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符术师》 第1章 掉下悬崖,必有奇遇!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章 姐姐,有奖励吗?(修) 云朝歌的喉结滚了滚,连忙从男人的身上爬了下去,伸出手在他的鼻下试探到微乎其微的呼吸,这才鬆了口气,“幸好幸好,差点以为被我砸死了。” 惊艷的目光却不由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精致绝艷的容貌好似上帝的宠儿,鬼斧神工將每一处都雕刻得完美,浅薄的唇若含丹,眉心一点红痣將他清冷雅致的气质破坏,多了一份妖孽般的邪魅。 好漂亮的男人。 云朝歌忍不住心生讚嘆。 这对於一个顏控来说,简直就是心中男神的模板,欣赏了好一会,才想起將男人的衣服掩了掩,“冒犯了,我不是有意扒你的衣服的啊,大哥你不要介意。” 她刚伸出手却突然被抓住,冰冷危险的男声传来,“你在做什么?” 不会这么巧吧? 云朝歌猛的抬起目光,忽然就撞进了一双寒光四溢,犹如腊月冰雪的黑红异瞳。 她只觉得眼睛一痛,似乎看到了一片白雾蒙蒙看不清未来,偶尔闪过紫气与金色,都在说明这人非富即贵的身份,只是周围黑气縈绕都在表明他多舛莫测的命运。 明明白白写著三个字:不能惹。 云朝歌脸色一变,但在一瞬心惊后,更多是被抓包的尷尬,“那个,我说是误会,你信吗?” 男人周身透出的气势惊人,似乎很痛苦似的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但哪怕如此,也给人一种极度清贵优雅的感觉。 他低眸只看了一眼云朝歌此时正放在他腹肌上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朝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不好,男人的攻击果真倏地向她袭来。 云朝歌连忙侧身躲过,手中的木釵转动,便是一道符咒而去,两道灵力相撞立刻发出砰的动静。 顾楼兰的眼底闪过震惊,刚才那灵力……手中的动作半点不停,抬手之间便是一个个阵法。 云朝歌立刻想到了湖面的阵法,心中激动,这人的阵法造诣好强! 抬头却看到男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似乎每使用一次灵力,他就越虚弱一分,连动作都逐渐慢了下来。 对哦,这人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湖底,一定是像那些世外高人一样在这里养伤,却没想到被她打扰了,能不生气才怪呢。 云朝歌心中不由生出愧疚,趁男人动作微顿,她抓住时机猛地扑了过去,將男人按在了冰床上。 “你……放开我,咳咳……”顾楼兰浑身无力,还引发旧疾连连咳嗽了起来。 看到那面若冰河的俊脸因为恼意而染上红晕,云朝歌猛然生出一种强抢良家妇男的感觉来,她扯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来,“帅哥,消消气嘛。” 手中的木釵在手指间灵活转动,一个灵气阵法完成。 原本安静的湖底突然涌动了起来,周围的灵力快速地向阵法中凝聚而来。 纯粹的灵力涌入身体,男人只觉得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心中的震惊更甚,眼睛却逐渐闔上。 “这下相信我了吧?”云朝歌见他不在挣扎了,抬头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已经再次沉睡。 彳亍吧。 云朝歌连忙將人鬆开,这才开始打量周围。 头顶是湛蓝清澈的湖水,在这湖水之下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她正打算找出口,倏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云朝歌迅速地偏了一下脑袋,一道亮光从脸颊边擦过,直接切下了她的一缕头髮。 云朝歌:……又是杀阵! 好险好险。 刚才她躲得慢了一点,被割下来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再一看冰床周围布置的阵法,云朝歌跃跃欲试,却突然闻到一丝浅浅的香味,一声“糟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耳边有轻缓的呼吸声,腰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搂住,另一只手正轻抚著她的脸。 渐渐睁开了双眼,云朝歌又看到了那双神秘又漂亮的黑红异瞳,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两人这会的姿势实在奇怪,云朝歌一时半会也捉摸不透男人的想法来,却能感觉身上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他在给她疗伤? 云朝歌还在惊疑不定,下一刻就听到沙哑的声音响起,“奖励。” “什么奖励?”云朝歌有点跟不上他。 顾楼兰抬起了她的手,低头凑近,鼻尖在木釵上嗅了嗅,“香的。” 男人清贵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云朝歌却灵光一闪,隱约想到了什么,试探地转动木釵,当灵力渐渐凝聚在木釵之上时,那一双漂亮的异瞳瞬间定住了。 木釵向左边移动,男人便看向左边;她的手向右边移动,男人便看向右边。 顾楼兰伸手一碰,那灵力瞬间流入他的体內,他瞬间露出一丝饜足的神色,“还要。” 云朝歌“扑哧”笑出了声,又晃动木釵诱惑道,“我把它送给你,你放开我,如何?” 顾楼兰低著头,也没有应她。 云朝歌无奈了,懊恼中不由想起一个问题,她不是昏倒在地上吗,什么时候躺到冰床上去了? 就在她感慨之时,就听到有人扯著她的衣袖,突然低声喊了一声,“姐姐……” 等等,他喊她什么? 云朝歌震惊回头。 初见时冷若冰霜的男人这会和她撒娇似的,怪嚇人的。 顾楼兰鼻子微微抽动,俊脸上竟然生出迷茫的神色,“不香了。” 云朝歌:“……” 她拿过木釵,沾了点血弄了一个阵法不断的凝聚灵力,男人清冽的俊脸上立刻浮现笑意,晃得云朝歌都失了神,脑子顿时有点不清明了。 “咳咳……”回过神来的云朝歌连咳了好几声,装模作样看向四周,“这可要怎么出去啊?” 顾楼兰歪了歪脑袋,“姐姐想出去?” 云朝歌粲然一笑,“那当然了,你能帮我吗?” 寒潭湖边。 时节一脸著急的看著平静的湖面,尊上在湖底休养,布下了十几道阵法防护,別说他们这些护卫,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偏偏昨天晚上,寒潭外突然来了不少外人,他只是离开了一下,竟然就有人逮住空子闯了进去。 这都过去一个晚上了…… 就在时节焦急万分的时候,湖里突然传出了动静,时节立刻躲进树林隱去气息,就听到“哗啦”一声,两道身影从水里窜了出来,落在了湖边。 “终於出来了!” 云朝歌从顾楼兰的怀里挣脱出来,看著湖边环绕著鬱鬱葱葱的大树,激动地抬起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厉害啊!” “不客气的,姐姐。”顾楼兰淡淡一笑,手紧紧地拉在木釵上。 第3章 总有人想害我这个小可怜 藏在湖边暗处的时节惊得目瞪口呆。 尊上竟然抱著个女人出来!?还喊她姐姐!? 不、不对,尊上这是又失忆了,然后被这个女人趁虚而入了?! 时节看向云朝歌的眼神瞬间带上了杀意。 曾经神殿圣女也是无意之间遇到了失忆的尊上,竟然心思歹毒的哄骗尊上说他们是未婚夫妻,以此伺机靠近谋划婚礼,想要玷污尊上。 想到这里,时节连忙从空间扣里拿出一个精致瓶子,猛地捏碎,任由迷迭香气瀰漫。 云朝歌只觉得脑袋一晃,又昏了过去。 云朝歌:“……” 草,还来! 倒下的身体被顾楼兰及时接住,时节现身跪在地上,將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稟明,“属下知罪,还请尊上责罚。” 睁开双眼,顾楼兰露出的一双异瞳已然变得神秘而尊贵,变得危险且冰冷,犹如渺远的深海,深不见底。 他单手一翻,將一颗金色的丹药塞进了云朝歌的口中,眼见得体內的毒被解去,洗净铅华,却不见丹田凝聚,顾楼兰眉头一皱,目光落在那纤细又满是伤痕的手。 他可没有忘记在寒潭底下的事情,她利用木釵凝聚出来的灵力,甚至比神殿圣女净化的灵力还要乾净纯粹。 最重要的是,那灵力可以为他所用。 敛下思绪,顾楼兰抬起头来,“本尊暂且要留在她身边一段时间,其余事情你处理。” 时节:“是,尊上。” 林中重新归於安静,等迷迭香气散去,顾楼兰眼底的幽冷的光骤然散去,再度变回了如同孩童一般的清澈。 * 楚山山脚,洞庭镇。 云朝歌醒来时候,便闻到了一股药香。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一个身穿蓝白色衣裳的男子蹲在地上熬药,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动静,抬起头向这边看来,“姐姐,你醒了?!” 云朝歌的眼底忍不住闪过惊艷。 顾楼兰一身蓝白衣裳,腰间配著一枚碧绿玉佩,端著一碗药走了进来,“姐姐,喝药。” 云朝歌狐疑的视线看向碗里黑乎乎的液体,一时竟然不敢下口。 “姐姐?”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她拿起被放在床头的木釵隨意画了几笔,绿白色的符点滑入汤药里,確认无毒,仰头就將一碗乌黑的药喝得乾乾净净。 云朝歌的脸瞬间皱了起来。 啊!好苦! 一个蜜饯被递到了眼前,“要吗?甜的。” 云朝歌微微一愣,笑著拒绝了,“不用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道谢自然有道谢的方法,刚才顾楼兰的眼睛一直盯住了她手上的木釵,云朝歌就知道他喜欢什么,凝聚了好一会灵力,才餵饱了某位大哥。 以休息为由,云朝歌將对方赶了出去,抬起窗户看到顾楼兰蹲在院子里处理药渣,拿起木釵在门口布下了防护阵法。 不怪云朝歌这么谨慎,说到底她和男人只是萍水相逢的缘分,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她二十多年的经验之谈。 手指按在脉上,云朝歌的眉头一皱,身体的毒是解了,但她也总算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不能修炼了: ——灵根被封,七窍皆通。 这个世界有五大基本元素之力:金、木、水、火、土,还有冰元素、空间之力等变异灵根。火元素乃红色,水元素乃蓝色,金元素乃金色,木元素乃绿色,土元素乃棕色,空间之力乃白色。 灵根被封那她永远无法感知元素之力,又何谈开始修炼? 至於七窍皆通,则代表身体最重要的七窍都是直接与外界相通,不管她如何凝聚灵力,身体也无法像一个容器一样容纳吸收,反而像一个漏水的瓶子,迅速地重新回到空气之中。 而且,这封印至少是原主孩童时期就下的,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最重要的是,现在可是她来遭这个罪! 云朝歌秀眉拧起,不过…… 握著木釵一下又一下地敲在窗木上,突然无声地笑了,那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带著自信夺目的张扬。 谁说她不能修炼? 她偏要! 將药方写好,想买药材的时候云朝歌一摸口袋,惊悚地发现自己现在是一个穷光蛋! “姐姐不用担心!我有钱。”顾楼兰直接扯下自己腰上的香囊,塞到她的手上,“很多!” 云朝歌微微扬眉,忍不住好奇地打开香囊。 哦豁! 香囊里竟然是一片巨大的空间,里面塞满了各种五顏六色的灵石、奇珍异宝和武功秘籍。 银白色的灵石是最基本通用的货幣和修炼材料,灵石的顏色越深,价值就越高。但是他的香囊里竟然竟然还有数不清蓝色、紫色、红色的晶石,闪闪发光。 这都什么家世啊! 嚇得云朝歌当即就把香囊掛回了他的腰上,“还是给你保管吧,安全点。” 顾楼兰看著被塞回来的香囊,一脸失落。 云朝歌有些哭笑不得,紧接著將药单塞给了他,“吶,我现在没什么钱,还是需要麻烦你帮我买一些药,到时候我再还你,可以吗?” 她现在没钱,只能多画点符和他交换了。 拿著手里的药单,顾楼兰立刻高兴地应道,“嗯!不用还。”转身就去找大夫了。 只是,下午回来的时候,他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云朝歌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迷,“怎么了?” 顾楼兰抿了抿唇,將药方放在了桌上,“大夫说,这里买不到这些药,特別是有几种药材,怕是只有京城才会有。” “哪几种?” “这里。”他伸出手在药单上准確地点出,那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白洁如玉,明明有一种病態的苍白却好看得过分。 这十足满足了云朝歌手控的癖好,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了之上,发现缺了的药材分別是夏枯草、蛇女果、六月雪、半枫荷、苍耳子、溪黄草。 云朝歌拧了拧眉,是她的疏忽了,忘记了这个世界的药也许和蓝星不太一样。 拿起笔重新写了一份药单,將那几味药材换了,药效虽然没有那么好,却也暂时可用。 就在她等药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藏进了小院里。 时节惊喜道,“十一,你怎么来了?” “帝星大人说有人碰了尊上的阵法。”十一低头就见一个女人竟然敢指使尊上干活,语气冰冷,“什么情况?” 第4章 谁是刺客? 时节將尊上失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十一眉头一拧,“你竟然让一个陌生女子留在尊上身边?” 时节摸了摸鼻子,“这是尊上的命令。而且,我已经用过迷迭香了!” 尊上失忆期间一个月只能用一次迷迭香,用多了对身体有损。 十一的眼神越发冰冷,时节好声好气劝道,“你也別这么担心,我们两个人一起跟在尊上的身边,难道还看不住一个女人?” 十一拧眉,“我暂且信你,但如果她敢生出越矩之心,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在他听到尊上喊对方姐姐的时候,差点从房樑上摔下去,一旁的时节捂著嘴憋笑,他终於不是一个人了承担这些来了。 又等了两日,云朝歌终於拿到了药,一边给顾楼兰餵灵力,一边警告道:“我在房间里做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不可以隨便进来打扰我,知道吗?” 顾楼兰乖乖点头,“好。” 云朝歌万分满意地钻进了房间,手中的木釵转动,在房门上画上了防御符阵和隔音符阵,又在房间里画上了好几道阵法,才坐进了木桶里。 探寻身体里灵根却很艰难,这种事情急不得,而云朝歌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当初为了刺杀任务对象,她可以在雪地里潜伏几天几夜,如今这一点变强路上的障碍,又怎么可能击败她。 几日后,趁著夜黑风高,云朝歌看著尽职尽责守在门口的顾楼兰,拿起木釵就在他脚下设下了一个“地缚”阵法。 虽然心疼即將失去这个钱袋子,云朝歌还是將画好的符纸放在了桌上,含著泪翻窗离开,动作乾净利落。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藏在暗处的十一和时节清晰地看完全过程。 “还算她有自知之明。”十一冷声道。 - 离开了小镇的云朝歌一身轻鬆,她打算回一趟京城。 刚走进碧水森林,她就感觉到路上隱隱瀰漫著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一阵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云朝歌脚下轻点,落在了一处树干上,藉助树叶隱藏自己,目光戒备地看著下方。 很快,一群人在路边聚集。 为首的男人英气俊朗,身上自然有一股正气,胸前的牡丹印记代表他是皇室的人,“有找到云大小姐的身影吗?” 人群中,她还能看到带有云中剑標记的人,那是將军府的人。 “贺將军,我们將悬崖之下都找了个遍,根本什么都没有。” “虽说那群土匪已经死掉了,但谁能知道云大小姐被抓去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是啊是啊,而且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 別说人影了,怕是连具尸体都找不完整吧。 “闭嘴!”贺正蹙著眉呵斥道,“我等奉皇上和芷箬公主的命令前来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各位不愿意再找下去,那便回京城去吧,没人拦你们。” 不想听这些人的阴阳怪气,贺正临走前睥了一眼將军府的人。 將军府的人一脸青红,领队的男子扯出勉强的笑,“贺將军说得有理,大小姐虽不是嫡女,却也是我將军府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等自然是要继续寻找。” 离开前还不忘虚偽地承诺道:“在此多谢各位前来相助,回京之后將军府定有重谢。” 这话里有话,一踩一捧的,其他人看著將军府离去的背影神色各异,但还是做足了表面工作之后才离开。 坐在树上的云朝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芷箬公主是这次踏青的组织人,但当初让原主半推半就愿意出游,还是因为云游睢告诉她,这次踏青太子殿下楚天河也会参加,想和原主见一面,有要紧的事情要讲。 这位太子从小到大对原主不闻不问,哪怕看到其他贵女欺负原主也不会出手相助。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诛心的莫过於他利用原主,给他和云游睢曖昧不清打掩护,可谓是噁心至极。 原主早就看开了,本想借这次机会和太子说退婚的事情,却没想到他们是要她的命! 还是以毁名节、下毒、粉身碎骨这等残忍的方式,让她死后还要背负臭名骂名。 云朝歌烦躁“嘖”了一声,手中的木釵一转,一道跟踪符立马朝著眾人离开的方向飞去。 夜入凌晨,將军府的人在林间搭起几个帐篷准备休整。 森林里终於安静了下来,藏在暗处的云朝歌解开了困住几只大野猪的阵法,看著大野猪们立刻发疯似的衝进了营地,营地瞬间兵荒马乱,一片混乱。 见时机已到,云朝歌带上面巾,身影剎那间如同一道飞羽流光掠去,趁著混乱刺伤好几人。 “有刺客!” “抓刺客!” “不要让他跑了!” 见仇恨值拉的差不多了,云朝歌立刻假装逃跑钻进了林子。 將军府的人气势汹汹地跟著冲了进去,却没想到那一路都是云朝歌为他们精心准备好的陷阱,原本喊打喊杀的声音,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岂有此理!”领队终於怒了,“竟然敢戏弄我们!” 漆黑的树林里很快升起了各种顏色的灵力光芒,很快將途中的陷阱全部都毁掉了,和云朝歌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在那!” “我看到人了!杀了他!” 看著他们已经陷入愤怒之中,云朝歌唇角一弯,当即扯下面巾,一边任由树枝划破身上的衣服,一边往脸上擦拭脏污,奋力向著前面奔去。 因为,在这条路的尽头,是贺正的人马。 “谁?!” 前面突然传来的呵斥声,嚇得云朝歌脚下一扭,狼狈摔倒在地,惊恐地抱住脑袋大喊,“不要!不要杀我!” “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贺正一行人被突然出现的云朝歌弄得愣住了,但还是很快认出了她,“云大小姐?!” 他急忙下马,看著她一身是伤的模样,让女灵侍上前来,“云大小姐,没事了。我们是芷箬公主安排来找你的人,我们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好多人,他们要杀我……”云朝歌却依旧瑟瑟发抖,神情恍惚,无意识喃喃了几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不小心就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腕。 第5章 凶多吉少的大小姐 那伤痕让人心头一凛然,贺正脸色肃杀,“她怎么了?” 女灵侍是木系灵师,手掌贴在云朝歌的背上,绿色的治疗灵力不断涌进她的体內,又往她口中塞了一颗丹药,如实回稟,“身受重伤,还因为云大小姐没有灵力持身,如今很虚弱。” 贺正蹙起了眉头,其实他们往这个方向赶来是因为听到了喊打喊杀的吵闹声,却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了被追杀的云朝歌。 他当即下令,“隱蔽!” 所有人纷纷听令在林中藏了起来,当那群人闯入包围圈,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而將军府的人以为他们是刺客的同伙,也是奋力的反击,双方很快廝杀在了一起。 只是,他们只是被养在府里的府兵,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的对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將军府的领队一身狼狈,“你们到底是谁!我们可是將军府的人,不怕我们大將军震怒吗?!” 贺正的动作一顿,“將军府的人?” 视线瞥了一眼昏迷的云大小姐,万千思绪闪过,立马想到了那些家族里让人不耻的手段,贺正的眼神里闪过厌恶,不屑地冷哼一声,“將军府的人?正好,全部抓起来!押解进京!” 不给將军府的人辩驳的机会,贺正的人马瞬间將他们制服。 半刻钟后,稍作休整的贺正带著人马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而云朝歌作为重伤之人,自然被安排在了马车里舒舒服服地躺著,看著山间缓缓升起的太阳,云朝歌眼底流淌过笑意。 这趟顺风车挺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这下她可是清清白白、委委屈屈回京城的。 只是啊,贺正在进京之后定然会將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稟报给皇帝,被土匪抓走、寻找多日未果的云大小姐竟然在被將军府的人追杀,也不知道將军府那一家人,会不会喜欢她送的礼物。 真让人期待。 几天后,一行人终於回到了京城,贺正更是直接將她送到了將军府门口。 云朝歌的伤很重,脸色苍白,被女灵侍搀扶著走下马车后,仍不忘礼仪得体地向他道谢,“多谢贺將军。” 贺正心生怜惜,却也无能为力,正打算说话,就听到突然有人惊恐大喊,“啊!鬼啊!” 站在门口的门卫目瞪口呆,双腿一软已经跪了下去,“大……大小姐……您您您行行好啊!千万別和小人一般见识啊!小人只是一个下人,平日里说了您两句不是,您可別找我啊!” 他这般一嚷,周围的侍卫丫鬟全看了过来,顿时害怕地“刷刷”跪了一地,“大小姐啊!您饶了我们啊!” 看到这般荒唐的情景,云朝歌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白得像雪一样,显然没想到本来平平安安回来,府中的人却都以为她死了。 还是回来索命的恶鬼。 將军府这一幕让周围路过的人都不由驻足。 贺正一声嘆气,长腿一跨挡在了云朝歌的面前,五阶大灵师的气势顿时散发而出,“我乃陛下亲封的灵侍长贺正,如今已经將云大小姐安然带回来了,还不快去稟报!” 那群侍卫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拔腿就向府里跑去。 走进將军府的时候,云朝歌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將军府门匾,富丽堂皇,笔龙走蛇的字气势磅礴,是陛下当年念在云家祖祖辈辈的功劳亲封的御令。 但这將军府到了这位大伯手里,不过短短几年,作为门面的门侍却如此懦弱,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而此时,將军府后园热闹得很。 继踏春之后,云游睢为了安抚受惊的京城千金们,主动邀请他们来將军府赏,还另邀请京中公子们一同前来,赚足了名声。 在湖边,眾人赏的赏,吃酒的吃酒,好不欢快。 芷箬公主却始终意味阑珊,拿起酒杯却没有喝的欲望,贺正都去了这么多天的,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公主,是酒不合口味吗?那要试试果汁吗?”云游睢体贴为她倒了一杯果汁。 “不是酒的事……” “那就是我大姐姐的事情了?” 云游睢拿出手帕,难过地抹了抹眼角,“公主你也不必自责,这也许就是大姐姐的命吧。前些日子,在悬崖上找到了那群土匪的尸体和大姐姐的衣服碎片,好多人都说姐姐可能不忍受侮辱跳下悬崖,怕是……” 她话虽然没说完,但谁都听得出言下之意。 这大小姐,怕是凶多吉少。 听她这般说,芷箬公主也是一脸懊恼,“都怪我二哥,写信来说什么春光无限好,去踏春正巧,要不然也不会遇到土匪这事!你说这事怎么能这么巧,被拐走的人正好是云朝歌!她可是我二哥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嫂子!” 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云游睢都要扭碎了帕子。 云朝歌那个废物,怎么能配得上俊朗风华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喜欢的人明明是她,还承诺只要云朝歌死了,那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 想到这里,云游睢脸上一红,立马给了坐在公主另一侧的二小姐云菀一个眼神。 芷箬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她一定要和她打好关係,还要让她厌恶云朝歌。 云菀收到讯號,立刻开口道:“公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婚约明明是说和將军府的嫡女,可没说就是云朝歌那个废物。谁不知道,现在这府中的嫡女一直都是三妹妹。” 云朝歌虽然是大小姐,却是云家么子的女儿,老將军去世后,也是身为云家长子的云志顺位继承將军之位的,按理说嫡女確实应当是云游睢。 “我看啊,一定是那云朝歌爱慕太子殿下已久,故意到处传播谣言,想要藉此攀上太子殿下,好野鸡变凤凰!” 云菀还在说著,“公主你是不知道,这次她一听到太子殿下要去踏春,立马就屁顛屁顛求著三妹妹要带她去。如今她被土匪抓了去,这般意外能怪得了谁。” 周围的千金们听到,都捂嘴笑了起来,无一不都是在嘲笑云朝歌那个废物的异想天开。 然而,芷箬公主却是眉心一皱,手上的杯子用力敲在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第6章 京城第一紈絝 “你这说的什么话?云朝歌不仅是一条人命,还是你的姐姐!”芷箬公主厉声道。 云菀心头一惊,本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被公主一吼就失了分寸,求救般看向云游睢。 云游睢颳了她一眼,废物一个,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口中还在惊慌的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云游睢眼色一厉,语气就重了些,“春梅,公主面前怎能这般无礼!” 春梅连忙跪下,“公主恕罪,小姐恕罪!奴婢是有要紧的事情才如此失態,不是有意打扰公主雅兴的。”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般失了得体?” 春梅急急喊道,“小姐,那个废……大小姐回来了!” “刷——” 现场几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由面面相覷,原本篤定要死的人,竟然回来了? 云游睢更是直接將手中的帕子都撕烂了。 不会的! 那个人明明说亲眼看到她坠落悬崖,死无全尸的! 芷箬公主却当即高兴地站了起来,“真的!云朝歌活著回来了!?她没死?走!本公主要亲自去看看!” 云游睢也慌乱地站起身来追了上去,“公主!等等我!” 院中其他人也纷纷往前院走去,人群中一少年悠哉悠哉地晃著手里的扇子,嘴角噙著一抹不明的笑意。 这云府的好戏,他怎么能错过。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云府外院。 芷箬公主看到了身姿挺拔站在院子里的贺正,像欢快的蝴蝶飞了过去,“贺正!你真把人带回来了!本公主果然没有看错你!” 贺正立刻行礼,“公主安康,臣不辱使命。” “做得不错,云朝歌人呢?”芷箬公主心情极好,偏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云朝歌。 少女一身雪白长裙,身姿挺拔跟一座玉做的雕塑一般,让人眼前一亮,脸上增添的一抹病容,更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好漂亮的女子! 以前原主懦弱自卑,总喜欢佝僂著背低著头,又因为不能修炼,旁人自然不会认真看她、待她。 但如今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换了,整个人无论体质还是气质,全部都焕然一新,再配上那倾国倾城之貌,周围的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废物这么好看! 下一秒,云菀尖锐又高亢的声音猛地穿透了眾人的耳膜,“云朝歌!你竟然没死?!” 云游睢也惊惧地看著静静地站在院外的少女,她竟然真的活著回来了!浑身一个踉蹌,身体及时被人扶住。 “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这都差点摔倒了。”云朝歌面露担忧。 看到近在咫尺的容顏,云游睢的脸上的狰狞闪过了一瞬,连忙低下头擦眼泪,“大姐姐,真的是你吗?太好了,你真的活著回来了。你可知道这几天当真嚇坏我了!” 云朝歌笑了笑,“我的好妹妹,我当然还活著。怎么,我现在回来了你不高兴吗,还哭上了?” 那个笑让云游睢心里突然有些发凉,勉强扯起笑容,“大姐能回来自然是高兴的。只是……” “只是大姐姐千万不要怪我才好,当初若不是我提了一嘴太子殿下,大姐姐也不会爭著去的,还让大姐姐遇到了土匪……” 一说到土匪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大姐姐,那些土匪可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句句是关心的话,却字字是带血的刀。 眾人看向云朝歌的眼神,也就渐渐带上了不一样的东西。一个被土匪掳走的女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逃出来。 手帕的遮掩下,云游睢的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但下一秒她的笑就僵在了唇边。 在这样的眼神下,若是一般女人早就羞愧地要去撞墙自证清白了,但云朝歌就这样挺直著腰杆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芷箬公主没有听出云游睢话里的意思,反而一脸担忧地上前搂住云游睢的手臂,“对啊,云姐姐你有没有受伤?本公主府上有的是大夫,现在就叫人过来给你瞧!” 云朝歌能分得清公主的真情实感,笑著安抚道,“多谢公主关心,幸好贺將军及时赶到,我没什么大碍。” 芷箬公主显然不信,大喊了一声贺正。 贺正站了出来,回稟道:“我等遇到云大小姐的时候她正被人追杀,身受重伤,但一路上经过治疗,外伤已经痊癒了。”但是心里被亲人背叛的伤,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癒合。 那样清明的眼神让其他人顿时羞愧地移开了目光。 只有芷箬公主在听到云朝歌身受重伤时,立马红了眼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我还会要找大夫给你瞧瞧才放心。” 然后当真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叫大夫,云朝歌本想拒绝,就被芷箬公主拉住了手掌,“等大夫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云姐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参加茶会,放鬆一下?” 云朝歌面露恍然,然后缓缓垂下了眼敛,“原来,妹妹们在举办茶会啊。”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话,却突然让人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人群中有人猛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真有意思,云大小姐还在外面生死不明,家里的几个好妹妹们却有閒心在园里开茶会,嘖嘖~真让人费解啊~” 眾人脸上瞬间闪过尷尬。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寻欢作乐的茶会会,因为大家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虚荣心的满足,所以一旦有人邀请大都不会拒绝。 但这一次的茶会在云朝歌失踪之后,由云家两姐妹组织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想到这里,眾人看向云游睢和云菀的目光瞬间就不对了,云菀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一向镇定的云游睢,竟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云朝歌不由多看了那位少年一眼。 身边的芷箬公主小声地“切”了一声,贴著她的耳朵说道:“他就是谢子聪,京城第一紈絝,这大冬天还装逼扇扇子就属他一人!以后遇到他,千万別信他嘴巴蹦出来的一字一句。” 第7章 你们將军好怪怪哦 听到芷箬公主对谢子聪的吐槽,云朝歌不由失笑。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们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篤,当初谢子聪还进宫向皇上请过一纸婚书,在宫中跪了一天一夜。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子聪狼狈出宫,芷箬公主闭宫一年,两人的姻缘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倒是叫京城的人好一阵唏嘘。 谢子聪晃了晃胸前的扇子,裂开嘴笑起来的模样无害极了,“贺將军,本世子瞧著门外那些被押著的好像是將军府的人?这是要一同前往宫中去了?” “关於那些人明日陛下自有公断,还请谢世子慎言。”贺正一板一眼回答道,又对著芷箬公主和云朝歌行了一礼,“臣还有要务在身,便先离开了。” 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收到公主放心的眼神,贺正转身离开,他还要进宫面圣。 但原本就心思不定的眾人瞬间就变了脸色,贺將军说著慎言,却没有否定他抓了將军府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生怕被牵连的眾人纷纷告退,云游睢只能强顏欢笑送他们离开。 但贺正离开前说的话让她心中不安,也顾不得芷箬公主和云朝歌,连忙让云菀去找她母亲,又让下人偷偷去跟著贺正的队伍,打探消息。 原本热闹的云府,转眼间就冷清了下来。 罪魁祸首谢子聪悠哉地扇著扇子,一派风流隨性走了过来,“云大小姐,久仰久仰~” “谢世子也安。”云朝歌也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她有什么久仰的,在外面都是被人谣传的污言。 “去去去,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来凑什么热闹!”芷箬公主不满谢子聪突然靠近,回头就使唤谢子聪把他打发走,“你还不快去看看我给云姐姐请的大夫现在到哪了!” “得嘞!公主殿下!” 谢子聪笑嘻嘻地应下,身形一闪,几缕青色的风吹过,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他啊,是变异灵根风属性,现在已经八阶灵师了,若非如此,像他这么紈絝的傢伙,哪里当得上世子!” 云朝歌笑著连连点头。 “既然会是逛不成了,那我就送云姐姐回院子休息。” 原本女子与女子之间串门极为正常,更何况是即將要成为自己嫂子的人,芷箬公主自然毫无顾忌。 云朝歌却面露为难,“公主,这……” “怎么,不愿意?!”芷箬公主行事风风火火,招来一个丫鬟便问,“你们大小姐的院子在哪,前面带路!” 那丫鬟哪里敢啊,连忙跪在地上发抖。 这一出弄得芷箬公主一脸莫名其妙,也缕出了不对劲来,“你们將军府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请息怒!” 正巧云游睢赶了回来,气息都还没有平復下来,“事情是这样的,大姐姐失踪之后,她的丫鬟因担心大姐姐出了府,却不料在路上得了染症,之前的院子已经不能住人了,所以母亲给大姐姐换了新院子。” “换院子了?”芷箬一愣,回头看向云朝歌,“这可是真的?” 云朝歌还没说话,云游睢就抢过话头连连点头,“自然是真的!大姐姐刚回来兴许还不知晓,我这就给公主带路,可好?” 芷箬公主见云朝歌没有反驳,“那好,你带路吧。” “是。”云游睢得体行礼,並肩走在芷箬公主的身旁,又恢復了名门淑女的千金形象。 这云游睢年纪虽小,但心机確实了得,似乎没有发生过前院的尷尬,很快就逗得芷箬公主笑声连连。 云朝歌安静地跟在她们身后,视线打量著奢华金靡的院子,再对比原主住的地方,心中讽笑。 分明是不敢带公主去原主那后院残破不堪的院子,那里只有一间处处漏风漏雨的茅草屋,环境连下人都不如,原主却在那里住了十几年。 不过…… 原主的哥哥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受欺负,確实给她买了一个丫鬟。 云朝歌眸子微冷,连她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放过,將军府的人当真狠心! 穿过走廊走上台阶,云游睢推开房门,“公主请进。大姐姐,这就是你的新房间了,可还喜欢?” 云朝歌环视了一圈房间,床铺衣柜热榻一应俱全,化妆檯上的饰品寥寥无几,只放著几个旧款釵子,她拿起其中一枚碧石桃釵瞧了瞧,笑道,“自然喜欢。” 这里分明是云卿卿的房间。 云卿卿,是大伯一房的庶女,资质平平,又因为她母亲本是丫鬟出身而不得云夫人的喜欢,受的欺负也不少。 “这什么房间啊,又小又窄,你们將军府怎么这么小气!”芷箬公主却有些嫌弃。 云游睢还想说什么,芷箬公主已经转身拉著云朝歌坐上了暖榻,对著她嘘寒问暖的。 云游睢的脸色僵了僵,暗暗咬牙。 这芷箬公主实在太可恶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太子殿下的妹妹,她又怎么会伏低做小去討好她!等她嫁给太子殿下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半个时辰后,谢子聪才將大夫领来。 芷箬公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怎么请个大夫都要这么久!” 谢子聪咧嘴一笑,视线快速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游睢,只字不提路上被人阻拦的事情,“这济世堂的大夫很贵的,路也远些,自然请的辛苦些。” 芷箬公主翻了个白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起开!还不快把大夫请进来!” 为了避嫌,大夫只能拿著一根银丝悬脉,眼见得大夫的脸色凝重,芷箬公主一脸担忧,“云姐姐她怎么样了?” 济世堂的大夫確实很有本事,只是诊了个脉,就把云朝歌体弱受惊、身中剧毒都一一诊了出来。 听得芷箬公主当即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那群土匪和刺客太可恶了!短短几日,竟然就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哐当——”一声,这一拳直接把木桌给砸垮了。 身为五阶灵师的芷箬公主摸了摸鼻子,伸手摸出一袋灵石就往云朝歌手里塞,“赔礼!” 云朝歌失笑,“谢谢公主。” 芷箬公主脾气直衝,心里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脸上,身在皇室却不失率真可爱,云朝歌很喜欢她。 第8章 清儿妹妹 谢子聪立马就不高兴了,“公主!你这是区別对待!我给你跑腿怎么没有!” “我就区別对待了怎么了!” 芷箬公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捣乱的谢子聪,回头吩咐道:“大夫,给云姐姐开最好的药,到时候直接送到云府来,一定要確保她儘快好起来!还要拿一些可以祛疤的膏药,云姐姐身上可不能留疤了,一切收费全部算我公主府的!” “是,公主。”济世堂的大夫一一应下,很快离开了。 待济世堂的药送了过来,芷箬公主才和谢子聪一同离开了。 两人一走,云游睢的脸色瞬间变化,一脸凶狠地抬手就向云朝歌抓来,云朝歌眼疾手快掐住了她的手腕,挑了挑眉,“三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朝歌!”云游睢双眼瞪著,显然没想到云朝歌竟然敢反抗,顿时满脸怒火,“云朝歌你胆子肥了是吧,真以为有公主撑腰你就能囂张起来!快把刚才的灵石交给我!” 云朝歌將灵石袋子往空中拋上又接住,“我凭什么给你?” “你若是不给我,就滚回你的茅草屋去!” “哦。我確实住惯了那屋子,不过,我若是现在走了,到时候你可別来求我?” “我去求你!?你想的美!”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走了。”云朝歌耸了耸肩,当即站起身后毫不犹豫转身就向外走。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打算回那间茅草屋,云游睢都愣住了,“云朝歌!你敢走!” 然而,云朝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子里,气得云游睢在原地跺脚。 她发现了活著回来的云朝歌似乎没那么容易拿捏了,她决不能让这个贱人阻挡自己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晚上,云夫人一听到这事就来了云游睢的房间,“你啊你,又去找朝歌的麻烦。” “母亲!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总是偏袒云朝歌那个废物!”云游睢生气地扁起了嘴巴,心里更是恨极了,当初那毒怎么没把她毒死! 云夫人劝道:“阿睢啊,那房子啊就让朝歌住著吧,一直住著那破房子也不好,若不是之前朝歌坚定地和我说她要住那,我早就让她出来住了。” “而且,今日公主请的那大夫,到时候也是要来送药的,找不到人可怎么办啊。” 云夫人的无心之言,却让云游睢恍然大悟。 对啊,今日公主才去了那院子,如果那大夫或者什么人发现了真相告诉了公主怎么办?怪不得云朝歌那个小贱人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原来是想故意坑她! * 而彼时,云朝歌已经回到了后院,那间最破旧的茅草屋就是她的家。 一推开房门,云朝歌就闻到了夹杂在霉味中的血腥味,向房间里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孩。 只一眼云朝歌就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慌忙跑到床边坐下,“清儿?清儿?” 这个女孩竟和她妹妹清儿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如此之巧! “唔——” 云清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到她的时候缓缓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般模样根本不像生病,“姐姐,你回来了。” “清儿,是我。”云朝歌的声音已经哽咽,第一时间按在了云清的脉搏上。 下一刻,她的瞳孔瞪大,难以置信。 內识空虚,灵核破碎。 属於丫鬟云清的记忆在此时才瞬间涌出。 云清和她不一样,她身子虽弱,但天赋极高,还被测出了变异冰元素,八岁就到了四阶灵师,去年她更是偷偷到了八阶! 但她不过离开几日,云清的灵核就被捏碎了! “是谁?是谁伤的你!”云朝歌的眼睛瞬间红了,抓起木釵就要去找人算帐却被拉住。 “不!