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就出轨,我离婚你又发疯?》 第1章 坐牢三年被背叛 “哪位,大清早的给我女友开视频什么意思?” “我是林香玉的老公,你特么的为什么会赤著身子躺在我家床上!” 刚出狱就给林香玉开视频,居然是个男人接听。 却见视频电话里对方是个男人。 还赤著身子,躺在自己曾经的婚床上。 “想起来了,你就是顾渊啊,你老婆在我旁边睡得很香呢!” 对方將摄像头微微转动,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嘴角噙著满足的笑容,跟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依偎在男人旁边熟睡。 看到这一幕,顾渊只感觉天塌了。 三年没来监狱看过一次,反而送给自己一顶超级绿帽。 一股愤怒直衝天灵盖,他对著手机屏幕怒吼:“畜生,你要是敢碰我老婆一下,老子要你好看。” “你在说什么呢,劳改犯,仔细看看你老婆!” 说著,对方將被子掀开,顾渊看到林香玉居然一丝不掛,妖嬈的身姿还缠在对方身上。 “看到了吧,劳改犯,你老婆是真的润吶!等一会儿她醒了,老子还要再润一次。” 顾渊被挑衅的双目充血,面目狰狞。 “狗东西,你特么是在找死,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是狗!” 掛断视频,顾渊本想打一辆计程车回市中心,发现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只好步行前往。 一路行走,顾渊忍不住回忆自己和林香玉结婚以来所经歷的一切。 五年前,他和林香玉结婚,为了支持对方创业,顾渊將自己的家產全部变卖。 四年前,为了给丈母娘治病,他前往龙虎山跪了七天七夜,终於求来一颗龙虎丹,解救丈母娘。 三年前,林香玉在酒店被人羞辱,顾渊一怒之下用酒瓶將对方砸成严重脑震盪。 为此,他被判了三年,这三年,他担心老婆创业资金不够,在牢里上班赚的钱全部给了林香玉。 自己一毛都没留。 对方承诺,会在他出狱这天亲自开车迎接自己回家。 这一天顾渊等了很久很久,他也幻想老婆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迎接自己。 当顾渊走出监狱大门那一刻,迎接他的只有大清早吹来的风。 而自己的老婆,林香玉正在跟別的男人睡在床上暖和著呢。 顾渊越想越心痛,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部餵了狗。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三年他在监狱里遇到了几位神通广大的神人,传授了他一身的本领。 这些本领世俗之人根本无法接触到,因为每一项拿出来都足以让这个世界动盪。 三小时后! 顾渊终於走到了市中心,抬头看著眼前香榭丽大厦。 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现在是上午11点,这个时间点,林香玉已经上班。 这个地点,还是林香玉两年前去监狱探望他的时候说的。 坐牢三年,林香玉就探监过三次,之前顾渊以为林香玉正处於创业阶段,没时间过来看自己。 现在看来,她早就另有新欢了。 顾渊走进大厦,保安以为他是修自来水管道的,直接给放了进去。 来到大厅指示牌处,找到林香玉的公司,顾渊坐电梯直接前往十二楼,找到总裁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里,林香玉身穿一套定製咖啡色职业装,秀髮如瀑布一般披在双肩。 本就沉鱼落雁的她,化了一点淡淡的妆容,配上一款阿玛尼眼睛,显得很高冷,又带著一股御姐的诱惑。 感觉到有人进来,林香玉抬头看向门口处,见来者,她下意识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眼镜看去。 “顾...顾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看著眼前美丽动人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本应该很自豪。 可一想到她昨晚跟別的男人滚了一夜的床单,顾渊的心臟忍不住狠狠的抽搐。 “顾渊,对不起,我...我忘记了!” 林香玉羞愧的不敢与顾渊对视。 “昨晚跟你睡觉的男人是谁?”顾渊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对方还敢挑衅,不將他打个半死,他顾渊就是狗。 “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你是坐牢把脑子给做坏了吧! 自从你坐牢之后,三年来我一直为你独守空房,你倒好,刚出来就污衊我不乾净!” 林香玉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顾渊目光犀利的盯著林香玉,一时间他都看不出林香玉是在表演,还是真的受了委屈。 可今早视频中,躺在別的男人怀中的女人就是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名西装革履男子,戴著一个眼睛走了进来。 顾渊看向男子,顿时怒从心中起。 此人正是今早在视频里跟他挑衅的男子。 “林总,您有客户在啊,我等会再来!” “不用,他不是我的客户!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温浩,是我们公司的创意总监。 这位是顾渊,我的......一个朋友!” 林香玉语气停顿,看著顾渊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觉得很丟人,她真不好意思说出,这是我老公。 朋友?! 这两个字令顾渊发自內心的感到悲凉。 掏心掏肺五六载,到头来就换取两个字—朋友! “原来是渊哥啊,久仰大名,真是幸会!”温浩扶了扶眼睛,假装第一次见面,主动的伸出手。 顾渊敏锐察觉到,这温浩所戴的眼睛居然跟林香玉的是情侣款。 这是当著他的面光明正大秀恩爱。 “原来你叫温浩!” 顾渊也伸出手,刚准备用力教训一下对方,谁曾想这傢伙居然提前痛苦嚎叫。 “啊啊啊,我的手,渊哥,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而已,何必握的这么用力!” “顾渊,你有病吧,还不给我鬆手!”一旁的林香玉顿时大声呵斥。 顾渊关注著林香玉,见温浩吃痛,她眼里的担心和心疼是那么的真切。 再看向温浩,见林香玉呵斥自己,眼眸深处流露出狡诈。 这么喜欢演,老子就让你演的更加真实! 顾渊握紧温浩的手,猛地一抖,他的右臂从手肘到肩膀,一瞬间全部脱臼。 紧跟著,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就像生壳被碾碎一般。 “啊啊啊!!!疼...疼...疼死老子啦!” 温浩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办公室,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整个人直接瘫软跪在地上。 “给我住手!” 林香玉猛地一巴掌扇在顾渊的脸上,愤怒骂道:“你个无能暴躁的男人,三年的改造还改不了你的恶习? 一天到晚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活该你坐牢!” 第2章 翻脸不认人 “我无能?我活该坐牢?当年我是为了谁不被人凌辱,才动手打人的?” 顾渊气的怒吼,林香玉这两句话就像剁骨刀一般,在他的心臟处狂剁! “所以我才说你无能,有那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你偏偏选择最愚蠢的方式!” 林香玉心疼的將温浩扶起来:“温浩,坚持住,我马上喊救护车。” 顾渊算是看出来了,林香玉的心里早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所以,林香玉,你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对吧!” 从出狱的那一刻,到现在,林香玉给他带来的不是绿帽子就是软刀子。 顾渊现在只想知道一个明確的答覆,林香玉到底爱不爱自己了。 “你又在放什么狗屁,立马给温浩道歉!”林香玉厉声吼道,眼里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厌弃。 “让我给他道歉?你搞笑吧!” “林香玉,今天,我和温浩之间你必须选择一个,要么我滚,要么他滚。” 如果林香玉还爱自己,他可以不计前嫌。 “那你滚吧,温浩是西欧留学回来的博士,是我的左膀右臂,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功不可没。 而你呢,给我带来什么?社会发展很快的,你坐牢三年早就跟时代脱轨了,麻烦你先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再来跟我说话。”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 林香玉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因为顾渊在牢里救了天南市前商会会长,对方为了报答自己,主动提出帮助顾渊妻子登上上层之路。 这一切顾渊都没有告诉林香玉而已。 现在说出来,只怕对方不会相信,还会骂自己有妄想症。 顾渊深吸一口气,颤抖吐出来,事已至此,两人缘分已尽,他也没必要再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林总,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们夫妻感情!”见顾渊离开,温浩故意表现出歉意。 “温浩,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都怪我不好,让那个狂躁男闯进来伤害了你。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林香玉將温浩扶起来,两人向地下车库走去。 ...... 很快,两人来到医院,林香玉忙前忙后,为温浩开了一间特级vip病房养伤。 “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一切开销公司负责,另外,从下个月开始你的薪水翻倍。”林香玉温声细语。 “那个,林总,有件事情我隱瞒了!” “什么事?” “其实我跟渊哥早就见过面了,就在今早,他给你打来视频,我替你接听的。” 温浩以为林香玉会有些恼怒,然而她却会心一笑。 “没事儿,我早就知道,你表现的很好!” ...... 离开香榭丽大厦,顾渊步行来到顾家老宅。 总的来说顾渊其实是个小富二代,从小生活比较优渥,可是他的內心一直很孤独。 在他十五岁那年,爸妈离婚,各自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原本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到头来却成了两者都嫌弃的对象。 十年了,他的父母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甚至顾渊结婚的时候,主动邀请父母参加自己的婚礼。 两人都只是嘴上答应,一个没来。 顾渊很孤独,明明有亲人在,却都觉得自己是累赘。 从十五岁开始他就独自一人生活,没有父母的管教和陪伴,顾渊开始自暴自弃,贪玩瞎混。 直到十九岁那年,他遇到了林香玉,对方给了他家人一样的感觉。 这也导致顾渊毫无保留,全心全意为林香玉全家付出。 他將父母离婚后留给自己的財產,以及市区里一间价值三百万的住宅变卖了,就是为了林香玉创业。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付出了金钱,感情和青春,惨遭拋弃。 还好当年没有把顾家老宅给卖了,不然他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也要感谢自己的父亲,带著全家移民,不然这房子还不属於他。 三年没有回来了,这里一切都变了,规划成旅游景点了。 “嗯?老宅的门锁不见了,难道有人在里面?” 顾渊刚准备推门而入,里面的人提前將门打开,將顾渊堵在门口处。 “不好意思,这个地方你没资格进去!” 说话的人正是顾渊的小舅子,林磊,他趾高气昂,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盯著顾渊。 “林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自己坐牢刚出来,林磊看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吃惊。 说明林香玉提前给他打过招呼了。 “当年你把人打伤了,需要赔偿一笔巨款,这房子早就变卖了,后来我姐发达了將这老宅买回来。 现在这宅子姓林不姓顾。” 顾渊气笑了,“没有我的帮忙,你姐有实力买下这老宅吗,再说了,当年我还不是为了你姐才把人打伤的。” “你当年不就是给了我姐一点创业资金吗,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姐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成为天南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全靠她的个人能力,还有温浩哥的帮助。 知道我姐的公司值多少钱吗?市值八亿! 好了,我现在也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赶紧滚,省的浪费我时间。” 林磊將门关上反锁! 顾渊彻底被激怒了。 当年顾渊跟林香玉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林磊在网上赌博,借了不少高利贷,差点被人噶了腰子。 为了活命,跪下来向顾渊求助。 看在女友的面子上,顾渊了五十万帮林磊还清高利贷,当时林磊信誓旦旦的说:“渊哥,你后你就是我姐夫,唯一的姐夫!” 这才过去几年,当年的恩情就忘得一乾二净,现在翻脸不认人。 顾渊准备一脚將门踹开,强闯进去。 门又一次被打开,只见丈母娘李秀芹一脸諂媚的笑容,围绕这一位年轻帅气的富家公子身边。 两人从顾渊身旁经过,李秀芹假装没看见。 “高公子,今后咱们两家联姻,以您的智慧,加上我女儿的才能,一定会让两家更进一步的。” “你女儿看得上我吗?”高公子问道。 “看得上,自然是看得上,高公子才华横溢,年轻有为,俊朗丰神简直就是男神,我女儿林香玉早就爱慕您很久了!” 李秀芹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美。 “好,既如此,那就找个时间跟林香玉约会吧!”高公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高公子!我让香玉打扮的漂亮一点。” “好,那就今晚八点,地点就约在艾丽丝酒店!” 这个酒店是情侣主题酒店,在这里约会就是摆明今晚一起滚床单。 第3章 病因所在 听到这个酒店的名字,刘秀琴开心的差点蹦起来。 “高公子这个地址选的好啊,我一定会让香玉准时赴约!” “好,那就这么说了!”高公子摆了摆手,坐进银色宾利车上,临关门前他的余光撇向顾渊,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笑容。 “哎呀,我们家终於攀上高枝了,以后我们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了!” 李秀芹喜不自禁,脑子里已经幻想未来贵夫人的生活。 “妈,你什么意思,我和香玉还没有离婚,你就把她送给別的男人?” 顾渊气不过,忍不住开口质问。 “闭嘴,你个劳改犯,谁是你妈!”李秀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嫌弃恶狠的等著顾渊。 “刚才你也看到,我就摊牌跟你直说了吧。” 李秀芹给儿子林磊使了个眼色,林磊很识趣的快步走进屋內,出来的时候手里拿著一张纸和一支笔。 李秀芹接过纸张和笔,重重的往顾渊身上一拍。 “这是你跟我家香玉的离婚协议,赶紧把字签了,滚出天南市。” 如今的林家早就今非昔比,属於天南市上流社会,身边的人非富即贵。 而林香玉更是天南市十大杰出青年代表之一,姿色,身份,能力,每一样拿出来都能把顾渊碾压到土里。 他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追求林香玉的杰出青年数不胜数,隨便挑一个都比顾渊强百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顾渊下意识的抓住离婚协议,他不敢相信这是丈母娘对自己说的话。 当年李秀芹重病,命在旦夕,不知道拜访了多少名医都找不出病因所在。 那会儿林家还比较穷,治病的钱全是顾渊出的。 后来遇到一位老中医,说李秀芹的病很特殊,只有龙虎山的龙虎丹才能救活。 顾渊前往龙虎山,在门口跪了七天七夜,那时候正值冬天,山上积雪覆盖,寒风刺骨。 顾渊全身被雪覆盖,冻得失去意识。 好在他的诚心感动了龙虎山掌门,赠送了一颗龙虎丹,这才有李秀芹眉飞色舞的今天。 看著丈母娘无情,凶狠,嫌弃的面容,顾渊感到无尽的悲凉。 这一家人都是白眼狼! “离婚是你的意思,还是香玉的意思?” 这么多年的感情,顾渊做不到说断就断,只要林香玉还爱自己,它可以不计前嫌。 “离婚协议是香玉三年前就写好了,当时你在坐牢,怕你想不开在牢里自尽,就没告诉你。 现在你出来了,赶紧把字签了!”李秀芹冰冷说道。 三年前就写好了?! 顾渊最后一丝念想直接崩塌。 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坐牢是林家为自己设置的陷阱。 “快签字,要是不签,我就把你打到吐血,按血印!”一旁的林磊威胁道。 李秀芹跟著说道:“顾渊,人要有自知之明,撒泡尿照照自己,瞧瞧你现在模样,跟捡垃圾的有什么区別。 刚才你也看到了,天南市第一房產大亨的儿子高少华主动上门,向我们林家求婚。 你跟高少华相比,犹如萤火对皓月。” “妈,別跟他废话了,他不签字无非就是想从我们林家讹点钱!”林磊提醒道。 “还有脸要钱?浪费了我家香玉四五年的青春不说,就凭他劳改犯这个身份给我们林家丟尽了脸面,没让他赔钱就不错了。” 林磊立马接话:“听到了没,废物,不签字,我就再把你送到牢里。” 顾渊握紧拳头,两眼赤红等著林磊:“有种你再说一遍!” 林磊直接用手指著顾渊的鼻子骂道:“劳改犯,废物,傻逼,快给我老子签字!”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当初因为喜欢林香玉,爱屋及乌,顾渊才对他们一家人好。 现在他们全家蹬鼻子上脸,就差在自己头上拉屎了。 林香玉更是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怒火在顾渊心中熊熊燃烧,再不释放,心臟快被气炸了。 “敢用手指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啪啪啪!!! 只听到三声脆响,林磊整个人跟陀螺一样在原地旋转。 身形稳住,才看清他的左脸青一块紫一块! “儿子,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林秀琴心疼的急忙问道。 方才顾渊出手速度实在太快,两人都没看见。 “妈,是这狗东西偷袭我,我的脸没知觉了,是不是毁容了!”林磊捂著脸痛苦哀嚎。 “敢打我儿子,老娘抓烂你的狗脸!” 李秀芹伸手就往顾渊的脸上去挠! 啪! 顾渊反手一巴掌扇过去,李秀芹被打的晕头转向。 母子俩都被打怕了。 “以前看在香玉的面子上,我对你们好,没想到你们全家拿我当猴耍。 既然如此,咱们一拍两散!” 顾渊想要看看,没有自己的帮助,林香玉能走多元。 “散就散,麻烦你走之前把字给签了。”李秀芹不敢靠近顾渊,拉著儿子躲得远远的。 顾渊签好字,將离婚协议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老宅门口,一道倩影从车內下来,正是林香玉。 她把温浩送到医院后,急忙开车赶来这里。 “女儿呀,你可要替妈做主啊!” 见女儿到来,李秀芹拉著儿子向外走。 林香玉看到老妈和弟弟的脸肿的跟馒头似的,再看看一旁顾渊冷漠无情,全身散发著暴戾气息。 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渊,你给我站住!”林香玉对著顾渊厉声吼道。 “有事吗?”顾渊冷漠回道。 “你为什么把我妈和我弟打成这样?!坐了三年的牢,还改不了你这一身的恶习,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恶棍!” 林香玉压抑著內心的怒火。 先是打了自己的情人,现在又打了老妈和弟弟,放在以前她或许会忍忍。 现在她是高高在上的林总,必须要给家人一个交代。 “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和你弟弟对我说了什么?” “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应该动手打人,现在给我马上跪下来道歉,这事儿我就暂且原谅你!” 她知道顾渊一定回顾家曾经的老宅。 本来他准备將这宅子还给顾渊,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好聚好散,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太仁慈。 “让我道歉?林香玉,你哪来的脸? 当年你弟在网上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被人逼得要割腰子,是谁掏钱替他解决问题的。 你妈得了绝症,又是谁冒著生命危险去龙虎山求来一颗龙虎丹。 还有你,我卖了家產为你提供创业资金,甚至我在牢里打工赚的钱都给了你们。 而你,林香玉又是怎么对我的? 三年前你就写好了离婚协议,你简直比蛇还要冷血!” 顾渊將心中的於堵全部说出来。 上岸第一剑,先占意中人。 就算你对我没了感情,恩情也在吧! 你们林家就是这样报恩的? 林香玉被说的有些羞愧,可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世间不变的道理。 女人都是慕强的,只会向上兼容。 谁叫他顾渊不努力,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 念到这里,林香玉心中最后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 “这又能怪谁?是我逼你坐牢的吗,还不是怪你自己,就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 你不求上进,只有高中学歷,又不爱学习,都是你自己无能!” “我为你守了三年的活寡,已经对得起你了。” “你真的为我守了三年活寡?” 女人撒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还真被她这副真挚的样子给骗了。 “你爱信不信!” 顾渊懒得跟这种女人继续纠缠,人不要脸则无敌。 这一家子人都是嫌贫爱富,没有人情味。 “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这下你满意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顾渊想说,你林香玉的公司,我顾渊不会找人暗中帮助,看你能走多元。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种场合说出来,对方不但不信,反而会嘲讽。 “顾渊,並非我无情,明晚你要是有时间,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 只有让你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上流社会,你才会看清自己和我的差距。 到那时你就明白我的苦衷,你我的差距太大了,离婚是为了维护你最后的尊严。” 顾渊摇了摇头。 多么苍白无力的藉口。 ...... 离开顾家老宅不远,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顾渊旁边。 “顾先生,请留步!” 一名白鬍子老者打开车窗连连喊道。 第4章 自告奋勇 “钱老?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渊以为自己看眼了,他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这老头还在牢里呆著呢。 钱如山连忙下车,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他儿子钱金元。 “嘿嘿嘿,顾先生,你早上出狱后,我在牢里吃了个早饭,也出狱了。”钱如山咧嘴一笑,丝毫没有架子。 “儿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顾渊顾先生,我这条老命就是他帮我捡回来的。” 钱如山是故意坐牢的,他们钱家有一种家族遗传病,访遍了世间名医都治不好。 后来通过小道消息,听说天南市的牢里关著几位神人,於是他自告奋勇坐牢,看能不能在里面遇到机缘,捡回一条老命。 正巧碰到小有所成的顾渊。 “感谢顾先生救家父一命!”钱金元直接跪下来给顾渊磕头。 “叔,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顾渊连忙將钱金元扶起来,说来惭愧,他当初拿钱如山练手而已,並没有真心去治疗。 只是恰巧给治好了而已。 “顾先生,您受得起我儿这一跪!”钱如山呵呵笑道,隨后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钱金元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黄金做的令牌,双手递给顾渊。 “顾先生,此牌名叫黄金令,是天南商会会长的身份象徵。 持有此牌,可管理天南市所有企业。” 有这块令牌在手,整个天南市企业的生杀大权都握在顾渊的手里。 顾渊刚要拒绝,钱如山抢先一步说道:“顾先生,以您的大才,担任这个小职位委屈了您,不过这是我钱家的一份心意。 您要是不收,我就和儿子跪在地上不起来了。” 顾渊被这钱老头弄的实在没办法,只好將黄金令收入怀中。 “顾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钱如山恳求道。 收了別人如此一份大礼,顾渊不好拒绝,便问:“钱老,儘管说,只要能帮上,一定尽力。” 钱如山父子俩脸上顿时大喜:“您肯定能帮上忙的,我孙女得了跟我一样的病,她的身子弱有点扛不住了,还请顾先生出手相救。” 其实当初钱如山主动坐牢寻高人,並非为了自己能活下来,而是为了给自己孙女找一条生路。 “行,咱就別耽搁了,现在就去吧!” “哎,好嘞,顾先生,您上车!” ...... 见顾渊走远,李秀芹和林磊母子两人咬牙切齿。 “姐,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他把我打成这样,毁容了都!” “那能怎么办,你能打过他吗?”林香玉气的,瞪了弟弟林磊一眼。 “走吧,送你们去医院!” 林香玉驾驶著她的迈巴赫一路向医院驶去。 车內。 “女儿呀,高公子今晚找你约会,时间八点,地点,爱丽丝酒店。 攀上了高家这条大船,以后我们林家可以在半个天南市横著走了。”李秀芹完全忘记脸上的疼痛了,越想越兴奋。 “这么快?可是温浩怎么办,就这样养在身边吗?”林香玉有些捨去难决。 一个是富贵加的公子,一个是自己最得意的属下。 两个人都很优秀,比顾渊优秀一万倍。 “温浩只是你的部下而已,利用利用得了,咱们家族往上爬,还要靠高公子的!” 林香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今晚去赴约!”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的林磊突然一声惊呼,激动的不行。 “我靠,姐,快看,劳斯莱斯幻影,还是限量版,这可是我的梦中情车啊!” “大惊小怪什么,等你姐跟高公子结婚了,给你也买一辆!”李秀芹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儿子。 “姐,你真的会给我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吗?” “这辆车可是天南市商会会长专属座驾,是身份的象徵,你姐我现在地位,即便有钱也不敢买这辆车!” “臥槽,天南市商会会长?听说他手中有一块黄金令,可以主宰天南市所有企业的生杀大权?” 林香玉不可否认点点头。 “確实如此,所以,咱们的路还长著呢,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我们林家还是螻蚁!” 林磊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原以为林家已经很强了,原来这只是见真正权贵的门槛。 他注视著一起並行的劳斯莱斯幻影,突然看到后座有一个人影很熟悉。 “我我我...沃日!顾渊那傢伙怎么会在劳斯莱斯幻影幻影里面坐著?” 第5章 从未失手的神医 此时,车上的顾渊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远比所谓的天南市名媛林香玉更加令人敬畏。 林香玉虽被称为天南市的天之骄女,財富也仅仅数亿而已。 而顾渊背后的九天集团,其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三年前,顾渊为林香玉入狱,在那里遇到了一位非凡的人物陆晋閒,拜他为师,习得了非凡的技艺。 其中医术尤为出色,已达至高境界。 而他秘密创立的“九天集团”,已经成为製药行业的一颗璀璨明星。 如果林香玉得知她所依赖的金主“九天集团”竟是被她轻视的前夫一手建立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另一边,钱家此刻正热闹非凡。 许多豪门家族和医疗专家聚集在此,因为钱家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將举办一场“医术招婿”的比赛。 任何能够治癒钱家大小姐钱瑞雪疾病的人,都可以成为钱家的女婿。 这一切都是因为钱家的老主人一直等待著陆晋閒的唯一嫡传弟子顾渊出狱,但钱瑞雪的病情日益严重,让他不得不採取这个办法。 钱家家主钱如山当眾承诺:“只要谁能治好我孙女钱瑞雪的病,那个人就是我钱家的女婿。”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沸腾起来。大家开始议论纷纷,直到有人提出要看病人,大家才安静下来。 於是,在眾人的注视下,一名绝色佳人被女僕推著轮椅缓缓现身。她面容憔悴却美丽动人,那柔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曾经的绝世佳人,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行走。 看到这一幕,许多在场的大人物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有人尝试为她诊脉,却惊讶地发现这病情非同寻常。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奇怪,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其中一位医师惊嘆道。 面对这位美人,来自四大家族之一的钱家,眾人虽心有不甘,但眾多名医齐聚一堂,竟无人能解此病之谜。 原本期望通过比试医术来挑选女婿的钱家,眼看就要陷入尷尬的局面。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之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僵局: “哼,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医不过是徒有虚名,据我观察,钱小姐並非患了不治之症,而是中了某种毒素!” 被如此指责,天南市的医生们无不感到愤怒。 然而,当他们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时,只见一位由隨从簇拥的老者正缓缓走来。 人群中眼尖者立刻认出他来,“陈潘炔,他是来自魔都的陈潘炔!” 顿时,现场一片譁然。陈潘炔,大夏最著名的神医,治癒过无数病人,从未失手。 更特別的是,他从不为金钱或地位治疗病人,除非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或是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钱家人见到陈潘炔的到来,心中重燃希望。 若他出手相助,钱瑞雪或许还有救。 钱如山急忙上前迎接,抱拳说道:“陈神医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蓽生辉。” 未等他说完,陈老先生便摆手打断,“不必多礼,我是受高家公子所託而来。治好令孙女后,我会立即返回尚都。” 听到这里,钱家人苦笑,显然高家为了与钱家联姻费尽心思。 虽然內心不愿,但钱如山已经承诺谁治癒了她的病,谁就能成为钱家的女婿,他不能食言。 於是,他伸出手引导陈潘炔,“陈神医,请。” 隨著陈潘炔的出现,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自己已没有机会,纷纷让开道路。 当陈老先生的手搭上钱瑞雪的脉搏时,他皱眉確认了自己的判断,“正如我所料,令孙女確实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导致双腿经络堵塞,无法行走。若不及时治疗,將会全身瘫痪。” 钱家人震惊不已,而陈潘炔的到来似乎带来了转机。 人群里传来一阵低语声。 “陈神医就是厉害,一来就知道问题在哪!” “没错,他既然能诊断出来,肯定也知道怎么治疗。” “看来钱家女婿的位置稳了,非李公子莫属!” 这时,钱家的人向陈神医请求帮助。 陈神医微微点头,吩咐助手准备银针,“只需为令孙女进行针灸,病情定会好转。” 说罢,他正准备对钱瑞雪的小腿施针。 突然,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一针下去,她可能再也无法站立。你这是要害了她。” 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衣著简单、年纪轻轻的男子正快步走来。陈神医皱眉问道:“你是谁?” 那年轻人看著钱如山,微笑回答:“我叫顾渊。” 听到这个名字,眾人都愣住了。 顾渊是谁?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唯有钱如山抚须微笑,意味深长地说:“小顾,你终於来了!” 顾渊点了点头,迅速走到钱瑞雪身边,仔细观察她的状况,同时两人也在互相打量。 如此年轻的中医师,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陈神医不悦地解释道:“钱小姐体內寒毒侵袭双腿,我计划刺阳陵泉、恶肿、光明和水泉四个穴位,这有什么不对?” 顾渊却有不同的见解:“陈老,应该选择环跳、关元和中脘这三个穴位才对。” 此言一出,眾人鬨笑起来。陈神医更是气得面红耳赤,“胡说八道!” 其他医生也跟著起鬨:“你懂不懂中医啊?她是腿有问题,你怎么要在身体其他地方扎针?” “这人肯定是冒牌货,连脚疼治脚都不懂!” 面对质疑,陈神医看向钱如山,显然不愿意接受任何挑战。他冷冷地说:“钱家主,请您决定,是让老朽继续,还是让他来?” 钱家人也投以怀疑的目光,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陈潘炔,从未失手的神医。 钱瑞雪的母亲肖晴厉声道:“来人,把这个捣乱的人赶出去。”然后她转向陈老,诚恳地说:“陈老,这病当然得您来治,我们不敢让来歷不明的人动手。” “陈老,请別跟他计较,求您救救我女儿!”钱瑞雪的父亲也焦急地请求。 在场的所有钱家人以及旁观者都对顾渊投以愤怒的目光。 有人骂道:“你算老几?竟敢和陈神医顶嘴?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当大夏第一神医好了!” 第6章 天大的恩赐 然而,顾渊看著不为所动的陈潘炔,拿起银针准备继续治疗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医生之道,在於顺应天时,洞察气机,体贴人心,理解万物之理。” 这句话如同雷击般震撼了陈潘炔。他惊恐地看向转身离开的顾渊,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颤抖。 因为上次听到这句话,是出自一位隱居的大师陆晋閒之口。 曾经自认大夏首屈一指的他挑战陆晋閒,却轻易败北,而那句话正是陆晋閒留给他的忠告。 现在,陈潘炔因顾渊的一句话而震惊,不敢再继续施针。收拾好工具,不顾钱家人的哀求,匆匆离去,留下一句“献丑了”。 这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一个年轻人仅凭一句话便嚇退了大夏的第一中医? 钱家人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才有的治癒钱瑞雪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破坏了? 但钱如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急切地喊道:“快拦住他,留住这位年轻人,他是救治我孙女的最后希望!” …… 此刻,钱家都十分焦急。 肖晴抱怨道:“这人是谁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甚至想跟你离婚!” 钱金元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回答说:“老婆,这是老爷子的决定,我也无法改变。”他见识过顾渊的医术,但对女儿的疑难杂症却不敢担保。 “哎呀,老爷子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相信一个来歷不明的年轻人?”肖晴懊恼地说。 就在他们焦虑不安时,房门缓缓打开,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整理著衣服走了出来。她脸庞泛红,轻轻叫了一声:“爸,妈!” 一家人瞬间转过头去,震惊地看到钱瑞雪! 那个已经坐了三年轮椅的钱瑞雪,竟然奇蹟般地站了起来,可以走路了! 肖晴立刻冲向女儿,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瑞雪,你能走路了?你真的能走路了!” 钱瑞雪点头回应,眼中闪烁著泪光,心中充满了对正常生活的嚮往。 肖晴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太好了,瑞雪,你恢復健康,妈妈就放心了,这样,你以后也能找到好人家了。” 这时,钱家的老祖宗钱如山咳嗽一声,打断了她们的喜悦:“说到找人家,我早说过,谁治好我的孙女,谁就是钱家的女婿,顾渊既然成功了,那他就是我孙女的夫婿。” 顾渊愣了一下,原本准备婉拒这个提议,毕竟是师父因欠姬家老人一个人情,他是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而来,未曾想过要成为钱家的一员。 然而,肖晴却立即反对:“爸,你怎么这样说?现在瑞雪已经康復,我们钱家有地位、有財富,瑞雪也漂亮又聪明,不能隨便嫁给一个穷小子。” 钱如山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老夫出尔反尔吗?” “不是,爸,我只是觉得……”肖晴想要解释,同时用胳膊肘推了推丈夫钱金元。 钱金元也附和道:“爸,我们不能因为感恩就牺牲女儿的未来吧?瑞雪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这样一个贫困的年轻人。” 钱如山看著儿子和儿媳的表现,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就在他准备斥责他们的忘恩负义时,顾渊开口了:“钱老爷子,请您別生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並不打算娶令孙女。” 听到这话,钱家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钱家作为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曾经公开承诺“以医招婿”,多少人渴望得到这个机会? 钱家的当家人钱如山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顾渊,你这是在胡闹吗?你也想让老夫背上不义的名声?” 顾渊只能苦笑以对,“老爷子,您也知道我是被人委託来完成任务的。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那我就告辞了。” 钱家眾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尤其是钱瑞雪。她既有门第又有美貌,自己没有嫌弃他,反而被他拒绝了? 按理说,婚事不成,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可为什么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慢著!” 关键时刻,钱如山急得直跺脚,“我已经对外宣称治好了瑞雪的人就是钱家的女婿,天南市的人都知道了。 你既然治好了我孙女,就意味著你接受了这个婚约。钱家屹立百年,靠的就是诚信二字,所以这婚事,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此言一出,钱瑞雪的父母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们当初答应“比医招婿”是因为女儿病重,走投无路。 现在她康復了,自然希望她能找到更优秀的人选。 顾渊看起来不过是个平凡的年轻人,他真的適合他们的女儿吗? 钱如山一眼瞪过去,冷冷地说:“只要我还掌管钱家一天,这婚事就无法改变,除非……他离开钱家,那样我就做不了主了,哼!” 面对这样的局面,钱瑞雪的父母只好闭嘴。因为一旦被赶出钱家,就意味著失去家族財產的继承权。 於是,他们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顾渊。 但顾渊並不在意这些目光。他救了瑞雪,却被如此对待,这让他冷笑不已。 在这个世界上,忘恩负义的事情见得多了,他的前妻林香玉就是其中之一。 回到家后,钱金元的妻子肖晴越想越不甘心。 “老公,你说爸是不是糊涂了?瑞雪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样决定呢?嫁给一个像顾渊这样的年轻人,他能给我们的女儿带来什么幸福?” 钱金元无奈地嘆了口气,“爸那个人最重面子,他说过的话就像钉子一样扎在地上,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如果反悔,钱家在天南市的名声岂不是全毁了?” “不行,那是我的女儿,我要去找老爷子谈清楚。”肖晴准备起身去找钱如山理论。 钱金元连忙拉住她,“你没听见老爷子的话吗?如果我们反对,就会被逐出家门。大房和二房的人早就覬覦公司的股份,要是得罪了老爷子,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经过一番考虑,肖晴也只能嘆气,“唉,算了。就当是顾渊运气好。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同意让我的女儿嫁给他,除非他是作为上门女婿入赘钱家。” 听到这句话,钱金元眼前突然一亮。 第7章 更是狼狈不堪 “这个主意不错,女儿嫁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而让顾渊上门,我们还能多分一份家產。”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肖晴夫妇认为,对於像顾渊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能够入赘钱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两人商量完,便打定了主意。 他一定会非常乐意答应的!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钱家的人去找顾渊商量婚事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顾渊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回家。 別说同意婚事了,他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选择了逃离。 正在房中烦躁不安的钱瑞雪,听到父母告诉她顾渊逃婚的消息时,可以想像她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她简直气疯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她堂堂钱家大小姐,难道配不上你这小子吗? 这是爷爷强行安排的联姻啊! 她还在为这件事烦恼,结果那顾渊倒好,竟然直接跑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当钱家的老祖宗钱如山得知此事后,也是怒不可遏! 为什么钱如山非要顾渊成为钱家的女婿呢? 除了为了钱家的脸面之外,更重要的是…… 顾渊背后有位不凡的人物陆晋閒! 从第一次见到顾渊起,钱如山就看出了这年轻人非同一般,一旦遇到机会就能飞黄腾达! 而现在,他正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如果不在他落魄的时候拉他一把,將来他飞黄腾达了,谁还记得今天的恩情? 显然……钱家能否在未来保持顶尖地位,关键就在於钱瑞雪能不能贏得他的心了。 因此,钱如山对三房钱金元一家明確表示,“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如果顾渊不能成为钱家的女婿,那么你们三房也不用再回钱家了。” 这句话让钱瑞雪一家陷入了困境,只能拼命去寻找顾渊。 钱家的其他两房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希望三房找不到人,这样钱家的財產就能少分一份给三房。 他们以为老爷子只是要面子,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怕顾渊是块烫手山芋,也得硬著头皮接受。 但他们並不知道…… 钱老爷子已经把钱家的未来,全部压在了三房钱瑞雪的身上。 此时此刻,顾渊正走在回九天集团的路上! 虽然他本可以叫司机来接他,但由於刚刚从监狱出来,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一切都显得新鲜无比。 他选择步行回去,顺便活动一下久未运动的身体。 就在这时…… 一阵汽车引擎的咆哮声传来。 紧接著,一辆宝马车疾驰而过,溅起了路边的积水,將顾渊从头到脚都淋湿了。 本来刚出狱的他就穿著一身旧衣服,现在更是狼狈不堪。 他愤怒地大喊:“你怎么开车的?有没有点教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 宝马车缓缓地倒回了原处。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戴著墨镜、身著名牌的小青年。 他把墨镜推到额头上,打量著狼狈不堪的顾渊,讽刺地说:“这不是顾渊嘛?没想到你从劳改所出来后,日子过得更糟糕了?里面的生活不好適应吗?” 顾渊看到是林磊,自己前妻林香玉的弟弟,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林磊见对方沉默不语,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怎么,我说中了你的痛处,心里不舒服了吧?” 说著,他下车掏出一包香菸点燃,轻蔑地说:“不过没关係,你离婚时可是分到了不少钱吧?那可是一笔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呢。” “我没拿你姐一分钱!”顾渊冷冷回应。 林磊先是一愣,隨后大笑起来,“你以为谁信啊?像你这样的劳改犯,没有我姐给的钱,早就饿死街头了。” 顾渊愤怒地抓住林磊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变成劳改犯是为了谁?你心里没数吗?” 林磊却不以为然,低声说:“我知道啊,但没人逼你这么做,对吧?” 回忆起往事,顾渊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当年林家得知林香玉出事后,全家都哭求过他承担一切。 正当顾渊怒火中烧,准备教训林磊时,一声娇喝打断了他:“你想对我未婚夫做什么?” 未婚夫?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位宛如画中仙子般的女子正用严厉的眼神盯著林磊。 她比林香玉更加美丽动人,几乎完美无瑕。 林磊震惊不已,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是在叫顾渊? 顾渊皱眉鬆开了手,淡淡问道:“你来干什么?” 林磊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他们竟然认识?而且刚才那位绝色美女真的叫的是顾渊? 隨后发生的事,更让人震惊。 钱瑞雪的一句话,让林磊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他的世界观都被顛覆了! “你为何一声不吭就逃婚?难道你觉得我不適合你?”钱瑞雪不解的质问道。 林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这位宛如仙子般的女子和站在一旁的顾渊。 逃婚?这个美丽的女子和那个曾经的劳改犯? 顾渊皱眉回答:“我早说过,我是受人之託,事成之后並不想娶你。” 钱瑞雪感到无比恼怒。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她钱瑞雪愿意嫁给他,他还不乐意? 如果不是家族的压力,谁会求著他呢?爷爷反覆强调,如果这次联姻不成,顾家就得离开钱家。 无奈之下,钱瑞雪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復心情,“別胡闹了,这事已经传遍了亲友圈,你现在逃婚,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大家?” 顾渊一脸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意反而成了错。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突然一阵掌声打破了沉默。他们转头一看,原来是林磊在笑,那笑容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厉害啊,顾渊。”林磊边笑边说,“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位美女?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呢!我还以为今天出门只是隨便走走,没想到遇到了你这齣戏。” 林磊打量著钱瑞雪,评价道:“不得不说,美女,你的演技真不错。这傢伙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配合他演这齣戏?” “演戏?”钱瑞雪一头雾水,看著林磊就像看一个外星人。 林磊又看向顾渊,嘲讽道:“不是演戏是什么?我姐刚和这傢伙办完离婚手续,你就出现了。 第8章 可能是一场表演 顾渊啊,你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转告我姐,让她觉得你还是个抢手货,想让她改变主意?” 顾渊一时无语,只觉得这位大舅哥的想像力真是丰富得让人嘆为观止。 他一句话,竟同时伤害了三个人的自尊。 这句话不仅质疑了她姐姐的聪明才智,还贬低了顾渊的选择,仿佛没有她姐姐林香玉他就无法生存。 然而,最无辜的是钱家的千金钱瑞雪,竟然被牵扯进爭端中,被误会成是为別人助阵的託儿,更离谱的是,好像她在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爭夺男人的注意。 当钱瑞雪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林磊和顾渊时,她的声音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你已经结婚了吗?” 顾渊轻轻嘆了口气,回答道:“確实,刚刚办完了离婚手续,我不想再陷入婚姻的泥沼。” 这让钱瑞雪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 原来,这位她以为的未婚夫竟然是个离过婚的男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她怎么会比不上那个从未听闻过的林香玉呢? 林磊见状,得意洋洋地补充说:“美女,你知道吗?他不过是个依赖我姐生活的人,离开她什么都不是。” 他还想要劝诱钱瑞雪与自己交往,炫耀著自己姐姐林香玉的地位和未来姐夫的身份。 但钱瑞雪的回答让林磊愣住了:“高少华算什么?你姐连屁都不如!”这番话彻底打破了林磊的自信。 气急败坏的林磊想要找钱瑞雪算帐,却发现她已经拉著还在困惑中的顾渊离开了现场。 车內,面对钱瑞雪的质问,顾渊显得有些无奈:“钱小姐,我已经表明了態度,我不想强迫任何人。” 钱瑞雪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主动接受了一段並不想要的关係,而对方却反过来拒绝了她。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还有,你的前妻林香玉,所谓的天之娇女,我可从未听说过。”钱瑞雪回想著刚才的一幕,对顾渊的过去很好奇。 顾渊只能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在天南市,林家总爱炫耀他们的女儿林香玉是城里的“天之骄女”。 但当提到与天南市四大豪门相比时,林香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就连钱瑞雪也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看到顾渊沉默不语,钱瑞雪轻轻噘嘴说道:“你一定很难过吧?被这样的女人提出离婚。” 然而,顾渊却用一句双关语回应:“人总是现实的,不是吗?” 这句话让钱瑞雪的脸红到了耳根,因为这正是她家的情况。 当初为了治病招赘,病好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的女儿值得更好的。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已经宣布了,全天南市都知道了,既然你治好了我,也就等於接受了婚约,所以……如果你悔婚的话,对钱家来说会是个大麻烦。” “那么,在钱家的荣誉和你的幸福之间,你选择了前者?”顾渊平静地问道。 钱瑞雪沉思片刻后回答:“因为我生为钱家人,从小就被教导要把家族放在第一位!” 顾渊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钱瑞雪偷偷瞥了一眼顾渊,然后低声说:“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是个坏人。所以……我们可以以后再培养感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家族內部的问题。” 回到钱家后,除了钱如山老爷子,其他人显然都不欢迎顾渊。 老爷子紧紧握著顾渊的手,真心实意地对待这位准孙女婿,关心备至,告知他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的消息。 为了確保顾渊不会反悔,老爷子甚至已经在天南市的贵族圈子里发出了请柬。 老丈人钱金元和丈母娘肖晴也不得不强顏欢笑,安慰这位新女婿。 因为老爷子已经警告过,如果三房不接受这门亲事,將来钱家的財產与他们无关。 面对如此热情的钱老爷子,顾渊只好找藉口推脱,说要先徵求师父的意见。 钱如山笑著说:“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问过你师父,他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顾渊顿时感到无奈,原来老头子早就打好了算盘? 难怪让自己在钱家最困难的时候来解围。 徒弟该感谢师父呢?还是骂他? 就这样,刚刚经歷了一场由事业型前妻提出的离婚的顾渊,转头就被师父安排了另一段更令人瞩目的婚姻:与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千金钱瑞雪成婚。 钱家大小姐的婚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南市,贵族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 大家既惊讶於这位幸运儿的身份,也好奇钱家主人为何对他如此看重。 对於一些小家族和商人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能在钱家婚礼上结识到几位重要人物,尤其是来自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的人,那简直是飞黄腾达的捷径。 林香玉一家也在受邀之列,这全因她新结识的朋友高家公子。不久前,林香玉毅然决然地与顾渊离婚,现在看来,这一决定似乎为她的家族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运。 林家上下一片欢腾,李秀芹林香玉的母亲,更是兴奋得不停夸讚女儿:“哈哈,我的女儿现在也是天南市上流社会的一员了。” “没错,我早说过林香玉与眾不同,顾渊那样的人只能拖后腿,看看,他一离开,我们林家不是立刻就兴旺起来了?”林香玉的二叔也附和道。 但林香玉心中却有些不安,她轻声说道:“妈,二叔,请你们別再说这些了,毕竟我对顾渊还是有所亏欠的。” “亏欠?你给了他五百万,已经足够补偿一切了。”李秀芹不满地说。 这时,林香玉的弟弟林磊跑进来,喊道:“亏欠?哈!顾渊活该!”他接著讲述了自己见到顾渊带著一位美丽女子的事。 听到这个消息,林家人都愣住了。 特別是林香玉,她感到一阵困惑。 一个劳改犯出身的男人,竟然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 林家人之前对顾渊的嘲讽此刻显得格外尷尬。 李秀芹皱眉质疑儿子是不是认错了人,而林磊则认为那可能是一场表演。 第9章 最佳决策之一 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林家人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开始意识到,事情或许不像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请託?他怎么想出这种主意的!” “这傢伙是不是以为这样做会让林香玉吃醋,然后回头找他?” “哈哈哈……顾渊这下真是走投无路了,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林家眾人议论纷纷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林香玉。 不出所料,作为前妻的林香玉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顾渊啊顾渊,你怎么能这么没骨气呢? 是不是觉得我离婚后过得好,你就故意用这种手段来刺激我,想让我心生嫉妒? 可惜,你越这么做,我越是看不起你。 想到这里,林香玉轻嘆一声,对母亲李秀芹和家人说:“我去准备一下去钱家婚礼要穿的衣服,你们继续聊吧。”说完,她便径直走上楼去了。 看到女儿如此冷静,李秀芹鬆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担心林香玉会因为旧情復燃而对顾渊有所动容。 事实证明,顾渊確实只是个不懂事的人。 “好了,他不过是个小丑,我们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李秀芹挥了挥手,示意弟弟林磊以后不要再在姐姐面前提到这个人,以免破坏家庭的和谐气氛。 但林磊却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妈,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可以当作是真的。” 李秀芹疑惑地看著儿子。 “这要是婚前就出轨的话,他可就得净身出户,连分手费都不用给了。” 林磊的话让李秀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拍著大腿,紧紧握住林磊的手,高兴地说:“小磊,你说得太对了,他婚內出轨,凭什么我家还要给他钱?没错,我们就抓住这点不放,让这个傢伙一分都拿不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算帐。” 与此同时,对此一无所知的顾渊正在钱家为即將到来的婚礼忙碌。 筹备婚礼加上拍摄婚纱照,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他正试穿西装,並抽空接了个电话。 “喂!” “老板,我们九天的药方被富豪买走了,他们打探还有没其他的药方。” 顾渊回道:“跟他们说暂时没了。” “明白!” 儘管手握眾多珍贵药方,顾渊深知这些都是公司的宝藏。如果不是为了公司的资金周转,他是不会轻易出售任何一个的。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顾渊放下手机,走向门口並打开门。 一眼望去,眼前的美景让他愣住了。 钱瑞雪穿著一身洁白如雪的婚纱站在那里,美得令人屏息。 她看著他那惊讶的模样,俏皮地说道:“怎么?不愿意和我结婚吗?还是说你连试穿西装的勇气都没有?” 顾渊苦笑,心中满是疑问。“我只是在想,婚后我会是什么身份?是你的合作伙伴,还是真正的丈夫?” 钱瑞雪的脸微微泛红,回答道:“当然是两者皆是。” “这听起来有点模糊啊。”顾渊打趣道。 “我能履行妻子的义务,先婚后爱。”她说道。 面对她的玩笑,顾渊只能报以无奈的笑容,“好吧,那你去忙你的吧!”说著便准备出门去试穿西装。 一出房门,他就感受到钱家亲人们的复杂神情:老丈人和丈母娘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而钱瑞雪的叔伯们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似乎对这个穷女婿並不满意。 唯有钱家的老祖宗钱如山看著他们,眼中慈爱。 他知道,选择顾渊作为钱家的一员,是他作为家主做出的最佳决策之一。 就在顾渊准备前往试衣间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上赫然是李秀芹的名字,这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接通电话后,李秀芹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从听筒中传出,询问顾渊的位置,並表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顾渊告知自己所在的位置kimkardashian婚纱店。 听到这话,李秀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出来。 “原来是真的,小磊跟我说过你曾经有个未婚妻,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调侃道。 “嗯……”顾渊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不多说了,我现在就赶过去,你可別走开,我要和你好好聊聊!”李秀芹掛断了电话,留下顾渊一个人在原地思索著即將到来的对话。 电话一结束,李秀芹转头看向焦急等待的林磊,他急切地问道:“妈,问清楚了吗?他在哪呢?” 李秀芹隨口答道:“哦,他说在kim kardashian的婚纱店。” “什么?”林磊惊讶得睁大了眼睛,“kim kardashian的婚纱店!妈,你没听错吧?那里的婚纱可是价值连城,一套要几十万呢!” 李秀芹一听也愣住了,她心里犯起了嘀咕:顾渊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婚纱?虽然女儿给了他分手费,但还没到帐啊。 “顾渊要结婚了,还给他未婚妻买这么昂贵的婚纱?这不太对劲啊。”李秀芹感到困惑不已。 林磊沉思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之前那位美女怎么会选择顾渊这种人呢?他肯定是假装有钱来骗人家的,去那么高级的婚纱店,肯定也是为了装样子,哄骗人家姑娘。” “哼……我们正好去揭穿他,让他出个大洋相。”母子俩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匆匆赶往婚纱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件婚纱是钱家为自己的女儿买的。 而且,即便钱家不付帐,顾渊刚刚收到了一笔来自国外银行的3.3亿美元转帐,税款也由对方承担。 当他们到达楼下时,给顾渊打了个电话。 此时的顾渊正在试穿婚礼用的西装,听到电话响了,他对著身旁的钱瑞雪抱歉一笑,“请稍等一下,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钱瑞雪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情况,“需要我派人帮你处理吗?”她显然想教训一下这两个来找茬的人。 顾渊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说完,他向钱如山和其他钱家成员微微一笑,便走下了楼。 在楼下,林磊还在抱怨著顾渊的愚蠢,计划著要怎样揭露他的真面目,让那个美丽的女孩看清他的本质。 第10章 已有了准备 正当他想著如果能拆散这对,说不定自己有机会…… 这时,顾渊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顾渊轻咳一声,吸引了李秀芹和林磊的注意。两人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人確实可以因穿著而改变形象,顾渊穿上这套西装后,显得格外得体。 林磊环顾四周,想要打破沉默,问道:“顾渊,你未婚妻呢?” 顾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见她吗?” 这话让林磊一时语塞,隨后气急败坏。 若不是李秀芹及时拉住他,场面恐怕会更加难看。“顾渊,你是要结婚了吗?”李秀芹质问道。 顾渊没有直接回答,这让李秀芹冷笑出声,“真是没想到啊,劳改犯也能找到对象。” 他皱眉看著他们母子,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刚从监狱出来,哪里来的未婚妻?肯定是之前就有的吧!那时你和我女儿还没离婚,这不就是婚內出轨嘛。”李秀芹双手抱胸,一副得意的模样说道。 顾渊低下头,整理著西装袖口,平静地说:“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你就是婚內出轨,按规定,你得净身出户!所以,我女儿给你的五百万、豪宅、豪车都得收回。”李秀芹理直气壮地说,已然忘记了顾渊入狱的原因。 顾渊当初为何入狱?这些早已被拋诸脑后。 总之,在他们看来,坐牢是顾渊自己的选择,现在出来,他们家也没义务再给他任何东西。 “就这些?” 顾渊的神情毫无波动,反而像是在看两个笑话一般盯著他们。 李秀芹母子原以为他会哭闹或者乞求,但顾渊对他们提供的条件不屑一顾。 “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你女儿的东西,我一分不要,同样,我的东西,她也別想碰。” 听到这话,李秀芹母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穿上好西装就忘了自己是谁?”林磊不屑地嘲讽道,觉得顾渊可能是因为离婚和失去財產而精神失常了。 然而,顾渊心中自有盘算。 林家今日的地位离不开九天集团的支持,而他正准备收回一切。 当那一天到来,林家人只会后悔莫及。 林磊叫来店员,“老板,过来一下,这傢伙根本没钱,就是个穷鬼,来这里蹭热度,小心你的高级西装沾上他的酸臭味。” 然而,kim kardashian婚纱店的经理听闻此事后…… 他走过来,看到林磊正指著顾渊鼻子骂人,说他是穷鬼,带女友来蹭热度,建议將他赶出去。 经理听完林磊的敘述,愣了一下,隨后看向顾渊,发现他平静地站著,眼神中带著一抹轻视。 经理没有多言,只是招手示意保安过来…… 然后指向李秀芹和林磊,“把这两个人请出去,別弄脏了我们的店铺。” 开玩笑,这位经理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试穿婚纱的是钱家大小姐,四大豪门之一。 顾渊是否有財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未婚妻背景深厚。 为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去得罪钱家大小姐和她的未婚夫? 他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也不至於愚蠢到这种地步。 刚才还想著看热闹的李秀芹母子,以为接下来被扔出去的是顾渊。 没想到…… 真正的笑柄竟然是他们自己! 保安二话不说,直接架著他们往外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秀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她还在那里尖叫:“你怎么敢扔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女儿是林香玉,天南市的名门闺秀,我未来的女婿可是李公子!哎哟……我的屁股啊!” 林磊也是一肚子火:“这个老板是不是瞎了?竟然把我当成劳改犯对待,而把顾渊当贵宾?妈妈,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李秀芹恶狠狠地盯著婚纱店,咬牙切齿地说:“走,去找你姐姐,让李公子为我们討回公道。” 顾渊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嘆。他没再多说,径直走上楼去,准备继续拍婚纱照。 然而,楼下传来的喧闹声並未平息。 现任岳父钱金元和岳母肖晴也听到了那阵嘈杂。 见顾渊返回,肖晴立刻问道:“顾渊,下面的人说你之前结过婚,这是怎么回事?” 顾渊没有迴避问题,坦然承认:“没错,我確实有过婚姻经歷,还坐过牢。而且,刚刚才签了离婚协议。” 这番话让钱家上下震惊不已。钱瑞雪的亲戚们在短暂的惊讶后,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他们难以置信地看著这位未来女婿。 而钱金元和肖晴则感觉仿佛世界顛倒,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肖晴转头望向一直支持这段婚姻的钱如山,心中的疑问油然而生:难道钱金元不是亲生的?爷爷这是在报復孙女吗? 面对这样的场面,顾渊对钱瑞雪说道:“我不想隱瞒任何事,这就是真实的我。成为钱家的一员,我不会因此而掩盖过去的事实。” 钱家人从未见过如此坦率的上门女婿。顾渊的態度强硬又真诚,仿佛在说:这婚,爱结不结。 钱金元焦急地看向父亲,似乎觉得父亲已经老糊涂了。 但钱如山听完顾渊的话,却显得异常冷静,只简单说了几句:“我知道了,没事。顾渊,你三天內把离婚手续办妥,然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此言一出,钱家眾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天时间,从离婚到结婚,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爸,你怎么了?顾渊有什么特別之处?瑞雪真的是你的亲孙女啊!”肖晴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钱如山却不以为意,转向钱瑞雪,轻声道:“瑞雪,你要明白爷爷的心思。总有一天,你会感激今天的选择。” 钱瑞雪看著爷爷,再看看顾渊,心中早已有了准备。那天她执意找回顾渊时,就知道他已经结过婚,只是没想到他还曾入狱。 “爷爷,別说了,我是钱家人,我会听你的。”钱瑞雪最终做出了决定。 钱如山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带著深意,望著顾渊笑了笑。 这一刻,顾渊心里明白,自己似乎成为了钱如山一项大胆投资的一部分。 第11章 很大的让步了 肖晴和钱金元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 面对钱家老爷子和他的女儿钱瑞雪的决定,他们感到无比困惑。 原本,钱老爷子坚持要顾渊成为钱家的一员,不是为了家族的面子,也不是因为他说过的话就必须兑现,但现在,得知顾渊曾经坐过牢后,这让他们更加不解。 如果天南市的人知道这件事,钱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儘管如此,钱老爷子依然固执己见,这让眾人疑惑,顾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老爷子如此坚持? 看著女儿,肖晴拉著她的手说:“孩子,你得想想清楚啊!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你真的愿意选择一个既贫穷又无能的劳改犯吗?” 钱瑞雪沉默了许久,最终嘆了口气说道:“妈妈,別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说,顾渊曾救过我的命,我欠他一份情。” 肖晴无言以对,只能发出无奈的喊叫,认为这家人全都失去了理智。 那一夜,钱家各种情绪。 叔伯们、堂兄弟姐妹们似乎在幸灾乐祸,而钱金元则在客厅里抽了一整晚的烟,肖晴则哭了一整晚。 钱瑞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唯有钱如山,也就是钱老爷子,与顾渊进行了深夜长谈。 他深知顾渊之所以同意入赘钱家,多少是出於对师父的尊重。 因此,他想要用情谊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希望將来当顾渊有所成就时,不会忘记今天的承诺,不会忘记钱家。 顾渊理解老爷子的心意,並且多次保证,即使老爷子不在了,只要钱瑞雪不离不弃,他会一直守护钱家,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 经过深思熟虑,钱如山决定將所有財產託付给三房的钱瑞雪,但有一个条件:她不能离婚,也不能离开顾渊。 否则,她將一无所有。 然而,对於钱瑞雪来说,这个夜晚让她內心愈发纠结。 凌晨时分,她起身敲响了顾渊的门。看到穿著睡衣站在门口的钱瑞雪,顾渊愣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钱瑞雪的脸微微泛红,带著一丝羞涩说道:“我……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顾渊苦笑,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真遗憾,连个让你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铺上?” 这话一出,钱瑞雪的脸更红了。她心想,这人怎么听起来像个轻浮的人呢?儘管如此,她还是轻轻点头,进入房间后有些侷促地坐在了他的床上。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问道:“你能告诉我关於你前妻的事情吗?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 听到这个问题,顾渊愣住了片刻。 然后,他深深地嘆了口气,开始讲述。 原来,为了保护林香玉,他自愿承担了不属於自己的罪责,在牢里度过了三年光阴,出来后却只得到了一张离婚协议书。 钱瑞雪听罢,心中惊讶,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又怎会有这般狠心的女人? 此时,她看著顾渊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渊则苦笑著表示,既然真相已明,是不是继续这段婚姻,全由她决定。 钱瑞雪站起身来,深呼吸一次,“放心吧,我钱瑞雪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 说罢,她匆匆离去,留下顾渊一个人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林香玉的消息。 她质问顾渊为何让人欺负她的母亲和弟弟。 顾渊感到一头雾水,回復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然而,林香玉並不买帐,指责顾渊利用託儿吸引她的注意,並在她母亲和弟弟去找他理论时將他们赶出去。 她认为这样的行为与渣男无异,令她大失所望。 面对林香玉的误解,顾渊感到非常恼火。正当他准备回应时,林香玉又发来消息,要求確定时间前往民政局办理手续。 顾渊看到林香玉的信息时,心中泛起一阵恍惚。三年的监禁生活,他一直坚信林香玉会在外面等著他。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这让他感到无比刺痛。 当目光扫过“去民政局办离婚”这几个字时,顾渊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復內心的波澜。 他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了两个字:“明天”。 “好!明天我等你!”林香玉回復后,便將手机丟在一旁。 这时,李秀芹和林磊在旁边不停地劝说她儘早结束这段不幸的婚姻。 “小玉啊,这傢伙早就该甩了,你知道他有多坏吗?”李秀芹说道。 “没错,姐姐,他出轨在先,离婚时一定要让他净身出户。”林磊附和著。 面对家人的激愤,林香玉嘆了口气,“妈,你也知道他没工作,要是连一点钱都不给他,他怎么活下去?” “管他呢,你们都离婚了,谁还关心他!”李秀芹反驳道。 “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用你们操心。”林香玉说完便上楼去了。 看著女儿离去的背影,李秀芹心里满是不甘,觉得女儿太过善良,甚至打算明天一同前往,確保顾渊一无所有地离开。 第二天清晨,顾渊早早醒来,实际上几乎一夜未眠。他知道,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既然林香玉已经不再在乎这段感情,他又何必留恋? 顾渊起身准备前往民政局办理手续。而钱家的人也陆续醒来,丈母娘肖晴抱怨著顾渊竟然还在睡觉。 “真是不像话,这么晚了还没起床!”只有钱如山老爷子微笑以对,“年轻人嘛,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早饭准备好后,钱如山让孙女钱瑞雪去叫顾渊吃饭。 坐在餐桌旁的肖晴,脸色冷峻,对顾渊越来越不满。 钱家人不明白,为何老爷子对这个看起来一事无成的年轻人如此青睞。 但此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顾渊即將走向新的开始。 我的女儿不仅美丽动人,而且身材和面容都无可挑剔。 像她这样的条件,找一个上门女婿对我们家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然而…… 这个顾渊怎么还能这么懒散呢? 难道他不想要这段婚姻了吗?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钱瑞雪匆匆跑回来说:“爷爷、爸妈,顾渊不见了!” 第12章 一事无成的人 “什么?”老祖父首先惊慌起来,“顾渊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又想逃避婚事?” 这话听起来多么刺耳啊。 “又逃婚”这几个字让人难以接受。 肖晴冷笑回应:“他要逃就让他逃吧,好像我们很需要他一样。” 钱如山听到这里,愤怒得瞪大了眼睛:“三媳妇,我警告你,要是没有顾渊,你们这一房可是什么也別想得到!” 肖晴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钱瑞雪急得赶紧拿出手机给顾渊打电话,担心是不是昨天自己无意中触碰了他的痛处,导致他心情低落。 结果,她得知的消息是,顾渊正前往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一时间,全家鬆了一口气。 尤其是钱老爷子,甚至笑出声来:“离得好,这样我们的孙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招揽新的女婿了。” 面对钱如山的喜悦,肖晴和钱金元感到无奈。 “吃饭!”钱如山喊道。 但钱瑞雪却坐立不安。钱如山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瑞雪,你怎么了?” “爷爷……你知道顾渊前妻那家人有多么难缠吗?他一个人去……”钱如山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著钱瑞雪,使她羞红了脸。 “去吧,他以后是你丈夫,你们应该共同面对所有的事情。” 钱瑞雪答应一声后便跑开了,即使肖晴和钱金元在后面大声呼喊,也已经无法阻止她。 而在民政局门口,林香玉一家人开著豪华轿车全数到场,场面颇为壮观。 林香玉终於等到了这一天,可以正式结束与顾渊的婚姻。 她期待著离婚后能自由地与豪门高家的公子交往,甚至有一天成为李太太,这不仅会改变她个人的命运,也会让她的家庭受益无穷。 面对即將来临的新生活,林香玉的心情复杂,而家人则对她都是支持,他们认为拋弃了像顾渊这样的人,林香玉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林家人为林香玉加油打气,他们对顾渊都是不满,尤其是当他没有按时出现时。 大家开始猜测他是否已经逃跑,担心他会提出无理的要求,比如要求五百万作为离婚条件。 但林香玉对此並不在意,她觉得即使顾渊真的这样做,也只是显得更加卑微。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顾渊的身影出现在了远方。 他的到来让林家人感到惊讶,毕竟以林香玉现在的地位和財富,她本可以轻易地甩掉顾渊。 然而,顾渊的到来並非如林家人所想的那样,他对林香玉的五百万不屑一顾,而是出於自己的决定来到这里。 当顾渊走到林香玉和她的家人面前时,场面一度冷寂。林香玉的反应冷淡,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而顾渊的话,更是引来了前丈母娘李秀芹和其他林家人的嘲笑,他们对他进行了无情的讽刺。 然而,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林香玉展现出了她的善良,她表示愿意在离婚后给顾渊一些经济上的帮助,確保他不会因为离婚而陷入困境。 这一举动却引起了家人肖晴的反对,她提醒林香玉不要忘记顾渊婚內出轨的事实,坚持认为他应该净身出户。 “姐姐,五百万可是一笔大钱呢!我以后结婚也得用钱啊。”小弟林磊著急地说,心里盘算著这笔钱要是留给自己该多好。 姐姐林香玉却摇了摇头,带著一丝无奈:“这钱是我欠他的,给他了我们就两清了。” 母亲肖晴坚决地反对:“不行,不能给他一分钱。” 顾渊站在一旁,听著他们的爭执,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不用了,你们的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他的话让林家的人都愣住了。 看不起? 这个一直被他们轻视的人,竟敢这么说? 肖晴立刻抓住机会,“顾渊,你可要说话算话,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反悔!” “放心吧,我们可以在离婚协议上写明,各自名下的財產归各自所有。”顾渊不屑地回答。 肖晴和林磊一听这话,立刻催促林香玉签字。 但林香玉皱眉看著顾渊,担心地说:“我知道你想保持尊严,但尊严不能当饭吃啊。如果以后你过得不好,別怪我没提醒你。” 顾渊冷笑著回应:“林小姐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们离婚后就是陌生人,不是吗?” 林香玉愣住了,不明白前夫为何有如此的自信。 然而,在林家人的期待中,双方还是签署了那份协议,民政局的大印落下,离婚证到手,一段婚姻就此结束。 当他们走出民政局时,三年的感情就这样轻易地割捨掉了。 顾渊心中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而林家人则对著那张纸笑得合不拢嘴,庆幸终於甩掉了这个他们眼中的一无是处的人,一分钱没女儿就重获自由了。 谁也没想到,顾渊竟然如此乾脆利落,没有像他们想像中那样死缠烂打。 顾渊拿到离婚证的过程异常平静,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 林香玉感到一阵莫名的困惑,手中的离婚证本是她长久以来的愿望,然而此刻,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失落的情绪。 面对站在门口准备离开的顾渊,她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吧?” 顾渊沉默不语,但一旁的肖晴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抱著双臂冷笑道: “別以为我们林家人不懂情面,顾渊,我女儿现在开的是宝马,身家千万,这是你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在不断进步,而你呢?三年过去了,你除了年龄增长外,依然是个一事无成的人。” 林香玉皱眉轻声制止母亲,“妈,你何必说这些呢?” “为什么不说?我怕他到处乱讲,破坏了你的名声,顾渊,记住,没人逼你承担那些责任,是你自己选择的,明白吗?”肖晴警告道。 顾渊冷冷一笑,“我明白了,犯过一次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告辞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林磊在一旁冷嘲热讽,“哎,劳改犯,你考虑清楚了吗?要走回去可远著呢!还是让我姐送你吧,毕竟那可是你这辈子都坐不起的宝马。” 林家人都鬨笑起来,而顾渊只是脸色阴沉,没有回应。 第13章 婚礼的入场券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传来了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一辆红色法拉利如闪电般驶来,停在了顾渊面前。 车门开启,一位长腿美女优雅下车,这辆价值510万的最新款法拉利sf90和美女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 李秀芹和林磊母子俩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 这位美女正是之前声称顾渊为未婚夫的女人。 他们原本以为她是顾渊找来的託儿,没想到她竟能驾驶如此昂贵的车辆,相比之下,林香玉的宝马显得黯然失色。 顾渊也没想到钱瑞雪会追到这里来,看著她,苦笑著问:“你怎么来了?” “嘿!別又想著跑嘍!”钱瑞雪半开玩笑地说,却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 大家心里都嘀咕开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开著豪车的女子,竟担心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会逃婚? 顾渊也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而钱瑞雪那淡雅的一笑,让在场的男士们心都融化了。 “离了?”她轻声问道。 顾渊默默地点点头,展示了手中的离婚文件。钱瑞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转头望向神情复杂的林香玉。 谁也不知道林香玉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她曾经看不起的前夫,现在竟是別人眼中的宝。 想到顾渊曾为林香玉所做的一切,甚至因此坐了三年牢,钱瑞雪心中满是不平。 她看向林香玉,说出了一句话,让林家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看来这位前妻还是你的恩人呢,你得感谢她给了你自由。” 顾渊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钱瑞雪这位大小姐其实挺有意思的。 “走吧,回家,哦,对了……”钱瑞雪补充道,目光转向林家人,“到时候我们的婚礼,还请各位务必赏光来喝一杯喜酒。” 说完,她回到了驾驶座上。 顾渊笑著摇了摇头,坐在副驾位置,在眾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人驾车离去。 林家人则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特別是林磊,此刻可能悔青了肠子。 以前嘲笑顾渊一辈子坐不上豪车,现在人家不仅坐著法拉利走了,还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李秀芹紧紧抓著儿子的手,“这女人不会真是他雇来的託儿吧?怎么会有钱到开法拉利的地步?” 林磊虽然满脸疑惑,但很快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雇个美女当託儿,租辆豪车,都是为了面子罢了。顾渊这个人,就是太爱面子,活该受罪。” 林家人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纷纷点头同意。然而,他们心中的震惊,显然不是几句话就能完全消除的。 “你们想想,顾渊刚从劳改所出来,谁会真的看上他?还说是白富美呢?我看啊,这不过是心里不平衡,故意找茬罢了。” “林香玉,你可別被他的戏给骗了!” 家人纷纷转头,眼中满是担忧地看向林香玉。 林香玉心中五味杂陈。她刚才看到那开著豪车的女子投来的目光,似乎藏著一抹醋意。难道自己猜错了?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对顾渊有兴趣? 林香玉轻嘆一声,平静地说:“无论他怎样,都与我无关了,我们已经离婚。” “说得没错,等他装腔作势完了,饿肚子的时候就知道现实多残酷了。”李秀芹冷笑著说道。 她想,顾渊肯定没有钱,即使有些私房钱,租了豪车后也所剩无几了吧。她正期待著顾渊日后没钱时求她帮忙的情景。 但事情的发展让人很难预料。 顾渊不仅没有回头求救,反而成为了豪门钱家的上门女婿。 钱家的老太爷更是热泪盈眶,硬拉著顾渊留下,並让他娶自己的孙女。 经歷了一切之后,顾渊决定放下过去,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於是,在婚礼当天,他和钱瑞雪一起拍摄了婚纱照。 看著镜头前的新婚夫妇,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 为了钱家的未来,这次婚礼费超过三千万,邀请了天南市所有有名的家族参与。 商人们爭先恐后地想要一张入场券,因为能参加这场婚礼,就意味著有机会结识到上层社会的人物,这对他们未来的人脉大有裨益。 林家也不例外,林香玉將全部精力投入工作,她的家人也想要得到婚礼的入场券。 幸运的是,高家公子高少华作为四大豪门之一的成员,答应让林家出席婚礼。 这让林家上下十分高兴,认为这是林香玉离婚后的转运之兆,预示著他们即將步入新的辉煌。 这场婚礼的男主角是谁呢? 显然,离婚后过得风生水起的是顾渊,而不是林香玉。 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钱瑞雪问起了顾渊家人的事情。 毕竟,男方家里的人也要来参加婚礼啊。 这让顾渊感到十分为难,因为他自幼是孤儿,虽然有爷爷奶奶抚养长大,但在他上学之后,二老就相继离世了。 若要说世上还有谁是他所牵掛的亲人,那大概只有他的师父陆晋閒了。 可惜,陆晋閒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想要联繫到他也並非易事。 顾渊只能告诉钱瑞雪,自己没有家人。得知这一情况后,钱瑞雪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和心疼。 她不禁想,为什么这些不幸的事情总发生在顾渊身上呢?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对顾渊的感情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这一切变化,也正合钱如山的心意。 他知道,仅凭恩情和婚姻无法真正拴住顾渊的心。如果他们之间產生了真挚的感情,那么顾渊可能会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当作钱家的一份子。 於是,钱如山將家族的未来寄託於顾渊与瑞雪的结合之上。 老人年事已高,深知自己的日子不多,而钱家百年来的传承在他的手中…… 他希望趁著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为钱家挑选一位合適的女婿。 將来某日,钱家定能如大鹏展翅,直上青云! 天南市的上流社会因为钱家大小姐即將举行的婚礼而沸腾。 而林香玉为了挤入这个圈子,费尽心机地打扮自己,从髮型、化妆到新衣,每一项都不放过。 第14章 成了「破塑料」 当她精心装扮完毕回到家时,林家的人都眼前一亮。 他们原本以为她会在与顾渊离婚后变得消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振作起来,重新投入到事业中去了。 “我女儿就是漂亮!”母亲李秀芹拉著她的手笑著说:“这天底下,谁能娶到我的女儿,那是多大的福气啊!” “確实,姐姐,你是我看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弟弟林磊也由衷地称讚道。 林香玉忍不住轻笑,调侃道:“那天下第一的美女是谁呢?” “嘿嘿,当然是上次……”林磊差点脱口而出,想起了顾渊带来的那个託儿。 那女孩確实美得惊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让人心驰神往。 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注意到母亲和姐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像暴风雨前的沉闷天空。 李秀芹虽然心里承认,顾渊身边的那位女子的確出眾,但她绝不会在林香玉面前承认这一点。 “漂亮又怎样?能当饭吃吗?”李秀芹强压下內心的波澜,尖锐地说道: “顾渊那个没用的东西,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傻丫头,长相是不错,但放著好工作不找,偏要跟那种劳改犯搅在一起,跟她比事业,她什么都不是。” 林家其他人也隨声附和,纷纷讚扬林香玉的成就:“我们家林香玉是职场上的强者,不需要依赖別人,那个女人不过是个骗子,怎么能和林香玉相提並论呢?” “林磊,你应该向你姐姐学习,不要给林家抹黑。”长辈们教育道。 林磊有些不好意思,立刻附和道:“对,二叔说得对,姐姐別理那些了,高少爷会介绍你认识四大豪门,到时候咱们林家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没错,到时候顾渊那个废物只能羡慕我们。”林家人继续数落顾渊的不是,似乎只要提到他就能转移家庭內部的矛盾。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提起顾渊,都让他离林家更远一步,特別是对於林香玉来说,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婚的决心。 “算了,妈,今天我给钱家的新娘子买了一条卡地亚项链,她一定会喜欢的。”林香玉说著,展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引得全家人的讚嘆。 “多少钱啊?”李秀芹好奇问道。 “不贵,才十三万八千块。” 听到这个数字,李秀芹心疼不已,觉得这笔钱得太过奢侈,“小玉,这么贵的礼物是不是太过了?几万元的应该就够了。” “妈,您不懂,几千元的项链怎么可能入得了人家的眼?我们想要与钱家建立联繫,这点投资是必须的。”林香玉解释道。 “如果能攀上钱家和高少爷家,我们林家说不定也能成为第五大豪门呢。”林家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值得,即便价格高昂。 就在林家人为这条价值十三万八千元的项链感到心疼时,一个巧合发生了。 顾渊为钱瑞雪准备的结婚礼物,竟然也是一条项链。 儘管作为上门女婿,婚礼的一切费用都是由钱家承担,但在顾渊心中,钱瑞雪婚后就是他的妻子,送一份特別的礼物显得尤为重要。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顾渊是个大方的人,这次也不例外。他从自己的公司挑选了一件由列维夫公司打造的黄宝石项链。 这条项链並非泛泛之辈,它镶嵌著歷史上最大的一颗黄色宝石,这颗宝石不仅获得了彩色宝石的最高评级,而且是列维夫公司迄今为止唯一製作过的宝石项链。 一年前,在一场拍卖会上,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商人以1400万美元的高价將这条项链收入囊中。 现在,这条项链的新主人是钱瑞雪,儘管当初购买时可能有著不同的初衷。 当顾渊的保鏢陈庆小心翼翼地將这个价值连城的项链送到酒店时,顾渊检查了一遍,確认无误后,轻轻拍了拍陈庆的肩膀表示感谢。 陈庆则礼貌的回应,祝福老板新婚愉快。 考虑到陈庆特地跑了一趟,顾渊决定留他在婚礼结束后喝一杯。 於是,陈庆便留下来参加了这场本应有家人围绕的喜事,但现实却是只有他一人到场。 就在顾渊准备转身回到钱瑞雪身边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与钱瑞雪有些相似的女人,她叫钱洛瑶,是钱瑞雪的堂妹。 两人出自不同的家庭分支,因为家族財產的问题,两房之间存在矛盾。 钱瑞雪在各方面都胜过钱洛瑶,这让后者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而如今,隨著钱瑞雪健康状况的变化以及嫁给了被认为不够出色的顾渊,情况似乎有了变化。 看到顾渊手中的首饰盒,钱洛瑶嘲讽道:“你这是要给钱瑞雪送什么?不会是几块钱的塑料饰品吧?” 显然,她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 顾渊眉头紧锁,显然没人会相信,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如此奢华的黄宝石项链。 再说,接收这份礼物的人,本身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顾渊自己都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黄宝石,现在拿出来送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吹牛。 他怜悯地看著钱洛瑶,似乎觉得她並不明白这些上流社会的事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这类奢侈品。 然而,钱洛瑶並没有察觉到顾渊眼中的同情,她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顾渊满脸疑惑。 “钻戒啊!爷爷让我给你的,他知道你买不起这种东西,但婚礼需要这个环节,所以不想让你出糗。別到时候拿个假货出来让人笑掉大牙。”钱洛瑶嘲讽的说道。 顾渊听后,几乎要被气笑了。因为他確实准备在这个时候把那条项链送给钱瑞雪,没想到在钱洛瑶眼里就成了“破塑料”。 考虑到她是来帮忙的,顾渊忍住了怒火,只简单说了声感谢。 钱洛瑶双手抱胸,傲慢地转身说道:“如果要谢的话,应该是我谢谢你。因为爷爷坚持要把钱瑞雪嫁给你,呵呵…… 我一直以为他对钱瑞雪最宠爱,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厌恶她才会选你这样的人当孙女婿。” 顾渊听到这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第15章 以免失了身份 按照她的说法,爷爷之所以同意这桩婚事,是因为对三房的不满? 就在这时,顾渊看了看时间,意识到婚礼即將开始,便匆匆赶回酒店准备换礼服。 在他返回的路上,意外遇到了前妻林香玉一家。 四大豪门之一的高少华到场,凭藉一纸请柬就被热情迎接,而那些排队等待进入的人只能投以羡慕的目光。 林香玉一家深知如果没有高少华的帮助,他们是无法踏入这场盛宴的。 因此,李秀芹一家尽情地拍著高少华的马屁。 “高少爷真是面子大啊!没有你,我们哪能进来呢!”他们的讚美之声不绝於耳。 林磊也跟著附和,拍手叫好,“没错没错,我一直觉得,高少爷才是姐姐的最佳伴侣,呵呵……要是他能成为我的姐夫,那真是太棒了。” “高少爷,我们香玉和那废物没关係了,她可是惦记著高少。” 二叔的话让高少爷脸上一变。 李秀芹看到这情形,立刻生气了:“二叔,说话要有分寸,这时候提那个废物做什么?他怎么配和高少爷相提並论? 这里是檀悦大酒店,天南市唯一的六星级酒店。像顾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来这里?他这辈子……” 话还没说完,李秀芹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因为她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顾渊就站在大堂里,正与他们四目相对。 天吶! 李秀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睛確认这不是幻觉后,惊呼道:“顾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林家的人和高少爷都转过头来,当他们认出是顾渊时,个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顾渊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因为我就是新郎,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林磊愣了一下,隨后嘲笑起来:“哦,我明白了,顾渊,之前雇了个美女当託儿,又租了跑车,钱光了,所以现在来酒店打工洗厕所吗? 檀悦可是六星级的,怎么会录用你这种劳改犯呢?你是死缠烂打求人家收留你的吧?” “我看他是趁著门卫不注意混进来的,想蹭一顿饭吃吧。” “对啊,报纸上不是说有人冒充新人的亲戚来蹭饭,甚至送红包里面塞的是废纸。” 一家人对著顾渊指指点点,显然认为他是为了炫耀而请美女和租车,最后没钱了才厚脸皮地来这里蹭饭。 然而,顾渊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只是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地看著林家人表演他们的闹剧。 这一刻,他终於明白了一切,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在这些人眼中都是错的。 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位来自四大豪门之一的高少爷罢了。 高少华听到这些话,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顾渊,然后转向林香玉。 “林香玉,你前夫吗?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婚了,遇到这样的男人,只能说你前世欠了他的。” 林香玉感到无比无奈,她咬牙看著顾渊,“顾渊,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如今走投无路,又跑来蹭別人的喜宴。 你知道这是谁的婚礼吗?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如果让他们发现,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顾渊却只是轻轻掏了掏耳朵,平静地说,“谁知道今天到底是谁来蹭饭呢?” 他原本对这家人表现得如同小丑般不耐烦,但此刻他那无所谓的態度,在他们眼里却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林香玉心中失望,这个前夫简直无可救药。 李秀芹冷哼一声,讽刺道:“顾渊,你还有点羞耻心吗?我们是被邀请来的客人,而你是来蹭饭的?”她继续嘲讽:“高少爷有请帖,你呢?一个混进来吃白食的傢伙。” 正当这群人在喋喋不休地数落顾渊时,一群西装笔挺、佩戴著檀悦酒店胸牌的工作人员匆匆赶来。 李秀芹看到这些员工,眼睛顿时一亮,似乎打起了坏主意。 她立刻高声喊叫,要求酒店人员將“闯入者”赶出去,並且狠狠教训一顿,让其长个记性。 林香玉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母亲的手,低声劝阻,可李秀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提高了音量,更加尖锐地指责顾渊。 这一幕引起了外面排队的人的关注,他们因为没有请帖而无法进入,现在见到有人竟然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白吃白喝,不禁议论纷纷。 林家人在一旁看热闹,认为这次顾渊肯定要倒霉了。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婚礼,而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钱家大小姐的婚宴,任何捣乱行为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同。 酒店的工作人员直接走到了顾渊面前,恭敬地说:“顾先生,我们一直在找您,请儘快回到后台,婚礼即將开始。” 听到这里,李秀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林家的人也愣住了。 原来,顾渊並不是擅自闯入,而是受到了邀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顾渊交叉双臂,带著一丝冷笑看向林家人,说道:“你们表演了半天,结果发现人家是受邀而来的,是不是很失望?” 李秀芹气急败坏地质问顾渊,但顾渊已经没有时间与她纠缠。 隨著婚礼的临近,他跟著工作人员离开了。留下李秀芹在那里大呼小叫,而林香玉则想要拉住母亲,避免更加难堪的局面。 高少爷也在旁劝说,“你们不要和这种小角色计较,以免失了身份。” 最终,在高少爷的劝解下,李秀芹终於安静了下来,意识到继续爭吵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於是,大家匆匆入场,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婚礼仪式。 李秀芹心中盘算著,她的女儿可是要嫁入四大豪门之一,未来的女婿是高家的公子。像顾渊这种出身贫寒、有过劳教经歷的人,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他不过是在檀悦酒店找到了一份后台的工作,一个月赚几千块工资,这怎么能够跟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高少爷相比呢? “妈,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先吃饱喝足再说吧。”林磊在一旁劝道,同时悄悄提醒,“这里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人,我们要保持风度,別给姐姐丟脸。” 第16章 的確变了个人 李秀芹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確实有些失態,於是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忍耐。 她心里暗想,顾渊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他在六星级大酒店工作又能怎样? 他一辈子打工也享受不起这里的一顿酒席。 但等林香玉嫁入豪门后,隨时都能来这样的地方。而且既然知道了顾渊在这里上班,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当他们进入宴会厅时,钱家的成员热情地接待了高少爷,作为四大豪门之一的代表,受到了应有的尊重。 李秀芹看到未来女婿受到如此待遇,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 趁著无人注意,李秀芹拉住钱洛瑶的手说:“你是钱家的大小姐吧?今天是你结婚吗?” 钱洛瑶微笑著纠正,说明天是她的堂姐出嫁。 听到高少华的名字,钱洛瑶对李秀芹的態度明显变得友好起来。 李秀芹觉得时机到了,便开始讲述顾渊怠慢客人的事情,並指责这是对钱家名声的损害。 钱洛瑶一听有人敢怠慢钱家的客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放心,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但是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李秀芹得逞地笑了,然后告诉了她顾渊的名字。 