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二婚:闪婚大佬后真香了》 第1章 每晚都作同一个春梦 1978年1月28日,距离春节还有九天。 天气寒冷,早上的霜冻很厉害。 床上的安清玉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因为压著她的那抹炽热气息一直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她的双腿发软,肌肤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泛起一片战慄的酥麻。 最后,她的世界只剩下天旋地转,彼此交融的气息。 “嘀嗒嘀嗒……”极其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安清玉突然被叫醒,周身的寒冷让她打了一个哆嗦。 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竟然做春梦了! 又梦到那个男人了! 伸手摸了一下,枕头底下的信件。 那是她昨天接到的,来自北大的通知书。 不错,她是穿回来的,穿回到她放弃文工团的工作嫁给苏永年的第二年。 谁能想到,她上辈子,竟然时髦到自己做了同妻都不知道。 直到她临死前才知道,原来,苏永年是个真正的同志。 他在外面有一个四个人的家,苏永年以及他的“爱人”,还有他“爱人”的爱人,他们三个人育有一个孩子。 而她,以为的和丈夫睡在一起,其实是苏永年找来的不同男人。 她说她怎么每次都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结果,是苏永年每次都给她吃药,用她的身体换他想要的东西。 她白白给苏永年奉献了几十年的光阴,死的时候,身无分文,被他一卷草蓆点火烧了。 大概是太过愤怒,她竟然穿回来了,回到一年前。 苏永年是个汽车司机,她的婚事是过世的养父安排的,当年苏永年的爷爷帮过养父。 养父便在最后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两桌酒席把她嫁给苏永年。 结果,结婚当天,苏爷爷突发心臟病过世了。 上辈子,苏爷爷死后,苏永年一开始一直没碰她,她以为是为了守丧。 苏永年家里有一个年迈看不见的瞎子奶奶,还有一个长年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 虽然苏永年的岗位不错,但家里钱的地方多,安清玉一直捨不得请保姆,照顾老人的事,她一直亲力亲为。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这么贤惠地照顾好苏永年的家人,却给他更加自由之身。 直到她五十六岁,子宫癌晚期,苏永年带著他们一家几口,堂而皇之地跑到家里,在她还没咽气的时候,已经在商量著把房子卖掉,再换一个大平层。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所以,在全国恢復高考的时候,她悄悄报名参加了高考。 那几天,她以寻亲为由,请人帮忙照顾家里两个老女人,了钱,费了力,说了很多好话,苏家人才让她出门寻亲。 高考的名额,是她悄悄请人弄的。 幸亏上辈子,她看过78年高考的试卷,而且这一年的考题也简单。 这一世,她终於要迎来自己的新生了。 “嫂子。”苏凤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安清玉赶紧將手上的录取通知书藏到边上的柜子里。 刚把柜门关上,苏凤已经冲了进来。 “嫂子,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在还没有和苏永年正式离婚之前,安清玉知道自己要隱忍。 苏家就是一个火坑,跳进来,想要出去就没那么简单,特別是那自称一直生病的寡妇婆婆,是个厉害的角色! 苏永年拖著她一辈子不离婚,只是体面给外人看。 她怕现在一提离婚,寡妇婆母跑到公社那边去闹,大家都会看在婆母早年丧偶这一点上,不帮她。 安清玉眸光安静,开口反问:“我屋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西北风你觉得香不香?” 苏凤目光却直直地盯著柜子:“可我刚刚看你分明就是在藏东西。” 苏凤突然伸手过来拨开安清玉。 她比安清玉高,还比她壮,她这一推,安清玉身体轻飘飘被她推到一边。 “我的手太冷,想到柜子里找件衣服暖一暖。” 苏凤却不顾她的解释,强行打开柜门,看了一眼,柜子里只有几件破衣服。 还是她不要的。 “怎么没有?”苏凤用手摸了一下,没摸出什么东西,不甘地说道:“我听说昨天邮差在堤坝上找你,谁给你寄东西了?你不拿出来?” 安清玉看她一眼:“我表妹给我寄的信,问我手头宽不宽裕,能不能借钱给她,你手上有钱可以借给我表妹吗?” 听到借钱这两个字,苏凤脸色都变了:“嫂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奶和妈的身体,现在一直在靠药养著,你要是敢把我妈的救命钱拿去借给別人,我跟你没完。” 安清玉点头说道:“所以,那信在半道上就被我扔了,现在婆婆的身体要紧,我怎么可能借给她,我都不敢看下去。” “你能这么想最好。”苏凤说完用手捂著肚子:“赶紧出来弄吃的吧,我肚子好饿。” 安清玉点头说道:“再等等吧,你哥回来,我们就有东西可吃了。” 这个时候当司机,虽然辛苦一点,奔波一点,但是吃的用的东西不少。 上辈子她也就是这么傻,认为生活过得去,就好好地经营,却不想,傻到极致。 苏凤被安抚到了,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安清玉看著柜子里被苏凤弄得凌乱的衣服,眼神幽暗。 幸好她刚刚是把录取通知书放在衣服的最下面,要不然就得被发现。 既然要离婚了,家里的东西属於她的,该打包还是要打包。 大学报到还需要路费。 吃完早餐,洗完碗,她发现,手臂流血! 安清玉眉头皱了一下。 伤口让她想起了几天前去镇上,半道上发生的事。 那天回来赶不上牛车,她只能一个人走夜路,突然衝出来一个人,朝她吹了一口迷烟。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拖到一个山洞里。 就在两个流氓想要侵犯她的时候,一个男人救了她。 但那个时候,她也好不到哪去,迷烟的剂量太大了。 她扛不住。 而地段太过偏僻,最后,她求那个男人帮她,並且承诺,不会找他负责,甚至主动不摘下被蒙的眼睛。 那个男人当时应该是受伤在山洞里养伤,打败了两个流氓,他的旧伤也復发了。 她没扛住药力,不顾男人身上还有伤,爬到男人的身上。 天气明明很冷,但是,安清玉却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一想到对方即使有伤在身,那一方面还是强得嚇人,以至於她这两天,每个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嫂子,我哥回来了,赶紧给他做点好吃的。”苏凤的声音再次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安清玉的思绪。 第2章 你想造反是不是 安清玉出来的时候,不止看到苏永年,还看到另外一个女人。 安清玉一眼就认出来,上辈子苏永年在外面那个家的另一个成员,就是他“爱人”的爱人。 一股子噁心的感觉袭上心头。 魏文丽穿著黄色的袄,头上还戴著同色的头巾,包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 但是,安清玉还是认出来,因为这双眼睛,化成灰她都认得。 苏永年看到安清玉,说道:“清玉,先煮两碗麵汤,魏同志不吃香菜,给她加鸡蛋就可以了。” 安清玉站在门边,尷尬一笑:“永年,你突然回来,家里也没个准备,只有一碗麵条,也没有鸡蛋。” 说到这里,她特意提出建议:“要不,请魏同志到麵汤店吃碗麵汤?” 苏永年不悦说道:“村里哪有麵汤店?” 安清玉面不改色:“有的,只是你离开家太久,还不知道而已。” 苏永年用怀疑的眼神看苏凤。 苏凤也想去吃一碗热乎乎的麵汤,她解释:“哥,是前个月才开的店,就在咱们村道口,老九爷爷的五孙子开的,做两个村子的生意,做得还行。” 苏永年这才对魏文丽说道:“魏同志,那我请你吃碗麵吧。” 说著他看向安清玉:“你收拾个房间出来,等一下魏同志可以休息。” 安清玉点点头:“可以。” 魏文丽带著歉意的笑容说道:“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给你增加麻烦了。” 安清玉:“没事,有缘才能见面。” 安清玉確实收拾了一个房间,不过收拾完之后,她拿了自己的被子睡在隔间里。 隔间比较小,没有炉火,这样的天气特別冷。 但是,安清玉不愿意多看苏永年半眼。 苏永年带著魏文丽和苏凤吃完麵条回来,却发现,安清玉不见了,隔间的门锁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苏永年脸色发黑。 魏文丽脸上的尷尬更加明显:“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过来,给你添麻烦。” 苏永年:“说哪里的话,没事,隔间也確实不適合,主臥借给你。” 魏文丽主动看向苏凤:“我和你妹妹一起睡就行了,我能和你妹妹挤一挤吗?” 苏凤虽然不想同意,但是一晚上的事,她也不好拒绝:“行吧,不过我睡相不是很好,你不介意就行。” 苏永年等著苏凤把魏文丽带回房间,他马上过去用力地拍打安清玉的房门:“安清玉,你搞什么?为什么要锁门?” 安清玉声音发闷:“苏永年,天气这么冷,我已经睡下了,不想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苏永年还在拍门,但是门拍得哐哐响。 隔壁的瞎眼老太太听到声音问道:“永年,你回来了?” 苏永年只好去了隔壁看他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苏老太太马上告状:“你这媳妇儿脾气太倔,你回来得好,要好好地教教她,別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苏永年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会说她的。” 老太太的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说道:“不早了,去睡吧。” 苏永年只得自己回房间休息。 …… 隔天,安清玉脑袋昏昏沉沉地起不了床,昨天晚上逞英雄,选了这一间破落小屋,结果冻感冒了。 她推开门的时候,冷风让她打了一个颤抖。 苏永年冰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什么意思?” 安清玉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了苏永年一眼。 苏永年:“明知道家里来了客人,还故意磨蹭?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想造反是不是?” 安清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开口,魏文丽的声音传过来:“苏永年同志,你看看,这粥煮得还行吗?” 苏永年回头,声音带著歉意:“魏同志,真是麻烦你了。” 魏文丽用手搓了搓围裙:“是我打扰你们,是我不好意思。” 她看向安清玉:“安同志,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苏永年脸色暗沉:“不用管她,魏同志,先吃早餐,你也忙了一上午了。” 安清玉站在原地,只感觉到从身到心,里外都呼呼地刮著冷风。 苏凤也跟著他们去吃早餐,没有问她一声是不是不舒服! 安清玉咽下了苦涩的感觉! 一早就知道,苏家人是这么个德行。 她自己去厨房,熬了一碗薑汤,暖暖胃。 喝完之后,鼻子厚重的感觉这才消失,当她从厨房出来,他们已经吃完了,锅里连一点粥都不剩。 安清玉看了一眼,收回眼神。 苏永年像是没看见一样,说道:“我送魏同志回去。” 例行交代一样说了一句话,苏永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说道:“奶奶刚刚说要拉屎,你去看看吧。” 安清玉问道:“你这次回来多久?” 虽然已经提起离婚申请了,但那边一直不同意盖章,她不想节外生枝。 “要看安排。” 说不准的事安清玉也不想再说,但是,照顾老太太的事她不可能一直揽在身上。 趁著人还没离开,她说道:“你好久没回来了,家里该给生活费了。” 苏永年脸色不好,回头眼神幽冷地看著安清玉。 昨晚,要不是她搞这一出,他早就给她钱了,但现在,他不愿意给了。 “等我把魏同志送回去再说。” 魏文丽朝著安清玉笑著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清玉看著女人,早上才看到她的脸,现在的魏文丽显然比上辈子五六十岁更好看,但是这个女人,年纪明显比自己还大。 苏永年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不过,她要离婚,后面,苏永年跟这个女人有什么,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她一脸温柔,做足了姿態,笑笑:“主要是永年,我倒是没有什么麻烦。” 苏永年挥手说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 但是,安清玉却不给他就这样走的机会。 “永年,奶奶和娘身体不方便,我一个人搞不来,我打算请人帮忙照顾,你看著给点钱吧。” 不给,就开口要。 她可不会再委屈自己。 苏永年的话到喉咙口,突然生生地停下来,碍於魏文丽在场,只能问道:“你以前不是照顾得来吗?” 第3章 掰著手指问要多给一些吗 安清玉说道:“奶奶的年纪大了,天气也冷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摔著,冻著了,到时候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手捂住了额头。 晕,是真的晕! “再说,我现在头疼得不行,还是找个人来照顾娘,放心一些。” 她又看著苏永年,昧著良心,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你这么能赚钱,能给娘请个保姆,四乡六里都要称讚你。” 男人都需要被人吹嘘,苏永年这才说道:“行吧,找个便宜一点,帮忙半天就行了。” 请半天,到时候给半天的钱,也全了他孝子的名声了。 这个结果正是安清玉想要的,她应道:“好。” 屋子里老太太已经在喊安清玉了,但是安清玉怎么可能再进去? 看著苏永年走开,她马上去把已经商量好的六婶婆叫了过来。 “六婶婆,这次,永年给钱。” 六婶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孝顺。” 六婶婆是老书记的亲戚。 苏永年要是敢不给钱,老书记一定会找他算帐的。 “那你先进去看看我婆婆,她们有什么需要吧。” 安清玉还没转身,就已经听到屋子里响起了秦青的声音。 “老六婶,怎么是你,我儿媳妇呢?” “她感冒了,以后我每天来照顾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儿子有能力,给你请保姆,我就是被你儿子请的那个保姆。” 秦青原本要发出来的脾气,突然就歇菜了。 安清玉今天真不舒服,加上她也確实不愿意出现,她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有一些她以后要用到的书本先寄到姑妈那里,剩下的东西,能送人的,分类打包好。 老六婶照顾到中午,要回去吃饭的时候,安清玉拎著半个包裹出来送给她。 老六婶高兴得合不拢嘴:“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的。” 苏凤从外面进来见老六婶拎著东西,笑得见牙不见嘴出去,拧眉问道:“嫂子,你给什么了?” 安清玉:“没什么。” 苏凤疑惑:“我明明看到她拿著东西出去。” 安清玉说道:“那是老六婶自己的东西,你觉得咱们家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 说的也是。 安清玉要是敢拿家里的东西给別人,小心她的皮肉。 苏凤立即改口问道:“嫂子,中午吃什么?” 安清玉摇头:“我也不知道。” 苏凤用疑惑的眼神看她:“你怎么不知道?” “中午请老六婶做饭。” 苏凤气嘟嘟说道:“老六婶做的那是人吃的饭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安清玉看著她,无奈说道:“我也想自己做,那也得我做得出来,我昨晚感冒了,你们要是不怕感染,我就去做。” 苏凤气得握了握手。 不想吃,也不愿意饿肚子,吩咐道:“你去给娘和奶奶送饭。” 安清玉笑笑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感染风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毒,你不怕我再把病毒传给娘和奶奶吗?” 苏凤突然说不出话来。 安清玉又说道:“我看还是你送进去安全一点,我就不传染给你了,你离我远一点,传染上会很难受的。” 说著,她往旁边的小房间进去。 这一次,她多搬了一床被子。 苏凤总感觉安清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但当她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苏凤差一点就把桌子掀了。 那是什么猪吃的食物? “大嫂,你以后不要再让老六婶做饭了。” 安清玉已经把门关起来了,不管外面苏凤歇斯底里地吼叫。 中午,就连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秦青和苏老太都吃不下。 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吃习惯安清玉做的食物,突然让她们吃这些,真的適应不了。 傍晚,苏永年回来,带来一篮子番薯。 一进来,就把篮子往安清玉的眼前一放。 安清玉的眼皮子掀了一下。 这一幕,何其熟悉。 上辈子,苏永年也带回来过一篮子番薯。 那个时候,家里没什么东西可吃,她只觉得高兴,毕竟在这七十年代,吃的东西很精贵,她当时还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现在想起来,上辈子,苏永年和魏文丽求他们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她的眼神微顿。 上辈子,这辈子早些时间的倾慕,都变成了这个时候锥心的利器。 她不问东西是谁送的,但苏凤问了:“哥,番薯谁送的?” 苏永年说道:“是魏同志送的。” “她还挺感恩的。” 苏永年朝著安清玉看来的时候,安清玉用一副肯定的眼神,点头说道:“嗯。” 说完,她便说道:“你说过,等你回来再找你要生活费,现在该拿了,再说,婆婆该拿药了,都需要钱。” “我找老六婶过来帮忙,也跟她说好了,一周结一次帐,每天给八毛钱。” 苏永年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怎么给那么多钱?” 安清玉开始认真地掰著手指:“我听说,城里人请保姆给一块半,我们在乡下,所以,我觉得,不需要一块半,你觉得呢?难不成要再多给一些吗?” 苏永年的脸色更不好看。 安清玉又说道:“你现在赚钱了,是咱们村子里独一份,请个保姆,要是再斤斤计较,那不是不好吗?” 一句话,把好面子的苏永年说动了。 安清玉说道:“咱们不是给不起,你说是不是?” 苏永年脸上的神情都是不高兴,但还是开始掏钱了。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 但是安清玉却一脸意外,数了数问道:“你出去了半年,怎么才赚这一点钱?” 苏永年给了七十多块钱。 就连旁边的苏凤也意外了:“大哥,你不是说赚得不少吗?怎么突然这么穷了?” 安清玉才不管。 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有些人是笑脸虎,噁心人还让人没办法。 苏永年顿了一下说道:“是不少,只不过,我借了点钱给別人。” 苏凤追问:“你借给谁了?这年头,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你怎么还把钱借给別人?” 安清玉看著他问道:“是借给魏同志吗?” 第4章 衣服被扯下一半 安清玉问完这句话,就像是说错话一样,捂住了嘴巴。 事实上,她心里却乐开了。 她故意在魏文丽在场的时候,跟苏永年提钱,就预判那个女人会跟苏永年借钱,只要苏永年拿不出钱,这个过年,就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苏凤声音大了起来:“大哥,你真的把钱借给那个女人了?” 苏永年看她一眼,问道:“你激动什么?” 苏凤嚷了起来:“哥,你还是把钱要回来吧。” 苏永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是安清玉不会让他逍遥快乐。 她说道:“阿凤,你大哥的钱刚刚借出去,这个时候你让他再去把钱要回来,不是不切实际吗。” 苏永年这次终於赞同安清玉的话,她没再吵,但是,苏凤知道苏永年把钱借给魏文丽,很快,她那个厉害的婆婆就会知道。 果然,晚饭后,秦青就把苏永年叫进屋子里,联合瞎眼老太太都要苏永年把钱要回来。 苏永年烦躁不已,承诺一定会保证家里生活正常,这才被放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安清玉正要往旁边的小房子进去,他伸手过去,抓住安清玉的手。 “什么意思?” 结婚这么久,他对她没兴趣。 当初答应娶她,只不过是刚好家里需要一个人照顾母亲,要不然,他没办法去外面赚钱。 安清玉看著被苏永年抓住的手,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抓著我算什么?” 苏永年:“说说,你想做什么?” 安清玉嘴角一勾,说道:“我哪里想什么了?鬆手吧,你这么一直抓著我算什么?” 苏永年直接把人一拽,往房间里去了。 安清玉眉头拧了起来。 上辈子,苏永年並没有这么做。 现在是什么意思? “苏永年,你发什么疯?” 苏永年满脸怒气:“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发疯。” 他扯著安清玉的领口,一撕。 袄的扣子都被他扯坏了。 安清玉眼神一冷,死死盯著苏永年。 “你要做什么?” “我是你的男人,你说我要做什么?” 安清玉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睡自己,但是,被他碰到也噁心,她挣扎,但还是被苏永年按到床上去了。 安清玉觉得苏永年疯了。 “你放开我。” 她挣扎得太厉害,苏永年气愤,一个巴掌朝著安清玉的脸打了下来,安清玉的脸瞬间一道高高的掌印。 安清玉眼神一闪,还不怕死地想要把人推开,而苏永年似乎也被触及到了逆鳞,变得暴躁了起来。 苏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五婶,我哥和我嫂子在屋里。” 支书老婆说道:“今天多亏了你嫂子,要不然麻仔就有麻烦了,我特意给她送一碗糯米兹过来。” 苏凤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晚上被老六婶的手艺催残,现在看到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帮我嫂子拿。” 但是支书老婆却把碗拿收了回来。 “让她自己出来拿吧。” 苏凤想吃,就不得不去喊安清玉。 “哥,嫂子,五婶子来了,找我嫂子。” 已经被按在床上,衣服被扯下一半的安清玉,趁著苏永年怔神之际,把人从床上掀下来。 “来了。”在苏永年的巴掌要打下来的时候,她赶紧高喊了一声。 她算准的,上辈子,她从未利用一些时间机会做事,以至於傻傻被欺负一辈子,这辈子,苏永年再想对付她,想屁吃。 安清玉从屋里出来,头髮凌乱,脸上有巴掌印。 高明霞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她今天无意见到安清玉手臂的伤。 没想到,苏永年不像话,不回来,把家里两个老残病弱丟给安清玉照顾,他那个寡母天天对付安清玉。 现在,苏永年回来,不只不保护安清玉,还要自己欺负她。 看在安清玉救过孙子的份上,她决定帮助安清玉。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被打了,还打你的脸。” “没事,我习惯了。”安清玉垂头,脸上明明悲伤却还隱忍著不敢说。 她越是这样的神情,越是让高明霞心头一沉,这表现,明明就是一直受到伤害,苏永年这家子,还真不地道。 秦青那个女人,丈夫死后就跟疯了一样,躺在床上折磨人,老太太今天才过来帮忙一天,就吃了不少亏了,依她看,秦青哪里是生病,她就是无病呻吟。 可想而知,安清玉一个外村来的女孩子,在这个家有多难,苏永年还不体恤她,经常打她。 高明霞一番脑补,对安清玉说道:“清玉,我看你的伤需要处理,我带你去处理吧。” 她是支书的老婆,同时也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她说一句话可比別人说许多句来得强。 安清玉眼神怯怯,一副受惊过度,想去却又不敢去的模样。 高明霞就更觉得,安清玉是被打怕的,她伸手拉住安清玉,將人拉了出去。 苏凤回神才发现,高明霞把她大嫂拉出去,甚至还把刚刚送过来的糯米兹拿走了! 那她吃什么? 她立即朝著里面喊道:“大哥,大哥啊,你快点出来?” 苏永年脸色发青,冷声问道:“鬼叫什么?” 苏凤把情况说了一遍,苏永年马上说道:“你去看看,不要让她乱说。” 自从他爸死后,苏永年就知道在村大队不能乱说话了。 安清玉跟著高明霞出来,哽咽地说道:“婶子,多亏你过来,要不然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高明霞就更加觉得苏永年不是个东西。 他是这村子里唯一一个会开车的,苏昌云没有儿子,所以让他弟这个儿子去顶替他的工作,在车队当个司机。 苏永年是村子里最看好的后生,没想到却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阿玉,婶子想帮你,但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婶子能帮到的东西也很有限。” 安清玉摇了摇头:“不是的,婶子,今天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我现在有点怕,不想回家,不瞒你说,我也打算离开。” 高明霞为难地看著安清玉:“人的一生从出生出来到结束,就像在开盲盒一样,而女人有两次开盲盒,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嫁人,运气好的,嫁的人疼爱她,两个人能一起把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运气不好,遇不到对的人,天天心烦,像走进死胡同,但是你要说你现在想离开,以后该怎么办?” 第5章 你的亲戚不用走动 安清玉这才敢把离婚的话说出来:“婶子,不瞒你说,离婚后再打算。” 支书媳妇被嚇得嘴巴张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又重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安清玉这次斩钉截铁,態度异常认真:“婶子,我刚刚说我要离婚。” 要离,不是想离。 概念是不一样的。 “別开玩笑,这个时候谁家离婚啊?” 安清玉现在要和苏永年离婚,就必须得到村里的支持,如果没有得到支持是说不通的。 “可是,婶子,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离婚,我真的会死的。” 安清玉垂下眼眸,一副悲伤的模样。 “別说得这么严重。” 高明霞不相信这件事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安清玉不顾严寒,將袖子抬高:“婶子,你看看我的伤,还有我的身体,如果我不离婚,我寧愿选择去死。” 