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巫蛊双全,渣全家別来沾边》 第1章 妹妹就应该照顾姐姐? “沈余,你是怎么保护你姐姐的?” 一声质问把沈余的思绪拉回来,身体上的疼痛使她眼里闪著泪光,她小巧精致的鹅蛋脸已经被水,汗,眼泪和血混合著糊了一脸,看起来脏兮兮的像个破布娃娃。 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是迷茫。 身子还是沈余的身子,里面的芯子却已经换了。 现在这具身子里是苗疆的圣女。 苗疆圣女,善巫蛊之术,可一至月圆之夜,便会如无骨之人,瘫软无力,宛如废人。 就在刚刚,她差点被苗疆的叛徒“趁她病,要她命”给搞死,为自保,只好催动苗疆秘术,再一睁眼,就是现如今这般场景。 眼前是一对男女,身著怪异,男子身姿挺拔,面容英朗,此时正浑身上下散发著戾气,他旁边是一个浑身滴著水的女孩,正捂著心口低声啜泣著,时不时虚弱地咳几声。 沈余確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可周围没有別人,对方只能是在和自己说话。 並且感觉对方不是第一次这样和自己说话。 见沈余没什么反应,男子面色不耐,咬著牙道:“沈余,你就是这么保护你姐姐的?” “二哥……別这样,妹妹只是……水泼过来的时候没有帮我挡住而已……她也只是太害怕了。” 男子脸色更加黑沉,死死的盯著沈余。 三言两语中,沈余已经明白眼前人確实在和她说话。 但这里的人好生奇怪,怎么怪妹妹没有护好姐姐?她们苗疆可没有妹妹要护著姐姐这一说。 来不及多想,那边女子又轻咳几声,似乎很是难受,男子立马把她搂住,低声哄著,拥著人往外走,同时不忘让人把沈余抬回去。 沈余被丟在一张小床上,她环视四周,只能看到四周堆落的杂物,挤得整个房间只能容得下这一张小床。 身上还是一点力气没有,沈余就和中了软骨散一样,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她脸色沉沉,直到感觉到手臂上物体爬动產生的那熟悉触感,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 是朝。 朝是沈余的蛊宠,可解蛊,可下蛊,喜食毒物。 察觉到朝的存在,沈余暗暗鬆了一口气。 被泼了水,发烧是在所难免的,很快,沈余便昏迷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沈余动了动身子,那虚弱无力的感觉已经不再,从床上翻下来。 扫视四周,看到了角落的镜子,很破,还有些泛黄,照出了自己的脸。 小巧精致的五官,巴掌大的鹅蛋脸,头上裹著一层层纱布。 看著眼前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沈余伸手在头上的纱布上摸了摸,感觉有些疼。 杂乱的记忆从脑海里涌出来,用手撑著墙,沈余眼尾开始泛红。 从纷乱的记忆里,沈余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所以,她施展秘术,置之死地而后生地附身到了这个叫沈余的人身上。 知道今天便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沈余简直不敢相信。 镜子里的人身材娇小,面色苍白却稚嫩,加上由於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瘦弱的身体,沈余看不起只有十五六岁。 沈余是沈家的二小姐,可明明和沈安乐同为沈家千金,两人在家中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別。 沈安乐从小身体就不好,却在父母,兄长的宠爱下成长,要什么有什么,怕不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沈家眾人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而沈余,身体健全,可沈家除了养著她以外,哪里都不像是对待女儿的样子。 住的是堆满东西的杂物间,里面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从春天盖到冬天,从冬天盖到夏天。 平日里,沈余吃的都是剩饭,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才导致营养不良,身上全是骨头,看起来又矮又小。 沈安乐被沈家悉心培养,上学时期接连跳级,早就已经大学毕业,进入自己家的公司当主管。 而沈余呢,沈家早就断了她的一切销,她连吃喝都发愁,更別说交学费去上学了。 沈安乐就是沈家的掌上明珠,高贵优雅,而沈余,人如其名,在沈家就是个多余的,似乎人只要活著就可以,其他都无所谓。 小沈余起初还会安慰自己,父母兄长是因为姐姐身体不好,所以一心补偿姐姐。 可她也到底是个孩子,也期望著被父母宠爱、疼爱。 期望著,期望著,始终得不到,沈余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这家人身上。 后来,她和沈乐安一起被绑架,两人都被泼了水,沈余的头还被绑匪摁著在地上磕。 沈怀川找过来时,却只脱下外套给沈乐安披了上去,不停地询问沈乐安哪里不舒服,沈余忍不住露出苦笑。 家人这种关切的眼神,她从未得到过。 沈余张张嘴,她好想说“哥哥,我好冷”,可话还没说出口,人就没了意识。 身世是挺惨的,而更惨的是,沈余发现这具身体里饲养了续月!续月是两只蛊虫,其中一只需要下在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身上,而另一只下在谁身上,便可以为谁续命。 沈余面色一冷,封住自己的心脉,將体內的续月逼出来,任由朝一口將续月吞掉。 面色复杂,沈余嘆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走出去。 从昏暗的杂物间走到明亮的走廊,沈余有些不適应地眯起眼睛。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扮贵气的女妇人正是母亲孟雅琴,沈怀川就坐在她身旁。 沈余发烧发了大半夜,脸色不是特別好看,可少女五官小巧精致,肌肤白皙,脸上的疲倦不仅没影响她的美观,反而增添了一种病態美。 孟雅琴看著沈余的脸,不由得心生妒嫉。 “几点了,还知道起床?你姐姐昨晚一直都在发烧,你倒是睡得舒坦。赶紧照顾你姐姐去!” 沈余面色冷淡,看不出情绪,半晌后她才说话:“我为何要去,家里不是有佣人么?” 话落,自顾自的就要越过他们走出去。 看沈余一脸冷淡,孟雅琴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平日里沈余对她言听计从,她哪能受得沈余一点反驳?当即冷笑一声,对著沈余道。 “你为何要去,你当妹妹的,照顾生病的姐姐不是应该的吗?” 第2章 用完就丟 应该?沈余气极反笑,嘴角嘲讽的勾起。 当妹妹的应该去照顾姐姐?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怎么她生病的时候,不曾有人来看她一眼呢? “笑什么?” 看到沈余嘴角的弧度,孟雅琴面色更沉,她又说都是因为沈余,沈乐安才会被泼了水,导致发烧。 沈余听到孟雅琴的话,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深。 是沈乐安自己走出沈家,被绑架泼了水才会发烧,这跟她沈余有什么关係?沈余忍不住回懟过去。 “你说因为我,沈乐安才会发烧,那我问你,水,我泼的吗?人,我绑的吗?沈乐安她走出沈家,我逼她的吗?” 沈余说到后面,身子突然前顷,反手撑在孟雅琴身侧,明明那般娇小的身躯,释放出的气压却让人说不出话。 沈余继续道:“如果不是我及时通知你们,你確定你这宝贝女儿会只是发烧这么简单么?” 孟雅琴怔怔的看著沈余,有些呆呆的。 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几句话给唬住了的时候,一旁的沈怀川终於开了口,语气里带著责备。 “余余,怎么和妈说话的?越发不懂事了,妈不就让你去照看一下姐姐吗?” 沈余有些想笑,她只是说出实情而已,就成了不懂事了?沈余面无表情,看著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悲哀。 沈余从小就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即便隱隱约约能感觉到家人不喜欢自己,却从未有过怨言。 家里有人生病时,即便有佣人,沈余也仍旧坚持日日夜夜在旁边守著端茶倒水,被家里下人欺负,沈余也不敢和他们说,怕给他们添麻烦,反而导致下人更加猖狂。 “我不懂事?那哥哥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才算是懂事?” 沈余笑著看向沈怀川,可如果单看眉眼的话,却看不到一点笑意。 “你姐姐生病了,妈让你过去照看,你懂事的话,现在已经在你姐姐的房间了,而不是还在这里坐著。” 沈怀川看了一眼沈余说道。 明明家里有那么多佣人,总不会缺人照顾沈乐安,或许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都是沈余马不停蹄的奔波忙碌,好像家里有人生病就找沈余已经成为了一些最理所当然的事。 一旦沈余拒绝,她就成了沈怀川口中的不懂事。 这时爭吵声將房间里的沈乐安和沈父引了出来。 看到沈乐安,沈余敏锐的察觉到另一只续月就在她身上,不由得冷笑。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具身体越来越差,沈乐安的身体却慢慢有了好转。原来,是续月將自己的命转给了她。 沈乐安脸颊带著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还发著烧,小跑著过来后有些呼吸不畅,討好地依偎在孟雅琴身旁,一脸乖巧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沈余!” 孟雅琴抬起下巴,神情倨傲,添油加醋得讲述事情经过,把沈余说的冷血又无情。沈乐安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抱著孟雅琴的胳膊不撒手。 “妈,没事的,余余可能是有些累了,佣人照顾我就可以了。” 沈乐安把手放在孟雅琴的后背上,帮她顺气。她这样一说,沈父和沈怀川都一脸欣慰,夸她识大体。 瞧瞧,明明都是沈家的女儿,沈乐安隨便说两句好话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夸奖,而沈余不管怎么討好他们都得不到一句认可。 沈余面无表情,毫不掩饰对沈乐安的厌恶,她纠正著沈乐安话里的错误。 “我不是累了,我就是不想照顾你。” 紧接著,沈余站起来,朝著沈乐安一步步走过去,再次开口,说出的话令所有人面色僵硬。 “让我照顾你,你也配?” “沈余,你怎么说话呢?”沈怀川脸色铁青,从沙发上站起来,快速衝到沈乐安面前將她护在身后。 瞧瞧,明明都是沈家的女儿,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维护著沈乐安,出事的时候,所有人眼里都只有沈乐安。 现在,她什么都还没做呢,她的好哥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洪水猛兽一般。 所以她在沈家到底算什么? 看向在场所有人警惕的神色,心底突然觉得委屈,沈余偏过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为什么你们眼里只有她沈乐安,我算什么,到底怎么做,你们才能把爱分给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难道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 突然的质问把沈余自己都下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余才觉得十分彆扭。 她堂堂南疆圣女,这根本不是她会说出的话,看来是一直积压在原主心里的情绪。 “你既然这样问了,我们也不瞒你了。” 沈父嘆了一口气,隨后让佣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收养证明,摊开放在桌子上。 “余余,你其实是沈家的养女,我们一直在考虑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但你既然问了,我们就实话告诉你也无妨。” 沈父说完,就开始观察沈余的反应。 他只说沈余是被领养的,却没解释收养沈余的原因。 沈乐安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后来遇到一位蛊师,蛊师告诉他们只要找到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孩子,便可以用蛊给沈乐安续命。 而沈余,就是他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女孩子,给沈乐安续命的蛊就下在沈余体內。 