然而,当钱洛瑶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隱。 她重复问了一次那个名字,显然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意外。 李秀芹不解地看著她,心想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钱洛瑶则陷入了沉默,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李秀芹似乎有些误会,她对钱洛瑶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她是想让钱洛瑶去处理顾渊的事情? 即使他是钱家女婿,这也不是个简单的请求。 钱老爷子现在非常看重顾渊,任何人想要对他不利,都可能被钱家赶出去,而且一分补偿也不会有。 但钱洛瑶突然想到,李秀芹提到的可能是酒店里同名同姓的另一个顾渊。 她正准备告诉李秀芹自己会去找酒店经理核实情况,婚礼主持人通过喇叭宣布婚礼开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准备入座。 钱洛瑶只好先请李秀芹坐下,承诺婚礼之后再处理这件事情。 然而,李秀芹的行为却显得异常,她似乎不分场合地坚持要钱洛瑶答应开除那个顾渊,完全不顾及现场的氛围和他人的感受。 林香玉见状,赶紧將母亲拉回座位,责备的说道:“妈,不要搅乱婚礼。” 李秀芹却不以为然,笑眯眯的说道:“钱小姐看起来脾气不错,我们幸好有高少爷的帮助才能进来。” 高少华则表现得颇为自满,“那也得看看我们四大家族之间的友好关係。” 但他没有继续说出关於钱瑞雪过去的病情以及顾渊成为钱家女婿的敏感话题,显然考虑到林香玉也在场。 周围的人不断夸讚高少华的地位和影响力,相比之下,他们对顾渊的態度明显轻蔑。 林香玉轻嘆一声,隨后小声询问:“妈,刚才与钱洛瑶说了些什么。” 李秀芹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说什么?还不是那个无用的顾渊,他以为找了个六星级酒店的清洁工工作,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让他连这份工作也保不住。” 林香玉听到母亲的话,脸色骤变:“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如果他丟了这份工作,以后该怎么办呢?” 但李秀芹根本不理会女儿的担忧。在她看来,这个混蛋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玉啊,不是妈妈说你,离婚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今天来参加钱家大小姐的婚礼。 我们是作为贵宾出席的,而他一个小小的酒店工人,竟然敢对客人摆脸色,这岂不是自找没趣?”李秀芹解释道,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完全合情合理。 林磊也在一旁附和:“姐姐,自从顾渊劳改释放后,他的確变了个人似的。 这种人在社会上容易吃亏,现在教训他一下也算是为他好。 换做別人,脾气暴躁点的,怕是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林香玉感到无可奈何,而高少华则在一旁轻笑:“其实我觉得阿姨说得有道理,那顾渊確实有点过於自负了。 一个酒店的清洁工,竟敢对你们出言不逊,还说你们是来蹭饭的,確实该给他点顏色看看。” 既然连高少华都这么说了,林香玉也只能默默接受。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渊自己不够出色。 就在这时,婚礼主持人开始了致辞,现场气氛隨之热烈起来。 “亲爱的朋友们、来宾们,大家中午好!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齐聚檀悦大酒店,共同见证两颗心在此刻结合的美好时刻,接下来,请欢迎今天的女主角,新娘钱瑞雪。” 当主持人介绍新娘出场时,场內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钱瑞雪在父亲的陪伴下,缓缓步入会场,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宛如天仙下凡。 她的美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然而,林家的人却觉得这位新娘似曾相识,也许是因为婚礼上的装扮与灯光效果的缘故,一时之间他们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无论如何,此刻的钱瑞雪无疑是眾人眼中的焦点,当之无愧的白富美。 钱瑞雪的美令人屏息,她身著洁白婚纱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林香玉今日虽也尽力打扮,但与新娘相比,光芒明显黯淡几分。 每个女人披上婚纱的那一刻,確实散发著最动人的光彩。 林香玉固然美丽,而钱家大小姐钱瑞雪所展现的那份超凡脱俗,则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撼。败给这样的美人,何来羞耻之说? 高少华目睹这一切,心中泛起一丝悔意。 曾经那个看似柔弱多病的钱家小姐,如今竟绽放出如此惊心动魄的魅力,让人不禁感嘆世事难料。 当主持人宣布新郎的名字时,整个场面仿佛被冰冻了一般。 “有请今天的新郎顾渊先生!” 这一句如同雷鸣,在场的林家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秀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林磊则完全说不出话来。 第17章 吃软饭的王 “他……他说的是顾渊?”林家成员难以置信地互相询问,想要找到合理的解释。 在他们心中,任何人成为钱家女婿的可能性都比顾渊大得多,毕竟他曾有过劳教经歷。 隨著一阵热烈的掌声,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顾渊出现在眾人面前。 那一瞬间,林家眾人的神情凝固了,仿佛时间停滯不前。就连高少华也不禁神色异常。 顾渊站在钱金元面前,郑重地接过了钱瑞雪的手,“爸,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瑞雪的。” “好……”钱金元的声音有些哽咽。 婚礼现场气氛热烈,当主持人邀请新人发言时,顾渊只是淡淡一笑,望向某个方向说道: “今天各位都是钱家尊贵的客人,请尽情享用美食,畅饮美酒,玩得开心。钱家欢迎每一位来分享这份喜悦。” 这番话让宾客们笑成一片,以为新郎是在开玩笑。 然而,林家的人却笑不出来,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別是李秀芹,想起之前对顾渊的轻视,现在真是自食其果。 原来,李秀芹曾嘲笑顾渊不过是来蹭饭的,而顾渊当时回了一句,“还不知道谁会是蹭饭的那个呢?” 结果,事实证明,他是今天的主角,而他们一家人確实只是来凑热闹的不速之客。 前妻林香玉,看到如今春风得意的顾渊和身旁光彩照人的钱瑞雪,心里五味杂陈。 她感到无比羞愧,作为一个前妻参加前夫的婚礼,看著对方如此风光,实在是难以承受。 那些为新娘欢呼的祝福声,对於林香玉来说就像是无情的讽刺,每一句都像是打在脸上的耳光。 最终,她无法再忍受,起身匆匆告別。 林家人见状,也觉得无地自容,纷纷跟著离开。 高少华作为四大家族的一员,虽然对顾渊成为钱家女婿感到意外,但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失礼,因此没有追上去挽留。 林家一行人带著满腹牢骚从檀悦酒店走出,林磊还在不停地抱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啊!我脑袋都要炸了。刚才那新娘怎么那么眼熟呢?突然想起来了,不就是上次顾渊请客时,开豪车的那个託儿吗?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真的在谈恋爱!” 说到这儿,林磊几乎要哭出来,老天爷为何对顾渊如此偏爱?他不仅娶了个绝色美人,而且还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千金! 最难受的莫过於李秀芹这位前岳母了。她曾经百般贬低顾渊,认为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是市里的骄傲。 如今,看到顾渊的生活过得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好,这种挫败感简直让她无法忍受。 而李秀芹也困惑不已,顾渊到底走了什么好运? 正当李秀芹沉浸在烦恼中时,钱洛瑶匆匆赶来。 “请稍等!”她担心是因为之前李秀芹的投诉未得到妥善处理才导致客人不满。 於是赶紧解释道:“阿姨,各位,真的很抱歉。我已经问过酒店了,这里並没有一个叫顾渊的杂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家人顿时面红耳赤,但又不能说出真相,因为那会得罪钱家。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所以李秀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了,他是……哦,他叫顾渊之……宴会上太吵,钱小姐没听到最后一个字。” 钱洛瑶疑惑地看著他们,让林家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这时,林香玉拿出了新买的卡地亚项链,说是林家给新娘子的礼物。 这下李秀芹可急了!一条价值十三万八的项链啊!现在送出去,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李秀芹拼命给林香玉使眼色,示意別送了。 但林香玉心里想著的是顾渊之前说的那一顿蹭饭的事。 哪怕为了爭口气,她也要证明林家来不是为了蹭饭,而是真心送上祝福和礼物的。 钱洛瑶隨后说的话,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林家人心中那片狼狈的阴霾,重新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这项链看著挺贵重的吧?唉,和我家那位女婿给买的塑料玩意儿一比,真是天壤之別啊!”她讽刺的说道。 林家人立刻捕捉到了话中的弦外之音。 好奇心作祟的李秀芹马上追问道:“钱小姐,你说的塑料是什么意思呢?” 钱洛瑶於是说出顾渊为了面子,在网上9.9元买了一条塑料项链送给钱瑞雪的事实。 这一爆料让林家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可是,钱家不是四大豪门之一吗?作为钱家的女婿,顾渊怎么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呢?”有人不解地问道。 钱洛瑶冷笑一声,“他哪是真正的女婿,不过是上门女婿罢了,哪有什么钱?”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对於这样的顾渊,大家心中更多的是轻蔑。没有能力的男人,靠妻子养活,这似乎成了他的生活常態。 但林磊还是感到困惑,“既然只是招一个上门女婿,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顾渊?他不仅坐过牢,还穷且爱吹嘘,难道钱家就这么容易被矇骗了吗?” 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有这样的机会,否则他也会去试一试,说不定今天的新郎就是他自己了。 钱洛瑶再次冷笑解释道:“他纯属运气好,我堂姐以前身体不好,四处求医问药都治不好。最后家里决定以医招婿。 而顾渊不知怎的就真的治好了她的病。我们钱家言出必行,老爷子自然兑现了承诺。” 听到这里,林家人都惊呆了。顾渊的好运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林磊更是懊悔不已,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也愿意去试试运气。 然而,林家人很快又恢復了理智。他们想,真正有能力的男人谁愿意当上门女婿呢?你顾渊不过是因为运气好,才成了吃软饭的王。 但事实证明,顾渊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婚后的生活不仅安稳,而且非常甜蜜。 钱如山迫不及待地想要安排遗嘱,將所有財產都留给孙女钱瑞雪。 他拉著新来的顾渊的手,关心地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老人认为顾渊刚从外面回来,肯定缺钱,便大方地说:“来,爷爷这有张银行卡,你可以隨意使用。” 第18章 简直是奇蹟 “出门没有车吧?”钱如山接著说,“作为我们家的女婿,怎么能少了交通工具呢?库房里那辆崭新的法拉利你先用著,以后我再给你买一辆更好的。” 顾渊愣住了,回答道:“真的,爷爷,我什么都不缺。”他解释说,自己原本是孤儿,缺少家庭和妻子,但钱家为他操办了这一切,让他有了家人,有了爱人。 这样的关怀让顾渊感到更加欠下了钱家的情分。 夜幕降临,钱如山看了看时间,催促道:“別囉嗦了,快去洞房吧,別让瑞雪等久了。” 这让顾渊的脸涨得通红。 在房间里,钱瑞雪忐忑地坐在床边等待著。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她稀里糊涂地就嫁给了顾渊。 当然,这不是因为钱如山强行要求的;如果钱瑞雪不同意,谁也无法强迫她。 她知道顾渊救过她的命,並且对她深情专一。 只是对於顾渊曾为了別的女人入狱这一点,她心里有些疙瘩。 钱瑞雪摸了摸脖子上的黄宝石项链,这是顾渊给她的礼物。 起初她也怀疑这可能是便宜的仿製品,但看到它的重量后,她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 儘管如此,考虑到顾渊的经济状况,她还是认为这颗黄宝石不过是玻璃製成的精挑细选的替代品。 不过,作为定情信物,她依旧珍惜地戴著它。 钱瑞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立刻警觉起来,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 门缓缓打开,顾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走进房间,目光落在静静坐著、宛如画中仙子般的钱瑞雪身上。 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 “那个……要不要我打个地铺?”他结结巴巴地说。 钱瑞雪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著他,不解地问:“为什么你要打地铺?” 顾渊一时语塞。 而钱瑞雪则突然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说:“你是看了太多小说吧?觉得上门女婿就要睡地板?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既然我选择了你,就不会后悔。” 她確实有点生气。这傢伙不是已经结过婚的人吗?现在还装什么君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渊想要解释,但接下来的话却让钱瑞雪差点气晕过去。“我是说,你来睡地铺啊!” “你说什么?”钱瑞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你能再说一遍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著。 顾渊嘆了口气,认真地说:“瑞雪,你的病才刚刚稳定下来,还有很长的治疗过程。如果今晚洞房,我怕你会受不了。所以我觉得还是你睡地铺比较好。” 钱瑞雪听了这话,既羞又恼。洞房会受不了?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吧!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为什么一定要我睡地铺?你为什么不能睡地铺,让我睡床呢?” “如果你愿意一起睡,我也没意见。”顾渊坦然道,“只是担心半夜里我控制不住自己,影响到你的病情。” 钱瑞雪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搞疯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就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你去睡地铺,我来睡床呢?” “哎呀,那不行啊!”顾渊回答:“我平时就爱睡懒觉,要是爷爷明天早上看到你没睡在床上,你在这个家里恐怕日子不好过。” 钱瑞雪无言以对,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钱瑞雪感到无比的无奈,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请来了一位需要伺候的父亲,而不是一个上门女婿。 天南市发生的一件大事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原来不仅是本地的报纸,连全国各大媒体都报导了一则惊人的消息:一家默默无闻的製药公司,九天集团宣布攻克了脑梗难题! 他们研发的新药可以有效疏通血管,为那些受脑梗和偏瘫困扰的患者带来了希望。 更重要的是,这家公司就在天南市內,预示著该市即將迎来新的权力中心,而这个新贵就是九天集团。 这款神奇药物的出现不仅意味著天南市將崛起一个新的豪门家族,它还可能使九天集团躋身全国乃至全球的顶尖企业行列。 在消息传开的那一刻,无数病患家庭看到了一线生机,激动得难以言表。 过去,家中有一个长期患病成员可能会压垮整个家庭,但九天集团带来的改变將结束这一切苦难。 儘管药品尚未正式上市,但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公司门口等待购买首批產品。 敏锐的商人也纷纷打探起公司的背景和销售渠道,因为与之合作意味著財富滚滚而来。 天南市的四大豪门也开始覬覦这份经销权,然而林家却是最自信的一方。 原因在於,在顾渊入狱后不久,九天集团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並且直接选择了当时还在经营小诊所的林家作为合作伙伴。 多年以来,林家依靠这份合同不断壮大,若非如此,林香玉也不会成为家人眼中的“掌上明珠”,更不会轻视顾渊,最终导致婚姻破裂。 现在看来,林家的命运似乎早已被这一神秘的製药公司所改写。 没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 一直默默无闻的九天集团,这次一出手就震惊了所有人。 平时低调得几乎让人忘记它的存在,但这一回,它带来的震撼波及了全世界。 国內的药商们爭先恐后地想要拿到经销权,国外的富豪们则急於购买这款神奇药物的配方。 当李秀芹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立刻高兴地笑出声来,拉著还在因为顾渊婚礼而心情低落的林香玉,兴奋地说:“小玉,快来,有大好消息。” 林香玉不解地问,“妈妈,什么好消息?” “哈哈……我们长期合作的伙伴,九天集团突然间出了名,他们研发了一款神药,现在各地的经销商都抢著要和他们合作呢!你猜猜看,天南市的经销权会落谁家?” 听到这里,林香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看完报纸后也变得异常激动。 原来,那个一直以来支持她们林家生意的老朋友,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第19章 等待他的回应 这药物简直是奇蹟!林香玉已经预见到它將带来的巨大財富。 更重要的是,考虑到多年的合作关係,天南市的经销权极有可能落入她们手中。 甚至,如果她们足够努力,或许还能拿下整个天南省的经销权。 想到这里,林香玉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惊喜交加地喊道:“妈妈,如果我们能搭上九天集团这趟快车,林家將成为天南市的第五大家族,再也不需要依附四大家族了。” 李秀芹赞同地点点头,“没错,那顾渊靠婚姻进入钱家,以为自己很聪明。但这回,我们將不再依赖他人,反而可以超越他和他的家人。” 在一旁玩手机的林磊也加入了欢庆之中,“姐姐,恭喜你,不,是恭喜我们全家,我们可能会成为第一大家族!” “女儿,赶紧联繫九天集团,別让別人抢了先。”李秀芹催促道。 林香玉自信满满地点点头,认为这次的合作几乎是囊中之物。 毕竟,九天集团一直是她们的坚强后盾。 但她並不知道,这家让她家飞黄腾达的公司,其实际控制人正是她曾轻视並拋弃的前夫顾渊。 在过去的日子里,顾渊默默地支持著林家,帮助她的娘家繁荣昌盛。 然而,短视的林家人选择了与他离婚。 因此,当林香玉急忙打电话给中间人陈洁,想要確保天南市的代理权时,她满脸堆笑,甜言蜜语地称呼对方为“陈姐”。 但是,当话题转向天南市代理权的时候…… 曾经对林香玉总是笑脸相迎的陈姐,最近的態度却变得模稜两可起来。 “呃,林香玉啊,这次申请我们公司合作代理的人特別多。天南市的代理权归属,必须等高层决定后才能知道。我只在合约部工作,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 说完,陈姐就匆匆掛断了电话。这让林香玉感到十分意外。 之前,都是陈姐主动找上门来,迅速地与林家签订合同,直接为林家带来收益。而现在,当林香玉主动联繫时,陈姐却开始推諉责任。 此时,李秀芹满心期待地看著女儿,问:“小玉,陈姐答应了吗?” 面对母亲和弟弟满是期望的眼神,林香玉觉得非常难堪。她不得不告诉他们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她说这事得由公司的高层来定夺。” 李秀芹的笑容瞬间凝固,隨后带著一丝不满说:“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一直和我们林家合作得好好的吗?现在有了点名气,就想把我们踢开?” 林磊沉思片刻后说:“我觉得这可能是九天集团对外的一种说辞。” “什么意思?”林香玉和李秀芹同时看向他。 “你看,这款药物不仅国內需要,甚至可能全球都需要。要扩大市场份额,他们自然希望所有经销商都能公平竞爭。 如果大家都知道某个城市的代理已经內定了,那还怎么有竞爭呢?所以……” 说到这儿,林磊笑了笑,“这只是他们在演戏,我相信最终天南市的代理权还是会落到我们手里的。” 李秀芹听了觉得有理:“没错,小磊说得对。以前他们可以选择其他代理商,但还是选择了小玉。小玉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份合同肯定属於我们。” 林香玉也觉得哥哥的话有道理。多年来,九天集团一直保持与林家的合作,没有更换过经销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改变呢? 她坚信,这份合同註定是属於林家的。 而在同一时间,钱家也在討论著关於九天集团的事情。钱如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天南市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家突然崛起的九天集团? 要知道,这正是他一直期望女婿能够做到的。 一飞冲天,扶摇直上! 在天南市的商业圈中,钱家的老 patriarch眼光一向独到,但他绝未料到,掌控九天集团的关键人物竟是自家的入赘女婿。 “天南市的代理权,我们钱家势在必得,否则,若被其他三家抢了先机,四大家族的名號岂不成了空谈?” 家族成员一致点头,认同他的见解。 毕竟,这代理权象徵著无尽的財富与机遇。 钱瑞雪长期患病,坐轮椅多年,成为了家族的一份牵掛。她想要为钱家贡献一份力量,於是主动请缨:“爷爷,这次的合同让我去谈吧,我会尽力爭取。” 然而,她的堂弟钱洛瑶却不屑地冷笑,“堂姐,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这类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钱瑞雪感到一丝不適,这时钱家嫡长孙钱云也站了出来,“我看我还是亲自出马比较好,毕竟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我代表钱家的形象。” 此言一出,惹得钱瑞雪和钱洛瑶心中不满。钱云仗著自己的性別优势处处针对他们。 “够了!” 钱如山一声喝止,平息了三人的爭执。 “这份代理权至关重要,你们三个都必须参与,凭真本事竞爭。” 老族长的话音刚落,三人互相对视,眼中满是竞爭的火苗。 唯有顾渊,这个被认为无所事事的女婿,始终沉默不语,这一举动引来不少轻视的目光。 “呵呵……我的好女婿,你觉得这次代理权会落谁家呢?” 老族长突然向顾渊问道,脸上掛著神秘的微笑。眾人不解,认为问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是多余的。 顾渊微微一笑,回答道:“当然会是我们钱家的。” 钱如山听后大喜过望,拍手称快,“说得好,我们钱家一定要拿下这份代理权。” 钱云心生嫉妒,觉得爷爷对顾渊太过偏爱,“爷爷,真正去爭取的是我们,他只是说了句话,就这么轻易获得认可?” “没错,爷爷,公平起见,应该看实际表现。”其他人附和。 钱如山依旧微笑不语,他內心深处相信顾渊有非凡之处。既然他说了,老族长便坚信这份合约非钱家莫属。 “这么说来……瑞雪如果去谈判,一定能成功拿回合约?”钱如山再次询问。 钱瑞雪也好奇地看著丈夫顾渊,等待他的回应。 顾渊静静地点头,认可了这个观点。 钱如山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讚:“有我这孙女婿在,还有什么大事办不成呢?哈哈哈……” 第20章 装神弄鬼 钱瑞雪心里却有些忐忑。儘管家人的信任让她感到温暖,但她清楚自己的实力,九天集团凭什么要把代理权交给她? 这时,钱洛瑶冷哼一声,对顾渊说:“你嫁入我们钱家,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吧?我倒有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下。” 顾渊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问道:“什么建议?” “算命啊!你看,你隨便说两句,就把大家哄得开开心心的,像爷爷现在多高兴。”钱洛瑶嘲讽道。 钱云也不甘寂寞,立刻接话讽刺:“哼!言巧语,装神弄鬼。既然你这么能干,那我们还去跑什么合同?靠你一张嘴,九天集团就会把合同送上门来了。” 钱金元和李秀芹在一旁觉得十分尷尬,为家里有这样的晚辈感到羞愧。 然而,顾渊依然平静,他说:“如果你们不想去爭取,那也隨你们。但我要说的是,这份合同除了钱瑞雪,谁也拿不下来。” 钱云恼羞成怒:“你以为九天集团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是钱瑞雪就能是钱瑞雪?废物。” 这话反而让顾渊轻笑起来,因为钱云无意中说对了一件事,九天集团確实是他家开的。 不过,面对突然的揭露,顾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钱云则嘲笑他:“没用的男人,你就安心待在钱家,伺候你媳妇吧!” “钱云!”钱如山见状忍不住呵斥,但钱云只是冷冷丟下一句,便大步走向门口: “爷爷,您等著瞧吧,到底是拍马屁的孙女婿厉害,还是您的孙子更胜一筹。我会把那份合同拿回来给您看,免得您老被几句好听话就给骗了。” 钱如山气得说不出话来,而顾渊看著趾高气扬的大舅哥,心中暗自好笑。 他心想,你儘管去试试,看你钱云能否踏入九天集团的大门,若真能做到,算我输! 这句话,顾渊说得掷地有声。 钱云不信邪,认为在天南市,四大家族的脸面无人敢不给。 九天集团虽然名声在外,但也得遵循“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带著这份自信,钱云来到了九天集团的门前。 面对排队的人群,钱云毫不在意,直接走到公司门口,对著保安大声说道:“叫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保安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钱云忍不住笑了,他轻蔑地看著九天集团的保安,带著几分傲慢说: “我没听错吧?排队?你知道我是谁吗? 注意了,我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唯一继承人,钱云。现在告诉我,我需不需要排队?” 这一番话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天南市的商人们心中一震:原来这位是钱家的大公子! 他们也想分得一杯羹啊? 难怪他这么大胆,直接插队呢! 只要九天集团还在天南市的地盘上,就得给这些世家面子。 保安看起来要吃苦头了! 但接下来的事让人目瞪口呆。 保安听到钱云的介绍后,愣了一下,然后拉著钱云的手说:“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指向不远处的队伍,“看见没,那位开著劳斯莱斯的先生说他是大夏首富马云!” “再看看这边,那个坐加长林肯的外国人自称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 “还有那边掛著白色牌照的车,听说上面的人来自京城,他的父亲也有同样的病,急切需要我们公司的药物。 如果你觉得自己比他们都重要,那你可以试试插队,但是他们同不同意,我可就不知道了。” 哇哦!保安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这么多大人物竟然都为了九天集团的这款药而聚集在这里。 就像电影《药神》中那样,谁家没有病人呢? 尤其是这种病,既然九天集团宣布可以治疗,大家自然都迫不及待地来了。 无论你钱家有多强大,敢在这群大佬面前插队吗? 钱云刚才有多么得意,现在就有多么尷尬! 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拿下代理权,结果被九天集团狠狠地打脸。 被打脸还不敢反抗,钱云脸色通红,赶紧说了句告辞,在眾人的鬨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几乎就在钱云离开的同时,陈庆带著团队走了出来,环视全场,拿起喇叭喊道:“请问戚卫先生在不在?” 那位开著白牌车的男士正在不安地踱步等待,听到名字后喜出望外,立刻扔掉菸蒂,快步跑过去回应:“是我!” 陈庆点了点头,“我家老板说了,您將是第一个拿到药物的人!” 听到这话,戚卫的眼眶微微湿润。 “谢谢!”他说道。 “请进!”陈庆邀请道。 戚卫一进入会场,后面排队的人立刻炸开了锅。 “凭什么他能优先?” “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轮到他先来?” 面对眾人的抱怨和质问,陈庆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然后高声说道: “戚卫的父亲,也就是戚老爷子,一生为国效力,经歷了无数次战斗,三次荣立一等功。若非他的英勇卫国,你们现在又哪来的权利在这里质疑?这理由够充分了吧?” 这话让所有人愣住了,一时之间无人再敢出声。 戚卫对陈庆满是感激之情,没想到这位九天集团的老板不仅是个成功的商人,还如此敬重爱国英雄,记得他们为国家做出的巨大牺牲。 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人摸不著头脑。九天集团宣布的代言商名单中,既有全国首富,也有外国投资者。 大家开始猜测:难道只是为了利益吗? 但九天集团给出了明確的解释,选择这些代言商是因为他们的资源和渠道最广,可以確保药物快速到达患者手中,减轻病痛。 一句话,就是希望更多人能够受益。 对於不满的声音,集团的態度也很坚决:要么接受,要么离开,没有商量余地。 眾人无奈,只能继续等待。 而九天集团挑选代言商的方式確实让人捉摸不透。 一个普通的商人因为做了大量慈善工作,获得了大都市的代言权,承诺不会抬高药价。 这个商人也表示了深深的感谢。 渐渐地,九天集团的代言名额越来越少,大城市几乎都被分配完毕。 第21章 更加摸不著头脑 最后,只剩下天南省还未公布结果。大家的心情都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眾人焦急等待的时候,陈庆依旧沉默。 突然,一阵轻蔑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各位,不用再等了,天南省的代理权已经有了归属。”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身著华丽的女士,带著一个美丽的女子和一个神情傲慢的年轻人,自信满满地走了过来。 原来,这是林香玉一家,他们姍姍来迟。 其实,林家早已到达现场,和其他人一样焦急地等待著。 天南省代言人的迟迟未现身,让负责招呼宾客的陈庆一直站在那里观望。 很快,大家明白了,他们在等的就是林家! 李秀芹轻声对林香玉说:“你看,咱们家是內定的吧?妈妈早说过,九天集团腾飞,怎会忘了老朋友?” 林香玉也鬆了一口气,担心被遗忘的恐惧烟消云散。 现在看来,九天集团一直在等,且没有其他人出现,这无疑意味著林家將成为此次合作的家族! 想到即將获得的大好机会,林家有望跃升为天南市第五大势力,林香玉心中满是激动。 顾渊曾以为自己成为钱家的上门女婿是多么聪明的选择。 然而,隨著林家搭上九天集团的顺风车,准备挑战钱家的地位,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当看到林家突然出现在眼前,本地商人们感到困惑不已。 对於四大家族以外的人而言,这些新人显得陌生而神秘。 有人忍不住嘲笑,“就凭你们?” 李秀芹立刻反击道:“你们懂什么?九天集团与我们林家从一开始就有著深厚的合作关係。我们从小诊所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彼此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意识到原来林家与九天集团有歷史渊源,难怪陈庆一直在等待。 想到这里,眾人嫉妒的看向林香玉母女。为什么不是他们获得了这个机会? 见眾人不再言语,李秀芹得意洋洋,拉著林香玉的手,三人像明星走红毯一样步入会场。 唯有陈庆望著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苦笑。 他记得当初九天集团是如何帮助林家从一个小诊所成长为天南市的商业巨头;记得老板顾渊为林香玉入狱三年,出狱后又扶持两年,却未曾得到应有的回报。 离婚协议书上,一句“如今我们的身份差距太大”,宣判了两人感情的终结。 这人竟还厚著脸皮来索要合同? 陈庆正带著轻蔑的目光观察著走过来的一行人时,突然注意到一位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美女驾驶著跑车抵达。 他心中一动,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出铁门迎接她。 李秀芹母子三人看到陈庆朝他们走来,脸上绽放出笑容。 看清楚了吗? 这就是林家在九天集团心中的分量,对方竟然亲自迎接。 李秀芹与儿子林磊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难掩內心的喜悦。 果然,如同他们所料,天南市的代理权將归林家所有! 正当林香玉兴奋地准备上前与陈庆握手问候时…… 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陈庆就像没看见林香玉一样,径直走过她的身旁,留下她在原地尷尬不已。 那些正打算离开的商人们也停下了脚步,心中疑惑。 难道说,这代理权並非林家所得?那么还有机会吗? 直到陈庆走到那位美丽女子身边,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您就是钱家的大小姐,钱瑞雪小姐吧?” …… 钱瑞雪和她的两位兄弟为了这份合约而来。 说实话,钱瑞雪並不像哥哥钱允那样天真。每个人都能看出,隨著这款神奇药物的问世,九天集团已经获得了进入顶级圈子的门票。它还会顾及天南市四大豪门的面子吗? 她怀著忐忑的心情驾车前来,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碰碰运气。 结果幸运女神真的眷顾了她! 面对陈庆的问题,钱瑞雪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还在思索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陈庆隨即宣布:“天南省最后的代理权,九天集团决定授予钱家!” 哗! 这让大家目瞪口呆。 在场的所有人都带著疑惑的目光注视著钱瑞雪,她的美貌和出眾的身材,特別是那对令人瞩目的长腿,让不少人浮想联翩。 有些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猜到了什么。 难道这位钱家的千金与九天集团那位神秘的老板之间有什么特殊关係? 不过,听说前不久她才刚找了上门女婿,这消息传开,让人忍不住觉得好笑。 如果顾渊知道大家这么想,恐怕会哭笑不得,怎么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呢? 钱瑞雪心里一片混乱,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原本只是想要天南市的代理权,没想到九天集团直接给了整个天南省的代理权! 这个意外之喜太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钱瑞雪有多惊讶,林家就有多尷尬。如果地面有裂缝,他们一家三口肯定第一个钻进去。 就在刚才,林家还自信满满地宣称代理权属於他们,下一刻就被打脸打得找不著北。 李秀芹顿时慌了神,开始责问保安,“凭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老板的意思?合同应该给我们林家的,我们和九天集团合作多年,为什么放弃一个老朋友选择一个陌生的新伙伴?” 陈庆听完这话,轻蔑地看著李秀芹母子三人, “正因为了解你们,我们才决定终止合作!” 他的话中满是不屑。 “你们这些不知感恩的人,三年来顾渊一直默默支持你们,而你们却视而不见。” 看著钱瑞雪跟著陈庆走进去,林家人愣在原地,无法理解陈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话中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九天集团对林家非常不满。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林家並没有做出损害九天集团利益的事情啊?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九天集团背后的真正老板正是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前夫顾渊, 不知道林香玉会作何感想? 现在是前妻感到震惊,现任妻子更加摸不著头脑! 钱瑞雪开著跑车到九天集团转了一圈,轻鬆拿回了天南省的代理合同。 第22章 谁谈下了合同 更让人惊讶的是,儘管钱家暂时无法支付全额资金,九天集团还是允许他们先提货,等药品卖出后再补交款项。这待遇,简直就像亲家人一样! 最重要的是,九天集团的药是独家专利產品,根本不愁销路。这次的商机分配完毕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钱家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天南市的四大豪门平日里难分伯仲,但这次凭藉药品代理权,钱家將一跃成为领头羊,影响力覆盖整个天南省。 回到家中,老爷子钱如山看到孙女带回的合同,笑得合不拢嘴。 而之前吹嘘自己能力的钱允,现在却连大门都没能踏进去,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不敢直面家族成员的目光。 “瑞雪啊,你真是爭气!爷爷没看错你!”钱如山转向顾渊,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就知道钱家一定能拿到这份合约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渊,等待他的解释。 顾渊心里想著,这是因为作为老板的他亲自下达了指示,確保天南省的代理权归钱瑞雪所有。 不过,看著钱瑞雪那高兴的样子,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相信瑞雪有这样的实力。” 听到这话,钱瑞雪不禁脸红起来。钱如山则笑得更加开怀,意味深长地看著顾渊说:“我一直认为,瑞雪会是我们钱家復兴的关键。” 钱瑞雪心中满是喜悦,但也明白这是运气使然。 事后她了解到,其他地区的代理权都是通过竞標获得,唯独她这里,完全是出於个人喜好。 这位九天集团的老板显然与眾不同,不按常理出牌,选择合作伙伴时,看重的是人情而非金钱。 钱家的生意独特,自然有其傲人的资本。 丈母娘肖晴见老爷子心情大好,趁机提议道:“爸,既然瑞雪能拿下这个合同,那她在公司里当总监是不是很合適呢?”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大房钱允等人的不满。 “这怎么行?公司的运作不是靠单一產品的成功,我们还有许多其他的业务呢。” “没错,这次只是钱瑞雪运气好罢了。顾渊也不过是说了几句漂亮话,就想要总监的位置,三婶,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面对这样的质疑,肖晴显得有些不快,“你们说什么呢?这款药將为钱家带来巨大的財富。而且,这是全省范围的经销权,多亏了我家瑞雪的努力。” 她想要拉拢老丈人钱金元的支持,但老实巴交的钱金元却不敢轻易表態。 这时,老爷子钱如山发话了,“好了,总监的人选我心里有数。”他的目光落在顾渊身上,让后者感到一阵寒意。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一个冷淡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哼,高兴得太早了吧?谁告诉你们合同是钱瑞雪拿下的?” 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二房的钱洛瑶姍姍来迟。她穿著时尚的职业装,带著一丝不屑走进房间。 “钱瑞雪不过是占了我的便宜,凭什么坐上总监的位子?”钱洛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质问钱瑞雪是否做了什么具体的方案,是不是亲自与九天集团的高层会面。 眾人的视线集中在钱瑞雪身上,等待她的回应。 而钱瑞雪此时显得十分尷尬,毕竟她確实没有做太多努力,只是偶然间被陈庆叫住,被告知有一份合约待接收。 “我……”钱瑞雪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了什么?瑞雪,快说啊!”肖晴急切地追问,显然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哼!”钱洛瑶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三婶,我直说了吧,你女儿根本没做什么工作,她只是误打误撞,让人家误会成我,这才拿到了这份合约。” 钱家的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样的转折。 顾渊也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著钱洛瑶,心里想著她所说的“便宜”究竟是什么意思。 钱如山满脸困惑,看著最疼爱的孙女,问道:“洛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份合同是瑞雪带回来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功劳了呢?” 钱洛瑶轻哼一声,娇嗔道:“爷爷,您想想啊,钱瑞雪去了九天集团什么也没做,只是去拿合同而已。难道大家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钱如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其他家族成员也在窃窃私语,想要理解其中的奥秘。 “其实……”钱洛瑶继续说,“我的未婚夫在九天集团有门路,他的一位朋友是合约部的经理。我之前刚见过这位经理,所以这份合同自然是我通过他们拿到的。” 此话一出,钱家眾人无不震惊。 原来,是钱洛瑶暗中安排了一切,而钱瑞雪不过是误打误撞地拿到了本应属於她的合同。 看到这一幕,钱允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道:“看来我们瑞雪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平时不见你出力,关键时刻倒是最会摘桃子。” 钱瑞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带著她的父母也感到无比尷尬。 肖晴想要反驳,但又拉了拉女儿的手,示意她保持沉默。 “瑞雪,你说是不是?”肖晴催促道。 钱瑞雪嘆了口气,无奈地说:“妈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们直接让我签了合同……” 听到这里,钱家人哄堂大笑,而三房则陷入了极度的尷尬之中。钱洛瑶得意的冷笑,补充道:“看吧,三婶儿,事实摆在眼前,谁谈下了合同,一目了然。” 这时,钱允转向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顾渊,笑道:“顾渊,你早就算准了这一切,对不对?” 顾渊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著,而钱家的人却用嘲讽的目光注视著三房,后者因这次失误而顏面尽失。 钱如山嘆了一口气,望向二房一家,心中思索著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钱洛瑶则满心期待著爷爷的表扬,或许还能因此获得公司总监的位置。 没想到…… 就在钱如山准备发言之际,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现场的寂静。 “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视线落在一直保持沉默的顾渊身上。 顾渊並不是有意要破坏钱洛瑶的场面,但每当她针对自己妻子时,他心中便涌起一股不悦。 第23章 让你来你就来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到底是谁在抢夺本不属於她的功劳? 钱如山看到是顾渊站出来,带著温和的笑容问道:“怎么了?孙女婿,你有话要说?” 顾渊点头,然后將视线转向钱洛瑶,平静地说:“小姨妹,你说这份合同是你未婚夫谈成的?可我认为,这应该是我家瑞雪的功劳。” 肖晴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讚赏。看来这位女婿並不简单! 而钱瑞雪则满脸通红,显得十分尷尬,不停地给顾渊使眼色。她心里明白,事情並非如此,顾渊现在的话有些不符合事实。 钱洛瑶冷笑,“顾渊,你还真敢说啊。这合同当然是我未婚夫和九天集团的经理谈成的!” “真的吗?”顾渊反问,“那我想知道,哪位经理会这么大胆,隨便就把公司的合同往外送呢?” 作为公司老板,顾渊有权决定合同的去向,但他绝不容许下属通过走后门的方式处理事务。 “哼!”钱洛瑶双手抱胸,傲慢地回应,“我说的这个人,你觉得你能认识吗?你这种人,这辈子也別想踏入这个圈子!” “未必吧。”顾渊说著,转向钱如山,“爷爷,我觉得我们应该查清楚这件事。如果像钱洛瑶说的那样,我们不妨邀请那位经理来家里做客,感谢他的帮助如何?” 钱如山觉得这个提议合情合理,於是看向钱洛瑶,手握合约,严肃地说:“洛瑶,你確定这份合同是那位经理给你的?” 此刻,钱洛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怎能轻易退缩?她咬牙切齿,坚决地说:“没错,爷爷,我绝对肯定!” “那么……”钱如山继续道,“你请这位经理过来,我们要当面表达我们的感激。如果真是你谈成的,放心,总监的位置非你莫属!” 钱家的长辈们一听这话,个个心急如焚。 二房掌控著公司,担心如果让钱山那一家子插手,可能会在公司里大肆侵吞。 肖晴见状,正准备站出来反对,却被女儿钱瑞雪轻轻拉住,摇了摇头。 钱瑞雪心里没底,不明白为什么九天集团会平白无故地给他们这个合同。 显然,钱洛瑶的说法更合乎情理。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钱洛瑶一家欣喜若狂。 钱山迫不及待地催促女儿:“还等什么?快给经理打电话啊!让他来解释清楚,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钱洛瑶也有些晕头转向,但她坚信这是她的未婚夫努力的结果。 钱瑞雪又能靠什么呢?她什么也没做,这合同显然是別人带来的。 钱洛瑶隨即拨通了未婚夫提供的经理电话,在全家人的注视下,谦卑地邀请张经理过来吃饭。 “是……是张经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哪位?”对方问。 “哦!我是钱洛瑶,钱家的小姐。我们今天签署了贵公司的合约,非常感谢你们的信任,想请您过来吃顿饭,可以吗?” 张经理显然愣了一下,似乎在和身边的人確认,他询问道:“钱家小姐签署了合约?” 当得知这是老板的意思,並且女秘书告诉他这是老板授意时,张经理笑了。 “钱小姐,我们很信任钱家,相信未来合作愉快。” “那么吃饭的事……您能来吗?” “这就不必了吧。”毕竟这是老板的决定,与自己无关,张经理不想去蹭这顿饭。 然而,钱洛瑶一再邀请,这让张经理感到困惑:为何非得请自己吃饭呢?你感激的不是老板吗? 就在张经理打算再次拒绝时,电话中突然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让你来你就来,別那么多废话!” 张经理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老板顾渊的声音! 外面的人对顾渊知之甚少,传说他曾因故入狱,为了公司的声誉,他选择保持低调。 这在外界看来神秘的人物,在公司內部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员工们经常与顾渊进行视频会议,有时会受到严厉的批评,但即使这样,他们对老板的忠诚度极高。 因为顾渊提供的待遇是其他地方难以匹敌的,高薪加上与业绩掛鉤的丰厚年终分红。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谁又会轻易冒险呢? 因此,当张凌考虑私下签署公司代理权合同时,他知道这样的行为等同於自毁前程。 所以,在和钱洛瑶的未婚夫交流后,他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而现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要求张凌立即前往见“老板”。面对这样的指令,张凌能说什么呢? 而在钱家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听到顾渊强硬地要求张经理过来,钱洛瑶几乎要发疯了。 “顾渊,你算哪根葱?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她捂住话筒怒斥道:“这位可是钱家的大恩人,关乎整个天南省的代理权,你要是把张经理得罪了,钱家也別想好过。” 钱家人愤怒地看著顾渊,连家族中的长辈也开始皱眉不解他的意图。 以这种方式对待张经理,合同还签不签了? 钱允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怕不是有人嫉妒钱家的好吧?这合约明明是洛瑶谈下来的,现在却想搅黄这笔交易,得不到就毁掉吗?” 大房、二房的人都开始指责顾渊,说他心肠太坏。 然而,顾渊只是冷笑,没有回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张经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立刻答应前来。 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掛断电话后的钱洛瑶一脸茫然,看到顾渊的冷笑,她满心不悦:“还好张经理脾气好,爷爷,等下他就到,顾渊必须向张经理道歉。” “千万不能让张经理生气,要是他反悔不签合同了怎么办?”钱山也急忙附和著说。 一时间,家里的人都在催促顾渊向张经理道歉。面对这样的场面,钱如山皱眉看向顾渊,似乎在问:“孙女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其实大家都知道老头子对顾渊宠爱有加,但这次还是忍不住要徵求他的意见。 而此时的顾渊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耸了耸肩,“没关係,我去道个歉。不过就看张凌有没有胆量接受。” 第24章 证明关係 这话让钱允、钱洛瑶两家人以及丈母娘肖晴一家都觉得顾渊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怎么一点都不知自己的处境? 顾渊心里可是火大得很。自己公司的员工竟然里通外合,出卖公司利益和合同,如果张凌真的与钱洛瑶的未婚夫有勾结,那他可真是走到了尽头。 不久后,满头大汗的张凌开著公司奖励给他的迈巴赫匆匆赶来。 为了赶时间,他还闯了三个红灯! 来到钱家后,除了钱如山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其他钱家成员都热情地迎接张凌。 然而最让人意外的是顾渊,他依然翘著二郎腿,歪著头靠在那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更是激怒了钱家其他人,觉得他活该被人看不起。 等他们迎出去见到张凌时,一个个都显得格外关心和谦逊。 张凌一边擦汗一边环顾四周,暗自鬆了一口气,那个让他感到害怕的男人並没有出现,或许电话中他听错了什么。 “张经理,贵公司选择我女儿作为合作伙伴,我们钱家深感荣幸。请您放心,今后在天南市的业务,就是我们钱家的事,两家一定互相支持,共同发展。” 钱山生怕被別人抢了风头,赶紧把女儿钱洛瑶推到前面。 钱洛瑶面带微笑,主动伸手自我介绍:“张经理您好,我是钱洛瑶。” 而张凌根本不知道谁是钱洛瑶,但他装作认识的样子,回应著对方的友好。 在一个眾目睽睽的场合中,一位钱姓的女孩勇敢地站了出来,伸出手来。 正是钱家大小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礼貌地回应了她的握手,露出微笑说:“確实如此,我们公司非常重视与钱家的合作,天南省的代理权也是特意留给钱家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钱家二房感到十分满意。 然而,对於大房的钱允一家来说,虽然心中不悦,但已成定局,只能接受现实。 为了將来能在公司得到一些利益,他们开始冷嘲热讽钱瑞雪,想要討好钱洛瑶。 钱允冷笑著对钱瑞雪说道:“你看看,事实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丈夫说合同是他拿下的,现在是不是很打脸? 还有,刚才某人不是说要亲自道歉吗?怎么不见行动呢?还不赶快过来磕头道歉!” 钱瑞雪感到无比尷尬,但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顾渊在这种情况下丟脸,於是她赶紧说: “大哥,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我相信张经理是个宽容的人,不会和顾渊计较的,是吧,张经理?” “哼!”钱洛瑶不屑地哼了一声,“钱瑞雪,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种只懂得占便宜的女人,竟然还敢为你的无能丈夫辩解。” 钱瑞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次的误会让她觉得羞愧难当。 她本意只是想尝试一下,並没有想著要抢夺功劳。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呵……好啊!我来赔礼道歉,张经理,这单子签下来,公司会提多少成?我刚刚態度不好,是不是需要下跪道歉呢?”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听到这话,张凌的心猛地一紧,他迅速推开挡在他面前阿諛奉承的钱家人,向屋內望去。 只见那位让他既敬又畏的男人稳稳地坐在那里,手中端著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茶。 张凌刚刚擦乾的汗水再次从额头渗出。 怎么会在这里?电话里没听错,真的是他在叫我过去! 这一刻,张凌表面上镇定自若,內心却慌乱不已。 完了完了!难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老板似乎很生气,他的工作、高薪、豪车以及年底分红都悬了! 而钱家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张凌此时內心的恐慌,反而是因为听到顾渊说要向张凌下跪道歉而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顾渊站在那里,先前那股囂张的气焰不知去向,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钱允冷笑著讽刺道:“瞧这转变,跟笼子里叫的欢脱放出来就安静的狗有什么不同?顾渊,你真是给钱家爭光啊!” 钱洛瑶也不甘示弱,脸上带著轻蔑:“你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过去,给张经理下跪道歉!”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凌自己却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听到要让董事长给自己下跪赔礼,嚇得腿都软了,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钱家人见状皆是一惊,不明白为何张经理会如此。 他们急忙上前扶起张凌,只见他满脸通红,嘴里不断解释:“脚滑了,真的只是脚滑!” 眼见场面即將失控,钱如山终於忍不住站了出来,制止了这场闹剧。“好了,张经理,我们这次请您来,是真心感谢贵公司的支持。” 他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想请问一下,这份合同究竟是谁签署的?” 张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偷瞄了一眼正泰然自若喝茶的老板顾渊。 此时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意识到这个问题非同小可。 他希望得到老板的一点提示,但顾渊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凌想起了老板曾经提及的话,是与钱家大小姐签下的。 於是他决定按照公司规定回答:“这份合同是和钱家大小姐签订的。” 此言一出,钱家的人都愣住了。 钱山急忙插话:“是大小姐还是小姐?我家洛瑶也是钱家的小姐,而且,张经理,你不也认识洛瑶的未婚夫赵明昊吗?之前他还打电话给你商量过呢!” 钱山急於证明关係,生怕被钱瑞雪占上风,因此提到了钱洛瑶的未婚夫赵明昊的名字,想要表明他们之间有交情。 但张凌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他怒视著钱山,严厉斥责道:“你说什么呢?我张凌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的原则? 离职不说老东家坏话,在职不泄露公司机密!別说赵明昊,就算是我亲爹让我走后门,那也是不行的!” “我张凌绝不会做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当然,这话在老板面前说,可能听起来有点像特意表忠心。 钱家二房的人听了我的话后,都愣住了。 第25章 相应的回报 老丈人钱金元和肖晴却眼前一亮,连忙推开钱山,肖晴急急忙忙跑过来喊道:“我们家的大小姐是钱瑞雪啊!她是家里女孩子中最大的。” 张凌有些疑惑,便问了一句:“你女儿今天有去签合约吗?” 肖晴猛点头。 “可是我家侄女说,张经理您走后门,把原本属於她的合同给了钱瑞雪。”听到这里,张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 “胡说八道,我再次强调,这个合约確实是给钱瑞雪的,我张凌绝对不会出卖公司利益,谁再乱说话,我可真要生气了。” 说完,张凌还悄悄瞄了一眼顾渊,见他只是淡淡地喝茶,没有表態,这才鬆了一口气,总算澄清了误会。 至於钱洛瑶,这让张凌真是哭笑不得。她怎么能在老板面前这么说呢?这是想害死张凌吗? 此时,钱家內部也是一片混乱。 三房的人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而二房则相反,从希望跌入了绝望。 钱洛瑶摇著头,不解地说:“我不明白,张经理,为什么选的是她?你们公司为何会选择她?” 面对这个问题,张凌一时语塞。 这得问公司的老板顾渊啊,他说给谁就给谁。张凌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选了钱瑞雪,难道是因为…… 她是老板未来的另一伴? 想到这里,张凌恍然大悟,庆幸自己反应迅速,选对了立场。 为了討好未来可能的老板娘,张凌对钱洛瑶说道:“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钱瑞雪小姐各方面都很优秀,与她合作,我们公司非常放心!哼!” 张凌匆匆看了顾渊一眼,见他没有挽留的意思,心中一松,忙不迭地找了个藉口离开。 肖晴还在热情地喊著让张经理留下吃饭,但张凌哪敢停留,只说公司有急事便快步离开了。 张凌一走,肖晴的气场瞬间膨胀,她转头看向钱洛瑶一家,只见他们脸色难看至极,不由得意地冷笑起来:“之前还说我家瑞雪抢功,现在看来,是谁在自取其辱呢?呵呵……” 钱洛瑶听了这话,感到无比委屈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跺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钱如山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正打著哈欠准备回去午睡的顾渊,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么从今天起,钱瑞雪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监了!” 这句宣布如同晴天霹雳,令大房和二房的人气得咬牙切齿,三房的人则笑逐顏开。 钱瑞雪自己却一脸茫然,心里想著:我不过是顺便路过帮个忙而已啊! 天南市四大豪门家族赵、张、李、钱,其中赵家势力最为庞大,原本与钱家联姻的对象是大小姐钱瑞雪,但她因病坐轮椅,所以赵家选择了健康状况更好的二小姐钱洛瑶。 表面看起来四大家族和睦相处,实际上竞爭异常激烈。 比如这次爭夺九天集团代理权一事,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钱家胜出。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一胜利不仅改变了四大家族的排名,也让钱家获得了整个天南省六个城市的代理权,等於多出了六个小市场可以分配。 天南市的其他几个区,因为资源和资金有限,实在无力独自承担。 於是,另外三家看到了这个机会,便厚著脸皮给钱如山打电话,希望他能分享一些利益。 他们表示愿意放弃天南市的竞爭,毕竟代理权是在钱如山手上,而且提到还有五个区可以共同开发,提议大家一起赚取財富。 钱如山其实並不想分出利益,因为他深知若要让钱家迅速壮大,超越其他家族,独占市场是最佳策略。 然而,资金不足是个大问题,而且如果自己独吞所有利益,那三家是否会因此联合起来对付他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钱如山决定採取折衷方案:六个区中,钱家占据两个,其余四个则分配出去。 但面对三家爭抢剩余的四个区,出现了新的难题,多出来的一个区该归谁? 赵家凭藉与钱洛瑶的关係,想要爭取额外的区域;而张家甚至提出联姻,打算让自家女儿与钱允结合,以求得更多利益。 在这样的家族游戏中,婚配往往不是个人选择,而是为了家族利益。 钱瑞雪因病坐在轮椅上,这既是幸事也是不幸。她不必成为联姻的牺牲品,但她却因一个贫寒出身的年轻人治好了她的病,而被迫接受他作为上门女婿,以保全家族顏面。 为確保四家之间的和谐,並避免被其他三家针对,钱家最终选择將多余的区划分出去。 这一消息在天南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儘管有人认为钱家像是二道贩子,从九天集团取得名额再转手卖出,但鑑於药物的独家性,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 隨著消息的扩散,不仅那三家想要获得更多份额,连天南市的商人们也开始激烈竞爭,想分得一杯羹。 钱家的老主人强调了团结的重要性,所以多分给一家似乎不利於整体和谐。因此,这个额外的区域很可能会优先考虑本地商人。 机会来了! 儘管之前被九天集团狠狠地教训了一番,但眼前还有一份诱人的利益未被瓜分钱家手中的那份蛋糕。 只是,这份蛋糕得从钱家拿回,而钱家正是林香玉前夫顾渊的岳父家族,这样的行动对林家来说合適吗? 在林家,李秀芹再次想要说服林香玉:“小玉,我觉得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毕竟,赚钱的事,面子什么的就不必太计较了。” 林香玉觉得这样有失顏面,她不愿意为了爭夺份额而去面对前夫现任的妻子家,这让她难以接受。 然而,弟弟林磊在一旁附和道:“姐姐,我们是去找钱家谈判,又不是找那个没用的顾渊!他不过是个上门女婿,在钱家根本说不上话,哪能有什么决定权呢?” “没错没错,你还记得吗?钱家大小姐结婚时,你送了价值十三万八千块的项链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当然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啊!” 林香玉的心中確实有所动摇。她们最初的目標是天南市的代理权,现在虽然钱家已经获得了,但还有一个市的代理权空缺。如果能够得到,那么家族的规划依然可以实现。 第26章 一切都改变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接触钱家呢?”林香玉问道。 “简单啊!找高少爷帮忙。”李秀芹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似乎毫不在乎形象,先占了顾渊的便宜,如今又要藉助高少华的人脉。 当他们不顾一切地联繫上高少华后,令人惊讶的是,高少华竟十分支持林香玉的计划。 高少华的支持並非出於什么浪漫的情愫,而是因为三家都已经看穿了这场游戏的本质。 钱家的老前辈巧妙地安排了一场权力的游戏:表面上,钱家为了不成为眾矢之的,將利益平均分配。 实际上,他独自掌控两家,確保钱家的地位无人能及,同时留下最后一块蛋糕作为诱饵,让其他三家为了最后一个名额爭斗不已,从而削弱彼此的力量。 三家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为了这最后一个名额爭得头破血流,最终只会让钱家坐收渔利。 高少华心里盘算著,不如把这份机会送给並不显眼的林家。 毕竟,林香玉与他关係非同一般,她得到的好处,將来不也就是自己的吗? 天南市的局势因此变得饶有趣味。 四大家族各有打算: 赵家有钱洛瑶的支持,为的是自家未婚夫的利益。 张家背后是钱允在撑腰。 高少华则选择站在林香玉一边。 高少华带著林香玉一家前往钱家,想要说服钱老爷子用“平衡”的策略,將这最后一席直接交给林家。 因为无论把这个名额给哪一家,都会引起另外两家的不满。 所以,不如乾脆给林家,避免纷爭。 这样的安排正中钱如山下怀。他也不希望其他三家中有任何一家获得两个份额,那样的话就和自己家平起平坐了。 通过这个办法,钱家不仅能够保持领先,还能贏得扶持本地商人的美名。 当听说高少华带来了另一位本地商人时,钱如山决定见一见。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商人竟是顾渊前妻的家人,九天集团的一员。 此时此刻,在九天集团的办公室里,顾渊正在查看財务报表。 隨著製药工厂的启动,成品药物源源不断地生產出来,並迅速配送至全国各地的经销商手中。 仅靠出售各地的经销商代理权,顾渊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日后,隨著药品的持续生產和销售,財富將会不断流入他的口袋。 顾渊不禁感嘆,人生的逆转竟可以如此戏剧化。 曾经,他不过是林家的一名被视作无能的女婿,甚至为了妻子承担罪责,离婚后还成了劳改犯。 然而,在遇见师父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师父传授技艺、提供资本。 师父显然已经仔细考量过这一切。 顾渊心想,一旦自己功成名就,一定要让家中的老父亲安享晚年。 但陆晋閒的父亲,却总是活力四射,对他说:“別胡思乱想,我身体硬朗得很!” 这位老者不仅是个奇才,拥有多种非凡技能,而且特別喜欢游歷名山大川,以自己的脚步探索世界。 他甚至拒绝使用现代通讯工具,连手机都不用,这让顾渊有时感到无奈,因为这意味著他无法轻易联繫到父亲。 就在顾渊思索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顾渊喊道。 一位身姿婀娜、穿著职业装的女性走了进来。 她是兰悦心,一位由猎头公司精心挑选並被顾渊重金聘请来的女强人,现在担任公司的ceo。 在顾渊不在时,她全权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並且是推动公司快速积累財富的关键人物。 “董事长,这是关於我们下一阶段药品研发的进度报告。另外,门卫那有您的一个包裹。”兰悦心简明扼要地说。 “包裹?”顾渊有些疑惑,“好的,我知道了。你先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再看。我现在就去取包裹。” 兰悦心惊讶地看著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公司事务放在一边,急著去拿个人包裹。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不用了,我已经帮您拿来了。” 顾渊笑了笑,“谢谢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那你下去吧。” “是。” 兰悦心转身离去,步伐间流露出自信。 两人之间的交流简洁高效,正如他们一贯的工作作风。 顾渊拿起盒子,发现上面有一个徽章图案,不禁愣住了。这似乎预示著盒子里的东西非同寻常。 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真是不知该哭还是笑。这是戚卫送来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感谢信,表达了对九天集团的感激之情,因为他们的药物及时送到戚家,救了老爷子一命。 吃了这药后,原本无法站立的老爷子竟然能够重新走路了,而且最近状態非常好。 接著是一张寿宴的邀请函,原来老爷子即將迎来八十岁大寿,而他非常感激顾渊这位救命恩人。 所以决定在天南市举办寿宴,一方面想亲自见见顾渊,另一方面也想参观一下生產这种神奇药物的工厂。 顾渊心里满是欢喜。 他一直敬仰军人,尤其是像老爷子这样的传奇战神。 顾渊也曾梦想穿上军装,但因过去的记录,这个愿望只能留在梦里。 然而,能够救助老爷子,似乎也让他实现了半个梦想。 就在顾渊对著请帖微笑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上写著“你的老婆大人”。他有些尷尬地接起电话:“喂!” 钱瑞雪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她已经是钱家公司的总监了,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去哪儿了?” 顾渊笑了笑,“有点事情要处理。” 钱瑞雪感到困惑,一个看似无所事事的上门女婿居然也有自己的事情? 当然,顾渊可不是普通的上门女婿。事实上,他是被钱家诚恳邀请才成为女婿的。与那些小说中受气包形象不同,顾渊有著自己的尊严。 钱瑞雪不敢怠慢这位既是家族长辈又是她救命恩人的人物,如果他再次离开,家里的经济状况將难以维繫,更別提继续支付她的医疗费用了。 “快回来吧!家里来了个神秘的访客。”她急切地说。 “哦?是谁呢?”对方好奇地回应。 第27章 不劳各位操心 “你猜猜看。” “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面对这番对话,钱瑞雪一时语塞。她深呼吸,压制住心中的酸涩:“林香玉,你的前妻到访,说是要找爷爷谈些事情。” 顾渊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前妻一家竟然如此厚脸皮。他开玩笑地说,应该建议战神老爷子研究一下林家的脸皮厚度,或许可以用来製造防弹衣! “她们来找什么麻烦?”他的不满的说道。 “谁知道呢?哼……可能是为了爭抢最后那份遗產份额吧!”钱瑞雪不满的回答。 她对林香玉一家人的行为感到极度反感,並且认为自己的男人为此受苦三年实在冤枉。 “我明白了,马上回家。对了,你会回来吗?”他问道。 “你是担心我妨碍你们的好事吗?”她半开玩笑地说,但又立刻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大总监您肯定很忙。” “別提了,我发现帐目有问题,难怪我们三房什么都买不起,只能住在爷爷家,而其他两房却享受著豪车豪宅。你知道他们从公司捞了多少好处吗?”顾渊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钱瑞雪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像中复杂,她提醒道:“你要小心,不要成为替罪羊。” “你以为我是新手吗?我刚上班第一天就发现了问题,直接向爷爷匯报。想要我当替死鬼?没门儿。”她坚定地回答。 掛断电话后,顾渊决定回家看看,那些厚脸皮的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在钱家內部,高少华正努力说服钱如山將最后一块市区代理权交给林家,以维持家族和平。 “老爷子,为了四家团结,不如把这最后的代理权给林家,这样大家就不会因为爭夺而记恨钱家了,您觉得呢?”他极力劝说著,意图明显。 钱如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琢磨著,如果自己和林香玉的关係能给林家带来代理权,那不就等於高家也间接获得了利益?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林家的人脸上堆满了笑容,不停地向钱如山说好话。他们提到扶持本地商人的话题,暗示林家得到代理权后定会感激不尽。 钱如山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確实让他动了心。 然而,钱允和钱洛瑶却並不买帐。 他们担心如果让另外两家也获得同样的权利,天南市的四大家族中,钱家的优势地位將不復存在。 这显然是老爷子不能接受的。 眼看著钱如山似乎要点头同意,钱允和钱洛瑶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反对。 而林香玉一家则暗自庆幸即將达成目的的时候…… “我反对!”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內的和谐。 这一声让钱允和钱洛瑶的精神为之一振,但紧接著他们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说话的是那个被视为家族负担的上门女婿,一个在他们眼中毫无价值的人。 林香玉的心情同样复杂,面前站著的是她的前夫顾渊。 当初她因为觉得两人差距太大而选择了离婚,没想到现在顾渊不仅娶了一位条件优越的妻子,还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搅乱了林家的好事。 李秀芹对顾渊的出现表示不满,嘲讽道:“钱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靠妻子养活的人来发表意见了?他在这里有什么发言权?” 顾渊皱眉,对於“吃软饭”的指责感到不快。要知道,就连钱家的这份合同也是他努力爭取来的,谁又真正在吃软饭呢? 林磊也不甘示弱,指著顾渊斥责:“顾渊,你这个骗子,我们还没找你算帐,你倒先跳出来了?”说著,他又转向钱如山,满脸諂媚地等待指示。 “老爷子,您或许还不清楚,您这位女婿之前是劳改犯,刚从监狱出来不久呢!他除了能说会道,其实什么真本事也没有。” 这话一出,钱家的长辈们无不震惊。 当初除了三房和老爷子本人,没人知道顾渊有这段经歷。 现在,真相大白,钱允和钱洛瑶两家人沉默不语,只用审视的目光看著老爷子。 他们没想到顾渊竟有这样的过去,这下他可能要被赶出钱家了。 林磊心里盘算得很简单:顾渊不是想刁难他们,不让林家得到那份合同吗?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我让你的过去曝光,看老爷子还是否认你这个孙女婿。 为了增强林磊话的可信度,同为四大家族成员的高少华也跟著附和: “老爷子,林公子说得没错,我可以作证,您的孙女婿因为医疗事故致人死亡被判入狱三年,最近才获释。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就成功地成为了钱家的上门女婿。如果这事传出去,恐怕会影响钱家的声誉。” 面对这些人的无耻指控,顾渊感到一种荒诞的笑意。 谁能想到,一个人竟能如此无耻?他为了女儿的未来甘愿承担罪责,而今他的岳家却以此作为攻击他的武器? 但事情的发展可能会超出他们的预期。 林家人正滔滔不绝地揭发顾渊的过往,確信他会因此被驱逐出门。 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怎会接受一个有犯罪记录的孙女婿?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钱家內部的事,老夫早已知晓,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李秀芹、林磊和高少华听到这句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难以置信地看著钱家的老者,难道他真的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钱如山则带著微笑看向顾渊,反问道,“女婿啊,你说为何代理权不应给林家?” “理由很简单,因为九天集团並没有將代理权授予林家。” 这一番话再次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仿佛又是一次对林家的沉重打击。 钱如山显得非常惊讶,显然没料到顾渊会以这种方式回应。 “哦?你从哪里听说的,顾渊?”有人好奇地问。 顾渊轻笑一声,眼神中带著几分戏謔,“这消息可不难找,隨便一打听就知道。九天集团最早的合作伙伴是林家没错,可以说,林家能有今天,多亏了九天集团的支持。 但自从这款药物出现后,人家就不再和林家合作了。合同明明是九天集团给的,他们都不给林家,我们要是给了,岂不是得罪了大金主?” 第28章 被打回原形 钱家的人听到这里,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隱情?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林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林家真是诚信商家,为何九天集团要终止与他们的合作?这难道不是说明了林家人品有问题吗? 既然在九天集团那里拿不到合同,林家凭什么来钱家要求代理权?不得不说,顾渊这一番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林家脸上。 林家站在那里,很是尷尬。 林磊和李秀芹原本打算通过这次机会让顾渊失去依靠,却没想到,结果反而是他们自己陷入了困境。顾渊的话直接让钱家对林家產生了怀疑。 事实上,林家的行为確实让人难以恭维。 李秀芹急红了眼,为了得到这份代理权,她忍不住喊道:“別胡说,钱老爷子,顾渊不过是您家的上门女婿而已,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我就直说了吧,顾渊曾经是我女儿林香玉的丈夫。” 这话一出,钱家眾人再次震惊不已。 原来之前顾渊提到的离婚对象就是林家的女儿啊。 这……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关係怎么如此错综复杂? 李秀芹见状继续说道:“老爷子,您不知道,顾渊在我们林家的时候简直就是个无能之辈。” 林香玉想要拉住母亲,但李秀芹坚持要说下去。 “小玉,不要拦我,我今天非要把顾渊的真实面目公之於眾不可,他不仅依赖別人生活,毫无能力,甚至还坐过牢。 我女儿实在忍无可忍才和他离婚,可是,他竟然用甜言蜜语骗过了钱家老爷子和大小姐,又干起了老本行。” 隨著李秀芹的讲述,她越来越激动。 “他对我的女儿心怀怨恨,故意在这里编造关於林家和九天集团的谎言,我承认,九天集团確实选择了钱家而不是我们林家作为合作伙伴。 这证明钱家的实力更强,他们做出了正確的选择。但这绝不是因为林家人品的问题。” 大家听了,心中各有想法。 李秀芹的话让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指责林家未能获得代理权是因为实力不济而非人品问题,並直指顾渊因被女儿林香玉休掉而心怀不满、恶意中伤。 林磊听到母亲的言辞,也立刻加入战局,他不仅附和著母亲的话,还对顾渊进行了更激烈的攻击,说顾渊无能且靠家人养活,如今又图谋报復。 钱老头子看著眼前的纷爭,眉头紧锁,开始怀疑自己对顾渊的印象是否准確。 就在气氛愈发凝重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钱瑞雪身著制服,黑丝与高跟鞋赋予她强大的气场,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相比之下,林香玉显得黯然失色。 面对李秀芹的指控,钱瑞雪冷静地反驳道:“街坊邻居的说法难道不是你们一手散布的吗?”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李秀芹的谎言,令其一时语塞。 接著,钱瑞雪毫不留情地指责李秀芹在钱家挑拨离间,质疑林家的人品,提到九天集团不再与他们合作的事实。 李秀芹一家面红耳赤,显然没有预料到钱瑞雪不仅容貌出眾、身材优越,而且背景深厚,更重要的是,她竟然选择了顾渊作为自己的伴侣。 钱瑞雪果断地拒绝了林家对於代理权的任何幻想:“这代理权的事,绝不会给你们。” 李秀芹急得跳脚,质问钱瑞雪是否有权力决定。 钱瑞雪霸气地回应,合同是她拿下的,她是公司的总监,有权决定一切。 钱老头子也在一旁点头赞同,肯定了钱瑞雪的说法。 林香玉一家人再也无力反驳,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面子重要,但不应因此让自己陷入困境。李秀芹的固执让她在鸭子死后还硬撑著嘴硬。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代理权吗?我们林家才不在乎呢,小玉,我们走,没了这份合同,我就不信林家会没饭吃。” 林香玉嘆了口气,转头带著复杂的眼神看了顾渊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顾渊,离婚时我们说好和平分手。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分公私。 虽然你利用钱家女婿的身份阻止了我们林家得到代理权,但从商业角度看,除了天南市的四大家族,谁还能比我们更適合接手这个代理权呢?” 顾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林香玉,你可能误解了什么。从签署离婚协议那一刻起,我们就形同陌路。如果你认为我是出於报復而阻止你们,那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林香玉被他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得倒轻巧,那为什么我们林家不能拿到这个代理权?” 林香玉不服气地问道,不明白为何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变得如此困难。 顾渊冷笑回应:“我的妻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家的信誉有问题。如果將代理权给你们,一旦药品出现问题,不仅钱家要受牵连,也会辜负九天集团的信任。” “你……”林香玉差点气炸。 钱老头摸著鬍鬚,笑著附和道:“孙女婿说得对啊!既然九天集团信任钱家,我们就应该负起责任。” 最终,林香玉一家未能获得代理权,反而被前夫顾渊狠狠打击了一番,只得灰心丧气回家。 林香玉从未想过,当初毫不犹豫地与出狱后的顾渊离婚,竟会在日后因人品问题受挫。 更令人惊讶的是,顾渊逆袭成功,站在了关键位置上,取代她们获得了代理权。 未来如何应对九天集团合约到期不再续约的问题,让林香玉感到焦虑不已。失去了九天集团的支持,曾经的“天之娇女”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 回家的路上,李秀芹越想越生气。 “钱瑞雪是怎么回事?还有钱家人,是不是疯了?顾渊不过是个上门女婿,怎么突然有了话语权?” 林磊也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 顾渊的逆袭已经够让人意外了,而钱家人的决定更是超乎想像。 第29章 生气过度昏厥 在那个不平凡的日子里,林磊不经意间提及的一件事,却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般,在李秀芹的心里激起了波澜。 她想起了那光彩照人的钱瑞雪,一个宛如从画中走出的女子,竟对一个曾经失足的人如此宽厚,这让她感到不解与愤懣。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姐姐送她的那条价值十三万八千块的项链,现在看来就像是扔进了大海里一样。”李秀芹懊悔地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秀芹的话让林香玉灵光一闪。 “没错,我们得回去找钱小姐,把那条珍贵的卡地罗项链要回来。”她激动地拍了大腿。 然而,对於林香玉来说,这样的举动却是难以启齿的羞耻。 “妈,你怎么能这样做?礼物既然已经送出,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她忍不住反驳道。 “孩子啊,普通的礼物就算了,但那是价值连城的项链啊!她收了礼却不履行承诺,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著这笔钱就这么没了?”李秀芹坚定地说,准备不顾一切地去爭取。 面对母亲的决定,林香玉觉得无法接受,气得转身离开,不愿参与这场闹剧。 这时,高少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李秀芹阿姨,您確定那条项链確实值那么多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高少华建议道,“不如报警说项链在钱家丟失了,这样钱家就不得不归还。” 儘管李秀芹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將事情闹大,但在回忆起钱瑞雪和顾渊的傲慢態度时,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特別是顾渊,他凭什么评价林家人品低劣,又凭什么侮辱他们? “好!那就报警!”李秀芹决然地说道。 而在另一边,隨著林香玉和高少爷的离去,钱洛瑶和钱允等人也准备散去。 但是钱瑞雪叫住了大家,想要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揭开公司內部的问题,正视家族之间的矛盾。 钱瑞雪的神情严肃而认真,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交换著眼神,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钱爷爷疑惑地问:“瑞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在检查公司帐目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公司竟然有1300万元的亏损。”钱瑞雪的话让钱爷爷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1300万?怎么会这么多?”钱爷爷难以置信地问道。 钱瑞雪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向堂兄钱洛瑶和堂妹钱允。她接著说:“这得问问他们俩了。公司在他们的管理下,特別是药材採购上出现了巨大的亏空。” 听到这话,钱爷爷严厉地质问钱允和钱洛瑶:“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亏空?” 面对质问,两人显得十分慌张。 毕竟,他们挪用公款来维持自己的奢华生活,通过偽造帐目掩盖事实。 钱洛瑶想要推卸责任给钱允:“我……我不知道,你问堂哥吧,他负责总体工作。” 这让钱允感到非常不满,分钱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现在出了问题却要他一个人承担责任? 钱爷爷见状,愤怒地瞪著钱允,催促他解释。 在老头子拍案而起的大喝声中,钱允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因为药材市场不好,怕货压手里,所以只能低价出售……” 这一番话,让钱爷爷更加气愤,他痛心疾首地说:“你是败家子,现在九天集团的新药需要大量药材,你却告诉我药材卖不出去?” 钱允害怕地躲在父亲身后,辩解道:“谁会知道九天集团会开发新药,药材需求会大增呢?” 钱金元也想要为儿子开脱:“爹,別怪小允,他也是一片好意,担心药材积压嘛,也就1300万而已。” 为了自保,其他家人也纷纷附和,想要將责任撇清。 但1300万岂是小事?钱爷爷一怒之下竟晕厥过去,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钱瑞雪惊恐万分,后悔告诉了爷爷这个消息,没想到竟把他气成这样。 此时,家族中的其他人则藉机指责钱瑞雪,场面一片混乱。 钱瑞雪刚当上总监的第一天,就因为一些决策让家族的老 patriarch气得昏了过去。家人纷纷指责她,认为她是故意气老爷子,好独自占有家族的財產。 “钱瑞雪!你到底想干什么?第一天上班就把老爷子气成这样!”有人愤怒地喊道,“要是他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將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钱瑞雪身上。 但肖晴站出来为她辩护:“如果不是你们两家从公司拿钱,老爷子怎么会这样?我们家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为什么所有的错都是我家瑞雪的?” “就是药材卖不出去才低价处理的,谁拿了公司的钱?”有人反驳道。 “谁拿了心里没数吗?你们两家最近不是买了新车又买了新房吗?”另一个人质问道。 “那……那是钱允和洛瑶赚的钱啊!”对方结结巴巴地解释。 就在一家人爭吵不休,完全忘记了倒在地上的钱老头时,顾渊迅速衝到老人身边。 他摸了摸老头的脉搏,发现是由於生气过度导致的昏厥。 於是他拿出银针施救,並掐人中帮助恢復意识。 老人终於慢慢甦醒过来。 刚才还在激烈爭吵的一家人立刻变了一副面孔,挤在老人周围假装孝顺,开始嚎啕大哭,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嘴里说著关心的话。 钱如山没有责怪他们,只是用疲惫的眼神看了看这些所谓的孝子们,然后虚弱地对顾渊说:“孙女婿啊,扶我回房吧。” 顾渊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著老人回到房间。关上门后,那些突然变得孝顺的家人们都被挡在了门外。 而顾渊与他们並无血缘关係的孙女婿,则留在老人身边照顾他。 看著顾渊忙碌的身影,钱如山心中涌起一丝安慰。 儘管他的三个儿子都不爭气,但他至少找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孙女婿。 钱家的未来,可能就要靠顾渊来支撑了。 喝完药后,老人微笑著问顾渊关於钱瑞雪的看法。 正在给老人扎针的顾渊愣了一下,隨口回答:“嗯,还不错。” 第30章 行为的背后动机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够满意,老人追问道:“那你俩之间进展如何?” “什么进展?”顾渊似乎不明白老人的意思。 顾渊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突然明朗,便不再遮掩。 “哦!我们俩相处得不错,她睡在地上,我睡在床上。” 老人一听,眼睛瞪大,咬牙切齿。他不是生气於顾渊作为上门女婿的安排,而是对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感到不可思议。 “你这小伙子是不是没种啊!” 与一位如此迷人的女子同处一室,居然不动心? “渊子啊,要是你的体力不够,可以吃些补药啊!你不是很懂医术吗?” 顾渊苦笑,这情况真是让人无语。“老爷子,不是我的问题,说实话,在师门时,师父用各种珍贵药材为我强化体魄。別说一个钱瑞雪,就是再来十个,我也能应付自如。” 老人不置可否,眼神中带著些许怀疑。 “不过,瑞雪的身体状况並不理想,她的病由来已久,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我担心如果真有那一步,她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 老头半信半疑。“看来我也老了,渊子啊,你不努力的话,我怎么能指望上孙子呢!” 更重要的是,没有孩子將你们绑定在一起,我怎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呢! “嘿嘿……”顾渊轻笑,这位老人还真是独特。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您放心,我会確保您的健康,不会让阎王轻易带走您。我会给您开一些调理的药方,但您也得多休息,別再生气了,好吗?” 提到不能生气,钱如山更加愤懣。 “这败家子,他竟然骗我说公司的资金亏空,实际上都进了他们两家的口袋!这让我怎么不气。” 钱如山再次激动起来。 顾渊惊讶地看著他,“原来您早就明白,只是装作不知情?” 的確,钱允是家中独子,老人或许觉得最终一切都会回到自己手中,所以之前並未过多干涉。 然而,顾渊的到来和九天集团的合作意向,让钱如山看到了钱家復兴的希望。 在家族传承和振兴之间选择,他显然更倾向於后者。 而钱允的行为则是在损害钱家的利益,像蛀虫一样侵蚀著家族的基础。 钱如山最得意的一招,就是让顾渊成为钱家的一员,作为上门女婿。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家族传承只传男不传女的难题,还確保了钱瑞雪能够顺利接手家族企业。 钱如山打定主意,要將家族事业交给钱瑞雪,並且深知笼络住顾渊的重要性。 虽然他不清楚为何九天集团捨弃林家而选择了钱家,但他观察到自顾渊加入后,钱家確实发生了积极的变化。 无论是运气还是命运使然,钱如山坚信顾渊终將成为家族的贵人。 更让他放心的是,顾渊的背景深厚,其师陆晋閒在业界享有盛誉。 於是,钱如山紧握著顾渊的手,诚恳地说道:“孙女婿啊,瑞雪管理公司不易,你要多多支持她。我保证钱允和钱洛瑶不会干涉公司的运作,你也要多帮衬她。” 面对钱如山的热情,顾渊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老丈人不断施以恩惠,无非是希望钱家能更加繁荣昌盛。 但顾渊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只要钱瑞雪不离不弃,自己定会与她共度风雨。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囂。隨著一声“治安办案!”,一群治安出示证件,直指钱瑞雪而来。 “你是钱瑞雪吗?”他们问道。 听到这话,钱家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从之前的关心转为冷漠,仿佛在说,“看吧,告密的结果就是这样。” 当钱瑞雪站出来承认身份后,治安宣布她因涉嫌侵占罪需配合调查。钱瑞雪震惊不已,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罪。 侵占罪是指非法占有他人財物,数额较大时构成犯罪。比如捡到大额现金拒不归还並使用,即构成侵占罪,依法可处两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钱瑞雪完全懵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事儿原本该与钱允和钱洛瑶有关才对吧? “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钱瑞雪问道。 “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进去详谈吧,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执法人员说道。 这时,顾渊也赶了过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得知是关於侵占的指控时,他也觉得一头雾水。 最终,他决定要陪同钱瑞雪一起去处理这件事。当被问及他与当事人是什么关係时,他简短地回答:“丈夫。” 既然如此,那自然没有问题。於是,两人一同前往相关地点,准备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林香玉的母亲李秀芹在拜访了钱家后,声称丟失了一条价值138,000元的项链。 因为这个数额超出了立案门槛,所以警方介入了调查。面对这样的指控,顾渊和钱瑞雪感到匪夷所思。 儘管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但警方指出李秀芹持有购买证明,確实拥有一条卡地罗品牌的项链,並且今天確实到访过钱家。 顾渊解释说,这条项链可能是在路上或是钱家不慎遗失的,怎能因此就断定钱瑞雪犯有侵占罪呢? 然而,对方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听说顾渊先生曾赠予贵夫人一条项链,是否可以让我们检查一下?” 这显然是在暗示什么,难道他们认为自己捡到了李秀芹的项链不归还,反而送给了钱瑞雪? 钱瑞雪脸色一沉,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丈夫赠送我项链是在婚礼当天,而李秀芹说她的项链是在今天丟的,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况且,当时有许多人都能为我们作证。”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最终向两人道歉,但为了工作的需要,他们仍需查看那条项链。 钱瑞雪虽然气愤,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个简单的木盒递了过去,“看吧!你们最好確认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卡地罗的项链!” 结果,当这些人检查完后,发现那条项链並非卡地罗品牌,更像是普通的塑料製品。他们也只好无奈接受这一事实。 由於办案需要证据支持,而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例行询问一番后放人。 但是…… 第31章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秀芹一口咬定她价值十三万八千元的项链遗失在钱家,此事迅速在天南市传开,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大家难以置信,尊贵如钱瑞雪竟被诬陷为窃贼。 事情起因於李秀芹丈夫顾渊在婚礼上送给她的並非昂贵珠宝,而是一串廉价塑料项链,这可能就是李秀芹如此行为的背后动机。 钱瑞雪和顾渊对李秀芹的行为感到震惊和愤怒,他们从未想过有人能厚顏无耻到这种地步。 为了弄清真相,顾渊委託李超进行调查。 李超发现,李秀芹的女儿林香玉確实购买了一条价值十三万八千元的项链,还有购物发票为证。 不过,这条项链是在钱瑞雪婚礼前买的,而且林香玉曾告诉售货员打算用它作为婚礼礼物。 隨著调查深入,答案逐渐浮出水面:原来林香玉將项链交给了钱洛瑶,托她转交给钱瑞雪。 但钱洛瑶见財起意,私自截留了项链,没有交给钱瑞雪。 李秀芹以为项链到了钱瑞雪手中,因此才向警方报案,坚信项链一定在钱家。 调查人员还发现,在钱瑞雪与顾渊结婚当晚,钱洛瑶曾在社交媒体上展示过一条卡地罗项链的照片,后来该帖子被刪除。 这一切都指向钱洛瑶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真相大白后,不仅钱如山怒不可遏,顾渊也几乎气得失去理智。 钱瑞雪不仅要面对一个不讲道理的前妻李秀芹,还要应对堂妹钱洛瑶的背叛。两人的卑鄙行径让钱瑞雪蒙受了巨大的名誉损失。 钱瑞雪在公司遭遇了不少閒言碎语,儘管对於普通人来说,十三万八千元的项链確实价值非凡,但对於钱家而言,这样的饰品並不稀奇。 稍微理智的人都明白,钱家不可能缺少这样一件物品。 有一种可能…… 这条项链是顾渊偷的。 林香玉,林家的女儿,曾是顾渊的妻子;而钱瑞雪,则是他的现任妻子。 显然,自从成为钱家的上门女婿后,顾渊为了取悦钱瑞雪,竟將林香玉那价值不菲的项链据为己有,並送给了钱瑞雪。 至於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吗? 要知道,顾渊有犯罪前科,曾经入狱服刑。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一天,钱瑞雪想起这件事就感到噁心。 巧的是,那天她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妹妹钱洛瑶和她的未婚夫赵明昊正准备去餐厅用餐。 钱洛瑶打扮得十分迷人,身著华丽的晚礼服,为了点缀自己的装扮,她隨意地戴上了那条卡地罗项链。 而这恰好被钱瑞雪看见了。 双方在自家门口意外相遇,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天南市的四大豪门虽然表面上和谐共处、互相往来,但私下里却竞爭激烈。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甚至通过联姻来巩固关係。 原本,赵明昊这位来自赵家的公子,最初选定的联姻对象是钱瑞雪,毕竟她是天南市公认的美女。 可惜,因为钱瑞雪过去患有怪病,长时间无法行走,出於对后代健康的考虑,赵家最终选择了与钱家的二小姐钱洛瑶订婚。 现在,看著钱瑞雪站在那里,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胜过钱洛瑶,赵明昊心中难免有些后悔。 毕竟是姐姐嘛,赵明昊依旧热情地打招呼:“哟,瑞雪!今天下班这么早?我们正要去纽约曼餐厅吃饭,要不要一起?” 这本是一句普通的寒暄话,通常情况下对方会礼貌地拒绝。 但钱瑞雪的目光落在钱洛瑶脖子上的项链上,她突然回应道:“好啊!我也正好有点饿了。” 这一回答让钱洛瑶和赵明昊都大感意外。 赵明昊此刻心中疑惑…… 钱洛瑶心里满是疑惑:她为什么愿意跟我一起吃饭呢?难道她对我有意思? 钱瑞雪的突然加入让钱洛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她的心思很简单,只是想了解弟弟脖子上的卡地罗项链的来歷。会不会这正是那条被林家误会的项链呢? 得知钱瑞雪的想法后,赵明昊內心泛起了涟漪,难道自己即將迎来人生的一大转折? 他不禁暗自窃喜,想像著钱家姐妹都对他有意的美好画面。 钱洛瑶看到赵明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邀请,气得直跺脚。 在她眼里,堂姐钱瑞雪就像一个不择手段的狐狸精,总是想要夺走她的所有,从商业合同到个人生活,甚至想要抢走她的丈夫。 儘管如此,作为钱家二小姐,她必须保持优雅,因此表面上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三人来到纽约曼餐厅,在等待上菜时,钱洛瑶故意提到顾渊,暗示他是自己的丈夫,似乎是在提醒钱瑞雪不要有非分之想。 然而,钱洛瑶误解了姐姐的真实意图。 钱瑞雪听到要邀请顾渊一同用餐的消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反而显得异常高兴。 她微笑著看向赵明昊,確认他是否介意多一位客人。 “正好我刚刚散步回来,一起吃再好不过了!”钱瑞雪说道,同时確保赵明昊感到舒適自在。她真正的目的或许並非如钱洛瑶所猜测的那样复杂。 赵明昊愣了一下,问道:“他是去散步回来了?” 钱洛瑶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顾渊没有工作,也没什么收入,整天无所事事,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散步,他还能做什么呢?” 赵明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成为钱家的一员,还娶了美丽的钱瑞雪!这钱瑞雪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当然,在美女面前,男人都爱面子,即使心里清楚自己是在被人占便宜,赵明昊还是装得很慷慨地说:“没关係啊!多一双筷子而已嘛!” 听到这话,钱瑞雪非常高兴。 如果顾渊能来,那再好不过了。正好可以让他看看卡地罗项链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於是,得到赵明昊的同意后,钱瑞雪拿出手机,给顾渊打了个电话。 此时,顾渊正在公司和几位经理开会。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下面的经理们都被嚇了一跳,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知道,这位老板脾气可不太温和。 第32章 第一次听说见到 儘管他们享受著高薪和福利,但要是事情没做好,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大家都知道老板追求完美,对任何事情都要求尽善尽美。现在看到有人在会议期间打电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猜测这个胆大的人是谁。 当发现来电显示是钱瑞雪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顾渊。 顾渊也觉得尷尬,因为来电正是他自己的手机。他在眾人的注视下准备掛断电话,继续会议。 然而,当他看到是钱瑞雪打来的,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 “好吧,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会通过群通知。”顾渊挥了挥手,宣布会议暂停。 经理们点头应声,迅速整理文件离开会议室。他们都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严厉的老板如此平静地接听电话呢? 顾渊等人走后,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接听了来电,轻声说了句:“餵。” 电话那头传来钱瑞雪略带不满的声音:“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 顾渊微微一笑,编了个小理由:“啊,刚才路过一个广场,那边老太太们跳舞的音乐太响了,我没注意到手机响。” 钱瑞雪一时语塞,心中暗想:家里有个娇妻不理,跑去凑热闹看大妈们跳舞?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语气,说道:“不管了,我现在在纽约曼餐厅和洛瑶姐以及她的未婚夫一起吃饭。你也过来吧,我担心你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顾渊皱了下眉,心里嘀咕著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邀请。他不太愿意成为钱洛瑶和赵明昊约会的第三者,更不想被人视作依赖钱瑞雪的寄生虫。 “还是算了吧,”他说,“我隨便找个地方吃点牛肉粉就行。” 钱瑞雪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不,你一定要来……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见你。你能快来吗?” 听到这话,顾渊愣了一下。钱瑞雪平时不是这样的,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或许她有什么不便言说的原因? 出於关心,顾渊最终点头答应,並让陈庆准备好车。一行人乘坐豪华的迈巴赫车队前往餐厅,沿途吸引了眾多目光。