虽然看到伤痕和冻疮,高明霞还是保守的乡下人想法:“但离婚,也太严重了。” “婶子,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安清玉说著就要作势要跪下去。 高明霞嚇了一跳,赶紧將人扶起来,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这又何必呢?你这样也太激烈了。” “可我没办法呀,我不愿意一直没尊严地活著,我这辈子只能这样活著,那不如死了算了。” 高明霞嘆气:“谁家过日子不是这么跌跌撞撞的过?” 安清玉態度坚决:“我绝不接受这种和稀泥的日子,我不要。” 高明霞又嘆气,只能说道:“批评苏永年,我能帮你,但是……离婚,你还是想清楚吧。” 安清玉只能表现弱势:“婶子,你是妇女主任,要保护妇女权益,如果你都没有办法,我只能申请判决离婚。” 高明霞还想做最后的劝说:“你要想一想,一旦离了婚,你的生活就不好过了。” “不管一个人过得如何艰难,至少不用挨打挨骂,我不愿意再过现在的生活。”安清玉不能一走了之,因为她的名字和苏永年绑定在一起,而苏家的情况,摆明了,她要离婚不易。 眼看著劝不动了,高明霞才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也会儘量帮你,至於能帮你到哪种程度,我现在也说不准。” 见终於说动了,安清玉心里鬆了一口气说道:“婶子,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非常感谢了。” “你也別说这种话,生活都是自己的,日子好好过才对得起自己。” …… 苏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安清玉,直到她拐了弯,才看到安清玉一个人回来。 “嫂子,你到底去哪了?”苏凤语气很冷,从来都没有尊重过这个嫂子。 安清玉看了她一眼,上辈子,苏凤四十多岁就查出乳腺癌,不过,那个时候的苏凤有钱,用钱保命,硬生生地撑了十多年。 安清玉的目光从苏凤的脸上突然移动到她的胸口。 苏凤双手捂在胸前,警惕地看著她:“什么意思?” 安清玉突然问了一句很让苏凤脸红的话:“你的波这么大,会不会很烦恼?” 苏凤红著脸说道:“你的也不小!” 安清玉却没再跟她说话,抬脚就走。 苏凤在后面问道:“你刚刚跟支书婶子说什么?” 安清玉:“快过年了,问一问,今年过年能分到什么。” 苏凤想著生產队快分东西了。 然而他们家…… 苏凤在后面说道:“你都不出去干活,分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係?我平时让你出去干活,至少年底生產分东西,我们还能多分一点。” 安清玉突然停下脚步,苏凤从后面直直地撞了上来。 安清玉退后一步,苏凤差点摔倒,抱住前面的树,脸色发青。 安清玉问她:“你怎么不去工作?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你哥那点工资,怎么够这么多人开销?” 苏凤也敢说:“我哥的工资不够,你不会自己去干活?” 安清玉眼神清凌:“我嫁给他,不用他的,难道要用你的吗?” “你就是衝著这种目的嫁人的?”苏凤瞪著眼睛问。 “难不成呢,你將来嫁人之后,不吃你男人的,喝你男人的?”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苏凤明知自己理亏,改了话题,警告道:“不要在外面说我哥的坏话,不然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安清玉嘴角勾起冷笑。 这就是她上辈子掏心掏肺照顾的小姑子? 苏凤三个孩子都是她帮忙带大的,到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句:都是应该的。 安清玉从外面踏进屋子里,苏永年正在隔壁和老太太商量过年置办东西。 生產队年底会分东西,但是他们家只有安清玉一个人那点可怜的工分。 能分到的东西也不多。 “娘,奶奶你们放心,过两天我就带著她去买年货。” 秦青这才满意了一些:“家里能省就省一点,但是你舅那酒和茶不能少,你自己看著办。” 苏永年全部都应承了下来:“我知道了。” 苏永年从房间出来,眼里都是阴鬱的光。 安清玉假装看不见。 苏永年好像没有发生刚刚的不愉快,说道:“阿玉,有事商量一下。” 安清玉也跟著风平浪静:“什么事?” 苏永年:“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咱们家的亲戚少,只有我两个舅。” 安清玉提醒:“我还有个姑妈。” 苏永年眉头一皱:“你姑妈那边多久没联繫了,难不成你还要找过去?” 安清玉强调:“我姑妈以前对我很好。” 苏永年打断她的话:“你姑妈那边就不走动了,到时候生產队分的那一些刚好留在家里用。” 安清玉目光幽幽地看著苏永年,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到时候她那点可怜的工分到的东西留著过年家里用,然后她姑妈那边不用过去走动。 而他身上剩下的那点钱走动他母亲娘家的舅舅。 安清玉努力让自己平静:“我姑妈对我很好,一年也就正月跟她走动,而且我也不会拿家里的东西去,我那点工分分到的东西,到时候拿一半过去就行了,这个家还是要以你为主,平时我照顾奶奶和娘,精力也有限,工分也很少,现在不需要照顾他们俩,以后我的工分会多一点。” 苏永年烦躁。 安清玉趁他还没开口,便说道:“咱们亲戚里面也没有几个像你这样能赚钱,如果连走一年一次的走动都不走的话,会被人家说你有钱就看不起人,你说是不是?” 第6章 要卖她的初夜 上辈子就是苏永年说什么她就听他的,以至於后来姑妈一家都不走动了。 她死的时候,还是表哥听说苏永年把她的骨灰盒扔在田间地头,后来找人买了个墓地埋起来的。 所以,这辈子,苏永年休想再控制她! 安清玉又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借了不少钱,具体借多少你应该问一下,你回来了,年底了,那些帐目也该清一清,別欠著再过年影响明年的財运。” 安清玉说完转身就走。 苏永年:“……” 脸色铁青! 苏永年出去了,这一走,两天没回来。 安清玉也不管,做她该做的事。 但是明天就是小年了。 家里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可吃的。 以前跟人借钱都说等苏永年回来就还上,现在苏永年都回来了,他却把钱借给了別人。 还要找什么藉口向人家借钱? 秦青等不到儿子,就把安清玉叫了进去。 “阿玉,你去借点钱过来,明天小年,买点肉,过几天过年了,也得准备一下。” 安清玉怎么可能替他们借钱? 她淡淡说道:“娘,永年回来了,咱们不至於还要跟別人借钱吧,再怎么说,永年也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出息的男人,要是这样还得去借钱,人家背后要怎么编排咱们?” 秦青是个要脸的,一听到这句话,脸色也是精彩。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安清玉。 “那你现在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安清玉:“娘,我看等永年回来再说吧。” 秦青已经计算好了,让安清玉去借钱,她私心里要拿多一点钱贴补娘家,但这件事她不想现在让儿子知道。 反正她的儿子会赚钱,到时候儿子的钱拿回来,再拿去还好了。 就算儿子拿不回来,那钱也不是他们借的,让安清玉自己去想办法。 秦青眼珠子一转,安清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会给她们机会,现在只等一个契机离婚。 距离春节还有六天。 天气太冷,天一黑,村子里的人基本就不出门了,窝在家里取暖还不够。 苏永年从外面进来,脸上掛著寒霜,双手互搓著。 他的身后跟著一个男人。 安清玉在厨房里,只听到苏凤喊了一声:“哥,你回来啦。” 她没听清苏永年的声音,但是听到苏凤又问了一句:“这位是谁啊?” “他叫贺民泽,你叫他泽哥就行了。” 安清玉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她咬了咬牙。 上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天,她才知道,那个跟自己睡的人,並不是她嫁的男人,而是苏永年带来的另外一个男人。 安清玉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一团火,突然蹭地一下子燃烧起来。 等她从厨房里出来,就见客厅里坐著几个人,连苏凤也陪在一边,而且,眼神不时地看著贺民泽。 苏永年对安清玉说道:“阿玉,阿泽晚上在咱们家休息一晚,你去收拾一个房间。” 安清玉看了旁边的苏凤一眼,说道:“阿凤,过去帮我的忙吧。” 刚好,苏永年也不愿苏凤留下,便说道:“阿凤,你去帮你大嫂。” 苏凤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起身跟著走了。 安清玉看著魂不守舍的苏凤,说道:“你看上去有心事?” 苏凤摇头:“哪有,嫂子,你不要拿人家寻开心。” 安清玉拿出知心大姐的温柔,说道:“那个性贺的兄弟长得真的不错。” 苏凤的话题马上被带动起来,一脸兴奋问道:“嫂子,你也觉得他长得好看吧?” 安清玉点头:“嗯,我觉得確实是美男子。” 苏凤高兴,跟著说道:“我也觉得他长得好看。” 安清玉说道:“你的年纪差不多了,也该到了寻亲的年纪了。” 苏凤自然是想嫁人了,嫁出去就不用住自家这么破落的房子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一红,说道:“嫂子,你怎么突然拿我打趣了?” 安清玉笑笑说道:“这可不是打趣,我说的是真的,好的男人谁不要啊。” “而且,要早一点拿到手,要不然不知道哪秒就被人抢了。” 苏凤大概是真的喜欢,平时她也不愿意和安清玉多说半句话,但是现在她却问道:“嫂子,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安清玉眉头拧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好说。” 苏凤一脸娇羞,拉了拉安清玉的袖子说道:“你说说嘛。” 安清玉说道:“他几岁,家里有什么人,这些咱们都没弄清楚,就这样喜欢他,到时候,对方若不是一个可以託付的人,可怎么办?” 苏凤却觉得安清玉这个想法简直可笑。 要是对方的人品不好,自家大哥不可能把人带到家里来的。 “嫂子,我觉得,人品应该没问题,要是有问题,我哥也不会把人领到家里来。” 安清玉跟著点头:“这也有道理,我担心多余了。” 苏凤马上说道:“所以,我觉得是可以谈的。” 安清玉这次不反对了:“要不,等一下我帮你哥打听一下?” 苏凤摇头:“不需要打听,我相信我哥的眼光。” 既然这样,那就祝她好运了! 铺好了床铺,安清玉说道:“好了。” “嫂子,你等一下还是先帮我问问我哥,了解情况。” 从来不会好好和自己说话的苏凤,为了贺民泽竟然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说话了。 上辈子,她一眼就看出贺民泽不是一个良人,马上提醒苏凤,结果,却被苏凤恨上一辈子。 这辈子,苏凤要什么,她就成全什么。 安清玉被苏永年安排去厨房。 他说天气冷,让安清玉去熬小粥。 而这个时候,苏永年却在跟贺民泽暴口粗,爭一寸的长短。 这种爭法让苏凤觉得很新鲜。 安清玉假装不知道。 贺民泽有话要和苏永年说。 他说道:“等一下,让她喝酒,等我把她送回房间,你再出现。” 贺民泽点点头:“行。” 安清玉在外面把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苏永年要卖了她的初夜,让她和別人睡。 上辈子,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后看到苏永年,以为她终於成了苏永年的女人,更加死心塌地为家里干活,一心想把日子过好。 安清玉的手握了握,垂下了睫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把最后一道汤端了进去。 放在桌子上,就打算到小桌子去。 第7章 他看上贺民泽 苏永年说道:“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一起吃吧,不用那么麻烦。” 乡下一般都讲究男人上大桌,女人坐小桌。 但是他们家的人数確实不多,而且,苏凤也想和贺民泽一起吃饭。 她第一次邀请安清玉:“嫂子,上桌子吃吧。” 安清玉见苏凤已经坐上去,她也跟著坐下。 贺民泽端起酒敬苏永年:“年兄,谢谢你的招待。” 苏永年端起酒和贺民泽碰杯。 两个男人喝得正欢。 苏凤看得心痒痒的,她也想喝:“哥,我和嫂子也喝一点吧。” 苏永年原本就想让安清玉喝酒,妹妹这么说,他当然同意,伸手拿来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说道:“那就一人喝一杯,不能多喝。” 一杯送到安清玉的面前,一杯送到苏凤的面前。 苏凤端起来说道:“敬我哥,也敬贺大哥。” 贺民泽拿起来,假模假样地敬了她一下,又看向安清玉:“嫂子,贺某也敬你一杯。” 安清玉拿起来,示意了一下,杯子放到唇边,只是碰了一下,她並没有把酒喝下去。 苏凤杯子里的酒却被她喝了一半。 女孩子很少被允许喝酒,苏凤喜欢喝却没什么机会,现在终於有机会了,却还要装矜持。 苏永年看向安清玉:“天气冷,喝一点,暖暖身体。” 安清玉点头:“好。” 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甚至目光温柔地看向苏永年:“酒虽好,但也別贪杯。” 苏永年点头。 贺民泽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看安清玉一眼,接著,喉结滚动多喝一杯。 苏凤喝多了,小脸都红了起来。 苏永年不让她再喝:“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苏凤感觉浑身发热,说道:“哥,喝酒对身体好,特別是天气冷的时候。” 安清玉已经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奶奶和娘吃完了没有,给她们添点汤。” 苏永年点头。 他娶这安清玉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个女人懂事,家里该乾的活,她全给干了。 “你去帮你大嫂吧。” 苏永年发话,苏凤就是不得已,只能跟著离开桌子。 安清玉根本没去看老太太和秦青,她只是去了厨房,往锅里添了一点水。 苏凤一直都不满意安清玉,总觉得安清玉高攀了他们家。 指使地说道:“嫂子,你帮我房间里把炭加上。” 虽然感觉热,但她怕半夜起来太冷。 安清玉说道:“你都冒汗了,还要加炭,到时候,可別憋坏了。”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重了一些。 苏凤更觉得口乾舌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酒,力道特別的足。 “你加就是了。” 安清玉点头:“行,你要加我就给你加。” 苏凤嘻嘻地笑了起来:“我哥娶你,就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干活的,你好好干就对了。” 安清玉假装没听见。 外面两个男人喝了好几斤酒。 贺民泽把钱推到苏永年的前面:“这是二十块。” 苏永年把钱接过来,脸色却冷了:“怎么才二十块?” “你保证是个处,完事了,我会把省下的钱给你,但若不是……” 苏永年冷著脸说道:“我跟你保证是,就一定是。” 贺民泽用一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苏永年:“给你便宜还卖乖。” 贺民泽说道:“明早给你钱。” 苏永年还想再说什么,安清玉已经走到门口边。 他赶紧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安清玉淡声说道:“锅里水烧开了,洗个热水澡,睡起来会更舒服。” 苏永年冷著脸色说道:“知道了,你把桌子收拾好。” 回头他对贺民泽说道:“我带你去房间。” 安清玉看了苏永年的背影一眼,眼里的冷光几乎要把对方的后背射穿。 一秒,她收回了眼神,拿著洗碗的木盆子过来,把盘碗全部都收到里面去,收拾杯子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杯子里的酒,刚刚趁著大家吃菜的时候,她直接倒袖子里。 现在只要去把里衣换掉就行。 安清玉回到厨房,正要洗碗,苏凤的声音传了过来:“嫂子,你过来帮我一下。” 安清玉说道:“我在洗碗,等一下。” “不行,你现在就要过来。”苏凤的声音透著命令。 安清玉乾脆起身过去。 苏凤热得睡不著,但是房间里加炭,话是她说的,她收不回去,乾脆跑到安清玉的房间:“嫂子,我睡你这里。” 安清玉不同意:“你胡闹什么?怎么跑到我和你哥的房间?” 苏凤向来在安清玉的面前自以为是习惯了,安清玉越是不同意,她越是坚持:“我就睡一会儿,再说我哥不会来你房间睡的,他晚上还要去抓鱼呢。” “你確定?” 苏凤点头,她已经热疯了。 也不知道晚上怎么了,怎么这么热,她真想把自己脱光了。 “確定,確定。”不等安清玉阻止,她自己已经溜进去了,人已经爬进纱帐里去了。 安清玉嘴角勾起冷笑。 这可是她自找的! 安清玉拿了一件衣服,出门的时候顺手把灯关了。 苏永年还在陪著贺民泽,他说道:“药效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苏永年看了一眼厨房和客厅,已经收拾得乾乾净净了。 没有见到安清玉。 他回了趟房间,开了灯看到床上有个影子,马上就把灯给关上了。 而安清玉在厕所换下被自己弄湿的衣服,天冷得她直打哆嗦。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回去,她要等著,所以,她不离开公厕,最好是有人过来,刚好能给她做证。 她把手电筒打开,生怕別人看不到她。 贺民泽在苏永年的指引下,来到屋外。 他二话不说,直接进去,连电灯都没打开,他就往床上摸过去。 苏凤正热著呢。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摸上她,瞬间天雷勾动地火,她伸手抱住男人,屋里不一会就传来了声响。 苏永年冷著脸色,拿著钓鱼竿出去。 安清玉等了一会,终於遇到两个人,跟人家聊天,她说自己很少喝酒,这一喝,人就不舒服了。 她肚子不舒服,只能蹲坑了。 算算时间,她都蹲了半个多小时了,想想上辈子,她现在大概能理清楚了。 苏永年钓鱼也是一个幌子。 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了。 大概也不想让別人占太多便宜。 苏永年自己玩不了,他也不想让贺民泽太上火,因为他看上贺民泽。 第8章 苏永年,是你让我睡屋里的女人 只是苏永年回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没停下。 他看了一眼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还没停下。 给一次的钱,他想搞一夜? 苏永年不同意,伸手就要去拍门。 而安清玉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她还虚弱地扶了一下门板,痛苦地说道:“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还是这么难受。” 她弄出来的动静不小,苏永年抬起的手突然顿住,扭头看来,刚好就是安清玉的脸。 苏永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怎么在这里?” 安清玉揉著肚子说道:“我一定是不適合喝酒,才刚喝一点,就难受极了,我去公厕了。” 苏永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安清玉假装不知道,问道:“你怎么站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苏永年来不及问她在这里,屋子里的人是谁了,直接冲了进去。 而安清玉的嘴角勾著冷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苏永年,这一世,休想把她玩得团团转。 下一秒,屋子里灯光亮起,接著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叫喊声音。 苏凤的声音特別的尖。 只听她喊了一声:“啊……” 后来又喊了一声:“哥……” 而苏永年的拳头已经朝著贺民泽的脑门过去了。 贺民泽被眼前的情况给搞蒙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个浑蛋,谁让你乱来的?” 贺民泽不背这口锅:“苏永年,是你带我来房间,也是你让我睡屋里的女人。” “什么?”瞎子奶奶被安清玉扶著来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瞬间咆哮起来。 而安清玉也瞬间发难:“永年,你怎么回事,我们是夫妻,你居然让別的男人到我们的房间睡,你想做什么?” “苏永年,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我要和你离婚。” “怎么了?”一个声音刚好在门口响起,高明霞手上拿著手电筒,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清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上哭了起来:“婶子,你可要为我做主,日子过不下去,离婚就是了,苏永年竟然喊了个男人到我的房间来了,你说他想要做什么?” 苏永年脸色一僵,赶紧说道:“误会。” 贺民泽怕自己走不出村子,开口说道:“误会什么,贺民泽是你让我来睡你媳妇的,你还收了我二十块钱。” 收钱! 性质就变了! 安清玉丟开老太太,直接跑到高明霞的身边:“婶子,你可要为我做主。” 高明霞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苏凤的药性还没消除,突然无法得到满足。 “我还要……” 在大家最无法呼吸的时候,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高明霞再也控制不住,朝前冲了过去。 屋子里一片糜烂,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穿上了裤子,但是,苏凤鸡皮疙瘩的手臂却伸出纱帐外面,声音靡靡:“还要……” 这混乱的一幕让高明霞差点晕倒。 苏凤这是疯了吗?姑娘家家的竟然搞这种事。 “你们可真疯。” 苏永年想解释:“婶子,不是这样的。” 高明霞问道:“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看看你们,搞得乱的。” “他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他到底是谁?” “那是我们家未来的女婿。”瞎眼老太太突然开口:“小年轻想著年底结婚了,晚上高兴,多喝了两杯。” 苏永年马上点头说道:“是喝多了。” 他也不敢说他下了药,想做自己媳妇的皮条生意。 但是,安清玉绝对不能让他们这样和稀泥下去。 “苏永年,我要和你离婚。” 苏永年脸色发冷:“你一定要再闹事是吗?” 安清玉脸色也发青:“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离婚,我就把今天的事闹出去。” 苏永年不能同意。 瞎眼老太太用手敲了敲拐杖:“清玉,你想做什么?” 安清玉一脸委屈:“奶奶,不是我想做什么,我每天在家里勤勤恳恳,永年这样对我,你说我要做什么?” 她的眼泪早就如不要钱的开水,哗啦的流著,扭头看向高明霞:“婶子,你是妇女的代表,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高明霞这次真的震惊到了。 从未想过人居然可以丧尽天良到这种程度。 “这件事,让支书给你们处理吧。”这事她管不了。 作为妇女主任,她確实要保障安清玉的权益。 一听到要找村支书,苏永年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苏凤的药性虽然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但清醒了一些,灯光已经让她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她瞬间尖叫了起来。 “啊……” 苏永年真的很想直接掐死她。 瞎眼老太太坚持这件事不能闹出去,要是闹出去苏家的脸面就全没了。 她说道:“清玉,你是苏家的媳妇,自然要为苏家的脸面做打算,你这样叫是想做什么?” 安清玉:“奶奶,我的意思很清楚,苏永年做这种事,我要离婚。” “我刚刚已经说了,是阿凤和……” 老太太想要说贺民泽的名字,却因为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能说道:“她要结婚,晚上喝多了闹出来的笑话,你不要再给家里增加麻烦。” 呵呵…… 安清玉冷笑。 老太太果然厉害,眼睛瞎了,做事还挺麻利。 上辈子她在苏家当了一辈子牛马,最后给老太太披麻戴孝,在老太太咽气的那一秒,不也什么都得不到吗? 所以,她再也不想为这家人內耗自己。 “奶奶,这是阴谋,我晚上喝了一点酒,肚子就坏了半天,阿凤喝了酒,就出了这种事,你要为名声让我们都受伤?” 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到人尽皆知,到时候他们家的脸就丟大了。 现在,只要压制住安清玉,就什么都解决了。 但是安清玉这次是铁了心的。 她说道:“我不接受。” 她突然冲了过去,拉开了纱帐。 苏凤身无寸缕,尖叫了起来。 而苏永年冲了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安清玉被打得眼前一片模糊,身体转了两圈,撞到墙壁上面。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来的人,是村里的联防队。 安清玉喊道:“苏永年不要脸,找了男人来我的房间糟蹋我。” 既然苏永年敢做这种事,她就敢闹。 要不然,她递交上去的离婚申请,一直都无法批准。 第9章 卖一个好价钱 苏永年伸手过去,掐住安清玉的脖子。 安清玉被掐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住手。”高明霞都被嚇坏了,和联防队的人强行把苏永年几个人叫到村大队。 大半夜的。 还好只有现场几个人,没有再惊动其他的村民,但对於安清玉来说,已经足够了。 村支书知道实情,怒斥道:“荒唐!”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回归到一个主题。 苏永年说不希望再把事情扩大了,只希望打住,他也愿意向安清玉道歉,希望这件事就此掀过。 “清玉,永年都这么说了,你就原谅他一时糊涂吧?”老太太看不见路,还是让人扶著过来,在外人的面前,她放低了姿態,求情地说道。 村支书说道:“是啊,小安,这件事再追究下去,大家都得不到好处。” 安清玉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眼前的人:“支书,你觉得,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我嫁给他,他却在背后做这种骯脏的事,我无法原谅,我只求离婚。”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突然冷了起来:“要是不能离婚,我就报警。” 苏永年脸色发青,冷冷地盯著安清玉:“你非要闹是不是?” 安清玉赌苏永年不敢。 “支书大叔,我嫁给他这么久,他从未碰过我,而他今晚却做出这种事,我不得不怀疑,苏永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卖一个好价钱,他已经噁心到我了,我也不可能再和他一起生活了。” “贺民泽说他给苏永年钱了,苏永年这么做就是违法的,他不止违背了妇女的意志,他还做了非法的皮条勾当,支书,你觉得我以后还能对著这样的人吃得下饭吗?” 