姐姐不要去,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云清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嘴角猝不及防就溢出了鲜血,云朝歌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带著哭腔的声音恳求道,“清儿,不要说话了好不好?我给你治,我现在就给你疗伤!” 云清却展顏欢笑,“姐姐,我的身体我知道。但我高兴,我好高兴。”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云朝歌却心疼得紧,连忙用木釵凝聚灵力传输拼命传输进云清的身体里。 上辈子没有护住清儿,她不想这辈子还看著清儿在她面前死去,满心的悲痛让她眼睛通红,眼泪迅速盈满了整个眼眶。 “姐姐,不要哭。”云清那双眼睛一直盯著云朝歌看,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想要抬起手帮她抹掉眼泪,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唇角弯起的浅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姐姐,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也千万不要为了我去做危险的事情。” “我是不会就这样死掉的。我会一直陪著姐姐。” “一直陪著……” 最后一声不甘的嘆息,云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太短了。 她费尽心机將姐姐救了回来,却只能博得几句话的时间。 “清儿!”云朝歌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划破手腕,任由血跡喷洒而出,然后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 云朝歌手中的木釵划过血跡一笔一划极慢,脸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这是六级符文里最难的一种符咒,叫往生咒。 往生往生,让人拋却凡尘俗世往生而去,实际上却是为了留住那最后一丝生机。 云清受伤过重,她手头上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他给云清治疗,紧要关头,云朝歌只能搏一搏,暂且封闭云清的身体机能,让她陷入沉睡。 然而,木釵才画了一笔,云朝歌身体里的血几乎就要被抽乾了,脸色苍白得比云清更像一个死人。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的背脊上,雄厚的灵力像海水一般向她涌来,云朝歌的身体立刻变成了一个灵力中转站。 那霸道至极的灵力让云朝歌的身体肌肉不停地变形,但她全都咬牙忍了下来,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红色符咒逐渐成型,云朝歌眼眸骤然一厉,木釵倏地向下一压,大喝一声,“符咒成,封!” 红色的符文咒语瞬间被压进云清的身体里。 成了! 云朝歌笑了一声,身体突然一软,当即向后倒去。 这一次,身后的男人又一次双手接住了她,“姐姐!” 第9章 赚钱的法子 “姐姐!” 顾楼兰连忙將人抱住,摸出一枚金色的丹药就往云朝歌嘴里塞,嚇得十一连忙从暗处出现,跪在地上,“尊上!不可!那可是您的救命丹药啊!” 十一现在恨死这个女人了。 在发现云朝歌偷偷离开之后,尊上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先是傻傻的在原地等了两天,真的確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真的拋下他了,尊上竟然还要来找她! 时节也连忙在十一身旁跪下,“尊上!您现在刚醒,正需要这金丹啊。” 金丹是帝星大人特意为尊上的身体情况量身打造的丹药,里面用著非常稀有珍贵的药材,才短暂能够支撑尊上的灵力消散的情况,市场上是完全找不到的,可以说是用一颗少一颗。 上一次尊上已经给云朝歌吃了一粒,现在又吃一粒…… 顾楼兰却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抱起云朝歌和他们擦身而过,小心翼翼把人放在了床上。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云朝歌,不仅不听劝,反而又拿出一颗金丹塞进了云清的嘴里。 因为往生咒而重归魂魄的少女,脸色很快红润了起来,起码看起来不再像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顾楼兰满意极了。 她是姐姐在意的人,刚才竟然放血拼了命地要救她,现在他救下了这个女孩,姐姐就不会冒险了。 顾楼兰无法想像,若是他来迟了一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看著云朝歌沉睡的脸庞,顾楼兰很快下了一个决定,他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去秘境。” “尊上!”十一和时节瞬间被嚇得脸都白了。 顾楼兰直接堵住了他们要劝解的话,“时节,你留下来保护姐姐,如果我回来她受了一点伤,我唯你是问!十一,你跟我去秘境。” 他要去秘境里找药材。 夏枯草、蛇女果、六月雪、半枫荷……他都记得。 * 云朝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她愣了一瞬立马坐起身来,看到身边的清儿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稳定下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往生咒的效果这么好吗? 抬起手按了按额头,她怎么记得在昏倒之前,顾楼兰也在。 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第三个人影。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云朝歌给云清盖上被子下了床,不仅没有失血的头昏感,甚至觉得浑身轻鬆,感觉到体內正在被一股温泉滋养著,就和当初在洞庭镇醒来一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眼敛上的睫毛煽动,隨即忍不住嘆了口气。 顾楼兰又救了她一次,这次还救了清儿。 她没有灵力,连顺手的武器也没有,原本是无法施展六级符术往生咒的,所以只能冒险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如果失败了不仅云清有危险,她也可能难逃死命。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云清就是她的妹妹。 云朝歌怜爱地抚摸著少女的脸庞,如今清儿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她不放心將清儿一个人放在这里,如果可以带在身边就最好了,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趁现在云府还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她得出去一趟。 一是找赚钱的路子,二是打听消息。 她重新修炼需要药材,清儿修养身体也需要钱,但是对於京城她还不是很熟悉,要先出去踩踩点。 拔下木釵,在茅草屋做了阵法结界,云朝歌才偷偷翻墙离开了將军府。 在街道上溜达了一次,她就找到了京城的黑市。 曾经在道上混过,云朝歌对这种黑暗混沌的气息最熟悉了。哪怕是第一次来到黑市,她表现的也並不像新手,脸上半边金面具,红色的衣裳带风,穿著这么显眼的衣服,却宛若隱身了一般让人过眼就忘。 有的人看她是生面孔想拉货,却被云朝歌当场识破,也就没人敢再拦他们。 黑市这种地方,向来杀生不杀熟。 云朝歌身上没钱,自然不会想著买东西,晃悠了一圈,她也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这片大陆灵力充足,除了灵气修炼者,还有炼丹师、驭兽师、天音师、阵法师等职业,却偏偏没有符术师这个行业。 身为符术世家少主的她,没有想要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新职业的雄心壮志,却也清楚这是个巨大的市场空缺,抓住它就能帮助她摆脱如今缺钱的窘境。 云朝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脚步停在了一家店铺面前。 “尘封已久。” 云朝歌轻声念了一遍,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意思,隨即抬脚走了进去。 店面虽小但里面五臟俱全。 柜檯前坐著一个很年轻的少年,手里不知道在捣鼓著什么东西,她走过去问道:“小伙计,你们这里的纸怎么卖?” 店铺里坐著一个很年轻的少年,手里不知道在捣鼓著什么东西,听到有人前来问生意也是懒散的,“看顏色对价格,自己挑。” 云朝歌扫了一眼顏色分区,笑道,“小伙计,我这里有笔大生意,你可以做主吗?” 少年倏地转过头来,“多大?” 对於少年的打量,云朝歌不动声色低眸,看向了他手中的乐器,那是一个破损的塤,“你是天音师?这是你的武器吗?” 天音师是可以利用声音的修炼者,一般都喜欢选择一种乐器作为自己的武器。 少年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陨。 陨一共有十个孔,尾部却有一道非常大的裂缝,直接损害了陨的音质,哪怕还能使用,但作为武器已经大打折扣了。 “它明明已经破损了,但你却一直没有丟弃它,可见得它对你很重要性。我可以帮你將它修好,你要不要试试?”云朝歌对著他摊开了手掌。 少年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很是不舍地將陨放在桌面上,“你不要碰到它,就这样修。” 自己很在意的东西是不会因为別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交付出去的,但又贪图那一点希望,所以少年才会答应。 云朝歌並不觉得意外,“好。” 不碰陨,她依旧可以修復。 伸出去的手自然地拿起旁边的一支毛笔,抬手起势,一笔一画,一撇一扭,一条条常人看不见的符文落笔成线,化成丝融进了陨中。 第10章 奇怪的老头 在云朝歌动手的时候,少年睁大著眼睛,目不转睛地看著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一点细节。 之前也有人打著可以修復陨的藉口,来和他谈生意,虽然知道那些人在骗他,他依旧捨不得放弃一点希望,只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 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因为他虽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发现陨上面的缝隙竟然在慢慢变细! 云朝歌落笔最后一定,指尖一转,毛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笔筒里。 她笑道:“你试一下?” 少年的眼里含著震惊,他接过陨之后迫不及待便放到嘴边尝试,温柔而空灵的声音好像有著无尽的回声,在陨的体內就能荡漾出无限的情感。 他只吹了小小的一段,云朝歌就忍不住夸讚,“很好听。” 少年看向云朝歌的眼睛亮晶晶的,留下一句“稍等”就跑上了二楼,“噠噠噠”的脚步声传来,没过一会他拉著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中年男子在看到云朝歌的时候,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你帮阿羽修好了陨,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可惜几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弄坏了,他难过了许久。” “还有,我叫落尘,是这家店的老板,听阿羽说你想做生意,请跟我上二楼商谈,如何?” 云朝歌笑道,“当然可以。” 这一笔生意云朝歌是想做长久的打算,她现在虽然没什么钱,但符纸应该很赚钱很快就可以回本。 她虽然可以无纸成符,但符文最简单的载体就是纸了,对纸的需求只会越来越高。 云朝歌还打算推出不同类型的符文,普通纸样画简单的一级符文,薄利多销也可以赚不少钱;丝绸纸样画二级符文,价格又可以往上提不少,至於灵石纸样,完全可以拿去拍卖。 她不愁没有人买,合適的符纸可以提高符文强度,在加上灵力增幅,只需要往里面传送一点灵力,威力可是会提升几个点的。到时候再现场演示一次,就足够让他们知晓符文的厉害之处。 云朝歌万分感谢芷箬公主送来的第一桶金。 买好符纸后,云朝歌神清气爽地走出店铺,她打算回府就开始画符。 突然,一个老人不知从哪里衝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就开始大哭,“小姐,我终於找到你了!你可让我好找啊!” 云朝歌被这猝不及防地碰瓷行为弄懵了,无语道:“你认错人了!” “小姐,我不会认错你的!我找你、对!我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的!” 老人蓬头垢面的,身上虽然没有臭味,却也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他低头往怀里胡乱地摩挲著,好像真在急切地找著什么东西, “我记得就是这里啊,在哪呢?小姐你別急,我再找找……” 云朝歌本想趁机逃走,却发现自己每走一步,老人也被拖著走一步。 云朝歌大惊,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人竟然是一个灵修? “哈哈哈!找到了!”老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要给小姐的东西我很快找到啦!” 原本只是被强制配合行动的云朝歌毫无兴趣,视线隨意一瞥,却瞬间被那个盒子吸引,视线再也无法挪开。 她並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冥冥之中,第一眼就觉得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就应该属於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等她回过神来,盒子已经被她拿在了手上,原本在地上撒泼打赖的老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云朝歌看著手中的盒子,然后將它放进了空间袋里。 那个怪老头,到底是谁? 將心里的疑惑压下,云朝歌又偷偷回到了將军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確认清儿无恙后,云朝歌將茅草屋唯一的桌子收拾了一下,把空间袋里面的纸都拿了出来,分类堆放在地上。 伸手拿起新毛笔对著纸画了一个清点符纸,意外地发现各种纸类多了一百多张! 云朝歌有些诧异,又有些感激。 这份人情虽小,但她记下了。 一级符文很容易处理,只需要画好第一张符文,然后布下空间阵法將它复製粘贴就可以了,几百张传音符、发光符等不到半天就做好了。 云朝歌拿起毛笔,三级符文就需要她亲自动手了,就是累了点。 一直忙到凌晨,云朝歌才放下笔简单地洗漱一番。 坐在床上她研究了一下那个盒子,却毫无所获,看不到锁孔也找不到开关,用木釵凝聚灵力强行想要强行拆开,结果受到攻击的盒子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云朝歌困得不行,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盒子也是一个难得的法器,她是搞不定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云朝歌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还有人用力地敲门,“大小姐大小姐,快起床了。” 云朝歌沉著脸下了床,打开门的之后,对著敲门的人便是一脚。 “哎哟!”春梅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穿著丫鬟的服侍,头上却带著贵重的首饰。 一旁的人连忙將她扶起,春梅指著云朝歌便怒骂道:“大小姐你为什么踢我!我可是奉老爷的命令,来给你换房子来了!” 给她换房子? 大房的人还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 哪怕为了做样子也可以昨天都可以给她安排新房子,却故意一大清早施恩般带著一大群人来。 云朝歌冷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扫帚对著春梅就打了下去。 “哎哟!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哎哟!” 春梅等人猝不及防,被打的时候本能只想著躲,但那扫帚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確无误地打在他们的额头上脸上肩膀上。 被赶出院子时,身上早已经一片凌乱。 云朝歌撑著扫帚,“你回去和大伯说,我觉得这房子很好,我都住习惯了,不需要换房子。” “你!”春梅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不答应,眼珠子一转,“大小姐,这可是老爷的心意啊,你怎么……” 云朝歌直接抬起扫帚,春梅以为她又要动手,狠话也不说了,连忙带著人仓皇就跑,显得格外的狼狈,哪里还有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云朝歌却沉下了脸。 她倒要看看,云志在打什么主意。 第11章 进皇宫 以不变应万变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云朝歌手指转著木釵,在房间和清儿床附近设下阵法,又贴满了符文,才偷偷离开了院子。 她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云志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后院没有什么侍卫守著,只有后门坐著两个打盹的下人,云朝歌看了看不算很高的围墙,又一次翻墙而出。 等她走到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格外华贵的马车,车两边还有两位太监,护送的队伍中意外看到了熟面孔。 那是跟著贺正的灵侍。 云朝歌灵光一动,她想她知道了云志的动机了。 按理说贺正是芷箬公主所求出去找她的,但今天来的却是宫里的人,灵侍听从皇族的命令,太监亦是如此,但能让云志一大清早就有这一动作的,只能是皇帝了。 云朝歌有些意外,她虽是太子的未婚妻,京城却无一人认可,皇帝就算为了太子的面子会追查,速度也不至於会这样快。 这皇帝,似乎很在意这门亲事。 得出这个结论的云朝歌忍不住蹙眉,那她想要退婚的成功率就低了不少。 不行,她要给自己加点砝码。 当她重新回到院子,就看到有一佩刀侍卫向院子走来,“大小姐,家主请您一起去正厅吃早餐。” 云朝歌差点没笑出了声。 竟然让一个男子,还是一名侍卫前来请一名女眷,还是一名有婚约的女眷,这位当家的大將军当真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云家家主不可能无缘无故请她去吃早餐,还是正厅。 云朝歌笑一声,“等著。” 不顾侍卫的催促,慢条斯理地挑水洗漱,然后回到屋子慢悠悠帮清儿也梳洗一番。 “大小姐,可以快点吗?”侍卫很是不耐烦,连语气都变冲了。 云朝歌只当没看到没听到,不知想到了什么,从空间扣中拿出了昨天购买的银针,这才轻挪慢步走了出来,“走吧,前面带路。” 侍卫忍著气没有发作,带路的时候却走得极快,还故意带著她兜圈子。 云朝歌看在眼里,依旧慢悠悠地走著,反正她不急。 在经过后园的时候,云朝歌意外地看到几个丫头抬著一个昏迷的女子从清竹院出来,身旁只有一个丫鬟神色不忿地掉眼泪,嘴里喊著小姐。 云朝歌挑了挑眉,清竹院可是云游睢的院子。 云府除了云游睢三小姐和云菀二小姐,她记得还有一位四小姐云卿卿,是云游睢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为身份尊贵的小姐,竟然能被打成这样。 云朝歌唏嘘不已,带路的侍卫突然停下,一脸怒气走了回来,“云大小姐!你可以快点吗?若是耽误了家主的正事,你担当得起吗?” 云朝歌一脸迷茫,“嗯?大伯的正事?什么正事?大伯不是叫我吃早餐吗?不过你先別急,我现在就去问问大伯……” 不等侍卫说话,云朝歌已经越过了他。 感觉被挑衅的侍卫伸出手就去抓人。 “啊!你要做什么!”云朝歌脸色突然一变,惊慌失措躲过害怕地跑了起来,一边跑口中还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侍卫一脸轻视。 他可是一名灵修,因为灵士的身份才进了將军府当值,而云朝歌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所以一开始他並没有把这位大小姐放在眼里,运转著灵力伸手就要抓人。 但让他意外的是,他的手明明已经抓到了人,却只是一道虚影。 侍卫这才脸色突变,大声喊道门口的侍卫,“快拦住大小姐!” 但已经来不及了,云朝歌竟然直直向著门外跑去,顶著一头凌乱的头髮衝到了马车前,“救、救命!” 灵侍连忙扶住云朝歌,一脸关切,“云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他们要抓我!”云朝歌怯怯地低著头,惊慌失措都带出了哭腔。 看著在后面追出来的侍卫竟然真的正运转著灵力要抓云朝歌,灵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脚步一跨直接迎了上去,一脚一个就將人踢倒在地。 那几个侍卫立马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听到云小姐的名字了?”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出来。 灵侍连忙回道,“大总管,云大小姐刚才突然惊慌失措从里面跑了出来,身后还追著將军府的侍卫。” 灵侍是贺正手下的人,行为处事都一脉相承,这会回稟事情,也只是將自己看到的情景说出来,不带有一点添油加醋,在足够让人了解情况的时候,有自己的理解。 “什么!” 大总管立刻从马车里出来,看到浑身狼狈的云朝歌没有一点嫌弃,反而恭敬又著急地將她扶住,“云小姐,云小姐!你可还记得奴才?” 云朝歌只顾著摇头,“我,我说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住新房子了,我什么都不要……”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大总管可是在宫中混了多少年的人精啊,怎么会听不明白,顿时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云小姐不用担心,奴才现在就带你进宫!!” 说著,不由分说就拉著云朝歌上了马车,伺候著云朝歌在舒適的马车里坐下,大总管立刻命令道,“回宫!” 看著马车离开,那侍卫立马知道自己闯祸了,捂著疼痛不已的胸口,连忙转身跑进大厅,立刻跪倒在地,隱瞒了自己在府里的所谓,只说到云大小姐被大总管带进宫了。 “什么!我不是叫你去拦住大小姐,將人带到前厅来吗?!”云志脸色大变,都顾不上发火,立刻就向著府外跑去,翻身上马急忙追进了宫。 他不知道的是,大总管故意马夫加快速度,这会已经进了皇宫。 大总管亲自带著云朝歌在宫中走著,还不忘轻声安抚道,“云小姐,一会到了太和殿见到陛下,心中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还说,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云朝歌怯怯地摇了摇头,“说出来,会、会被打的。” 宫女扶著云朝歌走在一旁,时不时就会浅吸两声凉气。 那声音虽小,大总管却没有错过,顿感奇怪,却没有贸然做什么,而是柔声建议到,“云小姐,您这会头髮有些乱,奴才先让宫女为您洗漱梳妆一下,可好?” 第12章 殿中对峙 很快,云朝歌就被几个宫女带进了一间房间,围上来要为她更衣沐浴。 一开始云朝歌还假装抗拒,好像非常害怕被她们发现什么。当裸露出身上的新伤旧伤时,云朝歌一脸羞愧地捂脸低哭了起来,宫女情不自禁露出诧异的神色来,看向云朝歌的目光都带上了怜悯。 期间一位宫女悄悄离开了房间,云朝歌当做没看到。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些宫女不愧是千挑万选进宫的人,手艺非常了得,不一会就让云朝歌光鲜亮丽地走了出去。 大总管脸上带笑地迎了上来,由衷地夸讚道:“云小姐真好看,我们现在去太和殿吧,陛下已经在等您了。” 不愧是宫里的人精啊,脸上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云朝歌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点头跟著他走。 两人很快来到了太和殿。 殿內的人不少。 皇帝身穿黄袍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上,在他位置下方是一位姿色艷丽的女子,那股魅劲让云朝歌好似看到了倾国倾城的妲己,想来她就是如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丽妃了。 而在台阶之下,云志焦急不安跪在殿中。芷箬公主站在一旁,探著头往门口看,瞧见了她时脸上瞬间一亮,对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云朝歌顿时哑然失笑,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这么放鬆自在的,也就她了吧。 目光一扫,发现身穿著盔甲的灵侍也在,贺正却不见踪影。 “陛下,丽妃娘娘,奴才奉旨將云小姐接进宫了。”大总管先行行礼。 云朝歌鬱闷了一下抬脚上前跨了一步,大总管却突然扶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下跪,以至於唯有她格外显目地站在大殿中间。 四周的目光看来,云朝歌抬起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的礼,“参见陛下。” “噗嗤!”一旁的芷箬公主憋不住当即笑出了声。 丽妃的眼底闪过嫌弃的情绪,当真如同山野妇人一样,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这样的人哪里能做她皇儿的太子妃! “免礼,起来吧。” 坐在皇位上的楚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笑著虚抬起手,“朝歌不必多礼,你小时候可是叫我楚伯伯的。还有啊,往后进宫见到任何人都不必行礼,这是我答应过你父亲的。” 招了招手,让奴才给云朝歌抬来了一个椅子,让她坐下。 “多谢皇上。” 楚煌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到云朝歌的身上,不由露出怀念的神色,“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当初见你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走还不会走路,匆匆几年,你都这么大了。” 对於皇帝特殊的关怀云朝歌感到莫名,却还是回道,“陛下,我已经成年了。” 这皇帝的上一面该不会还是原主婴儿时期吧? 但是奇怪的是,她又能感觉到皇帝对她的善意不像作假。 楚煌却好像没有听出她的无语,反而转头看向丽妃,“丽妃,朝歌都成年了,朕看啊可以將朝歌和老二的婚事定下来吧。” 大殿之內霎时安静了下来。 云朝歌:“……” 这位皇帝,多多少少有点讲冷笑话的天分在的。 而且,她不用看也能知道谁的脸色最难看。 丽妃娘娘忍不住出声,虽然是责怪娇纵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像极了娇媚的撒娇,“陛下,臣妾可不敢做这个主。还有啊,大总管,叫你请云小姐进宫,怎么去了这么久,可让陛下好等。” 听著丽妃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岔开,云朝歌都忍不住佩服。 大总管终於找到了机会说话,这才上前一步,说道:“启稟陛下,启稟娘娘,奴才接到命令的时候不敢耽误半分就直去了將军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奴才便没有现身,而是让灵侍前去宣报。將军府的侍卫说他们会告诉云大將军,让马车稍等片刻。” “谁曾想到,这一等,奴才就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结果,没有等来云大將军,反而看到了將军府的侍卫追赶著云小姐要抓她的场景……” 灵侍上前一步,“属下是前往接云小姐的人,確实亲眼所见。” “什么!”刚才还温和的皇帝瞬间大怒,此时楚煌似乎才想起一直跪著的云志,拿起手中的茶杯就往他身上丟去,”砰“的一声直接砸在他的头上,立刻就有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滑下,”云志!云大將军,好得很!“ “陛下息怒!臣冤枉啊!”云志连忙趴到地上磕头。 “你给朕闭嘴!你还敢给朕喊冤枉!总管你继续说!” “陛下,还不止如此……”说著,大总管抬了抬手,一位宫女走进来后直接跪在地上,“方才奴婢为云大小姐沐浴,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新伤旧伤皆有,触目惊心。” 芷箬公主在这时站起身来,跑到云朝歌的身边就將她拉了起来,直接掀开她的衣袖,让皇帝亲眼所见,“父皇!昨日贺正將朝歌姐姐找了回来,我就让济世堂的大夫朝歌疗伤,你猜怎么著,朝歌不仅身受重伤,还被人下个毒!” 楚煌怒急反笑,“云志,这就是你所说的冤枉?!你身为云家的代理家主,一来管不好府中的侍卫,二来照顾不好朝歌,朕看你还是不要当这个家主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云志跪在地上连连向前走了两步,头磕在地上都发出砰砰的声响,直接磕出了一片红紫,顿时一片声泪俱下的哭喊,“陛下!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家夫人与弟妹的关係您是知道的,怎么会去做伤害朝歌的事情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煌神色微微鬆动。 虽然不知道前尘往事,但云志只是提了一句母亲,竟然就能让皇帝情绪缓了下来。 她拧了拧眉头,突然脸色大变往芷箬公主身后躲,浑身还忍不住颤抖,“血!好多血!留了好多血!” “不要打我!不要打清儿了!” “清儿,哥哥!哥哥救我!” “我、我会乖乖的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听妹妹的……” 求饶的话戛然而止,云朝歌的视线突然落到了云志的身上,像是看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脸色瞬间煞白,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第13章 半输半贏 一看到云朝歌晕倒过去,楚煌的瞬间就急了,“总管!” 大总管连忙上前按住了云朝歌的手,“小姐,得罪了。” 芷箬公主都懵了,手却依旧紧紧地扶著她,“朝歌姐姐她这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大总管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脉,突然脸色突变,又跪了下去,“陛、陛下,云小姐这好像是……精神疯症。” 这话一出,殿中每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变。 精神疯症就是指后天造成的精神失常,而得这种病的人大多是被折磨得在人的心里留下阴影,一旦看到什么刺激性的东西就会发疯。 刚才云朝歌不过看到了一点血跡就这样大的反应,可见的平日里是受了多少折磨! 皇帝那是真的著急,直接从皇座上走了下来。 丽妃脸上是震惊过后便是厌恶,本来就是个废物,这会还有这病,看来要让皇儿找机会快点退婚了才行! 芷箬公主却不知道自家母亲的想法,这会抱著云朝歌担心的不得了,难以置信地直接大呼道,“不会吧,虽然朝歌姐姐性格比较软,但她看起来一直很正常啊,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是啊,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楚煌直接一脚就踢在云志的身上,愤怒得头上的皇冠都剧烈晃动了起来,“云志你说!朝歌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你就是这样养她的女儿的!每年朕问你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回答朕的!阳奉阴违!连朕你都敢骗!” 每喊一声便往云志身上踢多少脚,云志根本不敢反抗。 偏偏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身影的贺正请令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著进来了两人,“陛下,人已经带到。” 一人是早上追赶云朝歌的侍卫,一人是当初在楚山追杀云朝歌的府兵。 楚煌顿时厉声道:“说!” 府兵在天牢呆了一夜,这会身上已经带了伤,灵侍放手之后直接趴在了地上,说话都有气无力,“我招!我什么都招了。是、是二小姐让我们去的。原本云夫人让我们去寻找被土匪抓走的大小姐,是二小姐偷偷给了我好大一笔钱,让我一旦找到了大小姐,就杀了她!”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云朝歌的眉心忍不住一跳。 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楚煌紧跟著问到,“二小姐是谁?”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贺正回道:“是云府二房的女儿,名叫云菀。” “哈!是她啊!”芷箬公主也连连附和道,“当初去云府参加会的时候,也是这个云菀竟然在朝歌姐姐失踪时大说特说,还说朝歌姐姐就不应该嫁给二哥,说她不配!” “谁敢说朝歌配不上太子!这一百年求不来的亲事,如果不是朕和云诺的关係,太子还挨不到!” 丽妃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陛下,还有一个侍卫呢。” “对,你说!” 侍卫连忙神色惶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上!皇上饶命啊!奴才、奴才只是见云大小姐是个不会修炼的废物,但她却可以当小姐,我明明是灵修却只能当奴才,这才心中起了歹念。皇上!奴才真的只是一念之失……” 如果说前面府兵的发言已经让云菀背了锅,那么这侍卫直接將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云朝歌差点没忍住眼珠子微动,手腕却被大总管按了按。 云朝歌忍不住诧异。 大总管,不是皇帝的人吗? “行了!”楚煌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丽妃连忙上前帮他按摩,“贺正,你在同朕详细说说当初楚山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堂之上,只响著贺正平铺直述平静的声音。 可哪怕他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楚煌的身上已经升起了滔滔的怒火,“云府!云志!好得很啊!亏朕这么相信你,將云府交给你,却连一个二房都管不住!” 云志依旧跪著,“这是臣的失误,臣愿意领罚。” “呵!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冤枉吗!”楚煌冷笑著抬起手来,丽妃和大总管连忙走过去搀扶著他回到龙椅上坐下。 “云志身为大將军,罚半年的俸禄,暂收兵权。还有,撤去他家主的身份,本就是代理家主,就还回给三房,如今三房唯一的儿子云泽熙还在天泽书院,朝歌也已经成年,就让朝歌当家主吧,大总管,一会你亲自拿著朕的圣旨去云府!” “奴才遵旨,陛下!” “还有,贺正你前去一一审查云府產业,一旦发现有不良记录的一律查封。” “是,陛下。” “至於你……”楚煌看到芷箬公主头更疼了,丽妃娘娘连忙上前帮他按揉,“这次春游是你组织的,你也有罪责,就罚你回去闭门思过!” 芷箬公主扁了扁嘴巴,“是,父皇。” “还有朝歌……”楚煌嘆了口气,非常自责,“芷箬,一会你陪著她,等她醒过来再陪她回府,往后有机会多去找她玩,这几年是我忽略了她,让她受委屈了。” “是!父皇!” 就在这时,门外有太监前来传话,“皇上,太子殿下回来了,前来请安。” “皇儿回来了!?”丽妃娘娘惊喜非常地站起身来,人已经跑了出去,显然非常疼爱这个儿子。 楚煌难得有了一点情绪,“太子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行了,都退下吧。” “是,陛下。” 云朝歌也被抬著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等著太医走了个流程都离开了,云朝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来连忙拔下自己后脑勺的银针。 这是她自己刺进去的。 这样不管是谁过来把脉,都会得出一样的病症。 对於今天在皇帝面前的对峙,云朝歌早有预料,所有的罪责都指向云府,但却没有直接指向云游睢和云志的证据,云府之中有的是为他们顶罪的人。 更何况,她才刚刚来到这里,很多布局都不算完美,也算让她长了一次教训。 今日对峙没办法一击扳倒云志,却也依旧给了云志一击重创,能有现在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是因为皇帝的偏爱。 云朝歌忍不住咬了咬指甲,而让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位皇帝。 看似对她格外的关照,却又对原主在京城这十几年来的悲惨生活视而不见,仅仅因为云志的一家之言,就相信云府一家都待原主极好。 更离奇的是,他所有的感情都那么真切,让人看不出破绽。 第14章 芷箬公主 此时,太和殿。 丽妃和芷箬公主陪著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皆是高兴的笑容,特別是丽妃娘娘,若非皇帝在这,怕是都要一日三问,將他这一路遇到的事情都哭上一回。 男子身著华贵衣袍,袖口还绣著鎏金,脸上云淡风轻,身上端著的是温文儒雅的气质,眼底却带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正是二皇子以及如今的太子殿下,楚天河。 行至殿中,楚天河立马收敛神色,一脸谦卑对著楚煌行礼道,“参见父皇,儿臣回来了。” 楚天河是皇室中唯一一个进了天泽书院的皇子,楚煌非常看重他,只是修炼者的时间往往和常人不同,一年半载不常回来也很正常,距离他上一次回来,还是去年春节。 “好!回来就好。”楚煌见到他也是难掩高兴,“快坐快坐,这次怎么选著这个时间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楚天河在一旁坐下,笑道,“儿臣是跟著这次书院招生的队伍出院的,因为心中思念父皇母妃,就离开队伍提前回来了。” 芷箬公主一听到天泽书院四个字,心里就忍不住哆嗦,知道父皇和自己的二哥又要聊书院的事情,於是悄悄和丽妃娘娘说了一句,就偷偷离开了,惹得皇帝哭笑不得。 等芷箬公主离开,皇帝和楚天河说了不少修炼的事情,突然话锋一转,楚煌说道,“皇儿啊,你这次回来可以呆上两个月的时间,朝歌如今也成年了,选个黄道吉日將这亲定下来吧,如何?” 看著皇帝兴奋的眼神,楚天河脸上的笑却僵住了。 丽妃娘娘暗地里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太忤逆他的父皇。 今天云朝歌才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惹得皇上满心自责和怜爱,一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他说悔婚的事情。 * 一离开太和殿,芷箬公主就像脱去束缚的鸟儿,隨性而为,跑去找云朝歌了。 宫殿外有两名宫女守著,她悄悄推开了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云朝歌正好回过头来,立马高兴地跑了过去,“朝歌姐姐?你醒了!” 云朝歌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当初第一面她就对这位公主有所好感,想到今天在殿上她处处为自己说话,心里对她更是喜欢,“公主安好。” “好了好了,別公主公主叫,多生分啊。你可是我二哥的未婚妻,那就是我的嫂子,以后啊,你就叫我芷箬,这立刻就显得我们的关係亲密了不少。”楚芷箬在床边坐下,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朝歌姐姐,你现在好点了吗?” 云朝歌知道她在担心精神疯病,於是点了点头,面带歉意,“抱歉,刚才在殿里一定嚇到你了,但是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不过,刚才大总管说,只要我配合治疗,会慢慢好的。” “对啊!你放心吧,大总管可是父皇的心腹呢,他不仅是灵修,还是一名炼丹师,他说能好那就一定能好。而且啊,这件事情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欺负你的人,这次父皇全部都罚了他们!以后啊,你再也不会被欺负了,就算有,你就告诉本公主,我替你教训他们!” 说道兴致之处,楚芷箬还手舞足蹈的,等回过神来,就发现云朝歌一脸笑意地看著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朝歌,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这样很霸道又仗势欺人?没有皇家风范,一点都不像个公主?” 云朝歌摇了摇头,“不会啊,我觉得公主很可爱,很率真。” 第一次被这样夸得楚芷箬脸颊瞬间红了,开心的不行。 平日里她如果这般风言风语,父皇和母妃都会说教她,什么咋咋呼呼的没有一点公主的形象,连二哥有时候也会说她总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 但是,她明明只是看到不公的事情忍不住出手,结果到最后都变成了她的错。 云朝歌是第一个说她可爱的人。 楚芷箬捂著脸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云朝歌,对方发现了她的视线,反而对著她弯唇一笑,问道,“怎么了?” 她笑起来也好好看。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芷箬公主忍不住想到,比那个虚偽的云游睢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 正午之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问云朝歌是要用过午膳再走,还是现在就离开,给她出宫去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现在就想出宫,多谢。”云朝歌站起身来,楚芷箬也连忙跟上,“我也一起出宫去!” 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门,小太监却愣愣地挠了挠头,他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该做的事情,那位云小姐竟然向他道谢了。 马车是进不来太和殿和副殿的,她们走出了院子,绕绕弯弯才走到了广场,却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同样从太和殿走出来的楚天河。 “二哥!你也出宫啊。” 楚天河回头,瞄到了她身旁的云朝歌,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虽然言语上没有任何贬低,但那眼底的不耐和厌恶毫不隱藏,这种无形的东西比言语更容易摧毁一个人,怪不得原主对他生不起一点心思,一心只想退婚。 