但他们不知道,那续命蛊已经被朝一口吞掉了。 而沈余听到自己不是沈家的孩子,嗤笑一声,突然理解为什么原主在沈家会过的连下人都不如,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沈家的孩子。 “余余,今天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了,你已经成年了,过段时间就搬出去吧!”沈父下一句话,直接开口赶沈余离开。 原来还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沈余冷笑出声,因为自己问了才说出来是假,早开始计划在自己十八岁生日这天就说出自己的养女身份,再把自己赶出去才是真吧? 看来收养自己是为了给沈乐安续命,养自己长大是怕用蛊被反噬,如今自己一成年,就迫不及待將自己赶出去,生怕自己沾了沈家一点便宜。 孟雅琴见沈余不说话,还以为沈余不愿意搬出去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走到沈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你在我们沈家也过了十八年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们沈家已经算仁义至尽!准备一下,过两天就搬出去。” 衣食无忧?沈余听到孟雅琴说出这个词,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3章 不速之客 原来天天吃剩菜剩饭,衣服穿的都是沈乐安穿剩下的,也能算是衣食无忧? “不用了。” 沈余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对这个家没有一点留恋,可以的话,她想立马就搬出去,她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从此我与你们沈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听到沈余的话,在场的人均是一愣,没想到沈余会提出现在就走,还提出要断绝关係。 但她要走,沈家人求之不得,更不会有人去拦她。 沈余转过身,独自一人钻进住了十几年的杂物间,翻找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后,隨手在角落处留下了一个古老的符號。 沈余是在为原主打抱不平,所以决定临走留下一个会让人做噩梦的巫咒作为礼物。 孟雅琴已经敲响了门,语气里满是嘲讽:“说要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还在我沈家待著做什么,赶紧……” 话都没说完,沈余已经带著自己的证件推门而出,毫不犹豫的朝著门外走去。 “等一下!”在沈余出门的前一刻,沈怀川喊住她。 孟雅琴见沈怀川喊住沈余,拽了拽沈怀川的袖子,眼神像是在问沈怀川喊她做什么。 沈余也不明所以的转身,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怀川在身后道:“既然要走了,今天就把你那户口也一起迁出去吧。” 沈家果然是一点也不想和沈余扯上一点关係,她才刚要走,就著急把户口迁出去。 “行!”沈余应了一声,就跟著沈怀川上了车。 当了沈怀川名义上的妹妹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出现在沈怀川的车上。 坐上宾利,沈余被带到了目的地。 有沈怀川在,手续办的很快,看著崭新的户口本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名字,沈余说不出什么感觉。 沈怀川只是淡淡的瞥了沈余一眼,便开著车扬长而去。 “主人。” 朝的小奶音响起,只有和它心意相通的沈余能听到。 沈余看著手心里淡粉色、肉嘟嘟的小虫子,露出笑容。 “主人,你不开心吗?”朝用额头轻轻蹭著沈余的手心,沈余摇摇头。 感觉到朝有些蔫蔫的,沈余忍不住询问,“朝,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朝小脑袋点了点,告诉沈余它身上的福报被耗尽了。 南疆圣女巫蛊双修,每一任圣女都会有属於自己的伴生蛊宠,与圣女相伴相生。 朝便是沈余的伴生蛊宠,沈余帮人解蛊,朝便会累积福报。 这是沈余曾在南疆的古书里看到的。 沈余亲昵的用脸颊蹭了蹭朝,眸中划过一丝心疼。 是她催动秘术,才会耗尽朝的福报,导致朝不舒服。 沈余暗暗下定决心,要重新为朝积累福报,让朝好起来。 而恰好这时,沈余察觉到蛊虫发作的气息,便寻了过去。 一位衣著华贵的妇人晕倒在路边,沈余能察觉出蛊的气息正是从她身上传来。 朝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好,没办法帮人解蛊,沈余只能用巫咒將一部分蛊虫逼出来。 走过去后,沈余咬破手指將手从妇人上衣里伸进去,摸著白嫩的肚皮画了一个“锁蛊咒”。 妇人吐出一口血,里面掺杂著几只小虫子,隨后睁开眼,就看到沈余弯起来的眉眼,恍惚间甚至以为看到了天使。 “我暂时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沈余无奈摇头,对方蛊毒积累太深,沈余暂时没办法全部解掉,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话落,沈余便转身离开了。 而她走后,一辆豪车开了过来,修长笔直的腿从车里迈出,隨后一身军装,宽腰窄肩的男人走向那位妇人。 男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脸型清瘦却稜角分明,眉毛立体分明,鼻樑高挺。明明是比较锋利的长相,可偏偏那双瑞凤眼为他增添了一丝柔情。 听说母亲出事了,裴砚身上的军装都没换下来,人就已经赶了过来。即便心里急的不行,他走过去的步伐依旧稳重。 小心翼翼的將人抱起后放在车上,裴砚带著妇人前往医院。 而此时,沈家也已经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沈余走后,沈乐安便突然昏迷不醒。 好不容易將当初那位蛊师请回来,却被告知是因为续命蛊被解了,沈乐安才会昏迷。 想要沈乐安好起来,需要儘快將沈余找回来,种下新蛊。 “怎么可能会解掉,谁会给她解蛊?”孟雅琴脸色难看,其他人都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一脸凝重。 他们开始怀疑沈余是不是已经知道续命蛊的事情了,所以昨天才会是那样的態度,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沈余不过是沈家的养女,无亲无故,谁会告诉她续命蛊的事? “没事的,沈余不可能知道续命蛊的事,她现在身无分文的离开沈家,没准过两天呆不下去了,自己就哭著回来了。” 孟雅琴这样说著,没太在意,只询问蛊师沈余回来以后治疗沈乐安的后续。 其他人觉得孟雅琴说的有道理,也没多说什么。 可一连过来好几天,也没见到沈余的人影,沈家开始坐不住了,沈怀川主动提出去把沈余找回来。一番调查,终於查到了沈余的住处。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沈余正在摆弄盒子里的虫子,养一批新的蛊中,一部分作为朝的食物,一部分以防不备之需。 听到敲门声,沈余把门打开,沈怀川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门口,他身姿挺拔,头髮整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矜贵且高不可攀,与沈余现在住的小房子格格不入。 “有事吗?” 沈怀川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往里走,进了门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咳。 沈余不知道思索著什么,对於沈怀川没有经过同意就擅自登堂入室的行为,不仅没有计较,反而和对方一起落座。 “你这几天就一直住在这?”沈怀川四处打量著,平日住惯了大別墅的人,来到这破旧的小区,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嫌弃。 看来沈余离开后,过的也不是很好。 第4章 我不会回去的 看到沈余坐在自己对面,呆呆的望著自己,沈怀川更肯定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沈余看到自己肯定要高兴坏了,自己提出带沈余回去,沈余就会立马答应。 对於沈怀川自己脑补的这些,沈余一概不知。 她在近距离观察自己临走时给沈家下的巫咒,判断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看到沈怀川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和眼底盖不住的青黑,才满意的笑出来,还小鸡啄米似的点著头,似乎在说著“不错,不错”。 感嘆完,沈余面色忽然又变得凝重。沈怀川的脸色太差劲了,她並不记得自己下的咒狠毒到这种程度。 南疆一族並不是可以隨意使用巫蛊之术,使用太过阴毒的术法会折寿的,她可不想折寿。 而这幅神情落在沈怀川眼中,他心里有些得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反应,看到哥哥回来接你高兴坏了?那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跟哥哥回去!” 沈余脸上的表情收起来,看沈怀川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她明明没说要回去,沈怀川从哪里看出来她要回去的,从梦里吗? 似乎不满於沈余看自己的眼神,沈怀川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你有什么关係?”沈余懟回去,脸上带著冷笑。 听到沈余的话,沈怀川面色不是很好看,他看著沈余,问她还想不想回沈家。 回沈家?回去继续吃剩菜、住杂物间、给人当续命的工具? 沈余还真没想过,那鬼地方傻子才会想回去,她聪明著呢,才不会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看著沈余的眼神里看出不屑和嫌弃,沈怀川有些不解。他不理解沈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不想回沈家吗? 她寧愿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也不想回沈家? 哪怕沈怀川曾经关心过一次沈余之前住在哪里,在沈家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恐怕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看著沈余点头,沈怀川更是不解,但当务之急是先把人带回去,沈怀川放柔了语气。 大少爷没怎么低过头,现在说话都有些僵硬。 “余余,我们其实没有赶你走的意思,那天说的只是气话,和哥哥回去吧!” “不可能!”沈余毫不犹豫的回答,甚至看都懒得再看沈怀川一眼,指了指门,意思很明显。 慢走,不送。 “沈余,你怎么想的?真的再也不回去了,哪怕就住在这种地方?你这样说走就走,想过我们会多难过吗?” 沈余才不相信他们会难过,真的会难过,就不会这样对她! 如今来找她,怕不是自己身体里饲养的续月被解了,导致沈乐安身体出了问题,为了自己的宝贝妹妹才来的。 冷冷的扫了沈怀川一眼,沈余面露不屑。 “余余,你真就这么狠心?你姐姐从你离开后就睡不好觉,生怕你在外面过的不好,现在一病不起。” 沈怀川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沈乐安確实说过担心沈余在孤身在外过的不好。他隨后又劝沈余回家去看看姐姐。 可沈余只是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跟我有什么关係?又死不了。” 这下沈怀川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怒意:“你说什么?你就这么咒你姐姐?” 拍桌子的力气太猛,导致盒子里的一条虫子飞了出来。 沈怀川看著有什么东西飞出来,第一反应是嚇了一跳,良好的教养却没有让他表现出来,隨后他看到沈余捏著虫子放在盒子里。 “你养虫子干什么?”沈怀川说著去够桌子上的盒子。 如果提前知道盒子里是一番什么景象,沈怀川发誓他不会绝对不会触碰它。 南疆养蛊术,想要养出最毒的蛊,就要將虫子关在一起,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它们会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將会经过炼化成为蛊。 盒子里的虫子已经饿了几天,此时里面正打的火热。 