高明霞这一次支持安清玉离婚了,她问道:“你可想清楚了,离了,就恢復不过来了。” 安清玉肯定:“我当然想要离开这种毫无良心的男人。”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她坚持要走。 老太太声音还高高在上:“你一个孤女,你能去哪里?只有我们永年才愿意给你一个家,你不要不知好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个在家里唯唯诺诺的孙媳妇,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刺头了。 摆在大家面前的,全部都是安清玉被欺负。 老太太本来就看不见,想打人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打过去。 但眼下这种情况对他们家是绝对不利的。 充分地再三询问安清玉之后,支书也做了一个决定:支持安清玉离婚。 苏永年死活不同意,但是不同意那又怎么样?再闹下去,不止件事情会闹得人尽皆知,甚至他妹妹也会名誉扫地。 但时间已经太晚了,支书说等明天再给他们开证明,再去公社盖章。 主要是当初养父怕安清玉吃亏,非让他们领证,现在要解除婚姻就太麻烦了。 闹成这样子,安清玉又决定离婚了,瞎眼老太太被苏凤扶著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冷声说道:“既然你决定离婚,我们家这座小庙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苏凤冷冷的嘲讽:“对,你今天晚上就要搬出去。” 这么冷的天,让苏凤搬出去,让她感受一下寒风的滋味。 安清玉已经噁心到不行了,还怎么可能住到苏永年家里去,她的嘴角也勾著冷笑:“我自然会搬走。” 在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预备到这一点,她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苏凤眼里闪过疑惑,隨即冷笑,安清玉这是在说大话。 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能够听到她被冻死的消息,这么冷的天,就算没有冻死,也得冻得半死不活。 安清玉回头对高明霞说道:“婶子,我要去搬东西了,想麻烦你一件事。” 高明霞看著她:“什么事?” 安清玉:“我想拿我嫁过来时所带的东西,所以想请你给我当个见证人,別明天扯皮说不清楚。” 她这么说有目的,如果她一个人回去搬东西,苏永年或许不会让她拿走她所有的东西,她是一丁点东西都不想便宜给苏永年。 高明霞觉得苏永年这一家人,实在是太不像话,如果不看著点,兴许他们一家又想欺负安清玉了。 最后点头说道:“我陪你去看看。” 安清玉嫁过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嫁妆,但是养父把他的压箱底东西都给她了。 安清玉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朝苏永年伸出了手:“我爸给我的那套手拉壶还给我。” 养父是一个手拉壶匠人,活著的时候,受环境限制,手艺没几个欣赏,却没想到,死后,后世之人对他遗留在世上的几套手拉壶推崇至极,拍卖价格都是上千万。 其中有一套最喜欢的就是菱壶,一壶两杯,在她出嫁的时候就送给她当嫁妆。 上辈子,苏永年把那套手拉壶给苏凤当嫁妆,苏凤当时把那套手拿壶卖掉。 再后来,她在拍卖会上看到,价格被炒到一千九百多万。 苏永年脸色发青:“一套水壶你都想要?” 安清玉肯定不敢说出这套手拉壶以后的价值,她说道:“苏永年,在你做了这些事之后,我不愿意跟你有任何一根头髮丝的关係,更別说是我爸爸做的壶。” 高明霞说道:“既然分开了,东西自然是分清楚的好。” 苏永年冷冷地看著安清玉:“结婚时候我给你的金项链和金耳坠呢?” 安清玉冷笑说道:“这些东西早就被你妈要回去了,不信进去问问她。” 苏永年脸色难看。 高明霞听完之后也是无语,给儿媳妇的聘礼都能够要回来,也真是绝了! 可是苏永年喜欢那套壶,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跟安清玉討要。 水壶就在他的旅行包里,他小心翼翼的,出门都带著,而且保护得很好。 看她不愿意拿出来,苏凤说道:“不就是一套水壶吗,咱们再买一套新的。” 苏永年突然觉得用了这么久,分文不用,倒也是赚到,只不过他很喜欢这套壶,有点不舍,硬是站著一动不动。 他想拖。 高明霞其实很困很累。 但看苏永年这態度,似乎还有得磨? 第10章 这是敌人搞的美人计 她这个妇女主任怎么样也要替安清玉撑腰。 开口说道:“別磨磨蹭蹭的,天快亮了,我原本就告诉你们,等明天再处理,你们既然著急著,现在让清玉把东西搬出去,那就爽快一点,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她已经把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了,別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 因为高明霞这句话,苏永年没办法了,只能去把水壶抱过来。 用厚厚的厚草纸包裹的水壶,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个布包里。 完好无缺。 安清玉鬆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收好。 苏凤声音刻薄:“现在把东西收好了,可以从我们家滚出去了。” 苏永年阴沉著脸。 安清玉的东西真不多,一个箱子和一个布包。 箱子里装的是书籍,还有那套手拉壶。 她把布包放到肩膀上,一手抱著箱子,一手扛著布包 苏永年冷著脸色说道:“慢著。” 安清玉停下脚步。 苏永年说道:“箱子里面的东西,我要检查。” 安清玉什么时候会看书了? 他刚刚看到她从床底下掏出来的箱子,里面有两本书! 安清玉这几本书是后来她留在身边看的,其他的书早就被她拿走了! 苏永年拿起书,晃了几下,没掉落其他东西! 安清玉看他这个动作就觉得好笑,上辈子她是怎么眼睛糊了屎,什么都没看清,就守著这么一个玩意一辈子! 高敏霞也没说话! 苏永年翻了大半天,没从书本里面找到任何钱票,这才把书扔到箱子里。 安清玉神情淡漠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苏永年这才点头。 高明霞看得有点生气,她没有见过心眼这么小的男人。 特別是乡下男人,虽然没有钱,但大家都是很豪爽的。 果然,人去了城里边,就染上了城里的小家子气。 但是外面的天黑蒙蒙的,又很冷。 高明霞自己都捂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天气这么恶劣,先到婶子家去住一晚吧。” “跟我家妮妮挤一块。” 安清玉原本想拒绝,但离婚证还没有拿到手,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先把悲催被人欺负的人设稳住。 安清玉感激地说道:“婶子,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明霞:“走吧,太冷了。” 得到了一晚上的暂时休息,第二天,苏永年一大早就来到了村大队。 安清玉也过来了。 支书给他们开了证明,让他们到镇上去领离婚证。 安清玉就想趁著在过年放假前,赶紧把离婚证拿到手,不然拖到年后,就有点难办了。 拿到了证明,苏永年推了一辆自行车,但是,他不会带著安清玉。 “安清玉,想要离婚证,就在10点前赶到民政局门口,过时不候。” 说完他骑著自行车就走了。 安清玉手握成拳头。 10点前赶到民政局,现在7点,三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骑自行车,现在飞快赶过去,以苏永年现在的速度,肯定在九点半能到达,但以她的速度有点难。 安清玉也来不及多纠结,她掏了钱,也去借自行车。 村子里就只有三辆自行车,一辆被苏永年借走了,另外两个人都说要自用。 安清玉现在需要赶紧衝到镇上去,如果不去,苏永年肯定会再次给她找麻烦,她耗不起。 安清玉直接掏出五块钱:“我就借自行车,这五块钱是租的费用。” 原本两家人都接到苏永年的通知,不许让他们把车借给安清玉,可现在安清玉掏钱啊。 两家人纷纷爭相把自行车租给安清玉。 安清玉选择轮胎比较新,看上去不会出问题的自行车,给了钱骑著自行车匆匆就赶出去。 天气很冷,安清玉却跑出了一身汗。 快到镇上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 自行车踩空了! 安清玉跳下自行车,才发现链条崩了! 一般来说,自行车的链条只会掉下去,不会崩掉! 所以,这是什么? 苏永年做了手脚? 看了一眼头上的太阳,快中午了,她不能耽搁,一耽搁,离婚的进程就会被拖死! 但左右看了看,现在距离到镇上还有两公里路,这个地方刚好就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走是能走过去的,但…… 安清玉没办法,只能推著自行车到处寻找援助! 一辆军用越野车突然从另一边的道路开过来! 安清玉眼睛一亮,想也没有想直接就招手:“同志,同志!” 越野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开著车,穿著军装的年轻小伙子,另一个人穿著日常服装,脸色有些苍白,前进帽盖在他眼睛上面。 卢勇放慢了车速,但不敢停车:“牧洲哥,前面有个女同志呼喊。” 陈牧洲没说话,看他握著的手,突起的手筋,似乎在难受。 卢勇握著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安清玉感觉到车慢下来了,赶紧喊道:“同志,我的自行车坏了,麻烦你们送我到镇上吧。” 卢勇蹙著眉头,牧洲哥受伤,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现在要先把他送去医院。 更何况这里离镇上只有两公里,这个女人的藉口不是很可疑吗? 卢勇突然觉得,他的牧洲舟哥会翻车,就是因为他好心帮助一个孕妇,结果却被算计了。 眼前推著自行车的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会不会是敌人搞的美人计? 前进帽突然被男人拉了下来,露出一张绝帅的容顏。 不过,大概是失血过多,男人的脸色不太好。 他扭头看向路边一手推著自行车,一手向他们招手求救的女人一眼。 犀利的眼神停在对方的脸上。 安清玉被这双眼睛震慑住了,她的手突然僵硬地停在空中,呆呆地看著车子从自己的眼前开过去。 刚刚那眼神……好可怕! 但……现在,这辆车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行,她不把握这次机会,苏永年还会再拖。 安清玉双手围成喇叭形,突然朝著开车的人喊话:“人民子弟为人民,你们面对需要帮助的人民群眾,居然见死不救,对得起身上那身军装吗?” 第11章 原来她今天结婚 卢勇握著方向盘的手顿住,就在他开口想要问陈牧洲究竟停不停车的时候,陈牧洲开口道:“送她一程。” 说完这句话,他再一次把前进帽盖到脸上。 安清玉连人带著自行车被带到车上面。 风呼呼地吹著,她裹紧头上的头巾,安静地坐在后面,刚刚是一时情急,没想那么多。 现在坐上来了,却又感觉到车上的气息十分压迫。 不知道那份压迫来自哪里,只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她乾脆闭嘴,缩小存在。 今天只要到了镇上,一切就解决了。 卢勇刚刚和安清玉接触的一瞬间,就被她那双眼睛惊艷到,但他不能被敌人有机可乘,於是开始进行盘问。 “大姐,你是哪里人?” 安清玉顿了一下,原主只是一个孤儿,哪里也不是。 卢勇见安清玉突然迟疑,声音都透著冷肃:“怎么,连哪里人都不敢让人知道吗?” 安清玉只好说道:“我是革新村人。” “你这自行车看上去挺新的,怎么就坏掉了?” 安清玉垂著眸,她猜测自行车之所以会坏,肯定和苏永年脱不了关係。 安清玉没看见,前面副驾驶位的男人,可能从前进帽下面的缝隙看向汽车的观后镜,一眼就能看到女人眼神闪过的冷气。 谁也没有发现,帽子下那双深邃的眼里透著极致的森冷。 这个女人知道他在车上,故意在演戏? 那天他好心救了她,她却趁他伤,爬上他的身。 安清玉没发现,前面男人的异样,语气平静地说道:“车子是跟人家借的,具体车况我也不清楚,算我倒霉。” 卢勇:“你这么著急地想要做什么?这里距离镇上也不远。” 一提起这个事,安清玉就磨牙:“因为有时间限制,一定要十点前到。” 卢勇垂眸看了一眼手錶:“还有15分钟时间。” 安清玉一听就著急了,脱口而出:“同志,能麻烦你开快一点吗?” 卢勇眼神都冷了,要是能开快,还需要她说? “你没有看见我旁边……” 陈牧洲的手突然放到卢勇的腿上。 卢勇抖了一下。 安清玉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只能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有急事。” 她的声音透著诚意真诚。 “什么急事?”卢勇为了防止对方是个特务敌人,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安清玉:“我著急去民政局。” 卢勇下意识地认为著急是要去结婚。 一般人去民政局可不就是去结婚的吗? 安清玉心想完了,努力了这么久,离个婚要被苏永年拖死了。 却不想,下一秒,她就听到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说道:“送她过去。” 因为有些人会挑吉时去领结婚证。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这么挑时间的吧? 陈牧洲放话,卢勇即便不情愿,也把车速提快了一些。 卢勇甚至还说了一声:“恭喜啊!” 没有必要跟別人说得多详细,离婚对安清玉来说,是一种解脱,確实是可喜可贺的事,她应了一声:“谢谢。” 车子把人送到镇上,距离民政局只有几步之遥。 卢勇帮忙把自行车拉下来。 安清玉说了几声:“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卢勇:“不用,人民子弟为人民,以后不要再说我对不起身上这身衣服。” 安清玉尷尬地笑道:“是,我太唐突了。” 卢勇:“那个人是在等你吧?” 他看到民政局外面,站著一个年轻的男人,那个人就是要跟她结婚的对象? 不过,看上去脸上没有一点喜气! 这个女人也没喜气,就是著急! 不过这是他们的事! 卢勇上了车子。 陈牧洲又把前进帽拉好。 帽子下的眼神特別幽深,原来她所说的,不需要自己负责,是因为她要嫁人! 不过,没有人看见,前进帽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倘若跟她结婚的人发现她不是…… 卢勇启动了车子,车子晃了一下,把陈牧洲思绪拉了回来。 卢勇转动方向盘一边调转车头,一边说道:“我看这对新人真的奇奇怪怪,那男的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看上去还挺阴森的,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嫁给那样的男人,我看她和……” 他刚想说和队长挺配的。 但话到唇边不敢说,怕被打。 陈牧洲声音凉凉的:“开你的车,废话做什么?” 卢勇:“是,我们现在就走。” 陈牧洲吩咐道:“先在镇上的医院看看,我有点不舒服。” 卢勇一脸紧张,他不敢拖沓,队长的身体对他们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事。 赶紧转了车头,把车子开向镇上的卫生院。 虽然,这边的医疗条件不怎么样,但好歹人家是医生,比自己懂得多。 苏永年眼神阴鷙地看著安清玉。 能耐倒是不小…… 安清玉却说道:“时间刚刚好,领证离婚吧!” 等她从民政局出来,手上已经拿上离婚的本子,她吁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轻鬆。 这个时候,很多人就算把自己的心熬烂了,都没几个人会选择离婚。 但安清玉离婚之后倒是一脸轻鬆。 苏永年手握成拳头,眯著眼睛看著安清玉:“我倒是不知道,你一直在谋划著名离婚,从两个月前,你就递上离婚申请了。” 他也是刚刚进去,工作人员提了一嘴,他才知道。 安清玉冷笑:“苏永年,这么骯脏的婚姻,不离还留著过年吗?” 庆幸的是,真的不用留著过年了。 苏永年嘲讽地说道:“离开了我,你就是个二婚女,你以为你能好过?” 安清玉冷笑:“好不好过是我的事,从现在开始与你无关。” 脱离渣男,就是她新生的开始。 安清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 她走下台阶。 准备去修理自行车,不管如何,自行车是她借的,她就得认倒霉,把自行车修了还给人家。 苏永年目光幽深地盯著安清玉的后背。 当初愿意娶她,並且领证是因为安清玉长得漂亮,他觉得能够换个好价钱,是个不亏本的买卖。 毕竟她又能够在家里替自己照顾母亲和奶奶。 现在离婚了,家里该怎么办? 苏永年眉头皱了起来。 而且快过年了,人家民政局明天都不上班,早知道他就再拖一拖,拖到年后再说。 毕竟,家里少了个免费打扫的,苏永年突然就觉得自己亏了。 安清玉刚刚推著自行车往前走了两步,苏永年突然冲了下来,直接拖住了自行车的后车架。 安清玉回头,眼神冰冷问道:“苏永年,你做什么?” 第12章 她决定去找男人 苏永年开口便说道:“安清玉,这两天你要去我家帮忙。” 安清玉看神经病一样地看著苏永年。 离婚了谁还理他们家的事? 安清玉眼神幽冷,盯著苏永年抓著自行车后架的手。 “我让你放手。” 苏永年却说道:“安清玉,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害了我妹妹,她现在要结婚了,家里的事多。” 毕竟出了那档子事,现在就只能在年前让妹妹和贺民泽结婚。 但贺民泽不是本地人。 时间紧迫,也去不了贺民泽那里,老太太又担心贺民泽就这么跑了,所以,只能在家里简单地办个喜宴,再去贺民泽的老家办喜宴。 一时间有那么多事要做,他搞不来。 现在只能动用安清玉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安清玉的眸中透著嘲讽的光,笑得十分瀲灩。 “苏永年,人类进货的时候,你是躲起来了吗?所以,脑子还停在远古时期,现在都离婚了,你还想指挥我?” 安清玉纤细的眉头挑了起来,红唇浅勾,玩味地看著苏永年。 苏永年没办法,现在人手就是那么多,他妹妹又什么都不懂。 而且家里的事以前都是安清玉在做的。 苏永年说道:“家里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做,突然离婚,现在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做这些事情,所以只有只能让你去做了。” 安清玉突然笑了起来:“想让我干活,行啊!” 苏永年心里马上得意起来,安清玉一个孤女,离婚后肯定后悔了,自己给她一个台阶,她马上就抓紧了。 “不过……” 安清玉拉长了声音说道:“让我干活,现在需要付费。” 苏永年脸色僵了一瞬:“什么意思?” 安清玉冷笑:“苏永年,离婚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还要像以前一样给你们家当佣人吧?想让我干活,现在就得比市场价更高一倍的价格请我,你要是出不起钱,那就別找我。” 她要上学,需要生活费,现在有能赚钱的机会,她也不会嫌弃。 至於苏永年的钱,还得狠狠地赚。 苏永年现在后悔啊,昨晚才答应家里两个长辈,安清玉这次要是不去家里干活,他的脸都要丟尽了。 而且,安清玉离婚之后,还去给家里干活传出去,名声是他的。 “多少钱一天?”他问道。 安清玉摇头,食指在前面晃了一下,淡笑说道:“不是一天多少钱,是做一件事多少钱,按事情的大小价格类目收费。” 苏永年手捏成拳头,捏得手指骨咯吱咯吱地响。 安清玉却微微一笑:“苏永年,出不起钱就不要找人干活。” 她的下巴微微抬了一下,指著他抓住自行车后车架的手说道:“该放手了,再抓,我就报公安了。” 苏永年真心想不出来,安清玉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爱钱了:“你说的按类目收价是怎么收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从来都不知道安清玉有这么狡猾的一面。 安清玉清了清嗓子说道:“需要帮忙置办被子,床单,枕头这些东西,俗称婚床上用品,一次收费一块钱代办费用。” “买锅碗瓢盆,暖水瓶,新娘鞋子这些满足日常生活用品,代办费一次收费一块钱。” “买喜,果子,生这些代办费收费一次也一块钱,至於送货上门,跑路费,按路程收费。” “如果宴请客人,需要帮忙叫厨师,帮忙处理家务活,按照家务农的难易度,每次收费一至五块钱不等。” 苏永年越听脸色越黑。 但是妹妹出嫁,家里两个长辈,奶奶是瞎子,他娘又常年生病。 他现在无人可用。 “认识一场,你需要这么狮子大开口吗?” 安清玉冷笑:“苏永年,想请人干活做事就得付出代价,你要是没钱就不要叫。” “再不放手我就喊了。” 安清玉现在简直就跟个泼妇一样,但是他实在是不想找老六婶帮忙干活。 之前他娘在村子里那么高调,现在找別人干活得被人笑死。 苏永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最后只能说:“行,但是工钱等全部干完再结算。” “那可不行。”安清玉拒绝:“我这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你让我干活,我能接受,但要先支付后干活。” 苏永年脸色铁青,盯著安清玉:“安清玉,你可別太过分。” 安清玉心怒放,离婚了,这辈子终於和苏永年这样的人渣没有关係了。 她露出小贝齿,真心开心:“苏永年,你的人品太有限,如果你不先给钱,我不会替你干活,反正爱要不要,我也不是非给你干活不可。” 修完自行车,她还有事要做。 苏永年这次真的鬆开了手。 “我考虑一下。” 安清玉挥挥手说道:“再见,前夫哥,想清楚了再找我。” 苏永年差点把自己的牙齿咬崩了。 安清玉把自行车直接推到卫生院附近修理,就进入卫生院。 “医生,我要拿点冻疮膏和退烧的药。” “退烧药是给什么人吃的?” “是给一个6岁的孩子,小男孩,在村子里出来不方便,低烧大概是三十八九度。” “下次最好把孩子带出来!” 安清玉点头说道:“知道的,有条件一定会带出来。” 医生给安清玉开了药方,你去拿药吧。 安清玉声音脆脆甜甜的:“谢谢医生。” 安清玉出去,办公桌后面的帘子被掀开。 另一个医生脱掉了手上的橡胶手套,对著身后的病人说道:“你这伤口,没处理好,后来又出血,已经二次感染。” 坐在床上的男人,神情不变,但细看就能发现,男人的耳朵后面莫名红了。 至於他刚刚想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也不会说。 “你这身体不能再在路上奔波了,可以的话,请省城的专家下来。” 站在床边的卢勇满脸紧张:“我现在马上去打电话。” 陈牧洲原本想把人喊回来的,最后没有开口。 …… 安清玉从镇上回来已经是傍晚,先还了自行车再带著药回到高明霞家里。 “婶子,我看家里老爷子手上有那么重的冻疮,顺便给他带了一瓶冻疮药,这是退烧药,专门去卫生院让医生配的儿童退烧药,你看看,要不要让麻仔试一下?” 高明霞愣了一下,没想到,安清玉还有这层心思。 “你手上也有冻疮,冻疮药就留给你自己用,退烧药多少钱?我还给你。” 安清玉一把塞到高明霞的手里:“婶子,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 高明霞虽然是妇女主任,有她的责任在身,但也心地不错,至少天寒地冻的,昨晚还收留了自己。 高明霞看著安清玉,確实是个知恩图报的,而且还是个心思细腻的,昨晚那么晚,早上起来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老爷子手上的冻疮。 早上她只是提了一嘴麻仔额头髮烫,没想到她就去卫生院帮忙配了退烧药。 乡下人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不是挨著,扛著,就是到村卫生所隨便拿点草药,没有几个到镇上卫生院去拿药的。 麻仔吃了药后,马上退烧了,原本蔫蔫的突然就像活过来一样。 高明霞做了个决定,去找她男人。 第13章 你以后能不能嫁个人,还要靠我呢 高明霞一见到丈夫,马上说道:“小安现在这个情况,要不村里给她安排一个住所吧。” 村支书看著自己的媳妇,问道:“你说安排在哪里啊?” “她现在一个人,必须安排一个稳妥的住所,要不以后怎么办?” 村支书拿著手上的旱菸在桌子上敲了敲,最后说道:“村子里现在没有单独的房子给她,知青点现在也住满了,如果想要住,就只能安排到刘寡妇家里。” 高明霞一想到刘寡妇那种势利眼,眉头就皱起来说道:“那个势利眼,你把小安安排过去,不是啃了小安的皮了吗?” “那村子里现在没地方可住了。” “你先问问她的意思吧。” 安清玉现在户口在革新村。 村里总要做好安排。 高明霞嘆了口气,他们家人口也多,住一个晚上没问题,住几个晚上就有问题了。 听高明霞跟她说起,给她安排住所这个问题。 安清玉直接说道:“婶子,我想好了,回我爸的房子住,现在我的户口还在村子里,有些证明还得麻烦叔给我开。” 房子没办法安排好的,证明这一些肯定是能够给开的。 高明霞说道:“你想开什么证明儘管去跟你叔说。” 安清玉眉眼立即笑得弯弯:“谢谢婶子。” 高明霞就觉得安清玉这个人很实在,一点点的好,她就已经这么感激了。 安清玉在高明霞这边又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帮忙做早餐。 高明霞跟她聊天:“小安啊,女人如果没有个依靠,实在是不行,既然离婚了,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什么样的?” 现在已经跟苏永年离婚了,安清玉確实是可以不避讳的,她说道:“婶子,我確实有点自己的打算,我想把我自己的户口再迁回我爸那边,再到首都去投靠亲戚。” 她不想让她上大学的事情被苏永年他们知道,就得把户口迁回原来的村子,另外一个,她需要开证明,才能够买到去首都的票。 现在可不是上辈子隨便手机拿出来就能订票。 高明霞愣了一下,没想到,安清玉目標这么远大一下子就要跳出这个小村庄了。 “你首都真的有亲戚吗?当初你养父他……” 安清玉声音淡淡的,像是在回忆一般:“有的,我爸有一个朋友在首都,以前就跟我说过,有个地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我想出去看看世面。” “行,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我等下就让你叔把你的户口转移过去。” “谢谢婶子。” 安清玉养父安永华住的是隔壁的村子。 距离革新村2公里。 很快她就把户口给迁过来。 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她就去找永安村的书记。 只是人还没到村大队门口,安清玉就遇到了嘴碎的刘媒婆。 “哎哟,这不是刚刚离婚的安清玉吗?” 她这话一说,周围的人全部都朝著安清玉看过来。 刘媒婆把安清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语气嫌弃:“长得还有点人样,就是狐媚了一些,你要是,现在找个人嫁,还得靠我刘媒婆。” 毕竟这四里八村,谁家好事情都得靠她从中牵线。 不过,苏永年的奶奶昨晚就把她喊过去,还给了她个大红包。 除了让她替苏永年在物色一个媳妇,还有一点就是败坏安清玉的名声,而且,以后只能给安清玉介绍流脓的老赖。 红包她收了,那肯定就得做事情了! 安清玉幽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刘媒婆,幽幽说道:“没想到刘媒婆上辈子是台缝纫机啊这么会拉踩。” 刘媒婆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安清玉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能不能嫁个人,还要靠我呢。” 