原主除开性格有点懦弱,但做人还是非常有原则的,起码不是一无是处的恋爱脑,这种渣男都想要。 一眼就判断完眼前的太子,云朝歌顿时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她可是还记得,当初云游睢就是用太子的名字唆使原主参加春游的,虽然这位太子没有直接参与逼死原主的事件中,却是她死亡的主因之一。 楚芷箬现在可喜欢云朝歌了,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轻视她,“干嘛,我喜欢朝歌不可以吗?而且,是父皇叫我送朝歌回府的,你不高兴有本事和父皇说去啊!” 楚天河顿时想到太和殿的谈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我才不管你,等你什么时候吃亏了,可別来找我。” 看著马车已经到了台阶下,他立刻一脸嫌弃地挥袖离去。 云朝歌手指微动,木釵轻点出符咒,直接贴在了马车的横板下。 在楚天河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原本好好的横板却突然裂开,而楚天河毫无防备地一脚踩下! 第15章 云府换主 横板突然裂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楚天河也仅仅是脚掌放了上去,便立刻裂开了一个大洞。 哪怕楚天河反应极快,他身体的重心也已经在这只脚上了,微微一用力,整条腿顺著窟窿就钻了过去,半个人就卡在了横板上。 別说旁边的太监愣住了,连楚天河自己都愣住了。 “吁——”谁料这样的动静还嚇到了马儿,顿时胡乱地踏著蹄子,拖著楚天河就跑了起来。 楚天河一只脚在外面,一只脚卡在横板上,隨著马儿的奔跑最难受的不是被拖地的脚底,而是被凹凸不平还有锋利木尖头摩擦的胯部。 云朝歌:“……” 还真的是意外之喜。 楚芷箬大喊了一声哥,“快!快拉住马啊!你们都在做什么!” 她虽然刚和楚天河吵完架,但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这个二哥的。 听到芷箬公主的声音,周围的太监和侍卫们才反应过来,纷纷衝上去想要拉住受惊的马儿。 楚天河这会已经脸色阴沉,他凝聚灵力直接一掌拍向马头,马儿嘶鸣了一声,身体一颤“砰”的直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脚下一顶想要跃出横板,却听到“撕拉”一声,裤子被木头勾住,直接撕开了好几个大口子。 云朝歌和楚芷箬顿时移开目光,周围的宫女早就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碰太子的霉头。 好不容易等到落地,楚天河的脸已经黑如碳灰,一刻也不想多呆直接跃上另一辆马车,离开了。没人看到他捂著胯部一脸青紫的模样,要不然就更丟脸了。 楚芷箬也呆呆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朝歌姐姐,二哥他把我们的马车坐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云朝歌:“……” 意外之喜变成了自作自受,她也有些没想到。 最后,她们不得不又等了好一会,才坐上了重新安排的马车离开了皇宫。 从皇宫到云府,也要一炷香的时间,中间就是京城的主街道。 早上路过的时候外边还非常冷清,回程的时候,云朝歌却听到外面异常热闹的声音。 听了一路,直到灵侍说道,“公主,云小姐,將军府到了。” 马车停在了將军府门口,芷箬公主拉住云朝歌的手询问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云朝歌摇了摇头,“我可以应付。况且,陛下的圣旨应该早就到了,公主不必担心。” 想起父皇早上就让大总管带著圣旨到了將军府,芷箬公主这才安心和云朝歌道別,坐著马车离开了。 云朝歌在门口站了一会,正巧看到灵侍压著云菀坐上牢车离开,这才转身向云府走去。 府里已经有人在早早地等候著她,一名陌生面孔的丫鬟急急忙忙向著她跑来,“大小姐,大总管和各位老爷还在前厅等著您呢。” 云朝歌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大厅里,大总管正坐在大厅的正位,云志和云老二都只能站在侧位,云老二是敢怒不敢言的怯弱,云志是怒而不发的隱忍,配上他脸上的伤,还有些凶神恶煞的恐怖。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在这样的场合,妇人全部都被拦在了外面,不允许进来。 云朝歌微微挑眉,跨步走了进去,大总管立刻起身,一脸笑意迎了出来,“奴才见过云大小姐,您可总算回来了。” 他伸手將大袖口里的圣旨拿了出来,笑眯眯地拍了拍,“云小姐,这个可要收好了。” 这是皇帝亲下圣旨,不仅处死了那些想要刺杀她的人,还恢復她家主的地位。 云朝歌自然毫不客气地將它收下,“多谢大总管。” 大总管將东西给了她就离开了,大厅內的气氛也微微变了变。 云朝歌走到主位直接坐下,手指一转圣旨就被拍在了桌子上。 云志的目光隨之落下,扯出了一个笑容,“朝歌侄女……” 他到现在都不没有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会让他从一个手握重权的大將军落到这等地步。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伤害云朝歌的事情他们大房的人都没有参与,陛下只会稍稍做一点惩罚,是不会动他的。 但是他忘了,云家贏下的兵权是靠祖辈父辈打战稳稳妥妥军功赚来的,而不是他这般阴谋诡计算计得来的。 他心高气傲,尤为自负。 看到他失去权利之后的愤懣,云朝歌感到由衷的高兴。 但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云志的脸上。 早上还那么重的伤,如今却只剩下一点点充血的痕跡,头上裹著的纱布都是骗人的,那没有包裹的地方,皮肤都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红润。 如果是常人一定会被他忽悠到,但云朝歌是懂点医术的。 再加上在太和殿上云志三言两语差点让皇上改变主意,云朝歌就知道云志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於是她笑了,“大伯,二伯,我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却没有管理这么大一个大家族的经验,怕是会手忙脚乱。但是呢如果还像以前一样让大伯母管,二伯肯定会觉得我心有偏颇。所以,在我可以独立管理云府之前,可以劳烦两位伯伯先帮我轮流管理,可好?” “我、我也可以?”云老二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毕竟云菀才被陛下责罚,说她是当初收买府兵要杀死云朝歌的人。 “当然可以,二伯也是我的亲人呢。”云朝歌只当做没看到他脸上的纠结,毕竟她是一个当时昏迷了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人。 但说完,她又回头看向云志,带著有些忐忑的询问语气,“大伯,你觉得呢?我这个安排,可以吗?” “朝歌,可是陛下那里……” 云志脸上顿时露出纠结的表情来,却明目张胆地打量起了云朝歌。 原本因为在太和殿內生出的警惕之心在这时又鬆动了不少, 如果云朝歌真的变聪明了,明明手握著圣旨,怎么还会这么愚蠢地把管理权拿出来,。 云朝歌似乎急於应和他,连忙保证道,“大伯,这是我们自家人的事情,陛下怎么会强加干涉呢,我会站在大伯这边的。” 云志状似思考了很久,最后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朝歌侄女都这么说,那大伯定不辜负朝歌侄女的信任!” 云老二也连忙表明態度,“侄女放心,二伯一定尽心尽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云朝歌高兴的眼眸弯起,“那就辛苦两位伯伯了,朝歌在这里谢过了。” 第16章 轮迴拍卖场 三个人一拍即合,关於云府的管理权就这样定下了,皆大欢喜。 云老二高兴地离开后,云志却喊住了云朝歌,“朝歌,我原本想为你置办一间新屋,今天早上让人去帮你置办屋子,是不是那些下人举止放肆,竟然惹得你生气了將他们赶了回来?” 瞧这说话的艺术。 將那群一大清早突然闯进院子肆意妄为的僕人,说成了因为她不知情的误会。 云朝歌现在也没打算和云志直接撕破脸,於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还带著一点羞恼,“可是我都在茅草屋住了这么多年来,她们都不和我说一声就拿我的东西,我以为他们是小偷。” 云志呵呵假笑了两声,满脸慈祥地看著她,“朝歌啊,之前大伯刚当上家主,因为三弟和弟妹突然不见了,大伯也有些手忙脚乱,难免会忽略了你。” “如今你和太子殿下的可是有婚约的,现在又是云家家主,再住在那后院里,若是传出去,对云家、对你的名声可都不好。” 云朝歌面露恍然,“原来是这样……” 云志笑得越发慈祥了,“当然是这样了,朝歌啊……” “可是大伯,我如今伤势未愈,四妹妹的房间实在有些简陋,上次公主还嫌弃来著,我之前从三妹妹院子外面看了一眼……”云朝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揪著衣角,“那时候我就觉得,三妹妹的院子真好看。” 云志不由嘴角一抽,“那我让阿睢把房间收拾出来。” “真的吗!大伯真好。可是三妹妹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啊?” “不会的,阿睢一向通情达理。” 云朝歌眉眼一弯,“那就好。” 隨后她又很是內疚地看著他身上的伤,“大伯,今日在宫中之事,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呢,如果不是我平日里不够关心你,也不会让你被那些下人欺负这么久。” 说好了搬房子的事情,云志非常果断,甚至都没有想要徵求云游睢的意见,就马不停蹄地去安排。 云朝歌整个过程都非常乖顺地应和,只提了一个要求,“我想和清儿一起住。” “当然可以。”这点小要求,云志不会拒绝。 因为还不能入住,云志怕云朝歌觉得无聊,直接拿出了一个玉佩放到了她的手上,“朝歌啊,现在府中有些忙,你拿著云令出去玩玩,凡是带著云中剑標誌的店,你都可以隨意逛,那些都是云府的店铺。” 云朝歌拿著云令就出了府。 她记得云家確实有不少药铺,但让她失望的是,沿著主街道走了一圈,不管有没有带云中剑的丹药铺她都逛了,却没有一家有她想要的药材。 最后不知怎么的又来到了黑市入口。 换了装扮后又一次走进黑市,本想隨便逛一下,看能不能碰运气找到一种药材也好,却发现今天的黑市格外的热闹,拉著一个人问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晚上正好有一场拍卖会。 见她疑惑的眼神,那人好心回道,“看你也知道这黑市,那你知道这黑市原本是属於轮迴拍卖场的吗?” 云朝歌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这里以前其实是一片平民区,突然有一天有人在这建了一个拍卖场,每七曜(一个星期)一小拍,每个月一大拍,渐渐地有了名气,连別的国家还有一些大宗大派的人都会来这里守著拍卖会。人流一多,就有人看中了这里的生意。” “这里一开始还会被皇族的巡逻队管束,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直接脱离了京城,变成了拍卖场的地盘,所以这里就变成了黑市。” 云朝歌恍然大悟,“多谢这位……大哥。” 那人嘻嘻笑道,“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说穿,云朝歌挑了挑眉。 “我叫钟执,是轮迴拍卖场黑市巡逻队的。”钟执自我介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云朝歌抬脚跟在了他的身后。 绕过了比较拥挤的人群,钟执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很快带著她来到了拍卖场的侧门。 还未踏入,云朝歌就感觉到了阵法的气息。 等她走在走廊之中,视线直接扫过那富丽堂皇的设计与装修,反而落到了墙壁上刻画著神秘复杂的纹路,到处充满著防御阵法。 “嘻嘻,你发现了阵法对吗?” 钟执停下了脚步,非常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人。一般人都会只看到那些华丽的装饰,只有阵法师才能感觉到阵法的气息。” “我没有见过你。”云朝歌没有否认他误会自己是阵法师。 “昨天,我巡逻的时候在『尘封已久』那家店看到你了,你拿起毛笔之后虽然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但是能將陨修復,我猜就只能是阵法了。” “当然了,我不是阵法师,所以也不清楚那是什么阵法,竟然不用任何灵石和媒介布阵,用毛笔就画出来了。” 云朝歌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样的缘分。 今天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在皇宫里的奋斗,虽然三级符文她没有画多少张,但是一级二级符文她却画了不少,正愁没有销售渠道。 这会直接天降一个有缘人。 云朝歌立刻顺著他的话说下去,“其实,我这里有一点东西正好想找个地方处理,既然你是拍卖会的人,可以帮忙介绍一下这里的管事吗?” 钟执震惊地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脸惊喜地正要说话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钟执,又打算偷拍卖场什么东西了?” 几道身影走了过来,然后懒懒散散各站一个姿势,看到钟执身旁的云朝歌时,眼神中带著一种不怀好意的打量,“哟嚯!钟执,你这会还找来了同伴,准备的真充分还带这个面具!” 钟执立刻挡在了云朝歌的身前,“钟財,你够了!这位是拍卖场尊贵的客人,你为何总对我身边的人这般恶言相向吗?!” “钟执你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就忘了,我可还记得呢!”钟財当即冷笑出声,然后对著他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快去,把主管叫过来,就说我们这次又抓到了小偷。” “至於戴面具的那位,等主管来了,就知道是『尊贵的客人』,还是和你一样是地沟里的臭虫!” 第17章 兼职算命 钟执气愤不过,但奈何钟財人多势眾,几个人直接堵在走廊上不让他走,钟执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人离开,“钟財!你!” “钟执,你就等著给主管赶出轮迴拍卖场吧!”钟財还非常囂张地直接將钟执推开。 云朝歌伸出手扶住了钟执的后背,目光却看向对面趾高气扬的钟財,缓缓开口,“你眉心带黑,眉眼原本非常融合,却因为眉尾突兀长出了一点痣,压住了眼睛和鼻樑三角区的罡气,反倒是將耳朵处的杂念连通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却將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原本你耳通心阔,清心洗髓,这贵气就会融会贯通,將污秽之气排挤出去的。但你修炼之法不纯,周身之气凝固,罡气停滯体內,污秽之气却在体內外灵活涌动,不断消耗著体內的罡气,以至於修炼停滯不前。” 钟財一脸愤怒地看著她,“你闭嘴!谁允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的!” 云朝歌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这位修者,你的厄运將至,不出三日,你就会有一次大劫,如果不及时做善事避险,你的修炼之路將止步於此。” 原本因为拍卖会將开,拍卖场就已经有不少人了,因为刚才钟財故意闹出来的动静,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却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东西。 虽然他们听的不太懂,但是不妨碍他们觉得这术语非常的高深。 原本钟財长得虽然不算很帅,但也还算俊秀,但这会一边听云朝歌的话再一对照他的面相,顿时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大家视线的变化让钟財非常焦虑,原本只是想给钟执一个教训,现在更厌恶这个戴面具的人,“你给我闭嘴!拍卖场不欢迎你这种胡言乱语的人。” 他立马指著钟执对周围人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去年一次重大拍卖会,就是他偷了最重要的拍卖品,害得拍卖会无法进行下去,让拍卖场蒙上了不白之冤!那个面具人就是他的同伙,故意过来蛊惑大家的!” 他这么一吼,一些人很快想起了去年的事情。 “去年那件事情確实闹得轰轰烈烈啊,我记得確实是一个叫钟执的人做的。” “就是他啊,那他怎么还有脸进拍卖场呢。” “刚才差点就被他骗了,有一张这么会说的嘴,幸好有这位修者告诉我们真相。” “是啊是啊……” 听到周围的声音,钟財的脸上又扬起了高傲的神色,看到钟执在眾人的指指点点中渐渐低下了头,一脸害怕又想要逃跑的模样,就觉得心中畅快。 “对不起。”钟执小声地对著云朝歌说道,“你,你快走吧,要不然他们也会骂你的。” “为什么说对不起?” “是我连累你了。我、我看到你这么厉害,原本只是想把你介绍给主管的……” 云朝歌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而且,那人不是说去帮你请主管吧,一会等他来了,我一样可以做生意。” 钟执诧异地抬起头来,“你,你不怪我?你相信我?难道你没有听到他们都在说,说我是小偷……”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云朝歌看著面前的少年,在初见的时候,对方一脸开朗,明明昨天就看到她了,却知晓她昨日著急著离开没有上来打扰,今日慢悠悠地过来,才上前攀谈。 更何况…… 少年眉心闪烁著温暖的橙光,特別是在帮助她的时候,那橙光闪烁得耀眼,但是在遇到钟財之后,橙光就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从钟財身上传来的黑色,让那橙光越来越暗淡了。 “主管来了!主管来了,都让让!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隨著钟財的手下赶了回来,只见在他身后一个头髮凌乱的邋遢老头,晃荡著走了过来,抱著酒壶满脸鬍鬚,“吵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又吵什么!” 钟財连忙走了过去,“主管……” 老人一脸不耐烦,眼神都没瞥他,“你找我?” 钟財连连点头,然后义愤填膺地指责道,“主管,是钟执!他今天看到拍卖会开了又想来偷东西,还带了同伙!” “钟执?”老人听到这个名字,目光一动就看到了正在走廊的两道身影,“你不是在黑市巡逻吗?怎么又跑进来了?” 听到那语气里隱隱的担忧,云朝歌不动声色扬了扬眉。 钟执却不安地向后缩了缩,目光突然看到了一旁的云朝歌,又平白生出了勇气,“主、主管!我是带这位贵客来,来和你做生意的!” “做生意?” 老头探出头来,终於注意到了钟执身后的云朝歌,但一瞧来了这么个没有灵气的小女娃,顿时没声好气,“她能做什么生意?” 钟財立刻哈哈大笑,“就是,钟执你下次找藉口就找个好点的藉口!” 云朝歌却没有理会他们,抬起头环顾一圈四周,“如果我在这里做测试,这里的墙壁应该够坚固吧?” 老头眉毛一竖,“你这女娃口气不小啊!” 钟执连忙低声小声说道,“主管最满意的就是拍卖场的防御阵法了,你这样说主管会生气的,如果一会主管不愿意和你做生意了怎么办?” “没事。”云朝歌一点都不担心,反倒一身轻鬆地走了出来。 手中拿出一张符纸,不等他人看清楚,找了位置贴下,在方圆五米的客人全部都被结界推了出去,她一脸淡定地拍了拍手,“这么宽的位置,应该够了。” 围观的眾人顿时一片惊呼,这人確实有点东西啊,这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没见过。 如果还说刚才老头还浑身散漫,如今便是多了一份认真,“你要测试什么?” 云朝歌拿出了一张一阶爆破符,这一次大大方方的让大家看。 钟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眼神好奇,“阁下,这是什么?” 云朝歌正打算开口解释,一旁的钟財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什么鬼画符?小孩画的都比她的好看!测这么个玩意?简直浪费时间。” 云朝歌也不恼,微微挑眉看向他,“那你敢不敢配合我来测试一下?” 第18章 现场宣传 钟財还没说话,一旁的魏老头就替他应了下来,“你去。” “主管!?”钟財一脸震惊。 魏老头立刻瞪了过去,“看我做什么!让你去就去!废话怎么这么多!” 钟財不敢向对著钟执发气时那么囂张,只好应下走到了云朝歌的面前,面露狠意,“是你自己送死的,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是吗?”云朝歌笑著扬了扬眉,“没关係,你可以尽情的使手段,不用压制自己的实力。” 既然他这么贴心的送上门来,那当然是让对方亲身体验一下,希望他可以尽心尽力,这样她就可以更好的向周围的客人展示她的符文,感受到符文的效果,今天晚上的拍卖会就可以卖不少钱吧。 那一会提价,也方便。 魏老头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站到一旁,“开始吧。” 哪怕知道云朝歌很厉害,钟执依旧忍不住担心,“阁下,你千万要小心,钟財他觉醒的是金元素,这里的金属都可以为他所用,包括你身上有的金属。” 这么方便的吗? 那岂不是都可以直接操作別人身上的金属刀剑簪子匕首让他们“自杀”? 云朝歌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唔,突然觉得自己穷一点也不错,身上最值钱的都是手上的木釵。 啊,不对,很快就是符文。 云朝歌信手一翻,几张符纸被夹在指尖,唇角微弯,“钟財,小心了。” 她抬手用力將符文甩出,一张定身符加上几张一级爆破符一併丟出。 “哼!你儘管放马过来!”刚才主管可是说了,这个面具人身上没有一点灵力,他会怕她! 简直笑话! 但是下一秒,钟执突然发现面前的符纸竟然在他面前瞬间爆炸! 一阵烟雾散去之后,钟財头髮凌乱此刻冒著白烟,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破了好几个大洞,上面还冒著火。 钟財连忙拍灭火苗,却嘴硬得很,“就这么点本事?都没让我破一点皮。” “是吗?这才刚刚开始,我还没完呢。”云朝歌手指一捻,一张金光罩丟在自己脚下,这一次直接丟出一张三阶爆破符。 不知为何,钟財隱隱看到符纸上闪烁著红色的光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顿时催动体內的灵力,周围的金属纷纷匯聚而来,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块钢铁防护罩。 这一次只有一声“砰”,但隨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强大的热浪直接將人向后推去,在烟雾之中,连续不断的电流声以及紫色的闪电不停闪动。 钟执下意识抬起手挡在眼前,但身前好像竖起了一层防护罩,所有的爆破都被挡在了外面。 他若有所觉低头看向地面,贴在地上的银白色符纸从角落缓缓化成灰烬消失,防护罩也隨之消散,他立刻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那是爆炸之后產生的能量。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竟然是一张纸弄出来的动静! 如果不是面具人事先贴了那什么符纸弄出了一个结界,怕是他们都会被炸到吧。 正想著,目光就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烟雾之中。 “咳咳咳咳咳!”一道身影从黑色的烟雾中窜了出来,全身黑不溜秋的魏老头一脸嫌弃丟下被符文震晕的钟財,刚才如果不是他,这傢伙怕是直接就被烧成焦炭人了。 “吁——”眾人顿时一片唏嘘,好惨啊。 怪不得刚才面具人说他三日之內必有一劫,真准啊! “呸呸”吐掉口中的烟气,老头直衝到云朝歌的面前,瞪著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小女娃小女娃!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玩意!” “快教教我,我也想学!” 魏老头每问一句,周围的人就拼命竖起耳朵,也想知道这是什么。 云朝歌神色淡然,手指勾起空间袋的绳子甩了甩,“主管,我原本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还不简单吗?我给你做主!”说著,老头当即就想伸手去拉云朝歌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直直撞在了一个罩子上面。 云朝歌面带笑意地看著他,“主管,但我对这里非常的不满意,不想做了。” “谁!谁竟然惹你不高兴了!是钟財对吗?那我现在就把他赶出去!”魏老头本来就不在乎那些身份荣誉什么的,他在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你说吧,要怎么样才愿意和我们做生意?” 他抬手一挥,竟然当真让人拖著钟財离开了拍卖场。 云朝歌没有说话,目光却看向了一脸震惊的钟执,说道,“你们如果想和我做生意,就找他吧,我的符纸只给他。” “好!钟执小子啊,你要不要和拍卖会做生意。” 钟执整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晕了,怎么被魏老头拖著去了管事的办公室,怎么达成的合作,整个过程他都是蒙的。 在办公室里,云朝歌將符文各拿出一张摆在桌上,详细解释这些符文的作用功能以及使用方法。 云朝歌打算將一级、二级、三级符文分开兜售,还直接把价格报高了两倍。 魏老头再赞同不过,“非常合理。” 双方都觉得合作非常愉快。 临走前,云朝歌单独拿出三张三阶符文送给了魏老头。 魏老头顿时喜笑顏开,一点都不客气地將符文塞进了怀里。 看到这般孩子气的老人,云朝歌顿时忍俊不禁。 一直到离开办公室,钟执才从震惊中等回过神来,抬头再看走在前面的红色身影,连忙追了上去,“阁、阁下!你为什么要找我当代理人啊!明明,你可以直接和主管合作的啊。” 云朝歌给他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钟执,以后可就要麻烦你帮我送符纸了。” 她不可能每次都自己来送符纸,她还要去找让她可以修炼的药材,就必然会时不时离开京城,又或者不方便以面具人的身份出现。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知晓她身份,又值得信任的人。 她觉得,钟执就很合適。 “那今晚的拍卖会阁下会来吗?” 云朝歌顿了顿,並没有直接回答,“也许,看情况。” 她可没有忘记云府可不平静,等回去之后,保不准又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在等著她呢。 * 此时的云府。 “爹明明平日里最疼我了,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我的院子给那个小贱人!” 从云府最好的清竹院,莫名其妙又搬回了以前的清湖院,云游睢那是看著处处不顺眼,在屋里乒桌球乓就砸了起来。 第19章 住进新房咯 清湖院已经閒置了很久,那是因为以前就是云游睢的院子,她搬去清竹院之后,管家也不敢把这里安排给其他人,於是就这样一直空著了。 但云游睢就是不喜欢这里。 院外站著的丫鬟们都不敢进去,小姐生气的时候是完全听不进劝的,还很容易被连累到。 但这样一直砸下去也不是事,春梅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让小姐这样一直砸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在她身边的夏荷就要冷静得多,“去找夫人。” “对对对!小姐最听夫人的话了,我这就去!”春梅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 清湖院和云夫人的院子其实不远,毕竟都在老將军分给大房的北大院。 没过一会,云夫人就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清湖院。 一走进屋子,云夫人就看到一地狼藉,再看像发疯似的已经没有一点千金体態的女儿,云夫人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色,“阿睢。” 一听到这个声音,云游睢下意识整理好著装,姿態端正地坐好,“母亲。” 云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温柔又担忧,“阿睢,你怎么能拿这些来发气呢。” 刚才的一切好像就是错觉,云游睢怔愣过后,立刻难受地趴在云夫人的膝盖上哭了起来,“娘!你一定要帮我,你看看爹竟然把我赶出了清竹院,那可是我的院子,他怎么能欺负自己的女儿!” 云游睢还想撒娇,云夫人却嘆了一声气,“阿睢,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小孩子气了,你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而且,那清竹院,原本就是朝歌的院子,当初你过生日想要,朝歌才让给你住一段时间的,你怎么能一直住著不走呢。” “娘!” “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知道吗,阿睢要乖,要听你爹的话,如果你爹生气了,为娘的也护不住你。” 云夫人的声音处处是关心,云游睢却没由来得觉得害怕,往云夫人的怀里又挤了挤,凝聚在眼睛的泪水久久不敢落下,却说道,“阿睢会很乖的,听娘的话,我要把房子还给她,还要把丫鬟也送一个过去。娘,阿睢这样做对吗?” “对,阿睢最乖了。” 云游睢当即高兴地笑了两声。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瞳孔涣散,脸色木然,像是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等云志忙完回来,满身疲惫的他看到云夫人,就卸下一切防备將人抱住,埋进她的胸口猛嗅了几口,那清香的体香瞬间驱赶了他身上的疲惫。 云夫人也一言不发任由他抱著,面色如常。 许久,云志才缓缓开口,“阿睢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再闹?” “没事了,阿睢很乖的,我劝了她几句,哭了一会就睡了。” “哎,辛苦夫人了。这次是阿睢吃了点亏,但是为了安抚云朝歌,我必须这么做,夫人你应该明白我的。” “我明白老爷的。” 听到这话,云志便高兴地笑了,抬起头就吻了上去,“夫人,谁都可以误解我,但你一定要理解我,要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抱著云夫人走向床铺,没过一会房间里就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从黑市出来之后,天还没有黑,云朝歌找了个地方换了衣服。 回到府中,发现一切和以前並没有任何变化。 府中的丫鬟和侍卫好像並不知道家主已经换人了似的,依旧哪怕看到她也不会行礼问安,眼神和言语之间依旧轻视怠慢。 云朝歌对这样的结果並不意外。 毕竟,不管是云志还是云老二都不会希望被他人知道,他们现在手中的权利是云朝歌给的。 一走进清竹院,迎面而来的,是绕过了九曲十八弯的走廊,鸟语香的院子里,亭台楼阁,园里香四逸,却也透著一股俗气。 但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院子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只要走进这里,就宛若身处一片竹林之中的清雅恬静。云游睢进来住了几年,就將这里变得面目全非。 云朝歌弯下腰隨手摺了一根草把玩在手上,走得慢悠悠的。 现在她面具人的身份已经出现在公眾面前了,最明显的特徵转木釵一定也会为人所知;但作为面具人的习惯,是不能被带到云小姐这个身份上来的。 虽然应该不会有人將她们联繫在一起,但云朝歌喜欢防患於未然,在没有发生之前就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走到了阁楼,云朝歌目测一眼,就看得出这院子比云卿卿的大了不止三四倍,家具装饰精美华贵,可见得云游睢平日的生活有多奢华。 但是,从房厅到內室,柜子妆檯却都是空荡荡的。 云朝歌目不斜视,对这些並不在意,正打算进去看看清儿怎么样了,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大小姐回来了,都快点过来给大小姐请安。” 春梅故意大声地喊出来,带著一群丫鬟侍卫走了过来,见她在看梳妆檯子,忍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头上的步摇肆意地摇了起来。 “大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是梳妆檯啊,那可是用来放珠宝首饰的。哦`~我忘了,大小姐可没有什么首饰。” “不过也不能怪大小姐你,可能是因为以前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吧。“ “对了大小姐,我们啊以前都是清竹院的丫鬟侍卫,小姐虽然走了,但我们依旧会留下来好好伺候大小姐你的。” 这一声声阴阳怪气,下人们也跟著笑了。 在云游睢的纵容之下,根本没有人瞧得起云朝歌,她是云家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没爹没娘还不能修炼的废物,连他们这些下人都可以隨意议论欺辱。 以往云朝歌更是不敢反抗,怯弱的自己躲起来哭,唯一会护住她的云清,如今也身受重伤躺在床上。 如果他们细细去看,就会发现如今的云朝歌早就不一样了。 整个过程,她始终一脸平静地看著他们,“丫鬟?” 不知何时,云朝歌走到了他们面前,正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们,那眼底的冰冷和平静而冷冽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颤,下人们的笑声突然就停了下来。 突然,云朝歌猛地一个抬手就甩向了春梅。 “啪——” 一记耳光响彻清竹院。 第20章 记住,这是我的规矩 谁不知道最看不起这个废物就是三小姐了,所以春梅作为云游睢的贴身侍女,平日里欺负云朝歌也是最多的、最厉害的,以至於原主一看到春梅就害怕。 这会云朝歌突然出手,直接嚇住了所有人。 “你、你敢打我!”春梅带著妒忌和恨意,双眼通红伸出爪子就向云朝歌的脸抓去! 这个废物竟然敢打她的脸,那她也要撕烂这个废物的脸! 然而,云朝歌不躲不闪,指尖对著春梅的膝盖一弹。 “砰咚——” “啊!” 悽厉的惨叫声和骨头砸向地面破碎的声音传来。 下人们只看到春梅的膝盖突然一弯跪倒在地,原本只是一点红肿的脸,下巴却恶狠狠地砸在地上,整个脸都变了形,髮型散开,头上的步摇瞬间掉在了地上,顺著地面滑到了横木旁。 口中除了“啊啊啊”的惨叫,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嘴角控制不住地流出涎水。 周围的下人全都目瞪口呆,隨后下意识愤怒地喊道,“大小姐,春梅姐姐可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你怎么敢打她!” “快把春梅姐姐扶起来!” “快去叫大夫!” 在一片混乱中,有些下人衝上来就想像以前那样抓住她,但是一个个要么动弹不得,要么也纷纷摔倒在地,院子里顿时混乱一片。 云朝歌笑了一声。 她居高临下地看著院子里的下人,“本小姐是一个心善的人,若是大伯知道你们竟然不仅敢非议主子,还想以下犯上,怕是会要了你们的命,所以今日我便小惩一下,大家一起在这个院子里跪上几个时辰,大伯也许就消消气了。” 云朝歌还没动手,只听到一阵“砰砰砰”的声音,院內的下人瞬间跪了一地。 云朝歌愣了一下,这熟悉的灵气气息。 但她很快收回了情绪,捡起地上的步摇,缓缓走到了春梅的面前,“春梅啊,你身为丫鬟,却一口一个我,还有这名贵的步摇一看就不像丫鬟能佩戴的吧,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就说你盗窃了三妹妹的……啊!” 云朝歌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一桩一件,按照云府的家规,本小姐记得似乎是要拔掉舌头,砍断手,然后当一辈子下人。哎呀,真可怕。” 春梅想要骂她,舌头却说不出话来,却只能拼命地摇头。 她才没有盗窃,那都是小姐给她的! 都是这该死的贱人胡言乱语,她想要像以前一样將大小姐狠狠踩在脚下,但浑身却像被大山压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急得她眼泪哗啦啦地流。 云朝歌却突然一笑,“原本我很生气的,但你都这般诚心诚意地向我道歉了,本小姐也不好责罚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春梅瞪大双眼,她什么时候向她道歉了,嘴里“咿嚯”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怨恨的眸光几乎要在云朝歌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云朝歌垂眸,“春梅啊,主子教训下人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违背了规则,就要接受惩罚。” “如今,既然你现在站在我的院子里,那就要记住我的规矩,懂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莫名让春梅感觉到一种背后发凉的气息。 就在她以为云朝歌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时,云朝歌却转身回到了房间。 房门关上,云朝歌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空间扣。 她的眼眸微微颤动,却没有上前去拿,而是一言不发走到榻边坐下,她的手撑在扶手上握成了拳。 刚刚她其实真的很想继续教训那群下人,为以前原主受的苦,但刚才她感觉到了顾楼兰的气息。 明明他才离开两天…… 云朝歌深吸了一口气,“出来。” 房间里依旧安安静静的。 “我再说一遍,出来。” 似乎听出了她言语间的生气,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正对面的墙边,隔得远远的还藏在黑暗之中,顾楼兰的声音传来,“姐姐,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道歉?”云朝歌的眼睛看著那道黑影。 顾楼兰愣了一下,他其实也不知道,但是下意识就想道歉了。 云朝歌又问,“刚才为什么出手?” “他们,欺负姐姐。” 顾楼兰说完之后,云朝歌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姐姐,你生气了吗?” 云朝歌倏地嘆了口气,“过来。” 顾楼兰却犹豫了。 “过来,我不说第二遍,要不然你就永远別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个威胁实在太严重了,哪怕顾楼兰心中不愿,还是走了过去。 一靠近,云朝歌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还夹杂著各种植物的动物的气味,最让她无法忽视的,是顾楼兰苍白的脸色。 他又胡乱用灵力了。 云朝歌脸上一沉,伸出手就扣在了他的手腕上,果然比当初更严重了。 她站起身后,一把將人按坐在榻上,“躺下!” 顾楼兰没有一丝挣扎,乖乖躺下。 云朝歌手指在衣领上一抹,一枚银针出现在她的手指上。 这一动作直接让暗处的十一脸色一变,当即就冲了出去,“你敢!” “十一!”时节连忙拉住他,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著云朝歌,知道的东西自然不少,“云姑娘的医术很好的!你、你別衝动!” “你叫什么我如何不衝动!这个女人竟然拿针对著尊上!” 十一著急得很,运转著灵力就要想云朝歌攻去,时节脸色一变,只好也运转起灵力,他不想和十一真的打起来,於是只好只防不攻,一一化解他的攻势。 顾楼兰想开口阻止,又被云朝歌的眼神逼了回去。 “別动。” 云朝歌没心思看他们你来我往,手臂一动,那银针直落在顾楼兰的眉心之上,“你若是再动一步,我就保不准自己要做什么了。” 云朝歌早就察觉到了暗处有人,但想著对方是顾楼兰的手下,也就只是远远地看著,偶尔还会帮她一下,她也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今天不同,有一道新的气息带著冰冷的杀意。 在她决定要治顾楼兰的时候,就一定要保证治疗过程的可变性因素降到最少。 其中之一,就必须解决他手下的问题。 第21章 素手十八针 十一跟著顾楼兰横扫中等大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下等大陆里边缘小国的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胁迫! 他咬牙切齿,“你如果敢伤害尊上,我一定杀了你!” “別生气別生气,尊上这不是还好好的嘛~”时节连忙缓和气氛,“再说了,这次尊上带你去秘境,就是去给云姑娘找可以修炼的药材啊,这等情真意切,云姑娘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尊上呢!” 饶是云朝歌都忍不住震惊的神色,握著银针的手差点不稳。 顾楼兰突然消失,是去秘境帮她找药!? 她虽然从没有去过秘境,但在拍卖场她听过不少消息的,什么秘境里面的资源很丰富,什么天地灵物,神兽圣兽都有可能存在,保不准运气极佳,还能得到一处传承! 同样的,危险与机遇並存,秘境也是大陆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除了秘境本身自带的危险,还有人类为了爭夺產生的勾心斗角。 云朝歌下意识想要否认。 怎么可能? 她和顾楼兰有什么交情呢,能让他去秘境为她採药? 但是这些疑问在对上顾楼兰全部映著她身影的眼睛时,瞬间被击溃。 此时,哪怕她用银针对著他的穴位,只要她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伤害到他,甚至杀了他,但是顾楼兰的眼神清澈,闪烁著的是对她完全的信任。 莫名的,她想到了当初顾楼兰救她出冰湖;他钱出力地帮她疗伤;还有千里迢迢追到云府,那般危急时刻救了她和清儿……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顾楼兰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 十一的声音惊醒了她。 “这是个好问题。”云朝歌笑了一声,心中再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救他。 手指一捻,第一根银针已经插入顾楼兰的眉心,“如果我说,我知道顾楼兰体內的伤是怎么回事,並且,我可以治疗他……” “不可能!”十一激动地大喊出声。 “为什么不可能?是曾经一个又一个能说可以治好,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还是觉得我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所以不可能。” 十一还想说什么,云朝歌就堵住了他的话,“其他人不可能,就要否认我也不可能吗?” 手指在衣袖边口一抹,又是一根银针扎在了顾楼兰的手窝。 顾楼兰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但又很快平缓了下去。 在扎针的时候,云朝歌早就转动著木釵在顾楼兰身下画了一个聚灵阵,从地下涌来的无数灵气,衝进他的体內为他疗伤。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十一语气冰冷。 他突然轻哼一声,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竟然直直压制住了时节,他的手就扣住了云朝歌的脖子,“停手。” 