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逃入深山，我航模爆改无人机》


 第001章 科技军工黑箱系统

    嘟嘟嘟！
    “紧急集合！”
    尖锐的哨声、口令声、翻箱倒柜的声音，如此纷乱混杂，將赖在床上的罗毅震得一蹶子尥了起来。
    睁开朦朧睡眼看向四周，罗毅更被眼前景象震撼得无以復加！
    一个整洁乾净的宿舍当中，七八个少年正在军绿色床铺旁忙碌。
    每个人都在快速地捲起被褥，將背包绳穿针引线般插入被囊，捲成背包扣在身上。
    这一幕幕动態景象，配合上一个握著腰带、不怀好意走向自己的瘦高军人，都让罗毅认清了一个现实！
    “我竟然穿越了？”罗毅揉了揉自己的板寸头，被扎手的发岔拉扯进回忆，“我记得刚才不是在大学海量数据实验室里检查数据吗？然后我看到一则新闻——
    那是一则突发新闻，2005年，即20年前，在全国各地犯下累累罪行的流窜杀人犯，赵强，於20年后，再次犯案，並且留下极度挑衅的话。
    此獠声称，这次他不会犯下20年前的错误，不会让公安和武警抓到他任何蛛丝马跡，他要用被害人的血，洗涤他20年来躲躲藏藏的屈辱！
    罗毅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额侧的青筋因为极度的憎恨扭曲、蠕动。
    他回到了20年前当兵的地方，江浙武警总队训练基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2005年2月18日凌晨，罗毅所在部队，奉命前往距离基地五十公里外的响天岭山脉，围歼弃车潜逃的a级通缉令嫌犯，赵强，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公安的侦缉之下露出马脚。
    在罗毅回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时，那个握著武装带走向他的军人，扬起明亮的皮带扣，砸在了罗毅床头柜上。
    那军人个头一米八多，姿態挺拔，动作胡狼一般矫健凌厉，身穿橄欖色武警作训服。
    作训帽下的脸，带著一丝痞笑，用鸭子呱呱的声音说著含糊不清的粤北普通话。
    “罗毅！你在墨跡什么！怎么不起来打背包？没听见紧急集合销（哨）吗？！要不，我帮您老打好吧？”
    罗毅不敢置信地盯著军人的脸，“班长？田凯班长？”
    “绘画（废话）！我不系（是）班长，你系班长吗？”
    “班长，现在是2005年2月18號对吧？”罗毅严肃问。
    班长田凯將对摺的腰带，在手心里拍了拍，“绘画，不系2005年2月还是2025年吗？你特么是不是皮痒了，需要我……”
    罗毅严肃的表情，一点点鬆脱，一种得偿所愿的欣喜爬上了眉梢，“班长，我就是有点睡迷糊了！我马上打！”
    田凯愣了一下，“喔，好，你打，你打。”
    这时，旁边跑来一个清瘦小白脸，背著他的紧急集合背包，往班长身旁一停，叩脚、抬手、敬礼。
    “报告班长！新战士吕鸿整装完毕，请您指示！”
    “指示个屁啊指示！紧急集合了还在这里跟我晃！”
    班长上去给了小白脸吕鸿屁股一脚，踢得他满脸贱笑。
    接著田凯抬起武装带，朝罗毅脸上指了指，“吕鸿，你帮罗毅这个笨蛋打背包，靠他自己，俩小时也別想打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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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下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速度快，我们班如果落在最后一个下楼，回来我让你们伏地挺身二练习只准下，不准上！”
    “是！”
    眾人感到一阵蛋疼。
    吕鸿等田凯走后，冲他背影做过了鬼脸，然后对著罗毅露出样男子般的和煦微笑。
    “罗大少，您歇著吧，我帮您打背包。”
    “滚蛋！我自己打，用不著你。”
    “且，你自己真打不好。”
    “你看著好了。”
    罗毅此时已然取回了20年前所有回忆，包括紧急集合包的打法，以及，班长田凯与战友吕鸿牺牲时的画面。
    罗毅翻动床上被褥，快速地叠成简易豆腐块，用背包绳勒住两端进行抽拉，迅捷动作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
    而和他关係最好的新兵吕鸿，掛在脸上的贱笑，也渐渐变得郑重起来，“乖乖，你还真打啊？”
    “废话……”
    罗毅收起笑容，变得面沉如水。
    罗毅犹记得，20年前这个凌晨，班长他们一行人被分配到响天岭山脉的北边森林执行人海战术，一字排开的情况下所有人隔得不远，大家齐头並进。
    忽然，班长那边发现了情况。
    原来是躲在灌木丛里的杀人魔赵强，被班长田凯发现了，紧接著二人发生了激烈搏斗，但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事前公安的侦缉报告中並没有提到赵强拥有火器的事。
    罗毅还有吕鸿当时离事发地最近，他们跑过去制服了赵强，可是没成想本来已经成为瓮中鱉的赵强，反射神经竟然强到可以在被按著的情况下，抽走吕鸿腰间的枪刺！
    惨剧瞬间发生。
    吕鸿被捅以后，战友们乱成了一锅粥。
    都是刚入伍两月的新兵，哪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班长和吕鸿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们只顾著扑向战友反而导致赵强逃脱。
    这造成了2.18围歼行动的失败。
    事后，虽然班长田凯、战士吕鸿被追认为烈士，各种荣誉称號加身，但是，他们所在的部队江浙武警总队却被武警总部处以全体记大过处分。
    退伍之后，罗毅仍然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当他的思想成熟之后，他认为在当时那种状况下，在位於森林地带的响天岭，依靠人海战术，搜查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假如我们有先进的信息技术装备，比如说无人侦察机，就能高效率、低风险地找到藏在灌木丛里的目標，那样班长和吕鸿就不用牺牲了。
    带著这样的想法，罗毅重拾高中课本，复习功课，最后以远超录取分数线的成绩考入了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大学期间，他本科读电子信息工程，选修《信號与系统实验》《数位讯號处理》，更是练就了一手过硬的机械製造工艺，把自己打造成了理论实操双手抓的顶尖信息技术人才。
    更是在研究生时期迈入中国最尖端的海量数据实验室，秘密研发模擬人类思考神经元网络，那项研究的成果若成功问世，即是，物理端脑，是可以让中国的人工智慧科技一跃成为全球之最的尖端科学……
    只可惜，那已经是2025年的事情，遗憾已无法追偿。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既然回到2005年，就不能让悲剧重演，我要用这些年的所学改变班长、吕鸿，以及所有人的命运！赵强，你也不可能有任何逃脱机会！”
    隨著罗毅放出豪言，他耳边响起一阵机械音。
    统子应声而来。
    【科技军工黑箱系统，为你激活，请努力创造发明，斩获战功，累积经验，提升科技层级。】
    【你现在的层级是军工科技研究员lv1，你已解锁基础工具套组，请於携行袋中领取。】
    “看来，我这个统子只是个工具箱，只负责提供一些电子元件和焊接工具之类的东西，不过——”
    罗毅自信一笑，“我也只需要趁手的工具就行了！”
    罗毅將干练整齐的小背包肩在身上，在吕鸿怪异的视线张望之下，跑出宿舍。
    吕鸿揉了揉脑袋，“乖乖，这货咋了，20秒不到就把背包打好了？！变態啊这是！”
    隨后，他们两个融入了走廊里无声奔向楼下的人群。
    人群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作训帽的影子连带著下面满脸阴云的士兵，在以离弦之箭的速度远去。

 第002章 宣读作战命令！

    战友们跃出营房的身影，指引著罗毅，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训练场上。
    此时，天黑如墨，月光被一层云雾遮挡，能见度很低。
    罗毅看到吕鸿站到了一个方队的第五排，他也跟著融入。
    瞧瞧左右两边新兵连战友的脸，记忆也犹如长时间潜水的人突然之间浮出水面。
    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穿越20年的记忆维度，被罗毅由模糊到清晰依次记起。
    罗毅右边一个小矮子，头型剃得像颗小土豆，发现罗毅盯著他看，表情懨懨地低下头。
    “嘿，唐宇飞，好啊。”
    罗毅笑著打招呼。
    这位后来跟他成为两年老连队战友的小土豆，抬起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你傻啊，喊我干什么？”
    “没事，別紧张。”
    小土豆翻了个白眼，“罗毅，你自己紧急集合都最后一个下来，让我別紧张，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呵呵，没出问题，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傢伙，快忘了你这小土豆脑袋了。”
    “你脑子坏了？胡说啥呢。”唐宇飞用一种非常厌恶的声音嘟囔。
    他这厌恶並非衝著罗毅，而是他目前来讲，厌恶新兵连里的一切，尤以班长最甚。
    而且罗毅没有记忆出错的话，唐宇飞这傢伙会在接下来即將下连的几天时间內，包括初下连的一个月时间內，连续发生两次开小差。
    虽然都被逮回来了，他却背上了两次记大过处分。
    总之，毋须多言，无论如何，20年后，重新跟这些可亲可爱的战友对上话，对罗毅而言是种巨大的享受。
    罗毅不再与小土豆交流，视线扫向队列外围。
    四周至少还有五个方队，如同一块海绵，吸收著他们身后营房中跑躥而出的狼狈身影。
    待六个方队人影齐聚，方队中不断传来金属物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
    啪啪！
    一阵阵清脆的开关声之后，营房楼檐处悬掛的射灯，逐次点亮，顿时將营区照得宛如白昼。
    但是，这丝毫不能缓解紧张的气氛。
    头上黯淡稀薄的月光，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峦，眼前空旷无际的训练场、橡胶跑道，那些无人使用的单双槓、战术高墙，均蒙了一层露水，看起来湿滑冰冷，更添气氛肃杀。
    罗毅此时站在吕鸿身旁，发现班长田凯正站在左边队列首个，往前倾身，瞪视他们这一排人马。
    “康宇飞！把手给我放下！站好！”
    “罗毅！你的鞋呢？！”
    听见班长吆喝，罗毅才知道自己跑得急，忘了换鞋了，现在脚上一双拖鞋怪不得感觉凉凉的。
    “嘿嘿！”
    “嘿嘿个屁！”
    田凯抬起手掌，做了个横切手掌抹脖子的动作。
    左侧吕鸿赶忙拍了罗毅背包一下，罗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背包上早就按照肌肉记忆插上了一双备用作训鞋。
    手记住了，脑子反而没记住。
    “笨死你了，赶紧穿上。”
    一旁小土豆已经把罗毅背包上的鞋拔了下来，递给他了。
    “够哥们儿。”
    “別说话了，班长在看我们呢！”唐宇飞苦兮兮地说。
    罗毅记得，唐宇飞这傢伙，是胡建地区一位船王的儿子，家境非常豪绰，下连之后他老爸每次都派车队过来给他送零食。
    这个时候，唐宇飞还是一个迷恋网路游戏，每天在部队嘟囔《传奇》他怎么怎么样，一心想要回家的苦逼少年。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罗毅顾不上多研究唐宇飞了，他还得考虑正事。
    罗毅刚把鞋子换上，就听见队列前方传来一声如雷大吼。
    “立正！”
    口令声洪亮迅疾。
    罗毅驀然发现战友们都挺直了腰板，自己也赶忙按照肌肉记忆挺起胸膛。
    “稍息！”
    罗毅又抄袭前方战友动作，左脚尖斜上，画出四十五度角。
    透过战友们的肩膀矩阵，罗毅认清那是什么人在喊口令。
    一位身穿冬季呢子常服的魁梧军人，肩扛两槓三星，正以虎豹般的巍峨熊躯，圆睁著虎目，看向眼前六个方阵。
    这人正是罗毅新兵连的上校大队长陆友明。
    这位可是个训练狂人，400米障碍只需要2分30秒，攀爬七层防火楼他只需要7秒，是他那个年代实打实靠军事训练提乾的变態。
    他这两声口令，中气足到在训练场迴荡了十几秒才渐渐消失，著实夸张。
    看著队列纹丝不动，陆友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位一槓二星的尉官，小跑过去將文件递到陆友明手上。
    “现在宣布命令。”
    陆友明语气非常平淡。
    一瞬间，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罗毅听到旁边的吕鸿嘟囔了一句，“以前没听说过啊……”
    唐宇飞的表情更加发苦，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该不会是出去拉练吧？”
    一时间，队列中有些小小的杂讯。
    但是这些杂音都在各班班长一声低吼之后，纷纷归於平静。
    “兹令江浙武警总队1xxx號作战命令及指示，日前於江浙沪三省流窜作案杀伤多人的嫌疑人赵强，男，32岁，经公安侦查获悉，此人在2月17日下午乘车行经沪寧高速时遇警方设卡盘查，他遂威胁汽车司机翻越护栏逃脱，我部奉命对此人展开围歼作战，力求活捉，以上，
    “全部都有——”
    “立正！”
    咵咵！
    陆友明似乎很满意战士们的反应，他把文件夹合起来，手背扇打著装订壳，“同志们！”
    响亮的声音在训练场上迴荡。
    “我知道你们非常奇怪。”陆友明皱著眉头大吼，“为什么这样一份作战命令，会宣读到我们新训总队来！”
    “那是因为——”大队长倏然將手臂抬起，指向远处模糊不清的山影，罗毅顿时理解了这份命令的道理何在。
    他们离那座山最近。
    “清楚了吗？”
    “清楚！”
    不需要多说，训练场传来虎啸般的震天大吼。
    “很好。”
    大队长脸上的隆隆虎威变得柔软了一些，“同志们，我非常清楚你们才刚刚完成由地方普通青年到人民武警的初步转变，有的人甚至连紧急集合背包都打不好，有的人还会因为训练苦哭鼻子——”
    队列中有人小声发笑，隨即，瞬间收敛。
    “但是，从你们穿上这身警服的那刻起，你们就应该清楚自己的责任与荣耀，你们是江浙武警，是江浙人民是杭城人民的保护神，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的人民的利剑。”
    “命令所说的赵强，他的罪行不仅犯在江浙沪，他的罪行甚至可以追溯到5年以前，这些年当中他一时不停地在全国犯下累累血案，公然冒犯我警方我武警的执法权威，社会危害极大，负面影响极坏！
    “此次是他作案多年以来第一次露出马脚，被我公安同志逼入响天岭山脉一带。”
    “响天岭山脉拥有65平方公里的大幅面积，响天岭水库就位於其中，赵强所能躲避的地方实在太多，上级要求我们配合8xxx机动部队与余航支队县市大队抽出的300名战友一起，展开人海战术，逐层推进削减此人的活动范围达到活捉之目的。
    “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
    六个方阵整齐吶喊。
    “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报告！”
    有人突然打报告，正打算让信令兵接过指挥权，指挥部队登车的陆友明，往那个方向看去。
    “谁在打报告？”
    罗毅所在方阵左上角，一位一槓二星，標枪般的英俊中尉，抬起瘦削冷清的下巴，往后面看了看，抬手一个敬礼。
    “报告大队长！是我们一中队一排5班的新同志，罗毅！”

 第003章 一个新兵制定行动代號？！

    罗毅认出这位英俊中尉，正是他们新训一中队队长，程青松。
    后来也是他服役两年的富安江中队中队长。
    关於此人，罗毅有很深的印象。
    程队在富安江中队担当中队长期间，与富安江各路商贾大佬有著相当不错的交情。
    这导致，他们中队的伙食补助费放眼整个余杭支队都是拔尖的存在。
    罗毅上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在当兵那两年吃到的，他退伍之后，都曾由於伙食標准的突然下滑感到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不適应。
    罗毅看著这时还不算熟悉的程队长，想起某个炎炎夏日，他在夜晚虫鸣嘶嘶的中队园里，打著赤膊，在小木炉上给战友们烤鰻鱼的画面，时至今日依然印象深刻。
    富安江有头有脸的企业、学校一百多家，光跟中队结成共建单位的就有一百，其他几家还是规模不够，不足与程队长攀亲。
    可以说，人只要会钻营，哪怕中尉都可以当得风风光光。
    暂且不说程队，罗毅转而做出严肃表情，看向那位大队长陆友明。
    “罗毅。”
    陆友明嘴角抿了抿，一脸戏謔地瞄著队列中探头探脑的罗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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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不会是临阵拉稀吧？”陆友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悍无比，“谁还想打报告出去拉稀，给我一起去，但是这次任务回来，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爬战术！”
    嘶！
    一阵整齐的吸凉气声音之后，罗毅感到自己被数以千计的凌厉目光盯上了。
    但是开弓哪有回头箭的，罗毅在队列中高声说道：“报告大队长，我没有打算拉肚子，我觉得这次行动战术安排不合理！”
    嘶！
    这次所有人都比之前吸得更大声。
    田凯、程青松都忍不住回头冲罗毅大叫，“你特么是哪根葱，给我闭嘴！”
    陆友明厉声喝止，“让他说！”
    “是……”
    程青松瞪了田凯一眼，而田凯则把不善的目光落在了罗毅身上，“你说之前给我想清楚后果，啊，罗毅。”
    罗毅当然不可能在意这种恫嚇了。
    他毕竟不是20年前的弱气少年，而是有著37岁高级工程师头衔的科研学者，在他的心目中，只有【相信科学】这四个大字。
    “报告大队长！”罗毅目光执著地盯著那大队长，发出响亮而清脆的声音，“我认为在黑夜状况下动用大量兵力展开围歼作战事倍功半，而且极易打草惊蛇，凶犯既然有著多年窜逃凶杀的经验又难以捕捉其行跡，一定具备相当丰富的反侦察经验，面对这样的顽固之敌，採取大规模包围作战只会適得其反，令他寻隙偷袭我方战友，更容易被他得到物资补给，给整个搜查队伍带来极大危险，这是我的想法。”
    罗毅这番话一经说出，队列里那些控诉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极为讶异。
    吕鸿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唐宇飞对他上下扫描。
    虽然战友们没有吭声，但是可以想像，罗毅说出了很多人想要说的话。
    当然了，那位大队长也是有备而来的，他脸上的表情並没有因为罗毅这番话而有丝毫满意，反而是语气滑稽地说：“所以罗毅同志你觉得公安同志还有总队领导都是吃乾饭的，放心吧，你们这帮怂兵，公安特警同志还派出了数架武装直升机陪同作战，他们会在响天岭上空跟隨搜山部队移动提供火力支援。”
    罗毅却將他略带嘲讽的话语给顶了回去，“报告大队长，我这样说並不是因为我贪生怕死，如您所说，响天岭有著60多平方公里的面积，也就意味著横轴纵轴皆为7至8公里，其中更包含一个水库。
    “水库当中有各种管道阀门可供凶犯躲藏，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武装直升机陪同都未必能提供有利的火力和视线支援，所以我认为，本次搜山应以人海作战为辅，轻型侦察手段为主的灵活机动战术应对。”
    那大队长听了这话，目光压不住地亮了亮，视线里多了几分玩味和端详，“呵呵，有意思。”
    队列中更是少有地涌起了一阵小声交头接耳。
    “这罗毅不是5班那个笨蛋吗？”
    “对啊，体能每次都不合格，单槓只能拉两个。”
    “我们一个市过来当兵的，这货过来的时候还在车站哭鼻子了。”
    “不会吧？哭鼻子的怂包能说得头头是道？”
    “就因为怂包才这么会说吧？让我看这傢伙就是怕死，怕搜山的时候遇见那悍匪。”
    吕鸿却微微偏头说了一句，“你这傢伙挺行啊，脑袋怎么突然变灵光，以前呆呆傻傻都是在藏拙啊你？小兵传奇看多了？”
    唐宇飞不无佩服地看著他，“罗毅，你好有文化啊！”
    罗毅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议论就洋洋得意了，他说的这些只是很基础很容易想到的东西，上级领导也未必没有考虑过，但是他们考虑的层面一般很宏观，这就导致基层工作时效率的低下和工作的危险性隨之而来。
    陆友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行，现在是凌晨4点20分，我再给你十分钟时间阐述自己的战术意见，当然，4点30分我们还是会准时出发，要在5点30分以前进入响天岭战斗位置！”
    “是！”
    “罗毅，出列！”
    “是！”
    然后罗毅就双手贴著裤缝线，一路小跑来到了队列前头，引发一连串大笑，將那大队长都逗乐了。
    “你们班长教你这么摆臂的吗？”
    “报告我紧张了！”罗毅咧嘴道。
    罗毅冒了一头尷尬冷汗，回来之后被田凯罚鸭子步，是少不了了。
    陆友明勾了勾嘴角，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你说说看你的战术意见，其他人都给我认真听，你们应该向罗毅同志学习，最起码他敢於表达自己的想法。”
    “谢谢大队长。”
    “你可別谢我，你今天最好给我讲出个所以然来，你这个轻型侦察手段指的是什么，要让我不满意，我回来可给你处分。”
    说完，陆友明把脸一僵。
    “是！”
    他抬头巡望眼前六个方队敬礼，“战友们，我所说的轻型侦察手段绝非你们想像中的派出尖兵轻装前行，按照警情通报可以想像赵强此人非常危险而且狡猾，所以我们必须採取无人机侦查的形式锁定其行踪，我们可以给这项行动取个名字叫『蜂鸟行动』。”
    啪，
    罗毅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引来战友们微微发笑。
    “你特么还制定上行动代號了，我让你说这么多了？”
    大队长虽然抬手给了罗毅一巴掌，但是眼里的器重显而易见地加深了一层。
    他看年龄是四五十岁上下，在这个年纪能成为两槓三，不会是那种僵硬老化的老派思维模式，就罗毅刚才的观察，他未必不会接受信息化作战的思路。
    “报告大队长，眼下我需要一台飞行航模，以及我来部队时隨身的携行袋！”
    “飞行航模？”大队长皱了皱眉头，“我去哪儿给你找这玩意？”
    ---“我倒是知道哪有！”一道纤细明亮的女声，划破了空气传来。
    远处四五个身穿武警制式风衣的女尉官，朝著大队长疾步前来，为首的更是肩扛一槓三，她面朝大队长，敬了个礼，“报告陆友明大队长同志，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方队长庞泽萱向您报到！”

 第004章 整队登车！

    “庞方队长你好。”
    陆友明大队长还礼。
    庞泽萱上尉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面容有著女尉官与女青年交织的凌厉笔挺气质，柳眉简单描摹后有著一层巾幗不让鬚眉的从容，一双凤眼英气逼人地看著罗毅，露出了微笑。
    “这位罗毅小同志。”
    “你刚才说的飞行航模，虽然我们没有，但是我知道等会大部队军车路过的霞峰镇青少年宫，他们那儿正在举办航模飞行比赛，可以借用他们的。”
    罗毅顿时笑逐顏开，“那太好了。”
    “但是有个问题啊。”庞泽萱凛起臥蚕，笑容一时间充满了试探性，“你打算用航模搜索杀人犯？”
    “报告，是的。”
    罗毅表情明显一阵出乎意料。
    毕竟，直到2014年，大疆才推出世界首款到手即飞的多旋翼航拍机。
    目前国內的航模多为固定翼型，且续航能力与遥控范围，都与后世的无人机隔著数个次代。
    按理，2005年的庞泽萱是不会立刻想到航模勘察这种手段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个庞泽萱很喜欢研究外国信息技术文献，她知道有这样的侦查手段已在西方国家开展。
    读取到罗毅眼里的惊讶，庞泽萱微微有些得意，“可惜即便我们能帮你找来飞行航模，那种东西也只能飞1，2公里就会失去控制信號，更重要的一点是，它並不具备摄像功能呀。”
    “那是啊。”罗毅提起嘴角，有些模仿她得意表情的笑了笑，“不然我来干什么的。”
    “嗯？”庞泽萱疑惑地捲起纤长睫毛，呆呆地嗯了声。
    “报告，陆友明大队长，及庞方队长同志，我的战术意见是將现阶段民用爱好者的一般航模，改造为可进行视频实时传输的遥控无人侦察机。
    “响天岭一域直径虽然在6，7公里，但是经过我的改造，我可以让航模的控制半径笼罩到3公里左右，这样一来，多个控制人员在响天岭山麓外，向圆心发射多台无人机即可实现搜山之目的！
    “且由於小型无人机灵活可以钻到多种地形中细致勘察，是响天岭地形最为適合的侦查方式！”
    静。
    一瞬间，场面无比寂静。
    陆友明和庞泽萱二人一副僵在原地的表情盯著他。
    而那队列中的吕鸿、唐宇飞、班长田凯还有数百名战友立於凌晨的寒风之中，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天方夜谭！
    良久，庞泽萱缓缓抿紧丹红色嘴角，脸上裹挟风霜的凌厉之色染上了一层女性柔美笑意，她带头鼓起掌来。
    “很好，你的战术安排很好，但是我不理解，你怎么能让航模具备视频实时传输功能，又如何实现增强遥控范围？”
    “那就来不及说了。”
    在陆友明庞泽萱愿闻其详的期待目光中，罗毅却牛逼哄哄地说了一句。
    “报告二位领导，赵强此人狡猾多端，不可能在响天岭待太久，我请求登上信息化作战方队的作战车，让我有充足的空间完成航模改造，我將在抵达响天岭之前完成无人机改造！”
    说完，罗毅抬臂敬礼。
    屁股上挨了一脚，陆友明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叼新兵！你还知道庞方队长有作战车？”
    罗毅一脸傻笑，“嘿嘿，以前跑圈的时候路过信息化方队，见过他们那种头上带天线的车子。”
    “你小子训练不好好训练，看人家方队大院干什么？”
    庞泽萱却將罗毅袖子拐了过来，一副质问表情地看著陆友明，“陆队长，罗毅以后有可能是我的兵了，你可不准欺负我的兵。”
    “你胡扯！他啥都没干成，怎么就跟立了二等功似的跟我这抢人啊！”
    “能说出合情合理的理论建议就是好兵，就有前途，就是我们信息化作战的优秀苗子，我非常看好他。”
    庞泽萱说完，冲身后几个尉官命令道：“把我们信息化作战车开过来，我们將担负此次响天岭围歼战的通信保障任务，以及——”
    “为罗毅小同志提供无人机改造所需一切条件。”
    “是！”几位女尉官旋即敬礼离去。
    ————
    队列中，班长田凯成了前面几位班长竞相採访的对象。
    “老田，你班里的咋还有这么能耐的兵啊？”
    “这个罗毅你以前不能提，一提就挠头，谁知道，理论讲起来把大队长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咱们总队的信息化作战方队可是香餑餑，那座大楼就足足五层高，专门配给他们这一个方队使用，你们班罗毅被他们方队长看上，以后前途无量啊，你也能跟著沾光啊！”
    二班长指著远处明显高於其他营房的红色小楼，眼中不无羡慕。
    “那可是咱们这些泥腿子望尘莫及的地方，我也想去信息方队当兵啊~那儿都是女兵啊~”四班长脸上充满了笑意。
    三班长笑著揶揄，“得了吧你，初中毕业了吗？还信息兵，刚才那几个女警官都是几个科技大电子信息专业的研究生，特招过来的。”
    听著战友们议论，田凯却狠狠摇起手，“这个罗毅以前根本没表现出一点懂技术的地方，要不然我能不跟中队长匯报吗？我觉得他这是畏惧作战，拖延时间。”
    这时，他口中所称的中队长程青松，扭头拋给田凯一个凌厉眼神，“这个罗毅回来之后你给我重点照顾，平时写思想匯报不显山不露水，宣布命令他一鸣惊人，让我这中队长的脸往哪儿放，我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懂技术，给我狠狠的练！”
    田凯立刻叩脚敬礼，“是！”
    大队长陆友明注视著乱糟糟的队列，並没有喝止。
    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內心当中百感交集。
    虽说身边这个新兵罗毅的战术建议很有价值，但不代表著就能让这次作战任务没有难度没有危险。
    这些新兵，只是经过初步军事训练，不能保证將他们撒到广阔的山脉当中搜索一个穷途末路的悍匪，不会遭遇激烈的抵抗。
    而既然是反抗，就很可能有伤亡。
    “罗毅啊。”
    “到！”
    这时，一辆有著特殊油彩涂饰的依维柯麵包车，开了过来。
    车子顶端有著短波天线雷达，此时雷达未启动扬著脖子望著凝重的天幕。
    麵包车开到陆友明一侧，庞泽萱队长摇开副驾位窗户，“出发，罗毅。”
    “是！”
    罗毅並没有第一时间走向依维柯，而是转身郑重地朝大队长陆友明敬礼。
    “大队长，请您放心，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他留给陆友明一道虽然青涩却充满了难言信心的背影，跳上依维柯麵包车
    陆友明一阵沉吟，隨后他看向手持黄色绿色角旗的信令兵，“信令兵！”
    “到！”
    “整队登车！”
    “是！”

 第005章 51单片机开发无人机平台！

    钻进依维柯经过改造的车厢，罗毅看到刚才那几个女尉官已经换上了作训服。
    她们普遍戴著一毛二的警衔，坐在各自工位上，朝罗毅投去轻飘飘一瞥，隨即继续调整她们的仪器。
    罗毅並不计较她们这种不够热情的表现，毕竟他只是一个新兵，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名校毕业，傲骨自然是有的。
    等会儿，他的技术，会让这些首长心服口服的。
    其中一位年龄看起来最小，眉眼也总是微微带笑的圆脸尉官，坐在一台闪烁绿色雷达相位阵图的电脑前面。
    她调整了一阵，忽然“誒呀”一声，弯腰从桌子下面拽出一只迷彩携行袋。
    “想起来了，罗毅小同志是吧？这是你要求的携行袋，给你拿来了，你还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讲，我叫沈轩轩，轩辕的轩不是我们庞队长的萱，你要记得哈，別搞错了。”
    “是！轩轩队长。”罗毅笑著敬礼。
    “一~我可不是队长，我只是个助理工程师。”沈轩轩的圆脸在车厢暗淡的小灯珠下显得有些羞涩，她连忙摆手称，“我们庞队长才是唯一的方队长，我给你介绍大家认识……”
    “你有完没完。”这时，沈轩轩旁边一个负责调控无线电增强设备的女尉官，挑了挑修长眉梢，瘦长而额头宽阔的脸型一看就不好说话，“你gis调好了吗？等到了地方再跟北斗『鸿威』联结就晚了，咱们要向指挥中心提报响天岭的的地形分析图。”
    “哦……”
    沈轩轩难为情地朝罗毅点了点头。
    “呵呵。”罗毅蹲在携行包，將拉链拉开，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嘴角微微提起，“沈领导你不用管我，等会儿到了霞峰镇，我们不是要下车找少年宫的人借飞行航模吗？看看有没有卖电脑配件的店买二十个电脑摄像头，有夜间模式的就行。”
    “摄像头？你是说监控摄像头吗？”沈轩轩显得有点懵。
    “不是，就是聊qq用的视讯摄像头，usb接口的。”
    “啊？要那东西干什么？”
    罗毅从携行袋里取出一把崭新的大號德国binzel焊枪，露出牙齿。
    “当然是焊在航模上面当鹰眼用了。”
    “啊？！”
    车厢里几个女尉官一起惊呼。
    她们互相看著彼此，眼里闪现著极大的怀疑。
    虽说刚才在队列前面她们已经知道罗毅要来干嘛的，但是当只有她们几个的时候，就有很充分的环境优势来质疑罗毅了。
    沈轩轩旁边那个宽额头女尉官，用一副不解的神態盯著罗毅，“罗毅是吧？”
    “对。”
    “你知道航模的电池容量一般是多少吗？”
    “大概在2000毫安左右。”
    “啊，然后呢，摄像头就拿5v电压来考虑，一块2000毫安的电池能维持航模本身飞行，以及摄像头的工作时长你考虑过吗？”
    罗毅根本不给她露出嘲讽的一笑，笑著说：“那必须考虑过，而且肯定飞不了20分钟，所以就需要在原本基础上改造电芯，以不增加电池体积为前提扩充电池容量，所以你们等会儿去少年宫借航模的时候，最好能借来备用电池，不然我只能拆掉10台航模，保障10台了。”
    “改造电芯？！”
    一直在副驾位监听车厢內情况的庞泽萱回头惊呼。
    一瞬间，车厢內鸦雀无声。
    那位宽额头的女尉官，嘴巴张了两下，最终，露出一抹难以接受的古怪表情，“呵呵，你说得倒轻巧，改造电芯，我只在《鋰离子电池原理与关键技术》这篇导论上见过，刚发表在《电池工业》期刊上的，你什么学歷啊，知道这么多？”
    “我高中毕业。”罗毅淡淡一笑，表现不卑不亢，“但是论手段，我一点不谦虚地说，你这个gis和卫星联结扫描地形的程式，冗杂代码太多了。”
    他起身来到陷入满脸震惊的沈轩轩和那位高傲女尉官身后，扶著她们的座椅道：“把赵强抓住以后我可以帮你们调整一下，刪除掉冗杂代码，让联结卫星的速度提高至少30%。”
    “你，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女尉官猛地转头逼视罗毅，目光中有著强烈的怀疑。
    “呵呵，別激动，我自学的，我没入伍的时候就是航模和飞行动力爱好者，別人是跑网吧玩游戏荒废学业的，我是玩航模不肯用功读书的，哦对了，先別研究我了，我要用一下你们谁的电脑。”
    宽额头女尉官已经完全被身后新兵的话震到无以復加了。
    “你要电脑干什么？”
    “当然是……”罗毅抓著刚才从携行包里掏出的电子板，“给51单片机和nrf24l01无线收发模块编写驱动程序了，不然你以为装上摄像头就是无人机了？”
    那女尉官顿时羞红了脸，她望著罗毅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眼睛，“谁，谁来当兵包里装这些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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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惊讶过后，女尉官显然觉得自己如此惊叫有辱她的名校身份，但是她的行动已经出卖了自己某种含著期待的心理。
    她在一旁几个姐妹不敢相信的目光中，竟然成了第一个愿意给罗毅让位的，一旁的沈轩轩抬屁股都没赶上她快。
    宽额头女尉官一脸坦然地站起来，装得很隨意很冷漠。
    “电脑是吧？用我的吧，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別真给你了你不中用。”
    “额，中用，一定中用。”
    与女尉官交错身位，罗毅说著“谢谢”坐在了她机位上，身后传来她小声默念的声音。
    “我叫仝智慧。”
    作战车內一片寂静，沈轩轩抬头盯著她。
    “我只是让他问我的时候方便叫，不能总誒誒誒的吧。”
    罗毅微微扭头，“是的，仝领导，我確实有可能会有不懂的地方，到时还请指导我。”
    “再看吧，你只要虚心，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仝中尉拉了张铁皮椅子，坐在罗毅身后，抱起手臂，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那么……”罗毅点开仝智慧电脑，发现现在处於联网状態，点了一下，竟然能上网际网路。
    他记得当年新兵的时候学保密守则那一课可是提到过，军队严禁使用网际网路传递信息，必须使用武警內网啊。
    看来对於一些特殊部门来讲，规矩还是要有所变通的，毕竟信息化作战你不上网际网路不是搞笑吗？把头扎土里当鸵鸟？
    而且这上面还有qq呢，一看就是平时没事儿跟人吹水聊天。
    罗毅不是来当福尔摩斯的，他是来做事情的，当下將手里的51单片机放在桌上。
    51单片机是当前运用最广泛的8位因特尔8031集成电路，理论上能用它开发红白机游戏。
    罗毅当年学编程实操课，別人都用51单片机开发各种虚擬电路（类似控制豆浆机压膜出货工序）罗毅直接在电脑上利用51开发了个吃豆人游戏，贏得导师的强烈关注。
    “这是什么东西？”一旁的沈轩轩见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第006章 靠技术混了一碗泡麵！

    罗毅缓缓抬头，“您不知道？”
    “我们为什么要知道？”仝智慧的声音从后面高冷传来，“我们是新设备的操控者，不是製作者，我们不需要啥都知道。”
    “好吧。”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您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智慧姐~罗毅好厉害啊。”
    沈轩轩瞪著呆萌的眼睛，满脸微笑。
    这时，庞泽萱也回头严肃地冲仝智慧来了一句，“智慧，不懂还有理了？好好看，人家小罗是自学成才的技术能手，你在大学都未必能遇见有他那种见识的。”
    罗毅朝庞泽萱投去感激的一抹微笑。
    这姐姐很有意思，明明上尉警衔，管理一个总队最尖端最潮的部门，享受最优渥的待遇，却能躬身示范、任人唯贤，的確是一位好领导。
    “哼，51单片机是吧，我听说过。”被庞泽萱训了一通，仝智慧更不服气了。
    “不就是个简单控制电路吗？我们班以前有个男生用这东西做过一个自动升旗工具，轮到我们班值周了他就用这个工具控制升旗，可省劲儿了。”
    罗毅：“……”
    罗毅在车厢內寂静的空气里，开始下载51单片机的编程软体keil c51。
    完成之后打开软体，用usb连接电脑，出现了51单片机各串口模块的名称。
    到这一步，沈轩轩、仝智慧都很平静。
    罗毅还没有拿到航模，无法猜测是哪种型號哪个品牌的，所以他要先对无线链路进行编写。
    他拿起一块大拇指大小的黑色电子模块，上面有著s弯造型的金手指，然后他在沈轩轩好奇宝宝的目光中戴上了护目镜。
    拿起刚才已经放在电烙铁架上加热的binzel焊枪，点了锡焊，剥开一根蓝色细电线胶衣，露出铜丝，把黑色电子板的端子和51单片机的spi接口焊死。
    滋啦一阵白烟+白光的震撼特效升腾。
    大家只听见“叮咚”一声，电脑显示【发现新硬体】。
    【已发现名为nrf24l01的新设备】。
    旁边的沈轩轩不明觉厉地拍了下手。
    “好厉害！”
    身后的仝智慧也是往前贴近了一点，“这是啥东西啊？你別在我电脑里安奇怪的东西啊！”
    罗毅一脸苦相，“我的姐，这是无线控制模块，你们真是科技大毕业的吗？”
    仝智慧这才收起一副惊讶表情，不服气地说：“我是华中科技大的，轩轩是天津科技大的，我们都是本科毕业来的，咋了，跟你说我们不懂硬体，你一个高中生还牛上了。”
    “好吧。”
    罗毅也懒得和她多纠缠，回到keil c51界面，沈轩轩果然惊讶地发现之前的模擬串口图上，竟然真的多了个可以选择的黑乎乎方块。
    这表明无线模块与单片机已经连接成功了。
    沈轩轩窃笑著捂住了嘴巴，“硬体也蛮好玩的呀。”
    “对这就连接成功了。”罗毅微笑著对沈轩轩解释。
    她既然这么好学勤谨的样子，罗毅也不介意把硬体知识传授她一些。
    像仝智慧说的软体侧学科不需要懂硬体知识，只存在於本科生，读了研想要进实验室不懂硬体肯定是不行的。
    “我的目的是利用这台电脑充当航模的遥控器。”
    “可是他们少年宫的参赛选手不是有遥控器吗？”身后仝智慧问道。
    “那个不行啊，不是说了吗，只能控制1，2公里，远了就断失信號，我们现在需要让航模飞3公里以上，必须使用无线模块中继响天岭中的电信基站信號，用电脑控制航模，远距离飞行。”
    沈轩轩恍然大悟，指著51单机片，“意思是，等你拿到航模，要把这东西放到航模里面，飞起来之后接收信號基站发送的无线网络信號，然后让我们这台电脑也加入到这个网络当中，形成区域网控制是这个意思吗？”
    罗毅勾了勾嘴角，一副认真审视的讚许表情，“行啊，沈领导不愧是名牌科技大的高材生，一点就透啊！”
    沈轩轩经他这么一夸，脸红得直冒烟，憨萌憨萌地揉了揉耳朵，“嘻嘻，是你总结的思路很明確，真的学到了，小罗弟弟。”
    “沈轩轩你不觉得在一个高中生面前这么示弱，很丟人吗？”仝智慧冷冷地说。
    沈轩轩沉浸在被罗毅夸奖的喜悦中，丝毫没有体验到仝智慧所谓的丟人，反而一反常態地懟了仝智慧一句，“智慧姐，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不是有句话叫高手在人间吗？小罗弟弟在我心目中就是高手，和学歷无关，我们学校还有一大堆混吃等死的臭男生呢，问他们什么是51单片机估计都有很多人搞不清楚咧。”
    仝智慧闻言扬起鼻头，狠狠抹开侧脸，嫌弃一般看向別处。
    庞泽萱无视两个手下这些爭论，在前面笑著竖起一根手指，冲罗毅凛起眼梢，“罗毅他相当於，把我们的作战车变成一个遥控器，非常聪明的想法呀！”
    庞泽萱，包括罗毅，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想到庞泽萱这个隨口的玩笑，会一语成讖。
    “呃，您也可以这么理解，其实还是要靠山里的电信基站，我们能协调那些单位吧？”
    “可以，这是战备状態，电信企业会全力配合的，马梦，你看一下响天岭分布的基站信號塔都属於余杭哪些公司，要他们的频道號码我们要用他们的网络频段。”
    左上侧一个表情一丝不苟的女孩默默敲击键盘，“是，方队长。”
    无线模块安装之后，罗毅点击写入按钮，弹出一个dos窗口，这个时候的keil c51没有后世版本的功能多，並不存在眾多预设的模式，只有一个空白的dos框让你键入命令。
    但是这难不倒罗毅。
    这个时候，仝智慧和沈轩轩，以及另外两个之前比较沉默的少尉妹子都凑了过来。
    罗毅抬头微笑，意识到这是进入她们本行了，尤其仝智慧，脸上一副找茬的表情。
    罗毅看了想笑。
    仝智慧严肃地说：“你接下来要编写这个51单片机的初始化程序对吧？”
    沈轩轩微笑，“接著就是无线模块的驱动程序了。”
    “两位领导確实是这样。”
    “那，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沈轩轩诚恳问道。
    罗毅摇了摇头，“小活儿，不需要。”
    仝智慧做出大惊表情，“不需要？！小活儿？你知道这两套程序你一个人得写多久吗？至少一天啊！前提是你对c++语言还得特別熟悉才行啊！”
    “呵呵，你们瞧好吧。”
    罗毅將双手摆放在键盘上，指头想都没想就行云流水地弹动开来。
    指尖敲击键盘发出噠噠声，连绵不绝，一行行代码以简约、准確的形式罗列出来。
    【#include //定义nrf24l01的控制引脚sbit ce = p1^0
    ……】
    两分钟，足足二十三行代码便出现在dos框中，让一旁的沈轩轩及几位尉官小姐姐全部变成了双手捂嘴、两眼发颤的惊悚状態了。
    她们的惊悚一半因为罗毅手速过快。
    另外一半，被仝智慧口齿不清地说了出来。
    “这，这，才23行？能控制得了单片机吗？！”
    “当然可以了。”
    罗毅微微一笑，指了指著单片机上的几个小灯珠。
    他把编写好的dos保存释放，然后退出重新进入keil c51，点击每个串口模块，单片机上的小灯珠就会发光。
    电路运行流畅。
    啪啪。
    一个没有自报家门的少尉小姐姐，率先鼓掌，语气中含著浓浓的欣赏。
    “我没见过这种简略的语言，是c++吗？怎么编写的模式和我学的不一样啊？”
    罗毅看向这个小姐姐，女少尉马上露出笑脸，“小罗，我是穆宜秋，工程师，虚心请教。”说著穆宜秋双手合十拜了拜。
    “怎么说呢……大学教的编译方式比较刻板化，上来就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引言，像做自我介绍一样，完全没有必要发布这么多冗杂代码。
    “你看这里，用中文直接说明这个链路是i/o口控制的，电路会自动寻找有i/o標识的串口，大学教程非要用复杂的英文术语和冗长的代码结构来解释，生怕別人看不懂它有多高深。”
    “厉害，学到你的绝招了。”穆宜秋中尉赶忙回到她电脑前敲敲打打起来。
    庞泽萱在副驾上转头。
    “把小罗讲的知识要点抄下来，我回来也要看，也要学习。”
    “嘿嘿，好~”穆宜秋念叨著，“我以前总以为写英文代码才叫编程，没想到dos对中文的理解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这当然了，其实现在的dos並不是以前的dos，它叫ms-dos，相当於你在windows的语言环境里利用命令符与计算机交互，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英文代码来控制了，你看我这里。”
    他啪啪打了几个字符，写上，新建文档、导向桌面，一敲回车，一个txt文档就在眾人眼前打开了。
    “我的天……”沈轩轩糯糯地嘟囔，眼里充满了不解柔光。
    仝智慧也是噘嘴，生闷气一般地哼了哼。
    “还行吧……”
    “好吧。”罗毅得到各位的称讚之后，终於是彻底地灵魂附体了，之前刚穿越过来的惊悚感在敲了仝智慧的电脑之后，藉由手感的恢復已经全部消失了。
    现在的罗毅，那可以说是强得可怕。
    接著罗毅趁热打铁，將nrf24l01无线模块的驱动程序也编写好了，这两件事儿干完，司机鹿萌萌竟然还没把车开到霞峰镇。
    仝智慧气呼呼地將一碗泡麵放在了桌上，噘嘴道：“吃吧，看在你等会儿还得干活的份上，给你泡了碗面，別翘尾巴啊。”
    “谢谢仝领导！”
    罗毅冲仝智慧一笑，抬手敬礼。
    仝智慧嘴巴噘得更高了，“谁让你坐那敬礼的啊！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是！”
    罗毅起身敬礼，把一群尉官姐姐逗得哈哈大笑。

 第007章 让航模做特技动作？！

    大家聊开之后，氛围变得非常融洽。
    除了仝智慧，她总是找机会呛罗毅两句。
    通过閒聊，罗毅算是知道了，为了响应军纬打造信息化军队的號召，茳浙总队也是今年开始组建信息化作战方队的。
    可以说，比起解放军弟兄，晚了足足十年。
    为了努力追上兄弟单位的脚步，总队信息处的陈红庆处长，年初高薪特招了仝智慧、沈轩轩这些计算机人才。
    这几位姐姐甚至都没经歷过指挥学院的军训光板阶段，直接授衔，足以看出总队领导对信息化作战方队这支新生力量的看重。
    只是，到现在，她们还没拿出有力的成果来回馈这样的高级別高待遇。
    一问才知道，这些小姐姐入伍快一年了连齐步走变跑步变正步都没学过。
    上次总队长过来总队训练基地查看教导队训练，让女兵方队一走直接扭起秧歌来了，气得火冒三丈，一问才知道是他自己和郑委两人拍大腿想到的政策，根本怪不得別人。
    女孩儿们没几个不怕训练的，当时去她们几个学校招人，总队长跟陈红庆处长提出的一条建议就是：你告诉那几个女生，咱们部队女尉官制服好看，还不用训练。
    总之，你让根本不懂部队的女生，设计贴近部队实战的信息技术课题，那不是乱弹琴吗？
    一车人说说笑笑间，穆宜秋说到了赵强这个人，谈到他那些令人髮指的罪行，一车人都沉默了。
    这傢伙专捡女人下手，第一个目標是他在杭城一个大厦当保安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女白领。
    要说也没有什么原因，他保安工作也干得好好的，就是突然想杀人，想看看血流满地的样。
    他把人杀了肢解掉放到大厦的洗手间盥洗池柜子里，还写了一封信告诉警方他的猎杀游戏要开始了，就是这么中二。
    结果因为那一年冬天，大厦里头的公司放假早，人去楼空，一个冬天都没案发，赵强居然又溜回大厦，去盥洗池下面一看，自己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竟然还在那放著。
    就此他认为全社会都看不起他，彻底疯狂，开始了无差別猎杀。
    聊了十多分钟，霞峰镇到了。
    2005年余杭地区的镇子，基建程度也远比罗毅老家一个中型城市要豪华，人口不足十万的小镇有著各种便利设施，甚至有青少年宫这种东西。
    罗毅不禁生出一股念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部队建立功勋之后，带动家乡池城建设呢？
    这次回来，他势必是要改变很多东西的。
    不过想这些现在还太远。
    少年宫的一位陈老师，早就接到了镇政府领导的通知，身边带著20多个手握航模的少年，每个人都如丧考妣，看向罗毅的目光流露出浓浓的敌意。
    “陈老师，我们要跟航模在一起！”
    “对，不然我们不借！”
    陈老师也是一脸无奈地对庞泽萱道：“庞领导啊，这些孩子们正打算参加全国航空航天模型锦標赛咱们杭州赛区的预选赛，本来今天就是比赛日了……”
    “我知道。”庞泽萱温和地说，“预选赛组委会我们会派人去说，可以延期进行，重要的是我们急需航模抓捕罪犯。”
    “啊？罪犯？让我们的航模去抓罪犯？不是说只是稍微借用一下吗？罪犯损坏我们的航模怎么办？”
    男女生们抱著自己的心头爱尖叫。
    这时仝智慧小姐雄赳赳地说道：“你们是航模爱好者，那我可以当你们是国家航空航天的未来领军人物对吗？”
    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小男孩，高声道：“我们当然是！”
    “那好，既然如此，把航模捐献出来，有什么不乐意的，这一点小牺牲都不情愿……”
    那小男孩一听【牺牲】俩字，顿时缩到了后面。
    庞泽萱赶忙一拐肘將仝智慧捅到一旁。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去，小朋友们，航模在天上，犯罪分子在地面，他再是厉害也不是超人啊，你们不要担心航模出事，而且你们如果这次借航模给我们，把那坏蛋抓住了能得一大笔奖金呢，你们做航模总需要材料费吧？”
    果然有些少年少女心动了，但是仍有一部分不肯让出自己辛苦做好的宝贝儿。
    罗毅站旁边看了半天，他发现，不管庞泽萱也好仝智慧也罢，都在用大人的方式跟孩子交涉，不是道德绑架就是用衣炮弹。
    看不过去。
    罗毅走上前来，“你叫啥？”
    那领头羊小男孩一看对面这个肩膀上没槓没星星，是个小兵，立马有了气势。
    “我叫班存志，怎么了？”
    “嗯我叫罗毅，我也很喜欢航模，交个朋友？”罗毅伸手，那班存志警惕地看著他，反而一掠肩膀把航模抱得更紧了。
    “微风2005，很基础的一款航模。”
    罗毅也不生气，反而將微风2005的一系列技术参数念了出来，包括他的翼展、垂直翼高度、升降舵位置、电子变速器转速、方向舵伺服器的型號，都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
    那班存志愣了，猛一转头，並没有看到这小兵手里有记事本一类的东西啊。
    一群小伙儿小姑娘顿时对眼前的小兵流露出一种心惊+钦佩的表情！皆是大眼瞪小眼。
    “太厉害了啊。”那位陈老师託了托眼镜，笑著在罗毅肩上拍了拍，“小伙子以前也是航模爱好者吗？”
    “略有研究。”
    “呵呵，那航模交给你倒也放心，存志，你们就把航模借给你们小罗哥吧，不喜欢航模不喜欢飞机的人，是念不出这么准確的数据的。”
    “好，好吧……”
    班存志依然有些不舍。
    “呵呵。”罗毅坦然一笑，“你们很担心航模受损我很清楚，而且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这些航模飞到深山老林里不损坏，毕竟它是固定翼飞机不是四旋翼飞机，没法做到立即悬停这些复杂动作，但是——”
    罗毅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班存志手里的航模，“我可以让你们的飞机多出翻跟斗、画圆圈这种特技动作，”说这些时，班存志已经无法克制地扭过头，瞠目结舌起来了，“而且我还能让你们的电池容量扩展一倍，让你们在航模飞行比赛里比其他对手飞得更远，飞得更高，还能让你们的航模具备空中拍摄的功能让你们的遥控范围增加到3公里以上，只要你们把航模给我，我现在就能做到这一切。”
    静。
    现场一片寂静。
    良久，议论声猛然间炸裂开来。
    男女生们经过长时间的反应，顿时炸成一锅粥，“让航模做特技动作？！”
    “別吹牛了，能做特技动作的只有红猪那种专业款的，那种航模做下来，成本要两三千元，它上面的用的电子变速器都跟微风上用的不一样，是外国货。”班存志大叫。
    “对，微风没那种功能，只能做出升降高度，打开起落架，弯弓滑行那几种动作。”
    “吹牛，还空中拍摄功能，別骗我们了！”

 第008章 蜂鸟组装完毕！

    罗毅笑呵呵地看著充满了质疑精神的班存志一行人，並不在乎被一堆小孩儿围著说他吹牛。
    一来他从来不是个靠语言自辩的人，二来他觉得重生太美好了。
    上辈子此时此刻只能像个大资料库里普通的字符，屈从於公式化的命令，投身於危险的行动。
    而此世今生，他却得以靠著所学，认识完全崭新的人物，通过与这些人物通力配合，一点一滴扭转局面。
    罗毅觉得，这辈子，会十分精彩，而不是稀里糊涂当个两年兵就退伍了。
    ——“方队长！”“萱萱姐！”
    思前想后之时，刚刚被庞泽萱指派出去购买电脑摄像头的穆宜秋和马梦，俩人抱了一堆摄像头回来。
    罗毅看包装，是那个年代网吧標配，网络情缘ws51午夜神，非主流用户都很喜欢用这款摄像头，它有自动打光功能，其实就是早期的美顏了。
    马梦递来一个包装，上面刘海下拉遮住唇角的非主流妹子，抱著一个蓝磨砂材质的摄像头，抬头仰望45°角，一副伤春悲秋，颇具时代气息。
    “这是你要的摄像头。”
    马梦言简意賅，说完就回作战车上去了。
    罗毅打开包装，把里面的摄像头取出来，对班存志晃了晃。
    “反正我已经拿到摄像头了，借不借航模在你们，你们不借，我们也可以等一会儿，等別的参赛队伍到了我们借人家的也行，今天你们跟谁打比赛？”
    一个女生叫道：“寧波余瑶队！”
    罗毅微笑，“那我就借余瑶队的好了。”
    班存志扯著嗓子大叫，“凭什么！是我们先来的！给你！我借给你还不行吗？！”
    “呵呵，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航模受一点点伤的。”罗毅把班存志的航模拽了过来。
    其他男女生被他带动也想过来献出自己的航模，但是罗毅摆了摆手。
    “先不急，我上车改造一下，等会拿下来咱们现场试，你们看效果，觉得可以了，信得过我就把航模借出来。”
    “嗯，你还算讲信用。”班存志苦著脸，顺便从兜里惨兮兮地掏出了备用电池。
    这是一种s25c1500毫安牌电池，外国货，是由2块鋰电池+3电芯组成的5v电池组。
    飞行航模用这个算比较高档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国外的电池技术比较发达，能用小电压製造出大放电量，电池损耗更小，1500毫安的標號是可以对標国產电池2500毫安的。
    “废话，我都17了，这岁数还能骗你？”
    罗毅抱著航模，笑得两眼眯成一道缝，结果一上车就把航模给拆开了。
    这一幕当然不能被孩子们看见。
    罗毅拆开航模观察了一下，把51单片机和摄像头放到空置的机腹部分，手一托，果然超出了理想重量。
    他摇了摇头，遂掏出螺丝刀拆卸摄像头。
    不多时把摄像头拆的就剩个镜头、图像传感器、线路板。
    他像刚才连接无线模块与51单机片一样，將线路板的8位数据总线与单片机的po口焊在一起。
    果然，keil c51上激活了新的模块——视频拍摄设备。
    庞泽萱、穆宜秋、沈轩轩、仝智慧、马梦，都一副应接不暇的模样，看他手上动作如飞。
    一边操作焊枪蜻蜓点水般秀出精准焊功，罗毅还不忘做出讲解。
    “这里就不用重写驱动了，只需要直接刷进单片机就行了。”
    摄像头一连接电脑，就提醒安装驱动，厂商在摄像头的晶片上预装了驱动程序。
    所以这一步罗毅只须执行刷写命令，就此完成了摄像头与51单片机的连接。
    这时穆宜秋端著本子在一旁用笔敲打著纸面念叨，“无线模块、摄像头，51单片机上的设备，渐渐变得井然有序了，罗毅，你挺有计划性的啊。”
    沈轩轩也是面露甘甜微笑，“咱们罗毅真不是吹牛的。”
    “哼，装这么多东西上去，也不见得就能正常使用。”仝智慧將脸扬到一边。
    “谁说的。”罗毅拿起孤零零的摄像头对准仝智慧，然后在keil c51的dos命令框里输入一行代码，以process_command结尾。
    这是一个发送函数。
    只听“咔嚓”一声。
    电脑上弹出一张仝智慧仰脸往右上角看的照片，罗毅咧嘴指著摄像头的包装纸盒，“仝领导，您跟这非主流妹妹的角度有几分相似。”
    其他人瞬间乐了，“哇塞”声满舱。
    仝智慧好奇啥动静，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仰著脖子朝天看的不屑表情竟然出现在了桌面上，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伸手在罗毅胳膊上扭了一把。
    “皮痒是吧，你这个小兵张嘎！！”
    “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刪掉。”
    罗毅齜著牙把照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他拽著携行包翻找。
    大家都很好奇他在找什么，到这里应该是完成了大部分的改造了。
    “我刚才不是应许人家班存志了吗？要让飞机做到画圆圈、翻跟头那种特技动作，不能食言啊。”
    刚才罗毅翻找携行袋时，就发现里面居然有几个系统给的【科里奥利力陀螺仪】。
    其实就是小拇指肚大小的质量块，里面的耦合器材在装载的物体產生偏振之后就会来回晃动，它会將偏振的数值发送给传感器，来到51单片机上。
    这个东西是非常小的，而且很精密很脆弱，电源引脚、时钟引脚、数据引脚只有0.6mm，必须用镊子轻拿轻放。
    罗毅接著从携行袋里掏出另一个让人惊嘆的东西，“麻烦把灯调亮一点。”
    “你怎么把显微镜都带来了！”仝智慧指著罗毅手里的可携式电子显微镜。
    “呵呵，看看我的微操。”
    “我的天，你搞这么大的吗？”穆宜秋感嘆，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东西。
    沈轩轩喜滋滋地朝罗毅伸手，“罗毅！我当你的助手！”
    “好，你把有屏幕的这一面对准我。”
    仝智慧看著沈轩轩接过重任，酸溜溜地说了一句，“装备还挺齐全的呢。”
    沈轩轩把电子显微镜的屏幕朝著罗毅，罗毅手持电子眼，在51单片机上寻找正电源引脚、gnd引脚、地引脚，定位过后，他用镊子夹来陀螺仪，水平放置，用锡焊將三种引脚纷纷固定。
    这期间，时间虽短，却让人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因为那些引脚看起来就很脆弱，在显微镜下像昆虫的触手一般，布满毛须。
    仝智慧虽然没有从事任何工作，表情却全程纠结。
    不多时，沈轩轩收走屏幕，罗毅抬手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逗了她一句。
    “谢谢了啊，沈护士。”
    沈轩轩也是咧个嘴笑意盎然。
    “不客气，罗医生。”
    电脑弹出发现新硬体。
    陀螺仪也安装成功了。
    接著，罗毅在沈轩轩彻底崇拜的目光当中，將航模方向舵伺服机和电子变速器中的数据线从它们各自的pcb板材上取下，分別焊接在51单片机的i/o接口、po接口上。
    电脑纷纷弹出发现新硬体。
    舱室中大伙儿脸上无不呈现出喜悦。
    仝智慧也终於心口不一地说了句，“还成吧，总算是拼完了，试试效果啊，罗医生。”
    “还差两步。”
    “嗯呢。”穆宜秋目光闪亮，乖巧地点了点头，做好了隨时拿笔记录的准备。
    “先封包控制系统吧。”
    罗毅想了一下，在keil c51上编写了一套集成根据陀螺仪反馈调整升降舵角度、控制无刷电机转速、摄像头执行关闭开启，拍摄或录像、无线连接网络信號功能的程序。
    这程序依然很简略，只有区区50行。
    最后，罗毅为其封包命名【蜂鸟】。
    在这一番令人眼繚乱的动作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5点15分，距离进入战斗位置还差最后十五分钟。
    留给罗毅的也只剩最后5分钟了。
    这时、陆友明、程青松都乘车赶了过来，他们是来催促庞泽萱儘快返回行军路线的。

 第009章 蜂鸟试飞！

    陆友明、程青松找到作战车，敲了敲舱门，露出二位男子焦虑的模样。
    庞泽萱一瞅就知道这俩人过来提醒她集结时间快到了，萱姐很是霸气地表示：
    “时间看来是不够用了，这样，如果罗毅的这台航模能达到预想的战术效果，我会直接向总队信息处匯报，让总队领导改变战术方案，我来承担所有责任。”
    “你这么认真？！”陆友明一副震惊脸。
    庞泽萱凛起眉毛，“我愿意为罗毅负责，他確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保他，谁保他？”
    “评价这么高？！你这么想要罗毅到你手下啊？”
    陆友明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但是一中队的程青松队长听到大队长这样讲，不禁偷偷瞥了他一眼，有些抱怨。
    庞泽萱却根本不拿程队长的小埋怨当回事，兀自沉沉点头。
    “不错，我绝对要把罗毅要到我们信息化作战方队来。”
    “他这快半个小时到底在干嘛，让你这么器重？”
    “你自己来看。”
    庞泽萱將陆友明、程青松引到作战车上一看，只见罗毅正在一个粗糙的电脑程式上，用滑鼠控制著各种虚擬按钮。
    地上那台航模的翼板竟然做出了从15°到180°的精密转向，方向舵的也能进行各个尺度的调整。
    最厉害的是，罗毅拿来一把吹风机对著航模吹，它的翼板竟然受力自动朝著顺风角度旋转，那是里面的陀螺仪在按照程序执行调整角度的预设命令。
    “乖乖，这是啥阵仗啊？”陆友明哪见过这试验场一般的场景，生怕踩到罗毅放在地上的零件。
    仝智慧发现男兵里那个上校上来了，根本不留情面地指著他脚底，“別踩著我们的东西了啊，坏了可没处配去！”
    程青松在陆友明身后鼓著腮，眼看著怒火攻心，就要发飆，陆友明连忙訕笑著挥挥手。
    “仝工，我们来看看我们的兵，不会乱走动的。”
    仝智慧毫不留情地说：“你们领导得了罗毅这种兵？”
    程青松一口老血要飈出来，部队级別森严，要不是看著仝智慧跟自己同级，但凡是个少尉，他都得一拳出去叫她嚶嚶嚶。
    这时，正忙得不可开交的罗毅却急忙站起来，衝程青松敬礼：“报告程队！新兵罗毅正在进行风道测试，请您指示！”
    程青松双眼一亮，脸上燜烧的怒火一下消失了一半，错愕了很久。
    他最后有些装腔作势地摆出心满意足样，同样叩脚敬礼，“请继续，但以后呼唤请不要简化职务，我们是军队，不是地方企业，不要搞这种商业口癖！”
    罗毅这才想起来，自己跟程队这个时候应该话都没说过两句，这么喊確实过於亲切了。
    但实际上，到了老连队，你要认真喊他们全职务，队长啊，排长啊，还会显得生分。
    所以不成文的称谓体系都是喊程队！王排！赵班！这样的，显得亲切。
    “是！”罗毅一脸郑重，抬手敬礼。
    陆友明转身，手捂著嘴，跟程青松默念了一句，后者非常默契地抬头称是。
    他们具体沟通了什么，没人听见，也没人在意。
    罗毅给足了程队面子之后，满脸微笑地蹲回地上，进行他接下来的较大工程。
    罗毅剥开行航模中电池组的铝製外衣，將之前的2电池3电芯改成了3电池2电芯的搭配，完成搭配后他拿出携行袋里的万用表测试了一下电压在標准5v上。
    接著罗毅又回到了电脑上，在keil c51里写了一页代码。
    【//定义模擬输入引脚，用於读取电池电压const int batterypin = a0;//定义过充指示灯引脚const int overchargeled = 2;……】
    代码录入完毕后，罗毅给它封包形成程序，取名bms。
    后来新能源电车问世之后，“bms省电技术”总是被电车厂商当成宣传语宣传產品的超强续航，正源於对充放电的电压和电流閾值的控制。
    而罗毅做的这个东西，等於提前將后世新能源企业的battery management system鋰电池管理系统，拿来使用。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谁想到用自製作业系统来控制电池电压输出的。
    一旁的沈轩轩压著嗓子问：“这就是电芯改造吗？看起来好复杂啊，焊接来焊接去的，还要写代码，你看罗毅忙得。”
    仝智慧却早就被罗毅打开bms程序后展现的画面惊呆了，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一个o。
    罗毅打开bms后，程序界面展现出3个由代码构成的【电池】形状。
    用dos编译不能直接套用图形，为了直观表达，他罗列代码，形成了五號电池的形状，用代码剥离的方式展现电池耗能变化，令人一目了然。
    “能不复杂吗？”仝智慧微微收敛心神，起疑地凝视了罗毅一番，但隨即她將口吻儘量变得平淡，“你没看到他在调整三节电池的电流閾值吗？如果只是將电池电芯焊接改装，谁都会，但如果想要提升鋰电池的效能降低耗能，就必须做到精准的输出控制，利用铜丝分配电离里的『0』和『1』电子，转换为电压信號进行重新排列控制。
    仝智慧越说那刻意平静的表情，就越是变得深邃激烈，一张冷冰冰的脸上其实暗藏著妒意。
    “这傢伙快把51单片机玩出了，怪不得没考上大学，一门心思全在做模擬电路上了。”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刀。
    “誒，罗毅。”仝智慧想起什么来了，又试探了他一下，“我开始说的《鋰离子电池原理与关键技术》那篇文章，你看过？”
    罗毅闻言，抬头嘿嘿一笑，“我当然看过了，仝领导你不是说了吗？我为了做模擬电路连大学都没考上，您真是一点都没说错，我確实沉迷於模擬电路，耽误了学习，不然说不定就跟您是同学了，后悔啊~”
    罗毅心想，这娘们肯定很好奇我一个高中生咋会看科学杂誌上发表的论文，可惜这是2005年不是1995年，只要想看，天涯论坛上到处是外国科学文献译文，还有国內的《中国光学》《电池工业》。
    这构不成任何对罗毅技术合理性的威胁。
    仝智慧勾勾嘴角，“別臭贫了，你顶多是我们的师弟，还同学，给你点顏色就开染坊，你嫩著呢，欸，一堆小孩儿都说你吹牛呢，別最后飞不起来，在一群初中生面前丟脸。”
    “咋会呢，坚决完成任务。”
    罗毅继续埋首工作。
    一系列操作无不在默默地爭分夺秒。
    在仝智慧他们眼中，罗毅之所以沉迷於用技术展现能力，可能是为了避免月底下连，给他分基层连队去受苦，为了留在她们信息化方队享福，才如此精益求精，罗毅是为了个人前途才这么努力往航模里塞技术的。
    在大队长陆友明的眼中，他虽然看不太懂罗毅在做什么，但他看得出来，罗毅的动作每一个都精密准確，没有拖泥带水，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朝著让战友们更安全地执行任务去努力，是抱著强军爱国、保护战友的大无畏心態才这么干的。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罗毅之所以將大量划时代技术融入到一台普通航模当中，並没有首先考虑到这两条因素。
    他不是故意想要去降维打击的。
    而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理论认知。
    罗毅一直认为，他上辈子所学所会已经达到了一个閾值，无法再取得长足进展，此番回来，最初的作品，就最好囊括一些所学的极致。
    这样做，节省科研时间，以便后期推出更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所以带著这样的心思，未免有些急功近利，精益求精。
    最后，时间来到了5点30分。
    切实耽误了预定集结时间。
    “好了，接下来就差连接信號基站了。”
    罗毅没有听到回应，他抬头一看，发现陆友明和庞泽萱都一脸笑容地看著自己。
    他猛地回头看向电脑，发现右下角的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5点31。
    “糟糕！我卖弄技术貽误战机了！”罗毅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愧色。
    却听到陆友明温和地说：“你萱萱姐说了，再给你20分钟，不能再多了，再过20分钟，战友们只好执行原定计划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罗毅擦了下冷汗，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军令如山倒的严肃感。
    他毕竟脱离部队生活太久了，在实验室根本不计时间成本的工作方式让他忘了军令不等人。
    “我的手速还应该再练快一点。”
    他在內心当中告诫自己，却丝毫不认为所做的一切有任何多余部分。
    “萱萱姐，快联繫附近的基站，要一个加密频道我要让航模和这台电脑加入其中，组建成控制网络！”
    匆忙间罗毅也顾不上喊庞领导了，顺嘴喊姐，竟也不显得突兀。
    庞泽萱看向马梦，跟她沟通了一下，“好！附近有一架网通铁塔！”
    隨后，罗毅通过【蜂鸟】作业系统將无人机的无线模块与【yuhang netcom】（余杭网通）连接，又將电脑连接的网络转换为该加密频道。
    他拿著改造过的无人机跳下作战车。
    以班存志为首的少年少女涌了过来。
    班存志发现，自己航模的机腹部分多了个明晃晃的镜头，珍珠板材挖出一个窟窿，镜头就是从那里面伸出来的。
    不过，班存志悬著的心也放下来了，罗毅没有对他的航模大张旗鼓地破坏。
    “来，存志，你上来看看你的航模，不，你的蜂鸟无人机首飞。”
    “好！”
    班存志拿著遥控器要上来。
    “不用那个，回头我会帮你们改装可视化的遥控器，先来看看效果。”
    一脸狐疑的班存志被罗毅请上作战车，他还在纳闷，不用遥控器航模怎么飞呢。
    罗毅让他坐下，指著那【蜂鸟】作业系统对他说，“你看这个界面，我已经模擬了一个遥控器的按钮位置，你点这个启动键。”
    班存志依照罗毅指导，手握滑鼠，点了一下启动键。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班存志听见了嗡嗡声。
    他没有掀动遥控器按钮，航模竟然开始沿著直线助跑起来。
    “天，天啊！不用人手托著，它自己能滑翔起跑？！”
    航模由於是固定翼的，必须要在手上让螺旋桨转速达到起飞程度才放手，而如今班存志眼中，自己的航模，竟然在模仿现实里的飞机沿著跑道，搅动著螺旋桨徐徐推进。

 第010章 天罗地网？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班存志望著朝夕相处的小伙伴，沿著马路，像蹣跚学步的孩子般，迎向远处滑行，满脸不可思议。
    罗毅笑眯眯地指著电脑屏幕，“你看看这个。”
    只见一个不太清晰的视频画面中，呈现出了水泥地面的纹路变化。
    班存志的嘴巴一下子张得能塞颗拳头，他当然认得出这是青少年宫门口街道。
    “罗毅哥！我的航模真能当侦察机了啊！”
    “啊，你注意到没有？还有更厉害的，”望著兴奋至极的少年，罗毅笑著指向屏幕，“这个画面中显示，飞机的身子一旦偏斜，就会朝著正中校准。”
    “嗯嗯！！太厉害了！”
    “这是里面的陀螺仪在发挥作用。”
    “陀螺仪是啥啊？罗毅哥！”
    “呵呵感兴趣的话以后教你。”
    “飞，飞起来了！”
    咻~
    班存志的航模小伙伴，小pp微微一沉，一副民航起飞的坐地炮动作，仰头升入空中。
    哗。
    作战车外，陈老师和一眾同学们望著微风2005经过自走助跑后，迎风起飞的模样，不由得热烈鼓起掌来。
    “它能在地面自己助跑啊！！”
    “就像真的飞机一样！起飞的姿势好帅啊！”
    “罗毅班长你好厉害啊！帮我们也改一下吧！”
    “好后悔没有拿相机，没有拍下升空那一瞬间的画面！”
    庞泽萱与陆友明、程青松站在罗毅身后看著电脑屏幕，脸上充满了饜足的微笑。
    他们刚才观摩了一场不明觉厉的微操盛宴，而这场盛宴的最终，罗毅果然如同他们所期待的，拿出了令他们满意的答卷。
    那叫班存志的孩子所操作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小画面，將身后的霞峰镇，他们的作战车越拋越远。
    罗毅盯著他写入的电池容量监测，发现这东西飞到2公里之外才消耗了7%的电量，远比预想中的要耐用，心中充满了惊喜。
    班存志已经大笑著手舞足蹈起来，“罗毅哥！它竟然飞出2点多公里了！我还可以控制它！仅仅这一点我们就是所有参赛队伍里控制距离最远的！我们贏定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罗毅笑呵呵地拍拍班存志肩膀，不急著回答问题，“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按折返键。”
    班存志找了一下，看到折返键点了下去。
    小画面中的镜头，一下子翻转了过来。
    把班存志嚇了一跳，生怕飞机失事。
    “再点个折返键。”
    班存志手抖著又按了一下。
    镜头在恢復平静之后，自动校正飞行姿態，再次翻了个跟斗。
    班存志猛地站了起来。
    “我的航模能做特技动作了！！罗毅哥，你，没有骗我们！！”
    一帮小男生小女生顿时將罗毅挤到中间，一个个扬起看周杰伦的闪亮笑脸，“罗毅哥！我也想让我的航模做特技动作！”
    “好好，我帮你们改。”
    “耶！太好了！罗毅哥，你比王荔洪还帅！”
    陈老师激动得嘴角都是抽搐的，望著罗毅轻鬆自若的背影，他难以平復心情地对庞泽萱说：“这个孩子怎么会来部队当兵？我不敢相信我们国內竟然有能將航模改装成这种程度的少年人，他不可能没名没姓的啊，绝对在他们省里航模比赛里拿过名次啊。
    “不行，我回去得查查罗毅小哥有没有获奖资料，这是固定翼飞机啊，居然能做国外四旋翼的矢量翻跟斗动作，太奇怪了，太神奇了……”
    陆友明在意的却是陈老师前面那一句。
    老陆脸色不悦地说：“他当兵怎么了，我们是信息化军队，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兵。”
    老家苏城无锡的帅中尉程青松，也以一副执拗的样子说道：“男孩子进部队，练就铁铸的本事，掌握军事技术，磨礪吃苦耐劳的意志品质，武装出一颗善於解决问题的大脑，不比上大学、做生意要差，陈老师你的想法很有问题。”
    “对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他这一手技术，根本不像普通士兵该有的。”陈老师忙解释。
    程青松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態度怒道：“普通士兵就是笨蛋吗？我手下很多小战士机灵著呢，只是没人教他们，只要有人教，学得快得很。”
    陈老师一直唯唯诺诺，听到这，却有几分脾气上来了，“这位领导你这么说就太浮夸了吧，机灵和会改航模可不是一个概念，罗毅掌握的技术可不是光机灵就有用的，我看，我回去得和我们镇领导说一说，等小罗退伍了啊，直接聘到我们青少年宫来当航模飞行班的老师！薪水一定让他满意！”
    庞泽萱起初在一旁笑著看他们爭，直到陈老师被程青松说恼了，她才意识到威胁。
    当前江浙地区，或者说具体到杭城吧，早两年就部署了【全力吸引科技型人才】的社会共识政策，杭城郑府规划了未来十年，要將杭城变成一座囊括中国高净值高端科技企业的一系列实质计划。
    用人单位如果能挖来技术人才，如果企业人事支出成本达不到挽留人才的要求，可向郑府要求政策协助，郑府会发放优惠政策帮助挽留，而且是不计成本的发放，高端住房、高额薪水、甚至高端对象。
    （这不是调侃）
    所以庞泽萱迅速感知到了巨大威胁，她生怕这个陈老师还祭出其他诱惑。
    庞泽萱笑容一收，当即帮罗毅拍板道：“陈老师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罗毅这种技术当兵当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方队已经提前报告信息处领导，预定他来我们方队工作了，就不劳您为他的前程费心了啊。”
    话里话外非常自信，大有掌握了罗毅未来的锐气，程青松看著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跟陈老师爭论的火气居然变成了一抹坏笑。
    -----------------
    作战车外。
    在航模班的少年少女们望眼欲穿的观望中，远处空中一个小点越变越大。
    那架微风2005，或者说“蜂鸟”，正打开起落架，不断地降低高度，最终踩著水泥地滑翔过来，停入了同学们当中。
    这傢伙完成了首次超范围试航，状况极好。
    哗啦啦。
    掌声犹如雷动。
    庞泽萱、陆友明，还有罗毅上辈子的中队长程青松、沈轩轩、穆宜秋、甚至包括那彆扭著不肯承认罗毅优秀的仝智慧，都跟隨著雷动般掌声拍打双手。
    蜂鸟计划，终於可以实施了。
    “好了，接下来。”
    罗毅將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瞄准了身后的仝智慧。
    “你要干嘛？”
    “仝领导刚才话最少，但是我觉得话最好的人，最聪明。”
    “你啥意思？”
    “穆领导？”
    “啊？”
    “轩轩姐？”
    罗毅胆大包天地喊了一声，沈轩轩脸红著应了一声，“啥事，小罗弟弟？”
    罗毅啥也没说，弯腰在携行袋里抓出一把51单片机，“我让你们看著不是白看的啊，各位领导，我累半天了，你们也帮忙试著……”
    嗖，
    仝智慧手腕上的女表掠过一道寒光，她竟然当仁不让地抢走了三块单片机和其他一大堆电子配件。
    “切，你以为我985是白上的？不就焊个东西吗？往那个锡丝上点一下，再点一下单片机不就行了吗？”
    罗毅一笑，“咦呵？你记得住那些焊点？”
    “呵呵，你看著吧。”
    仝智慧把沈轩轩撵到一边，把她位置给抢了，拿起罗毅的焊枪一通操作。
    “怎么样？”
    罗毅接过单片机，不由得颇为震撼，“好像，都对了……”
    庞泽萱在一旁夸奖，“还是咱们智慧聪明！”
    然后似乎为了引起罗毅的好胜心，顺带著激起罗毅流露出加入方队的意图，这个庞泽萱还一反常態地来了一句，“罗毅啊，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呵呵。”仝智慧得意地瞥了罗毅一眼，“跟谁不会似的。”
    “厉害厉害，望尘莫及，小弟佩服！”罗毅不断拱手。
    可是庞泽萱观察他的脸，却找不到任何被仝智慧激怒的表现。
    激將法居然失败了？
    一旁的程青松虎著脸骂道：“罗毅你小子给我没大没小是吗？这是仝工程师，你一个列兵，给我说风凉话，回来我让你爬战术爬十个来回！”
    “程队长，你又从哪里冒出来对我的兵指手画脚了？”庞泽萱则皱著眉头在一旁瞭他。
    她意识到激將法没用之后，迅速变脸成护短，这一连串变化倒是让罗毅感到有趣。
    程青松赶紧敬礼，“报告庞方队长，他还不是您的兵！”
    “哼哼，很快就会是了，我跟总队信息处要人，你们支队都管不了。”
    “好了。”庞泽萱指了指作战车下方，“我们作战车里都是女生，就不让你们二位领导多逗留了，慢走不送哈。”
    被下了逐客令，陆友明也不恼，尷尬笑著往作战车下面跳，一边大声招呼，“信令兵，让前车开拔，继续赶路！”
    “是！补给完毕，继续赶路！”
    信令兵在307国道上大肆挥舞令旗！
    班存志也是依依不捨地跳下了作战车。
    陈老师一行人向著敞开的舱门挥手。
    罗毅笑著拉起舱门往中间合起。
    “等我执行任务回来，把你们遥控器改装了，再见。”罗毅冲那些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们挥手告別。
    ——————
    6点钟，距离原定围歼计划的时间，超出了半小时，茳浙总队下派的作战指挥部临时参谋长何永辉大校，站在距离响天岭山麓不到500米的地方，叉著腰肆无忌惮谩骂。
    “我特么就没听说过围歼战能推迟的，你们以为这是应急演练啊？那个王八蛋现在就藏在山里，隨时可能逃出去，我们却在这里慢慢悠悠地等著集结！”
    一旁胸口有著绿底白条略章的中校连连擦拭头上的汗，绿底白条，是武警余杭支队的旅队旗色。
    “何参谋长，是咱们总队的信息作战方队方队长庞泽萱，她直接与信息处对话，信息处的陈红庆处长，说动总队司令部，改的进攻时间，至於他找的哪位领导，我就不清楚了。”
    何永辉一听这个名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信息化作战方队就该从总队序列里拿掉，一点用没得，几个女的也快点转业回家找个班上得了，明明就不是当兵的料，穿上黄袍也不像太子！”
    “参谋长，新训基地的过来了！”名叫吕汉伟的余航支队中校警官指著307国道的岔口，大叫。
    何永辉拿起对讲机，不耐烦地吼道：“听到没有，余航支队的陆友明？！”
    “报告何参谋长！我们到了！”
    “你们是到了，可是延误了半个小时，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另一道声音在对讲机里插了进来，“何参谋长，司令部没有下达推迟行动的命令？”
    “庞队长，我看到命令了……”何永辉可不惯著庞泽萱，脸上带著一层怪笑，“將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你不明白吗？我现在要的是战机，由於你向总队司令部提请推迟围歼作战，有可能导致罪犯逃脱，我现在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不管抓没抓到赵强，我都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北鯨总部去，让他们派人来分析这样的隨意变更作战计划是否合理！”
    忽然，何永辉兜里的手机闹铃响了。
    他一双冷漠浓密的弯弓状眉毛，缓缓抬向600米海拔的响天岭山脉。
    何永辉朝一旁的信令兵和作战参谋们偏头道：“指示各中队以班为单位，间隔5米……”
    “等等！”
    信息作战方队的作战车，“刷”！地一下停靠在临时指挥所一侧。
    庞泽萱怀里抱著【蜂鸟】朝著何永辉一路小跑过来。
    “报告何参谋长，这就是我方队要求推迟围歼作战的原因！”
    何永辉目光冷然地看著庞泽萱，“你就是打算用这个东西代替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庞泽萱“啪”一记凌厉敬礼，“报告！是的！”

 第011章 罗毅的勘察报告！

    何永辉大校一双弯弓浓眉之间，川字褶皱缓缓凛起。
    “这是小孩子玩的航模吧？你，在跟我开玩笑？！”
    何永辉身高接近一米九，且气质雄浑，英武逼人。
    一般人站在他挺拔苍劲的身影当中，很难不发憷。
    庞泽萱却不为何参谋长浑身散发的军威所动。
    她將航模放在两人中间地面上，起身敬礼。
    “它是新训基地新战士罗毅，在原有航模基础上改装的，我总队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无人侦察机，试飞状態良好，隨时可以参加围歼战，请何参谋长验证参数！”
    何永辉抬起线条刚冷的下巴，一副俯瞰的目光瞪著庞泽萱。
    “我验证什么参数？別给我瞎胡闹庞泽萱，吕汉伟把人给我撒开！”
    “是！”
    那位余航支队的吕汉伟中校，马上叩脚敬礼！
    別看他是支队参谋长，但在临时指挥所他只能当何永辉的作战参谋。
    其他几位机动部队来的上尉和少校参谋也一併挺胸敬礼。
    而与何永辉大校站在一起、身穿公安黑色作训服的，是余航警方的三把手，胡苏，胡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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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是这场围歼作战的总指挥。
    胡副局身材微胖，生就一副慈眉善目，和蔼中夹带一种似是而非的轻蔑。
    这模样，一看就是曾扎根於第一线的老刑警。
    老胡同志腰间挎著黑色枪套和三副弹匣套，外面的作训服敞开著露出里面黑色高领防刺服，肚腩鼓鼓的，身材虽走形，气势却是不减当年。
    虽然胡苏没说什么，但从他没有当和事佬劝何永辉息怒来看，公安领导对推迟半个小时进山搜捕赵强打乱警方部署一事，也感到很不痛快。
    一个指挥部，数条大汉，每一个都能顶纤瘦的庞方队长两三个。
    再加上男人们动作迅速，根本不等她详细解释就把战士们有条不紊地撒开了。
    那万眾官兵列队排开，整齐划一的小跑步伐盪起的尘埃，让庞泽萱一时无所適从。
    眼看著，罗毅费心血的航模根本派不上用场，庞泽萱浑身催生出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这个过程，罗毅透过作战车看得真真切切。
    何永辉大校显然与陆友明那种新式军官不同，他在过往战斗中，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指挥经验，而且靠这些取得过胜利。
    在他上战场那个年代，或者说胡副局他们从戎的那个年代，人海战术是我军优良传统，人多可以壮声势，人多可以骇敌胆，哪怕敌人武装到牙齿，都將被人民军队的浪潮给淹没。
    他们见识过无数次这等阵容。
    而今天这次行动与他们曾经参与过的大战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更不可能容许一个小小的上尉，在他们面前测试什么『第一代无人侦察机』。
    赵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但在胡局和何参谋长的眼中，他更像一块大肥肉，一块千载难逢的大肥肉。
    要不是纪律不允许，这两位领导恨不得自己亲自进山让赵强尝尝铁拳。
    一个全国a级通缉犯，一桩由茳浙警方与武警同志密切配合，从侦查到逮捕没有用到任何跨省偕同资源的大案要案被成功破获，能为两人提供怎样可观的功勋？想都不敢想。
    他们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建议，一心想把赵强找到速审速杀，夹到自己彪炳的功勋簿里，最好再往上前进一步。
    看著庞泽萱跟在气势汹汹的何永辉、胡局身后始终插不上嘴，一副焦急和无助的模样，罗毅感到很亲切。
    虽然他跟庞队认识不久，但是对方的爱才之心和亲切温柔，让一直盼望有个姐姐的独生子罗毅十分感动。
    既然拿庞队当姐姐，他这个当弟弟总得做点什么。
    罗毅收回目光，问身后负责信號保障的马梦，“小梦姐，查到附近的信號基站了吗？”
    “查到了，对方同意发放加密频道號。”
    马梦一副古井无波的淡定表情，默默地把【余航移动】的基站加密频道添加到了无线网络当中，罗毅迅速加入。
    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启动。
    被何永辉、胡局他们冷落在身后那架航模，开始在眾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踩著坑洼不平的小石子路，晃晃悠悠地往前推进了。
    与整支搜山队伍相比，这小傢伙有著一种与庞泽萱类似的渺小无力。
    山下小路本就不平整，又经过军车和大部队的碾压，此时路况极为糟糕。
    通过装载於机腹的摄像头观看得知，航模每一步都行走得非常困难。
    沈轩轩、穆宜秋、仝智慧见状，忙凑了过来。
    姐妹几个，指尖捏紧了裤缝线，手心都是汗。
    穆宜秋问：“路况这么糟糕，该不会跌倒吧？”
    罗毅目光凝重地盯著视频画面，“幸好装了陀螺仪。”
    仝智慧也是心有余悸地盯著屏幕，“早知道就应该在复杂的路况上试飞，咱们这次太仓促了。”
    沈轩轩却替罗毅说话道：“罗毅又不知道这里连条能助跑的路都没有。”
    从来不敢反抗仝智慧的她，话一经说出口，忙去看仝智慧的脸，发现后者同样面露疑惑。
    今天这个沈轩轩是第二次明著反抗她了，仝智慧的確不適应。
    沈轩轩脸色一尬，声音微弱地说：“我只是觉得小罗弟弟尽力了。”
    罗毅转身，一脸好奇地看著她们三个丧丧的表情。
    “你们干嘛？又不是飞不起来。”
    罗毅这话不错。
    如果没有抱著精益求精的心態儘量往航模里塞科技，如果没有向班存志他们承诺让航模做特技动作，如果没有那平淡无奇的陀螺仪装在里面，这航模现在早就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此时，航模虽然行走得不稳，但是它螺旋桨的转速，却在机身不断採取修正平衡的过程中，逐渐加快。
    之前只需要三十多米的起跑距离。
    由於路况复杂，足足又助跑了二十多米。
    航模突然轮对弹起，起落架徐徐收回舱室。
    一架乳白色的微风2005，居然沿著何永辉的脊背，挑射掠起。
    它挑起一道弯弓弧线，机腹猛地擦了何永辉的作训帽一下。
    “什么东西！”
    何永辉闪电般掏出腰间五四，转身瞄准。
    “参谋长！是飞机！”
    吕汉伟中校，手持武器瞄向半空，却发现是一架逐渐远去的航模飞机！
    “嗯？”
    何永辉第一反应並不是好奇天上怎么出现飞机了，而是將一脸盛怒对准了旁边微微露出笑容的庞泽萱。
    “庞方队长！我已经告诉过你不需要进行你的航模表演了，快让你的人把航模收回来。”
    望著航模远远地留下一个黑点，庞泽萱心中充满了勇气，她將笑容一收，抬手敬礼，“报告何参谋长，我信息化作战方队是总队合理依法组建的正规单位，我有权於实战中採集装备数据！”
    “哼，看来你不知道军法的厉害！把庞泽萱给我抓起来！”
    一旁何永辉的参谋立刻闪出，手銬掏出。
    庞泽萱双腿微微发抖，依然笔直盯著何永辉的眼睛。
    但是隨即，庞泽萱和各位领导肩膀上扣著的对讲机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报告何参谋长。”一个非常年轻有力的声音，不卑不亢地喊道。
    “说！”
    “我是航模的开发人，罗毅，去年底刚入伍的新同志，隶属於余航支队新训一中队，我的无人侦察机现在正保护著部队的左翼，朝著响天岭老白山一脉推进！
    “目前视线良好，俯瞰视界內存在凶犯可能躲避的一个榕树林，我正在对其进行绕圆勘察。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8xxx部队的一部分战友仍然保持肩枪姿势，在朝这个榕树林靠近，这是非常危险的。”
    一旁臂章纹著“8xxx”番號的少校参谋瞬间脸色陡变，抓起对讲机大喊：“谁特么的给我肩著枪呢？”
    “报，报告，没人，没人肩枪！
    “报告何参谋长，我看到8xxx部队的战友们已经將枪枝卸下，採取了枪口朝上的正规持枪姿势。”
    那8xxx番號的少校，这才回过头，一脸尷尬地看著何永辉。
    “呵呵……”何永辉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冲停在庞泽萱身边的参谋挥了下手，后者敬礼退下。
    “有点意思啊，庞方队长，你手下这个罗毅挺厉害的嘛~”
    还不待庞泽萱由惊转喜，对讲机再度传来罗毅那清澈有力的声音。

 第012章 逆向思维

    “报告何参谋长！我向您建议，允许我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的剩余九架无人侦查机升空，於各个角度策应我搜山部队，提供战术视线预知！”
    对讲机里年轻的声音，给人一种此中最叼的感觉。
    他似乎不是在以新兵的身份跟何永辉对话，至少特么的是个邵將。
    其喊话中，一点不掩饰的逼迫感，让临时指挥所里的人，除了庞泽萱脸上露出陡然轻鬆的喜意，无一不替那未曾谋面的新兵捏了把汗。
    吕汉伟本身来自余航支队，一听支队新兵竟敢以这样强令式的口吻，和何参谋长平等对话，生怕得罪总队大领导的他，赶忙抓起对讲机，就要在频道中训斥那叫罗毅的新兵。
    却不曾想，何永辉参谋长闻言，竟然一把抓住对讲机，齜著门牙，非常简短地说了一句，语气中有著些调侃意味。
    “允许升空。”
    其情绪的突然变化，其命令的突然修改，让打算进一步解释的庞泽萱和一旁各位参谋人员统统愣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没有！”
    何永辉落下指令后，眾人一起看向作战车。
    少年军人身穿橄欖绿作训服，胸前披著子弹袋，与几位女尉官跳下后舱。
    来到石子路上，几人一同將数架微风2005摆在面朝各位领导的地方。
    摆好起跑机位之后，少年抬头看向望著他的何永辉大校。
    罗毅脸色郑重，挺胸敬礼。
    对方也慢慢移动手臂回礼。
    二人並没有直接语言交流。
    罗毅隨后返回车上，將蜂鸟控制程序分发给马梦等人。
    “我一人控制当前这5架，轩轩姐，小梦姐，秋秋姐，仝领导，你们四个待会儿控制剩下那5架。”
    “好咧！我早就想玩儿了！”沈轩轩圆脸上布满了幸福的光泽。
    “哈哈，太好了，我正想试试呢！”穆宜秋也是把笔记本摊开，准备记录自己的操作经验。
    司机鹿萌萌这时也麻利地越过驾驶位踩著手剎跳了过来，“我也来！”
    沈轩轩瘪嘴，细声细气道：“萌萌，你別瞎闹了，你刚才看都没看！”
    “我瞎闹什么，我刚才后视镜都看得急不可耐了，我以前玩彩京飞机特別溜，你们不知道。”
    鹿萌萌活泼好动，纤细的腰肢掛不住作训裤，造成一种垮垮的感觉，好好的作训服被她穿得像个机车少女。
    来到罗毅身边，她大咧咧地拍了拍罗毅肩膀，“我不是跟你吹的，我彩京一个幣能打14关，你这也应该按照街机设计一套物理摇杆才爽呢！”
    她开玩笑一样提著建议，手在罗毅面前比划，仿佛在拍街机。
    “那样比较有驾驶飞机的感觉。”
    罗毅还没说话，仝智慧开口了。
    “航模本来就有遥控器，那上面有摇杆，真没见识。”
    罗毅笑呵呵地对鹿萌萌道：“萌萌姐这个提议很好，遥控器只適合操作单机时使用，而我们把作战车当成总遥室进行蜂鸟集群操作时，就需要这种感知更为具体、灵敏的摇杆式控制设备，这是我下一步要构建的东西。”
    沈轩轩、穆宜秋纷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仝智慧撇了撇嘴。
    鹿萌萌狠狠在罗毅帽檐上打了一下，“对！赶紧做出来，我要玩！”
    “呵呵，无人机以后有挺多可好玩的地方呢，我可有的事儿做了。”
    穆宜秋一边在本子记录，一边认真地说：“小罗你刚才真帅！直接用实际行动把总队何参谋长说服了，我感觉你进咱们方队已经属於板上钉钉了。”
    沈轩轩也是小鸡啄米般点著头。
    “对对对，小罗弟弟以后就是咱这边的人了！”
    罗毅却突然说：“可是我並不想进信息化作战方队啊。”
    场面瞬间囧了下来。
    十分安静。
    穆宜秋沈轩轩抢著叫道。
    “啊？！我们方队这么好玩你不愿意来？多少人抢破了脑袋想来的。”
    “是啊，小罗弟弟，萱萱姐那么器重你，你要是不来她会伤心的。”沈轩轩面露落寞。
    鹿萌萌也显得很奇怪，双手抱臂看著罗毅。
    “奇怪，你那么卖力改装航模不就是想证明你特长吗？不就是看著快分配下连了不想去基层连队受苦，来咱们方队享福吗？”
    这个鹿萌萌说话挺直接的，一下子说出了大多数人认为的罗毅心理。
    但罗毅不討厌这种得罪人的说话方式。
    “怪不得萌萌姐刚才一直顾著开车不跟我们说话，您这真是一句话把天给聊死了。”
    罗毅呵呵一笑。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鹿萌萌撇了撇嘴，“知道我们方队建设起来以后，多少领导的孩子大学毕业以后想开后门塞进来吗？都被我们萱萱队长拒之门外了，她一心想搞课题把总队信息化建设推到总部去，推到全军去，她今天对你这样，我都不敢想像，萱萱队长可没看起来这么温柔。”
    这一点罗毅看出来了，庞泽萱可是个为达目的不计一切手段的女人，只是她八面玲瓏做得让人很难討厌就是了，另外，罗毅也不排斥这样的人，因为，她们並不了解他。
    他也是这么一个人。
    罗毅面对这样的问题，也没有藏著掖著，而是说：“我不是说永远都不去方队帮萱萱姐的忙，是我得在基层中队搜集到足够多的信息和资料，不然我即便在方队当兵有什么用呢？脱离基层是创造不出像样的信息技术装备的。”
    眾人这才瞭然。
    鹿萌萌跟罗毅竖了大拇指。
    “你还挺有志向，姐支持你。”
    仝智慧却突然开腔，有些不开心地把话题岔开：“別说这些没用的了，待会儿谁组的航模飞不起来，回来罚他请客吃饭！基地外面有一家四川菜吃著不错。”
    罗毅闻言才想起正事。
    他把话题掰正过来。
    “对对，仝领导提醒的对！我们先按照计划升空5架，这5架由我操控，其他的听我布置。”
    这次连仝智慧都没吐槽，她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说时迟那时快，罗毅直接在电脑上打开了另外四个监视画面。
    他在几位女尉官惊讶的目光中，以神一般的手速操纵著不同按钮，熟练程度令人嘆服。
    视频画面呈现出，4架航模在一阵顛簸之后，终於有惊无险地飞了起来，迅速追赶之前那架。
    这四架竟然没有一架航模出现改造方面的缺陷，完美地还原了他之前展示的技术过程。
    可见，信息方队里这几个女生並不是吃乾饭的。
    只要引导她们，还是能干成大事的。
    放眼作战车外。
    4架航模贴著地面，歪歪扭扭朝前冲，始终坚持不倒，最终成功起飞，奋力追赶最初升空的那一架。
    一系列过程，如今直观地呈现给何永辉大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抬头看天，满脸疑惑，语气里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庞方队长啊，刚才它们踩著石子路翅膀都歪到一边去了，怎么就是不倒呢？我还准备安排人过去把它们扶起来呢。”
    “报告参谋长，罗毅在里面装了一种先进的平衡陀螺仪，它可以实时监测机身倾斜的数据，把参数发送给后面的舵机，让它控制翼板和方向舵配合调整角度不断修正机身幅度。”
    何大校望天兴嘆，“参数，又是参数，参数好啊。
    “走，我上你们作战车上看看。”
    庞泽萱喜出望外，抬臂敬礼。
    “是！”
    -----------------
    作战车內。
    罗毅凭一己之力控制5架无人机朝著响天岭老白山飞去。
    但是他的心情，有著乐观的穆宜秋、沈轩轩等人，所不能理解的惆悵。
    航模行经之路，万人搜捕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向前开山行进，速度很快。
    老白山是响天岭山脉东面第一座山隘，度过一个海拔400米的山头后，將来到更为茂密的森林，再走两公里抵达二峰葫芦山。
    海拔600米的葫芦山，就位於响天岭地图的中心点位置了。
    按照罗毅上辈子的记忆，他们那个班就是沿著葫芦山往北，再走个一公里，遇到一片玉兰林子。
    在里面躲藏的赵强，趁他们不备，从一棵玉兰树旁的灌木丛里跳出袭击了田凯班长。
    由於这个季节玉兰刚开出粉色的朵，酷似樱，在较为荒芜的响天岭中可谓独树一帜，所以哪怕事过多年，罗毅对那个標誌地点依然记忆深刻。
    不管这辈子，实际情况，是否有所改变，他都不能让班长、吕鸿在无人机侦查之前，深入那片玉兰林。
    但是目前有一个情况是。
    作战车现在所处的位置，只能保证无人机飞到葫芦山，也就是无线网络涵盖的3公里遥控极限。
    再往北，想要探查玉兰林，是做不到的，因为无线网络控制的极限距离到了。
    那么，就必须前移作战车，而在移动作战车的过程中，是无法保证续接到稳定的信號的。
    所以抵达葫芦山之前，罗毅只能像现在这样先发射5架，策应部队，搞行军侦查，掩饰他直扑玉兰林的真实目的，另外5架保持满电量，供后续侦查使用。
    （毕竟需要防止有区別於上辈子的突发情况出现，比如赵强这次不在玉兰林藏身，而是隨机刷新在行军过程中）
    待作战车移动到葫芦山后，遂组成向外的扩散型无人机侦查网络，採取与之前设想的向圆心发射无人机相反的方案。
    只是，罗毅现在担心，部队处於急速行进当中，恐怕不会等待作战车抵达葫芦山后，留给他们充足的时间组成向外组成无人机阵型。
    班长他们极有可能比无人机更早地进入玉兰林，歷史仍有可能重演！
    而那位何大校的忍耐是有限度，他能同意罗毅使用无人机策应部队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会留给罗毅时间，让他们先把作战车开到葫芦山上，再展开无人机阵型，再让部队行动吗？
    这未免太理想化了，未免太过分了！

