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84之寒门崛起》 第1章 重回1984,再次见到老婆孩子 海城大学,教学楼底部。 23岁的女孩身著短裙,平躺在地上,如骨朵一般的双腿並列在裙摆下,任由暖风吹拂,若即若离,娇小的身躯,天使般的面孔。 宛如上帝的宠儿。 然而,谁又能联想得到,就是这么完美的女孩。 脸上居然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活力。 白血病。 被称为血癌。 从她查出来这种病以后,一直自己默默扛著,瞒著家里人。 就在刚刚,她进入急变期,昏倒在地。 在等来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后。 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开来。 气若游丝,微微一笑。 “爸爸,你来了……源源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对不起……我被白血病纠缠了七年……” “我想像其他同学那样……有一个健全的家……” “也想每天放学的时候……被你和妈妈怀抱……” “也曾说服自己要面对孤独……可是我做不到……” “答应我,下辈子还让我做你的女儿,好吗?” “不,源源,我的源源。” “別走,別离开爸爸。” 沙沙的哽咽声不住的在耳边环绕。 地面上红白相间的场面,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武惠良奋力的奔跑而来,可最终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这一幕。 此生印象,他的女儿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幕,任他怎么呼唤都无济於事。 他心如刀绞,尝试过亲离死別的滋味后,方才如梦初醒,陷入悔恨。 看著女儿苍白的脸颊,梦中的悲惨记忆也在不断袭来。 二十几年前, 在那个嚮往自由恋爱的年代,家中亲人为他介绍了一门亲事。 妻子许丽和他认识几天,就被迫结了婚。 正因为此,婚后的他便產生了报復性心理,成了逛鬼,常年不著家。 妻子许丽一开始也任劳任怨,並给她生了一个孩子。 后来因为家中老人分家不公,在他耳边提了点意见。 让他在老人面前丟了面子。 回去以后,就和她吵了一架。 导致她对生活丧失了希望,一天晚上,背著他和孩子,收拾包袱。 离开了这个家…… 也就是那时,他才幡然醒悟。 发现自己从始至终爱的就是她! 从此,把孩子交给家里的老人看管。 自己在城里租了一间不到30平米的房子。 浑浑噩噩,饮酒度日。 十余年,不曾回去看源源一眼。 因为,母女两的面容实在太像。 以至於看上一眼,都会在无意中触及到自己的痛处。 童年正是父母陪伴的时候,受原生家庭影响,女儿源源一向都不喜欢说话。 可是就在刚刚,她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要看他最后一面。 他肩膀一阵耸动,又从电话里听出有人呼喊的声音,便觉得不对劲,跑了过来。 结果,悲剧酿成! 他恨! 恨自己的无能! 更恨自己不懂得珍惜!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將这世上的不公全都降临在我的头上! 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 没了!什么都没了! 妻子没了!孩子没了! 源源,我的源源,你为什么那么傻! 驀然间,心头上的绞痛变得更加厉害。 萎靡的双眼逐渐掩盖下去。 武惠良吐出了一滩子血,然后就这么一直紧握著女儿的手。 直到身子骨陷入冰冷为止。 他想,这是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份礼物,他解脱了。 此生遗憾,来世莫存。 源源,你不孤独,等我。 …… “粑粑,粑粑……” “源源想要抱抱。” 声音无比稚嫩,又无比熟悉。 如流星一般划过,却又不断回想。 武惠良睁开眼来。 一抬头。 斜阳將天边染成了红色,低矮的院子內,到处都是麦秸的味道,偶有几只鸟儿在老槐树上啼叫。 周围的环境早已变了…… 眼前,女儿源源正裹著被子,如一般的微笑著。 在她身后,有一本薄薄的掛历,上面写著:1984年6月1日。 种种的一切,都证明著一件事。 他重生了! 他打量了下女儿的面孔,4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脸上按说有点血色才对,可却因为飢饿,嘴唇子有点泛白,甚至身上连件像样的遮体衣服都没有。 经歷生死,一切看淡的他,再次看到女儿,忍不住將她举过头顶,让她紧紧贴著自己的脸:“源源,我的孩子,是爸爸不对,爸爸想你……” 源源怎么知道,武惠良是因为前世的遭遇而哭的。她被武惠良下巴的胡茬给扎著,痒痒的,发出哈哈哈的笑声,一脸纯真,“粑粑,源源最近很乖,你也要乖哦。” 这样童真的声音,十几年间,一直被遗忘著,武惠良哭出了声。 源源见状,也跟著一起眼睛闪闪,用小手抚摸著他的眼睛;“粑粑別哭,源源听你的话,麻麻今天在种地,等她回来就有好吃的了,答应源源,別再走了好吗?” 小丫头已然到了懂事的年纪,但说出的话,却是事实。 武惠良的某些记忆也因此被唤醒。 当初他没什么本事,家里的一切,都是长辈做主。 因为不满和许丽的婚姻,常年在外面混著。 没分家以前,家中的老人都不管他,只把他当成是个二流子,任他自生自灭。 剩余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老么身上。 也因此,种地,砍柴,烧水,拉扯孩子,这些事情全都是许丽一个人在做。 农忙季节,妻子一个人在田地里务农,回来的时候,总会从田地里挖一些野菜。 然后,再把生皮磨成粉。 和在一起,就成为了源源口中的美味。 80年代初期,国家出台了新的政策,其中有一条就是流氓罪。 就在昨天,家里面的老么为了和他划清界限,怂恿家里面的老人分家,因为没本事,他只分得了半亩地和一处破房子。 按照规矩,家中妯娌只能参与,不能说话。 但是妻子许丽却为了这个家,站出来反抗。 结果让家里的老人斥责自己一顿。 自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回去以后,就和她吵了一架…… “真不是东西。” 武惠良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清楚这十几年来,自己不在她们身边,她们是怎么度过的,只觉著自己亏欠她们太多。 下一秒,紧紧怀抱著女儿:“源源,爸爸错了,爸爸保证,以后永远留在你身边。” “可是。”源源张了下嘴,又快速合上,如此几个来回后,顾虑道,“家里穷,你和麻麻又该为钱吵架。” “从今往后,爸爸一定踏实赚钱,努力让这个家变好的。”武惠良抽泣,同时也端正了自己的態度,正视女儿。 “那粑粑敢不敢和我拉鉤承诺?”源源宠溺在爸爸的怀里,嫻熟的冲他勾出自己的小拇指。 “粑粑答应你。”武惠良微微一笑,和女儿拉了下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啪嗒!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许丽扎著简洁的马尾辫,穿著一身缝缝补补的粉红上衣,標准的瓜子脸,背扛锄头走了进来。 在地里干了一中午活的她,髮丝稍微有些凌乱,来到水龙头边豁了把脸。 阳光照耀下,水跡也渗透了她的衣物,白皙的肤色和那曼妙的身材,逐渐也跟著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是她的表情,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武惠良看著她一愣,脸色微红。 第2章 下水捕鱼,为女儿庆生 一见倾心大概就是这样吧。 当初许丽还在这个家的时候,自己只顾著到处乱逛,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 一回去,就在床边支一张四方桌子,隔开两人的距离。 但是,直到她背著自己离去以后。 他这才如梦初醒,心痛得犹如针扎一般。 將近二十年间,脑中都无数次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许丽换洗完以后,提著一尼龙袋野菜走了进来。 这年代,对於农民来讲,一家人能否吃得好,全都指望著种地。 虽是麦熟季节,但家里的小麦还没收成,收入来源几乎为零。 能吃得上野菜,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分家以后,家中只留下了半亩地。 丈夫常年在外,只顾著填饱肚子,从不往家带一毛钱。 即便是包產到户也难以解决温饱。 她嫁到这个家,本就不图什么,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好不容易为这个家强势一回,却遭来丈夫的臭骂。 生活儼然看不到尽头。 “哇,野菜,我最爱吃的野菜。”源源看到她手里提的东西以后,兴奋的跑了过来,“麻麻,今天怎么挖了这么多?” “今天源源生日,麻麻当然得做点好的了。”许丽捧著孩子的脸,生硬的笑了笑。 源源回头一笑,“粑粑,原来我今天生日哎。”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 武惠良鼻孔一酸,自嘲自己,连女儿的生日都不记得,隨后,再次望向这个令自己一生心痛难忘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扑过去,紧紧的抱著她,告诉她,自己这些年有多么的自责与悔恨。 可是,许丽明显对他已经绝望,绝望到始终不肯看一眼他。 “麻麻真好,源源长大后也要赚钱,天天给你做肉肉。”源源依靠在许丽的身旁,眯起眼睛一笑。 简短的几句话,瞬间戳中了她这个母亲的泪点。 许丽的心像是在滴血一般。 老天啊,这可是自己的骨肉! 她怎么忍心丟下她离开? “粑粑也好,刚刚还和源源拉鉤,要和麻麻好好的过日子。”转手接过尼龙袋,源源又拉著许丽的手,来到了武惠良面前。 许丽听完,眉头一皱,黑著脸看了眼武惠良,“哼,你骗我们骗得还不够?” 类似这样的话,武惠良曾经无数次对女儿说过,一开始她还抱有什么希望,可他从没有一次落实过。 也是,他除了到处乱逛,能有什么本事? “你刚乾完活一定很累,先陪著女儿,其他我来做就行。”武惠良也不解释,毕竟前世自己的混球印象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要想改变她对自己的看法,只能从小事做起。 然而,许丽並没有因为他那短暂的態度而感动,而是冷冷的看著他,同时,习惯性的將源源给护在怀里。因为武惠良每次的异常行为都被她看在眼里,结果大多一样,要吗为了钱,要吗是变卖掉家里的东西。 这次主动提出要做饭,显然是要在野菜里面做手脚,好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源源给卖掉。 一想到这里,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 “武惠良!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我和女儿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做的饭!” “给我滚!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回来!” 丈夫的无能,以及生活的苦难,都像一把刀一样,无时不刻的积压在这个女人的心里,对於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她別无选择,离婚显然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孩子,只要自己还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即便是冒著被打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这也是她第一次同武惠良主动吵架。 同样的,两世为人,武惠良最能明白妻子的苦处。晚上七点,许丽肯定是会离开这个家的。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改变家里面的光景。然后,想办法挽回她。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仔细的看了这母女一眼,走了出去。 “今天源源生日,下午就別吃野菜了。我会想办法弄点好吃的过来。” “麻麻,我说的没错吧,粑粑今天很乖。”看著武惠良走了出去,源源拽著许丽的手,眼睛一闪一闪。 小丫头这么一说,许丽这才反应过来,反覆眨巴了几下眼睛。 要知道,以前他们两人吵架的时候,武惠良从来都没有低过头。 不是砸东西,就是动手。 而今天却显得如此温和。 难道是错觉? …… 谢营村一直以来都是国家一级贫困地区,八二年以前,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 村东头有条借母溪,据传是因为解放前大旱,当地专门懂水利的人为了活下去,费尽心思挖出来的。人们因为靠著它存活下来,所以,把它当成了再生父母,取下了这个名字。 武惠良家算的上是这十里八村中最穷的一户人家,再加上逛鬼的名声,导致村里人见著他,都要议论几下,躲闪不及。 此刻,他站在大坝边遥望了一眼。 底下穿著喇叭裤的孩子便停止了打闹,纷纷躲离。 踏浪,说嘴,稚嫩的欢声笑语,霎时间充斥著整座大地。不过几十秒的工夫,河面上便再也没了一点起伏。 武惠良不受这份影响,嘴角衔著一枝尾巴草,蹲坐了在了这里,看著孩子们逐渐离去,思考著什么。 他这次前来,不为別的,就为了给家里准备一口吃食。 毕竟野菜吃多了容易营养不良,倒不如弄点免费的荤腥。 刚才孩子们在,河面上比较闹,现在他们走了,河里面的小鱼和泥鰍全都游了上来。 而捕鱼都需要工具。 武惠良的家庭条件有限,准备渔网的成本拿不出来,因此,也只能选择最原始的办法,用手去抓。 等孩子们彻底走远后,他便丟掉手上的尾巴草,脱掉鞋子別起裤腿凑了上去。 他脚步轻盈,一步两步慢慢靠近。 如此双脚踏入河面也只需要两分钟,非常成功,並且,鱼儿没有轻易露出警惕,扑棱出几片浪。 反倒在他脚底下凑起了热闹。 武惠良利用前世的经验,脱下自己的白背心,来回交叉拧成一团,打了个死结,形成包袱样系在腰间,然后,瞄准脚底下游走的几十条小鱼泥鰍,如射发出来的弓箭一般,迅速出手,一抓,两只到手,再一抓,两只到手,如此几个来回以后,包裹里便变得满满当当。 等忙活完以后,太阳已经下山。 武惠良走出水面,圪蹴在大坝边看著自己的成果。 他抬起头来,看著天边逐渐黯淡的云层。 脑海里不由得联想起回家以后小傢伙馋嘴的模样,与许丽那久违的笑容。 顿时嘿嘿一笑,喜上心头。 第3章 改善伙食,妻子將要离家 远处的烟囱开始劳作,冒出来一股白烟,虽是夏季,但人们並不避讳待在炎热的灶房。 有条件的,都会在房顶上安上电扇,只要墙壁上的线束一拉,就能体会到短暂的清凉。 没条件的,往往都会备上几把手工编制的蒲扇,用来代替人工进行吹火。 再不济,也会乘好饭以后,圪蹴在凉快的树荫下,吃一口咸淡相宜的疙瘩汤。 武惠良感受著这片时代气息,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家。 他解开背心上面的死结,將这些小鱼泥鰍全都丟进一口水缸当中,完后捞出几只开始去皮。 因为太过於专注,不知道源源早就站在了背后。 別看小丫头年纪小,实际上很有灵性。 知道家里穷买不起玩具,就上路边捡了一批输液瓶的瓶盖,然后用已经磨好的树枝在中间穿个孔,做成陀螺。 本来玩的兴起,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就激动的跑了出来。 搂著武惠良的脖子,蹦蹦跳跳。 “哇,这么多鱼,粑粑好棒!” “麻麻,快来看啊,粑粑今天抓了好多好多的鱼。” “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那边的鱼缸里还有很多,小心点,別栽进去。” “等爸爸去完皮以后,一定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武惠良被她嘞得很紧,但却过的十分知足。 他想, 小丫头一定是把自己离家以前的话放在心上。 虽说自己过去犯下了很多的错,但是,身体里毕竟流著同样的血。 此刻,头一次体会到过生日的快乐。 別说吃鱼肉了,就算能將这些小玩意捧在手上玩一玩,也是一种幸福。 屋內。 许丽已经將分好的柴火丟进了灶上,生好了火。 家里面实在太穷。 尤其是分过家以后,几乎顿顿都是焯水野菜。 半亩地收成,上缴完一部分以后,连这个家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关键是,丈夫的態度,越想越让人觉得生气。 但她身为母亲,真的不忍心丟下孩子。那是她一生的羈绊,每每想起她那黝黑的小脸时,自己就於心不忍,眼眶隨著烧红的炭火一般,火红火红。 “麻麻,快来看啊,这里还有很多的泥鰍!” 小丫头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么清脆,那么动人。 许丽抹了把眼泪,回过神来。 回头一看窗外。 武惠良正圪蹴在水龙头边剥鱼。 任由源源在水缸边玩著泥鰍。 儘管觉得不太可能,可她还是忍不住朝极端方面去想,生怕她打孩子的主意,下意识间飞快的跑了出去,从水缸边抱下孩子。 “武惠良,你要干什么!”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我想给她做点好的。”武惠良说道。 许丽眼里闪现一抹敌意,“你只顾著自己,什么时候想过我们?” 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不管武惠良是不是真心的,她都不允许她和他走的很近。 武惠良也明白她的意思,转过身来,继续剥鱼,轻声细语道: “灶上的火先灭了吧。等晚点,我把这些小鱼下锅。然后,当著你们的面……试吃。” 顿时,一股强大的安全感,遍布她的全身。 许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感动了,只知道,他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变故。 不过这样以来也好,至少自己走后,孩子也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父爱。 “麻麻,粑粑今天真的很用心,你没看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看著两个最亲的人產生隔阂。 源源嘟了下嘴,从许丽怀中挣脱下来,来到武惠良的身边,为他擦脸。 “粑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 到底是父女。 该亲的时候,还是很亲的。 许丽隨即打消了顾虑,回到了屋內。 武惠良也知道是自己的改变產生了效应,內心也很知足,微微一笑,將小丫头抱起来放在腿上。看著她戏耍泥鰍,天真无邪。手上的动作也在隨之加快。 天还没黑,十几只鱼便剥完了。 武惠良清洗完毕,找来锅台,完后,將它们一只只码在上面,顺便从水缸里捞出来两只泥鰍剁碎,一手抱著源源,一手托著锅台凑近灶房。 许丽果然没有把野菜下锅,只是清洗了一遍,就放在了边上,光是这一点,就代表著接受自己做的饭。 武惠良打內心里觉得一阵欢喜,顺手就將源源举过头顶,架在自己脖子上。 紧握著小丫头的手,笑著说:“源源,你猜爸爸是怎么个做法?” “嗯……”小丫头腾出一只手来捣鼓著自己的嘴唇子,既期待又好奇的说,“我要吃煎的,蒸的,煮的……” “好,今天粑粑就变著样给你做。”武惠良一口答应下来。 为了能满足女儿的口味,他难得拉上了围裙,守在灶台边上,点了把火,並用嘴巴吹了起来,结果,弄得自己满脸都是锅盔。 火开以后,就把清洗好的一口锅放了上去,添点水,下一部分的鱼。 因为没有多余的调料,只有盐,所以,只能將就著调一下味,再撒上点野菜。 一顿简单而又奢华的水煮鱼便做好了。 掀开锅盖,倒入碗中,源源就迫不及待的捏了下自己的耳朵,端上了桌。 此时,锅台上,还有两只小鱼和一些泥鰍碎末。 武惠良灵光乍现,想像著前世所看过的菜谱,將这些泥鰍碎末代替麵糊,包裹在小鱼身上。在没有用油的情况下,小火煎了几下,虽然出锅时有点糊,但也算得上是一顿奢侈大餐。 “吃饭嘍!” 武惠良端著最后一道菜走上饭桌。 “水煮鱼……生煎鱼……” “咦?这是什么?” 小丫头看著桌子上的一道道菜,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懵懂好奇。 可当她看武惠良端最后一道菜过来时,却怎么也喊不出它的名字。 因为这道菜的表面上布满了金黄。 “那是我用泥鰍碎末活成的麵糊,你尝尝。” “我专门给你和麻麻做了一只……对了,你麻麻呢?” 武惠良刚说完,就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露出警惕。 第4章 成功挽留妻子,开始赚钱 许丽確实不在家里。 早在武惠良陪著女儿做饭期间,她就出了趟门。 以整理家里的衣服为由,从邻居那借了一些包袱。 而后,在家门口徘徊了一圈,走进了里屋。 桌子上喷香的饭菜,一度让她眼前一亮。 但她却没什么食慾。 因为,接下来她就要带著遗憾离开这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家。 “麻麻,粑粑做的菜好好吃啊。” “小鱼,小泥鰍,还有麵糊……” “这是粑粑专门给你做的。” 小丫头本身个头就不算太高,为了够著桌面,一直站在板凳上。见妈妈来后,都顾不上嘴角上面的肉沫子,徒手捏了一只麵糊丸子走了过来。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麻麻……下午吃过了。” 许丽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女儿,说完这话以后,直接背过身来,闭上眼睛,涵盖住自己的眼泪。 临近诀別以前,小丫头还念著自己,可是自己却想著狠下心来拋弃这个家。 身为妈妈,不禁感到自责与懊悔。 可是生活太苦。 分家以后,家里只剩下了半亩地,连多余的粮食都没有。 自己一个女人拉扯完孩子以后,又要去地里干活,如此反覆,连个依靠也没有。 更別说把日子过好。 也许,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源源乖,先坐下来。” “粑粑会叫麻麻过来陪你。” 武惠良一把抱起源源,为她擦了下嘴,而后走到凳子边將她放下,摸了摸她的头。 接过她手中的麵糊丸子,来到许丽面前。 嘴巴反覆闭合,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如此几个来回,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 “阿丽,你就听孩子的话,吃下吧。” “你放心,这些菜我都试过。” “你叫我什么?” 许丽犹如触电一般,身子一怔。 才几秒钟不到,眼泪就如决堤一般,涌现出来。 她想不到。 武惠良居然真的下厨,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更想不到。 他会打破以前的惯例,主动亲昵的喊自己吃饭,称呼自己。 一时感动,用手遮著自己的脸部,跑进里屋。 趴在床上,失声哭泣。 天黑了。 源源难得吃饱一次,肚子鼓鼓的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由武惠良哄著,早早入睡。 小丫头正是胡思乱想的年纪,兴许正在梦里和小伙伴们开心游玩,嘴角时不时的扬起一抹笑容。 武惠良视若珍宝一般,看著她入睡。 而后,看了下老式柜檯上镶嵌的圆表,缓慢的將小丫头放下,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向里屋靠近。 月光透过窗户,偶尔还传来几声蝉叫。 武惠良还没来得及掀开门帘,就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一张床上。 许丽正背对著自己,整理著换洗衣物。 如凝脂一般的酮体,正在逐渐被新的衣物给替代。 长发翩翩,线条犹美。 只是, 侧脸却显得有点忧鬱。 饶是两世为人。 武惠良依旧觉得她最美。 进行几番吞咽动作后,楞在原地。 “你……” 许丽扣上扣子以后,回过头来。 而后,急忙的用被子遮挡住自己,眼神错愕。 “你流氓……” 虽是两口,可有时候,还是要尊重一下彼此的私人空间。 武惠良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毫不避讳的走了进去,说道: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恶意。我只是……” 一番话到了嘴边,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每次一张口,都会像前世一样,心中止不住的惭愧和懊悔。 许丽显然不愿意听他狡辩,冷冷的说道: “够了,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你想做什么,就来做吧!” “我只求你,往后能对孩子好一点。”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来阻止你犯傻的。”武惠良道。 说完,他就来到床头底下,掀开被子,翻出来一些包袱。而后,当著许丽的面,把它们给丟了。 如此的行为,也著实让许丽吃惊不少。 这和她预想的结果好像不太一样。 她以为武惠良是要借著这个机会言巧语的把自己给哄下,完后天亮以前继续做他的逛鬼。 却没想到,他居然猜测到了自己的想法。 “婚姻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重现。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知道,你这一趟收拾,是要走的。想想爱你的人,想想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再想想往后的生活……” “我承认,过去是我不对,我欠你的,恐怕这辈子永远也还不来。但是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的维持这个家庭,不再乱逛……” “是,我们的家现在穷了点,但是以后,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让你们娘两过上好日子……” “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別再犯傻……” 这番话,原是以前自己在她离开时,所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听不见。 可是现在。 她听见了! 武惠良说著说著,流出两行热泪,一把抓住许丽的肩膀,揽在怀里。 许丽也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只知道,武惠良確实和从前不太一样。 毕竟从他们两个结婚开始,他就对自己各种嫌弃。同房也只是为了完成家族长辈的任务,要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那最真实的触感,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她虽有那个心思拋弃这个家庭,可骨子里依旧渴望著能得到武惠良的爱,让他对自己投入真心。 而现在,那个一向冷漠的男人,变了! 不止对自己投入了满满的热情,还越发的珍惜自己! 她怎能不心软? 言巧语吗?也许是吧。 离开的念想,就此拋开。 许丽哽咽道:“等你哪一天真的做出这些成果以后……再说吧。”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武惠良紧紧的搂抱著她,露出笑容,心满意足。 今夜,註定是难忘的。 武惠良和最爱的女人躺在一起,牵著她的手闭上眼睛。 脑海中,除了怎么想著改善这个家,让她们娘两过上好日子以外。 还尝试著和这片生活过的土地进行沟通: 谢营村,今夜以后,你就是我武惠良发家的第一站。 不止如此,以后,我还要让全世界人都记住! 武惠良这个名字! 第5章 採摘野生三七,第一桶金! 天亮了。 公鸡开始报晓。 武惠良睁开眼来,走到大院外用冷水豁了把脸。 而后,从水缸里捞出来几只泥鰍,碾碎和成麵糊,上锅蒸了蒸。 等锅开半个小时以后,掀开锅盖,品尝了一口。 得知麵糊熟得差不多以后,顶著热腾腾的压力端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准备著给许丽和小丫头解馋。 事实上。 昨天一夜,他把一切都给规划好了。 临近收成,家里的半亩地粮食除了上缴以外,剩余的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的日子。 如果去借母溪边捕鱼,短时间內,也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但是,这样的想法,绝非长久之计。 要想致富,还得动动脑子。 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遍地都是黄金。 既然重生,就要带著前世的记忆去赚钱,让这个家的处境慢慢变好,让许丽和源源过上好日子。 但是,这种事情目前看来还不能操之过急,得一点点来。 眼下正有一个大好机会! 谢营村较为偏远,临近山区,解放前,这里的祖祖辈辈都靠上山打猎维持生计,一直以来,都寂寂无名。 后来,祖上其中一个猎人在大山里发现一株医药价值颇高的植被上缴国家,村名才被人所熟知。 据传,当时那位猎人还被城里的一些记者爭相採访,享誉一时。 武惠良所要做的,就是效仿前人所走过的路,上山採集植被,然后,拿到城里去卖。 他隨手拿起一只麵糊,趁热垫吧了一口,趁著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就急早的离开了家。 通过一条蜿蜒的小路,身著步鞋硌脚前行。 一路上,也曾因为路段不好,磨破了脚心。 但是,一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后,他就狠心咬了咬牙,继续前行。 终於。 日上三竿时,接近了山脚。 “呼。” 武惠良坐在地上小憩,擦了把脸上的汗。 脱下鞋子在地面上磕了磕,甩掉上面的泥土后。 重新站起来,仰望著这座大山。 “要想富,先吃苦。” “看来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任重道远!” 不过这些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改变家里的光景,再苦再难都值得。 武惠良自我安慰了一阵后,乾脆光著脊樑,闷头前行。 火辣的阳光,炙烤著他的皮肤。 让一向不干活细皮嫩肉的他,脊背上好几处都变了顏色。 不止如此,每走一步,都大汗淋漓。 毕竟这大夏天的,没几个人愿意出来遭这份罪。 大多都躲在树荫底下乘凉。 但如果有人,肯定会忍不住驻足,耻笑他这个憨后生。 武惠良也有想过休息一下再前行,可是,前世的懒惰后果告诉他,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强撑著走下去。 终於,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半山腰的一处山崖边,他发现了几十株成群而长的三七植被。 “小玩意,长得还挺偏。不过也好,我这第一桶金有著落了。”感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相应的成果,武惠良打心里觉得十分满足,莞尔一笑后,匍匐身子趴在登山所用的台阶上,卯足了劲的对准它们的根部,一株一株的开始往上薅。 几十株三七,没一会,就被拔光。 武惠良顿感喜悦,站起身来,抹了一把汗,整理起来。 如之前抓捕小鱼的动作一致,先是將背心打成一个死结,確保不存在任何缺口后,跨在腰间。 隨后,开始把这些植被往里面装。 没多大一会。 一株株三七植被,像是皮娃娃一般,安详的躺在包裹里。 武惠良背著沉甸甸的包裹,腾出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向上看去。 感受著大自然的热情,哼唱起了山歌,完后,一步步顺畅的走下了山。 他这趟的目的地,不是別处,正是城里的一家中医药馆。 这年代,中医还没有落幕,尤其是上代人,越有钱越喜欢往这里面凑,一有个什么小毛病,都会要求老中医针灸把脉。 自然,药馆里面的中草药,大受欢迎。 武惠良以前也是经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城里哪儿的药馆生意好。 徒步走了几千米的路程以后,就在一家药馆不远处支下了摊子,开始叫卖。 “哎,卖三七嘞。” “绝对野生,不真不要钱。” 此时,这家中医药馆还没开门,可是却有几个回头客在这里排队等待。 她们大多数都是三十来岁,显然是生过孩子的年纪,身段比较丰腴。 女人这个年纪就很尷尬,除了產后失血过多以外,还得面对月事。 找这家中医药馆,大多数都是因为气血亏虚。 而三七植被,正好能有效治疗她们的隱患。 “奇怪,这都几点了,还不开门。” “这老东西,年纪大了就会偷懒。” “天气这么热,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最近月事来的比较频繁,我才不受这份罪呢。” 天气缘故,几个女患者开始有点不耐烦。 武惠良在旁边听著她们的谈话,大概也猜测到了她们的来意。 灵机一转,对准她们吆喝起来:“姐姐们,要不要看看我家的野生三七,买回去服用,保准能够止血化瘀,美容养顏。” 几个中年妇女一听这玩意能补血,顿时便好奇的凑了过来,爭相询问:“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武惠良见状,回復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家世世代代都在行医,一般植被的医药效果,隨口就能说得出来。野生三七,用於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伤出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据《本草纲目》和《本草求真》记载,止血散血定痛,金刃箭伤、跌扑杖疮、血出不止者,嚼烂涂,或为末掺之,其血即止。亦主吐血衄血,下血血痢,崩中经水不止,產后恶血不下,血运血痛,赤目痈肿,虎咬蛇伤诸病。简单而言,女人如果气血亏虚,同样也可以服用。” “小兄弟,你可別忽悠我们。”其中一个女的说道。 武惠良眯起眼睛一笑:“姐姐说的哪里话,绝对顶用,不真不要钱。” “看你还蛮上道的,那好,来两株回去试试。”那人又道。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互相之间肯定有一种消费攀比心理,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女人。 见那人率先买了两株,她们也就不再閒著,爭相拿出钱来要买。 “小兄弟,给姐也来两株。” “我也要,我也要。” …… 第6章 正式吃上肉食 事实证明,女人的消费能力,確实让很多男人闻风丧胆。 八十年代。 一株野生三七,在药店里卖的话,顶多三毛钱。 可武惠良却把价格调成了五块。 即使这样,这些女的也不嫌贵,说买就买。 有的买完以后直接走了,可有的还在原地等候药馆开门。 转眼包裹里就只剩下了三株。 武惠良准备再等一等,瞅准时机把它们给卖了。 此时药馆刚刚开门。 一名老態龙钟的医师走了出来,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本想和这几个回头客患者打个招呼。 可当看到门口有人在这里摆摊叫卖以后,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走上去道: “我说,乡下娃,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里是不允许摆摊的。” “这不,生意来了。”武惠良在心里暗道,同时,抿了下嘴,笑著说道,“不好意思啊大伯,我是从山里走出来的,不知道城里面的规矩。出来之前,我发过誓的,不把这些野生三七给卖完,是不会走的。” “山区里来的?那好吧,我就允许你在这里摆摊。”一听这个,老医师紧皱的眉头才算微微舒展开来,同时,见他谈吐不凡,颇有礼貌,便没再干涉,转身回去坐诊。 武惠良见状,及时叫住了他,说:“大伯也是医师,应该也知道野生三七的医用价值,我这里只剩下三株,您不妨过来看看?” 野生三七是一种医药植被,选择根茎服用,或者將它磨成粉,同其他药物配在一起,確实给患者带来显著的效果。 但是市面上所存在的,大多都是人工合成的,徒有其表,却无其效,真正野生的植被,很少碰到。 这位医生也开了几十年的药馆,类似这样的小贩平时也见得不少,拿著廉价货物哄抬价格进行售卖,喊得再好,也不过只是一种营销手段。 真正良心的商家,少之又少。 因此,他选择视而不见。 武惠良眼见他这副態度,正准备再说什么时。 几个刚才购买过的妇女却率先一步走过来替他讲话。 “陈医师,您德高望重,医术自然就不用说了。我也不怕您生气,刚刚我们姐妹几个都在我大兄弟那买了几株。別的不敢说,泥土的味道还是挺浓厚的。” “从外表上来看,一定是野生植被。” “您如果不相信,可以上前辨別一下。” “哦?” 陈医师顿时来了兴致,眼前一亮。 接诊多年,手底下的患者不计其数。 他们性格怎样,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这些妇女患者大多都是產后抑鬱,性子暴躁。 能说服她们,让她们购买一种植被。 就证明这小子身上有货! “我看看先。” 他微微一怔,转过身来,凑了上去。 隨手拿起一株野生三七在手上转了转,而后,放到自己的鼻孔上闻了闻。 顿时鑑別出它的真假,眼前一亮: “好傢伙!真的是野生三七!” “小伙子,多少钱,我都要。” 武惠良笑盈盈的看著他,脱口而出:“只剩下最后三株,我按她们的售价卖给你,一株五块。” “能不能再便宜点。”陈医师打算同他还价,毕竟这年代,包一次感冒药他也才赚3毛钱,五块钱都够他忙活好几天了。 “货比三家,真的野生三七很难遇到,更何况,我是从老大远走过来的,您瞧,脚底下都磨出好几个泡来,这个价格已经算很良心了。”为显自己採摘的过程,武惠良脱下鞋子,抬起自己的脚,给对方看了看,语重心长的说。 陈医生见他小小年纪不容易,於是就不忍心还价,按照这个价格付了钱:“好吧,就这个价格,十五块钱,给你。” …… 几十株野生三七正式卖完。 武惠良抬起头来,看了眼头顶。 大概是从老一辈人那里传承下来的。 只要一看头顶的太阳,就能猜测出当下的时间。 转眼间,临近上午。 附近的熟食肉铺,也开始对外售卖。 调好的人造肉,以及提前滷製几个小时的猪头肉。 从摆出的那一刻起,就喷香四溢。 武惠良捂著肚子,飢肠轆轆。 又想起家里那娘两辛酸的样子以后。 顿时吞咽几下,走了上去。 排队间,又数了数今天所赚到的钱。 当感受到手中那一摞摞的毛票后,顿时间,自豪感爆棚。 “嘿,到你了,买不买?” 店家的一声吼,將他从愣神中带了回来。 武惠良当即一笑:“麻烦,来3毛钱人造肉,要现调的,不放辣。然后,再要两斤猪脸肉……” 这年代,就算是城里人也抠抠搜搜,买一次猪脸肉也才半斤。 这小子穿著这么隨便,能一次性要这么多? “把钱给了,我就去做。” “喏,够了吧?” “看您说的,我这就去做。” 店家是有点苛刻了,可是没办法,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原本以为武惠良是充大款,可是,谁成想,他居然一次性就把钱给付了。马上换了態度,回头准备。 马上到了饭点,小丫头应该都等著急了吧。 一路上,提著用荷叶包裹好的喷香肉食,武惠良嘿嘿一笑,內心猜测著。 前世,正是因为亏欠她太多,导致她营养不良,十几岁了还比別的小女孩矮上一头,头髮枯黄。 既然重生,就该好好的弥补,让她过上同龄人该过的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城里赶回谢营村,不过几千米的路,来时倒是有一点辛苦,可是临近返回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一点苦头,反倒有点欣喜若狂。 因为顺路,他又去村口的供销社买了点日常用品带回。 家家户户全都开始了做饭,不见几个人影。 他磨破了一只鞋子,但仍旧不停的往家里赶。 没一会儿,踏进了院子。 此时。 源源趴在水缸边,捉弄那几个小玩意。 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衝著里屋喊道:“麻麻,粑粑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好多的肉肉。”说罢,就迫不及待的冲武惠良这边跑了过来。 “粑粑,你今天给源源带了什么。” “你喜欢吃的猪脸肉,人造肉,还有生油,酱油……” 武惠良徒手抱起小丫头,介绍道。 完后,向屋子里走去。 却不曾想,刚掀开门帘的瞬间,就和许丽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 第7章 印象出现改观,其乐融融 明明是最熟悉的面孔,可却保持最陌生的距离。 许丽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后退一步愣在原地。 同时间,她低头一看。 看到武惠良这一趟回来,真的带来很多实用的东西后。 便將之前的顾虑全都拋到脑后,对他有种新的认知。 他,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出去做他的逛鬼? “你……回来了。”她说。 武惠良莞尔道:“是,回来了。你看,我都买了些什么?” 说完,便扬起自己的手,將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给展露出来。 喷香的熟食味,立刻扑鼻而来。 明晃晃呈现在她的眼前。 除此以外,还有柴油姜醋,一袋子优质的大米和一只钨丝灯泡。 许丽顿时感觉像是在做梦,甚至为了確定眼前事情的真实性,还偷偷的將一只手放在背后,掐了自己一下。 直到逐渐產生疼痛感以后,才相信眼前的事。 视线开始一点点向上,注视著自己的丈夫: “你买这些东西,了不少钱吧?” 武惠良笑了笑,说:“没多少钱,一共才不到二十元。” 同时间,他鬆开了肘腕,从中抽出一沓褶皱的旧报纸,並將其慢慢捋开。 一叠毛票,约莫有两百来块呈现出来,全都看上去明晃晃,崭新无比。 许丽顿时无比惊讶,转瞬便被一股不真实感给包围,同时间內,充满恐惧。 感嘆丈夫平时连一块钱都不知道珍惜的人,今天却带回家这么多! 难道是…… 她没敢再想下去。 又联想起几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是1978年的惊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北方的大地还铺著一层雪白的衣服。 自己发高烧病了一场。 为了弄到退烧药,更是前前后后跑了几家诊所给人家叩头,最终才赊回来几天的救命药。 临近中午,还没来得及做饭,武惠良这个逛鬼就回来吆喝自己给他凑钱。 原因是他在县城里买卖老鼠药期间,被人给当成典型,劳教了半个月,兜里的钱也被罚没了。 要知道,在那个政策还不开明的年代,是不允许个人做生意的。 武惠良又不喜欢种地,专门搞这些投机倒把的行当。 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可偏偏这逛鬼就是不死心。 不止不关心她的死活,还把气全都撒在她的头上,对她又吵又闹。 最后又离家出走,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再次回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 武惠良被家里的老么拉到大队里去批斗。 原因是他为了筹钱,趁夜跳墙摸到人家家里偷钱,被人家当场逮著。 那会他们还没分家,虽然隔著一道墙,但也算是邻居一家亲。 可自从那件事后。 家里的老么对这个兄弟也开始失望,在自家媳妇的攛掇下,拉著公公婆婆和他们断绝了来往。 所以,回想往事,许丽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他的这些钱是不是都不是好路上来的? “你把这些东西都拿过去,我们不要!”她道。 武惠良知晓她的意思,顿了顿,说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想办法改变这个家的光景。这些钱全都是我辛苦赚来的。一大早我就上山采了些野生植被上城里去卖,一株五块钱。你知道的,咱们祖上就有人干这种事。” 许丽当然知道祖上的传闻,山上遍布了野生植被,有些能碾碎做成中药,如果去采確实能换来一些钱。 只是,武惠良连自家地里活都不捨得去干,更何况是爬山! 真不知道他说的话当中,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话虽如此,但生活当中有很多细节却骗不了人。 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下武惠良,见他身上遍布泥土,脚底下的布鞋开了口,又流了不少的汗以后,便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句话没说,冷冰冰的扭头回了屋。 虽说大人间的事情小孩子很少参与。 可源源却比同龄人懂事的多。 眼见爸妈开始有了点沟通后,她像是个机灵鬼一般,凑到武惠良的耳边说:“粑粑,麻麻好像还在生你的气。不过没关係,今天一早麻麻还向我提起你来著。她担心你走掉,还偷偷的哭了呢。” “鬼灵精。”武惠良举起她没过头顶,被她这番话给哄得,半天的疲惫也隨之拋到脑后,相互间取闹了一阵后,向里屋走去,“走,粑粑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粑粑万岁。”小丫头高兴得举起了自己的手。 …… 屋內。 武惠良煮了米饭,顺便还给正当屋装了灯泡。 等米饭熟了以后,端上了桌。 三张小板凳,一张老式木桌,满满的盛宴。 这就是一家三口常常吃饭的地方。 武惠良准备了点水,酱油,放在桌子上,正准备捯飭那点熟食时。 源源就先他一步搭上手,將这些美味倒进了空碗。 嘿,还別说,城里的保鲜袋的还是可以的。 天气这么热,这些熟食的味道居然还没散。 猪脸肉和素食是提前调好了的,量很足。 光是闻一下里面的料汁,就能在好几天內对这种味道回味无穷。 当然了,不要以为夸张,这在农村,除了南街汽车司机赵阳这个万元户以外,谁也不敢这么造! 就连城里人一次也只买上小半斤。 偶尔换个口味还行,可要拿这当饭,很容易入不敷出。 小丫头刚开始还很规矩,要等大人上桌以后,才肯食用,实在忍不住,就用筷子蘸一蘸酱油,放在嘴边吸几口,也算是解了馋。 后来真等不及了,就看了下还在沙发上坐著、冷战著的许丽,“妈,吃饭。” “要吃你吃,妈不饿。”许丽还在为一口气拗著,但显然也难抵挡这种美味,光是闻味,肚子里就已经开始咕嚕咕嚕。 “哎呀妈,你这是干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行了吗。粑粑不都说了吗,这些钱是他上山採摘植被换来的。你不吃,待会没了可別怪我们没给你留。”源源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絮叨了一嘴后,用筷子夹起一块最大的肉跑了过去,当著麻麻的面,『啊唔』一口吃了下去,乐滋滋的咀嚼著,都不顾的上去擦嘴角上面的油渍,“你看,多好吃啊?” “死孩子,故意气我。”许丽追赶著她,但实际上就是嘴硬心软,在小丫头的带领下,追著追著就来到了饭桌边,望著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坐下来端起碗筷,“吃饭!” “哎。”小丫头应了一声,看了眼武惠良,隨他一起坐了下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就呈现在眼前。 武惠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快乐,多年以来。他也只有在梦里才能体会得到。 他静止下来看著眼前这对母女,脸上洋溢著难以言喻的笑容,眼角间,不知不觉的闪起了泪。 同时间,心底里暗暗发誓: 我!武惠良! 从今天起,要让她们每天都像今天一样! 过得幸福! 第8章 感情升华,遭人妒忌 吃过饭。 源源就跑到院子外的水缸处鼓捣那些小玩意。 许丽交代孩子小心点,过后就儘自己的义务,准备收拾碗筷。 夫妻两好像逐渐有了点默契。 许丽才刚起身,武惠良就上去搭手。 几乎是同一个时候,將各自的手放在同一只空碗上。 不约而同,发生了肢体接触,且互相看著对方,说出了同一句话。 “我来吧。” “我来吧。” “……” 两人同时一楞。 互相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尤其对於许丽来说,更像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想到从前的武惠良和家务活根本不沾边后。 也逐渐相信,他这一回是真真確確的在为这个家发生改变。 数十秒后,抽回自己的手,俏脸微红:“还是……我来吧。” “不,交给我吧。” 武惠良抢先反驳道。 他没有为此和妻子保持距离,相反,还朝她这边款款的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同时,又想到最近农忙,妻子顶著炎热的太阳下地干活等场面,心里瞬间不是滋味。 发自內心的爱护道: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操劳著这个家……你……辛苦了……” 说著,就抢先一步收拾碗筷,来到院子外的水龙头边洗涮。不管碗筷有多脏有多油,他都做到了极致。 洗涮完以后,就留在小丫头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著。 “源源,小心地面上的砖头。” “让粑粑抱著你,这样才会更安全一些。” “好啊,好啊。” “粑粑,我要举高高。” …… 这一切,许丽都看在眼里。 她微微一笑,很快,便將过去所经歷过的苦难和辛酸全都拋到了脑后。 更有种衝动。 想要儘快融入到这个小家庭中,陪他们一起游玩、戏耍。 因为。 武惠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阳光气质,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逛鬼。 身为丈夫,他懂得主动分担家务,爱护自己。身为父亲,他懂得操心女儿,照顾女儿。身为男人,他懂得为这个家分担负担,努力赚钱。 她承认,这一刻,自己被感动了。 与此同时,西邻居的院子內,两只老母鸡一直在叫个不停。 老么家里娶得那个母老虎媳妇正在拿著鸡毛掸子追赶儿子。 期中考试快要到了,学校进行了几波插班测验,头两回,她的宝贝儿子考出来的成绩就不合格,这一回呢,直接成为班里倒数。 最主要的是,那逛鬼的女儿,和她儿子是同班,几次测验都名列前茅。 都是本家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李文翠可是面上的人,掌管村子里的閒话中心布置,大小也算是个妇女主任,要是儿子倒数的事情传扬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好你个二旺,叫你不好好学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哎呀妈,你再这样,下回我可给你考个大鸭蛋回来。”老么家的儿子二旺边跑边道。 “你说什么?”李文翠气得脸红,更是將手中的鸡毛掸子甩飞,“兔崽子,有胆今天晚上不要回来吃饭!” “得,这可是您说的,不回就不回。”二旺犟嘴,躲开鸡毛掸子后,一个大跨步跑了出去,没多久就不见人影。 这小子是老么家的独生子,从小就被人给宠坏,才五岁就开始叛逆,不听长辈管教,和一帮臭味相投的小伙伴走的很近,平常没事的时候就爱逃学,到处惹是生非。 这趟离家,说不准又要在外面混个好几天才回来。 李文翠气得不轻,两手叉腰面露凶相,喘了很长时间以后,骂道:“兔崽子,你和你那死鬼老爹压根就不是一类人,有胆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真是气死我了!” 李文翠骂完就准备回屋。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从隔壁那闻到了一股肉味,就像是从城里熟食店里传来的味道一样,喷香四溢。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从別的地方传来的,可是,凑到两家中间垒的墙壁附近后,这才確认,是他们家做的! “奇怪,分家以后,那个逛鬼家就只剩下了半亩地,哪还有钱买肉?”李文翠眼球一转,生起了一股坏心眼。 难道是那个逛鬼在外面发了横財?哼,凭什么他们家就能吃肉,我们家就得每顿吃玉米饃?平时自家菜里连点荤油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那个逛鬼家庭条件,胜过她这个妇女主任! “不行,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妇女主任,不能被那个逛鬼给比下去!”李文翠火上浇油一般越想越气,最后直接跺了跺脚,坐在院子外,摆著臭脸。