云朝歌却宛若未闻,一根银针又插入了顾楼兰的肩窝处。 十一的手又用力了一分,“住手!你再不停手,我就杀了你!”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要,十一!”时节虽然不是尊上身边修为最差的,但十一是他们中最强的,同样也是感情最为淡薄的人,生怕他做出什么无法挽留的事情,趴在地上的时节艰难的伸出手扯了扯十一的裤腿,“十一,你、你要相信尊上啊!” 曾经,尊上也因为失忆被圣女哄骗过,但那时的尊上完全没有相信她,反而反骗得圣女得到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平安地回到了宫中。 不管是哪一次,尊上都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 但十一毫无动容,他的手更用了几分力气。 “你有种,就掐死我。”云朝歌突然开口,都要先把时节嚇死了,这个时候的十一却受不得激,云姑娘还说这样的话! 但云朝歌仍继续说道,“我已经在顾楼兰的身上插了十二针,那你可知道如果我不继续扎了,你们的尊上会怎么样?” 十一的动作突然一顿,而后面色一狠更用力了,云朝歌痛得哼出了声,“那我就先杀了你,再立刻把尊上带回去!” “哈哈哈哈!”云朝歌当即笑出了声,“你们连他之前灵气外泄的病都治不好,確定可以治好我为他新增的病?他体內负伤严重,你们真以为给他吃可以填补灵气的丹药就可以缓解他的痛苦吗?” “你们错了。” 云朝歌眼神锐利,“顾楼兰的体內凝聚著一大片污秽,它们与灵气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灵气越多那片污秽就会越来越大,你们给他吃的丹药越多,他就会越痛苦!” “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他好,却在不断增加他的痛苦!你们可真的是好下属啊!” 那一字一句都像刀插进他们的胸口。 因为云朝歌说的前半部分和曾经帝星大人说的一模一样,却隱瞒了后面的事情。 怪不得帝星大人总是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们,“儘量不要让他使用灵力,至於这金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给他使用……” 十一恍惚之间,手上的动作就鬆开了。 云朝歌也顾不得去看十一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手中的动作却突然加快了起来,不过十几秒的时间,顾楼兰身上就扎了六根银针。 整整十八根银针。 云朝歌缓缓收手吐出一口浊气,手指都有些颤抖。 她使用的,就是当年华夏中医快要失传的最强针法,名为:“素手十八银针”。 只是以前她好歹有灵气支撑,如今毫无灵气的她施一次银针都会要了她半条命。如果,如果她有灵气的话,一定可以加快顾楼兰的治疗过程的。 时节站起身来,目光却猛地看到了云朝歌施针的手法,他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震惊,“那、那是素手十八针!” 时节是懂医术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到楚国来照顾顾楼兰。 在皇宫的时候,时节是亲眼看到过云姑娘拿出银针往自己的头上扎。 动作之乾净利落,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失误害了自己,那个时候时节就知道云姑娘是懂医术的,所以刚才他才会出手阻止十一。 但他没想到云姑娘竟然会失传已久的素手十八针! 十一也呆住了,他下意识看向躺在榻上的尊上。 此时,顾楼兰面容舒缓,浑身放鬆,似乎在做著一个美梦似的,嘴角都是带著笑的。 第22章 见色起意 此时,顾楼兰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玄妙的世界。 好像有微风拂面,又好像有细水长流,他能听到外面地声响和动静,在看到十一伸手去掐姐姐的脖子时,他满身怒气,恨不得將十一送回去。 在姐姐安然无恙的时候,又觉得高兴。 渐渐地,心口似乎轻鬆了一些,他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姐姐。 在看到那张脸时,顾楼兰又恍惚了一瞬。 姐姐真好看。 他最討厌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了,偏偏他在湖底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掉下来一个人,不仅对他摸来摸去,还敢碰他的阵法。 但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想要好好惩罚对方的时候,他看到了云朝歌的脸。 只一眼,他就移不开视线。 他像找到了宝贝似的將人抱上了冰床,帮她擦拭掉脸上的血跡和污渍,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著她。 他等啊等,宝物终於醒了。 她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漂亮极了,好像这个世界都涌进了那双眼睛,色彩繽纷光彩耀人。 这是他的宝物。 顾楼兰那时就在想,他一定要好好地守著他的宝物,不能让任何人夺走。 “姐姐……”他开口喊到,感觉到疲惫的身体轻鬆轻盈了很多,顾楼兰高兴地从榻上坐起身来,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心疼地伸手就要去摸,“姐姐!” “別动別动!”云朝歌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连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银针还没有拔呢!还得再扎五分钟,你给我老实地坐著!” 看著她焦急的神色,顾楼兰乖乖坐好,“哦。” 目光却冷冷地看向十一。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十一和时节都能发现,尊上的脸色都红润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看向云朝歌的神色异常复杂了起来。 时节是从一开始的探究与包容,直接到现在的崇拜。 他的医术是跟著师傅学的,但师傅为了寻找“素手十八针”现在还在大陆上漂泊呢,反倒是让他找到了这针法的传承人,他能不激动吗?! 十一的心情更复杂。 从一开始他就对云朝歌的偏见很深,刚才更是对她大打出手,结果云朝歌不仅没有伤害尊上,还真的有可以治疗尊上的方法。 如果,如果他刚才真的动手杀了云朝歌! 十一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砰——”他直接在云朝歌面前跪下,直接把云朝歌弄傻了,不过刚才这人要杀自己,这会他跪著,云朝歌也不会开口阻止。 “云姑娘,刚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任你处罚,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们尊上!”说著,他直接磕了下去。 时节忍不住咳了两声,眼神飘忽。 有时候他也很羡慕十一这个性格,敢爱敢恨,敢於承认错误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刚才还喊著要杀人家,这会都能跪下来求云姑娘救人。 云朝歌也有些整不明白十一的脑迴路。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身边大多都是脑袋里拐了九九八十一条弯的人,如今遇到一个直肠子,还突然有些不適应了起来。 但她这並不代表她会原谅十一,她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我会尽我所能治顾楼兰的,但和你没有任何关係。” 顾楼兰突然就牵住了她的手,“姐姐,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时节立马一动,將桌上的空间扣拿了过来,“给,云姑娘。” 云朝歌莫名深吸了一口气,接过空间扣之后打开,就看到了里面放著好几个瓷器瓶,一一打开瞄了一眼,竟然真的是药方中缺的夏枯草、六月雪、半枫荷等等全部都有! 哪怕早已经有所准备,再看到的时候,云朝歌依旧难掩震惊。 顾楼兰比她还要著急,伸手推嚷著她,“姐姐!你快去吧!这样你也可以修炼了!” 云朝歌將东西收了起来,將其中一个瓶子拿了出来,缓缓摇了摇头,“还不行,还差一味药。” 时节很是诧异,拿过瓶子看了一眼,“这是蛇女果啊,云姑娘还差什么药?” “这不是蛇女果,这是圣女果。”云朝歌解释道。 这种植物的果实形似蛇女果,混在一起时一般人常常分辨不出它们,连炼丹师也有可能看走眼。 时节这次直接从瓶子里倒出一粒放进口咬了一口,脸上很快出现了失落的神色,“这个確实是圣女果。” 顾楼兰眼帘也耷拉了下去,显然有些不开心。 云朝歌瞄到他的神色,开口说道,“好了,回去躺好,我要收针了。” 见顾楼兰躺下,云朝歌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下一秒手臂快如闪电拂过顾楼兰的身体,十八根银针瞬间消失,隨著她的动作,又一次回到了领口、袖口等各个地方。 但她的脸色却苍白了一分。 时节连忙倒出丹药,云朝歌看了他一眼,拿过塞进了口中,很快就感觉身体好多了。 “怎么会这样?”顾楼兰却非常担心,抓著时节就问道,“为什么姐姐只是帮我拔了针,脸色就苍白了那么多?” 时节想了想,解释道,“素手十八针非常消耗灵力的,一般灵力不强、意志不坚定、对人体不了解的人,都不敢轻易下针,因为只要有一点失误,不仅仅是病人,施针的人也很容易……出事。” 顾楼兰冰冷的眼神立刻射向跪在地上的十一。 十一也是忍不住冷汗淋淋。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云朝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阿兰弟弟,想不想出去玩?” 顾楼兰的眼睛瞬间亮了,“想!” 现在已经入夜,两人偷偷地离开了云府,云朝歌带著一个半边金色面具,而顾楼兰则是带著一张古朴的黑色面具。 时节自然要跟著他们一起出去,在临走前他说道,“十一,以后对云姑娘好点,最好让云姑娘能够修炼,並且修为越来越高。” 十一疑惑地抬起头来。 时节开口道,“关於素手十八针我刚才只说了一部分,她需要灵力才能保证施针,並且当灵力越高,施针的准度、效果也会越好。” 说完时节就离开了。 十一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今天没有灵力的云朝歌都可以帮尊上,那如果她能够修炼了,岂不是尊上的伤就有痊癒的可能了! 他孤单地跪在地上,但此刻他的心口却涌动著无尽的激动。 第23章 天泽书院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拍卖符文,云朝歌本来兴致不高的,只要能让她躺著收钱就好了。 但因为顾楼兰,云朝歌今天心情不错,出来见识一下也不错。 京城的夜市非常热闹,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之前,云朝歌乾脆带著顾楼兰在街上逛了起来,走著走著云朝歌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饿了。”顾楼兰停下了脚步,强硬地要她停下来吃东西。 云朝歌无奈妥协,两人隨便找了一家路边摊就坐下,点了份糕点吃了起来,“唔,这福记的点心真不错。” 她只是隨口一说,就听到旁边有人插了一句,“这京城最好吃的点心啊,还当是满楼!” “满楼?”云朝歌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你不是本地人吧?住在京城的都知道满楼的。这都要从十几年开始说起了,我记得当初满楼、福记、丹蔻和六巷都是云家的產业呢,只可惜后来云家家主突然死掉了,换了现在的家主之后,这几个產业就突然打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满楼还在云家,丹蔻在街角巷,六巷成了乞丐聚集地,这福记啊就沦为了路边摊。”那人好生感慨。 云朝歌神色微动,细细一想就知道他在说著原主父亲那时候的事情,她看著小棚小地的福记,低头咬了一口点心,却突然觉得心口有点苦涩。 光是从这些人口中的三言两语,云朝歌也能想像得出当初云家在原主父亲母亲的掌管下,是多么的繁荣。 再看如今的云府,败絮其內,连外表金絮都摇摇欲坠。 “饱了。”顾楼兰突然开口。 云朝歌立刻回神,看著桌上还有不少没动的点心,“打包一会去拍卖场吃,怎么样?” 顾楼兰点了点头。 福记的小二非常热心地帮他们打包好,在递袋子的时候,掌柜的突然说了一句,“这位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您?” 云朝歌一愣,“我今天第一次来。” “是吗?非常抱歉,我只是觉得您有点眼熟,兴许是看您像曾经见过的一位客人吧。” 云朝歌接过袋子,並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身带著顾楼兰离开了。 “她好像主人啊。”掌柜的喃喃自语道。 小二忍不住笑道,“掌柜的,你是不是等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刚才那位小姐带著面具呢,你还能透过面具看人呢?” 掌柜的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他在心里傲娇地想著,当初他见主人第一面的时候,主人就是带著面具的呢! * 两人离开主街道,很快走进了黑市,在进入拍卖场的时候,门口的灵修突然看了云朝歌一眼,就让他们进去了。 云朝歌上一次来的时候走的是侧门,那奢侈好似不要钱的阵法已经足够恐怖,没想到正门的走廊,更让人大吃一惊。 穿过走廊就是一处宽敞的大厅,有些人在研究阵法,有些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但人多便极容易发生衝突。 “快抓住他!別让他给我跑了!” 云朝歌回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被几个身穿著学院制服的人追赶著,在人群的最后面,一个眉清目秀但气焰囂张的少年指挥著他们。 是落羽。 落羽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一亮,但脚步却猛地一转,显然是不想牵连他们。 云朝歌抬脚走了过去,一把拉住落羽的后领,“发生什么事情了?” 落羽拼命挣扎著,“你快放开我!他们是天泽书院的人,你……” “已经迟了。” 云朝歌伸手將落羽放开,那几个少年已经將他们围住,“你们是一伙的吗?” “既然这样的话,他刚才偷了我们二师兄的东西,就让你们来赔吧。” “我才没有偷东西!” 落羽立刻气愤喊道,“我就采了一些圣女果,半路这些人突然冒出来说要买,我不愿意他们就要抢!”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云朝歌相信落羽的为人,一把將人拉到身后护住,抬头看向天泽学院的人,“这倒稀奇了,抢东西的竟然倒打一耙说被人偷了东西。你们当真是天泽书院的弟子吗?” 周围的人也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中都在討论天泽书院。 书院的名声有多大少年很明白,顿时得意地双手叉腰,囂张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算你识相的话现在就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別怪我们不客气!” 这两人带著斗篷不见面目,根本猜不出是哪方势力,也看不出修为,和天泽书院的人碰在一起,一定討不到好处。 但云朝歌却摇了摇头,转动手中的木釵。 少年瞬间被她这番轻视的態度惹恼了,“我说他偷了我的东西那就是偷了!快把他们给我抓住!” 天泽书院的人却面露难色,犹豫了起来。 二师兄是最为护短的三师叔的独子,平日里不管二师兄如何跋扈都有三师叔护著,但是这里可是轮迴拍卖场,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把事情闹大了…… 见他们不动,少年立刻生气地直接將站在他最近的人踹倒,“怎么!本少爷说的话都不听了吗?回去我就让我爹惩罚你们!” 一群弟子对视一眼,没有办法,只好当即向云朝歌等人扑去! 周围已经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没想到,传说中的天泽书院竟然是这样教导弟子的吗?栽赃诬陷,仗势欺人,囂张跋扈,好一个天泽书院。”云朝歌冷笑出声,手臂凭空挥舞了几下,几道流光向著那群人飞去,窜进了他们的体內。 “嗷——什么东西!” “好痒好痒!” “好痛!怎么突然这么痛!” 下一秒,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人竟然自己瘫倒在地,不停地哀嚎了起来。 原本看热闹的人顿时一片惊呼,看向云朝歌的眼神都变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没有灵力波动还能这么厉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快起来!你们都给我站起来!”看到这一幕的白方顿时面红耳赤,只想著让这些人赶紧起来给自己找回场子。 太丟脸了! 原本想仗势欺人却没想到直接被一招撂倒! 他没发现,顾楼兰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这时,一道笑声从人群中传来,一位明媚大方的女子走了出来。 第24章 危险的男人 云朝歌闻声看去,顾楼兰也暂且停下了动作。 女子一柄长剑抱在胸前,她歪头抵在剑柄上,笑道:“白方,闹剧应该到此为止了吧,在书院不管你如何闹都有你那个爹护著,但这里可不是书院啊~” 她的身上並没有穿天泽书院的衣服,却似乎和这些人认识。 她抬起手中的长剑,伴隨著灵力扫过那几名弟子的身体,云朝歌看著贴在他们身上的符咒被击散,瞬间眯了眯眼睛。 “白媚!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閒事!”虽然白媚救了他的人,白方的气焰依旧高傲。 白媚却不见怒色,可以说格外的苦口婆心,“这里可是轮迴。轮迴拍卖场的规矩,你难道忘了?如果拍卖场的管事来了,可是对事不对人,你什么身份在这里根本得不到任何优待,你的这些师兄弟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 人群外,突然就有人大喊道,“管事来了!管事来了!” 白方脸色瞬间变了变,恨恨地瞪了一眼少女,“白媚!今天的事情你给我记住!” 云朝歌长袖里手指微微转动,一张“失声符”化作一道光穿过人群,落在了白方的后颈上。 既然他喜欢口出狂言,那就让他尝尝说不了话的滋味。 耳边传来顾楼兰的一声低笑,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云朝歌装作没听到,回头又对著白媚点了点头,“多谢了。” “誒~这声谢我可担不起,我要是出来晚一点,白方那小子可就要被你的同伴抓住了。” 白媚的目光在顾楼兰的身上停留了一秒,莫名的,她总觉得这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男人更危险。 她收回视线,抬起手在脑袋上敲了敲,“到底是一个书院的,白方那小子脾气不好但心地不坏,修为也不错,还是驭兽师,所以平日里啊被人吹嘘两下就容易飘,这个脑袋有点蠢就容易被人利用。” 云朝歌听明白了,这是有人再把白方当枪使,“多谢提醒。” 白媚冲他们摆了摆手,抱著剑瀟洒离开了。 找了一处人少的角落,云朝歌扬了扬眉,“刚才『管事来了』是你喊的?” 落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云朝歌觉得他很挺机灵的,“不过,他们为什么追你?” 落羽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伸出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空间袋来,“之前姐姐帮我修好了陨,然后我就去荒山摘了一些水果,一半给老爹吃了,这一半是留给姐姐的。谁知道刚才那群人突然就衝出来要抓我,我这才拼命跑的。” “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云朝歌有些诧异。 “不知道啊,但我找小伙伴守著出入口,让他们一旦看到姐姐就告诉我。吶,姐姐快看!” 落羽將空间袋递到了她的眼前,露出了里面的红色果实,云朝歌当场就愣住了。 竟然是蛇女果! 云朝歌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顾楼兰这里帮她找齐了其他药材,唯独缺了蛇女果这一种药。但偏偏今天晚上她凭心情来了一趟拍卖场,就碰到落羽来给她送了。 一颗蛇女果都百年难得一遇,落羽竟然摘了一袋! 怪不得白方等人想要强抢,这对於驭兽师来说,的確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收好!”云朝歌低声喝道,將袋子拉紧按回他的手掌里。 落羽见她神色严肃,也有著发怔,又把东西推了回来,执拗道:“这个是给姐姐的。” 云朝歌摇头,“我不能要。这东西很贵重,你拿回去。” “不贵重的,这个我就在荒山悬崖边摘的,一大片呢。” 但云朝歌怎么都不要,落羽失落地低下了头,有气无力地给袋子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趁云朝歌不注意突然往她的胸前一丟,拔腿就跑掉了,“姐姐再见!” 云朝歌下意识接过,再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不由笑骂道:“这小子!” 她低头看著手里的空间袋时,顿时觉得格外的重。 “姐姐,收下吧。”顾楼兰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姐姐修炼正好缺这味药。” 云朝歌蹙眉,“我是需要,但……” 顾楼兰打断了她的话,“他守不住的。” 就算知道这袋子里是蛇女果的人寥寥无几,但能让天泽书院的人爭夺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凡品,刚才在大厅那么多人看著,保不准就有谁心思不纯。 云朝歌嘆气,只好將东西收好,“我们也走吧。” “姐姐,要不要我去查一下。” 云朝歌抬头看他,有些犹豫,“要不,叫你的手下去吧。” “我去。”顾楼兰固执地又说了一遍。 云朝歌无奈,“好吧。” 两人穿过人群,走到另一处转角,顾楼兰便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 云朝歌抬起脚跺了跺,“那个谁,在的话吱个声。” ——“咳咳,我叫时节啦。” “別跟著我,去跟著你们家主人,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看著他不准他用灵力。” ——“这。” “我说的。” 时节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云姑娘的啦! 毕竟,他们家尊上都听云姑娘的,如果尊上要罚他,他就说是云姑娘说的。 感觉到他离开了,云朝歌才稍稍安心了一点,顾楼兰身边的这两个手下都很忠心,会护著他的。她转身正打算去找个位置,面前突然跳出两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个戴面具的!站住!” “阁下稍等一下!” 云朝歌抬头看去,眼前的两人身穿著拍卖场的棕色服饰,其中一人还挤眉弄眼地打量著她。 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云朝歌忍不住拧眉,“有事吗?” 难道消息传的这么快,『轮迴』的人也想夺蛇女果? “喂,你是不是这两天来黑市逛过?”神色猥琐的那个人大声问道。 云朝歌,“没有。” 那人一听,被她这么毫不犹豫的回答给弄愣住了,挠著头看向身旁的人,“她说不是。你確定吗?別是拦错了人。” 两人小声的嘀咕云朝歌当做没听到,立刻面露不耐,“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让开。” 另一人连忙拉了拉他的手,將人推到了身后去,倒是很礼貌,重新问了一遍,“想问一下,阁下认不认识钟执?” 云朝歌这才回眸看了这人一眼,“你们是谁?” 第25章 符文拍卖 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那人连忙开口说道,“我叫有礼,是钟执大哥让我们过来等阁下的,说如果您来了,就带您上二楼包厢。刚才帽子直言直语,得罪了您,还请不要生气。” 帽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是她自己先说没有的我才误会的啊。” “帽子,別说了。”有礼连忙扯了扯他,又回头询问她,“阁下?” 云朝歌扬了扬眉,“怎么知道我来了?” “在入场门口的时候,都需要邀请函的,下午钟执大哥忘记给您了,怕您来了进不去,就故意告诉了门口的检票工作人员,如果他们发现了有人没有邀请函,还戴著金色面具,穿著红色衣袍,那就放行,並且通知我们在里面等您。” 没想到钟执会安排得如此周全,云朝歌点了点头,“怎么上二楼包厢?” 有礼连忙说道,“请阁下跟我来。” 拍卖场的二楼是一间间包厢,他们却对这里非常熟悉,很快带著她到了005包厢,“二楼其实一共有二十个包厢,一般情况越靠前的包厢就越尊贵,这005包厢,还是钟执大哥向主管求来的呢。” “多谢。”云朝歌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见她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始终神色淡定,有礼心中对她的评价瞬间高了不少,已经完成了任务的有礼也不敢多呆,伸手递给了她一张浅青色的卡,“这是这间包厢的房卡,以后就算没有请帖,凭藉这张卡也可以隨意进拍卖场。若是阁下有想拍卖什么东西,凭卡是可以享有优惠权和优先权的。” 云朝歌隨性接过,行为举止之间的洒脱真实,极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拍卖会就要开始了,那我便不打扰了。”任务完后了有礼拱了拱手,就带著帽子离开了。 云朝歌摸了摸手中的青卡,抬头就看到神色冷凝顾楼兰从另一边走来,目光冰冷玄寒。 “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云朝歌好奇问道。 顾楼兰没回答,反而冷著脸直接越过她走进包厢。 云朝歌头顶顿时冒出了大大的问號。 这倒是稀奇了,平时这傢伙粘人得紧,今天竟然第一次给她甩脸色了? 关上房门,一走进屋就看到顾楼兰双手抱胸坐在长椅的角落,俊美的面容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双深眸双漆黑如墨。 这样隱忍不发的陌生模样气势逼人,她尝试著將凝满灵气的木釵递了过去,“吶,要不要?” 那纯粹的灵气让顾楼兰有些心动,喉结都忍不住上下滚了滚,但是脑海中立刻想到刚才遇到那两个人,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觉得心口堵得慌。 这会看到云朝歌面容如常、毫无所查拿木釵诱惑他的举动,当即冷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去,一副不想理她的姿態。 连灵气都不管用了? 云朝歌无奈地耸了耸肩,收回手隨即打量起了包厢。 房间內,灯光琳琅,食物满桌,做了一笔大生意的云朝歌这会心情愉悦,拿起桌上的水果就享受了起来,很快就把莫名其妙生闷气的顾楼兰忽略了。 她打开拍卖簿,很是隨性地翻看著。 “当——” 一声巨大的钟声响起,包厢的帘布自动打开,巨大的落地玻璃正对著一楼大堂,能看到下面坐满了宾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高台之上,一位婀娜多姿的性感女人站在上面,放下手中拿起圆头铁棍,嫵媚笑道:“各位贵客们,我叫月儿,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还请大家儘快回到座位上,保持安静。” 有的人看到这么漂亮的主持人还想调戏一下,结果月儿直接放出大灵师的威压,这般带刺的美人可不是能轻易惹得的,台下的人总算安分了下来。 在一顿客套之后,月儿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么,今日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是……” 月儿能言善辩,不过三言两语,就把现场的气氛给炒热了起来,只能说不愧是拍卖场的人。 只是,前面都是一些开胃小菜,大多数人都没有想要购买的强烈欲望。 云朝歌也没有什么兴趣,身体向后一靠,余光就看到顾楼兰坐在椅子的另一头,此刻楚楚动人,显得格外矜贵帅气。 这会认真看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那冰冷湖底的第一面。 云朝歌莫名觉得不喜欢。 她鬱闷地摩擦了一下手指,还是没有想通,不过是让他出去调查一下人,怎么回来就和叛逆了似的,和她闹脾气,半点不理人。 包厢內安静已经半个小时了。 “下一件,可是总管大人特意新推荐的拍卖品。”高台上,月儿突然卖起了关子,“这种拍卖品前所未见,月儿也是第一次见,几句话也解释不清,因而一会儿月儿会亲自在台上演示。” 一听到这话,云朝歌顿时坐直了身体,看向一楼。 应该是到了拍卖她的符文了。 一个卫兵端著一个盘子走上台来,便立身站在一旁,盘子上放著几种顏色不一的纸符。 月儿走上前来,伸手拿起了一张符纸,举起,“相信大家觉得月儿手上的纸格外的熟悉。但接下来大家会看到它不一样的一面,各位可要看好了~” 话音刚落,月儿的手臂夹杂著灵力將符文甩了出去,哪怕是被提前提醒过的卫兵都忍不住怔了怔神,然后快速凝聚灵力,只听到“砰”的一声,依旧將卫兵震退了好几步。 “哇——”场下顿时一片震惊。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內,月儿每甩出一张符纸都会进行详细的解释,伴隨著现场演示,原本毫无兴趣的人也渐渐带上激动。 “月儿姑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啊,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啊!” “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怎么会这么多功能?” 但有些人下午就见过了一次,这会已经开始摸空间袋里面的灵石了。 现场的反应十分热烈,月儿见效果达到了,拿出手帕给自己擦了擦手,“总管说这叫符文,至於价格嘛……” “价格好说好说!月儿姑娘快点进行拍卖吧!” “这符文当真这么好用多少钱我都买!” “就是,我家孩子是木系治疗天赋,有了这符文也算是多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倚仗了。” 第26章 美人计还是好用的 月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捂嘴笑道,“各位不要著急,今日只会拍卖三级符文。拍卖模式分数量叠加,比如一开始会拍卖单张,到后续就会叠加三张、五张,或者和其他功能作用的符文配套拍卖,还请各位贵宾酌情考虑。” “至於一级二级符文是不在拍卖选项中的,如果想要购买的,可以直接找我们的工作人员。今日看在是符文第一次在拍卖会售卖,所以多买多得,还有相对应的赠礼福利哦!” 话音刚落,就已经有不少客人举手吆喝著侍者。 月儿看在眼里却並没有阻止,拿起圆头锤又敲下,“那么,第一轮符文拍卖现在开始。第一件是三阶符文:传音符,传音范围五十公里,可无视任何阻碍,包括阵法。可使用次数:1次,起拍价一百银色灵石……” “两百块,我要买一张!” “我出三百!” 传音符的实用性並不是很高,但“可以无视任何障碍”传音这点足够吸引人,在遇到危险时那可是救命的稻草,隨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价格也就越来越高。 云朝歌喜上眉梢,猛地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五百!” 看著月儿敲下锤子,回头还看到顾楼兰理直气壮挺直腰板,云朝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叫什么价?” “我乐意。” “你、乐、意!”云朝歌抬起手就锤了过去,“顾楼兰!你个败家子!你要符文直接找我要不行吗?我还能不给你吗?我这拿出去是卖钱的!不是让你钱的!还给拍卖会赚了中间价!” 啊!心疼! 云朝歌最近都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会越想越气,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在“冷战”,直接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那拳头打在顾楼兰身上“砰砰”作响,確实没有留情。 但她一靠近,顾楼兰紧绷的身体却逐渐放鬆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拦在云朝歌的身侧,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两人贴得极近,女子的清香带著墨水的气味灌进口鼻,就好像热烈的盛夏遇到了浸染的隆冬里,一壶清茶正散发著暖意融融而乾净的雅香。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顾楼兰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一点。 好似冰雪消融,不见笑声,眉梢微扬却能看到破冰后的春意绵绵,就像水墨一般荡漾开来,人间倾色也不过如此。 云朝歌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就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啊。” 她本就是贪慕美色的人,这傢伙如果天天能笑得这么好看,哪里还顾得上和他生气。 顾楼兰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瞬间收敛,眼底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委屈,“姐姐刚才都不理我。” “我怎么没有理你?我不是还用灵力来哄你吗?”顾楼兰的嘴唇一抿,云朝歌就举手投降,“好好好!那你说吧,你刚才为什么生我的气?你什么都不说,我猜不到的。” 顾楼兰没什么底气地垂下了头,“姐姐都不在意我。” 她还有更亲的人,更在意的人。 云朝歌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就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顾楼兰抬起头来和她对视,横眉冷对,“谁说的?!你也不想想,我不在意你会把你留在身边?” 对啊! 现在留在姐姐身边的人只有自己,至於某些和姐姐搭著更亲关係的人,此刻却不知道在哪。 顾楼兰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心里头的闷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偽装成正常眼睛的瞳孔都隱隱泛起了红色。 一双黑红异瞳,此刻绚丽夺目! 云朝歌见他身上冷意消散,又笑著捏了捏他的下巴,“下次可不许再这样隨意听別人两句话就信了,知道吗?” 顾楼兰直觉哪里不对,脑袋却先点了头,“我听姐姐的。” 云朝歌还是觉得他这般可爱多了,简直是贴心小袄。 她转了转木簪,然后好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木簪递了过去,“吶,给你。” 这一次顾楼兰喜滋滋地收下,紧紧地握在手里。 果然,乖弟弟还是要哄的。 顾楼兰不和她置气了,就將自己刚才探查的事情一一告诉,“我看到了,白方在走进008包厢后,有两个男人去找他,然后被赶了出来,远远的我听到白方喊那个人楚天河。” 云朝歌当即嗤了一声,如果是楚天河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楚天河身为天泽书院的人认识白方也很正常,再加上他格外心机的性格,唆使別人確实极有可能。 顾楼兰眼神微闪,非常自然问出了口,“姐姐,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会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做什么?”她无语极了。 但她隨口回答了一句,却顾楼兰特別开心地靠了过来,將一袋灵石塞到了她的手里,“给姐姐用。” 打开了钱袋子一看,里面装著的几千蓝色灵石闪闪发亮。 云朝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大方!但是呢,在京城不需要用蓝灵。树大招风,这对我们很危险。” 云朝歌忍著心痛地感觉把钱袋子还了回去,抬头就看到顾楼兰不高兴地抿起了唇,有些失笑,“阿兰再换点银色灵石给我就可以了。” 顾楼兰这才不情不愿地换了一袋。 云朝歌不是喜欢占別人便宜的人,拿过他手中的木釵又开始转了起来,將凝聚了灵力的木釵塞到顾楼兰的手里时,却发现他反而一直盯著她的手看。 “怎么了?” 顾楼兰戳了戳她的大拇指,“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个手势是夸你的意思。好了,快看拍卖会。” 顾楼兰坐在她身旁,手指暗暗在木釵上摩擦著。 姐姐,刚才夸他了。 嗯,开心。 暗处,时节瞪大眼睛,好像见鬼了一眼,“刚才、刚才尊上还是不是笑了?” 只可惜这会十一正跪在云府,暂时没有人和他体会此时的心情。 哎,寂寞。 两人这里一耽搁,下面的拍卖已经进行到了下一轮。 突然之间,她意外的听到了楚天河的声音。 她低头在一楼扫了一遍,就看到了坐在拍卖场前排的楚天河,他身边还坐著一名男子,正是丽妃娘娘的养子,当今皇上的四皇子,楚鳞。 第27章 教训太子 云朝歌对楚鳞其实没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好兄弟。 这种感觉就很奇怪。 凡是在楚天河身边的人,对於她是楚天河的未婚妻这件事情都非常的在意。 “姐姐,吃水果。”顾楼兰坐在一旁,低头顺眉地剥葡萄皮,送到了她嘴边。 云朝歌低头就咬了一口葡萄,不怎么耐酸的她瞬间抖了一个机灵,脑袋里的记忆碎片却没有停。 大多女子嫉妒或羡慕,都会向云游睢这般,处处贬低欺负原主;男子自视过高,觉得云朝歌配不上太子,却也大多摆著“好男不对女子下手”的奇怪理论,经常对原主冷眼相向,有的在女子动手的时候选择旁观,有的则会选择递武器。 唯独楚鳞则不同,他若是看到了,是会出手阻止的,然后让她离开。 所以,原主对太子身边的人,不全然是討厌,起码对楚鳞是有好感的。 顾楼兰不动声色放下葡萄,换成了西瓜。 云朝歌条件反射咬了一口,眼睛却依旧盯著下面失神著,顾楼兰黑色的眸子涌动著无名的危险,敛下目光也看向了那个方向。 楚天河,他默念著这个名字。 “三千灵石!”白方的声音从008號包厢传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知道008包厢的是白方,都要以为是钟执故意给她安排的抬价的演员。 两人继续抢,这样她可就赚得越多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与此同时,云朝歌又很是诧异自己的符竟然没效果,看来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了。 “三千二百灵石。”楚天河竟然跟价了。 “四千灵石!” 白方直接一千灵石的加,这让楚天河顿时为难了起来,毕竟白方身为长老的儿子,有的是钱。 但他不一样。 月儿適时询问道,“还有人要竞拍吗?” “四千灵石一次,四千灵石两次……” “四千一百灵石。” 耳边突然传来突兀的喊价声,嚇得云朝歌立马回神,伸出手连忙拉住顾楼兰,急道,“阿兰弟弟,你怎么又拍了!你如果想要我现在就给你画一张!” 顾楼兰张了张唇没说话,就这样看著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似乎默默带著谴责,让云朝歌有些不確定地问道,“嫌一张太少了?那我给你多画几张?” 顾楼兰抿了抿唇,说道,“教训他们。” 云朝歌愣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报復刚才楚天河唆使白方的事情呢,虽然他们是无意间被牵扯进去,但这笔帐是算在楚天河身上了。 云朝歌顿时乐了,又给竖了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顾楼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了许久,弄得云朝歌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怎么了?” 顾楼兰突然弯了弯唇,摇头,“没事。” “不过一会你打算怎么教训他们啊?如果一会他们不喊价了怎么办啊?那岂不是你又成了冤大头了?”虽然顾楼兰貌似不差这点钱,但云朝歌是不乐意的。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有人喊道,“是太子殿下!原本想买这符文的是太子殿下!” 周围的人立刻喧譁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包厢里的是谁,但他们都知道能进二楼包厢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在一楼的人大多不会去和二楼的人爭东西。 一来他们没有足够的財富去贏过对方,二来就算他们侥倖买了下来,谁知道能不能守住买下的宝物,杀人夺宝这样的事情,在修炼者的世界那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看到有人竟然敢和二楼的人叫板,他们都乐得看热闹。 但这会听到有人喊要买符文的竟然太子时,一楼的民眾们顿时都往前排看去,果然看到身著华贵衣服的楚天河坐在那里,纷纷就开始起鬨,“真的是太子!” “太子加油啊!让他们看看我们楚国的厉害!” “太子可是我们楚国的骄傲,不仅是年纪轻轻就已经快灵师了,现在还在天泽书院读书哩!” “我们的太子前途无量,还有天泽书院做背景,我看谁还敢隨便欺负我们楚国!” “就是!这拍卖会现在可是在我们的京城里。” 然而,楚天河此时的脸色已经铁青得不行了。 这次台上卖的是金光罩和爆破符的套餐,又有攻击又有防御,一开始他確实有些心动了,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这么多冤枉钱来买。 楚鳞听到这么多人支持楚天河,顿时就激动了,“二哥,你看我们楚国的百姓都支持你呢,我们才不会因为他们是二楼包厢的人就这样轻易放弃呢!” 楚天河来不及阻止,楚鳞已经直接站起身来,大喊道,“四千五百灵石!” 周围的民眾听到四皇子果然追价了,顿时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哈哈哈哈!”云朝歌简直乐得不行,她看到混在人群中煽动情绪的时节,顿时明白顾楼兰刚才敢喊价的原因了,“继续继续,我看看他最后到底能出多少钱。” 顾楼兰笑道,“好。” 云朝歌立刻没个正行躺下,吃著水果就等著看好戏。 时节的行动造成了这样的情况,已经让楚天河骑虎难下了,所以哪怕楚鳞喊价时他心疼不已,却也不会阻止。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白方时不时开口刺激一下楚天河,竟然把价格抬到了七千灵石! 最后顾楼兰看准了时机停止喊价,让楚天河不得不以八千灵石拍下了这一批符文,而下面的群眾好像得到了某种胜利一般,齐声高呼。 楚鳞也乐呵呵用手肘撞了撞楚天河,万分感慨,似乎对太子这么受百姓的尊崇很是高兴,“二哥,听听,这可是你的子民对你的信服。” 楚天河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回应著周围的民眾。 心里却烦躁的不行,他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带楚鳞来拍卖会啊! 还有,这些贱民的信服与他何干,等他继承了皇位,修为越来越高,这些人不一样得尊他为王吗! 但在楚鳞面前,这点表象还是要做一下的,“是啊,这钱得真值。” 后面哪怕再有让他心动的东西,楚天河也一动不动,再也不喊价了。 周围民眾的激情也在逐渐淡去,时节看机会已失,也只好倍感遗憾地离开了。 第28章 老头欢乐多 云朝歌觉得这趟来得太值了。 