安清玉:“你的脸可真大,海平面跟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刘媒婆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安清玉你太放肆了。” 安清玉还有事情要做,没空在这里和刘媒婆浪费时间。 刘媒婆看著安清玉就要走了,胖胖的身体往前一挡:“安清玉我让你走了吗?” 安清玉冷冷地盯著刘媒婆:“行啊,我现在不走了,你想做什么?” 刘媒婆被整不会了,她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 “你你……” “我怎么了?”安清玉无辜地问道。 刘媒婆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下了,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就凭著她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今天怎么可能败给安清玉? “安清玉,我告诉你,我刘媒婆的名声在这四里八村不是在开玩笑的,你今天把我骂了,我不会放过你。” 安清玉笑起来:“大清都灭亡了,你还真当你是皇帝,一言断天下,你这封建陋习,还想要毒害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你?” 刘媒婆天不怕地不怕,还真的很怕这点,嚇得脸色发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 安清玉不恋战,看刘媒婆嚇得脸色发青,抬脚就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离婚了得到自由,为什么她不愿意在革新村公布自己考上大学的事。 那是因为高明霞再怎么帮自己他们始终是一个村子的人,苏永年一家人到时候使点坏,她可能就有更多麻烦。 所以,第一步先离婚,第二步移走户口。 再怎么说,她也是在永安村长大的。 更何况,她觉得永安村很乐意多一个大学生。 看著安清玉,直接朝著村大队支书办公室走进去。 刘媒婆在外面“呸”了一声,就她这种人,还敢跑来找村支书,真是不知羞。 安清玉直接把几份证件放到了桌子上,一份是她的户口转移证明,另一个是离婚证,还有一个她的录取通知书。 村支书抬头看了,先是蹙眉,接著在看到录取通知书的內容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考上大学了?” 安清玉点点头:“支书伯,我是我爸养大的女儿,虽然现在他不在了,但我还是希望继承他的遗愿,所以我又回到村子里来了。” 当初养父有遗嘱,他的房產在他死后的两年之內归安清玉所有,两年之后,如果安清玉不需要房子,就直接捐赠给村子里有需要的人。 也算是他最后为安区域留的一条后路。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安清玉决定回到永安村。 现在能够让村支书看重和接受的是安清玉大学生的身份。 不然,在这个时候,一个离婚回到村子里的女人,走路都得低头走了。 第14章 大过年,这是回来给人添堵啊 “好。” 安庆国点头连著说道:“好!” “好!” 全国才恢復高考。 他们永安村就有了一个大学生,先不管这个大学生是怎么来的,反正就是他们永安村的。 安庆国问道:“你打算再住你爸那个房子吗?” 安清玉点头:“是的,支书伯伯。” 安庆国欣慰极了:“好,档案我给你记录起来,你自己回家去吧。” 安清玉收回自己的证件,悄悄放了一包大前门在桌子上:“那我先走了。” 直到人走到了门外,安庆国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包大前门。 等他起身,看向门口,已经没有安清玉的影子。 安清玉回到之前居住的房子,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房子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家具都落灰了。 天气寒冷,距离过年只剩几天。 这几天,她还需要在这边生活。 好在她昨天去镇上的时候,已经买了一些必需品,少的东西明天再去镇上补一点,然后就要准备出门的东西了。 安清玉一个人忙碌了一会,终於打扫乾净。 隔壁的丽婶下工回来,看到房子有人赶紧过来看情况。 “清玉,真的是你啊。” 安清玉回头微微一笑:“丽婶。”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家里不忙吗?” 安清玉:“不忙,这段时间我住这边。” 丽婶明显地愣了一下,但一想到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风言风语。 便劝安清玉:“清玉,女孩子再怎么样都得有一个家,你爸他……” 安清玉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了。 跟她养父是一个调调的,她赶紧打断丽婶:“丽婶,我知道女孩子不管怎么样都需要有一个家,但家里暖不暖,如人饮水,只有自己知道。” 丽婶突然就顿住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便说道:“你这刚回来,到婶子那边去拿点米和菜过来,我那里和了面,拿一点过来煮。” 安清玉笑著说道:“丽婶,我准备好了,有的吃。” 丽婶看了一眼灶台:“柴火够不够?去我那边拿一点柴火过来,我那里有干稻草,容易点火。” 这一点安清玉倒不客气:“好,谢谢丽婶。” 丽婶笑笑说道:“你这娃还跟婶子客气这些做什么?” 有了柴火就能烧水。 南方小镇,冬天不下雪,但是天气一冷,零下几度,而且有霜冻。 从丽婶那边搬来了柴火,安清玉坐在灶台边开始烧火。 也就是在她回村的这段时间,村子外面关於她的流言,已经传得乱七八糟,多个版本了。 一个离了婚还有回家的孤女! 谁能容得下? 大过年,这是回来给人家添堵啊。 第一个被堵住的人,就是安永华的弟弟! 安永华死的时候留了遗嘱,当时安永华留了两年的时间,他们以为安清玉嫁出去了,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回村子的。 所以他们也不著急,就等著时间一到把房子据为己有,但是今天听说,安清玉离婚了,还回到村子里了。 还去村里报备了,现在已经住回安永华的房子去。 穷得连袄都能穿几代人的安永志瞬间坐不住了。 他还有个小儿子。 当初,安永华没有结婚,他们兄弟基本上没联繫,就生怕这个哥哥上门打秋风。 后来,安永华养了安清玉,他们更是不管不顾。 安永华死了之后,他的房產就该由他最亲的人继承,弟弟就最应该拿到房產。 现在安清玉居然又回来了,他们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安永志带著小儿子匆匆杀过来了,人来到了门口,他拿著碗口那么粗的竹棍在门口敲了敲,口中骂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绝对没有回来的道理,安清玉,给我滚出去。” 安清玉慢悠悠的,往灶洞里扔进了一根柴,这才回头看著气势如虹,站在门口的安永志问道:“你想做什么?” 安永志生了三个儿子,哪有那么多房子娶媳妇? 他毫不客气地指著安清玉的鼻子说道:“这个房子不属於你!滚出去!” 安清玉脸上没表情,冷冷地看著安永志:“第一,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在他过世之后,这房子最基本还得给我留两年,现在还属於两年的期间。” “第二我爸说了,两年之后如果我不用住到这个房子,房子捐给村子里有需要的人。” “安永志从这里面看,哪一条都跟你搭不上边。” 安永志直接跳脚起来:“谁说跟我搭不上边?这是我哥的房子,我这个小儿子需要用这个房子来结婚,他就是最需要的人。”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凭什么再来抢这套房子?” “安永志,你再敢在这里闹的话,我就让村支书来处理。” 安永志哪里会怕安清玉一个孤女:“一个被人修掉的女人哪有脸面跑回来,我要是你,就自己找个地方上吊去了。” 安壮在旁边附和著:“对,我要是你呀,早就找棵树上吊,不然就跳到河里去,哪还有脸回来啊,真是不要脸。” “对我的脸不要了,给你们,因为你们连脸都没有。”安清玉说道。 安永志气得禿嚕道:“老三,不要跟她说话,把她给我拉出去。” 他觉得两个男的绝对不会输给一个女的,他们在力量上占了优势,一定能把人赶出去。 安壮一听到他爹的话,瞬间擼起了袖子,朝著安清玉就要打过来,恐嚇地说道:“自己识相一点滚出去,免得我动手,到时候伤到了大家都不好看。” 这个房子至少也值一点钱,他们现在每天干工分,干活只能够领到一点工分,而安永志这个老三平时就好吃懒做,所以他的工分都养不活自己,现在能抢自然是要抢的。 安清玉:“行啊,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我直接扔出去。” 隔壁的丽婶听到声音冲了出来,问道:“安永志,你们干什么?怎么欺负清玉了?” 安永志哼了一声:“老太婆,不关你的事,我劝你不要多嘴。” 第15章 把刀子放下,谁让你拿刀了 丽婶很討厌他们一家人,强调道:“清玉他爹在的时候已经说了,这个房子是留给女儿的,不是留给你们的。” 安永志凶神恶煞:“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 丽婶劝道:“咱们做人也得有点讲究,不能什么讲究都没有,想抢別人的东西,咱们永安村没有这种先例。” 安永志眼里透著冷光,直接吼道:“闭嘴,跟你没关係的事,你这多嘴干什么?” 安壮哼道:“丽婶,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丽婶见他们说不动,退开了,但又担心地看著安清玉。 安清玉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嘴形是:去村大队。 丽婶看明白了,往后退了两步就快步地离开了。 看到丽婶离开,安永志更加囂张了。 父子俩上前就要打安清玉。 安清玉却突然从灶台旁边的缝隙里掏出一把菜刀,拿在手上,眼神凌厉地盯著安永志。 “想抢我的房子是吧?来啊,我砍死你!” 安永志直接傻眼了,没想到安清玉这个泼妇,居然敢跟他动刀子! 安壮先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带著几分颤抖:“安清玉,把刀子放下,谁让你拿刀子了?” 安清玉眼神幽冷地看著他们:“你们不是想抢我房子吗?来啊!” 对付安永志,就得他强,你更强,他狠你更狠,否则他们就欺软怕硬。 安清玉这刀子一拿出来,安壮直接躲到他老头的背后,拿著手指指著安清玉:“泼妇,泼妇,你这个泼妇啊,赶紧把刀子放下。” 他们既想要抢房子又怕死。 安清玉眼神阴沉难看地盯著安永志父子二人:“我数三声,你们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按照你们擅闯民居报案逮捕你们。” 安永志本来就是个老赖:“我来我哥的房子,什么叫作擅闯民居?安清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安清玉怒道:“我警告你们,给我滚!” 不单是她,就算是养父现在在的话,也绝不愿意见到这两个人。 安永志一看到刀子,他也怂得要死,但是,他好面子,他觉得他们两个男的,不可以怕一个女的,他拉著自己的小儿子说道:“安壮,你上,把他的刀子拿下。”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安清玉哼了一声,刀子在手上晃了一个漂亮的刀,晃得他们的眼珠子都快眩晕了。 安清玉上辈子一直都是居家妇女,但居家妇女也不能没点本事。 天天在厨房,拿刀子拿拖把,拿久了,也能玩出一点样。 安壮看到那刀子在安清玉的手上,圆滑的转动,他已经先要嚇尿了。 没有上前,反而往后退了几步说道:“爹,你顶著我去喊人过来。”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完全不管老头的死活。 安清玉就知道,这两人贪生怕死。 上辈子养父的房子確实被安壮抢去了,当时她没要回房子,两年时间一到,由村让给有需要的村民。 只不过,安永志父子一直赖皮打闹,就没人敢出来要这个房子了,谁要一套住著不安心,不快乐的房子。 而且这个时候的村民,非常淳朴憨厚,他们也都带著几分不好意思,认为安永志是安永华的弟弟,就不好跟他抢。 但是,安清玉不惯著这种人。 安永志眼看著小儿子就这么跑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指著安清玉:“你本来就是一个野丫头,你不配住我哥的房子给我滚出去。” 安清玉已经看到往这边过来的村支书几个人:“安永志,这房子是我爸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他有权利支配这个房子,你没资格在这里说话。” 安永志说道:“我是我哥现在唯一的弟弟,你一个嫁出去的养女,就该识相自己滚远一点。” “安永志,你是酒喝多了是吧?”安庆国冰冷的声音响起,安永志莫名地抖了一下。 回头狗腿地说道:“喝了一点不多。” “没喝多,你就在这里说胡话了?” 安永志赶紧摇头说道:“不是,这是我哥留下来的房子。” “这房子是你哥留下的没错,你哥当时留有遗言,爷爷还在村大队那边呢,是不是需要我拿出来给你粘贴一次?” 安永志赶紧笑道:“不需要,不需要,安清玉一个嫁出去被人休了的养女,没有资格再住我哥的房子,她这种人只会丟了我们村子里的脸,不能让她留在村子里。” 安庆国脸色严肃,说道:“安永志,安清玉是我们永安村唯一一个大学生,我看谁敢赶她走。” 安永志整个人傻眼了:“什么?” 安庆国说道:“你耳朵不好,我就再给你说一次,安清玉是我们永安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谁再敢来找她闹事,就是跟我永安村过不去。” 安永志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只是一个离婚的下堂妇。” 录取通知书是不会假的。 安清玉难道有胆子去弄一份假的录取通知书? 安永志哼道:“你是不是被她骗了?” 安庆国一脸严肃:“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闹事,如果你现在不回家,就到村大队去,如果你打算接受通报,那就继续在这里闹事。” 安永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搞错了吧。” “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吗?”安庆国问道。 安永志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不需要。” 安庆国回头看著安清玉:“他们如果再来闹事,就到村大队说。” 安清玉点头说道:“谢谢支书伯伯。” 安庆国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准备做饭吧。” 丽婶赶紧走过来问道:“清玉没事吧?” 安清玉摇头:“丽婶,谢谢你。” 如果不是丽婶把安庆国叫过来,安永志也不可能这么快离开。 “谢什么?这么多年老邻居,我都把你当闺女看,天气冷,过几天过年了,你又是想吃菜,婶子这里有,儘管过来拿就行。” 乡下人很多都很实诚,安清玉点头:“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丽婶笑呵呵地说道:“客气什么,想吃什么?只要园子里有的你就去拿。” 安清玉:“好。” 第二天一大早,安清玉就坐著村子里的牛车去了镇上。 安清玉之前做的工分,已经在革新村那边说好,因为离婚,所以到时候会直接给她送到村子里来。 永安村这里的年货,到时她没份,但今天是她该到镇上收钱的日子。 她虽然要出门了,但是从她重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为自己做好打算。 她要能持久赚钱的方法,保证成功读完大学。 第16章 她的赚钱法子 为什么安清玉一定要坚持回永安村,是因为像现在这样,她可以坐村里的牛车出门,但如果现在还在革新村,有可能就像之前那样,被故意阻止。 安清玉今天到了镇上第一件事就是去镇上唯一的缝纫店。 禾妙香一抬头看到安清玉,脸上便扬起了笑容:“清玉,你来了。” 安清玉:“大姐,我来结帐。” 禾妙香点头,转头从抽屉里拿出帐本:“这是这个月我们店里新款的收入。” 安清玉看了一眼点点头。 她当初重生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悄悄参加了文工团的录取考试,果然被她考上。 但她当天就直接把名额卖出去了,卖了一百八十块钱。 她用著一百八十块钱作为启动资金,和禾妙香合作做生意。 专门给新人定製衣服。 上辈子,她一直待在家里,除了做吃的,做喝的,也会自己在家里玩一玩製作衣服。 禾妙香是永安村的外孙女,嫁到镇上,但是,她丈夫病死了。 她一个人生活困难,安清玉和她合作。 她不考虑做普通衣服,因为大家都穷,除了特殊需求,基本没几个人定做。 但是嫁娶的衣服就不一样,很多人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但是结婚那天都得咬牙给自己弄一套衣服,再不济,都得去借一套衣服来穿。 所以,妙香製衣坊就有各种各样的服务。 这里有几套的衣服是固定用於租借的,新郎和新娘两套衣服,借一天给三块八毛八,还包括鞋子,全套服务。 有些人不想浪费,但又想穿西装,把婚礼搞得体面一些,就点钱租。 有些人出得起价钱,就直接定製。 定製的款式也多种多样。 安清玉用一些適合这个时代又不太普通的款式,引得大家爭相跑到店里来定製。 禾妙香说道:“这是分红,一百零二块钱和十尺布票。” 安清玉將钱收了起来。 “布票给我换成全国通用粮票吧。” 禾妙香点头:“行,我给你换,不过通用票比较难搞,给你五斤通用粮票。” 安清玉:“好。” 在这个时候有钱不一定能买到东西的时代,票还是很重要的。 把票收起来之后,她便对禾妙香说道:“妙香姐,我有些新的想法,你看看,我们要改变模式,还是直接拆分。” 禾妙香愣了一下,她这家店现在能赚钱,是因为安清玉前期投了资金,让她搞了个店面。 但是两人也一开始就说好,只要安清玉想结束她们之间的合作,可以选择把店面盘给別人,也可以让她接下来。 但这家店之所以能吃香,是因为安清玉设计的款式。 禾妙香自己设计不了。 所以一听到安清玉想要结束他们之间的合作,禾妙香就紧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分成不对?如果你觉得太少的话,我可以再补一点。” 安清玉摇头说道:“妙香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之间合作这么久,没闹过矛盾,一切都按照我们之前合作的约定,不过,我春节过后要去外面学习,后面,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顾及店里的生意。” 禾妙香不想这样就放弃了,紧皱著眉头说道:“那你想想办法,如果你不继续给客人提供设计,他们不会这么热衷来店里定製的,只靠著现有的那几个款式,也没办法把人留住。” 办法千万条,自然是可以想的。 安清玉:“现在通讯不发达,到时候,我远在首都,就算是我想把设计图寄过来给你,中间的路程都得耽搁很长时间。” 禾妙香想想说道:“那没关係,能撑一时是一时,现在有两个客户的定製,你可以先出图,其他的,再想想办法,你一个人要去首都,到时候也需要生活支持是不是?” 安清玉看著禾妙香,问了她的想法:“我打算找人以合作的关係继续这个店面,另外我们要想著扩大?” 禾妙香愣愣,她都要跑到外面去上学了,还要怎么扩大? 能保住这家店就不错了。 她一个人若是没有这家店,生活也是维持不下去,所以,她很好奇要怎么样扩大? “我们去那里找这个人,这个人能够比你更厉害吗?” 安清玉想了想,这个时候確实有个大师傅。 不过对方好像受了伤,自己没办法製作,后来一直活得穷困潦倒。 “能不能胜任咱们把人找过来合作一个月试试看吧,人可能行动不太方便,只有一双手能操作,但对方以前很厉害,在大工厂做设计。” 不过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双腿受伤,上辈子她也没有关注这些,仅仅只是听说而已。 禾妙香不想自己开得好好的店面突然瘫了。 这家店她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行,你先把这个人找过来,咱们试用一个月,如果能够满足客户的要求,我们把合作的方式改一改,这家店以前是我和你两个人合作起来的,你永远是这里的老板。” “即便有第三个人加入,只是分红点有所改变,你也可以在那边寄设计图过来,我们可以增加出租的款式。” 別小看出租的衣服,一套衣服可以出租多次,每天收费,早就超出了衣服本身的价格值。 禾妙香也有打算生意做大一点,或许可以弄到城里面去。 毕竟现在城里有好多人都慕名而来。 但安清玉却想做工厂,她的想法一出来,禾妙香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静。 安清玉的想法很好,开店之前她很犹豫,后来赚钱了,她就知道安清玉很厉害。 现在禾妙香就想看看能不能再多赚一点。 但安清玉说道:“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禾妙香垂头丧气:“儘量吧,这家小店也是你的心血。” 就在安清玉走到门口的时候,禾妙香问道:“你这些衣服什么时候拿回去?好多人来了之后一直眼馋你的衣服,再不拿走,我不用过年了。” 安清玉笑著说道:“今天回去就拿走。” 在没和苏永年彻底离婚之前,她是不会让人知道她和这里有关係的,衣服也是不能拿回去的,要不然,都不能留在她的手上。 第17章 来歷不明的东西 安清玉把上一辈子记忆中的事情擼了一遍,高启德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受伤? 因为什么原因,她不知道,只知道大概在这个时候人回来了,但高启德这个人的名气,是回来才出来的,上辈子独立开了工厂,后来还把工厂做强做大,做到了上市公司。 所以她在这个人还没有组建服装厂的时候,就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了。 在镇上打听高启德的住所不太难,但问题是安清玉,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门。 难道她来得不是时候? 安清玉看著紧闭的大门,想了想,去敲了隔壁大娘的门。 大娘说道:“你说高启德啊,他娘生病了,在卫生院呢。” 安清玉说了声。 大娘把她从上看到下,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安清玉微微一笑:“朋友。” 说完她转身就走。 既然是找人合作,自然得拿出诚意。 安清玉掏了钱和票在水果摊买了苹果和梨子。 高启德的母亲,年纪肯定不小,可能需要一些营养品。 安清玉又在供销社买了一罐麦乳精。 摸摸口袋,有点肉疼,今天拿到的分红,已经消耗一半了! 到了卫生院,才让她为难。 刚刚就应该问清楚,高启德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她只知道高启德母亲姓林,后来高启德发跡起来,那老太太也剩下不到几年的寿命。 高启德孝顺,一直都陪著老太太。 因为这事,报导了很多,安清玉记得非常清楚。 现在只能打听了,安清玉一路打听病人的家属高启德,但谁住院报家属的名字? 安清玉没办法了,只能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找。 病房里面,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满脸都是不安,孤瘦的手,拉著床边拄著拐杖的男人,担心地说道:“今天就出院!” “娘,医生说了,你得住院,住院才能好得快,你听话就行了。” “我是病人,你得听我的话。”老太太说道:“不要把钱在这个没必要的地方,回去好好养一养就好了。” 老太太虽然疼得要命,但还是心疼钱。 高启德这次没听老太太的:“娘,你放心听我的,不要让儿子为难。” 安清玉刚好听到这段话,就看进去。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靠门口的那张看不清脸。 第2张病床的旁边站著一个拄著拐杖的男人,床上的老太太不安地坐著。 一个劲地想要下床。 男人的五官和她上辈子在报纸上看到的照片有几分相似,再看到对方胳膊下拄著的拐杖,安清玉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高先生。” 安清玉在確认之后就走了进去。 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高启德朝著外面看过来了。 “你是哪位?”高启德问道。 安清玉:“你好,我姓安,叫安清玉。” 隔壁病床上躺著的人,脸上叠著一顶帽子,没人看见,帽子下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安清玉把带的东西放到柜子上,表明自己的来意:“我刚刚去你家里,听隔壁的大娘说老太太生病住院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高启德在脑海里不停地寻找,就是没找出有关眼前这个女人的信息。 他说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並不认识你。” 安清玉微微一笑:“你是高启德先生吗?” 高启德点头:“我就是高启德。”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安清玉笑笑说道:“那就行,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老太太看著安清玉摆在桌子上的东西,赶紧说道:“姑娘,你咋拿这么好的东西,使不得,使不得。” 安清玉微微一笑:“大娘,您这身体需要好好补一补。” 高启德眉头紧蹙,他想要给老母亲买麦乳精,但是囊中羞涩,买不起,但眼前这来歷不明的东西,他也不能要。 他问道:“你找我有事?” 安清玉:“你现在要照顾老太太,肯定不方便和我谈事,等你有空,我们再找个时间谈谈吧。” 正所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么漂亮的女人来找自己,还拎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高启德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陷阱。 “姑娘,我跟你並不认识,你有什么事要找我谈?” 老太太脸上的不安也相当明显。 安清玉浅笑:“我没別的意思,就有事要找高先生合作,是工作上的事。” 还没工作,就拎这么多的东西,那是什么样的工作? 高启德垂眸,看著自己拄著的拐杖,声音喑哑:“你也看到了,我的腿现在不方便。” 他现在靠著拐杖,还能坚持行走。 但是,他的另一条腿,也不健康,她现在经受著腿痛的折磨,这种情况,很难去外面工作,也没人会要他这样的废人。 安清玉摇头说道:“高先生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才情和能力令我佩服,我这次来找你。” 说到这里,她没继续说下去,高启德指著外面说道:“到外面去说吧。” 安清玉点头,跟著出去。 直到听到脚步声出去,前进帽才被拿了下来,陈牧洲目光幽深地朝著外面看去,原来,她叫安清玉! 只是,她要做什么? 安清玉走得慢,特意等高启德。 高启德走到外面,脸色也严肃了几分:“说吧,你究竟是谁找我什么事?” 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安清玉赶紧解释:“高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並不是什么別有所图,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服装方面,非常专业,我和朋友两人合作开了一家裁缝店,妙香裁缝店,相信你应该听说过。” 十分火爆的店。 高启德问道:“妙香裁缝店是你们开的?” 