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霸主》 第一章 天才的死亡 我是一个废人。 废得不能再废的人,除了一颗滚瓜溜圆不长毛的脑袋能够工作,其它器官都不受自己所支配,就连自杀也是一种妄想,因为我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不光如此。 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他们餵我吃饭,帮我翻身,给我念报纸,还有位专职秘书记录我的一言一行。 “言”是工作任务,至於“行”。 別搞错了,他只是记录我的尿袋刻度,和大便拉在床上的次数而已。 这一切看似矛盾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我是一位著名的科学家、物理学家……甚至最近的报纸上已经把我提升到了伟人的高度。 欢迎你们来参观我的荣誉室。 造型各异的奖盃,大小不一的获奖证书,还有那面嵌满了奖章的光荣墙,这里堆满了我所获得的所有荣誉,世界的、国家的、能公开的、不能公开的……它们证明了我的荣誉和地位,可是对我的现状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我累了,真的累了,任何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三十年都会累的。 今天是个好天气,挺適合自杀的。 “这些日子我想到了点东西,你记录一下。” 我冲秘书努了努嘴,后者迅速打开了笔记本,表情非常严肃,可眼里的火热却是隱藏不住的。 “宇宙空间中存在著裂缝,连接著两个独立的空间,这种裂缝是隨机出现,连接的空间也不相同,如果飞船进入裂缝应该能抵达另外一个空间,或者是时空,或许是宇宙的另一面。” 我缓了缓继续说道:“理论上通过裂缝,我们还可以抵达未来或者是回到过去,因为飞船內外的时间存在著差异,如果我们的速度……” 键盘声戛然而止,秘书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不说了?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灵感总是在不经意间產生的,不是吗?”我笑了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沐浴在阳光下感觉很舒服,支走了旁人的我,终於得到了独处的机会,果断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在口腔里流淌,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可我竟然想笑,终於结束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竟然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別看了,你已经死了。”身边有人对我嘟囔了一句。 是谁? 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白衣白面白帽,手持一柄白色的哭丧棒,白无常!!!在他旁边还有一人,穿戴和长相都与之相反,除了黑无常还能有谁? “尘缘已了,该上路了。”黑无常掏出一副镣銬。 我看了一眼那些暴走的医护人员,在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慌乱,而没有丝毫的悲伤,甚至我还找到了少许的窃喜,是啊,我的解脱岂不是他们的解脱?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一切都结束了,下辈子我希望能够活得洒脱,活得精彩,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走吧。”白无常依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误了时辰就不好了。”黑无常推了我一把。 …… “本台最新消息,著名科学家、物理学家……曾……荣获……经……抢救……火化……安葬……国家……表示……” …… 与其说在走,不如说是在飞,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也不知道刚刚的悼词是从哪家电视台里播出来的,不过以我自己的理解,一个无父无母,从小就被丟弃的孤儿死了,谁又会流一滴真心的眼泪呢? 呵呵。 …… 一座桥,一个老婆婆,一间破破烂烂的茶摊,一碗透著古怪的孟婆汤。 没有纠结,没有犹豫,告別过去,才能获得重生,可惜这碗汤也不是那么好喝的。 “等等!” 一阵狂风过后,我昏了过去,隱约听到了几个字“奉阎王令”,麻蛋,该不是自己阳寿未尽之类的狗血剧情上演了吧。 智商300+果然不是盖的,我猜中了起因,却没猜中过程,以及最重要的结果。 …… 就在凡世间为我的死而呜呼哀哉的时候,天庭、阎罗、天堂和地狱为我的“归属权”產生了纷爭。为此,四方大佬不得不派出亲信,举行了首届四方会谈,肉身都没了,还魂纯属扯淡,这下可怎么办呢? 四家利益集团很快达成了共识,神仙怎么可能会犯错? 