虽然自己没有找到机会动手,顾楼兰和时节联手就坑了对方八千灵石,云朝歌打算把今天定为自己的幸运日,以后每年都拿出来祭拜一下。 哦不对,都拿出来当节日过。 “扣扣扣——” 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 云朝歌和顾楼兰对视一眼,打开通讯口,有礼的声音传了进来,“阁下,008號包厢的客人点了一份水果说要送给这里来,请问阁下要接受吗?” 白方给他们买水果? 云朝歌顿时好奇了起来,“我与008號包厢的客人素不相识。” “008號包厢的客人说,之前发生的误会,希望阁下能够不计前嫌。” 云朝歌乐了,看来白方也听出了他们的声音,又看到了他们刚才给楚天河使绊子,秉持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这是来和他们套近乎来了。 “行吧,来进来吧。” 云朝歌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竟然对方是来道歉的,她受著就好。 有礼端著水果走了进来,还放了一袋灵石在桌上,“那位客人说,如果您接受了他的水果,就把这一袋灵石一併送给您,就当交个朋友。” 云朝歌挑了挑眉,这白方也不像白媚说的那么蠢啊,这不一环接一环的给她上套嘛。 借著道歉的名义送水果,如果她同意了就可以得寸进尺交个朋友,都交朋友了那送一袋灵石很正常吧。那如果她不接受水果,就代表两人算是留下了恩怨,往后是对立还是敌人,见了面就得先戒备一下。 云朝歌拿过灵石,收的毫无愧疚。 等有礼离开,顾楼兰好奇问道,“姐姐,你要和他交朋友?” “谁说的?”云朝歌拋了拋钱袋子,直接放进了空间袋里,“我啊从不嫌钱多,这有人送钱来我还能不收吗?况且,我收了钱就代表我想和他交这个朋友吗?想要成为我的朋友,標准可是很高的。” “那我算吗?”顾楼兰突然问道。 云朝歌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耳熟,她和顾楼兰刚才是不是还討论过了?但回头看到顾楼兰期盼的眼神,她浅咳了一声,“当然算了,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顾楼兰喜出望外。 云朝歌毫不犹豫地点头,他还是她的贵人。 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后面还有一些稀奇珍宝,但云朝歌都兴致缺缺。看到自己的符文大卖,现在的她更迫切想要回去。 她迫不及待想要修炼。 打开包厢的门,有礼站在门外,一副隨时等候服务的姿態,见他们出来连忙鞠了一躬,“阁下是要去取灵石吗?” 云朝歌点头,“劳烦带一下路。” 有礼很快带著他们来到了拍卖场內阁交易台,钟执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一看到云朝歌就高兴地迎了上来,“阁下!非常抱歉,今天晚上主管突然给我安排的工作,没有办法亲自去服侍您。” 下午钟执身上还穿著的是黑市巡逻队灰色条纹的衣服,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条纹,看来是升职了。 云朝歌摇了摇头,对此並不在意。 钟执识趣地带著他们走进了房间內,“方才我已经將符文和灵石都清点好了,除掉拍卖会的手续费,三级符文全部拍卖出去了,共赚二十万八千银色灵石;一级、二级符文也已经卖出去了一半,一共赚了九万灵石,剩下的一半不需要担心,等第一批符文的宣传效果达到了,不出两天就可以卖出去了。” 这普通符文都能卖成这样,已经让云朝歌非常惊喜了。 特別是三级符文,她拿出来的其实並不多,但赚的钱却占了大头;一级二级符文虽然卖的多赚的少,但云朝歌並不打算停止,这低价自然也有它该有的市场。 再说了,也不需要她出力,一个阵法就搞定了。 云朝歌接过装著灵石的空间袋,钟执藉机问道,“阁下需要我这边提供那些纸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拍卖会想与阁下达成长期合作,並且承诺哪怕以后出现同样的產品,我们也会优先售卖阁下的符文。” 云朝歌点头,“可以长期合作,不过我已经有符纸的来源了,你应该知道是哪里。” 钟执突然想到了“尘封已久”,又默默记住了纸的名字,叫符纸。 云朝歌又拿起一旁的纸给他写了一个地址,还附带了一张传音符,“不过,我有不方便的时候,也需要你帮我三边跑一下了。” “好的,阁下。”钟执连忙双手接过。 结果云朝歌回头就看到顾楼兰拿著一张五百颗银色灵石购买的“传音符”走了回来,心情复杂。 “等一下。”云朝歌拿出木釵,抢过顾楼兰手上的符纸,在上面又多画了几笔,才还了回去,“拿著,我刚才变了一笔,这张符纸有三次机会了。” “谢谢姐姐。”顾楼兰非常宝贝地將传音符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钱货两清,云朝歌和顾楼兰正打算离开,魏老头急冲冲从外面冲了回来,“这就走了?!你下次还会再来吗?!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啊?” 云朝歌哭笑不得,钟执连忙拉住魏老头,为她解围道:“主管你別急呀!阁下已经答应和我们拍卖会长期合作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魏老头顿时心怒放,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红卡不由分说就往她怀里一塞,“钟执小子一定给了你一张青卡吧,我这张红卡更厉害,可是在这整片大陆都可以通用呢。” 再一看,魏老头人已经不见了。 云朝歌看了看手里的卡,又看了看钟执,钟执连忙摆手,“那是主管给阁下的,我可不敢拿的!” 最后无法,云朝歌只好收下红卡,和顾楼兰一块离开了。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了,魏老头又突然出现嚇了钟执一跳,“主管!” 就看到魏老头抬起手在胸口猛拍,一脸惊魂未定,“要死的哦,幸好跑得快,如果被拒绝了那我老头岂不是很没面子!” 弄得钟执哭笑不得,没想到主管也会有这一天。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魏老头,收拾好东西后拿出了刚才阁下给的纸张,不由愣住了,上面只写了三个字:云朝歌。 第29章 终於可以修炼了 一回到云府,顾楼兰比她还著急地將她推了进去,“姐姐,快去!” 云朝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顾楼兰。” 说完,云朝歌將凝聚了灵气的木釵放到他的手上,不忘告诫道:“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用灵力,知道吗?” 这一次,顾楼兰毫不犹豫点头,“快去。” 云朝歌这才转身走进了內室,將药瓶一一铺开,手中玉簪转动,开始融合药材。她的情况特殊,需要反向行之,堵住被人故意打通的七窍,这样才能开始修炼。 不管身处何地,云朝歌始终相信,唯有自身拥有强大实力才是一切行为的保障。 因为弱小,所以回到京城后她的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只能借力打力。 成为灵修是她变强的第一步。 而如今,顾楼兰给了她这把钥匙,云朝歌很感激他。 这份恩情,她必定偿还。 屋外,顾楼兰握著木釵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在凌晨时分,院子里各类元素突然躁动不安了起来,顾楼兰的双眼倏地睁开,心中一喜:姐姐成功了! 巨大的灵力波动让外面风起树动,时节和十一都没见过谁感应灵气的时候,可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顾楼兰瞬间从屋內跃到屋顶,为了隱藏这里的动静不被外人发现,挥袖铺开一个大阵。 时节连忙应声飞了出去帮忙,十一也顾不得要不要继续跪著,也连忙出去帮忙。 外面发生的一切,沉浸在修炼中的云朝歌並不知情。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吸收灵气,原本因为身体没有办法直接储存灵力,她只能在体內构建一个类似蓄水池的虚擬阵法,这会灵气流逝又迅速盈满,一道道晋升的白光从眼前闪过…… 这种不断变强的滋味太棒了,不知不觉云朝歌就沉浸其中。 等云朝歌醒来的时候,不仅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觉得精神饱满,这让她感到惊喜,这就是成为灵修之后的状態吗? “姐姐!”在她甦醒的第一刻,顾楼兰就感应到了,急冲冲走进来一眼就看出了她已经是灵师了。 还直接一跃成了三阶灵师了。 “姐姐是什么灵力元素?”顾楼兰好奇地问道。 云朝歌连忙感应了一下体內,很快神情怪异了起来。 按照她的了解,但灵修者感应到何种元素的灵气时,体內的灵力就会呈现何种顏色。奇怪的是她似乎能感应到不止一种灵气,但此时她的体內却是一片纯白,唯有丹田之处,隱隱有一点火元素。 云朝歌有些犹豫不决,“我应该是……火吧。” 她尝试著在指尖凝聚出火苗,结果“噗嗤”一声,只升起一缕烟。 云朝歌:“……” 顾楼兰却好似明白了她的尷尬,往空间袋里摸了摸,突然弯腰在她腰间繫上了一块翡色玉佩,“这是个可以隱瞒姐姐修为的法器,切勿离身。” 见他拿的隨意,云朝歌也没有多想,而且—— “我正需要这样的法器呢!” 他的不追问让云朝歌顿时鬆了口气,又一次竖起了大拇指。 她发现每次顾楼兰都能先她一步,在她还在想的时候,顾楼兰就已经帮她什么都准备好了。 又被夸赞了的顾楼兰耳朵忍不住发红。 他偏过头去,拉著她走到了外室,桌上已经放著一个食盒,“姐姐,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快点吃点东西。” “三天三夜!?这么久!”云朝歌有些诧异,在她感觉来只是睡了一觉,摸了摸肚子,她也没有感觉到饿,不过她闻到了从食盒里传出了香味,嘴巴倒是先饿了。 拉开凳子坐下,顾楼兰已经將食盒里面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福记的点心,贵州的汤麵,西街小桥的豆腐,下柳河边的油条…… 见云朝歌面带诧异地看著,顾楼兰期待地问道:“姐姐喜欢吗?” 何止是喜欢,云朝歌还发现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只是她和顾楼兰坐在一起吃东西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摇了摇头,云朝歌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你和我说说,这几天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顾楼兰张了张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云朝歌也不为难他,对著暗处招了招手,“时节,你出来一下。” 暗处的时节直接笑嘻嘻地就冒了出来,“云姑娘。” 见他站得远远的,云朝歌隨性地拍了拍一旁的凳子,“过来坐吧,一起吃早餐。” “我也可以坐呀?”时节愣了愣,目光悄悄地观察尊上的神色。 “看他做什么,是我叫你坐下。”云朝歌態度强硬,“怕什么,你买回来的还不能吃了?” 时节很是诧异,云姑娘竟然知道这是他买的? 好厉害! 云朝歌自然是猜到的,但顾楼兰能记住她的爱好让时节去买,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时节已经乐顛顛地坐下,哪怕顾楼兰对待他们是极好的,却从来没有这样同桌同坐著一起吃东西。 感动不由涌上心头,时节由衷夸讚道:“云姑娘你人可真好!” 这就好了? 云朝歌瞥了一眼顾楼兰,见他这会脸色確实有点不好,看来確实不习惯和下属一起吃东西。 云朝歌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时节拿著点心边吃边说,“来的人其实不少,云姑娘的那位三妹妹似乎很不满前几天您打伤了她的丫鬟,直接將您院子里的所有僕人都撤走了。” “她还故意告诉云志想让他教训云姑娘你,只可惜云志没答应,所以这段时间两父女在冷战呢,云游睢就天天跑出去,还天天打你那个四妹妹。” “哦,还有你们那位云夫人还可以,见你不出门,给你安排了几个下人打扫院子,还让人不要来打扰你。” “不过最惨的还是你那个二妹妹,现在还在牢里关著呢,但她的父母这会都忙著和云志爭夺家產,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云朝歌也忍不住唏嘘。 时节说起这些事情来滔滔不绝,他跟在云朝歌身边看得最多,也最了解云府如今的情况,自然搜肠刮肚地全说了出来。 一口將点心咬进口中,他接著说道:“哦,对了,好像还有那个什么公主也派人来过,说是给你送药。” 芷箬公主? 云朝歌才想起当初故意留下当证据的伤,其实早就被顾楼兰给的丹药治癒了,却没想到芷箬公主还坚持让人送药过来。 “这样啊,那一会我去找芷箬公主。”她记得公主好像还在被府中禁闭。 顾楼兰却一把抓住了她,语气闷闷的,“不可以。” 云朝歌疑惑地看著他。 顾楼兰也不解释,就这样固执地拽著她,云朝歌也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不知道这位祖宗又怎么突然不开心了,云朝歌拿起一块点心,凑到了他的唇边,语气带哄,“阿兰弟弟,怎么了?” 第30章 逛街买衣服 云朝歌的眼睛是又大又嫵媚的杏眼,只是平时她更喜欢微微眯起眼睛,就总带著一点锐利。 这会凑得这么近,满眼好奇地对著他眨眼睛,还用著像哄小孩似的语气喊著他阿兰弟弟,顾楼兰的耳朵忍不住红了。 这倒是让云朝歌大呼奇妙,他竟然是耳朵先红的。 於是,云朝歌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阿兰弟弟,你怎么不吃,难道不喜欢我餵的?” 不、不是的。 生怕云朝歌误会顾楼兰张口就咬住了点心,但那眼睛却垂著往地面看去。 他咬了一口,却发现云朝歌拿著点心的手依旧没有鬆开,於是他的嘴巴也不好就这样鬆开。 “继续吃啊。”云朝歌动了动手指,“你怎么吃个点心都像个姑娘似的这么斯文,刚才时节可是直接一口一个呢。” 时节此刻恨不得自己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尊上最討厌別人把他和姑娘相比了,而且为什么云姑娘还要带上自己! 顾楼兰:“……” 顾楼兰耳朵更红了。 云朝歌心底更是忍不住“哦豁”了起来,阿兰弟弟有些不禁逗啊。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幕让时节和十一的內心受到了多大的衝击。 尊上现在的脸已经是惊人之姿,那是因为在下等大陆有所压制。 如果重新回到中等大陆,恢復容貌后的尊上,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见尊上一面就暗许芳心,怕是连云姑娘都得看得目瞪口呆。 却也因过俊的容貌,被一些不要脸的人当作暗伤尊上的因素,总把尊上比喻成姑娘,弄得尊上烦不胜烦,养成了出宫就带上面具的习惯。 连十一都不得不承认,这位云姑娘可真厉害。 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时节连忙开口还说道,“云姑娘!主人说得对!云姑娘这样过去,確实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云朝歌更疑惑了。 时节灵机一动,“云姑娘可是云府的嫡小姐,就穿著这样朴素的衣服去做客,有点不符合云姑娘您的气质!” 云朝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这套其实还是当初从皇宫穿出来的,在时节的眼里竟然只能算朴素。 云朝歌很快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她似乎、好像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 “快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云朝歌这会已经完全顾不上调戏顾楼兰了,对著门外的下人就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很快就有丫鬟弄好了热水,云朝歌立刻就拋下顾楼兰进了內室。 顾楼兰这才找到机会捏住点心,一口吃了进去。 吃完,还不忘给时节送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时节:“……” 打扰了,告辞! 时节身形一动,立刻消失。 等他回到暗处,就发现十一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复杂,不由好奇问出口,“怎么了?” 十一立刻转过头去。 见他不理自己了时节也不奇怪,毕竟十一就是这个性子。 其实,十一只是突然觉得,在某个方面,时节似乎比他要强。 起码在刚才那样的场景下,他的第一反应会是直接拔剑衝上去,砍了调戏尊上的人。 但时节,似乎適应得很好。 好不容易沐浴出来,云朝歌发现自己確实没有什么衣服。 她虽然不是爱好享受的奢侈之人,但这生活的基本需求还是要满足的。 於是,一走出內室,她对著坐在榻上的顾楼兰说道,“我打算出去买衣服。” “我也要去。”顾楼兰毫不犹豫站起身来。 云朝歌摸了摸下巴,既然阿兰弟弟也要去,那看来只能偽装身份出去了,反正她天天呆在房间里不出去,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京城最好的布衣店在城西,顾楼兰还是第一次逛街选衣服,最后任务还是到了云朝歌的身上。 云朝歌也很少逛街,但云清哪怕生病都喜欢拉著她出去溜gai,所以她的陪逛经验非常丰富。 逛了好几家店都没有找到合適的,因为顾楼兰的身材和气质,实在太好了,那些衣服穿在他身上,总差点什么。 最后,云朝歌还是选择了定製。 “客人,如果定製的话,可能需要等上一个七曜。” 云朝歌回头问顾楼兰,“可以等吗?” 顾楼兰用力点头,肉眼可见的高兴。 他都没意见了,云朝歌自然也就爽快的付了定金。 甩钱出去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钱的滋味真好,怪不得顾楼兰总喜欢让她钱。 顾楼兰被带上二楼量尺寸,云朝歌就坐在外面等著。 一走进內室,顾楼兰就让老板拿纸来,刷刷刷就把一排数字写了出来,又是一袋定金拍在桌子上,“这是女装的尺寸,能做吗?” 与此同时,在裁衣店对面的酒楼上,有两道视线正看著门口 “二哥,他们就是上次拍卖会故意抬你价格的人吗?”楚鳞靠坐在窗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楚天河坐在他的对面,这会他背脊笔直,依旧一身华贵衣袍,脸上的温和却有点维持不住了。 “我特意问了拍卖场的钟財,他说005號包厢原本是隶属魏主管的,但是钟执为了討好他们所以將包厢討了去。” 说著这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痛了起来,八千灵石可不是小数目。 “那二哥我们今天来是要做什么啊?” 楚天河立刻深吸了一口气,还没说话,楚鳞就突然大喊出声,“二哥!我好像看到了游儿妹妹!我好久没见到她了,我去去就来!” 一个眨眼间,楚鳞就从窗户直接跃了下去,向著云游睢跑了过去。 楚天河顿时觉得心口堵了口气,他正在聊正事的时候楚鳞都能为了女人分心,真是废物! 但隨即他又一想,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楚鳞完全不会成为他向上爬路上的绊脚石,不足为惧。 云游睢觉得自从云朝歌回京之后,她的日子便处处不畅快。 幸好那个小贱人还算识趣,哪怕住进了清竹院也不敢自视过高,挑战她嫡小姐的地位,天天呆在房间里就和不存在似的。 因为不想见父亲的原因,她约著几个小姐就出来逛街。 当然,逛街是假。 炫耀一下她家的產业才是真。 第31章 无视最为致命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2章 口齿之爭 走在大街上,云朝歌步伐轻快,“阿兰弟弟,你猜他们会不会跟来?” “会。”顾楼兰非常篤定。 他很了解楚天河这种人,对方是故意跟著他们来的,就说明他早有目的。但楚天河又是心胸狭隘的人,刚才在裁衣店里,不管是姐姐的无视,还是他的故意压迫,楚天河都会忍受不了。 不管他的初始目的如何,现在都只会想著对付他们。 在几条街探访过后,云朝歌终於找到了之前有所耳闻的一家铺子前,抬起头认真地看著牌匾上的字:“丹蔻”。 “走,进去看看,”云朝歌和顾楼兰向著人气火热的店铺里走去。 暗处的时节喃喃道,“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十一神色肃冷,“暂时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联繫,找个时间问问帝大人。” 店里,一个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云朝歌想了想,將清儿妹妹的药方拿了出来,“请问店里有这几种药材吗?” 伙计看了一眼,面带歉意,“抱歉。” 逛了一个早上都没有结果,云朝歌也不意外。 伙计却突然开口,“这些药材珍贵,兴许去秘境找找,能找到一二。” 秘境? 云朝歌抬头看向顾楼兰,之前他似乎也是去的什么秘境给她找的药。 顾楼兰在她耳边轻语,“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不可以。”云朝歌当即拧起了眉头,“我说过你不要使用灵力,又不听话了。” 她虽然担心清儿,但她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她还有时间去找这些药。但顾楼兰的身体同样要足够重视,他这会只要一个失衡,可是会要人命的。 她没有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想法。 伙计並没有紧紧跟隨,退开后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给足了客人个人的逛购空间,也方便顾客有疑问时能使唤到。 云朝歌目光微闪,低头看著柜子里成堆摆放的药瓶,虽然大多都是一二阶的丹药,但在最前面会特地单独摆上一瓶,附上详细的解释与价格。 售卖模式贴心,伙计服务態度进退得体,怪不得这里的生意这么好。 这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店铺,她离开这么多年这里依旧能维持这样的风貌,这让她对这位母亲越发好奇了起来。 就在这时,店铺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听到动静,云朝歌立刻给顾楼兰使了一个眼色,顾楼兰抬手敲了敲柜子,那名伙计立刻小跑了过来,“客人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这里有疗伤类的丹药吗?”云朝歌笑著说道,“出门在外,总是需要备点救命的丹药,这不正好用完了,看你这里的丹药不错,就想买点。” 听到生意来了,伙计也依旧不卑不亢,“那客人需要什么效果的?可以接受多高价位的?” “就那你这里最好的丹药吧。”说话间,云朝歌將手中的云令拿了出来,“我们也不是很著急,小伙计可以慢慢来。” 伙计低眸看了一眼云令,又抬头看了一眼云朝歌,“客人请稍等一下。”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门后。 “姐姐,他会帮忙吗?”顾楼兰轻声问道。 云朝歌將云令收了起来,“不知道啊,这不拿出来试试嘛。” 毕竟,江湖传言“丹蔻”以前也是云家的。 这边,楚天河在走进丹蔻之后,目光特意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云朝歌的身影,故意走了过来,“好巧,二位也是来买丹药吗?” 云朝歌淡淡瞥了他们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把玩起了顾楼兰的手指。至於顾楼兰就更不可能施捨目光给他们了。 见气氛微妙,云游睢笑道,“太子哥哥,他们也许只是过来看看的,不买。” “啊?来丹药铺不买丹药来做什么?”楚鳞好奇问道。 云游睢立刻捂嘴低低笑了起来,“四殿下,又不是每个进丹药铺的人都买得起丹药,毕竟丹药又不像买衣服,一件衣服只需要十几块灵石,要想买丹药啊起码得几百块灵石呢。” 说著,她略有嫌弃的目光扫过云朝歌。 这个连脸都看不到的穷女人,斗篷和里面的长裙都破的可以,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吸引太子哥哥的目光,真该死。 云朝歌却连忙带著顾楼兰往旁边退了一点,“阿兰弟弟,我们离远一点,我刚才好像闻到了谁的口臭。” 顾楼兰立刻剥开一颗果,云朝歌將含进口中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十分侥倖地拍了拍胸口,“刚才我一直在憋气,差点就要窒息而死了。” 藏在斗篷下的手指微微动作了起来。 顾楼兰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停在了她的唇间,刚才在吃的时候,姐姐的舌尖…… “你!你个贱人竟然敢……”骂她有口臭。 云游睢瞬间就被气得脸色涨红,立刻回头向楚天河求助,“太子哥哥,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粗俗无礼!” 楚天河连忙拍抚著她的肩膀,柔声安慰,“行了阿睢,我们是来买丹药的,別人如何我们何必多管。” 云游睢立刻抬头眼泪汪汪地看著他,很是感动地喊他太子哥哥。 不知道什么原因,楚天河当真闻到一股莫名的臭味,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看著云游睢一张一合的小嘴,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距离,转头看向楚鳞,“老四,你不是要买丹药吗?” “哦哦对对!” 楚鳞顿时回神,然后招手叫来了伙计,“你这有没有疗伤的丹药啊,给我来几瓶。” 伙计开口问道,“那客人需要什么效果的?可以接受多高价位的?” “这是太子殿下和四殿下要用的丹药,自然是这里最好的丹药拿出来,”云游睢抢答道,故意把太子和四殿下的名字咬重,眼神暗示著伙计。 伙计立刻点头,“好的,客人请您稍等。” 看著伙计接到她的指示离开,云游睢顿时鬆了口气,隨后又自信满满地扬起了头看向云朝歌,“四殿下你放心,这里的丹药是整个京城最好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好!”楚鳞乐呵呵地应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抬手疑惑地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奇怪,我怎么闻到一股臭味。” 第33章 姐不差钱 没过一会,方才接待云朝歌那名的伙计提出了一个箱子走了出来,正好站在他们中间。 看到他举动的云朝歌暗地挑了挑眉 这伙计有点意思。 箱子打开,顿时药香四溢。 “这些都是三阶疗回丹,哪怕命悬一线也可以保住一命。” 楚鳞显然非常满意,嘻嘻笑著就伸出手去拿,“游儿,你们这店铺果然不错。寻常人难以见到的三阶丹药,这里竟然可以直接拿出来一箱来!” “四殿下满意就好。”云游睢娇俏一笑,回头就一脸关怀地看向云朝歌,“我们已经买好丹药了,两位阁下,请。” 云朝歌连忙屏住呼吸,一边挥手一边又向后退了两步,气得云游睢手都握成了拳头。 而楚鳞提著箱子打算走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拉不动。 回头就看到箱子的另一头,顾楼兰的手將药箱牢牢按在桌上。 楚鳞当即就怒了,“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丹药,快放手!” 云游睢眼底瞬间闪过愤恨,立刻夸张地大叫了一声,“难道你们买不起丹药,就想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抢吗?” 丹蔻的人不少,很快就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力,纷纷探头看热闹。 云游睢见自己的目的达成,脸上却装作善解人意,“你们若是就此收手,我们不会计较你的一时之失的。” “抢?”云朝歌驀然笑了,抬起手拿起了一瓶丹药,打开一瓶闻了一下,面具下的红唇微勾,“这疗回丹確实不错,药香纯正,我很满意。小伙计,如果我想买这箱丹药,可有什么问题?” 伙计一本正经,“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番回答让周围的人都面露诧异,楚鳞急道,“怎么会没有问题?!” 云朝歌则继续问道,“小伙计,那你们这店铺是怎么一个规矩?” 伙计回道,“不管是谁,前来后到,钱货两清。” “好!”云朝歌当即鼓起了掌,驀地转头看向楚鳞,“那敢问,方才是这三位客人先到吗?他们给灵石购买了吗?这丹药是他们的所有物吗?” 伙计回道,“不算。” 不仅伙计这样认为,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这样认为,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规则。 原本被云游睢吸引过来的看热闹的人,这会却看起来他们的热闹来了。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楚鳞大吃一惊,难以相信地回头看云游睢,“怎么回事,游儿妹妹你在自家店铺拿东西还要给钱吗?” 伙计面色不改,“这位客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来就是做生意的规矩。哪怕来的是皇亲国戚,或者大宗大派,我们都一视同仁。而且,『丹蔻』一直以来只认一位主人,从未听过什么云府。” 云游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对方竟然半点情分都不讲,直接戳穿她,让她如此难堪,顿时泫然欲泣,眼底却都是毒辣算计。 心里却对丹蔻更恨了几分,一定要让母亲把这里夺回来,然后交给她来处置。 这些年来,云府这么多產业都被母亲纳入手中,唯独这收益最大的“丹蔻”始终无法掌控。 所以她今日本想借著皇子的权势让“丹蔻”屈服,却没想到竟然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管用。 还让她在太子哥哥的面前这般丟脸! 眼看著局面僵持住了。 楚天河突然开口替她解围,“这丹药可是可以救命提修为的,要三百银灵石不算太贵,却也经不起向你这样说送就送。想买就给钱,造成现在这样被大家误会的情况,可如何是好?下次他还这般耍赖,阿睢你就不带他来了。” 他说完,似意有所指般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朝歌和顾楼兰,希望这两人不要得寸进尺。 云游睢立马感动地看著他。 “知道了,多少钱?”楚鳞泄气般挠了挠头。 “三百银灵石。” 楚鳞认命地从兜里拿出一袋灵石就放在了柜子上,“行了,把丹药给我。” 却不料伙计无奈嘆气,解释道:“这位客人,我们卖丹药只按瓶卖。三百银灵石是一枚丹药的价格,一瓶里面有十颗,所以一瓶需要三千银灵石,这里是十瓶,那么就需要一共需要三万银灵石。” “三、三万!”楚鳞被震惊得话都说不出,“你这里是黑店吧,我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丹药!!” 楚天河也呆住了,眼底闪过恼火,脸上却又拼命地压制住,“伙计,你是不是记错了?” 伙计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们,“你们这些人好生奇怪,自己买不起也就算了竟然还污衊我记错了,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伙计,从来没有记错过一个价格。” 眾人顿时兴奋地附和鼓起了掌来。 “小伙计说得太好了!” “看楚国的王爷太子衣冠楚楚的,没想到买东西都不给钱。” “这丹药虽然不便宜,但身为皇族不至於几千银灵都拿不出来吧?” 眼看著楚天河脸色黑沉,情急之下,云游睢瞄到了一旁看好戏的云朝歌,脸上的柔弱再也无法压制心底的愤怒和慌乱,“我们是拿不出这么多灵石来,难道你就拿得出手!” 好像找到支撑她愤怒的点,云游睢冷笑出声,“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们冷眼相向,言语嘲讽,如今更是故意引起我们和丹蔻之间的爭端!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针对我们!” 楚天河顺著她的话说道,一脸无奈地嘆气,“两位阁下,在裁衣店相遇的时候,自认为没有做出得罪阁下的行为。若是有什么地方惹得两位阁下误会不满,本太子在此向你道歉。” “若是你们想买这丹药,我们也乐意成人之美,让给两位阁下。” 好一招以退为进,混淆视听,移接木,周围不少人看到楚天河作为太子,都能这般诚恳地低下头颅,也渐渐收起了哄闹,开始劝著云朝歌就这样算了吧。 “呵。” 云朝歌却始终淡定如菊站在柜边,手指敲在木箱上发出“扣扣”的声响,“哎,真奇怪啊,我发现我说的话三位似乎一直耳聋没有听到……” 哪怕带著面具,也挡不住她格外蹬亮张扬的目光,一袋灵石丟在柜子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她说:“抱歉了,这箱丹药,从始至终,都是我的。” 第34章 自证清白 好囂张! 好乾脆! 好牛逼! 眾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云朝歌的身上,显然没想到她竟然选择和太子硬刚。 店铺里安静了下来,一直没有说话的伙计缓缓开口,“这位客人说的没错,是她先找我要的丹药,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確实是他们先向我定的丹药。如今她付了钱,按照钱货两清的原则,这丹药正式属於她了。” 伙计的手抬起一放,向著云朝歌的方向推去。 “等一下!” 在云游睢惊叫出声的时候,泛著金色灵气的手掌突然按在上面,楚天河九阶灵师气势一起,瞬间席捲整间店铺,店铺內外跪倒一片。 云朝歌微微挑眉,“怎么,打算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啊?” 被原句完美归还的恼怒让云游睢表情狰狞了一瞬,她同样散发出自己五阶灵师的气势,向云朝歌压去,却发现对方好像宽阔的大海一般,挤压进去之后没有激起一点浪。 云游睢怒道:“诸位!刚才伙计是如何说钱货两清的,但我刚才看到的,却是这位伙计拿到灵石袋之后,却没有进行任何清点灵石的举动,直接就將丹药卖给他们。” “这可不是我凭空捏造。所以,我严重怀疑这伙计和他们是一伙的!” 最气人的,还属对方轻鬆淡定地对著她浅笑,“怎么?自己没有钱买丹药就怀疑別人也不够钱吗?” 楚天河已经对这些口舌之爭厌烦至极,手臂抬起就要动手时,就听到楚鳞大喝一声,喝!二哥,让我来!” 金色的元素之力在手掌上形成一层坚硬的外壳,突然向云朝歌袭去! 周围的眾人惊叫著连连后退几步,免得被殃及池鱼。 云朝歌却好像没看到危险似的,白皙的手搭在柜子上,手指摆动之间,一根木釵落入手中,指尖舞动,木釵在纤细的手指中旋转。 “叮——” 只听到一声脆响,楚鳞的攻击停在了云朝歌一米之外,他好像撞在了一层防护罩上,如何用力都难以再前进一步。 云朝歌手中的木釵一点,坚硬的防护罩突然向外一弹,楚鳞直接被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啊!”楚鳞瞬间惨叫出声,手上金色的灵力顿时龟裂开来,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云游睢连忙走过去搀扶起楚鳞,错愕道,“你对四殿下做了什么!” 普通人也就看个热闹,但是同为修士的人皆是一脸震惊,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阵法的气息,她只是坐在那里,都没有动手就將楚鳞击退。 毫不费力,轻鬆写意,连她的髮丝都没有拂动。 云朝歌笑而不语,手中一个翻,木釵重新被插回了头髮上,手指轻敲,“阿兰,结帐。” 谁也没有看到,隨著符阵散去,几缕青烟悄无声息贴在了楚天河、云游睢身上。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顾楼兰跨了一步上前。 和云朝歌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衣服看似简约实则低调昂贵,旁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能感觉到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气度不凡。 站在身为太子的楚天河面前,反倒衬得对方黯然失色。 楚天河脸色阴沉,这两人不仅拿走丹药,还打伤了他的人,这叫他如何甘心! “你们找死!” “啪”——”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猛地打断了硝烟滚滚的气氛,只见顾楼兰拿出一枚蓝色灵石,直接放在了柜子上,声音平静而冷漠,“可够?” 看到蓝色的灵石,眾人顿时一片吸气。 在楚国能够修炼的人很少,平时所用的都是楚国的货幣,就算是修炼者常常用著的也是银灵石,青色的灵石都鲜少见到。 但现在,这名带著面具的男子轻描淡写就拿出了一枚蓝色的灵石! 眾人看向云朝歌两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再看向楚天河三人的表情也变了,全都是同情的目光。 这也太惨了吧! 楚天河在楚国是太子又是修炼者自然身份尊崇,但是能用得起蓝色灵石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这会可好了,他们原本想仗势欺人,如今却“欺”到了太岁爷的头上来了。 楚天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他在天泽书院修炼过,比这里的人更知道得罪了一方势力和神秘修炼者一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这位客人……” 伙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的脸色只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客人方才给的一袋灵石已经足够了,我在丹蔻工作了十几年,对於灵石的重量和灵石袋可以装多少灵石早已经熟记於心,又怎么会认错!” “我们丹蔻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经营,如今这空口的罪名我们却不得不严谨在对待,为了以示公正,我可以一会直接到店门口一一数给大家看。” 说著,伙计避嫌般用一根棍子將灵石袋推到了一边,叫来另一位伙计,用夹子將灵石袋放到了盘子上,当真端到店门口摆了一个摊子。 整个过程,伙计的手都没有触碰到灵石袋,没有一点作弊的可能性。 “啪啪啪啪!” 隨著一阵掌声从二楼传来,谢子聪转著扇子探出头来,嬉笑道:“不愧是丹蔻啊!一直以来丹蔻可从来没有出过一起虚假交易或者欺骗客人的事情,今天这场误会,我是压丹蔻的。” 周围立刻有人应和道,“是啊,丹蔻的丹药好信誉好啊,所以位置偏了点我也总是来这里买。” “確实是这样,去其他店铺买的丹药,总觉得有问题,还有以次充好的,但是丹药吃了就没有办法拿著去理论了。到最后还是来丹蔻买安心。” “可不是吗?今天的丹药贵,那可是三阶丹药,能不贵吗?” “但是丹蔻的一阶、二阶丹药便宜啊,我买是不成问题的,三阶丹药贵和我也没关係啊,我又不出去和谁搏命。” “这不就对咯!”谢子聪抚扇一拍掌,“这蓝色灵石买四阶丹药都足够了吧,怎么会买三阶丹药还给不起钱呢?倒是有些人,自詡身份高贵,结果来买丹药连灵石都拿不出来,嘖嘖!” 第35章 交个朋友 “谢子聪,你胡说!” 楚鳞和谢子聪就是死对头,哪怕这会受了伤,楚鳞指著他的鼻子就骂道,“你怎么能这样胡言乱语!” 谢子聪嘖嘖出声,“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嘻嘻,你若是不服,上来打我啊!” 他是八阶灵师,楚鳞还是灵士,哪里敢真的动手。 “你个到处装x卖弄风骚的臭紈絝!” “那你就是一个狐假虎威半吊子小废物。” 被当眾打脸的楚天河脸色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快收敛,倏然一笑,“两位修者,方才都是误会!” “看两位不像楚国人,今日因缘际会认识了,我想与二位结个善缘,邀请二位游览我京城的风景,游玩一番,两位意下如何?” 这样明目张胆的討好和算计,云朝歌怎么会看不出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必了,我社恐,不喜欢和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 楚天河笑容微微僵住。 这“意有所指”的几乎就差指著他的鼻子骂。 云游睢连忙笑著上前一步,拿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眼眸却羞涩地看向顾楼兰,“京城虽没有大国繁荣,却也有独特的人文风景气息。这张卡可在带有云中剑標誌的所有店铺通用,享受最高待遇。” 她虽然骄纵,但好歹从小在云夫人的教导下,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城府。 如果她可以认识这个男人,岂不是就有源源不断的灵石可以供给她修炼了! “若不嫌弃,还请两人修者收下阿睢的这份小小心意。” “人文风景?”云朝歌接过金卡,在手中转了转,“这小国小地,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连逛了两日,一点新鲜事物都没有看到,確实无聊。” 说完,却半点不客气地把卡收入囊中。 这俗话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云游睢,“……”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人当真好不要脸! “哈~”云朝歌突然打了个哈欠,伸著懒腰,“阿兰弟弟,我有点累了,我们走吧。” “好的,姐姐。”顾楼兰立刻喜上眉梢,终於可以离开了。 他一手提著药箱,一手揽上云朝歌的腰,不等眾人反应,两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直关注著他们的谢子聪“刷”地收起了扇子,立刻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名伙计拿著一瓶丹药从门口走了出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楚鳞等人还在,很是高兴地跑了出来,“客人客人,非常抱歉。” “这是你们想要的比较普通,但药效不错的三阶丹药,因为这批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货了,所以找了有点久,实在抱歉。” 说著,伙计將那瓶瓶子上沾了很多灰的丹药拿了出来,还非常细心地在身上擦了擦,擦乾净了才笑道,“没事的,这不影响里面的丹药药效的。” 等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店铺里的气氛不对劲。 特別是他的三位客人,此刻脸色是青的白的红的都有,“怎、怎么了?这瓶丹药三百灵石,很便宜的,还要吗?” 这真是年度好戏。 但碍於身份,周围的客人只能难受地憋笑。 楚天河的脸色阴沉,他突然觉得浑身极其瘙痒,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咬他似的,一刻也忍受不了,挥袖就离开了。 楚鳞愣了一瞬连忙追了出去,“二哥,等等我!” “太……!”云游睢也本想开口,旁边有人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好臭啊,到底是谁的嘴巴这么臭啊!” 云游睢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遮挡住脸跑回了云府。 隨著他们的离开,“丹蔻”反倒更加热闹了起来,店外的人一拥而进,都想看看被皇亲贵族们爭抢的丹药是怎么样的。 伙计们都高兴得不行,万分感谢这一波免费宣传。 而刚才拿丹药的两名伙计暗暗对视了一眼,隨后一起走进了后屋。 “是小姐吗?” “我猜百分之八十是了。” “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云令才……” “云令確实有號令我们的能力,但最重要的是得人对。” “你说得对,那要告诉林先生吗?” “……告诉他吧。” “是!” * 在离开“丹蔻”后,谢子聪一路追到了六巷,四处张望却依旧不见人影,忍不住苦恼地用扇子擦了擦脑袋,“不是吧,这样都跟丟了?” 他站在原地有些躁意地晃了晃扇子。 下一刻似乎察觉到什么,身体猛地一个躲闪,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耳边擦过,几个跳跃落到了一旁的屋檐上。 