考虑到安全问题,他还带了一队保鏢隨行。 到达餐厅楼下,顾渊让陈庆和其他人在车里等候,自己则先进入餐厅。 一进到里面,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钱瑞雪看到他的到来,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洋溢著真诚的笑容,快步走到他面前,亲切地说:“老公,你终於来了!” 显然,钱瑞雪这次的举动確实与往常不同,但这一刻,她的笑容却显得格外真实而温暖。 赵明昊在一旁看著钱瑞雪对顾渊那亲昵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仿佛吃了一肚子的酸葡萄。 “真是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钱瑞雪啊,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傢伙穿著这么朴素,一看就是个囊中羞涩的年轻人,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当钱瑞雪跑向顾渊时,餐厅里的客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目光。 但看到钱瑞雪如此对待顾渊,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像他们心中的某些观念被彻底打破了。 “哎呀,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赵明昊暗自感嘆,“好东西怎么就被这样糟蹋了呢?” 顾渊面对钱瑞雪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有啥事吗?”他苦笑著说,“咱们能不能直接点说?你这样的举动,我真有点招架不住。” 钱瑞雪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傢伙!” 她想起赵明昊为钱洛瑶精心安排的烛光晚餐,再看看顾渊,不禁有些遗憾。 但她也明白,以顾渊的经济状况,能请她吃一碗十块钱的牛肉粉已经很不错了,这种高档餐厅確实不是他们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 於是,钱瑞雪装作很自然地挽住顾渊的手臂,悄悄告诉他一些事情。 顾渊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钱洛瑶卡地罗项链上,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过程。 顾渊嘆了口气,被人诬陷成小偷的感觉並不好受,尤其是看到堂妹戴著那条失窃的项链,钱瑞雪的心情可想而知。 回到座位后,钱瑞雪大方地介绍了双方:“顾渊,这是钱洛瑶的未婚夫,赵明昊赵公子,这位是我的丈夫,顾渊。” 两人礼貌地交换了眼神,握手示意,並相互问候了几句。 很快,四人坐定,服务员將精心准备的牛排和红酒端上了桌。有钱人的生活確实不同凡响。 这时,钱洛瑶將目光投向顾渊,带著一丝讽刺的语气说道:“顾渊啊,我记得你之前和瑞雪通电话时提到要吃牛肉粉,是吧?不知道那牛肉粉里的牛肉有没有这牛排这么大呢?” 顾渊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钱瑞雪皱起了眉头,没有理会钱洛瑶的嘲讽,而是盯著她的项链问道:“洛瑶,你这项链很漂亮,一定价值不菲吧?” 钱洛瑶正想炫耀一番,脱口而出一个数字,但立刻意识到可能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哦,也就十万左右吧。” 现在钱洛瑶心中一阵慌乱,她开始琢磨,为什么钱瑞雪会出现在这里蹭饭,还把她的丈夫叫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不对。 虽然卡地罗的项链价值不菲,但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类似的珠宝,並非独一无二。 她告诉自己,钱瑞雪不可能知道真相。 而且,林家的人污衊她,她总不能承认那是自己送给钱瑞雪的结婚礼物吧? 想到这里,钱洛瑶恢復了一些镇定,声称:“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为了转移话题,她故意轻蔑地说,“顾渊不是也给你买了一条项链吗?我看那个大黄宝石挺好看的呢!” 说到黄宝石的时候,她的目光中带著明显的嘲讽。 赵明昊对此毫不知情,他正在专心享受他的牛排和红酒。 听到钱洛瑶的话,赵明昊惊讶不已,“顾渊兄弟出手这么大方?这么大颗的黄宝石,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见到。” 钱瑞雪脸上泛起了红晕,尷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33章 理所当然的事 顾渊则表现得相当平静,似乎对这一切都不以为然。 钱洛瑶看著两人的反应,感到一阵快意。“那所谓的黄宝石?不过是十元店的塑料製品罢了。” 赵明昊再次被弄得一头雾水,心想这顾渊还真是能耐! 面对这样的局面,顾渊决定不再忍耐,直接点破了事情的真相,“钱洛瑶,这条项链是林香玉给你的吧!” 话说间,原本还在冷嘲热讽顾渊的钱洛瑶突然变了脸色,那神情就像刚咬到一颗坏掉的果子。 钱瑞雪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她心里暗叫不好,只是想让顾渊帮忙看看情况,没想到他直接就把问题摆上了台面。 “你这是在干什么?”钱瑞雪瞪大了眼睛,惊讶於他的直白。 赵明昊则一脸迷茫,只用疑惑的眼神注视著钱洛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面对顾渊突如其来的质问,钱洛瑶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却仍强词夺理:“你……你在胡说,这链子是我自己买的,怎么就成了你们偷的?” 听到这里,钱瑞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赵明昊隱约记得,林家曾经报警指控钱瑞雪偷窃项链? 难道顾渊为了澄清事实,竟將矛头指向了钱洛瑶? 毕竟是未婚夫,赵明昊觉得有必要为钱洛瑶说话,“顾渊,你自己买不起不代表別人买不起啊,你怎么就断定这条项链就是林家丟失的那一串呢?” “是啊,你有证据吗?”钱洛瑶见有人支持,也壮起了胆子。 钱瑞雪感到十分尷尬,毕竟钱洛瑶是她的堂妹,如果被指控为小偷,那真是百口莫辩。 “我並没有说你是贼。”顾渊平静地说,“那天林香玉来参加婚礼时带来了卡地罗的项链作为礼物,她交给了你,让你转交给瑞雪,但你因为它的价值而私自留了下来。” 这话一出,钱洛瑶当场傻眼。 钱瑞雪也明白了为什么堂妹会戴著这么昂贵的项链。 不过,钱瑞雪很快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不对啊,顾渊,报警的时候我们的婚礼已经结束了,这条项链……” “其实很简单。”顾渊解释道:“李秀芹编造了这个故事,因为她没有得到我们与钱家的合同,所以才诬陷我们偷了她的项链。” 真相瞬间浮出水面,钱洛瑶满脸通红,显得非常狼狈。钱瑞雪又气又好笑。 “钱洛瑶,你这样做有意思吗?竟然把我的结婚礼物占为己有,还让人家误会是我偷的,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刚才你还装得挺像回事,一条项链都买不起还在这儿显摆?”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钱洛瑶,在钱瑞雪的话下顿时哑口无言,羞愧不已。 周围用餐的人也在悄悄议论。 要知道,在这里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对圈子里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现在看来,原来这一切是个误会,是这位妹妹惹出来的风波。 不过,这事儿闹得,真是让人捏一把汗。 在婚礼上收下的礼物,竟然被钱洛瑶私吞了。 更过分的是,她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戴著那条项链四处炫耀,这让原本就心存疑虑的人更加愤怒。 面对顾渊的指责,钱洛瑶的脸色瞬间变了样。 “你……你在胡说八道,这世界上卡地罗项链多了去了,我怎么会拿林家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心中牴触。 但顾渊不是吃素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证据?你想要证据是吧?婚宴上的事情,那么多人看到了,而且还有监控录像呢。” 他的语气带著几分玩味,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 听到这里,钱洛瑶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狡辩下去。 走廊上的那一幕,被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林香玉亲手將项链交给了她,委託她转交给瑞雪。现在这些都成了指控她的铁证。 “酒店的监控记录了一切,要不要我把这段视频交给警方?你应该了解侵占罪的后果吧?”顾渊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钱洛瑶彻底冷静了下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钱洛瑶慌乱地摘下项链,满脸通红地解释:“瑞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那天太忙,给忘记了。” 顾渊冷笑一声,对她的解释不屑一顾,“真巧啊,你隨手戴的就是这条价值不菲的卡地罗。” 此时的钱洛瑶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她焦急地把项链递迴给钱瑞雪,恳求著原谅:“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求求你別报警,我只是疏忽了,我会亲自去向林家道歉的。” 钱瑞雪看著眼前这个堂妹,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对钱洛瑶的行为感到失望,但她也不想让家庭再次陷入纷爭,“你必须把项链归还给林家,並且澄清事实,否则我只能採取法律手段。” “一定,我一定会这么做。”钱洛瑶连忙答应,心里暗暗庆幸还能有挽回的机会。 最后,钱瑞雪看向顾渊,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难道去看老太太跳舞只是个藉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澄清自己的名声吗? 钱瑞雪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情感。 两人没有继续在曼餐厅用餐,钱瑞雪因为看钱洛瑶不顺眼,决定带他去外面吃一碗牛肉粉。 吃完后,在回家的路上,钱瑞雪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一眼副驾上的顾渊,只见他正托著下巴凝视窗外的风景。 不知怎地,她的小脸微微泛红。 “咳……”钱瑞雪清了清嗓子,想要打破沉默: “我可不是因为你才感谢你的哦,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前妻家造成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冤枉。所以你还我清白,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顾渊转过头来,轻鬆地回应道:“嗯,你说得对。” 钱瑞雪有些不满他的態度,“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晚要给你注射治疗。”顾渊说道。 听到“注射”两个字,钱瑞雪愣住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你……这注射正规吗?”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第34章 死马当活马医 顾渊一愣,不解地望著她。钱瑞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確实,不管是否正规,作为她的丈夫,他想做的事,她似乎很难拒绝。 而如果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他是专业的医疗人员,她作为病人,医生建议的治疗方案,她能说什么呢? 钱瑞雪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她低下了头,轻声嘀咕:“我只是……想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顾渊看著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认真一点。实际上,虽然你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但长期久坐导致的肌肉无力问题甚至可能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啊?”钱瑞雪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的状况竟然如此严重。 “通过银针刺激神经,我已经帮助你重新站立起来,但这並非长久之计。如果不採取措施,不久之后你会面临肌无力的问题,最终可能导致终身瘫痪。” 钱瑞雪此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钱瑞雪原本以为自己能恢復行走,似乎病情並不如想像中严重。然而,顾渊却告诉她,她的康復不能急於求成,否则可能適得其反。 “可是……这和打针又有什么关联呢?”钱瑞雪感到困惑。 每当谈及医疗技术与治疗方案时,顾渊总是满是热情,滔滔不绝。 “你问得好!”他解释道:“当你的肌肉开始受损,血液循环受阻,药物无法有效送达,所以我决定直接將药物注射到肌肉中。” 顾渊的解释让钱瑞雪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对医学了解不多。经过一番思索,她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会不会是小儿麻痹症?” “不是,你是中了蛊毒。”顾渊的回答让钱瑞雪大吃一惊。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钱瑞雪猛地停下脚步,差点因为惯性將身后的顾渊甩出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著顾渊,觉得他的话像是从奇幻小说里出来的。 “我接受过高等教育,不要跟我讲这些玄幻的东西,世界上真有蛊这种东西吗?”她质疑道。 顾渊微笑著回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应该听说过歷史上巫蛊事件吧?” 钱瑞雪点头,想起那段因巫蛊之祸导致太子被逼死的歷史。 “自古以来,大家对巫蛊之事都避之不及,一旦发现就会严加惩治。虽然很多技艺已经失传,但这不代表没有人掌握这些古老的技术。”顾渊认真地说。 钱瑞雪皱眉思考,轻抚胸口,心中满是疑虑:“如果我体內真的有蛊,那会是谁下的手呢?” 想到身体里可能有一条虫子,钱瑞雪就觉得噁心不已。 “其实,这蛊在你未成年时是在滋养你。但你现在已成年,它开始吸收你的营养来维持自身了。”顾渊解释说,补充了一句令钱瑞雪更加震惊的话:“你可能是被人用作了药鼎。” 钱瑞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难以理解这一切。 她咬著下唇,久久地思考后,终於抬头看著顾渊问道:“为什么不把那东西取出来呢?” 钱瑞雪听到顾渊的话,心里明白过来。 原来,那自幼便在她体內扎根的东西,就像是与她共生的寄生物,取之则性命不保,留之则会慢慢耗尽她的体力。 “这么说来,我早晚都是死路一条?”钱瑞雪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得知自己患有一种无法治癒的病,这感觉就像被世界遗弃了一般。 但顾渊接下来的话给了她一丝希望。“未必如此,比如尿病,虽是顽疾,但只要控制得当,患者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且,这体內的东西,其实是祖先遗传下来的生存机制,它原本是为了帮助后代度过饥荒。” 他看著一脸迷茫的钱瑞雪,笑著解释道:“同样的道理,这寄生物曾经在你小时候为你提供了养分,而现在它开始反过来汲取你的力量。 不过,如果我们能用银针和药物让它进入休眠状態,理论上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健康地生活下去。” 钱瑞雪听后喜出望外,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如果顾渊能够持续为她治疗,那么她或许可以摆脱这个阴影,过上正常的生活。 然而,这也意味著她可能永远离不开这位医生的帮助了。 “好吧,打针就打针吧。”钱瑞雪重新发动汽车,边开车边嘀咕,“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的烦恼呢?你们这些传统医者,总是搞些神秘兮兮的东西。” “不对,这並不是中医的传统,而是苗医的做法。”顾渊纠正道。 钱瑞雪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没有再追问。 回到家后,她急切地找家人求证。 当她爷爷听说这件事时,同样震惊不已,显然他们都不知道钱瑞雪体內有这样一个秘密。 经过一番讲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钱瑞雪是一个早產儿,在民间有种说法叫做“七活八不活”,意思是七个月大的早產儿比八个月的更加危险。 因为七个月的孩子在母体內尚未发育完全,出生后往往体质较弱,容易生病。 即便长大成人,早產儿通常也会比足月出生的人更瘦小一些。 钱瑞雪现在是一个身高1米75的优雅美女,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个早產儿呢? 据家里的长辈说,钱瑞雪自小体质虚弱。 有一次,她高烧不退,医院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甚至建议转院治疗。 在几乎绝望的情况下,家人听闻了一位民间游医的名声,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奇蹟发生了,钱瑞雪竟然康復了,並且在成长过程中身体状况一直良好,甚至比同龄人还要健康。 然而,成年后她的健康开始出现问题,最终只能依赖轮椅行动。面对这样的变化,钱瑞雪感到困惑不解。 看著顾渊沉思的神情,她渐渐相信了他的话: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她未成年时滋养著她,而成年后又將这份馈赠收回。 钱瑞雪心中泛起一阵寒意,难道自己真的被当作药鼎来养了吗? “那……那位游医后来呢?”钱瑞雪问道。 第35章 打算买房 “那都是你小时候的事了,谁又知道那位游医去了哪里呢?”钱金元嘆了口气,显然对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一家人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钱如山望著孙女婿顾渊,担忧地问道:“顾渊,瑞雪的病能治好吗?” “爷爷,您放心,虽然治癒可能不大,但控制病情是没问题的。”顾渊安慰道,这让一家人都鬆了一口气。 晚餐后,他们回到了房间。接下来就是每天例行的打针时间了。 钱瑞雪狡黠地让顾渊在外面等待,自己先进入房间准备。当一切就绪,她轻声喊道:“进来吧!” 顾渊推门而入,只见钱瑞雪已经换上了一条热裤,坐在床上等他,让他不禁翻了个白眼,原来她是去换衣服了啊。 顾渊一进门,目光便被钱瑞雪吸引。她那修长的双腿与白皙的肌肤,在热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但此刻,他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我们之间不是应该有基本的信任吗?”他嘀咕著,心里有些不满。 毕竟,作为她的丈夫,看到妻子这样打扮,心里难免会有波动。 钱瑞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红地併拢双腿,像个乖巧的小女生那样坐著。 “不……不是说要打针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带著些许紧张。 顾渊嘆了口气,打开药箱拿出注射器,將事先准备好的药物注入其中。“可能会有点疼,你得忍一下。”他温柔地提醒道。 “没关係,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说完,钱瑞雪抬起头,咬住嘴唇,一副既勇敢又害怕的样子。 儘管她想要表现得很坚强,但从她的眼神中还是能读出那份恐惧。 看著她紧张的模样,顾渊忍不住笑了出来。“钱小姐,请给我一点专业的空间好吗?你的神情让我很难集中注意力。” “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等她说完,顾渊迅速而专业地完成了注射。钱瑞雪还没反应过来,治疗就已经结束了。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叫声,这声叫唤让客厅里的钱老爷子和肖晴都愣住了。 “这是在治病吗?”肖晴满脸疑惑,担心地看著女儿。 她怀疑顾渊是不是藉机占便宜。 钱老爷子则涨红著脸制止了肖晴的疑虑,“別胡思乱想了,他们可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肖晴听了这话,一时语塞。確实,人家夫妻之间的私事,外人实在不便干涉。 这时,房间里再次传来钱瑞雪的声音,钱老爷子虽然表面上严肃,內心却觉得这一切颇为有趣。 “咳,这年轻人真是……”钱老爷子轻咳一声,假装责备。 想起顾渊曾经提到过他的师父陆晋閒,用特殊的方法帮助他提升体能的事情,老头子现在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的世界满是未知的可能性。 钱老爷子轻轻挥了挥手,找了个理由,匆匆回房休息去了。 但要是在钱瑞雪那几乎撕裂夜空的喊叫声中,真能睡得安稳吗? 唉,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房子建得更宽敞些。看来明天得请装修师傅来,好好改善一下房间的隔音效果。 另一边,钱瑞雪在双腿分別挨了一针后,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顾渊解释说这是药物在修復她的肌肉,疼痛是正常的反应,如果感觉不到疼,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这说明她的肌肉还在工作,並没有坏死。 儘管顾渊说得轻描淡写,钱瑞雪却气不打一处来,毕竟痛的是她,不是他!愤怒中的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心想:我受的这份罪,你也別想好过! 只要她觉得痛,就会去掐顾渊。 结果,整个晚上都是钱瑞雪和顾渊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第二天早上,钱家的人一个个顶著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上。 肖晴实在无法忍受昨晚的经歷,钱老爷子也老了,精力跟不上了。 於是,她提出要么买一套新房,要么就是让两对夫妻分开住。奇怪的是,以往坚决反对这类提议的老头子这次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连声说:“买,赶紧买!让他们出去吧。” 老头子心里也直嘀咕,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受不了啦! 就这样,挑选新房的任务落到了顾渊的肩上。 毕竟,他是最“清閒”的那一个,而且这房子还是为他和钱瑞雪的婚后生活准备的,这个任务不由他来做,还能由谁呢? 顾渊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挑战。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点摸不著头脑。 一方面,钱瑞雪的父亲钱如山似乎在暗示顾渊,房子不需要太大,温馨舒適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方面,钱瑞雪的母亲肖晴却认为房子应该大一些,考虑到將来父母探望或者有客人来访时的住宿问题。 面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顾渊不禁苦笑。 丈母娘的想法很简单:难得老父亲愿意为三房出资,当然要儘可能多占便宜。 而钱如山则表示,不是不愿意钱,而是最近资金周转紧张,做生意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所以只能给出一个有限的预算。 大约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 儘管如此,老人的心意已经足够真诚,愿意在这个时候为小两口出一份力。 顾渊心里清楚,他不想像某些人那样肆意挥霍老人的钱財,因此他决定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让爷爷操心。 家人对此半信半疑,尤其是肖晴,在送別顾渊夫妇时还不忘再次强调要买大一点的房子,至少要有两个臥室。 顾渊点头答应,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实际上,他远不是那个家里最閒的人。 在九天集团,他忙於处理公司事务,直到中午才想起买房的事。 於是,他叫来了本地通陈庆,询问关於房產的信息。 陈庆听后愣了一下,没想到老板突然问起买房的事,但很快便开始为顾渊提供当地的房產建议。 陈庆心里琢磨著,老板顾渊既然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室,总不能一直借住在岳父家吧。 想到这儿,他试探性地问:“老板,你打算买房吗?” 顾渊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第36章 商业决策 “那肯定得看看天星苑啊!那里的房子可是市区的顶级选择,价格也配得上它的品质。”陈庆热情地推荐道。 顾渊听了陈庆的话后,立刻让秘书联繫上了天星苑的负责人陈星。 一听是九天集团那位神秘且实力雄厚的老板有意购房,陈星简直激动坏了。 顾渊在天南市的地位可不一般,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为了拉近关係,陈星大方地提出要送一套別墅给顾渊。 但顾渊是个讲究公平交易的人,不愿占人便宜,最后两人商定以一千万的价格成交了天星苑888號別墅。 签好合同后,装修的事就交给了专业的团队,要求用最好的材料打造一个完美的家。 顾渊想著等装修完毕,正好可以作为情人节的惊喜送给妻子钱瑞雪。 回想起过去的经歷,尤其是那段牢狱之灾,顾渊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林香玉是他心中的希望。 为了她,他还特意托陈庆拍下了一条黄宝石项链,本想作为节日礼物送给林香玉。 然而,命运弄人,出狱后的林香玉认为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最终选择了分手,让他签署离婚协议。 那条项链因此转到了钱瑞雪的手上,成为了她珍视的物品。 正当顾渊沉浸在回忆中时,电话铃声打破了寧静。 一看是前妻林香玉打来的,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 林香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语气急切地请求与他单独见面。 顾渊感到困惑,冷淡地回应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討论的。” 林香玉却坚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顾渊刚从一段婚姻中走出来,现在却接到前妻林香玉的电话。 她那独来独往的性格一点没变,曾经离婚时说过的“绝不后悔”的话言犹在耳。 而此刻,她却约他在两人初次约会的地方见面,声称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没有给顾渊反应的时间,林香玉就掛断了电话,留下他愣在原地。 第一次约会的德祥餐厅,那里承载著他们过往的美好回忆,也见证了他们曾经的青涩和纯真。 那时的顾渊刚毕业,在林香玉家的诊所帮忙,儘管囊中羞涩,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用微薄的薪水带著林香玉体验了一顿简陋的烛光晚餐,虽然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但他们不在乎,只要能在一起,哪怕是犯傻也是幸福的。 隨著岁月的流逝,生活的压力逐渐改变了一切,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现实的柴米油盐。 最终,他们没能走到最后,正如歌里唱的,“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回想起这些,顾渊心中满是遗憾。 但德祥餐厅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於是他决定赴约。 当他坐在熟悉的8號桌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时刻。 不久后,林香玉开著宝马出现在门口,她的目光锁定了顾渊,那一刻,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 林香玉看到顾渊还坐在老地方,心情复杂。她记得那次晚餐,记得他为自己点燃蜡烛、开红酒的情景,更记得他那份单纯的快乐,为了那笔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八百元工资。 然而,顾渊並不知道,当时他在诊所的工作其实是无偿的,林香玉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著他。 林香玉自己去找了顾渊的母亲,说应该给顾渊一些生活费,否则他在公司工作没有动力。 於是,李秀芹给了八百块钱。 当时,林香玉和顾渊的生活虽然简单,但甜蜜。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快乐无法填饱肚子。 那区区八百元不足以支撑一个家庭,林香玉不愿为了这点钱虚耗自己的青春。 她想,顾渊啊,问题在於你只满足於现状,没有追求进步的心。 即使为你付出了三年的自由,出来后依旧没有改变,选择了做钱家的上门女婿,放弃了自我奋斗。 林香玉甩开过去的回忆,重新面对现实。她走到顾渊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想吃点什么?”顾渊笑著问道。 林香玉的回答却让他有些不自在:“你这个钱家的上门女婿,零钱很多吗?还能来这家餐厅消费?我怕点餐后你付不起帐,那场面会多尷尬。” 林香玉不留情面的话让顾渊感到非常难堪。 他以为第一次约会的“德祥餐厅”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但对林香玉而言,它只是过去的一个回忆,甚至是一个让她觉得丟脸的地方,只能用普通的蜡烛和超市买的廉价酒庆祝。 顾渊苦笑了一下,问:“那么,林香玉,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希望你能放下怨恨,认真考虑一下未来。”林香玉儘量温和地说。 “未来?”顾渊反问道:“你所谓的未来是指什么?” 林香玉深吸一口气,想要缓和语气:“利用钱家的力量来对付我这个前妻,真的好吗?你知道这样做有多不光彩吗?长此以往,连你在钱家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 顾渊愣住了,他意识到林香玉的话可能有道理。 他原以为自己在报復林香玉,因为爱而生恨,实际上,林香玉並不这么认为。 当听到“德祥餐厅”,他的第一反应是怀念曾经的美好时光,没想到林香玉竟视之为一种报復。 顾渊看著面前的前妻林香玉,她那不甘心的神情几乎要从眼神中溢出。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林香玉,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搞错?我怎么搞错了?你用钱家女婿的身份阻挠我们林家得到九天集团的代理权,不就是因为对我这个前妻还怀有旧情,所以才这么做的吗?”林香玉质问道。 顾渊觉得这话听起来简直荒谬又滑稽。阻止林家获得代理权是为了报復她? 如果这是报復,那么为什么呢?因为九天集团是他的公司,是他自己的资產,他有权决定谁可以获得代理权。 不给她,並不是出於私人恩怨,而是商业决策。 想到这里,顾渊不禁笑了出来,那笑容让林香玉感到不安。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林香玉质问。 “林香玉,首先,你在我的心中並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要,我也没有必要通过打击你来证明自己。其次,即使我真的想报復,也不会是你能承受的那种。”顾渊平静地回应道。 第37章 臥龙与凤雏 林香玉愣住了,她不明白顾渊的意思。他是说他很有能力,甚至强大到可以轻易摧毁林家? 这让她感到愤怒,也让她对顾渊產生了轻蔑。 在她眼中,离开了钱瑞雪的顾渊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依靠钱家势力囂张的人罢了。 带著这种想法,林香玉起身离开了餐厅,留下了一句话:“我今天不该来的,你离开钱家的支持,什么都不是。” 顾渊站在那里,一时语塞。本以为能够以平和的態度与旧情人交流,没想到却被误解成一个依赖他人势力的小人。 更让他鬱闷的是,林香玉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她误解了事实,九天集团在他手中,而他並非如她所想的那样需要依靠任何人。 林香玉走出餐厅时,心里满是失望。她原本希望两人能和平相处,甚至成为朋友,但顾渊的话却让她觉得他在夸大其词,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林香玉和前夫顾渊分手后,总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出荒诞剧。 正当她对前夫的古怪行为感到不可思议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屏幕,来电人是高少华。 “喂,高少华!”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林香玉,你去哪儿了?我正在你家呢,阿姨说你出门了。” 林香玉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心情复杂才来找顾渊的。那听起来太没面子了。 於是她隨口找了个藉口:“哦,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电话那头的高少华似乎听出了她的不开心,笑著说:“那你快回来吧,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保证让你高兴.” 带著疑惑和一丝期待,林香玉回到了家中。 进门后,她发现家人脸上都洋溢著笑容,这让她更加困惑。 在全家人的簇拥下,她被带进屋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高少华手中的一个皱巴巴的纸张上。 “这是什么?”林香玉问。 “看了就知道。”高少华笑而不语,將纸张递给了她。 当林香玉打开纸张,看到上面的內容时,她的心猛地一紧。 那是一份药方,记录著多种中药材及其用量。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中药配方,但林香玉很快意识到它的不同寻常,这是九天集团秘密研製的那种神奇药物的配方! “这款神药的配方怎么会在这里?”林香玉惊讶不已。 她知道这份药方的价值无法估量,它不仅是九天集团崛起的秘密武器,更是在短短几年內帮助公司跃升为世界级企业的重要因素。 现在,这张薄薄的纸片仿佛有了千斤之重,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了一个无尽的宝藏。 高少华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著一串神秘的符號。 林香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高少华,这药方……你是怎么得到的?” “別管那么多了,重要的是我们有了这个机会。”高少华兴奋地说: “我知道你们林家过去有开诊所的经验,还与九天集团合作多年。现在,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把这珍贵的药物製造出来呢?” 林香玉犹豫了,她担心市场上已经存在一款类似的脑梗治疗药物,而且那是九天集团的专利產品,她问道:“但是……这样做合法吗?” 然而,林香玉的家人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纷纷鼓励她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想想看,市面上不是也有多个品牌在卖凉茶吗?谁说治疗脑梗的药物只能由一家生產?”他们爭辩道。 “没错。”林香玉心里想著,“既然合作已经破裂,为什么我们不能也开发自己的药物?”最终,在家人的支持下,她决定冒险一试。 於是,林氏家族开始了转型之路,不再仅仅提供药材,而是开始研发並生產成品药。这款新药被命名为“脑护宝”,听起来就像是为了保护大脑而生。 但事情並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很快,九天集团就发现了销售额骤降的问题。 作为一家大型企业,九天集团投入了大量的资源进行研发和质量控制,其药品“脑清丸”的成本自然较高。 而林家的小作坊模式使得他们的“脑护宝”成本低廉,价格更为亲民。 消费者们面对两种选择:一种是昂贵但来自知名品牌的“脑清丸”,另一种则是便宜得多且宣称效果相同的“脑护宝”。 显然,很多人选择了后者。 直到销售部门发现异常並上报给顾渊,九天集团的创始人时,问题才逐渐浮出水面。 “老板,我们遇到了大麻烦。”田经理焦急地报告,“我们的药方似乎被人复製了。” 顾渊得知九天集团的神药被仿製时,感到非常震惊。 这款药物可是他精心研发的心血结晶,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复製出来? 想起钱经理之前提到的药方失窃事件,顾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赶往公司调查。 他买了一瓶市面上出售的“脑护宝”,送到公司的研发室进行成分分析。 结果很快出来了,看到报告上的成分列表,顾渊再次惊愕,这正是他的原创配方! 他难以置信,自己的研究成果怎么会被人轻易破解? 带著满腹疑问,顾渊询问田经理关於製造“脑护宝”的公司信息。 当得知是林氏集团时,他更加惊讶了。顾渊记得林香玉的技术水平並不高,甚至曾因医疗事故而关闭诊所。 她怎么可能开发出如此复杂的药物? 確认是林氏集团后,顾渊开始怀疑是否公司內部有人泄露了机密。 田经理也认为接触过药方的人必定来自技术开发部,建议深入调查。 顾渊同意,並决定秘密行事,不让消息走漏。 这个突然出现的竞爭对手和他们神奇的產品“脑护宝”,让整个天南市都为之侧目。 就像歷史上著名的隱士贤才“臥龙”与“凤雏”,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天南市,竟接连出现了这样的奇蹟? 九天集团,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企业,凭藉一款名为脑清丸的產品迅速崛起。 它不仅超越了四大豪门企业,还一举成为了全国瞩目的新贵。 这一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就在大家还在热议九天集团的成功时,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天南市的一个小家族——林家,也推出了一款中药保健品“脑护宝”。 第38章 真是进退两难 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家庭,因为这款新產品而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尤其是林家的掌舵人林香玉,她因此成为眾人眼中的焦点人物,被誉为天南市的新星。 与此同时,在快餐行业,他们看到肯德基、麦当劳等国际品牌与本土品牌如德克士、华莱士之间的竞爭。 后者以更为亲民的价格吸引著加盟商,形成了独特的市场格局。 虽然它们提供的產品类型相似,但价格策略的不同让它们在市场上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然而,故事回到林香玉身上,她被指责盗用了顾渊的药方,並利用这些知识创造了商业成功。 顾渊曾是林家想要甩掉的“废物女婿”,在经过三年牢狱之灾后重获自由。 他和林香玉之间鲜明的对比,使得林香玉的形象更加复杂。 儘管关於她的成就真假难辨,但她的確成为了许多家族竞相巴结的对象,只为了获得她家產品的加盟权。 钱家最近遇到了麻烦。 原来,他们独家代理的一款名为“脑清丸”的药品,突然在市场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对手,一种叫做“脑护宝”的仿製品。 这款仿製品不仅价格低廉,而且据说效果与“脑清丸”相差无几。 这导致了钱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钱如山,作为家族企业的一把手,感到非常头疼。 他当初为了获得九天集团的加盟权,投入了巨额的资金,现在这些投资似乎都打了水漂。 於是,他召集了全家人,想要找到解决方案。 “外面有一种新药叫『脑护宝』,听说效果跟我们的『脑清丸』一样好,但价格便宜得多。我们该怎么办?”钱如山皱著眉头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家里的成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钱允把目光投向了钱瑞雪,她既是签订合同的人,又是公司的总监。 钱允冷笑说:“这不是你的责任吗?你不是拿了总监的位置吗?”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纷纷將问题推给了钱瑞雪。钱瑞雪感到一阵无奈:赚钱的时候大家爭先恐后,遇到困难却都来找她负责。不过,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钱瑞雪咬牙说道:“既然『脑清丸』是九天集团的专利產品,林家怎么可能有同样的药物?而且听说它们的效果完全一样。” 钱如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钱允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爷爷,我觉得这是个圈套!可能是九天集团和林家联手设下的陷阱,想两边赚取利益。” 钱允接著讲述了之前自己和钱洛瑶去九天集团爭取代理权的经歷,以及李秀芹当时的態度,暗示林家和九天集团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关係。 钱家人越听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怀疑林家与九天集团间或许有秘密协议。 钱洛瑶看著钱瑞雪,阴险地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走运,到九天集团转了一圈就能拿到这么好的合同。 但现在看起来,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骗局,你还傻乎乎地把钱家所有的流动资金都交出去当了加盟费。 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一堆卖不出去的高价药,真是进退两难啊!” 钱瑞雪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十分委屈。 事情的发展太奇怪了,她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那份合同,现在林家又突然拿到了药方,这中间要是说没有问题,谁会相信呢? 如果顾渊知道钱家人在这么想,估计会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和前妻联手算计现在的妻子?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管怎样,钱家现在一片混乱,而顾渊的九天集团也陷入了困境。 面对钱家人的质疑,钱瑞雪明白,必须採取行动。 “爷爷,別担心。我会亲自去九天集团,找他们的负责人谈谈。毕竟市场上出现了完全一样的產品,这对他们也是损失。” 钱如山听到孙女的话,感到些许安慰。“確实如此。维护权益是九天集团应该做的。你去是对的,但要记住,不要衝动行事,不要得罪他们。” 钱家作为九天集团的合作伙伴,得罪了对方可不是明智之举。 钱瑞雪答应会小心处理,隨即驾车前往九天集团。 途中,在一个十字路口,钱瑞雪因为思绪纷乱,差点闯了黄灯。 她在最后一刻踩下了剎车,却没想到后面一辆快速行驶的玛莎拉蒂来不及反应,撞上了她的车。 钱瑞雪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弄得心烦意乱,但她还是冷静下来,打开双闪灯下车查看情况。 从后车下来的是一位穿著粉红西装、梳著大背头的男人,嘴里抱怨不休。 “你在搞什么?不会开车啊?我这可是刚买的玛莎拉蒂!” 看到钱瑞雪时,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认出了她,“哦,这不是钱大小姐嘛!” 钱瑞雪有些困惑地看著他,“我们认识?”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林磊啊!之前见过面的,我和我妈还去过你家,为了代理权的事。你忘了吗?” 听到这里,钱瑞雪才想起来。 林磊是林香玉的弟弟,曾经是顾渊的大舅子。 看著他如今光鲜亮丽的模样,钱瑞雪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显然,林磊的生活过得不错,穿的是名牌,戴的是名表,开的是豪车。 钱瑞雪无奈地嘆了口气,不想与林磊多做纠缠,只想儘快解决这次的交通事故。 “要报保险还是报警?”林磊听到这话,愣住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隨便!反正我有的是钱。” 钱瑞雪顿时感到一阵反感。林磊的財富来自仿製九天集团的药品,这种暴发户的態度让她尤为厌恶。 但林磊似乎对此毫无自觉,面对钱瑞雪的反应,他还冷笑一声。 “哟,我记得当初求你们家给代理权的时候,你们不仅拒绝了,还嘲笑我们林家呢。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打脸啊?”林磊讽刺道。 钱瑞雪觉得这人简直无可救药,但她並不打算让步,“我家的代理权,我想给谁就给谁,不给你们林家有什么不对吗?” 第39章 这条不归路 “没错!当然没错,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听那个废物老公的话,我们林家怎么能有今天?全靠你们不给代理权,我们才能自力更生,赚大钱!”林磊嘲笑道。 钱瑞雪看著他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嘿嘿,你现在求我吧!说不定我大发慈悲,也能给你们一个加盟的机会。”林磊继续挑衅。 钱瑞雪被激怒了,她冷笑道:“好啊!你儘管得意,我现在就要去九天集团,看看你们这些盗版货能撑多久。” 林磊一听,心里一惊,九天集团要追究责任了吗?看钱瑞雪认真的神情,他不由得有些慌了,但仍强装镇定: “哼!有什么可怕的?你以为我林家会怕九天集团?我们的药方和他们完全不同!” 这显然是在自欺欺人。钱瑞雪则表示:“那我们就等著瞧吧!我现在要去九天集团了,至於这车的修理费,我会让保险公司找你索赔的!” 说完,钱瑞雪便上车离开。林磊望著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遗憾与嫉妒,为什么这样的佳人却嫁给了別人? 突然,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追回家里向家人报告情况。 回到家时,姐姐林香玉和母亲李秀芹正沉浸在近期销售“脑护宝”以及收到的加盟费带来的喜悦中。 “哎呀,真是糟糕,她说要去九天集团,我们的药方会不会有问题?”林磊急切地问道,打断了家人的欢笑。 林磊突然衝进家门,打断了母亲和妹妹沉浸在脑护宝带来的財富幻想中。 “妈!出大事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李秀芹正忙於计算潜在的利润,她看了一眼儿子,略带烦躁:“又怎么了?这么慌张。” “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林磊故作神秘。 “我哪知道你遇到了谁?”李秀芹不耐烦地回答。 “钱瑞雪,就是顾渊现在的妻子。”林磊说出这个名字时,母女俩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呢?”李秀芹追问。 “她说要到九天集团举报我们盗版!”林磊的话像一颗炸弹,让李秀芹和林香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她要告我们?”李秀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心中满是不安,“等等,你说她去了哪里?” “九天集团啊!”林磊答道。 “她去九天集团做什么?”李秀芹感到困惑,以为钱瑞雪是要直接起诉她们。 但当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脸色变得苍白。 “妈,如果这药方真的被申请了专利,我们就麻烦大了。”林香玉也开始担心起来。 之前对发財的想要让一家人忽略了道德的边界,现在面临可能的法律后果,他们开始感到恐慌。 “別急!”李秀芹想要冷静下来,“这个药方是高少华给我们的,我们並不知情。再说,未必药方就完全相同,只是效果相似而已。” 林香玉皱眉反驳:“妈,人家不会在乎你知不知道。如果证实药方一样,而我们还用它赚了钱,那官司肯定输。” 李秀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找高少华来,弄清楚这药方的来源。”林香玉提议道。 李秀芹点头同意,两人隨即联繫了高少华。 然而,当高少华到来时,他的解释却让人哭笑不得:“哦,你说那个药方啊?那是一个赤脚医生送给我们家的,说是祖传秘方。” “这么说来,这个药方和九天集团的脑清丸不是同一款了?” “当然不是,即使配方相同,也只能说明那位大夫可能同时將药方赠给了多个人。” 林家眾人听了这话,心里虽有疑虑,但还是鬆了一口气。 他们只希望这个药方的效果与脑清丸相似,但並非出自同一源。 ...... 然而,在林家刚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们並不知道,九天集团总裁顾渊正与法律顾问张山討论同一个问题。 顾渊递上了实验室分析的药物成分以及自家的药方,询问如果提起诉讼的话,胜算几何。 张山笑了笑,“根据这两个药方来看,我不能说它们毫无关联,事实上,它们完全一样,这是一场稳贏的官司。” 得到这样的答覆,顾渊满意地点点头,“那就麻烦张律师准备並递交律师函吧!” “明白!”张山应道,並迅速行动起来。 几乎在张山离开后不久,办公室內的內线电话响了起来。 前台告知有一位自称钱瑞雪的女士来访,声称是九天集团的加盟商,想要见一见老板。 顾渊有些惊讶,没想到妻子会突然造访公司。 不过,他还是让秘书陈婕去接待她。 钱瑞雪带来了关於林家推出了一款仿冒“脑护宝”的消息,请求九天集团维护自己的权益。 她认为这对九天集团的品牌形象造成了损害,对加盟商来说也是不公平的竞爭行为。 陈婕回应说,公司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採取了法律行动,向林家发出了律师函,准备起诉他们。 听到这里,钱瑞雪十分高兴。她未曾料到九天集团的动作如此迅速。 就在今天,林磊还在炫耀他们的成就,而转眼间,林家就要面对法律的制裁。 “非常感谢您!”钱瑞雪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准备离开。 但她又停了下来,问道:“如果林家败诉,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呢?” 陈婕思考了一下回答:“可能会被没收非法所得,並且需要支付巨额赔偿。” 得知这一消息,钱瑞雪感到震惊。她从未想过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不仅非法所得要被没收,还要支付天文数字般的罚款,这意味著林家將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此时此刻,林家的人还蒙在鼓里,以为通过“脑护宝”可以带来財富,实现家族的翻身。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深渊,而引领他们走向这条不归路的,正是他们曾经轻视的那个前夫。 林家此刻正忙著討好高少华,想要与他拉近关係。 毕竟,他们对前女婿顾渊只有不满,因为他带给林家的除了耻辱外別无他物,一个劳改犯的身份。 而高少华尚未成为正式的女婿,却已经送上了令人惊喜的大礼。 林家的老小似乎都沉浸在了这份喜悦中。 第40章 不小的赔偿 “高少华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林家的一位长辈笑著说道:“你怎么可能会害我们呢?” “是啊,姐夫。”林磊也插话道:“你对我们家真的太好了,这样的宝物都愿意送给我们。” 林香玉在一旁听得脸红耳赤,忍不住纠正道:“小磊,你在说什么呢?谁说他是我姐夫!” 林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还不是迟早的事儿,姐姐,人家高少华比那个废物顾渊强多了,別人想当我的姐夫我还不同意呢!更何况,这礼物的价值简直可以抵得上彩礼钱了!” 儘管这话让林香玉感到羞涩,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高少华確实比顾渊更优秀。 顾渊在婚姻期间几乎没有给过她什么,而高少华却提供了一个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药方,为林家带来了希望。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乐之中时,一辆宝马停在了林家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是张山律师。 他代表九天集团,向林家递交了一份律师函,指控他们侵犯了集团的专利权,要求七天后出庭应诉。 林家人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愤怒和不解。 “怎么回事?为什么九天集团要起诉我们?”李秀芹难以置信地喊叫著,她的反应与之前数落顾渊时的態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磊也加入了母亲的行列,质问张山为何如此对待他们。 然而,面对林家的质问,张山律师毫不畏惧。 他以“法外狂徒”的名声著称,即便是在法官面前,得罪了他也可能自食其果。 林家不知道的是,前任女婿顾渊给他们带来的不是诉讼,而是即將到来的法律风暴。 而高少华所送的所谓金矿药方,此刻看来更像是一个隱患,而不是宝藏。 张律师站在那里,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度:“看来你们对法律不太了解。我来解释一下,不论这药方是否出自九天集团,只要我们持有专利,那么它就是我们的財產。” 他轻轻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如果能证明你们的药方和我们的相同,那结果显而易见。你们猜猜为什么我们会给你们发律师函呢?” 听到这里,李秀芹一家惊得说不出话来。 显然,对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並准备採取行动。 “怎么会这样?”李秀芹喃喃自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转头看向高少华,急切地问道:“高少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药方是某位郎中给你的吗?” “华哥,如果药方不同,为什么我们会收到起诉通知?”林磊也忍不住质问。 面对两人的追问,高少华显得十分尷尬,支吾著回答:“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有些误会吧,我去问问父亲再说。”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林家人一脸困惑。 林家人心急如焚,特別是当李秀芹抓住林香玉的手,焦急地询问如果官司输了会有什么后果时。 林香玉作为医科大学毕业生,略懂一些法律知识,皱眉说道:“我们可能会失去所有收益,还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李秀芹听了这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几乎瘫倒在地上。刚刚还在庆祝的新財富,现在却要被没收,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哪里有钱赔啊!”李秀芹拍打著大腿,悲痛欲绝。 与此同时,高少华回到家,向父亲高屿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高屿听后也是大为震惊。原来,这个药方是他们高价从九天集团內部员工手中买来的。 高屿本想让林家先探路,看看风声,若无大碍,再决定下一步动作。 但没想到,九天集团反应如此迅速,一发现“脑护宝”出现仿製品,立刻就採取了法律手段。 高屿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九天集团的决心与能力,这次恐怕真的踢到了铁板。 高少华听到父亲提及九天集团的新药研究时,心中一阵迷茫。 高屿紧接著提到要提前申请专利保护新药方的想法,让高少华茅塞顿开。 他突然意识到,父亲之前与林家的合作,更像是在进行一场试验。 “专利就是先到先得,法律只认抢先一步的人。”高屿的这句话,清晰地点明了规则。 “那林香玉那边……”高少华试探性地问起林家的事,心里却有些忐忑。 “別再提她了,那家人不知足。”高屿打断儿子,目光犀利,“你该不会是真心喜欢上那个林香玉了吧?” 高少华被问得愣住了,一时语塞。最终还是吐露心声:“我確实对她有意。” 高屿听后,脸色一沉:“胡闹,你以为那是爱情?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貌罢了。”说到这里,他感到气愤不已。 身为豪门之子,高少华竟然对一个离异女人动了真感情。 这不仅不匹配他的身份,更不符合家族的期望。 “而且,林家如今的处境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高屿继续说道: “等他们破產后,或许林香玉会更依赖你。你真以为她家境好转是好事?看看她前夫顾渊的经歷就知道了。” 的確,曾经林家经济拮据时,顾渊和林香玉的生活还算和睦。 然而,当林家因九天集团的帮助而崛起后,情况急转直下。 顾渊为了林香玉背负罪名,林家也因此翻身。 但財富並未带来幸福,反而导致了夫妻间的裂痕。 “现在她们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而已。”高屿冷笑道:“若林家再度辉煌,你觉得林香玉还会记得你?” 高少华想了想,觉得父亲的话有几分道理。 林家的衰败或许能让他获得林香玉的心。想到这里,他甚至开始期待未来的情景。 但若是林家人得知高家的真实意图,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原来他们眼中的理想女婿,实际上一直在算计著他们。真情往往难以持久,而计算人心的手段,似乎更容易得逞。 在九天集团內部,顾渊正面临双重挑战:一方面要准备即將到来的诉讼,另一方面则忙於揪出背叛公司的內奸。 药方的泄露不仅意味著商业机密的丧失,更暗示了有员工为了个人利益而出卖公司。 第41章 失去了意识 顾渊对此事非常重视,命令陈庆务必严查此事。 这种行为不仅是对公司的背叛,也是对同事信任的践踏。 然而,陈庆不想採取粗暴的审问方式,因为这不符合九天集团的价值观,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反感。 於是,他们决定通过更加精细的方法来寻找线索。 既然有人为了私利而损害公司,那么这个人必定会留下痕跡,特別是財务上的异常。 对於那些能够接触到药方的人,只要仔细调查他们的生活变化,应该不难发现蛛丝马跡。 很快,研发室的一位医生王涔进入了视线。作为药物试验的关键成员之一,王涔自然有机会接触到最敏感的信息。 儘管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都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一旦违反,將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包括巨额赔偿和刑事处罚,但王涔的行为却显得格外可疑。 最近,王涔的生活水准突然大幅提升,远超过其工资所能支撑的程度。 他频繁出入高档餐厅,购买昂贵的奢侈品,这些举动显然与他的收入不符。 这样的消费模式並不符合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生活习惯,引起了陈庆的注意。 经过秘密监控,陈庆和他的团队终於找到了证据。令人惊讶的是,真正的突破口並不是来自王涔本人,而是另有隱情…… 调查显示,王涔约会的对象名为李雨晴,她是著名高家的一员。 原来,高家之所以能够获取药方,正是因为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美人计骗局。 而王涔无意中成为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他泄露了药方。 得知这一切后,陈庆迅速將所有信息整理成报告,交给了他的上司顾渊。 当顾渊了解到王涔的奢华消费和李雨晴的真实身份时,他对王涔的行为感到极度失望,认为王涔愚蠢地以为通过挥霍就能贏得豪门女子的心,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愤怒之下,顾渊命令陈庆採取行动,让王涔为此付出代价。 儘管此刻的陈庆表现得十分顺从,但他的背景却满是传奇色彩。 曾经,他是一个遭受过无数苦难的孩子,家庭破碎,父母惨死於恶霸之手。 然而,陈庆並没有选择直接復仇,而是选择了智慧与耐心的道路。 在成长为一个勇敢且聪明的年轻人后,陈庆利用自己的机智和策略,在一次机会中成功反击,以自卫为名结束了那些压迫者的生命,因此服刑三年。 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顾渊,两人因彼此的故事结下了不解之缘。 出狱后的陈庆得到了顾渊的信任,被委以重任,协助成立了九天集团,並负责保护重要的药方。 现在,隨著陈庆对王涔展开行动,一个新的局面正在形成。 一天傍晚,下班后的王涔再次接到了李雨晴的来电,邀请他外出用餐。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但实际上,李雨晴正密谋窃取九天集团正在研发的新药方,意图抢在前面註册专利,使高家独占其利。 李雨晴可不是容易上当的人。 当对方提出无偿获取药方时,她心里清楚得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於是,她用撒娇的语气试探道:“涔哥,你什么时候能把剩下的药方给我呢?” 王涔笑著回应:“这药方可不一般,想要得到它,得看你能付出什么。” 他边说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而李雨晴则勉强笑著,心中反感。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药方,她绝不会让这个让她不舒服的男人有这种机会。她强忍著不適问道:“那涔哥,你想让我付出什么呢?” 王涔的笑容加深了:“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有意思,我们能不能更进一步呢?” 听到这里,李雨晴几乎要呕吐。这傢伙既想得到利益又不想失去其他的好处。 儘管高家已经给了他不少好处,但为了完成任务,她只能硬著头皮说:“只要你守信用,给了我药方,我就考虑。” “当然守信用!”王涔信誓旦旦地说,同时开始动手动脚。 李雨晴假意嗔怪:“哎呀,在车上不太好吧,去酒店如何?” “何必那么麻烦。”王涔急不可耐地开始了他的动作,直到他几乎就要得逞的时候、 突然,李雨晴发出了一声尖叫,王涔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她感到兴奋,但实际上她是看到了车窗外的一幕,用力拍打他的背,示意他向外看。 王涔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开始颤抖。 原来,一群路人正站在车外,目睹了他们的一切。 王涔慌乱中拉起裤子,打开车门,想要驱赶人群:“你们这些傢伙,没看到我正忙著吗?快走。再不走,我打断你们的腿!” 然而,这些人似乎並不害怕他的威胁。提到九天集团后,他们反而笑了起来。 王涔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樑,他质问道:“你们笑什么?” “你是九天集团的研究医师王涔吧?”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带著明显的讽刺意味。 王涔愣了一下,隨即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现在知道害怕了?”对方问道。 “没错!就是找你!”话音未落,王涔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李雨晴却將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这些人动作迅速,直接用麻袋套住王涔的头,然后用棍子轻轻一击,就把他打晕带走了。这哪里是正常人该干的事? 李雨晴惊恐万分,尖叫起来。 那领头的人正要离开,听到她的叫声,冷冷地说:“差点忘了还有一个。” 说著,他一个手刀砍在李雨晴的后颈,她也隨即倒下了。 当王涔再次恢復意识时,周围是一片黑暗。他试著挣扎,却发现手脚都被牢牢绑住了。 他恐惧涌上心头,大声喊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快放我走,我是九天集团的人,动我就是与整个集团为敌。” 他的警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来了几声嘲笑。 隨后,头上的布被取下,王涔看到了一张他熟悉的脸陈庆,九天集团安保部的经理,所有保鏢的上司。 王涔震惊不已,“陈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事,別开这种玩笑了。” 第42章 行动的能力 陈庆眉头紧锁,冷言道:“我可不觉得我们是同事,你这个叛徒。”说完,他给了王涔一记耳光,打得他口角流血。 儘管如此,王涔仍然想要辩解:“陈经理,你……你在说什么?” “王涔,两年前你还是个小人物,在破诊所工作,嗜赌如命,家境贫寒,债台高筑。我帮你解决了债务问题,带你进入了公司。 而你却背叛了公司的利益,按照规矩,你怎么认为我应该处理你呢?” 王涔身体一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狡辩:“庆哥,庆哥,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陈庆从旁边拿起一个指环戴在手上,紧接著一拳打向王涔,让他满嘴牙齿都鬆动了几颗。 “你还敢狡辩,是你把脑清丸的药方泄露给高家,造成了公司的巨大损失。老板打算起诉你,送你去坐牢。但我陈庆有我的规矩,既然你偷了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王涔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以前在公司里,陈庆看起来总是和蔼可亲,谁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严厉的一面。 当事情牵扯到公司和顾渊的利益时,陈庆確实展现出了冷酷无情的一面。 王涔想要通过点头如捣蒜般恳求饶恕,嘴里不停地喊著:“庆哥,庆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我一马,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但陈庆毫不动摇,命令手下递来一把大刀,准备给王涔一个教训。看到这一幕,王涔几乎要被嚇破胆,拼命地请求宽恕。 就在刀光一闪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一个小弟接听了电话后,传达了老板的指示:“给王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去自首,在法庭上我们可能还需要他。” 听到这话,陈庆投向王涔的目光复杂,而王涔则立刻哭喊著答应愿意配合一切。 “哼!”陈庆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希望你知道感恩,王涔,即便我不对付你,那些因为你欠债而被我安抚下来的债主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好好想想你的出路吧!” 王涔深知陈庆言出必行,连忙表示会照办。 与此同时,在天南市的另一边,林家正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他们的產品“脑护宝”被揭露是抄袭九天集团的“脑清丸”。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林家瞬间成为了公眾指责的对象。 原本对加盟满是热情的商家们现在都退避三舍,生怕一旦林家败诉,自己的投资也会隨之打水漂。 更糟糕的是,林家为了应对即將到来的法律诉讼,不得不四处寻找律师。 可是谁愿意接手这桩註定艰难的案子呢?尤其是当对方聘请的是以强硬闻名的律师张山时,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三思而后行。 林家的命运此刻悬於一线,如果他们输了这场官司,不仅意味著巨额赔偿,甚至可能走向破產。 而现在,连找到愿意为他们辩护的律师都成了奢望。 林香玉挥手让眾人散去,决定不再依赖別人的帮助。 林家这次真是自找麻烦,惹上了前夫顾渊的九天集团后,连个愿意接手案件的律师都找不到。 “这可怎么办?林香玉,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母亲焦急的声音在耳边迴响。 “是啊,如果这场官司输了,我们恐怕真的会失去一切。”家族成员们的忧虑声此起彼伏。 林香玉听著这些话,心中一阵苦涩。一个药方竟然牵扯出如此大的风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一点小利而冒险呢? “妈,別担心,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就不信,在天南市没人敢对抗九天集团。”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耳光。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像九天集团这样的大企业。 既然他们掌握了確凿的证据,证明林家抄袭了他们的专利,那么胜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无奈之下,林香玉想到了曾经帮助过她的张助理,正是她当年请来劝说顾渊签署离婚协议的人。 张助理有一个做律师的同学,林香玉便委託她帮忙联繫。 那位律师一听是和九天集团对簿公堂,心里直打鼓。要知道,这位律师可是出了名的只接稳贏的案子,一旦他决定代表九天集团,就几乎等同於宣判了对方的失败。 不过,考虑到同学情分,他还是给出了建议:与其硬碰硬,不如考虑私下和解,承认错误並赔偿损失。 林香玉问有没办法。 律师摊开手,“除非药方合法,否则还是考虑我的建议吧。当然,最后的选择权在你,別忘了交諮询费哦。” 林香玉一时语塞,这句话让她无言以对。確实,药方的合法性如何,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林家的药方,本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秘密,但如今却成了心头大患。 当林香玉与张助理从律师事务所得知九天集团已经为脑清丸申请了专利时,两人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更糟糕的是,对方还有律师张山撑腰,使得这场爭端几乎无人敢介入。 面对如此困境,和解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张助理深知林香玉的难处,主动提出愿意代表林家前往九天集团寻求和解。 “林总,我们还是和解吧。”她坚定地说,“如果这让你感到不便,我愿替林家去说情。官司拖下去只会更加复杂,而且我相信,若能获得四大豪门之一高家的帮助,九天集团应该会给些面子的。” 林香玉沉思片刻后同意了张助理的提议,“那就拜託你了,张助理。”她无奈地说道。 然而,张助理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对顾渊的態度,此刻竟成为了一种讽刺。 当初在咖啡屋递上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幕,至今仍歷歷在目。 那时的她,认为刚出狱的顾渊已不再配得上“天之娇女”林香玉。 而现在,她却要亲自到九天集团求情,对象正是这位她曾轻视过的劳改犯前夫。 来到九天集团,张助理表明来意后,消息很快传到了顾渊耳中。 听到是张助理前来,他心中泛起一丝苦笑。 过去,林香玉总是让她人代劳,无论是签署离婚协议还是现在寻求和解,仿佛自己从未有过行动的能力。 第43章 完全不知情 对於这次的来访,顾渊的回答异常坚决:“林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悔意,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请她回去吧。” 这让张助理一时语塞。 九天集团的强硬態度令她始料未及。 “诚意不足?”张助理心中暗自嘀咕。往日里,她或许会转身离开,毫不在意。 可是想到即將到来的法庭审判,一旦败诉,林家將失去一切,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再次询问陈婕:“请问贵公司所指的诚意是什么?我们应该怎样做才能得到原谅?” 经过一番沟通,顾渊给出了他的条件:“让她亲自来,让她的全家跪在公司门口,我才考虑原谅林家。” 这事情真的太过分了! 原本只是商业上的小摩擦,怎么就变成了对人的侮辱呢? 张助理可能没意识到,九天集团的老总正是顾渊。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一切行为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我还记得,当年为了林香玉,我甘愿入狱,出狱后迎接我的却是一份离婚文件。 即便我在牢中,也一直通过九天集团支持著林家的发展。 然而,当你们家因为我的帮助而繁荣起来之后,竟如此无情地背弃了我。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你竟然偷走了属於我的东西,以此炫耀!这种背叛和欺骗,让我怎么能轻易原谅? 现在,顾渊手中握有人证王涔和相同的配方药材作为物证,这场官司我们胜券在握。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选择原谅? 钱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问题。我不会轻易宽恕你的过错,我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张助理尝试再次调解,但显然没有成功,只能回去如实匯报给前妻一家。 听到这个结果,林家人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要求他们下跪求和解?简直是天方夜谭!林家寧愿放弃利益,也不愿意做这么丟脸的事。 林香玉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也是惊愕不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九天集团的老板对她家会有如此深的怨恨。 既然如此憎恶,为何之前还要合作並帮助林家? “姐姐,我看九天集团简直就是在欺负人,就算不和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跟他们打官司到底,如果一审输了,我们可以继续上诉。”弟弟林磊愤怒地说。 让林家人去九天集团下跪?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当然,林磊的话只是一时激动之言,没有人真的打算这么做。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张助理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高家介入。毕竟这件事与他们也有关係。作为四大豪门之一,又是本地势力,我想高家应该能让九天集团给个面子。” 这一提议让林香玉一家看到了一线希望。 当初若不是高少华献出那个药方,林家哪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如今遇到麻烦,自然得找高家帮忙了,毕竟九天集团在天南市经营,总要给当地四大豪门一些面子吧? 李秀芹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小张说得没错,让我的未来女婿出手相助,就算九天集团再强大,也不敢轻易得罪四大豪门吧?” “没错没错……就算是强者,也得尊重地方势力。有高家撑腰,九天集团肯定得考虑一下。” 於是,一家人急忙上车,直奔高家求情。他们认为这只是请高家帮个忙,应该不会遭到拒绝。 然而,当他们满怀希望地到达高家门口时…… 前夫顾渊再次动手打了林香玉一巴掌,让她感到天旋地转。 原来,他们又遇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子和那个人,法外狂徒张山。 他正从高家大门走出来,仿佛无所事事的样子。 双方见面后,都愣住了。 李秀芹著急地问:“又是你?你到我未来女婿这里来做什么?” 张山惊讶地问道:“你女婿?” “当然!哼!想不到吧?四大豪门的高少华是我林家的未来女婿。”她特意炫耀,想让九天集团知道林家背后还有高家的支持,提醒对方不要把事情做绝。 可惜,张山只是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说:“真是巧啊!我是来递交律师函的!” 此话一出,林家人全愣住了。 林磊怒斥道:“你疯了吗?这是高家,你在这里递交什么律师函?” “哦,我代表九天集团正式起诉高家。他们的罪名比你们林家更重,窃取我们集团的专利权,如果罪名成立,至少面临三年以上的刑期。” 这句话让林家的人目瞪口呆,彻底傻眼。 他们原本以为依靠四大豪门的高家,能迫使九天集团给些面子。没想到,在顾渊眼里,所谓的四大豪门根本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给任何面子。 张山推了推眼镜,目光如炬地盯著林香玉一家,平静地说:“哦,你说高少华是你们的女婿? 那么,他给你们的那份药方,导致你们生產的『脑护宝』与市场上某知名品牌的脑清丸惊人相似,这事儿,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吧。 现在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商业机密窃取的高度,不再是普通的侵权纠纷了。” 听到这里,林家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商业机密窃取可是刑事犯罪,远比民事赔偿要严重得多。 李秀芹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切地辩解道:“你別乱说,我女儿和高少华只是在谈恋爱,还没有结婚,怎么就成了女婿?我们完全不知情啊!” “就是就是!”林磊附和著,“我们只知道是高家给了药方,然后我们就按方子生產了產品。” 张山冷笑一声,没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对了,四天后法庭见。” 林家人面面相覷,心情沉重得如同吞下了苦涩的苍蝇。 林磊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我们……要不要找高家帮忙?” “帮个鬼忙!”李秀芹怒道:“高家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如果还跟他们扯上关係,我们也会被牵连进去的。” 林香玉心里明白,九天集团既然將高家也列为被告,那肯定是有备而来,手里握有一定的证据。 她想起当初轻信了高少华提供的药方,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她確实无意中成为了侵犯他人智慧財產权的帮凶。 第44章 无法胜出 而在高家的別墅里,气氛同样紧张。高屿紧握著手中的法院传票,气得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九天集团竟敢直接起诉高家,这让一向在天南市呼风唤雨的高家顏面尽失。 “父亲,为什么九天集团会起诉我们?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高少华疑惑不解。 高屿眉头深锁,回答道:“废话,林家用我们的名字生產仿冒品,九天集团肯定会追查到这里。只要雨晴那边没问题,没有实锤,他们拿我们没办法。” “但是……我担心……”高少华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高少华的眉头紧锁,心里明白一定是李雨晴那边出了状况。 李雨晴是高屿收养的女儿,她擅长在社交场合中为家族谋取利益。儘管她的工作有时需要採取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她总能顺利完成任务,从未失手。 此刻,高屿感到一阵不安涌上心头。他立刻让高少华联繫李雨晴,想確认是否是因为她而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 电话接通后,李雨晴的声音传来,她坚称自己没有泄密,但提到一件令人忧心的事情——王涔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蒙面带走。 经过一番犹豫,她还是决定將这件事告知父亲。 得知此事,高屿大吃一惊。王涔正是那个向他们透露药方的关键人物。他的失踪意味著事情远比想像中的复杂。 更重要的是,这揭示出九天集团並非如表面那般单纯,背后可能隱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高屿意识到,对方同样精通各种策略,甚至更胜一筹。如果他们选择以硬碰硬,那么后果难以预料。 “爸爸,现在怎么办?”高少华的声音中带著焦虑,因为王涔的事件显然是一次警告:任何挑衅都可能招致同等或更为强烈的反击。 目前双方还保持在法律和规则的框架內对抗,但如果一方选择打破界限,另一方显然也准备好了。 高屿感到事態严重,他要求查清楚九天集团的背景,特別是其幕后老板的身份。如果早知道这背后隱藏著不简单的势力,高家绝不会轻举妄动。 高少华明白事情的紧迫性,立即著手调查。 实际上,九天集团的构成並不复杂:它的安保部门由陈庆领导,而陈庆曾经也是社会边缘人中的一员,有著犯罪记录,因此很难找到正经工作。 但是,在九天集团,这种情况得到了改变,这里接纳了许多像陈庆这样的人,给予他们第二次机会。 这些保安人员在各自的地方曾是令人头疼的角色,有商业欺诈高手、街头斗士,甚至还有一些颇具威名的黑道人物。 然而,如今他们选择了平静的生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和安寧。 儘管他们已经改过自新,但不代表他们会任人欺凌。 若是在过去,面对高家这样的挑衅行为,他们可能会採取更为激烈的手段回应。 而现在,经歷了生活的磨难,他们更懂得珍惜和平与稳定。 九天集团不仅提供了一份工作,更是给了这些人重新做人的机会,因此他们对公司的忠诚度极高,绝不会容忍任何对公司的伤害。 在九天集团,老板顾渊立下规矩:公司內部不允许使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想因为一时衝动,再回到监狱里去吧? 这里是合法经营的公司,不是街头混混的地盘,社会上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 高少华原本以为事情可以轻鬆解决,但调查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发现,原来九天集团收留的员工中不乏一些背景复杂的人物。 这些人要是被激怒,就麻烦了。 高少华意识到,他们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实际上,九天集团並非无能为力,只是选择不採取激烈行动而已。 当高屿得知儿子匯报的情况后,他的自信和从容瞬间瓦解。 之前他对九天集团的轻视,认为对方只是一群商人,即使知道是自己动了他们的利益也无可奈何。现在,他明白了这个判断是多么的大错特错。 面对这样的对手,高家慌了手脚。为了平息风波,高屿决定按照江湖规矩,提出和解,愿意赔偿並道歉,希望能得到九天集团的谅解。 然而,当他想要邀请顾渊共进晚餐討论赔偿事宜时,收到的答覆只有一个字:“滚”。 对於收买九天集团员工、窃取商业机密的行为,一顿饭和些许赔偿显然无法解决问题。 这不仅贬低了九天集团的价值,更显示了高家对事情严重性的低估。面对高屿的强硬態度,顾渊毫不退让,表明了立场。 意识到硬碰硬不行,高屿考虑联合天南市的其他三大豪门一起向九天集团施压,希望以此获得谈判的机会。 钱如山一家接到了高家的邀请,说是四大豪门要聚在一起对付九天集团。 他们一脸茫然,因为钱家和九天集团一直合作愉快,根本不知道为何要参与这样的事情。 打听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九天集团將高家告上了法庭,而高家急於寻求和解却碰了钉子。 为了增加谈判筹码,高家希望拉拢四大豪门一同施压。 钱家並不想捲入这场纷爭,毕竟与九天集团无冤无仇,还是合作伙伴。 再者说,高家惹上麻烦是因为自己打破了行业规则,侵犯了他人的利益。现在反而要求钱家帮忙,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於是,钱家果断拒绝了高家的请求。 但高家並未因此放弃,通过某些手段说服了其他两家豪门加入,想要通过林家来游说钱家。 理由是钱家也面临被起诉的风险,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应对。 然而,钱家的老祖宗是个硬骨头,坚持立场不动摇。 高家见状,便提出了一个狡猾的计划:让顾渊的前妻林香玉去求情。 这个提议让林家人措手不及,原本以为是件好事,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高少华解释道:“你们不了解九天集团背后的势力,明面上就已经强大到让我们难以抗衡,更別说他们还有不少狠角色在暗处。 如果我们不尝试和解,无论光明正大地对抗还是暗中较量,我们都无法胜出。” 第45章 真的一无所知 林香玉权衡利弊后,儘管觉得尷尬,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决定去找顾渊帮忙。 曾经,林香玉在施救时不幸导致了病人的去世,而顾渊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她承担了责任。 如今,林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或许林香玉会认为顾渊依旧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顾渊始终是那个三年前对她百依百顺的人。 然而,时间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此时的顾渊正细心地给钱瑞雪注射药物。 起初,钱瑞雪对这些治疗感到非常抗拒和不適,但隨著疗程的推进,她逐渐適应了,並且开始感受到身体的改善,腿部不再疼痛,腰部也不再酸楚。 甚至,她还发现每次打针后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在一次治疗中,当钱瑞雪趴在那里,顾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优美的身形所吸引,心中也悄然滋生了一丝期待,他想著等钱瑞雪彻底康復后,他们可以共同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健康。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寧静。顾渊接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一下。 “喂!”他简短地回应道。 而一旁的钱瑞雪则假装没有注意,实际上却竖起了耳朵倾听。 她对自己这位突如其来的丈夫满是好奇:为什么他会娶自己?他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邀请顾渊到上次见面的咖啡馆时,钱瑞雪的心猛地一沉。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仔细一想,正是顾渊的前妻林香玉。 钱瑞雪意识到他们之间似乎有著一段不为人知的歷史,这让她的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醋意。 我感觉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他们俩似乎还在藕断丝连。 然而,下一秒! 顾渊毫不犹豫,冷冰冰地回应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这次的事情真的很重要,顾渊,请你务必过来一趟好吗?”林香玉儘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且带有一丝恳求。 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从前那个听到她呼唤就立刻跑来的前夫顾渊,此刻却说了一句话让她气得半死:“还是不要了吧!我现在的妻子在这里呢,我要是去了,她会非常不开心的。” 说完,便直接掛断了电话。 钱瑞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趴在那儿。不过,她嘴角那不易察觉的微笑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情。 “谁打来的电话啊?”钱瑞雪明知故问,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顾渊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哦,一个无聊的人罢了。” “嗯?你说的是谁,我信不信呢?”钱瑞雪似乎不太舒服,但仍装作不在意。 顾渊无奈地嘆了口气,“就是林香玉啦!” “林香玉?她找你干什么?你们还保持联繫吗?”钱瑞雪想要掩饰內心的波澜,但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酸涩。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她约我我没去,不是都听到了嘛!”顾渊解释道,钱瑞雪则只是轻应了一声,心里却对林香玉满是不满:离婚了还来找顾渊做什么?他现在可是我的丈夫。 更別提林香玉不是和高少华在谈恋爱吗?怎么能脚踏两只船? “好了,今天的疗程到此结束吧!”顾渊收拾好手中的工具准备离开,主要是因为钱瑞雪那单薄的身影让他心生不忍。 而钱瑞雪突然紧张起来:“去哪儿啊?不会是去找前妻吧?” 顾渊感到一阵困惑,不明白她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 不过,他很快露出了似有深意的笑容,目光带著几分玩味转向钱瑞雪,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吃醋呢?”他轻轻问道。 钱瑞雪先是一愣,隨后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看穿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坚决不承认,反而倔强地说:“谁……谁会吃醋啊!我只是提醒你要適可而止,注意分寸罢了。” 顾渊一时语塞,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真是个有趣的藉口,他心想。但出於体贴,他並没有揭穿她。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钱瑞雪望著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想著什么,嘴上却微微噘起。 而就在顾渊出门后准备洗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屏幕上的名字,他又一次愣住了,是前妻林香玉打来的,电话似乎没完没了,令人心烦意乱。 顾渊索性把手机丟在一旁,不想理会。 然而林香玉仿佛故意跟他作对,电话依旧不停地响著。 实际上,林香玉之所以如此坚持,是因为九天集团即將对他们提起诉讼,时间紧迫,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导致破產。 这时,岳父钱金元正要进卫生间,看到顾渊站在那里,电话还在响个不停,不禁好奇地问:“顾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顾渊尷尬一笑,只好撒了个谎:“没什么,爸,那只是个推销保险的电话,不用在意。” 钱金元半信半疑地看著他,这显然不像普通的推销电话。 无人接听还一直拨打,这种情况很不寻常。 感受到岳父疑惑的目光,顾渊有些不自在,急忙拿起手机走到一旁去,嘴里嘟囔著:“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终於接通,林香玉原本满心欢喜,期待著顾渊一如往日的温柔回应。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愣住了,记忆中的那个顾渊,总是百依百顺,她一言既出,他必行;而现在,他竟敢对她发火。 以前,如果林香玉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早已经口不择言地回骂,甚至可能拉著全家一起谴责这个上门女婿的不是。 但此刻,面对自己曾经对待如僕人的前夫,林香玉只能压抑住內心的愤怒,因为如今她是来求助的。 “顾渊,你何必这么绝情?”林香玉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我们毕竟曾是夫妻多年。” 顾渊听后,忍不住冷笑:“绝情?你可还记得是谁为了你去坐牢?又是谁让你家有了今日的地位? 而当我出来时,却成了一个不再配得上你的劳改犯,被要求离婚。现在,你来找我这个劳改犯,又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呢?” 第46章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林香玉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她很快调整了语气:“我家现在遇到了大麻烦,需要你的帮助!你能让钱家支持一下林家吗?” 顾渊想要笑出声,这可是他让林家陷入了困境。 “你觉得我会帮伤害过我的前妻吗?更不用说,这样做会损害现任妻子的利益。”顾渊讽刺反问道。 林香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出了一番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我们之间毕竟有过感情,就算是离婚了,也可以做朋友的。” “哈哈哈……”顾渊的笑声在电话那端响起,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感情?当你让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感情了。而且你说得对,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路人。” 命运的捉弄往往令人意想不到。 当初,林家急於与坐牢归来的顾渊划清界限,离婚时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他们满心以为,这样的决裂会是一了百了。然而,生活的剧本总会有转折。 当林香玉想要重新联繫顾渊时,她才惊觉,过去的甜蜜回忆已成泡影。 电话那头,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渊变得冷酷无情,毫不犹豫地掛断了她的求救。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香玉感到愤怒又无奈。 昔日那个温柔听话的顾渊仿佛变了个人,现在的他,冷漠得让人难以认出。 “怎么样?香玉,他答应帮忙了吗?”李秀芹和林磊急切地追问著。 林香玉放下电话,眼中的失望一览无余:“他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係,拒绝帮忙。” 听到这个消息,李秀芹显得非常沮丧,抱怨连连。 她觉得顾渊忘恩负义,忘记了林家在他最困难时给予的帮助。 “真是铁石心肠啊!我们林家现在遇到了麻烦,他竟然袖手旁观。”林磊也附和道。 面对即將到来的法律挑战,林家似乎陷入了绝境。没有顾渊的合作,他们將无法联合四大家族对抗九天集团的起诉,形势岌岌可危。 “妈,是没有办法了吗?”林香玉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李秀芹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 虽然她心中对再次接触顾渊有所牴触,但她明白,只有他能接近钱家,说服钱家站在他们这边。 林香玉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提议。 李秀芹紧紧握住林香玉的手,忧虑地说道:“女儿啊,再过两天就要上法庭了。九天集团势力庞大,不仅有钱有人,还有顶尖的律师团队。 如果我们输了,不仅家业不保,名声也会受损,未来翻身的机会恐怕就渺茫了。” 林香玉听了母亲的话,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贪心,不覬覦那药方带来的巨大利益,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境。 “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林香玉最终决定面对现实,採取行动。 李秀芹给她的建议是直接去找顾渊。 根据消息,顾渊现在的生活似乎很悠閒,每天在妻子钱瑞雪上班后便外出散步。 这正是林香玉找到他的机会。 为了家族的未来,林香玉鼓起勇气,准备去堵截前夫。 而这一举动,却意外地揭开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天早上,当钱瑞雪像往常一样前往公司时,顾渊也准备出门散步。 不过,他今天的目的地却是九天集团,他要为即將到来的诉讼做准备。 林香玉驾驶著宝马车停在钱家附近,等待顾渊出现。看到他一出门,她立刻下车想要拦住他。但出乎意料的是,顾渊直接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 林香玉急得跳脚,立即启动汽车追了上去。令她震惊的是,计程车竟然直奔九天集团而去。 顾渊进入大楼后,与张律师討论案件,了一上午时间了解公司的运作情况。 林香玉在外面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被认为无所事事的顾渊,竟然是九天集团的关键人物之一。 这一天的经歷,彻底改变了她对前夫的看法。 时间飞逝,转眼又到下班时分。 顾渊这次没有选择公司班车或计程车,而是决定步行回家。 作为一名医学出身的企业家,他深知久坐对健康的危害,因此儘可能利用步行来保持活力。 正当顾渊向著家的方向前行时,一辆宝马缓缓停在他身旁。 车窗降下,露出了前妻林香玉。 见到她出现在这里,顾渊感到一阵意外。 林香玉的眼神中带著疑惑,而顾渊则装作没看见,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然而,林香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顾渊不由得停下脚步。 “我全都看见了!” 这句话让顾渊愣住了,他奇怪地看著林香玉。 “你刚才去了九天集团,顾渊,你隱藏得可真深啊!”林香玉接著说道。 顾渊心中一惊,不明白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面对林香玉的指控,他只是冷笑回应:“哦?你发现了什么呢?” 林香玉继续道:“大家都说你是无所事事的人,在家里靠吃老本过活。实际上呢?你竟然偷偷在九天集团工作。” 听到这里,顾渊差点笑出声。 林香玉显然误会了情况,以为他每天所谓的閒逛其实是去上班。 这样的误解,不仅荒谬,还暗示著他两面三刀的行为。 看著前妻略显扭曲的想法,顾渊不禁觉得她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他们已经离婚,彼此的生活再无交集。 不过,林香玉似乎因为这个所谓的“大发现”而感到兴奋不已。 林香玉心中疑惑重重,顾渊竟然与钱家和九天集团都有交情。 如果他愿意帮忙牵线搭桥,那么面对四大豪门家族对九天集团施加的压力,事情岂不是迎刃而解? 她灵机一动,认为可以直接通过顾渊引荐,私下与九天集团的老板达成和解,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顾渊,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请你吃顿晚饭吧?”林香玉热情地提议。 然而,顾渊却轻蔑一笑,“谢谢好意,不过我家有位娇妻在等,晚归可是要跪搓衣板的。” 这番话让林香玉觉得受辱。 “你这么怕钱瑞雪?对她百依百顺?当年我和你在一起时,可没见你这样!”林香玉忍不住抱怨道。 第47章 一切问题的根源 正准备离开的顾渊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回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林香玉。 “过去我对你的纵容,换来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但钱瑞雪不同,她不会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把我踢开。” 这番话让林香玉愣住了,回想起自己对待顾渊的方式,確实如他所说,最后只给了他一纸离婚书。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感到无比尷尬。 顾渊冷冷地看著她,“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香玉急忙喊住他,“等等!” 林香玉解释说,林家现在遇到了困难,若无法在两天內解决,將面临九天集团的诉讼,可能因此破產。 “我知道我们以前有不对的地方……但我们真的没有偷九天集团的药方,是高少华给我的。” 顾渊听后,反问道:“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担心会输掉这场官司呢?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为何害怕?” “药方是高少华提供的。”林香玉解释道。 “但你们家確实使用了这个非法获取的药方,並从中获利,不是吗?”顾渊的反驳让林香玉哑口无言。 “所以……”顾渊总结道:“一切问题的根源,在於你自己种下的因。” 顾渊说完那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然而,他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林香玉的哭泣声和呼喊:“顾渊,你真的忍心看著林家就这样破產,不伸出援手吗?你还记得当年承诺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话吗?” 这突如其来的哭诉让顾渊愣住了。他没想到林香玉会用过去的承诺来要求他现在行动。 他停住脚步,转身面对泪流满面的林香玉,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他沉稳地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別再提钱家的事了,我没有权力替他们做决定。” 令他惊讶的是,林香玉得知他在九天集团工作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大事,只要你能引荐我见一见九天集团的老总,私下里谈和解就行。” 顾渊差点笑出声来。她以为他是谁?不过他很快收起了笑意。 “好吧。”他提出了条件,“如果我帮你,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来找我麻烦吗?” “行,只要能见到老总,什么都好说。” 顾渊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 对於他来说,安排一次见面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 於是,他联繫了陈婕,让她处理这件事。 林香玉在与顾渊交谈后便满怀期待地回家等待消息。 她心里其实並没有多少信心,毕竟顾渊只是九天集团的一员,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但事实证明,她低估了这个前夫的能力。 不久之后,林香玉接到了来自九天集团的电话,对方是老板的秘书,表示愿意听取她的提议。 林香玉欣喜若狂,立刻表达了赔偿和解。然而,电话里的回应却是一阵冷笑。 “和解?我们已经准备好律师团队,法庭开庭在即,你们还是准备应诉吧。”陈婕的声音冷酷无情,打破了林香玉最后的一丝幻想。 林香玉的心中幻想,就这样被一句话彻底粉碎。 她没想到,经过这么多波折,最终还是难逃九天集团的法律追责。 一时之间,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著陈秘书喊道:“陈秘书,请等一等!给我十分钟时间,就十分钟,可以吗?” 陈婕原本並不想接手这个棘手的任务,但既然老板顾渊指派了她,也只能硬著头皮上。 对於老板的意图,她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是老板的意思,那就给林香玉这宝贵的十分钟吧。 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林香玉开始快速地陈述自己的立场。 她解释说,过去三年里,林家与九天集团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关係。 这次事件纯属误会,他们无意中获得了药方,並不知其属於九天集团。 因此,林香玉提出愿意退还所有非法所得,並且愿意支付高昂的费用来获得专利的使用权。 然而,这样的提议並未打动陈婕,她只能如实向顾渊匯报。 顾渊对林香玉的诚意表示了一定的认可,但对於购买专利一事,他觉得简直是荒谬至极。 毕竟,天南市的业务是由钱家负责,而钱家与自己有著特殊的关係,怎能允许林香玉破坏这种平衡? 顾渊提出了和解的前提条件:首先,林家必须立即停止生產,不得再侵害九天集团的利益;其次,进行经济赔偿,並公开道歉。如果不同意这些条件,那么法庭见! 他还补充说,一旦上了法庭,林家所面临的赔偿金额將远超想像。面对如此强硬的態度,林家几乎没有选择余地,名声和財富都岌岌可危。 最后,林家选择了低头。她们接受了九天集团提出的条件,停產了药物生產线,进行了赔偿,並在报纸上公开道歉。 前妻一家耍了个小聪明,他们在报纸上公开道歉,但对道歉的具体原因却只字不提。 毕竟,在当今社会,名声的损失往往比金钱上的打击更致命。 一旦名声受损,谁还愿意与你合作呢? 