安清玉点头:“是我和禾妙香合作开的,我平时不在裁缝店里,但效果图是我出的,只是我开年就要出门去学习,裁缝店这里需要一个人帮忙画设计稿,另外,我们也想扩大裁缝店,以工坊的形式製造衣服。” 高启德的目光深深地看著安清玉,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可信度,他没有说话。 安清玉也不著急,只是说道:“高先生,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合作,妙香裁缝店在镇上的名气也不低。” 第18章 隔壁的年轻男人 高启德有两次经过妙香裁缝店,也看过里面在销售的衣服。 確实可圈可点。 他当初也问过老板娘,当时老板娘跟他说,衣服不是她设计的。 “所以,店里的衣服都是你设计的吗?” 安清玉点点头:“是我设计的,但製作都是妙香姐。” 高启德眸中透著精明与质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 妙香裁缝店他听说过,没问题,但是,他受了伤,刚回来,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消息? 安清玉只好说道:“我听说你在省城服装大厂工作,前段时间机缘巧合,刚好有人到店里提起了你,这几天,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 她这个藉口有点low,但总算能糊弄过去。 高启德眸光深深:“我母亲现在这样,我没办法上班。” 安清玉点头:“我知道,高先生有自己的顾虑,我们想和你合作的方式,也不是总用老一套的合作方式,是可以灵活的,最近这段时间,你家里忙,可能要照顾家里,但我觉得画图这方面,即便是你在家里也可以完成。” 或者说,在医院挤点时间可能也能创造出来。 不过后面这句话,安清玉没说出来。 高启德似乎是在考虑,他没立即答应。 安清玉很有信心,笑笑说道:“没关係,你可以考虑,等你考虑好了,想要合作的时候,咱们再合作。” 高启德微眯眸,看著安清玉:“你觉得,我会和你合作?” 安清玉微微一笑:“如果你真正地了解妙香製衣,你或许就不会考虑那么久。”高启德说道:“你倒是很有信心!” 安清玉笑笑:“是的,我对我们的设计以及市场是很有信心的。” 高启德:“与不与你们合作,我会考虑,东西你拿走。” 安清玉弯著眸子:“东西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老太太的,高先生不需要与我这么计较。” 高启德是一板一眼的人,说话也十分严肃:“无功不受禄,在我没有答应之前,我不会要你们的东西。” 安清玉:“就算你这次考虑之后,不打算和我们合作也没有关係,我刚刚也说了,东西是送给老太太的” 高启德:“我娘和你们没有任何交情,更加不可能接受你们的东西。” “高先生太过认真了,人在江湖走,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何必凡事都计较得那么认真?今天我来看望你,或许有天你也去看望我。” “虽然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但我们有机会可以成为朋友,我刚刚跟高先生所说的,只是一个粗浅的说法,如果高先生有兴趣,也可以找个时间到妙香製衣那边谈一谈。” 高启德只有一个老母亲,现在母亲年纪大了,他也不可能再把母亲一个人丟在这边,所以他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现在妙香製衣提出合作,其实犹如橄欖枝。 他从小就雄心壮志,想要干大事,却没想到被人陷害断了腿,现在另一只腿也很麻烦。 “我会考虑,具体如何,明天会给你答覆。” 安清玉点头但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她说道:“高先生,妙香製衣想要从一个门店变成工厂,前期是很困难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可能处於需要资金的阶段,万事开头难,一旦合作,可能也会经过一段比较难熬的时光,这一点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看安清玉的態度也算是真诚,高启德点头。 对他来说,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让他可以解决生活的问题,这是至关重要的。 安清玉笑笑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朝著外面就要走出去,高启德在后面喊住她:“安清玉同志,把你带来的东西带回去。” 安清玉已经走远:“如果我提出来的合作,你觉得不满意,我们就从朋友开始吧。” 说著转身就走。 高启德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当然他不会觉得安清玉看上他! 高启德再次回到病房,就看到隔壁病床的年轻男人和老母亲在谈话。 “这个姑娘看著很漂亮,送这么贵的东西,我心里不安啊。” 陈牧洲说道:“那你就不要管让你儿子处理就好了。” 老太太一看到高启德,马上问道:“那个姑娘呢?” 高启德拄著拐杖往前移动,他每走一步,都有种锥心的痛,站稳了脚步,他才说道:“回去了。” 老太太惊讶道:“人走了?你咋不把东西还给人家?” 麦乳精啊! 这得多贵! 这哪是穷人家消费得起的东西? 礼太厚重了! 高启德说道:“明天我给人家送过去!” 老太太问道:“你知道她住哪里吗?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 高启德点头:“知道,妙香製衣,等我有空了,会还回去的。” 谁也没想到,隔壁病床的陈牧洲,默默把名字记起来了。 这个女人在镇上有製衣店? 老太太又问道:“你说刚刚那个人是妙香製衣的老板?” “合伙人之一。”因为在医院里面,人太多也太杂,高启德並不想继续在深说这件事。 陈牧洲坐在床上,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莫名的,觉得心口烦闷。 那个女人跟自己明显是第一次,但怎么做到毫不在意? 甚至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 已经是第二次没有发现自己了! 难道存在感这么低? 鬱闷让他觉得自己需要去外面透一口气。 而安清玉从卫生院出来就遇到了苏永年。 苏永年过来替苏凤买结婚用品,刚刚想去租新郎和新娘的衣服,都被告知全被订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年底,越是那么多人结婚。 一件事做不好,总不能什么事都搞砸了。 他现在需要安清玉帮忙。 昨天没有答应安清玉那个女人提出来的要求,等到他想答应已经找不到安清玉了。 听说,那个女人居然搬回自己的村子。 他有点搞不懂,安清玉怎么能走得这么干脆? 虽然他们两人是长辈指定结婚,但是安清玉结婚之后看自己的眼神,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爱意。 可是,一朝离婚,她居然能走得这么干脆? 特別是被安清玉摆了一道,离婚了,苏永年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母亲又因为妹妹要出嫁,头疾犯了,搞得他还得到卫生院这里来拿药。 没想到刚拿了药就看到安清玉。 苏永年立即喊道:“安清玉。” 第19章 狗男人自以为是 安清玉抬著头看著苏永年,冷笑一声:“苏永年,我劝你以后看到我不要再叫我,我和你就应该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苏永年黑著脸问道:“安清玉,什么意思?欲擒故纵吗?” 安清玉冷笑起来:“苏永年,你觉得像你这种渣渣,值得我费心思?” 苏永年差点气吐血:“安清玉,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把我忘得一乾二净。” 安清玉真的想吐,这种垃圾是怎么能做到这么自恋的? “苏永年,別那么自恋。” 她转身就想走,苏永年却在身后说道:“等一下,上次说的请你工作需要钱,我现在请你帮我买东西。” 安清玉脚步突然停下,回头看著苏永年:“想让我干活,可以,但是,先给钱。” 苏永年冷著脸说道:“你是穷鬼啊?开口闭口就是要钱。” 安清玉点头:“我和你除了谈钱,其他的无话可谈。” 说完她直接就走人了,苏永年脑袋嗡嗡响,只好说道:“行了,怕了你,按照你说的,买结婚的床上用品。你帮我买,一块钱先给你。” 安清玉讥讽:“苏永年,拿一块钱让我帮你买床上用品?供销社是你家开的?” 苏永年气到眼皮直跳:“你先过去,我再过去给钱。” 安清玉摇头:“苏永年,我这里概不赊帐,想买什么,清单拿过来,清单的预算也一併交给我,我会按照你清单以及拿著你的预算去买东西,买完之后会给你开单子,多余的钱会还给你。” “但你要是红口白牙开口就想给我下套,那你就一边去做梦吧。” 苏永年:“……”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重的安清玉吗? 苏永年没办法了,只能说道:“那你等我一下。” 安清玉怎么可能等他? 什么关係啊?还想让她等? “苏永年,要么就先给钱买东西,不然你就自己去买,自己赚,多划算。” 苏永年算是被安清玉看透了,总是一副很大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女人细碎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去买。 所以,安清玉,不会再给这个狗男人自以为是的机会了。 苏永年看著人就这么走了,瞪了一下眼睛,最后只好从后面追了过来。 “安清玉,你现在真是能耐了。” 安清玉问道:“废话什么,想让人干活就给钱,我自然会为您服务好,其他的事那就抱歉了。” 苏永年没办法,只好把钱掏出来:“钱给你,但你要保证,不能贪我一分钱。” 安清玉呸了一声:“苏永年,这么不放心,你干吗让我给你买?我都说了,这个钱我可以不赚,可以找別人给你买,別搁在这儿,像被人抢劫了一样,你不难受吗?” 要不然说这人就是犯贱,安清玉现在完全没好脸色给苏永年,但是苏永年就是想知道,安清玉究竟能做到哪一点。 他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安清玉,但是他想知道,安清玉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清玉,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变化这么大吗?” 安清玉冷笑:“苏永年,我们没那么好的交情让我告诉你。” 苏永年很想知道:“你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让你变化这么大?” 安清玉眼神发冷:“你要是实在是想知道,也不可以告诉你,但这是付费內容。” 苏永年:“……” 神他娘的付费內容! 他眯著眼睛看著安清玉的背影:“你就真的这么喜欢钱吗?” 安清玉没回头,但是反问:“你不喜欢钱吗?” 两人越走越远,陈牧洲站在卫生院的门口,看著远去的两个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 前面的女人心情莫名的好。 他却感觉自己的心无端沉甸甸的。 卢勇去车站接专家回来,车子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站在医院门口,一手捂著心窝口,一手扶著墙壁的陈牧洲,嚇得他赶紧把车子停下,从车上跳了下来:“队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来到门口了?是不是很难受?” 陈牧洲確实难受,但是卢勇这个二货到底在做什么? 扶著他就要往里面走。 “队长专家已经到来了,你放心,马上就可以为你做手术了。” 专家是特意从省城那边调过来的,看到病人来到门口,也是满脸意外:“这医院怎么回事?怎么能让病人跑出来呢?” 卢勇对著两位专家说道:“麻烦两位帮忙把人扶进去。” 两位专家手忙脚乱的,帮忙把人扶著往卫生院里走。 陈牧洲咳了一声说道:“我自己能走。” 刚打开车门的卢勇,回头说道:“队长,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否则怎么带领那帮兔崽子。” 陈牧洲刚想让他滚,被口水呛了一下,这一咳,差点把他的肺都给咳出来。 卢勇嚇了一跳,赶紧问道:“队长你怎么样?”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咳到快吐血,好不容易理顺了气,陈牧洲没好气地问道 专家到来后,卫生院这边单独病房也终於腾出来了。 为了给陈牧洲更好的休息空间,腾出来一个单独的病房, 而这边,安清玉在供销社帮忙买了东西,又让供销社的人员帮忙打包,处理好,安清玉把帐单递给苏永年:“苏永年,你自己看,从刚刚到现在,买卖全部都在你的监督之下进行。” 苏永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价格是你说的,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安清玉:“没意思,就是跟你做个总结,交接而已。” 她拍了拍手,公事公办说道:“任务已经完成,银货两讫,互不相干。” 说完她转身就走,乾脆到令苏永年感到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清玉。 颯! 颯到让他意外。 他不喜欢女人,就因为女人是菟丝,可是现在的安清玉看著也还不错。 不到三十分钟,安清玉赚了一块钱。 回到禾妙香店里面。 禾妙香还在赶货,越是临近过年,店里就越忙碌。 禾妙香知道安清玉已经离婚,现在才敢开口说道:“你最快也是开年才出去,这几天要不就待在镇上吧,反正你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还能帮忙,我现在一双手真搞不来。” 第20章 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 年底,到店里定製衣服的人多,喜事也多,她现在一个人,日赶夜赶,排期都排到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了。 她还真怕到时候赶不及给人家送新年衣服。 特別是现在赶著年底结婚的新人,更是催得紧,以前安清玉没离婚来不了,现在她一个人,倒不如直接到镇上来帮忙。 安清玉最后还是留下来帮忙了。 虽然帮不了多少,但好歹多一双手,做个饭也好。 她现在才感到一个人的自由,难怪,后世那么多人不愿意结婚。 婚姻给她带来什么? 上辈子,所谓的甜蜜的枕边人,却一直暗中拿刀切割自己,日復一日的家务,照顾家里病重的老人和孩子,细细回想一下,上辈子所谓的生活,根本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的。 就连那些两性相处的快乐,她也是在被下药之中度过。 以至於这辈子,她对那种感觉念念不忘! 躺在床上,安清玉翻了个身,自从那一晚之后,现在的每个夜晚好像都变得很漫长。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不在梦里,她总会有意识和无意识地想起。 禾妙香看著她,问道:“和我睡是不是不习惯?” 她很累,现在每天都很忙,忙到最后收拾都没力气,一躺下,她就能像死猪一样睡过去 但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有点睡不著,大概是很久没人睡在她身边了。 安清玉可不能说自己在想什么,只说道:“大概是睡不习惯陌生的床。” 禾妙香打了个哈哈,说道:“多睡两次就会习惯了。” 安清玉应了一声:“嗯。” “快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点起来。”禾妙香最近每天都睡两三个小时。 毕竟年底赶货,实在太忙了。 安清玉以前也没有时时刻刻待在这边,还不知道她忙到这种程度。 “其实你一早跟我说忙到这种程度,我一定建议你多找工人过来帮忙。” “……”她还以为安清玉会说早点过来帮忙,没想到是让她请人,禾妙香回答道:“工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店里只有一台缝纫机。” 安清玉点头:“后面如果高启德愿意合作,我们还得钱多买两台缝纫机,想要做大,做强,单靠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你要想一想,我们只有一双手,十根手指头能做的事是有限的,你要是多请几个手指头过来,是不是就容易解决了?我们也可以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 禾妙香大概是穷人思维,从来都没想这么多,现在被安清玉这么一说,她说道:“说句实话,我没有你这种魄力,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魄力,或许我应该更早开店,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我开店,我也想不到这种方式,也没有能力接定製的单。” 所以,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命运,天机这些东西真的很奇妙,很多事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 到最后,禾妙香,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只觉得眼皮很重,在打架,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闹钟响的时候,她是下意识地坐起来,把旁边的安清玉给嚇了一跳。 禾妙香回头尷尬一笑:“没有办法,打工辛苦啊。” 安清玉笑起来:“行,你负责干活,我负责搞吃的,今天让你吃四顿。” 禾妙香:“那可说好了,我要吃好的。” 安清玉灵黠的眼睛眨了一下:“我先说好了,只有吃饱,没有吃好的。” 禾妙香没再说话,因为她已经穿完衣服,快速衝出去了,每天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 安清玉煮了粥,帮忙干了些杂活,六点多就出去买菜。 这些工作,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上辈子她就这么打卡了一辈子。 提著篮子走在街道上,时间虽然早,但是市场已经很热闹了。 有些人,偷偷拿自己种的菜出来,就会早早出来,所以想要买又便宜又好的菜,就得早早出门。 安清玉买完菜看到卖豆浆的阿伯那口烧得发黑的锅里,豆浆香味浓郁地散发了出来。 她走过去,把篮子里的小锅拿了出来,说道:“阿伯给我两份豆浆,还有两根油条。” “好嘞。” 吃早餐的人不少,卢勇喝完豆浆,起身说道:“阿叔,刚刚让你煮的水鸡蛋好了吗?” “好了,好了,要带点豆浆进去吗?” 卢勇:“不用,將我刚刚交代的给我装到锅里就行。” 安清玉觉得声音很熟,看过去,发现是那个那天送她一程的司机。 安清玉:“小同志,是你。” 卢勇:“……” 他哪里小了? “原来是你啊!” 安清玉点头:“那天真是谢谢你。” 卢勇:“不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清玉想表达自己的感谢,要不是那天刚好遇到他们的车,她就离不了婚了,现在心情不知道要多糟糕,所以,安清玉大大方方地说道:“改天请你吃饭。” 卢勇看著对面女人,莫名的感觉紧张是怎么回事? 是对方的笑太好看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莫名加速:“那就先谢谢了。” 安清玉看了一眼卢勇带的东西,问道:“你是给你那天的朋友带早餐吗?” 卢勇点点头。 安清玉:“那就不妨碍你了,不知道二位这两天在镇上吗?明天请你们吃饭,能够赏脸吗?” “吃饭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刚好豆浆店已经把他交代的鸡蛋和咸豆浆处理好了。 卢勇得赶紧回去,不然队长要饿死了。 “先走了。” 安清玉点点头,等她回到店里,禾妙香已经把店门打开了。 禾妙香问安清玉:“你说,你昨天去找的那个人今天会过来吗?” 安清玉眉头微皱说道:“不太好说,按照缺钱的程度来讲,他应该急需要一份工作,但是谁能说得好呢,或许他不想和我们合作呢。” 毕竟,人家也是一个眼光独特的大佬,至於他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安清玉上辈子前期,也没有关注高启德,直到他发跡起来后,报纸爭相报导了,这才知道的。 能够做到被人报报导,就很厉害了。 …… 这边,陈牧洲伤口感染,急需要重新处理手术。 两位专家在卫生院做手术,整个手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队长接下来一直到过年的时间怕是不能回家了! 卢勇在外面著急地来回踱著步子。 第21章 他比安清玉大 安清玉是希望高启德过来帮忙的,毕竟人家现在只是一时困难。 她想了想,还是准备给高启得的母亲送粥,顺便看看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禾妙香觉得,能够让安清玉这么积极想要爭取的人,一定是一个能力很不错的人,她可以忽略掉对方身体的不便。 安清玉过来的时候,高启德有点意外。 安清玉淡淡说道:“早上粥熬得多,我想大娘应该是更喜欢家里熬的粥,就送了一碗过来。” 说著,她看向老太太:“大娘,你要上洗手间吗?你要是需要的话,我陪你去!” 大娘確实憋了很久,一输了液,她就想尿。 但是,儿子不在,她没办法,儿子回来,其实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也很不好意思。 “好,麻烦你了。”老太太也不客气。 安清玉將人扶著下床说道:“不用客气。” 高启德目光深深,他一个大男人,照顾老母亲確实有不便之处,但是没办法,他是儿子。 他媳妇自从他的腿残之后,就带著孩子回娘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从洗手间里出来,对安清玉满脸感激。 “姑娘,真是谢谢你。” 安清玉笑笑:“大娘,你不用这么客气,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么多,我一路走过来,也都是多亏了好心人的帮忙。” 安清玉陪著老太太出来,卢勇已经不在病房里。 高启德问道:“昨天你说的事,现在详细说一说。” 刚好隔壁的病床空著。 安清玉问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休息?” 另一个病人出去了,老太太摆摆手:“不会,不会你们儘管聊。” 安清玉便和高启德说得更详细一些。 高启得昨晚特意问了一圈妙香製衣,在镇上的名气不小,镇上新人结婚都喜欢在那边定製衣服,衣服的质量比去城里买的质量和款式都好看。 甚至城里的裁缝店都在偷偷地仿製他们的款式。 安清玉看著高启德:“……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也属於初期创业,就只是在慢慢进步。” 她们的慢慢进步是已经开了一个头,高启德想要的,现在连个开头都没有。他目光深深,最后说道:“行,我可以和你们合作。” 安清玉知道他是个孝子,要照顾老母亲,说道:“你先帮忙把店经营下去,后面,我们再规划开办小工厂,先看看货可以推销到哪去。” 既然店面可以开启,那就可以无限复製,放大。 安清玉没打算开那么多家店,弄一个工厂,找些人干活,把自己做出来的衣服批量卖出去,才是后面的生存之道。 事情谈妥后,安清玉便说道:“欢迎高先生加入。” 她伸手和高启德握手。 高启德也同样轻轻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你有时间就到店里去看看,妙香是长期住店的。” 高启德点头:“可以。” 老太太等他们把话说完才开口:“姑娘,你昨天拿来的东西,今天记得拿走。” 安清玉笑笑:“大娘,东西既然拿来,就没有拿回去的,你安心收著,別折腾我这小胳膊小细腿。” 说到后面她苦著一张,把老太太惹笑了。 高启德也说道:“合作可以,但是东西拿走。” 安清玉:“没必要,既然你已经答应合作,就不用有心理负担,不管是谁都有需要別人帮忙的时候。” 她拿了一个碗,把粥倒了出来,然后快速离开了。 直到安清玉离开,老太太才问高启德:“这小姑娘这么热情,不会是有什么坑在等著你吧?” 高启德摇头说道:“娘,你放心,不会的。” 老太太嘆了一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因为別人送点东西就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高启德摇头:“娘,不是的,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对这个小店面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我觉得他们很有潜力,而我,现在也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听安清玉的意思,他们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 安清玉刚走到外面就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卢勇的声音透著不满:“这医院难道就不能搞个食堂吗?那现在怎么办?我队长,要吃特殊的流质食物。” “你可以到镇上店铺给你做,我们这是小卫生院,配套没那么齐全。”护士无奈地说道。 安清玉一看是卢勇,便开口问道:“同志,是你?” 卢勇看著安清玉手上提著的食盒,问道:“你是来送饭的?” 安清玉点头:“是啊,你也需要送饭吗?” 卢勇摇头:“我不需要送饭,但是我需要每日三餐都有粥或者是鱼肉粥,一些有营养的粥。” 安清玉:“是谁受伤了,住院了吗?” 卢勇点头:“是啊,那天在车上你也看见了,我哥受了伤,做了手术,现在医生交代,饮食方面要特別注意,不能够隨便吃,这医院太小,现在又不能移动,哪哪都不方便。” 看在他们帮助自己顺利离婚的份上,安清玉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滴水之恩没办法涌泉相报,但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內,帮个忙还是可以的。 卢勇问道:“你家不是住在村子里吗?” 安清玉没深说,只说道:“我这两天过来给我姐帮忙,住在镇上,你要煮什么,我可以帮你煮,反正我也要过来。” 顺路就太好了! “太麻烦你了!”卢勇说道。 “这么客气做什么?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帮我,我帮你共同进步,不知道小同志怎么称呼?” 在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大姐面前,卢勇可不是小同志吗? 然而,觉得自己比安清玉还大的卢勇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还怀疑她是特务来著。 “我姓卢。” 安清玉点头说道:“我姓安,你哥的粥是需要一天三餐吗?” “是的,三餐可以吗?如果不行,中午一餐也可以的。” 毕竟这个小镇太难找了,他做的粥,队长根本不吃。 因为他只会把粥熬成黑糊糊。 “要不,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过去拿。” “行,你要是著急著吃,就先过去,不著急,就等我给你们送过来,我现在住在妙香製衣,镇上唯一那家定製衣服的店。” “哦,原来那是你姐。” 安清玉没打算解释得那么清楚,大家萍水相逢,人家帮他,她再帮回去。 她点点头说道:“那我回去准备了。” 第22章 这是上次帮忙的那个姑娘熬的粥 再听到卢勇道谢,安清玉笑笑:“出门在外,不用讲究这些,我当初也没跟你们客气,大家互帮互助。” 安清玉回来,和禾妙香提起这几天需要帮人熬粥的事:“上次有人帮我,这次我想帮回人家,需要借这一边的炉灶给对方做一些吃的。” 