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老么武惠平和自己的老父母忙活一天,背扛锄头走进家门。 刚进门,他们就拿瓢子在水龙头边接了点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二老都是老实人,见李文翠总是板著个脸,就没敢过去招惹,到灶房隨便找些东西准备垫巴几口。 只有武惠平不当回事,走上去问:“婆姨,你这是又咋了?下午做了啥饭?” “都是你这个死鬼,从我嫁给你那天起,就没过过好日子!”李文翠埋怨道,“老娘跟你过了几年,连顿肉都吃不上。还有,你爹你娘没长嘴吗,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说打,看不起谁呢。” 她和武惠平也是在媒人的介绍下认识的,当初看上武惠平,也是看他长得高,比较依靠得住。起初几年里,两人也確实过过一段的甜蜜生活,但是自从当上妇女主任以后,她就开始看重面子,爱慕虚荣。 不说比村子里的万元户强,但至少站在人前受人敬仰。 而武惠平又只知道种地,虽说包產到户,但说起收益,总体来说比不上做生意,胆子大的人家。 因此,近几年来一直在骂他没用,即便是后来他做上了生產队队长,也依然如此。 有时骂著骂著,连带家里的二老跟著一起受罪。 “你这个婆姨,今天是咋了?我亏待你什么?我爹娘又亏待你什么?分家以后那三亩地不都是我种的吗?哪一年不让你吃好喝好?再这么说,我可捶你了。” 武惠平以前都顺著她,甚至不惜和家里的兄弟断绝关係,可见她连带家里的长辈也一起骂后,顿时就控制不住情绪,反驳了一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队里的事。 第9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生產队队长的责任还是比较大的。 武惠平不止忙著耕种自家的田地,还要处理队里所发生一系列大大小小的矛盾。 就在刚刚,队里的两个人因为一点矛盾吵了起来。 武惠平带人上去解决,再加上一整天都在种地,早已心力交瘁。 娶了个婆姨,还成天在耳边嘮叨。肯定得烦! “好你个死鬼,儿子不省心,你也跟著来气我?” 李文翠转瞬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有本事让咱家也跟著一起吃顿肉?” “你这娘们,怎么竟说胡话,闹半天就是因为这个跟我过不去?”武惠平厉声道,可一想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后,精力多少有点涣散,接著说道,“现如今,谁家吃得起肉?好多人连玉米饃都吃不上!” “谁说的!”李文翠呛声,完后站起来指戳著隔壁的那道墙,“这么大股肉味你没闻到?” “你是说隔壁?”武惠平显得有点平淡,过后摆手一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没看他家里那孩都瘦成啥样?別说吃上肉,连件像样的遮体衣服都见不著。” 虽说两家分开已经很长时间,但家里的二老还会念在亲情的份上,偷偷的过去看望几眼,偶尔也会从家里捎些吃食过去。 自己有时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也会问上一嘴。 因此,那个家的光景咋样,他心里清楚的很。 可话虽如此,李文翠还是有点质疑:“那么你说,这肉味哪来的?” “也许是从別处传来的。”武惠平说著,也不跟这娘们一般见识,走进厨房。 见二老热了一些剩菜,就隨手拿铲子盛了一碗,圪蹴在门槛边上吃著。 农村出来的人大多不怎么讲究,飢肠轆轆作用下,这碗菜很快就被吃没。 武惠平也不嫌邋遢,走到院內的一棵槐树边擤了一把鼻涕,完后抹在上面又洗了把手,再次说道:“我说,这几天地里活多,你这个婆姨也不要一天天閒著,不要管別家咋样,把自家操持好就是你的本事。下次回来,记得做饭。” “知道了,饿死鬼投胎。”李文翠翻了个白眼,接著走进里屋。 想著那个家的情况,也不可能吃得起肉,心理平衡了许多。 次日。 武惠良早早的起床,把昨天剩下来的米饭用冷水过了一遍。 然后便从院外的柴火堆里翻出一些干木棍,回到灶房烧水。 等水开以后,把米倒进去开始煮粥。 事实上,对於这年代的人来讲,大多数都捨不得吃一口米。 家家户户顶多囤上半袋子大米就不错,而且非得等到过年过节才肯食用。 平常做饭,也只是倒进一点盐。 更別说鸡蛋和香油这种奢侈品。 但武惠良曾发过誓,要让他们每天都吃好喝好。 昨天的猪脸肉已经吃完,只剩下一斤的人造肉。 因为是现调好的,他也省了不少工夫,眼下米粥还没煮熟,乾脆就和人造肉和在一起,另外加些酱油调料。 不过五分钟,大半锅喷香的米粥就煮好。 武惠良事先盛出来两碗,让其慢慢冷却。等到小丫头和许丽醒来以后,直接吃现成的。 而自己则是舀出来大半碗,用嘴唇贴著碗面,连续吸溜了几口,见只剩下汤底后,一口气才吃到肚子里面。 虽说味道比不上后世经常吃的皮蛋瘦肉,但至少顶上大半个馒头,干起活来不用挨饿。 只留下了空碗,他隨手一洗,便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许丽刚好带著孩子走了出来。 小丫头似乎还没睡醒,两眼模糊,打著呵欠。 但是许丽却过早的注视起了武惠良,好像过了一夜,不再那么的冷漠。 见他大早上就急著出去,又穿著破了口的鞋子后,便准备说些什么。 谁料,却被武惠良误认为是她担心自己乱逛,抢先道:“你醒了?早饭已经做好,待会就冷了,抓紧吃吧。” “我准备再上山,採摘一些植被……” 果然,他彻彻底底的变了。 以前不论是衣服还是鞋子,穿破了就扔。 可是现在,却为了操持这个家不顾形象,活像个庄稼人。 许丽顿时感到十分欣慰,交代小丫头过去洗脸,自己则是瞅著他脚上穿的鞋子,道:“鞋子穿成那样肯定硌脚,你还是脱下来让我缝一下吧。” 武惠良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鞋子前面已经开胶成那样,两只脚拇指一走一露。 捂著后脑勺笑道:“哈哈,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忙你的,针线活我懂。” 说著,就抬起右脚,脱下鞋子,从沙发旁边唯一的柜子里翻找线头。 然而,针线活这么细腻的事情他哪做得来,到了穿针引线这个环节时,捣鼓了几次都没成功。 身为妻子,许丽都在旁边笑了起来,但干活挣钱也得讲究时晌,眼下天气热,得早一点出山才行,太晚了,太阳晒得慌。 武惠良过去再怎么不对,可始终是自己的丈夫。既然他做出了改变,那么自己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她转瞬终止了笑容,一手接过针线,没过嘴巴將线给捋直,对准针孔一穿,一气呵成,一次性取得了成功。 紧接著,从他手里接过鞋子,开始一番细致入微的缝补动作…… “喏,穿穿看,合不合適?” 几分钟后,许丽收回针线,用牙咬掉衔接的线头。 紧跟著,起身来到柜子边,把针线给藏好,以免源源爱玩时翻到。 再次回头时,武惠良已经穿上了鞋子。 到底是自家媳妇,手工线活就是好。 以往穿鞋,他都没什么讲究。 可是这次,却觉得无比踏实。 在许丽面前转了一圈后,他道:“合適,比赶集会上那些修鞋匠缝得严实,看上去严丝合缝的。” 许丽在心里把这当成是他夸讚自己的话术,外表没什么异样,心里却偷偷的乐了乐:“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武惠良认真道。 他本想借著这个机会,加深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许丽给打断。她始终还对他心存牴触,后退一步说:“不是出山吗,现在天气热,得早点去……” 武惠良犹豫一番,应了一声,“记得带小丫头吃早饭。”说罢,就走了出去。 “粑粑……”小丫头又蹦又跳的从水龙头边跑了过来,“你今天要去哪?带上源源好不好?” 隨著武惠良的一天天改变,女儿对他的印象也有了好转。 对此,武惠良颇感慰藉。他捧著如鹅蛋一般纯白的脸庞,笑了笑说:“源源乖,粑粑要出去赚钱,你要好好上学,听麻麻的话知道吗?等粑粑回来,给你捎好吃的。” “粑粑……”一听粑粑不能陪著自己,源源顿时显得有点失落,垂下了头,可是,小孩子的世界里又离不开好吃的。再三想了想后,她依旧是那么的乐观,抬头一笑看著粑粑,“那你也要说到做到哦,记得带好吃的给我。” “好,粑粑答应你。”武惠良望著小丫头,满脸的爱意。 出於父女间的关爱,和她温存了一番后,再次离了家,心头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原以为许丽会出来送送自己,可是,走远以后才发现,身后好像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足跡。 但许丽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 不是的。 武惠良彻底走远以后。 她才感觉自己身边像是缺了点什么,满满的失落,却又缺乏某种安全感。 情不自禁一般的拉著小丫头的手,跑出门外。 遥望著武惠良所留下来的每一步脚印,一句话,始终来不及脱口而出: “晌午……记得回来……” 第10章 开始借拖拉机 武惠良没有走远。 同样的,这趟出行也是他提前规划好的。 虽说採摘植被,来回倒卖確实能尝到一点甜头。 但是,说实话,太难了。 他也是从这个年代走过来的,做生意实实在在,说实话,只能解决温饱,多少还是得动点头脑。 打个比方,如果上山採集植被,单靠脚程的话,一次顶多只能採集三十株,就算是竹筐的情况下,数量也差不了多少。 来回上山下山,再到城里,一次起码耗费一天的时间,然后赚下个百十来块。而且,还得讲究个运气,凭藉嘴皮子去忽悠。万一碰上颳风下雨,还得延缓。 但是,如果有一辆像样的代步工具就不一样。 卖得快的话,来来回回一天內能拉上个两趟。 所以,武惠良昨天想了一夜,觉得如果想赚更多,就必须有一辆属於自己的代步工具。 这年代,马车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隨处都是,比较稀罕的是拖拉机。 而放眼整个谢营村,又只有全村那个万元户----南街汽车司机赵阳拥有一辆。 假如能从他手中借来,自己也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气。 …… 谢营村不止是一个村名,更是一个镇名,按照解放前的划分,村中匯集了赵、张、李三个姓氏大户,其中赵氏子弟最为广泛,几代人都是贫下中农,八二年以前,赵阳还是村里的会计,閒暇时间开著队里的拖拉机给村里拉货,虽说也跟著村领导干过几件大事,但奈何太过年轻,存在感比较低,一直以来都寂寂无名。 可是八二年以后,政策下来,这小子逐渐胆子大了,卖掉家里的粮食,把队里的拖拉机给买下。然后,走南闯北联繫客源,专门给城里的一些私人家户,拉送货物,涉及领域小到水泥,农家鵪鶉,大到冰箱彩电等家用电器。近些年来赚得多了,拖拉机也不开,直接买上了四轮子。 而最近几天,这傢伙也没閒著,家里的婆姨隨时都会临盆,总是有处理不完的琐事,所以,乾脆也不拉货,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守在婆姨身边,只要婆姨一有什么需求,他都会屁顛屁顛的送上。 武惠良不受村里人待见,不单单是因为他是个二流子,还因为祖上避难乔迁过来的缘故。尤其是在赵阳这些根正苗红的人眼中,他更像是个外人。 因此,这趟借车很有可能会遭到为难。 不过,武惠良並不灰心,因为他早有对策。 出了北街街口,就是一条曲折的小路,顺著这条小路一直走,连续转几个弯就是南街。因为毗邻全村的自留地,武惠良並不陌生。 所以,不过十来分钟,他就摸到了赵阳家。 “奥~” “是赵阳赵会计家吗?” “谁啊。”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赵会计,是我。”武惠良在门口招手。 赵阳挺著啤酒肚,嘴里叼著一根大前门牌香菸,扫了一眼。 见来人正是武惠良后,不当回事,扭头就往屋里走去。 哼,你一个外人来找我能会有什么好事! “外面热,来家里面说。” 武惠良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嘴角勾勒出一抹上扬弧度。 转瞬间跟了上去。 赵阳家,各种家用电器应有尽有,摆放有序。 最中间的皮质沙发上。 武惠良刚坐下来,就习惯性的从桌子上顺走一根大前门牌香菸放在嘴边。 借用桌子上的洋火点燃以后,吸了一口,完后,把弄著手上的菸头,对赵阳说: “赵会计最近生意做的咋样?” “最近半个月没怎么对外跑过车,家里的婆姨快要生了。”赵阳见他完全不把自个当外人,说著,就赶紧把桌上的一包烟给收走,“你小子大老远跑这一趟,该不会只为了这个吧?” 武惠良笑了笑,说:“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出赵会计的这双眼睛。” “去去去,少拍马屁。”赵阳知道他无赖,坑蒙拐骗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为免著他的道,乾脆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了当道,“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武惠良过了把菸癮后,掐灭手中的菸头,道:“是这,我最近要上山採集植被,然后再拿到城里去卖,目前手上正缺一辆合適的代步工具。你把你家的拖拉机借我用几天唄?” 这二流子,成天不学好,谁不知道你东跑西跑是个逛鬼,要是有做生意的本事,家里的孩子就不会那么瘦了! 赵阳轻蔑一笑,第一时间瞥了他一眼,道:“我最近手里面的业务比较多,隨时都准备用车,借给你的话,我这生意还做不做?” “那要是对你有好处呢?”武惠良微微一笑。 “有好处?”赵阳一楞,见有利可图,眼珠子快速一转。可是事后一想,这二流子一直以来都没干成什么事后,说道,“哼!武惠良!你跑来这忽悠谁呢!要真有那本事!你会想起我?” 朝人借东西不送点东西,仅凭著一张空口白牙就想占到便宜。 可真是对得起村民们送他二流子这个外號。 赵阳怎么能猜到武惠良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让他走进这个家门。 武惠良依旧坐在这里,不缓不急的说道:“赵会计,你別急啊,听我把话说完,我又不白借你的车。” “一天十块钱的租金,外加后期消耗的油费。” “当天用完就给,这下总可以了吧?” “甚?一天十块钱?你可拉倒吧。”赵阳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说话间,摆手就將他给推了出来,“走走走……哪凉快哪待著去!” 这年代,县城还没有租车这一说,一天十块钱可是高价。 如果是正常拉货的话,三天才可以赚到。 听起来,这笔买卖確实划得来。 但是,凭什么? 武惠良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 就他那德行,只卖野生植被,一天也未必赚得了那么多! 哼,真不愧是二流子,说谎话眼皮子都不说眨一下。 第11章 购买產钳 “赵会计,这可是个商机啊,你再想一下。”武惠良说,“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 赵阳瞪了他一眼,说话间,就准备把门关上,“你大爷才后悔!赶紧滚!” “你这人,我又没说不给你钱,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呢!”武惠良嘟囔了几句,隨后又推了下门,“別著急锁门,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赵阳皱起眉头,“又怎么了!” “你婆姨快要生了吧。”武惠良说道,“听我的,赶紧多准备几把產钳,到时候用得著。” “你什么意思!”赵阳心生质疑。 武惠良直言不讳道:“你婆姨今天十有八九会面有流產的风险,只有多准备几把產钳才能避免。” “放你爷的狗臭屁!”赵阳不相信他说的话,隨后脸色突变,拽著他说,“我婆姨好好的,我家孩子也好好的,不需要你来诅咒他们。” “这不是诅咒,这是关心。”武惠良说,“要是不信的话,你会后悔一辈的。” “滚!”赵阳见他神叨叨的,嘴里也没个好话,顿时间,生气的將他给轰了出去,然后,重重的锁上了大门。 “呸,什么东西。告诉你,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武惠良站在门前,蹭了一鼻子的灰,虽说嘴上骂著,可是隨后却產生了一点小心思,嘿嘿一笑,“等著吧,今儿晚上,你就会来求我。” 事实上,赵阳家的婆姨今天就会临盆。 前世中也有过那么一段印象,说是他那婆姨怀胎八个月就被送进了医院,因为早產时害怕孩子保不住,心情不佳,导致孕妇宫缩。 这年代,医学科技还不怎么发达,尤其是对於谢营镇这样的乡村医院,生孩子唯一的对策就是通过手术顺產。 这种情况下,医用產钳必不可少。 可是,赵阳家的婆姨就比较倒霉,被通知宫缩需要紧急手术时,医院產房却缺了几把產钳。 最终手术失败,孩子没了不说,她本身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时间正好是今天晚上七点左右。 既是前世印象,今世势必不可避免,再次发生。 武惠良要是早早准备,避免此次悲剧发生,相信赵阳会出於感谢,心甘情愿的把车子借给自己。 谢营村和谢营镇其实就好比亲兄弟一般,一直以来,都是相互相应。解放前,人们习惯性的把南街以外的地方划分为村庄范围,南街以內靠近北街的区域,划分为乡镇范围,后来政策开明便没那么多的讲究。人们统一称呼谢营镇为谢营村,同其他五个村庄一起,全都统归谢营镇管辖。 武惠良是北街人,离乡镇医院很近,因此,回去也刚好顺路。他顺著来时那条小路返回,一路上,也经见不少年龄比他大的长辈们,他们扛著锄头,有时走累了,也会停下来喝几口水,喘几口气。有时会趁著这个丰收的年度,哼唱几首高亢的山歌。可见到武惠良以后,却全都不把他当回事,甚至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 同时期內,他也看到了本家的亲戚,他那当生產队队长的弟弟,还有追隨在身后,一对年迈的老者。他们就是武惠良亲生父母。 他们明面上是护著老么,但其实,心底里將两个儿子看得同样重要,只是老么家那个婆姨脾气不好,竟喜欢占些便宜。当初分家的时候,她为了能多占几亩地,更是吵著闹著要和老么离婚。老两口为了能让小儿子的日子过好一些,不得已將家里的大半財產留给了老么,只给大儿子留下了半亩地和一处老房。 但其实,一直对武惠良心存愧疚。 虽说已经分了家,可是,自从许丽走后,他们还是主动肩负起照顾源源的责任,孩子的饮食起居包括教育,全都是二老在操心,甚至为了这个,不惜放弃好日子不过,和李文翠闹翻。 而他呢,却只知道逃避现实,浑浑噩噩的活著,到最后,连他们下葬,也只是偷偷的在旁边看著,磕头落泪…… “奥~惠平。” 武惠良事先朝自家老么打了声招呼。 但武惠平似乎还在记怪他偷钱的事,从他身边经过,没有理他。 “惠平……”武老汉见著两个孩子在置气,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冲武惠良笑了笑,就跑上去说和。 只有陈大娘心疼自己的儿子,看周围没人,就来到武惠良跟前,掏出褶皱的丝巾,將自己存的一些钱全都递给了他,“惠良啊,娘前阵子把拾的蝉给卖了换了点钱,来,拿著,给孩子和媳妇儿买点吃的。” 也许是怕逗留时间长了,被旁人看到传到老么媳妇那。 陈大娘只是握了下儿子的手,之后就跟著老么的队伍上田地里去了。 这些钱十分陈旧,甚至还有几张是从中间断开的,但武惠良的內心却五味杂陈。 他想,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会在亲情方面回报他们。 …… 走了一段路后,总算可以找个机会歇一歇。对面就是乡镇医院,还有一段时间,赵阳会送她婆姨赶过来。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武惠良得赶在这之前,买好產钳。 但是,医院里面的药品,都不能直接对外进行售卖。 而是得由医生开取处方单以后,才能过去购买领用。 武惠良身上没病没灾,更何况,还是购买孕妇所用的產钳。 要是就这么过去的话,人家医生怎么会给他乱开单子? 想著想著,他脑中忽然间蹦出一个主意。 进了医院,待在妇產科门口守著。 时间一晃,半小时过去。 妇產科外,这时走来一位做检查的妇人。 武惠良走上去道:“姐姐姐姐,求你件事唄?” “姐姐?”妇人隨即捂嘴一笑,心想自己三十来岁,这个年龄的人见著,不该喊姨吗? 隨即对他有了好感,“你小子嘴巴还挺甜的。” “说吧,有什么事?” 武惠良悻悻一笑:“是这,我给你十块钱,等下进去的时候,你就说我是你的家属。我这边需要几把產钳备用,但是,又没有处方。所以,还请你帮帮忙。” “这十块钱足够购买几十把產钳,我只要几把就够。剩下的钱都交给你。” “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第12章 送上產钳 “咯咯咯……” “好吧,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姐姐就答应你了。” 妇人转瞬又乐了,答应了他。收下钱后,带他进了科室。 武惠良嘴角一抿,紧跟著,等到妇人坐下来以后,站在她的身后,等待医生开单。 “嗯,看样子,身子骨养的还可以。”一番检查后,老医师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处方单,在上面写下一些龙飞凤舞的字眼。 妇人见状,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医生,这是我家里的小叔子。他想让你给我在处方单上添一些东西。” “哦?”老医师抬起头来,扶了下眼镜。 隨后,注视著武惠良,“你想让我开什么?” 武惠良莞尔一笑:“唉,实不相瞒。最近我家的老母猪快要下崽了,我想省几个钱,借用一些工具。所以才……” 老医师听后,笑了很长时间,“產钳吗?好吧,这也算理所应当。你要几把?” “十把。五把即用,五把备用。”武惠良挠了挠后脑勺说。 老医师埋下脸来,摇了摇头,隨后,在处方单上写下他想要的东西。 紧跟著,递给產妇说:“喏,到窗口那边取点药,做个检查。” “谢谢。”產妇接过,隨武惠良一起走出科室,前往窗口取药。 …… 这年代,医用產钳並不值钱,每家医院都有售卖。 但是產房內摆放的数量却不固定。 有时候上一台手术做完以后,下一台手术紧跟上来,来不及准备。 就会导致里面的產钳不够。 赵阳家的婆姨属於时运不济,刚好就赶上那档子间隙。 一般宫缩以后,都会要求紧急准备足够的產钳。 假如不够。 护士还得要主治医生签字,亲自跑到售药处申请购买。 来来回回,十分钟都有。孩子能保得住? 因此,武惠良把什么都考虑了一遍。 冒充產妇家属,成功获得足够的產钳以后。 他便一直待在產房外面等候。 期间,也有几个產妇被送进来,有的几分钟后被推出来,家属就开始哀嚎。有的很长时间以后,听见孩子哭声以后,亲人欣喜若狂。 来来往往,生离死別。 犹如戏剧化一般在武惠良眼前交替呈现。 对於重生者来说,这些早就演变成了常態。 武惠良看了下走廊尽头墙上所掛的那只钟錶,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便站了起来。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出三秒,电梯口传来了动静。 武惠良定睛一看。 下一秒,只见赵阳和一眾急救护士一起推著担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而躺在担架上的,正是他家婆姨,孙红梅。 这两口子,真不愧能成一家人,一个挺著个大肚喊叫,不顾公眾形象,大喊大闹。一个低著脑袋,明著是关心婆姨,却被她拽著头髮,牵著鼻子走。 走廊上是没什么外人,要是別的家属在,不得笑掉几颗大牙? “哎呦,你这个死鬼,快过来让我抓一下,疼死我了。” “为了咱孩子,千万得憋住。” 不过好在有几个医生和护士的帮忙。 孙红梅成功被推进了手术室。 赵阳紧张万分,回头期间,刚好看见了武惠良。 只是,还有些记仇,没有搭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著。 產房內。 孙红梅躺在手术台上,灯光照耀下,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主治医生已经给她打了麻药,这会儿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但绝对没有来时那样的痛苦。 几个护士在主治医生的授意下,轮番准备工具,开始手术。 但是,当手术进行到一半环节时,孙红梅忽然感觉一阵钝痛。 一紧张,发生了宫缩。 “快,准备產钳,孩子已经露出双脚,要是產钳不够,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对於这种事情,主治医生徐勇还是头一回碰上,有点紧张。 几个护士轮流开始在手术房里急忙寻找,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多余的產钳。 只剩下桌面上的两把。 “徐医生,怎么办,產钳只有这两把。” “不够!快去找!务必在一分钟之內送过来!”徐勇喊道。 几个护士应了一声,打开手术室的门跑了出去。 看她们的脸色,赵阳就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隨便拽住其中一名护士问:“怎么回事?怎么生个孩子生了这么久?我婆姨怎么样?” “手术发生意外,孕妇忽然產生强烈反应导致宫缩。” “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做宫缩?” 眼见家属揪著自己不放,护士也开始著急:“大哥,请你冷静一下,我现在顾不得讲那么多,你婆姨和孩子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內,要是不找到足够的產钳,他们的命可就没了!” “你说什么!”赵阳一声怒吼,拽著她衝进了急诊室,怀抱著暂时昏迷的婆姨,“婆姨,我的婆姨……” “赵会计,你別这样,你婆姨还有希望……”徐勇交代身旁护士代为止血,走上去正准备解释。 赵阳便怒气腾腾的拽住了他:“狗日的,你是什么狗屁医生!你赔我婆姨的命来!” “你婆姨只是暂时昏迷,我们已经对她进行了全面防护,眼下还有一分钟,只要给我四把產钳就够!”徐勇急著解释道。 话虽如此,可从事医生行业以来,像这种不可预估的后果还是无法承担的。 一旦拖的时间久了,麻药就会失效,孕妇就会血流不止,疼痛难忍,最后和孩子一起丟掉性命。 徐勇只盼望著那些护士能够腿脚麻利一点,在一分钟之內,把足够的產钳送过来。 “什么!一分钟?”赵阳掉下来几滴冷汗,愤怒之下,掐住徐勇的脖子,大声喊道,“你是干什么吃!这种情况下,別说一分钟了,就是几秒钟我都等不了!我特码真恨不得掐死你……” “產钳来了!”武惠良提著买好的產钳走过来说。 赵阳一看,立马就有了希望,眼前一亮。 推开徐勇,“快,快给我婆姨用上……” “可你以前不是不相信我吗?”武惠良反问。 第13章 农妇思想 赵阳这才回想起武惠良说过,婆姨今天会流產的事。 顿时间,脑子一懵。 感觉这小子好像能掐会算一般。 向他承认了错误:“惠良啊,白天的事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一般见识了吧。” 武惠良见他態度还算诚恳,笑了笑说:“嗯,不错,还知道给我低个头。可光凭这个理由就想让我把產钳递过去,貌似还不够吧。” 赵阳顿时有些不高兴,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和自己討价还价。 不过,为了能让婆姨顺利產下孩子,又道:“你还想要什么?” “这拖拉机的事,是不是也该……”武惠良提醒了一下。 赵阳这才想起白天他来借车那桩子事,连忙说道:“我把车子借给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武惠良嘿嘿一笑,紧跟著,就將一袋子產钳全都递了过去。 有了產钳,就等於拯救了两个人。徐勇奋不顾身的走了进去。 產房门再次缓缓关上,几个护士著急在一旁补救。 武惠良和赵阳坐在走廊边的长凳上。隨著时间的推移,赵阳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站起来,围绕著四周来回走动。 “哎呀,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真是急死人了。” “没事的,只要產钳一到,剩下就是普通接生,他们做得到的。”武惠良见他这样,站起来笑了笑。 被他这么一说,赵阳也鬆了口气,同时,对於他及时送上產钳的行为表示感谢,说:“惠良啊,这次多亏有你,要不是你,我婆姨和孩子就……” 说著说著,他胆怯的低下了头,差点没哭出声来。 “没事的……”武惠良在旁边安慰著,“只要咱爷们在旁边默默支持著,就算是再大的艰险,婆姨们也会挺过去的。” “谢谢……”赵阳哭得更彻底。同时,又联想起以前自己还曾多次的嘲讽过他,纵有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来。 对於武惠良,他仿佛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要知道,以前村子里,他可是公认的逛鬼,做事情从不考虑人的,可是现在,却自掏腰包买了几把產钳过来,救了自家婆姨和孩子的命! 可以说,称他为全家的救命恩人! …… 一分钟还没到,急诊室內便传来『哇』的一声喊叫,孩子成功降世! 赵阳激动的站起来,跑到门口等候著,不多时,几个护士就將婆姨给推了出来,孩子赫然就在旁边,还是两旋的,白白胖胖。 母子两安然无恙! 这个结果,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赵阳在自家婆姨的脸上亲了一下,送上安抚,紧接著,高举自己的孩子大声喊道:“好耶,我当爸爸拉!”一边喊,一边跟了过去。 武惠良本来也想跟上去搭把手,顺便提一下借车的事,可是,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徐勇给叫住了。 都是同村的,大家也都相互认识,徐勇也就没那么多的客套,直接说道:“良子,这回多亏有你。要不然可成医闹事件了!” “应该的叔。”武惠良笑著说。 “你叫我什么?”徐勇吃惊,猜想,这逛鬼今儿个是咋了,咋这么客气! “我不该这么叫吗?”武惠良摸了摸后脑勺,逐渐眯起眼睛,显得比平常亲和许多。 同时,也料想到徐勇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在这村子里,他可是出了名的二流子,连自家的亲爹都不喊,又怎么能对其他人客套? “啊哈哈,没有,应该,当然应该。”徐勇尷尬一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边会缺少產钳?” “因为……”武惠良暂时还不想暴露重生者的身份,正说著,打断了他,“徐叔,我还有事,下回再见。” “下回再见?”徐勇一魔怔,“这孩子,怎么竟说胡说?谁家盼望著来这种地方?”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武惠良整个人都不见了…… 农村出身的人,大多没有那么娇贵,手术完以后,赵阳只带著婆姨在病房里住了一下午,不到天黑,便把她和孩子接回了家。这期间,赵阳有很多地方都忙不过来,都是武惠良在中间负责帮衬。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为了感谢武惠良,赵阳留他在家里吃了顿饭。 期间,对他的態度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知道他好抽菸,就直接把兜里的整包烟都送给了他,说:“惠良啊,这次多亏有你。千言万语,都在酒里,来,干了……” 两人碰了一杯,武惠良也觉得十分高兴。 “哪里,我也没帮得上什么忙,主要是你有福气。瞧那大胖小子,得有七八斤吧。” “不过,这借车的事,咱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 赵阳一听是这,不再拖拖拉拉,直接爽快答应:“还商量个甚?你拿去隨便用!” “这怎么行呢,我得给你租钱。”武惠良说著,便从兜里拿出来三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三天的,等赚了钱以后,再来给你送。” 说著,他就起身去院子外,试试那辆拖拉机。 赵阳不太好意思想要这笔钱,追了出去,可拖拉机已经启动,开了出去,到嘴的话也就自然而然的咽了回去。 “死鬼,还不快给我送吃的,你想孩子断奶啊?”武惠良刚走,孙红梅就在臥室里吆喝著。 “哎,这就过来。”赵阳將桌子上的好菜全都扒拉到一处,端过去道,“媳妇,你辛苦了,多吃点……” “刚才是什么声音!咱家的拖拉机是不是被那二流子给开走了?”孙红梅正吃著,质问起来。 赵阳嘿嘿一笑,说:“人家也累了一天,我挺不好意思,就答应了。不过不白借的,你看……” 三十块钱的毛票呈现,孙红梅不屑一顾,一把抢过,完后,便揪著他的耳朵埋怨道:“才三十块钱就把你给打发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 “才三十块钱,就想用那么多天,哼,没门。”孙红梅在心里打了下小算盘道,“赶明儿个我就找他要,要是不给,看我不骂臭他八代祖宗!” 第14章 遭遇野兽,细心呵护 与此同时。 武惠良藉助著拖拉机的前照灯,摸黑上了山。 三伏天的气候就是这样。 一天中,就属早上和晚上带点凉快。 武惠良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山。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因素。 另一方面,是因为山里的野兽也该沉睡。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谢营村附近三面环山,每座山都不乏野兽出没。 要不怎么能养活祖祖辈辈那么多猎人。 其中,属东边和北边山上野兽最多。 因此,为了慎重起见,武惠良选择上了西边这座山。 要说这座山,也有一个小小的典故。 据说上世纪三十年代,这里爬满了毒蛇,连猎人都不敢靠近。 村民们大多愚昧,饱受困扰,以为是阿飘作祟,就从一些道观上请来一堆道士做法,可大多没用。 最后是一个叫海猫的猎人出现,带了一些神酒,才將山上的毒蛇给驱散。 村民们为了纪念他,就將这座山取名为海猫山。 直至至今,还有人散扬这样的神话。 但实际上,懂点常识的都应该明白,那哪儿是什么神酒,就是普通的雄黄! 武惠良开著拖拉机沿著海猫山的小路一直前行,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山崖边的一顶大树旁出现成批量的枸杞叶后,就將拖拉机停在路边,走过去一把一把的薅著,等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就朝车里面丟去。 等到周围的枸杞叶全都採集完毕后,就继续开著拖拉机前行,打算最晚十点以前,再采些三七回去。 中医上讲,三七性温,也就是说,越是光照的地方,生得越多。山顶周围最接近阳光,想必那里长著大量的类似植被。 武惠良加大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前行。半小时后,接近山顶。从车子上走下来后,抹了把汗脱下上衣。对准周围山崖边植被最茂盛的地方开始採集。 如之前採集动作一致,將上衣拧成包裹,薅一株植被便往里面丟去,等积累到足够的量后,就爬上路面,丟到车里面。 如此七八个来回,武惠良依旧干劲十足,不肯停歇。 终於,在两个小时后,筹备了大半辆车。 武惠良抬头看了下天色,想道离自己预估的时间还有几十分钟后。 就抻了个懒腰,继续沿著山崖採集。 只是,好巧不巧,最后一趟的时候,山崖底下传来了一阵动静。 一阵冷风呼呼的朝这边飘了过来,紧跟著,就见一头老虎摇晃著脑袋,张著大口朝这边奔涌而来。 武惠良感知到了危险,完后,触发敏锐的神经,怀抱著最后一批野生三七朝路面上攀爬而去。 后面的老虎紧隨而来,越扑越勇,尤其是那嘶吼的声音,更是让他不敢懈怠。 眼瞅著就快要爬到路面上,他却脚滑,踩到了崎嶇的山石。 膝盖处被磕破。 “娘的!” “都说富贵险中求!” “以前多少人都来过。” “怎么就我这么倒霉,在这座海猫山上碰上野兽。” 武惠良埋怨了几句。 但还是重新整装待发,快速的向上攀爬。 在老虎跟过来期间,开著拖拉机掉头返回。 临近十点。 武惠良安然回到了家。 屋子里的灯还在亮著,显然还有人没睡。 许丽听见动静以后怀抱著源源,站在门槛內。 见到丈夫来后,紧绷的几根神经总算是鬆懈下来。 同时间,她赶忙將源源给抱到床上,来到灶房內把提前热好的菜给端了上来。 走到院外说道:“饭热好了,你洗完以后,就趁热吃吧。” 武惠良看著她,心想,她是为了自己,才等到现在? “嗯,我下午在別人家吃过了。”说著,他仰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谁知道忙著忙著,天就黑了……” “你买了拖拉机?”许丽很想关心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视线一转,就瞄准了那辆车。 武惠良直面著她,笑了笑说:“不是,是借的。今天赵会计家那婆姨临盆,我帮衬了一天。出於感激,他就把车借给我了。” 许丽听完一楞。 他一向人缘不好。 谁肯把自家的拖拉机往外借? 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 车上確实遍布了野生植被,有枸杞叶,还有野生三七。 外加武惠良染了一身的泥垢。 很明显,是他提前规划好的。 许丽顿时间就感慨自己的不懂事。 因为就在白天,她还埋怨过丈夫。 见他中午没回来,就以为他再次出去胡逛…… “我帮你洗吧。”许丽回过神来道。 “不用,你也操心一天了,还是早点睡吧。”武惠良说著,微微一笑。 许丽心疼丈夫,“还是我来吧。” 说话间,就接了一盆子的水过来。 从丈夫手里接过毛巾,並顺著他那黝黑的脊樑,由上而下一点点的擦拭著。 她在心里默默接受著丈夫的改变,又在生活中,对他乃至这个家,细致入微的呵护著。 却没想到,丈夫一个人吃的苦,就足以顶起这半边天。 才几分钟,一盆子水就黑了…… 她倒掉浑水,又重新接了一盆,甚至又把毛巾给拧得白白净净。 再次接近武惠良,整个人蹲了下来。 为他擦腿! 同时,无意间发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是……” 武惠良用手捂住伤口,笑了笑:“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那么大个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许丽说著,面上没有一点异样,可是心里却咯噔了好几次。 武惠良刚想解释,可是一想到自己差点被野兽给吞了后,心里便胆战心惊。 自己尚且这样,更不用说家里的婆姨! 隨即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 “疼不?”许丽说著,拿开他的手,用毛巾擦了擦。 武惠良嘴上镇定没事,但实际上,被冷水蜇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两只手出於本能,也逐渐背后,攥起了拳头。 “自己身上的肉,自己心疼,指望別人心疼,那是不可能的!”许丽显然能看出他的心思,用清水处理完伤口的淤泥后,从屋子里拿出来一块补丁贴了上去,並裁剪了几圈的腰带,在周围缠了一下。 总算达到了止血的目的! 第15章 拉拢首位客户源 翌日。 天还没亮。 武惠良就睁开眼来。 见小丫头睡相不好在蹬被子,就握著她的小手,悄咪咪往被子里面放。 许丽不在,显然是起得比他还要早。 等武惠良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把饭给热好,盛了一碗。 昨天还剩下些人造肉,她也捨不得吃,只是给女儿做了一些解解馋。 知道武惠良这几天也在干体力活,就配合著一些调料,精心给他滷製了一番。 米粥是新鲜的,盛出来时,碗里还冒著热气。 虽说看上去清淡了些,但却透露著久违的饭香。 “起来了?”许丽看著他,没有多余的问候动作,但却透露著满满的爱意。 “嗯。”武惠良感到两人之间感情有了一些微妙变化,微微一愣,笑著说,“这些是……你给我做的?” 许丽下意识的把饭碗放在沙发边的桌子上,“趁著还热,赶紧吃吧。”完后,拿著洗脸毛巾来到院外的水龙头边,准备洗漱以后,操持地里的那点庄稼活。 言行虽少,但诚挚可见。 武惠良还是头一次看见妻子这么体贴,心里多少有点暖意,微微一笑。 完后,便坐在沙发边上开始吃饭。 只是,看到桌子上录製好的人造肉,便想到了什么,迟迟不肯动筷。 前天买了几斤,正常情况下,两个人一天半就能吃完。 可是,却留到了现在。 说明许丽一直没捨得去吃。 虽说自己已经开始改变,可这个家绝大多数,都是妻子在操持。 照顾孩子,耕种自留地,忙活来忙活去,还要起这么早给自己做饭。 他有什么理由吃光这些菜? 於是,武惠良喝完米粥,就趁著婆姨不注意,把这碗菜给端到灶上。 为免散热,更是细心的在上面盖上了抹布。 完后,走到院子,启动拖拉机道:“阿丽,今天晌午就不要给我留饭,我在城里隨便对付几口。等晚上把这些植被给卖完以后我就回来。到时给小丫头带点好东西吃。顺便再买些添置用品。” “……”许丽对於这个亲昵的称呼还是挺敏感的,但她並不牴触,因为这是从她爱人口中说出来的。她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却又很快来到武惠良身边,静止一秒,为他擦了擦脸,“开车注意点,另外,別一根筋似的跟自己过不去,实在卖不完的话,也要早点回来。” “嗯,会的。”感受到妻子的关心,武惠良一笑。完后,开著拖拉机离开院子。 他这一趟的目的地,不再是药馆,而是某些小型聚集性食堂。据医书上说,三七和枸杞叶不止可以研磨成粉末药物,还可以当做配菜供人食用。人民公社化那几年,大锅菜比较流行,那个时候,公社食堂上的一些厨师,除了在每星期做一次肉以外,还喜欢用枸杞叶炒菜,还別说,家家户户还挺喜欢这种口味。 后来政策开明,公社逐渐被新的部门给替代,一些工厂食堂也开始流行做这种菜。甚至还变著样,將三七和米粥搭配在了一起。但不要以为这些菜谁都能吃得上。因为採集困难,能不能买的上都是一回事。而距离谢营村最近的一家工厂,就是那远近闻名的太原钢厂。 武惠良一路抽了几根烟,精神头也逐渐上来,隨后,驾驶拖拉机就朝那个方向开去。一路上,为了来回返程方便,又给车子添了点油。这年代,加油站还要跑老远的距离。往往都是提著几十毫升容量的黑壶,来到一些修车的地方进行回购。不说便宜,但也谈不上贵,只能说对於农民来讲,算是一种奢侈品。 填满油后,就可以放心前行。 晌午时分,刚好到达。 武惠良隨便找了个位置停下来,完后,在地面上铺了几层尼龙袋,开始卸车,喝了几口水便依靠在拖拉机前开始吆喝,成功晋升为小贩中的一员。 太原钢厂成立於1970年,发展到现在,已经颇具规模。虽说有个人的食堂,但是,通常情况下,工人们还是习惯出去吃。也因此,厂外面聚集了许多小贩。有卖衣服的,有卖水果的,更有代销点为了方便,推著小平车掛著自家的零食前来展销。 但说起卖野生植被的,却独有武惠良这么一家。 武惠良不爭不抢,就使用最传统的方式吆喝著:“唉,来一来,看一看,新採摘好的野生植被,三七,枸杞……有需要的可以来试一试,纯正野生,假一赔十。” 成群的工人轮番穿著工作服走出工厂,奔著吃好喝好的態度,大多都停留在了卖水饺的地方。偶尔奢侈一下,就著一份肉夹饃,满满一大口吃进肚子里。 不多时,就有几个伙房採购人员凑了过来。 他们接到上头的吩咐,打算为员工改善一下伙食,留住食堂的效益。 对於三七与枸杞叶的需求正多。 “大兄弟,你这三七和枸杞叶是不是野生的?” 武惠良面对他们,笑了笑说:“绝对野生,你看,三七上面还有很多根刺,如果不是土生土长,是绝对不会有的。” 伙房的採购人员都是专业的帮厨,对於野生三七和枸杞这些东西,大多不怎么陌生。几乎品尝一口,就能分辨得出。 因此,他们事先上手各自拿了一株,从中掰下一片品尝了一下,“呀,还真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大兄弟,你这怎么卖啊?” 武惠良笑了笑,说:“本来在我们那边这些都是零售的,一株十块,你如果想要,就按照批发价卖给你,一株六块。” “甚?六块?这也太贵了吧。”几个伙计显得有点咋舌。现如今,大厨一个月的工资都六十块钱,咋买得起这些? 武惠良也不顺著他们的心意降低价格,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大哥,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你去药店问一问,有的都已经卖到了十三。这年代,很多人都爱吃这玩意。一个味美,一个医药价值高。我看你们也是真心想买。是这,我免你们个运费,直接帮你们送过去。如果有需要,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和你们食堂进行合作。俺们那就是种这些的,保管你们食堂的需求量。” “嗯……”几个伙计沉吟了会,“行吧,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以后天天能送过来就行。” “行吧。”武惠良爽快答应,“我先统计一下数目,之后再给钱。” 像这种大型钢厂,一般都不缺钱,价格虽贵,但是为了让员工在食堂就餐,他们也乐意採购这些配菜。 武惠良大致清点了一下,然后,口算了一下价格,收钱以后,就用尼龙袋把这些小玩意全都给装起来,隨他们一起开著拖拉机进厂。 为了给这些客户留下好印象,甚至还留下来帮了会厨。 第16章 小小幸福,大大改变 忙活一天,武惠良在厨房伙计的招待下,总算吃到了一顿饭。 他紧攥著那叠毛票,想著赶在天黑以前回到家里。 因此,吃完饭后就不多留,开著拖拉机返回。 路上经过供销社与家居店时,还特意停留了一会儿,精心选了一些吃食玩具,穿的衣服,以及家用电器。 准备著给她们娘两一个大大的惊喜。 买这些东西,一共去了四百来块。 但他却不想告诉谁。 因为,许丽一直以来都很节俭。 如果得知这些东西很贵,一定会重新要求他退回去。 他得说这些东西是从二手店里回购来的。 很便宜,也很耐用。 这样以来的话,小丫头和她都会欣然的接受。 他想,她们看到这些东西以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对吧? 与此同时。 许丽还在地里劳作。 眼下正是丰收的时节,她因家里穷请不起收割机,因此只能手动,用镰刀从头到尾的把麦子给收割一遍。半亩地看上去不多,怎奈何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劳动力。除此以外,还要將这些麦子装进尼龙袋里,用车子给运回去扬在院子里,经过曝晒以后,去掉麦秸。 另外,还要赶在適当的季节,將玉米种子给播种下去,等待下一轮的粮食收成。这当中,各个环节出了差错都要操心,粮食生了虫子要打药,粮食长得慢要施肥、浇水,粮食长了黄叶,要手工撇掉……一个人忙前忙后,再怎么能干,时间久了,也有心无力。 不过,好在的是,家里还有个懂事的小傢伙。 源源上完学回来后,见家里没人,就將家里的剩饭剩菜倒进一个大碗里,然后,用抹布给裹住放进篮子里,带了两双筷子,锁上门,就往田里赶去。她年纪虽小,可相比同龄人来说,却显得有几分顾家。每次放学回来,见麻麻不在,就直奔田地里去,要吗给麻麻送上吃的,要吗留在地里为麻麻分担一些轻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別看她个头小,走路却很快,不过七八分钟,就来到了自家田地。 见麦子收割到了一半,赤脚跑了上去,吆喝道:“麻麻,吃饭了!” “源源?”许丽辛勤劳作了一天,脸上都是汗,为了早点收成,除了喝水,其余时候,都不曾抬过头,仿佛早就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这片庄稼地,可是,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就迅速直起身来,阳光照耀下,脸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慢一点,小心扎脚。” 这年代,收完麦子以后,田地里都会留下一片卖根,有经验的大多都沿著每亩地之间的土谷堆经过。小丫头比较年纪小,再加上感知到麻麻的亲和力,迫切的想要见她,就没顾上那么多。 但別忘了,小丫头可是很有灵性的。在感知到扎脚所带来的疼痛后,她便像是专业走钢索的人一般,踮起脚尖,在麦根与麦根之间的空隙上踱步前行。 虽说速度缓慢了些,可总体来说,还是接近了许丽:“麻麻,我给你带了点饭,你快吃吧。上午还留有一些人造肉,还是滷製的,可好吃呢。” 滷製?人造肉? 许丽端正自己的態度,打开抹布一看。 心想,这不是早上做给他吃的吗?怎么…… 她没有再想下去,这一刻,也仿佛明白丈夫的良苦用心。 所有看不到头的忙碌与辛酸全都被拋到脑后,笑了笑说:“看来,他是真的在为我们这个家考虑。” “麻麻,你在说什么呢?”源源懵懂的看著她,顺便递上手中的筷子。 “没、没什么。”许丽接过筷子,丟下镰刀,拉著她来到土谷堆边圪蹴下来,“吃饭吧。” 小丫头应了一声,陪著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麻麻,你经常干活,应该多吃一点。” “你吃,你吃……” 余暉在云层的掩盖下,交相辉映。 仿佛母女两的心情一般,时刻夹带著几丝微笑。 源源迫切的期望时光让自己早早长大,这样就能为家里面分担一些压力。 多多赚钱,回报粑粑麻麻。 许丽则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一直都这样。 简简单单,却充满著无尽的甜蜜。 此刻,对於她来讲,丈夫的改变,女儿的懂事,都是她前行的动力。 未来,就算再苦再难,也是值得的。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许丽收拾完最后一堆麦秸后,背著镰刀拉著女儿的手。 回到了家。 院外停著一辆拖拉机。 很显然,武惠良今天回来的很早。 光是这一点,就很难得。 许丽面带微笑,摸了摸源源的头,“源源,去屋里看看,你粑粑说给你带了好吃的。” “好耶好耶。”小丫头三下五除二的跑了过去。 “记住,別说是我说的。” “知道了……” 见小丫头奔跑。 许丽摇头一笑。 接著,便將镰刀靠在门后,来到水龙头边梳洗。 …… 屋內。 武惠良借著正当屋敞亮的灯光,將今天的成果全都扑在桌子上。 足足五件成套的衣服,有大人穿的,也有小孩穿的。 汽水,乾脆麵,葫芦,小汽车,彩笔,旋转风车等等一系列玩具吃食。 还有一台老式收音机,黑白电视,以及吊顶风扇。 最重要的是,桌子上堆叠的那些毛票。 细数起来,將近六百多块钱! 身为重生者,武惠良做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不止赚了钱,还在不断的努力中,改善这个家的光景。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骄傲! “粑粑……”小丫头激动的掀开门帘,跑了进来,当看到桌面上的这些东西后,忽然间止住脚步,大吃一惊,“哇,好多的零食,好多的玩具……” 小丫头的世界里难免离不开这些小玩意。 更或者说,在她眼里,这些东西胜过一切。 武惠良直接走过去怀抱著她,笑著说:“喜欢吗?” “喜欢!”源源眼里闪烁著几丝亮光。 “亲粑粑一下。” 武惠良这么一说,小丫头就急忙在他脸上『木马』了一下,隨后就挣脱怀抱,鼓捣起这些小玩意。 与此同时,许丽也刚好回到里屋。 她似乎早就猜想到丈夫回带回来什么,隨即注视了一下桌子上的衣物和电器,微微一愣。 第17章 改善家境,安上家用电器! 如武惠良想的一般。 许丽既惊又喜。 家里忽然间平添了这些家具,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得多少钱啊! 还有这些衣服,从布料上来看。 农村人哪穿得起? “这些都是你买的?”她走上去道。 “喜欢吗?”武惠良笑了笑,拿起一件衣服在她身上笔了笔。 许丽一顿,顿时也难掩住內心的喜爱。不过更多的是心疼:“喜欢……这得不少钱吧?” 武惠良脸上洋溢著笑意,“放心,这些钱都是我挣来的,你先穿上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等出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別的。” 许丽少有的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安全感,头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他,隨后,难掩內心的感动,拿起这件衣服回到臥室。 没人的时候,她才肯对著镜子,换上去试了试。 两件新衣服,一件是粉红色涤卡上衣,一件是深蓝色还带有些许边的裙子。 穿上去就好像城里人似的,气质脱俗,完全没有一点农妇人刚乾完活的样。 小女孩一个比一个爱美,更別说她这个年纪。 原本身上的一件衣服,是结婚时候穿的,除了干活以外,其余时候一直都捨不得脱。 这些年来,早已陈旧不堪,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陪著她缝缝补补。 根本就没想到,能再次穿上更新的衣物! 出於这个缘故。 此刻,久违的少女心开始澎湃。 她对著一面镜子,来回打量著自己的身段。 眼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怎么样,合不合身?”武惠良站在门帘外道。 许丽用手捂著嘴巴,儘量掩盖住自己的哭腔,几秒钟以后,用平淡的口吻说道:“我穿什么都行……你挣钱也不容易……可以的话,还是攒下来比较好……” “我今天把植被给卖了,赚了点钱。就想著给你和女儿买点什么,努力的把这个家给变好。多余的钱都在桌子上放著。我是打算都交给你来著。”虽说隔著一道门帘,但武惠良依旧能够猜想得出,妻子此刻感动的模样。 