林香玉也有她的说辞,她坚称自己不知情,那药方是高少华给的,暗示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高家,而不是林家。 顾渊听了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而林家已经表现出低头认错的態度,相比之下,高家作为主要责任人却依旧逍遥法外。 他们不仅利用美人计让李雨晴去窃取九天集团的机密,事后还不思悔改,反而联合天南市的四大家族企图向九天集团施压,逼迫对方和解。 这等行径,简直是胆大包天! 高家父子可能以为凭藉自己的地头蛇身份能为所欲为,甚至妄想用人数优势来压制强者。 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九天集团的实力。 面对挑战,钱家选择了明哲保身,表示不愿意参与这场无谓的爭斗,更不想得罪正在崛起的九天集团,选择与其合作而非对抗。 隨著事態的发展,三大家族联手向九天集团施压,希望私下解决此事。 然而,顾渊的態度异常强硬,他明確表示:无论对手是谁,都要將高家彻底击败。 第48章 全面胜利 既然对方不愿和解,那就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最终,由於证据確凿,包括泄露的药方和人证物证,官司的结果毫无悬念,高家败诉,並被判赔偿九天集团430万元人民幣的损失。 此外,因涉及商业间谍罪,高家成员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高家不服判决,决定提起上诉,但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官司的拖延似乎已成定局,但高家心里明白,时间对他们並不友好,上诉一旦失败,家族的命运將急转直下。 高少华向父亲高屿提出了一个极端的解决方案:如果真的被判有罪,就把责任推到李雨晴身上。 她毕竟是执行偷取九天集团商业机密的人,儘管她是受命行事。 高屿对儿子的提议感到震惊。虽然李雨晴是养女,並非亲生,但她一直是他手中的重要棋子,为家族做出了许多牺牲。 然而,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时,他犹豫了,牺牲她是否真的是正確的选择? “爸!”高少华再次提醒道:“她不是亲生的,只是领养的,我们把她养大成人,现在也是她回报的时候了吧?” 高屿內心挣扎,但逐渐被儿子的话说服。 相比让亲生的儿子陷入困境,牺牲李雨晴似乎成了更『合理』的选择。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毕竟,高少华是家族血脉的延续,而李雨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而必须捨弃的棋子。 当高屿打电话给李雨晴,告知她这个决定时,李雨晴的世界瞬间崩塌。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为家族做贡献,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尊严作为代价,去获取情报。 然而,到了关键时刻,她所信赖的义父毫不犹豫地拋弃了她。 沉默良久后,李雨晴终於苦涩的开口,“我明白了,我会去自首,但自此之后,我和高家再无瓜葛。” 电话掛断,高屿望著手机屏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怪李雨晴的反应,只怪九天集团让他走到了这一步。若不是因为对方的强大,高家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最终,偷药方事件以高家赔偿损失、公开道歉以及李雨晴的自首画上了句號。 高家保住了面子,但这次事件也暴露了他们內部的冷酷无情。 九天集团与高家的矛盾愈发加深,同时,其他两大豪门也对九天集团表现出不满。 毕竟,面子问题在社交圈中总是至关重要的。 而林家如今的处境可谓雪上加霜。资金链断裂,工厂的投资打了水漂,不仅没有收益,还得向九天集团支付赔偿。 更糟的是,林香玉一家不得不公开道歉,这对他们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特別让人头疼的是,之前林香玉承诺给顾渊介绍业务,並答应支付佣金作为回报。 现在资金紧张,这个承诺变得难以兑现。 但更紧迫的问题是员工工资的发放。如果不及时支付,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法律纠纷,甚至劳动爭议。 为了防止事態恶化,林家决定先借钱来解决燃眉之急,確保员工的工资按时发放。 想到这里,李秀芹就感到无比的沮丧,因为生產出来的药品都被用来抵偿债务,但他们仍然要负担工人的薪资。 工人只关心自己完成了工作就应该得到报酬,他们並没有参与到公司之间的爭端中。因此,到了发薪日,工资必须按时到帐。 面对困境,林家不得不四处求援。曾经围绕著林家转的亲朋好友,在看到林家陷入困境后,纷纷避而远之,那些曾经吹捧林香玉的人此刻都找藉口推脱,声称自己也面临经济困难。 无奈之下,林香玉考虑是否应该向她的前夫顾渊求助。 听说他在九天集团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在钱家似乎还有一定的收入来源,也许他能伸出援手? “应该”这个词在这里显得格外不確定,毕竟未来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 顾渊接到林香玉的电话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又找上门来了,这次竟然是要借钱! 而且是向他,一个曾经入赘她家、现已离婚的男人求助。这让他几乎气炸了。 “滚!”顾渊对前妻只说了这一个字,还附带要求她归还当初作为上门女婿的介绍费。 然而,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当林香玉陷入困境,她的弟弟却意外地站了出来,不知用什么方法筹到了六十万元,解决了燃眉之急。 工人们拿到了工资,危机似乎就此解除。 林磊借来的钱实际上来自大款,这意味著未来的麻烦还在等著他们。 不过这一切都与顾渊无关了。 与此同时,九天集团在一场涉及药物配方盗窃的风波后取得了全面胜利,並获得了赔偿金。 这对顾渊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他的新药“膝护宝”即將面世。 这款药物旨在帮助那些因骨刺增生而受苦的老年人,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 虽然不能治癒所有疾病,比如尿病,但它可以有效控制病情,使患者能够过上接近正常人的生活。 对於膝盖问题,“膝护宝”提供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有望成为市场上的一颗明星產品。 为了確保新药发布万无一失,顾渊特別重视安全措施,决定再次確认安保工作。 但他发现负责安全的陈庆竟然不在岗位上,这让顾渊感到非常不满。 陈庆究竟去了哪里呢?这个问题让顾渊不得不重新考虑公司的安全管理。 手下向顾渊匯报:“老板,陈庆说高家不像表面那么清白,为了防备他们的不正当手段,他打算找些朋友帮忙。” 顾渊一听便明白了陈庆的用意。看来陈庆考虑得比自己更周全一些。 既然如此,他决定不再干涉,只叮嘱手下务必確保药方的安全,不能再有失窃之事。 忙碌了一下午,直到下班,顾渊准备返回钱家。 就在他走出公司大门时,遇到了喝得醉醺醺回来的陈庆。 见状,顾渊正想开口提醒几句,陈庆却抢先一步说道:“老板,出大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顾渊一愣,“出了什么事?” 陈庆苦笑解释道:“我刚和一个老朋友碰面,他是做借贷生意的。您可能想不到,您的前妻竟然向他借了六十万。” 第49章 不愿意为难 顾渊一时难以置信,林家不至於穷到连六十万都拿不出来吧?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次的私下和解与赔偿可能已经將林家推向了破產边缘。 “然后呢?”顾渊追问。 陈庆有些难为情地说:“林家现在连六十万都付不起,如果算上利息……林香玉可能会被迫去做陪酒还债。” 然而,顾渊对此显得相当冷静,这事跟他还有何干?毕竟这一切都是林香玉一家自作自受的结果。 他转向陈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还记得当初在狱中我们说过的话吗?你说出来后要赚大钱弥补过去三年。 我当时笑著说如果你当老板,我就给你打工一辈子,所以我们今天的成就来之不易,千万不要再走回头路。” 说完,顾渊便转身离去,留下陈庆站在原地深思。 陈庆明白老板的意思,不要重蹈覆辙,远离那些不良的人脉圈。 望著顾渊远去的背影,陈庆苦笑著摇摇头。 顾渊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但命运对他並不公平。 那段牢狱之灾是其人生中的一个黑点。 顾渊总是追求事情的尽善尽美,可是如果没有人在黑暗中保护他,他又怎能一直站在光明之下呢? 而人性,往往满是矛盾。 九天集团突然崛起,顾渊手握无数珍贵药方,每一种都价值不菲。 试问,面对如此財富,谁能不动心? 为了保护自己和公司的安全,顾渊不得不退居幕后,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 陈庆作为安保经理,自然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保护顾渊和公司安全的任务。 当顾渊回到钱家时,家里一片繁忙景象。原因很简单:林家的生產线停止运作后,天南市的盗版问题得到了解决,现在是钱家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然而,对於顾渊而言,他似乎成了多余的人,家人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却无所事事。 在钱家眼中,顾渊不过是个无所作为的女婿,甚至有人开始忽视他的存在。 若不是老爷子对他有好感,恐怕连这份冷落都不会有,而是直接的批评了。 儘管如此,顾渊对此並不在意。 白天他在公司已经忙碌不堪,晚上再继续劳碌,实在难以承受。 “明天我们钱家的第一家大药房就要开业了,所有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名流们都已经收到了邀请函吗?”总监钱瑞雪吩咐道。 “放心吧,总监,天南市的名流们都收到了请柬。”助手回应。 “对了,別忘了邀请我们的供应商,九天集团。” “好的,但是他们的老板很神秘,不知道是否会出席。” “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但我们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这时,钱瑞雪也回到了家中,她正与秘书商討著明日药房开业的事宜。 见到丈夫顾渊上前打招呼,她只匆匆说了一句:“我现在很忙,你先玩去吧,晚上再谈。”便径直走进屋內。 顾渊感到有些无奈,仿佛自己成了局外人。 明明他也被邀请参加开幕仪式,为何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呢? 晚些时候,九天集团的ceo兰可欣联繫到顾渊,告知他关於钱家的邀请,並询问他的意见。 考虑到第二天她有一个重要的海外订单谈判,兰可欣表示无法亲自出席。 老板下了命令,你却没听! 不过,顾渊也只能忍著气不发火。 有真本事的人,往往都有点傲气。 更何况这姑娘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公司好,她才不管你的私事呢。 “唉,好吧!那你能不能买个篮,让陈婕送去?” “没问题!” 顾渊:“……” 公司里的人才一个个都挺特別的,做事风格也让人捉摸不定。但只要他们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作为老板的他心里还是感到欣慰的。 第二天,钱家的新药房开业了,现场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潮涌动。 一方面是因为钱家的老前辈钱如山人脉广,朋友多。 另一方面,九天集团推出的这款新药“脑清丸”,在治疗脑梗方面效果惊人,在天南市只有钱家有代理权。 所以病患若想购买此药,只能到钱家来。 钱家人看著这繁荣景象,心中满是喜悦。幸好九天集团解决了林家盗版的问题,不然生意冷清,那可就难看了。 说曹操,曹操到。 提到盗版问题,林香玉一家和高少华一家正好开车来到了钱家门口。 儘管林香玉与顾渊之间有些复杂的关係,场面一度尷尬,但通过高少华能搭上四大家族的关係网,这对林家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於是,即便脸皮厚,林家还是全员到场。 “恭喜,恭喜钱老爷子,愿您的生意兴隆,財源滚滚!”高家的家长高屿首先送上祝福和一个篮,脸上堆满了笑容。 然而,来自其他家族如赵家、张家等的宾客看高家的眼神中带著些许异样。 毕竟,高屿之前因为偷窃九天集团的药方被抓住,为了脱罪竟然让自己的义女李雨晴顶包。 当然,財富並不总伴隨著仁慈。 天南市的四大家族之所以能称霸一方,背后都有些不光彩的歷史。 如果想要在这个地方出人头地,仅仅依靠正直和诚实是远远不够的。 就拿这次的药方盗窃事件来说,高家仗著自己在当地势力强大,以为九天集团只是个普通的企业,可以轻易欺压。 如果不是陈庆站出来主持公道,顾渊恐怕很难抵挡住高家的那些阴险手段。 俗话说得好,对於笑脸相迎的人,谁也不愿意为难。 儘管高家在这次事件中栽了跟头,但只要高屿和高少华这对父子还在,他们总有捲土重来的一天。 在庆祝活动上,林家也前来献礼,这使得其他三大家族感到不满。林家有何资格在这里露面? 钱如山却只是微笑,並让钱瑞雪接受了礼物並表示感谢。 当钱瑞雪从林香玉手中接过果篮时,这位前妻与现任妻子之间的目光交匯几乎能擦出火。 林香玉的母亲李秀芹笑容满面地向其他人介绍,说她的女儿与高少华正在恋爱,这次是高少华邀请她们一家来的。 林家此举既表忠心又立功,但其他三家表面上虽然附和,心里却对林家不屑一顾。 第50章 打破了想像 钱如山招呼著宾客进入,而这时,一支由迈巴赫组成的豪华车队突然出现,车身印有“九天集团”的標誌,显示出金主的到来。 钱如山眼睛一亮,带领家人热情迎接。 除了之前与九天集团有过法律纠纷的高家,其他三家都笑嘻嘻地像小跟班一样上前迎接。 隨著车队整齐停稳,保鏢们迅速下车站岗,打开了车门。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兴奋不已。九天集团,这个新兴的商业巨头,其神秘的老板终於现身。 钱家的影响力果然非同小可,竟然请动了那位素来神秘、从不公开露面的大人物亲自到场。 林香玉和钱瑞雪她们都好奇地翘首以待,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下车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九天集团老板的秘书陈婕。 对於林家而言,陈婕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 曾经林香玉亲切地称呼她为“陈姐”。 然而,正是这位陈姐带来了九天集团不再续约的消息,这让林家人感到格外刺痛。 现在,陈婕带著温暖的笑容向钱家致贺,並送上了一个大篮, 口中还说著祝福的话语:“恭喜钱家新店开张,生意兴隆!” 面对这个曾经的老熟人,林家人心里五味杂陈。 钱如山礼貌地回应著,目光在车內搜寻,確认没有其他人后,他问道:“不知道贵公司的老板为何未能前来?” 陈婕微微一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顾渊、 但她很快调整神情,继续微笑道:“我们老板在国外商谈业务,无法亲临,但他特別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份心意送到。” 听到这里,钱家人都鬆了一口气,脸上洋溢著自豪的微笑。 他们觉得这是一份巨大的荣誉:“没想到九天集团的老板还记得我们的小店开业,真是让人感激涕零啊!” 陈婕接著说:“钱老爷子,別这么说,咱们两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共同致富嘛!” 这话让钱家人更加欣喜若狂。 而其他三家加盟商则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他们同样是九天集团的合作伙伴。 但在今天的场合中,九天集团只字未提他们的名字。 “瑞雪,快来招待客人,进屋坐坐吧!今天是开业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好的,爷爷!” 钱瑞雪微笑著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陈姐,请进!” 陈婕优雅地走进药房,经过林香玉一家时。 林香玉想要打招呼,但陈婕仿佛没看到她们一般,直接无视了林家一行人。 钱家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曾想到,偷东西的人竟然还敢厚著脸皮凑上前去,真是让人无语。 林家的人目睹这一切,感觉像是遭遇了世界末日。 原本他们跟著高少华来,是希望能拓展人脉、开拓眼界,没想到…… 今天的焦点无疑是九天集团,而林家却在眾人面前丟尽了面子。 林香玉更是满心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忆往昔,当林家还是一个小诊所时,九天集团就伸出了援手,提供了订单,帮助林家逐渐繁荣起来。 然而不知为何,九天集团突然改变了態度,不再续约,並且对林家表现得极为冷淡。 林香玉想不通原因。 就在她困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让她顿时愣住了。 那是顾渊,那个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人。 此时此刻,林香玉的母亲李秀芹不屑地骂了一句,显然对某些人巴结九天集团的行为感到不满。 这情景让李秀芹想起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故事,她心里明白,林家现在多希望有机会继续与九天集团合作啊。 李秀芹注意到女儿林香玉呆呆地看著前方,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盯著顾渊,不由得生气地说:“香玉,你干嘛看那傢伙?” 林磊也是一惊,意识到可能冒犯到了什么人,急忙低声提醒姐姐注意场合。 但林香玉说出的话却令人意外:“妈,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顾渊出现后,我们林家的运势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李秀芹和林磊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跟顾渊有什么关係呢? “香玉,你在说什么呢?顾渊又不是什么吉祥物,他的存在能影响运势?”李秀芹觉得女儿的想法很奇怪。 林磊也附和道:“姐,那傢伙不过是个普通人,你总是惦记著他做什么?他已经再婚了,你应该把心思放在高少华身上。” “没错,我们现在的情况这么艰难,没有高家的帮助,確实很难办,香玉……”李秀芹也劝说道。 林香玉没等李秀芹说完,就急切地插话了。 “妈,你们想想,顾渊还在咱们家的时候,咱们的生意多风光?现在呢?” 她的话让李秀芹和弟弟林磊不由得嘆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那时候九天集团给我们送来了那么多合同,家里事业蒸蒸日上。可现在他们不再续约,我们还赔了不少钱,真是苦不堪言。” 李秀芹想到未来的日子,心中一片茫然。但林香玉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和弟弟都大吃一惊。 “那天你让我找顾渊帮忙牵线搭桥,谁知道我竟看见他悄悄去了九天集团,看他那熟练的样子,好像在那里工作了很久一样。” “什么?”李秀芹和林磊同时惊讶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一直以为顾渊是个无所事事的上门女婿,除了会说些好听话哄钱老爷子开心,就是在家吃閒饭。偶尔出去也只是为了散散步。 林磊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后说:“会不会是他装作无业游民向老婆要钱,暗地里却在九天集团上班赚钱呢?” 林磊觉得顾渊自私又贪婪,一边骗老婆说自己没有工作,另一边却又偷偷把赚来的钱据为己有。 然而,林香玉的话再次打破了他们的想像。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们好好想想,自从我和顾渊离婚之后,我们林家的生意每况愈下。而钱家自从迎娶了顾渊,他们的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 林香玉这一番话,像是一记重锤敲醒了这对母子。 的確,以前他们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呢? 第51章 成为攻击目標 当顾渊还是林家的一员时,一切都很顺利,林香玉也风光无限。 但离婚后,灾难接踵而至;而钱家则在接纳顾渊后迅速崛起,从四大家族中的弱者变成了其他三家都得仰望的存在。 李秀芹皱眉思索,最后问:“香玉,你是说顾渊是一个財运的象徵,来咱们家就给咱们带来財富,到钱家就让钱家发跡?” 虽然商人多少有些迷信,但这听起来也太过离谱了。 林香玉摇摇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不,你们再想想,顾渊为什么会在九天集团出现?” 林磊听了这话,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最终忍不住喊了出来。 林香玉母女俩听到那句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是九天集团的老板!” 顾渊?那个曾经在牢里服刑的人,怎么可能与声名显赫的九天集团扯上关係?更不用说创建它了。 李秀芹立刻表示怀疑:“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家族与九天集团合作的时候,顾渊还在监狱里呢!而且,以他的能力,能办到这种事吗?” 林磊也觉得这个说法难以置信。 顾渊过去的表现確实让人难以將他与这样的成就联繫起来,时间线上也存在明显的矛盾。 他们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然而,事情並没有那么简单。 事实上,顾渊虽然身在狱中,但他有一个叫陈庆的朋友提前出狱,接过了顾渊给予的药方,遵照他的嘱託成立了九天集团。 两人之间有著深厚的信任,一个敢於託付重任,另一个则勇於接受挑战,最终创造了今天的奇蹟。 面对林香玉母子的质疑,她自己也不完全相信顾渊会是幕后黑手。 毕竟,顾渊过去的形象与今日的辉煌相差甚远。 但林香玉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顾渊或许与九天集团的老板有密切的关係。 她指出,那天遇到的顾渊並非工作时间出现在公司,而且没有穿正式的工作服装,却能够自由出入,说明他在公司里有一定的地位或影响力。 另外,自从顾渊和她签署离婚协议后,九天集团便终止了与林家的合作,转而选择了钱家作为新的合作伙伴。 林香玉推测,如果顾渊真的与九天集团的老板交情匪浅,那么他可能一直在老板耳边称讚钱家的优点。 加上钱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这或许是九天集团改变合作伙伴的原因之一。 言外之意,顾渊不仅在为钱家说好话,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影响了对林家的看法,从而导致了合作关係的转变。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李秀芹和儿子林磊感到无比愤怒。 原来,一切不幸都是因为顾渊,那个曾经在监狱服刑的人,在背后搞鬼! 他不仅切断了林家与九天集团长期的合作关係,还四处散播关於林家的负面言论。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行为,毕竟林家从未得罪过这位前女婿的老东家,为何要遭受如此对待? 意识到这一切是因为顾渊的恶意报復,林家人感到既震惊又愤怒。 离婚后的这种报復行为,不就像那些分手后到处詆毁前任的人一样卑劣吗? 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也许这一切只是因为九天集团的高层本身就不喜欢林家,所以员工们也跟著效仿,对林家持有敌意。 林磊怒火中烧,“我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我要去找他算帐!” 他捲起袖子,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然而,李秀芹和女儿林香玉赶紧拉住他。 “你疯了吗?这里是哪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场,他的妻子还是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人。你要是敢动手,怕不是要进工厂踩缝纫机去了。” “可是……妈,姐姐,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这傢伙简直就是个渣滓!” 林磊心中满是对顾渊的不满,认为姐姐早该离开这样的男人。 而他心目中的理想姐夫形象显然与顾渊截然不同,特別是听说是顾渊导致林家今日的困境后,他对顾渊的恨意更甚。 儘管林磊满是愤怒,林香玉却有不同的打算。 她思考著是否应该尝试与顾渊修復关係,或许可以藉此机会让林家翻身。 不过,林磊並不赞同这个想法,他认为顾渊根本不值得尊敬。 於是,在母女俩不动声色地准备离开之后,林磊找了个藉口说要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他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標记为“熊哥”的联繫人。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似乎对方正等待著林磊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林少,是要还钱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著一丝疑惑。 原来,林磊为了支付林家员工的六十万工资,向熊哥借了这笔钱。 现在他对顾渊心怀不满,想找人教训他一下。 在电话里,林磊数落了自己这位“前姐夫”的种种不是,请求熊哥帮忙找几个人给顾渊一点顏色看看。 不需要太过分,只要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好,比如轻轻打断他的几根手指。 熊哥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小舅子要打姐夫,这可不多见。 他好奇地问林磊,顾渊到底做了什么让姐姐如此生气。 不过,熊哥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只是提醒林磊,兄弟们出手总得有点报酬,哪怕是请他们吃顿饭、喝顿酒的意思表示也好。 林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然而,熊哥掛断电话后,却悄悄地將林磊所欠的大款金额增加了四十万,使总数达到了一百万,並且还要计算复利。 顾渊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不清楚为何会成为攻击目標。 只因为他在九天集团来去自如,被林香玉认为与公司老板关係密切,因此断定是顾渊破坏了林家的合同谈判。事实上,这个判断也不无道理。 此时,顾渊的妻子钱瑞雪正在家里招待客人。 令顾渊惊讶的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一件优雅的黑色连衣裙,脖子上戴著顾渊曾经送给她的一条项链。 这一幕落在钱瑞雪的父亲钱洛瑶眼中,却让他感到无比羞耻。 在他看来,这条9.9元包邮的塑料项链实在不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简直是给钱家丟脸。 第52章 过去的告別 就在这个时候,熊哥带著几个混混来到了顾渊家门口。 林磊把他们带进门,但並不打算在这里动手。 他只是领著熊哥等人在家里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顾渊,暗示他们稍后跟踪並教训他。 熊哥和他的手下不动声色,这种任务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然而,在准备出门埋伏的时候,熊哥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钱瑞雪身上,瞬间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钱瑞雪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女,气质高雅,与熊哥以往接触过的女性截然不同。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 她身著一袭低领的黑色连衣裙,那条黄宝石项链在她雪白的颈间闪耀,格外引人注目。 四大家族的人自认为见多识广,却断定这必然是仿製品。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黄宝石! 然而,讽刺的是,他们的知识面竟然比不上一个街头混混头目熊哥。 熊哥觉得这条项链似曾相识,记忆中似乎在哪本杂誌上瞥见过它的身影。 那是一篇报导,讲述了西方某次拍卖会上这件珍宝以惊人的1600万美元成交给了一位神秘的东方商人。 当时熊哥还嘀咕,什么玩意儿能值这么多钱?但现在,他在这位美女的脖子上认出了那颗独一无二的黄宝石。 这位东方商人会是眼前的女士,或者是她的伴侣吗? 命运弄人,林磊原本派熊哥来对付顾渊,但熊哥现在发现了更大的目標,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 若能得手,岂不是一夜暴富? 对此全然不知的钱瑞雪正热情地迎接宾客。当听到“这项链真漂亮!”时,她只是微微一笑。 她明白,这些话背后隱藏著嘲笑,四大豪门的千金竟佩戴著看似廉价的饰品。 但这对钱瑞雪来说並不重要,因为这是顾渊送给她的信物,承载著两人的爱情。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顾渊。忙碌之中,她几乎忘记了他。 而这一看,却让她心情沉重。 前妻林香玉正在与顾渊交谈,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庆祝气氛和人群中的其他人。 顾渊作为钱家名义上的女婿,此刻被所有人忽视。 每个人都知道,他是那个被认为毫无用处、靠妻子养活的男人。 因此,没有人愿意去接近或认识他。 不过,这样的冷落对於顾渊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在九天集团,大家总是围著他转,那种生活同样让他感到不適。 然而…… 林香玉,曾经是顾渊的前妻,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个迷失方向的人。 那天她微笑著向顾渊走来,让他大吃一惊。 他心想,难道她是特意往这边走的吗?可是环顾四周,並没有其他人。 林香玉很快来到顾渊面前,脸上掛著笑容说道:“顾渊,恭喜你家新开的药房!” 顾渊只是轻轻回应了一声“哦”,便没了下文。 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让林香玉感到非常尷尬,於是她试著找话题继续聊。 “对了,顾渊,上次联繫九天集团的事,真是多谢了!”但即使这样,顾渊还是没有回应她。 林香玉觉得这简直是社死现场,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竟然要主动巴结自己的前夫。 回想起来,即使是恋爱时,顾渊也是那个总是迁就她的那一方。 此刻,林香玉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心中的不適,轻声说:“顾渊,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毕竟有过夫妻之情,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顾渊突然转过头来看著她,眼中带著一丝玩味,似乎在说:敌人?你也配? 林香玉被这眼神弄得心里发毛,正准备开口解释,顾渊却打断了她:“停,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等下有人会揍你。” 林香玉愣住了,谁要揍她?当她回头一看,钱瑞雪站在身后,静静地看著她,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嚇了一跳。场面顿时变得异常尷尬。 林香玉慌乱中找了藉口想要脱身,“我……我去趟洗手间,改天再聊吧!”说著就匆匆离开。 钱瑞雪的目光追隨著林香玉的背影,然后转向顾渊,露出一个表面春风得意、实则暗藏杀机的笑容。 “你们俩还挺熟啊!顾渊,到我家当女婿是不是委屈你了?要不要……考虑回林家去?”这话简直是在刺人心扉。 顾渊连忙澄清,“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说,是她先过来找我的。” 钱瑞雪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她要去哪里呢?也许只是给这场面留下更多的疑问和猜测罢了。 钱家大小姐钱瑞雪心里明白,有些旧帐得清算,尤其是面对林香玉时。 过去的事归过去,现在她必须明確立场:顾渊是她的丈夫,这一点不容置疑。 而这一切,被不远处的熊哥看在眼里。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而现在,钱瑞雪走向女厕所的身影给了他机会。 他迅速召集几个手下,低声布置任务,几人隨后朝女厕方向移动,准备执行命令。 与此同时,林香玉正从洗手间镜子里整理思绪,想要平復心情。 她知道,儘管与顾渊离婚了,但因为他在九天集团人脉广泛,若能化解彼此间的敌意,甚至建立友谊,这对林家和九天集团的合作大有裨益。 突然,镜子中出现了钱瑞雪的身影。 林香玉惊了一下,隨即露出尷尬的笑容,简单点头示意后便想离开。 但钱瑞雪叫住了她,走到洗手池边开始洗手,一边洗一边轻声说道:“你们已经离婚了,对吗?” 这句话让林香玉愣住。 钱瑞雪继续说道:“他曾为你付出了三年青春,无怨无悔。我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我希望你能远离他,不要再伤害他。” 林香玉沉默了,她理解钱瑞雪的话,这是在保护自己的丈夫。 回忆涌上心头,她想起了曾经那个义无反顾为她付出一切的顾渊,包括坐牢。 然而,现实中的他缺乏上进心,这让她感到无奈。 钱瑞雪的话不仅是警告,也是对过去的告別。 她告诉林香玉,无论怎样,顾渊已是她的人,她愿意接受他的全部,即使他並不完美。 林香玉决定不再在顾渊身上浪费时间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钱家的大小姐钱瑞雪会对顾渊这样一个看似无所作为的人如此上心。 第53章 却毫无惧色 “钱家的大小姐,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林香玉看著钱瑞雪,平淡道:“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依赖別人。” 钱瑞雪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大家都觉得他是废物,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一条潜藏的龙,总有一天会腾飞。” 林香玉觉得钱瑞雪的想法太过天真。顾渊能成为那传说中的英雄?这听起来不切实际。 然而,最近的顾渊確实有了变化,不过不是变好了,而是更加沉沦。 为了过上舒適的生活,他竟然说服了四大豪门之一的千金小姐钱瑞雪,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两人之间似乎没有太多共同语言,林香玉不想再纠缠下去,转身准备离开去寻找其他社交机会。 可是命运弄人,就在她走出洗手间的那一刻,不幸降临。 一个麻袋突然罩住了她的头,紧跟著一棍打来,她瞬间失去了意识,被掳走。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林香玉原本想通过高少华结识一些社会名流,甚至想要与顾渊和解,希望通过他修復林家与九天集团的关係。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打断,还因为误会成为了熊哥小弟们的目標,代替钱瑞雪被抓走。 原来,熊哥之所以要找钱瑞雪,是因为顾渊牵扯到的一条昂贵项链引起的纷爭。熊哥自己认识顾渊,他的手下却不认识。 而当注意力都集中在钱瑞雪身上的时候,他们並没有注意到还有林香玉也在厕所里,结果她就成了这次行动的意外牺牲品。 贼人得手后,心慌意乱,哪敢多留?直接扛著人就跑。 当时客厅里的人正谈笑风生,没人注意到厕所那边的情况。 唯有林磊,因为早先派熊哥去找顾渊麻烦,所以留意到了这一幕。他惊愕地发现,从麻袋露出的丝袜来看,被抓走的竟是个女人! 林磊急疯了!熊哥这下可真是糊涂了,抓错了人!顾渊是男的,而被抓的是个女人,这不分明是分不清男女嘛?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情急之下,林磊一心只想让顾渊吃点苦头。既然熊哥找不到顾渊,那就让顾渊自己找上门吧。 於是,他跑到顾渊面前喊道:“顾渊,你老婆钱瑞雪被一群坏人抓走了!” 正在享受鸡尾酒的顾渊,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看著林磊。顺著顾渊的手指方向看去,门外確实有一群人在往麵包车里塞人,还隱约看到一双女性的腿。 顾渊大惊失色,扔下酒杯,像一阵风似的衝出去救人。不是顾渊没想过那人是不是钱瑞雪,而是钱瑞雪刚刚独自上厕所,脖子上戴著那条昂贵的项链,现在有个女人被绑走了,他会怎么想? 林磊见状心中暗喜,心想这次顾渊肯定要倒霉了。等熊哥他们发现抓错人,顾渊再自投罗网,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林磊做梦也没想到,被抓走的其实是姐姐林香玉。 总之,大家只看到一个人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钱如山眼尖,认出那是自己的孙女婿,正要叫住他,顾渊已经消失不见。钱如山感到十分困惑。 这时,钱瑞雪从厕所走出来,环顾四周,顾渊不见了,更糟糕的是,林香玉也不见了!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刚从洗手间回来,还在为你说话呢,怎么就变成多管閒事了?” “你们俩同时消失不见,这是在玩什么新游戏吗?难道我不算数了吗?” …… 一辆麵包车上,一群小弟看著熊哥,满脸疑惑。 “熊哥,为啥要绑架这女人?你是不是最近太无聊了?”一个小弟笑嘻嘻地问道。 熊哥突然严肃起来,每人赏了一巴掌,“无聊?你们懂个屁,她脖子上掛著的可是价值千万美元的项链,明白这意味著什么吗?” 小弟们一听,差点没惊掉下巴。 “啥?千万美元?熊哥,別开玩笑了。”一个人大声说。 “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在时尚杂誌上见过那条项链,快开车,离开天南市。有了这笔钱,咱们就能出国享福去了。”熊哥冷笑著说。 “好嘞!”眾人应和著,麵包车迅速改道向天南大桥驶去。 天南市因为一条大江从中穿过,所以出城的道路只有一条。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巨款,熊哥兴奋得喉咙发乾。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位绝色美女赤裸裸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但好景不长,前方的小弟突然喊道:“熊哥,后面有辆车追我们。” 熊哥一愣,探头窗外一看,果然有一辆跑车紧追不捨。 他轻蔑一笑,“看来是那女人的老公开车追来了,加速甩掉他。” 然而,麵包车哪能比得上跑车的速度? 很快,跑车不仅赶上了他们,还超到了前面。更让人意外的是,它突然转向,横在了路上。 由於速度太快,麵包车根本来不及剎车,『砰』的一声撞上了跑车的左侧门。 车內的人被撞击力震得晕头转向。熊哥用力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然后看向外面。 在那辆炫目的跑车旁,一个神情冷峻的男人正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朝他们走来。谁要是敢动钱瑞雪,看来这人是活够了。 熊哥心里直打鼓,刚才撞头的疼痛和不断流淌的血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但一想到那一千万美元,他的目光又变得贪婪起来。他踢了一脚身旁的小弟,怒骂道:“都给我站起来,拿傢伙上,干掉那个小子,快。” 小弟们这才回过神来,从车底抽出钢管和砍刀,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虽然这里是天南大桥,车辆川流不息,但金钱的魅力让他们不顾一切。 熊哥却没打算陪他们冒险,他挟持著林香玉,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俗话不是说嘛,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这样还能少分两份钱呢。 他自以为算计得妙,可惜高估了小弟的能力,低估了顾渊的实力。 顾渊独自面对一群武装到牙齿的人,却毫无惧色。 只听背后一声惨叫,熊哥回头一看,心胆俱裂。 只见一个小弟挥刀向顾渊砍去,却被他轻易闪过,並以一记重拳打断了三根肋骨。 隨后,顾渊提起那人的头髮,像拖黑板擦一样从麵包车头拉到了车尾,留下一道怵目的血痕。 第54章 得救的信念 其他几个袭击者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凡是与顾渊交手的,都被瞬间制服。 就这样,顾渊几乎未作停留,直接朝熊哥走去。 熊哥欲哭无泪,自己的手下转眼间就被打得落流水。 鲜血顺著他额头流进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血红的视野,他看到眼前的顾渊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恐惧使他失去了理智,他站在桥边,紧紧抱住林香玉,威胁道:“你別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扔下去,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面对这样的威胁,顾渊只是眯起眼睛,冷冷地注视著他,脚步並未停歇,冷声说道:“我可以在你出手之前,取走你的性命。” 熊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嘶吼道:“你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吗?” “嘿……大家都知道,我是上门女婿吧?你觉得这事儿咋样?”顾渊笑著说道。 熊哥愣住了,心里顿时慌了神。 就在这一刻,他额头上的血珠刚要滴落,转眼间。 顾渊如闪电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惊嘆不已。 熊哥恼怒又羞愧,心中暗骂:这傢伙竟然敢戏弄我? 行!那就看看你有多在乎你老婆的安危。 说罢,熊哥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把林香玉推下了桥,然后自己朝著相反的方向飞奔逃走。 此时此刻,顾渊面临著两个选择:一是救林香玉;二是追上熊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然而,顾渊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藉助著奔跑的势头,在那高耸入云的天南大桥上,他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熊哥侥倖逃脱了一劫。 可惜的是,那一千万的计划也隨之化为泡影。 另一边,林香玉在去洗手间的途中被套上了麻袋,並被人用棍棒击昏。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冷水刺激到她时,她猛然醒来。 一张嘴,冰冷刺骨的河水便灌入口中。 惊恐之下,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水中挣扎,而麻袋还紧紧地罩著她。 儘管奋力挣扎,但隨著气泡冒出水面,林香玉渐渐失去了力量,开始迅速下沉。 她明白,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將在这里结束生命! 多么荒谬,林香玉莫名其妙地落入水中,也莫名其妙地面临死亡。 生命的最后一刻,仿佛电影放映一般,过往的记忆一一闪过眼前。 更令人辛酸的是,她看到自己的人生都是遗憾。 出身於一个普通的诊所家庭,家境並不富裕。 偏偏母亲对她的期望极高,梦想著她能嫁入豪门,找到一个富有的丈夫,过上好日子。 为了这个目標,林香玉被迫进入了最好的学校。 在那里,她因家庭背景与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遭受了许多轻视和冷眼。 林香玉一直想要財富,梦想著赚大钱。 为了这个目標,她甚至决定和丈夫顾渊离婚,担心九天集团知道她的丈夫曾是劳教犯后会撤销资助合同,从而断送她的上升之路。 然而,命运弄人,她不仅失去了婚姻,也失去了那份合同。 更令人唏嘘的是,当她回首往事时,发现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竟是与顾渊共度的那些简单日子,哪怕只是一顿便宜的烛光晚餐,那时的笑容是最真挚无邪的。 钱瑞雪的话让她深思:顾渊確实是个好男人,只是他没有强烈的事业心,无法带来物质上的富足。 或许只有像钱家那样的豪门財力,才能让人无忧无虑地享受爱情吧。 在一次意外中,林香玉溺水失去意识,眼前渐渐模糊。 就在她以为生命即將结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那是顾渊!为什么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亲人,而是前夫? 突然,一阵疼痛从脸上传来,原来是顾渊在想要唤醒“钱瑞雪”,意识到对方已经因为缺氧而失去反应。 情况紧急,顾渊毫不犹豫地將自己珍贵的氧气通过嘴对嘴的方式传递给林香玉。 隨著顾渊给予的氧气,林香玉逐渐恢復了意识,明白了自己正处在溺水状態,而救她的人正是她的前夫顾渊。 虽然还搞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希望。 顾渊紧紧抱著她向水面游去,阳光越来越近,林香玉心中满是得救的信念。 他心里满是疑惑! 刚才那口人工呼吸,本该是钱瑞雪的第一次亲吻。可是…… 为什么这感觉如此熟悉?就像曾经经歷过的那样。 好不容易带著“钱瑞雪”浮出水面后,他急忙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让她平躺下来,想要帮她恢復呼吸。 “瑞雪,快!呼吸!”他在水中挣扎著喊道。 但当他转过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前妻林香玉取代了妻子的位置。 那一刻,顾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救“钱瑞雪”,他不顾一切地从天南大桥跃下,没想到却救起了已经离婚的林香玉。 回想起之前林磊那略带戏謔的语气说,“你老婆被绑架了!” 顾渊突然意识到,林磊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他自己则被蒙在鼓里,误以为林香玉就是钱瑞雪。 义愤填膺之下,顾渊一把推开了林香玉,甚至踢了她一脚。 结果,林香玉又沉入了水中。 顾渊愣住了,心想著不会吧,这玩笑开大了吧? 他看著林香玉再次下沉,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跳入水中將她救起。 这次,他坚决不再进行人工呼吸,而是专心做心肺復甦。 当林香玉吐出了许多水並逐渐清醒过来,顾渊鬆了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得抱怨了几句。 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服,顾渊没有再理会林香玉,径直离开。 林香玉站起来追问道:“顾……顾渊,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掉进水里?你为什么要救我?” “別误会,我只是听信了你那不靠谱弟弟的话,以为钱瑞雪遇险了。其实我根本不想救你。”说完,顾渊便离去了,留下林香玉一个人在那里感到既困惑又生气。 夜幕深沉,顾渊拖著一身疲惫与湿衣回到了他和钱瑞雪的新居。 这一天对他来说並不轻鬆,尤其是在钱家新开的药房里“消失”了大半天,还与前任妻子一同,这让钱瑞雪感到非常不满。 第55章 气不打一处来 显然,钱瑞雪对他的行为十分生气,以至於决定独自睡在別的房间。面对这样的冷遇,顾渊实在太过疲倦,甚至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换上睡衣倒头便睡。 而钱瑞雪却难以入眠,心中满是委屈:为何现在她会觉得如此不舒服? 隨著时间的推移,钱瑞雪逐渐意识到顾渊其实是个好人,甚至对她有救命之恩。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问自己,既然他对前妻念念不忘,为什么还要与她亲近? 这份矛盾的心情让她整晚辗转反侧,直到清晨,她决心去找顾渊理论。 钱瑞雪带著一肚子的问题,早早地衝进了新房,准备质问顾渊。但她万万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幅完全出乎意料的画面。 顾渊竟然一丝不掛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之前他还吹嘘自己因为常泡药浴身体强壮,看来並非虚言。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钱瑞雪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赶忙转身离开並关上了门。 当顾渊醒来时,只感觉到浑身酸痛,仿佛经歷了一场大战。但他浑然不知钱瑞雪早上的惊人遭遇。 等他整理好自己,出来向钱家眾人问安时,那轻鬆愉快的態度似乎表明他並未察觉到空气中的尷尬。 “早上好,爷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亲爱的,早!”他笑著打招呼,全然不知昨晚的事已经在钱瑞雪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这家人全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人愿意搭理他半句。 显然,昨天那场风波,他们也都风闻在耳了! 虽然没亲眼目睹林香玉被掳走的那一幕,但他们清楚知道,钱家大喜之日,顾渊和前妻却神秘失踪了! 这事儿,简直就是给钱家脸上抹黑啊! 要命的是,顾渊这边是一头雾水,啥也说不清! 相比之下,林香玉向高少华解释起来,那叫一个条理清晰!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从厕所出来,眼前一黑,人就掉河里了!还好顾渊及时把我救了上来,就这么简单,你们爱信不信?” 离奇的是,这么离谱的事儿,高少华他还真信了! 他竟然就这么信了,高少华对林香玉那是真爱吗? 呸!他就是馋人家身子! 他压根儿没想过娶林香玉,只想玩玩,把她发展成自己的情人! 毕竟他是四大豪门的高少爷,怎么可能娶个二婚女人? 所以嘛! 他自然表现得大度又绅士,选择了相信。 只是,一想到以后自己的爱车得隨时被顾渊那小子开走, 关键是,开完了还不给保养,不给加油! 高少华心里那个气啊!可林磊却嚇得魂飞魄散! 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找的熊哥,原本是想去教训顾渊的。 结果,绑走的居然是自己亲姐! 还把人扔进了大江,差点儿淹死! 要不是自己骗顾渊跟了过去,换成钱瑞雪被绑,姐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姐姐落入那帮人手里,林磊就不寒而慄! 想到这里,林磊火冒三丈! 心中暗想:熊哥,你简直不是人,我让你去教训顾渊,你心里没点数吗?竟敢动我姐,我今天非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於是,林磊怒气冲冲地去找熊哥討说法了。 熊哥这边也是一肚子火没处撒! 昨天那场面,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一听林磊说昨天绑的是他姐林香玉,熊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帮废物居然抓错人了! 林磊差点因为他们的鲁莽,把自己捲入了生死边缘,这怎能不让他心中燃起怒火?更让他气愤的是,平日里称兄道弟的熊哥,此刻却站在一旁不停地指责他的过错。 愤怒的情绪在林磊的心中积聚,直到熊哥突然出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那股怒意才被突如其来的震惊所取代。 这一掌让林磊眼前金星乱舞,仿佛世界都顛倒了过来。他捂著发烫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著熊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竟然打我?” “打了又怎样?你以为你是谁啊!”熊哥冷冷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咱们要好好清算一下旧帐了。” 林磊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他意识到眼前的熊哥並非自己能轻易对付的小嘍囉,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颤抖著问:“什……什么帐?” 熊哥讥讽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帐簿,“你姐姐在我这里借了一百万,难道不用还吗?” 听到这个数字,林磊几乎要跳起来,“不是说好六十万的吗?” “我们是做什么的,你还真不清楚吗?”熊哥轻蔑地说,“加上找顾渊麻烦的医药费,现在总共是一百万,还没算上利息呢!到时候可就是一百二十万了。” 林磊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六十万转眼间变成了令人咋舌的一百二十万。 他想反驳,但熊哥的话让他哑口无言:“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也知道你姐姐是谁。到期不还钱,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林磊嚇得脸色苍白,但他很快想到了高少华,想要用豪门的身份来震慑对方,“熊哥,我姐夫可是四大豪门之一的高少爷,你真敢动我们林家?” 啪!再次挨打的林磊更加惊恐。 熊哥冷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想拿高家压我?那你去告诉他们啊,看看高少爷会怎么看待你姐姐和大款的关係。” 林磊沉默了,他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不仅会毁了他的前程,也会破坏姐姐嫁入豪门的机会。 为了不让事情恶化,他只能回到家中,向母亲李秀芹和姐姐林香玉坦白一切。 当得知儿子借下的六十万竟是大款,並且已经滚到了一百三十万时,李秀芹和林香玉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沉重。 林香玉差点晕了过去,而李秀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背负上了130万的债务。 在过去,林家的钱多得像流水,130万不过是九牛二毛。但如今,九天集团不再续约,还要赔偿对方的损失,家里哪还有閒钱? “要是手头宽裕,我何至於去借这60万?”林香玉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世界都在旋转。那130万的债务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56章 已经卖掉了 突然,林香玉咬牙做出了决定:“不行,我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我要报警!” 李秀芹眼前一亮,对啊,报警!这样不仅能把坏人抓起来,还能免去本金。她立刻附和:“对,女儿,快报警!” 然而,林磊却嚇坏了。他知道熊哥不是好惹的,此人做事不计后果,真有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 “妈,姐,不能报警啊!一旦报警,咱们林家借大款的事就传出去了,高家会怎么看我们?我们在天南市的名声怎么办?” 李秀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最关心的就是家族形象和社会地位。 “对,女儿,咱不能报警,这会影响你的名声,你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眼中的天之骄女,要是传出去借大款,你和林家都会成为笑柄。” 林香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名? “那这130万,不报警,我们怎么还?”林香玉问道,声音中带著绝望。 面对这个问题,三人都沉默了。 这时,李秀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女儿,我想到了,我们可以找顾渊帮忙!” 林香玉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母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目瞪口呆。 “之前离婚的时候,我们给了顾渊五百万,还有別墅和豪车,这些都是林家的財產啊。现在家里有困难,难道不应该收回这些吗?变卖之后,不仅可以还清大款,还能有些盈余。” 林磊一听,眼睛也亮了起来,“没错,他顾渊在婚內就跟钱瑞雪不清不楚,这是出轨行为,我们应该让他净身出户,把財產都收回来。” 林香玉简直无法置信地看著他们两人,仿佛看著两个陌生人。 离婚协议书上確实是这么写的,但是顾渊什么都没要,他们怎么能反过来向他要钱呢? “你们是不是疯了?顾渊根本没拿走一分钱,现在还要去找人家要钱?这算什么道理?”林香玉难以置信地说。 李秀芹和林磊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林香玉竟然没给前夫转钱?但离婚协议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 林磊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追问道:“那她的豪车和別墅呢?” 林香玉愣住了,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確实拥有这些资產。 不过,在之前的离婚协议中,她已经將这些財產给了顾渊,所以一时忘了。 但是,弟弟的话提醒了她,记得民政局最后补充的条款吗?各自名下的財產归各自所有!这意味著豪车和別墅还是属於她的。 想到这里,林香玉的心里虽然有些愧疚,但为了拯救家里的经济危机,她决定卖掉別墅来还清债务。 於是,她立刻联繫了张助理,询问关於別墅的具体信息。 “是天星苑的別墅。”张助理解答。 林香玉心情复杂的前往天星苑查看房屋状况,准备將其出售。 她觉得这样做对不起顾渊,毕竟当初答应给他豪车、豪宅和五百万,现在却要反悔。 在去往天星苑的路上,林香玉生怕遇见熟人,担心被人看见会丟脸。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鬆了一口气,开始评估別墅的价值,以便儘快售出。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就在她查看別墅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前来检查888號別墅装修进度的顾渊。 两人面对面,气氛顿时变得尷尬起来。 顾渊看到林香玉一家三口出现在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想著,怎么总是在最不该遇见她的地方碰到她?这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扯著,让他无法摆脱。 顾渊本打算默默绕路而过,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然而,林香玉一家却表现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李秀芹误以为是自家出售別墅的消息走漏,担心顾渊前来索要他曾经的財產。 因此她像一头保护领地的母狮般冲了出来: “顾渊,我们当初离婚时说得好好的,各人的东西归各人,这別墅在林香玉名下,跟你无关,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林磊也在一旁帮腔:“没错,顾渊,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你在钱家不是过得挺好吗?还惦记著我姐的別墅?”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顾渊感到一头雾水。这家人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拦住他的去路? 林香玉见状,心中不忍,嘆息道:“顾渊,对不起,家里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当初答应你在出狱后给你的別墅和豪车,我已经……卖掉了。” 说到这,她尷尬的脸红了起来,“但你放心,將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听到这话,林磊和李秀芹急得直跳脚,责怪林香玉太过诚实,生怕这样会激起顾渊的不满。但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 顾渊淡淡一笑,翻了个白眼说:“那跟我有什么关係?那是你的財產,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一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居然不追究? “那你今天来天星苑做什么?”林家人疑惑不解。 “我只是来看看新买的別墅装修进度如何,准备接老婆过来住呢。”顾渊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家三口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离婚后,他们的生活每况愈下,不得不卖掉別墅和车;而顾渊的生活却越来越好,甚至钱家还为他购置了新的別墅。 当顾渊用钥匙打开888號別墅的大门,走进去之后,林家人只能在后面暗暗惊讶。 他们万万没想到,所谓的“隨便买了一套別墅”竟然是如此豪华的住宅。 李秀芹的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顾渊不是说这別墅是买来做新房的吗?” 她轻声说道,一边观察著林家人的反应。 他们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跟上了她的思路。 “顾渊哪来的钱买这么豪华的房子?”李秀芹心中暗想,认定这笔钱必定来自钱家。於是,她拉著林香玉和林磊,三人直奔888號別墅而去。 林香玉心中满是尷尬,她曾卖掉准备给顾渊的那栋別墅以偿还债务,现在回头来看,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然而李秀芹自有她的算盘。 当他们到达时,眼前的奢华景象让人心生羡慕。 第57章 落井下石之意 顾渊看到不速之客的到来,眉头微皱,“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秀芹没有丝毫犹豫,笑著上前:“顾渊啊,你的新房子真漂亮!” 顾渊未予回应,但李秀芹並未因此退缩,“你看,你和钱小姐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是不是有点浪费呢?不如考虑一下我们林香玉之前卖给你的那栋別墅吧!这样你还能赚点差价呢。” 她厚著脸皮提出建议。 这一提议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林香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竟要让顾渊重新购买原本属於他们的房子,然后再把大別墅脱手,从中谋利。 对於林家而言,这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交易;而对於顾渊来说,用原本打算购买大別墅的钱去买一个小別墅,岂不是占了个大便宜? 但是,顾渊心中却有一番苦水:这栋別墅並非钱家所购,而是他自己掏腰包买的。 让他用自己的钱为自己製造麻烦,这可不是他愿意做的。 而且,即使按照天星苑的原价回购旧別墅,这样的买卖也显得不太公平,更不用说其中还涉及到了感情问题。 李秀芹摆出一副为顾渊著想的样子,耐心地劝说:“顾渊啊,上门女婿確实不容易。你老婆再爱你,能给多少零用钱呢? 还有她父母和钱如山的两个孩子,他们能分给你多少?男人没有钱在手,日子过得可憋屈了。 你看我家这別墅,从没住过人,全新的,不如把你的大房子卖了,换个新环境,还能赚点差价。” 顾渊瞪大眼睛,仿佛面前站著的是外星人。 林香玉则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天哪,不只是顾渊看不惯他们,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面对李秀芹和家人的提议,顾渊只说了个字:“滚!”然后指著门。 李秀芹费了半天口舌,不仅没说服顾渊,还被赶了出来,气得直骂顾渊是个笨蛋,放著钱不赚。 林磊也跟著数落顾渊,只有林香玉觉得不对劲的不是顾渊,而是这些人。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决定在网上掛牌出售別墅。 然而,不管是否有人住过,这已经是二手房了。谁会按照新房的价格买它?有这钱还不如直接去天星苑买新的。 结果,时间一天天过去,別墅无人问津,而还款日却到了。 某天下午,林磊喝完茶准备回家时,被熊哥的手下堵住了。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被迫承认欠债的事实,並请求宽限几天卖房筹款。 熊哥不依不饶,踢了他一脚:“你以为我在做慈善吗?” “熊哥,就几天,我保证卖掉房子就还钱。”林磊哀求道。 熊哥生气地说:“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隨后命令手下打了一顿,扣押了林磊,要求林香玉带著一百三十万来赎人,否则每天一顿揍,十天就是十次。 而且警告不准报警,否则林磊就完了。 林香玉並不知道弟弟遭受了什么。 接到电话后,全家人才意识到熊哥的凶狠。 现在怎么办?林香玉必须想办法救出弟弟,同时处理好別墅销售的问题。 林香玉现在遇到了大麻烦,她弟弟欠了一百三十万的债,不还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救弟弟,她几乎向所有人借钱,甚至包括曾经不太愿意帮忙的高少华也借给了她十万。但这些钱对於那笔巨额债务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二毛。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林香玉翻遍了手机通讯录,最终目光停在了顾渊的名字上。想起当初和顾渊离婚时的情景,林香玉心里满是愧疚。 那时,她以进步为由,认为两人不再相配,决定结束婚姻,承诺给顾渊五百万作为补偿。 然而,现在却要反过来向他求援,这种转变让她感到无比尷尬。 当初,林香玉与九天集团合作后,事业蒸蒸日上,而顾渊似乎没有跟上她的步伐。 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她不得不放下骄傲,寻求前夫的帮助。 林香玉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號码。 与此同时,顾渊正因与现任妻子钱瑞雪之间的冷战而烦恼。他想要通过一些小伎俩来修復他们的关係,比如假装生病需要打针,以此让钱瑞雪回到他的身边。 正当他准备实施计划时,林香玉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行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顾渊的心情从烦躁瞬间转为愤怒,但他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又怎么了?是不是还没完没了?”顾渊不满的说道。 林香玉听出他的怒气,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顾渊,对不起。我知道我们有约定,但我真的別无选择了。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林香玉声音中的哽咽,即使是换了以前容易动情的顾渊,此刻也难以立刻软下心肠。 不过,曾经的感情並非那么容易被遗忘,他或许会考虑伸出援手,只是这次,情况远比以往复杂得多。 林香玉一哭,顾渊曾经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然而现在,面对林香玉的求救,他的反应却是出奇地轻鬆,甚至有种想笑的衝动。 三年牢狱生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温情,而是这家人无尽的冷嘲热讽。 如今,天之骄女林香玉竟然主动求助於他这个曾经的劳改犯,这让他忍不住冷笑:“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怎么,走投无路来找我这个废物帮忙了?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话虽如此,林香玉只能硬著头皮忍受,因为她的小弟林磊正处於危险之中,她焦急地说:“顾渊,林磊被一群混混抓走了。” “哦,说完了?”顾渊的冷漠让林香玉感到震惊。 毕竟林磊曾是他小舅子,即便现在已经离婚,但多年的相处难道没有一点感情吗? 林香玉几乎要哭出来了,“那是我弟弟啊!你不打算帮忙吗?” 顾渊讽刺的回答,“帮忙?那些混混已经够多了,我何必去凑热闹呢?” 林香玉愣住了,她没想到顾渊会这么说。以前他对林磊总是和顏悦色的,可现在,面对弟弟被绑架的情况,顾渊不仅袖手旁观,还似乎有落井下石之意。 “你怎么这么冷血?”林香玉质问。 第58章 屏息的瞬间 “冷血?比起你们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已经很仁慈了。那帮人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简直就是英雄好汉嘛!”顾渊的话里满是对林家的怨恨。 林香玉心急如焚,“熊哥那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之前他们就把我推下了桥,这次抓了林磊,如果拿不出一百三十万赎金,他们不知道会对弟弟做什么。”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顾渊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借我点钱?只要你救出我弟弟,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没钱。”顾渊毫不犹豫地掛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著电话里的盲音,林香玉的眼泪夺眶而出,心中一片茫然。 林香玉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她摇了摇头,对李秀芹说:“他还是不肯帮忙,说没钱。” 李秀芹听后,气得直跺脚,责备顾渊的冷漠无情。 她想起当初是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她们母女给了他一个家,现在却…… 但眼下不是纠结旧帐的时候,孩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李秀芹深吸一口气,向林香玉建议道:“香玉,要不我们找高少爷帮个忙?” 林香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似乎,这已经是她们唯一的选择了。 而在另一边,顾渊正庆幸自己终於摆脱了前妻的问题,想到即將接受的治疗,心情大好。 然而,命运似乎並不打算放过他,电话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喜悦。 这次,来电者是他的助手陈庆,带来了关於谁对钱瑞雪下手的消息。 “老板,查到了!”陈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急促地说。 顾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儘管事情有些误会,但针对钱瑞雪的袭击绝不能轻易放过。 陈庆告诉他,幕后黑手是一个叫熊哥的大款放款人。 顾渊没时间听更多细节,只问了对方的位置,得知是在深蓝酒吧。 掛断电话,顾渊看了看表,晚上八点整。他迅速计算著时间,一个小时足够他赶到那里並处理一切。 没有一丝迟疑,他立即出发,决心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家人。 在这个特別的时刻行动,原因其实很简单: 黑夜掩护,正是行事的好时机。 顾渊出门了,理由出奇地平常,去买包烟。 林香玉做梦也没想到,她为了救弟弟四处奔波,求人借钱,甚至硬著头皮向曾经的丈夫求助。而这个她以为已经无能为力的前夫,竟在买烟的工夫解决了问题。 顾渊心里有一桿秤,他要对付的是那些敢对他的妻子动手的人,而现在他正准备教训他们。 深蓝酒吧內,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人们尽情摇摆。 熊哥和他的手下们则在享受著他们的“工作”: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打林磊来勒索钱財。 如果林家不按时交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个小弟开玩笑说,听说林磊有个姐姐是天南市的大美人,如果她来送钱,是不是可以多要点好处? 熊哥和小弟们都笑起来,心中打著如意算盘。 顾渊大步迈进深蓝酒吧,面对人群和噪音,他径直走向舞台,切断了音响电源,让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 他抢过麦克风,宣布:“各位,今天深蓝酒吧有要事处理,请大家先离开!” 但现场的人並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 顾渊可不会轻易让人在他面前耍横。 这里是熊哥的地盘,有人想搅局? 只见一个在台边閒逛的小混混看到有外人来挑衅,立刻火冒三丈。 他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顾渊的衣领,张嘴就要威胁:“你是不是想挑事?你知道这里……” 话音未落,顾渊迅速反击,膝盖猛地顶向那人的腹部,让他瞬间弯腰捧腹,疼得说不出话来。 接著,顾渊巧妙地扭住这个壮汉,用他的头撞向架子鼓,“哐当”一声,酒吧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人群开始四散奔逃。 顾渊目光坚定地看著下方,那些留下来的人,显然就是熊哥的手下了。这下找人更容易了。 熊哥也在暗中观察著台上的人,但舞池的昏暗灯光让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心里嘀咕:这么多年在深蓝酒吧看场子,还从没遇到过有人敢这么大胆挑战他的权威。今天这是怎么了? “开灯,我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来找我熊哥的麻烦。”熊哥命令道。 小弟们应声而动,打开了灯光。他们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傢伙。 然而,当灯光照亮舞台的一刻,原本气势汹汹的熊哥,看到台上那张脸时,只吐出一句:“见鬼!” 香菸从熊哥嘴里掉落,紧接著,他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跑,完全不顾手下们的惊讶。 “大哥,不是说要教训他吗?你怎么跑了?我们人多啊!” 顾渊岂会让他轻易逃脱?手中的话筒被他当作武器,准確无误地飞向熊哥后脑勺。 “啪”的一声,这一击之重,使得熊哥眼前金星乱冒,直接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在一个令人屏息的瞬间,顾渊突然动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从舞台一跃而下,直扑向熊哥。 熊哥这个大男人,此刻却嚇得脸色苍白,涕泪横流。 “別、別过来!”他的声音在恐惧中颤抖。 周围的嘍囉们终於反应过来,他们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对自己老大和帮派的公然侮辱。一个肌肉发达、块头最大的嘍囉首先衝上前,想要阻挡顾渊的去路。 然而,顾渊的速度和力量超乎想像。 那名大汉刚一出手,便如断线风箏般飞了出去,落地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顾渊如同一辆无法阻挡的战车,任何挡在他与熊哥之间的人都被轻易地击退。 看到这般景象,嘍囉们心中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也烟消云散,纷纷转身逃离现场。 很快,只剩下熊哥独自面对顾渊,周围是倒在地上痛呼的同伴们。 熊哥瘫坐在地上,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顾渊俯视著他,眼神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就是你,想绑架我老婆?”顾渊威胁的说道。 第59章 来了第一桶金 熊哥喉咙里发出一声乾涩的吞咽声,想要挤出一丝微笑来缓和气氛,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这……这是一个误会……” 话未说完,顾渊已经用一脚踢向了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 熊哥的口中立刻喷出了混合著鲜血的牙齿。 再次尝试说话时,熊哥只得到更多的痛苦,顾渊连续的攻击让他无力招架。 最后,顾渊的一脚踩在他的脚骨上,伴隨著骨头断裂的脆响,熊哥发出了悽惨的叫声。 顾渊学过中医,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他精准地让熊哥尝到了难以形容的疼痛,这种痛楚將会长时间縈绕在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心头。 经过一番激烈的衝突,那人最终倒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大口喘著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仿佛刚从水中捞出。 顾渊慢条斯理地走到吧檯前,打开一瓶苏打水,轻抿一口,然后转身看向熊哥,淡淡地说:“这次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反抗的代价。如果再有下次,你將彻底消失。” 对於这类恶霸,顾渊在狱中三年早已见怪不怪。 对付他们,唯有以暴制暴。 若不让他们尝到痛楚,他们永远不会收手。 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顾渊从容地走出深蓝酒吧,在门口留下一句警告:“对了,我有个叫陈庆的小弟,隨时欢迎你的报復。”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让熊哥顿时清醒过来。他意识到,顾渊不仅仅是武力强大,背后还有人脉和势力作为支撑。 闻风丧胆陈庆如今竟成了顾渊的手下。 熊哥这才明白那天看到的那个戴著价值千万美元黄宝石项链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何等的人物。 能拥有如此奢华饰品的人,其背景必然非同小可。 因为一时贪念,熊哥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更糟糕的是,在混乱中,他的搭档林磊趁机逃脱,不仅没拿到一千万美金,连原先的赎金也打了水漂。 就在李秀芹和林香玉为凑齐那笔钱焦急不已时,家门突然响起敲门声,嚇得她们以为熊哥派人追来了。 当她们小心翼翼地开门时,却发现是满脸伤痕、浑身颤抖的林磊回来了,见到姐姐和母亲后,他忍不住放声大哭。 “妈,姐,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林磊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听到这话,母亲李秀芹和姐姐林香玉心中一阵酸楚。 一家人终於团聚,紧紧相拥,泪水夺眶而出。 等情绪稍微平復后,大家最关心的是:“小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磊开始讲述他的经歷:原来熊哥的地盘突然遭到袭击,趁著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涌出去查看情况,他抓住这个机会成功逃脱。 林香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人竟敢攻打熊哥的势力,她疑惑地问:“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秀芹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会不会是高少华高少爷呢?你不是之前向他求过助吗?他还答应帮忙来著。” 林香玉愣了一下,回忆起確实给高少华打过电话。 仔细一想,在天南市中,敢於如此直接挑战熊哥权威的人,非四大豪门莫属。 想到这里,李秀芹激动地拉住林磊的手说:“小磊啊,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感谢高少爷。若不是他出手相助,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林磊点头同意。 毕竟,他一直看好这位未来的姐夫。 相比之下,前女婿顾渊的表现让林香玉感到无比失望。 当她求助於顾渊时,对方竟然以没钱为由拒绝帮助,甚至对林磊的安危置之不理。 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別。 但林家並没有意识到,即使林磊最终得救並非顾渊所为,他们也未能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某种程度上,他们的行为也有待商榷。 在家中守候至深夜,直到凌晨四点,终於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顾渊正打算开门出去,思索著要对钱家说些什么,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了爷爷钱如山的怒吼声。 “太过分了,顾山爷算什么东西?他想拿代理权就拿?完全不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钱如山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接著是岳父钱金元的嘆息:“爸,我们握有九天集团的代理权,既是福也是祸啊。早知如此,当初不如直接交给林家算了。” “胡说八道!”钱如山暴怒,“我钱如山是被嚇大的吗?钱家能在天南市屹立百年,岂是顾山这种人能动摇的?” 钱瑞雪的声音隨后响起,想要安抚:“爷爷,別生气了,为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客厅里的討论逐渐平息,钱如山最终留下一句:“既然顾山想找事,那我就陪他玩到底,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之后,钱瑞雪显得疲惫不堪,返回房间休息去了。 显然,顾山的事情让全家人都感到不快。 第二天早上,钱瑞雪照常去上班,而其他钱家人则不知去向。 顾渊无奈之下也前往公司处理事务。忙碌间,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便叫来了陈庆。 “你昨天打熊哥,砸了他的酒吧,这事不会给你添麻烦吧?”顾渊问陈庆,记得他曾提到过与熊哥等人一起喝酒的事。 陈庆轻笑回应:“老板,那些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真正的朋友还是我们九天集团的兄弟们。” 顾渊认同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听说过顾山爷这个人吗?” 提到这个名字,陈庆的神情变得严肃。“老板,你是惹上顾山爷了吗?这老傢伙不好对付,如果说熊哥他们是一群小混混,那么顾山爷就是个老奸巨猾的泼皮,而且手段极其狠毒。” “你认识他?”顾渊问。 “那当然,我小时候就听闻他的名字了,这人可是早就出了名。”陈庆答道。 能让见多识广的陈庆都感到畏惧的人物,想必不是省油的灯。 顾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你讲讲看。” 顾山爷的故事颇具传奇色彩。起初,他不过是街边混日子的小混混,结交了一群无所事事的朋友。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他成功接手了一家街边常见的水果机店。 这种早期的博彩游戏机,在当时几乎是遍地开,为顾山带来了第一桶金。 第60章 有这样的底气 尝到了甜头的顾山,野心也隨之膨胀。他聚集了一帮小弟,將目光投向了天南市郊的一座煤矿。 同样以强硬的手段,逼迫矿主低价出售经营权,从而奠定了自己的財富基础。 顾山爷的崛起之路,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各种不当手段强行获取利益,一旦有人不愿分利给他,就会遭到他的刁难。 现在,顾山爷似乎又把目標锁定在了钱家手中的最后一项代理权上。豪门世家对上这样的无赖角色,著实令人头疼不已。 顾渊不解:“钱家身为四大豪门之一,为何会对顾山如此忌惮?难道他已经强大到可以在天南市一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这个问题让陈庆一时语塞。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老板夫人的家族牵涉其中,这才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陈庆解释说,四大豪门之所以能在天南市屹立不倒,除了有深厚的底蕴和惊人的家族財富外,也与他们曾经使用过的一些灰色手段有关。 但隨著时代的变迁和社会法治的进步,这些家族也在努力使自己的业务合法化、透明化,传给后代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產业。 因此,面对顾山爷这样的人,即便豪门世家也会感到棘手。 毕竟,过去那些可以容忍的灰色地带,如今已不再適用,他们必须遵循法律,维护家族声誉。 先辈们肯定不希望子孙后代还过著冒险犯难的生活。 开国的君主往往都是文武双全,能够亲自上阵作战。 然而,隨著时代变迁,后来的继承者们则逐渐失去了这份刚强。 现在的问题是,面对挑衅,是让年迈的钱如山还是年轻的钱瑞雪去应对呢? 这时,顾渊老板皱起了眉头,显然在思考顾山带来的问题。 陈庆提出是否应该对付顾山,但顾渊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这么做。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暴力方式,也不希望任何人因此而触犯法律。 他强调说,如果对方先动手,那他们就是自卫,同时提醒大家多了解法律知识。 陈庆有些不解,安保人员为什么要学法律?公司不是有法律顾问吗? 顾渊接著说道,他想让陈庆去找顾山谈谈,警告一下。 意思是说,虽然钱家不再如昔日辉煌,但他作为钱家女婿,不会允许有人隨意欺负钱家。 他还提到,普通人本无罪,但如果怀有贵重之物,则可能招来祸端。 对於顾山过去的行为和財富来源,他並不在意,但若对钱家有所图谋,那他將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钱如山当初选中顾渊,是看中了他的潜力,希望在他百年之后,钱家还能有一个可靠的依靠。 既然接受了这个责任,顾渊决心保护钱家和钱瑞雪。 顾渊的做法很绅士,他希望能够用道理说服对方,而不是直接诉诸武力。 可惜的是,他没想到昨天被打的熊哥竟然是顾山的乾儿子。 儘管顾山有很多乾儿子,他未必会因为熊哥而与九天集团对抗。 不过,由於顾渊为了保护家人,在打完熊哥后声称“陈庆是我小弟”,这下可把事情搞复杂了。 当陈庆去找顾山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熊哥在那里哭诉。 顾山原本不想捲入此事,毕竟现在的江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重视兄弟情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听到陈庆自称是打人者的下属,情况就不同了。 顾山觉得,如果不给陈庆一个教训,他的威信將会受到影响。 陈庆踏入顾山爷的家门,迎接他的不是热茶和寒暄,而是顾山爷及其手下们满是敌意的目光。 陈庆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闯进了陷阱,对方似乎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 再看一眼旁边鼻青脸肿、满脸委屈的熊哥,一切便瞭然於胸。 然而,陈庆可不是普通人;他曾以一敌眾,甚至刺杀过数人,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人物。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泰然自若,微笑著问顾山爷,是不是想与九天集团较量一番。 顾山爷在眾多手下面前自然不能示弱,冷著脸质问陈庆,为何九天集团的人无缘无故打断了他的乾儿子的一条腿,还敢上门挑衅。 言下之意是,如果今天不给个说法,就不打算让他好走。 陈庆对这番质问付之一笑。打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人欠揍,但显然,这並不是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於是,陈庆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真相:熊哥企图侵犯他大哥的女人,並將她从天南大桥上推下。 结果只是断了一条腿,没丟掉性命,这已经是给足了顾山爷面子。 听到这里,顾山爷转头看向熊哥。 熊哥急忙辩解,被推下去的女人並非陈庆所说的大哥的女人,而是林香玉。 陈庆对此一笑置之,指出无论熊哥主观意图如何,实际上他伤害的是陈庆大哥的前妻。 因此,按照任何標准,熊哥都不应该保住那条腿。 熊哥感到无力反驳,但他不甘心,抱住顾山爷的腿哭诉,强调自己是顾山爷的乾儿子,被打就是打顾山爷的脸。 顾山爷觉得这话有道理,目光再次投向陈庆。 儘管陈庆曾经是天南市的风云人物,但顾山爷认为他是一个独行侠,並不完全属於这个圈子,因此对他有所轻视。 於是,顾山爷提出条件:要让事情平息,陈庆必须留下自己的两条腿作为代价。 隨著顾山爷的话音落下,他的手下们纷纷起身,怒目相向,准备动手。 但事情远未结束…… 陈庆这个人,真是胆大心细,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赵子龙。面对重重围困,他却泰然自若,毫无惧色。 只见他迈步向前,拍了拍自己的腿,对著顾山爷说:“我的腿就在这里,三爷,有本事您来拿啊!” 这番话,让顾山爷一时之间愣住了。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站出来,面对这么多敌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这让顾山爷不禁疑惑,陈庆到底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 顾山爷皱眉看著陈庆,问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当然知道三爷您敢。”陈庆回答,“但九天集团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今天您不讲道理,为了袒护您的义子,明天我大哥废了他一条腿,您要两条,那后天九天集团就要您四肢齐全。” 第61章 选择適可而止 这简直就是无尽的报復循环啊! 顾山爷愤怒地站起来吼道:“你竟敢威胁我?你知道我顾山在天南市立足靠的是什么吗?” 陈庆应声答道:“靠人多势眾嘛!” “那你又凭什么跟我叫板?”顾山爷质问。 “因为我这边不仅人更多、装备更好,而且我们有钱。”陈庆的话几乎让顾山和他的手下喘不过气来。 更重要的是,陈庆说的是事实。他拥有顾山所没有的优势。 陈庆继续说道:“顾山爷,我的腿就在这里,谁要是有这个胆量,儘管来取。但是,九天集团別的不多,就是钱多。谁能承受得起江湖追杀令的压力,儘管试试看。” 这句话一出,顾山爷的手下们立刻骚动起来,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呢? 因为江湖追杀令在天南市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 曾经有一个比顾山爷还囂张的人物,在醉酒吸药后驾车撞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却利用关係找人顶罪。 而那个真正的罪犯却没有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所以,当陈庆提到江湖追杀令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天南市歷史上的真实事件,让人不敢轻视。 小姑娘的父亲钟寿因为女儿的不幸遭遇而愤怒至极。 他虽无权无势,却有著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 听闻江湖上有所谓“追杀令”的存在后,他决定孤注一投。 为了给女儿討回公道,钟寿倾尽所有,加上保险赔偿,凑足了三百多万。 他发布了这个追杀令,承诺谁能为女復仇,这笔钱就全归谁。 对於那些不顾一切的人来说,三百万是一笔诱人的財富,足以让他们冒险行事。 最终,有人接受了挑战,並以同样的方式让那罪人得到了报应。 然而,法律不会因情感而网开一面。钟寿因此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认定为唆使杀人,但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情况和公眾的同情心,法院对他从轻发落,判处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出狱后的钟寿加入了九天集团工作。 有一次,陈庆向顾山爷透露,九天集团財力雄厚,即使是以三百万为单位购买支持也不在话下。 这句话不仅表达了九天集团的经济实力,也暗示了他们背后可能隱藏著不为人知的背景。 这使得对手们感到畏惧,不仅是因为九天集团的钱力,更因为他们似乎对天南市的地下世界了如指掌。 大家不知道的是,儘管顾渊本人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公司员工却多有过去的污点,曾经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不过,据说他们都已改过自新,决心远离过去的生活。只是外界並不了解这一点,依旧对他们保持著警惕与猜疑。 如何確定这些人已经改过自新了呢? 怎么知道九天集团是正规的企业? 通常来说,有犯罪背景的人很难被正经公司录用。 想想看,一个聚集了眾多危险分子的组织,在一般人眼中会显得多么不正常。 顾山爷正面临著威胁,他心里十分不满。他很想命令手下留下陈庆,让他尝尝“儿为何如此红”的滋味。 但是…… 考虑到九天集团所拥有的財富和人力资源,他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树立一个新的敌人。 特別是在他正与钱家竞爭代理权的时候。 毕竟,谁都知道钱的魅力。 如果钱不是这么吸引人,他也无需涉足这些事务。 正因为明白金钱的价值,才更清楚它带来的风险。 凝视著陈庆,顾山爷阴沉著脸,咬牙说道:“行,真行,陈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上司,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以后我们最好相安无事,如果九天集团再次招惹我顾山,即便倾家荡產,我也要让你们好看。” 在眾多小嘍囉的注视下,儘管顾山爷內心退缩,但为了面子,他还得强硬表態。 陈庆理解他的心思,选择適可而止,没有揭穿他。 过度羞辱只会激起反噬,即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陈庆记得此行的目的,钱家的代理权。 就在他准备提及此事时,顾山爷却直接喊道:“送客!”,隨后转身离去。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陈庆无奈地站在原地,连话也没机会说。 熊哥见状,抱怨连连,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自己被打成这样,乾爹只说了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结束了? 顾山爷安慰熊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获得钱家的代理权。 等到赚钱后,就不必害怕九天集团了。 报仇的机会总会到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当陈庆回到九天集团向老板顾渊匯报时,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本他是来传达顾渊的意图,却因熊哥的介入未能完成任务。 顾渊听闻熊哥和顾山之间还有这层关係,意识到是自己的名字牵连到了陈庆的小弟。 因此,怎能责怪陈庆办事不利呢? 陈庆的表现令人讚嘆,他不仅敢於冒险,还能平安归来。面对挑战,他的坚韧和勇气让人敬佩。 “辛苦你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顾渊说道:“我们向来主张和平解决,但如果有人挑衅,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陈庆默默地点了点头,明白其中的含义。 “顺便提醒一下,我们的新药『骨护宝』即將上市,请多关注公司的事务。”顾渊补充道,隨后便让陈庆离开。 时间已接近傍晚,顾渊也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 习惯性地选择步行回家以保持健康,顾渊刚走出公司大门,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妻林香玉。 她站在一辆豪华的宝马旁,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但顾渊却感到一阵烦躁。 儘管他已经多次要求林香玉不要再来找他,但她似乎总是如影隨形。 正当顾渊打算无视她走开时,林香玉突然开口说:“我弟弟已经获救了。” 听到这句话,顾渊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回应。 “我知道之前求你帮忙被拒绝后我很不舒服,但是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林香玉继续说道,想要表达理解之情。 顾渊转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他在心里想著,林香玉此举是否另有企图? 第62章 理由站不住脚 林香玉接著说:“我想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知道你现在与九天集团有密切联繫,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藉助你的关係帮助林家重新崛起。” 顾渊意识到,林香玉这次来找他,不是为了羞辱或是抱怨,而是希望通过他恢復林家昔日的辉煌。 林香玉的处境確实棘手,想要联繫上九天集团的老总谈何容易。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於前夫顾渊。 不是林香玉软弱或宽容,而是现实情况让她不得不低头。她深知要挽救家族企业,就必须放下个人恩怨,哪怕是面对曾经伤害过的人。 这种时候,面子已经不重要了;为了更大的目標,她愿意承受一时的屈辱。 看著林香玉站在面前,顾渊心中五味杂陈。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位前妻的决心和智慧。 能够屈身求人,这不仅是勇气的表现,也是成大事者的特质。 在利益面前,手段有时变得次要,而结果才是关键。 “林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顾渊带著一丝玩味问道。 “我想见一见九天集团的老总。”林香玉坚定地说。 顾渊差点笑出声,因为他正站在她面前。“也许人家並不想见你呢?”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帮我引荐。”林香玉解释道,她的目的很简单:通过一顿饭局,说服对方继续与林家合作,以拯救家族事业。 顾渊感到好笑,但同时也被激起了兴趣:“为什么我要帮你呢?” 还没等林香玉开口,顾渊便打断了她,“別提什么夫妻情分,那套我已经听够了。” 林香玉本来想提起过去的情谊,但被阻止后,她选择了另一条路:“如果能促成合作並签订合同,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佣金。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然而,顾渊的回答却让林香玉愣住了:“我对钱没兴趣。” 这回答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一个钱家的上门女婿,怎么会说对金钱毫无兴趣?难道他忘记了当初离婚的原因? 林香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不要让私人情感影响判断。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无法改变它。” 顾渊点了点头,似乎同意她的观点。“你说得都对,但我真的对钱没兴趣啊!” 林香玉的脸色阴沉,哪怕是最有耐心的人此刻也会爆发。 “顾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走到离婚这一步吗?” 顾渊只是疑惑地看著她,没有回答。 “就是因为你安於现状,不愿进取,即使在诊所里每个月只赚八百块,你也甘心。你从不想改变,就像一台停摆的旧钟,再也不会走动。这样的態度,哪个女人能真心喜欢?” 顾渊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变得紧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像停摆的钟?我甘於那点工资? 他从未停止过努力,三年的时间,他在那个岗位上坚持,不是因为懒惰,而是为了谁?又为谁浪费了大好时光? 但很快,他的手鬆开了,心中也渐渐明朗。 这些都已经过去,不必再纠结! 他不再愿意为这个曾经的女人牺牲自己的未来。 而且,他还应该感谢林香玉。 如果不是与她的婚姻,他不会得到那些宝贵的经验,也不会遇到导师陆晋閒,更不会有今天的九天集团。 “你说得没错,我確实曾停滯不前,也曾迷失方向。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事实。” 承认这一点並不容易,但回顾过去,他对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几乎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这次轮到林香玉愣住了。 他真的认了吗?她本想用这些话刺激他振作起来,和她一起做事业,共同赚钱。 “顾渊,你现在成了钱家的上门女婿,生活无忧。但吃软饭总是被人看不起的。为什么不帮我呢?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加入,提成绝对不会少你的。” 然而,顾渊看著面前这位自以为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教训人的前妻,不禁冷笑。 “我不帮你,因为我帮助你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林女士,现在明白了吗?” 啪!左右两边响亮的耳光声迴荡在空气中,打在林香玉脸上,仿佛回应著她之前的话。 “你不是说我该帮忙吗?不,我只是选择不再为你付出,因为那对我而言代价太过沉重。” 林香玉呆立在那里,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適的言语回应。 顾渊帮了她,却因此进了三年的监狱。 出狱后,迎接他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无所有的现实。 林香玉以为他还会继续支持她,毕竟他们曾经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雨。 然而,顾渊已经不再是那个任劳任怨、默默付出的人了。 当林香玉看著顾渊远去的背影时,心中满是苦涩。从签字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活轨跡彻底分道扬鑣,再无交集。 “顾渊,你会后悔的!”林香玉喊道,仿佛在警告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她曾给他机会,让他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那些机会都被错过了。 顾渊没有回应,径直向家走去。当他走到钱家门口时,恰好遇到下班回家的钱瑞雪。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凝固。 钱瑞雪简单地锁上车门,未发一言便从他身旁走过。 “瑞雪!那天我是被迫的!”顾渊急切地解释。 钱瑞雪停下脚步,冷漠地说:“谁拿枪逼你去找你的前妻?” 她自嘲道:“我钱瑞雪真是失败,既不能管理好公司,又不能经营好家庭。开业当天,你竟拋下我独自面对宾客,跑去见你的前妻,多讽刺啊。” 顾渊看著钱瑞雪,心中涌起了对她的怜惜。换做自己,也会感到同样的痛苦吧? “那几个社会青年绑架的是林香玉,我以为是你要遭殃,所以才追出去。”顾渊想要解释。 钱瑞雪转过头来,脸上带著震惊与不信:“为了私会前妻,你竟然编造绑架的故事?这藉口也太离谱了吧?” 顾渊苦笑,他知道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但这確实是事实。法治社会里,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我真的没有撒谎,瑞雪,请相信我。” “怎么相信呢?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不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吗?”钱瑞雪质疑道。 第63章 黄宝石项炼 的確,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应当立即报警求助。但顾渊当时的想法並不那么简单。 他想保护钱瑞雪,也想救出被绑架的人。只是这一切,在钱瑞雪看来,都成了无法理解的行为。 顾渊站在门外,心中满是无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真心话竟换来钱瑞雪的冷漠回应。 “天地良心,瑞雪,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顾渊对著房间內的黑暗发誓,但迎接他的只有沉默。 钱瑞雪只是轻轻翻了个白眼,然后耸了耸肩,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从一开始,这婚就不是你情愿结的,对吧?我们的婚姻更像是个任务。” 她的话如同冰冷的箭,直射进顾渊的心里。