如果有错,错的一定是我这个倒霉蛋。 人已经死了,尸首也烧了,再把档案毁了,人世间根本没有我这號人,生死簿上也没有,至於我的魂魄?隨便找个异空间塞进去就是了,多么简单的事情啊。 现在问题来了。 第二章 白痴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笑点低的护士已经笑出了声,看到主刀医生铁青色的脸,这才硬生生憋成了內伤。 “戴维,你没事吧。” 这个叫做戴维的“兽医”也很无奈,接过消毒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粘液,看看怀里这个早產儿,不知道是不是眼,这个小傢伙好像在笑! 见鬼。 戴维嘟囔了句,把怀里的婴儿递给了身边的医生,让她进行后续的新生儿检查,而他自己则去洗漱一下。 隨著一项项检查做完,作为新生儿指標的数据报告也呈现在医生面前,光看报告单上的数据没人会相信这个婴儿是个早產儿。 清洗乾净的戴维拿著检查报告有点不敢相信,看了看裹好的婴儿,虽说是个早產儿,但身体指標可以评上a了,脸上乾乾净净的,没有出生婴儿常见的抬头纹,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 “好啦,这个宝贝是上天送给他父母的礼物。” “戴维!” 一个脸上有很多雀斑的女医生说道:“请你看看报告的最后一页。” “嗯?” 戴维愣了一下,最后一页不是对新生儿的智力评估吗,这会有什么问题? 一条笔直的线。 这? 戴维医生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理论上孩子的智力是隨著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现在因为科技的缘故,一切都是可以预知的了,这个孩子的智力曲线没有波峰没有波谷,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仅仅只是一条直线……难道说这个孩子得智力一直维持著出生时的数值? 换句话来说,这孩子是个白痴? 戴维摇摇头,智力不隨年龄增长,不是白痴又能是什么,仪器是不会犯错的。 “具体数值是多少?” 女医生答道:“仅仅只有1,而且將来毫无增长的可能。” 戴维又被嚇著了,1点?这个数字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別说以后上学了,就算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襁褓里的婴儿会是一个穿越者。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虽然这里的仪器分辨不出型號,但恰好被我看到了仪器使用铭牌,机器的上限也就是200分,超过这个数值自然就变成了1,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自己两世为人,上辈子iq300+,这辈子就算是个负数,两者叠加以后得到的数字也不会是1吧。 这群笨蛋! …… “恭喜,您夫人生了个儿子,八斤。”戴维医生对门口的中年人说道。 这个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这辈子的父亲--刘启。 只见他厚厚的嘴唇笑开了,只知道不停的表示感谢了。 戴维有些不忍心,但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还是吐露了实情,再三保证结果的准確性与科学性。 从惊喜到惊愕,刘启陷入了石化中,隨即就抓住了戴维的手:“医生,你不能把这个数字记入我儿子的档案,这关乎我刘家的声誉。” 戴维边摇头边抽出了手,说道:“所有数据都已经记录在中央电脑里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可以偏重这方面的培养。” “培养一个力量型的傻子吗?”刘启冷笑道。 戴维很想告诉眼前的中年人,数据不能说明一切,可至今为止,仪器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错误,对於刘启的说法,他根本无从反驳。 恍然间,又想起那个婴儿诡异的笑容,虽说因为神经未发育完全,很可能不自觉的產生一些面部表情,但在他看来,那个孩子展现出的是一种恶作剧实施成功以后的笑容,他肯定是在笑! “等孩子七岁的时候,还可以进行一次测试,到时候就可以更新中央电脑里的数据了。”戴维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这个倒霉的父亲,还是为了安慰自己,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废话。 “幸亏我还有个健康的儿子。” 刘启一脸的不快,边嘟囔边快步离开了產房门口,丝毫没有顾及躺在床上的老婆孩子。 …… 我感觉很冷,就好像满头大汗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冻得我骨髓都凝住了,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知道我是个白痴以后,连看都未看我一眼,更別说抱了。 