大少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看了一眼便脸色难看,捂著嘴扑进浴室里,很快便传来乾呕的声音。 沈余看了桌子上的盒子一眼,盖上盖子。 沈怀川一直没出来,沈余慢慢感觉到不对劲,走进浴室,才发现沈怀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以为沈怀川是嚇晕的,沈余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 面带嫌弃的把手放在沈怀川手腕上,却发现沈怀川体內竟然有蛊,並且隱隱有要发作的趋势! 她明明没有给沈怀川下过蛊! 思索许久,沈余还是不情不愿的动手將沈怀川体內的蛊取了出来。 瘪瘪嘴,沈余有些不爽。真是便宜他了,还要她亲手给他解蛊。 如果不是自己给沈家下了咒,怕沈怀川被体內的蛊搞死自己会跟著折寿,沈余才懒得管他! 暗骂几句,沈余又走到桌边往盒子里看了一眼,隨后盖上了盖子。 不知过了多久,沈怀川才颤颤巍巍从浴室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纠结。 他刚醒来就接到了沈父的电话,沈父让他想办法把人哄回来,乐安的情况不太好。 沉著脸,踌躇著从浴室走出来,沈怀川视线时不时飘向沈余面前的盒子。 再开口时,沈怀川语气更加温柔,一来是他要把人哄回去,二来是,盒子里的虫子確实嚇到了他。 “余余,你就算不是沈家的孩子,也在沈家呆了那么多年,我们捨不得你流落在外,跟哥哥回去吧!” 看著沈怀川,沈余只觉得虚偽。说这些不过是想哄骗她回去继续给沈乐安续命,沈余若是真的跟他们回去了,那才是真的愚蠢至极! “我不会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还想说什么,可沈余已经不想再看他在这里演戏,无趣的很!站起身,沈余直接將沈怀川推了出去。 沈怀川被赶出来,还想继续敲门,有住户路过的时候一脸好奇的打量他,他觉得脸上有些掛不住,觉得沈余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沈家好歹养了她十八年,她却这样把自己赶了出来! 想要发火,可良好的教养到底没有让他做出踹门等行为。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怀川扭过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裴砚。 第5章 再见裴夫人 前几日沈余解蛊的那位妇人是裴砚的母亲霍晴,霍晴已经病了许久,却一直治不好。医院甚至查不出她的病因。 后来霍晴身子骨越来越弱,裴家甚至不敢让她单独出门,这可闷坏了她,佣人一个没看住,她就自己偷跑出来,刚好蛊毒发作,幸好被沈余碰上。 裴砚將霍晴接走后,从医生口中得知母亲的病有了好转,又根据母亲画出的画像找到了这里。 起初看到沈余的画像,裴砚只觉得是母亲搞错了,毕竟沈余怎么看都不是会治病的样子。 可霍晴一口咬定就是沈余,他只能靠著画像来到这里。 裴砚穿著修身而裁的白衬衫,肩膀上缀著两小颗淡金色的十字星,矜贵地出现在沈怀川面前,十几个身穿统一制服的男人跟在他身后,贴身保护著。 沈怀川是知道裴砚的。 沈家算是豪门,而裴家那是豪门中的豪门。 裴家有的不只是钱,更有权。裴家世代从商,屹立不倒至今日,產业渗透到各个行业,而裴砚的母亲霍家更是根正苗红的红四代。 作为裴家的独子,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早早接手裴家的集团,可他却一心扑在了军政界,甚至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上校。 总之,是惹不起的人物。 可沈怀川不理解为什么裴砚会出现在这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裴砚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裴少。”沈怀川主动对著裴砚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 裴砚却没有伸出手的打算,只是因为查出沈余和沈家的关係,而他来找沈余是为了给霍晴治病,才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怀川没指望裴砚会回应他,毕竟沈家虽然是豪门,可和裴家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见裴砚点头,他试探地提出和裴氏在新能源方面的合作。 “会考虑。” 如果能治好母亲的病,裴砚觉得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裴氏给得起。 只是说会考虑,並不是答应,沈怀川心里就已经暗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不知道裴砚为什么在这里,来这里又是做什么,但沈怀川总不好当著他的面再去敲沈余的门,万一沈余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太丟沈家的面子。 不如先离开,明日一早再来。 等沈怀川离开后,裴砚带来的人才在他的示意下去敲门。 沈余听到敲门声,以为还是沈怀川,便没有理会。裴砚示意手下继续敲。 “有完没完?” 不耐烦地打开门,沈余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可打开门却发现不是沈怀川。 沈余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视线与最中央的裴砚对上。只看一眼,直觉便告诉沈余眼前的不是一般人。 沈余猜测裴砚身份的同时,裴砚也在打量著她。 看到画像的时候觉得沈余不像会治病的样子,现在见到沈余,裴砚更加失望。 眼前人身材娇小,看著像未成年一样,裴砚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未成年。 这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能把那么多名医治不好的病给解决? 但质疑归质疑,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裴砚上前一步,和沈余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沈余耳边响起,听裴砚说明了来意,沈余眼中的警惕才慢慢放下来,双手交叉,慵懒地依靠在门上。 “你说那天那位夫人?她体內的蛊確实是我逼出来的。” “蛊?” 裴砚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种东西他只在电视和书上看到过,现实生活中简直闻所未闻,他觉得沈余是骗子。 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怀疑自然没有逃过沈余的眼睛,沈余却並不在乎他信不信,耸耸肩就要关门谢客。 裴砚怎么可能让沈余顺利关上门? 一个眼神,手下的人就將门拉住,阻止了沈余的动作。 霍晴一病就是好几年,裴家寻遍名医都没办法让她的身体有所起色,如今好不容易有可能医治,即便心存疑虑,裴砚还是想要带沈余回去试一试。 如果沈余真能把人治好,他自然不会让沈余吃亏。 但若是治不好,他也不会让沈余继续在外面坑蒙拐骗。 “带走。”裴砚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沈余就被一左一右架起来。 沈余哪里想得到这男人看起来正义凛然,却动不动就要抓人!好在她沈余也不是吃素的,泥鰍一样从架著她的人手下挣脱出来。 挣脱后沈余要跑,可刚迈开步子,后衣领就被拉住,只用一只手,裴砚就將沈余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沈余握紧了拳头,生气地看向裴砚,不停地挣扎著,嘴里不停地喊著“放开我。” 裴砚却是充耳不闻,直接把沈余扔在车上,將门反锁。 沈余就这样被带到裴家,沈余以为裴砚住的会是和沈家一样富丽堂皇的大別墅,没想到却是一个大院。 “呀,来啦!”霍晴一看到沈余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上次沈余没太注意霍晴的长相,再次见到她,好奇地打量著。 霍晴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跡,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她拉著沈余的手不放开,反而沈余一时有些不习惯对方的热情,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哟,可怜见的,手这是怎么弄的?”或许是拉著的手太过粗糙,霍晴低头看了一眼,就惊呼出口。 沈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也没怎么呀? 可霍晴看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怜爱,招呼一旁的佣人去拿药膏过来。 沈余摆摆手,想说不用了,霍晴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边拉著她往屋里走,一边絮叨著。 “孩子,你看看你这手,全是茧子和疤痕,怎么?家里人对你不好?” 裴砚砚还没告诉霍晴沈余的身份,但她已经从沈余粗糙的手先入为主认为沈余就是受到了家里的虐待。 再看看沈余瘦弱娇小的身躯,霍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在这里没有家里人。”沈余说的也算是实话,在她眼里,沈家人不能算是家里人,沈家也不能算她的家。 第6章 假千金到裴家,成了宝贝 沈余说自己没有家,霍晴便认为沈余是孤儿,忍不住摇头嘆气,直说著“孩子,你受苦了。” 自己的母亲自己还不了解吗? 裴砚一眼就看出霍晴在想什么,忍不住嗤笑出声,暗道这沈余当真是好手段,说谎话连草稿都懒得打。 霍晴看出裴砚表情的异样,嗔了他一眼。 裴砚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没有拆穿沈余这句“我没有家的谎话”。 他现在更想知道是真的有蛊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还是这小骗子在胡编乱造。 直直地看向沈余,他声音低沉:“沈小姐说我母亲中了蛊,请问现在可以帮我母亲將蛊解掉吗?” 听到自己中了蛊,霍晴一脸惊讶。这种东西她在书上了解过,可现实中也会有这种东西? 作为红四代出身的霍晴,根本没办法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她看向沈余,就见沈余摇头。 “她中的是听山蛊,听山蛊在人体內藏得很深,取出来很困难。要完全根除的话,我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沈余的话让人觉得太过匪夷所思,蛊?世界上怎么会有蛊这种东西。还听山蛊,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裴砚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直直地看向沈余,语气多了一丝凉意。 “你最好不是在誆骗我们。” 裴砚撂下狠话,招招手,佣人走了过来,裴砚问沈余需要什么东西,他现在差人去找。 “雄黄、蒜、菖蒲和我特製的蛊。” 前三样东西都比较常见,很快就被找过来,只有最后一样,沈余提出要去她之前住的地方取。 裴砚跟著沈余走了一趟,將蛊取了回来。 隨后沈余將佣人备好的雄黄、蒜、菖蒲磨成粉后泼上开水,端给了霍晴。 霍晴闻著碗里的味道,忍不住蹙眉,她苦著脸问沈余这东西真的能治她的病吗? 沈余点点头,告诉她不用担心。 霍晴看著碗里散发著怪味的东西,最终还是捏著鼻子灌进了嘴里。 沈余让她躺在床上,隨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递到蛊虫嘴边,蛊虫將沈余手上血跡舔舐乾净,才被放在霍晴的心口处。 蛊虫在霍晴衣服上咬了一个洞,隨后钻了进去,霍晴能感觉到有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衣服,不由得头皮发麻。 看著眼前一幕,裴砚也不由的攥紧拳头。 “会有些痛,忍一忍。” 沈余刚说完会痛,霍晴就抓紧了床单,头上也开始冒冷汗,沈余守在她旁边,一步都不敢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她將手放在霍晴的手腕上,描绘著古老的符號,霍晴突然猛地翻过身,吐出一口血来,便昏了过去。 看到母亲吐血昏迷,裴砚神色冷峻,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向沈余逼近。 他俯视著沈余,眸子深沉近墨,低气压隨之而来,一股脑压向沈余。可沈余却丝毫不被他散发出的气势所影响。 下一刻,沈余的手腕被抓住,力道不算轻,纤细的手腕很快红了一圈。 沈余仰起头,看向裴砚生硬带著慍怒的脸,冷声道:“放开。” 