人偶的自相残杀 一眼望去这些被派来助阵的基本都是黑人,而他们的服饰明显体现地位的差距。 大部分人都跟头朝下倒在地上的埃德加差不多,衣服破烂不堪,活脱脱像个流浪汉或癮君子。 而为首的几个和玛拉基聊得很熟的看起来像是各组的小头目,西装加上打理得当的髮型,最甚的那个头上的头油亮的惊人,齐耶尔都怀疑沾上一点火星就能剧烈燃烧起来。 在这个国家整这么油头,不怕哪天长出霉菌吗? 这种滑稽感在黑巫师玛拉基交谈之余还得意看向他们似乎心中大快后越发强烈,齐耶尔注意到的时候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早就听说黑帮是西海岸特產,但这装模作样的架势莫名有种强行模仿义大利帮派想看上去有点格调的感觉,只可惜学的一点也不像啊。 见齐耶尔仍是一副不打算掩饰的放鬆状態,礼貌笑容下展露的对他们的不在意让见惯了哀豪求饶和负隅顽抗的帮派人士十分不快,黑巫师们决定撕烂那张嘴。 像是小头目的人举起左手轻摇无名指,底下的人同时举起魔杖和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嚇得被光盾护在里面的幼童忍不住啜泣声抱作一团,下一秒火舌倾泻而出! 子弹穿过破碎彩窗投射下的光影,自暗的一处割开阴影袭向光芒照射之处,同时闪耀著不同色泽的大量魔咒交错射击。 火力压制是他们屡试不爽的老手段,在这附近交火,哪怕是成建制的傲罗这些帮派成员都能藉此换取逃脱的时间,甚至有时还能碰巧击杀几位。 这次也不例外吗? 他们用惊恐的眼神紧紧盯著毫髮无伤,甚至连硝烟都没沾染分毫的齐耶尔,携带极具贯穿衝力的弹头像是暂停了时间般被无形的网粘住,而织网之人指尖还不断逸散出被揉碎的光粒,其余的魔咒被一一挡下。 不知为何跑出光盾范围的少女被齐耶尔一根丝拽迴圈內,隨后光盾周围垂下黑纱,为尚且年幼的孩子挡住接下来將要发生的一切。 他跃身跳下笼子顶部,漫步到这些子弹停留的位置,仔细观察著这些不少都没找准他方位的弹丸,多少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你们的枪法能有多好,结果一个个都是描边大师啊。” “可惜,看来这些人没有用来测试新產品的价值了。” 简单判断过后,齐耶尔无视了眾多的黑巫师径直走向己方两位的身旁,他侧目看向安东尼。 “领头那个,该死吗?”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让人无从猜想其中暗含的预兆。 顺著他的目光安东尼对上了头顶疑似霉菌滋生的西装人士惊疑的双眼,无数信息顺著相连的目光流入他的大脑。 “-强迫数名麻瓜女性,暴力杀害成年巫师掠走儿童贩卖,该死。” “好。” 砰!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枪鸣响起,紧接著就是肉体疲软倒下的声音。 户体的后脑勺处开了个大洞,血液从中止不住地涌出,没有治癒的必要,下一秒所有人都將武器对准那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惊恐持枪人。 “不!不是我乾的!我的手它自己在动!!!” 砰! 又是一声枪响,没人在乎衣衫槛楼的男人苍白的辩驳,为了给死者报仇的下属立即开枪打死了这个该死的“背叛者”! 丝毫没在意对面的反应,齐耶尔又指向靠右一侧、脸上留著不少疮疤的女巫。 这次都没用齐耶尔开口,理解了他意思的安东尼直接对上她的眼睛。 “—用魔药迷惑多名男性后將其杀害,该死。” “好。”温和的声音再次迴荡在教堂,但这却是死神镰刀挥下的宣告。 砰!砰!砰! 这次女巫周围的三人都朝她扣下了扳机,弹雨很快將她打成了筛子,引以为傲的魔药技艺没能救下女巫自己的命。 不清楚自己的肢体为何不听使唤地擅自移动,三名黑巫师无从察觉身上的异常,无人可见的丝线缠上了他们的手指,只需轻轻一拨,扣下的扳机就剥夺了一条罪孽深重的性命。 “..—·该死。”“好。”” 砰! “该死。”“好。”” 砰!砰! “..——.嗯。””“好。”” 砰!砰!砰! 之后齐耶尔每指向一名黑巫师,在安东尼短暂宣判后他们都迎来了死亡的呼唤,温和却不容拒绝。 属於丝线使的魔杖垂下细不可察的丝线,它短暂延长后逐渐隱入虚空,人多势眾的黑巫师此刻如同人偶剧下身不由己的木偶,游丝操控著他们的一切。 他们有的被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死期嚇到精神崩溃痛哭流涕,体会到了被他们施暴之人的感受,还有的在高压之下怒从胆边起,试图跟齐耶尔殊死一搏,四肢却在抬起魔杖的那一刻僵持不动,幻影显形更是无谓之事。 隨后在惊恐之下身体自行掏出了枪械抵上太阳穴,涕泪四流地扳动了手指。 很快,被玛拉基呼叫来的援军尽数停止了呼吸,地上淌满了黑巫师的血。 望著特意留到最后的黑巫师玛拉基,齐耶尔和善地朝他笑了笑。 “我很感谢您,这位先生。” “如果不是您將这些同伙召集起来,我怕是又多了將他们一个个找到然后清除的麻烦事。” “哦对了,这应该是全部了吧?” 齐耶尔转头四处张望,斩草除根一向是他办事的准则,毕竟留下一个知情的活口就代表眼前的麻烦没有彻底解决乾净。 以前他是这么做的,现在也一样,不同的是在行刑前他会参考他们的“罪”,確保死在他手下的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一安东作为测谎仪还挺好用的。 被问到这个话题,被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恐嚇到精神有些失常的玛拉基找回了点理智,他死死咬住嘴唇,仅存忠心让他不愿回答。 “他们还有一个老大,坐標在——” 读取了大量的信息,脸色有些苍白的安东尼读取了因提及而下意识回想的玛拉基的內心,报出了让他闭口不言的答案。 “好。” 相同的回答让玛拉基浑身一激灵,如果侥倖从这里活下去他可能一生都要畏惧“好”这个词了! 下一秒,耀眼夺目的火流星逆飞而起,如陨石般坠落在某处。 听到爆炸声,风光一时的黑巫师终於崩溃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你这个怪物,怪物!!!” 可就在齐耶尔准备送眼前最后的帮派成员去下面见他的同伴时,不合时宜的异常再次引起丝线使的注意力。 —这座教堂內的影子,之前有蔓延到他们这边吗? 第153章 苍白少女 第153章 苍白少女 注意到这点,隱隱的痛感令齐耶尔忍不住捂住脑袋,伴隨莫名的熟悉声音让他胸膛內响起了第二种心跳。 头顶负有蝶翼的白裙少女如同出现故障的老式电影般突然出现在教堂的中央,可周围所有人却没有一个察觉她的存在。 安东尼和贾斯廷担忧地走上来撑住齐耶尔的后背,他们还以为他魔力透支了,可他直直地看向静立於中心的少女,少女空洞的眼神与他对视,身前骤然浮现三张透明卡牌。 而在齐耶尔惊疑的注视下,属於以太的波动瀰漫,三张卡牌缓缓染上顏色。 少女的身影隨卡牌的染色越发虚幻,在隱出这个世界之前,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 她说..· “朋友还不够,需要更多—” “.—.魔力、不够。” 其中两张迅速重构成型,可最后一张卡在中途半道不再进取。 少女的视线转向身上缠满不可见丝线的玛拉基,最终凝聚在他手中的枪上。 “绝望、后悔、痛恨—·激昂的情绪。” “合格的养料。” 眨眼间,最后一张半成品飞向瞳孔几近溃散的玛拉基,准確说是附在他紧握著枪的手上。 见最后一张卡牌吸纳了黑巫师的绝望情绪以及隨之而生的魔力重获新生,少女看不出感情的面孔上状似满足的点头。 ““..—.朋友又变多了,真好。” 隨后彻底消失於教堂,尾音破碎於虚空。 紧接著就好像某种怪谈,蛰伏於墙角下的影子如同活了一般蠕动著,瞬间爬满了这座经人废弃又遭受炮火洗礼的教堂,阴影如同沼泽,將倒下的户体尽数吞没。 充斥魔力的肉体成了养料越发壮大了暗影,而隨之厚重的浓雾瀰漫而起。 它腐蚀著周遭的一切,教堂內木质的长椅或破碎、或完整,但都在雾气如同抚慰哭泣婴儿般轻柔的触碰下尽数溶解,起初先是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到后面就连被侵蚀的事物都消失在浓雾中。 这其中也包括齐耶尔的丝线而这浓雾正朝看保护孩童的光盾涌去! 察觉到浓雾的意向,齐耶尔猛地伸手,剔透的镜面自黑纱笼罩的光盾之下展开,保护目標在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下掉入镜世界,隨后镜面关闭將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请出危险度骤增的战场。 【盾】的卡牌飞回,可在即將落回齐耶尔手中时它却突然违背了造主的召唤自主展开! 光盾以齐耶尔意料之外的速度护住他的周围,下一秒地上剎那间刺出无数坚硬的影之钢钉撞上微薄却异常坚固的防护,隨之而来的还有一发响到刺耳的枪响! 看著光弹擦著【盾】一闪而过,齐耶尔扭头看向子弹的来处。 绑缚著玛拉基的线绳在浓雾的侵蚀下不復存在,重获自由的黑巫师第一时间举起手中的枪械对准齐耶尔,他的魔杖业已被雾气吞食。 此刻的黑巫师眼中满是血丝,他原先的生活多么肆意,可离开了帮派的庇护他与一条断脊的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分別!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怪物! 但好在,不知是老天开了眼还是佛陀垂下了蜘蛛丝,玛拉基此刻只感觉有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周身游走,他或许也成了怪物。 他神情癲狂地不断扣下扳机,看著无尽的子弹一发发打在齐耶尔身前的光盾上又尽数被弹开却不知疲倦。 “我一定要【击】碎你的腿骨、臂骨、心臟,然后在你的脑袋上开出一个大大的洞出来!” 可即便此刻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齐耶尔也並没有因此慌张。 “有意思。” 相反,他还觉得有趣。 通过庞大的魔力重构库洛牌、通过激烈的情绪再造库洛牌,这二者都是他曾接触的方法。 前者最终的產物是【镜】【迷】,后者则是【甘】和【浮】。 但后者这种操作手法除他以外根本无人能够復刻,无论是將情绪揉捻成丝还是將其完美融入库洛牌当中,都绝非易事。 那位白裙少女与他是第二次相见,又为何能做到完全一致的效果? 而且齐耶尔隱约之间还嗅到了熟悉的魔力味道。 “那是魔法石逸散的以太,是他前段时间一直尝试修復的事物。 这让他心中满是疑问,但这对他来说恰到好处! 对於学者而言,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少女身上的未知深深吸引了齐耶尔的兴趣,对方到底是谁?她又与库洛牌有著怎样的错综复杂的关係? 但这些还不是他现在应该在意的,因为眼下新的攻击已然逼近,他还得对付这三张真身明了的牌。 对,仅凭当下的表现形式齐耶尔已然判断出了这三张牌的正体。 【影】【雾】【击】 又是一次性出现多张牌,上次是引发大暴雨的【雨】【云】【嵐】【雷】,四者都为雷雨系,可眼下的三张却没什么共通点。 前两者的特点十分明晰,而【击】牌则是简单粗暴具有射击力的魔法。 锁定目標后不击中目標决不罢休,而从黑巫师玛拉基所说的话来看,他的子弹唯有贯穿齐耶尔的四肢,搅碎心臟、最后正中眉心才能停歇。 这可是你死我活的追猎! 齐耶尔本想一起解决,可饱含光辉的魔炮刚刚切割开雾气,却又被无边的暗影吞没, 在子弹不断打击一点的情况下【盾】的光膜发出细小的脆响,护盾並非无敌,高攻击性的卡牌执著一点突破的话是有概率能將其击穿。 这次的攻势远比玩闹的雨天三姐妹要凶狠,齐耶尔虽然应付的来,但没了露比和斯比奈鲁的协助却也棘手得多。 浓雾如巨浪般扬起落下,带有腐蚀性的雾气冲刷在光膜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影钉不断敲打著护盾寻找著新的弱点,而后贯穿的子弹一击突破! 本应如此。 砰!!! 带有金属球爆裂时绽放的银色光辉,一枚高速旋转的子弹自浓雾中射出,直接与黑巫师的弹丸相撞,偏折了这一击! 支援如此突然,齐耶尔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贾斯廷不断往弹匣里填充手头上的链金炸弹,冲他举起了大拇指! 第154章 狙杀 第154章 狙杀 “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 “事先说好,我来这里可不仅是为了过片场的!” 不知是在向谁倾诉,贾斯廷往法术枪械中装填链金炸弹的效率越来越高,他在遮蔽视线的浓雾与匍匐地表的阴影中精准锁定黑巫师发出的那一抹光,並用同样强烈的光予以回应。 经过改造的枪械揉合了魔杖的製造原理,让使用者的魔力能够化作子弹填装其中,可这不代表原先放置弹匣的位置没了功能。 丝线链金术编织製成的造物有著格外灵活的可塑性,高爆魔法迴路与极具杀伤性的素材在塑造成型后仍保留起隨意缩放的便利用途,这也给了贾斯廷將其粗暴塞进枪匣的实施可能。 哪怕最初设计时並没有这个功能,现在持枪者本人大力出奇蹟的强硬苛求下这些本应被投掷使用的金属球整齐排列在枪身內,静候著下一秒扣下的扳机牵动喷发的魔力,穿过三头犬鬃毛刻画的螺旋膛线,化作一抹流星! 以这种方式射出的链金炸弹更加精准迅速,威力同样显著提升。 儘管这种违背预期的使用方式通过急速消耗枪械使用寿命来换取威力,很快便使枪管灼热不已,热量蔓延至握把,进而传递到贾斯廷的手上。 在这种严重过载之下或许用不了多久一一运气好点或许是打完所有存弹?一一这把枪就会不可逆转地报废掉,但这没什么可心疼的。 武器这种东西从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被人使用,而非俸之高阁供人瞻仰,既然它总有报废的一天,那为什么不能让它用在更需要它的时候? 总而言之,贾斯廷朝齐耶尔竖了一个大拇指,你只管解决其他的事情,拦截子弹的任务交给我! 和已经子然一身、魔杖还消失在雾中的玛拉基不同,贾斯廷也是有自己的帮手的。 “寒冰冻结。” 一发冰冻咒打在玛拉基左腿,位置与安东尼被炸伤位置完全一致。 儘管很快就被翻涌的影沼击碎,但多少给黑巫师带来了点麻烦,將他想要转移的意图打断。 “结果到头来对付这人的还是我们俩啊“算了,也无所谓。” 持著魔杖的安东尼站在贾斯廷身侧,他已將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弹药都交给了贾斯廷,天生的摄神取念全功率运转死死窥探看玛拉基的內心,他的一举一动在二人眼中均是透明。 此刻局势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双方人数各自波动,最后居然还回到了两个小巫师对阵成年黑巫师的情况。 不同的是,几次加强过后战局的激烈程度翻了又翻,双方都已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就会命。 但他们都坚信自己能贏。 对此齐耶尔仅是短暂咂舌后就连半点迟疑都没有地转过身去將后背放心託付给二人, 光炮瞬间轰出切割影沼与浓雾,將战场分割不让自己的对手影响到另一边的战局。 与猛兽同行自然有著一定实力,他也该对伙伴多加注一点信心了,那么太阳权杖落入手中,他这边也必须加快速度,竞速环节自然是谁慢一步就算输了! .真有意思。 读懂了齐耶尔的想法,安东尼伸手同贾斯廷碰拳,而后权杖、魔杖与枪枝同时举起! “比赛开始了!”3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发爆弹以固定的间隔快速射出,於空中同敌人的子弹精准相撞,弹壳碰撞破碎,火药的爆炸与碎裂的弹片四溅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为周围留下焦黑。 仿佛在黑巫师將其发射之前子弹的落点就已明了,甚至有一颗金属球在碰撞后在反作用力的驱使下擦看黑巫师耳边飞出留下一道焦痕。 “哎呀,计算失误?怎么打歪了!” 枪膛震颤的喻鸣与链金炸弹的尖啸撕裂战场,螺旋膛线在魔焰中泛著幽蓝微光。 他本想借著反弹的角度一击命中对方的头颅,可一击毙命这种事还是想得太好了。 趁著玛拉基因痛条件反射捂住耳朵的空隙贾斯廷快速填充弹夹,隨后教堂顶上废弃的吊灯砸向黑巫师,被雾气腐蚀过后它与天板的连接变得脆弱不堪,飞来咒轻轻一拉就能让其顺应重力坠落。 “左边三颗,右边一颗!” 目標点位在破心者的提醒已然清晰可见,魔杖尖端爆发的冰冻咒与贾斯廷扣动扳机的动作精准同步,裹挟著爆裂符文的子弹穿透多余的障碍在黑巫师周围炸开灼目的青色火。 在二人的骚扰下他们在玛拉基心中的仇恨值剧烈上升,原本执著於齐耶尔的子弹全都调转方向倾泻在他们身上,附著其上的【击】恼怒於居然有人敢跟它对拼射击精度!? 附著【击】之概念的精灵哪受得了这刺激?青光直接从黑巫师紧握著枪的手蔓延至胳臂乃至全身,要时间接管了黑巫师的身体! 机师太菜了,起开!我自己来! 剎那间远超先前数量的子弹倾泻而出,誓要以火力压制让对方见识下何为库洛牌的射击力! 黑巫师持枪的右手突然反关节扭曲,数以百计的子弹呈蜂巢状弹道倾泻,击碎安东尼仓促筑起的土墙护盾! “不好!”安东尼警觉。 飞溅的碎石在两人面颊划出血线,痛感让他们顿感不妙翻滚著躲进教堂承重石柱背后,身后的大理石表面顷刻间布满蛛网般的弹孔。 “不,正是好机会!” 在破心者因突变的战局而拼命思索对策的同时,贾斯廷透过冰冻咒的反射看到了希望。 【射击】的精灵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人体的脆弱程度,在它持续不断的弹幕轰击下黑巫师的手腕早就不堪重负几近断裂,而这只差最后的一根稻草。 他或许真的是个天生的枪手,手中的枪械依然灼热到在他掌心烫出水泡,不堪重负的悲鸣让他意识到他可能只剩最后几枪,但贾斯廷就准备將一切都託付给这最后的稻草! 在贾斯廷的眼中安东尼看到了坚定,於是他愿意相信伙伴的判断,魔杖伸出,为最后的子弹提供掩护。 剔透的冰晶骤然升起,被警惕的【击】抬手瞬间打碎。 可这正遂了他们的意。 冰晶碎裂在空中,而后亮度惊人的萤光闪烁出现在上空,透过冰碎放大这份耀眼的光芒! 【击】的精灵因强光不適地眯起了眼,因此也错过发现躲藏在暗处瞄准它的枪口的机会,贾斯廷握紧濒临崩解的枪械嘀喃目语道: “..—下次要不要跟齐耶尔要把狙击枪呢?” 这么想著,隨后扳机扣下,爆弹自暗处射出精准打在黑巫师握著枪枝的手腕上! 看到持枪的手与枪械一同被射穿击飞,贾斯廷带有血痕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成功了。 第155章 雷光之海 第155章 雷光之海 时间拉回“比赛”开始前,属於齐耶尔的战场看著簇拥在他身侧的浓雾与阴影,魔法师若有所思。 从他展露自己的魔力起这两张票便主动放弃了对另一边的关注,尽数笼罩在他周围。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不用再费心去將它们尽数拢过来,双向奔赴了属於是。 只是这也带来了另一弊端,因为这两张牌称得上相互补足,让彼此的弱点越发隱藏。 现在是白天,日光本应从破碎的窗户洒落融化影子,但雾气浓厚到连这栋建筑的边边角角都覆盖,融化的建材將原本破碎的空缺填充,將此处化作密不透风的封闭场所供阴影施展。 除非齐耶尔一口气將天板开个大洞,否则依靠环境解决【影】的想法可以扔掉了。 腐蚀性的绿色雾气不断附著在光盾上,滋滋作响地不断削减著齐耶尔的防护,而阴影也缠上他的周围构成约束防止雾气被风吹散。 影与雾笼罩在光膜上,就像黑绿交加的大碗倒扣下来遮盖了齐耶尔的视线,准备一点点將他逼入绝境。 必须先击破其中一张! 思索之下,他决定先处理掉【影】。 阴与毒雾交织的囚笼中,齐耶尔將权杖重重敲击地面。 杖尖触地的瞬间,黄金色魔力激盪看如涟漪般沿看影带扩散,將封锁震开缝隙。 庄严的法阵在他脚下展开,纸牌应召自口袋中飞出贴上太阳之形的权杖,细碎光点进而进发! 光点似萤火虫群撞入浓墨般的影域,在触及阴影表层时如同高温熔化冰雪般消融,包裹的影带如同遇盐的般急速收缩,最密集的光斑甚至短暂撕开了阴影的牢笼! 可紧接著惨绿色的雾气翻涌著、吞食著,没等齐耶尔进一步採取举动就迅速填补了空缺。 【灯】的光芒太过微弱,这份晶莹很快就被雾气碾碎吞噬,將闪烁的晶莹尽数啃噬成黯淡的残渣,最终连最后几粒微光也被重新膨胀的阴影吞没。 一计不成,可齐耶尔却像大获全胜般嘴角弯起, 果然,这是可行的! 他伸手接住在爭夺战中落败的【灯】,简单安抚眼中缀满泪珠的灯之精灵后持牌的手一翻,另一张面上画看凶猛野兽的牌取代了少女。 “这可是你归顺后的第一战,不要让我失望。” 被扯入镜中送到眾牌所在之处,雷兽一进门就被所有人围攻,百般武艺齐上,揍它揍得最狠的正是它的顶头老大【火】。 少年之姿的精灵分分钟对雷兽抱以老拳,拳打脚踢接连不断甚至差点將它穿起来掛上烤架烘烤,烈火与雷光碰撞进裂,为了让【风】观察清楚其中的奥秘【火】可是一点都没留手! 於是等齐耶尔想起它的时候,被放出来的雷兽几乎是求著他將其封印刻上库洛魔法使的所有权。 然后收纳成牌的它就又被齐耶尔隨手扔回了封印之书中,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有了戴罪立功、將功折罪的机会,它自是要全力全开! 观赏著牌上跃跃欲试的雷光,齐耶尔將其拋出。 “为我布下雷池吧,【雷】!” 在卡牌贴上权杖的瞬间,电弧似蛛网般炸开,剎那间,千百道青白色雷光顺著影带纹路奔涌,如同熔岩注入冰川裂隙。 雷光自然也是光的一种,刺眼的闪光切割著影牢,被雷电贯穿的阴影发出尖锐嘶鸣, 原本黏稠如沥青的影域竟在强光中沸腾翻滚! 那些吞噬过灯光的雾气还未来得及腐蚀新生的雷元素,就被爆裂的电弧蒸发出焦糊腥气,一时间阴影的沼泽覆盖上雷光之海,阴影牢笼被撕扯成颤抖的残片,如同浸透煤油的破布遭遇火星般疯狂蜷缩。 最浓稠的影核处甚至被雷电烧灼出半透明窟窿,而浓雾对此没有丝毫回援的办法。 影子在雷光的摧残下收缩、凝聚,最后化作身披漆黑斗篷的人形在雷光中反覆挣扎打滚,攒了一肚子火气的雷兽暴虐无比,具现出兽之真身疗牙撕咬著影之人形! 我要让你也尝尝被暴打的滋味!!! 隨著齐耶尔转动权杖,新一轮雷暴以他为圆心轰然炸开。 这次的电光不再是稍纵即逝的闪光,而是凝成实体般的液態电网。阴影在持续放电中如遇沸水的薄冰层层剥落,直到地面砖石都被雷霆烙出叶脉状的炽红光纹。 极具报復性质的攻势令人影苦不堪言,他跪倒在地企图挣脱雷兽的啃食却无济於事, 迎来齐耶尔多头钉锤般权杖的那一刻仿佛如蒙天赦,眨眼间化作影绢归还卡牌形態。 【影】,收服成功。 获取新的卡牌后,齐耶尔转头就將矛头对准浓雾。 经歷雷光剧烈灼烧后,无形的腐蚀性绿雾一度开始逸散,但很快又裹挟著被电离的幽蓝碎芒再度聚拢。 他平静注视著不屈不挠的浓雾,两指间刚刚获取的卡牌就將被启用。 雾这种东西太过縹緲,以他原有的应对方式很难將其一网打尽,哪怕是【风】也不敢说没有丝毫错漏。 但【影】就不一样了。 多亏他们先前营造的环境,此刻阴影无处不在,最適合用来捕获无形的气体。 於是齐耶尔在雾气人性化展露愤慨的反应中將【影】丟向权杖,启用的瞬间雷池消退,建筑残骸间的阴影突然发出绸缎撕裂般的颤音! 阴影的大网拔地而起自顶上与地下同时运作,腐蚀性绿烟与暗影激烈绞缠,却始终无法突破密不透风的影丝阵列。 原本与其一伙的【影】被直接策反,【雾】在挣扎之余忍不住满口谩骂! 可耻的叛徒! 【影】也不甘示弱。 你被上电刑试试! 遍布场地的浓雾在阴影包裹下逐渐收束,尽数已收缩成悬浮在权杖顶端的漆黑球体, 球体表面不断凸起尖锐稜角,这是【雾】仍在不屈不挠的挣扎。 但此刻已无济於事。 “变回你应有的样子,库洛牌。” 权杖点上球体,墨绿色的雾气骤然溃散,最终凝聚成薄薄的卡牌。 第156章 余波处理与闯入者 第156章 余波处理与闯入者 封印之书无需主人发令自动飞出,將归巢的两张卡牌同时容纳,高塔內属於它们的画框顏色尽染,空无的世界飘起一缕雾气、一道暗影。 填补世界的基本概念之二纳入其中,越发完善的规则在齐耶尔指间纺织成线。 还差不少,但已经有所起色。 按照当下的进展来看,齐耶尔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在星之织机的加持下,將封印之书內的世界也编造成环绕太阳的一颗行星,唯一被他留在最后不曾妆点的星体。 1 地球。 届时他便能靠著行星环之间的“引力”,借“地球”与“太阳”的纠缠纺织出隨时往返於日光殿堂的“通道”。 说起来齐耶尔或许还得感谢那位不知名的白衣少女,光是这段时间她就为自己提供了快七张卡牌,几乎要赶上他一学期的量!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女身负鳞粉绚烂的蝶翼,也有著洁白舒展的羽翅,两种风格混杂的结果让其有种圣洁又诡异的错乱感。 齐耶尔曾听她说“朋友又增多了”,难不成她也是库洛牌中的一位? 但无论如何,貌似仅有齐耶尔能看到她这点是明確了,日后与对方的纠葛必然不会少。 或许他也该加快进度了。 计划著后续加速对其余透明牌的研製进度时,齐耶尔突然警觉地抬起了眼,明確地看向教堂之外与一双分外惊恐又饱含恶意的眼晴对视。 那双眼睛紧紧盯著教堂之內,先是观察著贾斯廷那侧炮火连天却又转瞬步入终局的末尾,又看向了方才分別击破两牌联手的齐耶尔。 那双镶嵌在阴影中的眼睛与齐耶尔视线相撞时,瞳孔瞬间骤缩成针尖,布满血丝的虹膜里恶意如退潮般溃散,取而代之的是被猎物反噬般的恐惧! 他如同惊弓之鸟般仓皇后退隨后撒腿便跑,简单几步就依靠建筑物的遮挡消失在齐耶尔的视野范围,而齐耶尔指尖刚凝聚起的银线刺穿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扑了个空。 “嘖,想逃?” 光是刚才一眼齐耶尔就能判定对方跟此刻的事件脱不开干係,儘管有库洛牌搅局但他可没忘了这里先前將要发生怎样令人唾弃的事情! 他皱起眉头,匆忙朝刚刚解决对手的另一侧战场警去一眼就骑上展开羽翼的权杖追击而去! 於自己擅长领域落败的【击】就不再具有危险性了,反之会变成无比可靠的协助者。 因此齐耶尔判定此处已不存在危机,当务之急是儘快將最后一个涉事者斩草除根! 仓促逃离之前商量好的交易地点,身披黑袍的男人跟跪著撞开逃离用的暗道,剧烈奔跑令他逃离那些怪物的同时也让胸口的鼓动越发嘈杂。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该死,早就料到巫师都是潜伏在社会暗处的怪物,可那几个小孩也太恐怖了点。” 亲眼目睹了那些魔法帮派人士在齐耶尔的丝线下敌我不分自相残杀的场景,男人此刻回想起来都感觉腿肚子在打颤,但很快这股恐惧在他意识到后又转为恼怒。 “那个什么兄弟会的真是一群垃圾,连绑几个孩子这种事都办不好,白瞎了上面每年给他们付这么多钱!” 突然意识到怒骂的声音大了些,男人下意识地口不言,生怕引来那些被他视做天灾的巫师的注意。 直到逃往某处仅有他知道的避难所,他每次与那些巫师交易完后都会带著货物隱藏一段时间防止被人找上的场所,熟悉的安全感才让男人由衷的感到放鬆,但看看周围囤积的物资以及不久前刚交易完,还没来得及上交的几个巫师的孩子,男人也越发恼怒。 见不著光的生意往往在规模上也很难成气候,碍於巫师界稀少的人口以及隱蔽性,每年借著旅游季他们能捉到几个就不错了,这次兄弟会能拐来近两位数的货物才是意外之喜。 所以上面对此才格外重视,特意让他还没交接完手头的任务就要负责这一批。 这些怪物的孩子能为他们的事业派上用场应该感到荣幸! “不过还好,现在我安全了。” 就当他庆幸好在自己保下一条性命,不必跟那些平日里就厌恶无比的怪物一样被死神的袍角拂过时,少年的疑问冰冷响起。 “是吗?” “什...—! 这声音令他毛骨惊然,本应仅有他一人的安全屋怎么会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男人惊恐地想转过身去,可没等他反应过来脚下的影子就无端探出多条银线,环绕在他脆弱的脖颈处,將其绑住吊起,线绳不断收缩压榨著男人呼吸的空间,消瘦的脸得通红。 “感谢你带我来这里,辛苦你了。” “作为报酬,你会享受到漫长的临终关怀,祝你玩的开心。” 宽大的羽翼缓缓降落,齐耶尔跳下权杖將其收回手中仔细打量著这处安全屋,追击中他用魔力视野观察了一圈却没发现可疑的徵兆后顿时反应过来男人並非巫师而是麻瓜,便更换了追踪方式,用影子寻找目標。 麻瓜、教堂、巫师,三个关键词联繫在一起终於让他搞懂了为什么几个黑巫师会在教堂准备交易。 无非又是什么“在主的荣光之下,对恶魔异端处以极刑”之类的猎巫仪式,看眼前男人的举动就能明白了。 “恶魔...该下地..:”嘶哑的喉音被收紧的银线截断成气音,男人指甲在脖颈抓出道道血痕,却只让浸血的丝线更深陷入皮肉。 果然,哪怕到了这个地步这些疯子也还执著於这点,看他现在的样子都不清楚到底是巫师更像魔鬼还是他们这些让许多家庭就此破碎的行径更像真正的恶魔? 可就当齐耶尔准备就这么让从事人口贩卖的男人被丝线室息而死时,又一根魔杖遥遥对准了他的后背。 “不许动,放开那个人!” 银铃般的嗓音迴荡在安全屋,等齐耶尔转过身去,一位髮丝亮银犹如瀑布般柔顺闪亮、泛著珍珠般光泽的少女,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就连齐耶尔都一瞬恍惚被她魔性的容貌吸引。 只是此刻优雅的嗓音在愤怒的影响下隱隱透出一股类似鸟类、尖锐的、近乎非人类的嘶吼。 “可恶的美国人,你们把加布丽藏哪去了?!!” 甚至让周围的玻璃製品都为之震颤碎裂! 第157章 刑讯逼问 第157章 刑讯逼问 眼看少女髮丝无风翻飞,湛蓝色双眼的瞳孔缩成细线似乎齐耶尔还不给出她想要的回答或將被折磨著的“可怜人”放下就要採取暴力措施的反应,齐耶尔却只是摇了摇头。 “这位不知名的朋友,在威胁他人前自己的手最好不要发颤,这会让你的话语很没有力量。” 被齐耶尔点出,她微微颤抖的左手立即缩回袖子內,光看她的年龄跟齐耶尔也大不了几岁,估计也就十五岁上下?敢孤身一人闯入这里已经能称得上一句勇敢了,但还是差一点。 不过加布丽? 看著眼前少女的容貌以及標誌性的一头银髮,齐耶尔貌似还真有印象。 原先在教堂內被他送入镜世界保护起来的孩子里,好像就有一位跟眼前的少女长得很像。 会注意到她还是因为女孩跟给他留下有些古怪、但很深刻印象的卢娜挨得很近,多少警到几眼,但更多的印象也没有了。 自前他们应该被【镜】从镜世界內放回原处了吧?他临走前是这么吩咐的。 齐耶尔的精神抗性很高,哪怕眼前少女貌似带著些独特的血脉令容貌带上些许魅惑, 或许这就是她敢孤身一人介入此事的资本吧,但可惜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果然,在他没有表现出被迷惑的神情后,少女的表情抑制不住的慌张了起来。 她的名字是芙蓉·德拉库尔,媚娃混血,是法国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一名即將五年级的学生。 美国魔法国会召开了“国际魔法教育峰会”探討教育优化改革的可能性,她也因此在马克西姆夫人的带领下拜访这片土地,同期应邀的还有德姆斯特朗、卡斯楚布舍,以及作为东道主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等。 近几年隨著学术的发展,很多魔法学校都展开了属於自己的教学改革,朝著以更高效的方式培养更优秀学生的方向发展,为首的就是伊法魔尼。 依靠著提高教师素养,优化课程安排与增加大量学生实践活动,伊法魔尼近些年在国际巫师学校排行上的名次连年上升,因而今年的“国际魔法教育峰会”就被选在美国召开。 顺便一提,霍格沃兹由於在国际巫师学校排名连年下滑,伊法魔尼仅象徵性地向邓布利多发出了邀请,但他老人家正烦心於校董会的发难无暇参与,英国方面就缺席了。 原本旅游得好好的,就在她按照马克西姆夫人的安排上台作为布斯巴顿优秀学生代表进行展示之后,下台就被告知她的妹妹加布丽行踪不明了。 芙蓉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做了什么,但在从暴怒中醒来时她已经放倒了一个身上有著加布丽气味的黑巫师,並从那该死的混蛋口中诱导出了一些线索。 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施展魔法之类的规矩她已无暇顾及,后续处罚就处罚吧,哪怕因此开除她、剥夺她的魔杖都隨便,她不在乎。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加布丽的下落!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在她把那个鼻青脸肿的黑巫师丟在原地等美国方面的傲罗发现並將他绳之以法后,芙蓉就独自一人依靠她与加布丽独特的联繫一路追踪,而后便碰巧看到了齐耶尔对人贩子施以酷刑的场景。 於是芙蓉厉声呵斥,魔杖尖端已进出咒语的幽光。 情急之下她甚至忽视了齐耶尔比她还小上几岁的容貌,银线从他指尖延伸,似乎只要轻轻一勾就能砍下男人的头颅,隨手间將一条生命置於死境的轻慢眼神让她因此心生畏惧。 这也让她下意识將齐耶尔视作残暴的黑巫师,急於解救濒死的男人以及逼问妹妹的方位。 儘管眼前的少年没有被她独有的天赋掠去心神,可芙蓉身为布斯巴顿模范代表的魔法造诣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准备付诸武力解救那个已经室息到脸比番茄还红的男人。 可就在她杖尖配酿的昏迷咒蠢蠢欲动的剎那,齐耶尔拋出了她心心念念的关键信息: “最好打消你现在的念头。” “因为这个男人正是绑走你妹妹行动之中的一员。” 魔杖光芒骤然凝滯,少女的攻势夏然而止。 两人的对峙一时变得沉寂,骤然安静的屋舍內仅余男人挣扎的哀豪,但也隨著他生命的消逝逐渐衰落。 银线深深勒进他的皮肉,像蛛网缠住垂死的飞蛾,他的脚尖徒劳地蹭著地面,五指抓挠著脖颈,反倒將自己的脖子抓得血肉模糊。 他的脸已经由涨红转为青紫,眼球暴突,喉咙里挤出“”的抽气声, 齐耶尔处理男人甚至全程未动用魔杖,而男人脚下的阴影“好心”地缠上他的脚踝, 时不时发力托起男人的身体,线绳也隨之稍微鬆开让他有所喘息。 可短暂如同恩惠一般的休息之后他又再一次剥夺了男人呼吸的权利。 从始至终齐耶尔的另一只手都漫不经心地垂落身侧,就仿佛芙蓉的威胁不值一提,这让她暗含心中的骄傲略显受伤。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在意这些了。 终於,在反覆的折磨下男人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濒死的鸣咽。 他瞳孔已经开始扩散,齐耶尔警了一眼他发紫的脸,终於轻抬手指,“啪”的轻响过后银线应声而断,男人像破布一样砸在地上,大口呛咳著,涎水和血沫从嘴角溢出。 “现在,”齐耶尔蹲下身,指尖抵住男人抽动的太阳穴,“告诉我,你们拐卖走的孩子都被送到哪里了?” 男人大口喘著气,肺部如同坏掉的风箱般发出刺耳的声响,但他丝毫迟疑都不敢有, 频死的恐怖让他生怕齐耶尔直接吊死他, “我说!我说!”他嘶吼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这里有一部分,刚刚的教堂那里是最多的,还有一小部分运往了码头,就在旧港区的第七仓库里,我们有暗语的,求您饶我一命!!!” 可他的求饶还没说完就两眼翻白地昏倒在地,齐耶尔收回打在他后颈的手,示意芙蓉可以叫傲罗过来把他捉拿了。 “哦对了,你的妹妹就在他口中的教堂內,跟著这只蝴蝶走就行。” 没等芙蓉因这庞大的信息量而回过神来,齐耶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安全屋中,唯余下翻翩起舞的银色丝蝶飞在前方引领道路。 对齐耶尔逼问线索的方式心有余悸的芙蓉这才反应过来,她朝空中射出一道魔法火示意马克西姆夫人自己的位置,而后紧隨丝蝶的指引追去! 但她的魔杖仍紧握在手,指节已经因用力而发白。 “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158章 破心者的懊恼 第158章 破心者的懊恼 完全不在意芙蓉会对他產生怎样的看法,在搞定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名恶徒后齐耶尔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土准备和同伴会合。 事態发展到现在这个的地步不用他再做些什么了吧? 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要是这样官方的执法人员还不能將其一网打尽,那他们真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纯粹的废物了。 也不知道贾斯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在这里齐耶尔和他可都没有入境许可记录,美国傲罗查过来前他们就得撤离,齐耶尔可不想多出不必要的麻烦,跟官方人员扯皮太没意思。 而在齐耶尔处理后续的时候,结束了苦战的二人组刚喘息著让紧绷的身体放鬆,两人就同时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筋疲力尽。 “哈要我说今天比我前半辈子都刺激!” 明明先前还身处命悬一线的生死对弈,可贾斯廷却显得乐在其中,他闭上眼晴回味著自己扣下扳机时躁动的心跳声,每一发魔弹的不確定性正是令他兴奋不已的源头。 此刻他有些后悔没有在弗利维教授的课上多点心思听讲,用以构成魔弹的咒语此时想来居然就那么一种,多少让他有点打不痛快,以往枯燥的魔咒课在魔弹的吸引下都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此刻那把改造枪械的残骸被他丟向不远处,扭曲的枪管仍冒著青烟,过载的枪管烧得通红,三头犬鬃毛鐫刻的膛线如同被烈焰舔过的蛇骨,焦黑蜷缩成一团。 魔杖改造的枪枝在最后一枪射出的瞬间就自行步入崩解引发炸膛,如果不是他撒手的快怕是还得被自己的武器炸上一遭! 但这也无可厚非,谁让他用的太过粗暴,而这把武器最开始设计的时候就没想过硬將链金爆破物填充进去的功能。 不过即便它没有立时崩坏,用三头犬鬃毛刻划的膛线此刻也必然损坏的不成样子,比起维修直接重做一把的效率还更高些,能在最后绽放出属於它的夺目光彩也算相当风光大葬了。 但他很快发现了疑点。 “等等,齐耶尔呢?” 察觉到此处少了一个人,贾斯廷猛地从满是破碎弹片的地上坐起身,却发现齐耶尔已不在这座教堂当中。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对啊安东,我们都搞定了齐耶尔怎么可能还没完事?” 贾斯廷四处张望著,他脸上被碎石划出的血痕已然结,他倚著半截断裂的廊柱,垂落的右手掌心布满猩红水泡,指节因过度扣动扳机而痉挛蜷曲。 “不像,他那边肯定也解决了。” 用撕下的衣角处理著伤口,安东尼指向不知何时从镜世界放出惶恐不安的孩子们,在原本开开心心、甚至可以说期盼已久的旅途中被人劫走,又经歷一系列巫师火拼、镜中奇遇,现在还没崩溃嚇哭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起作用了。 此刻从镜世界归来的孩童们蜷缩在墙角,稚嫩的脸上凝固著劫后余生的空洞,一眼望去他们的平均年龄几乎仅有六岁,如果后续无人清除他们关於这次事故的记忆恐怕今天的遭遇会成为伴隨他们一生的疮疤。 ·哦,好像有几个人不一样。 安东尼的视线聚焦在面色如常的卢娜身上,这个行为异於常人的少女似乎並未因此而恐慌,仍饶有兴趣地观察著身处教堂的建筑风格。 虽然他多少觉得对方心真大,但既然齐耶尔选择將他们放出来,就说明在他的判断之下这里已经安全。 他们找不到他,可能是他又发现了什么需要立刻处理的事情,但以齐耶尔的实力想必不会有危险。 “是吗—怎么感觉你们这治安这么乱的。” “不过那这下可没法判定胜负了啊!” 看著还满心想著那种事的贾斯廷,安东尼额头掛满黑线,谈话间他终於將身上还在出血的位置全都处理完毕,从地上站起看向贾斯廷。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吗?至少別灰头土脸的回去,令堂还在齐耶尔那等你吧,看到了会担心。” “?安东你怎么会知道?!” “...哦!” 短暂疑惑后贾斯廷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顶著安东尼『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的无语表情恍然大悟地点头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 他確实不太好以现在的样子回去,不然又会让母亲训斥担心的。 贾斯廷伸手去取自己的魔杖准备对身上的脏污清洁一番,但在碰上魔杖的瞬间他就痛到倒吸一口凉气! 由於临时启用的填装系统,他的手掌早就被滚烫的枪械烫出大片的水泡,方才情况紧张一时没反应过来,眼下紧绷的神经突然放鬆后骤然回归的痛觉让他面目挣狞! “喷———手先別动。” 没想到那条铁管会烫到这种地步,安东尼看著贾斯廷手上的伤痕忍不住咂舌,他让贾斯廷將手平举,而自己的魔杖缓缓移动到烫伤的手掌之上。 “清水如泉。” 紧接著,冰凉的水流自杖上流淌而下冲洗在贾斯廷的伤口位置,剧痛让他忍不住毗牙咧嘴,但手却依旧停留在水流的范围下。 据说在烫伤时用凉水处理伤口能有效减轻损伤並缓解疼痛,但具体效果如何安东尼也不太清楚,他心中暗骂自己应该隨身带点白鲜香精的,这样至少应急治疗能更及时一些。 .不,重点不在这里。 要是自己不这么大意招惹了黑巫师,恐怕也不会窘迫到当下的境地。 思考將智者逼入窘途,他再次撕下自己的衣角,机械式地包扎看贾斯廷的伤口。 就像每一位因与生俱来的天赋而苦恼的巫师一般,安东尼此刻对自已能看破人心的能力油然而起一股厌恶。 如果他看不到別人心中的鬼魅,辨不出他们暗地里的阴损算盘,很多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独善其身不被牵连其中,也不会將自己身边的人拉入险境? 要是它不存在就好了 第159章 【击】的新主人与记忆残影 第159章 【击】的新主人与记忆残影 安东尼此刻才算真正明白当时祖母听到他有了跟她一样能力的时候为何第一反应並非欣喜而是担忧。 平日里大多时间都与同龄人相处,少年人还处於或许意识不到自己的內心某一瞬被眼前的人看穿,就算意识到了也不会太过在意的阶段,因此安东尼对摄神取念这件事有些太过乐观了。 隨著年龄的增长经歷的累加,隱藏在人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会越来越多,而很多时候光是触碰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而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哪怕在巫师这个不能以常识而论的圈子里也过於异常,一旦暴露同样会被当作异类排斥,因此安东尼在得知自己的异常后如非必要都儘量不与人对视。 潮湿的记忆突然涌上安东尼喉头一一那是在遍布城堡的迷宫中,他第一次探究了一名黑巫师的记忆。 以绑架麻瓜取乐的巫师,那些强行闯入的漆黑记忆如沥青般黏稠,光是回想就令他作呕。 而他现在还记得那个渣在被他宣判出罪歷的那一刻,在被齐耶尔处刑之前眼中怨毒的神色。 儘管很快恶徒就被搅成一团血雾消失於世间,但那时安东尼就明確了一道真理。 阴影中的东西是不能拉到太阳底下的,可天赐的能力却代表著他总会是那个將隱藏在阴暗沼泽中的食物曝光於公眾的人。 哪怕他本人並没有將其大肆宣传的意思。 此时想来,当时他身旁的齐耶尔要是没有轻鬆制服黑巫师的能力,黑巫师也並未因失去魔杖而实力大减,今日的窘迫会不会在那时就具现? 到时候他不仅因此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连累著朋友跟他一起下地狱。 就像当下贾斯廷身上的伤势一般。 安东尼明知有错的是作奸犯科的恶人,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下意识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难以言喻的愧疚。 借著擦汗的动作,安东尼的手放到额上,指尖轻颤著,似乎朝著眼眶的方向蠢蠢欲动。 .—果然,这份能力消失就好了“不过这次能贏你真是帮大忙了!” 突元的、贾斯廷的称讚打断了安东尼的胡思乱想,也让他尚未付诸行动的想法按下暂停键。 “要不是安东你提前告知我对方弹道的落点,我可做不到把子弹全拦截下来!” “光是反应时间都来不及!” 贾斯廷言语中的讚赏真情实意,在被【击】附著后,玛拉基手上的枪械就像加载了无限子弹模式一样根本打不完,照当时的情况贾斯廷就算把脑子烧短路都不可能即时计算出最佳的弹道。 而在这之中安东尼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 提起这个,贾斯廷骤然想起倒在一旁没了动静的玛拉基朝他投去视线。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让贾斯廷嚇到心臟都跳出来! 倒下的黑巫师不知是死是活,他的右手已经离他而去,可被击飞到远处的右手还紧握著枪,而这份血肉与枪械之上闪起了亮光! “等等等等等等!它不会还要继续吧!” “不行啊,我的宝贝都已经坏掉了!” “怎么办安东!打不过了!” 相比惊慌失措的贾斯廷,安东尼显得冷静的多。 “別著急,先看看它是否有战斗的意图。” 但他同样捏紧了魔杖,心中被不安填满。 当下他们两个人的状態都有所下滑,可相比先前担任主攻手的贾斯廷,安东尼的状態保持的尚且良好。 破心者同样不清楚仅凭自己能否拦下眼前的怪异,但眼下还有施法能力的仅剩他一人,他必须尝试,他只能尝试! 但出乎他们两人意料的是,事態並没有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那份亮光中,头髮如同刺蝟般蓬鬆乍起的精灵自枪与残肢上现身,生著闷气地著脚朝两人方向缓缓飞来,它飞到二人面前,不忿地辨认著他们的面貌。 “.这是怎么回事?” 被精灵的奇怪举止搞得迷糊,贾斯廷偏头小声询问安东尼,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代表【击】的精灵像是终於识別出了要找的目標,朝著贾斯廷的方向衝去! “变回你应有的样子。” 就在【击】距离贾斯廷仅剩两三米距离时,齐耶尔的声音响起。 隨著魔法使的轻声诵念,冲向贾斯廷的精灵身前骤然浮起小型的魔法阵,它穿过法阵,已然变为卡牌之姿,而这张卡牌不偏不倚,正落入贾斯廷手中。 “还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都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从影中走出,齐耶尔以魔杖敲打著掌心,他的脸上同样浮现与二人相似的疑惑,这倒是在他预料之外。 但很快他的这份疑惑就转为瞭然,让一头雾水的两人更加摸不著头脑。 “等等,它怎么会飞到我手里?” “齐耶尔,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陷入迷惑的贾斯廷接过笔直朝他而来的库洛牌,下意识向牌的主人寻找答案。 於是齐耶尔也將自己的猜测如实道出: “大概是因为贾斯廷你在【击】擅长的领域將其击败所导致的吧。” “虽然是通过打断持枪者的肢体使其被迫停火,总体上有取巧的倾向,但以这傢伙的骄傲,恐怕在射击方面打个平手就会被它判断成败北吧。” 听到这话贾斯廷更加慌张了,“那怎么办,我还能將它还给你吗? 他尝试將其丟飞,但下一秒卡牌就像认准了他一般又径直飞回贾斯廷的手中,反覆尝试即便都是这样,就好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般。 甩开【击】的同时贾斯廷手上被高温灼伤的伤口还被充当纱布的衣角摩擦得生疼,又让他一阵毗牙咧嘴,狼狐的样子看得齐耶尔一阵好笑。 “行了,既然这傢伙认准了你,那你先留著也没什么。” “反正我现在用不到它,至於之后,那就之后再说。” 说著,齐耶尔招来一面镜子,通道的漩涡再度浮现。 “快走吧,这边的条子要出来洗地了,安东,一起吗?” 招呼贾斯廷撤离的同时齐耶尔察觉到安东尼的情绪有些不对,於是朝他发出邀请,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算算时间祖母那里也该找来了,而且总得留下一个人说明情况。” 安东尼家里有魔法国会的渠道,跟这边的傲罗也识得几个人头,由他留下解释发生了什么再合適不过。 明白了这一点,齐耶尔朝他点点头,也踏入了镜中。 看到两位朋友对自己展露的讚扬与关心,安东尼突然醒悟地摇了摇头。 奇怪,我刚刚怎么会这么想? 被愧疚包裹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啊! 就当这时,安东尼恰巧看向仍留在原地还未离去的镜面,眼神空洞的少女正双手捧著一张透明卡片满眼失望地看著他,转身消失在镜中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就好像仅是他產生了幻觉。 借著记忆的残影,安东尼依稀看清了即將展现真形的卡牌之上的標记。 “好像是·消?” 但很快就连这份残影也消失不见。 第160章 新闻 第160章 新闻 儘管世界和年代都有所不同,但无论何时记者永远都是速度最快的,齐耶尔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月还高掛於天幕之上,夜色尚未褪去一只灰林鸦就穿破伦敦朦朧的雾气绕著宅邸之外游荡,飞个几圈后它眼前一亮,將目標定准唯一暴露在屏蔽结界之外的信箱。 两爪间紧紧抓著捲成筒状的《预言家日报》,双翼扑扇著在信箱之上掠过报纸就已被它送入红色油漆涂抹的铁皮箱子中,下一秒报刊就通过设定好的魔法掉落在齐耶尔的案头,与上一封不久前刚送来的在一起。 加急印刷的报纸还残留著尚未乾透的油墨味,甚至在运送的途中內部的新闻已被墨跡涂,让人分毫看不清其中记载的內容,唯有头版完美保留了下来,也让早起的齐耶尔一学不差地看到了它想要传达的內容。 “骇人听闻!跨大西洋的耻辱!美国出现特大黑巫师绑架拐卖案!” 加红加黑的硕大文字霸占了三分之二的报纸,排版人的设计別出心裁,势必第一时间吸引引所有看向它的人的注意。 紧隨其后新闻工作者就详细展开,揭露了美国魔法界近些年频繁发生的巫师失踪案背后的真相,並点出大多数受害者均为不到十岁的儿童,家属屡次向美国魔法国会报案反应却最终都不了了之等诸多信息。 “这无可辩驳是对未成年巫师安全的蔑视轻慢!並非偶然的疏漏,而是体制性的腐败与无能!” 魔法界特有的影像图片附於其上,被解救出来的小巫师大多形同枯稿两眼麻木,难以想像他们遭到了怎样的对待,令人触目惊心。 撰写人似乎十分精通如何快速挑起读者的不快情绪,以至於无需添油加醋,仅是將基本的事件娓道来都让每一位读过的巫师为之睡骂魔法国会的碌碌无为! 直到这里,报纸上记载的事项都跟齐耶尔了解的出入不大,刨去可能存在的艺术化加工外基本呈现的就是真相。 而等他將这份报纸拿起,被掩盖在底部的另一份报纸之上赫然写著“盛大召开!国际魔法教育峰会开幕,积极探討未成年巫师教育风向!”,而峰会举办的地点就在魔法国会內部。 台上演讲的魔法国会官员正慷慨陈词地演讲著“构建安全魔法教育体系”的套话。 两份报导一对比,截然相反的內容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荒诞教育峰会的头过大,本身就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而在无数人都盯著官方举措的时候,大批傲罗同时出动的动静在这些记者眼中可比血腥味於之鯊鱼还要明显的多! 恐怕预言家日报收到消息后半夜就亮起了大楼的灯,印刷机的齿轮甚至都要擦出火星才在信息传回的第一时间將这震撼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但齐耶尔对此兴味索然,简单翻看了一下其余的消息后就將报纸丟在一边,手指拂过其中一根断开的线,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看来被他留下一条命的傢伙嘴皮子並不怎么老实,在魔法的强制力下將所知的信息告知执法人员后,濒死折磨的怨恨让他甚至忽视了眼前的巫师也是他眼中的怪物,一味要跟留下维持现场的打击手举报齐耶尔。 然后他就被齐耶尔事先留下的丝线勒断了脖子。 意料之中的无趣。但无所谓,人各有命,对於这种不想活的齐耶尔也只好尊重、理解,並祝福他在地狱服刑时不要被鞭子抽断了腰。 但报导上並没有安东尼的身影,事后齐耶尔也书信联繫了他,確认了他安全返回,並被家里人狼狠痛斥一顿警惕心不足要给他特训加强后便识趣地没有再写回信。 我的友人,我祝你好运。 於是哪怕外面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哪怕每天都有猫头鹰到访他的信箱,桌子上堆积的报纸都已经累成一齐耶尔都没再去关注那些所谓的声明、公关、回应,政治相关的內容太无趣了,过於关注那里会磨损学者的脑迴路的。 要让他有点兴趣,那还得有更多意外才行,比如“齐耶尔!我又来找你玩了!” 比如这个。 为了探究现有的未知,这段时间齐耶尔的研究精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同伴身上。 那些消失於影沼的黑巫师遗留下的枪械全都便宜了齐耶尔,为向来在这方面没什么存货的丝线使提供了大量可改装的素材,而最终的產物需要有人测试。 再加上【击】纠缠著贾斯廷不放,为了搞清楚其中的机制当事人的到场是必须的。 在持续小半个假期、半认真半摸鱼的实验中,齐耶尔摸清了一点。 【击】这张牌的所有权还在他的手上,无论何时他身为库洛魔法使的权限都是最高的,可在他默许之后,被藏身於卡牌的精灵认可的贾斯廷在【击】的配合下也能驱动这张库洛牌。 这並非什么坏事,不如说齐耶尔还挺乐见於此, 毕竟他手里的牌太多了,很多都找不到適合使用的时候,而且在【击】擅长的“高精度射击”的领域齐耶尔其实根本不需要。 他习惯於中短距离的交战,也没兴趣搞超远距离的狙击,这张牌对他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下它想跟著贾斯廷就跟著吧。 就当给这到处乱跑的傢伙增添点安全係数,免得他跑去那个自己来不及支援的地方隔屁了,安东尼这次的意外让齐耶尔也上了点心,防患於未然。 “—別坐著了,快快快!” 熟悉的呼喊由近及远,齐耶尔懒散地从阳台的躺椅上站起身,对宅邸的绝对掌控力让他都不用听逐渐响亮的脚步声都能知道谁快步跑到他的身后。 “別这么著急,我又不会跑。” “还有,假期就快结束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学子对“作业”二字大多闻之色变,贾斯廷听到齐耶尔这么说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上顿时煞白。 “坏了!我忘了!” 第161章 一支笔 一个夜晚 第161章 一支笔 一个夜晚 由於被邀请测试的原因,这些日子贾斯廷往返里德宅的次数变得越发频繁。 他明显乐在其中,毕竟比起无论何时都要被规范行为礼仪、还不许隨便抽出魔杖的家里,贾斯廷显然更喜欢能肆意施展魔法还不会担心被魔法部发现的地方。 只是不知怎得,在贾斯廷上次跟著齐耶尔去冒险后,不知是露比招待时说了什么,还是在这治疗又隱藏起来的伤口被发现,玛格丽特夫人和齐耶尔交谈完后大幅减少了他不必要的课程。 能连著好几天拜访这栋建筑也是需要玛格丽特首肯的! 但贾斯廷很快就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反正他是轻鬆了,纠结原因未免没什么必要,重点还是齐耶尔这里。 当齐耶尔给他来信询问他是否愿意配合参与实验时贾斯廷还觉得可能是那种躺在实验台上看穿看无菌服、戴看口罩的人走来走去,但事实却是大量的法术枪械任他挑选。 他可是玩了个爽! 可玩得过於尽兴也就代表著贾斯廷將本就不愿直视的作业越发拋诸脑后,到现在为止他的进度还只有刚放假几天被母亲督促看写的那点。 见贾斯廷猛地一拍脑门,齐耶尔就清楚开学他註定凶多吉少。 “顺便一提,今天的火力测试没有,咱们得去对角巷买下个学期的教材。” 两天前来自霍格沃兹的信使已將这个学期所需的教材清单送来,若非斯比扑丝蝶形態的【翔】太过用力將报纸堆打翻,齐耶尔恐怕还不知道这张薄薄的清单已经被他不感兴趣的杂物淹没。 估计还能遇到不少熟人,如果他们也这么巧在今天採购的话。 贾斯廷的手指原本还停留在擦拭魔法枪械扳机的动作上,齐耶尔平静的嗓音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他雀跃的神经上。 “什么?”他乾巴巴地重复道,喉结滑动时甚至能听见细微的咔嗒声。 “什么什么,算算日子也该知道轻鬆愉快的生活要结束了吧?” 宅邸中枢的虚影浮现齐耶尔手上,他將操控键扭到金星的位置,並从中拽出一小袋加隆。 “假期这种东西是有限度的,嗯,算是不错的经验。” 摇晃了下手中的加隆袋,齐耶尔满意地看向贾斯廷。 无论是放假时的欣喜又或者假期结束时的不舍,对他来说都是別样新奇的体验,对此他还挺好接受的。 反正那座古老的城堡里还有数不清的问题疑点等待著他,对他来说秘密就是乐趣所在,在家跟在霍格沃茨也没什么区別,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如何在斯比的眼皮子底下多带点素材回去。 回来后齐耶尔的素材库就被斯比行使监护人的权利限制了,每天只会给他定额的量, 而且固定十点就会催他上床睡觉,可让他的研究欲得难受。 小小的使魔,都敢噬主了!(笑) 但显然他面前的友人並不这么想。 少年抬手捂住半张脸,乱翘的头髮地套拉在额前,活像被暴雨打湿的向日葵。 “梅林的臭袜子啊那我不是根本没什么时间了吗!”“ 听到这个“惊天噩耗”贾斯廷本就因提起作业而略显扭曲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齐耶尔走过他的时候满脸同情加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我相信你的,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晚上———— “.一具尸体。” 贾斯廷绝望地回应著齐耶尔的调侃,他细数著自己积累下的庞大“负债”,但还是认命地放下手走向齐耶尔已经开好的“门”。 先不管他最后能不能在短时间內把所有作业都补完,至少今天的採购活动还是逃不掉的。 但好在齐耶尔要说的也都不全是坏消息。 “从路威身上的鬃毛儘管再怎么节省著使用也要快用光了,而且为了尝试新的素材去一趟神奇动物素材店是必须的。” “走吧,今天的事情很多。” 镜之迴廊的通路被打开,【镜】儼然又成为继【盾】之后又一劳模的徵兆,不论镜本人如何抗议但她是真的好用,至少齐耶尔用习惯了后还真不想放她轻鬆。 果然,在踏入对方的领域后齐耶尔就看到绿髮的少女气鼓鼓的脸。 “对角巷对吧?知道了知道了。” 在齐耶尔开口之前她就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儘管不情不愿可她还是在齐耶尔开口之前就建立好了通往破釜酒吧二楼洗手间镜子的通路。 真麻烦,早知道就不让这个周扒皮的主人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用法了,这下倒好,活脱脱地自找了庞大的工作量。 我真傻真的. 只是镜的做戏並未被齐耶尔看在眼里,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镜搞怪的性格,连警她一眼都奉欠地走向镜中。 “哎呦!” 在齐耶尔迈入镜面后一声意外的惊呼从其中传来,隨之还有人体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噗~” 镜偷笑著与一脸憎逼的贾斯廷对视,招呼他也赶紧进去。 “小心一点,盥洗室的镜子位置有点高,別一脚踏空了。” “哎呀,要是某人不那么著急,兴许就能听到我这句提醒了,呵呵。” 翠绿色的镜中少女用宽大的袖子遮掩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怎么能对她放鬆警惕呢,真是不小心事实证明,哪怕镜在收服后对齐耶尔的命令言倾计从,但不代表她不会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场合给他下绊子。 “?” “你怎么还在?” 察觉到贾斯廷还站在原地,镜的表情变得不悦,她都好心提醒这小子了,难不成是在怀疑她? 眼看镜眼中的催促意味越发浓厚,贾斯廷还是犹豫著朝镜子迈出脚步,並非他不敢走,实在是前人之鑑犹在眼前,他也不清楚到底往哪里迈步是安全的。 “进去吧你!” “啊!” 然后他就被满脸不耐烦的镜一脚端入镜中,开什么玩笑,维持通路很累的好吗,早点运完她早点休息了。 伴隨一声惨叫,镜拍了拍手身形从镜中隱去,泛起涟漪再次平復, 第162章 卢娜·洛夫古德 第162章 卢娜·洛夫古德 破釜酒吧二楼盥洗室,从镜中迈出一脚踏空在洗手池里,齐耶尔表示根本站稳不了一点,当即失去平衡跌下! 好在与木製地板接触的最后一刻他朝天板甩出线绳拉住了自己,不至於当场摔个鼻青脸肿,但在起身的时候却没估算好跟石台的距离,一脑袋撞在洗手台上。 “啊疼疼疼—死丫头,回去看我怎么收拾她!” 完全没料到镜她会在这个点上捉弄人,齐耶尔揉著似乎肿了个包的脑袋抱怨著, 他此刻最庆幸这段时间破釜酒吧貌似没人在二楼行走,不至於被人把狼狐的样子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可紧隨其后一阵淒烈的惨叫声就从镜中传来,贾斯廷横飞而出,直接朝著墙的方向撞去! 眼看他就要跟砖石垒成的墙壁面朝面亲密接触,一截丝线赶忙鉤住了他的衣服让他不至於撞出满脸淤青。 “哈—哈— “多谢!” 惊魂未定的贾斯廷被线鉤吊在半空,惊恐地喘著粗气朝齐耶尔道谢。 “我敢说你绝对不知道我在里面加速了多少次!” “这镜子感觉比骑士公共汽车还刺激!” 骑士公交是巫师们出行时使用的一种交通方式,只要站在路边伸出魔杖这辆巴士就会“砰”的一声突然闪现在需要乘车的人面前,同时伴隨巨大的喇叭声。 巴士可以將人运送到陆地上的任何地方,而且速度极快。 但它很多时候並非巫师们的第一选择,就是因为这辆车的驾驶员技术过於狂野,贾斯廷曾乘坐过一次,差点把他早上刚吃完的酸黄瓜鸡肉三明治晃出来! 能让经歷过骑士公共汽车比最刺激过山车还要“糟糕”体验的贾斯廷发自內心地觉得远不能及,可见镜在其中了多少“心思”。 齐耶尔猜想她可能是通过两面相互连通的镜子开了个无数循环的传送门並在每次穿过时再度施加一个加速力,才最终造出了这样的效果。 “但不管怎样,这次镜做的太过了。” 他皱起眉头,刚才那下如果不是他接住了贾斯廷,超高加速下人体与石墙相撞,墙体可能会被撞碎,但是肉身肯定也碎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玩闹就能解释的了。 库洛牌这种存在方式,虽然有不少人形牌有著与人类相似的容貌形体但终究不是同一物种,也不存在类似的道德观。 或许镜就是这么折腾朝她牙哈气的雷兽,但將这套放在別人身上却是万万不可行, 它们的玩闹方式对人类来说可相当要命! 这次真得好好说说她了! 见齐耶尔面色不对,被狠狠捉弄了一番的贾斯廷却反过来为折腾他的人说情。 “没事啦,反正我最后也没受伤不是吗?” “而且仔细回想起来,这个的体验感可比骑士公共汽车要舒適多了!至少不会突然急剎车或者急拐弯。” 如他所说,至少这位驾驶员的技术没这么粗暴,虽然有让人成为人间大炮的趋势,但总体也还是直来直去。 就连当事人都这么说,齐耶尔黑起的脸色稍缓,在他將要起身整理一下因为没站稳而略显凌乱的头髮时,轻盈的脚步声突然在走廊另一端传来。 “啊,是那天的太阳公公,还有吵闹烟火先生。” “你们遇到麻烦了吗?” 灵动的少女蹦跳著走到二人身旁,眨著清澈的双眼好奇地看向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吊在空中的两人,身侧还夹著一本《唱唱反调》杂誌。 齐耶尔认出了她,那个不知为何能从盾牌密不透风的封锁下溜到他身边的女孩,好像是叫卢娜? “还有,之前他就想吐槽了,太阳公公是个什么意思?他还没到需要被称作公公的年纪吧? 而且“太阳”,这女孩是有灵视吗? 齐耶尔下意识摸上掛在颈间的太阳之型,金黄色的钥匙在日光下反射著锐利的光。 一照面就把他魔法的核心给挑明,这跟开他的盒也没什么区別了。 对於这个称呼,齐耶尔表示难以接受,但贾斯廷貌似不这么想。 “额—.齐耶尔,这姑娘是在说咱俩?” “吵闹烟火先生—.好有趣的称呼方式!”” 贾斯廷短暂疑惑后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而且他总觉得卢娜有点眼熟当时他跟卢娜的交流有限,更多时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敌人身上,因此在三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连脸都认不清的。 但卢娜独特的气场实在令人困惑之余印象也十分深刻,哪怕仅是余光扫过几眼他也从记忆的角落中搜寻出了跟女孩相关的信息。 “啊!你是那天的那个!原来你也是英国人啊!” 从记忆中得出答案的贾斯廷立刻惊讶地指向卢娜,当时的教堂里人员复杂,他是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这名少女,但隨之更多的疑问增加了。 “不过这个称呼好怪啊,而且有什么深意吗?” “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呀。” 对於贾斯廷的问题卢娜歪了歪脑袋,然后以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復道。 在她看来这些称呼无疑是最適合、最能概括他们三人的,也没觉得拿外號称呼別人是件不好的事情。 毕竟他们確实没告诉她名字啊。 听罢卢娜的解释,齐耶尔头疼地捂住脑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时间会这么称呼他,而且还是直指他本质的“太阳”,但魔法这种东西本身就不讲道理,而在称呼这方面他也確实不好说什么。 毕竟谁会想到异国的偶遇后彼此居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好吧,这是我的疏忽。” “齐耶尔·里德,这是我的名字,太阳公公什么的最好免了吧,我应该还没这么老。” “哦哦,我是贾斯廷·芬列里,不过我很喜欢你给我起的外號,感觉很贴切呢!” 意识过来,两人都跟卢娜互通了姓名。 “你们好,我的名字是卢娜·洛夫古德,不过你的头顶確实不停往外冒烟,就像一只火山驼背兽。” “矣?真的吗?我怎么没看见” 两人就“火山驼背兽”的话题开始了畅谈,虽然在齐耶尔看来他们只是在鸡同鸭讲。 不可否认,卢娜的古怪作风確实给齐耶尔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可能在他刚刚出的时候突然出现,齐耶尔从巧合中品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不会又是什么诡异的“神人吸引磁场”在起作用吧??? 齐耶尔莫名觉得他日后跟这位姑娘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少,但他有些好奇。 “卢娜一—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看这个样子,你也將要入学霍格沃兹了吗?” 第163章 野史学家 第163章 野史学家 近期正是一年一度霍格沃兹的学生採购的大日子,对角巷一如过去每一年般迎来了拥挤的人流。 破釜酒吧由於其身为对角巷出入口的特殊性,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巫师极大概率是为了集齐穴长教材清单上提到的书本器具而来。 再加上卢娜看上去仅比他们小不了几岁的样子,齐耶尔的猜测可谓八九不离十。 “可怎么不见接引你的教授?” 这是齐耶尔唯一搞不清楚的,当时他是被副校长的麦格教授指引著来到对角巷,而贾斯廷也有斯普劳特教授陪同。 可他们交谈这么久了,却为什么始终不见附近有教授的身影? 对於这个疑问卢娜再次理所应当的眨了眨眼睛。 “那当然是因为今天还不是我要採购的日子啊。” “?” 齐耶尔头顶冒出问號,而卢娜继续以古井不波的语气讲述道。 “之前在美国旅游的时候,爸爸带我去博物馆寻找弯角鼾兽,在那种叫恐龙的骨头架子旁边我被那个黑漆漆的人带走了。” “当时他还说弯角兽比麻瓜的恐龙更值得载入史册,但转眼就从我眼前不见,我还有点担心他呢。” “不过最后一位温和的傲罗阿姨带著我找了回去,但爸爸害怕极了。” “说是自己写的『魔法部背后的故事”招惹什么的东西不想让我再被牵连,就把我安置在汤姆大叔这里一段时间了。” 说著,卢娜还將自己带著的《唱唱反调》递给齐耶尔,特意將书页翻到她说的位置。 “喏,就是这一页。” 装饰浮夸的杂誌上写看这样一段话。 魔法部现任部长福吉为什么多次在公开场合暗示与邓布利多的关係,各位有所不知,福吉就任魔法事故与灾害部部长的经歷被大幅美化了,他其实是靠跟邓布利多卖鉤·—· “啪!” 齐耶尔猛地將手中的杂誌合上,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没有被知识强健过的澄澈。 由於他的阅读速度过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以至於他有一瞬关停了自己的思考迴路才將自己从那眼繚乱的构想中挣脱。 这种知识,是毒素啊! 此时齐耶尔甚至有些后怕,要是晚一秒掐断记忆相关的功能这些遗毒会不会吃掉他的大脑。 这位斯诺菲留斯先生是个神人啊,齐耶尔从没想过这些词还能以这种方式排列组合在一起,只能说他离神的距离不近,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能写出这种构史,难怪他会第一时间將女儿被拐走归咎於自己的原因,齐耶尔都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说服出版社发行他这套杂誌的。 魔法部居然到现在都没人来查他的水錶,將他以“泄露重要机密”罪抓进阿兹卡班吗? 但看过这本野史后,齐耶尔的思考迴路还是忍不住因此牵动。 邓布利多教授难不成真的对山羊—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都不会这样吧,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相信邓布利多教授有个老相好,他们发生了一段生离死別你死我活的恋情这种坊间传闻! 都是空穴来风的事,至少这个听著还有点可信度。 “看吧,连你也是这个反应。” “爸爸总说真相总之不易被人承认,因此他才要去揭露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卢娜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每一个被她分享了这段故事的人都跟现在的齐耶尔露出了一致的表情。 ..明明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呢。 想对此说些什么,但齐耶尔口中酝酿的话语却总是嘻在喉头说不出来。 他只能表示,斯诺菲留斯的出发点很好,但同样他最好先不要出发,甚至把起跑线都擦除会比较利於他的人身安全。 原以为粉嫩审美的露比就已经足够给他运行的大脑增添血栓的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看两人互相打哑谜,贾斯廷也来了兴趣,他將手伸向被齐耶尔紧紧闭合,仿佛封印著什么洪水猛兽的杂誌。 “什么东西,让我瞅瞅?” “別!” 反应过来,齐耶尔狠狠抓住了贾斯廷伸过来的手,厉声制止了他危险的打算。 这玩意太过危险严重危害人的智商,贾斯廷平日脑子就不太灵光了,再读这种除了野就剩史的野史就真不剩什么可以救治的空间了! “哦—哦。” 难得被齐耶尔以如此强烈的態度制止,贾斯廷虽然对能让齐耶尔神色剧变的事物更加好奇了,但见到丝线使眼中难以抑制的凶光,他还是从心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重点是·..拍的好疼啊喂! 见贾斯廷收回快被他掐青的手腕似乎真的打消了掀开潘多拉魔盒的意图,齐耶尔鬆了一口气。 “那既然你还没有教授带著,那就一起吧。”他隨即提议道。 但卢娜有些疑惑:“跟你们一起?” “嗯,正好我们也要去买新的教材,应该也不用再麻烦教授一趟了。” 齐耶尔轻声回应,连续两次碰面,他们算是有缘,因此帮上一把也没什么。 “对哦!” 贾斯廷揉著残留余痛的手腕看向形单影只的卢娜。 “既然你今年入学,那就是我们的学妹了。” “一年级的材料我们都有经验,带著你一个不落地买齐全肯定没问题。” “额前提是你手里的加隆足够。” 说到最后贾斯廷坚定的语气也变得飘忽不定,但隨即卢娜就掏出了一个小布袋。 “这方面应该不用担心,临走前爸爸特意给我留下了足够的资金。” 斯诺菲留斯在將卢娜託付给破釜酒吧的老板让他帮忙照顾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不能陪伴女儿採购,因此留下的加隆远超购买教具应有的数额。 多的就当是让卢娜去冰淇淋店买几份自己喜欢的小甜点的零钱吧,虽然他们家也並不富裕。 “那么,一起出发吧。” “顺便一提,巫师家庭的小巫师本来就不会有教授带著到对角巷购买的哦。” 她反客为主地走在最前方,调皮地揭开了齐耶尔与贾斯廷认知中的小误区。 第164章 礼物与营销鬼才(4k) 第164章 礼物与营销鬼才(4k) “真的没有?” “是—是的!我们这里真的不卖雷鸟羽毛一类的违禁品,做的都是合法生意。” 神奇动物商店內,齐耶尔正站在柜檯前面无表情,店员小姐被他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盯得满头大汗。 虽然齐耶尔没有发表什么不满的看法,可隱隱透出意思却是对他们的备货水平有些质疑。 但店员也有话说的啊,麻烦您出门,走出去两米,再抬头看看这家的招牌。 他们只是一家宠物商店啊,宠物商店!!! 从来这里的顾客都是奔著他们这皮毛柔顺的猫狸子、乖巧可爱的蒲绒绒来的,他们卖的是家常宠物啊! 可这个看著还没有她妹妹大的男孩,一进门就在说些什么雷鸟、囊毒豹、客迈拉兽之类的高危且极其稀有的神奇动物,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宠物吗?! 店员的內心快要崩溃,但在齐耶尔眼中这些生物还真没有多危险。 毕竟三头犬这种5级神奇动物都在他手下服服帖帖的,雷鸟这类对齐耶尔来说也就那样。 反倒是卢娜对这些毛绒可爱的小动物很是喜欢,她怀里抱著一只猫狸子用手理顺它有些炸起的毛髮,两眼还盯著对面货架笼子里的猫头鹰。 “为什么你不吃这个呢?” 少女正困惑地举著一枚坚果凑到猫头鹰的面前,但这只猫头鹰貌似对食物並不感兴趣,面对卢娜的招呼也是爱搭不理。 她怀里的猫狸子炸毛朝猫头鹰发出別不识好岁的哈气声,但很快又沉醉於卢娜高超的顺毛技巧下,打著呼嚕眯起了眼睛,尾巴还搭在她的胳膊上。 猫头鹰冷眼斜睨沉溺於温柔乡的猫狸子,冲卢娜递过来的坚果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尾羽轻蔑地扫过笼柵。 嗟,来食! 瞧见这边似乎出现了不太友善的情况,店员终於找到机会从紧揪著高危神奇动物不放的齐耶尔处逃离,快步走到卢娜身边。 “小妹妹,你对这只猫头鹰感兴趣吗?” 可卢娜並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用空灵的灰眼睛专注观察著猫头鹰的反常举动,面对逐渐形成对时的局面,小小的受挫並未让她流露沮丧,仍执著於探究这只特立独行生物的心思。 “额——小妹妹?” 陷入冷场的店员小姐扬起的笑容逐渐僵硬,她不知所措地搓著手指心中早已泪流满面梅林的三角裤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来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形跡怪异! 但身为服务人员的优秀素养还是让她选择性无视了卢娜专注於猫头鹰將她搁置一旁的反应,走进货架將关著这只猫头鹰的笼子取下。 笼中飞鸟似乎並未因立脚之处的动摇而慌张,它稳稳地站在笼內的横樑上连翅膀都不曾扇动。 “怎么了?” 齐耶尔在店员离开后也察觉到了卢娜这边的异样,他走过来看向这只猫头鹰,仔细端倪也不曾察觉有哪里不对。 听到齐耶尔的脚步声卢娜才有所反应,她抬头对上齐耶尔疑问的视线,说著除她自己以外貌似无人可懂的话语。 “或许是我没找准它的喜好?” 她从兜里掏出一枚没有包装的蓝色果,果甚至散发著微弱的光晕,只可惜在太阳光下看不真切。 果穿过铁线编织的空隙被卢娜塞入笼中,这次猫头鹰终於有所反应了,但却是一翅膀將这枚不清楚原料是什么的果扇出笼外! 可显而易见的拒绝意味却並未让卢娜的眼中染上阴霾,她反而因为猫头鹰难得的大幅度举动而惊喜。 “你看!它喜欢蓝色!或许它前世是个沉默的吟游诗人,现在还在回忆蓝天白云与自已的最后一首歌。” 透过猫头鹰无语的眼神,齐耶尔似乎看出它在无声的抗议,事实上他也摸不清楚卢娜是怎么通过拒绝的动作品出这么复杂的结论。 但卢娜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感兴趣, “你是在找伴隨雷电出没的大鸟吗?我觉得这位“忧鬱的威廉”先生可能会做到你的希望。”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笼子,店员见此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什么大鸟,他们这可真的不涉及高危神奇动物啊!你们不要瞎说,下一秒有打击手过来把他们这家店取缔了可怎么办! 小本经营,真经不起折腾啊! “那个——-小妹妹,这只猫头鹰脾气不是很好,你要不看看那边那只雪?” 店员打算將卢娜的注意力从这只猫头鹰身上移开,以往都不搭理店员的卢娜第一次对她进行了反驳。 “不,它只是在等一个能听懂它沉默的人。比如我。” 她突然凑近笼子,压低声音:“你其实会说话,对吧?只是魔法部要求你假装普通鸟,对不对?” “或许真是这样呢?” 伸手示意店员不用多说,齐耶尔蹲下跟卢娜保持一致高度。 “你喜欢这只猫头鹰吗?” 经由卢娜的话语,齐耶尔还真对笼子里的鸟儿有点想法。 鑑於眼前这个姑娘能一口道出他的本质,她能发现猫头鹰上藏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特异也不足为奇。 很可能是某种混血串串?真要这样那它作为研究对象的价值可谓无限拔高。 反正一只猫头鹰也不算贵,只可惜齐耶尔自己已经养不了这种鸟类了,按照猫鸟不共存原则,斯比一定会跟猫头鹰撕得相当狠,再加上他还养著一只丝蝶/白鳶,近期也有开始爭宠的预兆。 为了防止家庭矛盾的扩大,齐耶尔是不可能自己养它的,但作为实验目標的稀缺性要让他不太可能放弃眼前的珍稀物种。 可齐耶尔养不了,不代表別人养不了啊! 卢娜明显有些意动,但她掂量了一下手边小小的布口袋,数了数口袋里的加隆,表情略微侷促,眼里溢出可惜。 要知道《唱唱反调》这种荒诞期刊的销量並不乐观,哪怕斯诺菲留斯再宠爱女儿,他单人的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这个两人的小家,因此经济情况並不是太好。 显然斯诺菲留斯先生都没有仔细看过教材清单,仍是按看他上学时的销为卢娜准备的预算。 说是装著加隆的布袋,其实里面除了近十枚的加隆外大部分都是纳特和西可,那些加隆还大部分是用来给卢娜买一根新魔杖的,剩下的钱绝对不够二十加隆的销! 而一只猫头鹰的售价大约在十五到三十加隆,平均来算也並非卢娜负担得起的。 因此她略显苦恼的摇晃看口袋。 这下可能没有閒钱买冰淇淋了呢。 “其实我们现在有优惠的,如果您要意向的话仅需十加隆就可以的!” 眼瞧著似乎有达成一笔买卖的可能,店员激动得面露泪光。 谢天谢地谢梅林,跟这两个不说人话的扯这么久,居然真的能有进项! 而且这只猫头鹰也是店里的老大难,由於性格太差根本卖不出去,马上就要砸手里了,居然有人想买它。 这真是王八瞧绿豆,对上眼了! 这下一举能送走三个让她头疼的对象,店员恨不得现在就去收银台把收据开出来!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齐耶尔在卢娜异的眼神中掏出十枚加隆一字排开,等店员数清后接过鸟笼又递给少女。 “就当是作为学长的一点心意,虽然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就是了。” 这样他也能隨时研究这只貌似別有洞天的飞鸟,卢娜也对它很是喜欢,双贏。 思考著这只猫头鹰是混了哪类神奇动物的血,或许真是雷鸟?齐耶尔没有注意到卢娜逐渐亮起的眼眸直直注视著他不放。 “谢谢,不过鸟类確实跟蜘蛛与小猫相性不佳呢。”她小声呢喃道。 “不过真的没有我说的素材吗?只要一点就好,我可以加钱的。” 刚达成一笔订单喜气洋洋的店员听罢笑容骤然僵硬。 “真的没有!!!” “眶当!” 伴隨著掛在门口的铃鐺声,齐耶尔与卢娜终於被无法忍受的店员轰出门外。 “脾气这么不好?要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啊。” “哦,这里好像不流行这种说法。” 他掸了掸身上的猫毛,而不远处,贾斯廷购买完魔药课需要的坩堝回来。 “怎么被赶出来了?失败了?” 由於一次性要跑的地方太多,再加上他对可爱系的神奇动物其实不太感兴趣,於是在店里逛了一圈后就自请去购买其他的东西。 贾斯廷还是更喜欢路威那种威猛无比的! “是啊,你那边怎么样?” “別提了,斯拉格&吉格斯药房也没有你说的那些素材,那儿的东西都有点—黏黏糊糊的。” 光看贾斯廷的反应齐耶尔就知道他肯定也是无功而返,但他一口气把需要自备的魔药素材买了三人份,倒也免得齐耶尔还得多跑一趟。 哎·结果真的得去翻倒巷找找了吗?希望能有吧· 齐耶尔虽然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但到底还是想尝试询问一下,可惜结果也很符合预期。 “行吧,去书店了。”他將稍带失望的心情拋开,招呼抱著鸟笼爱不释手的卢娜跟左右手拎著袋子的贾斯廷去往下一站。 往书店走的时候齐耶尔就將这次要买的书单递给贾斯廷。 “让我看看——今年的书单怎么这么长?!” 看过后少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连忙查看自己兜里的加隆西可。 “仔细看看都是什么,看来我们这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胃口不小。”齐耶尔不慌不忙的补充道。 当看到今年指定购入书籍上一大长串的书名就连他也不免轻眉头,但等他看完具体內容后突然就释然了。 除却常规的《初级变形指南》、《標准咒语二级》需要钱,魔药、草药、魔法史的课程都不需要额外购入新的教材。 顺带一提,如果不是变形术的课本今年突然更新了版本其实沿用上一年的也完全可以,只不过这本教材的作者貌似对其进行了极其完善的优化,因此麦格教授难得建议学生再购入一本。 新学期的课程也会基於新教材进行,不过麦格教授强调老教材仍可以继续使用,只不过用起来会稍微难受一点。 教材的作者也是位老巫师了,齐耶尔都佩服这位这么大年纪还有精力深耕於减少知识传播的拥堵,因此他准备买一本,算作支持学术研究了。 但之后一连串的书名让齐耶尔直接气笑了。 属於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材数量足足有七本,教师一栏著名吉德罗·洛哈特,而这些教材也著名著吉德罗·洛哈特! 好傢伙,来这卖书来了? 齐耶尔细数了一下,这七本教材是这位教授的全部“著作”,再加上指名要求全新精装版,加起来得有將近二十加隆的昂贵价格,快抵得上两只卢娜怀里的猫头鹰了。 要知道他订阅《预言家日报》一整年所需的费也就1加隆左右,再加上这位洛哈特教授根本没有区分七个年级分別固定使用哪几本教材而是一口气要买全套,就差我是来捞钱的写在脸上了! 可能他也清楚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的凶险程度,因此一开始就打著捞一波就走的算盘吧? 等贾斯廷看完这一长串的清单后也露出了和当时的齐耶尔一致的表情。 难评。 “这稍微有点有失风度了吧?”” 並不是很想拿最坏的想法去估算新教授的意图,但贾斯廷勘酌许久也只说出这种不温不火的话,但卢娜冷不丁冒出一句锐评。 “爸爸说洛哈特是个譁眾取宠的傢伙,他的书都不是真相。” 但这句貌似无人在意,哪怕是齐耶尔在看多野史学家的构史后对斯诺菲留斯先生说过的话也会先怀疑再怀疑。 “对了,这些书貌似就是齐耶尔你之前送我的那些吧!” 贾斯廷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齐耶尔。 “回头我跟母亲说一声,过两天就把书还给你吧!” ““..—.哦,好像不行,这上面说要全新精装版。” 齐耶尔最开始考察魔法世界时,就第一时间將目標选在了丽痕书店,想探查一下有什么合適的、能够让他充分了解魔法结构的书籍,然后他就在店员强烈建议下买了洛哈特的系列作品。 一因为这套最贵。 但看完后他就对这几本书失去了兴趣,等在圣诞节的时候送给了贾斯廷,目前是贾斯廷的母亲、玛格丽特夫人正在使用,据说读过这些书后她对魔法界的刻板印象改善了许多,而且隱隱有成为洛哈特粉丝的徵兆。 按理说这套书籍的价值已经荡然无存,但· “不用担心,谁说它不能是全新的?” 第165章 签售会与魔杖(4k) 第165章 签售会与魔杖(4k) “咻~嘣!” 拖著尾焰的烟飞起炸开掐断了齐耶尔未完的话,丽痕书店前骚动的人群更是將一切外部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人影堆积的场面比材料投放过多的魔药锅还要粘稠、难以搅动,即便是霍格沃兹的开学季,这家书店也不该拥挤到这种程度。 挤在书店门口的大多数都是中年女巫,她们就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一样摩肩接踵,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 一位戴著孔雀羽毛帽子的女巫为了抢占前排位置,直接对自己前面的老太太施了个软腿咒,趁著老人摔倒的空隙一口气挤出三四个身位,三个看起来像姐妹的女巫正用扎堆抱团在一起互相传递著补妆用的镜子,劣质化妆品的浓烈气味隔著近十米都熏得人鼻子疼。 人群的边缘还有个神情癲狂的女巫举著一块会发光的牌子,上面写著“洛哈特,给我的茶里下迷情剂吧!”,牌子每隔三秒就会喷出一小团心形烟雾,十分呛人。 场面越发狂热,看得齐耶尔一阵皱眉,他不停用手驱赶著逸散到他们这边的刺激性气味,心中难得產生一丝畏惧。 他难不成是闯入了什么鞋教现场?五顏六色的尖帽在人群中起起伏伏,让齐耶尔越发觉得这锅魔药怕是能直接嘻死人,已经是毒药的范畴了。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让书店爆满的罪魁祸首。 原本乾净整洁,无需过多装饰就自带岁月气息的书店橱窗外张贴著一张跟店铺风格极其违和的巨大海报,上面经过魔法修饰的脸正对著街道上每一个经过的行人露出经过精心计算弧度的微笑。 比偽人还偽人。 宣传海报上写著一行字一一“吉德罗·洛哈特签售会!前五十名送特殊惊喜!” 比孔雀还要枝招展的男人在海报上朝人群送了个wink,沉寂几秒后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声瞬间爆发,歇斯底里的叫声让人退避三舍。 齐耶尔扯著两人及时后退以免正面迎接声浪的袭击,贾斯廷耳膜突突作痛间,警见卢娜淡金色发梢上粘著的心形烟雾残渣,三人默契地在彼此眼中读到了对黑魔法防御课的忧虑。 “看见没,这就是我们接下来一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不会吧—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粉丝行为看不出正主的多少能力,更不提洛哈特还没正式登场,但贾斯廷还是面露难色,看到这位教授张扬的做派,两人对视,都不约而同地对未来的课程萌生了一定程度的悲观態度。 “他看著就像一只披著华丽外衣的康沃尔小精灵。” “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去买书吗?” 默默再次远离了人群几步,卢娜扫下髮丝间沾染的烟雾小声评论道。 还好过於狂热的欢呼声將她的声音盖过,不然要是这句评论被前方几乎理性蒸发的女巫听到,她们恐怕会比最凶恶的狼人还要恐怖。 “看来是不太可能,除非我们能让这些拦路的女士们温和地让开一条道路。” “但这明显不现实。” 从女巫们表面笑得温和,实际暗藏杀气、明爭暗夺的想要將自己的位置挤进离书店入口更近一点,齐耶尔就清楚想让一条鱷鱼放开咬在口中的食物根本不可能。 现在想要挤进书店內部,让忙得脚不沾地的店员给他们从快要到天板的洛哈特著作中挑出几本《標准咒语二级》想来是天方夜谭,简单商量后,三人都同意先行撤退。 看宣传上写的时间,距离签售会开始都还得两个钟头左右,也就是说想要等人群散尽,他们恐怕还得再等好长一段时间。 趁这段时间,三人准备去趟奥利凡德魔杖店。 魔杖店的位置在对角巷的较深处,三人拜访各种商铺的顺序由外往里,因此到现在为止卢娜还没有获得属於自己的魔杖。 而在反覆测试將魔法生物素材跟麻瓜枪械结合產生的绝妙化学反应,齐耶尔跟贾斯廷也有了去拜访一下奥利凡德老人的需求。 再度到访这家店铺,齐耶尔发现它与去年自己到访时別无二致,门面依旧保持著它那副摇摇欲坠的古老模样,仿佛隨时会在一阵微风里轰然倒塌。 “我上次就想说了,巫师的建筑怎么都这么破破烂烂的。” “明明是销售魔杖这种神奇道具的场所,可看上去跟最破败的古董店都相形见出。” “要不是当时斯普劳特教授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我都不敢想这真的是家魔杖店。” 双手抱头,贾斯廷直率地发表著自己的不解。 魔杖绝对算是巫师们的必需品了,奥利凡德也怎么也不修一下店铺的门面,他都怕巫师测试魔杖时劈里啪啦的火把这家店给炸塌。 “或许是因为没必要修呢?毕竟哪怕修好了第二年又会被购买魔杖的巫师再轰炸一遍。” “到时候反倒白钱。” 回应著贾斯廷的疑问,齐耶尔越过他先一步推开了虚掩著的大门。 “叮铃~” 悬掛在门框上的铃鐺忠实地为忙碌的奥利凡德提醒有客人来访,就著店內昏暗的光线里,三人得见无数细长的魔杖盒从地板堆叠至天板。 其中一堆本应摆放整齐的魔杖正散落一地,老先生正弯腰一根根將其拾起摆放到它应在的位置。 看样子,这里又经歷了一波选购魔杖的小巫师无情的摧残。 制杖师似乎怀抱著独有的执著,每一根魔杖都要亲手整理,但他也同样不曾怠慢任何一位顾客。 “啊,新客人。” 悦耳的门铃声迴荡在小小的店铺內,奥利凡德从魔杖堆里站起身看向走进来的三人。 ““..还有两位回头客。” “欢迎光临。” 目光进而移到齐耶尔和贾斯廷的身上,老人眼中流露出意外,简单扫过贾斯廷后他专注地看向齐耶尔,这位在他介绍第二根魔杖时打断了他,並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选了一根魔杖的少年。 “我记得你,里德先生。黑檀木、独角兽尾毛、十一英寸,质地坚硬。” “怎么样,使用起来还满意吗?” 通过巫师与魔杖的无形共鸣进行互相选择,前所未见的挑选方式让奥利凡德对齐耶尔的印象十分深刻,但他也有些担忧以这种方式选到的魔杖或许並非最佳组合。 “这次过来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对於老者的疑问,齐耶尔摇头回应。 “这孩子很好,相当好用。” 黑檀木魔杖作为承载丝线魔法的载体,对魔杖的传输效率相当高效,再加上其坚硬的质地,【剑】在附著其上时可以任由齐耶尔肆意挥舞,不用担心用力过度魔杖承受不住从中间断开。 当初奥利凡德对它“未制短剑”的评价真是恰到好处,不仅魔杖的功能十分优越,充当剑柄时也相当可靠。 见齐耶尔对他的作品很是满意,奥利凡德也是点了点头。 老人接过齐耶尔手上的黑檀木魔杖仔细端倪,又简单挥了两下检查了它的使用情况, 见彩虹的光辉从杖尖上漫开,奥利凡德意外地挑眉。 確实如齐耶尔所说,这根魔杖的状態绝佳,看来它的主人对它十分珍惜。 但不知怎得,黑檀木的魔杖却隱隱传来一种不得重用的幽怨,以及爭宠般的跃跃欲试。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巫师不使用魔杖,反而將其放置、束之高阁?它又要跟谁爭宠? 奥利凡德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將原因归咎於自己老了,感官不像年轻时那般敏锐,感觉错了吧· 他將魔杖还给齐耶尔,终於將目光投向唯一的陌生客人。 “嗯—你是斯诺菲留斯和潘多拉的女儿?” 见卢娜点头,他才满怀感慨地继续往下说。 “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年他们一起来我这挑选心仪的魔杖,一把赤杨木,一把银木,彼此都十分般配。” 当时他们的婚礼我还去赴宴了,可没想到潘多拉却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回忆往昔,卢娜的母亲是一位十足的才女,与丈夫谢诺菲留斯一样,潘多拉是位好奇心旺盛、勇於探索未知的拉文克劳。 只不过比起沉迷於虚无传说的丈夫,她更倾向於亲手实践魔法理论,各种各样的素材堆满了家中的角落,时常有轻微的爆破声从她的工作室传来,而那里称得上洛夫古德家里最混乱却也最迷人的地方。 但很可惜,在一次实验中潘多拉试图重现某种古代魔法结果出了大紕漏,咒语反噬让女人当场殞命,而这一切正好被当时尚且年幼的卢娜看在眼前。 “哦,抱歉,我没想提起这件事的。』 突然想起卢娜正站在这里,奥利凡德连忙止住话头向少女抱歉,但卢娜本人並未对此过多反应。 她语调轻快:“哦,没关係。妈妈的魔杖很適合她,就像弯角鼾兽的角適合做隱身药引一样理所当然。” 虽然奥利凡德听不太懂卢娜说的那些名词,她就跟她的父母一样难懂,但老人也略显惊讶。 “你—不介意谈论她?” “为什么要介意?她只是从一个实验台换到了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爸爸说,她现在可能在研究如何用幽灵光斑增强咒语呢。” 她走到堆满魔杖的墙边,手指在一根根装著魔杖的长条盒子上滑过。 “不过,如果她的魔杖还在,我倒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它召唤出骚扰。它们最近总绕著我飞,我猜是妈妈在提醒我戴好防妖眼镜。” 说著,她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副古怪的眼镜戴上,抽象的装扮將所有人从淡淡的伤怀中抽离。 “好吧,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给你量一下身体数据,来看看你適配的魔杖在哪里。” “对了,你应该是常用右手吧?” 少女面色如常,但齐耶尔旁观了一切后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要说原本带上女孩一起行动仅是看在当时意外偶遇的缘分,以及对少女本身特质的好奇,有的只是纯粹的求知慾,那现在来看多少有些不一样。 其实齐耶尔最开始是有不少疑问的,为什么卢娜的父亲会在开学前將女儿託付给一家酒吧的老板拜託其帮忙照顾,哪怕他们关係再熟? 为什么卢娜会在谢诺菲留斯先生將她送出去避风头后真的没有一个大人能带著她採买新入学要求的物品? 现在齐耶尔有答案了。 但他不会说什么怜悯之类的话,少女自有她的从容与智慧,没有人需要因此而可怜她。 於是齐耶尔的態度一如往常。 旁观著老者取来量尺衡量著少女的身体数据,他拿手肘捅了捅沉默不语的贾斯廷將他弄醒。 “你当时挑魔杖的时候也是这个流程?” 拿著把破旧的捲尺,量臂长、量指距,甚至量耳朵到肩膀的距离,仿佛在定製什么高档的服装。 齐耶尔自己做衣服的时候都不这么细致,连眼距这种微乎其微的地方都要测量, 他是裁缝还是我是裁缝? 贾斯廷原本还因卢娜的遭遇而心情有些沉重,但齐耶尔直接肘在他腰上让他痛呼出声“废话,不都这个样子嘛—” 他没好气的反齐耶尔,但心情却也放鬆了些许。 很快卢娜尝试的第一根魔杖意料之內的宣告失败,进裂的火精准炸毁了摆放在门口的瓶,然后奥利凡德取出了第二根,也很快出现异常。 “基本上第三根才是正確的,当时跟我一起来的另一位同学也是这个流程,我们都试了三次。” “我都怀疑是不是都得先被炸两次” 果然,试到第三根后卢娜手中的魔杖飞出绚丽的瓣。 一致的共性让齐耶尔怀疑这是否是一种营销手段,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奥利凡德先生会对他念念不忘。 老一套没用上唄! 他可是连量尺寸这种环节都跳过了,第二次尝试更是没有就自行选好了魔杖。 两人谈话间卢娜已经付完应付的七加隆,將魔杖像簪子一样別在发间,满眼欢喜。 临走前,齐耶尔终於问出了他求解的问题。 “奥利凡德先生,杖芯被植入不同木材后到底是怎么激发魔力性质的?” 第166章 调和与签售会的意外 第166章 调和与签售会的意外 魔杖的製作原理,这种事其实很少有人关注。 毕竟巫师都快將这根小小的木棍当作自己的第三只手了,总不会有人閒得无事去探究与生俱来的肢体出现的原理是什么,反正对他们来说能用、用的舒服、用坏了能找制杖师修补或者再买一根,这就够了。 虽然这对一家企业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彻底垄断一块地区的產业,但对一位將一生交付於这项技艺的工匠来讲无疑缺少了同道之人。 因此听到齐耶尔问出这种直指魔杖製作核心的问题,已经背身收拾尚未归类魔杖的奥利凡德眼前一亮,老人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孩子,这可是个好问题。” “你对魔杖学感兴趣?” 齐耶尔点头,虽然他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比如进展停滯不前的贤者之石,比如隱藏著诸多未知的星之织机,蕴含谜题的事物都会让他產生好奇,进而开展研究,魔杖確实是这段时间內他计划表上排行靠前的项目之一。 -虽然在彻底研究透彻后他也会像拋弃嚼成渣的甘蔗般將其丟到一旁就是了。 但奥利凡德显然不会从齐耶尔如常的表情中看出这点,相反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真诚! 乱糟糟的店铺难以让人落脚,堆积成山的魔杖隱藏在其貌不扬的盒子中,透过缝隙溢出各异的草木芳香,奥利凡德走向店铺后的工作间,长袍扬起灰尘的气味与芳香混作一起。 他从工作檯上取下一根尚在打磨的半成品,脚步轻快地越过散落的魔杖盒走到齐耶尔面前。 “魔杖的製作—————从来不是简单的『木头加杖芯”。” “既然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你应该尝试过將魔法生物的身体组织跟木材结合了吧?” “效果怎么样?” 將另一个问题反拋给齐耶尔,奥利凡德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齐耶尔低头思索了几秒,他结合的並非木材,而是钢铁。 钢铁的可塑性比木材要好得多,虽然作为最精细的丝线使齐耶尔並不会因细小的失误而將整件作品报废,可按照他的思路製作出的不应如此· 屏弱。 “整体透露出一股矛盾的感觉,仿佛支配这件魔法道具的仅有那几根毛髮,纯粹靠巫师的魔力强行驱动。” 提起强行驱动,齐耶尔的目光不留痕跡地警向满脸无聊靠在门上的贾斯廷。 他自己的造物自然也自行测试过,可结论是用起来完全没有手中黑檀木的魔杖顺手, 丝魔法的运作效率甚至远不如他徒手编制的简易链金术。 可贾斯廷每次使用后向他反馈的却截然不同,反倒认为这种“枪型魔杖”更適合他,齐耶尔眼睁睁看著他朝测试用的箱子开了一枪,沉重的箱子便脱离重力的束缚飘荡空中,与被施了悬浮咒没有半点区別! 当然该念的咒语也没少,这种装置还没有离谱到能將巫师强化到无声咒隨意使用的程度,但贾斯廷展露的特殊性也让齐耶尔选定了他作为这个课题的“优质小白鼠”。 “不过確实用起来没有第一把好用啊!” 后续测试中贾斯廷也曾这般抱怨过,硬要对比十几把杖的品质的话他还是更中意最开始因为过载使用而报废的那把, 只是可惜坏成那个样子齐耶尔也没法修了。 “这就对了。” 篤定的话语打断了齐耶尔的思绪,奥利凡德语气理所当然。 “木材是它的骨骼,杖芯是它的心臟,但真正让它『活过来”的一一”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杖尖,“是『共鸣”。” “魔杖木是需要精心挑选的,它能与饱含魔力的魔法物质互相补充,二者產生的共鸣才能真正激发杖芯真正的威力,你正是少了这一点。” 为了让齐耶尔更好理解,奥利凡德还举了两个亲身经歷的例子。 “之前有一位客人找上我,了一大笔加隆要將她最宠爱最喜欢的猫狸子的鬍鬚作为杖芯製作一根魔杖。” “只可惜猫狸子这种生物脱落的素材並不適合製作魔杖,鬍鬚中蕴含的魔力太少,最后造出来的魔杖效果极差,只能作为装饰品。” “还有一位男士取来一条让他父亲免於中毒而死的白鲜枝条,委託我製作魔杖。” “最后的结果———·反正他看上去不是很满意,但加隆还是给全了的。” 举这两种例子,主要是说明好魔杖並不会因为“最喜欢”“最有意义”这种因素產生,其中的搭配需要多方面考量。 “在我漫长的研究中试验出了三种最適合做杖芯的材料。” “也就是独角兽尾毛、龙心弦以及凤凰尾羽。” 提起取得的成就,奥利凡德看起来得意洋洋,甚至毁起了老对头的愚昧。 “格里戈维奇那老东西,永远不会懂得制式的优越,隨便哪处找来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都能拿来制杖,他能做好吗?!” “很难的啊,所以那个老顽固在国际上的名声比我差远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眼下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咳嗽两声意图遮掩刚刚的暴言。 “总之,如果你想要进一步改善自己的作品,找到合適的配比调和是关键,好的魔杖是有灵魂的,正如我说过的,是魔杖选择巫师,而非巫师支配魔杖。” “而这种补充和匹配—?呵,就是魔杖匠人的经验之谈了。” 奥利凡德止住话头,他的讲解停在此处不再深入。 埋藏已久的分享欲再怎么发酵也不可能浓烈到將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隨意展露给仅交谈两次的人,奥利凡德可还得开店做这门营生呢,怎么会將核心的商业机密泄露出去。 倾诉欲得到满足,老先生满足地走回店铺后方的工作室,仅剩三人留在前厅。 就在齐耶尔与奥利凡德交谈的空隙,贾斯廷已经无聊到去逗卢娜笼子里的猫头鹰了, 他从卢娜处得来几颗据说“威廉先生很喜欢”的蓝色果在猛禽眼前来回晃动。 结果由於他逗来逗去的举动晃得猫头鹰眼晕,手指被锐利的鸟喙不偏不倚地叻了一口】 “啊疼疼疼!!” 贾斯廷连忙把手指从笼內抽出吃痛地甩动著,滑稽的动作让卢娜顿觉好笑。 “看来你与一位忧鬱的吟游诗人相性不佳。” 说著她將洒出的果再度捡回又一次丟进笼子內,然后再度被羽翼扫出。 “看,这才是跟它正確的相处方式。” 明明送出的果也被猫头鹰无情拒绝但卢娜却一副得胜的样子,看著少女得意的表情,贾斯廷不禁腹誹。 这不是没什么区別吗?真搞不明白但叻这一嘴也让贾斯廷彻底放弃了跟猫头鹰打好关係的想法,他揉了揉吃痛但並未叻出血的手指重新看向齐耶尔的方向,只留下卢娜一人自娱自乐。 失去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狭小的店铺骤然变得沉寂无言仿佛在无声地赶客,而齐耶尔站在原地不动正低头展开思考。 虽说奥利凡德並未就他们討论的话题延展出更多关於魔杖製作的关窍,但这点信息对齐耶尔也已经足够。 先前的试做品,纯粹是齐耶尔通过星之织机的辅助將路威的鬃毛强行融入枪管,並激发了三头犬“追猎”的特性。 原型机当然比量產机强了,作为最开始验证技术的成果,齐耶尔可是往里头堆了將近一半的三头犬鬃毛完全没考虑成本,就是衝著极限去的,要不是这样它也达不成与【击】 平分秋色的水平,哪怕仅有极短的时间。 不计成本的高等级原料,齐耶尔的链金技术、星之织机作为熔炉的优越性,三者叠加才造出那么一把,只能说有一种数值的美。 可现在看来或许並不需要费將路威剪成禿头的代价,齐耶尔也有了显著提高杖性能的方法。 只要找准“共鸣”。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去哪找互相匹配的坚硬物质,並用其代替或者融入枪管之中? 魔杖匠人的言论带有极强的自我观点,不乏有人无比珍爱自己的魔杖,因意外折断后也会心痛无比。 但光看有人在毕业换了一根新魔杖后將旧魔杖送给了还没魔杖的弟弟使用就能明晰, 奥利凡德说的“巫师一生通常只有一根最契合的魔杖”纯属忽悠人。 要知道小巫师在挑选人生中第一根魔杖的时候可正值成长的高峰期,身高一天一个样,除非奥利凡德有预知的能力,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几年过去长大成人的巫师臂长多少,眼距多宽。 虽然有些对不起刚给自己指明方向的老人,但齐耶尔判断这种通过身体数据检测一个人適合哪种魔杖的方式也是一种故弄玄虚的营销手段。 但有一点可以参考,那就是工匠提出的三种最佳杖芯。 看来等回到霍格沃兹,少不了去禁林里拜访一下他的独角兽朋友了。 哦,还有邓布利多教授的鸟,也不知道它的尾巴毛够不够他的。 就在齐耶尔陷入思考,甚至已经用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编写逐渐发散的思路时,贾斯廷走上来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將他从沉思中拉回。 “想什么呢?” “奥利凡德先生都回去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经过提醒齐耶尔才意识到一直赖在別人店里不太合適,而且如果想要延展思考还是回自己的工坊更合適。 “是吗?我还挺喜欢这里的浮土的—” 虽然这么说著,但卢娜还是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这一趟严格意义上三人都有收穫,魔杖的事项搞定,他们准备回去看看书店的人流有没有疏散一些,好让他们今天搞定所有不跑第二趟。 “不过齐耶尔,你跟奥利凡德先生都聊了什么?听起来神神叻叨的。” 也算是听完了全程,但贾斯廷完全搞不懂他们所说的那些“共鸣”啊“匹配”呀都在讲什么。 “对我而言,这就是根能发射咒语的棍子。” “那满怀期待的等候吧,估计不久之后你就会有能更快发射咒语的铁棍子了。” 齐耶尔也没指望贾斯廷能参与进研究,与其跟他討论两种素材的“bestmatch”还不如期待一下安东尼提供点有效的观点,貌似他接触的神奇动物是三人里最多的了。 没听出来齐耶尔话语里的调侃,贾斯廷真情实意的期待起了新產品的诞生。 “哦!如果有测试的需要隨时叫我!” 话音刚落,猫头鹰就发出嘲笑的怪叫,挪输的小眼神令人火大。 “你这臭鸟,笑什么笑!”刚有点好心情立刻被猫头鹰打乱,贾斯廷也是怒了。 “威廉先生说,你的思维像地精一样直线前进。”卢娜提起鸟笼,银灰色的眼晴在太阳下闪烁著奇异的光彩,她对著贾斯廷说,又转头看向齐耶尔,“但直线有时能穿透最复杂的迷宫,不是吗?” “是啊,要说测试这方面贾斯廷你確实是不二之选。” “这句话是真心的。” 两人一唱一和將有些恼怒的贾斯廷安抚下来,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句话是真心的,那之前的哪句不是真心?” “喂!你们搭理我一下——” 没等贾斯廷继续追问,齐耶尔与卢娜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將他甩在身后。 见两人加速,贾斯廷自然抬脚要追。可没等他跑上几步就直接撞上齐耶尔的后背。 “哎呦!怎么突然停了?”他捂著受创的鼻子,但齐耶尔无心回应。 就在刚刚一瞬,一股熟悉的波动掠过他的心间,要时间对角巷內仿佛瀰漫起了强烈的魔力波动,虚幻又朦朧,让齐耶尔眉头紧锁。 好在卢娜及时解答了疑问,她空灵的双眼直指远处丽痕书店的签售会,原本拥挤在那里的女巫仿佛著了魔般神志不清地向周围的空气处发出尖叫,甚至有几人抽出了魔杖互相对峙著,似乎对方抢走了她什么重要的东西。 “出事了。” 第167章 眾人所求之物 第167章 眾人所求之物 哈利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起起伏伏的, 假期刚开始时,他想到自己即將离开霍格沃兹这个温暖的地方回到冰冷、充满刁难的女贞路4號心中就被阴霾笼罩,但经过一年的时间哈利也跟之前多少有点不同。 至少他可以期待著朋友们的来信,这让他稍微有些宽慰。 但很长一段时间一一整整三十二天哈利都没有收到一封信,罗恩的、赫敏的、纳威的、齐耶尔的,一封都没有。 德思礼一家似乎特別满意这个状况。每次邮差经过女贞路4號,弗农姨父都会故意大声念出信封上的名字,確保我听见“德思礼先生”“德思礼夫人”或者“达力小宝贝”的学眼,听得哈利恼怒又心寒。 可就在哈利甚至开始怀疑这些朋友是不是都將他忘了的时候,一只古怪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的房间,用尖锐的声音嘶喊著“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又透露出是它拦截了寄给哈利的全部信件。 只是还没等哈利从“原来朋友们没有拋弃他”的庆幸中多回味一会,情况就变得越发糟糕。 为了阻止哈利返校,多比故意让佩妮姨妈的布丁砸在到访的客人的头上,让弗农姨父的生意晚宴彻底泡汤,自己却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独留哈利一人承受姨父的怒火。 “你!你的错!”体態臃肿的男人咆哮著,唾沫星子喷在哈利脸上,“我们收留你, 给你饭吃,而你却用这些一一这些怪胎把戏来毁掉我们!” “那不是我的错!” 费农丝毫不理会哈利的辩解,將他像监狱里的囚犯一样关了起来,门上加了一把大锁,窗户钉上了木条,这下哈利真的哪都不能去了。 有时哈利想起多比那句“多比必须保护哈利·波特!”就感到一阵好笑和嘲讽。 这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它毁掉了弗农姨父的生意晚宴,无端承受代价的却是他! 但好在转机与意外来的一样突然,好在德思礼一家没关他几天罗恩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开著一辆魔法汽车將他从狭小昏暗的房间中解救,將他接去了韦斯莱的陋居小屋。 这算是这个假期哈利度过最舒適的一段时间了,陋居的温暖几乎让他鼻尖发酸。 韦斯莱夫人会用拥抱代替质问,餐桌上永远堆满食物,罗恩的旧睡衣虽然有点短,但比德思礼家的“恩赐”舒服一百倍,乔治和弗雷德会分给他多余的纽扣玩,哈利这才知道这种在格兰芬多內部掀起一阵风潮的玩具原来出自齐耶尔之手。 这里没有锁链,没有达力的嘲弄,只有壁炉里啪作响的火光,和一种叫“归属”的东西。 跟霍格沃兹相似,让哈利能感受到家的温度。 於是他越发將多比的警告拋掷脑后,霍格沃兹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它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哈利也莫名觉得自己或许也得感谢它,因为要不是它惹出这么多事来,他可能也不会到访陋居。 这么想著,他又接过韦斯莱夫人递来的、刚煎好的鸡蛋,並应下了“不够吃就直接说,好吃的隨时都有”的关心。 这日子真美好,跟德思礼家的生活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哈利在心中祈祷,梅林啊,如果这是一场美梦那请让晚一点醒来! 但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当海德薇將来自霍格沃兹的信送到,哈利就得跟任何一位进行开学前筹备的学生一样准备前往对角巷,离开陋居回到学校。 虽然在哈利看来只要不在女贞路,哪里的日子都是快乐的。 只是跟上次与海格同行不一样,这次他是跟著韦斯莱们一起出行的,出发前韦斯莱夫人还一直念叻看“洛哈特”这个名字。 “啊,那是个作家,貌似还是今年我们的消耗品教授。”弗雷德解释道。 弗雷德一想到待会为了购买课本將要出去的加隆就恨得牙痒痒,加上金妮这学期韦斯莱家一共有五人需要课本,洛哈特还特意要求必须是精装版,这快顶上爸爸半个月的工资了! 好在去年跟齐耶尔合作,双胞胎虽然奔波在销售一线辛苦不少但也赞下一笔余钱。 原本是想著为之后建设“韦斯莱玩笑工坊”积赞储备资金,但为了不给爸爸增添压力他们也只好拿出这笔钱来將弟弟妹妹的课本搞定。 啊,珀西的就不用了,平时自翊好学生的他应该有相应的奖学金吧,如果他没將其在奇怪的地方的话。 但哪怕这样,钱包大出血的未来也让弗雷德和乔治眼前一黑,想起洛哈特著口大白牙的样子就恨不得让拳头好好跟那张“久经雕琢”的脸庞“亲密接触”。 得了,去年白给齐耶尔打工了·—— 实在是齐耶尔太宅了,平时就教室一图书馆一寢室三点一线,弄得双胞胎想找他请教关於链金术的知识都没机会,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找到机会。 弗雷德还想著加入玩笑道具的製作研发过程而非就甘於做一个销售,增加他们在合同中的利益占比呢! “前提是得小心那个心比锅底还黑的戈德斯坦,那小子太能坑人了。 看不懂弗雷德和乔治又在闷头商量什么,哈利困惑地挠了挠脑袋。 由於罗恩和他的哥哥们是偷摸著將韦斯莱先生的汽车开了出去,韦斯莱夫人狼狠批评了他们,那辆哈利好奇了好久的魔法改装汽车也被禁止使用,因此哈利迎来了他人生中的一次飞路粉体验。 只能说很新奇。 虽然在踏出壁炉的时候炉灰呛了他一嗓子,但还好总体上没出什么意外,所有人都平安到达。 因为罗恩睡过头了所以他们出发的时间並不算早,对此韦斯莱夫人虽然没抱怨什么但哈利看得出她眉眼间隱藏著的焦急,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往丽痕书店的方向赶。 等赶到书店,聚集著的人並没有韦斯莱夫人想像的那样多,这让哈利鬆了口气,也由衷地为韦斯莱夫人感到高兴。 太好了!还来得及! 哈利顿时觉得充斥他整个假期的霉运在脱离德思礼一家后就消失不见了,果然离开他们就都是好事! 他扬起笑脸,但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聚在书店门前的女巫突然对著空气伸出手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痴笑,还有人似乎看到了某种令他痛彻心扉的事物,眼中不可抑制地淌出两道清泪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悲鸣和欢笑交织,伴隨著两位女巫对“洛哈特明明选中了我!”的爭吵又增添了怒骂声,看得哈利一阵发懵。 “这—这突然是怎么了?” “罗恩!你——” 被眼前荒诞不经的场面嚇到,哈利下意识地看向好友,可这一眼却让他瞪目结舌。 原本还对橱窗前的海报之以鼻的罗恩不知何时已抱在一根柱子上,不停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梅林勋章—我的梅林勋章—!· “奖盃...呵呵..魁地奇奖盃..! 看著罗恩仿佛被魔住心神的表现,哈利不禁毛骨悚然,回头再看去,韦斯莱双子正涩证地看著一家破败的商店,嘴里同样念念有词。 “弗雷德,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们的玩笑工坊?” “啊———乔治,我也看到了,那就是我们的玩笑工坊。” 乔治满眼难以置信,但又在兄弟的附和下眼中染上一抹狂热! “我们的梦想,实现啦!”2 高声庆祝的下一秒双子彼此狼狠拥抱,似乎要將对方与自己彻底融为一体,隨后他们眼含热泪地一齐奔向那间在哈利眼中荒废到恐怕十几年都没人走进过的商店,並从开的窗口扑了进去,没了声息! “.—.大家,这都怎么了?!” 哈利此刻是真的慌了,眨眼的功夫附近就只剩他一人还保留著神智,韦斯莱先生、珀西、金妮都跟罗恩和双子一个反应,沉溺於美好无法自拔,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而韦斯莱夫人则是眼含泪光地朝虚空伸出手去,“费比安、吉迪翁,是你们回来了吗?” “我的兄弟,我多想当时跟你们站在一起”她难以抑制地哭泣,看得哈利一阵心。 他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赫敏!显然她也没能逃过一劫,捧著一本《给你的奶酪施个魔法》的烹飪魔法书却仿佛里面藏著古代魔文的终极奥秘,显然同样陷入了某种无人可知的幻觉中。 放眼望去,丽痕书店附近貌似只有哈利一人不受影响,这更令人匪夷所思。 但眼看著罗恩就快舔上他抱著的柱子,哈利也没时间考虑这些,连忙走过去要將他从柱子上拉开。 “不行!我的勋章!我的奖盃!” 可当他刚拉上罗恩的胳膊,强烈的反抗差点將哈利掀翻! “谁!是谁要夺走我的一切!” 罗恩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恶兽,双眼充血,面目挣,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跟看不见的敌人拼命。 他死死抱著柱子,指甲甚至抠进了木头里,嘴里不断嘶吼著威胁的话语。 “滚开!这是我的!我的!” 反抗期间,罗恩甚至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四处乱晃,偶然间射出的一道不成形的魔咒打在乱作一团的人群里,进而激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原本只是少有爭吵的人群因这微弱的火而沸腾,罗恩代替她们开了第一枪,火击中一名女巫的鞋尖,她以为自己受到袭击尖叫著朝身旁人甩出恶咒报復;另一巫师误以为被袭击,抽出魔杖反击。 咒语在人群中四射,恶咒交织,书架被炸碎,纸页如雪片纷飞。原本沉浸幻觉的人们被疼痛与恐惧刺激,彻底陷入无差別攻击的癲狂。 而其中一发火焰咒正巧点燃了橱窗上洛哈特的海报,他標誌性的笑容在烈火中化为灰炽。 怎么办?哈利举足无措,眼前的情况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可处理范围,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尝试唤回身边人的神志。 他咬咬牙,再次上前,这次直接拽住罗恩的衣领,用力摇晃他:“罗恩!醒醒!那都是假的!” “假的?”罗恩的眼神短暂地迷茫了一瞬,但很快又变得狂热,“不!不可能是假的!我看到了!我拿到了梅林勋章!邓布利多亲自给我颁奖!” 紧接著罗恩的魔杖对准了他,抗拒之下他的咒语酝酿著危光,哈利见此咬牙,他只能先制服罗恩了。 既然唤不醒他,那就让他彻底睡过去吧! “对不住了,罗恩!” “昏昏倒地!” 昏迷咒的光芒先罗恩一步从哈利的魔杖射出,正中罗恩脑门! 看著罗恩两眼一翻不省人事,那张几秒钟前还在嘶吼的面孔此刻异常平静,嘴角残留著癲狂笑意与口水混合的湿痕,哈利却並未松下这口气,周围的混乱更让他陷入两难。 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哈利猛地想起多比之前的警告。 “霍格沃茨会有危险!” 一难道这就是它所说的危险? 但他能搞定罗恩,不代表他能一口气制服成年巫师,恶咒即將划过眼前,哈利连忙侧身扑倒在地,借著遮挡物躲开攻击。 可恶,要是赫敏还清醒她估计能想出法子,邓布利多肯定也能解决这场乱局,齐耶尔他.— 就在哈利思考著破局的方法时,骚乱骤然终止,耳边不再传来纷爭的轰鸣,他犹豫著朝掩体外探出脑袋,却见书店內外,连带著对角巷街上陷入幻象的巫师都僵直不动。 太阳照射下丝线的痕跡一闪而过,他们的四肢连带指头都分毫动弹不得。 “这是?” 哈利异,隨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猛回头,熟悉的抱怨声更让他眼前一亮。 “这下可麻烦了,哎——你们真能给我找事。”“ 魔杖朝空中伸出银线,齐耶尔缓步走到哈利身旁对明显与库洛牌脱不开干係的场面稍带无语。 每次不把影响弄这么大是能怎么样啊! 虽这么想著,但齐耶尔还是制止了哈利激动的呼唤。 “先別急著高兴,大的要来了。” 太阳之型的法杖在他手中延展而成,它正指向书店內部,蓬勃的绿意与氮盒的芬芳正在其中蓄势待发。 第168章 觉醒 第168章 觉醒 扫视著周围动作停滯的人群,齐耶尔有九成估计这是【幻】在作崇。 【幻】是一张专门用来製造幻象的库洛牌,能够自由编织幻觉,欺骗目標的视觉、听觉甚至触觉,扭曲现实与虚幻的界限,製造出以假乱真的幻境。 受到影响的对象甚至会將亲人看作仇敌,心中的恐惧也会被放大,令人癲狂无度分不清虚妄与真实。 原本齐耶尔曾考虑过以混淆咒为基础,借著【镜】与【幻】的相似性触类旁通完成这张卡,它的特性跟厄里斯魔镜太相配了,以至於最开始有透明牌与魔镜融为一体时他脑海第一时间就曾划过这张牌的身影。 只可惜如今厄里斯魔镜已经彻底与【镜】颗合,齐耶尔只好將注意力转向另一种能够倒映人內心的黑魔法生物一一博格特。 可不曾想他连织造草稿都打好了却被別人摘了桃子! 想起从奥利凡德魔杖店走出后瞬间闪过的那缕感觉,齐耶尔敢篤定这绝对又是那傢伙千的好事! 但最近几次的经验告诉他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造成当下乱局的绝非【幻】一位。 毕竟哪怕是齐耶尔按照自己喜好进行改良的计划书上都没给【幻】设计使人陷入癲狂的功能,连肢体唤醒都无法將人拉回现实,定然是有其他因素从中影响。 “我闻到了香。” 柔和舒缓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卢娜不知何时已然走到齐耶尔的身旁,她兴致盎然地观察著齐耶尔紧握著的权杖,似乎並未因周围木偶般一动不动的人群嚇到。 “那是一种,很淡、又很浓郁的香味,带著清晨草木的清澈,富有生命力却又带著转瞬即逝的美。” “呢—你在说什么?” 哈利刚从掩体后爬出来,灰头土脸地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听到卢娜的话后一脸茫然。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她也像其他人一样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幻觉。 但卢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哈利的困惑,依旧专注地望著齐耶尔的权杖,嘴角浮现出一抹梦幻般的微笑。 “上次没能看清,果然跟日光一样璀璨呢。” 她的指尖轻轻抬起,似乎想要触碰权杖上流转的光芒,却又在半途停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不过確实,我不否认它会是一把合格的近战武器,毕竟这上面有著太多的尖刺。” “哦,你好。抱歉,光线太过耀眼,以至於我没能第一时间看清你的模样。” “卢娜·洛夫古德。” 直到哈利再次出声,卢娜才像是突然回神一般,缓缓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个朦朧的微笑,仿佛刚刚从一场美妙的梦境中醒来,朝哈利伸出手去。 奇怪的发言弄得哈利的怀疑更加浓烈,但面对卢娜主动表示的善意,至少她还保有清醒这点可以確认,於是他也握上卢娜伸出的手。 “你好卢娜,哈利·波特。” 听到这个名字,卢娜並没有像哈利所知的大部分人那样大惊小怪或之以鼻,就好像他的名字有多夸张可笑一样,她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哈利她知道了就將视线分给一动不动的人群。 似乎比起他广泛流传的“救世主”名號,少女更对深陷幻境的巫师脸上的表情感兴趣,但相比其他人稀奇古怪的反应,这种平淡反而让哈利鬆了口气。 毕竟他是真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听別人大肆宣扬“哈利·波特”时总有一种在听別人故事的感觉。 比如现在,他对刚刚的混乱可谓手足无措,制住这些人还是多亏了齐耶尔“我不是跟你们说了稍微离远一点吗—” 齐耶尔满眼无奈地將目光从暗藏危机的书店內部移到卢娜身上,贾斯廷定然不会听取这句话齐耶尔多少心里有数,有【击】跟隨他不会有危险。 但卢娜才刚刚拿到魔杖,她甚至连一节像样的魔咒课或者黑魔法防御术都没上过,连麻瓜握住枪后都需要一定的培训,更不提巫师的魔法了。 “话说,贾斯廷呢?” 突然发现少了个人,齐耶尔视线朝卢娜来的方向寻觅却连贾斯廷的衣角都没找到。 “他说他要先去探探路,具体在哪里我答应了他要保密所以不能说。” “不过我认为这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少女朝齐耶尔歪了歪脑袋试图矇混过关,不等齐耶尔露出头疼的表情就指向看不清详细的丽痕书店。 “因为味道越来越浓了。” 隨著几人的交谈香气也越发浓郁,就连齐耶尔和哈利都闻到了那像腐败的玫瑰浸在蜂蜜里,糜烂而又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的芬芳,从鼻腔一路黏到肺叶上,伴隨看骤然扩张的幻象惟幕,虚幻的波动顷刻间令人头昏脑胀。 香不可避免地吸入哈利的肺腔,他只觉得那股甜腻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起来,再度睁眼却看到熟悉的两张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詹姆·波特与莉莉·波特,他死於伏地魔袭击的双亲。 詹姆端著杯咖啡翻阅著麻瓜那边的新报纸,莉莉则站在灶台边煎著今早一家人要吃的鸡蛋。 他们朝他笑著,招呼他赶快入座,就像哈利在韦斯莱的陋居借宿时韦斯莱家的温馨氛围那般亲切,令人不自觉就会顺著这道声音越发沉沦。 不,不对! 某种强烈的违和感传来,哈利的意识在幻觉的覆盖下挣扎著。 虽然自有意识起他从未与跟父母真实接触过,但哈利心底涌出確切的否定,他的父母绝不会做出跟韦斯莱夫妇一样的反应! 儘管没有了记忆,但哈利坚定的认为詹姆可不会安分的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他只会举著杯麻瓜界最新颖的奶茶,兴致勃勃地跟他探討这个学期要给討人厌的费尔奇添多少麻烦。 莉莉也不会只是安静地煎蛋,她会一边挥动魔杖让锅铲自己翻动,一边转头对丈夫无奈地嘆气:“詹姆,別怂哈利,他今天还要写魔药课论文。” “而且也別让哈利在西弗勒斯的课上捣乱,我不想再收到请家长的信了。” 这才是他的父母。 眼前的景象在浮现的镜面中一闪而过,化作泡影的记忆转眼又被唤起,而后轰然破碎! 比起虚幻更加真实的镜面碎片让哈利惊觉,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著那股甜腻的香在口腔里炸开,幻象如同被拆除根基的大楼,动摇著散落灰石摇摇欲坠,而后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烂漫的香將他从幻境中解放。 “清醒点了吗?” 齐耶尔右手紧握著权杖,一张卡牌正高悬於权杖的上空,掀起狂风將香一扫而空。 “这应该是迷离的气味,”卢娜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补充道,“它们生长在挪威的森林深处,只在满月时绽放。瓣会散发出一种能让人看见內心渴望的香气不过那可能只是当地巫师在酿造迷情剂时打翻了坩堝。” 她突然转向哈利,歪著头问道:“你看到了心中渴求的事物吗?” “我—” 哈利证无言,但齐耶尔已然摸清了为何他能在【幻】的迷惑下独善其身。 作为最初被厄里斯魔镜拉入镜中的“第一桶金”,哈利沉入湖面般的镜底后无时不刻都在魔镜营造的幻觉內重复著他求而不得的日常,他在內心最渴望的环境下足足沉溺了一周。 厄里斯魔镜虽略逊库洛牌一筹,但到底是顶级的魔法道具,更不提还有尚且完整的魔法石作为补充,在真实性上自然胜过独木难支的【幻】! 哪怕有诱导的香加持也是一样,因为嗅觉仅占了五感之一,而在镜世界哈利可是全身心投入! 儘管在齐耶尔击败镜之后所有的“电池”都消去了记忆,但漫长的接触下哈利身上早就有了类似疫苗的效果,自然不会再被劣等一级的幻觉迷惑。 —你居然也算做了件好事? 齐耶尔难以置信地对镜传音,回应他的是生著闷气的一声“哼!” 虽不清楚齐耶尔心里在想什么,但看到他手持权杖隨手破解迷香的从容,又看到貌似连一丁点影响都没受到的卢娜,哈利心中越发不甘,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在胸腔里翻涌。。 无法制止多比的一意孤行,无法自行逃离德思礼的因禁,无法在发生意外时护在自己珍视的伙伴身前,只能干看著对自己百般照顾的韦斯莱们被幻觉戏弄,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受够了。”他突然低声说道,声音里带著连自己都陌生的决绝, “什么?” 齐耶尔愣住,他望向哈利,从对方眼中似乎看到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东西,那是火焰“我受够了总是最后一个明白状况的人。”哈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受够了每次遇到危险都只能被动防御,受够了一—”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仍陷在幻境中的巫师们扭曲的面容,重点落在他熟悉的人身上。 “受够了无能为力。” 哈利直视著齐耶尔的双眼,翠绿的眼眸中褪去了往日的温和,“教我。” 他朝著与自己同龄,实力却天差地別的友人请教。 几次事故,让哈利明白了魔法界绝非表面那般平和,暗藏的危机甚至超过他的想像, 至少女贞路的厕所不会有巨怪衝进来要把他砸成肉泥,路边书店也不会传出奇异的香將所有人迷成傻子。 但他早已决定要生活在这里,早就认定这里会是他的归宿。 因此哈利看向一动不动的人群,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隱隱显露的丝线。 “圣诞节那天,在巨怪手下救了我们的就是你吧?齐耶尔。” 到现在哈利都还记得,那只挥舞著大棒朝他们衝来的巨怪手臂被某种锋利的事物无形切断,肥体壮的躯体被细小到似乎下一秒就会绷断的丝线吊在空中,可直到他和罗恩拖看赫敏离开那条线也没被巨怪挣断, 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与齐耶尔有著巨大的差距,以至於都无需现身,隱藏在舞台之后就能挽救他们的性命。 如果他没將自己的空閒时间在巫师棋、高布石上,他是不是也能做到守护好自已珍视的人? 想到这里,哈利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绿光,婴儿的啼哭声、女人的尖叫声、刺耳的狂笑,然后一切仿若划下休止符般夏然而止。 察觉到齐耶尔略带惊讶地挑眉,哈利更是確认了这一点。 “教我吧,齐耶尔。不是学校里那些循规蹈矩的咒语,而是真正能保护重要之人的魔法。” 空气中瀰漫著短暂的沉默,卢娜轻轻晃了晃脑袋,发间的胡萝下耳环隨之摆动: “你要找弯角鼾兽学习战斗吗?它们確实很擅长躲避掠食者” “我是认真的。”哈利打断道,语气中的坚定让卢娜眨了眨眼。 齐耶尔突然轻笑一声,这就是格兰芬多吗? 狮群的年轻雄狮总会在某个雨季突然成长。不是为爭夺领地,不是为证明强大,而是当它第一次看到鬣狗群在夜色中逼近幼崽时,那种从骨髓深处进发的战慄。 哈利此刻正经歷著这样的再生,他的绿眼晴里燃烧的不再是好奇或恐惧,而是狮子守护族群时那种纯粹的决心。 儘管尚且稚嫩。 正如邓布利多一直强调的那般,“爱”是一种能让人蜕变的力量。 “有点意思。”正如齐耶尔所说,他提起兴趣了。 “做好准备吧,你会是第一个体验我最新成果的人。” “会很痛的,大概。” 齐耶尔很好奇,这份燃烧著的火焰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这种催促著人向前的力量又会有多么强大。 既然这是哈利自己的意愿,齐耶尔自然会尊重,並理所应当的將这份多出的人力用在恰当的地方。 他的实验室。 身为一名合格的链金师,他的產品可都是高危险性的装置,从来不是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玩具,他会將哈利视作最好用的测试员,这可是相当刺激的。 希望他能坚持下来,但眼下齐耶尔还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三张卡牌还等著他的收服。 可就在齐耶尔这么想著的时候,香骤然消失殆尽,幻象的朦朧感也隨之不復,三张卡片自书店內飞出,直奔他而来。 接住这三张全新的卡牌,齐耶尔满是错地看向书店方向。 “贾斯廷?!” 第169章 理念不同 第169章 理念不同 “啪!!” “咳咳咳——!”“ 玻璃碎屑如星光般四溅,衝击掀起灰尘,呛得贾斯廷一阵咳嗽,下意识地抬手挡在口鼻前,握著枪的手来回扇动。 “镜小姐,这里真是丽痕书店的后门吗?” 扫视著堆满箱子、看不清內况的仓库,贾斯廷的语气满是怀疑,惹得他手上的小镜子一阵不快。 “闭嘴,我肯帮你就不错了,少那么多要求。” “这里是那个什么破书店的后仓库,这些箱子应该都是准备卖的书?” “算了。总之,地我给你带到了,东西也给你拿来了,后面你要是被那傢伙骂了可別把我扯上。” “真是的——我都多余帮你。” 巴掌大的镜子里传出镜小声的嘀嘀咕咕,她难得大发慈悲同意了这小子的请求,谁知道他居然这么不上道,还质疑起她了? “可你不还是把路给我指好,甚至帮我把武器都带来了嘛。”贾斯廷笑著显摆自己手上的杖,看得镜一阵头疼。 她突然后悔自己因为有趣而下场帮贾斯廷了。 当贾斯廷被齐耶尔嘱咐远离后,他忽然突发奇想地跑到最近的服装店內衝著穿衣镜呼唤她。 “镜小姐?镜小姐!” “你在吧?!” 听到呼叫的时候镜都惊了! 好傢伙,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她一直躲在镜子里偷窥的?! —咳咳,怎么能说是偷窥呢,这叫看好戏,看好戏懂不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连一秒都没到镜就否认了刚刚的结论,將她跟偷窥根本没啥区別的行为换了个解释说法。 库洛牌里有不少人对齐耶尔的校园生活感兴趣,而她们大多都没见过人流拥挤的对角巷是个什么样子。 为了满足兄弟姐妹们的好奇心,镜就在高塔內开了个镜面的直播间现场转播主人的日常生活。 一切可以映照事物的平面都是她的耳目,对角巷也不例外。借著无处不在的玻璃与镜面,对角巷內的情况她可谓一览无余,好好满足了大傢伙的好奇心。 当然,好奇的人里面可没有她哦!绝对没有! 但哪怕镜再想当个观眾,被贾斯廷发现后她也只好登台。 “.—別吵了,我在。” 简单整理了一下沾上爆米碎屑的领口,確保可乐摆放好不会洒出来后镜才从脱凡服装店的试衣镜上显现身形。 这可都是甘在听她提起后费了好大力气才尝试出的最佳味道,她还没吃够呢,可不能浪费掉。 虽然要是真洒出去了甘可能也不会在意,反而肯定会很高兴地再给镜做一大锅爆米,但这不一样。 可当她刚从镜子里探出身,就听到贾斯廷惊讶地大喊:“哇!没想到镜小姐你居然真的在!”差点让镜卡在半道出不来! “你没发现啊!?”她气急败坏地问道。 “啊?发现什么?” 见贾斯廷对她的问题脸上写满了不解,似乎真的只是准备尝试一下的反应,镜起的嘴角盈满恼火。 什么啊这不就显得我成小丑了嘛! 但很快贾斯廷就向她发起询问,镜只好装出早就料到的模样气定神閒地回答他的问题,但这问题却让镜提起了兴趣。 “是这样的,镜小姐,你知不知道丽痕书店的后门在哪” 回忆到此结束,镜同样也是兴趣主导的生物,为此她还特意去了一趟齐耶尔的工坊將最后一把完工的械法杖给贾斯廷顺来,想看看他到底能整出什么活。 为了看个清楚,她甚至吩附贾斯廷捡起掉在服装店內部的小巧化妆镜好提供第一视角,此时她正藏身其中。 但做了这么多,她还是嘴硬的表示。 “行了,別贫嘴了,待会你被幻那傢伙使劲折腾,我可不会帮你。” “哦!原来捣鬼的是名叫【幻】的牌吗?我清楚了,多谢镜小姐的提醒。” 被贾斯廷真情实意的感谢嘻到说不出话来,镜转而瞪向躲在一旁偷笑的击。 笑什么笑! 镜一阵火大,可击却並未因她小猫牙般的威胁而畏惧,她甚至挑地对镜比了个手枪的手势。 我就笑了,怎么了? 实在打不过这种高武力值的牌,那粗鲁的暴力女一发子弹就能把她精心装点的镜面打碎,镜只好暂时按下这股燜火暂避锋芒· 没注意到两张库洛牌之间的小碰撞,贾斯廷仔细打量著丽痕书店的装潢,却意外地在墙角看到了如同血管般豌伸展的深色树根,它们裸露在外,顺著根系的痕跡贾斯廷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书店的天板已经被葱葱鬱郁的树冠覆盖! 枝叶交叠,层层地攀附、纠缠,像一团悬浮的绿焰,在阴暗的仓库中无声燃烧,看得贾斯廷满是惊嘆。 “哇哦,这太壮观了,不过魔法界这边是会在书店里种树的吗?好新颖的设计!” 早就听说有的咖啡馆会特意在店里开闢一片土地,仿照树屋的风格种下一些高大的、 散发清香的树木来增添氛围感,没想到魔法界这边也会在书店这么干。 唔·—这上面开的没见过啊,是什么新品种吗?真好看! 借著萤光闪烁的微光,贾斯廷看到树冠之间缀著些许含苞待放的粉嫩朵,似乎下一秒就会绽开飘散它独有的香味。 眼看那些朵尖端微微颤动,贾斯廷耳畔突然响起镜焦急的提醒: “笨蛋!怎么可能!那分明也是库洛牌!” “快將那些打烂!” 砰!砰!砰! 话语刚刚落下火舌便喷涌而出,贾斯廷不疑有他抬手开始扫射,火焰熊熊化作魔弹精准击中苞將其焚之一炬,没有丝毫怜惜,完全看不出他上一秒还在真诚地夸讚繁的美丽。 朵在烈焰之下被焚作焦炭,残渣纷纷落下,迷香仅剩焦糊,但还未等火焰扩散树冠便翻涌,將火苗掩灭避免其蔓延到整座书店,还掉下一根树权砸在贾斯廷头上,以示惩戒。 但这惩戒也显得无比温柔,贾斯廷只感觉自己脑袋顶像被弹了一下,连个红痕都没浮现。 这定然是树的反应,也就只有她会这么不温不火地施以惩罚。 一眼扫尽头顶的树冠,镜做出判断,树掉下树枝不是因为贾斯廷焚、而是因为他没考虑过在书店烧火有什么后果。 她和与幻搅合到一起?这是什么组合?镜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放过嘴贾斯廷的机会“刚刚你要是没把那些烧掉,吸入粉后就也会变得跟那些书店前的人一个状態了。” 说完就掐断了声音途径,免得再被这小子的道谢嘻住。 现在看来【】是成了【幻】的帮凶,【树】倒像剧中调和,敌意不显,算是好消息隨之一侧发出声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原本隱藏於黑暗之中被层层树枝挡住的入口之处,藤蔓与枝干收缩,缓缓打开一条通路。 贾斯廷见状犹豫著不知是否上前,但镜篤定的声音从化妆镜中传来。 “愣著干什么呢,舞台都搭好了,舞会的音乐奏响,该上台了!” “你的舞伴可就在那里等著你,好好跳。”而后再无声音传出。 听不大懂镜话语中的含义,但贾斯廷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前方可以通行。於是他迈开脚步走进树洞,朝著书店內部走去。 可越往里走,里面就传来男人的哀豪声,隨著贾斯廷的深入而越发放大。 “...—別、別转了—.—.lady,美丽的女士?!“ “唔呕一!” 乾呕声让贾斯廷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並不算大的书店很快就被他走到尽头,原本为签售会而布置的场地此刻铺满了落。 一位身著粉红长裙的女子正拉著男子跳舞,但男人似乎快被重复的转圈动作弄得头晕眼,几次乾呕要吐。 贾斯廷认出了这位可怜的男土是谁,仅从他打理得光鲜亮丽的头髮就能看出这就是今日签售会的主角一—洛哈特。 只是当下他无时不刻都標准至极的笑容濒临崩溃,眼中都好像泛起圈圈,隨著二人的轮舞,室內无端飘下各类绚烂的瓣,为这场舞会增添色彩。 “这就是镜小姐说的舞会?” 枪口下意识抬起对准身著瓣长裙的女子,但贾斯廷貌似没有从对方身上感知到敌意察觉到有人踏入此地,沉醉於舞蹈的之身影將目光从她已经活人微死的舞伴身上移开,聚焦在贾斯廷身上。 她惊喜地挑眉,鬆开已经快不行的洛哈特,几步就走到贾斯廷的身边牵住他的手,將他拉上了舞台。 这时贾斯廷才发现,他们脚下的舞台其实是由层叠的树根搭建,只是排列极其整齐空隙少之又少,再加上瓣遮挡,让人下意识以为这就是书店內原本的布置。 就当他以为女子也要跟自己来上一舞时,她却將贾斯廷拉到了另一位坐於偏地、身著翠绿的丽人身前。 女摊开手,而后又走回洛哈特处,將这位不太称职的舞伴从地上拉起,不顾对方的拒绝继续他们之间的舞蹈。 见此,贾斯廷看向笑容温和的树之精灵,他好像搞懂了什么。 隨即他的靴跟轻轻相叩,在树根编织的地板上敲出清响,右手將杖收於腰间,左臂隨腰身弯曲而缓慢伸出。 芬列里家繁琐的礼仪规范在他身上呈现的淋漓尽致,贾斯廷向女子发出邀请。 “或许我能拥有这份荣幸?” 面对贾斯廷伸出的手,在看向女舞蹈间投过来的期待眼神,树之精轻嘆一声,自椅子上起身,裙摆泛起涟般的绿光。 她牵住贾斯廷的左手回应其邀约,伴隨少年后撤的几步一同登上舞台,与女共舞。 周围瀰漫的幻幕骤然变得浓烈,一曲交响仿佛从在耳边响起,狭小的书店也成了宴会堂。 贾斯廷清楚这是幻境,但他也不得不为眼前的奢华而暗嘆,枝条隨二人的舞动漫上墙壁,他虚扶住精灵的后腰腾挪脚步,任树精灵的裙摆如垂柳般拂过他的鞋面。 每一步落地时,都有新芽从树根缝隙中绽开,为他们的舞步標註萤光轨跡。 “抱歉,將你们卷进来。” 脑海中突九响起的声音让贾斯廷回过神来。 “为了满足【】的愿望,【幻】支配了这片庆典的场地,而我—“。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树】,与伴你左右的【击】同为库洛牌的一员。” “非常感谢你能满足那孩子的小小任性。”树述说著实情,並非【】协助【幻】, 而是【幻】满足【】。 幻境是为无人打扰他们的小小舞会而布,只是女兴致洋溢,香隨之逸散,將人们拉入更深一层的渴求。而树,她更多是充当著限制的一端,防止她们玩得过火。 从一开始,这场舞会的主角就只有【】一人。 翠绿与娇粉错身而过,两方的舞步越发接近,贾斯廷甚至能看到女眼中闪烁的愉快与欣喜! 她相当满意於这场共舞,只可惜她的舞伴快要撑不住了。 树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著一丝歉意与无奈: “很喜欢美丽的事物,而这位先生確实在外形上有过人之处,所以才会被【】选中作为舞伴。但显然,他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 贾斯廷余光警见洛哈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腿,心中瞭然。 好在贾斯廷的加入让树一同共舞,了却了女最后的遗憾,一曲终了,她轻盈地停下脚步看向无人的一侧,歪了歪头。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她抖了抖瓣构成的裙摆,向虚空中的存在发起邀请,就在贾斯廷疑惑之时,空无的少女凭空出现。 与最开始相比,她身上的羽翼已有一对被蝶翅替代,头顶的鳞粉散落,隱隱將肩肿骨处的羽毛染上透明的薄色。 少女空洞的目光看向贾斯廷,不存在感情的注视让他毛骨悚然,但他隱约觉得眼前的存在並非专注於他,而是注目於他身上的某物。 她嘴唇微颤:『朋友——·快乐吗?” 女在问题落下的顷刻便重重点头,她很满足了,树也默默点头,虽然她並非心醉於舞会,但今天也很开心。 见此少女轻轻点头,而又轻轻摇头,女对此有些遗憾,但还是笑著与树一同闭上双眼。 蝶翅与羽翼交织的少女抬手,她身上的银粉又多了几分,下一秒与齐耶尔如出一辙的魔法阵自她脚下展开,並將游离的三牌笼罩。 但在最后,悄咪咪地睁开了眼睛,朝虚无的少女眨了眨。 等到最后於主人手中齐聚,我们再一起开舞会吧,就在烂漫的海!』 而后香消散、草木枯萎、幻境朦朧褪去,三张牌在法阵內凝聚成形,而后飞往齐耶尔的方向。 少女似乎很不舍这三张卡牌,但她仍顺应她们的想法,放手。 只是在少女也转身消失的片刻,贾斯廷看到她摇了摇头,深深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因疲劳过度而昏迷不醒洛哈特,隨之整个人隱於虚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斯廷有些摸不著头脑,但看到眼下书店內仅剩他一人清醒,计从心中来,他走到满的书堆旁抱起一书就走! 太好了,这下不用冤枉钱了。 抱著一堆《洛哈特故事集》,贾斯廷还看到里面夹著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居然有意外收穫?真不错! 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朝著一脸懵的齐耶尔招手,欢喜之余,双人舞中余光扫过的一道身影与贾斯廷小时候在宴会上跟父亲一起见过的身影隱隱重合。 他倒在书架的角落,身边还跟著一位贾斯廷也很眼熟的男孩,似乎在课上见过几次? 两人在粉的作用下安详地做看美梦,由於仅是一扫而过,男人仅在贾斯廷脑海內留下一道淡薄的疑问。 .刚刚那位,莫不是马尔伯勒先生? 第170章 列车销售狂欢节 第170章 列车销售狂欢节 “所以你就直接把这些书都搬走了?” 急速行驶的火车上,阔別二人已久的安东尼看著贾斯廷从手中的小镜子里掏出三份《洛哈特全集》,眼角微微抽搐。 他不过是回老家住了些日子,怎么原本还行得当坐得正的贾斯廷也做起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情了?还有你那镜子是怎么回事,哪来这奇怪的功能? “要不是我勇敢地闯进书店中,书店的店员现在还在神志不清呢,这点报酬我拿了不过分吧!” 贾斯廷一脸理直气壮,对角巷又没有监控,哪个能说他的教材来路不正?! 说著他还指向正坐在靠窗位置抱著一筐草莓一口一个的齐耶尔义正言辞地举例: “上次齐耶尔不也是嘛,不然打人柳的枝条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两人的纷爭会纠缠到自己,齐耶尔连忙吞咽下正咀嚼著的草莓,眉头皱起反驳道: “什么叫一样?打人柳上有写名字吗?不就是一棵无人管辖的野生树种,我那也是看它长过头了帮它修剪一下,顺手拣点它不要的树枝罢了。” 你这话也就欺负人家打人柳不会说话了安东尼瞪著双死鱼眼看向这两个法外狂徒,他现在可算知道贾斯廷是跟谁学的了。 事先强调,那打人柳是霍格沃兹的財產,斯普劳特教授的心头好,別说砍枝条了,就是擦破一点皮她都不能接受! 平时斯內普教授想提取点打人柳的组织液进行魔药研究斯普劳特教授都百般不许,甚至能开放温室让斯內普隨意挑选都不让他碰打人柳一根毫毛,由此可见一斑。 据安东尼的消息网可知,上次被齐耶尔砍断一根柳条后斯普劳特教授定期检查打人柳时可是看到树上伤口的瞬间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而后几天不少格兰芬多都遭到了她的紧密关注,就指望著从这些调皮捣蛋的惯犯里出罪魁祸首呢。 无辜的小狮子们文一次帮齐耶尔背了锅。 还有,你草莓哪里来的?分我一个! 隨手打掉安东尼伸过来的爪子,齐耶尔一脸嗔怪地警向这个偷果未遂的贼。 千什么呢,隨隨便便就伸手,这可是他家里贴心的小袄们给他培育出的三倍甜品种,树跟、甘忙活了好一阵子呢。 要在【地】仍缺席的贫瘠空间培育出香甜的水果费劲极了,怎么著这一筐都得是他一人的,你想吃等下一批结出来再说! “小气鬼—” 遭到齐耶尔乾脆地拒绝,收回略痛的左手安东尼咂舌看向安安静静坐在另一侧靠窗的卢娜。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被提及的卢娜歪了歪头,她手上翻著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友善地朝安东尼打招呼“你好。” “啊,你好。” 安东尼被卢娜平常的態度硬控了一秒,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个女孩他有印象,这不是那天傲罗赶来洗地的时候跟他一起疏散的其中一位吗? 到现在安东尼都记得那个头髮乱糟糟的男人一路狂奔过来抱著女孩痛哭流涕的场景, 因为谢诺菲留斯飞溅的鼻涕溅到了他的衣服,而男人眼中的悔恨浓郁到让安东尼光是目睹分毫就有些头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今天有驶向霍格沃兹的班次啊。” 是这样没错但不对啊! 安东尼想问的又不是这点,而是少女不知为何完美融入了他们之间的氛围,甚至诡异得找不出丝毫违和这件事!他一开始都没发现卢娜的存在,仿佛她在这里是件相当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不对吧?! 但卢娜並未因安东尼眼中的异而回应什么,依旧透过她那副外形抽象的防妖眼镜翻阅著一本被她拿反的唱唱反调,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有多反常又正常。 “哈!我就说安东也会是这个反应!”见此贾斯廷反倒大呼小叫起来。 他早就觉得卢娜身上浓厚的怪人气质跟他们怪人三人组很相似了! 哪怕安东尼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们三人的配置在同年级乃至上两个年级里都是相当鹤立鸡群的存在,破心者、魔弹射手、库洛魔法使,几乎没有那个组合比他们高配。 再加上三人各有各的怪癖以及常识和观念上的些许异常与缺失,卢娜身上那股迷幻的气质恰好完美適配这份奇特。 贾斯廷其实已经跟自己的同宿同学不怎么聊的到一块了,因为他们太无聊了啊,还是齐耶尔身边状况频发让人觉得有意思的多。 他都到魔法世界了,不看点脱离平常的东西他不白来了吗!? 哪怕是小灌也会有超乎常人的品种,贾斯廷认为他在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包括適当收取报酬这点。 “不过贾斯廷这次做的確实不赖。” 解决完最后一颗草莓,齐耶尔擦乾净被果汁弄得黏糊糊的手,隨意抓起一本精装版的《与女鬼决裂》。 翻阅书上的內容,魔力视野隨之展开,齐耶尔观察著书中的內容,手上跃跃欲试。 洛哈特的书上都施有一种“防复製咒”,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方面下心思,任何试图复製书籍內容的魔法或麻瓜手段都会触发保护机制,轻则书本报废,重则因此被书店彻底拉黑。 使用复製成双时,產出的复製品会因为“防复製咒”的作用而迅速褪色、扭曲,或在几小时后自动消失。即使是麻瓜的复印机或扫描仪,也会因为咒语的干扰而產生模糊不清或完全空白的页面。 通过魔法与契约的完美结合,出版社和书店既保护了作者的智慧財產权,也维护了魔法知识的稀缺性。 正因如此,洛哈特才能靠《与女鬼决裂》和《与食尸鬼同游》等畅销书大赚特赚,丽痕书店也会这么捧他,连大规模的签售会都肯为他举办。 当然,这里面也有洛哈特本人善於营销的因素在。 “不过这点防复製咒可防不住我。” 齐耶尔五指自书脊之上划过,轻轻一挑,一缕金色的魔法契约丝线便被抽离出来,在空气中如活物般扭动,他指尖泛起翠绿光芒,【树】的虚影在掌心一闪而过,那缕契约丝线顿时如遭雷击般僵直,隨后寸寸断裂。 契约的本质是“束缚的根系”,並非仅仅是文字与魔力的简单结合,而是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生长、缠绕、汲取、而后束缚某类行为。 这是一种活性的、有机的共生结构,自源头的一本作为主干延展而出,扩散到同批生產的印刷品中。 “但既然只是其中一小条细根,优秀的园艺师就有法子將它与树干的联繫切断,而不让整体受损。” “正巧,【树】说只要是植物之根一一哪怕是魔法契约,都归她管。” 话音落下,齐耶尔手上的书籍顿时拆解成零散的书页,又在散作杂乱无序之前於空中被银线穿起,再度编制整齐。 “现在再让我试试。”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套装置,將书本置於其中。 “复製成双。” 魔杖轻轻点上与先前別无二致,却又大不相同的书籍,书页间进发出细碎的金光。当光芒消散时,仪器將產物吐出,桌上整整齐齐码著十二本崭新的复製品,连洛哈特哨的签名都分毫不差。 “你”安东尼没想到就连这种程度的魔法契约齐耶尔都能轻鬆搞定。 市面上卖盗版书的並非没有,但大多都是些过了十年契约限制期限的老书,尚没听说过有人能直接复製带有魔法性质的书籍,哪怕是专门销售这一门的巫师更多的还是卖二手教材。 “安东,你说这么多书,同学们是不是都很需要啊? 齐耶尔將魔杖摆放在列车的桌子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著杖身。 明晰此言,安东尼眼中闪过一丝灵感,他沉吟片刻而后断言: “可行! “啊?” 一旁的贾斯廷突然听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了,这聊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別人身上了? 对此安东尼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傢伙从不会关注最新的报导,於是解释道: “由於前几天丽痕书店的意外事故,魔法部专员到场后判定为一场情节严重的迷情剂与混淆咒犯罪案件,签售会因此而中止。” “而书店作为涉案的第一现场,已经被管理起来了,洛哈特的书同样作为证物受到管控,除了一部分早就买好了的人以外,大部分的学生都得面临开学没课本可用的情况。” 这种条件下,如果他们能提供与原版一模一样,就连价格都优化不少的洛哈特著作, 必然有大面积的市场可供开採! “更不提这位教授还有自己的粉丝基础,我复製的可是连他本人都看不出和书店里卖的那些有什么不一样,有不少人愿意为此买单。” 他甚至连纸张与墨跡都藉由链金之仪將其真实化,免去了复製咒时间久了会失效的顾虑。 至於这么做是否有些过分? 齐耶尔冷笑一声,【】已经將她的经歷如实相告,洛哈特在被她拉住的时候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魔杖举起也迟迟放不出一个魔咒。 他可不相信一个在故事里能轻鬆料理女鬼、巨怪、狼人的强大巫师能抵抗不了【】 毫无威胁的拥抱。 但对方书中写的故事却又真实不虚,如此鲜明的反差,其中定有猫腻,说不定这些经歷都是他不知道从哪抄的呢。 再说了,借著职位之便大肆捞钱,洛哈特哪里会不知道有不少学生根本负担不起他全套將近二十加隆的精装版?作为教授本就失职。 齐耶尔的手指轻轻敲击著书封,嘴角勾起一抹狡的笑意,“比起洛哈特书里那些亲身经歷的虚假冒险,我们这可是实打实地在帮同学们解决教材危机。“ 安东尼默契地接上话:“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一原价二十加隆,我们只卖三加隆。” 贾斯廷瞪大眼睛:“等等,你们该不会是想——— “没错。”齐耶尔打了个响指,桌上的仪器再度吐出十二本书,“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限定一一洛哈特全集直销活动,现在开始。” 两人默契起身,收起仍在吐书的装置朝最末尾的车厢而去,贾斯廷与卢娜对视一眼, 也跟上他俩的步伐。 目的地为乔治与弗雷德的所在。 十分钟后,列车走廊。 汉娜·艾博正愁眉苦脸地翻著一本破旧的二手《与食尸鬼同游》,突然,隔间门被猛地拉开。 她发出惊呼:“贾斯廷?!” 但没等她站起,贾斯廷就笑容灿烂地递上一本崭新的《与女鬼决裂》。 “哈嘍汉娜,好久不见!假期过得好吗?”简单敘旧后,贾斯廷又展示了其他六本, 与第一本构成完整的一套,“洛哈特亲笔签名典藏版,需要不?只要三加隆!” 汉娜眨了眨眼:“可、可是书店不是已经——” “特殊渠道,绝对正版!”安东尼从贾斯廷身后探出头,压低声音,“连防复製咒都完好无损一一当然,它不会阻止你正常阅读。” 本著相信朋友的想法,汉娜半信半疑地翻开书页,洛哈特的画像立刻跳出来,冲她眨了眨眼: “亲爱的读者,你手上的可是限量版!” “梅林的鬍子啊!”汉娜惊呼,手指颤抖地抚过书页上烫金的签名。 “这——.这真的是正版?可三加隆也太便宜了——— “开学特惠。” 安东尼迅速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偽造的“丽痕书店清仓大甩卖”传单。 “书店遭遇意外,这些是抢救出来的库存,便宜卖了。” 听见这话,汉娜的眼晴亮了起来,立刻掏出了绣著雏菊的小钱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將七本精装书一齐接过。 “清仓大甩卖”活动让整辆列车都燥了起来,而引发这一切的人正聚在一起庆祝。 “加隆来嘍!” 乔治把沉甸甸的钱袋倒在桌上,加隆堆成小山,他从中分出几小堆分给参与销售的诸位,各自拿完后还剩一大部分留在桌上。 然后安东尼按著帐目將这一大笔钱又分成几份。 “这是给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修费”,给平斯夫人的“图书保管费”,给海格的“猎场维护费”,还有——“” “谢了兄弟,有这机会还能想到我们。” 在安东尼清点“教育资助金”的时候,弗雷德忍不住跟齐耶尔击掌,自从跟他搭上关係,他们兄弟俩可得了不少油水! “这也是多亏了你们的点子。” 齐耶尔摇头,但弗雷德没打算跟他客气直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敬霍格沃茨最棒的创业团队。” “哦!!!”6 六只杯子在空中相碰,饮下这口列车特供的黄油啤酒,弗雷德面露可惜, “遗憾的是,我们的小罗尼这个时候玩失踪了,不然他也可以和我们一同分享的。” 他和乔治满车厢乱窜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客户的时候还特意找过,可他们的弟弟罗恩就是不见踪影,令人遗憾,这下他们的小罗尼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哦不,弗雷德,我好像找到罗恩在哪了。” 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乔治突然愣住,他僵硬地指向窗外,一辆他们都无比熟悉的福特汽车正飞在空中,而这辆车已经隱隱有失控的徵兆。 “大事不妙咯——” 第171章 危险的空中航班 第171章 危险的空中航班 经由韦斯莱先生改造的福特汽车此刻理应安稳停在陋居的车库,再不济也应该四个軲辗著地行驶,而不该飞在空中,尤其不该飞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旁边。 啪嗒,酒杯砸落地上,杯中剩余的黄酒啤酒在车厢木地板上晕出黏糊糊的水痕,但乔治甚至无心去管自己同样被晕湿的裤脚,三步並作一步地奔向窗口,试图將飞车看得更清楚些。 弗雷德见状也挤到他的身侧,眾人默默让开道路为他们提供方便,安东尼制止了疑问呼之欲出的贾斯廷,与卢娜二目相对,彼此都默不言。 因为韦斯莱双子的担忧已经清晰可见。 “果然,那辆就是家里的车!” 趴在窗前仔细观察,没过几秒乔治就做出结论,此刻行於天际的老旧福特汽车就是韦斯莱家的那辆,乔治甚至都看到了他们去年偷偷刻在后视镜上的“w”標记。 坐在驾驶位的罗恩似乎都没发现车好像出了些故障,飞行高度正在一点点的下滑,还神采飞扬地从车內伸出手招呼他们满脸得意,而副驾驶上还坐著哈利,失踪的两人都在上面,看得弗雷德一阵恼火。 “罗恩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魔法部为了防止魔法道具流入麻瓜社会或危害魔法界安全,严格管控巫师对麻瓜製品进行魔法改造,还为此特意在魔法法律执行司下面分设了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 像是会跳踢踏舞的烤麵包机、会咬人的茶具、自动织毛衣的针等,都算这一机关的负责范围,一旦发现,不仅改造物需要进行销毁,就连违规者也会面临罚款或法律追责,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进阿兹卡班住上几个月。 实在不巧,韦斯莱家的男主人亚瑟·韦斯莱就是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的主管。 但即便身处这种掐灭魔法世界与麻瓜世界联繫的职位,亚瑟·韦斯莱也还是难以抑制地对麻瓜科技著迷,私底下没少偷摸研究,这辆飞天福特正是他利用职务便利改造的“灰色实验品”。 他的妻子莫丽·韦斯莱曾无数次警告他说“亚瑟!再这样捣鼓你那铁盒子早晚有一天你会被魔法部撤职的!” 弗雷德和乔治悲哀地对视一眼,眼下这句警告恐怕很快就会成为现实了! 但很快更危急的事情即將逼近眼前。 车上的眾人眼睁睁地看看那辆汽车尾部排气管开始冒出黑烟,似乎是韦斯莱先生仓促改造的某处部件出了问题,魔法迴路短路烧焦,连带著整块飞行模板都开始故障。 估计车上的俩小子都没注意过韦斯莱先生刚对这辆“宝贝”进行了改造,临时启用的汽车在飞了漫长的距离后终於在接近霍格沃兹时支撑不住,轮胎摇晃,车灯以极快的频率闪看不祥的红光,它早已破破烂烂。 而罗恩和哈利这才迟钝地发觉这一点,慌慌张张地准备补救,但两个平时连魔咒课都没怎么认真听过的少年人又怎么能处理得了这等危机的情况?一通操作下汽车还是违背了他们的祈愿开始自天空坠落。 “嘖。” “让开。” 齐耶尔咂舌,他一把扯开仍在窗前的两兄弟,拳头在加厚的车窗上敲了两下,简单估算了硬度以及防护咒强度后取下颈间的钥匙,纯白的光球將其覆盖,他偏头看向后方呼唤道。 “贾斯廷。” “好嘞!” 二人之间的默契让贾斯廷秒懂齐耶尔的意图,刻画著【击】的卡牌没有丝毫犹豫地贴上杖,硝烟气味融入金属的枪管,魔弹填装,抬手瞄准-然后射击! “霹雳爆炸!” 咒语念出,紧接著又是几声响,设计时足以承受多位巫师轰炸近一分钟的车窗应声而碎,纯白的羽翼在玻璃破碎的瞬间伸展,擦过停留在空中的晶莹碎屑承载著丝线使一飞冲天! 直到齐耶尔消失於车厢內,飞行时掀起的气流才吹拂进几人所在的空间內,伴隨几根散落的羽毛將室內的布置彻底卷乱。 “喔!飞的好快!” 在眾人惊嘆或是惊嚇的目光中,齐耶尔骑著法杖直朝濒临解体的飞天福特而去, 而此刻的车內,罗恩已经急得额头满是汗珠,手上也湿粘无比,他尝试握紧方向盘但方向盘却还是癲疯地来回打转! “不行了哈利!这车疯了!” 此时的罗恩丝毫不见刚刚得意忘形的反应,而哈利面色平静地坐在副驾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写满了崩溃。 我真傻,真的——怎么就这么信了罗恩的鬼点子! 丽痕书店过后,哈利原本还忧心於当时为了打晕罗恩施展了一个昏迷咒是否违背了小巫师不得在校外施法的准则,却没想在陋居等了几天也没等到魔法部的警告信。 就当他庆幸自已逃过一劫,推著行李车前往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的时候,哈利又错地发现他被入口拒之门外了! 行李车撞在红砖石柱上,连带著他本人和之后的罗恩都摔了个头朝天脚朝地,当时哈利就在想: 坏了,东窗事发,我被开除了! 这下不说找齐耶尔学魔法了,恐怕之后他的魔杖就得被断,下一步就是收到霍格沃兹的退学通知书! 女贞路他是真不想回去不知道海格那里还缺不缺人?他可以帮忙的! 反正他睡壁橱也睡习惯了,只要海格能分他巴掌大点地他就能住,而且能住的很舒服! 但罗恩在继续拿行李车撞了几遍石柱,引起他人好奇目光又被守在车站入口的魔法部职员阻拦后他“聪明”的小脑瓜又冒出了个点子。 矣!既然火车上不去,我们自己开车过去不就行了! 想到这点,罗恩就拉起失魂落魄坐在原地不动的哈利直奔国王十字车站外停著的车, 摇摇晃晃一阵,罗恩终於是將这辆魔法汽车启动。 在违背了无论麻瓜还是魔法界的数条法律后,一辆福特汽车就在眾目之下腾空而起,他们就这么朝著霍格沃兹的方向飞去。 但先不论未成年人禁止驾驶这种常识中的常识,就从当下这辆车摇摇晃晃开不稳当的现状就不得不让哈利心生怀疑。 “罗恩,你真的会开飞车吗?” “包会的兄弟!”罗恩自信地竖起大拇指。 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看著爸爸开著铁皮盒子这么多次,上次接哈利的时候也不是见弗雷德开过。 双胞胎都能將这玩意开的四平八稳,罗恩觉得他的驾驶技术也未尝不行! “现在只需要找到霍格沃兹特快一一又或者直接开到霍格沃兹了!” “出发!” 刚启程时罗恩还很兴奋於终於上手了这辆以往爸爸连碰都不让他碰的汽车,明明弗雷德和乔治都能隨意在上面乱涂乱画,可就只有他连摸一下都会被妈妈痛骂一顿。 这下捡到机会,罗恩可得好好爽一把。 飞天汽车的推进器速度很快,再加上罗恩为了赶上火车的速度將拉杆一拉到底、动力开到最大,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行驶於大桥之上的霍格沃兹特快。 看著车上有不少人因会飞的汽车而震惊,狠狠出了风头的罗恩得意极了,他朝窗外挥手,甚至还想表演个空中漂移一一直到排气管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咔”声。 “等等,这声音不太对——”罗恩的笑容僵在脸上,仪錶盘上的指针疯狂乱转,隨之剧烈的顛簸传来! “罗恩!”哈利死死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你是不是按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按!” 罗恩手忙脚乱地拍打中控台,黑烟却越来越浓,车头猛地向下倾斜,哈利被惯性狠狠甩向前方,脑袋撞在车顶上撞得他一阵头晕眼。 眼看著飞车即將步入失控的深渊,罗恩突然想起这辆车好像还有手动驾驶模式。 一路平安从伦敦开至此处,心中自信非凡的罗恩异常相信自己的实力,他坚信定是爸爸捣鼓出的自动驾驶功能又出问题了,於是他双手握住方向盘朝哈利喊道: “哈利!帮我拉下你头顶的拉杆,改用手动操作,全让我来!” 可下一秒哈利的回应却让他扬起的嘴角直接僵住。 “我已经拉下来了!” “哈利!” “啊?!” 哈利转头看向罗恩,期望他能在这时候给自己一个好消息,却见罗恩的语气中透出一股绝望。 “还是没用啊。” “啊啊啊!!!” 伴隨两人的尖叫,福特汽车顺应地心引力自空中回归大地! 失重感裹挟两人向下,心跳因紧张高度过载,哈利紧紧抓著车门的把手,指尖都抓得发白,可就在著紧急的时刻他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魔杖,心中骤然明了。 是啊!反正他校外施法的事情已经坐实了,违反规则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又何必在意这种繁文节!? 违规一念起,顿觉天地宽!哈利立刻抽出魔杖,朝脚下拼命释放魔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见哈利疯了般朝车子释放悬浮咒,罗恩顿时也反应过来同样抽出魔杖施法! 此时罗恩格外感谢赫敏当时纠正他念咒的发音,至少现在念著最標准的咒语心中还有点安心的感觉,能安慰自己这么做会有点作用。 但很快他又忍不住惊呼道: “臥槽!哈利这真有用啊!” “別说话,继续!” 急速下坠的车辆在二人的拼命施法下居然真的又减缓、虚停在半空的趋势,有那么一两秒甚至还反向上升了一点! 心中大喜的哈利罗恩继续將魔杖向下,魔咒不要钱般倾泻,二人念咒念得口乾舌燥, 嗓子生疼口腔內都溢出血腥味却仍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会再次坠毁。 生死攸关的场合人总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哈利从没想过自己会重复一个咒语这么多遍,但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你这破车!赶紧给我!飞起来啊!!! 咔! 一声脆响,罗恩的魔杖突然裂开一道细纹,杖尖进出几颗火星。 这根源自查理的二手货在粗暴且频发的使用下终於不堪重负,无论罗恩再怎么呼唤都蹦不出一道像样的魔咒。 “不、不会吧—”哈利瞪大眼晴,心中警铃大作。 没了罗恩的支持,近乎少了一倍量的悬浮咒仅凭哈利一人立刻变得独木难支,飞车再次剧烈摇晃,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可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掠过车顶。 “抓紧!” 齐耶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著,数道银白色的丝线如蛛网般缠住车身,硬生生將飞车托起! 丝线不断往上延展,最终收束在负有羽翼的权杖末端,齐耶尔侧坐其上朝车辆丟下一张卡牌。 ”【浮】,为我托举起这重物!” 虚幻的热气球从中显现,而后与车辆融为一体,哈利与罗恩顿觉身上一轻,就见原本支撑的很困难的丝网顿时变得轻盈,权杖上的羽翼振翅一挥,整辆飞车竟被稳稳噹噹地悬停在半空中! “呼一”罗恩瘫在座椅上,额头上的冷汗顺著脸颊滑落,“梅林的鬍子啊——“ 哈利大口喘著气,手指还死死著魔杖,指节都泛白了,他想向齐耶尔道谢,感谢齐耶尔又一次救了他一命,但刚张口就忍不住连连咳嗽,肺部犹如坏掉的风箱拼命吸气却只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你们俩这下可算是出名了。”齐耶尔语气轻鬆。 高空之上传来齐耶尔的调侃,但哈利根本反驳不了什么毕竟能闹到这份上也算是他和罗恩的自作自受,如果他们没偷著將韦斯莱先生的汽车开出来就不会有眼下的情况了。 虽然没得到哈利的回应,但透过挡风玻璃看著默不作声的两人都低下了头,齐耶尔就当他们受到教育了吧。 可正当齐耶尔打算命令【翔】將这辆汽车连同车上的两位乘客一起拉到霍格沃兹门口的时候,剧烈的顛簸让他差点从权杖上摔下去,紧接著一股躁动的魔力反应在羽翼之上展现。 “不会吧—这个时候?” 齐耶尔面露无语,【翔】前不发作后不发作,偏在他正身处半空的时候暴走?! 但很可惜事情的发展並不会因个人的意愿而改变,吸收了哈利与罗恩生命垂危之际对“飞翔”的强烈渴求,杖身之上的羽翼骤然膨胀,强光闪过,一只洁白的大鸟於空中舒展身形,冲看碧空引亢高歌! 第172章 白鸟化蝶 第172章 白鸟化蝶 “啾——!” 清越的鸣叫声如同利剑劈开云层,原本只有手臂长的羽翼此刻展开足有几十米宽,遮天蔽日犹如东方神话中的大鹏鸟。 掛在丝网上摇摇欲坠的飞车终於落入白鸟宽广的后背,车上两人顿时如履平地,惊魂未定地抓紧了车沿,这股安稳感算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因附在法杖之上的羽翼脱落而被迫失坠的齐耶尔轻盈落在巨鸟身上,他单手按住被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袍,另一只手举起法杖仔细端详后迎著耳旁呼啸而过的狂风无奈地嘆了口气。 “果然还是失控了— “结果和跟预期一样,杂念过多的卡牌最终都逃不过净化的流程。” 齐耶尔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他转头看向车尾的哈利,那个黑髮少年正死死著魔杖,翠绿的眼睛瞪得极大,映照著下方越来越远的悬崖,胸膛剧烈起伏著, 每一次呼吸都带著劫后余生的战慄。 而仅有他得以窥见的视角,这份战慄的情绪正不断匯入他们脚下的巨大飞禽,为已然倾倒一侧的天平增添更多砝码。 早在刚刚获得这张牌没过多久的时候齐耶尔就发现了,【翔】的魔力源相比其他卡牌都有不同,有点类似太极两仪的存在形式,以作为核心支配者的“蝶”与外形展现的“白鸟”两种元素共同构成。 简单来说,就是理性控制与原始渴望之间的巨大不同。 而这两种存在形式,其一来自作为使魔主人为其供魔的齐耶尔,其二则就源自提供了最为本质、对“飞翔”深刻渴望的哈利本人。 儘管他对此並没有什么自觉,甚至看著骤然膨胀的大鸟慌张到第一时间握紧了魔杖, 但事实確是如此。 这两种魔力属性与卡牌之中对立存在,简单来说,有点像丝蝶套了个白鸟的皮套,二者分庭抗礼。 但由於作为核心的丝蝶隨发展拥有了相当成熟的心智模型,大多时候都是“蝶”的一侧压制“白鸟”,理性执掌著欲望的韁绳,支配著这股象徵【飞翔】的力量。 而这一模式在齐耶尔的供魔之下並不会出什么问题,平时使用也不曾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太不一样了。 生死攸关之际,人为了活下去所爆发的求生欲乃是最强横,也最纯粹的愿望形式,是刻印进生命体根源的本能,是方物最初始的祈愿。 “活下去” 而由於激发这股求生欲的因素源自空中坠落的失重感、数秒过后將被摔成肉泥的紧迫,求生欲也就具象化为了一种更清晰的渴求。 “飞翔” 这可就契合了【翔】这张牌的本质,再加上產生这一执念的对象是“白鸟”某种程度上的“源头”,成天被“蝶”打至跪地的“白鸟”此时终於扬眉吐气一回,尽情於空中展露本相! “齐耶尔!这到底是怎么了?” 透过车窗,哈利朝齐耶尔喊道,他本想推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但谁想经过他们持续不断的悬浮咒洗礼后,因此出现问题的不止罗恩的魔杖,被韦斯莱先生改造的这辆汽车也出现了魔纹紊乱的故障。 汽车似乎启动了某种应急预案,为了防止乘客掉下去而车门紧锁,哈利几次拉动扶手都无法將车门打开,可此路不通他果断就换了条道。 哈利將视线挪到车窗玻璃上,犹豫片刻后抱著“对不起韦斯莱先生了”的想法一肘肘碎了车窗! 如此壮举看得齐耶尔一阵眼角抽搐,但哈利並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乘在白鸟的背上,不赶紧从笨重的汽车里出来难道还等著它猛地一翻身又將他们连人带车一起先飞吗? 这么想著,哈利还將罗恩也扯了出来,至少这样等再飞下去齐耶尔也好捞他们。 等他们二人脚步都落实了,齐耶尔这才回应哈利刚刚的疑问。 “如你所见,因为一些意外,我们正乘坐著一趟特別的航班,而这趟航班的目的地为霍格沃兹。” 经过齐耶尔的提醒,二人这才发现大鸟已经离霍格沃兹越来越近。 原本哈利他们坠落的位置距离霍格沃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这段路程仅隨著白鸟的几次振翅就即將彻底抹平! 並且隨著飞行高度的攀升,他们已然被带至百米高空之上,从下眺望,黑湖如同一片小水洼,而霍格沃兹城堡也不过是玩具模型般大小,巨鸟从黑湖上掠过,惊得湖中的大乌贼如同遭遇天敌般慌张地舞动触鬚。 “啊—原来黑湖里还有这玩意啊?” 眺望著下面的景色,齐耶尔隨意地发出不合时宜的感慨,他这个室內派还真没怎么往黑湖边上凑过,虽然听过说过湖里有大乌贼,但没想到这么大。 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要不回头切片研究一下啊? 神游天外的表现让旁边的两人更加焦急! “那个——齐、齐耶尔?是这么说吧—”罗恩小声嘀咕著,“你有啥解决方法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就都要完蛋了!” 其实跟齐耶尔並不相熟,只是偶尔听哈利提起过这个人的罗恩此刻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就差抱著他的大腿求救了,可齐耶尔仍旧显得心不在焉。 “急什么,还没到站呢。”齐耶尔抱著法杖打了个哈欠,距离霍格沃兹越来越近,他反倒更放鬆了。 他甚至有空拿法杖的底部戳了戳巨鸟的后背,引得其不快地抖擞身子,嚇得哈利和罗恩连忙抓紧了脚下的羽毛。 “一一问题是,我们可能不想以这种方式『到站”!” 哈利死死盯著前方一一白鸟开始俯衝,笔直地朝著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衝去,速度越来越快,翅膀捲起的狂风甚至掀翻了城堡外围的几棵矮树,罗恩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的哀鸣: “它、它该不会是想一” 白鸟与城堡的距离骤然拉近,哈利身为找球手敏锐的视觉甚至已经看到礼堂內等候小巫师到来的教授们惊恐的双眼! 可就在巨鸟即將与塔楼相撞之时,齐耶尔这才满意地点头道: “不错,是时候了。” 法杖在手中耍了个枪,隨即恐怖的光与热在其上凝聚,齐耶尔將其对准脚下,隨著一声清喝,法杖顶端进发出耀眼的光芒。 “坠落吧!” 零距离光炮轰击在巨鸟的腰身,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巨大的身躯就呈“v”字形弯曲,如同被打飞的高尔夫球般远离城堡,飞往禁林边缘! 连带著它身上的乘客们。 “啊啊啊啊啊!!!!” 哈利和罗恩尖叫著,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被牢牢绑在巨鸟身上,就连那辆老式福特汽车也是一样,隨著巨鸟一同再度飞起。 “別紧张,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安全措施。”齐耶尔的声音在狂风中依然清晰,他单手抓著法杖,另一只手正按在巨鸟的羽毛上,指尖流转著银丝的痕跡,“至少比直接撞上城堡强,不是吗?” 但二人已无暇理会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捂著嘴,抑制住胃就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衝动,脸色已经绿得像斯莱特林的院旗。 眼看著目的地越来越近,齐耶尔勾起嘴角,可旁边的两人却因此心中又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准备著陆!旅途到此为止咯!” 三、二、一。 伴隨著齐耶尔心中的倒数,固定住几人的丝线在白鸟距离地面不到几十英尺的位置 啪”的一声断开! 坐在巨鸟身上的几人也隨之一同被掀飞,但在狠狠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时又被韧性十足的线绳拉住,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过山车”体验了。 解开了束缚,白鸟又被齐耶尔补了一炮,精准摔落在禁林边缘的打人柳身旁,可就当它挣扎著想要起身之时,原本平和的打人柳骤然像疯了一般挥舞枝条! 枝条延展,增生,越发茁壮,抽打在巨鸟的翅膀、脖颈、腿部,並直接绑缚住它的身躯,令其分毫都无法动弹! 满意地看看眼前发生的一切,齐耶尔缓缓將贴在法杖上的【树】揭下。 上次从你这借了点东西,这次就还回来,顺便让你发泄一下吧。 “这—这是.”哈利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疯狂舞动的打人柳。 “这是植物?可为什么这么凶残?” 齐耶尔慢条斯理地將【树】牌收回口袋:“哦,我稍微给它加了点『活力』。”他歪著头欣赏打人柳暴揍白鸟的场景,“看来它们相处得不错。” 见哈利仍是不解,齐耶尔进一步补充道: “听说过猪笼草是怎么捕猎的吗?” “它们会在猎物滑入陷阱之时用极快的速度將其困住,而后將其绞杀消化,”齐耶尔用魔杖轻轻敲击掌心,欣赏著打人柳狂暴的舞姿,“而我们的打人柳朋友,现在正处於类似的——兴奋状態。” 【树】这张卡牌可不只有著催生些水果的能力,掌管草木概念的她能做到的可是相当广泛。 比如为有些萎靡不振的打人柳加入一剂生长素、又或者是兴奋剂。 先前被齐耶尔切下一根枝条后,打人柳似乎因此陷入了某种接近抑鬱的状態。 砍了我还想跑?!我不把你抽烂今天我这口气就顺不过来! 然后它就真顺不过来了,因为之后齐耶尔再没往这边踏过一步。 那段时间愁的斯普劳特教授那叫一个食不下咽,连平时能吃四大碗的饭都只能吃三碗了! 而这样的打人柳在又一次察觉到了齐耶尔的气息后,就连粗壮的柳条都立起来了,就等看將其抽个七零八落! 於是白鸟就坠落在了它的身边。 柳树的枝条疯狂抽动著,每一击都带著积赞已久的怨气,白鸟的羽毛在狂乱的鞭打下四散纷飞,像是一场暴风雪。哈利和罗恩缩在福特车残骸后面,眼睁睁看著那棵平日里就暴躁的植物此刻彻底化身狂战土。 用敬畏的眼神看著眼前发生的残忍一幕,罗恩忍不住吞咽口水:“——见鬼,以后我绝不往这边靠近哪怕一步!” 但同时他也用惧怕的目光注视著对此颇有兴致、甚至掏出小本记录打人柳数据的齐耶尔,他可是看出来了,这疯柳树的举动全是这傢伙导致的。 话说回来这大鸟也是这个叫齐耶尔的傢伙来了才出现的吧?难不成· “忆!” 罗恩打了个哆嗦,並悄无声息的往齐耶尔远离的方向挪了几步,同时心疼地看向摔在一旁破破烂烂的福特汽车。 这下回去要完蛋了,屁股都要被打成八瓣了! 要是让爸爸知道我偷开了他的汽车,更是进一步让它快速步入报废生涯,他怕是要活剥了我啊!!! 只可惜罗恩心中的吶喊无法使已然报废的汽车重新復原,经由复杂改造而成的魔法汽车无法简单通过恢復咒修復,汽车的损毁已成事实,而另一边对白鸟的抽打也將步入结束。 见白鸟的羽毛七零八落,儼然一副被拔了毛的鸡的模样,齐耶尔估算著应该差不多了,於是透过【树】的支配权限號令打人柳。 翻飞的柳条骤然一僵,短暂停滯后更进一步增生,缠绕上大鹏鸟的身躯將其包裹成茧加点都加在物理输出上的柳条在【树】的引导下如同捕食的猪笼草般开始分解白鸟的魔力,在齐耶尔的主导下剔除多余的杂质,將一切不稳定因素排除,彻底將这张牌塑造成属於他的模样! 原始的东西不被他需要,藉由暴走导致的结构不稳定,鸟儿解构,归於蝴蝶。 重构的仪式步入尾声,隨著柳条散开,茧的內部不再有著翱翔天际的身影,唯余一张薄薄的卡牌。 这卡牌隨风飘散,落回齐耶尔手中,上面象徵飞翔的鸟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著巨大翅膀的蝴蝶。 满意的收起重获新生的【翔】,齐耶尔转身,在哈利和罗恩反应不过来的空隙消失於朦朧到来的黑夜,剩下两人满脸憎逼的对视。 “齐耶尔他——怎么突然走了?” 但很快他们就清楚这是为何了,因为母狮的咆哮犹在身后。 “波特!韦斯莱!!” “你们都做了什么!” 第173章 惹恼斯內普 第173章 惹恼斯內普 先不管即將迎接麦格教授怒火洗礼的哈利罗恩,齐耶尔一脚踏入打人柳投下的阴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在另一棵树的阴影下再度出现,只是远离了事发现场不小的距离。 隔老远他就能看到麦格教授如火般燃烧著的魔力反应了,开什么玩笑,齐耶尔可不想成为直面她老人家愤怒的第一牺牲品。 毕竟他在麦格教授眼中一直都是个好学生的形象,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 虽然暗地里做的都快开除他十回也够了,但这不是没被曝光出来吗? 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儘管【翔】的暴走解放是源自他预料失误,但哈利和罗恩难道不占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吗? 要不是他们非得搞特殊,开著飞天汽车上学还好巧不巧的出了故障,他用去救他们吗!? 有了这个前提在,不论他的行为后续產生了多大的意外都能被合理化,哪怕麦格教授真要追究起来,齐耶尔也完全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在“见义勇为”,不光扣不了他的分,真要细究还得给拉文克劳加分呢! “不过,”齐耶尔摸了摸口袋里焕然一新的【翔】牌,又掏出一根温润如玉的植物枝条,“这次意外倒是让我收穫不小。” 柳树的断枝在他手中泛著莹润的绿光,隱约还能感受到愤怒的颤动。齐耶尔饶有兴致地观察著它,魔杖轻轻一点,枝条立刻舒展开来,在他掌心开出一朵小小的白。 “喷,脾气还挺大。” 齐耶尔戳了戳那朵,瓣立刻合拢成拳头状,狼狠砸在他手指上。 “嘶一一”疼痛让他迅速將手缩回,却进一步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被【树】催化过的打人柳似乎產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不仅是强度上比之前高了一倍不止,就连其魔力特性都发生了有趣的变异。 至少之前他获取的打人柳样本可从没有过脱离本体还能继续保持超高活性的情况,更別说还能对刺激做出如此擬人化的反应。 齐耶尔的眼晴在月光下闪烁著兴奋的光芒,他小心地將枝条举到眼前仔细观察,魔杖尖端亮起银蓝色的检测咒光芒,光芒之下木质纹理中流动著的银色光脉暴露无遗,像是某种未知的魔法迴路。 目前简单判断,应该是【树】的魔力在打人柳体內原本的魔法性质產生了奇妙的融合反应,不再是像原先仅在物理端十分优秀,粉方面也有了【幻】的特质? 上次她们三个混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齐耶尔满是困惑,但“真不错,果然魔法就是充满了意外和可能性,令人著迷。”他还是满足地评论道。 针线缚上灵动的枝条,线绳將其牵引成应有的姿態,编织而成的银针穿过线与枝的缝隙,將活泼的標本固定在齐耶尔取出的盒子內。 就连打人柳本体都能被他料理得明明白白的,区区一根枝条岂不手到擒来? 看著丝毫无法动弹的打人柳残枝,齐耶尔满意地將其收回,又是一次挪步踏入月光投下影子中。 他准备找个盆,將这玩意养起来观察后续变化情况,至於那两个倒霉蛋·齐耶尔只能说他们自求多福。 已经隔著这么老远还隱约还能听到麦格教授中气十足的训斥声,估计一场旷日持久的禁闭是免不了了,说不定还会被布置一篇老长的检討,这对齐耶尔来说就大可不必了。 因为你永远无法在事发现场找到他的身影,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开溜的。 齐耶尔轻巧地在树影之间转移,隱入一处漆黑,又在另一处边角现身,频繁闪现之下距离城堡的走廊越来越近。 不过当他回头细数才发现,他的移动类技能真是点的越来越多了。 最开始本应用於製造分身的【镜】被齐耶尔硬生生玩成了超远距离传送的定位锚点加储物空间,原本用来操纵影子限制敌手的【影】也被他捣鼓出了短距离转移的用法。 再加上平时常用的库洛牌,十张里有將近五张都是防护或者转移类的,活脱脱將一个炮台的机动性拉满了。 啪嗒一声,齐耶尔的鞋跟落在户外走廊的砖石上,脚下浓稠的暗影浮起,於他手上匯聚成牌。 “唔看样子时间差不多了,宴会的准备应该也完成了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將牌收回口袋,齐耶尔踢著脚步朝著灯火通明的礼堂走去,他都已经闻到了家养小精灵们精心烹製的菜餚芳香,开学第一晚的餐点永远是最丰盛的,能与之媲美的仅有学期末的晚宴。 “—不过我们的小天才看样子是参加不了今晚的宴会了” 如同地窖里冷风般的声音在齐耶尔身后迴响,让原本悠閒的少年停步驻足。 齐耶尔转头,面上带著如常的微笑。 “好巧,斯內普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我以为您会在礼堂享用蘑菇浓汤?” “是啊,我也觉得很巧但蘑菇浓汤?” 这位上学期跟齐耶尔仅有课上时会短暂相见的教授正站在他的身后,阴沉得能滴出水的面上抿紧了嘴角,眼中阴晴不定地扫视著齐耶尔的著装上下,语气中带有嘲讽。 “我想以我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认定的聪明绝顶的脑瓜子一定能想起,晚宴需要等分院仪式结束后才会开始。” 谈到此处,斯內普话锋一转。 “可就在刚刚载著学生们的火车才停稳那么我请问一—” “一一能力非凡的里德先生是怎么先他们一步出现在城堡內的?” 