瞅了一眼我的母亲,棕色的头髮湿漉漉的,脸上还有生產后的疲惫感,嘴角的弧线让她充满了魅力,可能是身为母亲的天性使然,虽然麻药的效果还在,但依旧把我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智商低下以后呢?会不会跟父亲一样? 上辈子的我见惯了世態炎凉,这辈子呢? 抬起小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液晶手环,上面详细记录了我的资料,最刺眼的自然是我的名字,这辈子的名字--刘彻。 刘彻啊刘彻,难倒这辈子又是命犯天煞孤星? 不管以后怎么样,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你们就是我的父母,从现在起,我的名字就叫做刘彻! 就在我贪婪地呼吸著母亲味道的时候,她醒了过来,非常慈祥抱起了我,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一吻让我热泪盈眶,这就是母爱吗?真的很美好啊。 身边的陪护马上叫来了医生,一番检查过后,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母亲,当然,还有父亲的甩手而去。 我感觉到母亲的臂弯失去了柔软的感觉,变得僵硬无比,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隨手就把我放到了床上,连襁褓散开了也视而不见。 我明白了,这辈子我还是我,一个有父母的孤儿而已。 在医院的日子里,来了一波波的客人,他(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有客气、有敷衍、有窃喜、有开心……唯独没有垂怜,看著这群锦衣华服的客人,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坚硬。 除了陪护定时定量的给我冲牛奶以外,母亲再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来她是把我放弃了,我连吃奶的权利也没有,因为她在知道我是个白痴以后,就毅然决然的打了退乳针。 所有人都发现了我的与眾不同,从出產房门开始,我就没哭闹过,陪护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我肚子饿了不哭,渴了也不哭,而且根本不会出现尿(拉)裤子的现象,为此她还专门找来了医生。 戴维抠抠白的头髮,也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陪护只好归结到我的智商上,结果这个解释竟然被所有人接受了。 这下可好了,我笑,是因为我iq低;我抠耳朵,是因为我iq低;我眨眼睛,是因为我iq低……我哭,我哭是因为母亲用针扎我,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哭!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指出他(她)们的错误,可想想现在身处的环境以及我的身份,只能在心里长嘆一声,要是刚出生的婴儿站起来指责这群成年人,恐怕就不是iq低这个理由能解释了,非被医生抓起来做活体切片研究不可。 別人穿越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呢? 父亲不疼,母亲不爱! 如果是他(她)们负担不起,那我也能够理解,可通过几天的“旁听”,我知道了很多事情,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子爵,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虽然不知道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但子爵这个爵位还是听得懂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在上辈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显而易见,这辈子的我成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某二代。 当然,前提是他还认我这个白痴儿子。 很显然,他是不想看到我了,因为出院以后,我並没有回到家,而是踏上了一条认祖归宗的路,或者称作流放之路更为合適。 这个结果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我有一个健康的哥哥,所以作为白痴的我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滚得越远越好。 其实我也无所谓,要知道天高任鸟飞,水阔凭鱼跃,一个冰窟窿似的家庭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可当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襁褓中的我第一次尿了裤子,是被嚇尿的。 