 第013章 重大失误！

    该如何让作战车前移的途中，降低部队愈发加快的行军速度？
    这竟然成了目前摆在罗毅面前最硬性的困难。
    军令如山倒，他的无人机再做出划时代的壮举，再创造数个超越时代的奇蹟，可它们毕竟只是几台2005年的微风航模。
    与浩浩荡荡朝著目標逼近的大部队相比，罗毅他们势单力孤，更无法奢望靠几台无人机就改变整支部队的行军节奏。
    然而，航模的遥控距离有限，歷史的车辙仍有可能朝著固定的方向轧去……
    罗毅正值苦恼之际，不知不觉间，他的无人机飞到了总队训练基地300名新兵头顶。
    战士们听到头顶有嗡嗡声，还以为是特警的直升机跟过来了，抬头一看，竟然是几架白色的小號遥控飞机。
    战士纷纷面露惊诧，指著天边议论。
    田凯正手持野战开山刀把乱草堆劈开两边，听见嗡嗡声，抬头一看，脸上流露出一抹痞笑，大板牙齜了齜，抱起水壶喝了口水。
    “罗毅这傢伙还真弄出侦察机来了，那个明芳芳（晃晃）的东西是不是在拍咱们啊？！”
    吕鸿、唐宇飞其他几名战友见状，剎住脚步，抬头仰望，各自拽拽帽檐，挥手跟航模晃了晃。
    田凯就听到对讲机中队频道里传来了罗毅的声音。
    “班长，你们到了老白山脚，务必停一下，等庞队长的作战车开过去。”
    “我哪有那个本系（事）啊！”田凯鸭子呱呱叫起。
    “班长，无人机的遥控距离最多三公里，之前说好把无人机撒开到响天岭外围一周，一起瞄准响天岭中间的二峰葫芦山，推进搜索。
    “现在何参谋长既然命令部队开始缩小包围圈了，我们就必须改变战术方案，先行抵达二峰，在那里发射全部十架无人机，向外铺开搜索网络。
    “之后你们再根据无人机勘察的地貌行动，明白了吗？班长？”
    罗毅的声音，说实话有点焦急。
    何永辉命令部队抢在无人机发射前开拔，超出了罗毅的设想。
    而罗毅手上的无人机並非后世的大疆，並没有定速巡航、自动返航的先进功能蕴含其中，是不能盲目乱发射的，必须制定严谨的投放网络。
    只是很可惜，这些理由他都不能明白白地向任何人匯报。
    罗毅只能儘量按照这个时代战士们所能理解的语言，让他们知晓利害。
    好在班长田凯继承了粤北人民的聪慧，他一经罗毅说明，顿时恍然大悟。
    “对，在基地登车之前你说过，要向圆心发射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现在已经开始搜山了，再从你们搜过的包围圈往里找，就相当於重复作业了，所以我打算改变策略，从响天岭中心，往外反推。”
    田凯齜著牙大叫：“我靠，罗毅你这个笨蛋，还有逆向思维？！不过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还得服从一个机动部队的排长管呢！”
    罗毅沉默了一下，正要说话。
    作战车舱门打开，何永辉大校勾著腰，凌空跳了进来，姿势帅得一比，堪比流川枫。
    “蹭你们的车坐坐，我知道一条路可以直接上葫芦山。”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刷！
    罗毅脸上的紧张，在看到来人那一刻，顿时化为敬佩。
    看来，他之前对何永辉大校的看法有些误差。
    这人虽然从铁血战爭年代走来，经歷过残酷的轮战，但是，他同样能够接受新鲜事物。
    作战车內几人纷纷起立，敬礼。
    “参谋长好！”
    何永辉摆摆手，压著罗毅肩膀把他按坐下，“你小子的战术意见，我通过了，就照你说的做，作战车抵达圆心地带，让你的小傢伙们辐射开来，战友们跟著那些小傢伙走。”
    罗毅脸上涌起一抹惊喜。
    “是！”
    这也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切实以新兵的身份，以一个2005亲歷者的身份，向何永辉大校致敬。
    何永辉朝一旁的参谋扬了扬头。
    后者马上拿起对讲机呼叫：“原地休整！”
    罗毅面朝电脑，喜出望外的脸色映在电脑屏幕上，“谢谢参谋长！”
    那按著他肩膀的大校並未收身站起，而是保持著一种懒洋洋的姿势，抬起手臂看了下表，语气玩味地说：“你可不要谢我，我只是对你那个所谓的来到地图中心位置组建向外扩散的，啥玩意儿？”
    “无人机侦查网络。”
    “对，无人机侦查网络感兴趣，不过以我行动指挥官的权限来看，我也只能容忍部队在原地休息个十五分钟左右，而且，你要知道……”
    罗毅目光凝重地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这十五分钟加上你之前由於突然提报战术意见导致搜山延迟的半个小时，一共四十五分钟，如果导致这次行动无功而返，赵强，没有抓住，你的大队长、中队长还有对你期望甚高的信息化作战方队方队长、在座的几位工程师、助理工程师，毫无疑问都要受到问责、处分。
    “而我，作为一个即將迈入五十五岁的老人家，是没有道理替你这种不成熟的想法担责任的，你了解的吧？”
    何永辉轻轻拍了拍罗毅的肩膀。
    “保证……”
    “不用。”何永辉直起腰杆，玉树临风的书卷气大帅哥，鬢角油亮乌黑，在作训帽下鋥亮的锋利眼神蓄满了似有似无的恶趣味，“这是交易，不是命令。”
    “交易。”罗毅嘴角抽了抽，这仅限於二人之间的低声交流，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必胜信念，“参谋长，这场交易我必是大赚的那一方。”
    何永辉眼神犹如呼吸灯般的一亮，依然暗沉，“呵呵，静候佳音了，罗毅。”
    何永辉说完，竟然为老不尊地坐在了仝智慧椅子上。
    罗毅瞬间感到来自左后方的压力，成倍增加。
    作战车內再不復先前的欢声笑语，气氛凝重到极点。
    何永辉突然拍了拍手，冲开车的鹿萌萌说道：“从这里右转200多米，是一条新建的盘山公路，上去之后有一个岔口，上面掛著响天岭地质文化保护区的牌子，我们直接进入这个保护区，正对的就是响天岭的二峰葫芦峰，可以直接进入它的游客休息区。”
    鹿萌萌甩动短髮，很是活泼地摆动著方向盘问了一句，“参谋长，响天岭啥时候成地质文化保护区了？”
    何永辉一脸坏笑地说：“我上次参加过霄山文化局一次企业家活动，那个活动就是霄山一批新掛牌的旅游单位共同组织的，响天岭地质文化保护区目前只完成了初期修路的工程，只有我，才能让你们畅通无阻地走这条捷径。”
    听到有近路可以抄，庞泽萱等人都露出一副欣喜模样。
    但是罗毅並没有那么高兴。
    他一边检查著电脑上【余航移动】信號的变化，一边以平淡的语气道：“何参谋长的意思是说，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也间接决定著，响天岭地质文化保护区的未来旅游效益如何。
    “假如一个震惊全国的凶犯在这里落网那证明这块土地人杰地灵，上苍保佑，相反，若让赵强逍遥法外，就证明这里运势不行，风水不佳，那位开发地质文化保护区的老板將因为我们的失利蒙受惨重的损失，我这样，理解，没问题吧？”
    罗毅扯了一大长篇，座舱內顿时鸦雀无声。
    忽而，身后传来何永辉一个人的掌声。
    “不错啊，罗毅小同志，今天你无人机的表现，可牵动著好几个人的命运呢，你看，就连赵强，似乎都在暗中期待你的表演出现重大失误，你可得好好努力才行。”
    “放……”
    正要让参谋长放心的罗毅，眉间的一片淡泊突然拧紧成了抹布。
    “余航移动的信號怎么消失了？！”
    马梦略带急促的声音也在这时从角落里传来，“罗毅！余航移动的信號消失了，你的航模都失去控制了！”
    说时迟那时快，罗毅电脑上，5个监视画面一同中断，航模估计凶多吉少了。
    一瞬间，罗毅眼前浮起一阵虚幻的气雾，听力变得比往清晰无数倍，他甚至能数得清自己心臟的鼓点。
    他感到何永辉抱著膀子脸上流露出戏謔，又仿佛看到了仝智慧嘲讽的脸孔。

 第014章 GIS的妙用！

    声音，好久才传回罗毅耳中。
    他丧失听觉、触觉的短暂几秒钟，何永辉大校却在一片吵杂的舱內，眼波诡譎地盯著他看。
    不过罗毅的手指在几秒钟后，即重新恢復知觉，抓向对讲机，“这里是……”
    他没有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丧失判断，而是將对讲机扯给庞泽萱。
    庞泽萱脸如纸白，呆呆地看著对讲机。
    “萱萱姐。”罗毅將对讲机塞到她手中，沉甸甸的分量给了她一些真实感，“快以信息化作战方队的名义告知战友们將跌落的航模送到葫芦山游客休息区！”
    “哦，好，好！”
    庞泽萱这才如梦初醒，手握对讲机向全频道发號施令。
    在她全力调动起的声浪中，对讲机那边立刻有人匯报坐標，並询问送达方位。
    而这边，罗毅可没打算閒著，他扯开携行袋继续抓出51单片机和各类小电子元件。
    更夸张的是，他这次居然从携行袋里抓出了四把小號的德国宾采尔退拉丝微型焊枪。
    这是一种不需要额外配备铝丝的自带耗材式焊枪，而且轻便小巧，非常適合女士使用。
    沈轩轩盯著罗毅脚边的携行袋，无厘头地问了一句，“罗毅，你这个袋子到底多大啊？怎么……”
    “轩姐，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刚才组装的步骤都没忘吧？”
    “没有。”
    沈轩轩一改温吞，马上知道罗毅要干什么，抢先一步拿过宾采尔。
    仝智慧二话不说从罗毅手里再次抢走一批东西，她伏案坐下，把gis频谱图的连接程序打开，一颗硕大的卫星+八一標誌在屏幕上载入，旋即展现出遥远太空中的3d近地卫星模型。
    【鸿威】正在尝试与这台作战车的短波雷达连接。
    仝智慧皱著眉，一边把无线模块和摄像头图像传感器模块焊到单片机上，一边抬头看看电脑，“罗毅，你下一步只有採取那个办法了吧。”
    罗毅闪电回眸，看到仝智慧坐在护眼灯光圈下埋头工作的样子。
    嘴角勾了勾。
    “仝领导確实很聪明，眼下我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你们在说啥啊？”一旁的穆宜秋有条不紊地拆著航模的舵机，“什么方法？”
    远处与各电信单位联繫之后，得到该地处於信號基站未覆盖区域的马梦，本来正变得犹豫迟钝，突然就被罗毅和仝智慧的谈话给提醒了。
    “罗毅是想改连接方式。”
    “他是想？”穆宜秋满脸震撼。
    罗毅从携行袋了抓出一个鱼骨架造型的天线。
    “对，我是想把八木天线装到航模里，利用gis系统取得鸿威卫星的支持，用短波广播讯號发送无线电电波，使无线模块里的2.4g功能与gis系统连接，从近轨道控制无人机！”
    罗毅这番话短促有力，精准简洁，却让所有听到这话的人，不同程度呈现出惊悚模样！
    当然，除了她们当中技术最为过硬的仝智慧，此时却坚定不移地表示出了支持。
    “罗毅，你现在改装天线，我来配合你调试鸿威的军用加密频道，密令部分我来申请，你不用操心，话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装好八木天线吗？”
    她的这种支持，是超出普通人，超出这个时代的认知的。
    更让罗毅暗自佩服。
    “当然可以。”
    罗毅手里拿著的天线，足足有半米长，30公分宽，分別代表了天线的引向器、主振子和反射器，共同將卫星信號形成的电辐射，吸引到馈线上来，从而向地面发送数据。
    这是八木天线的大致工作过程。
    但是八木天线显然体积很大，是绝对塞不进航模里的。
    这一点，就连外行何永辉大校都看出了端倪，“罗毅，只剩十分钟了，你没问题的吧？这天线看起来很大啊。”
    罗毅眯起眼睛，手在天线的鱼骨上摩挲，一幅改造蓝图就在他脑海中徐徐浮现了。
    “您看好吧，我本来不想一下子搞到这种程度的，可是，这大概是天意导致的……”
    何永辉一瞬间眉宇微凝，对罗毅產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你本来就能把这航模搞到这种程度却不去做，为什么要隱藏技术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在担心什么啊？”
    罗毅警惕地停止摩挲，蹲到携行袋前翻找，一声刺耳的{嗡嗡嗡}，把身后的何永辉嚇了一跳。
    罗毅手里的电磨嗡嗡作响，在何永辉警觉的目光中，罗毅关掉电源，迅速扔掉电磨头部的砂轮，换了一片明晃晃的锯片。
    “嘿嘿，当然是因为，我担心锯东西的声音吵到大家了，请大家捂好耳朵啊！”
    嗡嗡嗡！
    何永辉耳朵立刻被那噪音吵得生疼，他更是哭笑不得地拍了罗毅脑袋一下，“你特么搞的什么突然袭击！”
    罗毅嘿嘿一笑，马上进入全神贯注状態，手中电锯以毫米级的精度，將八木天线沿著特定的电气节点锯断，將各鱼骨锯断成之前的5分之一大小。
    这一操作旨在调整天线的振子长度和间距，从而优化其频率响应与辐射模式。
    一旁的庞泽萱担心地看著他施展大幅度动作，“罗毅，该不会锯坏吧？”
    “不会的，放心。”
    罗毅回答之间，已然將锯断后的鱼骨两端，重新拧上磁铁端子。
    他將截断之后的八木天线塞入航模，又取出热熔胶枪把天线黏在航模的背骨上面，拉出“微带传输线”和单片机上的无线模块针脚进行焊接。
    罗毅擦了下头上的汗，手影飞舞干得火热，“萱萱姐，八木天线本身就是个铝製品，没有精密零件在，主要是靠引向器、主振子和反射器，这三部分，一节比一节短来吸引电磁波的，有点类似於避雷针的原理，所以我们只要保证『三个分別短』原则截断就可以了。”
    一句话，把穆宜秋说得恨不得赶紧记到小本本上。
    “罗毅，gis通讯建立起来了，接下来你怎么做？”仝智慧回头问道。
    “这下。”罗毅笑眯眯地看向庞泽萱，“真应了您的话，我们的作战车真成遥控器了。”
    庞泽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此时，作战车外顶端的短波雷达，正在朝著天空徐徐转动，將鸿威发来的电磁波导入短波天线，眾人就看到很神奇的一幕。
    罗毅手里的航模，仝智慧手里的，穆宜秋手里的，沈轩轩手里的航模，竟然在未开机的情况下，发生了舵机自动运作的神奇画面。
    就好像三位一体，全部接上了，灵魂重新回到了航模当中。
    而且比之前无线网络控制，更为玄妙与神奇。
    深深的敬畏和震撼，让座舱內一片死寂。
    罗毅笑著对第一次露出纯粹微笑的仝智慧道：“额，我还需要统一一下控制环境，电磁波的干扰太强烈了，影响控制。”
    “嗯，需要写一个控制插件吗？”仝智慧语气都跟著温柔了许多。
    “需要，引导巡航、定位巡航，都可以执行了，而且要把控制距离升级到10公里，要修改刚才我做那套【蜂鸟】程序的控制函数，但是鸿威的安全密令我不知道，没背过，所以……”
    “写入数据我帮你完成，你负责把代码写好给我就行了。”
    罗毅不知不觉就和仝智慧靠在一起，埋头看著gis通讯画面了。
    那颗远在天穹之外的北斗之子，想必都不知道，它正在护佑神州太平之余，协助偏僻山窝中的中国武警们，执行一次大规模围歼行动嘞。

 第015章 决赛圈！

    家住响天岭葫芦山的楚老汉，家中世代传承五亩地，种有粉玉兰树，每当这个季节，他都高兴得满脸褶子，早晨势必要去林中转转。
    今天他怎么都想不到，脑门会挨狠狠一下。
    如今老头儿跌在林中，满脸鲜血，不知死活。
    他的小木屋也被一个浑身沾满蒲草荒叶的凶悍人影给占据了。
    这人一入楚老汉家中，就捲起一阵邪风，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吃了个乾乾净净，最后不过癮又听到木屋旁有咯咯之声。
    凶悍人影於是边打电话边往鸡圈那里走，“妈了个巴子的，我哪里想到咬这么紧，现在別说这么多了，武警肯定要过来搜山抓我，这边你熟给我找条路。”
    他拽著一只扑腾乱飞的公鸡拿到厨房，一刀斩断鸡头顾不上用碗，直接饮用公鸡热血，猩红的顏色掛在瘦削高颧骨的狰狞脸上，接著將公鸡丟到灶台上，竟然生起了煮水拔毛烹飪一番的念头。
    “哦，你说现在响天岭水电站正在维修水下设备，b区的拦阻坝已经泄空一个多月了？管道？什么管道？钻到管道里面，以后呢？”
    人影来来回回往灶台里添柴火，嫻熟地拉动著风箱，让水滚起来。
    仿佛这家主人不是楚老汉是他。
    火光在这傢伙越发亢奋的脸上跳跃，“哦管道通著水电站的水轮机房？我特么哪里知道水轮机房，我跟你说，小猴儿，別特么晃点你老哥我，给我瞎指路，我逃出去非得把你一家老小宰了。”
    “哦有扇叶的大机器，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出去哥带你搓澡去，过俩月高低得整波大的，给他们点顏色看看，狗日的，敢把你强哥逼成这样，好了不说了，我炒个大盘鸡吃吃。”
    这人把电话一掛，起身三下五除二把公鸡拔毛，扔到案板上，拿起菜刀，眼中凶光迸发。
    一下一下剁在案板上，骨茬血沫顿时四溅，不一会儿，木屋里又飘出阵阵肉香。
    很快，木屋被点燃的味道，就瀰漫到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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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悍人影对著木屋火光撒了泡尿，抖抖身体，酒足饭饱地离开了此地。
    而那火光也逐渐跳跃蔓延，点燃了旁边放著的柴堆，延烧向一旁的玉兰林。
    一个淡淡的焦圈，呈现於响天岭葫芦山一片荒草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楚老汉缓缓醒来，觉得身下土壤甚热，空气甚燥！
    睁眼一看，他的宝贝玉兰树都成了火树银，可以卖个好价钱的玉兰叶，片片裹著烈火往上窜出浓烟。
    楚老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遂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可是，入目参天的火焰，袭人的呛鼻浓烟，都在向他宣告一个事实——他根本跑不出去。
    地上在著火，玉兰林也在著火，到处都是劈啪作响的焦炭，簌簌地往下砸落。
    “救命！”
    “救命啊！”
    楚老汉捂著鲜血如注的头，往这里跑，被横放下来的火柱挡住去路。
    往那里奔跑，又被掉落的燃火树枝嚇得魂不附体。
    “呜呜呜~~我到底造了什么大孽啊！让我被火烧死！”
    楚老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正在这时，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飞临楚老汉头上。
    “老伯！”
    “谁？！”
    楚老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猛地抬头看去。
    竟然发现一架明显使用胶合板之类的东西拼成的玩具飞机，在他头上绕圈旋转。
    “遥控飞机？我孙子是有一台。”
    “我不是遥控飞机，我是余航武警，你放心，我们的战士已经携带灭火器赶去救你了。”
    “可是你怎么会说话啊！”
    “我在用无人机的內置摄像头和你讲话，你头上有伤，是被人袭击导致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从家里出来，想来林子里看看，结果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遥控飞机起起伏伏地绕著往前走，“来，我先帮你引路，往火情较小的地方走。”
    楚老汉喜出望外，一骨碌爬起来跟著遥控飞机行走，路上果然遇到的燃烧树木比较少。
    很快，一串橄欖绿人影跑跳著赶来，一边用灭火器灭火，一边將楚老汉扯出火场。
    楚老汉握著那领头的一期士官的手，老泪纵横。
    “还是人民子弟兵啊！”
    士官却皱著眉大喝：“那个伤了你的人呢！”
    “我不知道啊。”
    “你竟然没看到？你看你房子！”
    士官指著远处火苗跳得比林子里还高的木屋。
    此时那木屋烧得只剩骨架比较坚挺，楚老汉顿时一阵眩晕，“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啊，把我老汉的房子都烧了……”
    “算了，您老节哀吧，唐宇飞！把老汉带到咱们临时指挥部那个游客休息中心去。”
    “是。”
    一个小土豆皱著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將灭火器收回来，拍了下楚老汉的胳膊。
    “老人家，跟我来，这不安全。”
    “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家都没有了。”楚老汉大叫。
    “不错了。”小土豆將灭火器撂下，手持警棍盾牌，跟著两个携枪的士官班长將楚老汉带离，“他没给您杀了完全是时间不够用。”
    “啊？！”
    一个士官回过头脸色阴鬱地说：“您碰见a级通缉犯了，只是烧了个屋子破了点財，您回去一定得到灵隱寺还还愿。”
    另个士官补上了一刀，“赵强您听说过吗？”
    楚老汉哭丧的脸顿时爬上了强烈的惊悚，“是，是那个，流窜犯！杀了好几人那个？！”
    “对就是他，您刚才遇到的就是那王八蛋！”
    “啊！我真是！”楚老汉十分惭愧地拽著白头髮向下扯，“唉！我怎么这么不中用，昏了过去，要不然我就知道他往哪儿走了！”
    小土豆新兵唐宇飞，再次满脸颓丧地说：“您幸好晕过去了，不然您现在说不定早就，唉，我不说了。”
    一旁那个士官抬脚给了唐宇飞屁股一下，“新兵蛋子你话特么还挺多的。”
    “对了！”楚老汉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果然看到有两架会说话的遥控飞机在他的玉兰林遗蹟上盘旋，心臟再次痛了一下，“那个会说话的飞机是……”
    小土豆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屁股，“是我们班罗毅做的无人侦察机，要不是它，您这会儿说不定早就变成木炭了。”
    “你们?卫的屁话是不是都这么多？你们班长都是这么教你的吗？”
    一旁臂章上写著8xxx番號的士官，又给了小土豆不轻不重的一脚。
    远处，田凯收回往唐宇飞身上瞪视的目光，看向头顶航模，“现在呢，罗毅，我们这边60几个人该怎么混（分）配？！”
    “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查了个遍。”
    罗毅声音传来之际，田凯又看到头顶三架航模，保持著间隔20米的状態，往游客休息中心掠去。
    虽然这东西很小，但是，完全化解了搜山行动给新兵弟兄们带来的不安。
    总感觉，响天岭就不存在无法预测的危险。
    因此，田凯不自觉笑了笑。
    看著班长站在上辈子牺牲的地方，冲镜头露出大板牙。
    罗毅坐在电脑前，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班长，我想了一下，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只有响天岭水库了，那里这阵子刚开闸放水，许多交错纵横的泄洪管道都空下来了，每一条都有將近500多米长，而且四通八透气的，他估计会选择钻到管道里面去。”
    田凯抱著枪，挠了挠鬢角，“那怎么办？”
    “班长你们先往水库集结，我要留在作战车测绘gis地图，有新的进展再告诉你们。”
    “那好吧，照顾好自己，另外和领导们说话要讲究分寸，要懂礼貌。”田凯呱呱叫道。
    “是！”
    两架航模停止绕圈，往北方飞去。
    视线升起，葫芦山四周地面，之前毫无方向的近万橄欖绿，形成一簇簇锐利箭头，朝著响天岭水库方位插去。

 第016章 GIS！

    啪啪。
    罗毅听到掌声，回头看去，发现何永辉正在面露微笑地拍著手。
    罗毅感觉这个傢伙是那种不坦诚的人，即便表示欣赏，脸上的笑容也总是那么让人不舒服。
    “罗毅啊，你刚才可是把我嚇了一跳。”
    而余航警方那位胡苏局长一张脸，也是由慍怒转为喜悦，跟著何永辉一起鼓掌。
    “是啊，我也嚇一跳，我看到你们部队停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结果一来看，发现你在摆弄航模飞机，我还想这东西就是不靠谱，没想到小罗同志这么快就打了我们两个老傢伙的脸。
    胡副局从警多年，作报告的经验相当丰富，他收敛笑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老何啊，你这兵教育得好啊，能文能武，技术过硬，他的航模刚飞出去，就立了一功，要不是及时发现玉兰林里的楚老汉，他老人家早就凶多吉少了，我看这个事跡也应该著重宣讲。”
    何永辉笑著点头，“胡局说得是，这一条都能立集体三等功了，过去玉兰林搜查的那60多个伙计都得因为您这句话立功受奖，我替您谢谢他们。”
    “好说好说，咱们这关係还用谢谢吗？”
    胡苏与何永辉凑在一起发出心照不宣的扥扥低笑。
    二人其实年纪相仿，容貌和气质却有著天差地別。
    何永辉玉树临风，风姿英伟，看起来顶多四十岁左右，尤其那双眼睛如鹰似隼的，锋利异常。
    胡苏整个一富家翁老员外的姿態，哪里都圆滚滚的，但是俩人凑一起，就知道他们没少结合一起干这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荣誉奖章自產自销的互利生意。
    反正事跡是真的，怎么將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们这些局领导和警官需要考虑的事。
    讲究一个，互惠互利，你好我好大家好。
    作战车內的气氛，也因为二人这番交谈，破冰回温。
    稍早些时间，胡苏胡副局气急败坏地找了过来，打算质问何永辉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让部队停下休整15分钟？
    结果一来，他就看到罗毅完成了对所有二十架航模的修缮和八木天线改造，顿时一腔火气全消。
    而且更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失去了基站无线网络的支持，改成了2.4g模式，但是，作战车对於航模的控制竟然一跃上升到了10公里以上。
    这一连串的技术升级和突破式质变，令何永辉、胡苏、庞泽萱等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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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毅针对他们不解的地方，也做出了比较清晰明了的解释。
    『我们之前连接电信供应商的基站信號塔，取得信號的方式，叫做广域通讯，国际学名『蜂窝网络』，他是藉助信號基站，传播大数据流的移动通信方式，用户可以通过这些大数据流取得语音、图片、文字等等讯息交传，俗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上网。
    『不过受制於山中信號基站稀疏，加上山中树木多，障碍物影响广域通讯，就出现了刚才余航移动信號丟失的现象，这一点责任在我，我没有考虑全面，误认为只需要將作战车移动到响天岭中心点，就能铺开无人机侦查网络，而忽略了基站是否在附近存在的前提条件。
    『好在，我们这台作战车配备有gis通讯系统，所以我顺水推舟修改了航模的通讯方式，改为卫星转接短波信號这种形式，在鸿威卫星的指引下，哪怕是山林地带也可以达到近乎无障碍的信號传输，10公里只是一个方便控制的函数，实际里程可以飞得更远，但我们要考虑航模电池所容许的程度。』
    此时，罗毅正操控著5架航模往响天岭水库方向飞。
    另外15架则被马梦、穆宜秋等人操控著巡视葫芦山和响天岭的三峰，铁炉山。
    为了保证电池电量够用，罗毅改装了班存志等人提供的备用电池。
    使用他之前编写的bms程序修改了大电流方案，实现了鋰电池所能达到的快速充电极限。
    当然了，当下鋰电池技术无法与后世比擬，盲目提高充电电压会导致鋰电池燃爆，罗毅不会这么干，所以修改bms更改大电流方案是比较稳妥的充电手段。
    於是所有航模都执行一边充电一边更换这种方式，等航模飞过来了就给电池换上，也算勉强够用。
    这一手刚才又让穆宜秋、沈轩轩等人大呼小叫了一番。
    这时，马梦回头说了一句，“我这边控制的b组3架已经快没电了，充电线这边都发热了，估计鋰电池疲劳不能再这么充了，为了保证侦查质量，我觉得只能飞到水库上空巡视一圈就必须返航。”
    穆宜秋这边也语气不佳地说：“罗毅我这边的2架已经提示电量报警，飞回来充电也得再等20分钟才能起飞。”
    “现在还剩20%电量？”罗毅扭头问。
    “差不多，不过我已经在水电站方向让无人机停住了。”
    “停住了？”罗毅奇怪地问。
    穆宜秋苦笑：“不停下来，也只能在水库上方乱绕，徒劳费电，所以我让新训基地3排的几个新兵帮我看住航模，等有新进展了，让他们帮我扶好航模，再次起飞。”
    “咦？！秋姐，你这是个好办法啊。”罗毅顿时笑了，“萱萱姐，你快让盘旋在水库上方的无人机全部由就近的战士接管，我规划好行动方案之后再起飞，这样比较省电，我们这边的电池也可以多充一会儿。”
    “嗯！好！”
    庞泽萱一声令下，罗毅、穆宜秋、马梦、鹿萌萌的20架航模，就在搜山部队的协助下，顺利回收了。
    这期间，何永辉和胡苏两位大佬都没有插话。
    因为据公安分布在响天岭周边的各盘查点匯报，尚且没有发现赵强踪跡。
    按照他火烧楚老汉房屋的时间推断，这傢伙现在很大机率已经摸进了水库。
    想要捉住他，只是时间问题。
    放在以往，何永辉他们当机立断就会让部队直接进入水库管道搜查。
    正因为罗毅无人机今天的表现，证明了其战术价值，所以他们反而想要看看，接下来罗毅该怎么解决航模电量报警和侦查地形的复杂相互矛盾的问题。
    当然，他们也小瞧了罗毅的手段。
    罗毅接下来所要使用的无人机侦查手段，想必会让在场所有人震撼一百年。
    他看向於gis系统中俯首工作的仝智慧、沈轩轩，“gis的地形分析图构建成了吗？”
    “好了，我干活你还不放心？”
    仝智慧一脸神气地抬头，移动滑鼠將一个文件打包给罗毅电脑上。
    罗毅將其打开，电脑中的gis立刻识別了这个特殊格式的文件，读取开来，大量的卫星数据如同洪流在屏幕上雪般上传、下载，最终，地球的模型被放大。
    属於亚洲、中国、江浙、余航的地图模型，呈现出3d微观的俯瞰图步步拉伸、放大。
    最终定位到了他们所处的这片响天岭山脉。

 第017章 参谋长请坐！

    罗毅继续放大画面，3d俯瞰地图视角抬起，竟然形成了一个完全3d立体的响天岭纵视图。
    图中，响天岭的老白山、葫芦山、铁炉山三座主要山体，呈现横截面图，非常写实地拔出。
    山体中间夹杂的一切地形、地標、譬如说那处於乾涸状態的响天岭水库，都以绿色的曲线展示出建筑物边缘轮廓。
    哪怕一座民居、一片树林、大坝上的水电站、大坝內泄洪管道的圆形排水口，都被绿色曲线描摹出大致轮廓，等於响天岭地貌被gis用线条完全復刻了！
    这就是gis地形態势分析系统的强大之处，它的功能，就是藉助鸿威卫星测绘战场地形。
    “哦，可以看到。”
    罗毅抬起手里的电动螺丝刀，指著屏幕上一个陷坑附近凸出的圆形图样。
    “大坝共有15个大型管道入口……轩轩姐，你找到的管道网地形图呢？”
    “我也发给你。”
    沈轩轩笑著將一个地图文件发给罗毅。
    罗毅之前安排沈轩轩去联繫响天岭水电站的工作人员，將大坝与水电站连接的管道图提供过来，此时已被沈轩轩做成了透视地图。
    不过这透视地图是平面的，並非gis態势地图。
    罗毅將管道图拖到大坝中间的陷坑附近，然后使用记號笔直接在电脑屏幕上，往3d態势地图上描画出线条，其快速的侧写手段让身后的何永辉看得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罗毅还会地图侧写了。”
    罗毅嘿嘿一笑，“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有gis和现成的管道分布图，顺著排水口往里画，不就成了？”
    “呵，你口气不小啊。”
    罗毅扔掉记號笔，仝智慧、沈轩轩忙凑上来看。
    二人脸上同时迸发出惊喜，“罗毅，你好牛啊，现在大坝里的管道都被咱们一览无遗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把gis坐標写到航模的运行函数里，拜鸿威所赐，我们现在只需要將函数发送到gis系统，通过卫星直接对在外的航模进行函数升级。”
    沈轩轩抬手，满脸笑容地比了个“耶”！
    “好耶！蜂鸟的2.0版本，自动寻路功能，来啦！”
    就算再笨的人，到这里也听出罗毅的计划是什么了。
    作战车內掌声爆发开来。
    何永辉微笑点头，“你是真打算兵不血刃把赵峰抓住啊。”
    胡苏摸著胖乎乎的下巴，竖起大拇指，“小罗同志啊，你这20台航模，大坝只有15个管道口，都不够你搜的，聪明得很啊你！小伙儿，有女朋友么有？”
    仝智慧清了清嗓子，嚷道：“把函数写好，別让航模钻进管道里之后互相撞上了，那就不好看了。”
    “是！”
    罗毅笑著敬礼，最后將函数一一写就，坐標定准，有gis的辅助，20台航模的侦查路线被函数限定在不到1米的误差之內。
    这一切完成之后，罗毅等人配合现场收容了航模的战士，將小宝贝儿们放到大坝顶上。
    空间开阔，地势平坦，加上大坝上空风向正顺，天公作美，20架航模顺势起飞，犹如20位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围著水库上空绕著圈圈。
    罗毅按下执行键，马梦等人也將分发过来的控制函数插件覆盖之前的，点击执行按钮。
    大家就发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现象。
    航模根本不用人工操控，它们犹如找到了猎物的鹰隼，盘旋过程中陡然扬长而去，一架架分別扎到了15根管道入口，並於中空地带、不上不下的离地75公分高度、长驱直入。
    飞行速度非常之快。
    代表它们的小光点，正在罗毅测绘的gis地图上进行分头移动。
    15条管线被小光点全面搜索，光斑在地图上逐渐往深处入侵。
    而航模上的摄像头，正將前方捕捉的画面实时反馈。
    罗毅托著下巴，马梦、穆宜秋等人正襟危坐，沈轩轩咬著手指，一脸出神地盯著屏幕。
    这时，仝智慧忽然扯起嘴角说了一句。
    “誒，我就是说啊，罗毅管了5架，咱们分別管了其他这么15架，万一找到赵强了，功劳，怎么算啊？”
    她不说不当紧，一说，大家脸色突然骤变。
    对啊，全国a级通缉犯，参与行动和直接抓捕的分量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越是离大结局近了，这个实质性问题反而愈加变得需要重视了。
    这时，罗毅撇嘴一笑，“这还不简单啊，当然是谁管的无人机找到赵强了，算谁的功劳啊。”
    “我去，你这人真是耍赖的很啊。”仝智慧咬著牙关，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罗毅，“自己管5架，让我们管2架的，管3架的，弄半天是为了增加贏面啊，鬼得很啊你。”
    “见笑，见笑。”罗毅拱手苦笑。
    何永辉在后面翘著二郎腿，用手指点点空气，“看吧，看谁的无人机逮住赵强，一个二等功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罗毅赶忙回头看了何永辉一眼，“参谋长？！我一个新兵也能拿二等功吗？”
    “怎么不能？你这话说的。”何永辉似乎听到了好玩的事儿，“跟你入伍多久有关係吗？这可是恶贯满盈的全国流窜重案犯，迄今为止数十条冤魂无处安息，公安部更是悬赏了50万，还只是徵集他的线索，知道这王八蛋现在有多值钱吗？不说別的，罗毅你如果能抓住赵强，明年你就直接去指挥学院进修了，兵都不用当两年。”
    “真的啊？！”
    “当然真的了，我这还是按保守了说的。”
    何永辉作为大校，却丝毫不忌讳在官兵面前谈这些，他笑吟吟地为罗毅解释。
    旁边的庞泽萱都看呆了，这老帅哥刚才可还让手下参谋拿手銬銬她来著。
    现在再看他，那脸上的笑容別提多灿烂了。
    看来何参谋长在事情解决之后，收穫也不会少就是了。
    罗毅还真是来劲了，上辈子当兵的时候就羡慕那些当官的。
    记得那时候给厨房帮厨，出去买菜，跟给养员去买主食，每次必领一包30斤装的小袋麦仁儿。
    这东西煮稀饭非常香浓，嚼起来也疙疙瘩瘩的很有吃头，罗毅就问这东西是啥，咋只给30斤。
    一个中队这么多人呢，就给30斤，够谁吃的？
    结果，给养员就神秘兮兮地跟罗毅说，这是指导员的军需配给。
    上尉以上才有。
    加一级，多10斤。
    连队长程青松都够不到配给標准。
    麦仁儿啊……
    罗毅嘴巴里开始冒口水了。
    忽然，一旁的仝智慧，“啊！”地一声，头歪著，指头对准了罗毅的屏幕。
    “看到了！”
    “啊！”
    罗毅抱著后脑勺的双手猛然放下，往前探身盯著被標记为c-3的无人机镜头。
    一个慌不择路往幽暗深处奔跑的影子，在远处巨大轮机扇叶透过的些微光晕中，显得狂乱无比。
    罗毅撇撇嘴，回头看著纷纷將惊骇模样对准他的姑娘们，“对不起了各位领导，麦仁儿是我的了！”
    罗毅把麦克风移到嘴边，透过內置在航模里的摄像头喇叭道：“赵强，你不要再跑了……”罗毅喊了一半，霍然想起什么，急忙起身將座位挪开，笑眯眯地看著身后的何永辉，双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何永辉眼里一阵讚赏，同样笑眯眯地站起来，大马金刀地往罗毅椅子上一坐，“赵强！不要再跑了！放弃一切幻想！我再重复一遍，你已经被余航武警包围了，放弃一切幻想！”
    那管道里响起一阵失真的怒吼，“你特么的想抓老子还要等一万年！给我去死！”
    说罢，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弹轰鸣，將刺耳的破音传了过来，震得何永辉往后一趔。
    c-3的监视画面顿时消失。
    罗毅见状，大骂了一声，“我曹，说好的不给人家班存志航模搞坏的！这王八蛋真该死！”
    何永辉也是气得拍案大叫，“玛德把我嚇一跳！所有部队朝4號管道追！新兵在后，老兵在前，对方有武器枪法很好，不要求抓活的！敢反抗给我当场击毙！”
    公共频道里传来无数【是！】

 第018章 缉获赵强！

    此时，距离4號管道大概不到100米的地方。
    田凯和其他两个8xxx部队一期士官混熟了之后，60多人正站在大坝中间的水位线平台上警戒。
    吕鸿、唐宇飞等5班新兵待在田凯周围，端著警棍盾牌一脸警惕。
    忽然一声闷响传来，田凯三个士官猛然抬头看向4號管道，大家的脑迴路同一时刻疯狂过电。
    田凯愣了一下的功夫，8xxx机动部队的士官已然一马当先顺著大坝上的梯子往4號管道爬了。
    “对不住了兄弟，谁先抓住赵强那可是头功啊！”
    田凯都来不及骂娘，就看见附近两副梯子都被机动部队的士兵鱼贯占据了。
    田凯仰头盯著一个个大屁股往上“登登”乱窜，猴急得来回走动。
    眼看著自己只能混口稀汤喝，田凯一把抓住作训帽扔在了地上。
    肩膀上的无线电已经传来大队长陆友明的指示，
    让4管道附近的战士全部进入管道围堵嫌犯赵强。
    田凯骂了几句，“堵个屁啊堵！几千號人堵他么一个，就给他斩成碎片都未必够分！”
    吕鸿凑过来安慰班长，“班长，咱们好歹离4管道最近，等会让那两位班长抓住赵强以后，咱们上去接应一下，肯定能拿个支队嘉奖之类的。”
    “捏特么就这么一点追求吗？！”田凯鸭子呱呱叫著揪住吕鸿领子，“老子还有一年就退伍了，一个三等功都没拿过，回去让我们县里人笑话我吗！”
    吕鸿哭笑不得地说，“班长，您县里人少说也有几十万吧？谁管您拿不拿三等功啊？”
    “你懂个屁！”田凯大呼小叫，“我老爸是清远十里八村有名的企业家，我们那里规矩是当兵先从高干子弟、企业家阶层开始，哪一个入伍的时候，都要上县里新闻，回来之后少不了进行攀比！我是我们一圈朋友里面第五个出来当兵的，他们都有三等功，就我没有，回去之后我抬得起头吗？我老爸公司都不会让我继承！！我只有一个妹，到时候公司都有可能姓旁人的，玛德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田凯这是真的气了，他明年退伍，三等功可不是大白菜，虽然班长军事素质不错，但很可惜大型的军事匯演这两年都未必会搞，像今天这种维稳处突勤务是离立功受奖最近的一次机会。
    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他焉能不急？
    吕鸿脸上露出微笑，“班长，班长，您別著急。”
    “我还能不急？”
    “您看头上。”
    吕鸿竖起手指往上面指了指。
    田凯顺著抬起头，竟然发现一架无人机正悄咪咪地在他头上绕圈。
    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咳』声，疑似有人在咳嗽。
    作战车內，罗毅正操纵4架航模从各个方向往4號管道突进，为防止赵强顺著其他管道逃窜，他选择了预设函数里的指令3，让4架航模按照其中一种逻辑交叉巡逻。
    他发现仝智慧、沈轩轩等人都聚精会神地操纵著各自航模掠过管道线，一动不动监视画面，罗毅悄悄地取消了c-2的固定巡逻逻辑，让它退回到管道入口。
    航模飞下堤坝，果然看到田凯攥著吕鸿的领子暴跳如雷。
    罗毅心想这不行啊，班长今天必须立功啊。
    你要不让他立功，回去不知道怎么搞体能。
    於是罗毅轻轻咳嗽了几下。
    他当然不知道，这几声咳嗽没引起仝智慧的注意，反而吸引了身后何永辉参谋长的视线。
    何永辉淡定地和胡副局交流著后面的罪犯押解问题，眸子微亮地盯著罗毅电脑上左下角监控画面里的小动作，但是他看破没说破。
    何永辉注意到，为掩人耳目，罗毅特意將一个监控画面拉得很小，这样导致哪怕仝智慧从她那边窥视都未必能看到这个小窗口。
    监控画面中，揪著新兵领口的一期士官，已经放下了新兵，捡起了地上的作训帽戴上。
    士官很聪明，他悄悄地朝身后新兵挥手，何永辉发现，这些人开始以那士官为首，跟著罗毅特意操控的航模移动了。
    何永辉扬起眉毛，嘴角咧了起来，一副可乐的表情。
    那几个人游兵散勇一般，区分开大部队，竟然直接爬到了最上面的水电站。
    士官很大胆，他挥手让身后新兵不要跟上来，一个人沿著水电站正对大坝的那一面，贴墙移动。
    到这，何永辉才猛地放下二郎腿，不跟胡苏讲话了。
    胡副局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看到何永辉竖起指尖做了个【嘘】的动作。
    胡副局压低声音道：“老何啊，那挺高的啊，弟兄没事儿吧……”
    何永辉微笑，“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胡副局点了点头，手心出了一层的汗，搓著裤子跟手下人继续交代事情。
    其实注意力不敢从那士官身上移开了。
    航模摄像头传回的画面，正对士官侧脸。
    他脸憋得通红，紧紧贴著大坝墙壁，脚下踩著的水泥平台只有不到50公分宽。
    迎著阵阵风浪，他的作训裤扯得缚在腿上，身后的八一槓也是一种很可能诱发意外的风险源。
    这层平台距离刚才他们出发的水位线有50米，而水位线到坝底又有70多米，摔下去非得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可是这士官真是胆大包天，一点一点地往大坝中间位置挪。
    他耳边的一台航模在以最慢的速度往中间飞去。
    不时飞回来看看田凯状態是否良好。
    罗毅右手按著键盘被模擬成控制航模方向的→键。
    左手撑著下巴，眼睛里隱隱跳动著担心。
    这次，不同於20年前的那次內疚、自责、悔恨。
    这一次，是班长全新的开始，是他军旅生涯一次全新的展开和蜕变。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获胜，哪怕摔死，都是带著荣光去死。
    这是对班长心理素质和军事素质一次沉甸甸的考验。
    这一次，罗毅在心中为班长默默祈祷。
    终於，罗毅的眼神豁然开朗。
    只见直径为30多米的大型涡轮，正卡在大坝与水电站地基接合的地方。
    班长已经走到了这个涡轮的正上方。
    其中一片扇叶距离他只有1米不到。
    罗毅咬紧牙齿，对著麦克风轻轻呼叫一句，“加油，班长。”
    正被风吹得眯起眼睛的田凯，猛地往右方看，航模正在涡轮上方盘旋。
    “呼。”
    田凯睁大眼睛，头扭过肩膀往下看，接著冲那航模咧嘴一笑。
    忽然，他双脚一滑，直接纵身跌落。
    罗毅手紧紧地按在了键盘上，往前跟著倾身。
    一旁的仝智慧嘴角也是噙著一抹惊骇，拿余光一动不动地盯著罗毅的电脑。
    站稳了！
    班长俯身蹲在了涡轮两片扇叶中间。
    他往后大坝这边看看。
    又转过身去，班长的身影，继而缓缓消失在了巨大涡轮之后。
    罗毅手指按动指令3，航模进入gis导航模式，自动根据函数指引往那边的管道飞去。
    罗毅將这视频画面放大，放回到正常位置，然后身体往后坐，打了个哈欠，往左右看看。
    仝智慧仍然不动如钟坐在一旁监视画面，突然她跟罗毅来了一句。
    “罗毅，你说大坝中间那个大涡轮一般是干什么用的？”
    罗毅愣了一下，往后看看，发现何永辉一脸若无其事地与胡苏交谈。
    “哦，那是水轮机涡轮，用来將大坝泄洪的水流势能，转换成机械能，然后利用发电机转换成电能。”
    仝智慧撇了撇嘴，轻轻地“哦”了一声，眉梢却得意地扬了扬。
    罗毅有些悚然地看著仝智慧，发现她並无下步动作，这才收回视线。
    突然，马梦的b-2號航模监控画面里闪出一团亮光。
    枪击声隨之在远处隱隱迴荡开来。
    对讲机中传来了某人兴奋到嘶哑的吶喊声。
    “飈（报）告各位首浆（长），凶犯赵强被我击断右小臂！他开枪拒捕，我被迫还击，我击断了他的右小臂！再次报告！”
    何永辉面带微笑，慢悠悠地拿起对讲机，“不用了，报告你的位置，你的职务和姓名。”
    “系！我系茳浙武警总队训练基地一中队一排5班的班浆，我叫田凯，一期士官！
    “我在响天岭水轮机房搜索时，发现凶犯赵强正打算掀开闸门，进入上面的水电站，我让他双手抱头蹲下，他却拿枪打我，我躲在一组机器后面，使用八一槓点泄（射）一发，击断了他拿枪的右手臂，目前凶犯已被我控制在水电站水轮机房內！报告完了！”
    “很好，田凯同志，你立功了。”
    何永辉站起来，与一旁的胡苏大笑著握手，又旋即与信息化作战方队方队长庞泽萱上尉握手，最后他来到罗毅身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干小伙儿。”
    罗毅起身敬礼，“是！”
    何永辉离开作战车，无线电频道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口令和呼號，19架航模完成初次侦缉任务退出管道，从上空照映著一群群橄欖绿涌出各个管道的画面。
    战士们押解一名齜牙咧嘴、嗷嗷大叫的狰狞人影往大坝斜坡走去。
    一名8xxx的中尉操起54枪托给了那人影一记小动作，后者便只能两腿耷拉著被人凌空搀走，地上流下一串血跡。
    航模镜头微微亮著光泽，继而朝著作战车集结飞回。
    这边罗毅如释重负地吹了口气，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祝贺你，你现在的层级是军工科技研究员lv2，你已取得升级奖励—2005蜂鸟无人机信號接发控制项x100，该控制项可令无线模块，具备gis电磁短波接发与无线广域网络接发，两种联网模式。
    【本次对你的科研课题评分为——s+
    【注释：你在2005年代的普通航模中加入了数种划时代功能，帮助武警部队缉获罪行累累的逃窜杀人犯赵强，蜂鸟无人机將彪炳武警部队功勋册，当然，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第019章 电视台速击採访罗毅！

    隨著全国a级通缉犯赵强的落网，一场歷时五年、动用无数人力物力的大搜查，终於落下一个完美的句號。
    类似赵强这种罪大恶极之徒，我司法部门向来坚持从重从快的审讯原则，相信他那罪恶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而本次参与响天岭围歼战的各支部队，也在之后迅速整队、清点装备器具，8xxx机动部队、余航武警县市大队因勤务特点，须即刻返回驻地。
    茳浙武警总队新训基地的300名新战士由於任务较轻，负责与地方新闻单位配合录製一系列通讯稿件，以便儘快將赵强落网细节的官方情报，通过正確形式告知社会。
    早就等待多时的茳浙新闻台、余航新闻台，派出浩浩荡荡將近三四十辆採访车，前来速击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新闻。
    茳浙时事新闻记者贡睿妍，指向身后怀抱钢枪，紧锣密鼓、踩踏碎步、变换队形的橄欖绿方阵，面向镜头，语气鏗鏘有力地介绍著赵强被捕的大致过程。
    【各位观眾，流窜全国长达五年的a级通缉犯，赵强，昨日17日下午乘城际班车途经沪寧高速时，因企图躲避公安干警设卡盘查，逃入响天岭山脉中。
    我武警8xxx机动部队、武警余航支队县市大队、武警茳浙总队霄山新训基地迅速抽调万名警力，配合余航市局近500名干警，一同搜捕嫌犯！
    在我公安武警同志的密切配合、精准狙击之下，该犯於今日18日早晨8时许被我武警战士击伤拿获。
    赵强的被擒！再次证明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铁则，突出了我公安干警与武警战士吃苦耐劳、敢打硬仗的优良作风，履行了为人民服务的铁血誓言！
    让我们为茳浙公安鼓掌，向我茳浙武警敬礼！】
    茳浙时事新闻记者面向镜头播报之后，兴高采烈地拉住身后那位负责指挥队列的中尉。
    字幕上飘出中尉的姓名：武警余航支队县市大队富安江中队，中队长，程青松。
    “请问青松队长，赵强这五年流窜全国作案，手段狡猾残忍，反侦察能力又很强，抓到他著实不易，今天他被你中队战士拿获，感想如何？”
    画面中的年轻中尉，神情自若地面向镜头侃侃而谈，“赵强流窜作案多年，戕害无辜者眾多，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早已成为我公安同志与武警战士们立志剷除的心腹大患！
    “今日我武警部队在科技新发明的帮助下，於地形复杂的响天岭山脉之中，史无前例地使用了新一代无人机侦缉技术，將赵强牢牢的锁定在水电站建筑內，並被我英勇无畏的武警官兵制服。
    “这是我武警部队践行中泱军纬打造信息化军队口號的一次有力迈进，更是我茳浙武警部队对赵强案眾多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属的深切告慰和缅怀。
    “愿赵强一案中的罹难者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愿社会的正义得以伸张，我武警部队將为此时刻准备著。”
    掌声在身后的橄欖绿方阵中炸响了。
    “感谢青松队长，也感谢茳浙武警，你们不愧为人民的守护神，谢谢你们抓住赵强，谢谢。”
    记者与武警中队长程青松热烈握手。
    这边茳浙时事新闻台的记者，从宏观角度上做讚颂採访。
    那边却是一个临时布置的空旷场地，用来录製科教短片。
    数名身穿尉官作训服的橄欖绿女性，將一架架微风2005摆在道路一端。
    画面切入到依维柯迷彩作战车內。
    镜头对准了一名秀眉微蹙，凛然正坐的女上尉。
    录製画面飘出字幕—茳浙武警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方队长，庞泽萱。
    【庞泽萱手臂剑指屏幕：蜂鸟2005，已与gis连接，状况良好，可以启动！】
    身后，两个女性少尉坐姿端正，可以看到电脑上有几个较小的监控画面，正显示著遥控飞机前方道路。
    【二人同样手臂剑指屏幕：確认无误！点击启动！无人机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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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很简单的操作，来到电视上就必须得显得相对复杂。
    画面来到无人机跑道。
    数台航模飞机，未经任何手持遥控器控制，螺旋桨启动后，即迎向蓝天起飞。
    它们组成的队形，保持相当精密的距离，令人看了不得不感嘆这支信息化部队训练有素。
    待无人机顺利起飞后，余航科技新闻台的记者柳晴，来到了依维柯作战车內。
    刚才还正襟危坐的庞泽萱，露出了满脸温醇笑容。
    “你好，庞队长。”
    “你好，柳记者。”
    “眼下正在执行飞行测试的，就是今天在响天岭围歼战中，起到重大作用的武警蜂鸟2005无人侦察机吗？”
    “是的，准確来说，现阶段的蜂鸟2005是指它的內部关键控制项，而非航模本身。”
    柳晴做出吃惊表情，“也对，我起初看到蜂鸟2005还疑惑这不是航模爱好者们目前使用最广泛的微风2005吗？”
    庞泽萱上尉面向镜头笑著解释：“说到这里，我们应该感谢霞峰镇青少年宫航模飞行班的各位老师同学，正是他们慷慨借出自己心爱的伙伴，才促成了我茳浙武警蜂鸟2005型无人侦察机得以问世。
    “不过，在未来一段时期，我们茳浙武警信息化作战方队將组成科研小组，攻关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四旋翼无人机，那才是蜂鸟2005的成熟体。
    “这一举措，定將改变现阶段我武警部队乃至我军的战场推进体系，改变现有的作战思路，望各军种指战员，望全社会拭目以待。”
    柳晴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瞪著明亮大眼，连连点头。
    “很好，我相信有了蜂鸟2005无人侦察机，武警部队和解放军部队的战略战法都將引起全面的升级。
    “另外，我还相信，电视机前的观眾朋友也一定和我一样，非常想看一看，是谁创造了蜂鸟2005？”
    柳晴记者这个问题，引起了庞泽萱的深思。
    一阵思考之后，庞泽萱手指向那边。
    镜头陡然切换。
    只见一位帅气的武警小战士，站在一张特意放好的桌子后面。
    他手中左右握持著工具以及电子板设备，不时將可携式显微镜的电子眼放在电子板上移动，並旁若无人地对它进行一番焊接作业。
    一整套流程並没有採取微拍切换，只有一个大致作业示范。
    而且过程很短。
    几秒钟后，这位面容帅气、浑身仍有些少年青涩的武警战士，坐在了记者身边。
    此时画面给出字幕：茳浙武警总队，上等兵战士，罗毅。
    武警战士肩头鲜红的两拐警衔，被特意照了一下。

 第020章 直击纪录2！

    柳晴脸上的笑容此时变得最灿烂。
    为表亲切，她伸出手臂搂了搂罗毅的肩膀。
    对方只是靦腆一笑，並没有表现出过分不好意思。
    “我听说小罗是去年年底走入警营，来到我们茳浙这片鱼米之乡的，是吗？”
    “对，是的。”
    “认为我们这里怎么样？”
    罗毅笑得自然，“茳浙地区水土养人，我觉得，来这里的小半年时间，我比以前白了不止一星半点，家里人估计都不认识我了。”
    柳晴被他这个回答逗得一乐，很快正色道：“那幸好有你来了，是你为茳浙人民带来了蜂鸟，也为犯罪分子带去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罗毅点头，诚恳道：“蜂鸟2005確实是一把神兵利器，我认为接下来应该大力列装於我武警部队和一线公安干警队伍中，参与到日常的警情处理和社会巡逻勤务当中，它有著轻便迅捷的特点，与各警种搭配將起到视野上的全面支持作用。”
    “我听庞队长说，还有四旋翼飞机正在研发当中？”
    罗毅对於这一点並没有大包大揽，“四旋翼飞机利用无刷直流电机驱动，飞行过程更加平稳，而且加上它的驱动方式是四轴垂直，比较类似於我们的直升机，可以做出更为立体机动的矢量动作。
    “我相信在总队信息装备研究小组的努力之下，我国第一架四旋翼无人侦察机將很快问世，它势必成为我武警我公安维稳处突、维护社会治安的有力帮手，我本人也会为了这一工程贡献绵薄之力。”
    柳晴听得有几分入迷，恍然有几分看到採访老手的错觉。
    眼前这个明明只有17岁的少年，竟然意外的沉著冷静。
    忽觉罗毅不再说话，她知道採访该结束了。
    “那么太好了，小罗，感谢你百忙之中，接受我们余航新闻台的採访，我们全体同事也在这里代表茳浙人民为你的发明创造，为武警官兵们的无私付出致以由衷的感谢，谢谢你，小罗。”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
    镜头关闭。
    接著，车外余航科教新闻台的记者朋友们，等不及这边结束，就朝庞泽萱喊道：“庞队长，我们应该去霞峰镇拍下一段了！”
    庞泽萱笑著看了一下柳晴，后者连忙笑著退出作战车，把位置让给科教新闻台的同仁。
    鹿萌萌隨即调转方向，作战车朝著307国道驶去。
    画面一转，摄像机镜头就对准了霞峰镇青少年宫的足球场。
    原定於上午8点钟开始的航模飞行比赛，因故推迟到下午4点。
    此时，寧波余姚队刚刚完成比赛。
    来自余姚队的航模飞行表演队，使用的均为【红猪】型双螺旋桨航模，他们先是完成了围绕球场跑道助跑起飞的动作，接著一架架红猪做出了直线飞行、香蕉球飞行等动作。
    其流畅美观的飞行动作，引来观眾们的阵阵掌声。
    科教新闻台的內场记者，满脸热情地看著赛场，介绍这场比赛。
    “全国航空航天模型锦標赛杭州赛区预选赛將在今天决出最终胜负，余姚队与霞峰队的两支参赛队伍將竞爭通往全国大赛的资格。
    “我们可以看到红猪的性能仍然出类拔萃。
    “这位小朋友，你们认为你们今天飞得怎么样？”
    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小男孩，有几分嘚瑟地看著对面。
    对面一些身穿白色毛衣的初中男女生，正是班存志和他的同学们。
    “我们的红猪是採用了双螺旋桨的型號，可以做出空中滯停尾翼旋转调头的偽矢量动作，霞峰队的微风2005只能飞直线绕圈圈，而且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机会热身，我想这次我们贏定了。”
    虽然科教新闻台的摄製组，已经提前告诉过这些余姚队的小朋友，今天的预选赛决赛有可能要变成一边倒的局势，但是小朋友毕竟是小朋友，他无法根据大人的一些措辞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要变成一场秀的配角。
    罗毅在响天岭山麓接受快讯採访费了半天功夫，到了霞峰镇已经下午4点钟了。
    他下车之后，直接前往青少年宫，见到了陈老师和班存志那些少年。
    罗毅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朝著班存志叫嚷。
    “存志！快把你的遥控器拿过来，我帮你们把遥控器改装一下。”
    这些可爱活泼的小男孩小女孩，却一个个在陈老师的指挥之下朝著罗毅挺直腰杆敬了个礼。
    接著，没等罗毅反应过来，一帮白毛衣小孩儿就捧著鲜冲了过来，脸上洋溢著喜悦。
    “罗毅哥！你真是大英雄！谢谢你帮我们打倒了坏蛋！”
    “哼！我们上网搜了才知道你今天借我们航模是要对付谁去的！那坏蛋被你打断了一只手！罗毅哥你原来是神枪手啊！”
    “那傢伙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罗毅哥你帮那些可怜的孩子报仇了呢！谢谢你！”
    “罗毅哥你cs肯定玩得特別好！”
    班存志小大人似的推开同伴，“罗毅哥才不是神枪手，罗毅哥是控制战场侦查的神！！！”
    罗毅苦哈哈地张大了嘴，满怀都是小孩儿们送他的鲜。
    这个展开，他之前是有点没想到。
    “哈哈，这个彆扭的称呼是谁给我起的？”
    “余航信息港那个网站啊！现在全都这么叫你！”
    “对对，还说我们的航模现在可以连接卫星？是不是在吹牛啊！他们吹得也太猛了啊！”
    陈老师在一旁附和，“这就有点夸张了。”
    罗毅冲慈眉善目的陈老师敬了个礼，“本来不想的，又在存志他们飞机里加上了八木天线，跟北斗鸿威联网了一下子，现在航模可能有点重，不过完成翻跟头的动作肯定还是做得到的。”
    “啊？！”
    罗毅手捧鲜，大英雄似的，跟著班存志一行去休息室改装遥控器去了，空留陈老师僵直地立在了原地，陷入了思索。
    “北斗？鸿威？……不行，我得跟领导谈谈，一定要把小罗招揽到我们霞峰镇负责科教口的工作！”

 第021章 直击纪录3！

    余航科教新闻台的摄製组，全程跟拍罗毅班长抵达霞峰镇青少年宫后的活动。
    经验丰富的外派记者谢淑薇指示摄影师，“要全程不漏的拍好这部短片，以后再想要得到罗毅的第一手资料会非常困难，今天还是我托熟人才得到採访名额的。”
    摄影师因此保持全开镜状態，记录了罗毅嫻熟的手工技巧。
    罗毅升到军工科技研究员lv2以后，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手下干活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为了奖励这些可爱的小孩儿，罗毅专门向庞泽萱申请，让那家余航网通保留之前的网络加密频道到晚上八时。
    这样一来，他为班存志等人改装的遥控器，就可与加密频道中的航模无线模块，建立网络连接。
    与之前改装无人机相比，遥控器只需要替换掉原本只支持2.4g模式的pwm信號晶片就可以了。
    罗毅现场的改装由於过度华丽，让航模飞行班的陈老师一度兴奋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他不停地揪著头上几根稀疏的毛髮，喃喃自语。
    “镇领导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其实不是领导们不想来，镇领导们也很想来，但是仔细一想，陈老师的建议根本不可取。
    部队出现罗毅这样的技术人才，还不当香餑餑供著，会轻易让他退伍？！到他们一个镇上工作吗？
    所以为了避免碰一鼻子灰，镇领导们並没有出现。
    不过陈老师真是越看罗毅越是喜欢，最后在他把遥控器交给存志之后，就问罗毅。
    “小罗啊，咱们相逢是缘分，以后我能带著存志他们去部队上看你吗？”
    “欢迎。”
    没想到罗毅立刻同意了。
    他张望著班存志同学们布满热忱、机灵的小脸，手里掂了掂遥控器。
    “未来无人机的发展和应用拥有无限可能，绝对会向著智能化、自动化方向发展，我们以前说航模爱好者是航空航天的接班人，其实到了未来將显得不够准確。
    “因为，无人机终將脱离爱好者范畴，形成一个独立的、並不亚於大型航空器技术成果的分类，它可以做到许多大型航空器无法做到的事情。
    “比如说这次的响天岭围歼战役，就体现出了小型飞行器的灵巧易操控，未来还將出现运用於救援抢险、农业植保、甚至气象平衡等领域的专业无人机，重型无人机。
    “所以，存志你们如果真的喜欢航模，不必勉强自己改变这一爱好去迁就大型航空器，不是说设计出四代机五代机就是航空英雄，能够创造出一力应万变的无人机，一样可以为祖国航空事业添砖加瓦，取得不俗的成就。
    “我与你们共同成长，欢迎你们隨时与我探討无人机方面的技术知识。”
    陈老师听到这里，情绪激动了起来，“说得太好了！存志，你们小罗哥既然能发明出可以侦查地形的无人机，那你们也肯定能创造出在各种地形条件下抢险救灾的无人机！我们国家幅员辽阔，气候灾害在一些地区非常频繁，去年我们余航地区就遭遇了连续五次颱风，假如我们能够隨时出动救灾无人机在复杂的灾害条件下救援受困群眾，投放抢险救灾物资，那该是一件怎样光荣和伟大的事情！”
    班存志等人眼中跳动著燎原星火，爭前恐后地大叫，“我们喜欢航模，我们要好好学习，为了实现罗毅哥陈老师说的那种无人机，我们一定要努力！”
    罗毅一脸郑重地將遥控器交给了班存志。
    “好！那就去打败寧波余姚队吧！”
    十分钟后。
    青少年宫的足球场跑道上，掀起了一阵阵震撼讚嘆。
    “天啊！”一名裁判望著飞出足球场的微风2005，听取前方观察员的匯报，“霞峰队的微风2005飞出了2300米后仍有余力向前！？”
    “什么？！”观眾席上观眾们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以前，微风飞1500米左右就该断联了，霞峰队的怎么能飞2300米？！”
    “飞回来了！它们在干什么？！微风2005在做原地翻跟头动作？！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它明明是前驱螺旋桨飞机啊，怎么能翻跟头？余姚队他们的红猪都做不了这种动作！”
    一个显得颇有经验的航模爱好者，信誓旦旦地说：“这一定是他们的飞行员训练有素，舵机停车和突然启动的动作结合得好，让微风失重下落的瞬间启动上升，才形成了那种翻跟头，不过这样做很危险一个结合不好就是坠机！”
    一旁眾人纷纷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紧接著发生的事，大大出乎了眾人预料。
    每一架返航的微风2005都做出了翻跟头动作。
    一个不够，连续翻几个的都不在话下。
    那之前发表言论的航模爱好者顿时失语。
    看著一圈回望的怀疑眼神，他觉得自己的认知遭遇了严重挑战。
    与观眾们相比，余姚队的孩子们和老师最是按捺不住，第一时间就跑去看霞峰队的蹊蹺。
    一个跑回来匯报情报的男生，满脸阴暗。
    “他们，不是靠停车和启动结合来实现翻跟头的……”
    “那是……”
    “是一个十字键↑就可以实现翻跟头！”
    “啊？！怎么可能？！”
    身穿红色队服的余姚队望著意气风发的霞峰队，一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
    忽然，余姚队这边有人发现了新大陆。
    “我知道了！这是武警的罗毅班长帮他们改装了微风！都已经在余航信息港上曝光出来了！那个杀人犯赵强今天在响天岭落网，就是靠霞峰队他们的微风！”
    “啊！我也看到了，原来之前霞峰队的航模被部队借过去搞地面侦查了？！说里面还加装了摄像头？！拥有，通话……视频通话的功能？！”有女生两眼圆睁，一副惊呆的萌样。
    “这不可能！”之前嘲讽霞峰队连热身都没做，是不可能贏得了他们余瑶的男生，不甘心地叫嚷起来，“航模都是无线电控制的，摄像头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装在里面？！”
    另一名队友，这时也掌握了一些蜂鸟版微风2005情报，他揉著头髮痛苦地低吟。
    “当然是用了无线网卡！就是我们平时上网用的网际网路！相当於霞峰队的微风，在用网际网路进行视频聊天！”

 第022章 辉煌！

    一个余姚队隨行老师更是望著笔记本电脑道：“天涯技术板块上都已经开始出现罗毅班长的【蜂鸟】技术解构帖子了！说是好多尖端技术根本无法想像！”
    “现在各个航模飞行技术论坛、水木清华！天涯！猫扑！西祀胡同！都在聊这件事！还有人上传了响天岭围歼战的俯瞰猜想图，把微风2005的巡逻路线和完整的战役进行都给侧写了出来呢！”
    “啊？！”最终带队的赵老师狠狠地扔下了参赛证，“岂有此理！这是公然作弊！小孩子的航模比赛居然使用军方技术，太过分了！我要向大赛组委会抗议，向罗毅班长所在的部队抗议！”
    这时，突然有人跑过来按住了情绪激动的赵老师。
    “你別拉著我，我现在就要去找组委会抗议！”
    “罗毅班长就在霞峰队看台那边呢，还有电视台的人跟著。”
    赵老师瞄了看台一眼，果然看到了一道橄欖绿人影，正在接受媒体的採访。
    赵老师可不管那么许多，自己队员辛辛苦苦训练了好几个月，就为了参加全国大赛，本来已经默认代表茳浙出战，却在面对一个镇级队伍时阴沟里翻船，他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赵老师带著满腔怒火衝到了罗毅所在的看台。
    一照面，他一个箭步，衝到了少年武警身边。
    脸上的盛怒，突然，变成了訕笑。
    赵老师一把握住了罗毅的手。
    “罗毅班长，我是余瑶航模飞行代表队的教练老师我姓赵！”
    “你好。”罗毅微笑。
    余航科教新闻台的摄像机镜头正打算关闭，却被相当有经验的记者抬手制止。
    这显然是一幕非常能引起话题的即兴採访。
    赵老师却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十分想邀请罗毅班长到我们余瑶去玩！”
    周围围观的霞峰镇观眾，当即愣住了，声討声顷刻间，响彻看台。
    “罗毅班长是我们霞峰镇的朋友！他才不会去余姚呢！”
    赵老师厉喝，“罗毅班长也是我们余姚的朋友！是我们余姚航模飞行表演队的偶像！孩子们都想见他一面！罗毅班长，你能跟我过去一下吗？！”
    赵老师说完，满脸热忱地注视著罗毅。
    虽说他並不抱罗毅应允的希望就是了。
    可是他的想法大错特错。
    罗毅看好班存志他们，更不会轻视规模、训练正规程度更在他们之上的余姚队了。
    於是，罗毅在万千霞峰观眾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十分隨意地离开了他们的看台。
    他在余姚队那边的看台，很快引起了另一场轰动。
    无数原本面向赛场的照相机对准了罗毅。
    更有好多航模爱好者跳出看台，爭相与罗毅班长合影。
    之前说好的严正抗议，一时间被赵老师忘到了九霄云外。
    作为见面礼，罗毅使用余姚队带来的工具，现场为他们改装了几架红猪。
    只是加上了陀螺仪和无线模块，就让红猪们实现了功能换代。
    那些通体大红，喜气洋洋的双翼航模飞机，在余姚队的看台上空，实现了“抬头礼式翻滚向上”高难度矢量动作，这是只有双旋翼飞机才能做出的特色拉升特技动作，非常炫丽酷炫，配合上红猪的顏色，真的好像在放烟，瞬间点燃了震撼整个赛场的热烈欢呼。
    余航科教新闻台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余姚航模表演队小队员们惊喜的笑脸，也记录下了少年武警军人乐呵呵的风采。
    记者谢淑薇用手机与电视台领导联繫，“这次的採访主题我觉得应该把全国大赛杭州赛区预选赛决赛的格调拔高，升华成『全国航模大赛引起的技术升级和爭做未来无人航空器主人翁』的一次纪实。
    “不管是霞峰镇也好、余姚队也罢，孩子们热爱航空事业，对罗毅班长带来的新型无人机產生浓厚兴趣並立志踏入无人航空器领域的现象，才是我们应该鼓励的主题，才是我们茳浙科教事业的新希望呀！”
    谢淑薇正与台领导通话过程中，突然听到遥远的评委席处传来热烈掌声。
    紧跟著球场內大喇叭，宣布了一则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
    谢淑薇取得同事匯报后，马上露出职业化笑容转到摄影机前，她手指的方向正是余姚队看台。
    那边代表余姚航模飞行队的红色队旗，正被欢声如沸的观眾们招展开来。
    “我们看到今天过来参赛的余瑶小伙伴们，也陷入了庆祝胜利的狂欢当中。
    “据本台了解，本次大赛组委会在了解到具体情况以后，决定本次杭州赛区预选赛决赛的赛果，由霞峰队与余姚队一同分享，这两支队伍將一同代表茳浙地区前往北鯨参加6月份的全国总决赛！
    “这样的结果，有可能是组委会考虑到罗毅班长开发的【蜂鸟】无人机平台，於不同航模上展现出的不同效果，能让本次大赛得到质量上的升华，提升大赛级別，让全国航空航天模型锦標赛变成更加具有科技性创新性的无人机展现窗口，让我们期待大赛在北鯨顺利进行並展望余姚队、霞峰队最终获胜！
    “让我们再次恭喜霞峰队、余姚队！也再次感谢罗毅班长，为本次大赛、为我们茳浙航空航模爱好者提供的技术支援，谢谢你！”
    镜头关闭，而谢淑薇的工作並未就此停止。
    她立刻指示摄影组將本次纪录短片传给本台，力求迅速將决赛短片和罗毅班长的跟踪採访加入到傍晚6点黄金档期，她相信这次的节目定將使科教新闻台的收视率碾压余航地区其他友台，甚至有可能对几家科教类省台的收视率產生威胁！
    在余航科教新闻台工作人员的通力协作之下，纪实短片《全国航模大赛引起的技术升级和爭做未来无人航空器主人翁》於傍晚6点顺利播放。
    收视率由余航11家电视台的垫底名次，一跃成为余航前三。
    当罗毅於霞峰队休息室中发表未来无人机发展展望的那番纪录影像播出时，实时收视率竟然一举碾压了所有同时段杭州地区电视台，取得了7.3%的超高收视率，最后更是击败两家省级电视台成为茳浙第一。
    不过在半个小时后，茳浙新闻台的《2.18响天岭围歼战始末》与余航新闻台的《由航模到无人机，未来国防领域的新尖兵—蜂鸟无人机》，即抢回了他们老牌强台的地位。
    三家不同体量的电视台，却在这个2005年的初春，一同將属於茳浙武警的辉煌一日推上了顶峰。
    更是让“罗毅”这个名字，在一夜之间变得让茳浙民眾耳熟能详。
    当然，大量的曝光，也给罗毅及他身后的部队、战友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第023章 麻烦！

    2月18日的夜晚，广大茳浙网民搜集了一天的情报，在各大科技门户，在航空技术交流论坛上与全国网友分享他们的独家新闻。
    有关响天岭战役详情，武警那位擒拿了凶犯赵强的田凯班长的资料，以及促使此次围歼作战武警与警方兵不血刃达成战役目的的罗毅班长，等等一系列相关资讯开始在网络上发酵。
    甚至有些响天岭附近的居民，在网络上发表了围歼战的一些“谍照”。
    那万人撒开战术队形，头上数架白色微风2005为之指引方向的图片，显得颇为震撼。
    这些图片当然未经任何官方证实。
    这个时代的斑竹控制力度也做不到及时刪除屏蔽，所以配合上相当具有视觉衝击力的图片，【蜂鸟】无人机的技术介绍和改造猜想图就变得非常具有说服力。
    响天岭、赵强、田凯、罗毅、茳浙武警、余航霄山武警总队训练基地，形成了一个个关键词，不断传播扩散著新闻影响力。
    网际网路在这个本该平静无事的夜晚，掀起了全国网民的狂欢。
    天涯技术板块：
    网民【漫天蒲公英】：“多年以来，赵强一直流窜作案，给全国老百姓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这次江茳浙武警干得漂亮！关键时刻还得看兵哥哥！”
    网友【权心权意权志龙】评论了【响天岭围歼战老白山—葫芦山行军路线】.jpg
    “我以前一直以为武警没老野有用，没想到他们肩负著这么危险的任务啊！给兵哥哥点讚！”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打过cs没有？维稳处突都是他们管的，你竟然说他们没用，武警战士才是真正的养兵千日用兵千日知道吗？只是这次赵强太有名了，才让你关注到武警，平时他们不知道处理过多少类似事件！”
    “是我孤陋寡闻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彻底改变对武警战士的偏见！像热爱兵哥哥一样爱警哥哥！”
    “人家也是兵哥哥啦，建议你去看看武警部队的发展歷史，人家本来就是正规军！现在番號是8xxx的机动都是大裁军以后老野改的武警，战斗力不比老野差！而且他们的训练科目和强度也要比老野更……”
    “上面的，不要把知道的都往外抖搂，保护人民子弟兵，尤其是建制！人员！一定不能到处说！”
    可是网上没人听他的。
    有人开始往外发，一个烫著偏分金髮、打著耳钉的瘦脸非主流男生照片。
    男生双手插在亚麻色的风衣口袋里，穿著马丁靴靠在一辆黑色迈巴赫上面，一副老子最大的囂张表情。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网友【半岛初夏】：“酷哥一枚，而且好有气质啊，是韩国欧巴吗？”
    网友【壶酒独奏】：“虾米啊！这是田凯班长入伍前的照片！”
    聊天板块里顿时来劲了。
    “哇塞，这就是逮捕赵强的田凯班长啊？！好帅啊好有气质！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去当武警，那么苦那么危险的兵种，他这是何必呢？”
    “楼上的是不是有病啊，好男儿当兵去，帅哥就不能当兵了？！当兵是我的梦想，要不是身体条件不符合我大学毕业就去了，谁让我是瘢痕体质啊！”
    “太酷了，田凯班长，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迷恋明道了！我是田凯班长忠实粉丝！”
    “他家里好有钱，这样的家庭条件选择去当兵，他父母肯定是非常有见识的父母！”
    “呵呵我打听到了，田凯班长家里是粤北清远有名的建材商，你们想不想要具体地址啊？”
    “我想要啊！”
    “私信我我要！”
    “我也要。”
    这波高潮过去，又有人发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引起的轰动，瞬间压过了酷哥+豪车的衝击力。
    照片正上方有著一行烫金字——豫南省池城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三三班毕业留念。
    一个站在第三排，身穿白底黑袖校服的男生，在一旁高个同学的肩膀簇拥下，略显单薄。
    男生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头髮也是乱得像哈利波特一般，蓬蓬的可以住鸟进去。
    面容看起来清瘦英俊，带著几分伤春悲秋的文艺范儿，与整张照片的喜庆有著一种不协调感。
    发照片的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谁在这里面吗？”
    网友【孤独浪仔】：难道是……罗毅班长？
    网友【光影里的柠檬】：不会吧！
    网友【何乐不为】：当然会，我就是罗毅同一个学校的，我会不知道？今天我在宿舍看到茳浙新闻说罗毅，提到他是豫南地方出来的，我就留了个心眼好好调查了一下，发现他原来和我是同届的。
    “啊？！大哥，你真和发明蜂鸟无人机的罗毅班长是同学吗？！”
    “千真万確。”
    “太帅了！这里面哪个是罗毅班长？！”
    “罗毅班长在学校是不是最优秀的？学习成绩是不是超级好？！一定有很多女生围著他转吧！”
    【何乐不为】：呵呵，这个新闻一出来，我们以前的高中群顿时就沸腾了，他的班主任都被同学们叫出来问这问那的，但是包括他班主任本人都不记得罗毅懂航模技术，只说他学习成绩平平，人也不出眾。
    “啊？你们那个学校有多疯狂？罗毅班长不出眾？那个班主任瞎了眼了吧。”
    “我看是最前排那个瘦高男生，他最有气质！”
    “不是的~”
    “那就是第二排旁边中间那个，有个女生还用星星眼打量著他，一定是个大情圣！”
    “不是啊。”
    “那就是第三排，那个胳膊肘挡著別人脸的高个儿。”
    “呵呵，反而是被他挡著耳朵的那一个。”
    “啊？！”
    “这原来就是罗毅班长吗？天啊，我是不是全网第一个看见罗毅班长长相的！”
    “不，你不是，杭州一个区电视台都已经播出罗毅改装航模的片段了，正是照片中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儿！”
    “罗毅班长高中的时候看起来就这么帅，这么有味道吗？”
    “你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知道他当时肯定觉得拍毕业照很麻烦，太酷了，罗毅班长！”
    “这张毕业照没一个有罗毅班长气质出眾的，一看就知道，他以后一定是人中龙凤！”
    “你们觉不觉得，田凯班长和罗毅班长属於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部队好神奇啊，居然將这样两个完全不同性格不同来歷的人扭到一起去，摸爬滚打，出生入死什么的，我觉得部队好有趣，我好想找个田凯班长或者罗毅班长这样的男朋友~”
    “你们好像挺高兴的样子啊，不过你们谁能告诉罗毅和田凯一声，他们最好注意一下家人，让他们最近小心一点，赵强要是被判死刑，他们家里人也活不了的。”
    这句话犹如刺眼的匕首，突然刺中了一片和谐的聊天频道。
    无数网友眼疾手快地进行了截屏，並向斑竹举报。
    可是，很遗憾，这是一个刚刚取得发言权限的新帐號，而且在发言后隨即註销。
    天涯技术板块的斑竹迅速將此事反馈给网监部门，最终一番追查，发现留言者的ip位址当时为余航人和街道一家网吧，隨后该网吧被网监提示查看监控摄像头后，得到了一张面容十分模糊的照片。
    夜间+摄像头並非高清，给了这人一层天然屏障。
    2月18的夜晚，在一场盛大网络狂欢之后，迎来了谁都想像不到的危机。

 第024章 蛾蜂组织！

    越国红河三角洲至黄连山一脉，群山林立，河谷逶迤，亚热带雨林气候让这一段路程充满了天然浓雾，眾多景物婆娑虚幻，很难看清河岸对面具体有什么。
    喀斯特地貌让被潮湿闷热的气候严重腐蚀的山谷，变得更加千疮百孔，逐步形成了眾多郑府三不管地带。
    在大名鼎鼎的峴港基地，旧米军越战时期留下的水泥高层建筑，被一些別有用心的势力承包，並开发成了独特產业，久而久之形成了所谓峴港工业园。
    工业园內眾多打著正规业务幌子，实际从事著各种灰色產业、黑色產业的机构之中，一家logo为【蛾子尾部插一根毒针】的公司，是峴港工业园的纳税大户。
    郑府为他们的存在大开绿灯，並不管他们名义上从事著软体开发，实际上担当著国际第三方技术掮客的角色。
    【蛾蜂】公司，一直以来，为世界眾多势力做著技术交换的买卖。
    譬如说某一个国家科研机构的技术人员，突然觉得待遇不公，想要將团队成果变现，或是嚮往异国他乡甜美的空气，那么就可以求助蛾蜂將成果掛上暗网。
    等到买家相中，由蛾蜂作为中介，令买卖双方各取所需，得到应有的权益。
    当然这是蛾蜂进帐最小的一部分，资金回流周期也比较长，並不是该公司的第一首选业务。
    他们更加擅长主动下手。
    譬如说，看中了某一项特殊科技成果，经过企业智库判断，这项成果很可能掀起重大社会变革，而这个东西放在国际上肯定炙手可热。
    那么，他们就会出动外勤行动组，运用大量资源，找到这一科技成果的所有人。
    对其进行威逼利诱，重輒绑架杀人在所不惜，总之势必要將此成果占为己有。
    所以，蛾蜂组织一直都在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上。
    也在各国情报组织的监控范围內。
    不过嘛，都只是在名单上而已啦。
    这家企业在峴港开了足足有二十年，一直恪守商业规则，拥有眾多客户，背后的客户以及利益集团挟制著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制约著背后的客户们。
    久而久之形成了相当稳固的共存关係，蛾蜂公司触手伸向全球，势力庞大到不可想像。
    此时，位於蛾蜂大楼，隱秘角落里的技术渗透部，代號【工蜂】的部门，监视到了一件让公司上下大开眼界的事情。
    2月18號，东大国，响天岭地区，发生了一次大规模搜山行动。
    行动目的是抓获连环杀手【东大国內称为逃窜杀人犯】赵强。
    行动以赵强被东大军队捕获圆满结束。
    工蜂將这件事匯报公司高层后，公司上下立刻纠集智库，分析搜山行动中出现的【蜂鸟2005型侦查无人机】。
    最后公司智库给出的评价是——蜂鸟2005中蕴含的技术：
    自动校正机体模块和程序编写、自由切换网络通讯方式的发送函数、以及令无人机取得近地卫星短波信號的具体方式，每一样都值上百亿$。
    这些技术，按照道理而言，应该是在近十年內，一点一点，犹如挤牙膏似的，由西方无人机技术较为发达、先进的国家逐渐推出。
    可是，蜂鸟2005的出现，打破了所有人的认知。
    东大为什么由一个无人机领域接近於空白的国家，突然之间创造出蜂鸟2005这一领先西方军事强国n个次代的技术巨无霸？
    连见多识广的蛾蜂公司智库都摸不到头脑。
    为了证实这並非误判，防止是东大国內的情报来源虚张声势，他们又进一步探听，最后得到了確切答覆。
    东大一名普通士兵，罗毅，现年17岁，豫南人士，入伍前经歷犹如白纸般乾净。
    入伍后，也没有太多非比寻常的成就，而偏偏在今日他一鸣惊人。
    在响天岭围歼作战开始之后，他將普通航模微风2005型改造为技术巨无霸【蜂鸟2005型。】
    该超级先进无人机虽为单螺旋桨常规动力，但它所展现出的实战效果令人惊愕。
    战役中，东大军队一系列无人机运用，证实了先前公司智库给出的技术判定。
    於是这桩情报迅速为各势力所知，代理他们海外权益的买手们，果断聘请蛾蜂代为“採购”东大的最新型无人机產品【蜂鸟2005型】。
    达成协议之后，蛾蜂组织迅速策划行动方案，最终確定了两条行动路线。
    一是朝霞峰镇青少年宫的航模兴趣班下手，他们直接拥有蜂鸟2005型，得到之后可以请技术专家进行逆向工程，得到先进程式。
    二是朝罗毅本人或他的家属下手，用比较直接的形式令罗毅就范，或请他的家人协助，以得到罗毅本人为最大成果，得到其技术传授为其次。
    可是他们潜藏东大的行动组【兵蜂】还没有撒出去，东大网络上就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事件。
    有人在科技门户，天涯技术板块上，公然威胁罗毅家人的安全。
    对此，工蜂部门负责人【灰鸦】阮文雄及时叫停了行动。
    “好玩的出现了，现在那位杀手赵强的兄弟，似乎在为他奔走，按照我的判断，东大不会向任何威胁妥协的，他们一定会將赵强那些兄弟一网打尽，但是目前来看他们又缺乏找到那些人的线索。
    “我很想看一看，这次，东大该如何收场？赵强那些兄弟又会为了他做到哪种地步？如果真的，我是说万一，此事发展超出东大所料，罗毅的家属真的遇害了，那么会造成怎样一种舆论譁然呢？
    “他们的公眾形象，该受到何等影响？”
    阮文雄积极地与电话那头的行动组组长【猎鹰】黎世清阐述著他的计划，“而那时想必罗毅的心中会萌生出对罪犯强烈的恨意，以及对国家不能保护其家人的憎恶，这种负面情绪会催生叛逆心理，那时我们再与其接触，效果则事半功倍了。”
    电话那头传来某人阴损的声音，“很好，我就按照您说的，先静观其变了。”

 第025章 总队长！

    罗毅敲了敲作战车的舱门，无人应答。
    他又转到副驾位上往里看，发现仝智慧、庞泽萱都聚集在舱室內围著电脑，神情严肃。
    “看啥呢，一个两个，这么认真。”
    罗毅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肩膀上的两拐警衔，顺势摘掉了。
    刚才为了採访好看，队长程青松让老兵班长们取了一套上等兵警衔给他。
    程青松的意思是，如果肩膀上光禿禿的，就会使【部队培养了罗毅】这层歌颂精神，显得不够具有说服力。
    所以让罗毅破例，享受了一会儿老兵待遇。
    现在既然要返回总队训练基地了，再掛著两拐让班长看见，估计少不了挨揍。
    罗毅叩了叩挡风玻璃，鹿萌萌往车前看去，终於发现了罗毅露著一颗脑袋。
    舱门打开，罗毅抬手敬礼，“各位领导，我已完成採访任务，可以返回基地！”
    庞泽萱伸手拽了他一把，“你快来看，网上有些不好的言论出现了。”
    “嗯？”
    罗毅钻进座舱，发现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有种莫名窝火的感觉。
    仝智慧不高兴地说：“让你新兵蛋子当名人，当出事儿来了吧？现在谁都知道是你发明了蜂鸟。”
    沈轩轩弱声弱气道：“智慧姐，罗毅又不是自己想出名的，还不是部队要求他配合採访的。”
    穆宜秋用比较中肯的语气说：“依我看，多半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发泄不满，网监部门很快就会把他们抓起来，估计还有人身上带著命案呢，正好一网打尽。”
    马梦淡淡点头，“有道理。”
    仝智慧冷哼一声，“你们別低估了赵强那种变態，这些人如果真的结成了组织什么的，那可不得了了，”仝智慧將凝重的目光对准罗毅，“罗毅，你回基地之后，就住在我们方队得了，也不要出操，儘量少露面，直到事情有个定论，再另做打算。”
    庞泽萱敲打了一下手心，“智慧这个办法好，小罗回去之后你就不要回班上了，我在方队给你找个房间住，等风波过去再说。”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罗毅可不敢直接答应。
    他摆手道：“不不，萱姐，仝领导，我可没那个胆子不回班上，我们班长非得气炸不可。”
    仝智慧抱起手臂，语气中带著调侃，“你是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吧？”
    罗毅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难道是赵强越狱了？！”
    “他没有越狱。”仝智慧阴沉著脸摇头，“是他的好兄弟们说了，只要敢判赵强死刑，你，还有你们班长的家人全都……”
    仝智慧没有往下说，而是指著电脑让罗毅自己看。
    罗毅满脸怀疑，走到电脑前一看，顿时眯起了眼睛。
    那个帖子实在太刺眼了，罗毅的下眼瞼，禁不住跳了跳。
    不过罗毅旋即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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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轩轩不解地看著他，“你还笑得出来？”
    “这有什么的。”罗毅无所叼猥地摇晃著脑袋，坐在了电脑前，“我就不相信他这个言论一出来，部队和我们老家管事的，没人做出反应。”
    “做了啊。”仝智慧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你和田凯老家，人武部和警方都已经採取24小时严密监控和保护措施了，不过这种保护能坚持多久呢？总不能一直往你们家投入人力物力吧，所以寄希望於网上这则帖子是虚张声势，不如把这些王八蛋都抓起来省事。”
    “说的也是。”
    罗毅思忖著看向座舱上方的暖光灯泡。
    其实他的思绪根本没有聚焦在当前网络上的人身威胁上面。
    他在努力回想他老爸老妈的样子。
    他记得老爸老妈是在2012年前后接连过世的。
    也没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积劳成疾。
    上辈子他退伍之后重操学业，老爸老妈喜极而泣，全力以赴地支持他重返学业道路。
    一般来说当兵退伍应该去找个班儿上，努力赚钱回报家庭。
    他却和別人不一样，发了疯似的想学习，属实是开窍开晚了。
    放一般家长肯定觉得这货瞎胡闹，异想天开。
    老爸老妈却认为儿子长大了，是部队把他培养的好，终於意识到读书学习的重要性了。
    用老爸的话说“你只要敢学我就敢供，无非是给你准备学费这事儿晚了两年，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反而是我和你妈得谢谢你，儿子。”
    所以为了参加成人高考，他也报了几个收费比较高的辅导班，学费一来二去了不少。
    后来考进西电，开始没有奖学金那一年，仍是老爸老妈支持他的开销。
    大二的时候有了女朋友，一不留神把部队教育的艰苦朴素忘给班长了，泯然於宿舍老二老三老四的瀟洒胡混，钱如流水，仍需二老诸多帮衬，他天生玩性大，不知钱中用，对老爸老妈来说，负担却是不小，也就影响了他们的身体健康吧。
    所以，对於二老的过世，罗毅其实一直抱著內疚的心理。
    但是二老的存在，在他那里始终欠缺真实感。
    高中时期他与父母隔阂甚重，认为他们不肯支持他的爱好，不让他玩航模，所以抗拒学习，更排斥交流，高中三年也没怎么往父母脸上看过。
    后来当兵更是带著一肚子怨气，十分记恨二老把他当成麻烦丟了出去，当兵第一年根本没跟二老打过电话，第二年也是鲜有聊天，直到退伍之后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很不负责任。
    退伍后求学本来就面临著重重困难，与父母沟通仍然很少，去兵马俑市上学，一去就是好多年专精信息工程，没什么机会回家，父母前来探望，他也总是忙於实验室工作，无暇顾及。
    到了2012年父母病情加重，他才百忙之中抽身回去探望。
    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与父母相处，慢慢理解彼此，后来他们走得却那么突然。
    罗毅盯著头顶的灯泡，一时间甚至觉得父母可能就是他上辈子人生游戏里的两位npc。
    任务尽到了，就走了，彼此也没有留给对方什么复杂的牵绊。
    一种没来由的悲哀，让罗毅轻轻闭上了眼睛，嘴唇也绷紧起来。
    好一阵之后，罗毅睁开眼睛，淡淡说道：“那么，这个人既然敢这么说，就意味著他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对吧？说不定赵强背后还有很多血案没有挖出来呢。
    “这个傢伙跟赵强是一伙儿的，他肯定也有命案在身！我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多抓几个死刑犯，甚至揪起一串积年大案，还被害人於公道呢，到时候不又是大功一件吗？”
    罗毅越说语速越快，四周一片寂静。
    庞泽萱她们一脸吃惊地盯著他看。
    “你没事吧？”仝智慧一副关爱的目光，抬手在罗毅额头上擦了擦，“怎么刚才看你悲悲戚戚的，突然又变得亢奋起来了，你那表情，不知道有多猥琐，一~好噁心。”
    “哈~”罗毅揉了揉后脑勺。
    这时，庞泽萱的手机突然响了。
    庞泽萱一接电话，起身站得笔直，“是！——罗毅，找你的。”
    “？”
    “总队长电话。”
    “总队长？！”
    “对……”庞泽萱压低声音道，“是向瑾总队长，咱们的一把，邵將，別忘了问总队长好。”
    “是。”
    罗毅拿过电话，昂首露出满脸精神，“总队长好！”
    “哈哈。”对面发出一声洪亮大笑，“你好啊，小罗同志，我是向瑾，茳浙的总队长，也是你的总队长，你发明的无人机可是给咱们茳浙武警立了一大功啊！”
    “向总队长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很好，希望你不会因为取得成绩就翘尾巴，你的新闻我也看了，可以说应付自如，很好地展现了我们茳浙武警的风范，有著一种江南才子的游刃有余，你没给我们总队丟人，我得谢谢你。”
    “不客气总队长！”
    “好，那明天我们就提前给你颁发二等功吧。”
    这句简短有力的话，顿时让罗毅心潮起伏，庞泽萱等人也不禁神驰目眩起来。
    虽说一开始就有这种预判，不过由总队长本人致电亲自宣布，震撼性显而易见。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向瑾显然有些话里有话，他也等著罗毅问他一些事情。
    “报告没有了！”
    向瑾已经准备好的答覆看来没什么必要了，於是他那洪亮有力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道。
    “很好，再见。”
    “总队长再见！”

 第026章 暗算！

    2月18號晚上，刚吃过晚饭，正是闔家欢乐时，清远和顺园的排头別墅那里，伴隨著家人叮嘱，走出一位长发飘飘的高挑少女。
    少女的脸颊，泛著些许酒后红晕，右眼角缀著一颗滴泪痣，为她精致灵秀的靚丽面容，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妖嬈，但这妖嬈，並无伤大雅，更显得她气质清怡迷人。
    关防盗门时，穿著淡黄色毛衫、牛仔裤的窈窕少女，对要出来护送的保鏢阿伟道：“哪有那么严重啊，都是网上在乱传事情，你留下陪我爸，我叔公喝酒，我遛一下康康，马上就回来。”
    阿伟扯著掛有战术笔的背带，急忙快步往外赶，“小姐，那怎么可以！警方说要我们全家人最好集合在一起，方便他们布控，我们最好听他们的，危险还没有解除，至少要等一两天你才能出门！”
    別墅內是清远建材行业龙头老大，田长建一家人在聚餐。
    傍晚在公司，老田看到新闻说，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田凯，竟然干出了铁血真男儿的大事，擒获了杀人狂赵强。
    得知这一消息后，老田马上致电军区的朋友询问此事，得到確切答覆的同时，朋友还告诉了老田一件让他差点心臟病发作的大事。
    小凯这次铁定要被颁二等功。
    清远是一处歷史悠久的红色热土，当地民眾崇军尚武，家里祖辈的阿公阿婆年轻时都跟著赖松伯烈士干过农运和广洲起义，所以军人地位非常之高。
    和很多本地年轻人一样，老田从青年时代，就有著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热血壮志。
    无奈清远改革开放后经济状况飞速转好，人人做了生意，追隨小个儿领导的步伐，用另一种方式帮助祖国实现现代化，老田一心忙乎家族事业，就留下了这个遗憾。
    他儿子田凯从小顽劣，念功课不认真，仗著家族势力，狼一群狗一群的天天给他惹是生非，老田一怒之下把田凯送到了部队。
    也没有指望他能在部队安心待下去，只求部队好好磨练磨练这傢伙。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这祸害即將回家的前一年，这货竟然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猱身跃下近5米的大坝轮机高台，在犯罪嫌疑人赵强举枪就射的瞬间，田凯班长以迅雷之势合理利用武器击伤罪犯，用警绳將其捆缚！】。
    但凡有点经验的，就知道这种事跡，绝对够得上立功受奖了。
    但是，老田没想到，部队会给他儿子一个二等功！
    二等功的话，反正老田已经让人事通知下去，明天公司上下放假两天，所有人离开公司前领一个大红包。
    他本人则准备好，精神抖擞地迎接qy市退役军人事务部的胡主任和人武部的李红主任，往他家里送二等功牌匾了。
    宗族里的叔公和宗亲们，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在晚饭时间过来拜贺。
    老田高兴得满脸红光，连一直不肯喝白酒的女儿田十二，也被他命令必须喝一杯。
    席间他们就听到不好的事情传来。
    保鏢阿伟说网上现在流传，那今天被少爷抓住的悍匪有同伙，还说如果老大被判死刑，少爷的家人也要陪葬云云。
    老田听到这里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乐了，拿起筷子指著阿伟兴奋道：“你让他来，我会让他变成真正的死扑街，死得不能再死的那一种。”
    一旁的田氏宗族大当家田老太爷，也是撇撇嘴，面容不善地说：“我用王八壳子俘虏一个排的时候那个什么赵强的爹妈还是种子状態的吧，敢威胁我凯仔？我把他的皮扒掉，十二你要去遛狗儘管去，我看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另一旁戴著金丝眼镜的二表姐夫，冷冷一笑，“这件事是值得重视，这样吧，警方干事我不太放心，我明天让我公司的人过来，备好见面礼，等他们上门，就怕他们这类崽种只是说说罢了，不敢来，阿伟你去跟上十二。”
    “是，老板。”
    阿伟得到命令，脸色大喜，赶忙披上西服迎著少女田十二走来。
    门外的女生闻言有些不太开心，但二表姐夫的脸色看起来很毒辣让她有点怯。
    “真是大惊小怪的。”
    “小姐你不要怪老板他们，现在世道不是很太平，走极端的人很多，必须防范於未然，很多大案要案你学生仔不清楚，我们是干这一行的比你了解得多。”
    汪汪！
    地上摇著棕色小尾巴的比熊犬康康，冲二人叫唤，提醒他们到铲屎官工作时间了。
    十二巧笑倩兮地捂著嘴巴一乐，扯起牵引绳往院子外面走，“阿伟，我哥现在好有出息哦，竟然可以抓到那种级別的通缉要犯。”
    阿伟也是伴著夜晚凉爽的风，专程走到风比较刮过来的那一边，“啊，我和阿凯出去打架的时光还歷歷在目，真是……”
    嗖！
    一声细微的吹气声，让阿伟眉头霍然一紧。
    他瞳孔瞬间急速跳跃，一边脚下传来小狗厉声惨叫的【嘎嘎，哇哇】声。
    小狗这种叫法无疑是死定了。
    十二愣在当场，被阿伟抓住手腕扯到一旁。
    少女就看到阿伟整个人身体一紧，魁梧的身体遭到重创般徒然滑落。
    他瞪著血红的眼睛，嘴角吐著白沫，拼命朝田十二狂抓，“小，小姐……”
    “救命啊！来人啊！”
    小区一旁的观景园区里，一道黑影快速遁去。
    十二跌坐在阿伟身旁，拿手机打电话，一边哭叫著喊人过来帮忙。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池城市，木材公司职工罗启航骑自行车回家，月黑风高，他刚在单位接到公安电话让他务必待在公司等警方派车去接。
    罗启航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情，询问一下才知道是他儿子立功了。
    公安说他在余航当兵的儿子罗毅，利用航模技术协助部队抓住了全国流窜杀人犯。
    罗启航顿时想到，儿子臥室里，至今仍满满当当、保持著他入伍离家那天状况的一架架航模。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间流淌开来。
    他和老婆高淳蓉一直不支持儿子玩航模，之间也发生过激烈的衝突。
    他的老观念是这种奇技淫巧会影响学习，以后踏入社会也绝对用不上。
    可是没想到，转眼刚去部队，这项爱好就让儿子取得了骄人成绩。
    那么老罗的心情可想而知。
    都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那是家人做好后勤做好保障的前提下军功才能分你一半，儿子玩航模可是在他和老婆重重干涉与威胁之下，顶著不知多大的压力才坚持下来的。
    他知道儿子为了不让他们负担材料费，把早餐钱晚餐钱省下来，去买二手马达，材料板也是去旧货市场收购的珍珠板边角料，自己切割自己打磨，一切都是儿子一个人用自己的双手实现的。
    这种情况下，老罗心中的愧疚大过欣慰，因为他感觉自己不配享受荣耀。
    那位打电话给他的老警察认真听完了一个同龄中年人的惆悵，最后他表示说，孩子会理解你的，尤其是入伍之后他会变得懂事，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道理，老警察也当过兵，他可以保证。
    罗启航被老警察点拨了，心情稍好，但是对方又说现在要他注意的不是罗毅懂不懂事的问题，是他们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警方和池城郑府、池城军分区领导、池城武警支队领导都很重视这个问题，明早將派出人手全面实行保护，要求从现在开始老罗夫妇就不要去单位上班了。
    老罗闻言赶忙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根本等不及警方派车过来。
    老婆高淳蓉休班在家，一个女人独处，再碰上这样的犯罪预告他怎能不慌？
    当老罗不顾一切地朝著家的方向去的时候，他並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一张预製楼板从他驶过的天桥上翻落，两个小青年一撒手就消失进了茫茫夜色里。