裴砚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抓的更紧,声音冷的要结冰。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余很是无语,解释,解释什么? 蛊虫都被逼出来了,有什么可解释的? 她示意裴砚去看地上的血跡,裴砚这才发现血里有三五只小虫子和许多像卵一样的东西。 所以,真的有蛊这种东西存在…… 裴砚抿唇,鬆开了抓著沈余的手,坐到了霍晴身边。 他问沈余霍晴什么时候能醒,沈余不说话,只是看著自己被抓红的手腕,眼神有一丝埋怨。 没得到回答的裴砚回过头,才发现沈余的手腕红了一大圈,再看看沈余那带著幽怨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起身从抽屉里拿了支药膏递给她, 沈余接过药膏,一边涂抹著,一边开口。 “准备好金子。” “金子?”裴砚看向沈余,语气里带著疑惑,下意识的以为沈余要靠金子继续解蛊。 可沈余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句“蛊已经解了,金子是我的报酬。” 说完,沈余就带著取出的蛊虫回到了裴家为她准备的客房。 她把蛊虫放在桌子上,朝看著眼前的蛊虫直流口水,蛊虫在桌子上瑟瑟发抖。 在朝忍不住扑上去想要大快朵颐的时候,被沈余捏著拎了起来。 “主人,放开我,我饿。” “不行。”沈余没有放开她,拿出一个小盒子,当著朝的面將蛊虫收了起来,告诉它不能吃,这蛊虫留著还有用。 还有用,有什么用?朝不理解,但是主人的话要听,她蔫头耷脑的,委屈得不得了,却没有再提出要吃蛊虫。 沈余嘆了一口气,拿出了另一只蛊虫,是她用来给霍晴解蛊的那只。 朝的小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嗷呜一口將蛊虫吞掉。 而霍晴醒来后,明显感觉一直围绕在自己心口的闷痛感消失不见,她来到沈余的房间向沈余道谢。 从沈余口中得知沈余已经十八了,霍晴眼睛都睁大一倍。 她觉得沈余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却没想到已经十八了。 但也不能怪她眼拙,毕竟沈余浑身没有一点肉,个子也不高,怎么看都没办法把她和十八岁的大姑娘联繫起来。 又想到沈余说自己没有家,她看沈余的眼神又多了几丝怜爱。 从第一眼看到沈余,她就觉得沈余娇小又乖巧的模样十分討人喜欢,现在越看沈余,心中越是升起一股想要收沈余为义女的衝动。 她隱晦地劝说沈余以后就留在裴家,沈余却没有这个打算。 看著霍晴的笑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索性提出要看一看霍晴的身体还有没有问题,霍晴哪里会看不出沈余在转移话题? 有些小失落,她却没说什么。 就算沈余现在不是她裴家的人,那也不妨碍霍晴宝贝沈余宝贝的紧。 服装师和设计师一批又一批地被请到裴家,都是来给沈余设计衣服的,这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裴家的大小姐。 若是沈家人知道他们扫地出门的假千金竟然入了裴家夫人的眼,还被当成宝贝宠,那不要气死了? 第7章 装成老好人,你不累? 裴建青得知自己夫人的病被治好了,也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回来。从夫人和儿子口中,裴建青得知自己夫人是中了蛊。 裴家世代从商,祖祖辈辈在走南闯北的过程中也听说过不少奇闻軼事,相较於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的霍晴和裴砚来说,对“中蛊”的说法接受度更高一些。 能看出霍晴身体明显好转,他心情大好,从裴砚口中得知沈余是沈家人,恰好沈家向裴家提出关於新能源方面的合作。 裴建青有意促成这次合作,可看著沈家送来的计划书,他脑袋都要裂开了。 沈家这项目是闭著眼睛做出来的吗? 裴建青想了想,这样定下和沈家的合作,对下面的人太负责了,最后裴建青决定和沈家人见一面,好好聊一聊项目之间的合作。 沈家还以为是自家项目入了裴家的眼,收到裴家的邀请时,沈母孟雅琴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个项目合作后,他们沈家的地位还不是水高船涨? 孟雅琴坐在沈乐安床边,拉著沈乐安的手一脸欣喜。 “安安,我们能过几天要去裴家,听说裴家只有一个独子,以后整个裴家都是他的,你去了可要加把劲,成为这裴家的少夫人。” 沈乐安嗔了母亲一眼,手轻轻地推了推孟雅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隨后她又低下头,咬著嘴唇,眼睛里流露出一抹难过。 “妈,我现在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哪里敢肖想裴少爷?” 孟雅琴看到宝贝女儿眼睛里的委屈和难过,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將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安安,別难过,等你哥哥把沈余带回来,你的病就能治好。”孟雅琴轻轻拍著沈乐安的后背,声音温柔。 正说著,沈怀川推门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低著头走到两人面前,双手紧握,语气里带著一丝愧疚。 “沈余不见了。” “什么?”孟雅琴呼吸一滯,上前两步抓住了沈怀川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焦急。 她不知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如果沈余不见了,那她的乐安要怎么办?她抓著沈怀川的袖子,等著他的解释。 沈怀川告诉孟雅琴先不要著急,然后说清了事情经过。 原来沈怀川在沈余被裴砚带走第二天,就又去她住的地方找她,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理会,只能找开锁师傅开了门,可进了门,沈怀川却连沈余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等了沈余半天,可沈余早就被带到了裴家,他自然不可能等得到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守著,自己先回来。 “没事,那野丫头指不定跑哪里去了,总会回来的。”孟雅琴冷著一张脸,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一双儿女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把蛊师请来,让蛊师想办法给沈乐安调理调理身体。 第二天沈家一行人便来到裴家。 沈父和沈怀川在客厅聊合作,孟雅琴和沈乐安不方便在场,她便拉著沈乐安在大院里转转,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余。 沈余穿著黑色短小的对襟小衫和长到脚踝的半身裙,上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纹路。 沈余不喜欢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最后把自己穿越前在苗疆穿的衣服画了下来,她身上这身衣服就是霍晴让人照著画连夜赶製出来的。 她脖子上用黑绳子掛著一块金子,正是裴砚给的报酬,手里拿著小铁铲,沈余聚精会神挖著蚯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沈家已经蹲守了一整天都没找到的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 看著沈余穿著古怪的衣服在那里给植物鬆土,孟雅琴和沈乐安最初是惊讶,紧接著心里做出猜测。 她们看沈余拿著小铁铲挖土,便认为沈余是被沈家赶走后,到裴家当起了匠,正在给植物鬆土。 离开了沈家,沈余竟然沦落到要当匠了? 看著沈余拿著小铁铲刨来刨去,她们只觉得好笑,有些得意地走过去。 沈余察觉到有人过来,站起身看过去,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家人。 “余余,真的是你!”沈乐安明明在远处就认出了沈余,却还是要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 沈余看著她们不是很想和沈家人打交道,看盒子里的蚯蚓挖得差不多了,就抱起盒子想走,却没想到被抓住了袖子。 沈余下意识地將袖子抽出来,后退一步。 沈乐安却好似察觉不到沈余对她的排斥一样,非要往她跟前凑。 “余余,你怎么在这呀,哥哥已经去请你了呀,別和我们闹彆扭了,你这样,我们也很为难的。” 她脸上扬起笑意,端著一副好姐姐的做派,又劝说著沈余早点回家,別让爸妈担心了。 表面在劝说沈余回家,却搞得沈余像是不懂事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 记忆里,沈乐安从小就装作这样一副懂事、明事理的模样,却暗戳戳地將事情的真相遮掩得模稜两可。 冷笑一声,沈余开了口。 “回去?一个不需要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回去?” 沈乐安脸上依旧带著笑,还试图伸手抱住沈余的胳膊:“怎么会不需要余余,那是余余的家啊!” 家?沈余看著沈乐安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想吐,实在忍不住开口嘲讽:“你不累么?” 听到沈余的话,沈乐安明显一怔,回过神来又展露笑脸,说不明白沈余的意思。 沈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又重复道:“装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不累么?” 沈余话音一落,沈乐安眼角便湿润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著沈余的眼神里带著受伤。 只能说,奥斯卡影后没有颁发给她也是可惜了。 “余余,你在说什么呀?姐姐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自己假千金的身份,可是没关係的,只要你愿意回来,爸妈还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瞧瞧,说得多好听,当初不是他们要把自己赶出来的吗?如果不是已经被沈家扫地出门过一次,沈余还真就信了对方的鬼话。 第8章 先教训她,再去邀功! 沈乐安还在那里自我责备,怪自己那天没能把沈余拦住。 挑挑拣拣地说著,表面上沈乐安一副为沈余好的样子,却有意无意將沈余塑造成了一个吃沈家的,喝沈家的,因为一点委屈就离家出走,要和收养自己的家人一刀两断的白眼狼。 她说话声音不小,路过的佣人都能听到。 从沈乐安口中得知沈余是沈家收养的俩千金时,他们都被震惊到。 她们只知道沈余是被少爷带回来的,夫人很喜欢沈余,听说是个孤儿,夫人还透露出想要收沈余为义女的打算。 可这沈余怎么突然和沈家扯上关係了? 佣人们很不理解,心底却有了些猜测。 难道这沈余为了攀附上裴家故意撒谎说自己是孤儿? 想到这里,他们再次看向沈余时脸上带著鄙夷。 察觉到周围有佣人停下来好奇地看这边的情况,且落在沈余身上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厌恶,沈乐安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却没能逃过沈余的眼睛。 “余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家里说,家里都会满足你的,听姐姐的,回家吧……” 沈乐安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是祈求。 听著宝贝女儿低声下气地哄著沈余,孟雅琴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沈乐安的病还得靠沈余来治,也柔声哄著沈余回去。 “余余,和我们回家吧,就算你不是沈家的孩子,我们也会永远把你当亲生女儿的。” 亲生女儿?沈余冷笑一声,沈家会把她当亲生女儿,怎么可能? 沈余知道,在沈家人眼里,她沈余永远低他们一等,现在愿意哄著她也不过是她还有用罢了。 等她没用了,等待她的必然是再次被扫地出门。 沈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 她反应越是冷淡,孟雅琴和沈乐安心里越是不安,不知道沈余想要搞什么名堂。 等她们说的嗓子快冒烟了,沈余才终於开了口。 “装够了?”沈余一脸嘲讽,看著两人的眼神里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就如同对待两个陌生人一般。 “余余……” 两人面色一僵,沈余都沦落到来当匠了,她们愿意带她回沈家,不应该感恩戴德地跟著她们走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沈乐安不死心,还想过去拉沈余。 沈余下意识地躲了过去,却没想到沈乐安会直接摔倒在地。 孟雅琴连忙把沈乐安扶起来,就要开口指责沈余,却被沈乐安拽住。 沈乐安低头敛眉,垂泫欲泣,好一朵柔弱的小白! “妈,不怪余余。余余,没关係的,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害姐姐摔倒的,你只是不想让姐姐触碰你,姐姐不怪你……” 沈乐安这么一说,周围开始围过来的佣人里开始有人对著沈余小声指点。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一个是从衣著到谈吐都高贵优雅的千金小姐,瘫坐在地上楚楚可怜。 一个穿著奇装异服,看起来不伦不类,就跟隨时要上山捉鬼似的,还撒谎说自己是孤儿的撒谎精。 这种情况下,佣人们本能地更偏向於沈乐安,打心眼里觉得沈余没有教养。 佣人们觉得夫人那么喜欢沈余定然是被沈余蒙蔽,甚至已经在心里计划要在夫人面前揭穿沈余的真面目。 沈余勾唇一笑,脸上的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恶劣。 “你说错了,我就是故意害你摔倒的啊!” 这话一出,周围更是一片譁然。 当然大部分即便心里再看不过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沈余。 不管怎么说沈余都是夫人眼里的红人,即便她欺骗了夫人,也要等到在夫人面前揭示她的真面目后,再由夫人定夺。 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得罪,可总有一两个人脑子不灵光,偏偏要惹火烧身。 一个佣人站出来,指责沈余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人家好歹养了你,你怎么不知感恩?”那佣人一脸不赞同地看著沈余。 养了她?沈余冷笑,那她是不是还要感谢沈家为了给沈乐安续命,让她在沈家受尽委屈的长大成人? 这位佣人姓吴,都称她为吴妈,是新来不久的。 她走近后,才看清沈余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大金块,前几天她看见沈余时明明还没有这金块,大概率不是从沈家带来的。 这金块也不像是夫人为她置办的,心里当下有了猜测。 她伸出手,试图去扯那金块,被沈余灵活地躲了过去。 “看来你不仅骗了夫人,还是小偷!夫人好心收留你,你不仅骗她,还偷裴家的金子!” “什么?”沈乐安听到吴妈的话,一脸惊讶,隨后开始不停地摇著头,好像对沈余这个妹妹失望透顶。 她流露出受伤的神色,质问沈余怎么能偷东西,孟雅琴也一脸难过的怪自己平时太宠沈余了,没有教导好沈余,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 吴妈身旁的人轻轻的拉著她的袖子,用眼神不停地暗示她不要多管閒事,却根本拦不住她。 看了吴妈一眼,沈余只觉得这人自以为是的可笑,第一次见有人主动送上了给別人当枪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意味。 沈家母女看到有人主动替她们出头,心里乐开了,面上確实丝毫不显,继续装可怜。 “吴妈,你別说了!”吴妈旁边的佣人似乎有些害怕吴妈,小心翼翼地拉吴妈的袖子。明明是好心,可没想到吴妈压根不承她这份情,一把把她推开。 吴妈已经计划好要先斩后奏了,她打算先教训一下沈余,再去找夫人邀功。 还没行动,心里就已经开始幻想著自己能够討得夫人的欢心,以后成为裴夫人身边的红人,看著还有试图来拉她的人,甚至觉得这人是想要抢她的功劳。 她在裴家作威作福惯了,当即大喊出声。 “做什么?你们怕她,我可不怕!这小丫头不仅把夫人骗得团团转,还偷裴家的东西,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第9章 不是你们要把我扫地出门? 说完她又看了看孟雅琴和沈乐安的反应,见她们仍旧一副对沈余失望透顶的样子。 她都这么说了沈家母女也没有替沈余出头的意思,才扑向了沈余,却没想到手扬起来就被抓住了。 吴妈扭过头,就看到裴砚和霍晴站在她身后。 “你想做什么?”裴砚眼神有些冷,沈余好歹是家里的客人,他没想到自家的佣人会和客人起爭执,甚至还要对人动手。 霍晴脸色也不是特別好看,板著脸一言不发。 “少爷!夫人!”吴妈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听到吴妈说出两人的身份,沈乐安扭头看过去。 裴砚挺拔的身姿和优越的五官闯进沈乐安的视线,她便移不开眼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这直白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沈余的眼睛,她脸上掛起笑意,一副看戏的模样。 沈乐安的视线太炽热,令人无法忽视,裴砚眉头轻蹙,但知道对方大概率是家里请来的客人,还是礼貌地对著她点了点头。 吴妈看向少爷和夫人,开始告状,说沈余是骗子,根本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孤儿,而是沈家收养了十多年的假千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告诉他们沈余不仅撒谎成性,还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假千金?听到沈余的身份,霍晴惊讶了一瞬,她確实以为沈余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沈家收养的女儿? 可她关注点却不在沈余有没有骗她上,她第一反应是,如果沈余真是沈家收养的女儿……她还能留沈余在裴家吗? “少爷,夫人,咱们裴家好心收留她,可她不仅骗了夫人,还偷了我们裴家那么大一块金子,现在那金子就明晃晃掛在她脖子上!” 吴妈继续告状,裴砚眼神严肃,透著一丝凉意,霍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吴妈看他们的表情,洋洋得意,等著少爷夫人做主,將沈余这个骗子赶出去。 等沈余被赶出去,她这个揭穿沈余假面的人自然不会被裴家亏待。 而沈家母女在这一刻並没有著急撇清和沈余的关係,毕竟是裴家,怎么会查不到沈余沈家养女的身份? 只不过是愿不愿意查了。 沈乐安心思转得飞快,与其撒谎撇清和沈余的关係,不如劝说沈余把金子还回去,还能在裴家落下一个好点的印象。 一群人心思各异。 沈乐安好心地开口。 “余余,听姐姐的,快把金子还给裴家,再给裴家人好好道个歉。” 孟雅琴这时也附和道:“余余,听妈的,把金子还回去,然后和我们回家吧!” 母女两人一人一句,裴砚他们从中听出这对母女便是沈家的人。 想起父亲提过要和沈家合作一个项目,裴砚便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但这沈家母女…… 裴砚有些想笑,明明还没查清事实,怎么就默认是沈余偷了金子呢? 嘴上说得像是疼爱女儿,疼爱妹妹,可还没搞清楚状况,脏水就已经泼在了沈余身上。 这情形,如果不是沈余的金子是自己亲手交过去的,恐怕都信了沈余就是偷金子的人了。 裴夫人从不过问裴家的產业,自然不知道项目的事,以为沈家是特意来接沈余走的,心里还有些不舍。 至於金子的事,她却是发现沈余脖子上掛了个金子,虽然不知道是她和裴砚要的报酬,但打心眼里也不相信沈余会做偷盗的事。 沈余治好了她的病,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没必要去偷。 可这沈家母女…… 霍晴柳眉轻蹙,不太理解她们是个什么意思,明明还没办法確定就是沈余偷了金子,怎么就著急推在沈余身上了? 再联想到沈余粗糙的手和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霍晴有了自己的猜测。 裴砚这时看了眼沈余,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模样,好像討论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事一样。 沈家母女还在劝说沈余,一边劝说著,一边数落自己的不是,没有教导好女儿(妹妹)。 明明一副为沈余好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总有些模稜两可的感觉。 霍晴冷笑一声,大概也知道了沈余在沈家的日子如何,也理解了沈余那句我没有家是什么意思。 裴砚自然也听出不对劲,暗道怪不得当时他找到人的时候不是在沈家,而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区。 看著眼前几个女人一台戏,裴砚冷冷地开了口。 “她承认金子是她偷的了?” “她没说,但是连沈家人都不知道她这金子哪来的,肯定就是偷的!” 吴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金子不是沈余偷的,还能是哪里来的,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么? 裴砚又看向沈家母女。 沈家母女摸不清裴砚是什么意思,难道沈余偷了金子的事不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金条確实不是我们沈家的。” 又是模稜两可的回答,不是来自沈家,所以不排除是沈余偷的,又没有直接说是她偷的。 总之是没有护著沈余的意思,显然这对母女对沈余的爱护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嘴角勾起,裴砚说出了金子的来歷。 “这金子,是我亲手交给她的!” 吴妈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那金块,怎么看都不像是裴砚会给出去的东西。 豪门大少爷送东西难道不应该送首饰、包包、衣服或者是支票吗? 就算送金子,难道不应该送个精致的金首饰? 或者是金条都行,送个丑丑的大金块是什么鬼? 沈家母女也一脸震惊,她们听吴妈说那金子是沈余偷的,便信了。 她们暗自懊恼不该轻易地信了一个佣人的话。 “你们沈家好有意思,还没弄清真相,就先推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霍晴將沈余护在身后,嘲讽开口。 沈家母女面露尷尬,解释说她们也是被误导了,才会错怪了沈余。 “余余,你不会怪我们吧?”沈乐安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像真的怕沈余会生气一样。 “有什么可怪的,你们不一直都这样。”沈余无所谓的耸耸肩。 沈家母女脸色一僵,沈乐安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不停地摇著头,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她一副对沈余失望透顶的模样,偏过头似乎不忍再看沈余一眼。 “余余,你怎么……怎么能这般抹黑我们,是在外面学坏了吗?姐姐那天就不该放任你和家里一刀两断!” 说著她闭上眼,好像懊悔到了极致。 说的好听,可那天不是他们沈家要把沈余赶出来,沈余才提出要一刀两断的吗? 挑挑拣拣,全成沈余的错了? 第10章 蛊是他下的 沈余实在忍不住了,嗤笑一声,隨后说道:“不是你们先要把我扫地出门,我才提出一刀两断的吗?” 一刀两断,扫地出门? 霍晴听到这两个词,心里一喜,这么说,这沈家和沈余已经没有关係了? 本来她还担心沈家要把沈余接走,这么一看,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孟雅琴在心里暗骂沈余就这样把事实说出来,表面却是说她们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还说是沈余听错了。 听错了?霍晴觉得好笑,她猜到沈余在沈家过得不好,此时对沈家的印象非常差,看沈家人非常不顺眼。 在她看来,沈家虽比不上裴家家大业大,却也不至於连个小姑娘都养不起。 既然没有打算好好养,为什么还要收养一个孩子带回去作践? 作践完人把人扫地出门,现在这又是想做什么?再把人带回去继续作践么? 挡在沈余面前,裴夫人开了口:“她现在不想回去,你们母女没有其他事,便离开吧!” 沈家母女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还想说什么,霍晴扫了她们一眼,有些不耐烦道:“裴家有家事要处理,沈家还请先行一步。” 裴砚也有些討厌她们,这对母女说话半真半假,他不是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相比起来,沈余直来直去的性格好像更討喜一些。 比起霍晴,裴砚更直接一些,直接示意保安和佣人將她们“请”出去。 沈家母女自然不愿意这样离开,却又无可奈何。沈父和沈怀川父子还在和裴建青討论项目,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等沈家母女离开,霍晴才看向一旁的吴妈。 