他回忆起那天为了救她,毫不犹豫地从几百米高的天南大桥跳下。 可回来后,迎接他的却是她的冷言冷语,这让他心如刀割。 钱瑞雪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她有多失望,多生气。 尤其是当得知顾渊为前妻坐了三年牢时,这种感觉恐怕更甚。 原本以为是父母之命促成的这段姻缘,隨著时间推移,两人逐渐產生了感情。 可是,每当顾渊想要靠近,现实却总是给他重重一击。 “是我自己活该,还抱有什么幻想。”钱瑞雪低声呢喃,转身进了屋,留下顾渊独自在门外思索。 就在这个时候,钱家的老头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顾渊身后,轻咳一声將他嚇了一跳。 “爷爷……”顾渊转过身来,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助。 老头子嘆了口气,“顾渊啊,不是爷爷说你,瑞雪还没谈过恋爱就直接结婚了,现在看到你还总和前妻走得很近,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知道,爷爷,我当时真以为那是瑞雪才追出去的。”顾渊解释道。 钱老头儿一时语塞,隨后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小声说:“下次你就说是去处理急事好了,绑架什么的太不靠谱了。” 顾渊只觉得比竇娥还冤,心想: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晚餐后,屋內静得让人发慌,顾渊独自坐在桌边,感觉空气仿佛凝固了。 岳父钱金元和岳母肖菊对他的冷淡態度不言而喻,如果不是老爷子平日里对他还算欣赏,估计此时的他早已被赶出门外。 钱瑞雪吃完饭后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忙碌起来。 在岳父鼓励的眼神下,顾渊鼓起勇气,起身泡了一杯茶,轻轻敲响了钱瑞雪的房门。 “请进。” 顾渊走进房间,钱瑞雪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回到屏幕前的工作中。 顾渊感到一阵尷尬,但他还是试著关心道:“瑞雪,长时间坐著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泡了杯茶,帮你消消食吧。” 钱瑞雪头也不抬地说:“谢谢,不过我习惯喝咖啡。”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顾渊张口欲言,想解释那天的事情,但话语到嘴边却停了下来。 绑架?这怎么能用谎言来掩盖呢? “算了。”顾渊转身准备离开。 “你是想说那天我被绑架的事?”钱瑞雪突然好奇的问道:“顾渊,我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顾渊一愣,精神为之一振:“是因为你的项链。” 钱瑞雪惊讶地看著他,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那条9.9元的项链有什么特別?难道是快递员因为我给了差评,所以要绑架我?” 顾渊一时语塞,心中叫苦不迭,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终,他选择默默转身离去,留下钱瑞雪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不说下去了,是怕被拆穿了吗? 这瞬间的沉默,似乎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內心的复杂情感。 钱瑞雪嘆了口气,工作时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件烦心事。 她停下了手中的键盘敲击,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精美的木盒。里面是顾渊送她的黄宝石项链,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著神秘的光芒。 谁会为了这么一件看似普通的饰品绑架自己呢?钱瑞雪心中暗想,这项链不过是个仿製品罢了。 它不可能是真的黄宝石,那样的话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它的重量又显得不像是廉价的塑料品。 带著疑问,钱瑞雪决定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张玉,一位专业的珠宝鑑定师。 身为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千金,钱瑞雪虽然没有多少贵重的首饰,但在圈子里还是有那么几位可以求助的朋友。 当她联繫上张玉时,对方显然感到有些意外。 钱瑞雪平时並不常找她帮忙,而这次突然来询问关於一条项链的事,让张玉不禁好奇起来。 听完了钱瑞雪的描述后,张玉觉得这个请求既好笑又棘手。 但她知道,帮助钱瑞雪不仅是一种友谊的体现,也是一次结交豪门的机会。 张玉要求先看看照片,於是钱瑞雪拍了一张项链的照片发给她。 张玉看了一眼,便初步判断这是个贗品。 但是,考虑到钱瑞雪的身份地位,以及这条项链的不寻常重量,她不能轻易下结论。 最终,张玉提议钱瑞雪带项链亲自来找她,以便更准確地鑑定。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钱瑞雪决定接受张玉的建议,前去一探究竟。 而与此同时,她的男友顾渊一如既往地忙碌,早上吃完早餐就出门“散步”,直到晚上才回家,这让钱家人颇为不解。 这上门女婿的日子,过得可真像个大爷! 每天早晨,他起床后啥也不干,吃完早饭就直接把碗筷一撂,扬长而去。 钱家的当家人钱如山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而老丈人钱金元和丈母娘肖菊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多说什么。 看著丈夫顾渊离开的身影,钱瑞雪轻嘆了一口气,隨后她拿了首饰,自己开车出门了。她的目的地是名为“云端首饰”的地方,那里正是张玉工作的地方。 到了“云端首饰”,钱瑞雪礼貌地与前台打了招呼,告知了她是与张玉有约。 很快,张玉便亲自下来迎接她,两人见面后互相寒暄了一阵。 没过多久,钱瑞雪直入主题,希望张玉能帮她鑑定一件首饰,一条黄宝石项链。 第64章 是一座宝藏 在工作室里,张玉戴上手套,仔细端详起这条项链。奇怪的是,越看越觉得它不像真的。这么大的黄宝石,若是真品,那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但考虑到钱瑞雪的身份,张玉心中又有些怀疑:以她的地位,怎会佩戴假货?於是,张玉笑著问起项链的来歷。 钱瑞雪的脸微微泛红,略显羞涩地说这是丈夫送的礼物。 听到这里,张玉恍然大悟。整个天南市都知道,钱瑞雪的丈夫是个上门女婿,连婚礼都是钱家出的钱。难怪她会对这条项链的真实性產生疑问。 按理说,一个普通的上门女婿哪里会有这么多钱去买黄宝石项链呢? 然而,当张玉接过项链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惊讶,项链竟然异常沉重。 这重量让人不禁猜测,是不是用钢化玻璃做的仿製品? 做工確实精细,重量也足,难怪会让人误认为是真的。 张玉怜悯地看著钱瑞雪,心想:妹子啊,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你老公是否有能力购买这样的宝石,你应该很清楚啊。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走个形式,给个面子吧。 接下来,张玉决定认真完成这次鑑定,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尊重对方的信任。 张玉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她反覆检查这条项链,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 一旁的钱瑞雪见状,担心起来,以为张玉发现了项链的问题,正不知如何开口。 於是,她鼓起勇气说道:“张玉,没关係,有什么就直说吧!这链子是不是显得很假?” 但张玉却转过头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著钱瑞雪,“钱小姐,这宝石是从哪里来的?” 钱瑞雪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张玉,“不是说了吗?这是我丈夫给我的礼物。” “你丈夫能买得起这样的宝石?”张玉反问道。 “啊!”钱瑞雪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张玉话中的含义——宝石!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指著项链,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链子真的是宝石做的?” 张玉点了点头,確认了这一点。 钱瑞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丈夫顾渊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能力购买这么昂贵的宝石? “真的吗?这真是宝石?”钱瑞雪重复著问,仿佛想从张玉的回答中找到一丝確定。 张玉苦笑,“我从事这一行多年,真假宝石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钱小姐,这確实是一颗宝石。” 钱瑞雪的心中顿时满是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惊喜,更多的是困惑。顾渊怎么可能有钱买下这么大颗的宝石呢?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之前他说过的话会不会是真的?那些劫匪真的因为这条项链而盯上了他们? 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塑料项链,那当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如果它是宝石的,事情就变得不同了。 正当钱瑞雪思绪万千时,张玉又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钱小姐,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宝石也有天然和人造之分,像这样的宝石,在自然条件下几乎不可能形成。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大颗的天然宝石。” 这句话让钱瑞雪瞬间冷静下来。作为豪门千金,她对奢侈品並不陌生,马上明白了张玉的意思:这宝石不可能是天然的,它太大了,太不可思议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是一颗人造宝石。 而人造宝石的价值远不及天然宝石,甚至可能不比钻石更珍贵。 儘管如此,一颗如此巨大的人造宝石也並非常见之物,它的出现依旧令人惊嘆。 张玉递给钱瑞雪的那件玻璃切割工具,確实镶嵌著一颗钻石。 但钻石也分人造和天然,两者价值天壤之別,天然钻石尤为珍贵。 钱瑞雪苦笑著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知道顾渊並没有足够的財力购买真正的宝石,甚至买个人造的可能都让他倾家荡產了。 儘管如此,这份心意依然让人感动。至少它不是隨便9.9元包邮的塑料製品。 “谢谢,张玉!无论如何,我还是很喜欢这条项链。”钱瑞雪真诚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玉感到有些困惑。身为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千金,佩戴一个人造宝石似乎不太体面,这会不会让钱家蒙羞? 就在钱瑞雪准备收起项链时,张玉突然递过来,两人的手指轻轻一触。就在这瞬间,钱瑞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迅速收回了手。 看著张玉一脸震惊的神情,钱瑞雪感到莫名其妙。 作为圈內人,张玉对宝石有一定的了解,自然懂得如何区分人造与天然宝石。 天然宝石有四个识別特徵:韧性、顏色、结晶水和纹理。特別是韧性这一点,天然宝石在划过皮肤时不会造成伤害,反而会给人柔和的感觉。 刚才那一瞬间,张玉感觉到这颗宝石异常温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块宝石极有可能是天然的,这么大的黄宝石,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玉心中一阵激动,开始仔细检查这颗宝石。 隨著观察的深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从顏色到纹理再到內部的结晶水,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人造的。 之前因为听说是上门女婿送的礼物,张玉几乎本能地认为它是假的,仅仅出於礼貌才配合钱瑞雪走个形式。 然而此刻,她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捧在手中的不仅仅是一块宝石,而是一座宝藏。 这颗纯天然的黄宝石,其价值难以估量,简直可以媲美一个金库。 钱瑞雪注意到张玉的异样,眉头微蹙,问道:“张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玉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奇怪地盯著钱瑞雪,突然开口问:“钱小姐,你確定你的丈夫真的只是个普通上门女婿,没有其他背景吗?” 这话让钱瑞雪感到一阵困惑。她不明白张玉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在讽刺她的丈夫? 但见钱瑞雪的神情变得不悦,张玉赶忙解释道:“钱小姐,请別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这块宝石是天然的。” 钱瑞雪愣住了。作为钱家的大小姐,她自然明白“天然”这两个字意味著什么,这颗巨大的黄宝石竟然是未经人工处理的真品。 第65章 不轨之徒 钱瑞雪惊讶之余,再次確认:“你是说它真的是天然的?” 然而,张玉此时却犹豫了起来。毕竟,如此大的天然黄宝石在自然界中极为罕见。 她摇了摇头,建议道:“或许我们应该找专家再鑑定一次?我可以联繫我的导师吴燁先生。” 听到是吴燁,钱瑞雪放心了不少。这位老前辈在国內珠宝界享有盛誉,她同意將宝石送去鑑定。 周末的时候,张玉带著宝石找到了吴燁。 钱瑞雪对这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满是信任,未曾想这一决定会引发后续的一系列变故。 要知道,这样一颗黄宝石价值连城,市场价高达数千万人民幣。面对这样的財富,谁能不动心呢? 到了周日,当钱瑞雪收到鑑定结果时,吴燁告诉她,这不过是一条人造宝石项链。 拿回项链后,钱瑞雪苦笑不已。她知道顾渊的经济状况,他確实买不起这么昂贵的真宝石。 於是,她不再纠结於这个问题。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手中的这条假项链,其实是被调包后的產物,原本那颗珍贵的天然黄宝石项链已经不知所踪。 钱瑞雪哪里能料到这一切呢! 顾渊当时也不明白,但钱瑞雪依然珍视著他送的那条项链。 自从她戴上这条项链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原来,这条项链虽然不是天然宝石製成,但也不是简单的塑料饰品。这表明顾渊在挑选礼物时確实费了一番心思。 於是,在那天晚上,当顾渊提醒钱瑞雪该打针时,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 相反,她红著脸回到房间换上轻便的衣物,准备接受治疗。这一幕让顾渊感到既惊讶又心动。 然而,最令顾渊难以招架的是钱瑞雪的声音,每当她发出声音时,那种甜美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他终於忍不住,手开始不自觉地乱动起来。但很快就被钱瑞雪制止了,她警告说:“再胡闹,我真要把你的手剁下来。” “你是我的妻子,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顾渊辩解道。 但是钱瑞雪心中还记掛著之前顾渊去找前妻的事情,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还想著林香玉呢!谁说我才是你的妻子?” 听到这里,顾渊心里一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钱瑞雪误会了。 为了澄清事实,他紧紧抱住了钱瑞雪,想要让她听自己解释。 钱瑞雪挣扎著问他在干什么,而顾渊则表示只是想让她静下心来听自己说话。 “我没有冤枉你啊,那天你不是去追林香玉了吗?甚至跳河救她,还说什么绑架的事。”钱瑞雪抱怨道。 顾渊急忙解释那是一个误会,他以为遇险的是钱瑞雪,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就为了一个人造宝石项链,谁能信你会被绑架?”钱瑞雪躺在他怀里,不屑地说。 这句话让顾渊愣住了,他突然问道:“你说什么?人造宝石?” 就在刚才,钱瑞雪还沉浸在与顾渊亲密接触的新奇体验中,心跳加速。 当顾渊突然放开她並坐起来时,她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她告诉顾渊,即使项链是人造宝石,只要是他用心挑选的,对她来说就已经非常特別了。 但她对他的谎言和与前妻的关係仍然感到恼火。 “等一下。”顾渊皱眉思考,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撒谎了。 顾渊心里满是疑惑,他盯著钱瑞雪,想知道她为何突然提到人造宝石。 就在他追问的时候,钱瑞雪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忙用手捂住嘴唇,停下了话头。 考虑到顾渊的自尊心,她决定不把事情挑明。 毕竟,如果那条项链真的是人造宝石,而她又去鑑定过,这对顾渊来说可能是个不小的打击。 因此,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顾渊还想追问,但钱瑞雪已经站起身来,说治疗已经结束,想要离开。她知道客厅里还有父母等著,每次治疗时她总是喊得特別大声,现在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这下可急坏了顾渊,他正想和钱瑞雪多待一会儿呢,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而且她刚才的话说到一半,让他心里直打鼓。 他清楚记得,给钱瑞雪的是一条真正的宝石项链啊,怎么会变成人造宝石呢? 顾渊不是个轻易相信的人,他怀疑钱瑞雪一定是去鑑定过了。 那么,为什么她会认为那是人造宝石呢? 是鑑定的地方出了错,还是真的有人做了手脚? 一想到这里,顾渊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是有人动了手脚,那简直是不可原谅! 不仅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信物,还因为这件事破坏了他们难得的二人时光。 钱瑞雪虽然不想让事情复杂化,但顾渊可不是那种能轻易放下的性格。他隨即拿起电话,联繫了他的朋友陈庆,一个消息灵通的人物,要求他调查钱瑞雪去了哪家珠宝鑑定机构。 没过多久,答案就浮出水面:云端首饰,一家颇有名气的珠宝店。 而在云端首饰工作的张玉,在下班后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东西,准备驾车回家。 这两天,张玉的心情就像波涛汹涌的如山,难以平静。 几天前,她经手了一条据说是钱瑞雪拥有的黄宝石项链。那宝石的手感和水印都显示它应该是天然的,但导师吴燁却断言它是假货。 张玉无法想像会有如此巨大的天然宝石存在,但她更不相信这颗宝石是假的。 儘管对导师的话感到困惑,她还是选择信任吴燁教授的专业判断,认为这块宝石可能是高度仿真的合成品。 当张玉正要钻进她的宝马时,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车旁,令她大吃一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包围了。 那一刻,张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以为遇到了不轨之徒。 “你……你们想干什么?”张玉紧张地问道。 人群中走出一人,自称陈庆,简单確认了她的身份后,便直接告诉她:“我们老板要见你。” 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对方的態度不容拒绝。 就这样,张玉被迫放弃了宝马,跟隨他们上了豪华的迈巴赫轿车。 第66章 劝说的机会 车队规模之庞大,让她震惊不已。这样的排场,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她不禁疑惑,自己怎么与这样的人物有了牵连? 隨著队伍来到一家餐厅二楼,这里显然已经被包下,空无一人。 那些黑衣人只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留在了外面。 张玉怀著极度不安的心情走进去,却发现一个穿著朴素、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坐在中央,显得格外亲切。 顾渊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自在。 他大方地挥手示意,“张小姐,请坐。” 张玉有些紧张地坐下,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顾渊,“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顾渊轻鬆地说。 张玉更加困惑了。 “不过,你一定认识我的妻子,钱瑞雪吧。” 张玉的眼睛几乎要跳出眼眶,他是钱瑞雪的丈夫! 一直以来传闻说钱瑞雪的丈夫是个上门女婿,没什么能力。但眼前的场景完全顛覆了她的想像:豪华车队、眾多保鏢,这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 瞬间,张玉意识到事情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之前她还疑惑,钱瑞雪佩戴的项链看起来价值连城,而她的“废物”丈夫怎么可能买得起这样的珠宝。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钱瑞雪的丈夫不仅不是无能之辈,而且还非常富有。 就在张玉思绪万千之时,顾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內心。 他淡淡一笑,“正如你所想,结婚时我为钱瑞雪费1400万美元从列维夫公司购入了一条独一无二的大黄宝石项链。但是,前几天钱瑞雪在你这里鑑定后,这条项链竟然变成了人造宝石。” 听到这里,张玉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原本只是出於好意免费帮忙鑑定,谁曾想竟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麻烦。 “张小姐,或许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顾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张玉心中苦不堪言,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其实,最终鑑定这项链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导师吴燁。” 既然如此,问题很可能出在吴燁那里。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吴燁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渊感到一阵迷茫。 三年的时间,让他对外界的事情有些陌生,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位人物是谁。 幸亏陈庆在不远处轻声提醒,这人可是咱们天南市著名的珠宝设计师。 一切明了后,顾渊严肃地对张玉说:“你最好別骗我,张小姐,不然这事可就大了。” 张玉立刻澄清道,项链的鑑定並非出自她手。 儘管如此,顾渊还是离开了,但这件事让张玉惊出一身冷汗。 他意识到,钱瑞雪的丈夫绝非等閒之辈。 毕竟,能毫不犹豫地一千四百万美元买一条项链送妻子,这样的豪气,谁敢小覷? 更让人困惑的是,根据顾渊的態度,那条项链显然价值连城。 那么为什么导师却说是假的呢?是吴燁的专业水平不足,还是另有隱情?想到这里,张玉不禁为吴燁捏了一把汗,得罪不起的人物啊! 吴燁,云端首饰的首席设计师,曾因其作品登上《dreams》杂誌而名声大噪。 要知道,《dreams》可是浪漫国最权威的珠宝杂誌之一。 正因这次机会,吴燁一举成名,並被家乡的云端首饰聘请为主设计师。 值得一提的是,云端首饰属於天南市高家四大豪门產业之一。 最近,高少华也遇到了麻烦。吴燁递交了辞呈,想要离开公司。得到了价值连城的项链后,卖掉它足以让他一生无忧。 然而,这对云端首饰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正当高少华为此烦恼时,林香玉突然来电,表示要来感谢他之前帮忙救出了她的弟弟林磊。 虽然起初只是敷衍之举,但最终结果却是意想不到的好。因此,林香玉特意前来表达谢意,並邀请高少华共进晚餐。 他有没有派人去救林磊?看起来並没有。不过这不重要,既然林香玉想把这份功劳归於自己,那就隨她吧。 毕竟请客吃饭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如果还能小酌几杯,晚上再找个舒適的酒店住下,也算是一种对自己的犒劳。 就这样,高少华答应了林香玉的邀请。 两人见面后,彼此礼貌地寒暄了一番。林香玉表达了深深的感谢,称如果不是高少华的帮助,她弟弟恐怕难以脱困。 高少华则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小事一桩,表示只要是为了林香玉,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这让林香玉感动不已,与前夫顾渊在弟弟遇事后表现出的冷漠相比,高少华显得格外重情重义。 为了报答高少华,林香玉主动提出请他吃饭,高少华欣然接受。 他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利用林香玉的感激之情,让她多喝几杯,然后趁机实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一阵火热。为了营造氛围,高少华特意选择了天南市最顶级的里歇尔餐厅。 然而,在那里,他意外遇到了云端首饰的首席设计师吴燁。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种高档消费场所呢? 原来,吴燁刚刚得到了一笔横財,决定在离开天南市前往国外定居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他计划將手中的珍贵黄宝石项链带到国外卖掉,从此过上新生活。 这条黄宝石项链,儘管他已经观赏过无数次,但每次见到它,总让他想起热恋时的爱人。 身为一名珠宝行家,他深知这条项链的价值非凡。若有可能,他真不愿意將其出售。 然而,现实迫使他不得不考虑生存的问题。 出国后的生活成本高昂,不卖掉这条项链又如何维持生计? 当吴燁凝视著钱瑞雪赠予他的这枚定情信物时,全然未察觉到身后高少华与林香玉的到来。 原本高少华並不希望吴燁辞职,毕竟这对云端首饰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若有机会,他会劝说吴燁重新考虑这一决定。 既然此刻遇见了,高少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劝说的机会。 “吴大师,您也在这里用餐啊,真是巧遇。”高少华开口道。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正在沉思中的吴燁嚇了一跳,慌乱中手一抖,那条珍贵的黄宝石项链竟从手中滑落。 第67章 意外之財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人大跌眼镜:只见吴燁如疯了一般扑上前去,仿佛要从海底捞月般抓住那条项链。 由於身体前倾过度,一头撞上了前面的餐桌,摔了个狗啃泥。 即便如此,他依然紧紧握著那条项链,生怕有任何闪失。 其实,天然宝石的硬度堪比金刚石,並不易碎裂。 但是,当人们手中紧握价值连城之物时,一旦掉落,本能反应便是竭尽全力保护它。 目睹此景的高少华和林香玉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就是所谓的珠宝大师?简直像个疯子在表演猴戏。” 直到他们看清吴燁手中死命护住的东西,一条黄宝石项链,两人才恍然大悟。 这根项链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很快,林香玉第一个认出了这是钱瑞雪婚礼当天佩戴的那条项链。 那天,钱瑞雪没有选择佩戴吴燁赠送的卡地亚项链,反而戴了一条顾渊9.9元买来的塑料项链。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那么,这条意义非凡的项链为何会在吴燁手中? 他又为何如此紧张这条项链呢?林香玉心生疑惑,而高少华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毕竟,他们都清楚记得钱瑞雪婚礼上的那一幕。如今,这条项链出现在吴燁手中,实在令人费解。 吴燁突然站起,神色慌张地將手中的项链迅速藏好。看到来者是高少华,他尷尬一笑:“哎呀,是高少,呵呵……有什么事吗?” 这番举动让高少华和在场的其他人更加怀疑。 高少华却不动声色,微笑著回应:“吴大师,真巧啊,在这儿碰见你。” “是啊,是啊。”吴燁附和道。 “关於你的辞职,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你在云端首饰工作这么多年了。” 没等高少华说完,吴燁认真地说:“对不起,高少,真的,我国外的亲戚出了点问题,我必须去帮忙。请儘快批准我的辞职吧。” “国外的亲戚?”高少华疑惑地问。 “对,是我的姑妈。”吴燁解释道。 这让高少华更加困惑,吴燁有个国外的姑妈,自己怎么从未听说?难道他要出国? 儘管內心疑问,高少华依然保持微笑:“既然如此,希望你照顾完姑妈后能回来继续工作。” 吴燁当然没有这个打算,但还是假装会考虑。 谈话结束后,吴燁匆匆离开餐厅,连饭都没吃完。 为了避免引起更多怀疑,他决定当晚就离开。 然而,他的急切反而加深了高少华的疑虑:为何突然辞职?还有那个所谓的国外姑妈? 与此同时,高少华藉口上厕所,实际上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拦住吴燁,拿回那根项链,並查明真相。 回到座位后,他继续自己的计划,想要灌醉林香玉,晚上带她开房。 林香玉因为多次受到高少华的帮助,已经放鬆了警惕。 在不断地劝酒下,她逐渐喝多了。 眼看林香玉摆手表示不能再喝了,高少华却不肯放弃,坚持让她再喝一杯。 “最后一杯。”在他的不断劝说下,林香玉终於扛不住,晕倒了。 高少华望著醉倒在餐桌上的林香玉,心中满是期待。迅速结帐后,他扶著林香玉走出餐厅,准备坐车前往酒店,完成今晚的计划。 这一切,都是他对林香玉长时间付出的结果。 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林香玉醒来时会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下床。 更糟糕的是,她会被高少华拍几张照片作为纪念。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就在高少华为即將到来的“纪念照”而烦心时,电话突然响起。 来电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手下。 原本以为是又一件麻烦事找上门来,没想到竟然是个好消息,他们从吴燁那里抢到了一条项链,通过暴力手段逼问出了这条项链的秘密:它价值一千四百万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黄宝石项链之一。 听到这个消息,高少华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正扶著林香玉,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將她留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急切地问道:“多少钱?” 得知具体金额后,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急忙叮嘱手下保护好项链,自己马上赶过去。 面对这笔意外之財,高少华既兴奋又担心手下们见钱眼开。 为了確保项链的安全,他匆忙离开,完全忘记了还在长椅上的林香玉。 与此同时,被抢劫並遭受毒打的吴燁不敢报警,因为他也参与了盗窃,而且数额巨大。 他只能自认倒霉,拖著受伤的身体回到家。 然而,当吴燁打开家门,屋內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陌生男子坐在客厅里,手中玩弄著一把匕首,显得异常轻鬆自在。 这名自称陈庆的男子声称是从外部管道爬进来的,这一幕让吴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在十层高楼的边缘,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沿著光滑的塑料管攀爬而上。 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陈庆的一句话,让吴燁的心瞬间跌入冰窖:“我为何出现在你家?因为你动了我家老板娘的东西,今天我是来討债的。” 听到这话,吴燁愣住了,马上意识到这是钱瑞雪派来的人,目的就是追回那条宝石项链。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没再犹豫,转身就向门口奔去,想要开门逃跑。 突然,一道寒光划过夜空,紧接著是吴燁痛苦的尖叫。 他的手掌被一把匕首钉在了门上。 陈庆站起身,猛地抓住吴燁的头髮,狠狠地將他的头撞向大门两次。 吴燁满脸鲜血,牙齿也被磕掉了。 “敢碰我们老板娘的东西,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陈庆厉声斥责,“把手伸进我们的碗里,就得做好失去手的准备。” 吴燁痛得面容扭曲,哭喊著求饶:“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一时贪心作祟,再也不敢了。” 儘管如此,陈庆没有停止惩罚,又用力將吴燁的头撞向门两次,直到他几乎失去意识。隨后,陈庆逼问道:“那条黄宝石项链在哪?” 吴燁泣不成声:“被人抢走了,在路上就被高少爷派人给劫了。” 陈庆愤怒至极,但看吴燁的样子似乎没有撒谎。 第68章 更大的损失 原来,项链已被高少华捷足先登。 “別给我耍招,否则后果自负。”陈庆警告道。 確认吴燁说的是实话后,他抽出了匕首,踹开了吴燁,离开了现场。 吴燁捂著流血的手掌,浑身颤抖,只能无助地看著陈庆离去。 一方面,他是做贼心虚,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另一方面,面对同样强大的高少华和背后的势力,他根本无力反抗。 更何况,钱瑞雪同样是四大豪门之一的千金,其背后的力量更是不可小覷。 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比传说中的四大豪门还要棘手! 吴燁明白,自己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他心中懊悔不已:若不是贪心作祟,拿走了不该属於自己的东西,又怎会招惹上这等麻烦? 此时,顾渊正坐在车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陈庆的名字。 接通后,他隨口说了声“餵”,却立刻被对方带来的消息弄得眉头紧锁。 “什么?项链被高少华抢走了?”听完匯报,顾渊沉思片刻,果断地说:“我知道了,暂时別採取行动,我会让高家归还物品。” 掛断电话后,顾渊揉了揉太阳穴,心情沉重。 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中间生出了这么多变故。 特別是那个高少华,竟然半路杀出,横插一脚! 正当顾渊思考对策时,不巧遭遇了堵车。他的豪车被困在车流中,动弹不得。 更令人心烦的是,路边有几个小混混正在骚扰一名醉酒女子。 顾渊本不想多管閒事,但看到那些人不断调戏那名女子,心中的怒火逐渐升腾。 那些小混混喊著:“美女,你家住哪儿啊?我们送你回去。” “不知道家在哪里吗?来我们家玩吧,带你玩游戏。” 终於,顾渊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赖行为。他决定不再沉默,直接对司机小王喊道:“停车。” 小王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顾渊下车后,径直走向那群小混混。 他们还在拉扯那名女子,顾渊二话不说,一拳打向其中一人,將他击倒在地。 其他人见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嚇了一跳。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事闹大了! 就在那些人准备给顾渊一点顏色看看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嚇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为什么? 因为顾渊的车队,一列由黑色迈巴赫组成的钢铁长龙正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门齐开,一群黑衣保鏢气势汹汹地下车朝这边走来。 “哎呀,这阵仗,不跑更待何时。”若不赶紧逃命,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顾渊顺势拉起了那位女子。那女子原本因醉酒和恐惧而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救援后瞬间放鬆,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了顾渊怀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顾渊一时愣住了:“喂!你这是讹人吗?” 然而,当他看清女子的脸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怎么又是林香玉。 顾渊本已烦心,此刻更加头疼。他有心想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 但转念一想,如果再遇到刚才那样的流氓怎么办?即使林香玉已经不是他的女人,但她曾是啊!怎能忍心看她被人欺辱? 无奈之下,顾渊只能硬著头皮將林香玉抱起,保鏢们迅速打开车门,协助安置。 当被问及去向时,顾渊看了一眼林香玉,沉声道:“林家。” 於是,这支壮观的车队直奔林家而去。 到了林家门口,想到前岳母与小舅子那副嘴脸,顾渊实在不愿见面,於是命令两名保鏢架著林香玉,像扔麻袋一样把她抬进了林家。 此时的李秀芹和林磊正悠哉地看电视剧,完全没意识到即將到来的不是现任女婿,而是前任顾渊。 林家內部的气氛似乎没有受到外界变化的影响,依旧沉浸在肥皂剧的世界里。 夜已深,但林磊和他的母亲李秀芹却毫无睡意。 林磊望向窗外,又看了看母亲,疑惑地问道:“妈,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李秀芹捂嘴轻笑,“你知道什么呀?不回来更好,你想啊,你姐姐和高少华第一次约会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有好事发生了吧?” “嗯?”林磊不解地看著母亲。 “等他们的事情成了,高少华就成了你的姐夫,我的女婿啦!这可是四大豪门之一哦,嘿嘿……咱们林香玉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到这里,林磊激动不已。四大豪门的姐夫啊!那自己以后岂不是钱用不完? “这么说来,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林磊笑著比了个手势,暗示著两人可能正在酒店里共度良宵。 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 叮咚!门铃声打破了他们的美梦。母子俩愣住了,难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应该不是你姐姐吧。”李秀芹自欺欺人地说。 他们带著怀疑的心情,打开了门,却发现两个黑衣人架著一个昏迷的女人站在门外,正是林香玉。 林磊心急如焚,推开保鏢,抱住姐姐,“你们是谁?想对我姐姐做什么?” 保鏢解释道:“您女儿喝醉了被调戏,我们老板救了她,送她回家。没想到你们却不领情。” 李秀芹听后震惊不已,“谁让你们多管閒事?那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他们是你情我愿的,哪有什么调戏?” 原来,李秀芹误以为调戏林香玉的是高少华,这几个“英雄”破坏了准女婿的好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真是意想不到的转机啊! 李秀芹心中暗自惋惜,本以为今晚高少华会促成林香玉与豪门联姻,进而带动整个林家走向辉煌。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破坏了我们的好事。”李秀芹低声嘀咕著,担心激怒高少爷会使他们家族遭受更大的损失。 就在这时,一阵冷笑打破了寂静。 “呵呵……”陈庆从人群中走出,冷嘲热讽道:“看来你女儿交游广阔啊!当时我们救她时,有三四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李秀芹和林磊闻言大惊失色,“什么?几个男人对我们女儿图谋不轨?” 他们满心疑惑,不是只有高少华一个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第69章 处理赔偿事宜 更让李秀芹惊讶的是,她发现眼前的青年似曾相识,直到看清对方面容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九天集团负责分配代理权的人吗? 隨著李秀芹走出门口,眼前的一幕令她倒吸一口凉气:自家门前停满了统一的迈巴赫车队,双闪灯在夜色中闪烁,场面壮观且令人紧张。 难道这么多车只是为了送女儿回家?李秀芹脑中一片混乱。 女儿明明是和高少华出去吃饭的,现在却是由九天集团的车队护送回来,並提到了老板。 果然,李秀芹注意到其中一辆车周围站满了保鏢,车內坐著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毫无疑问,这人必然是九天集团的高层。 想到这里,李秀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他们家族的小诊所之所以能发展成如今这般富有的状態,全靠九天集团的支持。 李秀芹心中一动,如果能继续与他们合作,岂不是一切都有转机?刚才还满脸愤怒的她,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准备上前向“九天集团”的老板示好。 然而,陈庆却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冷笑著说道:“你女儿喝醉了,被一群小混混欺负。我们老板救了她,把她安全送回。事情到此为止,告辞。” 说罢,他转身带领隨行人员登上迈巴赫,车队迅速离去。 李秀芹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这位神秘老板,怎能轻易错过?她大声喊道:“老板,请留步,我必须亲自感谢您的恩情。” 但陈庆並未停留,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不必了,老板不想见你。” 隨即车队消失在夜色中。 林磊站在门口,扶著醉酒的姐姐林香玉,看著远去的豪车,满心疑惑地问母亲:“妈妈,怎么回事?姐姐明明是和高少华吃饭,怎么变成了九天集团的人送她回来?” 李秀芹望著远去的车队,微笑著说:“儿子,你还不明白吗?这可能是个大好机会。” 进屋后,李秀芹详细解释道:“你姐姐喝醉后,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出手相救,並亲自將她送回家。这说明他在关注我们家。”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林磊恍然大悟:“所以,您认为九天集团的老板暗恋姐姐?” 李秀芹点头称是,並补充道:“之前的合作扶持,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他在表达心意。不过,自从顾渊出狱后,一切都变了。他的出现导致九天集团终止了合作。” 林磊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顾渊的出现,让九天集团的老板感到威胁,这才决定不再续约。” 在繁华都市中,九天集团的创始人偶然间遇见了林香玉,她的美丽令他心动不已。 为了贏得她的芳心,他开始对林家给予各种帮助与支持。 然而,经过三年不懈的努力追求后,顾渊终於从狱中释放。 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林香玉早已是他人之妻。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林香玉的丈夫竟然是一个曾经入狱的人。 面对这样的现实,顾渊的心中满是失落,决定不再继续这段无望的感情。 “但是……之后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有人提醒道,“林香玉和顾渊已经离婚了,而且这段时间下来,他的心情也有所转变。” 確实,这一说法合情合理。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九天集团会无缘无故地援助林家,隨后又突然终止合作;尤其是在林香玉面临危机时,又是谁挺身而出保护了她? 林磊在李秀芹的影响下,仔细思考这一切,越想越觉得事情並不简单。 林香玉是在单身时期遇到九天集团的机会,从而改变了林家的命运。 而顾渊出狱后,林家的运势似乎也隨之转坏。 考虑到九天集团不仅知道林家住址,还能將林香玉安全送回,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林香玉一直保持著密切的关注。 想到这里,不禁让人怀疑顾渊和九天集团的老板是否其实是同一个人? 虽然在大家眼里,顾渊不过是个穷困潦倒、无所作为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是拥有千亿资產的大企业家呢?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林磊激动万分,如果九天集团的老板真的成了自己的姐夫,那岂不是意味著財富无限?这简直是梦想成真。 “妈,掐我一下,这是真的吗?”林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李秀芹却显得颇为不屑,“小玉,我曾为她算过命,註定要嫁入豪门,这是我们林家的福分。” 就在林家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顾渊对自己无意间成为了林家女婿的事实毫不知情。 若他知道,恐怕会笑死。 回到钱家的顾渊,看到家里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那些人又恢復了他们一贯的“深沉”模样。 儘管钱如山对顾渊格外关照,一家人不敢对他怎样,但顾渊毕竟还是个上门女婿,在这个家中並无地位。 钱家有任何重大决策,顾渊都没有发言权,而他也从不主动过问。 既然你们不愿意与我分享,那我也懒得插手。 於是,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而,他刚走开,就听到钱瑞雪焦急地向爷爷求助: “爷爷,这批货物是客户急需的,现在全部丟失了。即使我们现在立刻去九天集团重新取货,也来不及了。这样下去,我们將面临巨额的违约金。” 钱如山皱眉嘆息道:“瑞雪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么多药品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钱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说物流出错,正在处理赔偿事宜。 但是钱如山却急躁地说:“赔偿有什么用?我们已经和客户签订了合同,时间上赶不及,谁来承担这笔违约金?” 对於钱家来说,信用是最宝贵的资產,失去信誉比失去財產更可怕。 正因为如此重视声誉,钱如山才决定通过招亲的方式寻找能够治癒孙女的人成为孙女婿,这才有了顾渊的加入。 面对这样的困境,钱瑞雪一时语塞,而钱洛瑶和钱允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著好戏。 关键时刻,钱瑞雪的父亲钱金元提出了一个建议,“能不能让九天集团连夜补一批货?” 第70章 发现自己断片 然而,钱洛瑶对此嗤之以鼻,“三叔,你是不是没睡醒?九天集团只是我们的上游供应商,凭什么因为我们的失误要他们加班加点帮忙?” 儘管如此,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能挽救局面的方法。 可是,考虑到九天集团有很多加盟伙伴,而且双方关係並不亲密,这样做確实有些困难。 钱瑞雪咬牙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她拨通了对接九天集团商贸部的电话,可惜对方早已下班。 此时此刻,又有谁能留在公司帮忙呢? 就在钱洛瑶和钱允准备看笑话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给了钱瑞雪。 看到来电显示为陌生號码,钱瑞雪略带疑惑地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介绍后,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惊喜的笑容! 原来,打电话来的是九天集团销售部的田经理。他提到,由於某个商家取消了订单,九天集团有一批急需处理的货物。 田经理询问钱瑞雪,钱家是否有能力接手这批货。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钱瑞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只是希望能儘快安排送货。 田经理表示没问题,就这样,在眾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钱家人欢天喜地地忙碌了一整夜,终於在最后一刻將货物按时送达客户手中。 经过一夜的奔波,钱瑞雪疲惫不堪,回家后几乎是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钱瑞雪望著窗外,思绪渐渐飘远。她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巧?自家药品莫名失踪的同时,九天集团恰好有批退货? 这种巧合太过离奇,让钱瑞雪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是有人故意设局?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样做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钱瑞雪警觉地环顾四周,担心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正在她陷入深思时,突然想起顾渊。 於是,她拨通了顾渊的电话。 当顾渊接到钱瑞雪的电话时,忍不住笑了。 因为他正是那个在背后默默帮助她的人啊! 你以为是谁能让九天集团突然实行996工作制,连夜加班?然而,顾渊並没有提及九天集团的事,而是將钱瑞雪的注意力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应该关注的不是九天集团为什么突然多出一批货物,而是你家的货到底去了哪里?”顾渊说道。 “不是说物流公司弄丟了吗?而且对方也愿意赔偿了。”钱瑞雪回应道。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让钱家的货物消失,好让钱家因无法按时交货而面临巨额赔偿?” “这……那究竟是谁想对付我们钱家呢?” “对手不少啊!其他三大豪门表面上与你们和睦相处,实际上都在暗中较劲,都想把对方挤出局,还有一个人……”顾渊差点说出了顾山爷的名字。 他一直在覬覦钱家的代理权。但当钱如山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按照他的作风,一旦盯上你的財產,就会不择手段地整垮你,直到你不得不以低价出售给他。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敏感性,顾渊迅速改口:“还有就是你在天南市的药品代理权,这让不少人眼红。” 这句话立刻让钱瑞雪想到了顾山爷,难道真的是他在背后捣鬼? 与此同时,在前妻林香玉那里,她从宿醉中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只觉得头痛欲裂。 刚喝了两口水,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嚇得她一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 “妈,小弟,你们走路怎么没声音?人嚇人会嚇死人的。”林香玉抱怨道。 李秀芹笑嘻嘻地说:“女儿啊,昨晚你是怎么回来的?好好想想。” 林香玉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断片了。 “我昨晚……”她想要拼凑记忆,但只能模糊记得自己在躺椅上睡著了,之后被几个混混骚扰,然后似乎有人救了她。 至於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完全记不清了。 林香玉担心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这种担忧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昨晚的经歷让她心有余悸。 在失去意识前,她只记得自己被一群小混混纠缠。 突然,一个男人现身相救,但这个英雄会不会另有企图? 李秀芹和林磊面露难色。如果他真的对林香玉做了什么,事情或许会变得简单些。 毕竟,他是九天集团的老总。 “林香玉啊!你想不起什么吗?”李秀芹问道。 林香玉一脸困惑,“妈,別说了,快告诉我,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林磊忍不住插话,大笑著说道:“姐,咱们家要发了,你知道昨天是谁送你回来的吗?是九天集团的老总啊。” “什么?”林香玉惊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知道我,还送我回来?”林香玉满脸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如此显赫的人物会注意到自己。 李秀芹將之前告诉林磊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给林香玉听:结论是,这位老总暗恋著林香玉,並一直关注著她。只是因为顾渊的存在,才没有继续与林家合作。 听到这里,林香玉不禁笑出声来,“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分析了一整天,觉得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李秀芹坚定地说。 “是啊,姐姐,如果不是对你有意,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林磊附和道。 然而,在林香玉看来,这一切都太不合逻辑了,“就算他有钱,也不至於对我有兴趣吧?” “那你怎么解释九天集团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帮助,尤其是自从顾渊出现后合同就终止了?还有,昨晚你遇到危险时,他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而且还能把你安全送回家?”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林香玉哑口无言。 最后,李秀芹总结说:“只有一个解释,他一直在关注你。”这让林香玉陷入了沉思。 在那个难以置信的瞬间,林香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71章 再次出手相助 三年前,她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诊所,而九天集团却在那时伸出了援手。 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一切? 她的家人猜得没错,那確实是爱情。 然而,这份爱却被林香玉亲手摧毁了。 “姐姐,这是个好机会啊!九天集团的实力你最清楚不过了。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他们的老板呢?” 弟弟林磊的话让人心生感慨。曾经,他支持姐姐与四大豪门之一的高少爷在一起,说没人比得上高少华。 但如今,面对九天集团的老板,高少华显得如此渺小。 “妈,小弟,我从未见过这位老板,再说,高少华那边怎么办?”林香玉无奈地问道。 母亲李秀芹显然更看重眼前的利益,“什么高少华?那天若不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及时出现救了你,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吗?” 她一边说著,一边用眼神示意林磊支持她。 林磊立刻领会了母亲的意思,劝说道:“姐姐,这位老板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他不仅帮助我们林家,在你遇到危险时更是挺身而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高少华对你又做了什么呢?” 大家总是这样,容易被耳边的声音左右。即便是英明的皇帝也难免受到谗言的影响,更何况是普通人林香玉。 在母亲和弟弟不断提及顾渊的不足后,林香玉最终选择了离婚。 而现在,当面对九天集团的老板时,他们再次改变了看法,认为高少华根本无法相比。 钱和人品,两者的差距一目了然。 一个是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英雄,另一个则是让她险些遭遇不测的男人。 这两者之间,又有何可比性呢? 在这片喧囂的房间里,他们热烈地討论著,想要说服姐姐改变心意,投向九天集团老总的怀抱。 然而,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九天集团的掌舵人顾渊,他会接受吗? 林家的人对此毫不在意。 毕竟,在顾渊通过高少华接触四大豪门时,就已经显示出他对权力和地位的追求。 而现在,面对一个更有吸引力的机会,自然让人心动不已。 变心?在这样的诱惑面前,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这对母女给林香玉提出了一个“聪明”的建议:以感谢救命之恩为由,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老板。或许,两人之间能擦出火呢? 被这样一番话打动,林香玉心想,去表达谢意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人家確实救了她一命,道谢是应该的。但內心深处,谁能说自己对这份邂逅没有一丝期待? 就这样,林香玉带著些许期待,甚至不顾一切地前往九天集团。 不论李秀芹和林磊的猜测是否准確,至少这次会面对她而言並无损失。 如果能藉此机会结识老板,也许还能得到一份合同,何乐而不为? 与此同时,顾渊正为高少华抢走妻子钱瑞雪的项链而烦恼。 这条价值一千四百万美元的项链不仅是他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更承载了无数回忆。 钱瑞雪虽以为它是普通的饰品,却依旧珍视它。 面对陈庆,顾渊无奈地请求帮助找回项链,而非採取极端手段。 他提议道:“要不然,咱们直接报警吧?” “哦?怎么报?” “打110啊。” 对方一时语塞,“……” 他又补充说:“就说他偷了你的项链,我们有发票为证。” “陈庆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你有证据证明是他拿的吗?如果他坚决不承认,我们能怎么办?” “这……”陈庆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我实在想不到別的办法了。” 顾渊思前想后,也找不到解决之道。突然,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去,把你手下那帮人都给我叫来,我都忘了,他们个个都是『高手』,这种小事还用得著我动脑子?” 陈庆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很快,一群“高手”集合起来,听完顾渊的问题后,大家纷纷表示这不是小菜一碟吗? 吴燁是怎么偷走项链的?他是通过欺骗和盗窃得到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拿回来呢? 毕竟,这东西本来就是顾渊的,他只是拿回属於自己的东西而已。高家敢报警吗? 关键时刻,杨翔宇站了出来:“老板,这事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提到杨翔宇,天南市无人不知的大骗子,曾以高超的骗术闻名遐邇。 然而,这样一个老手最终却被一个女人利用爱情陷阱给骗倒了,最后落网並被判刑。出狱后的他改过自新,不再行骗。 但现在,面对顾渊的请求,考虑到顾渊曾经对他的帮助,以及这次只是为了取回本就属於自己的东西,杨翔宇决定再次出手相助。 “你们都不用麻烦了,这件事交给我!要是不把高少华的底裤都给骗出来,算我输。” 儘管顾渊有些担心他们会重操旧业,但想到这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財物,便默认了这个计划。於是,杨翔宇重新出山,准备大展身手。 就在事情圆满解决之后,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前台的接待小姐打来的。 “请说。”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位女士在公司门外,她说有要紧事要向我道谢。”秘书继续说道。 顾渊一愣,心中满是疑惑。 谁会来找他?虽然心中不解,但他现在正好有些空閒,便隨口答道,“让她进来吧。” 掛断电话后,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地对林香玉说:“林女士,请跟我来,老板同意见您了。” “非常感谢。”林香玉鬆了一口气,九天集团的神秘老板竟然愿意见她,这实在是出乎意料。天南市里有多少人渴望见到这位老板一面啊! 坐电梯上楼时,林香玉的心中满是紧张。 难道真如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猜测的那样,九天集团的老板暗恋著自己? 隨著电梯数字的上升,她的心情也愈发复杂。 既期待又紧张,激动於即將见到那位商业天才,同时担心如果他的確对自己有意,那么该如何回应?接受还是拒绝? 第72章 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一直梦想著能继续与九天集团合作,重拾昔日辉煌。 不管內心多么纠结,当“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出现在眼前时,一切都无法再逃避。前台小姐敲门后,里面传来了一个让林香玉觉得熟悉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迎宾小姐礼貌地做了个手势,示意林香玉进去。深吸一口气,林香玉知道,这一刻终究要来临。 踏入这个据说能够改变一切的房间,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这间办公室大得超乎想像! 只见老板椅上的男人正埋首於文件之中,似乎並未注意到林香玉的到来。 她尷尬地站在那里,心跳声几乎盖过了整个房间的静謐。 “咳咳!”林香玉轻咳了一声,想要打破这份沉默。 她轻咳一声,略显尷尬地说:“董事长,您好,我是林香玉,昨天多亏了您的帮助,今天特地前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顾渊手中的笔微微一颤。公司事务繁重,签字文件堆积如山,他正低头忙碌著。 听到“林香玉”这个名字以及昨晚的救助事件,他的思绪瞬间被打断。 內心暗自懊恼:怎么就把她带进来了?他只是低著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林香玉顿时感到更加窘迫。这简短的一个字让她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並不受欢迎。显然,他对她的事情毫不在意。 “还有其他事吗?”顾渊淡然问道。 这句话让林香玉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请走了。绝不能就这样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董事长,请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林家与贵公司的合作仍有机会继续。” 顾渊闻言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哦?为什么这么说?” “林家对贵公司的业务非常熟悉,我们合作多年,信誉也是有目共睹的。”林香玉急切地解释道。 “你提到信誉?”顾渊反问,“我记得之前你们家推出『脑护宝』抄袭我们的『脑清丸』,还为此付出了赔偿代价吧?” 此话一出,仿佛给了林香玉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急忙辩解道:“那都是高少华做的,是他提供的药方,我们对此毫不知情。” 正在签署文件的顾渊听到这里,手中的笔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个女人现在又在指责前男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接著,他隨口说道:“听说林女士曾经结过婚,丈夫的名字叫顾渊,不知道你对你前夫有何看法?” 那句话直击心灵,让林香玉愣在当场。如果换作其他人,突然被问及对前夫的看法,肯定觉得莫名其妙。 这与我的前夫有什么关联?然而,林香玉来之前,她的家人已经提前给她打过招呼:这位老板暗恋她,终止合同是因为知道她已婚。 现在他这么一问,事情就明了了。 通常情况下,拜金女面对类似问题时,会贬低前夫以博取同情,强调自己是受害者。 但出乎意料的是,林香玉沉思片刻后,给出了令顾渊震惊的回答:“我非常爱他。” 什么? 顾渊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她爱我?这个女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为了掩饰內心的震撼,顾渊轻咳一声,低头更深。 “既然如此深爱,为何听说你还是和他离婚了?” “爱一个人並不意味著必须与他共度一生。”林香玉解释道。 接著,林香玉嘆了口气:“他確实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他满足於现状,不愿努力进取。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我不想把青春浪费在一个无法给我未来的人身上。” 顾渊握紧手中的笔,男人最大的无奈莫过於此,在无力给予所爱之人想要的未来时爱上她;而当你有能力时,她却已成为他人之妻。 办公室內一片死寂,两人心中各自想著心事。错过了便是永远错过,顾渊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妻子,她同样对他很好,从不抱怨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感谢你的坦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回吧。”一句话將林香玉拉回现实,她急切地看向顾渊,“董事长,关於我们之前討论的合作事宜……” “林女士,我有个最后的问题想请教。” “嗯?” “即使我们能重新合作,你们家又能重获財富。但是,在你拥有了一切之后,却失去了曾经的爱人,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短暂的沉默后,林香玉显得有些愕然。 然而,她紧咬著嘴唇,坚定地说:“我林香玉,从不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关於合作的事……” “九天集团会考虑的,毕竟,我们的药品供不应求,可能会选择与你们合作生產。” “感谢董事长。” 说完,林香玉感觉如释重负,打开门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然而,她並未注意到,顾渊已抬起头来,目光紧紧跟隨著她的背影。在那个最无力的年纪,他遇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但如今,儘管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却再也无法实现当初的愿望。或许,他所守护的那个女孩,早已不再是眼前的林香玉。 离开公司后,林香玉回到家中。 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见到她回来,满心欢喜地围了上来。 “怎么样,女儿?见到九天集团的老板了吗?” “是啊,姐姐,他长得帅不帅?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的期望中,林香玉此行应该以九天集团老总对她一见钟情而告终。 然而,面对家人的好奇,林香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隨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看著女儿这番举动,李秀芹和林磊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头脑。 “妈妈,我去是见到了他,但也可以说没有真正『见到』。他一直在忙工作,根本没有正眼看过我。”林香玉无奈地解释道。 这个回答让李秀芹和林磊更加困惑。他们原以为,林香玉的到来会引起对方的特別关注。 於是,李秀芹急切地追问起林香玉与那位老板之间的对话內容。 这一问,让林香玉一时语塞。 第73章 扛著太难了 在这对母子的追问下,她终於道出了实情。听完林香玉的话,李秀芹和林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李秀芹喊道。 “姐姐,你怎么能在人家面前说这种话呢?要是换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疯了?还在想著那个废物顾渊有什么好?”林磊也愤怒地补充道。 林磊简直气得快要爆炸。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放弃荣华富贵不说,还跟老板提这些旧事? 其实,林香玉自己也很懊悔。 为什么会把心底的话告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李秀芹看著林香玉,心里竟然有了种想要掐死她的衝动。 放著那么好的机会不要,却在老板面前提起那个无用之人。 “小玉啊,之前我们家合同被取消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吗?顾渊真的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吗?”李秀芹心痛地说。 林香玉无奈地嘆了口气,“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都是顾渊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林磊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穷鬼,他们家怎么会如此倒霉? 然而,就在一家人將所有不满发泄在顾渊身上时,林香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林香玉愣住了,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她?带著疑惑接起电话后,她的神情迅速变得兴奋起来。 “是的,没错,非常感谢,我们一定不会让贵公司失望的。” 掛断电话后,林香玉对著一脸困惑的李秀芹和林磊笑开了:“妈,小弟,九天集团打来的电话,他们愿意再次与我们林家合作,让我们帮他们生產药品。” 听到这个消息,李秀芹和林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为已经绝望的道路,竟然还有转机,林家还能重新站起来。 “小玉,这是真的吗?”李秀芹激动地问。 如果九天集团的老板真的喜欢林香玉,在她提到前夫的事情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给了林家一个宝贵的机会,这一切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消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真的,绝对没错,明天我就能去签合同了,想想看,九天集团的药品销量如此之大,他们的工厂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有了他们的订单,我们林家就有救了。”林香玉激动地说。 听到这里,李秀芹和林磊不禁欢呼起来。 “太棒了,林家终於要再次崛起。” “哈哈,姐姐,真没想到你竟然时来运转,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正当全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李秀芹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等等,为什么九天集团会突然改变主意?在林香玉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们为何还愿意给我们送来这份合同呢?” 这个问题让林香玉和林磊也陷入了沉思。 难道九天集团的老板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呵呵。”李秀芹笑了笑,拉住林香玉的手说:“小玉,无论九天集团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確实帮了我们林家一个大忙。在这种困境下,他就像雪中送炭一样,你应该去感谢一下。” “嗯?”林香玉没想到母亲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磊马上明白了过来,建议道:“是啊,姐姐,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们应该表示感谢。不如明天你再去公司一趟?” “这……不太合適吧。”毕竟,今天林香玉已经去了公司,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 但林磊鼓励她:“没关係,姐姐,像那种大老板不会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实际上,这个合同是由顾渊促成的,如果他们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会怎么想。 顾渊之所以帮助林家,並不是因为被林香玉的话所感动或对前妻仍有感情,而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过去,决定走新人生了。 而当顾渊回到钱家,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將自己的爱给予另一个女孩时,钱瑞雪却对他非常不满,责问他为什么不务正业,只知道閒逛。这让顾渊感到十分困惑。 他辛勤工作,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將来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隨意散步,享受晚年吗? 而现在的生活,不过是提前实现了这个目標,这有什么不对呢? 神逻辑! 钱瑞雪发完这段话后,气冲冲地回到了房间。 顾渊全程一脸懵,脑袋里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我的前任也是这样,你也一样吗? 钱如山看到孙女婿被训斥,嘆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顾渊啊,別怪瑞雪,她最近压力很大,公司出了些问题。” 顾渊心中疑惑:原来我只是她的出气筒吗? 仔细想想,在整个家里,钱瑞雪好像也只能对他发脾气。 爷爷不敢骂,父母也不好意思责备,情绪一上来,谁让他是她的丈夫,还恰好被她撞见在閒逛呢? 无奈之下,顾渊敲了敲房门,但没有回应。於是他硬著头皮说:“我要进来了。” 打开门后,只见钱瑞雪坐在书桌前,对著笔记本陷入沉思。 顾渊轻声笑道:“瑞雪,中医讲,长期压力大对女孩不好,容易內分泌失调,脾气暴躁还会加速衰老。” 钱瑞雪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为了嫁人,老不老的有什么关係?” “但你也得考虑我的感受啊!天天对著一个脸色不佳的人,我会受不了的。” “你……”钱瑞雪怒火中烧,“你一个上门女婿,吃软饭的,整天吃饱了到处閒逛,现在还嫌弃我?” 顾渊笑著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轻轻按摩她的肩膀,“说说看,遇到了什么困难?” 钱瑞雪在享受按摩的同时,放鬆了身体,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解决吗?” “说出来至少会感觉轻鬆一点吧,一个人扛著太难了。” “还不是那个顾山爷。”钱瑞雪忍不住抱怨道,“我去物流公司打听后才知道,那老板和顾山是朋友,这事肯定与他有关。” 听到这个消息,顾渊心里一紧。之前让陈庆去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因为熊哥和顾山爷的关係而失败了。 第74章 怒火难以平息 现在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 “哎!钱家是正经的生意人,而顾山爷却是江湖人士,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钱瑞雪再次感到头疼。 顾渊轻轻按摩她的肩膀,脸上带著微笑,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这世界上总有更高的山峰,总有人能制服他。”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让钱瑞雪豁然开朗。 她惊喜地站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总有比他更强的人。”顾渊回答道。 “不是前面那句,是后面那句。” “总有人能制服他,怎么了?” 钱瑞雪喜出望外,紧紧抱住顾渊的手臂说:“我怎么没想到呢?顾渊,你真是太聪明了。” 说完,她匆匆离开,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顾渊则一脸疑惑,挠著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钱瑞雪突然想到:为什么不求助於九天集团呢?九天集团在天南市非常有影响力,谁能不给几分面子?作为他们的加盟商,寻求帮助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於是,钱瑞雪满怀希望地前往九天集团找老板帮忙。 然而,她並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正是顾渊本人。 结果,她被告知下班时间已到,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第二天,钱瑞雪早早起床,精心打扮后连早餐都顾不上吃,便开车直奔九天集团。 与此同时,林香玉一家也急急忙忙赶来,既为了签合同,也想感谢並创造与老板相处的机会。 巧合的是,两拨人都想见的九天集团老板顾渊正在路边摊悠閒地享用早餐。 吃完后,他才慢慢悠悠地向公司走去。 当钱瑞雪和林香玉一家到达公司时,在电梯口不期而遇。 这种前妻碰现任的场面,真是令人尷尬至极。看到林香玉一家,钱瑞雪忍不住感嘆自己的运气真差。 见到顾渊现在的妻子钱小姐,大家都不由得一愣。 电梯“叮咚”一声抵达,四人几乎同时进入。 正当钱瑞雪准备按下九天集团所在楼层的按钮时,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旁边人的手,两人同时一惊,抬头对视,原来是林香玉。 “你也去18层?”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林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前的美女。钱瑞雪今日精心打扮,淡妆轻抹,宛如画中仙子。 然而想到她与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顾渊在一起,心里就不是滋味。“钱小姐,你这么漂亮的人,天天和顾渊那种人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钱瑞雪听出了话里的讽刺,面带微笑却眼神冰冷,“那你呢?现在在哪里高就?” 林磊顿时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眾揭短。 李秀芹见状,作为母亲自然要为儿子找回面子,“哼,钱小姐,我们家也得到了九天集团的合同,而且很快我家林香玉就会成为老板娘,到时候你们钱家的代理权就由我们说了算。” 钱瑞雪惊讶地看著林香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说,九天集团真的会选择这样一位离过婚的女人来掌管大局? 钱瑞雪虽然內心慌乱,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她冷笑著说道:“恭喜你家林香玉啊!我钱瑞雪命苦,靠不住男人,只能靠自己!哼。” 这句话让林香玉顿时羞愧难当。 “你们林家不就是指望女儿嫁得好吗?”钱瑞雪继续说道: “之前林香玉找了顾渊,顾渊为她顶罪坐牢。利用完之后,林香玉就把他甩了,转而去找四大家族的高少爷。现在连高少爷也被利用完了,又换成了九天集团的老总吧?” 林香玉心中燃起怒火,尤其是面对这个曾经是自己前夫妻子的女人,她质问道:“钱小姐,我没得罪你吧?何必这样伤害我呢?” 钱瑞雪反问道:“怎么?你妈和弟弟的话难道不算数?再说,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林香玉气得咬牙切齿。 她心里很不服气:凭什么你钱瑞雪就能仗著出身好,看不起人? 愤怒之下,林香玉反击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只要嫁个好男人,就有了依靠;但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成功,將一无所有。” 钱瑞雪被这句话深深刺痛,她扭头狠狠瞪著林香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谢谢!我家顾渊我觉得他很好。” “好什么呀?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劳改犯,除了吃软饭还能干什么?”林磊在一旁冷笑道。 钱瑞雪被激怒,幸好这时电梯门开了,她立刻抢先一步走出电梯,挤开了林香玉。 林香玉看著她的霸道模样,气得不行。李秀芹在背后不停地咒骂:“还四大豪门的千金呢,这么没品!等著瞧吧,一旦我们林香玉成了九天集团的老板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钱家。” “妈,別说了,丟人现眼的。”林香玉劝阻道。 儘管如此,李秀芹仍拉著林香玉的手说:“闺女啊,你说得对,女人找个好男人就什么都不缺了。 但这男人要是不成功,就像顾渊那样,那不是废物是什么?这种废物留著做什么?不踢掉还供著当爹吗?” 听到这些话,走在前面的钱瑞雪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整个天南市似乎都在嘲笑她因为顾渊这个上门女婿而蒙羞。 但她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证明女人同样可以成功,拥有属於自己的一切。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钱瑞雪刚踏入大门,迎宾小姐立即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钱瑞雪急忙露出微笑回应:“您好,我是来自钱家的钱瑞雪,九天集团的一位加盟商。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不知道是否方便?” 迎宾小姐稍显犹豫,隨后礼貌地问道:“请问钱小姐,您有提前预约吗?” 听到这话,钱瑞雪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尷尬。 这时,林香玉一家人在她身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在说:让你抢电梯!即使你抢先一步,没有预约也是徒劳。 李秀芹得意地看著钱瑞雪,嘲讽道:“看看吧,钱大小姐,你们钱家在九天集团可算不上顶尖豪门。” 说完,她们自信地走向前,与迎宾小姐交谈,並解释了她们昨天就安排好的会面事宜。 第75章 慌言重复多次后 看著林香玉一家人从容进入公司,钱瑞雪感到一阵失落。 钱家同样急需九天集团的支持。 如果林香玉真的成为了九天集团老板的妻子,那对钱家来说无疑是个沉重打击。 不甘心的钱瑞雪转向迎宾小姐询问:“请问,贵公司的预约流程需要多长时间呢?” 迎宾小姐回答:“这取决於老板的时间安排。” “那么,你们老板现在……” “他暂时还没有到达公司。” 得知这个消息,钱瑞雪心中一动,决定在这里等待老板的到来。 她想著或许有机会亲自说服他。 於是,钱瑞雪只能无奈地站在外面等候,而林香玉一家则悠閒地在公司內部享受茶点,等待会议开始。 此时,九天集团的老板顾渊,刚刚结束一顿丰盛的早餐,哼著小曲走进电梯准备上班。 电梯门打开时,他意外地看到了正在门口玩手机消磨时间的钱瑞雪。 顾渊惊讶地缩回电梯內,心里疑惑不已: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昨晚提到的那个计划要开始了?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顾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顾渊只能在上一层下电梯,然后穿过安全通道才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不久,敲门声便响起了。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陈秘书带著微笑走进来,对顾渊说:“老板,林家的人和钱家的大小姐来了,一个是为了谈合同,另一个则是想见你。” 听到这消息,顾渊十分惊讶,因为他来时只看到了钱瑞雪,並没有见到林香玉一家,他问:“那林家人呢?” “他们在会客厅等著。”陈秘书回答。 听到这话,顾渊有些生气,“林家人在会客厅,而钱家大小姐刚才在外面等?” 陈秘书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老板如此反应,她解释道:“林家昨天预约了,但钱小姐没有预约。” 顾渊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大概知道钱小姐的目的。你去接待她,告诉她,九天集团愿意帮忙处理她的事。” 陈秘书按照吩咐去做。起初,钱瑞雪希望能直接见到老板,但最终只见到陈秘书。 儘管如此,她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顾山爷报復九天集团的加盟商,影响了药品配送,这对钱家和九天集团都不利。 陈秘书对钱瑞雪的表达方式印象深刻,虽然觉得有点小聪明,但鑑於老板已经决定帮助她,也就照实传达了信息:“钱小姐,请放心,九天集团不会袖手旁观,我们会一起面对这个问题。” 钱瑞雪听后非常高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九天集团这么快就答应帮忙。 她感谢道:“谢谢陈秘书,也请转告你们老板,钱家非常感激贵公司的帮助,將来在天南市有任何需要,我们一定会全力相助。”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秘书说:“陈秘书,我还想问点关於你们老板的私人问题……” “哦?” “之前有个林小姐来过,她说她將成为九天集团的女主人。不知道这是否属实?” 看来,林磊和李秀芹的话確实让钱瑞雪心里有些不踏实。 九天集团如此豪气且乐於交友! 钱瑞雪当然希望能成为其中一员! 但如果林香玉真的上位,取消了她们家的代理权,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听到钱瑞雪的话,陈秘书非常震惊。 林香玉是老板的女友? 这怎么可能? 但她仔细回想,林香玉確实在老板办公室待了很久。 隨后不久,老板给了她家代工合同。 作为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陈秘书,对这些所谓的“商业潜规则”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一贯追求完美的顾渊竟然也会这样做? 不过,这品味似乎有点奇怪啊! 在陈秘书眼中,虽然林香玉很漂亮,但眼前的钱瑞雪才是天南市的第一美人。 为什么不去选择钱瑞雪呢? 或许因为钱瑞雪已经结婚了,而林香玉没有吧! 毕竟老板不是那种不顾道德的人,怎么会喜欢有夫之妇呢? 面对钱瑞雪的问题,陈秘书显得十分尷尬:“这毕竟是老板的私事,我作为秘书不便多言。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钱瑞雪轻轻嘆了口气:“好吧,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陈秘书。” 就这样,钱瑞雪离开了。 但这件事让陈秘书印象深刻,看来需要更加小心地应对林香玉。 儘管这只是潜规则,但谁知道將来会发生什么,也许林香玉真会成为她的新上司! 与此同时,当陈秘书打算去见林香玉时,看到了什么? 林香玉正在与商务部签署合同,而她的家人在外面等著。 他们口无遮拦,在同事间炫耀林香玉与老板的关係。 公司工作本就枯燥,大家都喜欢八卦这种事。 当大家听说老板竟然是这样的人时,纷纷鄙视林家人。 呸!不要脸!用潜规则换来的合同。 儘管心里不满,表面上还是对林家人恭恭敬敬、阿諛奉承。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人家能通过潜规则上位,你又能怎样呢? 在职场中,老板有时会对某些员工表现出特別的“兴趣”,而这些员工或许並不反感这种关注。 不过,如果论外貌和身材,她们心里很清楚,並非所有人都能与林香玉相提並论。 林香玉签订合同后走出办公室,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公司里的每个人见到她都面带笑容,甚至有人对她点头哈腰。 这一切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有时候,谎言重复多次之后,大家就会信以为真。 尤其是在涉及到公司高层的八卦时,这种现象更为明显。 整个九天集团都在传扬著一则消息:老板对一位名叫林香玉的美女情有独钟,据说两人昨天还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更有传言称,根据林家人的说法,林香玉未来可能成为公司的老板娘。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就在公司內部流传开来,甚至波及到了高少华和他的朋友们之间的閒聊。 在一次聚会上,当听到关於九天集团老板的一个丑闻时,高少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得知老板似乎对一位离异女性有著特別的兴趣。 第76章 全家的认可 这个消息让高少华觉得找到了知音,因为他也对这类话题感兴趣。 於是,他好奇地询问这位女性是谁,想要见识一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吸引到老板。 然而,当他得知那位女性竟是自己的女友林香玉时,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尷尬起来。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林香玉,竟然与老板有了某种关係。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高少华感到无比羞愧,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愤怒。 毕竟,在之前钱瑞雪的婚礼上,他还带著林香玉出席,大家都认识他们是一对。 现在面对这样的局面,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儘管他自己也清楚,他对林香玉的感情並非真爱,更多的是出於一种占有欲。 林香玉心里满是疑惑和愤怒,你居然说爱我?你还真敢开口!那天你把我灌醉后做了什么好事? 直接把我扔在大街上。如果不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好心帮忙,现在的我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林香玉毫不客气地对高少华发了一通脾气。以前她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得罪四大豪门,但现在不同了。 她们林家与九天集团重新建立了合作关係,根本不需要再依赖你们高家,所以翻脸就翻脸吧。 像你这样的渣男,不早点甩掉还留著过年吗? 高少华气得不行,但想到自己追了这么久,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现在放弃实在太亏。於是他想要解释,“小玉,听我说,那天我真的遇到了非常紧急的事情……” “哼,有什么事情比送我回家更重要?”林香玉打断道。 高少华无言以对,他知道那晚听到项链价值后的兴奋让他失去了理智。如果当时能冷静一点,或许就能把林香玉带回家了。但现在…… 他咬紧牙关,决定说出真相:“林香玉,那天是一笔涉及1400万美元纯利润的生意,机会稍纵即逝,我不得不去处理。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这话一出,林家人顿时大惊失色。1400万美元的纯利润?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家人开始重新评估高家的实力。 李秀芹立刻转变態度,抢过电话笑嘻嘻地说:“高少华啊,別介意,小玉只是因为担心女孩子晚上回家的安全才有些情绪。” 电话那头的高少华得意地笑了,他深知这一家人贪財的本质。 果然,李秀芹很快便询问能否让林家也参与这笔生意。 高少华故作神秘的回答:“这件事暂时不能透露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名字,罗斯柴威尔。” 当那个名字从电话那头传来,林香玉一家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个名字並不响亮,但要知道,还有个福布斯財富排行榜,每年会列出全球富豪的身家。 而顾渊没有出现在那个榜单上。 但福布斯统计的只是个人財富,还有一个例外是家族財富。 罗斯柴威尔家族,就是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首富家族,他们的財富深不可测,甚至有人说,这个家族的財富足以操控整个西方国家的经济。 这样的存在,简直让人闻风丧胆,说他们富可敌国,也毫不夸张。 可高少华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家族呢?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面。 在天南市的富豪圈里,不知何时开始流传起一个消息,罗斯柴威尔家族要来开拓这里的市场了,而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天南市! 这个消息在富豪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天南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先是九天集团的崛起,挤掉了本地的四大家族,如今,全球最富有的家族也盯上了这块宝地。 商人们对於商机总是无比敏感,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一场巨大的財富风暴即將来临。 就像九天集团带来的代理权让加盟商们赚得盆满钵满一样,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出现也带来了无穷的机遇。 如果能和他们合作,那简直就是踏上了国际赚钱的快车,赚的是美元、英镑啊! 於是,很多人开始打听罗斯柴威尔家族此次前来的目的。 很快,消息就传开了,他们要在天南市修建一个超越亚洲第一大盘香园的楼盘,面积之大,前所未有。 这意味著他们將在这里投资,而当地人肯定会爭相购买楼盘。 起初,有些人还奇怪,为什么罗斯柴威尔家族会涉足楼盘开发呢? 但接下来,当九天集团也要参与竞选进入这个楼盘项目的消息传出后,所有人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九天集团对商机的洞察远超普通人的想像。 一旦他们决定加入,就意味著背后蕴藏著巨大的利润空间。 如果九天集团打算插手,其他人恐怕难以匹敌。因此,与其追求丰厚的利润,不如满足於分一杯羹。 钱家的老家长钱如山在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然而,多年商场的经验让他心存疑虑,为何罗斯柴尔家族会选择天南市开发房地產? 这显然不合常理,因为相比其他大城市,这里的市场潜力有限。 但当九天集团宣布参与时,所有的质疑声都烟消云散了。大家往往倾向於相信权威和成功者。 就像一个富有的人,即便缺乏学识或外貌不出眾,也会有人认为他必定有其独特之处;相反,即使再优秀的人,若非明星,也难以吸引眾多追隨者。 这种现象同样適用於那些所谓的“专家”。 鑑於九天集团迅速崛起並超越四大豪门的事实,许多人坚信其领导者必有过人之处。 因此,当得知九天集团將涉足此项目时,大家纷纷认为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必须儘快行动,否则连汤都喝不上。 钱如山隨即召集家人商议对策,希望能在这场竞爭中分得一份利益。 他的子女们踊跃报名,尤其是钱洛瑶和钱允,渴望亲自谈判以爭取合作机会。 而钱瑞雪则提出了不同的见解:既然大家都想从罗斯柴尔家族的合作中获利,那么为什么不考虑紧隨九天集团的脚步,藉助他们的力量共同前进呢? 最终,钱瑞雪的观点得到了全家的认可。 第77章 贏得如此青睞 与其独自冒险,不如与强者为伍,共享成功的果实。 於是,在整个天南市,商界逐渐形成了一种共识:面对有限的资源,只有实力最强者才能获得最大的份额。 与其和九天集团硬碰硬,不如跟隨其后,共同分享利益。 儘管利润可能微薄,但总比没有强。 然而,另外两大豪门並不这么想。 “为何要屈居人后?”他们心中盘算,“我要的是全部。” 有人提醒说:“九天集团实力雄厚,我们单打独斗难以匹敌。” 对此,他们的回应是:“一家不行就两家,再不行再多拉几家。” 於是,在天南市,两股势力逐渐形成:一方是由另外两家豪门联合起来的阵营;另一方则是钱瑞雪家族带领的一些小商人,选择紧跟九天集团的步伐,共享胜利果实。 最令人惊讶的是,作为四大豪门之一的高家,却选择了独自行动,宣布將独自爭取这份丰厚的合作机会。 此举被外界视为“自寻死路”,因为连其他豪门都认为单独对抗九天集团毫无胜算,更不用说还有眾多附庸的小商人们。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质疑高家时,林家做出了一个意外的选择,他们放弃了与九天集团的合作,转而加入了高家阵营。 这其中包括了林香玉一家,他们都坚信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订单终將落入高家之手。 这一切的答案,在七號那天揭晓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抵达天南市,直接入住高家旗下的云端大酒店。 这一刻,所有人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高家如此自信地独立面对挑战。 原来,他们早已与罗斯柴尔德家族建立了紧密联繫,为这次合作铺平了道路。 在天南市,突然传出了罗斯柴威尔家族將要到来的消息,这背后似乎隱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人猜测,这一切其实是高家精心策划的招商活动。 毕竟,在商场上,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考量。 隨著消息逐渐扩散,大家发现高家早已与罗斯柴威尔家族签订了合同,並且这个消息让不少人开始重新站队。 原本支持九天集团和其他两个合作伙伴的人,现在纷纷转向高少华父子,想要通过巴结他们来获取更多利益。 顾渊这边,只剩下钱家依然坚守。 虽然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但钱家与九天集团有著深厚的合作关係,且曾经多次互相帮助。 钱瑞雪曾承诺,只要九天集团需要,钱家必定全力以赴。 因此,若此刻离开,不仅违背了先前的承诺,也会显得极为尷尬。 然而,面对高家的强大吸引力,尤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这样的全球首富,放弃这样一个巨大的机会也確实令人难以抉择。 钱家陷入了两难境地:继续支持九天集团,还是转向高家? 在一次家庭会议上,钱家討论了当前的局面。 最新的消息显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已经抵达云端酒店,而且有传言称这次合作是由高少华促成的。 这意味著九天集团可能失去了参与的机会。 钱家內部意见分歧,钱允认为应该抓住罗斯柴尔德家族提供的机会,而钱瑞雪则警告说这样做风险太大,不应轻易拋弃现有的合作关係。 双方各执一词,气氛紧张。 就在爭论激烈之时,钱如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暂时平息了爭执。 他的话让大家看到了一线希望,所有人都期待著他接下来要说的內容。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可没说要放弃九天集团。” 听到这话,钱瑞雪鬆了一口气,但钱洛瑶却显得十分不满。 然而,紧接著。 “但是,我也从未说过不参与!所以……瑞雪,你继续负责与九天集团的对接工作,洛瑶啊,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的副总裁了,负责与高家的沟通。” 这句话让钱洛瑶喜出望外。 她竟然回到了钱家的企业?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钱瑞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並未多言。 毕竟,在爷爷看来,“两边下注”的策略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如果钱家运气好,还能再拿下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合作项目,那自然是锦上添。 但如果不行,至少也不会得罪九天集团,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本。 不过,顾渊就站在那里,作为九天集团的老总,看著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你们当著我的面討论两边都沾手的事,这样真的好吗?” 事后,钱如山笑著问刚回家的顾渊,“女婿,你觉得爷爷的这个办法怎么样?” 顾渊只能尷尬一笑,还得鼓掌称讚。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立场决定了態度。 在外面,你是九天集团的老板,自然可以说对方两面討好;但在家里,他是钱家的上门女婿,为了家族利益考虑,两边都能捞好处,又不造成损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是…… 老头子啊老头子,千万別陷得太深,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一家! 七日后,消息得到了確认: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大卫先生宣布,將在云端酒店举办一场“慈善晚宴”,邀请天南市的所有名流参加。 这意味著,他们很可能会在晚宴上公布合作事宜。考虑到九天集团之前曾巧妙地分割代理权,这次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戏码呢? 於是,钱如山立刻召集全家准备盛装出席。 儘管全家出动並无不妥,但大房和二房对顾渊这位上门女婿一同前往表示质疑,认为他会给钱家丟脸。 难道这是要把笑话带到国际舞台上吗? 钱如山一句话便让全家哑口无言:“在这个家里,究竟是谁说了算?你们若不愿意,大可不必去。” 这番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令眾人面红耳赤。 家里的长辈显然偏袒顾渊,即便他是个曾经犯过错的人。 这让家族中的其他人既不解又愤懣:他究竟有何魅力,能贏得如此青睞? 顾渊本人同样不情愿参加这次慈善晚宴,但隨著事件的发展,夏志新意识到自己必须加倍努力,以回报钱家的支持。 看来,未来的日子里,钱家將成为他的坚强后盾。 第78章 有怨报怨 儘管无法阻止顾渊出现在这个场合,钱家人还是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了不满。 他们各自驾车前往,不愿与顾渊同乘。 最终,由钱瑞雪驾车带著顾渊前往。 途中,顾渊望著窗外沉思,当被问及所思何事时,他神秘兮兮地回答:“我在想今晚有多少人会出丑。” 这话引起了钱瑞雪的好奇,但她想要进一步了解时,却被顾渊巧妙地避开了话题。 两人间的对话显得有些尷尬。 到达“云端大酒店”后,眼前的景象令人咋舌,豪车云集,人群熙攘。 高少华作为天南市豪门中的翘楚,受到了眾人的追捧。 而林香玉一家更是极尽奉承之能事,特別是打扮得枝招展的林香玉,站在高少华身旁,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目睹此景的钱瑞雪感到一阵噁心,回想起林香玉曾在九天集团宣称自己將是未来老板娘的情景,她心中五味杂陈。 当林香玉成为老板娘后,她决定取消你家的代理权。然而,转眼间,她又回到了高少华身边,这让人不禁质疑她的原则和尊严。 顾渊看著自己的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钱瑞雪回答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现代版的潘金莲。” 顾渊顺著她的目光看去,当他认出是林香玉时,立刻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们以前不是就在一起吗?”钱瑞雪补充说:“你知道吗?听说林香玉原本要嫁给九天集团的老总。” 顾渊感到震惊,他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这时,钱瑞雪愤怒地说:“这个女人,先是让你替她坐牢,然后利用高少华往上爬。现在看到高家与罗斯柴威尔家族合作成功,又来巴结。” 