 第027章 危急！

    像正常情况，部队今天斩获如此大的战果，新训基地应该搞全总队会餐才对，大家啤酒敞开了喝。
    但是罗毅坐著庞泽萱的作战车回到基地大院一看，好傢伙，大家早就吃过晚饭了。
    门口自卫哨由原先的一个人增加到两人，以前为了锻链新兵，自卫哨都是交给新同志担当的，现在哨兵为一名士官班长和一名老兵搭配，可见警备级別提高了。
    进入大院，罗毅再次婉拒庞泽萱的挽留，闹得被沈轩轩、穆宜秋她们说了一顿，仝智慧更是厌烦地表示说『別让咱们热脸贴了冷屁股~』。
    罗毅也不怪她们，女生们心事多，容易想得多，本来值得高兴的日子，最后竟然发现赵强还有同伙？这感觉就跟吃了苍蝇差不多，能高兴得起来吗？
    罗毅向庞泽萱道別之后，一个人踩著训练场跑道，往新训一大队小跑。
    有的支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大晚上全副武装跑圈。
    由上校大队长带队，跑的过程中，罗毅听出咋回事了。
    那大队长喊的是『今天训练不努力，明天立功还没你！』
    罗毅知道了，这是今天响天岭一战战果属於余航支队，总队其他支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余航支队两个新训大队拿至少总队集体嘉奖，每个人这个月津贴多发200块钱。
    他回到新训一大队，大队长陆友明正在大院里大呼小叫地招呼人手。
    陆友明喊了一大串名字，两个新训中队的一期士官、三个少尉排长，没用几秒钟就跑了过来。
    “换便装！我给你们请过假了，郑委和总队长都批示了，让你们跟田凯一起去清远照顾家里！”
    “是！”
    几个排长、班长脸上耸动著某种强烈的情感，浑身肌肉一瞬间得到释放，所有人飞也似的去了。
    一种紧张感，隱隱透露著不祥。
    罗毅小跑到陆友明面前，抬手敬礼。
    “报告大队长，新同志罗毅归队了！”
    陆友明一看见回来的是罗毅，一张宽大刚冷的脸，突然出现了一阵为难。
    嘴巴磋磨了好一阵，陆友明摸著下巴，掏出自己的手机，言辞支支吾吾。
    “罗毅，你家里，出了点事。”
    罗毅心里咯噔一下，但是毕竟37岁的灵魂了，分寸没有乱掉。
    “是赵强的同伙报復吗？”罗毅语气平静地问。
    “现阶段猜测是这样。”陆友明刻意在罗毅脸上查看，发现他並没有出现那种情绪崩溃的徵兆，於是轻轻吁了口气，“我这边也是刚才接到总队信息处陈红庆处长那里的消息，说是你老家老爸晚上下班骑车回家路过一个涵洞，上面的天桥突然掉下来一块楼板，正好砸中你老爸的自行车后座。
    罗毅脸上的表情开始由凝重变得稍好一些，“然后把我爸撅到一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
    陆友明大惊，因为罗毅描述的后果，的確就跟他亲眼见到一样。
    “我初中的时候，我家附近那个天桥，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儿，那时候我们那里还是老警执行枪决，有一个刑警队副队长常年干这个，而且艺高人胆大，从来不戴墨镜。
    “有次枪决了个老大，他就被那老大的家人找人报復，大晚上他从天桥底下过，一张楼板，呼了下来，那副队长幸好反应及时，楼板砸中他的自行车之前，他看见天桥有人影晃动，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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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发生在至少5六年前了，而且行凶的人一直没抓到。
    “估计是我们那有一波专门受僱下黑手的人，我看这次应该也跟他们有关係。”
    陆友明看著罗毅逐渐出神遥想当年的样子，拿著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餵。”
    “到！”
    “说你老爸呢跟我这胡扯什么呢。”陆友明没好气地说。
    罗毅自感心虚，於是调整出一张满怀紧张的表情，“大队长，我爸，他怎么样？”
    “你和你爸感情不好吗？看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报告不是，我也很担心，但是我觉得担心没用，我毕竟离家那么远又不能插翅膀回去，我只能立足眼下看能做到什么，而不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罗毅屁股上了挨了一脚。
    “你特么。”陆友明眼睛睁得几分大，“尾巴翘起来是不是？打电话给你老爸问问情况。”
    “是。”
    罗毅揉了揉屁股，心想自己说得大实话啊，这大队长怎么抬脚踢人，不过一想当儿子的说这话確实有点混。
    以后啊，不能总用37岁的稳定科学家灵魂去处理部队人际关係，不然，肯定少不了挨揍。
    嗯，得装乖，得学会示弱。
    拿著大队长手机，罗毅其实有点彆扭。
    他跟其他人阔別多年以后见著重生的爹，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一样，他十分不想打这个电话。
    別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感觉自己和老爸之间隔了层东西，始终无法消除。
    那层东西时常导致他像个陌生人一样去审视亲情。
    也养成了他后来精密如同机械的思维模式。
    罗毅拿过手机，看著大队长的n90，看了半天没下文，挠头想了想，最后笑著问了一句，“大队长，能帮我查查来的时候登记的家庭电话吗？”
    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你特么才来几天，家里电话都忘了？陈丽，去查一下新兵名册看看罗毅家里电话。”
    罗毅揉著屁股，傻乐，“我不是太担心了吗？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罗毅拿到號码后，拨通了家里座机，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悠悠传来。
    “喂，谁啊？”
    罗毅浑身一凛，一种无形的电波瞬间接通，与罗毅组成了完整的直连电路。
    “妈……你好。”
    “儿子？你，你……”对方说话间已是哭了出来，泣不成声地说：“妈为你感到骄傲，感到骄傲……儿子你是你爸和我的骄傲，我们今天听徐副市长说你的事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作为父母不应该阻止你发挥你的特长和爱好，妈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嫉恨我们压制你不让你有活动空间玩航模，我们那是……”
    罗毅眉宇间的皮肤平展开来。
    冰雪消融，大概就是这种感受吧。
    上辈子哪怕罗毅退伍以后决定重上大学，二老悉心支持，他依然没有几分买帐，根源就在这里。
    只是罗毅没有想过，这层隔阂，他消融起来也是如此的令人猝不及防，又如此的自然。
    罗毅不想再听老妈自责下去，至此，他已经得到了这些年一直想要的结果。
    他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完成了多年以来他给自己出的一道试题。
    他证明了玩航模不是玩物丧志，是他那颗嚮往科研的少年之心使然。
    罗毅语气深沉地问：“妈，我爸怎么样了？”
    “他没事，自行车后座被石板砸中，他人撬到一边，好在那里有圃他跌进圃里脸擦伤了，现在市里担任专项行动小组的徐副市长，带著好多军分区领导、市局领导、你们武警支队的领导住在咱们家全程陪同守著，我们没事，你在部队一切安心，我们没事。”
    那边传来一个清亮文气的声音，“高女士，我来吧。”
    “罗毅班长，晚上好，我是咱们池城市负责军民融合工作的常务，我叫徐永，你可是咱们池城的大英雄啊，明年市里就要开始宣讲你的事跡了，你发明的新型无人机得到了省纬领导的重点关注，要批一个池城十佳青年给你呢。”
    “你好徐市长，感谢你们照顾我的家人。”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在部队不要担心老父亲老母亲，市局的李队长联合武警支队管辖的三个应急值守分队，正展开一轮扫黑专项行动，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危害社会的分子统统严打一番……”
    “好的，好的。”对方的过度热情让罗毅有几分烦扰，他客气地点著头，“那就仰仗您了，我相信这些歹徒很快就会落网的。”
    “呵呵，这是一定的啊。”
    “我还要训练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的，我们一定要保持联繫啊，罗毅班长。”
    “嗯好的，再见。”
    假兮兮地跟对方寒暄一通，罗毅掛断电话把n90还给一脸好奇的陆友明。
    “报告电话讲完了！”
    “你小子跟你们市府领导就这么说话？”
    “我该感谢都感谢了啊。”罗毅一副迷茫脸。
    “你真是欠教育啊。”
    正说著罗毅欠教育，那边板寸头抿得鋥亮、穿著牛仔夹克、休閒长裤的高挑人影，拎著一个背包出来了，跟往他身上瞧的罗毅对视了一下。
    这人影赶忙放下背包，一脸紧张地健步走到罗毅身边，一把勾住罗毅脖子，给他搂到胳膊肘下面。
    “班长？”
    田凯没说什么，低著头，眼眶发红地看著他，手在罗毅肩上轻轻拍了拍，“你家里人没事知道了吗？”
    “嗯，刚才大队长已经让我打电话问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
    罗毅看著田凯拿起手背往眼睛上攒，心料不妙，“班长，该不会。”
    但是田凯没直接说，而是朝陆友明敬了个礼，“大队长，我让排长他们留在大队，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看看就行。”
    “胡说八道！你家里人出这么大的事，不多回去几个人怎么行！”
    “班长家里出什么事了？”罗毅插嘴问。
    “我，我一个玩伴被狗贩子的那种毒箭吹到脖几（子）上，正在医院里抢救，情况不好，我请假回去看看。”田凯一边说一边动容抽搐嘴角，罗毅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田凯班长露出这种表情。

 第028章 计策！（周二排推荐求追读！）

    班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言辞不清的话，最后勾著头，满腹心事地走出了大队院子。
    罗毅在裤子旁边攥了攥拳头，骂了一声混蛋。
    陆友明目光从田凯那里收回，对罗毅道：“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开立功受奖大会，总队郑委亲自过来给你颁奖，你碰见程青鬆了告诉他，大队安排明天田凯的二等功他帮忙代领。”
    “是！”罗毅咬著牙抹脸走向宿舍。
    “罗毅！”
    “到！”
    “算了，没事，你回寢室去吧，帮你们班长安抚一下战友们。”陆友明长嘆。
    “是！”
    罗毅循著记忆返回这座他已然阔別二十年的新兵连营楼，大厅里整洁明亮的地板有著高档饭店的豪华。
    茳浙武警总队训练基地是去年底刚刚建好的，是为了迎接2006年年底，总部对茳浙总队的后勤检查。
    大厅两侧墙壁上是两张黑板报，上面用粉笔写满了爱噹爱警的忠诚誓言。
    手握钢枪的武警战士，站在飞扬的警旗下肃穆望向远方。
    “罗毅？”
    中队长程青松一只手放在办公室把手上，呆呆地盯著罗毅。
    罗毅抬头一看，中队长还穿著作训服，可见他也处於战备状態。
    “你见著你们班长了吗？”
    “报告见到了，班长已经离开基地了，他说他发小被犯罪分子偷袭，大队长说让您明天帮我们班长代领二等功勋章和勛表。”
    “好，我知道了……”
    程青松脸色有些黯然，头埋了下去，经歷了好一会儿无言的尷尬，他才抬起头来，冲罗毅叩脚敬礼。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罗毅同志，我代表新训一中队向你致以深沉的歉意！”
    “程队！这又不怪你！”
    程青松却铁青著脸，有几分执拗地说：“我作为你的直属领导，你参军入伍的引路人，你在部队可以依靠的家人，却没有办法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让田凯的家人，让你的家人被坏分子威胁，田凯那边还造成一死一伤，我作为中队长难辞其咎，请容我向你致歉！”
    这时，很多路过的一中队战士，都远远地端著脸盆，看著这一幕发生。
    罗毅抬头目光灼灼，立正敬礼，“报告程队，我会把伤害了班长家人、我的家人的罪犯，统统抓起来！！”
    嘶！
    大厅中逗留的人群统一发出惊嘆。
    这有点扯了。
    可以想像，能够做到同时伤害豫省池城、粤北清远这两座远隔千里之外的城市中，罗毅和田凯的家人的傢伙，必然有组织管理，至少有一个关键人物可以对这两地的黑暗力量起到指挥作用。
    他罗毅，虽然今天刚刚上演了无人机的精彩大秀，但是，他如何神通广大也无法像超人一样，拥有全知全能的力量啊。
    他只是一个新兵，凭什么放言，从全国范围內捞到那隱藏在黑暗阴影里的邪恶触手！？
    这个组织是怎么围绕在赵强这个名字周围运作的？
    又是凭什么在赵强被抓后立刻行动起来，不惜做出鱼死网破的姿態的？
    都成迷，暂时没人解释得通。
    而罗毅居然就这么干脆地表示，他將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可是没想到，战友们多有不信，程青松却是满脸抽搐著厉声道：“罗毅，我相信你，你需要任何帮助比如说外出採购之类的找我批假！我这里有一张卡，你隨便取用。”
    程青松说著递出一张银行卡。
    罗毅看了看邮政的標誌，摇了摇头，“这次，不需要任何材料费，我要理一理头绪，明天立功受奖大会我必须以严整的风貌受奖，您也早点休息，程队，我们一定不能在郑委面前流露出任何疲態，明天晚上之前我会想到办法，我说到做到！”
    “好！”
    程青松却没有把银行卡收回来，而是直接塞进了罗毅的作训服口袋里。
    “不过有钱才能办事这个道理你要懂，先拿著，哪怕后面用不著再还给我。”
    “是！”
    罗毅不再纠结，上楼朝著他的班级走去。
    背后留下战友们担忧的声音。
    “罗毅说他要抓住赵强同伙？怎么抓？用无人机吗？”
    “你傻啊，无人机顶屁用啊，现在赵强的同伙到底是谁都没人知道，抓谁去。”
    “唉，田凯班长妹妹的小狗都被杀手给杀了，你说咋这么多赵强那样的变態呢。”
    罗毅走到楼梯一半，突然剎住脚步，搞得程青松一脸狐疑地盯著他，不知道他为啥停下来了。
    “我们班长妹妹的小狗被杀了？”
    一个其他排战友，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抹开头要走。
    “居然敢杀小狗？”
    罗毅说著莫名其妙的话，额头青筋暴涨，突然怒气冲冲地小跑离去了。
    搞得程青松和一帮战友抬头看著楼梯转角，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特么说什么小狗被杀了干啥？你是不是屁股痒了，你们班长呢？给我全部搞体能去！”
    “啊！我错了队长！对不起！我是听人家说的。”
    “人家？人家是谁？”
    “……”
    回到班里，吕鸿、唐宇飞和其他几个战友，跪在床上捏被子，一句话不敢说。
    看见罗毅回来，吕鸿低声问：“班长跟丟了魂似的换便装出去了，我中间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我，咋了那是。”
    “他妹妹的小狗被人给杀了。”
    罗毅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这几个人一回中队，就待在班里大门不敢出一步。
    “小狗被杀了？被谁杀了？”
    几个战友停止捏被子，坐在了床边开启了吃瓜模式。
    “今天抓住那王八蛋赵强，没想到他有同伙，在咱们班长老家对他家人行凶，结果班长发小受了重伤，他妹妹养的狗也死了，我老家，我爸骑著自行车好端端地从涵洞下面走，突然一张楼板拍下来……”
    罗毅坐在床边，手比划著名跟战友们嗨聊起来，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放纵姿態。
    唐宇飞面色发苦地摇著头，“我今天还以为咱们能拿集体三等功，怎么还出这样的事，这等於赵强被抓事情却没有完，而且牵涉的事儿更严重更危险，我看咱们的集体三等功泡汤了。”
    吕鸿没好气地说：“阿飞你脑子里怎么只有立功，誒对了，罗毅你多弄点无人机出来，配发给警方让他们全国各地去搜，去抓，看见可疑的人就抓起来审讯，寧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啊，务必保住咱们弟兄的集体三等功啊。”
    “无人机不管用。”罗毅摇了摇头，“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吧，领导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短了咱们的功，一码归一码，我们明天正常立功受奖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肯定有主意。”吕鸿笑道。
    “那必须的，哥们我的二等功可不是白拿的。”
    全班静住了。
    吕鸿：“你特么二等功？”
    唐宇飞一脸酸意，“你一个新兵立二等功。”
    “咋了。”罗毅裤子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该怎么抓住那些潜行的凶徒，罗毅也有了几分计较，脑內哗啦啦地勾画著蓝图，很快篤定了主意。
    他乐呵呵地望著天板，“无人机我发明的，我得二等功天经地义。”
    吕鸿和唐宇飞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几位战友，几张魔爪“呼”地一下抓了下去，直衝罗毅命根子。
    “弟兄们给他废了！这货要当军官了！”
    “对！懂技术还每天装蒜装柔弱，害我平时还总照顾你，你这傢伙心机很深啊，揍他！”

 第029章 共建！（周二排推荐求追读！）

    第二天上午八点，在总队训练基地的主席台前，总队郑委张福攀邵將，目视著全体新训基地官兵，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
    茳浙新闻台、余航新闻台、余航科教新闻台、西湖之声等十四家省级、地市级新闻宣传单位，布置下了长枪短炮，记录著这一立功受奖的完整画面。
    一头白髮的张福攀邵將身著春季礼服，掛著綬带，有著一种鹰隼般的犀利目光，声如霹雳。
    “新训一大队一中队一排五班战士罗毅，为响天岭围歼作战提供无人机技术支援，使我总队新兴信息技术装备力量得到提升，为新时代武警战术战法的改进提供了崭新思路，综合以上评价，我武警茳浙总队司令部、政治部决定，授予罗毅同志【总后二等功】（暨科技二等功，一切衔级工资档次与级別评定与师二等功一致）！”
    轰隆隆！
    台下总队所有支队共计3000余名新训官兵，发出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身穿春季常服的罗毅，腰捆武装带，从队列中迈出，在战友们交相辉映的灼热目光扫视中，他力排重重偷偷伸出队列的脚丫子，跳著傻笑著跑向那个卖麦仁儿的老头儿。
    罗毅精神抖擞地噔噔噔躥上台阶，扬了扬胳膊朝一个打算伸手接应的中尉摆动。
    这货犹如敏捷的猴子般，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张福攀郑委递出的勛表前。
    “谢谢郑委！”
    张福攀郑委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苍白眉峰扬起，颇为有趣地打量著他。
    “小伙子挺有精神头的嘛。”
    “兴奋的！”
    “呵呵，我当年第一次立功受奖也很激动，你是二等功，值得这样，期待你以后的表现。”
    “是！”罗毅抬手敬礼。
    然后他双手接过勛表，站在一侧，张福攀郑委挥手，一位戴白手套的女中尉，托著盘子浅笑跟上。
    张福攀拿起勋章盒，將一枚沉甸甸的勋章，扣在了罗毅胸前，又將一枚白底双红带，一枚棕底黄带的尼龙製品捏在手里，向全体参会人员举起示意。
    “这是二等功略章，和【响天岭战役纪念略章】，你是第一个提前拿到这道略章的战士，罗毅。”
    轰隆隆。
    下面各支部队爆发出比之前更猛烈的掌声！
    週山支队某排：“天吶，郑委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都能掛这道略章吗？！”
    寧波支队某排：“罗毅！罗毅！罗毅！罗毅！呱唧呱唧！”
    轰！
    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罗毅冲张福攀再次敬礼，接受张福攀將两道略章嵌於他另一侧胸口。
    至此，授勋完毕。
    “哦对了。”张福攀装作忘记突然想起，伸手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现在不兴递存摺了，这是你的二等功奖金10000元，密码是你的生日。”
    张福攀说著冲罗毅眨了眨眼睛。
    罗毅在战友们此时完全震慑住的目光中，从张福攀手中接过银行卡，狠狠地举在头上。
    “战友们！赵强被捕並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促成的，他更是我的班长不惧个人安危，凭藉惊人的军事素质神勇出击抓到的，而我们又仅仅只是整个茳浙武警大家庭中非常普通的二兵。
    “没有总队、支队、新训基地孜孜不倦的教导，没有总队长、总队郑委、我们的支队长、支队郑委、新训大队长陆友明，我们的新训中队长程青松，没有我无数可亲可爱的战友，我们不可能抓得住这个作恶多端的邪恶罪犯！”
    一番演讲激起了全场所有战友们的熊熊激情。
    一双双沾染著激动的眼睛，出神地盯著那个与他们一般年轻的身影。
    “所以。”罗毅挣了挣手里的银行卡，“我可以接受以新兵身份获颁二等功，但我不能接受这一万块钱的真金白银，它是我们总队新训基地所有人必须共享的，郑委！”
    罗毅转身冲脸色带著细微好笑的张福攀敬礼，“请用这一万元为总队训练基地加餐！”
    张福攀略带笑意的声音紧隨其后。
    “这倒是不用，你们昨天干得很好，总队昨天一天签订了十五家余航地区的共建单位，比如说你们昨天的战爭沙盘——响天岭地质文化保护区公园，他们的开发商龙洲地產老板徐伟，就以公司名义向我们提供了一百万元的全年餐饮补助，你和你们班长，等於是凭藉一己之力让我们总队伙食標准提高了一大截啊。”
    轰！
    全场掌声雷动！
    “另外，还有。”张福攀笑著看向响天岭方向，“霞峰镇青少年宫也跟我们总队训练基地达成了共建单位协议，他们昨天打了五十万元餐饮补助过来，而且特別说明要分出十万元帮助我们总队信息作战方队扩充计算机设备。”
    轰！
    这次，站在台下的信息化作战方队那一块女尉官们，纷纷惊呼起来。
    庞泽萱感嘆著拍手，“这小子，真值钱啊。”
    “是啊~萱萱姐，小罗弟弟好像提款机一样啊~”
    “那是摇钱树，什么提款机，看来队长就是绑架也得把这小子绑过来，这傢伙能生钱帮咱们改善研究环境。”仝智慧认真地望著台上牛逼得不行的罗毅道。
    穆宜秋不敢置信地说：“一个青少年宫，能拿出50万？！”
    马梦道：“霞峰镇的一年gdp是600多亿元，十万人口的电子生產鉅镇，欧米茄电子表的代工厂，就在霞峰镇上，他们一定是想当全国第一家民用航拍机製造商，这是在跟部队拉关係。”
    鹿萌萌啐了一句“我去。”
    罗毅感到手里的银行卡越来越轻飘，手缓缓放下，脸也有些红起来了，等於是装逼没装起来。
    所以说在茳浙这个地方不要妄想用钱装逼，很可能会自取其辱。
    罗毅擦了擦脖子，一副尷尬表情。
    张福攀好笑地看著他，“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意，总队长向瑾同志，我，你的大队长、中队长，还有我们无数可爱的战友们，包括你还没有见到的老连队的未来的班长们，都感到很欣慰，你成熟了，已经脱离了社会青年的不良习气，向著一名合格的武警战士茁壮成长了，罗毅同志，我现在愈加期待你未来的表现了。”
    “是！”罗毅叩脚敬礼，“请战友们看我未来的表现！”
    轰！
    又是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现场商量一下。”
    “您说。”
    “是杭城电子科技大学，他们也是昨天和我们结对子的一家单位，很奇怪，以前我们总队接触过的规格最高的高校也只是一些普通大专，也只是帮他们军训一下”张福攀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调子品评道，“可是昨天一下子多了三家著名高校单位与我们接触，其中就有杭城电子科技大的社会统筹部方主任，他的意思是想邀请罗毅班长，有空的时候，能去他们学校当个【一日讲师】，还说愿意给你开工资，我不敢为你做决定，你看呢？”
    罗毅眼底的喜悦，渐渐转为狂喜，他脑子里【扑腾】转到了一个拥有著超级计算机矩阵的整洁实验室。
    他脑內昨晚构想的蓝图也在此时点为高亮状態，罗毅压不住翘起来的嘴角，狠狠一个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第030章 提前晋衔！

    立功受奖大会开了足足两个小时，终於在战士们一阵又一阵欢呼声中，圆满落下了帷幕。
    此次大会贏家眾多：全茳浙总队新训基地全体官兵受总队集体嘉奖一次，每人连续三个月津贴多200块钱，要知道这个时候上等兵津贴只有140元，可想而知广大官兵是多么重视这个嘉奖啊。
    之前那些认为没有参加昨天围歼战，就分比捞不著的其他支队战友们，昨晚上体罚绕圈，算是白跑了。
    全体总队嘉奖一次，是大会最小规模的奖励。
    在这之上，则是，世所罕见的，武警余航支队立集体三等功一次。
    这个结果一经宣布，震煞在场所有人。
    包括余航支队来的新训总队副总队长，肖燁大校。
    肖燁大校在余航支队任副支队长，他快退休了，这也是最后一期带新兵，本想著安安稳稳过去算了，哪成想天上突然掉馅饼了，不，是金砖，听到这个消息，肖老爷子差点从主席台椅子上滑下去。
    他想过，张郑委会给新训一大队一中队一排5班整个立集体三等功。
    这很合理。
    田凯和班长战士是抓获赵强的首功得主，俩人分別立二等功，班上同志沾点光也是应该的。
    可是肖燁怎么都想不到，总队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给了他们一个支队集体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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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支队长会高兴到原地当窜天猴一样飞起来的奇蹟事件！
    因为武警內卫的支队集体三等功非常不容易获批。
    首先要来自两个方面的肯定。
    1是武警师一级单位的批准，总队可以拍板。
    关键是2，需要平行领导单位，同级別，批准。
    也即是，茳浙公安汀，这一级的领导首肯，才能获准。
    这非常难，因为公安系统每年的集体三等功也是有定额的，给了武警弟兄就不能批给公安弟兄了。
    所以他们首先会偏向系统內。
    可是，这次，支队级別的集体三等功就是批了！
    明明白白地颁给了余航支队！
    肖燁大校嘴巴都乐得合不拢了，反应过来之后，后悔得直搓腿，后悔罗毅没早来支队两年，他说不定还能藉此功绩往前更进一步，弄个光板一！
    余航支队全体立集体三等功的消息被在场广大媒体，疯了似的狂拍播报，他们更是夸张到將此次立功受奖与当年击毙二王的鹰坛支队並称为新中国建立后两支反恐精英部队。
    不是说歷史上武警部队就干了这两件大事。
    主要是其他那些犯罪嫌疑人虽然落网了，部队不算乾的漂亮。
    大部分逃到山里的都是被武警人海战术围得主动投降，要不就是直接饿昏过去，被警方逮捕，属实是败得丑陋，贏得也不光彩。
    二王和赵强这个类型的罪犯是那种小虾米吗？
    不是，是悍匪，货真价实的真刀真枪跟你乾的恶魔。
    而罗毅用无人机將他锁定，田凯班长一枪制敌，贏得太飘逸了，太帅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成分。
    不需要任何夸大，事实就是非常漂亮！
    所以媒体將击杀他们的两支武警部队放在一起比较，一起盛讚，是完全合理的。
    一来二去的，余航支队荣立集体三等功的喜讯，瞬间传遍全国。
    这次网友们又沸腾了，爭相討论这件事。
    甚至很多人羡慕这批去余航武警当兵的孩子。
    “乖乖，支队集体三等功，我同学就这批去茳浙武警当兵的，不知道混著没有。”
    “媒体还给他们创立了一个荣誉称號，【新时代反恐精英】，好酷啊！”
    “我特么每天在网吧gogogo，拿那么多人头我打的是个嘰霸啊！看看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反恐精英，我特么今年就把头髮剃了，去茳浙武警当兵！”
    “姐妹们，以后要找男朋友就打听清楚，谁是这两年从余航支队退伍的！找他们当男朋友准没错，特有安全感！”
    也许是与全国人民共襄盛举吧，当天新闻三十分钟栏目，整了个专题栏目来报导这次茳浙武警的立功受奖大会。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派记者前来，大部分镜头是採用了茳浙台的新闻通稿，但，栏目组真的在新闻標题上清晰地写出了，【武警余航支队不愧为『新时代反恐精英』！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如果只是地方卫视这样称颂可以当成笑话听听，但如果是漾妈来发，用中午新闻时段来调戏他们，就代表了一个信號——茳浙武警，余航武警，已经被领导们重视了。
    离真正的【荣誉称號】不远了！
    新闻三十分钟播放之后，全国再次陷入狂欢。
    连网上流传的一些赵强同伙犯罪预告的事儿，也被压下去了。
    这次立功受奖大会虽然结束了，但余波要蔓延一两年都有可能。
    后面很多新闻单位，军內报纸都会排满余航支队的档期。
    在总队整个喜气洋洋的氛围里，罗毅当然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掛著二等功勋章和两道略章的他，会后直接被张福攀郑委请到新训总队郑委办公室，接受了《武警內卫》报纸的採访，为了幅面好看，他又给那两拐警衔套上了。
    拍完了，录完了，张福攀郑委按住了罗毅要去摘警衔的手。
    “別摘了，提前授衔了。”
    正在收拾摄影装备，心满意足打算走的內卫报纸记者愣住了。
    他们闻到了更加罕见的新闻要素，於是赶紧把照相机打开，光圈锁定了张福攀郑委。
    罗毅有点没听清楚，也有点不敢相信，“您说什么？”
    张福攀双手很隨意地搭在腹部，老瓜农似的，乐呵呵地看著罗毅，“我说提前授衔了，反正还有十来天就下连了，你一会儿参加这个採访，一会儿参加那个採访的，一会儿戴上一会儿摘下去的挺麻烦，就自己给自己授衔了吧。”
    “啊？！可这是，上等兵警衔啊。”
    “那好。”张福攀双手放下，抬臂与小兵敬礼，“兹武警茳浙总队政治部授衔第37號令，决定於，2005年2月19日，授予罗毅同志列兵警衔，同时参照武警部队立功受奖原则第12条之规定，二等功以上获得者荣升一级衔级工资档次与特大杰出贡献可酌情晋衔的规定，並晋罗毅同志为上等兵警衔。
    “以上，茳浙武警总队郑委，张福攀。”
    一旁的闪光灯兴奋闪烁，记录下面容青涩的少年，一脸惊骇地仰望郑委的大特写。

 第031章 快请罗毅班长！

    罗毅是真想出去炫耀炫耀他的两拐，感觉这东西比三等功还酷呢。
    上辈子累死累活的第二年熬成上等兵，这回直接一步跨成两拐老兵。
    不知道吕鸿、唐宇飞看见他肩膀上那两拐，会不会直接跪下喊班长饶命。
    带著这样急不可耐的心情，罗毅觉得他现在浑身是劲，赶紧把响天岭战役留下的小尾巴给解决掉，將祖国天空这团名为赵强的阴云彻底击散，让全国人民快快乐乐地过安稳日子。
    瞌睡来了个枕头。
    罗毅正愁该怎么主动请缨跟郑委说【我想去杭城电子科技大当一天老师，我主要是想用用他们的超级计算机】，没等匯报，这学校对外业务的校董兼社会统筹部方主任，和他的秘书团一起找过来了。
    那牌面挺大的。
    方主任戴著银框眼镜，身高一米8以上，外形有点像汤姆克鲁斯碟中谍那味儿。
    他的秘书团也是清一色珍珠白包臀裙的美眉，不愧是对外业务团队，展现著杭电的软实力。
    杭电这个学校虽然不是双工程名校，但它有著【硬实力211】的称號。
    它的师资力量很恐怖，国內第一，就跟曾经的皇马差不多。
    它也是杭城未来一个十年计划里的重点实施单位。
    可想而知，杭电配备的科研设备均属世界一流，老师们都是从牛津、剑桥高薪聘来的，每个都在电子技术领域有著超强著述，理论研究成果可谓是百家爭鸣。
    只是现阶段，这学校缺乏东西融合，老师们同学们各种水土不服，始终没有办法拿出属於院校的有力科研成果去搏一搏工程头衔，这也和皇马差不多。
    所谓人活一张脸，佛爭一炷香，哪怕作为一所高校，那也是要脸的。
    这两年，方主任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国內国外撒银弹请外教。
    学校董事会的理论就是广撒网，多捞鱼，隨著师资力量越来越强，总能搞出点震惊海內外的学术成果，赶明也在学校百科上標註【杭城电子科技大学，985，211双一流，云云】
    那多酷啊，校长和董事会主席都做著美梦呢！
    但是，谁能想到，梦就在脚下啊！
    根本不用跑国外去，身边的茳浙武警总队就有超级牛逼的人物。
    於响天岭战役中崭露头角的蜂鸟无人机2005型，所展现出的各项电子科技水平，其中蕴含的先进计算机函数，卫星短波与广域蜂窝网络无缝切换，更有甚者它的卫星定位自巡航逻辑，让校內一眾技术大牛最后判定，这个罗毅班长，必须得去见见其人不可。
    方主任这不就来了？
    不过说句实在的，罗毅看见他的时候，这位40岁上下的帅哥，表情其实是带著很明显嫌弃的。
    罗毅认为他之所以有点看不起自己，归结於两点原因。
    1罗毅属於那种天生毛髮生长不旺盛的，没腿毛，没胸毛，没鬍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哈利波特似的，不是很有阳刚之气，这种外形给人一种天然不可靠的错觉。
    2罗毅觉得，这傢伙应该是把他当成部队推的那种英雄人物了，部队这种地方，隔三差五总喜欢推个杰出代表，把一系列功勋安在他身上，这样做有利於发掘英雄人物的个別主管领导晋升。
    等於是说，方主任其实內心当中，根本不认为罗毅这种嘴上没毛的少年郎，能发明得出蜂鸟2005。
    罗毅猜想的没错。
    来的路上，方主任就和秘书们討论过了，秘书们清一色不相信蜂鸟2005是一个当兵的作品，里面蕴含的各项科技明显超出普通人所能掌握的。
    按照他来之前，学校计算机学院的王相琳教授所说，蜂鸟2005型根本就不是某一个人搞得出来的，没有一个实验室经过多年周密的实验验证，根本无从谈起。
    尤其里面的耦合器材【科里奥利力陀螺仪】，上世纪70年代就研究出来了，西方早就就把它运用到了无人机领域里，但是，王教授在网络上看过响天岭战役详解之后，他觉得蜂鸟2005比现在德国的四旋翼无人机microdrones gmbh飞得稳多了。
    那个即时调整飞机姿態，反馈速度超级快的发送函数，非常诱人。
    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个高中生学歷做得出来的？
    能把三角函数研究明白就不错了。
    茳浙总队的领导们这次浮夸得有点厉害。
    所以方主任来的目的，就是正面揭穿网上呼声高涨的罗毅班长虚实。
    方主任跟校董们想法不一样，他打心眼里不认为当兵的有这能耐，如果揭穿了罗毅根本没本事，他以后就有充足的理由专门去国外出差，高薪聘外教是他赚外快的保证，他可不想断了財源。
    落座之后，带著找茬心理的方主任，差点把二郎腿翘起来，不过还是忍住了。
    方主任脸上涌现出假笑，“鄙人方海滨，杭电的校董，久仰罗毅班长的大名了。”
    罗毅反而將脸上的微笑收了收，单刀直入地问：“是你们学校邀请我去当那个一日讲师的？”
    “对，是我们社会融入部按照校董事会决议提出的，主要是我们王相琳教授非常看重你，我是来与罗毅班长约时间，定调子的。”
    “定调子？”
    罗毅毛手毛脚地端起郑委机要秘书端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方海滨眼瞼提了起来。
    他认为这个罗毅挺没规矩的，也不像那种懂技术的样子，一看就是推出来的浮夸型人设。
    “对，我们杭电对学者著述有一定要求，虽然罗毅班长你发明了蜂鸟2005型，但是在参加这个一日讲师活动之前，我们要照例审查一下您的教学计划和讲义內容，这是公开课必须的步骤。”
    方海滨说著刻意打量罗毅的反应，按照他的猜想，这段话他一个高中生应该连听不听得懂都未必。
    “哦你们这么看得起我，让我上来就讲公开课啊？阶梯教室，给各系师生传授我的一人之见？”
    “呵呵。”方海滨有几分冷笑的意思，“现在谁敢看不起罗毅班长，那才是跟国家作对呢。”
    罗毅沉思著点了点头，“那看来这次不能讲无人机方面的了。”
    方海滨语气有几分猜疑，“不讲无人机？那怎么行？我们校董会研究好了的，就是要以这为主题讲课，最好是关於那个科里奥利力陀螺仪的……”说到这，方海滨挤出几分调侃意味的眼神，“关於那个发送函数实时响应的速度怎么能快到3微秒的，我们学校几位教授都很想知道。”
    “哦那个啊。”罗毅点了点头，“比较过时了，我不想讲。”
    方海滨回头看了看秘书，所有人都一副可乐的样子，“您这么说可让我难办了，您该不会是想著我们邀请您去主讲，是让您搞爱国主义教育的吧？我们是真的想让您去讲乾货的。”
    方海滨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他就想看罗毅快被揭穿的丑態。
    “哎呀，我真是不想讲，我做过的东西，都不想再重复，我这人喜新厌旧，反正过两天专利证书下来之后，专利书里有详细资料，全国人民都能看，到时候你去网上搜搜资料就行了，记住登陆中国专利网。”
    方海滨看著罗毅隨意的態度，並未理睬他这一句调侃轻慢之言，而是死死盯著罗毅。
    “那不讲无人机，你还有比无人机更厉害的课题可讲？”
    “您看您这话说的，”罗毅品了口茶，將茶杯缓缓落在了杯垫之上，“我说的这个话题，跟你们学校有很大的关係，而且正是你们电子科技大学最欠缺的一项技术，您听说过主成分分析（pca）和线性判別分析（lda）吗？”
    方海滨及他身后的秘书美眉们统统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罗毅“嗨”了一声，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杭电科技大的学术校董不需要在本校当过教授吗？”
    方海滨有点微微慍怒，“你什么意思，我当过五年公共信息系的教授！”
    “哎呀，怪不得呢，那我这个技术比较尖端了，给你说明白一点吧，我这个技术通俗来讲叫做【超解析度重建技术和逻辑推理模块】，您要是实在听不懂啊，就去问问你们那位王教授，我去伸伸懒腰，我就住基地大门最近那个一中队，您到时候悟了的话就站大院门口喊我，您要是悟不透呢我就不去了，我感觉你们学校的教学质量有点搞笑，连pca都听不懂，先拜拜了。”
    方海滨瞅著罗毅轻飘飘走出基地办公大楼的样子，气得眼瞼直抖，无论如何，他还是带著怒气拨通了大学咖位最大的王相琳教授號码。
    “王教授，我是小方。”
    “方主任你好。”
    “您客气了，我不是过来请那位罗毅班长讲公开课吗？他跟我说不想讲无人机，我觉得他这是没有真才实学是部队推的浮夸人物，您看怎么办。”
    “哦，这样也可以理解，你不要和他们发生衝突，回来不就好了吗？”
    “那个罗毅胡说八道什么主成分分析（pca）和线性判別分析（lda），是我们学校最需要的技术，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压根儿没听……”
    “方主任！”
    “啊？”
    “你现在马上请罗毅班长过来，这堂课必须要他来上！”

 第032章 警衔！（从此改为上午8点更新，下午14点，感谢关注）

    罗毅晃晃悠悠回到一中队，一路上引来无数注目礼。
    大家非常好奇这货怎么扛著两拐，也不怕被班长老兵揍死。
    果然碰到了爱和新兵开玩笑的一班长。
    这位一班长军事素质非常了得，7层防火楼极限纪录与大队长陆友明不遑多让，靠著军事素质拿过三个三等功。
    跟罗毅一照面就招呼班里几个新兵过来，“誒誒，跟罗毅班长问好！快快！”
    一班长衝著罗毅一个夸张的叩脚敬礼，“罗毅班长！新训一中队一班，请您检阅！”
    其他几个新兵半是嬉笑半是嫌恶地冲罗毅敬礼，声音带著一股嬉皮笑脸。
    “罗毅班长好~”
    听到动静，正在外面擦窗户的一中队其他班战友，无不手指院子，呼朋唤友地喊战友来看。
    “弄啥呢？往下看啥呢？”
    “班长，5班那个罗毅顶著两拐回来了。”
    “刚接受採访，没来得及换吧。”
    “不会吧，我们新兵这方面都很老实很小心的，谁敢戴两拐啊。”
    “你说的对，罗毅这傢伙確实有点翘尾巴，等他们班长回来，我是得好好跟他反应反应。”
    “咦呵，这不是罗毅吗？”
    二班长三班长去澡堂子洗完澡回来，正好看见一班长跟罗毅敬礼来著。
    仔细一瞧，这俩人猛地瞅了瞅对方。
    二班长也比较开玩笑，赶紧把脸盆放下，左手敬礼，“报告罗毅班长，二班长李明洗澡完毕请您指示！”
    三班长平时对新兵很温柔，有一种军中慈母的稳定。
    但是有一点，他不能容忍新兵不守规矩。
    这是底线。
    三班长把脸盆放下了，竟然伸手开始抓罗毅的警衔。
    “谁让你戴著这玩意儿回中队的罗毅，你这新同志立功受奖了眼里就没大没小了？你让中队的老兵、副班长们怎么看你？咱们部队是个等级森严、制度严谨的地方，你们班长没教过你警衔不能乱佩戴吗？你参加採访可以戴，那是为了宣传，回来必须取下来，快弄下来。”
    三班长这么一说不得了了，路过的各位副班长、老兵，都驻足审视罗毅，目中透著恼火。
    他们都是各个老连队抽过来帮新训的老兵，在今年刚刚晋衔上等兵。
    看著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掛个两拐警衔，他们心里啥滋味？
    两拐不是说比一拐多一拐那么简单，是经歷过一年艰苦卓绝的摸爬滚打，散打擒拿，是青涩的青年脸上留下训练场上的铁和血，是经歷严酷的射击训练和实弹考核，拥有在警营独当一面的能力后，才能多出那么一拐的。
    一个新兵你上去戴两拐，不就意味著不將老兵们的付出当回事？
    老兵们很著恼，一个两个衝著罗毅露出了各种白眼，將立功受奖大会上山呼海啸罗毅名字，自己那份儿激动忘到姥姥家了。
    老兵们露白眼，新兵也不给罗毅好脸色了，不少人眼里带著几分凉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
    得到一点成绩就翘尾巴的人，没人喜欢。
    再加上，新兵们看他掛个两拐不爽，还有一层原因。
    罗毅可是个新兵，新兵不守规矩，那是要全体倒霉的。
    很可能因为罗毅这样，等会儿午休大家就別想休息了，又是全体新同志在大院里背个十字架站军姿。
    亦或者每人手里端两个小板凳，扎马步，训练底盘。
    吕鸿和唐宇飞正跨在班级窗户上擦玻璃，看见下面罗毅那扎眼的两拐，赶紧招呼负责看家的副班长，扎拉阿德。
    这货內蒙人，汉语说得不溜，人很没有存在感，每次站在新兵们面前靦腆得像个大姑娘，尤其指导军姿的时候，站在你面前羞羞答答，跟谈恋爱似的含情脉脉。
    一米85，快120公斤的吨位，天生猛龙骨架，黑胖黑胖的，这种形象说话细嚼慢咽的。
    挺让人受不了。
    但是罗毅眼看著闯祸了，得找人下去调停啊。
    扎拉阿德副班长有点忌惮地往下看，也不敢下去，他这个上等兵当得是真窝囊。
    不过他倒是给了个主意，吕鸿唐宇飞一听这是个办法，忙窜下楼，围在罗毅身边替他圆场。
    俩人冲一圈老兵班长抬臂敬礼，“报告班长，我们班罗毅早上参加採访跟我们副班长换衣服了，他衣服放在班里，没办法换。”
    眾人表情一松，纷纷露出搞错了的误会表情。
    一班长訕訕地说：“你看你早说嘛，我们这是为你好，马上下连了，老连队那些老兵班长可不认识你，就算了解你的事跡也没法跟你对號入座，你得从零开始，上去就这么囂张，他们不收拾你才怪呢，回去换衣服吧。”
    三班长也是笑著拍了拍罗毅肩膀，“班长搞错了，对不住，回去换衣服吧，你马上下连了，以后有个好前途我们当班长的都替你高兴，就怕你把这路走歪了，咱们当新兵的时候，最好还是收收尾巴，这跟你立多大的功劳没关係，部队是最不喜欢把功勋掛脸上，目中无人的那种，明白吗？”
    罗毅经过这一连串的白眼、冷哼攻击，一点没当回事，他笑著回了三班长一句。
    “明白！”
    首先班长们没恶意，这確实是为了他一个新兵蛋子好。
    其次，他也挺期待明天《武警內卫》报纸刊发以后，他们拿去擦玻璃的时候该如何咬到自己舌头？！
    所以他的计划是等会儿回屋摘了警衔，明天让他们自己看报纸。
    当他们看到罗毅同志提前授衔+晋衔的报导，那表情，一定老有意思了。
    罗毅正想著就这样跟班长们服个软，回去实施装逼打脸计划第一步——隱忍负重。
    这时，中队长程青松也从总队办公楼回来了。
    他手里还抱著田凯的勋章和勛表。
    看见罗毅跟其他几个班长站在一块，乐呵呵地跟罗毅说：“罗毅，跟班长们匯报喜讯呢是吗？这是你们班长的东西，给他放柜子里。”
    一班长他们一听这个话，立刻露出怀疑神色，打量罗毅，发现他除了那扎眼的两拐没啥不正常的啊。
    罗毅转身，一副诚恳表情地看著程青松，“程队，您应该亲手转交我们班长才是，这是二等功的勛表勋章，太贵重了，我一个普通士兵可不敢把它放柜子里，只有程队您才有资格把二等功移交我们班长。”
    程青松乐了，脸上喜形於色，瘪著嘴，咋看罗毅咋高兴。
    “行，那我就拿回去先欣赏两天了，我特么当了十几年兵了，都没见过二等功长啥样，我这回可过癮了。”
    “呵呵，队长您是干部啊，我们普通小兵还指著立个功提升提升待遇啥的呢，我们羡慕您还差不多。”
    “你这傢伙，立了二等功还愁以后不提干吗？”
    “不敢不敢，这是两码事，我距离提乾的要求还差著军考、上榜、读学、落实四个大鸿沟没跨越呢，我看我还是当个两年兵回去接我爸的班，当个木匠，最有可能性，一个二等功，还不至於能帮我们解决这么多问题吧。”
    程队听到这有点不高兴了，“你看你这话说的，二等功是大白菜吗？二等功是我们多少职业军人都不敢奢想的荣耀。”程青松说著脸色虎了起来，“说起来，罗毅，你的勋章和略章呢？！”
    一班长等人这才发现，光关注罗毅肩上两拐，没看到他胸口那套应该更扎眼的东西。

 第033章 七匹狼！

    “报告程队，我嫌那个太扎眼了就揣兜里了，没敢戴。”
    “扯淡！”程队伸手指著罗毅的口袋，“勋章不关我的事，略章你为啥不戴？我看你们这些傢伙的內务標准是越来越隨意了。
    “警衔！略章！不是让你们装逼的，不是让你们自认为怎么怎么样就可以佩戴或者不佩戴的，你现在马上翻口袋给我把略章找出来戴上！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是！”
    罗毅是真不喜欢戴那玩意，俩东西都带別针磨得胸部难受。
    给两道略章戴上，周围艷羡的目光，顿时將罗毅锁定。
    二班长对三班长耳语：“略章他无可厚非可以用享用，那是功勋荣耀，但是警衔的问题，程队长怎么不说他呢？”
    三班长道：“他们两个都是刚参加完採访回来的，队长肯定知道他跟他们班副换了衣服穿。”
    正在这时，程青松看到罗毅把整套略章佩戴好了，脸色才有所缓和，语气也变得和蔼了许多。
    “就是这样，以后你是第一年上等兵，提前晋衔就要有提前晋衔的样子，提前晋衔是郑委总队领导对你的信任，对你成绩的肯定，到了老连队也不能因为提前晋衔了就看不起其他老兵，一样要用新兵的姿態去迎接老连队的训练科目。
    “要让我知道你在老连队不听中队长指导员的话，不服从管理，我可亲自登门拜访踢你的屁股，罗毅记住，新兵连的队长、班长是你永远的娘家人，当然也是你永远手持七匹狼的老父亲。”
    程青松这番话说得非常平静，但是引起的轩然大波瞬间淹没了新训一大队大院。
    一班长笑眯眯的表情，陡然石化，接著表情像黑石矮人一样从石化状態崩裂，震得整颗脑袋往前探！
    “提，提前晋衔？！这小子原来戴的，是自己的？！郑委给他提前晋衔了？！”
    二班长面容错愕，嘴角又哭又笑，隱隱抽搐。
    “我靠，我这当了四年兵真特么没白当，支队集体三等功，手下的新兵又特么提前晋衔！我以后退伍回去都能跟別人吹好久！”
    三班长两眼大睁，最终脸上浮现出苦笑，“原来，罗毅是把浑身最扎眼的去了，戴的反而是最不扎眼的两拐警衔……是咱们几个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满大院新兵，更是將手里的东西纷纷掉落地上。
    跨窗户上擦玻璃的新兵们手里的报纸团，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而罗毅四周的战友们则把眼珠瞪出。
    “沃日！罗毅，提前晋衔了？！！！第一年当老兵？！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吕鸿趔趄个身子，差点被罗毅的光芒刺瞎双眼。
    “提前晋衔了？！这是什么大熊猫事件啊！整个解放军军史和武警部队队史上都找不到几桩义务兵提前晋衔的案例啊！罗毅你那个无人机到底值多少钱啊？荣誉跟不要钱似的往头上掉啊。”
    唐宇飞也是一改往日的阴沉和鬱闷，两眼发光地盯著罗毅，“罗毅，你好有出息啊，到时候下老连队我横竖得跟你在一块，別的老兵都不敢欺负我！
    “谁欺负我，我就把你拉来，说我同批兵跟你一个级別你牛什么牛？哈哈，说好了啊罗毅！”
    罗毅听到这话，微微冲唐宇飞个小土豆脑袋低语，“放心吧，我这个二等功没啥別的本事，等我搞定下面的事儿我回来跟队长他们主动提提，看能不能去富安江中队，顺便把你和吕鸿带上。”
    唐宇飞两眼一怔，“富安江中队！？那不是班长的中队啊？我可不想去，不行不行。”
    罗毅一副坏笑著说：“我反正到时候就跟队长说你愿意去，给你和吕鸿捎上。”
    “你怎么这样啊罗毅！刚才当我没说不行吗？”
    “不行。”
    唐宇飞脸色绝望，如丧考批，小號的黑石矮人中了石化术。
    吕鸿在一旁问：“你等会儿还打算干啥去？”
    “抓罪犯去啊。”
    “啊？”
    “那我和阿飞能跟你一起去吗？你一个人有危险咋办！”
    吕鸿第一反应是罗毅要跟著警方出动，提供一些计算机方面的支持一类的，可能要去第一线，出於战友情谊，他很紧张罗毅的安全问题。
    唐宇飞也忘了下连队的糟心事，皱眉头道：“那个赵强的同伙下手都很黑，你看班长的家长，还有你的家人都受伤了，班长他妹妹的小狗还死了……”
    “所以。”罗毅咬了咬牙，“这帮混蛋必须恶狠狠地惩处，统统枪毙！枪毙一百回！”
    吕鸿一愣，挠了挠耳朵，怎么感觉，罗毅一听见【小狗死了】这四个字小宇宙就直接点燃了，这是为啥呢？回头得问问他。
    大队院子里各种惊呼之声，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才隱隱散去。
    但是罗毅提前晋衔的消息，却肯定是未来这几天全总队训练基地爭相传颂的谈资。
    等明天的《武警內卫》报纸刊发后，更將造成整个武警部队的轰动。
    ……
    吕鸿和唐宇飞正打算回班里，收拾收拾吃饭了，发现罗毅扭头看著什么东西。
    “走啊，罗毅班长，看哈呢？”
    “有人找我来了。”
    果不其然，之前那个杭电的方主任，方海滨一路擦著头上的汗，脚下鱷鱼皮鞋噠噠噠噠一路小跑过来。
    为了表示求贤若渴的姿態，他身后的一波美眉秘书团，也是踩著高跟鞋往这里跑。
    反而是他们来时乘坐的保姆车，一辆丰田埃尔法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罗毅班长！”
    方主任一反刚才在总队办公楼上的桀驁不驯，气喘吁吁地扶著膝盖停在大院外面。
    “您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您一转眼怎么跑这么远了。”
    “呦，是方主任啊，问得怎么样了。”
    方海滨一听罗毅根本没像一些脾气大的大佬，得罪了就给你吃闭门羹，反而是一副笑吟吟的姿態望著他，心臟终於是落回了肚子里。
    刚才王相琳教授一听【主成分分析（pca）和线性判別分析（lda）】立马咆哮著让他赶紧请罗毅班长去学校讲课，那態度不是闹著顽的。
    『王教授，您怎么这么看重罗毅？』
    『方主任，pca和lda，通俗来讲是指【超解析度重建技术和逻辑推理模块】，这种技术代表著先进的画面筛选逻辑，也即是米国哈佛的希金斯精確医学实验室，於两年前施行的【蒐集多人种多种族多地域始祖画像线性分析补偿】构建计划，是一种极为先进的使用色块数值补偿无源数据的算法总和。』
    “啊？什么意思？”
    “我艹，阿妹瑞肯那疙瘩犯罪率很高，很多受害者死去多时无人发现，发现之后就由於尸体腐烂等问题无法判明身份，这项算法总和可以让计算机利用那个线性分析补偿的方式，修復这类死者的面部造影，趋於大型的多人种特徵来筛选分析，补偿，你明白了吗？”
    方主任顿时冒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明白罗毅班长说的是啥玩意，他差点跟无数个亿失之交臂啊。
    要是这项技术罗毅没跟他们学校公开课讲，跑浙大去讲课去了，他能被校董会给锤死拋尸钱塘江去。
    方海滨咧著嘴冲罗毅连连鞠躬，“您的话题很高深，我们全校师生已经扫榻相迎了，您快点上车吧。”
    “哦，不觉得我是个浮夸疯產物了？”
    方海滨一愣，心想自己想的这傢伙都知道啊，当即更为自己捏把汗。
    “哪敢啊，罗毅班长，您別难为我了，我只是个出来办事的了，我搞学术真不行，我要是行的话董事会也不能让我出来跑业务，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晚些时候我一定给您把讲课费备足了。”
    “不是钱的事儿，以后不能再以表度人了，我还是挺愿意过去讲课的，我没上过大学，有点好奇大学生每天都干啥活儿。”
    “呵呵，呵呵，跟您不能比，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不如您，不如您。”
    罗毅跟那边没走的程青松敬礼。
    程青松收起满脸惊悚，有些恍惚地指著罗毅身边的俩小兵，“小土豆，吕鸿，你俩今天下午去给罗毅当保鏢。”
    “是！”

 第034章 公开课1！

    2月19號，周六，下沙大学城多家高校学子们，早已约好了逛街联谊，將晚上的夜生活安排得有声有色。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住在这座城的年轻人们该有多么自在，可想而知。
    不想体验断桥、西湖之美，那就在大学城酒吧泡一泡也是极好的，更加其中连锁酒店、购物广场、中医针灸洗浴中心，越来越多莫名其妙、不像话的娱乐种类频繁增加。
    正常人，谁想在周六留校听公开课？
    可是偏偏今天，杭电的各位同学们，就收到了这一噩耗。
    下午必须留校参加在主校区信息工程学院举行的名师公开课。
    由武警部队的罗毅班长主讲。
    不参加的一律扣分处理，此事上升到政治层面。
    同学们那个呜呼哀哉啊，痛把晚上的聚会活动给推掉，心里在滴血。
    尤其一些女朋友，男朋友是外校的，下午更是恨得牙痒。
    恨不得攥著那位罗毅班长的领子问他，你特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周末来是吗？
    有的更是不將纪律当回事，『扣分，隨便扣，掛科我不都怕我还怕扣分，你们谁爱去谁去，我跟我以前战盟的好伙计约好了打游戏去的，魔兽世界欧服公测了知道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
    『哎呀没事的，不就是扣分吗？选修课分爱扣不扣，我反正晚上约好了跟姐妹们去唱k，怎么能因为一堂课放人家鸽子呢，再说了，一个当兵的来讲课，能讲出个什么来？无非又是爱国主义教育。』
    面对这样的议论，负责组织公开课的几位大自委委员，也是埋怨甚多。
    来自微电子信息学院的副委员长彭映辉，今年上大二，已经是校內集成电路设计和建模测试方面的业务大佬，他目前在微电子学院的863高科技计划实验室里担任3级研究员，主要钻研领域正是榨取单片机性能和新一代智能工具机流程电路，跟那位【发明蜂鸟无人机的罗毅班长】略有业务重合。
    所以，他也是几个埋怨者里心態最平和的。
    “爱国主义教育就爱国主义教育唄，大不了不听插上耳机听雅思英语不得了？再不济听听歌，闭目养神。”
    几个人为阶梯教室布置著束之类的摆件，口中满是偏见与怠慢。
    另一位大自委委员，包芬芬，搬著给领导们准备的软坐垫椅子，忿忿地说道：“学校就喜欢搞这些，平时课业排这么满，我跟我家宝宝约好了，晚上看头文字d去的，他弄个什么破讲座，还是个当兵的来讲，我要……”
    包芬芬做了个yue的动作。
    委员长漆星文，是信息工程学院的校园风云人物，雷射雷达技术研究中心的2级研究员，上大一的时候就被某设备研究所看中了，如今正在这一领域深耕。
    他协助导师做的【临近空间协同turbo信號接收技术研究】最近获得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提名，虽然没有获奖，但他的人生履歷已然比同龄人光辉太多。
    漆星文穿著黑毛衣，头髮染著淡紫色看不太出来那种顏色，典型韩风男神一枚，叉著腰站在讲坛前面看座椅摆放位置。
    “你们得了吧，我比你们压力还大，我们教授跟我说，今天务必坐满3000號人，我觉得很悲观，估计能来500个都算好的了。”
    可以说，眼下这三位大自委，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有著无限光明的未来。
    但是再天才也得被制度约束啊。
    所以眼下这几位都不同程度流露著与学神一面截然不同的鬱闷。
    三人正说话间，一位身穿素色底蓝色碎裙子的高挑少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漆星文和彭映辉俩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少女有著一头烫染適度的酒红长发，一双狗狗黑眸如同浸泡於粘稠迷糊的透明酒浆中，令人看上一眼便心生迷醉，生出一种想要摸摸她头髮的呵护感来。
    少女扯了扯肩上的包带，扬起小手在白皙耳边扇，“对不起对不起，学长学姐让你们久等了，我看到信息人都在德金广场6楼了，我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漆星文装作很高冷地说：“这种事我们一般不让大一的做，我通知你只是让你別忘了下午4点参加公开课，搬桌搬椅子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生来干吧？”
    包芬芬站在远处把鼻头往上一翘，指著自己，“漆星文同学，你泡妞，別伤及无辜行不行，那照你意思我也能等到下午来唄？”
    彭映辉手里按著拖把，一副笑意温纯的目光看著少女，“邵思柔，看你喘的，坐那休息一会儿，还有芬芬你也坐一会儿休息休息，我和星文弄一下就好了。”
    邵思柔笑了笑，走到包芬芬面前把扫帚接过去，“我来吧学姐。”
    “不是让你休息吗？你是咱们微电子信息学院的新一代校，让杭电两大帅哥学神……”
    漆星文赶紧咳嗽，彭映辉也是尷尬地直挠头。
    邵思柔展顏一笑，伸手就往包芬芬咯吱窝里掏。
    “学姐你这为老不尊的，他们乱说你也跟著乱说啊！”
    “我不是实话实说吗？追你的男生都排到金佰利酒店下面了，他们管你叫什么，叫微电子信息学院蔡依琳。”
    “你还说！”邵思柔娇笑著与包芬芬斗作一团，二人均有过火动作，把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看得面红耳赤，还必须得装成一个温良，一个高冷。
    包芬芬呛咳著说：“老实说刚才跟谁逛商场去了！”
    “同宿的啊，还能有谁？”
    “不是你们学院那个郭书伟？就是钱塘科技公司的公子哥？他不是追你追得很紧吗？天天开著超跑到你们宿舍楼下给你送啥的。”
    “哪有的事儿啊。”
    邵思柔撩撩耳边髮丝，狗狗眼睛明媚如珠地衝著那边的漆星文和彭映辉二人憨憨一笑。
    “我跟你们不一样啊。”邵思柔笑著揪了揪裙褶，“我很笨的，好不容易才考上杭电，我为了考杭电上了一年高四，家里人为了我上大学付出很多，我得好好学习，回报父母，大学我是不准备谈恋爱的。”
    漆星文和彭映辉二人表情略有所动。
    包芬芬又道：“那你今天下午这堂课就没有必要听了，我那有我们沈一鸣教授讲的八叉树分析，你可以听一听，以后咱们这块肯定可多数据分析类的公司开起来，移动网际网路越来越发达了，迟早走上电商大战的时代，你了解一些沈一鸣教授的课对你有好处，我把mp3给你。”
    在包芬芬低头去拿mp3期间，邵思柔却道：“今天下午学校不是请了罗毅过来讲课吗？”
    “啊，那个当兵的，昨天今天，新闻一直在讲他那个无人机咋了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那么牛，那么牛的东西也是欧美先出啊，还gis定位控制，我感觉冷战时期我们不是巨头，我们如果是巨头高低也得拍个科幻片说我们登上月球了。”
    邵思柔变了表情，“怎么叫欧美先出啊？芬芬学姐你这话可不对，先进科技只能欧美人先有才能轮得到我们有？沈一鸣教授可没这么说过啊。”
    这话把包芬芬说得一愣，也不给她掏mp3了，作势就要和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微电子信息学院蔡依琳battle一下。
    彭映辉终於得到了说话的机会，“我说一句，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过蜂鸟2005型的全部技术猜想，里面的技术必然不可能是罗毅一个人弄的，肯定是一个军方科研中心开发的，他只不过做了一点改进工作。”
    漆星文抱著胳膊一副指点江山的態度道：“他们反正挺喜欢放这种卫星，传统艺能了属於是。”
    邵思柔面对四张不信服的脸，扬起顾盼生辉的眼眸，柔顺乖巧的下頜线扬起一抹天鹅颈弧度，凝视著阶梯教室天板上的橘色暖灯，“真的是这样吗？”

 第035章 公开课2！

    下午3点半左右，罗毅和他俩战友吕鸿、唐宇飞乘坐杭电大学社会融入部主任方海滨的保姆车，来到了下沙大学城的杭电信息工程学院一號教学楼。
    信息工程学院並非杭电的18家下属分院，而是拥有其全权授权的独家运营单位，可以看做另一所大学。
    足以可见信息工程学科在2005年的社会地位如何。
    所谓信息工程，则是最縹緲最不能让你理解他在攻关什么的学科。
    因为信息，是流动的，想用【工程】这个既定性名词去框住他，形成理论体系，就需要教授们、老师们本身拥有很强很扎实的著述与功底。
    而杭电同学们也总是喜欢拿信息工程学院当成他们的主学院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与有荣焉。
    目前信息工程学院融匯了全杭电最牛的计算机学科大佬、微电子信息大佬、电路设计与集成系统专业的教授，他们的公开课，总有杭电其他学院的同学来蹭。
    像人工智慧研究院的林志滨教授，其研究领域集中在多智能体理论、分布式人工智慧、自主无人系统与智慧机器人、信息物理系统智能感知与控制等前沿方向，半生研究人工智慧，发表过300多篇论文。
    带出过37多位博士，60多位硕士，今天他也兴致勃勃地参加了这次公开课。
    计算机学院的冯建雯副教授，长期深耕计算机硬体基础课程教学，在存储器系统领域有著自己的课题研究和相关团队。
    她目前在带领团队攻关【鈦酸鍶钡薄膜介电材料】於存储器中的快闪记忆体短暂记录课题，目的旨在计算机遭到侵袭之时，系统快闪记忆体可以储存大约3分钟的全部资料。
    换句话说，就是，word你写了一晚上突然断电了，歷史记录找都找不到，但是鈦酸鍶钡薄膜介电材料快闪记忆体器可以给你留一线生机，利用它的超导特性记录下断电时的计算机状態，从而，有可能找到你的文字。
    听著很简单很无脑其实课题很复杂，她遇到瓶颈了，所以来听公开课换换脑子。
    另外还有一位超级外教，来自米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罗伯特教授。
    他是学校以年薪300万米金聘过来教大家【计算机科学计算】这一门科目的。
    说白了，就是【算法】这个新潮东西。
    罗伯特教授有著西方学者的精明强干，很务实，从来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上课时喜欢援引他在国防廍上班时候的奇闻軼事，同时辅以米国强大算法逻辑运用解决眾多大案要案解释课题，可谓寓教於乐。
    很多其他科系的同学都喜欢听他的课，是一位很受欢迎的教授。
    罗伯特此时翘著二郎腿，一身修身西服的他，单手托著下巴等待讲师入场。
    差3分钟下四点，掌声突然从一楼礼堂最后面响起。
    大自委的漆星文、彭映辉、包芬芬、邵思柔发现一身橄欖绿的军人踏入礼堂，带头起身鼓掌。
    罗毅站在杭电信息工程学院一號楼一楼礼堂那宽阔的阶梯教室中，纵目欣赏一个个年轻、富有朝气的同学们朝他鼓掌致意，脸上渐渐堆满了笑容。
    他面朝四周敬了仨礼，最后操著双拳以军姿跑步状，迈上讲坛。
    一旦他背朝同学们，人群就有些人变换了表情了。
    从一开始的富有热情变成了寡淡无味。
    有人与同学交头接耳“怎么是个小孩儿？才一米7多一点？你看他还用军姿跑步，不就是个普通小兵吗？肯定是过来讲爱国主义教育的。”
    “如果是夹著教案来，我还信是过来讲课的，这一看，离你说的也差不远，说不定，等会儿有咱们学校领导过来讲，他只用站在旁边配合著做做表情就行了，主打一个聆听英雄事跡。”
    大自委委员坐的那块地方，邵思柔疑惑地看著那些暗戳戳说罗毅坏话的同学，“怎么一个两个都盼著人家坏不盼著人家好的？我觉得校方又不是傻子，叫这么多人过来，还有罗伯特教授，听英雄事跡？”
    包芬芬冲她坏笑，“你以为学校有脑子？別太高估那帮校董，还有，这部队找个有样子的来推不好吗？你看他才一米7多点吧，还没你高呢吧？这形象也能当武警吗？”
    邵思柔道：“別以貌取人啊，人家有才华就行。”
    一旁的漆星文抱著胳膊，仰在后座上浅笑，“没看出什么才华来，听听课怎么样吧，爱国主义教育讲得有意思也可以一听。”
    彭映辉微笑，“是啊，万一出乎意料，人家真能讲点什么呢。”
    罗毅一路迎著掌声，脸照在橘色光影中，如同踏上领奖台般，跑到了讲坛上。
    然后他就不再敬礼了，挺直身体，冲旁边的方主任点了点头。
    方主任疑似听到右上角有人在窃笑，“哪个科系的，给我闭嘴，不然把你拎出去，搞搞清楚，今天是武警部队的罗毅班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大家讲课，罗毅班长的事跡想必大家都在新闻里了解了，我就不做赘述了，那么，为了节省宝贵的讲课时间，让我们再次为罗毅班长送上掌声，接著开始信息工程学院的第58场公开课，欢迎罗毅班长！”
    哗啦。
    掌声四散，听著有些不整齐，却保证了响亮。
    而前排的教授软座里，只有罗伯特教授在认真给罗毅鼓掌。
    罗毅等待掌声停止，手隨意地翻著讲桌上扔著的两本教案。
    这是上一堂公开课教授没拿走的东西。
    罗毅歪著头翻看了几页，引起下面同学们又一阵窃笑。
    罗毅稍显疑惑地抬起眼睛翻了翻窃笑的方向，又將目光垂下。
    方主任站在旁边正要大喊什么，罗毅张嘴了，他依然低头看著教案。
    好一会儿，才边说边把头抬起来，声音极度沉稳，根本没有所有人想像中的紧张，反而像是这堂课是他从教学楼那边溜达过来，排课表排到他似的。
    “杭电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罗毅，今天过来给大家上课比较仓促我也没有携带教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好，但是我觉得讲课还是需要遵循循序渐进，由简到难的过程，我们可以先聊一些比较基础的课题，然后延伸到我今天要著重讲的东西。”
    下面的窃笑声突然就小了！
    “不是爱国主义教育？！”
    “啥意思？”
    “要讲专业课？”
    “啊？他能讲什么专业课？”
    忽然，罗伯特教授修长酷帅的身影，捂著胸前领带鞠躬著站起来。
    他操著流利的中文道：“罗毅老师你好。”
    罗毅点头微笑，“这位外国教授您好。”
    同学们有些人嬉笑起来。
    “哈哈罗伯特教授怎么回事，要给小孩儿下马威吗？”
    “他一般不这样啊，罗伯特教授连上不起学的贫困儿童都资助了好几个，绝对不是那种给人找难堪的人。”
    罗伯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谈笑的孩子，似乎感觉很奇怪。
    后面果然没人吭声了。
    “首先，我问一下，罗毅先生，耦合器材【科里奥利力陀螺仪】被你用在一台普通航模里，是你参阅了1993年米国空气动力平衡学学者邱志文的论文【基於科里奥利力陀螺仪的太空飞行器推进稳定性与空气动力平衡优化】吗？你的控制函数是怎样做到微秒级响应的？你又是如何获得科里奥利力陀螺仪这种东西的呢？”
    他没说【班长】也没说【老师】而是用了【先生】。

 第036章 风箏！

    罗伯特的声音磁场很强，让得礼堂內静得落针可闻。
    他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具体，有点，难度，不应该先寒暄一阵再说些简单的话题？！
    讲点大家能听懂的话题吗？！
    很多同学都迷糊了。
    但是很多人，一下子將眼里的光束钉在了讲坛上。
    期待感，隨之而来。
    罗毅微笑了一下，“您是米国人？”
    “这有什么问题吗？”
    “隨口一问，好吧，我確实借阅了这篇论文中有关科里奥利力公式的延伸猜想，具体来看……”
    罗毅转身看到身后还掛著大幕布。
    一旁的方主任赶忙拿起遥控器把幕布升起，露出后面的黑板。
    罗毅拿起粉笔，毫无思考过程，在黑板上刷刷写了一行字母：f=?2mΩxv
    “大家看，在航模飞行环境中，我们的旋转参考系就是地球，其角速度Ω是相对稳定的常量。”
    罗毅边写边解释道，他的双手绕著Ω画圈，回头看著杭电那满座的高朋！
    台下同学们傻眼了，一个个被橄欖绿警服的罗毅信手画出的公式惊呆了。
    这画面，太矛盾了！一点都不和谐！
    当兵的，当兵的写科里奥利力公式？！
    啊？这感觉太炸裂了吧！
    台下顿时响起阵阵低呼，有人大肆交谈，吐露著內心的震惊。
    但罗毅不以为意，他继续引入航模的相关参数。
    “设航模的质量为ma，在飞行过程中，航模的速度v会隨时间和飞行姿態变化，可將其分解为水平速度vx和垂直速度vy。
    “当航模在空中飞行时，受到的科里奥利力在水平和垂直方向上的分力对其姿態稳定性影响重大。”
    罗毅说著，同时在黑板上画出两个坐標轴，分別代表水平和垂直方向。
    观眾席上同学们的脖子就跟著那两道坐標轴，伸长。
    大自委委员区，邵思柔瞥了一眼那三位脸上的茫然，嘚瑟一笑，扛著满目星光望向讲坛。
    那橄欖绿少年的背影拉来划去的，少女双手托腮，嘴角绽开笑容。
    忽然，罗毅拉出一条长直线，在长直线的末尾写上了【卡尔曼滤波算法】几个大字。
    满场陷入寂静！
    “系统建模、初始化、预测，”
    他边说边往黑板上写出文字，並用引號列出大幅的代码串符，最后用手指敲敲黑板。
    “如果只是传统的循规蹈矩使用科里奥利力公式，则无法像蜂鸟2005那样做出更为及时的反应！
    “所以我採取了自主建模的形式，將卡尔曼滤波算法计入飞行模型当中，使用滤波后的状態估计值，设计反馈控制律，用卡尔曼滤波算法来控制模型的偏振读入，使其与平衡模块中的科里奥利力公式输出持平。”
    他画出两根线將算法公式的两端，与之前的水平速度vx和垂直速度vy相连。
    “也就是说，我模仿了放风箏的形式，使用滤波算法拉住水平速度和垂直速度的两端，令模型中的单片机隨时读取算法估值，做出及时响应，这就是我的蜂鸟可以做到接近0秒回馈调整偏振方向的奥秘。”
    罗毅说完最后一个字，將粉笔轻轻地砸在了讲桌上。
    远处，对面，罗伯特教授双目吃惊地瞪著罗毅。
    他慢慢拍起了巴掌，最后竟然大力鼓起掌来。
    身后，眾多了解卡尔曼滤波算法的微电子工程学院的同学们，跟著罗伯特教授奋力起身鼓掌！
    轰！
    隨即，整个礼堂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
    罗毅用轻鬆写意、將复杂的公式突然援引向通俗易懂的示范的授课方式，瞬间打破了最初那些质疑他水平的师生！
    罗伯特教授在轰鸣的掌声中，激动地看著罗毅说道：“我本以为你不会就这个问题回答的，尤其知道我是米国人之后。”
    罗毅摆摆手，“学术无国界，欢迎探討。”
    “你是世界上第一个把卡尔曼滤波算法用到51单片机上控制航模的人，这有些大材小用，至少用来控制你们的飞弹才够分量。”罗伯特幽默道，
    “我可是米国人，你不怕我记下你黑板上那些模型代码串符？”
    罗毅咧嘴一笑，“我编译代码的时候留有后门和秘钥，如果不是我来读写，你直接套用会吃大亏的，我劝你不要用动輒几十万米金的实验经费来挑战我的秘钥，哈哈。”
    罗伯特做出惊慌的表情，又灿烂大笑，“怎么会！我喜欢杭州这座城市！我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我已经是半个中国人了，我只为中国人民服务。”
    “谢谢你这样肯投身到我们中国科学事业中的外国学者。”
    罗毅冲罗伯特抬臂敬礼。
    一阵震撼礼堂的掌声再次响起。
    无数学子拿起手机拍摄黑板上的东西，有的人没手机就拿纸笔疯狂记录。
    罗毅詮释卡尔曼滤波算法控制科里奥利力陀螺仪的技术原理，这件事成了插翅的雄鹰飞出礼堂，很快传到了许许多多在外流连的杭电学生耳中。
    当他们了解到罗毅开堂就放了个大招之后，一个个赶忙从酒吧窜出来往学校方向跑，可是返校的人太多了，他们根本挤不进礼堂，只得望著礼堂外的茫茫人海大呼失策。
    “是谁特么说罗毅过来讲爱国主义教育的！哪个孙子，我揍死你！”
    这只学术雄鹰迅速振翅翱翔，將消息释放给整个下沙大学城。
    咖啡馆中，江浙理工大学的学子急匆匆起身，“你有杭电的朋友吗？借个出入证行不行？”
    酒吧里正在跟女生吹牛打屁的男生，突然被女生接了个电话打断，“啊？那个罗毅讲卡尔曼滤波算法控制科里奥利力陀螺仪？我靠，我这就走！我知道谁有他们出入证，我经常过去蹭课。”
    男生刚要说话挽留，女生气呼呼地站起来，把一沓钱往桌上一拍，“分手，跟你处没意思！”
    “啊？”
    “从头到尾就听见你讲去哪钓鱼去了，还有你那个破魔兽世界，你看看人家罗毅班长，你特么还告诉我他是来讲爱国主义教育的，人家是来解构军方技术奥秘的，这是只有军工五子才有资格听的课，你让我丟了一个亿，给我一边儿去！”
    同一时间，下沙大学城的各处休閒场所，不住地有人往杭电狂奔。
    “真的？开场十分钟就把机密函数扔出来了？我靠，他也不怕上军事法庭！”
    “呵呵不会，最后罗毅班长说他的代码不怕抄，有自毁密钥控制，谁抄炸你伺服器哈哈！”
    “我得去看看，我靠这人太神了！他看论坛上说他不是高三毕业的？怎么可能懂卡尔曼算法！”
    “学歷很重要吗？”
    “好像，在他身上，有点不重要了，快跑！又进去两个！”

 第037章 八叉树！

    掌声经久不息。
    吕鸿和唐宇飞哥俩，坐在角落里，瞪著一双纯净略带无辜的眼睛，慌张地张望著礼堂之中一个个奋起鼓掌的身影。
    他们发现，有的大学生直接在本子上埋头演算什么，那表情非常痴狂，似乎罗毅在黑板上画的那些鬼画符给了他们一些难得的启发！
    一个大学生抽空满脸兴奋地朝吕鸿一笑，“两位班长？”
    “你要干啥？”
    吕鸿和唐宇飞有些畏惧地靠近许多。
    他俩做梦都没想过能进杭电大学的公开课讲堂，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战友能站在上面给大学生讲课。
    他们两个有些害怕这种场面。
    “你们部队现在入伍要求这么高了？”
    “对对对，班长们，你们是不是要求研究生学歷才能去当兵啊？”
    “你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哈工大的吗？”
    吕鸿脸红道：“我是，我是高二上完就来当兵了。”
    唐宇飞脸比他还红，“我是高三毕业考上了三流大专，结果被徵兵征来了。”
    一群大学生指著他俩哈哈大笑，“班长们真幽默，罗毅班长肯带著你们来，你们肯定有不小的本事，这是在跟我们藏拙呢。”
    “没有！我们没有！我们不是幽默！”
    “你看，又装，两位班长是哪个领域里深耕的？航空航天还是超远程飞弹？”
    唐宇飞闭著眼睛大叫：“我只会擦窗户！”
    ……
    讲坛上，方海滨脸皮抽搐，他被台下的校董事会副主席刘志斌瞪了一眼。
    他旁边的杭电校长兼校董事会主席李树高，目光中流露著一丝恼怒。
    方海滨赶紧跑过去跟校长、副主席沟通。
    “你让罗毅讲这么细的？把方程式列出来，是想让校长和我去坐牢？”
    “哪里敢！我这就去跟罗毅说，让他收敛收敛。”
    跑上台，方海滨擦著头上的汗，对沉浸在掌声中不闻不问，继续翻看那两本教案的罗毅，弯腰，“罗毅班长，罗毅班长？”
    “嗯？”
    “咱们讲课收著点好吗？”
    “你不是让我讲无人机的吗？”
    “是啊，可我没让您讲这么细啊！”
    “你看这不是你们自己要求的，讲了你们又不愿意。”
    方海滨赶紧做出扇脸的姿势，“连我们王相琳教授都没想过你要讲到这种程度，我们庙小，没浙大腰粗，我们扛不住这种罪过，您收点，收点。”
    “好吧。”罗毅白了他一眼，將教案放下，摊开双臂。
    下面的欢呼和掌声顿时为之一收。
    这回，不光同学们，坐在前排的几位著名教授，人工智慧研究院的林志滨教授，计算机学院的冯建雯副教授，再也不会好整以暇，而是和罗伯特教授一样，一脸喜色地盯著讲坛。
    “第一回当老师，讲得不好，让老师同学们见笑了。”
    台下轰然大笑。
    “接下来讲什么好呢？”
    罗毅很有表演效果地在台上走来走去，时而挠挠耳朵，气氛拉得很足。
    漆星文和彭映辉二人都不同程度流露出一种气鬱纠结的表情。
    彭映辉呵呵一笑，“这是在装呢。”
    包芬芬却抢在皱起眉头的邵思柔之前，不满地说：“人介装什么了，人介满腹经纶人介是军队科学家，比你们厉害多了。”
    漆星文道：“我看论坛上说他以前喜欢航模，所以学了点超纲的东西也有可能，你用满腹经纶来形容他太夸张了吧？”
    邵思柔一脸奇怪地盯著彭映辉和漆星文，印象中他们两个是大学男生中情绪比较稳定的那种啊。
    怎么会在罗毅班长讲了那么精彩的课程之后还不予肯定呢？大学男生都这么大尾巴狼吗？
    因此，邵思柔悄咪咪地白了他们两个一眼，从此放低对这俩人的评价。
    她將视线转向台前，在最远距离，以校准瞄具的方式眺望那道身影。
    罗毅突然靠在了讲台上，摆了个松垮的姿势，逗得全校师生疯狂大笑。
    “我想到了——各位，我们不如沿著上一次这位，呃”罗毅伸长脖子又看了一下讲桌上的教案，“沈一鸣教授的，『八叉树空间搜索加速算法研究』，讲一讲如何？”
    “好！！！！”
    台下六成以上学子先是一愣，紧接著，疯狂大叫。
    李树高校长、刘志斌副校董，老脸一副痴呆，整个人突然坐得很板正。
    罗伯特教授、林志滨教授、冯建雯副教授笑容一收，郑重坐好。
    罗毅抬起视线，正好看到一道亮闪闪的眼眸与他隔空对望著。
    他边慢慢端详那个不肯移开视线的女同学，一边笑道：“沈一鸣教授来了吗？”
    “没有，教授出差去了！”有个男生尖叫。
    “那我就不管他了，回来让他接著我的讲好了。”
    哈哈哈。
    全场大笑。
    罗毅抹了下头上的汗，“沈一鸣教授这个內容比较安全，我们终於可以放心讲了。”
    哈哈哈。
    女生们捂嘴大笑。
    堆在礼堂外面的外校同学，不住地跳起来往里面看。
    “我看到，上次公开课沈一鸣教授给你们留了个小作业，我觉得这个作业出得非常有水平，请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八叉树模型在计算机领域中的具体运用。
    “那个同学，你来说说看，怎么具体运用啊。”
    罗毅拿捏著隨意的腔调，手高高地伸了出去。
    一大片视线顺著一条不存在的直线往后看。
    大自委委员，邵思柔被点名了！
    轰！
    爆发出一阵狂笑和掌声和口哨声。
    “这位同学看起来声望很高，而且长得很漂亮，是校级別的，哈哈。”
    罗毅肆无忌惮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
    同学们笑得已经快疯掉了。
    包芬芬在一旁推了一把愣住的邵思柔，“喊你呢，他竟然还夸你漂亮，这傢伙人小鬼大啊，公然耍流氓！”
    “啊，啊，啊？”
    邵思柔如同梦中惊醒，搓著膝盖上的裙褶，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她一副羞涩的模样，满脸通红，眼神沾染著雾般露水，眨弄著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罗毅斜倚讲桌，再次提示，“上次你们沈一鸣教授留的作业。”
    “我，我不是信息工程学院的。”邵思柔低声道。
    一旁的包芬芬在她身边倏然起身，“罗毅老师，我知道，我知道！”
    邵思柔瞥著学姐跳跃的手臂，感到一种被人背刺的鬱闷感，为什么她不太了解八叉树呢？
    为什么她不是信息工程的学生？为什么她到了大学还是慢別人半拍呢？
    邵思柔默默地低下了头。
    罗毅笑著打趣了一句，“看来网文里无所不能的校都是骗人的，哈哈。”
    哈哈哈。
    “太逗了，这个罗毅！”
    “我靠他是来讲相声的吧。”
    “哼，什么啊，拿人家女生开玩笑，以为很有趣吗？没品的傢伙。”
    包芬芬歪著头一副傲娇的脸嚷道：“八叉树不就是將一个空间开闢成八个，对应资料库的含义就是一个资料库分成八个，一个显示而其他七个不显示，一次只显示一个数据空间吗？我说的，简单易懂吗？”
    台下一片叫好。
    “不愧是我们信息工程学院女神！”
    罗毅拍手：“正確，名词解释上是这样的，但不够通俗，而且没有让同学们领会到八叉树的意义。”
    “那你能解释清楚吗？我们沈一鸣教授都说这方面的意思很晦涩不好懂，不是一节课两节课可以讲清楚的。”
    “哦？是吗？那我给你们十分钟讲解清楚。”
    台下一片“嘶”声！

 第038章 坏人！

    包芬芬撇撇嘴，斜眼看了看一旁埋头陷入苦恼的邵思柔，“我帮你报仇。”
    继而扬声道：“罗毅班长，你是发明了蜂鸟2005不假，也很会玩51单片机，我恰好也懂，那不是十分难的东西，偏硬体的部分比较多，而偏理论的部分比较少，八叉树可是未来信息技术领域中深度搜索和分析的切入口，它的理论真的很高深，你要能把它解释清楚，我表演……”
    “表演什么？”
    罗毅一只胳膊肘拄在讲桌上，笑吟吟地看著那胸部很晃的单马尾女生。
    包芬芬拽著邵思柔的手臂，“让我们邵大校给你表演吉他独奏！”
    罗毅站直了，女生吉他弹唱，他只在抖音里见过。
    “吉他演奏？女生弹吉他？”
    “嗯哼，这还有假？”
    包芬芬冲一旁的同学们大喊，“大家说，邵大校的外號叫什么。”
    男生们狂热大喊，“微电子信息学院蔡依琳！！！”
    “思柔！我爱你！”
    “我喜欢邵思柔！”
    “我每天在树洞墙上写18遍给邵思柔的情书，你却不肯看我一眼！”
    “她是杭电道明寺郭书伟永远都追不到的女生！邵杉菜！”
    哈哈哈！
    罗毅伴隨同学们的狂笑，也衝著那一副脸泛羞涩，目光躲躲闪闪的邵思柔盯看，良久若有所思的品评。
    “是有点像蔡依琳。”
    哈哈！
    又一阵狂笑之后，邵思柔突然捏了下手心，摆脱之前的羞羞答答，红著脸仰视罗毅。
    “罗毅班长，我不像任何人，但是我有种打赌，你如果能用十分钟说明什么叫八叉树，我愿意给你弹吉他唱歌，但是你不能有过分的期待！”
    “好，一言为定。”
    罗毅抬头浅笑。
    “那你如果讲不明白呢？！”
    罗毅理所当然道：“讲不明白我给大家表演伏地挺身，我和我两个战友一起给大家表演！”
    “嗯……”邵思柔在一眾同学观摩中，歪著头想了想，“我想看你们那个擒敌拳，我们军训的时候见过教官打，觉得，挺帅的……”
    “好！就擒敌拳！”
    罗毅一抬手，尽显果断。
    台下男生们齐欢呼。
    罗毅探头看了下讲台电脑上的时间，“开始计时了——好，八叉树你们这样理解，玩过gta吗？就是那个侠盗猎车手？男生都玩过吧？”
    台下响起一阵狂叫，“玩过！”
    罗毅伸手在黑板上画出一条简陋的街道，又两三笔画了个小人站在街道中间。
    他用粉笔点著小人，“如果我这个游戏角色，比如富兰克林吧。”
    “富兰克林是谁？”男生们迷茫问道，“主角不是卡尔吗？”
    罗毅顿了顿，道：“你们就当是富兰克林吧，现在他的眼前因为黑帮交战引起了一场大火，群眾落荒而逃！”他用粉笔在街道两边画了很多火苗，和一些乱跑的火柴人，“富兰克林目视前方，感到很惊恐，那么请问，这场大火烧遍整条街道，只发生在富兰克林眼前这个角度吗？”
    罗毅用粉笔点了点那两条纵轴代表的街道。
    这个灵魂拷问，首先让全场陷入了寂静。
    紧接著，一道灵光突然在人群中炸裂。
    无数人狂呼：“不！发生在这条街各处，包括富兰克林身后！！！”
    “对！”罗毅振奋喊道，“我们知道，假如说將富兰克林周围的自由城地图当成一个数据总成，而他所在的这条街道，就是这个数据总成的八分之一。
    “当他正对街道的时候，他面前发生的这场大战，就由这八分之一的资料库来產生地图资源、npc资源，而我们，虽然知道，战火和乱跑的人群，不仅仅发生在他面前，还会同步发生在他身后，但他身后应该存在的战火和人群，就资料库层面来看，其实並不存在，只是我们认为存在，那代表什么？”
    一个男生振奋喊道：“代表，八叉树模型可以只展现富兰克林需要看到的资料库资源！”
    罗毅竖起大拇指，简短有力道：“正確！”
    轰！
    全场起身鼓掌。
    跟聪明人交流是不需要多费口舌的。
    他们立刻就掌握了八叉树模型的基本定义。
    “太帅了！罗毅班长！我懂了，我全都听懂了，八叉树的意思就是说在需要利用的时候调集计算机资源，而在不需要的时候让其他存储领域全部閒置，以此来降低计算机运存负载！”
    一个那男生的大叫，让得最前面计算机学院的冯建雯副教授，突然站了起来。
    她那精心描摹的淡眉在抽搐，思绪在脑內疯狂爆炸，“八叉树，分布式领域，快闪记忆体，鈦酸鍶钡薄膜介电材料，超导体，短暂记忆，分成八个区块，轮流记忆文字数据，不断循环，不影响运存效率又不会抢占內存资源，又会在计算机遭到侵袭那瞬间保持一个区块有文字记忆，通了，通了！”
    冯建雯教授心臟怦怦跳动，抬头凝视著那一脸笑意的罗毅，觉得一切那么不真实。
    “天才！”
    一旁的林志滨哑然看著冯建雯。
    “我说这个罗毅是天才！他解决了我们鈦酸鍶钡薄膜介电材料快闪记忆体介质难题！他是个天才！”
    冯建雯喊完就一脸激动地坐在软椅上，她很想跑回实验室马上实践她的设想，但又怕错过罗毅接下来可能要放出的超级大招，介於走与不想走的纠结里，一个大教授看起来像吃不到的小女孩……
    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一刻不忍心停。
    “太猛了！罗毅班长，简单几句话就把八叉树给讲明白了！咱们教授哼哼唧唧了好几天，还没讲出头绪。”
    “沈一鸣教授是从计算机专业术语入手给我们做讲解的，不直观，而罗毅跟我们是同龄人，他更能从我们能理解的方向切入！”
    “天才啊！这小子，罗毅这傢伙真是天才！”
    罗毅看著那观眾席上一片片不断闪烁的疝气灯，“同学们，你们实在是，很聪明，这么复杂深奥的理论，你们居然不到两分钟就悟了，我罗毅十分佩服。”
    “一~~~”
    下面一片嘘声和欢笑。
    罗伯特教授手指放在唇角，两颗蓝眼睛露著好玩，一动不动地盯著罗毅。
    远处，大自委坐席，包芬芬脸上写满了震撼，“乖乖，这傢伙好厉害啊，思柔，我那mp3里的东西你不用听了，与罗毅解释的八叉树相比，我们沈一鸣教授的案例你可能会听睡著，根本不是一个程度的。”
    接著，包芬芬有些不安地看向邵思柔，“对不起，我把话说得太死了，害得你要上去表演弹……”
    邵思柔却满脸笑容地说：“不需要对不起，愿赌服输唄，他让我上去弹唱我就去。”
    “啊？你要保持校的神圣啊！”
    “我一点都不神圣，我去拿我的吉他。”
    邵思柔说著要起身往宿舍赶。
    罗毅看到她起身，指著那边笑道：“那位校同学，赌输了要逃跑吗？”
    邵思柔这次和他讲话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害羞，晃著身体道：“你想多了，我回去拿吉他。”
    吼~！
    台下同学们大声吶喊，鼓掌。
    罗毅却笑了笑道：“我刚才只是调节一下气氛，我没有打算让你真的去弹奏，我们时间很紧张，快把今天的课讲完我还要回基地，邵同学是吧？回头有时间的话，你再补上。”
    罗毅说完，也不管那边邵思柔噙在嘴边的欢笑已然僵住，一种非常委屈的心情油然而生。
    只有包芬芬看出邵思柔落寞地坐回椅子，低下头，再也没有一丝生动表情。
    远处，罗毅继续朗声讲话，“那么，我们既然知道了八叉树模型的原理，它的具体运用又是什么，在未来的移动网际网路时期，它又能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何等福音，我们可以参照下面两个例子来认识……”
    新鲜的课题要进入举例子阶段了，同学们瞬间忘了吉他弹奏的事儿，欢呼声如同海潮扩散开来。
    “坏人。”
    包芬芬一愣，“嗯？”
    “坏人。”邵思柔脸色阴暗地说。

 第039章 八叉树2！

    罗毅眺望橘色暖灯下，一张张充满求知慾的激动笑脸，心中感慨万千。
    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激情，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刚进西电听第一堂公开课时的情景。
    他那时便思绪起伏，若没有去当兵，没有认识班长和吕鸿，没有经歷他们的牺牲，自己也不可能那么义无反顾，从容地走上重新考学上学的人生道路。
    更没有机会见识那样一番美景。
    如今，他回来，是要为自己做些事，但更想为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青年们、少年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帮助他们提高一些认知也是好的。
    他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他所知道的，都是未来科学技术究极融合后的精华。
    所以即便由他这样的身份、年纪去呈现格格不入的科学技术理念，可能会带来很多猜忌，很多麻烦。
    但只要重回阶梯教室，他就要一腔热血迸发，讲到爽为止。
    罗毅收回心思，朗声道：“尊敬的教授，老师们，同学们，未来，是一个移动信息飞速扩散，信息流传一日千里的时代，由高速光纤宽带的普及，带来的高速上网模式，让信息在一秒钟之內被转发到无数个独立数据终端手中，每一个介入网际网路的人，都是一个信息中转站，都是一个信息过滤器。
    “我们將自己想看的推送给其他用户，將信息编成一张无所不知的知识大网，好的，坏的，无数信息都被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联繫传播，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为了极力避免坏的那方面广为流传，我们必须要大力用到八叉树、多叉树概念，我接下来就用实际的两个例子，为同学们演示八叉树的运用。”
    台下同学被他突然拔高的声调震得有些不知所措。
    只感觉他很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气氛好像一瞬间变得不像在说相声了。
    但是，很快就有之前在罗毅进来时窃笑他的几个男生，突然站起来大吼。
    “喔~哦！！！！罗毅班长加油！我们要大力阻止坏信息广为流传！我们可是杭电学子，是中国网际网路的生力军，守护者！”
    “对！罗毅班长展望得一点没错，肉眼可见的阿里巴巴、晶东已开始將网络购物这一模式推入到日常生活中，隨著移动网际网路技术发展，人类各类信息捕捉设备一定会变得比我们现在用的……”那位同学拿起他的nokia，“出现比这种2版塞班系统，更为先进更为便捷的人机互动智能系统，那信息的传发，一定更为简单，更为容易，我们到那时该怎么办？”
    “作为未来网际网路从业者，杭电的同学们，所以你们必须要学会八叉树运用，这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大家看。”
    罗毅脸上重新换上微笑，他双手撑在讲桌上，望著屏幕，一旁的方主任意识到他想要用电脑，赶忙过来替他解锁，並且將幕布放了下来，罗毅说了声“谢谢”，继而道：
    “没有ps？你们学校的教授们讲课从来不用这台电脑实操，只放幻灯片吧？”
    同学们一阵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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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主任苦笑，“教授们都是备好教案来的，哪有您这样当场写的。”
    “我有！”前排一位男生掏出u盘，喜滋滋地走上来，但他没有先把u盘交给罗毅，而是一把勾住罗毅手肘，抬起他的诺基亚3230，给自己和罗毅班长来了一张合拍照，拍完了才愿意把u盘留给罗毅。
    罗毅摇头笑了笑，“谁要找我合影留念请等下课，你们下次再这样衝过来我会使用哨兵反袭击动作背摔你们的。”
    哈哈哈~
    气氛再度欢愉起来。
    单口相声大师又来了。
    罗毅將u盘插到电脑上，果然看到里面有个孤零零的photo shop c1，他没急著拖，而是先把文件夹里的隱藏选项给点上，u盘中果然显示出眾多奇怪的文件夹【学习资料a】【学习资料j】【学习资料u】。
    刚才那位过来送u盘的男生果然遭到非人的嘲笑。
    罗毅把选择隱藏点回去，“可以理解。”
    全场爆发出鬨笑。
    一些女生经姐妹提醒，才一脸厌恶地往那男生身上看。
    罗毅忙道：“这位同学我不是故意背刺你的，我只是好奇隨手点了点，各位女同学们，你们应该学会从一个人细微的生活细节看出他的本质，像我以前收集学习资料的时候就喜欢堆在一个硬碟里，而这位男同学却井井有条地对艺术家们的国籍出品商做出了准確的分类，这需要縝密和细心才可以做得到，毕竟有些老师的国籍有可能是加拿大但是到美国去发展，有的义大利演员又喜欢去啄木鸟拍戏，那你们是把他放到北美地区好还是放到鸥洲地区好呢？这位同学显然做足了功课。”
    罗毅这番话把全场气氛彻底燃爆。
    男生们高举双手，放在头上使劲拍，拍的手麻。
    女生们则被罗毅这番话逗得憋笑困难，脸一个个涨的通红。
    这些话很多年纪大的杭电教授听不懂，但是罗伯特却和同学们一样，手高高举起，朝圣一样猛拍，“哈哈，罗毅先生，你真是……”
    “好我们废话不多说，现在来看我的第一个例证。”
    罗毅打开ps，嫻熟地取下画笔工具，简单画出一个火柴人，在火柴人自周画出了一圈刀刃，然后厉害的地方到了，他开始狂建图层，一个图层上取一个火柴人和一枚刀刃，再在第二个图层上取一个火柴人和两枚刀刃，接著重复作业，把图层加满，接著合併成组，让帧播放。
    於是一个火柴人不断旋转身边的刀刃的简单动画，就出现在了同学们面前。
    这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我靠！罗毅两分钟做了个动画出来？”
    “哈哈好有趣，罗毅班长，干嘛做个小人儿晃刀刃的动画啊？別说，还挺惟妙惟肖的。”
    有个男生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觉得，他是想做flash小游戏那种东西。”
    罗毅指了指那人，“对，那位同学说得对，我要用flash游戏来体现八叉树的最直观原理。”
    说完，他將动画图层合併储存，新建画布，在一张a4纸上用油漆桶刷成纯黑，又在上面用標尺工具画出8个一样的规则正方区块，又是一阵疯狂分割图层，最终让8个区块放在一边待用。
    接著，他开始咬著嘴唇画圆球。
    一个个各种顏色的小球，在他滑鼠之下画的拧拧巴巴，一点都不圆。
    这一幕將杭电师生逗得捧腹大笑，有的同学举手：『罗毅老师，我能上来画吗？我快看不下去了。』
    “就这吧。”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本人不擅长画画，能看懂是什么东西就行了。”
    “素材就这么多吧，再精细的你们以后自己完善，主要演示八叉树体现在数据分配里的直观印象。”
    罗毅介绍过程中，在网上下载了开源游戏引擎——irrlicht。
    “这是irrlicht，它自带编译功能，而且预设了许多三维地图，我曾经用它做过一个吃豆人游戏，同学们都挺喜欢玩的。
    “我那时才发现，我有一点游戏设计师的天赋，但不多。”
    同学们顿时起鬨，“请问到哪儿能找到您这样的同学，给我来十个！”
    远处，包芬芬发现陷入鬱闷的邵思柔，居然流著眼泪看罗毅与同学们热烈互动。
    “你咋哭了，至於吗？”
    “我从来没主动给人弹过吉他。”
    “我知道。”
    “我感觉很丟人，但是，他又……”
    “又怎么了？”
    “又好好玩。”邵思柔苦中作笑，泪眼婆娑地看著包芬芬，“芬芬学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包芬芬却不以为然地朝前指了指，“看到没有，多少女生看他眼里都戴星星，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一见钟情了，別瞎想了，他讲完课就回部队了，以后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