吴妈呆愣著,磕磕巴巴地开口:“就……就算金子不是偷的,她……她骗夫人说自己是孤儿……” “她从没说过她是孤儿,况且就算她是骗子,是小偷,也不应该你来出手教训!” 霍晴板著脸,接了话,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带著威压。 “她好歹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再如何,轮得到你一个佣人来出手教训人?你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其他围观的佣人,不怒自威道:“你们就这样任由她作威作福,没人出来拦她么?” 之前劝过她的那个佣人上前一步,小声解释说她劝了,可是吴妈不听,还有人上前把吴妈当时说的话学了一遍。 “你胡说,我不是这样说的!”吴妈辩解道,甚至还要对佣人对手,明显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 这时陆续有佣人站出来,诉说吴妈平日里怎么仗著她儿子欺负人的。 佣人们早就已经忍了吴妈好久了,如今站出来也不过是恰好有了机会而已。 原来这吴妈的儿子是裴家的刘管事,她在裴家乾的时间不长,却没少借著儿子的势欺负人。 她们不是没想过告诉少爷,夫人,可总是会被刘管家拦下来。 霍晴明显动了气,对贴身照顾的佣人吩咐著:“去把刘管家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裴家现在到底是谁做主!” 刘管家很快被找过来,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沈余看到刘管家,眸色暗了暗,藏在袖子里的朝兴奋地扭来扭去,只有沈余能听到的小奶音透著兴奋。 “主人!朝饿饿,朝想吃!” 刘管家的身上带了些蛊的气息,不是特別浓烈,应该是接触过蛊,並且有了一段时间了。 但更重要的是,这蛊,和霍晴中的听山蛊明显是一样的气息。 沈余怀疑霍晴中的听山蛊和眼前这个管家有关,霍晴待沈余不错,沈余便没有急著走,视线时不时停留在刘管家身上。 刘管家走近后,看清站在霍晴面前的佣人正是他的母亲,心里有些不安。 “夫人,有什么事吗?”刘管家轻轻鞠了一躬,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错处。 霍晴问他认不认识吴妈,他点头说是他的母亲。 当著刘管家的面,霍晴让佣人们把吴妈是怎么仗势欺人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刘管家后退一步,连连摆手,不停地解释说自己不可能做这种事。 可佣人们却纷纷拿出收集到的证据,显然是早就计划好要好好告他一状。 刘管家看著佣人拿出证据,却依旧在狡辩,说是这些人合起伙来誹谤他,最后刘管家顶不住压力,自己承认了自己做的事。 “你被解僱了,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裴家!” 听到自己被解僱,刘管家开始求情,如果他被裴家解僱,以后哪家还愿意僱佣他? 可霍晴不会继续用他,这种人心术不正,留在家里就是一个祸害。霍晴让人把他和吴妈一起赶出裴家。 “等一下!”刘管家要走时,沈余喊住他。 刘管家看向沈余,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沈余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她说:“晴姨的蛊是你下的吧!” 裴砚冰冷的视线射向刘管家,带著审视。 刘管家人都傻眼了,他不知道沈余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蛊?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蛊!” 刘管家大声为自己辩解。 可沈余一口咬定就是他下的,不仅確切的说出下的是什么蛊,甚至连中蛊的时间都说出来个大概。 “你给晴姨下了听山蛊,时间大概是一年半以前。” “真的不是我!那什么听山蛊,我听到没听说过,怎么可能给夫人下蛊?” 刘管家扯著嗓子,矢口否认下蛊的事。 “確定是他?”裴砚看向沈余,是询问的语气。 沈余点点头,解释说自己能感受到刘管家身上有蛊虫的气息,虽然淡,却能和霍晴中蛊的时间对上。 “你在胡说什么,下蛊?我连蛊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东西都没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刘管家脸色通红,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下蛊。 裴砚看刘管家脸红脖子粗,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可再看沈余,眼神坚定,好像认定了就是刘管家。 “你有办法证明是他下的蛊吗?”裴砚看向沈余,又问道。没有证据,这件事很难处理,不可能单凭沈余一句感受到了蛊的气息去解决。 沈余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第11章 取消合作 打开手上的小盒子,里面正是从霍晴体內取出的听山蛊。 “听山蛊会寻上带有它气息的人,只不过……” 沈余嘴角勾起,像是狡黠的小狐狸,她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笑的刘管家不由得有些心慌。 “只不过它找到对方后,便会钻进对方的身体里產卵。” 沈余笑眯眯地看著刘管家,娇俏的脸颊笑起来很好看,可刘管家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看著沈余手上的盒子被放在地上,隨后黑色的小虫从盒子里爬出来,直奔自己而来。 “不要!”他突然大喊一声,嚇得后退好几步,明明他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可他却知道那些虫子是奔他而来的。 他想跑,可却被几个保安摁在了地上,阻止了他的行动。 眼见那黑色的小虫子顺著他的裤脚爬了进去,他挣扎得更厉害。 吴妈看到小虫子钻进刘管家的裤脚,连忙扑上去,掰著保安的手试图让他们把刘管家放开,嘴里喊著“放开我儿子!” 保安放开了刘管家,可蛊虫已经钻进他的衣服,他感觉浑身发痒,恐惧在心底蔓延,隨后他便將一切都交代了。 他说曾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要他將一套护肤品推荐给霍晴,他也没办法確定是不是那套护肤品的问题,但他也想不到別的。 “当时夫人就用了一次,有些过敏就没在用过,后来就扔掉了。” 刘管家一说,霍晴想起確实有这样一件事,如今护肤品已经不在了,没办法確认是不是它的问题。 刘管家瘫坐在地上,解释说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沈余说的蛊,但夫人確实是从那以后身体开始出状况的。 他说完又开始求沈余帮他把那虫子弄出来,沈余问给他护肤品的是谁,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那人找到刘管家的时候戴著鸭舌帽和口罩,他只看见了半张脸,实在没有办法辨认。 沈余蹙眉,大概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轻点著手上的小盒子,看著小黑虫又自己爬进盒子,几乎所有人都在惊讶地揉著自己的眼睛。 “哇,余余,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晴惊讶的凑过去,在佣人面前气场十足的豪门富太太在面对沈余时却没有一点架子,一脸好奇的问东问西。 她拉著沈余往客厅走,剩下的烂摊子交给裴砚处理。 “余余,你说那蛊会寻上带有它气息的人,它是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不应该先找我吗?” 霍晴的有些好奇的问,隨后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那是我胡说的,都是嚇唬他的。” 沈余摆摆手,一脸无辜。她其实只能感觉到刘管家碰过那蛊,没办法证明就是他,沈余只是炸他而已。 “那虫子听我的,我让它找谁,它就找谁!”其实是朝要挟蛊虫不按照沈余的想法去做,就把它吃掉。 本以为霍晴听到她的话会害怕,却没想到不仅没有,反而將手挽上了沈余的胳膊。 进了客厅,沈余看到了沈家父子,霍晴这才知道沈家是来谈项目的。 看到沈余,沈家父子一脸惊讶,他们和沈乐安母女一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余。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沈余是和这位传闻中红四代出身的裴夫人手挽著手走进客厅。 而霍晴知道眼前的父子也是沈家的人后,嗤笑一声,令客厅里一直在討论项目的三人十分不解。 宠妻狂魔裴建青凑到霍晴面前,询问发生了什么,霍晴冷哼一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拉著沈余就往客厅走。 老婆生气了,裴建青只想追过去哄,沈家父子搞不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只见裴建青朝著他们尷尬的笑了笑,说项目的事下次再谈,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一直到离开裴家,沈家父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晴晴,谁又惹你不开心了?”裴建青凑到霍晴旁边,平日里一本正经开会的人,此时嬉皮笑脸的凑到老婆面前。 裴建青在霍晴面前毫无形象,得亏裴砚没在这,否则看著自己父亲这个恋爱脑,少不得要阴阳几句。 “我问你,那么多人求著和裴家合作,你怎么突然想起和沈家合作了?” 霍晴冷哼一声,又嗔了裴建青一眼,才问道。 平日里从不过问集团里的事,霍晴突然问起,裴建青还觉得稀奇,认真的和她解释清楚原因。 霍晴又冷哼一声,裴建青摸不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我问你,治好我的是沈家么?” 霍晴看著裴建青,看著他摇头,才又继续说道:“救我的是余余,又不是他沈家,为什么要让沈家占便宜?” 裴建青不知道沈家的情况,裴家和沈家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裴家犯不著去打听沈家的事。 看向自己的爱人,裴建青还是不太理解什么意思,霍晴这才气哄哄的把碰到沈家母女和佣人一起为难沈余的事复述一遍。 “说句不好听的,这沈家简直就是又当又立,咱们裴家和他们合作,谁知道会不会被背后捅一刀?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对对对,老婆说的对!”裴建青应合著,“我现在就联繫沈家。” 裴建青说著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告知沈家取消项目的合作。 沈家父子刚到家,就接到了裴建青的电话,还以为是要说项目合作如何进展,没想到却是要取消合作。 沈父不明所以,却还是陪著笑脸问道:“裴总,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取消了?” 裴建青隨便扯了个慌,说是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就掛断了电话。 “爸,怎么了?” 先一步回来的沈家母女看沈父一进门接了个电话脸就耷拉下来,凑过去询问情况。 沈父嘆了口气,把裴家取消合作的事说了出来。 “取消,为什么?” 站在沈父身旁的沈怀川先一步开口,他满脸不解,明明在裴家的时候聊得好好的,对方態度也很好,怎么突然就要取消合作? 第12章 赶紧回精神病院 虽然裴总对合作项目提出了不少问题,但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都一直是和顏悦色的样子。 沈怀川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刚到家对方就提出要取消合作。 “裴家提出取消合作的理由是什么?” 沈怀川问沈父,听到沈父说是因为资金周转不足,蹙起了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怎么听不出裴家只是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他们,可裴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脑海中闪过沈余的脸,沈怀川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觉得沈余能动摇裴家的想法。 孟雅琴却不这么觉得,谁知道是不是沈余在裴家面前詆毁他们沈家? “肯定是沈余那个白眼狼搞的鬼!” 