毕竟在他看来,这可是他多年来最亏欠的爱人。如果確实是重生,他將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告別所有遗憾,珍惜眼前的每一个人。如果是梦的话,他將一辈子沉浸於此,不再醒来。 “嗯,你先等著,我换完衣服就出来。”许丽说道。 毕竟过惯了穷苦日子,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放著留到过年时候再穿吧。 武惠良楞了几分钟,“我等你……” 虽说没得到妻子的讚赏,可在他看来,只要一步步为这个家做出改变,两人的关係一定会慢慢变好。 接下来的几分钟,陪女儿玩了会玩具,为她换上了刚买的衣服。 米老鼠是她最喜欢的动画人物,以前她多次向自己提出要买,只可惜只是嘴上承诺,从头到尾都没兑现过。 现在女儿穿上了,也难掩內心的喜悦,不时的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哇,米老鼠,我最心爱的米老鼠!” “喜欢吗?” “喜欢。”源源紧抱著他,“粑粑万岁!” “粑粑去连接一下电视机的电线,等下带你看动画片好不好?”武惠良像孩子一样,宠溺在女儿的怀抱里。 “好啊好啊。”源源满怀期待与兴奋,一口答应,鬆开了他,“我要看超人,还有猫捉老鼠,还有……” 小孩子的世界里总是这样,回想起前世的辛酸场景,武惠良寧愿一辈子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天真烂漫的笑著。 他怀抱了女儿一会后,便和她分开,回头安装起那些家用电器。 电视机,收音机一般自带电线,只需要將几根电线给接好,插上电就可以使用。 只有吊顶风扇麻烦了一些,不过好在的是,家里的房顶並不高,不用承受那些攀高风险,只需要拧几个螺丝,穿几根线就好。 不过几分钟,这些家用电器就安装好了。 收音机,电视机,风扇,全都开始正常运作,总算为这个家平添了几分生气。 小丫头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一时间也感到好奇,一会跑到电视机前面模仿那些画面,一会又守在收音机前面拨弄那些奇怪的按钮,一会则是待在电风扇底下,像是白天鹅一般转著圈,欢呼雀跃。 许丽一直在门帘前看著。 这一幕,曾是她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画面。 现在居然在眼前活生生的呈现。 她再次难掩內心的感动,眼前一片模糊。 “小心摔著。”武惠良嘱咐了一句,隨后,看向臥室以內的门帘,“去看看你麻麻……” 小丫头停止旋转,只是和粑粑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他的內心想法,隨后便跑过去。 拉著许丽的手走了出来,“麻麻,你別总待在里面,你看粑粑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说罢,她又求许丽抱著自己,凑到麻麻的耳朵边上小声道,“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是粑粑叫我来的,她想和你好好的拉拉话。” “小机灵鬼。”许丽一下子被女儿给逗乐,抱著她走了出来,隨后,放下女儿,让她拿著玩具到院子里玩。也算是爭取到了和武惠良独处的机会。 她看了眼武惠良,又看了看正在运作的家用电器,隨即来到桌子边坐下,“孩子不在,有什么话就说吧。” 武惠良知道,这是许丽在给自己机会。他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这些钱走过去,在她面前鞠了一躬说:“我说过,只要你给我悔改的机会,我就一定能够为这个家做出改变。” “今天我去了太原钢厂,在食堂里帮了会厨,顺便把这些野生植被卖给了他们。” “你別小看这些玩意,如果当配菜的话,很多人都喜欢吃。” “这些家用电器,都是用今天的成果换来的。另外,还剩下个几百块钱。” “你拿著,好好的存下来。相信我,以后肯定能赚得大钱。” 这些钱,一叠一叠的,几乎占满了他的手心。 儘管感到不太真实,可许丽还是第一时间被他打动! 这个男人, 平时连一分钱都存不下。 现在每隔几天都往家里带钱。 如果是真的。 那么她希望,老天能够一直让他保持下去。 “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你踏踏实实……就足够了。” 许丽说道。 第18章 泼妇闹事 许丽也在逐渐认可自己的丈夫,正说著,收下了这笔钱,正准备起身做饭。 武惠良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说:“还是我来吧,你今天忙了一天,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许丽也想和他说同样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就见丈夫来到灶房边开始生火。 还是之前的粗茶淡饭,但是,在那些调料的作用下,很快就布满了喷香的味道。 许丽看著他的背影,顿时间,放下心来,微微一笑,前往门口带起了小丫头。 天,很快就黯淡下来。 可是小丫头却乐此不疲的蹲在院子门口玩著她的小汽车。 一边玩,一边嘴上呼呼的吹著手上的旋转风车。 好像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去牵掛的。 马路边上,偶尔也会有几辆自行车骑行而过,但大多数都会见她可爱,绕过她。 许丽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见状,时不时的操心,叮嘱几句。 这一幕,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熟悉。 从她出生起,自己就担当起做母亲的责任。 每次她在外面玩,她一有时间都会在旁边看著。 春天,百盛开,“源源,小心路边的车。” 夏天,热汗淋漓,“源源,不要跑远,看准路。” 秋天,黄叶落地,“源源,不听话的话,路边可是有大老虎的。” 冬天,寒风瑟瑟,“源源,地面滑,小心……”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直到这一刻,丈夫做出了改变。 她觉得,所有的辛勤付出,都是值得的。 只是,就在此刻,不速之客降临。 源源手中的小汽车脱手而出,刚准备追上去,就被一名妇人一脚给踩上了。 谁也没想到,孙红梅刚生完孩子,正处於坐月子期间,就跑来这里作妖。 此刻,她穿著一件蓬鬆的睡衣,刚一来这,臃肿的脸庞就开始一横一横:“吆,看来你这贱种日子过得不错啊,连小汽车玩具都买上了?” “红梅婶,麻烦你把脚给挪开,这小汽车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小丫头本身性子就比较温和,见到玩具车在她脚下踩著,就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好心好意的劝说著。 可谁知,孙红梅直接不讲理,一脚將小汽车踩得粉碎。 不止如此,还很横很横的说:“屁话!要不是你爸爸偷了我们家的拖拉机!能给你买下这小汽车吗?” “我粑粑不是小偷!”一听这话,小丫头顿时有点不乐意了,站起来道,“你还我小汽车!”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吆喝,你这个贱种还挺横啊?偷了我们家的拖拉机还有理了?”孙红梅当场就红下脸,给了小丫头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小丫头脸上就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巴掌印,坐在地上『哇』一般的哭了起来:“麻麻……” “怎么了?”许丽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跑出来,扶起小丫头。 当看到小丫头脸上的巴掌印时,整个人心都碎了,將她揽在怀里。 “红梅婶踩坏了我的小汽车……”源源哭诉道。 许丽见状,安抚了下女儿,完后生气的抬起头来,不温不和的质问道:“嫂子,这是咋回事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嘛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农村出身的她,一直以来性子都比较温和。除了上次分家不公站起来提了一嘴,其余时候,都不主动惹事。再加上谢营村本身的等级划分,很多时候,她都自觉低人一头。而孙红梅的男人正是本村的会计,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呸,谁是你嫂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孙红梅朝地上吐了口痰,整个一副看不起人的样,要多轻蔑有多轻蔑,“你看把孩子教的,小小年纪就学会和大人顶嘴了?” 许丽低头看了眼孩子,问道:“是你主动惹了红梅婶?” 源源虽然年纪小,可善恶分明还是分得清的,隨即哭道:“不是的,是她说粑粑是小偷,我才……” “你爸爸就是小偷,不然我家拖拉机好端端的,怎么跑到你家去了?”孙红梅反驳道。 这婆娘的嘴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毒,仗著家里的男人是会计,又有钱,就到处说別人家的閒话。不管真假,村子里人也都不会说上一句不是。反倒在旁陪衬,明明是一件小事,到她嘴里,能夸多大就夸多大,嘴上从没有个把门。 有关这一点,许丽或多或少有点了解。但就拖拉机一事,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因为丈夫近些日子以来的表现,都在证明,他不是那样子的人! “嫂子,话可不能乱说,这辆拖拉机明明是惠良从你家男人那借来的。如果是偷的话,当天晚上为什么不过来要?”许丽同她讲起了道理。 虽说不想惹事,可自家的男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被人给污衊的! 孙红梅哪是讲理的人? 当即就和她掰扯起来:“吆喝,照你这么说,我是来成心找茬的?” “不然呢。”许丽面上没和她闹,但就这件事来说,心中还是很强势的。 “好你个死女人,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孙红梅恼羞成怒,“你家男人是逛鬼,你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又把孩子教成贱种,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將来以后,都是做贼的料!” “孙红梅,你够了!” 许丽脸上微微有了点动容,拧紧眉头。 骂孩子可以忍,骂自己也可以忍,可是骂自己的男人以及他们整个家的人就不能忍! “你再这样,我就找大队部的书记过来!让他给我们做主,评评理!” “吆喝,还敢拿大队书记来压我?你以为你谁啊?我今天就骂你们老武家了怎么著?你个贼养的,老娘不止要骂,还要打你呢!”孙红梅更气,扯著嗓门道,说著说著,直接擼起袖子准备动手。 事情越闹越大,很多村民都从自家门口走了出来,看笑话的看笑话,指点的指点。 在这一片辱骂声中,许丽和孩子好像被全世界给孤立了一般,身心上下,由里到外全都遭受了重创。 她们母女两相互依偎,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可是,內心却充满了不忿。 就在孙红梅一巴掌快要甩过来时。 一个男人出现,阻止了她,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第19章 眾矢之的! 武惠良及时出现,用挺拔的身姿站在妻女面前,捍卫著她们的尊严! 他紧扼著孙红梅的手腕,完后,推开了她。 同时,回过头来。 怀抱著源源,紧拉著许丽的手。 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没事。”许丽说著,把头扭向了一边,暗暗的把眼泪给咽住。她有一肚子的委屈,却没有同武惠良申诉。或许,只是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有多脆弱。 “粑粑……疼……”源源找到了慰藉,借著粑粑宽大的肩膀,哭了起来。 “没事,有粑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们。”武惠良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拍著她的后背说。 紧著著,他转过身来,露出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我女儿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被武惠良这么一推,孙红梅也差点摔在地上。 於是,气不打一处来。 指著他的鼻子,走了上去: “是我打的,怎么著?” “武惠良!你个贼养的逛鬼!” “偷了我家的拖拉机还有理了?” “还敢打我?” “老娘今天要让……” 啪! 啪! 啪! …… 没等她把话说完。 剧烈的拍打声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武惠良犹如脱绳的疆马一般,来到她跟前,在她脸上连抽了几下,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出於什么目的,欺负我女儿,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给我滚!” “……” 孙红梅整个人一下子都懵了。 她忘记,武惠良本就是个二流子。 除了偷奸耍滑以外,打架更是不要命。 但既然来闹,就不怕把事情给闹大。 她转瞬坐在地上,撒泼一般的对著周围人喊道: “哎呀,我不活了!” “二流子打人了!” “乡亲们,你们也给我评评理。” “这二流子偷了我家的拖拉机不承认。” “我来要有错吗?” “他们一家都是贼养的……” “你看看,这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偷了人家的拖拉机不承认,还打了人家……” “武家那个逛鬼是这种德行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这个婆姨也是非不分……” “还把小孩子给带成那样……” “唉,他们家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村民们也跟著凑起了热闹。 吵闹声此起彼伏,很快就聚成一堆,传遍整个谢营村。 南街口附近,赵阳正准备出车。想到这次跑长途,车子里得填足够的油量,就在一家补胎店处停下,准备回购点柴油。 补胎店的老师傅也是本村人,年轻时候也是修车的一把好手,临老为了不连累家人,就在这里支了间屋子,专门给人补胎,偶尔遇见熟人,会点根烟打几段諢话。 但对於村子里的是是非非,一眼就能看穿。 斜对面不远处就是大队部,人民公社化那几年,从那里走出来不少的人物。可是现在,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地方。其中,人口聚集最多的,当属李文翠所管的閒话中心。 那里往往聚集著一些上了年岁没事做的妇女,只要是村子里一发生什么事,她们就能揪住这个话题喋喋不休。 自然,补胎店的老师傅也喜欢没事的时候,上去凑个热闹。 赵阳和他是老熟人了,一见面,就给他递了根烟,笑著说:“叔,你这最近生意也不景气啊?” “可不嘛,现在不是以前,体力跟不上了。”老师傅得空从他手里接过这根烟,別在耳朵上,隨后便起身为他灌油。 赵阳笑出了声,找了个板凳坐下,“不是吧,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才刚过五十就不行了?” “你小子,竟知道取笑我。”老师傅面上一笑,为他接完一壶油后,递给他,得空了才有机会和他聊起村里的事,“得空的话,还是好好管管你家婆姨吧。” 赵阳不明所以,“我婆姨?她怎么了?” “唉。”老师傅嘆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全村人都传遍了,说你家婆姨正在武家大小子那闹呢。” “甚?为什么!”赵阳吃了一惊,“这婆姨出门的时候给我说,上婆家串门去了,怎么会上人家家里闹呢。” “这点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閒话中心那帮老娘们说,武家大小子偷了你家的拖拉机,哦对了,听说还动上手了呢。”老师傅为了没让赵阳面子上过不去,没有如实转述,而是借著別人的口,间接表达。 这么一说,赵阳也回过神来。 想到昨天晚上婆姨確实说过,要朝武惠良要回拖拉机一类的话后。 顿时从他手里接过油壶,启动车子,前往武惠良家。 一路上,喝著路边徐徐的热风。 他皱紧眉头,埋怨道:“这婆姨,一天天的,竟知道给我惹事。” “拖拉机明明是我借给人家的,怎么能说偷呢?” 与此同时。 武惠良家门口,孙红梅仍旧在闹。 村民们一步也不肯离开,甚至认定武惠良偷了她家的拖拉机。 隨著她一起,指责他们一家。 许丽本就承受能力有限,被她这一闹,直接扭头回了家。 小丫头也嚇得不轻,从粑粑的怀里挣脱下来,追了上去。 哭泣声,隨处可闻。 武惠良知道,事情照这么发展下去,什么时候也不是个头。 於是,一怒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地上。 眼红道: “够了!” “偷车也好,借车也罢。” “从现在起,有什么事冲我来!” “不许玷污我的家人!” “……” 一瞬间,周围静悄悄的,落叶可闻。 村民们绷紧嘴巴,考虑到武惠良出手没轻没重的因素,只是在心里骂著。 他们知道,再这样闹下去,这小子迟早得做出一些不可扭转的事,因此,只在旁边凑著热闹。 孙红梅失去外力的帮助,心有不甘。 看了看眼前的乡亲们,接著说道: “乡亲们,不用怕,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把你们怎么著。” “我家男人有钱,又是村里的会计,只要有他给我撑腰,保管这小子蹲大狱!” 这年代,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武惠良这小子在村里就是个祸害,万一他砍人呢?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多久便开始妄自揣测。 不久后,有人便提出了质疑: “你说,你男人能有让这小子蹲大狱的本事?” 孙红梅毫不含糊的回覆:“对,我说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外音。 赵阳出现! 第20章 二流子也会受人爱戴? 赵阳按了下车喇叭,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google搜索 他能想到自家的婆姨会闹事,可是没想到,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顿时间,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放! 心里想道,这娘们,也太能给我作了吧。 隨隨便便就能把人送去蹲大狱? 我什么时候有那本事! 所有人爭相回头看了一眼,以为是孙红梅家的男人来给她撑腰的。 顿时间,底气更足,再也不担心武惠良乱来。 开始一番新的议论: “你们看,赵会计脸都黑了,待会肯定替他婆姨收拾那二流子。” “可不是吗,谁家婆姨愿意白受气?” “你们猜猜,待会那二流子会不会嚇跪?” “说不准,这下有好戏看了。” “……” 孙红梅和他们想的一样,再加上现场有那么多人给她作证,待会只要在丈夫面前再演一出苦肉计。 绝对能把这二流子一家给撵出去! “哎呦,我不活了!” “二流子打人了!”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可得为我作证。” “哎呦……” 还別说,这娘们演技还挺好,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演戏做给別人看,坐在地上撒泼。 可是这会,硬生生从她眼里挤出几滴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呢。 武惠良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村子里每个人性格怎么样,他都一清二楚。 孙红梅做出这种事来,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赵阳不同,起码在他的认知中,这哥们不是那种顛倒黑白的人。 看著她在自个眼前闹著,他若无其事,甚至还觉得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有点可笑。 很快,赵阳便凑了过来,“咋回事?” “哎呦,你这个死鬼,没看见我被人给欺负了吗?”孙红梅开启演技模式,闹得更凶。 “別闹了,快跟我回去。”赵阳走过去扶著她,顿时觉得脸都快被她给丟尽了。 “哎呀,你这个死鬼,怎么能是我闹呢。乡亲们都可以为我做主,不信你问问他们?”孙红梅跋扈道。 赵阳看了眼乡亲们,自觉有点尷尬。隨后便没等他们开口,就呵斥住了自家婆姨:“够了!你还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这拖拉机明明是我亲口许诺借给人家的!怎么能说偷呢!跟我回去!” “哎呀,你这个死鬼。你婆姨我都被人给打了,你不体谅我,反倒胳膊肘向外拐站在別人那边?我看你是不想过了!”孙红梅说道。说话间,气的整个身子都跟著一上一下。 “我……”赵阳也觉得丟脸,男人出门要的就是个面子,以前在家里,孙红梅怎么闹,他都任由著她,可是现在,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他要是再唯唯诺诺,村民们不笑话他才怪,於是,一气之下甩开了她,“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就不过!” “好啊你……”孙红梅气得够呛,指著赵阳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钱了,老娘又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赵阳说道;“你要过就过,不过拉倒。”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孙红梅气道,说话间,衝出人群。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睡了几年的男人。 如今,却反过来为了一个二流子,要和自己离婚! 不只是她,村民们也摸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正常情况下,家里的女人受到欺负,爷们都会坐不住。 可是到了赵阳这,怎么突然间反转得这么快! 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 更是有位村民看不下去,站出来劝道: “赵会计,你確定不过去看看?” “看甚?那就是个头髮长见识短的老娘们!”赵阳反驳道,跟著解释,“今天的事从根本上来讲就是个误会,那辆拖拉机是我和惠良之间友谊的见证,就在昨天,我家婆姨早產,孩子差点没保住。是惠良及时出现,送上几把產钳,才让我有了一个宝贝儿子。他是我们家的恩人!別说一辆拖拉机,就是我后面的小汽车,我也愿意借给人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 眾人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全都恭敬的看著武惠良,诚恳的向他道歉: “惠良啊,对不住了。” “大伯以前叫你二流子,你別介意。” “三婶从小看著你长大,就是有错,也別放在心上。” “以后家里有事就找我,我隨叫隨到。” “……” 武惠良逐渐开始摆脱『二流子』的標籤,受人尊敬? 这怎么可能? 谁也不敢相信,透过一件小事,他就能被人爱戴,脸上不经意间,也泛起了笑意。 想道既然误会解开,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 笑了笑,说道:“没事,一场误会,解开就好。” “大家都散了吧。”见武惠良没再纠结这件事,赵阳便对著大家摆了下手。 没多久,就遣散了他们。 武惠良一句话没说,回了屋。 赵阳见状,为了回笼他们之间的关係,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些备用乾粮,紧跟过去。 在正当屋里,说尽好话,“惠良,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没管好我家婆姨,给你家添麻烦了……对不起!” 武惠良递给他一根烟,说:“这事不怨你……主要是嚇坏了老婆孩子。”正说著,他回头看了眼源源她们。 “也是。”赵阳深感愧疚,抽了会烟后,从怀里拿出来一叠毛票,走到许丽面前,鞠躬道,“弟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著。” 许丽看了看他手里的毛票,又看了看武惠良,道:“赵哥,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这件事不怪你……红梅嫂性子急,你这次回去以后好好哄哄……家里刚添了孩子,別因为我们……” 赵阳明白她的意思,果断把钱放在旁边,说道:“弟妹用不著担心,那婆姨就是嘴上说说,没准我冷她个几天,就开始主动了。” “这样最好。”许丽道。 接下来,她要留赵阳在家里吃饭。 赵阳也不好推辞,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后,就开始出车。 临走以前,看到院子外的拖拉机,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交代他,以后这辆车子隨便用,不用再给他租钱。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1章 老么家的婆婆妈妈 送走赵阳,武惠良回了屋,完后,站在许丽面前看了看,从她手里接过小丫头,一把將她给怀抱住。记住本站域名 小丫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走出来,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肩膀上,“粑粑……” “不哭不哭,有粑粑在。”武惠良见她哭著,心都软了,“赶明个粑粑多给你买几辆小汽车好不好?” “呜呜呜……”源源哭了会,抬起头来,低声抽泣,闪烁的眼睛里,好似充满了各种矛盾,“可是小汽车很贵……” “只要你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粑粑也要想办法给你摘下来。”武惠良看著她,温柔一笑,完后,顺手就拿起桌子上的几根棒棒给她。 小丫头这才有了点开心的模样,拆开裹在外面的衣,一手把玩,一手放在嘴里吮吸。甜甜的味道,仿佛载有巨大能量一般,令她陶醉其中:“粑粑,甜……” “少吃点,小心生虫牙。”武惠良用纸捏了下丫头的鼻涕。 “嗯。”源源乖乖的点了下头,隨后,坐在武惠良的腿上,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动画片。 一家和睦,油然而生。 许丽在一旁看著,方才所承受的委屈一下子抵消了大半。 而且,通过这次事件,她对自己的丈夫,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好像做了一场梦,却又觉得十分真实。 从前的他,是出了名的家里横,在外面碰上了事,能躲就躲,更別谈为了她们母女二人嚇唬別人。 可是现在,却不惜將家庭矛盾转移到自个身上,得罪別人! 给她们和这个家,足够的安全感! 这,还是原来那个逛鬼吗? “外面发生的事……”许丽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仿佛夫妻间共同的一种默契一般,武惠良也早就猜想到她的心思,莞尔一笑:“孙红梅临盆那天,我刚好路过,前前后后也算帮了不少忙。而且那天確实也发生一些紧急情况,如果不是我,恐怕两条命都保不住。至於今天的矛盾,说到底,还是孙红梅閒得慌,她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了。”见她还在愣神中,武惠良便上手,为她擦了擦眼睛,“我刚才出现的比较晚,害得你也跟著一起受了委屈。” “谢谢,我没事。”许丽试图躲闪,可是,却只是侧了下头。她的內心有多么渴望得到丈夫的呵护,恐怕也只有自己清楚。 但武惠良还是坚持自己的动作。 直到肉眼看不见她眼睛里的闪烁后,继续说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攒够了钱,就把咱家的房子重新修缮一遍。到那时候,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我武惠良最爱的女人。”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等你做到了以后再说。”许丽一楞,完后,转过身来背对著他,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幸福感,而这次异常的来源,就是她的丈夫。 她垂下头来,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泪如决堤一般再次涌现! …… 与此同时,隔壁武惠平家。 陈大娘正在伙房做饭,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手一刻也没有閒著,又要烧火,又要和面,偶尔一分神,锅里的米粥就会漫出来,唉,没办法,家里老么娶得媳妇最近越来越懒,平常干完活回来,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要是再不忙前忙后,家里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武惠平同武老汉两人坐在里屋抽著旱菸,一个个尽显疲態。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时而无奈,时而又显得极为愤怒。孙红梅那婆娘,刚才训斥的时候,连带他们老武家的祖宗也一起骂了。 如果换做別人,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衝出去回懟几句,挽回一点尊严。可是没办法,谁让那婆娘嫁给了赵阳。那会计怎么著,也压得过一个小队长,更何况,人家现在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谁见了不给几分薄面? 唉,说到底,还是自家人没本事! 武惠平越想越憋屈,在地面磕了磕烟杆子后,埋怨道:“都怨那二流子,要不是他平白无故开回来一辆拖拉机,咱们老武家也不会挨那婆娘的骂!” “唉,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武老汉在旁边嘆了口气,“那婆娘在村子里什么样,是个人都清楚。再加上咱们老武家是外来的,就算没有这事,也会有人找咱麻烦。” “就是那二流子惹的祸!”提起他,武惠平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年我在队里也出了不少力,哪一次不是人前仰著走,要不是他到处乱逛惹祸,败坏门风,咱们老武家能到现在还遭人耻笑?” 武老汉无处反驳,这些年来,他们家所发生的矛盾的確像他说的那样,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大儿子萌发。这些年来,他偷摸打砸,不干正事,要不是从他身上看不到希望,自己也不会弃他而去。 但说到底还是亲骨肉,打断了骨头还连著筋。虽说明面上自己不跟他过,实际上,也没少暗地里瞒著老么一家资助他们。 对於刚才的矛盾,他看在眼里,也很想出去帮一下忙,可是,最终还是將所有的无奈和愤怒全都给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出去以后,小儿子肯定会生气。更知道,自己的年纪大了,不再像从前那么顶事了。 “唉!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哥!”武老汉说,“这事就这么翻篇了,等会你婆姨来的时候,千万別告诉她。” “我知道爸的意思。”武惠平收回一些火气道,“她和那孙红梅一样,这事如果告诉她,整个家不得翻天?” “那样最好。”武老汉走出门外,站在伙房外咳嗽几声,端了一碗饭,圪蹴在院內的大树底下细细的咀嚼著。 陈大娘隨后走出来,回屋喊了下老么的名字,將手中的一碗饭递给他,自己回去,重新再舀一碗。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刚好在院门口撞见李文翠。 “儿媳妇回来了?”陈大娘下意识间打了个招呼,手中的碗也跟著一阵倾斜,但好在没有发生任何碰撞。 可谁料,原本好心好意的问候,却遭来她的嫌弃。 李文翠顿时就將她给推倒在地,没心没肺的吼道:“老不死的东西,你会不会走路?我这一身新衣裳很贵的!万一弄脏,你赔得起吗?”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2章 老么家的婆婆妈妈(一) 陈大娘被人推倒在地,武老汉反应最烈。google搜索 第一时间赶过去,扶著老伴。 隨后,质问起李文翠:“他儿媳妇,你这是干甚!” 李文翠两手叉腰,“谁让那老不死的东西走路不长眼?” “那也不能上手啊?再不好那也是你的长辈!”武老汉气道。 “呸!”李文翠朝地上吐了口痰,斜视著他们,“她算哪门子的长辈!吃我们,用我们,到最后还偷偷把钱塞给那狗娘养的二流子!” “你这说的哪门子的话!”武老汉气得咳嗽几声,“自从分家以来,我们老两口哪一次不是早早的下地,晚上回来操持著家里的家务,为的是啥,为得还不是能让你和惠平他们过好?怎么到头来,又数落我们的不是!” 李文翠冷哼道:“老不死的东西,装什么糊涂!要不是我今天到閒话中心走了一趟,还不知道这件事呢!那二流子好,你们上他那过去啊?別在我们这碍手碍脚!” 原来,她今天上閒话中心布置的时候,刚好碰上有人在说嘴,就跟上去凑了个热闹。 可是这不去不要紧,一去就听见那些妇女在议论。 说是碰见陈大娘跟隨自己男人上工时,碰上武惠良。 並偷偷塞给了他一笔钱。 她本身还不当回事,可是村子里的那些妇女就是嘴欠。 还拿这件事打諢,故意开她的玩笑,让她面子上掛不住。 这不,一回来就兴师问罪。 “你……”武老汉感到憋屈,有口难言。他本身就患有轻微的气管炎,被她这么一刺激,一下子咳得更加严重。 武惠平听见动静隨后就从里屋赶了出来,扶著老父亲回了屋,给他吃下了药。 见武老汉的咳嗽得到缓解以后,再次走出来,道:“咋回事嘛。” “没事,怨我。”陈大娘低著头道。 “不怨你,难道怨我?”李文翠白了她一眼。 “到底咋回事嘛。”武惠平看著她们冷战,也跟著干著急,“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就知道作。” “你娘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不给我们钱也就算了,到头来还偷偷的把钱倒贴给那二流子一家。你说,怎么办?”李文翠开始告状。 她早就想找机会把这两个老人给撵出去。 早些年间,二旺还小,留他们住在这,还可以帮忙带下小孩。 可是自从分家以后,她们每天就知道白吃白喝。 虽说也跟著丈夫一起操持种地,但如今年老体衰,做什么事都笨手笨脚。 留在这个家,也是个累赘。 眼下抓住机会,说什么也要把他们给撵出去。 “妈,你咋能是个这!”武惠平做做样子,数落起陈大娘。 他以为李文翠只是一时之气,简单应付一下也就作罢。 陈大娘低头道:“惠良家都快揭不开锅……怪可怜……” “他那自己作的,你把钱给了他,他回过头来就出去嚯嚯……”武惠平说,“下回可不敢再这样。” 两家挨得紧,这中间发生什么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是为了源源她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为了那二流子,说什么也不值当! 自家婆姨本就对二老心存不满,数落一下也就算了,要是又闹离婚,这日子还过不过! 陈大娘也知道,儿子是变著法在为自己脱身,沉声应道:“我知道……” “我去看看你爸咋样。”她隨后道,说话间,就准备回头。 眼瞅著这件事就快要过去,李文翠喊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还要怎样!”武惠平一脸无奈。 李文翠果断拿离婚做要挟:“我怎样?整得好像我错了一样!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铁定不跟你过了!” “……”武惠平一下子陷入两难,难以抉择。 早在分家那会,家里二老就担心那二流子过不好,有意要多分给他们几亩地。 李文翠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气又闹,即使几个大队干部在场,也要和他离婚。 当时家里还不是他做主,他说了不算,所以,为了能把日子过下去,就紧拉著她的手不放。 可她几乎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离婚不成,人就要走。 他楞是一步一步的,跟她跟到了村口。 哭爹喊娘下,才算把她给挽留下来。 二老也怕自己的日子过不好,经过商量才按照她的要求把家给分了。 都说婆媳关係很难处理,的確,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不断的纠纷中度过。 处理不当,日子也难过…… “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肯作数!”武惠平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李文翠,几乎接近崩溃。 李文翠用手指著陈大娘道:“要吗,让这两个老不死的从这个家搬出去。要吗,就让她乖乖去那二流子家把钱给要回来!” “……”武惠平犹豫了几下,想道李文翠爭得不过是口气,就听她的,走到陈大娘面前道,“妈,你就听她一回,去把钱要回来吧!”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陈大娘也体谅自己儿子的不易,说话间,就走了出去。 等她走出院子以后,武惠平这才鬆了口气。 微笑著去哄自己的婆姨:“这下子,你总满意了吧!” “哼,话別说的太早,等你娘把钱要过来再说。”李文翠转过身来,在丈夫看不到的情况下,得意一笑,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说道,“哦对了,那二流子偷拖拉机的事,处理的咋样?” “又是从閒话中心那听来的?”武惠平道,“以后儘量离那些妇女远一点。” 那帮老娘们成天吃饱了没事做,围在一起说三道四,没准今天的事就是她们告发的。 “你甭管那些,告诉我,处理的咋样?”李文翠转过身来,问道。 武惠平如实转述,將整个发展得过程,以及如何结尾,都说了个遍。 李文翠听后,看热闹的心態也逐渐打没,不可思议道:“这二流子,莫非长了三头六臂?怎么连赵会计也反过来帮他?” 与此同时,武惠良家。 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忽然间,武惠平有了尿意,就出去解了下手。 出来洗手的工夫,就碰见陈大娘在院子外左右走动。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3章 老么家的婆婆妈妈(二) “妈,你咋来了?”武惠良连忙走出去,拉著她走进院子,同时,也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疑虑。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陈大娘犹豫了几下,一想这给出去的钱,咋能再要回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惠良,我……” “有什么事回屋里说。”武惠良看出她遇到了难事,没等她把话说完,就顺手搀著她,回到里屋,为她腾了个位子坐下。 已经好久没来这个家了,陈大娘也看出了些许变化,同时,又升起一种別样的情愫。 早在二十年前,隔壁还没起家时,他们全家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里。那会她还没遇到那么多的糟心事,开落,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每天都是和睦的,几乎承载了她大半个青春。可是现在…… 唉,一切都回不去了! “妈。”许丽见她来了以后,站起来道。 同时间內,小丫头也跟著跑了过去,守在奶奶身边,“奶奶……” “哎。”陈大娘看著这一家三口和睦的场面,应了一声,同时,看著家里的布置,诧异道,“家里……” “奶奶,粑粑现在会挣钱了,你看,给家里买了好多好多家具。”小丫头到底机灵,看出奶奶的心思后道。 这些,都是我儿惠良买的? 陈大娘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隨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惠良,你……” “妈,我现在做生意呢。”武惠良微笑著说,“海猫山上有很多野生植被,前些日子,我拉了一批到城里去卖,挣了一些钱。” “我儿总算会挣钱了。”陈大娘高兴道,说著说著,眼睛也开始闪烁。 对於他们来讲,只要儿孙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就是一种奢侈希冀。 看著她这样,即便是重生。武惠良依旧心里不是滋味。 他让许丽带著小丫头前往臥室,隨后,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 紧拉著她的手,在她面前磕了几个头:“妈,儿子不孝……”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些年来,儿子从没考虑过你们二老的感受,整天不著边的乱跑。” “也从来没有好好的照看过你们,害的你们在老么家那边受气。” “现如今,儿子能挣钱了,只希望能把你们二老给接回来。” “让你们跟著我一块享福……” 在这人世间生活了大半辈子。 陈大娘简直就不敢相信,大儿子会对自己说出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来。 武惠良是她从小看著长大的,几乎调皮了二十多年。 十岁,和人打架,砸坏学校的玻璃,他爸拿著一根粗棍子要打死这个儿子,是她把儿子藏到了地里,每天送吃送喝。 二十岁,被人哄去做生意,欠了一沟子的债,债主上门討要,是她以自己的两根手指做赌注,省吃省喝了几个月,才把债给还够。 二十三岁,正式结婚,他被村民们轮番灌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是她整夜守在旁边,紧暖著他的手…… 过往的种种,一幕幕浮现。 这一刻,终於得到了回报。 陈大娘满含泪水:“我儿懂事了……” …… 与母亲独处的这段时间,也让武惠良填平了內心的遗憾。 曾经无数次遭遇生活得敲打,都不曾流下来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他却像个孩子一般,哭哭啼啼。 几分钟后,才平缓自己的情绪。 忽然间,又想起母亲来时焦虑的样子,问:“对了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大娘嘆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几分钟后,道:“前几天妈不是给了你点钱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到了你弟媳妇那。那婆姨脸皮薄,见不得你好。刚刚又和你弟闹离婚……” “妈是没办法了,才管你要钱的。” 武惠良脸色一变:“那她有没有打你?” 前世所熟知的印象当中,李文翠一直都不是什么好鸟。 爸妈在世时尽心尽力的討好她,可她呢,把他们当僕人使唤,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又吵又闹。 临老,连奔丧都不让二旺过去…… “没事,就……推了我一下。”陈大娘吞吞吐吐道。 “什么!她难道不知道您腿脚不好?”武惠良隨即大怒,“我找她去!” 前世,自己没有尽到当儿子的义务,悔恨一生…… 这一次,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任谁也不能欺负他们! “惠良……”陈大娘试图阻止他的脚步。 可是,刚起身,儿子就『嗖』一下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隔壁家正有股喷香的味道。 原来,李文翠心情不好,吃不惯家里的粗粮,就让她男人跑大老远为她买来了一只烧鸡。 此刻,正当屋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各种鸡骨头碎渣。 武惠平在旁边看著,也有些馋嘴,就找她说和,商量著给自己剩点。 毕竟是自家男人,给他吃点也是应该的。 李文翠隨即就掰下来一只大腿给他。 武惠平哪有这福气? 立马接过啃了起来。 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想起眼前的老人。 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爸,你吃。”说著,他就將手里的半个鸡腿递过去。 武老汉圪蹴在地上,抽了一口旱菸后,拨弄著手中的菸袋。 闻著这喷香的味道,吞咽了几下,“爸吃过粗粮,肚子不饿。还是留著给二旺吃吧。” 武惠平犹豫了一下,隨即起身,將手中大半个鸡腿递给老汉。 他其实比谁都知道,父亲不是不吃,而是不敢去吃。毕竟家里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做什么事,都得看人脸色。 “爸,你甭管那小子,你先吃。” “……”武老汉再次吞咽了几下,见是儿子递过来的,就腾出手来,准备品尝一下。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行为,糟来李文翠的反对:“武惠平,你敢!” 隨著她的一道呵斥。 下一秒,她立马拿起那些碎骨头渣走向武老汉,丟到了他脸上。 “老不死的东西,连狗都不如,还想吃鸡腿?” “就这些个碎骨头渣,爱吃不吃!” 武老汉遭受屈辱,低下了头,默默流泪。 这一幕,被刚好赶来的武惠良给看在眼里。 他几乎攥紧拳头,砰的一下,掀开门帘跑进来!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4章 老么家的婆婆妈妈(三) 武惠良衝进房间里,一眼就看见武老汉脸上残余的碎骨头渣。记住本站域名 老人家年过六旬,年轻时候累死累活的为她攒下了这份家业! 可她呢,平时连个凳子也不让坐,临老还用鸡骨头羞辱他! 让他委屈流泪! 揪心,怜悯,愤怒……各种情绪奔涌而来。 一时间,武惠良怒不可遏,上去扶起自己的父亲。 质问起李文翠:“李文翠!你是不是个人!咱爹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却丟他一脸的鸡骨头!你就是这么孝顺他的吗!” 一旁的武惠平怎么也想不到,武惠良会突然出现,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他眼中这个哥哥可是从来都不关心家里老人的死活。 今天却主动站出来,为自己的老父亲討要说法! 为难之下,上去说和:“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文翠只是……” “不准叫他哥。”李文翠一句话呵住了他,紧接著,和武惠良对著干,红著脸道,“这鸡骨头就是我丟的,怎么著!谁让你妈瞒著我把钱借给你们!” “我妈给谁钱那是她的事,也要经过你的允许吗?”武惠良更加厉声。 李文翠扯著嗓门,喊得更加厉害:“怎么不需要!他们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就得把钱全都交给我们!” “你们的?哼,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武惠良下意识间红了眼睛,冷笑一声,“你和我弟结婚时的彩礼钱,待客钱,哪个不是我爸东拼西凑借过来的?你娘家兄弟在工地上和人打架,砸破別人家的脑袋,从赔付,再到出庭,哪个不是我爸点头哈腰给你们摆平的?这整座宅子,包括那三亩地,哪个不是我爸辛辛苦苦挣来的……但凡有点良心都会知道感恩,可是你呢?因为一点小事情就伤害他们!简直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会体谅老人的不易。 武惠良说的这番话。 也有一部分是他当年在那两座望乡孤坟边的自惭哭诉。 前世的遗憾,今世的回报! 他在为自己那几十年的浑浑噩噩而赎罪! 一旁的武惠平也跟著如鯁在喉,可是却帮不上什么忙。 的確,结婚以后,他亏欠爹娘太多。 可是毕竟是自家的婆姨,他比谁都清楚。 要是向著武惠良这边,自己的日子也甭想过了! 陈大娘也来到里屋搀扶老伴,这一刻,他们全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对於儿孙的琐事,很被动,却又很无奈。 只有李文翠一点感情都没有。 被武惠良一通数落以后,咬著牙道:“狗娘养的二流子!还轮不到你教训我!我们家的东西!都是你爹自愿给的!滚!给我滚!” 正说著,她就顺手抄起一把凳子靠近武惠良,朝他头上砸去。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凳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武惠良先她一步出手,將凳子打落在地,推倒了她。 怒目圆睁道:“这个家轮不到你说了算!要滚也是你滚!” “武惠平!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被人给打了?”李文翠坐在地上撒泼。 武惠平左右为难:“我……” “好啊!你们全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这日子我不过了!”李文翠说著,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武惠平见状,赶紧追了出去,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把她挽回。 几分钟后,他再次踏进院子里,站在门槛边上,掀开门帘,一脸失落。 陈大娘见他来操心问候:“咋样,有没有把她给哄回来?” “没有,回了娘家。”武惠平沉声应道,说著,就消沉的点了一根烟,圪蹴在地上。 “这可咋整……”陈大娘嘆了口气,看著儿子把日子过成这样,心里也不舒服。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拉著老伴一起走了出去。 这下子,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了兄弟两人。 武惠良也少有的走到他面前,坐在他旁边,抽出一根烟把弄著。 约莫几秒后,同他掏起了心窝子,道:“惠平……这些年来……委屈你了……今天哥不该这么莽撞……” 武惠平觉得有点奇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给我道歉吗?” “啊?对啊。”武惠良拍了拍他的心口子说,“这些年来,两家时不时的都会有矛盾发生,我想是时候有个交代了。” 武惠平心想也是,毕竟是兄弟,有什么误会值得常年惦记。 嘆了口气后道:“隨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的日子是过不成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这么消极,应该想著怎么赚钱才对。”武惠良说著,把手中的一根烟塞到他嘴里,为他点上。 “赚钱?”武惠平更加诧异,甚至以为他是在开自己的玩笑,把弄著菸头道,“家里的几亩地就够我忙的了……” “赚钱不耽误种地,没准比种地挣得还多。”武惠良笑著说。 “你有什么门路?”武惠平问。 “我最近在城里做生意,挣了点钱。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把海猫山上的野生植被给採集下来,然后批量卖给太原钢厂的食堂。目前渠道,客户都已经被我打通。你跟著我干,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开车就行。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不比种地少。”武惠良说完,便將这几天所收穫的成果详细给他敘述了一遍,紧接著开始就地为他『洗脑』,“等赚了钱以后,別说李文翠,啥样的婆姨都能娶著!” 武惠平也很少见他这么正经,从二老口中打听了下虚实,当下心里就有点动摇,考虑了一下道:“好,我跟你干。” 与此同时,李文翠回了娘家以后,就闷声闷气的躲在被窝里。 