她生气地质问顾渊,“你说,你还想不想吃油饼?” 顾渊只能无奈摇头,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係? 不过,商人总是追逐利益。 在钱如山的带领下,钱家和其他两个家族纷纷前来向高家示好,那热情程度仿佛两家已是一家人。 如今,高家已经不再將四大家族放在眼里,他们的目標是挑战九天集团。 大家都在等待著九天集团的到来,但迟迟不见其代表的身影。 有人劝高少华:“高先生,別等了!九天集团可能因为知道罗斯柴威尔家族选择了你们而不敢露面。” 眾人闻言鬨笑起来,更加坚定了高少华的决心。 最后,高少华豪情万丈地宣布:“从今往后,天南市將以高家为尊,有罗斯柴威尔家族的支持,我们不仅要走出天南市,还要迈向国际。” 一群人纷纷爭先恐后地献殷勤,竞相討好。 就在这片阿諛奉承的氛围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 正当高少华滔滔不绝、眾人热烈鼓掌之际,竟然有人笑了! 这笑声显得多么不合时宜!所有人立刻转过头,四处寻找那个胆敢嘲笑高少爷的人是谁。 林磊眼珠一转,急忙跳出来指责:“顾渊,肯定是你,我看到你的嘴角上扬了,是不是你在笑高少爷?” 真是冤枉啊! 其实顾渊只是微微一笑,並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主要是高少华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说什么走向全球,以他家的智商,恐怕连走出天南市都成问题。 但事实是,真正的笑声来自钱瑞雪。她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而顾渊也因此被妻子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林磊却故意诬陷顾渊,谁让他是个“倒霉鬼”,让林家跟著走霉运呢。 面对这种情况,顾渊耸了耸肩,选择了沉默,毕竟那笑声確实出自他的妻子。 这种態度嚇得钱如山一家脸色大变,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在这样一个为合同巴结高家的关键时刻,顾渊却公然嘲笑高少华,万一惹恼了对方,合同岂不是要泡汤? 钱瑞雪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正想开口解释,却被顾渊轻轻拉住。他淡淡地说:“这里难道有规定不准人笑吗?” 高少华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质问顾渊:“你为何发笑?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笑的事情?” 顾渊想了想,回答了一句经典的话:“哦!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件有趣的事。” 眾人都愣住了。 关键时刻,李秀芹觉得自己该站出来了,於是立即插话道:“顾渊,一个上门女婿,居然也敢来这种场合,还敢嘲笑我们家高少,谁给你的胆子?” 听到这话,顾渊觉得更加可笑了,“你家高少?听起来真亲切,不知道你是哪位呢?” 这番话让李秀芹气得几乎爆炸。 林香玉惊讶地看著顾渊,实在想不通他怎么敢这么做! 若是在其他场合,她或许会为他的勇气点讚。 但现在是什么场合?难道你想找死吗? 就在这时,高少华的父亲高霸天走了出来,看到大家都在外面站著,感到十分疑惑。 他上前询问眾人发生了什么事,催促大家赶快进去,因为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得知晚宴即將开始后,眾人才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钱家的女婿顾渊,隨后纷纷离开。 高少华咬牙切齿地瞪著顾渊,心中暗自记下这笔帐:“小子,今天念在四大家族的情分上,又因晚宴要开始,我暂不与你计较。但你给我等著,过了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冷哼一声后,高少华转身拂袖而去,林家人急忙跟上。 李秀芹为了安抚高少华的情绪,不停劝说他不要和顾渊这个“劳改犯”一般见识。 “他算什么?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口无遮拦的废物罢了。”李秀芹不屑地说。 钱瑞雪嘆了口气,感激地看著顾渊说:“顾渊,对不起,刚才……” “別说了,瑞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我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了。”听到这里,钱瑞雪的脸颊微微泛红,隨即噗嗤一笑。 然而,笑声过后,钱家人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钱如山虽然在家里对顾渊的行为並不在意,但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他认为顾渊应该收敛一些。 儘管如此,钱如山也对高少华囂张的態度感到不满。 他注意到高少华当眾宣称天南市將由高家独尊,这明显是对其他三家的羞辱。 第79章 重要的场合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钱如山甚至愿意为顾渊的举动鼓掌叫好。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让高少华出尽风头,同时也让顾渊更加引人注目。 进入酒店后,由於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大卫先生是外国人,传统的围桌就餐方式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自助餐形式。 高少华忙著应酬,林香玉陪伴左右,李秀芹母子则在一旁端著红酒装作高雅,偶尔微笑,以免给林香玉这个“天之娇女”丟脸。 钱家人也在四处走动聊天,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唯有顾渊独自站在一边,专注於享受美食。 李秀芹目睹了眼前的场景,轻推了一下林磊。 “妈,怎么了?”林磊略显困惑地问道。 “你看那边。”李秀芹指了指顾渊的方向。 顺著她的视线望去,林磊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穷小子,即便嫁入豪门,也改不了他那副穷酸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李秀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压低声音对林磊说:“你不想让你姐姐和高少华重归於好吗?若他们能复合,通过高家的关係,咱们林家也能跟著受益呢。” 林磊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刚才顾渊让高少爷很没面子。如果我们能让顾渊在眾人面前出丑,也算是为高少爷报了一箭之仇。” 听到这里,林磊眼前一亮。如果他帮高少华出了这口气,高少华肯定会感激他们的,这样一来,姐姐与高少华的关係也可能有所改善。 “妈,这事交给我吧。”林磊自信满满地说完,便趁著人群的掩护,悄悄向顾渊靠近。 此时,顾渊刚刚享用了一块牛排,正走向红酒区打算取一杯酒。 红酒高高地叠放著,需要从最上层拿下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伸手时,突然一只脚伸出来想要绊倒他。 一般情况下,这一绊足以让人摔个狗啃泥,把整个红酒塔都扑倒。 但林磊万万没想到,顾渊可是练过的! 三年的时间里,除了医术,陆晋閒还教给了他一身武艺。 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下盘稳固,这不仅能增强攻击力,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好处。 结果,林磊伸出的那只脚不仅没有绊倒顾渊,反而让他自己痛得直跳脚,像是踢到了石头上。 而顾渊则泰然自若地拿起红酒,转身看到林磊抱著脚单腿跳跃的样子,满脸疑惑。 “这是什么舞蹈吗?挺特別的啊。”顾渊打趣道。 林磊气急败坏地骂道:“顾渊,你这个废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场酒会不欢迎你。” 顾渊一脸愕然,心中暗想:一个废物竟然敢说我废物?隨即反唇相讥:“难道这云端酒店是你家开的?连高少华都没赶我走,你有什么资格?” “哼!高少华是我姐夫,你说我配不配?”林磊的话里带著一丝挑衅和不屑。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对他的这种行为感到不齿。 “林磊,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有人低声议论著,“谁有钱有势,你就认谁做姐夫是吧?真替你姐姐担心啊。” 这时,顾渊冷淡地回应道:“朋友,你是脑子有问题吗?出门打车不过二十块钱的事儿,但要在我的面前找优越感,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话一出,林磊的脸色立刻变了。 愤怒的林磊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劳改犯,你以为自己是谁?当初在我家吃软饭的时候,还不是任我单手甩来甩去。” 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姐夫,而顾渊则是那个被看不起的小舅子。 然而,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了。 当林磊想要抓住顾渊的衣领时,顾渊迅速反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头,用力一拧。 瞬间,林磊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正在这时,林香玉出现了,她质问道:“顾渊,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原来她原本是陪著高少华应酬,但由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少华身上,她被忽视了。这让她感到异常尷尬。 面对林香玉的指责,顾渊感到十分冤枉。他解释说:“我只是想制止他的无理取闹。你弟弟不仅绊倒了我,还用手指指著我的鼻子骂人。难道这样的行为是对的吗?” 林香玉听了弟弟的一面之词后,怒火中烧,直接推开了顾渊,並大声斥责道:“高少华都说你了,你还这么囂张,是不是觉得我们林家好欺负?” 顾渊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疑惑:“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气撒在我身上呢?难道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什么?”林香玉被顾渊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渊竟能说出如此荒唐的道理。 林磊则一脸不屑地揉著手指,“说得真好听,没有你现在的老婆钱瑞雪,你能有什么出息?高家会请你?笑话。” 此时,李秀芹也走了过来,对著顾渊就是一顿痛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在林家当上门女婿时,一穷二白,我们林家没嫌弃你。 结果呢?你找到钱瑞雪后,立刻翻脸不认人,还对前妻家人动手动脚。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顾渊被这番话弄得哑口无言,只能呆呆地看著林香玉。 他本以为两人可以和解,甚至愿意给林家一次机会。 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人们往往对亲近的人发脾气,却对陌生人笑脸相迎。 顾渊作为林香玉的前夫,是那个最亲近的陌生人。 这一家人的丑恶嘴脸,此刻暴露无遗。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大家评评理,这个顾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李秀芹大声喊道,引来了周围宾客的关注。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羞辱顾渊,替高少华出气,为自己的家族爭取更多利益。 就在李秀芹继续谩骂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给了李秀芹一巴掌。 原来是钱瑞雪出手了。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著这一幕。 林香玉更是目瞪口呆,而李秀芹捂著脸,不敢相信地说:“你敢打我?钱瑞雪,你仗著钱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无法无天吗?还有王法吗?” 钱家眾人被嚇得目瞪口呆! 难道钱瑞雪失了智? 这可是多么重要的场合啊! 第80章 更是恨之入骨 你竟然和林家的小丑爭执,现在是与罗斯柴威尔家族会面的关键时刻啊。 你的行为激怒了高少华,钱家该怎么办? 然而,钱瑞雪毫不在意。合同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只知道有人在羞辱她的丈夫顾渊! “没错,顾渊是个上门女婿,但他也是我们钱家的一员,李秀芹,请认清你的位置。 要说谁最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酒会上,那非林家莫属,批评我钱家的男人,你们林家有这个权利和分量吗?” 原本观眾们都在笑话顾渊,但现在他们却哄堂大笑。 “林家真有意思,即使顾渊再怎么没用,他毕竟是钱家的女婿,跟著老婆来的!林家算什么东西?也想挤进这个圈子?” “没看到吗?还以为自己女儿成了高家的少奶奶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都记不清高少换了多少个女朋友了。” 李秀芹挨了这一巴掌后显得格外委屈。 她没想到钱瑞雪如此强势,在高少华的地盘上还能为丈夫出头! 林家惹不起钱家,但为了给高少华出气,高少华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於是……她向高少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高少华皱眉看了看旁边的钱如山,冷冷地说:“钱老爷子,鑑於我们四大豪门的情谊,我家邀请了你们参加宴会。 但您的孙女和孙女婿却在宴会上打了我的客人,这是否有些过分,不太讲道义吧。” 钱家眾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当然明白,这次聚会的目的何在? 然而,因为顾渊的闹剧加上“恋爱脑”钱瑞雪不分轻重的维护,一个宝贵的机会就这样被破坏了。 钱允立刻跳出来辩解:“高少,这事是顾渊引起的,和我们钱家没关係。” 此言一出,现场宾客议论纷纷。 显然,在巨大机遇面前,钱家选择了利益而非支持上门女婿。 顾渊站在那里苦笑不已。 最终,他还是个外人啊! 甚至钱瑞雪也为顾渊感到尷尬! 但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感情之间,钱瑞雪做出了选择。 她向前一步,紧紧握住顾渊的手,“高少,人是我打的!这事与钱家无关,如果需要解释,我钱瑞雪给你。这个宴会,我们不参加了,顾渊,我们走。” 顾渊惊讶地看著钱瑞雪,心中满是感动。 她!真的和林香玉不同。 至少林香玉只关心家族的利益,甚至以荒谬的理由与顾渊离婚,只因林家飞黄腾达后怕影响与九天集团的合作。 这一幕让钱允、钱洛瑶及两房家长都看呆了。 钱家人觉得钱瑞雪简直疯了! 这时候让顾渊背锅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吗? 你这是想出什么风头?你以为这样很酷吗? 但这却让整个钱家都跟著你受牵连! 钱瑞雪並未多言,只是静静注视著顾渊,轻声说道:“顾渊,我们走吧。” 顾渊默默点头。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二人手牵手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嘲笑的目光,认为他们简直愚蠢至极! 连李秀芹和林磊也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心想目的总算达成了。 然而,唯有林香玉望著他们的背影,內心五味杂陈。 她做不到像钱瑞雪那样勇敢地去爱,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甚至牺牲家族利益。 或许可以说,钱瑞雪是一个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她是她,家族是家族。 我可以不追求这份荣耀,选择支持顾渊,但家族还有爷爷在。 可是如果钱瑞雪因为年轻而追求爱情还能理解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钱如山终於开口了。 站在门口的钱瑞雪和顾渊回头看向他,所有人的目光也聚焦在这位老者身上。 “既然我们钱家人是一起来的,那就应该一起行动。这宴会……我们钱家退出,不再参与。” 哇! 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钱如山竟然选择了支持这个看似没用的上门女婿,並且决定退出宴会! 钱家三房成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这位老人。 钱瑞雪为了顾渊选择离开可以理解,但您老人家又何必参与其中呢? 那个上门女婿的面子难道比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合同更重要? 面对眾人不解和质疑的目光,老人毅然转身离去。 他看著顾渊,微笑著说:“顾渊,虽然爷爷现在输了,但我相信未来我会贏回来,你说对吗?” 顾渊震惊地看著钱如山,又看了看钱瑞雪。 他沉默许久,最后露出微笑,“爷爷,您一定不会输,而且不仅会贏得未来,也不会失去现在。” 这话让所有人感到困惑! 这个上门女婿说话真好听。 难怪能骗得钱家老爷子团团转。 钱家人愤怒异常,什么叫既贏得未来又不失现在? 顾渊究竟有什么本事,心中没数吗? 不过是个依靠妻子生活的上门女婿!他有將来吗? 至於现在,钱家人已经一败涂地。 这对整个天南市的贵族圈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变动。 因为他的缘故,作为上门女婿的你,使得钱家在眾人面前早早退场。他还好意思说没有输掉现在的一切吗? 钱家上下对此愤怒不已,尤其是对顾渊和钱瑞雪两人更是恨之入骨。 旁观者则在一旁看笑话,高家人则是冷眼相待。 而钱家的家主钱如山,看来是老糊涂了,为了保护一个上门女婿,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走了? “走吧,走吧。”大家窃窃私语著,“今天之后,所谓的四大家族將不復存在。” 即使他们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高少华已经稳稳地锁定了那份合同,打算独自吞下所有利益,丝毫不打算分给其他三家一点好处。 为什么高少华如此自信满满,並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呢?因为他想要让所有人都见证高家辉煌的最后一刻。 至於高少华为何能拿到这份合同?背后的原因是他通过非正规手段,向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大卫赠送了一条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巨大黄宝石项链。 虽然这对罗斯柴威尔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大卫接受了礼物,並承诺给予合同支持。 第81章 挨打要立正 因此,高家的合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其他人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所以,无论钱如山是否出席都无关紧要。 晚宴当天,气氛热烈且满是期待。 然而,当大卫先生出现並简单寒暄后,却对合作事宜只字未提,这让很多人感到困惑。 不是说好了是慈善晚宴兼谈合作吗? 直到最后,大卫依然没有提及任何合作內容,而高家人始终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停下的跡象。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高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其他人不过是来看高家炫耀罢了。 这让大家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原本怀著一丝希望而来,哪怕得不到丰厚的利益,能有点小收穫也好。 但现在才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高家独占了全部。 不过话说回来,钱家老头的选择是对的,至少保住了上门女婿的尊严,而不像其他人,在这里做了傻瓜。 在这个城市,所有人都知道要接近高家才能获得利益。於是,大家纷纷开始向高家示好,手段五八门,从送礼物到走关係,无所不用其极。 高家在天南市的地位如日中天,任何礼物他们都不拒绝。 不过,是否能从中得到好处,完全取决於高家的心情。心情好时,可能会给你一点甜头;若不高兴,那就连影子都见不到。 林家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女儿也送了出去,礼物更是层层叠叠。 即便资金紧张,也会借钱来准备一份厚重的见面礼,生怕被別人比下去。 其他两个豪门家族也不甘落后,只有钱家显得格外沉默。 虽然钱家曾经为顾渊的事挺身而出,但这种举动並未带来预期的效果。 钱家老太爷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看著其他三家风光无限,尤其是高家赚得盆满钵满,钱家似乎越来越落后。 就在这关键时刻,钱洛瑶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家人倾尽所有凑出一笔钱,送给高家作为大礼。她信心满满地执行了自己的计划,成功得到了高家的认可。 回到家后,钱洛瑶得意洋洋地告诉父母:“我亲自去处理,结果当然是好的。” 全家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此时,钱如山还在为家族的未来烦恼,看到这一幕,不禁对钱洛瑶的行为感到不满。 钱洛瑶面对质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去解决我们这位『天才』表姐惹下的麻烦。” 一句话说得三房人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钱洛瑶愈发得意了! “看看我们钱家,要是没有我钱洛瑶,將来还能有什么希望?我把自己的东西都卖了,凑了一笔钱,特意去给高家贺喜了。” 听到这话,钱家上下无不惊讶。 哇塞? 原来钱洛瑶这么有手腕啊! 谁能想到,这位姑娘竟然愿意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个人利益。 她正努力挽救家族於水火之中。 但是,很快,钱洛瑶的真实意图就显露无遗了。 “爷爷,我觉得钱瑞雪太衝动了,她根本不適合当总监。” 原来如此!她的算盘打得真精明。 只要钱瑞雪下台,她就能上位,之前出去的钱也能从公司里赚回来。 果然,钱洛瑶的父母也站出来支持。 “爷爷,昨天你也看到了,钱瑞雪真的不適合这个位置。一个合格的总监应该为公司的未来考虑,但她呢?为了她那个没用的丈夫,把公司的前途都葬送了,洛瑶说得对,她凭什么坐这个位置?” 凭藉送礼的小恩小惠,钱洛瑶自认为帮钱家找回了面子。 现在,她打算藉此机会逼迫钱如山让钱瑞雪辞职。 钱如山十分尷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他不觉得钱瑞雪做错了什么,但从公司的发展来看,她確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总监! 哪有为了个人私情而损害公司利益的道理? 面对尷尬的爷爷和堂妹一家的指责,钱瑞雪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她知道自己昨天表现得很帅气! 但就像英雄救美一样,美女救英雄也需要付出代价。 当然…… 呸!顾渊算哪门子的英雄? 钱瑞雪心里很难过,但还是开口说道:“洛瑶、二伯,你们別说了,我钱瑞雪自愿辞去钱氏集团总监一职。” 岳父钱金元长嘆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钱瑞雪了多少年才爬到这个位置? 可就因为顾渊,一切都化为泡影。 肖菊的眼睛都红了,她感到无比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立正! 她只能狠狠地瞪著顾渊,都是因为你这个废物!你根本没用! 你不仅不能为家里赚钱,还在外面惹是生非,瑞雪全是为了你! 为了你这个废物,她承担了一切! 她放弃了自己奋斗的梦想和家族的利益! 再看顾渊呢? 他坐在那里,一脸平静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钱如山的目光扫视下,他悠然地翘著二郎腿,轻啜茶碗,优雅得永不过时! 钱如山的眼皮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老鹰驯养了一生,最终却被自己的猎鹰啄瞎了双眼。是看错了人吗? 正如那句老话: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立正! 钱家的长辈钱如山虽然偏向自己的女婿顾渊,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明白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毕竟,钱洛瑶已经变卖了自己的所有財產来拯救家族企业,如果自己不表態,谁还会为家族牺牲呢? 想到这里,钱如山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宣布新任总监人选:“鑑於此,钱瑞雪的总监职位……”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发言。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著顾渊从容地接起电话。 “餵。”他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接听电话! 这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愤怒。无论是渴望得到这个职位的钱洛瑶,还是为了顾渊付出一切的钱瑞雪一家,都感到了被忽视和轻视。 “知道了,辛苦了。”说完,顾渊掛断电话,放下茶杯,离开了现场。 他的离去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钱洛瑶、钱允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愤怒。 第82章 这是自愿的 钱瑞雪更是心寒,她为顾渊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即將失去自己的位置,而顾渊却没有任何表示。 钱如山深感失望,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 於是,他果断宣布:“钱瑞雪的总监一职將由钱洛瑶接替。” 然而,就在此时,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他们接通电话后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罗斯柴威尔家族撤资离开,这对高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所有人都以为高家会顺利拿下合同,没想到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最令人气愤的是,高家被骗的最为惨重,不仅没有拿到合同,还白白送出了价值一千四百万的项链。 儘管如此,从法律角度来看,没有人实施诈骗,因为钱款並未流入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口袋。 真正的受害者,只有高家自己。 你声称送了我一条价值一千四百万的项链,但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说你確实送了,那请拿出证据来啊,比如购买这条项链时的收据或发票? 要知道,高少华本身就是通过非法手段从別人那里抢来的这条项链。 你能抢,我就不能骗吗? 大家都別指责对方了,其实都差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抢东西总比骗人要更严重一些吧? 他当然不敢报警! 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是罗斯柴威尔家族,一个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他可以骗你,你不认帐又能怎样呢? 一旦这个消息传开,高家就麻烦大了! 你们拿了钱却不办事,这怎么能行? 一时间,整个天南市的贵族们纷纷谴责高家,要求退款! 你们收了钱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可以说是在诈骗,非法集资! 这让高家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可以说,之前的风光现在变成了笑话。 之前被嘲笑的钱瑞雪和她的三房家人,在得知確切消息后,心情变得异常愉快。 钱洛瑶啊钱洛瑶,你卖车卖房去送礼走关係,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了,事情一件没办成! 你还好意思说我家瑞雪不配当总监,没有为公司考虑? 按你的做法,这次公司不知道会损失多少钱? 钱如山在得知情况后,原本打算让钱瑞雪下台,扶持钱洛瑶上位。 但现在看来,如果让钱洛瑶上位,不仅她自己会从公司捞钱,导致公司巨大亏损, 还可能被人轻易欺骗,將公司的资金全部捲走! 这样的人,才真的不適合担任公司总监。 因此,他立即决定让钱瑞雪继续担任总监职位,而钱洛瑶,还是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吧。 钱洛瑶自然不服,“爷爷,我是为了家族利益,卖车卖房筹措资金……” “但谁让你这么做了?更重要的是,你给家族带来了什么实际的利益?” 钱如山的一席话让她哑口无言。 二房还想继续纠缠,肖菊却说道:“二伯,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高家要回你家的钱財吧,晚了恐怕一分钱都要不回来了。” 听完这话,二房觉得有道理, 赶紧去高家討债,否则真的一分钱也拿不回来。 等二房离开后,最高兴的当然是三房了。 他们之前责怪钱瑞雪为了顾渊放弃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但现在所有人都庆幸钱瑞雪当时阻止了这件事,否则钱家真的会陷入绝境。 事情发生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没有上当受骗的人,自然成了看热闹的旁观者,而那些送了礼的家庭,则陷入了困境。比如林家! 当得知罗斯柴尔德家族撤资並离开天南市的消息后,原本信心满满的林香玉一家仿佛遭遇了雷击。 他们借遍亲朋好友凑钱给高家送礼,结果却一无所获,不仅合同没拿到,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林香玉啊,这可怎么办?高少华根本没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合作,他是个骗子。”母亲李秀芹不停地抱怨道。林磊也在一旁痛骂高少华无耻:“什么全球首富家族,全是谎言。” 林香玉意识到抱怨无济於事,必须想办法弥补损失:“妈,小弟,別急,高家收了不少人的钱,肯定得退回来。如果不退,我们就告他非法集资。” 於是,林家三人前往云端大酒店。 到了酒店,眼前的情景让他们震惊: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向高家討要钱財。 “高家退钱。”、“你们这些骗子,凭什么收我们的钱?”大家纷纷喊道。 面对如此多的討债者,林香玉心里也打起了鼓:“我们还能拿回钱吗?这么多人都在要。” 高家的行为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他们收了別人的钱却没办成事,还拒绝退还钱財。 这一切的起因是一场慈善晚宴,这场晚宴本应是展现善意与慷慨的场合,然而高家父子却將其变成了个人炫耀財富的机会。 在罗斯柴威尔家族面前,他们为了表现自己的財力,当场捐赠了三千万。 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次活动获得罗斯柴威尔的投资,结果投资没有拿到,连之前展示的那条价值一千四百万美元的项链也被人家扣下了。 而高家自己心甘情愿地捐出了三千万,这笔钱来自於收到的各种“礼金”。 按照法律,特別是民法典的相关规定,一旦捐款完成,这笔赠与就无法撤销。 那时的高家多么风光,手中握著巨款,满心期待著罗斯柴威尔的合作和更多的资金注入。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不仅合作成了泡影,甚至面临要追回那些所谓的“礼金”的困境。 现在,高家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退钱,意味著自家要承担这三千万的损失,加上那条昂贵的项链;如果不退,又显得不近人情。 就在当家人高霸天左右为难时,他的儿子提出了一个不太光彩的建议,既然法律规定慈善捐款不可撤回,那么收到的礼金为何不能也一视同仁呢? 不过高家柯不承认。 这是自愿的!根据《民法典》第六百五十七条规定,这笔钱你是追不回来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耍赖,那我也不给。毕竟这钱是你们送的礼金,凭什么要我还给你们? 第83章 终於有了「藉口」 只能说,在无耻的世界里,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高家对此事避而不谈,那些债主们自然也就拿不到钱了。 不过別担心,四大豪门中已有三家出面帮忙施压,共同牵头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还不够,我们还可以请九天集团来助一臂之力。 林家人自认为和九天集团关係密切,於是抢先一步,厚顏无耻地找到了顾渊。 此时此刻,顾渊正在九天集团办公室內,对著一条价值连城的黄宝石项链微笑,对面站著的是他的下属杨翔宇。 杨翔宇曾经因为诈骗入狱,但他手法高明,从未被人抓住把柄。 然而最终,他还是因为爱情骗局栽了跟头,被九天集团收留后改过自新。 这一次,为了找回顾渊被骗走的定情信物,他决定重操旧业,用相似的方法將项链骗回。 虽然这个骗术看似高明,实则漏洞百出。 如果不是九天集团的权威性和介入,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且,杨翔宇的行为真的算是诈骗吗?他只是取回了原本属於顾渊的东西,並顺便惩罚了高家。 顾渊满意地看著杨翔宇,笑著说:“老杨啊,你看,我们有这些手段,不一定非要违法捞钱。惩恶扬善,也是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说完,他將项链收好,看著杨翔宇说:“说吧,老杨,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杨翔宇摇了摇头,“老板,奖励就算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次我请了个外国演员,打著罗斯柴威尔家族的旗號,怕將来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顾渊笑了,“罗斯柴威尔家族不会关注到我们大夏,更不会在意小小的天南市,对我们来说,路还长著呢。 现在对他们来说,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他们怎么会和我们计较这些小事?” 听到这里,杨翔宇放心了。 顾渊觉得对方工作做得很好,不仅乾净利落,还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非常满意。 想了想,顾渊掏出支票,写下了一万元,递给杨翔宇。 “拿著吧,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关键是,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一个好人。你用自己的智慧惩罚了坏人,这钱赚得清白、心安理得。”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老杨的心。是的,这钱是乾净的,没有违背良心,也没有坑害好人。 “谢谢老板。”老杨感激地说。 他收下了那一万块,虽然相比之前赚的钱,这只是个小数目,但这笔钱是他改过自新后,通过正义手段得来的。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顾渊接起电话,听到了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老板,有位林香玉女士想见您。” 听到这个名字,顾渊不禁皱眉。 这个反覆无常的女人来找自己究竟为何?她不是已经投靠了高家,去捧高少华的场了吗? 甚至为了討好高少华,在慈善晚宴上羞辱自己。现在高家失势,她又回来找自己? “请问她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请婉拒。”顾渊平静地说道。 不久,前台回覆说林香玉希望九天集团能为天南市的民眾主持公道,因为高家不讲信用,拒绝退还大家的钱。 这番话让顾渊和杨翔宇面面相覷,隨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杨翔宇忍不住抱怨:“他们当初跟著九天集团,一看到高家放出风声就纷纷倒戈。现在发现自己被骗了,竟然还敢让我们替他们出头?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顾渊认同地点点头,指示前台:“告诉林香玉女士,九天集团不会介入他们的私事,请他们直接与高家解决。” 当林香玉得知这一消息时,她愣住了。 李秀芹和林磊则急得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次顾渊不愿意帮助林家,毕竟以前他曾对林香玉表示过好感,给予过机会。 但现在,面对姐姐的困境,顾渊选择了退缩。 再说了,九天集团家大业大,手下员工眾多,要是它肯出面,高家哪敢不退钱?林磊心里还犯著嘀咕。 “你说清楚没?我姐可是林香玉,林香玉啊。”林磊大声嚷嚷著。 其他闻风而来的人也跟著起鬨,纷纷指责九天集团不能忘本,赚了天南市的钱就该回馈社会。 更有人说,是因为相信九天集团要参与进来,他们才跟著投资的。 今天九天集团要是不给个说法,他们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於是,这群人厚著脸皮,堵在了九天集团的大门口,非要討个说法不可。 他们威胁说,如果不帮他们追回损失,就跟九天集团耗到底。 毕竟这是在九天集团的大门口,这么多人堵在这儿,生意还怎么做? 前台小姑娘一看这架势,心里直发怵。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赶紧向老板匯报。 顾渊听说楼下有人闹事,要是不给说法就不走了,他不禁笑了。 高家骗的钱,来找九天集团要说法?这是觉得九天集团好欺负吗?真是应了那句话,欺软怕硬! 顾渊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安保部经理陈庆打了个电话。 有人觉得九天集团好欺负是吧?那就让他们瞧瞧! 陈庆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他找了几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保安,让他们去劝说这群人。 结果,这两人刚过去好言相劝,说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跟他们九天集团没关係,让他们回去。可这群人根本不听,还越发囂张起来。 双方言语过激,很快就动手推搡起来。可惜啊,这群人太天真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九天集团的保安是什么来歷。 就在这推挤之中,一个“老实巴交”的保安突然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另一个保安赶紧跑过去搀扶,一摸他的头,全是血! “打人啦!你们这群傢伙,不仅在我们公司闹事,还敢动手伤人,快来人,快叫人。” 陈庆和一群保安早就蓄势待发,这下终於有了“藉口”。 一群人如猛兽般冲入,手中挥舞著橡胶棍,见人就打,毫无顾忌。 林家眾人目睹了九天集团保鏢的凶悍气势,个个惊呆。 第84章 简直不像话 当陈庆走向林磊时,他嚇得大喊:“误会!误会啊,我是林磊,我姐姐是林香玉,她將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娘……” 话未说完,陈庆已不容分说地给了他一拳,“厚顏无耻”的傢伙顿时倒地不起。 原本以为报上名號能少受些苦头,没想到反而遭到了更严厉的惩罚。 前台小姐和公司保安们震惊地看著这一切,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高家的人原以为九天集团好欺负,却不料这次碰上了硬茬子。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们不服气,想要报警。 正当有人准备掏出手机时,陈庆已经抢先一步拨打了110:“喂,110吗?我们这里有人闹事,请过来处理一下。” 眾人一时愣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九天集团不仅出手果断,还主动报警,这种做法让人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集团的实力与手段。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进一步了解后发现,九天集团不仅有专业的安保团队应对突发事件,还有法律团队为公司的行动提供合法保障。 面对对方先前对小保安施暴的行为,九天集团採取了合法自卫措施,並在警方面前出示了相关证据。 最终,这群闹事者不仅没能达到目的,反而因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被依法拘留。 这一事件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面对九天集团,任何挑衅都將付出沉重代价。 而高家所谓的“强硬”,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经过那件事后,林家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林磊挨了一顿打,而李秀芹和林香玉因为是女性,幸运地逃过一劫。 李秀芹和林磊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九天集团的老板之前对姐姐那么好,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他们一家原本以为这位老板一定会帮助她们,难道之前的自信让他们看错了形势? 李秀芹反覆思考后认为,问题可能出在林香玉身上。她记得林香玉曾经突然转向高家那边,这或许激怒了九天集团的老板。 就像一个人追求一个女孩,给了她机会和合同,结果她却跑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还一起出现在公眾场合,这样的背叛怎能不让人心生愤怒? 回家的路上,李秀芹不停地嘆气:“都怪妈!都怪妈。”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她觉得如果当时没有听信高少华的话,相信他能拿到罗斯柴威尔家族的合同,现在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不是这样,九天集团的老板又怎么会对我们家小磊出手?”被打成猪头的林磊听到这话后也明白了过来。 对於这次打击,林磊並不生气。毕竟那位老板是他未来的姐夫,姐夫打小舅子也是常有的事。 更重要的是,人家有钱啊!与顾渊相比,九天集团虽然打了他一顿,但至少还有钱。 然而,林香玉並不认同这种观点:“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我们先去找麻烦,惹怒了人家。我们这样做,实在是有点欺善怕恶。” 她的这句话让母子俩无言以对。 想到高家耍赖皮,自家的钱要不回来,李秀芹更加头疼了:“我们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相信高少华的鬼话! 现在投了这么多钱进去,他们不认帐,这笔钱可是我找所有亲戚朋友借的,现在没了钱,拿什么偿还啊?” 林家曾风光一时,搭上了九天集团这条快船,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好不容易眼看就要续约成功,没想到却又背负了一身债务。 林香玉感到心力交瘁,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真的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在背后捣鬼? 是因为暗恋自己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而吃醋吗?这些问题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林香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何时与九天集团的老板有了交集?又怎会有这样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 “阿嚏。”与此同时,顾渊完全不知情,他的前妻正暗自诅咒他。 打完喷嚏后,他揉了揉鼻子,不动声色地打开妻子的首饰盒,把真项链放进去,再拿出假的一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傻瓜,千万別再弄丟了这条项链,否则要追回来可就难了! 然而,顾渊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被门外的一双眼睛默默注视著,那是他的丈母娘肖菊。 平时顾渊总是在晚饭后才出去散步,今天却早早回了家。 这让肖菊感到十分蹊蹺,於是悄悄靠近房门,想看看女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顾渊鬼鬼祟祟地走向女儿的梳妆檯,打开了柜子,翻找里面的首饰盒。 从肖菊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顾渊忙碌的身影,完全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这下,肖菊起了疑心。 就在这个时候,老丈人钱金元回来了,恰好撞见肖菊趴在新房门口偷窥。 刚要开口制止,肖菊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嘘。” 钱金元挣脱开,不满地说:“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肖菊则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看清楚,是顾渊一个人在里面。” 听完肖菊的话,钱金元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顾渊在偷女儿的首饰?” 肖菊毫不犹豫地回答:“那还用说吗?那个游手好閒的傢伙,肯定是因为没钱才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里,钱金元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这还做起贼来了? 偷女儿的首饰,这怎么能容忍? 钱金元心中一动,愤然说道:“不行,我得去教训他一顿。顾渊这傢伙,简直不像话!手脚不乾净,怎能做我们钱家的女婿?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钱家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结果,正巧碰上顾渊从房间里走出来。 三人面面相覷,气氛紧张。 钱金元刚要开口指责,没想到。 顾渊抢先一步说:“爸、妈,有些事情需要我先处理一下,晚上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这一幕让钱金元更加愤怒! 肖菊也忍不住说:“看吧,我就知道,他肯定偷了女儿的首饰,然后跑去跟他的狐朋狗友挥霍去了。” 听到这话,钱金元急忙返回两人闺房,开始在首饰盒里翻找起来。 第85章 杀人拋尸 想看看顾渊到底偷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钱瑞雪下班回家了。她发现家里异常安静,父母竟然都在她的闺房里忙碌著,感到十分困惑。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她问道。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回头看到是钱瑞雪。 他们顿时觉得尷尬又生气。 “瑞雪啊,告诉你吧,你老公是个贼。”钱金元说道。 “没错,他手脚不乾净,偷东西。”肖菊附和道。 钱瑞雪满脸疑惑,“哈?顾渊是贼?手脚不乾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父母的解释后,钱瑞雪半信半疑地走到梳妆檯前检查柜子。 结果,她发现柜子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妈,你看错了吧?我的东西都没丟啊!顾渊怎么会偷我的东西呢?”钱瑞雪说道。 “不应该啊!我確实看到他在你柜子里翻找,你確定东西没少吗?”肖菊仍有些不信。 最终,钱瑞雪確认並坚称自己確实没有丟失任何物品。 “那钱呢?有没有少钱?”肖菊继续追问。 钱瑞雪再次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 “唉,瑞雪呀,不是我说,顾渊这人没什么本事,整天无所事事的。这样的人很容易学坏,你以后可得小心点。”母亲皱著眉头说道。 “妈!顾渊没你说的那么糟吧?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偷东西吧?就算真做了什么,也不过是想要点零钱而已。”女儿反驳道。 “哼,你这个死丫头,他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要零钱干什么?”父亲不满地插话。 “好了好了,爸妈,我会和他谈谈这个问题的。”女儿想要平息这场爭执。 儘管如此,肖菊还是觉得钱瑞雪可能並没有真的丟失首饰,但为了包庇顾渊,故意说没丟?这个顾渊,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行,必须得盯著他一点,免得到时候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於是,这对关心女儿的父母决定亲自调查一下顾渊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就在那天晚上,顾渊很晚才回家,钱瑞雪已经睡著了,早上起来时他又还在熟睡,她只好先去上班。 接下来几天,顾渊总是中午出门,深夜才归,让老两口十分不满。 终於,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决定跟踪顾渊看看他晚上究竟在做什么。 那天晚上,老两口开著自家的帕萨特,在门口守候,直到看到顾渊东张西望后打车离开。 他们赶紧跟上去,穿过天南市的城区,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钱金元有些担心地说:“老婆,你说顾渊大晚上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昼伏夜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肯定没好事。”肖菊严肃地回答,钱金元点头表示同意。 隨后,顾渊带著行李箱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计程车司机收了钱后,他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箱。 確认四周无人后,他才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跟踪而来的钱金元和肖菊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这么晚了,顾渊带著行李箱来这儿做什么?难道里面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儘管心中害怕,他们还是决定探个究竟,悄悄跟在顾渊身后。 躲在草丛里观察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惊失色,原来,那里早已有人等待著顾渊。 双方交谈几句后,那些人开始用铲子挖坑,打开了顾渊的行李箱,露出一个滴血的袋子。 钱金元和肖菊嚇得魂飞魄散,慌忙逃离现场。 坐在车里,两人都面如土色,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我们该怎么办?”钱金元颤抖著问。 “先回家再说。”肖菊建议道。 於是,他们匆匆返回家中。 然而,他们並不知道,顾渊其实是在进行一项特別的实验。 他蹲在前仔细研究,周围的人对此困惑不解。 “老板,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守这朵?”有人问道。 “还非要买新鲜宰杀的猪肉餵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坏事呢。”眾人鬨笑起来。 顾渊抬起头,翻了个白眼,“你们懂什么?这叫棺材,价值连城,一株就能换我那条黄宝石项链。” 听完这话,陈庆等人顿时肃然起敬。 那颗黄宝石是他送去拍卖的,其价值他自然心知肚明。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老板,这东西真的这么值钱吗?”有人疑惑地问道。 “当然!你知道它形成的条件有多苛刻,就知道它的稀有程度了。”顾渊解释道。 他向大家介绍了所谓的“棺材”,也叫“棺材菌”。 这种菌类只有在古代富人死后,由於他们生前常吃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临终时体內还存有这些药材的能量,未能散去,便埋入木製棺材中。 这种未散的气息慢慢渗透到棺材板上,最终形成了棺材或棺材菌。 不过,目前顾渊手上的这个样本还不够成熟,需要继续餵养。 但他不能用人的尸体来喂,这是违法的。 所以他每晚都会杀一头猪,用猪肉和猪血来培育。 选择晚上进行是为了避免引起注意。 毕竟,这种植物非常珍贵,他不想让別人知道並抢走它。 经过几天的努力,终於到了关键时刻。 “白天你们就在这里守著,晚上我会带新鲜的猪肉来餵。大概还有三天就能成熟,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他对看守的人说。 “放心吧,老板,九天集团看中的东西,早晚都是我们的。”听到这里,顾渊感到这句话有些耳熟,但也没多想。 这次发现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財,更重要的是,有了它就可以治好钱瑞雪的病。 忙碌之后,顾渊离开了现场,但家里的状况却让他忧心忡忡。 钱金元和肖菊因为误解而惊恐万分,急忙找到钱如山,讲述他们所看到的情景:顾渊杀人拋尸。 正在喝早茶的钱如山听完后,一脸困惑地看著二人:“你们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原来如此,白日做梦,简直是疯了,就算你们不喜欢这个女婿,也不应该用这么荒唐的理由来排挤他。杀人拋尸?这怎么可能呢。” 第86章 开始密谋 肖菊和钱金元简直气得发狂。“我们说的是真的呀!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带您亲自去看,那里肯定还有尸体。” 儘管钱如山並不相信这些话,但看到儿子和儿媳说得那么认真,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 於是,在顾渊吃完晚饭照常外出的那个晚上,钱家全体出动。 就在门口,钱瑞雪下班回来正准备停车时,却发现顾渊在夜色中鬼鬼祟祟地打了一辆计程车离开,紧接著自己的爷爷、父亲和母亲也悄悄跟上。 这一切都被钱瑞雪看在眼里,她感到十分困惑。 显然,这两拨人都专注於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为已被钱瑞雪尽收眼底。这让钱瑞雪更加疑惑:难道是在跟踪顾渊的行踪? 担心顾渊可能与前妻林香玉纠缠不清,被家人发现,钱瑞雪决定开车跟隨。 不久后,她发现情况不对劲。好傢伙,顾渊竟然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约会? 当她看到家人躲在草丛里窥视时,钱瑞雪也好奇地凑近,以为顾渊正在与前妻野外幽会。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不已:父母和爷爷正紧张地看著顾渊在那边挖坑埋东西。 就在最紧张的时刻,钱瑞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嚇得他们尖叫连连,连钱瑞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嚇弄得大叫起来。 而此时的顾渊正专心研究著一种名叫“棺材”的植物何时开,突然听到背后的动静,转头皱眉。 身为中医的他视力极佳,一眼就看清了前面的情景,看到岳父岳母和爷爷慌张地捂住钱瑞雪的嘴,示意安静。 等到他们转身,看到顾渊那怪异的眼神,钱家人嚇得魂飞魄散,拖著钱瑞雪狼狈逃窜。 试想一下,深夜遇到有人正在埋尸,还被人盯著看,谁不会嚇得落荒而逃? 陈庆忍不住说:“咦,老板!那好像是老板娘一家啊,看来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 顾渊轻嘆一声,“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吧!反正这东西最终是为了给钱瑞雪治病的。” 他心里一阵烦闷,意识到自己又得费口舌解释一番了。 当他回到钱家时,已是深夜。 灯火通明的庭院里,不仅三房的人在场,连平时难得一见的大房和二房也都被召集来了。 老太爷钱如山面对如此情况,决定全家齐聚,商量对策。 然而,钱洛瑶与钱允两家却显得幸灾乐祸。“你不是一直偏爱他吗?现在看看,他竟然是个杀人犯。”话中满是讽刺。 “爷爷,顾渊坐过牢,这样的人怎么能信?”有人提议报警处理。 “没错,不管怎样,他触犯了法律。”眾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钱瑞雪急了:“不能报警。”她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她。 “难道你要包庇他?他可是杀人拋尸啊。”家人纷纷指责。 钱瑞雪无奈地摇摇头:“爷爷,我们並不清楚事情的全貌。顾渊虽不怎么上进,但他会去杀人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不是阿猫阿狗,而是死猪。”原来是顾渊回来了。 听到这话,眾人愣住了。 顾渊一脸疑惑地看著大家,而钱瑞雪不顾父母的阻拦,直接上前问道:“顾渊,刚才你在埋什么?为什么大半夜跑去野外?” 这事儿確实让人气愤! 顾渊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行为难免会引起別人的怀疑。不过,他想通这一点后,便决定不再隱瞒,直接坦白了。 原来,他在一次散步时偶然发现了一种稀有的植物“棺材”,这种植物对钱瑞雪的病有著奇效,甚至可以彻底治癒。 然而,由於它的稀有和珍贵,价值难以估量。 为了確保它能顺利成熟,顾渊每晚都得去市场上买些新鲜猪肉餵养它,最多再过两天,这株植物就能完全成熟了。 天哪! 这个消息一出,钱家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棺材?如此罕见且价值连城? 要是把这东西拿出去卖,岂不是能赚大钱? 大房、二房的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闪烁著贪婪的光芒。 钱如山听了解释后,惊讶得站了起来!他知道,顾渊是奇人陆晋閒的高徒,中医造诣极高。否则,为什么別人治不好的病,只有他能治好呢? 听完这些,大家基本相信了顾渊的话。 钱金元和肖菊则显得十分惊讶,隨后又有些惭愧。 女婿拼命寻找灵药来治病,而他们却怀疑他是杀人犯,还劝他自首,真是太不应该了! 钱瑞雪鬆了一口气,转向父母和爷爷说:“爸妈,爷爷,你们都听到了吧!我早就说过,事情要问清楚,顾渊並没有做违法的事。” 钱如山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愧疚。看著顾渊,他嘆了口气说:“顾渊啊,爷爷误会你了。老三、老三媳妇,你们也有错,作为丈人和丈母娘,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的女婿呢?” 这话让他们更加羞愧。肖菊推了推钱金元,示意他说点什么。 钱金元这才开口:“顾渊,这是爸妈的错,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没想到你在为瑞雪找药。对不起,请原谅我们。” 顾渊点了点头,最后对钱如山说:“爷爷,这还有两天就成熟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照料它。” 钱如山点头同意。 这时,肖菊好奇地问:“既然这这么珍贵,为什么不把它移到家里种植呢?” 顾渊解释道:“妈,这与下面的棺材相连,摘不犯法,但挖墓就不行了。而且,这依赖棺材中的气息生存,离开了就没有用了。” “哦。”肖菊恍然大悟,但很快又后悔起来。因为他们一家人没搞清楚情况就乱猜疑,现在弄得全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钱家的长房和次房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钱如山似乎明白,这关係到能否治癒钱瑞雪的疾病。於是,他郑重其事地警告这两家人。 “这事绝不能泄露出去。”他咳了一声,严肃地看著他们,“如果东西丟了,唯你们是问。” 两家人连忙点头答应。然而,回到家后,他们关起门来开始密谋。 顾渊曾提到,那种名为棺材的药材极为罕见,价值堪比钻石。若將其出售,定能获得巨额財富。 第87章 跑不了庙 但是,这对大伯和二伯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毕竟,那是救治钱瑞雪的关键药材。 然而,在家人的劝说下,尤其是考虑到钱瑞雪多年来病情稳定,而顾渊也能继续治疗她,加上家族已被公司边缘化,生活陷入困境,他们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特別是钱洛瑶,因过去为了巴结高家卖掉家中所有財物却未能得到补偿,更加觉得这是钱家欠他们的补偿。 最终,他们在金钱的诱惑下动了歪念,並决定通过与四大家族中的两家联姻来实施计划,將药材变现並五五分成。 人心总是藏不住秘密。 一旦有了小道消息或八卦,大家往往会忍不住分享给亲近的朋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別告诉別人……” 就这样,秘密在朋友间不断传播,最终全城皆知。 很快,天南市便流传开来:有一种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即將现世,不仅能治百病,甚至传说还能让人长生不老。 这么离奇的事情,有人信吗?確实有人信! 你得知道,有钱人家里通常都有自己的產业。做生意的人呢,反而比那些没受过多少教育的普通人更迷信风水、运势这些事情。 不管这些东西是否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它们的价值肯定是不可估量的!在天南市,各路大佬云集,都盯著这个东西。 特別是高家,高少华一家之前因为丟失了一条昂贵的项链而损失惨重。 现在,听说有一件价值相当的宝物即將出现,这简直就像是上天对他们的补偿一样。 再看看林家,林香玉一家人不知道怎么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正为借来的钱发愁如何偿还。 如果能找到这株传说中的“棺材”,那他们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然而,这一切混乱都是因为钱瑞雪的堂兄和堂妹为了个人利益,不顾钱瑞雪的安全,泄露了消息。 结果,陈庆那边立刻警觉起来,一天內给顾渊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有很多人来到这里四处寻找,显然目標就是“棺材”。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见过顾渊餵养“棺材”的只有钱如山、钱瑞雪、钱金元和肖菊四个人,他们当然不会泄露具体位置。 即使钱允和钱洛瑶把这件事告诉了联姻的对象,这些人只知道东城区有此物,但並不清楚它的具体位置或样子。 所以,大家就像寻宝一样,在附近拼命寻找。 陈庆担心他们会发现这株珍贵的“棺材”,非常紧张,向顾渊询问对策。 顾渊思考后意识到,泄露消息的人很可能是那些贪婪的亲戚们。 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棺材”落入他人之手,但也不能做出过於激烈的反应,那样只会引起怀疑。 於是,顾渊决定採取一种巧妙的方法来保护这株对於钱瑞雪来说至关重要的植物。 在繁华都市中,真正的隱士往往隱藏於人群之中。 当九天集团的总裁突然宣布全体员工放假,组织一次別开生面的团队建设活动时,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所有人,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野炊。” 然而,这个野炊地点的选择却让人意想不到,竟然选在了一个古墓之上。 大家围绕著一株特別的,传说中的“棺材”,布置起了餐桌、摆放食材,甚至搭起了帐篷。 有人担心这株珍贵的植物会被破坏,但聪明的陈庆提出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保护方法:用一个底部鏤空的箱子轻轻覆盖住朵,既保证了它的安全,又不妨碍观赏。 那天,天南市的富豪们几乎全城出动,纷纷来到东城区的郊区。 虽然他们並不清楚具体的地点和目標,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株神秘的“棺材”。 正当顾渊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是他的妻子钱瑞雪打来的。 “怎么办?很多人都来找『棺材』了,而且它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九天集团占用了。” 顾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来,“放心,我有办法。” 他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告诉妻子稍后见。 到达现场后,在钱家人的注视下,顾渊做出了令人惊讶的举动,他决定加入九天集团的野炊队伍。 通过一番交流,他不仅成功融入其中,还为钱家人爭取到了一张靠近“棺材”的桌子。 这一招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就这样,在其他人还在外围苦苦寻觅的时候,钱家人已经坐享美食,欢声笑语不断。 直至夕阳西下,他们依旧兴致勃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预报的流星雨之夜,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期待与兴奋之中。 隨著夜幕降临,一道道璀璨的流星划破天际,为这美妙的一晚增添了无限浪漫。 九天集团的员工们在户外聚会,仰望著星空,发出阵阵惊嘆。 而另一边,钱家的人则选择了不同的庆祝方式。 当明月升至中天,他们不动声色地將传说中的珍稀植物,棺材收入囊中。 钱瑞雪和顾渊相视一笑,他们的夜晚不仅有著流星雨的陪伴,还成功收穫了珍贵的棺材。 当家族中的其他人还在焦急等待亲家的好消息时,钱瑞雪一行人已带著满满的喜悦归来。 当被问及是否获得了棺材时,钱瑞雪展示出那株神秘的朵,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天南市,钱家得到了眾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这不仅引起了人们的羡慕,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原来,林香玉一家人为寻找棺材忙碌了一整夜,却一无所获。 得知钱家的成功后,她们感到既失望又不甘。 尤其是李秀芹,她无法接受为什么总是钱家能获得好运。 更糟糕的是,顾渊前妻的家人给钱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这一切的起因在於熊哥的到来,他上次被林磊逃脱后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来访无疑是为了算清旧帐。 他不敢得罪有钱有势的大富豪,却以为可以轻易对付林家。 熊哥正缺钱,便想著来林家討债。来到林家门口,见不到人影,心中暗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88章 是福而非祸 原本打算堵门的他,意外听到林家人谈论“棺材”。 这消息让熊哥大为震惊,因为他从乾爹顾山爷那里得知,“棺材”对幕后大佬至关重要。 若能找到此物並献给顾山爷,不仅能满足其一切愿望,甚至可能让他在天南市称王。 顾山是熊哥的乾爹,而支持顾山的背后金主则如同他的“爷爷”。 这位“爷爷”曾叮嘱顾山留意“棺材”,今日竟在林家人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令熊哥惊喜交加。 林家人见到熊哥,个个神色慌张,尤其是林磊,嚇得躲到母亲李秀芹身后。 儘管林香玉也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站出来警告熊哥:“这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就报警。” 熊哥闻言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接著提到他们刚才谈论的“棺材”,並提出一个交易:只要林家提供关於“棺材”的信息,他就免除利息,只需归还本金。 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林家人面面相覷,最终决定接受提议,告诉熊哥“棺材”在钱家手中。 消息传得飞快,关注“棺材”的人都已知晓。 熊哥一听提到钱家,心头一震,似曾相识。 他忽然想起,这不正是乾爹想夺代理权的那家钱氏吗?真是无巧不成书! 於是,熊哥对林香玉一家警告道:“你们说的要是实话还好,欺骗我,后果自负。”说完便扬长而去。 林家人鬆了一口气,但林香玉心知肚明,张虎绝非善类,询问“棺材”必有所图。 “糟糕,我们刚才透露了钱家的消息,这不是把他们卖了吗?”她担心地说。 李秀芹和林磊听后翻了个白眼,“傻闺女,当时不说,我们能有好果子吃?整个天南市都知道『棺材』在钱家手中。” 確实如此,若不坦白,自家恐將面临更大的麻烦。 然而,林香玉依旧担忧钱家会因此陷入险境。 李秀芹与林磊却不以为然,“让他们自食其果吧!凭什么只有我们倒霉?钱家占尽便宜,这次也该轮到他们了。如果这事能让张虎盯上他们,对我们而言倒是个好消息。” 正如一个脑筋急转弯所言:青春痘长在哪里最让人放心? 当然是別人脸上! 林家人的心態便是如此,只要张虎不来找茬,钱家的命运与他们何干? 此刻,钱家浑然不知即將到来的危机。 而顾渊接到了爷爷紧急召唤的电话,离开公司赶回家中。 刚到门口,见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心中疑惑重重。 当他走进家门,便听见钱允兴奋地喊著:“爷爷,我觉得我们应该卖掉『棺材』,对方出价一千万,这么高的价格,外面谁能给得起?” “爷爷,棺材没了再找就是了,我就不信这世上只有一朵。”钱如山愤怒地驳斥:“別胡说!顾渊说了这东西是给小雪治病用的,怎么能卖?就算给我一亿也不会动心,请回吧。” 显然,门外那辆劳斯莱斯带来的访客是来买棺材的富商。而钱洛瑶和钱允为了钱財,似乎完全不在乎钱瑞雪的生死。 “爷爷,你这话不对吧?这些年钱瑞雪没有棺材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它?再说,家族利益更重要,她的病难道不能稍后再治?” 听到这些话,顾渊终於忍不住了,他推开门,霸气地说:“不行,绝对不能卖。” 钱家人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顾渊。 钱洛瑶的母亲不满地质问:“凭什么?这是钱家的事,你一个上门女婿有什么资格说话?” 顾渊坚定的回应:“因为这棺材是我找到的,它是我的,这个理由够不够?” 在场的钱家人都被顾渊的话噎住了。 这时,大家注意到坐在大厅里的唐装老者和他的两名隨从。 面对顾渊的拒绝,老者依然面带微笑,优雅地品了一口茶。 钱如山嘆了口气,既然顾渊如此坚决,“唐先生,你也听到了,我孙女婿不想卖棺材,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唐先生放下茶碗,笑著提议:“任何东西都有价,我想我们没谈成是因为价格不合適。这样吧,三千万如何?”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都沸腾了。 然而,顾渊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深吸一口气,看著钱瑞雪说:“老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棺材是用来救我妻子命的重要药引,无论多少钱都不会卖。” 眾人震惊不已,认为顾渊疯了,但他的决心让唐先生收起了笑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你们错失了一次机会。” 走到门口时,唐先生停住脚步,回头看了钱家人一眼。 唐家看中的东西,最后都会归唐家所有!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一挥袖子,转身离去。顾渊皱眉沉思,反覆咀嚼这句话的深意。 唐家看中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唐家的?这是否意味著,无论採取什么手段,这株棺材他们也要夺走? 老者离开后,钱如山无奈地嘆了口气:“这株棺材落在我们手中,本应是福而非祸啊。” 钱洛瑶撇了撇嘴,不满地说:“爷爷,不如乾脆卖掉算了,没有实力守护財宝,只会引来无数覬覦。” 钱如山一听这话,怒目圆睁:“闭嘴,这棺材是顾渊找到的,他有决定权。况且,这关係到你堂姐瑞雪的生命安全,怎能如此自私?” “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是还好好的吗?”钱洛瑶反驳道。 钱如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自嘆息:这家人只关心钱,亲情何在? 肖菊担忧地看著顾渊:“顾渊啊,那唐老头儿来者不善,若不卖给他,恐怕会招致麻烦。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不如儘快使用这株棺材吧。” “对,治好瑞雪的病后,就没人会惦记了。”钱金元附和道。 顾渊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爸、妈,不是我不想用,瑞雪的病非常复杂。虽然我找到了一个古方,但仅靠棺材远远不够,还需要其他稀有的药材。我正在想办法凑齐所有材料。” “哼,自己没本事还找藉口。”钱允因顾渊阻止出售棺材而心生怨恨。 第89章 「重大」消息 顾渊皱眉回应:“关你什么事?棺材是我为瑞雪治病找来的,谁要是打它的主意,別怪我不客气。” 钱如山点头表示支持:“既然这是顾渊为瑞雪治病找来的,那就交给你们处理吧,但一定要小心,这事可能会给钱家带来麻烦。” 顾渊也察觉到了那个姓唐的老头並不简单,尤其是他身边的两个隨从,显然是高手。 能拥有这种实力的人,绝非普通的天南市势力所能比擬,很可能是外来的强龙,与本地的地头蛇有著本质的区別。 外掛户才是真正的高手,但问题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天南市?难道是为了传说中的灵药“棺材”? 顾渊皱眉思索著,目光转向了钱家的成员。 显然,关於“棺材”的消息,以及钱家获得了这件宝物的情报,很可能就是从他们口中泄露出去的。 看来以后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提防这些人,以免再次发生泄密事件。 钱家有些人为了私利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背叛家族利益。 为了金钱,他们不仅会出卖公司,还会將亲人的救命之物变卖以换取个人利益。 正是由於这种担忧,顾渊才直接向钱如山索要了“棺材”的管理权,坚决不让这件宝物留在钱家。 钱如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整个天南市的权贵都知道“棺材”的存在,这无疑与自家那些不肖子孙有关。 与其让这些人心存覬覦,不如交给顾渊保管。 因此,钱如山毫不犹豫地將“棺材”交给了顾渊。 顾渊小心翼翼地將“棺材”装进一个小盒子,秘密地带回了九天集团,藏进了自己总裁办公室的秘密房间。 这个密室並不简单,隱藏在办公室內,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这里存放的是顾渊珍贵的医书和秘方,是他师父陆晋閒传授给他的宝贵遗產。 中医之所以逐渐式微,除了西医的兴起之外,还有许多失传的绝技。 顾渊坚信中医的力量,於是暗中出资让陈庆四处搜罗这些稀有的古籍医书。 而这些失落的中医瑰宝,往往可以在一些古老的墓葬中找到。 古代人对中医药的理解深厚,死后常將其带入坟墓作为陪葬品,这也成为了现代人重新发现中医奇蹟的一个途径。 顾渊在遇见师父陆晋閒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中医的神奇之处。 陆晋閒门下英才辈出,其中不乏一些颇具爭议的人物,比如那位因盗墓而入狱十多年的“土夫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土夫子”提到他在某个古墓中发现了一部名为《青囊经》的医书。 这部由华佗所著的经典之作,在他被曹操囚禁时,为避免自己的医术失传,託付给狱卒希望找到传承之人。 华佗以其卓越的外科手术技艺闻名於世,甚至在三国时期就提出要为曹操进行开颅手术以摘除脑中的肿瘤。 这一大胆的想法未能得到曹操的信任,最终导致了华佗的悲剧性结局,《青囊经》也因此一度失传。 然而,“土夫子”的讲述让顾渊意识到这部奇书或许真的存在过。 受到启发的顾渊开始利用自己的资源和財富,从各种渠道收集那些被认为已经失传的珍贵医书。 这些医书中记载的每一个方剂都可能成为申请专利並带来巨大財富的基础。 为此,顾渊专门建造了一个密室来保存这些珍贵资料以及一种极为罕见的棺材葯材。 一天,当顾渊整理完收藏品离开密室后,电话突然响起,是林香玉的声音。 她焦急地告诉顾渊,自己在张虎的逼问下,不小心透露了他家藏有棺材的事情,提醒顾渊要小心防范。 儘管心中有些不快,但考虑到事情已经流传开来,顾渊只是淡淡回应。 面对林香玉的担忧,他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没有责备,只有一句简单的知道了。 这使得林香玉感到困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但还是选择了私下提醒顾渊注意安全。 谁也没想到,她的前夫竟如此冷淡! “你没別的想说的吗?”林香玉试探著问。 “没有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顾渊平淡地回应。 “……”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掛了。” “等等!”林香玉急切地喊道,“顾渊,你得到了那珍贵无比的棺材,钱家应该会给你分成吧?至少也会有些奖励吧?能不能借我点钱?” 林香玉此刻满心懊恼。之前被高少华骗去送礼借钱,现在又被张虎追债。 虽然大款不提,但本金总是要还的。无奈之下,她只能尝试以借还借。 顾渊一脸困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可悲。”他心想,“你不是曾经的天之骄女吗?你觉得我会因为没钱而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才离婚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恬不知耻来找我借钱?” 出乎意料的是,顾渊竟然回答:“那等我回去和儿子商量一下吧。” “什么?”林香玉不解,“儿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你和钱瑞雪结婚不久,这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商量的,滚。”说完,顾渊毫不留情地掛断了电话。 听著电话里的忙音,林香玉呆若木鸡,脸涨得通红。 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前对她言听计从地顾渊,如今竟敢让她滚。愤怒之余,她心中满是怨恨:如果张虎真的让她的家庭破產,到时候看你还能囂张到几时! 儘管內心咒骂,现实问题依旧摆在面前。想到上次张虎为了討债差点绑架她弟弟,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解围,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面对这样的困境,林香玉再也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了。 如何才能应对街溜子的威胁呢?她深思熟虑之后,认为唯有求助於九天集团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她的认知里,九天集团是她最后的希望,没有他们的支持,林家在天南市將难以立足。 与此同时,张虎正在做什么呢?他正急急忙忙地跑去见自己的乾爹顾山爷,准备报告这个“重大”消息。 “乾爹,我打听到了关於棺材的消息了,它现在在钱家手里,要是能拿到它,您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吧?” 第90章 紧追不捨 然而,顾山爷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並未对他的热情做出回应。 张虎感到十分困惑,“乾爹,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您怎么不显得开心呢?” 顾山爷翻了个白眼,“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事吗?” 张虎一时语塞。 “整个天南市都知道的消息,还用得著你来告诉我?”顾山爷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道: “唐家已经派人去钱家购买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都是因为钱家的女婿顾渊,这傢伙简直就是个麻烦精,本来谈得好好的事情,因为他,钱家人拒绝出售了。” 张虎皱眉反驳,“这不可能吧,那个顾渊,在天南市谁不知道他是靠老婆吃饭的废物?他在钱家能有什么影响力?”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起来,却发现无人响应,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 顾山爷冷冷地看著他,“我还活著的时候,你就想著当天南市的老大了吗?” 张虎立刻认错,“乾爹,我说错了话,请原谅我。”顾山爷哼了一声,“有野心不错,但也要等到我走了之后再做这样的梦。” 接著,顾山爷提到要对付顾渊,让他明白与唐家作对的后果。 “张虎,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张虎觉得对付一个废物轻而易举,尤其是上次被顾渊破坏了他的好事,这次他决心重振旗鼓。 “乾爹放心,我会解决掉他的。” 然而,所有人都未曾想到,顾渊实际上是九天集团的老板。 在这个街区,几乎没人知道钱家女婿的名字。他就像天桥下那个五毛钱配钥匙的小人物一样,被人忽视和轻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配吗?”大家议论纷纷,“一个靠妻子生活的人,值得我们记住他的名字吗?” 然而,消息很快传开:这个所谓的钱家女婿其实是个无所事事的懒汉,整天除了在家吃软饭就是出门閒逛。大家私下里称他为“真正的街溜子”。 於是,有人策划了一场报復行动。计划很简单:在顾渊回家的路上设伏,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然后用棍棒打断他的腿,最后把他扔到钱家门口就算大功告成。 那天晚上,顾渊从公司下班回家,昏暗的路灯下,几棵大树掩映著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 张虎远远地蹲在那里,舔著冰棍,等待最佳时机。 就在顾渊经过那片黑暗区域时,埋伏已久的大汉们突然衝出,手持麻袋和球棒,准备实施他们的计划。但顾渊並非他们想像中的软弱之人。 听到动静后,顾渊迅速转身,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冷静地一脚踢飞了企图用麻袋蒙住他头的一个傢伙,那人被踢回了草丛中。 其他人大惊失色,“你还敢还手。”他们愤怒地喊道,原本只是打算教训一下,现在却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隨著一声令下,所有人挥舞著武器向顾渊扑去。 而顾渊,则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迎接即將到来的衝突。 就在那帮人衝到面前,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时,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紧,震惊不已! 顾渊注视著刚才叫得最凶的那个傢伙,绰號“疤面”的人。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他被叫做“疤面”吗? 那天在天南大桥上,顾渊抓住他的头髮,將他的脸在车身上狠狠地摩擦,仿佛那是块黑板擦。没想到,今天竟然又遇到了他。 顾渊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哟,真巧啊。” 然而,这个温和的笑容在疤面看来,却像是恶魔露出满口鲜血的大笑,令他不寒而慄。握著球棒的手再也无法挥动,疤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好汉饶命,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来找钱家上门女婿的。” 远处的张虎因为天色昏暗看不清状况,原本以为疤面会把钱家上门女婿打得落流水,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张虎惊讶得嘴巴大张,手中的冰棍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 什么情况?疤面这傢伙怎么给人下跪了? 顾渊平静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疤面,冷笑道:“说来也巧,我就是钱家的上门女婿,顾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疤面心中一阵懊悔,暗暗叫苦。原来这个“凶神”竟然是钱家的上门女婿! 传闻中钱家的上门女婿是个无能之人,但那一天在天南大桥上,这个男人展现出的勇猛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震撼。为了救人,他毫不犹豫地从高桥跳下,这种勇气无人能及。 面对顾渊的冷笑,疤面立刻举手示意,“大哥,我知道规矩。”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用球棒重重地砸向自己的左手,血流如注。 顾渊撇了撇嘴,“滚吧。” “谢谢大哥。”疤面疼得直咧嘴,站起身对其他人喊道,“还愣著干嘛?別打扰邻居休息!要有公德心。” 眾人无言以对:老大,你这简直是怂到了极致! 疤面一行人狼狈逃离,而张虎则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对疤面的无能表示极度不满。 本想教训一下钱家的上门女婿,结果自己却跪地求饶了? 当张虎怒气冲冲地赶来时,远看不真切。等他走近一看,只见那钱家的上门女婿轻轻一挑脚,便將球棒踢到了空中,然后轻鬆接住。 他右手持著球棒,斜靠在墙边,缓缓转过头来,直视张虎的眼睛。 那一刻,张虎看到了一张令他噩梦连连的脸,这张脸曾多次让他从恶梦中惊醒! 夏天的大热天里,张虎却感到比吃冰棍还要冰冷。他终於明白为什么疤面会跪地求饶了。 “我的天。”张虎失声喊道。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教训对方的张虎,此刻嚇得转身就跑,但更可怕的是…… 顾渊像疯了一样,挥舞著球棒紧追不捨。 张虎拼尽全力奔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舌头几乎要掉出来。然而,身后的顾渊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顾渊跳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轿车车顶,继续追赶。 你能想像吗?此时的张虎正疯狂逃窜,而身后一个手持带血球棒的身影如同恶魔般在车顶上飞奔,触发沿途车辆的警报系统,灯光闪烁,声音刺耳。 第91章 自寻死路 最终,顾渊猛地一跃而下,一脚踹倒了张虎,然后用球棒如同苍蝇拍一般对他进行殴打,鲜血四溅。 夜晚的马路上,警报声和闪烁的车灯映衬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一个人对著倒在地上的另一个人疯狂施暴。 这不禁让人好奇,顾渊在监狱里度过了三年,他是如何让那些所谓的“人才”都服他的?他在里面怎么做到从未丟过肥皂的? 这种疯狂的劲头! 让第一个挑衅他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也让那些心存不轨之人,见识了这一幕,彻底打消念头。 顾渊本想做个文明人,但你们偏偏逼他露出野性。 张虎,对吧?先前企图绑架他的妻子,並把她推入海中。 为了救人,顾渊当时没时间找你算帐。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钱瑞雪下班开车路过,顾渊能把你的脑浆都打出来。看到妻子的车出现在眼前,顾渊怎能让她目睹这血腥的一幕? 於是,他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张虎扔到路边,丟掉棍子,擦了擦手,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恶魔並非他本人。 远远地,钱瑞雪就注意到有两个身影在那里。她开车靠近后,认出了顾渊,停下车,放下车窗问道:“顾渊,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环顾四周,明明看到了两个人影,另一个呢?只见一个人躺在路边,满身是血。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喝多了。”顾渊解释道。 “哦?”钱瑞雪半信半疑,“真的吗?” 她感到好奇,又多看了一眼:“咦?怎么他全身都是红色的?” “哦,他就爱喝红酒,不小心洒了一身。” 钱瑞雪心中暗自怀疑:我信你个鬼话!喝红酒能洒得全身都是? 儘管如此,顾渊还是催促她赶紧上车,“走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等他们驾车离开后,之前逃走的疤面等人这才敢接近现场。看著满身鲜血、几乎无法辨认的张虎,他们都感到一阵寒意。 不得不佩服疤面的机智,带著兄弟们全身而退。否则,看看张虎的下场,被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真是惨不忍睹。 这些人从之前的事件中吸取了教训,明白了钱家的上门女婿不是好惹的。顾渊虽然看似平凡,但在自保方面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 谁要是招惹他,那简直是自寻死路!因此,当他们发现张虎被打得动弹不得时,立刻把他抬上车送往医院救治。 第二天清晨,顾山爷看著担架上包扎得严严实实、形似“木乃伊”的乾儿子,他的眉头紧锁,眼睛不停地跳动,他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我乾儿子打成这样的?” 疤面等人如实告知是钱家的上门女婿顾渊所为。 听到这个消息,顾山爷气得火冒三丈:“一个无用的女婿竟有这样的实力?你们这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他?” 疤面不敢透露自己连直接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夸张地描述顾渊的凶猛程度:“山爷,顾渊真的非常厉害,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您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一方面是为了自我保护,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顾渊確实表现出极大的残暴性,尤其是在夜色中,只见他在闪烁的车灯下,不顾警报声,手持球棒连续击打张虎。 如果不是最后他的妻子出现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顾山爷愤怒地拍桌而起,对著手下大喊:“废物,刘源。” 一名肌肉发达的男人应声而出。 顾山爷命令道:“你带人去把棺材给我弄到手。这件事关係到我在天南市的地位,不要让我失望。” 刘源自信满满地回答:“山爷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得到满意的答覆后,顾山爷开始许诺未来的利益,“如果你成功拿到棺材,那你就是我的新乾儿子。” 这暗示刘源將接管张虎的势力范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刘源心中暗喜,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 在城市的另一边,林家正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乾杯。”隨著林香玉父亲的號召,一家人围坐在桌旁。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海鲜,香气四溢,大家的心情格外愉快。 这一切的缘由是他们得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曾经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张虎,因为某些原因被人打进了医院,伤势严重。这无疑让林家鬆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啊,那个囂张跋扈的张虎,在钱家面前竟然也吃了瘪。”李秀芹一边喝著啤酒,一边感嘆道。 林磊点头赞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家毕竟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背后肯定有其独特之处。” 他环顾四周后,低声继续说道:“听说那株对钱家小姐至关重要的,钱老爷子为了保护它,不惜重金请来了高手。张虎去惹事,简直是自寻死路。” 听到这里,林家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拥有自己的保护力量,在林家看来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只有那些顶级豪门,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这件事给整个天南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大家开始重新审视钱家的实力。 原本以为钱家已经衰落,但张虎事件之后,关於钱家的传言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说钱家养了一支庞大的私人军队。 对於这些谣言,钱瑞雪感到十分无奈。“拜託,我钱氏集团都没有几千名员工呢。” 她轻笑著摇摇头,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监,她並不关心江湖上的这些传闻。 然而,钱如山却有著不同的看法。他隱约感觉到,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支持著钱家。 这个力量究竟是谁?是他们一直信任的顾渊,还是另有他人? 在天南市的江湖里,顾山爷算得了什么?他竟敢派张虎来找麻烦,这回知道了钱家背后的势力了吧? 不过,钱如山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处境。顾山儿是谁?这次他派出的人,顶多是些不中用的乾儿子和废物小弟罢了。 即使乾儿子被打得半残,顾山非但没有收手,反而亲自出马了!他倒要看看,钱家到底有多硬气。 第92章 徵婚 然而,他忘了,在天南市混跡多年的自己,背后站著的是唐家,一个不可小覷的存在! 唐家眼下需要“棺材”,这是顾山为唐家效力的时候了。 九天集团內部,一群曾被顾渊保全下来的老部下们,对他的冒险行为感到不满。 “老板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他们担心顾渊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名声就毁了。 “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这些人都曾经歷过风雨,是顾渊给了他们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如今,看到顾渊涉险,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顾渊安慰道:“放心,他们设伏的地方肯定没有监控,他们怕惹火烧身,而我揍了张虎,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 他还諮询过律师,自卫反击是合法的。 儘管如此,大家还是对即將到来的挑战忧心忡忡。顾渊提及即將上市的新药“骨护宝”,却被打断,手下纷纷表示要採取行动保护他。 顾渊无奈,只好让他们自行商量对策,转而与其他经理商討新药上市的事宜。 会议结束后,顾渊独自一人走路回家,继续锻链身体。 刚走出公司大门,一辆宝马车停在了路边,等待著他。 顾渊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前妻林香玉正坐在车头对他微笑。他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她。 林香玉看著从身边匆匆而过的顾渊,一脸疑惑,心里嘀咕著:“这人是不是眼睛不好使了?看不见我在这儿吗?” 她赶紧追上去喊道:“顾渊,恭喜你啊!这次钱家真是扬眉吐气,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钱家的实力,我是特地来祝贺的。” 顾渊停住脚步,转过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林香玉,你可真有意思。先给张虎通风报信惹麻烦,现在又跑来祝贺我们家?你这是哪门子逻辑?” 林香玉知道自己理亏,嘴角微微一撇,无奈地说:“我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张虎找我家要钱,我把这祸水引向了钱家。现在他进了医院,估计一年半载都不会再来烦我们了。我们全家还为此庆祝了一番。” 被顾渊一句话戳穿心思,林香玉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想解释嘛,就算不说,张虎迟早也会知道。这次来一是为你们家庆贺,二是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那你就该去找我老婆道歉,找我干嘛?”顾渊冷冷一笑,让林香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確实不敢去面对现在的钱瑞雪,那个女人太强势了,林香玉自知去了恐怕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但事情並不那么简单。上次在九天集团与顾渊一家发生衝突后,听说张虎被打进医院的消息,大家才意识到钱家並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林香玉感到害怕,生怕自己也被钱家报復,於是决定主动示好。 然而,这一切背后的故事只有顾渊清楚:若不是他挺身而出,钱家可能早已被张虎欺负到无法翻身的地步。林香玉哪里知道这些呢? “顾渊,我和你老婆之间有些误会,希望你能帮我解释一下。”林香玉恳求道。 “你是说上次在九天集团的事吧?你妈和弟弟到处乱说老板看上你的事?”提到这个,顾渊依旧怒火中烧。这件事让他在公司里成了笑柄,也让他非常生气。 林香玉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后脸红了起来,“连你也听说了?” 顾渊转过身,平静地注视著她,“现在整个公司都在议论。” 林香玉一时语塞。 真是尷尬到极点! 即便在前夫面前,林香玉仍不愿示弱。她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他追我,是他的选择,至於接受与否是我的权利,你们这些人,未免也太八卦了吧。” 说话间,她偷偷瞄了一眼顾渊的神情,心里想著:原本以为他会有些吃醋吧!毕竟…… 在九天集团工作,而他的老板却在追求自己呢! 瞧瞧,离婚后她也能找到更好的! 然而,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因为顾渊不仅没有丝毫嫉妒之情,反而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终於,顾渊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林香玉一脸茫然:有什么好笑的?你老板喜欢我,就这么可笑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你笑什么?” “哈哈哈……不行,这玩笑真能让我笑上一整年,哈哈哈哈哈……” 林香玉无言以对。 气死了!这是故意的吧? “顾渊,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离婚之后,你能找到钱家大小姐,我林香玉为什么就不能找到更优秀的对象? 九天集团的老板上次英雄救美送我回家,在你入狱的三年里还一直支持我的家族,他追求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停停停!我真的忍不住了!林香玉啊,虽然你家道中落,但是买面镜子总还是负担得起的吧!哈哈哈……” 本来自信满满的林香玉被这句话打击得够呛,怒不可遏地问道:“喂,顾渊,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看著她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的样子,顾渊只是淡然一笑,“做人最重要的是自知之明。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就这么確定?你以为你是谁?” 面对林香玉的质问,顾渊沉默不语。 不过,细想之下,他还真得感谢这位前妻,如果没有她,生活该多无聊啊! 看著顾渊笑著离去,林香玉气得直跺脚:“好,你不信是吧?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林香玉一定会找到一个比你强十倍甚至百倍的男人。” 顾渊头也不回,挥挥手说道:“记得买镜子的同时也买个枕头,白天早点休息。” 真是气死人了! 林香玉回到家时满脸怒气,李秀芹和林磊一问缘由,也被气得够呛。 这个顾渊,以为自己成了钱家的上门女婿就了不起吗?难道他真以为没了他,林香玉就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吗? “你算什么东西?”李秀芹气不过,“小玉啊,咱们不如徵婚吧。” 林香玉惊讶地看著母亲,没想到她所谓的“报復”竟然是徵婚。 林磊则表示反对:“妈,九天集团的老板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93章 不自量力 但李秀芹却有自己的打算:“这叫欲擒故纵。九天集团的老板一直暗恋我们家小玉,只是没有行动。如果我们公开徵婚,他肯定会急起来,说不定就会主动来求婚呢。” 林磊一听,觉得有道理,支持起这个计划来。 林香玉虽然无奈,但在家人和前夫的嘲讽下,也赌气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顾渊吃早饭时发现钱家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等他去上班时,公司里的同事们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直到老板上了电梯,员工们才开始议论纷纷:“看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而当顾渊得知林香玉要徵婚的消息后,大家期待著他能彻底放下过去。 但事情远未结束,在公司里,他也感受到了同事们的异样目光,仿佛大家都在等待著他的反应。 在办公室里,关於林香玉和老板之间的传闻四起。 有人说林香玉与老板之间存在不正当关係,现在却突然宣布徵婚,这让不少同事感到惊讶。 难道老板只是想玩玩,没有认真对待?有人甚至猜测林香玉可能怀孕了,正在寻找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人。 事实上,顾渊和钱瑞雪的婚姻只有陈庆和一位部门经理知晓。 其他人並不知道顾渊其实是入赘钱家的女婿,反而普遍认为他与林香玉有染。 然而,这些传言背后的真相却是另一回事。 林香玉之前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后来又与高家的少爷交往,最终才接近我们的老板。 这样的行为让人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人,因此当她决定公开徵婚时,大家自然联想到她在找“接盘侠”。 林家人希望通过这一举动促使九天集团的老板採取行动,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九天集团的老板正是顾渊本人。 整个天南市都知道这个消息,唯独顾渊自己毫不知情,这也导致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终於,在一天下班后,陈庆忍不住告诉了顾渊关於前妻林香玉在天南市徵婚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顾渊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摇头。 曾经视为心中白月光的女神,如今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公眾视野中,这让他感觉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看著顾渊震惊的神情,陈庆小心翼翼地提议是否要去阻止林香玉。 但顾渊很快恢復冷静,坚定地说:“阻止她?