孟雅琴一脸怒意,如果她没有在裴家看到沈余,还不会怀疑她,可偏偏她看到了,她一股脑的將错误全部归在沈余身上。 “肯定是她在裴家说了什么,导致裴家改变了主意!” “胡说什么!沈余离开沈家后,无亲无故的,裴家能信她的?你当裴家是傻子!” 沈父呵斥一声,明显不愿意再提这件事,说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想想办法继续爭取这个项目。 “还有沈余,確定她在裴家了,想办法把她哄回来,起码让她回家一趟,儘快把续命蛊的事情解决,治好安安的病” 一家之主发话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沈家这边还在想办法把沈余哄回来,裴砚已经带著沈余出发前往温家。 温家夫人的生日到了,他们要去参加温夫人的生日宴。 “只要那个下蛊的人靠近,我就能感觉出来。” 沈余小声和裴砚说道,身高差的有点多的,裴砚要把腰弯下来,才能听清她说话。 沈余还是穿著她那黑色小短衫和到脚踝的长裙子,长长的头髮用一只木头簪子挽了起来。 一直被头髮遮挡的额头露了出来,也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是和沈乐安一起被绑架时磕的,此时看起来还有些狰狞。 “你头上……” 裴砚欲言又止,沈余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隨口道:“哦,和沈乐安一起被绑架的时候磕的。” 沈余的语气太平淡,说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样。 温家离裴家太远,她有点晕车,不是很想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她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沈余睡著,裴砚还在看著她头上的伤口,一双瑞凤眼淡淡的好似没什么情绪,视线却一直没有移开。 等到了温家別墅大门前,沈余才推开车门往下走。 睡了一路,她身上的衣服都带了褶子,几捋碎发从额角散落下来,遮住了沈余头上的伤。 还有一捋头髮往上翘起来,刚睡醒的人睡眼惺忪,眼睛看起来水润润的。 从车上下来,沈余步子虚浮,脚落地没走几步就朝著地上栽去。 裴砚见沈余要摔倒,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领。 和裴砚把她带去裴家一样的动作,像是拎小鸡一样,沈余还有些懵,没搞清楚眼前是个什么状况,却已经仰著头去看裴砚。 看著沈余一脸懵逼的样子,裴砚眉梢轻挑,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沈余再看过去时,裴砚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脚再次落在实处,裴砚已经鬆开了她,迈著步子往別墅大门走去。 “还不快跟上。” 声音传过来,清脆悦耳,却透著一丝不耐烦,沈余一怔,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这是被嫌弃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她赶紧追过去,紧跟在裴砚身后,她不知道,前面的人怕她追不上,刻意放慢了步子。 宴会上伴隨著优美的音乐,宾客们上前向一位贵妇祝寿。 沈余跟著裴砚进门后,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裴砚跟人说了几句话,就发现沈余已经不在他旁边了。 “朝,你眼里只是吃是不是?” 消失在裴砚身旁的沈余正看著掌心里粉粉嫩嫩的漂亮小虫子,一脸无奈地和它解释今天是来做正事的。 朝察觉到有人中蛊,非要沈余去解掉她的蛊,吵得沈余头疼,她只能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来试图和这个小傢伙讲道理。 朝半站在沈余的手心,小奶音透著一丝委屈。 “主人,你不是说,要快快把朝积累福气么?现在就有一个积累福气的机会,你怎么不愿意去……” 积累福气,嘴馋了才是真的吧? 沈余继续和朝解释,我们今天是来做正事的,可朝不听,甚至在沈余手心打起滚来。 沈余一脸无奈,只好拦住了衣著华贵礼服的妇人,脱口而出的话让对方瞬间黑了脸。 “夫人,您中蛊了。” 贵夫人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有人衝过来拦住她,还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贵夫人是温氏集团温天易的妻子苏荷,也是今天的寿星。 她看向沈余,脸上得体的笑容消失不见,甚至带上一丝慍怒。 周围有人忍不住鬨笑出声,还有人问沈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放任她出来胡闹。 不怪有人觉得沈余是在胡闹的小孩子,谁让她现在的长相这么有欺骗性? 这时裴砚寻过来,就看到沈余被一群人围著。 “怎么回事?”裴砚看向沈余。 沈余看裴砚蹙眉,以为他嫌弃自己麻烦,却还是抽出手,认真地给程砚讲事情的经过。 “我发现她中蛊了,想要帮她解蛊,她体內的蛊已经快要发作,不解蛊就会没命。” 听到沈余说感觉到苏荷体內有蛊,並且快发作了,周围又响起鬨笑声,甚至有人劝说沈余赶紧回精神病院待著。 裴砚不怎么在商界露面,但也有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言语,也有不少人没见过他,说话自然不顾及他,话语不是很好听。 沈余不动声色地听著周围人的议论,只是观察著苏荷的面色,判断著苏荷所中的是哪种蛊。 周围人见沈余不说话,嘲笑声更甚,裴砚蹙眉,把沈余拉到他身后。 “別走啊,小姑娘,你倒是来说说这位夫人中的是什么蛊?” 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拽住沈余的袖子,一副看好戏的姿態,被裴砚冷冷地暼了一眼。 沈余一下把袖子扯了出来,隨后走到了苏荷面前,抓起程夫人的手腕诊脉时,周围笑声更加放肆,他们都在等著看沈余的笑话。 第13章 有些不对劲 不一会儿,沈余就鬆开了手,淡然开口:“是金蚕蛊,金蚕蛊不畏火枪,很难消除,中蛊后,便会胸腹绞痛,肿胀得像是一口翁,还会七日流血而死。” “哈哈哈,你们听她在说什么?金蚕蛊?还七日流血而死,你们看温夫人面色红润,哪里像是中了蛊的样子?” 苏荷也有些恼,她平日里就很害怕虫蛇一类的东西,被別人说自己身体里有虫子,换谁也不可能高兴。 她柳眉轻蹙,如果不是认出了沈余身旁裴砚的身份,恐怕已经让人把沈余赶出去。 沈余却好似看不到对方对她的恼怒,继续开口:“给你下蛊的人,是从饭食上做的手脚,可以从家中负责做饭的佣人入手。” “你听她在说什么?果然是疯了啊,她要说別人或许还有一分可信度,可这是温夫人,怎么可能?” 沈余话音刚落就有人窃窃私语。 苏荷和温先生是出了名的关係好,在场眾人谁不知道温先生爱妻如命,比裴先生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每日都亲力亲为地准备苏荷的一日三餐。 沈余让苏荷从家中做饭的人入手,不就是怀疑温先生想要害苏荷么? “你別胡说八道了!” 苏荷瞪大眼睛,呵斥著沈余,还警告她再乱说绝对不会轻饶她。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裴砚眼睛里泛著凉意,沈余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事多。 “温夫人,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吧?”沈余看向苏荷,她不打算在这里耗下去了,这里的人她都差不多看过一个遍,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苏荷不回话,沈余也不介意,只是说道,“你確实中了金蚕蛊,你可以回去后可以把银针插在煮熟的鸡蛋上,再含在嘴里,一个小时后蛋白变黑,就是中蛊的症状。” 沈余语气认真且诚恳,没再多言,对方只要发现不对劲,会主动找她的。 她拉著裴砚离开了宴会。 到了裴家,霍晴脸上带著气愤迎上来,宴会上的事她都听说了,知道沈余好心帮对方解蛊,对方不仅不领情,还嘲笑沈余。 “余余,我听说有人欺负你了?” 她怕沈余不开心,抓著她的手想要安慰她。 “没人欺负我。” 沈余安抚地拍了拍霍晴的手,霍晴不太相信,她看了裴砚一眼,似乎在责怪裴砚在外面没有保护住沈余。 裴砚没说话,自己一个人上楼。 当天,苏荷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裴家。 她回去后,半信半疑的將银针插在鸡蛋上,含在嘴里,取出来时发现蛋白果然变成了黑色,大惊失色。 她谁也没敢告诉,自己一个人来找沈余。 沈余早就猜出了对方的来意,也不著急,坐在沙发上悠閒的喝茶。 “沈小姐,你说得没错,我確实中了蛊。” 见沈余一直没什么反应,苏荷才硬著头皮开了口,等著沈余的反应,可沈余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苏荷摸不清沈余是什么意思,只好求救地看向了霍晴。 霍晴知道苏荷在宴会上不知好歹拒绝沈余解蛊,还任由別人嘲笑沈余,傲娇地偏过头,避开了苏荷的视线。 她只好又看向沈余,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沈小姐,上次是我不对,我只是不太相信有蛊这种东西,您还愿意帮我解蛊吗?” 她越说到后面越没底气,想到自己体內现在可能全是虫子,眼睛里闪著泪光,强忍著才没有哭出来。 “愿意。” 沈余一开口,苏荷破涕而笑,只觉得自己有救了,霍晴却不乐意了。 余余主动帮她解蛊的时候,她不愿意,该任由別人欺负余余,现在凭什么她想解,就要给她解? 拽著沈余的手,霍晴语气里带著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余余,你就这么答应了?她之前那么对你,你还这么痛快的就答应帮她?” “不会让沈小姐白帮我的!”苏荷语气急切,害怕沈余突然反悔。 她连忙道,“沈小姐,不会让你白帮我的,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给。” 霍晴这才点点头,嘀咕著这还差不多,又看向苏荷,毫不客气道:“我们余余喜欢的东西不多,也就喜欢在衣服上掛金子,那你就给黄金吧!” 沈余看向霍晴,她只是和裴砚要过一次金子,她就知道自己喜欢在衣服上掛金子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差人送过来!” 苏荷听到霍晴说沈余喜欢金子,掏出手机,立马就要打电话,被沈余拦了下来。 苏荷还以为沈余不愿意管她了,急得又要哭出来,拉著沈余的手不放。 “沈小姐,你就帮帮我吧!” “我没说不帮你。”沈余嘆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苏荷终於破涕而笑。 沈余给如何仔细检查后,告诉苏荷解蛊前她还缺一样东西,苏荷忙问是什么,她现在派人去找。 沈余摇摇头,告诉苏荷先住下来,她会安排好,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门前,沈余又警告她不要离开裴家,更不要隨便和人说话,吃的东西也要给她过目。 见苏荷点头,才放心的进了房间。 而一墙之隔,苏荷给丈夫温天易发了消息,告诉他要在裴家住几天。 她时刻记得沈余告诉她不能离开裴家,不能隨便和別人说话,但她发个消息应该没事吧? 她没敢告诉丈夫自己中蛊的事,怕丈夫会嫌弃自己,发完消息,她坐在床边发著呆。 沈余终於开始给她解蛊,裴砚和裴夫人都守在一旁守著。 裴砚面色淡然,程夫人时不时地捂住眼,她很好奇解蛊的过程,又有些害怕,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吃掉。” 沈余將提前准备好的药丸递给苏荷,苏荷有些犹豫不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余一眼,见沈余有些不耐,心一横,吞了进去。 “这样就可以了吗?”苏荷问道。 “你躺下。” 苏荷立马躺好,朝顺著沈余的手指爬到苏荷身上,苏荷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一动不敢动。 “可以了吗?快好了吗?”苏荷一遍遍问著,沈余告诉她不要著急,要六个小时才能好。 苏荷只好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等著,沈余就坐在她旁边,偶尔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苏荷摇头,才放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余看著慢慢睡过去的苏荷,才慢慢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14章 不可能是他 朝已经开始驱赶她体內的蛊虫,虽没有痛苦到无法忍受,但也没那么好受,总之不可能这样睡过去。 