按照往常的惯例,她认为,不出半小时武家的人就会提著东西登门拜访,为他们两的感情说和。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文翠,吃饭了。”李大发端著一碗饭走了进来,暗道,这丫头是咋了,从来到家以后就一声不吭。 一碗饭放在了床头柜上,李文翠顿时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哭诉道:“爸,我想好了,不跟武惠平过了。” “乖女儿,咋哭上了?”李大发顿时变了脸色,“告诉爸,是不是那家人欺负你了?” 李文翠把事情的经过敘述了一遍,哭的更加委屈:“他们家联合那个二流子欺负我,还打了我……” “什么!这还了得!”李大发顿时暴怒,对著屋外喊道,“混小子,快通知你那帮朋友,你姐被人给打了!”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5章 个人富不如大家富 李家村也归谢营镇管辖,距离谢营村不到五百米。google搜索 当初李文翠肯嫁给武惠平,也是因为两村离的很近的缘故。 两家之间曾有几次矛盾,但最终都和平解决。 李大发是餵牛的,家里承包了一个奶牛工厂,靠著售卖牛奶,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家里的老伴脾气倒还算温和,只是,生了个儿子,却像是石头一般顽固。 不但对家里的生意不感兴趣,还到处惹事生非。头些日子在工地里面干活,与人发生矛盾,砸破了別人的头。 要不是武老汉通过大队部的书记求人摆平,估摸著现在还在监狱里蹲著。 此刻,听到自家姐姐被人给打,第一时间就撂下饭碗跑过去道:“什么!武家那个二流子欺负你?” “反了天了!我这就去通知县城里的那帮朋友!” “赶明个就上他家里闹去!” 与此同时,武惠良处理完老么家里的事后,就回到了自个家。在这之前,他有意要让武老汉两人回自己家里住几天。可是二老却担心小儿子的日子过不好,婉拒了他。 武惠良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给他们一些钱。 回到家,电视机里面的动画片还在播放著。可小丫头却早早的进入梦乡。 许丽怀抱著她坐在沙发上,眼皮子也险些沉下去。 见他来后,这才起身抱著小丫头走进臥室,为她盖好被子以后,顶著一身的疲乏走出来。 “孩子睡了?”武惠良知道她要做什么,先她一步关掉电视。 许丽打了个呵欠,说道:“嗯,睡了。” “刚刚好像……在吵架……” “嗯,是惠平家的事。”武惠良如实转述,“妈在前几天给了我一些钱,被他媳妇给知道了,就在隔壁不停的闹。” 许丽身子一怔。 妯娌之间的关係一直都不对付。 这些年来,李文翠一直在变著法的没事找茬。 她不愿搭理那种人。 互相之间也没什么来往。 “那人性子烈。” “要不,你就把钱还给她吧。” 武惠良走上去拉著她的手,说:“你关心我?” 许丽顿时犹如触电一般。 丈夫忽然间猝不及防的主动。 非但没让她抗拒,还让她一下子红了脸。 隨即就推开了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少来,谁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再为这个家平添一些没有必要的误会。” “哦,这样啊……”见和妻子之间还存有隔阂,武惠良失落道,“我是想把钱还给她来著,可是她太过分,趁我不在时打骂咱爹娘……你知道的,咱爹娘辛苦了一辈,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孝敬他们,所以就和她吵了一架,结果就回娘家了。” 许丽鬆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丈夫又犯了什么错,才导致弟兄两吵架。一听是这么回事,便打消顾虑,在心里默默支持著他。 但是,李文翠毕竟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再把娘家人给叫来,这日子还过不过? 一念至此,她又皱起了眉头:“李文翠可不是什么善茬,上次因为她娘家兄弟的事,让咱爹苦得不轻,这回恐怕……” “咱又不是办了什么没理的事,不用怕。”武惠良一脸微笑,正说著,再次尝试著走过去,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早了,睡吧。” 这回,许丽没有逃避。 只是出於女人的矜持,不知道怎么去做才能回笼他们之间的这种关係。 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著一个孩子。 仅仅如此,武惠良就已经很知足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坚持生活细节方面的改变。 许丽会打消对他的隔阂。 至於主动,也只是时间方面的问题。 同样的。 趁著夜深人静,他也思考了很多事情。 赚钱方面,这次他打算转变以往的模式, 打算减少自身的劳动力,从村民那以固定合適的价格批量收购,然后,再运到太原钢厂那,从中抽取差价。 这种模式在后世的话,还是普遍存在的,可是放到现在千万不要小看! 八十年代,村民们普遍收入不高。靠种粮食的话,家家户户顶多吃饱。 除却日常开销,孩子上学以外,几乎存不下什么钱。 一毛钱攥在手里,都得思忖著能多久。 假如用两块钱一株的价格,从他们手中进行回收,再以六块钱一株的价格转卖给太原钢厂的话。 自己就可以避免被野兽侵袭,少操点心,並且带动村民的经济。 一句话。 何乐而不为? …… 伴隨著这个想法,次日,武惠良早早的起床,把饭给做好后,就前往了隔壁。 站在一扇铁门前敲了几下,接连喊了两声: “奥~惠平~” “奥~惠平~” 武惠平听见动静,不过一分钟就从睡梦中醒来,快速穿上衣服走了出来,金龙牌的大锁,在钥匙的配合下,只听“咔嚓”一声便被他给打开。 见是武惠良后,顺手就擦了下迷糊的眼睛,道:“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武惠良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算是敲醒了他身上的瞌睡虫,紧接著笑道:“你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 “啊?”武惠平还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哥说要带你做生意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 武惠平这才回过神来,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咋把这事给忘勒?” “你等著,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想起来这回事后,这个生產队队长也就认真起来,回到房间里一阵捯飭。交代爸妈自己今天不下地后,陪著武惠良一起出了门。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抱著试一试的心態,弟兄两个一个开著拖拉机,一个坐在旁边,干劲十足一般驶出了街口。 武惠平以为哥哥是想从海猫山上拉一批植被,因此,瞄准方向就准备上山。 可就在这时,武惠良却阻止了他:“惠平,调转方向,去大队。” “不是上山?”武惠平带著满满的疑问。 不是应该趁著天不热,上山採集?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武惠良斩钉截铁的说:“今天不去,我准备调动村民们一起和我赚钱。”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6章 兄弟和好,说服村长 话音刚落。记住本站域名 武惠平更加不理解他的行为。 心想,现如今,政策开明。 人们抓住赚钱的门路,恨不得咬著牙拼命去干。 哪怕闷声发財,也不愿意带动別人。 他却要带动大家一起赚钱。 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他的道,明知道这些想法都不太现实,却还要跟著他一起出来疯。 “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惠平顿时有点生气,隨时都准备著撂下摊子走人,“自家屁股上面的屎都擦不完,却还想著別人?你当你是救世主啊?” 武惠良也知道他会是这么个反应,递给他一支烟后,说道:“你看你,没事瞎激动什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想著利用大队部的喇叭向外广播,让他们主动上海猫山採摘植被送过来,然后,再以两块钱一株的价格,批量回购。等攒到足够数量的植被以后,再用拖拉机拉到太原钢厂那,以六块钱一株的价格卖给他们。你想想,到头来,我们是不是赚了?他们也跟著一起赚了?” 武惠平文化程度不高,即便是他把话讲明,一时间也理不清这个理,甚至以为是这二流子在带著自己胡搞,当下就把烟丟在地上,“说的是个球!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让他们为我们出力?我们赚钱?他们也跟著一起赚钱?哼,就算是大队书记也没那本事!” 武惠良当下就想说他迂腐,可是,一想到身边正缺帮手,便耐下性子,换了套解说:“这不是颳大风的胡话!” “举个例子,就拿村子里的代销店来说,方便麵如果按照县城的批发价,就是五分钱一包,可是,放到他们店里来卖,一包却卖一毛钱。中间刚好就赚了5分钱的差价。” “同样的道理,我们从村民手中回购野生植被,再转卖到太原钢厂,按照一株来算的话,中间就赚了四块钱的差价。”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我们回购是两块钱,卖出是六块钱,六减二等於四……”武惠平听著这番话,自顾自的嘟囔了会,总算认清这个理,“哎呀,还真是这么回事。哥,你太聪明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武惠良认真的看著他。 弟兄两一开始就不和,没想到,重生回来,却能听到他喊哥。 钱得魔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武惠平……其实兄弟两怎么样,相互之间心里也都清楚,那点怨恨早就隨著年月的递增,从而彻底消退,两家关係之所以保持得这么僵,是输在了表达上。 他当即一笑,看著武惠良道:“哥。” “哎!”武惠良高兴的应了一声,多年以来的一个遗憾,在这一刻,总算填平。 就这么,兄弟两个再次和好,互相之间拥抱,化解了恩怨。因为有正经事要做。 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启动拖拉机调转方向,赶往大队。 …… 南街的路段存在著不少的弯弯道道,除了前往田地的必经之路以外,还有一段特殊路段。这里是南街与北街的衔接处,匯集著各种民营。除了之前赵阳所待的补胎店以外,还有代销店,理髮店……每个月有四天,会有一次大会,家家户户置办日用品,不想跑远的话,就会来在这里採购。 大队部就坐落在这条街道上,隨著政策开明,几乎没见几个村领导常驻,倒是增添了不少閒赋在家的男女老少。有的没事就爱在閒话中心磕个瓜子,有的就是图个安静,在以前支部开会的地方支个摊子,捧个茶杯下下象棋。 身为村书记,张文远早早就將自家田里的麦子给收割完毕。三十五岁的他,早些年来,也为整个村子做出不少贡献,如今集体解散以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閒余时间,坐在以前开会的地方上,总会想起过去由自己带领所引发的一系列事跡,想著趁现在还干得动,带动一下村子里的经济。但是,思来想去,却无从下手。 武惠良是在五分钟以后赶来的。 他將拖拉机停在大队部的院子里后,就和武惠平一起推开支部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见张文远在后,从衬衫里掏出一盒大前门走过去,笑著说:“呀,是书记啊,来,抽根烟。” 张文远见是他来以后,下意识的顿了顿,心想,这小子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二流子,来找我不会有啥好事的。 手上接过烟,点上以后,直接忽视了他,看向武惠平,“惠平啊,找我有啥事?” 武惠平不自然的笑了笑,“不是我,是我哥……” “额……”张文远视线一转,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我今天还有点事要去处理,要不然改天再说?” 武惠良似乎知道他会是这个態度,毕竟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也不太好。不过好在的是,在来以前,他就已经想好怎么说服对方,当下也不客套,说道:“不会吧书记,事关村子的大事,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 张文远定睛一看,笑著说道:“你个二流子来找我能有啥大事?” 武惠良悻悻一笑,说:“眼下有个绝密的商机,能够带动村子里的经济,就看你乐不乐意做了。” “啥?商机?有这好事你会想起我?说出来我听听。”张文远既感兴趣,又处处提防,心想,你个二流子干成过什么事!还绝密商机?想忽悠我就直说,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武惠良说道:“海猫山上种植著一大批野生植被。这些植被在我们看来,可能没什么用,可是城里有的是人喜欢。它们既可以做成配药,也可以炒菜。前段日子,我先后拉了两批全都给卖出去了,赚了將近两千块钱。现在,我已经联繫好了客户,他们对这些小玩意需求正旺。我一个人毕竟力量有限,想著就让全村人跟著我一起把钱给赚了。” 张文远自然知道这些小玩意的价值,再加上老辈人也说过,有人专门拿这些东西卖过钱,一时间也有点心动。 只是,山路崎嶇,再加上时不时会有野兽出没,万一钱没赚著,赔了几条人命,多不划算! “你说的的確也有些道理。”张文远说道,“但我好像又没听出你的本意。”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7章 闭门造车,焉能致富? 张文远能在这个村子里连续担任五年的村长,足见他的深谋远虑。google搜索 考虑到集体的利益,迟疑片刻也是理所应当。 但要想动用村子的喇叭对外广播,就一定要经过他的允许。 这一点,武惠良心里明白。 隨著他的话说完,便道:“我的意思很明確,让大家跟著我一起赚钱,动员大家上这周围几座大山上採集植被,然后送到我这边,按照两块钱一株的价格给他们回算,最后再由我拉到城里面售卖。” “甚?两块钱一株?真的假的?”张文远近乎惊讶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整个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閒。要真有那么多钱给村里人,家里婆姨和孩子就用不著每天吃野菜饿肚子了。 武惠良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 隨后一笑,说道:“放心,钱方面肯定到位。家里我弟可以帮我作证。” “是啊书记,我可以作证的。我哥最近確实赚了不少,家里现在都装上电视机了!”武惠平隨后搭腔。 他是小队队长,这些年来,不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有所保障。 如果是武惠良说这话也就算了,可现在连他也跟著一起做担保。 这件事准没错! 再加上这年代,山里有几户人家用得起电视机? 武惠良能够买上,就足以证明他的本事。 张文远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好吧,我就暂且信你一回。” 说罢,就挪了下位置,拍了拍传播器上面的灰尘,拿起话筒,“全体村民注意了!全体村民注意了!速来大队部集合!速来大队部集合!” “……” 接连几声吆喝,传遍了整个山谷。別说是谢营村,就是左右两个邻村,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隨著张文远的號召力,家家户户不论是耕地的还是打柴的,全都停下手头方面的事,不约而同、一拥而蹴的赶了过来。 没多久,就排成整齐的队伍,像凑成一锅蚂蚁一般,站在大队部的院子里。 你一句我一句,爭相而又期待的討论著: “他二婶,你说村长叫我们来,到底有啥好事?” “我听说镇子里最近在举行什么扶贫活动,没准是要给我们发福利。” “去年俺们家申请了贫困户补助,领了一些日用品,今年说不定直接给钱。” “这么说来的话,俺们都可以吃上大米了。” “……” 村民们陆陆续续到齐。 武惠良他们三人这才走了出来。 张文远是村支书,在场没有谁比他更具备有话语权。 他事先润了润嗓子,说:“乡亲们,都静一下,听我说。” 村民们眼里透露著期待,爭相询问: “村长,一大早把俺们给叫来,到底有啥好事?” “就是就是,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到底有啥福利?” “快给俺们说说,俺们想听……” 带领乡亲们干了几年,群眾的热情一直都这么保持著。 张文远深感欣慰,紧接著,脸上洋溢著灿烂,“乡亲们,听我说,今天把大傢伙叫到这里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不过,具体是什么,怎么做,还得由惠良主持。下面让他来向各位具体讲述,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张文远说完,带头鼓掌。 武惠良也理所应当,向前迈了一步。 可是,群眾那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更多相伴而来的,是他们的冷眼和质疑。 “不是吧村长,他可是个二流子。” “平常坑蒙拐带,坏事做尽。” “你是被他灌了药,还是老糊涂了。” “怎么能让他主持村子里面的大事?” “……” 群眾们的积极性瞬间被打消,有的甚至想都没想,拖家带口的离开。 同样的。 感受著他们口中的非议。 武惠良也表示情有可原,没有生气。 等他们安静下来以后,丝毫不受影响,笑著说道:“各位也说完了吧?没说完,大可以继续。反正错过了今天,你们就丟掉了一个赚钱门路。” “你说啥?”有人眼尖,耳朵一动,“你能带著俺们大傢伙赚钱?” 武惠良脸上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加明显:“嗯,要不然呢?光靠你一个人闭门造车,种那几亩地?就想改善家里面的光景?” 一句话,瞬间戳进他们每个人的心坎子里去了。 政策刚下来那会,家家户户还能在一起爭长道短,炫耀自家的亩產。 可是现在,人多匯集在一起,比得是谁家胆子大,谁家更有钱。 村里的赵阳就是典范,要不是胆子大,人家现在能在城里混开,开上小汽车? 一时间,这些群眾又觉得武惠良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接著问道:“那你有什么赚钱门路?” 武惠良正视著他们,说:“这个你们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负责上山採集三七、枸杞叶等类似这样的野生植被就行,我会以两块钱一株的价格从你们手中回购。”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採集的越多,到手的钱也就越多?”村民再问。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也是有讲究的。譬如一些植被生虫或者烂孔,我可能就会筛选掉,能用的话,就折算半价,不能用就会遣返丟掉。”武惠良儘可能表述自己的要求,以免村民白白那冤枉力,无功而返,“而且,我也不是空口白话,我弟和村长他们都可以作证。” “对,我可以作证,我哥现在家里都摆著一台电视机,如果不赚钱的话,他也没那个资本。”武惠平第一时间向著自家兄弟说话。 倒是张文远犹豫了几下。 不过一想,武惠良只是负责出钱,並没有折损村民们的利益。 当即也顾不了那么多,“惠良说得对,大傢伙赚钱以后,没准我这个村长也能跟著一起沾沾光。” 他们两人都是村子里的干部,要真是什么坑蒙拐骗的行当,也不会站出来用自己的人品做赌注,替他说话。 况且,两块钱一株的价格真的很诱人,须知道,这年代很多人一个月连一块钱都存不下。 村民们也全都在心里拨弄著各自的小算盘,觉得这场买卖划得来,不出几秒,纷纷回应: “既然武队长和书记都放话了,那我们就信你一次。” “俺们这就去借板车,上山採集。” “最迟中午十二点以前给你送过来。” “……”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8章 奔富大会 眾人即刻散去。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从一开始不相信武惠良所说的话。 再到现在,为了那诱人的价格,哄抢上山。 有条件的拉著板车,陆陆续续的运回来百株。 没条件的只能用自家的包裹,凭藉著辛勤的脚力,来回两三趟,拼命运输。 当然,整个过程中,武惠良三人也没閒著。 武惠良和武惠平兄弟两干活有经验,就负责往车子上面运送,顺便还指挥一下村民们的秩序。 张文远记帐有经验,就负责在大队支部门口支了一张桌子,每次村民运输回来,都会统计一下数量,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写上同等的数字。 最终,中午十二点以前,村民们拉著最后一批赶来,对照完各自的数目以后,躺在地上,大汗淋漓。 就等著歇息完以后,上武惠良那领钱。 车子上,最后一批植被码上,看上去一摞一摞,整整齐齐。几乎將拖拉机的面积给覆盖。 武惠良脸上掛著笑容,隨后,顶著头顶的太阳抹了把汗,歇息了一阵。 看著同在一起干活的武惠平道:“怎么样,现在总相信哥说的话吧?” “嗯,相信。”武惠平头一次对他生起一股敬意,拍了他的肩膀,道,“哥,你真厉害。” “不厉害的话,怎么能是你哥?”武惠良微微一笑,说话间,就搭著他的肩膀下车。 昨天晚上,他同妻子商量过自己的计划。许丽也是明白人,想著他接二连三都往家里面带钱,肯定是有门路,於是乎就把先前赚到的钱给了他。 而现在,他就打算用这笔钱给村民们结算,来到张文远身边,拿起本子一看。 好傢伙,才半天不到,就凑够了三百株! 见和自己默记得差不多以后。 武惠良活像个领导一般,挺起胸膛,手心背后。 面朝各位:“忙活了半天,大傢伙也都累了吧?” 村民们全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这边需要,俺们每天都可以上山跑几趟。” “要想富裕,就得勤快。只要良子愿意回购,俺们都愿意跟著你干!” “是啊良子,俺们一家老小的生活开销,往后可全都指望你了。” “……” 村民们的积极性一下子踊跃起来。 武惠良看在眼里,也很感动。 表面上,他们被自己割了韭菜。 实际上,却带动了一方经济。 这也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乡土情怀。 不止是他,包括后世那些叫得上名的企业家。 有多少发家致富以后,还不忘回村子里增强建设? 后世的曹德旺就是典范。 像他那样的企业家尚且这样,自己怎能不做? 於是,发自內心的说道: “感谢村民们信任我。”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保证。” “从今天起,只要跟著我干,大傢伙身上的破被烂袄,隨时都可以丟掉。並且,每天都能吃上一顿大鱼大肉!” “接下来,你们排好队伍。我点谁的名字,谁就上前一步,来我这领钱。” 说完,就开始点名。 “赵大山,15株,30块钱。” “李四萍,19株,38块钱。” “张佳瑶,30株,60块钱。” “……” “赵海文,90株,180块钱。” …… 隨著最后一个人名念完。 大队部瞬间冷冷清清,只剩下那么几个人。 武惠良也总算完成任务,合上本子。 手里的钱,也隨之剩下了七零八落,屈指可数。 已经接近晌午。 张文远就著大队部的伙房,炒了几个菜,买了点酒。 拉著武惠良兄弟两,说:“惠良啊,马上快到饭点,不如就在我这將就一下?” “书记,这多不好意思……”武惠平肚子也饿了,见书记这么说,也想就地蹭一下饭,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没等他接著往后说下去,武惠良就將他拉到了身后,瞪了他一眼。 隨后,一口婉拒:“不了书记,待会我还要去趟城里。俺们兄弟都不怎么娇气,就是饿著肚子也要把这些植被给卖掉。实在不行,就在路边买点两个饼垫吧一下。” “年轻人要都像你这样该多好。”张文远脱口一句夸讚。 同时,又体谅这兄弟两人的不易,趁著他们启程,塞给他们两个白饃饃。 等他们走后,这才流露出一丝由衷的感嘆。 唉,看来我以前小看了他。 武家这个大小子一点也不简单。 从刚才的经过来看,这小子领导,办事,都有一套。 不如就把镇上给的那个名额推到他的头上吧! …… 通往县城的路上。 武惠平心不在焉的开著车子。 回想起刚刚被哥哥给训斥。 他就一根烟一根烟的不断抽著。 武惠良就在后面坐著,没一会,撇下一半的馒头放在嘴边。 剩余一个半,递给了老么。 武惠平本来还有点憎恨,可是,转念一看,他只吃下一半的馒头。 顿时就有点羞愧,“哥,你不饿吗?” “饿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肯和书记一起吃饭?” “你当他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 “这咋说?” “那人心气太高,村子以內,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上,就算是他亲爹亲娘,也未必能吃得上他一口饭。突然间变化那么快,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想请人帮忙。” 这么一说的话,確实是这么回事。 武惠平在大队里做了七八年的小队队长,平时也没少和张文远共事。 但能吃得上他一顿饭,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从他对待自己和哥哥的態度上,也可以分析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就对武惠良解除了怨恨,说道:“好像確实有鬼,不过不一定是坏事。” “哦?说出来给哥听一下。”武惠良有点好奇。 “头几天,我帮小队联繫收割机时,遇见了李家村书记,他告诉我,最近镇子上下放了一个活动,要求每个村子推选出一个名人,聚合在一起,共同参加一个什么奔富大会。” “也许……” 武惠平想道这是好事,便笑了笑。 但没想到,却被武惠良一口否决:“什么奔富大会!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好好开你的车!” ……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29章 倒买倒卖,第二桶金! 奔富大会,顾名思义,就是各村之间一些有钱人聚集在一起的场合活动。记住本站域名一些乡镇政府为了响应国家的號召,下发给各村书记的任务。其实说白了,和以前的浮夸作风有点类似,大多数村民还沉浸在以前的认知当中,即便是政策开明,也不敢大展拳脚,致富观全都放在自家的几亩地里。 在武惠良的认知中,能参加这类活动的,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有的在村子里颇有名望,但却没做过几件实事。 有的可能在事业上刚有起步,但顶多支持家里面的温饱。 有的甚至,是村子硬挤出来的名额,明明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却被包装成所谓的民营企业家。 他们聚集在一起,大多数都是为了內心的虚荣,聊发展,讲未来,夸夸其谈。 回去以后,照样不得撅著屁股伺候庄稼? 拋开这些弊端来讲,如果只是单纯的蹭蹭吃喝,见见世面,还是值得奔处的。 可是,武惠良曾经连续跨越了几十年代,见证了整个世界的发展。 不论是熟识还是认知,都达到了顶端。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之所以不过多解释,是因为不想暴露重生者的身份,引人怀疑。 经过半个小时的顛簸以后,他和武惠平才算正式到达太原钢厂门口。 见厂门锁著,就將拖拉机给熄火,下车道:“惠平啊,你先在这等著,哥先进厂子联繫一下客户。” “哥,你甭管,放心交给我就是。”武惠平爽快答应。刚刚连续吃了一个半的白饃饃,浑身都是力气,就等著攒够力气跟著自家兄弟大干一场。 “看好车子,哥一会就出来。”武惠良见他这样干劲十足,心里也跟著高兴,摆了下手后,就往厂门口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错过了饭点,厂门口也静悄悄的。门口的老大爷手拿蒲扇,穿著白衬衫,按照往常一样,閒来没事的时候四处走动,嘴里时不时的哼唱几声戏曲腔调。唯一一成不变的是这炎热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將大地炭烤到了一定的温度。 武惠良脚踩布鞋走了上去,事先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大爷。” “小伙子,你不是这厂子里的人吧?”老大爷欣然的定住脚步。 “是的大爷。”武惠良笑著说,“我是从大老远的山区赶过来的,头几天还和你们食堂的採购人员碰过面。他们可喜欢吃我家的植被呢。” 老大爷顿时对他有了点印象,展露出好客的一面,“是你啊!” “大爷记得我?”武惠良热情道。 “武惠良嘛!”老大爷直爽道,“昨天食堂主管特意来我这里交代过,说直接是你来了,就和厂里人的待遇一样,不用登记便能直接进去。” 武惠良没想到自己只是来了一趟,名声就开始传扬,居然连门口的保安都能直呼自己的名字,客客气气。前一秒还是乡村二流子,现在,却被厂子开了特权。命运啊,有时候说来真是奇怪。 既然这样,武惠良也就不再客套:“那大爷,我直接就进去了哈。” “那车子是你的吧?干嘛不直接开进去?”老大爷乐呵著问。 “这不是厂子有规定吗?”武惠良挠了挠后脑勺,笑著说。 太原钢厂远近闻名,正因此,很多工人子弟挤破了头,都想进去工作。人口繁多的环境下,自然也会造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些社会人士冒充厂里面的人员混进来,窃取厂里的商业文件。头几年,就有一个惯犯被抓了现行,据说后来还登上了报纸。 从那以后,厂领导就开会,对全厂进行了半封闭模式。一天里,除了上下班吃饭,大门都会紧闭。来往人员必须表明来意,登记以后才能进去。 “哎呀看你说的,谁让你是武惠良呢!”老大爷脸上的笑意更浓,正说著,就从传达室里拿来钥匙准备开门。 也因此,武惠良省去了不少麻烦,对著老大爷道完谢后,直接衝著对面喊道:“惠平啊,不用等了,直接把车开进来吧。” …… 武惠良兄弟两开著拖拉机来到了食堂。 接待他们的,除了上次引荐他的两个採购人员以外,还有食堂部门主管,陈锦荣。 因为先前见过一次面,所以,他们见面也没那么多的客套。 由陈锦荣带头上去和他握了握手,表面上热情款款: “武老板,真有你的,上次我们食堂採用了你的植被当配菜,结果你猜怎么著?他们都不上外面吃了!” “是啊是啊,工人们还夸你的植被比外面的口味好。” “你小子真有本事,以后天天採购你家的植被。” “……” 武惠良都快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了,笑盈盈道:“哪里,是你们食堂的厨艺好。” “武老板谦虚了。”陈锦荣迫不及待的说,“还是麻烦你,把货给卸到后厨。等忙活完以后,也別忙著走,留下来吃顿饭。给我一个机会聊表谢意,尽一下地主之谊。” “陈主管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武惠良嘻嘻一笑,紧跟著,同武惠平一起开始装袋卸货。 一番忙活下,就没收住脚。 兄弟两人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的干著。 最终,不到两个小时,就將这批植被给送到后厨。 在场人全都细细点了下数量,一共298株。 按照一株六块钱的价格,陈锦荣上財务部支了1788块,当面交给了武惠良。 武惠良接过钱以后,口算了下价格,確定无误后,减去支给村民的596块成本钱。 这才確定,自己这一趟净赚了1192块钱! 看著自己的成果,武惠平几乎以为自己眼。 “哥,这些都是我们赚的?这么多!” “瞅你那出息,这才多少,往后有的是赚钱机会。跟著我就等著数钱吧。”武惠良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脑门,隨后,抽出一些毛票给他,“喏,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武惠平颤抖著把钱接过,呀,只是开了会车,做几次装卸,就赚下一百元!这可比种地划算多了! 一激动,差点没哭出来; “哥,你真棒!” “我以后就跟你干了!”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0章 巧遇李大发 见他激动得都快哭了。记住本站域名 武惠良也有点尷尬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他从出生到现在,都守在那几亩地里苦干。 便少了几分责怪,把手放在他的背上道:“淡定点,不淡定就得蛋疼。” “……”武惠平看著他以如此乐观的態度来面对生活,顿时就有点自愧不如,想著先前自己为了那么点陈芝麻烂穀子的事记恨他,扑到他怀里道,“哥……” 见眼前兄弟两和睦,陈锦荣便大笑几声,道:“你们兄弟两的感情可真是深,看得我都有点羡慕了。” “陈主管见笑。”武惠良断断续续的笑了笑,隨后,便用肩膀蹭了蹭武惠平,小声说道,“行了,能不能出息点,再这样,哥以后怎么带你挣大钱?” 武惠平连忙意识到自己出糗,抹了把眼泪后抬起头来,“哥,我错了。” “行行行,去车上先坐著。”武惠良表示有时候也拿他无奈,对他摆了摆手。 等对方来到拖拉机跟前以后,又对陈锦荣笑著说:“不好意思陈主管,我兄弟就是那样的性格。” “没关係。”陈锦荣反而觉得他们都很真实,少见不怪道,“等下有个饭局,你和这位兄弟一块去吧。” 武惠良点了点头,“应该的。” 接下来,在这位食堂主管的带领下,一行几人围绕整个厂子参观了一遍,期间,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武惠良介绍著这当中的布景设备,发展歷史等。快要临近黄昏时,陈锦荣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派了一辆车,拉著武惠良兄弟两齣厂,赶往一家酒楼。 天黑以前,正式聚集在酒楼门外。 仿佛提前商量好了的一般,陈锦荣一来,酒楼门口的服务生便立马欢迎:“陈主管,您来了。” “李书记那边都布置好了吗?”陈锦荣显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 服务生回答道:“李书记一早就过来了,就等著您过去开席呢。” “知道了,下去吧。”陈锦荣道。 说完,就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同武惠良兄弟两一起走了进去。 …… 海天酒楼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餐饮龙头,盛產豪华海鲜,除此以外,店里面还有一些火锅特色。店內装修优雅,布置豪华。每天的生意还算不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其中,每个包间外的名字更是独特,诸如『团圆美满』,『欣欣向荣』等隨处可见,和这个年代的审美和品味还挺搭。 一栋豪华包间內,两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坐在一起。 他们分別是李家村书记李扬,以及李家村奶牛场场长的李大发。 两人素有交情。 只因李大发想要將自家牛奶推销到城里,这才凑了个饭局,请书记出面,联繫太原钢厂的食堂主管过来。 “书记啊,你和这位陈主管的关係咋样?”李大发看著这满桌的菜餚,不禁肉疼,心想,要是到头来办不成事,这些钱不是白了吗? 李扬看向他,打了个諢,“还行吧,之前参加活动认识的,喝过酒。” “咋?你还怕我出面办不了事?” 李大发连忙心慌改口:“不是的书记,我哪敢有这个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 李扬肯定知道他心里的那点猫腻,笑了笑说:“瞧你那熊样,开个玩笑也不行?” “太原钢厂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企业,你小子碰上我,算是有福气。等下陈主管来的时候,我会尽力帮你说说好话,你呢,也有眼色一点。多说点好话,多喝几杯酒。” 李大发点了点头,说:“只要事能办成,就是喝吐也愿意。” “快拉倒吧,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上回村里办席,你一个人就喝掉大半斤。回头还把俺们几个给扛了回去。” 李扬说完,哈哈大笑。 正巧,陈锦荣带著武惠良两人走了进来。 “你两老爷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陈主管来了。”李扬带头站了起来,上去迎接,见到陈锦荣后,当即笑的合不拢嘴,“俺两刚才再说酒量的事。” 说罢,他就给陈锦荣引荐李大发,“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民营企业家,李大发。” “哦?”陈锦荣视线一转,看向了他,“做什么生意的?” 见他注意到了自己,李大发笑盈盈的和他握了握手,“陈主管好,我叫李大发,目前在村子里开了一家奶牛场。” “餵牛的?我说呢,怎么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粪臭味。”陈锦荣顺嘴一提,一时间,也跟著哈哈大笑。笑了足足有一分钟后,回头看了看那对兄弟,“正巧,我身后两位朋友也是谢营镇的,你们不会也认识吧?” 听他说完,李大发过眼一看,见来人正是武家的人后,顿时就联想起女儿受委屈后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不是,你们怎么来了!这里是你们来的地吗!给我出去!” “爸,你听我说……” 武惠平正想解释。 却被武惠良给打断:“惠平,不用向这种人解释!”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想来就来,你管的著吗?再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没听见刚才陈主管的话吗?我们是他邀请来的朋友!就算要走,也是陈主管开口,轮不到你在这里瞎嗶嗶。” “你!”李大发怒不可遏,隨后连忙来到陈锦荣身边告状,“陈主管,你瞧瞧这家人的素质。我把女儿嫁到了他们家,可他们呢,不但不好好珍惜,还联合起来欺负她。尤其是武惠良这个二流子!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听我句劝,千万別和这种人打交道,会害了你的!” 陈锦荣看著两人爭吵,当下也明白他们之间纠缠著一些恩怨,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以前,他是不会参与进去的。 不过,相较於李大发而言,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武惠良兄弟的人品。 因为他们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足够纯真! 他当下黑著脸,斜视了一眼李扬,“李书记,我今天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给你们评断家务事的?” 李扬当即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来,悄咪咪的用手腕戳了下李大发后,笑著道,“陈主管,別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 “菜快凉了,我们还是赶快坐下来吧。”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1章 揭穿李大发 陈锦荣斜视了眼李大发,但又想到自己今天作为客人的身份,便不想和他一般见识。google搜索 回头看了看武惠良道:“武老板不用介意,请先坐下来吃饭。” “陈主管请。”武惠良微微一笑,客气回復。 隨后,无视李大发,和他擦肩而过,大快步的向前走去。又见武惠平还愣著,便道:“惠平啊,別愣著,坐下来吧。相信陈主管也不喜欢咱们兄弟两那么客套!” “我……”武惠平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老丈人,迟迟不肯上前。 最终还是陈锦荣带著他入了桌,“武老板,还有这位兄弟,既然来这就不用客气,看我的面该吃吃该喝喝……” “多谢陈主管盛情。”见他这么说,武惠平也少了几分拘束。 “看吧,我说什么来著,根本用不著这么客气。”武惠良说著,拿起餐桌上的筷子就夹了两条魷鱼,同武惠平人手一只吃了起来,“吃吧,就当是自己家。” “啊呜!啊呜!” 隨著两道咀嚼的声音。 两条大魷鱼同时被他们两给吞进肚子中。 武惠良打了个饱嗝。 铁板烧的孜然味还在口腔当中回味无穷。 武惠平倒是吃了个半饱,但平时根本没见过这些美食,咕咚几声后,又用筷子夹了半个烧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惠平,你……”武惠良也被他的吃相给镇住了。 武惠平抬起头来,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嘴角抹油,“哥,那里还有半只,等下你把他给吃了吧。” “咳咳……”武惠良一直在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將头埋在桌子底下咳嗽几声。 唉,我这个兄弟哪都好,就是没见过世面。 老是守在山里那几亩地,平常吃一次大米都很奢侈,这次见著好的,可不得使劲往嘴巴里造? 穷怕了就是这样,没办法。 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丟人,相反,还帮上一点小忙。 借著这个机会,刚好可以气一气李大发。 陈锦荣也跟著捂了下嘴。 他比较喜欢和朴实的人打交道。 虽说吃相难看了点,但至少比李大发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强点。 笑著说道,“武老板,你这兄弟怪能吃的,要是我这个年纪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对不对啊李书记?”陈锦荣又转头看了看李扬。 “啊哈哈……”李扬尷尬一笑,挠了挠后脑勺道,“既然这样,大傢伙也別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说著,他就用手蹭了下李大发的胳膊,给他个眼色后,向前走去。 李大发那叫一个气啊! 尼玛,老子今天才是主角,怎么反过来,倒像是客人? 武家那个二流子,真是太过分了! 不止打了自家女儿,还骑在自个头上撒尿! 这怎么能忍? 想到还要求著陈锦荣为自己办事。 李大发暂且忍了下来,马上换了张脸,笑盈盈的走了上去。 隨后,打开一瓶啤酒,敬向陈锦荣,一口气喝了下去。 “陈主管,我敬你。” “嗯,酒量不错,就是不干人事。”陈锦荣白了他一眼,隨后,象徵性的应付了一口。 李大发……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变相的数落我? “啊哈哈……”李扬当即一笑,“让陈主管见笑了,这傢伙见了酒就不要命。” “李书记,你我也算是朋友,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陈锦荣並没有和他开玩笑,相反,极为认真。 李扬脸上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加浓烈,“还是陈主管聪明,一眼就看出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这,最近村子里的经济也不景气,我想让你卖我个人情,把我们村奶牛场所挤出来的牛奶摆在厂子食堂的窗口处,供工人们服用。” 老狐狸,总算露出尾巴了。 食堂最近的效益確实不好,但自从运回来一批野生三七与枸杞叶以后。 確实留下了多半的工人。 可是,他们大多爱在饭后喝一碗咸汤。 没听过喝牛奶的。 陈锦荣细细斟酌了一番,说道:“免费吗?” “这……”李扬做不了这个主,为难一笑,隨后就准备著將这个烂摊子丟给李大发,看他怎么处理。 李大发比他们两个年龄大,加上常年做生意,心思狡猾得很。碰上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紧张。 笑著说道:“哈哈哈,陈主管真会说笑,现在城里人都爱喝这玩意,哪有免费的?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可以长期合作。首先呢,我负责监督牛奶的安全质量与隱患,其次,按斤算以成桶的价格的卖给你们。然后,后续你们可以適量增加一下价格,从中赚取一个差价。” 陈锦荣依旧犹豫不决,主要是他不確定厂子里的人喝不喝得惯这个口味。如果盲目收购,后期情况不如自己想得那么完美,肯定得赔。厂子又不是他家开的,照著这样的情况来算。他这个食堂主管还干不干了? 想到这里,陈锦荣道:“哼,想的怪美,万一我家工人喝不惯这种口味呢?” 李大发也似乎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说道:“您可以先试用再付款。毕竟我是诚心诚意想和您合作。” 太原钢厂可比他的奶牛场大多了,要是能成功搭上陈锦荣,就是亏点又能怎么样。 陈锦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李大发听完,高兴极了,当即將提前准备好的合同递上去,“这是合同,陈主管看完以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陈锦荣接过合同看了看,觉得各方麵条例都能接受,说了句『没问题』后,就打算在上面签字。 就在此时。 武惠良阻止了他:“陈主管,等一下!这合同暂时还不能签!” “据我所知,李家村奶牛场一直以来都有固定的合作客户,甚至批量对外进行生產,按说应该供不应求才对。” “可是今天,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家牛奶给推销出去,如果不是质量出了问题,客户退货。” “就是奶牛因为某种因素生养不得!”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2章 打脸李大发 老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李大发的反常动作早就出卖了他。 前世的时候,他的奶牛场曾经遭受过一次严重的事故。 一头奶牛患上了重病。 刚好,这类疾病喜好附身在奶牛身上。 通过肢体接触,母婴传播等一系列途径。 导致李家村整个奶牛场的牲畜全都患上了这类疾病。 李大发得知以后,第一时间就去镇防疫站报备,请来兽医。 结果,不但病没治好,还將这件事给传了出去。 那些老客户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才將最近一批牛奶给退了回去。 李大发好说歹说也没用,於是,为了挽回损失,想出了这个餿主意。 以为奶牛病了,不代表牛奶有问题。 让太原钢厂充当这个冤大头! 武惠良之所以提醒,不是因为和李大发之间的私怨。 更多时候,是为了陈锦荣著想! “武惠良,你放屁!”李大发激动道,“我家奶牛场一直好好的,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武惠良一笑,“那倒也是,全场奶牛没有一个健康,全都染上了疾病,就差传给人了。” “啪!” 李大发当即生气的拍了下桌子,“小子,你胡说什么!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上去抽你!” 武惠良依旧冷笑:“镇防疫站里面有记录,还是我们村老兽医出的诊,是不是真的,去那边查一查就知道。” “……”李大发当即冒出冷汗,情急之下,衝过去拽著他,“二流子,你闭嘴!” 武惠良见他急了,再次冷笑的更加厉害,“谢营镇附近几个村子,都有你的客户,他们害怕你的牛奶喝死人,所以,昨天全都把货退了回去。而你倒是不害臊,瞒著陈主管,用这批货和他做起了生意。” 『砰!』 李大发打碎一个碟子,对准他的嘴巴划了上去。 “二流子,敢坏我生意!” “我割烂你的舌头!” 武惠良依旧在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压根就不怕李大发威胁到自己,相反。 从李大发一出手,就猜想到了结局。 果然,就在李大发快要攻击到他时。 陈锦荣果断的站到了他面前,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威严肃穆道:“李大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居然想拿出问题的牛奶来糊弄我?” 李大发当即转变態度,脸上带著笑意:“陈主管,您別听这小子胡说,我家奶牛一直都好好的。” “那小子压根就是个二流子,从他嘴里哪能说出真话?” “您……” 李大发央求的声音还没有完毕。 陈锦荣就大呵一声:“够了!从今天起!不许再打我们钢厂的主意!” 说完,又转头看向武惠良,“武老板,我们走!” …… 隨著陈锦荣的带领,武惠良他们离开了这里。 站在酒楼的门口,李大发有苦难言。 儘管刚刚一直在努力著挽救局面。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改变惨痛的结果。 他痛恨武惠良他们一家,更恨不得回到刚刚饭桌上的场面,当眾撕烂他的嘴巴。 可是,陈锦荣在,他没有那个胆子! “你个狗日的!”李扬赔送完笑脸后踹了他一脚,“奶牛场出了问题也不说告诉我,害的我在陈主管面前像条狗一样为你擦屁股。” 李大发狡辩道:“没有的书记,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胡扯蛋!”李扬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別来烦我!” 说完,他就在路边打了辆车,就地离开。 “书记,你听我说。”李大发一路追著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太原钢厂。 一个小时后。 武惠良一行三人从车子里走了下来。 刚刚离开酒楼以后,陈锦荣就带著他们上另一家饭店落脚。 吃饱喝足后,精神派十足。 陈锦荣带著他们来招到厂內,对著看守拖拉机的几个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笑著说道:“武老板,刚才酒楼的事……” “陈主管,不怪你。”武惠良说道,“就是你不在,我也会教训一下他。” “这样最好。”陈锦荣鬆了口气,“天快黑了,等下回去的时候注意点。” “放心,我弟开了几年车了,不会有事。”说完,武惠良就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和武惠平一起,开著拖拉机离开。 返回的路上。 武惠平心不在焉。 “哥,这次你惹恼了我老丈人,恐怕……” 武惠良知道他想说什么,坐在拖拉机后面的篮子边上笑著说:“好好开你的车,不用担心那些没用的。” “可是……” “哥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因为这次你老丈人的事,你的日子也过不成,对吧?”不等他说完,武惠良便道,“不要紧,只要你跟著我干,用不了多久,哥就给你娶上一个好的婆姨。” 武惠平心想,反正跟李文翠在一起也不快乐,离了倒好。跟著自家哥哥赚钱比刨地还要轻鬆! “说的也是。” 天黑了。 从城里,再到山里。 一路上不知道碾出多少道胎印。 知了仍旧在不断的鸣叫,伴隨著乡土的味道,一路飞过他们的头顶。 武惠良像是满载春光一般,一路上,享受著努力赚钱所带来的喜悦。 哼唱起了那首山歌: 乾妹子好来实在好 哥哥早就把你看中了 打碗碗儿就地开 你把你那个小白脸调过来…… 他们一起將拖拉机开回去后,回到了各自家,约定好这几天不出山,留在家里,等过几天盖房子的时候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应该都在家里待著,拉上几句家常。 可是小丫头却被许丽哄得早早睡著。 马上就快到期中考试,她的学业也紧得慌。 如果没睡,或许应该第一时间展露笑脸,投入到粑粑的怀中。 家里没什么人,许丽也想省几度电,因此,哄睡女儿以后,就把灯给关了。 屋子里乌漆嘛黑,她也不害怕,但也不敢瞌睡。 就这么一直等著等著,直到拖拉机的声音一响,这才拉开灯走了出去。 当看到丈夫完好无损的回来,一颗悬著的心,总算放下……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3章 二混子闯进门 下一秒,许丽脸红。记住本站域名 武惠良正光著膀子背对著她。 不断用冷水往自己身上泼。 月光潺潺下,黝黑的皮肤泛著光亮。 给人一种阳刚之美的感觉。 出於一种独有的衷心,她竟一时间看著这一幕,楞了好长时间。 直到武惠良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时。 