为什么要阻止?她跟我没有任何关係。”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隨后,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表明自己已有了妻子钱瑞雪,明確表示不会干涉林香玉的行为。 顾渊渐行渐远,陈庆迈开步子,慢跑回家,心里五味杂陈。他摇头苦笑,暗自念叨:“林香玉啊林香玉,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自以为聪明绝顶,实则顏面扫地嘍。” 林家那帮人,满以为能拿捏住九天集团的掌舵人,让这段隱秘的事曝光,却不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天南市豪门圈里的林香玉先攀高家,再撩九天的老板,末了还搞起了徵婚大戏,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眾人围观,多是看笑话的心態。 来的徵婚者,要么是油腻大叔,要么是同样二婚带娃的中年男士。 林香玉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我好歹也是徵婚,岂能容尔等宵小之辈覬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家人的徵婚宴,从满怀期待到焦急等待,最终连九天集团老板的影儿都没见。 这怎么可能?那暗恋她的商业巨擘,怎能眼睁睁看著自己心仪之人另嫁他人? 难道,真相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对林香玉根本无感?这一切,不过是林家的一厢情愿? 此刻,天南市的豪门们,正乐此不疲地看著林家的笑话。 为避免更多嘲笑,林家不得不硬著头皮,將这场徵婚闹剧进行到底。 说来也巧,徵婚队伍中,还真杀出了一匹黑马,吴溪。 他驾驶著崭新的迈巴赫翩然而至,帅气逼人,一身名牌,手腕上的劳力士闪闪发光,年龄也不过比林香玉大三岁。 此人自称是大都的外贸大亨,年收入高达五百万,此次来天南市,本是洽谈业务。 但一眼就被林香玉徵婚启事上的照片吸引,认定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他特地前来应聘! 李秀芹劝女儿別再挑拣了,眼前的吴溪比之前的顾渊优秀太多,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家里已经陷入尷尬境地,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如果现在收手,那简直太丟脸了。於是决定就选吴溪吧! 林香玉想起顾渊的种种,那个九天集团的老板,她曾经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从未出现过。 让天南市的本地人都对她感到可笑。 只有像吴溪这样的外来者,不知道她的背景和过往,才敢接近她。好吧,那就试试吴溪吧。 林香玉停止了继续寻找对象,先和吴溪相处看看感觉如何。不得不说,外来的和尚確实会念经。 吴溪不仅风度翩翩、谈吐不凡,而且出手大方,常常带她去高档餐厅用餐。 更令人惊讶的是,吴溪透露自己是九天集团在大都市的代理商,直接承办了整个大都市的代理业务。 这消息让林香玉对他的好感倍增,觉得吴溪简直是完美无缺。 然而,在一次晚饭后,当吴溪开著迈巴赫送她回家时,途中偶遇正在跑步的顾渊。 想到顾渊曾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林香玉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她想向顾渊展示现在的自己有多么优秀,於是叫吴溪停车,邀请顾渊搭车。 吴溪停下车来,不解地看著林香玉与站在路边的顾渊打招呼:“顾渊,真巧啊!你要回家吗?让我男朋友送你一程吧。” 隨后,吴溪也下车询问:“小玉,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正好顺路可以带他一程。” 两人这一唱一和,却完全没得到顾渊的注意。他径直从他们身旁跑过,仿佛二人並不存在。 林香玉和吴溪面面相覷,愣住了。 “嘿!顾渊,你是怎么回事?”林香玉忍不住喊道,“眼睛不好使吗?看不见人啊?” 正当他们觉得莫名其妙时,顾渊跑了五米开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倒著跑回了原地。 第94章 失去了耐心 林香玉:“?” 吴溪:“?” 顾渊看著林香玉,带著一丝戏謔说道:“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 他的神情明显是在调侃,让林香玉气不打一处来。 “顾渊,你怎么这样?你还敢取笑我?” “是的,他叫吴溪,在大都市做外贸生意,而且还是九天集团在那里的代理商。”林香玉故意强调吴溪的身份,想要让顾渊感到尷尬。 然而,出乎林香玉意料的是,顾渊並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自卑,而是依旧掛著那副意味深长的笑容,仔细打量著吴溪。 吴溪则表现得非常绅士有礼,儘管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但他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风度。 “你確定他是九天集团的大都市代理商?” 顾渊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林香玉火冒三丈。 “顾渊,不要以为没有你的球就不转了,虽然你是钱家的女婿,但必须面对现实……吴溪確实比你优秀。”她直言不讳地说,“所以,你是专门来打我的脸吗?” “对,谁让你之前笑话我?”林香玉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唉!”顾渊嘆了口气,摇了摇头,並不反感林香玉的行为,“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我会认输,甚至为你鼓掌。但是,装模作样只会显得愚蠢。” 他只是凝视著吴溪身后的迈巴赫,意味深长地说:“林香玉女士,你知道九天集团的车牌其实是连號的吗?”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听到这里,前妻林香玉顿时愣住,隨后满脸疑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九天集团的车牌连號与当前的情况又有什么关係呢? 等等! 林香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仿佛被电击一般。 九天集团的所有车辆,竟然都是迈巴赫!难道…… 她猛地转过头,满怀疑惑地盯著吴溪驾驶的那辆豪华轿车。 莫非,这辆车真的属於九天集团?那么,吴溪是不是在用豪车偽装成富人呢? 这个想法让她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她的新男友可能並非如她所想的那样富裕,甚至可能是冒牌货。 想到这里,林香玉不禁心跳加速,紧张地问吴溪:“吴溪,告诉我,这车到底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一脸自信笑容的吴溪脸色骤变。但他迅速调整神情,装作不解的样子说:“小玉,你怎么了?我的车当然是我自己买的,有什么不对吗?” 儘管吴溪极力掩饰,但他的反应已经让林香玉產生了更多的疑问。 她转向顾渊,眼神中满是疑惑。难道顾渊故意製造误会,想要破坏她的好事? 顾渊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被骗与否,那是林香玉自己的事情。 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便转身离开,大声说道:“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再见。” 看著顾渊离去的背影,林香玉感到无比愤怒,喊道:“你给我站住,话没说完就走是什么意思?” 然而,顾渊並未理会她的叫喊。 回到家后,林香玉说出了事情。 弟弟林磊认为吴溪是个诚实的人,而母亲李秀芹觉得顾渊心怀不轨,是在挑拨离间。 面对这些不同的意见,林香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林香玉对顾渊的猜疑,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家中母亲和弟弟林磊的影响。 他们总是看不上顾渊,觉得他没有能力,靠妻子养活,甚至还认为他在钱瑞雪那里也是同样的行径。 在他们眼里,这样的男人绝非善类。既然认定了他是坏人,那么被他討厌的人自然就被贴上了好人的標籤。 起初,林香玉还有些犹豫,但在母亲和弟弟的“合理解释”下,她也渐渐接受了这种观点。 顾渊的形象,在她心中愈发显得不够光彩。她觉得顾渊心胸狭窄,无法接受別人比自己优秀,还曾嘲笑过她。 而当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宿时,顾渊又开始挑拨离间,诬陷吴溪是个骗子。 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更加轻视他。钱家的小姐不知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人,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这一切的猜测与想法,顾渊一无所知。 即使他知道,那又怎样呢?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影响吗?林香玉是否被骗財骗色,与他並无关联。 但有一件事確实让他非常不满,有人私用了公司的豪车,还將车借给了他人。 这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的行为,顾渊对此十分恼火。 於是,顾渊立即联繫了他的下属陈庆,命令他彻查此事。 陈庆接到老板电话时已经下班,但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顾渊以追求完美著称,最厌恶的就是不遵守规则的行为。 陈庆承诺会严肃处理,隨后掛断了电话。 处理完这件事后,顾渊前往之前遇袭的地点,准备直接返回钱家。 然而,他並未察觉到不远处角落里停著的一辆旧桑塔纳车內,有几个人正密切注视著他。 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顾山爷的手下刘源和他的团队。 刘源看著窗外的顾渊,不屑地说:“就是这个看起来普通的人,让你们吃了大亏?” 身旁的疤面回想起顾渊的力量,不禁打了个冷战,提醒刘源不要低估了这个看似纤弱的男人。 虽然外表並不起眼,但顾渊的实力却不可小覷,他的速度和爆发力都远超常人,这让刘源和他的手下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的对手。 刘源没等疤面说完,就失去了耐心。他推开车门,径直走向顾渊,心中暗自较劲,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看到刘源不听劝告,疤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常言道,好言相劝吃饱饭,但刘源在顾山爷手下习惯了发號施令,又以武力自傲,早已目空一切。 而另一边,顾渊正准备踏入钱家大门时,却碰上了钱洛瑶。 这位曾经与总监职位失之交臂的女子,此刻心中满是怨气。 她为了钱家的利益,甚至卖车卖房去討好高家,结果高家反悔,爷爷钱如山也拒绝为她的行为买单。 钱洛瑶感到十分不满,打算撒娇求爷爷给她一个职位,哪怕只是为了能赚些钱维持生活。 然而,她的计划再次被打断,因为眼前出现了那个让她火大的顾渊。 第95章 计划又泡汤 两人面对面站著,顾渊露出一丝尷尬的微笑,想要缓和气氛,“哟,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姨妹嘛,今天怎么有空来呢?” 钱洛瑶一见他那副懒散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最近的种种不顺让她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终於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她愤怒地质问顾渊,认为他不过是个上门女婿,根本不值得她尊重。 面对钱洛瑶的侮辱,顾渊愣了一下,心中想著自己並没有招惹她啊。 但她接下来的话更让顾渊哭笑不得,她威胁说总有一天会夺回属於自己的一切,並將他赶出家门。 顾渊心想,这女人显然把在高家受的委屈和钱家不认帐的怒气都算在他头上。 既然如此,对於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顾渊决定立刻反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正当他准备开口讽刺几句的时候,突然之间…… 顾渊忽然感到一阵不对劲,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果然,他看到了一个穿著背心、身材魁梧的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烟,远远地盯著他们。那人正是刘源。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原本刘源打算直接找顾渊算帐,但看到顾渊正和一位女子交谈,便停下了脚步。 刘源以为那女子是顾渊的妻子钱瑞雪,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之下,他被女子的美貌震惊了,仿佛见到了从天而降的仙子。 一时间,刘源愣在原地,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顾渊和钱洛瑶也注意到了刘源,两人都对他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钱洛瑶冷哼一声,没有多言就转身走进了钱家大宅。 顾渊投给刘源一个奇怪的眼神后,也跟著进去了。 当刘源终於回过神来,坐上等在外面的车时,车內的一行人,包括疤面在內,都惊讶不已。 刘源毫髮无伤地回来了,难道他真的解决了顾渊? 但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这几乎不可能。 然而,刘源並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再次驾车前往钱家。 此时在钱家,钱洛瑶因为闹脾气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却適得其反,激怒了家族中的长辈钱如山。 老者严厉地告诉她,在他去世前,任何人都別想染指钱家的財產。 这番话深深刺痛了钱洛瑶的心。 过去,钱洛瑶和她的姐姐钱允一直在公司协助家族事务,自从顾渊加入钱家后,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看来,顾渊不知用什么方法贏得了钱如山的信任,使得他对钱瑞雪格外看重。 这让钱洛瑶感到既失落又愤怒,尤其是想到她为了钱家的未来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车去討好高家,结果却是被骗了。 带著满心的委屈,钱洛瑶最终选择了离开。 钱瑞雪从家里跑出来,跳上车疾驰而去。不远处的刘源见状,惊讶不已,隨即发动自己的车紧隨其后。 夜深人静,顾渊在床上酣睡,而钱瑞雪在地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终於,她忍不住了,爬上床用脚轻轻踢了踢顾渊。 “喂,醒醒。”她低声叫道。 顾渊猛然惊醒,看到突然出现在床上的人影,差点本能地一脚踹出去。 认出是钱瑞雪后,他无奈地嘆了口气。 “瑞雪,半夜三更你闹什么呢?我明天还得去跑步呢!有事能不能等到明天?”他揉著眼睛说。 钱瑞雪愣了一下,脸红到了耳根,“我不是为了那个。” “嘿,大晚上的你爬到我这儿来,不是为这个还能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曖昧,钱瑞雪的脸更红了,“我说的是白天你说过的话,等病好了再谈其他的事。” “对对对,是我的错。”顾渊连忙道歉。 “我想和你聊聊关於洛瑶的事。”钱瑞雪轻声说。 “怎么了?看到她哭著跑掉,你心疼了?”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觉得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家现在房子车子都卖了,没有收入来源,这一家人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那就让她进公司啊,赚点钱,房子车子不都有了吗?” “不行,公司好不容易因为与九天集团的合作有了起色,如果她再来搅局,公司又要垮掉了。” “所以嘛,你心软只会害了你自己。” “但毕竟是亲人啊!对外人我可以狠下心,但是对自己人、” 说到这里,她注意到顾渊正撑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她。钱瑞雪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老婆,你真美。”顾渊温柔地说。 钱瑞雪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別贫嘴了,我们还在討论正事呢。” “我也在认真说呢,你的善良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钱瑞雪的善良无可厚非,她从未因贫穷嫌弃过任何人,这一点就比林香玉好得多。 即使钱家其他人对她如何不好,当钱洛瑶遇到困难时,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她哼了一声问道。 “別担心,钱洛瑶还有未婚夫呢,饿不著她。再说她手脚健全,总能找到办法养活自己。” “可是……万一……”钱瑞雪担忧地说。 “不准睡!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你不困,那我们来点有意思的?” “啊?” 话音刚落,顾渊便嬉笑著扑向钱瑞雪,用被子將她轻轻盖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钱瑞雪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边笑边求饶:“別闹了,你行不行啊,小调皮。” “什么叫不行?我可是超勇的哦,今晚就让你看看老公我的实力。”顾渊一边说,一边准备继续他的游戏。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哎呀,真是扫兴,每次都是这样,总有人在关键时刻打扰。顾渊只能无奈地对著门口喊道:“谁啊?” “咳……”门外先是传来一阵轻咳,隨后是钱如山的声音,“是我,顾渊,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顾渊一时语塞。老天爷,这还叫不打扰? 但又不能这么说,於是他只好回答:“没有没有,爷爷,有什么事吗?” “顾渊,出来一下,爷爷有事情要和你说。” 好吧,计划又泡汤了。 顾渊带著些许哭腔看向钱瑞雪,她则带著一丝调侃的笑容说:“我就知道,小调皮,你还是不行嘛。” 第96章 两败之一 顾渊嘆了口气,起身整理好衣服,回头对钱瑞雪说:“等我,马上回来。” 钱瑞雪翻了个白眼。 当顾渊来到钱如山的房间后,发现原来是因为钱如山心里掛念著钱洛瑶一家的生活问题。 儘管之前说过只要自己活著,就不会让钱洛瑶一家染指財產,可老人终究放心不下他们在外的生活状况。 因此,他希望顾渊能代表他去给钱洛瑶一些经济援助,毕竟这事让他自己做有些抹不开面子。 顾渊虽然觉得有点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开出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认为这笔钱应该足够维持钱洛瑶一家一段时间的生活费用了。 处理完这件事,顾渊回到房间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不是他承诺的五分钟。 他急忙打开门,想要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可惜的是,时间已经改变了许多。 钱瑞雪在忙碌了一整天后,又额外等了顾渊一个小时,最终疲惫不堪地睡著了。 不忍心打扰她的顾渊决定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心想未来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清晨,钱瑞雪匆忙赶往工作地点,而顾渊则计划在前往公司前去拜访钱洛瑶一家,並將支票交给他们。 他先给钱洛瑶打了个电话,一开始她对顾渊非常不满,言语中满是责备。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但当得知顾渊要送五十万过来时,她的態度立刻转变,变得异常热情,並友好地发送了位置信息。 然而,在收到这笔钱后,钱洛瑶的態度再次急转直下,似乎认为顾渊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可以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家庭成员,顾渊感到十分困惑和失望,不禁感慨,只有像钱如山和钱瑞雪这样的人才会真心关心他人,换成是他自己,恐怕不会这么宽容。 离开钱洛瑶家后,顾渊注意到这家人已经搬离了原来的住所,现在住在一间老旧的公寓里,位於八楼。 正当他在狭窄的楼梯间下行到四楼时,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穿著背心,嘴里叼著烟,静静地注视著他。 这个身影让顾渊心中一震,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 儘管觉得面熟,顾渊並未多做停留,继续往下走,而那名男子则向上走来。 两人侧身欲过,就在即將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人突然出手,朝顾渊挥出一拳,企图给他致命一击。 在这狭小的空间內,没地方躲避。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顾渊选择了迎击而非逃避,用一个强力的“铁山靠”將对方撞向墙壁。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对方意料,他意识到面前之人並非易与之辈。 於是,攻击者改变策略,想要通过抱摔將顾渊扔下楼梯。 但顾渊巧妙地利用对方的力量,勾住他的脚,结果两人一起顺著楼梯翻滚了三层。 两人从三楼跌落,瞬间分开,各自迅速起身,眼睛警惕地盯著对方。 刘源看著顾渊,露出一丝惊讶:“不错嘛!你在地面上的搏斗技巧相当了得,难怪能將张虎打到住院。” 顾渊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昨晚跟踪自己的人正是眼前的刘源。他皱眉问道:“这么说,你是顾山儿的手下?” “哼,小子,你把山爷的义子打成那样,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刘源冷冷地说,脸上带著不善的笑容。 顾渊清楚顾山不会轻易罢休,但他没想到刘源会在钱洛瑶家附近等他。难道说,这傢伙一直尾隨自己? “既然顾山爷要为他的义子报仇,那你也要做好准备,可能你也得躺在医院里陪张虎了。”顾渊回应道。 “狂妄。”刘源怒吼一声,挥出一记重拳直取顾渊。 这要是被击中头部,后果不堪设想。顾渊的动作显示了他的敏捷性,通常面对这样的攻击应该立即闪避再找机会反击。 但顾渊却做出了一个让刘源意想不到的反应,他没有躲避,而是迎著刘源的拳头,同样挥出了自己的一拳。 这一刻,顾渊展现出了真正的硬汉精神,他选择了正面交锋,拳拳见真章! 刘源被这一幕震撼到了,他內心对这种硬汉满是敬意。若不是立场对立,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然而,顾渊的行为也显得有些鲁莽。要知道,刘源是地下黑拳场的重量级选手,其拳头的力量可达500公斤,绰號“重拳”,曾经一拳打断过对手的下顎骨。 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顾渊竟敢硬碰硬? “你这是在找死。”刘源心想。 接著,两人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令人意外的是,號称拥有500公斤力量的刘源,在这次对拳中,竟然有四根手指当场骨折! 这一结果,让人不禁大跌眼镜。 刘源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手捂著受伤的手拳,踉蹌地向后退了几步。 而对面的顾渊依旧稳如泰山,站立不动,仿佛从未移动过。 那一击对刘源来说,感觉不像是一场肉与肉的碰撞,更像是被一把坚硬的锤子直接砸中,他的指骨似乎在瞬间断裂。 疼痛让他脸色变得狰狞不堪,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对手。 怎么可能?这个钱家的上门女婿,不是一直被认为是个无能之辈吗?怎么会有如此沉重的一拳?仅仅一次交锋,就折断了他的四根手指? 顾渊轻轻抿了抿嘴唇,想起了那段特殊的经歷。在那个封闭的地方待了三年,他每天都在和那群人较量,最终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那些曾经的敌手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的护卫,尊称他为老板。 特別是最后战胜的那个男人唐凌,这个名字在地下拳击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为国內的武术高手,唐凌后来还走出国门,在西方也打出了名声。 他最辉煌的成绩是98战96胜2负,其中两败之一便是拜顾渊所赐。 现在,像刘源这样引以为傲的500公斤重拳,在顾渊眼中不过是小意思,甚至不及唐凌隨意一击的威力。 看著对方手指骨折,顾渊只是淡淡地说:“真无聊,我还期待你能给我带来点新意呢。” 这话让刘源气得几欲爆炸。自己本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没想到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自討苦吃,更被嘲讽。 第97章 选择了宽容 儘管感到无比屈辱,但刘源心中的尊严不允许他就此罢休,即使一只手废了,即便痛彻心扉,他还是吼叫著,挥舞另一只手冲向顾渊。 然而,就在顾渊准备反击之际,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钱洛瑶一家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立刻停下了脚步,一同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还没等顾渊开口解释,刘源见到钱洛瑶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转身撒腿就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这傢伙为何突然逃跑。 场面一时静默,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满是疑问。 顾渊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我说不认识他,你会相信吗?” 钱洛瑶眯起眼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当然不信。眼前的场景显然是一场爭斗的余波,而顾渊的表现,让她觉得他似乎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以后別再来我家附近了,我不想家人因为我受到牵连。”她冰冷地说道。 顾渊心中暗嘆,世態炎凉不过如此。刚才还因为一笔钱让一家人喜笑顏开,转眼间,人情冷暖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边,刘源捂著受伤的手指匆匆逃离现场,满心疑惑。 外界传闻中的钱家上门女婿,一个被认为毫无能力的人,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那一拳打断了他的手指,难怪张虎会被送进医院。 这绝非等閒之辈,刘源意识到必须向山爷匯报此事。 当刘源找到顾山爷並告知一切后,顾山爷也感到震惊。 儘管他对刘源的能力了如指掌,但这次的失败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顾渊。 然而,在这个势力和背景决定一切的时代,单纯的武力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顾山爷骂道,但隨即又安慰刘源好好养伤,並计划等他康復后再次对付顾渊。 刘源明白,顾山爷对顾渊已起了杀意。 不过,真正令他不安的是顾渊的真实身份与实力。既然有如此本领,为何甘愿成为钱家的上门女婿,且被传为无能之人? 这个疑问在刘源的心中不断迴荡,使得他愈发难以捉摸顾渊的真正意图。 难道顾渊真如山爷所说,既无势力也无背景? 刘源摇摇头,他无法相信这一点。 因为当面对顾渊时,刘源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气势只有那些处於权力巔峰的人才具备。 甚至比起山爷来,顾渊的气场更让人心生敬畏。 这股气势,是长期位於高位自然形成的,它让人不自觉地產生敬重或畏惧。 “去包扎你的伤口吧,我这里还有客人。”顾山儿对刘源说道。 刘源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位穿著传统唐装的老者,正淡漠地看著这一切。 刘源轻嘆一声,提醒山爷要小心,然后离开了。 看著刘源离去的背影,顾山儿不满地说:“刘源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在黑拳场上多勇猛,我以为你会是一条好汉,结果现在变得像只懦弱的狗。” 亲信们鬨笑起来,但那位老者依然面无表情。顾山儿略显尷尬,连忙向老者保证,他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老者微微一笑,优雅起身说:“我们老板答应的事,会助你在天南市称王。但如果这次让你老板失望了,那我们就得考虑换个人选了。” 顾山儿听后大惊,忙承诺一定不会出差错。 老者带著隨从离开后,顾山儿的手下们满脸疑惑,不明白为何要听从这个老头的命令。顾山儿冷冷地解释道,没有大都唐家的支持,他就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与此同时,在九天集团的顾渊,一进门就看到了陈庆脸上那无奈的笑容。 顾渊愣了一下,反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庆苦笑,轻声说:“老板,是你的前妻又来了。” “什么?”顾渊转过头去,果然看见林香玉正和一群员工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这一幕,顾渊不禁感到头疼。 这女人怎么像甩不掉的影子一样呢? 以前她还在公司外等他,现在居然直接走进公司来了? 顾渊不耐烦地挥手,“让她离开吧,真是烦人。” 陈庆无奈地说:“恐怕不容易啊,她是作为合作商来的,说是来谈合同的,实际上……” “其实她在打听九天集团的车牌號。” 听到这里,顾渊差点笑出来。打听车牌號?显然林香玉对之前他说的话起了疑心,想要查证一下。 “我已经调查过了。”陈庆继续说,“原来是咱们公司的员工疏忽,把车借给了亲戚,而那个亲戚又把车借给了吴溪那骗子。” 意识到事情的经过,顾渊思考片刻后摆手示意,“给他一个警告吧,让他追回车子,若再犯,绝不轻饶。”说完,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陈庆望著顾渊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因为犯错的是他的旧识,如果被赶出公司,对於有案底的人来说,重新找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甚至可能重蹈覆辙。但顾渊却选择了宽容。 正当顾渊准备上楼时,林香玉那边正和一群员工聊天,似乎在询问一些关於她和顾渊之间的事。 突然,她发现了正在走向电梯的顾渊,急忙跑过来喊道:“顾渊,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然而,顾渊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进了电梯,留下林香玉站在原地,一脸焦急。 林香玉站在电梯外,眼睁睁看著电梯门在她面前关闭,那“叮咚”一声仿佛是对她无声的嘲笑。 她忍不住对著即將升离的电梯喊道:“喂,你聋了吗?我这么大声喊,整个大厅都听见了,你居然还关门?” 这下可好,不仅没赶上电梯,还让周围九天集团的员工们看了场戏,他们掩嘴偷笑的模样,让林香玉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本以为这只是个小尷尬,没想到故事还没完。 下班后的顾渊正准备回家,却意外地发现林香玉还在公司附近徘徊,似乎在等著他。 “怎么又堵在这儿呢?”顾渊心中无奈,想要避开这个麻烦,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第98章 后果不堪设想 但林香玉的眼睛如同雷达一样敏锐,立刻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並大步追来,“顾渊,站住。” 顾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著她无奈道:“林香玉,我们离婚时说好了从此互不相干,你也承诺过不再打扰我的生活。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林香玉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强硬地说:“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来这里谈工作而已。如果认为我在纠缠你,那你大可以换个工作啊。” 顾渊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想:公司是我的,难道连在这里工作都要看她的脸色? “你知道吗?这样真的很无聊。”顾渊终於开口,脸上没了任何耐性。 林香玉嘆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我也知道你不希望见到我,其实我也不想见你。”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顾渊追问。 “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那天你说的话没有说完,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林香玉认真地说道。 顾渊沉默片刻,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吴溪是个骗子,他借用公司员工亲戚的关係,借到了一辆迈巴赫,装成有钱人去骗那些嚮往富贵生活的女性,这话够直接了吧?” 林香玉听到这里愣住了,皱起眉头反驳道:“什么叫专骗我这种拜金女?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梦想,找一个能够提供更好生活的人有什么错?” 林香玉曾经的梦想在这一刻破灭,前夫顾渊的话如同冷水浇醒了她。 然而,面对现实的打击,她想要用藉口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 “不,这不可能,吴溪开的豪车肯定是他自己的,他还戴著劳力士手錶,穿著名牌西装,怎么会是骗子呢?”林香玉不相信地辩解道。 “一块劳力士就让你心动了?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三十块钱就能买一打。”顾渊不屑地回应。 没想到林香玉反驳说:“你又没有劳力士。” “我……”顾渊一时语塞,感到既生气又无奈。他不明白为何要和这样一个被物质蒙蔽双眼的女人爭论。 “对,你说的都对,我是没钱买劳力士。所以,请离开我远点。”他愤怒地说道:“別在这里烦我。” “嘿,你怎么这样说话,九天集团是你家开的啊。”林香玉不甘示弱地回击。 顾渊无言以对,转身离去。他认为林香玉的选择与自己无关,她的价值观是他无法理解的。 林香玉望著顾渊的背影,心中怨恨。但她是真心不相信顾渊的话吗? 或许並非如此。承认错误就意味著承认自己之前的虚荣,这对她来说难以接受。即便证据摆在眼前,她也选择否认一切。 而此时,顾渊正面临新的问题,那个骗过前妻的人似乎又盯上了他的现任。 当他走到钱家门口时,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那里。 这辆车本属於九天集团,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令他疑惑不解。 进入钱家后,他听到了一阵笑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谈论生意合作。 当看到那人时,顾渊几乎气炸了肺,正是那个骗子吴溪,此刻正在与钱家老爷子商討利益分成。 吴溪把钱家的人骗来了,而钱家全员都到齐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著,不住点头。 “如果真如你所说,吴大有这批药材真的要出售,我们钱家確实可以接手。” “您放心,老爷子,叔叔那边我会尽力说情的。” 提到吴大有,他可是北方最大的药材商,他的药材虽然比市场价高出了三成,但质量確实上乘。 九天集团一直对他的货源感兴趣,想要收购。 顾渊也明白好药材的重要性,所以儘管价格不菲,他还是愿意选择优质的药材。 九天集团在京都曾经的代理商吴溪,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吴大有的侄子。 他告诉钱家,他能通过私人关係为他们爭取到一个特別优惠的价格。 不仅取消那高出的三成,还能再降三成,当然,作为回报,他要求获得交易利润的一半。 钱家人认为吴溪表现得越贪婪,就越显得真实可信。 实际上,吴溪打的是捲走钱家资金的主意,一旦拿到钱,可能立马跑路。 这时,顾渊冷笑一声打断道:“哟,吴溪啊!你家可真是神通广大,先是拿到了九天集团的代理权,现在又多了个药材大王吴大有的叔叔?” 原本愉快交谈中的钱家眾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吴溪见到是顾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很快恢復镇定,装作不认识地问道:“这位是?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钱如山连忙介绍:“哦,吴侄儿,这是我家三房的女婿。” “哦!原来就是天南市那个有名的上门女婿啊。”吴溪带著讽刺的笑容说道。 顾渊心中疑惑,不明白这傢伙为何敢嘲讽自己。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尷尬时,钱如山轻咳一声,提醒顾渊不要失礼,並强调吴溪的身份是吴大有的侄子。 显然,钱如山对与吴大有合作抱有很大的期望,甚至想独吞这批药材,因此担心顾渊得罪了这位潜在的重要合作伙伴,急忙解释以显示吴溪的重要性。 顾渊嘟起了嘴,心里嘀咕著天南市的人怎么这么容易上当。 一旁的钱瑞雪却觉得事情不简单。她刚才听到顾渊提到吴溪得到了九天集团大都的代理权,这让她感到疑惑。 按理说,吴家和九天集团之间並没有这样的联繫啊。 於是,她直接向顾渊询问:“顾渊,你刚才说吴家获得了大都的代理权,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顾渊身上。 確实,他进门时就提过这事。 面对家人的好奇,顾渊冷哼一声说:“你们得去问问这位吴少爷了,之前在林家夸下海口说自己是九天集团的代理商,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吴大有的侄子。”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吴溪。难道这傢伙是个骗子? 感受到眾人审视的目光,吴溪表面镇定自若,內心却是慌乱不已。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露出破绽,否则欺骗四大豪门的后果不堪设想。 第99章 不再打扰 因此,他强装镇定地说:“我不知道这位钱家女婿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不过,他说的林家的事,最近我確实结识了一位叫林香玉的女士。” 吴溪的话真假难辨,让人捉摸不透。他表现得如此从容,气质非凡,让他的可信度增加不少。 这时,钱允似乎发现了对话中的不对劲之处。“林香玉?这不是你的前妻吗,顾渊?你怎么会知道吴溪少爷的事?”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將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钱洛瑶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顾渊,你可真是个风流人物,一边吃著碗里的,一边还惦记著锅里的汤呢。” 这两个对顾渊一直不满的人抓住机会,想要藉机贬低他一番。眼看吴溪就要被揭穿,没想到因为提到林香玉,局面突然转变。 原本想弄清真相的钱瑞雪,也因为妹妹和哥哥的插话而分心。 听到林香玉的名字,顾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早已了结,可为何还会被人提及? 吴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心生一计。他深知,要让別人相信自己,关键在於读懂对方的心思,顺著对方的想法说话。 於是,他不慌不忙地说:“不错,我和林香玉確实有过交集,但她对我纠缠不清,我並未回应。顾先生或许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係,甚至当时还为她出头指责我是骗子。” 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林香玉是个追逐財富的女人,从高家少爷到吴家少爷,她的目標一直在变。 而顾渊的反应,让人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嫉妒才如此作为。 钱瑞雪的母亲肖菊忍不住站出来指责顾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瑞雪?她对你这么好,你却三番两次与前妻见面,现在还在纠缠不清。” 钱瑞雪本人也显得非常愤怒,紧握著拳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渊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再与她有任何联繫,你们误会了。” 钱如山感到尷尬,想要转移话题,“吴公子,请见谅,我们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药材的合作……” “您先处理家事吧,但请记得药材的事宜要紧。”吴溪表面同情,实则暗藏机锋,说完便转身离去,经过顾渊身边时,还低声说道:“顾渊兄弟,钱小姐年轻有为,美貌动人,你应该珍惜才是。” 顾渊站在那里,內心满是怒火,对吴溪的行为感到无比恼火。他怎么能在钱家面前挑拨离间,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隨著吴溪离开,钱家內部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其他两房的人带著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著这一切,等待著接下来的发展。 “看吧,爷爷,您一直袒护的这个女婿,不是什么杰出的人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您的偏爱,可能让他误以为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同时脚踏两只船。他在钱家享受著一切,却还与前妻藕断丝连。 更糟糕的是,为了维持和前妻的关係,他竟然诬陷別人是骗子。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面对这一局面,钱如山只能无奈道:“这是三房內部的问题,你们自行解决,但不能影响钱家的名声和生意。” 说完,他便结束了家族会议,留下了一家人来处理这棘手的情况。 肖菊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愤怒,指责道:“顾渊,既然如此想念前妻,你就应该离开钱家,你已经伤害了我的女儿钱瑞雪。” 钱金元也是对顾渊满是失望,质问道:“你真的把钱瑞雪放在心里吗?” 顾渊想要解释,但他的话被钱金元的话打断,指出即使事情並非完全如大家所想,他確实还在与前妻保持联繫,这一点无法否认。 钱瑞雪感到心痛,她认为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钱家的错,但她不愿意再继续这样没有感情的结合,因此让顾渊离开。 看著钱瑞雪伤心离去,顾渊想要追赶,却被钱金元和肖菊阻止。他们告诉他,既然他对前妻念念不忘,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留在钱家。 钱金元和肖菊认为,钱家待顾渊不薄,而他心中却想著別的女人,这对钱瑞雪是不公平的。他们不再给他辩解的机会,决定將他扫地出门,以此作为解决问题的方式。 在他们看来,一个上门女婿应当懂得感恩和回报,而不是忘恩负义。 现在,他们选择以最直接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让顾渊离开钱家。 顾渊感到一阵心酸,他抬头望向钱瑞雪的房间方向,视线却被坚定站在面前的岳父岳母挡住了。 他们像两尊门神,不容许他说出任何解释。 “爸,妈,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顾渊对瑞雪和钱家都问心无愧。如果你们觉得我给你们带来了耻辱,想要赶我走,我也接受。但请相信我,吴溪是个骗子,不要被他骗了。” 顾渊无奈地说道。但得到的回应却只是一句冷酷的“滚”。 儘管顾渊努力爭取,最终还是只能摇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曾经,他是孤身一人怀著希望等待林香玉归来,可等来的却是突如其来的婚书,这几乎让他绝望。 那时,钱瑞雪走进了他的生活,给了他一个新的家庭。 起初,他对这段婚姻並不抱有期待,但钱如山和钱瑞雪用行动温暖了他的心,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因此,他决心保护钱家。然而,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顾渊能责怪钱瑞雪或钱如山吗?其实,错在他自己,因为他始终未能断绝与前妻林香玉的联繫。 但是,难道全怪顾渊?林香玉总是纠缠不休,迫使顾渊不得不做出牺牲,帮助她接触九天集团高层,以此换取她的不再打扰。 当一切成空,顾渊离开了钱家,而钱瑞雪独自站在窗边,注视著他远去的身影,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没有。 一个愿意为林香玉入狱三年的男人,这份感情有多深沉? 钱瑞雪痛心的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渊还如此执著於一个显然只是利用他的女人。 她自问从不曾嫌弃过顾渊,无论是贫穷还是能力,她都觉得对不起他。 第100章 幸运的日子 在这一刻,钱瑞雪的心中满是疑问,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林香玉,又究竟怎样才能让顾渊看到她的心意。 陈庆在午夜十二点,哈欠连连地开著车来到了老板顾渊新购置的別墅前。 这栋別墅原本是顾渊为他妻子钱瑞雪准备的新居,两人一直住在钱家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然而,事態的发展出人意料。现在,顾渊却成了这里唯一的居民,而钱瑞雪则不知去向。 陈庆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给顾渊送来一些被褥。 毕竟,新房子里除了四壁,几乎空无一物。 顾渊身家数十亿,这一切都源於他对药方的独特见解和一个藏满珍贵药方的宝库。 但即便如此富有,他还是遭遇了婚姻的不幸,被妻子赶出了家门,流落至此。 財富並不能保证幸福,就像公司里的那位诈骗高手,最终也败在感情骗子的手上。 面对著偌大的空房子,陈庆感到一阵淒凉:“老板,晚上这么冷,你真的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要不去酒店住一晚?” 顾渊只是轻轻摇头,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这句话让陈庆心里一阵酸楚。 “我真不明白,老板你在外人眼中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在感情上就过得这么不如意呢?”陈庆问道。 顾渊反问他是否经歷过恋爱,当得知答案是否定时,便表示无法解释自己的感受。 “我觉得一个人也不错,自由自在的,我才不要像你这样呢。”陈庆半开玩笑地说。 顾渊没有回应,只点了点头同意陈庆离开。 就在陈庆准备驾车离去时,他再次提议顾渊去员工宿舍,那里至少有人陪伴。 顾渊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同情自己,不禁有些恼火。 陈庆急忙否认,並確认顾渊不改变主意后,才真正离开了。 “快滚吧。”顾渊最后说,带著一丝无奈和自嘲。 “得嘞!” 陈庆说完便驾车离开了。 顾渊则简单地铺好了被子,直接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然而,当夜幕降临,他躺在床上望著天板,却怎么也睡不著,这地板实在太硬了! 他不禁想著,钱瑞雪每晚也是这样入睡的吗? 同一时间,钱瑞雪躺在顾渊的床上,同样望著天板,心中泛起了阵阵失眠的情绪。 习惯的力量有时候確实让人难以招架;习惯了有人相伴,一旦独自一人,反而觉得格格不入。 第二日清晨,钱瑞雪顶著一双熊猫眼,默默吃完早餐,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什么也没敢问。 他们都知道,只要一提到那个令人烦心的人,大家的心情都会变得沉重,尤其是钱瑞雪。 “我吃完了。”钱瑞雪放下碗筷,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工作。 但站在门口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孤寂,似乎在想念某个人。 另一边,顾渊也开始了他的日常。妻子用餐完毕后,两人通常会互相道別。 而今日看著门外那排壮观的迈巴赫车队,一群身著笔挺西装、头抹髮油的保鏢们,在陈庆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鞠躬,並齐声问候:“老板早安。”这让顾渊也不禁感到有些不適应。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隨后走向自己的座驾。 陈庆迅速打开车门,弯腰护住顾渊头顶,待其坐稳后,轻轻关上了车门。 隨著陈庆的一个手势,整个队伍有序启动,迈巴赫车队打著双闪灯驶出了別墅区。 道路上,其他车辆看到这支威风凛凛的车队,纷纷让路。 一来是出於对豪车的敬畏,二来则是车身上的“九天集团”標识提醒著所有人:这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存在。 顾渊坐在车內,穿著整洁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颇具总裁风范。 然而,这一切在陈庆眼中却显得有些无奈和不协调。 车队向著公司进发,沿途留下了一片惊嘆的目光。 陈庆回忆起第一次去接顾渊的情景,那时的顾渊坐在车里,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那次等待,是经过了三年的漫长岁月后的一次重逢,而迎接他的却是林香玉递来的一纸离婚协议。 这一次,场景似曾相识,顾渊再次坐在车內,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面的世界。 不过这次,他是因为与钱瑞雪之间的误会而被迫离开了家门。 命运让人心生感慨。 正当陈庆陷入沉思之际,顾渊突然打破了寧静,“停车。”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司机急忙踩下剎车,整个车队应声停下。陈庆感到困惑,不知道老板为何要中断行程。 顺著顾渊的目光看去,陈庆发现路边有一辆迈巴赫轿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位女士激烈爭吵。 那女人正是顾渊的前妻林香玉,而车子则是公司的財產,而男人是吴溪。 顾渊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昨天,吴溪用阴谋诡计让钱瑞雪对自己產生了误解,导致自己失去了家庭的庇护。 现在,这个人不仅开著自己的车,还在用它来吸引无辜的女人。这种行为令顾渊难以忍受。 “为什么?我的车还没收回!为什么他还敢用我的车去诱惑女人?”顾渊满是愤怒。 陈庆立刻明白了情况,意识到追查吴溪的人没有成功。 吴溪是个狡猾的骗子,一旦得手,绝不会轻易放手。 陈庆也看得出来,老板此刻非常生气,急需找到一种方式来发泄情绪。 於是,陈庆拿起对讲机,对著车队里的同事们说:“兄弟们,看见那个在路边吵架的男人了吗?” “看到了,庆哥。” “对付这傢伙,不用客气,出了事算老板的。” 吴溪以为顾渊是一个容易欺负的老实人,在钱瑞雪面前挑拨离间,导致夫妻俩的关係破裂。不仅如此,他还跑到这里来找茬顾渊的前妻林香玉。 今日对於林香玉来说,似乎不是一个幸运的日子,她遇到了吴溪的迈巴赫,就像过去常常堵截顾渊一样。 下车后的吴溪,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但这次,他可能选错了对手。 林香玉多次前往九天集团后,终於確认了那辆迈巴赫的车牌是连续號码,无疑这车属於九天集团。 第101章 现在很安全 面对吴溪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她决定划清界限,明確表示不再想与他有任何往来,並警告他不要再找她。 这一断然拒绝显然触怒了吴溪。他原本为了获取林香玉的信任,不惜费大量金钱带她出入高档场所,现在见林香玉想要抽身,哪里肯轻易放手? 吴溪的真实目的渐渐浮出水面,他根本就是一个利用他人谋取私利的骗子。 当林香玉想要摆脱时,吴溪暴露出他的真实性格,开始纠缠不休。 林香玉感到害怕,她厉声警告吴溪不要乱来,否则就要报警。 但吴溪毫不畏惧,反而嘲笑她是被顾渊拋弃的人,以此侮辱她。 更令人震惊的是,吴溪透露自己有能力让钱家將顾渊驱逐出门。 这个消息对林香玉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从未想到吴溪背后有如此势力。 一时间,林香玉陷入了恐慌,怀疑自己是否低估了吴溪的实力和背景。 隨著事態的发展,吴溪变得越来越凶狠,他强行拉住林香玉的手臂,威胁她顺从自己,否则將面临严重的后果。 林香玉奋力挣扎,痛呼著要他放开自己。她后悔当初没有看出吴溪表象下的险恶用心。 在吴溪的恐嚇下,林香玉回忆起顾渊在钱家的地位,以及他在老太爷心中的重要性。 而现在,吴溪却声称能让顾渊失去这一切,这让林香玉更加惊恐。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逃脱当前的困境。 正当林香玉感到绝望无助之时,吴溪的得意似乎达到了顶点。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林香玉必须找到办法来保护自己,逃离吴溪的控制。 吴溪以为对付缺乏经验的林香玉很简单,只要稍微嚇唬一下,她就会乖乖听话。他盘算著把她带到酒店去。 然而,事情超出预期。 自从他与顾渊结怨,並间接导致顾渊和钱瑞雪之间的不合之后,他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正当吴溪在街上拉著林香玉不让她离开时, 一阵刺耳的剎车声打破了僵局,一队迈巴赫豪华轿车停了下来。 车门同时打开,一群穿著整齐、皮鞋鋥亮的保鏢迅速下车。这一幕让面对马路的林香玉惊得说不出话来,而背对著这一切的吴溪却浑然不知情,还以为林香玉的神情是因为害怕自己。 就在吴溪准备把林香玉拉上车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转过头的瞬间,一个巨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紧接著,一脚踢向他的腹部,让他当场吐了出来。 吴溪愤怒地抬头,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保鏢正朝他走来。他想要用言语化解危机,但这些保鏢显然不是来谈心的。 “你这个小贼,竟然敢从九天集团偷车。”一个保鏢吼道,隨后他们蜂拥而上,对地上的吴溪展开了攻击。 林香玉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幕,当她注意到车队中一些车辆上喷绘的“九天集团”標誌时,终於明白了一切。原来吴溪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窃贼。 周围的路人原本想帮忙,但听说是小偷后,都纷纷改变了主意。他们认为这是对盗窃行为的正义制裁,没有人再出手干预。 吴溪怎么也没想到,他自以为得逞的小聪明,最终却让他落入了真正的麻烦之中。 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真正的车主找上门来了! 吴溪此刻鼻青脸肿,口中带著血跡,显然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殴打了。他举起手,急切地解释道:“大哥,这是一场误会,车是我从朋友那里借来的,真的不是偷的……” 林香玉在一旁听著,心中暗想:真是荒唐至极的说法!看来吴溪確实是个骗子,顾渊的话並非虚言。如果顾渊没有提到“九天集团的车辆编號相连”这一点,她可能真会被骗。 確认了吴溪的真实身份后,林香玉不再畏惧。怒火中烧的她衝上前去,给了吴溪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斥责道:“你这个骗子,真是无耻至极。” 换作平时,林香玉哪敢对他动手?但此刻,周围有眾多九天集团的保鏢在场,吴溪只能连连认错,哀求著:“对对对……我错了,別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保鏢们惊讶於吴溪的软弱,原以为他会顽抗到底,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屈服了。他们看向车上的老板顾渊,等待进一步指示。 林香玉这才注意到那辆车里的乘客,原来他就是九天集团的老板顾渊!她正准备上前道谢並表达敬意,但顾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开车离去。 隨著顾渊的离开,陈庆接到了一个电话,简短交流后,传达了新的命令:“带走他,送警察局。” 就这样,吴溪不仅没能得逞,反而遭到了一顿痛打,被送往警局。讽刺的是,由於车確实是通过合法途径辗转借到吴溪手中的,他的行为並不构成盗窃罪。 吴溪这次算是逃过一劫,没被法律制裁。不过,他挨打这件事,他自己都懒得去追究了。 九天集团今日给他的教训够深刻的!这帮人不仅有钱有势,还手段强硬。如果真要跟他们对著干,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吴溪只能自认倒霉,后悔当初行骗时没想到那辆车的真正主人竟是九天集团! 顾渊打了吴溪一顿,算是出了口恶气,但生活並没有因此改变。他依旧是无家可归,独自一人。 在办公室里,顾渊反覆拿起又放下手机,想要联繫钱瑞雪,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觉得她肯定非常生气,但这事儿真的跟他无关啊,错的是林香玉和那个骗子吴溪。 就在顾渊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让他意外的是,来电显示是钱瑞雪。 满怀希望地接起电话,顾渊刚喊出她的名字,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是钱瑞雪的丈夫吗?” 顾渊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老婆怎么了?” “別担心,你老婆现在很安全。”对方轻描淡写地说。 顾渊的脸色变得阴沉,他问道:“你想怎么样?” 第102章 不敢扣动扳机 对方表示对顾渊的“棺材”感兴趣,並提出了见面的要求。地点定在车河潭,而且要求顾渊单独前往。 掛断电话后,顾渊没有丝毫迟疑,迅速打开办公室后的密室,取走了锦盒里的物品,然后驾车直奔车河潭。他谁也没告诉,独自一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经过一番曲折的行驶,顾渊终於找到了那群人。领头的正是顾山儿,带著一群手下,脸上掛著诡异的笑容。 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河堤上,还有一个老者悠閒地坐在小板凳上钓鱼,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係。 他身穿唐装,身旁跟著两位面无表情的保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顾渊从车里下来,四处张望,除了几个粗獷的大汉,没见到任何女性的身影。他不禁大声问道:“我老婆呢?” 顾山爷微笑以对,却反问:“你带棺材来了吗?”顾渊举起手中的锦盒,看到顾山爷满脸期待地想要接过,便迅速后退一步说:“不见到我老婆,这东西你別想碰。” 顾山爷轻笑一声,隨手扔给顾渊一部手机。顾渊接住一看,正是钱瑞雪的手机。“人在哪里?”他质问道。 “我可没说过绑架她哦。”顾山爷耸肩回答,“我可是合法商人,不会做那种事。”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顾渊则感到一阵不快。顾山爷的话已经透露出威胁:如果事情闹大,他的妻子可能会受到牵连。 言下之意,是给了顾渊一个选择:交出棺材,还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然而,顾渊並没有表现出惧怕,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令顾山爷和他的手下们摸不著头脑。 顾渊看著手中的盒子,平静地说:“既然如此,山爷,棺材就在这里,您隨时可以来取。” 这话让所有人愣住。 顾山爷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但没想到顾渊竟敢说出这样的话。刘源在一旁小声提醒顾山爷要小心,却被一巴掌打回去了。 顾山爷警告顾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但顾渊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在某些时候,强硬的態度能够避免更多的麻烦。 阳光洒在天南市的每一个角落,但阴影中的人却有著不同的打算。 顾渊站在明处,而钱家的人则隱藏在暗处,他们未曾料到顾渊竟毫不畏惧。面对这样的情况,钱家该如何是好? 顾山爷眯起眼睛观察著眼前这不怕死的顾渊,仿佛在思考对策。 “让他吃点苦头吧。”他心里想著,“这样或许他会懂得收敛。” 一声令下,一群打手如潮水般涌向了顾渊。其中一人举起一根钢管,意图从背后偷袭。 然而,顾渊如同背后长眼一般,一个迴旋踢便將那人踢飞出去,落进了旁边的水库里,溅起了大片水。 正在一旁钓鱼的唐装老者微微皱眉,对这场爭斗视若无睹。 顾渊动作敏捷,一个箭步上前,以一脚之力借力跃起,在空中连续踢出三次,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老者的隨从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平头男子低声向老者匯报:“唐先生,此人武艺高强,非同小可。” 唐装老者只是默默点头,心中有了自己的考量。 顾山爷从未见过如此疯狂之人,只见顾渊面对挥舞的钢管毫不退缩,一拳击出,那钢管应声而弯,拳风继续前行,正中一名打手的脸庞,后者旋转著被击飞。 刘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终於理解了之前交手时自己为何败得如此惨烈。 此刻,周围的嘍囉们如同饺子下锅一般纷纷落水,没人能抵挡得住顾渊的一击。 更令人胆寒的是,顾渊步步紧逼,逐渐逼近顾山爷。 “山爷,快走吧。”刘源焦急地催促道。 顾山爷明白,一旦逃跑,自己在唐家的地位也將不保。他不能示弱,“这个时代,谁还用拳头解决问题?”他心想。 隨著顾渊越来越近,顾山爷的眼神变得癲狂起来。就在顾渊距离他只有七步之遥时,顾山爷迅速伸手入內袋,当顾渊来到最后一刻。 他突然掏出手枪,指向顾渊的额头,准备结束这一切。 “哈哈……顾渊,咱们就看看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枪更快。” 顾渊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顾山爷此时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理智,就像一个小孩在爭执中失利后,跑回家拿了把刀来威胁对手一样。他手持著枪,狂妄地对顾渊说:“来呀,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动动试试。” 面对这样的挑衅,顾渊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 这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顾山爷挥舞著手中的武器,怒吼道:“把那朵交出来。” 然而,顾渊並未退缩,他高举著装有朵的盒子说:“东西就在这儿,你有种就来拿啊。” 顾山爷几乎被气得发疯,“你不害怕吗?为了这么一朵,真要搭上自己的命?” 但顾渊面对枪口却依然镇定自若,“七步以外,你的枪或许更快;但在七步之內,不仅快而且准。不过……我赌你不敢开枪。” 说完,他竟迎著枪口向前迈了一步。 顾山爷愣住了,心中一阵慌乱,“站住!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开枪。” 但顾渊依旧坚定地又迈出一步。 两人之间只剩下五步的距离了。 顾山爷紧张得呼吸急促,紧紧握著枪。 顾渊再次前进了一步,四步的距离! 连旁观的刘源也焦急起来,大喊道:“顾渊,你疯了吗?一朵值得你用命去赌吗?” 然而,顾渊似乎听而不闻,继续向前走去。 最后三步…… 就在这一刻,顾山爷突然笑了起来,隨即推开想要阻止他的刘源,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刘源满脸惊恐,瞪大了眼睛。 顾渊曾经与他有过一战,儘管刘源输了,但他心中对这位对手满是敬意。作为一位黑拳擂台上的战士,他对那些能击败自己的人尤为尊敬。 而此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切发生。 “顾渊,你这样的好汉,本应有锦绣前程等著你。 你不过是个入赘的女婿,为何要为了那朵象徵不祥的,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你以为顾山爷不敢扣动扳机吗?” 第103章 低估了实力 “他以前在天南市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的性命,这样搭上,太不值得了!” 连同那位穿著唐装的老者和他的两个保鏢,此刻都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站著不动。 见过莽撞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顾一切的! 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停滯了。 顾渊缓缓抬起脚,迈出了倒数第三步…… 而顾山爷脸上露出疯狂与狰狞的神情,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向扳机压去!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预期中的枪声没有响起,也没有看到血溅当场的一幕。 大家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山爷真的被顾渊赌中,不敢开枪?还是这枪根本就是空包弹? 只有刘源察觉到了不对劲:顾山满脸是汗,动作僵硬,拼命想要扣动扳机,却怎么也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他的食指动不了了,根本无法弯曲。 就这样,顾渊轻鬆走完了最后几步,来到顾山身旁,轻易夺下了他的枪。 在一群嘍囉和木头般保鏢们的目瞪口呆下,他熟练地將手枪拆解成零件,扔进了水库里。 真是气人!被他算计了! 山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顾山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直挺挺的食指,再也弯不下来了。 他满头大汗,面对著顾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 “下去问问阎王爷吧。” 顾渊说完,在顾山满是恐惧的眼神中,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地把顾山提了起来。 顾山悬在空中,拼命挣扎,拍打,却无法逃脱。 一旁的刘源见状心急如焚,想上前帮忙。 但顾渊只是冷冷一看,就让他感到寒意彻骨,浑身冰冷。 刘源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只好苦苦哀求:“顾渊,放过山爷吧,他只是偷了你妻子的手机,並没有绑架她。” “但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用枪指著我的头。” 顾渊眯起眼睛,一股冷冽的杀气悄然瀰漫开来,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凉气。他手中微微一紧,原本还在挣扎的顾山儿,因缺氧而渐渐失去了反抗能力,双眼开始翻白。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一刻。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打破了僵局。 眾人齐齐回头,只见一位身著唐装的老者放下鱼竿站起身来,与顾渊对视。 老者开口:“古时男女有別,太医为皇室女子诊治时不能触碰其身体,因此练就了悬丝诊脉和飞针封穴这两项绝技。顾渊,你精通飞针封穴,为何甘愿成为钱家的上门女婿?”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唯有老者看穿了一切。 原来,在顾山掏出枪的瞬间,顾渊已悄无声息地射出一根银针,准確无误地扎进了他的鱼际穴,导致食指无法弯曲。 但因为顾渊的步步紧逼,顾山全神贯注於眼前的危机,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 顾渊意识到眼前的老者非同寻常,面对质问,他选择了沉默。 老者轻嘆一声,“没关係,你不想回答也行。但你要明白,杀死顾山並不能解决问题。只要你持有那件物品,唐家迟早会派人来找你。不过这样一来,你就与唐家结下了梁子。” 顾渊看著掌中脸色青紫的顾山儿,陷入了沉思。 老头说的没错,杀了顾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於是,他像丟弃废物一样將顾山扔到了一边。刘源和他的手下急忙上前扶起顾山,“山爷,山爷。”顾山剧烈咳嗽起来,拼命呼吸著新鲜空气。 顾渊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唐装老者身上。老者露出满意的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伙子,你做得不错。” 顾渊冷笑回应,“你以为我怕你们唐家?我只是认同你说的,只有彻底解决唐家,事情才能真正结束。” 老者的笑容凝固了,旁边的隨从愤怒不已。 但他隨即大笑起来,“年轻人,你这份勇气我喜欢。不过,希望你在了解老虎的威力后,还能保持这份从容。” 顾渊嗤之以鼻,“我不在乎你们是谁,也不在乎你们背景多硬。但如果有人敢动我的妻子,那么无论你是天是地,我都將不惜一切代价对抗到底。” 老者嘴角微扬,並未因顾渊的话语而生气,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回应。 不是说他宽容大量,而是因为他深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对於唐家,有著绝对的自信! 就像大家不会在意一只小虫的挑战一样,强者对弱者的宽容,往往基於实力上的悬殊。 如果你真的能威胁到对方,那么你的强硬话语,或许就能引发对方的激烈反应。 这时,那位穿著唐装的老者微笑著开口:“年轻人,我確实很欣赏你!其实我们不必非要兵戎相见。这样吧,棺材归我,价格由你定,而且我们唐家保证会动用一切关係,为你再寻一朵,你看如何?” 眾人听闻此言,无不惊讶。这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不仅任由定价,还承诺补偿一朵同样珍贵的。 然而,顾渊面对唐先生的目光,依旧坚定如初。他举起手中的锦盒,冷声说道:“我的回答不变,你要的就在这里,只要你有本事拿走,儘管来取。” 唐老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而他身边的两位保鏢也怒火中烧。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是谁?”看来他们准备动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作为唐家精挑细选的武艺高手,两人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但在衝突一触即发之际,唐老头却抬手制止了自己的人。 “唐先生。”两人显得有些焦急,担心是否因为低估了顾渊的实力。 唐先生只是微笑地看著顾渊,那笑容仿佛在说:打人不打笑脸人。这样的姿態让顾渊也不好意思率先出手。 当他回头看去,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手下们,见到他的目光,都嚇得不敢抬头,显然是被之前的一战嚇破了胆。 谁能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即使顾山儿最后甚至动用了枪械,也无法將他制服。 在眾人惊愕而又无奈的目光注视下,顾渊从容离去。 第104章 何止是烦心 留下顾山儿咳嗽连连,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挣扎著站起身。“唐先生,就这样,让他走了?我费尽心思……” 话音未落,唐装老者已经一个耳光甩在了顾山儿脸上,打得他差点摔倒。“无能!既没有手段留住他,又不敢真正对抗。现在还敢在这抱怨,真是自找羞辱。” 说完,唐先生便带著两名保鏢离开了现场,只留下顾山儿捂著脸,满脸疑惑与不解。 顾山儿捂著脸站在那里,心中满是愤怒却不敢发作。他眼睁睁地看著顾渊离去,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顾渊,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你算。” 唐先生下了水库后上了车,他的两个保鏢终於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 但唐先生抬手制止了他们,冷静地说:“你们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刚才不把顾渊留下?” 两位保鏢面露尷尬。 “我们寻找棺材是为了製药救人。但你们没发现吗?顾渊展现了失传已久的飞针封穴之术,这表明他在医术上有极高的造诣。” 唐先生冷笑一声,“这种人我们应该结交而不是得罪,也许將来还能用得上他。” 保鏢们恍然大悟:既然顾渊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又何必与他为敌呢?说不定他真的能帮助到…… 与此同时,顾渊拿著钱瑞雪的手机,决定藉此机会给她送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前往钱家的公司。 来到公司门口,顾渊准备直接进去,却被保安拦住了。“等等!这里是隨便可以进的吗?”保安质问道。 顾渊无奈,只好表明身份:“你好,我要见你们的钱总监。” “你是谁啊?凭什么见她?”保安质疑道。 “我是她的丈夫。” 保安惊讶地张大了嘴,“你就是那位天南市钱家的上门女婿?” 意识到自己失言,保安急忙捂住嘴巴。顾渊则是一脸无奈。 保安將信將疑,“既然是钱总监的丈夫,按规矩还是先打电话通知一下吧。” “我想打,但她手机在我这儿。”顾渊展示了手中的手机。 保安愣了一下,然后提议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一下?” “麻烦你了。” 如果换作別人,保安可能不会这么热情,但考虑到对方自称是总监的丈夫,万一真的话…… 正当保安准备进去通报时,一辆跑车从里面驶出。 保安眼睛一亮,“看,总监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钱瑞雪正准备下班,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保安和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顾渊。 顾渊是怎么找到公司的呢? 他停下车,降下车窗,门口的保安立刻上前,带著微笑说:“总监,这位先生说是来找您的丈夫,您看……” 钱瑞雪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顾渊,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她出人意料地冷哼一声,“我不认识这个人。” 顾渊一脸茫然,保安也显得有些困惑。 这下可好,你这是来碰瓷的吗? 保安马上变了脸色,“年轻人,你怎么能这样骗人?快走吧,不然我真要报警了。” 顾渊的脸色难看极了,“亲爱的,別闹了好不好?容易让人误会啊。” “谁是你亲爱的?你的另一半不是姓林吗?”钱瑞雪反问道。 顾渊一时语塞。 显然,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顾渊嘆了口气,掏出手机递给她,想要缓和气氛。 钱瑞雪惊讶地接过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我在公司找了它一整天。” 顾渊当然不会提及顾山爷的事,只是编了个故事说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小混混,问他要不要买一部手机,结果竟是她的。 实际上,是钱瑞雪的手机被偷了,而顾渊买了回来。 钱瑞雪感到既恼火又惊讶,自己的手机在公司都能被偷,这些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她检查了一下手机,然后说了句让顾渊差点晕倒的话,“好吧,这部手机多少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们真的需要这么见外吗?”顾渊问。 “当然,既然我们没什么关係,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钱瑞雪坚持道。 顾渊听到这话心里不太舒服,“既然你不想要欠我的,那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能还给我吗?” 钱瑞雪被这句话噎住了。钱可以还,但命怎么还? “好了,老婆,我已经亲自来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顾渊继续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办?去坐牢吗?”钱瑞雪讽刺地说。 “什么?”顾渊愣住了。 “如果你能为了別人做到这一步,也为我做一次,我就原谅你。否则……哼。”说完,她上了车,迅速离开。 顾渊呆立在那里,脑袋里一片混乱。 旁边的保安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感嘆:看来这对小夫妻之间有点不和谐啊!而且很明显,这位上门女婿似乎在外边做了对不起钱家大小姐的事。 顾渊一想到“心”这个词,就感到一阵无奈。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在钱家当了个上门女婿,还能落得个“心”的名声? 明明他已经有了如此美丽的妻子,为何还有人觉得他会去外面找乐子呢? 这一次,顾渊破天荒地向妻子认错求和,却以失败告终。 这让他心里十分困惑,整个白天都无心工作,坐在车里回家的路上还在为这件事烦恼。 他的司机陈庆注意到了老板的异样,问道:“老板,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何止是烦心。”顾渊嘆了口气,开始倾诉自己的困扰。 听完之后,陈庆愣住了片刻,然后说道:“嘿,老板,这么简单的事,您还没想明白吗?” “什么意思?”顾渊不解。 “老板娘心里不平衡唄,她可能觉得你对她不像对前妻那样好。” “我为钱家付出的也不少啊,就连顾山……” “但是她不知道这些啊!你看,要么你就让她看到你的努力和付出,要么就浪漫一点,重新追她一次。你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会觉得不公了。” 顾渊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看向陈庆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陈庆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老……老板,您別这样看著我,我心里发慌。” 第105章 保证有效果 “庆儿,我觉得你简直是救世主啊。” “……” 而在钱家那边,钱如山、钱金元和肖菊正等著女儿钱瑞雪回来吃饭。当他们看到女儿进门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钱瑞雪却显得疲惫不堪,她说了一天忙下来很累,不想吃晚饭,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家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钱金元皱眉问:“瑞雪这是怎么了?” 肖菊嘆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那个顾渊……” 她本来想抱怨,如果不是老头子当时坚持要让瑞雪嫁给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最令人心急的是,之前他们反对过这段婚姻,但钱如山却一直支持。现在结果出来了,钱瑞雪稀里糊涂地成了人家的妻子,还莫名其妙地背上了“原谅”的包袱。 钱如山沉默地坐著,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谁能预料到,顾渊会成为这样一个让人失望的人呢? 这个家庭中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而解决这一切的关键似乎就在顾渊能否理解妻子的感受,並採取行动来修復他们的关係。 钱如山感到羞愧难当,没有勇气面对三房一家,只能默默地转身回房。看到父亲离去的背影,钱金元忍不住责备起妻子肖菊:“你声音小点!看看,把爸都气成什么样了。” “我做错了什么?”肖菊反驳道,“当初不是他老人家选中的好女婿吗?这下可好,他害得我们瑞雪一辈子都毁了啊!呜呜…… 可怜的瑞雪,我的女儿,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二婚妇人呢!本该有更好的选择,现在却……” 看著妻子哭得伤心,钱金元也无可奈何,懊恼地坐在沙发上,心中满是嘆息。 谁能想到顾渊会如此不知感恩?钱家接纳了贫穷的他,甚至不强迫他工作,任由他游手好閒。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背叛了瑞雪。 每当想起林香玉,肖菊就觉得愤恨不已。 在她看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断纠缠顾渊,才导致了瑞雪的婚姻破裂。 儘管肖菊的想法有些偏激,但这一次,她的愤怒並非全无道理。 林香玉確实对顾渊紧追不捨,最终使两人的关係走到了尽头。 肖菊觉得林香玉必须为这一切负责。想著受伤的女儿,肖菊怒火中烧,决心要为女儿討个公道。 明天一早,她要去找林香玉算帐。 但实际上,钱瑞雪的心情远非家人所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不停地查看手机,等待著顾渊的消息。 “为什么连条消息都不发呢?”钱瑞雪心中委屈。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猛地坐起来,惊讶地说:“他……不会真的去喝茶了吧?” 钱瑞雪心里一紧,觉得难以置信。她当时只是隨口说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当真呢? 当然,顾渊肯定不会那么傻吧! 这么想著,她又躺回床上。但思绪却无法平静,再次让她弹坐起来。 等等,不对劲啊! 顾渊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衝动就做蠢事的人吗?尤其是为了那个拜金女林香玉,他不就曾蹲了三年大牢吗? 如果这次他又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气话,跑去做了什么傻事,那可怎么办? 钱瑞雪懊恼地拍打著自己的脑袋,后悔当初为何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要是顾渊真的因此而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她一定会自责不已。 担心之情愈发强烈,钱瑞雪不再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渊的號码。 “接电话啊,顾渊!你千万別当真,我那是开玩笑的。”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过了片刻…… 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哈囉,谁啊?” 显然,钱瑞雪多虑了。 顾渊正睡得香甜,新买的水床让他感到无比舒適,此刻他还在打呵欠呢。 听到这声音,钱瑞雪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原来,在顾渊的心中,她的担忧如此微不足道,甚至不及一张新床来的重要。 “顾渊,你这个混蛋。”她愤怒地吼道,然后毫不犹豫地掛断了电话。 原本沉浸在美梦中的顾渊,被妻子突如其来的怒吼嚇得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確认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中的钱瑞雪打来的。 这一瞬间,顾渊感到十分困惑。好端端的夜晚,自己正在享受著新床带来的愜意,她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死? 嘿,这老婆……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一边是让她进监狱,另一边是让她诅咒自己去死,这样的生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很恨自己呢? 清晨,钱瑞雪一睁眼,昨天的不快又涌上心头。 她对顾渊的行为感到失望,钱家待他不薄,她自己对他更是关怀备至,可他却与前妻纠缠不清。 昨晚她为他担惊受怕,而他却睡得安稳。 这能不让人恼火吗?特別是当她早晨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准备吃早餐时,发现家里除了爷爷钱如山,父母都不见了踪影。她问钱如山:“爷爷,我爸我妈去哪儿了?” 钱如山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一大早就不见了,我也搞不清楚。” 钱瑞雪心中泛起一丝失落,感觉自从顾渊离开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爷爷看著她的样子,嘆了口气说:“瑞雪啊,要不把顾渊叫回来吧?” 钱瑞雪抿嘴一笑,“爷爷,哪有这么容易的事?犯了错就要认错,总不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 听到这话,钱如山明白了孙女的心思:她不是不愿意让顾渊回来,而是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心里暗暗讚嘆,这个孙女真是大气! 吃完早饭,钱瑞雪如常去上班。刚走到车旁,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她的跑车上堆满了鲜。 確认四周无人后,她轻哼一声,觉得这一切十分无聊,便清理了鲜,发动汽车离去。 不远处,顾渊一脸困惑地看著这一幕,转头看向策划团队,不满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操作?了这么多钱做策划,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策划们连忙安慰道:“別急,我们还有备用方案,只要再投入9万9千块,保证有效果。” 第106章 对天发誓 “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还不行,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於是,顾渊再次投入了9万9千块。 而在公司里,钱瑞雪坐在电脑前,想到那些鲜不禁笑了出来,心情也隨之轻鬆了不少。 顾渊这人,真会搞事情! 钱瑞雪心中暗想,只送几束就想让她原谅?这也太小看她了吧? 她不再多想,调整了下心情,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钱瑞雪一愣,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顾渊发来的信息。她好奇他会出什么新招。 消息里是一张图片,配文“老婆!我错了。”钱瑞雪顿时哭笑不得。 哼!这样的道歉还不如那些鲜实在呢。就凭一张图,谁理你啊。 於是,她直接回了一个“炸弹”表情,意思很明显:你自己琢磨去吧! 刚想继续工作,手机又响了。钱瑞雪无奈地嘆了口气,点开一看还是顾渊。 这次他的信息简单直接:“看窗外。” 窗外?钱瑞雪疑惑不解。这里是18层的写字楼,顾渊难道还能飞上来不成? 带著半信半疑的心情,钱瑞雪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得捂住了嘴:一群无人机在空中排列成行,组成了一个大大的“sorry”。 不仅是钱瑞雪,整栋楼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探头观看,讚嘆声此起彼伏。 “哇哦!这是哪个土豪的创意?这么有排场。” “不知道是哪位姐妹这么好运,交到了如此豪气的男朋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在哪呢?快告诉我呀。” 面对眾人的热议,钱瑞雪只是轻哼一声,“无聊透顶。”说完便关上窗户,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而不远处,正用望远镜观察情况的顾渊,看到钱瑞雪出现时还满心欢喜。 但下一秒…… 顾渊原本满心期待,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钱瑞雪却突然关闭窗户,消失在视线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顾渊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愤怒如同火山爆发,顾渊快步上前,紧紧揪住策划师的衣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就是你承诺我的效果?了那么多钱,结果一点用都没有,你们这是在戏弄我吗?” 策划师被顾渊的气势压得几乎窒息,只能勉强辩解:“这……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定的女孩啊。” 无人机已经准备就绪,浪漫的情景布置得完美无缺,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攻势应该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心。可是,面对如此精心安排的一切,钱瑞雪似乎毫无所动。 正当顾渊准备继续发泄不满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钱瑞雪。 心跳加速,顾渊急忙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钱瑞雪略带调侃的声音:“顾渊,看起来你在外面过得不错嘛?” 顾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钱瑞雪接著说:“如果不是生活得很好,哪有这么多钱买、定製无人机呢?” “这个……那个……”顾渊结结巴巴,找不到合適的解释。 “算了,你现在在哪?”钱瑞雪忽然问道。 “我在你公司楼下。”顾渊老实回答。 “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午饭吧。” 顾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答应:“当然愿意,非常愿意。” 掛断电话后,顾渊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他转过身,对著策划团队笑道:“你们干得太棒了。”並拍了拍策划师的肩膀,“下次有需要,我还找你们。” 策划师和他的团队面面相覷,刚刚还在担心会被责骂,现在却得到了表扬。顾渊则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现场,心里想著:原来事情还有转机! 这次意外的午餐邀请让顾渊感到无比幸福,仿佛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有时候,女孩子的心思真让人捉摸不透。嘴上说“不想”,心里却可能正相反;明明说“没意思”,可行为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这天下午,顾渊心情愉快地准备了一番,整理了头髮,换上了借来的笔挺西装,掐准了钱瑞雪午休下班的时间,早早地等在公司门口。 而钱瑞雪正好在这时下班,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渊时,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顾渊穿著整齐,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差点让她认不出来。 双手抱胸,钱瑞雪带著几分调侃说道:“哟,顾渊,你这是转行做模特了吗?还穿起西装来了。” 顾渊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衣服是借的啦。” 钱瑞雪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个藉口真是可爱又无奈。 为了转移话题,顾渊赶紧提议去吃午饭。钱瑞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留下呆立在原地的顾渊。几秒钟后,她又回头催促道:“还愣著干嘛?快跟上啊。” 顾渊一听,立刻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小跑著追上去,一边走一边问:“那我们今日吃什么?” 钱瑞雪回答得有点气鼓鼓的:“我生气都吃饱了。” 顾渊急忙安慰:“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嘛。” “谁跟你约好的?”钱瑞雪反驳道,“要是我的老公和前妻走得这么近,换了你,你不生气吗?” 顾渊面对质问,一脸无辜:“我真的没有去找她,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你解释一下之前吴溪的事情吧。”钱瑞雪显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原来,那天顾渊只是碰巧遇见了他们,並且因为看不惯吴溪的態度,所以才说了几句。 结果,他一解释,钱瑞雪反而更生气了,甚至拧著他的耳朵表达不满。 儘管如此,两人还是肩並肩地走向了餐馆,继续他们的对话,虽然中间满是小小的波折,但似乎也正因为这些波折,让彼此的关係更加紧密了。 顾渊被钱瑞雪揪著,疼得直叫唤:“哎哟,疼……” 钱瑞雪不依不饶,一边拧著他,一边责备道:“你们都离婚了,她爱怎么折腾是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係?你干嘛还管她?她想拜金就让她去吧,被骗也是自找的。” “我错了,老婆,鬆手行不行?”顾渊连连认错。 第107章 怒火中烧 钱瑞雪哼了一声,终於鬆开手,但显然还没消气。她警告说:“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和林香玉有任何往来,可没这么简单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顾渊连忙答应,“我保证再也不见她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顾渊一看屏幕,整个人僵住了,来电显示正是林香玉。 这下真是打脸来得太快! 钱瑞雪一眼看到名字,怒火中烧。顾渊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表態:“放心,我这就拉黑她,绝不再联繫。” 正当他准备掛断电话时,钱瑞雪却喊住他:“等等,我想听听这个女人要说什么。接啊,你怎么不接?” 顾渊心中发毛,他知道钱瑞雪的心思比他还深沉。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他只好硬著头皮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林香玉的声音立刻传来:“顾渊,你搞什么飞机?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顾渊一时语塞。 而钱瑞雪则是在一旁压著火气,几乎快要爆发。 林香玉这样的语气让钱瑞雪觉得,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顾渊的什么人了? “有正经事就说,说话客气点,別给自己找麻烦。”顾渊的话明显是对钱瑞雪表示,她正强忍著怒意。 没想到的是,林香玉似乎完全不在意,继续用那种不分场合的態度说话。 顾渊的警告对林香玉来说,就像风一样吹过,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顾渊,你做什么?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威胁我还不够,现在还想派人来对付我?”林香玉质问道。 顾渊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一头雾水。 派人对付她?自己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你在说什么?”顾渊皱眉回应。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的岳父岳母今日跑到我的公司大闹,让所有员工都看著笑话,这生意还怎么继续做下去?”林香玉的话让顾渊和钱瑞雪都愣住了。 顾渊转头看向钱瑞雪,只见她也是一脸困惑。 突然,钱瑞雪拍手一惊,“糟了,他们俩一大早就出门了,难道是……” 顾渊一脸茫然,不明白岳父母为何要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走吧,还愣著干什么?”钱瑞雪急切地说,显然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更怕家人丟脸,於是赶紧拉著顾渊去阻止他们。 两人急忙赶往林香玉的公司,远远就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他们停下车,挤过人群,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喧譁。 “林香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有胆量偷人,怎么不敢出来面对啊。”肖菊正在那里大骂,声音响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顾渊听著这熟悉的台词,心中满是疑问。而钱瑞雪则惊讶地发现,原来母亲还有这样的一面。 意识到场面有些失控,钱瑞雪红著脸穿过人群,抓住正在兴头上骂街的母亲,转身便走。肖菊还在挣扎,“哎呀,你是谁啊?干嘛拉我?哦……瑞雪,你怎么来了?” 钱瑞雪嘆了口气,“妈,別说了,咱们回家再说。”她想要平息这场风波,带母亲离开现场。 “等回家再讲?妈,您这是在帮我撑腰呢!不过,您就让著点,別骂了。” “妈,够了,真的不要再闹了,这样太尷尬了!” 这时,顾渊也走上前来温和地劝解。 第108章 重回钱家 现在,面对林香玉的纠缠,顾渊冷淡回应:“你想怎么想是你的事,但从签署离婚协议起,我们已是陌生人。林香玉,请你以后別再找我或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果断掛断电话。 林香玉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拋弃了。 “不要再来纠缠我”,“不要再打电话”这些话让她怒火中烧。 “顾渊,你这混帐,你给我解释清楚。”林香玉愤怒地再次拨打顾渊的號码。 但回应她的只有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原来,顾渊已经把她拉黑了。 林香玉感到无比恼火。明明是她受到了来自顾渊家人的一番骚扰,现在却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不联繫就不联繫,难道她林香玉非得依赖顾渊不可?谁不知道他只是钱家的上门女婿,一个靠吃软饭的人? 哼,难怪钱家会將他扫地出门,活该! 失去了钱家这个靠山,没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顾渊可能很快就会落魄街头。 …… 而在钱家那边,肖菊和钱金元终於被钱瑞雪劝回了家。钱如山看到他们回来,放下手中的报纸询问情况。 钱瑞雪嘆了口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到这里,钱如山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 而肖菊还在不停地咒骂著:“我说的没错吧!林香玉就是个破坏家庭的狐狸精,要是顾渊真那么好,当初干嘛要离婚?离婚后又结婚,还来骚扰我们,这种人真是贱骨头。” “够了。”钱如山喝止道。 钱如山愤怒地將手中的报纸拍在桌上,对著儿媳三儿媳吼道:“你让我们钱家的脸面何存?我们可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肖菊心中积压的怒火终於找到了出口,她反驳道:“老爷子,这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您当初坚持要瑞雪和顾渊结婚,我们钱家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这话让钱如山一时语塞。他意识到,这件事確实源於自己的固执。沉默片刻后,他只是深深嘆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钱金元见状也十分不满:“肖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父亲说话?” “我说错了吗?”肖菊毫不退让,“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当初的一意孤行吗?如果不是因为顾渊,钱家又怎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面对女儿的质问,钱金元无言以对。他內心同样对老父有所埋怨,但此刻却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边是他的女儿,另一边是他尊敬的父亲。 回到房间的钱如山並未逃避问题,而是决定主动联繫顾渊,想要弥补自己造成的过错。他拨通了顾渊的电话,邀请对方到公园见面。 顾渊接到电话时感到非常意外,但他还是答应了老人的要求。 两人在公园相遇,顾渊看到孤独坐在那里的钱如山,上前打了招呼。 “爷爷。”顾渊说道。 钱如山微笑著点头示意,请顾渊坐下。然后,他关切地询问起顾渊最近的生活情况。 “还行,暂时住在朋友家里。”顾渊回答,带著一丝苦笑。 钱如山接著说:“顾渊,你不恨我吧?之前的婚事,其实是爷爷强加给你的。” 顾渊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一开始確实不是自愿的,但是后来……我反而感激您。在我最迷茫的时候,是您给了我一个家。” 听到这里,钱如山心中五味杂陈,他望著顾渊,感到了一丝安慰与愧疚。 顾渊曾苦苦等待了三年,心中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林香玉一人身上,但最终等来的只是一纸离婚协议。 当一个人长久以来的信念突然崩塌,那內心的迷茫与痛苦是难以言喻的。 然而,在这个时刻,钱瑞雪走进了他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方向。看到顾渊提到“家”字时脸上洋溢著的快乐,钱如山笑了。 他明白,这意味著顾渊已经將钱家视为自己的家,对钱家產生了归属感,这是喜欢钱瑞雪的表现啊! 钱如山带著慈祥的笑容看向顾渊,问:“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顾渊轻嘆了一口气,回答道:“爷爷,这其实都是误会。年轻人过日子难免会有摩擦,您不必担心,我们会自己解决这些问题的。” 钱如山听后感到欣慰。 “虽然我希望如此,但现在家里乱成一团,看来不费点力气,你是回不了家的。”顾渊听到这话愣住了,苦笑起来。解释给岳父岳母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渊,你老实告诉爷爷,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些什么?”钱如山终於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他一直相信顾渊不是普通人,但至今仍未见到他有任何出眾的表现。 顾渊迟疑了一下,苦笑著说:“我只是出去散散步罢了。” “別瞒著老头子了,我一直坚信我没有看错人,你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面对顾渊的沉默,钱如山似乎得到了默认的答案,脸上浮现出深邃的笑容。 “好吧,不说就不说吧,但要记住今日的话。” 他拍了拍顾渊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钱家永远是你的家,而瑞雪也是你的心爱之人。” 顾渊看著钱如山,心中默默许下承诺:只要她不离弃,他定会共患难。 钱如山起身准备离开,“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他转头对还站在原地的顾渊说:“还愣著做什么?快扶我回去,难道不知道我腿脚不方便吗?” 顾渊立刻反应过来,高兴地答应一声,扶著钱如山一同返回钱家。 因为钱如山的支持,顾渊顺利重回钱家。 儘管钱金元和肖菊对此並不满意,但在钱如山的威严下,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就这样,顾渊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迎接新的开始。 虽然没有明说,但顾渊知道家里人对他的冷淡態度並非易事化解。 父母对他几乎视而不见,仿佛他成了这屋檐下的隱形人,这种疏离感让他內心十分不適。 日子就这样在沉默中过了两天。 直到一天清晨,当顾渊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钱瑞雪正在房间里更换衣物。 