所有的一切都跟上辈子的城市差不多,绿树成荫的街道、笔直的马路、挺拔入云的高楼,无非就是植物更多,马路更宽,房屋更高而已。 除了…… 各种肤色的人种匯聚一堂,竟然还看到了浑身长毛的猿人,闪著金属光芒的机器人!天啊,这个,这个尖耳朵的难道是精灵?还有那个穿著小丑服的矮子,他又是哪族的? 可光这点事情最多让我的尿道扩张肌稍微鬆懈一点,远远达不到尿裤子的要求,让我尿裤子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天上的飞行物。 它们形状不一,外观不同,有的速度快,有的速度慢,在天上穿梭往来,如果它们是在地面上,我可以认为它们是利用磁悬浮的原理浮空,可事实上它们在几百,甚至上千米的天空。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天啊! 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力感让我的扩张肌越来越鬆懈,终於尿得那叫一个欢快淋漓,抱著我的陪护,哦不,出了医院应该称她为佣人了,她习惯了我的“低智商”,却没想到今天的我来了个不宣而战,结果不光我的裤子,连同她了半个月工资买的新衣服都被画上了液態地图。 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烈阳幣是哪里的货幣,但看她肉痛的模样,三千块一定不是个小数,不过我是个婴儿,而且还是个白痴,就当你昨晚用凉水给我冲奶粉的代价好了。 从踏出医院大门开始,我就明白了,原来的“我”已经越来越远,现在的我叫做刘彻! 第三章 流放之路 一辆黑色的悬浮轿车停到了我们的面前,应该是父亲派来的,因为车身上有个象形的“刘”字。这个发现让我更加的疑惑,象形字是非常古老的文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个象形的“刘”竟然是族徽…… 上了车,母亲还是不愿意看我,自顾自的坐到了副驾,好在自己也想开了,比起上辈子,这辈子的自己拥有了一个强健的身体,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至於丧失的父母亲情…… 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轿车无声的启动了,隨著速度越来越快,我也停止了感慨,这辈子是为了自己而活,何必关心那些不应该关心的人和事呢? 当看到“港口”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出海,却没想到里面大有乾坤,可惜婴儿哪有发表自己意愿的权利,就被抱进了一间屋子里,在这里第二次看到了父亲,母亲很自然的站到了他的身边,而襁褓中的我却被他们遗忘了。 父亲说了很多话,可刘彻这具身体却实在熬不住了,头重脚轻的陷入了沉睡,隱隱约约听他讲到了烈阳大帝,还有家族荣耀什么什么的,我自认是一个严谨的人,人家的家事一般不打听,於是我在稀里哗啦的掌声中睡著了。 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换了个环境,应该……也许……好像是在飞机上,只不过因为姿势的缘故,还是不能確定。 “小少爷,你醒了。” 一双温暖的手伸到了我的腋下,顺势就抱到了她怀里,身上一朵白色的梔子让人精神一振,可当我看清楚机舱里的情形,马上就蹦了出来几个问题,可惜口不能言,只好鼓著眼睛,自己跟自己较上了劲。 “小少爷,我姓田,你以后可以叫我田妈哟!嘖嘖,你长得可真俊啊。” 看她的年纪不到四十岁,比起自己上辈子也大不了多少,叫姐还差不多。 很快,我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哦,也就是田妈,应该是家里的佣人,负责照顾自己流放以后的生活起居,虽然没有母亲年轻漂亮,但她圆圆的脸盘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最重要的,这个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从出生到现在,抱过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真心实意的只有这一个,看来流放之路也没有那么难过嘛,最起码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我说你个医生是怎么当的,我家小少爷这么漂亮却被你说成了白痴,我看你就是个庸医!”田妈杏眼一瞪,冲旁边人发起火来。 旁边那人摸了摸大鼻子,一脸的无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听说刘家招聘专职医生的消息就报了名,是因为那口羊水还是因为那个笑容,他也说不上来,捨弃了医院丰厚的福利待遇,捨弃了院长的盛情挽留,却偏偏要跟在这个白痴少爷的身边,看来自己真是不適合过清閒日子啊。 没错,他就是“兽医”戴维。 看到戴维不答腔,田妈撇了撇嘴,继续炒黄豆似的数落了他几句,一直到对方举手投降才算放过。 我想哈哈大笑却又不敢,只得在田妈怀里憋出了內伤。 