 第040章 大数据！

    讲台上，高悬的幕布之上，显示出罗毅输入代码的过程。
    ps做完图像素材，他开始使用irrlicht编写flash游戏程序。
    由於游戏內核很简单，所以他编得很顺。
    有同学拿出手机掐秒，一阵阵惊呼在礼堂里迴响。
    一些大胆的同学甚至跑上讲坛，站在罗毅身后看他手指弹钢琴一般飞舞。
    【import math
    #定义三维空间中的点
    class point:
    def__init__(self，x20，y10，z37):】
    罗毅写完一串代码，用迅雷不及之势切回预览画面。
    他刚才绘製的8个黑色区块之一就出现了irrlicht生成画面的左上。
    发现位置不对，罗毅又把那y轴数值调大，切回来，终於跑到左上角了。
    他身后的男同学兴冲冲地扒著罗毅肩膀，一脸热望。
    底下同学很多摩拳擦掌要跑上来，方主任赶紧阻止。
    他要把台上骚扰罗毅的男生赶下去，却被罗伊扭头阻止。
    没办法，只好容留这十几个男生在上面逗留。
    “好了，我现在把地图分成了8个方块，游戏场景里面看不到，但实际上，確实是8块。”
    身后的男生们使劲点头，“对！八叉树，八个方块嘛，没毛病。”
    “对。”
    罗毅像和朋友聊天似的，继续编写这之上的球体代码，把它们一堆一堆挪到那8个地图方块上。
    接下来他卷了卷作训服袖子，將小人放进去，
    【#定义火柴人
    class matchstickman:
    def__init__(self，position，blades=0):
    self.position = position
    self.blades = blades
    #定义能量球
    class energyball:
    def__init__(self， position):
    self.position = position
    ……】
    一串串代码流畅蹦出。
    他身后的男生们惊呼，看台上的同学则站在走道上，戴著眼镜眺望大幕布。
    学校教授们也是一副仰望表情，慢慢从罗毅的操作中想像他要干什么，打算体现什么。
    罗毅看著身后相貌普通的男生，“你叫什么，同学？”
    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报告罗毅班长，我是计算机科学学院的，我叫卢磊。”
    罗毅手指代码串符道：“哦，卢磊，你看这blades=0，意思是什么知道吗？”
    一群人样子有点僵，只顾著看热闹，忘了罗毅人家可是老师。
    卢磊却低声说：“是不是指火柴人身上的刀片数量？”
    “对。”
    罗毅指著8个区块上的小球球，“火柴人一旦吃掉一堆能量球，他身上的刀片就都会多出一片，我的目的是这个。”
    “哦~~”
    男生们惊呼。
    罗毅继续编写代码，终於编到了让人不敢忽视的一条
    【#定义八叉树节点
    class octreenode:
    def__init__(self，boundary，capacity=4):
    self.boundary = boundary
    self.capacity = capacity
    ……】
    这次是超长的代码行，一共73行。
    13.14英寸长。
    一行行代码罗列。
    光影照在罗毅脸上。
    他手法如狂，军工科技研究员lv2的技能加成，让他编写代码的效率更上一层楼，不容易累！
    在同学们要喊哑的声音里，罗毅大手一挥，將irrlicht程序封包，取名为【是兄弟就来砍我！】
    大家愣住了。
    “这是啥名字啊？”
    罗毅耸耸肩，“你们看看玩法就知道了。”
    接著罗毅將封包好的游戏程序打开，一张没有任何音乐的黑色地图出来了。
    一个孤零零的火柴人站在地图中间，他身边摆放著8摊能量球（勉强可以称之为球）。
    卢磊带著探究的眼神看了半天没看明白，罗毅將右边位置让给他，“卢磊，你点击+號键。”
    卢磊感觉新鲜，忙按下+，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火柴人，“刷”地出现在了罗毅身边。
    俩小人儿摆poss的痴呆造型，逗得人忍俊不禁。
    “现在……”
    罗毅突然按动主键盘上的a键，火柴人往左跑，站在了能量球上，身边果然叠起了一枚刀刃。
    身后同学们立刻意识到了这货要砍人了！
    卢磊手足无措之间，按了一下小键盘上的→，他的火柴小人儿果然往右边走了，刚拿到刀刃，却被已经捡了两摊能量球的罗毅小人儿给砍死了。
    死掉之后，罗毅火柴人身上变成了3片，
    这时，卢磊的火柴人又出现在了屏幕中间，一旁一个哥们大喊：“快跑！捡能量球干他！”
    卢磊终於想起了他打dota的手速，操作小人儿避过了凶神恶煞的罗毅小人儿，迅速捡起剩余的能量球，刀片捡到了4枚，却又被罗毅的5层给击败了。
    有人数了数，大惊失色，“糟糕罗毅班长现在强得可怕，身上跟电风扇似的，卢磊別想活了！”
    有人立刻道：“但是能量球会不断刷新，被他们捡走之后，隔几秒会刷新出来一摊，这个游戏就是考验走位的！”
    有人又说：“而且，哪个格子上的被捡走，才会隔几秒钟刷新出来，又限制了实力无限膨胀，这个游戏数值定义得很合理！”
    罗毅边移动小人边笑著问：“那你们设想一下，如果我和卢磊的小人不走过去，区块上面的能量球存在吗？”
    “当然存在了。”
    一个男生说完，就哑住了。
    罗毅將运存监视打开，找到该游戏的进程。
    他打开dos在里面写了一串【pip install psutil】。
    一个非常直观的数据流分配图形就展示开来，该运程共8项，形式类似cpu核心数占用图谱。
    锯齿状的数据流，明显显示在后面两个，而上面六个都是没有波动的。
    之前那个男生压住內心的惊骇道：“那些能量球，不存在……”
    罗毅乾脆地说：“不错，只有图形表现，没有数据流动。”
    罗毅切回游戏画面。
    两个火柴人正站在地图右下角的两个区块上。
    由於站在上面，所以能量球一直认为被占用不会刷新。
    卢磊有些惊愕地默念，“这，这就是八叉树在资料库里体现的样子，这就是把它运用到游戏当中的样子！也是未来电脑程式运行时用八叉树减少运存耗能的样子！”
    “对！我做这个游戏就是想要向你们展示，八叉树模型下的程序运行是什么样子的！
    “这也是富兰克林身后街道的样子，你们想像它战火纷飞，行人乱逃，实际上並没有数据在流淌，是黑屏，同学们，是数据静默的状態！”
    哗啦！
    满堂杭电师生显示经歷过一瞬安静，突然掌声雷动！
    人工智慧研究院的林志滨教授终於认识到八叉树未来的运用前景，起身向罗毅鼓掌。
    “精彩的演绎！精彩的八叉树模型逻辑演绎！自嘆弗如！这完全模擬了一种人脑思考的状態！”
    罗毅朝他点头，“对那位教授！我们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不能做到全面数据瀏览，我们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將需要的记忆从抽屉里取出，八叉树模型正是在模仿这一神经元交联行为，有选择性地將注意力靠前。”
    罗毅在群情欢呼中大声道：“老师们，同学们，想一想吧！未来八叉树运用於移动网际网路中，若加入网站的网关系统，它將起到何等高效的用户筛选作用？
    “用户正如同这火柴人，而能量球区块正如这八叉树的分支，你踩过的地方才会留下足跡，才会与网站伺服器沟通，才会匹配资料库做出下一步反应，其他时间一直在待命。
    “这样做使得数据传输加快，减少伺服器负载，令信息传输更为流畅，同时，还可以將用户要看的信息前置，方便网站安全部门监视！”
    “这就是八叉树模型的存在意义！”
    罗毅忽然將声调拔高，在桌面上新建了txt文档，在里面输入了大號字体：主成分分析（pca）、线性判別分析（lda）
    他面向全场，在一眾惊呼声中道：“也是我接下来最后这一点时间，要讲的八叉树上升逻辑——超解析度重建技术和逻辑推理模块！”
    全场沸腾。
    看台上左侧，大约500人站起猛烈鼓掌。
    看台右侧，近1000人站起欢呼。
    他们分別是来自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网络空间安全学院的同学们。
    也是未来维护网络安全，打击骇客的中国网际网路守护者。

 第041章 花瓶！

    礼堂內的掌声震耳欲聋。
    罗毅图穷匕见，终於將今天授课的重大课题拋出了。
    前排的罗伯特、林志滨教授、冯建雯副教授纷纷流露出逼视的前倾姿势。
    信息工程学院教授王相琳，此时也姍姍来迟。
    这人穿著白色衬衫，衬衫角有汗水滴落。
    时年40多岁的王相琳教授，边跑边来到台前，冲罗毅打招呼。
    “罗毅班长，我来听您的课，刚下飞机。”
    “没事，王教授吧？我这才开始讲。”罗毅冲他挥挥手，“感谢您邀请我来讲课，让我与这么多可亲可爱的同学们见面，谢谢。”
    “您客气了，达者为师。”王相琳双手合十，將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台下同学们敢笑又不敢笑，要不是他们刚才早见识过罗毅的牛逼，恐怕会被老王的低姿態给嚇住。
    王相琳找了个地方坐下，冯建雯悄悄將头凑过去，“老王，你错过的可多了。”
    “他不是说要来讲pca吗？之前还讲別的了？”
    冯建雯讳莫如深地一笑，不再吭声。
    罗伯特冲他挥了挥手，“我有隨堂笔记，下课分享给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从哪儿找了这么一个神童？”
    王相琳疑惑地看了看罗伯特，“你这评价可有点高啊。”
    罗伯特撇嘴一笑，“米国老给你们发白皮书，我以前不太了解中国的时候觉得那是小题大做，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们的青年学子正在甦醒，正在暗中改变这个世界。”
    王相琳：“……”
    台上，罗毅拿起方主任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然后他话不多说直接开搞，在电脑上搜索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不清晰的人像，大概来自198x年代。
    由於是转印的，保留了当时缺乏保存的状態。
    男人身穿军绿色衣服，手揣在口袋里，脸部边缘比较窄，骨骼突出，但是在鼻樑到眼眶之间似乎洇了水，直接导致照片看不出模样。
    “这应该是个男青年，我是说拍这张照片的时候。”
    罗毅一句话又把气氛调节开了。
    王相琳问冯建雯，“他讲话怎么这样？”
    冯建雯笑了，“是个好玩儿的小孩儿，真想让他到我手下当学生，没事儿我能听他说说单口相声。”
    冯建雯说完，却自嘲一笑，“算了，我，教不了他，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终於在今天领教到这句话的分量了。”
    一旁的罗伯特、林志滨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罗毅端著饮料瓶，全场发问，“大家不用想的太复杂，主成分分析（pca）就相当於我们刚才游戏中的火柴人，线性判別分析（lda）相当於我们刚才游戏中的区块能量球。
    “重建解析度，如果按照八叉树模型的原理去分析，pca指的是什么？而lda指的又是什么呢？有同学知道吗？”
    一大群人在跳著举手。
    罗毅感到很欣慰。
    如果没有之前的一系列引申，如果没有那个游戏，他们未必能立刻理解八叉树的意义，该如何运用更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但是，现在，看看这茫茫一片小白手，好多女生都笑脸如地盯著他。
    “罗毅班长~我会~”
    “我也会！我会答！绝对答不错！错了我输你点什么！”
    “对，我要是答不对，晚上请您吃饭！”
    而大自委那边，包芬芬对邵思柔道：“看他那样子是要抽女生了，你不打算抢答啊？还是没听懂？”
    邵思柔苦笑著说：“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包芬芬皱起眉头，“你这样就不对了，不是我认识的邵思柔，你可是让郭书伟买醉到天亮的梦中情人，他刚才问你八叉树，你没答上，这次呢，既然懂了就举手啊，自己丟的脸自己捡回去啊！”
    邵思柔还想说什么，鼓了鼓腮帮，『哎呀』一声，倏地举起了双手。
    吼~
    一大堆男女生朝她的方向鼓掌。
    罗毅指著大自委方向，“邵校是吗？看来你很想报一箭之仇啊，你来答吧。”
    “我答就我答。”邵思柔有些忿忿地站起来，脸色比刚才冷多了，狗狗眼变得毫无感情，偽装成木然模样，“pca也就是一个索引吧，利用电脑程式编译一个索引，让它趋於lda资料库搜索想要的结果。
    “譬如说，这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他脸的附近保留著大体轮廓，比如鼻樑、嘴唇、还有较为完整的左脸，这完全可以生成一种资料库目录，呃，目录……呃……”
    罗毅点头鼓励。
    没有急著为她补充。
    邵思柔咬著水润粉嫩的唇瓣，想著道：“既然你刚才，演示了八叉树的运用，那么我想，这个lda资料库的建立也应该遵循某种【只显示资料库的八分之一其余休眠】的原则来进行，即：
    邵思柔胆子大了起来，挺起了碎裙下颇为有料的伟大正义。
    “比如说他是中国人，那么我们就抽取大量的中国人不同地域、不同宗源、不同生活习惯下的人种的体貌特徵，加入到这个资料库中，然后让八叉树模型进行大海捞针式的筛选，力求找到贴合这张照片损失部分边缘的色块！”
    “加以补充！”
    此时，邵思柔感到自己的嘴巴，不像她自己的。
    她在仅有她和他的八叉树空间中，犹如那个火柴人，与另一个火柴人对话。
    因此，勇气也愈来愈强。
    邵思柔脸上洋溢著灿烂笑容，心境豁然开朗，大声道：“而由於我们有八叉树模型充当lda资料库支撑，这个大海捞针將变得非常高效。
    “pca索引一旦开始扫描照片缺损部分的轮廓，就造成lda资料库与之无关的其他人体部位色块、其他不符合人种特徵的色块自动隱去，只让最接近的色块靠前，第一步就减少筛查负担！”
    “我说得对吗？！”
    罗毅高举手臂，“对！全对！完全正確！恭喜你，邵校，你贏了，这一局我败给你了！”
    轰！
    邵思柔看到，掌声和一张张写满崇拜的兴奋笑脸，在以她为圆心飞速扩散开来！
    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那是好多钱都买不来的感觉，一种贏的快感。
    又一只学术雄鹰振翅飞出礼堂！
    【杭电微电子信息学院的邵思柔同学，给出了超解析度重建技术和逻辑推理模块的关键思路！】
    这消息的震撼程度更是让下沙大学城晃三晃！
    “啊？那个杭电的邵思柔不是瓶啊？”
    “你见过，把教授都没想过的课题，直接用语言表述出来的瓶？！”
    “这么神？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杭电有这號人物？”
    “我靠！超解析度重建，我知道，外国的精准医学研究所好像都在搞这项研究，表面上看是为了刑事案件服务，其实我感觉是一种精確人脸分析，可能涉及到一些人工智慧领域运用吧，我们国內离这个研究差的十万八千里啊，都没人想过这个啊！”
    “杭电这是逆了大天了啊！”
    此事亦飞入紫金港，浙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的同学们都懵了。
    2005年，正在研究八叉树未来网络运用的，智能计算与系统实验室之中，大二研究员们都將木然的表情转向导师。
    “啥？杭电一个女生把主成分分析（pca）线性判別分析（lda）搞成了具体成果了？啥具体成果？”
    “图像重建？！”
    “我们正在搞啊，那个赵强的同伙不是有一张网监部门调过来的模糊人脸吗？我们就在尝试用八叉树逻辑拓展pca和lda啊，怎么被杭电的抢先了！”
    “是茳浙公安厅邀请我们实验室组建修復团队的啊！杭电的怎么敢？他们的王相琳教授吗？”
    “不是？是他们的校？”
    “校是什么东西？！”
    “一个大一女生解出来的？直接给出了八叉树模型的拓展模式！重建逻辑已经敲定了？！我去！”
    有个暴脾气的站起来举起椅子就要往电脑上砸。
    “喵的，杭电是什么三流学校，跟我们比！啊啊，我不服！”

 第042章 抗议！（周二排推荐，求追读！）

    “喂，我要接你们管刑侦技术的邓师耀！”
    浙大智能计算与系统实验室，领衔图像重建工作的吴普意教授，扯开嗓门嚷道。
    身后一帮大二大三研究员脸色阴鬱，眼前计算机屏幕上，跳跃著各种图像分析线谱。
    他们之前通宵达旦地做了无数个针对模糊图形做假设的八叉树模型。
    为此他们与杭州各家知名美容院、第一人民医院的美容外科沟通，取得了多年来积累的人脸模式。
    浙大智能计算实验室的思路是，打算將这些组建成资料库，再用各个八叉树模型去对比筛选。
    此时，这些研究员们的电脑桌面，都打开著一张模糊监控照片。
    正是昨晚在某论坛发布犯罪预告的赵强同伙。
    这人戴著鸭舌帽，脸在走出网吧时，抬头匆匆一暼。
    勉强可以看出是个圆脸的人，还有两颗又圆又大的眼睛。
    这是曝光导致的严重失真。
    其余嘴巴、鼻子模糊成一片，看起来非常怪异。
    研究员们用像素去重技术放大，也无法刪除噪点。
    这不是靠刪除或者增加就能让图像更清晰的一种状况。
    必须得通过某种重建技术【智能】创作才行。
    所以浙大的系统实验室同学们非常痴迷这个课题，每个人整晚都在发疯似的做研究。
    2005年，高清摄像头尚未普及，到了夜间转换为夜间模式更是如此。
    这赵强的同伙一定是確信这样的技术桎梏存在，才十分囂张地暴露整张脸。
    这无疑是对当前科技局限性的挑战，是对这个时代中国没有影像重建技术的悍然挑战。
    浙大学子如何不抖擞精神，非要让这宵小付出代价？
    可是，谁能想到，他们这边预计一个礼拜出结果，茳浙公安厅也是全权委託他们用一周时间，拿出影像学研究。
    一个窝在下沙大学城的小小杭电，连一个工程头衔都没有的三流学院，竟然，竟然给出了超解析度重建技术和逻辑推理模块的关键思路！
    这个关键思路是什么？
    浙大研究员们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那边，吴普意惆悵地衝著电话吶喊：“邓师耀汀长，我请你给个解释！是你全权委託我们实验室搞影像重建的对吧？！怎么能又分头承包给杭电！中山！川大！哪个不行！你非得跟那个什么杭电合作？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一种巨大的侮辱啊！啊？！晓不晓得？”
    对面一个正在开会的声音，好像移出室外，闷声道：“吴教授？！我没有啊，我只把监控照片给你们学校了啊，没跟別人说过这件事啊，对了，我拜託您的事情怎么样了，同学们有没有把那个视频监控照片变成高清的？网上又有新的流言出来了，这次他们更囂张，说如果不轻判赵强，就要每天祭一个无辜之人！”
    “什么？！”
    吴普意脑门青筋蹦了起来。
    “对，是我们网监监控到的，这次发生在长莎一个网吧，还是利用清晨蒙蒙亮的时间段发的帖子，我给你把照片传过去。
    “三个青年，脸是糊的，我们警方扑过去又没捉到人，问一圈街坊也没人知道，厅里正在开会研究这件事。
    “我们准备感化赵强，向那些模仿犯放言，让他们停止这种挑战司法的行为！”
    吴普意差点被这位邓厅长给绕晕，赶忙摇了摇头。
    “一张也好，两张也罢，三张四张没有搞出影像重建技术都別提，如果搞出来了，多少张都能给你重建出来，现在我问你的是，你把影像重建业务交给杭电的信息工程学院负责没有？
    “为啥我的学生打电话对我说，杭电一堂公开课上，那个武警部队的罗毅正在讲八叉树的课，还在课上直接把影像重建的核心原理给挑明了，现在，影像重建的研究成果，成杭电的了！”
    邓师耀等他咆哮完，突然惊醒。
    “啊？你说的杭电，是下沙那个电子科技大学吗？”
    “对！就是他们，你是从警的不知道，我们大学之间竞爭很激烈，尤其是在一些有衝突的科繫上，咬得比较紧！影像重建是利用八叉树模型辅助，进行智能构建色块的影像拓扑学新技术，国外也只是完成了初步的探討，没有拿出实际成果，我……”
    嘟嘟嘟。
    邓师耀居然给吴普意的电话掛了。
    吴普意拿起手机就砸在了地上。
    “混蛋！！！！”
    他瞪著碎裂的摩托罗拉v3，指著那帮研究生、大二大三研究员，“还愣著干什么！现在往杭电赶！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搞出影像重建了！”
    “是！教授！”
    浙大智能计算与系统实验室，倾巢而出！
    ……
    邓师耀掛了与老吴的电话，接著与茳浙武警总队的郑委张福攀打电话，脸上带著喜色。
    “老张啊！”
    张福攀剥了个砂橘有滋有味地吃著。
    “老邓，那么高兴？”
    “最近钓鱼没有？”
    张福攀把橘子皮扔到茶几上，由机要秘书快步来收拾走。
    “你还有閒心钓鱼，先给赵强那几个同伙钓起来吧，我手底下的伙计帮你们抓人，害得家里人都担惊受怕，祸不及家人，我们出来闯的成年人应该都是默认这种规则的，哪怕是罪犯都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是这样的。
    “那个赵强，据我所知他虽然很混蛋但是对老娘很好，我们如果不厚道给他玩黑的，早两年把他老娘抓起来，他什么感觉？现在居然敢威胁我们，你们最好快点给他的同伙都抓起来，重判，枪毙，一个不留！”
    张福攀又使劲拍了拍玻璃茶几，“你如果这周还不能找到监控照片上的人，或者掰不开赵强的嘴，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了，我会沿街搜，长莎支队的支队长、胡楠总队第一直属支队支队长都是我的老战友，他们比我脾气还暴躁，我们会一个家一个家的搜，我们会把你们的活儿都给干了！”
    邓师耀訕笑道：“你个老张啊，也是个搞郑智的，这么不成熟，都快退休的人了。”
    “我没见过犯罪分子敢这样摸我嘴上毛的，我打越战都没见过这么囂张的狗东西！”
    “好啦好啦，你们部队罗毅不是听你指示，在杭电讲公开课搞出那个影像重建了吗？浙大的老吴刚才还跟我咆哮呢，说怎么我们明明把影像重建的活儿交给他们了，却让杭电抢先搞出成果来了，他们那种老夫子啊，很看重这些。”
    张福攀闻言，眉毛陡然倒剪，“嗯？！
    “杭电的社会融入部是邀请罗毅过去讲课了啊，我以为是讲无人机一类的，我反正不太懂，但是竟然罗毅一过去，误打误撞的，让杭电实现了影像重建？
    “比跟你们公安厅合作的浙大吴教授进度还快？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怎么听你挺高兴的。”
    “我手底下弟兄懂技术，都能帮大学生上课了，我能不高兴？！”
    张福攀抿著厚嘴唇，乐不可支。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回来跟你们罗毅说一下，重大科研发表跟有关係的先沟通，別搞这种突然袭击，人家大学之间关係错综复杂，帮这个得罪那个的，还有他要真是懂啊，怎么不找我们公安厅的刑侦科技部呢？咱们是兄弟单位，是吧，跟罗毅说说啊。”
    “好啦好啦。”张福攀笑著把老邓给打发了，又拨电话给总队信息处，“陈红庆，你让庞泽萱那个信息作战方队，派人去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信息工程学院一號教学楼一楼大礼堂，罗毅正在那讲课呢，说是搞了个挺重要的影像重建课题出来，我们得掌握情况啊。”
    一个爽朗干练的声音在对面，慢慢压住笑容，“罗毅不是那个做航模的新兵吗？”
    “对啊。”
    “他还懂影像重建？！”
    “我也很奇怪。”

 第043章 踢馆！（周二排推荐，求追读！）

    浙大的保姆车火急火燎地停在杭电信息工程学院外面。
    吴普意教授领著六个研究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还没等走出两步，一辆涂装黑色一辆绿色的作战车，从学院路两端歪歪扭扭冲了过来。
    公安厅刑侦科技部的三位科搜警带著笔记本电脑，挎著摄像机，大包小包下来了。
    绿色的作战车呼啦开门，三位武警女尉官，身著大檐帽常服与三位科搜警敬礼。
    庞泽萱上尉与科搜一队的队长刘若敏督查握手。
    “你好，刘若敏队长！”
    “你好，庞队长，一起进去？”
    两位警界精英女性相携踏入杭电大门。
    二人脸上洋溢的喜意，与擦肩而过的吴普意一行，形成了鲜明对比。
    吴普意一看见刘若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走！”他一挥手身后几个研究员跟著气势汹汹地跟上。
    “这几个娘子军是来回收科研成果的，决不能让杭电把影像重建成果坐实，捣乱也得阻止！”
    “放心吧教授！”
    刘若敏回头看了一眼吴普意，跟庞泽萱来了一句，“怎么还有医生过来了？”
    庞泽萱笑著回望，“可能是我们罗毅讲课太精彩了，引起骚乱有人受伤了吧。”
    “哈哈，您真会开玩笑。”
    “您也一样，刘姐，哈哈。”
    吴普意带著嫌弃脸与两个疯女人分开走。
    三股势力带著不同的气势接近一號教学楼。
    在礼堂大门，被一大波赫压压的人群挡在了外面。
    “同学，让一下，警察办案，麻烦让一下。”
    “凭什么？”
    这群杭电的天不怕地不怕地仰著头。
    庞泽萱刚要说话，一旁的吴普意把她往旁边挤了挤。
    “我是浙大的吴普意，让你们学校王相琳出来！”
    “呦，是吴教授？！”
    那群挡门往里看的杭电男生，各个转身看向吴普意，突然一个个灵机一动般，主动把道路让开了。
    “王教授在里面听公开课呢，顾不上出来见您，您自己进去找吧。”
    “哼，让开！”
    吴普意毫无学者风范，强盗似的將几个搞事男生推到一边。
    庞泽萱与刘若敏相视一笑，等於捡了吴普意个便宜，顺利进入到礼堂。
    到了里面，看到礼堂內那般阵势，吴普意愣住了。
    庞泽萱和刘若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只见偌大的礼堂后面五排还保持著大致整齐的坐阵。
    而前面七排已经把桌椅板凳全部搬到了大礼堂右侧靠墙。
    讲坛前腾空的位置，摆放著一台台电脑。
    还有人陆续从礼堂旁的侧门往这里运电脑主机。
    庞泽萱哑然望著眼前状况。
    刘若敏“嘶”了一声。
    吴普意脸色变幻，“他们在组计算机矩阵。”
    身后的研究员好奇，“乾脆去超级计算机室不得了。”
    吴普意训道：“动动你的脑子，这一看就是搬了好几个超级计算机服务组过来！”
    一旁男生一看来人六个，穿著绣有浙大校徽的白大褂，乐了。
    “誒誒，你们看，吴教授过来踢馆了！”
    “哈哈，真的，可惜我们罗毅班长和王相琳教授快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始祖鸟已经准备起飞了！”
    “什么最后一步？”
    吴普意问那男生。
    “罗毅班长给我们利用八叉树模型重建图像的课题起了个名字，叫——始祖鸟系统。”
    “始祖鸟？！”
    吴普意从这个名字里听到了不祥的预兆。
    【始祖】，这个词，让搞科研的他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吴普意之前的凶神恶煞顿时矮了一截。
    他有些失神地坐在了那男生旁边。
    庞泽萱、刘若敏也带著他们的人，没有走到讲坛那里，而是直接坐在靠门位置，看著礼堂里忙碌的道道身影。
    礼堂忽然响起一阵拍打麦克风的声音。
    一道橄欖绿身影在讲坛上，手指左边两列电脑。
    “这些人工智慧研究院的同学们，你们由林志滨教授带领，充当【数据收集组】使用我刚才写的【是兄弟来砍我！】里的八叉树模型，加上你们惯用的爬虫软体，在全球人类学书籍中，搜集影像资料，构成线性判別分析（lda）资料库！”
    研究人工智慧的林志斌，跃跃欲试地对身后的人工智慧研究院同学们挥手。
    “爬取网页的都会的吧？”
    会！！
    林志斌转述罗毅的建议，“好，重点关照哈佛大学图书馆，大英图书馆，他们的人类学家曾深入非洲多瓦悠兰、北极地区的因纽特人聚居地，对东西方原始人种有著非常透彻的研究，並形成了一系列的人类繁衍、遗传学的学术探討，要文字资料和图片资料！”
    是！
    罗毅抬手指向第三四列，“罗伯特教授，你带领的团队重点关注主成分分析（pca），也就是主索引，调用八叉树模型对lda资料库抓取的人类遗传学特徵，繁衍学特徵，进化论推演，进行分项筛查，以进化论金字塔为雏形，往下铺成目录，將每个大人种的五官局部加文字詮释，汇编入库！”
    罗伯特酷酷地做了个右手抚胸的礼讚动作，“遵命，罗毅老师。”
    哈哈哈！
    “不要笑，伙计们，始祖鸟算法理论组，开干吧，罗毅老师把最困难的部分交给了我们，千万不能丟了我们信息工程学院的人！”
    是！
    罗毅又冲那边计算机学院的冯建雯副教授昂了昂头。
    “冯教授你带领【编程实现组】开始编写基於我所创的，始祖鸟八叉树模型形成的pca与lda互相印证关係，將重点筛查目標靠前的始祖鸟主程序！”
    冯建雯教授穿著旗袍高跟，温婉知性的大美人，竟然抬手，给罗毅敬了个礼。
    “是，长官！”
    “请稍息，madam。”
    哈哈哈！
    冯建雯一改温柔姿態，眉毛一挑，坐在了第一排的工位上，“我来分配任务，小胡你来收集算法理论组传来的目录，做出框架！小李……”
    是！
    “好的，最后就轮到我们了。”
    罗毅將柔和的目光放在了大自委几位委员身上。
    包芬芬、漆星文、彭映辉、邵思柔还有他们身后的一批大学精英。
    他们各自服务的实验室並不在礼堂之中，所以也不会有別的教授直接指挥他们。
    漆星文、彭映辉是大势所趋，必须以大自委委员长副委员长的身份帮忙。
    其实他们心中不服。
    在他们看来，罗毅之所以將人划分成组，布置任务，其实恰好印证了他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他只是利用邵思柔的专业知识“幸运地”推演出了八叉树模型於影像学重建中的妙用。
    为了等下万一搞不出任何研究成果想好了后路。
    若是这个始祖鸟系统没一点用，罗毅就可以拿杭电师生们水平有限，无法实现始祖鸟系统为由，推卸责任。
    包芬芬却非常有干劲地挥舞著拳头，“听你吩咐，罗毅！”
    她看邵思柔环顾四周，就是不肯看罗毅，捏了捏邵思柔藕白的手臂。
    “是不是啊？邵思柔？”
    “啊？啊啊！”
    罗毅並不在意他们各自表情如何，眼看目的就快达成了，他心情大悦，安排下去。
    “很好，我们这组的任务其实才是最重的，我们这组叫做【哈希值重建组】，也就是直接实现始祖鸟系统效果的一个组，由我们来实现影像重建。”

 第044章 崩溃！（排推日第三更，求追读！）

    邵思柔眼眸亮了亮，却克制著期待，仍往旁看风景。
    漆星文见状，面露和煦笑容。
    “罗毅班长，我们怎么干？”
    “这是个细活。”
    彭映辉还专门给罗毅搬开了椅子，让他坐第一排。
    “罗毅班长，你先演示一下，我看看哈希值重建组的工作。”
    罗毅边抬眼看著这两个態度很谦虚、样子却带著假的男生，狐疑落座。
    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罗毅嗅到了，只觉得这两人也有些本事，看不惯他出风头。
    但是罗毅也没太介意，他只是来利用杭电的机器和人手的，他目的是把赵强的同伙儿都抓起来。
    他可没空照顾这帮学生仔的心情。
    “就是玩拼图，看你够不够细心。
    罗毅看向编程实现组机位，“冯教授，先把重建端给我扔过来，没那么多时间，罗伯特教授他们那边的目录建一个往我这边扔一个，我先拼。”
    “好的。”
    一个有著【始祖鸟重建】名字的啄木鸟图標，发了过来。
    这个啄木鸟，罗毅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
    只听那边冯建雯教授道：“没有功夫画始祖鸟了，隨便抓了个啄木鸟充图標了。”
    “没事。”
    罗毅点击始祖鸟重建，载入桌面照片。
    那幅来自198x年，身穿绿军装，脸部有洇染的男青年照片，就出现在了罗毅面前。
    只是，细心的人发现，这张照片面部，被划分成了8个矩形区域。
    8个区域中又划分出8个区域，次一级的8区域再次下发8个区域。
    若是微观来看，非常浩瀚，非常壮观。
    无数个【八叉树图形】组成了这不知名男性的脸部。
    身后包芬芬、邵思柔不由自主地捂住了惊讶的嘴角。
    滴！
    一声来信提示，重建端有个按钮展现红色。
    此时始祖鸟系统为简陋初版，ui素材布局都不合理，看起来並不美观。
    罗毅抬起滑鼠，点开这个页面头部一个【捡哈希碎片】图標。
    一个非常小的色块出现在光標下方，该色块，被標示为【直立人奠基期/智人过渡期/农耕定居期/华夏融合期/秦汉大一统期/衣冠南渡期/宋元转型期/数字融合期/亚洲男性汉族.右顳部（92311137/7683006/453239/93272/6548/213/14/5）。
    罗毅点了一下左上角的放大镜，那张人像突然被放大到200%，计算机出现了一些卡顿，继续按放大镜，终於在已经完全模糊看不清的人像表面找到了【右顳部（92311137/7683006/453239/93272/6548/213/14/5）。
    放下光標，色块填入！
    而此时，礼堂大屏幕那张198x男青年照，右脸下顳部的像素块似乎有些蠕动。
    哇~！！！
    礼堂上没活儿的同学们，纷纷仰头看著幕布发出讚嘆大叫。
    吴普意坐在最后一排，手指甲默默地啃在门牙下，脸色极端凝重。
    一旁庞泽萱头偏向仝智慧，仝智慧右边的马梦，也將目光看向左侧。
    仝智慧並未察觉他人动作，眼睛里跳著那幕布上的男人脸部色块，嘴角不自觉提起一抹弧度。
    “这傢伙，还不错。”
    庞泽萱又看刘若敏队长，后者已让一位扎著头的年轻女队员，给汀里去电话了。
    吩咐完了，刘若敏冲庞泽萱一笑，“你们部队今年挖了一块重宝，这宝贝疙瘩我看以后就留在咱们江浙別走了，给他在杭城找个媳妇儿捆住，我们部里就有好几个今年刚分下来的，刚才出去打电话那个小赵，清华的，杭城本地人，人样子不错吧，还机灵，回头我给你们罗毅介绍介绍。”
    庞泽萱呵呵一笑，“有点大吧？长得是挺机灵，罗毅他才17，说这个为时尚早，再说了义务兵有规定的，不能在驻地谈恋爱，默认的规矩也是不能谈，等他读指挥学院了再说。”
    刘若敏將手遮著嘴角笑意，“我们队这个小赵在清华是读雷达无线电的，你明白的吧，別看22比你们罗毅大一些，这两天一直在办公室里聊你们那个蜂鸟2005，是你们罗毅的粉丝嘞，年轻人差个几岁完全不是问题，你再想想。”
    “对啊……”庞泽萱会心笑道，“差个几岁完全不是问题，主要是心灵上的交流，这我懂，我找时机和他打个提前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对啊！”刘若敏直接將庞泽萱的手握住，“劳你费心，我还指望著我们小赵能一心一意地留在厅里多创造一些成绩，你们罗毅肯定能捆住她。”
    一旁仝智慧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讲话，只是一心一意地盯著那些色块往照片上面贴。
    “太慢了，这个罗毅，就没办法弄快一点吗？这得贴到猴年马月。”
    仝智慧用低声念的方式担心著。
    ……
    罗毅这边也发现问题所在了。
    “太慢了，冯教授，在始祖鸟重建工具里……算了，我自己来吧。”
    罗毅打开运行符，打开dos，在里面编写了数十行代码。
    【def pca_index(iponents=2):
    计算图像的pca索引
    :param image:输入的图像
    :paraponents: pca的主成分数量
    :return: pca索引
    ：指向始祖鸟重建工具
    ……】
    罗毅敲下回车，关闭始祖鸟重建工具，再次打开。
    冯建雯教授欢声喊道：“罗师傅，接图！”
    “好嘞！”罗毅点了一下【捡哈希碎片】。
    光標下的色块，竟然自动往符合標码的人脸位置移去。
    罗毅悠然地掰了掰手腕，看向目瞪口呆的彭映辉。
    “好啦，我搞成自动化了，大家守著自己的电脑，监视编程实现组转发过来的色块，看是不是移动到了对的位置。”
    漆星文终於有些克制不住，小孩闹脾气似的说：“我看出来了。”
    “嗯？”
    “你是用全球各地多人种的脸部五官色块，去追踪符合这张198x照片上青年的面部较为清晰的色块，进行相近者贴合，重造出一张脸。”
    “大致不错，”罗毅点头，不过他又补充，“但这是基於八叉树筛选，哈希值运算实现的，而且经过了人类学、人类繁衍学的逻辑数据核对，排除错值，保留確值，得到的最终结果。
    “可不是所谓的相近者，而是影像拓扑学中，认可的99%准確的色块，因为人不是怪物，他的长相不会恰好是那类极度病变体，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交给科学。”
    罗毅起身，將电脑位置交给漆星文，后者大眼圆睁，盯著空空的座位。
    “你一个高中生，是怎么接触到影像拓扑学这类高端学术的，我不能理解。”
    罗毅笑了笑，“源於爱好，你们好好监看吧。”
    他说著往漆星文肩膀上拍了拍。
    正巧与少女近距离对视。
    邵思柔將脸一別，故作无视的与他擦肩而过。
    邵思柔在计算机矩阵中找了一台坐下，眼角却越过屏幕追寻罗毅，她暗自摸了摸自己发烧的脸颊，“好帅呀。”
    ……
    罗毅將贴图工作交给自动化，浑身轻鬆，伸著懒腰站在了大幕布前。
    那198x年男青年的巨幅脸部特写，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內充满像素格！
    罗毅身后是忙碌的四组始祖鸟系统维持矩阵。
    他將作训帽摘下，摸了摸被压扁的头髮。
    似是心有灵犀，回头看去，发现那礼堂大门附近，庞泽萱冲他远距离微笑，一旁还有警官制服的几位往他这边看。
    警官位中一个小，大约20岁上下年纪，有著江南少女的雅致，黛眉如初春青柳，沾露水的杏眸眨闪出淡淡雨丝，轮廓柔美的鹅蛋脸上，霍然挤出一抹惊喜。
    她將黑色作训帽摘下，拨弄了下发帘，冲罗毅这个方向抬手轻挥。
    而隔了两位领导，仝智慧也以为罗毅在往她那个方向看。
    於是，仝智慧也是很勉强地抬手挥了挥。
    “还算聪明，知道搞个自动化。”
    一旁有张出水芙蓉般清丽雅致笑靨，看了过来，仝智慧察觉到有目光打探。
    “你好，武警姐姐，我是赵书墨，刚来省厅工作的，以后工作还请多多指教。”
    仝智慧皱了皱眉，冷眼瞧著对方的三级警司警衔和如月的笑眼。
    “你好赵领导，我是仝智慧。”
    此时，罗毅觉得有点尷尬，仝智慧和那个不认识的小警居然都跟他打招呼了。
    好尷尬，仝智慧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认识的也跟他打招呼？
    是不是自己刚才张望的表情太猥琐？
    不会被警方处以猥褻罪吧！
    正胡思乱想之间，身后自动拼凑的198x年人像忽然定格。
    罗伯特的始祖鸟算法理论组，突然有人尖叫，“检索目录时，始祖鸟系统卡住了，好像是检索到了了两个近乎於一模一样的色块，哈希值的运算出错了。
    “这个爱斯基摩因纽特人的下巴怎么会和一个北欧挪威纳维亚半岛人种的下巴一模一样？是近亲吗？也太奇怪了！”
    忽然，又有人尖叫，“之前已经梳理好的目录都崩溃了！因为那个下巴的相似问题造成lda逻辑出错，整个始祖鸟的骨架全部错位了，罗伯特教授，该怎么办！”
    “伺服器卡住了，运存全部满转，八叉树模型失去叠代能力，所有8区块秩序崩溃，开始拉取运存！！”
    嘭！
    一台矩阵电脑直接爆燃，一团黑烟窜起。
    礼堂中爆发出一阵恐慌尖叫。
    罗毅看著跑出去拿灭火器的学生身影。
    耳边的时间慢速动作淹没了视线。
    他的目光开始收束，轻轻闭上。
    -----------------

 第045章 极限！

    2月19日当晚八点，济原市实验一高高二学生何怡，因为不上晚自习，早该在19点前到家。
    但是直至晚八点该学生仍未归，家长以为学校临时留堂，於是向该生班主任致电確认。
    所得结果是，何怡早在傍晚时离校，校方与家长双方顿感不妙，遂与该生关係不错的几位同学一一联繫，所有人均不知晓何怡踪跡，双方遂报警。
    事件进入紧张状况。
    同一时间段。
    位於西北部的宝暨市，一位14岁男生王海，亦於下午踢球后不知所踪。
    河驰市一名酒吧服务员亦在接晚班前迟到，经理联繫其手机关机。
    与其家人联繫，得到已出门上班的事实。
    该酒吧服务员至此音讯全无。
    东海市……
    xn市……
    各地均爆发不同程度的社会失踪事件。
    2005年网际网路尚且不够发达，但由於全国流窜杀人犯赵强的同伙，接连两次在网络发布犯罪预告，各地警方早已组建了及时反应的紧急对策小组。
    当某地出现失踪事件，该对策小组即生效，进行信息互换。
    於是在晚上八点半时，该小组確信於8时左右发生的数起学生未归/上班途中失联的事件，极大可能为赵强同伙预谋作案。
    因此，各地部署警力调查取证，力求在人员失踪的24小时內將人找到。
    正在警方全力以赴收集失踪人员信息之时，某个聊天论坛，有人突然发布消息。
    该消息为视频剪辑片段，所呈现的內容为刚报失踪的数名孩童、少年、女青年被囚禁画面。
    案犯声称自己为杀生会会员，因协会会员赵强近日被捕，协会在网络上发布的一系列诉求未得到警方答覆，之前针对缉拿赵强的两个直接责任人的报復已不能安抚协会。
    因此他们决定將案件升级，不然社会各界不以为意，接下来的一天之內，要求相关部门必须满足该会针对轻判赵强的诉求，並允许其家属探监，否则，將杀掉全部人质。
    该组织並声称，这是一个毫无出路之人组建的协会，每个人都有命案在身，望警方不要视他们的诉求为无物，最后补上一句，免伤和气。
    此视频一出，各大小网站均转发无数次，恐慌感充斥街头巷陌。
    各地警情升级，盘查工作紧锣密鼓进行，但毫无作用。
    “行不行啊，还不如暂时同意那帮人的诉求，不值得为了赵强一个人牺牲这么多人吧。”
    “没想到我们这里也会发生这种事，我还以为只会出现在《犯罪心理》剧情里。”
    “得了吧，变態哪个国家没有，只是现在有网际网路了，让你知道了。”
    “那咋办，警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续三次预告了，一个人都没抓住。”
    “没办法啊，这些人在网上发表言论都挑监控不清的时候，显然就是为了挑战权威。”
    “嚯这些狗幣真囂张啊，依我看警方不必在乎他们在那里放屁，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敢杀人就会暴露行跡，就有露出尾巴的时候，牺牲少部分人把一个犯罪组织连根拔起，很划算不是吗？”
    “楼上的，那是没抓你家人，抓你家人你还能说出这种屁话？”
    网络上吵成一锅粥，无数敏感帖子被网站封禁，但是新的又层出不穷。
    至此，相关部门才意识到我国科技刑侦工作的落后。
    在网际网路加持下，犯罪网络可以远隔千山万水组建。
    无数个私聊群，无数个聊天工具號码，不需要使用手机就可联繫彼此共同犯案，犯罪成本很低。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对人质下手，单从社会影响方面来看，相关部门的民意信赖度已因为此事大幅度跌落。
    这种情况必须得到遏制。
    在茳浙收押了赵强的某看守所內。
    侦讯人对他採取了高压手段依然得不到有用信息。
    又採取怀柔政策，利用宽大处理爭取赵强之配合亦受到无视。
    他反而嘲笑反问侦讯人，全国是不是有他的好兄弟为他鸣不平了。
    可见该组织事实存在，性质极度危险。
    ……
    晚上不到八时，田凯下了广州到清远的公共汽车，家中长辈纷纷去接。
    妹妹田十二，与他泪奔相拥。
    老父亲田长建再不復今日之前的瀟洒，满脸苦涩。
    车队不敢逗留，马不停蹄赶赴清远人民医院。
    在那里，一路舟车劳顿的田凯见到了icu里的髮小。
    他默默地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与父亲久违地並肩而坐。
    二表姐夫亦安排了大批保鏢在旁布防，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对一位二等功臣的荣归来说，些微有些讽刺。
    “老爸，我立了一个二等功。”
    “你很棒，家族以你为荣。”
    “有机会的话，我肯定是不会退伍了，让十二找个好夫婿，哪怕不入赘我们也可以接受异姓人。”
    “你以前好像最受不了我用这个话激你。”
    “这次不一样，我想留队。”
    “老爸全力支持你。”
    老田已经十多年没有搂住儿子的肩膀，脸上浮现出欣慰。
    ……
    池城，高淳蓉看著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的警务人员，手里的一托盘茶水不知该送到谁手上。
    他们说是来保护自己，可是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忙，人手也是不断地抽出一些，又换一些回来。
    这些刑警队的同志回到罗启航、高淳蓉家，就难以抑制地靠在沙发上睡著了。
    高淳蓉好不容易才和一位女警聊上一小会儿。
    得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严打还要持续很久。
    “那你们撤走，我们这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这么干你们身体吃不消的。”
    女警摇头，“不行的，你们待在家里也不见得安全，这是一帮手段极为凶残的罪犯。”
    “可是，我们家小毅不是已经用那个……”
    “无人机。”
    “对，无人机，帮你们把人抓到了吗？是不是机器不够？你们来。”
    高淳蓉將女警引向一间臥室，拧开门把手，把盖在房间里的白布掀开。
    女警：“这是？”
    高淳蓉：“这是我们家小毅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所有存货了，他入伍的时候跟我说，要定期按一下这个东西，让里面的电池保持工作。”
    高淳蓉说著掏出一个电视机遥控器。
    按了一个开机键。
    一阵马达嗡嗡的强烈噪音，让客厅里好多警官都凑了过来。
    眾人看到那臥室中的情景，不禁一个个愣住。
    那臥室中间，某人自己搭设的木架上，堆放著海陆空三军。
    三米长的亚利桑那號战列舰，一比一復刻。
    此时，全舰各舷灯打亮，红色的警示灯光摇曳著满室红光。
    陆战猛虎t-95主战坦克，披掛著满身对冲装甲，此时甚至冒出一阵一阵黑烟。
    女警指著那个一米多长，接近半米高的t-95模型，“这东西咋还会冒烟啊，不是电池烧了吧？”
    高淳蓉摇了摇头，“使用柴油机的，我儿子他自己改的柴油机，这些东西都可以跑，都可以飞，也可以在水里游，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全部拿走的，如果是捉罪犯，我家小毅不会说什么的。”
    ……

 第046章 概率！

    罗毅仍然闭著双眼，耳边声浪阵阵波动著。
    王相琳和罗伯特教授大声招呼著，將燃爆的三台计算机抱走。
    王相琳指著嚇呆的两个女生，怒叱：“没见过电脑爆炸啊？快把报废的拉走！换新的过来，始祖鸟是我们学校拿到工程头衔的唯一一次机会了！一定要保住！”
    漆星文对身边微微笑著的彭映辉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呢？”
    彭映辉斜眼看了一下那傻站著的武警。
    “必须啊，我在导师的实验室里见过这种情况。”
    二人將视线转向那早已惊惶站起，一脸焦急地望著罗毅的邵思柔。
    “那我们两个合作吧。”
    “也好。”
    二人快步来到罗伯特教授面前，“教授，我们有一个排除公式可以用在八叉树模型之外，让模型筛查出的重复哈希值色块分离，而不会导致宕机。”
    罗伯特疑道：“这会影响始祖鸟吗？”
    “不敢保证，但值得一试。”
    罗伯特思忖片刻，本著大胆试错的科研精神，道：“好，你们试一试。”
    漆星文和彭映辉於是来到一台矩阵计算机前，俩人开始参考彼此的方案写出了排除公式。
    新的一则代码，在始祖鸟目录之外形成插件载入。
    罗伯特挥手，“重启！”
    “始祖鸟正常运行……好了，跳过去了，跳过去了！刚才重复的二人种下巴色块被排除公式计入到一个文件夹里了！”
    轰！
    全场师生向漆星文、彭映辉报以热烈掌声。
    二人举手招展，享受胜利者的荣耀。
    而大门旁的吴普意教授，却第一次露出了刚来时那种囂张。
    他歪著头对身旁的研究生说：“他们那个始祖鸟系统要完蛋了。”
    那研究生也是露出神秘微笑，“是的教授，他们在走我两年前走的路，不愧是垃圾学校。”
    吴普意悠然地看向一旁庞泽萱等武警来人，也不知是对谁说话。
    “可惜了罗毅班长的伟大创意！居然跟这样的三流大专合作。”
    二人话音刚落。
    礼堂內传来阵阵惊呼声。
    那惊呼最终变成惊叫。
    慌乱比刚才电脑爆炸更严重！
    闭著双眼的罗毅，身后那张巨大幕布，那上面的198x年代人脸，正在被色块快速填充。
    犹如一块巨大磁石，將各种铁屑急速吸取。
    色块填充的速度非常之快。
    快到了之前的一百倍，快到让人眼繚乱！
    最终。
    形成了一张臃肿、丑陋、甚至是恐怖的怪脸。
    始祖鸟系统第一次重建，宣告失败！
    漆星文、彭映辉二人猛然起身。
    望著那影幕上仍在不断被色块充满的画面，哑然失色。
    色块並未在人脸被填充之后就停止。
    依然加固著那种丑陋不堪的怪脸！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漆星文惊骇出声，
    同样茫然的还有彭映辉。
    二人此时被全校师生给盯著，像是在观察两个外星人。
    冷汗从二人额侧冒出，二人眼神如临深渊，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这样搞，是不行的。”
    忽然。
    一道无比理智的声音，伴隨一道敏捷身影快步走来。
    罗毅环视了一下礼堂中，那是一张张惊讶转向惊喜的脸孔。
    隨后，他抚摸著键盘，沉稳坐下。
    漆星文终於回过神来，语调颤抖道：“我们已经用了排除公式，可是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你的始祖鸟系统有问题，是你的八叉树模型这个核心有问题。”
    “没问题，如果有问题开始的色块就贴不准。”
    罗毅呼出dos开始思忖著往里面填字符，並將大荧幕上那巨幅人脸隱去。
    此时幕布上展现著罗毅使用的电脑桌面。
    “那刚才遇到两块哈希值都分別不出的色块，就出现宕机的情况了，你怎么解释？”
    彭映辉平静地问，但呼气声有些急促。
    罗毅继续敲字，根本不看漆星文和彭映辉。
    “既然是实验，就不可能不出错。”
    漆星文冷哼，“这倒是个万金油式的说法，依我看，世界各地还会出现迁徙后文明相同、来源相同的人种，世界上偶然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也很合情合理，这种用哈希值补偿无缘数据的方式，本来就如同科幻一般，根本无法实现。”
    罗毅埋头捣鼓，“那是工具不够完备，现阶段的计算机理论只能將始祖鸟推演到这种程度，我们难道就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同学，你这样的思维无异於最初不相信地圆说的珐国教廷。”
    这期间，罗毅一直面带微笑地看著电脑屏幕。
    可是，他的话语却出乎意料的，有些凌厉。
    漆星文没想到这位武警班长竟然也会直白反击。
    “你竟然把我和那种愚昧时代的人讲成一类的。”
    “那你既然是个搞科研的，是杭电学子，为什么一定要说出弱者的语言？做科研的，根本、无法、科幻、合情合理、一模一样，这些类似的句子都是禁区！都是思维禁錮，是蒙昧。”
    漆星文被他这通话讲得面色煞白，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轰！
    哪怕17岁的罗毅怒斥比他还年长的杭电本校学神，他凌厉的语言和一改常態的霸道，却引得现场杭电学子激动鼓掌！
    “说得好！罗毅班长说得好！我们杭电不是弱校的代名词，我们也不是弱者！我们会勇敢地爬起来的，跌倒也会爬起来！”
    “我相信你们做得到，杭电也会拿到工程头衔的，迟早的事。”
    罗毅语气平稳地说，甚至没有抬头看一下那被他懟得哑口无言的漆星文。
    也没有看是谁在为他鼓掌。
    因为那些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一般的存在。
    罗毅手速开始加快，双手恰似追风连珠箭，加速编撰命令符。
    【$$p(aib)=p(b)p(bia)p(a)
    $$p(aib)后验概率
    $$p(bia)似然概率
    $$p(a)先验概率
    $$p(b)后验概率
    $$p(x_i)\propto \prod_{j\in neighbors}\phi(x_i，x_j)$$
    $\php，指代函数表徵空间连续性约束
    $$p(真实归属|哈希值)=\frac{p(哈希值|真实归属)\cdot p(真实归属)}{p(哈希值)}$$
    ……】
    一些看懂了的同学，脸上的表情由纯粹的惊喜，继而点燃成为狂热火光。
    一些看不懂的同学，则很好奇为何，每个字符串都要由$標誌另起一行?
    人工智慧研究院的林志滨教授，看了好久，终於意识到自己不是看到了幻觉。
    他脸上布满惊骇地大声喊：“啊！那是，那是统计学里的贝叶斯公式！！罗毅班长要在八叉树模型中加入概率公式！”

 第047章 擒拿！

    微电子信息学院和计算机科学学院的同学们一起把眼镜擦亮，瞪视大荧幕上字符雪飘落。
    “罗毅班长，在用贝叶斯公式载入函数，隨时运算，他打算让始祖鸟在筛查过程中，隨时用统计学里的贝叶斯公式再次进行概率学运算！”
    一名计算机科学学院的女生，双手捧在胸前，失去知觉一般失神自语。
    “基於八叉树模型推演出的已知面部特徵组合下，出现该图像数据的可能性，再运用贝叶斯公式算出后验概率，对，概率学不会存在一定相同的两组数据，罗毅班长这次把筛查，交给了概率！”
    “天啊！竟然是极端科学的理论与极端概率的理论相加！”
    “酷毙了！”
    “罗毅班长好帅啊~”有的女生兴奋到满脸通红，满眼星光地盯著罗毅，“这好像是將宗教与科学兼容並包一起取长补短来用了，好神啊，好玄啊，会有用吗？会有用吗？！”
    远处包芬芬看向邵思柔，面露无奈。
    “唉，你机会愈加渺茫啊。”
    邵思柔抖了抖纤长睫毛，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刚才闭著眼睛我感到心臟很痛，我很担心他没有办法让研究完成，而不是担心这个始祖鸟本身失败。”
    “现在，可以把结果交给概率学，我就安心多了，因为世界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了呀。”
    包芬芬无语摇头，“是啊，概率，我看你现在和他能认识上的概率就变得无限接近於0了。”
    远处，仝智慧双手从紧张地抠著前面椅背，放回膝盖上，轻轻搓弄细腻的呢子面料。
    “这傢伙总是玩惊险的，昨天在响天岭他无线网络断掉那一阵，他就跟失去知觉一样。”
    庞泽萱嫌弃地瞥著她，“观察的还怪仔细，人家那是在思考呢，小罗稳得很，你要跟他多学。”
    “哼，不就是用了个概率学来解决事情吗？最后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仝智慧少有地笑了。
    刘若敏督查看著身旁的科搜一队队员赵书墨。
    书墨弯起杏目，满目的柔光充满了崇拜，唇角也是袒露著两颗尖锐虎牙。
    刘若敏见状，低声说：“小赵，始祖鸟投入运用后，少不了和军方专利人罗毅接触的，到时你代表厅里与他沟通。”
    “是，保证完成任务。”
    少女嘴角噙著欢笑，盯著罗毅的目光未曾移动分毫。
    ——“好了！”
    罗毅在一眾惊骇目光中落下最后一个字符。
    他扬起手臂，“林志滨教授！启动你的组！”
    “好！”
    “始祖鸟重启了。”
    “好！重启，进行第二次重建实验！”
    罗毅看著眼前那个怎么看怎么辣眼睛的【啄木鸟图案】，吐槽著到底哪个天才抓了这么个图標当始祖鸟的logo？
    偏偏对此一无所知的冯建雯副教授还一脸欣喜地望著啄木鸟图案在她这边展开，“罗伯特你的lda目录恢復正常了吗？”
    罗伯特惊喜地说：“很正常！快到刚才出错的两个下巴色块那里了！”
    全场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那大幅投影幕布。
    罗伯特攥紧拳头，震了一下桌面，“过了！”
    经过一阵短暂的响应，色块分出了其中一个，移动到冯建雯教授这里。
    由她从目录中摘选递给第四组。
    包芬芬和邵思柔分別凝视著自己的电脑屏幕。
    色块顺利执行自动化，贴合到了合理的位置上。
    两个女生先是呆呆地看著进程继续，接著一起站了起来。
    她们猛地朝对方扑了过去，抱著对方欢呼雀跃！
    “位置对了！位置对了！概率学贏了！”
    轰！
    全场爆发出迄今为止最为热烈的掌声。
    罗毅四周聚满了杭电热烈鼓掌的学子们。
    他一边朝各种极尽溢美之词的话頷首致意。
    一边打量著后台的运存展示，依然用公开课讲师的语气道：“所以说计算机科学是一门涵盖广泛的学科，电脑正如人脑，无边无际，无休无止，只有我们没有想到的，没有绝对超出规则的，大家以后在各自的科研过程中，一定要保持积极思考，永不放弃的习惯。”
    “只有像个职业拳手，哪怕被重击ko在地，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
    掌声未停，但很多学子已经忍不住流下泪来了。
    罗毅在人群簇拥下，缓缓起身。
    看著对他流露出浓浓酸意的漆星文。
    又看向那欢笑之后，带著一丝伤感的笑顏。
    对邵思柔来讲，喧闹后即將迎来落寞了吧，大概。
    “同学们，很高兴接受方主任的邀请，与你们上这一堂课，我也受益良多。”
    他看向大幕布。
    所有人也都看著幕布。
    那上面的人脸在飞速重建。
    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超越时光，快到打开了时光隧道。
    最终，一张略显俊秀的军旅时代热血青年面庞，出现在大家眼前。
    並非惊世骇俗的容顏，並非一个多么夸张的人物。
    只是那个时代热血青年在照相馆拍的耍酷照。
    他是谁？
    拍完照片是不是要去老山轮战？
    没人知道。
    只是网络上，流传著这么一张被一滴水给洇湿了脸庞的老照片。
    有可能是爱人的眼泪，有可能是別的什么。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各位教授，老师，同学们，再见了。”
    罗毅抬手向四方敬礼，然后他走出过道。
    可是好多同学都围著他，脸上掛著依恋，不想让他就此离开。
    王相琳朗声道：“罗毅班长，已经很晚了，吃了校餐再吃吧！我们这西湖醋鱼很正宗！”
    罗毅脸扭了一下，“您別蒙我了，西湖醋鱼就是草鱼上面浇点醋，我寧可回我们总队训练基地吃大锅饭。”
    哈哈哈！一阵爆笑。
    他將手放在眼前那位名叫卢磊的男生肩膀上，“是兄弟就来砍我，那个游戏，送给你们了，最好完善一下，是个挺不错的游戏。”
    他旋即再次敬礼，“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各位，后会有期！”
    “罗毅班长，再见！”
    卢磊和他几个同宿舍好哥们，穿著篮球服，抬手敬礼。
    ——“罗毅！”
    罗毅抬头看去，只见庞泽萱正兴冲冲地往他这边赶来。
    庞泽萱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那位刘若敏与她携手而来。
    而二人的部下也是表情各异地跟在左右。
    庞泽萱已经离罗毅三米不到了。
    突然被一道人影撞开。
    一双老手猛地抓住了罗毅的手，“罗毅班长！我是浙大的吴普意啊！他们这种三流大专都用地沟油做饭根本没法吃，我让我们学校食堂备饭了，比西湖旁边的私厨小炒还好吃，我们的西湖醋鱼是改良版的先红烧再浇醋。”
    这人乱喊一通，把刚才离別的伤感都打乱了。
    杭电的同学们第一次因为浙大的跑出来捣乱开怀大笑。
    “哈哈哈！”
    吴普意瞪著杭电师生们，“我讲的话很好笑吗？！王相琳，要不是今天罗毅班长到你们这讲课你一辈子也別想知道用贝叶斯公式解八叉树！！！”
    人群中的王相琳阔步走出，瞪著眼睛怒道：“图像重建的课题提出两年了！你们早就知道八叉树要用贝叶斯公式解了？！去年底开的全浙高校年会上你们可是说没任何进展的！说好的加强学术交流呢？你这老傢伙，我揍死你！”
    “我凭什么跟你说！你们这破三流大专！”
    “你再说一句！”
    两位教授眼看著就要打起来，一旁的同学们却没一个上去帮忙的。
    人的心情因事而改变，现在，每个人心中都燃烧著一把火。
    始祖鸟，要载著杭电起飞了，它是一只幸福的青鸟。
    是罗毅班长將它送来的，而它势必要在杭电发扬光大！
    眼看著没人拉架，这帮人还在那儿傻笑，教授都跟人打起来了，罗毅赶忙冲刘若敏身边那个长得贼可爱的小女警摆了摆脸，角度偏向吴普意。
    这女生刚才跟他摇手打招呼，应该眼缘还不错。
    赵书墨隔著两位教授，有些恍惚地看著罗毅，指了指自己。
    罗毅点了点头。
    然后，这小女警就毫不含糊地衝上来，一把攥住吴教授捣向王相琳的拳头，看似柔弱无力的肩头將老吴一背，一个过肩摔撂在了地上。
    “啊！”
    小女警跪膝压住老吴软肋，折著老吴的手腕，抬头看向罗毅。
    “是把他擒获吗？”
    罗毅：“呃……”

 第048章 手机！

    吴普意教授莫名挨了一个背摔，赖上王相琳不走了。
    他威胁刘若敏督查要向厅里报告他们滥用职权，公然殴打国务院津贴获得者，国家科技进步奖得主，吴普意教授！
    最后更是把矛头直指武警那位庞泽萱上尉，意思是为了补偿他的老腰，必须安排罗毅班长去他们学校讲一堂公开课。
    王相琳面对这个混不吝，只好安排食堂弄顿大餐安抚他。
    当然也为了款待罗毅，更为了庆祝始祖鸟系统的降生。
    罗毅觉得这样不好，因为基地晚上9点准时吹熄灯哨，他不回去查寢少他一个咋办？
    庞泽萱听了好笑，“你跟我们在一块担心这个干什么？再说了你们班长回老家了吧，谁管你。”
    罗毅这才想起班长回老家看发小去了，“哈哈，这倒是！那我就尝尝杭电的饭菜吧！”
    王相琳教授伸出大拇指，“这才痛快嘛！”
    吴普意是个比较痞的老教授，狗皮膏药的性格。
    等菜上来了开始喧宾夺主，走圈敬酒。
    敬到女警赵书墨那，齜著牙捂著腰。
    “女公僕我敬你。”
    赵书墨搞清楚这人不是什么违法乱纪分子之后，对於將他一把老骨头背摔在地也感到很懊悔，於是小心翼翼地端著酒杯，“我不知道您是教授呀，知道的话，我不会摔您的。”
    声音裊裊糯糯，非常柔和动听。
    属於吴儂软语版的京片子普通话。
    罗毅听著感觉精神状態都好了，就跟牧师加了精神buff似的。
    “那你刚才不摔王相琳，摔我？你这叫拉偏架知道吗？”
    “那是……”
    赵书墨慢吞吞地捏著酒盅，往樱粉色的唇边蘸了蘸，“您，看著，最像坏人。”
    赵书墨说完往罗毅那边看了看，似是邀功般。
    后者冲她竖起大拇指，书墨弯唇一笑。
    这时，那边的仝智慧扬声道：“我们最好快点吃，警方提供那几张监控照片，可以在杭电重建。”
    王相琳一拍桌子，“对啊！仝领导说得对！快点吃，我已经等不及要测试曝光下的监控照片能不能靠始祖鸟重建了。”
    罗毅夹了一口辣椒小炒肉，“一共多少张啊？”
    赵书墨马上道：“不同角度上的5张，其他没有脸的我们已经排除了。”表情小心翼翼地看著罗毅。
    “嗯，会存在曝光太严重，始祖鸟根本无法进行第一步过滤的情况存在，等下可以看看。”
    “嗯。”
    赵书墨笑著点头。
    饭桌上气氛突然变得很古怪。
    庞泽萱和仝智慧坐在八仙桌左边。
    刘若敏和赵书墨坐在八仙桌右边。
    赵书墨旁边的一位警员小哥，挠了挠眼前的碎发，尷尬地咳嗽著起身出去倒水了。
    马梦放下筷子，拿起塑胶袋装了点烧鸡，“队长，我给鹿萌萌送饭。”
    一直没机会开口也没起到任何保护作用白混一天的吕鸿和唐宇飞，按著罗毅肩膀，纷纷藉口出去撒尿，尿遁而去。
    人接二连三地站起来走了。
    最后就剩五个人。
    赵书墨摸著挎包移开凳子，竟然不请自来地挪到了罗毅身边。
    她將一部moto v3掏了出来，一双杏眼充满让人无法拒绝的柔光，看著罗毅。
    “罗班长，我是厅刑侦技术科科搜一队的，我叫赵书墨，我们领导安排始祖鸟在江浙公安系统试行，我呢，是负责跟进这项工程的，为了排除適用上可能出现的问题，我们就用这部手机联络，好吗？”
    罗毅那个心怒放啊，他太特么感谢重生了。
    这个赵书墨，是她重生回部队，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
    不，现阶段，准確来说，是真正的校级。
    哦对，还有一个。
    刚才那个……罗毅一抬头，发现不知道啥时候，那个之前要给他弹吉他的女生，正托个盘子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这个雅座窗户前面掠过去，发现罗毅视线对上，那女生赶忙看路往前走。
    “叫啥来著？邵什么……”
    这长相与jolin有几分似然的女生，与赵书墨相比是两个不同极端了。
    一个颇具江南少女的温婉可人，若潺潺溪流，一个颇具台妹的清丽现代，潮流活力。
    赵书墨做出侧耳倾听的乖巧姿势，“嗯？罗班长您说什么？”
    一旁的仝智慧隔著庞泽萱，撇了撇嘴，看来罗毅走神的模样有几分猥琐，也被她看个正著。
    罗毅看回赵书墨，“哦，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如果有事儿，请联繫我们庞方队长，我们是部队，有规矩在，义务兵不能接打手机，就是能，也必须是武警网。”
    “啊？”赵书墨赶忙伸出葱白的几根手指，作势捂了捂嘴巴，“抱歉，抱歉，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您放心好了，我这部手机也不能拨打地方电话，只能打公安短號。”说著，那惊讶的表情变得越发狡黠，“我们是一家人，你们领导不至於说什么的，再说了，我只会在需要联络工作的时候才打。”
    赵书墨继续展开攻势，“而且我很会看时机，不是休息时间，我不会打，至於领导们让不让你接打，我想厅里既然將始祖鸟试行的工程交给我了，这个权限也会下放给你的，你是军方专利人，最近一段时间不可能不联络你呀。”
    看看，这就是清华的美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逻辑縝密到你无法拒绝。
    罗毅看了看桌上的v3，又看了看庞泽萱。
    本意是请她决断。
    可是没想到。
    庞泽萱竟然也似是想起什么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是一部nokia 6680，装载了塞班s60系统。
    罗毅：“？”
    庞泽萱笑道：“本来昨天就想给你的，今天才想起来，罗毅你也算是咱们方队半个人了，姐不管这次有没有把你招到咱们方队来，你都是姐的好弟弟，这手机是我送你的下连礼物，我们没有不允许接打手机的规定，休息日你可以打，这里面已经给你办好了武警號，你以后下连了，想你——”
    庞泽萱非常霸气地搂住了仝智慧的肩膀，大拇指冲一脸惊诧的智慧，“智慧姐了，想我了，就打电话联繫，我们有事情也可以通过这部手机联繫到你，你务必要收下。”
    罗毅低头，两台手机，被两个角度上，四双眼睛，死死盯著。
    赵书墨眼里耸起期待，刘若敏督查用器重的眼神望著罗毅。
    另一边
    庞泽萱和仝智慧则一个满脸微笑，一个嫌烦挣脱手臂。
    仝智慧怒道：“当兵就好好当兵，手机就不能用，看他又瘦又小的，下连苦练身体吧，还打手机，再说了让其他新兵看见，人家怎么想？公不公平。”
    “好了。”
    罗毅笑著摆了摆手，將两部手机都装起来。
    这一下可把仝智慧气得不轻。
    “智慧姐，我平时就是休息也不会打手机的，但是方队有装备方面出问题了，我可以远程给一些建议对吧？”
    “谁用你建议啊。”仝智慧揣著手，刚冷且有著高高颧骨的脸孔泛起一丝冷笑，“別以为创造了蜂鸟2005，创造了始祖鸟，就是多么大的成就了，差得远呢，我虽然刚来咱们部队不算十分了解茳浙武警，但是我觉得部队好多基层设施都缺乏信息化，一个个课题等著我们攻破的。
    “罗毅，我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但是你的技术还算可圈可点吧，马马虎虎，我会拿你当对手，一直努力推出新的信息化技术装备，你可不能放鬆警惕，稍不留神就会被我超过的。”
    罗毅听罢，举起小酒盅，与仝智慧远远抬起，“一定。”
    ——“罗毅班长！其中有一张监控人像已经重建出来了！罗伯特教授让我来请您去看看！”
    罗毅放下酒盅，並未饮下一滴酒，起身敬礼。
    “各位领导，我先去看看始祖鸟的新进展！”
    说著他跑出去，把四位女士扔在了雅间里。
    隨后，四人脸色各有异变。
    尤其赵书墨，她迅速离开罗毅的位置，挪回刘若敏身边，与她低声交谈什么。
    中途竟然没有再看庞泽萱与仝智慧。
    仿佛她们根本不存在，也没有因为一起吃饭就產生联繫的意思。
    她们同时，分別，赠予罗毅手机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象徵著一种立场上的改变。
    而他都接了，恐怕会让事態未来向著更加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第049章 终局！

    2005年2月20日—2月25日，全国公安系统在未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多地、多部门协作，几乎在同时发动了对某一犯罪集团的重点打击专项行动。
    这是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一次大规模侦缉。
    而在重新转动的2005年，规模甚至比当年的严打行动更大。
    这一场大规模侦缉，史称“始祖鸟行动”。
    仅2月20日一天，便拿获凶犯共计600余人，破获了这部分人於通信设备上的残留行跡，因此顺藤摸瓜挖出一整条犯罪链条，並根据链条彻查该集团的犯案动机以及党朋之间的上传下达。
    所得结果令人震惊。
    原来此集团不以牟取金钱为追求，箇中成员皆为社会各阶层中与生活不如意者，但想要加入其中则必须献上投名状。
    因此，这2月20的一天可谓全国刑事案件侦破硕果大丰收！
    各地多年重大积案均被破获，指认犯罪现场多达千处，杀生会罪孽深重，罪不容诛！
    全国陷入声討该杀生会恶行的滚滚热潮中，我执法部门立誓彻底剷除杀生会余孽高层！
    热血的青年们採取各种方式支持我国执法机关的各项行动！
    我执法部门敢於正视社会现实，敢於將真相暴露於阳光之下，在国际上贏得了声誉。
    2月21日，事情更有巨大转机。
    在该集团多名高层落网后，遂查获大量利用集团人脉关係，开办的企业共计200余家。
    该集团高层，利用成员仇恨社会心理却又同时利用组织成员的社会地位，以组织名义涉足商界，为少数人谋財。
    这件事，经过网络传播，发酵，以及网友们对此组织鼠辈真相的嘲讽，导致一些底层人员纷纷自曝。
    各种线索被警方不费吹灰之力收集到。
    这一日，又落网数百人。
    2月22日，始祖鸟行动大致接近尾声。
    全国多地展开对杀生会成员的公审。
    本著从重从严从快的原则严惩该组织成员。
    罪行较小者也以重判收尾，下场大快人心。
    2月23日，一场关於杀生会的浩然审判於东大渐渐落下帷幕。
    一场由流窜犯赵强牵出的重大成集团犯罪，就此被司法机关击碎。
    2月24日，【始祖鸟图像重建系统】首先於茳浙、苏省、尚海多地警区局、所试运行。
    该系统，旨在帮助现阶段无法保证清晰的图像证据，进行像素还原分析。
    据基层刑侦人员反馈，此系统准確率高达90%以上。
    但仍有少许谬误，看来算法函数还需进一步升级。
    2月25日，杀生会剿灭行动与【2.18响天岭围歼战】合併卷宗，並载入我公安大学刑侦学档案，以便后人查阅学习。
    蜂鸟2005型。
    始祖鸟图像重建技术。
    成了我国公安刑侦手段从原始阶段，迈向掌握世界超一流高科技警备的开始。
    ……
    2月28日，下午，春风拂面，武警茳浙总队新训总队训练基地，迴荡著威严雄壮的国歌声。
    2004届茳浙武警总队新兵下连仪式暨第二次立功受奖大会，在总队训练基地顺利召开。
    省府领导汪朗、公安厅领导娄兰芝、武警总队总队长向瑾，主持。
    此次大会是茳浙武警歷史上规模最大，规格最高一次下连仪式。
    武警总队总队长向瑾同志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话。
    “同志们！你们完成了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现在的你们，已经完成了地方青年向一名武警战士的初步转变！我本来是准备这样说的！但是——”
    皮肤黝黑，脸部有著一层明显沙粒状疤痕的邵將警官，手指响天岭方向。
    “你们绝对是我总队歷史上作战最勇敢，斩获战功最大的一群新兵。
    “这，才是我真正想说了！我以你们为荣，弟兄们！”
    轰！
    台下掌声如雷，一张张大檐帽下的年轻面孔，盛满了喜悦和热烈。
    “今年的新训，我总队踊跃了一大批优秀的新同志，是他们以先进者的脚步，带领整个总队朝著新时代新形势新局面阔步前行，我首先要表扬，田凯同志！”
    “田凯！”
    “到！”
    青年士官擂拳，扬起布满激动的脸，跑上主席台。
    他胸前悬掛著一枚二等功勋章，一枚三等功勋章。
    一道响天岭战役纪念略章，一道余航支队集体三等功略章。
    更有一道只有他才有的黑底白道的略章——四有警官略章。
    向瑾將肥厚的大手放在田凯身上，猛地一拍。
    田凯微微一颤，马上站稳，惹得战友们一阵低声笑。
    “田凯同志，请假三天，参与了数次清远警方的侦缉行动，抓获五名持械犯罪分子，践行了爭做人民忠诚卫士的誓言，让我们恭喜他摘得本年度武警总部与公安部共同评选的【四有警官】荣誉称號！”
    轰！
    全场掌声激盪。
    “我没有你们郑委那么利索的嘴皮子，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今年第四年了吧？”
    “系！”
    “还系？”
    “吸，是……”
    “好了，去指挥学院之后苦练普通话，我是成都人，你能听出我一点乡音吗？”
    全场一阵寂静。
    紧接著，战友们向田凯献上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田凯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系！我费努力的！总对浆！”
    “嗯我相信你，接下来，娄厅？”
    “哦好。”
    主席台后一位白衬衫、戴三星、四六分灰白头髮的乾瘦老者，拖著稍有佝僂的腰身，来到前侧。
    身后一位戴卷檐警帽的女性，面带微笑送上托盘。
    乾瘦老者將托盘中一本黑漆漆本子拿在手上。
    他用並不宏亮却有著独特气质的声音道：“田凯同志，四有警官这个荣誉称號，是一个跨越著我们两家体系的称號，它意味著，你在武警部队和公安队伍中的声望已然今非昔比了，但是我们警官，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偷懒，要一直保持高度的政治自觉性和从警习武的战备精神。”
    台下的掌声由各中队值班员班长控制著，徐徐响起。
    老者慢慢压下手掌，“田凯同志，这是给你的荣誉警官证，欢迎你以后经常参加我们省厅组织的各类警务活动。”
    “系！”
    田凯脸色极为激动，与低他一头的乾瘦老者並肩而站。
    二人共同托举一本黑色证件。
    上面的银色警徽，被弯身跟拍的《武警內卫》《公安报》记者的镜头照得光芒大盛。
    掌声再次震动。
    向瑾和娄兰芝轻轻鼓掌。
    待田凯再次致敬，站到一侧。
    娄兰芝却一改刚才绷著脸的表情，突然咧嘴一笑，“这还有一本……”
    向瑾急忙望向台下，“罗毅呢，快上来，別让娄厅久站！”
    “是！”
    一道橄欖绿身影跑出队列。
    两拐在他肩头耸动，四周掌声縈绕著他。
    来到台上，娄兰芝很是满意地打量著罗毅，“罗毅同志，年少有为。”
    话很简短，接著，后面主席台上的汪朗，自然地成了镜头焦点。
    “不错，罗毅同志確实年少有为，他已经在他的老家池城获得了今年度的十佳青年称號，让我们恭喜他。”
    轰！
    3000多张脸上不同程度地涌现出了激动和极度羡慕。
    那边的田凯都顿时觉得自己胸口的四有警官略章不香了。
    他冲罗毅看过来的脸齜了齜牙，还偷偷捏了下拳，罗毅一阵蛋疼。
    汪朗接著说：“茳浙以有你这样一个年轻人为荣，希望罗毅同志，以后也能將茳浙这片水乡当成你的家乡，更好更认真地为它做贡献，以后茳浙的信息化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你们技术人才要多走动多沟通和交流，以后茳浙的天地，是你们的。”
    罗毅抬手敬礼，“是！汪首长！”
    罗毅的鼻樑迎著下午不算刺眼的光线，耳边传来轻吟。
    【祝贺你，你现在的层级是军工科技研究员lv3，你已取得升级奖励—罗氏始祖鸟算法，u盘x1，目前该算法较为初级，兼容了两种初级模型，1卡尔曼滤波偏振模型，该模型偏物理；2八叉树贝叶斯概率模型，该模型偏数学；你可將此u盘与计算机连接隨时调用模型，大大提升工作效率。
    【本次对你的科研课题评分为——ss（由於评分超过s，附赠奖励已下发）
    【注释：你在2005年代协助浙警方、杭城电子科技大学完成图像重建，使国家的科技侦查搜索技术面朝国际前列迈出踏实一步，始祖鸟並非仅具有图像重建单一功能，想必它未来的运用前景將非常令人期待。
    【附赠：你现在军功卓越，是时候长高一点了，將於今晚睡眠时分兑现——你的身高將有所增长。】

 第050章 罗马！

    电视声：我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茳浙总队將以田凯同志、罗毅同志为榜样，努力践行永远做党和国家忠诚卫士的誓言，永远阔步前行……
    镜头画面：罗毅同志胸掛二等功勋章及略章，手中捧著茳浙公安厅荣誉警官证，冲镜头行注目礼。
    电视机前，罗启航高淳蓉夫妇二人，手掌交握，眼中溢满了泪水。
    家族的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身边是《池城日报》报社记者在换姿势拍摄。
    温情款款之下，池城常务副市徐永，握著【2005年度池城十佳青年】鎏金荣誉证书，快步走入镜头。
    罗启航夫妇起身，接下这沉重的荣誉，亲切的慰问和讚嘆的话语，形成另一幅画面和文字。
    透过摄影机镜头，传给豫省的、池城的，千家万户——
    “嚯，这不是罗毅吗？前两天还有人在班级群里喊我，问我以前这孩子在班里咋样。”
    “你咋说的啊？”
    “我如实说啊，很普通，不善言辞，成绩普通偏下，没想到一去部队这么爭气，这真是应了那么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
    “呵，你还得意上了，你这个当班主任的，要是当时能关心关心他，他的路想必会比现在更顺，你这號称桃李满天下，最大一颗李子被你丟了。”
    戴眼镜的老先生，看著俯身拖地的老妻，不屑道：“屁，我教书育人一辈子，从来没有指望过李子能记得它是哪片园子里长出来的，他当年有困难为什么不跟我透底？再说了，现在你让我的学生玩模型疏忽学业我一样会让他放弃爱好，全力以赴高考，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罗毅，你不能唯后果论。”
    “行行行，你有理，当你一辈子穷老师去吧。”
    “我人穷志不穷，我的学生再立二等功，我也只会在心里祝福他，不会跟某些人一样，学生取得一点成绩就恨不得逢人就说那是我教出来的，罗毅，我就敢拍著胸脯说，我没教会过他什么。”
    “你还来劲了，看你那个犟劲！”
    ……
    “小琪，你看，咱们班罗毅上电视了！茳浙卫视！”
    “嗯，我看见了。”
    “咋这一点反应？他高二时不是还问你要不要去他家里看模型吗？后面也没听你说过后续发展，是不是私底下还联繫著呢。”
    “哪有啊，我当时觉得他好呆，哪怕约我看电影我都一口答应了，天下没后悔药啊~我现在是个高四生，为了考个一本忙得昏天暗地的，人家是破获大案的二等功臣，还恰恰是用无人机用软体编程立的功，我连覥个脸说跟人家是同学都不好意思，他以后不知道生活过成啥样，估计连池城都很少回了。”
    “听你说的感觉，好遗憾，啊！背书背书！这次决不能落榜了！誒，你说，我们往茳浙考去行不？”
    “那是个办法，总感觉班里出了这么一个名人，往他的方向去考，也能沾点光，行吧，高考志愿就报茳浙的大学！”
    女生手里抓著话筒，坐在沙发上，瞄著电视机里那大檐帽下的脸，被镜头放得好大好大。
    电视机声音：那，罗毅班长，您取得这么耀眼的成绩，除了部队以外，还需要感谢什么人呢？
    电视机声音：我的父母，我的高中班主任张高峰老师，还有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万雪琪。
    电视机声音：他们一定在你的人生成长道路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电视机声音：对，我的老师教会了我不向黑暗势力妥协，把事情坚持做到最好。
    我的好朋友万雪琪教会我在合適的时候做合適的事情，人不能做超出认知的事情。
    电视机声音：感谢罗毅班长接受本台採访，也许英雄的成长足跡不一而足，但可以证明，在他们的人生旅程当中，遇到的人是影响他们人生走向的重要因素。
    ……
    “十二。”
    “你要喝水吗？”
    “你別这样。”
    “怎么了？”
    “你回学校去啊，你们不是正在搞那个什么3g网络测试场筹备工作吗？”
    “没事，等你出院，我再回去。”
    田十二站在窗旁的水壶前，窗外的阳光柔和、熹微，撒著麦子般的金色擦过脸颊，她漾动长发，娇艷欲滴的脸色，那颗滴泪痣微笑著提起。
    她的视线慢慢转向电视。
    电视声音：对，我的老师教会了我不向黑暗势力妥协，把事情坚持做到最好。
    我的好朋友万雪琪教会我在合適的时候做合適的事情，人不能做超出认知的事情。
    “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这傢伙说话挺有趣的。”
    “听说是这傢伙发明了那个能高清扫描的摄像头，清远这次严打就跟他有关係。”
    田十二端著茶杯与药片来到床头，欠身而坐，抬眸看著脸色还显苍白的青年，“是啊，我还要感谢他帮康康报仇了，它现在去汪星上想必也会冲这傢伙汪汪汪叫不停吧，呵呵。”
    “啊，阿凯的採访！”
    “懒得看他，我想换台！”
    “这不好吧？！”
    ……
    2月28日夜晚，一辆金杯麵包车沿著307国道，慢悠悠地朝著富安江大桥下的江心月驶去。
    可是就在一车新同志充满期待的眼神中，金杯麵包车却不肯驶向那霓虹灿烂的跨江大桥。
    车子停在了国道旁一个非常偏僻、非常不起眼的岔口。
    唐宇飞、吕鸿顿时就慌了。
    只有罗毅抱著自己的背包，一点不慌。
    果然，哪怕大事件有所改变，这个非常有特色的中队下连仪式，也绝不会改变。
    中队长程青松坐在副驾位，转脸冲身后的田凯道：“坐一路车了，让新同志们下车活动活动身体，等会儿食堂开饭也好多吃一些。”
    “系！”
    田凯一脸坏笑，“刷拉”一声，把车门打开，大长腿兴奋跃出。
    看来，离开中队三个多月，重新踏上心心念念的驻地土壤，让田凯班长倍感舒爽。
    田凯深深呼吸一口富安江凉爽的江风，把武装带取下来，对摺以后敲打推拉门。
    “出来！都出来！快！快！下车！”
    车上的人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唐宇飞冲罗毅哭丧个脸：“都怪你罗毅！我说我不来你偏让我来！”
    吕鸿匆匆抓上背包，一副爱咋咋样的表情，“反正我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分队长班长他们中队，这两年是別想好了。”
    田凯在外面笑著大骂这帮魂不守舍的新兵，“哈哈，咋了，傻了吗？快下车，我们这条坂道从307国道到中队大门口，正好150米的大上坡，谁最后一名衝上去，谁给我再来一遍！”
    罗毅背上背包，脸上绽放出畅快笑容，拉开车门，抢先跳出。
    他自己跳下去还不算完，一只手把小土豆给拽上。
    “罗毅你疯了啊？”
    “呦呦！衝刺了！阿飞，飞起来，衝刺了！”
    “你特么绝对疯了！”
    程青松跳下车，和握著腰带呆立原处的田凯站在一起，二人一起好奇地看著那两道身影在坂道上狂奔，一个抓著另一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边骂边跑。
    “这小子是不是立二等功的劲儿没过来？”
    “队长，我也不计较啊。”
    田凯摇了摇头，忽然皱起眉头，武装带在空气里【啪】地空甩了一下。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给我衝刺快点！一个个磨嘰磨嘰的，像大姑娘一样！给我追上罗毅唐宇飞！”
    “是！”
    “快！给我跑！”

 第051章 下连！

    时隔多年，罗毅再次站在了武警富安江中队大门前。
    值班哨兵是他记忆中的三班副班长游知默，胡建人，中队唯一一个士官当班副的。
    在夜色里，游知默就著中队大门上的警示灯，看到影影绰绰一帮人往这里来了。
    “口令！”
    “报告班长！我们是今天下连的新同志！”
    “口令！”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西湖醋鱼！”
    咯吱。
    自卫哨哨兵一脸兴奋跳了出来，跟迎面而来的田凯抱在一起。
    “臥槽，你这傢伙享了三个月福，还弄了一身奖章回来，我特么要早知道我就去带新兵了！”
    游知默抑制不住满脸激动，伸手在田凯头上揉了好几把。
    “你特么拽我头髮！”
    田凯感到头上有点疼，知道游知默下黑手，伸手要抓，哪知游知默跑得飞快。
    “我靠，我不把你叼毛捋成禿嘰！我就不姓田！”
    吭！
    吭吭！
    中队营院里的探照灯，依次打开。
    照亮了远处让罗毅魂牵梦縈的营房小楼。
    小楼三层，他们三个战斗班在二楼，三楼是军械库和勤务值班室。
    一楼是中队食堂，每天每顿饭吃饭前必在门前拉歌，虽说总共那二十几个毛人，但必须喊出气势。
    食堂前面，是一块团锦簇的小园，以及与园融为一体、號称训练时也可赏的400米障碍训练场。
    唐宇飞曾在矮墙处无数次剎车，直至退伍都无法克服心理障碍跨越过去。
    他的姿势每次都是趴在上面，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的翻过去，令人又气又乐。
    再近一些，视线最近处，也就是罗毅目前站立位置的一进门右手侧，是中队新兵噩梦，器械训练场。
    这就是富安江中队的整体布局，属於麻雀虽小五臟俱全。
    上辈子，罗毅就是在这个小院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两年，军事生涯毫无长进。
    这辈子，他高低得在这里弥补遗憾，体验一把真正的警营生活！
    和身边这些一起变得年轻的战友，一道。
    犹记得，上辈子退伍后每年战友会，相聚之时分享踏入社会后每一年各自的生活经歷，一旦谈到田凯和吕鸿，就像两根无法避免的刺，令人唏嘘感嘆。
    所以这次这次回来，罗毅未必不是带著当年所有中队战友的遗憾，重整旗鼓，再创辉煌。
    忽然！
    器械训练场涌出一片欢笑声。
    大量身穿职高校服的少年少女们手捧鲜，朝著田凯、罗毅他们这14名新同志蜂拥而来。
    他们的校服是那种西服样式，颇有种台湾偶像剧的时髦感，这是他们那位陈锋校长的品位。
    曾几何时，罗毅也曾目睹过这一幕。
    只是，那时，他们那些新同志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一个个失魂落魄。
    尤其唐宇飞，刚经歷过一次开小差被程青松抓回来，给了一个记大过。
    那时班长和吕鸿刚牺牲十多天，整个新训总队严抓作风，搞体能非常猛，唐宇飞就是那时开了小差。
    但是——看他现在。
    正被一个女孩子捧著鲜塞进胸口。
    唐宇飞脸色通红，傻笑著接过，连个谢谢都不会说。
    这些来自富安江中队固定共建单位，先锋职业高中的同学们，不论换届几回，始终是围绕在富安江武警中队身边的迷弟迷妹。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欢迎新一批的富安江守护神。
    吕鸿用胳膊撞了罗毅一下，“我入伍之前听人家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没听说过有赠这个环节啊。”
    罗毅偏头笑道：“这是富安江中队的特色。”
    “说得跟你来过似的。”
    罗毅微笑，“这叫新时代新气象，对了，应该还会有歌舞表演。”
    “啊？！”
    罗毅话音刚落，器械训练场那边跳出一群身穿啦啦队体操服的女生。
    就那种美国拉拉队的造型，短裙短袖，青春逼人！
    她们脸上画著很浓的妆，在半明半暗的光线效果里，纵情大跳《兔子舞》，热情满满的往罗毅吕鸿这边甩球靠拢。
    欢快的节奏，女生们脸上酣畅的笑容，把一个充满紧张气氛的下连之夜渲染得甜蜜了许多。
    罗毅目光扫向吕鸿，这傢伙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了。
    “哇，罗毅，你未卜先知，竟然提前就知道有这种好康！是不是班长告诉你的？”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的，不过，我只比你知道的多这么一点，从今往后，我们就知道的一样多了。”
    罗毅倾斜肩膀往吕鸿手臂上撞了一下。
    “你这傢伙立了二等功，说话都深奥了许多。”
    吕鸿兴奋得东张西望，眼睛那是应接不暇。
    “看表演吧。”
    女生们跳著火热的舞蹈，她们不知疲倦，精力旺盛，舒展著先锋职高美妆班美少女们的柔软肢体，將军民鱼水情融入这一支《兔子舞》，並非常专业地將球往一动不动的新同志们脸上扫。
    其中有个短髮女生，发丛被一把镶钻发卡別在耳后，笑容爽朗明媚，身材也是此中独到的火辣，在月光下唯有她最闪亮，她被舞蹈动作推著往前，双臂扬起球，腰肢柔韧灵活，围著罗毅旋转。
    给人一种跳天竺少女的错觉。
    罗毅不禁將眼睛压在她飞舞的裙褶上流连忘返。
    她那藏在眼影下的明媚眸子，波光粼粼似是富安江的江心，倒映出月的清幽，撩拨著罗毅胸口的奖章。
    一曲终了。
    歌曲声也在大喇叭那里消失了。
    女生开口，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喊道：“先锋职高同学们，欢迎班长们下连！”
    “耶！”
    其他女生也是尖叫著，涌过来，將一盒盒事先准备好的德芙巧克力，送到每个新同志手上。
    “你是罗毅班长吗？”那女生问道。
    “对，谢谢你的巧克力。”
    她操著富安江本地略有些闷的乡音普通话道：“你的事跡我们都知道！有时间可以看看你的航模吗？”
    “当然可以。”
    “太好了！我叫丁依珊，是先锋职高美妆4班的班长，很高兴认识你。”
    呀~~
    身后一帮小女生跟著起鬨，欢叫。
    罗毅冲名叫丁依珊的职高女生敬礼。
    “谢谢你的巧克力，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认识所有先锋职高的同学们！”
    呀~~~
    女生们鼓掌。
    来送的男女生们疯狂鼓掌。
    咚咚咚！
    锣鼓声起。
    一排肚皮上扛著军鼓的橄欖绿，敲著不成调子的节奏，往这边很有气势的走来。
    停到探照灯下，罗毅依次认出，来人是，一班长史霜，一班副高仲文，二班副也是他上辈子班副的吕瑞，还有给养员朱锦溪。
    这四人脸上掛著非常拘谨的微笑，“欢迎新同志们下连！”
    十四位新同志们一起抬臂敬礼，大喊。
    “谢谢班长！”
    这四人遂收起大鼓，把手一挥，身后跑来七八个两拐老兵，兴冲冲地帮罗毅他们把背包拿下来，
    他们的问好声呈现七嘴八舌，在罗毅耳边响。
    忽然。
    一道嘹亮喊声，在中队院子里迴荡开来。
    “是青松队长回来了吗？”
    一个略微显老的身影，戴著老镜，披著一件上尉制服，踱过小园，笑著往这边走。
    身后的程青松，赶忙小跑过去，来到那人面前，啪地一个敬礼。
    “报告指导员同志！中队长程青松已顺利完成2004届新兵训练任务，带队返回！应到16人，实到16人！请您指示！”
    老镜下的宽阔脸盘有些肉肉的，看著很和蔼。
    罗毅记得，上辈子，这老同志每个月都会將配给上尉警官的30斤麦仁儿给厨房，让炊事员把麦仁儿加到粥里，所以他在罗毅印象中，与赤著膊给同志们烤鰻鱼的青松队长一样可敬可爱。
    “辛苦了，青松队长。”
    指导员抬手在一脸笑容的程青松肩膀上拍了拍，“看起来基地的伙食不行啊，瘦了一圈了。”
    程青松发自內心地朝指导员笑道：“指导员你在队里留守也辛苦了，明天约上陈校一起出去吃饭。”
    “谁喊我呢？”
    一个卷著袖子的人影，大叫著跑过来。
    来人是位一米8多的高瘦中年，穿白衬衫黑西裤，脸上架著银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程青松朝来人敬礼，“陈校，我把新同志们接回来了。”
    “好啊！”白衬衫中年一把拐住程青松的手臂，拍了拍自己胸脯对罗毅等人道：“弟兄们，我叫陈锋，在富安江这片地界，出去遇到事情，就提我的名字，他们都是我的兵。”
    陈锋旋即指著刚才跳舞欢迎那些少年少女，“刚才我的兵你们已经见过了，班长们，对我的安排还感到满意吗？”
    新兵们一个个低著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指导员摇头嗤笑“你这个老陈……”
    突然，罗毅在人群中抬手敬礼，“报告陈校！严颂指导员！一切满意！感谢中队领导、陈校对我们这批新同志的关照！我们会在以后的训练中加倍努力！做富安江这片美丽土地的守护神！”
    场面猛地一收，接著一放。
    掌声如潮水般炸裂开来。
    指导员严颂有点摸不到头脑地问：“青松，你路上跟他介绍过我？”
    陈锋眼中透著雪亮，手伸向罗毅一副不敢认，“这位就是……”
    程青松满意点头，“对就是他，罗毅，我没介绍过指导员，这小子估计听他们班长说的。”
    严颂露出和蔼与满意的微笑，“那脑袋还算灵光的，同志们，我是你们的指导员严颂，大家以后叫我老严就好了。”
    “严指导员好！”
    “我的工作就是带动中队战士们的思想积极性，时刻掌握弟兄们的思想状態，谁在以后的训练生活中有问题有想法都可以找我諮询。”
    “是！”
    严指导员话音刚落，陈锋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拐住罗毅的脖子，另一只手拐住田凯的脖子，拉著俩人就往营房走。
    “明天后天，小凯你带著罗毅到先锋职高去，给我的兵上上课，我得叫我厂里的人也过去参加，一起看看二等功臣长什么样！你们不知道啊，当我听说咱们中队一下子出了两个二等功，我兴奋得一夜没睡好，给厂里人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说到【红包】这个词时，陈校已经將两个非常厚的红纸包，从裤兜里掏出来，扭头看了一下，分別塞给田凯和罗毅，“当哥哥的见面没啥好送的，一点零，拿去。”
    罗毅两眼睁大，赶忙摇手。
    一旁的田凯却齜著牙道：“陈校给你你就拿著。”
    “啊？”
    陈校虎起脸，“不收就是把我当外人。”
    田凯笑道：“陈校是咱们中队的地方共建领导，他给你你拿著就行了，別问那么多。”
    “是！”

 第052章 鸭吉！

    片刻之后，罗毅他们一行新同志在三楼仓库放好携行袋，回到一楼食堂坐定，等待开饭。
    照罗毅的观察，炊事班忙得热火朝天，灶火猛烈得要烧人眉毛，不像吃麵那么简单。
    吕鸿好奇地打量著环境优雅的中队小饭堂，眼里流露著欣喜。
    “罗毅，没想到，咱们中队还挺漂亮的，我开始还以为咱们中队是破烂砖瓦房呢。”
    田凯狠狠给了吕鸿脑袋一筷子。
    “下中队了，嘴巴给我闭紧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我的为人，你们了钙，顺我者昌，逆我者，哼哼哼。”
    几位已被田凯在金杯车上就强制归纳为二班成员的新兵，双腿一阵夹紧。
    这其中还包括罗毅。
    罗毅纳闷了，满以为班长立了二等功会改变一些班级管理的策略，呃，儘量温柔一点，没成想这个二等功似乎更加放大了班长的王霸之气。
    隱隱有些不妙啊……
    这时，三班副游知默一行，下哨回来了。
    一道鸭子叫，小食堂前隆隆响起，“本班消（哨）位总结：一號哨中间有两次没有和二號哨交替灯光，二號哨有打瞌睡的现象，以后请改正，自卫消，油脂膜！你掛一根警棍在岗哨上上去下来的，像掛根老叼一样，你在干嘛？”
    由於这人讲话很有特色，与田凯有著难分伯仲的鸭子呱呱叫，唐宇飞、吕鸿他们都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只见一位帽檐朝天撅著的一期士官，正背著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面对三位哨兵严厉训斥。
    程青松在小食堂里大吼一声，“谭前程！给我滚进来！都给我进来！”
    食堂外的一期士官，猛地回头一看，正巧看到怒目相视的程青松。
    “队浆！”
    士官一双三角眼顿时流露出浓浓惊喜。
    这傢伙踏出唐老鸭般的外八字脚，连滚带爬的，往程青松身边窜。
    程青松一脸嫌弃，抬起一脚给这傢伙踹了个四脚朝天。
    三班长谭前程捂著帽子，爬起来依旧一脸惊喜。
    “队浆！你肥来了！我想死你了！”
    “去去去，新同志们都到了，正好你跟芝麻俩人都在，这次我带了几个胡建兵回来，搁你们一个班凑合凑合得了。”
    “胡建兵？”
    谭前程这才注意到，食堂五张小饭桌上，坐著一些生面孔。
    “同志们好！”谭前程赶忙一个立正敬礼，帽檐依然是挑到天际，屁股又挨了程青松一脚。
    “我是三班浆谭前程，大家初来乍到，有需要帮忙的儘管提。”
    他一眼看中罗毅，隨即笑著往前迈，“小兄弟，你是胡建哪里……”
    田凯推了他一把，指著罗毅尖叫，“你班里的鸭吉在那边，这系我班里的鸭吉！”
    罗毅脸都绿了！
    闽南语和粤语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言，但是当班长和谭前程班长俩人同时讲普通话的时候，就会造成这种呱呱乱叫，属於一类方言的感觉。
    但是被班长指著叫鸭吉的感觉还是挺叫人不爽的。
    谭前程哀嘆一声，將目光转向角落里的一桌。
    那有几位新同志正用孱弱无辜的眼神，打量鸟妈妈一样可怜巴巴地盯著他。
    谭前程摇著头走过去，冲游知默挥了挥手，“芝麻，坐过来。”
    “啊？不是让你挑新兵的吗？！”
    “你还看不出来这就是我们班的鸭吉啊！”
    那几名新同志大为感动，甚至觉得班长神了，竟然不需要他们几个自我介绍就看得出他们是胡建人。
    谭前程有些惆悵地说：“这几个鸟人长这副衰相，一看就和你当年刚入伍时差不多，还用问吗？”
    游知默掏出拳头给了谭前程肋部来了一下，“你个叼人你入伍时不还是一样衰！”
    “你混球竟然敢打班浆！以下换上啊你！”
    “我打滴就系你！”
    “都给我闭嘴！”程青松大声制止，“晚上回去班里好好开你们的见面会，各班要用我们富安江中队的特色欢迎礼，让各位新同志留下一个美妙的下连初夜！”
    “系！”
    “是！”
    三位战斗班班长顿时来劲了。
    唐宇飞一副愁苦的脸，盯著手里筷子。
    各位新兵脸色都很不好看，只有罗毅倒还平静。
    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辈子他当兵的时候就很怕训练。
    武警训练真的有点危险，就不说那些常规的正常体能了，每天的擒敌配套都能把你摔得浑身散架。
    可是这辈子回来，罗毅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参与到火热的搞体能当中去。
    问就是心境变了，只有人踏入社会进入三十以上，才知道有一副好体魄该多么重要。
    以前在实验室每天坐著不动，眼瞅著肚皮上的游泳圈越来越厚，可就是没有时间锻链，身体小毛病不断。
    现在重回少年时代巔峰体力，不趁这身体素质搞体能什么时候搞？
    所以，正常人穿越重生，哪怕没有逆天的金手指，靠著认知的提升都能比上辈子获得更多机会更多优势。
    不过嘛，罗毅看著各位新兵战友那苦不堪言的表情，一副饭还没吃的都已经便秘的模样，就开始思考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想想办法，提高同志们参加训练的积极性呢？”
    不知不觉间，这个问题被罗毅纳入了待办事项。
    那边，程青松说道：“一班长你的人挑好了吗？”
    一班长史霜，掛著一张扑克脸，脸色苍白，有几分病態，实际上他有点轻微白化病，但是军事素质是全中队最厉害的，他的单槓一练习也就是硬拉，可以一口气拉五十个。
    你別听那些军文里写的动輒拉特么一两百，那是扯淡，不服你掛到槓上试试。
    史霜的班级註定是死气沉沉的，他看向右边依次顺时针介绍：“一班副高仲文。”
    “到！”一班副高仲文面无表情地答到。
    这高仲文是个大学生兵，当年属於稀罕人物，新兵时期就分到了史霜手下，一直被疯狂搞体能，如今和史霜一样成了肌肉狂人，把军考的事儿都给忘到了九霄云外，每天酷爱搞体能，已经內定明年转士官了，按照歷史车辙运行的话，上辈子他其实应该是接替田凯的二班长。
    此时的高班，脸上还依稀保留著一些大学生的无辜和笨拙，暂且没有被史霜彻底转化。
    “李海，陈奇，胡一涛，王爽。”他叫了四个人，四人带著鹰坛口音答是，都比较苍老呆板。
    这四个人罗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到了第二年，他们疯狂训练新兵，说是为了將一班的荣誉延续下去，用以纪念史班长，这位史班长明年就退伍了，摇身一变成了先锋职高的体育老师。
    接著程青松又让田凯做介绍，“二班副吕瑞。”
    “到！”吕瑞是个文学青年，属於体能和文学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武夫级秀才，西装暴徒的气质，到了训练场上凶神恶煞，是田凯的忠实狗腿子，不过要是平时双休日，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待在班里写武侠小说，还曾经在武警內卫报上刊载过短篇。
    这个时间段他无瑕管理新兵，罗毅他们反而有了比其他两个班更爽的双休日。
    正是这样的文艺男青年性格，导致他在今年给富安江一高军训的时候，跟一个女同学那里留了尾巴，指导员拆了一张本地邮戳的信笺，结果发现了吕瑞的犯罪事实，这货违反了纪律，留队不成，十分可惜。