她才急速的转过头来。 “阿丽,你在啊……” “我以为你和孩子串门去……” “我今天和惠平一起在大队部……” 武惠良还没来得及开口。 许丽就已经猜想到他要说什么。 顿时停下慌乱的脚步。 “村里的事我都听说了,看到你现在干正事,我……很开心。” 武惠良扔下水盆子走过去说:“我也是,只要你能理解我,就是再苦再累我也值得。” “身体是你的,你应该爱惜才对。”许丽脸上泛著笑意,“下午我还剩了点米粥,你饿的话,我去给你热一热。” 武惠良感受著妻子的关心,心满意足:“不忙,我和惠平今天去了趟钢厂,在那里吃过了。” “那就好。”许丽向前迈动脚步,“这两天你別忙,多陪陪孩子。马上快期中了,我不想孩子因为缺乏关爱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另外……地里那些活……” 武惠良知道许丽想说什么。 虽说是半亩地,可毕竟对於她一个女的来讲,还是挺苦恼的。 有些时候遇到一些粗活都得硬著头皮去做。 “我知道你苦。”武惠良认真道,“明天送完孩子上学后,我就陪你去地里看看。” “那就好。”许丽下意识间鬆了口气。 对於一个家庭来说,男人就是一根坚韧不拔的顶樑柱。 所以,不管是家庭的重担,还是孩子的生活方面,都应该尽到相关的义务,身先士卒。 丈夫以前的懒散习性,曾经一度让她感到痛苦。 如果不是中间夹杂著孩子,她迟早有坚持不住的一天。 可是现在,他改变了。 她的生活也隨之一起,不再变得那么沉重。 就是他什么事情也不做,她也觉得眼前的苦难日子是有意义的。 “阿丽。”武惠良也跟著一起迈进屋子。 有力的脚步声击中许丽的心坎,令她隨之一怔,“怎么了?” 武惠良走到她面前,完后,从兜里掏出一笔钱递给她,“这是我今天赚下的钱,你拿著。” 许丽转瞬就被手心里叠加的那股触感给撼动,內心不再平静。 只是碍於平时在武惠良面前的冷漠,所以才没有发作,故作镇定的说:“我先收下,等你要的时候再还给你。” 说著说著,怀抱起小丫头,向臥室里走去。 在小丫头睡著,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才来得及从兜里掏出那叠毛票,一张一张的盘算著。 眼睛瞪大,脸上的欣喜油然而生。 心想,天吶,一千多块钱! 才一天的工夫,就赚下这么多! 就是跟村子里的万元户比起来也不差! 难道,真的像很多村民说的那样。 丈夫突然间开了窍? 农村人大多迷信,有很多家户以为,家人忽然间改变,是在梦里遭受到了神明的恩宠。 智慧细胞被那些厉害的人给打开,自然而然也就开了窍。 就在今天,许丽送完孩子上学出去做工。 地里的人都议论著自己男人厉害等话题。 她上去了解后才知道,丈夫是把钱都分给了他们,让他们代替自己上山採集植被。 起初她还不理解这个行为,以为丈夫又在像以前一样胡干。 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武惠良他是真真正正在为这个家考虑。 不止走上了正道。 就连做事情,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这和以前那个他,简直大相庭径! 许丽很开心,甚至於感动的都要哭了。 而屋內的武惠良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反应,只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有向著自己的一面,要不然怎么会等到这么晚还不睡,临睡前还不忘出门关心一下自己! 诸多感情,让他脸上平添了几分笑意,之后,就一个人来到院子里。 先是接盆冷水,然后,赤裸著身子,从头开始浇灌! 直到內心感到舒適为止,才回到屋里打开弔灯风扇。 从而告慰一天的炎热! 虽说比不上后世那么享受,但也谈不上有多受罪。 等到回到臥室里。 小丫头早已躺在里侧陷入沉睡。 许丽怀抱著她。 一头长髮披散两肩。 看上去比平时还要迷人。 见武惠良直接一丝不掛的走进来后。 整张脸顿时埋了下去。 “孩子睡了?”武惠良脱下鞋子躺下来说。 许丽应声,点了点头,可是却一直侧著身子,“你最近辛苦了。” “男人嘛,都是这样。”武惠良自顾自的大笑几声,挠了挠头,完后,情不自禁的把眼光放在了她的躯体上,咕咚一声吞咽道,“阿丽,我……我们好久没有亲近了。” 许丽闭上了眼睛,好似在想些什么,想到自己本就是他的女人后,便说服自己。 打心里没有那么抗拒,侧过身来,和他保持著原有的距离,低下了头: “以前你从不碰我,突然间就主动,我的心就很乱……” “我不知道,你的改变是否带有什么目的性……” “如果是真的,请你一直保持下去。” “如果是假的,也请你一直欺瞒下去。” “孩子是我的底线,也请你一直护下去。” “而关於我们俩的这种事……请给我点时间……” 武惠良就这么一直看著她。 也是,一个自爱的女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那个最爱的男人。 自己的改变,只是从生活上出发,看上去太过於渺小。 以至於让她观察不出来,自己深处所饱含的那颗真心。 几分钟后。 他腾出手来靠近妻子。 指间在她脸上划过,慢慢由脸部以下,凑近她的手腕。 將她的手放在心上,“我对你的真心,一直不变,无论你感受与否,我都会这么一直保持下去。” “之於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 “那就好。”许丽一愣,把头埋了下来。 突然间,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 “武惠良!你个狗娘养的二流子!” “敢打我姐?快给老子出来!” “再不出来,老子砸烂你家的大门!” “砰!啪!砰!啪!” “……” 一连串糟心的声音传来。 打扰到了夫妻之间的那点兴致。 小丫头顿时受到惊嚇,醒来以后,『哇』一般的哭了起来。 许丽连忙將她给抱住,哄了起来。 一边哄,一边脸上冒起了冷汗。 看向武惠良说:“听声音,像是李文翠的娘家兄弟。” “得是为了昨天隔壁院子里的事情吧?” “狗日的二混子,看我不收拾他才怪。” 武惠良隨即穿好衣服,攥紧拳头,走了出去! 本来好好的一次机会。 本来可以和她好好的处在一起。 本来可以有机会再造个孩子的。 现在,却被你这个二混子给打搅!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出於什么目的。 凡是欺负到她们娘两,嚇到她们娘两。 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4章 打起来了 家门口。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李文飞带著一帮在工地上认识的狐朋狗友闹得正凶。 他们人手一把铁锹,时不时的捡起地上的碎砖头,砸向武惠良家的大门。 口中满是污秽,念念有词。 “武惠良,你个缩头乌龟,快给老子出来,別以为我们娘家门上没人!” “你小子別以为藏著就以为这件事完了,告诉你,没门。” “老子今天来,就是要在你的脑袋上开个瓢。” “滚出来!听见了没有!” “……” 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流氓地痞,没有什么文化。 小学一毕业,就来到城里瞎混。 和李文飞一起,打起架来几乎不要命。 这次要让武惠良脑袋上开瓢,绝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武惠良虽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二流子性格,可並不代表自己可以隨便受人欺负。 门口这帮二混子显然是不打算消停,如果不出来给他们点顏色,可能会越闹越凶。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样下去的话,局面就达到了更加不可控的地步。 从屋子里走出来后,他就直接从柴火堆里抄起一根棍子朝门口走去。 脸上的温柔早已不见,转而替代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敌愾。 他一步步的接近大门,直到用钥匙打开门以后,直接不管对方是谁,上去就是一脚。 砰! 其中一个二混子倒地。 短暂镇住了一些场面后,迎来了更多二混子上前。 好傢伙,那场面,堪比后世古惑仔里面的乱斗情节。 “是哪条狗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武惠良面对他们道。 他和李文飞碰过面,只是故意不认。一直以来,两家的矛盾也从来就没停止过。 虽然大多时候自己都不怎么出面,可也多少听说过他们家刁难老么等事。 甭管是不是亲家,这样的人就不能惯著! 李文飞带头呵斥道:“狗娘养的,你说谁呢?” “谁叫的最凶就说谁唄。”武惠良睥睨了他一眼。 李文飞当即怒道:“你们武家办了没理的事,又欺负了我姐,现在,居然还敢跟我顶嘴?不想过就早点说!反正追我姐的人多了去!” “呵,那可真是谢天谢地。”武惠良冷笑一声,接著,好像没什么事发生一样,点上一根烟,“离了更好,我家惠平条件也不差,正好这几天托关係给他说一门婚事。” “你!”李文飞气得无语,整个身子也跟著一上一下。要知道,以前两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到最后,都是他们武家低三下四的求著他们,可是现在,这二流子却一点也不將自己当回事。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武惠平又相中其他婆姨了? “我呸,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李文飞再次排斥道,“就那三亩地一处院,还指望娶一个新媳妇?我看是二手货还差不多!” 说罢,再次嘲讽,“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二手货!哈哈哈……”由他带来的十几个工友隨声附和,个顶个长得不咋样,狞笑的声音却一个比一个大。 武惠良可不是老么,也不是武老汉他们。不管是谁,欺负到自个头上,都不能惯著! 见人冷笑著,当即就上手抽了那小子一巴掌。 李文飞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里就嗡嗡的,接下来,吐露出几声哀腔,“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啊,怎么著。谁让你那张嘴脸那么欠。”武惠良白了他一眼,心想,装的那么社会,內心里却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瞅那委屈的,咋不知道哭出来呢? 李文飞肚子里的气一下子变得更盛,这下子,也不管什么流氓罪,直接就冲身后的人摆了下手,“小子,咱们两家掰了,往后再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兄弟们,上!” 陆陆续续,十几个人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冲了上来。 武惠良出於本能的反应,直接抄起棍子,衝著李文飞的脑子夯了上去。 对於其他人,他尚且还有余力应付。 但拖延不了多长的时间。 不过,为了捍卫这个家庭,他义无反顾! 与此同时,许丽和武老汉他们也跟著一起走了出来。 见到武惠良被人围攻,同样也跟著参与进去。 本想著拉架来著,可是对方怎么也不听,最终只能站在武惠良这边。 拿著傢伙事和他们对著干。 原本安静的小山村,顿时像是著了火一般,升腾起很多的烟尘。 没多久,村民们也都聚集在一块。 你一句我一句,指指点点。 “唉,谁能想到,前一秒还是亲家,后一秒就打起来了。” “肯定是李文翠又在作什么妖。” “那婆娘就不是什么省事的主,要是我,巴不得嫁给武队长这样的老实人。” “她那娘家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要不是武大叔,他现在还在监狱里面蹲著呢。” “对,一家子白眼狼!” “……” 两家都是最亲的人,武惠平是最不想引发这种局面的人。 即便是李文飞带人欺负到他的头上,可他依旧不敢还手。 眼前的局面,从根本上来说,难以解开。 可他仍不放弃,一边躲避来人的敲打,一边將李家兄弟给按到一边:“文飞,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如果认的话,就叫你的人早点收手!” “否则这样下去,两家的关係迟早得破裂。” “我收你大的蛋!”李文飞怒气腾腾,骂完以后,直接一脚將他踹到一边。 抄起地上的铁锹,就朝武惠良那边砸去。 武惠良忙於应付其他的人,感受不到身后的攻击。 眼看著一铁锹就朝他后背上拍过来。 武老汉及时出现,为他挡了一下。 结果,整个人头部受到重创,流下血来。 武家眾人这才反应过来,及时抱住了他,喊道: “爸!” “老头子!” …… 与此同时,大队部办事处。 李家村的李扬正在这里,同张文远商量著奔富大会名额方面的事情。 从城里离开后,他就对李大发的印象大大折扣。 要不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他早就上派出所揭穿这傢伙的欺诈行为。 奔富大会的名额,实在来讲,对他来说是个难题。 因为镇上对这方面下达的要求实在太高。 参加人员,必须满足三种条件。 第一,年总收入达到三万。第二,必须是民营企业家。第三,祖孙三代必须得是贫下中农成分。 李家村绝大部分都是贫下中农,这一点,倒是可以满足。 只是。 有几个民营企业家? 又有几个年总收入达到三万? 他和张文远以前就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后来同为知情,一起干过很多实事。 除了革命友情以外,两人还相互信任。 迫於此事的苦恼,不得已,才找上了他。 一方面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一方面打听一下,看他打算把这个名额让给谁。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5章 打起来了(一) “哎呀,李书记来了,稀客稀客。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隨著李扬坐下。 张文远就拿出下午所剩的热菜与一瓶白酒招待。 他们两个算是从小一起耍大的。 从同穿一条开襠裤,再到后来,站在同一条革命线上。 不说翻出几个跟头,但也为各自的村子里做过不少实事。 真实感情比跟自家的婆姨还要好! “上次咱哥两在一块喝酒,还是三年以前的事了。”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你和我酒量都不好,我们两个喝醉酒后,互相搀扶去了茅厕。结果,我差点没掉进去……多亏那时你扶著我。”李扬似是在留念什么,迟钝了几下,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惹得张文远也差点没喷笑出来:“哈哈哈,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诉说著彼此之间的革命感情。 说著说著,几杯酒下肚,开怀大笑。 当然,除了敘旧以外,李扬时刻记著自己的目的。 酒后拍了拍张文远的心坎子,说道:“老哥,头几天镇子上给的方针,你怎么看?” 头几天,上镇政府开会的时候,两人都在。对於奔富大会的看法,同样也是褒贬不一。毕竟村子里有钱的家户不多,什么跑运输,餵牛奶,补胎店,理髮店等民营企业倒是不少,但真正达到年收入標准的,一个人都没有。 张文远一开始也很愁,可是,自从白天看到武惠良的管理能力后,当下心里就有了准確答案。 如今李扬问起来这个话题,他倒是一笑,“怎么?难住你了?” “可不是吗,村子就那条件,难不成隨便找一个糊弄糊弄?”李扬嘆了口气,说道。 一听这话,张文远笑出声来,“可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怎么?你也打算隨便找一个,顶替这个名额?”李扬顿时吃惊,心想,这老哥一向都很要强,怎么也变得这么隨便起来? “怎么能叫隨便?”张文远满上一碗酒,细细的抿了一口,“现如今,有钱人是见不著几个,但是,冒尖户总有一大堆吧?” “你的意思是,从年轻一辈中选出一个能人?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李扬当下拍案叫好,眼前一亮。 他们村的李小心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目前仍旧待业,但不管是说话水平还是办事能力,都碾压很多常人。要是派他去,稍微的包装一下,兴许別人也看不出来他是假冒的。 李扬总算解开心中的困惑,过后又问:“你呢?你准备派谁前去?” 张文远嘿嘿一笑,和他碰了一碗后,说:“你觉得我们村的武惠良怎么样?” “武惠良……”李扬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过后,想到了什么,面露震惊,“可是和武惠平一起的那个人?” 张文远一点也不惊奇,毕竟这小子今天乾的可是大事,村民们难免会出於感激传扬出去。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脸上有光,“嗯,是武惠平他哥,他们两是亲兄弟。” “哎呀。”李扬惊喜诧异,“这么说来的话,我和他也算有一面之缘了!” “你两认识?”武惠平是村里的小队长,平常为了队里的琐事,也会上別的村子里外交,李扬能够认识他,一点也不奇怪,至於武惠良和他……两人八竿子打不著,怎么能够认识? 张文远说著,內心感到好奇。 李扬一笑,“当然了,今天还在一块吃过饭。” 过后,还不忘夸讚他,“这小子,的確和普通人不一样。讲义气!机灵!又有正义感!” “……”张文远听后都快懵了。 谁能想到,原本村子里人见可唾的二流子。 现在,却得来了那么多的好评! 当下哭笑不得道:“那是,我一直都很看好那小子。” “这次带著俺们全村人做生意,给俺们村增添了许多光彩。” “我觉得这次的奔富大会,就是为他举办的。” 李扬哈哈大笑,笑了有足足两分钟后,端起碗来,咕咚两口道:“难得你张文远这么看重一个人,看来以后可以培养接班人了。” “彼此彼此。”张文远高兴回敬。 时代不同了,以前集体还在的时候,他是那么的轰轰烈烈。 可是现在,赶上新的政策,他却无从崛起。 而村子里的武惠良,却做到了他从没做到的事。 说他是接班人,一点也不为过。 两人喝得兴起,全然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怎样。 就在此时,匆忙的脚步声袭来。 武惠良家街道的村民跑进来道:“不好了书记!外边打起来了!” “李家村十几个二混子……正在武惠良家门口闹呢……” “武老汉被打得头都破了……” “什么!过去看看!”张文远当即心里咯噔了几下,摔了下碗,脸部一沉。 隨著他出去,李扬心里又悬起了大石头,皱起眉来。 李家村的村民过来闹事,还打伤了人。 这放在过去,直接就拉过去枪毙都有可能。 想著这件事影响重大,他这个村书记也脱不了关係。 便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 武惠良家门口,事件並没有隨著武老汉受伤而终止。 相反,李文飞带头闹得更盛。 “李文飞,你闹够了没有!” 武惠平抚慰著老父亲的脸颊,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你还想不想让我和你姐过了?” “哼,嚇唬谁呢。”李文飞压根就不操心他们两的事,只想出一口气,“要过就过,不过拉倒!” “你!”武惠平咬著牙,恨不得拿著棒子也在他脑袋上狠狠的夯一下,可是,一想起他和李文翠之间的感情后,顿时又有点无奈,犹豫了几下,“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上次要不是我爸,你还在监狱里蹲著呢。” “活该,谁让这老不死的不长眼,欺负我姐!”一提起这个,李文飞就无比生气,“死了更好!” “你……”武惠平满心已经被仇恨给代替,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把父亲交给陈大娘照看以后,就站在门口,准备割捨掉这段感情,找他们报仇。 “怎么著?你这个软柿子还想单挑我这个大石头?”李文飞当即擼起袖子,张开大嘴,发出『哈哈哈』一般的声音嗤笑著,“行啊,既然你皮痒,我就替我姐和你练练。” “哈哈,就你那熊样,都不够我们飞哥打的。” “就这吊样,翠姐要不要都行。” “不过待会要是跪下的话,那就另当別论了。” “……” 李文飞身后的人也跟著嘲笑。 忽然间,他眼神骤变,发出『呜呜』一般的哀嚎。 武惠良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露出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 紧掐著他的脖子!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6章 打起来了(二) “咳咳。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被武惠良掐住以后。 李文飞瞬间面色惨白,感觉呼吸都很困难:“二流子!你今天动我一个试试!我那帮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闭嘴!”武惠良身子一挺,將他给按在地上,手臂上的腱子肉持续凸起,“李文飞,你真以为我们武家没人?你打搅我们一家的生活,又在我家门口把我爸给打伤,今天不留下点什么,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好欺负吗?” 李文飞从来没见过身边哪个人有如此像他一般可怕的一面。 不止恐嚇声嚇人,就连身上的力气,也隨之一起碾压消没。 出於本能,身体居然抖动了几下,“你……你想干嘛……” “我……我警告你……” “我想怎样都行!” 还没等他说完。 武惠良攥起拳头,对准他的脸部。 说道:“马上给我们一家人道歉!” “我道尼玛!”李文飞虽然很怕,可政策在这,料想他不敢动手,直衝冲的骂道,“有本事就打我啊?正好,我这些兄弟都看著,为我做主,等下直接报警,等警察来了,把你们一家人都给抓走!” 这年代,对於流氓罪抓的很严,甚至有些家庭,为了不甘心和家里面的盲流为伍,亲手將家里面的亲人给打死。 一旦查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来,整个家都会跟著遭殃,抬不起头来。 李文飞有过案底,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犯事,倒是武惠良一家多数都是老实人,他们肯定会有所顾虑。 正是因为这点,这傢伙才表现得那么有恃无恐。 武惠良倒是不担心这些,从这个年代走过,多少也学习了一些法律知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关於流氓罪的定义,最早开始於1979年,为聚眾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者进行其他流氓活动,破坏公共秩序,情节恶劣的,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流氓集团的首要分子,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而1983著名的严打运动中,流氓罪的刑罚变成可以处死刑,內容被扩大化。 从字面意义上来讲,『聚眾斗殴』、『寻衅滋事』的人是李文飞。 而自己,只是正当防卫。 但是,本条规定的实质性意义却管不了那么多。 对於参与斗殴事件,不论是否被动,都得偿还法律代价! “惠良啊,你可不能犯傻!”守在武老汉身边照顾著的陈大娘一脸冷汗,“咱们家可以没本事,但是绝对不能走到犯罪的路上。” “爸这点伤没什么,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武老汉也跟著捂著自己的额头担忧,“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 “……”站在门口的许丽不懂这些常识,见丈夫好不容易变好,不想失去他,走上去拉著他,“要不然,就听爸妈的话……” “哥,你现在有自己的家,要不然这点事交给我处理吧。”武惠平心里也过意不去。 全家人都跟著劝说一遍,武惠良也稍微有点理智,楞了一楞。 而后,少了些针对,一只拳头收了回去。 许丽等人见状,这才来得及鬆了口气。可是,如此的行为,却助长了李文飞等人的囂张。 李文飞所带来的十几个人瞬间指戳著他们,冷笑道: “你看,我说什么来著,他就是个狗熊。” “大软蛋,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难怪被我们飞哥欺负。” “哈哈哈,来之前还听说他是个二流子,现在看来,就是个草包。” “……” 李文飞也因此不再害怕。 朝地上吐了口痰后,直接上手拍他的脸。 冷笑的更加厉害:“怎么著二傻子?不是动手吗?打我啊?” “哼!” “我姐说的对,你们一家子都是窝囊废!” 李文飞再次出口成脏,辱骂道。 甚至,当面挑衅,將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武惠良终於忍无可忍! 再次掐住他的脖子,一拳打向他的脸部。 喊道:“我打死你!” “住手!”隨著一道呵斥,张文远和李扬速速赶来,连忙拉开了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 “张书记,李书记,你们都撒开,让我教训一下这小子。”武惠良生气道,“他们打了我爸,我说什么也要还回去。” “怎么著!我怕你啊!”李文飞扯著嗓子,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李书记,正巧你来了,快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家把我姐给嫁过去,是为了享福的。可他们呢,联合那个二流子一起欺负我姐!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说法,可这二流子呢,上来就要和我对著干。我是正当防卫才伤了人。” 李扬知道这小子德行,相比他来说,实际更愿意相信武惠良的话。只是为了捍卫村子的顏面,才没有为难这小子。 笑著走过去道:“惠良啊,是这回事吗?” “你放屁!”武惠良用手指著李文飞,喊道,“明明是你姐打骂我爸我妈,我上去讲理,才发生的爭执。后来你带著人在我家门口打砸,我出来没说几句话,就带人拿铁傢伙打我。我爸是为了护著我,才挨了你的打!如果不是你挑衅在先,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 “对啊,对啊,我们这些邻居都可以作证。” “就是李文飞带人闹事在先,惠良他们是正当防卫。” “两位书记,今天你们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撵走。” “我们村不能出现这样的渣滓。” “……” 村民们出於可怜,全都出面为武惠良一家作证。 几十张嘴,你一句我一句,足够代表著事实的真相。 张文远是本村的书记,凡事以村民利益为主。 虽说和李扬有些交情,但也不会任由这样的二混子乱来。 更何况,武惠良是自己看重的,接任自己位子的不二人选。 “李书记,你看清楚了吧,事实就是你们村的人在胡来。” “是你自己处理呢,还是……” “交给我吧。”李扬猜想到他的心意,想道如果报警的话,自己这个村书记也会跟著一块受连累。 果断选择前者,回过头来脸色一黑,看著李文飞!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7章 打起来了(三) “李书记,你不能听他们这些人胡说,我……” 李文飞还想狡辩。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却被李扬给呵斥住:“够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你还觉得我不够丟脸吗!” “马上带著你的人,给惠良他们一家道歉!” 相比把他们交给警察来言,息事寧人是最好的处理做法。 先让他们服个软,给当事人道个歉。 然后,再由自己出面,用两村多年以来的人情和张文远拉几句话。 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过去。 李文飞楞在原地,口中小声唾骂著,一脸不甘:“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李家村的书记?我爸和你几十年的交情,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怎么反过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你要怕那些没用的,大可以走!” “反正我李文飞天不怕地不怕!” “別跟我提你爸,一提你爸我就一肚子气。”李扬率先白了他一眼,见他这么不识抬举,当下也有点不耐烦,“行行行,你有本事扛下后果,谁也拦不住!” “我现在就去镇里报案。” 一听李扬这么说。 李文飞顿时有点害怕,不再逞强。 上去拉住了他,“李书记,千万不要!” “知道错了?”李扬冷哼道。 李文飞蔫儿吧唧的点了点头,“知道。” “那还不快点给惠良他们一家道个歉!”李扬命令。 李文飞並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无法承担相应的后果,才不得已低了个头。 隨著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面对著武惠良一家。 低了低头,“各位,对不起……” 说完,就准备带著那十几个人跑路,掉转过身来,向前迈去。 见达到目的,接著,李扬就准备去张文远和武惠良身边说说好话,討个人情。 可就在此时。 武惠良却跑过去,拦住了李文飞的去路。 “给我站著!” “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吗?”李文飞定住脚步,皱紧眉头。 武惠良怒目圆睁:“你打搅到我的生活,又打了我爸,仅仅这么一声道歉就想走掉?” “那你想怎么样!”李文飞说著,脸上显现出一抹敌意。 武惠良说道:“除非你今天跪下,磕三个头,不然,別想就这么安然走掉。” “武惠良,你欺人太甚。”李文飞神色阴暗,“我今天就要走,你拦得住我再说別的。” 他早就料定对方不敢乱来,两村的书记都在场,该说的体面话都已经说了,如果再追究下去,就是对方的不是。 况且,这年代打架成本还是很高的,他就不相信,道完歉以后,武惠良还敢冲他动手。 “王婶,李婶,张叔,赵伯……”武惠良回头看了眼街坊邻居,“村子里有事,你们帮还是不帮!” 村民们今天全都受过他的恩惠,不管是不是和他在一个街道上,这会全都站了出来。 一排一排,手牵著手,占据著两边的出口路段,几乎不留一点空隙。 “惠良家的事就是俺们家的事,说什么也要帮。” “小子,你还是乖乖跪下来磕头吧,不然別想从这个村走出去。” “惠良是俺们从小看著长大的,你欺负他,就是欺负俺们。” “跪下!跪下!” “……” 李文飞和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人彻底懵了。 村民们有一个算一个,占据著两边的街道,不用动手,一人一口唾骂就能把他们给淹死。 武惠良这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號召力! 他不是个二流子吗? 村民们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飞哥,这下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脑子都乱了。” “这些村民这么顽固,硬闯的话,不得被他们踩在脚下?” “你倒是给哥几个出个主意啊!” “……” 李文飞带来的十几个人开始一步步后退,把希望全都加注在李文飞的身上。 可李文飞比他们还要著急,此刻面对著这种场面,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微微頷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 “我认了。” “武惠良,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他忽然间大声喊道。 说话间,回过头来,面朝那一家子人。 一咬牙,狠心心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咚咚咚! 接连三下,將自己的头磕在地上。 “对不起!” “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武惠良冷笑一声,“回去告诉李文翠,就说过几天我家盖房子。这日子想过呢,就乖乖一个人过来帮忙。不想过呢,就趁这几天閒著,和我弟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李文飞一声不吭,气冲冲的离开。 等他走后,村民们这才收起刚才的架势,纷纷跑来关心武惠良一家。 武惠良事先安抚好自己的老父亲,完后,向大家道谢,“各位,今天多亏你们了。” “大恩不言谢。我武惠良铭记在心。” “过几天家里盖房子,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规矩,会有一个小小的扛梁仪式。” “到时候大傢伙都来给我们老武家捧个场。” 村民们全都拱手示好,承诺愿意跟著沾沾他们家的喜气。 这一点可不能玩笑,毕竟按照谢营村的规矩,家家户户盖房子以前,都要把老房子给拆掉。 其中,卸下旧的房梁这个环节更得谨慎,必须得让风水先生提前算好扛梁人的生辰八字,挑选四个同为木命的人来扛此大任,用来道別往前的霉运与晦气,迎接新的喜气和財运。 虽说是封建迷信,可既然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武惠良也不抵抗,而且,在这之前,还要邀请大傢伙吃一次席面。 他对每个村民深表感激,约定好后天开始动工,之后没什么事就遣散了他们。 剩下的,就是李扬和张文远之间的事。 “老张啊,这次真是抱歉,我没管好自己的村民,给你们村带来了麻烦。” 李扬走过去,递给张文远一根烟,笑著说。 “我倒无所谓,主要还是看惠良怎么想的。”张文远道,说话间,看向武惠良。 见他没说话,就表示默认,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汗……跟你开玩笑呢,咱哥两啥关係,这点小事,过去也就过去。” “那就好……”李扬鬆了口气,趁著这个机会,將目光放在武惠良身上。忽然间,对他又有种新的认知。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8章 感情进一步发展 事件平息后,家家户户也都散去。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武老汉因为伤得不重,所以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就和武惠平一起回了屋。 武惠良连忙上去安抚许丽,见她没事以后,便鬆了口气。 让她先回屋子里照看源源,免得孩子受惊。 之后就腾出手来,应付张文远两人。 见他有意要和自己搭话。 张文远和李扬便一起上武惠良那客套了几句。 除了向他们一家表示慰问以外,还特意提到了奔富大会这件事。 “惠良啊,这次事件也有我们的责任。” “我和李书记商量了一下,决定后天抽出空来,来这里给你搭把手,该干活的干活,该指挥的指挥。” “另外,这月月底,镇上將会举行一次奔富大会的活动,我们两刚才也商量了一下,觉得派你前去最合適不过。” “当然,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我和李书记也愿意舍下这把老骨头,为你服务。” 两人嬉嬉笑笑,算得上是倚老卖老。 一边站出来安抚他的情绪,从而哄说。 一边又仰仗著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施展起苦肉计,顺带打几张感情牌。 让他必须答应此事,下不了台。 真实想法还不是想拿他搪塞这次任务! 武惠良可不傻,但他以为,参加这次活动的话可能也会有一些收穫。 因为仅凭现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发展,实在太慢。 如果多几个人才辅助自己,或许可以突破现在所拥有的瓶颈。 所以,他想了想,说:“两位的心意我这边心领了。” “至於奔富大会……” 说到这里,武惠良沉吟了会。 张文远和李扬守在身边,连忙问道:“怎样?” “我就答应下来吧。”武惠良说。 “对嘛,这才是我看重的好后生。” “这次大会,连我们两个书记都不能前去,你小子算是捡著个大便宜。” 张文远和李扬连续做做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高兴。 完后,见天色也比较晚,就同他道別,各自回到自己家里去。 诺大个街道,霎时间,就变得冷冷清清。 恰逢碰上这个月的阴历十五,即使街道上没有一点路灯,但地面上却显得异常明亮。 天边一轮圆月悬掛,照亮整片夜空。一排黑鹰围绕著电线桿上旋转,发出点点啼声。 武惠良忙活了一天,又疲於应付刚才的事,多少显得有点困意。 不由得打了个呵欠以后,锁上大门,前往屋里。 躺在床上时,小丫头已经被哄睡,用头枕著许丽的胳膊躺在里侧。 许丽仍没睡著,但是,脸上多少显得有点不怎么开心,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嚇住。 他自觉性的在床上找寻一个角落,屈膝躺下,侧著身子,对著许丽,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呵护:“阿丽,刚才没嚇著你和孩子吧?” “我还好,只是孩子哭了好长时间。”许丽本能一般的低下了头,內心暖暖的,“有我在旁边讲著故事,刚刚才睡著。” “真是苦了你们。”武惠良说著,爱抚了下女儿的头,“等以后有了钱,就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嗯,睡吧。”许丽感到丈夫的呵护,打內心里接受著他的温柔,出於女性的矜持,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闭上眼睛,很快就睡。 武惠良就这么一直看著她,直到自己有了点困意后,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晚安,老婆……” 月光倾斜而下,照耀著他们两人的脸庞。 伴隨著窗外那股丰收之味。 武惠良疲惫的走进了梦乡。 …… 次日,夫妻两早早起床。 穿好衣服后,一个负责叫醒小丫头,叮嘱她洗漱。 一个负责做早饭。 家里的米还很足够,可以煮一锅丰盛的米粥。 但是为了显得特別一些,武惠良就特意开著拖拉机上南街供销社那里买了一斤肥瘦相间的猪肉和几只刚下出来的母鸡蛋。 回来的时候,系上围裙,搭配著调料的味道,炒了两个菜。 等饭煮熟以后,一起端到了沙发边的桌子上。 小丫头已经洗漱好了,並在妈妈的陪伴下,已然忘却昨天的烦恼,哼著一首动画片的主题曲,又蹦又跳的走了进来。 当闻到喷香的味道以后,第一时间投入粑粑的怀里,惊讶起来:“哇,粑粑,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你好厉害!” 武惠良看著女儿馋嘴的模样,笑了笑说:“源源喜欢就好,以后粑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哇,粑粑好棒!”小丫头说完以后,隨即走过去打开电视,一边看著动画片,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许丽站在门口,看著这一幕,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过后,就准备一副碗筷走了上去,见武惠良还愣著,便停止了食慾,蹭了蹭小丫头的胳膊,给她暗示。 小丫头很聪明,当即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跑过去拉著粑粑,“粑粑,该吃饭了。” “你不吃,我和麻麻也就没什么胃口。” 武惠良心里喜悦,蹲下来说:“粑粑当然要吃了,只是在这之前,得拉开电扇乘凉一下,要不然,我家宝贝女儿又该喊热。” “粑粑好贴心。”源源脸上泛著笑意。 一家三口,在头顶吊灯风扇的作用下,欣然的吃完了这顿饭。 刚好早上七点,还来得及。武惠良收拾下碗筷,把锅泡在水中,然后,就拿起书包,一把怀抱住自己的女儿,走出了院子。 启动拖拉机以后,对许丽说:“老婆,你先在家里等著,我送女儿回来以后,就陪你一块下地。” 说完,就伴隨著拖拉机的『突突』声,前往了学校。 直到声音彻底听不见以后,许丽这才向前迈动脚步,站在门口,捕捉那离去以后的一阵黑烟。 她承认,自己被丈夫的一步步改变,以及生活当中的贴心问候给打动。 头靠在门前,眼中夹杂著几丝不舍道:“路上……小心一点……” “记得……回来……” “……”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39章 初遇贵人,营救老先生 李家村幼儿园是这十里八村唯一的一家公办幼儿园,头几年教育资源匱乏时由李扬带头兴建起来的学校,后来交手於谢营镇一名老先生手中,原本面积只有猪圈那么大,这几年逐渐发展成一定的规模。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很多孩子四岁开始,就被送到这里进行启蒙。从学前班实验,再到后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另外的家。源源已经在这里上了一年的学。除了学前班实验那会,武惠良过去看了一眼,其余时候,都是许丽在负责监督。 还记得孩子刚上学那会,小丫头还不怎么出马,就在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四处乱跑玩滑梯时,她还时刻担心著自己的爸爸妈妈会离开自己,紧拉著他们的手不肯鬆开。可是现在,眨眼一晃就是一年,小丫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断在武惠良面前诉说著学校里面发生过的趣事。 拖拉机还在不停的突突著,升腾起无数的黑烟。 通往李家村的路上,武惠良坐在驾驶座上,操控著车把,一路平缓行驶。小丫头就坐在他的前面,隨著微风吹拂,脸上夹杂著甜美的笑容,时不时的用嘴巴模擬著拖拉机后座颤动的声音,看上去异常纯真,无忧无虑。 突然间,视线可见几米以外的路上,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一群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三道四,却始终得不到解决的办法,严重阻碍了交通。 武惠良一开始也不想管什么閒事,只是按了几下喇叭,希望他们能让个路,可是试了几次,效果都不显著,於是,只好把车子给熄火,拉著小丫头一起走了过去。 原来,不是什么交通事故,而是一名老者突然犯病倒在了路上。对於这种情况,武惠良深表可怜,可一想到后世网络上发酵起来的一次『被扶老太太讹钱』事件后,就有点犹豫,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先生,是我们学校的老先生。”源源一眼就认出了他,隨后,蹲下身来,紧拉著他的手,有些怜悯,却又有些害怕,转而看向粑粑,“粑粑,他是接管我们学校的老先生,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李扬创办完学校后一年,谢营镇就来了位见多识广的老先生,后来,因为学识源广,被李扬聘请为校长,教书风格別具一格,颇受讚扬,是全校师生尊敬爱戴的好榜样。只是年轻时丧偶,这把年纪了,也没个后。 源源称呼他为老先生,武惠良猜想那人可能就是他。既是教书育人,应该做不出后世老太太那种缺德的事。於是,当下就不多想,过去查看。 根据前世所学的一些急救措施,他先是翻了翻老先生的眼皮,跟著把头埋在老先生的胸口上,根据对方的心跳律动,排除掉心脑血管等疾病。又察觉对方呼吸正常,但嘴皮子处却异常乾燥。於是,当下就判定他是中暑了。 “怎么样粑粑?”小丫头在旁边看著,时刻担心。 “对啊小伙子,到底发生了啥事?” “俺们正在路边走著呢,这位老爷爷就忽然晕倒了。” “看你的动作,应该学过类似的专业,有没有查出些什么。” “……” 围观的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有的著急,有的追问。 武惠良微微一笑,说:“不碍事,只是简单的中暑。” 跟著,就按照前世所学的应对措施,从兜里掏出五分钱交给源源,让她上附近代销店里买瓶水,回来以后,就给他喝了几口。直到对方面色缓和一些以后,再次掐向对方的人中。 咳咳! 下一秒,咳嗽的声音传来。 老先生睁开眼来,从地上坐了起来。见到周围人都围著自己,一脸诧异,就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呀,老先生,你可醒来了,刚才差点没把我们给嚇著。” “你是不知道,你刚才躺在地上,要不是这位小伙子,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是啊,今天多亏遇见了这位小兄弟。” “……” 围观村民纷纷袒露事实,鬆了口气的同时,对武惠良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称讚。 老先生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將目光放在了武惠良身上,內心满是感激,走上前去,“小伙子,是你救了我?” “对啊老先生,我粑粑可厉害呢。”源源事先仰起头来道。 老先生这才注意到是自己学校里面的学生,对於武惠良,更加的亲切,“你是源源的爸爸?怪不得呢,把孩子带得那么好!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 武惠良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道:“老先生德高望重,身子骨正是棒的时候,只是最近天气热,您还是得注意一下防晒,可以的话,隨身带一瓶水。” “难得我这把年纪了,还能被人这么关心。”老先生慈笑两声,似乎很看重这个后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有孩子的话,可能现在也像你这么大了。” 武惠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嘿嘿一笑,“老先生是个好人,培养出无数的祖国朵,他们每个都念著你的好,拿你当长辈看。我是源源的家长,自然也跟他们一样。” “你娃蛮会说,我喜欢。”老先生说,“只是我还要等一个人,不能和你一趟回学校了。” “没关係。”武惠良把手上的水递给他,“这瓶水你拿著。时间也不早了,我得送孩子回学校了。” 说完,就抱起孩子,上了拖拉机的驾驶座上。 隨著车子启动,渐行渐远。 “老先生再见……”源源扭过头来,招了招手。 老先生看著他们远去,脸上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加浓烈,同样摆手,“再见……” 此刻,日头才刚刚出来,但还没有升腾至最佳位置,气温说不上热,但也差不多28摄氏度左右。武惠良载著孩子,一手操控著车把,一手摸了摸她的头,再次哼唱起了那首熟悉的山歌: 东方红,太阳红…… 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0章 衝冠一怒! 李家村幼儿园门口。google搜索 家家户户的孩子聚集在这里。 有的走路过来。 有的在家长的陪伴下,拉著小板车过来。 但像武惠良这样,开著拖拉机送孩子上学的,却少之又少。 各个班的老师站在门口亲自迎接,直到把孩子们送到他们手中,家长们才肯离开。 源源上的是中班,期中考试完以后,就会放假,跟著依照成绩进行升班。 作为爸爸,武惠良第二次送孩子上学,可心里却说不出来的高兴。 等见著孩子的老师后,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她老师早啊。” “啊哈哈,你也早。”老师笑盈盈的回覆道。 跟著,低下头来,冲源源亲切一笑,“源源……” “侯老师早。”源源貌似很喜欢这位老师,一见著她,就跑过去紧拉著她的手。 只是,一想到就要和爸爸短暂分开,她就有点不舍,嘟了下嘴以后,低下头来。 毕竟有血缘关係在这摆著,女儿心里想著什么,武惠良心里也清楚。 隨后,叮嘱了一声:“源源乖,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等下午放学以后爸爸就来接你。” “知道了!”源源做出鬼脸,吐了下舌头。 武惠良另外又叮嘱了一些常识,之后,就做好心理准备和她道別。 可就在此时,候老师却说:“武先生,等一等。今天我们中班举行了一次亲子教育活动,是由李家村一名大学生亲笔教育,要求每个家长留下来陪孩子伴读。你如果有空的话,不妨前去看看?” “亲子教育?大学生?那我可得去看看。”武惠良笑著说,实际上主要还是想多陪陪孩子。 在他准备將拖拉机熄火那会工夫,源源瞬间又高兴起来,拍手叫好:“好耶好耶,源源总算可以让爸爸留下来一块跟著念书了!” …… 李家村幼儿园从创建开始发展到现在,一共设立了三个班级,其中,要属中班的占地面积最大。也许是看最近孩子们的学业比较紧张,学校特意邀请村子里面唯一的大学生过来,给孩子们进行亲子授教。班级的环境也不怎么好,地面上隨处可见坑坑洼洼的痕跡。不过好在的是,在这群孩子的装点下,显得格外亮眼。 武惠良和一眾十里八村的家长们坐在后面的位置上陪读,每人人手一本写字本用来记录。而那群孩子们,则是笔直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两眼圆溜溜的盯著眼前的黑板,以及负责这次主讲的大学生李小心,隨著他的开讲,手上的铅笔也在不停的运作著。 “同学们,我是来自李家村的大学生,我叫李小心。在来讲以前呢,我想先同各位讲述一下,亲子教育的概念,首先,亲子教育……” 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李小心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因为有两个字笔画比较麻烦,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所学范畴,所以,很多孩子都感到好奇,盯著他写过的几个字,一笔一划的描绘著。 “亲子教育是以亲缘关係为主要维繫基础的,我国特有的家庭状况受传统教育思想《弟子规》的影响,亲缘关係可以纠正这种思想,这种关係被扩展为所有与幼儿密切接触的人——看护人与幼儿之间的关係,从而形成看护人与幼儿之间的以互动为核心內容的亲子关係。” “简单来讲呢,就是家长与孩子一起受教育的伴读模式。” “那么它拥有著怎样的意义呢?” “……” 李小心在讲台上认真的讲述著,看样子,大学生的身份名副其实。前排有些孩子几乎听得有点入迷,不止是他们,就连有些家长也跟著一起受教,每次一讲到有用的地方,就用笔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只有武惠良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毕竟这些东西对於一个重生者来讲,毫无意义,而他更多时间,都会放在自己孩子身上。看著她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样子后,由衷的感到欣慰。 而他这一看,就彻底入了迷。 源源一向学习成绩都很好,对於这次教课,同样也十分重视。 只是,这些行为,在那些坏孩子眼里,就是一种另类奇葩,甚至於好欺负。 果然,不出几分钟,便有一个来自於李家村调皮捣蛋的学生在后面推著源源。 源源一开始不当回事,可后来,那小子就开始过分,直接用尽全身力气猛得一推。 砰! 下一秒,源源受力,趴倒在讲台上,手上也因此破了皮,『哇』一声哭了起来。 李小心见状,停止讲课,和一眾家长老师走了上去。 武惠良这才回过神来,见受害者是女儿后,跑过去抱著她,“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粑粑……”源源哭了会后,便用手指著推倒自己的元凶,“李坏推我……” “是你欺负我女儿?!”武惠良隨即眼神淡漠,扫向了那个小孩。 李坏感到有些害怕,就找上了妈妈,以为有家长撑腰,就什么也不怕,一边说一边取笑,“你女儿傻,你也傻啊!明明是她自己摔倒了!怎么能怪我呢?” “不信,李老师可以作证!” 武惠良隨即把目光看向了李小心,以为他是个大学生,能分辨善恶,便对他少了一抹敌意,“是这样的吗?” 李小心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之后,就来到李坏面前,笑了笑,“这孩子是我们村的,人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压根就做不出来那种事。” “我看,是你女儿故意想在我的课堂上出丑吧!” 说到这里时,李小心冷笑一声。 “对,李老师不会看错,就是你家女儿在那作呢。”李坏妈也跟著一起嘲讽,“小小年纪就知道冤枉別人,长大了还了得?” “早就听这孩子有一个二流子爹,没想到今天一见,果然就是那么回事!” “以前这孩子在学校里表现得蛮好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学会撒谎了呢?” “哼,这还用问吗,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种,跟著二流子,能学好吗?” “……” 一眾家长和老师,全都对这对父女冷眼相向。 