云朝歌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跟踪我们?” “哈哈,那个误会误会!”谢子聪连忙抱拳,行了一礼,“在下谢子聪,是京城本地人,方才在『丹蔻』我们见过的,看你们行事作风让人很是敬佩,我就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没別的意思。” 云朝歌摸了摸下巴,微带上了笑意,“你平时都是这样交朋友的?” 谢子聪立刻听出了言外之意,眼珠子提溜地转了转,“阁下都能拿出蓝色灵石了,我的小模小样的东西阁下怕是看不下,但俗话说礼物吗,心意最重要。所以小小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附著青色的灵气的书籍,手腕一甩,直直飞向他们。 顾楼兰伸手將东西拦下,薄薄的一本书还有些破破烂烂。 云朝歌伸出手接过,在模糊不清的封面上看到了两个字:驭兽。 她勾唇一笑,“这么贵重?公子捨得?” “交朋友嘛,自然捨得。”谢子聪笑著拱了拱手,而后乾净利落转身离开。 对於他来说,第一面能留下一个好印象,扯上联繫已经足够了。 顾楼兰收回视线,“姐姐,为什么要故意引他过来?” 要不然他才不会让那点修为的谢子聪跟上来。 “谢子聪是个聪明人。”云朝歌將书小心翼翼地放好。 这片大陆五大职业,天音师她遇到过落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少年。 炼丹师最为普及,身边时节、大总管都是,阵法师顾楼兰也是天赋极佳。 唯有驭兽师,因为只见过白方,那种空有灵力却没有身体素质的驭兽师,实在和她想像中的相差甚远。 因此,她对真正的驭兽师,倍感好奇。 顾楼兰似乎洞悉了她心中所想,突然开口,“姐姐,要去楚荒森林吗?去看真正的驭兽。” 第36章 云府一家人 去看真正的驭兽? 云朝歌很心动。 心动了一秒云朝歌就回到了现实世界,“算了,楚荒森林那么远。再说了我现在才刚刚修炼,不能著急,不能三心二意,我起码要等自己的实力稳固了,再去看看自己適不適合驭兽。” 顾楼兰点头,“我听姐姐的。” “走了,回家了。” 顾楼兰连忙跟上云朝歌,心里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疑惑。 可是,姐姐在修炼之前不仅阵法这么厉害,还自创了符术,还有素手十八针,以及连那么珍贵的药材都熟记於心,定然也有极佳的炼丹天赋。 姐姐如今也才成年,就学了这么多。 两人一回到府中,云朝歌就迫不及待拿出了好几袋衣服,这是她在顾楼兰买定製的衣服时,偷偷买的非同一般的衣服。 时节是跟著一起出去的,已经偷偷捂住脸装聋作哑去了。 但十一一直守著院子,但云朝歌拿出一条条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色的衣服出来时,差点没忍住从房樑上摔下去。 尊、尊上竟然要穿这些衣服吗? 时节看到十一灵魂都要出窍的模样,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习惯就好。” 十一:“……” 但是看著看著,十一的神色慢慢严肃了起来。 云朝歌是真的想看这些衣服穿在顾楼兰身上是什么效果,只可惜阿兰弟弟脸皮有点薄,拼命地躲,云朝歌自然就想著拼命的追。 顾楼兰被勒令不能用灵力,云朝歌追的时候自然直接上手,她一拳顾楼兰就可以化拳为掌,她有爪,顾楼兰就力划劲,两人就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开始了肉搏。 看似毫无章法,十一却看到了一拳一掌,一进一退之间的玄妙,这是一套非常有智慧的掌法。 他的目光逐渐激动了起来。 这位云姑娘,竟然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可以和尊上不相上下。 就在双方渐入佳境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敲门,“大小姐,老爷说一起去前厅用晚膳。” 云朝歌当即停了下来,万般可惜地鬆开了拽住顾楼兰衣领的手。 哎,就差一点呢。 她拍了拍手,对著外面应道,“知道了。” 回头又对著顾楼兰万般慈祥地说道,“阿兰弟弟,这些衣服可都是我给你买的哦,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丟掉,知道吗?” 顾楼兰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云朝歌推开了房门,就看到门外站著一个陌生的小侍卫,“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小侍卫低下了头,“大小姐这几日都在屋里,所以不知道现在院子里的丫鬟侍卫,都是云夫人从其他院子里调过来的。” 好像,今天確实是自己第一次从房门走出来。 云朝歌觉得这小侍卫挺有意思的,连云夫人都敢吐槽,笑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阿舟。” “哦,阿舟,那从今日起,我这院子里的事情就都归你管了。还有,別让人进我的房间,其他的隨意。”云朝歌摆了摆手也不去看小侍卫的表情,转身就走。 阿舟诧异地抬起头来,目送著大小姐离开的背影。 来到前厅,饭桌旁已经坐满了人。 云志坐在主位,云夫人和云游睢坐在左边顺位,三个人都红光满面的,像是喜事將近,一家人其乐融融。 坐在最尾的、存在感极低的云卿卿阴鬱地垂著头,孤身一人。 在右边顺位坐著的就是二房的人,云朝歌倒是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大胖墩,他就是二房的独子云泽义,云菀的弟弟。 二房非常溺爱这个独子,以至於到现在成年了只学会了吃和拉,胖得走路都需要人抬,而不受宠的云菀,只能天天跟在云游睢的后面。 这还是云朝歌第一次这么完整地见到云府中人。 当然,除开现在还在牢中的云菀。 “朝歌来了啊。” 首先向她打招呼的,是温柔贤惠的云夫人。 她直接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脸慈爱地拉住了她的手,“朝歌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人也憔悴了不少,这是遭了什么罪啊,心疼死我了。” “夫人说的是,这段时间让厨房多多准备些补食。”云志言语之间都是宠溺。 云朝歌被云夫人拉著在桌边坐下,都掩藏不住的疑惑,说起来在她来到云府之后,不管是从何人口中都是说著云夫人的好话,但今天才算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云夫人。 头上是已婚的妇女髮髻斜插碧玉凤釵,但那一张娇嫩眉眼的面容却像未出阁的少女一般年轻,一双眼配合著淡淡的眉毛格外的柔美好看,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坐在云游睢的身边,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竟然已经孕有一子一女,实在匪夷所思。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没有从云夫人身上感觉到敌意。 云朝歌难得保持了沉默。 坐下之后,云朝歌迎著目光扫了一眼桌边的人,淡然叫道,“大伯,二伯。” 而云夫人已经让丫鬟拿起一盘盆菜特意放到她的面前,还不摆云夫人的架子直接给她夹菜,“朝歌来多吃一点,我记得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菜了。” 云朝歌看了一眼。 这些菜確实是原主小时候经常吃的。 对於一个这么了解原主的人,云朝歌第一次有了自己身份会漏泄的担忧,於是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吃了一口。 仅仅是这样,云夫人就高兴地笑了起来,瞬间惊心动魄。 云朝歌:“……” 这样的女子会嫁给云志,真有些魔幻。 而一旁被忽略的二房赵氏,终於不满当场摔筷子,“朝歌啊,怎么不叫伯母啊?见到长辈也不行礼,这千金的礼仪姿態怎么这般不得体,到时候去春宴,丟了我们將军府的面子就不好了。” 云朝歌还未说什么,云夫人地脸上就先收敛了笑意,“赵氏,你在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朝歌从小就没有母亲教养,不知道行礼很正常,那你长嫂如母,怎么不教教她呢?如今倒是怪我说出口来了。” “赵氏,你也是有孩子的人!这般当著孩子的面说这些话,不是专门往孩子的心窝里戳吗?”云夫人气得声音都哽咽了。 看到云夫人拼命护她的模样,云朝歌的脑袋里突然平白无故多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第37章 春宴將至 在原主的记忆里,有两段非常奇怪的记忆。 与云夫人一样面孔的丫鬟,正在井边洗著水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高兴地將她抱起,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杏眼特別可爱,“小小姐,是想吃水果吗?吶,给你。唔慢点吃,小小姐还小,可不能噎到了。” 说著就把水果送到了她的口中。 吃完水果之后,丫鬟还带著她一起玩,在院子里玩捉迷藏也好,盪鞦韆也好,连秋日的阳光都带著暖意。 但很快画面一转,当初的丫鬟穿上了华贵的衣服,头上梳著代表已婚妇人的髮髻,她笑著对她招手,“朝歌,是饿了吗?那小姐等一下,我一会就叫下人去帮你煮吃的好不好?” 虽然她依旧面带微笑,但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濛雾,让人看不清情绪,原主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她也不在意。 很快吃的確实由下人端了进来,一起跟来的还有怒气冲冲的云游睢,“母亲!你怎么能把我最喜欢吃的给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废物!我討厌她!她总和我抢母亲!” 说完,端起桌上的吃的就往原主身上倒。 云夫人自然苛责了一顿云游睢,隨后就让人去给原主沐浴,结果丫鬟们阳奉阴违,一边洗一边掐她,不允许她哭也不许她告诉云夫人。等她穿上衣服,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种万分割裂的记忆,让云朝歌不由蹙起了眉头,再看云夫人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了格外诡异的情绪。 刚才的爭吵在云志和云老二的呵斥中停止了,云夫人好似发现了她的打量,方才还被气得要哭的人,回过头来又立刻言笑晏晏地看著她,“朝歌,怎么了?” 云朝歌还未说话,一旁的云游睢便冷笑出声,“母亲,她就是个白眼狼!刚才母亲这般护著她,结果云朝歌她呢,在一旁冷眼旁观,母亲你……” “好了別说了。”云夫人立即阻止了她,回头还要安慰云朝歌,“朝歌没事,阿睢只是性子直,没有恶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確实不会放在心上。 云朝歌这会只想捂住鼻子,转过身去。 云游睢不知道用了什么薰香,说话的时候倒是没有那股臭味,但那香气太过浓烈和刺激,她一开口说话就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云游睢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见周围的人都捂鼻扇风的,羞恼地连忙低头吃饭。 捋清楚了云家人的情况,云朝歌直接问道,“大伯,这次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云志笑道,“今年的春宴快到了。今日下朝之后,陛下还单独宣召了我,说往年你都推辞不去,今年要我一定要带著你去看看,正好啊,找个合適的时间,就把你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定下来。” 推辞不去? 哪一年不是云游睢和云菀故意將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一直到春宴结束,才会把她放出来。 不过,如果今年她们也还能这么大胆把她关进去,她真的会感谢她们。 云朝歌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还有呢?” 云夫人忍不住忧心道,“朝歌对春宴没有兴趣吗?” “她能有什么兴趣,又没有参加过。”赵氏故意摇头晃脑,头上的步摇也在郎朗响,“我看啊,她怕是什么是春宴都不知道。” “今年的春宴確实有所变化。”云志沉吟了片刻,“春宴原本是皇亲贵族的才能参加的宴会,男女是分开的:男子春猎,女子朝,一文一武,不管在哪一项获得了名次,都能得到陛下的奖赏。” “之前参加春宴是有条件的,一是必须是家族有名望的子女,二还得是尊贵的修炼者。阿睢已经连续三年成为朝第一名,是楚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说到这里,云志都忍不住自傲。 云老二也夸讚道,“可不是嘛!阿睢可是京城女子中人中龙凤,以后谁娶了阿睢那可是大大的福气!” 云游睢听到这话满脸羞红,忍不住向云朝歌投来挑衅的眼神。 云朝歌根本没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而是催著云志继续说,“那今年的春宴是有什么不同吗?” 云夫人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话题,“这次的春宴,是丽妃娘娘钦点的,准许男女共宴,也就是说,春猎和朝男女都可以参加。” 云朝歌瞬间瞭然了。 就代表这是一次大家族很好的联姻的机会。 怪不得云家上下这么高兴,原来是都想著让云游睢这个妹妹去抢姐姐的未婚夫,那可当真是……绝配啊! 云朝歌心里很快有了思量,便没有兴趣继续留下来和他们虚与委蛇了。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旁的云泽义突然闹了起来,“点心!我的点心少了!是谁偷吃了我的点心!我的点心!……” 赵氏立刻心疼地去哄人,“这一桌好吃的,是哪个小贱人偷阿义的点心!” 她的目光在桌边扫了一圈,突然气愤地站起身就冲向云卿卿,直接一巴掌打过去,“云卿卿是不是你!你之前就有偷家里东西的习惯,现在竟然还有胆子偷阿义的点心!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云卿卿当即被打的脑袋一歪,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她捂著脸,却倔强的抬起头看著赵氏,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没有偷!” “你还敢说你没有偷!这桌子边缘坐著的,除开你这样嘴贫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吃过的偷吃,难道还能是大小姐!” 眼看赵氏说话越来越离谱,正巧一旁伺候云泽义的丫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点心,云志揉著眉头终於忍不住开口制止道:“老二,赵氏这像什么样子,当著这么多孩子的面!还有,赶紧把泽义抬回去,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云老二立刻唯唯诺诺应下,回头却一脸凶狠地衝著赵氏大吼,“还不快点把阿义带回去!真是慈母多败儿!” 赵氏哪里敢说话。 没过一会就走进来四个侍卫,艰难地將云泽义抬了出去。 厅內还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云朝歌也找到了机会离开,正好一个丫鬟扶著云卿卿从侧门走出去,丫鬟压抑地哭声越来越远。 等云朝歌回到院子,招来了阿舟,“给四小姐送服药去。” 第38章 她的画笔 夜晚,楚天河暗地里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这两名黑衣人自黑市凭空出现,对自己却有一种莫名的敌意,特別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他是抱有杀意的。 在京城里他身份尊贵,在天泽学院里他也是內门弟子,接触的人大多非富即贵,確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號人物。 楚天河心里也隱隱不安,来歷不明能力不明却富可敌国,不管哪一样都足够让人忌惮。 他必须防患於未然。 “不管能不能拉拢对方,都必须要知道他们的踪跡。” 越焦躁,楚天河就感觉身上越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拼命往衣服里抓,哪怕抓出血痕也停不下来,让楚天河恨得直咬牙。 “快给本太子去宣大总管!” * 此时的清竹院,云朝歌先是给云清弄好一周一次的药浴,又走出內室给顾楼兰做一次十八针的疗程。 这不是她第一次用灵气施针,所以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等人躺好手好像有自己的记忆一样,很快就扎入各个穴位中。 顾楼兰缓缓闭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沉睡阶段。 施针过程最紧张的无外乎时节和十一,两人在旁边看的时候简直冷汗直流。 云朝歌不敢施针太久,扎了五分钟左右就收了针。 这一次顾楼兰並没有马上醒来,代表他已经有了一点適应程度了。 等待的时候云朝歌走进內室收拾了一下新衣服,突然就看到了被塞在床头的盒子。 微微犹豫了一下,云朝歌再次拿起。 学著滴血验证的方式咬破了手指,在盒子上滴了一滴,满怀期待地看了许久,结果还是没反应。 云朝歌泄气地將盒子一丟,眼不见心不烦。 等顾楼兰醒来,他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丝绸包裹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一脸期待地看著她,“给姐姐的。” “给我的?”云朝歌诧异。 伸手接过,翻开丝绸就看到里面躺著一支晶莹剔透的翡翠簪子,雕刻著一束梅,不由笑道:“你刚才买的?” “姐姐喜欢吗?” “嗯,我很喜欢!” 这可是独山玉做的! 云朝歌眉眼弯弯,笑容格外的明媚。 她越看越喜欢,都有些捨不得转弄,生怕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就摔碎了。 顾楼兰的目光紧张,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勾出了一个弧度。 云朝歌抬手就往头上隨意一扎,结果因为玉簪和木釵的重量不一样,直接就往下滑,弄了一两次云朝歌都有些无奈了。 “姐姐,我来吧。”顾楼兰毛遂自荐,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这玉簪插不稳是因为姐姐没有弄髮髻的原因。” “你会?” 这可稀奇了。 云朝歌抬头看著他头上乾净劲爽的高马尾,“帮我扎个你这样的髮型,我觉得就很好。” 顾楼兰忍不住笑了,“姐姐,我这是男子髮型。” “怎么?髮型还有性別了?我就觉得它是女子髮型,行不行?” 顾楼兰连连点头,“行。” 说干就干,云朝歌將玉簪递了过去,顾楼兰接过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严肃了。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髮型,顾楼兰却好像面对一个重量级十分严峻的事件一样,梳、扎、扣、插每一个动作,他都小心翼翼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手上的动作才干净利落地走过一遍,最后等玉簪插了进去,他才敢重新呼吸。 若是有外人在,看到刚才那一幕怕是直接就告到皇帝那去了,男子帮女子梳发,那可是已婚夫妻的象徵。 “好了?” 云朝歌甩著高马尾站起身来,对著镜子左右前后都看了一遍,满意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阿兰弟弟这手艺不错。” 听到这声夸奖,顾楼兰觉得刚才做的都值了。 他的目光一转,突然就看到了床上的那个盒子,“姐姐,那是什么?” 云朝歌瞥了一眼,“哎,一个奇怪的盒子。” 她把那天遇到奇怪老头突然给她送盒子这件事情说了一遍,又忍不住吐槽这段时间她用了各种方法都打不开,现在已经看到它就心烦了。 但……就是捨不得丟它。 顾楼兰沉吟了一声,“那姐姐有没有用灵力试试?” “我试过了。” “姐姐,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修炼之后,有没有试过。” 云朝歌顿时挺直腰板坐了起来,不耻下问“有什么不同?” “之前,姐姐利用木釵这等媒介使用的灵力,是从空气中凝聚到了木釵里,本质上依旧不是你的灵气。但等可以修炼之后,那灵气进入体內,它在人体內运转融合,就是属於沾上了姐姐气息的,才是属於你的灵力了。” 还有这种说法? 但云朝歌仔细一想,发现確实有些道理。 心里顿时重拾希望,盘腿坐起后拿起盒子,“那我试咯。” 顾楼兰用力点头,鼓励地看著她。 云朝歌手指凝聚灵力,脸上又是期待又是严肃的看著那盒子,终於在她的手落下时,听到了一声“噠”。 隨后,盒內传来好几道咔嚓咔嚓的机关的声音,盖子突然一弾,露出了缝隙。 云朝歌立刻一喜,“开了!” 这简直不能用激动的心情肤浅的来解释,更多了似乎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说好的是送她礼物,结果弄了个奇葩盒子折磨她,要是哪一天她知道了这玩意是谁设计的,她保证让对方进她的迷宫阵法歷练一下。 “哈秋!”在某一处空间缝隙中,某位老头猛地打了一个哈欠,“又是谁在惦记我老头。我可不会为了谁停下脚步的瀟洒老头。” 说完,左右看了两下,又瞬间消失在了空间缝隙中。 “姐姐,快看看盒子里是什么?”还是顾楼兰提醒了她,云朝歌连忙翻开上盒盖。 一支通体黑色的毛笔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云朝歌不由愣了愣。 顾楼兰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一支毛笔?” 云朝歌將盒子放在一旁,目露怀念地伸出手將它捡起,在手上转出了各种眼繚乱的姿势来。 这是她前世一直用著的毛笔。 她的武器。 第39章 白马白雪 翌日早上,一大清早云夫人就送来了一个礼仪嬤嬤,但也带了话说,“如果朝歌想学,就让嬤嬤留下来教,如果不想学也没关係,这样也挺好的。” 云朝歌没有从中感觉到很明显的恶意,但就是觉得格外的诡异。 那送来这嬤嬤,她是为了什么? 除了皇帝,云夫人是她现在遇到最诡异的人呢了。 怎么想都无果,云朝歌直接让人把嬤嬤送走,然后带著阿舟就离开了將军府。 “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云朝歌甩著玉佩,步伐轻鬆自在,“去找公主殿下。” 这两日事情太多了,云朝歌一直找不到空閒时间,今日起来正好顾楼兰不知哪去了,云游睢也因为春宴的事情不来找她的麻烦,这大好时间正好去看看还在府中关禁闭的公主。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了一座豪华贵气的府邸外,对著守在门口的士兵拱手道:“劳烦稟报一声,云朝歌前来拜访芷箬公主。” “敢问是將军府的云大小姐?” “正是。” 对方听到她自爆姓名,竟然直接让行,“公主有所口諭,说一旦云家大小姐拜访,可以直接进府,请!” “朝歌!你终於来找我玩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云朝歌很是意外,隨著下人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芷箬公主身穿一身劲装直径向她跑过来,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肩膀,“说吧,今天怎么得空来找我了!咦?怎还带著一个男子来?!” 不同於京城其他女子,芷箬公主的名字如同儿一般美丽端庄,但是她人却更像侠女一般性子直爽。 一头长髮高高竖起,只有一条雪梅髮带绑著,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千金淑女们累赘的长裙,而是橙黄色的云纹紧身服,看起来乾净利落,开朗洒脱。 这样的女子可比云游睢顺眼多了。 云朝歌淡笑道:“他叫阿舟,是我的属下。” 阿舟连忙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楚芷箬並不是喜欢这些礼仪,隨意就摆了摆手让他起来,“快说,朝歌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已经在府里要发霉了!” 两人並肩著向里面走,云朝歌自然是捡著能说的说,“云府现在有点乱,我不好出门。是等著三妹妹正准备春宴的事情,才得空出来的。” “嗤!明明是一个修炼者,却在乎这点虚名,真不知道她那五阶灵师是怎么修炼来的。”楚芷箬显然不乐意了云游睢,眼睛却突然一亮看到了云朝歌掛在腰上的玉佩,当即“哦豁”了一声,“这玉佩不是云府的云令吗?听说拿著它可以免费把云家所有店铺都逛一遍。” “云夫人给的。公主可是喜欢?”云朝歌毫不犹豫取下来就递给了楚芷箬。 楚芷箬接过玉佩细细端详了一番,都忍不住诧异,“云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你是不知道,我馋那满楼的点心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去吃。那云游睢也小气得紧,以前请客都不会带我们去的。等什么时候,你请我去一趟?” 云朝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可以,不过公主现在可以出府?” 楚芷箬立刻焉了下去,云朝歌连忙出声安慰她,“没关係,我一会把著玉佩给阿舟,公主则派一名侍卫,让他们带著玉佩去满楼拿打包吃的回来。” 楚芷箬瞬间满血復活,“呜呜唔唔!朝歌你真好!” 按照云朝歌的方法安排好了侍卫之后,云朝歌问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楚芷箬一把扯下腰间的鞭子在地上一甩,破空的声音响起,“原本谢子聪说偷偷带我出去骑马呢,我正准备偷偷跑出去呢,便让下人去皇家马场带了几匹马回来,这不刚到。这不,正巧你来了,我就不去了!如果你喜欢马,一会可以和我去后面看马” 云朝歌也很是惊喜,“那就要劳烦公主带我过去看看了。” “走!”楚芷箬拉著她就到了后院去。 说是后院却是一片宽阔的草坪,马棚里,此刻关著十几匹好马。 楚芷箬小声地和她抱怨道:“其实相对於骑马,我更想试试骑契约兽,听说到了外面,什么大蟒蛇、仙鹤、蛟龙都能契约,听说进入天泽书院后,我二哥就契约了一只灵兽,但他从来不给我看,可小气了。” 这倒是让云朝歌有些意外。 楚天河竟然还有契约兽?他也没有到处宣传,显然不符合他的虚荣性格啊。 云朝歌一眼就相中了一匹雪白的河曲马,一人一马都是第一次见面,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白马的额头,没想到白马竟然极为友好地回蹭她,似乎很是高兴对著她喷出鼻息。 “没想到你这小傢伙还通点人性。”她拍了拍马背,“这匹马有名字吗?” 回头就看到芷箬公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怎么了?”云朝歌问道。 “朝歌啊!你是不知道,这匹马叫白雪,在皇家马场的时候就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在那总是被欺负,我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养,养在我这后院都好几年了,硬是一声马叫都没有,连我这个恩人都不给一个眼神的!” 说著,楚芷箬抬起手就想摸摸白雪的脑袋,却被白雪喷著一鼻子气躲开了。 “你看你看!它现在竟然有脾气了!”楚芷箬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白雪啊!我可是你的再生父母!我供你吃供你穿,將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而白雪回应她的只是前蹄不耐烦地蹬了蹬。 云朝歌被他们的“母子”相处逗笑。 很快,阿舟和侍卫就带著满楼的点心回来了,芷箬公主干脆让人在草坪上弄一个临时就餐区,点心铺在地上,两人都隨性坐在地上,边吃边聊。 不得不说,这满楼的点心確实好吃。 就在两人聊得开怀的时候,一道身影倏地突然从墙外飞了进来,一把扇子“刷”的一声在芷箬公主的耳边打响,嚇得她当即跳了起来,“公主殿下,你可让我好等啊!” 不管什么情况,楚芷箬看到谢子聪时都会格外的理直气壮,气焰都会瞬间提高,“你干什么啊,有大门不走,硬是要翻墙进来嚇人!” 第40章 春宴到了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答应了我什么?明明说好了我去骑马,结果一句话都不说就和別的新欢在府中寻欢作乐!倒是让我好等!” “什么寻欢作乐!什么新欢!朝歌明明是我的嫂子,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呸!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是不知道前两日你的好二哥,带著云游睢光天化日之下又是逛街又是买礼物,保不准太子妃是谁呢!” “你、你说什么啊!!”楚芷箬尷尬地偷偷看了云朝歌一眼,生怕惹她难过。 谢子聪却直言不讳,“我说的是真话啊,我这是在劝云小姐早日脱离苦海啊!” 云朝歌轻笑一声,“借谢世子吉言。” 谢子聪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相碰了一秒,他便突然打开扇子晃了起来,轻身直接飞到了马棚边,“公主殿下,今天再借一次白雪。” 刚才还在吵架的芷箬公主顿时心怒放,“借!” 转头就小声的和她解释,“你是不知道,白雪向来不服管教的,而谢子聪又向来不信自己有驯不服的马,自从几年前被白雪直接摔下马之后,他每次来我府中,都执念要好好骑一次白雪……” 楚芷箬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那边马儿一声嘶鸣,两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谢子聪和白雪在草坪上相互拉扯了起来: 白雪拼命奔跑提臀抖脚蹄,就是要將背上的人抖下来。 而谢子聪硬是倔强地拉扯马绳,每次差点被摔下马立刻又是一阵青色的灵气將他扶上马。 “吶,就这样。”楚芷箬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戏,“年年如此,次次如此,我都习惯了。” 云朝歌也咬了一口点心,心里却对谢子聪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此般心性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紈絝。 一人一马对峙了大半天,谢子聪又失败而归,“这白雪真的是,好歹和我也是这么多年的旧相识了,骑一下怎么了?这么小气!” 好像为了反驳他似的,白雪直接对他碰了一鼻子气。 谢子聪连忙躲远了一点,“你看看看看!还说不得!” “明明是你自己爱逗弄他!再说了你算什么,我这个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养母他都不放在眼里呢!”楚芷箬站起身来,虽满眼嫌弃,却依旧帮他把头上身上的草都排掉。 云朝歌顿时觉得这碗狗粮管饱,楚芷箬回过头来,突然就目不转睛地看著她说,“朝歌姐姐!你要不要试一下!?” 云朝歌不由一愣,谢子聪却一脸疑惑,“试什么?” 楚芷箬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推著她到了白雪的面前。 这可把谢子聪和阿舟嚇坏了,“楚芷箬你做什么呢!?”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 刚才那马儿是怎么的烈性,连谢世子都驯服不了,大小姐怎么能…… 云朝歌却万分配合芷箬公主,伸出的手还在途中,白雪就自己凑了过来,“那我试一下。” “你一定能行的!” 在谢子聪和阿舟诧异的目光下,云朝歌翻身上马的动作乾净利落,在半空中划过的弧线赏心悦目,驯马高手谢子聪愣住了。 真行啊!这白雪竟然就这么乖乖地任她坐上去! 云朝歌不仅稳稳坐住了,还弯下腰摸了摸白雪的马鬃,“白雪,走吧。” “.咴咴——” 只见白雪猛地抬起前蹄,猛地冲了出去,感受著脚下夹著马儿结实的肌肉鼓动著,云朝歌也兴奋了起来,“驾——” 谢子聪虽然震惊,但反应也是极快的,脚下生风连忙追了上去,等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好救人。 马儿跑起来的时候,马脖子上的铃鐺会隨著跑动摇出清脆的声音。 只可惜草坪到底小了点,云朝歌跑了一圈又跑回来了,拍了拍马背,白雪就听话地停了下来。 谢子聪这会算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我看啊,这白雪可能啊只想选漂亮的人。” 又问云朝歌,“是不是觉得骑得不尽兴?这里的马场是小了点,不过春宴的时候,那马场就会大很多,你如果想到时候可以去骑一下。” 楚芷箬立马应和道,“对对!我也要去,就这样约好了!” “公主都这么说,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斜掛在天空,还暖洋洋的。 拒绝了公主的晚餐邀请,云朝歌带著阿舟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翻墙而出的谢子聪,对方被看到也不觉得丟脸,反而打开扇子,大摇大摆地离开。 * 最近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找她麻烦的人少了,可以说是因为春宴快到了。 但是顾楼兰最近早出晚归是因为什么,她就猜不明白了,哪怕威逼利诱,顾楼兰也捂得紧紧的。 哦豁!最近阿兰弟弟是厉害不少了。 然后云朝歌就放弃了。 其实云朝歌也不算閒,一边要看著云志和云老二明爭暗斗,只等著合適的时间下手,一边她也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可以帮她翘掉云府的人。 她还天天修炼画符,几乎三天一次就给轮迴拍卖会送一阶二阶符纸,三阶符纸会少一些,营造一种飢饿营销。 不过,在感觉到境界逐渐稳固了之后,云朝歌开始尝试灵力画符,这样不仅可以巩固境界,连带修炼,还能提高一下符纸的价钱。 想像著可以日入十万的光景,云朝歌非常满意。 夜晚,等顾楼兰从外边回来,她就抓著顾楼兰一起画符文。 如果不是现在这位祖宗情况特殊,她差点就想收他为徒,哪怕是三级符文,她只画了一遍,顾楼兰都能完美的復刻出来,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时光飞逝,春宴悄然来临。 一大清早,云夫人就派人送来了好几套华贵的新衣服,云老二也不遑多让,送来了很多金贵的配饰,大多价格不菲。 云朝歌一开始还纳闷,“阿舟,这怎么回事?” “大小姐,夫人们说,这是为了这次春宴为您准备的。”阿舟回道,“大老爷还请您过去用早膳。” 云朝歌自然来者不拒,然后让阿舟拿去当了。 早膳期间,虚以委蛇了好一会,云志才开口说道,“这一次,陛下將春宴安排在了满楼和踏雪阁。” 第41章 花满楼 云府的门口早就备好了马车,云朝歌不好带著阿舟,便一个人前去。 刚走出大门,云游睢从她身旁走过时突然故意撞了她一下,高傲地瞥了她一眼,扬著头走了出去。 她穿著一袭鮫珠粉长裙,头上翡翠玉滴子,將她衬得格外光彩靚丽。 而跟在她身后的云卿卿,却只穿著一身朴素的蓝白丝绸裙,在坐上车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才钻进马车。 云朝歌眯了眯眼睛,这云游睢真的是忘性大啊! 上马车前,云朝歌故意在云老二身边停下脚步,突然问道,“二伯,二妹妹呢?” 云老二神色微变,“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伤害了朝歌侄女让她在牢里多呆几天,朝歌侄女不用理她!” 云朝歌嘆了一口气,“二伯,到底是一家人,这春宴乃皇族大喜事,二妹妹一个人在牢里多孤单啊。只是二妹妹不喜欢我,我去了怕她不好受。不过,她平日里最黏三妹妹了,如果三妹妹去找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二伯找个时间和三妹妹说一声兴许她就答应了。” 带著一脸忧愁,云朝歌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云老二脸色逐渐扭曲,在经过云游睢的马车时,眼神里扭曲的都是怒火。 他再不喜欢云菀这个女儿,却也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当枪使。只要一想到云菀是因为云游睢进的天牢,他就会想到被云志压了十几年不见天日的日子。 以前的他不敢想,但现在他不一样了,他也是有家权的人。 云朝歌坐在马车里,面带笑意地看著这一幕。 在车子开动的时候,顾楼兰趁机钻了进来,“姐姐,你在看什么?” 云朝歌斜目瞥了他一眼,这傢伙刚才一听有春宴,也不去做神秘事件,偏要来陪她。 “我在看挑拨离间的成果呢。”云朝歌说起自己的坏事那是半点不隱藏。 顾楼兰哦了一声,嫌弃到,“可是他好蠢哦。” 连自己要算计人的表情都掩盖不住。 云朝歌立马噗嗤笑出了声,“但这样的人,也有他的用处。” 如果说云志表面恭顺內心阴狠的毒蛇,那看似懦弱的云老二,就是擅长隱忍的毒虫。毒虫不如毒蛇强大,但他不仅有毒性还有出其不意性,只要给他一点渺小的机会,他就会攀咬上去。 “千里之堤毁於蚁穴,不要小瞧了某些小人物。” 顾楼兰半撑著下巴看她,只觉得这样的姐姐格外闪耀。 马车走入京城的主干道,车外的喧闹声明显更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但车队的速度並没有停缓下来,很快来到了满楼。 云朝歌下车时,就看到满楼大门之上悬著一块极大的云中剑標誌,不由多看了一眼。 “没见过世面的废材,平时怕是都没有来过吧。”云游睢一下马车就被一群千金小姐们围住,这会看到云朝歌就一起捂著嘴嘲笑。 “满楼是什么地方啊,她平时哪里能进啊。” “你瞧瞧她身上穿得,都是去年早就过时的裙子,真丟人。” “可不是吗?哪里能像游儿妹妹,每年穿的都是最新款。” 云游睢抬了抬下巴,提著长裙假装矜持地摆了一下,“这可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又不是一般人能穿得上的。我们快进去吧,我和某些人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云朝歌对这种场景真的烦不胜烦,走下马车就打算走人,偏偏那些千金们回头就给丫鬟使眼色,拦在了云朝歌的面前。 云朝歌的脸上了闪过不耐烦,“让开!” “这里,穷人和丑女人不得入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激动的大喊,“朝歌——” 眾人的目光齐齐看去,只见芷箬公主骑著马直衝过来,马儿还没有停下来,人就踩著马背飞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云朝歌,“朝歌,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啊,我还说骑马去云府接你呢。” 还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还让谢子聪拉著白雪来了,他们俩现在还在后面相爱相杀呢!” 云朝歌顿时忍俊不禁。 说了一会话,楚芷箬回头就看向堵在门口的人,原本还笑顏如的人,顿时眉毛一竖,“做什么!你们是谁家的丫鬟,这么不懂事竟然敢拦本公主!” 丫鬟们瞬间慌了,顿时就跪了一地,她们敢惹云朝歌是因为她是京城人尽皆知的废物,人人可欺。 但她们不敢惹公主啊! 楚芷箬可不惯著他们,大喝一声就招来了灵侍,“找到她们的主子,然后当著她们的主子的面给我各大几板子,竟然她们管不好自己的下人到处惹是生非,本公主不介意替她们管教管教。” “是!” 没过一会,那群丫鬟很快就被拉走了。 很快这群人就被带到了那群千金小姐的面前,丫鬟们的惨叫声在包厢中迴荡,顿时让她们容失色。 “是谁让你们把人带到这里来的?” 灵侍的態度不卑不亢,“这群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拦公主的路,幸好公主心善帮忙管教一二,免得这些僕人在春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云游睢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指甲都要掐进掌肉里,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却还要笑著道谢,“那便多谢公主殿下了。” 那头,楚芷箬得意地拍了拍手,回头就向云朝歌显摆,“怎么样!我都说了本公主可以保护你的。” “是是是!我们公主最厉害了。”云朝歌现在哄人已经有一套了,拉著飘飘然的楚芷箬就往满楼里走。 春宴一开,满楼就会被征做公用,平日的生意就不做了,哪怕如此满楼依旧人流不少。 一楼坐著不少千金公子哥们,身边都得跟著几个丫鬟下人,小二们来回奔走,倒也热闹。 有的人看到了芷箬公主想行礼,都被楚芷箬摆手阻止了,对这些礼仪不厌其烦的芷箬公主连忙拉著云朝歌直径走上了二楼,抬手招来了一个小二,“客人,请问您想吃点什么吗?” 楚芷箬转头就对著云朝歌挤眉弄眼,抬起的手在她面前搓了搓,“朝歌,我记得你有那个……” 云朝歌哭笑不得,將云令拿了出来,楚芷箬直接一把拍在桌上,声调都高了八度,“快去,把你们满楼的招牌点心和菜式都给我上一份!” 第42章 说书先生 小二看到云令態度也瞬间热情了十度,“客人,我们会优先上您这桌上菜的!不过今天私人定製的点心比较多,厨房有些不够人手,我们会先上一些点心,但菜式可能会慢一点,可以吗?”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好的客人。” 看著小二下楼去,芷箬公主回头就笑嘻嘻地凑到云朝歌面前,“朝歌你真好~” 楚芷箬特別会撒娇,这种撒娇又和顾楼兰的不一样。 是一种,她完全抵挡不住的撒娇。毕竟,谁能拒绝可爱又漂亮的妹妹对你撒娇呢? 没过一会,小二就算上了两盘开胃点心、瓜子,还有一壶茶。 芷箬公主顿时有话说,拉著云朝歌如数家珍地介绍道:“虽然云府的某些做法確实让人觉得很噁心,但是他们经营生意的手段確实了得,就说这满楼生意这么好是有他的道理的。” “它有什么特殊之地?”云朝歌好奇问道。 “这你就问对人了。这满楼啊有三绝:一呢就是这点心绝,当然我说的不是我们现在吃的这菜单上能看到的点心,而是他的定製点心。我往年都是过年过节跟著父皇才能吃到那么几口。” “这二呢,就是这说书绝!这满楼虽然是酒楼,到这吃饭的人,都可以听说书。但这说书也是將等级的,比如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大厅里免费的。” 云朝歌身为云府之人,此刻听芷箬公主介绍满楼,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正巧,楼下一名说书先生上了台。 “来了来了!虽然这大厅的说书是免费的,但那也是精彩的不行!”见说书先生在台上整理著东西,芷箬公主直接趴到了栏杆上。 只见那说书先生將醒木在桌上一拍,热闹的酒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要讲的便是楚山戏蛟龙的故事。传言啊,在多年以前,楚山之外就是一片连接大海的海峡,一条修为已有百年的蛟龙肆意妄为,破坏海边百姓的家园,民不聊生!” “就在这时,一名黑袍人从天而降,势要与这蛟龙大战三百回合!” 楼下顿时一片叫好声。 “好!”芷箬公主双手一个劲地拍得啪啪作响。 “好个屁!” 就在这时,一道骂声从她们身后传来,只见谢子聪整理著衣服向她们走来,头上的发冠也还乱著,像极了和谁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 谢子聪抬脚就在桌边跨坐下,一把扇子“刷”的一声在芷箬公主的耳边打响,“公主殿下,我在后边给你拉著白雪累死累活,你们在这里吃著点心喝著茶,嗑著瓜子听说书,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楚芷箬这会正听著书呢,哪里有心思理他,气得谢子聪猛喝了一口茶,还把自己呛到了。 云朝歌同情地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他的面前,“辛苦了。” 谢子聪:“谢谢,並没有被安慰到。” 云朝歌磕著瓜子,转头看向楼下。 “……黑袍人只是缓缓抬起手,一招就將不可一世的蛟龙拍进地面,结果这条蛟龙只是条刚成年小蛟龙,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一条有千年修为的老蛟龙豁然从海里飞了出来!” “眼看著黑袍人就要殞命於老蛟龙,却没想到一道金色的圆轮从他身后出现,原来这名黑袍人竟然是一名驭兽师!后来,老蛟龙祈求黑袍人契约了小蛟龙,它则被镇压在楚山之下,以身守护楚国不受外界来侵,这就是楚山的故事!” 楼下的人意犹未尽,顿时齐齐鼓起了掌,不少人拿出灵石就往台上丟,当做是奖赏。 “好!” “说得太好了!” 芷箬公主也忍不住激动,扯下一袋灵石就丟了下去。 云朝歌眼看著那空荡荡的台上没过一会就铺满了灵石,在加上听说书的时候,不少人为了听完又自主加餐,小二在每张餐桌边穿来穿去,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这里生意確实兴隆。 她似乎都能想到这里平日里做生意,怕是会更加热闹。 云朝歌的视线却忍不住看向台上的说书先生,他站起身来对著眾人拱了拱手,转身就下台去。 云朝歌撑著半边脸颊,手指敲在耳廓旁,传音道:“时节,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个说书的。” ——“是,云姑娘。” 突然,楼外的喧闹声传了进来,还有越来越闹的趋势。 云朝歌迴转了一个身子,单手撑在窗台上看著外边,就看到两辆马车不知为何在街道上撞在了一起,这会双方正在骂架。 一辆马车上站著楚鳞,另一辆却是没见过的,身材瘦小,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肾虚要命。 “那是谁?”云朝歌好奇地问道。 楚芷箬看了一眼就嫌弃得要命,用力推了推一旁的谢子聪,“你问他,这傢伙保证知道得一清二楚。” 谢子聪晃了晃扇子,笑道:“你们这就找对人了。那傢伙啊是钟家现在的继承人钟澍。因为钟家人大多数都死在了秘境,他现在可是钟家唯一的命根子,所以钟家格外的在意他。但楚鳞呢是丽妃娘娘的养子,因为某些原因被养在钟家,也很得宠。所以啊,这两人向来不和。” 他探出头饶有兴致地看著,时不时嘖嘖出声,还能评价一番,“就是楚鳞这吵架的水平怎么都没长进的。” 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 云朝歌顺势转移了话题,“刚才公主只说了满楼的两绝,还有第三绝呢?” “哦对!还有一绝!” 芷箬公主突然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贴著她的耳朵非常小声地说道,“这满楼的第三绝,就是乐曲绝。” “乐曲绝?”云朝歌原本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过於露骨,不能隨意宣之出口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是啊,不过这乐曲绝只能上四楼体会了,我也是有一次跟著二哥来享受了一下,不过是真的贵啊,拿灵石修炼不香吗?不过今天朝歌你有云令啊!等会我们上楼去?!” “公主——” 一个宫女面色著急地从楼下匆匆跑了上来,楚芷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就听到宫女喘著粗气说道,“陛下到了,丽妃娘娘正找你呢。” 第43章 契约白雪 街道早已经被侍卫清空,皇宫的车队浩浩荡荡走来,以贺正为首的灵侍骑著马走在最前头,一辆一辆从满楼走过,声势浩大。 不少人探出窗口、站在屋顶,亦或是飞到树上,只为了看看住在皇宫之內的皇帝妃子、公主皇子是何模样。 芷箬公主也被叫走了,谢子聪作为谢家世子也需要前往迎接。至於她,虽然现在是云家家主,但云志可不会叫人来找她。 云朝歌却不喜欢这样吵吵闹闹的大场面,也乐得清净,乾脆去后院找白雪。 白雪很有灵性,看到她就“呼哧呼哧”地叫了起来。 云朝歌解开绳子让它不必一直呆在马厩,白雪也不乱跑,围在她旁边转了起来,时不时弯下脖子用头拱她,想要她骑上去。 “这匹马,有点奇怪。”没了外人,顾楼兰便冒了出来,伸出的手突然附上了一层白色的灵气,缓缓摸向白雪。 白雪喷著鼻息,一开始还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踢前蹄。 当顾楼兰的手放到时的脑袋上,闭上了眼睛,白雪也跟著闭上了眼睛。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云朝歌嗑著瓜子看著面前的一幕,脑袋里突然跳出四个字:白马王子。 很快,顾楼兰睁开了双眼,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她,“姐姐,她想和你契约。” “什么?”云朝歌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嚇到了,她契约一匹马做什么? “姐姐,她不是一匹马,是一匹珍贵的独角兽,契约他对你有不小的好处。”顾楼兰解释道,“独角兽很是稀少,它的初始状態会比一般神兽很弱,但它成长空间很大,是可以为数不多可以进阶的偽神兽之一。” 这么厉害! 云朝歌诧异地看向白雪。 白雪此刻也正看著她,一双大眼睛莹润著水光,云朝歌莫名从里面看到了期待,白雪小挪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颅呈现出臣服的姿態。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契约?”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很简单,姐姐將一滴血滴在他的额头上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云朝歌照著顾楼兰说的做了,只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她和白雪似乎有了一丝奇怪的联繫,她好奇地揉了揉白雪的脑袋,尝试地叫道,“白雪?” 白雪更高兴地往她怀里钻,热情得云朝歌有些受不住,“哈哈哈別弄,好痒……” 这就成了?十一大吃一惊。 驭兽师这个职业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產生了灵智的灵兽非常难虚浮,他们有不弱於人类的智慧,是不会甘心屈服於人类的管教。 但云朝歌在没有尊上的帮助下,自己就契约成功了?! 难道云姑娘也是驭兽师? 一旁的顾楼兰紧紧抿了一下唇。带著冷意的目光暗地里瞥向白雪,如果不是这匹独角兽是母的,他非得把她剁了。 白雪没由来地感觉到一股寒意,更是可怜兮兮地想求主人安慰。 但隨后一股力量一把拉住了她的马绳,白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离了云朝歌的身边,顾楼兰强势插入其中,一把拉住了云朝歌的手,將刚才弄出伤口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之內。 “姐姐觉得简单,是因为灵兽主动甘愿和你契约,並给你的灵兽亲和度很高。如果是一般灵兽契约的过程,都需要一名修为高出一阶的强者护法。” 云朝歌觉得很感动,这一点小伤口,他慢了一秒自己都要癒合了。 “哦,原来是这样。”云朝歌恍然大悟,她虽然知道有驭兽师这个职业,但还是第一次契约灵兽,多多少少觉得很是稀奇,“那她什么时候可以说话啊?刚才我尝试和白雪说话,我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在《驭兽》那本书里说,开了灵智的大多数灵兽都可以口吐人言,也可以和人意念交流。 “那是因为她现在太弱了。”顾楼兰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等有时间,我会让十一带她去楚煌森林歷练一番,等有基本的保护姐姐的能力,才让她回来。” “还有姐姐,她天天和马待在一起,肯定很久没有洗澡,还会有动物的虱子,我一会让十一带她去洗澡。” 白雪:“???” 主人,这是欺负她不能说话就污衊她! 白雪又是委屈又是激动地想要靠近云朝歌,却被始终被顾楼兰压制著不能动弹。 云朝歌却没有接收到白雪求助的眼神,觉得顾楼兰说的很有道理,“好。” “姐姐不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吗,我刚才发现了一处好地方。”顾楼兰再接再厉。 “是吗!那太好了。”云朝歌很是抱歉地摸了摸白雪,“这附近没有可以可以骑马的地方,所以得委屈你在这里呆一下的。不过,我会儘快和芷箬公主说的,把你爭取过来。” 说完,云朝歌高兴地拉住顾楼兰,“走走走,快带我去!” “好~”顾楼兰回头对著白雪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看著两人离开的背影,白雪气得直喷气,亏她刚才还以为这个人是好人,没想到是大坏蛋,竟然和她抢主人! 十一:“……” 淡定,深呼吸,冷静! 尊上只不过是和一匹马,啊不是,和独角兽爭宠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同样被连累的十一冒了出来,一把拉住白雪的马绳,板著脸问,“想去哪里洗?” 白雪:……可,可我是母的。 * 顾楼兰確实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一侧是河,一侧是宽阔的草坪,远离聚集著眾多人的满楼,这里格外的安静又清新。 云朝歌找著一处斜山坡躺下,太阳照在身上还暖洋洋的,双手交叠靠在脑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感受著体內灵气的运转,云朝歌没过一会就睡著了。 顾楼兰侧坐在她身旁。像当初在湖底那般,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的宝物。 云朝歌是被一道宣泄式的大吼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爬起来,就看到楚鳞骑著马在草坪上不要命的奔跑,像是在发泄心中巨大的愤懣。 这样痛苦不甘的少年和之前见到的楚鳞完全是两个人,但云朝歌对別人的故事不敢兴趣,拉著顾楼兰就离开了。 路上,云朝歌还在打著哈欠,“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时辰了。” 云朝歌眯著眼睛回头看他,来了这么久却偏偏这会让她听到將她吵醒。 第44章 现场琼瑶剧 云朝歌夸道:“你可真是小机灵鬼。” 顾楼兰眨著眼睛,“姐姐,该吃午膳了。” 他不想自己吵醒姐姐惹她不快,所以借用一下外部环境的力量,很有必要。 “对了姐姐,时节查到了一点很有意思的事情。” 顾楼兰將一个晶石放到了她的手掌之中,“这个是回溯晶石,可以记录东西,想读取里面的信息时,你输入一点灵力就可以了,灵力停止了,记忆回溯就会跟著停止。” 和顾楼兰呆久了,云朝歌越发觉得自己见识短眼界小,拿起回溯晶石左右看了一圈,这才输入灵气。 回溯灵石第一眼闪出来的就是那位说书先生的面容。 看著看著,云朝歌突然眉头一扬,这確实让她有点意外。 竟然是十几年前,母亲的手下。 还没靠近满楼,云朝歌就看到了芷箬公主一脸紧张得似乎在找著什么人,回头忽地看到她就跑了过来,“朝歌——” 云朝歌余光一瞥,顾楼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觉藏起来了。 “朝歌,你有看到楚鳞吗?”芷箬公主张口就问。 云朝歌有些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楚鳞和她的关联並不深,似乎不到这么关心他的地步。 但她还是如实说了,“我刚才在西边那块草坪看到他了。” “他骑马去了?” 云朝歌嗯了一声。 芷箬公主长吐了一口气,很快她又扬起笑脸,“走吧,朝歌和我一起去吃午膳吧!” 云朝歌没有抗拒任由她拉著走。 芷箬公主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我可是一个早上都没有看到你,一个人藏哪里去逍遥了?我被母亲硬拉著,在那个早宴上简直无聊死了。” “还有啊,你是不知道,我父皇问『朝歌去哪里了?她不是家主吗?』,云家的人顿时一脸惶恐,他们原本还打算高调推出云游睢的。” 本是无聊的事情,但从芷箬公主口中说出来,云朝歌却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满楼走去。 就在这时,一群嘰嘰喳喳的声音传来。 “游儿妹妹,你別伤心了,我们都相信你,早上啊谁都听出来陛下是开玩笑呢,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是云家家主呢!” “对啊,如果她能当上家主,那我岂不是都能去天泽书院了!” “我看啊不过是陛下看在她太子妃的身份,给她点面子罢了,游儿妹妹就不要难过了。况且,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的人还是你!” 云朝歌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本打算打著芷箬公主离开,却没想到背后突然猛地一声惊呼,“是、太子殿下!” “游儿妹妹,太子殿下来找你了!” 楚芷箬一脸愤怒地拉住了她,“不行朝歌我要看看!” 正好是一个转角的院子,楚芷箬拉著她藏到了一棵大树身后。 两人一走过去,就看到楚天河给云游睢递帕子,满脸心疼地安慰对方。 周围围著的千金小姐都一脸羡慕地吹捧惊嘆著,然后云游睢一个感动就扑进了楚天河的怀里…… “yue——” 一道呕吐声突然传来,让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消散。 云朝歌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瞧这孩子,承受力有点弱啊。 尷尬了一瞬之后,一名身穿著红色长裙的傲慢女子站出身来,“谁!鬼鬼祟祟藏著,有本事出来啊!是不是见不得有情人浓情蜜意,就这么恨嫁吗?!” 有人眼尖看到了树后的一抹橙色裙尾,诧异出声,“我记得云朝歌早上好像就穿得橙色的裙子。” 云游睢顿时紧张的哭了起来,梨带雨的,“太子殿下,这若是被姐姐误会了可怎么办?” 楚天河神色温柔地拍抚著她的肩膀,“没事的,本太子早就说过不承认这门亲事的。” 在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中,云游睢害羞的满脸通红,神情凝望著他,“太子哥哥,我没关係的,只要太子哥哥喜欢阿睢,哪怕为奴为妾,我也愿意。” “乖阿睢……”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树后又传来了一声呕吐的声音,“yue——” 楚天河脸上的表情僵住,他终於压抑不住怒火,低吼道:“云朝歌!出来!不要逼我动手!” 这都喊到她的头上了,云朝歌长腿跨出一步,淡定地对著他们笑了笑,“有事?” “果然是你!” 楚天河咬牙切齿,撕开温和的面具,露出的一脸怒容很有压迫力,“不管你躲在后面搞小动作是为了什么,本太子向来没承认过和你的婚约,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希望你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阿睢了!” 云游睢顿时一脸幸福地拉住楚天河的衣袖,然后又欲泪还泣地看向云朝歌,“大姐姐,从小到大我都从不和你爭什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母亲疼爱你,父亲偏爱你,你想要我的院子,我也都给你。但是……” “只有太子哥哥……我不想让给你。我是真的很喜欢太子哥哥。” “阿睢……”楚天河顿时一脸心疼地看著她。 两人深情对视了好几秒,將一旁的千金们都感动到咬帕子。 “阿睢是如此的善良,哪像你这般令人厌恶,日日纠缠於我,我不在京城的时候,还总是欺负阿睢。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本太子永远都不会娶你进门的,你就少痴心妄想了……” 像是终於想通了似的,楚天河愤怒回头,表情突然僵住了。 哇!精彩精彩! 云朝歌已经坐在小凳子上磕了一袋子的瓜子。 见他们都停下来看著她,云朝歌连忙催促,“怎么不继续了,我的瓜子还没磕完呢。” 楚天河:“……” 云游睢:“……”还、还继续,眼泪快要流不出来了。 “誒?你们不继续了吗?” 云朝歌万般扫兴地將小板凳收了起来,然后回头看向好像拉了一天肚子,一脸虚脱的楚芷箬,“公主,好点了吗?” 楚芷箬扶著树干从树后走了出来,抬起手臂擦过嘴巴,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哈,实在是太噁心了所以一下子没忍住。” 说完,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楚天河,眼睛里是难掩的失望。 第45章 干了这碗狗粮 “三妹?你怎么在那?”楚天河诧异道。 楚芷箬眼神复杂,“二哥,我一直在那,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被我看到了这么一齣好戏。” 楚天河还在想藉口,“是不是云朝歌故意把你拉过来的?就是为了想让你看到这样的场景误会二哥。云朝歌,你当真恶毒!” “二哥!”楚芷箬受不了地打算了他的话,“是我拉著朝歌过来的,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没有人强迫我,倒是有人自愿演了一齣戏给我,算是让我认清了一些东西。” 她回头一脸认真地看著云朝歌,说道:“朝歌啊,我以前觉得你配不上我哥,我现在觉得我哥配不上你,他是个渣男!” “楚芷箬!你怎么说你哥的!” “朝歌,我们走。在这里多呆一秒,我都觉得噁心。”不管楚天河如何生气,楚芷箬当即拉著云朝歌,回头看著那一群簇拥在一旁的千金小姐们,转身离开。 而那群千金小姐们被楚芷箬最后一个眼神嚇得心口直跳。 她们可没有忘记,早上对方直接让人当著她们的面打丫鬟,这个惯来囂张跋扈的公主,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当著家主的面打她们! 一想到这里,她们立刻向云游睢告退,纷纷离开。 作为臭味相投的姐妹,她们最清楚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云游睢可不会保她们。 “太噁心。” “太噁心了!” “太让人噁心了!” 一路走,芷箬公主便是一路的骂道,最后更是双手抓脑袋,突然回头就抓住云朝歌的手,一双大眼睛睁大直溜溜地看著她。 “怎么了?”云朝歌万分不解。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你怎么不生气?”楚芷箬疑惑开口。 “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楚芷箬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二哥,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虽然他很渣已经不配了。但是云游睢,她作为你的妹妹竟然抢你的未婚夫,你不生气吗?刚才就应该上去直接一人一巴掌,打爽了再说!” 敢说完,楚芷箬又头疼地抓了抓脑袋,“啊,不对,你也打不过啊。我二哥是九阶灵师,云游睢是五阶灵师,你都不能修炼……哎……” 楚芷箬万分同情又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歌,我懂,我懂你心里的酸楚,我太懂了!你放心,以后哪怕是我二哥,也別想欺负你。” 云朝歌挑了挑眉,有些敬佩她这般跳跃的脑迴路。 可实际上,云朝歌心中恨不得他们现在就在一起,毕竟他们两那么般配。 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以至於吃午饭的时候,楚芷箬的兴致都不是很好,单手趁著下巴唉声嘆气。 “哎呦我的老祖宗,你手里的那碗饭,是无辜的。”谢子聪连忙把被她快从米粒搅成糊的饭,“你如果不想吃,可以给我帮你吃掉,浪费粮食可耻!” 楚芷箬顿时眼神一怒,但看了他一眼后,火气又瞬间下去,“哎——” 谢子聪这会是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回头问云朝歌,“她这是怎么了?这是生病了,还是被夺舍了?” “呸呸呸!你才被夺舍了呢!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我和你说啊……”楚芷箬当即把中午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本来不气的她这会越说越气。 偏偏谢子聪还“誒!”“哦!”“怎么这样!”“太无语了!”一听一个捧眼,让楚芷箬越说越得劲。 这碗狗粮,她干了。 云朝歌失笑,哪怕又听了一遍,她心里依旧毫无波动。 对於她来说,不管是楚天河还是云游睢,迟早有一天都是与她毫无干係的人。 毕竟,死人拿什么和活人讲条件。 但还得等等,等一个机会,等她先把这个婚约解除了再,她可不想平白无故成为一位年轻的寡妇。 * 春宴之际,皇帝和各位妃子都是住在宫外的府邸中,楚天河也有府邸,但他还是就近在满楼开了一个包厢。 和云游睢分开之后,他打算回房间修炼。 作为一国的太子,他虽然不在意春猎的什么名次,但他不允许自己比別人差。 然而,在他打开门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毫无防备一个黑袋子直往他头上套,下一秒重重的一拳就搭在他的脸上,然后身后又被踢了一脚,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摔去! “嗷——” 楚天河感觉自己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感应体內的灵气! 这种久违的没有力量地感觉让他感到惊慌失措,感到恐惧,甚至不顾一切地大喊出声,“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他给了你们什么?” “给了你们钱?还是权?我都可以给你们!” 顾楼兰坐在窗边,冷眼看著这个跪地求饶的男人。 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成为姐姐的未婚夫,更没有资格嘲笑、讽刺、辱骂姐姐。 刚才若不是姐姐在,顾楼兰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不、不对。 应该把他交给九月,九月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宝物,怎么能容得这样的傢伙隨意玷污。 周围的气息越发冰冷,时节见状,下手更狠了! 楚天河绝望地发现,不管他给出什么样的诱惑,身上的拳脚还在继续,甚至越发狠厉,不管他如何开口询问,整个房间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但是他怎么都不会昏迷,脑袋始终保持了高度的清新,感知著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这种折磨让他紧紧蜷缩著身体,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 为了逗楚芷箬高兴,下午谢子聪打算带著他去打马球。 谢世子在京城公子哥圈內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不过一会就齐聚了十几人,装备齐全的赶来了。 一看到芷箬公主,纷纷行礼之后,便露出“你知我知”的表情,“聪哥,又把我们叫过来当工具人哄公主开心?” “怎么?不乐意?不乐意就滚。”谢子聪抬肘撞了撞对方。 公子哥们也不生气,齐齐乐呵呵地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哎哟,聪哥说什么话,別说工具人了,就算是以后的抬轿人,我也乐意!” 顿时,一群少年们齐齐大笑了起来。 云朝歌看著芷箬公主一脸淡定,忍不住好奇,“你这是公认的世子妃了?” 一直没表情的楚芷箬顿时激动的“呸呸”了两声,“怎么可能!” 第46章 阿兰弟弟崛起 下一秒,云朝歌就听到她接著说道,“最起码也是他来当駙马爷!怎么!朝歌你不这么觉得!” 云朝歌立刻点头,“我觉得公主说得对,以后孩子还得和我姓。” “啊?还能这样?” “怎么不行?”云朝歌神情严肃,万般正经地说道,“如果以后有孩子了,那也是女子生,女子生小孩大多九死一生,和男子有何关係,那孩子不和我姓,和谁姓!” 姓名的姓不都这样写的吗? 芷箬公主恍然大悟,拳头就拍在了手掌上,“我觉得朝歌你说得对!” “准备打马球了,你们还在这干什么了?”什么都不知情的谢子聪走了过来,他抬了抬帽子,手撑著球桿站在他们面前,“是不是不会穿这个球衣,我帮你?” 楚芷箬脸颊顿时一红,“滚!我们快好了!” 就这样被赶走的谢子聪摸了摸鼻子,还被一群公子哥们取笑,“不管了,我们先打吧。” 大家都是打马球的好手,云朝歌和楚芷箬只耽误了一会,他们就打疯了。 “吁——” “快点快点!” “追上去!別让他跑了!” 云朝歌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激动的声音,楚芷箬有些急了,“快点快点,他们开始了!” 在一块平铺的巨大草坪上,已经用木栏杆围出了一个球场。 此时球场里正进行著激烈的马球比赛,而在马场外,也早已经围著一群人正高呼加油。 “去上面!”芷箬公主拉著她就飞上了廊顶,一屁股往上面一坐,山风拂面,很是舒服,她抬起手指向前方,“看!谢子聪在那!” 云朝歌闻声看去,只见谢子聪骑著马,单手拿长杆,双脚紧夹马腹,半个身子弯下精確瞄准,绑著红布的长杆用力將球打了出去。 那球在半空中飞出一个弧线,然后准確地穿过高高门板上的球洞。 “哇——” “红队再得一分!” “谢世子厉害啊!再进一球!”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吼——” 谢子聪高举球桿,坐在马上和大家一起兴奋地高呼,似乎还看到了她们,对著她们这个方向也挥动起了手臂。 楚芷箬只是远远的看著,脸上就不由露出了笑容。 云朝歌也难得遇到这样欢快的场景,心境也顿时开阔了一些。 像谢子聪这般人物,哪怕在这小小的楚国都能活得如此恣意张扬,她为什么自从进入京城之后,就变得格外的畏畏缩缩了起来。 以前的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退缩露怯,如今却被困在一个小小的云府。 “咯吱——” 云朝歌似乎听到了一声什么破裂的声音。 ——“姐姐!你要晋级了!” 云朝歌倏地站起身来,匆匆和芷箬公主道了一声別就离开了。 “朝歌!”楚芷箬愣了一秒,云朝歌就不见了身影。 她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什么事情啊,能这么急。 等谢子聪从场上下来,看到只剩楚芷箬一人,不由有些好奇,“怎么就你一个人?云朝歌刚才不也在这吗?” 楚芷箬顿时眼睛一瞪,“怎么!朝歌去哪里你管得著吗?” “管不著管不著。”谢子聪將球桿高高举起,“吶,那这位公主殿下,要不要一起打马球。” 楚芷箬落回地上,一把抢过球桿,直接哼了一声,“我是自己要打,不关你的事。” “是是是!” 而此时,云朝歌转身就跑进了安静的小巷,体內的灵气有些控制不住的从裂开的缝隙中拼命涌出。 顾楼兰凭空出现,一把將她抱起,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一间房间里,將云朝歌放在床上,“姐姐,凝神,你只管晋级。” 云朝歌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一道又一道亮光在眼前爆炸开来…… 这次晋级来势汹汹,顾楼兰双手快速结印,在房间內外都设下阵法,外面还有时节和十一守在。 等云朝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下意识看了看体內,竟然已经九阶灵师了。 这个晋升速度太快了。 之前她直接从灵士突破到三阶灵师,她就怕境界会不稳定稳固了许久,却没想到今天因为心境的一点变化,竟然直接到了九阶灵师。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可是修炼了一年。 云朝歌忍不住自恋地摸了摸下巴,难道自己这辈子是个天才!? 但是,不管如何,因为今天的事情,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修炼者要想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无论如何都不能落下心境的领悟。 看来,她必须快点解决京城的事情,也算给原主一个交代,儘快离开楚国,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就在这时,顾楼兰推门而入。 见她醒了,连忙將手上的东西放在锁上跑了过来,“姐姐,你现在什么感觉?” 云朝歌从床上下来,伸展了一下腰身,“感觉棒极了!” 又觉得顾楼兰的眼神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看出我什么修为了?” 顾楼兰也没有隱瞒,点了点头。 云朝歌顿时纳闷了,伸出手拿起腰上的玉佩,“你不是还说这个玉佩可以隱藏我的修为吗?那你怎么看到的?” 时节偷偷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那是尊上的东西,当然他能看到呀。” “咳咳!”顾楼兰猛地一个咳嗽,时节连忙又缩了回去。 “哦~~~~”云朝歌顿时绕著顾楼兰走了一圈,伸出手指对著他就指指点点了起来,“好啊阿兰弟弟,你这是以权谋私呀~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些这样……誒!你做什么!” 云朝歌话都没说话,顾楼兰突然迴转过身子逼向她,房门也“砰”的一声关上,连退了两步,云朝歌的背就靠在了床栏上。 “姐姐,我学些什么?” 顾楼兰问道。 云朝歌突然发现,顾楼兰比她要高一个头,肩膀也很宽,单手撑在她的头边,居高临下地看著她时,似乎都可以直接將她覆盖住。 特別是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声音低沉醉人,不紧不慢,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强势。 云朝歌眨了眨眼睛。 她……这是被壁咚了? 然后,她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莫名跳了一下。 第47章 接吻了还想当姐弟,渣女! 只可惜。 云朝歌目光逐渐上移,却在看到那双乾净纯粹的眼睛时,所有旖旎的气氛,和莫名其妙的怪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云朝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双手抱胸直接靠在床上看著他,“阿兰弟弟,说说吧,那你这又是和谁学的?” 见她这样的反应,顾楼兰心中闪过一抹惊慌,而后是闪过微微的失落,耳朵也逐渐冒出了红色,刚才什么霸道强势的体魄,此刻只剩下被戳穿的可怜巴巴。 怎么会不管用? 抬眸就看到云朝歌揶揄的表情,像极了姐姐抓到了弟弟做坏事时的包容,可明明姐姐没有生气,顾楼兰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咬了咬唇,有些泄气站直身体,收回手,“姐姐,已经很晚了,吃点东西吧。” “誒!”云朝歌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他的手。 沉浸在极度的失落和自我怀疑中的顾楼兰,完全没有意识到云朝歌的动作,没有丝毫防备的他顺著力度就朝后倒去。 而云朝歌在看到他倒下来的身体时,又是下意识的想去將人接住,结果两个人齐齐向后倒去的时候,顾楼兰还不忘护住云朝歌,身子在半空中一翻,將自己垫在了下位。 “砰——”重重一声响。 隨即是两个人轻声的一道闷哼。 四周,忽然很安静, 顾楼兰的后脑磕在坚硬的床板上,发出清脆回声。 而此时,云朝歌趴在他的胸膛上,嘴唇正好磕在了顾楼兰的唇上,两个人视线相对,空气中瀰漫著诡异的因子。 云朝歌下意识伸出舌头去碰了碰,软的。 等顾楼兰反应过来时,俊美的面容上霎时染上了红晕,耳朵几乎瞬间充血。 云朝歌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有些尷尬地坐在一旁,“那个……你没事吧?” 回应她的,格外安静的房间。 她这会完全不敢看床上,於是只好死死盯著自己的手指,別说,確实有些尷尬,平时弟弟弟弟的叫著,那是真把人当兄弟来处的,这会突然亲了一下…… 啊,不对,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在这方面有点保守,这个连吻都算不算的磕嘴,该不会把阿兰弟弟打击坏了吧! 云朝歌沉吟了一下,伸出手推了推身旁的身躯,“阿兰弟弟,刚才就是个意外,你別那么在意,不妨碍你以后討老婆……不对,娶妻生子的。” “刚才的事情呢,就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告诉別人的……” “哼!”却没想到回应她的,是顾楼兰的一声冷哼。 云朝歌迷茫了,这什么意思? 她正愣著,身边突然一阵风吹过,顾楼兰已经没影了。 他落荒而逃了。 顾楼兰逃出了房间,时节立马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尊上?怎么样?有没有效果?云姑娘有没有动心?她怎么说的?就凭我这看话本多年的经验,保证……” 顾楼兰一记冰冷的目光瞥了过去。 “誒?尊上,你嘴巴怎么破了?”时节却突然喊道。 顾楼兰连忙捂住了嘴巴,莫名想起了刚才在房间里的一幕:姐姐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著他,青葱如玉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好像都能摸到他的心跳。 还有压在嘴巴上的……软的,那是姐姐的唇。 又软,又甜。 顾楼兰还没有消热的耳朵啥时间又红了起来,但隨著记忆復甦,他又想起了姐姐说的话,“当做是个意外。” “……还和別人娶妻生子。” 不喜欢。 他不想和別人娶妻生子,一听到这些他就觉得心口闷闷的,一点都不舒服。就和当初听到姐姐有婚约一样,那么难受。 “尊上,你到底怎么了?”一开始看热闹的时节,也发觉顾楼兰的状態很不对劲。 顾楼兰忍不住喃喃问道,“接了吻之后……还能做姐弟吗?” “什么?尊上你说什么?” 顾楼兰抬起头来,猛地就瞪了他一眼,时节很是无辜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又惹尊上生气了。 “尊上!不好了!”就在这时,十一匆匆赶来,他先是疑惑了一下奇怪的气氛,然后继续说道,“楚荒森林,出事了。” 顾楼兰表情疑惑了一瞬,十一连忙对著时节说道,“迷迭香。” 失忆中的尊上是不会有某些重要的记忆。 时节连忙將迷迭香拿了出来, 在青烟缓缓升起的时候,顾楼兰奇怪般伸出了一种抗拒的意识,但不等他反应过来,那香飘至他的鼻尖。 “唔——”顾楼兰挣扎地不想闭上眼睛,却最终抵抗不住,十一和时节诧异地对上了一眼,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好一会,顾楼兰再次睁开双眼,一双异瞳展开,周围的空气瞬间升起了十足的冷气,似乎要將人冰冻。 十一和时节立刻跪在地上,“尊上。” 但那么一瞬,胸口突然生出了一丝暖意,顾楼兰疑惑地抬手摸了上去,是一支木簪。 他冷眸微撇,长袖一晃,空气中迷迭香料粉从他的袖口飘落而下,“楚荒森林怎么了?” 十一连忙回稟道,“方才属下感应到,似乎有人想要开启楚荒秘境。” “找死!”顾楼兰一双异瞳瞬间冷如寒冰,“去楚荒森林。” “是!”两人齐声应道。 顾楼兰的声音怪异地顿了顿,“时节,你留下。” 时节愣后便喜,“啊?我留下来?照顾云姑娘吗?” 顾楼兰瞥了他一眼,却並没有否认,“保护好她。” 时节的脸上立刻露出瞭然的神情,“放心吧尊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云姑娘的!” 一定不会让別的男人靠近云姑娘的! * 而此时房间里的云朝歌,只当顾楼兰是害羞地逃走了,然后抹了一下嘴巴,就坐到了桌边。 打开食盒一看,果然是好吃的。 云朝歌边吃边想,等吃完就和阿兰弟弟回去吧。 只可惜,她怎么等都没有等到顾楼兰回来,顿时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时节!在不在?” 没人应。在连时节都不在,那看来他是去干什么事情了。 云朝歌只好拍了拍手,一个人离开,回到了云府,却没想到在云府就看到了芷箬公主的马车。 第48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坐在马车外的丫鬟看到了她,没过一会芷箬公主掀开车帘跳了下来,“朝歌,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著急!” 云朝歌抬起手,帮她擦了一下唇边的点心屑,楚芷箬立刻冲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哎呀”地叫了一声,“朝歌,你的嘴唇怎么受伤了呀!都破皮了!” “破皮了?!”云朝歌抬起手摸了摸,突然感觉到一点疼痛“嘶”了一声,隨口瞎编道,“哦,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我都没注意。” “这必须得涂药!要不然给人多误会啊!”楚芷箬立刻不由分说拉著她向马车走去。 然后一掀开马车,就看到谢子聪没个正行半躺在垫子上吃东西,连外套都脱掉放在一旁,“哦,云朝歌回来了啊,我就说人没事吧。” 云朝歌顿时回头看向芷箬公主。 楚芷箬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一急就忘了谢子聪在这的事情了,但这都被发现了,她也不再藏著掖著,把人拉上去,就开始找药。 反正她和谢子聪只是在一辆马车里吃吃点心聊聊天,等等朝歌睡个觉,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涂药的时候,谢子聪“哎哟”了一声坐了起来,“这谁咬的啊,都破皮了。” 云朝歌没说话,芷箬公主倒是乐於助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朝歌说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 谢子聪看著那破在上唇瓣的伤口,意味深长的“哦~~~~~~”一声,“我懂,我懂。” 肯定是那个好心人吃东西都吃到云朝歌嘴上去了。 幸好那两个妹控没回来,要不然不得炸了。 谢子聪摸了摸下巴,他在想这事他要不要说呢…… 而云朝歌看著他的表情,难得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头一脸严肃地看著芷箬公主,“公主,你有没有发现,谢世子对这个好像很懂耶,他是不是经验很丰富?” 楚芷箬突然一愣,转头看向谢子聪。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谢子聪瞬间回神,解释道,“完全没有!我……” 云朝歌猛地回头问道,“谢世子,那你的初吻还在吗?” 谢子聪僵住了。 然后他看到楚芷箬的表情,凝固了。 谢子聪:“……”完了。 几分钟后,云朝歌言笑晏晏地从芷箬公主挥手道別,“公主,明天见。” “朝歌,明天见~~”楚芷箬挥完手边回了车间,还將车窗帘都放了下来。 车子离去,留下了在寒风中萧瑟的谢子聪。 “谢世子,你也再见。”云朝歌弯了弯唇,她转身向云府走去。 * 云夫人急冲冲地赶到了清湖院,看到云游睢正趴在床上哭的好不难过。 “阿睢,怎么哭得这般伤心,发生什么事情了?”云夫人立马一脸担忧地走了过去。 一听到母亲的声音云游睢便扑到了她的怀里,“母亲!云朝歌那个小贱人,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今天……” “今天发生了什么?”看到这么虚弱的女儿云夫人心疼极了,但一听到说云朝歌,云夫人又不认同地蹙起了眉头,“阿睢,你好好说,如果今天朝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母亲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 又是这样! 每次只要碰到云朝歌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永远都站在那个废物那边!永远不先为她这个女儿考虑! 云游睢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直接用力將云夫人推开,云夫人一个不慎,竟然就这般被直接推到在地。 “唔!”云夫人呼痛地蹙起了眉头,云游睢满脸错愕下意识伸手就想去扶住云夫人,顿时內疚了起来,“母亲,我……” “我没事。”云夫人抬起头向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脸,“娘亲没事,就是一点擦伤。” 她站起身来又走到了云游睢的身边,满脸怜爱地看著她,云游睢瞬间情绪崩溃,一把扑进云夫人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阿睢,莫再哭了……” 云夫人温柔的安抚让云游睢感觉到无比的温暖,但与此同时,又格外极端地涌出无尽的恨意。 云朝歌,只有她死了,母亲就会永远疼爱我一个。 只有她死了,太子哥哥就是她的。 只有她死了,她云游睢的好日子才会到来。 * “啊秋!” 云朝歌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一醒来还忍不住打喷嚏,“又是谁说我的坏话。” “兴许,是有人在想云姑娘呢!”一道嬉笑的声音从一旁突然传来,时节提著一个食盒从窗户跳了进来,大摇大摆地走到桌边,將食盒里面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福记的点心,贵州的汤麵,西街小桥的豆腐,下柳河边的油条…… 云朝歌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依旧丰盛的早餐,就是…… “你家主子呢?” 她起来后下意识扫了一眼房间,以前一觉醒来就守在床边的顾楼兰不见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有点……奇怪。 时节察觉到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道:“云姑娘別误会!尊上去楚荒森林了。” 云朝歌一愣,下意识问道,“去楚荒森林做什么?” “啊这个……” 看到时节有些犹豫的样子,云朝歌瞬间懂了,在桌边坐下之后连连摆手,“我懂我懂!这是你们的秘密,不能说!” 这么看来,他们之前总外出去的地方,也是楚荒森林咯。 早膳还没吃完,阿舟就来敲门,“大小姐,四小姐想见您。” 云朝歌吃点心的动作一顿,让阿舟进来之后,又提出了一袋药,“阿舟,给四小姐。” “您不去见她吗?”阿舟很疑惑。 “你將东西送过去,她就会知道的。”云朝歌擦了擦嘴角,碰到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拧了一下眉头。 “是。”阿舟低头应道,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提著药就离开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通风报信,他已经习惯了云朝歌和四小姐现在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了。 云卿卿所在的院子叫清秋院,每一次来都是萧瑟一片,地上的落叶都能堆积成一片地毯,显然平日里完全没有丫鬟下人来打扫。 阿舟很快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第49章 参加花朝节 快步走进屋一看,云卿卿果然又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而她的丫鬟小桃则一边哭著一边爬进床底找药。 阿舟忙道:“小桃,去煮药。” “谢谢阿舟侍卫!”小桃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抱著药屁顛屁顛地就跑了出去。 云卿卿回过头来,那张脸虽不算明艷的大美人,却清秀可丽,秀眉是向下微垂著的,天然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如果说云朝歌是容色倾城的惊艷,云游睢是柔美气质的淑贵,那云卿卿其实就是典型的倔强小白。 平日里她带著刺让你不敢靠近,如今她脸色苍白,额间带汗,任谁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阿舟道:“四小姐保重身体,一切都会好的。” “多谢。” 东西已经送到,大小姐的任务也已经完成,阿舟拱了拱手离开了。 没过一会,小桃突然慌张地跑了回来,急急忙忙给她递来了一张纸,“小姐!快看!” 云卿卿只看了一眼,眼睛悚然瞪大,抬起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云家家主的位置,想要吗?】 * 春宴已经五日。 不管是满楼还是踏雪阁都格外的热闹,男子可以观赏女子朝节是如何知书优雅,女子也能去见识男子的春猎是如何激烈畅快。 今年的朝节依旧是云游睢拔得一筹,近来云朝歌每次见她,脸上都洋溢著无法掩饰的倨傲。 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春猎却爆了冷门,太子楚天河弃权,紈絝世子谢子聪频频失误,反倒是四殿下楚鳞脱颖而出。 但这些,云朝歌都不在乎。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春宴期待满满的她,这会却提不起兴致。 具体原因是什么,她也没想明白。 “那天某个废物趁著公主在狐假虎威,还以为某人多厉害呢,还真嚇唬到我了,结果呢,一看哈哈哈哈结果连朝节的影子都没有。” “可不是啊,再看看我们游儿妹妹,今年不用看,肯定又是第一名。” “游儿妹妹,有想好今年第一名的奖励吗?” 云游睢高傲地捂嘴笑了,余光瞥了一眼犹如死尸躺在不远处的人,柔声道,“別说的这么早嘛,比赛还没有结束呢,我可不敢保证我今年还是第一名。” “怎么不可能,这都快最后一天了,你现在是遥遥领先,谁还能在一天之內超过你!” 那头嘰嘰喳喳的声音又来了,弄得云朝歌头都要炸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人鍥而不捨的,天天到她面前来炫耀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还乐得看戏,但今天心情本来就莫名其妙的烦闷,再听到这些烦人的声音—— 云朝歌,爆发了。 但她的爆发向来是平静的。 她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她们,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轻声问:“朝节要比什么?” “什么?”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愣了一下。 云朝歌又问了一次,“朝节要比什么?” 人群中的云卿卿轻声开口道,“琴棋书画,四大类,八大项,都在会场上。” 云朝歌看了她一眼,“多谢。” 她挥了辉手,然后转身离开,留著一群千金小姐在原地发来,“她,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要去参加比赛的意思吗?” “不会吧!她会什么啊!你有听说过她会什么吗?” “她不就是个废物吗?” 云游睢站在一旁突然就裂开了嘴笑了起来,“走,去看看她能掀出什么浪来!” 那个废物她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 小时候她们学习的时候,她们就会把云朝歌的书丟到池塘里,没有书的她就会被先生赶出去罚站。学习礼仪的时候,她们晚上就会故意把云朝歌的被子弄湿,让她生病无法上课。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云朝歌根本没有钱买这些东西,又怎么有机会学呢! 竟然她想要丟人现眼,她当然乐意看的。 云游睢现在非常的兴奋,以至於云卿卿抬头看到她的脸,都宛若看到一只鬼魅。 不过一会,整个满楼和踏雪阁都知道了,云家那个小废物要参加朝节,还扬言要超过云游睢,拿到第一名。 这么大的噱头,顿时吸引了眾多人前往。 “怎么回事!”正在打马球的楚芷箬都愣住了,她直接將球桿一丟,“不行,我得去看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朝歌如果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得去保护她!!” 谢子聪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脑海中,那个一切开心绝对是黑的云朝歌,需要她去保护。云朝歌不欺负別人就算不错了! ——来自於一个被坑了无数次的当事人现身说法。 但他又不可能让楚芷箬一个人去,也只好跟著一块去了。 当他们赶到时,朝节会场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费了好大劲,才通过公主的身份到了高架上去看。 楚芷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站在入口的云朝歌,这会正和一个宫女说著话,她立刻运著灵气飞了过去。 一落地,就听到周围的人齐声大笑,等走进了她才听到那宫女正在详细说明比赛规则。 “……至於最后一项“落笔成画”,指的是,不限制作画的方式,只要在规定时间画出一幅画就可以了,画后会请评委一致评定,得出最后的分数。” “还需要奴婢再说一次吗?” 云朝歌摆了摆手,“不用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什么都不懂就来参加比赛!” “哎呀,谅解点啦,毕竟废物是第一次来嘛,以前哪里有机会来参加啊!” “那一会她认得什么是笔什么是纸吗?” 一根长鞭破空而来直接就打在了他们面前,楚芷箬双手叉腰正在云朝歌的身旁,怒道,“笑什么!听听游戏规则怎么了!当初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懂!你一个废物连吃饭都是父母教的呢!再敢在这里干扰比赛的正式进行,就给我滚出去!” 看到如此凌厉的公主,不少人都选择了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有一声讽笑从头顶传来,“公主殿下,你就仗著自己的身份护著这个废物,我们两说话的权利都不能有了吗?” 眾人齐齐看去,只见钟澍坐在第二阶观赏台上,一脸讽刺地看著。 第50章 过关很难吗? 云朝歌忍不住有些疑惑。 芷箬公主也是钟家人,为什么钟澍还会这般出来针对她,但下意识间,她伸出手拦在了芷箬公主的面前,抬头看向钟澍,“那敢问,可有什么规定不允许我参加朝节?” “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参加!” 云朝歌也不生气,而是回头看向一旁的宫女,“朝节的规则里有这一条吗?亦或者,春宴的规则里面有这一条?” 宫女谦卑地低著头,“没有。” “那可有点名点姓的说,就是不允许云朝歌参加。” “並无。” “哦。那可真是可惜啊。”云朝歌轻声笑了,“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幸运,確实有那么一点资格,还是可以参加的。” “哈哈哈哈哈哈!”楚芷箬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凑过来立刻一脸焦急地低声说道,“朝歌,是不是又有人算计你?別在管他们了,这么多项目你怎么可能都会,趁著这个机会我们赶紧走!” 楚芷箬说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力气却很大,但她却没有拉动云朝歌,不由诧异地抬起头来。 然而,云朝歌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用担心,我是自愿的,乖,去上面休息,坐著看吧。” 走了一步,她又回头看向谢子聪,“哦对了,他们好像开了一个局,记得帮我下注,买我。” 楚芷箬愣了好久,看到一旁游手好閒的谢子聪,生气地一脚踢了过去,“你刚才怎么不拦著朝歌啊!你一直站在一旁发什么呆啊!” 谢子聪无奈,他家的傻祖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云朝歌可不简单啊。 但他可不敢直说,连忙转移话题,“公主殿下,刚才云朝歌不是说要去帮她下注嘛?我们快去吧。” 楚芷箬犹豫了一下,然后跟著谢子聪一起找到了庄家,结果发现朝歌的赔率竟然是10:1。 “岂有此理!”楚芷箬一生气,直接给云朝歌下了一袋灵石,“我赌云朝歌!我赌她贏!我还赌她第一名!” “公主!你真下啊!”庄家都要震惊了,没想到公主这么蠢,给他送钱来了。 下一秒,谢子聪也丟了一袋,“我也下。”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家祖宗也很厉害。 此时正在休息的包厢里,大总管轻步走进来之后,在楚煌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楚煌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这是丽妃自春宴开始以来见到的最高兴的笑容。 但她却笑得很勉强,她的皇儿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但她又必须强顏欢笑来伺候皇帝,不能连这一点依靠都没了。 “陛下,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能让您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爱妃,也就只有你敢这般打趣朕。”楚煌笑著捏了捏丽妃的小脸,然后翻身下榻穿上了鞋子,丽妃愣了一瞬也跟著穿上了鞋,“陛下这是要外出?” 站起身后大总管替他穿上外套,“是啊,朕方才听说了,朝歌参加了朝节,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朕怎么能错过。” 丽妃连忙说道,“那妾身也想去看看。” 楚煌一走出门,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大总管吩咐,“不要声张,我们悄悄的去。” 这边两人刚出房间,那头云朝歌走到了一个棋盘旁边,低头看著。 “棋”这一关,有两项比赛,第一项是解开布置在石棋盘上的残棋,一共五张,至今全部解出来的毫无一人,连云游睢都只解开了三盘。 云朝歌並没有著急解,而是一个一个看完之后,绕著五个棋盘又绕了两圈。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他们都知道,云朝歌怎么可能解得出来! 但是,只是一个眨眼睛的时间,云朝歌拿起五枚棋子,“噠噠噠噠噠噠”五声连续地敲下去,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了。 眾人:“???” 他们当然不肯相信。 “她一定在故弄玄虚。” “装模作样。” “一会等棋艺大师过去看,保证打她的脸!” 然而,当守关者走到棋盘边时,却当即愣在了原地,口中不断说著“奇啊妙啊”,当即看著棋盘直接入定,任谁都叫不醒。 第二关是和人对弈,按理说一般人对弈一场起码得几个小时,因此已经有人准备回满楼买点点心和瓜子再回来,结果他们提著瓜子回来,就看到云朝歌第二关都快完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怎么到书那一关去了!” “琴那一关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个下棋呢?不是说这一关就得下一天吗?!” “別说了,那棋艺大师直接被几招ko,现在还在那里研究棋谱呢。” 而此时,云朝歌手指轻弹,歌曲已经接近尾声,她猛收回手,留在的尾音还在空中飘荡,余音裊裊。 现场安静至极,所有人这个时候都说不出不好的话来,还沉浸在刚才的琴音当中,还是“琴”的守关者上台评价出四个字,“天上之音。” 云朝歌一连两关的出色表现让云游睢心中很是著急,分数虽然还没出,但看著守关者的表现也知道定然不差。 幸好来到的第三关是书。 一是背,二是默,三是写。 背书则是一问一答,有先生上前选取书中一段,然后让她背下来;默写则像考试一般,除了考验记性,也为了看写的字好不好看;至於写,由先生抽取一个题目,现场写出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 三关都需要考。 这一关,云朝歌过得也非常得快。 她对著先生就道,“不背,过。” 她拿起笔直接在试卷上写:“不默,过。” 最后打开抽选的纸张,看了一眼上面的题目,然后直接丟进洗墨水的水缸中,“不写,过。” 直接把先生们都弄懵了,十几秒后纷纷站起身来指著云朝歌“之乎者也”地骂了起来,最后被维持秩序的灵侍带了下去。 如果不是先生们还摆著架子,也不是灵修,保不准早就衝上去直接打架了。 在一片寂静当中,楚芷箬当场爆出狂笑,还一边直拍桌子,“太囂张了!如果我早点认识朝歌,当初上学的时候我也这样!” 第51章 日有所思 谢子聪眼底也露出欣赏的神色,“就是嘛,这书有什么好背好看的,看书是为了学东西,而不是为了背诵默写上面的內容而死记硬背,本末倒置的东西,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坐在帘布后的楚煌若有所思了起来。 而云朝歌也终於来到了第四关:画。 走到一个盒子前,摸出了一张纸条,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一直淡定到,自始至终都没有过表情变化的人,突然脸色一变。 哦豁~有情况! 顿时有人起鬨到,“这是抽到什么了?快点揭晓!” 一旁的宫女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拿纸条展示,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出,不由疑惑抬头,顿时和云朝歌来了一个四目相对,“你们的题目有点不正经。” 宫女:?? 她抬头瞄了过去,纸张上面写著三个字:美男子。 这不正经吗? 眾人怀疑她在找茬,但他们没有证据。 “云小姐,这是经过所有女子一直通过选择的题目,不会有问题的。”宫女摆著职业假笑回答道,眼神里分明写著“你该不会想要逃赛然后污衊我们的题目有问题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云朝歌最终鬆开了手,“好吧,画就画。” 宫女立刻手快將纸条抽了出去,似乎生怕云朝歌再抢回去似的,直接就对著眾人展示,这才说道:“好的,那请云小姐到一旁挑选作画的工具。” 云朝歌走到一旁,架子上摆放著各种各样的工具: 有正常的各种型號的毛笔、木棍、碳石,也有不太正常的长袖、荷叶杆、扫帚、柳枝等等,比比皆是。 云朝歌绕著架子走了两圈,然后將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掉,將架子往地上一摔。 只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架子全碎成了各式各样的木棍和木屑。 云朝歌蹲下身,伸出手在木堆里挑挑捡捡,最后似乎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一个下午云朝歌的行为实在太让人猜不透了,这会眾人更是好奇,站在下边的人齐齐踮起了脚,然后看到云朝歌站起身来,手中拿著一片……叶子? 宫女欲言又止。 一会可以让她赔钱吗? 云朝歌却极为囂张地拿起叶子就走,对地上的一片狼藉视而不见,怎么允许他们算计她出题目,还不能让她发发脾气啊。 楚芷箬又笑了。 走到桌前,云朝歌铺开了一张很普通的纸,叶子从最边缘捲起,她犹豫了一下沾上墨汁,终於还是下笔了。 暗处有人互相是对一眼,眼底都看到了得逞的笑意,“美男子”这个题目也是专门为云朝歌准备的。 她逃不掉的。 台上越安静,台下的人就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誒誒,你说她会画谁呀?” “那还用说,肯定是画太子殿下啊!这几日参赛的姑娘们,除了已经有了婚约的女子,都画著太子殿下呢。” “若是画了太子,也只是徒增厌恶罢了;若是画了別的男子,她云朝歌可就要成为整个京城,人人得而唾弃的盪-妇!” “那可不是,婚前和別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就应该浸猪笼!” 听到那群女人在嘰嘰喳喳,时节不屑一顾,就是些小国小邦的人,眼界这么小,没见过鸿鵠就说家雀天下第一,就那个太子,长得那么丑都没有十一好看;那么弱,被他打得连床都下不来呢! 肤浅! 时节在心里念个没完,但確实很好奇云姑娘在画谁? 会是画尊上吗? 毕竟尊上那么英俊瀟洒,云姑娘还天天夸尊上好看,如果尊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很高兴吧。 时节想了想,立刻拿出一张传音符就將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尊上,你放心,云姑娘身边没有比您更好看的人,她一定在画您。” 站在台上的宫女还想过去瞧呢,结果云朝歌早有防备,一只画笔就敲在了她的脑袋上,“非礼勿视哦!小姑娘~” 那小宫女被抓了现行,脸都红了。 云朝歌淡淡一笑,画笔在手上微微一转,又放回了桌上,继续画画。 高台之上,谢子聪的目光却微微变了变,刚才那姿势,怎么有点眼熟呢? “餵谢子聪,你说朝歌到底在画谁啊?”楚芷箬忍不住担心了起来,“你说,她该不会真的在画我二哥吧?我二哥那人虽渣,但长得確实人模狗样的,而且你是不知道,上次我二哥那样羞辱她,朝歌她竟然都不生气!?” “她……该不会对我哥还余情未了吧?” 楚芷箬越想越生气,回头却看到谢子聪坐在一旁发呆,顿时恼火地一脚踢过去,“喂!和你说话呢!” 谢子聪当即嗷呜地捂住自己的小腿,一边揉搓著膝盖一边安慰道,“放心啦,云朝歌要是喜欢楚天河,我就再去宫门前去跪一次,討娶你!” “喂!你说什么呢!”楚芷箬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谢子聪如今能轻而易举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楚芷箬从未这么清晰的认识到—— 他不喜欢她。 那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包容又是什么? 谢子聪的揉脚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怔然,“喂,你、你哭什么?” 楚芷箬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擦著脸上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关,关你什么事!我想哭就哭,你管得著吗?!” 但实在丟脸,楚芷箬半点不敢去看谢子聪的脸。 谢子聪没有说什么,只是挪了挪位置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別的人看到。 楚芷箬被他这样体贴的动作弄得哭得更悽然了。 “画好了画好了!” 台下突然有人惊呼了出声,楚芷箬顿时顾不上哭,连忙扯过谢子聪的衣服抹眼泪,探头向下面去看。 只见云朝歌將手中的叶子丟进水缸,將手上的纸递给了宫女,“就这样吧。” 宫女低头去看,脸上的神色猛地一变,顿时引得下面的人起鬨,“快展示出来吧,看看这美男子画的到底是谁!” 然后,画展示出来了。 一片黝黑深邃的背景,分不清是黑夜还是森山,唯有一处发著蓝色的光芒,那是一个发著蓝光的湖泊。 画面唯美,情景幽深,顏色层次丰满。 但,就是没人。 第52章 护花使者 “不是画美男子吗?人呢?” “这不符合比赛规则!应该取消比赛资格!” “就是!说好的画美男子,结果不说没有男人,连人都没有,难道要我们看鬼吗?” 围观群眾表示自己被骗了,评委们也觉得这画有些问题,於是委婉地提醒道:“云小姐,你这画当真画完了吗?需不需要在给你一点时间添上要素?” 云朝歌將洗乾净的叶子咬在了唇边,“我画完了,並且,我觉得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眾人抬头又看了一眼那幅画,男子? 楚芷箬著急地飞了下来,凑到画前面確实什么都看不出,不由更急了,“朝歌朝歌!我也没看到人啊!” “哎,旁人当然无法明白我的感受。”云朝歌露出了一个悲伤又怀念的表情,“当初,春游被土匪带走的时候,我真的是害怕极了。他们把我拖到悬崖边缘,將我推下悬崖。” 楚芷箬一愣,回头再看那幅画,却感觉画不一样了。 “我以为我就要死在那里了,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湖边,我还活著。一定是有人救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最美的人。” 云朝歌深情款款的话音刚落,楚芷箬就激动地鼓起了掌声,“好!!说得太好了!呜呜呜!朝歌,我听闻当初你受了好多苦,却没想到你竟然经歷这般生死之劫。” 说著,她回头环顾周围所有的人,“以后,若是还被本公主听到从谁的口中拿这件事情说事的,本公主第一个饶不了她!” 眾人顿时噤若寒蝉。 人群中有人不由著急了起来,朝节四关已过,但给云朝歌设下的陷阱,她一个没跳,连最后这个都被她这样化解,那就再无机会了。 “等等。公主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钟澍,再度打乱了芷箬公主营造的气氛,“这一关比赛的是画,並且主题为『美男子』,不是某些人凭空捏造一个感人的故事,就能模糊比赛规则,弥补她画的致命点。” 钟澍眉眼凹陷,眉骨本就林凌厉,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面相却格外的凶煞,那双眼睛好像伺机而动的毒物,阴冷的气息让人不由背脊一寒。 此刻他勾起了嘴唇,说的话也处处紧逼,“还是说,芷箬公主想要因公徇私,替这位云小姐夺得第一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本公主何时说了要以权谋私了?钟澍你怎么能这般血口喷人!” “我一双眼所见,一双耳所听,以及这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况且,公主你仗势欺人的事情,做的还少吗?刚才若非我开口,在场又有何人敢反驳於你?其他参赛者,哪怕心中有委屈,也只好往肚子里咽吧。” 钟澍说的话太有煽动性了,有一句在指责皇权,就有一句是在为大家爭取,哪怕不是参赛者,似乎都在此刻找到了共鸣,戳中的心平时不可言说的委屈。 云朝歌往台下瞄了一眼,就能看到不少人脸上浮出愤懣的表情。 怪不得当初第一眼的时候,楚芷箬连看都不乐意看他一眼,討厌两个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一根筋確实怕肠子都是绕绕弯弯的人。 “钟世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谢子聪含笑的声音传来,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瞬间衝散了方才的阴冷,太阳的温暖似乎重新照耀了下来。 他从高台上飞了下来,並肩站在楚芷箬的身旁,就给公主一种挺直腰杆的力量,“公主还未说话,钟世子就把这么多罪名扣下来,还当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公主为自己辩驳,怕是钟世子就可以定了她仗势欺人的罪,但若是公主不忍双方发起衝突退让一步,那是不是也顺了意,说公主原本就是想以权谋私?” “但不管是何种境地,都让我格外的唏嘘。身为一国的公主,却要被一家世子处处紧逼,身为楚国的百姓却无一人为公主言辩!”谢子聪倏地一声冷笑,“当真可笑。” 楚芷箬站在他的身边,万分赞同地频频点头,就是就是! 现场一片死寂。 他们大多数人都被钟澍的言语煽动,几乎要做某些衝动的事情,如今谢子聪的话却让他们醍醐灌顶,不由生出羞愧的心情。 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发生扭转,钟澍脸上的表情越发阴狠,看向谢子聪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谢世子,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誒?钟世子此话怎讲?我们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罢了,何来为敌一说?” 谢子聪借力打力,就是不接招。 就在这时,人群之外突然一声大喊,“太子驾到——” 顿时,人群散开了一条路,只见衣冠楚楚、端和有礼的楚天河缓缓走了过来,在他身旁,一身翩若如柳的云游睢与他並肩而行。 时节不由一愣,这太子的脸这么快就好了?不过再定睛一看那格外僵硬的面部表情,他就忍不住憋笑。 走上台阶之后,云游睢就看到了展示在台上的话,不由诧异出声,“这画可真好看。” 下面立刻有人提醒她,“云小姐,这是云朝歌画的,是要画美男子呢!” “美男子?”云游睢下意识看向楚天河,而后抿唇一笑,“大姐姐,你怎么画了一幅风景画呢,这可作不了数的。你若是找不到人画,太子哥哥不就是你的未婚夫吗?” 云朝歌淡淡哦了一声,“奇怪了,这世间难道就只有太子一个男人?我倒觉得我的父亲俊美无双,谢子聪风流倜儻,楚鳞皇子活泼开朗,与我一同打马球的公子哥们,也张扬肆意呢。” 她不去看其他人是什么表情,直接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展示的那幅画,不由摇头嘆息,“我明明画了一个美男子,看那眉眼,看那轮廓,看那飘逸的长髮,却只有我一个人欣赏,真是让人惋惜。” 时节的手里还掐著传音符呢,“尊上,快听快听!云姑娘夸您帅呢!” 真这么帅啊? 可是,当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幅画的时候,任他们换各种角度观看,却就是看不出哪里有人。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从台上传来,“我看到了。” 第53章 官方认证的魁首 眾人的视线不由看去,竟然是满楼的说书先生。 他的目光定定看著台上的话,嘴角微弯带著笑,“身姿灼灼,长发如墨,气质冰冷,却心中有火,云小姐画的这位美男子,確实是楚国难得一见之人。再配上云小姐挥洒的笔墨,又多了一份瀟洒謫仙之姿色。” 云朝歌有些意外,没想到真的有人能看到自己画的人,却更意外说书先生这个时候出现的目的。 但她还是笑著回礼,“多谢夸奖。” 人群中,突然有人学著说书先生的动作,將灵力覆盖在眼睛上,猛然爆发出一片片惊艷之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真的有人!” 一传十,十传百,看完那幅画的眾人,再看向云朝歌时,眼神都变了变。 在那幽深的寒潭之上,謫仙之人给从悬崖之上坠落的女子一条新的生命,哪怕看不到容顏,只是一错如梦如幻的身影,也足够令人讚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男子?! 这意境,这高深的笔触,再看旁边掛著的云游睢画的太子殿下,似乎也觉得淡了,寡了。 台上的评委们也纷纷打分。 楚芷箬立刻拉著云朝歌说悄悄话,云朝歌时不时笑一声,脸上没有一点紧张感。 云游睢不由紧张地握了握拳,忍不住恨恨地咬了咬牙。 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有你丟脸的了! 余光暗暗看向了高台上的方向。 在云朝歌弃考书那一关时,她故意去找来了太子殿下。 她不仅要让云朝歌在京城所有贵族子弟面前丟脸,还要太子殿下更討厌她。 毕竟,只会给他丟人的太子妃,哪怕还没有娶,也足够让人心生厌恶。 她抬眸看向楚天河,果然见他此刻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很快,宫女將计算好的分数从评委台上拿了下来,走到了比赛公布栏边。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宫女將原本第一名云游睢的名字往下移了移,然后贴上了云朝歌的名字。 再定睛一看,仅仅一分之差。 云游雎几乎瞬间脱口而出,“怎么会!” 大家也同样震惊,所以没有人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 云朝歌第一关、第二关、第四关虽然表现亮眼,但第三关可是一个都没有过,这会竟然也有分数? 云朝歌却浅浅地眯了眯眼睛,“三妹妹,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方才才来的,怎么如此篤定地喊出不可能呢?” 云游睢的僵硬了一瞬,楚天河却开口说道,“阿睢的反应有错吗?云朝歌你这十几年来,琴棋书画你样样不通,如今却突然得了一个第一名,这使了什么手段,你自己心里清楚。 云游睢乾脆也不装了,“而且,大姐姐你第三关的书一个没参加,为什么还有这么高的分数?” 她绝不能让云朝歌抢走她的第一名。 “这很简单啊,將评分的评委请出来,不就好了吗?太子殿下觉得如何?”一旁的谢子聪晃著扇子说道。 楚天河眯眼看了一眼他,“自然可以。” 很快,琴棋书画四关的评委和守关者都被请了上来。 结果琴和棋的守关者一看到云朝歌就眼睛发亮。 “她是个天才!朝节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竟然全部通关的,也是第一个在五分钟之內打败我的人!但没办法附加分最高只有十分。云小姐,你愿意收我为徒吗?!”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差点就要行拜师礼了。 琴守关者却一把將他推到了后面去急道:“云小姐云小姐,有兴趣成为一名天音师吗?你这般的音乐天赋,不当天音师实在可惜了。在下虽然不才,但也和天音师宗门有点联繫,我可以为你写介绍信的。” 周围瞬间哇声一片! 他们都知道云朝歌刚才弹得好,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能被天音师收徒的地步! “可是……大姐姐她连元素都感应不到,不能修炼。”云游睢扯著嘴角,迫不及待解释道。 琴守关者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云游睢顿时鬆了口气,结果回头对上了云朝歌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不有一惊。 她连忙转过头去,问道,“那第三关的书呢?” 书的守关者表情就有些复杂了起来,他支支吾吾了许久,楚天河都有些不耐烦了,“说个分数有著难吗?” “因为那分不是臣打的。” 云游睢又惊又喜,连忙追问,“那是谁?难道姐姐你……” 说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那是朕打的分数。” 高台之上一直没有挪开的屏风,此时被太监缓缓掀开,皇上和丽妃娘娘的身影就这样暴露在眾人的视线之中。 钟澍不由脸色一变,抬头就对上来丽妃娘娘沉怒的眼神,让他心里不由一慌。 眾人都在震惊之中,並没有发现钟澍神色的变化,都连忙下跪行礼,“参见皇上,参见丽妃娘娘。” 云游睢脸色苍白。 在皇上开口打断她的话时,便血色全无,早就跪趴在了地上,“参见皇上,参见丽妃娘娘。” 太子楚天河与楚芷箬也行礼道,“参见父皇、母妃。” 现场唯有谢子聪和云朝歌直直地站著,格外的醒目。 谢子聪对著云朝歌挑了挑眉,这么巧,你也不跪? 云朝歌回了一眼,你不也一样,彼此彼此。 “平身吧。” 楚煌从榻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栏杆旁,目光向下,视线落在了云朝歌的身上,颇有一种为此自豪的满足感。 “今天下午的比赛,很精彩。第三关我看出了朝歌的用意,读书確实不应当只局限於书,所以我给了你分数予以嘉奖。但你终於没有遵守比赛规则,自然没有过高的分数,是蕴意比赛的公平。大家可有异议?” 眾人自然不敢有异议了。 楚煌又笑道,“朝歌,你很优秀,若是你的父母皆在,一定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这个第一名,你名正言顺。” 云朝歌依旧不卑不亢,双手抱拳做了个样子,“谢陛下。” 只一句话,便尘埃落定,却让不少人神色变化莫测。 第54章 啊,被算计了 一想到下午的比赛皇上全程在场,就让不少人追悔莫及。 陛下是如何看待他们的,知道他们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吗?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家族? 因此,在皇上离开之后,围著看戏的人也迅速离去,原本热热闹闹的朝节比赛舞台,渐渐安静留下来。 天色渐暗,云朝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该回家了。” 看来自己画中的第二层玄机,是等不到有缘人了。 楚芷箬连忙追了上去,“朝歌,先等我去拿了赌贏的灵石再说!而且,今天晚上有晚宴!你不能走啦!” 谢子聪一言不发手中摇晃著扇子跟在她们身后,像一个护使者。 看著他们离开的背影,楚天河眼底涌动著恨意。 都怪云朝歌这个贱人!明明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却因为有了父皇的偏爱得了第一名!父皇到临走,都没有看他一眼。 “太子哥哥……”云游睢突然开口,“今天晚上,在满楼的晚宴,是我们的机会。” 楚天河其实早就知道,云游睢不似她表面那般柔弱纯真,所以此刻也顺著她的话问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云朝歌消失啊!太子哥哥不想娶她,阿睢也不想。”云游睢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我一直努力修炼,就是想做配得上太子哥哥的女人。但云朝歌那样的废物,怎么配得上太子哥哥呢?” 楚天河曾经选择云游睢,是因为她是云府的嫡小姐,京城第一美女,还是已经確定可以进入天泽书院的灵师,这样一个极具天赋的修炼者爱慕他,多多少少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更重要,他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可以让云游睢出手帮他解决云朝歌那个废物,何乐而不为。 楚天河抬起手搂住了她,“你想怎么对付她?” 云游睢立刻忍不住欣喜扑进他的胸膛里,迫不及待地说道,“太子哥哥,你別忘了,满楼可是我们云家的。” 楚天河猛地爆出大笑,如果可以在今天就解决云朝歌,那可真是好极了! * 还没有走出满楼,大总管就拦住了云朝歌,今天晚上一定得留下来。 云朝歌顿时就浑身没劲,拿出云令就让小二准备包厢。 “小姐,云令是有专属包厢的。”找出了专属钥匙,小二走在了前面,“小姐,请隨我来。” 云朝歌跟著小二往楼上走,贏了一大袋灵石的楚芷箬也兴致勃勃跟上,谢子聪陪在她身边,看似步伐散漫,实则时不时就帮她挡楼梯上拥挤的人群,很快到了四楼。 还未踏上四楼,云朝歌就听到了悦耳的乐曲声就从走廊间传来,有清新的古箏琴音,也有鏗鏘的琵琶,吹拉弹奏竟然应有尽有。 很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小二拿出钥匙打开门,“请进。” 楚芷箬跑进屋子后直接就爬上了床榻,一打开窗户,清新的风瞬间涌了进来,“哇!不愧是四楼,不愧是专属包厢啊,果然不一般!” 谢子聪连忙虚扶住她,“你小心点。” 云朝歌自觉在他们对面坐下,不与情侣爭长短。 小二说道,“包厢內会自送点心,请问小姐要点乐人吗?” “乐人?”云朝歌第一次听到这样陌生的名词。 楚芷箬却格外的兴奋,“要点要点!给我多来几个!让朝歌见识一下这里的乐曲……唔唔唔!” 谢子聪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一个就可以了。” 小二转头看向云朝歌,询问她的意见。 在楚芷箬渴求的目光下,云朝歌笑著点头,“点一个吧。” 不一会儿,小二就送上一桌点心,隨行而来的还有一名乐人。 云朝歌忍不住打量了对方一眼。 一身素衫淡雅,长发半束身后,抱著古箏走进来,对著他们浅浅行了礼之后,便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弹奏了起来。 乐曲轻快,音律悦耳,確实极妙。 楚芷箬一边听一边还忍不住摇起了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地哼著,就是每一个音都正好不在调上。 谢子聪倒是听习惯了,却忍不住偏要损上两句,“別哼了行吗?就你这五音不全的声音,听了简直要人命!当初某人去考天音宗来著,结果现在宗门门口还立著一块碑『唯残人与楚芷箬不可入內』。” “谢子聪!你找死!”楚芷箬气呼呼地锤了谢子聪好几下。 云朝歌忍不住笑出了声,追问道,“真的吗?” “才没有!朝歌你不要听他瞎说!”楚芷箬尬笑著向云朝歌眨眼睛,“朝歌啊,你就说这里的乐曲绝不绝!而且啊,我听说它这里还有天音师呢,只可惜对方不经常出现,我们是享不到这样的福分了!” 云朝歌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话题转移术。 不过说到天音师,她倒是忍不住想起黑市的落羽,听钟执说,每次送符纸的时候他都想见她。 谢子聪却插话道,“她都没见过天音师,能知道什么?” 被拆台的芷箬公主不服气了,“难道你知道?” 谢子聪像开屏的孔雀似的甩开扇子,得意地摆了起来,“在下不才,確实见过。天音师和驭兽师可不一样,他们的曲乐能治疗人,但同样的,也能杀人於无形!” 话音刚落,动作极快地向乐人袭去! 乐人动作却出乎意料极快地躲闪开来,连忙扬声道:“云小姐,在下是来帮你的!” “帮我的?”云朝歌还真有些好奇。 乐人连忙跪下,“云小姐需要在下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 楚芷箬还有些发愣,谢子聪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朝歌一眼,“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云朝歌淡淡一笑,拧了拧手中的叶子。 十分钟后,一直站在门外的小二带人推门而入,乐人抱著琴站在一旁,榻上的三人已经趴倒在桌上。 包厢的对面,夏荷打开门走了进来,一一检查了三人的身份,回头对著小二吩咐道,“一会四殿下进来之后,就点魅香。” “是。” * 此时,从碧水森林深处快速飞来的两道身影,在你追我逐中落在了楚山之上。 两人皆一身天泽书院的衣裳,头上玉冠,衬著两人英俊的面庞,却又各有千秋,一人面若寒霜一人笑容坚毅,此时目光同样专注又怀念地看著远方。 第55章 由他选择 “也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坚毅少年忍不住担忧地蹙起了眉头,“如果不是你一不小心拉著我进了秘境,也不至於三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妹妹又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面若冰霜的少年抿了抿唇,“会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家的人是怎么样的豺狼虎豹!我现在就和你说好,如果他们欺负了妹妹,我动手的时候你別拦我!” “……” 见他冷著脸不说话,云泽熙立刻用剑捅了捅他,“云泽钦,说话!” “母亲很疼妹妹。” “你真是榆木脑袋!没药救了!”云泽熙见不得他这种一到有事就装聋作哑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便化作一道光向京城飞去,“我不休息了,晚一秒我都怕妹妹被欺负多一分!” 一想到因为这三年自己毫无音讯,脑海中立刻冒出各种各样妹妹受欺负的画面,云泽熙就忍不住著急,火急火燎的。 云泽钦连忙追了上去。 * 已经夜间辰时了,晚宴准时启动。 为了达到与民同乐的氛围,皇帝也脱下黄袍,穿著寻常便衣坐在台上喝酒,看著台下歌舞昇平,楚煌也非常高兴。 特別是今天想到云朝歌拿了第一名,也就一不小心就多喝了点酒。 “陛下?陛下?”丽妃凑过来,一脸担忧地问道,“陛下可是醉了?要不要回宫休息?” 楚煌连连挥手,“不用不用,难得今天朕这么高兴。对了,朝歌呢?朕不是说让她今天晚上必须得来吗?可不能再像第一天那样……” “那妾身让大总管去问问云家的人?”听到丽妃这般问道,楚煌立刻点了点头。 待大总管领命离开之后,楚煌就被扶著靠著椅子坐下,“是得找人去叫她,要不然她一定不会来的,这个脾气就和她母亲一模一样,云诺也从不说她,什么都乐呵呵说隨她高兴就好……” 听著楚煌就开始念著以前的事情,丽妃的手摸向酒杯,手掌打开的时候,悄悄洒下粉末,摇晃了几下之后,端起递向楚煌,“陛下,你呀又说胡话了,来喝点水……” “好……”看著楚煌喝下,丽妃抬头看向二楼,对著楚天河点了点头。 楚天河立刻转身,招手叫来了侍卫,“四殿下在哪?就说云大小姐不见了,父皇说要找人。” “是!” “大姐姐去了哪里?”看著前来询问的大总管,云游睢面露沉思,“我好像看到她和芷箬公主、谢世子去了楼上,可能觉得吵吧。当初春宴开始的时候,大姐姐也躲起来睡觉呢。” “多谢云小姐。”大总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云游睢看著大总管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 很快,这宴会上所有的人就都会知道云朝歌是一个如何红杏出墙、趋炎附势的贱人! 就在这时,云卿卿突然走了过来,小声地喊了一句,“姐姐。” 一看到她云游睢原本高兴的心情就多了一丝阴霾,“干什么?!我说了这样的场合不要靠近我!你这种贱人生下来的女儿,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被这般骂云卿卿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会低著头像一个木头。 最后云游睢也没了心思,不耐烦地问道,“来找我做什么?” 云卿卿这才怯怯开口,“太、太子殿下找你。” 云游睢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太子哥哥找我做什么?他叫你传了什么话?” “太子殿下说,去、去后院等他,他说……” “我知道了!”不等她的话说完,云游睢就已经提著裙子离开了,那雀跃的身影穿过人群,悄悄离开了宴会。 而站在原地的云卿卿,缓缓抬起头来。 那双眼睛平静而阴鬱,哪里还有在她面前的怯弱和自卑,她缓缓把话说完,“他说,这一定是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夜晚。” 今天是云游睢最高兴的日子。 太子哥哥回应了她的感情,云朝歌那个碍事的人也要被解决掉,如今太子哥哥约她,一定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满楼的后院很安静,假山流水灌木小树林,幽静而清爽。 没过一会,云游睢就看到了池边的一道身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飞奔而去,“太子哥哥!” 下一刻,云游睢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压在自己身上,隨后后颈被用力一击,云游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瞬间昏迷了过去。 池边的人连忙转身將云游睢扛起,几个身位就飞到了满楼的四楼。 敲窗,“是我。” 窗户立刻被打开,楚芷箬让开身位,谢子聪就飞一般將人往床上丟去,连昏迷中的云游睢都痛得哼了一声。 “喂!你轻点!把人砸醒了怎么办!?”楚芷箬急道。 谢子聪却连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刻也不想多穿,“我可不想抱別的女人,事后我一定要向那两个傢伙加钱!” “你在啐啐念什么啊,朝歌说把人扛进来就赶紧离开。” 谢子聪连忙打开小侧门,钻了过去就来到了另一间包厢,楚芷箬还要给云游睢换衣服,慢了一步钻进来。 坐下没多久,他们就听到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他们拖著人很快离开。 楚芷箬顿时惆悵了起来,“喂,谢子聪,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再干坏事?” 谢子聪这会还在给自己身上喷香水,“算啊。但这叫反击。如果云游睢不算计云朝歌,云朝歌也不会让我把她抓过来。至於楚天河……” 见楚芷箬的神色萎靡了下去,谢子聪依旧说道,“云朝歌的计划全都向我们坦白了,如果他真想害云朝歌的话……”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楚芷箬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都只能怪二哥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因此怪罪朝歌的。况且,我也想看看,真正的二哥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朝歌的计划並不复杂,也很简单。 那就是以自身为诱饵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如果他们当真选择下手,那么他们反而会自作自受;但是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那么今天晚上, 就会是一个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