斯內普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银刀,缓慢而精准地切入问题的漏洞,他的黑袍在走廊的穿堂风中微微浮动,整个人如同一团凝固的阴影,连洒下的月光都好像刻意绕著他走。 忙活了一个暑假,斯內普可算记住这个他从没拿正眼瞧过的学生了。 天知道在这短暂的假期,他因为邓布利多脑子一抽要给学生们找事的“全新教育方式”奔波了多久,又蹲在他的坩堝前熬了多久在他眼里根本不入流、隨便找个巫师都能熬製的治疗魔药? 虽然肯定是他熬的效果更好。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从来不在他重点观察范围之內,魔药的水平最多也就能被他评价为循规蹈矩、毫无新意,也就比那些没脑子的巨怪好上一点的傢伙,居然默不作声的跟邓布利多一起捣鼓出了这么大的事! 害得他为此又多跑了好几趟马尔福庄园。 “我需要纠正您话语中的两个错误,教授。” 面对斯內普的质问,齐耶尔眨了眨眼睛状似无辜地回应道:“毕竟我还没有聪明到“绝顶”的地步,相较这方面的烦恼,或许还是您更有发言权一点。” “至於另一点嘛—“” 无视了斯內普骤然漆黑的脸色,齐耶尔故意拖长了语调,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或许是霍格沃茨特快今天提速了?司机超速开的快一点也没什么嘛。” “又或者,”他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向前倾身,“一一我其实是个幽灵,只是大家一直没发现?” 想起之前学校里流传的关於“幽灵先生”的传言,齐耶尔突然有了提起这回事的兴致。 不得不说,看斯內普脸黑確实別有乐趣,难怪那些格兰芬多们这么热衷於此。 “幽默感。” 但斯內普似乎並不觉得这很好笑,他的嘴角细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拉文克劳扣二十分,因为试图用拙劣的谎言糊弄教授、还因为对教授出言不逊。” 隨后上下扫动的视线终於停顿在一处位置,斯內普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裤脚的泥炭蘚孢子可不会跟你一起变成幽灵,而据我所知这种孢子只会在打人柳周围出现。” 再结合刚才飞往打人柳方向嚇得斯普劳特教授当即昏的大鸟,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斯內普基本可以確定眼前的这个傢伙一定跟让他从礼堂中奔波出来的突发事件脱不开干係。 “看来我们伶牙俐齿的天才少年已经无话可说了。” 斯內普得意地挑眉,似乎在说“这下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斯內普一步步逼近齐耶尔, 就等著另一边麦格教授训斥完鲁莽的波特再將眼前这个捉个正著。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方面出问题,齐耶尔低头看向裤腿,仔细观察后终於才在边边角角的位置发现了根本不可能察觉到的一点痕跡,他面露错地看向斯內普。 这种程度的视力,你是望远镜啊?! 可到了这地步齐耶尔也不得不承认,霍格沃兹的教授各有各的独门绝活,他这位成天不洗头的魔药教授能通过丁点的痕跡辨认出来源也是一种本事。 只可惜· “只可惜您似乎並没有在这里遇见我呢。”齐耶尔朝自己的魔药教授微微鞠躬示意。 话音刚落,斯內普就惊异地发现就在他眼前站著的齐耶尔突然化作一粒粒沙尘飘散面对如此不寻常的现象他果断抽出魔杖,一道探照的白色光芒瞬间划出! “原形立现!” 白光穿透飘散的沙尘,却只激起一阵扬尘,显形咒不曾发挥用途,只因它想暴露的对象早不站在原地。 “有意思。”斯內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反覆查看周围的情况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跡,却发现就连齐耶尔消失时散成的沙粒此时也不復存在,就好像一切只不过是他眼了。 又或者只是齐耶尔的一个玩笑把戏? 因为就在斯內普准备放弃寻找的下一秒,周围的光尘又聚集在他眼前构成了一句话。 “现在还没开学,教授也扣不了分吧?” “笑)” 最后那个『笑”字后面甚至还带了个括弧,就像在嘲讽他一般又很快消散,气得斯內普此刻咬牙切齿。 “好!很好!” 斯內普气急反笑,確实跟齐耶尔所说,这学期还未正式开始,也无从谈起什么扣分。 身为教授他也確实无法毫无根据的给某个学院扣大笔的分数,这会让他被邓布利多约谈。 眼下没人能佐证他確实抓到了齐耶尔这一点,哪怕他掏出记忆来,学校里唯一有著能观看记忆的冥想盆的也只有邓布利多。 按照那老蜜蜂跟齐耶尔的串联程度肯定也会和稀泥,这次斯內普確实是奈何不了齐耶尔了。 “但你等著。” 真当他蝉联霍格沃兹扣分榜排名第一教授的名头是白来的?你最好期望你那照搬硬套一般的魔药能一点差错都不出,不然.— “呵。”斯內普冷笑一声,转而朝著泊船处走去。 麦格教授去处理波特和韦斯莱了,就轮到他去迎接那批新到的学生了。 他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印象足够深刻的开学典礼,斯內普阴森地笑著一一被气笑的。 而荣登斯內普“除波特外仇杀榜”榜首的齐耶尔此刻正站在礼堂门前,指间夹著一张色彩繽纷的卡牌。 “多谢,【幻】。”齐耶尔对它表扬道:“多亏有你,这次算是完美脱身了。” 但后续的影响就不太好处理了。 齐耶尔也清楚,这么一出过后自己一定会被斯內普百般针对,绝不会有像上学期那样被挑剔的魔药教授无视的情况了。 要是他现在手里有【消】,齐耶尔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將斯內普脑海中对他的记忆消除掉,哪怕对方的大脑封闭术已然登峰造极,这是概念性的操作。 只是很可惜,他手中能做到类似这一效果的只有【雾】,但齐耶尔总不能让【雾】將斯內普的记忆,连同他的大脑一起腐蚀掉吧? 好在邓布利多还是多少清楚些內幕的,齐耶尔推开礼堂的大门,第一眼就与眼中满是篤定的邓布利多对上,老人甚至不甚在意地对他举了举杯示意他落座。 齐耶尔同样对老人点头示意,走到拉文克劳的一侧坐下,虽然这件事就算被斯內普曝光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损失,造成的影响或许还比现在会更小一点,毕竟如果真要这样斯內普就不会准备针对他大概? 但还是那句话,你不觉得看斯內普黑脸很有趣吗? 第174章 洛哈特的靠近 第174章 洛哈特的靠近 “晚上好,齐耶尔。假期过得怎么样?” 几乎是齐耶尔走进礼堂的第一时间,弗利维教授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他最得意的学生, 端看酒杯朝仅有一人的拉文克劳席上走来。 跟前去事故现场確认情况的麦格教授与迎接新的一年级新生的斯內普教授所领到的任务有所不同,排除了因突发性昏蕨而倒下的斯普劳特教授,现今仍留在礼堂內部四学院院长的仅剩弗利维教授一人。 当然,还有其他的副科教授,只是齐耶尔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张扬的身影。 洛哈特去哪了? 没看到他標誌性的大白牙,齐耶尔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同样举起手边的南瓜汁与弗利维教授碰杯。 “多谢您的关心,我的假期活动———”谈起假期的话题,齐耶尔话音一顿,“.——很充实。” 他十分確信地点头,云海洪流、黑帮火併、浓雾影沼、大型迷幻事件,怎么称不上一句充实? 虽然这种標准对其他人来说有些太过“充实”,恨不得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但齐耶尔其实乐在其中。 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机会好好“玩耍”的,从某种意义上这些突发的活动还消耗他多余的、无处发泄的魔力,多少算件好事。 虽不清楚齐耶尔口中的“假期活动”指的都是什么,但看著他不似作假的回应,弗利维教授也乐呵看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蜂蜜酒。 “哈哈,那就好。” “不过不要太著急了,及时休息也是学习的一环。” 弗利维教授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学生不是什么閒得下来的主,自从齐耶尔跟看他一起了一周的课后时间硬生生肝完了全部的机关之后,弗利维教授对齐耶尔的效率有了进一步更深刻的认知。 这种好学、爱学、学得快的学生向来是老师们最喜欢的类型,但欣喜之余,弗利维教授也不免担心齐耶尔会因高强度的魔法专研而伤了身体。 想起今年准入之书上无比眼熟的一个名字,弗利维教授的眼中的神采不禁有些暗淡。 卢娜·洛夫古德,潘多拉的女儿。 潘多拉在上学时同样也是一位机敏聪慧的拉文克劳,跟齐耶尔一样,她也热衷於魔法的实验与探索,蕴含无数神秘的魔法如同地平线另一侧的海岸般吸引著学者的步伐。 只可惜·· 几年前,潘多拉因一场魔法实验的暴走事故而当场殞命,弗利维教授也曾出席她的葬礼,看著自己的学生面色苍白的躺在棺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觉並不好受。 因此今天算是有感而发,弗利维教授想要提醒齐耶尔,不要因过度膨胀的好奇心而將自己拉入险境,这並非一个合格的拉文克劳应有的品质。 过人的智慧是人们最大的財富,可这財富有时也可能会是莱茵的黄金,为人带来不幸与纷爭。 就像潘多拉那样· 但没等弗利维教授张口,隔著老远传来一道咏嘆调一般的声音打断了他。 “哦!我亲爱的弗利维教授。” 洛哈特穿著一身闪亮的孔雀蓝长袍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掛著和他海报上如出一辙的標誌性笑容,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他毫不见外地走到弗利维教授的身边,一把揽住教授的肩膀,完全无视了弗利维教授微微起的眉头。 “难不成是担心我会在送斯普劳特教授去校医院的路上出什么问题?那您可多虑了。 ” “如果您也读过我写的书就能知道,我可是处理过无数紧急情况一一在《与女鬼决裂》那本书里,我就详细描写过如何在危急时刻保持冷静!” 一边说著,洛哈特还不忘显摆自己衣摆上的奢华装饰,但这反而让他在齐耶尔眼中有些滑稽可笑。 实际接触后,齐耶尔全然没有在眼前这个枝招展的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属於强大巫师的气场,哪怕不用魔力视野去看,洛哈特平常状態下逸散的魔力反应也少得令人可怜。 这也让他確认了自己在列车上的猜想,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果然有著不小的问题。 似乎是察觉到了齐耶尔的视线,又或者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没法被弗利维教授迷你的身材遮住的少年,洛哈特抬头,以一副惊讶的语气问道: “你难不成就是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提起过的齐耶尔? 1 他十分热情地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齐耶尔的南瓜汁都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如果没有第二个跟我同名的人的话—没错是我,教授。”齐耶尔微笑,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洛哈特过於热情的肢体接触。 只是洛哈特似乎並没有放弃跟他交流的意思,又走近一步凑到齐耶尔身旁搭上他的肩膀,毫无分寸感的举动让齐耶尔不快地皱起了眉。 但洛哈特似乎並未注意到这点,话语仍旧热情洋溢。 “啊!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听说你在魔咒学上的天赋连弗利维教授都讚不绝口一一先不管弗利维教授是否真的在洛哈特面前提起过齐耶尔,但总之嘴长在他脸上,而弗利维教授似乎也並没有要拆洛哈特台的样子。 不过弗利维教授还是提醒他“吉德罗,我並非对你的能力抱有怀疑,但你——· 不过是將人送往校医院,城堡內又没有什么洪水猛兽,哪怕是一个哑炮都能轻鬆搞定的事情,洛哈特就算再没什么能力也能搞定。 只是一见面就对著学生產生过分的肢体接触,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哈特曾经在某所教堂就任过神父呢。 毕竟从他那些“作品”的跨度来看,他有这段经歷也並非不可能。 不过洛哈特十分不以为然。 “我清楚,弗利维教授,我只是想先来问候一下我们最出色的学生,毕竟咱们都是拉文克劳不是吗?” “我相信,这位齐耶尔同学最后也能成为像我一样的拉文克劳优秀毕业生!” 说著,洛哈特套近乎般进一步揽住齐耶尔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我最近在筹备一本新书,专门记录当代杰出年轻巫师的事跡。” “我相信,时隔多年返回霍格沃兹的这段经歷必然能成为我下一本书必要的基石,毕竟·—你懂的。” 黑魔法防御术这个职位可谓是巫师们饭后閒谈的最佳话题,每年都会有人对又是哪个倒霉蛋被邓布利多拽过去当炮灰而倍感兴趣,因此这也有著天然的话题度。 洛哈特写出的书,虽然看上去如日中天,但自家事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营销之下產生的虚假的繁荣,他需要更新奇的、更能提起人们注意力的內容来让自己更加知名。 完好无损地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席位上退下来,这种带著破除知名谣言性质的大主题是毫无疑问的不二之选! 至於虚无縹緲的诅咒?洛哈特表示他不在乎。 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难道还能比堆满他金库的加隆重要?还能比他络绎不绝就为见他一面的忠实粉丝重要? 提起粉丝,洛哈特脸上浮起一层不可察的阴霾。 他与丽痕书店精心商好久的签售会因为一场不知是不是对家报復的混淆咒事件而泡了汤,儘管这没能大规模影响他的粉丝群体,但確实有一部分人对他產生了质疑。 为什么英勇无比的洛哈特会被混淆咒放倒?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那么好彻底清除,为了多少挽回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霍格沃茨教授这个身份对他的重要性又提了几档。 到时候他就能说,“看啊!就连你们避如蛇蝎的黑魔法防御术,也被我伟大的吉德罗·洛哈特攻克了!” 反正只要跟邓布利多打好关係,想必城堡里是不会有危险的,那进一步就更需要从这些出色的学生口中打听些事情出来了。 刚才隔著老远他就隱约听到了弗利维教授跟齐耶尔的谈话內容,这种风云人物的暑假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於是洛哈特转头看向齐耶尔,眼睛微微眯起,“齐耶尔,我听说你假期里经歷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他的语调带著刻意的轻快,但齐耶尔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审视。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如若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留一整章的篇幅!” 齐耶尔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侧身,巧妙地挣脱了对方的触碰,脸上同时还掛著礼貌的微笑。 “一整章的篇幅?那可真是令人受宠若惊,教授。” 他的语调平稳,却带著一丝微妙的试探,“不过,我很好奇,您打算如何记录我的『杰出事跡”?毕竟,我觉得我的假期活动———並不是那么有趣。” 听到这近乎拒绝的话,洛哈特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他那標誌性的自信神情,甚至更加灿烂。 “噢,別担心,亲爱的孩子!哪怕看上去无趣的故事,经过適当的艺术加工后也能大放异彩!就像我在《与狼人共舞》里写的那样一一真相需要一点戏剧性的修饰,才能让读者们热血沸腾!”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再次打开,无需坐船经歷第一次仪式魔法的高年级学生们涌入礼堂內部,见状洛哈特立刻挺直了背,脸上重新掛起那副標誌性的笑容,仿佛刚才短暂的侷促从未存在过。 “啊!看来分院仪式要开始了!”他再次拍了拍齐耶尔的肩膀,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与齐耶尔的亲近,语气十分热切,“好好享受新学期的第一天吧,孩子!我们课堂上见!” 说完,他大步走向教师席,长袍翻飞,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看著洛哈特远去的背影,弗利维教授忍不住长嘆一声。 在他的回忆里,洛哈特一直都是这副张扬的做派,荒唐至极。 虽然对方在毕业之后似乎四处旅行,经验增长了不少听起来像是个合格的巫师了,但每每看到他的书中对自己的那些描述,弗利维教授就忍不住头疼加困惑。 这写的真的是他所知的那个洛哈特吗? 想到这里,弗利维教授又是一声长嘆,希望这段校外的日子对他而言有所改变。 “別太在意吉德罗的话,”弗利维教授摇了摇头,起脚尖拍了拍齐耶尔的手臂,“他一向如此———夸张。” “总之,好好享受今天的宴会吧,厨房做了不少好东西,我看著都眼馋。” 说完,弗利维教授也起身,他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可不能缺席。 虽然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校医院躺看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跟朋友之间的聊天了。” “一个暑假不见,想说的话恐怕列车上都没说够吧? 齐耶尔目送弗利维教授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摩著南瓜杯边缘,周围逐渐吵闹起来, 学生们纷纷入座互相交谈著,谈笑声在石墙间迴荡。 “想什么呢?”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安东尼递给他一份列车上的巧克力蛙,这是齐耶尔临走前忘拿的。 同一包厢的几人里,远处格兰芬多的坐席乔治和弗雷德对齐耶尔鞠了一躬,然后嬉皮笑脸地冲他举起讚扬的手势,而贾斯廷已经坐在赫奇帕奇那里百无聊赖戳著桌子,时不时搭上两句旁人的话。 齐耶尔简单回应了韦斯莱双子的答谢后就听见安东尼抱怨道: “你和贾斯廷一下子把车窗砸坏了,知道我跟乘务员奶奶解释了多久吗?” 乘务员在看到一地碎玻璃的包厢,差点把人家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嚇个够呛!好说列说才將將糊弄过去。 “抱歉,这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嘛。”齐耶尔接过巧克力蛙,指尖在包装纸上轻轻一划,包装自动展开。 他將活蹦乱跳的巧克力蛙塞入嘴中,品尝著巧克力的甜美,隨即安东尼继续说著。 “斯比先生已经隨著行李先去宿舍了。” “嗯,待会多带点吃的给它。”齐耶尔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就当他想继续说点什么时,礼堂的门今天第三次轰然打开! 分院仪式快开始了。 第175章 开学晚宴 第175章 开学晚宴 礼堂厚重感的门扉之外,不似麦格教授严厉中带有一丝温和,斯內普出马,跟在他身后的一年级新生被嚇得跟群小鶉似的大气都不敢放。 让斯內普当迎接教授的唯一优点就是证明了他根本不適合当迎接教授,接进来的新生虽然同样震撼於霍格沃兹能模擬天空的天板以及神秘奢华的装潢,但大多数都有点畏缩不前,打看退堂鼓的样子。 领著学生从船台一路赶到礼堂的斯內普回头看了一眼这些若寒蝉的新生,撇了撇嘴发出一声笑。 就这点胆子,能干成啥事? 但他也没进一步继续嚇唬他们,因为很快这批人就不归他管了。 “辛苦了,西弗勒斯,回座上喝口水吧。” 麦格教授迎面朝他走来,处理完了又一次为格兰芬多惹事的两个倒霉蛋,又勘测完了打人柳不但没有受伤反倒越发茁壮的信息並將其带给躺在校医院的波莫娜让她不要担心后她终於有时间完成每年固定的任务。 虽然心中仍对这两个学生有气,但看在哈利第一时间求饶请求不要扣格兰芬多分的时候,麦格教授还是感到一股欣慰。 於是麦格教授也就如他们,或者也是如她自己所愿,没给格兰芬多扣分,只是罚他们俩人不许参加接下来的晚宴就將他们丟到一边不管了。 毕竟她也是有私心的,去年格兰芬多好运没能垫底但也只是个第三名的位置,今年有了新项目的加入,觉得多少能在实践方面多拿点分,奔奔第二名的麦格教授自不会一上来先灭自己威风,整个出师不利。 当然,儘管没法参加宴会但麦格教授也没饿著他们。 临走前她递给哈利一份装满三明治的瓷盘,上面的三明治吃完了就会自动补充,虽然味道上肯定不能跟家养小精灵们精心准备的盛宴相比,但至少能让他们吃到饱。 看到麦格教授不像最开始愤怒都充斥在每一根髮丝般气急,斯內普就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对波特进行严厉处罚的想像定是没有得到执行,但对於麦格教授护续子的作风他也不可置否的轻微点头。 “既然如此,这些学生就交给您了,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提一句,今年的新生比起往年確实在吵闹方面—.—有十足的过人之处。” 他的评价让麦格教授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那群瑟缩的新生,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瞭然的笑意。 “是吗?看来分院帽今晚得多费些口舌了。”她低声说道,隨即转向新生们,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是麦格教授,接下来將由我带领你们完成分院仪式。请保持安静,跟隨我进入礼堂。” 新生们如蒙大救般鬆了口气,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偷偷对斯內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当然是在確定黑袍教授已经走远之后。 对此麦格教授假装没看见,只是引著新生们走入礼堂后用魔杖轻轻一点,沉重的大门无声闭合,温暖的烛光和喧闹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將他们包裹。 不过对於给新生们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这种事斯內普並不在意,毕竟日后进入他的课程,这种不好的印象还会迅速增多的,也不差这一回。 而当斯內普走过齐耶尔的位置时,他的自光向正跟朋友聊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齐耶尔,口中冷哼一声,隨后不再看他一眼笔直朝著教授席走去。 他如同蝙蝠般翻飞的漆黑长袍也让安东尼提起了注意,转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得意的齐耶尔无语道: “就这么点时间你又招惹了一个人?” “怎么能说是招惹呢。”放下手中续了再续的南瓜汁,齐耶尔反驳著安东尼带有极大偏见的发言。“这分明是意外,而且也不是我先去招惹他的。” 听著这理直气壮的回覆,安东尼忍不住扶额,但这还没完,齐耶尔继续补充道。 “谁知道角落里还蹲著跟个鬼似一样的斯內普啊,再加上转移这种东西本就有著极大的不確定性,偶有失手很正常。” “不过能从我裤脚细微到基本无从发觉的细节判断出我曾涉及过哪里,也是很有本事了。” 驳斥到一半,齐耶尔反倒开始称讚斯內普,毕竟能从这种蛛丝马跡的角落翻找出真相的细节,这位魔药教授也是在自己得意的领域深耕多年才能有如此丰富的经验。 对於这种有一把刷子的教授,齐耶尔还是很有好感的。 至少比一眼就能看出是银样枪头的洛哈特让他更加重视,於是齐耶尔又端起杯子朝刚刚入座的斯內普隔空敬了一杯。 看看斯內普不快的表情因他的行为被先前想要亲近但被他挡回的洛哈特像是找到机会似的百般纠缠套近乎像是生吞了一只鼻涕虫般又黑了几分,齐耶尔满意地饮下一口杯中南瓜汁。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盯上斯內普教授了?” 一旁的安东尼旁观完了两人互动的全程,看著齐耶尔明显乐在其中的表情他莫名有些心疼斯內普教授。 你说你招惹他干什么?! 上学期,由於齐耶尔很快就对魔药学这门学科丧失了兴趣,以至於后期都由镜全程代课,因此也没跟斯內普起什么矛盾,两人都对彼此没什么强烈的印象,反倒是双向奔赴了。 可这学期,齐耶尔虽然看上去仍旧对魔药不怎么掛在心头,但对魔药教授本人倒是有了不小的乐子,而斯內普居然也盯上了齐耶尔,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心有灵犀? 安东尼对此表示怀疑,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好祝愿斯內普教授能平安撑到齐耶尔的兴趣消失殆尽。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明明教授和学生本应是学生处於弱势地位,但安东尼却莫名觉得这次斯內普教授恐怕要吃大亏。 就在他有些苦恼於课上可能会捲入两人的斗法,日子估计会变得难熬的时候,麦格教授洪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分院仪式现在开始!” 隨著第一个新生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戴上分院帽,两人也终於从先前话题脱离,拉回眼前的场景。 “你说这次咱们院会有几个新生?” 叉起一小块蛋糕一—这是小精灵米诺莉偷著递给他的一一齐耶尔谈起漫长队伍里的小巫师们。 去年站在那个位置的还是他们,仅是一年过去他们就从亲歷者变成了看客。 不过比起最开始,他多少还是有些成长的吧?至少现在被他嚇跑的幽灵在看到他时不会第一时间开溜了。 —大概吧。 “我觉得被你新拉进来的、那个叫卢娜的女孩大概率会是个拉文克劳。” “还有那个红头髮小姑娘,八成会来我们这儿。不过一一”他朝赫奇帕奇长桌努了努嘴,“那边估计能分走一大半。” 以往人数最多的就是赫奇帕奇,今年果然也不例外,他们就正好看著第一个迎接分院帽分配的小巫师被喊出了一声“赫奇帕奇!” 礼堂右侧的长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戴著黄色领结的级长甚至站起来招手示意,那个圆脸男孩红著脸跑向赫奇帕奇长桌时,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引得眾人善意地鬨笑。 “经典开局。”安东尼耸耸肩,又往嘴里塞了颗滋滋蜜蜂,“赫奇帕奇今年怕是要破新生人数记录了。” 去年第一个被分院的汉娜也是赫奇帕奇,这个人口基数最大的学院倒是从不会担心生源匱乏。 不过齐耶尔倒是发现,今年的分院帽相比去年好像乾净了不少,帽尖上泛起的油光也是正经的皮革保养后的光泽,而非去年的陈年污渍。 看来邓布利多终於捨得给它做一次彻底清洁了一一又或者,是它特意委託某个家养小精灵偷偷完成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它確实更注重个人卫生了,也能给学生们留个好印象。 “卢娜·洛夫古德!”麦格教授的声音在礼堂中迴荡,很快就完成了將近一半的学生分院。 轮到了卢娜,那个浅金色头髮的女孩轻盈地走上前,仿佛脚下踩著看不见的云朵,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天板的魔法星空吸引了注意力,直到麦格教授轻轻咳嗽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坐上凳子。 分院帽几乎是刚碰到她的髮丝,老帽子就发出一声尖锐的:“拉文克劳!” 卢娜施施然从椅子上下来,冲分院帽礼貌致意。 “谢谢你的建议。”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飘散的蒲公英般空灵,“不过我想,我们早就认识彼此了,不是吗?” 分院帽被她放回椅子上愉快地抖动了一下,引得麦格教授投来疑惑的一警,不过二者都未谈起彼此刚刚在短暂时间里交流了什么,卢娜就走向了拉文克劳长桌。 她找准了齐耶尔身边的空位轻盈地坐下,仿佛早就知道那里会是她的位置。 “欢迎。” 齐耶尔向卢娜点头,而她也点头回应。 “谢谢,不过这很正常不是吗?” “確实,你不適合那里。” 几次接触下来齐耶尔就看出卢娜身上有著鲜明的拉文克劳特质,以至於其他三院於她而言犹如一滴油落入水池,永远无法相融。 隨著两人几句閒聊,分院仪式也即將结束,隨著最后一个韦斯莱家的小姑娘依照传统被分入格兰芬多,最左侧的长桌也爆发出一阵欢呼。 今年比较好运没有出现帽窘的现象,所以大家都能及时吃上晚饭不至於拖延太久,盛大的宴席总是能激起人的热情,礼堂內的气氛隨著分院仪式的结束而达到高潮。 金盘银盏在烛光下闪烁著温暖的光芒,家养小精灵们精心烹製的佳肴如同变魔术般凭空出现在长桌上一一烤得金黄酥脆的蜜汁火腿、堆成小山的奶油土豆、滋滋作响的约克郡布丁,还有漂浮在半空中的南瓜派和巧克力堆堝蛋糕。 美食足以让人暂时防下彼此之间的矛盾,因入学人数多少的比较而隱隱带有几分火气味的礼堂顿时变得欢声鼓舞,人们大快朵颐,一旦有餐盘空了立刻就会被补满。 为了这久別重逢的一餐,家养小精灵这次可是卯足了劲准备了最大限度的餐点,保证能让学生们吃个尽兴,绝不可能空著肚子离开。 只是家养小精灵的热情是无限的,但学生们的肚子是有限的,等眾人纷纷放下刀叉, 邓布利多適时地轻敲水晶杯,银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让仍沉浸在美食余韵中的学生將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诸位教授、同学,请允许我介绍今年的新变化。“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扫过四院长桌,“首先欢迎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 “没错,就是我,你们的洛哈特教授!” 没等邓布利多的话说完,洛哈特就突然跳起来,金髮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尖叫声在底下此起彼伏。 “天哪!居然真的是洛哈特!” “果然列车上说的丽痕促销是真的?!啊啊啊这下可赚大了! “洛哈特教授!我是你的粉丝啊!” 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让洛哈特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丽痕促销?什么东西他怎么没听说过?但眼下却又不能细细追问这一点,只好继续维持他標准的笑容。 “安静!” 惊雷般的声音盖过学生的尖叫,麦格教授的魔杖尖进出几颗火星,“请让校长把话说完。” 她拿魔杖指著自己的嗓子,扩声咒的作用下一人的声音压下,可音浪震盪之下麦格教授却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怎么回事—— 就连著残存的思考都没能留下,麦格教授一头扎在教授席上不省人事,突发的异样让还在躁动的眾人要时间一静! “麦格教授?”洛哈特好奇地凑上去查看情况,“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打起了响亮的呼嚕,见此齐耶尔猛地拍桌站起身来。 “不对!” 第176章 直捣黄龙 第176章 直捣黄龙 麦格教授跟洛哈特的倒下仿佛是一个信號,自他们之后,更多人莫名感到眼袋发沉, 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第一个趴在了餐桌上,他的叉子“当唧“一声掉进盘子里。 紧接看是拉文克劳的帕德玛·佩蒂尔,她的额头差点撞上漂浮的南瓜派,就像被施了集体昏睡咒,礼堂里接二连三响起餐具落地的声响。 教授席上已经全军覆没,就连齐耶尔都被这猝不及防的睡意侵袭,浓厚的疲倦感仿佛从灵魂深处涌出,睡神在他耳边低语喃喃,似在劝告他回归香甜的梦乡。 “不对!” 齐耶尔突然从睡梦的低声邀约中反应过来,他不应就此入睡! 这突兀的睡眠绝不正常,这是【眠】牌?! 【眠】的效果跟昏睡咒很是相似,都能迅速让人陷入沉睡,齐耶尔如此篤定,这定是那张牌在作票,更不提他的心中再度响起了异常的第二份心跳。 又是她!那个浑身上下被神秘裹满的少女! 当麦格教授倒下的那一瞬,齐耶尔察觉到了最近时常出现、且仅有他一人能感知到的异样感,那不知为何纠缠著他,却始终不曾与他正面交锋的诡异存在。 对方既能绕过他的权限“偷”走透明卡牌,又能用极具杂质与强烈欲望的魔力填充其中,让卡牌狂暴化对他发起攻击,让齐耶尔一度以为她是他的敌人。 这次呢?让他陷入睡眠后又打算採取怎样的行动?齐耶尔尚不得知。 但无论怎么样,此刻他绝不能就这么入睡! 为了保留最后一丝清醒,他猛地站起身用力拍向桌面,痛感將意志从睡眠的长河中拽回一小节。 这招有用! 见此,齐耶尔果断甩出一节银丝,丝线落於他的手掌,绕著掌部勾勒一圈,而后用力狠狠一拉! 细小的血痕顿时在他手背绽开,银线割入他的皮肉之间,划破血管,鲜血顺著银丝滴落在他面前的餐盘,为仅剩几口的餐点添上一抹腥甜。 可痛感仍旧不够,齐耶尔眼前几阵昏,隱隱袭来的睡意继续侵扰著他的神智,依依不饶地想让他迈入人们共同的梦境。 有点意思。 提起警惕,银线自手掌向上蔓延,探入袖口、缠上小臂,而后迅速缩紧! 血液顿时沁出,由內而外染红了袖管,剧痛將他的意志彻底唤回。 不知是凶狠的处理方式让播撒睡意的存在因此惧怕而止步不前,又或者他真的靠这种方式守住了心房,总之如今哪怕是修普诺斯的大手也无法將他抓回睡梦。 疼痛之中,齐耶尔扬起笑容环顾著四周,被血气侵染的微笑此时满溢凶光。 三回了吧? 从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到现在,足足给他找了三回事,纠缠不清也该有个限度吧? 今天他必须將那傢伙的真身扒出来,不管她藏在哪里! 或许是被【眠】打了个措手不及,精神耐性有些降低,齐耶尔的状態不太稳定,强制从睡意中惊醒让他有种类似起床气的不快。 斯比之前多少提过一嘴,齐耶尔的起床气相当严重,精神不稳的他多少会做出些与平常风格不符的行为。 —或者也很相符? 但总之,齐耶尔此时极其不满,他眯起眼睛,藏於袖口之中的银线再度延展而出,於空气中无声震颤,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蛇蓄势待发。 丝线搜索著少女的踪跡,根据以往的经验,对方出手不可能只有【眠】一张牌,此时定然还未脱离这里。 他要找到她- 一“—你不先处理一下伤口吗?” 就在齐耶尔沉浸在搜索工程时,清冷的嗓音忽然在他身侧传来,卢娜静静地注视著他。 她並未因齐耶尔为了清醒而做出的极端行为而面露慌张,只是平淡地提醒他在做想做的事前最好先整理妥当自身的状態。 可这声呼唤反倒让齐耶尔微微一证,他这才注意到卢娜竟也保持著清醒。她银灰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泛著朦朧的光泽,像是透过一层薄雾注视著他。 “你没受影响?”齐耶尔很是意外。 礼堂之內就连教授们都陷入昏睡,可唯独只有卢娜一人保持著清醒。齐耶尔惊疑地看向她,她甚至没有像自己一样通过疼痛抗拒梦的邀约! 这是为什么? 哦,好像不止她一人。 理智被唤回不少,齐耶尔这才注意到坐在教授席的主位,邓布利多满脸可惜地摇著手中的蜂蜜酒,似乎在为没能迎来一个美梦而感到遗憾。察觉到齐耶尔的视线,老者还朝他摇了摇杯子,示意齐耶尔不用在意他。 邓布利多教授能免疫【眠】的魔力,这点齐耶尔並不意外,他那个等级的巫师光是魔力的自行运转就能衝散外部施加的睡眠魔力,可卢娜这是为何? “可能是因为—那孩子很认为我已经在梦中了?” 说著,卢娜指向空中,一团淡黄色的光点停滯在空中,正因齐耶尔挪过来的视线颤抖不已。 “至於你可能在找的人她或许在那个角落。” 刚刚揭露了【眠】位置,紧接著卢娜又暴露了少女的所在,顺著她的指引,齐耶尔发现那是一处极小的,隱藏在不知名角落中的魔力漩涡,而这甚至在他的银线探知之前! 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齐耶尔感到说异,但他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最开始因为一点小小的兴趣与卢娜建立起了友善的关係。 “多谢。” 来不及细究其中缘由,齐耶尔迅速奔向因被发现而波动异常的漩涡,魔力漩涡中正配酿著下一张牌的现形,这下正被齐耶尔抓个正著! 开弓没有回头箭,进行到一半的工程也没有中途打断的可能,齐耶尔抓准了这次机会,一张具有场地魔法的牌翻手而出。 “把她给我拉进来,【镜】!” 咔一声,镜面破碎的声音在礼堂炸响,无数银色碎片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稜镜,镜世界的领域瞬间展开,人数限定为二,构筑起仅有他们二人的战场。 齐耶尔与那个魔力漩涡同时被吸入其中,整个空间如同被打翻的万筒般扭曲重组。 休想再趁著他处理卡牌的间隙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望著稜镜碎片骤然展开又牵扯著漩涡与齐耶尔一同消失,卢娜摇了摇头。 “没必要道谢。” “..—.可能会打得很厉害吧。” 卢娜小声说著,儘管无人能够听见。她將飘落的淡黄色光团接住,眠之精灵落入她的掌心,娇小的身躯仍在瑟瑟发抖。 “乖——不用害怕。” “哦对了,你认识弯角兽吗?”她歪著脑袋朝精灵问道,朦朧又清明的眸子却有几分尚在梦中的意味。 视野重新清晰,齐耶尔落入【镜】的世界,而晶莹剔透的平台对面则是惊慌失措的无之少女。 与前几次见面相比,她身上蝶化的程度越来越深了,如今形似天使的身后三双翅膀里已有一对完全变成了绚丽的蝶翅,从其上齐耶尔甚至能感觉到自身魔力的气息。 被突然拉入此间,她显然並非料到齐耶尔会展开突袭,丝线使继续往下投出一张卡牌,镜面构筑的墙壁顿时砸落,將她困入其中。 【镜】加【迷】,曾经齐耶尔体验过的组合包今日再次重现,镜之宫殿的一切都不会波及到外面,这里將成为他们之间最好的战斗场所。 “到了这里,话反倒好说了。” “不过你会说话吗?” 齐耶尔揉了揉已经开始结的手掌,太阳之形在他手上显现,巨大的法杖对准了少女,而空无的少女也终於从惊慌中脱离,眼中展露出危险的意味。 “..库洛牌的主人。” “我是【无】。” 硝烟的气息仿佛已经在琉璃製成的场地瀰漫,但在齐耶尔的发问下,对面的少女居然真的开了口。 在齐耶尔“我就隨口一提”的挑眉表情下,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镜面墙壁。 剎那间,无数细小的裂纹从她触碰的位置蔓延开来,像蛛网般扩散,作为监牢的四方墙壁骤然破碎! “..—你不配支配我们。”她的声音空灵而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迴荡在镜之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我之同胞—本不该是这样。” 一边讲述,她举起手中的透明牌,见此齐耶尔眯起眼晴,法杖上的光芒微微闪烁。 “哦?”他轻笑一声,“那你呢?偷走它们,又以杂乱不堪的魔力污染她们,这就是你眼中的更好?”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跟一开始的镜差不多,都是倾向他们头顶不应有个主人的类型。 不过库洛牌里有【无】这张吗?正当他因此疑惑之时,对方进一步的发言让他恼火。 “因为这样够快。”她眼神暗了一瞬,而后再度抬起完成到一半的透明牌,混沌无端的魔力顷刻匯入其中,“而你太慢了。” 那混沌的魔力齐耶尔再熟悉不过,就是他前些日子了大量素材和时间,改良了无数思路也不曾成功修復的魔法石! 好啊!我说怎么那么多本应毫无问题的方法却根本不见成效,原来是有小偷老鼠在背后偷吃他的劳动成果! 我砸在魔法石上的材料原来都被你偷偷拿走了! 齐耶尔想起他的那一抽屉珍贵素材,顿时感到一阵肉疼,心中也越发愤怒。 你拿著我的资產,以这个量就干成了现在还会暴走的样子,现在嫌弃我进度慢?!还有没有天理了! 齐耶尔的太阳法杖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整个镜之宫殿都在剧烈震颤,他的声音里压抑著滔天怒火: “给我把我的素材一—吐出来!!!” 某种意义上,二人的爭端早就无可避免,只是缺少一个彻底爆发的契机。而现在, 【镜】与【迷】构筑的战场,正是这场对决的最佳舞台。 两人同时抬手,剎那间,整个镜之宫殿被两股截然不同的魔力洪流分割! 齐耶尔的太阳法杖进发出耀眼的金色光焰,【火】的魔力全开,化作无数道炽热的光刃斩向无,而她背后的蝶翼展开,【盾】的光膜显现將烈焰尽数挡下,隨后招手,雷光如狱向齐耶尔席捲而来。 “你这小偷,偷起我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抬脚踏入影沼之中躲过雷狱倾泻,再度现身齐耶尔回敬无一道锐利的剑痕! 【剑】附著在黑檀木魔杖之上,坚硬的魔杖化作剑柄,剑光携势如破竹之势硬生生劈碎了无的光盾,同样逼迫她为之躲避。 但无身为库洛牌,哪怕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也因实战经验的匱乏而稍晚了分毫,剑锋擦过她的身侧,削掉了几根尚未蜕变成蝶的羽毛。 “唔————·!”无闷哼一声,被削落的羽毛在空中化作银色光点消散,她跟跎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见招式起效,齐耶尔乘胜追击,剑锋一转,【风】的魔力骤然缠绕剑身,形成螺旋状的气刃。 “【风】,给我好好教训她!” 黑檀木魔杖瞬间延伸出青绿色的颶风,以刁钻角度刺向无的蝶翼根部。 “叮一! 千钧一髮之际,无的指尖牵动镜宫竖起一道水晶之壁,精准挡住剑锋。她借力后跃, 三对翅膀完全舒展,在空中划出绚丽的魔力轨跡: “【轮】!” 整个空间突然顛倒,齐耶尔的剑势顿时失去准头。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正在坠向“上方”的镜面一一那里映照出的,赫然是流转著足以撕裂身躯的颶风之刃! 这时齐耶尔才发现,刚刚被无匯入魔力强行完成的库洛牌正是【轮】! 空间系的卡牌极难对付,眼看著齐耶尔即將被自己的攻击反噬,自身又处於滯空状態无从借力,可他却不慌不忙地將太阳法杖对准了另一端。 “fire!” 光之洪流喷涌而出,射穿了青色的颶风,又在镜墙的反射之下几次偏折,径直袭向刚缓口气来的无! 第177章 谁跟你说我只会打牌的? 第177章 谁跟你说我只会打牌的? 魔杖之上附著的剑锋骤然散开,齐耶尔如同指挥家调动乐团般將其挥舞,平滑的镜面顿时变作圆润的凸面镜,將光束以无法预料的角度折射出去。 变形术,小子! 这一手出其不意的操作显然出乎无的意料,自战斗开始就一直防备著齐耶尔手牌的她根本没將注意力放在那根短小的魔杖上,一时不察吃了暗亏。 炙热的光耀划过琉璃,洞穿突兀瀰漫在镜宫的云,为了遮蔽光芒而释放的云与雾气连分秒都不曾阻挠光的前进就被连同炸开的玻璃渣一起溃散。 借著反作用力轻盈落地,齐耶尔面露得意。 这一个暑假他可不只是在折腾贾斯廷的那点玩具,麦格教授推荐给他的《今日变形术》他可是一篇都没落下。 一直以来,除了用於构筑卡牌基盘的魔咒学知识,尤为吸引齐耶尔的就是变形术了。 短暂將事物的基本法则躁,將物质塑造成另一形象,这之中甚至不用考虑相斥物质的属性配比,仅需要“俺寻思这玩意可以变成这样”就能完成魔法的运作。 这方面可就跟链金不太一样了。 “变形术的本质,是想像力对现实的霸凌。” 轻声念诵著曾在《今日变形术》上看过的一句话,齐耶尔再度挥动魔杖,被他轰碎的玻璃碎屑受到牵引,变作无数细小的稜镜阵列,像被敲碎的钻石般悬浮在半空。 每一块稜镜都在自主调整角度,匯聚、包围,构成一颗水晶球包裹住敌手,將原本集中的光束拆解成一场光学风暴,光芒肆虐,在彼此力量同源的情况下,这种独特的魔法能够成为十足的变量! 奔涌的光之洪流將无的所在淹没,將她意图遮挡太阳的乌云尽数搅碎,一时间球体內部儼然成了一颗恆星,散发著无边的光与热。 “怎么样了?她倒下了吗?” 只是刚等齐耶尔平復几秒体內躁动的魔力,镜焦急的询问就在他耳边响起。 作为这片场地的所有者,本应有著绝对权限的镜此时却根本不敢往烟雾之处投过神识构成形式为库洛牌的她本能地无法反抗尽数占据反面之席的【无】,若非齐耶尔的魔力如同永不解开的丝线般缠绕住“她们”,或许每当他用出一张牌都会被对方收走一张。 眾牌之反面的含金量即是如此,普通的库洛牌对上【无】就像老鼠对上猫一般难以抵抗,这是生態位上的天然压制,哪怕是立於顶端的几位也只能稍微挣扎几下。 这也导致【无】想要借用其他同族的能力犹如探囊取物,因为她本就代表著所有库洛牌硬幣的另一面。 如此情况之下,难怪镜对她惧如蛇蝎,如今能借著领域之便为齐耶尔提供助力已是极限,充当他的第二双眼更是不可能到了荒谬的程度。 只可惜镜的奢望也终究只是幻想。 “不,还没结束。” 就在齐耶尔做出判断的下一秒,那些悬浮的稜镜突然开始不规则震颤,像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弦,水晶球內部的光涡突然出现诡异的缩,所有能量向著中心点倒灌。 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隨著扭曲的光线一同收束至无的掌心,化作苍白的一枚小球。 紧接著小球继续向內收缩,直至它一坍缩成“无”本身。 “终於———”见到这彻底违背常理的一幕齐耶尔反倒勾起了嘴角,“这就是『二阶段”吗?” 几次试探,终於將【无】这张牌的本源魔法逼出来了。 那颗光球消失的瞬间,他感到某种更为深邃的东西在无的掌心诞生一一不是黑暗,也非抹除,而是某种更纯粹的“虚无”。 他的耳旁迴响著镜的痛呼,甚至不只是齐耶尔布置的稜镜,就连镜的领域都如同被下一块肉般剥夺了一部分的权限,此时无站立的位置已经被她“吞掉”。 库洛牌的功能一般都会彰显在名字上,毕竟她们虽然有著神智,但本质上也是一群魔法道具,是使魔的一种形式,標识足够清晰让人方便使用才是常態。 不会有人会將自己用得惯的道具起一个口且意义不明的名字的,因此齐耶尔最初就推断,【无】这张牌定然跟“存在”的反面有著联繫。 只是貌似由於库洛牌復原的数量不足导致整体的不完善,无在释放完这一招后並非毫髮无损,光彩洋溢的翅膀此时暗淡无色,鳞粉洒落,羽毛翻飞,她此时的状態可谓衰落至极。 但她还是抬起手,对准了齐耶尔手上的短小木棍。 — 否定吧。” 无的声音带著力量,哪怕微小也於镜宫中响彻,这並非通过空气振动,而是直接在空间本身刻下烙印,那声音像是无数库洛牌的低语被抽乾了情感,只剩下纯粹的“空无”。 未知的魔法令她警惕,先前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库洛研製的法杖上,却忽视了另一份魔法媒介。 经由无的判断,继续放任齐耶尔使用魔杖太过危险,她需要提前排除掉这份异常! 虚无的力量使齐耶尔的魔杖突然震颤起来,杖尖的银光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跡,一点点消失。他瞳孔骤缩一一无正在否定“魔杖”这个概念本身! “嘖,玩得真大啊。” “明明你这个状態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就为了缴掉我的其中一份武装,值得么?” 他笑著发问,隨后猛地甩动魔杖,魔力倾注其中,【盾】向外扩展,构成阻绝的一道墙壁。可无却丝毫没有理会齐耶尔的发言,仍鍥而不捨地企图断绝魔杖的可能性。 “否定。” 洁白的坚固墙壁寸寸断裂,哪怕是號称绝对防御的盾也挡不下虚无的侵袭,防护措施即將失守。 “喂喂,这作弊了吧?”齐耶尔咧嘴笑了,但笑意未达眼底。他的魔力在疯狂消耗, 每一次变形都在和无的“否定”对抗,就像在流沙中挣扎,越是用力,沉没得越快。 眼看著无的触鬚即將触碰到黑檀木的魔杖,齐耶尔突然鬆开五指,魔杖在坠落途中骤然变形。 蝴蝶取代了魔杖,翻飞著逃入他脚底的阴影,而后【影】的连接骤然切断,齐耶尔以断掉一种转移途径为代价保住了自己的魔杖。 壁垒崩解,银屑飘散。看著像是解决了魔杖的威胁,无果断停止倾泻本源魔法的举动,她的指尖隨著魔法的施展同样变得虚幻。 “果然—这份力量你自己都没完全掌握啊。” 对此无淡漠的面庞轻皱眉头,“挑畔,无用。” “封印之钥的持有者。”她再度抬起手,“你本不因此时与我发生爭端。” 隨著战斗的持续推进,无的发言越髮带有知性, 最开始仅是不想孤身一人,於是她在充盈的魔力足以让她在现实世界显露身形时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魔法石是个好东西,经由尼可勒梅之手创造的至宝哪怕隨著【镜】与【迷】的渠道匯入她之身些许,就足以积赞下最初的一笔启动资金。 是的,当时的迷宫之中,吸取魔法石之力的不仅是图谋反对齐耶尔的两位,背地里还有个无在偷它们的养料。 一一只是格位相差过大,当时的两张牌並未发觉而已。 但通过跟魔法石建立联繫,从中汲取充足的资本后,无就开始了她的“找朋友”计划,利用这份魔力更快速、高效地塑造库洛牌的形体。 通过魔咒一个个製作基盘得等到什么时候?她觉得齐耶尔的效率过於低下了。 而对於齐耶尔指控的“偷素材”,无却並不这么想,反正他最后也需要完成一整套的卡牌,既然製造的效率不行,那就等著她搞定一切。 至於素材,这是必须之物。 “真是高高在上啊。” 听完无的心路歷程,这仿佛就將他视作完善卡牌的工具人的言论让齐耶尔发出一声笑。 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从一开始,库洛牌就是他的所属物,说难听点,哪怕他这辈子就將封印之书锁在地下室的书柜,那也是他乐意。 在齐耶尔眼中,这不过是他漫长校园生活中的一环,与教授一同进行的魔法研究、为折腾同学而布置的闯关活动、以至於他即將可能尝试的魁地奇,是跟这些让他愉悦的事情同级的存在,是实践他的所学的產物。 对於无的打扰,校外的时候无所谓,他可以当这是无聊个人生活中的一点小趣味,可在霍格沃兹?不行! 他难得拥有的环境、难得收穫的经歷,不可能为了他的所有物的傲慢要求而濒临破碎是他最近的態度太好了吗?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使魔可以对创造者的决策颐指气使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库洛牌的救世主吗?, 他突然握紧太阳法杖,稜角分明的尖刺上骤然炸开无数丝线探入空中,每一根之上都带著切割咒的痕跡,它们延展、缠绕,在齐耶尔周身构筑成一张锋利的网。 少年巫师的声音里带看前所未有的冷意: “【无】,你搞错了两件事一” “第一,我才是封印之钥的持有者。” “第二,使魔就该有使魔的样子,我给你的你才能拿,不给你的你不能抢,甚至是不问自取!” 话音未落,太阳法杖的顶端突然进发出刺目金光。那些悬浮在空中的丝线同时亮起, 竟在剎那间將整个镜宫切割成无数碎片一一这是连镜本身都始料未及的暴烈手段! 可镜对此无从抱怨,因为齐耶尔接下来的指示已经到达。 “镜,我给你调动『织机』的权限,去跟那傢伙爭抢此处本属於你的领地。” 简单一句话嚇得镜目瞪口呆,『织机”?是她想的那个吗?! 可当下没时间让她愣神,齐耶尔斜过来一眼,“血色的人偶使”的凶光似乎宣告著再不行动下一秒就强行接管她的功能。 仅在瞬间,镜浑身激起冷汗,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沟通位於远方宅邸之內的水星·镜之迴廊。 “水星天连接,完成;逆向沟通行星环,完成;权限匹配,完成。” “星之织机,倒映!” 伴隨镜的宣言,破碎的镜面世界突然开始重组,巨大璀璨的织机透过镜面被映照而出,於这片领域显出真型! 正与齐耶尔掺杂怒火的魔力外放抗衡的无见此瞳孔骤缩,她本想再度启用本源的魔法,却不想那些被切割咒加持的丝线並非真正攻击手段- 数以千计的魔力丝线正在镜宫每一块碎片上编织古老符文,当第一个如尼文字在玻璃上亮起时,重压限制了她的施展! “链金·阵?” 这个认知让她的翅膀剧烈震颤。构成身体的魔力突然变得滯涩,仿佛被看不见的蛛网黏住的飞蛾。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 刚刚的把戏?! “我说过了,变形术要比链金术更加粗暴,更加简陋,却也更加便捷。” “至於魔杖?是谁跟你说,断开的联繫不能再接上?” 又是谁跟你说,我只靠库洛牌战斗的? 少女猛回头,却见齐耶尔手中正握著漆黑的魔杖,杖尖闪烁著亮光,魔法从上面延展,直到將本就具有极强可塑性的简易链金丝转换成他心中渴求的样子! 而后庞然巨物藉此获得真实,隨著齐耶尔的宣言而彻底显现。 “领域重构完成一一【星之织机·镜面迴廊】!” 本应坐落在日光堂的巍峨重器此刻在镜宫领域內投射出恢弘的虚影。无数齿轮与丝线组成的精密机械在虚空中运转,齐耶尔將太阳法杖作为钥匙插入其中转动,整个领域仿佛被某种至高无上的规则重新编织。 齿轮咬合,炉心点火,无数魔力丝线化作锁链,从四面八方缠绕向【无】的身躯。 “给我把不属於你的东西,吐出来吧。” 齐耶尔面色冷漠,他缓缓抬手,“啪”的一声响指,锁链狼狠刺入她的胸膛,硬生生拽出了一枚红光熠熠的宝石! 第178章 吃瘪的皮皮鬼与魔药课终將到来的刁难 第178章 吃瘪的皮皮鬼与魔药课终將到来的刁难 “哈啊.” 抱著书本,齐耶尔顶著两个熊猫般大的黑眼圈睏倦地走在走廊上,如果没人说明,仅凭他如今苍白的面孔可能真有人会將他认作东大的国宝,又或者一只几千年没睡过的吸血鬼。 从早上开始他已经打过无数个这样的哈欠了,一路走来富有感染性的声音惹得每个路过齐耶尔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也被这份睏倦传染,纷纷展露出困意。 一时间不知是【眠】的魔力没有消散殆尽又或者学生一天天就是这么累,赶著上早八的学生们眼皮子垂拉著,一想到待会还要被抽查假期作业,脸上写满了怨气。 -等等,他们是不是打算拖到最后一天晚上连夜补来著? 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出了问题,他们脸上的怨气骤然被惊恐替代,惊慌失措地摸向书包,却从里面抽出一本比他们早八来不及洗的脸都乾净的作业册。 完全睡过头了啊!!!! 一支笔一个晚上的奇蹟被睡魔无情碾碎,眼下时间已不存在可以让他们临时补出来一份的空暇,没能提前完成假期作业的巫师们一个个都如丧考姚般表情僵硬,这下看起来快没命的就不止齐耶尔一人了。 不过安东尼显然不是其中一位,他看著满脸疲惫的齐耶尔莫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扫视一圈变得慌张的同学们他不解地发问。 “不会吧?別告诉我你也跟他们一样没写?” “啊?什么?” 被叫到的齐耶尔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跟自己说话,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发出疑问的安东尼,又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哦,作业啊。” “那东西肯定搞定了啊,就在,在————” 还没等这句话说完,齐耶尔的脑袋就缓缓低垂了下去,看得安东尼一阵嘆气,可没等他採取一定的措施將齐耶尔唤醒,就看到眼前的人猛地抬起脑袋。 “就在这里-吧?”他也从抱著的一书里抽出一本,密密麻麻的字跡正是教授们布置的假期论文。 虽然齐耶尔回答了他的问题,言语上也称得上清晰,但这迷迷糊糊的样子反倒让安东尼更加忧心了。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要不今天就请假算了。” 因为无论怎么看,齐耶尔此时都不太正常,疲惫得像是脑子被蜷翼魔的毒液泡了几小时般混沌。 安东尼伸手在齐耶尔眼前晃了晃,却发现齐耶尔的视线根本没有聚焦在眼前的动作上,照他现在的状態安东尼都怀疑他坐上座位的下一秒就会倒头趴在桌子上睡去。 “嗯?啊,没事,就是有点困。”齐耶尔眨了眨眼,努力聚焦视线。他怀里抱著的书本摇摇欲坠,安东尼眼疾手快地帮他扶了一把。 让自己陷入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態並非齐耶尔所愿,但他实在没想到光是借用一下星之织机的镜像將其用於攻击用途就会耗用他这么大的算力。 此时他確如同安东尼想的那样比起把大脑放到泥浆里搅和差不了多远,反正都不大能用了。 回想起十几个小时前与无的交锋,齐耶尔虽然有所预料对方並不简单,但没想到她的专属魔法会离谱到这个地步,他们二者的力量近乎同源,想要分出胜负只能依靠那种“我有你没有”的特殊手段。 齐耶尔判断当时若是不动用那种大杀器轻易是解决不了对方的,战线拖得越长对方靠著那份诡异的魔法翻盘的概率越大,齐耶尔不能去赌这点。 无能够对他的魔杖下手,这点就彻底抹除了齐耶尔寄希望於变形术一点点磨得优势的想法,这根魔杖他用得顺手,內在的独角兽尾毛也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宝贝可不能让无给弄坏了。 可刨除了魔杖,通过链金术製造的那点小道具在这样的场合也上不了这样的台面,留给齐耶尔就只剩这最后一个选项。 【星之织机】 事实证明,齐耶尔赌对了。 先不管大面积操纵这份神秘的消耗,具有“编造”“创生”“改写”属性的织机堪称【无】的天敌,柔线编织的锁链刺入无的胸膛,具现化的力量顿时与她的本质產生衝突。 哀豪响彻整座镜宫,经由齐耶尔的引导锁链探入无的核心,绑缚隱隱闪烁的魔法石虚像,【存在】的概念与【无】相斥,进而將虚影具现,虚无无从容纳现实,不费吹灰之力齐耶尔就將艷红的宝石抽离! 使魔最大的劣势就在於他们的魔力並非源自自身,而是寄託於外物。失去了魔力源就好像鱼脱离了水,虽然还能蹦踏两下但终究不可能再像原先那样大显威风。 看著身影顿时飘忽的无,齐耶尔当即准备命令织机打开锻造熔炉,並牵引锁链將这个失控的使魔回炉重铸。 可还没等齐耶尔將想法付诸现实,他就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 【无】的存在本身,可不止是依靠一颗尼可勒梅的魔法石,又或者齐耶尔后续投入的诸多素材,已经显现的库洛牌本身就是她的魔力源。 於是.. 渺小的空洞在她的位置展开,仅够將自身收束归为虚无而后“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就像先前被抹除的稜镜那般。 想起这点,哪怕以齐耶尔如今混沌的头脑都一阵震撼,因为这不亚於捨弃自己在物质界依存的躯体,除非走大运碰到堪比魔法石的超级魔力源否则再无可能现世。 不是姐们,你对自己这么狠? 可虽然没重锻成功【无】这张卡牌,齐耶尔却也收穫不菲,因为他不仅取回了一个完备的魔法石,还平白收穫了【轮】。 反正无此后也不可能再出来给他添乱,齐耶尔就当她直接湮灭於世了,不再过问。 强行取用织机的代价很是高昂,不仅齐耶尔本人的大脑陷入了岩机状態,一段时间之內镜的领域也不能启用了,那里由於过重的负担彻底崩塌,镜已经在重建了,估计需要上不小的时间。 不过这一切的代价在魔法石面前都可忽略不计。 想起纳入手中的澎湃魔力,齐耶尔就一阵激动,链金术的至高奥秘,他前段时间付出的成果终於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就说我的计算是不会有错的!回忆那段焦头烂额的日子,当时多么烦恼此刻齐耶尔就有多么畅快! “哈!瞧瞧皮皮鬼大爷发现了什么?一个傻乎乎的拉文克劳!” 正当齐耶尔沉浸在回忆中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天板传来。皮皮鬼倒吊著出现在两人头顶,手里抓著一大瓶墨水,不怀好意地摇晃著。 不远处的道路上正泼满了这种墨水,看著像是对角巷一家文具店的商品,上面似乎施有某种魔法彰显出五彩斑斕的黑。 每到开学的这个时候,皮皮鬼都会特意准备这么一瓶无法被清洁咒抹去的墨水,就是为了等著小巫师们上大半夜的时间补完作业,然后在他们兴高采烈的时候一整瓶浇在他们书写完毕的羊皮纸上! 只是这学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经常被他捉弄的小巫师这回见到他不仅不跑,甚至还昂首以盼地期待著他將墨水洒在上面。 在浪费了几瓶墨汁却只迎来了小巫师如同见到救世主般的欢呼后,皮皮鬼鬱闷极了。 可就当这个时候,皮皮鬼惊喜地发现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完美的目標一一那个走路都在打瞌睡的拉文克劳! “哎呀呀,这可是稀罕货。前几年可都没有拉文克劳半夜赶作业呢? 根据皮皮鬼的经验,那些好学的小鹰恨不得放假的第一天就將作业全部搞定,而后再依照自己的兴趣阅读其他的书籍,因此他从未將拉文克劳视作自己此次的目標,能碰上一个熬夜赶作业的可比抽卡十连四金还要难得! 这种稀有物种,皮皮鬼怎么可能放过! “就让我来给你画个烟燻妆吧!” “看招!皮皮鬼特製一一永久墨水弹!” 皮皮鬼怪叫著,將手中的墨水瓶高高举起,整瓶墨水朝齐耶尔头顶倾泻而下! 面对袭来的墨汁安东尼下意识抽出魔杖: “盔甲护身!” 但他的咒语明显慢了半拍,就在墨水即將淋到齐耶尔头顶的瞬间,异变陡生位於齐耶尔的前方,一道细不可察的线条在他脚下延展,斜向上扩张,墨汁浇下,却在接触这条线的时候消失不见,而后径直从皮皮鬼的上空落下,反倒全部泼在了皮皮鬼自己身上! “哇啊啊啊!”皮皮鬼在半空中手忙脚乱地扑腾著,黑色墨汁在他身上形成了滑稽的斑马纹,“这不公平!你作!” 將画有莫比乌斯环的【轮】收回,齐耶尔挑眉看向浑身狼狐的皮皮鬼。 我脑子是运转慢了,但又不是残了。 这傢伙一直这么勇的吗?他不怕我魔法的吗? “可恶——!別小看了皮皮鬼大爷!” 察觉到齐耶尔轻桃的视线,皮皮鬼顿时气急败坏。他在空中高速旋转著,將身上淌下的墨汁像开启了滚筒洗衣机脱水模式般疯狂甩出。 可飞溅的墨滴却在触及齐耶尔身前的线时诡异地消失不见,而后又出现在上空再次浇了皮皮鬼一头! 特製的魔法墨水洒在墙上、地上,却始终不曾波及齐耶尔之后的位置,皮皮鬼的举动只是徒增费尔奇打扫的工作量而已。 看到皮皮鬼的举动徒劳无功,安东尼默默將魔杖插回口袋。 果然,哪怕状態下滑齐耶尔也无需他人担心,皮皮鬼惹到他算是惹到钉子了“梅林的鬍子啊!”终於发现自己是在徒劳,皮皮鬼的尖叫突然变调,“这不魔法! 他突然意识到这点子不是一般的扎手,顿时心生退意,但依旧口上不饶人。 “哼!今天算你们走运!皮皮鬼我状態不好!” “等下次的,我迟早让你吃苦头!” 说完转身就跑!幽灵一样的身躯让他可以视地形如无物,一眨眼就溜得没边。 “哎呦!”说著,他却又惊慌地摔倒在楼梯的扶手上,听动静怕是摔得不轻。 齐耶尔看著皮皮鬼狼狐逃窜的背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追都懒得追。他隨手一挥,【轮】的魔法解除,仅留下被脏兮兮的墨汁涂满的走廊。 “你居然就这么放他走了?我还以为你会让他把整个城堡的走廊都擦一遍。”齐耶尔没过多处置皮皮鬼这在安东尼的意料之外。 “太麻烦了。”他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著浓浓的困意,“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让他擦地只会越擦越脏而且清洁走廊这不是费尔奇的工作吗?” 说完他便继续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不过,皮皮鬼这次可算是栽了。”安东尼笑道,“估计他以后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那可是学校里知名的捣蛋鬼,相当臭名昭著。” 类似幽灵却又有些不同的性质让你打他打不著,他却能通过解开一两个螺丝钉、又或者扔几个水气球折腾你,很多人都对此叫苦不迭。 “是吗?我怎么之前连听都没听过?” 先前分院仪式上嚇跑了一个幽灵后,整个霍格沃兹的幽灵都仿佛与齐耶尔绝缘,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都撒腿就跑,要不就是根本不出现在他眼前, 至今为止齐耶尔接触过的幽灵也就被他嚇跑的不知名人士以及格雷女土,如今又加上一个皮皮鬼。 光看皮皮鬼这次狠狠吃,齐耶尔就觉得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有捲土重来的那一天。 .嘛,也无所谓,挺有趣的不是吗? 而接下来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二年级他们的开学第一课就是魔药课,齐耶尔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准备迎接斯內普註定的“刁难”。 从宴会上斯內普时不时朝他警来的视线就能得知,老蝙蝠想找自己麻烦想得不得了, 能让这位魔药教授这般惦记,齐耶尔觉得自己当时耍他耍得值了。 果然,当齐耶尔推开地下魔药教室的门扉时,斯內普鹰集般的目光精准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第179章 与斯內普斗嘴 第179章 与斯內普斗嘴 距离预定的上课时间不剩多久,魔药教室內已经坐满了人,去年齐耶尔他们是跟斯莱特林一起,而今年则轮到了格兰芬多。 看著下面穿红戴蓝的学生,斯內普就感到一阵心烦。 前者是他最厌恶的蠢狮子,后者是刚抢走斯莱特林七连冠的鹰集,无论哪方斯內普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本就紧燮的额间此刻拥挤得能急死一只蚊子。 斯內普的视线瞄向座次中的哈利,这个原先就让他觉得无比碍眼的波特在一个暑假过去,似乎更令他烦躁了。在斯內普的隱晦地注视下,哈利正和罗恩交头接耳,乱糟糟的黑髮下,那双酷似莉莉的眼晴让斯內普的胃部一阵绞痛。 但不知怎么的,斯內普总感觉他身上的“波特”味越来越重了,无论是抬眼时隱约透露的气质,还是那副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都比去年更让斯內普想起当年的詹姆·波特。 尤其是像六七年级的詹姆! 厌恶和心痛都纠缠在同一个人身上,斯內普藏在黑袍之下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魔杖更不提还有那个傢伙。斯內普將视线从格兰芬多上移开,重新落在拉文克劳之上,却没能找到那个用自己的小把戏捉弄教授的小子。 可就像是顺了斯內普的寻觅般,哎呀的推门声响起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齐耶尔从门后现身,面带睏倦地走到拉文克劳侧仅剩的位置坐下。 见此斯內普的眼角眯起,他站在讲台前,双手交叉置於胸前,目光如刀般刺向刚刚推门进入的齐耶尔率先发难。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应该是我的教室而非你散漫的床铺之间,里德。” “需不需要我给你找张床过来,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明显是反话的阴阳怪气未完,斯內普又面色一冷。 “或许我该提醒你现在是什么时间,谁允许你迟到的?邓布利多吗!” “你一个人迟到,我就得上一分钟的时间教育你,全班这么多人都因为你浪费了这一分钟,加起来你一人就浪费了快半节课!” “拉文克劳扣十分,因为你的迟到。”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面对斯內普毫不掩饰自己就是在找麻烦、毫无逻辑可言的发言,齐耶尔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哈啊教授,如果您的时间观念还没被这处不见天日只剩霉菌滋生的地下教室磨灭,又或者蹲在坩堝前被药液蒸腾著忘却了一秒是怎么计算的。” “现在才真正到上课的时间哦。” 话音刚落,斯內普桌上的机械钟錶就发出“喻喻”的响声,指针精准地指向整点,仿佛在无声地佐证齐耶尔的话。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连最闹腾的格兰芬多都屏住了呼吸,斯內普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变得更加阴沉。 作为霍格沃兹內教学技术最先进的教授,甚至有时会用幻灯片讲课的斯內普自然不会像其他教师那样凭感觉或者看太阳角度判断是否应该下课,而且他这间地下教室也看不到太阳。 魔药学作为一门精確的学科,分秒的差別都可能影响一锅魔药的质量。 习惯性保持精准度的斯內普自然也准备了闹钟提醒上课下课,防止有的学生临课堂结束还死赖著不走,硬是抱著那锅足以让斯內普把他祖宗十八代骂出来的魔药继续熬煮。 可不想这次他居然反倒因为自己的闹钟被齐耶尔反將一军。 闹钟仍在滴滴答地响著,让人听得心烦可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直到斯內普恼羞成怒地抬手一发魔咒將其打飞,撞到墙上落地摔个七零八落的闹钟才终於停止了响动。 解决完烦人的噪音,斯內普的手指在讲台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危险,像毒蛇吐信前的蓄势待发。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齐耶尔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 “多么———-精准的辩解。”他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危险將近的意味,“看来里德先生不仅擅长踩点,还热衷於指导教授如何管理课堂时间?” 齐耶尔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只是陈述事实,教授。毕竟,魔药学是一门『精確』的学科,不是吗?” “而且现在已经上课了,若是按照您刚才的言论,您要是继续以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耽误大家的时间,那可就耽误大家不止一堂课了。” 此言一出,斯內普顿时气得眼皮直跳。 你敢拿我说过的话对付我?! 用斯內普说过的话回击,如此大胆的举措让教室內的眾人看向齐耶尔的目光顿时跟看將行就义的勇士没什么区別,同时也默默將自己的屁股挪得离齐耶尔远了一点。 哈人,待会打起来血別溅我身上。 但格兰芬多更多感受到的是一股解气的爽感! 好傢伙,受了斯內普一年的气了,终於见到个敢跟他正面硬的。 加油,兄弟!我认你是一条好汉! 旁观的哈利也为此暗叫一声好,作为斯內普针对的重灾区,天知道他去年的魔药课是怎么过的! 挠下鼻子能被说成上课不认真听讲,扶下课本能被说课上玩弄教具,就连稍微一低头都能被说成是在交头接耳。 虽然斯內普对格兰芬多是出了名的针对,但哈利总感觉他在斯內普那里的仇恨值要比別人都高尚数十个百分点! 有时哈利自己都腹誹他也没招惹斯內普啊?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还向斯內普道谢来著,这第一印象也没差到哪去啊! 此时的哈利回想起塔楼时的那一声道谢就格外后悔,他当时就不应该对斯內普这么礼貌,也正因如此哈利才对齐耶尔此刻的壮举分外佩服。 不愧是齐耶尔,轻易就做出了我想做做不到的事! 而被眾人行以注目礼的齐耶尔观察著斯內普阴晴不定的脸色,不但没有適可而止,甚至还在即將爆炸的炸药桶上再添了几分火气。 “您看是不是该开始授课了?教授。” 与齐耶尔温和的笑容相比,斯內普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压抑著怒火。 “好,很好。” 若说最开始只是想扳回一场最开始齐耶尔通过幻觉对他的捉弄,那现在斯內普是真想好好料理一下眼前这小子了。 “既然我们的里德先生对魔药课这么有见解,那想必这么简单的魔药定是没有学习的必要了,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些更高难度的考验。” 说完,他猛地一挥魔杖,黑板上的字跡瞬间变化,原本简单的肿胀药水配方变成了一个简短的名词。 “我想,这种魔药正好適合我们睏倦至极的“好学生”。” “告诉我,这种魔药的配方,熬製手法,以及注意事项。” 原本没打算关注师生之间爭吵的赫敏听到此言顿时抬头看向骤变的黑板,待她看清上面的字样后眼晴猛地瞪大! 活力滋补剂一一这可是五年级0.w.ls考试才会接触的高级魔药!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著,下意识就要举手抗议这种明显不公平的惩罚。 “教、教授!”赫敏的声音因震惊而略显尖锐,“这魔药至少超出我们课程大纲三个年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根本不是在教学,而是一场纯粹的针对。好歹霍格沃兹不是开设在某东方大国,不然光是教师主导著对学生进行霸凌就足以他被撤销教师资格证。 哦,差点忘了,来霍格沃兹任教不需要教师资格证。 对於赫敏的抗议,斯內普转头看向她:“看来我们的『万事通”小姐对此有不小的意见,既然如此那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我—” 赫敏的脸刷地白了,她张了张嘴无语凝嘻,哪怕进度超前如她对活力滋补剂也只是有所耳闻,更別提深入研究配方和熬製细节了。 “看来,即便是“万事通”小姐,也有知识盲区。”斯內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很满意赫敏的窘迫,“为你在课上不经教授同意的发言,格兰芬多扣十分。” “那么一” 他重新將自光钉回齐耶尔身上,眼中闪炼烁看恶意的光芒,“里德先生, 你的答案呢?”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罗恩悄悄拽了拽哈利的袖子,低声道:“完了,这下齐耶尔要倒霉了, 虽然对齐耶尔不讲武德丟下他们就跑,害的他们被麦格教授罚了一篇二十英寸的检討而有些怨言,但罗恩对救了他们一命不至於当场摔成铁皮馅饼的齐耶尔还是心怀感激的。 因此罗恩此时也不禁为齐耶尔捏一把汗,可齐耶尔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口,他的指尖轻轻敲击著桌面,。 “您確定要在开学的第一节课上,让二年级学生讲解五年级的內容?”他歪了歪头,“还是说您其实是在暗示霍格沃茨的教学进度太慢了?” “油嘴滑舌。” 听到这句话,斯內普反倒笑了出来。在他看来这是齐耶尔黔驴技穷的表现,今天这分,他扣定了! 然而,齐耶尔只是轻轻闭上眼晴,仿佛对斯內普的刁难早有预料。他缓缓站起身,仿佛半梦半醒地与斯內普面对面,嘴角甚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活力滋补剂,教授。”他的声音清晰而从容,仿佛在讲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常识,“主要成分包括曼德拉草根切片、火灰蛇卵、月长石粉,以及一一最关键的一味- — 用於稳定药效的独角兽毛。” 这还没完,讲述完了配方,齐耶尔继续往下念诵製作手法。 “-按顺序放入曼德拉草根切片,熬製过程中必须保持顺时针搅拌,三圈过后逆时针加入加入姜根碎末。” “等到药水变为亮橙色,並发出辛辣刺鼻的蒸汽后撒入月长石粉,並加入火灰蛇蛋壳粉中和药性。” “最后缓慢投入独角兽毛粉末,同时持续顺时针搅拌至药水变为金黄色。” “教授,我说的可对?” 说完,齐耶尔又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就好像斯內普给他出的这道难题不过疲惫之时隨手可解。 哪怕大脑处於过载状態,一度记忆过的知识也不会失却,就像本能那般停留在脑海当中供他隨时取用。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类似一种仅限於知识的思维殿堂? 也正因此,齐耶尔会很快对已解读完成的事物失去兴趣,因为里面已经没有充满乐趣的未知供他探索了。就好像魔药,这种按部就班的造物毫无新意可言。 总之,要论吊书袋的话斯內普可算惹错人了,齐耶尔从不会在书本知识上出错。 “令人————·印象深刻。”” 斯內普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看来里德先生把《高级魔药製作》当睡前读物?而且还很喜欢提前阅读高年级的內容。” “倒也不是。”齐耶尔再次坐下,拿手撑起下巴,“只是閒时读过一次,用来调剂心情。” 教室前排立时传来几声压抑的嘴笑,斯內普猛地转头,笑声却在他投过视线的瞬间消失无踪。 “愣著干什么,还不快点抄笔记,你们早晚都得学!” 他一挥魔杖,黑板之上的“活力滋补剂”下面延伸出相应的配方与製作方式,跟齐耶尔说的一句不差! 至於现场让齐耶尔熬製一瓶?斯內普確实想过,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亲自打消。 观察过齐耶尔熬製魔药过程的他清楚,齐耶尔的动作就像標准化的机械一样没有丝毫差错,但也不存在创新的地方,都是按照最优解运行,这样没有灵魂的魔药做出来除了再在他脸上抽一巴掌外也只剩下让斯內普看了就不適的冰冷了。 不用考察,他一定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斯內普起身就走,背过身去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可惜,只是很快又被恼火掩盖,这可不算完。 之后的课程堪称他们有史以来最低气压的一节魔药课,而等课程步入尾声,失去了闹钟提醒的斯內普亲口宣告。 “下课。” 第180章 特训伊始 第180章 特训伊始 “梅林的鬍子啊!那老蝙蝠居然没有恼羞成怒直接把你赶出去!” 刚一下课,哈利和罗恩就忍不住凑到齐耶尔身边发出感嘆。 虽然他们入学霍格沃兹也没几年,但也听学长学姐们讲述过斯內普的“丰功伟绩”, 从他们提起斯內普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愤概样子就能知道,能从非斯莱特林的学生能在斯內普手底下討到好的根本不存在! 更別提能正面把他的针对回的了。 如果加上魔药课前被齐耶尔狠狠教训一顿的皮皮鬼,霍格沃兹三害中的其中两害他都料理完了。 对此齐耶尔也有些意外,哈利和罗恩的疑问他也有些摸不清楚,按照斯內普之前动不动就把人从魔药教室丟出去的处理方式,他都做好了一切占尽一个“理”字后被赶出去回拉文克劳塔楼睡大觉的准备了。 等等,难不成这就是斯內普的企图?不赶他走就是为了看他什么时候忍不住睏倦在课上睡著,然后好理所应当地给他扣分或者罚禁闭? 算了,不管了。齐耶尔摇了摇头,反正看到斯內普便秘一样的表情他就很乐了,没什么难点的魔药课作为缓衝也已经足够,他现在比起早上的迷糊状態已经好很多了。 反倒是赫敏,她几乎是踩著下课铃声的尾音衝到了齐耶尔面前,蓬鬆的棕发因为急促的动作微微炸开,活像一只被惹毛的猫狸子。她的眼睛亮得嚇人,手指紧紧著羊皮纸边缘劈头就问: “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到活力滋补剂配方的?斯拉格霍恩的《魔药创新》还是巴奇的《实用魔药学大全》?一一不对,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连五年级的知识都学完了?!” 罗恩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小声对哈利嘀咕:“又来了,她连人家参考书都要查户口——”听得赫敏转头瞪了他一眼。 面对言语间透露出焦虑的赫敏,齐耶尔漫不经心地回復道: “唔...大概是有些好奇所谓的o.w.ls和n.e.w.ts考试都考什么吧,然后就记下来了“什么?!”赫敏如遭晴天霹雳,棕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喃喃自语道:“难怪上学期末的时候我有几个失分点,原来问题是在这里” 上学期赫敏就关注到图书馆常客里经常有一位的借书单比她还要长个两倍,当时她还惊讶於一口气借这么多书真的能看完吗?眼下一看那名借书人想必就是齐耶尔了。 又想起期末公布成绩的时候,顶头就是齐耶尔的名字,而且是全科满分! 而赫敏的排名就在他的名字底下,当时她想不明白齐耶尔是怎么学的,但现在看来原来他这么早就开始备战0.w.ls考试了吗!? 果然从二年级起就是备考0.w.ls的黄金关键时期! 赫敏想起去买教科书时,路边有人举著牌子呼喊什么0.w.ls包过培训班,上面就写著这句话,当时她还觉得这是对方想要卖课而打出来的宣传语,现在看来恐怕確有其事。 不行!不能再荒废时间了!我也得加快进度才是,不然0.w.ls都过不了,更別提n.e.w.ts 了! 內卷的火焰在赫敏眼中燃起,她抱起自己的书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逼齐耶尔遥望著她朝看图书馆的方向一路奔走。 这姑娘一言不发地在燃什么呢? 等赫敏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齐耶尔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就一段话能让她有这么大反应。 他说感兴趣真就只是想起来了看两眼罢了,离所谓的考试满打满算还有四年的时间, 不会有人成绩焦虑到这么早就卷吧? 齐耶尔转头看向哈利和罗恩,发现两人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怎么了?” 哈利咽了口唾沫:“不—————·没什么。”“ 据他们对赫敏的了解,估计她不单是自己要卷,甚至可能还要拉著他们一起卷了。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脸上都写满了“这下完蛋了”的表情。 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后面稀烂无所谓,与其担忧赫敏会“好心”拉看他们一起卷到昏天黑地,不如先一起庆祝斯內普难得的吃! 尤其是罗恩,在经歷了一大清早被韦斯莱夫人寄吼叫信,大声怒骂罗恩隨意开走爸爸的违禁品汽车会导致他丟掉在魔法部的工作后,罗恩的心里就一阵愧疚,刚刚的一幕应该是这几大唯一能让他高兴一点的事了。 提起吼叫信,罗恩是真没想过就是简简单单开个车,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而且根据韦斯莱夫人的描述,光是他们起步就有七到八名麻瓜看到了有辆汽车飞在空中。 魔法部的记忆清除小组已经出动了,消除这些人的记忆是项大工程,那这个责任毫无疑问会落在韦斯莱家唯一有正向收入的男主人身上。 什么?你说比尔和查理? 他们一个在埃及不知道哪个金字塔当盗墓客,另一个在罗马尼亚看火龙牙呢!刚刚毕业的应届学生能有口餬口的饭钱就不错了,再想反哺家庭更是有心无力。 更让罗恩鬱闷的是,在將这件事告知赫敏后,赫敏直接骂他是咎由自取,蠢到家了! 用她的话说:“我拜託你们做事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偷开一辆会飞的汽车让半个伦敦的麻瓜都看见,你知道这一次性触犯了多少条魔法部的法律?!” 法律法律的,罗恩当然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了,可她就不能用词委婉点吗? 再说了··当时情况紧急嘛听他们讲述完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齐耶尔突然觉得赫敏骂的没啥问题,他嘴角抽搐地问了一个让哈利和罗恩都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们没想过报导的时候少人了,教授会亲自確认的吗?” 看看两人震惊的眼神,齐耶尔就明白了他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仅是脑迴路一抽就行动了。 突然懒得跟他们解释这种常识性问题,齐耶尔转头看向了同样一副“老人地铁手机”表情的安东尼,示意他来解释清楚。 由於跟齐耶尔一组,也被牵连著一整节魔药课都没被斯內普看过一眼的安东尼在听完了全程过后实在难以想像世上还有这么衝动的人,关键透过他们表露在外部的情绪,他震惊地发现这俩人居然还对自己的惊人智慧相当自豪! 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副“你们是认真的吗”的表情:“霍格沃茨特快每年都会核对乘车名单,麦格教授办公室里有专门的自动计数羽毛笔..” 话刚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的罗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等等,你是说一—” “也就是说,”安东尼嘆了口气,“就算你们没赶上火车,教授们也会发现少了两个学生,然后派人来接你们。” 整个英国每年就这么点学生,从没听过有人会因为没赶上火车而被学校丟到一边的, 更不提还是哈利这种在邓布利多那里本就有著极高关注度的人。 而且要是哈利真的没来霍格沃兹上课,第一个应激的绝对是斯內普,他们担忧上不了学纯粹是无稽之谈。 听完安东尼的解释,哈利和罗恩面面相,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罗恩的嘴唇颤抖著:“所以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其实完全没必要?” “不仅如此,”齐耶尔补刀道,手指轻轻敲著下巴,“如果你们老实说明情况,麦格教授说不定还会夸你们诚实。现在倒好” 走廊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罗恩的耳朵红得像著了火,哈利则盯著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突然出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图案。 先前还在担忧自己是不是因为校外使用魔法而被学校开除的哈利想起在火车站被拦下的时候的胡思乱想,也忍不住面红耳赤。 从二人的反应,齐耶尔就清楚他们终於意识到了自己之前行为的愚蠢之处,於是也不再提起这档事。 他看向哈利躲闪的视线,“我们下午没课了,格兰芬多应该也没有吧?” “之前说过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话,哈利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下午就开始?” “嗯,开学前的这段时间作为准备足够了,你现在的阶段也不需要我太费心。” 齐耶尔转动著手中的魔杖,话里有话的样子让无论是安东尼还是罗恩都一副摸不清头脑的反应。 “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安东尼率先问道,仅是从齐耶尔轻微翘起的嘴角,他就能看出这傢伙估计又没安什么好心。 甚至他嘴角的弧度还在不断上扬! 但这次安东尼可就冤枉了齐耶尔了,先不说齐耶尔对此准备了什么,最开始找上门来的可是哈利自己!一想到待会要发生什么,齐耶尔怎么也压抑不住笑意。 “硬要说的话-特训?”丟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齐耶尔朝哈利招了招手隨后转身就走,见状哈利將手上的教材都交给罗恩后也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齐耶尔暗自点头。 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逼你哦。 与其说逼迫,倒不如这正遂了哈利的意,一开始在丽痕书店前他跟齐耶尔说的那些话可不只是听著漂亮而已,是真情实意的恳求。 两人穿过熙攘的走廊,拐进一条僻静的旋转楼梯。见此,罗恩咬咬牙,也將手里的书转交给路过的纳威拜託他帮忙送回寢室后快步跟了上去,留下手头上突然多了三倍书本差点没站稳的纳威不知所措。 看几人都跟了上去,安东尼嘆了口气也默默跟上,先不说前不久齐耶尔才展现的迷糊状態,他也得看著点別让齐耶尔玩得太过火。 反正多他一个也不多了不是吗?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追上齐耶尔的步伐,哈利压低声音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摸上额头那道闪电形伤疤。 “按照我的风格的话,应该先让你学个『盔甲护身』。” “毕竟我一直认为,只有活著才能有输出。” 又踏上一阶楼梯,齐耶尔继续说道: “但按照你之前的需求,更具进攻性的魔咒或许更合你的心意。” 齐耶尔领著他在楼梯间七拐八拐,很快就抵达了预定的目的地,而越靠近那里,哈利就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之前四楼的测试房间吗!? 上学期这里被用来举办实践测试后可谓门庭若市,可经过一个假期的无人问津就显得越发门可罗雀了。 紧接著哈利就看到齐耶尔隨手推开理应封锁的大门,门內景象让哈利倒吸一口冷气原本足以让路威肆意驰骋的场地换成了能让无数人午夜梦醒的噩梦之地一一第三关的蜂窝高塔! 只是这处曾拦住无数人的关卡此刻已不存在被人锐评“充满恶意”的钥匙蜂,一眼望去显得空旷了许多。 再怎么珍惜著使用,齐耶尔跟弗利维教授准备的器材也是有限,到最后他也还是放弃了让镜再打一份工的周扒皮行径,在用尽最后一只后第三关就宣告终止了。 走到场地的正中央,环顾四周后齐耶尔满意地说著:“看来邓布利多教授还是很支持哈利你的想法的,只是写了一封信他就帮我把这里设置好了。” 但这番言论倒让哈利一头雾水,设置好了?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他困惑地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场地確实看不出任何“设置好”的跡象,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齐耶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球。 “好奇这是什么?”注意到哈利疑惑的视线,齐耶尔摇了摇手指,“这是马上就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 简单卖了个关子,齐耶尔將手上的红球拋出,瞬间硝烟瀰漫的土地覆盖了木製的地板,猩红的色泽代替了原本的场地,四周漂浮起各种魔法標靶,角落里堆满了稀奇古怪的训练道具。 “简易型火星天·玛尔斯布置完毕,”拍了拍手掌,齐耶尔转身朝哈利笑道: “准备好迎接地狱般的日子了吗?” 第181章 生死之间 第181章 生死之间 简易型火星场地,这是齐耶尔从行星环上下来的复製品,比不了正版百般轰炸都不曾动摇分毫的坚定基础,强度大约只能撑住齐耶尔的五发魔炮,並在第六发时彻底解体。 但要是只用来好好“伺候”哈利,这点强度也算差强人意,够用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哈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翻天覆地的变化,红色小球落地的瞬间仿佛打开了某个异世界的入口,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奇特的金属气味,像是生锈的铁钉混合著硫磺的味道。 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鞋底踩在粗糙的沙地上发出咯哎声,真实的触感让哈利意识到周围的一切並非幻觉。 “这也是链金术?” 他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地面。沙粒的触感比想像中更加粗糙,有些甚至带著锋利的稜角。他捻起一小撮,看著这些红色晶体从指缝间滑落,在重力的作用下划出一道道细小的轨跡。 哈利突然想起自己这位朋友最擅长这种无中生有的手段,他抬头看向齐耶尔,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猜得不错,都学会抢答了。” 看著齐耶尔脸上写满了“孺子可教”,哈利觉得这有些过於离谱了。 