源源从来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甚至,心理多少有点阴影,不肯抬头,一股脑的埋在了爸爸的怀里,哭泣道:“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爸爸……我好怕……我好想离开这个地方……” 稚嫩的声音,触及到武惠良的內心,令他不由得回想起重生前那最后一幕。 一时愤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头拍在了桌子上!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1章 李家村风波 砰! 武惠良一拳打在桌子上,盪起一股灰尘,脸色骤变。记住本站域名 源源是自己的心头肉,前世,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照料,才导致她心理出现了问题。再加上家里老人接连去世,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所以才导致小小年纪营养不良,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一世,他不准孩子再遭受到任何打击,他要让孩子一辈子健康快乐的成长下去! “够了!” “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女儿!” 全场除却李坏母子和李小心以外,所有家长老师都静悄悄的。 武惠良的眼神,仿若会吃人一般,周圈泛著红润,异常可怖! 早就听说武惠良是个二流子,做事情不讲分寸。 这张课桌表面那么硬,他不仅下得去手! 还不觉得疼! 可想而知,这一拳头打在人身上会有多疼! “我女儿才这么点,她能知道什么!” “课桌在她前面,没人推她,就能自己衝到讲台上?” “你们和我一样,在后面坐著,从后排到前排,一共不到50米,那么多学生都不注意,怎么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起我女儿了?” “你在上面讲课,按说应该离孩子们最近才对,发生什么,心里没数?” “是你们得了妄想症?还是个个都眼瞎了!” 听著这一连串的质问,很多人都感到害怕。 同样,更多麻烦也就伴隨而来。 通常情况下,外村人员来闹事,本村村民大多都会聚集在一起,互相帮衬。 李家村也不例外。 李小心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帮上李坏他们。 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在他们眼里。 武惠良就是故意找茬! 李坏冷笑道:“呵,那你真是太小看你女儿了,她知道的可多著呢,二旺哥和我说过,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天天在家门口给她娘放哨,没准家里面藏著其他的老爷们。哦对了,二旺哥还给我说了,等將来长大以后,我们也可以和她在床上不穿衣服打架。” “哈哈哈……”经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招致来一圈的嘲讽。 李坏妈:“听到了吗二流子,你婆姨背著你偷汉子了!” 李小心:“爹妈都不是东西,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一眾家长:“……”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戳中武惠良和小丫头心中的痛处。 凭什么,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 凭什么,教书育人的地方,却要刮起来这么多的风言风语? 凭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却得不到这个社会的包容? 二旺,那个死小子,简直就和李文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今天在场,非得把他给打一顿不可! 武惠良內心颳起一阵澎湃海啸,恶狠狠的看著他们。 隨后,盯准李坏那小子冲了上去。 “你要干嘛!”李小心挡在前面。 武惠良脸色晦暗,敌视著他,“让开!” “学校既然聘请我来授课,我就有责任保护我的学生。你要闹回你家闹去,別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李小心仗著自己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话间,要多轻蔑有多轻蔑。整个人看上去瘦瘦的,戴著副眼镜,活像个斯文败类。 “让开!”武惠良一把將他给推倒在地,紧跟著,捏紧拳头,一步步靠近李坏。 整个人不苟言笑,却像是会吃人一般。 李坏害怕得都躲在了妈妈背后,而这些家长们,也都不敢上前拦著。 毕竟谁也惹不起一个二流子! “武惠良,你……你要干嘛!这里可是李家村!”李坏妈妈道,“你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俺们村的人上来揍你?” 武惠良依旧不说话,一步步靠近他们,誓要让那猴崽子为刚才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 全校里面,只有候老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不一样,毕竟源源是自己的学生,她怎么样,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很能理解武惠良的心情,但又不愿意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於是就趁著这会工夫前往了校长那里,见著老先生以后,说道:“校长,那边出现点麻烦,您还是过去看看比较好。” “是小候啊,你一向稳重,今天是怎么了?”老先生也是刚来办公没多久。刚刚在路上碰上了个熟人,把自行车借给他用了一下,等待的工夫就中暑了。不过好在的是,遇见了好心人。等那人用完自行车回来以后,就赶往了学校。此刻,正在整理手上的资料。 候老师喘了会气,说道:“中班两个学生发生点矛盾,现在,两边的家长也跟著吵起来了,再不去的话,可能就要打起了。” 老先生毕竟见多识广,听完这话后,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合上资料以后,就跟隨侯老师前往现场。 刚来到班门口时,就碰上武惠良。此时,他已经接近李坏和他妈妈。 李坏妈妈为了保护孩子,和他朝的正凶:“好你个二流子,我就不相信你敢跟我们动手!我儿子说的不过都是实话,就是他不说,也会有別的人去说!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鸟!我看你女儿长大了,和她妈妈一样,都是野鸡!” “你再骂一句试试!”武惠良瞪著她。 对方不依不饶:“我就说了怎么著!你女儿是野鸡!野鸡!” 啪! 清脆的声音传来! 武惠良一巴掌打了过去。 女人顺势身子一倾,倒在地上,当场哭出了声,“哎呦,我不活了,二流子打人了……” “妈!”李坏见自己的妈妈被打后喊了一声,隨后,一咬牙朝武惠良那边一头顶了过去,“二流子,你敢打我妈,我杀了你!” 武惠良恶狠狠的看著他,在他跑过来期间。 就做好动手的准备! 就在此时。 门口传来了老先生的声音:“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武惠良便抵消了一些敌意,只是简单的將李坏的手脚给束缚。 而隨著他和候老师走进来那会工夫,李小心便和李坏的妈妈走过去告状: “哎呀是老先生啊,您来了可就好了,您瞧,我儿子只不过是和那丫头开了会玩笑,那二流子就不识耍,把我脸上给打的……哎呦,现在还疼著呢。” “是啊是啊,刚刚我是想上去劝劝他来著,结果就被他给推在地上。我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要里子有里子,要面子有面子,平时哪受过这种子窝囊气。您要为我做主啊!不然我可就上大城市里面应聘去了!” 老先生素来性子温和,见多识广,不可能只凭著他们两人的几句话,就判定谁是谁非。 他先是安抚好这两人,隨后,走到武惠良面前作了个揖,道:“上次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只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学校方面的缘故,还望您海涵。” “如果不是,请您也耐下性子,给我讲一遍事情的经过……”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2章 满载希望,前往田地 老先生的一声恩人,几乎让所有人都懵了。记住本站域名 什么!我没听错吧! 在学校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居然管那二流子叫恩人? 要知道,就是李家村的书记见了他,都得先鞠一躬。 现在,居然对著二流子折服? 这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待遇吧! “老先生,您……”李小心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老先生用手给挡下了,“让恩公先把话说完。” 李小心心有不甘,可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乖乖退后。 武惠良对他印象还算不错,再加上他是这里的校长,觉著这件事用不著动手,交给他处理再合適不过。 隨后便將事实说了出来:“今天亲自教育课,我女儿本来上的好好的,忽然间被李坏这小子给推倒在课堂上。我女儿哭著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就找那小子理论,可他却不承认,隨后,冤枉是我女儿故意的。本来也是想卖你个面子,不想惹事。可这位李老师明明亲眼看到事情的真相,却非要袒护他们村的人。隨后,还和李坏他们一起骂我们一家……” “嗯,我知道了。”老先生稍微顿了顿,“请您放心,事情既然发生在学校,我就有责任过来处理。我一定会给您,还有您女儿一个满意的交代。” 武惠良能在路边及时救治他一个糟老头子,就说明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 比起李小心那些人,老先生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隨之回过头来,扫了眼李小心,“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老先生,为什么啊!他可是个二流子!你情愿相信那种人说的话?”李小心皱起眉头质问。 “我们学校不能有你这样,没有素质的老师!”老先生白了他一眼,“马上消失!不然,我就让李扬出面劝退!到时候你丟的可不仅仅只是素质那么简单。” “好!我走!我走就是!”李小心甩了一副臭脸,丟下粉笔,离开了现场。临走以前,恶狠狠的朝著武惠良这边瞪了一眼。 全场人都惊讶,老先生居然会为了一个二流子,到头来把全村唯一的大学生给开除掉!这究竟是被灌了多少迷药! 很多家长、老师为了明哲保身,大部分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纷纷不告而別,离开这一小片氛围。 只有李坏的妈妈不信这个邪,带著自己儿子上前哭诉:“老先生,就算事情是他说的那样,可刚才你也看见了。他打了我们,我们才是受害者!” “那是你们活该!”老先生冷哼一声道,“就是我年轻几十年,也会像恩公那样,暴打你们这些嘴巴臭的人!” “可是……”他们明显还不服气。 老先生呵斥道:“从今天起,李坏不再是我们学校里面的学生!” “好啊!好啊!”李坏妈红著眼道,“合著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 “马上从我们学校离开!”老先生『啪』的一下,怒拍桌子道。 “二流子,你给我等著!”李坏妈斜视了眼武惠良他们,转身拉著儿子,速速离开。 等他们走后,老先生就和候老师一起过来安抚源源。 “源源,你没事吧?” “让老师看看你的手。” 源源伸开自己的手,里面还有血红的痕跡。 但是,懂事的她,却为了不让老师和爸爸担心,坚强一笑,“候老师,我没事。” “那哪行。”候老师关心的抱起了她,“走,让老师带你去找创可贴。” 源源乖乖的跟隨她离开教室,离开以前,不断的冲老先生和武惠良两人招手。 “爸爸再见。” “老先生再见。” 武惠良和老先生一起,衝著源源招手。 在如此乖巧的孩子面前,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心,即刻被融化。 老先生十分看重这个好后生。 趁著这个机会,给了武惠良三枚硬幣,说道:“恩人,实在抱歉,学校因为这种事惹了您。” “这三枚硬幣你收著。” “它们分別代表三个愿望。”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开一下口。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做到。” 武惠收下这三枚硬幣,拿在手里看了看。 见是三枚一分钱硬幣后,笑了笑,说道:“老先生抬爱了。” “以后可以叫我惠良。” …… 武惠良离开学校,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家里。 这次在学校耽误的时间可不短,许丽在家等著,难免会有点著急。 毕竟他可是答应过对方,送完孩子上学以后,立刻回来,陪著对方一起下地。 万一要是等的久了,许丽可能又该胡思乱想了。 以前的形象太过於根深蒂固,没有哪个女人一开始就能承受得起这种巨大的行为落差。 因此,他不能在逗留一些时间陪著源源。 油箱里的油是足够的,再加上回去的路上也没什么人。 加大油门,预计不过五分钟就能到家。 感受著一路上的突突声,武惠良马上换了种新的心情。 与此同时,待在家里的许丽还在做著以前的固定动作。 站在就近的街口张望著,只要是路边一有什么车辆的声音。 就会特別留意。 但每次,看到车上那个男人不是丈夫以后,她那失落的心情就会再次点燃。 如武惠良想的那般,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又和以前一样,拿女儿当挡箭牌,哄我出去乱逛了吧?” “不,不可能,他近些日子以来的改变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那么这么久没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 突突突突…… 前方,拖拉机的声音传来,距离她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许丽回过神来,像是迎来希望一般,两只眼睛明晃晃的扫视著前方。 果然,她没猜错,是丈夫回来了! “奥~阿丽~” “我回来了~” 武惠良坐在车上,空出一只手来,冲她来回摇摆。 面带阳光的气息,以及最打动人心的那张笑脸,都让许丽极为感动。 她情不自禁的眼前闪烁,衝著武惠良所在的方向,奔跑过去。 带著丈夫满载而归的希望,坐在拖拉机的后座。 隨他一起,前往了南街土地。 杨树绿油油的,围绕在街道的两边。 隨著拖拉机闪现而过,它们全都一起迎风招展。 像极了两人刚结婚时,周围的陪衬。 趁著这会工夫,武惠良和许丽一起,伸出手来。 感受著大自然所带来的一切美好……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3章 纠纷再起 南街土地。记住本站域名 一排排黄彤彤的景象油然而生。 家家户户,除却小孩子以外,都腾出空来在自家田地上收割小麦。 有条件的,请来收割机,不过半会工夫,便能將粮食和麦秸彻底分开,装成尼龙袋,捆绑完后堆砌在一边。只需找车子拉回家里,等待摊晒以后,上缴一部分再卖掉。 没条件的,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手拿镰刀,撅起屁股,沿著一土堆,一亩地一亩地的收割,全程费时费力不说,收回家里还要进行诸多环节才能卖出。 他们背朝皇天,面朝土地,似乎早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生命当中的一部分,一面辛勤劳作,一面又苦中作乐,趁著閒鱼工夫,吆喝的吆喝,打諢的打諢。 刚过晌午,日头正盛。 武惠良便开著拖拉机载著许丽赶来。 半亩地麦子只是收割了一半,剩下另外一半,还安然的栽种在地。按说手上的钱,足够请来收割机才对。可是他们还要修缮房子,拆房买瓦等方面都要钱,预算有限,不能隨隨便便挥霍。 况且,这点亩產,有他们两个劳动力已然足够。 镰刀铁锹早就备好,从拖拉机的后座拿下来后,武惠良夫妇就一起下地,顶著炎热的太阳开始收割小麦。 许丽自嫁来以后,就长期干活,早已养成了吃苦耐劳的习惯,一下地就不知道累,拿起镰刀就是农民。 但是,武惠良却不一样。对於他而言,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没怎么下过地。才没收割几下,就觉得这种活不是人干的。 不禁体谅起妻子的不易…… “奥~哥~” 武惠平背扛镰子,大老远的吆喝著。 隨他一起而来的,还有二老。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武惠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擦了擦脸上的汗,衝著他们所在的方向喊道:“惠平啊,你咋来了?” 武惠平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直到接近他们以后,停下了脚步,“家里的三亩地收完了,我和爸妈寻思著过来帮下你。” 完后,他便微笑著冲许丽低了下头,“嫂子。” “惠平来了。”许丽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分家以后,她也確实埋怨过这个小叔子。因为他们家一直以来都能不劳而获,只是后来一想,他也的確不太容易,毕竟家里有个不讲理的婆姨。 “以前的事……”武惠平心怀愧疚,想著兄弟两既然已经和好,有些话憋在肚子里也不是滋味。 许丽知道他要说什么,笑了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兄弟两和好就行。” “嗯。”武惠平应完声后,不禁感慨,李文翠要有她身上的一半性子就好了! “惠良啊,这些麦子是你割的?”武老汉也走上前来搭话,隨后大笑,“你小子可以啊!小时候刨个地都跟绣似的!难得干活干得这么精!” “爸,看你说的,不是让人家笑话嘛。”说到这里时,武惠良看了一眼许丽。 “咋?我是你老子还不能说你一下?还是怕你婆姨取笑?”武老汉跟著朗声大笑。 “哈哈哈……”隨著他一起,大家都跟著笑了起来。 下午三点,半亩地才算正式收割完毕。 武惠良一家坐在田地的尽头,用湿毛巾搭在各自的头上,展望著田地里的一摞摞麦秸成果,顿时鬆了口气,欣慰无比。刚完活的他们,每一个人从上到下,都湿漉漉的,但好在的是,有武老汉带来的一壶水解渴,不至於那么乾燥难受。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很快,水就喝没了。 想到还要將麦秸聚成堆装上车,武惠良道: “爸,惠平,你们先在地里看著,我开著拖拉机上一趟供销社。” “下午还有活干,得多备点水喝。” 说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路上开车慢点。”一家人全都站起来道。 武惠良:“知道了!” 拖拉机启动以后,伴隨著突突声,扬长而去。 经过不远处的几亩田地时,刚好发生了几阵爭吵。 武惠良看了一眼,以为不是自家的事,便不当回事,与之擦肩而过。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次无关紧要的冷漠,导致了一场新的纠纷。 谢营村一共有三个生產队,按照早年间的划分,各队成员之间的田地,大部分都是一块的。 武惠平是二队队长,而栓子和铁柱又是二队成员,因此,各家的田地都是紧挨著的,就是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互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大概率都能传到对方耳中。 此刻,不远处,铁柱和栓子还在为那棵树的事爭吵著。 “栓子,你特娘的不讲理,我家的树好好的碍你什么事,你凭什么不说一声就给砍了?” 隨著铁柱的一声怒骂,栓子也跟著不服气,指著他骂了起来:“你特娘的不长眼还是咋滴,没看见我家粮食正长著吗。” “呢么点树枝就影响你家的粮食生长?”铁柱扯著嗓门道,“放你的狗臭屁!” “你骂我?”栓子红著脸道,“你特娘的吃屎了吧!走!上队长那评理去!” “走就走,谁怕谁!”铁柱自知理不亏,呵斥道。 说话间,就丟下手中的镰子,和他一起朝武惠平那儿走去。 麻烦就要来了。 可武惠平还是不温不火的圪蹴在那半亩地上。 见武惠良走后,就和家里人拉起了家常话。 “妈,你发现了没有,这几天我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现在武惠良不在,总算可以趁机吐露一下。 “……”陈大娘犹豫。 倒是武老汉比她优先回答起来:“嗯,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以前这小子刨个地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在,却干得那么起劲。” “我就想著,是不是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说到这里时,他特意挪开嘴上的烟杆子,看向许丽,心想,难道是儿媳妇的手段? “爸,你看我作甚?”许丽一脸茫然,有些尷尬。 不过对於武惠良改变的事情,却习以为常,不像他们一样,觉著稀罕。 武老汉尷尬的咳嗽一声,挪回了脸,尷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老头,不能抽还要抽。”陈大娘拍著他的后背说。 武惠平在旁看著一笑,隨后,代替他们道出心中的疑问:“嫂子,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我倒不这么觉得。”许丽思忖了一会说,“他可能本身就在为这个家著想,一直都在独自摸索赚钱的门路,只是我们不理解他罢了。” 不愧是枕边人,简短的几句话,瞬间道出了答案和肯定。 武惠平他们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问,对武惠良过去的浑浑噩噩给予了谅解,纷纷讚嘆: “唉,那孩子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要是我们能早点理解他,也许也不会做出那些伤人的事。” “不过,现在日子好了,一切就当过去了吧。” “……” 一家几口人,顿时又像是以前一样,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给枯燥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趣味。 突然间,祥和的氛围被打破。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4章 纠纷再起(一) 忽然间,祥和的氛围被打破。记住本站域名 铁柱和栓子一边对骂,一边朝这边走过来。 身后跟著的,还有一大帮凑热闹的村民。 没多久,就驻足在武惠平几人跟前。 “武队长,你说,栓子是不是砍断了我们家一棵树?”铁柱一上来就气势冲冲。 “我……”武惠平刚准备开口讲话。 可来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栓子给打断:“活该!” “谁让你家那棵树长得不是地方!俺们家的粮食长得慢,有好几处都看不见麦穗!我不砍它砍谁?” 铁柱气得身子一颤:“那你不会找我说一下?我们两家田地挨得那么紧,多年来互不犯事,你找我说明原因,我也会酌情找人修剪一下树枝,用不著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把整棵树都砍了吧?” 栓子冷哼道:“不是,这还用说吗?瞎子都能看个明白!你分明就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 “你……”铁柱被气得无语,在这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碰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之前发生矛盾的时候,武惠平就在私下里劝他,念在栓子家境不好的份上退让一步。 那时候想著不就是一棵树吗,砍了也就砍了,顺便卖几个钱也就是了。 可是就在刚刚,栓子这小子却逮著这件事不放,一直在明面上冷嘲热讽,骂骂咧咧。 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会控制不住,和他发生爭执。 可不,就发生了刚刚对骂的场面。 想著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不是退让能够解决的。 铁柱转过头来,看向武惠平,“武队长,你说,俺们两到底谁对谁错?” “对,今天你必须给俺们评个理。要不然,这事情没完!”为了图个心理平衡,栓子转瞬和他动作一致,大声说道。 “……”武惠平大脑里只剩下了空白。 上次处理他们的矛盾,还是几天以前的事。 那个时候,他既没有偏著谁,也没有向著谁。 但是私下里,还是找铁柱商量著退让一步,想著只要一方不发声,另一方就会自动作罢。 可是他还是疏忽了。 栓子是出了名的犟脾气,他这人吧,也是命不好。 家里的老人將他抚养成人以后就接连往生,一个人连学都不上,埋头苦干。 本以为干几年可以存下几个钱娶媳妇,可是,误信了別人的鬼话,上半年和一个外地人合伙搞生意,结果產品没见著,钱倒搭进去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性子粗鲁,做事莽撞。 就因为铁柱家的一棵树,影响了粮食的生长,他想都不想,就把那棵树给砍了。 事后还理直气壮的把错误都转交到对方身上…… 以他这样的性子,除非占得了便宜,否则事情就会变得没完没了。 “你们都先冷静一下。”武惠平虽觉麻烦,但还是站了起来。 等铁柱和栓子他们都冷静下来以后,再次说道:“这事本来就不大,至於怎么评判,怎么处理,我这边暂时还没想出个招。是这,你们先回去种你们的地,等我忙完以后再去找你们商量……”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二人齐声呵斥,谁也不说谁理亏。 这下子,可让武惠平这个生產队队长彻底犯难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家里人,却发现,他们都不像自己那么顶事。 全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看著自己,插不上什么话来。 唉,要是惠良在就好了。 武惠平不禁感慨起来。 “突突突……” 前方,拖拉机的声音不断迴响,越来越近,最终停止。 武惠良从车內下来,提著一打水走了过来。 见到周围围了很多人后,就感觉到不是什么好预兆,把水放下来后,就问许丽发生了什么事。 许丽小声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栓子和铁柱这两家为了一棵树在闹彆扭,找咱家惠平评理来了。” “惠平是生產队队长,管一下队里面的事也是应该的。”武惠良隨口一说。 许丽再次说道:“主要是他们的矛盾就连惠平也解决不了。” “而且,他们明知道这一点,还守在这里为难惠平。” “哦?”武惠良顿时手掌一颤,想要插手。想著既然为难起自己的家人,那么也应该让他们多少尝到一些苦头,知难而退。斜视一眼来者,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得不管了。” “你就別给惠平添乱了。”许丽第一时间否定了他,其实也是不想看他惹事。毕竟栓子也是个冲脾气,万一处理不当再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放心,交给我准没错。”武惠良向前挪动脚步,微微一笑。 前世的时候,铁柱和栓子因为一棵树產生了纠纷,作为二队队长,武惠平也跟著操心了不少。 但是好心没有好报,一次吵架中,铁柱为了故意气一气栓子,就对他撒了个慌,表明不管事情怎么样,队长都会向著他。 而栓子又是个暴脾气,一听说这事,就去找武惠平算帐,结果发生衝突,砸破了惠平的头。 只不过的是,前世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是在后天晚上,而自己,还在外面游逛,对於此事也只是简单耳闻,据说后来武惠平被当成轻伤延误了病情,最终发展成了脑震盪,动了一次手术。 想著事情皆以栓子和铁柱而起。 武惠良就想著趁著平息这件事的机会上教训了一下他们。 让他们都老实下来,不再为这种小事而闹,从而波及到自己家人…… “惠平啊,你老是站那,腿不疼吗?”接近他们以后,武惠良便站在自家兄弟旁边,用玩味的眼光看著栓子等人,“是有人欺负你吗?” 见他来了以后,武惠平悬著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嘆了口气说:“哥,没人欺负我,是队里面的事。” “啥事啊,给我也说说唄。”武惠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 武惠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栓子他们,顿时便有了底气,说道:“铁柱地里不是有棵树吗,因为长得太过茂盛,遮住了太阳光,影响到栓子家的粮食生长,栓子就没和他商量,把铁柱家的树给砍了。” “你说,我作为生產队队长,到最后,到底该向著谁?”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5章 纷爭再起(二) 武惠平话音刚落。记住本站域名 栓子和铁柱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黯淡。 转瞬兴师问罪一般,质问起对方: “武惠平,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家的树太过茂盛,遮挡住了太阳光?合著你的意思是,我家的树被砍是我造成的?” “不是怎么著?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砍了那棵树唄?你以为你是个小队长,我就不敢动你吗?” “……”村民们在旁看著,感受著这片火药味,大气不吭一声。 他们都念著武惠良的恩情,一开始担心武惠平处理不好这件事。 现在武惠良来了,总算是鬆了口气。 同时,又把期望的眼光放在他的身上,期待他將会以怎样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这年代,实话实说也有罪吗?”武惠良挡在武惠平面前笑著说,“不是我说你们,都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还是为一棵树闹矛盾,说出去不怕別人笑话你们吗?” “俺们找队长评理,你算个球?” “就是,关你屁事!” 铁柱和栓子纷纷红著脸道。 上次村民上山採集植被的时候,他们忙著收割地里的麦子没来得及加入,不知道武惠良的本事。 因此,还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是个二流子,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武惠良:“队长是我弟,我弟喊我一声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跟我有没有关係!” 铁柱:“你们不是早就断绝关係了吗?” 武惠良:“你爸妈生了你,难道骨子里流的是乌龟的血?” 栓子:“你连你自己家都管不明白,居然还跑过来管我们的閒事?真是吃饱了饭没事撑得。” 武惠良:“少在那里瞎嗶嗶,我吃你家的饭了吗?” 铁柱:“你爹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上来就吐出这么不文雅的词语,一点素质都没有。” 武惠良:“文雅是你爹吗,用得著这么舔它?” 栓子:“我次奥……” 武惠良:“次奥是你爷吗,用的著你天天含在嘴里?” “……” 接下来,不论他们说什么,武惠良都不打算惯著他们。 只要说一句,就回懟一句。 最后,把来闹事的这两人说的差点气吞咽,楞是在口头上没有占得一点便宜。 甚至,短时间內,不敢隨便开口,生怕一开口,就被对方的嘴皮子给嚇住。 楞在原地,眼珠子来迴转动,一脸不甘的思索著对策。 在旁的一行人等全都被这一幕给逗笑了,低下头来捂著嘴巴,心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武惠良有这个本事,只要上下嘴皮一动,就能把人给唬住,就是面对著一帮妇女,吵起架来也能稳贏。 要不怎么能说他是二流子呢! 对於这种人,就该这么治他! “我说,你们在那想什么呢,马上天都黑了。”武惠良脸上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加浓烈,“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也別再说什么有用没用的,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算了。” “哈哈哈……”身旁一行人等全都跟著大笑起来。 铁柱和栓子顿时觉得没有面子,回过神来,各自说道: “二流子,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不是要管吗,今天就给我们两评个是非。” “就是,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理来,我们是不会走的。” “耍无赖?那我今天可得拿出看家本领了。” 武惠良嘴角向上抿了抿,事先看向铁柱说道:“这次事件的主要问题在於一棵树,国家分给我们田地,是用来种粮食的,如果是种树,也应该栽种在田地尽头道路的两边,而不是地中央。这样的话,別人家的粮食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要我说,砍树都算是轻的了,没把人给砍了就谢天谢地吧。” 闻言,铁柱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光说我,不说他?” “急什么,一个都逃不掉。”武惠良顿了顿,接著看向栓子,说道,“你本来可以用理的,可后来却办了没理事。一棵树再怎么不对,也不是你的个人私有物,你不能说砍就砍。当然,你的运气算好的了,要是碰上一棵风水树,你今后做什么可都得小心点,毕竟报应不快这四个字可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闻言,栓子不乐意的咬了咬牙:“二流子,你这是诅咒我吗?” “是又怎么样?”武惠良转瞬变了脸色,露出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拽著他道,“你在李家村做的那些个齷齪事,难道都要我说出来吗?” 话音刚落。 他又用手指著铁柱: “还有你!” “前段日子,偷偷卖粪的事情也要我说出来吗?” 嗡-- 铁柱和栓子二人脸色一白,同时间內,脑子里响起一阵激盪。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武惠良会掌握住他们彼此之间的把柄。 栓子死了爸妈以后,就感觉自己的生活无依无靠,彻底放开了天性。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上李家村游逛。在那里,他看上了一个寡妇。先前胆子还比较小,只能在门口偷看,不敢越界。可是后来,整个人就彻底丟掉理智,一次趁著没人之际,侵犯了那个寡妇。这事情要是拿到明面上来讲就是强姦罪。按照刑法来说,是要蹲大狱的! 至於铁柱,別看他表面老实,实际上,背地里也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头段时间,大队部申请了一些福利,家家户户都可以领上十车子粪回去,扬在地里。铁柱除了申请的十车以外,又另外趁著夜黑风高之际,从別家地里偷了五车卖给了其他村。不声不响的挣了十几块钱。这件事要是拿到明面上来讲就是偷盗罪,按照刑法来算,同样也是要蹲大狱的! 这点事,前世都敞开面的公布了。 武惠良现在没有点明,目的就是。 打击他们的同时,给他们留下后路。 让他们知难而退。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栓子眼神错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铁柱隨之一起装糊涂。 见他们还没有打算屈服。 武惠良眼神中透出一抹冷冽,命令道: “惠平,镇派出所的路你最熟,开上我的拖拉机去报警。就说这儿有两个犯罪潜逃人员被控制。要他们带队,速速过来抓捕!”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6章 纷爭再起(三) 武惠良的一句话,瞬间犹如千万根刺一般,戳进铁柱和栓子的內心。google搜索 毫无疑问,下一秒,他们全都脸色惨白。 来到武惠良的身边,哀求起来: “惠良哥,你就念在我家庭条件不好的份上,放过我吧。我发誓,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再追究这棵树的问题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二队的人,如果被警察抓走的话,丟得可是全二队的脸。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发誓,如果我再揪著这个问题不放,就不得好死。” “这是求我的样子吗?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武惠良睥睨著他们,眉头一皱,“惠平,还不快点去报警!” 武惠平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听他的话,楞了一楞后,向前迈动了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间,扑通一声。 铁柱和栓子跪在地上说道: “惠良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要再不留面,我就只能给你磕头了。” “我和你哥也共事多年,在这村子里上有老下有小,如果被抓的话,他们可怎么办才好。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这一回好吗?” “饶过你们?凭什么?”武惠良冷冰冰的看著他们,“你们为了一棵树为难我弟,那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是今天的下场!” 栓子拽著武惠良的手哭诉著:“那个时候是我不懂事,而且,我家里就只剩下了我,如果被抓的话,这一辈子都算完了。惠良哥,你当真那么忍心让我们家断后吗?” “我们家的妞妞和你们家的源源关係可好了,就是不看我的面,也得看孩子的面。我给你磕头了。”铁柱说著,挪动膝盖向前,凑近武惠良后,连续在他面前磕了十几个头。 眾人在旁边看著,一时间都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武惠良刚才只是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把这两个硬骨头给唬住了?还乖乖的给他跪了下来,磕头求饶?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男儿膝下有黄金,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武惠平看著的样子有些心软,走上去说,“惠良啊,要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惠平说的对,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就是犯点小错也情有可原。”武老汉也跟著凑上去说,“更何况,他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了。” “我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什么叫做回头是岸。”陈大娘走上前去,拉著武惠良的手说,“既然他们道过歉了,我们也別为难他们。” “妈说得对,人坏自有天收,只要他们不再为一棵树缠著惠平,剩余的事我们也用不著再去操心。”许丽走上前去,笑著说道。同时,这是是她第一次从正面上认可自己的丈夫,武惠良儼然已经默默成为她和家人心目中的顶樑柱。 “是啊,都是一个村的,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大家也全都过来劝说。在他们心中,武惠良已经是村子里的集体偶像,不论是赚钱,还是处理事情的能力上,都比张文远等人强上百倍。 见家里人和地里的乡亲们都开始为他们求情,武惠良內心的敌对也开始消减半分。 而对於他们以前所做过的事,同样也可以不当回事。只是,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给放了,又显得太过便宜。 想到以后可能还要和他们共事。 武惠良犹豫再三以后,一脚踹开了他们,说道:“听著,今天不是我放了你们,而是我的家人和村民们暗中帮了你们。” “从现在起,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更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的家人!” “否则,你们的秘密將隨时被我给公开!” “到时候,就等著一辈子在监狱里面过吧!” “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今往后,您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 铁柱和栓子纷纷垂下头来做出回应。 在武惠良没说放了他们以前,他们仍旧不敢鬆懈,甚至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滚!” “別在这里碍手碍脚!” 武惠良瞪著他们大喊。 二人这才鬆了口气,先后站起来,灰溜溜的远离了这片土地。等到他们彻底走后,村民们这才走了过来,对他表示钦佩。 “惠良啊,你真厉害。” “栓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牛脾气,没想到今天碰上你,就成了大耗子。” “要我说,村子里就属你领导有方,以后俺们大傢伙都靠你了。” “你坐在这歇一歇,俺们帮你把麦秸装到车上。” “……” 围观的村民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腾出手来,替他分担起剩余的活,各自跑到自家田地里,拿著手中的钢叉和铁锹,將堆积的麦秸一点点装在尼龙袋里,並往车子搬。 武惠良也没閒著,则是在旁边负责指挥。 武惠良一家人坐在地谷堆上歇息,並將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於村民们的热情,全都表示感激,但更多时候,则是把视线放在指挥人身上。 他们很清楚的意识到,村民们愿意帮忙干活,全都是看著武惠良的面子。 这个男人,不知不觉间,已经顶起了家里的半边天。 …… 在村民的帮助下,堆积在地里的活很快就被干完。 武惠良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又看了看村民们每个人脸上那张汗流浹背的脸庞,顿时体谅到他们的不易,搬起买来的一打水挨个分发给他们,末尾留下几瓶,剩给了家里人,而他自己,就是嘴皮子再干,也没工夫喝一口水,只是用舌头反覆的在嘴皮子周围抿著。 趁著村民们休息之际,脸上热情高涨:“乡亲们,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帮我们家干活。是这,今天晚上,全都上我家里来。我让我媳妇去供销社里面买几斤肉,给大傢伙上锅蒸点白饃饃,做一大锅猪肉粉条。” 眾人听后,面露期待,大声欢呼; “早就听说嫂子的手艺好,今儿个总算可以领略一下。” “猪肉燉粉条?还有白饃饃?惠良啊,你就不怕大傢伙把你给吃穷了?” “好耶,今天总算可以一饱口福了!” “……”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7章 感情得到了认可 村民们在地里面休息了会,就各自扛著锄头,和武惠良家里人一起,来到拖拉机跟前。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隨著武惠良启动车子,他们便一起扒了上去,坐在后座的边沿上,哼唱起了山歌。 晚上八点,才算正式到达家里。 武惠良来不及洗手,就让许丽骑著惠平家的自行车,前往南街供销社买菜买肉。而他自己,则是和武老汉等人,將两家的桌椅板凳全都给挪了过来,趁著村民们洗手期间,合起伙来搭了几桌。虽然比不上红白喜事那般的席面,可也算是尽到了招待的义务。 农村人大多都不怎么挑剔,村民们洗完手后,各自都不怎么见外,找准凳子便坐了下来,歇息的同时,打量著武惠良和武惠平家的两处院子,閒暇时间,说上几句家常,给这个家也製造了几分生机。 武惠平和武惠良趁此机会,在院外搭上了灶台,准备好烧火的柴火以后,就拿出手中的香菸,挨个分发给乡亲们,以示招待。 趁著许丽还没回来,和各位叔叔伯伯拉起了家常。谈话的內容,小到这两处院子的发展歷史,大到未来几十年整个村的发展计划。同时,通过这次交谈,一些村民们更是认识到武惠良的智慧程度,纷纷感嘆,自愧不如。 没过多久,许丽就將自行车停在门外,手中挎著满满一袋子的大白菜,还有五斤肥瘦相间的大肉踏进门口。 “嫂子,你回来了?”其中一个年轻的村民开玩笑说,“再不回来,俺们几个的肚子都像借母溪里面的蛤蟆似的,咕嚕咕嚕起来。” “供销社里面的人比较多,我也得排队不是吗?”许丽凑近人群,笑盈盈道,“马上好,我做饭很快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坐在旁边的老者说道,“惠良媳妇是出了名的贤妻,没准耽误的这些时间不是为了排队,而是为了和供销社的老板搞价。” “老伯,你就別取笑我了。”许丽合不拢嘴的说,“老话怎么说的,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惠良虽说能赚钱了,可咱又不是解放前的地主,家里的日常开销还是要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惠良媳妇真会过日子,不像我家那位,活像个母老虎。” “是啊是啊,村子里可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他那么福气了!” “男人能干,女人贤惠,一家人和睦安康,这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 “惠良,你小子往后的日子可美著呢。” “……” 同一时间內,村民们统一开怀大笑,称讚起武惠良他们。好像才不到几天的工夫,许丽也因为武惠良的改变,在村民们心中开始有了一定的分量,变得比以前更加贤惠。身为这个家的媳妇,她倍感荣幸。刚一进门,就在这片抬爱声中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应付,脸上微笑著,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里屋。 “瞧,我就这么一说,她就害羞了。”刚才那位老者再次发声。 村民们全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给这个家又平添了几分热闹子气。 蒸馒头之前得和面,做熬菜以前得准备好配菜调料,再加上这回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饭,武惠良担心许丽一个人应付不了,就让武惠平和二老在外面招待,自己抽身前往了里屋。 许丽正在案板上切肉,五斤重的大肉,需要反覆横刀切成几块,再剁成碎末。对於她一个女人而言,首先在力道上肯定占不了一丝便宜,再加上今天干活,多少显得有些吃力。白菜已经切好洗好放在旁边。至於和面发酵,是她常乾的活,肯定比切肉轻鬆一些。 武惠良见她头上有些汗,就悄咪咪的拉了下门口的线束,只听『咔咔』一声,头顶上的吊灯风扇就开始呼呼转动起来。 许丽感受到周围刮来几阵凉风,心情顿时舒畅许多,回过头来,只见武惠良朝著她这边走了过来。 “外面不忙了?”她问。 “惠平和爸在,暂时还能应付。”武惠良说道,说话间,就凑到许丽旁边,主动从她手里接过菜刀,“切肉活是男人干的,你只管和面就好。外面烧火的事有妈负责呢。” 许丽微笑,看到丈夫切肉时,整套动作下来有板有眼,心里顿时暖暖的。隨后,抽出身来准备和面。 谁知,武惠良切好肉以后却出现在她的身后。 不仅身子紧贴著她,还细心的將自己的手伸进面盆里。 在力的作用下,来回翻转,並拍打著麵团,直至定型。 整个过程,她都好像被一棵大树给呵护著一般,想不到任何理由前去抗拒。 “阿丽。”趁著撒发酵粉期间,武惠良抽回了手,从后面认真的看著她说,“最近几天以来,你辛苦了。” “我是你媳妇,不管以前咋样,现在咋样,都应该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家务活。所以,谈不上辛苦。”许丽停止揉面的动作,楞了楞后说,“倒是你,这几天老是往外跑,肯定没少吃苦。” 武惠良笑著说:“为了这个家,为了你,我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嘴上怎么说谁都会,重要的是行动。”许丽悄悄的认可了他,背对著他笑了笑,“你这几天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是真的在为这个家考虑,往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只要你不偷不抢,咱就是武家的好男儿。” 武惠良头一回获得许丽的称讚,身心上下,愉快无比,紧紧的抱住了她:“嗯,我听你的。” “惠良啊,你妈把锅烧起来了,你和许丽准备的怎么样了……”武老汉不经意间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片甜蜜的氛围,当看到武惠良和许丽正在屋子里亲热,顿时间回过头来,捂住自己的眼睛,“艾玛,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武惠良夫妇同时一笑,各自抽开身子,端著切好的肉末,白菜,以及调料走了过来。 也许是觉得有点尷尬吧,许丽率先走了出去。 临走以前,对著屋內吆喝了一声: “爸,我这就去给妈搭把手。” “惠良,剩下的活都准备好了,你也別让爸忙著了。” “奥~知道了~”武惠良应了一声,霎时间,缓解了几分尷尬。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8章 人多力量大 在武惠良和家人们的招待下,乡亲们很快便饱餐一顿,各自离开。记住本站域名 晚上九点,正式才算收拾打扫完毕,一家人等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將剩余的一点熬菜均匀开来,就著两个白饃饃,吃了顿饱饭。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许丽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碗筷说道:“奇怪,源源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回家?” “对啊,我大孙女呢,怎么还没回来?”武老汉也隨之一起反应过来,著急得放下手中的烟杆子,咳嗽几声。 “以前都是六点多回来,这么晚了还没个影,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陈大娘也跟著站了起来,拍著老伴的后背说。 “不怕,不是什么大事,我家二旺不是天天也不著家,小孩子贪玩,可能在同学家里面玩呢,一会就回来。”武惠平安抚著他们。 “说的啥话,小男孩能和小女孩比吗?”武惠良反驳了一句,隨后第一时间放下碗筷,跑到院外,“你们在家看好院子,我出去找找,一会就回来。” “我跟著你一起去。李家村我没少去,认识几个人。刚好可以动员他们,帮忙一起找找。”武惠平隨之一起跑了出去,说话间,就启动拖拉机,和武惠良一起,驶离了这片街道。 许丽和二老也不放心,跑出院外。 送別他们的同时,商量道: “李家村离这不到500米,惠良他们不一定能找得到。是这,我上隔壁借几只手电筒,在村附近也跟著一起找找。