禾妙香笑她傻:“既然是帮了你,就等於是帮了我,你想做什么吃的都可以,说得这么客气,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安清玉笑笑:“这是你的地盘,就得跟你说一声。” 禾妙香说道:“我的地盘也是你的,咱们姐妹俩客气这些做什么。” 安清玉点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 临近过年,街道上的年味越来越浓,卖对联的,卖鸡,鸭,鹅的,卖牲口的,叫卖的,吆喝的,安清玉提著食篮,里面是她煮的瘦肉粥,添加了香菇丝,因为对方交代一定要熬得糜烂一些,所以她快熬成无米粥了。 来到卫生院的门口,刚好就看到卢勇。 安清玉说道:“卢同志,刚好见到你,交给你,我就不进去了。” 卢勇看到里面有两份问道:“怎么会有两份?” 安清玉:“还有一份是给我们合作的大哥,他母亲也在这边住院,就是六床那个老太太。” 卢勇记得:“是高家的老太太?” 安清玉点头说道:“对就是她,麻烦你顺便给她送过去,我先回去了,等你们吃完了,我再过来把食篮收回去就行。” 卢勇说道:“谢谢你了。” 安清玉笑笑:“都说四海之內皆兄弟,卢同志,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谢谢,我都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卢勇很少接触像安清玉这么好看的女性,耳朵都红了。 安清玉:“好了,我先走了。” 店里还有很多事,禾妙香让她送完赶紧回去,不能在外面溜达。 卢勇拎著食篮回到住院部,他把一碗粥给高启德送过去。 高启德一脸迷糊。 卢勇:“是安同志让我帮忙送进来的。” 高启德眼里闪过异样,就连老太太也不停地摇头,“这怎么使得,这丫头人太好了吧,居然还给我老太婆送吃的。” 卢勇才不管这些,拎著吃的回到陈牧洲的病房。 陈牧洲已经行气了,可以吃食物了,但是对食物的要求比较高。 卢勇说道:“队长,粥来了。” 陈牧洲没什么胃口,看都没有看一眼。 但是当卢勇打开盖子的时候,一股扑鼻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来。 卢勇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粥看著就喜人,没想到味道这么好,里面有胡萝卜丝,香菇丝还有肉丝。” “队长,这粥太適合你,营养搭配得刚刚好。” 陈牧洲问道:“你去哪弄到的粥?” 卢勇:“上次帮忙的那个姑娘,你知道吧?她姐在镇上开了一家製衣店,我遇到她时我正在焦头烂额地找人给我熬粥,她刚好听到了,答应帮这个忙,这是她煮的粥。” 是她? 陈牧洲眉头皱了起来。 卢勇倒了一碗粥出来,眼睛亮亮的,嘴巴里的口水都多了:“你快点尝尝,应该很好吃。” 陈牧洲却是一动也不动。 卢勇不明白了,问道:“队长,难道你不吃吗?这粥看样子是真的好吃,送来的就只有一碗,你不吃就没有哦。” 真的很香! 卢勇心想,早知道她的粥熬得这么好,下次就让她再多熬一些,多送一些过来,大不了自己多给一点钱! 陈牧洲翻眼看他:“你觉得我现在动得了,能够坐起来喝粥吗?” 卢勇傻眼,以前,队长受再严重的伤,手术一完就自己坐起来了,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难道受伤太多次,身体熬坏了? 他想想说道:“那我明天去找个护工在这边照顾你,不知道安同志,能不能过来帮忙!” 卢勇自说自话,说著又摇头说道:“可能不行,听说她很忙,她刚刚匆匆忙忙回去了。” 陈牧洲听著他碎碎念,直接说道:“念完就出去,我想安静喝粥。” 卢勇怨念地看了陈牧洲一眼:“队长,过河拆桥啊,更何况,这河还没过呢,你……喝吧。” 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喝粥两个字。 他怎么可以和一个刚刚做手术的人计较。 卢勇走了出去,陈牧洲自己端起了碗,深深地嗅了一口。 確实很香,他从来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粥,还是那个女人自己熬的! 但,她不是新婚吗? 刚刚结婚居然不住在家里? 陈牧洲莫名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某些问题,而且是那种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只不过,一口粥放进嘴里面,陈牧洲感觉味蕾被打开了! 卢勇在窗外,对著窗户不停地吸著。 香! 真的香! 高启德走出来,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他问道:“你很饿?” 卢勇摇头说道:“倒不是很饿,是这粥真的很香。” 他心里在盘算,以后,他能不能直接去店里吃?吃完之后再自己拎过来给队长吃? 妙啊!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好办法! 卢勇激动地用手拍了一下大腿。 对,等一下他將空的食篮送回去,问问明天能不能直接去店里吃! 外面天寒地冻,安清玉跟著禾妙香,忙得热火朝天。 等她忙完,才想起来时间不早了,她还没去把食篮拿回来。 禾妙香说道:“外面很冷,晚上外面有冰冻。” 安清玉拿出羽绒服说道:“没事,我有羽绒服。” 禾妙香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是要等著带到新学校去?” 安清玉笑起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么冷的天,难道我为了留著新衣服到学校穿,现在放任自己被冻?” 禾妙香被她的想法搞笑,说道:“你这么说也对,等开春了,不那么忙,我再给你做几件。” 安清玉点头:“嗯,如果我有需要的会找你。” 扣扣扣…… 木板被敲响。 安清玉走到门口,便看到卢勇。 卢勇一脸不好意思:“安同志,我给你把食篮送过来了。” 安清玉:“真是太好了,我刚刚想去拿。” 卢勇:“天气太冷了,让你来回跑,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丝毫不知道卢勇想法,安清玉说道:“什么办法?你说吧。” 第23章 那个女人连这个都打听过了 卢勇挠头问道:“能不能多加一个人在这边吃饭,我给伙食费,我来这边吃,吃完我再带过去医院。” 这可不是自己的地盘,安清玉扭头看向禾妙香。 禾妙香看著眼前高大的男青年,有她在这里,帮忙看著,安清玉也不用担心。 她说道:“你们帮过清玉,现在有困难,我们回馈一,二也是应该的。” 卢勇赶紧摆手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安同志做的粥太好吃了,我昨晚闻著味道,一直念念不忘。” 禾妙香笑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清玉做饭確实好吃,最近也很忙,如果你能自己来拿,她也更方便一些。” 卢勇问道:“那我可以过来打扰吗?” 安清玉微微一笑说道:“卢同志,我本来就想请你们吃饭,现在,刚好是给了我一个机会。” 卢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我先交伙食费。” 他將一张十块钱和几斤米票递给安清玉。 安清玉看了一眼说道:“不需要给这么多。” 卢勇赶紧推了过来,他的態度也十分的真诚:“要的,你辛苦做饭,再加上材料费,安同志就不要再推来推去,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十块钱確实不少,安清玉也不知道他们要住到什么时候,问道:“那你们住到什么时候?” 卢勇不会直接说出来,只说道:“具体看我朋友的病情吧。” 他们在外面,不会隨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安清玉点点头。 “好,钱和票先放在我这里,到时候多的还给你们。” 卢勇没打算再要回去,赶紧摇头说道:“不用的,你能帮忙,我这里就特別感谢你了。” 等到卢勇离开,禾妙香说道:“你呀你,对男人这么实诚,对你姐又那么计较!” 安清玉惊讶地看著她:“哪里实诚了?” 禾妙香:“你看看,十块钱和几斤粮票你都不敢收,也不知道你要为他们做多少天饭。” 安清玉摇头说道:“不是这么算的,他们帮过我,也没跟我收钱,我现在,就当是在还人情。” 禾妙香顿了一下说道:“是我说错话了。” 安清玉摇头:“不是你说错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所以考虑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所谓的对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禾妙香没有时间继续聊天,因为已经看到客人来了。 她现在每天都得被催货,催到她有时候怀疑自己。 她现在甚至会想,若是一开始就听安清玉的话,多请一个人帮忙,就不至於忙到手忙脚乱。 第二天,安清玉熬了小米粥,煎了鸡蛋,搭配一点自己醃製的咸菜。 卢勇一大早跑到店里匆匆地带著粥回到卫生院。 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他搓了搓手说道:“南方虽然没有北方的冬天那么冷,但是,这里风带著湿气,风一吹到处都透著凉意。” 陈牧洲看他一眼。 卢勇倒了一碗粥,看到里面还剩三大碗。 又拿了一个碗。 陈牧洲:“怎么带这么多?” 卢勇:“两个人的份,我和你的。” 陈牧洲问道:“这粥也是她煮的?” 卢勇点头:“我留了钱和粮票在安同志那里,这几天都会麻烦她给咱们做饭。” 陈牧洲闭上眼睛,没说话。 脸色不是很好看。 卢勇见陈牧洲蹙起眉头,以为他伤口疼,立即一脸紧张:“是不是伤口疼,我去喊医生过来。” 毕竟队长就算是被人戳了一刀,肠子差点流出来,都没皱一下眉头,现在的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可想而知得多疼! 陈牧洲见卢勇匆匆就要出去,喊道:“回来。” 他看傻子一样地看著卢勇。 卢勇著急著出去,问道:“你不是伤口疼痛吗?” 陈牧洲睨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疼了?” 卢勇:“……” 不是,你紧皱著眉头做什么? 但这句话,他不敢问出来。 喝完两碗粥,卢勇满意极了,手摸著肚子说道:“这天气,喝一碗暖暖的粥,果然舒服。” 粥里加了牛奶,有一股奶香味。 陈牧洲眼神凌厉,只喝一口就没再喝了。 卢勇感嘆完一回头,发现陈牧洲不吃。 不对啊。 “队长,你怎么不吃?” 陈牧洲眼神凌厉:“你告诉她的?” 卢勇一头雾水:“告诉什么?” 陈牧洲最喜欢吃的就是母亲给他熬煮的小粥,因为母亲喜欢在粥里加牛奶。 突然吃到同样的味道,陈牧洲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这只能说明,那个女人心机深沉,连这个都打听过了。 卢勇蹙眉问道:“到底是什么?” “你让她加的牛奶?”陈牧洲声音冰冷地问道。 卢勇摇头:“我去之前都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早餐,昨天只交代,是病人要吃的,粥要熬得烂一些,病人要吃清淡的,你没有挑食的习惯,我就没说其他的。” 他完全没想到是牛奶惹的祸,张口就来:“这些都是针对病人的,看来安同志很会照顾人。” “只可惜她嫁给了那样的男人。” 陈牧洲眼神冰封十里。 卢勇:“……” 还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但那天安清玉急急忙忙地赶到民政局,就是为了去结婚了呀。 “听说……”还想再说下去的小卢同志,被打断了。 “要是实在没事做,就绕著卫生院跑十圈。现在就去。” “什么?” 卢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牧洲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来,问道:“需要我再说两遍?说一次加十圈。” 卢勇瞬间往外面衝出去。 他听见了! …… 下午店里来了客人。 苏凤和魏文丽两人一起进来。 苏凤一进来店门就说道:“丽姐,你等下帮我和老板娘好好说一说,无论如何,也要租一套衣服给我,要不然,我后天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的婚礼定在过年前三天,明天要结婚,现在新娘嫁衣都不知道在哪里。 魏文丽拍拍她的手背说:“不用担心,我来说。” 她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乾活的禾妙香,喊道:“禾老板。” 禾妙香抬头说道:“哦,原来是魏同志。” 魏文丽微微一笑:“你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火爆,想要在你这里买衣服,现在真是比登天还难。” 禾妙香爽朗一笑:“这么说就有点夸张了,现在是年底,忙了一些,接不了那么多的单子是事实,不知道魏同志突然过来,是什么事?” 第24章 她有两个男人 魏文丽笑了一下说道:“喜事,我这个妹妹,想要在你这里租新郎新娘衣服。” 禾妙香歉意说道:“抱歉,现在店里面没衣服了。” 安清玉拎著茶水,原本是要出来,走到屏风,看到外面的人,生生地停下脚步。 魏文丽说道:“结婚是人生大事,草率不得,现在来你这里定做已经太赶了,只能在你店里租一套,之前店里出租的衣服不是很多吗,怎么没有了?” 苏凤一眼就看到架子上的两套衣服,有一套她很满意,她指著其中一套说道:“这套衣服不错,我就租这一套。” 禾妙香摇头:“衣服確实不少,但是都已经被预订,而且,我们的衣服是需要空档期的,租借出去回来的衣服,需要清洗乾净之后才能再继续出租,我们需要为每个客人负责。” “所以不是我们店里有衣服就能够租出去的,清洁处理是我们店一贯宗旨。” 魏文丽无奈地看向苏凤。 苏凤却不愿意空手回去,衣服看著挺乾净,清洗什么都是她们找的藉口吧! 苏凤:“我看这套衣服就不错,这套衣服我租了。” 禾妙香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安清玉之前的小姑子,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同志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们不可以隨便,不能够坏了店里的规矩。” “这也是我们为客人负责坚持的底线。” 苏凤要嫁人,没想到还在衣服上这里栽一个跟斗。 她怒目看著禾妙香:“老板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滴?你衣服明明就掛在那里,我看著挺乾净,也挺好,我都愿意租了,你怎么那么多话?” 禾妙香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来:“那真是抱歉,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魏文丽:“我说禾老板,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折中一下,这衣服我看著挺乾净的,而且租借的人也不在意。” 禾妙香摇头:“魏同志有所不知,我们的衣服出去之前,是有程序的,要检查,要清洁消毒,防止以后扯皮,现在不是我赚一两块钱的问题,而是原则必须统一的问题。” “我们一套衣服不可能30天都出租,中间需要修补,清洁,这些都要做到位,我们店的宗旨是为给客人更好的服务体验。” 苏凤觉得店老板不尊重自己了,她已经不计较了,还说这么多废话:“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说我不在意,我就想租这套衣服。” 听不下去苏凤的咄咄逼人,安清玉走了出来:“都说不租给你,怎么,难道你想抢?” 她原本是不想出来的,但实在是听不下去,禾妙香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苏凤,居然还死缠烂打的。 苏凤一抬头看到安清玉,脸色冷了:“安清玉,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清玉冷笑起来:“我在这里做什么,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凤眼神阴暗,充满戾气,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安清玉,你知道我明天要结婚,故意在这里等我是不是?就是你故意不让这家店的老板把衣服租给我的是不是?” 这脑洞还挺大的! 安清玉冷笑一声。“你这脑洞都可以去写小说了。” 苏凤没搞懂安清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她觉得不是好话。 毕竟她没认识几个字,怎么能写什么小说。 苏凤看向魏文丽:“丽姐,你帮我和这位老板说清楚,这个人是我前大嫂,跟我们家有矛盾,故意针对我呢。” 魏文丽还没有开口,禾妙香已经出声了:“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公归公私归私,我们店有我们店的规矩,实在是没办法,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苏凤恼羞成怒:“呸”了一声,谁结婚还下次呢? 禾妙香皱著眉头看向苏凤:“不喜欢你就走,你在我店里吐口水算什么意思?” 苏凤:“……” 缓了两秒,她才想起怎么回答:“我不是吐你,我是吐她。”她伸手指向安清玉:“这个女人真噁心。” 安清玉冷笑地看著苏凤:“你还不滚出去,留在店里做什么?” 苏凤脸色发青,怒吼:“安清玉,这家店不是你的,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安清玉冷笑起来:“这家店是谁的,都不会做你的生意,麻烦你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苏凤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简直是想杀人。 她扬起手就想打安清玉。 “啪……” 但是巴掌却打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苏凤不敢相信地看著安清玉:“你竟然敢打我?” 安清玉现在终於扬眉吐气了,她再也不是以前被他们全家人欺负的那个安清玉了。 她有什么不敢的? 魏文丽被嚇了一跳,她之前见过安清玉一次,没想到这个女人狠起来,这么凶。 她怒斥道:“说话就说话,你怎么打人?再说了,苏凤来店里是来做生意的,你一个前大嫂打她算什么?” “魏文丽,我劝你,跟你无关的事,最好不要插嘴。” 安清玉看魏文丽的眼神特別冷。 魏文丽第一次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 眼神太冷太可怕了! 苏凤却大叫了起来。 “安清玉,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清玉冷笑:“苏凤,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苏凤叫骂了起来:“你一个孤儿,凭什么打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现在不只有大哥疼她,还有她的男人。 “你后面一个人都没有,我后面,有我大哥和我男人。” 男人? 哈哈! 安清玉的眼神玩味地看著苏凤。 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將进入一个什么的深坑吧? 贺民泽是个双面人,男女通吃。 上辈子和苏永年搞在一起,这辈子,苏永年兄妹要和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 她希望苏凤能早一天知道真相,希望到那个时候,苏凤还能像现在这样强势。 面对安清玉的冷笑,苏凤觉得安清玉不知死活。 禾妙香的眉头拧了起来,打算把人赶走:“你们走吧,我店里是要做生意的。” 苏凤现在不愿意走了,她看著禾妙香:“禾老板,你要赶我走,至少也要让这个女人离开,要是安清玉不走,我也不会走,哪怕今天把你的店砸了,我也不会让安清玉痛快。” 第25章 再抽她几个耳光 她没忘记,那天,若不是她睡在安清玉的房间,贺民泽就睡了安清玉了。 这可是她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就算不是今天的事,她也不会让安清玉好过。 禾妙香一听到这句话就生气。 “苏姑娘,你一个要当新娘的人嘴巴还这么没德,婚姻又怎么会幸福?” “你一个死了男人的,在这里开店给结婚的新人做衣服,你就有德了?”苏凤冷脸说道:“禾妙香,不想倒闭你就到一边去,不要插嘴。” 禾妙香气得脸都绿了,她瞪著眼睛看著苏凤。 “苏凤,为你这句话向我道歉。” 苏凤冷笑了起来:“道歉你可真的敢想,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你真以为你是谁?也就是镇上这些人不知道你的底才来找你做衣服,要是他们知道你剋死了男人,谁还来买你做的衣服……” “啪……啪……”两个巴掌声,特別的响。 苏凤被打得脑袋嗡嗡地响,身体也旋转了两圈。 没站稳,摔到地上去了。 安清玉冷笑一声:“一个没嫁人就被人睡烂的货也敢到这里来撒野,苏凤,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她伸手扯住了苏凤的领子,將她往外面拖:“今天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凤,还没出嫁,就已经是个破败之身,还是你哥拉的皮条。” 苏凤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忘记还有安清玉这个女人在这里。 苏凤大叫了起来:“安清玉,你放手,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们一家不会放过你的。” 安清玉冷笑:“苏凤,有本事你来啊。” 为了以后不被拿捏,她早就把自己的户口移回永安村了,苏凤以为他们还能拿捏自己? 一想到自己以前忍气吞声,忍了那么久,安清玉现在就恨不得再抽苏凤几个耳光。 苏凤被打懵了! 但也不敢再造次了,安清玉离婚了,名声早就烂了,但她现在名声不能烂。 她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不然要被笑掉大牙。 魏文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和稀泥。 “都不要再说了,谁没点过往。” 安清玉最討厌魏文丽,装! 就不知道,她这辈子会不会还和苏永年在一起。 她突然笑了起来:“魏同志,你还是赶紧把苏凤带走吧,她要是再在店里胡说八道,到时候,我控制不了,又想打她了。” 魏文丽赶紧扶住了苏凤,点头说道:“我这就带她离开。” 安清玉见她把苏凤扶了起来说道:“慢著。” 魏文丽回头看著安清玉。 安清玉说道:“从今天起,妙香製衣要是有任何被人攻击,就是苏凤搞的,我们都会把帐算到苏凤的头上。” 苏凤大叫了起来:“安清玉你就是个疯子,你不只打了我,还栽赃我。” 安清玉用嘴形说道:栽赃你又怎么样? 但她没有发出声来。 苏凤却被刺激得尖叫了起来:“安清玉我要杀了你。” 安清玉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害怕的神情,反而说道:“苏凤,你再说一遍。” 苏凤大叫:“安清玉我要你死,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竟然公然寻衅滋事,大哥这个女人要抓起来吧。” 一个女孩和一个穿著藏蓝色警服的男人出现在店门口。 安清玉刚刚就是看到人来了,所以,才刺激苏凤的。 现在苏凤可是当著民警的面说出来的。 一看到民警,苏凤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民警叫萧春民,女孩是后天要出嫁的萧春秀。 苏凤慌忙解释:“不是的,你们刚刚听错了。” 萧春民说道:“我刚刚听得清楚,你是想说我的耳朵不好?” “我……”苏凤嚇得脸色苍白,看著魏文丽。 “丽姐,你帮我说说,我刚刚不是……我不是真的要杀死安清玉的,我只是……” 安清玉却说道:“根据刑事法规定第二百九十三条规定,辱骂,恐嚇他人破坏社会秩序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处罚金。” 她看著苏凤:“你不但辱骂妙香製衣店的老板,还扬言要破坏她的生意,更是说要我的命,在公共场所闹事,造成公共秩序混乱,你的罪不小。” 78年还没有刑法。 安清玉刚刚说出来的是刑法的条规,但她改了一下,只说是法规,所以谁也不知道出自哪一部法规。 反而她这话一出来,把苏凤彻底嚇住了,她颤抖著手拉著魏文丽:“丽姐,你救我。” 魏文丽哪里知道什么法规,也不知道安清玉说得对不对,只能说道:“安同志,念在你曾经是阿凤前大嫂的份上,不要再和阿凤计较了。” 安清玉抬著眸子看著魏文丽:“你的意思是要找你计较吗?魏文丽你不是执法者,你现在以什么立场来对这件事做评判?” 魏文丽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春秀说道:“妙香製衣店的老板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说著她看向萧春民:“哥哥,你一定要把这种坏人抓起来。” 萧春民点头:“嗯,我会依法办事。” 苏凤见对方把手銬拿了出来,嚇得脸色都白了。 她就要结婚了,现在没借到结婚当天要穿的衣服,还要被抓去派出所,这事要是传出去,她都不用活了。 苏凤开始害怕了。 一个安清玉她是不怕的,但是,该死的,安清玉的身边怎么会这么多人? 她嚇得不停地求情,还拉著魏文丽跟著一起求情。 萧春民见过安清玉几次,前段时间安清玉一直申请离婚,他两次见过她。 禾妙香是妙香製衣店的老板,他也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不错的女人,自立且自强,他更愿意帮助她们。 苏凤求了大半天,最后按照安清玉的要求道歉,並且写下保证书,赔偿安清玉和禾妙香的惊嚇费用,萧春民这才让苏凤离开。 苏凤气得一边跑一边哭。 禾妙香见人离开,回头看著萧家兄妹说道:“今天谢谢两位了。” 萧春民:“我们有责任维护好镇上的治安,禾同志,不用客气。” 萧春秀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试衣镜前,看著镜中的自己,满意极了。 “这衣服做得也太好看了。” 禾妙香笑著说道:“好马配好鞍,你长得漂亮,这衣裳也衬得起。” 一句话把萧春秀说高兴了。 结尾款的时候,安清玉还把边上一对袖套送给她。 “这是我们店送给姑娘结婚的贺礼。” 安清玉心思巧妙,每个来订製衣服的新娘都送一副袖套,而且,都是用礼盒装起来的。 安清玉破例多送了萧春秀一对。 “谢谢。”萧春秀的心情大好。 安清玉微微一笑:“萧姑娘以后有朋友想要定製衣服,也可以带到我们这里来。” 萧春秀高兴,点头说道:“放心,只要我有朋友想要,一定带到这里来。” 萧春民出去的时候,还多看了安清玉一眼。 第26章 你躺著,我餵你 萧春秀神神秘秘地拉著他到了一边,悄声问道:“哥,你觉得,禾老板怎么样?” 萧春民顿了一下说道:“她很好。” 萧春秀点头:“她何止是很好,她的手还很巧,哥,你娶她怎么样?” 萧春民抿唇,抬手朝著妹妹的脑门弹了一下:“没喝醉酒就不要乱说。” 萧春秀捂住了脑门,好疼! …… 一连两天,卢勇都过来拿食物。 但今天早上卢勇,匆匆忙忙过来:“安同志,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安清玉问道:“什么事?” 卢勇说道:“我突然有急事要去处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去照顾我哥?要是你没空也不要紧,能不能请你帮我请个人过去照顾他?就两天。” 他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摸出十五块钱递给安清玉:“你要是没空,就帮我找个人过去照顾,这是两天的辛苦费。” 安清玉看著十五块钱说道:“不用这么多的。” 