作为巫师,哈利也学习了不少魔法,不说深入吧,至少也或多或少对巫师施法的大致效果有所了解,虽说同样有著十分神奇的表现,但距离他从达力看腻了丟给他的故事书里展现的神奇还有点差距。 可这种一瞬间改天换地的手段却让哈利忍不住震惊出声: “链金术什么都可以解释吗?!” “链金术就是什么都可以解释的,我的朋友。” 手中魔杖一挑,不远处的標靶立时飞来落在二人身前不远处。 “在那之前,”齐耶尔转过身,魔杖在掌心轻轻敲打,“先让我了解下你掌握了什么咒语吧。”他的目光变得专注起来,像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链金材料。 直觉告诉齐耶尔,眼前尚且稚嫩的巫师是一块璞玉,只需稍加打磨就能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但他还需要一下哈利的水准,以此来判断应该启用器材到什么强度。 场地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火星沙粒偶尔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呢—门牙赛大棒?” 带有迟疑的声音迴荡在寂静中,听到这个回答齐耶尔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尷尬。 “还有·咧嘴呼啦啦?腿立僵停死?” 察觉到齐耶尔脸色越来越不对,哈利又急促地报了几个咒语,声音越来越小。他看到齐耶尔眉毛越挑越高,“就这”的质疑几乎写在脸上。 哈利自己也清楚这些平日里和马尔福对抗时熟练的小恶咒在齐耶尔这里定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但除此之外他也確实不会什么了。 难不成要把悬浮咒、萤光闪烁这种丝毫无害的功能性魔咒也拿出来充数吗? 梅林啊!哈利在心中吶喊,看在我呼唤你的份上,你能不能突然显灵教会我一个实用的咒语啊! 焦虑之余,哈利抬头看向齐耶尔,后者正用一种“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盯著他。 “所以———”齐耶尔摩著手里的魔杖,“你的战斗技能树全点在恶作剧上了?” 饶是他也不禁想感嘆一句“梅林啊!”,虽然早有预期哈利不会像自己的朋友那样强,但齐耶尔可从没想过哈利会菜到这种程度。 齐耶尔扫视周围的场地,突然觉得自己特意copy下来一套测试场地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算了,最开始哈利求他时说的也只是请求教学,技能点的不够也在意料之內。 正好,齐耶尔也能藉此试试最激进的那一套方案。 听完齐耶尔的评价,哈利羞愧地低下头盯著自己沾满红沙的鞋子。他想起自己曾经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出色表现,但那毕竟是飞行技巧,而非真正的魔法能力。在真正的魔法对决方面,他確实没什么建树。 哦!还有一个! 哈利绞尽脑汁,突然想起当时在丽痕书店书店前为了制止罗恩乱动而下意识使出的咒语。 “昏昏倒地!” 听到这个咒语,齐耶尔表示:“还行,总算有个像样的了。” 好岁有个能解除对手战斗能力的,虽然对精神抗性高的人来说昏昏倒地或许並不能起到太大用处,但听完前面三个他恶作剧时都看不上的恶咒后,有这么一个已经很让齐耶尔欣慰了。 但很可惜还不够,难得齐耶尔起了好心愿意帮哈利达成他的愿望,他也得展现出更有价值的表现才是。 “既然你掌握的魔法有限,”齐耶尔最终说道,“那我们就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吧。” 他將一张卡牌投入地面,而后用魔杖轻点,沙地里缓缓探出青绿色的新芽,眨眼间翻涌成参天的草木。植物自行盘根错节,木质的巨锤展露出挣狞的外表。 木槌来回摇晃,似乎有无形的丝线牵著它倒吊在空中,摇摆產生的气流吹的哈利髮丝翻涌,让他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沫“先测试你的本能反应和魔法適应性。” “你的任务是躲避它们,並在可能的情况下尝试反击。” 齐耶尔的声音突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哈利转头发现他已经退到场边,坐在一把凭空出现的雕铁椅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冒著热气的茶饮。 “別担心,它只会用你能够应付的速度攻击一一大概。” 最后那个词让哈利浑身紧绷,可没等他发出抱怨摆动的巨锤就已经朝他袭来! 哈利只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木槌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刺痛了他的耳膜。他本能地向右侧扑倒,红沙灌进他的衣领,粗糙的颗粒摩擦著后颈的皮肤,巨锤擦著他的左肩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將他的眼镜掀歪。 “反应不错,哈利。”齐耶尔轻啜一口手上的红茶,茶杯触碰托盘的声音显得无比岁月静好,“但真正的战斗烈度可比这要低。” 和齐耶尔那边相比,哈利就水深火热得多。 “等等齐耶尔!这太不对劲了!” “你不应该先教我几个实用的魔咒吗?” 哈利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还没等他站稳,第二击已经接钟而至。这次是自下而上的挑击,木质巨锤表面的突刺在火星的阳光下泛著寒光。 他仓促后跳,脚跟绊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整个人向后栽去狼狐地摔在红沙上,后背重重撞上一块坚硬的岩石,疼痛瞬间从脊椎窜上后脑,可巨锤的阴影已经笼罩而下一砰! 沙尘炸开,地面震颤。哈利险之又险地从锤下滚出,心臟狂跳得几乎要衝破胸膛。他大口喘息,喉咙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哈利!不要跑!朝著木槌衝过来!”齐耶尔身旁適时出现一台留声机,这是他暑期的试手作品,蕴含【声】与【歌】的雏形,此时正模仿著齐耶尔的声音对哈利进行鼓舞。 但好像这份鼓舞並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齐耶尔!这玩意儿真的会砸死我的!”他嘶声喊道,声音里带著真实的惊恐。 场边,齐耶尔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杯底在瓷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死?不会的。” “最多骨折几处,內臟轻微出血,或者短暂昏迷一一庞弗雷夫人的医术很好,不用担心留下后遗症。” 齐耶尔安慰道,作为魁地奇球员,在球场上被游走球打断过无数次肋骨的经歷应该早就对庞弗雷夫人的医术心知肚明了吧? “这算哪门子安慰啊!”哈利大吼著,同时手脚並用地爬起,跟跪著躲开巨锤的第三次横扫。 “当时意志坚定地要求我教授实战性魔法的幼狮,难不成会因为眼前的这点小困难就止步不前吗?” “顺便一提,面对飞来的武器,我建议你用缴械咒击飞它,咒语是『除你武器”。” 被木槌席捲而过的狂风吹到身形不稳,哈利听到齐耶尔的这番言论就像一记鞭子抽在他心上让他不由得咬紧牙关,红沙渗进他的指缝,粗糙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没错,是他主动求教的,现在怎么能退缩?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面对危难的时候无能为力了!哈利的大脑在生死关头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几乎是本能地举起魔杖,对准呼啸而来的巨锤。 “除你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哈利手中的魔杖尖端进发而出。与不温不火的小恶咒不同,这道咒语带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击中携无边威势朝他砸来的巨锤! 红光击中巨锤的瞬间,木质表面炸开无数金色裂纹,整个结构剧烈颤抖起来。 “漂亮!”齐耶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哈利顿时感觉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离原地。下一秒,巨锤轰然爆裂,无数木屑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哈利剧烈喘息著,冷汗顺著下巴滴落在沙地上。他这才发现齐耶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指尖丝线正牵著他的衣领。 “生死之间寻得突破的感觉怎么样?”齐耶尔看了下时间,“嗯,五分钟学会並精通一种魔咒,效率相当高了。” 此时此刻,齐耶尔看向哈利的眼神亮到令人发毛!他实在没想到哈利能有这种天赋, 稍加逼迫就能速通缴械咒,甚至拿缴械咒发挥出堪比爆破咒的威力。 仅是魔力强度,齐耶尔估摸著都要比贾斯廷的缴械魔弹要高,想要达到跟哈利接近的效果恐怕他还得附上【击】的效果,但这就算是作弊了。 这个咒语跟哈利的適配度堪称顶级,仿佛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专武那般合適。 不过看著哈利浑身被汗水浸透,体力大规模流失的样子,不用些其他手段眼下的特训恐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掐断拉扯用的丝线,齐耶尔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扉,姍姍来迟的安东尼和罗恩正站在门口,而罗恩在目睹了最后一幕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呦,安东。有带振奋魔药吗?”齐耶尔朝安东尼招手,回应他的是无言飞来的一瓶绿色药水。 將绿色的药剂递给哈利,齐耶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从来不知道———魔法是可以这样使用的。” 接过药剂一饮而尽,哈利吐著舌头感慨,“像是將臭袜子放一周没洗的坩堝里煮了三天!” “呕!”他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 与此同时,像是某种置换反应,一旁的安东尼脸色突然黑得像锅底,而齐耶尔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安东!有人抱怨你煮的魔药难喝呢!” “哎呦!” 一拳砸在齐耶尔的后脑壳,安东尼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著危险的光芒。 “波特,那瓶振奋药剂价值5加隆。” “什么?!”2 哈利和罗恩同时发出惊呼,前者震惊於刚刚那瓶差点把他嘻死的难喝魔药真的值这个价吗?而后者则是单纯被高昂的价格震撼。 但很快罗恩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向碎成渣渣的木槌,又看向浑身狼狐的哈利:“你们疯了吗?哈利差点被那个大锤子砸成肉酱!” 他指著场地上四分五裂的巨锤残骸,声音都在发抖。 “不,罗恩。”没等齐耶尔进行解释,哈利就先一步制止了好友为自己鸣不平的行为,“这是我要求的。” 喝下那瓶难得到让人原地升天的魔药后,他居然真的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復了不少,已经能支撑他继续活动了。 这个价格还真挺值的?! 將对魔药味道的回味拋诸脑后,哈利再度站起身看向齐耶尔。 “继续吧,齐耶尔。我觉得我还能再来几回合。” “真有意思。”齐耶尔勾起趣味的弧度,魔杖轻挥,破碎的木槌残骸重新组合,这次变成了两个更小但速度更快的飞锤。 “那就如你所愿,挣扎著活下去吧。” 第182章 新的实验室与不应出现的人物 第182章 新的实验室与不应出现的人物 在哈利满怀壮志地要求继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並不好说,但看最后他能竖著进来却没能竖著出去就知道,罗恩作为担架的技术有一手的。 不过虽然哈利此时看起来狠狈,但实际受的伤却並没有多少,大多是频繁释放魔咒与躲避攻击导致的精神与肉体疲劳,最多能被称得上伤痛的也只有些肌肉拉伤。 这点问题找庞弗雷夫人要点舒缓的药膏就能搞定了,作为找球手这种流程哈利不会陌生才是。 一片狼藉的空间內,齐耶尔看著被砸出几十个大小不一坑洞的沙砾地隨口评价道:“天真。真以为那点水平就是全部?还差得远呢。” 最开始哈利是很为自己的成长兴奋的,他本人也確实比起教室里温和的指导更適合这种方式学习,但把第一次的成功当成自己的真实水平就不太行了。 摇著脑袋,齐耶尔朝遍地木屑的坑洞招手,破碎的草木顿时上浮、聚合,形成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 “辛苦了,【树】。” “不过你放水放得都可以养鱼了吧?好几次我都看著巨锤根本就没想著砸中哈利。” 哈利能来得及躲避袭来的攻击,除了他自身確实敏捷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这位温婉的女子根本没想过要真的伤到他。 在树藤的鞭子抽中哈利之前,树就会將藤蔓的方向偏移那么一丁点,確保能给予哈利足够压力的同时,让抽打擦过他的衣袖落在鬆软的沙地上。 虽然被巨力抽起的红沙也会给人心理上的压迫感,但齐耶尔总觉得这似乎差点味道。 似乎是察觉到齐耶尔身上散发著淡淡的不太满意的味道,树摇了摇头,轻轻摇曳著由枝叶构成的身躯,沙沙作响的声音如同温柔的嘆息。她纤细的指尖轻点,几片翠绿的叶子飘落在齐耶尔肩头。 並非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而就,齐耶尔。 她虽未张口,但如同春风拂过林间的声音已然传到齐耶尔的脑海。 那孩子还太稚嫩。就像新生的幼苗,需要的是呵护,而非风暴。 就像参天大树长成之前也曾会是一棵能被狂风轻易吹折的树苗般,任何生命的成长都需要时间,通过生长剂催熟的果实必定带有乾涩的苦味,这並非一件好事。 迎著树慈祥柔和的目光,齐耶尔原本想说的话壹在喉间,低头思索良久后他也点头承认树说的是对的。 “你说的没错,树。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 见齐耶尔採纳了自己的建议,树再度露出微笑,她抬起手,枝条温柔地拂过齐耶尔的发梢,一片嫩绿的新叶落在他的魔杖上,叶脉间闪烁著微光。 万千草木隨之萌发,將布满创痕的大地抚平后迅速凋零,將此处恢復成最初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树摇曳身姿,树叶重叠而成的裙摆哗啦啦的声响,但在回归牌的本质前她仍在齐耶尔的脑海中传下一段留言。 无那孩子—本质並不坏,不过也是操之过急。 还请您不要怪罪,只要稍加沟通,她肯定会跟您相处得很好。 与对无望而生畏的镜不同,树与都能感知到无內心的孤寂,而这一点其实应该算是艾利欧的锅。 睁开眼的那一刻,本应熙熙攘攘的一大家子仅有自己一人,本应比血脉还要坚韧的联繫另一端却始终不曾传回声音。 想像一下婴儿睁开眼,发现產房里只有自己飘荡在虚无之海,子然一身,仿若被拋弃於这世间,原本应该连同五十二张库洛牌一起创生的无抬眼望去,看到的只有一大片透明的、毫无生机的卡牌。 无论自言自语又或者向天哭诉,就连一句斥骂都没有,这样的无在泪流满面的绝望之下获得了魔法石,她突然有了现界的能力,应著堪称天上掉馅饼的机遇变得什么都不缺了,便开始了她的偕越之举。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如今无已在心般的痛苦之下被齐耶尔剥夺核心,而其正体归於来时处,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所以树希望齐耶尔等到集齐全部库洛牌,再与无会面之时可以说服她,而不要將其回炉重造。 这是树恳切的请求。 接过落在手上的卡牌,齐耶尔沉默著不发一言,一旁的安东尼看著他眼中闪过思索的神情,一时也不敢打扰他。 “操之过急么—”半响,他低声呢喃著將卡牌收入內袋,转身时,长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粒红沙。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日子还早!” 很快,齐耶尔脸上又扬起笑意,他抬起手朝一旁轻点几下,简单的指令过后一扇隱藏看的门扉在他手边打开,转头看向安东尼。 “过来看看吧安东,这里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分给我的专用房间!” 齐耶尔的手指轻轻摩著【树】牌的表面,卡牌边缘泛著微弱的绿光,仿佛还残留著树温柔的气息。而安东尼则站在三步之外,欲言又止地看著这位好友。 但最后他也没对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些什么,安东尼选择尊重齐耶尔不去探究他的过去,就好像齐耶尔也没在意他能看穿人心那般。 谁的过去没点故事呢? 他转而將注意力放在齐耶尔刚刚推开的门扉之后,青蓝色的装潢简直与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別无二致,只是这里远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得多一一这显然是无痕伸展咒的效果。 左侧墙上掛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器械,从会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到喷出银色蒸汽的链金装置,这些东西安东尼曾在到访校长办公室时看到过一眼;右侧则是直通天板的书架, 塞满了烫金封皮的厚重典籍,同样有著不少邓布利多的收藏。 而房间的正中央则是被贴心的空了出来,浅浅估算后安东尼惊讶地发现这个范围刚好能容下齐耶尔摆在寢室的那套超规格实验台! “不是吧,这跟教授办公室有什么区別?!” 作为好学生也曾见过几位教授的办公室风格,但安东尼將眼前的一幕与其进行对比后惊觉这处房间的规格就是按照教授办公室的模式建造的! 而且看房间里的设施有不少都是邓布利多教授私人的收藏,为什么校长会对齐耶尔这般优待? 看到邓布利多给予的福利,安东尼的第一反应並非羡慕,而是下意识地思索这其中是否暗含看某种高昂的代价。 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怕会掉也只可能是铁饼, 能砸死人的那种。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羡慕就直说嘛。”齐耶尔面带笑意地观察著屋內的一切,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到访这里,虽然设施仍比不上他在宅邸的工坊,但这之间的差距也不算大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齐耶尔,你不觉得这太怪了吗?” 注意到安东尼担忧的眼神,齐耶尔哑然失笑。 “放心吧,我大致猜得出邓布利多在想什么,这里名义上是对上一年协助的答谢报酬,不得不说我很满意。” 邓布利多作为齐耶尔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巫师,他很清楚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在第一时间就被那位富有智慧的老者尽收眼底。 两人之间的关係除了师生之外意外地很是平等,作为在魔法领域造诣颇深的一名魔法师,齐耶尔光是魔炮就差点將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轰个半死,本身就有著一定的实力,而这点隨著家传的库洛牌不断增多还在越发膨胀。 到了现在,霍格沃兹的教学除却图书馆內数量庞大的藏书外已经没什么意义,从魔药课上就能知道,顺应大流的课堂对齐耶尔而言就是浪费时间,唯有课后跟教授的討论还有些含金量。 现在还留在这里而不是一口气连跳三级直接考试,是因为齐耶尔想要体验从未有过的校园生活,而老校长希望在这段时间通过齐耶尔解决一些麻烦,於是就给出合理的报酬, 明码標价。 齐耶尔本身也算是秩序侧的倒也乐得如此,这样下来彼此都不亏。 “所以別太担心了,往好处想想,之后我做实验就不会吵到你的睡眠,公共休息室內也再不会流传出奇怪的传言了。” 听完齐耶尔的解释,安东尼也算放下了心,他调侃道: “那你可得把这里的钥匙留给我一把,不然回头斯比先生让我帮忙催你睡觉的时候, 我可没法闯进来把你拽回去。” “我可没在这里看见床铺的空余。” “呢.好吧,看来还不能太放肆。” 被安东尼提醒,齐耶尔这才想起斯比总对他的研究时长有著不小的怨言,他的作息还有一位大家长在顶头盯著呢。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齐耶尔挠了挠头露出无辜的笑容,到时候再说,这处宝地还藏著什么秘密和功能,他还没好好探索一下呢! 话分两头,哈利和罗恩那边就惨了。 与热火朝天地探索新实验室的齐耶尔二人不同,罗恩正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悬浮咒的力度,由树友情赠送的枝干充当担架,载著哈利往医疗翼的方向走去。 显然悬浮咒的精细操作对罗恩而言是个不小的苦差事,从来念咒都不拘小节的他只要不想自己的朋友一股脑窜到天板上二次创伤就得尽力保持担架的平衡。 这对平时的他来说就不容易,更別提现如今他的魔杖经过之前高强度释放悬浮咒已经处於一个要坏不坏的状態,红髮下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说真的,哥们,”罗恩喘著气说,魔杖尖端闪烁著维持担架悬浮的微弱光芒,“下次你能不能选个更温和的方式自杀?至少別让我当那个收拾残局的人。” 哈利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 “下次..一定..” 听到他毫无气力的保证,罗恩翻了个白眼,魔杖突然一抖,担架猛地倾斜了15度,哈利顿时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离他而去,感知不到了。 “抱歉抱歉!”罗恩手忙脚乱地调整著,“这根破魔杖又开始闹脾气了———-梅林的臭袜子啊!” 终於勉强又將担架挪回原位,罗恩看著哈利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禁疑问。 “要我说哈利,你这么狠狠操练自己图个什么啊?” “就齐耶尔布置的那些东西,我光是旁观就忍不住为你捏一把冷汗。” “那种强度已经逼近傲罗的测试了吧?!” 面对好友的不解,哈利眼里浮现笑意,继续用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回答。 “但我不还是撑下来了吗?” “这就是意义所在啊,罗恩。” 哪怕躺在担架上,哈利依旧紧握著自己的魔杖,在危机感的逼迫下,他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魔杖在他手中不再只是一根木头,而成为了真正的魔法导体,他的另一手足。 果然,找齐耶尔找对了! 哈利无比感慨自已找到了一条正確的道路,如臂使指的除你武器让他心潮澎湃,若是他一年级时就能施展当下的魔法,面对巨怪时就不会只能干站著等死。 他能將那臭东西手里的木棒直接打飞,然后让其狠狠砸在它自己的脑壳上! 也不用等待其他人暗中施救了。 走廊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悬浮担架轻微的哎呀声。 “行吧,原来是这种原因。” “但是哈利,圣诞节那天的巨怪只是个意外——” 话说到一半,罗恩自己就停下了劝阻,意外这种事情没法解释所有事,难道在旅游时遇到了奔著你命来的黑巫师,临死之前也能感慨一句这是意外,都怪运气不好吗? 说不通的。 “哈利!”罗恩突然提高音量,把路过的一幅画像嚇得躲了起来,他咬了咬牙,罕见地严肃起来,“下次特训你让齐耶尔也把我带上吧!大不了一起被砸!” “噗——·咳咳———”哈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认真的?” “当然!”罗恩挺起胸膛,“我不可能躲在你的后面甘心接受保护的,当然———“” 可还没等罗恩的话说完就被哈利打断: “嘘—.快把我挪到角落躲好!” 他的视线锁定在远处標誌性的铂金头髮上。 “那是——马尔福?!” 第183章 你去潜入齐耶尔的寢室! 第183章 你去潜入齐耶尔的寢室! 走廊的尽头,德拉科正焦急地来回步。 他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又急又重,敲打在空旷走廊冰冷的石地上,透著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以至於罗恩操控的担架刚刚颤巍巍地拐过走廊拐角,躺在上面、体力剧烈消耗可感官却因方才的特训而异常敏锐的哈利就立刻捕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动静。 他屏住呼吸,锐利的绿眼透过担架边缘的缝隙,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在昏暗光线下来回走动的铂金色身影。 “嘘—罗恩,赶快躲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焦虑漩涡里,要么是没听见罗恩方才那句“大不了一起被砸”的豪言壮语,要么是眼下火烧眉毛的麻烦早已让他无暇他顾。 “一一该死的,到底去哪儿了?!”德拉科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那语气里翻腾的焦躁却让他与平日里刻意拉长的、拖腔拖调的傲慢腔调判若两人。 很快他便不再倚靠门框,而是泄愤般地抬起他那擦得鋰亮、价格不菲的龙皮靴,狼狠地、一下、两下地踢著坚硬厚重的橡木门框,发出沉闷而突兀的“咚咚”声。 那动作粗暴、失礼,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火,像是在等某个失约的人,但更像是在徒劳地试图碾碎內心的巨大恐慌与迷茫。 “马尔福那傢伙又在干什么呢?”罗恩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学著哈利的动作,把声音压得极低,但语气里那份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满溢出来,“瞧他那副德行,活像是丟了满满一袋金加隆!” 韦斯莱与马尔福的矛盾由来已久,並非仅是罗恩和德拉科两个少年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矛盾,上到罗恩上面的几个哥哥下到今年刚入学的妹妹金妮提起马尔福这一家子,无不是一脸鄙夷和深切的厌恶。 在他们眼中,马尔福一家就是“冠冕堂皇、装模作样的孔雀”的完美代名词。 成天將纯血统掛在嘴边、可他们家祖上也不是没阔过,哪还能不知道马尔福家过去的那些事?过去当麻瓜国王的魔法顾问,接受封爵和土地的时候难道没注意过对方不是巫师吗? 结果不还是对著一个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的麻瓜国王卑躬屈膝,喜笑顏开地接受对方赐予的爵位头衔、广土地和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那时他们怎么不嫌弃赐予者不是巫师了?怎么不觉得那些財富“玷污”了纯血统的纯洁了? 可就是这样的马尔福,现在又成了鼓吹“纯血论”的先锋军,在韦斯莱们看来,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用他们爸爸说的话那就一句,“噁心!” 就在罗恩不曾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时候,德拉科的动作猛地顿住,转头对著空无一人的走廊角落用命令的口气喊道: “多比!”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稍纵即逝的“啪”。 家养小精灵多比凭空出现在德拉科脚边,他那网球般大的绿色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细长的耳朵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像风中的树叶般剧烈颤抖著,瘦小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身上那件破旧的枕套显得更加槛楼不堪。 看到熟悉的身影,哈利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 “就是那个把我和赫敏寄给你的信拦下,还害得你被你姨父一家关起来的傢伙?!” 罗恩那句“害得你被关起来”的控诉还在空气中喻喻作响,德拉科再一次对著瑟瑟发抖的多比吼了出来,但这次吼声里夹杂著更多的不解和一种被巨大压力碾碎的委屈: “你这废物!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確定没有在霍格沃茨的任何地方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多比巨大的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拼命地摇头,细长的耳朵甩得啪啪作响,声音尖细而破碎:“没—没有,少爷!多比发誓!” “多比趁人不在翻遍了所有的寢室,都没有发现少爷说过的东西!没有!都没有!多比的眼睛都要找瞎了!它它根本不在城堡里!” 说出这种未能达成要求的回答,多比下意识地拿脑袋去撞地板和墙壁,发出“咚咚”的迴响,脑袋很快就磕得青红一片。 可德拉科此时根本无心制止多比的自残行为,或者说在听到多比的消息后他堪遭晴天霹雳,恨不得看著这无能的傢伙越来越惨。 因为马上要更惨的就是他了。 他烦躁地抓著自己铂金色的头髮,脸上浮现不知所措的迷茫。 “见鬼!不就是一个破本子吗?能跑去哪里————” 德拉科的声音因极度的压力而扭曲,更像是在质问不在场的父亲。 因为之前无端掀起的大雨,全面行动起来的魔法部却没能捉到罪魁祸首,福吉十分震怒,削减了傲罗办公室经费的同时也加大了他们的工作量,美其名日降本增效,意在增强执法人员的办事能力。 可很不幸的是,这个“效”最后落在了他们家头上。 由於魔法部要求搜查巫师家里是否藏有“可疑物件”,再加上那个该死的亚瑟·韦斯莱恨不得將马尔福庄园整个掀翻过来细细察看,他们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只得赶忙將家里所有的黑魔法道具一扫而尽。 等到了翻倒巷,又因为过於急切还被博金·博克那个老葛朗台狠狠宰了一刀,真不知道每年父亲交给福吉的一大笔“赞助基金”在这里起了什么作用,要他来说还不如不交! 而就在这一批需要或卖掉或销毁的黑魔法道具里,有一个破破烂烂的黑色笔记本消失了。 当时他们正在丽痕书店,准备借著洛哈特办签售会的热度在媒体面前露露脸,彰显一下存在感。 可不知怎的,一阵馥郁的香弥撒过后,他们便一併陷入了昏迷,再度醒来时原本被卢修斯·马尔福放在书堆里意图偷偷处理掉的黑色笔记本便不见踪影。 原本他是在人群里看见了恼人的韦斯莱一家,想起亚瑟最近几天老是乐此不疲地骚扰他们,意图挖出马尔福的黑点將他们一家都送进阿兹卡班,卢修斯就打算借著这本黑魔法笔记嫁祸韦斯莱,混进教科书里等对方將其拿走。 谁料眼晴一睁一闭,日记本就不见了。 对此德拉科並没太在意,这不是正好顺了父亲的意思吗? 只不过是没能让那群红髮的巨怪吃下苦头,可东西不还是处理掉了吗。等他加入魁地奇球队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早晚有让他们吃的时候! 可过了几天父亲突然慌了,连著跑了两趟被拉起警戒线的丽痕书店,回来后嘱附他日记本一定在霍格沃兹,让他务必找到並將其带回! 这事关他们家族的命运! 之后德拉科对此颇有疑问想找父亲问清楚具体是由,可每每提起卢修斯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口不言其中的秘密,仿佛这是什么能要了他命的恐怖事情。 但这仿佛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的找法,他要怎么找得到啊!德拉科心中满是抱怨。 “啊!”连著砸了几次脑袋,多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发出惊讶的叫声,德拉科回过神来,他看向这个被他嫌弃厌恶的无能家养小精灵,语气极其急迫。 “多比!你想起来了什么!快说出来!” 此时的德拉科就像是看到了地狱里垂下的一缕蜘蛛丝般迫切渴求著希望,多比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催促嚇得浑身一哆嗦,细长的耳朵瞬间绷直。 它停止了撞头的自残行为,用脏兮兮的枕套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额头渗出的血跡,网球大的眼睛因为努力回忆而瞪得溜圆,充满了惊惶和不確定。 “少—少爷!”多比的声音尖细发颤,“多比多比想起来了!拉文克劳的寢室有一个房间,多比怎么也进不去!” 德拉科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前倾,急不可耐地追问: “哪个房间?上面的標牌写著谁的名字?!” “好像是——-里德/戈德斯坦?”多比不確定的说著,它一口气翻遍了所有的寢室,如此大量的数字下能对门口的牌子还有些印象已实属不易。 这两个磕磕巴巴报出的姓氏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德拉科脑海中的迷雾,但同时也劈断了被他视作希望的蜘蛛丝。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齐耶尔·里德!”德拉科几乎是呻吟般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乾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石头。这个名字一出口,他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仿佛霍格沃茨温暖的走廊石壁都渗出了地窖的寒气。 那个该死的、危险的、疯子一样的拉文克劳!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德拉科·马尔福仿佛就被无边血气包围,脖子上顶著的圆球似乎下一秒就会咕嚕咕嚕滚落在地的感觉不似作假,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跟这个人再扯上干係了! 那人绝对不正常,跟他的视线相比翻倒巷里那些对意外闯入者虎视的黑巫师都能称得上温和! 可他明明只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学生啊! “该死的!该死的!”德拉科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关节瞬间传来剧痛,但他毫不在意。比起肉体上的痛,內心的恐慌和无力感更让他室息。 麻瓜那边有这样的一句话: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德拉科如此认同麻瓜的理论,事实上他几乎已经可以篤定他正在寻找的黑色日记本就藏在齐耶尔的寢室內,可怎么取成了问题。 他总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取的,这跟羊入虎口没有任何区別。 这么想著,德拉科將视线挪到鼻青脸肿的多比身上,突然眼前一亮! 眼下不就恰好有一个合適的炮灰吗! “多比!”德拉科的呼唤让多比原地嚇一激灵,“你去潜入齐耶尔的寢室, 把东西给我偷出来!” “啊?!多比—.—去?”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命令堪比让它去单挑齐耶尔,多比听完后眼睛瞪得更圆了。 “可、可是少爷!”多比的声音尖细得几乎要破音,“多比试过了!那个房间有很强大的魔法保护!多比进不去!多比撞得头破血流也进不去!” 德拉科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揪住多比的枕套领子,將这个瑟瑟发抖的小精灵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 “听著,你这没用的废物。” “我不管你是用撞的、用啃的、还是用你那愚蠢的脑袋把墙砸穿,总之你必须给我把那个本子弄出来!否则一一” 他冷笑一声,“听母亲说,布莱克家族会將老得端不动盘子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砍下,並掛在墙上。” “那依我看来,完不成任务跟端不动盘子,其实也没什么区別不是吗。” 多比听到这话,整个小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少——少爷—”它的声音细若蚊蝇,“多比—多比会—— “行了,快滚!过几天后我只想听见好消息,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你跟马尔福家有关!” 说完,德拉科转身就走將这可怜的家养小精灵丟在原地,路过拐角时还嚇得哈利和罗恩连忙闪躲,好岁没被他发现。 走廊里只剩下多比微弱的啜泣声。它蜷缩在墙角,用破旧的枕套擦著眼泪,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哈利,你说那个什么日记本真的在齐耶尔手上吗?”罗恩对此有些质疑, 但哈利並不这么想。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先把这消息告诉齐耶尔才行!” 曾在多比手里吃了大亏,哈利可不敢小瞧这长得挺东西的小別致,虽然看到对方悽惨的样子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但还是提醒齐耶尔別著了它的道更重要。 但在起身之时,一直被忽视的酸痛让哈利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哎呦!我腰闪了!” “罗恩,快送我去校医院—” 第184章 煽动舆论 第184章 煽动舆论 由於哈利的身体因尚未投入测试的训练强度变得破破烂烂的,两人只好先奔医疗翼,等哈利接受完庞弗雷夫人的处理后再找机会跟齐耶尔说明他们亲眼目睹的一切。 但不妙的是,等哈利被罗恩扶看踏入校医院大门的第一秒,正在整理不久前刚从斯內普处取得魔药的庞弗雷夫人瞬间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隨后她根本没给二人辩解的余地,直接將哈利和罗恩收监入院,嘴里还念叻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没受伤?米勒娃文骗我·——” 显然庞弗雷夫人也看过了今日报纸的头条,清楚知道眼前的两个小子就是那天开著飞车坠落的“亡牌飞行员”,她一早就想將这俩人捉来好好检查一下有无损伤了,只不过被麦格教授制止。 但看眼下的情况,根本与米勒娃说的情况完全不同,你看这站都站不稳了, 还能没事?! 於是不仅是哈利这个真正的伤员,就连罗恩都病床的厚被子狠狠压制,一步也动弹不得,二人想通知齐耶尔的消息也彻底无从谈起。 直到第二天的餐桌上,齐耶尔也没在礼堂看见两人。 “?”他有些疑惑,“我没觉得那点强度的训练能让人爬不起来床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坐在隔壁的安东尼听完这句话额上掛满了黑线。 作为尽览全程的旁观者,安东尼对哈利缺席今早的早餐时间算是早有预料。 谁家好人训练是奔著把人弄死去的啊! 不说今早缺席,就是今天一整天的课程哈利恐怕都得请假,他的脚踝还能扭动一下安东尼都佩服他意志坚定。 不过虽然没能在礼堂看见小號的韦斯莱,但另外两个中號的韦斯莱却是在的。 “早上好—·齐耶尔、眼镜小子— 乔治和弗雷德一人叼著一块麵包垂头丧气地打著招呼走过来,看他们眼眶上的黑眼圈就知道,这几天双胞胎恐怕没睡几个好觉。 他们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晴朗—或者说十分乌云密布,罗恩接到吼叫信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虽然在列车上看到自家福特汽车的那一刻起他们俩就早有预料这件事相当不妙,没想到事情远比想像中更麻烦。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韦斯莱先生身为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主管,从他身上牵扯出显然经过魔法改装的麻瓜汽车,这件事的性质很是严重。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往大了说,这是严重的瀆职行为,甚至可能被指控滥用职权。而更糟的是, 这件事还被《预言家日报》大肆报导,直接闹得人尽皆知,魔法部想低调处理都不行。 更不提魔法部前几天还在主持搜查巫师家內“可疑物品”的执法活动,亚瑟·韦斯莱又是搜查活动的领导之一,別说低调处理了,估计福吉都打算藉此杀鸡做猴了! 目前韦斯莱先生已经被停职在家,准备接受审查了想到这里,弗雷德和乔治同时长嘆一口气,他们本想痛斥罗恩的荒谬,但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责骂也解决不了问题所在,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所以现在双胞胎完全没心思恶作剧,甚至连早饭都吃得心不在焉。他们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帮爸爸摆脱这场危机。 乔治勉强打起精神来朝齐耶尔搭话:“呦齐耶尔,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產出吗?”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又一次穷得一清二白,就等著你这边来点业务了。” 看两人现在低落的样子,安东尼也无心追究那个“眼镜小子”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又没钱了?可我们不是刚刚——— “啊,你说列车上卖书的分红?”弗雷德接上乔治的话,他无奈地摊了摊手,“不巧,属於我们的那份已经寄回家里去了。” “甚至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目前魔法部还没有一份合规的公文下来,受到停职处分的韦斯莱先生能否保得住工作都还另说,至少罚款是避免不了的。 更不巧的是前不久他们才刚为家里唯一的女孩金妮了大部分积赞的加隆购买了全新的魔杖与教材,古灵阁的金库里都已经空荡荡到苍蝇来了都得吐口唾沫再走。 罚款什么的仅凭韦斯莱先生单薄的工资明显支撑不起,於是乔治和弗雷德乾脆將他们假冒丽痕书店名头卖出去的《洛哈特全集》收穫的加隆连带上学期帮齐耶尔销售换来的存款一口气都寄了回去。 远望载著一大包加隆飞走的猫头鹰,弗雷德和乔治担忧他们家年迈的猫头鹰埃罗尔能否顺利將货物送达的同时又感到他们二人开家玩笑商店的梦想又一次离他们远去了。 咚咚一一齐耶尔敲了敲桌子,声音吸引了垂头丧气的两人投来视线。 “我觉得你们或许不用这么悲观。” 他的这番话此时放在弗雷德和乔治耳中仿佛福音一般,令二人眼前一亮! “哦!我亲爱的齐耶尔大人!您果然是有好主意的对吧!?”弗雷德諂媚地凑到齐耶尔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自觉地为齐耶尔按摩起肩膀。 同时乔治也蹲下来一屁股挤开坐在齐耶尔身侧的安东尼,两手握拳一下一下轻锤齐耶尔的腿,“这位爷,您看这力度行嘛!” 光从二者的举动一股浓烈的狗腿子味就油然而起,齐耶尔嫌弃地拍开两人。 “这种时候就別耍宝了。”他清了清嗓子,“韦斯莱先生身为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主管,这个部门的產生本就时间尚短,相关的法律也不成熟,对吧?” “呢——对?”弗雷德和乔治停下了要宝的动作,面面相。他们虽然知道爸爸的部门不太受重视工资也低,但具体法律条文什么的,他们这些学生哪里懂。 见二人满脸不解,齐耶尔就继续往下说。 “既然部门新设,法律不成熟,”齐耶尔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那对於『滥用”的定义,边界在哪里?” “具体哪些改造是合法的,哪些是非法的?韦斯莱先生作为主管,他的职责范围是否明確涵盖了『拥有改装物品』这一项?还是仅仅针对『对麻瓜物品进行非法改造”和“不当使用”?” 安东尼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过事情还能从这个角度切入。双胞胎更是眼睛发亮,仿佛在听天书,但本能地觉得这思路无比靠谱! “你的意思是”弗雷德试探著问,“爸爸拥有那辆车本身,可能並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滥用”?或者至少法律没说清楚?” “正是如此。”齐耶尔点点头,“关键在於模糊地带。魔法部想要重罚,就必须证明韦斯莱先生的行为明確违反了某条清晰、具体、且在他职权范围或法律明令禁止的条款。” “可据我所知,这条法律本身就是韦斯莱先生编写的吧?他既然热衷於此, 又怎么会不在其中为自己留好退路?” 齐耶尔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弗雷德和乔治眼前的迷雾! “对啊!”乔治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桌上的南瓜汁震翻,“爸爸是写了那什么破法律的人!” 弗雷德的眼睛亮得惊人,之前的泪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找到宝藏般的兴奋:“你的意思是,爸爸他-他可能给自己留了后门?或者,至少,那些模糊的地方,他知道怎么解释最有利?!” “正是如此。”齐耶尔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的弧度,“想想看,一个痴迷於麻瓜物品、不惜偷偷改装汽车的人,当他被赋予权力去制定管理这类物品的法律时,他会怎么做?” 一旁的安东尼顿时恍然大悟,接口道:“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法律不至於把自己心爱的『小爱好』也一刀切地禁掉!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允许,所以——-模糊地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bingo!”齐耶尔打了个响指,“『拥有』和『滥用』,『收藏性研究”和“实际危害性使用』,这些概念之间的界限,韦斯莱先生比任何人都清楚它们的弹性有多大。法律文本里那些看似严谨实则留有操作空间的措辞,很可能就是他亲手埋下的伏笔。” 其实原本以韦斯莱先生的职位发生这种事情本不用闹得这么严重,但谁让先前大雨之时傲罗全都无功而返,魔法部直接应激哈气了,韦斯莱先生就这样不幸地撞在了枪口上。 这件事或多或少跟齐耶尔有不小的关係,因为那场大雨的罪魁祸首就是已经躺在他封印之书里的库洛牌,因此齐耶尔认为自己多少也该负起些责任。 这种避重就轻的手法,以前他曾见魔法协会里的人经常这么做,既然是同为官僚体系,那这套理论放在这边的魔法部想必也算说得通的。 “梅林的鬍子啊————”听完齐耶尔这番话,弗雷德喃喃道,“也就是说———· 爸爸这次其实不会出什么事?” “那倒也不是。” 齐耶尔慢悠悠地回答,让双胞胎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要放在之前,恐怕韦斯莱先生都到不了停职审查这一步这件事就能被內部秘密压下去,但现在光是这套说辞可不太好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带著一种洞悉局势的冷静,“魔法部现在像只惊弓之鸟,福吉急需一个能平息內部质疑和公眾舆论的『成果』”。” “韦斯莱先生这个『典型”,他们咬住了就不会轻易鬆口,哪怕理由牵强。 硬碰硬,只会让局面僵持,对你们父亲更不利。” 弗雷德和乔治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刚升起的希望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就连安东尼也为此皱紧了眉头:“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別的办法了?” “重点在於,將哈利和罗恩跟这件事牢牢绑定,从而剥离韦斯莱先生对事故的直接责任。” 双子的表情顿时变得为难,要从自己的爸爸和弟弟之间选择一个牺牲,这怎么可行? 看他们紧皱的眉毛,齐耶尔就清楚他们必然是想歪了。“別担心罗恩他们的事,这边不还有『未成年巫师保护法”吗?” 反正预言家日报已经將涉事的两人曝光出去了,再遮遮掩掩地也没用,再加上哈利这个“救世主”的名头天然就带有曝光度能够遮掩罗恩在这之中的存在感。 而他们开车飞天的原因还跟受魔法部监管的车站入口异常封锁有关,这口锅就扣魔法部头上了。 再加上因为美国那边的小巫师绑架案,公眾关於未成年巫师的权益没有一刻要比现在重视,多重因素影响下,最终哈利和罗恩必然不会得到什么惩罚,最多也就是魔法部勒令霍格沃兹对小巫师加强管教。 甚至连张罚单都不会有。 但这命令落到他们的地盘,该怎么执行不就全看邓布利多的意思了吗? “所以放心,按照我说的韦斯莱先生定能保住职位,再加上他本人在职场的关係,会有人愿意帮他的。” 听完齐耶尔的法子,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燃烧著熊熊火焰,那是绝处逢生的希望和即將展开反击的斗志。 “明白!”弗雷德重重点头,拳头紧握,“我们这就去写信!不过埃罗尔已经出发了—去找珀西借赫梅斯!他也该出点贡献了!” “齐耶尔,”乔治无比郑重地看著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感激,“这份恩情,我们韦斯莱家记一辈子!以后我们的笑话店,你永远是最大的股东!免费!终身!隨便拿!” “行了,別立flag了。”齐耶尔摆摆手,嘴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注视著双胞胎朝著猫头鹰棚屋一路狂奔。 新闻媒体的特点是哪有热度往哪聚,击魔法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將话头放出去,他们会自己凑上来把一切都完善好的。 將剩下的三明治三两口尽数吞下,齐耶尔起身拍两下手。 待会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了。 第185章 並非有趣,並非课堂 第185章 並非有趣,並非课堂 在被他们阻断了发一笔大財的机会后,齐耶尔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这位借著教授之便打算割一把学生韭菜的洛哈特教授会作何感想。 如果他一开始是打算收这么一笔高昂的卖命钱,那齐耶尔也算是可以理解, 毕竟黑魔法防御术这个位置確实有点邪门,但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要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倒也有可能。 但被齐耶尔卡了这一遭后,没了这笔重金他到现在还没辞职跑路,这倒是能称讚他一句勇气可嘉。 怀抱著这样的心思,齐耶尔准备好好瞧瞧这位外强中乾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究竟能整出什么活一一又或者烂活。 而等齐耶尔起身前往一年一个风格的黑魔防教室时,他碰巧遇到了刚从某个不知名房间走出的卢娜。 “齐耶尔,你现在是要去上洛哈特教授的课吗?” “洛哈特教授他今天准备的东西,会让你觉得.嗯—.”她歪了歪头, 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適的词,“会让你的耳朵和眼晴都感到一种—-尷尬的刺痛。” “我认为別太期待会比较好。” 卢娜主动朝他搭话,只是跟之前不太一样的是,她手上並未拿著那本与她形影不离的《唱唱反调》,反而抱著一本《与女鬼决裂》,但看她睡眼悍松的样子,这本书或许相当適合当睡前读物。 哦,还可能跟这孩子有关。 齐耶尔的视线穿透卢娜的髮丝,越过她別在耳朵上的魔杖直指躲在她脑袋后面的精灵。 “我倒是忘了还有你在外面乱转。”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是责备还是单纯的陈述。但那短髮的精灵还是猛地一颤,几乎要缩进卢娜的头髮里消失不见。 “眠是个好孩子。” 然而卢娜的反应却出乎齐耶尔的意料,她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脑袋形成一道小小的屏障挡住了齐耶尔大半的视线。 “这几天她並没有在我身边捣乱,”卢娜的声音空灵依旧,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多亏了她,我的睡眠质量也好了不少。她只是需要一点安静和理解。” 注意到齐耶尔又將视线挪到她手捧的书上,卢娜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书本。 “洛哈特教授写的故事让眠觉得听起来很热闹,像很多泡泡在脑子里一起炸开。这种『热闹”能让眠觉得安全,然后她散发的睡意就会变得柔和一点。 像薄雾,而不是暴雨。” 一边说著,卢娜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仿佛真的在描绘那看不见的、安抚后的睡意薄雾。 齐耶尔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原以为这张被他遗忘了的库洛牌这段时间可能正躲在那里不愿出来了,不想却是一直跟在卢娜身边安安分分的。 甚至被驯服了?不,用“驯服”这个词並不准確。 这更像是被这位带有奇异特质的女孩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收留”了, 並且建立了一种奇特的共生关係。卢娜不是在忍受“眠”的影响,而是在主动管理、引导甚至利用它,还將洛哈特那浮夸的噪音当成了安抚工具? 总感觉这跟贾斯廷的状况有点像齐耶尔眼神里瞬间凝聚起惯常的、带著冰冷剖析意味的探究,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將“眠”从卢娜的髮丝深处剥离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其运作原理。 “鸣.....” 这如有实质的视线显然嚇坏了本就惊惧的“眠”,她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细弱呜咽,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齐耶尔。” 卢娜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声音依旧空灵,但这次,那熟悉的飘忽感里似乎沉淀下了一丝极其轻微、却又十分显著的不认同。她的银灰色眼晴直视著他,温和的视线中带著一份平静的坚持。 空气凝滯了一瞬,齐耶尔的目光在那双带著无声责备的银灰色眼睛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好——”他再度开口,那冰冷的探究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的声音恢復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近乎敷衍的妥协意味,“不嚇她了。” 齐耶尔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极具压迫感的审视从未发生过,目光隨意地投向走廊前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强行要求卢娜交出“眠”,因为只从眠抗拒的表现就能得知她恐怕被齐耶尔嚇得够呛,一时半会让她主动回归不太可能。 但既然对方在卢娜的监督下表现得如此安分,没有惹出任何乱子的跡象,那齐耶尔也就无所谓封不封印了。 无非是家里的孩子们想跟她们这位“姐妹”聊天的话,需要稍微多跑几趟楼而已,反正没几步楼梯,她们也大多都是飘著的。 齐耶尔脑海中掠过某个不遗余力只为在无伤大雅的地方捉弄他一下的身影, 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只要不触及底线,齐耶尔对库洛牌们还是很宽容的。 她们自有她们的相处之道,只要不失控,他不介意给点自由活动的空间。卢娜看起来—姑且算是个合格的临时“监护人”。 “不过卢娜,你说別太期待洛哈特果然在课上整了什么烂活?” “嗯——”卢娜拖长了尾音,像在品尝一个味道奇特的比比多味豆,她微微歪头,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那间遥远的黑魔防教室里。 “只能说——挺无聊的。” 而后她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跟齐耶尔卖了个关子,蹦蹦跳跳地朝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被留在原地的齐耶尔却骤然有一种兴味大减的索然。 “挺无聊的—·吗?” 被卢娜拦住一小会,等到齐耶尔走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面已经熙熙攘攘。 和他的上一任奇洛的不知风格不同,教室里没有那些令人刺鼻眼酸的大蒜味,相反墙上掛满了洛哈特本人的画像,以及他获得的各类奖项勋章。 画像里统一亮出的大白牙一眼望去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乍一看让人还以为又回到了他的签售会现场。 “好像也没什么区別,毕竟那些坐在前排的学生们一个个兴奋得眼晴发亮,要不是霍格沃兹还没流行某种现代文化特產,齐耶尔都怀疑她们一个个都能掏出应援棒给洛哈特打cal。 但好在这么多人都往前面挤,后面儿排反倒空了出来。 下一步前来占座的安东尼朝齐耶尔招了招手,招呼他过来坐下。 “怎么这么晚?” 齐耶尔刚在安东尼旁边的空位坐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的询问,讲台上的洛哈特教授就以一种闪亮登场般的姿態拍了拍手,吸引了全教室的注意。 “好了,亲爱的同学们!欢迎来到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 洛哈特的声音洪亮,他一出场,原本嘈杂的教室顷刻一静。 “我是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 “当然,这些小小的荣誉只是点缀,更重要的是,我將是引领你们探索这门迷人学科奥秘的嚮导!” “毕竟我不是靠著微笑让吸血鬼们对我保持友好的。” 说著,洛哈特还朝底下的学生们送了个wink,激起一阵尖叫。 趁著尖叫声使交谈不易让人察觉,安东尼跟齐耶尔小声解释道: “梅林爵士团的三级勋章若是放以前还有点含金量,但现在只要你给魔法部捐一大笔钱,他们就能承认你做出重大贡献了。” “像是布莱克家就靠著给魔法部捐赠了难以计数的加隆,因此获得了一级梅林勋章。” “这在美国那边都不是秘密了。” 紧接著,他又继续对洛哈特提出的几项“荣誉”进行解构。 “反黑魔法联盟这玩意也是这样,要说过去还有点含金量,但近几年隨著金钱粉饰门的盛行而逐渐变味,有不少真正有实力的巫师都退出了。” “听说前不久他们还接纳了一名疑似食死徒的傢伙为成员,从此这个组织就更没价值了。” “而那个所谓的“最迷人微笑奖” ”.... 安东尼话语嘻在一半,光是提起这个名字他就有些生理不適,但在听完前两个称號后,齐耶尔对最后这个是种什么性质心里也有数了。 而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洛哈特还在不遗余力地彰显自己,他像个舞台剧演员一样在讲台上来回步,活脱脱就是个显眼包。 “那么,为了让我们能有一个完美的开始,也为了我能更好地了解你们这些未来的防御术新星—” 洛哈特停顿了一下,魔杖优雅地一挥,一背厚厚的试卷如同被施了漂浮咒般,精准地分发到每个学生的课桌上。 “让我们先来做一个小小的热身测验!”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分发的是什么令人惊喜的礼物,“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关於你们的新教授一一也就是我一一的小问题,確保你们认真预习了这学期的主要教材!” 安东尼低头看著飘落到自己面前的试卷,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齐耶尔则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张羊皮纸。 “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洛哈特的声音张扬且浮夸,而卷子上的问题无非都是些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顏色是什么? 告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洗髮水品牌是什么? 密密麻麻,足足五十四道题。从洛哈特著作的出版顺序、书中主角的名字, 到他个人生活的细枝末节,无所不包。没有任何一道题与黑魔法防御术本身有关,全部围绕著讲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男人。 前排那些洛哈特的狂热支持者们立刻兴奋地理头疾书,羽毛笔划过羊皮纸发出沙沙的声响,齐耶尔甚至看到赫敏的脸上洋溢著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 而教室中后排,气氛则截然不同。 安东尼捏著羽毛笔,对著试卷上“吉德罗·洛哈特最珍视的童年回忆是什么?”这样的题目,露出了仿佛吞了一只鼻涕虫的表情。他旁边的格兰芬多同学西莫·斐尼甘茫然地挠著头,小声嘀咕: “他—他书里写过这个吗?” 齐耶尔冷淡地扫视著这张羊皮纸,突然想起十几分钟前卢娜的评价一一“无聊” 確实无聊,哪怕是戏台上的小丑也比他要有趣的多,最开始的兴趣荡然无存,在这一点上洛哈特甚至不如奇洛。 不远处的洛哈特似乎察觉到了齐耶尔从始至终未曾动笔的异常,他扬著笑容走了过来。 “怎么了齐耶尔?你跟弗利维教授这么熟,他老人家肯定经常有跟你聊起我这位得意门生的事跡吧。” “为什么不动笔写呢?”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齐耶尔的肩膀以示鼓励,那修剪得宜的手指和闪亮的指甲几乎要触碰到齐耶尔的袍子。 就在这一刻,齐耶尔动了。 他没有回答洛哈特任何一个问题,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他只是平静地、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木製的椅子腿与石质地板摩擦,发出“哎嘎”一声不大不小却异常清晰的锐响,瞬间盖过了教室里所有的沙沙书写声和窃窃私语。 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洛哈特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精心维持的“迷人”弧度僵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和尷尬。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像一尊突然卡壳的雕塑。 他显然没预料到会有学生敢在他“亲切关怀”时直接起身离开一一尤其是在他如此受欢迎的氛围下。 齐耶尔对洛哈特凝固的笑容和悬空的手视若无睹,更对周围匯聚过来的、充满了震惊、疑惑甚至有些愤怒的目光都毫不在意。 对一个事物失去兴趣后,齐耶尔就懒得再让这种无趣的东西挤占他的时间了,他所期望的课堂可不是看一个跳樑小丑作戏。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向教室大门。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突然变得死寂的教室里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洛哈特的心上。 “里德!”洛哈特终於反应过来,声音拔高,试图用教师的威严挽回顏面, 但那语调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气急败坏,“课堂正在进行中!你要去哪里?这是对教授和课堂纪律的严重—“” 他的话没能说完。 “砰。” 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门內那张由惊愣、尷尬、愤怒和意料之中的瞭然组成的复杂面孔,也隔绝了那满墙大白牙画像和洛哈特可能爆发的任何咆哮或自我解围的场面话。 走廊里一片寂静。 第186章 解谜形式的考核 第186章 解谜形式的考核 將嘈杂的一切用身后的木门隔绝,齐耶尔抬脚,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扇紧闭的门,脚步转向了通往八楼校长室的方向。 轻车熟路地走到八楼的石像鬼前,门口的石兽似乎早已得到指令,在他接近时便安静地旋开。 齐耶尔挑眉扫了石像鬼一眼,却不料对方默默將视线移开不与他对视,完全没有多问一句的打算。 这反倒让他起了捉弄一下这堆石头的心:“那我问你,今天的口令是什么? 3 废话,还能是什么,你把蜂蜜公爵的进货单从头到尾念一遍怎么都蒙到了。 可儘管石像鬼在內心深处翻了无数个白眼,但它还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副拒绝与齐耶尔交流的样子,变成了一尊比平时更像死物的雕像。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齐耶尔看著石像鬼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怂样,几秒后,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了嘴。这点捉弄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跟一堆装死的石头较劲,实在无趣。 他不再停留,转身,踏上了无声旋转上升的楼梯。 终於把这小祖宗送走了石像鬼在齐耶尔转身的瞬间,石质的胸腔內部仿佛发出了一声无声的、长长的嘆息,捏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 而隨著楼梯不断抬升,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很快暴露在齐耶尔眼前。 校长室的门敲开著,仿佛在无声地邀请,里面传来银器轻微的嗡鸣和福克斯梳理羽毛的沙沙声。 “早上好,齐耶尔。”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邓布利多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堆满各种奇妙物品的办公桌后。晨光透过高窗,给办公室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靠近邓布利多手边,放著一杯热气腾腾、散发著浓郁甜香的热可可,表面还漂浮著几颗饱满的。 然而,更吸引齐耶尔目光的是办公桌的另一侧一一那里,赫然也放著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 浓郁的奶香混合著红茶特有的醇厚气息瀰漫开来,杯口上方氙氬著白色的水汽,杯壁上甚至能看到一层细腻的奶泡一一这是一杯看起来就非常甜腻的奶茶。 邓布利多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连他的份都有。 “这么早就喝高的饮料,您的嗓子真的还好吗?”齐耶尔笑著走进来,毫不见外地拿起奶茶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眼前一亮! “怎么样?”邓布利多將齐耶尔那一闪而逝的惊艷和隨后的品味尽收眼底, 眼睛愉快地弯了起来,“这是我一位香港的朋友寄给我的配方。” 他的语气带著一丝分享的得意,“听说这种饮品在东方很受年轻人喜欢,风靡一时。” 说著,邓布利多又啜饮了一口自己那杯甜得冒泡的热可可,接著补充道:“ 但我尝了一下,分明也很適合我嘛。” 齐耶尔听完后诚恳地点头:“確实,我也认为甜品適合任何年龄段的人。” 他们各自端著杯子,享受著这份晨间的愜意。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办公室里充满了温暖的光线和甜品的香气。福克斯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轻鸣,仿佛也在应和当下的氛围。 两个甜党之间的相处总是融洽得很,至少他们不用对粽子吃甜或吃咸的分歧而產生爭论。 终於,当齐耶尔杯中的奶茶见底,他轻轻將空杯放回光洁的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噠”声。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 “这学期的期末考核,您和教授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打算弄成什么样子?” 齐耶尔率先提起上个学期邓布利多突兀將他为奇洛布置的折磨关卡拿出来用於教学这件事。 老实说,他对这档子事其实没什么所谓,但对之后老校长直接把他拉出来当典型的行为有些不爽。 被人堵门堵火车,这种经歷实在称不上美好。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还剩小半杯的热可可,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晴闪炼看温和而瞭然的光芒。他十指指尖习惯性地轻轻相抵,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 “啊,关於这个,”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稳,带著他特有的、能安抚人心的节奏,“首先,我必须再次为上个学期末的——“『小插曲”,向你表达迟来的意,齐耶尔。” 他微微頜首,態度诚恳,“我承认,在借用你的“奇思妙想”並公开提及你的贡献时,確实有些过於急切了。我低估了这可能会给你带来的额外关注, 以及可能引发的————嗯,『小麻烦』。” 听完这套发言,齐耶尔的身体向后靠进舒適的扶手椅里,双臂鬆鬆地交叠在胸前。 他微微歪著头,脸上露出一个介於“我信了”和“您接著编”之间的、极其无语的表情。 老狐狸,您看我像是会被这种漂亮话糊弄过去的人吗? 上次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口径还改了? 他甚至还轻轻“喷”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校长室里足够清晰,带著一种“您继续表演,我听著呢”的调侃意味。 邓布利多被这毫不掩饰的、近乎无礼的反应噎了一下,蓝眼晴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无奈和—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这孩子果然没那么好打发。 不过齐耶尔倒也没有真的出言打断,先前用於布置关卡的场地,包括场地后面精心布置的办公室,都算是邓布利多给予的补偿。 可不单单仅是委託的佣金,若非如此齐耶尔估计也懒得收。 邓布利多显然也明白齐耶尔沉默背后的潜台词。他清了清嗓子,决定跳过这略显尷尬的“道歉”环节,直接切入更实质性的部分。 “不过,”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巧妙地避开了齐耶尔那无声的质问,“我必须强调,那些关卡的设计本身,其精巧、挑战性与—-启发性,確实令人讚嘆。” “你以一种非常规却高效的方式,检验了学生们在压力下的应变能力和解决问题的思路。麦格教授对此评价极高,斯內普教授也难得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一这本身就是一种极高的认可,你知道的。” 一这点邓布利多倒没说错,哪怕是斯內普也只是恼怒於斯莱特林学生的能力不足,而非齐耶尔关卡设置难度的不当。 別看那钥匙蜂小小一只很不起眼的样子,能够自主识別对手意图,规划作战方案,护卫核心操控枢纽,这些可都不是简单能够做到的。 而齐耶尔直接在其中植入了一套战术逻辑,这点的工作量就堪称恐怖! 不然你以为光是机械性的安装就让他和弗利维教授一连忙活了一周?: “至於这个学期末的考核形式我们確实在討论一些新的想法。”邓布利多拿起一颗柠檬雪宝,在指尖把玩著,晶莹的纸反射著晨光。 “去年的方式虽然效果显著,但重复使用就失去了它的新鲜感和意外性,不是吗?就像再美味的滋滋蜜蜂,天天吃也会腻的。” 邓布利多身体微微后靠,陷入那张宽大舒適的椅子里,自光似乎穿透了齐耶尔,望向更远的地方。 “魔法世界正在变化,齐耶尔。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能熟练施放咒语、辨识药草的学生。” “我们需要他们拥有更开阔的视野,更灵活的思维,以及-在面对未知和复杂局面时,那份能够拨开迷雾、找到关键线索的洞察力。就像-嗯,就像在一堆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中,找到那颗最关键的、能解开所有谜题的柠檬雪宝。” 说著,他晃了晃手中的果。 “.·就像察觉出那位洛哈特教授的破绽吗?” 齐耶尔冷不丁地吐出这样一句,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瀰漫著甜香的空气中盪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他身体依然放鬆地陷在扶手椅里,但眼中却带著一丝玩味,精准地捕捉著邓布利多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邓布利多捏著柠檬雪宝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不错。” 半响,邓布利多缓缓答道。 “敏锐的洞察力,齐耶尔。”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胃嘆,“这———.正是我所说的能力之一。吉德罗·洛哈特教授——他的著作確实引人入胜,充满了·—戏剧性的冒险。” “但那不是真的。”齐耶尔立刻接上了邓布利多想说的话。 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自光没有立刻离开手中的果,但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那抹温和的笑意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邃、更难以捉摸的光芒,像是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步到不远处的书架旁抽出一本《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抚过,邓布利多自言自语般开口: “我认识一位曾经在z隱居的老女巫,她对雪山的研究透彻深入、入木三分,就连我也自嘆不如。” “可当我几年前再度拜访她时,那位眼中曾闪烁著锐利智慧光芒的女士已然神志不清,记忆混乱。” “我將她送往圣芒戈救治,医护人员告诉我,她的大脑已经受到强力的遗忘咒影响,失去的记忆无法恢復。哪怕他们用尽一切手段也只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疯疯癲癲的。” ““—-在那之后洛哈特的这本书就出版了,对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带著一种沉重的认可。 至此齐耶尔算是搞清楚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他对自己先前阻断洛哈特割韭菜的行为更加没心理包袱了。 .之后把列车上的那笔加隆寄往圣芒戈吧。 “不。不必如此,那是你们通过自己的睿智从恶人手中取得的『不义之財”,合该作为你们的嘉奖。” 福克斯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绪的微妙变化,发出一声低低的、如同嘆息般的鸣叫,金色的尾羽轻轻扫过棲木。 “所以,”邓布利多將目光重新投向齐耶尔,那点沉重的感慨迅速褪去,重新被温和的睿智取代,仿佛刚才的瞬间只是错觉。 他將手中的书再度插回书架,又晃了晃手中的柠檬雪宝,清新的柑橘香气再次弥散升来,驱散了那一丝凝滯。 “回到我们关於期末考核的构想一一模擬一个真实的小谜题。它需要的,正是这种穿透表象、寻找关键线索的洞察力。” “它可能涉及城堡的某个鲜为人知的角落,一段被遗忘的歷史,或者一件看似普通物品背后隱藏的联繫需要学生们像真正的调查者一样,合作、推理、 运用他们所学的知识去抽丝剥茧。” “而这之中,学生们必然也会找到真相所在。” “听起来—比单纯闯关有趣多了。”齐耶尔评价道,他確实被这个方向吸引了。 “很高兴你这么想。”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他將那颗柠檬雪宝送入口中, 清新的柑橘香气瞬间在口腔內瀰漫开来。 “而且,鑑於你在:『设计具有挑战性的情境”方面展现出的非凡天赋, 以及,更重要的是,”他直视齐耶尔,语气加重,带著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身边带著足够多的意外。” “齐耶尔,我和教授们都很希望,这次你能以“特別顾问”的身份,参与到期末考核的设计中来。你的视角,一定会为我们提供非常宝贵的——:『灵感”。 当然,这完全是自愿的,並且会有一份等同教授的津贴。” “所以这学期,我同样邀请你一起参与其中。” 他微笑著,蓝眼晴透过半月形镜片,充满期待地看著齐耶尔,再度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柠檬雪宝向齐耶尔推来,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函,也像是一个开启新“游戏”的钥匙。 福克斯也停止了梳理羽毛,歪著头,明亮的黑眼睛注视著齐耶尔,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低头沉吟片刻,齐耶尔在邓布利多“果然”的目光下接过了这枚柠檬雪宝, 將其拆开放入口中。 “我接下了。” 就在齐耶尔准备转身离开之时,邓布利多又一次叫住了他。 “关於哈利那件事,去找西弗勒斯吧,他会为你们提供好后勤保障。” “別太在意他的性格,西弗勒斯他值得信任。” 齐耶尔顿时瞭然,哈利这是有了一条专供的魔药供给了。不过看斯內普对哈利的厌恶程度,这魔药估计会比安东尼熬的还难喝吧为他默哀。 顺便一提,走之前齐耶尔顺手在福克斯尾巴上下来一根羽毛,隨后木门进速关上,让风凰愤怒的尖喙直接钉在了门上! 看著福克斯气急败坏的样子,邓布利多不禁失笑。 第187章 闯入者与日记本 第187章 闯入者与日记本 “在课堂上抬脚就走,该说你说太大胆了,还是说这果然是你的风格呢—“· 四楼,原魔法石闯关入口,现齐耶尔的私人实验室內。 作为当时课堂上全程在场的人员之一,安东尼对齐耶尔肆意的行为表示意料之中。 “说实话,”他嘆了口气,看向房间另一头正背对著他们,在巨大工作檯前调试一个发出嗡嗡声、布满水晶节点的金属球体的齐耶尔。 “要不是看在拉文克劳的沙漏里那些宝贵的蓝宝石份上,我在看完那张荒唐的『试卷”后也想立刻站起来走人。” 洛哈特在当场被人抚了面子后並没有当场翻脸,反而儘可能维持他那点身为“优秀巫师”的从容,甚至连分都没扣,就是为了显示其宽宏大度。 虽然安东尼觉得这並未显得他多有“绅士风度”不愿跟学生计较,但为了不进一步刺激洛哈特脆弱的自尊心,安东尼还是安分坐在座位上看洛哈特唱完了一整齣戏。 “一一能提前离场吗?” 第一次踏足此处的贾斯廷像只充满好奇心的嗅噢,正著脚试图看清一个半人高、覆盖著布慢的仪器下面藏著什么。 听到安东尼的话,他眼晴一亮,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这主意不错”的跃跃欲试, “那我明天直接不去会怎么样?他会一个个点名吗?我觉得他可能连我们班一半的人都认不全.“ 既然齐耶尔和安东尼都觉得洛哈特的课堂无聊至极,那贾斯廷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了,不如逃课吧! 正所谓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虽然黑魔法防御术算是必修课,但在各届不靠谱的教授摧残下已经跟选修的含金量差不了多少了。 他的这个念头很快就得到了卢娜的轻声认可。 “哦,那会很有趣的。” 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伴她左右的眠已经飞出去找甘和一起玩耍,只是仍旧下意识地离齐耶尔三丈远不敢靠近。 卢娜將自己的魔杖从耳朵上取下,搭在鼻尖处並轻微摇动脑袋,试图保证其平衡。 “但是当你的名字像一个空掉的贝壳一样,在点名册上发出“咔噠”的迴响时——-那些粉红色的、膨胀的虚荣泡泡就会『噗”地一下破掉一个。” “你知道的,洛哈特教授周围总是飘满了那种泡泡,闪闪发光,但里面全是———嗯——..热空气。”“ 听完卢娜这段如同天书般的“预言”,贾斯廷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他张了张嘴,將卢娜的一字一句放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了好几次也没搞懂这姑娘到底想表达什么,於是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安东尼。 拜託!安东尼!这次我是真的完全、彻底、一点也听不懂卢娜在说什么了! 那些泡泡和贝壳到底是指什么? 安东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 他嘆了口气,熟练地充当起卢娜语言的“翻译官”。 “洛夫古德的意思是,贾斯廷,”安东尼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著一种“放弃幻想,认清现实”的残酷,“你的缺席不仅不会被忽略,反而会因为今天下午齐耶尔当眾拂袖而去的事情,被洛哈特加倍『关照』。” “他会牢牢记住你的名字,把你当作他试图重新树立他那摇摇欲坠的权威的完美靶子。”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他会用最显眼、最让你难堪的方式记住你, 然后扣分。扣很多分。” 看著贾斯廷瞬间垮下去的脸,安东尼无奈地耸了耸肩,做出最后的总结: “所以,为了你们少得可怜的黄宝石著想,明天还是老老实实去『欣赏”洛哈特教授那场独角戏吧。至少,在他唱到最高潮、往自己身上撒闪粉的时候,你还可以想想第二天的早餐吃什么。”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安东尼的话,气浪掀起他的衣角,熟悉的动静让他毫不意外地將视线挪到齐耶尔那边。 原本散发出晶莹蓝光的金属球体此时环绕看诡异的红光,而它此时正像颗真正的心臟般搏动著,每次心跳都向外震盪出剧烈的魔力波动。 咚咚!咚咚!咚咚! 外溢的魔力衝击著周围的一切,每一次都如同重锤敲打,可这震波却在跨越一道薄膜后逐渐消弹,仅剩翻涌的气流。 在这道防护之外,三人眼睁睁看著链金台上的金属球体一次次收缩扩张,可每搏动一次球体之上的猩红便会有所散去,露出湛蓝的內部。 终於,当这份波动重复七次之时,这颗赤红的心臟骤然停止了跳动,重新变回了原初的模样。 齐耶尔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了那金属球体的核心,球体自动破开,將內部尽数展示,简单探索几次后自核心处从容抽出两张崭新的库洛牌。 两张牌上图案清晰,魔力平和,丝毫没有半点被污染的跡象,看著全新的成功,齐耶尔可谓喜笑顏开。 “完美!果然我的设想不会有错!” 他转过身,朝房间內的其他三人炫耀手中的新成员,“这下【声】和【歌】 也搞定了!” 瞧瞧!这才是魔法石的正確用法! 单纯利用其中带有慾念的魔力填充透明牌堪称暴天物,无就是在瞎用魔法石,你用的明白吗你就用!? 魔法石一一或者说贤者之石有著黑白黄红四个阶段。 其中,代表腐殖质的黑化,它象徵著需要被打破的原有物质,代表著物质的“死亡”或原始、未开化的状態,是最初的可塑物。 而无对魔法石的应用就停留在这肤浅的第一层,她没有尝试將这归於腐化的事物进行升华,而是单纯作为填充物塞入了空洞的透明牌中。 这引发的自然只有暴走一种结果。 “但这次实验证实,”齐耶尔的目光回到手中两张纯净的库洛牌上,带著一丝探索成功的欣然。 “通过特定的链金矩阵引导,让这股原始能量在可控的搏动中进行自我淬链如同模擬了后续的『净化”过程一一能够有效剥离其中的慾念杂质,將混沌的黑化能量逐步提纯,最终稳定为可直接承载规则的纯净魔力。” “这就说明—” 没等齐耶尔继续往下侃侃而谈,一发爆栗直接落在他的后脑壳上! “哎呦!又怎么了?!” 疼痛让齐耶尔下意识捂住脑袋看向还举著个拳头的安东尼,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还怎么了?哪怕到了这里你都改不了炸炉子的毛病。”安东尼眼神微死, 作为齐耶尔的室友,天知道他是怎么被这种震天动地的动静折腾到脱敏的。 他指了指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带著硫磺味的灼热气流,又警了一眼工作檯上那个刚刚平息下来的金属球体。 “听听这动静!看看这气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斯內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给点著了!” 哪怕是齐耶尔,听了这一通控诉也不禁眼中透露出些许心虚。 但他也有理由的啊!哪有链金师不炸炉子的?你去问问某东大那边玩炉子的,哪一个不是天天炸炉? “听—有一说一,那老蝙蝠的储藏室要是炸了可能还没这么大动静— !” 隨口帮腔的贾斯廷被安东尼近乎麻木的死鱼眼一瞪,嚇到立即声不敢说话,三两步躲到身旁的书架后避开瀰漫的硝烟味。 但不得不说,贾斯廷的耍宝举动也確实让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给齐耶尔想藉口爭取了不少时间。 可当他准备將悬在嘴边的话说出之前,齐耶尔的眼神骤然一冷。 ““—怎么了?”安东尼立刻捕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变化。能让齐耶尔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可不多。 “【锭】的防护被触发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实验室內的空气瞬间冻结。 安东尼脸上的无奈和死鱼眼瞬间褪去,眼神变得锐利而凝重。他几乎是本能地站直了身体,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魔杖袖口。 “寢室出问题了?”安东尼的声音压低了,语速加快。这是最直接的联想【锭】牌是他们设置在寢室区域外围最坚固的屏障之一。 “不清楚。” 齐耶尔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徽章掛饰,那上面微弱的银光一闪而逝,似乎在传递信息。 “但目前可知对方暂时没能突破我的封锁,应该只是尝试性地进行试探· 或者碰巧撞上了。”他快速分析著,但眼神里的冰冷並未减少,试探本身就意味著麻烦。 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齐耶尔果断转身,几步跨到工作檯旁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灰尘的旧穿衣镜前。镜面原本模糊地映出实验室的倒影。 “拜託你了。”齐耶尔对著镜面低语,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镜面上没有浮现出那张熟悉的、带著促狭笑意的脸,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镜面如水波般剧烈荡漾开来,瞬间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散发著微光的通道,通道那头,隱约可见拉文克劳休息室熟悉的蓝色帷慢和拱形窗户。 齐耶尔心里清楚这是镜还在埋怨自己在召唤织机时一下子將她的领域压碎, 害她前些天努力搭建的“影院”泡了汤。 但他此时也没时间再对她道歉了,齐耶尔一脚跨入,再度睁眼已是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可等他真到了宿舍,眼前的一幕却让齐耶尔一愣。 “怎么回事——·啊!” 齐耶尔身后,紧跟著从镜中衝出的安东尼和贾斯廷收势不及,直接撞在了堵在门口、正凝神观察的齐耶尔背上。三人惊呼著滚做一团,跌在休息室的地毯上。 “几位少爷,你们没事吧?!” 略带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言语中带著明显的担忧。 “我没事,米诺莉。”齐耶尔最先从人堆里探出头,自叠罗汉般的安东尼和贾斯廷身下竖起一根大拇指,示意自己无碍。 同时,他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几缕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住压在他身上的两人,將他们轻柔而迅速地挪开。 “哎哟—” 贾斯廷揉著被撞疼的胳膊爬起来,安东尼则迅速扶正了滑落的眼镜,两人都第一时间抽出魔杖,警惕地指向呢,那个被吊在半空、还在啜泣挣扎的家养小精灵。 “米诺莉,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东尼满脸疑惑地朝他们寢室专门的家养小精灵发问,而米诺莉则骄傲地回答道: “戈德斯坦少爷!米诺莉定期打扫您的寢室时发现,这个坏精灵竟敢偷偷摸摸想溜进里德少爷的房间!米诺莉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米诺莉就在他被里德少爷的魔法弹开的那一刻,用里德少爷给的绳子把他捆起来了!” 她的话语里满是强烈的自豪感。 安东尼的目光迅速扫过被绳索捆缚的多比,又落在他那即使被捆著也拼命看向寢室一侧、死死盯著书堆的视线。而在层层叠加的书堆里,似乎露出了一点破旧的黑色封皮。 “他想偷东西?”