实在不行,半个小时以后,在院子里匯合。” “说得对,我们也別閒著,那孩子贪玩,没准就在附近同学家。” “那我们找找?” …… 谢营村村口。 武惠平一股脑子就准备前往李家村,挨家挨户的寻找。 儘管很著急,可坐在拖拉机后座上的武惠良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想了想后,说道:“惠平,都这个点了,很多家户可能都关门了。挨家挨户的上门可能会麻烦到人家。孩子不一定能找到不说,没准还得挨顿骂。” “可是哥,除了这个办法,我们还能怎么做?”武惠平说道,“那孩子还小,一个人在外面,万一有个什么事……” “呸呸呸。”武惠良立马打断了他,说道,“咱家源源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事。” “那你说怎么办。”武惠平將拖拉机停在原地,但没有熄火。 武惠良说道:“可以借用各村大队部里面的喇叭吆喝。” “这的確是个办法。”武惠平想了想说道,“只是,除了谢营村和李家村以外,其他村的书记都和你我没什么交情,借用喇叭的话,还得经过他们同意。” 武惠良手托下巴沉吟了会,隨后说道:“惠平,你考虑的的確也周到。是这,我们两个分头行事。你开著拖拉机去李家村李扬家里面找他,就说是我让你来的,想要藉助他的人脉,动用其他村子里的喇叭。时间紧急,你赶紧去。我呢,趁著顺路,上张文远家跑一趟,让他也尽一份力,爭取在十分钟以內,找著源源。” “哥,我听你的。”武惠平点了点头。 打定主意后,兄弟两个就开始分头行事。一个前往李家村,一个原路返回。 武惠良脚步比较快,事先来到了张文远家,见著了他。 此刻,张文远正在正当屋坐著,听著桌子上老式收音机里面的小品节目,悻悻一笑。 他和其他同龄人不太一样,好抽捲菸。 就是利用手头上没用的废报纸捲成团,在里面沾沾点菸丝,在封口位置处糊一口唾沫。最后再用洋火点上。 虽说比不上旱菸的味道,但也为此为家里省下不少的钱。 从事大队书记也有一段年份,除了一生清廉以外,还为两个儿子攒下了不少家业。 小儿子张志东,今年刚满18岁,刚刚参加完学业,目前正准备再往上考,在省城里面定居。 大儿子张志武,今年也小23了,成家三年有了孩子,目前在南街大会上开了一家小吃店,有时候赶上好日子,也会和他媳妇一起外出摆摊,一年到底也没少赚。 人到中年,村子里能有这番成就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 “你看,这是一碗麵。 嘿!我今天正好没吃饭。 你说什么? 啊——我说我今天——一定好好干,呵呵,我一定好好干。 来来来,先准备准备。好啦,我们各部门都注意了啊。化妆、服装、道具都准备。” 这是由陈佩斯和朱时茂在1984年2月1日在舞台上出演的小品舞台剧《吃麵条》。 儘管这年代,家家户户都用不起电视,可对於张文远来说,这就是他日常享受的必需品。 有时候听著听著,就会情不自禁开怀大笑。 但当见著武惠良来了以后,他却顾不得自己的爱好,连忙將收音机给关掉,將家里面的瓜子给拿出来,笑著说道;“哎呀,是惠良啊,你说你来以前怎么不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好去门口接你。” “张书记,用不著这么客气。”武惠良笑著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哎呀,你可是村里的红人,別说一个忙了,就是十个,我都乐意舍下我这把老骨头为你服务。”张文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不至於那么夸张。”武惠良说,“这不是我家源源这个点了还没回家,我担心她在外面出什么事,就想利用您的人脉圈,在各大村子里广播广播。” “是这样啊……”张文远顿了顿,说道,“只要是好人好事,我都愿意出马,走,现在就去大队部广播一下。剩下別的村,我能帮就帮。” “谢谢。”武惠良和他握了握手,隨即就和他一起前往了大队部。 另一方面,武惠平也来到李家村,见著了李扬,向他表明来意。 李扬一听是找武惠良家的独生女,顿时就丟下手中的饭碗,乘著拖拉机前往了大队部。 几乎在同一时间內,和谢营村的喇叭一起对外广播,动员两村的村民们出来寻找。除此以外,在两村书记的帮助下,谢营镇內剩余几个村的喇叭也开始吆喝。 霎时间,熙熙攘攘,各家各户,拿著火把和手电筒开始在村子里的每个角落寻找起来。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49章 新的规划 人多力量大。记住本站域名 各村村民刨根问底,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寻找著。 最终在王家村的一座久无人烟的老屋子里,找著了一个小女孩。 他们怀抱著她,通过各村之间大队部的联络。 最终將她送到了武惠良手中。 彼此间相拥而泣后。 武惠良蹲下来看著女儿。 见她一脸黑乎乎的,就用手擦了擦她的小脸蛋,心疼道:“乖,不哭,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源源再次啜泣的说:“下午放学以后,我知道你们忙著地里的活不会过来接我,就一个人背著书包往家里面走。半路上,二旺哥突然把我给拦住,说要和我玩捉迷藏。我就想著没事陪他玩起来。他说要藏在就近的一个屋子里,如果找著他的话,会给我一根棒棒。我就过去了。谁知道找著找著,外面就被锁上了,並且,外面还传来了李坏的声音。我这才明白,是李坏因为白天学校里面的事,联合二旺哥一起报復我……” “粑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著说著,源源再次忍不住,哭红了眼。 “死小子,让我见著他,非打烂他的屁股不可!”武惠平在旁边听著,恨得咬牙,下一秒,同样也蹲下身来,安抚著源源,“源源不哭,回去以后,小叔给你做主。” “小叔……”源源跑进他的怀里。 似乎是觉得愧对自家哥哥。 武惠平怀抱著源源,看向他道:“哥,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孩子。” “把孩子交给我吧。”武惠良抬起头来,长舒了口气。 说话间,就从武惠平手里接过孩子,离开了大队部。 武惠平紧隨其后,中途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因为孩子之间的这点彆扭,短时间內,又像以前一样,增添了许多隔阂。 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现象。武惠良並没有因此有多憎恨自己的弟弟,相反,还增添了许多顾虑。 正如那句老话,家和万事兴。前世,正是因为有李文翠这个搅屎棍在,两家的关係才比不上街边的路上,变得冷漠。同样的,二旺再怎么不对,可也是自己的侄子,如果说为了孩子间的这点矛盾,前去教训。那和前世的李文翠有什么两样,到时候,两家的关係又该亲不亲,远不远。 这不是武惠良想要看到的结果。 只能说,等二旺这小子回来以后,数落他几句,再由惠平亲自动手。 这样的处理结果,既不影响两家的关係,又能给孩子討个公道。 至於李坏这小子,以后会有他哭的时候。 …… 在一片突突声中,几人回到了家。 许丽和二老早就等著急了,但当见著源源平安无事的回来以后,各自悬著的那颗心也总算放下。 各自张开怀抱,差点没哭出来:“源源!”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麻麻~” “爷爷奶奶~” 源源挨个投入到他们的怀抱中,享受著这一刻的宠溺感和安全感。 “哥,我去备点油。”武惠平在旁看著,也有点感动,只是碍於孩子之间的那点矛盾,有点自责。此刻,也没脸多加逗留,走到院子內提来油桶,便准备开著拖拉机前往南街。 “惠平。”武惠良拉住了他,淡淡的说,“可以的话,以后好好的管教二旺,免得他长大了和李文翠一样。” “我会的,哥。”武惠平应声说道,想到他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责怪到自己,顿时便鬆了口气,开著拖拉机驶离这片街道。 武惠良送別了他,之后,大快步的走了上去,说:“爸,妈,天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明天开始,我们家就要盖房子,你们是过来人,有什么做的不足的地方,可以多指点指点。” “惠良啊,你別考虑那么多,有我们在,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武老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是啊,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爸都在背后无条件的支持著你。”陈大娘也跟著语重心长的说。 他们都在这几天的相处中,逐渐认可了大儿子。对於他做什么事,都义无反顾的支持著。彼此间多了几分器重,少了几分忧愁,说完这些话以后,各自回到隔壁,躺在床上,没多久,安然入睡。 “发生了什么事?”许丽看出武惠良脸上的异样,问道。 武惠良不想妻子担心,笑著说道:“没什么事,小孩子爱玩,互相之间开了点玩笑。” “是这样的吗?”许丽低下头来,看了看源源。 小丫头虽说受了委屈,可家里面的事她比谁都要清楚。 为了不让两家矛盾升级,嘟著嘴道:“是我比较笨,才被几个同学给捉弄了……” “以后放学以后早点回家知道吗?”许丽蹲下身来,將她给抱了起来。 源源点了点头,手心糯糯的在自己的眼角上擦拭著,低声应道:“哦……” “乖。”许丽摸了摸她的头,完后,看向武惠良说,“不早了,回去吧。” “你先睡。”武惠良微笑著说,“我等惠平来了以后,给拖拉机添点油,等著明天拉砖用。” “別太累了。”许丽交代一声,隨后,领著孩子回到里屋。事先接盆水,给她洗了洗身子。直到外面传来拖拉机的响动声,这才抱著孩子前往臥室。像小时候一样,將她拥在怀里,和她讲著村里村外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没过多久,两人便一起进入了梦乡。 而在院外,武惠良给拖拉机加满油后,就和弟弟坐在大槐树下商量著明天的盖房计划。 他答应过许丽,要让她和孩子过上好的日子。 而这年代,村子里最突出的,就是平房。就拿村子里的万元户赵阳来说,当初他什么都没有做,只负责指挥和掏钱。动土,打地基,砌水泥,拉砖等活,全都交给村子里的大工来做。一套平房砌下来,满打满算共需半年的时间,费八千以上。再加上装修,购买家具,一共下来,刚好万把块钱。 但武惠良和他不一样,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再加上有村子等人的帮忙,只需管饱饭就行,剩下的大工活,就少点钱,请村里的能人巧匠装点一下,按照这样的进程,刚好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如果进度快的话,预计不到两个月就能完工。 而且,他也不是只顾著盖房子,真正赚钱的路子可多著呢! 再有几天就是月底,奔富大会也会如期举行。 到时候,再认识几个大佬也说不定呢!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0章 一肚子坏水 兄弟两商量了半个小时后,约定好明天早上八点动工。google搜索 在这之后,便各自回到家里,准备缓解一天的疲惫,安然入睡。 武惠良躺在床上,想著盖房子所需金钱方面的预算。 武惠平则是和爸妈聊了会天,向他们匯报了下明天盖房子的计划。 谁知,晚上十点多钟,二旺却吊儿郎当的赶了过来。 这小子真和他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刚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將自己的腿翘在吃饭所用的桌子上,在上面来回摇晃。 “爸,我肚子饿了。” “赶紧给我弄点饭吃。” 武惠平刚从父母的房间里走出来,见著他以后,顿时咬了咬牙,找来一根鸡毛掸子丟了上去。 二旺见状,立马身子一侧,躲了过去,站起来道:“武惠平,你疯了,我可是你儿子。” “小兔崽子,我打的就是你!”武惠平衝上去,当场就把他给按在沙发上,训斥道,“是不是最近老子没打你,你皮又痒了?” “你凭什么打我!”二旺瞪著他道,“我要见我妈,我想我妈。” 武惠平怒不可遏,当即一把抱起他,一巴掌朝他屁股上面打了上去,“你妈不在,就是她在,我也敢当她的面打你。” “呜呜呜,我不要你这个坏粑粑。”二旺哇一般,嚎出了声。 “哭也没用。”武惠平『啪』的一声,再次一巴掌拍了上去,“说,为什么要欺负源源?” 二旺哭得更加厉害,可嘴上却不饶人:“死丫头,居然敢告我的状?明天回学校再收拾你!” “啪!” 武惠平又重重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死小子,还嘴硬?” “快点说,为什么欺负你妹妹!” 哇…… 二旺哭的泪流满面。 “你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你这个臭爸爸!” “我要妈妈,我想我妈妈……” 原本即將入睡的武老汉他们,听到这股子动静以后,也跟著心疼不已跑了出来。 当场就將孩子抢了过来,说道: “惠平,这是干啥,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好好疼他,打他作甚?” “来,二旺,告诉奶奶,疼不疼?” 武惠良不想让说出这孩子白天做出的蠢事,更不想让老人担心,但看著他们不问缘由就宠溺这孩子,心里也跟著来气,跺了跺脚,勉为其难的说:“爸,妈,你们不知道,这混小子……唉,你让我怎么说呢!” “那也不能打孩子啊。” “就是啊,你小时候没犯过错吗?我和你妈打过你吗?” 二老纷纷说道。 说话间,还不忘对孙儿各种宠溺。 时而摸头,时而將他搂入怀里,嘘寒问暖。 “乖孙,不怕,有爷爷在。” “不疼,奶奶给你揉揉。” “爷爷,奶奶……”二旺搂著他们哭了起来。 武惠平一开始也是担心,一旦將白天的事说出来,二老会有点难受。可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左右走动了一圈后,身子一晃,红著脸道:“爸,妈,你们不知道这死小子白天做出了什么事。就因为李家村的一个小伙伴,放学后,將源源哄到一间废屋里面。整整三个小时,源源在里面关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和惠良找到她的时候,她眼泪都快哭干了!” “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武惠平越说越气,最后更是用手指著二旺,恨不得把他屁股给打烂。 二老听说此事后,也全都楞了一楞,嘆了口气后,推开二旺,回到里屋。 他们感嘆,不该將这孩子交给李文翠来管,不然这个年纪,又该是另外一个模样。 “爷爷,奶奶,你们不能不管我……”二旺跑了过去,想要寻求保护,可是,却被他们拒之门外。 再次回过头来时,就见武惠平手拿鸡毛掸子一步步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嘛……” “干嘛?”武惠平脸色一黑,“你这孩子不打不成器!我如果不教训你,下次就是別人用棍子指著我了!” 砰! 话音刚落。 武惠平就抓著这小子,將他按在地上。 一桿子打在他屁股上面。 “死小子!知道错了没有!”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二旺咬牙嘴硬。 啪! 武惠平又是一桿子敲了上去,质问道: “我再问你一遍,知道错了没有!” “哎呦。”二旺咬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死我吧。” 啪。 哎呦。 啪啪啪啪。 哎呦哎呦哎呦。 啪啪啪啪啪。 哎呦哎呦哎呦…… 一连串的敲打后。 二旺仍旧嘴硬,光喊疼,从不认错,更不服软。 武惠平几乎已经心累。 暗恨,自己以前只顾著外面种地,没来得及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害得他在李文翠的影响下,变得流里流气。 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道:“小子,这只是开始,你要是再不听话,老子非把你的皮给打烂不可!” 二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后,一把推开了他,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武惠平,你不是我爸,我要找我妈去,告诉他你打我,呜呜……” “孩子……”武惠平这才知道心疼,跑了出去。 可是,二旺早就没了影。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丟下手上的鸡毛掸子。 眼神空洞一般的看著正当屋的煤油灯,没多久,捂著脸哭出了声。 与此同时,二旺离开以后,就前往了李家村姥爷家。 在那里,见著了李文翠和她的娘家人。 嚎啕大哭。 “乖,別哭,你一哭,妈的心都碎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文翠紧紧怀抱著他说。 “妈……”二旺抹了把眼泪说,“我爸打我,他打我……” “甚?打哪了?我看看。”李文翠隨即从上到下打量起二旺,一眼就看到屁股上面的痕跡,脸色一黑,“好个武惠平,想不到你的心居然这么狠,连自家孩子都下那么重的手。” “乖,別哭,告诉妈妈,他为什么打你。”她说著,再次咬起了牙。 二旺哭著说道:“还不是那二流子家的小贱种!今天放学的路上,我和她开了点玩笑。可她回去就向爸爸告状……” “又是他。”李文翠愤恨不平的说,隨即转头,“爸,文飞,你们说,该怎么办!” 李大发和李文飞都受过武惠良的侮辱,直到现在,还对他怀恨在心。 尤其是李大发,一肚子的坏水。 得知外孙子挨打以后,咬了咬牙,说道:“不怕,我还认识几个泥瓦匠人,明天他们家就要盖房了,我会想办法为他製造一些矛盾,谅他再有本事也无法应对。”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1章 扛梁仪式 翌日。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武惠良早早起床,备好早饭以后,就简单扒拉几口。同时,叫醒许丽和孩子。按照昨天的规划,盖房子以前,得把家里面的东西往外面搬,並且,一家三口得和惠平他们挤在一起,暂时住在隔壁。所以,得抓紧时间把这以外的事情给做好。 源源昨天睡得比较晚,早上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不过好在的是,有许丽在旁边催促她洗漱吃饭,因而並没耽误多长时间。等她们吃完饭后,武惠平就开著拖拉机將孩子送往了学校。再次回来,就开始一天的忙碌。 一开始,只是和许丽负责將家里面的东西往外面搬。慢慢的,惠平带著家人赶了过来。再到后来,村子里有很多的人过来帮忙。因而,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將家里面的东西给腾空。 接下来,就是拆房。 这一环节,几乎人手都会,只要用手上的铁锹,锄头等傢伙什对准墙壁上夯个十几下,墙壁就会倒塌。如果说只有武惠良一家人参与,可能会有些费力,可是隨著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分分钟就能解决。 所谓人多力量大,一行人等事先走到院外,拿著铁锹锄头站在不同的位置,伴隨著武惠良的指挥,用力夯了过去。 “乡亲们,努把力。”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轰隆!” 一声巨响。 院外的墙壁瞬间倒塌,盪起一股子浓烟。 “好耶!” “乡亲们,续把力。” “跟我来!” 隨著院外墙壁倒塌,院內儼然形成了一片砖瓦路,將原本一些凹凸不平的地面给填平。武惠良趁热打铁,大快步的向前走去,带领著大傢伙来到两侧隔壁,如先前那般让村民们手拿傢伙什排好队伍,隨著他们夯向墙壁,大声吆喝: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轰隆!” 两侧的墙壁瞬间倒塌。 同一时间內,发出巨响,盪起更多的浓烟。 接下来,只剩下了主屋,村民们全都做好准备,调转方向围在四周,对准手掌呸了几口唾沫,握紧手中的傢伙什,跃跃欲试。 只是,盖过房子的都懂,拆掉主屋以前,必须要请来村里的风水先生来算,挑选四个同为木命的村民过来扛梁才行。也就是老一辈人口中常说的扛梁仪式。在举行完这个仪式以后,还要宴请村民们在院子里吃席。赶在晌午以前,围绕著主屋周围放上几掛鞭炮。 用来告別以往的霉运和晦气。 前世很多家户盖房子都会事先走一下仪式。 武惠良虽说从没有参与过,但也从旁边看了不少次。 因而,不需要武老汉指挥,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乡亲们,先等一下。” “拆掉主屋以前,我们家会有一个小小的扛梁仪式,到时候,我会请来一位风水先生,为在场各位算一下生辰八字,如果是木命的话,麻烦主动站出来,隨我去里屋卸掉房梁,並將它给扛出来。” “事成以后,一人一盒大前门!” “然后,晌午的时候,全都带著家里老小来给我们家捧场。” “到时候我会准备酒菜,各位使劲吃,使劲喝。” “爭取把力气留在下午,赶在天黑以前把房子给拆了。” 武惠良站在院子中间,款款笑谈。 明明是头一次盖房子,参与这种扛梁仪式。 却指挥得有模有样。 村民们一听说有这事,不管有没有参与过这种事,都乐意去听他的话,集体圪蹴在院內,趁著抽菸的工夫,拉起了家常。 拉著拉著,就不由得称讚起了武惠良。 “惠良这小子果真和別人不一样,灵气。” “就是村里的老人们,也未必能將扛梁仪式布置好。” “可不,要不怎么说武家大小子有福气呢。” “唉,要是我家孩子能有他身上的一半优点,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 谢营村从来不乏能人异士。 在武惠良家田地附近,有一位七十多岁的独身老汉搭了个蓬,长期居住在那里。 据说年轻时能掐会算,而且很灵。 武惠良虽说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可一想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决定上那跑一趟。 “爸妈,阿丽,你们先在院子里看著,我去请刘算子。”见村民们都圪蹴下来,武惠良看向家人,叮嘱了几句。 紧接著,不等他们回应,就启动拖拉机,驶离了街口。 南街土地,一间茅草屋里。 刘算子正在屋里烧火做饭。 屋外栽种著一棵枣树,上面的枣儿全都应季成熟,隨便揪下一个,就红彤彤的。 另外还有一条黄狗,蹲在这棵枣树下,温顺的摇著尾巴。 没过多久,饭就做好了。 他端著碗,一个人圪蹴在院子外,一边欣赏田边的景象,一边美滋滋的咀嚼著麵条。 剩下碗底,留给自己唯一的小伙伴,大黄。 唉,谁能想到,曾经村子里的名人,现如今却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武惠良是在十分钟以內赶到的。 因为两家田地离得很近,以前也没少互相帮衬。 刚见面,就笑著拿出手里面的烟递过去,笑著说:“刘爷爷,吃饭呢?” “是你啊。”刘算子撂下手中的碗筷,走过去面对著他,並接下他递过来的香菸,“地里的活干完了?” “嗯,干完了。”武惠良掏出洋火,为他点菸,“刘叔现在忙不忙?” “不忙。”刘算子说,“我现在住在这里,与世无爭,除了自己过好以外,能有什么可忙的。” “也是。”武惠良一笑,“如果不忙的话,来我家里面坐坐。我家今天盖房呢,需要你出马算一算。” 刘算子是村子里的红人,別看这把年纪,参与过不少的扛梁仪式。 一听武惠良这么说,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把弄著菸头,莞尔一笑,“你娃家盖房啊,怎么不早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谢谢刘爷爷。”武惠良说著,连忙搀扶著他,上了拖拉机,顺著来时的方向匀速返回。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2章 扛梁仪式(一) 拖拉机向前行驶,不断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没过多久,就到达了家门口。 武惠良最先走下车,来到拖拉机的后座边搭了把手,將刘算子给拉了下来。 家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他们都算村里的老人,但要论辈分来说,可都及不上刘算子,见著他来了以后很是惊讶。上去搭话的同时,又对来者备受推崇。 “哎呀,武惠良可真厉害,居然把刘先生都跟请来了。” “刘先生可是咱村名望最高的老人,七十多岁了还那么精神烁烁。” “往常咱村谁家盖房子,必须得有刘先生在,要不然谁家的房子都盖不成。” “惠良啊,你小子真厉害,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给请来了。” “……”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顿时让人感觉脸上有光。曾几何时,武家人都不敢奢想过自己会这么风光。包括武惠良在內,也从来都没想过。假使他不是重生者,可能会继续当一条躺平的咸鱼,漫无目的,並且浑浑噩噩的过活著。可惜,那样的生活却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打破。重生过来,他不止是为了改变目前的生活,更多时候,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更是为了这个家庭。 如今,因为他的改变,村民们也逐渐把他看成是这片范围內的大红人,就算是討不著一丝彩头,也乐意过来帮忙,沾一沾这家人身上所带来的喜气。 同时,感受著村民们的热情,刘算子的脸上也跟著乐呵呵的,见村民们都往自个身上丟烟,就腾出手来去接。別的不说,村里有关风水上面的说法,有问必答。而且,借著这个机会,也了解到他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在心中细算了一下后,最终用手指了四个人,说:“赵大路,李光辉,赵文星,张人树。你们四人都是木命,又是三十来岁的壮小伙,等下就由你们出把力,过去扛梁。” 人群中个子最高,长相黑黑的正是赵大路,祖孙三代都是贫下中农成分,是二队小组里面的成员;留著中分头型,外表酷酷的叫李光辉,从小酷爱耍宝,也是二队小组里面的成员;个头中等,但却身材肥硕的叫赵文星,家里在南街开了家面积不大的餐馆,同时也是赵阳的表弟;戴著眼镜,有些斯文的叫张人树,是张姓子弟中比较有文化的一员,同时也和张文远同宗。 他们四个都曾在採购植被那次活动中受过武惠良的恩惠,有的都扛梁好几次,有的却是第一次参与。但不论怎么样,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能被挑选至扛梁,就代表著武惠良一家的认可,努把力也是应该的。下一秒,只听他们四人站在一块,齐齐回应:“放心吧,我们都受过惠良家的恩惠,就是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也一定成功的把房梁给扛出去!” “那么各位,就拜託你们了。”武惠良看著他们,欣慰一笑,接著,就站在院外,面朝主屋吆喝了一声,“青天为上,厚土为下,姜太公一下,诸神退散,呜呼,武氏祖孙三代为上,携同村民老小共商扛梁仪式。吉时已到,开始卸梁!” 这是谢营村自古以来的规矩,家家户户盖房子以前,都得要求家里的话事人站在院外,对准正当屋喊上几句神呼呼的口號,不管有没有用,村民们一直受用並延续到了今天。只听他喊完这句话以后,村民们全都齐刷刷的让在两边,让出一条道来给那四个人。然后,再由武惠良点完一掛鞭炮以后,看著他们进去。 搭梯,上樑,卸梁,扛梁。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去指挥。有的只有夯磨捶打的声音。没过多久,四人便扛著长达四十米的房梁,迈著鏗鏘的步伐走了出来。 “嘿咻,嘿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嘿咻,嘿咻。” 他们喊著类似的口號,按照武惠良的指挥,有规律的来到院子的正中间,隨著武惠良的大手一挥,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 房梁安然著地! “惠良啊,想不到你家的房梁居然这么重!”赵大路最先拍了拍手,喘著粗气说,“上次扛三娃家的房梁时,我连大气都不带喘的。” “可不嘛,以前我在工地上抬那么多钢筋都不知道什么是累。”李光辉隨后笑道,“今儿个四个人抬你家的房梁,我都觉得有点吃力。” “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家有福气呢。”赵文星直接累瘫坐地,“待会吃席的时候得多给我留几块把子肉。” “哎呀,才多大点工夫,就累成这样。”张人树强忍著颤抖的手,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看看我,平时什么活也不干,不照样好端端的站在这?” 村民们闻声全都『哈哈哈』一般大笑起来,笑了有足足两分钟后。 武惠良开口说道:“老哥们都辛苦了,先找凳子坐下来休息休息,等我和家里人布置好后,別说把子肉了,就是驴肉,羊肉,都能吃的著!” 说罢,就挨个拿出手中的香菸分发给他们。 “好耶,这下俺们都有口福了……”村民们接过香菸集体兴奋,等待著晌午即將做好的席面,趁著这会工夫,找张凳子坐了下来。有精力的聚堆拉起了家常,没精力的依靠著手中的铁锹棍子,闭目养神。 距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 武惠良和家里人抓紧时间忙碌起来,准备好食材,饮料,啤酒,杯子,以及坐席用的成套大圆桌。等到再次回来以后,分別在两家院子以及门口各自搭好,准备灶台,开始炒菜做饭。晌午时间一来,成盘的农家小菜就端了上来。村民们有一个算一个,带著家里的婆姨孩子,全都占好凳子坐了下来,等到桌子上的菜到齐以后,纷纷动筷。 成年人津津有味的喝酒吃菜,小孩子却將大人跟前盘子中的剩菜全都放在眼前的塑料杯子中,用筷子乐此不疲的鼓捣著。隨著武惠良围绕房子四周点燃鞭炮,整个扛梁仪式算是进入了尾声。 接下来,就等待著拆掉主屋,开始动土。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3章 盖房子打地基 下午2点,村民们休息完毕,开始操起手中的傢伙什干活。记住本站域名 主屋拆迁还是比较繁琐的,只因周围的砖瓦比较多,而且密密麻麻的堆砌在一块,导致四面的墙壁看起来比较厚,拆起来显得较为费力。 不过好在的是,村民们刚刚吃饱饭没多久,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如之前拆其他方向的墙壁一般,一说干活,就做好预备,朝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喊著有力的口號,动用手上的铁锹,锄头,暴力的挥向主屋四周的墙壁。 轰! 轰隆! 轰隆轰隆…… 不到天黑,整座房子就彻底被拆完,形成了地基。 村民们就地吃了下午饭后,就各自同武惠良道別,接孩子的接孩子,扬麦的扬麦。 武惠良挨个送走了他们,直到天黑以后,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许丽收拾好现场后,就开始洗洗涮涮,直到把家务活给做完以后,就骑著武惠平家的自行车接孩子去了。 趁著这会工夫,武惠良,武惠平还有陈大娘他们,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內,將地面上那些能用的砖瓦重新给挑选出来,方便以后二次使用。 至於那些没用的碎砖瓦,全都当做废品丟在一边,等待明天专业的泥瓦匠人一到,和家里人一起用铁锹丟进尼龙袋內,当垃圾处理,开著拖拉机送到南街一处大坑里。 农家出身的人,大多干活都很麻利,半小时刚过,院內的砖瓦就处理掉了一半。武惠良和家里人全都汗流浹背,用冷水豁了几次脸后,就准备著埋头苦干。 武惠平最先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说:“哥,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盖房子可不是小事,不是爸囉嗦,主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要是碰上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別不好意思。”武老汉皮肤黝黑,尤其是出汗以后,脸上更是泛起一抹油光,武惠平的话刚说完,便跟著操心起来。 陈大娘也一起附和:“你爸盖过房子有经验,没事不懂就问。” 以前大儿子的日子过得恓惶,他们想帮,却力不从心。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著他这么出息,也跟著十分欣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以前他们都没什么本事,走在大街上打个招呼都没人理,现在,大儿子有本事了,村民们见著他都比自家的爹娘还要亲。就像许丽说的那样,身为家里人,直到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了解了他。 “爸,妈,惠平。” 武惠良看著他们,认真说道:“昨天我预算了下。我现在手里还有几千块钱,除下找大工,泥瓦匠,买砖,买土,活水泥以外,还剩有一些钱。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不出两个月,房子绝对能够盖下来。你们用不著为我操心。” “那就好。”武惠平笑著说道,“只要你需要,我和爸妈都会站在你这边,无条件的支持著你。” …… “小啊嘛小二郎啊,背著书包上学堂,不怕风雨晒,也不怕……” 不远处,源源坐在自行车后面,搂著妈妈哼唱著这首歌。小丫头看来还不知道家里拆房子的事,看上去无忧无虑。 许丽骑著自行车,听著女儿的歌声心不在焉。家里的房子这么快就拆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如果如意的话,很快就能住上大房子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嘿嘿一笑。不过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家里面的钱远远达不到盖一间房子的准確预算。 丈夫前几次上县城里面买卖野生植被,总共算下来也才攒下一千来块,如果是前期的买砖买瓦,倒可以支撑下来。但是后期却难以支撑工人们的总体费用。所以,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在明天天亮以后,骑著自行车上娘家人那边借点钱。 “麻麻,我唱得好听不好听?今天源源头一回上音乐课,就被老师点名在课堂上唱了这首歌。”源源將脑袋贴在麻麻的后背上,一脸宠溺的说,“同学们都夸我唱的好听呢。” “是吗?”许丽回头看了她一眼,眯起眼睛一笑,“看来我们家源源將来有做歌唱家的潜质。” “嘿嘿。”源源得到麻麻的认可,笑著说道,“那麻麻喜欢吗?” “喜欢。”许丽一边瞪著自行车,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握紧女儿的手,“不过源源,你要答应麻麻,等会回家以后,千万別吵到粑粑,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吗?” 源源突然间嘟起嘴来,“难道粑粑又像以前不乖了吗?” 许丽很清楚,孩子口中的不乖是什么意思。因为以前,每一次武惠良从外面逛完回来,都会和她吵一次架。每一次吵完架后,孩子都会和她躺在一起,互相拥抱,且经常会用不乖这两个字来评价自己的爸爸。 包括以前,即使武惠良不断改变,她也不断的怀疑丈夫会不会和以前一样,重蹈覆辙! “不是的源源,家里面的老房子拆了,要起一间更大的房子。你粑粑他们忙活了一天肯定也累了,你要学会体谅他,知道吗?”许丽说道。 源源一听是这么回事,隨即微笑著应了一声,“嗯,我听麻麻的话。” “乖。”许丽说著,心满意足,隨后,伴隨著路边的暖风,和女儿一起哼唱起了以前最拿手的一首儿歌,“让我们盪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著美丽的……” …… 几分钟后,许丽带著孩子回到了家。 源源真的很听话,一进门,只是和武惠良他们摆了下手,打了个招呼,隨后,就用肉肉的小手来到灶台边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啊呜两声,小小的馒头就被她吃进了肚子里。紧接著,简单吃了点菜,就和许丽一起去隔壁布置房间。 因为二旺不在,有一个房间正好空著。在徵得武惠平的同意后,许丽就和孩子將院子外的日用品搬到了这里。铺好床后,就相互依偎,听著老式收音机里面的节目,逐渐入睡。 傍晚,星星点点。 武惠平等人干了会活后,有点疲惫,就同武惠良告別,回去睡觉。 武惠良在院子里铺了一层铺盖卷,躺在这片地基上面,幻想著许丽和孩子住上大房子以后的场景,安然入睡。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4章 冒出么蛾子 次日一大早。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许丽送完孩子上学以后,就不告而別,前往了娘家。 武惠良还不知道妻子的心思,朝她要过手头上的存款以后,就从村子里请来几个大工,泥瓦匠过来指挥。其他的村民们仍旧像往常一样过来帮忙,不要武惠良一分钱,只管两顿饭就行。很快,就动起土来。 同时,按照自己的预算,他又开著拖拉机前往县城一家砂石厂。 动用一部分钱,拉回来足够的水泥与砖瓦。 就等著打好地基以后,开始垒墙。 在这些泥瓦匠中,有一个正是李大发的熟人。 他叫李成海,是李家村出了名泥瓦匠人,干一行二十来年,手中积累了不少人脉,挣了不少钱。现如今,有著自己的工程队,大小也算是个工头。 昨个夜里,李大发专门把他叫到村东头的饭馆里,点了一桌好酒好菜贿赂他。 得知他承包了武惠良家的那点工程后,便表明自己的来意,要求他在盖房子的时候,趁主家不注意,製造点么蛾子。 李成海趁著醉酒的工夫答应了他,这不,今天开工以后就在想著怎么巧妙的布置障碍。 要说別的本事,他可能不如別人,但要是盖房子,整个谢营镇十里八村,估计都挑不出第二个像他一样的能人。而这项本事中,也包含了诸多环节。比如打地基,活水泥,画图纸,前后测距等。 就拿打地基来说,大部分人以为,只要把脚下的土地给踏平就好。 殊不知,这一环节最难发现,最忌讳的,就是和两边邻居之间的越线距离。 简单来说,打地基影响著垒墙这个环节。一般来说,两家相挨之间,都会有一片小面积的空隙胡同,这也是当初盖房子时,两户庄稼地之间的间隔,不属於哪一户,也没有类似的地契证明。 但每一户主人家几乎都在心里默认,这点胡同,將来以后会是他们家的。 如果在测距的时候,故意挪后一点距离,到垒墙的时候,就会多占据这片胡同一点面积。等到隔壁发现的时候,正是垒墙垒到一半的时候。到时候,人家就会找武惠良说理。武惠良一问再问,只要没人承认,到最后都是他的责任。 接下来將会面临三个结果。 要吗停工整顿,將超过那部分的砖头给夯掉。 要吗肯定要按照土地改革法,酌情商量赔付的事。 要吗免不了一场对骂和硬仗! 这三个结果,不论哪个,都能把武惠良给折磨的够呛。 这样以来的话,也能给李大发一个交代。 不过,前提得是武惠良一家人和村民们不在现场。 李成海想了想,最终决定,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把这件事情给做下。 “二狗子,大壮,你们跟我来。”想著想著,他把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学徒给叫到一边,小声说道,“待会我们这样……” 磨洋工了一上午,就是没有动土,好不容易等到吃饭时间。武惠良一家人和村民们全都去了隔壁。这个时候,李成海就带著他的两个学徒,在紧靠著左邻居的墙壁中间,多往后测了两厘米的距离。並且,用粉笔规定了垒墙的界限。之后,就像是没事人似的,过去吃饭。 等到下午地基打平以后,就带著自己的工程队开始垒墙。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墙壁已经垒过了成年人的高度,並且,已经成型。 左邻居一家从外边回来,如李成海意料当中的一样过来查验。 结果,这一查验,全都不乐意了,立马阻止工程队干活,找上了武惠良:“惠良啊,咱们也邻居几十年了,用不著趁我们不在,贪这种小便宜吧!” 左邻居一家三口,也很有钱,在这个贫穷的年代,家里面就已经盖上了楼房,並且粘上了瓷砖。 而说这话的人,正是在年龄上大他一轮的赵宏盛。 因为贫富差距很大,两家平时很少共事。 “赵哥,看你这话的,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武惠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著他微笑道,“再说,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哪能被我捡到便宜?你说对吧?” 赵宏盛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二流子,更知道他最近以来在村子里做的事。 虽说有点诧异他所做的那些事,但是一码归一码,想到以后还要盖一座比他们更高的房子,能占一厘是一厘,隨即便指著两家墙壁中间超出的那点距离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原先我们两家之间还留有足够的空隙距离!当年我老爸盖房子的时候,专门和你爸商量过!空隙距离有多半是属於我们的!而你呢,垒个墙一下子就占了好几厘!这样我们家不是吃亏了吗!” “有这种事?”武惠良皱起眉头走过去看了一眼,见果真和他说的一样后,转头看向李成海,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啊,测距的时候明明好好的,谁知道怎么忽然间成了这样!”李成海说著,斜视了眼身边的工友们,“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工友们连连摇头,“李哥,这和我们没关係啊。” “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李成海作势呵斥了一声,完后,笑嘻嘻的对武惠良说,“惠良啊,你看,我的工友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肯定是有人恶意改掉了之前的测距……” “知道了。”武惠良仰起头来,长舒了口气。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谁的责任,得赶快处理才对。 他转瞬看向赵宏盛,说:“赵哥,你说该怎么办?” “墙壁已经垒好了,如果夯掉,就会影响到地基的耐用性。赵哥也不是坏人,不想太为难你。”赵宏盛沉吟了会,认真说道,“是这,你我去大队部一趟,把情况匯报给张书记,再由他出面,根据土地法,酌情商量赔偿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只能这么办了。”武惠良淡淡的说。 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他,虽说目前手头上的钱並不多,但是,要说赚钱的本事,在这片范围內,他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正如每个重生者一样,前世的印象在那摆著,想不赚钱都难。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赵宏盛想都不想的回覆。 隨后和他一起,开著拖拉机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 李成海下意识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5章 大队部评理 几分钟后。google搜索 武惠良和赵宏盛一起来到了大队部。 並在这里见到了张文远。 推开略显陈旧的木门走了进来。 同样的,见著他们来了以后。 张文远也跟著起身迎接。 武惠良是他亲自认定,参加奔富大会的不二人选,代表著村子的荣耀。 別的不说,就冲这点,受到自己的接待也是理所应当。 至於赵宏盛,则是看著他有钱的份上…… “哎呀,惠良,宏盛,没想到你们来了。” “欢迎欢迎……” 说话间,他就將抽屉里的捲菸给拿出来,挨个抽出一根递给他们。 武惠良顺手接过后,放在嘴边,借用洋火点燃。而赵宏盛,则是摆手婉拒,顺便从兜里掏出自己在城里带回来的一盒好烟,出於礼貌性塞给张文远说:“书记,你也別忙活了,我和惠良来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有事?”张文远若有所思起来,没过多久,便把目光放在武惠良身上,笑著说道,“惠良啊,该不会又是家里面的孩子走秀了吧?” 武惠良跟著一笑,“不是这回事。” “这不是家里面盖房子了吗,垒墙的时候,不小心在原本面积的基础上,超过了那么几厘,被赵哥给知道了。” “本身商量著是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將超过的那部分砖瓦给敲掉。一是根据土地法酌情进行一点赔偿。” “但隨后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还是书记你出面解决比较好。” 张文远一听是这么回事,当即朗声大笑了一场,说道:“想不到你对我这把老骨头这么看重,罢了,今天正好閒著没事,就给你们评个理吧。” “你们两家老房子当时盖起来的时候,我是全程参与进去的,所以,对於这两处的庄稼划分情况再清楚不过。首先,两家大致面积都差不多,至於两家中间空隙好了的小胡同,当时说好了的是如果再盖房子的话,对半划分。其次,惠良家拆房,不可能就是说越过宏盛家原本规划好的面积体系。顶多就是你们两家胡同之间的那点事。如果是按照以前对半分的约定,惠良家超出那么一点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是超出太多面积,那就是惠良家的不是。敲掉砖瓦肯定是不可能,容易影响地基的承受力。只能按照土地法酌情赔付。最后,我把什么话该说的也都说了,至於什么情况,还得去现场看一下才行。” 张文远说罢,点燃一根烟,润了下嗓子。 其实在他看来,这两人当中,还是武惠良最信得过。 论人品,办事以及领导能力,他都比赵宏盛强上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曾经为这个村的村民著想过。 而赵宏盛,却只知道占点小便宜,贪图享乐。 所以,这两人当中,他最情愿帮的还是武惠良。 “既然这样,我们过去看看?”武惠良顿时鬆了口气,暗道,原来两家间的胡同口是对半分的,还好只是越过了几厘。 “不行,不能这样子算!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赵宏盛忽然间脸色大变,“我只知道我爸妈去世的早,他们给我说过,这胡同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当初放在那,是因为手里面的钱不够充分。这些年来,一直被我们家当成是废啤酒瓶的回收地。怎么能让出一半的面积给他呢?分明就是你偏心!” 关於两家胡同口的那点事,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之所以死不承认,是因为没了对证,想多占一点便宜。 而因为对方父母走的早的缘故,就算是想赖帐,张文远也无法倾向於武惠良。 只能说站在事实公正面前,说他几句:“宏盛,你什么意思,这怎么能叫偏心呢?是,你爸妈走的早,可是,惠良家的老人还在啊,不相信的话,可以把他们喊过来对质一下!” “他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窝里反?”赵宏盛著急,说起了难听话,说著说著,更是用手指著张文远,“还有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奔富大会就要到了,你想借著他的胆子前去参加,好向上面领导应付,表示你自己的衷心对吧?別做梦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就算他有本事,也是他个人的,代表不了你,更代表不了集体!” 砰! 张文远盛怒,脸部一颤:“够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问一下当年参与盖房子的老人们,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如果有一个老人和我说的不一样,我张文远立马当著你的面,用锤头夯掉自己的牙!” “可是,如果他们都和我说的一样,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给我道歉!” 赵宏盛看著他明里暗里都在向著武惠良这边说话,顿时更加生气,冷笑了一声:“给你道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去这句话的!那片胡同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不管那些老人说什么,这就是事实。你张文远要是想管呢,就好好的给我们评个理,这样我还当你是这个村的书记。可要是存心向著別人,我们就没什么话好说!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发脾气是没用的,有本事到镇上去!” “你!”张文远被他气得脸红,想发火,却又碍於自己的身份,拿他不是办法。 武惠良在旁边看著,体谅到张文远的不易,想到他为了自己,第一时间和赵宏盛翻脸,顿时对他有了种新的认知。 趁机站在两人中间,拉开了他,说道:“书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先坐下来歇一歇,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可是……”张文远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交给我。”武惠良打断他,微微一笑。隨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转过身来,看著赵宏盛,面无表情道,“说吧,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什么处理,那片胡同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你超过了就得赔钱!”赵宏盛强势呵斥。 “那么,我要是证明了你在撒谎,又该怎么办才好?”武惠良悻悻一笑,好像一个局外者一般,从头到尾都把什么事情都料想到了。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6章 再会老先生 闻言,赵宏盛脸上要多轻蔑有多轻蔑。记住本站域名 两家之间的那点空隙,七八年都荒废在那。 你一个二流子,就算有本事把当年参与盖房的老人都叫过来又能怎么样。 没有房本地契,照样证明不了什么! “什么证明?还用的著证明吗?”赵宏盛冷不防的白了他一眼说,“不是我说你,现在又不是地主时代,盖个房子分个地还得需要房契地契?真要有什么证明的话早拿出来了!真是的,邻居一场,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你別管我怎么证明。”武惠良镇定的说,“只管回答我就是。” 赵宏盛犹豫了几下,看他也不慌张,顿时就陷入了怀疑,不过后来又仔细的想了想,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认知,就算真的在村子里做过几件实事,也未必能泛起什么大浪。隨后,面对著他,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能证明那片胡同有一半是你家的,我赵宏盛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並且,当著全体村民的面,喊你几声亲爷爷。” “好,这可是你说的。”武惠良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弧度,“半小时以后,我会带著证明过来,到时候你可別赖帐。” “谁赖帐谁是孙子。”赵宏盛信誓旦旦的说。 …… 武惠良离开了大队部。 隨后,便前往了老先生那。 而他之所以把话说的那么篤定,是因为早就有了对策。 前番在李家村幼儿园的时候,他曾与老先生坐在一起详谈过。 谈话间,也聊起一些关於他以前所参与过的大事件。 其中有一条就是,他亲自参与了那个时代由土地所所擬定的宅基证明。 1950年6月,国家颁布了土地改革法,其中明確规定,土地宅基证,是宅基確权的主要依据。 老先生曾参与擬定过各庄的宅基证明,想必对於两家之间胡同的面积再了解不过。 找他了解此事,再合適不过。 另外,还可凭藉著先前的硬幣,说出其中一个愿望,让他出马解决此事。 与此同时,学校里的事处理完后,老先生就回到了家。 老人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年轻时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如今功名利禄全都有了,只想趁著閒下来的时候,在院子里浇浇,养养鱼,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 这不,这两天忙著学校里的事,没来得及管这些小傢伙们,今天一回来,就待在池子里无精打采的。 “小傢伙们,吃吧,吃饱了就跳出来陪我老头子拉拉话。”他说著,便將手里的鱼食丟进池子里。 七八只小鲤鱼感受到池面上的鱼食味,全在同一时间內,爭相从池底游了上来,围在一起,摆著尾巴,好像一下子有了精神一般,时不时的扑棱出几片浪,没过多久,就咕嚕咕嚕的吐出泡泡,在池面上来回游动。 老先生在旁边看著,嘿嘿一笑,接著將手底上的鱼食丟出去,看著鱼儿爭食的样子说:“嘿,你们倒是机灵,知道我老头子要给你们餵食,就冲我这边张望起来。” “得,都给你们吧。” “慢点吃,別噎著。” 说话间,他就將手里面的鱼食全都投了进去。 鱼儿瞬间一阵簇拥…… “老先生,在忙啥呢?”武惠良走过来说。 老先生拍了拍自己的手,回头一看,见来人是他以后,顿时间走了过去,“惠良啊,你来的正好,我老头子正在和鱼说话呢。” “和鱼说话?”武惠良不解的问,“它们能听得懂吗?” 看到他这样身份的人,还能体会到这样的乐趣。 而自己重生前那么年轻,却活得不像个人样。 武惠良顿时有点內疚。 “说啥话呢,它们哪听得懂我说的话?”老先生朗声大笑的说,“只是这把年纪,身边也没个人陪著,想给生活找点乐子罢了。” 武惠良立马拍著自己的心口说:“我陪你啊。” “正巧这次路过你这里,也想找你说点事。” 老先生一直以来都很看重这个后生,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以及本身少有的从容气度。第二次见面,是因为他嫉恶如仇,却又公私分明的性格。总觉得他和自己年轻时候有几分相像。 这次听到他愿意主动陪自己拉话,顿时就乐呵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娃这句话倒是说到我心里面去了。走,进屋里面说。” “嗯好。”武惠良一笑,跟著他来到里屋。 他发现,老先生真的比自己想像当中还要低调。 屋內除了几样简单的摆放以外,几乎还和以前的老房子一样,从不修缮。 墙壁上有报纸糊过的痕跡,上面刊登的大多都是一些国家大事,看样子,平时一定过得很单调。 客隨主便。 等老先生先坐下来以后。 武惠良隨后递上去一根烟,坐了下来。 “老先生,你平时都一个人住吗?” “唉。”老先生嘆了口气,“自从老伴走后,我就像是丟了魂一样,一个人耗了几十年。平时忙工作也就算了,要是閒下来,就每天坐在院子里对著一些动植物发牢骚,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那你一定是恋旧吧。”武惠良客气的说,“曾经有段时间,我和你差不多,不过,那个时候我可比不上你。我觉得吧,过去的事情,並不代表已经过去,有的人走了,但他们的精神却一直都留在我们的心中。” “確实。”老先生十分认可他所说的话,接下来,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释怀了一般,说道,“你娃比一些年轻人好太多了,要是我有孩子,可能也和你一样……唉,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见他把烟放在嘴里,武惠良掏出洋火,为他点上,顺便给自己也划著名一根。 等他们都抽到一半的时候,老先生才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对了,你娃刚才说找我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武惠良把弄著菸头,笑著说道:“是这,我家今天不是盖房子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设计的时候產生了一些误差,导致打好的地基和垒出来的墙壁超出原本的面积一点。你也知道,我和邻居之间的房子有那么一丟丟空出来的小胡同,超过一点点也不碍事。” “但邻居偏偏又逮住这件事不放,说那片胡同全都是他们家的,要求我必须赔偿,否则就要夯掉一部分的地基。” “你是过来人,又直接参与了各庄之间的宅基证明。所以,我想问一下关於那片胡同的事。”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7章 孙贼,两条路怎么选? 闻言,老先生若有所思了一会,说道:“这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年起这两处庄稼的时候,是有人来找过我,而且还手抄了两本宅基证明。记住本站域名然后那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交接工作时,我记得將各家各户的宅基证明重新换了一版,老版没什么用,被我带到家里面去了,好像就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放著。” “因为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实在想不清楚你们两家的占地情况,只有找著那两张宅基证明以后,才能说明一切。” 说著说著,他便起身来到床边,並在底下挪出了一只箱子。 那箱子,看上去也有些年代,好像以前封建时代,官家押运粮草用的,类似的物什,由於长时间没用,有些泛黄。老先生找著它以后,就掀开了盖子,在里面翻腾著。没过多久,就拿著两张小本本走了过来,“惠良啊,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武惠良接过来看了看,一眼就认出这两张宅基证明,上面不但贴有两家先人的相片,还有他们的亲笔签字,以及土地所那里独有的相关章印。虽看上去有点模糊,但还是將两家的占地面积情况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果然,和张文远说的一样,那片胡同口有一半是他们家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武惠良淡淡一笑:“老先生,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你能不能借我用用?” “这……”老先生犹豫了几下,显得有点难为情。主要这不是普通的证明,涉及到了机关机密,如果就这么隨隨便便泄露出去的话,恐怕不是特別方便。 武惠良看出了他的心思,隨后从怀里掏出原先他送给自己的其中一枚硬幣说:“老先生,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我不会隨便外传,用完以后立即就將它们还回来。” “你娃的人品我信得过。”老先生沉吟了几秒,隨后打定主意道,“好吧,给你。” “谢谢。”武惠良一笑。紧接著,就在这里拉了几句话,拿起相关证明离开,没多久,就来到了大队部,见著了僵持不下的张文远和赵宏盛两人。 张文远见他来了,最先走了上去,问明情况,“惠良啊,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门路?”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我……”武惠良原本想把刚才的事情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好让他没有那么担心。 可是,话来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赵宏盛用轻蔑的口吻给打断:“哼,还能怎么样,肯定是白跑了一趟唄。早就说他是个二流子,不成气候吧,你还不乐意。” “得意什么,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张文远有点看不惯他的叫囂,冷不防的斜视了他一眼,隨后,正视著武惠良,再次问道,“惠良啊,你快说说啊,到底什么情况,都快急死我了。” 武惠良淡淡回应:“宅基证明被我给找到了,上面明確规定了两家面积,以及那片胡同的使用情况,上面写的的確和你说的一样。” “也就是说,那片胡同口有一半是你们家的?”张文远一下子喜出望外,“太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家已经打好的地基就不用再次夯掉,更不用大费周章的和某人吵什么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宏盛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现在谁家还放有这种证明?一定是你偽造的!” “不信?”张文远冷笑了一声,紧接著,回懟道,“惠良,拿出来给他看看,顺便让他死了这颗心。” 武惠良听完以后,毫不犹豫的將两张宅基证明给亮了出来。然后,几乎是同一个时候,吸引了张文远和赵宏盛两人的视线,下一秒,看呆的看呆,嬉笑的嬉笑。 “不,这不可能。宅基证明在很早以前已经失传,更何况,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著的,你只是个二流子,凭什么能得到这两张证明?” “宏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惠良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两张证明上,照片,签字,还有章印,全都应有尽有。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 这回,赵宏盛不再像来时那么强势。 儘管他不怎么相信这个事实,可两张证明上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仿造痕跡。 签字,照片,章印,以及两家胡同口未来的使用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上面。 和张文远先前说的话不谋而合,那片胡同,有一半是他们家的。 “哼,算你们有种。”赵宏盛自知理亏,说著,就脚底抹油,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武惠良站在门口,阻拦住他的去路,同时,嗤之以鼻的说,“刚才是谁说把名字倒过来写?又是谁说要当著全体村民的面向我磕头道歉?” “是啊宏盛,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可不能算数。再者说,刚才我可听著呢。你要是走出去这个门,我可不敢保证,出去以后会怎么说给其他村民。”张文远说著,隨即露出一抹笑容弧度。 甭管咋说,赵宏盛今天是栽了。 而且,他可是要面的人,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见人? 隨即笑盈盈的看著武惠良,说:“哎呀,惠良,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用不著这么认真吧?” “少给我来这一套。”武惠良呵斥道,“你占我家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是邻居?” “就是,这种人就像放屁一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张文远说著,想著之前和这种人发生过的爭执,暗暗咬牙,“有时候,仁慈也是要看人的,对於这种专爱挑小便宜,又常常看不起其他人的傢伙,就该狠辣一点,该出手时就出手。” “既然书记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得给一点面子了。”同他相视一笑后,武惠良脸色一黑,走了过来。 看著赵宏盛道:“说过的话就得做,如果不做就是孬种。” “听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立马给我和书记道个歉,事后,在村民们面前澄清这件事。到那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影响我们两家后代的联繫。” “一个,立马当著全体村民的面,给我跪下,乖乖当我的孙贼。”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8章 对不起,是我的错 两条路,两个选择。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毫无疑问,赵宏盛选择了前者。 站在两家后代的角度上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憎恨对方。 隨后,果断给武惠良他们鞠了个躬,道了个歉。 “惠良。” “还有张哥。”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对不起。” “希望你们能看在同村一场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武惠良看著他的態度还算诚恳,隨即就將心中的怒火减半,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以后。 对著张文远说道:“书记,你怎么看?” 张文远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见他真有诚意,就没有刻意为难,白了他一眼后,道:“哼,要不是惠良大度,你今天就是说的再好,也得跪下。” “谢谢惠良。” “谢谢张书记。” 赵宏盛挨个道谢。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隨后,便释怀了几人之间的关係,一同前往了事发现场。 …… 事发现场。 由於提前布置好的障碍,导致两家產生了矛盾。 李成海就带著他的施工队圪蹴在地上磨洋工。 想著就这样,等到下午吃饭以后,前往李家村找李大发匯报情况。 让他也跟著乐呵一下。 武惠平和二老手握锄头,將外面的水泥给和好以后,看著眼下这个烂摊子,忧心忡忡。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房子才准备盖,就遭遇了困难。 那片胡同按说不属於谁,超过几厘应该没啥大碍。 可是赵宏盛却新眼小,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唉,早知道的话,就一直在旁边监督著,看看是哪个混蛋在暗中捣的鬼! “惠平啊,你说惠良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有啥麻烦吧?”武老汉在旁嘆了口气说。 “不会的爸。”武惠平安慰道,“惠良办事我信得过。再者说,书记也应该会向著我们这边说话,最近镇上有个活动,咱惠良可是村子里的第一人选。” “一码归一码,主要这回理亏。”陈大娘直起身来,锤了锤自己的老腰,擦了把脸上的汗说,“也不知道惠良能不能应得过来?” “娘们家的,说话別那么丧。”武老汉反驳道,“等下只管做饭就行。” 这年代,女人的家庭地位可以说,一点也比不上男人。 况且,年轻时候,武老汉也是家里面的顶樑柱,家庭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事。 有他在,哪一次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除了干活以外,其他事情都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下午工程量比较大,我一个人干著有点吃力,儿媳妇也不在……”陈大娘顺嘴提了一句,“唉,家里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嫂子是个持家的人,我猜可能是担心资金上面的问题,上外面借钱去了。”武惠平想了一会,隨即说道。 “应该是吧。”武老汉嘆息道,“唉,主要是我没本事,从来没给过他们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將手上的傢伙什放在一边,来到现场看了几眼,想著如果没有合理的解决办法,就跳进这个胡同里,將超出来的那部分距离给夯掉。 这是最笨,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虽然到最后会影响到地基的承受力…… 转眼下午就快要过去,到了饭点,陈大娘腾出手来前去做饭。 还是昨天和好的面,买来的肉,许丽不在,她也只能一个人忙前忙后,在隔壁的院子里搭了两个灶,一个用来蒸馒头,一个用来熬菜。 没过多久,就顶著大汗,出锅了两大笼馒头和一大盆子喷香的熬菜。 將火灭掉,隨即就前往施工现场,叫工人们过去吃饭。 李成海本就今天什么活也不干,一天內蹭两顿饭。现在,一听说开饭了,立马就带著自己的施工队前往隔壁,专挑大碗,一次性用筷子戳了四个馒头,几十块肉放进自己的碗里。和一帮工友学徒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兄弟们,今儿个虽说啥活也没干,但主家说了,吃食方面绝对管饱。等会可別拘束,饭量大的就多打几碗,多吃几个馒头。爭取一次性造个够!” “工头都这么说了,那还客气个啥。” “兄弟们,锅里面还有好几百块大肥肉,造起来!” “赶紧吃,吃完了再打,不然一会就没了。” “……” 李成海一声吆喝。 工友们隨后跟著应声。 丝毫没有考虑过主家人的感受。 实际上,这也是他们看不起人的一种表现。 早在接到这个工程的时候,他们就听说这家人很穷,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 只是无意间和邻居发生一点小分歧,就把他们给愁成这个样。 那要是以后天塌下来,还不得找个缝给钻起来? 武惠平他们在旁边看著,虽说听著心里也不是那么痛快,可奈何以后还要用著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 没过多久,武惠良就开著拖拉机回来了。 隨他一起的,还有坐在后座上的张文远和赵宏盛。 见车子停下来以后,武惠平立马带著二老上去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事情解决了,你们也別担心,待会就会有一个说法。”武惠良从车子上走下来,安抚著他们,同时间內,斜视了眼后座上的赵宏盛,“还不下来?等著我抬著八抬大轿过去请你吗?” 赵宏盛灰溜溜的从车子上走下来。 因为担心不照做的话,被武惠良和张文远將刚才大队部所说的话给传扬出去,面子上掛不住。 所以,只能来到事发现场站著,等到人多的时候,澄清此事。 当然,这期间,张文远也起到了辅助作用,隨著赵宏盛一起下了车以后,就借用自己的威望,將附近的村民全都聚集在一起。 包括李成海等泥瓦匠人在內。 全都凑起了热闹。 等到人越来越多的时候。 赵宏盛不情不愿的站在人群中间,解释道:“各位,实在抱歉,是我给各位带来了麻烦。关於我和惠良家胡同的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小便宜,更不该欺负他们……对不起,是我的错……”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59章 五千块难题 闻言,村民们和李成海等人全都一脸诧异。记住本站域名 什么!赵宏盛居然乖乖给武惠良道歉了? 不是,这就是承认把那片胡同让给惠良了? 这和他平时的作风不太像啊!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惠良这小子真行,就今天这事,放在別人身上,不得难为死才怪。 可到了他那,却总是能以出奇的手段反转。 能人!绝对是能人! 原本以为武惠良会吃点亏,不说扒层皮,也得有一场硬仗。 可结果呢,这小子居然悠悠的,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倒是赵宏盛,吃了一个大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惠良啊,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能是他给你道歉呢?”武老汉最先张口,说话间,反覆眨巴著自己的眼睛。 “对啊哥,这是真的吗?占地的可是我们,虽说是无意的,可责任应该出在我们身上才对。怎么能是他说软话呢?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武惠平也跟著不可思议的说。 “看你两说的,这样子不是更好?”陈大娘说著,拽了下武惠良的手,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就连我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他们都发话了。 村民们也想问一些什么,可是,又担心自己问的不好,影响到周围邻里的关係。 只能干瞪眼在旁边看著,等待著武惠良的答覆。 武惠良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再者说,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公开宣布的,过程怎么样,也没必要当成是什么秘密。 隨后便顿了顿,笑著说道:“宅基证明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眾人纷纷点头,“据说是几十年前,土地所颁布的,用来证明各家宅子划分情况的小本子,现在几乎已经失传了,不过,也有一些能人珍藏过。但是这样的人到现在为止,真没听说过几个。” “没错!”武惠良卖了个关子以后,继续说道,“凑巧的是,我就遇见过这样的能人,並从他手中借过来两张类似的宅基证明。” “你的意思是,正是靠著这两张宅基证明,才解决了现有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正好,让俺们这些父老乡亲也跟著开开眼。” “是啊是啊,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俺们都等著呢。” “……”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全都聚堆在一起,守著武惠良。 各自脸上充满了好奇,瞪大眼睛。 好像期待著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而且,说实在话,宅基证明並不是哪个人隨隨便便就能借的起的。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那么,武惠良绝对是村子里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见他们都那么期待,武惠良便也不含糊,从兜里掏出两张红皮证明,在空气中扫了一圈,挨个给村民们看了看。 “看吧,这种东西將来以后,也算是歷史的遗珠了。” “只是,只许看,不准摸。” “待会还要还回去呢。” 村民们见著这种东西后,你拥我簇的探出了脑袋,见上面果真印有相关印章以后,顿时间,一饱眼福,对武惠良竖起大拇指,表示由衷的钦佩。 “呀,果真是宅基证明!” “惠良,你小子真有本事,居然连这种老证都能借著。” “孙悟空再能,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可是在我看来,你比如来佛都要能。” “村子里以后要有事都靠你了。” “……” 隨著这两张宅基证明的亮相。 武惠良和村子里的人之间的关係也开始逐渐加深,变得合拢。 別的不敢说,就这一点,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假使一下,如果不是重生,或许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辈子就等著浑浑噩噩,碌碌无为下去。 村子里的人,別说看得起他,就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是一种污染行为。 更別说把他的家人放在眼里。 而现在,仅仅只是在这个世界里,认识到了一个老先生。 就能在解决生活当中的麻烦时,获得村民们的崇拜。 让家里人都抬起头来! 果然,小说里面的重生,都是吊炸天!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准以后是互相帮衬呢。” 武惠良笑著说道。 与此同时,见村民们全都转移了焦点。 赵宏盛表示不能把这个黑锅继续背下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李成海在旁看著这一幕,得知现实结果和自己想像当中的不太一样后,暗地里攥紧拳头,咬了咬牙。 趁机解散施工队的同时,又开始打起了餿主意。 “麻蛋,这小子运气真好,这都被他给化解了。” “当时吃饭的时候,我可是给李大发发过誓的,要是就这么回去,还有什么面子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番思考下,李成海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等到人群解散差不多了,走上去说道:“武老板,接下来是继续施工还是……” 武惠良並不知道前番障碍是他所设定的,对他没什么敌意,淡淡回覆:“可以继续施工下去。” “哎呦,真不巧。”李成海在他面前玩起了样,“施工队突然间改了规矩,如果要想继续施工下去,你这边必须提前发放一部分的工资才行。” 现如今,很多带队施工的,都会有这个要求。除了需要钱来购买足够的物料以外,还得留个心眼,以防干完活以后,主家赖帐。 接近千禧年以后,国家更是出台了相关规定,要求施工团队和主家在干活以前,签好合同。 武惠良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很能明白对方的心思,隨即也不辩解什么,笑著说道:“可以的,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 “那好。”李成海隨即狮子大开口,微笑回应,“按照我的预算,施工完成以后,你最起码得销八千多,我和队里的人商量了一下,也不要你多,给5000怎么样?” “没问题。”武惠良依旧淡淡的说,“明天上工的时候,我就把钱交给你。”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60章 忽悠买药 “那武老板,就这么说定了。记住本站域名”李成海和他握了下手,隨后,回过头来咧了下嘴离开,心想,现如今整个农村家户,个人財產能达到上万的人都很少,更別说五千了。武惠良一家都是种地的,能存下这些钱才怪。哼,看你明天怎么应付! 等他彻底走后,武惠良这才开始考虑起新的难题。 也就是最现实的,上哪找钱的问题。 前番倒买倒卖赚的钱,总共加在一起,一千多块钱。首先盖房子用去了不少,其次,就算没有任何消耗,和五千块钱比起来也有一定的差距。 眼下只有不到半天时间。 对於一个普通人来讲,就算是拼尽力气,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 可是,对於武惠良来讲却很简单。 前世的时候,谢营镇医院曾经发生一起严重的医闹事件。就在今天,主治医生徐勇接诊了一名脑出血患者。这名患者也是幸运,碰到了像他这样医术精湛的人,没多久,就做完了手术,而且,手术过程十分顺利。 然而,学医的人都知道,手术只是將患者从鬼门关给拉出来而已,后期患者要想完全康復,就必须使用相关的药物,对症下药。但倒霉的是,医院里类似的药物存量比较少,早在先前,就已经用在其他患者身上,等到这位患者急需使用时,却供不应求。 最终导致这位患者拖延时间太长,旧病復发,儘管后续进行了急救,怎奈何,天不遂人愿,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走掉。由於此类事件所带来的影响比较大,国药食品监管局以及派出所对徐勇进行了全面的调查,最终受到牵连,登上报纸,判了几年。 武惠良也是后来才听说了此事,当时只觉得是一场不痛不痒的闹剧,不当回事。现在想来,刚好可以缓解这次的难题。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距离事件发生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方面也还算充足。 在这期间,武惠良打算开著拖拉机去趟城里,准备回购一些类似的药物,然后,赶在事件发生以前,阻止这场悲剧,把药卖给徐勇。 “爸,妈,惠平。” 武惠良立马动身,来到了院外,趁著启动拖拉机的工夫交代道:“家里的事先交给你们,我出去一趟。” “开车慢点。”一家人齐齐叮嘱,“別搭黑,早点回来。” “知道。”武惠良匆匆应了一声,隨著拖拉机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驶离了村口。 …… 从谢营村开往县城的路上,武惠良一直在想著怎么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做成这件事。直到抽完第一根烟以后,这才稍微有了点头绪。 买药肯定要去药店了,但是,前往谢营村最近的一家药店,都得二十来分钟。中间买药,耽误至少五分钟。回去以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快过去。只剩下半个小时,总不可能一直在急诊手术室门口等著吧?到时候別说阻拦这场事情发生,就连手中的药,也没办法卖出去,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除了药店以外,前往就近的中医诊所,刚好可以节省掉一半的时间。 而距离村子最近的一家中医诊所,刚好就是他第一回买卖植被时,所认识的陈医师开的。上迴路过他那,发现里面摆了不少成盒的药物,其中就有特治脑出血的氨甲苯酸。要是从他那进行回购,然后,再返回镇医院,和徐勇对接商量,刚好可以赶在事情发生以前,阻拦这场悲剧,赚得一笔钱。 武惠良想著想著,踩著拖拉机的油门,直线而行。出了村口,就往老陈那儿跑去。 五点钟以前,刚好赶到。 正好这会诊所没什么病人,老陈也不忙,配完几服药,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后,走了出来。 武惠良刚好把车子停下来,见著他以后,微笑著走了过去,“大伯,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不?” “你是……”老陈一脸疑惑的看著他,很显然把他给忘了。不过也难怪,像他这般年纪,每天接诊的病人数不胜数,不一定就记得谁的面孔。 武惠良递给他一根烟说:“我啊,前几天在你这摆摊,卖三七的,你难道忘了吗?” “是你啊。”老陈若有所思了一会说,“上回你给我的三七,现在还留了一点,不急著使用。所以,不好意思哈。” 原来他误以为自己是来推销植被的,这么一想的话,武惠良倒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不是的大伯,我来找你买药的,你误会了。” “哦,是吗?”老陈听完,乐呵呵的把他请到了诊所,坐在接诊的地方问道,“看你这么年轻,气色又比同龄人还要好,肯定不是为了自己。” 武惠良眯起眼睛一笑,看著他说:“大伯说得对,家里的嫂子从小对我像生母一样,现在一把岁数了,得了一场脑出血,刚坐下手术,留下些许的后遗症。然后山里的医院又买不到药,人命关天,我是想著从你这多买一点。” 出来买药,最多的理由,就是家里人生病,而且,先前在这里摆摊的时候,就给老陈医师留下了山里娃穷困却又坚持不懈的印象,如果再提一嘴家里面的事,没准还会可怜一下。但如果实话实说可就惨了,不仅买不到药,还会严重的破坏医药行业方面的规矩,遭来老陈的嫌弃。 做生意的,有时候就得精明一点。就像做人一样,得半真半假。反正家里面也没个嫂子,武惠良也不担心自己说过的话会不会应验。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陈嘆了口气说,“好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些药卖给你吧。你想要多少,说个数,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武惠良伸手笔了个数,“两百盒。” “两百盒?”老陈医师有点震惊,“不是,孩子,你確定带够钱了吗?” 氨甲苯酸正版价,一盒得卖3块钱,如果是按进价来算的话,就是1块钱,中间净赚了2块。 他虽可怜这个孩子,可还是要多少抽成一点的,不可能按进价来算,而且最多只能便宜5毛钱。 按照这样来算的话,两百盒就是五百块钱。 这样的价格,山里娃哪出得起?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61章 忽悠卖药 儘管野生植被很值钱,可是,也未必一直都能卖得出去。记住本站域名 更何况,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拥有五百块钱存款,实在罕见。 老陈的顾虑,实在来讲,不无道理,而且並无恶意。 武惠良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隨后,脸上带著诚恳的笑容问道:“这回出来带的钱不是太多,但买药应该还够,不知道大伯卖什么价?” “2块……”老陈医师原本想报出心里价位,可转念一想,又不忍心,考虑了一下后,再次改口道,“罢了,看你跑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就卖你2块钱一盒吧。” “大伯,能不能再便宜一点?主要是家里最近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又只有我一个劳动力。”说话间,武惠良就从怀里掏出一些皱巴巴的毛票,显得有些为难,“下回我再来,给你捎一些野生山药。” 老陈医师实在不忍心看著他年纪轻轻,又那么拮据的样子,最终思考了一阵后,拗过自己的心理关,狠心道:“罢了,看你也不容易,就按一块五的单价给你算吧。不过你记住,千万不要给人隨便说,否则我的那些回头客们就有意见了。” “你放心,我嘴巴严实的很。”武惠良微微一笑,隨后,就把手上一部分的钱递了出去,“喏,一共这个数,你点点。” 老陈医师查看了一下,接过以后,就开始整理药物,分批次將它们全都搬到了车上。隨后,就站在门外,同武惠良招手告別。 拖拉机再次启动,发出突突一般的声音。 武惠良抓紧时间,和老陈告別,之后,顺著原路,火速赶往了镇医院。 来到急诊室的时候,刚好二十分钟过去,刚好赶在那名脑出血患者被推进去,还来得及。 患者家属们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来回走动,议论纷纷。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徐勇摘下口罩走了出来,“谁是患者家属?” 三两个中年人凑了过来。 “我是。” “医生,我侄子状况怎么样?” “是啊是啊,到底什么情况?” 徐勇说道:“患者同时患有脑震盪,脑出血,並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才得的这种病,我和几个主治医生刚刚对他进行了检查还有手术,目前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必须得在一分钟之內,服用相关药物。” “那快给他开药吧。” “是啊是啊,多少也愿意。” “……” 患者家属围著他,別提有多著急。 徐勇事先安抚了他们,隨后,皱起眉头说道:“不是多少钱的事。主要是医院最近已经申报相关药物,但由於气候等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那些药一直没能送过来。我和医院几个领导刚刚已经联繫过国药局那边的人了,预计半个小时以內会送过来。只是的话……”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这些患者家属就打断了他,激动起来。 国药局,简称国家药物食品监督局,主要工作当中有一条是----负责药品、医疗器械和化妆品监督管理领域对外交流与合作。 像这种乡镇医院,一般情况下,需要某种药物,都得提前向类似部门申报。然后,再交由派送员输送。路途中,一旦发生不可抗力因素,就会延迟派送。而前几天,刚好下了一场大雨,镇子上的一些路段比较泥泞。为防止山路坍塌,延迟派送也是理所应当。 但他们大多文化程度比较低,不理解医院的难处,只关心患者的死活。 “什么!合著你的意思是,咱这医院里没有存放类似的药物?”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你是什么医生?居然连这种事也做不好!我儿子出了事你要负全责。” “在接手我家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考虑这些?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儿子要有什么事,你也別想活了!” “……” 几个家属態度囂张,围著徐勇,你一句我一句,像是苍蝇一般在他耳边叨叨个不停,听起来十分的聒噪。 徐勇虽然很烦,可是,却自知理亏。类似这样的医闹事件,一般情况下很少发生,而他作为全科主任,接诊脑科患者,更是十拿九稳。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一旦发生意外,身为医生,他难逃其咎。假如医院提前备好类似的药物,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可惜…… “各位,实在抱歉。”不管对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勇於担当,徐勇事先给家属们致了声歉,继续说道,“发生了这种事,谁也预想不到,我能做的,仅仅也只是代表医院,向你们致歉,希望你们能够体谅。而关於后续的结果……” 说著说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由我徐勇一人承担!” 承担责任的言外之意,就是放弃治疗。 当家属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全都心里一震。 下一秒,齐齐伸手,抓著对方的衣服,准备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武惠良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一下!”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武惠良? 徐勇一眼就认出了他。 慌乱之余,不禁想起头一回和他见面时的场面。 同样的医闹事件,那个时候,要不是他出面摆平。 恐怕自己早就不在这了。 而且,至今为止,还清楚记得,他们分开时,对方所留下来的话。 如今看来,果然应验了。 他们再次又见了面! “你是谁?” “难道是这庸医请来的说客?” “赶紧滚听见没?否则连你一块打!” “……” 患者家属们彻底急了眼,见他出面为徐勇转移话题,拋出冷眼,纷纷质疑。 甚至,恨不得將矛头转移到他的身上! “我是谢营村二队的武惠良。”武惠良淡淡回復,说著说著,便从兜里掏出来一盒氨甲苯酸,脸上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加明显,“我手上这盒药,是一盒特效药,专门用来治疗脑损伤,脑出血等突发病症,马上一分钟就快要过去了,你们要是不给他服下,往后就等著后悔去吧!”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62章 顺水人情 “你说这药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吗?” “就是,万一吃死人怎么办?” “少在这转移话题!像你这样的假药贩子见得多了!” 几个家属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说话间,就转移视线,接著为难徐勇,掐著他的脖子道,“这就是你请的好演员吗?原来你们还卖假药!” “我……”徐勇张大嘴巴,惊愕的看著这一幕,眼神来回闪烁。google搜索 “少废话,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几个患者家属打断了他。 好像会吃人一般,隨时都准备打在他的脸上。 就在他们想著怎么才能將患者从鬼门关里给拉出来时。 只听『啊呜』一声! 武惠良从药盒里倒出几颗胶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徐勇面前,把药物塞到他的嘴巴里。 徐勇囫圇吞枣一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拍到下巴,吞了下去。 推开患者家属,蹲在角落里呛声。 “看到没,现在有人试药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武惠良走过去,拍了拍徐勇的后背,將他给扶了起来,同时间內,瞥了一眼为难他的那些人,“还不快点给你家孩子吃下去?再晚点,连命都保不住了!” 几个患者家属这才微微有些动容,虽然不太相信这个药贩子说的话,但还是试图转移目光,观察了几秒徐勇的反应,见他吃完药后,像是没事人似的,顿时就打消之前的牴触。 私下里围在一起商量。 “大哥,看他的样子,好像说的话都是真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小子看上去一般般,但也像是什么江湖术士。” “反正有人吃过药了,就是出事,也是那小子的责任。不如就试一试吧。” …… 一番商量过后。 他们决定赌一赌,用武惠良带来的药。 隨后派出一个代表出来说话:“小子,你听好了,要是我侄儿吃了药没什么事也就算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是这家医院的帮凶。” “到时候,俺们就会把你送到派出所里,给他偿命!” 武惠良完全置身渡外,整个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张开大嘴打了个呵欠:“又没求著你们用,真是的。” “要不是看在和徐医生同村一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这閒事。”说话间,他做出和徐勇很熟的样子,挽著他的胳膊笑了笑,“你说对吧,徐叔?” 徐勇作势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小子还蛮机灵的,即使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慌不忙,懂得隨机应变。然而,相比他来说,自己可就差得远了…… “对啊,你们就相信惠良这一回吧。这药我试过了,的確是治疗脑出血的特效药。” “马上一分钟快过去了,你们能等,患者可不能等。” 见他这么说,几个家属这才慌张起来,也不商量,直接让武惠良给自家的孩子用了药,“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快给我家孩子用药!” 急诊室內。 一行人聚在一起围著一个患者,束手无策。 旁边的各种仪器,都在水平线上。 表明一切生命特徵都很正常。 但病人始终戴著呼吸机,一点反应也没有。 武惠良拿出药来,按照说明书上的指示,一次性甩出了四颗胶囊。 来到患者下巴边,掰开他的嘴巴,投递过去。 然后,找来一瓶水辅助。 隨著灌下去期间,咕咚咕咚几声,药物才算正常吞咽下去。 “怎么样?!”家属们焦急说道,“为什么我孩子吃完以后,还没有反应?” “急什么。”武惠良不缓不急的看著他们,莞尔说道,“谁规定特效药就必须得吞服下去以后立马见效?再等那么几十秒看看。” “……”患者家属们不出声,但都在心里面干著急,胡思乱想的怀疑著。 在这期间,徐勇才想起来武惠良手中的药,拍著他的肩膀说:“惠良,你学过医吗?” 其实他是好奇,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手里会有类似的药物。毕竟在这小一片范围內,没有几个能將某种药物的效果研究得这么通透,而他以前又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如果是忽悠的话,那也太巧合了吧? “以前跑世界的时候,跟人研究过。”武惠良也不含糊,张嘴就来,“氨甲苯酸用於纤维蛋白溶解过程亢进所致的出血,如肝、肺、胰、前列腺、肾上腺、甲状腺等手术时的异常出血;妇產科和產后出血以及肺结核咯血或痰中带血、血尿、前列腺肥大出血、上消化道出血等。此外,尚可用於链激酶或尿激酶过量引起的出血。而躺下来的这位患者刚好受用。同样的,也受用於任何一个没有病症的成年人,只是不能吃多而已。” 徐勇听完后,整个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的认知当中,武惠良是村子里人见可唾的二流子,成天只知道胡乱瞎逛,对於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同时,又没什么文化,多年来混跡底层一直没有出路。而现在,却对这种药物研究得那么通透! 只是那最后一句,倒真让人不敢苟同。是药三分毒,不管有没有什么症状,过量服用,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不过还好,刚刚只吃下了一丟丟,大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以前那些都是谣言。”徐勇不由得感嘆道,“这回要不是你,我和医院估计都难逃责任。” “应该的徐叔。”武惠良嘿嘿一笑,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就把目光留在患者身上。 果然。 患者脸上恢復了一点点血色,没过多久,睁开眼来。好似外面的世界都很迷茫一般,扫视著周围,“我这是……怎么了?” “孩子,你总算醒了……”几个家属感动。 …… 十分钟以后。 急诊室外。 徐勇把照顾患者事宜给护士们交代了一番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对武惠良说:“惠良,谢谢你。” “不用客气,徐叔。”武惠良接过来后放在嘴边,隨后划著名一根洋火点上,“我这回也不是白帮你忙的。”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 第63章 这一波漏值得去捡 徐勇…… 合著一番忙活下来,你小子是有目的的? 人情世故啊! 我还真傻到以为和上次一样,是巧合呢! “不管咋样,我欠你一个人情。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徐勇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隨后以平常心面对此事,笑著说道,“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武惠良见他倒是挺会来事的,隨即也不和他打什么感情牌,直言不讳的说:“氨甲苯酸是特治脑出血的一种药物,不管咋说,医院也得留点不是吗?我这边正好有个朋友是做医药销售的,这几天借著出差的机会,来到村子里看望我。我查探过了,加上这盒,他那一共有两百……” 这年代,医药行业也开始內捲起来。没有公司,没有牌证,很容易引起怀疑,被人列入假药贩子的名单里面。所以得小心谨慎一点才行。 甭管徐勇相不相信,如果以个人的名义去卖的话,医院这边也说不过去,毕竟谁也不肯相信一个农村二流子说的话。 但是,以朋友的名义就不一样,假使药效一样的话…… 徐勇也隱约间察觉到他的那么点小心思,只是联想到国药局那边药物的派送情况,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假使一下,如果再有类似得情况发生,医院开不出药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像这次那么幸运。 但是的话,个人代表不了整个医院,在確认买这些药物以前,他得和医院的领导同事们商议一下。 考虑到刚才所欠下的人情,徐勇也不好推辞,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国药局那边已经下放派送员了,说是半个小时,但是最慢也得半天才能送到。眼下马上快到下班时间,很显然不太现实。” “为防止医院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是应该再从你朋友手中进点药物。” “只是的话,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代表不了整家医院。” “这样,你这边留个心理价位,我和领导同事们商量一下。” “儘量帮你们爭取……” 武惠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的话,事实摆在眼前。 那些领导同事们肯定会有分歧,不过,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那就是乖乖回来买他的药物。 毕竟谁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更不会拿医院的发展来开玩笑。 隨后一想,这年代,有很多药物的售价,都比进价高上5倍。 定了一个价格,说道:“本来这药很便宜,可是,我那个朋友临时通知我要回去,如果要是留下来的话,就得给他一点好处。你也知道,咱这穷山沟里面,哪会有什么好处。我就想著,把价格抬高一下,兴许还能留得住他。这样吧,10块钱一盒,你觉得怎么样?” “这……”徐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一下子高出市场价那么多! “我只能说我做不了主,还得等商量一下以后,再做打算。”他再次说道。 武惠良一想也是,隨即跟著点了点头:“应该的。” …… 西边的太阳,缓缓的落下了山,天边也因此染红了顏色。 临近饭点,医院里的护士们站在一起开著下班前的会议,准备享受一下这一天里最閒暇的时光。 陪护家属来去匆匆,有的在等待结果,有的在院外吸菸。 万物看上去,都遵循著往常的规律,给这燥热的夏季平添了几分热闹气儿。 此时,武惠良悠哉的坐在食堂里,购买了一张饭票,要了一碗猪肉粉条,两个大馒头,细细的咀嚼著。见著食堂里面没什么人以后,脑袋里顿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年代,不论是工厂还是医院,里面的食堂都是內部人员严格把关的,不像后世那般,私人承包。 饭票是唯一购买吃食的凭证,比如说刚才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三个窗口,其中一个窗口就是购买饭票的地方,一毛钱就能换来三张饭票,可以吃上两天的大烩菜。另外两个窗口就是打饭区,根据厨子的喜好不定时更换口味。比如现在,就是大烩菜和熗锅面。 馒头是公开的,就在一个大盆子里放著,不论员工还是病人,吃多少就拿多少。 假使一下,后期来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从窗口处购买不到饭票,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没错,相信很多人一定猜想到了他的心思。 就是要学后世火车站,演唱会外面的那些黄牛一般,一次性把这些饭票给收了。 然后,再以薄利多销的方式进行出售。 趁著这会还没什么人,武惠良快速的扒拉几口,前去送碗。 路过卖饭票的窗口区时,对著里面一个年轻小伙笑了笑说:“小哥,想不想早点下班?” “想啥呢?不到点下不了班。”对方身子前倾,將头放进窗口处,托著下巴道。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武惠良凑过去,小声说道,“我是国药局派来负责查访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 对方听后,立马眼神错愕,先是楞了一楞,隨后十分友好的掏出裤兜里面的香菸递过去,笑嘻嘻的说道:“领导,您抽菸。” “不用客气。”武惠良说著,摆了下手,接著冲他勾了下手指头,在他头部伸过来期间,神神秘秘的说道,“国药局对你们医院的表现还算满意,只是的话,对於员工的素质还未尝得知。是这,你先下班,把衣服脱下来递给我,让我穿上替你先干著,如果你们的员工素质好的话,明天一早我就把你的情况匯报给领导,让他们升你做食堂主任。” 对方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嘿嘿一点,点了点头。 二话不说,就將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和武惠良交接工作,下了班。 趁著其他员工不注意,武惠良穿上这身油腻的工作服,开始整理起饭票。 来到门外吆喝: “打折了,打折了。” “从今天起,所有饭票五折优惠。” “先到先得!” 人群顺著一个方向簇拥而来,这些都是过来吃饭的人。 他们大多数都习惯一顿买一次饭票,这回听说比平常打五折,而且,还是食堂的工作人员出门推销。 顿时觉得这波漏值得去捡,纷纷围了上去: “小哥,这些饭票都打五折吗?给我来五张。” “我要十张。” “我也要,我也要。” “……” 【请记住我们的域名 ,如果喜欢本站请分享到facebook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