她又伸手摸了摸苏荷的额头,发现烫手的不行,脸上才露出一丝惊慌。 “朝?” 沈余唤著朝的名字,往常回应她的小奶音没有出现,她心尖一颤,只觉得糟糕透了。 “怎么了余余,出什么事了?” 看到沈余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霍晴就知道出了状况,连忙问道。 沈余把手放在苏荷手腕上,感受著她的脉搏,同时让霍晴快把苏荷叫醒。霍晴去推苏荷,沈余又让裴砚拿刀和碗来。 大少爷被命令也不恼,甚至都没什么表情,听话地出门去准备沈余需要的东西。 “沈小姐,蛊解掉了吗?”被推醒的苏荷看向沈余,脸上满是睏倦。 沈余摇摇头,面色凝重。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荷体內的金蚕蛊会化茧,如果不被催动,这个时候化茧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荷背著她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 金蚕蛊化茧,朝也被包裹到了茧里…… 沈余脸色复杂,甚至责备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解蛊前没有再次检查苏荷的身体,才会让朝跟著一起出事。 从裴砚手里拿过刀和碗,沈余让裴砚迴避一下。 毫不犹豫的用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血哗啦啦的流出来,可沈余只是轻轻蹙眉,任由血往外流个不停。 “余余!”裴夫人见到这一幕,脸都白了。 沈余本来就因营养不良有些贫血,此时失血过多,险些栽倒在地上,还好裴夫人及时拉住了她。 “我没事。”沈余摇摇头,潦草地包扎了一下手腕,强打起精神。 她一把扯掉苏荷身上的衣服,用手指蘸著血在苏荷身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號。 裴夫人看不懂沈余在做什么,只能看出沈余精神越来越差,好几次都要栽倒在床,她隱隱有些担忧。 “晴姨,你去我房间的柜子里,拿一个盒子,一会用来扣住蛊虫,等我处理。” “那你呢?你一个人行吗?” 看出沈余情况不太对,霍晴怎么敢留下她一个人? 她总觉得沈余隨时可能会晕过去。 沈余点点头,催促她快去,霍晴一脸纠结,最后还是点点头,很快把盒子拿过来。 苏荷突然开始咳起来,精神越来越差,眼神也开始涣散。 隨著沈余最后一笔落下,苏荷吐出一口血,紧接著沈余也跟著倒在床上。 蛊虫! 想起沈余交代的事,霍晴四处寻找著,最后看到地上的血跡里有金黄色的像蚕茧一样的不明物,猜测这应该就是那沈余说的蛊。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前,用手上的盒子將地上的血跡和蛊一起扣上。 而沈余醒来,看著已经被茧包裹起来的朝,忍不住找到苏荷质问。 “你见了谁?吃了什么?” “我谁也没见,我这几天吃的东西你都看过呀!” 看著沈余带著慍怒的脸,苏荷有些怕,止不住往后退。 沈余揪著她的衣领,因为太虚弱了,沈余抓著衣领的手没什么力气,可稚嫩的声音带著一丝狠厉,令苏荷不敢反抗。 “我再问一次,你见了谁?你身上的蛊,我能解,就能给你下回去!” “我……我……” 苏荷嚇傻了,她感觉沈余和这几天见过的沈余不太一样。 沈余好像一直都挺冷淡的,对什么都不是很感兴趣,她突然发火,让苏荷有些不知所措。 沈余抓著苏荷衣领的手没有放开,等著对方的答案。 “你最好快点想清楚,否则我只能给你把蛊下回去了。”说著,沈余的手已经抚上了苏荷的脸。 “你还不打算说吗?”沈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微缩的瞳孔里带著狠厉。 “我……我见了我丈夫,我只见了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荷捂著脸,告诉沈余昨晚上她丈夫温天易来看过她。 沈余又问温天易有没有给她吃东西,苏荷如实回答,告诉沈余温天易给她带来了一盒小蛋糕,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 她偷偷观察著沈余的神色,身体有些发抖。 沈余看著苏荷,判断不出她有没有撒谎,却还是放开了她。 如果苏荷没有说谎的话,极有可能是蛋糕有问题。 “余余,怎么样?”见沈余问完了,裴夫人一脸担忧地问道。 沈余摇了摇头,裴夫人感觉沈余还是有些虚弱,主动搀扶著她回了房间。 沈余没说让苏荷走,裴家不会放她走,苏荷也不敢有怨言,毕竟明显是她做错了。 从裴家人的口中,苏荷知道因为她吃了有问题的东西,导致解蛊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沈余为了救她不仅割腕放血,还晕倒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理解沈余为什么生气,但她不知道,沈余生气最主要的原因是朝现在被包裹在了茧里。 如果是沈余全盛时期,区区小茧根本不足掛齿,可惜不是…… 苏荷觉得愧疚,却不愿意相信是那块蛋糕的问题,她不信是她的日夜相处的爱人要害她。 苏荷到处找沈余,最后在客厅里看到了沙发上的沈余,沈余手里的包装盒正是温天易送来的那块蛋糕的。 “你来的刚好。”沈余看向苏荷,將手里的盒子递给她。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里面加了金蚕破茧成飞蛾后的鳞粉,所以导致你体內的金蚕结了茧,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你的身体就会被飞蛾蚕食,尸体都剩不下。” 苏荷面色僵硬,脸上满是惊恐。 想到这蛋糕是温天易送来的,她不停地摇著头。 “怎么会?怎么……不是天易,肯定不是他……” 突然想到什么,苏荷一脸希翼地看向沈余,询问道:“沈小姐,有没有可能是別人將那粉末加在了蛋糕里,天易根本不知道,就把蛋糕送了过来。” 听了苏荷的话,沈余看向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苏荷第一反应是主动帮那温天易洗清嫌疑。 第15章 她凭什么? 苏荷看著沈余,开始向沈余讲述平时温天易待她有多好,如何呵护著她,捨不得她吃一点苦。 “沈小姐,不可能是他的,肯定不是他。” 裴砚刚好经过,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蹙著眉,有些不自在。 裴砚一直觉得自己父亲恋爱脑,没想到这苏荷比父亲裴建青还要恋爱脑,证据这么明显,她甚至都没有一丝怀疑。 沈余也很无语,不知道苏荷为什么这么相信不是温天易搞的鬼,哪怕已经这么明显了。 不想多说,沈余只是將画著符咒的香包递给苏荷。 “这是……”苏荷看著沈余递过来的香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蛊不是已经解了吗? “防蛊的,你戴在身上。”沈余解释道,示意她戴在身上。 苏荷“哦”了一声,觉得沈小姐真好,不仅帮她解了蛊,还给了她预防中蛊的香包。 但有件事沈余没和她说,她在香包上下了巫咒,如果有人再给她下蛊,立刻便会受到反噬,她也能顺著找到对方。 苏荷离开程家的时候,是她丈夫温天易来接她的她,沈余也看著温天易,觉得奇怪。 如果温天易確实是给苏荷下蛊的人,身上肯定会有蛊的气息,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感受不到? 是用什么特殊办法去掉了,还是给苏荷下蛊的人並不是他? 苏荷笑著和沈余他们道別后,娇嗔著看了温天易一眼。 明明心里觉得是对方担心自己,所以特地来接,却还要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温天易宠溺地笑了笑,一脸温柔:“来接你的。” 任谁看,两人都是恩爱有加的样子,苏荷心里乐开了,高高兴兴的上了车,坐在了温天易的副驾,一上车,苏荷就拨通了一个电话,说要买一批金首饰,送到裴家,给沈余小姐。 苏荷走后,沈余才开始面对著霍晴的热情束手无策。 她得知沈余晕倒一部分原因是贫血,还有一部分愿因是苏荷体內的金蚕蛊被做了手脚,导致她用了错误的解蛊方法受到反噬。 想著解蛊反噬她没办法,但营养不良她能帮上忙啊!便开始了对沈余的投餵之路。 “余余,你多吃点,尝尝这个!”霍晴说著,还不忘在沈余碗里夹各种肉。 沈余看了一眼面前比別人大了一倍还被装得满满当当的碗,有些手足无措。她看向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裴砚和他的父亲裴建青。 此时看著沈余眼前那一大碗,两人都吞了吞口水。 这一大碗,就算是工地里的汉子吃完这一大碗,都得撑的走不动路,更別说沈余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了。 再看沈余的目光似乎在求救,裴砚好心开口劝说。 “妈,別夹了,她吃不下。” 霍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去看沈余的碗,好像是有点多了。 尷尬的笑了笑,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时佣人凑过来,欲言又止。 “夫人,沈家人又来了。” 霍晴眉头蹙起,她没告诉沈余这不是沈家第一次来,裴建青已经找人查了沈余和沈家。 没有查到太多,只知道沈余確实是沈家的养女,还有沈余和沈乐安一起被绑架,沈家当时对两个被绑架的女儿是如何区別对待的,以及沈余的户口已经迁出了沈家。 霍晴討厌沈家人的虚偽,私心里也不想让沈家把人接走,上次沈家来的时候,她隨便找了个藉口就把人打发走了。 霍晴看了一眼沈余,她还在看著满满当当的碗发愁,落在霍晴眼里却以为她是想起来沈家是怎么对她的而伤心难过。 “余余,別难过,那沈家咱们以后不回去,以后你就在这住下来,这就是你的家!” 霍晴抓住沈余的手安慰她,不忘嘱咐她多吃点。 给了老公儿子一个眼神,霍晴就往外走,她倒是要看看,沈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还没走到大门口,霍晴已经听到孟雅琴说话的声音,里面满是不满。 “我们来第三次了,却连门都进不去,裴家好歹是豪门世家,怎么这般行事?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沈余那丫头片子搞的鬼!”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入霍晴耳中,她冷哼一声,觉得沈家真有意思。 来的时候嘴上说是来接 “比不上沈家的家教,说別人之前还是先看看自己吧!既然沈家这么瞧不上我们裴家,那也不用登门了,慢走不送。” 孟雅琴一愣,没想到霍晴会亲自来门口见她们,更没想到她隨口抱怨两句,就让对方听个正著。 沈父也斜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乱说话。陪著笑上前,跟霍晴解释他们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们裴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沈家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他们前两次来一个佣人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这次好不容易见到裴家能说得上话的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情急之下,孟雅琴脱口而出一句“我们沈家的千金还在这里当匠,裴家难道还想扣留我们沈家的人?” 匠?霍晴有点晕,不知道沈余什么时候成了的裴家匠了,但孟雅琴的话明显是將一口大黑锅扣在了裴家身上。 冷笑一声,霍晴反问:“扣留沈家千金?” 从孟雅琴一开口,沈父就意识到不妙,沈家一对兄妹也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少说两句。 霍晴毫不客气地回懟过去:“搞清楚,你们沈家的千金就在你们身边站著,至於沈余,她已经脱离了沈家,不是你们沈家的人了!” 沈父一脸尷尬,却不得不继续陪著笑脸,和霍晴解释这些都是误会,都是小孩子脾气大,跟家里闹彆扭。 “我们確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余余到底在沈家待了这么多年,总不可能真的一刀两断吧?” “余余回去,就还是我们的女儿,也不用在这里当匠了啊!” 孟雅琴推开拉著自己的儿女,接上一句。 “谁说余余在裴家是当匠?”霍晴面带嘲讽,她又继续道,“余余才不是什么匠,我们裴家已经计划要收她做义女,以后,她就是我们裴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什么!”沈家人都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沈余不是匠,而且裴家还要收她为义女?她凭什么? 他们满是不解,沈余一个被他们沈家弃如敝履的假千金,怎么到了裴家反而成了宝贝了? 正疑惑著,一辆辆豪车开到了裴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