卢勇:“我是临时急事,麻烦了,我哥现在饮食什么的都需要好好照顾,多一点钱不要紧。” 安清玉想想说道:“那就十块钱吧,我代你照顾。” 友情价,她也不乱收费。 卢勇点头:“那就谢谢你了,在28床单独的病人。” 说著一边有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卢勇坐了上去,很快车子就开走了。 禾妙香嘖了一声:“这年头能坐车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她幽怨地看著安清玉:“怎么都跟我抢人。” 安清玉笑了起来:“十块钱,我先赚起来再说,店里面,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镇上果然好赚钱一些,如果她待在村子里,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陈牧洲躺在床上,目光看著天板,上头突然有紧急的事要让卢勇去办。那个小子匆匆忙忙地出去,说是要去找人来照顾他。 事实上,他並不需要。 就在这个时候肚子突然咕嚕一声。 他垂下眸子往窗外看了过去。 天黑了! 冬天的夜总是比较长,早早就天黑了。 安清玉过来时还找护士问了一下,才知道28號床位。 在最左边的一间,能一个人住单独的病房,看来这人待遇不错,两天的护理费出手就十五块,也阔绰。 安清玉带著食篮子过来。 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病房里亮著暖黄的灯光,床上躺著一个人。 一只修长的手放在了额头上,所以安清玉看不清对方的容顏。 只能站在门口,停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好,我是负责送饭过来的。” 说著,她就走了进去。 陈牧洲原本眉头蹙了一下,將手放了下来。 他扭头看过来,女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虽然知道她,但是直接和她的眼神对上,还是被惊艷到了。 毕竟那天,她全程蒙著眼睛,他也没看到她的眼睛,没想到,里面的犹如星辰一般的璀璨。 再看她一身合体的大衣,包到了膝盖以下,把身材都修饰得更加苗条,这衣服跟军大衣差不多长,但是好看太多了。 安清玉见男人在打量自己,大大方方地走进去说道:“那天谢谢你和卢同志让我搭了一程车。” 她说这句话的原意是不想让气氛太过尷尬,却不想床上的男人表情严肃了一下。 安清玉却想到了那天,她要求卢勇开快一点,现在看到男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天在车上的另一个男人。 看男人现在躺著一动不动,她歉意地说道:“那天真是不好意思。” 陈牧洲的眉眼幽冷问道:“什么意思?” 安清玉的眉头蹙了一下:“没有,我在为我那天不知道你生病,还让卢同志把车开快一点向你道歉。” 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会演戏了。 陈牧洲看向她放在一桌子食篮。 安清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太好说话,她乾脆不说了。 她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说了,至於对方怎么说那不关她的事了。 她將粥倒了出来。 陈牧洲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你能坐起来吗?” 安清玉问道。 陈牧洲应道:“可以。” 他扶著床沿就要坐起来,刚好路过的护士以为他要下床,说了一声:“28床,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安清玉嚇了一跳,赶紧说道:“你不能起来,那就躺著吧,我餵你吃。” 她说得很快,说完才觉得自己说得太快了。 陈牧洲的眼神异样地看了安清玉一样,卢勇这个蠢货怎么找她过来? 护士看了安清玉一眼说道:“你受的伤太重,所以,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地,他今天已经弄到伤口一次了。” 安清玉问道:“能坐起来吗?” 护士点头:“坐起来可以,但不要下地。” 安清玉鬆了一口气,要不然,真的要用餵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 就是眼神犀利幽寒看著像朵高岭之不太好靠近。 安清玉只想赚十块钱,其他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內。 陈牧洲坐起来,安清玉主动把粥送过来,他伸手接了过去,修长的手指,看著十分的赏心悦目。 他喝粥,她看著,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再说她可是拿了钱过来这里照顾病人的,安清玉问道:“有没有什么要洗的衣物?” 她上辈子对护理非常熟悉。 日常请一个全天护理人员都需要四百块了,所以在苏家,她一直亲力亲为,就为了省一点钱。 包括协助病人洗脸,擦身,更换衣物,以及餵饭这些事情。 看著眼前这个人,不用她餵饭,其他的事呢? 安清玉突然觉得这钱也不好赚,就比如擦掉身体这一项。 怕是对她有点考验! 陈牧洲吃了两口粥,突然抬眸看了安清玉一眼。 那幽冷的眼皮子一抬,安清玉以为他嫌弃自己聒噪。 赶紧说道:“你可以先吃,吃完再吩咐。” 她现在是十足的护工姿態。 没办法,总要把身份拿捏好,才能合格地赚钱。 陈牧洲犀利的眸光在安清玉闭嘴的时候,收了回去。 安清玉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总感觉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神有点压力是怎么回事? 第27章 给六块腹肌的男人擦身体 病房安静,只有陈牧洲吃饭发出来的微弱声音。 陈牧洲不说话,安清玉就在边上等著。 最后她有点受不了纯净尷尬的气氛,问道:“粥还合你的口味吗?” 问完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她是按照病人的需求熬的粥,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吃,都必须吃。 而她显然是说了许多废话。 陈牧洲搞不清楚,眼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一直在企图说话引起他的注意,这就是她所谓的,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他眼神幽幽,抬了一下。 安清玉只能说道:“就算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这粥是为病人量身定做的,对身体好,多吃是对的。” 她不再说话,而是將热水壶拿了起来,先去外面换了热水,又把水桶拿了出来,去打了热水。 看著女人来来回回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陈牧洲眯著眼睛。 几口把粥喝完,感觉胃里暖暖的。 安清玉把水打来了,刚把水桶放到地上,陈牧洲把碗放到桌子上,说道:“你可以走了。” 安清玉一脸意外。 她今天的身份就是护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这位同志,我今天是你的护工,卢同志给了钱,让我过来帮忙照顾两天,所以,现在照顾你是我的工作,你確定要我现在离开吗?” 她清丽的眼神直直地看著陈牧洲。 而喝了粥,陈牧洲开始有了人的三急。 如果卢勇在这里,让他把尿壶拿上来就好了,现在……他突然不想喊这个女人帮忙。 看到男人犹豫的眼神,彆扭的脸色,心里明白,吐槽吃喝拉撒是人的日常常態,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她蹲了下去,把床底下的尿壶拿了起来。 “你尿吧,我去外面,好了再喊我。” 安清玉將尿壶一把塞在陈牧洲的手里,自己转身就出去。 病房里,陈牧洲看著手上的尿壶,脸色奇黑。 安清玉在外面守了一会,猜测大概差不多了,才问道:“好了吗?” 男人没说话,但病房里安静极了,应该是好了,安清玉从外面进来。 见尿壶被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拿起来往卫生间进去。 陈牧洲躺在床上,听著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脸色暗沉。 卢勇现在要是在这里,估计会被他掐死。 安清玉洗乾净尿壶,又从水桶里倒了水到盆子里,把毛巾放到水里面,她打算扶著男人起来,开口说道:“同志,我扶你起来擦把脸吧。” 照顾病人,她上辈子做得太多了。 陈牧洲没想到女人这么主动! 不要他负责,嫁了別人,现在还来勾搭他? 他坐起来,安清玉主动拿枕头放到陈牧洲的背后。 陈牧洲也没扭捏,他打开了纽扣,坚实而硬朗的腹肌呈现在安清玉的面前。 右腹包裹著纱布,安清玉看到纱布染上了红色,眉头蹙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扯到伤口流血了?” 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缓缓地抬了一下,里面儘是无穷的黑暗,这样的眼神冷得安清玉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一眼,怎么有冰封五里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天生的冷,还是不愿意自己靠近而產生的冷,无法探知男人的想法,只能说道:“我去请医生过来看看情况。” “不用。” 这是下午卢勇离开后,他突然想解决私事,下床的时候扯到的。 要不然,刚刚那护士见自己要动,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安清玉乾脆说道:“那我帮你擦擦。” 明显能看出来,自从动手术到现在,他就没擦过身体。 安清玉把毛巾拿了起来,毛巾热热的,透著白色的雾气。 她双手捧著拿到陈牧洲的面前,“先擦擦。” 陈牧洲原本不想的,后来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温热的毛巾贴在脸上,感觉有些舒服。 他擦了脸,安清玉站在边上,即使对方眼神清冷,但五官俊朗,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上辈子她是瞎了才会对苏永年那种男人死心塌地。 找一个威武一点的男人不香吗? 至少眼前这个,看著冷冷的,比苏永年那种男人香多了。 安清玉清丽的眼底有著太多复杂的言语,以至於透著闪闪的光芒。 陈牧洲擦著脸的动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暗芒。 该死的女人,已经嫁了別人,还用这种眼神看他做什么? 他突然抬头,刚好对上安清玉探究的眼神,眼神陡地变冷。 安清玉因为对方的眼神而赶紧收回视线,也是,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护工,所以,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陈牧洲敛下眸子將毛巾递了过去,安清玉拿著在水里泡了一下,洗了洗又挤干递给陈牧洲。 现在该是擦身体的时候。 陈牧洲没接,而是看著安清玉:“你来。” 身为护工,就该有护工的自觉。 来就来,安清玉觉得给六块腹肌的男人擦身体,这还是两辈子头一遭。 有这样的好事,她为什么不要? 毛巾滑过伤口旁边的皮肤,很轻很柔。 虽然她的手没碰到他的皮肤,但是她靠过来属於她的独特气息闯入他的鼻腔。 陈牧洲突然觉得,伤口莫名地疼了。 要不然,他的额头怎么会有细汗冒出来? 他幽冷的眼神盯著女人白皙的手腕。 幽深的凤眸微微泛红。 他在闭著气,要不然,感觉呼吸都不受控制了。 安清玉也感觉到男人的异样。 她停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 毕竟对方的伤口今天才刚刚扯到,所以,难受也有可能。 “出去。”陈牧洲突然说道。 安清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往外面走去。 她直接去找了医生:“医生,28床的情况很不对。” “二十八床怎么了?”医生问道。 安清玉说道:“他好像很难受。” 她对男人也不熟悉,但看到对方额头冒出来的汗,以及他疼到泛红的眼尾猜测,想来是很难受的! 28床可不是普通的病人。 医生赶紧往28床过来。 结果同样被赶了出来。 安清玉在外面担心地问道:“医生,他怎么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这十块钱,不会要她晚上在这里过夜吧? 天气这么冷,虽然她出来穿得暖和,但夜里的温度会更低。 医生说道:“暂时不要去打扰他,过一会再进去。” 安清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病人难受,还不能在旁边陪著? 她是领了工资的护工,要是僱主有事那就是她失职了。 她可不想第一份护工工作就出事。 可在她刚想问医生什么时候能进去的时候,医生走开了。 安清玉:“……” 她的眉头拧了起来。 在外面从一数到了一百。 觉得差不多了吧? 她把头探进门缝,发现男人额头的汗没有了,而且,神色也冷静了。 不疼了? 第28章 她在撩拨他 安清玉伸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盆子里的水早就冷了。 安清玉打算换点热的。 但是陈牧洲的手按在被子上,哑声拒绝了:“不用再擦了。” 既然这样,安清玉把水倒掉,便给陈牧洲倒了一杯热水。 她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陈牧洲说道:“没有了。” 他根本不看安清玉。 安清玉觉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即便冷冰冰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她也能把他当成冰雕一样欣赏。 时间还早,看这情况,真的要做好在医院陪护的准备。 但她要解决睡觉的问题。 旁边还有两张病床,为了让陈牧洲能够安静地休息,所以,两张床都是空著的。 安清玉打算去借个被子,要不然大冬天的,晚上能被冻成冰棍。 就在她转身出去,陈牧洲的眼神冷到极致。 现在还不回去,她是要做什么? 直到看到安清玉抱著一床被子进来,陈牧洲的脸色更冷了,他幽幽地看著安清玉:“你要在这里?” 安清玉点头:“你的情况比我想像中要严重一些,我既然拿人钱財,自然就要做好工作,要不然卢同志回来我无法交代。” 是怕无法交代还是別有用心? 陈牧洲的脸色很不好。 安清玉看他的脸色,则是认为她不回去是对的。 要不然晚上发生点什么,她都交代不了,后面若是因为这种事扯皮,那就更加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安清玉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职业道德点讚了。 陈牧洲看安清玉铺床,半眯的眼底透著危险。 而安清玉铺好床,回头看著陈牧洲:“你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的话就要早点睡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陈牧洲抿唇最后躺下。 安清玉过来,替他拉好了被子,见男人紧闭著眼睛,她回到另一张床。 脱掉鞋子爬上床,脱掉羽绒服,钻进了被子里,羽绒服被她放到了被子上。 房间里很安静,安清玉很快就睡过去了。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陈牧洲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那天发生的事歷歷在目。 她现在还能无事人一样地睡过去! 一想到她刚刚给自己擦身体,竟然在撩拨他。 陈牧洲的眼神更加幽暗。 他怎么能让这种女人得逞?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半夜里,陈牧洲听到声音瞬间睁开眼睛。 病房里並没有完全关灯,所以他一扭头就看到原本盖在安清玉被子上的羽绒服掉到地上去了! 陈牧洲的眼神从地上的白色羽绒服上面收了回来,所以这是她的把戏? 这女人想逼他起来? 他偏偏不愿意去帮她捡衣服。 安清玉是睡过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羽绒服掉到地上去了。 后半夜,她感觉自己睡在一个冰窖里面,房间四处漏风,她感觉到特別的冷。 直到最后她真的被冷醒了,她的手一摸,突然发现,叠在上面的衣服不见了。 安清玉瞬间往地上一看。 发现她的衣服掉到地上去了,安清玉赶紧伸手把衣服拎了上来。 陈牧洲躺在床上,听著隔壁床的动静。 安清玉把衣服拍拍乾净,直接盖到自己的身上,再把被子往上面一盖。 嘴里还说了一句:“真是傻到家了。” 接著她就闭眼睡过去了。 陈牧洲:“……” 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了。 这也是故意的吗? 但是一直到天亮,隔壁的床上再也没有动静。 看来,她睡得很好! 而陈牧洲一回头才发现,自己整个晚上都莫名地被情绪牵著走了。 这不是他。 陈牧洲闭著眼睛,他何时被人牵著鼻子走了! 这不是好事。 安清玉醒来还有些恍惚。 上辈子照顾瞎眼老太太和寡妇婆婆,后来住医院是常態。 现在想想,自己连一分工钱都没拿,还倒贴了。 想想真是让人心寒。 所以这辈子谁也阻挡不了她想要前进,想要改变的路。 她起来拿著热水壶去倒水。 陈牧洲在安清玉起身的时候,就醒了。 只不过,想確定女人会做什么,所以,他一直闭著眼睛假睡。 没想到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 倒了水回来,安清玉需要回去熬粥,现在时间也还早。 还不到六点。 等到安清玉倒了水回来。 陈牧洲也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但安清玉觉得事出反常便有妖。 像这个男人和卢勇的身份,不难看出来他们都属於部队。 在那种纪律严明的地方,怎么可以睡过头? 毕竟陈牧洲这样的人,应该被训练得不会睡懒觉的。 却不想他竟然还在睡? 这不合理。 不管是因为哪一点。 安清玉倒了杯水在陈牧洲的桌子上说道:“陈同志,你我把水给你倒好了,就在桌子上。”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熬小粥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就只能劝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没事就好好睡一觉。” 说完她转身就出去。 出去的时候,还请了护士帮忙。 陈牧洲在病房里还能听到安清玉说话的声音。 他有点不可思议。 她就这么走了? 还要拜託护士进来照顾他! 安清玉去了一趟市场,买了熬粥的材料,回家煮时间肯定会比较长。 所以,陈牧洲等了好久。 看了一眼手錶,7点了,没有看到安清玉的影子。 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到肚子饿。 大概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准时地吃早餐,突然误了时间,肚子就饿得特別的明显。 陈牧洲眉头皱了一下,眼底的冷光幽幽。 他討厌这种身体和思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这是大忌,是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安清玉真是把时间掰成了两份。 匆匆地赶到店里面,一边熬粥一边帮忙。 禾妙香惊讶於她昨天晚上待在医院:“你拿著十块钱,还要被绑在医院照顾,太不划算。” 安清玉:“现在不能用多少钱来衡量,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能帮一点是一点。” 禾妙香笑起来:“以后不知道谁能娶到你,娶到你的那个人,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安清玉尷尬的笑笑:“曾经有人祖坟冒青烟,但也没人珍惜。” 禾妙香感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低头干活。 “哦,对了,过年你留在镇上好不好?反正我也人过,你回去也是一个人过年。” 第29章 那晚的事 这一点倒是没有问题。 安清玉点头说道:“这件事可以。” 粥熬好,安清玉匆匆忙忙就走,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带著出来。 陈牧洲闭目休息。 安清玉从外面进来,嘴角轻扬:“陈同志,你醒了!” 陈牧洲虚应了一声:“嗯。” 安清玉:“早上熬了一点小麦粥,还有我做的一点小菜,你尝尝。” 陈牧洲嗅到了食物的香味。 肚子的咕嚕声突然间放大。 “咕嚕……” 安清玉回头看了陈牧洲一眼。 陈牧洲暗沉著脸,他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掌握的感觉。 安清玉看他脸色很暗沉,猜测著是不是和早上的早餐有关係,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吃这种早餐,明天我换一种別的。” 陈牧洲语气幽冷:“不用。” 安清玉哪里知道对面的男人怎么想的,她觉得,大概是身上的伤又疼了,所以,男人的脸色不太好。 她脑子里也没有自己和这个男人有关係的概念,所以,无论如何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的。 粥倒了出来。 陈牧洲突然看到桌子上两碗粥。 安清玉见他的眼神解释道:“担心太久了,所以,我装在一起带过来了。” 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护工,不能和他一起吃吧? 她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嗯。”陈牧洲倒是点下头,修长的手把碗拿了过来。 安清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边上。 菜装在小碟子里,还有黑色的豆腐。 “这个黑豆腐是我特製的,你尝尝,对病人十分友好。” 安清玉碍於对方黑沉的脸色,她都不敢拿自己的筷子帮他夹,生气对方会生气。 陈牧洲夹了一块黑豆腐放到嘴里。 有豆腐特有的香味,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另外还有一种酱油的味道。 是他从未吃过的。 陈牧洲问道:“你照顾过病人?” 安清玉想到上辈子做了一辈子老奴,眼里的情绪差一点绷不住。 陈牧洲奇怪地看著对面的人。 安清玉不想提苏家的人,乾脆说道:“以前隔壁的婶婶专门在城里当保姆,回去就会跟我们说一些菜的做法,听多了就会了。” “是吗?”陈牧洲挑眉,这个女人显然没有说真话。 那一秒突然泄出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只是,既然女人说好了,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她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她不提那天晚上的事,陈牧洲也不会提。 但照顾他的事,是她应该的。 毕竟,是因为她,他的伤才会更严重。 要不然,他现在已经回单位去了。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安清玉將碗洗乾净,放到篮子里,回头看向陈牧洲:“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陈牧洲今天坐起来比昨天轻鬆许多。 看著女人那一脸期待地看著自己,陈牧洲问道:“你有什么事?” 安清玉笑了笑:“中午想熬点好一点的汤送过来,需要的时间多一点,等下你的药输完了,我要早点回去。” 陈牧洲眼皮淡淡,只说道:“你去外面帮我找两张最近的报纸回来,就回去吧。” 安清玉点头。 陈牧洲看著安清玉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嘴角一扯,她是真的忘记那晚的事还是完全没有把自己和那个人联繫起来? 安清玉去外面带了两张报纸回来,见陈牧洲输的液快完了,喊了护士一声。 陈牧洲拿到报纸让安清玉离开。 换药的事很简单,只要看著点,完了按一下床头的按钮就行了。 安清玉回到店里,开始熬骨头汤。 用熬得浓稠的骨头汤熬粥,再加上切成细丝的胡萝卜,以及香菇,再加上细肉丝,等到一碗粥做出来,时间也费了不少。 禾妙香跟著一起得到了一碗,接到碗的时候,她一扫半天的疲劳。 “真的想把你永远绑在店里,让你哪里也不去,你熬的粥真的太香了。” 安清玉微微一笑:“你只是没有时间,你要是有时间,能熬出比我好吃十倍的粥来。” 禾妙香笑笑:“確实,慢工出细活,总要有时间才能做出好的东西,做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安清玉笑笑:“你就不要这么感慨了,后天就过年了。” 禾妙香点头说道:“嗯,我赶到晚上,明天就不开店了。” 安清玉觉得明天也差不多了,毕竟卢勇才让她帮忙看两天。 “嗯,那我先走了。” 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了。 这几天一直都准时吃饭,所以,时间一点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了。 陈牧洲把报纸放下,眉头皱了一下。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执行任务,生病受伤从未这么精细地养过。 他的目光自然地看向了门口。 直到听到外面清脆的打招呼的声音,陈牧洲收回了目光。 安清玉刚刚和护士打过招呼,进门的时候,脸上还透著淡淡的笑意。 安清玉一边装粥一边说道:“这是我特意熬的猪筒骨,汤里面的油脂已经拿菠菜吸了一遍了,你尝一尝。” 大概是因为汤里面有菠菜汁,所以粥的顏色很喜人,有点淡淡的绿,上面又飘著红色的胡萝卜以及黑色的香菇细丝。 看得出,熬这一碗粥,確实要费了不少时间。 陈牧洲接过了碗,喝了一口,感觉不错。 安清玉有些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陈牧洲看了她一眼,她清丽的眼睛看著自己,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他现在说的这个评价非常重要。 “还好。” 安清玉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她熬製的粥。“还剩下一些骨头汤,你要是喜欢,晚上我放一点別的菜在里面。” 陈牧洲看著已经喝完的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安清玉:“再喝一碗吧,我刚刚问了医生,他说只要没有不良反应可以试著多喝一点。” 陈牧洲直接把碗递给安清玉。 两碗粥下去,肚子里暖暖的。 吃完他又把报纸拿了起来继续看。 安清玉提醒了一句:“剩下的药我看著,你休息一会儿吧。” 陈牧洲没有说话,还是继续看著报纸。 安清玉挑了一下眉头,既然她不睡,那她就睡了。 她这么来回奔波,很消耗体力。 再说前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她就没有休息过,后来,考完试,却每天被春梦打扰。 安清玉坐在床上,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昨晚好像没有做那个梦。 大概是在医院! 