 第053章 伏地挺身亿倍！

    二班副吕瑞，介绍其他几位同志。
    “罗毅，吕鸿，唐宇飞，孙丹南。”
    这四个答到，声音就像手按在电子琴中键上按doruimifasao那样，逐渐降调。
    到了孙丹南那直接成了蚊子哼哼，吕瑞眉头一皱，“孙丹南！”
    “到！”这货终於从梦游状態甦醒过来。
    他这种迷茫是可想而知的。
    这货是全中队唯一一个新训二大队分过来的，甚至不是陆友明的兵，跟程队更无交集。
    可能是因为性格內向，分兵的时候他们大队没一个班长要他，结果就调剂到田凯班上了。
    不过这与罗毅的上辈子经歷有所出入，孙丹南上辈子並没有来到富安江中队，这辈子由於吕鸿班长俩人的命运已改，也影响了另一些人的命数。
    总之，这位孙丹南，现在的状况是举目无亲，罗毅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孙丹南答完到，头垂得更低了，心想著必然要挨一顿痛骂。
    这时，程青松却无厘头地来了一句，“张再荣，罗毅以后就跟著你在通讯班吧，別在战斗班呆著了。”
    “嗯？”罗毅抬头。
    这个消息，很突然。
    田凯也是非常意外地抬起头来。
    整个二班都惊了，唐宇飞脸上充满了艷羡。
    与程青松一个桌的一位二期士官，长相很憨厚老实，长著颗瘊子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摆好熟稔的听话姿態，“是，队长。”
    他这个表情倒让罗毅將他想起来了。
    这个文书兼军械员张再荣，非常擅长把中队换下来的老旧警械弄到外面去赚外快。
    上辈子，曾经被罗毅和给养员朱锦溪撞见，但是朱锦溪跟罗毅嘘了嘘，让他当没看见。
    既然要当做没看见，就意味著队长指导员肯定不知道，那就是张再荣的个人问题了。
    联想到上辈子这个张再荣本来警衔都摘掉了准备退伍回家，后来又奇蹟般的荣升三期，就让人很难不揣测他到底打通了哪一道上层关係。
    再联繫上，程青松让罗毅到张再荣手下，大有接替他担当文书军械员的意图。
    罗毅马上意识到这是程青松的有意布置，但他显然不想加入这种暗斗。
    於是，罗毅果断地说：“报告队长，我想留在战斗班，大队长找我谈话的时候，亲口许诺的！”
    罗毅口中的大队长，自然是指陆友明，而陆友明目前也是掌管福安江中队的余航支队县市大队大队长。
    程青松正要大怒，被一旁的陈锋拽了下袖子，“我支持罗老弟，让他在战斗班至少干一年唄。”
    严颂指导员也在旁瞭了罗毅一眼，目光深藏地说：“青松，还是不要打破他们的建制为好。”
    “那好吧。”程青松摆了摆手，“当我没说，但是罗毅，你以后训练別给我叫苦叫累！另外，你文书军械员的事情要去学，利用休息的时间去学，听到没？”
    “是！”
    张再荣也答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罗毅笑著坐下，后脑勺被田凯伸手猛捋一下，“行啊，有种的傢伙，我会好好锻链你的！”
    ……
    下连之夜的晚餐很是丰盛。
    每桌上一道大龙虾，让沿海地区出身的吕鸿都有点惊慌失措。
    此外今晚比较特殊，中队领导暂时取消禁酒令，每人限量两瓶啤酒。
    罗毅和班长田凯都被队长叫过去陪了陈校一会儿。
    陈锋心情很好，让他的司机搬进来两件毛子，准备和队长他们畅饮一番，却临时接到一通电话匆匆与程青松、严颂告別，返回公司处理事情。
    他走时，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太好，但並未对队长等人流露，只是在登上他的丰田皇冠座驾离去时，脸色有著不为人知的阴暗，刚好被罗毅注意到。
    罗毅不是天生擅长察言观色那类人，而是长久的科研经歷让他养成了观察事物入微的习惯。
    陈锋一走，今晚过来迎新的先锋职高同学们，也跟著坐上一辆麵包车走了。
    中队小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但也就只有这一小会儿安静。
    这顿本该延续到很晚的下连饭，隨著陈校这幸运星离去，短短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罗毅回忆起来，上辈子每次陈校来中队看望大傢伙儿，那一天大家就能得到一些特別优待。
    比如说，早点洗漱睡觉，晚上不用搞体能。
    所以理论上，大家都盼望陈校能天天来找二位领导玩耍。
    前提是他公司的业务不会缠住陈校。
    就这么一种模式。
    而现在……
    看看表，甚至不到九点。
    饭毕，本周的中队值班员正是由史霜班长担任。
    他僵笑著对田凯道：“轮圈轮到我了，下一周是你。”
    然后，一班留下搞卫生，二班三班收拾了自己碗筷入消毒柜，返回自己班……班个屁啊！
    一出去，田凯就开始整活！
    他突然看见园里的玫瑰开了，顺手摺了几枝，並吟诗一句，“开堪结（折）直须结~”
    “莫待无空结（折）嘰~”三班长谭前程背著手前来，问田凯討要了几枝。
    “好湿好湿，鲜班浆多日不见，文采更加灰（飞）扬了。”
    “彼此彼此，尔班浆过奖了。”
    吕鸿、唐宇飞还有三班的几个胡建兵跟在后面，怯懦地问二位班长是否可以回班上洗漱。
    罗毅心想你们还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吗？这显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啊！
    “伏地挺身亿倍！”
    也不知道是两位班浆那个喊的口令，反正他们两个都讲鸟语，而且经常一起搞联合集训。
    二班三班的新兵脸色顿时哭丧了起来，罗毅自知逃不过，第一个乖乖地趴了下来。
    吕鸿见状眼力价很活，赶紧趴在罗毅身边，两人活像是两条竹槓。
    唐宇飞皱著眉头，一副逼良为娼的痛苦样，趴了下来。
    孙丹南像一根棍子，杵在原地。
    罗毅抬头喊了一句，“孙丹南，趴下。”
    孙丹南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开始搞体能了，“哦”了一声，磨磨唧唧地趴了下来。
    他应该感谢罗毅，因为吕瑞刚才已经走过去打算给他醒醒脑了。
    训练场上班副都是班长得力监工，班长可不会站在一边喊口令。
    田凯跟谭前程俩人，果然一屁股坐在了坛上，聊起了响天岭战役始末。
    罗毅本想著班长至少会捎带一句他的无人机，结果全程都是他在炫耀自己的神勇，好像响天领是他一个人跑山里把赵强逮住的。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这边，吕瑞和游知默两个狗腿，开始在十多条人棍前面来回逡巡。
    吕瑞：“我数一，放，数二，起！”
    眾人脸色憋得铁青，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布了杨伟。
    吕瑞脸色一变，“怎么没有声音！”
    罗毅扯著嗓子，爭做工贼，“是！”
    其他人咬牙切齿那个恨啊。
    游知默觉得新同志们不够积极，“刚才，只有罗毅一个人答是，看来对我们的安排很不满意，我给大家加点助兴活动调动调动训练场氛围！”
    唐宇飞默默嘟囔了一句，“班长，这是园，不是训练场……”
    游知默大叫一声，“放呸！富安江中队每一处地点都是你们滴训练场！包括床上！”
    唐宇飞骇然，“啊？！”
    游知默喊罢，然后在园里摘玫瑰。
    他把玫瑰枝折成好几段，分別放在新兵们肚皮下面。
    在唐宇飞的小肚腩下面放了好几根，“阿飞！你的小肚子新兵连没有练掉，你们班长是不是没有使劲儿搞你们体能啊？”
    唐宇飞不敢看腹部的玫瑰枝，闭眼摇头哭笑不得，“报告游班，我们班长搞体能搞得很猛！”
    这一下，眾人脸色无不陷入了绝望。
    果然，一旁正在跟谭前程聊天的田凯，脸色骤变，指著游知默。
    “芝麻！给唐宇飞肚皮下面放图钉！”
    “系！”
    游知默这货挖坑成功，兴冲冲地在新兵肚皮底下放图钉。
    这货居然隨身携带图钉？！
    这次一直少言寡语的孙丹南叫了一嗓子，“报告游班，我们班长，让在唐宇飞肚皮底下放，没有说我们！”
    他这是有点坚持不住了，伏地挺身这个姿势如果一直撑著，也是非常痛苦的，这叫高位平板支撑。
    吕瑞嘭地在孙丹南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少废话，不然给你换成针线包！”
    孙丹南一副苦逼脸，抿著嘴想哭。
    吕瑞都不带理他的，拿了根玫瑰，蹲在眾人眼前的水平线尽头，甩了起来，“一……”
    啪。
    吕瑞的“一”没喊出来，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罗毅感觉左屁股兜空了一下，意识到完蛋。
    一只崭新的v3，正趴在地上，露出moto那鈦合金材质的高贵机身。
    外壳背后贴著凯蒂猫图案的镶钻手机贴，散发著微微萤光。
    还特么有夜光漆？

 第054章 我不喜欢梁静茹！

    小园里，黑乎乎的，就罗毅肚子下面一片绿油油的，罗毅再想揣起来都已经不可能了。
    这一部，是公安那位赵书墨美眉的美女二手机，里面还存著她可多生活照，工作照。
    下连之前这段时间，赵书墨果然如同她所说，很会看时机。
    每天晚上饭后，她必给罗毅发一条例行问候。
    但並没有请罗毅参与到任何公安厅“始祖鸟系统”的后期调试工程。
    可见他们那个科搜部门技术还是比较过硬的。
    “誒嘿！”
    游知默和吕瑞俩人发现新大陆了。
    其他新兵顿时为之一松，纷纷幸灾乐祸地看向罗毅。
    暂时忘了肉体上的痛苦。
    让你当工贼，让你得意！
    游知默拿起罗毅肚皮下面的手机，“罗毅，这你女盆友给你的？”
    “报告，不是。”
    “不是上面有凯蒂猫？！”
    哈哈。
    战友们顿时乐了，趴著在那里笑。
    孙丹南眼泪都滴出来了，突然又破涕为笑，变成了半个神经。
    吕瑞大怒，“不准笑！罗毅！谁让你携带手机的？为什么没有放到携行袋里？！”
    “报……”
    啪！
    罗毅右边屁股兜又有一只手机不甘寂寞地滑了出来。
    罗毅在它摔到地上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担心摔掉漆了。
    幸好高度有限，要不然好好的手机摔了，那多心疼啊！
    这一部，则是他萱萱姐给的武警电话，nokia 6680，第一代塞班智能机，与v3档次不相上下。
    和赵书墨美眉的例行问好不同，这部6680一直保持沉默，此前並没有给罗毅发过一条信息。
    送罗毅这部电话的时候，他们是在杭电餐厅吃饭。
    当时从庞泽萱言语的字里行间，就知道她没能拿下罗毅。
    这倒不是罗毅暗箱操作什么了，也不是他找谁表明了去基层连队锻链的赤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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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他的新训大队长陆友明，原来是总队长向瑾的小舅子！
    程青松又是陆友明的铁桿跟班，他们一看罗毅有技术懂电脑，立刻產生了打造基层信息化作战班的先进概念，面对这种將促成伟大政绩的绝佳机会，罗毅从他展现出无人机技术那刻起，已无缘信息化作战方队。
    这些事情，都是程青松找他私下里说的。
    程队说了，罗毅你別怪我，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庞队长的信息化作战方队，都是大队长一手操作的。
    罗毅当然表示没事，服从领导安排了。
    这不，下中队以后，程青松为了让罗毅投身信息技术特长施展才华，並不想让他参加训练，想让他跟著文书军械员张再荣，避开武警训练，当然罗毅所知道的上辈子张再荣倒卖警械的事儿，也可能在程队的考量之中……
    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游知默拎起这部诺基亚最新款的nokia 6680，吕瑞凑了过来，二人面面相覷。
    “罗毅，你特么还有备机？！你来部队当个兵还有备机？！”
    “报告，这是新兵连领导送我的，我忘了放携行袋了。”
    他这是实话实说，作为一个30多岁的成年人灵魂，早已养成了身上带手机的习惯。
    俩班副蹲在罗毅面前，翻看著这两部时髦高科技，游知默翻著v3那硬朗科幻感十足的机身，显得有几分爱不释手，“罗毅你女盆友很富啊，这v3刚上市，要一万六千多一部，你知道吗？”
    “报告，班长，那不是我，女盆友，是公安的领导，给我的联繫电话……”
    罗毅也快受不了这高位平板支撑了，浑身发抖。
    一旁那些战友发现两位班副主攻罗毅，都开始自发偷懒趴地上，胆大包天地將图钉挪到一边去了。
    他们一听这手机价格，不禁张大了嘴，这也是场合不对，不然肯定要过来抢罗毅手机玩。
    游知默的脸上印著手机屏幕光，“领导？领导每天晚上都问你休息了吗？训练累吗？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接受採访了，挺帅的；嘿，我刚忙完，你知道吗，梁静茹要来杭州开演唱会，我被抽去搞技术安保了，主办方给了两张演唱会门票，你要去吗？你喜欢梁静茹吗？你如果想去的话，给我回信息哈？”
    “啊？罗毅，领导问你这些吗？”
    游知默拿手机在罗毅眼前晃了晃。
    罗毅咧嘴，尷尬的嘿嘿了一阵，“是一个女领导。”
    游知默作势要拍罗毅脑袋，最终没落手，“你这小子，手机交给你们班浆了！”
    游知默复述简讯的过程，虽然带著惨烈的鸟语乡音，但简讯內容，已经让这些离开家乡多年或者至少数个月的单身汉们感到了强烈的思乡情绪。
    唐宇飞趴在图钉旁边，望著天上惨白的月亮。
    吕鸿仰视天空，面露微笑。
    孙丹南更是不爭气地默默流下了金豆豆。
    “好的，游班，麻烦您了！”罗毅无所谓道。
    “那你6月17號到底去不去梁静茹演唱会啊，我好告诉你女盆友一声啊。”
    “不去不去！我不喜欢梁静茹。”
    游知默大怒，“玛德竟然不喜欢静茹，怎么没人给老嘰演唱会门票！”
    新兵们闻言哈哈大笑，夜间搞体能的紧张感顿时被笑声驱散。
    “等等，我这边也有！”
    吕瑞也发现了重大情报。
    罗毅心想，6680不应该啊，没人发简讯啊！
    萱萱姐她们应该比赵书墨更了解武警的规矩，说是能用手机，其实新兵们的手机一下连就被收起来了，哪怕双休日你也不可能每次都找班长申请用，大部分人还是买ic卡用中队的刷卡电话。
    吕瑞翻看手机，惊道：“嚯！罗毅，你女朋友不少啊，19点到现在，有好几个问你到地方没有！”
    罗毅实在受不了了，肚皮猛地贴在了地皮上，被图钉扎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的。
    “报告吕班，那都是信息化作战方队的领导，不是我女朋友，可能是想著我下连了，问候一下。”
    “你小子，艷福不浅啊。”吕瑞有几分羡慕地撇撇嘴。
    “誒？！”吕瑞无意间发现新兵们都搁地上趴著偷听，惊得弹了起来，拿作训鞋按著唐宇飞肩膀，“臥槽你们敢给我偷懒。”
    已然梦回胡建老家女友床上的唐宇飞，顿时像扎破了皮的球，在那里疼得蠕动，“救命啊！班dio!，游班，哇呀系胡建狼！”
    游知默顿时一个转身，那边正在跟田凯聊天的谭前程，猛然听到有人飆家乡话，神情一乐。
    吕瑞皱了皱眉，“我们班怎么藏著一个鸟人？”
    罗毅笑道：“吕班，阿飞是泉州人，不过他早年跟父母到北方做过生意，所以普通话说得不错。”
    谭前程阔步走了过来，与游知默形成两道浓重的阴影，笼罩著唐宇飞。
    “那太好了。”
    唐宇飞努力仰头微笑，“班浆，我要上三班！”
    吕瑞咦呵了一声，跟谭前程和游知默站在一起，三大金刚压迫著各位新兵，“还敢叛变？”
    谭前程突然冷笑：“呵呵，太有依稀了！阿灰（飞），今天起，我要和你们班长一道把你打造成超级军事强人！”
    唐宇飞顿时石化。
    “全体都有，伏地挺身，一！”
    “快点！別磨蹭！”
    风风火火的夜间消食活动，终於开始了。
    运动持续了接近一个半小时，每个新兵身体下面都形成了一道人形汗跡。
    大家死鱼似的趴在地上，嘴吐著泡泡，一副任你如何用武装带抽都不肯起身的绝望。
    在半个小时前，值班员班长史霜，已在饭堂前吹了熄灯哨，罗毅以为班长们总该玩儿够了吧！
    该收队了吧！
    但是园里这些人非但没有任何被放过的跡象，史霜和高仲文反而拿武装带驱赶著一班那些刚才还略有些侥倖的新兵往小园这里赶，加入了这个变態的团体。
    史霜大喊，“这训练气氛槓槓的！一班的听我口令，伏地挺身预备！你们是尖刀班的，只能比那两个班优秀，不能比他们落后！谁要是给我当软脚虾，我让你们明天直接爬著去上哨！”

 第055章 爽感！

    到了快十点，各位新兵才被各位班长放过。
    罗毅抱著脸盆，穿了一件夏季作训服短袖，穿著大裤衩，在水房外面排队站著。
    几十號新兵井然有序地排在三个水龙头前面洗漱，大家都很想洗澡，但是班长只给一个人五分钟。
    能排队把牙刷了就不错了。
    大家一个脸比一个吊得长，如丧考批，充满了绝望。
    相熟的互相照面了，只是带著哀愁的眼神，对视著摇摇头，对明天毫无期待感。
    罗毅的心態跟他们都不一样，两世为人，再苦再累都跟玩游戏似的，充满了一种从容。
    毕竟他有老兵的底子在那支撑著，虽然后来把班长教的都还给班长了，刚才往园那一趴，感觉全回来了，他是几十个新兵里唯一一个嘴角掛著笑的。
    这时，一班副高仲文，嘴里叼著香菸，酷酷地过来看大家的洗漱情况。
    高班扳住唐宇飞肩膀，看看他的表情，“这是啥表情？开心一点，阿飞！”
    唐宇飞苦笑，鼻子眼睛皱到了一起，更像一颗土豆了，“班长，我怎么开心啊，我在新兵连都没这样搞过体能……”
    罗毅往他肚皮上狠狠拍了一下。
    可惜这货只顾著朝高仲文倒苦水，根本没察觉罗毅提醒他。
    高仲文表面上乐呵呵地细心聆听新同志的意见，实则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等他撒了尿离开，罗毅才跟唐宇飞第一次推心置腹道：“阿飞，以后咱不要当著其他班班长、班副甚至新兵说任何一点我们在新兵连班长怎么怎么样的话，行吗？”
    唐宇飞苦楚著脸，“都是你害的，这中队搞得也太猛了。”
    罗毅看他这样，只好给大家吃个定心丸，“大家这段时间忍一忍，我爭取想个办法，把日常训练变得稍微有意思一点，不那么枯燥无味，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没想到刚才大家还静若寒蝉，如今罗毅直抒胸臆，他们竟然非常不领情。
    一个个满脸愤慨地指著罗毅大喊：“你是我们新兵的叛徒！”
    罗毅：“啊？！”
    “不是叛徒你拿二等功，给我们定这么高標准，不是你，我们班长搞体能的时候会说把你风头压下去，以你这个二等功臣为目標，努力超越！臥槽！”
    罗毅：“啊？！”
    “对！你就不该拿二等功！”
    罗毅：“……”
    疯了，这帮人疯癲了。
    要不是搞体能太猛了，他们也不会说出这样道德沦丧的话!
    吕鸿忙帮罗毅说话，“罗毅会玩计算机，他的意思是给大家设计个cs那样的对抗游戏，肯定是这样，对叭罗毅？”
    罗毅：“啊？！”
    手机都不能用，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吕鸿你这是在给我上强度啊。
    没想到吕鸿的话竟然出奇的有效果。
    大家一听有游戏玩，甚至有可能代替搞体能，一个个瞬间变脸。
    唐宇飞皱巴巴的脸，平坦了，连忙抱起脸盆，把前面的位置让给罗毅，“我刚才放肆了，我以后还是跟你混！”
    罗毅一脸吃惊。
    前面的一班新兵李海，一副木然的脸顿时开了山一般烂漫，赶紧把位置让出来给罗毅。
    “罗少，刚才我们態度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二等功太酷了，我们以你为荣！”
    罗毅又被人往前推了一位。
    属於不由自主地占据了水龙头。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回头跟大家说了句，“不过有一点。”
    “啊？！”
    “想做个游戏出来至少三四个月，大家还要坚持坚持。”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有希望肯定比没希望好。
    人群稀稀拉拉地表示理解。
    “所以在我把对抗游戏设计出来之前，大家一定要听班长的话，改善我们这批新同志在各位班长老兵心目中的印象，刻苦训练，內务標准严格要求自己，大家有没有信心？！”
    不由自主地就拿出领导派头了，主要是气氛到了。
    “有！”吕鸿抢著举手。
    好兄弟啊，隨时隨地给哥提供情绪价值，你这条命哥没白救。
    这时，一班的胡一涛暗戳戳地问罗毅，他占据著第二个水龙头，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誒罗毅，听他们说，你有七八个女朋友，真的假的啊？”
    罗毅一脸的肥皂泡，噗地吐了胡一涛一脸。
    一班的王爽，长著一张苍老的脸。
    罗毅记得他军事动作非常不协调，而且是个典型老色披。
    “听说你的女朋友都是在部队认识的？你有空……”他偷偷地看来看去，“也给我介绍一个唄。”
    罗毅一阵沉默，隨便洗了洗脸，赶紧端著盆儿走了。
    不过这次水房洗漱，拜一张空头支票许愿，他在各位新同志心目中的地位，好歹高了那么一点。
    但没有高很久。
    他一出卫生间，就被战友们看到钻中队长室去了。
    於是一群人又开始私下里传话，说罗毅是中队长安插在群眾当中的臥底，专门打小报告的。
    ……
    罗毅是端著盆出卫生间，正好看到中队长程青松冲他咳嗽，所以才过去的。
    罗毅心想肯定是问吃饭时候，为啥他不肯去张再荣的通讯班？
    果不其然，见到队长，导员严颂也在。
    他坐在沙发上抽著烟，看著报纸。
    “小罗啊，坐，坐，青松队长隨便找你聊聊。”
    “是！”
    罗毅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没敢坐沙发。
    程青松正在电脑上忙碌什么，突然指了指屏幕，“罗毅来，我电脑上这个材料报表怎么又乱码了，你给我搞一下子。”
    罗毅过去一瞧，原来是程队他在编2004年冬训的报表时excel 97一打开以前的模版就出现乱码。
    程队一个冬天都在新兵连带兵，所以这个冬训报表就压到他回来必须补做，向支队提报。
    “哦队长，是系统不兼容。”
    “系统不兼容？！那怎么办，支队明天上午必须要的。”
    “没事，我帮您弄。”
    罗毅自然一笑，程队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稳了。
    所以他赶紧把老板椅让出来，罗毅坐下，感觉胳膊有点不听使唤。
    “跟你说，让你去张再荣班上，你不听，非得留在战斗班，你想去现在还可以去。”
    罗毅一边找系统还原点，一边笑著说：“队长，我来部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锻链身体，练功的，不是偷懒来的，我以前同学看我立功了，肯定都以为我是反恐精英，退伍回去一问啥都不会你说我当的什么兵——队长，你这电脑中间有人动过吗？”
    “张再荣和指导员都有我办公室钥匙啊，有啥问题吗？”
    严颂抬头道：“青松队长，你去带兵期间我没有进过你的办公室。”
    程青松道：“那就是张再荣了，我把他叫来问问，他把我电脑弄坏了吧。”
    罗毅眼眸闪了闪，“不用队长，小问题，我还原一下就好了。”
    罗毅输入了一串简单代码【dir/s excel97.exe】，查到了excel 97的存放位置，並將当前的磁碟状態记录下来，储存在了f盘，建立了一个文件夹。
    这一步骤程队根本没看懂，所以也没有过问，依然尝试怂恿罗毅去张再荣的通讯班。
    这过程，罗毅將队长的电脑还原到了2004年最后备份日期，11月3號。
    罗毅不禁想到，那个时候，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是否因为即將入伍而心情忐忑，放不下那些心爱的模型呢？
    队长和指导员又在干什么？队长是否在为了带2004届新兵做著各项工作交接呢？然后他带著班长踏上了去往余航霄山新训基地的路。
    想著想著，罗毅眼前的windows窗口打开了。
    罗毅点击excel 97，这次很神奇，表格竟然顺利打开了。
    程青松也不嘟囔了，赶紧招手让指导员过来看奇蹟。
    严指导员过来一看，笑容满面。
    “不错啊，小罗，怎么搞的？”
    “队长，指导员，程队开机的时候可能不小心升级了新版office，新版本office下的excel增加了±符號，而老的表格没有，这又是盗版windows，老的excel並不会自动覆盖升级，所以，你两个版本的excel衝突了，才造成那种状况，我现在已经把系统给你还原到去年11月了，只保留老的excel，不影响使用，你是办公电脑，老版office足够你用了。”
    “行啊，厉害啊！”
    程青松满脸惊喜地在罗毅肩膀上抓了抓。
    “不是什么大毛病。”
    罗毅礼貌地起身，给队长让位。
    “真不去通讯班啊？”
    “我不去，我喜欢训练。”
    “没见过你这样的，我以为你之前一直想去信息方队的。”
    “没有的事儿。”
    “那好吧，不过从明天开始，你要跟著张再荣学文书军械员，你至少明年下半年才能参加军考，他今年底就退伍了，你要接文书军械员的活儿。”
    “是！”
    “另外，明天上午你不要训练了，去一下先锋职高，他们那个教学系统经常崩溃，你看看怎么回事，陈校的车明天早晨过来接你。”
    “是！”
    “对了，这是晚上你那部武警手机……”程青松从抽屉里掏出那部nokia 6680，可见游知默將没收的罗毅两部手机都交到了队长这里请他定夺了，程青松將手机晃了晃，“以后周一到周五，除训练时间外的睡眠时间外的休息时间，我允许你用这部手机，但不能讲与部队生活无关的事情，周末，到我这里拿你那部v3，这期间，只要那部手机上有重要情况，我会告诉你，清楚了吗？”
    “清楚！”
    罗毅笑著敬礼，遂將6680揣入口袋，自此，获得了官方授权。
    这种在优美水乡当兵，时而酣畅流汗，时而帮助地方单位解决疑难杂症的爽感。
    他人不懂。

 第056章 春游！

    第二天早晨，富安江中队的起床哨，刺破黎明的寂静，尖锐，悠长。
    连吹了好几遍，史霜班长只等到几个老兵下来集合，气得白癜风变成了红癜风脆皮红富士。
    二楼，三个战斗班宿舍，对他的哨子表示你吹你的我睡我的，均沉寂在呼嚕声里未曾觉醒。
    罗毅蛄蛹著摸索手机去关闹铃，突然意识到这他么自己回到2005年了。
    这货顿时顶著乱蓬蓬的头髮坐了起来，接著他就看见非常令人惊悚的一幕。
    班长不知拎的谁的脸盆，正带著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站在唐宇飞床头，贴近他耳朵的地方。
    咣！
    “臥槽！谁敲的锣！”
    吕鸿眯著眼睛坐了起来。
    孙丹南更是行为夸张。
    他睡姿不太好贴著床沿，班长这一个突然袭击给他嚇得直接翻滚到地板上，来了个嘴啃泥。
    一抬头，满嘴流血，又不敢说什么，模样著实可怜。
    他这个满嘴血的狼狈样，让田班那一脸顽皮顿时变成惊悚。
    “你別动，孙丹南，我看你的嘴！吕鸿，快去喊朱瑾溪！”
    “啊？给养员班长吗？”
    “绘画，不是他是谁。”
    “他是给养员啊。”
    田班不耐烦地说：“他还是卫生员，快去就行了！”
    这是基层中队的普遍现象，战士们往往一兼多职，早20年实现了社会要求的全面复合型人才。
    田班看孙丹南嘴巴情况不好，赶紧绕过去查看。
    唐宇飞也拿著卫生纸过去。
    班副吕瑞可能是有哨，没见他人。
    罗毅下床关心关心孙丹南，脚踩拖鞋往地上一站，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班长回头嚷嚷了一句，“罗毅快拿毛……”
    话没说完，齜牙咧嘴、满嘴流血的孙丹南，以及帮孙丹南擦嘴上血的唐宇飞全都看傻了眼
    “罗毅。”班长指著罗毅，“你是不是长高了！”
    唐宇飞急得挤眼，来回乱看，“班长，孙丹南的嘴！”
    孙丹南一瞬间忘了疼，注意力全放在了罗毅腿上。
    田凯反应过来，连忙拿卫生纸往孙丹南嘴里狂塞，差点没给他噎死。
    罗毅正好看见警容风纪镜里自己的形象，昨晚睡觉前自己还是个1米72的个头。
    现在，自己这双腿显然拔高了近5厘米？！
    他除了兴奋激动，更多的还是恐慌。
    哪有人一夜之间长高五厘米的？！
    该不会被拉去搞超级士兵研究吧？
    从当年的研究別人变成被他人研究，这也太逊了吧？
    罗毅想著该怎么解释才合理，那边田凯指著宿舍门跟罗毅喊：“罗毅快趴栏杆那喊史霜班长，班里新同志受伤了，先不参加早集合。”
    “是！”
    罗毅一边去执行这个命令，一边听见田凯对唐宇飞道：“看见没有阿辉！晚上搞体能是对你们好，你们现在正处於长身体的阶段，晚上吃了大龙虾，又搞了將近两个小时体能，身体內的生长细胞完全被激活了，大脑內的神经突触开发了你们的上帝禁区，激发了你们的生长潜能，你们看，罗毅这不就突然长高了吗？！”
    罗毅心想您真是个天才，班长，完美实现了逻辑自洽。
    他趴栏杆上正看见史霜抬头往他这边看，“罗毅，你们班孙丹南没事吧？”
    “报告班长，没事，他嘴流血了，擦擦就行了，我们班长让您先点名！”
    那边吕鸿带著朱瑾溪过来了。
    给养员兼卫生员朱瑾溪穿了一件白大褂，手里拎著医疗箱。
    这个人长了一张驴脸，天天耷拉老长，一副劳苦大眾的憋闷感。
    一进来就开始夸张化处理，“不是把舌头咬断了吧！”
    班长一愣，“该不会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吧？！”
    唐宇飞蔫了吧唧的，一脸绝望，“好惨啊，舌头都咬断了。”
    吕鸿被班长几人一连串搞笑攻击逗乐了，“班长，他是不是嘴巴破皮了啊。”
    几人这才知道把孙丹南嘴巴掰开。
    一看，田凯满脸忧鬱之色顿时变成一股恼羞成怒。
    一巴掌糊到孙丹南头上，“我靠你自己牙齿把嘴唇咬破了，还敢怪我了！”
    孙丹南赶忙摇头，充满了胆小怕事，“班长，我没有怪你啊，是我不小心跌到床下的。”
    田凯又转身给了唐宇飞一巴掌，“都怪你早晨起床哨吹不起来，孙丹南嘴巴受伤都是你造成的，阿辉！”
    唐宇飞委屈巴巴地盯著地板，“您说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吧……”
    罗毅返回宿舍，朱瑾溪已经帮孙丹南把嘴巴处理好了，他是咬到嘴巴了，上门牙把下嘴唇磕了一圈完整的齿痕，跟吸血鬼吻痕似的，估计饭他都吃不成。
    看著孙丹南一副躲躲藏藏的目光，罗毅知道再这么下去两天，开小差的就不止唐宇飞啦。
    也是凑巧，罗毅忽然听见一阵按喇叭的声音。
    田凯忙道：“罗毅快下去，陈校过来接你了，不是给你安排活儿了吗？”
    “班长我被子还没打呢啊！”罗毅指著自己床铺，上面乱得跟个猪窝似的。
    “等会儿吕鸿帮你打，你快去！”
    “是！”
    看著班长对待罗毅与对他们其他新兵截然不同的態度。
    唐宇飞立刻流露出极度羡慕的眼神，想必又开始回忆那天去杭电当罗毅保鏢的美好。
    他估计寧愿当罗毅两年保鏢。
    想到这，罗毅忽然灵机一动，穿好衣服就跑下了楼。
    唐宇飞目光黯淡。
    孙丹南呆呆地拿著湿毛巾擦身上血。
    吕鸿一点一点地打豆腐块，愁容满面，他不光打了自己的，还得打罗毅的。
    罗毅一出宿舍门，就发现不止他们班是这样。
    其他班竟然也有班副嗷嗷叫的声音。
    看来昨天晚上搞太猛了。
    新同志们哪经歷过老中队的锤链啊？
    身体扛不住，第一天都不同程度起晚了。
    不过老中队的生活节奏就是这样的。
    新兵连是託儿所，你怎么撒娇都行，老中队的班长班副可不会像保姆阿姨一样惯著你。
    来到楼下，罗毅看到史霜正在面朝十几个人的队列大发雷霆，並且威胁各位，这一趟早操至少跑二十公里！一群人嚇得面色如土。
    陈锋和他的司机站在皇冠车旁边，一脸担忧地盯著队列。
    他多年从商，一眼就看出这是咋回事了。
    队列鬆散，一班长喊得歇斯底里，肯定是昨晚上搞训练太晚了，可是他是个地方人员，又不能干涉部队搞训练。
    这时，罗毅冲他小跑过去，一个立正敬礼，“陈校早上好！”
    “哦好，好，罗老弟，这是。”
    “陈校，同志们还没有完全適应老中队的生活，所以都起晚了，史霜班长正在发脾气。”
    “我这手也抖得厉害。”罗毅顺便卖了个可怜，抬了抬他那无力的臂膀。
    陈锋顿时变了脸色，“这样搞不行啊，怎么能这么搞呢！”
    “所以您看，您能不能去找我们队长说说，给同志们放一上午假，也不閒著，就去你们那个先锋职高参观参观，正好我不是也要去吗？
    “昨天晚上黑布隆冬的，同学们都过来欢迎我们下连了，人却都没有机会看清楚，今天就当我们去学校看望看望大家，您看……”
    陈锋大喜，他的司机也被逗笑了。
    “对啊，你这个提议好！刘锐你在下面等等，我去找青松队长说说去，新同志们刚下连训练什么训练，应该先去我们美丽的富安江看看！”
    陈锋做事雷厉风行，他带著罗毅找到程青松的时候，程队刚好收到支队反馈的《2004年冬训报表》已过审的信息，长出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陈锋过来提这件事，好巧不巧，赶上程队龙顏大悦的关头上。
    而且程队一眼就发现罗毅竟然长高了！
    “罗毅，你是不是长高了？”
    “报告队长，我们班长说昨晚搞体能搞到位了，神经突触刺激了上帝禁区，激发了我们的身体潜能所以我长高了。”
    程队嘴巴都乐歪了，扶著椅子不知道用哪个姿势来展现他的开心，最后拍了拍扶手，“看看，还是得搞体能，昨天晚上搞得效果就不错，劳逸结合，让同志们放一天假吧。”
    “谢谢队长！”
    “今天还没有给你们安排哨位，明天以后你们再想大家一起出去，就只能等退伍那一天了。”
    “没关係队长，我相信放一天假就能把大家的心情调整好！”
    程青松拔拉开窗户，朝下面喊了一嗓子，“史霜，早操取消，快组织同志们吃早饭，等会儿坐看守所的车去先锋职高参加共建活动！让他们给我精神抖擞一点，不然回来有他们好看的！”
    底下都没用史霜组织，十几口子爆发出几百口子的狂叫，“是！！！”

 第057章 蛾蜂！（周二排推荐，求追读谢谢！）

    史霜班长气鼓鼓地盯著眼前队列，良久，才不甘心地喊出口令，“解散！吃完饭后听哨集合！”
    眼前队列瞬间原地鬆散开来。
    一个个新同志走到老兵看不到的地方，躲在阴影里噢耶。
    几个新兵凑到一起，皆是眼含热泪，喜悦之情不需要用任何言语表达。
    有人心存侥倖地说：“看来中队也知道搞得太猛了，让咱们出去放鬆放鬆，补偿咱们呢。”
    还有人竟然逞能提到支队的心理疏通热线，说中队长、指导员是害怕他们打这个热线告状。
    饭后，队长程青松，趴在窗户上看那些新兵一个两个兴冲冲地换好衣服，来到楼下集合。
    速度和状態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死样子可比的。
    这个时候，罗毅也已经站在了队列里，报数，整队。
    那边，富安江看守所的金杯麵包车，由他们所长房建恆开了过来。
    看守所和武警中队是铁打的关係，他们的车就是中队的车。
    房所更是队长、指导员、陈校的老伙计，关係非比寻常。
    一听昨天晚上接新同志们回来以后，程青松竟然放任班长们猛搞体能，老房站在车子旁边看史霜整队，边冲楼上的程青松吆喝。
    “青松我得好好批评批评你，新同志们刚下连，各项状態还没调整过来，搞这么猛干什么？这事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愿你的意，
    “还有你个老严，一个指导员，要爱护新同志们，怎么能纵容青松他这么搞，这些小兄弟多好？我一个个喜欢还来不及呢，以后你们要再这么著，我可跟你们支队长反映。”
    队列里唐宇飞、一班的陈奇、李海、三班的四个新兵，胡玉怡，郭海亮，彭泽，虎威，这几个人感觉有公安的领导撑腰，表情显现出一种隱隱的神气。
    罗毅发现了这一点，只得替他们提前默哀三分钟。
    程青松趴在二楼跟房建恆甩了根烟。
    “您看您这话说的，搞体能是中队的优良传统，以后我会注意尺度的。”
    房建恆见他很买帐，高兴极了，早早地跳进麵包车里等新同志们登车。
    陈锋特意站在史霜旁边听他整队。
    史霜目光咄咄逼人地瞪著队列，“今天早晨你们的起床速度我非常不满意，回来以后自有说法，但是今天是你们去共建单位先锋职高参观的日子，一个两个给我机灵一点，不要给我发生与地方人员勾搭的丑事出来，要让不好听的话传到我耳朵里，不需要中队长、指导员，我会以值周官的身份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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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毅。”
    “到！”
    “你先跟陈校走。”
    “是！”
    罗毅在一眾羡慕的眼神注视下，跑出队列，被陈校搀著胳膊拉到了他的皇冠车上。
    然后史霜又点了一些人的名字上金杯车，最后只剩下唐宇飞、陈奇那几个傢伙。
    这几个人顿时感到不妙。
    史霜表情变得很淡漠，“你们几个人之中，刚才有人说中队怕你们打支队的心理諮询热线，我听著意思是要告中队虐待新兵，是谁，最好给我站出来。”
    这几个人顿时冒出一头冷汗，不过也算他们很能扛住压力。
    鹰坛兵向来以老表互称，在外团结一致。
    胡建兵比较鸡贼，知道把人供出来也没好下场，乾脆就咬紧牙关不说。
    只剩一个唐宇飞，二班孤零零的独杆，站在队列里，一副泫然欲泣的绝望感。
    他应该感谢老天爷，今天上午班长站一號哨，否则他会比等会儿的处境更加惨。
    史霜看他们挣扎纠结，最后认命的一系列表情变化，点了点头。
    “很好，说出来，后果会更惨重。”
    “你们几个叼兵，给我跑到先锋职高！”
    “啊？！”
    “啊什么啊？！是想回来也跑二十公里吗？！”
    几个人带著哭腔大喊：“是！”
    罗毅在皇冠车里往后看了一眼，他也是爱莫能助。
    史霜说完，朝高仲文道：“你负责监督几位新同志跑二十公里。”
    高仲文敬礼，“是！”
    史霜布置完毕，就来到皇冠车旁，自然地拉开副驾位进去了。
    皇冠车隨后启动，金杯车在后。
    唐宇飞等一行几个倒霉蛋，犹如被流放充军一般，跟在车子后面吃尾气，跑得十分痛苦。
    史霜一上车就开始和陈校热情地打招呼，仿佛刚才的命令不是他下达的一般。
    这个颇为古怪的队列就这样朝著307国道而去。
    刚开始还能看见唐宇飞在后视镜里痛苦到吐舌头的样子，渐渐也看不到了。
    陈校问：“史霜，那几个新兵身体素质扛得住二十公里？”
    史霜笑了笑，“肯定扛不住啊。”
    “那你那么安排，就不怕把人跑出个好歹来啊。”
    “哈哈，陈校，我又不是笨蛋，路上高仲文就会让他们坐公交车去学校了。”
    罗毅差点没一口喷出去。
    史霜这才意识到后座还有个新兵，扬起眉毛冲罗毅看去。
    “罗毅，你昨天晚上，在水房表现得非常好，能团结同志，给大家加油鼓劲，部队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兵，其实今天无论你说还是不说，队长的都安排陈校过来接你们游遍富安江了。
    “所以咱们当兵的，尤其是新兵，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位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能说，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地给唐宇飞他们这些落后分子分享一下你的心得。”
    “是！”
    此时，在307国道一侧，荒凉的山坡上，站著两个身穿皮夹克的人。
    他们都举著望远镜移动视野，一会儿看看武警中队方向。
    一会儿又追隨著皇冠车移动的方向。
    望远镜下，是一张掛著可怖疤痕的嘴脸。
    此人正是猎鹰，黎世清。
    “今天先回去吧，罗毅不是单独一个人，没有下手的机会。”
    旁边那人显然是个副手，一听这个，语气瞬间变得急促和恼火。
    “组长，灰鸦命令我们必须在两周之內得到蜂鸟2005型的技术资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罗毅单独外出？我们必须主动创造机会！”
    黎世清咧嘴，让嘴角牵到耳根的疤痕蠕动。
    “其实我有一个计划，但是现在还不宜实行，罗毅他刚来到这个武警中队，必须藉由一件事的契机让他毫无怀疑地掉入我的陷阱，不然弄巧成拙的话，我们会暴露蛾蜂在中国的存在。”
    “罗毅啊罗毅，你在航模里使用了加密函数，害得峴港总公司报废了两台伺服器，这笔帐，会在抓住你之后跟你一点一点算的。”
    那副手一听这个，狠狠地將一颗碗口大的树，从中间摆腿踢成两截。
    “虎蝠，为什么朝树发泄？”
    “组长，是我化妆成青少年宫的工作人员，换走了航模飞行队的飞机，本以为立下大功，谁知道罗毅这个混蛋竟然在航模里安装了后门秘钥，导致分析的时候伺服器运算量突然暴增，总公司与国际大客户的契约和帐本存根全部被毁，虽然有一部分得到了恢復，但是——”
    副手虎蝠红著眼睛將左手抬起，上麵包著厚厚的纱布，“罗毅！都是你！让我自斩两根手指谢罪！等我们得到航模控制函数，我会把你身上每根骨头都折断！”

 第058章 欢迎！（周二排推荐，求追读谢谢！）

    富安江是杭城一座经济较发达的县级市，它被一架彩虹桥分为上下半城。
    上城区遍布著各类城市基础设施，属於居民生活区域，下城区则属於轻工业集散中心。
    此地主要依託上游千岛湖赋予的旅游资源，以及下城区大片皮革製品工业园，创造可观的经济收入。
    所以这座城市別看规模不大，却有著三线城市的交通便利、物资充足、民眾人均收入水平高等特点。
    陈锋有两家皮革厂建在下城区的轻工业园区，一家职业学校，则依山傍水地建在风景秀丽的富安江畔。
    驱车前往学校的过程等同於绕了富安江一圈，让初次涉足富安江的中队官兵们领略到了驻地之美。
    如今刚到三月，富安江还不算很暖和，但是湖畔修建的好几个绿化公园里，早就聚满了爱美之人。
    富安江人杰地灵，水土非常养人，都说苏杭出美女出帅哥，富安江很精准地证明了这一点。
    金杯车经过一座公园，车內就出现了新兵们探头探脑的情况。
    不仅他们看，三班副游知默也跟著点评公园里踏春、拍照的美眉。
    这时候的春装著实令人悸动。
    女孩子们在绿化公园里穿著紧致牛仔裤，奶黄色羊毛衫松松垮垮地露出香肩。
    將如瀑长发优雅地撩到肩后，然后一个衝著金杯车方向的回眸一笑。
    那犹如蛋白的甘甜清纯笑容，便令一金杯车上的人拍腿叫绝。
    金杯车行过江边，来到市区，沿街可见欧陆风格的咖啡店、服装店，放著流行歌，接待著一波又一波衣品出眾的时髦男女，生活节奏充满了一种温婉而富足的淡然之感。
    罗毅哪怕是20年后重回此地，都依然觉得此地自带未来国潮风滤镜。
    他曾经去过很多城市，国外的，国內的。
    但是，能將时尚典雅与苏杭古典融入得如此之美的城市，唯富安江也。
    在他心目中，苏杭未必比得上这个小型县级市。
    罗毅记得，上辈子他感到最幸福的事，就是背著81槓跑十公里。
    路程正好是中队大门到富安江彩虹桥桥头，足以看遍整片江景。
    不过这一回，他再来富安江，心境已然充满了愜意，再不復过去的阴影。
    车子走得並不快，將近40分钟，富安江中队的新同志们来到上城区一家学校前面。
    史霜下车整队，罗毅隨即跟出，与金杯车上跳下的战友们並肩行动。
    富安江先锋职业高中，罗毅上辈子来过两回，都是来给同学们搞军训。
    所以也算熟门熟路。
    他知道这学校大致上分为机电专业、美妆专业、服装设计专业、数控工具机。
    每个专业平均十五个班，著重要说的是数控工具机，主要传授数控工具机操作和维修。
    而这个专业的学生一旦毕业，就可以很顺利分配到陈校的包服厂去上班。
    属於是无缝连接了，自產自销。
    史霜班长列队完毕，集体向右转，伴隨著齐步走，一二一的口令。
    2004届富安江武警中队新同志们，別著崭新的一拐警衔，昂首阔步地走入了先锋职高。
    罗毅为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高兴。
    还是那个充满了阳光与活力的校园。
    橡胶跑道上同学们在做课间操。
    仔细一看，竟然是擒敌拳。
    史霜班长指著擒敌拳方阵跟整个队列道：“看看人家同学们打得擒敌拳，你们这些人当中，有的甚至打得不如人家学生！”
    他这话並没夸张，先锋职高的同学们显然修炼擒敌拳已久，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一个穿著体育服的高大青年，看见史霜带队，连忙跑了过来。
    史霜赶忙冲那人敬礼，“班长好！”
    高大青年咧嘴一笑，吹哨喊道：“都停一下，武警中队的班长们到了！”
    哨子吹完，高大青年一把搂住史霜的肩膀，“这次新同志怎么这么少？”
    “哈哈，有几个顽皮捣蛋，被我拉出来跑步过来了，应该也快到了。”
    “我靠你真是得我的真传了！田凯真立二等功啦？！”
    “是啊！”
    “这傢伙命真好！”
    “是命真大！”
    哨音响彻学校操场。
    “唔啊！太好了！武警班长们来了！快去啊！”
    那些同学们正不想打擒敌拳，一听这个，赶忙吆喝著往这里跑。
    同一时间，早已接到通知的各班班主任，令各班下来集合，欢迎武警中队参观。
    职高的男女生们，站得笔直，排成两列。
    一张张青春明亮的小脸，嬉笑著目视武警中队列队走过。
    热烈的欢迎声加上拍手声，带著青春年少的好奇和顽皮，令人一瞬重回了青葱时代。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同一时刻，学校的大喇叭也开始播放。
    一道乡音普通话，闷闷地讲述道：“今天是2005年3月1日，富安江武警中队的小班长们，在训练之余，蒞临我们先锋职业高中参观，指导，我们应该拿出几倍於平时的激情和热烈，来欢迎班长们，希望同学们在学习生活过程中，谨记先锋职高的爱警习武传统，认真上课，每个人做好表率，给班长们留下美好的记忆，谢谢老师，同学们的配合，美妆4班丁依珊倡议！”
    这段大喇叭播报就像是一针鸡血，把那密密麻麻的半大孩子半大姑娘们激情都给点燃了。
    一个个人影欢快地靠近武警队列，拿出了富安江款客特色——旺仔牛奶。
    吕鸿低头看著被一个女生塞进手里的盒装牛奶，默念了一句，“这是啥意思？”
    罗毅还没来得及给他解释，远处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指了指他这个方向，顿时有四五个女生抱著旺仔牛奶冲了过来。
    “罗毅班长！欢迎你来我们先锋职高！”
    一顿猛塞，罗毅怀里抱不下，一盒一盒往下掉。
    “同学们太热情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自己喝，太多了。”
    罗毅像个丟蛋鸡似的，一会儿掉几盒，一会儿掉几盒，把欢迎队都给逗得前仰后合。
    女生们笑脸如，欢笑过程中，余光都在打量罗毅肩膀上的两拐警衔，並暗自议论。
    富安江是个小地方，一共俩部队驻扎附近，一个是武警中队，一个是消防武警。
    所以，在富安江人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武警中队就是守护神，就是富安江人的骄傲。
    同学们没人不知道部队的等级构成的。
    校长是中队领导的哥们，他们自然非常了解这支部队。
    於是，越了解，也就越好奇。
    为什么有个第一年来就能戴这种双拐的！？
    太好奇了，不符合他们的一贯印象啊！
    到了教学楼底下，史霜再次训话。
    “下面以班级为单位，分组参观学校教室，不能碰的不要碰，不能看的不能看，不能说的不能说，规矩我已经给你们说好了，违反的后果很严重，一个小时后，所有人回这里集合。”
    “是！”
    解散之后，罗毅、吕鸿拉上有些呆滯的孙丹南，正打算去找刚才指挥同学们给他送奶的那位老师。
    听到远处传来口令声。
    罗毅抬头一看，小土豆唐宇飞、一班陈奇、李海、三班的四个新兵，胡玉怡，郭海亮，彭泽，虎威，都紧皱眉头，排成一字纵队，警容严肃地摆著臂往这走了。
    那样子，恰似刚刚跑过一个十公里的蛋疼。
    高仲文在旁边喊著口令，“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高仲文严肃道：“希望你们几个人，能记住今天的教训。”
    “是！”
    “解散！”
    “系！”
    嗝~
    唐宇飞非常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一股子碳酸汽水味喷了出来。
    罗毅往这傢伙后背一看，一丁点汗湿的痕跡都没有。
    唐宇飞解散后，哭丧著脸跟罗毅道：“你们真幸福！坐著金杯车就来了！！！我们几个跑得鞋都掉了好几次！嗝~”
    罗毅懒得理他，衝著那位笑盈盈看著他的白头髮老教师走去。
    “你好，罗毅班长，我是教导主任毛韵文，我负责接待你这个二等功臣！”
    罗毅敬了个礼，“毛主任，时间宝贵，我们先去微机室看伺服器吧。”

 第059章 大师球！

    罗毅这么直接，反而让人家老先生毛韵文有几分意外。
    毛主任道：“食堂备了早点……”
    他说的早点肯定是非常丰盛的，但是罗毅可不管唐宇飞怎么流口水，执意道：“毛主任，昨天晚上陈校和我们队长说了教学系统崩溃的事儿之后，十分焦急，一清早就安排我过来了，问题刻不容缓我必须马上帮陈校解决问题。”
    他这是真心的，陈锋对富安江中队没得说，而且你从他的学校风气来看，就知道这人骨子里喜欢部队，热爱部队，罗毅对朋友向来没的说。
    毛主任神色一怔，对於富安江中队更多出几分好感，“青松队长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好领导，那我先带罗毅班长看看。”
    “好的。”
    毛主任在前面带队上楼，罗毅吕鸿小土豆，孙丹南，跟在后面。
    楼梯上碰到学校学生，他们也完全参照部队的內务標准，立正敬礼，问候班长好。
    到了二楼，罗毅往右边一看，看到一大群鶯鶯燕燕假借打扫卫生的名义，迈著小碎步朝罗毅一行走来，快接近时，突然衝锋，生怕罗毅跑了。
    “罗毅班长给我签个名吧！”
    罗毅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进入美妆班的范围了。
    罗毅的事跡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仍然不间断地被各大茳浙电视【偶然】提及。
    警营科学家、军队科学家、余航警营走出的信息技术尖兵，茳浙的优秀科技人才，等等名號冠在他头上，他的风头，单在封闭的中队看不出来，但其实他这是没去地方上看，哪个单位不做他的报告？
    网上他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名气有多响，一切影响力的看似有限，都源於他不能上网，不能隨意外出。
    但只要罗毅一出现在公眾场合，就一定会出现同学们这种疯狂的拥躉。
    一瞬间，唐宇飞吕鸿孙丹南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
    妹子们都只围著罗毅转。
    那种虚荣上的落差，很伤人的。
    “同学们，不要挤！我有事情要去做，做完了下来给你们签名好吗？”
    “不！我们现在就要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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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毅班长，让我看看你的航模！”
    “罗毅班长好高啊！好帅！好喜欢！”
    “罗毅班长比王荔洪还帅！我可以找你拍照吗？”
    ——“喂，你们聚在那里干嘛？！”
    罗毅往那个方向一看，正是昨晚上用团撩拨他的那个美妆班班长，丁依珊同学。
    丁依珊今天显然不用画眼影，露出她底蕴优美动人的月牙状含笑眼睛，黝黑目仁儿瞅著罗毅微笑。
    她穿著一件白色针织羊毛衫，闪露出精致细雅的锁骨，也一五一十地诉说了发育良好的尺寸，牛仔裤版型贴合有著挺翘轮廓的大腿，浑身上下充满了健康美少女的气质。
    少女远远地站在班级门口，抬手撩拨了一下黑色丝绸般的短髮，气质是独一份的可爱迷人，別看那边就她一个人站著，气场比起其他同学，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星味儿。
    这位鹅蛋脸美少女的身上，可以找到富安江水乡少女的静謐雅致，又不难看出时尚气质。
    罗毅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唐宇飞和吕鸿就更不用说了，目光只管跳过欢闹热情的同学们，只差把眼珠子掉下去了。
    同学们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出罗毅目光所指，往走廊尽头一看，顿时一个两个发出姨母笑。
    “啊哈哈哈，原来是看上我们班长了！”
    然后一堆女孩子就去抓丁依珊。
    她没跑掉或者本来也就不想跑，被班上那些女生推搡著来到罗毅面前。
    这让罗毅將她的眉眼看得更仔细，一个词，完美。
    尤其那月牙眼睛带著丝丝羞涩，欲拒还应地敢看而不敢看的神態，憨萌与娇嗔並存，让罗毅顿时有了些自己是男人的真实感。
    这是很少有的体验。
    依然是闷闷的乡音普通话，“罗毅班长，你今天带航模了吗？”
    “没有，过阵子你们有机会来我们中队，可以让你看。”
    罗毅突然想起曾几何时，曾邀请某个女生去他家里看航模，那是在他的得意之作亚利桑那號战列舰问世的时候，结果却得到了对方很优雅的拒绝，让他提高自己的认知。
    而如今，这个已经连续两次问他看航模的女生，他是不打算辜负她的期待的。
    “好的。”丁依珊嘴角上翘，流露出甜蜜喜悦，“那下次，说好了哦。
    “对了，等一下你可以到我们班上和同学们见面吗？我们美妆班同学都很想听你讲讲部队里的事。”
    “部队里的事，你们听得还不多啊？”
    毛主任在一旁笑盈盈地说：“罗毅班长，同学们想必是想听你讲控制航模搜捕逃犯的过程。”
    “好，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讲的，先这样，我去一下微机室。”
    “那我等你。”
    丁依珊乖巧说道，眼波溢满了甜蜜和温柔。
    说完，二人均感到有些尷尬。
    最终罗毅先扭头，跟著毛主任继续上三楼。
    唐宇飞跟吕鸿嘀咕：“我老家女朋友就是她这种类型的，童顏巨ru”
    吕鸿嘆道：“我要是也会做航模就好了，懂技术，真好啊~”
    孙丹南也是第一次放下全神戒备，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是突然征过来的，没有一点防备。”
    “嗯？！”
    罗毅仨人猛地回头，发现孙丹南正看著过道里的墙壁，眼神呆滯。
    “我想我女朋友，我怕退伍以后她不会等我。”
    罗毅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入伍前是做什么的？有特长没有？”
    孙丹南有点呆住，他没想过罗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和你一样。”
    “嗯。”
    罗毅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意外。
    “嗯？！”
    吕鸿、唐宇飞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著孙丹南。
    孙丹南接著说：“我也会做航模，我还会做坦克模型，舰艇模型，我做的虎式坦克可以装柴油机发动，我很擅长做那个，对，我还会做天行者的雷射剑，可以烧断柳条那种雷射二极体，不是小孩子玩的发光玩具！但是，我並不想，当兵……”
    罗毅打量著突然袒露心扉的孙丹南。
    这个瘦弱单眼皮的男生，在某种程度上，与罗毅上辈子那种进部队以后的心惊胆战，有著近乎一致的写映。
    所以他直觉上，很熟悉孙丹南，並且认为这个不肯说话，靦腆紧张的人，一定有著某方面的特长。
    这种学者型人格的人，罗毅见过很多，所以，能从人群里一眼发现。
    “那这不是很好吗？”罗毅望著他，手掌重重拍了孙丹南肩膀上，“四旋翼无人机我有机会参与的话把你叫过来帮忙，立功受奖以后，你还怕你女朋友不等你吗？
    孙丹南眼里流露出不解，“可是你更擅长，我这种特长，未必有用。”
    “不，你要相信自己，部队天地很广阔，容得下你在这里飞奔，走出阴霾吧伙计，好好当兵！麵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罗毅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旺仔牛奶，插入吸管，美美地喝了一口。
    “你自己也有，我就不敬你了。”

 第060章 感情！

    先锋职高的微机室在4楼。
    罗毅和他三个战友来到微机室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忙碌了。
    有个穿著工装夹克胸口插著电笔的中年人，坐在小板凳上，脚边堆著螺丝刀等工具。
    这人手里握著一个电脑硬碟，对一旁的女士说道：“黎老师，您这系统用的是oracle 10g，用十年了吧？早就过时了，所以它才总是崩溃，我们得升级到oracle 19c。
    “另外，目前伺服器硬碟是老式机械硬碟，容量也不大，你们天天用伺服器储存教学信息却从不清理，我看还是换成这种ssd为好。”
    这位中年人看来是过来维修学校伺服器的。
    毛主任站在窗外对罗毅道：“陈校昨晚匆匆离开你们中队以后，程队长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情，我们陈校怕程队长担心，並没有说实话，程队长又分別打电话给我、还有包服厂的刘经理，问是不是业务上出问题了，我如实说了，他今天一早指派罗毅班长你来了。
    “这位是本能网际网路数据公司的王磊工程师，一直是他们公司帮我们维护伺服器，近两年伺服器总是崩溃，他来修一次也维持不了很久，早晨他又过来了，估计是我们陈校把他喊来的。”
    罗毅盯著里面那人与女老师沟通，偏头对毛主任道：“以后学校或者陈校的工厂，有计算机、数控设备出现问题了，不要再联繫这类维护人员，叫我来就行了。”
    “这多不好意思。”
    毛主任且说且是面露尷尬。
    言辞间有著淡淡的顾虑。
    罗毅很清楚他为何有种顾虑。
    比起罗毅，他寧愿相信眼前这个王磊工程师。
    毕竟，王磊每次来都能把伺服器修好，是不是？
    而罗毅，他只是了解事跡並未见过他出手，他有这种顾虑也属正常。
    说话之间，微机室里，那位黎老师显然被王磊说动了。
    她知道毛主任在外面站著，於是搔著头髮，表情十分为难地来找到毛主任。
    罗毅看这位黎老师三十多岁，也不像特別懂计算机的样子，安排在微机室当老师是充了个人手。
    “毛主任，王工说我们伺服器得升级，另外还需要换他推荐的固態硬碟，那种三星的，一共要换4块，加上升级费用和三年的软体授权，需要我们付二十万。”
    毛主任並没有太过震惊，而是皱了皱眉，“二十万，需要这么多吗？你等下，我问一下校长。”
    罗毅按住了毛主任的手。
    毛主任似有所思，转而对那黎老师讲，让她先应付住王磊。
    王磊这时也意识到外面有人了，抬头一看，发现是四个武警和教导主任老毛，咧嘴笑了笑。
    而且，还伴隨了一个【挥手】的打招呼动作。
    他在展示友善，还是很熟的那种友善。
    罗毅更確定內心所想。
    他指了指前面楼梯拐角，烧热水的房间，毛主任跟了过去。
    唐宇飞吕鸿孙丹南就很识趣儿地待在远处聊天。
    罗毅扭头注意到，孙丹南也在朝微机室看，表情写满了怀疑。
    望见这一幕，罗毅心情更好了。
    “毛主任，你实话对我说，这一家……”
    “本能。”
    “对，本能公司，他是不是我们中队这边的人推荐的。”
    毛主任一愣，压不住眼里的好奇，“你怎么知道？是看他跟你招手打招呼？”
    “对。”罗毅笑著点头，“一般人看我们这身衣服至少是起立，可是他依然坐在那里该干嘛干嘛证明他经常和我们这种衣服的打交道，或是没少见，所以你不用瞒我，如实说就行了。”
    毛主任用感怀的语气说：“罗毅班长年纪轻轻的，却很有城府，不简单，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我们学校十年前开始使用这套教学系统。
    “这个系统开发了学校现有专业的课件，同学们可以在教学系统里学习，模擬考，然后直接核算成绩，这些年来一直帮我们学校教出专业人才。
    “本能数据最早就是由你们中队的上任文书军械员谢辉班长推荐过来的，后来他退伍了，又被那个张再荣班长接手。”
    “这个接手是什么意思呢？”罗毅没指望毛主任回答。
    后者也確实不好回答，但是罗毅猜到星星点点一些【溢出】问题。
    罗毅直言不会地说：“这个没有关係，如果这家本能公司能把工作做好的话，一切相安无事，可是我看他现在有意把问题升级。”
    “问题升级？”毛主任有点没理解，“是说伺服器没坏，他在巧立名目乱收费？”
    “我预计是这样。”
    “何以见得啊？”毛主任显得很紧张。
    罗毅眯起眼睛，微笑道：“我一眼看过去，他手里的ssd，哦，也就是他推荐的那几块三星固態硬碟，至少有两块左下角的镭射標捲起来了，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么？”
    毛主任眼睛瞪得老大，“意味著狸猫换太子了？”
    罗毅撇撇嘴，“很有可能，据我所知，今年ssd才开始上市，目前一块32g的三星固態的售价不会低於5000元，我猜测那个王工会向你们报价一万以上，不信可以等会儿试他一下。
    “三星固態的盒子很大，可以装得下机械磁碟，所以我猜测是把机械盘的磁碟换到ssd外壳里然后加封镭射標，才造成那样一种情况。”
    毛主任可没想到罗毅会直接把这种事挑明。
    因为，他搞不清楚罗毅和张再荣的关係如何。
    所以，一时间，毛主任站在那里发呆了很久。
    他心里的矛盾很容易知道，感觉自己横竖表达愤慨，都不对。
    见状，罗毅笑著说：“首先我们学校不能当这个冤大头，其次我想要告诉毛主任的是，张再荣或者他背后人物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我们队长授意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让我来帮学校修伺服器。
    “你看，黎老师也在那边，他们这种普通教职人员就不要知道这种事了，老师同学们都很爱我们中队，我不希望因为个別人的行为损害了警民关係，你知道的吧？”
    毛主任看著眼前少年眼中的深邃，一种非常强劲的信心充溢肺腑。
    良久，他缓缓说道：“我当然晓得这不是青松队长授意的，其实只要不是很过分，这种事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现在要帮我们升级系统，还说要收20万，如果不证明他手里的移动硬碟是假货，就没法迫使他……”
    “不，你不要想复杂了，毛主任，那移动硬碟换ssd的事情，我们不拆破，只要不买就行了。”
    “啊？！可是他说我们伺服器硬碟太小了，存储的资料太多什么的。”
    罗毅笑了笑，“这就是我的事情了对吧？我要確信一件事，陈校知不知道这件事，我是说，张再荣……”
    “他不知道，我不敢让他知道！”毛主任连忙摆手，“每年学校都有大笔教育经费还有陈校输血的钱，那20万其实不算什么……”
    “我猜就是这样，所以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罗毅认真地看著教导主任。
    “什么？”
    “请你永远地把这件事瞒下来，作为补偿，我將永远地，义务地，帮我们学校做好伺服器维护，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毛主任抽动了几下嘴角，毅然说道。

 第061章 换代！

    罗毅和低头沉默不语的毛主任走出热水房。
    罗毅来到孙丹南身边，后者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
    “罗毅，那硬碟……”
    “我知道，回头我对你讲。”
    罗毅叩了叩教室门，那黎老师笑著抬头，“罗毅班长来啦？我是咱们微机室老师黎舒敏，刚才看你和我们毛主任聊，我也不好打招呼。”
    “没关係，黎老师，谈得怎么样了？”
    “哦，就像我刚才说的，王工说要升级伺服器系统，还要换硬碟。”
    地上那位王磊抬起头来，对罗毅报以微笑，“罗毅班长，这两天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报导，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二等功臣了，不敢想你未来能当大的官儿。”
    “哪有那么夸张。”罗毅满脸堆笑，“是这样王师傅，我和我的三个战友想要参观一下咱们电教室，我们时间很有限，您看能不能过一下再修。”
    黎老师低头看了一眼那王磊，“可是，伺服器出现问题了，师傅正在修。”
    “好，好，没问题，我等下再回来，只是看一下没问题，可以开机。”
    没想到王磊却很乾脆地拎著包就往外走。
    罗毅知道这人肯定没走，只是躲在附近观察他。
    等王工走之后，孙丹南马上急不可待地要向罗毅表达什么。
    罗毅边坐在伺服器主机前面开机，边瞅著门外那不时假借抽菸，晃过来往微机室看一眼的王磊。
    “你观察得很仔细，我知道，不用说了。”
    “哦。”
    孙丹南有点鬱闷，但至少被罗毅夸了，心情又稍微美了一些。
    虽然是同批兵，但是孙丹南显然把罗毅当成了一个追逐的身影。
    电脑开机之后，毛主任和黎老师一人一边站在旁边，给他指点哪里是教学系统。
    罗毅托著下巴进入之后，发现果然如同毛主任所说，这东西是基於asp.net web forms+oracle 10g开发的教学平台，其中asp是一个类3dmax的可视化图形软体，像机电班和数控工具机班的模擬电路流程都可以在上面进行操作，同学们就是利用这个软体实现无纸化考试的。
    当asp给出成绩后，会將数据发送给oracle，也就是企业资料库保存。
    罗毅选择了一套机电班试题，试著做了一个电机电刷转子拆解图，简单勾了一下，点击组合，转子就和电刷结合到了一起，成了一个整体，电脑上跳出一行文字【得分：100，用时：12''。】
    毛主任在罗毅身后擦了擦眼睛。
    黎老师同样满脸震惊，与毛主任二人心惊胆战地对视了一番。
    成绩出来之后，主机並没有出现什么毛病。
    看来，教学系统也不是想崩溃就崩溃了。
    “来，阿南，你来试著做几道题，把系统毛病给逼出来。”
    罗毅起身给发呆的孙丹南让位，后者一脸尬笑，“不不不，我可没你厉害。”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別忘了我们是参观职校的微机室，参观你不露两手怎么行！”
    孙丹南闻言真的擦了擦手，掌心激动地合在一起搓。
    这是迄今为止罗毅看他状態最对的时候。
    孙丹南坐下选择机电题，系统给他分了几个点阵图和焊接图，三极体工作图题目。
    孙丹南开始有点慌乱，不过越点越快，竟然也考出一个100分，用时不过二十秒。
    这让罗毅刮目相看。
    还不等孙丹南露出笑容，考试系统突然跑出一句错误提示：ora-01555。
    紧接著画面就不会动了。
    孙丹南脸贴到了屏幕上，“报错了？”
    罗毅单手托肘，“快照过旧。”
    “没错啊！罗毅班长很懂啊！就是这个快照过旧问题！”
    教室外，那王磊赶忙將菸头踩灭，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在他看来，似乎罗毅的到来是为他敲先锋20万做专家背书呢。
    罗毅抿嘴浅笑，眼里流露出一抹淡淡鄙夷。
    王磊指著伺服器电脑道：“oracle 10g如果不升级就会造成这种情况。”
    罗毅笑问：“那为什么之前oracle 10g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呢？我是指十年前，八年前，五年前。”
    王磊听到这就觉得罗毅只是懂点皮毛，於是心下更为放鬆。
    “那是因为oracle 10g最早存储考生试卷的时候內存容量还很大，而且那个时候机器没有老化，cpu进行全盘运算的时候没什么负担，但是时间一久，cpu功耗开始变大，你知道的，机器和人的身体很像，免不了生病，这时候就需要换器官。”
    “是这个道理。”罗毅点头，“王工，所谓的全盘运算又是指什么？”
    看著罗毅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王磊更为嘚瑟。
    “oracle 10g由於是十年前的產物，那时候並没有索引功能，所以一到储存或者读取数据的时候，他就会把成绩单当成关键词，在整个伺服器表格里搜索並且安放在正確的位置上，那个时代还是磁碟时代呢，所以全盘运算是普遍状况。
    “而现在，我们的计算机运行数据处理类的软体都是要靠索引去直达目的，不必经过全盘扫描，这就是两者时代、概念上的不同。”
    王磊紧接著就做了gg，“我刚才建议学校升级到19c，甲骨文公司去年刚刚进行了这次升级，拥有更加全面的数据定位功能，能够大幅度增强伺服器稳定性，减少全盘运算的机率，能让伺服器寿命大幅度提升，再加上ssd的数据快进快出支持，学校的伺服器再坚持十年也不成问题。
    “20万还是我们常年合作伙伴的面子上，其中包含了四块ssd，这一块市面上一万三千多一块，我们老板说了，给先锋就按一万取个整数，另外包含oracle 19c三年內免费升级，维护，並不贵。”
    罗毅微笑点头，“是啊，你还出去抽菸吗？”
    王磊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刚才抽过了嘴巴苦，您如果参观完了，我能先帮他们升级系统吗？”
    “不不，您再出去抽两根，我们还要继续参观，我这两个战友还没玩儿呢。”
    王磊虽有不快，但他搞不懂罗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於是嘟囔著“很耗时间”之类的话出去了。
    罗毅让孙丹南起来，他坐下强制关掉了程序，然后单手托著下巴，在运行框里打了一些命令。
    【course_id number，--无索引】
    得到这样的结论，“果然没有索引。”
    身后毛主任虽然不太懂计算机，但是他隱隱觉得那位王工这方面並没有蒙他们。
    “是没有蒙您啊，oracle 10g是当年磁碟时代开发出来的企业资料库管理器，怎么可能有自主索引功能？”罗毅笑道。
    “啊？”
    毛主任这就有点搞不懂了。
    罗毅收起笑容，在电脑上隨便找了个资源网站，滑鼠圈了一下[mysql]。
    “我的毛主任，现在已经是2005年了，不是那个封闭保守的1995年，资料库服务公司不止甲骨文那一家，可以说百齐放，mysql是瑞典一个小作坊做的，它虽然也有专业版，但是普通版就已经足够咱们先锋职高使用了，比起oracle 10g，它运行速度更快，查询速度是它的几倍……”
    毛主任听著都垂涎，“那这个mysql是不是很贵！”
    “呵呵，用破解版吧，免费。”
    罗毅说著在海天资源站下了个mysql破解版，这种破解版连帐號都不用註册。

 第062章 修復！

    罗毅很快就把mysql给安装好了。
    然后他在dos里注入命令【export student_course to '/tmp/student_course.csv'】
    取得了一个csv文件，接著將mysql打开，新建了一个库文件。
    拖著刚才的csv文件直接扔到了新建库文件的大空白里。
    文件传输开始了。
    传输的时候，他对大眼瞪小眼的毛主任和黎老师道：“等会儿完成资料库搬移了之后，学校就放弃oracle 10g了，从此，mysql才是我们学生资料永远的家。”
    “噗嗤。”
    黎老师被他逗得一笑。
    毛主任有些担忧地说：“这是不是，有些过於简单了?”
    罗毅笑著摇头，“还能要多复杂，搬迁一下资料库就行了。”
    传输了足足五分钟，提示完成。
    罗毅点击重新载入，退出mysql到任务栏最小化。
    然后，罗毅突然指著电脑对孙丹南和唐宇飞。
    “阿南，你教阿飞做机电题。”
    “啊？！我可不会啊，我初中物理都没及格过。”
    “那你想不想进，未来可能成立的信息化作战班呢？那样就不用天天在泥地里摔了。”
    “我当然想了，可是我学习成绩確实一塌糊涂啊！”唐宇飞有些鬱闷地说。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好好学习。
    罗毅却安慰，“没关係，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传奇多少级？”
    “我是我们伺服器最高的！我装备也最好，我的號有传送戒指，有王者道戒！天尊戒指！……”
    唐宇飞谈起这个，兴奋异常。
    “所以，试试吧，比起枯燥的物理电流图，这种直观的机电题，说不定能启发你的兴趣呢。”
    孙丹南看罗毅起身，竟然第一次伸手拉了拉唐宇飞，“阿，阿飞，我教你做……”
    “好吧……我是真的不想在泥地里摔。”
    唐宇飞趴在孙丹南旁边看他操作。
    孙丹南竟然没有讲任何枯燥內容，而是从汽油机引擎讲到这个电机工作，讲到电刷，唐宇飞听著听著就有了几分兴趣。
    在孙丹南的辅导下，唐宇飞边记边考，竟然及格了两次，看得身后毛主任和黎老师再度震惊了，盯著那小土豆脑袋，“小班长学得挺快的啊！”
    罗毅笑著说：“这傢伙福建人，脑子能不聪明吗？”
    二人讚嘆，“怪不得，那地方出能人。”
    又过了一会儿，小土豆大叫一声，“哈哈！第一次80分！”
    罗毅和吕鸿鼓掌，毛主任黎老师也是笑著拍手。
    王磊抽了好几根烟，听见教室里有动静，急匆匆回来一看，“系统又卡死了吗？”
    罗毅笑道：“没有，又好了，暂时没有卡死，您先回去吧，等有需要了再联繫您。”
    王磊不相信，过来查看了一番，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最后，他悻悻地盯了毛主任和罗毅几眼，走了。
    他走之后，毛主任踌躇了半晌，终於指著伺服器电脑，“罗毅班长，这样，就好了？”
    “是啊，好了，不用担心系统卡死了。”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好了吗？”
    “那还要开一个盛大的庆祝典礼吗？”
    一旁的黎老师被一脸认真表情的罗毅逗得呵呵大笑。
    毛主任这才激动起来，满脸都是堵塞起来的，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感激。
    罗毅並不打算接受形同一家人的先锋职高的感谢，哪怕对方在明知中队有人拿回扣的情况下，依然包容著这支人民子弟兵。
    罗毅接著问：“但是我看我们现在的硬碟容量確实快告满了，你们以前的学习资料没用的可以刪掉一些吗？”
    毛主任咧了咧嘴，“不让刪，陈校说每一届先锋职高出去的学生的试卷，都不能刪，那也是我们教师这一行的功勋章啊！”
    “那很好，我很赞成这种数据拥有生命的想法。
    “现在电脑也比以前便宜多了，信得过我的话，我回头去电脑城帮学校装两台伺服器，更多的伺服器组建成数倍於以前的读取矩阵，可不是换几块硬碟能比的。”
    “不过，我先把话说前头，我不能保证电脑城一分钱不挣你们的啊。”罗毅还提醒道。
    毛主任一脸褶子耸动，他依然不敢相信伺服器就这么好了。
    不用一毛钱，就把伺服器总崩溃的毛病治好了？
    “罗毅班长？！”
    “啊？”
    “不用20万，就把伺服器升级了？”
    “对，升级成了mysql。”
    “不会经常死机了？”
    “装了另外两台伺服器之后，就可以做到通道切换，理论上永远不会死机。”
    毛主任喜出望外地搓著手，“我的天啊，我该怎么感谢您啊！”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武警中队是先锋职高永远的家人，为人民服务，爭做富安江人民的忠诚卫士！”
    罗毅、孙丹南、吕鸿、唐宇飞，抬手敬礼。
    “我们去其他班转转。”
    “请。”
    毛主任抑制著心中狂喜，引罗毅出门。
    身后，黎老师通过班级喇叭喊：“机电3班的，坐下继续考试，伺服器修好了！”
    “啊？！！我还以为修不好，今天能休息呢，我都没复习！”
    “少废话，刚才武警班长都考了80多分，快点坐好，我发题了！”
    “啊？！武警班长都能考80多？！天啊，武警中队都是天才啊！”
    ……
    “罗毅班长，下一站我们参观哪个班？”毛韵文赔笑。
    “我刚才在教学系统上看到『服装设计』班也有模块，点击开之后却是空白的？”罗毅问道。
    刚才升级伺服器展现出的技术手段已经把老毛震得五体投地。
    但此时老头儿跟在罗毅身旁毕恭毕敬的，绝不仅仅因为他的过硬技术。
    “以前是有的，服装班的同学们可以在上面製作服装版型、直接列印出图纸，结果不是系统总是崩溃吗？那王磊就说是服装设计程序占用內存太大，於是就不让同学们在教学系统上模擬操作了。”
    “在几楼啊？”
    毛主任露出一口黄牙，“就在丁依珊那个美妆班旁边，由於都是女生嘛，所以就放在一层了……”
    罗毅认真道：“毛主任，请你不要特指丁依珊，尤其是向陈校匯报的时候，不要提到罗毅去丁依珊旁边那个服装班这样的话。”
    身后吕鸿憋著笑，孙丹南和唐宇飞低头当没听见。
    毛主任赶忙摆手，“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想多了，罗毅班长！”
    罗毅一行人的帽子从美妆班晃过。
    他们並没有流连，却一下子將老师和同学们的视线都吸过去了。
    轰！
    一群小姑娘直接在班里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班主任陈梅芳看她们这样，苦笑著挥挥手，“都有谁出去方便的？”
    “报告！我！”
    “快去快回。”
    “是！陈老师！”
    罗毅就被一堆女孩子跟上了。
    只是这次，吕鸿、唐宇飞、孙丹南的表情都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寂寞。
    从电教室出来之后，罗毅就发现这三个傢伙大变样，浑身充满了自信。
    唐宇飞囂张地回头跟女生们招了招手，引来一大片欢呼。
    “那个班长个子小小的，好可爱！”
    “嗯，长得虎头虎脑的，好像我的小侄子！”
    “哈哈哈，你怎么形容的！”
    唐宇飞脸色通红，再也不跟那些女生招手了。
    丁依珊忽然闪出教室后门，差点与阔步向前的罗毅撞上。
    少女眼神慌乱地说：“你们要去哪儿？”
    罗毅正常答覆，“去服装班看看她们的课件。”
    “那我们也去。”
    “好啊。”
    丁依珊其实根本没必要取得罗毅同意。
    不过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少女脸上遂绽放出明艷笑容。
    毛主任提前跑了两步，来到一个服装班说了几句，一位20露头年纪的女老师，带著羞涩的笑容站在门口等待罗毅走来。
    “罗毅班长好，我是服装设计班3班的班主任，任梦，很高兴见到你，也欢迎你来我们班参观。”
    “谢谢任老师，你们继续学习。”
    “好的。”
    说是这么说，罗毅带著三个战友一进来。
    服装设计3班的女生们掏出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礼棒。
    啪啪啪！
    拉出了满天的彩带，纷纷摇摇，糊了唐宇飞一脸。
    “欢迎罗毅班长！！”
    呀~~
    “罗毅班长好帅！”
    “罗毅班长！罗毅班长！你是我们的偶像！”
    罗毅揪著头上的彩带，挥著手走到讲坛上，“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富安江武警中队的罗毅，初来乍到请各位多关照，他们是我的好战友，吕鸿、唐宇飞、孙丹南，希望在接下来一段时光里，与先锋职高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好好相处！”
    吕鸿、唐宇飞、孙丹南並没想过他们会被罗毅提到，纷纷一愣，紧接著三人齐齐敬礼。
    呀~~~

 第063章 八卦！

    先锋职高，服装设计3班，接待了武警中队罗毅班长和他三位战友的事，像每周六吴棕宪的亚倩与你猜猜猜开播似的火爆，迅速传遍整个职高。
    这第二层一整条走廊，被乌压压的热情身影给堆满了。
    男生们吶喊罗毅班长的名字，女生们则不停地尖叫。
    知名艺人来开演唱会，那热烈程度也不遑多让的。
    班主任任梦一看是这种情况，上课马上要变成文艺匯演的样子，於是想找一位主持人帮衬罗毅。
    她看来看去，忽然发现教导主任老毛，表情非常严肃地伸出手指指向——
    “丁依珊同学，我们班没什么主持人天赋，你来主持一下这堂试听课好吗？”
    任梦还將戏做得很足，双手合十一副拜託的手势。
    在看到教室外那显然非常意外的短髮少女之后，同学们爆发出欢呼声。
    轰！
    “任老师干得漂亮！”
    “丁依珊！快去当主持人啊！”
    “珊珊你一定要多採访罗毅班长几个问题，要问问他的隱私！”
    “对对对，问他在老家有没有女朋友！”
    几个美妆班的女生斜著眼睛，不屑道：“你们在妄想什么，有这样的机会，我们珊珊还想和罗毅班长聊些私密的。”
    话没说完，这几个女生就遭到了班长丁依珊的迎头暴栗，“让你们乱说！”
    可是丁依珊的脸蛋变得白里透红，表情掩饰不了开心。
    她朝任老师微微鞠躬，“那我进去了，任老师。”
    “好的，让我们欢迎丁依珊同学过来做客！”
    任老师带头鼓掌。
    下面那些3班女生，则有些將鼻子犟了起来。
    “干嘛她来啊？罗毅班长好不容易来我们班，我们还没机会和他讲话的！”
    “丁依珊可是老师们眼里的红人，每次学校组织文艺匯演都是她当压轴，学习好，会唱歌，你如果有她优秀你也可以接待罗毅班长。”
    “哼，不就是陈琨过来开演唱会的时候，找她当过和声吗？”
    罗毅听力好得很。
    哪怕乱糟糟的，他也可以听出3班女生们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
    他也注意到毛主任之前將手指对准过丁依珊。
    是何意图，再没有那么明显了。
    所以，接下来，他一定要有所疏远丁依珊。
    不要造成流言蜚语传到队长那里去，否则绝无好果子吃。
    丁依珊起初来到服装班有些尷尬，但隨著站到罗毅身边，就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她依然用那种闷闷的乡音普通话道：“欢迎罗毅班长来我们先锋职高，第一次来，你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
    罗毅没有看她，而是朗声说：“先锋职高是一所教学质量、教师素质非常优秀的歷史名校，坐落在富安江畔，见证了陈锋校长从一介皮包匠到富甲一方的大老板的成功之路，也见证了富安江这座城市由破败到美丽富足的转变，更是我们富安江武警中队歷代官兵所要努力呵护的掌上明珠，我相信我们这批新兵也將继承老班长们的优秀传统，永远滴，將这满溢的军民鱼水情维繫和传承下去，谢谢大家。”
    轰！
    罗毅的话，引得教室內外，陷入了掌声的海洋。
    欢呼声和尖叫声，比刚才上升了三个八度。
    “太帅了！罗毅班长！”
    “罗毅班长说我们是掌上明珠誒！”
    “哇好害羞啊~我们都变成明珠了！”
    “丁依珊是不是最亮的那颗明珠啊？罗毅班长？”
    教室外面有人起鬨。
    一大片嬉笑声，把罗毅如此厚脸皮的人逗得都有几分耳红。
    丁依珊朝那方向伸出手指，俏丽短髮分在板起来的空灵脸孔两侧，拿出了班长的气场。
    “你们再乱说！”
    “啊！害羞了！”
    “我们不乱说了！”
    毛主任却在这时夹在同学们中间，十分激动地喊道：“罗毅班长说得好！太感人了。”
    “对。”任老师乾脆表示，“我们先锋职高还有一项很厉害的本领对不对？”
    “对！”
    她班上的女生都心领神会，大叫起来。
    罗毅也感到很好奇，但同时又感到很不妙。
    任老师笑著看向罗毅和丁依珊，“那就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家属，有很多都是武警中队的老班长，比如我们服装4班的沈老师，我们化妆1班的何老师，她们的爱人都曾在富安江武警中队服役！”
    轰！
    一大片欢笑，夹杂爆雷般的掌声，震得罗毅和丁依珊二人同时对看了一眼，
    二人脚下仿佛出现了同一块地陷区域。
    丁依珊靠近罗毅悄悄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罗毅耸了耸肩，“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回去之后我要打听一下。”
    这堂课眼看著要向八卦方向转变，罗毅及时摆手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同学们，请安静一下，我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和大家聊天，我还有正事。”
    同学们闻言都停止了喧譁，一个个噙著微笑凝视罗毅。
    “大家知道，我是一个信息技术兵，是武警里面比较会玩电脑的。”
    丁依珊刚才得到了一些线报，於是主动帮罗毅捧哏，“罗毅班长刚才帮学校微机室修好教学伺服器，导致机电3班的同学们又重新考了一遍小测验，哈哈。”
    哈哈哈。
    同学们一阵疯狂大笑。
    罗毅微笑，“那么我来服装设计班，也是差不多的目的，我是为了让你们的服装打版课可以继续使用学校伺服器才来的，你们可不要討厌我啊。”
    同学们竟然没有像电机班的男生们那样呜呼哀哉，反而一个个致以热烈掌声。
    丁依珊脸上的表情，终於完全放轻鬆。
    此刻，她面对罗毅拿出了日常校园新闻人物的自信。
    “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不会討厌你的。”
    “为什么？”
    “因为教学系统坏的这段时间，她们一直趴在地上画，累得腰酸背疼，你如果能修好教学系统，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就可以直接用刻字机打出来，裁剪成纸样，直接做衣服，最省事了，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討厌你，大家说，我讲的对不对？”
    对~~~
    “哦嚇我一跳，如果被女同学们討厌，我就很难像我的那些老班长们退伍后入赘富安江畔，找一个富安江媳妇儿了。”
    罗毅此言一出，再度引起一阵疯狂爆笑和起鬨。
    女生们亮起星星眼，面红耳赤地鼓掌、说怪话。
    毛主任老脸也是一滯，“这个罗毅班长开起玩笑来，也是很嚇人的啊。”
    “啊呀，罗毅班长，你们老家是豫南的吗？”一个服装班女生问道。
    “对。”
    “那你家乡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怎么可能！”
    “是真的没有，”
    “没有更好！”
    “因为我听说你们那边娶老婆要给彩礼对吗？”
    “有些地方是有这个传统。”
    那女生骄傲地挺起胸脯道：“我们这边就不会！我们这边男孩子娶老婆不但不需要给彩礼，女方反而会给出十里红妆！豪宅、豪车陪嫁！你，晓得吗？”
    轰！
    又是一阵掌声要將教室天板给震塌了。
    罗毅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个，我还是来看看你们的打版程序吧。”
    哈哈哈~罗毅班长害羞了~~~
    罗毅在女生们的调戏之下，赶忙走下讲坛，去看她们靠在墙边的三部刻字机。

 第064章 厚礼！

    罗毅真是败给这些高中小女生了。
    他去大学授课那天，都没这么被人调戏过。
    所以赶紧於掌声中败走，装模作样地查看服装3班的刻字机。
    刻字机是一种支持cad格式的雕版印表机，利用电脑將cad格式的图形发送给刻字机，刻字机用列印头部的原子笔直接於硫酸纸上雕版，绘製出清晰深刻的纹路，以供服装设计师裁剪出纸样。
    罗毅嘖嘖称奇地看了半天，发现数据线已经拔掉了扔在机器上。
    看来確实好久没有用过了。
    “你们最近都在用手绘方式打版吗？”
    对~~~
    女生们齐声回答。
    “哦好吧，现在应该可以使用教学系统里的三维排版程序了。”
    罗毅看了看女生们的座位，发现她们的桌子有翻板，这一看就是有电脑压在下面。
    刚才那个说彩礼问题的女生，瞄了一眼丁依珊，不服气地犟了犟鼻子。
    “罗毅班长，你坐我这里！”
    女生说著就把罗毅拉住，往她座椅上面按。
    旁边女生纷纷挪动椅子往这边靠。
    故意不给丁依珊留空隙的样子。
    丁依珊噘著嘴巴往罗毅这边看。
    可惜，罗毅注意力已经在电脑上面了。
    “嗨！罗毅班长，我叫项笑怡，认识一下。”
    “你好，项同学，借用一下你的电脑。”
    这位项笑怡在服装3班很吃得开，一副大姐头以她为核心的模样。
    这女生扎著一个灿金色的大马尾，皮肤有著一层健康的小麦色。
    眼睛又大又有力，一看就是那种风风火火，敢爱敢恨的类型。
    电脑打开后，罗毅登陆教学系统，发现要输入帐號密码。
    毛主任赶忙走过来，一边冲任梦老师打手势让她开投影仪，一边让她把讲课用的主机打开。
    毛主任整个人压在电脑上，生怕项笑怡看到帐號密码，遮遮掩掩地帮罗毅把帐號密码给输入好。
    他打字很慢，中间还输错了两次，罗毅无奈地晃著脑袋正好看见丁依珊。
    后者冲他撅了撅嘴巴，很明確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罗毅特意深邃地看了她一眼。
    后者那不满顿时烟消云散，月牙笑眼弧度很迷人。
    这种地下噹接头似的静默交流，大有刺激感。
    “好了，罗毅班长。”
    项笑怡狐疑地看看那边，发现罗毅將视线收回来。
    教学系统启动后，登陆了和刚才微机室里一样的界面，看来他顺利取得了管理员权限。
    “这个模块是空白的。”
    罗毅用滑鼠画了画教学系统的科系一栏，上面只有服装设计课文字，並没有可以选中的绿色。
    罗毅回到桌面，发现桌面上有一堆的cad製版程序。
    他不是很了解都是干嘛用的，就问项笑怡平时用哪个。
    “就是这个富怡cad，我们服装设计的都用它！”
    罗毅右键点击寻找了富怡cad的文件路径，然后找到教学系统，在设置里面找到了科系选项，选择富怡cad路径保存，退出再重进，教学系统里果然出现了服装设计课模块。
    这一幕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嘆。
    但由於是常规操作，反应並不是很热烈。
    罗毅今天来的目的有两个。
    1投之以李报之以桃，陈校给了他那么大一个红包，他无功不受禄，是必须要礼尚往来的，而他的礼尚往来往往非常贵重，要远超別人对他的投资，他一向如此。
    2抱著学习的目的，见识上辈子没机会接触的各个领域，看那些领域是如何做事的，藉此机会提升更高层次的认知，所以他现在参观服装设计班，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项笑怡在一旁说道：“罗毅班长，教学系统以前经常崩溃，所以微机室就给富怡cad拿下来了，我们这两年一直在手绘打版，你可以一定要把它修好啊。”
    说著，整个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都一起发出恳求声。
    “罗毅班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罗毅感到很震惊，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收了起来。
    “一个模块下线了，竟然两年都没有……”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个中缘由，不禁有些憎恨那只管拉关係却不管共建单位死活的张再荣，当然他之所以如此憎恨张再荣，还有其他理由。
    “项同学，伺服器已经修好了，你现在可以试著用富怡做一幅草图，我看看效果如何。”
    “嗯！”
    罗毅以为她会用同学电脑，没想到她竟然大胆到自己趴在罗毅腿上。
    那一副发育超前的沉甸甸直接让罗毅感到分量的可怖。
    他眼睛往前看，丁依珊果然气鼓鼓地盯著他。
    罗毅往旁边挪了挪，项笑怡抬头微笑，眼里藏著坏，“罗毅班长，我画得很快。”
    罗毅手指放在下巴上往窗外看，没有搭理她。
    项笑怡感到无趣，坐直了操作电脑鼠绘起来。
    她学习的確优秀，熟练使用標尺工具、皮尺工具將一件卫衣的袖子给做了出来，上面標上了尺码。
    “罗毅班长，可以列印试试看了。”
    “好，我把线插上。”
    罗毅急忙逃窜到刻字机旁拽起数据线，连上了项笑怡的电脑usb插口。
    a1幅面的纸样，遂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缓缓吐出刻字机。
    项笑怡做的袖子图样，被刻字机顺利列印出来。
    “太好了！终於能用了！不用再趴在地上画纸样了！”
    “罗毅班长我们爱死你啦！！”
    一群小女生兴奋地扑上来將罗毅围在中间。
    有个女生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竟然当场拿出一盒旺仔牛奶，插上吸管，不管不顾地杵在了罗毅脸上。
    “罗毅班长，你辛苦了，请喝奶！”
    “不客气，不客气，同学们，你们太热情了。”
    罗毅勉强抹著脸看丁依珊。
    丁依珊这次竟然没有醋意爆发，而是满脸喜色地轻轻拍著手掌。
    任老师、毛主任，以及教室內外的同学们，亦微笑著看待这一幕，双手轻拍。
    毛主任在一旁感怀地说：“旺仔小牛奶是我们的传统待客之道，我们本地人，喝多了酒就用它来解酒，可能与我们本地人体质有关吧，喝了，恢復很快，过年走亲戚也会带上好多，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地方传统饮品，罗毅班长，这是孩子们对你最高规格的礼讚了。”
    罗毅在一只只升起来的红色小软包装里，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同学们，这是我在老家时不敢奢望的高规格饮料，但是我今天来，到目前为止一共喝掉了三板，对，一共十五瓶，我真的喝不下了。”
    啊哈哈哈~
    丁依珊远远地说道：“以后，我会经常送到你们门岗上去。”
    罗毅：“啊？！”
    她是指自卫哨吧？！
    可不敢啊！
    项笑怡拍著饱满的胸脯道：“我家是做饮料批发的，罗毅班长，我会让你每天有喝不完的旺仔奶奶！”
    罗毅苦笑，“同学们请冷静，我是说，不需要破费。”
    “不！一定要！”
    “我们也要给你送奶去！让所有班长都有喝不完的奶奶！”
    “同学们，请冷静，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不是已经恢復正常了吗？”
    罗毅其实一开始確实只是打算检测正常就可以了，但是他刚才被牛奶盒子一阵乱杵，实在很感动。
    所以他打算亮一招杀手鐧，让同学们的作图效率更快一步。
    也为培养出这么多亲警爱警的少年少女们的陈校献上一份厚礼。
    一份超越时代的bug式存在。

 第065章 班底！

    其实，罗毅受到先锋职高师生们热烈欢迎同时，唐宇飞、吕鸿、孙丹南待遇也没有差多少。
    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暂且坐在第一排享受著同学们的嘘寒问暖，以及满桌旺仔奶和小零食。
    孙丹南一听，罗毅在教室中段说他工作还没做完，立马意识到，富怡cad恢復正常使用，绝不是罗毅拜访服装设计班的唯一理由。
    自己这时候，需要做的，就是赶紧站到罗毅身后去学习。
    於是，孙丹南不动声色地起身，站在罗毅身后看他想要干什么。
    没想到罗毅提前看他走来，抬头道：“阿南，你去借一部数位相机。”
    毛主任以为罗毅是想等下拍照留念什么的，转身边走边说：“我这就去拿，孙班长留步。”
    “他留不了步了，阿南你现在照我的意思去电脑城配两台伺服器。
    “计划要提前一些，我等下就要把先锋的伺服器给一步到位升级好。”
    “好。”
    孙丹南果断地答应了。
    隨后又苦兮兮地揉了揉脑袋。
    罗毅掏出诺基亚6680，翻开电话簿，突然惊讶地发现。
    中队长程青松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嘴角提了提。
    在这个时代，首次使用手机拨给程队。
    对方带著笑意接通，“去学校没给我闯祸吗？”
    罗毅：“程队，我过来看了一下他们的伺服器已经很老旧了，虽然暂时可以用但是我怕走了之后很快就又崩溃了，所以我想帮他们的伺服器升级一下，现在要去一下电脑城，只是我走不开，我想让孙丹南去。”
    “那不行。”程青松竟然果断地拒绝了，队长压低声音，“你们班上的孙丹南，很內向，心思很重，他以前的新训班长、中队长、大队长我都一一联繫过了，他是有点，你懂吧，你放他离队他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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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毅笑著道：“不，队长，孙丹南同志我十分了解，他不是性格內向，而是他也很懂技术，平时没有展现的地方比较鬱闷罢了，现在他的心结已经完全打开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孙丹南，后者脸泛激动。
    同学们也一个个捧著下巴，满脸崇拜地盯著罗毅打电话。
    罗毅並没有故意躲著孙丹南，而是直白地指出，让人无法不对他的为人產生敬佩。
    “他也懂技术？！那以前为什么不说，不还是內向吗？”
    “不，与您了解的內向不同，这是一种感觉周遭环境无聊，缺乏认同感的表现，而一旦找到目標，就会爆发出超强的行动力，孙丹南同志就是这样一种情况，您如果不放心，就让史霜班长跟著他，我实在脱不开身。”
    程青松在对面刚要说话，孙丹南却抢先走过来，问罗毅要电话。
    “程队，现在孙丹南要和您讲。”
    “程队，我是孙丹南。”
    “你好……”
    “程队其实我也是一个航模爱好者，但是我会的没有罗毅那么多，所以我在总队训练基地见到他能把航模改造成可拍摄无人机，我一下子就陷入了自我矛盾，后来，下连阴差阳错地分到了咱们中队，我更是魂不守舍，但是正如罗毅所说，我现在一心想要当他的学生。
    “我保证，从今以后，彻底放低心態，努力训练好，业余时间找他学习机械和编程知识，这就是我的想法，这次去电脑城，请让史霜班长监督我。”
    程青松听罢，在对面沉吟了几秒钟，忽然笑了笑。
    “这样，我不让史霜跟著你。”
    “这怎么行？”孙丹南皱著眉头，反而认真了起来，“这样是违反新兵外出条例的。”
    “哈哈，我不比你懂条例啊？首先我相信你一个人可以把事情干得更好，史霜是个大老粗，和你在一起未必不会影响你的判断，其次，你跑了，能跑去哪儿？坐火车回儋州吗？我不用十分钟就能把你抓回来，你不要小看我们中队在富安江地方的影响力。”
    程青松这番话可谓是恩威並施，把孙丹南感动得一塌糊涂。
    “谢谢你，谢谢你程队，对我的信任。”
    “別特么给我带个哭腔，就这样，罗毅让你干嘛就干嘛去好了，我会和史霜打招呼。”
    “是！”
    罗毅接过手机，大力推了眼睛含著泪光的孙丹南一把。
    “吕鸿，你跟孙丹南一起去。”
    “好嘞，罗少。”
    这一声【罗少】给服装设计班的同学们逗笑了。
    吕鸿知道自己不懂技术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他给自己的地位降得更低。
    他觉得，以后罗毅安排他干嘛他就去干嘛就好了，罗毅不会亏待他。
    孙丹南有些扭捏地说了一句，“我自己去就行了，我不会跑的……”
    “谁怕你跑，你已经是没成立的信息化作战班的一员了。
    “你跑了去哪儿施展才华去，回家一个人玩航模吗？
    “参加这个班，才能实现自我价值，我是怕你一个抱不动。”
    罗毅又是一阵利诱，这下，孙丹南彻底摆脱阴霾，扬眉一笑。
    “行，那你写配置单吧。”
    “这样吧，你懂硬体吗？”
    罗毅转了转眼睛问。
    “懂。”
    “好，那我这次不做主，你去吧，另外用这张卡，密码是中队值班室座机。”
    罗毅掏出新兵连时，队长给他的那张储蓄卡，下连到现在，一直没机会还给他。
    毛主任这时拿了一台索尼dsc-s90回来，看到罗毅给孙丹南银行卡，立刻说：“不不不，哪能用您的钱，我派个老师过去。”
    “你不懂，孙丹南是学者型性格，不喜欢一堆人跟著他，他一个人可以快去快回，吕鸿啥也不懂，他跟个配搭差不多，不会影响孙丹南，回来了多少钱你给我报销不得了。”
    毛主任咧了咧大黄牙，“说得也是。”
    孙丹南看向毛主任：“毛主任，我还得回刚才的微机室一趟。”
    孙丹南的声音迎著毛主任远去，“我要看一看我们学校伺服器的配置，看能不能一次性配到位，有u盘吗给我找一个。”
    “誒，有有……”
    二人挤开人山人海，迅速离开服装设计班。
    “好了。”
    罗毅起身，发现项笑怡正托著下巴，將他痴迷地看著。
    那边丁依珊同样目光闪闪，好似有泪光在闪耀。
    “呃……事不宜迟。”罗毅低头对发呆的项笑怡道：“把你们服装设计用的人台给我抬过来，另外腾一面大白墙出来，我要给人台拍照。”