这时候,舷窗变成了透明色,同时响起了广播:乘客您好,我们即將离开炙阳星系,前方是烈阳帝国的標誌--烈火焚日!烈阳帝国开国皇帝烈阳大帝,当年就是在这里跟叛军展开了大决战……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透过舷窗,我--刘彻看呆了。 火!火!火! 到处都燃起了熊熊烈焰,窗外的世界是火的世界。 红色和金色, 它们是朋友, 正在交头接耳; 它们是恋人, 正在甜蜜亲吻; 它们是敌人, 正在殊死搏斗; 第四章 思达书 一行人並没有四处走动,而是待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一辆银色的太空车开了过来,车身上依然印著个象形体的“刘”字。 车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首先探出车外的是一根暗红色的文明棍,上面鬼脸的纹若隱若现。 刘彻有点好奇了,这人是谁? 待看清来人的长相,刘彻又有些失望,尖嘴猴腮,扫把眉,这老头是谁啊? 老头站直了身体,抻了下笔挺的西服,捋了捋整齐的银色发梢,冲刘彻一行人点了点头,这才操著鸭公嗓子开口道:“你们好,我是刘家祖宅的总管,我叫思达书,请上车吧。” 咯咯~ 某人以刘彻的名字发誓,真不是有意笑出声的,实在是没忍住啊,这人竟然叫“思达书”?不会上辈子专治胃病的吧,尤其是现在这幅尊荣,简直就是沐猴而冠嘛。 田妈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婴儿会笑出声,有些傻眼,好在戴维反应比较快,做了个自我介绍,拉著田妈就上了车。 车开了,刘彻瞅了一眼思达书手里的文明棍,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问號,棍头竟然是枚翠绿色的玉石,玲瓏剔透,鲜绿欲滴,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是因为灯光的缘故,玉石在车里流光溢彩,令人瞩目。 车向著远处那颗绿色的星球奔去,思达书这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田妈怀里的婴儿,淡淡的说道:“这位就是小少爷刘彻吧。” 田妈应承了一句,他就转过了头,不再说话了。 刘彻的心头却猛跳了几下,刚刚在思达书回头的那一剎那间,眼睛里全是厌恶的神色,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因为上辈子看到过太多这样的表情,所以还是被自己抓住了,可他为什么这么討厌自己?討厌一个还未满月的婴儿?虽然他是总管,但说穿了也只是刘家的一个佣人,对主人充满了厌恶感,这得有多大的怨念啊。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气氛,戴维为了避免尷尬,问了几个关心的问题,思达书一一做了解答。 原来这颗绿色的星球叫做季阳星,隶属於中阳星系,其中陆地面积占总面积的73%,海洋面积占27%,而陆地面积里又有69%被绿色植被所覆盖,所以从太空看去,季阳星就是一颗绿色的球体。 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季阳星是刘家的封地!不是按面积,不是按区域,不是按大小,而是整个季阳星都是刘家的! 天啊,刘家祖先到底干了什么?能让皇帝给一颗星球当自留地?这也太扯淡了。 太空车开始缓缓减速了,一行人终於到了刘家的租宅前。 这是一间依山伴水的院落,果然跟思达书介绍的一样,周围全是各种植物,可能是因为这里刚下过雨,远处的山上雾蒙蒙的,一副烟波浩渺的景象。 此时,祖宅里的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等著刘彻的到来。 “听说小少爷是个白痴,你们说真的假的?”有个繫著围裙的中年妇女小声说道,她身边的人都翻起了白眼,这个消息早就传开了,现在才知道,她得有多后知后觉啊。 “说是祖宅,从我进这个门开始,就没见过刘家的人。”一个有著爆炸肌肉的壮汉也在犯嘀咕。 “行啦,端哪个碗,受哪个管,说些有用没用的干什么。” “切,我们端的哪是什么刘家的,明明是……” 关於小少爷的话题戛然而止,因为刘彻,这个他(她)们口中的白痴少爷,已经出现了,我们一行人在外面就听到了佣人之间的谈话,所以面色都有些古怪,当然襁褓中的某人依旧是一副混吃等死的表情。 刘彻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她)们虽然看自己的目光都没有什么恶意,但也谈不上尊重,对待田妈和戴维的则是好奇,估计是在猜想这俩一同发配的傢伙得罪了谁,可看思达书的表情却明显不一样,畏惧、討好和害怕兼而有之。 当把目光重新投到思达书身上时,又发现了许多疑点,一个管家,穿得比绅士还绅士;用得比地主还地主;傲得比主人还主人……说这傢伙只是个总管,谁信谁才是大白痴。 接下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思达书代表刘彻发表了一番演讲,无非是萝卜加大棒的游戏,却嚇得佣人们唯唯诺诺,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刘彻听得直打哈欠,在心里不停的吐槽,麻蛋,老子又被代表了。 