病房里面挺安静的,陈牧洲將报纸拿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隔壁病床女人和衣而坐,居然闭著眼睛睡著了。 第30章 这个男人有心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玻璃瓶里的药水已经没了,將输液管锁死。 陈牧洲按下的床头铃。 安清玉睡得浅,护士从外面进来,她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护士换完了液,眼皮挑了一下,看著安清玉:“你是来这边照顾病人的还是来睡觉的?病人的液输完了,你都不会喊的吗?” 这一点安清玉无法反驳。 毕竟她刚刚真的睡著了。 她的目光看陈牧洲。 陈牧洲眉头皱了一下。 护士扭头看陈牧洲:“同志,要是你需要一个合格的护理人员,我可以给你重新介绍一个。” 安清玉没有想到在这小破县城,还有人妒忌这个! 陈牧洲目光悠悠地看著对方。 但眼神很冷,护士因为陈牧洲的木瓜而落荒而逃。 安清玉坐了起来说道:“陈同志,刚刚护士说的,如果你想换一个也可以。” 陈牧洲继续把报纸拿了起来,声音清冷:“不需要。” 安清玉睡醒之后百无聊赖,看著还有另外一张报纸,也跟著拿起来看了。 最近太忙,都没有关心任何时事。 一篇关於改进固定资產,更新改造资金管理的討论新闻吸引了安清玉。 中夏的腾飞始於1978年,从这些新闻里面可以看到,国家已经开始在布局討论。 安清玉看得专注,眉如远黛,鼻樑挺直,眼神注视著报纸的时候,仿佛沉浸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面。 陈牧洲眉头微微一动,那张报纸他早上看过,所以她现在看的地方应该是一篇关於改进固定资產的討论。 陈牧洲目光渐渐地变得犀利。 她一个乡下的女人,懂得这些? “你看得懂?”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安清玉移开了报纸看向陈牧洲:“陈同志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看懂吗?” 陈牧洲:“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一篇关於固定资產改进的討论。” 安清玉点点头:“对,企业的固定资產不灵活,改造处处受限,如果能够留一半折旧基金在企业手里,企业就有更加自主安排资金的权利,可以买新的设备改造厂房,也能够加快生產,对企业对国家都有好处。” 陈牧洲有点意外,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你读过几年书?” 安清玉:“……” 对於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也就这几天的相处,安清玉隨便说道:“喜欢看书,看得杂。” 陈牧洲知道她又没说真话了。 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一样,不愿意说真话。 既然这样,他也不想问。 安清玉却喃喃地说道:“我相信,现在的改革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 陈牧洲抬眸看到安清玉眼里似乎印染著两团火苗。 自信而坚定! 居然透著几分感染力! 不过陈牧洲没再问,他觉得一个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的女人问再多都是废话。 离回去做饭还有一点时间,安清玉看陈牧洲报纸也看完了,隨意问道:“后天就过年了,卢同志明天应该会回来,你是过年要赶回家吗?” 陈牧洲瞳仁深邃漆黑。 回去? 应该没有人会欢迎他回去! 不过他没说,目光看了一眼门口。 病房门外,阳光照射在梧桐树上,梧桐树的倒影照射在门口边。 安清玉莫名地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沉寂,她感觉男人好像有很多心事,或许自己说到了他不开心的事情,也许大过年的身体受伤了,情绪不好? 安清玉想把自己的话圆回来:“其实你现在身体正处在恢復期,也不適合奔波劳累,倒不如好好地把身体养好。” “嗯。”这一次,陈牧洲只应了一声,之后又把看了一遍的报纸拿起来。 安清玉基本上可以確定,男人和家里的感情不太好或者说出问题。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她没多嘴。 安清玉在卫生院陪了两天,但没见到卢勇回来。 安清玉的眉头蹙了一下。 想问,但是两天的时间只差一个晚上,也许明天早上,他就回来了。 最后安清玉一句话也没说。 大家都忙著过年,她现在一个人,打算和禾妙香一起过,但现在这个住院的男人怎么搞? 安清玉回头,看到男人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大概睡著了。 她把里面的灯关了,只剩下外面的灯。 房间里还能看得清楚。 自己往床上一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总感觉特別的冷。 病房里特別安静,陈牧洲闭著眼睛,但耳朵竖著,外面周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十一点过后,整个卫生院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有个白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方的脚步特別的轻,也没有开灯,就著屋子里幽暗的光线,一步一步地朝著陈牧洲走过去。 刚要睡著的安清玉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陈牧洲的病床边,对方的举动一看就不正常。 她要做什么? 只见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筒,將针筒对著输液管! 安清玉嚇了一跳,正常的护士加药不会这样悄无声息进来,而且,还不开灯的。 她瞬间坐了起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护士的手一抖,回头,声音冰冷地说道:“加药。” “加什么药?”安清玉下了床,开了灯。 护士脸色微变,但眼神很冷:“医生开的药,你要是有疑问,就去问医生。” 说著,还是把药从注射器推进了输液管。 “那我现在就找医生。”安清玉总感觉对方的眼神闪得很不正常。 猫腻特別大。 护士甩开了安清玉的手:“你做什么?就因为我今天说了你一句,现在就想报復我是吗?” 安清玉眼神幽寒:“现在可不是你说我一句的问题,你不能走,要是你加的药没有问题,我自然会向你道歉,但你要是害人的话……” “加了什么东西?”陈牧洲冰冷的声音响起。 护士心惊,赶紧说道:“就是助眠的药。” 说完才知道自己一紧张说错了,因为病人没有睡不著。 陈牧洲看了一眼输液管,眼里冷意汹涌。 他伸手把针拔掉,突然从床上下来,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谁让你这么做的?” 护士嚇得脸无血色,马上摇头否认:“我没有,我不是……” “现在还不说实话?” 第31章 那一晚她不在意,他却一直在意 陈牧洲眼神幽冷,眼里的冰寒足以把人冻死。 安清玉怔了一下。 不只是她发现了,男人一早就发现了。 而且,他竟然下床了! 安清玉赶紧朝著外面喊:“来人啊,快点来人。” 护士站值班的护士都被叫了过来,值班医生也过来了。 陈牧洲依旧没有放开手中的女人。 医生说没加药。 那名护士一下跪到地上去。 昨晚,她观察一晚上,確定后来大家都睡著了,她今天才敢行动,没想到,一进来就出事了。 但她不能承认,只说自己看错单子了。 陈牧洲眼神幽暗:“检测一下,里面是什么成分。” 半夜里值班的民警过来了,护士被带走。 而检测出来的成分是药里有导致血管变硬的成分,如果不是发现,明天一早,陈牧洲的身体该凉凉了。 安清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就是一条人命。 只是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些上辈子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內容,突然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安清玉的心一下子有点发麻。 陈牧洲回头,看到她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这就怕了?” 安清玉抬头看著男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突然触动害怕也正常。 但,她也不是怕现在这件事,而心悸这件事的背后。 她清丽的眸子看著陈牧洲,问道:“陈同志觉得我不应该害怕?” 陈牧洲目光深深地看著安清玉,她两晚不回去,也不见她的新婚丈夫过来找她? “你这么看著我做什么?”安清玉被看得意外。 “没有,今晚谢谢你,是你先发现异常的。”陈牧洲还是说道。 安清玉却觉得未必,这男人的警觉性很好,她就算是不发现,他自己也会发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眼神垂下,发现男人衣服有红色的血液渗了出来,说道:“你的伤刚刚扯到了。” 陈牧洲垂眸。 腹部的伤口確实刚刚扯到了。 “我去喊医生过来。” 安清玉很意外,他刚刚为什么不说? 医生过来检查陈牧洲的伤口:“还好,没並发炎症,不能再折腾了,你这伤口,最后再动了。” “寒冬腊月,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效药物,伤口本来就好得慢,你们再不小心,就要出大事了。” 医生的话让安清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等医生离开,她问道:“刚刚那个人明显要杀你,而你並不是这里的人,但对方的魔爪却能伸到卫生院来,说明你的对手很强大,而且,爪牙很多。” 陈牧洲看著安清玉:“你还知道什么?” 反正经过这事,安清玉现在也睡不著。 她说道:“我猜你一定是严重地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別人才会想著把你除之而后快。” 陈牧洲漆黑的瞳仁看著她,示意安清玉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你的处境很危险,对方把手伸到这里,现在是一个护士,显然是对方打算让你死得悄无声息,这次是幸运,被发现了,你捡了一条命。” “但对方要是刚刚派两个拿枪的傢伙进来,不只是你,就是我估计也得死翘翘,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养好自己。” 安清玉说的这些,刚刚已经在陈牧洲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了。 见对面的男人没有回应自己,安清玉秀气的眉头拧了一下。 算了,她也是杞人忧天。 但看著男人腹部的伤,她觉得,背后的人有可能真的派別的人过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你在担心我?”陈牧洲见她的眉头紧拧,挑眉问道。 安清玉:“我现在是你的护工,卢同志回来我要把你完整交给他。” 还挺有职业道德的! 陈牧洲漆冷幽寒的眸子往上一抬:“要是晚上半夜再来两个刚刚你说的人,你怎么办?” 安清玉:“……” 她呼吸窒了一下:“能不开这种玩笑吗?现在真的有这么凶残的人?刚刚报警,你怎么不留下两个公安,那样至少安全一点。” 陈牧洲见她的小脸嚇白,说道:“现在只是猜测,公安会因为你的一个猜测,就留下来保护我?” 说的也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派出所都不知道要配备多少公安人力。 “你现在不能动,若是有什么事……” “睡觉吧。”陈牧洲打断了她的话。 因为他一句话带偏,没想到女人真的发散思维了。 安清玉脸色严肃,问道:“你確定,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 陈牧洲说道:“大概可以感觉到。” 大概?感觉? 那是什么东西? “你睡吧,我晚上守著你。” 陈牧洲怔了一下,看著安清玉:“你不怕?” 安清玉摇头:“就是害怕。” 陈牧洲的心莫名空了一下。 原来是怕死,所以,不想睡,要坐到天明,顺便守著自己? 下一秒他就听到安清玉说道:“要是我们两人都睡了,有人来也不知道,我不睡,你至少能保持好体力,再说你现在是伤患,也应该休息,我一晚上不睡不到哪里去,明天卢同志回来了,我就功德圆满了。” 陈牧洲一顿,嘴角一扯:“你可真会当好人!” 安清玉:“那没办法,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人。” “说话就算数的吗?”陈牧洲问道。 安清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听到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认真地看著陈牧洲:“当然了,虽然我是小女子,但也是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陈牧洲的眼神更冷了。 突然往床上躺了下去,说到底,那一晚,始终是露水之欢,既然她不在意,他一直在意个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嫁人了! 安清玉的眼皮眨了两下,这个男人是这么喜怒无常的吗?刚刚还说得好好的,现在就不理人了。 但她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这一晚上,安清玉一直不敢睡,坐到天快亮的时候,扛不住,坐在小小的病床上,披著被睡著了。 陈牧洲睁开眼睛,看到女人盘坐在隔壁的病床上,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坐著睡著了。 马站著能睡,能耐,坐著睡著了! 安清玉感觉自己被一种异样的视线盯著,睁开眼睛,发现对面的男人正闭著眼睛,好像还没睡醒。 她的眉头蹙了一下,居然睡过去了。 从床上下来,开始去打水洗脸。 六点,该回去做早餐了。 但是,卢同志怎么还没回来? 第32章 小菊花裂开了 安清玉刚要回病房,就看到一个男人抱著一个女人,匆匆地往医生的值班室冲。 一边走一边喊:“医生……” 隔得远,但不妨碍她听得清楚。 那声音,是苏永年! 他抱著的人难道是苏凤? 苏凤怎么了? 安清玉嘴角扯了一下,幸好她现在和苏家一点关係也没有。 要不然,就得去看热闹了。 不过,她还真的好奇,苏凤怎么了? 才刚结婚吧? 大喜的日子搞成这样? 不管是什么,只要苏家的人过得不好,她就好了。 安清玉心情不错地回到病房。 一边走,还一边哼哼小曲子。 陈牧洲刚刚坐起来。 不过,今天的情况比昨天更严重。 安清玉到了门口就看到他蹙起的眉头。 “怎么了?你伤口是不是疼了?”安清玉快步进来,把热水壶放到了桌子上。 陈牧洲盯著安清玉紧张的眼神,眉头蹙得更死。 这个女人,太会装了。 他语气淡淡:“扯到了,缓一下就没事。” 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哪有那么脆弱。 安清玉:“你不要小看伤口,要是伤口反覆发炎,到时候,受苦的人就是你自己了。” 她拿著热水壶,倒了水,调了温度,拿著毛巾过来。 “你洗把脸,我等下回去做早餐。” 陈牧洲把毛巾接了过去,洗了一把脸。 见安清玉站在门口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探著脑袋往外看,他问道:“你还不走?” 安清玉没回头,只是用手朝著后面挥了挥:“等一下。” 她似乎看到一个大瓜了。 苏凤她竟然被搞到裂开了,而且开裂的地方,竟然是后面的小菊…… 真是醉了。 现在门口站著几个人,正在谈论他们。 苏永年的脸色奇黑无比。 这么丟脸的事,他本不想来,但是妹妹叫喊了大半天,贺民泽不愿意过来,他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妹妹。 苏凤听著耳边的嘲笑声,觉得丟脸,拉著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 安清玉笑得肩膀乱颤。 回头见陈牧洲的眼神幽冷地盯著自己。 她只好正了正脸色说道:“刚刚看到有趣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陈牧洲黑著脸:“不想。” 安清玉笑笑说道:“你不想那算了,我先熬粥了,等我。” 陈牧洲看著女人离开的身影,眉头拧得更死。 他的心居然因为女人一句等我而跳了一下。 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跳了! 安清玉从另一边离开,不想和苏永年碰面。 遇到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安清玉回到店里,今天禾妙香休息,她熬了粥。 见安清玉春风满面,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安清玉把自己在医院听到的八卦说给禾妙香听。 禾妙香笑得前俯后仰:“真是笑死我了,他们苏家的气运要尽了,等著看吧。” 安清玉不管他们尽不尽的,能跟苏永年彻底结束,脱离上辈子的才是重要的。 “我去送粥了。” 禾妙香问道:“你不是只接了两天的活吗?那个姓卢的小子回来了没有?” 安清玉摇头:“还没有。” 禾妙香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开始准备年货,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好吃的。” 安清玉点头。 禾妙香又问了一句:“需要回老家一趟吗?” 毕竟乡下人讲究,家里住著人,一定要去贴个对联什么的。 安清玉想想说道:“我等下经过市场看看有没有村子里的人,托一副对联回去,让丽婶帮我贴上就行了。” 禾妙香觉得是个办法。 这么冷的天,回去一个人在村子里也麻烦。 …… 医院这里,苏永年和苏凤吵架了。 苏永年气愤地说道:“你说你,一点小事就惨叫,现在满意了吧?” 苏凤很生气:“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我真的很疼,疼得坐不住了,不来医院能怎么办?” 苏永年反问:“今天你结婚,你搞这些,能见得了人吗?” 苏凤看著紧闭的大门,她也不想要啊。 但她能怎么办? “哥,不要说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感觉好了一些,你这是要气死我?” 苏永年气得咬牙:“你气?你搞出这种事,我还气呢?你自己在这里待著吧。” 家里那烂摊子,总得回去收拾。 “我也不知道贺民泽玩得那么,竟然从……那里进去。”苏凤说到最后看到苏永年冷若冰霜的脸色,越来越小声了,眼看著苏永年要离开赶紧说道:“大哥,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苏永年:“你自己在这里想办法,晚上我再过来。” 苏凤不满意:“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苏永年气得想抽她耳光子:“你以为家就在门口是不是?” 苏凤气极:“哥,你现在不疼我是不是?” 苏永年气得不行:“好好在这里待著。” 他说完转身离开,一眼也不看苏凤。 苏凤气得嘴巴都要歪了:“你怎么能不管我就这么走了?” 大哥走了,今天她一个人在卫生院要怎么过?谁给她送吃的过来? 苏凤等人走了,才想到这些难题。 眉头皱成一把。 安清玉回到医院,先竖著耳朵听了一圈。 果然让她听到了想要听的八卦。 听说男人回去了,女孩还在病房里面。 这么说,苏永年回去了,苏凤还在医院,笑死了,苏家的乱才刚刚开始。 安清玉送早餐过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陈牧洲把报纸看了又看,抬头看到安清玉的手上拿著最近的报纸。 安清玉说道:“刚刚过来顺便给你带了一份报纸。” 毕竟住院太无聊了。 陈牧洲伸手接了过来。 安清玉倒了两碗粥出来,確定时间不早了,真的没见到卢勇。 她两天时间已经到了明天就是过年了。 她问道:“卢同志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陈牧洲现在没出去,按道理说,卢勇出去,现在就该回来,他还没回来,就是情况有变。 而他也不会向安清玉说明,他们的情况,只说道:“估计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安清玉点点头。 这个男人今天看起来没那么冰冷了。 她將粥送了过来说道:“中午给你熬一点猪肉粥,晚上就吃鸡肉还是鱼肉粥吧。” 陈牧洲点头:“都可以。” 吃完早餐,安清玉帮忙把陈牧洲换下来的外衣拿去清洗。 苏凤在病房里呆不住,屁股不怎么疼了,她马上就爬起来了。 但她还不敢出去,这一出去,会不会让人笑话她? 她在病房里来回地踱著步子,从前面走到后面,又从后面走到前面。 最后站在后面的窗户看著外面,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清玉? 她怎么在卫生院? 第33章 你是我嫂子现在找的男人 苏凤的脸一下就热了,她不会知道自己的事吧? 一想到上次在村子里丟尽了脸,这一次她悄悄拉著哥哥送她出来,就连新郎官都不知道。 只是她以后再也不会让对方捅后面了。 太疼了。 一点享受也没有。 贺民泽还骗她说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骗鬼呢。 苏凤一手摸向自己的小菊,一边看著洗衣服的人。 眼中暗芒一闪。 安清玉洗完了衣服才想起来,这个地方接近苏凤所住的区域,目光幽幽地朝著苏凤所在的病房看去,並没有看到异常。 手泡了冷水,冷得有点受不了,她端著盆子去了热水接应点。 先装点开口回去温暖一下手。 接近中午了,卢勇还没有消息,这就很不对了。 陈牧洲需要去打电话。 他在床上动了一下,安清玉刚好把衣服晾好回来,就见陈牧洲要下床:“陈同志,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吗?你现在身体不能下床。” 陈牧洲说道:“我有事要去打电话。” 安清玉:“你等一下,我去借轮椅。” 她不知陈牧洲为什么这么著急,但是,能让他不顾一切想要电话,一定是重要的事。 安清玉推来轮椅,陈牧洲坐了上去,说了一声:“麻烦你了。” 安清玉笑笑:“客气。” 她推著陈牧洲去了医院的机房,陈牧洲在里面打电话,安清玉在外面等著。 “安清玉,真的是你。” 苏凤从病房里溜了出来,眼神幽暗地看著安清玉。 安清玉也幽幽地看著对方:“苏凤,你有什么事?” “你迫不及待地跟我哥离婚,原来就是为了找一个废物?”在她看来,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废物是什么? 就是因为发现这个秘密,所以,苏凤才这么不顾一切地想要嘲笑安清玉。 安清玉冷眸一抬,问道:“你一个残了菊的败柳,在我这里得意个什么劲。” 苏凤的脸一会发红一会绿,眼皮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安清玉,你说什么?” 安清玉的眉头轻轻一挑,问道:“苏凤,我说你菊残,你听不懂吗?” 苏凤咬著牙。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 苏凤说道:“大嫂,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这样,让我大哥知道,他会很难过的。” 说完,她转身就跑。 陈牧洲坐在轮椅上,刚一打门,就听到苏凤后面的话。 他幽深的眸看著苏凤的背影,没说话。 而安清玉却把苏凤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並没多说什么。 而陈牧洲的眼神深邃了几分。 他扭头看了安清玉一眼,见她脸色平静,薄唇微微一抿。 安清玉推著陈牧洲回到病房,她很安静,什么话也没有多问。 而陈牧洲也没有多说。 回到病房,陈牧洲才说道:“这两天还要麻烦你送吃的过来,如果你明天没空,就帮我去店铺那里说一声。” 安清玉看著一脸平静的男人。 过年不能回家,大概心里也不好受。 更何况还受了伤。安清玉说道:“没事,我明天也有空,给你送吃的过来,不管如何,过年了,终於熬完了一年,该开心才对。” 陈牧洲抬头看向安清玉。 安清玉只是微微一笑。 她的手冷,拿著盆子倒了一点热水,又倒了些冷水进去,把自己的手泡在温暖的水里,感觉好受了一些。 陈牧洲抿唇,最后还是说道:“你要是不方便,不用强求。” 安清玉看向陈牧洲,“方便,我现在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说著,扶著陈牧洲到床上。 又把轮椅推了出去。 陈牧洲看著安清玉的背影,眸光深深。 心里不免对她现在所嫁的家庭多了几分兴趣,不过,卢勇现在不在,他自己还不能出去,等他能自由走动,再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凤一天只喝了水,其他的一点没吃。 她肚子饿了,想让安清玉给她送吃的。 所以在下午安清玉要回去做饭的时候,苏凤再一次挡在她的面前。 安清玉眼神幽冷地盯著苏凤:“苏凤,你要做什么?” 苏凤说道:“我肚子饿了,中午还没吃东西,你帮我找些吃的东西过来。” 安清玉冷笑:“苏凤,我为什么要帮你送吃的?你吃屎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苏凤气得想挠墙。 安清玉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她一定不会放过安清玉,苏凤突然想到,那个坐轮椅的男人,长得帅又怎么样? 不就是一个瘫子? 安清玉离了她哥想再找一个,那她就让安清玉什么都没有。 忍著肚子发饿和別人异样的目光,苏凤跑到了陈牧洲的病房。 陈牧洲在看报纸,突然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去。 苏凤走了进来,把陈牧洲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男人確实长得不错,但好看又怎么样? 她眼神一冷,问道:“你就是我嫂子现在找的男人?” 陈牧洲的眉头一拧,眸光冷光出来。 但苏凤却突然嚎叫了起来:“大哥,我求你了,不要再霸著我嫂子了,你把我嫂子还给我们家吧,我给你跪下了。” 陈牧洲被这苏凤突然而来的动作搞得蒙了一下。 苏凤问道:“我大嫂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她说你是他害的,她要赎罪,大哥,求你不要怪我大嫂,放过她,我大哥真的很爱我大嫂,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你就行行好,別拆散他们吧。” 陈牧洲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没想到安清玉还有另外一面。 他还以为她真的不纠缠自己,看来,她真是很会演戏!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也实是浮夸。 陈牧洲眼神幽冷:“出去。” 苏凤被吼得怔了一下,她就不信,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男人还会接受安清玉那个贱人!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给我们家,给我们一个生的机会吧,我们全家都不能没有我大嫂。 后面,这句话是真的,自从安清玉离开后家里跟乱了套一样,她根本不会处理家务,所以,什么都没搞好。 “我说出去,你没听到是不是?” 苏凤见害怕男人的眼神,只能灰溜溜地往外跑。 跑到外面,还捂著心口,一脸后怕。 那个男人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安清玉怎么和这样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