 第066章 密室！

    两分钟后，服装设计3班右边靠墙的一部分课桌椅，被同学们移动到后面。
    空出一面白墙给罗毅。
    教室里本来就有立裁设计用的全身人台，被任梦班主任指挥几个男生，搬到那面墙站好。
    教室內外人一点没有少，反而比之前更加多几倍。
    学校教职人员全都来看热闹。
    武警中队去其他班级参观的史霜班长，也带著一班、三班的新兵们，循著热闹找到了这边。
    史霜刚才已经接到队长电话，让他给新兵孙丹南开绿灯，说是去给学校採购伺服器。
    史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往文书军械员张再荣那里去了个电话。
    问他是不是安排孙丹南他们做这件事了。
    他倒不是和张再荣有个中利益牵扯。
    是史霜作为老班长，知道先锋职高的电脑採购维护方面的事，跟中队军械员有关。
    史霜班长是例行公事问一下，好掌握孙丹南的动態。
    毕竟给新兵开绿灯让他独自外出，严重违规。
    结果他只听对面的张再荣紧张了一下，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掛断了。
    史霜班长並不以为意，殊不知，他给罗毅搞了一场麻烦。
    服装设计3班，目前被教职员工、学生们、武警中队战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史霜问旁边一个男生，里面把课桌腾到一边是什么讲究？
    那男生就一脸出神地望著里面说，这是罗毅班长安排的，不晓得啥意思。
    游知默往里面看了看，指著靠墙的人台说：“这个班级是搞糊状蟹姬的，那边我有看到银泰(人台)，难道罗毅还懂立体裁剪吗？”
    史霜转过脸，好奇地问游知默，“芝麻，什么叫立体裁剪？”
    游知默一脸自豪地说：“喜班！这你就问到人了，我家里就系开服装厂的，我自己还有服装设计师的资格证书呢，立裁就是將布料铺在人台上包裹好，然后將想要设计的款式，在脑海中打上草稿，通过掖、折、束、拼手段，將布料形成贴合人台体型的服装款式，再將数据记录，返回到图面打版的服装设计方法。”
    一旁几个女生看著军装在身的游知默，一脸崇拜地大声道：“哇~班长你懂得好多啊~”
    游知默搓了搓脑袋，喜不自胜地说：“那当然，要不是来当兵，我老爸的服装厂都给我了。”
    谈笑一阵之后，教室內，罗毅已调整好了那部索尼dsc-s90的光圈景深，对准人台试拍了几张。
    测试了好几种灰度模式后，终於確定了最佳的纯底效果，他抬起头问各位同学，“大家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罗毅班长要拍我们给人台穿衣的照片！”
    “对！罗毅班长想看任老师给我们留的立裁作业！”
    罗毅一阵捏眉，“没一个说对的。”
    丁依珊立在罗毅之前操作的那台电脑前，看到富怡cad的软体界面。
    她忽然似有所感，试著说：“你是不是想把人台搞到这个软体里面来？”
    丁依珊说的声音她自己都听不清，却逃不过项笑怡的耳朵。
    实际上，是丁依珊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成了项笑怡的梦中情敌。
    別说小声说话了，就算是呼吸，以后都会被项笑怡挑毛病。
    女生们的宿敌关係，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基於莫名其妙的缘由，建立起来的。
    项笑怡指著丁依珊哈哈大笑，“珊珊校，人台怎么塞进来啊，你別逗我笑了。”
    “哈哈，丁依珊的意思是说，让罗毅班长使用哈利波特的巫术把人台变到电脑里面去。”
    “珊珊校一定是哈利波特迷，和里面密室那一集里的追踪狂柯林好像，哈哈哈哈哈！”
    （註：哈利波特与密室里的哈利迷柯林，隨时隨地拿著相机记录哈利波特一举一动，甚至哈利撒尿的时候亦不肯放过。）
    “哦~难道说，珊珊校打算当罗毅班长迷吗？”
    女生们嘲笑谁的时候，其刻薄程度罗毅算是有了了解。
    丁依珊果然被她一声声嘲笑搞得无地自容。
    少女咬著嘴唇，表情越来越委屈。
    丁依珊，的確很喜欢哈利波特。
    这一点，项笑怡的姐妹团们，竟然没有说错。
    当丁依珊知道罗毅这个人，看到他的新闻，听到他的事跡以后。
    丁依珊马上如痴如狂地上网查有关他的事。
    越是了解罗毅，她越是认定假如世间有哈利。
    那无疑就是罗毅班长这样的人。
    世界总会偶隔几年出现一个引起剧烈轰动，导致某个领域跨时代的杰出之辈，不是吗？
    这样的人大抵都有哈利的特质。
    所以她好崇拜罗毅。
    尤其是这个人竟然离她出生长大的小城如此接近，活生生存在。
    一切，就变得犹如梦幻了。
    他下连第一晚，丁依珊从来没有那样画过大浓妆，跳那种放纵的辣舞。
    一切都是因为她想引起罗毅班长的注意。
    如今终於有了与他產生互动的机会。
    可是。
    她和罗毅班长却隔著天堑鸿沟。
    他好像什么都懂，举手投足有著不似同龄人的成熟。
    他刚来就能把学校的伺服器修好，服装班趴在那里画图两年无人问津。
    他一来，就像施展了魔法【完好无损！】那样，神奇地让一切不运转的东西都动了。
    难道当兵的都是这样的吗？
    未必，丁依珊没在武警中队其他人感受到那种独特气质。
    她，是这么简单，苍白，形同一份不深奥的超市传单。
    而罗毅就像一本指环王。
    她根本无法融入他懂的领域里面。
    毕竟他不是赫敏，也不是秋，更无法成为他的金妮。
    可是现在，她真羡慕赫敏，有时间转换器可以用，可以回到她刚才说將人台搞进电脑里这种话之前？
    如果可以，她不想让罗毅班长觉得她幼稚，认为她脑子不正常。
    这一刻，丁依珊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她很想一跑了之，反正这堂参观课根本不需要她。
    ——“丁依珊同学说对了，我就是想要把人台塞进电脑里。”
    对，丁依珊在幻想，如果这个时候，罗毅班长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想，她会变成那个落入密室的金妮，当对方手持宝剑將她拉出黑暗的深渊，她当场便会示爱，绝对不用等到第六集！
    “誒？不对！？”
    泪眼渐渐婆娑的丁依珊猛然抬头。
    她发现，罗毅班长正扭著脑袋冲她投来温和一笑，正掷地有声地再次重复那句话，“我就是想要把人台塞进电脑里。
    全场寂静。
    嘲笑丁依珊的项笑怡，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
    罗毅则一脸兴奋地大声解释著：“同学们，我们接下来將见证一项奇蹟，是丁依珊同学触发了我这样一个伟大的构想！”
    “我將用3dmax这款建模工具为各位在这个年代，施展名为【富怡cad三维人台】的魔法！”
    “同学们，你们將可以藉助我的这个小插件，隨意在3d人偶上进行立裁设计，然后直接以刻字机输出款式，大幅度减少设计时间成本！”
    轰！
    由於他介绍的如此具体，掌声和欢呼声顷刻间便响彻教室內外。
    又由於他於黑暗中伸出宝剑，让丁依珊从此彻底將他铭记在心。

 第067章 魔法！

    “对，那位同学，你把人台转一个面，对。”
    咔嚓咔嚓。
    “把那边的灯关一下，有些曝光。”
    咔嚓咔嚓。
    罗毅满教室乱转。
    趴著，站在凳子上，又蹲到人台下。
    將那个女模人台各个角度无死角微拍。
    幸好这不是服装店模特，只是有个轮廓的无头人偶。
    不然，罗毅那副姿態，非得被人当成变態狗仔不可。
    拍了好几十张，罗毅这才兴冲冲地回到电脑前，一捋，感到不对劲，“丁依珊同学，你去给我找一下数据线，或者读卡器。”
    “好。”
    丁依珊嘴角溢满了醇美微笑，看著罗毅的眼神丝黏连。
    她还没走几步，老毛就把一根线狠狠拍在女生手里。
    “珊珊同学，等事情办完了，你一定要让罗毅班长常来学校。”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嗯。”
    丁依珊有些羞涩地回答。
    罗毅拿到数据线之后，將照片全部传到电脑上。
    后面的操作实际上对他而言非常简单。
    他一早设想就是来参观同学们的学习设备和工具，藉此基础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调整的。
    所以一系列改造蓝图在他看到富怡cad的工作流程之后，其实已经在他心里形成路数了。
    他看到唐宇飞拿著瓶旺仔牛仔吮吸，也和丁依珊、项笑怡站在自己身后打量。
    罗毅感觉他太閒了，得给他找点事情做。
    罗毅便介绍起自己的操作来了。
    “阿飞，你看先把照片导入电脑，然后打开这个ps工具进行灰阶改变，直到突出线条，让人台的轮廓浮现，然后用魔棒工具智能选择，再选择这个钢笔工具描线。”
    “可是这里有断的。”
    唐宇飞自打做了几道机电高职题，对知识的渴望突然膨胀起来了。
    他家乡的老爸老妈，估计都想不到他们儿子在家里混吃等死，到了部队竟然深陷学习不能自拔？！
    “碰到断线了就用套索工具建立锚点，我们拉住这断线的两个端点，点击矢量智能填充，你看——”
    唐宇飞蹦了起来，“臥槽！怎么自己画上了！”
    “好玩吧？”
    丁依珊满脸微笑地说：“好玩。”
    项笑怡不甘落后道：“罗毅班长你懂得好多啊，什么事情在你手下都变得好简单啊！”
    罗毅眯起眼睛笑，“是不是能当你们微机室老师了？”
    顿时惹起一阵鬨笑。
    毛主任在那边大声说：“不是微机室老师，我这个教导主任让给你，正好，你退伍之后，我退休，可以把先锋这面旗帜放心的交到你手里传承了。”
    对~~~~
    “罗教导主任好！”项笑怡鞠躬。
    罗毅擦了擦头上的汗，“我们还是看下一步吧。”
    哈哈哈~
    丁依珊不动声色地拿出了几张面巾纸，折放到罗毅手边。
    那项笑怡则是连开两包牛奶，放在罗毅身边。
    看他手忙著，就直接吸管伸到他嘴巴旁边。
    接著，两位女生视线相交，竟然涌起一阵，斗气？！
    罗毅无端觉得后背热浪滚滚，还以为谁把空调打开了，抬头一看，又赶忙低头看电脑。
    “第二步，是用快速选择工具抠出人台轮廓，填充纯黑背景，保存为png格式，也就是底透模式。
    “接著我们下载一个3dmax的5.0版本，加载刚才的png图片，標定板参数，设定人台的高度，自动计算相机位姿，让它以点云生成，变成网格化。”
    罗毅边说边做，唐宇飞的视线就跟著移动。
    中途竟然没有打断罗毅，可见他是真看懂了。
    一个三维立体的人台，就以黑色鏤空，白色网格贯穿的模擬状態出现在3dmax视窗中。
    “当然这还不算完，人偶如果只是输入到电脑里，那就失去了意义了。
    “我们继续拓扑优化，减少擬態人偶的锯齿和稜角，为以后针对它的操作降低运算耗能。
    “好，接下来绑定骨骼，让人偶可以活动，我们需要在各个关节处设置锚点，当然我们现在没时间一个一个添加了。”
    罗毅一边做著解释，一边上网搜索了3dmax的素材库，找到了【人体简单姿势biped库】
    下载下来，直接导入到3dmax中，让biped库在人台人偶中运行。
    电脑屏幕上，3d人台果然自动具有骨骼锚点，按照biped库预设的几种简单姿势摆起poss。
    “啊！动起来了！”
    有服装班的女生尖叫。
    有人不敢置信地捧著下巴，嘴里哇哇大叫，“啊啊！我们的人台会走路了！”
    “还会抬手，转圈，会跳舞，啊啊啊啊~罗毅班长，你怎么做到的啊！！”
    所有人都仰著头，看教师讲坛上那一面投影仪幕布，为里面的虚擬人台感到震惊。
    “我的天，还真是把人台搞到电脑里面了！而且让人偶做出了人的动作！”
    “这样是不是就是说，能让人偶穿上我们设计的衣服了？！”
    任老师望著身后幕布，脸上写满了惊喜，“对，以前立裁设计的一个重要难点就是很多人不会预先思考变量和收省，（任老师是指普通服装科学生只考虑人体静態时的衣服尺寸）如果是在可以活动的人台模特上进行布料调整，那就可以让它跑起来走起来，看布料预留够不够！大家给罗毅班长鼓掌！！”
    轰！！！~~
    “是谁说人家丁依珊哈利波特看多了？”
    “罗毅班长一定会魔法！”
    丁依珊则默默地说给自己听，“他就是会魔法。”
    罗毅嘴角泛起微笑涟漪，“很好，大家已经看出我的意思是什么了，那么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步，让这个3d人台人偶进入富怡cad。
    “当然，目前的富怡cad不具备显示3d人偶的功能，那么我们怎么做呢？阿飞你猜猜看。”
    唐宇飞一看旁边好多女生盯著他看。
    他於是清清喉咙，打肿脸充胖子。
    “那就让这个3d人偶变成这个服装软体能识別的格式出现，不就好了。”
    “对！”
    罗毅狠狠地拍了一下手掌。
    唐宇飞顿时得到一片轰鸣掌声。
    至此，唐宇飞更加坚定了当罗毅跟班的决心。
    因为罗毅能给人创造很多提供情绪价值的机会啊。
    跟著他，能有喝不完的奶，吃不完的零食，还有女孩子们的尖叫。
    这是他在家砍传奇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享受过的，精神领域的高端享受！
    罗毅呼出命令框键入命令【mport fuyi_api#富怡cad库
    def load_human_model(fbx_path): human = fuyi_api.modelimporter(fbx_path) human.set_material_type(“fabric_sim“)#启用布料物理模擬
    ……】
    写出12行代码后，他保存於桌面形成.bat，运行库，取名为【富怡cad桥接3dmax人偶小程序】。
    “同学们，富怡是一个码率雕版刻字程序。”
    罗毅竖起一根手指解释，同学们略感恍然。
    “它只能控制刻字机像超市收银台小票机打小票那样，走直线，走大曲线，不能像控制喷墨印表机那样喷绘出华丽的图片，所以你让它直接显示3d画面是不可能的。”
    “但是！”
    “我们可以用一个桥接程序……”
    罗毅说著先把3dmax关闭，又把先锋职高教学系统给关闭。
    他点击了一下【富怡cad桥接3dmax人偶小程序】。
    电脑卡了一下。
    但很快给出了一个令人惊嘆的画面
    一条中心线將电脑屏幕一分为二。
    左侧为3dmax，人台人偶。
    右侧为富怡cad作图画面。
    刚才项笑怡做的卫衣袖子，仍在上面。
    罗毅拖动滑鼠拽著那卫衣袖子往左边拖——
    此时，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他们不敢相信，內心当中对即將发生事情的判断。
    可就是那么发生了。
    明明是cad格式的白布片，在经过屏幕中间那根线的一番短暂卡顿后。
    突然，越过了那根线。
    在3dmax那边变成了一条有著明显光影、材质变化的布袖子！
    同学们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接著，罗毅嘴角噙笑，將布袖子贴在了3d人偶左边胳膊上。
    然后罗毅用滑鼠点住袖子拉扯，布料竟然模擬著真实布料上身的褶皱变化。
    折腾了十多分钟，比他搞这个bat的时间都久，好歹是把袖子卷在了人偶左臂上。
    袖子布料堆堆垮垮的，版型很时尚很潮，但就是到手掌部分裸露出了手腕关节。
    “我还真是，没有当裁缝的天赋啊。”
    罗毅自嘲笑著低头，忽然看到目瞪口呆的项笑怡。
    “项同学啊，你这个袖子明显做短了。”
    “……”
    全场一片死寂。
    罗毅没说话，捡起之前测试刻字机吐出的卫衣袖子图样。
    “你们谁给这袖子卷到人台左边。”
    一个女生跑过来拿起项笑怡设计那袖子纸片，来到靠墙的人台旁，往它的臂膀上一缠。
    所有人目光都钉在了人台左臂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上。
    紧接著，尖叫声和掌声震撼了整座先锋职高教学楼。

 第068章 半场！

    罗毅等於使用一款bat小程序，让风马牛不相及的3dmax和富怡cad攀了亲家。
    那服装设计班十五个班的师生，此时都融入在教室外人群里，喊得嗓子都哑了。
    “老师！罗毅班长好神啊，刚刚我看到那纸片被从富怡拉到那个3d的画框里，从平面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真实布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服装2班的女老师，低头道：“我不知道原理是怎么样办到的，我现在只知道一点，下半年杭城轻工业协会举办的服装设计大奖赛『钱塘杯』，我们这次至少有机会闯入前十！”
    另一名5班女老师眼中充满了希冀，“是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我们有了这个可以活动的人偶，每个人都可以轻鬆学会收省！当学习形成习惯，未必不能与杭城那些专业学校一决高下！”
    “对，这次我们一定要拿前十名。”
    史霜听著身边服装班的老师同学们兴奋討论，他问游知默，“芝麻，刚才罗毅是怎么把一个图片搞到那边成了立体图片了？”
    他没想到，游知默根本没听到他问话，而是和周围同学们一样，兴奋得探头探脑往里看。
    “干嘛呢芝麻。”
    “我在看罗毅啊。”
    “怎么了？”
    “我想问他这个东西他，是不是可以让我家服装厂用用？”
    “这东西能带来经济效益？”
    “喜班！一定行啊！带来的效益不会小！会很恐怖！你看著好了！”
    毛主任听著周遭议论，满是感慨，后来，表情越来越严峻。
    他乾脆站在讲坛上，压下所有声音，“大家请安静一下！”
    “今天罗毅班长帮我们服装设计班做的这个程序，校方会安排使用，任何人不得把这个程序的信息发到网上去，不要跟你们那些服装设计群里转发！听到没有！”
    同学们有很多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那里嘻嘻哈哈。
    老毛见状，狠狠拍了几下讲桌。
    “谁如果把事情讲出去，直接勒令退学，不是跟你们开玩笑！”
    同学们看教导主任发飆了，这才稀稀拉拉地说知道了。
    罗毅开始也没觉得怎么样，见老毛动真格的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情。
    自己做的这个东西，太特么逆天了，太特么跨时代了。
    可以运用的领域，想一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似乎可以大幅度减少將一些平面图样转化为3d模式的时间。
    这个【桥接】bat，绝对是连他自己都佩服的天才创意！
    看来这次回来，开始就搞无人机是正確的选择。
    认知提升的基础越高，成长速度越快。
    “以后得控制控制了。”
    罗毅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
    罗毅於是伸出双手安抚同学们。
    “同学们，毛主任的考虑，是鑑於3dmax和富怡cad这两款软体都是国际大公司的拳头產品，一家叫autodesk，加拿大三维构图设计公司，另一家成立於1988年，叫做美国富怡，他们都是国际上声望很高的公司。
    “而我做的这个bat是个未经他们两家授权的东西，一个小玩意儿，大家平时用用辅助学习就好，千万不要搞得这两家公司知道，不然我被罚个几十上百万，老家房子卖了也赔不起啊。”
    罗毅这么一说，全体师生齐呼，“罗毅班长，我们会偷偷的用！不会让你赔钱的！”
    “哈哈，这就好，那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吧，很高兴认识各位服装设计3班的同学们，还有任老师，占用你的上课时间了，同学们，我们再见了。”
    “不许走！”
    几个女生很蛮横地站在了门口堵路。
    罗毅：“？”
    “还没有合影！”
    “对！罗毅班长我们还没有合影呢！”
    项笑怡一把拽住罗毅胳膊，往刚才空出来的那面墙边站，指挥她一个小姐妹。
    “我先来！”
    咔嚓咔嚓。
    最后任老师也被项笑怡拉过来跟罗毅、唐宇飞、吕鸿合影，气氛相当的热烈。
    罗毅注意到那边丁依珊意兴阑珊地抓著窗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拍完了吧？”
    项笑怡不依不饶地抱著他，夹在自己胸口鼓囊囊中间，“罗毅班长，中餐时间快到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啊？这么快吗？”
    罗毅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竟然一不留神到了11点。
    抬头一看，孙丹南正气喘吁吁地站下门口。
    “刚才怎么样？”他兴冲冲地问。
    罗毅一脸恍然，“很好啊。”
    孙丹南笑著说：“你没感觉旋转3d人偶的时候很流畅吗？”
    罗毅眉眼缓缓张开，“你特么给伺服器装好了？！”
    孙丹南呵呵笑道：“你布置的任务谁敢马虎，三台，了你將近2万8千块钱。”
    罗毅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三台伺服器，你只了不到3万？！”
    “对啊。”
    “我跟你讲，你可別图便宜买残次货，反正毛主任报销呢。”
    毛主任正站在旁边，听见这个数字也感到不可思议。
    “孙班长。
    “10年前我们学习那台伺服器您知道了多少？”
    “多少？”
    毛主任伸出五根手指翻两番，“十万，那可是9几年的十万，怎么到了2005年，您这还便宜了，还是三台？”
    孙丹南依然笑得很自信，“就问刚才那个3d人偶的袖子拖过去的时候，卡不卡吧？”
    同学们突然又回想到，刚才罗毅变魔法一般，將纸片拖到左边变成3d状態的擬真袖头那一幕。
    “不卡！几乎看不出停顿就变了！”罗毅惊呼。
    “嗯，罗毅，確实精彩。”孙丹南鼓掌，“我在微机室监控到了整个过程，你那个bat居然可以实现这么复杂的材质转换。”
    罗毅笑道：“这是因为3dmax预设了很多建模纹理，衣服材质可以很轻鬆找到。”
    孙丹南摇头道：“我是说那个拖过去的过程是怎么实现的。”
    罗毅笑了，“回头我教你。”
    “一言为定啊，你可不能不教。”
    “同学们，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要走了。”
    同学们都带著极为不舍的表情，跟在朝门口走去的罗毅身后。
    罗毅来到史霜面前，抬臂敬礼。
    “报告史班长，二班战士已完成参观任务，请指示。”
    史霜表情依旧是一副扑克相，抬手还礼，“罗毅、孙丹南、吕鸿、唐宇飞你们做得很好，为共建单位解决了燃眉之急，回去之后我会为你们申请中队嘉奖一次。”
    “谢谢史班长！”
    四人兴奋敬礼。
    罗毅询问，“那需要列队回去吗？”
    “回去干嘛？”史霜却独自往前走，拋给罗毅一张笑脸，“中队就没做你们的饭，在这吃了，吃完了休息一会儿，下午你们再转转，不急著回去。
    “队长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放一天假，以后要分哨了就再也没有这样大家一块出来的机会了。”
    这个消息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是整栋教学楼早已陷入了全面震动。
    丁依珊在一片起鬨声中，喜出望外地跑了出来。
    “我陪你吃饭去，下午你一定要去我们班看看，我们班的同学都等了一上午了。”
    罗毅伸手打了个“ok”的手势，丁依珊即欢快地追上了罗毅，拿出自己的饭卡。
    “你要吃什么告诉我。”
    毛主任却拉住了罗毅左臂，“这边请罗毅班长，从这里直接上小餐厅。”
    丁依珊顿时感到很难过。
    罗毅笑了笑，“就让任老师、丁依珊同学一起去用餐吧，一方面是感谢任老师，一方面是搞好下午参观美妆班的工作安排，没他们班长在怎么办，好吧？”
    “您说了算。”
    丁依珊笑了。

 第069章 鱼头！

    3月1號中午，富安江半岛凯豪酒店一间餐厅，大门猛然被人推开。
    陈锋披著外套往外走。
    他怒容满面，与正要上菜的服务员差点撞个满怀。
    “老陈！”
    身后，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跟了出来。
    “你应该改改你的脾气了，以后富安江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一家先锋皮具厂，越来越多如同赵金城一样的企业会进入到我们商圈来，你需要改变一下运营的策略了，不然买你货的人会越来越少。”
    陈锋转过身，冷笑道：“照你的理论，人只要不要良心了，钱可以赚鎝更多，亏你还是个商会会长！”
    商会会长黄忠义，被陈锋说得脸皮一抽。
    “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赵金城的合成牛皮才是以后做皮具的主流，你这种只用头层牛皮的才是行业毒瘤，我们富安江皮具现在国际上名气很大，供不应求，如果每个厂子都像你一样，只选用头层牛皮，卖的贵出货还慢，那还做什么出口贸易。”
    “这么说我还有罪了！”
    陈锋看著黄忠义那一副顛倒黑白的样子，就想吐。
    这时，一个三角眼满脸横肉、挺著將军肚的银色西装男人，托著酒杯走出来，大笑。
    他一把揽住黄忠义肩头，“黄会长，陈兄为人一向与我们这些商人不同，他的思维比较偏向於非黑即白的军人，你和他讲不通的。”
    陈锋摇了摇头，“你错了，咱们做生意的，赚钱是对的，我也不是非黑即白，但是，你用合成牛皮对外宣称符合wto標准、欧盟reach法，出口到外国，万一被人检测出来，发现烧出来是二噁英的气味，他们会怎么想我们中国人？”
    银色西装男人一脸无所谓，“我们既然能开这个会，就意味著我能打通关节，出口检验肯定没问题啊，他们那边人都比较傻，谁没事儿去拆开点燃，验证头层牛皮合成牛皮啊，消费者毕竟不是专业的。”
    银色西装男人叫赵金城。
    他是一个外来商户，在富安江开办了名为【新时尚】的皮具公司。
    这家公司不单生產皮具，还对同行出售他们的新型合成牛皮材料，声称与头层牛皮一样好。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另外，荷兰那家加斯尔皮具和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你不要派人和他们接触，否则我只能將你们用合成牛皮以次充好的事抖搂出来了。”
    今天的商会主题就是围绕：富安江皮具厂商今后採用赵金城方开发的合成牛皮新材料生產皮具。
    而陈锋是唯一在场明確表示出绝不採用的，也就引发了黄忠义暴怒，陈锋愤然离场的画面。
    赵金城佯装一惊，故作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老陈，我也不知道荷兰那家加斯尔皮具是你们常年合作伙伴啊，我早就派人和他们公司接触了。
    “当我们展示了新材料製作的皮具之后，加斯尔的採购负责人交口称讚，认为我们的皮货成本更低，比你们先锋皮具的皮包更具有性价比。
    “所以他们现在也很难取捨，你不如现在打个电话问一下？”
    赵金城这副囂张嘴脸让陈锋咽不下去。
    他震惊之余，掏出手机拨国际长途，给加斯尔的合作伙伴。
    在自己告诉对方，和他们联络的赵金城新时尚皮具採用的皮包材料为合成牛皮后，陈锋期待的加斯尔方暴怒的情况並没有发生。
    对方竟然採取了和赵金城差不多的理由，甚至是措辞。
    他们也认为国际上合成牛皮的运用是大势所趋，消费者的鑑赏能力毕竟不专业云云。
    陈锋一时之间差点觉得自己是在和国內商家沟通，若不是在用英语交谈的话。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加斯尔方高低是看中了他们急需开发的这款需求產品，仿.爱马仕邮差包的加斯尔牌皮具，新时尚的出口价只有120欧，而陈锋则是150欧，低了整整30欧。
    陈锋怒道：“看来你们是打算做一辈子高仿了，以前说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做工去贏得消费者的信赖，从而打造属於自己的皮具品牌，这样的决心都已经不见了吗？”
    对方被陈锋的语言攻击到愣神片刻，“那如果你们的皮具能降价到和新时尚差不多，我们还是愿意选择先锋的皮包。”
    “我们是头层牛皮，是真正的牛皮，他们的是牛皮加涂层基布加聚氨酯合成的，怎么可能做到一样的价格？我看在我们是常年合作伙伴的份儿上才卖你们150欧的，我都没有什么赚头你知道吗？”
    对方態度强硬了起来，“我们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决定把订单交给新时尚了。”
    “我降！”陈锋霍然打断，“125欧，这是最低的报价，否则就算了，我们將另觅合作伙伴。”
    “成交。”
    陈锋茫然地掛断了电话，瞪了远处的赵金城一眼，旋即转身走掉了。
    商会会长黄忠义望著陈锋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加斯尔的订单你们丟了，没关係吧？”
    赵金城却笑著说：“陈锋这次把皮包降到125欧，我估计他只能赚到15欧，若算起人工成本和进料成本他其实是不亏不赚的，但对於商人来说不赔不赚就相当於亏损，他扛不住多久的，那家加斯尔也不可能永远不受到合成牛皮的衝击，最终他们连125欧都不会再给陈锋，最后他只能向我们屈服。”
    “对啊。”黄忠义眉开眼笑，挺起肚皮在赵金城的搀扶下，回去午宴现场。
    ……
    ……
    先锋职高小食堂，罗毅看著满桌盛宴流口水。
    那隨时开动的姿势，让一旁的唐宇飞、吕鸿都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们这些人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飢，在老家的时候一个个锦衣玉食。
    罗毅呢？从小到大，与高消费无缘，后来读大学，一介搞科研的有泡麵吃就不错了。
    老毛还在对著桌上的山珍海味伸手介绍，“罗毅班长，这三道鱼菜，大千江鯿鱼、秀水砂锅鱼头、椒盐棍子鱼，是我们富安江本地的名菜，国宴都有的，目前能做出如此正宗的【三鱼宴】的师傅只有我们上城区大鱼坊的刀头王，为了给各位班长做这顿饭，陈校特別请来了刀头王。”
    “哇，看起来就好有食慾。”罗毅两眼发直。
    顺带一提，南方人不能吃辣的固有印象是错误的。
    尤其在富安江，这座典型的南方鱼米乡，人人竟然无辣不欢。
    他们吃辣的程度让罗毅这个豫南人都有些畏惧，酸菜鱼上飘了一层小米辣……
    史霜与之前那位吹哨的高大体育老师坐在对面，盯著罗毅。
    “罗毅你是主角，先动筷子吧。”
    罗毅盯著红丫丫的鱼头，伸手將鱼头转了圈，对准了史霜。
    “呵呵。”罗毅擦了下口水，“史班长，这鱼实在很鲜活啊，烧熟了都会在盘子里动，神奇不神奇？”
    史霜一愣。
    哈哈哈。
    席间一片爆笑。
    丁依珊在罗毅身边捂嘴偷笑。
    “来，各位端杯，让我们敬毛主任，敬史霜班长！”
    罗毅端著一杯橙汁起身，“毛主任为了先锋职高的茁壮发展，任劳任怨，劳苦功高，史霜班长为了富安江中队我们这批新兵操碎了心，今早大家都起晚了，我作为一个新兵榜样竟然没有带好头，这实在不应该，以后我会以身作则，团结新同志，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我敬史霜班长，毛主任，来！”
    史霜端起酒盅，指了指罗毅，“换白的。”

 第070章 女婿！

    富安江文书军械员张再荣，接到中队一班长电话之后，情绪变得十分不好。
    “我就知道，这傢伙来我们中队，绝对要搞事！”
    张再荣遂打了个电话给某人，將先锋职高的伺服器被罗毅修好一事匯报。
    那人指示张再荣联繫本能网际网路数据公司，让他们以合情合理的价格，帮先锋职高升级伺服器，赠送先锋5年的软体升级，伺服器维护服务。
    张再荣照办，不过言辞间满是不爽。
    “处长，那个罗毅懂得太多了，他在我们中队，我感到头上长了颗眼似的，您能不能想办法给他调走？隨便安在哪个中队就行。”
    对方道：“哪个中队都不行，他年轻人一腔热血，喜欢管这管那的，去哪他不碍事？而且我也不能动他，知道吧？
    “上面的竞爭反正牵扯到罗毅，如果我们这一派给罗毅留下坏印象了，明年开扩大会议的时候变数就会很大。
    “他这个小傢伙可以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啊，你再忍一两年，他就去指挥学院上学了。”
    “处长，我不理解，他不是你的人吗？”
    “不是。”
    “他不是差点到庞队长手下吗？”
    “所以说，是差点，知道吧？现在对方胜我们一筹，老向现在领先了一票，我们只能慢慢拉拢罗毅让他帮我们干事，等明年领导他当了一把，一切都好了。
    “先稳住啊，再荣，我非常器重你，我们总队机关这些人里都没几个有你灵光，你要好好干啊。”
    “是！”
    张再荣掛断电话后，情绪陡然高涨。
    他知道，如果那位达成目的了。
    他明年就能留在部队了。
    他想转3期，不想回家。
    ……
    一顿饭吃了將近2小时。
    罗毅有些歪歪扭扭地被丁依珊扶著。
    “我们任老师让你到她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我醒酒很快，没事儿。”
    罗毅踩著碎步，身后的吕鸿赶紧在后背顶住他。
    “一般这么说的都喝得够了。”吕鸿做他的后盾，无奈道。
    “咦？！谁说的？！”
    罗毅不服了，在走廊里对丁依珊发號施令，“去给我拿几瓶旺仔奶奶，我漱漱口！”
    吕鸿都看呆了，赶紧往后面看一眼，生怕史班听见。
    他要是看见罗毅一个叼新兵拿人家女同学当使唤丫鬟发號施令，非得打爆罗毅狗头。
    可是，丁依珊却露出了很宠溺的笑容，小小的肩头顶著他的腋窝，“好，先去任老师办公室让你躺下好吗？我们躺下了，再给你找奶喝好吗？”
    罗毅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对，旺仔奶奶是解酒的，我们实验室的郭主任喝多了，我都推荐他喝旺仔牛奶，他一喝就好了，可以继续做研究。”
    吕鸿眨了眨眼，“这傢伙在讲什么？”
    丁依珊却顺著他的醉话说：“你们郭主任是男的女的啊？”
    吕鸿：“？”
    就这样，罗毅被吕鸿丁依珊俩人扔到了床上。
    丁依珊转身跑出去。
    刚走，项笑怡却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项同学抱著两件一红一绿旺仔奶，看见吕鸿惊讶的眼神。
    “班长，我们是罗毅班长上午教过的学生，没什么好送他的，这两件饮料是我们放在宿舍里当饮料喝的，给他……啊？！罗毅班长你喝醉了呀？我……”
    吕鸿赶忙起身拦住她，“好好好，同学，你把牛奶留在这里，我照顾罗毅就行了。”
    “不行~”项笑怡大包大揽地过来伸手帮罗毅脱鞋，“你看你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他喝多了等会儿许多要忙的事，我比你会照顾人。”
    丁依珊这时候抱著两排旺仔进来了，笑容呷在了脸上。
    吕鸿：“不是你想的那样。”
    吕鸿说完就后悔了。
    挠著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丁依珊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噘嘴往外迈。
    “这里地方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我先回班里。”
    “去吧，珊珊校，罗毅班长交给我了，你放心吧！”项笑怡一脸坏笑道。
    不知过了多久，罗毅隱隱约约看见有人影在眼缝前晃。
    揉了揉发烧的胃——誒？不对，不疼了，不烧了！
    罗毅一屁股坐起来，发现床头柜摆满了空牛奶盒。
    项笑怡正在拧湿毛巾，她把毛巾放下，端了杯水，“也不能总是喝牛奶，喝点凉白开冲洗一下肠胃。”
    “咋换人了？”
    “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啊，罗毅班长。”
    吕鸿在一旁藤椅上坐著打盹。
    “几点了。”
    “刚下午两点啊，你再睡一会儿。”
    “不了不了。”罗毅却看到项笑怡很执著地伸著茶杯。
    “咕嘟咕嘟。”
    “谢谢。”
    罗毅穿好鞋，给了吕鸿脑袋一巴掌，“走了。”
    吕鸿惊醒，看到项笑怡一脸落寞地站在那里。
    “项同学照顾你半天了，你跟人家谢谢没有？”
    “谢过了。”
    罗毅回头，项笑怡换了一副灿烂笑脸。
    “谢谢你的青苹味旺仔，我喜欢这个口味，下次来了还找你要来喝。”
    罗毅晃了晃手里的绿色奶盒。
    项笑怡眼里神采盎然，“那你一定要来找我，去我们班找我。”
    “好。”
    罗毅挥了挥手，走出了任梦的办公室。
    出去之后，罗毅看到丁依珊正等在旁边。
    “你怎么……”
    丁依珊甩了个白眼，“你头还晕吗？晕的话继续躺著，可以第二节课再去。”
    “不了不了，已经耽误事儿了吧？”罗毅一脸不好意思。
    他记得很清楚，虽然喝多了一点，但他可以保证，是丁依珊扶他出去的。
    怎么一醒，变成项笑怡照顾他呢？
    难道是自己喝多了太麻烦，俩人还带换班的？
    丁依珊语气冷嗖嗖的，“没事，还差半个小时才上课呢，再说了，我们那又不像服装设计班，有那什么富怡cad可以让你大展身手，你过去也无非是和大家聊聊天。”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我高兴得很。”丁依珊转身，眼睛不去看罗毅，语气却带著一丝埋怨，“只不过我没有项同学的样多，我没有事先准备青苹味的旺仔牛奶，下次，我一定把所有口味的都给你准备好。
    “当然了，项同学能准备更多口味，她家毕竟是搞饮料销售的。”
    罗毅咧嘴一笑，“那你家是做啥生意的？”
    丁依珊狐疑地盯著罗毅，“罗毅班长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这里十有八|九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我比较好奇而已。”
    “呵呵，我们家是做美国红杉实木家具的，销往全国，我还有个姐姐，她在全国跑业务……”
    丁依珊感到很不对劲，於是收声，脸色有些尷尬。
    “哗，红杉家具？高端啊！”罗毅酒完全醒了，跟著丁依珊打著哈哈往化妆班走去，“你们家以后不是铁定要招上门女婿了吗？”
    “对啊。”丁依珊抬头看天，雪白下巴留给罗毅一抹气恼弧度，“你要来吗？”
    “我啊？”罗毅指著自己，“我当上门女婿吗？”
    丁依珊回头直直地盯著他看，吸了口气。
    “都说你们北方女生很直很敢说，但是你肯定不了解我们富安江女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们已经是职高了，出来就要帮家里工作的，所以谈婚论嫁不是说的玩玩的，那项笑怡肯定也是这方面的想法，不信你下次见她，她也会问你要不要当她家的上门女婿。”
    他们这边真的玩儿这么大吗？
    进展这么快吗？
    “你们这边上门女婿，地位怎么样？不会是赘婿吧？”
    “什么是赘婿？”
    “就是入赘过之后活得不像人，没有一点人权地位那种，老婆不让上床，岳母每天帮老婆物色有本事的男人和自己老婆勾勾搭搭，吃个饭恨不得跟狗一桌。”
    “怎么可能，你讲那种事是想让女的灌猪笼吗？上门女婿是將你当儿子一样养起来，把家里事业都交给你，让你延续家族的事业，我们这边看待家族事业比看待香火更重要。”
    丁依珊那表情先是一惊，接著，越来越充满喜悦，讲得越来越认真。
    “罗毅，你如果觉得我不错……”
    “不，我是替我们班吕鸿问的，他对当上门女婿比较感兴趣。”
    罗毅说完，就挺起腰，大步往化妆班走去，一进门就听见班级內有人叫起立。
    丁依珊脸上掛著淡淡的喜悦，旋即跟了上去。

 第071章 化妆！（周二排推荐，求追读谢谢！）

    “同学们，又叨扰了！”
    在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中，罗毅无奈地摆手。
    “同一时间內，一个明明说好要再见的人，又返回来跟同学们舔著脸见面，实在有几分不好意思。”
    有个女生，笑顏如地拍手大叫了一声【安可！】
    “安可！安可！”
    “安可！罗毅班长！安可啊！”
    “哈哈，好像听演唱会一样！这是不是我们美妆4班的专场啊！”
    几个女生露出饶有深意的眼神对望，“一定是我们班长侍奉有功，罗毅班长才肯来的！”
    “哈哈哈！”
    “你们再乱讲，我扣纪律分了！”后脚跟过来的丁依珊，回到自己班场地果然霸气威武了许多。
    她手指下面满满当当的美妆班女生，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时，美妆4班的班主任赵瑜，30多岁的时髦女性，穿著紫色连衣裙，外面披著蓝色披肩，画著精致淡雅的小女人装扮，伸手纤纤玉手与罗毅递了过去。
    “罗毅班长，见到你很高兴，我是美妆4班的班主任，姓赵。”
    “中午时分，丁同学已经详细地介绍过您了，赵瑜老师不愧是先锋职高鼎鼎大名的美人，您名字里的瑜字用来形容您的气质真是太合適了。”
    赵瑜笑弯了眼睛，手背遮著红色嘴唇，“罗毅班长好会说话，怪不得你来参观，各班女生一上午都不肯安分地待在班里。”
    “呵呵，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很不好意思。”
    “罗毅班长，我的同学们刚才都在喊安可，您不应该来一首吗？”
    “来一首？”罗毅猛一下有点丈二和尚了，仔细一想才知道中队给同学们搞军训，搞共建，总是要唱歌的，“哦，哦，唱歌，不过现在是下午，没有氛围，而且我五音不全，还是留在晚上献丑吧。”
    赵瑜一愣，“晚上？”
    罗毅：“难道晚上没有晚会？”
    赵瑜眼里的奇怪顿时变成了一副了解的样子，“哦哦哦对的，晚上怎么可能没有晚会，一定会有的啊！同学们，大家有没有意识到，罗毅班长还要陪我们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哦，大家高兴吗？”
    哇哇~~~
    “太好了~罗毅班长要陪我们一个晚上~~”
    “晚上一定会有晚会啊！每次中队的班长们来，都会举办晚会！”
    “不用上晚自习，还有跟罗毅班长参加文艺表演，看班长们表演功夫，幸福死了！”
    美妆4班的女生们一个个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大喊大叫起来。
    一旁的丁依珊眼含笑意，来到第三排自己的靠走道位置，於同桌艷羡的目光中坐下。
    她坐在第三排，直勾勾地盯著罗毅看，感觉他站在讲坛上的身影高大帅气得好像大明星。
    於是越看越觉得幸福，越觉得心臟怦怦跳。
    这时，手肘触碰到一张纸。
    低头一看，是同桌悄悄戳过来的纸条。
    【你亲罗毅没？】
    丁依珊一愣，虎起脸给了同桌胸口一个迅猛的一阳指。
    赵瑜咳嗽了两声，“那这样，罗毅班长想看我们平时上课，还是……”
    罗毅笑道：“赵老师，我看你们好像是直接在人头模特上进行上妆练习，我先隨便看看，您按照您的讲课程序进行就好了，不用管我。”
    “那好的。”赵瑜目如一轮曦月。
    隨后，赵瑜就开始使用电脑播放幻灯片，大致都是一些国际时尚妆容、服饰的赏析，最后延伸到这堂课要讲的几种欧美妆。
    罗毅站在讲坛旁边，丁依珊起身给她搬了把椅子。
    罗毅刚要坐，丁依珊又去自己椅子上把软垫拿过来。
    罗毅隨便摆了摆手，指她的椅子。
    丁依珊就乖乖地將软垫放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的，把丁依珊同桌又逗笑了。
    一张纸条又塞了过来【你们看起来好像结婚两年了。】
    这位女同学小肚肚又被丁依珊暗中狠狠攥紧，扯了一下。
    “同学们，下面开始给人偶上欧美珠光妆，要记得要领，画出微微上扬的秋波眉，先从眉毛的底边开始描绘出眉型，从后端描绘出一条基线，然后把眉毛上方的顏色填补好，注意眉尾的线条要画得利落点。
    “同学们，欧美妆的特点与日韩妆的区別在於风格火辣，大开大合，我们的珠光要点在眉尾的灵犀一点，再者说嘴唇的部分要用哑光4號色，在上完口红之后要记得用闪粉擦亮唇沿，也是一笔带过，不要画出水果嘟嘟唇。”
    赵老师边讲边巡视教室。
    罗毅也跟著参观起来。
    这时，美妆4班外面有路过的其他美妆班同学，发现罗毅第一节课就在4班了，马上如飞的跑去散播消息，不一会儿，教室外面又堆满了人。
    只是人数比起上午来讲，少了很多。
    因为美妆班的课程是个相对比较安謐的环境。
    同学们每个人对著人头上妆，修修补补，一弄一两个小时，非常没有意思。
    而且美妆课它是不需要电脑的，罗毅在课堂上也无法发挥他嘰里呱啦的作用，所以翘课过来看的人比起上午少了4成。
    不过罗毅也乐得清閒。
    他发现同学们都坐在位置上，面朝一个芭比娃娃似的女生头偶，在那里上腮红的上腮红，打粉底的打粉底，各种操作，细腻温吞。
    赵瑜转身问：“是不是很无聊，罗毅班长？”
    罗毅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女孩子化妆，很有意思。”
    几个女生伏低身子回头起鬨，“以后让我们班长给你表演。”
    引来一片笑声，以及丁依珊的斥责，“待会儿画的不好，当心被赵老师当成人偶！”
    罗毅问：“当成人偶什么意思？”
    赵瑜笑著解释：“他们谁的作业完成不好，就要当真人模特让同学们来画啊。”
    “原来如此。”
    这时，门外慌张张的跑过来仨人。
    正是唐宇飞、吕鸿和孙丹南。
    仨人站在门口喊报告。
    赵瑜招了招手，同学们暂且停手，鼓掌。
    唐宇飞边走过来，一边朝罗毅瞪眼，“你特么看女孩子化妆不喊我！”
    孙丹南则大咧咧地背著手，抬头四顾。
    他抬头四望的样子完全不同於之前的丧气，大有一副自信风范。
    看得差不多了，孙丹南走过来，“誒罗毅，有没有想法？
    “你看，伺服器升级了，服装班的富怡cad实现了3d人偶穿衣，接下来还有美妆班，数控工具机班，总得做点什么啊，不然这一下午不是浪费了吗？我现在有个想法，你看可不可行。”
    “我也正好有一个想法。”罗毅笑道。
    “那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
    孙丹南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有想法，但是我软体玩得不溜，所以还是得由你来验证。”
    “那没事。”
    唐宇飞听著他们两个藏头露尾的说话，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瓜。
    “你们在讲什么？”
    “对了阿飞。”罗毅指著一位位给人偶上妆的女生，“觉得有哪里需要改良一下的吗？”
    唐宇飞摇了摇头。
    这时，吕鸿却道：“我有点好奇的是，她们给这些人偶化了妆之后，再想练习是不是需要擦掉重画？”
    罗毅笑著点头，“对。”
    吕鸿纳闷道：“那如果我一次画得很好，灵光一闪，想要保留，怎么办？不能把它擦了重画吧，万一以后抓不到灵感了，不是还要重新去抓？”
    那边赵瑜老师道：“所以一定要培养出独特的美感，对化妆技巧的敏锐手感，保证每次都画出高质量的妆容，我们先锋职高的化妆师，可是帮好几次大型演唱会演出服务过的。”
    罗毅道：“看来化妆师也是一个不容小覷的职业啊。”
    “那当然了。”
    罗毅又说：“赵老师，如果我为同学们搞一个，用电脑模擬化妆的小工具，比方说在3d人偶上化妆，电脑可以记录下每一步拾取工具，擦涂位置等操作，方不方便同学们事后復盘呢？”
    “復，復盘？”赵瑜有些没听清，面露惊讶。
    “对，就是说，同学们可以藉助这个工具在电脑上给3d人偶化妆，方便以后隨时调出化妆步骤，反覆学习，这样能提高学习掌握的速度吧……”罗毅说著，发现同学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目光闪动著看他，“我相信上午有些同学看到，隔壁服装设计……”
    丁依珊站起来，脸上笑容挤得两颗梨涡深邃迷人，“罗毅！请你帮我们做这个工具！”
    “好的。”

 第072章 头模！（周二排推荐，求追读谢谢！）

    午后，阳光微晒，正是午休，微眯的好时机。
    先锋职高的教务室里，教导主任毛韵文和几个老师正在喝茶閒聊。
    老毛啜饮一口茶水，“哎呀，今天多亏罗毅班长过来，不然我们机电班的小测验也別想搞了。”
    女教师：“说起来，服装设计班今天收穫才大，罗毅班长竟然给他们做了个3d穿衣的小程序，那以后学立裁就会简单很多，因为可以无数次反覆收省嘛，提前查验穿在人身上是什么样的，罗毅班长太厉害了！”
    老毛放下茶杯，严肃地对各位老师说：“所以说，我已经跟学生们声明了，要严格保护穿衣程序这个秘密，它以后就是我们先锋职高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任何人不能乱动，决不能把消息放到网上。”
    “放心吧，毛主任，我们回去以后会时常提醒同学们，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给学校、给罗毅班长带来麻烦！”
    “说起来，毛主任，您下午不用陪著罗毅班长参观了吗？”
    老毛笑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罗毅那个小傢伙很稳，包括我看他那班里的几个小同志都各有各的本事，虽然现阶段还不是很出眾，以后肯定也会变成军队里的技术能手，我就不去了吧，我一个老头子跟著他们干什么，让他们年轻人打成一片吧，关係熟络起来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另一个老师点头，“罗毅班长的事跡现在还动不动在网络上被人提及，真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个新闻人物竟然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当一个普通的武警，说给別人听，都不信的。”
    老毛感慨道：“这也是在部队，他服从管理服从分配，在地方，有这种技术水平的人，早就进大企业当工程师去了，我们老百姓连接触到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更得在他留在基层的这个时间段，搞好关係。”
    “是撒，到了晚上是不是需要办一下晚会，大家热闹一下？同学们也很喜欢这样的警民共建活动，以前每次都很期待的。”一名女老师笑道。
    老毛捧著茶杯道：“我也很想，但是今天那位史霜班长是他们中队当中，最难说话的一位，他每次带队来，说是几点返回就必须几点，再说了，现在才两点多，他们估计留到五点半开饭就算很好了，下次可以趁军训的时候搞，今天就算了。”
    “也是。”
    正说话间，一个学生突然跑进来了。
    老毛抬头一看，是个机电班的男生。
    “你干嘛？你们班不是正在上课吗？”
    那男生气喘吁吁地指著走廊方向，“毛主任！罗毅班长他们在美妆班里……”
    “怎么了？”毛主任感到头皮一炸。
    “他们在美妆班里帮女生们搞了一款化妆软体，我们老师让我来叫您一下，怕您不知道。”
    “什么？！化妆软体！？”
    老毛【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快马加鞭往美妆班赶。
    他刚来二楼，就看到和上午差不多情形。
    里三层外三层，人人摩肩接踵，生怕错过每个镜头。
    老毛顿时感到自己重大失职，赶忙推开人群往美妆4班走，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一关。
    外面堆满了人不假，可是4班里头，所有能站的地方也全塞满了。
    这堵塞情况交警大队来都疏通不了。
    乌压压一堆黑头髮转向讲桌。
    中间一个橄欖绿的身影，正在忙碌著。
    他拿出一个带usb连接线的板子，在上面用一根奇怪的触笔点击，左手按著键盘，似是调整什么。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在倾尽注意力，观察罗毅的手，观察刚才播幻灯片用的幕布。
    幕布上面，正是一个ps软体界面。
    罗毅並没有用滑鼠，而是拿那根触笔戳来戳去。
    笔下，用令人眼繚乱的速度展现著框格、色块。
    画面有时又会飞速切换到女生用的粉饼盒、唇彩图片，被笔刷工具点选顏色后回到色块中填充。
    不一会儿，一个有著全套粉饼顏色的模擬化妆盒，就出现在ps正中。
    老毛隱隱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看不懂的一堆。
    比如那可以戳来戳去代替滑鼠的板子是什么？
    他以前根本没见过，这肯定不是学校的东西。
    仿佛为了解答这个疑问，另一道橄欖绿身影擦过人群，扬著手里的东西往这边来。
    “罗毅，wacom他们这边的电脑城是没有，但我找到了国產品牌虹彩的，512级压感的。”
    “凑合用吧。”
    罗毅咬著嘴唇，一副兴奋表情地说道。
    老毛拉住孙丹南，“孙班长，这是……”
    “对了，刚才找您没找到，这是绘图板，画手们用它代替画笔在电脑上作画，我在电脑城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wacom，后来罗毅让我去美术用品店看看，他们那里果然有卖的，不过是国產虹彩的，只有512级压感。”
    毛主任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他用乾枯手指，指著幕布上罗毅的一系列操作。
    “哦。”孙丹南咧嘴一笑，手往一个空出来的课桌上指，“你看那边。”
    毛主任往那边一看，惊讶地发现，唐宇飞班长和吕鸿班长正在合作给什么拍照。
    一旁还有好多同学围著，一会儿有人將粉饼盒递过去，一会儿將睫毛膏递过去。
    唐宇飞和吕鸿俩人就一个在a4纸上放好化妆用品，由吕鸿帮那些化妆品拍照。
    这一幕，让毛主任瞬间想到，上午发生在服装设计班的一幕幕。
    “啊！”
    “哈哈，是吧？”
    “我懂了！”
    “是吧？”
    孙丹南笑著將虹彩绘图板给罗毅送过去。
    罗毅抬头看向毛主任，“毛主任，有没有笔记本电脑，我一个人录入顏色太慢了，我要建一个先锋美妆工具素材库，不能在网上找你们搞不到的化妆品，需要一个个录入，拿笔记本电脑过来，让阿南帮著一起录入！”
    “有！”毛主任压制著阵阵毛骨悚然，失了魂似的往外挤，挤了一半，忽然想起有手机，遂打给教务室老师，“快把办公室的几台笔记本都抱过来！快！”
    笔记本电脑很快送来，老师们七手八脚帮孙丹南接电源线，可是孙丹南只是让他们停手。
    他自己找线头並且將网线顺著地板找过去，在讲坛下面找到水晶头插入，將一个男老师看愣了。
    “麻烦你帮我输一下宽带帐號密码。”
    “喔……”
    罗毅也不管他有没有弄好，直接抬头布置，“阿南，你拿到吕鸿照片之后，在ps中提取纹理，滤镜，颗粒调到15%，再选择动態笔刷设计，角度抖动选择30%，这是为了模擬手抹动作，流量抖动关联数位板压感，就ok了！记住按顏色、种类，起好名字，方便我等会儿生成素材库。”
    “好！”
    孙丹南点了点头，遂按照罗毅传授的步骤，將吕鸿送来的一管亚麻色睫毛膏，生成了与现实当中一模一样的睫毛膏色块。
    这一幕让一旁的毛主任看得心惊胆战。
    “ok，我们现在建头模。”
    罗毅用赵瑜老师的电脑呼出dos，和上午一样做了个桥接小程序，取名为【先锋职高化妆bat】，打开一瞬间，3dmax与photo shop一同打开，中间隔了一条线。
    左边为一个空白人偶头部。
    右边为ps中他新建的动態笔刷库。
    罗毅擦了擦手上的汗，从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找出了一个u盘。
    “同学们，你们今天的课程不是欧美妆吗？”
    对·~
    “那你们想不想，试一试给真正的欧美人化妆？”
    想~~
    “可是我们没有模特啊，我们只有那种大眼睛人偶。”
    丁依珊趴在离罗毅最近的地方，托著侧脸笑盈盈地盯著他看。
    罗毅颇为感怀的说，“所以，无论怎么练，那种芭比娃娃人偶你们是练不出真人上妆的效果的，可是从今以后，你们就能实现在不同肤色、脸型的人身上试妆了。”
    说著，罗毅將u盘插入电脑。
    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发现新硬体【始祖鸟……】
    罗毅没等它显示完全就把新硬体打开了，从里面拖了点东西出来。
    然后他在3dmax的新建biped库找到刚才拖出的一个文件夹，选择添加。
    一阵漫长的等待后，【始祖鸟鸥洲……】.biped，被罗毅眼疾手快地刪除，重命名为：
    【先锋职业高中化妆班头模素材库】.biped
    罗毅手中的触笔，飞快点击头模，右边弹出一个载入biped锚点，【隨机/选择】
    点击隨机。
    电脑一阵卡顿，隨后，一张白皮肤高鼻樑蓝眼睛的欧美男青年脸孔，就带著棕色头髮、脸上的雀斑，一排排逐行刷新著，將整个头模占满。
    美妆4班的女生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盯著这一幕的发生，眼中犹如水晶般闪亮。
    “接下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奏效。”
    罗毅微微吐出舌头舔著嘴角，手中触笔点击了一下ps那边刚做好的粉饼盒，选择棕黄色，一个圆圈在笔下绽放，他笔尖挑了一下60%透明度，接著往左侧头模拖动。
    依然是一个明暗交替的电脑卡顿。
    一个棕黄色的色块就以现实中粉饼的黏腻感，出现在3dmax头模前。
    罗毅將棕黄色色块按在头模脸上，一下一下，刷了起来。
    隨著头模成了一个大脸。
    美妆4班响起了一阵女生尖叫！
    啊啊啊~~罗毅班长帮我们做了美妆软体！！！！

 第073章 吻雨！

    满脸惶惶然的毛韵文老同志，掏出一个丹炉形的瓶子，倒了一把速效救心丸，一口乾了！
    “我们先锋职高，这，这，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啊！”
    “一会儿是两万多的三台伺服器！
    “一会儿是3d穿衣程序，纸片儿袖子变布头袖子！
    “一会儿又是这个用小板板练习化妆的东西！”
    毛韵文视线模糊了，耳朵也聋了。
    他只能看到几位美妆班的女老师，鱼贯而来。
    她们与美妆4班的赵瑜老师疯抢笔记本电脑和绘板。
    “赵老师，这东西看起来好玩啊，让我试试！”
    “不行不行，我还没学会呢！”
    赵瑜却护著笔记本电脑不肯让，握著触笔，笨拙地点击ps上的动態笔刷，选择美妆素材库，然后拖选透明度，到左边的3dmax头偶上妆。
    “你换一张脸啊！”
    “急什么，我刚摸索到一点皮毛，別催行吗？”
    赵瑜在同事们怂恿下，用触笔连续敲击两下头偶。
    跳出选项【先锋职业高中化妆班头模素材库】.biped
    选择/隨机
    点击隨机，头模重新逐行刷新。
    一分多钟后，一张欧美少女的雀斑小脸，以惟妙惟肖的微笑姿態，展现在眾人面前。
    “啊！好漂亮的小女孩。”
    “好像真人一样。”
    “看赵老师用这根触笔，擦拭粉底的样子，就好像画家似的！”
    “对啊，这样子就好像作画一样！我们化妆师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画家啊！”
    “以人脸为画纸，以美妆用品为顏料，哈哈，罗毅班长想把我们美妆行业变成艺术品行业！”
    “太好玩了，以后学化妆都是这样的话，我们学校十五个美妆班根本招不过来，再多开设十个班也容不下啊！”
    老师们玩儿疯了。
    同学们也摩拳擦掌地想上来试试
    可惜，那些老师们平时事事让著学生，结果纷纷在罗毅班长搞出来的小程序面前原形毕露了。
    女老师们一个个卷著袖子，轮流拿起触笔一阵挥毫泼墨，不停地调整素材库，尝试色彩颗粒。
    不知不觉就玩了一两个小时，可是，还有好多人都没有排到玩一下。
    丁依珊倒是捡了罗毅身边的便宜，他一起身，丁依珊就接手了。
    丁依珊刷新头偶，点选画笔，在绘板上，第一次尝试给一个中年欧美女性描摹鼻头高光。
    “哈哈，看我给她画成伊莉莎白女王！”
    “咦？！別说啊，猛的一看，真的很像伊莉莎白，如果罗毅班长没有开发这款软体，我们去哪儿找这种质量的头偶？！”
    “好玩，太好玩了！而且，而且呀，罗毅班长做的这些化妆品，顏色，颗粒，光泽都和我们学校目前配发的这种化妆品一模一样，用起来根本不会有不適应！”
    罗毅看著伊莉莎白女王的有力眼神和高挺鼻樑，在那个欧美女性头偶上渐显雏形，不禁感嘆丁依珊的化妆技术確实不错。
    “这是让你们考试用的，等我下次来…哦不对，我的这几位战友，这几位班长，不不不！”
    罗毅再三修改措辞，指著几个女生道：“你们谁想学录入妆品！？”
    剎那间，女生们眼睛如同星辰般闪亮。
    “我！罗毅班长，我！选我！”
    “我我我！我才想学，罗毅班长教我！我什么都不会，需要您手把手的教！”
    “哈哈，好玩！是给化妆品拍照，然后扫描到电脑里採集顏色，变成笔刷的过程吗？”
    “咦！？”罗毅看著一个女孩子，后者好像对ps有些了解，“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已经领悟到我设计插件的精髓了，我来教你，以后我们哪怕没来学校，你们有新的妆品也可以自己录入！”
    “啊？！”
    那女孩子满脸惊诧。
    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个小姐妹都拿满眼妒火瞪著她。
    罗毅笑著摆摆手，“一个个教，谁想学的，找我，或者找你们孙班长，吕班长，唐班长都可以的。”
    oh yeah~~~！！！
    “爱你，罗毅班长！”
    有个一直鬼鬼祟祟盯著罗毅后脑勺的女生，看罗毅正在讲话，没留神一旁，她直接悍然出击在罗毅右边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然后她就缩回人群，快速遁逃。
    一旁姐妹们都看楞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十几秒后，罗毅就从美妆4班落荒而逃了！
    好多女生都疯了似的要啵儿他，叫囂著刚才不公平，既然那个可以亲，她们也可以亲，不然就是没有一碗水端平。
    老毛在后面追得嗓子冒烟了，都没办法阻止女生们的热情。
    “咳咳。”
    一个男老师赶忙扶住老毛，“毛主任，您看……”
    毛韵文转身一看，好多美妆班的女生滯留4班门口，翘首以盼。
    很多人確实是来学技术的。
    老毛觉得，也许是天降洪福吧，也许是陈校多年以来严谨办学，感动了上苍吧，才让先锋有了这一场福报，才安排罗毅班长来他们富安江当兵的。
    毛韵文指著男老师道：“你去问一下那位孙丹南班长，能不能给我们推荐一下，美妆班可用的电脑。”
    “啊？不需要问罗毅班长吗？”
    “这种小事，孙班长也可以决定。”老毛看著教室內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住，人气也是非同寻常旺盛的孙丹南，“毕竟是罗毅看重的人。”
    “好的。”
    “我要跟陈校匯报一下，看看添置多少机子合適，呃，对，还有那个服装设计班，我估计得扩招……哎呀，一下子事情怎么这么多！”
    毛韵文急得狠狠抓了几下白头髮，脸上却又急又喜。
    他的心態此时何等纠结和狂喜？
    罗毅班长不到一天时间，就给先锋职业高中的硬体软体进行了一套改头换面，不，翻天覆地的升级，进化，隨时而来的，则是先锋职业高中必將迎来一个扩招的大高峰。
    先锋职高將在杭城的专科教育中引发何等的轰动，引发何等的一连串麻烦啊！制定新的教学课程，吸收新的师资力量，应对更多的奔著先锋3d教学系统来的各方技术人才，哎呀。
    “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何德何能承担这一切啊！
    “哎呀，罗毅班长啊，您收收吧，別创新了，別升级了，您升级得挺开心，我老毛可是教导主任！”
    ……
    罗毅要不是在男厕所躲了十几分钟，根本甩不掉那些女的。
    还是一个男生帮他望风，看女生都悻悻走掉了，跟他透信了，他才敢出来。
    出来看，楼梯拐角贴著5楼標誌。
    “记得，这是数控工具机班的教室啊。”
    罗毅感觉今天最开心的时候到了。
    毕竟这才是他的老本行啊。
    51单片机最早就是用在工具机上的。
    后来才全面升级为arm架构微控制器。
    目前的arm数控工具机，其实和后来的数控產品已经差別不大了。
    所以，別看现在是2005年，罗毅还真能直接给这东西来个跨越时代的超级升级。
    带著一颗在科研路上狂奔的无畏者心態，罗毅溜溜达达地进了数控工具机5班。
    一进去，各种嘈杂的机器噪音就充斥耳中。
    教室內摆放著十台长十米、宽三米、高两米的乳白色数控工具机，上面印著一个圆圈+显微镜的企业logo，英文[fiya]。
    同学们正俯身趴在工具机前，躲在一个隔离飞料的塑料板后面，每个人都戴著降噪耳机。
    其实机器运行起来的时候噪音不大，就是在做直角转弯的动作时，悬臂会发出那种吭哧吭哧的手指甲挠玻璃的声音，非常锐利，所以数控工具机班的窗户是隔音玻璃，墙壁和门上都包裹著厚厚的褐色隔音，搞得跟录音室似的。
    一名戴眼镜的男老师看著很严肃，正在一台工具机前检查那名男生车出来的人造革，“像这个车刀就鬆了需要紧一下，然后重新让它归零，车一个方块出来看准不准。”
    罗毅没打扰任何人干活，他悄咪咪地走到那男老师身边，笑著问：“您忙著呢？”

 第074章 工程师模式！

    男老师一惊，转身一看发现是个武警。
    这才想起之前毛主任通知过，有武警中队过来参观。
    男老师露出呆板的笑容，“你好，是罗毅班长吧？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忙，没有下去欢迎你。”
    “老师你忙，我就隨便看看。”
    “本人邓韦，是数控工具机5班的班主任，这是我的学生们。”
    “罗毅班长？！”
    一看来人，几个俯首作业的男生，纷纷摘下降噪耳机，温吞地笑著看向罗毅。
    工科男性情都比较闷，罗毅冲他们挥手，“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你们继续，大家一定要严守操作规程，保证安全啊。”
    “好的罗毅班长！”一个男生笑道。
    等同学们再次操作机器转了起来，罗毅斜著眼睛看著地面。
    “邓老师啊。”
    “你说罗毅班长。”
    邓韦老师其实很不擅长应对人，比较严肃。
    他以为罗毅要拽著他问弱智问题，於是情绪变得有些冷淡。
    “你们平时车料都这么浪费的吗？”
    “什么？”
    罗毅突然发问，让邓韦愣了一下。
    罗毅蹲下，捡起一长溜人造革。
    这是同学们平时练手的便宜料子。
    罗毅拿著一根5公分宽的料子，看到上面的人造革纹路都是由中间裁断的，留下很多毛齿，而且这个5公分留宽实在太多了。
    邓韦看著罗毅怀疑的表情，感到有些不爽，“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人都不喜欢习惯的工作方式被人擅自指摘。
    他的心情，罗毅可以理解。
    “一直都是这样的？”罗毅重复，收起了怀疑的表情，“就是说，这种数控裁床拉回来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个边距裁剪皮料的？”
    邓韦道：“可以调整到最大10厘米的留边，不过那样太浪费皮料了。”
    罗毅震惊，10cm浪费，5cm就不浪费了。
    “意思是说，之所以要留下这么宽的边，是为了后面，密缝机设备有充足的加工区域对吧？”
    密缝机也就是锁边机，就像刚才罗毅拿的那皮料边缘有毛齿，锁边机即將皮料叠合，进行统一再裁一遍继而翻滚边沿用线缝合，將不美观的毛边向內锁，一个防止开线，一个是藏住线头和毛边。
    邓韦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很没好气地说：“对啊。”
    罗毅看了一下，他们这个班里的十台机器。
    正好5台密缝机，5台裁床，刚好一个做包的流水线。
    罗毅手里依然拿著那皮料，自顾自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那边传来毛主任的声音。
    “罗毅班长，您果然在这儿啊，邓老师，你们认识了吗？”
    “嗯，认识了，毛主任，我刚才还跟邓老师说呢，这个裁床的裁边留量也太大了，我一个外人看著都感觉心疼，在51单片机时代。”罗毅竖起手指举例说明，“英特尔8051算力和频率都比较低，像插补算法之类的东西无法在51单片机中实现，但是现在的数控工具机使用的都是第一代arm架构微控制器，拥有插补算法、並行计算等功能，它应该具有测算皮料表面的纹路环境，规划最省料的裁剪路径啊。”
    罗毅甩了甩手里的皮料，“怎么可能一刀裁只选择5cm到10cm呢？等於是这个算法並没有发挥作用，还是照著最早的机械工具机使用的，裁床说明书呢？”
    邓韦听他说了半天，依稀明白他是对裁床的工作模式產生了怀疑，
    罗毅认为，目前裁床给出的5cm-10cm的留边，是不应该的。
    他们现在教室里这几台机器能发挥的作用，要远比目前运用的方式要多。
    毛主任也听明白了，“哪有什么说明书啊，我的罗毅班长，这都是进口的用货柜拉回来的，要不是陈校在海外有几个合作伙伴，外国人都不肯把这个机器卖给我们。”
    “哦。”罗毅一副瞭然模样，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所谓的技术封锁，对吧？”
    “那相当於，种种操作模式都是你们按照自己的推断来的，根据机械车床时代的老经验嘍。”
    邓韦很不高兴地说：“不是我们根据老经验，是软体设置里有啊，只能调整5cm到10cm，不信你看。”
    邓韦抬手让一位同学將机器停掉，在裁床一侧伸出来的液晶面板上按了按，“罗毅班长请看。”
    罗毅摆了摆手，“我不用去看了邓老师，你们当时安装驱动之后，机器保持著初始化的状態，你们看到的只有5cm-10cm的留边范围，我知道，但实际上机器有工程师模式可以调整参数，你们没人懂这个而已。”
    “那你懂吗？”邓韦稍显恼怒。
    “我肯定懂啊。”罗毅走到教室右侧一个白色操作台那里，指著那位看过来的男生，此时邓老师就站在那男生身边指著液晶屏幕，“同学叫什么？”
    “报告罗毅班长，我叫张佳音！”
    “好张佳音，你配合我等会车料。”
    “是！”
    老毛擦著头上的汗站在了罗毅背后，悄声问：“您不嫌累吗？”
    罗毅一愣，“嗯？”
    老毛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干这么多活，我们全校都不知道怎么感激您……”
    罗毅恍然，“我还以为你们烦我了呢。”
    “怎么可能！烦你，女同学们还会追著您要亲嘴吗？”
    “誒誒誒，你这个老同志可不能瞎说！”
    老毛堆起满脸褶子，“晚上组织晚会，我绝对让同学们弄个盛大的场面，感谢您。”
    “那就不用了。”
    邓韦叉著腰不耐烦地看著操作台后面的一老一少嘀咕。
    “唉，唉？我们还要上课呢。”
    罗毅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下电脑屏幕上贴的编號，又瞅了一眼邓韦和张佳音的方向，电脑上显示著fiya裁床1號机的运行曲线，確实是照著5厘米宽一路裁下来的。
    罗毅將fiya的控制程序关掉，直接重启电脑，中间狂拍bios主板控制界面，进入之后又以usb设备路径选择faya_1启动，电脑屏幕果然进入一个旋转的圆框显微镜logo。
    下面蓝条载入一阵之后，出现了一个纯法文的界面。
    罗毅找到mode d'essai de l'ingénieur。
    选择：réglage de la marge。
    “这是什么鸟语啊！”老毛在罗毅身后惊呼。
    “这是法文。”
    “怪不得看不懂。”
    “哦您懂英文。”
    罗毅本来以为老毛看得懂英文，就把下面的语言选项调成了en，结果老毛咧嘴笑，“我哪认识它啊，我上学那会英语都没及过格。”
    罗毅擦了擦汗，“您別大喘气啊，我以为您看得懂英文呢。”
    “你俩弄完没有？”
    邓韦又站在那里催命了，他看不到控制台那边发生了什么。
    罗毅在margin setting那里改了个10mm。
    就这么简单。
    保存，退出，电脑重启。
    “张佳音，把你的面板也重启。”
    “是。”
    裁床被张佳音重启了液晶屏幕。
    等待一会儿，屏幕重新点亮，张佳音好奇地盯著液晶屏幕，“怎么没有弹出来选项啊！”
    “换了数据，要等重新载入。”
    “啊！出来了罗毅班长！啊！这个界面怎么多出这么多东西来了！”
    邓韦也是看著液晶屏露出了惊掉下巴的表情，“这怎么不是之前的操作界面了！”
    张佳音手抖索著，面对这个天天看著今天却大改样的液晶面板，感到恐慌。
    “好多英文啊，看都看不懂！”
    罗毅走过去站在邓韦身边，看到液晶面板上果然显示著“基础插补模式直线插补（g01）：支持 0.001mm最小步长，內置前瞻算法（look-ahead）……”等选项，他伸手按动上面的物理按钮一页一页往后面翻，终於找到了
    margin setting：10mm
    罗毅咧嘴一笑，看著惊呆的邓韦和张佳音，“试试，车一下。”

 第075章 省料，增收！

    吭吭吭，嗡嗡嗡~
    裁床工作中……
    罗毅蹲在裁床末端，平视出料口。
    一条1厘米宽的皮料被刀片分割，从另一旁的废料出口排出。
    数秒钟后，教室里一片寂静。
    邓韦老师彻底傻眼。
    毛主任又吞了一把速效救心丸。
    张佳音最沉不住气，振臂大呼。
    “好呀！我们的裁床真的能留1厘米的边！”
    “我的天啊！我们居然不知道裁床留边可以调到1厘米？！我们以前浪费了多少皮料！”
    “罗毅班长！”
    几个大男生跑到罗毅身边，眼巴巴地將他凝视。
    “搞什么？”
    罗毅嚇了一跳，被女生追著亲就算了，这些男生不会……
    “谢谢您，罗毅班长！”
    邓韦竟然第一个放下骄傲身段，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男生也是有样学样地弯腰鞠躬。
    “谢谢罗毅班长！”
    罗毅这才放心下来，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掛齿。”
    “不！”邓韦指著那裁床，“您的功劳可大了！这种飞亚机器和陈校皮具厂里的一模一样，一直都是按照5厘米留边搞的，如果您早来几个月，我们不知道能省下多少皮料，那都是一点一滴陈校和工厂工人们赚的血汗钱啊”邓韦说著到一脸酸楚，“可笑我还是班主任，竟然连一个边距数据都不会调。”
    罗毅听罢，笑著开导：“这不怪你，珐国这家工具机公司是按照欧盟安全標准在用户面板上制定了5厘米的最小留边，是为了防止飞针之类的安全隱患，我觉得是这样，毕竟你看每种皮料不一定確定是哪一种对吧？厚薄不一，如果按照一个数值去操作就有可能造成边沿留的太少，飞刀飞针，他们欧盟標准是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还装了一块塑钢玻璃在上面，防止蹦到脸上的。”
    然后还不待眾人有所反应，罗毅又神秘地说：“其实，我可以让你们更省料，只是加工一段皮料要比平时多十分钟，你们，需要吗？”
    “太需要了！”
    毛主任突然在罗毅身后大叫。
    “您怎么一惊一乍的。”罗毅掏了掏耳朵。
    “您不知道啊，您如果能让咱们加工皮料省料，你就是咱们全体先锋人的大恩人！”
    毛主任依然没有明说，但是罗毅感觉到，这可能跟他们工厂的订单有关係，
    联想到昨晚上陈校连9都没喝就急著离开中队了，罗毅认为，堂堂一个陈校，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学校教学伺服器崩溃的破比事，就影响心情到那种程度。
    所以打定主意后，罗毅就向毛主任道：“那我先说好，这个程序是不可逆的，除非再次覆盖，否则凭你们无法修改，我要以工程师模式写入一组插补算法公式，除非我能来学校给你们覆盖，不然你们只能按照我设定的工作流程加工了，你们连留边都不能修改了。”
    毛主任和邓韦哪会犹豫，狠狠点头，“麻烦您了。”
    “嗨，客气了。”罗毅拍了拍巴掌，扭了扭手关节，来到控制台，找到fiya_1的控制程序，往后翻到工程师模式的【api调试】选项。
    点了一下，没反应。
    毛主任在后面眼睛瞪得溜圆。
    邓韦和同学们也觉得挺好奇的。
    罗毅又点了一下。
    隔了三秒，又点了一下。
    同学们发现，罗毅没有皱眉头，他表情很平静。
    “这个选项点不动吧？”张佳音弱弱道。
    罗毅没理他，继续以3秒每次的频率点击api调试。
    足足点了长达一分钟。
    所有人都抻直了脖子，在那里看他跟api调试按钮较劲。
    忽然，接下来的一下。
    api调试，突然，变成了可选择状態。
    罗毅得意地托起下巴，点击进入。
    大量的裁床数据开始载入。
    邓韦和他的同学们大呼：“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小机关，他是基於浮点运算做的秘钥，你看著点了没反应，其实已经被记录键值了。”
    罗毅边说边在过滤完的裁床数据下面写代码：
    【import cv2
    import numpy as np
    #读取皮料图像
    def read_leather_image(image_path_fiya_1-5):
    #检测皮料纹路方向
    def detect_leather_texture_direction(image):
    #使用sobel算子计算梯度
    ……】
    写完之后save，退出程序再次开机。
    张佳音这次很懂行，跑去给裁床重启。
    经过初始化校准。
    他將一片人造革放在送料口，抬头看著罗毅。
    “可以测试了。”
    “好嘞”
    人造革放入，裁床开始工作。
    但是声音不再是那种直线性的吭吭吭。
    而是伴隨著不断刺耳不断抓挠的噪音，很吵。
    罗毅掏了掏耳朵。
    等待裁出的皮料边缘被一点点吐出来。
    张佳音迫不及待地蹲在罗毅刚才蹲的地方，看废料出来的口。
    “誒？！”
    邓韦赶紧走过去看。
    “嗯？！”
    几个同学一起走过去看，尖叫声一个比一个大。
    罗毅笑著说：“是不是裁出了曲线了？都是顺著纹路割下来的？”
    邓韦没回答，几分钟后，邓韦手里抓著一条坑坑洼洼的s型皮料走过来。
    “罗毅班长……”
    “是吧，切割的这部分是锯齿形的，刀片按照车床检测出的皮革纹路，以最不伤皮料表面的路径转弯切割下来的，所以要多时间，但是，可以让刀片的寿命大幅度提升，而且，你没发现，更加省料了吗？”
    邓韦手掌颤抖著，“是啊，本来就缩短到了1厘米，然后还能在1厘米內的范围走弯针，又能省下来肉眼都看不出的皮料。”
    罗毅笑道：“邓老师啊，別不满足了，这一点一滴的节省，对於你们每天动輒成百上千的皮包生產来说，该节省多少牛皮啊？”
    “对……”邓韦双眼圆睁，瞪著手里的皮料。
    “我，我这就让厂子……”
    邓韦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注入程序也不知道刚才罗毅一番操作到底是在干嘛。
    “哦你说把我刚才写的数据覆盖到你们皮具厂是吗？”罗毅问。
    “可以吗？”毛主任一脸纠结的问。
    “为什么不可以？”罗毅感到奇怪。
    “这是可以节约好多材料的程序啊！”
    “这是可以让我们的头层牛皮包战胜合成牛皮的法宝啊！”邓韦红著眼睛大叫。
    毛主任语气有些颤抖地看著罗毅，“那个，罗毅班长……”
    罗毅意识到他们在为什么犹豫，“毛主任，邓老师，你们都是陈校手下的好员工，也是我们中队的好朋友，我罗毅对朋友向来没的说的，以后认识时间久了，你们就知道我是啥人”他伸手在自己和老毛直接摆了摆，“让陈校放宽心，別的不行，技术层面，隨时联繫我。”
    罗毅说著在电脑那边，將飞亚裁床的控制系统打包压缩，“你们用qq把这个发给厂子，让他们覆盖原文件，流水线就会按照刚才你们看到的那样工作了，如果以后觉得这样太慢，影响效率，我在中队可以用电脑给你们改，你们还是qq接收覆盖就行了。”
    “行了，你们忙吧，遇到搞不定的，再找我。”
    罗毅说完，跟他们敬了个礼，踏出门去。
    外面夕阳西沉，富安江面的野鸭成群结队地游弋著，成为落日前最美的风景了。
    “谢谢罗毅班长！”
    罗毅摆摆手，哼著歌往楼下跑。
    没跑几步就听见了一阵爭吵声。

 第076章 超频！

    爭吵发生在微机室方向，也就是安置学校教学伺服器那个房间。
    早上罗毅过来，碰见了那个一张嘴要先锋20万的王磊，微机室老师叫黎舒敏，罗毅记忆力很好。
    这个带著富安江本地沉闷腔调的声音，在大吵大叫，罗毅一听就是上午那个叫王磊的修理工。
    罗毅走过楼梯拐角，果然看见史霜班长跟三班副游知默站在电教室旁边，充当看客一般把指著孙丹南跳脚大叫的王磊给围著。
    他们当然很克制，但是孙丹南这时候表情有点狰狞，“你们那个公司本来就是欺骗消费者，你之前的固態硬碟都是……”
    “誒誒誒！”罗毅打断著往微机室方向走。
    他其实上午没把王磊公司以次充好，把机械硬碟当成固態卖这件事大肆宣传，就是为了不让先锋的教职人员们知道。
    毕竟王磊他背后那个网际网路数据公司，本能，是中队文书军械员张再荣拉的关係。
    那如果本能公司以次充好，这种事让先锋的教职员工和同学们知道，他们对武警中队的印象变成啥样？
    所以，罗毅不想把事儿闹大。
    即使现在，他也是抱著这种心態。
    所以他打断孙丹南，急匆匆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罗毅一过去就把声音压低，拍拍那脖子通红的寸头男人王磊胳膊。
    “进屋再说。”
    “怎么了，武警还想以多欺少啊？”王磊冷笑。
    罗毅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不给面子。”
    史霜在一旁猛地一愣，心想罗毅是不是没看见他在旁边站著。
    王磊一瞅，罗毅一张木起来的脸，有点发怵，再一看孙丹南、吕鸿、唐宇飞、游知默还有一班三班的新兵都在，最后认怂了，嘟囔著，谅你们也不敢怎么样，不服地走进了微机室。
    进去之后，罗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黎舒敏老师正满脸焦急地给毛主任打电话。
    她腿边放著三个方形硬纸盒，包装上是ibm刀片伺服器。
    这一看就是王磊拿著伺服器过来，要给先锋职高换上。
    罗毅思忖道：“不对啊，不是上午跟你说过，教学系统好了，不用你管了吗？”
    王磊揣著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毛主任带著俩人下来了，都是学校老师。
    “怎么回事？”
    王磊有了底气，伸出手指怒道：“我们签的有协议啊毛主任，一签就是五年的啊，中间伺服器维护升级都是我们本能公司负责的，你怎么能让隨便谁就把伺服器给换了？他们就是一帮当兵的，懂什么伺服器！”
    “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啊。”
    罗毅正准备说这句话，却发现史霜竟然【嗖！】地一下闪到了罗毅面前。
    王磊那根手指正好敲在史霜帽子上。
    “你讲事就讲事情，不要扯上当不当兵，下次说话，给我想清楚。”
    史霜抬了个眼神，那王磊立马就怂了，给手指乖乖收了回去，桀驁不驯的样子顿时有了几分收敛。
    史霜將眼睛斜向那孙丹南，“听见没有，孙丹南，人家先锋和公司签的有协议，你没事儿插什么手，更换伺服器的事儿是我们中队张再荣班长管著的，轮到你什么事儿了！”
    孙丹南被史霜训了一通，脸色变得很暗沉。
    罗毅当然不可能让孙丹南来背这通骂。
    可是没想到，罗毅没说话，毛主任却冷笑一声，“王工，我们学校以后不会再和你们本能公司合作了，我们需要升级伺服器了就找罗毅班长或者孙丹南班长，至於你说的协议，有什么赔偿要求你直接说。”
    “这怎么可以！”王磊厉声大叫，“不是违约金多少的事情，他们懂伺服器嘛你们就让他换，以后教学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你负责？有些东西看著暂时可以用，不代表就一直能用，伺服器必须挑有质量保证的，不能怕钱，不然就是买著便宜用著贵。”
    他这一些话把毛主任说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好了。
    孙丹南买的三台伺服器才了两万多，连罗毅都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罗毅还专门绕过去看孙丹南换的三台伺服器戴尔poweredge 2850，壳子看著有个八成新，有点灰尘，上面的绿灯显示得很稳定，风扇沙沙转动，数据交换的电流脉衝声很流畅，听似没什么问题。
    王磊看他们都不说话，冷笑道：“知道问题严重性了吧？毛主任，我们老板也说了，二十万升级伺服器確实有点不地道，他让我给你们打个折扣，之前不是说升级一台20万，我们还是20万，但是我们这次帮学校升级成三台ibm serveraid 8k伺服器组，支持最大50用户，也就是50个班同时调用数据都不会崩溃，oracle 10g系统免费升级成19c，包五年质保，隨时升级免费，怎么样？”
    罗毅並没有在毛主任脸上看到心动，但是在黎老师脸上看到了心动。
    毕竟王磊带来的3台ibm刀片，应该是眼下民用伺服器里最高端的了，数据传输速度理论3gb/s。
    市场价是六万多一台，3台加上19c的企业版升级加质保，已经足以让用户信赖了。
    反观孙丹南配的三台戴尔，罗毅甚至不能肯定是不是品牌的，不知道哪儿拆的二手货，三台才要不到三万，一边是20万的ibm全新原厂包装，一边是老破旧戴尔，那体型跟个大麵包似的，一点不好看。
    也难怪，黎老师会为王磊的条件心动。
    这时，罗毅说话了。
    “其实伺服器对比谁好谁坏，靠大家站在这里讲，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讲不完的。
    “上压力测试吧，压力测试最公平，如果孙丹南配的是垃圾，那就证明我们技术垃圾，我们当场道歉，以后伺服器方面的事儿再不多说一句，但是相应的，史霜班长也在这儿看著。”
    罗毅特意点了史霜，要让他知道，自己一介新兵之所以囂张，也是因为有人找事儿他比较上头。
    “我们阿南的伺服器抗压，那就是你这所谓的20万三台的ibm不中用，以后你们本能公司就別管先锋职高的事儿了，行不行？”
    王磊那三角眼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你有点怕这个压力测试啊。”
    罗毅掰了掰手腕，一脸淡定。
    “你，你想怎么试？”
    “当然是用loadrunner了。”
    说到这儿王磊笑了，“loadrunner是收费的啊，罗毅班长。”
    “这你就別管了，网上有破解版。”
    “好啊，那你下吧。”
    罗毅在孙丹南有些底气不稳的凝视下，坐到了主机前。
    他登陆某个资源站下了loadrunner破解版，这个时代破解满天飞。
    破解版有150mb大，下下来加上安装要等半个小时，罗毅就攥著滑鼠等待下载完成。
    “对了，王师傅，趁这点时间你把机器拆开连接一下。”
    “你不说我还忘了。”
    王磊很得意，点了根烟，蹲下开始拆纸箱。
    罗毅旋即回头，瞟了沉不住气的孙丹南一眼，將手放在了键盘上，塞到托板底下，一点一点敲击东西。
    站在他身后的史霜、吕鸿二人眸光顿时凝住了。
    罗毅左手托著腮，不时低头看一下地上正在拆纸箱的王磊。
    对方也很警惕，不实抬头看罗毅在干什么。
    “ibm这种刀片伺服器挺漂亮的，一看就是高端货。”罗毅轻笑。
    王磊也笑了，“是啊，所以说根本不用搞压力测试，你们那种戴尔的早就过时了，別说是二手的就算是全新的，也比不了ibm的。”
    “哦。”
    罗毅与王磊交谈过程中，右手在一个dos框里咔咔抠字，{#include <stdio.h>#include <stdlib.h>#include <string.h>#include <unistd.h>#include <sys/socket.h>#include
    <arpa/inet.h>#define server_ip“127.0.0.1“}
    史霜、吕鸿二人目光发直，那感觉太诡异了。
    罗毅一边跟王磊讲话，右边肩膀又几乎不动，屏幕上白色字符在黑色dos框里乱飞。
    等到王磊拆第二台的包装盒时，罗毅嘴角掛著微笑，看向屏幕，眼角跳动了一下。
    【fsb：800mhz】
    他右手又是塞在托盘下面一阵操作，【fsb：1066mhz】。
    罗毅“嘘”了口气，回头冲史霜微微一笑。

 第077章 败阵！

    过了好一阵，王磊终於吭哧吭哧地將三台伺服器组好，接电。
    “好了，弄好了吗？”
    罗毅腿往后一蹬，滑轮椅子窜了出去。
    “来者是客，王师傅你先来，正好软体是我下的，你检查一下，別是我作弊了。”
    王磊擦了擦鼻子，一副好笑的表情看著罗毅，“罗毅班长还挺当回事，我们老板跟你们单位张再荣班长关係很好，跟你们队长关係也挺好的，都是朋友，犯不上……”
    “这我完全相信，但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不搞压力测试，我们阿南肯定睡不著。”
    “那孙班长配的伺服器要是扛不压力测试，晚上不是更睡不著？哈哈。”
    孙丹南怒叱，“你！”
    “誒，王师傅，软体没有问题吧？”罗毅笑问。
    “没啥问题，现在网际网路真是发达，想找什么都很方便啊！”
    “对，要不然loadrunner是包年400多$，就搞个伺服器压力测试，太奢侈了。”
    他跟王磊有说有笑地谈著，好像彼此根本没发生过任何矛盾。
    “罗毅班长当兵前是做什么的，我看新闻上说在家从小做航模，只是做航模的话，懂这么多计算机知识？”
    “对，我们阿南也是做航模出身的，王师傅可不要小看做航模，我们的航模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航模，我们的航模是力求跟实战武器一比一还原的电动器件，跟玩具不是一个概念的，你不懂。”
    “呵呵，是啊，我不懂。”
    谈话还是谈崩了，那王磊把loadrunner打开，先对他的伺服器组进行压力测试。
    看著ibm上的灯光逐渐变红，风扇声音嗡嗡作响，王磊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过了十多分钟，数据交换峰值下来了，loadrunner压力测试完成了。
    黎老师赶紧站到王磊身后看，虽然她可能看不懂。
    但是王磊笑了。
    “罗毅班长，过来看看吧。”
    罗毅站了过去，loadrunner界面上显示著：
    ibm serveraid 8k x3：
    http並发请求：模擬1000用户同时访问动態网页（混合oracle 19c）
    结果：820並发，13错处
    文件下载吞吐量：传输1gb（iso）文件
    结果：ibm集群平均吞吐量12mb/s
    计算每秒传输速率资料库事务处理：执行1000次库存查询+更新操作
    结果：ibm集群在执行到690次事务时，出现死锁，库卡死，休止
    压力稳定性：持续满负载运行10分钟
    卡死故障：温度峰值75°
    评价：3.7分（满分值5分）
    “不错的成绩。”罗毅拍手。
    王磊得意一笑，“能得將近4分，成绩很不错了，我看吶，罗毅班长，咱不要比了。”
    “不，要比。”罗毅说著將王磊的伺服器拆下来，连接显示器等线材，“其实这有点不公平，因为我们这三台戴尔伺服器上装著整个先锋职高的教学档案，所以可能会拖慢速度，但是没事，我相信我们阿南。”
    王磊哈哈一笑，“所以跟您说不用比了，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跟你说了，不比我们阿南他不比晚上睡不著觉。”
    罗毅废话著，看到孙丹南眼底的一抹担忧和对罗毅的感激。
    他知道孙丹南在想什么。
    孙丹南配伺服器的时候，肯定是本著为学校减少负担，儘量挑选二手配件自己淘回来，组装的，先锋用个五年十年也没事儿，但他没想过会被王磊找上门，最后搞到压力测试。
    罗毅指著电脑，“阿南自己测试，你自己配的，我站旁边看就行了。”
    “好。”
    孙丹南有些战战兢兢地摸了摸下巴，从史霜面前走过，史霜低声喊了一句，“站直！畏畏缩缩的算什么样子！”
    “是！”
    孙丹南来到电脑前，犹豫了老半天。
    终於，他闭上眼睛，点击了压力测试。
    只听，戴尔伺服器开始就像老牛拉破车似的嗡嗡狂叫。
    眾人当时脸色一变。
    毛主任脸色也有点紧张起来了。
    罗毅笑道：“风扇都有些年头了，有噪音很正常，但是我听出气很顺，阿南清过灰了，应该不至於爆炸。”
    吕鸿和唐宇飞俩人哈哈傻笑。
    史霜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伺服器压力还在测试。
    罗毅盯著电脑界面上的一项一项数据弧线扬起拋下，看著上面的秒表变化。
    10分钟了。
    10分钟了？！
    王磊猛地擦了擦眼睛。
    这破牛车也能坚持10分钟？！
    11分钟了。
    12分钟了。
    罗毅慢慢地將手臂抱了起来。
    孙丹南一脸惊喜地盯著罗毅，又反覆看电脑和罗毅。
    罗毅给他抬了抬下巴，竖起个大拇指，“整得不赖！”
    15分钟！
    直到15分钟。
    孙丹南的三台戴尔伺服器停止了呼啸。
    风扇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
    loadrunner压力测试完成了。
    loadrunner界面上显示著：
    戴尔poweredge 2650（2xxeon 3.0ghz/4gb ddr/73gb scsi）x3
    http並发请求：模擬1000用户同时访问动態网页（mysql 2.0个人版）
    结果：820並发，5错处
    文件下载吞吐量：传输1gb（iso）文件
    结果：poweredge集群平均吞吐量25mb/s
    计算每秒传输速率资料库事务处理：执行1000次库存查询+更新操作
    结果：poweredge集群在执行到874次事务时，出现死锁，库卡死，休止
    压力稳定性：持续满负载运行15分钟
    卡死故障：温度峰值75°
    评价：4.3分（满分值5分）
    这就是结局。
    王磊的三台全新ibm 8k，loadrunner跑分3.7，运行10分钟则达到温度峰值自动停机。
    孙丹南的三台杂牌戴尔，loadrunner上准確地显示了核心组是2个至强核心组成的。
    一般像loadrunner显示出这样的提示，不是意味著这三台戴尔多高贵，偏偏是因为它是拆装机。
    罗毅估计是戴尔的主板上，孙丹南安装了自己淘来的至强核心。
    反而是王磊带来的ibm，是货真价实的ibm 8k。
    只是，没有超频，哈哈。
    罗毅心里有个小人站在山峰上哈哈大笑三声。
    一个微机室里静默无声。
    王磊看著4.3的评分，大喝一声，“不可能！”
    罗毅赶忙扬手，“得得得，快6点半了，该开饭了，您多大年纪了，愿赌服输知道吗？”
    “不！”
    罗毅回头看向史霜，“班长你看。”
    史霜今天其实心绪波动很强。
    他不是没带队来过先锋职高。
    但是像今天这么长脸的，还是第一次。
    原因？
    还不是手底下新兵罗毅给学校升级了伺服器，给服装班做了个將平面纸片拖入3d软体里变成擬真布片的小程序，化妆班他搞了个绘板压感模擬化妆，还能让虚擬头偶隨机变化，数控工具机班的事儿他也是刚才听路过的工具机班男生兴奋议论得知的，罗毅这傢伙去了一趟，直接给陈校挽回了数百万损失。
    这都跟做梦似的。
    连著水涨船高，史霜从今以后在先锋教职员当中的眼中，多有派头？
    但是他怎么能想到，功德圆满之际，这个孙丹南却给他带来了军地摩擦！？
    史霜心里当然是非常气恼了。
    但是罗毅提出压力测试又让他觉得有点武警中队敢打敢拼的气势，觉得不错。
    最后，孙丹南配的杂牌伺服器在压力测视里足足比王磊的三台全新ibm多了整整五分钟！
    这就好比男人之间比持久，是吧，多男人啊！贏得多光彩，多帅啊！
    所以，史霜现在脸上没表现，其实內心当中看罗毅、孙丹南別提多喜欢了。
    史霜指著地上的ibm，对王磊说：“王师傅，什么也別说了，你先给电脑抱回去吧，既然我们中队孙丹南配的比你这好，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给人家的换下来，再说了，我听出来了，你这电脑三台就要20多万，也太贵了，我们孙丹南，了俩，配的，都能维持15分钟，这中间也差的太多了，要不你把这电脑便宜点，我看就一万？卖给先锋也不用带走了，多沉。”
    一旁的毛主任脸上掛著和事佬般的笑容，“是啊，王师傅，你看你大老远的拉三台伺服器过来，不能再……”
    王磊起的额头青筋暴跳，他大叫著“你们厉害！”“看你们能笑多久！”“看你们坏了怎么办！”等无能狂怒的话將伺服器塞进盒子里。
    这时候罗毅看著那三台崭新的刀片伺服器被王磊粗暴地塞进纸盒里，甚至连自带的减震泡沫都不打算装了，他皱了皱眉头，“王师傅，机器没错，別这样，你不如打电话给你们公司，问问看，我五万买了行不行？”
    王磊回头红著眼睛大叫：“罗毅你別囂张，你们中队的张班长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看你这人，我买你伺服器不让你带回去了你还这么说，我们张班长咋啦，我们张班长会因为我们帮共建单位最少的钱升级了伺服器，回去还责难我？”
    罗毅说著说著突然脸一紧巴，靠近王磊的耳朵嘟囔了一句，“如果有人敢因为这件事责难我，责难阿南，那他只好吃不了兜著走。”
    王磊一骇，抱起伺服器撒腿就跑。
    唐宇飞在后面起鬨，小土豆跑著跳著追出去，“哦哦！跑了！pk打败了跑嘍！”
    “唐宇飞，你想死吗？”
    “报告不想！”
    毛主任发出畅快大笑，“你们听，班长们。”
    罗毅、吕鸿、孙丹南、唐宇飞走向走廊，只见留下操场处早已拉出了一个小舞台，许多男女生正围著小舞台裱，系上灯带，一簇金黄色的射灯光芒打到上面的红色泡沫板上。
    白色的喜气艺术体组成了文字【欢迎武警中队和我们先锋职高在一起开文艺晚会！】
    项笑怡那一条金灿灿的马尾在金色光芒里蹦跳著，她与服装班姐妹们穿著亲手製作的包臀短裙和小香风的橘红色西装褂，脚上换了防水台很高的露趾鱼嘴高跟，一瞬换掉了学生的青涩。
    她们高挑柔美的身影，在光芒里，衝著微机室方向几个暗沉沉的橄欖绿挥出手的海洋。
    小甜甜布兰妮的名曲《oops!... i did it again》已开始骚动！