不管刘彻是不是白痴,从地位上来说都是家里的主人,所以分到了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虽说陈设很旧,但木质的装饰风格更有一番韵味,仔细看过去,其中金镶木、木嵌银的事物隨处可见,刘彻不禁想到个词汇--低调的奢华。 田妈有照顾自己的任务,就在房间里搭了个床,至於戴维?没病没痛的,谁管那兽医的死活,再说了,路上就发现那傢伙眼神有些不对,还是离他远点好。 旅途劳顿,要不是刘彻强迫自己观察外面的环境,早就睡著了,现在安顿好,瞌睡也来了,可惜还是不能如愿。 思达书不请自来。 “田妈,请你餵小少爷吃饱,球长大人马上就会来拜访。” 田妈看著刘彻厚重的眼皮,试著拒绝道:“可少爷想睡了。” 思达书眼角跳了跳,冷哼一声,傲慢的说道:“我说的你没听到吗?球长大人听说小少爷到了,特意过来看看,作为主人怎么能够睡觉?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你就被辞退了。” 田妈委屈的冲奶粉去了。 思达书走到了刘彻的床前,伸出他枯瘦的手指,剥开了后者的襁褓,確认没有异常以后,这才打量起某人来。 隨著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刘彻警觉了起来,但是现在不能动,也不能喊,因为自己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傻婴! 只感觉到腋下一阵冰凉,然后就是痛!痛不欲生的痛! 不能哭,不能闹,因为刘彻猜到了思达书的用意,“我是个傻子”某人在心里麻醉著自己。 果然,思达书看到刘彻懵懵懂懂的表情,呆呆傻傻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思达书又摸了摸刘彻的脑袋,隨手揪下一撮绒毛,床上的婴儿终於哇哇大哭起来,他这才收了手,系好襁褓盖好被子以后喊道:“田妈你快点,小少爷都饿哭了!” 为了哭的逼真,刘彻狠狠地揪著淤青的腋下,一直到思达书离开也没有放鬆,等田妈来了,又继续啼哭了一会儿,这才抱起奶瓶开始进食。 身上的疼痛让刘彻越发的冷静,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是越俎代庖,强占刘家的祖宅?还是以自己为人质,换取利益?可惜一直到牛奶喝完,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刘彻捏了捏拳头,现在的自己,活下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很快,房间里就听到了思达书的鸭公嗓门,同行的还有他口中的“球长”以及一群隨从,进来以后就把田妈赶了出去,一群人围在了刘彻的床边,剥乾净某人以后就像討论牲口似的展开了一场生物学研究,刘彻也没让他们失望,刚出生的婴儿装傻充愣太简单不过了。 佣人来稟告茶点已经准备就绪,球长挥挥手示意隨从们去享用了,房间里只留下三个人。前提是站在某人的角度来看,但很显然,刘彻这个傻婴在他们的眼里並不算人。 臃肿的球长坐在沙发里完全陷了下去,活像一堆肉山,只见他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这才问道:“你家小少爷真是个白痴?” “你放心吧,我看了报告,而且刘启那边也有我的人。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他不是白痴,我也会把他弄成白痴的。”思达书的话里透著一股阴狠。 球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引得沙发“吱呀”作响,指著刘彻说道:“这么说起来,他是不会影响我们的赚钱大计了?” “您就放心吧,只要我在季阳星,刘家我说了算!”思达书拍著胸脯保证道。 接下来这二人討论起各项生意的利益分成,內容涉及木材、民生物资、金属矿產、军需材料、珍稀动物、奢侈品等等,其中精確到了人,精確到了小数点。 刘彻很好奇,也很费解,这样一个蛀虫,刘家人竟然不知道?还放任他如此贪婪?很快,球长帮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启?”思达书不屑的笑笑。 “混吃等死之辈,如果不是祖宗的光芒太盛,再加上他自己太无能,烈阳帝国岂能容许这样一个国中之国?作为合作伙伴,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思家世世代代都是刘家祖宅的总管,在刘家人的眼里,这颗星球上除了砍伐不尽的木材再无任何资源,只要每年送过去的帐目做得漂漂亮亮,刘家人才不会来季阳星受苦呢,因为他们已经被骄阳星的荣华富贵迷住了双眼,来季阳星数木头?想都不要想!” 球长指指婴儿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他?一个被刘启流放的白痴儿子而已,死与不死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思达书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