安东尼立刻明白了关键,他的眉头紧锁,“他特意把自標选择我们这,是想偷什么?”他顺著多比的视线看向那堆书。 “坏多比!坏多比!”多比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癲狂,“被抓住了!任务失败了!坏多比必须惩罚自己!为主人!为德拉科少爷!” 他语无伦次地嘶喊著,被捆住的身体开始剧烈地、不顾一切地扭动,试图用脑袋去撞旁边坚硬的石墙书架! 但齐耶尔的丝线骤然收紧將他的动作全部控制住。 “看来这个家养小精灵对主人也没有那么忠诚。” “这都把主人的名字暴露出来了。” 齐耶尔顺著他的视线將堆积在书堆里的黑色日记本抽出,而在魔力视野下他惊讶地发现,这本平平无奇的小本子居然散发著十分不寻常的波动! 第188章 反抗的家养小精灵与记忆深处的梦魘 第188章 反抗的家养小精灵与记忆深处的梦魘 在常人眼中,它不过是件破旧的旧物,但在齐耶尔那独特的魔力感知视野里,这本日记本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黑石,散发出极其不寻常的、粘稠而阴冷的魔力波动。 这波动·带著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腐朽灵魂碎片的味道。 “哦?”这倒是齐耶尔的意料之外,是因为这反应太弱小了吗?他居然没有察觉。 “贾斯廷,你过来看看,这是你塞进这里的吗?” 不远处,贾斯廷正饶有兴致地用魔杖尖轻轻戳著被银色丝线束缚、在半空中像个人形钟摆般来回晃荡的多比。家养小精灵被晃得晕头转向,两只大眼睛已经成了蚊香圈,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吗咽, 听到齐耶尔的呼唤,贾斯廷立刻像丟开一个无趣的玩具,一个箭步兴冲冲地跑到齐耶尔身旁,探头看向那堆书。 “什么东西?”他顺著齐耶尔示意的方向,目光扫过那堆杂乱的书籍,最终落在了那本被齐耶尔魔力丝线微微勾起、露出陈旧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上。 看到十分眼熟的物品,贾斯廷冥思苦想了几秒,终於从记忆的角落里扯出这段回忆。 “啊!这不是我顺手一起拿回来的小黑本吗?!” 当时的丽痕书店一片狼藉,贾斯廷想著不拿白不拿乾脆直接抱走了一整份洛哈特的书,谁想书堆里还夹著这样一本空白的日记,他还挺高兴还有意外收穫呢! “结果是这玩意出了问题?”贾斯廷挠了挠头。 “看来是了·—-所以我就说不该拿的东西別瞎拿!谁知道哪个就是危险的黑魔法製品?!” 提起这个,安东尼又是一记暴栗砸在贾斯廷的脑袋上,他的后脑勺顿时肿起来个大包! “好疼!!!”贾斯廷捂著新鲜出炉的后脑勺大包,眼泪汪汪地缩到齐耶尔身后,像寻求庇护的小兽般控诉道:“齐耶尔,你觉不觉得最近安东越来越暴力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深有同感。”齐耶尔认同地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得跟刚刚在实验台前的严谨如出一辙,同时不著痕跡地往旁边挪了小半步,把试图把他当盾牌的贾斯廷又暴露在安东尼的“射程”之內。 两人的一唱一和看得安东尼脑门上连著爆出几个十字,忍不住冷言冷语地嘲讽道。 “如果您们两位能够稍微正常些,我也不至於有这么大变化。” 硬了,拳头硬了! “鸣啊,安东尼妈妈生气了。” 齐耶尔做作地发出一声感嘆,腾挪几步躲到贾斯廷身后。 “?!”贾斯廷猝不及防被当了人肉盾牌,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想反手把齐耶尔出来,结果反而被齐耶尔推著往前顶了半步。 两人顿时在安东尼面前形成了一种你推我、滑稽地互换身位的拉锯战。 安东尼看看眼前这俩活宝上演的“人形盾牌爭夺战”,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个乾净。 他嘴角抽搐,额角那暴跳的青筋缓缓平復下去,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与无语的嘆息。 跟这俩人计较这种事情总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到了和他们同一个水平线,然后被他们用丰富的经验打败。 “..—·够了。”安东尼的声音带著一种放弃治疗的麻木,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赶紧处理正事。” 他认命地挥了挥魔杖,走向依旧被丝线束缚、但暂时被安抚住的多比,思索著该如何处理这个不速之客。 齐耶尔眼带笑意地看著安东尼无奈的表现,这就教会我们什么呢?那就是越老实的人越容易受欺负,能吃苦就能有吃不完的苦。 这个製造苦难的人笑得一脸屑气,看得一旁趴在窗台懒洋洋晒著太阳的斯比无奈嘆气: “齐耶尔,注意你手边的那东西。” “我知道啦一—” 指尖的魔力丝线甫一靠近,那阴冷粘稠的波动就如同嗅到血腥的蚂,猛地一涨,试图缠绕上来,贪婪地汲取齐耶尔指尖那精纯而强大的魔力! 但齐耶尔指尖流转的银蓝色光芒只是微微一盪,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划过水面,那些试图攀附的阴冷魔力瞬间被无声地弹开、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留下。 “——”齐耶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喷,眉头微,专注中带著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所谓永生的技术也如此粗糙。” 他已经看出来眼前的日记本是个什么玩意了,这种仿若阴沼的气息齐耶尔可谓相当熟悉,上一次他见到这种波动还是在半死不活的奇洛身上。 然后在他將奇洛打爆后,从他身上就爆出了一阵半死不活的黑雾,如同被戳破的脓疮般令人噁心。 然后那东西就以一种很符合其气质的方式,被镜如同抽水马桶抽走的秽物般丟了出去。 临走前貌似还跟齐耶尔说了什么“分割灵魂换取永生”的秘法,但这在齐耶尔看来可笑之极。 “你们听说过巫妖这个种族吗?” 捏住这不祥的日记本,齐耶尔突元提起一个概念。 可提起巫妖,別说贾斯廷,饶是正蹲在多比身边苦恼著的安东尼都是一头雾水。 “那是什么?新的神奇动物?” 听到两人不解的回答,齐耶尔嘆了一口气。 原来这边连巫妖的传说都没有吗? 他解释道:“巫妖是一种——你们可以理解为黑魔法生物。” “他们会將自身灵魂的一部分剥离出来,封存在一个强大的、精心製作的容器里,这种物品被称作命匣。本体即使被摧毁,只要命匣完好无损,就有机会藉助它重新归来。” “听起来—挺厉害的?”贾斯廷小声嘀咕了一句。 “厉害?”齐耶尔嘴角勾起一个充满嘲弄的弧度,“如果这也叫『厉害”, 那用朽木搭桥过深渊就是工程学的奇蹟了!” 他毫不客气地批判道: “首先,灵魂的分割本身就是对存在根基的褻瀆和自毁!”齐耶尔的声音斩钉截铁。 “每一次分割,灵魂的完整性就被撕开一道无法弥合的伤口,变得脆弱、混乱、不稳定。就像一块完美的水晶被一次次敲碎,最后只剩一堆布满裂痕、隨时会彻底崩解的碎片。” 在链金学中,灵魂是最珍贵的事物,是一切灵性之源,是物质变化、转化, 生长和趋向完美的內在驱动力。 而贤者之石作为链金术的至高杰作,更是物质与精神、身体与灵魂完美结合的產物,是链金术土通过『嬉变”將粗糙物质中的“灵魂”极度精炼、纯化和升华的结果。 作为一名链金师,看到这种自行切割灵魂製造命匣以求永生的行为时,齐耶尔也只能嘲讽一句自毁长城。 这就跟放著一大桌美食不吃跑到会员制餐厅大快朵颐一般,说真的,你连那玩意都吃得下去,那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在作践自己和追求毁灭的道路上。 齐耶尔三言两语將伏地魔最引以为傲的魔法贬低到了泥土里,又狠狠地了几脚。 “多比没能做到德拉科少爷的要求! 就当齐耶尔打算將手中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的日记本一把火烧毁时,不远处被他无视了许久的多比再一次发出啜泣声。 这哭声充满了绝望和自责,音量之大,瞬间將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充满戏剧性的哭豪中,齐耶尔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不协调的“刻意”。 它那硕大的、布满血丝的绿色眼晴,在泪水模糊的间隙,极其短暂却文异常清晰地一一了他一眼。 那眼神绝非纯粹的恐惧或痛苦,反而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哀求的急切。 紧接著,那尖细的声音在哭喊中,无比清晰地、並且极其突兀地加重了某个词: “多比没能做到德拉科少爷的要求!坏多比!坏多比!德拉科少爷会惩罚多比的!惩罚多比没有拿回那个危险的日记本!惩罚多比让德拉科少爷的计划失败了!” “德拉科少爷”这个词,就像一颗被刻意投掷的石子,在啜泣的河流中激起了异常响亮的回音。它被反覆提及,每一次都带著一种近乎夸张的强调,与它话语中其他部分的含糊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齐耶尔捏著日记本的手指顿住了,准备烧毁这份“命匣”的【火】也悄然熄灭。 他微微眯起眼睛,镜片后的自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那个被吊在半空, 哭得“情真意切”的家养小精灵。 这长得挺———,“別致”的小东西——莫不是在故意暴露幕后黑手?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齐耶尔的脑海。 他仔细审视著多比。那丑陋的大耳朵剧烈抖动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起来狼狐不堪。它一边哭喊,一边用力地用被丝线束缚的脑袋去撞无形的空气,似乎在为违背主人命令而惩罚自己,表演著標准的家养小精灵式自残。 这一切都符合一个任务失败、恐惧主人惩罚的僕从形象。 但它周围没有任何坚硬的事物,来回摇摆也撞不出什么名堂来,要是它真是借著这个机会做些什么,那齐耶尔还真得称讚它一声机智。 以米诺莉的水平推断,齐耶尔认为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还是有点邪门的。 它们身为魔法生物,施法能力其实远超一般的巫师。 无论是霍格沃茨厨房里那些能瞬间准备数百人盛宴、同时操控无数锅碗瓢盆的小精灵,还是眼前这个能突破霍格沃茨古老防护、无声无息潜入他们宿舍周围,直到被【锭】拦下的多比,都证明了它们天生拥有强大且精妙的魔法力量。 它们施展幻影移形甚至不受霍格沃茨反幻影移形咒的限制,这种空间操控能力足以让大多数成年巫师望尘莫及。 但问题就在於,这种强大的物种却对他们的巫师主人言听计从,动輒打骂也不见反抗。 哪怕最后老到不行被主人家砍掉脑袋掛在墙上,它们也认为这是一种荣幸。 这种强烈的奴性,齐耶尔甚至怀疑它们都被打了思想钢印! 但不管怎么样,即便眼前的这只家养小精灵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变异类型,至少有一点齐耶尔確定了。 这件事跟马尔福相关。 “安东,这活交给你了!”齐耶尔朝安东尼竖起一个大拇指,这种撬开他人心扉挖取深理心中的秘密的事,没人会比身为破心者的安东尼更擅长。 对於齐耶尔毫不见外的徵用,安东尼默默推了下眼镜抱怨道: “就知道支使我,用了这么多回测谎仪也不见你付过加隆啊。” “之前答应给我的抑制眼镜,你果然又鸽了吧?” 安东尼用锐利的视线看向齐耶尔,最终得到对方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作为回应。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呵。”安东尼发出一声冷笑,不再去看这只老鸽子,他摘下眼镜与多比硕大的眼睛对视。 为了精准找到想要的记忆,他甚至念了咒。 “摄神取念(legilimens)。” 一股强大却极其凝练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刺入多比混乱的意识之海。 安东尼那双总是带著睿智或无奈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专注,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光点高速流转,解析著从多比脑海中强行抽取的画面碎片。 混乱、恐惧、对惩罚的极端焦虑.-如同浑浊的污水般翻涌。但在安东尼精准的“破心”能力下,这些污浊被迅速过滤、剥离,最终他看到了一处场景。 马尔福庄园內,地点並非卢修斯那间华丽的书房,而是一个光线极其昏暗、 瀰漫著陈腐药水与蛇类腥气的隱秘地下室。空气冰冷粘稠,仿佛能凝出水滴。 卢修斯·马尔福,这位一向以优雅傲慢示人的纯血贵族,此刻正单膝跪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 他昂贵的丝绸长袍下摆沾染了灰尘和可疑的暗色污渍。他那张苍白英俊的脸庞在摇曳的、仿佛隨时会熄灭的惨绿烛光下,扭曲著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和极致的屈辱。 豆大的冷汗顺著他紧绷的下頜线滑落,砸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身体在无法控制地细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於深入骨髓的惊怖。 而让他如此失態的源头,就在他面前一团—..人形的阴影。 看到那团阴影的下一秒,安东尼顿时从记忆中惊醒,他双眼惊恐地瞪大,背后已然被冷汗浸透! 就在这时— 一一一嘎吱。 门扉被打开的声音让他犹如惊弓之鸟般第一时间看向门口,可闯进来的人並非他所想的黑影。 而是卢娜,以及她身后的罗恩,罗恩嘴里还著: “齐耶尔!小心有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要对你不利!” 可等他真正走进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又愣住了。 “.—软?” 第189章 可以和解吗? 第189章 可以和解吗? 紧隨卢娜身后推门而入的罗恩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发懵。 他本想提醒齐耶尔,马尔福打算在他们背后使些鬼域伎俩,可真到了齐耶尔身前,他想说的话又悬在嘴边。 因为房间內的气氛诡异得像凝固的沼泽。 安东尼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发被冷汗浸透成一络一络,一只手还死死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的眼神空洞失焦,残留著巨大的惊恐,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 而被罗恩方分警惕的小精灵多比,此时却被丝茧缠住,掛在半空中缓慢摇摆,似乎是在充当摆钟。 就当罗恩以为自己还是来晚一步时,早早被他判定为已经遇害的安东尼被无形的丝线吊起送到床铺上休息,齐耶尔意外地看向门口的两人。 “罗恩?”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门卫是座青铜门环,它会通过提问来判定是否让人通过。 曾经齐耶尔也曾对这玩意下过手,只是还没等他攻破门环的底层逻辑就被人及时制止。 理论上只要回答得出来问题,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但齐耶尔左看右看都不觉得罗恩是个符合青铜门环“智慧”標准的人。 “是我带他进来的。” 就在齐耶尔疑惑之时,卢娜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为他解了惑。 “当时你们都走进了那面镜子,但没等我也进入,那位气鼓鼓的女士就將门关上了。” 她口中那位气鼓鼓的女士显然说的就是镜,气还没消的库洛牌多开一秒水镜都嫌多,卢娜因此没能赶上这趟班车。 “所以我只好绕路回来,然后就在楼梯口遇到了他。”她指了指罗恩,“他看起来很著急,像被一大群嗡嗡叫的骚扰忙追著跑,嘴里一直念叻著『多比”、『齐耶尔』和『危险』”。” 罗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急的,一半是窘的。他指著吊著的多比,声音还有点发颤: “我·-我就是来警告你的!哈利听到马尔福在走廊里吩咐这只小精灵来偷你东西,他怕多比危害到你,让我赶紧来提醒你小心!可·可这——” 他侷促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安东尼半死不活,多比吊在空中失去行动能力, 齐耶尔却好整以暇地站在中间,这哪里像是受害者?倒像是大反派刚收拾完残局! 就在这时,被束缚的多比突然发出尖细的哭喊: “多比没办法!坏主人的命令像锁链一样捆著多比!多比必须来偷!必须偷走那本邪恶的日记本!但是” 它剧烈地挣扎起来,丝茧在空中摇晃,“多比知道!多比知道那本日记本特別危险!坏主人想用它做更坏的事!多比不能让它成功!多比不能让哈利波特的朋友受到伤害!” 说完,多比就疯狂地用被束缚的脑袋去撞无形的空气,发出沉闷的“碎砰”声,每一次撞击都让那小小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这不再是表演,而是契约力量对“叛念”的残酷惩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罗恩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但他的发问却直接被齐耶尔打断。 “安静,红毛鼠。 齐耶尔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罗恩的质疑和多比痛苦的哭喊。 他指尖微动,一缕更加凝实的银蓝色丝线精准地缠上多比的额头,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精神安抚力量涌入,强行压制住它灵魂深处契约暴动的痛苦。多比的痉挛渐渐平息,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无声的流泪,巨大的眼睛哀求地看著齐耶尔。 “有点意思,所以说———你是个二五仔?” 齐耶尔的嘴角再度勾起趣味的弧度,熟悉他的人都一拍脑门知道这傢伙又开始了。 “那就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事?” 话音落下,多比盈满泪水的大眼睛顿时变得骄傲自豪。 “在得知这学期霍格沃兹会出现危险后,多比拦截了哈利波特的所有信件, 这样他就会以为朋友们都忘了他,不想著返回霍格沃兹从而躲避掉危险了!” “拦截了哈利·波特的所有信件?!” 罗恩的怒吼几乎掀翻了拉文克劳塔楼的穹顶,他打断了多比的讲述衝到困住它的丝茧旁將其提起。 “合著我和赫敏寄给哈利的信都是让你小子拿走了!” 他举起拳头就要往多比的脸上砸,充分彰显他作为格兰芬多的特质,但就在多比惊恐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痛击之时,罗恩高举的拳头被丝线制止。 “韦斯莱家的弟弟,看在弗雷德和乔治的份上,再打扰我的实验就给我滚出去。” 指尖闪烁著魔力线的光辉,齐耶尔冷声说道。 他跟罗恩的关係並不怎么熟络,搭救罗恩也是看在和他相熟的双胞胎的份上,再进一步讲就也就只有都是哈利的朋友这层关係在。 可在兴致盎然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一件很令人不快的事情,而罗恩目前在他这里还没有这个特权。 被齐耶尔的威嚇震住,罗恩如同了的萝卜般將拳头收回,默默退回到原先的位置。 没了罗恩的拳头,多比再度睁开它的双眼讲述自己的经歷。 “在哈利波特被他的姨父家关起来后,多比本以为自己成功了—” 说著多比將视线向仍残留怒意的罗恩,小声抱怨道:“谁料突然有人开著一辆会飞的铁壳子硬是把哈利波特接走了。” “—不过没关係!因为多比再次找到了机会!多比在哈利波特进入车站的时候將车站通道封起来了!” 听到这害得他们键而走险偷开韦斯莱先生飞天汽车的证词,被寄了吼叫信的罗恩怒气再度熊熊燃起,可没等他再度发难就在齐耶尔眯起的目光下偃旗息鼓。 威胁不再,多比继续讲述他的计划。 “但这个方案还是没能奏效,明明那些成年巫师都走远了——” “可多比不会放弃!多比知道哈利波特是一名魁地奇选手,为了让伟大的哈利波特从霍格沃兹的危险中逃离,多比准备在下次魁地奇的时候让游走球攻击哈利波特!” “只要哈利波特从扫帚下跌落,摔断了腿!或者摔晕了!他就必须被送去圣芒戈!离开霍格沃茨!离开危险!” 这荒唐的话语让房间內骤然一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这只胡言乱语的家养小精灵。 用暴力迫使安全这种事,哪怕是齐耶尔听了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他眼中作为研究者的兴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你在逗我吗?”的错。 这傢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为了让你不被別人伤害的遍体鳞伤,我要先把你弄到遍体鳞伤。这跟我要救你,所以我要杀了你有什么区別? 这之间唯一的逻辑就是没有逻辑,齐耶尔完全搞不懂多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能说你出发点是好的,但你最好还是別出发了。 “所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將哈利赶出霍格沃兹,那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耶尔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多比如此急切地想將哈利往外推,一旁的安东尼却先多比一步给出了回答。 “是神秘人一一是伏地魔。 注意到齐耶尔听到神秘人时的不解,安东尼又换了个他们平时更常说的称呼。 听到伏地魔这个名字,齐耶尔恍然大悟,但隨之而来的是更浓郁的嫌弃。 “哦一一”他拖长了音调,带著一种“又是这坨阴魂不散的麻烦”的瞭然, 甚至还有几分无聊,嫌弃地抖了抖手里那本散发著阴冷气息的日记本,动作隨意得像在甩掉沾在书页上的灰尘, “他怎么还在啊?” 安东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对齐耶尔这种“技术流嘲讽”已经见怪不怪, 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感到一丝——-嗯,微妙的爽快?尤其是当对象是伏地魔的时候。 但他还是將自己从多比记忆中看到的,不便说出的事情讲述: “如果齐耶尔你之前跟我描述的精准形象的话,我可以肯定目前的伏地魔就藏匿在马尔福庄园內。” “先不管他是怎么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至少单看卢修斯·马尔福那副卑微惶恐的样子,你手上的小本子估计对伏地魔很是重要。” 听完安东尼用精神疲劳为代价换来的情报后,齐耶尔挑眉。 “这东西这么重要?” 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错意外的眼神下,齐耶尔手中盪开精纯的魔力! 那日光呈现出一种近乎实质的、纯净无垢的“白”,並不刺眼,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性,仿佛初生的第一缕阳光,带看沛然莫御的意志,毫无保留地、蛮横地灌入那本散发著阴冷与不祥气息的日记本! 一旁的罗恩嚇得差点跳起来,他完全不明白齐耶尔在干什么,但那本日记本能让马尔福和伏地魔都如此看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好东西! 这么粗暴地往里灌魔力,跟往炸药桶里扔火柴有什么区別?! 可熟悉齐耶尔的几人都没有对他此时的举动而过於激动,反而都开始整理自己的魔杖和武器。 就连“资歷”最浅的卢娜,那双雾蒙蒙的大眼晴微微睁大了一些,像是看到了什么常人无法理解的景象,她轻轻“啊”了一声,带著一丝奇异的瞭然,也將魔杖握在了手中。 这不寻常的一幕让罗恩咬了咬牙,也抽出自己破破烂烂的魔杖严阵以待。 梅林的三角裤啊!我这是入了贼窝了?!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或黑雾喷涌。日记本那陈旧的黑色封皮先是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个被灌满了滚烫岩浆的皮囊,表面鼓起又凹陷,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如同皮革在高温下急速乾裂。 紧接著,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混合著旧纸霉味和灵魂腐朽气息的黑烟猛地从封皮缝隙中喷薄而出! 黑烟並未扩散,而是在离日记本不足半尺的空中急速旋转、凝聚!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揉捏塑形!烟雾翻滚扭曲,发出嘶嘶的、如同无数细蛇在砂纸上摩擦的刺耳噪音! 宿舍內的光线骤然暗沉下来,空气变得粘稠阴冷,连壁炉里跳动的火焰都仿佛被冻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 罗恩的呼吸瞬间停止,心臟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那股无形的阴冷威压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团黑烟凝聚成一个人形! 烟雾散去。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悬浮在日记本上方几英寸处。他身形顾长,穿著剪裁考究的霍格沃茨旧式校袍,领口別著一个斯莱特林的银绿徽章。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年轻时代的伏地魔,他的灵魂碎片,藉助日记本的力量,在齐耶尔那庞大魔力的粗暴“餵养”下,被强行催生、具现化出来! 他甫一出现,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便带著脾一切的优越感扫视全场,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著: “哦?真是令人意外。竟有人能唤醒沉睡的———” 他的开场白夏然而止。 三根魔杖,一柄枪从不同角度直指他虚幻的眉心、咽喉和心臟! 他预想过无数种被唤醒的场景:面对一个惊恐的、容易被蛊惑的小巫师;或者一个野心勃勃、渴望力量的合作者;甚至可能是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可当他一醒来就面对刀斧挟身的场面,里德尔嘴角微颤,最终只得说出一句: “—可以和解吗?” “呵。”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盘踞的树根瞬间缠住他的身躯,里德尔的魂体被树木挤压、碾碎,发出悽厉的哀嚎,被树根化作营养吸纳! 齐耶尔掌心之上飘著一张泛著微光的库洛牌,绿光中闪烁著根系的痕跡。 “找清楚联繫了吗,树?” 哪怕分割,魂器与其主人之间也存在著割捨不开的联繫,透过这种如同根系的连接,齐耶尔得以探寻到伏地魔的位置。 可令他惊讶的是,从日记本为起点,齐耶尔居然同时感知到了六道波动! 有两道正处於霍格沃兹城堡內,甚至有一道还在移动! 第190章 丟人的小丑 第190章 丟人的小丑 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 科林·克里维,那个永远像上紧了发条、精力旺盛得无处安放的一年级新生,此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头查脑地在三楼一条空荡荡的走廊里打转。 他那台宝贝似的麻瓜相机掛在脖子上,隨著他焦躁的步子晃荡著,镜头盖一开一合,发出轻微的“咔噠”声,像是在替他无声地抱怨。 “梅林的鬍子啊,他到底躲哪儿去了?”科林小声嘟囊著,圆脸上满是找不到偶像的沮丧,几乎要拧成一团,“魁地奇球场没有,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也堵不到.” 霍格沃茨开学不过几周,城堡走廊里还飘荡著新学年的新鲜劲儿,但对科林来说,这点新鲜感早就被沮丧冲刷得乾乾净净。 “见鬼怎么就是碰不上呢?” 就和科林的自言自语说的一样,自入学起他就一直在寻找那个令他崇拜尊敬的身影。 但令科林烦恼的是,开学典礼上没能找到哈利的身影,大礼堂吃饭时总被高年级挡著,走廊里更是连个衣角都抓不到!伟大的哈利·波特,他的偶像,活生生的传奇,开学到现在,他竟然连一张清晰的正脸照都没拍到! 这未竟的“伟业”像无数只细小的骚扰忙在他脑子里喻喻叫,让他完全没留意到周遭空气里悄然渗入的那股子.阴冷粘稠的气息。 就在他心不在焉地拐过一个堆满蒙尘盔甲、光线格外吝嗇的转角时,一股子仿佛从地窖最深处爬出来的寒意猛地搜住了他! 与此同时,一种令人牙酸的、湿冷鳞片刮擦著古老石壁的嘶嘶声,伴隨著墙壁深处传来的、沉闷得让人心头髮慌的隆隆移动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走廊阴影里传来一声短促尖锐到变调的“喵一一鸣!”, 那是洛丽丝夫人!紧接著,就是一阵慌乱的、带著利爪刮擦石板的“刺啦”声, 仿佛那只骨瘦如柴的猫正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 科林一个激灵,几乎是出於本能一一或者说他那深入骨髓的、捕捉“新闻”的本能一一猛地举起了胸前的相机!他甚至没看清黑暗里到底是什么,手指就下意识地按向了快门,镜头黑洞洞地对准了前方那片翻涌著不祥的阴影! 咔嘧! 一切归於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才响起管理员费尔奇那特有的、带著浓浓怨气和疲惫的拖咨脚步声,以及他惯常的、没什么具体对象的抱怨嘟囊: “..·那俩该死的红毛小崽子,又在墙上乱涂乱画——洛丽丝夫人?亲爱的?抓到捣蛋鬼了吗?” 他的声音在拐过弯,看到地上那两尊“雕像”时戛然而止。 费尔奇那张刻薄惯了的、总是带著点阴沉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比墙壁上的石灰还要惨白! “不—不—.不一一!!! 一声悽厉到完全变调、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崩溃的豪叫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几乎要掀翻走廊的穹顶,惊起停留在屋檐上休息的猫头鹰。 “石化了!天杀的!被石化了!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躺在医疗翼的哈利掛著无聊的表情,他等得有些心焦了。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罗恩有没有及时把消息送到—” 医疗翼的空气里漂浮著熟悉的消毒水和寧神味道,这对哈利来说再熟悉不过。 就和先前齐耶尔说的那样,他们这些魁地奇球员一个个都是医疗翼的老主顾,乘著飞天扫帚移动,应对危险的游走球鬼飞球,总有一时不察被掀翻的情况。 特別是他们的魁地奇队长伍德,主打就是一个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他甚至说过“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球场上!”这种堪称魁地奇顛佬的语录,对这项运动的热衷不言而喻,拜此所赐庞弗雷夫人看他们的脸都快看烦了。 但不得不说,跟齐耶尔比起来,伍德那点“高强度”的训练都能称得上清风拂面了! 想起迎面袭来的巨大木槌,以及不知何时就会从脚底破土而出对他狠狠抽打的藤蔓,哈利就一阵心有余悸。 伍德只是会叫他死也死在球场上,可齐耶尔这边他可是一没躲过去就真的要命丧当场啊! 效果嘛—..確实拔群。 齐耶尔那些难度超標又狠辣精准的训练方式,把他那只会点三脚猫魔咒的本事改造得脱胎换骨,实战反应快得像被施了速速放大咒的嗅嗅。 就是代价—也过於惨烈了点。 等庞弗雷夫人检查完他的身体状况后直接严肃地把他按在了医疗翼的床位上,还正好就是他经常躺的那张。 “波特先生!现在!立刻!躺好!在你身上那些可怜的肌肉停止哀豪之前, 別想离开这张床一步!” 可摊在床上身体是动不了了,心中的思绪却如杂草般乱长。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躲在走廊拐角,听见马尔福用那种令人作呕的、主人对家养小精灵发號施令的腔调,让多比去偷齐耶尔的东西。 虽然没听清具体偷什么,但马尔福嘴里能吐出什么好指令? 等罗恩也被庞弗雷夫人关了一晚上的留院观察结束,哈利立刻让他衝去拉文克劳塔楼警告齐耶尔。可罗恩去了那么久,一点信儿都没有! 难不成是去晚了? 但很快哈利又想到了一个更有可能的答案。 “梅林的臭袜子啊—.”哈利焦躁地用手指抠著被单边缘,“那破门环该不会又出什么刁钻问题把罗恩卡外面了吧?!” 作为罗恩的好友,哈利再清楚不过他的水平,想要通过门环那刁钻的问题他不如指望赫敏能帮他回答上来。 可另一个想法也同时滋生。 “还是说齐耶尔他已经撞上多比了?” 想到那个行为诡异、魔力强大的小精灵,哈利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齐耶尔是很强,强得离谱,但谁知道马尔福会指使多比搞出什么么蛾子?万一““· “当一一!” 医疗翼厚重的大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巨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都惊惶失措地落下。 哈利被这动静惊得浑身一激灵,疲惫的肌肉顿时发出抗议,疼得他牙咧嘴,下意识地扭头朝门口望去,害怕自己的幻想成真。 只见庞弗雷夫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保护神奇生物,周身散发著低气压,指挥著两个面色惨白的高年级学生推著一张带轮子的担架床冲了进来。担架床上蒙著一张刺眼的惨白布单,下面盖著一个僵硬得不像活物的轮廓。 不会吧?! 哈利同样被嚇得面失血色,他生怕自己的幻想成真,够著脑袋去看白布下的身影。 “快!放到最里面那张床!动作轻点!”庞弗雷夫人的声音绷得像隨时会断掉的弓弦,带著哈利从未听过的凝重,也让他心里又沉重几分。 担架床被迅速推到哈利斜对面那张空床边。就在一个学生抖著手掀开白布单一角,和同伴合力去抬上面的人时一一哈利看清了。 白布单下,露出一张凝固著极致惊骇的、属於一个低年级新生的圆脸。 哦一一还好。 陌生的面孔让哈利顿时鬆了一口气,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但很快哈利就为自己的想法而惭愧,对床上那个人也多了些担忧。 因为紧隨病床之后,教授们就涌入校医院內围在那个被石化的人身旁,脸上写满了严肃,儼然一副专家会诊的样子。 看他们都眉头紧锁的样子,哈利估计恐怕下一刻病床上那个人就要被下病危通知书了。 以邓布利多教授为首,四学院的院长紧隨其后,庞弗雷夫人举著魔杖在科林身体上空来回滑动,似在检查他的生理体徵。 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滯,只剩下检测咒语的细微音节和门外学生压抑的恐慌议论。 就在这时,一阵带著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哀嚎由远及近,硬生生撕破了医疗翼的沉重寂静: “不一一!我的洛丽丝夫人!我亲爱的!你不能这样啊一一!” 管理员费尔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怀里紧紧抱著一个僵硬的东西一一正是他那同样被石化的猫。 它保持著最后惊恐炸毛、拱背欲哈的僵硬姿態,灰白色的石头眼珠里凝固著哈气中的惊恐。 哈基米,它哈尽了一费尔奇完全无视了病床上的科林和周围肃立的教授们,像一头受伤的老兽, 抱著他的石猫,跟跪著扑到邓布利多脚边! “邓布利多教授!求求您!救救她!救救我的洛丽丝夫人!”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邓布利多弯下腰,那只没有戴戒指的手轻轻按在费尔奇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温和却有力地试图將他扶起。 “阿格斯,冷静些。我们会竭尽全力,洛丽丝夫人和克里维先生,我们都不会放弃。但现在,请相信庞弗雷夫人和西弗勒斯,他们需要空间和冷静来找出救治的方法。” 他的安抚带著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让费尔奇失控的鸣咽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抱著石猫的手却箍得更紧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这充满悲愴的氛围中,一个如同镀了金般闪闪发光的身影,硬是挤开了门口的人群,像一只急於在葬礼上表演的孔雀,昂首挺胸地闯了进来。 吉德罗·洛哈特,被齐耶尔在课上公然甩了脸子后,这位枝招展的教授终於找到了適合展示自己的场合。 “噢!梅林在上!这真是—太令人心碎了!”他配合著费尔奇的哭声,表情沉痛地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石化的科林和洛丽丝夫人,最后热切地落在邓布利多脸上。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洛丽丝夫人!这种邪恶的袭击简直令人髮指!邓布利多校长,我完全理解费尔奇先生的痛苦!” “但是!请诸位不要绝望!这正是需要真正专家挺身而出的时刻!我,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更重要的是,作为处理过无数比这更凶险、更诡异黑魔法生物事件的专家” 他顿了顿,確保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停留。 一一对这种石化症状,我有极其丰富的、立竿见影的处理方案!” “在我的著作《与食尸鬼同游》和《与母夜叉一起度假》里,都详细记载过类似案例!” “只需要一点点我独家秘方配製的曼德拉草活力精华,配合我本人独创的、 充满澎湃生命力的『洛哈特復甦交响咒”!我保证,不仅能救活克里维先生,更能让亲爱的洛丽丝夫人立刻恢復往日的活力!” 他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掏出他那根镶嵌巨大蛋白石的魔杖,手腕夸张地舞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创造奇蹟,让石猫復活跳进费尔奇怀里。 麦格教授看著洛哈特在费尔奇的悲痛上表演,忍无可忍地別过脸去,手指紧紧住了魔杖,指节捏得发白。斯內普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刺骨的、充满恶意的讥笑。 “活力精华?復甦交响咒?听起来像是给曼德拉草剧毒和魔法噪音取了个华丽的商品名。” 斯內普如同毒蛇吐芯般的话语顿时让洛哈特有些下不来台。 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费尔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缓缓直起身,看向洛哈特。他的脸上依旧带著温和,但那双蓝眼睛里的审视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洛哈特急於表演的热切。 “吉德罗,”邓布利多的声音平稳得像亘古不变的磐石,带著安抚力却蕴含著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谢你如此热忱地提供帮助,以及对费尔奇先生痛苦的共情。” 他巧妙地避开了那些夸张的自夸,“你的积极態度值得肯定。” 洛哈特脸上立刻堆起被认可的灿烂笑容,胸膛挺得更高了。 “不过,”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却像最精准的手术刀,“关於曼德拉草的药理学特性,西弗勒斯无疑是最具发言权的权威。”他目光转向斯內普。 斯內普立刻用他满是嘲讽的论调接话:“毋庸置疑,邓布利多教授。曼德拉草幼苗离成熟至少还有三个月。任何未经充分萃取和漫长熬製的所谓『精华”, 其毒性足以让一头火龙瞬间麻痹。” “而將这种剧毒物质配合高强度的未知魔法作用於石化个体,其结果—“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阴鷺的目光扫过费尔奇怀里的石猫和病床上的科林,残忍地吐出结论:“..·恐怕是製造两尊——.更彻底的、无法挽回的墓碑。”“ “墓碑”二字,他说得清晰无比, 费尔奇猛地一哆嗦,抱著石猫的手臂收得更紧,惊恐地看向洛哈特,仿佛对方是索命的死神,而洛哈特脸上的灿烂笑容彻底龟裂,变得无比难看。 邓布利多仿佛没看见,继续温和却坚定地说道:“至於你的『復甦交响咒”,其原理和能量层级,在袭击源头不明、受害者状態如此特殊的情况下,我们无法承担任何额外的风险。” 他转向费尔奇,声音沉稳有力,“阿格斯,请相信,我们会找到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现在,请將洛丽丝夫人也交给庞弗雷夫人,让她和克里维先生一起得到最好的看护。” 说完,邓布利多再次看向洛哈特,蓝眼晴里带看洞一一切的瞭然和温和的“建议”。 “吉德罗,你丰富的经歷和鼓舞人心的口才,在安抚那些样受到惊企的学生方面,或许能发挥至关紧要的作用?帮助尔们稳定亥绪,相信霍格沃茨的保护力量?” 在邓布利多温和却不容置喙的目光下,在麦格鄙夷的橘默、斯內普赤裸裸的嘲讽、以及费尔奇从希冀瞬间转为惊恐的注视下,洛哈特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在葬礼上卖力表演却无人喝彩的小丑。 “听—-当、当然,校长。”洛哈特的声音乾涩发紧,带著浓重的狼,“安抚学生——这確实——义不容辞!桶这就去—用桶的智慧和魅力,驱散恐惧!” 寧几乎是逃也似的说完,甚至不敢再看一眼费尔奇和那两尊石像,就连一旁的哈利都不曾注意到。 旁观完了这场闹剧的全况,哈利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不会富是一团糟吧?! 第191章 压抑与额外调查 第191章 压抑与额外调查 霍格沃茨城堡,粘稠沉重的寂静拉开新的一天的惟慢。 阳光费力地穿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冰冷的石墙上,却驱不散瀰漫在每条走廊、每间教室里的寒意。学生们像一群受惊的鶉,三三两两地走著,平时喧闹的走廊也只剩下压得极低的、喻喻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克里维·整个人都变成石头了!” “费尔奇的猫也是!就在旁边!” “那只可恶的猫完蛋了才是好事吧?!” 齐耶尔走在前往变形术教室的路上,就听到不远处几人扎堆嘰嘰喳喳地討论著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个抱怨的少年很明显是个格兰芬多,夜游专业户的他们或许反倒对洛丽丝夫人的遇害满是快意! 但很快他也在同伴不认可的目光下口不言,话题转移向了新的方向。 “洛哈特教授昨天在医疗翼夸下海口,结果被斯內普教授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跑了.” “你们说是啥东西导致的啊?美杜莎?” “不会吧——那不是希腊的玩意吗?” “你忘了上学期不就有个同属希腊的三头犬在学校里趴著吗?没准这次” 隨著他们的远去,所谈论的话题也从齐耶尔耳中逃开。 关於发生了什么意外,齐耶尔已经心知肚明,当时鱼龙混杂,有不少赫奇帕奇的人看到了第一现场,借看贾斯廷的情报网他得以了解事情的全貌。 在碾碎了日记本上附著的灵魂碎片后,齐耶尔本想藉此出伏地魔的老巢位置,却不想还发现了附近有两个“意外收穫”,於是他主动向那个正在移动的发出了探寻。 只不过貌似因为伏地魔將自己的灵魂切的太碎太狠,以至於这点联繫十分脆弱,就连他都是靠维繫伏地魔目前存在的那点痕跡逆向捕捉到的。 也正因如此,对方在这方面的感知十分敏感,被他捕获了反应后的瞬间,齐耶尔手里这点线索就没什么用了。 因为对面已然壮士断腕,毫无徵兆地、极其果断地切断了与他感知之间那无形的联繫!那切断的速度和决绝,带著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暴露的极端警惕。 对於这种拿自己灵魂玩切切乐的狠人,虽然齐耶尔鄙视他的技术含量,但不得不说这份果断还是值得人钦佩的。 可是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 齐耶尔指尖无意识地在袖口內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魔力轨跡,仿佛在復盘那瞬间的断裂感,將人石化吗挺棘手的能力,霍格沃茨里藏著的东西,比预想的更狡猾、更清醒、也更危险。 他鞋尖轻点脚边的影子,轻声喝道。 “【影】、【声】,搜寻情报,留意每一处可疑的地方,將情况匯报给我。” 话音落下,齐耶尔脚边深邃的影子骤然分出去一大部分消失在走廊的投影下,一团粉色的微光也隨之引入周围的空气,监听著一切声音。 阴影之处最容易滋生脏东西,常人无法触及的角落交给它们是最好的选择。 至於那个已经没什么用了的日记本,齐耶尔就隨手丟给了多比,让它去交差了。 什么?帮它脱离苦海离开马尔福家?他什么时候是这种大善人了? 他最多跟哈利提起一嘴,毕竟这小东西只是偷他家未遂被捕,可却是实打实的给哈利惹了这么多麻烦,要不要原谅还得看哈利本人的意见。 齐耶尔可不会做那种替別人原谅的蠢事,更不提现在哈利算是他难得的朋友之一,他自然会尊重他的意愿。 是的,在哈利真的坚持下了第一轮训练后,他已然成为了齐耶尔认可的人。 但为了不在最后让哈利选择惩罚多比时只能惩罚一具被折磨死的户体,齐耶尔还是在旁人“果然还是这样”的目光下丟给了多比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道具,並命令它不许再进行它那离谱的“拯救计划”。 也不知道那脑迴路清奇的小东西听进去没有。 一边神游天外,齐耶尔走到了变形术的教室门外,还没等他推开门,一个拖长了调子、带著刻意优越感的熟悉嗓音拿腔做调地在他背后响起。 “哟,瞧瞧这是谁?我们『了不起”的拉文克劳之星?” 德拉科·马尔福在一群斯莱特林跟班的簇拥下,故意从齐耶尔的座位旁走过,灰蓝色的眼睛斜著,嘴角掛著毫不掩饰的恶意讥消。 “怎么?昨天在塔楼里抱著你的那些破书读得太沉迷,没听说吗?一个碍眼的泥巴种被清理了。喷,拿著他那骯脏的麻瓜相机,活该。” 马尔福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在刚刚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发出几声粗嘎的、应景的笑。 周围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学生瞬间投来愤怒的目光,但马尔福毫不在意,反而因为吸引了注意而更加得意洋洋,下巴抬得更高了。 曾被齐耶尔嚇退过不止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敢继续在齐耶尔面前耀武扬威。 脑袋想被直接削掉了? 见齐耶尔连个视线都懒得施捨,马尔福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恢復了叫囂的样子。 “等著吧,那个航脏的泥巴种被清理掉就是一个信號,很快你们这些泥巴种都会被清除掉!” 这时齐耶尔终於抬起眼,毫不掩饰的冷漠顿时嚇得马尔福又是一激灵! 但隨即又被一种羞恼的涨红取代,他的眼晴里闪过一丝阴鷺的怒火,正要再开口一“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冰冷严厉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了过来。 她站在讲台前,脸色冷硬,镜片后的目光直直刺向马尔福。 “我不记得我这节课会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进入听课,如果你现在不想去你本应听讲的教室,我不介意请你去费尔奇先生那里,和他一起“欣赏”城堡走廊的风景!我想他此刻非常需要一些“陪伴』!” 费尔奇此时正红著眼晴在走廊里游荡,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扫过每一个学生,刻骨的仇恨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身边少了他那只猫后他认为每一个小巫师都有这个嫌疑。 被麦格教授呛了一遭,马尔福剩下想说的话壹在嘴边,最后化作一声冷哼。 他狠狠瞪了齐耶尔平静的后脑勺一眼,这才地带著跟班离开。 早晚轮到你! 翻开厚重的《高级变形术原理》,齐耶尔手指轻敲桌面。 嗒、嗒。 无声的指令。 无需多言,他脚底的阴影再次分出一小部分,如同最灵巧的黑色水蛇,沿著所有人视线的绝对盲区滑出,精准地追上了门外马尔福刚刚离去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个金髮少年脚下略显仓惶的影子之中。 消息传开了后,整个霍格沃茨人心浮动,那些崇尚纯血的斯莱特林又一次硬了起来, 如同打了鸡血般到处显摆炫耀,活脱脱像一只只张扬的孔雀。 这可就苦了原先跟其他学院有往来的混血们了,拜那些极端纯血派所赐,斯莱特林的名声又变得臭不可闻,上个学期的努力全部白费,声望值再度归零。 麦格教授看著马尔福那金灿灿的脑袋彻底消失在教室门外,如同送走了一团污染空气的浊气,这才几不可察地鬆了口气。但这份轻鬆並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里德先生。”麦格教授走到齐耶尔身边,严肃的表情之下是散不掉的忧心,“关於昨天·发生在克里维先生身上的不幸,我希望你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在科林出事后,他们这些教授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搜查整座城堡,可无论怎么搜查都没在学校內发现任何可能与此有一点关联的异常! 从地窖最深处的酒桶仓库,到天文塔顶的露台;从废弃不用的扫帚间,到画像后面可能存在的每一个缝隙··· 教授们动用了所有已知的探测魔法,甚至请教了城堡里最古老的幽灵。但是“但很可惜,没有任何收穫,我们甚至没摸清那到底是黑魔法导致的还是某种黑魔法生物在作崇。” 麦格教授疲惫地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她叮嘱齐耶尔: “里德先生,我清楚你的能力要超出同龄人许多,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你,菲利乌斯也对你百般夸奖,就连我也——” 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场火风暴,麦格教授顿了顿。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学生的实力,光是变形术,他就已经靠著学术杂誌上的记载日益精进,以一种相当恐怖的速度成长到了都无需她过多教导的程度。 这点齐耶尔也有理由的,他都快把家里图书馆的藏书啃掉一半了,就这点学术刊报还不够当睡前读物的。 但有一点,麦格教授必须警告齐耶尔: “黑魔法的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总会躲藏在阴影里等待著时机给人致命的一击。” “这並非你的书本知识,又或者过硬的魔法能力就能够解决的,百密一疏。”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在我们把那东西曝光於眾彻底將其解决前,克里维先生不会是最后一个目標。因此我要求你,里德先生,” 麦格教授直视著齐耶尔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在事態明朗之前,绝对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在夜晚,或是人跡罕至的走廊角落!儘可能与其他同学结伴而行!你的安全, 是霍格沃茨现在最不愿再承受的损失之一。” 这份沉重的嘱託,几乎是一个教授能给予学生的最高级別的担忧和警示了。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齐耶尔旁边那个空著的座位一一那是安东尼的固定位置。空荡荡的座位在略显拥挤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扎眼。她眉头立刻拧紧,像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戈德斯坦先生呢?”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目光重新锁住齐耶尔,“我记得他今天应该来上课。为什么没和你一起?” 在这个风声鹤喉的当口,任何一个学生的缺席都足以绷紧教授们敏感的神经。 齐耶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他迎上麦格教授审视的目光, 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安东尼?他昨晚著了凉,有些发烧。庞弗雷夫人建议他在宿舍休息一天,避免传染给其他人。我替他带来了假条。” 说著,他从变形术课本里抽出一张摺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上面果然有庞弗雷夫人那熟悉的、略显潦草却极具权威性的签名。 麦格教授接过假条,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的字跡,確认无误。她紧绷的肩线微微放鬆了一些,但眉头依然紧锁。 “发烧———”她低声重复了一句,带著一丝复杂的忧虑,“在这种时候——·让他好好休息吧。希望他儘快康復。” 她將假条递还给齐耶尔,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忧虑、警告、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一一別再出事了。 “我会的,教授。”齐耶尔平淡应道。 但或许是连夜的疲劳让麦格教授忽略了一点一正在医疗翼內为科林的事急的满头大汗的庞弗雷夫人,又怎么有时间开出这样一张假条? 与此同时,洛丽丝夫人“遇害”的那个走廊。 “.—你搞清楚没有啊安东,这位置对吗?” “別催!这是我读了好几个当事人的心才確定的位置,你行你来?!” 此时的安东尼正对著手里一张画满了潦草標记的旧羊皮纸指指点点,那是他从某个被费尔奇没收物品里“借阅”来的城堡部分管道结构示意图。 “唔呢安东尼妈妈又急了。” 看著手提杖一脸椰输的贾斯廷,安东尼拳头硬了再硬! 这臭小子,好的不学天天学齐耶尔那点鬼话。欠打! 但没等安东尼真的对贾斯廷重拳出击,迫近的脚步声就让两人连忙躲到暗处。 透过阴影,他们勉强看清了那张扬的金髮。 “那是———·洛哈特教授?!” 第192章 蛇的血跡 第192章 蛇的血跡 “.话说,我为什么要跟著你们一起过来.“” 两人身后的位置,罗恩正满脸不解地跟他们一起躲在墙角。 他到底是怎么无缝衔接被这俩拖著一起行动的? 明明最开始他还只是个报信的,可不知怎得就在那个赫奇帕奇的拉扯下跟著他们一起行动了。 想起这点罗恩就“老人地铁手机”地看向贾斯廷的后脑勺。 不是哥们,你有毒吧?!拉人下水这么顺手的!? “別说话,继续躲好。” 安东尼一把將还傻愣站著的罗恩扯下,说起来他今天从麦格教授那请假的假条都是跟罗恩这儿拿的,罗恩也因此被贾斯廷抓了壮丁。 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吗?贾斯廷,还真是高高在上呢不过要安东尼来说,这还不如换成那个叫赫敏的女孩。 至少人家脑子清楚,行动力强,不像身边这俩个莽的要命,一个满脸写著“我是谁我在哪”。 “不过,洛哈特教授到这里是要干什么?” 这个疑惑充斥在三人的脑海。 只见洛哈特大步走进这条阴冷的废弃走廊,脸上惯常掛著的、仿佛被熨斗熨过的灿烂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阴沉的恼怒。 他烦躁地扯了扯自己一丝不苟的金髮,將那完美的髮型抓乱了几缕。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洛哈特猛地一拳砸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眶当”一声闷响,楼顶的积灰落下。 他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或者说怒火盖过了疼痛。 “一群蠢货!麦格!斯內普!还有那个该死的邓布利多!他们懂什么?!我的方案绝对有效!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的名声!嫉妒我的成就!” 他焦躁地在原地步,这次重返霍格沃兹,在洛哈特眼中本应是衣锦还乡,借著霍格沃茨教授这一身份再给自己镀一层金,到时候出一本书,让他的热度重归巔峰! 是的,对洛哈特来说,他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在丽痕书店的机会被打断,签售会没办成书没卖出去这点其实不算什么,他不爱加隆,加隆对他已经是个数字了。 但是隨之失去的名气上升期才是令洛哈特痛心疾首的,一堆傲罗闯进丽痕书店,虽然事后对事件进行了闢谣,控告上的“疑似黑巫师袭击”事件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衝击。 好处没挣到坏处一箩筐,洛哈特可以说是亏麻了。 再加上齐耶尔对他威严的挑深刻刺痛了洛哈特的自尊心,又接连在诸多教授面前被斯內普到下不来台,洛哈特恨透了这两人! “该死的里德,该死的斯內普!” “那个克里维—还有费尔奇那只討厌的猫多么完美的素材!全被我撞上了!只要我能“解决”他们·-只要我能在眾目之下解除石化!只要我做到了!” 他神经质地挥舞著拳头,声音因为激动和表演欲而陡然拔高,在走廊墙壁间碰撞出轻微的回音。 这位靠剽窃他人冒险经歷、將自己包装成无所不能的冒险英雄而声名鹊起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此刻只想抓住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场真实的、发生在霍格沃茨的恐怖袭击事件,来证明自己並非浪得虚名,从而获得更大的名声。 被人追捧的经歷似乎模糊了他对自己真实实力的认知,而现在追求名誉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失去展示的机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躲在暗处的三人交换著惊骇的目光。洛哈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以及他口中赤裸裸地將克里维和洛丽丝夫人视为“素材”和“机会”,甚至用了“解决”这样危险的词。 难道—· “安东!能不能看到洛哈特在想什么啊?” 贾斯廷焦急地拍著安东尼的肩膀窃窃私语地大声著,嚇得安东尼连忙捂住他的嘴“闭嘴蠢货!你想让我们都暴露吗!” “而且太远了,眼睛还不能对上,你让我怎么读他的心?!” 真要四目相对,那对面不就发现他们了吗?有时候安东尼真想让贾斯廷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別每次都说出这种侮辱他智商的话。 “喂!你们两个別闹了,那混蛋要走了!”居然还是罗恩制止了他们俩的打闹。 洛哈特发泄了一通,似乎稍微平復了一点,但脸色依旧铁青。 他恶狠狠地一脚踢在旁边布满污渍的石墙上,低吼道:“走著瞧!我会证明的!我吉德罗·洛哈特一定会找到办法,向所有人证明我才是对的!才是那个能拯救霍格沃茨的人!” 隨后他粗鲁地整理了一下被抓得乱糟糟的头髮,试图找回一点往日的风度,但显得无比勉强和做作,带著一身未消的戾气,转身快步离开了这条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走廊。 “梅林的臭袜子啊” 三人从角落里走出,依稀听到几个关键词后,罗恩的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脸色苍白。 “他—他刚才说『解决他们”?还把他们当成『素材”?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他干的?就为了为了出名?” “他简直气疯了,像个被抢走了最心爱玩具的巨怪!”贾斯廷补充道,脸上也写满了强烈的怀疑,“要我说,要不是安东你没找到证据,我刚刚就该一枪毙了他!” 说著他甚至抽出了自己的杖,却被安东尼眼疾手快地按下。 安东尼眉头紧锁,洛哈特那番言论和行为,指向性实在太明显了。“不清楚动机,但他应该是脱不了干係。他提到这是个『机会”,而且他对没能亲手『解决”这事耿耿於怀。走,我们再去他刚才停下的地方仔细看看—” 就在三人小心翼翼地准备从藏身处钻出来,靠近洛丽丝夫人石化的精確位置时- 一嘶啦——嘶啦—嘶啦—· 一阵令人头皮瞬间炸开、骨髓都为之冻结的声音,毫无徵兆地从紧贴著他们藏身处的那面厚实墙壁內部传来! “贾斯廷!堵它!”安东尼瞳孔一缩,厉声喝道,反应快得惊人。他瞬间抽出魔杖, 杖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迅疾的轨跡,指向声音最密集的墙壁区域:“寒冰冻结!” “知道!”贾斯廷的配合几乎是条件反射。在安东尼的冰蓝色寒气如同喷涌的急流, 狠狠撞在冰冷石壁上、瞬间凝结出一大片厚厚白霜的同时,贾斯廷的杖也抬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杖口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魔力光辉!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鸣!一枚缠绕著【击】之库洛牌特有贯穿与粉碎性力量的银蓝色魔弹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地轰击在安东尼製造的冰霜区域中心! “轰隆——!” 烟尘瀰漫。 “轰隆!!!” 砖石混合著坚硬的冰屑猛地炸开!烟尘与冰雾狂涌!墙壁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边缘犬牙交错的漆黑窟窿!破碎的砖块像炮弹碎片般激射而出! 这还没完!秉承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哲学,两人根本不给墙內东西喘息的机会!安东尼魔杖再挥,又是一道冰寒刺骨的急流射向洞口!贾斯廷更是快速扣动扳机,杖连续轰鸣! 恐怖的一幕让罗恩被嚇得面色煞白,可真正经歷过枪林弹雨的两人甚至嫌这输出还不够,仅剩的几枚链金炸弹被丟入洞中,剧烈的爆炸震得整栋楼都在震颤! “砰砰砰!” “嘶嘎一!!!” 一声极其痛苦、扭曲、完全不似人声的尖锐嘶鸣,猛地从破开的洞口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充满了暴怒和难以言喻的剧痛,更像是某种巨大爬行动物的惨豪! 伴隨著这声恐怖嘶鸣,一股浓烈到令人瞬间作呕的、混合著铁锈般血腥和蛇类特有腥臊的恶臭气息,如同爆炸的毒气弹,猛地从破开的洞口喷涌而出,瞬间瀰漫了整个废弃走廊! “呕——.”罗恩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乾呕一声,脸色由白转青。 贾斯廷和安东尼也瞬间屏住呼吸,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烟尘在恶臭中缓缓沉降。 透过那脸盆大小的、边缘还掛著冰碴和粘稠暗红色液体的不规则窟窿,三人忍著强烈的噁心,勉强看向那幽暗、潮湿的管道內部。 然后,他们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住! 只见那冰冷的、布满滑腻不明粘液的金属管道內壁上,紧贴著窟窿的边缘,赫然残留著几片巨大无比、闪烁著幽暗墨绿色光泽的..厚重鳞片! 其中一片鳞片甚至被【击】的魔弹强行贯穿、撕裂,边缘翻卷,露出下面模糊的血肉组织,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正从撕裂的残留处泪泪渗出,顺著冰冷的管道壁缓缓流淌! 那鳞片之大,仅仅是残留的碎片,就足以让三人想像其覆盖之下的躯体是何等的庞然巨物,浓烈的血腥气和蛇腥味正是来源於此。 “不对,它跑了!” 仅剩些许碎片的洞口却不见正主,安东尼立刻判断这条“蛇”没能被他们留下,探测魔咒的光芒立即在他的杖尖显现,而后找准方向进行追击! 怎么能让你活著离开! 就从刚刚的接触,安东尼就能保证那绝对不是很多人设想的“美杜莎”之类的神奇动物,而是比那更凶狼的存在! 这种生物不趁著它受伤一举剷除,天知道它为了恢復伤势要吞噬多少血食? 除恶务尽,不可留有祸患! 贾斯廷第一时间跟上了安东尼的步伐,作为齐耶尔不在场时的最强火力输出,他兴奋地摆弄著手中的杖,仅是半成品的產物多少让它没打尽兴,但好在有【击】作为火力补充。 玫红色的精灵停靠在他肩头,眼中满是宣泄暴力的肆意妄为,小太妹一样的精灵才不管什么墙壁和承重,阻拦之物一併轰碎即可! 要是齐耶尔能赶紧把完整版做出来就好了· 贾斯廷在心中默念道。 跟著两人看了一出堪称恐怖片的大戏,罗恩像是被施了锁腿咒般愣在原地,但看著两人远去,他也咬牙狠下心追了上去。 梅林啊!这可太他三角裤的刺激了! 可就当他们一路追杀之时,一声惊恐的尖叫自不远处响起! “这是赫敏的声音!”罗恩立刻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惊慌失措地调转方向就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见此安东尼和贾斯廷对视一眼,也紧跟罗恩的步伐而去。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衝出阴暗的走廊,拐过一个堆著盔甲的转角,衝进一条更明亮的主廊时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猛地停下脚步,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走廊中央,赫敏正瘫坐在地止不住地发出啜泣,而不远处,她的室友拉文德·布朗整个人变成了一尊灰白色的石像! 她脸上凝固著极度的惊恐,一只手向前伸出,另一只手紧握著一面布满裂纹的小镜子。在她旁边的半空中,同样被石化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他那原本半透明的身体也呈现出完全凝固的灰白色,脸上带著惊的表情。 他们身后的墙壁上,用暗红如乾涸血液般的涂料,涂抹著一行歪斜的巨大文字: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看到罗恩几人,赫敏立刻像找到亲人般扑了上来。 “拉文德!拉文德她——!” 和自己朝夕相伴的朋友突然倒在地上身体僵硬,生死不知,这个衝击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来说过於强烈,以至於就连赫敏都被嚇到眼角溢出泪珠。 看著一片狼藉的现场,安东尼紧皱眉头走到被石化的幽灵跟前,捡起拉文德手上破碎的镜子。 可周围隨之联想到的结果却让他神色大变。 “不好!我们必须先离开!” 拉文德被石化,那条蛇很可能已经捕食到了生命力,此处极其危险! 而就当因此他们惊慌之时,脚下的阴影骤然陷落,將他们全都拉至一片漆黑之中! “丝线为我带来了你们的消息。” 阴影之中,一缕银色的震颤引发声响。看到这特徵鲜明的魔法,几人这才彻底放鬆。 第193章 提前准备好的文书 第193章 提前准备好的文书 环顾漆黑一片的周围,唯有一缕绷直的丝线散发著微光,它微微震颤,传来齐耶尔的话语。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令人意外,齐耶尔並没有出现在这片纯粹的黑中。 此时的他正利用著类似“纸杯电话”的原理向他们通讯,而他如今真正身处何处尚无人可知。 “齐耶尔?可—”罗恩不解地四处张望,这种通讯方式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麻瓜”了,他甚至想伸手去摸摸那根发光的线是不是连著什么东西。 可熟悉齐耶尔的两人却同时冷静地发问。 “你去哪了?”安东尼推了推眼镜,但其实不用问他也猜到了七八分,这场景太熟悉了,因为一“因为我正在追击那只该死的蛇。”颤动的银线將话语传达,声音带著点迴响著的不耐烦,但在场的几人甚至能捕捉到齐耶尔语气深处那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果然!贾斯廷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无声地做了个“我就知道”的口型。安东尼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看来这难得的猎物確实引起了他不小的兴趣,对此早有预判的两人互相对视,都见怪不怪了。 要说某天齐耶尔真的老老实实的,他们俩或许才会被嚇得不轻呢! 镜小姐?是你吗?! 可罗恩显然还没熟悉齐耶尔的做派,想起透过那个脸盆大的窟窿看到的、沾著粘液和暗红血跡的狞墨绿色鳞片,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后脖颈凉溅颶的。 “追—追击?就你一个人?那玩意儿可是连幽灵都能石化的怪物!”罗恩的声音都变了调,要知道就连已经死了的尼克都被石化,他实在难以想像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 “闭嘴~韦斯莱家的弟弟。” 透过银丝传递过来的声音带著化不开的欢愉,遍布霍格沃兹的丝线都是他的耳目,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儿故弄玄虚? 三秒钟给你把门端了! “不过刚刚可真够险的啊。”齐耶尔的话语中带著感慨,“格兰杰的尖叫让周围的人都往这边靠拢,如果不及时將你们从现场拉走” “我们会被所有人认为是石化事件的凶手。” 从惊恐状態恢復过来的赫敏冷静地回答著,虽然话语中仍掺杂著差点命悬一线的恐惧,但她敏锐的嗅觉还是精准命中关键所在。 “bingo!回答正確。”齐耶尔的讚许透过丝线传来,带著点“孺子可教”的意味。 “血字现场,两个石化的倒霉蛋,还有一个尖叫的目击者·而你们四个好巧不巧, 就在案发现场中心,浑身狼狐,还带著战斗痕跡。想想看,费尔奇会怎么想?那些嚇破胆的学生会怎么传?” “可—我们能解释—” “不,解释不通的,罗恩。” 赫敏无力地泄了一口气,“人的第一认知往往会干扰他们的判断,哪怕有教授作证, 很多人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只有他们掌握了真理,而且会觉得教授们是在粉饰太平。” “到时候,就不是『密室被打开』了,而是『格兰芬多三人组是继承人的爪牙』或者『黑巫师团伙在霍格沃茨內订』这种精彩剧本了。” “我们很大概率会成为舆论的牺牲品,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恐惧的宣泄点。” 赫敏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罗恩残留的恐惧,只剩下透骨的寒意和后怕。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因为如此,我必须把你们都拉到这里,拉到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银线震颤著,似乎说明著丝线那端的操控者移动得並不稳定。 “啊!找到了找到了。贾斯廷,过来帮我轰碎这个破烂,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一听到齐耶尔的呼叫,贾斯廷顿时提起了精神。 “得令!头儿!”他刚刚兴奋地举起杖,一旁的阴影就骤然將他吞没,嚇了毫无防备的几人一跳! 赫敏和罗恩直勾勾地盯著唯一被留下的安东尼,眼中写满了“你们平时就这样?” 特別是赫敏,她莫名对这个面色平静不知经歷了几回的少年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一哦不,好像並非错觉。 被人拿这种目光盯著,哪怕是安东尼也不由合闭了双眼。 “总而言之,先找地方出去吧。” “你们有推荐的地方吗?” 再度睁开眼,他已恢復了以往的从容,开始向两人徵求意见。 提起这茬赫敏和罗恩相互对视,同时说出了一个位置。 “格兰芬多休息室!” 要说哪处地方最让他们安心,那自然就是这里。热热闹闹的氛围足以掩盖他们惊慌之下的疲倦,更不提.— 两人此时有些担忧刚出院的哈利,经歷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后他们下意识地想找同伴匯合。 “也好。” 安东尼听罢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和同属格兰芬多的双胞胎聊聊。 於是他提起魔杖轻点脚下浓稠的阴影,影潮顿时破开一个大口,出口位置赫然就是胖夫人的画像! 还好,这东西也能听我的话。 將魔杖收回口袋,安东尼其实对【影】是否会回应他的要求心里没谱,但现在看来齐耶尔或许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走吧,或许休息室內还能有杯热可可喝,再晚一会—-估计都排不上。” 说完,他便率先一步走出阴影。 与此同时。 麦格教授几乎是和斯內普同时赶到那条被血字污染的走廊,不远处的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看战斗的硝烟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走廊中央那两尊灰白色的石像时,看著保持著惊恐姿態的拉文德· 布朗和同样凝固的差点没头的尼克,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脚步猛地顿住。 “布朗小姐还有尼克爵士” 麦格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一种难以置信的沉重。 她的手指紧紧住了魔杖的木质杖身。距离克里维和洛丽丝夫人被石化才过去多久? 袭击者如此猖獗,如此肆无忌惮!一股冰冷的愤怒和更深的焦虑瞬间住了她。 第一个受害者诞生的瞬间,消息就已经在不经意间溜出了城堡传到了外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別提小巫师们不少人都有自己的猫头鹰,往外传个信件简简单单。 事实上邓布利多那边已经收到了魔法部的责难,要求他儘快调查清楚。要不是克里维先生只是石化並未真正死去,或许霍格沃兹此刻已经被关停了! 可还没等他们应付完魔法部这边就又添新的受害者,而且是幽灵!这消息一旦传开.... “米勒娃。”斯內普冰冷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他走向几个拐角之后的“战斗现场”,两眼正快速而仔细地检查著墙壁上那个被炸开的巨大窟窿和周围散落的、闪烁著幽暗墨绿色光泽的厚重鳞片碎片,以及粘稠的暗红色血跡。 “战斗很激烈,对方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看这些鳞片的大小和残留的魔力波动——-非常古老,非常危险。” “看来並非我们设想的黑巫师,而是一种蛇类的神奇动物-而且毒性很强。” 收回染黑的小刀,斯內普简单做出判断,可问题也隨之而来。 “是谁將这条巨蟒打伤的?”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但他心中貌似也有了答案。 “短时间內第二起”麦格教授强迫自己將视线从拉文德的石像上移开,声音带著压抑的急促,“而且这次是——.—幽灵都被———” 作为副校长,確实是麦格教授拜託的校內幽灵和画像对可疑人员进行搜查与巡逻,却不想这种本应无法被干涉的事物都出现了问题。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质顿时拉高了几个等级,哪怕是麦格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可她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担忧和愤怒,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麦格教授看到走廊尽头几个被费尔奇拦下、正惊恐地探头探脑的学生,立刻挺直了背脊,脸上恢復了一贯的严厉和镇定。 “肃静!”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地穿透走廊的嘈杂,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学生,立刻返回各自公共休息室!级长负责维持秩序!没有教授允许,不得在走廊逗留!费尔奇先生,封锁这条走廊两端!任何人不准靠近!” 她严厉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面孔,语气稍微放缓,但依旧带著力量: “保持冷静,听从指挥。教授们会处理这里的一切。霍格沃茨是安全的,回到你们的公共休息室去!” 她的镇定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暂时稳住了学生们濒临崩溃的神经。级长们立刻行动起来,驱散人群。 “韦斯莱先生,过来一下,帮忙把布朗小姐送到医疗翼。” 忙於疏散人群的珀西被麦格教授叫来,通过悬浮咒將石化的拉文德运走,处理完学生后,被石化的尼克也被她用变形出来的扇子扇飞。 “西弗勒斯,”做完一切,麦格转向斯內普,语速极快,“这里交给你,儘可能收集线索,尤其是那怪物的血跡和去向。 “我有更重要的事,”她的目光投向城堡大门的方向,那里隱约传来喧譁,“我必须去门厅。卢修斯·马尔福他们已经到了。” 原本在科林被石化后,校董会便联合魔法部准备对霍格沃兹进行第一次搜查,却不巧正赶上第二次事件的发生。 这下可麻烦了.麦格教授眉头紧锁。 对此斯內普也明白,他微微頜首,没有多言,继续专注於眼前的勘查,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收集著地上的鳞片和粘稠血液样本。 而在校长办公室內。 壁炉中的火焰安静地燃烧著,发出轻微的啪声。福克斯棲息在金架上,金色的羽毛在火光映照下流动著温暖的光泽。 邓布利多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视线透过窗户的玻璃似乎远远望见了门厅內的对峙, 而他的办公桌上静静躺著一封信件。 信函的封蜡上,清晰地烙印著霍格沃茨校董会的徽记,一个由盾牌、书本和魔杖组成的复杂图案。而在徽记下方,用华丽而冰冷的字体签署著一个名字: 卢修斯·马尔福。 邓布利多缓缓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视线落在那封深紫色的信函上。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冰冷的封蜡,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弧度。 办公室的门无声地滑开,麦格教授的守护神虎斑猫轻盈地飘了进来,带来她急促而清晰的声音: “阿不思!刚接到紧急传信!一小时!一小时后开临时校董会全体会议!议题—是討论你还能不能当校长,还有霍格沃茨要不要立刻关门大吉!卢修斯·马尔福带著联署文件,人已经到门厅了!”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平静地看著那银色的虎斑猫消散在空气中。他湛蓝色的眼眸透过半月形眼镜,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第二起事件从发生到现在不到一小时,哪怕是再迅速的猫头鹰也不够跑一来回,可对方却连文书都已经准备好了。 如此高效的办事速度,简直像背叛了他的祖籍,完全不像个英格兰人。 “卢修斯,是什么让你如此不遗余力地要拉我下马?” 他望向这封信,似乎在看这封信背后的那个人。 “看来,”他轻声自语,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会议要提前开始了。” 他拿起信函,並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將它平整地放在桌面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深紫色的星辰长袍,目光再次投向门的方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或者等待著某些人的到来。 福克斯发出一声低低的、仿佛带著忧虑的清鸣。 “.—这不是一步好棋啊,汤姆。” 第194章 弹劾 第194章 弹劾 霍格沃茨门厅此刻的空气凝滯得如同灌了铅,高耸的石柱和穹顶壁画也无法稀释那份令人室息的冰冷对峙。 麦格教授挺直背脊站在橡木大门前,目光如同一尊守护城堡的石墩般锐利,直刺站在几级台阶之下的卢修斯·马尔福。 而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则分別站立在她的两侧,三人构成了一道无比坚定的防线。 但这道防线对於他们即將迎接的人来说未免有些单薄。 卢修斯·马尔福身著剪裁完美的墨绿色天鹅绒长袍,银蛇头手杖优雅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只是他打理精细的面孔上带著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已经几晚没睡过好觉。 而在他的身后站著几位同样衣著考究、表情严肃的巫师,显然是其他校董的代表或心腹,费尔奇缩在远处的柱子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作为一个哑炮,费尔奇再清楚不过自己在巫师眼中有多碍眼,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洛丽丝夫人,可不想在校董面前招惹他们的不快,进而再丟了这份工作被人扫地出门! “麦格教授,”卢修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绸滑过空气,带看居高临下的腔调,“我们並非来製造麻烦,而是为了解决问题。这份紧急决议。” 他扬了扬手中那张散发著魔法光辉、签满名字的羊皮纸。 “代表了校董的共同意志。霍格沃茨的安全状况已经恶化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短短时间內,两名学生被石化,就连一个理论上无法被伤害的幽灵也惨遭毒手!” “这毫无疑问是对校董会职责的严重褻瀆,也是对霍格沃茨千年声誉的毁灭性打击!” 卢修斯气势础逼人,他的话语在空旷的门厅里迴荡,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块砸在麦格教授心上,不停向教授们施加压力,望著他手上布满校董们签名和印章的羊皮纸,麦格教授一时甚至没想起质疑对方的知情速度。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拉文德惊恐的石像和尼克那诡异的凝固姿態,厉声反驳:“安全问题,校方正在全力调查!袭击者已经受伤,线索正在收集中!” “你们此刻带著武装人员闯入,只会干扰调查进程,製造更大的恐慌!” “『全力调查』?”卢修斯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讽刺意味的笑,“这就是你们调查的成果?放任袭击者再次行凶?连幽灵都无法倖免?” “至於武装人员—呵。”“ 他停顿了两秒,“谁说我要让武装人员进入的?” 看著麦格教授直接愣住,卢修斯心中大快!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强行让武装人员进入霍格沃茨,消息传出去后进一步被家长抗议的就会是他,而这次来他也根本不是为了在城堡內安插自己的人手。 卢修斯再度清了清嗓子,严肃中眼带一丝得意。 “邓布利多校长的『管理”,恕我直言,米勒娃,已经被证明是彻底失败的!他辜负了校董会和所有家长的信任!” “这份决议的核心,正是基於对他领导能力的严重质疑和对学生安全的极度忧虑!为了学生们的安全,他必须引咎辞职!” 他身后的校董代表们微微点头,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涌向麦格教授。 “你一一!”麦格教授气得浑身发抖,魔杖几乎要抬起来。 卢修斯默默挑眉,怎么?你想跟我火拼?! 他身后的校董代表见此也將手摸向腰间的魔杖,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见此紧张地两边调停,试图缓解这火药味十足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苍老,却蕴含著奇异力量的声音从上方的大理石楼梯传来,清晰地抚平了门厅里几乎要爆发的魔力激盪: “米勒娃,不必如此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阿不思·邓布利多缓步走下台阶。 他穿著那身点缀著星辰的深紫色长袍,银髮白须一丝不乱,眼神深邃平静,仿佛门厅里这场激烈的对峙不过是茶杯里的小风波。而福克斯正停在他的肩头,金色的羽毛散发著柔和的光晕。 “卢修斯,还有各位尊敬的校董代表,”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眾人,最后落在卢修斯身上,脸上甚至带著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笑意,“欢迎回到霍格沃茨。” 简单打过招呼后邓布利多又以一种早有预料的语气说道: “看来,关於校董会决议的討论,需要提前进行了。” 他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麦格教授紧绷的肩膀微微放鬆,但眼中的忧虑和愤怒丝毫未减。卢修斯·马尔福脸上的傲慢也收敛了几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警惕。 邓布利多的平静,比他预想的任何激烈反应都更令人不安。 “阿不思,”卢修斯微微頜首,不失礼节,但语气依旧冰冷强硬,“情况紧急,想必你也收到了校董会的正式函件。” “为了效率,我们建议立刻前往你的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就决议內容进行表决。” “当然。”邓布利多温和地点点头,仿佛在同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茶会邀请,“请隨我来。”他转身,步履沉稳地重新踏上楼梯,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 卢修斯眼神示意,带著几位校董代表紧隨其后,麦格教授、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也立刻跟上。 在经过卢修斯身边时,麦格教授狠狠瞪了他一眼。门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暂时转移到了通往校长办公室那条更狭窄、更压抑的螺旋楼梯上。 熟悉的圆形房间,旋转的银器发出轻微的喻鸣,歷任校长的肖像画在画框里或假或投来审视的目光。壁炉的火光跳跃著,却驱不散此刻瀰漫的凝重。 卢修斯·马尔福毫不客气地占据了邓布利多办公桌对面最中心的位置,其他校董代表分坐两旁,麦格教授等人则站在邓布利多身后,如同沉默的护卫。 在他们之间,办公桌的中央静静躺著那封印有校董会徽记和卢修斯签名的深紫色弹劾函。 “邓布利多校长。”卢修斯开门见山,不再掩饰他的目的,声音冷硬。 “鑑於霍格沃茨在您管理下连续发生性质恶劣的学生袭击事件,尤其是昨日发生的、 史无前例的幽灵石化事件,严重威胁了在校所有人员的生命安全与霍格沃茨的根本秩序。” “校董会与学生家长对您管理下的霍格沃茨產生了极大的不信任,因此我们经商討后一致决定撤销您的校长职位。” “这是动议文本,请您过目。”他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信函。 邓布利多没有看那封信,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校董代表,最后定格在卢修斯脸上。 “卢修斯,你的行动力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第二次袭击发生不到一小时,弹劾文件就已送达並准备好了表决程序。这份效率,用在为霍格沃茨筹集教学资源上该多好。” 卢修斯面不改色:“效率源於对危机的紧迫感和对孩子们安全的深切忧虑。校长先生,现在不是討论效率的时候。我们需要您对当前的局面,以及您明显失职的行为,做出解释。”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办公室內只剩下银器旋转的细微喻鸣和肖像画们轻微的呼吸声。他湛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城堡深处的某人。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明白了。看来,诸位心意已决。那么, 按照章程,表决吧。” 卢修斯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立刻拿出一份新的羊皮纸: “好!根据霍格沃茨校董会紧急章程第17条,现就弹劾现任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 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动议进行表决。” “同意弹劾者,请举手。” 话音落下,卢修斯·马尔福第一个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特拉弗斯紧隨其后。紧接著,又有三位明显被卢修斯拉拢或镊服的校董代表也举起了手。 短短几秒之內,五票赞成。 麦格教授的心沉了下去。一共十二名校董,需要七票赞成才能通过重大动议,而目前在场代表票权的有七人。 剩下两人,一位是奥格登,一位是年迈的博克夫人,他们的立场“ 或许不用说了,坚定反对这一点的人今天都不会来霍格沃茨逼宫! 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 此时麦格教授看向举手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奥格登校监,一个头髮白、看起来有些优柔寡断的巫师,在卢修斯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脸上露出挣扎,最终,他避开麦格教授愤怒的眼神,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六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后一位一一博克夫人身上。 