 第078章 晚会！

    晚会是丁依珊和一个机电班的男生主持的。
    那男生看著应该也是他们先锋职高的风云人物了。
    穿著先锋职高的黑长裤白衬衫加校徽，很是那么回事。
    他满脸洋溢著喜悦，“今天是一个不普通的周二，先锋职高在今天，迎来了我们富安江武警中队的大哥哥们，在今天一天当中，武警班长们与我们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时光，令我们每个先锋人，印象深刻，在这里，我代表先锋职高同学们向武警班长们致以诚挚感谢！”
    丁依珊穿著黑色百褶裙，裙摆下是一段藕白色的滑润小腿，额前的一簇头髮上扎著珍珠白髮卡，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外加了一件淡黄色羊毛衫御寒。
    她整个人与白天时的状况完全不同，少女沉浸在金色射灯光芒中，明艷动人的目光讲话时深情动人，有著一种不同周遭环境的表现欲和洗涤铅华的气质。
    只是站在那里捧著麦克风，就让下面先锋职高的同学们，史霜班长等中队新兵们將她盯著。
    “正如何同学所说，武警中队与我们先锋职高的友谊起於军地交流，隨著我们县城的经济发展一起升华加固，时至今日已是血浓於水的亲人，相濡以沫，共同成长进步，今天呢，罗毅班长、孙丹南班长吕鸿班长、唐宇飞班长，將我们两家单位之间的深厚感情再次加深，深到不分你我，超越金钱世俗的观念，所以，请收下我们全体先锋教职员工的掌声吧！”
    罗毅周围顿时扭过一张张明媚笑脸，掌声雷动。
    口哨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將他和孙丹南吕鸿唐宇紧紧环绕。
    小舞台上，丁依珊面露甘醇微笑，婉约优雅的身姿一动不动，与人群中的罗毅对视著。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罗毅班长上台讲两句！”
    哦~~~！！
    “罗毅班长！”
    “罗毅班长我喜欢你！”
    罗毅一抬头，发现小舞台后面的单马尾少女正在探头探脑。
    不过她很快就被一旁的小姐妹抓回幕后，看来布兰妮的歌是第一个节目。
    罗毅起身，又俯身凑到史霜耳边，“班长……”
    史霜目光一阵变幻，嘴角露出笑容，“让你去你就去吧，我也不太会说话。”
    “是！”
    掌声一路跟隨罗毅，步上小舞台。
    到了台上，那男同学非常不识趣，竟然没第一时间把麦克风给罗毅。
    罗毅不知道他啥意思，想了想才知道他和小丁同志肯定常年搭档主持节目或者学校一些其他什么事儿，罗毅今天一天太露脸，给他风头抢了。
    但是这位男同学突然面容大变，笑容也隨即崩溃了。
    “罗毅班长！我能请您在我的衬衫上籤个名字吗？！”
    罗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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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丁依珊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台下同学们狂笑不止。
    为刚才那一幕捏了把汗的毛主任，再次掏出速效救心丸吃了许多。
    看起来乾净又帅气的大男生，露出了孩子般笑容，“我在天涯论坛上加了好几个有关您的技术群组，还建了几个您的资料分享群，我跟人说，您在我们这里当兵，他们没人信我，您帮我签了名就能证明了。”
    罗毅哭笑不得，那男生拿出一根记號笔，“我叫何文浩，麻烦您了！”
    罗毅有点尷尬，挠了挠头，“你这衬衫那么乾净，往上签名太不好了吧。”
    “没事，这是荣誉，签吧，我还有其他校服衬衫！这一件以后我会珍藏的！”
    “那好吧。”
    罗毅想了想，嘴角一勾，抬起记號笔在何文浩后背上挥毫泼墨。
    一旁丁依珊眼里的微笑慢慢变得深邃起来，最后彻底凝住。
    “好了。”
    何文浩转身，让同学们看罗毅给他签的名字。
    哇~~~！！！
    哈哈哈哈！
    太帅了！
    罗毅班长太厉害了啊~~
    简直无敌啊！！！
    何文浩有些疑惑，签名不应该引起这么轰动的场面吧。
    何文浩的后背上，画著简易的火柴小人戴著军帽，另一个火柴小人胸口別著校徽。
    这俩火柴小人各伸出一根细长胳膊，勾在一起，两腿摆开，似乎是在跳舞。
    上面写著一行字【愿武警中队与先锋职高友谊地久天长！——罗毅】
    丁依珊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何文浩后背拍了张照，然后拿给何文浩看。
    “罗毅班长！这件衬衫这幅画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不用珍藏一辈子，以后等我画功提升一些了，我再送你一幅。”
    “不用不用，这就行了！”
    “啊？”
    “哈哈因为天涯技术板块上有人说，始祖鸟监控的雏形就是两个火柴人打来打去的小游戏，所以这幅画的意义非凡！”
    “原来如此。”
    “您请讲话！耽误您时间了！”
    大男生將手中麦克风捧给罗毅。
    一双双稚嫩清澈的眼睛，扛起脸来，將罗毅看著。
    “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咱们先锋职高，看到了很多也感受到了很多，但是感受到最多的，就是老师与同学们对我们武警中队官兵无私的爱，这种爱超越了亲情友情，甚至超越了爱情，是天底下非常难得，非常神话的感情，我希望我们彼此，不管是同学们，还是我们中队官兵，无论以后走到哪个工作岗位，都永远不要忘记这个江南水乡，不要忘记这样一群可爱的人们。”
    轰！
    底下掌声雷动，很多老师同学都站起来满脸红光地拍著手。
    丁依珊眼瞼微微凛起，“大家说，罗毅班长讲得好不好啊？！”
    好~~！！
    丁依珊待呼喊声落下，她神秘兮兮地指著幕布后，“那你们猜第一个节目是……”
    项笑怡跳舞！！
    丁依珊眼睛大大地睁著，颇为可爱，看著聪颖又呆呆的，“不错，大家猜得很对，今天的舞蹈比较火辣。”
    啊！！！
    “所以少儿不宜，就不要跳了。”
    啊！！！！
    罗毅：“？！”
    丁依珊斜了罗毅一眼，居然有些咬牙地说：“跟大家开玩笑的，看舞蹈可以，但是，不要看不该看的！”
    啊哈哈哈！！！
    “那么，下面就由服装设计3班的项笑怡同学领舞，送来一首小甜甜布兰妮的劲歌，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起，灯光变暗，罗毅被丁依珊在黑暗中拽到那边角落里。
    “你只能站在后面看。”
    “这不好吧。”
    “等下还有节目需要你帮忙主持。”
    吧唧。
    罗毅被人蜻蜓点水地在嘴巴上吻了一下。
    “我今天无数次想这样亲你，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你不会討厌我吧？”
    罗毅凛起眼波微笑，“不会，但是以后不要再干这种危险事情了。”
    “我会偷偷的，不让任何人发现。”

 第079章 下课！

    先锋职高的文艺表演，顺利进行，各班轮番献上歌舞、独唱、魔术等节目，场面热闹。
    但是，同学们谈论最多的，还是项笑怡的那一支舞。
    金色马尾女生在舞台上，与舞伴曳动身姿，做出酷炫、性感的翘臀、弯腰动作，令人血脉賁张。
    罗毅可能是所有观眾当中，唯一对这支舞蹈感到索然无味的傢伙。
    他只能看到项笑怡的背影。
    但是他另一方面又感到很开心。
    因为一旦灯光暗下来，丁依珊就会拉住他搞小动作，模式强烈程度根据下一个节目的黑屏时间长短来定。
    罗毅又不是雏什么的，有时候转守为攻，又把丁依珊嚇得六神无主，又喜又怕的。
    少年少女的简单纯粹在此一拍即合，相互看对眼也毋须那么复杂的流程。
    这一来二去的，直到灯光再次亮起，就到了压轴节目。
    掌声中，丁依珊来到台前，用有些不自然的嗓音道：“同学们，老师们，我们的晚会隨著天上的星辰变得越发闪亮而迎来了尾声，但我想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与武警中队的班长们在一起，请让我用一首歌来感谢武警班长们今天的到来，感谢他们为我们做的一切
    “接下来，请欣赏武警班长罗毅和美妆4班丁依珊同学合唱的《我喜欢》，谢谢大家。”
    啊啊啊！是静茹的！
    我超喜欢这首歌的！
    好甜好甜的呀！
    丁依珊唱这个什么意思啊！
    太大胆了吧！
    丁依珊甜蜜一笑。
    男主持何文浩將麦克风递给罗毅。
    身后伴奏响起。
    史霜皱了皱眉，“罗毅会唱歌？”
    吕鸿不解，“他会屁啊，他唱歌五音不全的。”
    史霜：“啊？这不是乱搞的吗?!”
    唐宇飞捂住了耳朵，对身后各位同学道：“请大家捂住耳朵，防止被他震聋！”
    {丁依珊：
    ?看蓝蓝的天空下绵绵的白雪
    停在你脸上
    爱在巴黎的赛纳河畔上面眺望
    赶不上的玻璃船
    却不觉得遗憾
    早已沉醉在你暖暖的手掌}
    少女一双小手將麦克风捧在胸口，那闷闷的乡音普通话在此刻竟然成了诉说少女初恋心情的绝佳方式，她微闭著眼帘，眸中静謐的月光在细碎流淌著，蜿蜒向一旁的男生。
    罗毅握住话筒，帽檐下的眼神清澈有力，他托著话筒，嘴巴凑近。
    {罗毅：
    在日记里圈上每一页都有你好幸福的时光
    对照第一次见面到此刻的温柔
    是不是都一样
    却找不到遗憾
    呼~我喜欢~就这样靠在你胸膛
    呼~
    我喜欢~
    没有时间没有方向
    ……}
    台下，早將耳朵紧紧捂住的同学们和吕鸿等人，纷纷將手垂了下来。
    一道男中音在话筒里低吟浅唱，虽然歌词以女生视角而来，但他唱得却很自然很协调。
    尤其在转音那里的呈现，没有唱得全场爆笑，而是让人情不自禁地跟著拍手。
    不是那么强的麦霸级別，也有爆音之处，但总体呈现得还不错。
    一首歌就这样，在丁依珊和罗毅优良的呈现之下，变得缠绵如蜜。
    终於，一曲终了，今日份的先锋职高参观之旅，就此落下帷幕。
    ……
    毛主任激动地握著史霜班长的手，“欢迎史班长下次带著同志们再来！”
    又握住罗毅的手，“罗毅班长，常常来我们学校走动！”
    罗毅抬手敬礼，“一定。”
    校门外，不是漆黑如墨的夜，富安江清冷的江波缓缓推送著初春的芬芳。
    路灯將光芒斜照在江面之上，江心月似一轮半弯月牙，在涟漪间隱约不定。
    金杯车启动。
    “报数！”
    “1”
    “2！”
    “3！”……
    “今日工作点评：先锋职业高中参观学习，表现较好的同志有罗毅！”
    “到！”
    “孙丹南同志！”
    “到！”
    “吕鸿同志”
    “到！”
    “唐宇飞同志！”
    “到！”
    “其余同志须向表现好的同志学习，在以后的军地共建活动中发挥我武警富安江中队的优良传统，大胆尝试，稳扎稳打。”
    “是！”
    “登车！返回！”
    “是！”
    后视镜里，富安江先锋职高的灯光，犹如守夜的小桔灯，亮得如梦似幻。
    但他们的方向只得背道而驰了。
    一个非常大胆的飞吻，被后视镜记录到。
    房建恆：“？！”
    罗毅扭头看著那个方向。
    “呵呵。”
    房建恆笑了笑。
    史霜：“房所笑什么呢？”
    “没事，回家嘍！”
    “唉，真不想回去……回去还得搞体能。”三班的郭海亮黯然道。
    游知默一把揪住郭海亮的耳朵，“你说虾米！”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郭海亮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是武警，苦练武艺摸爬滚打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眾人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孙丹南。
    这傢伙望著窗外的风景，一脸悠然笑意。
    郭海亮揉著耳朵，“孙丹南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孙丹南继续补充：“希望我们全中队新兵以后拧成一股绳，向罗毅同志学习，练好武艺，学习技术在警营里建功立业，那样的话，才有脸去人家先锋职高，才配享受那些爱戴啊！”
    “我靠你牛逼。”游知默突然插了一句，“孙丹南同剂说得很好，今天回去一定要猛猛搞！”
    孙丹南大笑：“是！”
    唐宇飞：“这货疯了。”
    罗毅感嘆：“这货非把咱们都害死。”
    吕鸿：“你也配说。”
    ……
    回到中队，营区灯火通明，却没有人搞体能。
    离得老远，都能听见有人哈哈大笑。
    史霜列队跑向饭堂。
    只见小饭堂里，陈锋正面红耳赤地叼著烟，跟程青松队长、严颂导员打手势。
    “哈哈，我那个海外的合作伙伴一听我能把成本降下来，不但直接推了那个用合成牛皮的赵金城，还要在我一开始的报价125欧上加5欧，满打满算我没亏。”
    “你亏了好吧，以前都是一只包包150欧的。”
    严颂笑著说，他脸上也有红晕。
    青松队长帮严颂酒盅里斟，三个人又举杯了。
    炊事员老兵韩玉珍端了一盘香喷喷的炒大肠出来。
    “我没亏好吧，而且还赚了，赚鎝是外国人对咱们坚持用高端皮料的认真，执著，认准了我们的工匠精神，看来这帮外国人啊，最终还是容易被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感动，更愿意给我们机会。”
    严颂满眼笑意，“也对！乾杯！”
    程青松大笑著举杯，“为我们罗毅乾杯！”
    陈锋大叫：“为我的小毅老弟乾杯！对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
    严颂看他晃晃悠悠地要去掏兜，赶紧站过去严厉阻止。
    “你別管~”陈锋笑著推开严颂，“青松啊，严指导，丁是丁卯是卯，我们关係再好，这次罗毅等於救了我知道吗？就不说他给我学校做的那些事儿了，光这个订单~”他大醉，挥手，“是吧？一定要给我小毅老弟奖励，发奖金，必须发！我高兴，你们谁也別劝我！”
    程青松道：“你喝醉了，把卡收回去吧。”
    “一定要给，50万，不多，就50万。”
    严颂把他掏出来的卡又塞回陈锋夹克衫兜里，“小兄弟能用技术给咱们学校解决问题是咱们的福报，这是大好事，不是用钱买的来的，对了，还有，罗毅的两项军用专利全部申请成功了。”
    陈锋：“嗯！？”
    “一个是蜂鸟2005，咱们总队的信息处租用了军用侧的专利一次租五年，今天就把款打给了罗毅在池城老家的老娘，正好就是50万。”
    “你们部队，真，抠~~”陈锋不满地甩手！
    “你別急啊，公安汀也租了蜂鸟2005的军用侧专利，他们租了五年，也是50万，这都是军用专利不用缴纳个税的，池城罗毅老娘都激动得哭了，这就是100万了吧。”
    “这还差不多。”陈锋嘟囔。
    “別急，还有呢，霞峰镇的一个电子加工场转型要做航拍机，租了蜂鸟2005的民用专利，一下子租了十年，你知道是多少吗？”
    陈锋开始醒酒了，“多少？”
    “500万！”
    “我艹！”
    “但是这部分要扣税，而且要扣除军方科研费用，罗毅实拿到手是310万。”
    严颂在惊愕万分的陈锋肩膀上拍了拍，“知道了吧？罗毅现在不缺钱，而且，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多有钱，我已经让他的父母保密了，他不提就不说，不然他没心情训练了都，也会变得不好管。”
    “胡扯呢，罗毅会不好管？我小毅老弟是这个！”陈锋竖起一根大拇指。
    “好了我知道了。”陈锋揉了揉脑门一嘆，“50万太少了，我得给我小毅老弟来个大的，让你们看看我也是富安江拿得出手的人物！”
    “不必！他还有始祖鸟图像重建的专利，和茳浙公安厅杭电分享，现在正被杭城5家网际网路企业竞標呢，这个专利因为涉及到公安汀所以需要展开详细的资格调查最后才能確定，不过预估不会少於500万，你算一算，罗毅是不是快千万富翁了？”
    饭堂外，罗毅被一眾瞠目结舌的战友们盯著。
    史霜：“罗毅。”
    罗毅轻声：“到。”
    “体能还搞不搞了？”
    “报告！搞！”
    史霜抬起手腕，看了看银色机械錶，“都愣著干什么呢，换体能作训服！还不到9点呢，指望著我让你们回去睡觉啊！回班以后把班里的班长班副都给我喊起来！撅个屁股睡睡睡。”
    “是！”
    罗毅转身迎著营房小楼玻璃门跑去，耳边是系统在为他作总结。
    【祝贺你，你现在的层级是军工科技研究员lv4，你已取得升级奖励—平面向三维影像运动函数，已载入你的罗氏始祖鸟算法，目前该算法进步不小，兼容了三种初级模型，1卡尔曼滤波偏振模型，该模型偏物理；2八叉树贝叶斯概率模型，该模型偏数学；3平面构图向三维影像简单变动函数，或称『罗氏三维运动函数』，该模型偏空间；从此你有了一些向著科学禁区触摸的勇气了。
    【本次对你的科研课题评分为——sss（由於评分超过s，附赠奖励已下发）
    【注释：你在2005年3月1日参观富安江先锋职业高中时，分別於四项领域，其中三项为重大科研项目中借民用教学设备实现重大科技进步，虽然它们现在的影响力未必为人所知，但未来的震爆希望你能肩负起军工科技研究员的责任一一应对，祝你平安度过。
    【附赠：你现在军功卓越，且危险係数不小，是时候长得壮实一些了，在训练过程中兑现——你將变得强韧一些。】

 第080章 警惕！

    先锋职高回来日次，整个中队的训练状態和没去先锋之前，就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状態啦。
    训练场上，道道新同志的身影，踊跃地参与著各项训练，让班长老兵们以为起猛了！
    三个战斗班班长凑到一起，嘀咕新兵们这是打了鸡血了吗？受啥刺激了？！
    连一班王爽、二班唐宇飞、三班胡玉怡那种训练老大难，都逞强起来了。
    以前，唐宇飞最害怕的就是硬拉一练习，现在班长一叫他名字，再也不磨磨唧唧的，直接扬手上槓，虽说还是只能拉一个，就掛那了，即便如此，他也不哭哭啼啼，硬是掛到大家都训练完了才解开背包绳。
    那一双小手勒得都失去知觉了，这傢伙竟然眼里有光，充满了希望。
    面对这样的唐宇飞，班长田凯无话可说。
    能力到这儿了，重要的是態度。
    孙丹南就更不要说了，他昨天一回来就搞得自己像班副似的，比吕瑞还以身作则。
    这货昨天单槓一个拉不起来，今天能拉起来两个。
    这不算什么。
    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发奇想，第二个硬拉起来的时候，一个抖腹竟然单槓立直上（二练习）了。
    这傢伙两条手臂支撑在槓上，脸上带著狂喜，在那里抖抖索索的。
    孙丹南不知道该咋下，太高了。
    田凯一脸紧张地跑到槓下，生怕孙丹南摔下来。
    看了半天，觉得这是个好契机，就在那里鼓励他，“蛋男！你试著双腿往上打，在腹部攥紧拳头，让脚尖去找头部，然后你就翻过去了，你戏一下！”
    孙丹南心一横，双脚上打，两颗拳头按照班长指导攥得紧紧的，保证了腹部核心力量的统一。
    再一睁眼，这傢伙就180°翻了回去。
    给田凯乐得【哇！】的一声大叫，抱著孙丹南双腿给他卸了下来。
    孙丹南秒懂单槓三练习大风车的事跡，形同暴风，席捲了整个训练场。
    以前这种事儿发生，肯定其他班新兵会埋怨，你特么吃饱了撑的吧，又给我们上强度。
    这次不了。
    因为到了罗毅这儿，他更猛。
    这货在器械训练场上简直换了个人。
    谭前程、田凯、史霜站在旁边，都看愣了。
    双槓二练习，摆动臂屈伸，这傢伙眼里带著一层古怪笑容，轻飘飘地打了十五个。
    最后一个鱼摆挺身之后，罗毅突然把身体放低，双肘放槓上，来了三个掛臂撑摆动。
    等於是二练习十五个，三个三练习，超额完成任务。
    罗毅姿势敏捷地落下双槓，伸手。
    迎来三位班长齐鼓掌。
    二班这种资质平平的货色，竟然一跃成为了富安江中队器械训练的佼佼者？！
    队长程青松趴在二楼窗台上，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指导员严颂凑过来，也是憨笑著说了一句，“看来再多鼓励，再多的思想教育，都不如去一趟年轻人集中的地方，让他们自己分个三六九等，自然就有竞爭心。”
    程青松感嘆，“先锋职高好啊，先锋职高得去，看来，以后动不动得组织他们去一趟进行军地文化交流，促进同志们的训练积极性啊。”
    严颂笑道：“关键是得罗毅去，他去了，小姑娘们追在屁股后面要让他犯错误，要不躲厕所里，脸得被女同志们亲肿，这场面谁看了谁心里不醋溜溜的，谁不想跟他竞爭？”
    程青松：“呃……咋没人跟我说？”
    严颂疑道：“呵呵，看来你不知道啊，我跟你细细说吧……”
    下面器械训练场上，罗毅挺胸敬礼，理直气壮。
    “报告！队长让我去学军械员！”
    史霜笑著摆手，“你去吧。”
    史霜直接越俎代庖替田凯同意了。
    罗毅得到值周官许可，以及班长眼神的肯定，就敬了个礼跑了。
    田凯嘀咕著，自己二班这是咋了，难道就因为他和罗毅两个二等功，成了全队新兵追逐的榜样了吗？！
    史霜道：“是不是嫉妒你俩的二等功不知道，別说你们班了，我们班几个老表也是一个比一个猛。”
    这不是口头上的逞强，是一班的几个，真的变得很拼。
    一班王爽，肌肉僵硬，先天不协调，跑五公里要老命了，这不，史霜给他掐表，竟然第一次迈入25分钟之內，虽说还是最后一个吧，但是史霜第一次不让他接著衝刺，奖励他回班休息，第二天出去帮厨。
    大学生兵李海彻底融入集体，再也不字里行间体现秀才气息，与战友们格格不入了。
    现在跟战友陈奇、胡一涛围著小园量地皮呢。
    啥叫量地皮？
    新兵练擒敌配套之前必须適应倒地动作。
    普通人肯定多多少少存在心理障碍，那你练习摔擒的时候肯定会因为畏惧倒地反而出事故。
    所以就必须提前做到不怕摔倒，第一步就是不断前倒，量地皮。
    这个前倒动作新兵训练时，其实就已经开始接触了，不过那是在棕垫上进行的。
    李海、陈奇、胡一涛新兵连就畏惧倒功训练。
    下了老连队，史霜听队长介绍，心里本来已经制定了一系列对这种饢货的训练措施了。
    可是没想到，昨天在先锋玩了一天，今天回来这仨货竟然主动要求在园里练倒功。
    史霜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看到他们那眼神挺执著，挺认真的，就顶著压力应允了。
    事实证明史霜的担心是多余的。
    仨老表一个比一个喊得响。
    【前倒！倒！】
    一举一动，倒得相当漂亮，相当不俗，大有一种老兵的气势。
    谭前程一看俩班长吹捧他们班里的人，当然不服气。
    他请二位班长来见识一下三班兄弟们灼人的训练热情。
    史霜田凯开始哪能相信？
    鸟人班一个比一个弱鸡，能有什么训练热情？
    走近坛一看，两位班长傻眼了。
    放眼三班，趴那伏地挺身，二练习，下，定格到一分钟，每个人都暴汗如雨，可就是没人废话一句，让游知默的腰带无处可抽。
    胡玉怡还跟旁边的郭海亮、彭泽、虎威加油鼓劲，“弟兄们，撑不住了，就想想老家的女盆友！”
    游知默拿腰带指著他们叫囂，“不错！胡玉怡说的对！想想老家女盆友，系不系饭猛男！等你们两年肥去！带著一身肌肉！看她稀不稀饭！”
    “游班，我们要做猛男！”
    史霜笑著摇头，“是有点邪门啊。”
    昨天还是一帮面对训练哭爹喊娘的熊兵，今天，虽说还是拎不起来，至少，看著顺眼许多了。
    姿势很狼狈，气势很可贵。
    仨班长就开始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发生呢？
    最后，史霜班长抬头看向已经三步並两步躥上营楼的罗毅背影。
    这傢伙从今天开始，要在训练间歇，找张再荣学文书军械员业务。
    史霜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是你们班罗毅刺激的。”
    谭前程以为他是在说罗毅那高额专利费的事儿，史霜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班胡玉怡当兵前，跟你和田凯一样的富家公子哥，每个月零钱都二十多万了，会羡慕罗毅的专利费？这不是主要原因。”
    田凯和谭前程，昨天没去先锋，回来听游知默和史霜跟他们介绍，说罗毅在那儿多露脸。
    但凡他去过的班，不给人家教学设备升级点什么东西，他都浑身不得劲。
    孙丹南也是深藏不漏，两万多换了三台伺服器，比外面科技公司的大品牌电脑跑分还高。
    晚上看表演，罗毅更是跟人家学校的校级人物合唱歌曲，引得全场骚动，惊呼连连。
    昨天一天，罗毅可谓出尽了风头，別人都成了配角了。
    这种被少年少女簇拥著的感觉，的確让人心怒放。
    被校方真正重视，当成贵宾一样高规格看待的感觉，更不是谁都能享有的。
    和他们那里面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合唱情歌，又是怎么样一种盛情款待？一种杰出的荣誉？
    这种种优越感可不是钱能买来的。
    田凯终於悟出缘由来了，笑著总结，“我们班罗毅、孙丹南懂技术，其他人不懂，又想要得到那种级別的尊重，於是就將这种欲望转嫁到了训练上，每个人都渴望將军事技能练得更好，比超罗毅，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对对！！”史霜、谭前程附和。“先锋职高好，先锋职高得去啊！”
    ……
    罗毅去找张再荣之前，其实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对他的责难。
    比如说在教罗毅录入帐目、文件管理、武器装备登记造册等等工作的时候，指责他笨之类的。
    但是张再荣一看见罗毅就满脸堆笑，嘴角的瘊子被笑容扯来扯去的，布满了老班长关爱新同志的热忱。
    他一个劲儿夸罗毅给先锋职高解决教学设备困难，他很为是罗毅半个班长感到自豪。
    绝口不提本能公司的事儿，最后更是附送文书军械员室备用钥匙一把，方便他没事上来学习文书工作。
    张再荣越是这样，罗毅其实越是警惕。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这帮新同志的军事素质提升非常快。
    半个月之后，也就是进入三月下旬，新同志们成功领到自己的八一槓。
    但是摸到八一槓不代表你就可以爽了，意味著训练进入了更加艰苦卓绝的阶段。
    刺杀操、操枪队列、跪姿据枪练习，一个比一个考验人的意志力。
    罗毅在训练过程中，体验到了酣畅淋漓的感觉。
    系统奖励的【变得强韧一点】让他训练时，隨时可以感知到有一种肌肉变强的感觉。
    因而，罗毅的训练成绩在中队新兵当中，逐渐创先爭优，逐渐的出类拔萃起来了。
    另一面，他又將文书军械员的事情彻底掌握住了，被张再荣夸奖为可以隨时接他的班。
    日子仿佛进入了最欣欣向荣的老连队生活，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该顺遂天理地物极必反了。
    三月十八號，支队信息科下来更换枪柜密码锁。
    罗毅在富安江中队的安逸生活被打破了。

 第081章 晶振！

    三月十八號这一天，余航支队信息科的副科长余慧，带著总部武警科技装备研究所的俩工程师，过来换枪柜密码锁。
    按照道理，张再荣肯定要找罗毅过去旁观帮忙的，可是他没有。
    等到喊罗毅的时候，已经是给全中队士兵录入指纹了。
    等於怎么换的，他全程没有看。
    以前的枪柜是传统密码锁，文书军械员拿一把钥匙，值班干部拿另一把。
    二人合力插入锁芯，输入密码一转，把锁子转开，才能取枪。
    现在不一样了。
    军械室里所有的枪枝或者警用器械全部在个人枪柜里放著。
    实行了一人对一码。
    你的枪就是你的，你的警棍盾牌之类的全都由你自己保管保养。
    枪柜上装有指纹锁，原则上保证了你自己管你自己的东西，落实了军械责任制。
    关键是，设备是死的，人是活的。
    作为文书军械员，肯定有不必使用指纹就能进入枪柜的办法，比如管理员密码之类的。
    罗毅当时就有个心里印象，他觉得这中间肯定有猫腻什么的，不然为什么不让他去看呢？
    但是，现在中队给他们这帮新同志也安排了哨位，有时候晚上要站2-4，4-6这种最难捱的时间段，罗毅得到休息时间就恨不得睡觉，哪有时间去管张再荣搞什么小九九。
    他的原则就是，只要不欺负到他头上，一切可以相安无事。
    新枪柜使用了一阵子之后，並没有什么不妥。
    取用军械合理方便，很受基层官兵的欢迎。
    3月25號，由於一阵十年难遇的寒潮即將来袭，各班又把以前换下来的冬常服和绒衣换了回来，夜间果然变冷。
    3月26號，张再荣突然跟罗毅说，他要去支队报帐，让罗毅配合支队信息科把枪柜指纹锁系统升级一下。
    罗毅本想著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就去了。
    升级方法是將余慧那天留下来的工程师笔记本电脑跟枪柜指纹锁的控制终端连接。
    让工程师笔记本电脑里更新的固件对控制终端进行刷写升级，很常规的操作。
    这控制终端安在军械室门外墙壁上，刷写时罗毅端著笔记本和控制盒保持连接。
    由於支队信息科的余慧科长全权指挥，他其实只负责一个点击刷写的工作。
    可是到了罗毅这，罗毅明显看见刷写的时候提示了一句【已检测到刷写过……】之类的错误提示。
    这种军用设备都是这个样子的。
    刷写过之后，固件就会被清消id，不能再反覆对一个固件刷写。
    果不其然，刷写没成功。
    罗毅都不带让余慧提醒的，赶紧抽身去军械室看自己枪柜。
    果然，枪柜指纹锁失效了，怎么按，都显示认证过期。
    余慧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质问罗毅怎么会这样！
    罗毅说张班长让我上来升级固件的，我这是第一次点刷写。
    余慧这才听出是罗毅的声音，那態度立马就变了，变得很客气。
    还说，那天过来的俩科研所的工程师，本来想见见你的，不过你们中队军械员说你刚下哨，需要休息，就没喊你，那俩工程师还挺遗憾的。
    罗毅说余科，您客气了，来了，我隨时欢迎。
    余慧看他很懂礼貌，就说，那不知道咋回事，我再给发一个固件，你重新下载刷写。
    数分钟后，罗毅获得了新的指纹锁固件，成功刷写覆盖。
    以为这总行了吧。
    结果罗毅去枪柜那一看，还是锁死的状態。
    这次余慧也不顾是不是罗毅了，劈头盖脸一阵批评。
    她没敢说是罗毅误操作，只说富安江中队文书军械员操作不当之类的。
    正好这个时候要训练了，大家过来排队取枪。
    程青鬆了解事情原委之后，打电话给陈红庆，得到的回答是，刚才他去支队之前点过一次刷写，但是急著去支队报帐没等它刷写完走了，电脑可能锁屏了，刷写没成功。
    他这一点確实是没搞清楚，有错在先。
    余慧却说，刷写没成功没事，可以用新固件覆盖，像富安江中队这种情况可不是固件刷错了的问题，是指纹锁的控制终端出问题了，他要派人过去核实情况。
    余慧说完正要掛电话，罗毅突然插了一句，“余科长，我们支队要求的刷新固件时间是今天吗？”
    “对啊，今天上午八点以后，温度起来之后，不是在传真里说过了吗？”
    “好，我知道了，您派人来吧，我这边先看一看，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余科长。”
    对方口吻稍显温和，还跟罗毅解释了一下。
    余慧之所以大动干戈，是因为指纹锁损坏，有可能要让武警科技装备所的工程师过来换，人家都已经订下午的票回北鯨了。
    再者，这肯定会影响训练的，里面装的是枪，万一遇见紧急情况了，只能破锁，那锁又挺结实。
    罗毅表示理解，並诚恳代替军械员这个岗位承认了错误，再三表达了歉意，余慧掛断了电话。
    看罗毅脸色如常，程青松並没有露出过分气恼的表情，而是问罗毅刚才最后那个问题什么意思？
    战友们得知是罗毅第一次上来独自作业就出了问题，纷纷朝他露出同情脸。
    毕竟，此时出的这件事，正好对应了一个月前，孙丹南给先锋职高升级伺服器的事儿。
    放一般人肯定嘀嘀咕咕的，但是他们这批新兵，训练上虽然略怂，但是人精真不少。
    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肯定是张再荣欺负罗毅不太熟悉文书军械员的工作，给他下套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一个升级系统怎么就把指纹锁给升级坏了呢？
    罗毅打开文书军械员的办公电脑，进入內网的收件箱里搜索信息科。
    果然找到了关於3月26日，升级基层中队指纹锁控制终端系统的传真邮件。
    罗毅指著里面的一行字对程青松和全体战友道：“这里明確写出了必须在温度高於0c的时候进行固件刷写，所以，刚才余科长才说，支队通知的就是上午8点以后。”
    说完，他摇了摇头，“这一条，我不知道张再荣班长是不是漏看了，但是我想，他是在低於0c的室温下对控制终端进行了升级。”
    程青松纳闷了，“张再荣说他去支队报帐之前点过一次刷写，也不至於低於零下啊。”
    外面太阳暖洋洋的，怎么著都不是低於零度的样子。
    “那很简单。”罗毅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张再荣班长不是刚才刷的，很有可能，是昨晚。”
    程青松顿时为之一震。
    其他战友也纷纷愣在当场。
    孙丹南现在跟罗毅关係最好，他计较更多的是罗毅別吃了这个栽赃，被处分啥的。
    他想了解一些情况，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帮到罗毅，孙丹南於是问道。
    “那罗毅，这个控制终端想要升级，怎么对温度还有要求？”
    罗毅看向走廊里，军械室外面墙壁上安的控制终端盒子，正好也想借这个机会给战友们科普一下，“我们的fpga终端，哦也就是这个盒子。”
    罗毅走到外面去，手摸著那个控制终端盒子。
    “里面有个部件叫晶振，是用来加速指纹仪识別和准確地採集指纹图像，减少识別错误率的，是一个石英材质的双头端子。
    “这东西，民用版本的话比较畏寒，低於-10c就会让它的时钟读数偏移，造成无法识別指纹。”
    程青松听到这，起了疑，“那既然低於-10c就不能工作了，以后碰见夜间寒冷天气，取枪不就麻烦了？”
    “程队，刚才那个传真上写得很清楚。”罗毅手指文书军械员室，“我们现在的fpga里使用的是军用耐低温晶振，在石英材质上加了一层热敏电阻，让它可以在-55c到-125c之间保持正常工作。
    为了加深战友们的印象，他拍了拍那个铁皮盒子。
    “但是，我们这款指纹锁控制终端是跟一个民用指纹锁厂商合作的，用的是民用温度补偿函数，只能保证指纹锁在-10c到70c之间工作。
    “正常情况下，3月份以后，我们晚上也不会出现低於-10c的天，我估计是总队想著天暖和了可以慢慢试验新函数。
    “传真里没写，这是我猜测的。
    “但是寒潮突然来临，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紧急推出了新的温度补偿算法，嵌入新固件下发，新算法基於卡尔曼滤波和非线性温度建模，可在-55c到-125c范围內精確补偿晶振漂移，要求我们於今天升级。
    “那么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了，余科长为什么要求必须在今早8点以后温度上升时升级呢？”
    罗毅为各位战友解释：“假如在寒冷的夜间对支持-10c的温度补偿函数进行支持-55c的温度补偿函数升级，將会造成什么？低温测试，知道吧？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没有零下55°的天，但是算法让晶振认为现在处於零下55°的天气，它会干嘛？”
    队列里的唐宇飞突然歪著头道：“调整你说的那个晶振的位置，之类的？”
    “对。”罗毅非常高兴，“由-10c降温到-55c，它会在原地產生振动，保持活性，以適应低温环境，隨时可以工作。”
    唐宇飞大声说：“这就跟我们老家做皮鞋的机器一样，太冷的天移动车床的操作台就有可能在下面滑轨结冰，因为有润滑液之类的。”
    “对，这个晶振的针脚处就有润滑液，低温测试之后，它感应到现在室温只有零下几度，它就会恢復到低频振动的状態，但是这个时候……”
    唐宇飞喊道：“已经冻住了！它落脚的地方已经结冰了吧，这样肯定会坏掉的！”
    罗毅耸了耸肩，“最好的结果是晶振引脚被冻住了，最差是折断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室温零下给控制终端升级，导致晶振进行低温测试，震动后润滑液结冰，导致晶振冻死，指纹仪损坏。
    程青松脸色有些阴沉，“罗毅，是不是说，八点以后天就暖和了，做低温测试也不会导致晶振冻结对吧？”
    “对。”罗毅点了点头。
    程青松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桌子一下。
    “这个张再荣！竟然敢无视信息科的要求？！擅自升级固件！回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罗毅道：“张班长也可能是想著什么时候升级都没啥区別，並不清楚气温高低跟升级系统什么关係。”
    “你还在替他说话？”程青松怒视罗毅。
    罗毅心想，队长貌似很想让这个张再荣倒霉啊……
    那他得改变说话方式和接下来的行为模式了。
    “不过眼下还是需要检查一下晶振是不是真的冻死了。”
    “对！你快去看！”程青松没好气道。

 第082章 机会！

    按理来说，余航支队机关到富安江中队中间的距离，少说125公里。
    走307国道，单程都需要一个半小时。
    张再荣离开中队是7点多，现在才9点不到，这傢伙居然紧赶慢赶地跑了回来。
    他带著一脸的慌不择路，噔噔噔地跑上了三楼，一看见罗毅和满走廊等著取枪的战友们，就直接对罗毅输出。
    “你看你罗毅，就交代你一点事怎么都办不好，覆盖了怎么会不能用呢？肯定是你误操作了。”
    说著，他还將脸扭向盯著他看的程青松，“队长，怪我没把罗毅教好，我以为他很懂电脑，这点事应该不用多说的。”
    程青松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问：“张再荣啊。”
    “到！”
    二期士官张再荣，瞥了罗毅一眼，大声喊到。
    罗毅看队长不阴不阳地喊张再荣，並没站在原处等程青鬆开口，居然扭头走了。
    这让张再荣心里更是一乐。
    他以为罗毅这是跟程青松犯別，不想听训，等会儿有他好看的。
    他当然不知道罗毅实则另有要事，罗毅走到三班副游知默那里，指著备品库，“游班我的携行袋里有工具，我可以进去拿一下工具吗？”
    游知默提留出一串钥匙给罗毅，而且跟他偷偷笑了一下，“你可一定要把枪柜修好啊。”
    罗毅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朝备品室走去，拿他的东西去了。
    隔壁军械员室的声音罗毅在备品库听得很清楚。
    “你知道严重违规操作导致枪柜上锁，战士们领取不出武器，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吗？”
    “明白，这是严重的玩忽职守，造成重大后果的甚至要给予留队察看的处分！”
    张再荣说著眼神朝一旁的大白墙看去。
    那隔壁就是备品库。
    但是他有点纳闷的是，外面走廊里这帮新兵怎么，显得，这么自然呢？
    【玩忽职守】【留队察看】这样的重罪，不该让他们替罗毅默哀一下的吗？
    怎么这么淡定呢，现在这帮新兵感情这么冷淡的吗？
    他还心想，罗毅你混得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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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毅则在隔壁心想，张再荣班长，你好大声，你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开始磨磨唧唧地找东西，毕竟演员们还没到齐，舞会可不能提前开场。
    程青松是个口才很好的人，他在隔壁跟张再荣说起了无边无际的相声。
    並没有管罗毅怎么还不回来？
    一班的李海是个大学生兵，性格比较不会拐弯，他嘀咕了一声，“罗毅怎么还不过来修这个盒子？到他手里肯定三两下就解决了。”
    一班副高仲文突然在他帽子上拍了一下，“就你长了嘴，都给我懂点分寸。”
    文书军械员室，程青松依然在漫无目的地跟张再荣探討军械室管理。
    从严治警。
    军械员章程。
    违反军械库章程造成的严重后果，等等。
    俩人越说越起劲，从来没有这么好的交情过。
    就这么扯了半天，走廊里的两条队列都喊了一拨哨兵过去换哨了，换下来的哨兵都换了作训服过来继续排队了，程青松还是没有让值周官游知默把人带下去训练。
    眼看著快十点了，炊事班都开始备菜了，支队信息科的车终於姍姍来迟。
    一个穿著坡跟小皮鞋，身穿笔挺冬常服的女中校，短髮在帽檐下隨著步履快速震盪。
    “程队长！”
    程青松赶忙喊了一声【立正！】跑到走廊楼梯口，一个敬礼。
    “报告！支队余慧科长同志……”
    余慧身后还跟著两个穿少校制服的青年人。
    这俩人都戴著眼镜，虽说警衔比较低，但是可以看出余慧很快就把位置让给了那个较胖的。
    “你先別报告了，我跟苏工、鲁工说了一下，两位领导又把下午的票改签了，非得要过来看看，咱们基层中队一直在领导心目当中掛念著啊。”余慧笑著恭维。
    那个较胖的工程师姓苏，他因为升级枪柜指纹锁的时候跟程青松见过，於是笑著伸出手去。
    “程队长，我们又见面了，不嫌我们烦吧？”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京片子。
    程青松事先並没有想到总部科研所的两个工程师会来，他以为顶多是支队信息科的工程师来，一下子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看两位工程师胸口的双红边中间一道绿槓的武警总部警龄略章，他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来了。
    “哪里哪里！苏工！反倒是我们小地方人，不懂操作，给您添麻烦了！”
    他又不偏不倚地冲那个较为严肃的工程师敬礼，“您好鲁工，欢迎您再来富安江中队做客！我们中队感到蓬蓽生辉！指导员去支队开会了，他没办法迎接二位领导，让我捎来歉意！游知默！”
    “到！”
    “去炊事班。”
    “是！”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要不是换指纹锁，而这个指纹锁又是总部监製的，这种小地方的中队长，终其一生难以见到这两位工程师中的任何一个。
    寒暄了两句，较为严肃的鲁工走到军械室门口，在挡道的唐宇飞和王爽肩膀上拍了拍。
    俩人一激灵，赶紧给他让开位置。
    “不是交代过好多回了，不能在寒冷的夜里刷写固件，整个茳浙总队北到衢州，南到温州，就你们一个杭州的中队，搞出这种事情来，现在枪柜锁死，还得从厂商发新的总成盒子来，多麻烦！”
    还不等程青松认错，鲁工又仰头问：“到底是哪一个夜间给控制终端升级了？这么笨？！”
    程青松喊了一声，“张再荣！”
    张再荣赶忙跑了出来，“报告鲁工！我是文书军械员张再荣，我们没人在夜里给控制终端升级。”
    苏工一看这是位二期老班长，笑著指导了一下，“张班长，我们上次见过。”
    “您好苏工！”张再荣脸上笑得开了。
    “指纹锁锁死之后，你有没有试过用管理员密码开启枪柜啊？”
    眾人纷纷一愣。
    张再荣也是一愣，回来之后光顾著跟程青松讲话【垫】罗毅，他哪儿顾得上尝试密码？
    正想往鲁工那去，鲁工瞥了他一眼，亲手按了一下控制终端让屏幕点亮，然后按了一下虚擬键盘，录入密码，点击开启，没用。
    鲁工背手冷哼一声，“总成抱死了。”
    这位鲁工忽然回头像寻找什么似的。
    “罗毅呢？”
    眾人纷纷一凛。
    总部科研所的领导，那是什么地位不用讲，竟然来问一个上等兵（姑且认为罗毅是上等兵）？
    这是什么概念？这得是多响的名头。
    罗毅將一套特製扳手和一个自封袋装进了口袋里。
    小跑出去，看见一个背著手的少校正以身居高位者的姿態，面朝这边站著，他抬手一个敬礼。
    “报告鲁工！苏工！我是新战士罗毅！”
    那鲁工脸上，竟然一下子堆起了皮笑肉不笑。
    “罗毅班长真是不容易见啊，上次我们来，想见见你，说你刚下哨在睡觉，你排场不小啊。
    “我记得，就是这位张班长说的吧？”
    “报告！那是我们张班长关心我！”罗毅挺胸答道。
    一旁张再荣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那位和顏悦色的苏工更是走过来打量罗毅，“不愧是搞出始祖鸟图像重建工程的罗毅班长啊，一表人才啊，余科长，程队长，你们基层中队有这样一个活宝，可得好好让他发光发热，多给基层中队开发一些学以致用的好装备好东西。”
    “是！”
    鲁工又不知为何变脸，有些慍怒道：“罗毅，你说有你在，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呢？而且据我所知还是你刷写固件的，你到底怎么操作的，怎么会造成控制终端损坏呢？”
    张再荣在一旁笑著附和了一句，“罗毅，我不是跟你交代了，你就负责点一下刷写就行了。”
    罗毅眼瞼微微一提，口吻突然急转直下，“报告鲁工，到底是夜间违规刷写了固件还是白天误操作导致的控制终端抱死，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不过想要確认很简单——
    罗毅说著將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斜向身边凑过来的张再荣，“想要，修好，也很简单。”
    罗毅看著张再荣一脸的不可思议，又看向同样感到诧异的鲁工、苏工、和余慧科长，又补了一刀，“想要具体到是谁的责任，那就更简单了。”
    嘶嘶嘶~~
    走廊里有人开始嘶气给气氛了！

 第083章 暗战！

    现场气氛凝固了好一会儿，还是那苏工先发言，他主打一个和事佬性格。
    “罗毅，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即便坏了，再发一个盒子不好了，谁也没说要定你们的责啊。”
    那个较为严肃的鲁工却不这么认为。
    他显然对上次来富安江中队想要见见罗毅，却被打发了而记恨在心。
    所以现在来讲，不管张再荣也好，罗毅也罢，甚至那位中队长程青松，都是他的打击目標。
    这种生长在总部里的公子哥，都很记仇的。
    鲁工当即道：“老苏你说的不对，损坏枪柜的控制终端是一定要定责的，不但损坏的本人定责，谁是他的直接领导也必须担责，就拿目前来讲，同志们不是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严重影响训练！这已经构成了事故责任了，定责的事情是跑不了的，而且——
    鲁工將手指点了过去，点到程青松身上，“这个定责的后续追查问题，我会在北鯨总部追著。
    “我和老苏两个人负责茳浙总队的警械装备更换，一直没出过什么事儿，偏偏轮到你们这富安江中队却出了事，今天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未必不会传到我们领导耳朵眼儿里，到时候受责难的可是我和老苏，说我们办事不力，交代不交代清楚之类的，这谁受得了？”
    程青松被那鲁工双指一点，顿时提了提眼眸。
    他这才想起，上次这俩工程师来的时候他是负责过接待，但不是全程跟隨的，后面他们更换指纹锁的时候程青松因事离开，而这个鲁工其实要求过见罗毅，但是被张再荣这个胆大包天的以罗毅需要休息给拒了。
    这就造成鲁工对他们中队怀恨在心，所以，他是必须要得到一点说法的。
    现在，程青松恨不得把这个只知道赔笑的张再荣给一脚踹死。
    他將目光调向一旁的罗毅，语气有点气不顺，“那既然领导是这个意思，一定要抓个责任人出来，罗毅，我再问你一次，枪柜指纹锁是你搞坏的吗？”
    罗毅挺胸，“报告队长，枪柜指纹锁据我的初步判断，应是在低於零度室温情况下进行了固件刷写导致控制终端总成抱死，其硬体故障有待分析。”
    张再荣一听这话急了，可没等他说话，那边的余慧科长却抢先说道。
    “青松队长，你们中队怎么回事，一会儿没有在零度以下升级，一会儿又变成零度以下了，我看你们中队的警械管理、基础管理都很有问题！”
    她这种支队领导是最怕扯皮的，基层的事情她很少接触，只能跟总部领导鸚鵡学舌。
    但是基层中队匯报前言不搭后语，反覆无常，会让总部领导对她这个主管信息设备的科长有意见，直接影响整个支队的形象，所以余慧现在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想掐死这个搞坏指纹锁的！
    张再荣得到机会，马上向余慧抱屈，“余科长啊，没人在夜间进行过刷写固件操作，我確实是在早晨去支队报帐前刷过一次，这个罗毅怎么就能判断有人在夜间刷了？对！就有可能是他刷的，文书军械员室钥匙我留给过他一把，罗毅很可能是好奇指纹锁怎么运行的，於是昨晚上跑上来刷了一下，给系统刷坏了！”
    既然牵扯到要定责，是个人都肯定想把责任往外摘啊。
    所以也不管合不合理，张再荣將他的揣测，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別说，从头到尾，他这个疯狗乱咬的说法竟然第一次让所有人思考了起来。
    因为按照罗毅技术达人的人设，他又有文书军械员办公室的钥匙，他那天又没参加更换指纹锁，的確很有可能因为好奇上来偷偷摸摸摆弄控制终端。
    这时，鲁工忽然抬头看了看走廊墙角，“你们中队的监控摄像头呢？”
    余慧解释道：“鲁工，这一层为了防止泄密是不能装摄像头的。”
    那鲁工被余慧这么一接，张嘴一尬，更加记恨这个余航支队了。
    罗毅在旁边看得想笑。
    这位鲁工，应该是家里有背景直接从学校出来进总部的，但是就跟仝智慧他们那帮人一样，对基层工作严重不了解。
    凭你的脑筋想想，领枪的地方能装摄像头吗？你是不是天天装摄像头装傻了？
    是啊，像鲁工他们这种號称工程师的傢伙，中国不知道还有多少，而他们有的人反而正占据著非常重要的岗位，就拿这个指纹锁抱死的事情来说，上来先追责，没有说卸下来看看啥情况的。
    当然了，据罗毅观察，这个控制终端固定墙上的四颗膨胀螺丝，显然就是上次这鲁工和苏工来安装的主要工作，至於控制终端上面的小號內六方螺丝，在他们的工程师生涯中，甚至碰都没碰过，至於拆下来打开盒盖会不会连到总成的排线，如果暴力硬拆会不会扯断排线他们肯定更加的不晓得啦。
    不过轮到在基础中队脸上耍威风了，就显著他们了。
    罗毅觉得也差不多了，肚子都饿了，陪他们扯这种閒篇。
    於是罗毅挺胸敬礼，“报告各位领导！控制终端可以拆下来查验一下具体故障，我有信心修好！这样苏工鲁工你们也不必麻烦请厂商发总成盒子了，至於说到底是谁的责任，我们可以等战友们领完枪械再说。”
    鲁工刚才的尷尬顿时消失，手一拍，“行啊，我在总部，听人家说罗毅班长的改造技术非同小可，小小年纪茳浙公安厅都请他办事，是咱们武警系统里不可多得高新科技人才，今天我终於有机会见识一下了。”
    苏工也是挤出满脸笑容，“对对，就让小罗班长试试吧，万一能修好呢，不能影响同志们训练啊。”
    那张再荣却只是尬笑，“对，罗毅你快试著修一下，別耽误同志们领枪。”
    罗毅斜了他一眼。
    又看向程青松。
    队长朝他微微露了个翻向张再荣的眼色。
    “那各位领导，我开始了。”
    罗毅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这个军刀只有半个手掌那么短，虽然小，刀头眾多，足以应付很多拆卸场景，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將总成盒子上的內六角螺丝全部卸下。
    然后手握著盖子，跟旁边的孙丹南使了个眼色，“把手电给我打开。”
    孙丹南心想哪给你找手电去，低头一看，罗毅把瑞士军刀递了过去，上面有个刀头居然是个金针菇手电筒，孙丹南接著拧了一下，一道刺眼的纤细白炽光照了出来。
    “罗毅你这瑞士军刀有点厉害啊。”
    “这副送你了。”罗毅往总成盒子里看著，又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抽出里面的长嘴镊子，伸到盒子缝隙，抵达被孙丹南照亮的地方，一点一点把总成排线给挑开。
    孙丹南很懂行地拿著手电上下左右环顾一照，確认没有其他排线连接了，罗毅就把盒盖拿了下来。
    这么一来，里面的情景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了。
    鲁工和苏工最先靠过来，一探头，俩人面露喜色。
    这一幕当然被罗毅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嘲弄。
    这俩总部工程师为啥突然高兴起来了？那自然是因为…
    程青松和余慧是站在后面一层，往总成盒子里一看，二人顿时大惊失色。
    程青松恨不得把牙齿咬崩，慢慢把头扭向张再荣。
    而张再荣此时脸上的表情，比鲁工和苏工更高兴，就好像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因为，此时此刻，总成盒子里面可以说烟波浩渺！
    到处溢散著冰冷的湿雾，镶嵌在盒子最中间的pcb上掛著一层冰霜。
    那鲁工齜著牙拍手道：“乾的好啊，程队长，还说不是夜间升级的，这不就是晚上最冷的时候升级了？看把晶振都冻死了，幸好冰没有结到cpu上面去，不然整个就死机了。”
    程青松太阳穴突突地跳，目光很明显地眯成了一道细线。
    罗毅这个时候居然也附和道：“鲁工说得不错，夜间升级的时候，晶振进行了低温测试，而晶振在那时被润滑液结出的冰晶冻死了。”
    程青松那骇人眼神游移到罗毅身上，就跟这时候已经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了似的。
    罗毅抽出一根螺丝刀，指著被霜壳固定的红铜色元器件，这东西靠近微处理器和一圈总成电路，独立的插在一个有著可上下位移的插槽里，有半截大拇指大小。
    罗毅对元器件做出了说明，“这个晶振，它的一脚悬空，一脚接地，一脚接电源，一脚接输出，其中这个悬空的部分叫做压电谐振，就是充当振盪器来用的。
    “战友们把手指放在枪柜指纹锁上，指纹传感器会將，接受压电效应传导的信息，发送到控制终端上，从而让里面的晶振发生震颤，提供稳定且准確的时钟信號。
    “由时钟信號来告诉枪柜指纹锁该打开了，当手指拿下后又將告诉指纹锁该关闭了。”
    罗毅用最通俗直白的语言向眾人阐述著晶振在控制电路中的重要性。
    当然了，这不是现在最需要关心的地方。
    鲁工用一副不阴不阳的表情，有些轻蔑地看著他，“那你们还要在夜间违规升级，这不坏了吗？低温测试晶振下面的润滑液被冻住了，不但它被冻住了，结霜这个事情很古怪的，牵一髮动全身，它一做震动其他有润滑液的元器件底下全部结霜了，所以才不让你们在夜间升级啊！”
    罗毅微微一笑，“没坏。”
    鲁工：“？霜结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说没坏？！”
    罗毅朝程青松伸出手去，“程队，借您的打火机用一下。”

 第084章 打脸！

    眾人纷纷一惊。
    『罗毅为啥要打火机？！』
    旋即想到什么。
    但是大家依然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程青松一双眯成缝的眼睛，陡然间睁大了！
    刚才脸上凝重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
    因为罗毅微笑说【没坏】那个镜头，他曾经在庞泽萱的作战车里数次见到。
    每当这个时候，就意味著罗毅拿別人都当煞笔看了，事情也就差不多该解决了。
    程青松將一只塑料打火机掏出来，递给罗毅。
    罗毅扭头对唐宇飞和吕鸿说：“你俩找点卫生纸抹布过来，另外把洗漱间里那个吹风机拿过来，还有插线板。”
    那苏工鲁工都傻眼了，他们也看出来罗毅是想干啥了。
    鲁工半笑不笑地用手在控制终端上比划，“这么精密的仪器……”
    罗毅竟然嗤笑了一声，“多精密？不就是个指纹锁控制终端吗？等什么时候上了虹膜识別或者活体识別再说精密吧，而且咱们枪柜上现在新上的这种指纹锁，是一种最基本的压电控制电路，能確定6个指纹特徵就能解锁了，最起码要上电容屏的浮点运算总成才能採集100多个特徵，算是比较严密的指纹解锁，不信我等下给你们做个实验。”
    这个罗毅的口吻突然囂张起来了。
    其態度的陡然变化和散漫让不太了解他的鲁工和苏工旋即对视了一眼。
    罗毅斜著他们两个交换眼神，知道他们这是在权衡罗毅突然採取態度上的变化，所仰仗的东西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分量予以还击？
    当然了，罗毅很清楚自己在网络上的，在当前社会上，中军工科技行业当中的各种呼声的。
    他只是不在乎去爭去抢什么，这辈子他就想热烈而自在地享受生活，哪怕军旅生活也一样。
    正常的领导训诫、哪怕班长的严厉指导，他屁都不会放一个。
    但如果像眼前这两位苏工鲁工般的存在，他是一定要让他们脸掉在地上的。
    果然，罗毅的口气引起了余慧科长的注意。
    余慧皱了皱眉头，“罗毅你怎么说话呢？”
    鲁工抬手笑了笑，“罗毅班长意气风发是好事，再说了，维修器材就相当於进入了我们工程师的领域了，不要用部队那层规矩套，我现在倒很想见识一下罗毅班长所谓的【实验】是什么东西。”
    “我会如您所愿的，鲁工。”
    罗毅脸上堆起了暗藏深意的笑容。
    这时，唐宇飞、吕鸿二人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过来了，吹风机也整装待发了。
    “把卫生纸给我垫在下面。”
    罗毅根本不屑於自己动手，跟班长似的指挥著唐宇飞。
    程青松和田凯隔了好远对视了一下，都很好奇，这傢伙真成老兵班长了，怎么指挥同批兵跟指挥小孩儿似的？
    要平时唐宇飞吕鸿高低得跟罗毅开个玩笑，可是这种氛围下，他们都不知道咋回事，只觉得一片漆黑里只有罗毅站的地方是灯塔，所以他说什么唐宇飞吕鸿都只能无条件去执行的。
    这叫抱大腿。
    其他战友也是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著罗毅。
    大家很清楚，这几个舞台上的人，到底谁是煞笔谁是大腿。
    亲眼见证过此前罗毅在先锋职高露出的手段，绝不可能发生那种单纯看警衔论高下的蠢事。
    “还有把抹布伺候好了，等会化了冰水给它们都擦乾净。”
    罗毅【咔吧】点亮火机，顺著pcb电路板边角开始加热，上面的霜壳遇热即溶。
    嘶嘶啦啦往外喷薄寒气，大片冰水往下流，足足用了五分钟才给霜壳解冻。
    接著他又拿来吹风机，从冷风模式开始吹，吹了半天再换热风模式，又吹了足足十分钟，直到摸著cpu都烫手了，才又转成冷风开始降温。
    足足又折腾了十五分钟，炊事班的过来悄咪咪地喊队长可以开饭了，罗毅终於弄好了。
    他一边把排线扣回去，一边挑起眼角看著那正一副冷哂目光的鲁工，“可能在您看来这么精密的仪器需要很小心的对待，但在我这里他就是个玩具，你看，它这个晶振看来是做低温测试时刚开始就被冻住了並没有来得及折断引脚，所以……”
    罗毅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掏出了自封袋，里面竟然装著一个和终端盒子里一模一样的晶振器件。
    “臥槽罗毅怎么也有！？”
    “他哪来的替换部件？！”
    苏工笑著问：“罗毅班长的工具很齐全嘛。”
    “苏工。”罗毅不等他笑完，竟然比他笑得更开心，“如果是我来维修这个控制终端，晶振是一定要备上的，尤其是在支队下文件已经说过不要在低温环境下升级固件了，而如果一旦发生了升级故障，就一定要预先考虑到一定是有人没把这个限制当回事，导致晶振损坏了这一可能性，您二位认为我说的有道理吗？苏工，鲁工？”
    他又往鲁工那边看了一眼。
    这两个总部来的年轻工程师纷纷一愣，因为他们没想过罗毅会突然朝他们发问。
    两人都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那鲁工隨口便说：“是因为你们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哪种情况导致的总承抱死，我们要先確认情况才能做出安排啊。”
    “意思是你们必须要等到確认了情况才能从某处得到这个晶振，对吧？”
    罗毅手里捏著那个自封袋，笑著问。
    苏工已经意识到不妙了，赶紧拉鲁工的手。
    可是那鲁工皱著眉头，一副气势汹汹地语气说：“因为原厂的技术人员说过如果总成抱死，需要联繫他们的维修人员，要不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更换总成盒子。”
    罗毅笑了笑，先把自封袋收起来，然后把控制终端盖子封好，按了一下开机键，欢迎logo果然显现出来，证明排线没在拆卸过程中损坏。
    罗毅竟然指了指张再荣，“张班长，过来输一下你的管理员密码试试。”
    张再荣一双眼睛左右探究，迟迟不动。
    程青松大吼一声，“张再荣！”
    他才疑神疑鬼地答了声是，然后过来不情不愿地往屏幕上按数字，只听军械室里传来一阵密集的咔噠声，二十好几个枪柜竟然全部解锁了。
    罗毅一副好笑表情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没说什么。
    罗毅问已经傻掉的鲁工，“鲁工，需要请原厂的维修人员来吗？还是说需要更换总成盒子呢？”
    “哼，哼！！”鲁工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明显沉不住气了，“这只能证明管理员密码可以利用终端解锁全部枪柜，不能证明指纹锁是好的！”
    “等等，我去试一下。”
    罗毅撂下话兴高采烈地跑进军械室，把自己的枪柜合好落锁，指著枪柜道：“你们看好。”
    他將手指往上面一放，指纹锁旋即提示【滴】柜门打开了。
    走廊里传来战友们一片振奋的呼喊。
    “漂亮！罗毅给枪柜修好了！”
    “这傢伙二等功没白拿，不愧是先锋妹子们竞相追逐的对象！”
    “真帅！罗毅！”
    罗毅没有直接出去，而是站在枪柜前冲鲁工、苏工、还有余科长招招手。
    “几位领导请来一下。”
    鲁工苏工这俩人的脸色已经笑不出来了，余科长却笑眯眯地擦著额头过来，笑著说：“你这个罗毅，看你都会修，也不早说，搞这种麻烦事出来。”
    罗毅等鲁工阴沉著脸走过来了，旋即悄悄地说：“几位领导？枪柜我修好了对吧？”
    苏工尬笑，“对，是你修好了。”
    “那我要是不在这个中队，是不是就得等你们所谓的总成盒子送过来才能取枪训练了？”
    苏工继续落入陷阱，“对。”
    “那是不是意味著……”罗毅伸手在鲁工苏工和他之间摆动，“是不是？”
    鲁工的眼睛一瞪，“你在威胁我们。”
    罗毅翻了翻眼皮，“我是在用工程师的领域跟两位领导探討，既然事情解决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限制在我们支队范围內处理，您二位认为呢？不然的话，我一个新兵，一只打火机，一个吹风机就解决了的问题，另外最常见的晶振元件也可以隨手掏出来，而你们竟然空手而来，站在这里等总成送达无计可施，是不是显得有点，失职？”
    鲁工的声音慢慢变得压抑而暴怒，“你一个……”
    罗毅突然將脸一沉，“合作的话，我等下帮你们把指纹系统整个翻新一下，给你们搞个多点运算函数让指纹仪严密起来，当成改进成果让你们拿到北鯨去报帐，证明你们临时改签，来我们中队是有新想法想要实验的，但如果你们执意要把事情搞大影响我们中队前途，我就只能写军械员报告將今天发生的事发送到总部后勤部邮箱里去了。”
    余慧在旁边都看愣了。
    她一个女领导哪见过男人之间这种阵仗。
    仔细看了看罗毅肩膀，这傢伙是两拐没错啊。
    可是让她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鲁工多喜欢挑刺一个人，竟然抽搐了几下麵皮，压低声音道：“你有种。”
    余慧眼睫毛使劲儿弹，生怕罗毅再跟两位大领导发生什么摩擦，没想到罗毅最先扬眉一笑，冲外面的张再荣道：“张班长，我是4號枪柜，给我现在重录指纹，我搞个实验。”
    外面张再荣心里也是一喜，罗毅既然把枪柜修好了证明这事儿翻篇了，也就不会有人往下追究什么了。
    他应了罗毅一声，开始给4號柜子送指令，罗毅伸出大拇指中心，不断抬放，录入指纹成功。
    他【咔噠】试了一下，柜子解锁。
    余慧和苏工鲁工仨人好奇地看著他，罗毅跨到3號枪柜，上面写著王爽。
    “张班长，再给王爽的指纹锁重录。”
    “好。”
    三號枪柜也发送指令过来了，罗毅还是同一根大拇指，这次用指廓外圈死死按住指纹仪，又录入右边，最后指纹採集完毕，合上柜门，罗毅用手指外圈验证，居然把王爽的枪柜给解锁了！
    这一下子，搞得余慧仨人呆若木鸡。
    罗毅笑著说：“几位领导自己说，这个指纹仪的採集是不是很有问题？只验证六个特徵，谁都可以轻易偽造的好吗？”
    余慧惊愕地瞪著枪柜，“竟然可以这样？！”

 第085章 开眼！

    过了一阵，罗毅跟在余慧，鲁工、苏工三人身后，摸著鼻子出来了。
    那鲁工一看见满面阴云的程青松，突然一个箭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程青松的手。
    突然之间的態度变化，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程青松，都有点接受不了。
    尤其这个鲁工，平时一看就不是很喜欢笑那种人，给自己摈得很高，所以这么一笑，大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居心叵测。
    他看程青松脸色变化不大，又一把勾住了程青松的肩膀。
    “咋了老弟，这么绷著脸干什么？”鲁工给手腕抬起来看了看，“都快11点半了，我看上午就別让弟兄们训练了，下去准备吃饭去吧。”
    程青松一听这个，就知道罗毅肯定给事儿解决了，还解决得挺漂亮。
    他朝余慧脸上看去，余慧嘴角的笑容挺促狭，一种笑不太出来的感觉。
    “哦，游知默，让弟兄们下去吃饭吧。”
    “是！”
    那边游知默意犹未尽，显然看热闹比吃饭更重要，不但他不饿，所有人都不饿，大家都很好奇罗毅刚才在军械库到底跟三位领导说了啥，咋出来以后，这北鯨来的领导，態度突然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鲁工开始那副趾高气昂的派头恍若昨天。
    此时就跟队长亲兄弟似的，肩膀搂得那叫一个紧。
    可惜，游知默看到队长要杀人的眼神后，不敢久留，乖乖地喊著口令把队伍带离了军械库。
    鲁工等人走后，鬆开了程青松的肩膀，一副愧疚的表情道：“青松老弟，別怪哥刚才说话冲，咱们做事最怕遇见设备出毛病，这一笔一笔都有记录的，领导不可能不问，尤其別人负责没事，就你负责出事了，最难解释，也最容易被其他人当成弱点捕捉，评先创优的时候，使阴招踹你一脚，你也是干部，应该知道。”
    程青松点了点头，“鲁工，我的级別可能还够不到那一层。”
    苏工哈哈大笑，笑得像个弥勒佛，“那既然咱们罗毅给事情解决了，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至於我们回去怎么交差，罗毅班长说……”
    “对，我帮两位领导改一下这个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发布的1.4版本固件。”
    罗毅在走廊里直接对余慧等几位领导做起了解释，“我们这枪柜上用的指纹仪是电阻屏，它的作用原理大家都清楚，我就不详细说，我看我们这一款是最高规格的6线屏，正好支持我说的6点触控，6个指纹特徵符合即可解锁。
    “可以说，这是一种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的鸡肋科技，就像我们刚才测试的，我用內圈录自己的，用外圈录另一个同志的，就可以解锁他的枪柜，那我如果和军械员有勾结，想干什么犯罪活动取別人的枪作…………”
    程青鬆开始听著还是那么回事，到最后越看三位领导脸上的表情越难堪，抬脚给了罗毅屁股一下。
    “就你话多，你快捡重要的说！”
    余慧一脸难堪被程青松这一脚逗得一乐。
    那鲁工和苏工赶忙摆手：“这个科技確实隱患很大，我们以前不知道，罗毅班长当场验证了，我们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但是你刚才说的和军械员勾结什么的，还是太危险了。”
    罗毅此时將视线飘向几米以外满脸尬笑的张再荣，这傢伙看来显然认为危机解除了。
    “这就要看个人的定力了。”罗毅话里有话地挑了挑眉毛，走进文书军械员室將工程笔记本拿出来，也没藏著掖著地將自己的u盘插到上面。
    一个羽毛绚丽的啄木鸟图案闪了一下，自动安装在了桌面上。
    罗毅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解释道：“这就是我与茳浙公安厅、杭电科技大学合作开发的始祖鸟算法，其中图像重建技术用到的八叉树模型是它的一个子分类，我们今天依然要用这个模型。”
    苏工在一旁惊呼出声，“呵，鼎鼎大名的始祖鸟原来就是这么一个程序。”
    罗毅点了点头，“对，只不过它问世之后，现在被分成了三个版本，一个是公安系统用的电子证据库蒐集版本，一个是杭电用的大数据筛查算法版本，一个就是我u盘里存著的这个版本，我的这个版本內容明显滯后，毕竟我不能上网，不能天天玩电脑。”
    罗毅还跟几个领导开了个玩笑。
    余慧都被罗毅给逗笑了，“那行，回去以后我把你调到信息科去，你愿意来吗？”
    “呵呵谢谢余科，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说回正事。”
    罗毅左手托著工程笔记本，右手灵敏地按压触控板將始祖鸟打开，里面果然有著1卡尔曼滤波偏振模型2八叉树贝叶斯概率模型3罗氏三维运动函数三个可选条目。
    那鲁工眼睛蛮尖的，指著最下面的罗氏三维运动函数问：“罗毅班长还搞新课题了？”
    “小东西不成体统，还没拿出具体成果。”
    罗毅隨口搪塞，仅仅选择第二个八叉树，展开了一个python代码窗口，他切回电脑桌面將那个早已下载下来的固件压缩包，给拖到始祖鸟logo上面，再切回到模型交互界面眾人惊讶地发现，python窗口已经开始载入代码行了。
    一看就知道是茳浙武警总队的警用备品指纹锁控制系统固件，被始祖鸟给拆分了。
    鲁工被这一幕震得齜了齜牙，手在飞速载入数据的交互界面上划，“不需要任何解包工具，就这么直接破解了？我记得这个程序需要支队的信息机房清消id重新发送的啊？”
    罗毅道：“我这个始祖鸟模型是在杭电的超级实验室电脑上诞生的，他们那个地方你知道，电脑上基本上世界上能找的合法工具、非法工具都有，始祖鸟最开始就拉取了他们电脑上的本地资源，所以，能一键解包，不需要再额外下载解包工具，而且直接就能把签名刪除，这是为了测试，让支队发送再下载太麻烦了。
    一圈领导们都傻眼了，余慧嘟了嘟嘴，“你合著把我们支队信息科的存在意义都给抹消了。”
    “哪里哪里，不是为了演示方便吗？好了各位领导，我们可以看到，现在的代码指出了六个点触控信息。”
    【bounds_list =
    (x_min，x_mid，y_min，y_mid，r_min，r_mid)，
    ……
    (x_min，x_mid，y_min，y_mid，r_mid，r_max)，】
    “哦当然了，这里他们已经把晶振的工作环境温度降低到了-55c。”
    罗毅下拉代码列表找到了【nominal_frequency = 1000000#標称频率，单位 hz
    temperature =-55#温度单位c】
    罗毅左手托著笔记本，右手呈现八爪鱼般五指並用在键盘上犹如琴魔炫技，飞快地罗列著代码，他边录入边解释，“我现在要调用八叉树贝叶斯概率模型对6点触控的坐標实行6的八次方拓展，也就意味著在当我们的指纹按到电阻屏上，两个绝缘点之间的透明电极膜上，將把以前的一个电流变化拆分成6的八次方除以6次变化，是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值？这將对应我们手指按下的一个点，造成了6的八次方除以6个电子移动。”
    余慧再一旁翻著眼皮想了半天，惊骇地说：“那cpu要进行多大的运算量啊！我们这款肯定扛不住它用的是arm7tdmi晶片，最大寻址只能支持4gb內存运算，你这个等於是一按下去，终端直接卡死。”
    “呵呵不会的。”罗毅摇了摇头，“为什么叫八叉树贝叶斯概率模型呢？就是它会將其他的电子运动排斥掉，隱藏掉，只隨机抽取6的八次方除以6开方到数值为6时的6个电子移动，明白了吧？”
    听到这话，鲁工、苏工二人纷纷一震，双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震撼神色，盯著身边这个只有两拐的小兵。
    程青松笑道：“意思就是让手指头落到屏幕上，其中一个点变成数不清的点，再从里面最后抽取6个点进行核对，哈哈，连我都听明白了。”
    鲁工倒吸一口凉气，苦笑著看向苏工，“我今天算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儿了！”

 第086章 採样！

    罗毅將八叉树模型+贝叶斯算法的原理，通过简单口语化给几位领导解释了一下。
    余慧也微微咬著嘴唇，跟自己默念，“每次变动成6组不同的微电子移动，理论上还是只能支持六点触控，但是六点触控之下的六个点里，却是6的八次方除以6再开方到剩6个电子移动，每次变动成6组不同的微电子移动……”
    念著念著，这位女中校急得揉头髮，最后把手机掏出来乾脆把理论给记了下来。
    苏工和鲁工两个也是拿出黑色手帐本在那里记录。
    罗毅將最后的代码编写完毕，代码页里充满了比之前复杂无数倍的语言。
    之前的坐標读数变成了【for(int i=0;i<feature_points; i++)
    {vector v1 = extract_sift_descriptor(stored_template，i);
    vector v2 = extract_sift_descriptor(current，i)】
    这类的v3，v4，v5到v6的索引函数，全部是在让八叉树进行详细拆分坐標的命令。
    而在贝叶斯统计学部分又进行了6维特徵隨机值的抽查。
    【typedef struct
    $float probability;//贝叶斯概率值
    $uint8_t feature_map[6];//6维特徵隨机值】
    最后罗毅在命令框中输入compress-archive -path“c:\patho\example_folder“
    完成了封包到桌面的最后仪式，罗毅关掉始祖鸟交互窗口。
    將数据线拉出与一旁的控制终端相连。
    那边的张再荣隱隱觉得不太对劲。
    他从没想过罗毅还要搞这个劳什子固件！
    不是已经修好枪柜了吗？
    干嘛还要搞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尤其他现在竟然能让一个终端固件显示出这么多东西，还能对其进行他连听都听不懂的修改？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那可以说忐忑不安，处境，岌岌可危。
    而事实上，天底下確实不会出现太多的幸运。
    大多数时候，数据都是准確而诚实的。
    其实罗毅也没有刻意去搞张再荣。
    主要是他將固件一刷到控制终端里。
    上面那块屏幕就开始不停地往外蹦英文。
    鲁工和苏工都站在那旁边监察固件升级过程。
    大家也没想著说再去在意到底是零度不零度升级的了。
    大家现在关心的早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尤其鲁工，他现在心里都乐开了，他心底还庆幸今天幸好富安江中队的指纹锁终端坏了，让他能见到罗毅，罗毅搞出的这个指纹仪多点运算函数，如果推行到现阶段的全军种，去替换之前已经在全军推广使用的智能指纹设备里，那该是如何一场奇功？！
    他的地位该膨胀到哪种地步？
    他现在真特么想谢谢这个將终端晶振冻住的天才！
    苏工也是站在一旁保持著差不多的心理，关键是他还喜欢自言自语。
    “嘿，各位，这里有造访记录啊，紧跟著，十分钟后，上面显示著第一次刷写升级的1.4版本固件是在3月26號am3：46分，我靠这不是凌晨最冷的时候吗？”
    苏工可能只是感觉好玩，隨便念出了声。
    可是，程青松和余慧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那鲁工和苏工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说了也就说了，反而没有纠结於此。
    毕竟，生意已经在军械库里谈拢了，这些都是人精，不会管不该管的事儿。
    而那边的张再荣早就腿肚子一软扶著墙差点没摔倒。
    程青松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他一眼。
    余慧也是咬著红唇，一副翻白眼的表情看了看罗毅，又回头盯著固件升级过程。
    这中间，没人找张再荣什么事儿。
    罗毅也不打算穷打落水狗，打算事儿到这，送走两位总部大人，让张再荣好好记得这次教训以后在他面前夹起尾巴做人就行了。
    谁知道这傢伙也真够贱的，他竟然无风不起浪地自己嘟囔了一声，“反正凌晨也不可能是我刷的。”
    罗毅顿时就笑了。
    那个苏工也是扭过一张笑脸，有点不敢信地盯著张再荣，“这上面有造访记录的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人用管理员密码打开过枪柜，不信你们自己过来看。”
    罗毅连忙摆手，“几位领导，我可没有管理员密码，我只是个学习文书军械员，这么重要的密码我可不知道，张班长可没跟我说过。”
    说著將目光转向程青松，程队一脸憋笑地往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连我特么的都不知道，只有张再荣知道，是不是？张再荣，说话！”
    这一声厉喝將张二期震得翻了个白眼，人直接趺坐在了墙角，一副生无可恋。
    程青松瞪著他怒道：“我待会儿再收拾你，给我站起来！”
    余慧也是哭笑不得地摇著头，“半夜三更的文书军械员开枪柜干嘛？我真是想不通。”
    这时，罗毅突然清了清嗓子，“等会儿您就想通了。”
    鲁工苏工俩人【刷】地一回头：还有意外惊喜？！
    固件终於刷好了。
    罗毅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走到军械库，朝外面喊了一嗓子，“谁给我重录个指纹我试试。”
    程青松还想喊张再荣，只听罗毅在军械库里喊道：“队长，我刚才把终端里的管理员密码权限分给了两个平行权重，以后想要使用管理员帐號解锁枪柜必须输入两组密码，你们谁都可以试试，现在是初始化状態，出厂设置的管理员密码是六个0.”
    程青松答应了一声，和余慧使了个眼色，俩人站在控制终端那里，由余慧按下六个0，果然提示密码过於简单，请再次输入，余慧想了想编了个自己的生日。
    提升再次输入，確认。
    没想到又弹出一个管理员2登陆密码，请设置：
    程青松输入了一下自己的密码，余慧瞟了一眼，呵呵笑了，“青松队长竟然跟我一般大？”
    程青松忙赔笑，“余科咱是同岁不同命啊。”
    “哪里，你手底下有小罗，这个队长怕是当不久嘍~”
    苏工和鲁工竟然也反过来恭维程青松，“我看这个多点运算指纹锁一推行使用，咱们哥儿几个都得记一功，青松老弟这星星不说加三颗四颗，一颗两颗还是，是吧？”
    “借三位领导的吉言了！”程青松操著標准的普通话，抬手敬礼。
    那边罗毅又喊，“放权了没有？”
    余慧赶忙给他的4號枪柜发送指纹录入的指令。
    罗毅喊：“都进来看！”
    几人忙不迭进来，罗毅正用衣角擦乾净大拇指，仍是中心对准指纹仪录入两遍。
    又让余慧出去协助给3號枪柜的指纹仪上，用大拇指外圈左右对称，录了一下，这次，报错了。
    3號枪柜的指纹仪上竟然破天荒地显示了：该指纹已录入，请重新录入。
    几位领导顿时孩子似的蹦著握紧拳头挥了一下。
    “成了！”
    罗毅看著兴高采烈的几人道：“即使用外圈录入，单点拆分下的6的8次方除以6个微电子也在6个坐標点附近移动，每个微电子拥有独一无二的电流採样，等同於以六轴为支撑，在一颗指纹下面建立电阻屏所能做到的最大范围採样。
    “所以无论你用指心採样，还是外圈採样，微电子都会在移动之间產生信號传输，找出交叉项，识別到我已经在4號枪柜上录入过指纹了。”
    罗毅最后这番话当做定论，枪柜指纹锁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苏工和鲁工根本没心情留在中队吃饭，跟程青松居然称兄道弟地留下电话號码，就要告辞。
    余慧也想跟著走，结果被罗毅喊停。
    “余科长请等一下，我还有个事情要匯报。”
    那鲁工和苏工当时停在了原处，罗毅远远地朝二人敬礼。
    “两位领导一路顺风。”
    苏工呵呵一笑，“得，这是不想让咱们听见，走吧！”
    鲁工转身敬礼，“得嘞，后会有期！程队长！”
    余慧忙掏手机跟司机安排先送两位首长去杭州火车站。
    等支队的车走了，余慧甩甩头髮，干练地蹬著小皮鞋走了回来，“啥事，小罗？”
    罗毅这次作势往楼下走，“我得给您匯报个事儿，现在啊，就是说，也是我在学习文书军械员过程中发现的一个工作漏洞，咱们需要队长办公室ip发送的报表，存在著不同程度的他人代发的情况，针对这种情况啊，我搞了一款小工具，以后咱们可以採用压感绘板上手写签名的方式验证身份，每一份发送到支队的重要文件上都需要中队长或者值班干部手书籤认，这不是能杜绝很多违规操作吗？”
    余慧敞亮的笑声在楼梯间里迴荡，“哈哈，小罗，快带我看看去！”
    这时，唯一留在5楼军械室门口的张再荣，赶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声音颤颤巍巍的，“处长！快救我啊！”

 第087章 罗毅升任通讯班班长！

    在程青松办公室，余慧见著了那份《2004年12月冬训警备器械报旧更换表》。
    这份经由程青松办公室电脑ip发送的装备报表，余慧作为支队信息科副科长不是第一次见，她记得还亲自审批过。
    而中队长程青松可就傻眼了。
    程青松望著那表格里面报旧更换的警棍盾牌、狼眼手电、防割手套、强力刺激喷射器，眼睛瞪得现出血丝，冷汗顺著下巴流。
    因为这些东西的更换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回想起来，罗毅他们刚下连那两天他ex打不开，叫罗毅过来帮忙他说系统被人误操作给升级了，这副文档显然是罗毅將系统重置回还原点之前，记录下来的。
    但是，他又觉得罗毅不是在出卖他，但是他又搞不懂罗毅这是想干嘛？
    好在罗毅很快就向余慧道明了意图。
    “余科，这更换表是我们这批新兵去年底刚去新训总队的时候以我们程队名义报给支队的，当时我们队长在带新兵，肯定不是他发的，余科长您是直接接收信息的部门，这个报表您见过吗？”
    余慧噘著嘴，屡屡顰眉打量罗毅，她也搞不清楚罗毅葫芦里卖的啥药。
    “我见过怎么了？不止你们中队报，县市大队，城区大队好几个中队都报了，我看ip位址不错都给审批了，再说了，有的中队长都喜欢指派手下的文书军械员替他们做这个工作，你们程队也完全可以通过电话指挥。”
    余慧心想你小子想往我头上泼脏水？姐是干啥吃的？
    程青松刚要说话，罗毅却追问，“那后续工作呢？”
    余慧道：“那肯定是转发装备科啊。”
    “转发装备科。”罗毅喃喃自语一般，突然话锋一转道：“那么万一更换的老旧装备並没有如约送回到装备科收拢，而负责装备收拢的人又一时疏忽大意，只知道发新的而没有登记旧的，再比如说这方面的管理本来就一锅粥，轮到上级部门检查的时候给问题找了出来，一切审批了这份报表的人是不是就得担责了？”
    余慧脸孔一僵，手指这份报表，语气生硬地问：“这份报表有问题？”
    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啊，本想著罗毅再给她挖坑，没想到这傢伙还玩连坐？
    罗毅道：“看您怎么看这个问题了，我相信这个问题不是一回两回了，您肯定不止审批过百八十回，我刚才说了，这是我在干活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工作漏洞，我觉得还是抓紧时间填补为妙，不要让这种靠武警內网识別ip来验证身份的报批漏洞继续在基层中队存在，您认为呢，余科？”
    余慧听罗毅这么一说，表情才犹如从过山车顶峰上缓缓落到缓坡上，放鬆了些。
    这才知道，小伙子是在摆明利害，引出他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压感绘板手签的程序……”
    “对，我认为势在必行，而且咱们要以和信息科联合开发的名义，在支队范围推行，这样一来我相信新的设备一旦推出，以前多么荒唐的事儿也没什么人追究了，这是咱们中国人干事儿的基本逻辑。”
    罗毅末了打了个哈哈，给余慧逗得又气又笑。
    余慧伸手在罗毅耳朵上拧了一下，“一个小兵张嘎，威胁人可有一套！”
    罗毅却一脸认真地揉著耳朵说：“我刚才看中队跟信息科的往来邮件里，大部分邮件都是您审批的，我相信余科您的为人只是个做事儿的，是个好姐姐，咱没必要替有的人兜底，到时候真出个长短来，不成了炮灰了，您也不开心，我们队长也跟著倒霉，所以我觉得还是上这个手签设备吧，您报上去，肯定没人敢不同意。”
    余慧跟著心领神会道：“到时候还是大功一件啦，我啥事儿都没干就记了一个更新內网信息工具的功，我还得谢谢你了，啊，小罗？”
    那边程青松也心情猛然多云转晴，他这才了解到罗毅的手段。
    这傢伙故意先问余慧签过没有，给她拽坑里了，再摆明利害，让她不得不按罗毅的思路思考。
    程青松颇为满意地盯著罗毅侧脸点了点头，自忖一番，发现罗毅就算没啥特长，只这一点都够当自己的身边人，那种老成可不是简单的会为人处事，是，步步计算。
    看来玩航模的都不可小覷啊。
    余慧问：“那这个手签程序什么时候能做好？复杂吗？需要什么大型设备？要不到我们科帮两天忙的名义用支队的机房。”
    罗毅摆了摆手，一脸笑意地看向窗外，“隨时都可以做好，只是我觉得要和这次的枪柜指纹仪升级成多点触控推行放到一起来搞，来宣传，將支队上传下达的信息审查工具升级和硬体配套升级结成对子，达成宣传最大化，您跟我们程队，还有信息科的其他领导，咱们支队领导才能获得最大层面的好处。”
    余慧嘴巴咧了起来，在罗毅肩上拍了拍，“那我等你好消息。”
    下午，余慧走了，富安江中队突然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总队信息处的一通电话打到中队长办公室，向程青松要人助勤。
    程青松都没顾得上把张再荣叫过来扒他两层皮，这人就被总队借走了。
    程青松给罗毅叫到办公室，盯著他看了老半天，看得后者直发毛。
    良久，程青松將双手一交叉，语重心长地微笑道：“罗毅，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词叫鬼灵精怪，用到你身上太特么合適了，不过罗毅我这次得谢谢你，至於为了什么谢你咱们哥俩儿只能心照不宣了，就这样吧，今天开始你得接通讯班班长（该职务在武警中队由文书军械员默认担当）的活儿了，你给人撵跑，你不接没人干了。”
    这次罗毅没有推辞，而是抬臂敬礼，“是！”
    罗毅顶替张再荣接任通讯班班长的事情很快传遍中队，议论声那是此起彼伏。
    中队各个角落，小园、器械训练场、战术400米跑道都沉浸在各种各样语调的议论当中，天南海北的方言趁著夜色朦朧不断地窃窃私语或者高声笑谈。
    晚上出小操，程队长又亲来器械训练场叫了两个人名字，唐宇飞和孙丹南，当场宣布这两个人充实到通讯班去当通讯员，现在就去找他们的班长罗毅报到。
    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一会儿，两个两拐老兵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站在程青松身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程青松指著他们两个道：“冯寧和、卢明风，你们两个充实到战斗2班去，即刻生效。”
    “是~”两个老兵带著一股无名火地抬手敬礼。
    那两个两拐的每天中队都见不著人，也不知道他们这两个通讯兵每天在干些啥。
    他们跟游知默、吕瑞或者高仲文这类同批兵关係陌生，对新兵而言更是，一？~我们中队有这两號人吗？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听回答不响亮啊，让你们到战斗班有啥不开心的？”程青松笑了。
    两个两拐老兵顿时挺直腰杆答是！
    程青松摆平了这俩人，又对孙丹南和一脸喜出望外的唐宇飞道：“让你们去当通讯兵不是让你们每天逃避训练躺在那里睡大觉的，你们要当好罗毅的副手，把总队通讯这块的业务给做好，把我们中队的通讯班给打造成招牌，品牌。”
    “是！”
    孙丹南、唐宇飞俩人飞奔上楼，一上去就看见罗毅在文书军械员办公室和左边的通讯班墙上穿洞，他一个人拿著衝击钻嗡得满室粉尘。
    “报告！”唐宇飞大笑敬礼。
    “向你报告，罗毅班长同志！”孙丹南也是满脸笑容，抬臂挺胸。
    罗毅扭过塞著一圈报纸跟屁帘似的作训帽，回头看向二人，“给你们拉网线装电脑呢，明天开始要把支队信息科布置的手写签认程序做出来。”
    “是！”

 第088章 內网建设！

    没过两天，以富安江中队通讯班名义製作的手写签认程序就搞好了。
    这个签认程序首先被副班长孙丹南带到余航支队信息科演示给余慧副科长看。
    她起初认为这东西应该是一个“计划中”的事务，不可能这么快推出的。
    结果当她看到孙丹南一副严谨態度地演示这个手写签认程序时，她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该手写签认程序一经下载在电脑上，便会启动一种全局监控的模式。
    在这个全局监控模式下，哪怕你插入u盘都会被该模式弹出警告，自动默认u盘中的文档也將受到【余航支队模擬化办公系统】管理。
    否则则无法利用该电脑对此文档进行任何操作，包括拖拽，复製剪切等等。
    如果一旦同意，你拖到电脑桌面上的文档，便会自动生成【阅览】表格。
    该表格自动於文档末尾成型，非权限人阅览一次必须签署阅览人姓名。
    否则，將不能关闭该文档。
    这么一来，权限人將可以看到到底有谁看过这份文档，以便保密。
    孙丹南为余慧演示过程中，支队长米靖宇当时正在值班，一听富安江中队那个罗毅搞了创新，也乐呵呵地到信息科办公室来参观。
    各位支队领导一看米靖宇去了信息科，也是赶忙尾隨领导身后，共同参观。
    这其中就有装备科科长廉太安。
    此人不对米靖宇负责，反而是另一位副支队长童荣的铁桿。
    童荣是地道杭城人，在支队驻地根深蒂固，有著较深的背景。
    米靖宇是前两年由另一处支队参谋长调任过来的，他一来就发现余航支队不简单，水很深，他把握不住。
    尤其这个廉太安，总管支队警械装备。
    米支队长每次指派廉太安干点什么事儿，总会有莫名其妙的人给他打电话把事情接管过去，要不就是安排的事一片模糊。
    他有好多次想要追问有关警械装备的事，又总是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人堵塞视听，搞得他一拳头砸进堆。
    米靖宇本身懒得管的，他现年五十四，再熬几年就退休的人了，可是没成想在他想要躺平不管事的时候，有人蹦出来搅水了。
    所以米靖宇为啥兴冲冲地到信息科参观，他是高兴啊。
    这个【余航支队模擬化办公系统】不是他授意的，是手底下基层中队自己搞出来的通讯技术创新，他首先没有任何主观上的责任风险。
    其次，这东西一听就是奔著整风肃纪，削弱个別人力量诞生出来的，完全合乎他这个支队最高领导人的权益。
    最关键的，是这套系统的实际运用可以说影响深远，在全军系统中说不定能创造出什么杰出的成绩来呢，他作为支队长，岂不与有荣焉？
    所以此时此刻，信息科坐满了余航支队各科室领导。
    好在孙丹南如今春风得意，在罗毅手下他於编程、机械理论方面可以说有著一日千里的进步，气势上也得到罗毅两三分的真传，哪怕周围坐满了领导他也不卑不亢。
    米靖宇兴致勃勃地听著他讲解了余航支队模擬化办公系统作用，不断地对旁边的参谋长吕汉伟称讚说“很好”“很值得推广”“很不错”。
    吕汉伟参谋长跟米靖宇是一个支队调过来的，二人关係密切，当然替这个系统摇旗吶喊了。
    “支队长，您是没见过罗毅做的航模，能被卫星导航到五米高的管道里，那技术，神了，这个孙丹南据说也是精通航模技术的，现在跟罗毅手下当副班长，他们两个弄出来的东西，我看大有玄机。”
    米靖宇乐道：“那个孙丹南。”
    “到！”
    “你这个余航支队模擬化办公系统还有別的功能没有？”
    “报告支队长，我们罗毅班长正在製作相关的模块，用来优化我们目前所使用的支队信息科內网网站，一旦成型之后，模擬化办公系统將彻底取代以前的低效率网站，將可以多出很多具有实际运用的场景。”
    “比如说呢？”
    “报告支队长，我们现在的武警內网是將网际网路隔绝的內部区域网，而我们接下来要打造的模擬化办公系统將做出接入网际网路的改变，当然这在內容过滤和筛选上將做到严格的限制和审查，这一部分比较复杂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时，那个装备科长廉太安发话了，“胡闹！武警內网怎么能接入网际网路！我们明令禁止上网际网路的，这种东西做出来也是没有办法通过的！”
    米靖宇兴致勃勃地看著廉太安，突然一笑，“不对吧，余科长，我们关於接入网际网路的使用是如何规定的啊？”
    余慧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电脑上新程序在发挥作用，抬头道：“支队长，按照《內务条例》『涉密信息与设备的严格管控』里说的条款，以及《军队信息化管理十严禁》之相关规定，要求各单位依据自身情况构筑出与网际网路物理隔离或筛查机制隔离的內用网络，据我所知，总队其他支队，已经率先开始了內容丰富有趣的內网建设，其中温城支队就是利用筛查机制与网际网路有限连接的，这样可以大大丰富支队信息化建设提高战士训练生活热情，我觉得我们支队的信息化建设也可以朝著这个方向迈进。”
    余慧这番话將廉太安说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很明显地牴触这个所谓的“余航支队模擬化办公系统”。
    “就算这样，你们这个什么u盘拖文件到电脑上，阅览者都需要签名，不是很麻烦吗？！我看不是加快了办公效率，而是大大降低了！”廉太安望了米靖宇一眼，依然趾高气昂地评判道。
    孙丹南突然覷了那个嗷嗷叫的廉科长一眼，“请问领导，在参阅文件时签名，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所说的增快办公效率自然是指內网的信息交互准確性，方便性，而牵涉到具有法律效力的军队內部文件，怎能以加快效率作为先决条件？这方面应该越是信息层级重要越是审查严密才对。”
    轰！
    满屋子科长、副科长给孙丹南鼓起掌来。
    那廉太安气息顿时弱了一截，有几分虚张声势地瞪了孙丹南一眼，“就算这样，你们这个所谓的手写签名不是太儿戏了吗？如果有人精通模仿笔跡怎么办。”
    孙丹南正好將一份余慧桌面上的文件打开，现在处於无法关闭的状態，他接了一台汉王手写板。
    “请问领导，在场的领导们当中，有谁擅长模擬笔跡吗？可以挑战一下，我们罗毅班长说了，这款手写签认程序，能保证八的第几次方来著……的多点运算，谁能挑战成功，他个人奖励1000人民幣，並且从此不再提手写签认程序，还按照以前的ip认证来签认。”
    这时，一位姓刘的参谋自告奋勇走了出来。
    这人廉太安认识，正是童荣的另一位小弟，此人还真是在书法领域有著不小的成绩。
    “我来。”
    孙丹南手往余慧身边一送，“余科，请您在文件上签名。”
    余慧第一次拿手写板签名，感觉还怪新鲜，触笔在手写板上刷刷写下大名之后，文件果然可以正常关闭了。
    “嚯，真厉害啊，跟你说的一样。”
    孙丹南笑道：“余科，这份文件如果没人签名，哪怕重启电脑之后，都是隨著开机进程一起打开的，你不把它关闭，什么都做不成，这就杜绝了一切擦边操作。”
    “呵呵，这个罗毅，真是个机灵鬼啊。”余慧笑吟吟道。
    孙丹南看了一眼那个肩扛一毛三的刘参谋，这人脸孔板著，一副挑刺样地说：“现在的新兵真厉害。”
    孙丹南没理他，把刚才余慧签过的文件又打开了，这次，文件又变成无法关闭的状態了。
    孙丹南在汉王手写板上敲了敲，“这位领导，你可以模仿余科长的笔跡试试了。”

 第090章 罗毅被告了！

    4月18晚上，田凯在富安江樟树底饭店为程队晋衔、罗毅立三等功摆庆功宴。
    到了结帐的时候，罗毅抢先付帐，田凯抢著来，俩人爭抢过程中，田凯皮夹里掉出一张明信片。
    是那种立可拍材质的带点毛玻璃质感的相纸，上面侧脸如同瓷娃娃般精美的少女，挺翘琼鼻旁发散著一层暖阳曦光，她微微仰望天空的脸上布满了寧静，只在眼角处缀有一颗小米粒黑痣，相片质感变得很深邃。
    她抬起臂弯，遮挡著肆意洒落的日光，弯斜的唇角露出了银色牙根，而靠著一辆轿跑、双手揣兜的风衣青年，正戴著墨镜往镜头方向酷酷地看著，这一幕，在她臂弯弧度中若隱若现。
    摄影师的取景技术非常了得。
    罗毅眼疾手快帮田凯把相片捡了起来。
    还给田凯时，罗毅调侃道：“班长，嫂子漂亮得嘞！”
    田凯边把明信片拿回来夹到钱包里，边冷哼一声，“你扫几可能是这种丑女吗？”
    说完这话，略有微醺的田凯眼睛狡猾一转，把罗毅脖子圈了起来，“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啊？”
    “不用不用。”
    “呵呵，实话跟你槓，这系我妹田十二，宗族排行第十二，固有此名~她现在在中山大学上大一，暑假后大二。”
    “啊！”罗毅指著田凯尖叫，“我知道了，是那个狗狗。”
    “对，对。”田凯红著脸在罗毅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拍著，“她让我对你表示感谢，还说有机会你到粤北去她要向你当面道谢，当然嘍，还有多种选择，比如说你明年请年假跟我回粤北，而且除了我妹，我们宗族的好多长辈都很想认识你，看你愿不愿赏光了。”
    罗毅微笑摇头，“班长，搞这么隆重就不好了，你告诉十二姐，能帮她的小狗报仇，我也感到很高兴，过分的感谢就不用了。”
    这时，程青松也满脸春风得意地过来了，正好听见罗毅的话，不由得玩心遂起。
    “罗毅啊，我那天就发现，你听到田凯他妹妹小狗死掉，你突然变得很生气，你也养狗吗？”
    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孙丹南、吕鸿、唐宇飞等同志的兴趣，他们纷纷好八卦地凑了过来。
    “哦。”罗毅很奇怪他们怎么一副包打听的样子，对这个话题莫名的兴趣斐然呢？
    “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在老家有一条小狗，感情很深……”说到这罗毅有些卡壳，那条小狗不存在於老家而是存在於二十年后，他每天从实验室回到公寓最喜欢吸小狗，“也不知道那个世界会暂停还是消失，”
    “啊？”程青松满脸疑惑。
    “哦，我养狗，所以看不得有人伤害小狗。”
    “果然是这样，呵呵。”
    孙丹南等人顿时感到索然无味，原来还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这时，樟树底饭店柜檯后面，正在算帐单的男服务员忽然看到罗毅。
    “罗毅班长？！”
    罗毅往柜檯方向一看，那男青年他並不认识，而对方那喜出望外的表情真不是演的。
    “你好。”
    “哎呀，罗毅班长我妹是先锋职高的学生，她考了三次化妆师中级，总是过不去，说是你上次去他们学校帮忙升级了一下那个教学系统，现在同学们的成绩都大幅度提高，她这次直接考上了化妆师高级，这单你们不用管，交给我。”
    罗毅眨了眨眼睛，不过还是笑著道：“举手之劳。”
    那男青年继续道：“你这个举手之劳也太厉害了，那种不停刷新人偶头像用压感笔当化妆刷的技术，我这样一个外行看了简直惊为天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孙丹南皱了皱眉。
    唐宇飞手指在柜檯上敲了敲，“你怎么会见到先锋职高的教学系统？”
    男青年一看眼前这几人脸色有异，笑容逐渐收敛，“现在杭城信息港上都在討论你给先锋职高製作的教学系统啊，还说你下一步肯定要这这些技术转为军事用途，一个个在那里猜，到底能运用到哪个方面。”
    罗毅一声不吭，趴在柜檯上探头往柜檯后面的电脑画面上看，那男青年果然正开著信息港灌水区，“退回去我看一下。”
    “哦。”
    【罗毅班长参观某职高，利用服装立裁软体搞出来的三维人偶穿衣程序，你们可以看看多神奇，国內网路游戏製作商快跟罗毅班长合作，把你们的角色做美型点！】
    【罗毅班长闷不吭声在某职高做了一款3d人偶美妆程序，据说里面用到了最新的始祖鸟算法变化3d头偶，顶级技术启迪头颅重建医学？生命科学有望勃发请看短视频！】
    【罗毅班长帮助富安江民营企业升级珐国裁床，令其能够辨识皮料表面纹路，刀头走省料路线，该运用被……——天涯社区“军事天地”板块】
    罗毅收回身体，沉思了一下，刚要对程青松讲话，程队手机先响了。
    “喂，啥？！罗毅被告了？！”
    “？！”孙丹南等人纷纷满目阴云地看向彼此。
    “被谁告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先打听一下。”
    程青松掛断电话，径直往外走，“走快回中队，罗毅你给先锋搞的技术升级有没有向信息科或者信息化作战方队报备啊？”
    罗毅当然没有，因为他並不想这么早就將维度变动函数交给军方，那国防军备技术跨步有点太变態。
    “我没有……”
    “出大事了，现在米国富怡和那个3d软体背后的公司，叫啥？”
    程青松一边让人登车，一边打火调头。
    “autodesk。”
    “反正就是这个呕吐戴斯克，他们说你给职高升级的教学软体，动了他们的原始码，是一种黑客行为两天前就已经向司法廍投诉抗议了，结果司法廍没有鸟他们，他们现在通过在华代理商余航一个叫三角板多媒体服务公司的一拨人，在余航区法院把你告了！”
    “哦，可以想像。”罗毅却很平静地回答。
    程青松回头道：“他们给你两条民事调解诉求，1是交出你搞那个教学系统，让他们的人检查，如果没有侵权行为就不予追究，2是你赔偿他们两百万人民幣，另外登报赔礼道歉，中国所有学校企业都不能用你的教学系统。”
    罗毅笑了笑，“他们打算什么时间开庭啊？”
    一车人都惊了，“你怎么不慌啊？”孙丹南有些急躁。
    “我慌什么慌，他们把我告了，我打他们的脸不就得了，多大点事。”
    罗毅打了个哈欠。