这位年迈的夫人眉头紧锁,看看邓布利多平静的脸,又看看卢修斯咄逼人的姿態, 最后目光扫过桌上那封深紫色的弹劾函,她沉默了很久,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可最终,她深深地嘆了口气,声音沙哑:“霍格沃茨—不能继续乱下去了。为了孩子们——我同意。 她的手,缓缓举了起来。 七票赞成! “动议通过!”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快意,立刻宣布,仿佛怕有人反悔。 “即刻生效!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被解除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职务!请你在今晚午夜之前,离开校长办公室及霍格沃茨城堡!” 麦格教授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弗立维教授连忙扶住她。斯普劳特教授捂住了嘴,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肖像画里的老校长们发出一片愤怒的喻喻议论声。 邓布利多脸上那丝极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些。 到头来,也还是只会用这种手段报復啊他缓缓站起身,没有看卢修斯,而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袖口。 “我尊重校董会的决议。”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失落或愤怒,“福克斯。” 金红色的凤凰发出一声清鸣,飞落到他伸出的手臂上。 “希望诸位,能为霍格沃茨带来真正的安全与秩序。”邓布利多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不再看任何人,抱著福克斯,步履从容地走向办公室门口,旋转楼梯的门无声地为他滑开。 “等等,阿不思!”麦格教授忍不住喊道。 邓布利多脚步微顿,但没有回头。“米勒娃,替我照看好孩子们。”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哪怕是曾经,“哭泣的桃金孃”事件之时也没有过让校长为此辞职的程度,这完全就是胡来!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卢修斯·马尔福紧绷的面部线条终於放鬆,嘴角勾起一个真正的、冰冷的微笑。 “那么,”他转身,面对剩下的校董代表和三位面色铁青的院长,“校长之位不可久久空悬,我建议——” “..—由深受学生喜爱、拥有丰富冒险经歷和处理危机经验的吉德罗·洛哈特教授, 暂时担任霍格沃茨代理校长一职。他的名望和能力,正適合在此刻凝聚人心。” 这个提案一出,在场所有教授都猛的抬起了头,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谁?洛哈特?我是耳朵出问题了吗?那个草包? 有的时候麦格教授真的很想劝卢修斯去看看脑子,兴许在圣芒戈最好的医生手下还能有救。 你们把邓布利多踢走,就是为了换个洛哈特上来?! 这简直是灾难!!! 可眼下在卢修斯·马尔福的主导和刚刚弹劾成功的余威下,这个荒谬的提议,竟然在一片沉默和特拉弗斯等人迟疑的点头中,被默认了。 就这样,在洛哈特本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封属於他的任职书被起草、审批,最终递交到了他的手上,但原属於邓布利多的这间校长办公室也被封存,再不许人进入。 与此同时,齐耶尔和贾斯廷正脸色难看地站在一片阴暗的管道內部,他们身后是被轰到粉碎的密室入口,而身前则是—. 一具血跡斑斑的蛇蜕。 第195章 洛哈特的校长见闻 第195章 洛哈特的校长见闻 第二天一早,洛哈特脸上便洋溢著兴奋的笑容。 昨晚接到马尔福先生那措辞严肃、充满“重任託付”意味的猫头鹰急件时,他正对著镜子练习如何用最优雅的姿势签署粉丝来信。 起初他是很震惊的,震惊到几乎打翻了他的签名专用金墨水。可紧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衝破天灵盖的狂喜淹没了他! 梅林的鬍子啊!校长!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的声望將达到前所未有的巔峰!意味著他能名正言顺地推广他的著作!意味著他將成为整个英国魔法界,不,也许是全世界魔法教育界最璀璨的明星! 天助我也啊! 几次吃后,他正想著怎么在人们面前显眼呢,这封任命书可谓瞌睡来了有枕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什么邓布利多,不还是被他夺了鸟位取而代之? 洛哈特面露轻蔑,邓布利多教授也曾是他那个时期的校长,此刻他却对这位老校长的下台甚至连颗鱷鱼的眼泪都没掉。 此时的洛哈特正在自己的穿衣镜前整理精致长袍的褶皱,被他专门调试过的穿衣镜发出他自己的声音。 “吉德罗大人!您今天的穿搭真是完美到了极致!从头到脚都显出一股贵气!” “没错没错,你说的好啊!你说的好!” 听到镜子的恭维,洛哈特再次得意地笑出声,掸了掸略显浮夸的长袍,他推开门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如今正是固定的早餐时间,那里的学生最多,正適合他大展拳脚! 今早的礼堂里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学生们窃窃私语,脸上交织著茫然、不安和难以置信。 教师席上,麦格教授的位置空著,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面色凝重,斯內普教授则是一贯的冰冷,只是那冰冷的深处似乎压抑著更深的怒火。而校长席,那个本该属於邓布利多的位置此刻空悬。 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礼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早上好!霍格沃茨的一一同学们!” 在所有人沉闷的目光中,洛哈特得意洋洋地迎著麦格教授不悦的视线走上前。 他甚至在中途刻意停顿了一下,享受著全场瞬间的寂静和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迈著一种故意放慢、仿佛在走红毯般的步伐,走向那个空置的校长席。 “我知道!”脚步最后停在校长席前,但他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转过身,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整个礼堂,“我知道大家一定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昨天发生的一切一那可怕的袭击,那令人心碎的离別一一都太突然了!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洛哈特的脸上適时地浮现出一丝“沉痛”,但那双蓝眼睛里的兴奋光芒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但是!” 他猛地提高音量,双手用力一挥,仿佛要驱散所有阴霾,“在霍格沃茨最需要希望、 最需要力量、最需要一位真正的—听———领导者的时候!校董会,那些睿智的先生们和女士们,做出了一个艰难却无比英明的决定!” 洛哈特深吸一口气,胸膛夸张地起伏著,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得意笑容, 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任命了我一一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五次得主!一一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代理校长!” “哇一!” 短暂的死寂后,礼堂里爆发出巨大的、混杂著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譁然! 低年级的学生,尤其是那些还没上过几节洛哈特教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只被他那些夸张冒险故事和闪亮海报迷惑的学生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掌声! 对他们来说,这位总是笑容满面、故事精彩的“大英雄”当校长,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棒了!” “洛哈特教授是校长了!” “他一定能抓住那个怪物!” “我们有救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许多小巫师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仿佛洛哈特的名字本身就带著驱散黑暗的魔力。 看著他表演性质极强的做派,齐耶尔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却没等灌入洛哈特耳中就被层叠起伏的欢呼声淹没。 “我能直接劈他吗?” 齐耶尔手上已经掏出了【雷】,一路追击最后反倒被一具蛇蜕耍了一通,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不美妙,眼看就要將洛哈特那打理到一丝不苟的金髮劈成爆炸头。 但时刻注意著他动作的安东尼连忙压下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別!”安东尼语气里带著明显的担忧,“现在劈了他,只会让局面更混乱。马尔福会立刻再推一个傀儡上来,而且我们会被当成靶子。” 小祖宗,这个时候就別再捅么蛾子出来了! 齐耶尔喷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雷】塞回口袋,但眼晴里依旧闪烁著危险的光芒, 盯看校长席上那个得意忘形的身影。 洛哈特显然被这巨大的反响陶醉了,他笑容满面地频频挥手致意,享受著这突如其来的、远超过他作为教授时获得的崇拜。 “谢谢!谢谢大家!”他的声音洪亮地压过喧譁,“你们的信任,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我向你们保证!” 洛哈特握紧拳头,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仿佛在举重般的“努力”姿势。 “在我吉德罗·洛哈特的领导下,霍格沃茨將迎来一个全新的、安全的、充满活力的时代!那些隱藏在阴影里的威胁,將无所遁形!我们將用智慧和勇气,彻底终结这场闹剧!”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光喊口號还不够,立刻从他那件华丽长袍的內袋里掏出一张金光闪闪、还飘著香水味的羊皮纸,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读圣旨般的口吻念道: “为了確保每一位同学的安全,並提升大家的危机应对能力和嗯精神面貌! 我宣布,从今天起实施以下措施!” “第一!成立『洛哈特安全巡逻队”!由我本人亲自担任总队长!” 此言一出,四位院长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第二!开设『洛哈特危机应对大师课”!每周三次,由我本人亲自授课!” 底下学生们的欢呼越发强烈,差点要將屋顶掀翻! “第三!为了鼓舞士气,凝聚人心!我们將举办『洛哈特经典冒险重现周”!每个学院需要排练一个我最精彩的冒险故事片段,进行全校匯演!” 这第三条一出,原本和同学们一同欢呼的赫敏顿觉不对劲。 什么时候应对危险需要排练舞台剧了?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洛哈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试图模仿邓布利多那种沉看的语调,但听起来更像是在背书。 “安全第一!因此,所有课外活动,包括但不限於魁地奇训练、天文观测、甚至去图书馆自习的时间,都必须重新规划!” “什么?!”魁地奇队长们,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奥利弗·伍德,猛地站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推迟魁地奇?!这不行!我们马上就要比赛了!” “安静!奥利弗·伍德先生!”洛哈特板起脸,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用手指点著伍德的方向,“学生的生命安全高於一切!魁地奇训练会增加落单风险!这是校长的命令! 必须执行!记住,团队精神!服从指挥!”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坐上校长的位子屁股都没捂热呢就学会扯大旗了,洛哈特也算是个奇人。 只是这把火显然烧的不是很对位置,这话一出,不少学生对洛哈特的眼神逐渐从狂热褪去,开始变了味。 “?” 齐耶尔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因为魁地奇而对洛哈特表示怀疑的,这玩意真有那么好玩? 他困惑地看向安东尼,后者低声快速解释:“魁地奇是这里最重要的运动,相当於麻瓜的顶级足球联赛?取消它,等於剥夺了很多人的精神支柱和荣誉感。” 听完安东尼的解释,齐耶尔脑门上的疑惑越来越多。 要不,试试? 而就在齐耶尔有些意动的同时,洛哈特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他显然把这理解成了对他权威的短暂衝击,立刻换上安抚的笑容: “好了!具体细则,各学院院长会通知大家!现在,让我们享用早餐!记住,保持微笑!恐惧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他率先坐下,仿佛刚才的爭执从未发生。 之后几天,洛哈特的“新政”以惊人的速度被推行开来,效率之高,令人咋舌,只是效果一言难尽。 几天下来,赫敏的焦虑和怀疑达到了顶峰。她再也无法忍受洛哈特这种將严重危机娱乐化、形式化的做法。在一次“大师课”结束后,她直接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礼堂、去给几个低年级粉丝签名的洛哈特。 “洛哈特校长!”赫敏的声音比平时更响亮,带著一种不容迴避的坚持。 洛哈特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但很快文堆起笑容:“啊,格兰杰小姐!又是你?这次是想要我签在书上,还是-海报上?”他晃了晃手里几张崭新的签名海报。 “都不是,校长先生。”赫敏直视著他,无视他递过来的海报,“我想再次请教您关於防御措施的问题。您在大师课上提到过“精英班”会教授具体防御咒语。请问精英班何时开始?具体会教授哪些咒语?” ““.·比如,针对石化诅咒,是否有特定的防护咒语或者解咒?” “另外,关於袭击者,除了『保持微笑”,我们是否应该学习一些更实际的探测咒语,或者了解它的习性特徵以便规避?我查阅了一些资料,能造成石化的魔法生物並不常见,每一种都有其特定的“” “格兰杰小姐!格兰杰小姐!”洛哈特提高了声音,强行打断了赫敏连珠炮似的提问,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眼神开始飘忽。 “你的求知慾真是令人钦佩!但是!”他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声”的手势。 “我说过,这些是非常专业、非常高深的知识!需要循序渐进!我们的巡逻队精英们正在接受我的听—.特训!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掌握这些关键技能,並保护大家! 至於袭击者的具体信息—.” 洛哈特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是高度机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暂时不能向普通学生透露!相信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拍了拍赫敏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像是要阻止她继续问下去:“好了,別太紧张, 亲爱的!记住大师课的精髓:微笑,自信!恐惧才是你最大的敌人!享受你的冒险重现周排练吧!” 说完,他不再给赫敏说话的机会,迅速转身,快步走向那几个眼巴巴等著他的低年级女生,仿佛赫敏是什么洪水猛兽。 赫敏站在原地,看著洛哈特仓惶离去的背影,看著他一边分发籤名照一边夸张地大笑,虚假的滤镜逐渐破碎。 她几乎可以肯定:洛哈特根本不懂!他那些所谓的“专业、高深的知识”完全是託词!他连一个具体的防御咒语名字都说不出来,对袭击者的特性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他所谓的“掌控之中”,只是用浮夸的表演和空洞的口號在掩盖他的无知和无能! 她转身,看到罗恩和哈利担忧地走过来。 “赫敏,你没事吧?”哈利问。 “我没事,”赫敏的声音有些发冷,带著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但我確定了一件事,指望洛哈特保护霍格沃茨,就像指望巨怪跳芭蕾舞一样荒谬。” 她转头看向哈利,“齐耶尔是在教你魔法吗?別想著糊弄过去,你们俩最近几天一一拐的,想糊弄谁?” 无视了哈利和罗恩尷尬的表情,赫敏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必须靠自己了。” 第196章 枪林弹雨2.0 第196章 枪林弹雨2.0 赫敏的决心像一块淬火的钢铁,在洛哈特空洞的表演下彻底冷却成型。 她不再犹豫,直接拽上刚结束魁地奇训练、浑身还散发著草屑和汗味的哈利和陪著哈利在观眾席上坐满全程的罗恩,目標明確地冲向四楼那扇不起眼的木门。 而在齐耶尔的“办公室”內,空气里还飘著金属冷却的微腥和某种活性魔药的甜腻。 他正坐在鬆软的沙发椅上,身前一个布满水晶节点的金属球体喻喻作响,捧著报纸阅读的同时指尖跳跃著细碎的银蓝光芒,隨意地调整著內部复杂的链金迴路。桌面上散落著几张半透明的库洛牌,魔力波动平和而內敛。 砰!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迴响。赫敏像一阵风颳进来,棕色的捲髮有些蓬乱,呼吸急促,眼神却亮得惊人,带著不容置疑的迫切。哈利和罗恩紧隨其后,脸上混合看疲惫和被强行拖来的茫然,罗恩的旧魔杖甚至从口袋里滑出一半。 “齐耶尔!”赫敏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打破了实验室里精密的寧静,“我需要加入训练!立刻!” 齐耶尔指尖的光芒“啪”地一声灭。 “哈?” 他缓缓从沙发椅上坐直,听到这句发言忍不住將报纸倾斜几度露出眼睛,眼中写满了异和无语地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赫敏脸上。 几秒钟的沉默里,只有金属球体內部元件冷却收缩的细微“滋滋”声。 “是的,我们打算跟你学习———“” “格兰杰小姐,”齐耶尔直接打断了赫敏的施法前摇,“或许你清楚,我並没有开一家武馆並向外招生。” “这里不是魁地奇球场,当然,也不是公共训练馆。” 由於洛哈特当上校长,再加上被一具蛇蜕耍了一遭,齐耶尔此时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多亏了这处实验室在邓布利多那里也算是机密,没几个人知道位置,原先的校长办公室也在麦格教授的强硬態度下被封锁,他手里的这片净土才没被那滑稽的小丑波及。 这段时间他也还是都旷了所有的黑魔法防御术,洛哈特在城堡內算是个光杆司令,仅凭他的本事连齐耶尔的衣角都摸不到,更別提其他。 或许是魔法界的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又或者当上校长风光无限的洛哈特认为没必要再从齐耶尔这找回场子,这段时间他也没来找过齐耶尔麻烦,反而通过宣扬齐耶尔没眼光来彰显自己的出色。 这反倒让齐耶尔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样他也少了几次把他劈成爆炸头的机会。 言归正传,比起远在天边的洛哈特,眼前的“万事通”小姐才是最麻烦的。 齐耶尔指了指哈利和罗恩:“这两个,算是有预约。”他刻意忽略了哈利脸上瞬间露出的“原来我们算预约?”的表情。 “而且,我正在进行非常重要的链金稳定测试。打断的后果,可能是——.”齐耶尔了一眼那个嗡嗡作响的金属球体,“—一场小型爆炸。” 可儘管齐耶尔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思,赫敏却不为所动。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半透明的库洛牌和复杂的仪器,以及和霍格沃兹极其不符的科技风装横,最终回到齐耶尔脸上: “洛哈特是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靠他保护霍格沃茨?简直是天方夜谭!” “克里维、拉文德、尼克爵士-下一个会是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哈利和罗恩在你这里有了进步,我也需要!我需要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別人的力量!” 她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逻辑清晰,目標明確,没有多余的煽情,只有冰冷的现实需求。 不是姐们,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你说要我就得给你? 可看著赫敏强硬的要求,齐耶尔的无语更甚。 这姑娘是不懂什么叫求人?还是她一直以来硬气惯了? 可当齐耶尔看见赫敏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不同於哈利为了守护而奋起的意志, 也不同於罗恩隨大流的斗志,而是一种基於清晰认知后的主动求索后,他反而不在意她的態度了。 果然.有意思。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齐耶尔再度体会到了留在霍格沃兹的优越性。 会魔法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顛,但这也正是巫师们的独特之处。 这不比自己一个人猫著搞研究要有趣的多?! 齐耶尔不再看他们,而是转身朝实验室角落里一个巨大的、被布慢半遮著的仪器走去,他掀开布慢,露出下面一个半人高的、造型奇特的金属装置,看起来像个复杂的通讯器。他屈起指节,在装置光滑的金属外壳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贾斯廷。”齐耶尔对著装置说,“在哪儿?『火星”场地,现在。给你找了三个陪练。” 装置內部发出轻微的嗡鸣,一个带著明显兴奋但又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唔—什么陪练?” “不过老大!这东西真不错——嚼嚼——你要我给你带一份吗?” 听著仪器內传来的不著调的话语,齐耶尔饶有兴趣地回復他:“把东西嚼乾净了再说话,还有,吃啥好吃的呢?带一份过来。” 不知怎么的,贾斯廷对齐耶尔的称呼从一开始的直呼其名换成了“老大”、“头儿”、“齐耶尔”混用的状態。 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整的跟个黑社会似的,但既然不碍事,齐耶尔也就隨便他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今天厨房里的小精灵们做了一批炸鸡配蛋黄酱,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找来的食谱.” 紧接著又是脆皮被咀嚼的声音。 “炸鸡啊”齐耶尔感嘆一声,他还是更喜欢甜食——— 但这东西他也不常吃,既然贾斯廷顺手能带点过来,齐耶尔还是点头,“多给我带点番茄酱,蛋黄酱我吃不惯。 “好嘞!” 隨后咔噠一声,通讯切断了。 听完两人的交流,赫敏心中升起一丝迟疑,可哈利和罗恩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 齐耶尔放下布慢,转过身,对著三个表情各异的人隨意地挥了挥手。 “去找贾斯廷。他在外面红色的场地等你们。他负责你们接下来的『实战適应”。我这边——”他指了指那个重新亮起微光的金属球体,“.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处理。別来打扰我。” 说著齐耶尔又坐回沙发椅上看起了报纸,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三个麻烦精,自已玩去。 “贾斯廷?”哈利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安排有些意外,“他负责?” “嗯。”齐耶尔指尖再次亮起微光,丝线已经重新连接上他的链金仪器,声音有些心不在焉,“他有经验。而且——”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吃了这么多,他最近很需要活动筋骨,去吧。” “不在意她的態度是不可能的,齐耶尔可是很记仇的,忘了吗? 赫敏还想再问什么,但看到齐耶尔已经完全沉浸回他的实验中,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气场,她抿了抿唇,果断转身:“走!” 少女丝毫不知前方等待著她的是怎样的终局,对此多少心中有数的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三人穿过熟悉的走廊,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再次踏入那片被齐耶尔用链金术改造过的猩红沙砾地一一简易型“火星天·玛尔斯”。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和金属气息。 而在场地中央,几人熟悉的阴影之中,贾斯廷端著一盘刚炸好的炸鸡走出,手上还端著大瓶的番茄酱和蛋黄酱。 飘出的香味让罗恩鼻翼忍不住耸了耸,眼中流露出渴望。 “贾斯廷,”赫敏走上前,无视炸鸡香味直奔主题,“齐耶尔说由你负责训练?具体训练內容?” “啊?那种事还不急吧?我先给头儿送吃的—— “很急!” 赫敏打断了贾斯廷未完的话,甚至让一旁的哈利和罗恩都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角。 你不觉得赫敏有点怪吗?罗恩朝哈利投来视线。 是有点怪感觉赫敏有点太急了吧?哈利同样以视线回应。 可贾斯廷对此有些犯难,他看了看手上的炸鸡,这东西得刚炸出来最好吃,过一会等热气將脆皮软化味道差了不止一点。 作为一名合格的赫奇帕奇,贾斯廷不能接受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可看著赫敏急迫的神情,又不太想强硬地拒绝她。 .软! 突然间贾斯廷想到了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只要他在最佳品尝期內把这三人都打趴下不就行了? 这么想著,贾斯廷愉快地將装满炸鸡的盘子放到脚边,从口袋里掏出大变样的杖。 不,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作“杖”了,经过齐耶尔的再一次改造那东西完全就是魔导枪的样子,中间有著插槽,似乎能够容纳某种牌状物。 就当三人对这奇异的武器愣住之时,哈利猛地一激灵,闪身挡在两人身前,盔甲护身瞬间支起! 然后连人带盾被暴力的魔弹击飞! “矣?能抗的下一击啊,很厉害嘛。” 一边夸奖著哈利的反应力,贾斯廷一边將【击】插入枪上的凹槽,狂暴的魔力包裹枪身,枪口已然对准仅剩的两人! “那我就不留手咯?” 嗡一一! 一声低沉的、仿佛凶兽甦醒般的喻鸣瞬间响起!魔导枪猛地亮起刺目的玫红色光芒, 枪身浮现夸张的魔法纹路,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气息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杖口似乎有极度压缩的、不稳定的能量在匯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尖叫一声,差点跳起来,“你疯了?!这种强度?!你想杀了我们吗?!” “安啦安啦!”贾斯廷单手举著那根散发著毁灭气息的枪械,另一只手隨意地挥了挥,脸上依旧带著那种欠揍的兴奋笑容,“都说了死不了!场地有防护!而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我会很温柔的!主要目的是训练你们的反应速度和躲避能力!记住,在真正的怪物面前,跑得快比什么都强!现在一—” “都给我跑起来吧!” “砰!!!” 枪林弹雨瞬间倾泻而出,碎石和能量碎片如同霰弹般四散飞溅!狂暴的气流將三人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 “哇啊啊啊一一!”罗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扑向旁边的掩体,赫敏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她尖叫著扑向离她最近的一根支撑柱后面,心臟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刚缓过来的哈利见弹雨径直袭来,下意识再度张起盔甲护身,也再度被连人带盾犁出去二里地。 这就是真正的战!...? 真正见识到“魔法即是暴力”这点,赫敏目瞪口呆。 事实证明她想的那些所谓的“经验”和“方法”,自认为熟练掌握的魔咒在真实的暴力面前连反击都做不到。 另一边,顶著枪林弹雨,哈利终於和两名同伴匯合,他面对如此绝对的火力倾泻也没了想法,只得询问他们之中最好的大脑的意见。 “赫敏,这下怎么办?” “这.”一时间赫敏也没有办法,但很快他们所处的掩体就被魔弹打烂! “砰!砰!砰!” 贾斯廷隨意的评论在爆炸的余波中响起:“怎么不跑了?愣著可就要当活靶子了。” 训练场內,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目的玫红色毁灭光束此起彼伏! 伴隨著罗恩的惨叫、哈利的闷哼和赫敏急促的喘息,齐耶尔专属的“靶场”瞬间变成了炼狱般的实战训练场。 而贾斯廷,这个火力全开的炮手,正兴致勃勃地用加载了【击】之力的魔导枪,给霍格沃茨未来的“麻烦解决者”们,上了极其深刻且难忘的第一课。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达成了赫敏一开始的所求。 她证明了,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洛哈特那套“微笑防御法”,连个屁都不是。 第197章 斯內普的到访 第197章 斯內普的到访 齐耶尔坐在內部的实验室里,手上虽然还举著报纸,可上面却並非那些没营养的无良小报。 “呵呵—..—还挺有意思的。” “哦呀?没躲过去呢,下次小心点呢。” 报纸上的內容不知何时已被外部训练场地的画面取代,齐耶尔饶有兴趣地看著三人的受苦录。 格兰杰小姐不是想要体会真正的战斗吗?齐耶尔特地嘱附了贾斯廷,让他全力以赴满足她的要求。 如她所愿,但愿她能撑得住。 看著三人再一次被炸飞,齐耶尔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但他手上也没停,同时记录著新装备的数据。 “左侧枪膛磨损度在可控范围內-弹匣的容量比以前少了不少,但稳定性大幅增加扳机的灵活性要不要再增多些?” 从福克斯那来了一把凤凰尾羽后,齐耶尔便將其替换掉了一开始的三头犬鬃毛。 不得不说,有些素材贵有它贵的道理,这是真好用啊!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去哪了。 自从校长被解聘后,齐耶尔就再没收到他老人家的消息。但以邓布利多教授的实力, 也没人能威胁的到他吧? 也不清楚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態度平淡的接受弹劾,明明就连齐耶尔都能用丝线瞬间割掉那些人的脑袋。 算了,强大的巫师都有自己的坚持,像他自己不也是为了维护住当下的生活多少收敛了些脾气吗? —真的有收敛吗? 或许正在被炮轰的哈利三人对此会有不同的看法。 “嗯?”齐耶尔疑惑地抬起头,有人在从特殊的通道进入他的实验室。 奇了怪了,他这处的通道除了他自己以外应该也就只有建造此处的邓布利多教授知晓。 难不成是邓布利多教授过来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不是贾斯廷他们那种粗暴的方式,来人动作带看一种刻意的、阴沉的安静。 斯內普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他黑袍翻滚,脸色比平时更加阴鬱,手里拿著一个装著几瓶深紫色药水的精致水晶盒。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室內,在悬浮的金属球体上停顿一瞬,掠过桌上散落的库洛牌,最后定格在齐耶尔身上,以及他脸上“怎么是你”的失望表情。 “看来,你期待的客人另有其人。”斯內普的声音如同滑过冰面,低沉而带著惯有的讽刺,“失望的表情很適合你。” 齐耶尔指尖微光一闪,报纸上的训练画面瞬间切换回复杂的链金图纸,脸上的表情也恢復成惯常的漫不经心。 “斯內普教授。稀客。有何贵干?”他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对方手中的水晶盒。 斯內普没有理会齐耶尔的问题,大步走到实验桌前,將水晶盒重重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波特、韦斯莱还有新增加的格兰杰的『慰问品”,庞弗雷夫人那里的同款。” “提神剂、缓和剂、强效生骨灵。”他刻意在“强效生骨灵”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清楚外面训练场发生了什么,眼神里带著一丝冰冷的..愉悦? 齐耶尔警了一眼那几瓶深紫色的药水,又看向斯內普阴沉的脸色,那几瓶卖相和气味都堪称灾难的魔药显然並不正常! 他当然知道庞弗雷夫人熬製的魔药是什么样子,通常都是清澈或温和的顏色,气味也远没有这么刺激。眼前这几瓶,绝对是斯內普的“私人订製”版,而且特意加大了某些刺激性成分的剂量。 之前邓布利多教授就跟齐耶尔提过,说是日后哈利训练所需的魔药都直接找斯內普拿,还说斯內普值得信任。 看来確实如此,邓布利多都把他这的后门告诉斯內普了,能分享这种秘密显然也是心腹级別的人物了。 “哦?”齐耶尔拖长了音调,目光从魔药移到斯內普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庞弗雷夫人的配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口味”了?还是说————” 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这是斯內普教授您亲自『改良”的版本?为了確保疗效『深入骨髓”?” 斯內普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没听出齐耶尔话里的挪输:“良药苦口利於病。庞弗雷夫人认为他们需要强效的恢復药剂,我只是確保药效能充分激发。” “毕竟,”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实验室门的方向,那里隱约传来爆炸的震动,“某些鲁莽的训练方式,造成的损伤可能比预想的更严重。” 斯內普语气平淡,但话语里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对此齐耶尔也露出假笑。 “放心吧,我有分寸。”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你脸上的表情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啊。” 看著斯內普时不时朝门外看去的视线,齐耶尔敢保证那绝对不包含半点的担忧! “你·明明是想看他们更惨一点吧?” 口是心非的老蝙蝠。 斯內普的下頜线似乎绷紧了一瞬,但声音依旧冰冷:“我只是確保他们不会因为愚蠢的训练而耽误学业,或者给医疗翼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庞弗雷夫人已经很忙了。” “是啊,要不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也不会让我跟你进行交接。”齐耶尔语气挪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扭过头去! “呵。”2 齐耶尔和斯內普同时发出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短促冷哼,隨即各自扭开头,仿佛多看对方一眼都嫌多余,实验室里瀰漫著无声的硝烟。 短暂的僵持后,斯內普似乎终於想起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他不再看齐耶尔,而是从他那宽大的黑袍袖口中,又取出一个材质特殊、闪烁著微弱隔绝魔法光芒的铅灰色盒子,同样重重地放在桌上,与那个水晶魔药盒並排。 “这个,”斯內普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任何情绪,“是从袭击现场收集到的残留物。附著有·—目標生物的部分组织。”“ “现场的洞是外面那个赫奇帕奇小子弄出来的吧,不用狡辩,我眼晴没瞎看得出来。” 但齐耶尔根本没跟他爭论这点,他的目光立刻被盒子吸引过去,漫不经心的表情收敛了几分。 他指尖微动,一道银蓝色的丝线如同活物般探出,轻轻触碰了一下铅灰盒子表面,感知著其上的隔绝魔法强度。 很严密,显然里面的东西危险且敏感。 斯內普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了盒盖。里面垫著厚厚的吸附材料,中央静静躺著几片边缘翻卷、闪烁著幽暗墨绿色光泽的巨大鳞片碎片,以及一小块凝固的、暗红色中夹杂著墨绿丝线的粘稠血。 一股混合看铁锈和浓烈蛇腥的恶臭瞬间逸散出来,即使被盒子本身的魔法削弱,依然令人作呕。 “初步分析结果。”斯內普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念诵实验报告,“鳞片角质层蕴含极强的魔法抗性,结构致密,远超已知的魔法蛇类。” “表面残留的粘液具有强烈腐蚀性,能溶解多种常见防护咒语基质。血液样本分析显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或者说,在压抑某种更深的不安。 “-蕴含极其古老、极其霸道的诅咒力量,其能量性质与石化受害者身上残留的诅咒高度同源。这种诅咒力量层级—接近『概念性”强制凝固,对生命体和非生命灵体均有效。” 换句话说就是强制即死。 齐耶尔自动將斯內普这一长串的解析数据在脑內翻译成人话。 “所以施加诅咒的媒介呢?毒液、还是目光?” “目光,不然解释不通如何作用於幽灵。” “果然。” 得到斯內普的回答,齐耶尔眼中流露出瞭然。 这段时间他可不止是呆在这间屋子里捣鼓他自己的东西,遍布城堡的银线早已將一切的情报传达至此处,並由【歌】整理播放。 这种將人家当作录音机的操作虽然让歌有些不满,但好在效果显著。 密室的传言,斯莱特林学生的囂张,眾人的討论。 虽然有些地方过於夸大其词,但还是能证明一些事情。 “蛇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造物。也只有这种传说中的怪物,才能拥有如此特性。”他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可问题在於,是谁在操控它。” 近几日他可一点没放过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的踪跡,可马尔福他们每天除了到处挑畔就是在公共休息室里吹水,一点异常都没有,反倒让齐耶尔困惑。 斯內普听到“操控”二字,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但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他没有对齐耶尔的结论表示赞同或反对,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东西和情报都送到了。如何处理,是你的事。” 说完,他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般,黑袍翻滚,带著一身阴冷的气息,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厚重的金属门再次被狠狠摔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实验室內的空气都在喻鸣。 齐耶尔没有理会离去的斯內普,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铅灰盒子上,小心地將其拿起,走到旁边一个专门进行危险物质分析的链金操作台前。操作台亮起柔和的蓝光,复杂的符文阵列激活。 他戴上特製的链金手套,指尖再次凝聚出更细密的银蓝探针,小心翼翼地將一片墨绿色的鳞片碎片和一小块凝固的血样本取出,放置在操作台中央的分析阵列上。 “扫描开始。结构分析、魔力图谱绘製、诅咒能量溯源、黑暗魔力载体剥离—” 齐耶尔低声下达指令,链金操作台发出轻微的喻鸣,数道不同顏色的光束精准地投射在样本上,旁边的水晶面板上开始飞速滚动起瀑布般的数据流和复杂的立体结构图。 他的目光在水晶面板和样本间快速切换,捕捉著每一个关键数据点。 砰! 水晶面板骤然炸开,碎成一堆残渣。 不等齐耶尔完成解析,简单搭制的测试设施便不堪重负地破碎! ““..—.?” 齐耶尔面露异,怎会如此? 他低头看著分析阵列上依旧散发著幽暗墨绿色光泽、似乎毫髮无损的鳞片和血,又看了看操作台上冒著青烟、彻底报废的水晶面板和几处焦黑的符文节点。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臭氧味和那股顽固的蛇腥恶臭。 “这概念性的即死诅咒,这么离谱?” “那看来,目前医务室里躺著的几位还挺幸运的?”齐耶尔隨口评论,眼中却是散不开的凝重。 毕竟他们只是被石化,等温室的曼德拉草长成就能恢復如初。 或许其中也有他们没有直接与其对视的可能在。 科林通过相机镜头,拉文德通过化妆镜反射,中间又隔了一层差点没头的尼克,因此免去了当场毙命的危机。 这绝非普通魔法生物应有的力量,斯內普的判断没错,这种诅咒已经触及了规则的层面,普通的解析魔法在其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强行解析,就像是用木棍去捅高压魔法阵,结果就是眼前的惨状。 “喷,麻烦。”齐耶尔皱起眉,但眼中非但没有挫败,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探究欲。 他喜欢挑战,尤其喜欢拆解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將铅灰盒子重新盖好,激活了上面更强的隔绝符文。那几片鳞片和血被暂时封存。硬来不行,就需要更迁回、更精妙的手段。 与此同时,实验室门外的震动和隱约的爆炸声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训练还在继续,格兰杰小姐的“愿望”显然被贾斯廷执行得相当彻底。 齐耶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带著点恶趣味的笑容。他警了一眼斯內普留下的那几瓶深紫色的“特製慰问品”,一个念头闪过。 “唔·良药苦口利於病?斯內普教授说得对。” 他拿起一瓶散发著刺鼻气味的强效生骨灵,將其丟入阴影,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著硫磺、腐烂沼泽和过期洋葱的恐怖气味瞬间瀰漫开来,紧接著齐耶尔就听到了三人的乾呕声! “贾斯廷,暂且停止让他们休息一下,咱们先把炸鸡分了。” 向训练的“教官”发送信息后,齐耶尔再度调动起了城堡內的丝线。 - 和邓布利多教授商量好的“期末考核”,也该开始准备了。 第198章 决斗俱乐部 第198章 决斗俱乐部 如同被洗脑般对洛哈特保持狂热的终究是少数, 连著几天重复他那无营养的小剧场,是个人都看出了不对劲,跟赫敏一样向洛哈特提出质问的也越来越多。 更不提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洛哈特拿出了一群康沃尔小精灵。 这次事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那群铁青色的、尖叫著的小恶魔被洛哈特从笼子里放出来,宣称要让学生们“体验真实危机”时,场面彻底失控了。 小精灵们扯下窗帘,撕碎书本,把墨水瓶当炮弹乱砸。洛哈特挥舞著魔杖,高喊著书里记载的、据说能瞬间驯服它们的咒语,结果除了让一只小精灵的耳朵短暂变粉,毫无作用。 小精灵们扯著纳威的耳朵把他掛上吊灯,撕碎了赫敏的作业,甚至拔掉了洛哈特精心保养的几缕金髮。 最终,是闻讯赶来的麦格教授出手才制住了这群丑陋的小精灵,她將桌椅变作绳索和牢笼,仅了几秒的功夫就制服了这群康沃尔小精灵,甚至还有空閒將吊灯上的纳威接下来。 此事在礼堂和走廊里被反覆提及,学生们看向洛哈特的目光,从最初的狂热崇拜,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失望。窃窃私语像冰冷的潮水,拍打著洛哈特摇摇欲坠的权威。 “他连康沃尔小精灵都对付不了?” “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吧?” “邓布利多教授到底为什么会被赶走?” 这种怀疑在洛哈特试图再次进行“大师课”时达到了顶峰。 当他又一次挥舞魔杖,演示那套哨却毫无实战意义的“洛哈特防御姿势”时,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著几声清晰的笑。前排几个原本最狂热的低年级女生,此刻也低下了头,手指不安地绞著袍子边缘。 洛哈特脸上那標誌性的、仿佛焊上去的灿烂笑容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僵硬。他珍珠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烁,却透著一股强撑的虚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由谎言和表演构筑的光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剥落。 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能重新点燃崇拜、证明他“冒险专家”身份的盛大表演。 於是,决斗俱乐部应运而生。 “为了提升大家的实战能力!应对城堡里可能存在的威胁!” 洛哈特站在被清空的礼堂中央,声音洪亮,试图找回往日的自信,“我將亲自担任你们的导师!並荣幸地邀请到两位杰出的同事一一弗立维教授和斯內普教授,一同为大家示范真正的巫师决斗艺术!” 身为决斗大师的弗立维教授,以及作为魔药大师的斯內普,两位院长的加盟確实吸引了不少人,许多开始对洛哈特失望的学生都到了礼堂內看个热闹。 怎么都不会更差了不是吗?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旁,朝洛哈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温和但带著审视。斯內普则像一抹凝固的阴影,靠在最远的墙壁上,双臂环抱,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洛哈特显然將斯內普的沉默当作了默认,他大步走到场地中央,抽出魔杖在眾人注视下对准斯內普。 “那么,西弗勒斯,”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鬆隨意,“不如就由我们先来, 给学生们展示一下决斗的基本礼仪和技巧?当然,点到为止。” 他刻意强调了“点到为止”,仿佛在暗示自己会手下留情。 对此斯內普眼神毫无波澜,他无声地走到洛哈特对面,抽出自己的魔杖,动作简洁而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哨,与洛哈特简直是两个极端。 他们之间的决斗礼仪也是这般。 两人互相鞠躬,洛哈特的动作夸张而优雅,身体几乎弯成了九十度,手臂划出漂亮的弧线,仿佛在舞台谢幕,可斯內普只是微微頜首,下巴几乎没动,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眼神始终锁定在洛哈特身上。 “三一二一一! 伴隨洛哈特倒计时的结束,一声冰冷的魔咒瞬间打在他的身上! “除你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如同闪电般撕裂空气,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洛哈特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和麻木,仿佛被无形的铁锤狠狠砸中。他那根镶嵌著巨大蛋白石的魔杖根本不受控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 当”一声重重砸在教室另一端的地板上! 全场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滯了,洛哈特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臂还滑稽地维持著施法前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凝固成一片茫然的空白和难以置信的惊。 在魔咒命中的瞬间,斯內普便面无表情地垂下手,无比自然地將魔杖收回袖中,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 他甚至吝嗇於给洛哈特一个眼神,直接转身,像来时一样无声地滑回他倚靠的阴影里,双臂重新环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呢——-精、精彩的缴械咒,西弗勒斯!” 洛哈特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乾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走向他那根躺在地上的魔杖,弯腰去捡的动作带著掩饰不住的狼狐和仓皇,袍子下摆都沾上了灰尘。 “完美的示范了—听.出其不意的重要性!这正是实战的精髓!大家看,即使是我,在真正的决斗大师面前也需要保持警惕!这、这很有教育意义!” 然而学生们並没有被他的说辞糊弄过去。低低的议论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夹杂著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几声压抑不住的蛋笑。 一旁的弗立维教授见此轻轻咳嗽了一声,尖细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清晰,將逐渐蔓延的骚动平息。 到底是自己院出去的,多少得维护一下。 “確实是一次非常高效的缴械示范,斯內普教授展示了决斗中速度和精准的绝对价值。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再展示一场更具教学意义、能展现更多魔咒运用技巧的决斗,让同学们看到更丰富的攻防转换?” 弗立维教授確实也是想让学生们学到些什么才挤出时间到这里的,这么一副抬手秒了的示范確实没什么价值。 唯一的价值应该也就是告诉了学生们不要在战斗中讲究礼仪吧。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著温和的鼓励,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角落处站著的齐耶尔身上, 魔法使此时正支著下巴,平静地看著刚才那一幕。 “齐耶尔。”弗立维教授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信任。 此言一出,眾人都顺著教授的视线锁定了齐耶尔,刚刚平息骚动的人群再度发出议论的嗡鸣,不乏有带著恶意的讥讽。 齐耶尔在霍格沃兹也算是出名了,经歷过他策划的关卡后不少人都很好奇这个能在一年级就能参与到教授们项目的“天才”水平到底如何。 正好,这次也是他们这对之前合作过的师徒將要进行一场对决。 是名副其实,还是名不副实,到底是不是个样子货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听到院长的呼唤,过来参观这场闹剧就是因为弗立维教授邀请的齐耶尔拨开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人群,走到礼堂的正中央。 “乐意之至。” 听到齐耶尔平稳的回应,弗立维教授脸上露出温和而欣慰的笑容,走到场地另一边, 与齐耶尔相对而立。 两人同时抽出魔杖,就当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也要像洛哈特和斯內普那般互相致礼之时,魔杖瞬间展露锋芒,相同的红光彼此相撞,將空气撕裂出尖锐的嘶鸣! 除你武器的红光相持著,最终齐耶尔的一侧以庞大魔力量的优势隱隱压制住了弗立维教授,教授见此果断变招,体型优势令他的敏捷度极高,灵巧地擦过魔咒后一发障碍重重直接朝齐耶尔撞来! 面对气势如同大运的石墙,齐耶尔抬手,而后猛地握紧! 无数丝线交织,附著四分五裂的链金线顷刻將石墙切碎,可紧隨其后地是弗立维教授借看遮挡视线的时机逼近的皆昏倒地! “看来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你都运用上了,很聪明。” 见丝线砍瓜切菜般將自已释放的障碍重重破解,明明有占据下风的趋势,弗立维教授脸上却带了一丝得意。 “那也得多谢您教的好。” 齐耶尔侧身躲过袭来的昏昏倒地,“飞来。” 他魔杖一挑,被清理到一旁的木桌顿时受到飞来咒的影响从背后砸向弗立维教授! 半空中木桌又在变形咒的作用下化作巨大的木槌,却又在抢下之时被盔甲护身弹开! “哈哈,我可没教你什么,不过点拨了两句罢了。』 弗立维教授眼中讚赏之色更浓,但攻势不停!他魔杖高举,杖尖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飞沙走石!” 一道狂暴的衝击波裹挟著碎石和烟尘,如同小型风暴般呼啸而出,范围覆盖了大半个场地,將齐耶尔可能的闪避空间完全封锁!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范围攻击,齐耶尔眼神一凝,他没有选择防御,而是硬碰硬直接顶了上去。 “旋风清扫!”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风】闪过一缕流光。 咆哮著的风暴自齐耶尔魔杖尖端汹涌而出,並非仅仅捲走灰尘,而是凝聚成一股锐利、凝练的颶风之矛,悍然撞向袭来的沙石风暴! “轰隆一一!!!” 两股狂暴的能量在半空中狠狠相撞!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风刃与飞石激烈绞杀、切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混乱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野兽,裹挟著碎石和木屑向四周疯狂溅射! 眼看就要波及到周围屏息凝神的学生! “盔甲护身。”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斯內普不知何时已站在人群最前方,魔杖在身前划出一个复杂的圆环。一面巨大、凝实的银灰色魔法屏障瞬间展开,將所有飞溅的碎石和混乱的能量乱流牢牢挡下! 屏障被撞击得剧烈震颤,发出沉闷的“碎砰”声,嚇得近处的学生一阵心悸,连连后退! 就在烟尘瀰漫的瞬间,弗立维教授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他矮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不知何时已经摸到齐耶尔的身侧,魔杖直指齐耶尔的侧翼死角! “胜负已分。” 继场地维护员后,斯內普又临时充当了裁判,宣告了决斗的结果。 齐耶尔放下魔杖,脸上没有任何失落或懊恼,他微微向身侧的弗立维教授欠身致意, 气息平稳。 “精彩的战术,教授。” 弗立维教授杖尖的红光瞬间熄灭,脸上露出极其欣慰和满意的笑容,他收回魔杖,轻轻拍了拍齐耶尔的胳膊。“非常精彩,齐耶尔!”声音带著由衷的讚嘆,转向看呆了的观眾们。 “看到了吗,同学们?”弗立维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礼堂中迴荡,“真正的决斗並非仅仅是咒语的比拼!它考验的是反应、判断、对环境的利用、以及关键时刻的战术选择!” 他指向场地中央残留的混乱痕跡一一碎裂的石块、被切割的木屑、尚未完全散去的烟尘。 弗立维教授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苍白如纸、几乎被遗忘在角落的洛哈特身上,语气变得严肃: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一点到为止!决斗的目的在於学习和提升,而非炫耀或伤害。 感谢齐耶尔先生为我们带来的精彩示范!” 短暂的沉寂后,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爆发! 这掌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持久,充满了发自內心的震撼和钦佩,拉文克劳的学生们激动得拼命鼓掌,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毫不吝嗇他们的讚嘆。 这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魔法对战,彻底粉碎了之前关於齐耶尔实力的任何质疑,也清晰地展示了真正高水准的巫师决斗是什么样子。 “现在,大家也开始分组练习吧,教授们会协助你们掌握更多的决斗技巧。” 在弗立维教授的发言下,眾人仿佛忘掉了搭起这场台子的洛哈特,纷纷找到自己的搭子开始了对练。 洛哈特见自己再一次被人忽略气得面红耳赤,牙都要咬碎了! 第199章 第二场决斗 第199章 第二场决斗 自眾目睽睽之下隱遁到最初的角落,齐耶尔端起那杯不知何时摆放在他原先位置的奶茶。 ? 今天的味道变了? 齐耶尔仅吸了一口就腻到皱起眉头连忙放下手中的饮品,加了不知多少分量浆的奶茶味道甜到发苦。 可没等他继续纠结,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在他身边响起,弗立维教授走了过来。 他的院长刚才正在指导一对紧张的低年级学生进行基础缴械咒的练习,尖细的声音充满了耐心和鼓励,与刚才战斗中展现的凌厉判若两人,身影在学生中穿梭,不时纠正一个手势,或示范一个发力的小技巧。 齐耶尔用余光扫视著周围,直到弗立维教授指导完这一组,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步到他身边。 “刚才那一下,你特意收手了吧?臭小子!”弗立维教授抬起头笑骂道。 齐耶尔没有立刻回答,又吸了一口手上的奶茶,嘴角却同样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您看出来了?” “哼,你小子。”弗立维教授轻哼一声,“別以为能糊弄得了我,当我靠近你时,你的手腕处下意识地想要发力,却主动压制了下去,对吧?” “如果我不及时躲避,恐怕也会伤得不轻!” “而且风暴对冲的时候,那股风刃的凝练程度,还有瞬间爆发后收力的平稳-你留了不止一手。真要是全力施为,我这把老骨头想那么轻鬆地摸到你身边,可没那么容易。” “点到为止嘛,教授。”齐耶尔的声音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坦诚,“您教导过,真正的实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能做出正確的选择。今天是教学示范,不是生死相搏。” 更不提..他其实也有作弊的成分在。 齐耶尔原本没想过在决斗示范里使用库洛牌的,不料弗立维教授实在是实力超凡,单用魔咒他是真的一度被逼到下风。 看来第一次缴械咒的对撞之时,教授是特意示敌以弱,让齐耶尔误判了他的魔咒强度。 这就是荣获多次决斗冠军的含金量啊! 这种拿教授刚说过的话回应的行为让弗立维教授的脸色真真切切地缓和了几分,察觉到齐耶尔刻意放水的教授其实心中多少有点不满,但此时这点不满却也消融不见。 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尊师重道的学生呢?更不提这个学生还是自己院的得意门生。 弗立维教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齐耶尔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充满了讚许。 “说的不错,你能听得进去再好不过!” 他摇摇头,感慨地嘆道,“英雄出少年啊。看到你,我就觉得霍格沃茨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说著,弗立维教授意有所指地警了一眼礼堂另一端,洛哈特正试图抓住几个学生进行他那套“防御姿势”教学,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场面尷尬。 齐耶尔顺著教授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梢,他对洛哈特的闹剧毫无兴趣。 不说他,就连他的几个同伴听到今天的决斗俱乐部是洛哈特开的后都表示不想到场了。 “没啥意义吧?他看起来都撑不过我一发魔弹!” “同感,比起看他表演然后出,我不如在宿舍多看两本书。” “跟舞台剧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唱唱反调——” 就这样三人都拒绝了和齐耶尔一起浪费时间的提议。 ..其实如果不是自家院长的邀请,齐耶尔也不想来的。 “不过同学们的素质比起之前都有不小的提升吧?一年级的除外。” 齐耶尔扫视著周围,除了真正稚嫩无比的一年级,大多数小巫师都能勉强掌握盔甲护身之类的实用魔咒。 “啊,这也是多亏了去年的集训班。” 提起这茬,弗立维教授满意地授了授鬍子,但很快一抹失落浮现他的眼底。 “不过看样子—像之前那样激励学生的项目今年是办不了了吧。” “毕竟阿不思他” 齐耶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邓布利多教授没把他们之间的交谈告知几位院长吗? 那可有点麻烦了,他的手探入衣服內部,捏住长袍口袋里的小本子,湛蓝的封面之下还未书写一次。 “这傢伙”的事情,要不要提前跟院长们打个招呼? 可隨即他的这点想法就被新的骚乱盖住与此同时,在礼堂另一端的练习场地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哈利和罗恩自动组成一组,赫敏由於对洛哈特塌房乾脆就没来,只剩下他们两个。 经歷过齐耶尔那堪称地狱的特训后,面对这种程度的练习,哈利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感,他紧盯著罗恩,隨时准备应对。 “嘿,疤头!韦斯莱穷鬼!” 一个拖长了调子、充满恶意的声音在两人练习的间隙响起。 马尔福带著他那两个跟班一一克拉布和高尔,像三只耀武扬威的白鼬般了过来,他的脸上掛著惯常的讥讽笑容,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哈利和罗恩之间扫视。 “怎么?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就只会跟穷得连魔杖都买不起的纯血叛徒玩这种过家家的缴械游戏?” 马尔福的声音刻意拔高,吸引了不少周围学生的注意,“要不要来点真格的?让我看看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是不是真像某些人吹嘘的那样—嗯?” 他挑畔地晃了晃自己那根崭新的魔杖,杖柄上的蛇形装饰在灯光下闪著冷光。 新魔杖再一次刺痛了罗恩的自尊心,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地就要衝上去:“马尔福!你一—!” “罗恩。”哈利伸手拦住了他,声音不高,却异常冷静,他看向马尔福,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衝动。 “你想怎么『真格”的,马尔福?” 马尔福显然没料到哈利会这么平静地接招,愣了一下,隨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为恶劣: “很简单,波特。我们一对一,就用刚才教授们示范的那些咒语,除你武器,昏昏倒地.——·谁先倒下或者丟了魔杖,就算输。” “敢吗?还是说,你只会在泥巴种和穷鬼堆里逞英雄?” 恶毒的言语如同毒液,但哈利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比起迎面砸来的巨大木槌、脚下突然刺出的藤蔓、铺天盖地的魔弹洪流-马尔福的挑畔简直像婴儿的哭闹。 “好啊。”哈利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没有一丝犹豫。 周围的学生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围拢过来。连正在指导另一组学生的斯內普都皱起了眉头。 但没等他发表意见,哈利就已经走到了场地中央,与马尔福相对而立,將魔杖举起, 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隨即被更深的恶意取代。 没有倒计时,没有鞠躬,马尔福率先发难! “除你武器!”一道红光直射向哈利的胸口,若不是魔咒的顏色不是绿色,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奔看哈利的命去的。 哈利没有像往常那样慌张地后退或硬挡。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向左后方滑开一小步,动作流畅而迅捷,正是无数次在齐耶尔的“训练”中练就的灵敏度。 红光擦著他的袍角飞过! 在滑步的同时,哈利的魔杖已然抬起! “咧嘴呼啦啦!” 一道银色的光束射出!並非缴械或昏迷咒,而是让人浑身发痒、狂笑不止的咒语! 他显然没有一开场就將大招交掉的想法,而是先用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恶咒进行试探。 马尔福显然没料到哈利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咒语,更没料到他的闪避如此迅速!他狼狐地侧身躲闪,银色光束擦著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阵刺骨的痒意,让他忍不住牙咧嘴。 “你竟敢一一!”马尔福又惊又怒,魔杖再次指向哈利,“昏昏倒一—” “障碍重重!”哈利更快!在马尔福咒语出口的瞬间,无形的障碍咒已经撞了过去! 马尔福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撞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跟跑了两步,咒语也被强行打断! “该死的!”马尔福咒骂著,试图稳住身形反击,但哈利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塔朗泰拉舞!”一道蓝光射向马尔福的双腿!意图进一步让其失去平衡! 可马尔福貌似也不像一年级那般弱鸡,他见状顿时不顾形象地狼狐后跳闪避,蓝光最终击中了他脚边的地板,激起一小片灰尘。 “哼!雕虫小技!”马尔福稳住身形,脸上戾气更重,魔杖猛地指向地面,口中嘶嘶有声,念出一个阴冷的咒语:“乌龙出洞!” 一股浓密的黑烟从他杖尖喷涌而出,迅速凝聚成形,一条通体漆黑、鳞片闪烁著幽光的巨蟒嘶嘶地吐著信子,盘踞在场地中央,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了哈利! 周围的学生发出一阵惊恐的低呼,纷纷后退,旁观的齐耶尔见此有些意外地挑眉。 马尔福的魔力支持得起他使用这种规模的魔咒吗?这玩意的体型有点出乎意料的大了但马尔福貌似丝毫没有露出疲態的样子,他得意地命令道。 “撕碎他!” 黑蛇猛地弓起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哈利弹射而去!张开的口中露出尖锐的毒牙! 哈利的心臟猛地一跳,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寒意瞬间掠过,仿佛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在注视著他,但那感觉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 单纯一条蛇,论起威力连树的木槌的千分之一都没有吧? 这么想著,齐耶尔指尖已经闪起了魔力线的微光。 万一哈利在蛇口之下愣住,他也隨时能將那条长虫切成蛇段,但要是非得他出手“ 齐耶尔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你小子日后可就惨了! 被危机感裹挟,哈利猛地打了个激灵,这也让他將注意力挪回眼前的敌人身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是齐耶尔的话哈利的魔杖瞬间指向旁边一张被之前风暴波及、翻倒在地的长凳! “长凳飞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木屑与黑色鳞片飞溅!黑蛇被这沉重的一击撞得翻滚出去,发出愤怒的嘶鸣! 这样一来,被黑蛇护在身后的马尔福也就暴露在哈利的射程范围內。 马尔福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哈利能简单破解他的毒蛇,他立刻举起魔杖,试图再次攻击哈利本体:“昏昏倒—” 可哈利更快!在马尔福念咒的瞬间,他的魔杖已经指向马尔福! “除你武器!” 这一次,哈利的缴械咒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一道凝练如实质、速度快到极致的红光,带著破空的锐响,如同重锤般狠狠轰在马尔福的胸口! “呢啊!” 马尔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巨大的衝击力让他双脚离地,整个人像被巨人的手掌拍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膨!” 他重重摔在七八英尺外的地板上,滑行了一小段才停下,胸口剧痛,魔杖早已脱手飞出,掉在不远处的地上旋转看。 那条被撞飞的黑蛇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在原地困惑地扭动了几下,隨即化作一股黑烟消散了。 全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哈利的喘息声迴荡。 成功了!哈利內心被满足感充盈,他在齐耶尔那里得到的“折磨”真真正正地提高了他的力量! 罗恩第一个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干得漂亮,哈利!太棒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如梦初醒,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斯莱特林那边则是一片死寂,克拉布和高尔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马尔福,一时忘了去扶。 齐耶尔远远地看著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近乎满意的微光,他注意到哈利的状態稳定,脸色如常,刚才那瞬间的寒意似乎只是错觉便移开目光,不再关注这场闹剧的尾声。 如此一来,决斗俱乐部也算圆满成功吧? 可当他第二天再度步入教室时,却在旁人口中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决斗俱乐部?当时不是只有斯內普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两位到场吗?” “洛哈特教授—他来了吗?” 第200章 被抹除的丑角 第200章 被抹除的丑角 翌日清晨。 齐耶尔沿著熟悉的旋转楼梯向下迈步,目的地是位於城堡外的温室。 走廊里迴响著嘈杂的脚步声,学生们抱著书本,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话题大多围绕著昨晚那场出人意料的决斗。 “.·波特最后那下缴械咒可真够狠的,马尔福飞出去老远!” “弗立维教授太强了,那风暴简直要把屋顶掀翻——. “.—.斯內普教授的脸色,喷喷“ 零碎的对话片段钻进耳朵,齐耶尔对此还是有些得意的。 昨晚哈利的爆发確实有点看头,看来那些“特训”没白费,这么想著,他推开温室的玻璃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 熟悉的草药气味混合著羊皮纸和旧书的气息扑面而来,甚至有股龙粪堆肥的味。 草药学,他不太在意的一节课。 齐耶尔在这方面的兴趣不算太大,更不提家里已经有了几位极其称职的“园丁”了。 如果他需要什么植物,就把种子丟给树和吧,她们会帮他解决的。 在有了这两位“草植圣手”后,齐耶尔已经不太需要自己学习如何实际培养一株植物了。 好吧,实话实说,齐耶尔和种养草相性不佳,养啥死啥,而且无一例外全是脱水死的。 难不成是晒太久了?他也没少浇水啊这可能是齐耶尔唯一不擅长的事情了,好在考试只考笔试,对齐耶尔这栋“移动的大图书馆”来说也就调动些算力的事。 不过当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佩戴好龙皮手套后,一旁两位女生的交谈令他眉头紧锁“好期待今天洛哈特教授会给我们讲解什么防御技巧啊!” “是啊是啊!不过昨天的决斗俱乐部教授没有出场,不然我们可就大饱眼福了!” “话说弗立维教授的决斗俱乐部也不会只办一期吧,总会有洛哈特教授得空的时候吧?” “当校长真忙啊— 怎么回事?齐耶尔旁听完两人的谈话,心中被问號填满。 “请问”齐耶尔向对方发问,“昨天洛哈特教授没参与决斗俱乐部的活动吗?” 被齐耶尔从背后拍了下肩膀,正在和室友討论昨天活动的帕德玛·佩蒂尔一惊,转过身来才拍著胸口抱怨道: “嚇到我了,里德!” “昨天你不就在场上吗?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帕德玛满脸疑惑,在她看来齐耶尔应该是最清楚当时教授配置的才对啊? 毕竟他是当事人。 “抱歉,但我对这件事確实有些在意。”齐耶尔露出他对外营业的標准笑容,看起来既真诚又平和。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提还是刚给拉文克劳挣来脸面的“功臣”,帕德玛心中的微小怨气在齐耶尔展现的友善下瞬间消洱殆尽,转而为他解释起来。 “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记得了,但昨天洛哈特教授確实没有到礼堂哦。” “好像是在办公室处理身为校长的事务吧?” 帕德玛的室友顿时提出疑问,“难道不是在回粉丝的信吗?我听朋友说她们眼看著洛哈特教授抱著一大堆信件走进了办公室的。” “是么?我怎么听说他是去参加校董会议了?” 关於洛哈特去处的討论眾说纷,齐耶尔听完了后不但没能明白,疑惑反而越来越多了。 他是跑错世界线了?昨天齐耶尔眼睁睁看著洛哈特被斯內普一发缴械咒击飞出去的! 这种熟悉的错位感让他下意识一拍脑门。 这又是哪张牌出来给我搞事了?! 在他將无赶回虚无空间后难得安生了些日子,无风险研製库洛牌的技术也在越发完善,基本上不会出现暴走的情况才是。 而且如此精准的只抹消了一人的相关情报齐耶尔首先怀疑的是【时】。 那张牌拥有回溯或停滯时间的力量,足以造成群体性的记忆偏差。 对此他立刻抬起手腕確认,仔细审视腕錶上跳动的秒针,又抬头望向窗外悬掛的魔法日历一一日期清晰无误,与他的记忆完全吻合。 秒针规律前行,日历也显示著正確的日期和星期,说明时间线並未被扰动。 “不是【时】。” 齐耶尔迅速排除了这个选项。那么,能造成大规模记忆抹消或篡改效果的“【消】?” 这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这张牌的力量本质是“消除”,抹去存在过的痕跡、概念, 乃至记忆,它就像一块无形的橡皮擦,能悄无声息地擦除特定的事件或信息。 如果它附著在某人身上,並出於某种目的发动了能力的话。 想起跟他简述洛哈特行踪的几人各不相同的答案,齐耶尔觉得这很有可能! 被抹消的记忆所產生的空缺会下意识被更合理的记忆填补,几人描述的或许正是她们眼中洛哈特不在场时应该会去做的事。 而且看她们对洛哈特推崇备至的样子,或许连对他的质疑也被一併抹消,只剩下最初对书中描写的洛哈特的崇拜。 “只是需要验证。”齐耶尔不会仅凭推测下结论。 可没等他掏出怀中的小本,斯普劳特教授便推门而入,厉声喝止了因爭论越发失控的课堂,齐耶尔只得暂缓作为。 事已至此,先上课吧。 但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周五傍晚的礼堂被临时改造得焕然一新,底下挤满了攒动的人头,而齐耶尔正呆在臥室內,透过银线的视角观察著现场。 “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坐在床上的安东尼看著齐耶尔一动不动地靠在椅子背上,面前的桌子摆著一份只字未写的湛蓝色本子,他就清楚这傢伙怕是又要搞事。 果然,在安东尼意料之內的视线下,齐耶尔猛地坐起靠近小本,羽毛笔蘸上墨汁就要开写! “嘘—要开始了。” “女士们,先生们!霍格沃茨勇敢的年轻人们!”洛哈特的声音洪亮,瞬间抓住了全场的注意力。低年级区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他开始了冗长的、充满戏剧性的独白,讲述他“著作”中那段“惊心动魄”的月圆之夜一一他如何“单枪匹马”在苏格兰高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从“凶残成性”的狠人爪下“拯救”了无辜的村民。 他的肢体语言极其丰富,时而模仿狼人的咆哮,时而做出英勇格斗的姿態。 隨著他的敘述,舞台后方开始瀰漫起人造的、带著松木香气的白色烟雾,配合著忽明忽暗的灯光和刻意製造出的阴森音效。 “就在那轮满月升到最高点,惨白的光芒笼罩大地之时!”洛哈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他猛地指向舞台侧翼浓雾翻滚的区域,“那邪恶的、被诅咒的生物一—狼人!它来了!” 狼人在舞台上出现一幕后的齐耶尔书写下这段文字。 按照排练流程和所有学生的预期,此刻应该是由某个穿著狼人道具服的学生从烟雾中衝出,配合洛哈特完成一场“激烈”而“安全”的打斗表演。 后台,克拉布正笨拙地往身上套一件厚重、毛髮粗糙的狼人道具服,衣服上的搭扣似乎卡住了,他急得满头大汗,旁边负责催场的赫奇帕奇学生也一脸焦急。 前台洛哈特的台词已经喊完,烟雾也放足了,但该登场的“狼人”还在后台跟拉链搏斗。 就在这时,舞台后方原本用於製造氛围的白色人造烟雾,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骤然变得浓稠、凝滯,如同翻滚的灰色浓粥。 烟雾的核心区域剧烈地扭曲、膨胀,顏色迅速加深,从灰白转为一种带著金属质感的深灰,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混合著野兽体味、血腥和潮湿皮毛的腥臊气息,毫无徵兆地席捲了整个礼堂前排! “鸣——!!!” 一声充满原始野性和暴戾的、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撕裂了人造音效营造的虚假恐怖! 那声音带著穿透灵魂的力量,让礼堂的玻璃窗都喻喻作响!前排几个胆小的学生嚇得直接捂住了耳朵。 “哇!这次居然这么真实!太刺激了!” 坐在前排的某格兰芬多甚至能感受到狼人口沫飞溅到脸上的腥臭气味,兴奋到发出欢呼! 他们完全將这头散发著致命气息的真实狼人,当成了洛哈特精心设计的、令人震撼的舞台特效的一部分。毕竟,洛哈特教授可是传奇冒险家,弄点逼真的“道具”算什么?那浓烈的腥臊味,也被当成了某种增强沉浸感的“氛围魔法”。 只有舞台中央的洛哈特,首当其衝! 那真实的、带著血腥味的兽吼和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让他精心维持的“英勇”表情瞬间崩裂。他脸上的血色“”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金髮下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怎么回事?最开始说好的可不是这个! 洛哈特像被施了石化咒,僵在原地,那双总是闪烁著自恋光芒的蓝眼睛瞪得溜圆,只剩下最纯粹的、面对顶级掠食者时的惊骇。他握著魔杖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大脑一片空白。 他设计的剧本可没有眼前这一幕!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狼人钢针般的鬍鬚和獠牙上反光的唾液!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没。他想尖叫,想逃跑,想向台下求救!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要將他吞噬的瞬间,一种奇异而冰冷的感觉涌上洛哈特心头,仿佛他体內多了一个绝对服从的、能解决一切“麻烦”的开关。 一个念头如同本能般清晰浮现:让它消失!让它不存在! 这念头来得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短暂的、极致的惊恐过后,一种新获得的、近乎盲目的掌控感,如同烈酒般衝上了洛哈特的头脑。 他看著近在尺、作势欲扑的恐怖狼人,看著它滴落的涎水和猩红的兽瞳,脸上残留的惊骇竟诡异地扭曲了,一丝混杂著慌乱与难以言喻的得意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不再去想任何咒语,不再去摆任何姿势。完全是出於一种新掌握的“本能”,他朝著那近在哭尺的恐怖存在,用尽全力、几乎是发泄般地挥动了手中的魔杖,同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调的嘶喊: “滚开!消失!给我一一消失!” 没有预想中的魔咒光芒爆发,没有能量碰撞的轰鸣,甚至没有一丝魔力外溢的涟漪。 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大的橡皮擦,在洛哈特挥动魔杖的轨跡上轻轻抹过。 前一秒还咆哮著、利爪即將撕裂洛哈特那身闪亮行头的巨大狼人,连同它喷出的腥臭气息、滴落的黏稠唾液、甚至它扑出时带起的劲风—— 所有属於这个生物存在的痕跡,就在洛哈特这毫无章法、近乎滑稽的一挥之下,如同黑板上的粉笔字跡被瞬间擦除。 无声无息。 没有爆炸,没有烟雾,没有残留的毛髮或血跡。 舞台上空空荡荡,乾净得仿佛那头凶暴的狼人从未出现过。只剩下瀰漫的、正在逐渐散开的人造松木香味的白烟,以及舞台中央,洛哈特惊魂未定、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气的狼狐身影。 而他手中的魔杖尖端,似乎还残留著一丝微不可察的、奇异的能量波动,但转瞬即逝。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欢呼和掌声! 至此,齐耶尔掐断了为他传输信息的丝线。 当那头真实的狼人如同被黑板擦抹去的粉笔字跡般凭空消失,而洛哈特脸上瞬间掠过的、混杂著惊惶与新获得掌控感的得意表情透过丝线传入脑海时,齐耶尔心中最后一丝不確定也烟消云散。 可以確认了,就是【消】。 而且齐耶尔注意到,洛哈特事发时的魔力波动以及残留下的魔力痕跡令人似曾相识.. 貌似就是被他轰开下水道时,残留蛇蜕的那处痕跡! 这下可齐全了齐耶尔嘴角勾起冰冷的弧线。 第201章 回忆中的密室 第201章 回忆中的密室 搞清楚了洛哈特身上的异常,甚至摸清了追寻的猎物为何突然消失,可新的问题隨之而来。 回顾追击蛇怪的当天一当时齐耶尔一路追查蛇怪的痕跡,那阴冷粘稠的魔力轨跡如同一条无形的、散发著恶臭的粘液带,豌穿过霍格沃茨迷宫般的走廊和废弃教室。 这轨跡最终在城堡二楼一条僻静的走廊尽头,確切地说,是在走廊尽头那间废弃的女生盥洗室门前彻底中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清楚对方是通过管道移动的齐耶尔明白那条蛇爬进了更深的位置。 可哪怕魔力构成的丝线能顺著狭窄的通道紧追蛇怪之后,可他本人却没法挤进通道里。 一定有某种能够推进的途径齐耶尔无奈地长嘆一口气,他本不想在这里用这能力的。 他的右眼一闭一睁,黑色的瞳孔瞬间被蓝光取代! 呜啊.还是一如既往地头晕· 霍格沃兹由於其近似一栋超大型魔法道具的特性,再加上千年来师生们对城堡进行的改造,此处的魔力反应混乱到令人不忍直视。 有点类似晕3d了,得赶快解决,不然我早饭都要呕出来了! 齐耶尔硬顶著眩晕感扫视著盥洗室,他必须儘快解决。 废弃的盥洗室內部在魔力视野下呈现出破败的灰色轮廓。 剥落的瓷砖、破裂的水池、歪斜的隔间门.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沉寂的、带著水垢和霉菌气息的微弱魔力场中。 然而,在这片沉寂之中,齐耶尔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盥洗室最內侧一个不起眼的洗手池。 那个铜质水龙头本身並无特殊,但在它下方连接管道的墙壁深处,魔力视野穿透了层层石料和灰尘,清晰地“看”到了一个极其微弱、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能量节点! 一种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魔力反应,正从这个节点延伸出来,微弱地指向下方无尽的深处。 入口,找到了。 可这玩意是有什么机制吗? 齐耶尔在找到目標后立刻就关闭了魔力视野,仔细观察著有著蛇形印记的水龙头。 或许是什么触髮式的机关?又或者需要某种谜语才能打开? 不管怎么样,齐耶尔都没有顺著他们意思来的想法。 他指尖微动,一道无形的指令沿著脚下的阴影瞬间传递出去。 “贾斯廷,过来帮我轰碎这个破烂,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一—” 下一秒,影潮便將有些狼狐的贾斯廷吐了出来。 “齐耶尔,要往哪轰?” 刚结束一场遭遇战的贾斯廷身上沾满了轰碎墙壁时的灰尘,此时正举著杖跃跃欲试他环顾著破败阴森的盥洗室,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標著“故障”的隔间门,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不过味道真够呛的。” “闭嘴,干活。”齐耶尔言简意,魔杖指向最內侧那个破旧的洗手池,“看到那个水龙头了吗?它后面是空的,轰开它,我怕一不小心连整个盥洗室都干碎,这块只能你来。” 要是不在意损伤程度,一个小小的机关齐耶尔完全可以自己把他打出一个空荡的大洞但后续呢?谁来修?他自己吗? 而且看这盥洗室年久失修的废弃样子,恐怕齐耶尔刚一发魔炮下去整个地面就同时塌陷了! 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名字前头加一个“炸史大师”的称號。 “好嘞!”贾斯廷反而不太在意这点,“这个我最拿手!要多大动静?” “动静无所谓,弄开就行。”齐耶尔退后两步,示意贾斯廷动手,自己则警惕地感知著周围。 就在这时,一个飘忽的、带著哭腔的女声突然在两人头顶响起: “哦~两个帅气的男孩儿,跑到女生的盥洗室来干什么呀?想偷看可怜的桃金孃洗澡吗?” 一个戴著厚厚的、雾蒙蒙眼镜的幽灵女孩从天板缓缓飘落,半透明的身体穿过一个隔间的门板,悬停在他们面前,正是哭泣的桃金孃。她歪著头,用那双被镜片放大的、带著好奇和促狭的眼晴打量著齐耶尔和贾斯廷。 “哇!”贾斯廷被这突然出现的幽灵嚇了一跳,差点扣动扳机,“嚇死我了!你是“ · “走开,幽灵。”齐耶尔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有看桃金孃一眼,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个水龙头上,“这里没你的事。” “哼!粗鲁!”桃金孃起嘴,身体在空中不高兴地转了个圈,“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们闯进来,还这么凶!我要告诉费尔奇!或者或者我就飘在这里,看你们想干什么坏事!” 她故意飘到贾斯廷的杖前,透明的身体几乎贴上了发光的杖口。 贾斯廷看著眼前晃来晃去的半透明身体,又看了看齐耶尔,一脸为难:“老大—“ 这” 齐耶尔终於將视线从水龙头上移开,冷冷地扫了桃金孃一眼。那目光锐利而缺乏温度,让即使是幽灵的桃金孃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的地盘?”齐耶尔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几十年前你就死在这里了,桃金孃·伊莉莎白·沃伦。死於一只八眼巨蛛之口——“ 海格也因此被学校开除,魔杖被断,还是邓布利多保了一手他才能继续留在霍格沃兹当钥匙管理员。 原本齐耶尔没把这件事跟海格掛上鉤的,因为怪物残留下的身体组织已经可以確定是蛇类的鳞片,无论如何都扯不到当年的海格身上,却不想一“才不是!”桃金孃突然厉声反驳,透明的身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声音尖利起来,“那绝对不可能是蜘蛛!我见过蜘蛛!它们只会傻乎乎地爬!杀死我的东西—它不一样!” 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带著哭腔,“它——它的眼晴——那么大.那么黄—像两盏可怕的灯!我只看到了眼晴——然后——然后我就死了!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洗手池前!” 桃金孃猛地指向齐耶尔和贾斯廷身后那个刻著蛇形印记的铜水龙头,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听到这条情报,齐耶尔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捕捉到了桃金孃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巨大的黄色眼晴,瞬间致死,就在这个水龙头前。 这也在之后为他推导出怪物的真身是蛇怪提供了帮助。 但在当时,齐耶尔先要解决眼前的难题。 他不再理会陷入痛苦回忆、开始啜泣的桃金孃,重新转向贾斯廷,语气斩钉截铁:“ 动手。现在。” “是!”贾斯廷不再犹豫,眼神瞬间专注,他稳稳地举起杖,【击】牌的力量在杖口凝聚成一点刺目的玫红,对准了铜水龙头及其后方的墙壁核心节点。 “砰一—!!!”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內爆发,刺目的玫红色光束狼狠撞在目標区域! 坚硬的石料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饼乾,瞬间崩裂、粉碎!大量碎石混合著灰尘和管道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后进射,整个盥洗室都在剧烈震动,顶棚落下灰尘和碎屑,几个本就摇摇欲坠的隔间门板轰然倒下! 烟尘瀰漫,几乎遮蔽了视线。贾斯廷被反衝力震得后退一步,咳嗽著挥散面前的灰尘。 烟尘渐渐沉降。只见洗手池和后面的一大片墙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的、边缘犬牙交错的巨大破洞。 破洞后面,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深不见底的垂直管道入口,直径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滑下去。一股更加浓郁、混合著陈腐水汽、泥土腥味和某种大型爬行动物蜕皮后特有腥臊的气息,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门缝,猛地从洞口涌出,扑面而来。 “哇哦,这就是密室?” 贾斯廷想起刚才看到的红色標语,“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不知道的还以为写这条標语的是想提醒人早点撤离呢,还挺好心。” “行了,別耍宝了。”齐耶尔回了一句后就果断跳下瀰漫著臭味的通道。 “!等等我!”贾斯廷见状,也顾不得再调侃,连忙收起杖,紧隨其后跳入洞口管道內部比想像的更加光滑、陡峭,滑腻的触感瞬间包裹了身体。两人如同坐上了失控的滑梯,在绝对的黑暗中高速向下滑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身体摩擦管壁的沙沙声, 浓烈的腥臭味越来越重,几乎令人室息。 滑行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仿佛坠入了地心深处,就在两人都感觉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来时,脚下陡然一空! “噗通!”2 两声沉闷的落水声几乎同时响起。刺骨的冰冷瞬间浸透了衣物。齐耶尔和贾斯廷落入了一条流速缓慢、散发看浓重腥臭的地下河中。河水冰冷刺骨,深度没过膝盖。 “胚!呸呸!”贾斯廷挣扎看站稳,吐出不小心呛进嘴里的腥臭河水,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梅林的臭袜子!这水比安东的坩堝还难闻!” 齐耶尔已经迅速起身,一团硕大的光球从他口袋內的卡牌中冒出,而后炸成无数细小的光源。 是【灯】在熟练地为他们提供光亮, 光芒照亮了一片异常宽阔的地下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洞窟的中央,赫然盘踞著一个令人心悸的东西。 那是一条巨大无比、已经彻底干、失去了所有血肉的蛇蜕! “—就是这玩意?”贾斯廷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杖,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皮也太大了点吧?” 齐耶尔没有说话,他缓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著那张巨大的蛇蜕。 这上面的伤口有些像是被锋利的锐器贯穿撕裂,有些则像是爆炸衝击造成的崩裂。 “看这些伤口它伤得很重,非常重,能撑到这里蜕皮已经是极限了。” 贾斯廷也凑近了些,强忍著噁心仔细辨认:“嘶—这伤口有点像安东尼的冰锥戳的,还有这个炸开的——.嗯,跟我杖轰出来的痕跡挺像———” “所以·我们差点把它打死在管道里?”他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震惊。 这也没想像中那样强啊? “显而易见。”齐耶尔站起身,魔杖的光芒扫过整个空旷的洞窟。除了这张巨大、血跡斑斑的蛇蜕和浓得化不开的腥臭,洞窟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活物的跡象,也没有其他出口的痕跡。 “但问题是,它现在在哪?” “所以,它有可能是被消除了吗?” 回忆结束,齐耶尔双手支在桌上,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其实时间也对不太上,毕竟洛哈特意识到【消】的能力是在不久前的决斗俱乐部上, 而蛇怪无端消失则更早。 但魔力痕跡又做不了假·到底是什么原因? 齐耶尔真有点搞不懂了。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他现在搞懂了。 齐耶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嚇了安东尼一跳! “你终於忍不住要去灭洛哈特的口了?!” “你猜?”齐耶尔卖了个关子,但想起这傢伙以前的作风安东尼就坐不住了,他刚想起身制止就眼看著木门缓缓合上,再度打开时已不见齐耶尔的行踪。 “坏了!” 被安东尼吊起心弦恨不得立刻衝到洛哈特办公室救他们无辜(?)的教授一命时,齐耶尔其实正走在前往厨房的路上。 他推开橡木桶后的厨房门,浓郁的奶油和烤麵包香气扑面而来。 家养小精灵们忙碌的声响夏然而止,惊恐地看著这位不速之客。他的目光却径直穿透这片热闹,精准地落在角落阴影里。 那里,银髮长须的老人正悠閒地用银勺挖著一大块覆盆子布丁,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晴闪烁著狡的光芒。 “晚上好,齐耶尔。”邓布利多舔掉勺尖的果酱,声音温和得仿佛只是在图书馆偶遇,“要来点甜点吗?” 齐耶尔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当然,我的荣幸。” 第202章 魂器的线索,邓布利多的远行 第202章 魂器的线索,邓布利多的远行 浓郁的食物香气中,齐耶尔在邓布利多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接过一只家养小精灵颤抖著递来的布丁。 “不过这地方还挺好找的,您躲在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吗?” 齐耶尔挖了一勺布丁放入嘴中,厨房的所在不是个秘密,至少对那些喜欢半夜加餐的赫奇帕奇来说绝对不是。 他只是稍微调查了一番,就在一堆橡木桶后面找到了那幅画著不少水果的画。 轻轻挠了两下壁画上的梨子后,门把手就自己浮现。 要他说把这块地放到离赫奇帕奇那群大馋小子这么近的位置,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藏著掖著。 “霍格沃兹会为任何一个她的巫师提供帮助,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半夜肚子咕嚕叫的孩子们。” 他停顿了一下,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晴闪过一丝促狭,“只不过,这种需求在赫奇帕奇学院,似乎表现得尤为『集中』而已。” 两人都未对隱秘性这点过多纠缠,对他们这个等级的巫师来说想要不被人发现地隱藏,方法多到两手都止不住。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邓布利多又取下一块点缀著新鲜覆盆子的奶油挞。 齐耶尔见此手指一抬,银线便將奶油挞切开,並取走一半放入嘴中。 “破绽太多了,我要是发现不了还不如早点回家治治眼睛——嗯!味道真不错。” 確实如同齐耶尔所说,无论是加倍量的奶茶,还是本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兹內的炸鸡,都说明著这一点。 “不过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嗯——或许我该听取你的建议,”邓布利多煞有其事地点头,拿起他那杯顏色古怪的饮料啜饮了一口,“毕竟自从卸任校长职位后,西弗勒斯可就不会再『义务』为我熬製调理魔药了。” 齐耶尔几乎能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斯內普教授那標誌性的、刻薄而冰冷的神情,以及那句必然会说出口的话: “为前任校长熬製健胃消食剂显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內,邓布利多。” 斯內普脸上一定会带著极度不情愿的神情,哪怕他们之间的关係並不糟糕甚至或许能称得上亲近, 短暂的、带著一丝黑色幽默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瀰漫,炉火的瞬啪声和远处家养小精灵洗刷碗碟的轻微碰撞声显得格外清晰。这短暂的轻鬆如同蒸汽般迅速消散在厨房温热潮湿的空气里,被更沉重的现实取代。 齐耶尔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直指核心:“我更关心的是您为何在这里,以及校董会为何能如此轻易地“请”您离开。” 如果想要隱藏有不少地方都会欢迎这位最强巫师,在没了找“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高危且臭名昭著的任务之后,他的那些老友必然不会拒他於门外。 “因为我不放心学生们的安危,但我仍需要麻痹卢修斯背后的人。” “这个时候厨房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谁会想到一位老人会藏在油烟瀰漫的厨房,和眾多家养小精灵同处一室呢?” 齐耶尔缓缓点头,理解了邓布利多的策略:示弱,蛰伏,让对方放鬆警惕。 “確实,灯下黑是个好主意,至於卢修斯·马尔福背后的人是伏地魔吧。” 邓布利多这才露出了交谈至此第一个略显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一种瞭然取代。 “是戈德斯坦先生吧。” “是的,安东尼在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处挖出了情报。” “果然——他和他的祖母很像。”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 “卢修斯的行动显然带有伏地魔的意志。他需要一个胜利的假象,而我的暂时退场, 能为他提供这种错觉。这能为我们爭取宝贵的时间。”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著难得的凝重,“然而,齐耶尔,更大的问题在於伏地魔本身。我確信他並未真正死亡。他现在的状態是一种非生非死的可怕存在。” “只要这种状態持续,他就无法被真正根除,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终有归来之日。我一直在追寻他达成这种状態的根源。” 提起这点,齐耶尔想到已经被他毁掉的日记本。 他將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听完齐耶尔所言,邓布利多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一本日记本?” “对,並且我在往里面灌入了足量的魔力后隱藏其中的灵魂碎片居然能够自行復甦—” “虽然也还是被他一脚端死的程度。 但其中隱藏的信息已经足以洞开邓布利多脑海中积攒已久的疑问。 “那就不奇怪了—” 邓布利多靠回椅背,长长地、沉重地吸了一口气。厨房里温暖甜腻的空气似乎瞬间失去了温度。 他摘下眼镜,用指腹疲惫地揉了揉鼻樑,再戴上时,眼中那层温和的学者外衣彻底剥落,只剩下洞悉黑暗后的沉重与一种深切的失望。 “这就不奇怪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炉火的啪声淹没,“汤姆·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踏入了那片最黑暗的沼泽,犯下了如此—褻瀆的罪行。” 邓布利多眼中流露出的失望是如此浓厚,虽然对伏地魔的秉性早有预期,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製作魂器绝对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伏地魔貌似已经在这条歧途上走的足够远。 齐耶尔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著。他知道,邓布利多需要片刻来消化这个印证了他最坏猜想的事实。 片刻后,邓布利多重新看向齐耶尔,眼中是冰冷的凝重:“齐耶尔,你摧毁的那本日记本,很可能就是一件极其邪恶的黑魔法造物一—魂器。” 他刻意清晰地念出这个词,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带著诅咒的重量。 “魂器?”齐耶尔重复道,“不是命匣?” 和其他不曾听闻这个名词的人不同,邓布利多倒是挑眉解释。 “不不,这两者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魂器是一种最古老、最邪恶的魔法实践。其目的,是规避死亡一一巫师所能追求的最深层次的禁忌。” “製造魂器的过程,本身就是对生命法则最根本的褻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让这黑暗的知识显得不那么骇人听闻,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要製造一个魂器,”邓布利多继续说,语气冰冷如地窖的石壁,“施法者必须首先犯下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一一谋杀。通过蓄意、冷血地剥夺一个生命,施法者强行撕裂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而这则是魂器与命匣最大的不同,至少在齐耶尔的记忆中,巫妖製造命匣不需要这种粗暴的手法。 还需要费尽心思蓄意谋杀某人?也太掉价了点。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这並非意外或误杀,必须是带有强烈邪恶意图的蓄意杀害。” “只有在这种极端的罪恶行为所產生的巨大精神衝击和灵魂震颤下,施法者自身那原本稳固的灵魂才会被强行撕裂开一道缝隙。” “然后,通过一系列极其复杂、极其邪恶的仪式魔法,施法者將被撕裂的那片灵魂碎片,强行封装、禁在一个精心选择的物体之中一一这就是魂器。” 邓布利多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厨房的石壁,看到了那黑暗仪式的景象:“这个物体,可以是任何东西,並且一旦灵魂碎片被成功封入,这个物体就成为了施法者灵魂的“锚点”。” “只要魂器不被找到並以特定的、极其强大的方式彻底摧毁,那么即使施法者的肉体被消灭,他也不会真正死亡。” “因为那一片被撕裂的灵魂碎片,依旧被禁在魂器之中,维繫著他扭曲的存在,让他能以非生非死的状態苟延残喘,等待时机,捲土重来。” 他看向齐耶尔,眼神无比严肃: “这就是伏地魔一一汤姆·里德尔一一能够在那场针对哈利的致命魔法反噬中倖存下来的原因。他的肉体被摧毁,但他的一部分灵魂,早已被他撕裂並封存在了魂器里。” “日记本就是他製造的魂器。一个確保他永远不会真正消亡的邪恶保险。” 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带著一丝深沉的忧虑和难以言喻的疲惫:“然而齐耶尔,最可怕的地方或许还在於此——” “汤姆对永生的追求是如此的狂热和扭曲。他对死亡的恐惧深入骨髓。仅仅一个魂器,仅仅撕裂一次灵魂—这真的能满足他那极致的、病態的不安全感吗?” 这点齐耶尔倒是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確实不会,而且他应该已经做完六个现在或许只剩五个了。” 早在齐耶尔通过【树】反向追踪伏地魔位置的时候就发现了除掉主魂外还有五个更加微弱的反应,原本他手里的日记本算其中一个,但很快就被盘桓的树根吸乾了就不计入。 “五个—.—”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思,但齐耶尔反倒轻鬆了不少,他接过小精灵递过来,用来解腻的柠檬水。 “谢谢,米诺莉。” 熟悉的家养小精灵顿时诚惶诚恐地弯腰,“米诺莉怎么敢接受里德少爷的—” “好了,没事的,你先下去吧,再上一杯柠檬水,我看邓布利多教授会很需要些酸度来提提神。” “是!是!米诺莉马上去!”米诺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忙碌的小精灵群中。 邓布利多似乎被这小小的插曲拉回了一丝神志,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內心的惊涛孩浪。 六个魂器的存在,意味著伏地魔的灵魂已经被撕裂、污染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其存在的根基也变得异常脆弱却又因数量眾多而极难根除。 “別太担心了,教授。” 齐耶尔对此倒是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柠檬水,“把自己的灵魂切成臊子,那傢伙还能维持住自我没疯掉就算他命大。不过,这也意味著他的存在本身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破绽反而更多了。” “而且,目前操控蛇怪的很可能就是魂器之一,只是对方消失不见,我目前的调查不是很顺利。” “但这依旧是价值连城的情报,我需要感谢你,齐耶尔。”邓布利多长呼一口气,“它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儘管前路布满荆棘。” 他重新靠回椅背,目光投向厨房高高的、被烟燻得有些发暗的石砌穹顶,仿佛在梳理著纷繁的线索。 “五个尚存-我们需要系统地排查。汤姆选择魂器载体,必然有其逻辑一一或是具有重大个人意义,或是蕴含强大魔力,或是象徵著他扭曲的追求。” “冈特老宅,他母亲家族的祖宅,充满了黑暗的遗物和扭曲的歷史;博金·博克商店,他学生时代汲取黑魔法知识的巢穴;里德尔府,他犯下弒亲血案的地方这些都將是首要的目標。” “至於霍格沃茨,”他的目光落回齐耶尔身上,带著一种沉稳的信任,“它始终是核心。我暂时离开去追查这些外部线索,城堡和学生们,就需要你多加留意了。 蛇怪的威胁未除,那位『继承人』究竟是不是魂器仍是谜团。我相信你的判断和能力,足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波澜。米勒娃和西弗勒斯会维持学校的日常,他们也是可靠的盟友。” “至於调查的线索”邓布利多目光转向厨房门的方向。 “自从我被弹劾后,你还没去过校长办公室吧?” “那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一份礼物,只不过是给三年级的你准备的,虽然有些早了,但你也可以提前拿走。” “会对你有帮助的。” 邓布利多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高大的身影在炉火映照下显得寧静而深邃。“那么,事不宜迟,我就先从冈特老宅开始吧。” 他最后对齐耶尔点了点头,眼神中是长者对后辈的期许和一种沉稳的託付。 仅余一声爆响,邓布利多消失在原地,齐耶尔缓缓放下杯子,另一杯柠檬水就放在对面一口没动。 丝线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唔—那我也开始吧。” “去校长办公室。” 第203章 復活石 第203章 復活石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小汉格顿郊外那片阴森树林的边缘,目光穿透疯长的荆棘和蕁麻,落在远处那座几乎被森林吞噬的、破败不堪的冈特老宅上。 空气中瀰漫著潮湿腐朽的气息,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属於古老黑暗的霉味。 这座宅邸,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血脉的衰败见证,也是他此行追寻伏地魔秘密的起点一一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母系祖宅。 看著这栋散发著绝望气息的建筑,邓布利多的思绪不可避免地飘回了许多年前,飘回了那个伦敦阴雨绵绵的午后,第一次见到那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男孩。 那时,汤姆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孤儿,住在孤儿院中,他的母亲,梅洛普·冈特,一个纯血统女巫,却来自一个已经彻底墮落、陷入疯狂和贫穷的家族。 梅洛普的一生是场悲剧。 她深深迷恋上了英俊富有的麻瓜乡绅老汤姆·里德尔,却因自己的怯懦和卑微不敢接近,绝望之下,她动用了最不该用的手段一一迷情剂。 在魔药的魔力下,老汤姆·里德尔疯狂地“爱”上了她,与她私奔,离开了小汉格顿。 然而,迷情剂製造的幻梦终究会醒。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当梅洛普怀上孩子,或许是出於对即將到来的新生命的期待,或许是天真的以为真爱已经降临,她停止了用药。 可当药效退去,老汤姆·里德尔瞬间从虚假的爱意中清醒,留给梅洛普的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恐惧。 他毫不犹豫地拋弃了身怀六甲的梅洛普,回到了自己舒適的世界,心碎的梅洛普在伦敦街头流浪,最终在寒冷和绝望中,於孤儿院门口生下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隨后便撒手人寰。 只留下强裸中的婴儿和那个她至死都深爱著的男人的姓氏。 独自留在孤儿院里的汤姆·里德尔,苍白、英俊、早慧得令人不安。 他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周身散发著一种冷漠的疏离感,以及一种-控制欲。 当邓布利多以霍格沃茨教授的身份去接引他时,这个男孩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冷静和戒备,甚至试图用小小的威胁来试探邓布利多的底细。 邓布利多轻易看穿了他的偽装,並展示了一个小魔法一一让汤姆收藏秘密的衣柜著了火。 火焰吞噬了那个小空间里藏著的东西,那些从其他孤儿那里“收集”来的“战利品”。 廉价的玩具、残缺的饰品、一个破旧的口琴。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物件,却是一个孩子展现支配和掠夺本能的证据。 邓布利多当时认为,这是必要的震镊,要让这个天赋异稟却明显走偏的孩子明白,魔法世界有规则,有需要畏惧的法则存在。 现在回想起来,邓布利多心中涌起一阵沉甸甸的、挥之不去的悔意。 他当时太急於展示力量,太急於“纠正”这个危险的孩子,烧掉那些“战利品”的行为,与其说是教育,不如说是一种宣告主权的压制。 他看到了汤姆眼中瞬间燃起的、对更高一层力量的渴望,却未能在那时给予足够的引导和——温情。 他本可以更温和,更耐心地打开那扇心门,而不是用火焰强行烧开一个缺口,错误地让汤姆意识到了“魔法即是强权”这点。 这让这个生於一个源自迷情剂的错误的孩子,萌生了更多对力量的渴望。 那个午后,在孤儿院昏暗的房间里,他或许亲手將汤姆·里德尔推向了更深的阴影, 而非拉回光明。这份迟来的认知,像一枚冰冷的针,刺在他心头。 可能这也是当邓布利多第一次见到齐耶尔时,面对骤然展开的攻势只守不攻的原因吧他不想再做出类似的事情了,儘管齐耶尔確实与汤姆不同。 细数著回忆,邓布利多已然走到老宅的附近。 令人意外的是,宅邸外围並未设置防护魔法。 或许是因为冈特家已经彻底落魄,又或者是免得路过的巫师因好奇踏入其中,伏地魔似乎並未在这里进行布置。 但邓布利多並未因此放鬆警惕,反而更加专注。 邓布利多了解汤姆·里德尔,他从不缺乏阴险的狡诈。而真正的危险,往往隱藏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 他推开那扇几乎要散架的、歪斜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哎呀声,一股浓重的灰尘和腐烂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內昏暗无比,只有从破窗透进来的几缕惨澹天光。 就在他的双脚踏入老宅內部走廊的瞬间异变突生! 脚下的木质地板突然变得如同沼泽般粘稠湿软,带著一股强烈的吸力,试图將他吞噬! 同时,头顶上腐朽的横樑发出刺耳的呻吟,数根粗大、带著锋利尖刺的沉重木桩如同断头台的刀,裹挟看恶风呼啸看砸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配合精妙的连环杀机,邓布利多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他右手魔杖只是极其轻微地向下一顿,杖尖在几乎触碰到粘稠地面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柔韧的斥力场瞬间生成,將脚下的“泥沼”强行固化、排斥开,为他提供了坚实的立足点。 同时,他左手看似隨意地向上方一挥,没有念咒,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空气的震盪波瞬间扩散开来。 那些带著千钧之力砸落的尖刺木桩,在接触到震盪波的剎那,如同撞上了最坚硬的弹簧,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精准地弹飞开去,轰然砸在两侧腐朽的墙壁上,碎木飞溅! “果然” 邓布利多摇头。 这种陷阱对他来说隨手可破,可对其他人呢?那些好奇的麻瓜?或是误入此地的普通巫师? 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试图踏入这被诅咒之地时,无声无息地殞命於汤姆·里德尔精心布置的阴险杀局之下? 汤姆你手上的血债到底还要积攒多少才能填满你灵魂深处那永远无法足的黑暗沟壑? 邓布利多目光从陷阱残骸移开,投向走廊深处更浓的黑暗。腐朽气息和陷阱残留的魔力焦糊味无法动摇他。他步伐沉稳,魔杖发出稳定萤光,照亮污垢蛛网遍布的走廊,坚定走向老宅核心。 每一步都带起灰尘和木板的呻吟。伏地魔的阴险不止於入口。 走廊散落的家具碎片下藏著触发诅咒符文;墙缝喷出带强烈腐蚀的墨绿毒雾;甚至是被黑魔法活化、如毒蛇般从阴影窜出试图缠绕的藤蔓··陷阱层出不穷。 但在邓布利多面前,这些杀招形同虚设。他仿佛预知一切危险。魔杖如无形指挥棒, 动作微小却精准。 脚下诅咒符文,魔杖一点,微弱白光闪过,符文消失。 毒雾喷涌,左手一挥,无形风墙捲起压缩毒雾成墨绿珠子,魔法封存放置一旁。 活化藤蔓袭来,魔杖射出一道极细金线缠住核心节点,藤蔓僵直枯萎化为灰。 可越是繁琐的陷阱,越让邓布利多確信自己的猜测。 在一座废弃的房子中布置这么大手笔,其中一定有必须隱藏防偽的东西在。 最终,他停在宅邸深处一个几乎坍塌的房间一一老冈特炫耀血统的“宝库”。 倒塌的壁炉废墟下,他感知到一丝微弱却异样的魔法波动,带著古老、诱惑和深深恶意。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动作从容。石块和焦木被无形力量移开。 厚厚灰下,露出一个布满污垢的小黑绒布盒子。盒子不起眼,但那诡异的波动正从中散发。 他谨慎地用魔法隔空打开盒子。 盒內是褪色丝绸,一枚戒指静置其中。 戒指由粗糙黄金打造,工艺古老粗獷。戒托镶嵌一颗硕大、切割粗陋的黑色宝石。昏暗光线下,宝石內部似有凝固血液般的深红光晕流转。戒面刻著一个清晰符號:三角形內嵌圆形和竖线。 这是死亡圣器的標誌。 即使以邓布利多的智慧与定力,目睹此標誌,平静的蓝眸也骤然剧震! 復活石! 传说中能召唤亡者影像的死亡圣器! 这发现衝击巨大,瞬间压倒了他作为智者与守护者的理智,直抵內心最深创伤。 戈德里克山谷。 1899年的夏天。阳光炽烈,却照不进那间堆满书籍和野心的穀仓。 两个年轻人俯身在一张羊皮纸上,狂热地討论著,勾勒著蓝图,纸上画著的,正是这个三角符號。 死亡圣器一一老魔杖、復活石、隱形衣。 他们相信,集齐它们,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拥有掌控生死的力量,进而“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重塑世界。 年轻气盛的理想主义,混合著对力量的渴望和对规则的蔑视,在那个夏天熊熊燃烧。 可在他们决定出行环游世界的最后一步前,阿不福斯撞破了他们的密谈。 他愤怒地指责阿不思对生病的妹妹阿利安娜漠不关心,只顾著和格林德沃谋划那些疯狂的幻想,激烈的爭吵爆发了。 格林德沃傲慢的言语如同火上浇油,魔杖被抽出,混乱的咒语在狭窄的空间里横飞.... 然后一道不知是谁发出的、失控的咒语光芒伴隨一声噩梦般的尖叫! —·阿利安娜倒下了。 她那么脆弱,那么无辜,她那被默默然折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任何魔法的衝击,生命的光辉在她年轻的眼中迅速熄灭。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蓝图,所有的“更伟大的利益”,在那个瞬间,隨著阿利安娜的逝去,灰飞烟灭。 格林德沃逃离,阿不福思的世界崩塌,而他也被弟弟打断了鼻樑骨,至今未曾修復。 邓布利多亲手埋葬了妹妹,也埋葬了那个夏天与格林德沃共同编织的、关於死亡圣器的疯狂梦想。 他將这份对力量的渴望、这份导致家庭破碎的罪责,深锁心底,视为毕生无法洗刷的耻辱和伤痛,他放弃了追寻圣器,转而將余生奉献给守护生命与秩序,以赎罪之心守护霍格沃茨和魔法界的和平。 整整一个世纪过去了。他以为这份对圣器的执念早已被时间磨平,被悔恨覆盖。他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那个夏天的阴影。 直到此刻。 直到这枚刻著死亡圣器標誌的戒指,带著它古老邪恶的诱惑,突兀地出现在这被诅咒的废墟之中。 巨大的震惊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著苦涩与荒谬的自嘲感猛地住了邓布利多。 命运真是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毕生逃避的东西,他亲手埋葬的梦想的碎片,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他追寻伏地魔的魂器,却撞见了自己灵魂深处最深的伤口,多么讽刺!多么令人悲哀。 这瞬间的衝击如此巨大,瞬间压倒了他所有的理智堤防。对阿利安娜的思念、那刻骨铭心的愧疚、失去她的无边痛苦·.-所有被岁月深埋的情感如同火山般猛烈喷发! 他眼中只剩下那枚戒指。那个传说·-那个能让他再次见到阿利安娜虚幻影像的渺茫希望不知是邓布利多的思念太过难以抵抗,还是復活石確有吸引人將其戴上的魔力。 他伸出手,指尖竟带著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触到冰冷的黄金戒圈。 就在他完全戴上戒指的剎那- 一一股冰冷、粘稠、充满纯粹恶意的魔力洪流从戒指內部爆发!力量强大邪恶,瞬间扭曲空气,形成一道可见的、嘶嘶作响的漆黑诅咒如蛰伏千年的毒蛇,猛地噬咬邓布利多的右手! “呢!”邓布利多闷哼一声,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指尖炸开,沿手臂神经血管疯狂蔓延!仿佛无数烧红铁针刺入骨髓,更有冰冷彻骨、冻结灵魂的死寂感侵蚀他的生命! 可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一个高大瘦削、穿华贵黑袍的身影如鬼魅出现在崩塌门口! 伴隨一声,“阿瓦达索命!” 刺目惨绿光芒从魔杖爆射而出,直取邓布利多心臟! 第204章 雨中缠斗 第204章 雨中缠斗 眼看邓布利多正因復活石戒指的诅咒陷入僵直无法躲避这记死咒,黑影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胜利笑声。 可笑声却在下一秒夏然而止。 一团炽烈的金红色火焰如同撕裂空间的利刃,凭空在邓布利多身前进发!福克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速度精准地挡在了索命咒的路径上! “喉一!!!” 悽厉到令人心碎的尖啸响彻废墟!刺目的绿光狠狠贯入凤凰璀璨的身躯。 福克斯周身燃烧的生命之火瞬间黯淡、熄灭,如同被狂风吹灭的烛火。它那绚丽的羽毛失去了所有光泽,小小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箏,沉重地坠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再无声息。 但这牺牲爭取到了最关键的一瞬! 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猛烈衝击著邓布利多的神经,却也强行衝垮了诅咒带来的僵硬。 就在福克斯坠落的剎那,他戴著戒指的漆黑右手猛地一颤,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冰冷怒火,左手的魔杖已如闪电般抬起! “火焰熊熊!” 火焰如同有生命的巨蟒瞬间腾起、扩散,不仅將黑袍人逼得连连后退,更將他身上那件昂贵的丝绒长袍下摆点燃! “听啊!”一声短促的痛呼从对方口中发出。 在剧烈的动作和火焰的灼烧下,他头上那顶精心梳理用以遮掩的宽大兜帽被甩落,露出了那张因痛苦和惊怒而扭曲的、属於卢修斯·马尔福的苍白面孔,精心打理的金髮也被火焰燎得焦糊捲曲,狼狐不堪。 是卢修斯·马尔福! ..不。 邓布利多的目光穿透了火焰和狼狐的表象,牢牢锁定在卢修斯那双眼睛上, 那不再是马尔福惯常的傲慢与算计,而是燃烧著一种非人的、纯粹恶毒的猩红光芒充满了狂怒、不甘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冰冷残忍。 邓布利多摇头,卢修斯的水平他再清楚不过,让卢修斯使出吃奶的劲都用不出那种程度的索命咒。 他向前踏了一步,那只被诅咒侵蚀得如同焦炭、黑气繚绕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但左手的魔杖却稳如磐石,杖尖直指那双猩红的眼睛。 “汤姆,每次见到你,你似乎都能刷新我对你手段认知的下限。” “又一次侵占下属的身体,如同寄生虫般躲藏在他人躯壳之內,驱使著他们为你衝锋陷阵,承受伤害与耻辱—你当真是低劣至极。” 面对邓布利多平静的指责,伏地魔却得意洋洋地挑眉。 “哈!” 一声笑迴荡。 “低劣?”伏地魔操控著卢修斯的喉咙,发出嘶哑、滑腻的冷笑,那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迴荡,带著令人作呕的得意。 “这是力量!是掌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猩红的眼睛贪婪地扫过邓布利多那只正被诅咒反噬、皮肤开裂、如同焦炭般的右手, “你真以为我会干等著看你们发现我的秘密而不作为?” “不过是简单的陷阱,你居然真就这么迈了进去,你也老了啊,我的教授!” 伏地魔向前逼近一步,魔杖带著残忍的兴奋抬起,杖尖再次凝聚起那令人心悸的惨绿光芒。 “不过你应该也在那小子的提醒下知道我隱藏最深的秘密了吧“无所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死亡会拒绝伟大的伏地魔,我已经超越了死亡!” “而你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惨绿的死光再次撕裂空气,直奔邓布利多而去! “阿瓦达索命!” 早在齐耶尔反向追踪的时候,伏地魔早就有所察觉。 按理说割捨出去的魂器跟他这位主人不该有任何联繫才是,伏地魔自己甚至都无法对魂器进行远程操控。 可不知怎的,齐耶尔偏偏就能靠著日记本上的灵魂碎片溯源到他这里! 不是哥们,你开了吧?! 伏地魔老早就觉得齐耶尔这小子不简单,谁想连这种堪称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做得到但其实有一点伏地魔没有想到,分株出去的植物,真的能完全脱离最初的母本吗? 【树】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 总感觉越来越像开了。 可不管怎么样,反覆切割灵魂也让伏地魔对这方面的敏感度达到了堪称可怕的境地。 不过是如同羽毛轻扫般的触碰就让伏地魔警觉,而当他在察觉到这一点並果断再度下了和日记本相连的部分灵魂后,这种窥视感才终於消失不见。 这时伏地魔在切割灵魂的剧痛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製作了魂器的秘密隱藏不住了! 但他下一秒就计从心中起。 如果付出一个魂器的代价用来带走邓布利多,这笔交易值么? “.那可太值了!” 伏地魔狂笑著,他確信福克斯已经在转復活cd的当下,对方不可能再召唤出第二只凤凰来挡灾! 就在绿光即將及体的瞬间,邓布利多却没有试图躲避,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魔杖猛然指向侧后方一根摇摇欲坠、布满裂痕的巨大石柱! “石柱飞来。』 轰! 一股强大的衝击波狠狠撞在那堆废墟上,巨大的力量让本就脆弱的结构瞬间崩塌!无数碎石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带著呼啸的风声,铺天盖地般朝著伏地魔的方向激射而去! 其覆盖范围,正好將索命咒的路径也囊括在內! 噗!噗!噗! 绿光没入石块,瞬间將其內部结构彻底摧毁,化为粉!但死咒的力量也被消耗殆尽! 可这还没完!邓布利多再度挥舞魔杖,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惊雷贯穿房屋径直劈在伏地魔所处的位置,而后大雨倾盆! 这是气象咒。 雷光带著澎湃的魔力彻底將冈特的老宅轰成废墟,这座风光一时的纯血家族的府邸就此沦为废墟毁於一旦! 可当雷光散去,天空开始洒落暴雨將烟尘压下,却暴露出毫髮无伤的伏地魔,强大的防护咒语在千钧一髮之际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雷霆!屏障上电蛇游走,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承受了巨大的衝击,但並未破碎。 “愚蠢,邓布利多,你刚刚不应该停手的。』 “阿瓦达索命!” 伏地魔手中魔杖再度抬起,又是一道索命咒! 索命咒这东西可谓是要机制有机制,要数值有数值,命中即死,除了施法者必须要有强烈的杀意外没有任何缺点。 而这点缺点对於伏地魔来说更是不存在。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被邓布利多逼出的防护外,伏地魔就没用过其他的咒语,毕竟用惯了大炮谁还稀罕手枪? 第三道索命咒撕裂雨幕,带著毁灭的气息直射邓布利多! 就在惨绿光芒即將触及邓布利多的瞬间“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邓布利多的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 幻影移形! 伏地魔的猩红瞳孔猛地收缩!他立刻转身,魔杖条件反射般指向身后! 然而,还是慢了一瞬! 邓布利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伏地魔身后仅仅数英尺的地方! 倾盆的暴雨冲刷著废墟,也冲刷著他那只焦黑如炭、诅咒黑气缠绕的右手。他脸色苍白如大理石,但那双蓝眼睛在雨水中却亮得惊人,冷静得可怕! 他左手的魔杖如同指挥暴雨的权杖,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迅疾地划出一个复杂的圆弧! “水牢!” 在邓布利多强大魔力的精准引导下,那些冰冷的雨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瞬间匯聚、塑形,不再是散乱的水滴,而是化作坚韧的水牢! 伏地魔被这突如其来的水牢淹没,冰冷的雨水瞬间灌入口鼻!室息感和强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而来! 他猩红的眼睛因惊怒而瞪大,卢修斯的身体本能地挣扎,试图挥动魔杖,但在粘稠沉重的水流中,动作变得极其迟缓艰难!气泡从他口中急促地冒出。 “雕虫小—咕嚕”伏地魔的意志试图怒吼,却被水流强行灌入,化为无意义的呛咳和水泡。 邓布利多没有停歌!他深知这水牢无法长久困住伏地魔,尤其是对方正在疯狂调动魔力衝击水壁!他强忍著右臂诅咒带来的、仿佛要將灵魂冻结的剧痛和麻木,魔杖再次挥动,目標直指困住伏地魔的巨大水球! “寒冰冻结!” 这一次,不再是冻结地面!是冻结整个水牢! 刺骨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气从魔杖尖端汹涌喷薄,狼狠撞向那巨大的水球!寒气所过之处,狂暴流动的雨水瞬间凝固! 透明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水球表面疯狂蔓延、增厚!仅仅一个呼吸间,整个巨大的水球连同其中挣扎的身影,被彻底冻结成了一座巨大、扭曲、晶莹剔透的冰棺! 伏地魔被冰封在其中,保持著挣扎施法的姿態,脸上凝固著惊怒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猩红的眼晴隔著厚厚的冰层死死盯著邓布利多。 这场战斗中,邓布利多身负诅咒,而伏地魔则是借了卢修斯的號,也算大残。 两方没有一个是状態完好无损的,属於是在开帕运会了。 只是现在看来,还是邓布利多更胜一筹。 邓布利多微微喘息,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诅咒的侵蚀让他的右手如同被亿万冰针刺穿,黑气已经蔓延至上臂,但他並未因此止步不前,魔杖稳稳抬起。 “霹雳爆炸。” 刺目的红光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轰击在冰棺的核心位置! 轰隆一一!!! 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坚固的冰棺应声炸裂!无数锋利的、巨大的冰块如同炮弹碎片般向四周激射!爆炸的核心区域,冰块被炸得粉碎,冰雾瀰漫! “呢啊一!!!” 一声痛苦到变调的惨豪从爆炸中心传来!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 冰雾被爆炸的气流衝散。 只见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影被巨大的衝击力狠狠炸飞出去,重重摔在十几英尺外的泥泞废墟中! 他浑身湿透,昂贵的丝绒长袍被冰刃和爆炸撕扯得破烂不堪,布满了焦痕和血跡,左臂袍袖完全碎裂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爆炸和飞溅的冰刃近距离重创! 他手中的魔杖也不知飞到了何处,躺在泥水里痛苦地蜷缩著,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那双眼睛里的猩红光芒剧烈闪烁,充满了暴戾和极致的痛苦。 伏地魔的意志並未被炸散,但卢修斯这具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剧痛和重创严重干扰了伏地魔对躯壳的掌控! 邓布利多没有追击,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角溢出,诅咒的黑气如同毒蛇般缠绕著他的右臂,甚至向肩头蔓延了一丝。他的身体微微摇晃,显然刚才连续的强力施法和诅咒的侵蚀让他消耗巨大,濒临极限。 “结束了——·汤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占据的卢修斯的身体,虽然上次我见到他时他身上还没有你的波动。” 邓布利多再度摇头,之前卢修斯带著诸位校董代表钱来解除他校长职位时,卢修斯在邓布利多还是一片正常,可短短几天內就已经和奇洛一样成为了伏地魔附身的载体。 他看向手上的復活石戒指。 “虽然我现在无法真正杀死你,但这枚戒指,我就带走了。” “不!住手!那是我的!”伏地魔发出狂怒到极致的尖啸,一道索命咒再次不顾一切地射出! 但为时已晚! 强光一闪,邓布利多、化作幼鸟的福克斯,连同那枚带来无尽痛苦的戒指,在原地瞬间消失无踪! 只留下索命咒击空后在地面炸开的焦黑痕跡,以及废墟中迴荡著伏地魔附身於卢修斯·马尔福体內发出的、充满了无尽狂怒、挫败和难以置信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悽厉嘶吼。 卢修斯的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虚脱,魔杖脱手掉落在碎石中,昂贵的袍子破烂不堪, 沾满灰尘和焦痕,脸上混杂著马尔福本身的痛苦、虚弱和伏地魔意志那彻底失败的狞扭曲,狼狐到了无以復加的地步。 “邓布利多!!!” 独留被伏地魔附体的卢修斯在雨中咆哮。 第205章 与洛哈特的偶遇,提前的收服战 第205章 与洛哈特的偶遇,提前的收服战 漫步在走廊中,齐耶尔总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前往校长室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到校长室,一是因为谁家学生天天往校长室跑啊? 当过学生的都知道,老师要是叫你去办公室一趟,要么是给你找事,要么是事找上你。 二是他们宿舍位置太高了,校长办公室甚至在另一栋塔楼的顶层! 爬楼这种事真的令齐耶尔深恶痛绝,天天往返八层楼,这滋味不言而喻—· 正因如此,之前齐耶尔其实不太爱往校长室走。 此刻,他正站在一段盘旋的楼梯上,脚下的石阶发出沉重的、缓慢的摩擦声,如同一个巨大而年迈的齿轮在转动。 齐耶尔耐心地等待著这段楼梯终於“咔噠”一声,笨拙地对准了通往更高层的入口, 他嘆了口气,认命地抬脚踏上新的台阶。 城堡內部错综复杂的结构宛如一个巨大的立体迷宫。 若没有他事先布下、如同神经脉络般延伸至各处的银色丝线作为指引1,他恐怕早已迷失在这座千年古堡的无数岔路和迴廊之中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为他铺设遍布城堡线网的【翔】呢。 想起那只由纯白飞鸟蜕变为巨大而瑰丽的蝴蝶的翔,它此刻仍在牌內沉眠,適应著全新的、庞大了数倍的蝶翼之躯。如同经歷著蛹期的第二阶段,新生的力量尚不能如臂使指啊—.要是能用,他早就直接飞上去了齐耶尔面带可惜地走上一个平台,继续等待下一“电”梯的到来。 他踏上最后一个哎呀作响的木製平台,耐心地等待著连接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旋转到位齐耶尔望著头顶上盘旋的楼梯尽头,內心第无数次腹誹霍格沃茨的建筑师一一把楼放这么高,是生怕学生去得勤快吗? 也不知道安个电梯。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大的、轻快的脚步声下方传来,齐耶尔不用回头,单凭这脚步声里那股子掩盖不住的表演欲,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果然,人未至声音先到。 “啊哈!瞧瞧这是谁?”一个刻意拔高、带著明显表演腔调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楼梯间的沉闷,“这不是我们——嗯—.特立独行的里德先生吗?真是稀客啊,在这个——— 嗯—非上课时间,出现在这么高的地方?” “真是—巧遇啊!” 齐耶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正站在下一层平台的边缘,一手扶著楼梯扶手,摆出一个自认为瀟洒迷人、实则用力过猛的姿势。 他穿著那身標誌性的、闪得刺眼的紫罗兰色长袍,金色的捲髮在昏暗光线下努力维持著光泽,脸上掛著那副招牌式的、露出过多牙齿的假笑。 ..好油啊。 其实齐耶尔总感觉洛哈特是那种类似妇女之友的角色定位,或许上了年纪的会很喜欢洛哈特这一款,但可惜他並不是。 齐耶尔很显然是被他做作的行为油到了,眉头都忍不住皱起,周身的空气都凝滯了几分。 他冷淡地应了一声:“洛哈特教授。”目光平静地掠过对方那张精心修饰却难掩虚偽的脸。 洛哈特见齐耶尔反应冷淡,非但没收敛,反而顺著楼梯走了上来,站在齐耶尔下方的几级台阶上,以一种俯视的姿態,继续著他的表演。 “是在进行某种夜间探险吗?年轻人总是充满活力。”洛哈特抱著双臂,上下打量著齐耶尔,话语中似乎带著些威胁的意味。 “但这可不行,当下城堡內有別样的危险潜伏著,更不提霍格沃兹本就有宵禁的规则 “身为校长,我可不能眼睁睁看著学生违反校规啊。” 洛哈特特意在“校长”一词上加重读音,小人得志大致如此。 齐耶尔內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嘆气。他懒得跟这个草包多纠缠,隨口敷衍道: “並不是。” “斯內普教授罚我关禁闭,刚结束。现在我正要回拉文克劳塔楼。” 说完,他作势就要踏上终於转过来的楼梯。 斯內普虽然和他相处的也不算愉快,但看在对方是邓布利多亲口承认的可信任人士的份上,这点藉口对方肯定会帮他圆过去。 却不想洛哈特那被名誉填满的大脑居然活络了一次。 “哦?关禁闭?”洛哈特的眉毛夸张地挑了起来,脸上的假笑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怀疑,“西弗勒斯的地窖———.嗯——確实是个让学生印象深刻的地方。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带著一丝抓住了把柄的得意: “里德先生,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撒谎可不是好习惯。”洛哈特伸出一根手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 “从地窖的魔药学教室出来,要返回拉文克劳塔楼,最近的路径是穿过门厅,走大理石楼梯,再经过魔咒课走廊——无论如何,也绕不到格兰芬多塔楼这边的旋转楼梯来!” 洛哈特向前逼近一步,那双总是闪烁著虚假光芒的蓝眼睛此刻紧紧盯著齐耶尔,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慌乱: “解释一下?你『迷路”也迷得太远了吧?还是说——— 他的声音压低,带著试探和不怀好意,“你根本就没去关禁闭?或者-你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齐耶尔脚步顿住了。 “喷一” 齐耶尔脸上掛起明显的不耐烦,看向洛哈特的眼底也闪过一缕凶光。 这傢伙,自己真的不能赏他一记雷击吗? 乾脆一点,把这傢伙从楼梯上劈下去,把他这头噁心的油腻金髮劈成清爽的爆炸头.... 他的时间很贵,可不是为了给这种孔雀浪费存在的。 雷劈洛哈特这项节目齐耶尔可跃跃欲试好久了,他口袋里的【雷】都为此在牌面上流过眨眼即逝的电光。 洛哈特似乎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忍不住后退一步,可隨之他又对自己仿佛被一个二年级学生逼退的表现恼羞成怒。 他,吉德罗·洛哈特,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得主,霍格沃茨(自封的)代理校长,竟然被一个二年级学生的眼神逼退了?! 最近几天,洛哈特都有一种关窍顿开的感觉,似乎有著力量在他体內游走,虽然课堂上又出现了几次故事中的危险生物成真的意外,但他都轻鬆將其消除。 看著虚像被抹消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畅快似乎回到了丽痕书店的时候! 仿佛就在那时,某种力量就在他体內被孕育,终在此时破壳而出。 长时间以来依靠他人经歷博取的名誉似乎真的成为了他本应拥有的东西。 终於被满足的虚荣心让洛哈特急速膨胀,哪怕课上有人提出了从他书上看到的內容中產生的疑问,而他无法解答时,看著对方怀疑的表情,洛哈特也会第一时间消除对方的记忆。 质疑我的人,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存在吧? 看著又一位小迷妹眼神空洞地抱著他的签名从办公室走出,洛哈特心情大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们哪怕被清除了记忆对他的怀疑也越发日积月累,但有什么所谓呢? 洛哈特心中想著,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质疑他的人记忆全部刪光啊,就像他刪去那个xz 山区的老女巫的记忆一样。 但此时在齐耶尔面前,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什么都做不成,唯有吹捧自身擅长的洛哈特。 这怎么能行!? “你那是什么眼神?!” “目无尊长!威胁教授!”洛哈特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要用音量来驱散內心的恐慌和重新泛起的无力感。 他猛地抽出魔杖,杖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直指齐耶尔的鼻尖,色厉內茬地吼道:“看来关禁闭的惩罚对你太轻了!或许我该亲自——” “亲自什么?”齐耶尔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割断了洛哈特虚张声势的咆哮。 他向前踏出一步,明明身高不济,气势却如同居高临下。 “亲自用你那新得来的、能把东西『消”掉的小把戏,给我也来一下?就像你对课堂上那些提出问题的学生做的那样?就像你对那个可怜的、被你抢走故事还抹去记忆的xz老女巫做的那样?”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狼狠砸在洛哈特的心防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精心维持的笑容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关於z老女巫的事——他明明处理得天衣无缝!还有课堂上那些学生——他怎么会知道?! 看著洛哈特如同晴天霹雳的反应,齐耶尔冷笑一声。 都说过了,他的耳目遍布整座城堡,又怎会不清楚洛哈特的所作所为?只是大多时候齐耶尔懒得关注,让它们自行编织成报告罢了。 但这在洛哈特眼中就仿佛见了鬼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住了洛哈特的心臟,压倒了所有的愤怒和膨胀的自信。 秘密被戳穿的恐慌让他浑身冰凉!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学生·他知道了太多!他必须消失!立刻!马上! 恐慌瞬间转化为最直接的杀意!洛哈特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疯狂取代。他不再去想后果,不再去想偽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用他新的力量!让这个该死的、知道得太多的里德彻底消失!就像抹掉那些虚影一样7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洛哈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扭曲变形。 他不再使用任何魔咒手势,只是凭著本能,將全身那新获得却尚未完全掌控的、属於“消”的诡异力量,疯狂地灌注到魔杖之中,对准齐耶尔,毫无章法地狼狠一挥! “一忘皆空!!!” 喻一! 一股无形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对,就是这样!!! 洛哈特目睹著波动的蔓延面露狂热,而这一切都被齐耶尔尽收眼底。 他身前的一小片空气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起涟漪,那涟漪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抹除”感,急速向齐耶尔蔓延! 目標所指,连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光影都瞬间黯淡、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抹去存在的痕跡! 可就在洛哈特兴奋地瞪大眼晴,一声“得手了!”都要脱口而出之时,这份波动被一层薄薄的“蛋壳”拦截,仿佛无法动摇的嘆息之璧,將一切干涉隔绝。 “果然是【无】的味道。那傢伙,都被赶回去了还不老实?” 隔看【盾】的防护,齐耶尔暗自挑眉。 不知是提前埋好的种子,又或者她在虚无之地仍能出来搞事,但这都无所谓。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虽然有些早,但齐耶尔不想再放任洛哈特,决定早点解决这傢伙了! “轰咔一一!!!” 一道刺自欲盲、狂暴无匹的炽百闪电毫无徵兆地从齐耶尔的口袋中炸裂而出!它撕裂了昏暗的楼梯间,带著震耳欲聋的爆鸣和毁灭性的气息,瞬间袭向洛哈特! 洛哈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带著极致麻痹和灼烧感的巨力狠狠撞在他的魔杖上! 他精心保养的、镶嵌著宝石的魔杖瞬间炸裂成无数焦黑的碎片!紧接著,那股狂暴的电流顺著他的手臂窜遍全身! “呢啊啊啊——!!!” 洛哈特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被狠狠拋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墙上,又软绵绵地滑落在地,浑身剧烈抽搐,头髮根根倒竖,冒著缕缕青烟,原本油光水滑的金髮彻底变成了一个焦黑蓬乱的爆炸头。 果然,这样看著顺眼多了。 齐耶尔点头,却仍未放鬆警惕,反而璀璨的太阳之型在他手上显现,巨大的法杖敲地,带来魔力的震盪。 因为楼梯间已然飘起了消除之雾,將一切抹消的力量於此显现。 boss要进入二阶段了。 第206章 贯穿天际的地平线 第206章 贯穿天际的地平线 刺目的雷光余韵尚在视网膜上灼烧,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臭氧味和皮肉焦糊的气息。 洛哈特蜷缩在冰冷的石阶角落,浑身焦黑冒烟,金髮炸成蓬乱的鸟窝,早已不省人事。 然而,齐耶尔脸上没有丝毫放鬆,【盾】牌构筑的球形护罩依旧稳固地环绕著他,法杖顶端微缩的太阳正散发著警惕而灼热的光晕。 因为楼梯间,已然异变! 並非源自洛哈特,而是从他身上逸散出的、那股属於“消”的、令人心悸的苍白雾气,此刻正如同活物般翻腾、匯聚。 它们无视物理的阻碍,穿透墙壁和台阶,从四面八方涌来,浓度急剧上升! 这股雾气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纯粹的苍白,仿佛最劣质的漂白剂稀释后的顏色,却又带看一种难以言喻的“虚无”质感。 它所过之处,並非简单的覆盖,而是“抹除”。 墙壁上斑驳的古老痕跡、火把摇曳的光影、甚至空气中细微的尘埃·都在接触这苍白雾气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彻底消失。 “挺像点样子的,这表现形式倒是和【无】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 齐耶尔眼看著那苍白雾气正不断试图侵蚀护盾,在表面荡漾起剧烈的涟漪,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如同玻璃被强酸腐蚀的滋滋声。 封印之书自行翻开,刻画著朦朧美人的卡牌翻飞而出! “【雾】!” 剎那间,一股截然不同的雾气从齐耶尔周身喷薄而出! 这雾气浓稠如液態的翡翠,翻滚著,带著令人作呕的刺鼻腥甜气息,仿佛亿万微小毒虫的聚合体。甫一出现,便展现出极强的侵略性,如同拥有生命的墨绿潮汐,狠狠撞向那不断蔓延的苍白消除之雾! 蛋一一!!! 两股性质迥异的雾气接触的瞬间便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 浓绿与苍白剧烈地交织、翻滚、互相吞噬! 腐蚀之雾展现出其霸道的一面,它疯狂地侵蚀、溶解著苍白雾气所代表的“消除”概念本身,试图將其物质化、再加以毁灭! 而被侵蚀的苍白雾气则更显诡异,它不断地“抹除”著绿雾的存在痕跡,將其分解、 消散於无形。 两者如同水火不容的死敌,在狭窄的楼梯平台上展开了最原始、最凶险的拉锯战。 平台的地面、墙壁、栏杆,在两股雾气的交锋边缘迅速遭殃。 被绿雾沾染的石块滋滋作响,迅速软化、溶解,化作冒著气泡的粘稠泥浆;而被苍白雾气扫过的地方,则如同被最精准的刻刀挖去,留下光滑却死寂的、边缘模糊的孔洞和凹痕。 整个空间仿佛被投入了链金术土最疯狂的熔炉,正在被缓慢而残酷地拆解、重构、再毁灭! 齐耶尔置身於【盾】牌的庇护下,冷静地观察著这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战爭。 【雾】力量源自对物质的极致腐蚀,而【消】的力量则偏向於对存在概念的否定。两者在本质上类似且相互克制,此刻的对抗,纯粹是力量层级的比拼和对规则理解的碰撞。 然而,就在两股雾气僵持不下,將整个平台化作一片混沌的死亡之域时,异变再生! 那翻腾的、被【雾】牌暂时抵挡住的苍白消除之雾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 嘶——嘶嘶—— “来了吗?”齐耶尔心领神会地取出一副眼镜戴上。 这是他老早之前就跟安东尼说好的,一副“魔眼杀”。 简单来说,就是用来隔绝魔法作用的特质眼镜,但齐耶尔这也不算原版,而是他通过【锭】的封锁能力做出的盗版。 被安东尼催了好几次,他也鸽了无数次,第一次使用居然还是留给了自己。 令人晞嘘。 可不等齐耶尔继续胡思乱想,挣的毒牙就直接撞在他身前的屏障上,黄灯笼一般的蛇眸与他对视,即死的魔力却被眼镜隔绝,连石化的作用都没起到。 看著滴落腥臭涎水的毒牙始终无法突破这层防护,齐耶尔嘴角勾起。 呵,他说过什么? 法师你不打阵地战你打什么呢?!会不会玩!? 法术战的本质其实还是情报,提前摸清对面杀手的情况下,给一个链金术士提前准备的时间,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更让齐耶尔为之瞩目的是,蛇怪头顶存在的某物。 曾经闪耀如月光的白银,如今变得晦暗无光,像是覆盖著一层油腻的灰或陈年的污垢,失去了所有光彩。 其上的蓝宝石不再清澈透亮,而是变得浑浊不堪,仿佛蒙上了一层永久的阴。宝石的光芒被压抑,甚至隱约透出一种不祥的、幽暗的深蓝或灰黑。 暴天物啊· 哪怕透过不祥的外表,齐耶尔也能辨认出蛇怪头顶的冠冕原本有多么璀璨高贵。 “汤姆,你真会糟蹋东西。” 齐耶尔摇头,看冠冕上残存的渡鸦纹饰,这恐怕就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吧? 能做出他都攻破不了防火墙的青铜门环,拉文克劳女士的实力不言而喻,作为她仅存於世的珍贵子遗,冠冕本该蕴含著指引智慧的非凡伟力。 可如今,它却被扭曲成了承载残破灵魂碎片的航脏容器,成为了伏地魔追求永生的牺牲品,散发看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齐耶尔的注视和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又或是被【盾】牌的顽强抵抗所激怒,那顶污秽的冠冕上,渡鸦双眼的幽蓝光芒猛地炽盛起来! 紧接著,一个沙哑、冰冷、如同毒蛇在乾燥骨头上摩擦的声音自毒蛇的喉头溢出。 “嘶嘶—低贱的.——小虫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伟大的伏地魔的名字— 可齐耶尔的表情越发古怪。 灵魂臊子,骗骗別人得了,別真把自己骗过去了。 你这粗劣的技术,放那些巫妖眼里都是需要打回重做的程度,光是隨便切灵魂的操作怕是都够你延毕七八回了! “嘶一狂妄!” 伴隨著一声嘶哑的咆哮,蛇怪庞大的身躯猛地收缩,那粗壮如攻城槌般的蛇尾狠狠抽打在【盾】牌构筑的球形屏障之上! 轰!!! 一声沉闷却撼动灵魂的巨响在狭窄的楼梯平台炸开! 势大力沉的一击未能击碎屏障,却將齐耶尔从平台上掀翻,坠入漫长的楼梯间! “【轮】!” 一道红痕自浓绿与苍白的雾气之中划开,將楼梯间化作永不落地的奈落之穴。 底部与顶端的空间从此相连,循环的魔法起效! 放任自己坠落,齐耶尔感受著耳旁袭来的狂风,手中的硕大法杖对准了墨绿色的蛇躯。 “【火】·霹雳爆炸!” 轰隆一一!!! 不再是火焰喷射,而是最纯粹、最暴烈的魔力爆炸! 一股炽白到无法直视的狂暴火柱,如同挣脱束缚的熔岩巨龙,带著震耳欲聋的恐怖爆鸣从法杖顶端狂涌而出! 这火焰並非寻常之火,它蕴含著【火】牌最本源的高温和爆炸特性,刚一出现便將周围的空气点燃、扭曲,楼梯並的温度瞬间飆升到孩人的地步! 可这烈焰却突入一层朦朧的薄纱,於半空中消失不见,唯余被烘烤的空气残留热量。 齐耶尔面露异,什么时候【消】能做到消解【火】了? 可这在对面的蛇怪眼中可谓天大的优势! 巨蛇以极快的速度爬入薄纱中,配合著【消】將自己消解,再度出现已是在齐耶尔的身后! 通过消失再构达成类似传送的效果吗? 没等齐耶尔对此反应,半空中无处借力的窘境使他无从躲避又一击蛇尾抽击,纯白的球体被一尾巴抽飞! 浓绿色的雾气下意识回防包围主人,却步入了苍白之雾的陷阱,局面反转,被啃下一大块腐蚀之雾! 齐耶尔因巨大的动能飞起,可他並非因此慌张,因为在如同奈落之穴的楼梯並內,下既是“上”,上既是“下”。 穿过【轮】的红痕,齐耶尔顿时现身於蛇怪的身后! “【剑】!” 一声清越激昂、仿佛能斩断空间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楼梯井! 一道纯粹由璀璨金光构成的巨大剑刃凭空凝聚!它並非实体,却散发著无坚不摧、斩断一切的锋锐意志!剑身流淌著太阳般的光辉,將周围瀰漫的苍白雾气都逼退数尺! 迷宫之时展露锋芒,贯穿天际的地平线再度显现! 齐耶尔眼神专注,锁定目標一一不是蛇怪庞大的身躯,而是它身后透明的薄纱本身! 为了能够消解【火】的伟力,【消】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本体,这也给了齐耶尔机会。 无数丝线自太阳权杖的尖刺漫出,扯住雾气相爭间被侵蚀到支离破碎的墙壁,伴隨巨剑搭入弦中,弓满如月! “斩!” 曾一口气切开整座【迷】之迷宫的巨剑颤动著,向著天空开始了奔走! 附著在蛇怪身上的冠冕见此目毗欲裂,因为在它的视角,这柄巨剑在贯穿莎幕之前就会先將它贯穿! 不是,你疯了?! 这一下子,怕是整栋楼梯並都会被切开! 你怎么比我一个反派还要肆无忌惮?难道没有什么顾忌吗?! 但看齐耶尔没丝毫犹豫的样子,冠冕不得不拼死一搏。 虽然它和后面那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不熟,还因为被对方消除失去了继续製造混乱的机会,但此时若失去了这一盟友它也不可能独活! “嘶一—!!!” 【消】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將力量加持於蛇怪身上。 蛇怪巨大的头颅猛地扭转,那双死寂的黄色巨瞳死死锁定奔袭而来的金色巨剑!幽蓝的光芒在冠冕渡鸦眼中急速匯聚,一股凝练到极致的石化魔力混合著消除之力,就要从蛇瞳中喷薄而出! 它要以最纯粹的“存在否定”,將这柄威胁到【消】本体的光剑彻底凝固、石化,再抹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光剑疾驰,蛇瞳蓄力,胜负將在瞬息之间决出! 然而,就在蛇怪眼中那致命的黄光即將爆发的千钧一髮之际一砰!砰! 两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极其突兀地从极高处、拉文克劳塔楼的某个窗口传来! 两道细长、凝练如实质的玫红色光束,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精准度,瞬间跨越了遥远的距离,狠狠撞在了蛇怪那双巨大的、正准备释放石化魔力的黄色竖瞳之上! 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巔!正是蛇怪防御最集中、却也最脆弱的瞬间! 噗l!噗l! 蛇怪那两颗由苍白雾气凝聚、散发著死寂光芒的竖瞳,在玫红色光束的狂暴衝击下, 瞬间炸裂开来! 构成眼球的苍白雾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剧烈沸腾、溃散!粘稠的、带著消除之力的“浆液”四散飞溅! “嘶啊啊啊——!!!”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悽厉、痛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尖啸,从蛇怪口中爆发出来! 咻一又是一枚子弹飞来,精准將蛇怪顶上的冠冕击落! 目盲的蛇怪就此失去了驾驶员,仅有的野兽智慧面对生死的危机再无有效对策,下落的陷阱反倒成了困住它的囚笼,它无力躲避。 失去了蛇眼的锁定和干扰,那柄承载著齐耶尔必杀意志的金色巨剑,再无阻碍! 錚一一! 剑鸣响彻天地!金色的流光带著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刺入了那层笼罩著【消】之本体的、不断波动流转的苍白薄纱之中! 也將蛇怪的肉身斩成两段! 眼看薄纱被撕裂,齐耶尔借著回弹的弓弦再度將自己发射,手中权杖高举!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库洛牌!” 破碎的薄纱瞬间炸做千缕丝线,彼此交匯於齐耶尔的杖前,凝聚成一张薄薄的卡牌! 將【消】收入囊中,齐耶尔扯著银线將自己缓缓放下,【轮】也解除了效果,与【雾】一同飘回齐耶尔手中。 齐耶尔的身影楼底稳定下来,他喘了口气,目光坠落脚边,上面留有弹孔的冠冕,抬眼望向极高处拉文克劳塔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窗口边缘,一个端著杖的身影一闪而逝,玫红色的杖口光芒缓缓熄灭。 贾斯廷。 干得漂亮。 第207章 援助 第207章 援助 “好耶!精准命中!”一身睡衣的贾斯廷从窗口处撤回,原本残留睏倦的双眼此时满是兴奋。 几分钟前他还在床上享受一场美梦,不料梦中的景色刚进行到一半,骤然下坠的失重感就將他唤醒。 没等他警觉地抽出进阶为魔导枪的杖,周围熟悉的景色就让他止住瞄准的动作。 这不是齐耶尔的宿舍吗? 不远处的安东尼听到贾斯廷砸在床上的声音也被惊醒,挣扎著掀开被子抬手去探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 “贾斯廷?大晚上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戴上眼镜终於看清来者是谁,见贾斯廷一脸憎逼地坐在齐耶尔的床上,安东尼头顶也掛满了问號,但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齐耶尔床位上的惟慢还流淌著影潭的痕跡,显然是【影】再一次將人拉到这里。 但没等二人过多交谈,影潭便人性化地从帷慢上滑落,如同一坨漆黑的史莱姆般爬向齐耶尔的抽屉。 见状两人果断拉开抽屉,里面躺著一个散发著冰冷金属光泽、结构精密的枪管延长模块和配套的魔力聚焦镜! “哇!难不成这就是之前我和齐耶尔提过的狙击模板?老大也太厉害了!” 早在假期的时候贾斯廷就和齐耶尔提过一嘴,不过当时齐耶尔以素材不够用为由拒绝了。 那眼前这个是—? 没时间让他们疑惑,影团便焦急地指了指窗外。 窗外,隔著庭院和城堡复杂的轮廓,远处格兰芬多塔楼方向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高耸的旋转楼梯区域,仿佛被无形的巨兽啃噬过!巨大的孔洞遍布石壁,边缘光滑得诡异。 看著被蛇尾抽飞的纯白屏障,贾斯廷瞬间就明白了影团想表达什么。 他果断將狙击模板安装在自己的魔导枪上,“咔噠”一声將其旋紧,【击】隨即插入枪身上的卡槽內。 “瞄准眼晴,那是蛇怪,儘量不与之对视。”安东尼在一旁叮瞩。 可隨之守护著整间臥室的【锭】也发出异动,门锁从房门上脱离,径直撞向贾斯廷的瞄准镜,封锁了一切魔力的干扰! 没了顾虑,贾斯廷终於可以尽情瞄准。 曾经凭藉直觉能够强行弹飞【击】之子弹的他,隔著漫长的距离想要瞄准两枚黄灯笼般的眼睛.当然没有难度! 扳机扣下,玫红色的子弹自膛中飞出,带著破空的速度。 “砰!砰!” 两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响撕裂了夜的寂静! 两道凝练如实质的玫红色光束,如同死神的冰冷视线,瞬间跨越了城堡庭院与复杂轮廓构成的遥远距离,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目標! 蛇怪於此完结。 “果然!新东西就是好用!” 过了一把狙击癮的贾斯廷爽快地放下枪枝,他甚至有閒心多开了一枪,將蛇怪头顶的冠冕击落。 “行了,搞定了就赶紧给我从这里离开,我还要睡觉。” 可没等贾斯廷继续回味扣下扳机那一刻事实上限速升的快感,他就被满脸睏倦的安东尼扫地出门。 “呢———?別推!让我从刚才来的通道回去不行吗?!” “你看看哪还有通道?” 经过安东尼提醒,被推揉著赶出门去的贾斯廷才意识到一开始的影团已经消失不见。 “啊?!用完就丟啊!这牌也太不讲义气了!” 而在楼梯的底部,齐耶尔看著爬行到他脚边的影团,笑著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顶。 “是你去叫的贾斯廷?” 影团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小小的身体努力地向上拱了拱,蹭了蹭他的指尖。 “干得不错。”齐耶尔低声肯定道,指尖又轻轻点了点影团,“很及时。” 影团满足地晃了晃,隨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迅速软化、摊开,重新融入齐耶尔脚下的影子之中,只留下一道微弱的涟漪,宣告它的回归与休憩。 齐耶尔直起身,目光再次投向脚边那顶彻底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拉文克劳冠冕。 与最开始污浊的外表相比,冠冕上又新添了一处弹孔。 看著残破的冠冕,这或许是齐耶尔今晚唯一没能想到的。 “这下可麻烦了,原想著能不能將这玩意留下的,可惜了—“ 齐耶尔低语,声音在寂静破损的楼梯井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並非惋惜伏地魔魂器的毁灭,那种东西毁了正好,他惋惜的是承载了拉文克劳智慧伟力的冠冕本身。 若能完整剥离魂器碎片,或许有机会净化、修復这件古老的遗珍,让它重现指引智慧的光辉。 只可惜贾斯廷那精准的一枪,彻底断绝了这种可能性。 他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重重石壁,投向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许。 “不过”齐耶尔轻声自语,带著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被人从背后支援的感觉確实不赖。” “下次请那小子吃蜂蜜公爵的新品好了。” 齐耶尔做出了决定,算是给那“顺手”的一枪和深夜被吵醒的安东尼一点补偿。 至於【影】嗯,要不给它缝几个得以容身的玩偶? 他俯身,魔杖尖端射出一道纤细的银色丝线將冠冕捲起,悬吊在半空。 银色的光芒在冠冕表面流淌、渗透,最终凝聚成一层薄如蝉翼、却闪烁著冰冷金属光泽的封印层。 这封印彻底锁住了冠冕本身残留的微弱魂器波动,將其死死地禁、隔绝在內,不让其有丝毫泄露或影响外界的可能。 破碎的冠冕被彻底封入一个由纯粹封锁概念构成的银色“茧”中,悬浮在齐耶尔身侧,不再散发任何气息,只余下一个冰冷、沉默的金属块。 处理完战利品,齐耶尔不再停留。 他看了一眼这片被苍白雾气腐蚀、被爆炸衝击、被巨力摧残得一片狼藉的战场,苦恼著如何从底部攀登上最高层。 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学生们看到敘利亚战损风的楼梯间、倒在角落不省人事的洛哈特,以及被劈成两半的蛇怪会作何感想? 会以为是洛哈特和蛇怪拼到两败俱伤吗? 那可有意思了,不过也不太可能吧?毕竟【消】被他收服,消去的记忆也会恢復才是。 齐耶尔躲过被腐蚀之雾侵蚀出的破洞,踏在重现的部分台阶处往上攀登。 结果【消】的效果消失,摧残此处最深的居然还是他本人? 但很快齐耶尔便不再纠结,他加快脚步,凭藉著【轮】牌残留的空间指引和自身对城堡魔力脉络的熟悉在断裂的石阶、危险的孔洞和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间攀援跳跃。 银色的丝线偶尔从袖中射出,缠绕在稳固的支点上,提供借力。 终於,他踏上了最高层相对完好的平台。 走廊尽头,那只巨大的滴水嘴石兽静静地蹲守在校长办公室的螺旋楼梯入口处, 石兽在昏暗的火把光线下显得格外肃穆,它似乎感应到了齐耶尔的到来,那双石雕的眼晴微微转动了一下,然后同往常一样自行让开。 他没有迟疑,踏上螺旋楼梯。脚步在空旷的塔楼內迴荡,更显寂静。很快,他来到了那扇熟悉的、有著黄铜门环的巨大櫟木门前。 门並未上锁。 ? 齐耶尔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自从邓布利多被弹劾卸任后,校长办公室理应空无一人, 可门为何是虚掩的? 他伸手,轻轻推开了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哎呀”声。 办公室內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壁炉里的火焰燃烧著,发出啪的轻响,將温暖的光影投在堆满书籍和银器的办公桌上,投在那些在玻璃匣子里打吨的古怪银器上。 墙上歷任校长肖像画一言不发,而活脱脱像个被烫过毛的鸡的福克斯蜷缩棲架上,似乎陷入了沉眠。 它这是—褪生了? 齐耶尔面露惊,可更令他震惊的是房间內的人! 邓布利多正瘫坐在那张宽大的高背校长椅中,身影在壁炉火光下拉得有些单薄,他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僂著,银白色的长髮和鬍鬚显得有些凌乱,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灰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 那只手无力地垂在椅子扶手上,从指尖到小臂,皮肤呈现出一种恐怖的、如同烧焦木炭般的漆黑!那漆黑並非简单的顏色变化,而是一种深入骨髓、散发著浓郁死寂气息的枯萎! “邓布利多教授?!”齐耶尔瞳孔骤缩,一个箭步衝上前去,脸上写满了惊。 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本应在冈特老宅的邓布利多,而且对方的状態如此糟糕! “哦—-晚上好,齐耶尔。”邓布利多似乎被他的脚步声惊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依旧锐利,但此刻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苦。 然而,看到齐耶尔脸上罕见的惊和关切,他苍白的嘴角竟努力地向上扯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试图安抚的笑容,儘管这笑容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 “看来我们今晚·—都经歷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小插曲。”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带著明显的喘息,每一个词似乎都耗费著他巨大的力气。 他的目光扫过齐耶尔略显凌乱的衣袍和悬浮在他身侧那个散发著冰冷封锁气息的银色“茧”,眼神中闪过一丝瞭然和询问。 伏地魔虽然被齐耶尔百般看不上,但对方在诅咒和黑魔法方面的造诣却是实打实的。 中了对方铭刻在復活石戒指上的诅咒,又为了对敌连续释放了多个高威力魔咒,邓布利多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 “不过在討论这些之前能请你去找一下西弗勒斯吗?我现在可能很需要他的帮助 话说到一半,邓布利多就虚弱地连连咳嗽。 “小子,你最好按照阿不思说的做,他身上的诅咒可不一般,小心再把你招惹上!” 一旁的校长画像墙突然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菲尼亚斯·布莱克用他那特有的、如同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尖声催促道,“別傻站著!阿不思现在需要的是魔药大师,不是你在这儿乾瞪眼!” 但齐耶尔很乾脆地无视了画像说的话,他抓起邓布利多的右手仔细端倪, 属於他的库洛牌自行从封印之书中飞出,环绕在齐耶尔身边,链金术士挑选著这些蕴含著伟力的卡牌,思索著哪张能在此刻派上用场。 “嘿!你这傢伙怎么不听劝!?” 菲尼亚斯气急败坏地说著,却被邓布利多拦下。 “別这样,菲尼亚斯—我愿意相信齐耶尔— 齐耶尔充耳不闻菲尼亚斯·布莱克在画像框里气急败坏的尖声催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邓布利多那只焦黑枯萎、散发著浓郁死寂气息的右手上。 他的目光飞速扫过每一张牌,大脑高速运转,分析著它们的特性与眼前诅咒的本质。 “不行——”齐耶尔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目前他所持有的,没有一张是明確可以用来治疗的,它们蕴含的力量或性质,都无法精准、安全地拔除这源自伏地魔最高杰作的恶毒诅咒。 就在齐耶尔內心涌起一丝罕见的焦灼,几乎要放弃,准备立刻动身去叫斯內普时一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奇异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拨动了他的感知。 是时间的味道! 齐耶尔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堆满书籍和银器的办公室。 壁炉、书架、银器匣、凤凰棲架-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办公桌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橡木支架上一一那里掛著一顶破旧、打著补丁、尖顶歪斜的巫师帽。 分院帽! 那微弱的时间波动,正是从这顶古老帽子的深处传来! “呕吼?这时候终於想起老帽子我了?” 这顶再度变得脏兮兮的帽子得意地挑起了眉。 第208章 时间转换器 第208章 时间转换器 看著这顶在今年的分院仪式上还能称得了一声乾净的帽子再度变得布满了油污,齐耶尔不禁嘴角抽搐。 他忍不住警了两眼还瘫坐在座椅上的邓布利多,您老人家是拿这顶帽子做了什么啊? “嘿!小鬼,你看向老帽子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分院帽布满污渍的尖顶得意地抖动著,帽檐裂开一道缝,发出如同老旧风箱般的嘶哑声音: “怎么?被老帽子的深藏不露惊呆了吧?小鬼,別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我肚子里装过的智慧可比你啃过的书——— “闭嘴。”齐耶尔乾脆利落地打断,指尖已探出数缕银蓝色的魔力丝线,精准地缠绕上分院帽油腻的帽身,无视了它“哎哟!轻点!懂不懂尊老!”的抗议。 “说实话,你肚子里装的有没有我读过的书多还不一定呢——.”齐耶尔进行操作的同时喃喃自语著。 不过考虑到这傢伙也活了老长时间,当初製成的时候不知道被四巨头硬塞了多少知识,倒也確实说不准。 “不过你这傢伙是真够脏的,我都不想下手碰。” “这么一看,总感觉比我分院的时候还要离谱,今天刚开学的时候你不是挺乾净的吗?”” “怎么?重大场合走了个过场后就继续放飞自我了?” “嘿!你小子懂什么?!”分院帽被齐耶尔毫不留情的嫌弃戳中了痛处,帽尖猛地一翘,差点戳到齐耶尔的下巴! “重大场合?那当然得拿出点体面!你以为老帽子我愿意让那群小崽子把汗津津的脑袋塞进来吗?还不是为了霍格沃茨的体统!仪式一结束,当然要回归最舒服自在的状態! 这叫返璞归真!懂不懂?!” 它一边,一边试图躲避那些试图深入它“秘密口袋”的银蓝丝线,帽身扭得像条泥鰍: “哎哟!別碰那里!痒!轻点!那是我存了五十年的头皮屑標本!很有研究价值的!” “返璞归真?” 齐耶尔手指灵活地操纵著丝线,精准地避开那些“珍贵標本”,同时脸上嫌弃的表情几乎要溢出来。 “我看你是彻底放弃治疗了。返璞归真到油光亮,能当镜子照?返璞归真到气味———嗯——如此『醇厚”?我敢打赌,皮皮鬼的恶作剧道具都没你这顶帽子有杀伤力。” 他顿了顿,故意凑近嗅了噢,然后猛地后仰,夸张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 “!你这味儿,怕是连斯內普教授珍藏的非洲树蛇皮囊都甘拜下风。我要是你,就自己跳进黑湖里泡个三天三夜。” “好列斯比平时也不怎么出汗,要是它像你这样脏,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把它洗乾净。” “.·当年库洛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造的【泡】吧?” 分院帽对齐耶尔的自言自语搞不太懂,但它清楚这小子一定是在毁自己。 “气味?!这叫岁月的沉淀!歷史的包浆!懂不懂?!戈德里克当年就夸我,说我这顶帽子是智慧的容器,自带一股..听.让人清醒的独特韵味!格兰芬多宝剑上的龙血味还没我这纯正呢!” “那他一定是骗你的。” 丝线如同最灵巧的探针,无视了那些陈年汗渍和可疑的油光,直接刺入帽子內衬的某个隱秘夹层,取出一件小巧的金黄色古怪沙漏掛坠。 “找到了。”齐耶尔的声音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立刻將丝线连同掛坠一起拉远,仿佛多停留一秒那沙漏就会被分院帽身上的包浆污染。 “哼!找到就找到了,那玩意本身就是给你小子准备的—” 之后分院帽就嘟囊著什么“帽子的事怎么能叫藏”,总之齐耶尔没太仔细听。 他转头看向邓布利多,老人一直朝这边投来视线,亲眼目睹了齐耶尔与分院帽斗嘴的全程。 看著他老人家嘴角的笑意,齐耶尔第一次有些绷不住地脸颊微红,连忙找补道: “这就是您之前说的,给我留的礼物? 邓布利多靠在宽大的椅背里,那只焦黑的右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他看著齐耶尔手中那枚精巧的金色沙漏,脸上那抹因痛苦而紧绷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 “正是它,时间转换器。”他声音低沉而缓慢,“魔法部·管制最严密的链金物品之一” “每完整转动一次,理论上可以將使用者送回一小时之前的时间节点。” 分院帽在一旁不甘寂寞地哼哼: “哼!小鬼,別以为这是给你倒回去多睡会儿懒觉或者抄作业用的玩具!” “时间,是魔法中最危险、最不可预测的领域!玩弄时间的人,时间会反过来玩弄你,把你拧成麻,炸成一朵漂亮的烟!老帽子我见得多了!” 邓布利多微微頜首,算是默认了分院帽的警告。“它並非没有代价,齐耶尔。魔法部对它的管控如此严格,並非仅仅因为它的力量,更因为其难以预料的——反噬。” “最核心的规则是:你绝不能被你过去的自己,或者任何可能认出你的人看见。任何形式的论,哪怕只是一个对视,都可能撕裂现实的经纬,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性后果。” “而且,绝不能过分使用这件物品。” 1899年,女巫爱洛伊丝·敏塔布使用时间转换器尝试回溯至1402年,但因操作失误被困长达5天。当她返回现代时,身体已衰老五个世纪,因无法逆转损伤,不久死於圣芒戈魔法医院。 她返回后,当周的周二持续了整整两天半,而周四仅存在4小时,时间规律被严重扰乱,而她在1402年接触的人群中,至少25人的后代因歷史轨跡改变而从现代“消失”! 严格来说这种涉及时间系的珍贵宝物本应束之高阁,像是学生这种层次的人绝对无法获得。 但貌似在霍格沃兹並非如此当小巫师升到三年级时,选修课的课表就会对他们开放,教授们不会限制学生將所有课程都勾选上,儘管有些课的时间相互衝突。 这时就会由副校长的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亲自向保管时间转换器的神秘事务司申请调用一件能够改变时间的魔法道具。 “我自然清楚你的能力,也明白你不可能放过眼前珍贵的神秘不伸手。” 邓布利多虚弱的声音中带著对齐耶尔脾性的瞭然。 “不过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绝不会一口气將所有的课程都选上,所以我便提前帮你申请了一件。” “原本这是在你三年级的时候送给你的,但看样子——— 正如邓布利多所说,这枚精巧的链金器具正是他准备在下一学期交给齐耶尔的“报酬只可惜他从校长之位撤下后,以“霍格沃兹校长”身份借来的时间转换器还能留存多久仍是个未知数。 於是邓布利多便主动建议齐耶尔將其拿走,可这一建议,反倒在此时起了作用! 齐耶尔才不会去管什么魔法部的法条,无人知晓的地方,他做的事情早就够傲罗把他抓进阿兹卡班关个上百年了。 前提是他们抓得住他。 因此齐耶尔看了看邓布利多,从对方眼中得到赞同之后,繁琐的法阵瞬间在他脚下展开! 他手中魔杖抬起,清水如泉接寒冰冻结,很快便构造出一架剔透的冰镜。 “镜,你在吗?” 透过冰镜,齐耶尔尝试沟通跟他生著闷气的镜。 “..—.怎么,有事了想起我了?” 冰镜表面微微荡漾,映出齐耶尔的身影,但镜中的“他”却带著一种极其明显的、刻意为之的冷漠表情,甚至故意將下巴抬高了几分,眼神斜著镜外的本体。 镜面边缘,丝丝缕缕的寒气凝结成尖锐的冰刺,无声地表达著抗拒。 居然不是本体,果然气还没消吗“抱歉,但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你。”齐耶尔双手合十朝她道歉,“我现在需要再度沟通“织机”,你——“” “什么?!” 齐耶尔话还没说完就被镜打断, “还来?你知道那次使用后我的镜世界修了多久吗!” 镜瞬间炸毛,透过她的联繫沟通位於远处宅邸的星之织机,光是投影的显现就差点將她的镜宫完全压毁! 天知道在那之后她打了多久的灰才重新將窝修成现在的样子?! 