 第091章 谁说我侵权了？当心我告你们！

    罗毅一回中队就去上哨了，他並不知道程青松一整夜接了多少电话，挨了多少批。
    首先是公安汀一位负责信息口的领导，他们的科学搜查队队长刘若敏，一个女领导，据说是负责始祖鸟系统公安领域的，她用严厉的態度让罗毅接电话，问他为什么不经汀里同意把始祖鸟算法赋予民用。
    结果程青松没有惯著她，而是以罗毅领导的身份直接顶撞回去，问她现在有廍里备案的带始祖鸟系统联网功能的摄像头，起码有百十个厂家在生產，是不是已经赋予民用了？
    我们罗毅，他说，我们罗毅，是始祖鸟系统的直接研发人，专利文书上排名第一，赋予民用怎么了，再说了，他赋予民用也不是为了个人，是给共建单位解决燃眉之急，应该表彰还来不及。
    刘若敏很凶地说，现在始祖鸟算法被国外指控为具有黑客行为的非法程序，你知不知道將影响在网际网路埠上的部署？还怎么採集证据，怎么搜集资料，八叉树算法的依据就是海量数据归纳。
    程青松嘭把她电话给掛了。
    一放下，总队信息处的陈红庆处长突然打电话过来，要求罗毅跑步过来接电话，还说信息处已经派人到他们中队去接罗毅，传授这次民事诉讼的因应技巧。
    这个陈红庆，程青松是再没有那么了解的，触手四通八达，富安江那家本能网际网路数据公司据说就有他的参股，也曾跳过程青松在富安江地区以警民共建名义，向多家单位提供过计算机方面的服务。
    程青松告诉他罗毅现在在上哨，他还满是责难口吻地说，小同志太没有经验了，他现在身在部队干什么事都不能由著自己性子来，给地方共建单位排忧解难是好事，但得遵守报备制度啊，不然不成了无组织无纪律了嘛？所以这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总队方面会积极帮助罗毅应对这次民事诉讼的。
    程青松听得意兴阑珊，最后在陈红庆让人摸不著头脑的鼓励式训话后，他们结束了通话。
    接著，他又接到了总队郑委张福攀的电话，接到了罗毅他们04届新兵的训练总队长副总队长，余航支队副支队长肖燁老头子的电话，总体来说，没有安慰，只有训斥，最后是不让罗毅有思想包袱的安慰。
    程青松知道上级领导肯定会是这么个反应，他们这次没有明哲保身，完全是因为罗毅如今的名声太劲。
    总队正在研发的四旋翼gis精確制导无人机，给罗毅留著技术员的位置的吧？
    始祖鸟现在全国铺开，每一天都让那些在逃犯魂不守舍，疲於应对，全国治安状况都因为始祖鸟组成的天网从未有过的良好。
    给先锋职高做的这三个东西，虽然程青松具体不知道未来发展方向，运用领域，不过他只从那天史霜游知默给他简单匯报的当时情景可以联想到，能立刻惊动那两家西方企业，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所以说，对部队而言，对国家利益而言，罗毅的地位早已超脱普通一兵，在一定程度上变得非常重要。
    这也正是他们那些领导打电话过来鞭策督导的原因。
    4月19號上午，罗毅正在睡午觉，被孙丹南叫醒了。
    到程青松房间一看，两个黑西装戴眼镜的瘦高个男子，正衝著程青松和沙发对面的两位武警领导点头，
    “对，是这样，我们也愿意相信，罗毅班长绝不是有心破解的，有时候为了技术研发需要……”
    “报告！”
    沙发上那俩正在笔记本上记录事情的武警领导，一个是支队信息科科长余慧，一个是罗毅没见过的二毛三上校，这上校看著文质彬彬的戴个眼镜，头髮比较违反制度地搞成了斜偏分，外型比较俊秀。
    “你就是罗毅？”
    二毛三眯起眼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总队信息处的，昨天我们处长和你们队长通过电话了，幸好我们处长跟……”他抬手指了指沙发对面，“这几个三角板多媒体服务公司的领导关係不错，今天正好把他们一起叫过来研究研究看后面该怎么办，都是熟人，不用太拘谨，我们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罗毅收了收视线，进入眼观鼻状態。
    “报告领导，我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二毛三猛然一愣。
    余慧眼睛兀自衝著膝盖滑动，一语不发。
    程青松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里一下没一下的转著钢笔。
    那两个地方黑西服男子，也是十分迷茫地互相看了看，最后其中一个带著略有几分諂媚的表情看向罗毅
    “罗毅班长啊，你不知道发生是什么事了吗？”
    罗毅感觉自己在两个地方人员面前保持立正姿势很掉价，於是背手跨立。
    “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帮先锋职高升级了一下教学系统，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引来这么多关注了，首先我是技术开发者，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我只要没有违法犯罪没有出卖郭嘉，我有专利人授权自由，就是部队使用我的专利都得照样给钱。”
    那二毛三听得眉头暴跳，厉喝一声，“罗毅！谁教你这么一副態度跟领导说话的？！”
    程青鬆手里的笔一停，也是淡淡道：“罗毅，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说了，今天谁跟你討论专利授权的事儿了，这位郑主任是跟你说侵权的事。”
    罗毅这才恍然大悟般一个立正敬礼，冲那二毛三一笑，“报告郑主任，我事情太多太杂没有搞清你们的意思，我赔礼道歉！”
    二毛三才不相信罗毅不知道他给先锋开发的教学系统侵犯了米国富怡、欧特克（也就是程青鬆口中的呕吐戴斯克）旗下產品复製权、修改权，即遭诉讼这件事，他肯定是揣著明白装糊涂。
    “哼，你这样的態度无论如何是不行的，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立场，我们是在帮你。”
    “谢谢领导关心。”罗毅齜牙，一副心怒放脸。
    “嗯你这样的態度才对头，你先听听三角板公司领导们的意见。”
    两个黑西服起身朝罗毅走过去，倒是带著几分欣赏態度主动握手，“我们是三角板公司来的，罗毅班长应该听说过我们公司。”
    “很抱歉，没有。”
    “哦。”年长些的青年黑西服一愣，继续道：“我们是专门代理米国一些工艺技术软体的一家公司，比如说绘图程序ps啊，微软的office啊，还有这次的富怡cad，欧特克的3dmax，都是我们代理的。”
    “久仰久仰。”
    又成久仰了，看著罗毅跟两个黑西服握手的画面，一旁的余慧越看越想笑。
    “我们呢，是很清楚罗毅班长的技术实力和如今的国內影响的，您可能不知道，您的一些事跡，尤其在精確医学实验室领域，很为米国国內的科技巨头所知，所以您这件事本身就可大可小，那两百万民事赔偿我们觉得对您来说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倒是不错，200万好像对我而言无非就是一期的专利授权费那么多，反正我每个月拿到手的只有158块钱津贴，你们只要不把主意打到我这158块钱上就行。”
    罗毅脸上现出紧张。
    “你们不会真的要打我这158块钱主意吧。”
    “呃”两个人都有点迷糊。
    后面余慧鼻尖戳著额头，忍不住笑道：“罗毅是说他的义务兵津贴一个月158，是他唯一可以支配的现金，部队在他老家那给他开了个帐户，让他家里人管著，大头都在那个帐户里。”
    两毛三郑主任闻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扯淡！罗毅！你別给我胡搅蛮缠！我们现在是在尝试拯救你！你知道你这种侵权行为给部队带来的不良影响有多严重吗？！”
    罗毅笑著看向那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郑主任，“报告郑主任，我不认为我有任何侵权行为，请你们不要確认事实之前盲目地给人安插罪名，既然这次事关民事诉讼，我想我也是有权要求誹谤名誉后对我本人造成的不良影响之民事赔偿的吧？”

 第092章 去上庭！

    两位三角板公司的黑西服，一听罗毅居然反咬一口，说他们誹谤中伤，哪怕再好的脾气这时也难以克制怒火。
    那个年纪稍轻的青年，正色道：“听这意思，罗毅班长不肯承认你所开发的富怡cad向3dmax变换维度展示的小插件，触及了两家软体的底层源码了。”
    “对。”罗毅脸色微微夹杂著古怪，眼皮淡漠，掀起，“而且，我將追究你们背后公司詆毁中伤，未经严密的技术甄別即向我单方面提起诉讼，称我开发非法插件的民事责任，实话告诉你们，我要求的民事赔偿为500万，
    “另外附带我前往余航区人民法院民事庭这期间一切舟车销，以及因我离开中队部队缺勤造成的误工费，我要求是十万元，合计510万元，请你们牢记这个数字，我是不会像你们一样隨便鬆口的。”
    罗毅这番话说得那两个黑西服纷纷一怔。
    尤其他最后那一句，可谓是布满了贪婪，非常的不可理喻，和霸道。
    罗毅等於一句话给所有退路全部堵死，根本不给这俩人回嘴的机会了。
    那位二毛三总队信息处来的郑主任，在一旁刚要呵斥，罗毅凛起眼瞼横竖看了他一眼，“我的人生信条没有委曲求全的，但凡阻碍，我歷来铁拳打碎，谁都是一样的，当然这件事了结之后，是谁把我在先锋为同学们升级教学系统的视频搞到网上去的，我会用我的手段將这人揪出来，他会知道的我的厉害。”
    郑主任气得两颗鼻孔颤抖，脸部皮肤一阵一阵起顛簸。
    他哪里见过这么吊的新兵，当即愤然起身，將本子揣进公文包里，看向眨巴著眼睛的余慧，“既然罗毅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一意孤行，认为自己的举动没有触犯到两家外企的智慧財產权，我们说得再多也没有意思，程队长，我们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程青松微微点头，起身缓慢敬礼，“多谢领导关心了。”
    待郑主任、余慧，以及那两位三角板派来的法务人员走掉，程青松才开口道：“我问过陈锋和他们那教导主任毛韵文，他们的学生虽然那天很多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但是他们可以保证没人往网上发。”
    罗毅却摇头，“绝对是他们的学生搞出来的。”
    程青松当即无话可说，他感觉罗毅很生气，但是往罗毅脸上一看，却发现他眉毛淡淡挑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只是一帮职高学生，没出过社会哪里知道人心险恶，或是为了財，或是被人骗都有可能把视频曝光出去，但这不重要，
    “程队，我刚接这个文书军械员，您刚晋衔，我升级教学系统的事儿就捅到国外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伺机报復，是谁，明摆著，
    “偏偏他今天还来找我，以为我好的名义，让三角板主动示好，提出私了，缓和关係，目的是什么一目了然，他们很想要我做的维度变动插件，他们很好奇……”
    罗毅有些损色儿地笑了笑，“我是怎么做到一个拖拽动作，就能把2d平铺做成3d立体的，他们自己可能也知道我这个插件未必涉及到3dmax的底层源码，但依然这么固执地提起诉讼，无非就是在赌我年少，惧怕大额民事赔偿，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我不是厦大的，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这人面对对手，一向下死手。”
    罗毅讲完这些，程青松反而没有听到突兀语言后的惊讶，反而放鬆了几分，窝在老板椅里转著手里的笔，“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200万赔偿给你嚇住了。”
    “您太小看我了。”罗毅隨即正色，笑道：“队长，您和指导员需不需要我捎点什么东西回来？”
    “哦，你別说。”程青松拍了拍桌上的黑色笔记本，“我只用野草居的本子，我这本快用完了，你去余航上庭那两天到仓前街道的野草居报我名字，帮我拿两本回来。”
    “是！”
    “对，还有指导员的腰带，上次我去余航开会给他带了一根美莱国际的手工鱷鱼皮的，结果他前两天非得给三班的胡玉怡演示单人攀爬高墙，把皮带给崩断了，你再去给他买一根回来。”
    “是！”
    罗毅退出程青松办公室，早有一堆战友等在外面，他们都是到三楼军械库交枪的，出於对罗毅的关心在队长办公室门口守候多时。
    刚才看见总队的两毛三带著余科长气势汹汹地走了，都替罗毅捏了把汗。、
    吕瑞最先凑上来，紧锁著眉头问：“你特么没事吧，跟总队领导这么说话。”
    “他算个鸡毛领导。”罗毅冷冷一笑，“吕班，我这次去余航出庭，需要捎点什么回来不？吃的喝的玩的都行。”
    吕瑞一改刚才的领导范儿，脸上堆起憨笑，“我听说临平的荷酥很好吃，你给带点回来，回头开资我给你。”
    “不给我当班里人了。”罗毅断然拒绝他还钱的话，隨即扬声看著孙丹南等人。
    “我去一次余航不容易，大家谁需要带东西的现在就说，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后天上午开庭，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孙丹南马上举手：“报告班长，我要w5000耳机（铁三角於当年新上市的高保真降噪耳机）！”
    “可。”
    唐宇飞跳著举手，“我老爸一直想喝径山茶，都没什么机会去余航，罗毅你能给我捎点吗？”
    “可以。”
    罗毅笑了笑，“大家不要拘束，有想要的东西我给大家带回来，多贵的都行，反正有三角板买单。”
    战友们欢呼声响成一片。
    罗毅又说：“不过话说前头，后天之前对方要是撤诉了，就没法了。”
    “啊？~~”
    大家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什么富怡和欧特克公司，可千万別撤诉啊！
    4月20號上午，罗毅刷完牙，洗完脸，自卫哨刚把大门打开，迎看守所的金杯车进来，后面就紧隨其后跟进来两辆车。
    搞得房建恆赶紧把金杯车开到一旁，让后面的豪华轿车进来。
    排头一辆是掛著公安牌照的雷克萨斯g430，银色的流线型轿跑，十分吸引眼球。
    剎车后，下来一个长发散漫飘逸，身穿喇叭袖白色真丝衬衫的都市丽人。
    女孩儿明眸善睞，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看向营楼二层，肩膀上披著毛巾的罗毅。
    后面那辆英菲qx56作为七座豪华suv，载著总队信息化作战方队长庞泽萱和沈轩轩以及闷闷不乐的仝智慧。
    这些人看来都是知道罗毅即將参加庭审才赶来的。
    鹿萌萌看见罗毅背著毛巾，按了几下喇叭催促。
    罗毅换上便服背上双肩包，与中队长程青松指导员严颂敬礼后，奔向雷克萨斯。
    这一幕可让后面那辆车里的几个女的要气炸。
    赵书墨唇边绽开微笑，轻轻裊裊地帮罗毅把后排车门打开，“我听说你后天出庭，问你也没回，就自己跑过来看情况了，没打乱你的安排吧？”
    “没有。”
    罗毅已经非常熟稔地钻进了后排座，把双肩包撂到了一旁。
    赵书墨从后视镜里瞥见罗毅微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真皮座椅的样子，不禁神情欣喜。
    不过，下一瞬间，罗毅突然扒著驾驶位座椅，把半拉身子探了过来。
    他木楞著脸道：“赵书墨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你们的刘若敏队长好好科普第一专利人的重要性！看看始祖鸟到底是谁开发的，看她有没有权利跟我们队长嗷嗷。”
    罗毅说完猛地坐回后排，恢復到刚才闭目养神的状態，而前面开车的赵书墨，小手握著方向盘早就被他嚇出了一手心冷汗，脸上最初的开心此时变为颓丧。
    英菲qx56內，沈轩轩望著雷克萨斯徐徐调头开走，回头气愤地说道：“这个小罗太忘恩负义了吧，我们这么热心来接他，他倒好，上去坐著厅里的车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穿著牛仔外套和卡其工装裤的仝智慧，冷哼一声，“刚才还探身过去交头接耳的，一点不注意影响，既然他已经找到司机了，我们也没必要热脸贴个冷屁股，走吧。”
    庞泽萱奇怪地说：“誒，我说智慧，不是你说罗毅要上庭过来接他的吗？摆什么酷啊，你看看你穿的这叫什么样子，你会穿裙子吗？你看人家赵书墨打扮得跟仙女一样，你呢，像个假小子！净浪费我的油！”

 第093章 大量无关人员要去参观罗毅庭审？！

    4月21日罗毅即將出席余航区法院民事庭，应对米国欧特克、富怡公司跨国联合诉讼的消息，早已通过余航地区新闻、茳浙省內新闻，以及更广泛的网际网路传播，搞得全国范围內沸沸扬扬，民眾议论纷纷。
    很多人此前只是听说有这档子事，具体罗毅为啥被告了，並没谁说得清。
    后来新闻发酵的愈演愈烈，大家上网一查才知道，罗毅给一个职业高中升级了一套教学系统，里面蕴含的技术升级被指控为侵犯两家国际软体企业的复製权、修改权。
    有懂行者称，罗毅的技术升级触犯了米国数字千年法案中，对於设备和程序破解的多项重罪，如果按照米国的骇客行为量刑，罗毅至少要被判十五年监禁。
    只可惜司法廍不鸟那两家公司的外贸途径抗议。
    这两家公司只好通过民事诉讼的形式以状告自然人，將罗毅本人告上了民事庭。
    这一消息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態度鲜明的网际网路骂战。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天涯技术板块上看看，罗毅在职高的现场视频，cad你们知道吗，就是平面製图，用滑鼠往3dmax里一拖就变成了三维状態，视频里他演示的是將一截袖子布料套到3d人偶身上，不用经过任何调整处理，直接將平面袖子图纸转换为袖子布料，这要是没有破解3dmax和富怡的底层源码，我从此跟罗毅的姓。”
    这是网上反对罗毅的声音。
    总有这种人存在，喜欢唱衰站在潮流顶尖的人，似乎不將他们拽下云端就无法令平庸者得到慰藉。
    当然支持这种声音的人毕竟少数，更多老百姓死心塌地支持罗毅，且对这次民事诉讼抱有极大信心。
    “同志们请相信罗毅班长的水平，他是谁？17岁就靠打造出蜂鸟型gis精確制导无人机，拿到总后二等功的大神，大家难道忘了他在杭电公开课现场传授八叉树算法的核心要领，当场率领杭电数个超级计算机组研发出八叉树图像重建系统始祖鸟？
    “如今我们国內大街小巷用到的监控摄像头，全部与始祖鸟系统联网，解决了多少陈年旧案，抓住了多少逍遥法外的逃犯？罗毅班长可不是什么宣传出来的事跡型人物，他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对，罗毅班长的卡尔曼滤波算法控制科里奥利力陀螺仪函数公式，如今被多个工程院校引入推敲拆析学习，让我国的空气动力学，矢量控制学取得了长效进展，一大批投身航天事业的学子都因为罗毅的这一顶级发现和创新找到了新的气动方向，对无人太空飞行器的矢量自控著了迷，从此確信航天技术將在智能控制的路途上寻找到新的突破，罗毅班长一个函数公式都能对航空航天技术起到如此推动作用，他会去破解？”
    “楼上说的太有道理了，罗毅班长根本不屑於触摸那两家公司的底层代码，就能做出比他们还先进的三维建模软体，只是他没这方面的意思。
    “大家一定不知道吧，罗毅班长现在身家早就破两千万了，你们见过哪个第一年当义务兵的能这么值钱？他以后在咱们科技国防事业里的重要性，根本不用多说，这样的顶级技术人才，会搞不定一个民事诉讼？”
    “哼，楼上的，你们这些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拜神！喜欢把一个俗人，一个普通人推到神坛上，罗毅再有才不也就是个17岁的毛孩子？虽说那无人机和始祖鸟都是他弄出来的，可是像视频中出现的二维向三维变动如此复杂的事情，如果不是视频剪辑，故意抹除了怎么將平面製图导入3dmax进行纹理、褶皱添加拓扑为3d画面，就一定是破解了底层运算逻辑让两个软体直接对接演算，才能实现的！”
    这位网友的声音可谓一击即中，使深信罗毅確实破解了欧特克、富怡底层代码的一批网友得到了重要的理论支持。
    支持和反对罗毅的声音，同时都有了眾多论据，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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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下沙大学城內，曾经有幸上过罗毅公开课的各大高校学子，也是聚集在各个场所非常热烈地討论著网上传播的视频中，罗毅那一手二维变动三维插件。
    咖啡店本是安静谈论的地方，此时气氛也被这个话题带动得相当热烈。
    “罗毅班长真的好叼，他总是能不经意间搞出非常超出常人理解的东西。”
    “你们说说，如果这一手是真的，没有经过剪辑，確实有这么个插件直接完成从2d到3d的转变，能在哪些国家科研方向上起到重要帮助？”
    “这还不容易理解，人家天涯技术论坛上都有明確的展望了、
    “首先，精確医学里的颅骨重建，这一方面是促进法医学、人类学研究的重要推动力量，比如说一张照片，结合上始祖鸟系统就能將平面转换为立体模特，你们想想可以在医学领域里做到多少事吧。
    “你比方说非常危险的肿瘤手术，医生判断打开腹腔会造成极大压差，產生大出血，给病人带来严重的手术侵袭，但是如果用微型摄像头插入人体进行瞬时3d构建，是不是就能对压差部分进行提前掌握，要么预先排压要么选择其他较为安全的开刀位置。”
    几个同学也顾不上喝咖啡了，一个个放飞想像力，都在努力朝著“瞬时维度变动”可以带来的无限科技运用前景展望著。
    “2，军事领域运用的话，可以结合战场快照，通过军用电台接收侦察兵拍摄的jpg照片，生成粗略3d模型，这样战场地形的概况將不再是概况而是拥有实际长高比、厚度的地图建模，不管是军事协同运动还是构筑战斗设施都將事倍功半，减少无数侦查带来的风险，你们认为呢？”
    “呵呵，如果把侦查兵换成蜂鸟无人机，以后的军事演习就好玩了，先是红蓝双方派出无人机直接生对方战场地形，將对方小到指挥车的立体位置都搞清楚，然后使用近地轨道武器直接攻击对方指挥车，这仗是不是就真的做到了真.斩首行动？”
    “哈哈，你別说还真有可能，罗毅班长的小插件如果真能实现瞬息维度变动，我们岂不是直接跃居世界一流军事力量了？那么多国家研究四代机五代机不是研究了个寂寞吗？直接派出蜂鸟侦察机，或者以后什么『大力神鸟重载攻击机』，场场都是斩首行动，减少伤亡，把那些爱打仗的先弄死，利国利民啊。”
    女生被踩著椅子高谈阔论的男生逗得捧腹大笑，“你笑死我吧，还行，你没事多想想这些也比你玩魔兽世界有意思，我就爱听你扯这种犊子。”
    “对，你们知道吗，罗毅班长还为那一家职高弄了个数控裁床的插值补偿算法？比他们预设的工程师模式还准確高效，为企业节省动輒上千万的原材料费用，这没人提吗？”
    “啊？！罗毅班长为啥给一个职高弄这么个东西出来？是我们杭电不够热情吗？！”
    “对了，我们明天正好没课，到余航法院旁观庭审去吧！？”
    “我靠你太特么聪明了，民事庭允许旁听啊，对，我们快喊人啊！”
    此时，紫金港中，浙大的同学们也非常愤慨，吴普意在看了新闻之后，回到办公室对其他教授挥手抗议，“太过分了！这个罗毅，我邀请他过来讲课，几次了，理都不带理我的，视我们浙大为无物，这次富怡和欧特克干得好啊，让这小子也知道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难混，他要是在我们浙大演示变动函数，我保他没事儿，谁让他跑到一个职高去炫技去了，不说大材小用了，也是大炮打蚊子，费力不討好，那职高没本事保他吧？我看他这次咋收场。”
    “誒对啊，吴教授，我们正好没事过去旁观庭审吧！”
    吴普意搓了搓鼻子，“这次我要看看罗毅这小子怎么解释维度变动函数哪儿来的。”
    此时，身在武林门商业街上，跟赵书墨一块逛街买东西的罗毅，不停地打喷嚏。
    儘管赵书墨非常贴心地给罗毅买了个鸭舌帽戴上，他还是难免被路人发现
    “是罗毅班长！”
    “罗毅班长还有心情出来逛街？认错人了吧？”
    “没错，绝对是他，他的双肩包上还印著警徽呢，不是他是谁！”
    “罗毅班长，请给我签名！”
    罗毅苦笑著迎接了几波疯狂少年少女追逐。
    站在大街上按照要求摆出剪刀手、或伸出大拇指配合他们合影。
    “您官司打输了不会真的要赔两百万吧？”一个好事儿的女粉拿了签名照之后，非常好心道：“罗毅班长您到时候需要借钱的话儘管找我，我爸专门帮人放贷，有两千多万的额度呢，今天办手续，明天就能拿到钱。”
    罗毅苦笑，“你就这么盼我输官司啊？”
    “哈哈不是没见过您吃瘪吗？你在杭电的公开课我们没事儿就回放，就爱看你讲课，明天我们也会去看您庭审的，可不能被外国佬打败了啊。”
    “我是去庭审，多少不算是个多光彩的事儿吧？”
    “我们一个系的同学都请假过去看了，到时候走廊里估计站不下。”
    “你们就不能不去？”

 第094章 三角板的先下手为强！

    4月21日，一大清早，整个余杭临平，沉浸在春季的绿意盎然和森林城市的轻鬆写意当中，本该秩序井然的宽阔的世纪大道，却发生了严重的交通阻塞。
    区法院180多位干警们全部出动，协助交通部门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把一千多个大学生筛选成了最后三百个，其他人只能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
    然后等干警们疲於应付之时，这些运气不够好的观眾便趁机溜进三楼民事15號厅，偷偷地拉开隔音门，蹲著一点点將自己塞进那人满为患的民事庭。
    书记员足足呵斥了將近二十分钟，才把现场喧譁声压制下去。
    等声音安静下来之后，本席审判长胡永辉看向旁听席上满满当当的青年，“你们都是与本案无关的人员吗？”
    “是~”这几百號人包括地板上蹲著的齐声喊道。
    “请大家安静旁听，中途严禁交头接耳，否则將你们请出去不要怪我不讲人情。”胡审判长板著脸说。
    隨后，胡审判长转向被告席上，手扑棱著毛寸头髮的罗毅，“被告人罗毅，旁听席上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罗毅目光转向那座无虚席的看台，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杭电那场公开课上。
    那位微电子信息学院的邵思柔同学，还有她的那个朋友包芬芬，冲他挥手微笑。
    跟她们一同前来的两个男生漆星文、彭映辉则目光炯炯地盯著罗毅，眼神颇为挑剔。
    看来上次他们两个在图像重建最后关头，使用排除大法企图將相似色块跳过八叉树目录索引导致算法全面崩溃，而最终罗毅靠著一手贝叶斯公式力挽狂澜，导致这两位校园风云人物，到现在气儿都还没顺。
    这俩人明显是来看罗毅吃瘪来的。
    除此之外，杭电的罗伯特教授、王相琳教授、研究人工智慧的林志斌教授、在攻关鈦酸鍶钡薄膜介电材料製造快闪记忆体器的冯建雯教授，都带著一脸热忱与示好，坐在旁观席前排。
    而在杭电师生另一边，则聚集著浙大师生四五十人，带队的是浙大智能计算与系统实验室吴普意教授。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坐著一个不苟言笑，高鼻樑上掛著银框眼镜的年轻人。
    年轻人膝盖上摆著一台工程笔记本电脑，上面展示著全英文的《surfgen》论文。
    该论文最近登载在《自然》杂誌上，事关计算机辅助用药。
    其中提到了影像拓扑学组建特定的三维结构生成蛋白分子的新型算法surfgen。
    该算法的推进组织认为，计算机影像拓扑学將基於用户上传的蛋白质靶標和结合口袋，生成与之匹配的分子候选物，极大地简化了药物设计的过程，並提高了生成分子的药物属性和活性。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將药物分子进行3d造影，为其蛋白质离子化侧链进行类似蚀刻电路的植入式微光二极体编程，也是人类首次尝试所谓ai製药的开端。
    其研究根本，在於能否在瞬息万变的离子化侧链中快速构建3d造影，並快速植入生物材料製成的微光二极体。
    这也是人类將视野真正指向生物微观並企图窃取神之权柄的野心之举。
    这位年轻人正是浙大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陈红源。
    他目前带领了一个名叫“resgen”的蛋白质离子化侧链动態构筑三维模型的顶级精准医学实验室，正与哥伦比亚大学的“surfgen”实验室竞速。
    陈红源和深耕於智能计算的吴普意可谓非常默契，所以这次罗毅因为一款二维向三维变动的小插件背上官司，顿时成了俩人挖掘技术奥秘的突破口。
    陈红源教授也放下了手上的研究，来旁观庭审。
    吴普意齜著牙道：“如果罗毅这个被诉的插件真能像网上传播的那么好用，我看你们的蛋白侧链三维瞬时构图就有很大希望能成功了，你哥不是罗毅那部队大领导吗？让罗毅跟我们学校合作不是一句话？”
    “我可不是单纯奔著这个插件来的。”陈红源摇了摇头，精悍的脸孔上露出几分古怪表情，“我只是好奇，这个罗毅明明是个做无人机的，为什么又对影像拓扑学这么了解，而且我听说他还精通智能工具机的插值运算，那这个人就太厉害了，我不亲眼见证一下，我是很难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全面型超人。”
    吴普意奇怪道：“奇怪啊，你这人嘴里基本上没好人，怎么听你这意思，反而有点看好罗毅。”
    “可能是，天才之间的心有灵犀吧，我感觉他今天必胜，这官司对他来说想打贏太简单了。”
    吴普意笑道：“那你来听什么的？”
    “我来听罗毅对三维影像拓扑的未来展望，那是属於生物有机体微观领域的事情，我对你说一句不能说的……”陈红源的表情有几分魔怔，神经兮兮地將头压低，“我自从研究了resgen，就发现，人是一种空间接收器，额，可以说是某种基因文明的空间接收器，而三维影像拓扑就是解开蛋白侧链的关键钥匙，当我们真正踏入这个领域，就能实现，修仙小说里的人体自愈，长生不老了。”
    陈红源说完这突然將身体挺直，一副神经质表情地快速翻阅论文。
    吴普意脸上的笑变得尷尬了起来，“你昨晚上没喝吧？”
    罗毅目光在旁听下上巡视一圈，甚至看到了那个继承了他《是兄弟就来砍我》的那位计算机科学院的卢磊同学，这小子一看罗毅看他，连忙捲起袖子露了个显肌肉动作。
    “审判长，旁听席上的，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比较担心我今天会输官司，但是我可以確保他们与本案无关。”罗毅微笑道。
    胡永辉道：“接下来开庭审理三角板诉罗毅一事，首先请原告方代理律师，匡毅，陈述民事委託的缘由以及主张原告向被告行使的权利。”
    “好的审判长。”罗毅对面的橡木桌后，那天到他们中队与他直接对话的两名三角板法务人员中的较年轻那个，起身鞠躬。
    “审判长您好，审判员、书记员同志您好，我是原告方代理律师匡毅，在陈述委託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段视频。”
    这位法务人员起身拿起遥控器来到左侧壁掛电视下方，使用遥控器操作了一番，网上疯传的罗毅在某职高为教学系统附加上具有2d向3d转换功能插件的视频，便於一片惊悚嘆服声里播放了一遍。
    罗毅也是眯起眼睛瞅准了视频下方的镜头放大倍率，以及拍摄角度。
    待视频播放完毕，停留在先锋职高服装设计三班同学们奋起欢呼的画面上，匡毅笑道：“我们通过该视频可以观察到，被告在职高课堂上，使用了某种手法將平面製图软体富怡cad中得到的画布，移动到欧特克公司旗下的3dmax软体中进行了不需要任何调整的三维化。
    “哪怕是计算机科学对製图程序完全不了解的人，也应该明白，当前世界上一切冠以『3d立体』的文化作品，无不以烧钱闻名，那么，被告的这种手法如果是完全合法的，完全符合商业运作规则的，对全世界科技进步来说无疑是一件相当积极的举措。
    “而事实上真的如此吗？下面请看由本司委託方富怡cad以及欧特克公司，为应对此次诉讼，联合研发的一个程序，它將实现如同被告一样的手法。”
    旁听席传来一阵低呼。
    审判长胡永辉道：“原告律师，你的意思是说，要呈上证物2，用来復现被告方被诉的行为是吗？”
    匡毅挺直身板，脸上充满得意地说：“对，我方正是要展现证物2，告知在座审判长以及审判员，若不打通两个被侵权软体的底层代码，將无法实现这一点，反之，则必定构成侵权。”
    哄！
    旁听席一阵交头接耳。
    罗毅坐在【被告】铭牌后面，露出了一抹意外微笑，“有点意思。”

 第095章 庭审现场

    4月21日上午，余航法院民事第15庭经过一阵不小的旁听席议论，以及审判长与各位庭审员的合计，由胡永辉审判长下达了允许原告三角板多媒体服务公司代理律师匡毅，向本庭呈上第二件证物之口训。
    而此时，旁听席上，邵思柔不无担忧地对一旁的包芬芬道：“原告这么做实在是太卑鄙了，他们是想把联合开发的变换程序拿出来，在审判长心目中树立起，想要实现变动，就必须打通两款软体底层逻辑的先入为主印象，来到罗毅发言的阶段，他的说法將很难撼动审判长心目中確立起来的有罪形象，他们居然为了打败罗毅想出这种招数。”
    邵思柔款款皱眉的同时，目光带著一些问询地往被告席上飘去。
    却恍然发现，那罗毅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
    邵思柔顿时心神荡漾，脑袋反而昂了起来。
    罗毅右手掏出左边腋下，打了个“ok“的手势，邵思柔腮部染满红润，冲包芬芬低声笑了笑。
    这时，一旁的漆星文抱著手臂道：“二维向三维变动並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只要两个软体打通api埠，让富怡生成的dxf文件被3dmax读取到，並且dxf文件中的色彩编码和数学算法不具备隱藏性，3dmax就可以根据色彩编码和数学算法进行三维扩建，我想三角板的律师他说的就是这样一种方法，一旦被原告律师展示出来，罗毅的处境绝对非常危险。”
    彭映辉则较为理智地分析，“三维扩建的过程绝对不会短，也不可能像罗毅职高视频里演示的那样，瞬间做出三维形態的部件，因为三维扩建是一个，搭框架、不断分析dxf文件色彩进行计算填充的过程，而且最终形成的成品將有著各种视觉差谬误，不可能做成像罗毅那么精细的袖子布料，我倾向於网上的视频绝对经过了剪辑，或者说，罗毅为先锋职高做的那个插件，根本不是案件里表述的这样，功能可能有出入。”
    对比漆星文想像中的罗毅败诉，彭映辉更偏向於从技术层面上否定罗毅。
    此时，杭电教授一排，罗伯特抿紧嘴唇，绷著脸看走到电视机下的dvd更换碟片的原告律师匡毅。
    王相琳板著脸，手指不停揉弄著白衬衫袖肘，所有人都不同程度显现出对原告证据2的担忧。
    碟片在匡毅按下play键后开始播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髮大只佬坐在桌前的陈述。
    匡毅在旁解释道：“这是即將展现的程序研发主任的简单概述，他说现阶段的二维向三维直接变动的程序，不可能如此完善，所出现的成品將具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他指出被告的变动函数是一种不利於行业发展的投机取巧式的创新，希望我国科技从业者应该警惕破解行为的泛滥，保障外国企业在华的智慧財產权。”
    审判长以及各位庭审人员，坐在高高的审判席上，肃穆点头。
    这时，坐在被告席上的罗毅却突然说了一句，“我也认为粗製滥造的变动程序是不利於行业发展的，它应该具备一系列的具有更高技术含量和高標准的变动参数，才能得到一个完善作品，而不是像视频中即將展示出来的那样。”
    罗毅此言一出，立刻引发了整个民事庭內的强烈关注。
    审判员道：“请被告注意庭审纪律，还不到你发言的时候。”
    罗毅頷首：“我知道了，审判员，我会注意的。”
    而一旁的审判长却指了指罗毅，“被告，你的意思是说，原告律师呈上的证据2，具有瑕疵？”
    罗毅笑道：“至少不会是我给职高做的那种变动插件，我们在技术特徵上完全不具备相似性。”
    胡永辉手部托在下巴上，凛起浓密乌黑的刀眉，有些好笑地看著比他儿子年岁相仿的罗毅。
    “我反对！”匡毅按下暂停键，面向审判席，“被告显然是在向审判席灌输我方证据不完善的观点。”
    “反对有效。”胡永辉收回目光，看向电视，“继续播放证据2。”
    匡毅点头，继续播放影片。
    接下来，正如刚才旁听席上一眾杭城高等学府的学子们判断的一般。
    富怡cad与欧特克旗下3dmax为此次诉讼，特別组成了一支技术协作团队，开发了一个变动函数程序。
    旨在实现网上流传的罗毅维度变动视频。
    他们变动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座山脉。
    匡毅提出的证据2视频中，两家米国公司展现了强大的技术实力，他们甚至邀请了专业配音演员以《国家地理》记录片的製作精良度，来展现了这款变动函数程序的种种功能。
    画面中展现出，在富怡cad勾勒出疑似富士山的波状起伏后，在经过api沟通之后，將此波状起伏的dxf文件传送到3dmax端，经过大概十分钟的三维建模之后，得到了依据富怡cad提供的收省、高度等数据，製作出的富士山模型。
    演示结束后，富士山停留在电视中央，而两旁则是它在cad製图下的点线波状图，与3dmax三维建模透视图。
    民事庭內一阵热议。
    “还真的能实现变动？但怎么感觉怪怪的。”包芬芬啃著手指道。
    前排的冯建雯教授则扭头道：“他们的领衔主任在视频开头就说了，这就是两家软体打通api，对彼此的色彩参数不再保密的前提下，所能做到的最佳三维效果了，不过这依然涉及了破解技术。”
    漆星文点头，“怪不得这座富士山看起来色彩不均匀，也没有附近的雪峰凸起，一点都不逼真。”
    匡毅在议论声中道：“请审判席注意，在证据2的开头，米国当事方的软体开发主任就表示了这样一种观点，现阶段的二维向三维变动方法並非不存在，或无法实现，只是，由於技术不成熟无法形成可以代替三维程式设计师的可靠程序，全世界更不应该支持不成熟的三维建模程序，来污染3d文化、化工產业。
    “如果一旦让被告此种变动程序流入市场，將使得3d文化、化工產业出现大规模半成品產品，譬如说製作成本低廉却打著3d製作標籤，实际上画面惨不忍睹的动画片，或者是正如证据2中展示的半成品富士山模型，用来生成立体工业建模呢？不可想像。”
    匡毅又从人文关怀角度將他背后的两家主子说得仿佛为全人类著想，想加深审判长同情。
    匡毅也在此时拋出了他所代理方要求被告罗毅做到的事情，“因此我请求审判长及各位审判员，停止被告在变动函数一事上继续侵害我司代理方的复製权、修改权，並做出书面道歉及新闻声明，以及附带的民事赔偿共计200万元。”
    书记员道：“本庭已知悉原告方的委託內容及向被告方索取的民事赔偿附带舆论要求，被告有什么想说的？”
    坐在罗毅一旁的律师，是总队为他指定的余航本地律师事务所【金禾】的专门打智慧財產权官司的王瑾川律师，他圆胖胖的脸有著和和气气的微笑，望著手上的材料，拿起来在桌子上磕了磕。
    “好的书记员同志。”王瑾川律师起身，顿了一顿，道：“作为被告方，並不认同原告律师所宣称的，现阶段的变动函数將污染3d文化產业这种说法，我的当事人也將为此提出佐证。”
    整个民事庭內顿时掀起了一阵热议，包芬芬將嘴巴凑到一脸欢欣鼓舞的邵思柔耳边，“轮到你家罗毅了。”

 第096章 原告方提出专家见证！

    书记员：“被告律师请注意，你指出，你的当事人，也就是说被告，將提出佐证，用来证明什么？”
    王瑾川：“书记员同志，我的当事人罗毅先生，將提出更为先进的二维向三维变动函数程序，用以推翻原告所声明的一系列事由，有且不仅包含於状告我当事人侵犯了在卷宗1中所说的各项智慧財產权不当得利。
    王瑾川律师的话引起了整个民事庭惊呼。
    坐在吴普意身旁的陈红源发出一种怪笑，似乎在为即將上演的好戏暗爽。
    漆文星皱著眉看向彭映辉，“什么意思？是说罗毅有著区別於富怡和欧特克公司的手段来实现三维变动？而且你听他说的，更为先进，还能怎么先进？他能比人家专业搞图像软体的公司掌握到更高深的技术？”
    彭映辉哑然，半晌才说：“难道网上流传的视频並不是经过处理的，罗毅的確有办法短时间內做到二维平面往三维模型构筑？这怎么可能。”
    在民事庭各处响起热议声时，王瑾川律师继续道：
    “我想请审判长及各位审判员注意，时至今日，我代理人並未依靠此程序获取任何利润，更不存在任何基於本程序的商业运营，故此，没有不当得利一说。”
    此时，坐在旁听席上的一眾人等，慢慢收起惊讶与討论，
    重新將关注的重点放在王瑾川和罗毅身上。
    有人低声议论：“我听说是这样的，罗毅班长帮那家职高升级教学系统根本没收一分钱，还帮他们升级了裁床控制程序，让当地使用裁床的皮具企业起死回生，罗毅班长真是个人物。”
    “是啊，哪怕是破解了，能打通两家软体的底层源码，搞出便於教学的控制项，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民事庭应当考虑到罗毅班长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包芬芬道：“思柔，一般人要有你家罗毅的本事，早就想著赚钱了，他可倒好，给人家职高升级教学程序分毛不图，还给自己惹来了官司，不愧是十大杰出青年。”
    邵思柔一点不排斥包芬芬总管罗毅叫“你家的”，反而她每次一这么叫邵思柔就眉开眼笑，她望著被告席上一边凛眉沉思一边抬手抠抠耳朵的罗毅，不由得忍俊不禁。
    “那是，罗毅如果没有这种大公无私精神，会来我们学校把尖端图像重建学抽丝剥茧地讲？他当然也会赚钱，只是从来不赚灭有意思的钱，更別提破解了，他才不会破解任何人的程序呢，那对他来说，不是太掉价了吗？”
    “嘖嘖嘖，这次罗毅来余航不容易，等庭审结束了，你就在法院外面拦住他直接请他喝咖啡去，反正请了一天假的。”
    包芬芬抬起手肘戳了戳莲蓬长裙下邵思柔的柔软小肚。
    邵思柔则眼泛欣喜地在包芬芬凶器前狠狠一抓。
    “行，不过这次你得陪我一起去。”
    “让我过去当电灯泡啊，我可不去。”
    一旁的漆星文见状，心中不是滋味道：“败诉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事情还是先考虑最坏的情况的好，我其实也不想让外国佬胜诉，只是觉得罗毅现阶段也未必能像他说的拿出优於欧特克和富怡的变动程序，这和那天在我们学习弄图像重建不一样。”
    彭映辉露出柔和笑容对邵思柔道：“星文的意思是说，罗毅给职高做的那款小插件太假了，至少在网上流传的视频里看，哪有秒变动的，太不可思议了，像这种精密化变动函数没有超级计算机以及大量的研究员辅助，只能往破解api埠读取色彩信息方面去想，才有可能做到。”
    邵思柔点了点头，忽然道：“既然你们两个都不看好罗毅，那我们赌两百块钱的吧，我赌罗毅这次一定把三角板打得落流水。”
    漆星文、彭映辉纷纷一震，流露出更加酸楚的表情。
    被告席，王瑾川律师仍在阐述被告意见，
    “除卷宗1中的提到的诸如复製权等权益，我当事人罗毅先生並未触犯以外，我的当事人还提出了向原告方要求的反诉权利，即要求的510万包含民事官司索赔以及个人舟车费用和误工费。”
    书记员望著坐在被告席上，满脸深沉的罗毅，不禁一笑，
    “他的误工费是怎么说？”
    王瑾川低头看了看罗毅，道：“我的当事人现为富安江武警中队一员，身兼哨兵、武器管理员、中队文书之职，在他赴杭参加本次庭审期间，此三项工作將交给他人处理，由此產生的不便和隱性风险，必须充分考虑到十万元以上。”
    王瑾川这话把审判席几位黑袍法官都逗笑了。
    整个民事庭都在笑，胡永辉道：“肃静！”
    书记员正了正脸色，“那么，本次庭审聚焦的方向就是，被告一方能否拿出不同於卷宗1內提到的各项技术侵权之证据，若能拿出证据，原告的告诉则不成立，是这个意思吗？”
    书记员看向原告律师。
    匡毅微笑，“我方认可。”
    “那么被告。”胡永辉左手边的审判员，抬眼看向罗毅，“我並未在庭前准备时收到你方提交的任何反证，你要注意，当庭提交未备案的证据，违反证据提请程序，是可以被审判长裁定为违规，不允许展示的。”
    王瑾川手指按著桌面敲打，“我方当事人將现场出示证据，此证据无法提前报请而一直存在於我方的反证態度之中，而且符合民事庭演示证据不得长於17分钟的规定，因而我的当事人將在17分钟內，於审判长及各位审判员见证下，出示证据以证合规。”
    书记员看向胡永辉。
    胡永辉摸了摸袖子上的淡黄色麦穗，“可以演示。”
    匡毅却在此时说道：“审判长，我请求介入技术专家当场见证，否则將无法证明被告现场提请的证据，於技术层面的合理性。”
    “介入技术专家当场见证？”
    民事庭响起一片议论声。
    匡毅道：“我方已准备好了视频连线，不会做出任何干涉证据展出。”
    胡永辉：“他的相关资质是……”
    匡毅道：“正是刚才我方提请的证据2中，那位富怡cad与欧特克公司联合研发的变动程序的领衔技术主任，见证过程中我方会闭麦操作，待审判长允许之后才会发言。”
    审判席一阵低声沟通后，书记员看向罗毅，“被告认为呢？你可以不同意无法证明身份的专家中途见证。”
    这书记员竟然朝罗毅眨了眨眼睛。
    罗毅笑道：“我认为有专家见证是好事，这更加可以证明我的变动函数更胜一筹。”
    民事庭內再度掀起热议。
    匡毅得逞似的点了点头。
    於是取出笔记本电脑，点选了几下，一个外国人调整著摄像头，坐在了屏幕中央，正是拍摄证据2的那个黄毛大只佬。
    这人穿著一件紧绷肌肉的衬衫，冲镜头打了个招呼。
    “嗨，远在余航的各位午安，我是米洛·沃克，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精准医学实验室，是一名研究主任，对影像拓扑学多有见教。
    “很遗憾与罗毅班长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之下，我即將见证罗毅班长展示的维度变动函数程序，我將遵守中国民事庭一切法律法规。”

 第097章 局中局，套中套。

    余航区法院民事庭，原告方请来的技术专家米洛.沃克一经出现，便引来旁听席上一阵不小议论。
    而这次围绕米洛沃克此人的议论，不是普通学生们发出的，恰恰来自几家大学资深教授。
    其中杭电信息工程学院教授罗伯特，双手合拢遮住口鼻道：“这很明显是一次有意识的技术试探，或者说技术刺探更为准確。”
    一旁冯建雯教授对沃克教授此人也不算陌生，她抱著与罗伯特同样的猜测，不无担忧道：“这人是哥大精准医学实验室的领衔研究主任，看起来很壮硕是体力派的，其实是iq高达175的高智商人士，我曾经在科隆技术论坛的酒会上和这人喝过一次酒，完全符合一系列高智商人士的行事风格。”
    林志斌教授研究人工智慧多年，迈出国门的次数不比冯建雯少，他也经常在各种技术峰会上见到这位米洛.沃克，对此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他回忆著往昔道：“我以前不太相信高智商人群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我总觉得哪怕是普通人通过后天努力也可以达到一个相应的高度，但其实大错特错，我记得我和米洛沃克第一次碰面是在一次人工智慧国际论坛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的一个场合，当时发到每个人手上一本內部手册，上面有每个出席论坛的科学家生平简介，著述成就，而且外国人写手册和我们写手册不一样。”
    隔了几个人，正好听到这话的浙大教授吴普意道：“老林，你说的那次人工智慧国际论坛在旧金山举行的，1995年，我们一起参加的，你忘了？”
    “哦对，我和老吴就是在那次国际论坛上认识的。”
    林志斌回忆著往昔，一阵一阵被【天才】和【高智商】碾压的痛苦回忆翻覆而来，让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
    吴普意也放下了几分轻佻，望向原告席那电视中的金髮中年肌肉哥。
    “米国人写的手册比较人文化，他们写到生平的时候总是喜欢提到科学家的家人，怎么怎么样，他获得了什么样的成就，跟什么人说过我感谢谁谁谁，一大串人名，你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就是非常接地气，家长里短的都往里面塞，目前和妻子谁谁谁，孩子生活在哪里之类的事情，都会写在手册里面，方便把科学家的形象变得立体，跟我们中国人写人物生平动輒採用宏大敘事风格不同。”
    林志斌道：“对，那手册人手一本，发到手上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也没在意，没想到大概五分钟之后轮到米洛沃克讲话之时，他开头几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
    罗伯特微笑道：“我虽然没去，但是我想米洛沃克肯定是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嘿！谁谁谁，你最近又钓鱼去了吗？对了別忘了替我向你的老婆谁谁谁问好，又指著最远处的一个陌生科学家说，喂，老兄你们学校的谁谁谁最近还好吗？我可是跟谁谁谁当年一个社团的，他就是那谁谁谁的弟弟，那位科学家一愣，才反应过来，米洛沃克提到社团同学正是那位科学家好朋友的弟弟。”
    这时，一旁的陈红源沉沉地笑了笑，“速记，是高智商人士一个最不起眼的本能了，iq175的人脑子有著照相机一样的功能，这是经过科学实验的，当然了，速记之上还有在脑內瞬间构成人物关係网的强大逻辑思维能力，则属於普通人遥不可及的能力了。”
    罗伯特点了点头，“而且这个米洛沃克，除了是哥大精准医学实验室的领衔主任，还是surfgen蛋白侧链三维构建实验室的成员，我们在座所有人，都没有红源了解这个沃克。”
    陈红源在笔记本上敲了敲，“我不是也来了吗？但凡关係到三位图像拓扑学的重要场合，我们这类人总是会到场的，这次情况不妙啊，米洛沃克一来，他只用稍看几眼就能把罗毅的东西看个底朝天，这是光明正大的技术刺探，偏偏我们还处於被动的立场上。”
    陈红源不由自主地將罗毅即將演示的三维变动函数，上升到【我们】，完全出於下意识。
    米洛沃克的出场，引起了所有教授的一致对外，他们无不忧心忡忡地关注著罗毅，看他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前排教授们的议论如此密集，导致后面学生们也是陷入了不安当中。
    包芬芬发现邵思柔正在努力朝罗毅打手势，而罗毅用余光瞟了这边好几眼，又旋即將目光收回。
    “思柔，別费劲了，罗毅根本看不懂。”
    邵思柔细润的手掌深深地掐著裙褶，一双明亮黝黑的狗狗眼瞳，流露著深深的担心。
    “罗毅，罗毅，別演示那么详细啊……”
    漆星文与彭映辉冷哂道：“他到我们学校上课那天就巴不得聚光灯照在他一个人身上，有这种表现机会他肯定不余遗力地將变动函数掏出来分享啊，殊不知对方是一个真正的人肉照相机。”
    彭映辉也嘆了口气，“如果只是照相机倒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主要是沃克教授还是一个技术分析专家，他肯定能抓住变动函数的重要细节，不像我们外行看热闹啊。”
    “这么看来，罗毅不知不觉就要泄露重大技术机密了。”漆星文扼腕闷声道。
    邵思柔却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幸灾乐祸做什么？如果又是八叉树模型那样的重大科技进步，那会是我们全体国人的损失，我们应该想办法阻止庭审继续下去才对！”
    包芬芬也是鼓了鼓包子脸，擼起袖子就要起身，“对，思柔这次说得很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罗毅暴露技术秘密，好歹我们也算罗毅的学生，我们不能这么坐视不理他犯错误。”
    法警发现包芬芬不少人都试图起身，马上走过去制止。
    那边罗毅却已经迎著一道温和的日光，站了起来。
    修长奇伟的身材，是罗毅此时位於邵思柔眼底的形象。
    他不管周遭议论如何，始终稳如磐石，脸上掛著诡妙的笑容。
    “审判长以及各位陪审员大家好，我是被告罗毅，我接下来要演示的是，由我一个人独自开创的二维向三维变动程序，为了让整个展示证据过程更加公平、公正，公开，我认为，应当將原告方为此次庭审准备的富怡向3dmax变动的富士山三维函数，予以纯净系统下的展示，而我再以该纯净系统展示我方的证据，最终从api是否破解、技术原理是否相近等，做出一个横向对比，这样才能让审判席做出公正的裁决。”
    胡永辉审判长眯起眼睛，原告席上的匡毅也直勾勾盯著罗毅。
    胡永辉指头骨节磕著桌面，“被告，你什么意思？”
    罗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要展示证据，我方证据和原告方证据，就需要放在一台电脑上展示，这台电脑最好使用我们现在法庭现场的办公电脑，可以极大程度保证环境是完全公正公平的。
    罗毅又详细解释了一下，“譬如说刚才原告展示的证据2，为那位米洛沃克先生领衔开发的变动函数，原告律师意思是，那函数打通了3dmax与富怡之间的企业保密协议，为了指出我的技术侵权，做出了猜想中我的『破解方法』，从而证明我的变动函数也是这样搞出来的，使用了破解手段，对吧？”
    匡毅表情阴冷地说：“对。”
    罗毅道：“那么我所要证明的是，这纯属无稽之谈，我根本不需要破解富怡和3dmax的任何一丁点功能都能做到三维函数变动，对吧？”
    匡毅点头。
    罗毅摊开手，“那么审判长这就很容易理解了，请那位米洛沃克先生將他的变动函数先发送过来，安装到庭审席的电脑上，演示一遍，而我的变动函数也要在这台电脑上演示，我们等於打擂台，最后通过变动效果、技术特徵等等来证明我绝无违法行为，我认为是最合理的。”
    罗毅说这话时，与先前那位与他使眼色的审判员笑了笑，“审判席认为呢？”
    那位审判员愣了一下，转身与审判长等人沟通起来。
    匡毅有几分沉不住气道：“我反对，既然被告有著破解这一嫌疑，又如何能与我方的企业秘密放到一起展示？难道被告不会使用技术手段再次破解我方的变动函数？”
    说完他就后悔了。
    罗毅马上接话：“如果我的变动函数想要实现就必须依靠破解原告旗下的软体，那么我当庭破解你们的变动函数岂不是作茧自缚？自取其辱吗？”
    胡永辉审判长道：“採纳被告意见，原告，你们可以委派人员於书记员的电脑上再次展示证据2的具体形態吗？刚才你们提交的录像，审判席一致认为也有可能是杜撰產生，实际上子虚乌有，所以被告提出的建议我们权衡过后认为值得採纳。”
    笔记本电脑里的米洛沃克却隔著大洋彼岸道：“很合理，审判长先生，做出横向的对比才能指出被告侵权的范围和侧重点，而我將在展示过后指出横向对比的结果，那么就请三角板公司的代理人接收程序吧。”
    罗毅微微侧目，朝发出一阵不明所以低呼的旁听席上看去。
    邵思柔察觉到罗毅嘴角翘了一下，她放鬆瞠张的眼角，露出了微笑。

 第098章 开始展示！

    二十分钟后，原告方三角板多媒体公司的技术人员，利用本庭审理用电脑即书记员位的2號机，进行了当庭证据展示，证据2中的富士山三维化构建录像，被重新以程序执行的方式温习一遍。
    这次看著一张平面照片被富怡与3dmax读取后，逐渐从平面图形最终转换为三维立体，给审判席乃至整个民事庭造成的视觉衝击，是不言而喻的。
    正如证据展示完成后，原告方律师匡毅做出的总结：
    “如证据2显示，再次验证我方看法，现阶段的二维向三维变动函数並非不存在，相反，它是一项目前最为尖端的影像拓扑学研究，尤其在於精准医学领域將为人类健康带来巨大福音。
    “然而，一小撮不法分子利用破解手段获取3dmax底层源码的行为是令人不齿的，大家可以看到，平面製图產生的cad格式图片被三维建模软体读取后，即能產生三维模型，然而这並非好的示范，若让这样的程序流入市场，將对整个计算机工业建模、文化领域三维建模带来恶性竞爭和不良衝击。
    “因此，我原告方再次向审判席呼吁，儘快停止被告的侵权行为，堵死利用变动函数流入三d建模市场滥竽充数的渠道，保护在华外企的智慧財產权利益，避免商务爭端。”
    民事庭在匡毅说完这一通之后，產生了不小的议论。
    审判长胡永辉呵斥，“肃静，全体肃静，原告方已重新呈上证据2，被告方可以展示你的证据。”
    “好的，审判长。”
    罗毅利落起身，走到书记员岗位旁，那前一名三角板公司的技术人员正在对米洛沃克传来的变动函数进行刪除，完毕后，他让位於罗毅。
    罗毅坐下后，即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工作，他先是將电脑中的3dmax与富怡cad全部刪除，只留下三角板技术员利用变动程序生成的富士山模型。
    这一幕放在民事庭的投影仪中，引来不小的议论。
    胡永辉：“被告，你是否要证明该电脑已回到原告方未操作前的纯净状態？”
    罗毅：“对，我发现刚才原告技术员仅对变动函数进行了刪除，而保留下了这两款软体，假如我拥有某种破解手段未必不能从软体中窃取到方才遗留的变动过程等参数，所以三角板技术员的技术还有待加强。”
    罗毅的话让刚回到对面的那位三角板技术员趔趄了一下
    民事庭內发出一阵笑声。
    “不过，当我展示完我方证据之后，大家就会发现，我的变动函数与富怡、欧特克公司的產品绝无关联的，下面请看我的展示。”
    罗毅掏出一枚u盘，“由於我是始祖鸟图像重建系统的第一专利人，我將利用我国最新的影像拓扑技术对富士山进行三维重建。”
    审判席上眾人下意识便去看原告一方。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原告律师等人表情兴致勃勃，没有人喊反对。
    一般来说，这种插入不明u盘的行为，原告方肯定会產生质疑。
    足以可见，米洛沃克正是本著技术刺探的目的，来的。
    笔记本电脑中的大块头金髮男，將脸凑近许多，並用英语告诉匡毅等人將计算机镜头朝向投影仪。
    投影仪画面一直对准著书记员的工作檯，民事庭用来展示的证据都要过书记员手，並在他的工作檯上负责展示，所以投影仪的位置根本不需调整，就能直观展示整个影像拓扑过程。
    审判长发觉没人提出反对，便转脸问罗毅，“被告方，你能確保u盘的安全性吗？”
    “可以確保，我的三维变动函数取决於始祖鸟的强大筛选功能，所以我这次展示证据无非是一次对我国產影像拓扑技术的再推广，也请民事庭各位希冀於国產影像拓扑学的旁听者们，擦亮眼睛看好。”
    罗毅这番话引得旁观席上一阵热议。
    “哈，不愧是罗毅班长，哪里他都能讲课。”
    “这次来赚到了，始祖鸟可是我们杭电明年入选工程名校的保证，这次庭审的社会关注度又这么高，罗毅班长如果能再次充分运用始祖鸟，我们入选的事儿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你们是绝口不提对面那眼馋我们始祖鸟的司马昭之心啊，你们没看见那米洛沃克的摄像头都朝著投影仪了吗？”
    “怕什么，罗毅班长不是说过吗，他写的代码里都有隱藏后门，复製者没一个有好下场。”
    “对！”
    这时，罗伯特教授却扭头看著那位同学，“那是指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而像米洛沃克教授，他的逻辑分析能力就相当於一台超级计算机，他当然可以知道代码输入过程中哪里存在陷阱，不会轻易中招。”
    “啊？！那怎么办？”
    “罗毅班长，你可不能让米国人把咱们始祖鸟偷跑了。”
    罗毅得到审判席许可后，將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先前还是细嚼慢咽似的操作。
    当他將网页打开到百度搜索【富士山】以后，电脑桌面突然开始执行起自动拉取点选的动作，就好像被远程控制了似的。
    网页不断关闭、点开、出现截图似的短暂凝固，很快笔记本电脑就发出了红温报警。
    不过好在这个过程相对较短，三分钟后，网页停在了鈤本国土地理院一份去年的富士山火山岩层密度分布图上。
    民事庭內气氛变得落针可闻，安静得一比。
    良久，审判长胡永辉才缓过神来，口吻疑惑重重。
    “被告？”
    “你刚才。”
    罗毅轻鬆一笑，双手將十指交叉看好戏的状態换为握拳，“哦审判长，我刚才已经完成了富士山的资料库建立，八叉树模型从水文、地理、气候、植被、周遭环境、大气影响、人类活动印记、时空歷史演变这8个方面归纳了8个目录，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构建出足够精准的三维模型。”
    呼！
    旁观席发出一阵惊呼。
    原告方那台笔记本电脑中传来一声急匆匆的反对，“我反对，审判长先生，被告並未將始祖鸟系统是如何採集这一方面数据的过程展示出来，而且我有理由相信被告当庭使用了爬虫程序，这是严重违反计算机使用相关法律法规的。”
    “这就是你不懂法了。”王瑾川律师突然懟道，“原告代理人，我国《刑法》第285条规定，详细指出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第2款），爬虫程序本身並非不违法，若是在突破网站安全措施后进行採集的爬虫行为才属於违法，而我的当事人所採集的网络信息，都是鈤本歷年的国土地理院的地理分析环境预测以及大量的国內游客赴富士山的旅游文字图片。”
    被王瑾川怒懟，匡毅咬著牙替代计算机中一脸震惊的米洛沃克道：“谁能保证被告没有非法获取？谁能保证？”
    审判员：“被告？”
    罗毅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將这一部分的具体过程展示出来吧。”

 第100章 用泊松构建RGB通道顏色信息，富士山再生！

    罗毅敲击回车，代码开始自行飞速运行重排，其速度之快根本让人目不暇接。
    米洛沃克原以为罗毅將手输关键方程，结果直到最终结果出现，他都没有看到罗毅手操键盘一下，最终，罗毅將上面的运算过程全部刪除，只保留下一组代码。
    【q_{magma}=\frac{r}{255}imes 1500\，w/m^2
    \rho_{veg}= 1.2 imes \left(\frac{g}{255}\right)^{2.3}
    h_{snow}= 0.1 imes \left(\frac{b}{128}\right)^3 \quad (b>128)】
    罗毅用滑鼠不断划拉著这行代码中的[r][g][b]，笑道：“经过始祖鸟根据富士山多源异构资料库基於泊松方程的重建，我们已经得到了当下，截止最新公开的数据之下，最符合富士山物理条件下的状態，我们得到的这三行代码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始祖鸟算法归纳之后，富士山的rgb色彩信息，也是构成三维图像的最核心內容。”
    “而我取得rgb色彩信息的过程，与原告方的api打通两家软体共享色彩信息，有任何相同之处吗？”
    罗毅在庭上一片鸦雀无声当中，对审判席道：“审判长，接下来，为表公正公开，我想请原告技术员重新下载3dmax读取这三组rgb色彩信息，看能否得到更为逼真的三维建模。”
    轰。
    旁听席发出一阵剧烈震动。
    “泊松方程？我好像看到了泊松方程，这是採用算电磁势场用的泊松方程计算出的rgb色彩？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神奇的脑迴路？！”
    “什么意思？”有一个偏学渣的男生问道。
    “笨死你，等会儿让罗毅给你讲，他一定会讲的！太猛了，这傢伙！”
    前排几位高校教授，罗伯特不禁擦了擦眼睛，再三审视著罗毅留下投影仪上的三组代码。
    “罗毅这傢伙居然能想到用泊松方程计算出三种通道顏色的势场，为色彩信息赋予详细、精確的地理学、地质学方面数值这种三维建模方式，怪不得他能做到像网上视频中那般瞬间构成模型。”
    林志斌恨不得站起来为罗毅鼓掌，他脸上不断抖索著兴奋涟漪，“真正的天才，不是真正的天才绝对想不到利用rgb通道色来储存顶点信息等坐標轴內容，这三组代码看似简单，实则正是三组泊松公式。”
    陈红源脸上充满了狂喜，他已经在笔记本电脑上將三组色彩公式记录下来，犹如珍视情人一般，不断地病態观摩，嘴里发出阵阵念诵，“嗬嗬嗬，我终於找到解开蛋白侧链快速构建三维影像的方法了，原来是泊松方程，哈哈，只需要利用泊松方式计算势场就好了！”
    吴普意则以一副惊呆的表情，雕塑般望著投影仪，他身后的浙大智能计算与系统实验室成员们，和他一样保持著纹丝不动的模样。
    “臥槽！”吴普意突然怒吼，“我怎么没有想过，影像拓扑学还可以藉助电磁学微分方程，来构建模型呢？真想给这傢伙的脑子挖出来看看是怎么长的！”
    另一边，漆星文目光一阵又一阵的收缩。
    他感到一片沉重的天板正层层下落，压在自己头顶上，让他无法呼吸。
    “不，不可能，他怎么能想到將电磁学和三维建模结合到一起的？是怎么想到的啊！我不理解！”
    彭映辉也是满脸苦笑，將自己当成小丑一般苦苦自责，“我到底在想什么，像我这种能力平庸的人怎么有资格去揶揄嘲讽罗毅那种天才？呵呵，电磁学，用电荷模擬涂料將信息注入三原色中，让3dmax识別通道色的同时对顶点坐標等数据进行採样，等於是好几十个三维建模师在同时使用3dmax进行拓扑！
    “哈哈，这种天才想法，怎能是我等凡人可以触摸的知识？罗毅，你太厉害了！”
    彭映辉激动之处，眼中竟然渗出了不甘的泪水。
    只因，泊松方程並非难事，它是一个解答电磁学、力学、热学等多种热场势场问题的经典方程。
    任何一个在高校中从事这方面研究学习的大学生，都对它不陌生，完全不像贝叶斯公式一般充满变数。
    它是一个基於物理环境得到带电信息答案的数学工具，所以原则上只要给它的数据足够充分，它就能计算出最为准確的电磁势场。
    所以说，彭映辉將其称之为【涂料】再准確不过。
    也许漆星文和彭映辉这种学生中的学神人物，领悟罗毅做法的水平最为透彻，很多学子杭电和浙大学子都搞懂罗毅採用了一种什么方式来实现三维建模。
    一时间，惊嘆於罗毅神之一手的议论，响彻民事庭。
    旁听席的躁动，原告席匡毅律师等人的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审判席诸位法官的目瞪口呆，组成了民事庭极为怪异的画面。
    过了很久，直到旁听席的议论缓缓落下，胡永辉审判长才意识到自己的位置。
    “肃静，肃静！”
    法警们这才后知后觉地走过去让少数几个还在讲话的大学生安静。
    “原告，被告提出了建议，你们觉得呢？”
    “原告？”
    胡永辉再三催促之后，匡毅等人才猛地缓过神来。
    “我反对！”
    “你反对什么？”
    “我反对……被告的展示过程太短，他才展示了不到十分钟！”
    整个审判席都惊了。
    以往开庭，辩论双方只会嫌对方展示证据的部分太长，嫌对方展示时间太短的，这还是第一次。
    足以可见，罗毅留在投影仪上的三组代码，绝对非比寻常。
    “反对无效，原告律师我请你注意法庭纪律，证据展示长短依据被告坚持的必要性，他刚才已经展示了详细的代码运算过程，並指出得到的数据为程序计算结果，现在要求原告方技术人员进行当庭验证，你们不是有第三方技术机构负责人来做出横向对比吗？见证人？”
    匡毅將笔记本电脑对准审判席，那里面的金髮大块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十分滑稽。
    过了很久，大块头將头猛然一低，“鄙人非常佩服罗毅班长的手段，今天从你身上我获益良多，我方派出技术员，验证罗毅班长计算出的三组色彩函数。”
    米洛沃克的话激起了旁听席一阵疯狂骚动。
    但还不代表罗毅胜诉。
    三角板派出先前的技术员，替换了罗毅。
    罗毅返回被告席，像其他人一样抬头看向投影仪。
    幕布上呈现的內容，正是技术员將三组代码灌入3dmax中进行rgb分析，这一步在maxscript中实现。
    然后maxscript三维色彩渲染程序根据罗毅提供的三组rgb通道色，得到了一副庞大的卷积神经网络。
    这卷积神经网络迅速铺开、构图，形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三维富士山点线构图，顶点坐標已生成。
    接著，rgb中所带电磁势场带电粒子信息，將浮点运算级的数据，浩瀚湖海一般匯聚向顶点坐標。
    正如同肖像画中为已经打过框架的人脸轮廓厚涂顏色，
    【--创建物理材质 mat = physicalmaterial……】等一系列操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当展示证据的时间来到第十五分钟，一座建立在网格透明线图上的白色雪峰已然佇立於眾人眼前。
    富士山锥状的裙状山脉，剑锋上铺盖著皑皑白雪，海拔500米以下却进入了亚热带雨林气候，乔木与灌木依存，林间的野鹿、松鼠时不时掠过身影，这些细节都被完整生动地显影在该三维建模当中。
    哗啦！
    这次民事庭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儘管地处法律庄严之地，人们仍不可控制地向我国新的快速影像拓扑技术致意！

 第101章 罗毅胜诉！

    4月21日上午十点，余航区法院民事15庭经过短暂休庭，旋即宣判三角板多媒体服务公司极其代理机构败诉。
    审判长胡永辉的浑厚声音在庭內迴荡，“本庭充分参考原告、被告双方当庭展示之证据2、证据3，判断被告罗毅不存在违反《著作权法》第22条之行为。
    “罗毅为富安江市先锋职高开发的2d向3d变动插件，並未基於原告一方的软体服务之上开发，无任何威胁到《计算机软体保护条例》第17条，『对软体的功能进行实质性改进』之行为。
    “综上所述，本庭裁定原告三角板多媒体服务公司及其代理机构告诉不成立。
    “当庭裁定罗毅无罪，且本次审理为终审，原告方应支付状告罗毅產生的律师费、误工费、名誉损失费，共计人民幣510万元，要求於2005年4月末前执行。
    “退庭。”
    轰隆！
    民事庭內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
    虽然很多人都是懵的，搞不懂罗毅怎么就贏了官司了，但是从三角板那代理律师匡毅犹如冻结般的脸孔可知，他们自己败得心服口服。
    “太帅了！罗毅班长就这么胜诉了！太神了啊！”
    “罗毅已经通过三组通道色信息，构筑了更精细的三维模型，事实胜於雄辩，还有什么值得多说的。”
    包芬芬拉了整理裙摆的邵思柔一下，冲她撇撇眼睛。
    邵思柔看向被告席，发现罗毅已经起身，正和他的代理律师王瑾川讲话。
    於是少女很是懂事地朝罗毅边目光流连边悄悄地挪到被告席一旁的凳子上。
    “喂，罗毅老师……”少女脸羞红著轻声喊。
    罗毅回眸，目光会意一耸，指了指一旁的高大律师。
    少女当即捂了捂嘴巴，一双黑眼球特別多的明亮眼眸，充满欣喜。
    罗毅向王瑾川律师伸手，“王律师，多谢你为我出庭，赔偿下来之后我会好好酬谢你的。”
    罗毅脸上带著令人愉悦的和煦微笑。
    伸来手的少年，这话並无铜臭。
    王瑾川放下文档，与罗毅握手，“能为罗毅班长打官司，是我们金禾事务所的荣幸，当然了，你现在是大財主，你要多付我律师费，我肯定不会拒绝啊。”
    “呵呵，放心。”罗毅持重微笑，“以后我再有法律方面的纠纷，第一时间就会考虑金禾。”
    “很多人忌讳说这种话，更不希望经常见到我们，你是独一份。”
    “大概只有我希望別人找我打官司吧。”
    “哈哈哈。”王律师大笑，“那就不打扰罗毅班长的约会了，有时间来杭州务必到我们事务所做客，我的同仁们一定会扫榻相迎的。”
    “客气了。”
    王律师离场，罗毅与离场的审判长胡永辉伸手打了个招呼，后者只是勉励一笑，匆匆由后门离开，他们还要去其他民事庭工作。
    匡毅抱著笔记本电脑，慢慢踱步过来，脸上的笑容非常尷尬。
    但他还能笑得出来，让罗毅感到有些费解。
    “不打不相识，罗毅班长。”
    笔记本里的金髮大块头，用敞亮的声音打招呼。
    罗毅乐呵呵地盯著笔记本电脑。
    “的確，大前天我已经告诫过你们了，我没有破解你们的程序，你们不信，非得来踢我这面铁板，这下自討苦吃了，可不能怨我。”
    匡毅脸憋得通红，肩膀微微发抖，看得出来这位年轻律师，非常想照著罗毅脸上摆一拳。
    “一些事情不亲眼看到，是不会相信的。”
    米洛沃克微笑。
    “这下你们亲眼看到了，却要为此付出代价，沃克博士，我的误工费你们这种大企业不会拖著不给吧。”
    罗毅谈吐自若地调侃著。
    米洛沃克顿时带著笑意的说：“不瞒您说，这次的学费的確昂贵，但也值得，毕竟您刚才不经意间透露了一点关於贵国最近开发的多点运算逻辑，用在一些触控解锁装置之上比以前准確很多倍，单这一项就能让我们值回票价，而更重要的一点是……
    罗毅目光毫无波动，让米洛沃克不禁起疑。
    “您今天当场示范了基於泊松方程开发的三维表动程序，我想聪明如罗毅班长者，一定知道，影像拓扑学的进步意味著什么。”
    罗毅笑著道：“意味著如基因技术强大的米国，將全力以赴参照我刚才举出的三条色彩信息进行逆向研发，提前获得生物蛋白侧链的瞬时三维建模技术？”
    米洛沃克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你，你晓得这样的技术？可你，不是只了解计算机学科？！”
    罗毅心领神会，顿时知道米洛沃克故意找上来，是在得意什么了。
    按理来说，他们输了官司应该愁眉苦脸才对。
    看来是自己刚才留在投影仪上的三组rgb色彩信息公式被米洛沃克记录下来了。
    罗毅看向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邵思柔，朝笔记本电脑挥了挥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沃克博士，我刚才让始祖鸟运算得出的三条色彩信息函数，绝无造假或留有后门，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逆向工程研究。
    “我保守估计你们每个阶段將烧进五十个亿美金，还不见得能取得长足的进展，所以我现阶段的建议是，多多发展计算机技术不要將希望放在神学领域，不要將科技树点歪了。”
    罗毅留下这模糊不清的话，即与邵思柔温和地一笑，“让你久等了，校同学。”
    邵思柔带著满心震撼地凝视罗毅脸庞，在他文秀修长的眉宇间，看到了从容自信。
    少女不禁心臟狂跳，“罗毅老师，我不是校同学，我叫做邵思柔。”
    “思柔你好，为了庆祝我胜诉，中午找家餐厅共进午餐如何啊？”
    邵思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留著寸头的少年，一瞬间就从法庭上那个镇定自若的军队科学家变成了那天在杭电为他们讲课的痞帅讲师？
    而她想像中遥不可及的天才少年，居然会快於她邀约自己？
    看来包芬芬说得没错，这傢伙確实，人小鬼大，小色狼一个。
    思柔想到这里，反而觉得心间充满了幸运和幸福。
    她一把將罗毅的臂弯拉入怀中，脸上浮现坏笑。
    “你一个当兵的，都这么放得开，我凭什么不敢！”
    而罗毅也將口罩顺势戴在了脸上，摇头坏笑的表情被口罩藏住。
    “那天我其实很想听你弹吉他，但是时机不对，这次我应该有耳福了。”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听到的！”
    望著这一双金童玉女走远，米洛沃克在电脑中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可恶，罗毅你看著好了，我们一定会先於任何国家实现surfgen工程，毕竟我们的生物二极体材料技术傲视全球，而你们，在生物二极体材料领域，一片空白。”
    但同时，米洛沃克也丝毫不敢轻视罗毅的提示，他立刻將庭审信息传回哥大实验室並向身后財团报请了电磁学领域的深度探索，打算一边逆推罗毅留下的色彩信息，一边从零开始重温泊松方程。
    而这一切並未尘埃落地，21號茳浙午间新闻，科技教育频道兴高采烈地报导了【罗毅班长於跨国官司中胜诉！】这一新闻，点燃了半封闭状態的这则近期事件。
    这一点星火很快蔓延开来，最终燃烧成我国军队科学家战胜外国科技企业的无端指控，用更高三维影像拓扑技术展望生物科技未来的灼热火炬！
    4月21日，我国生物材料学界本该在一片黑暗中像往常一样摸索，但来自茳浙余杭的一则新闻，则令整个生物材料学界为之震撼狂欢！
    虽然具体的材料研究各机构並无太大建树。
    但，我国竟然出现了解决蛋白侧链生物发光二极体电路组建的影像拓扑学理论？！
    这些机构慌忙调阅相关材料，想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位深耕基因生物学的大牛？
    结果他们却看到了一个近乎於陌生的名字——罗毅。
    箐华大学合成与系统生物学中心主任赖昌志想了半天，才问他的学生，“这个罗毅到底什么来头？”
    他的学生，也是从哥伦比亚大学学成归来的生物材料学硕士的贡飞扬，反而感到奇怪，“教授，罗毅的名字您都没听说吗？”
    赖昌志带著几分高端学者的傲气，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听过，还有，他那一套理论真的可以运用到ai製药或者说蛋白侧链的瞬时三维构建吗，有没有用还是两说，我看了一下新闻，这个罗毅他才17岁对吧，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触到这种高深理论啊，我想这只是他突发奇想罢了。”
    贡飞扬却道：“反正我之前的学校已经因为今天的案子开始电磁学探究了。”
    “那等他们研究出皮毛再说吧，我可不会跟著这种新闻人物的动作走。”
    贡飞扬点头，“教授，巴里·马歇尔在省科技馆的访谈节目在今晚20点开始，您將作为受邀嘉宾登场与巴里先生谈论他在幽门螺旋桿菌导致胃溃疡方面的话题。”
    “说实话这个话题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巴里先生是今年的诺奖得主，校方认为我们应当藉助他来我国参观学习的机会提高我校的国际知名度，尤其是在医学领域。”
    “那好吧。”
    赖昌志本就对校方派他来茳浙会晤巴里马歇尔感到不满，又在新闻上看到了一则17岁少年提出三维影像构建的拓扑理论，还说是让人类在破解生命密码上迈出一大步。
    最近，赖昌志一看到这样的【少年天才】就会感到很噁心。
    因为他的手下就曾涌现过很多天才，最后无不是以泯然眾人告终。
    在这个时代，应试教育背景下的我国，很难想像，一个17岁跑去参军的少年，能在生物科技领域做出什么贡献，如果说只是玩计算机，赖昌志还信，兴趣使然。
    但，谈到生物科技，那就不是靠兴趣能取得成绩的事了。

 第102章 生物鎵材料製作微光二极体？突破生命禁区！

    4月21日晚上八点，位於拱墅区的茳浙科技馆，迎来了一位贵客，这人叫巴里马歇尔，米国国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他於2005年4月初获评诺贝尔医学和生物学奖。
    这人当真是个猛人，有著类似於神农尝百草的实践精神，正是因为他口服幽默螺旋桿菌试剂直接导致胃溃疡，所以得出了幽门螺旋桿菌是人类得胃溃疡罪魁祸首的结论。
    这位传奇人物今晚就蒞临了科技馆，参观了一楼宇宙空间展区之后，这人感慨良多地对陪伴在身旁的茳浙卫视科技频道主持人涵涵道：
    “我以前一直认为贵国是贫穷与落后，愚昧与自大的国家，直到受邀参观了这座科技馆，我决定放下以前的成见，认真地审视这个国家。”
    说到此处，马歇尔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今天在你们当地，发生了一件举世瞩目的大事件。”
    “大事？”由於还没有开镜直播，一旁只有摄影师在拍照片，嗅到了新闻要素的涵涵赶忙让身旁摄影师打开镜头，“您是说，余航民事庭罗毅班长那桩案子吗？”
    “对！biubiu！”
    马歇尔五十多岁一个很有趣的老外，做出双枪射击的动作。
    茳浙台摄影师赶忙按下相机快门，摄像头聚集在马歇尔身上。
    “我能见他一下吗？”马歇尔紧跟著提出了这个要求。
    很突然，他事先並没有向茳浙卫视说过，所以涵涵一时无法应对。
    “他……罗毅班长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目前身在军中，恐怕多有不便。”
    “那太遗憾了。”马歇尔撅了撅嘴巴，“也许你们不知道，在米国，罗毅班长目前是一位大明星，在【一百个米国女孩儿想要嫁的男子】当中，他排名89名，比nba的超新星勒布朗詹姆斯还高一名。”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马歇尔奇怪地看著那些人，“我从刚开始就发现，你们国內似乎不太重视罗毅的一系列研究，而我们那里就不一样了，我所任教的南加州大学，他首创的贝叶斯函数指导图像重建工程，你们这里叫做始祖鸟，对吧，那一段公开课录像目前依然是眾多师生反覆观摩的著名科教片，而且有人把它剪辑成精彩片段放在了视频网站vimo上，观看量达到了千万次。”
    他拍了拍墙壁上贴的一张《星球大战》海报，“如果是我们那里的科教馆，这里一定会贴上蜂鸟无人机和罗毅的漫画肖像，还会画得非常阴险和狂妄，而你们这里只有科幻电影海报。”
    涵涵等人瞬间汗顏。
    马歇尔继续看著那一帮惊呆的电视台工作人员道：“还有他利用卡尔曼滤波函数控制科里奥利力陀螺仪的发明创造，在我国现在被命名为【罗毅舵机】，波音公司和雷神公司都在对此进行项目研发，投入非常巨大了，他们其实还想获得一部真正的蜂鸟无人机，他们对其中的电池续航以及gis精確制导函数也非常感兴趣，
    “只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贵国应该早就开始根据罗毅先生的发明创造大张旗鼓地进行军工科研了吧？”
    马歇尔这个大嘴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
    丝毫不在意涵涵等人已经羞耻得要钻进地缝当中了。
    涵涵是科技圈的新锐美女主持人，一年当中採访过没有几千也有数百的科技企业，甚至於顶级军工企业，只是到现在为止，她听说的关於罗毅最有名的事，只有两件。
    1，是全国大马路上的摄像头都换成了始祖鸟系统控制的那一种。
    2，罗毅被人告了，说是破解了人家外国公司的软体。
    今天突然听马歇尔这么一说，她这才意识到，如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信息互通速度更不是千禧年前可比，罗毅的发明创造也许只有科技力量更发达的西方才能理解其重要性。
    她想到，这次节目以后，她一定要尽所能地捕捉罗毅的踪影，加重他在国內科技领域当中的分量。
    但是涵涵没有想到的是，马歇尔將在今天以內比她更快地掛上【罗吹】称號。
    半个小时之后，正式座谈终於开始了。
    位置选在了科技馆的二楼，科技体验区，一个叫人头髮竖起来的范德格拉夫起电金属球旁边，马歇尔还童心未泯地將手放在上面，让头髮顷刻间炸起。
    这一幕正好被姍姍来迟的赖昌志一行看到，所以赖教授不由得轻蔑一笑。
    在他的意识里，他是正经搞科研的，合成生物学，多高端啊？
    马歇尔只不过是个没办法搞清楚胃溃疡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到底是缺乏微量元素还是外力因素导致的，险中求急地將危险製剂服下的傻瓜。
    眾人落座之后，涵涵依次向参与討论的赖昌志和马歇尔介绍了彼此。
    马歇尔一听赖昌志的来头，顿时喜笑顏开，“贵校如今在化学工质、量子信息、航空工程领域可谓硕果纍纍，是我们南加州学习的对象呀，赖教授。”
    赖昌志则是淡淡一笑，“过奖了，马歇尔博士，你的成就在鄙校师生当中也非常耀眼，我以前总把幽门螺旋桿菌当成大肠桿菌，你看，他们都会形成肠胃炎，但是到了胃溃疡这里就有了具体的区分，一个是良性菌种，一个是有害菌种，如果不是你用大无畏精神发现幽门氏菌，我们国家搞医学的还不知道其实这是两种细菌呢。”
    马歇尔可是个中国通，他其实听懂了赖昌志的意思，有几分贬低之嫌。
    通过他在南加州到箐华的交换学生回来讲述，他也確实了解某些学者的清高倨傲。
    但是马歇尔同时也知道这个学校的人都有一种井底之蛙的通病，属於在国內瞧不起南加州交换到南加州便直呼南加州阳光海滩太优美，懒得再回去的类型。
    马歇尔凛起眼睛回以平静的微笑，突然开口道：“誒，赖教授，你们国內如今的生物分子蛋白侧链造影研究进行的如何了啊？”
    涵涵在一旁满脸苦笑，“通过马歇尔教授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幽门螺旋桿菌与大肠桿菌不同，它通常寄生於胃黏膜上……”
    赖昌志却打断了涵涵，“我相信，在本校研究中心，復旦的分子聚合物研究中心以及深城的先进技术研究所，以及茳浙大学的resgen实验室共同努力之下，这一生物材料方面的运用一定会很快结出硕果。”
    “哦~”马歇尔嘴巴张成一个【o】，“但是，我所知道的，哥大的surfgen实验室由米洛沃克教授领衔的蛋白侧链造影研究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了。”
    “什么重大突破。”赖昌志警惕地问道。
    马歇尔手指绕了个圈，“米洛沃克的团队实现了用生物鎵材料製作发光二极体，为小白鼠的尾巴植入生物电子模块，让其按照团队意图实现摆动了，你认为这样的研究进展如何啊？”
    赖昌志猛地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第103章 国內开启生物微光二极体研究，追赶步伐。

    由於当晚的访谈节目为直播，茳浙卫视在做这一期节目前並没有充分预知，马歇尔与赖昌志两位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教授，会在本该围绕幽门氏菌做出友善討论的节目当中突然短兵相接了起来，直播一时间无法做到及时停止。
    马歇尔与赖昌志对垒的这一幕画面，非常唐突地出现在了全国老百姓的电视机当中。
    有人甚至以为这是某种节目效果。
    但一看来箐华教授赖昌志脸上的赤红色，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真的惊怒交加。
    这一幕引起了国內老百姓的大范围热议，不仅是电视前，还有网上论坛灌水。
    “重磅消息，茳浙卫视科技频道採访诺奖得主马歇尔，马歇尔跟箐华来的陪客打起来了！”
    “哈哈，你们快去看直播，太搞笑了，那赖教授被马歇尔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他们为什么事儿打起来的？”
    “据说本来说好聊幽门螺旋桿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扯到了一项生物材料研究，米国来的教授说他们一个大学已经实现了用计算机技术控制小老鼠尾巴摆动了。”
    “啊？！听著砸这么恐怖呢！米国又在搞什么生化实验吗？”
    “不知道，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我国也有专门的实验室在搞这个项目，我在网上搜索了资料，茳浙大学一个叫做resgen的实验室，正在与哥伦比亚大学的surfgen竞速谁先推出生物蛋白侧链的三维构造成果，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信息。”
    “这到底代表什么？”
    网上充满了热议，但是却没有统一的说法让陷入无厘头的网民们信服。
    而放眼到各大高校，情况则不一样了。
    图书馆平时到了晚上除了少数学霸会在，大多数位置是閒置的。
    可是今晚，图书馆成了高校学子们促膝长谈、高谈阔论的绝佳场所。
    而摆放在他们面前的电视，无疑正是茳浙卫视一档普通的科教座谈节目。
    如果只是一开始聊幽门螺旋桿菌，那將无人在意，可谁让马歇尔语出惊人了。
    “乖乖，米国做这项研究都做到这么深的地步了，生物电子模块，生物鎵材料，控制小白鼠尾巴摆动，这是它们的生物微光二极体已经取得巨大进展了？”
    有人狂热地喊著，有人则皱眉沉思，有人显得忧心忡忡，有人盘腿坐在木地板上看著同学们爭论。
    “resgen实验室不是每周都会在网站上发布研究进展吗？我看前两周还在不断排除適用於合成生物材料的半导体品种，不是已经把鎵排除了吗？说是鎵材料的发光波长低於500纳米，根本不足以传播生物电。”
    “对还提到了硼元素，说是容易造成生物介质感染，比如说植入到小白鼠的肌肤里就容易造成皮肤炎症甚至癌变，这项研究很危险的，我都不敢確保能一直走下去，可是米国竟然搞出来了，真是骇人听闻。”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个女生有些惧怕地看著男生们疯狂討论。
    “当然是想要涉及生命禁区啊！这还用问？”
    “涉及生命禁区？我们不是在现实社会吗，你不感觉这个话题太科幻？”
    “科幻？从上一次玛雅人预言地球末日开始，就有很多国家一起在搞这个蛋白侧链的微生物学研究，旨在用电脑程式控制生物体，你都不看地摊文学吗？”
    “你都说是地摊文学了，哪里可以当成事实论据啊！”
    “地摊文学之所以產生就是因为有现实事件作为基础啊，是先有玛雅末日预言之后全球开始狂热地追求生物二极体，才有的地摊文学里各种疯狂想像，你搞清楚逻辑。”
    “啊？！那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会產生科幻小说里说到的半机械半人体的兼容生命体，只要大脑不死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哈哈，扯，你別在这里瞎说了，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没有发生，但有些研究地外文明的机构確认到黑子在预言里提到的那一天，的確爆发了，而且爆发的波长足以覆盖太阳系，也足以杀死地球上的所有生命，而我们都活著，於是有了两种结论。”
    女生抱著图书馆沙发上的抱枕，坐在木地板上好奇宝宝一样看著男生们探討。
    “一种是我们被上位生命体保护了。”
    “一种是黑子激发启动了覆盖在地球表面的空间力场，让我们逆位面转到了另一个宇宙里，我们现在看到的银河系並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哈？！”
    “所以说这么宏伟的事情，我们脆弱的人体是永远也別想有个答案了，那些极端聪明的天才很想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研究一旦启动就是动輒百年的计划，这些天才人物不想研究到一半就死了，继承者又没有他那样的能力，所以他们就开始往微光二极体领域研究，希望可以一定程度上左右生命，或者说延长生命。
    那个学生中谈吐最为理智的男同学，在眾人仰望中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样半人半机械，而是利用生物微光二极体编程以及基因编辑技术合併，让生物细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按照程序癒合、推延衰老或者说位移，从而起到抗衰，治疗的效果。”
    女生则满目钦佩地看著那男生道：“也就是说我手上如果有一道疤痕，介入了生物微光二极体编程之后，就可以让坏死的细胞移动，替换其他地方拥有自愈能力的细胞让疤痕继续修復，直到这里一点痕跡都看不出来？”
    “可以说，是这样，这是其中一个用途。”
    “那这是利用全人类的好事啊！”
    “短期看，是这样，但是长期看，未必。
    “毕竟我们所看到的医学成果，都只是生命禁区研究的残羹剩饭，我们永远也搞不懂那些上位者到底掌握著多么绝密的事情，不过总体来说，我们还是对这项技术抱持著正面信心吧，毕竟，一旦真的实现了微光二极体编程，很多疑难杂症就不再是疑难杂症了。”
    那个女生突然指著电视机说，“哇塞！苏琦，这个电视里的老头讲得和你很像啊！他刚才也提到了细胞移动，重新修復疤痕之类的，哈哈，你看那个赖昌志教授，脸都变得紫起来了，可见有多么鬱闷，愤怒。”
    “不过这些都得建立在米国resgen实验室真的取得了这方面进展了……”
    那名叫苏琦的男生刚露出笑脸，就被楼梯上来一个人影喝了一嗓子。
    “苏琦！”
    “陈教授？”
    陈红源摸著下巴，脸色阴沉地抖著嘴角，“resgen实验室取得了小白鼠尾部截断神经微光二极体编程控制的重大突破。”
    苏琦一愣，看向电视。
    “不是电视，是我们线人传回的信息，快跟我回实验室！我们必须立刻著手进行三维拓扑了，想要赶上resgen实验室的进度，我们必须要两边开工。”
    陈红源在一眾茳浙大学学子崇拜的目光中，病態地笑了笑，“材料学方面就要按照掺入稀土粒子的鎵材料方面著手，而工具方面，我们必须立刻启动电磁学研究，按照罗毅的理论方向利用泊松方程得到通道顏色信息，从而快速构建蛋白侧链三维模型。”
    苏琦及身后一帮浙大顶级学子纷纷起身，“该不会，教授您请到罗毅班长来讲课了？”
    陈红源压抑地笑了笑，“我们干嘛要请他，拜我今天去看他庭审所赐，我们已经知道方式方法了，只要敢投入资金我们就能搞出resgen模型。”

 第104章 未来生物学灾难？

    4月21號晚间的马歇尔访谈节目，可谓是敲醒国內生物材料学和系统生物学学系的一记狠狠榔头。
    华东科大、復旦聚合分子实验室、中科深城先进技术研究院（siat）无不在狠狠领悟了米国人的强势之后，启动了生物分子蛋白侧链的瞬时三维构建研究。
    他们不约而同地將目標锁定到了罗毅身上。
    邀请罗毅於各校讲课的电话，不要钱似的打到茳浙武警总队副总队师帅那里。
    这位总队最年轻最前途有望的副总，当晚值班，他立刻吩咐信息处陈红庆处长通知余航支队米靖宇，依据这些学校的国內排名先后让罗毅去讲课。
    可是陈红庆此时哪有那个心情。
    当今天中午得知罗毅贏了官司，从富怡、欧特克那种国际上享誉盛名的老牌剥削资本阶级嘴里硬抠出五百万，他气得差点吐血。
    这场官司之所以会发生，不能说与他没有关係。
    他与副总队，师帅的立场本来一致，但自从他的好帮手一个接一个被罗毅搞出来的模擬化办公系统搞得无法代签中队物资调配资格，他就跟罗毅势不两立了。
    如今他科室里，以借调名义保过来的基层中队文书军械员、事务长，就类似於张再荣那一类的，不下十五个，师帅曾经暗示过他需要规劝这些棘手分子年底退伍。
    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因为想要留队才肯当陈红庆的底层手套。
    一旦留队成为不可能，这些人未必不会把事情搞大。
    而一个信息科借调的人数明显超过了上限，这也是让陈红庆非常头疼的一件事。
    那么可想而知，在这个档口，罗毅胜诉，又会给他带来何种心理压力？
    现在，任何一通打给米靖宇告诉对方著名大学邀请罗毅前去讲课的电话，对陈红庆而言都像是吃了个苍蝇般难受。
    “罗毅啊罗毅，总队怎么会有你这样一號人物出来，你特么过来当兵干什么！”
    陈红庆无能狂怒，又无可奈何地苦笑，最后也只能给余航支队米靖宇安排罗毅的外派讲课事宜，但是米靖宇那边却有自己的说法。
    米靖宇现在的身份可非比寻常，是全国范围內最大的旅级，待令光板1，啥概念？
    只差去一下北鯨见一下那位，接一下晋衔命令，合影留念就行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轻易就买一个总队信息处处长的帐？
    米靖宇当机立断地表示罗毅將不会去他们提到的任何一家大学讲课，“他现在是我们余航支队的一名文书军械员，一名通讯班班长，负责维护著我们的模擬化办公系统的正常运行，总是到外面去上课像什么样子？他这次扯上官司我还没有给他算帐，又来安排他去讲课？我坚决不同意，也不採纳，如果上级领导一定要让我遵照执行，就让向瑾总队来和我说。”
    陈红庆怒不可遏，心绞痛都要发作了。
    掛断电话后他葛优躺在沙发里，脸上掛著绝望。
    那米靖宇嘴上说著拒绝的话，实际上他开心坏了，陈红庆都能听见这傢伙在低声笑。
    陈红庆心想你不是让向瑾找你说吗？那我就让老向找你，看你卖不卖这个面子。
    陈红庆將米靖宇的原话给向瑾学了一遍，没想到向瑾非常赞成米靖宇的意见。
    “这个罗毅最近太冒尖了，都敢不经过报备给职高设计软体，幸好他艺高人胆大把事儿给我平了，不然我还得给他擦屁股，这傢伙明年去指挥学院之前，禁止参加一切对外讲课的活动，別说讲课了，本来安排好了让他们福安江中队今年调人到国防综合教育训练基地给大学生搞军训的事儿，他也別想去了，这傢伙太会惹麻烦了！”
    陈红庆却没有从向瑾脸上看到任何怒火衝天的表情。
    看来，只有师帅是总队领导中间最希望罗毅去大学讲课的。
    为什么？谁能把罗毅派出去，谁就能竖起政绩啊，就是谁的功劳啊。
    总队长无所谓，米靖宇也无所谓，可是师帅副总想要提一级啊，两毛四换成光板1啊。
    如果陈红庆无法说动米靖宇、向瑾把罗毅派出去讲课，那自己肯定会被师帅当成办事不力穿小鞋的。
    陈红庆最终找到了第二號人物张福攀。
    他找到张福攀的时候，发现张福攀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诺奖得主马歇尔教授仍在给箐华的赖昌志教授讲课。
    赖昌志：说来说去，哥大的实验表明，在三维影像拓扑技术未实现重大突破之前，全人类，我就按你们米国人总是动輒全人类的宏观概念来说，全人类，並不能对医学的快速跳代发展抱有过分的期待，全人类更应该立足於现有的医学体系。
    电视中的马歇尔教授好笑地看著赖昌志：据我所知赖教授是一位生物材料学专家，更应该明白，医学从来都是微分子研究的副產品，现代医学发展至今，重大技术突破无不是精准医学实验室施捨的残羹剩饭，医学的很多难题其实在微分子研究领域早已不是难题，只是碍於成本无法向全人类推广，如今你们之中出现了罗毅这样的多面手，奇蹟天才，为什么不能把眼光往长远之处放，往宇宙之外放呢？
    赖昌志语气有些发抖：我不是不敢把眼光放远，而正是因为我是一名生物材料专家我才知道人体有多玄妙，生命体有多大变数，不能因为有细胞復原、细胞移动、细胞自愈这样的蛋白侧链研究就盲目地推进研究，万一酿成生物学灾难，或者正如你所说的逆位面的可能性，人类將万劫不復，我承认我们箐华也在研究蛋白侧链的三维构建，但我们一直保持著审慎的態度，绝不会將不成熟的技术运用到实验体身上，哪怕小白鼠。
    马歇尔笑道：那你们还真是高尚啊，我不如斗胆放言吧，首先罗毅先生的理论我认为是一块敲开生物学禁制大门的敲门砖都不为过，今天他在余航参加的庭审，我们南加州大学身为哥大的兄弟会伙伴也收到了相关信息，国会即將通过一项精准医学的推进法案，將大力促成全米企业对生物分子体系的编程改造之信心，而我相信接下来，人类科技的发展將很可能跳过热核时代，全面朝生物信息科学演变，这无疑是环保而高效的。
    罗毅先生放在你国，真是对人类究极智慧的极大浪费啊~
    电视中，遂传来大声喧譁以及叫喊关闭摄像头的声音。
    可是由於马歇尔的胡言乱语太过於惊骇，摄影师总是不忍心將其掐断，导致直播现场一阵混乱。
    张福攀收回视线，看向陈红庆，摇了摇头品评道：
    “嘖，怪物啊。”
    陈红庆俯首，“郑委？您说谁是怪物啊。”
    “你看到没有，红庆，”张福攀没有回答，指著电视，“这傢伙说人类科技要因为罗毅的那什么小插件跳过热核时代，意思是说我们不用担心核战爭有一天会爆发了，但我们可能面临著新的，更危险的挑战，你意识到了吗？”
    陈红庆苦笑，“我觉得，这全部都是危言耸听，我才不信有什么细胞移动细胞修復之类的东西出现。”
    张福攀想了想，道：“红庆啊，你这样，富安江那地方，看来罗毅待的比较舒服，他既然愿意帮那个先锋职高免费製作软体，相信当地警民关係非常融洽。
    “你既然想让罗毅出去给高校上课，不如就在富安江本地搞，这样既可以让师副总满意，又能不让米靖宇这个超级支队长作难。”
    陈红庆疑道：“可是，富安江本地哪有高校啊？郑委，您记错了吧？”
    张福攀摇了摇头，“你不会变一所出来啊？来，我教你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