更可恶的是,这傢伙在搞塌了她的镜宫后,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哪怕给她递个甜点呢?镜都可以直接消气。 “虽然也有镜自己切断了一切联繫渠道的原因在。 她本想厉声拒绝齐耶尔,至少也对他发发脾气。 可看著齐耶尔紧皱的眉头,镜还是泄了口气。 “行吧,就这一次,之后你必须赔罪给我。” 说著,镜身上那层“齐耶尔”的假皮顿时脱落,露出她绿髮美少女的內在。 她撇著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齐耶尔手中那枚精巧的金色沙漏,又迅速移开,带著点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说吧,又要折腾什么?事先声明,把烈度控制得小一点。” “不会不会!这次绝对轻拿轻放!” 齐耶尔立刻保证,迅速將时间转换器用魔力丝线稳稳悬停在冰镜正前方,“这次的目標很明確一一拆了它!我需要藉助织机的力量,解析它里面的时间法则,然后———“” 他眼中闪烁著近乎贪婪的求知慾,“塑造成属於我的牌!” “拆了它?” “拆了它!?” 两道相同的语音表达的却是不同的意味。 后者来自一旁的校长墙,画像上的菲尼亚斯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而前者的镜则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甚至已经开始投射织机的倒影。 镜面上,绿髮少女的身影已然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令人灵魂震颤的景象,菲尼亚斯·布莱克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滑稽的倒抽气。 那比起投影,更称得上是降临。 齐耶尔手持太阳权杖,引导著日光璀璨的庞大神圣之物自镜中浮现一角,纯白的机探出,勾勒丝线缠绕他手上的时间转换器。 办公室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手狼狠揉捏、拉伸。 壁炉的火光扭曲成流淌的金色河流,书架上的书籍封面文字疯狂蠕动、重组又消散, 那些打吨的银器发出高频的喻鸣,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厚重、粘稠,却又带著星辰尘埃般的冰冷。 邓布利多目睹著眼前的一幕,哪怕是他此时眼中也不禁流露出震撼! 在织机的牵引下,精巧的金色沙漏开始解体,抽丝剥茧般蜕变为一根根黄金的丝缕, 被解构为纯粹的概念。 再度远程调动星之织机,齐耶尔全身心投入进这场拆解仪式,时间的法则难以捉摸, 他的额上已经淌下豆大的汗珠,脸色变得苍白,双眼却亮得嚇人! 快了,就快了——! 就差最后一步! 齐耶尔的魔力高速消耗著,很快就连为承载投影而临时造出的冰镜都发出悲鸣,里面再度传来镜的谩骂! 但齐耶尔已然没心思在乎这些事情,他掌心紧握的权杖连敲三次地面,口袋內的魔法石隨之进发出踏破临门一脚的魔力! 咚——咚—咚激盪的波动划下了最后的休止符,繚乱的金线收缩、匯拢、编织,两张卡牌顿时塑造成型! 那是【时】和【戾】。 刚喘上两口气,齐耶尔便一挥权杖点上【戾】的牌面。 “为我回溯时间吧,【戾】!” 牌面上手捧巨大时钟的女子垂眸,她手上钟錶的时针开始逆时旋转,蔚蓝的幽光洒落在邓布利多的右手上。 “呢——.”邓布利多发出一声混合著痛苦和极度舒解的闷哼。他感觉手臂上那股沁入骨髓的剧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被时间的力量回溯、消失,消散於虚无,伏地魔费尽心思布下的陷阱再度化作无用功。 做完这一切,齐耶尔本想抬手將两张牌收回,不料经歷过一场战斗再加上处理如此复杂的高难度工程,他紧绷的神经已经到达极限,眼看著就要脱力倒下。 “谈!”藏身於冰晶的镜见此顿时探出身扶助齐耶尔,防止他彻底倒下。 就在这时一“砰!” 校长办公室厚重的櫟木门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让门板狼狠撞在墙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如同一阵裹挟著寒霜与怒气的黑色旋风冲了进来,他手中紧紧著几个水晶药瓶,显然是为邓布利多准备的紧急魔药。 然而,当他衝进房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扫过瘫坐在椅上但貌似毫髮无伤的邓布利多、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站立不稳、明显刚经歷过巨大消耗的齐耶尔身上时,斯內普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斯內普懵了。 第209章 失效的记忆咒 第209章 失效的记忆咒 从睡梦中惊醒,帕瓦蒂·佩蒂尔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具体梦到了什么她已经说不清了,但从她额上布满的冷汗来看,恐怕不是什么令人轻鬆的內容。 擦了把冷汗,帕瓦蒂本想继续睡去,可一阵穿透宿舍厚木门的、持续不断的喻喻声像是几百只恼人的狐媚子在集体振翅,又混杂著压抑不住的人声喧譁,吵得她脑仁疼。 旁边的床上空空如也,和她同宿的赫敏似乎早就出去了,而另一位舍友拉文德如今还躺在医疗翼的床位上等待曼德拉草的成熟,比塑像还僵硬。 “吵死了!” 她烦躁地把脑袋埋进枕头,用被子死死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面走廊上越来越响的骚动, “帕瓦蒂!快起来!出大事了!”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同寢的另一个格兰芬多女生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尖利得变了调,“外面—.休息室外面的楼梯——.塌了!不对,是炸了!” “天啊!你绝对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蛇!巨大的死蛇!还有—还有洛哈特教授!他躺在旁边,像被雷劈焦的稻草人!” “塌了?蛇?洛哈特教授?” 帕瓦蒂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间被炸得粉碎。拉文德石化的阴影还笼罩著她,任何关於“怪物”和“袭击”的字眼都让她心惊肉跳,如今洛哈特教授也出事了? 她的偶像! 帕瓦蒂急忙手脚並用地从床上爬下来,胡乱套上晨衣和拖鞋,顾不上梳洗,顶著蓬乱的头髮就衝出了宿舍门: 走廊里早已挤满了人。 各个年级的学生都涌了出来,脸上混杂著惊恐、茫然、兴奋和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朝著同一个方向一一通往旋转楼梯的走廊入口涌去。议论声、尖叫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喻喻作响,匯成一片混乱的海洋。 “梅林的鬍子啊—那是什么蛇?传说中萨拉查·斯莱特林养的怪物?” “估计是,斯莱特林的標誌不就是蛇吗。” “洛哈特教授他怎么样了?他还活著吗?” “肯定是教授乾的!他单枪匹马乾掉了蛇怪!我就知道他那些冒险故事都是真的!” “可他的样子看起来伤得好重—” “楼梯都烂成那样了!这得是多可怕的战斗!” 嘰嘰喳喳的討论声令人心烦,可越靠近现场,帕瓦蒂越觉得古怪。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份疑惑甚至一时间盖住了她对洛哈特的担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怎么会这样,明明洛哈特教授是那么英明神武,甚至接替了邓布利多教授的位置,挽大厦於將倾,她不应该更多地担心新的支柱就此倒塌吗? 为什么她会对倒在那里的洛哈特產生一股从心底涌上的厌恶呢? 等她挤过人群,楼梯井如同巨兽肆虐后的废墟,孔洞遍布,碎石满地,瀰漫著硝烟与腥臭。中心是条被斩断的墨绿巨蛇,头部双眼已成血窟窿。 而墙角阴影里,躺著她的偶像一一吉德罗·洛哈特, 他引以为傲的金髮成了焦黑爆炸头,冒著一缕青烟。俊脸沾满黑灰,紫罗兰长袍破烂不堪,露出焦黑手臂,断成几截的魔杖散落一旁,一动不动。 帕瓦蒂看著地上那个狼狐不堪的身影,心中的担忧似乎占据了上风,暂时压下了那股诡异的厌恶。她的偶像为了守护学校,独自对抗恐怖的蛇怪,落得如此下场!她必须確认他是否还活著! 一股衝动驱使著她,她拨开前面挡著的手臂,跟跪著朝洛哈特冲了过去。麦格教授正从另一端楼梯匆匆赶来,严厉的声音响起:“佩蒂尔小姐!退后!这里危险!” 但帕瓦蒂已经衝到了洛哈特身边。她蹲下身,颤抖著伸出手,想要探探他的鼻息,或是轻轻摇醒他。 “教授?洛哈特教授?您能听到吗?”她的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关切。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触碰到洛哈特沾满黑灰的破烂袖口时喻!!!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她的太阳穴!帕瓦蒂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狂暴地衝垮了某种无形的屏障,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 “矣一一?” 帕瓦蒂愣住了,她想起了自己私下找到洛哈特,询问书中疑惑不解的內容时,仅有他们两人的办公室內,洛哈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去。 “.—又一个愚蠢的问题—质疑我的学识?你们这些脑袋空空的小巨怪懂什么?!” “哪怕我还是以前那个我,也不是你们这些傢伙能质疑的。” “.—闭嘴!消失!统统给我—一忘皆空!” 她看到洛哈特猛地转身,魔杖对著她狠狠一挥! 然后她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疑惑於自己为什么站在教授的办公室內,甚至抱著手中的签名像个傻子般轻易被他忽悠,乐呵呵地离开。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委屈、难堪、羞耻,尤其是最后那被强行抹除记忆时的冰冷、恐惧和被彻底否定的屈辱感,如同火山般猛烈喷发! 那被【消】牌力量强行压下的厌恶感,此刻被百倍地放大、点燃,转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什么偶像!什么英雄!什么迷人的微笑! 你敢对我的记忆下手?! 帕瓦蒂甚至想起了在决斗俱乐部上,洛哈特被斯內普一发魔咒击飞的场景,就这么一个草包, 能干掉躺在边上一口就能將他吞掉的巨蛇?! 帕瓦蒂猛地抬起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洛哈特。她的眼神不再是担忧和崇拜,而是燃烧著熊熊的怒火,充满了被欺骗、被羞辱、被玩弄后的极致愤怒和憎恨!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在周围所有人惊的目光中,在麦格教授“佩蒂尔小姐!住手!”的厉喝声中一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几乎盖过所有议论的耳光,狼狠地、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吉德罗·洛哈特沾满黑灰的左脸上! “人渣。”她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刺骨的字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骤然寂静的现场。 说完,她猛地站起身,再也不看地上的洛哈特一眼,甚至没有理会震惊的麦格教授和所有石化般的学生,挺直脊背,用力拨开挡在前面的人,带著一身凛冽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怒火和鄙夷,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这片狼藉之地麦格教授脸色铁青,看著帕瓦蒂消失在走廊拐角,又看向地上脸上带著新鲜巴掌印的洛哈特, 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她敏锐地感觉到,事情远非“学生袭击受伤教授”这么简单。 这一巴掌的余波,才刚刚在城堡內蔓延开。 很快又过了几天,更多人被洛哈特清除掉的记忆开始恢復,整座霍格沃兹中顿时兴盛起了一场针对洛哈特的清算潮! 遗忘咒的效力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消散无踪。 那些被强行抹去的质疑、被刻意忽略的尷尬、被虚假笑容掩盖的屈辱感,如同沉船残骸般纷纷浮出记忆的海面。 第二天清晨的礼堂,气氛前所未有地诡异和喧器。 长桌上不再有对“代理校长”洛哈特的窃窃私语或盲目崇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愤怒和彻底的幻灭。 低年级区域死寂一片,许多曾狂热崇拜洛哈特的小巫师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一夜之间信仰崩塌。 而高年级学生,尤其是那些曾当面提出疑问却被“巧妙”化解的学生,脸上则写满了冰冷的愤怒和鄙夷。 “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拉文克劳的六年级女生用力將手中的《与巨怪同行》摔在桌上,书本滑落在地,她看也不看,“书里写的那些冒险,根本就是他剽窃来的!他连一个像样的防御咒语都使不出来!”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我问他那本《与食尸鬼同游》里提到的解咒原理,他根本答不上来,然后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梅林的鬍子啊,他对我用了遗忘咒!” 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捶著桌子,满脸懊恼和后怕。 “还有决斗俱乐部!斯內普教授只用了一招!他就飞出去了!他的魔杖像根破树枝!”又有人高声补充,引来一片附和。 “那蛇怪真的是他杀的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但很快被更大的质疑声淹没。 “怎么可能!看看楼梯间那惨状!那像是他能造成的战斗痕跡吗?他当时就躺在旁边像条被电晕的猫狸子!” “我昨晚好像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他用魔杖指著我—让我忘记”帕瓦蒂的同桌喃喃道,脸色越来越难看。 整个礼堂喻喻作响,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对洛哈特的指控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確凿。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如同溃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就在群情激愤达到顶点时,礼堂厚重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麦格教授神情肃穆地快步走了进来,她身后跟著的,赫然是几名穿著傲罗制服、神情冷峻的巫师! 礼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麦格教授走到教工席前站定,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学生们,她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肃静。” 然后,她转向为首的那位傲罗队长,微微頜首:“威廉森队长,请吧。” “多谢,麦格教授。” 傲罗队长威廉森向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集般扫视全场,最终落在医疗翼的方向。他的声音洪亮而公式化,带著魔法部特有的冰冷腔调: “奉魔法法律执行司命令,我们前来拘捕吉德罗·洛哈特!” 此言一出,虽然早有预感,但学生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一片压抑的惊呼。 威廉森队长没有停顿,继续朗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迴荡,字字清晰: “现已查明,吉德罗·洛哈特涉嫌多项严重罪行,包括但不限於: 长期、系统地剽窃他人冒险经歷及研究成果,以此非法牟利; 在担任霍格沃茨教职期间,多次对提出质疑的学生非法使用强力遗忘咒,严重侵犯学生人身权益与记忆权; 在担任代理校长期间,玩忽职守,以虚假课程和表演掩盖学校面临的真实危险,涉嫌瀆职!” “关於非法使用遗忘咒的指控,证据確凿。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记忆咒伤害科传来消息,几位受到记忆咒伤害的病人不治而愈,而经询问他们一致肯定洛哈特为凶手。” “哇一一!!!” 这一次,惊呼声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海啸般爆发开来!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被魔法部的权威彻底坐实!洛哈特不仅是个骗子,是个草包,更是一个触犯法律、肆意伤害学生的罪犯! 那些曾经被他抹去记忆的学生,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隨即又被巨大的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取代。看向医疗翼方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痛恨。 他们似乎只差一步,就落得了和那些被迫痴傻的人一个下场! 威廉森队长对台下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宣布: “此外,关於萨拉查·斯莱特林密室开启及蛇怪袭击事件,洛哈特是否涉及或知情不报,魔法部也將展开深入调查。 鑑於其目前伤情严重,暂时收押於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重症监护病房,由傲罗24小时看守,待其脱离生命危险后,將移送威森加摩接受审判!” “现在,”威廉森队长对身后的傲罗示意,“执行拘捕令。请麦格教授带路。”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带领著几名傲罗,在数百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快步穿过礼堂,走向通往医疗翼的侧门。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礼堂里压抑的寂静才被彻底打破。 议论声、咒骂声、难以置信的感嘆声轰然响起,比之前更加猛烈。 “骗子!” “人渣!” “滚出霍格沃茨!” 骂声此起彼伏,曾经悬掛在礼堂各处、走廊墙上的洛哈特迷人微笑海报,不知被谁扯了下来, 揉成一团踩在脚下。 这位里胡哨的教授终究没能逃过自己的命运,刚过去將近半个学期就消失在了学校中。 第210章 斯內普的怀疑与渴求 第210章 斯內普的怀疑与渴求 在逮捕洛哈特的中途,执法队的傲罗还顺道去了一趟仍旧破破烂烂的楼梯井处,亲眼目睹了被劈成两半的巨蛇。 经过官方认证,终於確定这具庞大的蛇户就是传说中的蛇怪, 也是密室中的怪物。 在判断事件结束,校长职位又因洛哈特的下马而空缺,原本利益联繫就不算紧密的校董会顿时响起了別的声音,提议再度聘请阿不思·邓布利多担任校长。 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这是邓布利多乾的。 开玩笑,在蛇怪身上造成如此夸张的伤痕,除了邓布利多还有谁能做到?! “最强白巫师”都开始亮肌肉了,他们再不识趣点,难不成想体验一下蛇怪的同款待遇? 於是在一通稀里糊涂的操作下,邓布利多官復原职,重新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校长。 “阿不思,你果然是一位合格的校长,先前的一切我很抱歉捏著校董博克夫人寄来的信,邓布利多笑著摇了摇头。 这位老夫人也算是老牌纯血家族里有名的话事人,但她一向深明事理,和另一位在翻倒巷里经营黑魔法道具商店的博克不是一路人。 这次她被马尔福说动前来弹劾他,恐怕事件之外,也有来自家族的压力。 想到这里,邓布利多提笔写下一封回信,交予早早停在窗边的猫头鹰。 “拜託你了,將这份封信交予博克夫人,告诉她我並不在意。” 猫头鹰灵动地点了点头,隨后振翅高飞,朝著远方。 “不过是我解决了蛇怪—吗?” 邓布利多摇头。 “算了,就当这样吧。看来我的名头还能充当一段时间的遮雨棚—” 老人坐下,拉开抽屉扫了眼藏在其中的復活石戒指,指头在上面摸索,却再没有戴上它的想法回想起戴上戒指之时,伴隨诅咒的痛苦一同浮现眼前的幻影,他不禁喃喃自语。 “..阿莉安娜。” 伴隨事件告一段落,学生们也终於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每天不再忧心的过日子。 或许他们应该感谢洛哈特,要不是他一念之下让蛇怪消失,再增添新的受害者,恐怕霍格沃兹都有要被关停的风险。 “..不过这次事件我们都没出场矣。”罗恩低垂著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切著手上的鼻涕虫。 一想到他们受了这么大罪,在齐耶尔手下翻来覆去地被折腾特训,最后甚至连出场都没出一切就都解决了,总有种白费功夫了的感觉。 “嘿,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半夜被石化了,对吧?” 哈利试图安慰罗恩,用搅拌棒小心地將切好的鼻涕虫扫进沸腾的增堝里。锅里的液体正冒著诡异的黄绿色泡泡,散发出一种类似腐烂捲心菜的味道“话是这么说—”罗恩依旧垂头丧气,银质小刀在砧板上泄愤似的戳著另一只滑腻的鼻涕虫,“可我们训练了那么久! 赫敏你研究了那么多书!哈利你被折腾得浑身疼!结果呢? 蛇怪被解决了,洛哈特那个草包也进去了,可—可好像跟我们一点关係都没有?感觉我们就像.就像在背景里跑来跑去的龙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只有增堝咕嘟声的地下教室里,这抱怨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旁边赫敏的耳朵里。 赫敏猛地抬起头,逢松的棕色捲髮儿乎要炸开,她那双棕色的眼晴严厉地瞪著罗恩,儼然像个小號的麦格教授,手里搅拌堆堝的动作都停了。 “罗纳德·韦斯莱!”她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你这种想法简直“ 简直幼稚透顶!” “幼稚?”罗恩不服气地梗著脖子。 “当然幼稚!”赫敏放下搅拌棒,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准备战斗的小狮子,“经验!知识!能力!这些才是我们真正获得的,而且谁也夺不走的东西! 你以为那些在齐耶尔手下.—呢,『特训”的日子是白费的吗? 想想你的反应速度!想想你躲避魔咒时的直觉!想想我们学到的那些在图书馆里绝对找不到的实战技巧!那些都是实打实的提升!”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不易察觉的失落。 其实她差一点就要查出怪物的正体了,由於罗恩当时在场,她手上的情报要比常人多得多。 她是查到了桃金孃的死因,查到了石化诅咒的特徵,甚至调查了城堡的管道系统。 但那又如何?『差一点”就是没做到。蛇怪被及时解决,没有造成更多的受害者,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难道你希望为了证明我们自已有用,就非得等到科林、拉文德或者更多人躺在医疗翼,甚至——更糟吗?” 赫敏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罗恩的抱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嘟了一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感觉有点憋屈。” 哈利也连忙点头:“赫敏说得对,罗恩。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而且——”他试图转移话题,“赫敏调查出来的东西不也起到作用了吗?” “至少我们证明了几十年前的桃金孃事件和海格无关,现在蛇怪也成了证据,想必很快就能还给海格清白了。” “我们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总算能洗刷几十年的冤屈了!” 提到海格,罗恩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嘟著:“那倒是—大个子肯定高兴坏了。”他想像著海格激动得把他们都抱起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扯了扯。 赫敏见罗恩不再钻牛角尖,也鬆了口气。 就在这时,哈利心中那根名为“斯內普雷达”的神经突然尖锐地刺痛了一下。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们三个在坩堝旁嘀嘀咕咕了这么久,按照斯內普教授以往的作风,早就该像蝙蝠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过来,用他那能把人冻僵的声音冷嘲热讽,然后精准地扣掉格兰芬多至少二十分,外加罚他们处理一桶最噁心的魔药材料才对! 哈利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扫视著阴冷潮湿的地下教室。 果然! 只见斯內普教授那標誌性的黑袍身影並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教室后方巡,也没有在讲台上俯视眾生。他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反常的姿態,在教室靠近门口的那一片区域缓慢地、无声地著步。 而他的目標中心,赫然是正对著自己堆堝、有一搭没一搭操作著的齐耶尔。 哈利用手肘轻轻捅了捅罗恩和赫敏,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向斯內普的方向。 罗恩顺著哈利的目光看去,嘴巴瞬间张成了0型:“梅林的斯內普他—他在干嘛?围著里德转圈?他今天没给格兰芬多扣分,改盯上拉文克劳了?” 赫敏也皱紧了眉头,“这不正常。斯內普教授从未对任何学生表现出如此-持久的、物理上的近距离关注。这不像是在找茬扣分,更像是在监视?或者试图確认什么?” 就在这时,斯內普又一次到了齐耶尔身后。 这一次,他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著长袍的布料,似乎在强忍著什么衝动一一也许是检查齐耶尔口袋里的东西?也许是直接开口质问? 齐耶尔似乎终於察觉到了身后那如同芒刺在背的视线。 他搅拌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並未回头,只是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放在口袋上的手,转而拿起旁边处理好的粉末,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投放。 斯內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更细、更冷的线。他深深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著某种翻涌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猛地一甩黑袍,带著一股阴冷的旋风,转身快步走向教室另一头一个把药水熬成了沥青状的拉文克劳学生,那熟悉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讽刺声终於响起,但听起来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刻骨的恶毒,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看来隆巴顿先生並非唯一一个能將魔药熬製成清理阴沟专用药剂的天才,科纳先生,扣五分!並且,我很怀疑你是否有能力在不把自己炸上天的情况下完成它———” 哈利、罗恩和赫敏面面相,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和不解。 斯內普教授,这个永远阴沉、刻薄、视波特及其朋友为眼中钉的男人,今天竟然完全无视了他们,反而像个高度警惕的守卫,绕著齐耶尔·里德打转? 可虽然走到一旁纠正起其他学生的操作失误,斯內普的视线还是一直盯看齐耶尔不放, 他亲眼所见。 那天齐耶尔並非第一个见到遭受诅咒的邓布利多的人,在邓布利多回到城堡时,斯內普是第一时间接到对方消息的,也是第一时间赶到校长室的。 当时的邓布利多瘫坐在椅子里,那只被诅咒侵蚀、如同焦炭般枯萎的右手无力地垂著,散发著令人心悸的死寂气息。 当时他简单检查了邓布利多的状態后就连忙跑回地窖,因为他清楚光凭他手上这点魔药面对老人手上的诅咒连缓解都做不到! 可当他再度推开校长室的门时,却看到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星辰深处的庞大力量投影正缓缓消散。而邓布利多那只本该无可救药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血色和活力,仿佛时间本身被强行逆转! 没有解释。邓布利多只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对齐耶尔微微点头,眼中是信任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齐耶尔更是只字未提,脸色苍白,像是消耗巨大,但神情依旧平淡得令人恼火。 时间倒流.或者至少是某种强大的时间回溯魔法! 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狼狠烫在斯內普冰冷封闭的心湖上。 他精通魔药,钻研黑魔法,对禁忌的领域也有所涉猎,深知玩弄时间的代价是何等恐怖,那是连最疯狂的巫师都极少触碰的深渊! 但如果如果齐耶尔真的掌握了这种力量?如果这种力量可以作用於过去? 但他不能问。 不能直接质问齐耶尔,那小子滑得像条蛇,警惕性极高,而且邓布利多显然知情並默许。更不能去问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只会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將一切掩盖“喂,齐耶尔—”坐在齐耶尔旁边的安东尼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倾向齐耶尔,用搅拌棒挡住嘴,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直朝这边投来视线的斯內普。 “你有没有觉得斯內普教授今天有点听,特別“关注”你?”” 早在之前的衝突后,斯內普在课堂上基本就当看不见齐耶尔这个人,也不搭理也不找茬,仿佛他就是个空气。 可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齐耶尔半夜偷了他一仓库的素材,把命根子都偷走了一样! 可齐耶尔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正专注地將切得极细的雏菊根精准地投入冒著稳定紫色蒸汽的坩堝里,坩堝內的液体隨著材料的加入,顏色迅速变得澄清,透出一种星空般的深邃蓝。 齐耶尔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谈论窗外的天气: “哦。看就看吧。” 说著,他拿起一根玻璃棒,轻轻搅动了一下,液体瞬间变得更加澄澈透亮。“他看他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扰。”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太过平静,仿佛斯內普那足以让普通学生手脚冰凉、打翻坩堝的凝视,不过是墙角一只无关紧要的蜘蛛。 安东尼被噎了一下,看著齐耶尔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的淡然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认命地嘆了口气,小声嘀咕:“行吧,反正你捅出的篓子你也能完美解决。” 往好处想,没准斯內普只是突然改性,欣赏起了齐耶尔比机器还標准化的无灵魂魔药製作技术c 齐耶尔可没想这么多,因为他还有帐要跟一个人算。 马尔福! 第211章 一场审讯 第211章 一场审讯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烧得正旺,跳跃的绿焰在阴沉的黑湖湖底映照出扭曲的光影,却驱不散角落那张豪华扶手椅周围的冰冷死寂。 德拉科·马尔福像一头困在陷阱里的幼兽,焦躁地在厚重的地毯上来回步,鞋子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压抑的沙沙声。 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精心打理的金髮失去了往日的闪亮光泽,几缕髮丝被冷汗黏在额角, 显得狼狐不堪。 那双惯常傲慢的灰色眼睛,此刻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慌、难以置信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瞳孔因惊惧而微微放大。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德拉科神经质地啃咬著拇指指甲,声音压抑而颤抖,哪怕自言自语,休息室內空无一人他也依旧不敢高声语,仿佛声音稍大就会引来不可名状的灾祸。 因为—· 蛇怪死了!被劈成了两段,血肉模糊地躺在格兰芬多塔楼內的废墟里!像个被丟弃的破麻袋! 拉文克劳的冠冕消失了!无影无踪!连痕跡都找不到! 这两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轮番炙烤著他脆弱的神经,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更深的寒意和恐慌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何等意气风发! 父亲卢修斯那措辞隱晦却充满“重任託付”意味的猫头鹰急件,让他心潮澎湃。 他很幸运,凭藉父亲的指引和亿点点运气顺利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只有真正需要它的人才能发现的有求必应屋。 在那个堆满千年尘埃、如同迷宫坟场般的房间里,他像是被无形的命运之手牵引著,在一个布满灰尘、散发著霉味的破柜子最深处,指尖触到了那顶冰冷、沉重、散发著古老而深邃气息的拉文克劳冠冕。 那一刻,仿佛有电流从指尖窜入心臟! 紧接著,一个充满诱惑力、冰冷又带著不容抗拒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炸响! 远超父亲的威严,那是—黑魔王的声音!真正的力量!是斯莱特林意志的延伸! “很好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的纯血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声音如同毒蛇在耳蜗里嘶鸣,带著一种令人战慄的讚许。“拿起它—戴上它—你將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你將引领真正的荣耀他被选中了!被黑魔王选中了!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几乎冲昏了头脑。他颤抖著,几乎是虔诚地將那顶冠冕捧起,將其置於顶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但隨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如同做梦般的感觉,仿佛有道意识侵入了他的大脑, 在冠冕那冰冷意志的指引下,他像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却又心甘情愿地潜入城堡最幽暗的管道深处。 那里瀰漫著浓重的腥臊和冰冷的水汽,他亲手將沉眠的蛇怪唤醒,又颤抖著將冠冕戴在了蛇怪那覆盖著坚硬鳞片的头颅之上!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蛇怪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嘶鸣。 冠冕上的渡鸦双眼幽蓝光芒大盛,与蛇瞳的黄色光芒交相辉映!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 强大,充满毁灭意志的存在彻底“活”了过来, 他幻想著城堡陷入恐慌,父亲在幕后掌控一切,马尔福家权势滔天,而自己作为黑魔王最年轻的追隨者,將站在纯血荣耀的巔峰··· 他甚至在脑海中预演了如何欣赏哈利·波特那个泥巴种朋友被石化的惨状,如何看著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焦头烂额·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如同精美的玻璃器血,在短短时间內被残酷的现实砸得粉碎! 其实在拉文德之后再没有人被石化的时候,德拉科就已经有点慌了。 那位大人为什么没了动静? 说好的清洗城堡里的泥巴种,为什么在洛哈特上台之后就再没有受害者出现?! 难不成这是那位大人和父亲的谋划之一? 是为了麻痹邓布利多的党羽?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拼命压下心底那丝不安。 直到今天清晨,那如同炸雷般的消息传来一一格兰芬多塔楼的旋转楼梯几乎被拆了! 巨大的蛇怪尸体横陈其中,被某种恐怖的力量劈成了两半!而洛哈特那个蠢货,像个被雷劈过的火鸡,顶著一头焦黑的爆炸头,倒在角落里不省人事! 最要命的是,蛇怪头顶空空如也!那顶象徵著智慧、承载著黑魔王意志的拉文克劳冠冕不见了! 恐慌如同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德拉科。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每一根骨头都在打颤。蛇怪死了!冠冕丟了!那位大人的意志—.消失了?还是—.·被摧毁了? 父亲会怎么看他?黑魔王会如何惩罚他?!马尔福家族的荣耀·难道要断送在他手里? “不不不,”德拉科猛地停下脚步,神经质地抓住胸口的长袍布料,仿佛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还有这个!我还有这个!” 他颤抖著从长袍內侧一个施加了重重防护咒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日记本。 封皮上烫金的“t.m.里德尔”字样在壁炉的绿光下闪著微光。 这是他让多比那个废物潜入齐耶尔·里德的宿舍取回的东西! 按照父亲代行了黑魔王指令的情况看,这东西不仅对马尔福家族无比重要,同样对黑魔王无比重要! 或者说正因为它对黑魔王重要,才像马尔福的命根子般急切需要找回! 多比那个低贱的家养小精灵,这次总算派上了点用场,没有彻底搞砸。 德拉科紧紧著日记本,冰冷的皮革触感稍稍平復了他狂跳的心臟。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是他能向父亲、向黑魔王交代的功绩。蛇怪和冠冕的损失虽然巨大,但只要这个关键物品还在.或许.或许还有转圆的余地? 他几乎要將日记本贴在脸上,感受著那虚假的慰藉。 “所以你抱著一个空壳子如此执著是在做什么?” 一个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休息室响起,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粘稠的墨池。 德拉科浑身猛地一僵,血液瞬间冻结!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转过身,心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休息室的沙发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身影。 齐耶尔翘著腿坐在上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著沙发扶手。壁炉跳跃的惨绿火焰映在他脸上,反倒让他更像一个反派,戏謔地目睹著德拉科方才的举止。 德拉科下意识地將日记本死死护在身后,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堡垒。 他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试图找回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傲慢,但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著一丝尖锐的颤抖: “里—里德?!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滚出去!” 他猛地抽出魔杖,杖尖对准齐耶尔,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手腕却暴露了他对眼前人的恐惧。 齐耶尔连姿势都没变,只是微微歪了下头,嘴角那抹弧度更深了。他的目光掠过德拉科因惊惧而扭曲的脸,最终落在他死死护在身后的手上。 “我说,你对著一个空壳子诉衷肠,不觉得可笑吗? “空壳子?”德拉科的脑子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紧的日记本。 黑色的封皮,烫金的“t.m.里德尔” ——怎么会是空壳?多比明明说— “抱著一个被吸乾了魔力、只剩下破皮囊的笔记本,” 齐耶尔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却带著冰锥般的穿透力,“像抱著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发抖马尔福,你的品味和你的脑子一样,令人嘆为观止。” 他轻轻喷了一声,那声音在死寂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刺耳。 “你胡说!” 恐惧瞬间被巨大的羞辱点燃,德拉科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 “闭嘴!你这个航脏的—.”他猛地將魔杖对准齐耶尔,一个恶毒的咒语就要脱口而出一一他要让这个胆敢羞辱马尔福的傢伙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魔杖尖端刚刚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的剎那— 他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无法动弹,指节甚至无法再弯曲一分,保持著那个可笑而僵硬的施法姿势。魔杖尖端那点微弱的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火星,瞬间黯淡消失。 “呢—啊!”他试图挣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但全身的肌肉仿佛被浇筑进了冰冷的铁水,纹丝不动。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映出齐耶尔那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紧接著,一股强大的拉力从四面八方传来! 德拉科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提起!他像个被牵线的破败木偶,四肢僵硬地被吊离了地面,悬在了冰冷的休息室半空中。 “喷,你以为你能做到什么?像那头蛇怪一样给我製造些麻烦?” 齐耶尔发出笑,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让德拉科不寒而慄! 是这傢伙干掉了有黑魔王附身的蛇怪?! 可很快德拉科就没心思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冰冷的触感悄然缠绕上他的脖颈,生死的大恐怖骤然將他笼罩。 那感觉极其细微,如同最细的蛛丝,却又带著金属般的锋锐和寒意,紧贴著他剧烈搏动的颈动脉。德拉科的呼吸瞬间停滯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遗忘许久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轰然回卷! 年级的变形课前,他第一次挑这个拉文克劳时,对方扫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掂量一块砧板上的肉。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警间,德拉科的后颈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一种仿佛下一秒脑袋就要被无形利刃割掉的冰冷预感援住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来自一个同龄人! 而此刻,这份预感化作了现实! 那冰冷的、锐利的丝线,就缠绕在他的命脉之上! “不——..不要”德拉科所有的傲慢、所有的虚张声势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丝线冰冷的触感,能感觉到它隨著自己颈动脉的搏动而微微收紧的压迫感,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丝微小的震动就会让它彻底嵌入自己的皮肉。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真实而冰冷地笼罩著他。 看著被他掛在天上,抖得跟个鸡仔似的德拉科,齐耶尔无趣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手上干掉的人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上次他诛人九族是什么时候来著—.嗯,好像还是在上次。 但看著这傢伙既视感极强的求饶架势,齐耶尔反倒有了留他一命的想法。 这么看来,马尔福求饶的態度倒是和那家被他连房子里蚯蚓都竖著劈开的美国暴发户挺像的。 但相同的事情做过一次齐耶尔就会对此失去兴趣,更不提那次任性过后他也得到了相应的教训如非必须,他也不是嗜杀的人,向来都是別人先招惹他,他都属於被动防卫的那一类。 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反杀了对方,而且多少有些用力过猛就是了。 这次他过来是和马尔福算帐,外加问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比如清算他派人潜入自己房间这档事,比如他放出蛇怪给他添乱这档事。 比如此时伏地魔的所在之处,马尔福庄园的位置这档事。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就是早上我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可以洗洗脖子等等我送你上路了。 老祖宗的智慧,值得信任。 齐耶尔心中点讚,他走到德拉科的身边,询问起这个被恐惧支配的少爷。 “告诉我,马尔福庄园怎么走?” 第212章 交易 第212章 交易 “告诉我,”齐耶尔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马尔福庄园怎么走?” 隨时可能掉脑袋的恐惧彻底碾碎了德拉科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他像倒豆子一样,语无伦次地將庄园的位置、显影的方式、甚至庄园外围防护魔法的一些薄弱点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齐耶尔默默记下,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缠绕在德拉科身上的无形丝线瞬间消失。 砰! 德拉科重重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像一滩烂泥,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贪婪地呼吸著带著绿焰烟尘味的空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蜷缩著,甚至不敢抬头看齐耶尔一眼。 齐耶尔没再看他,仿佛地上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他转身,脚下浓郁的阴影如同活物般翻涌起来,迅速將他包裹。 而就在他的身影即將完全没入黑暗的前一刻一— “【消】。” 一个极轻的音节吐出。 一道极其微弱、近乎无形的波动,如同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掠过德拉科蜷缩的身体。 德拉科浑身猛地一僵,隨即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茫然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神采。几秒钟后,他茫然地抬起头,环顾著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脸上写满了困惑。 “我·—我怎么坐在地上?”他揉了揉摔疼的胳膊肘,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似乎还残留著一丝莫名的冰凉感,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像被橡皮擦抹过一样,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空白。 “奇怪———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德拉科低声嘟著,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感縈绕不去。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目光扫过壁炉跳动的绿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最终,他归结於最近城堡里发生太多怪事,自已精神太紧张了。 “该死,克拉布和高尔去哪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地窖之上的走廊阴影如同粘稠的墨汁,无声地蠕动了一下。齐耶尔的身影从中悄然析出,脚步几乎没有声音。他眉头微,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轻点,仿佛在计算著什么。 本书首发1?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眼下马尔福庄园的位置已经明晰,但貌似並不適合立刻就找过去。 不说伏地魔屡次吃,在他找过去的时候会不会立刻逃离,单论现在齐耶尔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他的手段。 【消】的抹消对灵魂这种东西的作用性还不甚明了,要是【无】能为他所用事情就简单了“ 喉,超模怪。 但消除一个马尔福的记忆还是很简单的,洛哈特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齐耶尔做不到。 为了不打草惊蛇,齐耶尔也只好请他忘记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了。 “不过这次也是白费功夫了吗?” 齐耶尔低声咕嘧,声音在无人的角落里显得模糊不清。 邓布利多曾跟他精心策划的期末考核大戏,原本的主角之一洛哈特,还没等登台献艺,就被自已亲手送进了圣芒戈的重症监护室,顺带还捎上了魔法部的傲罗看守。 “总感觉这个剧本有些似曾相识。” 上学期也是这样,齐耶尔费尽心思给奇洛准备的“特大奖”最后一点用场没派上,反而是被邓布利多启用后大放异彩,成了小巫师们的挑战节点。 不过好消息是,这次齐耶尔还没怎么开始准备,只是先將前提条件的【创】做了出来,倒也不算白费。 毕竟这对他也算收穫。 不过齐耶尔几乎能想像出老校长收到消息后,那半月形眼镜后闪过的、带著瞭然和一丝无奈的笑意。 可就在齐耶尔刚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的阴影中踏出,没走几步之时,走廊转角处那標誌性的阴冷气息便如同实质般笼罩过来。 西弗勒斯·斯內普像一道凝固的黑色剪影,无声无息地堵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宽大的黑袍几乎融入了走廊的昏暗。 “夜游,里德先生?” 斯內普的声音如同滑过冰面,低沉而带著惯有的讽刺,目光锐利地钉在齐耶尔身上,试图穿透他平静无波的表象。 “看来格兰芬多塔楼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让你有兴致在宵禁后拜访斯莱特林的巢穴?” 齐耶尔脚步未停,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只是淡淡地扫了斯內普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 “纠正一下,教授。第一,宵禁时间还没到。第二,我只是在散步。” “第三———算了,没有什么第三。” “不过教授,您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齐耶尔感慨,上次他用【影】赶路就被斯內普逮到,最后还是靠著【幻】脱身。 斯內普的下頜线绷紧了一瞬,显然齐耶尔这种油盐不进的態度让他更加烦躁。 他放弃了兜圈子,黑袍微动,向前逼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究意味: “少跟我要腔,里德。城堡里发生的一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蛇怪——-那具残骸。它的消失,它的出现,它的死亡,都透著你的味道。” “承蒙夸奖。”齐耶尔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带著点漫不经心的自得,“不过,教授您拦住我,总不会只是想討论尸体的“味道”吧? 那东西现在应该在您的地窖或者魔药储藏室才对。怎么,斯莱特林的遗產分赃不均,让您有怨言了?” 在蛇怪死亡之后,它的遗骸没有被魔法部带走,而是留在了霍格沃兹。 斯莱特林作为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他的遗產自然也属於霍格沃兹,无论生死。 因此这条蛇鬼虽然活著时给教授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为了搜寻它增添了很多无谓的工作量, 但它死后反倒让教授们大有所获。 魔抗极强的蛇鳞被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要走研究,血肉被马上就要退休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取走一大部分,那位缺胳膊缺腿的老人对蛇怪之死唉声嘆气,可惜之意不言而喻。 而最有价值的蛇牙、蛇毒以及被打烂的两颗眼晴,则尽数落入了斯內普的手中。 “分赃?幼稚的臆测。” 斯內普提起这点眼神一沉,冰冷的视线扫过齐耶尔,带著审视,“斯莱特林的遗產自有其归属,无需你置喙。至於那畜生的『味道”—————”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齐耶尔的眼睛,“它的死亡方式,残留的魔力切割痕跡都指向一种极致的锋锐与力量,绝非寻常魔咒。城堡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斯內普向前又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魔药教授身上常年浸染的魔药材料混合著地窖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究: “我更关心的是另一股“味道”,里德。一种-极其罕见、极其危险的“味道”。在校长室他紧盯著齐耶尔,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邓布利多手臂上的诅咒。那种侵蚀——绝非人力可逆。但当我返回时,它消失了。乾乾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连一丝魔力残留都未曾留下。” “这让我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时间的伟力。” 斯內普的眼中闪烁著近乎偏执的光芒,那是对禁忌知识的渴求,混杂著无法言说的痛苦与一丝渺茫的希望。 “告诉我,”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恳求的嘶哑,儘管他极力掩饰,但那紧绷的下顎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內心的激盪,“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是否涉及了时间的领域?” 斯內普甚至不敢说出那个词,仿佛声音大一点就会惊散那虚幻的可能。 齐耶尔脸上的漫不经心稍稍收敛。他看著斯內普眼中那份深藏的痛苦与渴望,那绝非为了力量本身,更像是在绝望深渊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对此齐耶尔沉默了片刻,走廊里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远处炉火的啪迴响。 “时间?”他轻轻重复,语气平淡,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齐耶尔微微歪头,目光从斯內普脸上移开,仿佛在思考著什么,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回到了斯內普最初提及的东西上,“教授,您刚才提到,您拿到了蛇怪的——蛇牙和毒液?” 斯內普一愜,显然没料到话题会如此突兀地转回蛇怪素材上。他眼中的急切被一丝被打断的恼怒和困惑取代:“.——是又如何?这与——” “我对那毒液很感兴趣。”齐耶尔打断他,语气恢復了那种带著点玩味的轻鬆,仿佛刚才关於时间魔法的沉重对话从未发生。 “蕴含『概念性”即死诅咒的媒介,目光只是其一,毒液恐怕是更深层的本源。它的性质非常独特,普通的链金设备甚至无法承受其解析。” 他向前半步,拉近了与斯內普的距离,声音压低,带著一种交易的意味: “我想进行一些研究。当然,不会白拿。一小部分,一点点样本就够了。作为交换———” 齐耶尔语气顿了顿,目光再次迎上斯內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可以给您一个机会,一个————深入了解那种『消失”是如何发生的机会。” “也许,它並非您想像中那样遥不可及?” 斯內普的心臟猛地一跳!齐耶尔没有直接回答关於时间魔法的问题,但这个提议·这个用蛇怪毒液样本换取“深入了解机会”的提议,无疑是在暗示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领域!这比任何直接的承认或否认都更具诱惑力,也更危险。 他死死地盯著齐耶尔,试图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分辨出谎言或陷阱。但齐耶尔的目光坦然而直接,只有一丝对研究素材的纯粹兴趣和对这场交易的瞭然。 蛇怪毒液—固然珍贵无比,是製作顶级毒剂和抗诅咒药剂的绝佳材料,对他这个魔药大师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瑰宝。 但与—那逆转诅咒、疑似触碰时间的力量相比斯內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冷静,权衡著风险与那渺茫得几乎不存在的希望。 —根本不需要权衡! “—多少?”斯內普的声音乾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终於开口,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毒液样本,你要多少?” 齐耶尔笑了,笑容里带著一丝“果然如此”的瞭然。 “不多,教授。”他伸出手掌,“我要五盎司!” “而且要您提炼浓缩后的。” 听到齐耶尔的要求斯內普眼前一黑心跳骤停。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五盘司!还是浓缩后的! 那头蛇怪的毒囊能不能產出这么多斯內普都不好说,浓缩这种高毒性的素材更是极其费劲! 但斯內普深吸一口气,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么,『机会』呢?”他追问,目光灼灼,不肯放过任何细节,“你如何保证?” “我会展示。”齐耶尔回答得乾脆利落,“在您交付样本之后,在一个—合適的地方和时间。您会亲眼看到一些东西。至於能否从中获得您想要的『了解”,那取决於您自己。我不能保证结果,只能保证过程的“真实”。” 这是一个模糊的承诺,充满了不確定性。但斯內普知道,这是他目前能接触到那个领域唯一可能的入口。齐耶尔掌控著钥匙,而他只能选择相信,或者放弃。 沉默在阴冷的走廊里蔓延。壁炉跳跃的绿光在斯內普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成交。”两个字,仿佛重若千钧。“明天。晚饭后。我的私人储藏室。”他报出地点和时间,语气不容置疑,“带著你的『展示”。我会准备好你要的东西。” “明智的选择,教授。”齐耶尔微微頜首,脸上带著一种计划得逞的轻鬆笑意,“期待明晚的“交流。” 他不再多言,身形微微一动,脚下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將他包裹。 斯內普站在原地,看著那片阴影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墙角,他一个人站在空寂的走廊里,冰冷的石壁仿佛在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第213章 魁地奇上的沙尘 第213章 魁地奇上的沙尘 连著两次被斯內普逮到【影】的痕跡,齐耶尔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传奇捕影人的称號了。 难不成整天穿得黑漆漆的真的有用? 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拋诸脑后。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或者说,更有趣的事情要做一一赴一场魁地奇之约。 无视了斯內普一整天的低气压,齐耶尔在周六的上午,揣著从厨房顺来的、刚出炉还散发著浓郁黄油香气的司康饼,悠然步走向人声鼎沸的魁地奇球场。 这是他来到霍格沃茨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现场观看魁地奇比赛。 以往要么在忙自己的事,要么对这种在他看来规则略显粗暴、战术相对单一的空中竞速兼球类运动兴趣缺缺。 但在体验了一把高速飞翔的快乐后,齐耶尔倒真的对这项目有了点兴趣。 正巧恰逢拉文克劳对战格兰芬多,在被安东尼反覆强调“你多少在意些集体荣誉,好吗?”和斯比“接触下新鲜空气也是件好事”的叮瞩,齐耶尔走到了高台上。 之前听那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提过一嘴,它原本打算在哈利打魁地奇时让他被游走球掀翻, 好让他被送出霍格沃兹。 但现在被那傢伙称作“威胁”的蛇怪已经被齐耶尔解决,他也勒令多比不许再用它的方式“保护”哈利波特,应该不会再出现这一茬事。 他观看的第一场魁地奇想必会很正常。 这么想著,齐耶尔穿过喧闹拥挤的看台通道,人声如同实质的浪潮拍打过来一一欢呼、尖叫、 脚声、解说员李·乔丹通过魔法放大的、激动得破音的吼叫混杂在一起。 “一一鬼飞球在格兰芬多手里!安吉丽娜·詹森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了拉文克劳的追球手!她加速!衝刺!哦一一拉文克劳守门员布特出击了!他能守住吗?!” 齐耶尔对这种纯粹由肾上腺素驱动的狂热氛围兴趣不大,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了拉文克劳蓝色旗帜飘扬的那片区域。安东尼和贾斯廷果然在那儿,旁边还挤著卢娜。 安东尼抱著几本厚厚笔记,而贾斯廷则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兴奋地挥舞著手臂,嘴里跟著李·乔丹的解说在喊些什么,唾沫星子横飞。 卢娜则戴著她那副巨大的、如同彩色昆虫复眼的眼镜,歪著头,似乎在倾听风中別人听不见的声音。 “这边!”贾斯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齐耶尔,立刻用力挥手,还用力拍了拍身边一个空位一显然是特意留出来的。 “老大!你终於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 主要是他们几人对齐耶尔的鸽子秉性太过了解,以至於贾斯廷在听到齐耶尔要来时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於是他乾脆放弃了自己在赫奇帕奇那边的位置,先一步到了拉文克劳这边给他们这一小团体占位置。 “斯內普教授今天看起来像被巨怪踩了坩堝,”安东尼推了推眼镜,语气带著点幸灾乐祸的严谨,“早餐时他那眼神,差点把试图往南瓜汁里加的纳威嚇晕过去。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齐耶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將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厨房新出炉的司康饼,黄油加量版。堵嘴专用。” 他在贾斯廷旁边坐下,目光投向下方尘土飞扬的球场。翠绿的草坪被疾驰的扫帚尾流犁出一道道痕跡,十四道身影在空中高速穿梭、碰撞,红金与蓝银的队服交织成一团模糊的色块。 “哇!老大万岁!”贾斯廷欢呼一声,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个还烫手的司康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 安东尼也拿了一个,小口吃著,注意力却更多放在齐耶尔身上,小声补充: “你错过开场了。格兰芬多那边的光轮2000確实快,我们的老扫帚在直线加速上有点吃亏,但秋·张的技术弥补了不少。” 他指了指空中一个灵巧穿梭的蓝色身影,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正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绕过试图拦截的格兰芬多追球手。 “一一漂亮!秋·张!她像只雨燕一样从包夹中钻了过去!拉文克劳的反击!球传给了罗杰· 戴维斯!戴维斯起速!冲啊!格兰芬多的球门危险了!” 李·乔丹那极具穿透力的破锣嗓子通过扩音咒响彻全场,贾斯廷也跟著激动地挥舞拳头,差点把啃了一半的司康饼甩出去:“戴维斯!射门!快射门!哦一一可惜!” 看得齐耶尔一阵无语:“你不是赫奇帕奇的吗?怎么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打起来你这么沉浸其中的?” 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贾斯廷咽下嘴里的食物,理直气壮: “好看啊!老大你不觉得这比我们院和斯莱特林打有意思多了?两边都打得漂亮!” 这倒是实话实说,比起不下黑手不会玩,动不动就肘人的斯莱特林,正正经经比拼技术的鹰院和狮院看起来確实赏心悦目的多。至少没那么窝火。 和斯莱特林打一场,赫奇帕奇球队的队员被送进医疗翼里好几个,就连身为队长的塞德里克都差点负伤,要不是对面的小蛇总是抱团行动,他们差点被一群小线下真实了! 齐耶尔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个在球场上空更高处巡的身影上。哈利·波特骑著他的光轮2000,正全神贯注地扫视著全场,寻找著那道微弱的金光。 就在这时,一个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接下一击游走球,不料由於用力过猛导致其没能打向他想要的位置,而是狠狠抽向哈利! 黑色的铁球带著沉闷的呼啸,直直撞向哈利后背! “小心!”格兰芬多看台上爆发出惊呼。 高台上的齐耶尔却微微挑眉。只见哈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游走球即將及体的瞬间,猛地一压扫帚柄!光轮2000以一个近乎垂直的俯衝骤然加速下坠! 游走球险之又险地擦著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带起的劲风吹乱了他的黑髮。 “哇哦!”贾斯廷惊嘆,“这反应!哈利这学期开窍了?” “不是开窍,”齐耶尔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拿起一个司康饼咬了一口,“是『训练”出成果了。” 他仿佛能看到哈利脑海中瞬间闪过巨大木槌迎面砸来的幻影,那种刻入骨髓的危机感催生出了近乎本能的闪避动作。 “一一漂亮的躲闪!波特!简直像背后长了眼睛!”李·乔丹也大声喝彩,“他成功躲过了拉文克劳的一次凶狠偷袭!看来我们的找球手状態正佳!” 格兰芬多看台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口哨声。 “漂亮,哈利!” “太棒了!” 韦斯莱双胞胎的声音在欢呼声中格外响亮。 他们骑著扫帚,一左一右从哈利身边高速掠过哈利躲过袭击后迅速拉高,重新回到搜索高度,动作流畅得没有丝毫停滯,显然已经完全適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威胁。 他甚至有余裕朝满脸抱歉的拉文克劳击球手方向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对方看到哈利平安无事也鬆了口气,刚刚那发游走球他可是眼看著朝哈利的后脑勺飞过去的, 要是命中了可不得了! 但他很快就被衝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炮弹”打下了扫帚,被迫下场。 看著自家击球手被迫下场,由新招入的替补顶上,旁边的安东尼推了推眼镜。 他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投向齐耶尔,带著一丝无奈又瞭然的调侃: “效果是拔群,但齐耶尔,容我提醒你一下一一我们现在坐的是拉文克劳的看台,下面被波特闪避了攻击的是我们学院的击球手,格兰芬多刚刚差点得分成功,而波特,” 他抬手指了指重新拉高、锐利自光扫视全场的哈利, ,“他是我们的对手学院的找球手。你帮对手训练得这么强,还这么欣慰—认真的?” 安东尼的声音不大,但在小团体周围足够清晰,连专心“看骚扰”的卢娜都好奇地歪头看了齐耶尔一眼。 齐耶尔咽下嘴里的司康饼,一脸理所当然:“训练就是训练,效果当然要看得见。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格兰芬多队伍里两个同样骑在扫帚上、正朝哈利刚才精彩动作吹口哨的红头髮,“我觉得挺值。至少比快速结束有意思多了,对吧?” 球场上的哈利也是这样觉得的。 確实感觉不一样了。 以前面对高速袭来的游走球,更多的是靠光轮2000的优越性能和一点运气,险之又险的躲过。 而现在,当那黑影呼啸而至时,身体几乎是先於大脑做出了反应,仿佛训练场上那无数次被巨大木槌、藤蔓或密集魔弹逼迫出的闪避本能已经刻进了肌肉记忆。 他的视野更开阔,对周围气流和危险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 比赛重新激烈起来。拉文克劳在短暂的混乱后重整旗鼓,利用团队配合试图撕开格兰芬多的防线。 格兰芬多则依靠速度和安吉丽娜·詹森的突破能力频频製造威胁。哈利和秋·张如同两只敏锐的猎鹰,在高空盘旋,紧盯著那道可能在任何角落闪现的金光, 齐耶尔靠在栏杆上,一边吃著司康饼,一边平静地看著下方激烈的角逐。 阳光洒在球场上,扫帚的尾跡在空中交错,欢呼声浪此起彼伏。没有失控的游走球,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捣乱,这仿佛就是一场纯粹的、充满速度与技巧的魁地奇比赛。 “感觉如何?第一次正经看比赛。”安东尼问道,他试图理解齐耶尔的想法。 齐耶尔注视著又一次成功拦截鬼飞球的格兰芬多守门员伍德,又看了看秋·张一个漂亮的迴旋摆脱纠缠,淡淡地说:“速度感很强,对抗性也不弱。比我想像的—要有意思一点吧。” 安东尼无奈地摇摇头,放弃了对齐耶尔“学院荣誉感”的期待: “行,你开心就好。不过要是弗利维教授知道了,要找你麻烦,请你提前把我们摘出去。” 齐耶尔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再次投向高空,那里,哈利和秋·张几乎同时发现了一道微弱的金光,如同两颗流星,猛地俯衝而下! 比赛,进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哈利和秋·张如同两颗出膛的炮弹,几乎同时发现了那道在高空一闪而逝的微弱的金光!两人猛地压下扫帚柄,光轮2000和彗星260爆发出极限速度,朝著同一个方向俯衝而下! 看台上的惊呼声浪瞬间拔高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那两道急速接近金色飞贼的身影上! “金色飞贼!波特和张同时看到了它!这场比赛的胜负即將揭晓!谁会先抓到一一!”李· 乔丹激动得破音的解说戛然而止,发出一声怪叫。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异变陡生! 毫无徵兆地,一股乾燥、带著尘土气息的风猛地刮过整个魁地奇球场!这风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猛烈,瞬间捲起了场地边缘鬆散的泥土。 紧接著,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嘆息,魁地奇球场中心那片翠绿的草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色、乾涸、龟裂!翠绿被一种刺眼的、毫无生机的褐黄色迅速吞噬、覆盖! 是沙! 坚实的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瞬间化作一片鬆软的、不断流动的沙海!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安东尼猛地站起身,眼镜差点滑落鼻樑,他难以置信地看著下方迅速沙漠化的球场。 贾斯廷也停止了咀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哇哦!这这是齐耶尔你的新『玩具』?” 齐耶尔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猛地坐直身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下方那片凭空出现的沙地。 “不,不是我乾的。”他的声音带著一丝凝重和意外,显然也没料到在比赛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会突然出现库洛牌捣乱。 卢娜戴著彩色眼镜,歪著头,仿佛在倾听沙粒流动的声音:“嘘——-它们在唱歌,乾燥又粗糙的歌沙化的范围迅速扩大,眼看就要蔓延到球场的边缘看台!而场內的变化更是惊心动魄! “砰!砰!砰!” 几根巨大的、由纯粹黄沙凝聚而成的沙柱毫无徵兆地从沙地中猛烈地冲天而起!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蟒,带著呼啸的风声和漫天沙尘,凶狠地卷向低空盘旋、试图稳住扫帚的魁地奇球员们! 第214章 玻璃是怎么製成的 第214章 玻璃是怎么製成的 “小心沙柱!”安吉丽娜·詹森尖声示警,猛地一拉扫帚,险之又险地擦著一条横扫而来的沙柱边缘掠过,沙柱带起的劲风和沙砾颳得她脸颊生疼。 拉文克劳的追球手罗杰·戴维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正全神贯注於传球路线,一条粗壮的沙柱毫无预兆地在他斜下方爆开! 巨大的衝击力虽然没有直接击中他,但掀起的狂暴气流和沙尘瞬间將他连人带扫帚掀翻! 他像断线的风箏一样打著旋儿摔向沙地,在沙面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眼见他就要被湍急的沙潭吞没,可空气中骤然浮现一缕无形的丝线,戴维斯身上一轻,丝线便勾起他的衣领硬生生將他从沙流中拉起! “戴维斯!”秋·张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金色飞贼就在眼前,但她已无心追逐!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试图摆脱下方沙地传来的巨大吸力和不断突袭的沙柱干扰, 哈利同样如此,他伏低身体,紧贴著扫帚,利用训练出的敏捷本能,在几道交错袭来的沙柱缝隙间惊险地穿梭!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德在格兰芬多的球门前怒吼,他身下的沙地也在涌动,试图將他的扫帚拖下去。他不得不拼命拉高,同时还要警惕可能从任何方向袭来的沙柱。 整个球场彻底乱了套。球员们再也顾不上战术配合,全都变成了惊弓之鸟,在漫天沙尘和神出鬼没的沙柱攻击下狼狐地左衝右突,竭力维持著扫帚的平衡,躲避著那试图將他们拉入沙海的巨手。 鬼飞球和游走球失去了控制,在沙尘中胡乱飞舞。 尖叫声、扫帚的呼啸声、沙柱爆裂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 “场地—场地变成了沙漠!有巨大的沙柱在攻击球员!戴维斯摔下去了!梅林在上!这太可怕了!” 李·乔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早已失去了解说的条理。观眾席上更是乱成一团,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一些胆小的小巫师甚至开始往看台后方挤去。 “教授!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有学生在大声呼喊。 教授席上,麦格教授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肃静!所有学生不要恐慌!级长,维持秩序,组织低年级学生有序撤离看台后方高地!”她的声音如同惊雷,通过扩音咒响彻全场,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学生们还是爭先恐后地要从高处看台上撤离。 场面一度混乱无比,踩踏事故眼看就要发生! 可在那之前,暴走的沙砾已经袭向观眾席,又激发出尖叫的浪潮! 弗立维教授反应很快,他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魔力,尖细的声音同样被放大。 “统统加护!” 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魔法屏障瞬间展开,如同倒扣的碗,暂时將整个观眾席笼罩在內,隔绝了扑面而来的沙尘和呼啸的劲风。沙砾打在屏障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 同时,弗立维魔杖精准点向球场中心几道最狂暴的沙柱: “寒冰冻结!” 刺骨的白色寒气瞬间席捲而出,所过之处,涌动的沙流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坚硬的冰壳,暂时遏制了沙柱的肆虐。 但冰层下方,黄沙依旧在不安地涌动,冰壳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见状,斯普劳特教授也出手了,她將魔杖插入看台边缘的地面,坚韧的魔法藤蔓破土而出,试图扎根稳固边缘的土地,阻止沙漠化的进一步扩散。 高台上,齐耶尔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看著下方那片肆虐的沙海,看著那些由纯粹沙土凝聚而成、不断试图捕捉空中目標的巨大沙之手,以及那不断扩散、试图將整个球场乃至看台都吞噬进去的沙漠化进程。 “这是【沙】?” 如同拥有生命般追逐球员的沙柱和流沙,看似温和的表象下蕴含著改变地貌的磅礴力量,正是库洛牌【沙】的特徵。 两位教授联手,看似將场面暂时控制住,但【沙】的力量显然远超普通的自然灾害。 冰壳在沙粒的持续衝击下迅速布满裂痕,弗立维教授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藤蔓虽然暂时固定了一小块区域,但面对汹涌的沙海,如同螳臂当车。 “不行!这沙尘有魔力!它在抵抗我的魔法!” 弗立维教授喊道。 “快去请邓布利多教授!” 虽然邓布利多身上的谊咒被齐耶尔解除,但精神上的疲劳是无法抹去的,於是他老人家难得缺席了这么热闹的场面,留在校长室休息。 但面对眼下的场面,学生们就要因恐慌而大面积负伤,弗立维教授也顾不得那么多繁文节了看台上,齐耶尔的目光扫过混乱的球场和奋力施法的教授们,最后落在身边戴著彩色眼镜、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异常专注的卢娜身上。 “卢娜,”齐耶尔的声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盖过了周围的嘈杂,“【眠】还在你身上吗?” 卢娜如梦初醒般转过头,那双被巨大镜片放大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刚刚从另一个频道切换回来她的髮丝间探出一个点缀著星辰和羽毛掛饰、睡眼悍的小脑袋,怯生生地看著齐耶尔。 正是没被齐耶尔封印的【眠】。 “嗯,这孩子说她不太適应热闹的场面,但可以帮忙。”卢娜的声音空灵依旧。 “告诉她,辛苦一下。”齐耶尔语速极快,“让整个球场区域的人,不包括球员、教授的所有观眾立刻陷入沉睡!越深越好!现在!” 卢娜没有丝毫犹豫,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髮丝间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醒醒,好孩子,帮我们个忙。” 听到指令,眠小小的身体飞出,无数闪烁著星尘般微光的细碎粉末如同蒲公英的种子,从它身上无声地飘散开来,迅速瀰漫开来! 这股带著安眠力量的星尘无视了弗立维教授的防护屏障,如同无形的潮汐,温柔却不可阻挡地席捲了整个魁地奇球场区域! 效果立竿见影! 看台上,前一秒还在尖叫推操的学生们,动作瞬间迟缓下来。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地合拢。喧囂的声浪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顷刻间化为一片奇异的寂静。 学生们如同被推倒的积木,一个接一个软软地瘫倒在座位上或滑向地面,陷入深沉无梦的睡眠。 至於球场上还在辛苦躲避沙柱袭击的球员,要是让他们在高速飞行的过程中陷入沉睡,迎接他们的就只有坠机的结局。 而对於他们,齐耶尔也有法子。 纯白的屏障浮现,將他们一个个包围,【盾】隔绝了外部对他们的侵害。 看台上陷入一片奇异的寂静,只有风卷沙粒的“沙沙”声和下方球场上激烈的呼啸声、沙柱爆裂的轰鸣声形成诡异的对比。数千名学生安详沉睡,场面壮观又带著一丝悚然。 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压力骤减,但他们的魔法屏障和藤蔓在【沙】牌持续不断的衝击下依然发岌可危。冰壳碎裂声越来越密集,藤蔓根部的沙地也在不断流失。 见状,麦格教授在用守护神给邓布利多发完信息后也加入了弗立维教授的行列,统统加护使出,为布满裂痕的屏障文增厚一层。 “老大!怎么搞?”贾斯廷握紧了口袋里的魔导枪,跃跃欲试,但看著那铺天盖地的沙暴,又有些无从下手。 “不急,先试试『温柔”的方法。” 齐耶尔没有回头,左手探入口袋,两张卡牌瞬间飞出,环绕著他旋转一一【雨】与【云】! “【云】、【雨】!降下甘霖!” 权杖显现,指向天空,【云】牌化作一片急速扩张的厚重铅云,瞬间遮蔽了魁地奇球场上方的阳光,阴影笼罩大地。紧接著,【雨】牌的力量被激发,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哗啦啦一一! 冰冷的雨水如同天河倒灌,狠狠砸向肆虐的沙海。雨水迅速浸湿沙地,试图增加沙粒的重量, 让它们粘合、沉重,减缓流动。 效果立竿见影! 被雨水冲刷的区域,沙粒的活跃性明显降低。那些冲天而起的沙柱被雨水冲刷,体积缩小,衝击力减弱,表面变得泥泞湿滑。 “有效!”贾斯廷兴奋地喊道“不,还不够!”安东尼紧盯著下方,镜片反射著雨水的光芒。“看中心区域!” “它在——·喝水?!”贾斯廷目瞪口呆。 只见球场中心那片最深厚的沙海,仿佛拥有生命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倾泻而下的雨水非但没有將其浸透凝固,反而如同被一张贪婪的巨口吞噬! 漩涡中心不断下陷,雨水迅速消失,只留下表面一层湿痕,下方的黄沙依旧在狂暴地涌动,甚至因为吸收了水分,流动时带上了更沉重的泥浆质感,反而更增其破坏力。 被雨水暂时压制的沙柱在漩涡边缘重新凝聚,变得更加粗壮! 数条融合了泥浆、粗壮如城堡塔楼的巨型沙之手拔地而起,带著毁灭性的气势,不再仅仅针对球员,而是凶狠地拍向看台方向!目標赫然是三位教授联合撑起的防护屏障! “轰隆一一!!!” 沙之巨掌狠狼拍在魔法屏障上! 屏障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教授们脸色一白,闷哼一声,魔力输出瞬间加大才勉强稳住。 “不能再拖了!”齐耶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权杖的顶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一张描绘著熊熊烈焰的卡牌悬浮在他身前。 “【火】!” 齐耶尔將权杖重重顿地,磅礴的魔力如同火山般注入【火】牌! 轰一一!!! 不再是火焰喷射,而是最纯粹、最极致的高温领域爆发! 以齐耶尔所在的高台为起点,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灼热气浪呈扇形轰然扫向下方的沙海!【火】牌的力量被催发到极致,不再追求爆炸衝击,而是追求极致的、足以改变物质形態的持续高温! 气浪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啪的爆鸣!倾盆而下的雨水在接触到高温领域的瞬间就被蒸发成白色的水汽,发出“”的巨响,形成一片翻滚的白色蒸汽云! 紧接著,高温领域狠狠撞上了汹涌的沙海! 嘴啦一一!!!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黄油!狂暴涌动的黄沙在接触到高温领域的瞬间,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亿万玻璃同时被灼烧的尖锐声响!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被【火】牌极致高温灼烧的区域,流动的沙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融化!原本鬆散的沙粒在恐怖的高温下开始熔融、粘合! 褐黄色的沙海表面,迅速浮现出一片片刺眼的、反射著高台太阳权杖光芒的亮斑一一那是沙子被熔融后形成的玻璃態物质!这些亮斑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扩大、连接! 沙柱在高温中扭曲、崩塌,如同融化的蜡烛!沙之手拍在高温领域边缘,瞬间凝固、硬化,表面覆盖上一层光滑、半透明的玻璃外壳,然后寸寸碎裂,化作无数闪耀的玻璃渣落入下方持续玻璃化的沙海中! 整个魁地奇球场中心,正在从一片狂暴的沙海,以惊人的速度被烧结成一片巨大的、坑洼不平、布满凝固波纹和气泡的、闪烁著诡异光芒的暗绿色玻璃平原! “梅林的鬍子啊·”麦格教授看著下方那片迅速凝固、闪耀著非自然光芒的“玻璃湖”,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改变地貌的伟力,让她再次对齐耶尔的实力有了深刻的认知。 他比之前更强了。 沙海的狂暴被强行遏制了。流动被凝固,改变被终止。【沙】牌的核心力量在极致的高温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矿石,剧烈地挣扎、收缩! 就在那片不断扩大的玻璃平原中心,一点最精纯、最凝练的沙之精华在高温熔融中顽强地凝聚、升腾。 最终,一个由无数细小、晶莹沙粒构成的、带著温柔又倔强气息的女性轮廓在玻璃平原上空缓缓凝聚成形。 “就是现在!”齐耶尔纵身一跃,脚下的阴影如同活物般托起他,將他高速送向玻璃平原的中心,直扑那悬浮的沙之精灵! 太阳权杖顶端的璀璨光芒收敛,化为温和的引导之力。 齐耶尔高举权杖,杖尖精准地点向沙之精灵的眉心。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库洛牌!” 请假条 请假条 期末周,明天就要考试,备考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