第109章 十个亿 那一刻,顾渊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像是意外的晨礼,钱瑞雪正优雅地穿上她的丝袜,那画面美得让人屏息。 意识到自己的失態,顾渊赶紧假装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偷偷地注视著妻子的动作。 毕竟,偷看自己配偶的行为,总不至於触犯法律吧? 然而,这次钱瑞雪並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扮完毕就匆匆出门。相反,她走到顾渊身边轻轻摇醒了他,她说道:“顾渊,该起来了。” 顾渊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惊讶地看著钱瑞雪,“哇,你今日这么漂亮,是要去参加什么特別的约会吗?” 钱瑞雪轻哼一声,责备道:“別乱猜了,你那天穿的西装呢?” 得知衣服已经借给了朋友后,钱瑞雪无奈地拿出一张卡递给顾渊,嘱咐他去买一套新衣裳,因为晚上他们要全家一起外出用餐。 原来今晚是四大家族一年一度的聚会,表面上是为了增进感情和避免误解,实际上却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 顾渊明白,这些家族之间的关係复杂,儘管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背地里仍有著不少的暗流涌动。 回想起过去,这几个家族曾经爭斗不休,但最终却因外部势力的影响而停战。 这里所说的外部势力,就是指那些在天南市拥有强大影响力的外来户,比如九天集团和唐家,它们通过经济纽带与本地家族建立了联繫,从而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和谐共处。 在天南市,唐家对这里的兴趣不大,顶多是派个像顾山儿这样的人来代表家族,做些象徵性的动作。 而九天集团则完全不同。他们对天南市的资源和市场垂涎已久,一直在寻找机会渗透进来。 然而,本地的四大家族並非易与之辈,他们世代扎根於此,拥有深厚的人脉和根基,九天集团想要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几乎是不可能的。 四大家族之间的关係错综复杂,既有合作又有竞爭。 他们通过联姻、商业合作等方式来巩固彼此之间的关係,但同时也暗中较劲,想要在各种事务中占据优势地位。 这种微妙的平衡已经维持了数十年,而今晚的聚会,无疑就是这种平衡的体现。 顾渊接过钱瑞雪递来的卡,心中微微一沉。 他知道,今晚的聚会绝非简单的家庭聚餐,而是一场关係到家族荣誉和未来的重要场合。 天南市的四大豪门分別是高、赵、张和钱家。他们在商业上既有竞爭也有合作。 比如,钱瑞雪嫁给了九天集团的顾渊,成为入赘女婿;钱洛瑶则与赵家的赵明昊订婚;钱允的未婚妻是张家的千金张倩梅。 从联姻的角度看,钱如山的眼光可谓长远。 通过这三次联姻,钱家不仅与其它三家建立了联繫,还引入了外部的力量,九天集团作为盟友。 原本,高家在这四家中实力最强,钱如山曾有意让钱瑞雪与高屿的儿子高少华结亲,可惜高屿考虑到钱瑞雪的身体状况,担心影响后代健康,因此拒绝了这门亲事。 结果,这反而成就了顾渊与钱瑞雪的良缘。钱如山对此並不感到遗憾,他坚信顾渊会成为值得骄傲的女婿。 当得知又要参加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时,顾渊不禁苦笑,想必钱瑞雪又要大方地用她的信用卡为他购置新装,好让他以最佳形象出现在未来的连襟面前。 顾渊家的兄弟姐妹中,只有他的婚姻与眾不同,他成了上门女婿,这让他感觉有些特別。 但每当钱瑞雪担心地看向他时,他总是笑著安慰她:“放心吧,老婆,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这次,钱瑞雪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告诉顾渊晚上要一起参加一个集会。顾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说到衣服,顾渊並不需要为了买一套西装而刷钱瑞雪的卡。 毕竟,在他自己的公司仓库里,就有数不尽的西装,因为九天集团的所有保鏢都统一著装为西装领带。 到了公司,秘书小陈立即迎上前来,带著笑容报告说兰总回来了,並且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这位被称作“兰总”的女性,正是那位能干的兰悦心,她是顾渊费尽心思从外面请来的专业人士,帮助管理公司在他在里面『蹲著』的时候成立和运作。 最近,兰悦心一直在国外寻找代理商,以扩大他们產品的海外市场。 她的努力让顾渊这段时间得以喘息,不再独自面对繁重的工作负担。 当顾渊走进总裁办公室时,看到的是穿著职业装、搭配黑色丝袜和高跟鞋的兰悦心,正戴著一副眼镜,仔细检查文件。她看起来准备就绪,隨时可以重新接管公司的事务。 见到顾渊进来,兰悦心立刻站了起来。顾渊则热情地招呼她坐下,用一种亲切的称呼叫她“兰妹儿”,这让兰悦心微微一愣。 接著,顾渊询问起她在国外的业务进展。 兰悦心简短的回答起初让顾渊感到一丝失望,以为只是一笔小生意。 然而,当他听到这笔交易实际上涵盖了整个西方市场时,不禁惊讶得吸了一口冷气。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顾渊好奇地问道。 兰悦心面无表情的回答,展现出她一贯冷静的职业风范。 “是罗斯柴威尔家族。”这个答案足以说明一切,那是一个在金融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家族。 顾渊这下更头疼了。 全球首富?之前他还因为杨翔宇冒充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把天南市的豪门们耍得团团转而烦恼。 那些豪门都巴不得和这个传奇家族做生意呢。结果兰悦心一去西方,就这么轻鬆搞定了? “这不是问题,看他们愿不愿意出价就是了。我可是个纯粹的商人,只对金钱感兴趣。”顾渊轻描淡写地说。 没想到兰悦心抬起头来,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一个亿?”顾渊猜想著。 “十个亿,美元。”兰悦心的回答让顾渊差点没站稳。 “什么?”顾渊惊讶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嘆了一口气,“是的,十个亿美元。” 第110章 折中的办法 虽然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很有钱,但顾渊还是被震撼到了,“但是……他们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要我们公司药物在西方市场的独家销售权。” 顾渊明白了。这些西方资本家从不做亏本买卖。十亿美金看似很多,但考虑到他国內的加盟模式。 將市场细分成多块,仅天南省就分成了六块,四大豪门中钱家独占两份,其他三家各一份,罗斯柴尔德家族要的是整个西方市场的代理权! “这……让我想想。”顾渊皱眉思考。 然而,兰悦心接著说:“我已经签了合同。” “什么?” “老板,罗斯柴尔德家族是全球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在西方影响力巨大。与他们合作是个好机会。 而且,他们只要求西方市场,还有新大陆、黑洲、黄洲等广阔市场等著我们去开发,我们自己也吃不下这么多份额。” 顾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拒绝可能会得罪人;接受的话,可以拿到这笔巨款,同时还能继续供应药品並收取费用。 毕竟这种能治疗脑梗的药只有他们一家有,需求肯定很大。 想到这里,顾渊放鬆了下来。市场这么大,一个人想独吞反而容易招致反感。不如大家各取所需,互利共贏。 钱老爷子获得了天南省的代理权,他懂得分享利益,让大家都受益,这样就避免了树敌。 “无论如何……兰妹儿,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顾渊再次亲切地称呼她为“兰妹儿”。 兰悦心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换作別人,在公司里这么叫她,她可能早就发火了。可是,这是她的老板啊! “另外,我刚从国外回来,收到了这几份……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处理比较好。” 兰悦心递给顾渊四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四大豪门发出的邀请函。 顾渊看著这些邀请函,不禁感到头疼。“四大豪门联合起来,他们为何会给九天集团发邀请?” “这可能是为了炫耀人脉和关係网。”兰悦心隨意地说了一句。 顾渊想了想,意识到这就像乡村里的宴席:一家有事,三家兄弟轮流办席,看谁的朋友多、收到的礼金多。 但如果你恰好是村里的一员,与三家都有交情,那你就得抱怨不断,因为你要送三份礼金。 顾渊检查了一下请柬,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九天集团似乎只与钱家有联繫,其他三家是什么意思? 当然,作为加盟商,他们也赚了不少钱,顾渊不介意再些小钱,准备四份礼物,到时候派人送去就是了。 高家的行为则显得尤为过分。之前坑了多少亲朋好友的钱,现在又厚著脸皮来要礼金。 与此同时,前妻林香玉一家也有同样的想法。 李秀芹拿著高家的请帖破口大骂,指责高少华没有廉耻,上次收了钱却什么都没做,现在还想继续套钱。 但是林香玉却有不同的看法。 “妈,这或许是个机会。”她认为,既然高家发了邀请,其他三大豪门应该也会发出邀请。 这是一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万一九天集团再次断供,林家还能有其他的出路。 李秀芹思考后同意了女儿的看法。经商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大家各显神通: 有些人靠力气谋生,有些人用智慧赚钱,而那些站在顶层的人,则是凭藉人脉网络来获取財富。 拥有广泛且深厚的关係网,订单自然纷至沓来。 “你觉得……这次我们应该参与吗?” “当然!这是结识各界人士的好机会。” “可是……一想到那高家,我心里就堵得慌!上次他们骗了我们家的钱,现在却还得主动上门,这不是打脸吗?” “妈,生意场上,得看长远些。上次的事確实是我们一时贪心,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如果因此得罪了高家,我们就错失了一次打入上层社交圈的机会。” 林香玉的这番话让李秀芹逐渐明白过来。她们曾经以“天之骄女”自居,如今却风光不再。若非九天集团的支持,林家或许早已倒闭。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支持你。”李秀芹终於点头。 林磊也表示赞同:“姐姐,我也挺你。” 儘管高家的行为令人不齿,但这次邀请可能是林家的一个转机。 除了高家,四大家族中的钱家似乎並不欢迎她们,没有收到邀请函就是明证。因此,这次的机会唯有高家提供。 於是,林香玉决定当晚精心打扮,尽力结交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 而在另一边,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传开:赵家竟然向顾山儿发出了邀请。 原来,顾山儿是天南市有名的调解人,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一次,赵家面临一群小混混的骚扰,通过介绍认识了顾山儿。 赵宽华亲自出面宴请,並送上厚礼,请求帮忙。顾山儿答应下来,派手下刘源解决了问题。 从那以后,赵家与顾山儿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係,成为了可靠的商业伙伴。 顾山儿最近可真是走背字,以前像他这样的街边混混,能收到豪门聚会的邀请,那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自从被钱家的上门女婿顾渊在一场衝突中差点掐死,他的名声和地位大打折扣。如果这事传出去,他在天南市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眼下,四大豪门之一的赵家正举办聚会,而顾渊也肯定会到场。 这让顾山儿左右为难:不去显得胆小怕事,去的话又怕遇到顾渊尷尬无比。 最终,顾山爷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派自己的得力助手刘源代表自己出席,並带著礼物前去,这样既不失面子也不必亲自面对顾渊。 四大豪门之间的聚会,表面是社交活动,实际却是互相攀比影响力的场合。 赵宽华邀请顾山儿,意在显示赵家背后有势力撑腰,警告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而钱家则以九天集团作为后盾,表明他们不仅人脉广,財力也雄厚。 上次钱家遭遇麻烦时,正是通过九天集团的帮助才得以解决,之后任何针对钱家的行动都被顾渊悄无声息地化解。 第111章 转危为安 至於张家,他们根本不需要依赖其他家族,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资本。 张昊然的妹妹张心蓝就是张家的一大支柱,她证明了一个女人的成功往往与她生命中的重要男人有关。 但有时候,女性自身的力量同样不容忽视。 现在,隨著九天集团的支持,钱家感到安全无忧,因此更加积极地参与社交活动,希望藉此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 而对於顾山儿来说,这可能意味著他需要寻找新的生存之道,因为在天南市,他的旧路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天南市的四大豪门中,张家因妹夫的威名而保持其地位,而高家则以当家人高屿的冷酷无情著称。 高屿不仅在四大家族中综合实力最强,还因其心狠手辣闻名。 他为了商业利益,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养女李雨晴。 李雨晴本被安排去获取商业机密,却在九天集团的任务中失败,並被高屿拋弃,独自承担了所有后果。 高家的行事风格极其大胆,甚至在遭受罗斯柴威尔骗局后,他们迅速从市民身上收回损失,转危为安。 这种无底线的做法使高家成为四大豪门之首。 儘管风险与收益並存,其他三家豪门已不敢亲自操刀脏活,高家依旧我行我素。 有人讚赏其胆识和魄力,但也有人担心这样的行为最终会令他们自食其果。 与此同时,钱瑞雪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急切地想知道顾渊准备的情况如何。 但顾渊正忙於处理一笔来自西方的十亿美元款项,这相当於约68亿人民幣。 面对如此庞大的金额,即使是简单的数钱工作也变得复杂起来。 顾渊解释说还需要一点时间,这让钱瑞雪感到不满,她认为作为上门女婿的顾渊应该更加重视她的要求。 这笔巨款的物理体积同样惊人;如果用百元钞票来计算,一亿美元大约需要一个茶几的空间,那么十亿美元將是一个难以想像的巨大数量。 对於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数字几乎是无法理解的。 顾渊遇到了一个不小的挑战:他需要处理一笔涉及60个茶几的外匯交易,这不仅意味著要解决物流问题,想像一下这些茶几摆满一个小户型公寓的画面吧! 还得面对税务等一系列复杂事务。因此,当钱瑞雪好心来帮忙时,顾渊却因为忙碌而显得有些冷淡,这让钱瑞雪心里不是滋味。 钱瑞雪给顾渊发了云端酒店的位置后,催促他儘快过来。 顾渊答应了,但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就要吃饭了,他对同事兰可欣说:“我有急事得先走一步,剩下的交给你了。” 兰可欣虽然心里嘀咕,但考虑到自己作为总裁的身份和在九天集团拥有的5%股份,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个“加班”任务。 毕竟,隨著公司前景越来越好,她那点股份將来可能会价值连城呢! 顾渊匆忙离开时,兰可欣提醒他记得整理仪容,因为他之前答应妻子要穿西装打领带,不能给她丟脸。 第112章 顛倒黑白 不过,他並非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注意到她颈间那条顾渊赠送的黄宝石项链。 这条项链对高少华来说,是一段不愉快回忆的象徵。 回想起来,高少华曾从吴燁那里夺走了真正的项链,並將其献给了罗斯柴威尔家族,结果却一无所获。 按理说,钱瑞雪现在佩戴的应该是吴燁仿製的复製品,因为真品早已不在这里。 然而,眼前的这条项链却让高少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正是他曾经处理过的那一条。 但这只是他的直觉作祟罢了,毕竟真品已经被罗斯柴威尔家族带走,而这条是出自顾渊之手,应该不过是件贗品。 此时,钱瑞雪刚刚下车,她的祖父钱如山微笑著迎接她,並好奇地问道:“瑞雪,你怎么一个人来的?顾渊呢?” 钱家眾人听到这话都感到一阵不满。 “爷爷,这种场合,顾渊那废物有什么资格来?”钱洛瑶不屑地说。 钱允也附和道:“爷爷,我们是为了面子才邀请了这么多亲朋好友,顾渊来了只会给我们丟脸。” 钱如山觉得有些尷尬,但还是温和地说道:“一家人,把顾渊排除在外总不太好,你说是不是,瑞雪?” 钱瑞雪对著祖父嘆了口气,回答道:“爷爷,顾渊有点事耽搁了,他说稍后会过来。” 就在钱家人討论的时候,林香玉一家也到达了现场,在给高少华家送礼之后,他们站在门外准备社交。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递上名片,介绍自己的业务,寻求未来合作的可能性。看到这一幕,钱瑞雪感到十分鬱闷。 林香玉作为顾渊的前妻,似乎总是能在最不合適的时候出现。 钱瑞雪望向街道,心中满是对顾渊的不满。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为何还不现身? 正当她拿起手机想要催促时,突然有人喊道:“来了。” 眾人的视线隨之转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入,后面还跟著一辆商务车。 车门一开,商人们都愣住了:下来的不是別人,而是一群头髮染得五顏六色、身上刺满纹身的社会青年! 大家都傻眼了。这可是正经的商务场合啊,怎么突然冒出这群街头混混? 直到其中一人报上名来:“我是刘源,代表顾山爷向赵家道贺,祝赵老爷生意兴隆,財源滚滚。” 听到这话,赵家父子赵宽华和赵明昊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邀请刘源入內,並承诺稍后一定要好好款待,不醉不归。 刘源显得意气风发,但钱家、高家和张家的脸色却变了。 没想到赵家背后竟与本地势力顾山爷有交情,尤其是钱家,感觉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因为他们之前没少受顾山爷的刁难。 现在大家心里都在想,以后对赵家是不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些。 就在这时,张家的人也到了,他们带著来自首都的礼物前来祝贺。张家与某些势力的关係已不是秘密,所以大家也不觉得意外。 至此,四大豪门中的赵家和张家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王牌嘉宾。剩下的就是钱家和高家了。 钱家的人看向高家父子,高屿和高少华,而高家也在观察著这边。 钱洛瑶轻声问,“你们猜高家会请谁来撑场面?” 钱允嘟囔道,“谁知道呢!我在想我们请的九天集团会不会来。” “可不一定。”钱山的话让钱瑞雪一家的心情跌到谷底。其他三家都有重量级嘉宾,唯独他们没有,这无疑暗示了钱家在人脉上的不足。 钱如山悄悄对钱瑞雪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秘书確认一下?”但钱瑞雪摇了摇头,坚信九天集团一定会到场,毕竟他们是天南省的合作商,总厂也设在这里。 然而,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辆商务车缓缓驶入,停稳后,先下来的是保鏢,然后是重要人物。显然,又一位大人物驾临了。 连在一旁分发名片的林香玉一家也停下来看热闹。 高少华站出来,面对好奇的人群和竞爭对手,其余三家豪门,准备迎接即將到来的变化。 高少华提高嗓门:“各位,现在我来隆重介绍我们高家特別邀请的嘉宾,来自大都城药材王国的吴大有的侄子,吴溪。” 听到“药材大王”这几个字,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脸上写满了惊讶。 大都城的药材大王吴大有,那是何等的人物,怎么他的代表会出现在这里? 但当提到“侄子”时,大家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儘管如此,这仍然显示了高家在人脉上的强大影响力,连远在大都的人都脉络相通。 天南市的居民们像围观稀奇事物一样,好奇地打量著即將出现的人物。 毕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这样重量级人物的亲戚。 隨著高少华的话落下,一位打扮入时、头髮油头粉面的男人从一辆商务车上走了下来。高家带头鼓掌欢迎,其他人也跟著起鬨般拍手致意。 然而,就在气氛达到高潮时,一声惊呼打破了和谐:“天啊!这不是那个骗子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顾渊的前妻林香玉。 她一眼认出了吴溪,这个曾经纠缠过她的男人,还因此被警方处理过。没想到他居然又在这里冒充富二代! 吴溪站在那里,內心狂跳,但他努力维持著表面的镇定。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和眾人质疑的目光,他心中暗骂:林香玉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得罪了四大家族,后果不堪设想。 於是,他故作从容,冷冷地回应林香玉:“哟,林香玉,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高少华疑惑地问:“吴少,你们认识?” 吴溪不慌不忙地说:“当然认识,她之前对我纠缠不清,甚至拉上她前夫设局陷害我。”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譁然。大家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著林香玉,似乎默认了吴溪的说法。 林香玉感到无比委屈,她知道自己必须澄清事实:“你胡说,是你假扮富二代接近我,是顾渊揭穿了你的骗局,你怎么可以顛倒黑白?” 第113章 更为看重 林香玉据理力爭,想要扭转局势,不让误会加深。 钱瑞雪心中满是不悦。 “你们吵吧,但別牵扯到我家顾渊。”她忍不住出声说道。 吴溪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各位,我们都是天南市的上层人士,难道会相信林香玉这种人的话?她说的是顾渊,但我记得顾渊可是钱家的入赘女婿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鬨笑起来。 事情似乎很清楚,吴溪並非他所表现得那么无辜,作为富二代,他的风流韵事並不罕见。 而林香玉显然是个图谋不轨的人,两人可能一时意气相投。然而,她的企图落空,反被吴溪占了便宜,所以才指责吴溪是个骗子。 这番话引来了眾人的议论,大家对林香玉指指点点。 “林香玉一直都很拜金,加上她那个不成器的前夫,吴少说的应该没错。”有人附和道。 “高少最有发言权了吧?他之前不是也玩过林香玉吗?”另一个人笑著补充。 这些话让林香玉怒火中烧,她感到无比屈辱。面对大家的嘲笑,她咬牙切齿地说:“顾渊可以证明,当时他在场,不信你们可以问他。”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钱家。 钱瑞雪感到一阵恼怒,她站出来反驳:“这事与顾渊有何干係?你自己的问题,为何要拉我们下水。” 林香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钱家竟然选择置身事外。 这时,高少华插话进来:“如果顾渊能为此作证,那请他站出来说句话吧。” 眾人隨声附和,等著看接下来的闹剧。 钱瑞雪的脸涨得通红,她清楚顾渊的確参与其中,还因此引发了家庭內部的爭执。但此时此刻…… “顾渊暂时不在这里,我想吴少应该是诚实的。”钱洛瑶適时插话,想要为局势降温。 毕竟吴溪有背景,他是药材大王吴大有的侄子。 得罪了他,恐怕不仅顾渊,连钱家也会受到影响。 於是,钱家迅速划清界限:这件事是林香玉自找的,与顾渊无关,也不必求证。 一时之间,林香玉成了眾人攻击的对象,大家都指责她是心机女,说她企图陷害药材大王的儿子吴溪。 高家父子也站在了吴溪这边,批评林香玉的行为。 在这样的社交场合,无论吴溪的真实身份如何,他都必须被当作尊贵的客人对待,否则高家的脸面何存? 至於林香玉和她的家族,在这里只是个小角色,得罪了人也就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她在大家面前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面对眾人的责备,林香玉感到无比委屈,几乎要哭出来。 她所说的都是事实,顾渊可以证明,但她的话却无人相信,反而遭到更多的指责。 钱瑞雪见状,心中也不忍,但又觉得这局面是林香玉自己造成的,而且她还想要將顾渊牵扯进来。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时,高少华打断了所有人,严肃地对林香玉一家说道:“我邀请你们来参加宴会,没想到你却诬陷我的贵宾。” 林香玉急忙拉住高少华的袖子,想要解释:“高少华,听我说,他確实是个骗子。” 然而,高少华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算什么东西?顾渊又是什么东西?一个靠別人养活的废物!今日你说什么也没用,吴溪就是吴大有的侄子。” 隨后,大家鬨笑起来,急於將这个令人不快的“心机女”驱逐出去。 混乱中,林香玉不小心摔倒在了马路上。 李秀芹惊恐地喊著女儿的名字,话音未落,一队豪华的迈巴赫车队打著双闪灯驶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嚇住了。 领头的迈巴赫紧急剎车,其余车辆依次停下。 看到车身上的“九天集团”字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四大豪门的主人更是眼前一亮,因为他们都曾向九天集团发出过邀请。 於是,四大豪门的家主立刻上前迎接车队的到来。 而在马路中央,林香玉摔得疼痛难忍。 她的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迅速跑过去扶起她,“女儿,你没事吧?” 林香玉摇了摇头,看向那壮观的迈巴赫车队以及迎上前去的豪门家主们,心中满是惊讶。 李秀芹高兴地大喊:“看,九天集团的老总来了,女儿,你的追求者到了,这下我们可以討回公道了。” 林磊也附和著说:“姐姐,我们去找他们评理吧。” 母子俩坚信九天集团的老板会站在他们这边。 另一边,四大豪门的人则带著好奇的目光等待著,想要知道这位传奇的九天集团老总会是谁,又是来找谁的? 隨著车门打开,保鏢们先下车护航。 接著,他们小心翼翼地为后面的车辆开门,保护他们的老板下车。 在眾人的期待中,每个人都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看著前方。 钱瑞雪同样好奇,她想知道这位神秘的九天集团老板的身份。 然而,当眾人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时,脸上的神情迅速从兴奋变成了震惊,甚至是恐惧! “顾渊。”钱瑞雪惊呼。 林香玉一家和其他三大豪门成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渊怎么会是九天集团的代表? 钱瑞雪迅速挤过人群,抓住顾渊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顾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九天集团的车上?” 但林香玉很快反应过来,如果顾渊是在九天集团工作,那么他坐公司的车也是合情合理。这意味著老板另有其人。 就在顾渊准备解释的时候,人群中又一阵骚动。 这次,是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九天集团的陈秘书。 显然,大家认为真正的老板应该在这辆车里。 毕竟,秘书与老板同乘一辆车是很常见的事。 顾渊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他在来的路上忙著整理仪容,所以没有空位留给陈秘书。 而陈秘书按照老板的指示,给每家都送上了一份礼物,以示对加盟商的重视。 显然,她对钱家更为看重。 和其他三家只是简单地握了握手,隨后便加入了钱家的圈子,与他们谈笑风生。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九天集团是应钱家之邀而来的。 而且,顾渊作为新上门的女婿,也是乘坐九天集团的车一同到来,这无疑说明了他的立场。 第114章 浓浓的敌意 陈秘书简短交代了几句,寒暄了一番后,便以公司事务繁忙为由匆匆告辞,没有留下来用餐。 毕竟,老板已经在这里,不需要他们额外陪同。 隨著陈秘书一行人的离开,钱家的人立刻围住了顾渊,七嘴八舌地询问他为何会出现在九天集团的车上。 是不是认识那里的老板?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林香玉的声音打破了嘈杂:“顾渊在九天集团工作,坐公司的车再正常不过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林香玉,尤其是钱家人,脸上满是惊讶。 他们不知道顾渊在这样的大公司工作。 顾渊苦笑著,感觉前妻把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补充的了。 但林香玉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眼含委屈地看著顾渊,然后指向吴溪说:“顾渊,你来得正好。刚才这个人又在行骗,你能帮我证明他是骗子吗?”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顾渊身上,连钱瑞雪和钱如山都在用眼神暗示他不要捲入是非。 如果吴溪真的是个骗子,揭穿他会使高家难堪;但如果吴溪不是骗子,帮助林香玉就等於得罪了药材大王吴大有的侄子。 然而,顾渊心里有一股气。不管什么高家,也不管什么吴溪,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 当初吴溪的行为几乎导致他和妻子分手,即便最后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现在看到他又来欺骗他人,顾渊心中依旧愤懣难平。 最重要的是,顾渊想让自己舒服。 於是,不顾钱瑞雪投来的警告眼神,他坚定地站了出来,直视著吴溪说:“没错,他確实是个骗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顾渊的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每个人的神情都凝固了。 这一举动无疑让高家十分难堪。 毕竟,刚才他们还把吴溪捧为“重量级”嘉宾呢。 现在,顾渊一揭露,等於是在眾人面前给高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高少华一家刚才还在宾客面前夸耀,现在却成了笑柄。 高屿和高少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能滴出水来。 林香玉一家听到顾渊坦率地承认吴溪是骗子时,心里的一块大石终於落下。 特別是林香玉,之前她被眾人指责,而此刻顾渊站出来替她澄清,证明她的无辜。 她感激地看著顾渊,但这个眼神被钱瑞雪捕捉到了,后者心中满是疑惑与不满。 钱瑞雪记得,顾渊曾多次向她保证不再与前妻有任何往来。 可是今日,他竟然不顾一切地维护林香玉,这让她感到不解。 高少华显然觉得下不来台,为了挽回面子,他不得不强硬回应:“顾渊,你说吴少是骗子,有什么证据吗?就凭你在这里信口开河,我们就要相信你?” 顾渊只是微微一笑,表示无所谓。但他知道,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林香玉不想再沉默下去,她站出来支持顾渊:“他在九天集团工作,之前吴溪確实骗走了公司的迈巴赫车,还因此挨了一顿打。” 这话让大家的窃窃私语。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顾渊是从九天集团的车队下来的,所以林香玉的说法可信度很高。 吴溪脸色涨得通红,但仍然强词夺理,坚称这一切都是诬陷,並要求九天集团出面作证。他认定九天集团的人已经离开,不会回来。 然而,林香玉和李秀芹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顾渊,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李秀芹甚至喊道,“顾渊,快打电话给你们公司的人,揭穿这个吴溪吧!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骗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顾渊身上,期待著他接下来的动作。 顾渊心里觉得这些人真是多事!吴溪是不是骗子,这跟他有什么关係?只要没骗到钱家和他自己头上就行。 高家如果喜欢自找麻烦,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特別是前丈母娘李秀芹,她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让顾渊特別不舒服。 所以当林香玉一家急著让他打电话给九天集团核实情况时,顾渊乾脆地拒绝了。 “这跟我有啥关係。”他这一句话,简直让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香玉的家人原本以为他会继续帮忙,没想到他突然变卦,这让大家都愣住了。 李秀芹著急地想要解释,但顾渊只是冷冷地重复:“这跟我没关係。” 看到场面陷入僵局,钱如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別再说了,今日是四大家族的聚会,人也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用餐了?” 为了不让自己家族丟脸,高家人也连忙附和,催促开席。其他两家见状,也跟著响应,迅速进场。 只有林香玉一家显得格外孤立无援,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 林香玉的家人非常生气,尤其是李秀芹,对顾渊的行为感到愤怒。 然而,在她准备找顾渊理论之前,钱瑞雪已经拉住顾渊,质问他为什么会在九天集团工作,而且这事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而林香玉却知道。 面对妻子略带醋意的问题,顾渊只好解释道:“这不是因为缺钱嘛,一个男人总得在外有点面子,结交朋友也需要费啊。” 这话让钱瑞雪一时语塞,毕竟虽然他是上门女婿,但家里確实没给他零用钱,再说现在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也不应该受到指责。 钱瑞雪嘆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上不上班我们暂且不说,但你不帮林香玉是对的。如果拆穿了吴溪,高家会下不来台,到时候可能会对你怀恨在心。” 顾渊听了这话,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不必纠结於是否记恨…… 顾渊亲手將李雨晴送进了那个地方,如果要怨恨的话,这仇恨迟早会降临。 顾渊之所以没有出手相助,並非因为林家的恩怨,而是林家人让他感到极度不適。 “好了,等会儿我们再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宴会办好,走吧,跟我一起去迎接客人。” “好。” 顾渊应声后,便隨钱瑞雪一同去接待宾客。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盯著自己。 转头一看,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浓浓的敌意!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遇见了刘源。 第115章 適可而止 原本刘源的目光聚焦在娇艷欲滴的钱洛瑶身上,只因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赵明昊。 未曾料想,此时顾渊回眸一望,两人视线交匯。 他们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毕竟那四根断指可不是假的。 顾渊也没想到刘源竟敢在这种场合现身? 钱瑞雪注意到了顾渊的神情变化,顺著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一惊,急忙拉住他小声道:“他是顾山爷手下的人,顾渊,千万別招惹他。” 招惹? 顾渊轻笑,连顾山爷都被他逼入绝境,又何惧一个刘源。 刘源也因此明白了,原来顾渊的妻子並非钱洛瑶,而是另一位…… 冷哼一声,刘源转身走进云端酒店,而顾渊则继续陪同妻子迎接来宾。 然而,他又一次遇到了林香玉那哀怨的眼神,以及前岳母和前小舅子满含愤恨的凝视。 这家人似乎更倾向於责怪顾渊未能为他们洗清冤屈,而不是那些质疑他们的人。 这种心態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面对她们一家人的怨恨目光,顾渊毫不在意。 就在招待客人的过程中…… 一位中分髮型、戴著黑框眼镜的男人激动地握住了钱瑞雪的手,笑著说:“瑞雪,你还记得我吗?” 钱瑞雪一时愣住,反问道:“你是?” “我是你大学的同学啊!魏栓!想起来了吗?” “魏栓?” 钱瑞雪脸上洋溢著惊喜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张家邀请我来的。我家有些医术,所以……” 原来如此,他是张家的客人。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大学时代的同学钱瑞雪,一时之间,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顾渊在一旁看著,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俩人怎么这么亲昵?还一直握著手? 见状,顾渊忍不住上前,轻轻从钱瑞雪手中接过魏栓的手,笑道: “嗨,我是顾渊,钱瑞雪的丈夫。” 听到这句话,魏栓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瑞雪,这是真的吗?” 面对老友的疑问,钱瑞雪略显尷尬地点头:“是的,我已经结婚了。” 魏栓沉默片刻,但很快恢復了笑容,接受了这个事实。 钱瑞雪热情地邀请他加入晚宴,魏栓微微点头,隨后走进酒店。 望著他的背影,顾渊小声对钱瑞雪说:“看来你的老同学对你挺有意思的。” 钱瑞雪听了这话,显得很不解:“別瞎猜,魏栓是我们学校的学霸,学习委员呢!” 顾渊笑了笑,表示理解。他知道,像魏栓这样的学生,虽然在学业上出类拔萃,但在同学们的记忆中,可能並不如那些活跃分子那么鲜明。 而钱瑞雪,无论是在外貌还是家庭背景上,都是眾人瞩目的焦点。 或许魏栓曾默默喜欢过钱瑞雪,但这种感情显然没有被钱瑞雪察觉。如果不是今日的偶遇,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有这样一位同窗。 隨著最后一批客人的到来,聚会正式开始,大家一同步入酒店,准备享受这场庆祝盛宴。原本,这样的聚会是为了展示四大家族的社交圈和传承家族传统而举办的。 亲朋好友们围坐在一起,四大家族的核心成员齐聚一堂。他们互相问候,分享著最近的生活点滴和新的商业机遇。 而像顾渊这样的年轻一代,则被安排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饿极了的顾渊正享受美食时,魏栓带著一杯酒走到了主桌前。 起初,见到钱瑞雪让魏栓心情愉悦;但得知她已婚的消息后,他的情绪跌入谷底。 然而,当了解到钱瑞雪的丈夫不过是个上门女婿,且名声不佳时,魏栓又重拾信心,大胆地加入了主桌。 钱瑞雪出於老同学的情谊,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为他添了一副碗筷。 这一变化让顾渊感到十分无奈。同样感到尷尬的还有林香玉一家。 由於之前的行为给高家带来了不便,现在其他客人对他们避之不及。 更糟糕的是,林家並未受到其他三家的正式邀请,使得林香玉一家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这让他们无比难堪。 李秀芹因此对顾渊怒火中烧,认为是他导致了这一切。 “都怪顾渊!早知道他这样,还不如不指望他来帮我们。”林香玉也对顾渊的举动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退缩。 儘管如此,林家还是厚著脸皮留下来参加晚宴,想要与各路权贵建立联繫。 林香玉怨恨的掏出手机,给顾渊发送了一条责备的信息。 此时,顾渊一边吃著饭,一边看著魏栓和钱瑞雪回忆起往昔校园生活的美好时光,心中五味杂陈。 钱瑞雪沉浸在回忆中,与旧友谈笑风生,场面温馨而欢快。但在这和谐的氛围中,似乎有个人被遗忘了。 顾渊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著妻子和她的朋友畅聊,心中却有一丝无奈。 他不是他们谈话中的那个圈子的一员,因此只能默默旁观。 突然,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份静默。简讯提醒著他,有一个来自黑名单的消息。 原来是林香玉发来的质问,抱怨因为他的缘故,她和家人在眾人面前显得颇为尷尬。 面对林香玉的不满,顾渊轻蔑地回应道,既然感到不自在,为何不直接离开呢? 这样的回答让林香玉更是怒不可遏。她指责顾渊不愿打电话给九天集团求证,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顾渊却不以为然,反问道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林香玉一时语塞,因为正是她自己揭开了事情的真相,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顾渊的话锋让她无言以对。 旁边的李秀芹焦急地询问女儿情况如何,见林香玉摇头,心里也是一阵恼火。她觉得顾渊太过分,帮个小忙又不会怎样。然而,这些想法对顾渊来说並不重要。 此时,顾渊的目光落在了魏栓身上,这个与钱瑞雪聊得火热的人仿佛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存在。 终於,顾渊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礼貌而又坚定地提醒魏栓,这里是钱家人的座位,而且他是钱瑞雪的丈夫,希望对方能適可而止。 话音刚落,同桌的人都愣住了。 本是含蓄的提醒,却被钱家的一些成员误解为幽默,引得他们轻笑起来。 第116章 此行的目的 在一次家庭聚餐中,顾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 当钱洛瑶调侃他觉得桌子挤的时候,其他家人也跟著附和,甚至提议让他换个地方坐。 更让顾渊吃惊的是,他的丈母娘肖菊竟然也加入了批评的行列。 她对顾渊说,既然觉得挤,不如去別处找位置。 言语之间,肖菊还暗中夸讚了另一位年轻人魏栓,认为魏栓比顾渊更有成就、更有潜力,甚至有意无意地暗示魏栓对钱瑞雪有意思。 平时被钱如山压制著不敢多言的肖菊,在这次机会里终於爆发了內心的不满。 她对顾渊的指责不仅限於座位问题,还牵扯到了他对前妻林香玉的態度,甚至直接指出了他在家庭中的地位。 面对这样的局面,钱家其他人不是沉默旁观,就是加入到对顾渊的批评之中。 就连平时看起来温和的钱瑞雪,此刻也只能表达歉意,却无力改变现状。 最终,顾渊选择了默默起身离开。 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心寒,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庭中从未真正被视为一员。 儘管他曾怀有守护钱家的想法,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肖菊看著顾渊离去的背影,脸上流露出轻蔑的笑容,转而对魏栓表示欢迎。 她显然更看好这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而对於钱瑞雪来说,虽然有些不忍,但她似乎更看重同学间的友谊,並未想要挽留顾渊。 饭桌上的气氛依旧热闹,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小插曲。 然而,对於顾渊而言,这一幕將是他难以忘怀的记忆,穿著得体、想要给钱家添彩的他,最后却以黯然离场告终。 林家的人幸灾乐祸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嘲笑上门女婿顾渊,似乎认为他不配享受家庭的温暖和尊重。 在他们眼里,像顾渊这样的上门女婿,连在家中招待贵客时上桌吃饭的权利都没有,就像过去那些被轻视的小媳妇一样。 就在顾渊刚刚离开后不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钱家人脸上带著笑容,热情地向魏栓询问有关他的公司和他的职业成就。 魏栓得意洋洋地讲述著自己公司的辉煌成绩,还不时看一眼门口,心里想著既然顾渊不受待见,那是否意味著他自己有了新的机会? 正当魏栓心怀期待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视线,並停了下来。 三个人从车上下来,但很快就被酒店的服务员拦住,因为今日的云端酒店已被四大豪门包场,不对外营业。 不过,下车的人只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请通报一声,我们是大都唐家前来恭贺。” 这番话让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当四大豪门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他们知道,在彼此之间邀请的最顶级嘉宾中,唐家无疑是重量级的存在。 唐家被称为“印钞机”,这个家族歷史悠久,其影响力可以追溯到古代的钱庄时代。 隨著时间的发展,唐家不仅建立了自己的私人银行网络,甚至参与了国家货幣的发行工作。 这样一个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家族出现在这里,令所有人感到意外和紧张。 四大豪门相互对视,不明白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邀请到唐家。儘管心中疑问,但他们还是迅速起身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 当他们走到外面看到来人时,钱如山认出了这位正是上次到访家中想要购买棺材的唐先生。 四大家族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高家作为酒店主人更是急切地表示欢迎。 但是唐先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特別的热情,这让其他三家也感到有些困惑:难道唐家不是高家邀请来的? 在唐先生跟隨他们进入房间,將两根木头包装成的礼物呈现在钱如山面前时,眾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唐家是衝著钱家来的。 宴会现场,四大家族的宾客们开始低声討论。 他们好奇不已,钱家是如何结识唐家,並能邀请到像九天集团和唐家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出席。 难道说钱如山的人脉真的如此惊人? 然而,钱如山面对唐先生时却显得十分为难。他坦诚地说:“唐先生,我很高兴你能来参加这次宴会,但我必须说明,棺材关係到我孙女的生命,我们是不会出售的。” 听到这里,大家才明白,原来是唐家想要购买钱家不愿割捨的棺材。但是,唐先生却笑著摆手解释道:“钱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今日不是为了买棺材而来。” 钱如山一脸疑惑,不明白唐先生的目的。 唐先生环顾四周,遗憾没能找到顾渊的身影。 於是他对钱如山说:“我此次前来,是希望能与钱家成为朋友。今日你们举办宴会不正是为了欢迎各方友人吗?唐家是否也有资格成为其中之一呢?” 此言一出,会场顿时沸腾了。钱家虽为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但影响力仅限於本地;而唐家则是全国知名的大家族,竟然主动寻求与钱家结交? 钱如山听后笑逐顏开,连忙点头答应。 不过,他和眾人一样感到困惑,为什么如日中天的唐家会看重一个地方家族呢? 接著,唐先生给出了答案:“我这次来访最重要的原因是钱老先生,您的女婿是个出色的人物,我想和他也交个朋友,不知您觉得如何?”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现场爆发出了激烈的议论声: “什么?我没听错吧?唐家是为了钱家的那个废物女婿来的?” “就是刚才那个顾渊?他不是个依赖妻子生活的无能之辈吗?” “怎么回事?我的耳朵没毛病吧?” 儘管大家都非常惊讶,钱如山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没有过多表示。 因为他一直坚信,顾渊终有一天会展现出非凡的能力,成为真正的风云人物。 看来,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机会终於降临,顾渊等待的时刻来临了。 钱如山面带微笑,心中已然猜到了唐家此行的目的。 第117章 分一杯羹 他们想收购棺材?那可不行! 但这次来找顾渊,想必是为了他的医术而来。 钱如山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没问题!唐先生,我孙女婿就在附近,我马上为您引荐。”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桌子,高声呼喊:“孙女婿,快来这边。” 隨著钱如山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也转向了那张桌子。 然而,大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座位和一位戴眼镜的陌生男子与钱瑞雪交谈甚欢,根本没有顾渊的身影。 魏栓刚刚成功將顾渊挤走,正沉浸在与老同学钱瑞雪的回忆中,忽然察觉到四周安静的异常。 当他回头时,惊愕地发现自己成了眾人瞩目的焦点。 认识顾渊的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感到困惑,而其他人则误以为魏栓就是顾渊。 看到这一切,钱如山的脸色由红变紫,愤怒地拍案而起,质问顾渊去了哪里。 在场的钱家人忙著討好魏栓,觉得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比那个废物顾渊强,更何况还是瑞雪的老同学,背景清晰可靠。 当所有人都集中目光在魏栓身上时,他们才注意到老爷子的怒火。 钱如山对於顾渊的重视远超常人想像,曾扬言若非顾渊,钱家三房就得滚蛋,一分也別想带走。 如今,他们把顾渊赶走了,后果可想而知。 肖菊想要辩解,说是顾渊自己说这里拥挤,便离开了。 钱洛瑶和钱允也急忙附和,生怕惹上麻烦。 但钱如山岂是易欺之人?一眼就看出端倪,顾渊的位置被魏栓占据,两人谈笑风生,显然顾渊不愿成为多余的第三人。 钱如山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局面变得十分紧张。 钱如山当初对顾渊的看重,就像等待鲤鱼跃龙门那般,期盼他能在关键时刻一飞冲天。 为了这个目標,老头子默默付出了很多,期望將来能收穫顾渊的感激与回报。 然而,眼前这些人的行为却可能让这一切化为乌有,甚至种下仇恨的种子。看看林香玉前妻家的例子就知道,这样的事情绝非不可能。 钱如山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几乎要气得昏过去。他捂住胸口,手指颤抖地指向在场的一家人,责备道: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还有你,戴眼镜的年轻人,你怎么配得上我孙女婿的位置?离开这里。” 魏栓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感觉无比丟脸。 而钱家其他人则感到十分困惑,老爷子平时很有涵养,怎么会当眾斥责瑞雪的同学呢? 就在这时,唐先生耳边的两个“顾问”悄悄说了几句,唐先生立即起身说道:“快追,他应该还没走远。”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完全不顾及他人。 其他三家的家主见状,也迅速指挥自己的家人和手下加入追赶行列,並主动提出帮助唐家寻找顾渊。 这一变故让之前还在嘲笑顾渊的林香玉一家大感意外,原来这个曾经被看不起的女婿竟然变成了香餑餑! 如果他们能找到顾渊並交给唐先生,岂不是等於得到了唐家的人情? 於是,整个天南市的人都行动起来,开始四处打听顾渊的行踪。 钱如山看著还懵懂无知的子孙们,意识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別人,一时激动过度,竟当场晕厥了过去。 其他三家的家主表面上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內心却乐开了。 钱如山啊钱如山,这么多年的明爭暗斗,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真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在这紧张的时刻,他们还是得假装关切地喊道:“快叫救护车!快点。” 钱家眾人至今仍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样:为什么老爷子会突然斥责那位同学?为什么大家都放下饭碗去寻找顾渊?为什么老爷子会突然倒下? 当然,最有可能从中得益的,无疑是前妻林香玉一家。 刚一出门,李秀芹就兴奋地对林香玉说:“小玉啊,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在这些人里,只有你知道怎么联繫顾渊。 快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这样唐家肯定要欠我们林家人情。” “没错,姐姐,那可是唐家啊!连九天集团都可能比不上他们。”儿子林磊也附和道。 正当母子俩沉浸在喜悦中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林香玉的回答差点让他们气得跳脚:“他把我拉黑了。” “什么?”母子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紧要关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可怎么办?”李秀芹焦急不已,“当初要是知道顾渊会有今日,我们就不会跟他离婚了,小玉,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林香玉心里却想著,明明是她母亲和弟弟以及林家亲戚们当时鼓励自己离婚的。 突然,林磊灵机一动,“妈,你手机上有他的號码啊!打过去不就行了?”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李秀芹恍然大悟,急忙掏出手机查找顾渊的联繫方式。 但当她看到通讯录上赫然写著“废物顾”三个字时,不禁感到一阵尷尬。 电话拨出去后,一家人紧张地等待著,心中默默祈祷著:“接啊,快接啊。” 终於,电话另一端传来了顾渊淡淡的声音。 三人几乎要欢呼起来。 “喂,女婿啊。”李秀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儘可能亲切。 顾渊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秀芹女士,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哎呀,女婿啊!你怎么这样说呢?就算离婚了,你以前也是我的女婿啊!再说,刚才我们都看见了,钱家人根本没把你当成自己人嘛。” “呵呵,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哦,我是想告诉你,你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顾渊觉得这话简直令人发笑。前丈母娘竟然说自己给她提供飞黄腾达的机会? “哦?是吗?我倒是很感兴趣听听是什么样的大好机会。” 顾渊並没有揭穿她们,而是用反问的方式回应,这让林香玉一家更加激动不已。 哈哈,机会终於来了。 只要能把顾渊拉拢过来,林香玉一家就能搭上大都唐家这条线,等於攀上了高枝。 第118章 真想打死你 “没错。” 林香玉一家三口生怕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电话里急切地向顾渊讲述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讲完之后,林香玉又温言软语地劝说:“顾渊啊,你今日也见识到了豪门女婿的不易吧?要是你帮了唐家,他们就欠你一个情。” 顾渊笑道:“这样你们就跟著分一杯羹吗?” 这一句直接点破了林家的心思,让林香玉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时无言以对。 然而李秀芹却毫不在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租房买房还得给中介费呢!要不是我们通知你,你现在可能还在外面蒙在鼓里呢。” “是啊,要是没我们的电话,你怎么会知道唐家在找你?”林磊也在一旁附和。 虽然他们说得头头是道,但这些理由对顾渊来说不过是些废话。面对林家人的轮番劝说,顾渊沉默了一会儿。 他想,对於一般人而言,这確实是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但他却不以为然。 “嗯,你们说得很对。”林家三口心中暗喜,以为顾渊已经被说服,没想到他接著说,“但我决定不去,为什么我要去帮唐家呢?” 这话一出,林家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林磊,差点把下巴掉到地上。 “顾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吗?你还拒绝?你疯了吗?” 李秀芹急忙推开了激动的林磊,接过电话,满脸堆笑地说:“顾渊啊,话不能这么说嘛。人一辈子能遇到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啊,你怎么能放弃呢?” 她还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林香玉,示意她也加入劝说。 林香玉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啊,顾渊,难道你想让你老婆钱瑞雪的家人继续看不起你吗?他们现在可是因为你不如別人而贬低你。” 顾渊冷笑一声,“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就是想让我去治病,治好了让唐家欠你们个人情唄。” 说到这里,他语气突然变冷,“如果我像当年一样治不好病,甚至出了人命,你们林家作为中间人是不是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呢?” 这一问,让林家人顿时哑口无言,傻愣在原地。哎呀!哎呀!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一旦事情办砸了,那可就不止是失去一个机会那么简单了。 他们能共渡难关吗? 可是,当一方陷入绝境,病急乱投医时,竟然找到了顾渊这个被认为无能的人来治病! 这病可不是普通的病症。 如果治好了,那自然是大家的功劳;要是出了问题,责任全在顾渊身上。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亮呢! 林香玉一家陷入了沉默。 顾渊冷笑一声,直接掛断了电话。 一家人面面相覷。 “妈,顾渊说得有道理啊。万一真出事了,我们也会被牵连进去的。”林香玉望著李秀芹说道。 李秀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但一想到这次的机会就这么溜走,心中满是不甘。 “凭什么?我们只是帮唐家联繫他,真出事了,当然是他自己负责,大不了再蹲几年牢罢了。”她心想。 若顾渊在此,恐怕会怒斥:“从未见过如此厚顏之人。” “但我们推荐他也是为了利益。这事儿风险和回报並存。”林香玉一句话,让母子俩愣住了。 林磊沉思,唐家可不好惹。如果事情搞砸了,他们说与己无关,人家会信吗? “我看还是別冒险了,妈,你想想,顾渊那个样子,他能有什么本事?咱们找他去给唐家人治病,结果肯定糟糕透顶。”林磊摇头说道。 李秀芹想了想,確实如此。如果顾渊真的医术高明,早就应该发达了,怎么会落魄至此?他唯一一次成功的治疗,不过是误打误撞救了钱瑞雪,才获得了现在的生活。 指望他的这点医术去治疗唐家人的病,还不如去买彩票碰运气呢! “算了,小磊说得对。虽然这是个机会,但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参加四大豪门的宴会已经算是意外之喜,见好就收吧。” 看来林家难以致富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敢冒风险。 更重要的是,他们心底里看不起前女婿顾渊,认为他不可能有能力治病救人。 如果有这样的能力,当初林香玉生病时,他为何不现身? 就这样,林家人放弃了这个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另一边,在医院里,因愤怒昏厥的钱如山被四大家族的主人以救护车送至医院。 在抬担架的时候,他们显得异常热心,簇拥著送行,仿佛在庆祝一场黑色喜剧的高潮。 当钱如山甦醒后,又因愤怒再次昏倒,似乎无法接受现实的打击。 钱金元每次都被捲入麻烦中,这回也不例外。每当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愤怒地抽打他这个倒霉的三儿子。 “你这个不爭气的东西,我真想打死你。”老爷子怒吼道。 钱金元心中叫冤,自己不过是替罪羊。实际上,是儿媳肖菊和其他家族的人共同惹恼了顾渊。 但谁让肖菊是儿媳妇呢?老头子只能拿自己的儿子出气。 钱家其他人还浑然不知错在哪,只觉得顾渊一定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汤,不在场时就让老人气得不行,甚至反覆晕倒,搞得医生都快被折腾疯了。 医生无奈地说:“年纪大了,別这么容易动气,对身体不好啊。” 钱家人面面相覷,无言以对。他们何尝不想分家產,可惜现在钱家早已被其他两家剥削得差不多,连新的希望都还没萌芽。 第二天早晨,老爷子钱如山终於平静下来,缓缓甦醒过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一群孙子孙女围在身边,却不见顾渊的身影,顿时感到一阵无力,闭上了眼睛。 钱瑞雪嘆了口气,说:“爷爷,我已经试著联繫顾渊了,但电话不通。” 听到这话,钱如山的身体微微一震。 钱瑞雪接著安慰道:“不过您放心,可能是他的手机没电了,等会儿开机后他会打电话来的。” 然而,钱如山只是深深嘆了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离婚吧。” 这句话如同雷击,所有人都愣住了。难道是因为刚才清醒过来神志还不太清楚吗? 第119章 失去了判断力 之前没有见到顾渊时,他还大发雷霆,几次把自己气昏过去。 醒来后的第一刻,钱瑞雪听到的却是爷爷那不容置疑的说著离了吧。 她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一旁的钱允却显得异常兴奋,拍手称快:“爷爷英明,顾渊那种靠別人过活的人,根本不配得上我们钱家。”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弟弟钱洛瑶和其他人的附和,仿佛甩掉顾渊是他们期待已久的事。 肖菊起初畏畏缩缩,担心被责备,但听到“离了吧”三个字后,她的態度骤变,跳出来支持道:“老爷子,您终於想明白了。顾渊与那个林香玉纠缠不清,早就该分手了。” 接著,她又拉著钱瑞雪的手,开始为她介绍起另一位年轻人魏栓,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安排新的婚事。“瑞雪啊,魏栓多好,你们还是同学呢。” 面对这一切,钱瑞雪感到无比困惑,“爷爷,这真的要离婚吗?” 钱如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闭著眼睛沉默不语。 这一举动让全家人都沉浸在了一种莫名的喜悦之中,仿佛甩掉了长期背负的包袱。 然而,当所有人都在庆祝时,钱如山突然睁开眼,直视钱瑞雪,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因为你不配他。”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愣住,包括肖菊在內的所有人,都意识到刚才的討论是多么的荒谬。 原来,在钱如山眼中,不是顾渊不配钱家,而是钱家不配顾渊。 钱瑞雪的爷爷突然提出要她与顾渊离婚,理由竟是说她配不上顾渊。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让整个钱家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钱金元和肖菊面面相覷,半天才挤出一丝尷尬的笑容,试著缓和这紧张的局面。 “爸,我知道你很喜欢顾渊,但你说瑞雪配不上他,这话也太重了吧?”钱金元小心翼翼地说道,想要寻找一个平衡点。 “就是啊!我家瑞雪不仅家庭条件好,而且容貌出眾,身材也好,怎么就配不上那个顾渊呢?”肖菊附和著,显然对这句话感到不满。 面对家人这种几乎溢於言表的自信,钱如山只觉得一阵无力。他不是不知道家人的看法,但他看到的是一个未来的潜力股顾渊。 曾经在顾渊最落魄的时候,钱家收留並帮助了他,本希望將来他会有所回报。 然而,家人的態度却总是排挤,这让顾渊心生屈辱,而非感激。 钱如山嘆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没有给予恩惠也就罢了,但也不该结下仇怨。所以,瑞雪,你就成全他吧,给他自由,让他可以安心追求自己的未来。” 钱家的人互相看看,心里都在想:老头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顾渊功成名就?这可能吗? 钱沅的妻子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衣角,小声建议:“我看爸这次真是被刺激到了,要不咱们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而钱洛瑶则忍不住嘲笑道:“爷爷,您这话说得好像顾渊是什么隱藏的大人物一样,可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抱歉,我实在忍不住笑了。” 钱允也在一旁偷笑,身为钱家三代唯一的男丁,他对顾渊从未放在眼里。 “爷爷,除了顾渊谁都可以这么说,但您真的认为他会成为那样的人?隨便拉一个人来问,看他们信不信顾渊会富贵。”钱沅的话引起了更多的笑声。 钱瑞雪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不喜欢看到家人这样嘲笑顾渊,但她也不禁怀疑爷爷是否因为太过喜爱顾渊,以至於失去了判断力。 她心里明白,儘管爷爷一直看好顾渊,但他至今的表现確实让人难以相信会有那一天。或许,爷爷只是因为爱得太深,才会如此期盼吧。 钱如山见到这一家人的反应,气得脸色铁青。他怒斥道:“你们这些不爭气的东西,难道钱家就出了你们这群没用的吗?自己没有眼睛和耳朵吗?为什么不问问天南市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的突然发火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而,见老爷子说得如此坚决,大家半信半疑地动用了自己的关係网,开始调查天南市的最新动態。 结果一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昨晚酒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笑的是,当时他们都围在魏栓身边问这问那,完全忽略了现场真正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钱洛瑶难以置信地看著钱如山,“爷爷,听说唐家的人特意去找顾渊,说是要与他结交,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爷爷,顾渊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有联繫。” 钱如山闭目不语,显然被这帮无知的家人气到了。 刚才不是还嘲笑顾渊吗?现在怎么又安静了? 钱瑞雪终於忍不住开口询问:“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钱如山冷冷地说了一个词:“棺材。” 眾人心里一紧。 “您是说,唐家那位唐先生是因为棺材的事想要结交顾渊?” “我们不是已经拒绝他们了吗?” “蠢货,想想看,顾渊就在那里,他们为什么还需要棺材?这本来就是顾渊弄来的。” 钱如山再次愤怒起来,瞪著眼睛痛骂著这群废物。 被骂过后,钱家人静下心来思考。 突然,钱瑞雪站了起来,眼中闪现出理解的光芒。 “我明白了,唐先生肯定是发现了顾渊有医术,既然他知道棺材能治我的病,他一定是想请顾渊出手治病。” 她的话音刚落,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钱如山身上。 老爷子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想到这里,钱家人都冷起来。 求医救人啊! 这种恩情可是非常重大的。 不用说別的,为了救命,钱家甚至把钱瑞雪嫁给了顾渊。 现在大都的唐家向小小的天南市钱家求助,为了治病救命,条件岂不是任由钱家开价! 想到这个可能性,钱家三房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一刻,他们终於明白那天晚上为何人人都在寻找顾渊。 钱家的老头子因为看到家人排挤顾渊,气得进了医院。谁说顾渊是个没用的女婿?他现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120章 涉及无辜之人 钱金元最先反应过来,对著妻子肖菊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娘们,都怪你,找什么魏栓?现在把女婿给气走了,你说怎么办?” 钱家其他人也立刻找到了替罪羊,纷纷指责三婶儿不地道,只因为看不上顾渊就想换女婿。 结果换出个麻烦来。顾渊眼看就要发达了,他们却把他给气跑了。现在不仅好处没捞著,还可能与他结仇。 肖菊委屈地说:“我当时怎么知道顾渊以后会飞黄腾达?再说,当时魏栓確实比他强。” “你还说。”钱金元吼道,“魏栓再厉害能比得上现在的唐家吗?顾渊成了唐家爭取的对象,这下怎么办?” 肖菊只好哭了起来:“我也是为了瑞雪好啊,你们当时也没阻止啊。” 眾人一时语塞。这时有人问钱如山有没有办法补救。 钱如山嘆气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婚,放他自由,至少最后我们不是敌人。” “不行。”眾人大喊,刚才嚷嚷要换女婿的人此刻说什么也不愿意放走顾渊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钱洛瑶灵机一动,看向钱瑞雪,“瑞雪,要不你去劝劝顾渊吧!他最喜欢你了,或许有作用。” 大家的目光转向钱瑞雪,“对啊,打电话给他,他肯定会回来的。” 钱瑞雪沉默了,觉得这样做有些丟脸。但想到之前自己最反对离婚,她也不想真的走到那一步。 在大家的期待中,钱瑞雪硬著头皮再次拨打了顾渊的电话。 然而事情並不如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顾渊的手机依旧关机,这让钱瑞雪感到十分无助,家里人也都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顾渊出了什么事。 他们猜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却完全没想到,此时此刻,顾渊正坐在一家茶馆里,与那位满世界寻找他的唐先生品茗閒聊。 面对眼前这位有些顽皮的老者,顾渊微微一笑,“唐先生,您这招可真够特別的,之前到处找茬,现在又盛情邀请,我来了,您想说什么?” 顾渊大方地坐著,还点了几样早点,似乎对当前的情境毫不在意。 而唐先生看著他,心中疑惑。 顾渊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上门女婿,但当他以为妻子被绑架时,竟敢独自一人去对付顾山儿,甚至將对方打得落流水。 而现在,他又敢於单枪匹马来见大都唐家的人,那份从容和胆量,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唐先生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顾渊的自信不是那种街头小混混的轻浮,而是来自內心深处的强大自信。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这种自信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这不是一个普通,尤其是所谓的“废物女婿”该有的特质。 唐先生好奇地问:“你是我见过最不寻常的人,你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但我实在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甘心留在天南市,还愿意做上门女婿呢?” “我的生活我自己选择,不需要你操心。”顾渊的回答让唐先生差点没呛到。 唐先生身边的手下想要发作,却被他制止,毕竟这次是他们有求於顾渊。 唐先生希望顾渊能成为自己的盟友,而不是敌人,承诺如果顾渊愿意跟隨他到大都市发展,唐家会全力支持他,相信他定能在更大舞台上展翅高飞。 “唐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这里有我的家人和事业。我不会因为一句空话就放弃所有,去追寻一个不確定的未来。”顾渊婉拒道。 唐先生没想到顾渊如此坚定,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越发欣赏。 但顾渊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清楚自己的价值,也知道唐家背后的意图。 在天南市,他有自己的根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未知的承诺冒险离开。 顾渊面对唐先生的请求,感觉十分为难。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饭菜送了上来,他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唐先生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你治好了钱家小姐的病,所以他们才招你为婿。这证明你的医术非常高明,如果真能治好我家大小姐的病……” 他环顾四周后继续小声说,“条件隨便你提,只要唐家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 顾渊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唐家小姐的病,所以他们急需那罕见的药材棺材。 看来,他们现在是更希望找到一位真正的医生来治疗,而不是仅仅依赖於草药。 “不管你怎么说,唐先生,虽然你们唐家財力雄厚,但我不会离开天南市去大都。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把我当朋友,那就请病人亲自来找我吧。”这话让陪同的两人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先生皱眉思考后问道:“真的需要用到棺材吗?” 顾渊停顿了一下,回答道:“说实话,如果確实需要棺材,在数量足够的情况下,我可以考虑卖一些给你。但如果不够,对不起,我会优先救我的妻子。” 唐先生理解他的立场,毕竟在非亲非故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轻易牺牲自己的亲人去救他人。 “我吃好了,这顿饭就交给您结帐吧,告辞了。”顾渊说完,擦嘴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两位同伴愤怒地看向唐先生,提议强行带走顾渊。 但唐先生立刻制止了这个想法:“別胡闹,有句话说得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笨蛋。” 的確,就连街头的小混混也知道,得罪医生的结果可能不堪设想。医生可以因为不满而在治疗时故意疏忽,甚至將可治癒的病症误诊为绝症。 这时,其中一人低声建议,如果棺材不足,是否可以考虑去掉一个竞爭者。即暗指除去钱瑞雪,这样就可以確保足够的药材给唐家小姐使用。 唐先生眯起眼睛考虑这个提议,但最终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愚蠢。 因为没有人知道最后药材是不是足够,而且这样的行为不仅违法,还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唐先生深知,处理这种情况需要智慧,而不是鲁莽行事。 唐先生皱眉深思,杀戮绝非良策,尤其涉及无辜之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121章 撒手人寰 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极端的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观察病情再说。” 这决定只是暂时的,但唐先生明白,如果情况没有改善,这可能是最后不得不採取的办法。他拨通了电话,联繫上了家族的首领唐龙廷。 唐龙廷是一位身材健硕的男人,他的肌肉线条彰显出对健身的执著。 作为银行家族的继承人,他拥有无尽的財富,也更加珍惜健康和长寿的机会。 然而,命运弄人,儘管他自己身体健康,女儿却饱受病痛折磨。 唐龙廷与妻子是自由恋爱结合,两人感情深厚。可惜天不假年,妻子因难產而身体每况愈下,最终撒手人寰。 唐龙廷悲痛欲绝,但他为了家族的责任和襁褓中的女儿,强忍住內心的痛苦,放弃了追隨妻子而去的念头。 从此,他將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唯一的女儿身上。 为了治癒女儿的疾病,唐龙廷不惜耗费巨资寻找稀有的药材棺材。 当得知天南市有人持有这种珍贵的草药时,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它。 但是,对方不仅拒绝出售,还透露自己是“飞针封穴”技艺的传人,或许能够治疗大小姐的病症。 唐龙廷为古老宫廷太医所掌握的高超技艺,证明了越是古老的中医方法,往往越具效力。 正如传说中的华佗,这位三国时期的神医,因其先进的医疗理念,甚至提出了开颅手术来治疗曹操的脑部肿瘤。 在那个时代,谁能想到有人竟能进行开颅手术呢? 因此,当唐龙廷向陈潘炔提到这件事时,陈氏大为震惊。 他好奇地追问,究竟何方神圣能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得知那人就在天南市后,陈潘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並不奇怪。 他曾在那里遇到一位年轻才俊,技艺非凡。 那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奇人陆晋閒的关门弟子, 甚至陈潘炔猜测,他可能就是那位飞针封穴绝技的持有者。 唐龙廷听闻陈潘炔的认可后,对这位年轻医生也满怀期待,相信他有能力治癒自己的女儿。 然而,老管家带来一个消息:对方根本不买唐家的面子, 要求他们亲自前往,否则不予诊治。 这使唐龙廷十分恼怒,毕竟唐家数百年来,还没有人敢如此轻慢。 但一想到女儿的病,他知道现在是求人办事的时候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听取老管家的建议,包机带女儿前往天南市寻求治疗。 只希望这个年轻人真的有本事,能治好他的女儿。 否则,唐家的恩惠与惩罚都是不容小覷的。 顾渊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反而被人误解。 为了確保女儿旅途安全,不受苦,唐龙廷请来了陈潘炔隨行保护。 陈潘炔欣然答应。 一方面,唐家势力庞大,大佬相邀,不可不从,另一方面,他也渴望见到这位中医传奇人物,验证是否真掌握了失传已久的技艺。 於是,唐家之主唐龙廷携女亲赴天南市。 消息尚未抵达,已然是沸沸扬扬, 尤其是在天南市,整个城市都因为唐家的到来而激动不已。 顾渊突然成了眾人寻找的目標,起因是唐家请他去看病。消息一出,整个城市仿佛都沸腾了,大家到处打听顾渊的下落。尤其在九天集团,广播里不断重复著找人的通知。 对於这一切,顾渊本人却感到一头雾水:自己只是答应帮唐家看看病情,这和大家又有什么关係呢?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跟著凑热闹? 而钱家的情况更是夸张,门口几乎被前来祝贺和送礼的人群挤爆。 表面上,钱家人笑迎宾客,但內心却不安。 他们担心,如果错过了现在巴结顾渊的机会,將来人家飞黄腾达了,谁还记得他们? “瑞雪,你还没联繫上顾渊吗?”钱家上下都在焦急地询问钱瑞雪。 面对家人的追问,钱瑞雪已经快被逼疯了,“没有,电话一直关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她心里的烦躁可想而知。 先前对顾渊的態度冷淡,现在却急於挽回,这种转变让她自己也觉得尷尬。 “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行动。”关键时刻,还是钱瑞雪的母亲做出了决定:“林香玉不是说过,顾渊在九天集团工作吗?我们就从那里找起。” 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钱瑞雪,显然期待她来主导这次行动。 但此刻的钱瑞雪心情复杂,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丈夫林平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鬱闷和无奈。 前妻林香玉对这一切竟然了如指掌,不禁让人怀疑她和钱瑞雪之间是否真的已经毫无瓜葛。但这些猜测只会让人心烦意乱,越想越是气愤。 正当钱瑞雪还在为这些事情烦恼时,她的母亲肖菊已经急不可耐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催促道: “瑞雪啊,你別愣著了,快去找顾渊吧!再晚一点,机会可就没了。” 钱瑞雪正要开口回应,家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出了门。 另一边,顾渊在与唐先生交谈后回到公司,立刻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以至於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当他终於抬头看表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下班走了。 这让他感到十分头疼,又一次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他不禁有些抱怨员工们为何不等老板一同下班。 带著一丝无奈,顾渊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回家。 然而一想到家,他就感到沮丧。作为一个上门女婿,他似乎没有真正属於自己的地方。 最近因为和钱瑞雪吵架被赶出家门,好不容易钱如山又让他回去,现在又因为魏栓的事情再次被排挤在外。 就在顾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走出了公司大门,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从未受到过如此隆重的接待。 钱瑞雪开著跑车等候在那里,而除了钱如山之外,钱家的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列队欢迎他。 他们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亲人一般。 第122章 尽力而为 尤其是肖菊,昨天还对魏栓百般討好,今日看到顾渊时却激动不已,上前拉著他的手说:“女婿,你辛苦工作了一天,我们一家人特地来接你回家呢。”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请顾渊吃饭,爭先恐后地表达对他的关心和支持。 这一幕让顾渊既惊讶又感动,心中原本的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顾渊最近的遭遇就像是坐过山车,从谷底直接窜到了峰顶。 昨天还因为钱家人的嫌弃而不敢承认自己是他们的一员,今日却突然变成了家族的骄傲。 以前,提到顾渊,钱家人都皱眉摇头,仿佛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笔。 但不知为何,风向一转,现在每个人都爭著抢著要和他扯上关係,自称是他的小姨妹、大舅哥,脸上满是自豪。 这一切的变化让顾渊摸不著头脑,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迷雾森林,找不到方向。 如果太阳真的从西边升起,他也不会觉得更奇怪了。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他被家人簇拥著来到了五星级的酒店,接受著前所未有的款待。 酒足饭饱之际,桌上摆满了最精致的食物,空气中瀰漫著昂贵酒水的香气。 只有钱瑞雪在一旁默默嘆息,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无奈。 面对亲人们的热情招待,顾渊终於忍不住问道:“爸妈、长辈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待遇,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之前钱家人对他可是冷眼相待。 现在如此的热情,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酝酿。 毕竟,当一个人习惯了被打压,突然间被人捧上天,谁都会觉得不踏实。 然而,丈母娘肖菊的一番话解开了谜团:“顾渊啊,妈过去確实对你有误解,现在明白了你是个人才,钱家能有你这样的女婿是我们的荣幸。” 儘管这话听起来有些违心,但在场的人都纷纷附和。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原来,一切的原因都指向了大都唐家。 钱家人希望顾渊能利用自己的医术帮助唐家,从而为整个钱家带来利益。 听到这些,顾渊心里冷笑,明白了一切热情背后的真相。 看来,这一家人之所以突然变得如此殷勤,不过是看中了他的价值罢了。想到这里,顾渊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大家常说,人为財死,鸟为食亡。 即便是一家人,若没有利益关联,谁又会真心巴结一个上门女婿呢? 顾渊此时吃饱喝足,用纸巾轻轻擦拭了嘴角的油渍,然后笑眯眯地看著钱家眾人。 在他们满是期待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好吧,我会去帮唐家治病的。” 这句话几乎让钱家的人都要欢呼起来。他们费尽心思地款待顾渊,苦口婆心地说好话,终於有了回报。 肖菊尤其高兴,想到自己的女婿將来飞黄腾达,自己作为丈母娘肯定也会沾光不少。 只有钱瑞雪沉默不语。她和顾渊朝夕相处这么久,深知他的真实情况。 果然,下一刻,顾渊的话就让所有人的心情跌入谷底,“不过啊,我的医术並不高明。去了也不保证能治好唐家人的病,万一情况更糟,那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钱家眾人的神情像是突然间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 大家面面相覷,意识到刚才的兴奋可能有些过头,忽略了重要的问题,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这就像去银行抢劫,只想著成功后的荣华富贵,却没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他们只看到了顾渊治好了钱瑞雪的病,便以为他是妙手回春的神医。 但那只是暂时的好转,而且是唯一的一次治疗经歷,连彻底治癒都未能做到。 现在,面对的是顶级豪门唐家,他们的资源远超天南市的四大豪门。 唐家找上顾渊,或许正是因为走投无路。 在这种情况下,顾渊真的有把握吗?治癒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一旦出事,钱家又能承担多少责任?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钱家的人陷入了沉思。 钱允一家首先顶不住压力,开始小声討论,最后由钱允打头阵说:“顾渊啊,唐家人的治疗就交给你了,这等大功我不跟你爭了,祝你一切顺利。” 说完便带著家人悄悄远离,生怕被捲入可能的风波中。 儘管这份荣誉十分诱人,但钱允明白,不冒险就不会有危险。 然而,一旦出事,唐家发怒,他们可能会受到牵连,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因此,钱允选择安全撤退。 钱洛瑶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冒这个险,毕竟高风险往往伴隨著高回报。 但看到钱允一家离开后,她也决定跟隨大眾的脚步,找了个藉口迅速离开。 顾渊看著离开的人无奈地摇摇头。 原本说好请客吃饭的事儿,现在两家都跑了,谁来买单呢? 顾渊转过头,对著丈母娘肖菊和老丈人钱金元微笑,而他们俩则是一脸紧张。 两人对视一眼,丈夫默默摇头,显然也不愿冒这个险。 “活著多好,何必去冒险?”肖菊嘆了口气,站起身说道:“算了,病治不好就算了,只求你不惹麻烦。” 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忍不住抱怨了几句,然后和丈夫一起离开了。 顾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这些人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根本不相信他的能力呢? 最终,只有钱瑞雪留了下来,她眼神复杂地看著顾渊,从包里拿出钱包结了帐。 接著,她诚恳地对顾渊说:“虽然我对你的医术有些许信心,但唐家势力庞大,咱们还是谨慎为好。我妈说得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原来钱瑞雪也是这样想的。她们不想让顾渊冒险,给钱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唐家已经派人来了天南市,事情並非说不治就不治那么简单。 顾渊別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尽力而为。 如果成功了,自然好;如果不成功,那就说病情无法治癒。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人觉得他在戏弄他人。 无法强迫自己去治疗,不是吗? 第二天清晨,天南市的居民,在经歷了高回报的吸引和一时的狂热之后,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逐渐意识到高回报的背后总是伴隨著高风险。 第123章 附子中毒 如果顾渊真的能治癒疾病,那当然会有丰厚的回报。但如果他失败了呢?这样的风险,他们愿意一起承担吗? 显然,在面对如此高的风险时,大家开始恢復理智,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所有人都清楚,顾渊这个人並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如果他是一个隱藏的高手,能够解决连唐家动用大量资源都未能治癒的病症,他又怎么会甘心待在小小的天南市,作为钱家的上门女婿? 因此,不仅钱家人对顾渊的能力表示怀疑,就连整个天南市的人也持同样的看法。 毕竟,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男人,怎会甘愿做上门女婿,每日为妻子洗脚呢? 顾渊:“……” 確实让人感到无奈。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刚要出门跑步到公司,却发现路边停满了豪车。 特別引人注目的是最前面的一辆劳斯莱斯,看起来十分眼熟。 旁边站著一位老人,带著两位隨从,正笑著看向他。 顾渊一愣,隨后苦笑。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快,昨天才见过面聊过天,今日对方就已经准备妥当了,有钱人的效率真是惊人啊! “这么快?”顾渊带著些许惊讶问道。 唐先生礼貌地笑了笑说:“我们老板亲自来了,不知道顾渊小兄弟之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虽然顾渊已经表明愿意帮助唐家,並且设定了条件,但唐先生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改变主意。 顾渊却只是轻笑回应:“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走吧。” 见顾渊答应下来,唐先生心中大喜,立刻为顾渊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请他上车。 就在上车前,顾渊不经意的一句话差点让老者气结:“咦,这辆车好奇怪啊,为什么车门是从这边开的?” 唐先生:“……” 很快,一行人乘坐豪华车队抵达了天南市首屈一指的高家云端酒店。 既然唐龙廷这样的人物来到了天南市,当然会选择住在这里最好的酒店里。 唐先生包下了酒店的顶级五星套房。 一到那里,他让隨行的人留在外面,带著顾渊径直走向房间门口並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唐先生立刻恭敬地点头,轻声称呼对方为“老板”。 顾渊心中满是疑惑:这个看起来像是私人保鏢的人,竟然是这里的主人? 他原以为有钱人都过著慵懒的生活,享受美食和美人,没想到这位唐老板却有著如此健硕的体魄,显得与眾不同。 在顾渊打量唐龙廷的同时,唐老板也在审视著他。 然而,仅仅一眼之后,唐龙廷就皱起了眉头,顾渊太年轻了,能有治疗的能力吗? 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女儿健康的时刻,唐龙廷显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感到不安。 “老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顾渊?”唐龙廷直接问向身边的老管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的神情依然不悦,“这么年轻的医生,可靠吗?我女儿的病可不能隨便对待。” 老管家解释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经过一番思考,唐龙廷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允许顾渊进入房间:“请进吧。” 顾渊迈步走进房间,环视了一圈。这间五星套房宽敞明亮,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奢华。他轻轻咳嗽一声,询问道:“请问是哪位需要看病?” 唐龙廷嘆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 “是我的女儿,唐嫣然。顾医生,实不相瞒,她是我唯一的宝贝。为了她的健康,我已经用尽了一切手段。 如果你能治好她的病,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內,我都愿意满足你。” 面对唐龙廷近乎恳求的態度,顾渊保持了清醒的认识。他知道此刻不適合提任何条件,因为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他对唐龙廷说:“唐先生,请別这样。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责任。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治癒令嬡的病,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唐龙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同时也抱有一线希望。 顾渊说话总是点到即止,言简意賅。他明確表示:我会尽力的。没有过多的要求或条件,他等於是在说——我是来无偿帮忙的,我们之间並没有什么债务。 唐龙廷听后,深吸一口气,连声说道:“好,顾渊小兄弟,就拜託你了,如果能治好嫣然,唐家定会感恩戴德;若治不好,治不好。”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也只能说是嫣然的命。” 看著唐龙廷红肿的眼眶,不难想像他为了女儿的病操碎了多少心。 天下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顾渊心中感慨,隨即直入主题:“病人在哪里?” 唐龙廷抹了抹眼泪,恢復镇定,转身呼唤道:“嫣然,快出来,顾医生来了。” 不久,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女从房间里走出。她虽然面容苍白无力,但依然保持著可爱的模样。 初看之下,似乎像是贫血的症状,但考虑到唐家的资源,顾渊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以为她诊脉吗?”顾渊问道。 唐嫣然望向父亲,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伸出了手。 顾渊诊完脉,又查看了她的舌苔,眉头渐渐皱起。 一旁的唐龙廷见状,心里一阵紧张,中医皱眉往往不是好事,他颤抖著声音问:“顾……顾渊兄弟,我女儿的病是不是……” 唐嫣然轻嘆一声,安慰道:“爸,不行就算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唐龙廷泪流满面,觉得自己辜负了对亡妻的承诺,未能將女儿抚养成人。 然而,在这悲痛时刻,顾渊放下唐嫣然的手,开口打破了沉默:“唐先生,请別这样。我只是惊讶於令爱患上的病症,竟是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罕见疾病,附子中毒。” 听到这里,父女俩都大吃一惊。其他医生都没有诊断出具体病因,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一眼看出问题所在,这让唐龙廷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附子毒,听到这三个字,唐龙廷心中一亮,忙问顾渊:“小兄弟,这附子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古书所载,曾经有一位名医叶子丹,就是因为这种毒而丧命。”顾渊解释道。 第124章 灰溜溜地走了 父女俩面面相覷,显然对这段歷史並不熟悉。他们並非医学界中人,自然对此一无所知。 顾渊继续讲述,故事回到了古代的幽州。 那时,有位名叫叶子丹的医生以其高超的医术闻名遐邇,尤其擅长治癒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病症。 然而,隨著名声渐隆,他变得有些骄傲,立下了不接受复诊和不允许病人同时求医於他人这两条规矩,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自信与实力。 叶子丹的妻子曾劝诫他,过於张扬可能会招致反感,但叶子丹却认为,一个医生的成功关键在於名声。 为了扩大影响,他甚至接下了幽州王的病案,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挑战。 如果治好了,將获得丰厚奖励;若失败,则面临极刑。 不幸的是,叶子丹未能挽救王爷的生命,反而因误用药物导致其死亡。 愤怒的世子下令处决了他,传说在被斩首之前,叶子丹还以血写下了“恨”字,表达了对命运的不甘。 听完这个悲惨的故事,唐龙廷担心地问道:“这么说,附子毒真的无法可解吗?” 顾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回答道:“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治不了的。” 这一句话让父女俩重新燃起了希望。 顾渊不仅有信心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他的能力来源於一位更为卓越的导师陆晋閒。 陆晋閒对於歷史上的每一个案例都满是好奇,並且早已找到了克服附子毒的方法。 因此,面对附子毒,顾渊胸有成竹,准备施展他所学的知识,为这对父女带来转机。 顾渊在反覆研究后,终於找到了治疗这病症的方法。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將这个方法记录在笔记中,而这本笔记恰巧传给了他的弟子顾渊。 因此,当今日遇到唐嫣然时,他决定尝试使用这个方法。 得知顾渊有能力治癒女儿的病,唐龙廷和唐嫣然父女俩十分激动,尤其是唐嫣然,她长期被疾病困扰,几乎失去了希望。 看到这样的机会,唐龙廷激动地向顾渊深深鞠躬,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承诺如果能治癒女儿,唐家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顾渊连忙扶起唐龙廷,表示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责任。 不过,他接著提出了治疗方法蒸熏法,需要患者裸身接受中药蒸汽的治疗,配合针灸以促进血液循环,帮助排出体內的毒素。 听到这里,父女俩意识到这意味著什么:唐嫣然必须在顾渊面前完全赤裸地进行治疗。 考虑到这一点,唐龙廷显得非常犹豫,询问顾渊是否已婚,似乎是在考虑这种亲密接触是否合適。 顾渊澄清他已经结婚,这让唐龙廷感到有些不满,担心女儿的清白问题。 理解到他们的顾虑,顾渊提出可以使用飞针封穴的技术,这是一种不需要直接接触身体就能施针的技巧。 虽然还需要观察患者来准確下针,但这种方法大大减少了物理接触的必要性。 权衡利弊之后,唐嫣然和她的父亲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他们认为,即使牺牲一些隱私,也比失去生命要好得多。 於是,他们按照顾渊的指示准备药材,开始实施治疗。 在房间里,隨著药草的蒸汽升腾,唐嫣然开始了这关键的疗程,而顾渊则小心翼翼地运用他的技能,力求为她带来转机。 看与不看之间,顾渊陷入了两难:要准確找到穴位施针,又不想让对方感到尷尬。 於是,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两人之间掛上一层轻薄的纱帘。 这层纱帘虽然遮住了视线,但对於懂得的人来说,这种似有若无的美感反而更加吸引人。 就像为什么大家总是对穿著超短裙的女性满是好奇,而对泳池里穿著泳衣的女性却不再感兴趣一样,因为那层神秘感和朦朧美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面对这样的情况,顾渊也有些难以自持,但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態,以专业的態度继续治疗。 他对浴桶里的唐小姐说:“请保持不动。” 隨后,只见他手中的银针如舞般穿梭,在纱帘的遮挡下精准地刺入了穴位。 隨著银针的作用,唐小姐感觉体內气血翻腾,身体逐渐发热,开始大量出汗。 顾渊解释道,这是正常的反应,经过半小时的蒸馏后,她的状况將会显著改善。 同时,他还特別叮嘱她,每周进行一次这样的治疗,一个月后病痛自然会消失。 完成治疗后,顾渊不忘提醒唐小姐拔针后要记得更换银针,因为这些银针价格不菲。 告別时,面对唐家主人的感谢和送行,顾渊婉拒了,因为他还有跑步的目標未完成。 就这样,他离开了云端酒店,恰巧碰到了正在视察的高少华。 当得知顾渊是被唐家邀请来治病的消息后,高少华心中暗自思量。 最近天南市流传著唐家向顾渊求医的事跡,很多人想要通过引荐获利,但最终因不愿承担责任而作罢。 显然,唐家並没有放弃希望,而顾渊此次前来显然是为了给唐家的人治病。 不过,看到顾渊独自离开的样子,高少华猜测治疗可能並不成功。 他认为,顾渊不过是运气好治好了钱家大小姐的病,对於像唐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顾渊的能力恐怕不够看。 然而,高少华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医术往往不需要大张旗鼓,有时候静悄悄的成功更显珍贵。 高少华这个人,心眼儿不少,此刻正拿著手机对著顾渊离去的背影“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隨手发到了朋友圈,还附言调侃:“瞧那背影,像不像条狗?” 高少华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他的朋友圈里自然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眼扫过,他们就认出这个背影正是上次豪门聚会上钱家那位不被看好的女婿顾渊。 很快,下面就有好奇者评论:“高少,这是怎么回事?钱家的女婿怎么变成这样了?” 高少华回道:“唐家请他去看病,结果呢,治不好,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解释,大家顿时明白了情况,先前还对顾渊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出手治病,现在看来,幸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这下子,顾渊的形象在眾人眼中更加不堪了。 第125章 前所未有的举动 隨之而来的是一片嘲笑声。 “我就说嘛,钱家那个靠老婆吃饭的废物没真本事!之前装得挺像回事,原来是想独占功劳。” “高少说得没错,他还真像条狗。”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会还硬要逞强,真是让人噁心。” 这些消息迅速传播开来,顾渊独自前往唐家想要治病的事情也变得人人皆知。 最终,他未能成功,被人从酒店赶了出来。 原本这只是他个人的事,但因为高少华的一张照片,整个事情闹大了。 林磊正在家里吃著薯片刷微信,突然看到了这条消息,立刻兴奋起来,叫来了家人一起观看:“妈,姐,快来看,顾渊又出糗了。” 李秀芹看到消息后也是喜笑顏开,“幸亏我当初没相信这个废物的话,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林家了。” 林香玉刚刚还在联繫上次豪门宴会认识的人脉,听到母亲的呼喊便放下了电话。 她走过去,见到母亲和弟弟脸上带著戏謔的笑容,不解地问道:“妈,小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李秀芹笑著解释:“你还记得我们找顾渊让他去给唐家看病的事吗?当时他说自己不去,怕治死了人。可你猜怎么著?” 林香玉皱眉看著母亲,心中疑惑。 林磊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 “你猜怎么著?顾渊居然瞒著大家跑到云端酒店给唐家的人看病,结果没治好,还被赶了出来。更糟糕的是,高少华拍下了这一切,並且传到了网上。” 林香玉听了这话,忍不住嘆了口气。她可以想像顾渊当时的尷尬程度,为了面子拒绝了推荐,私下却偷偷行动,以为没人会发现。 然而现在,整个天南市都知道了他的糗事。 看著配图中那个孤独而沮丧的背影,林香玉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啊。” “可不是嘛!幸好我们当初没有冒险。不然,要是治坏了人,我们还得负责。就算只是无能为力,也会像顾渊一样成为笑柄。”李秀芹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林磊点头表示同意。 林香玉摇了摇头,“算了,从加入钱家那天起,顾渊的好运似乎就用完了。” 她隨即告诉母亲,“妈,我联繫上了张老板,有些业务要谈,我得先走了。” “去忙吧,小玉,你可別为了这种废物浪费时间。” 她们都认为顾渊这次是彻底出丑了,如果知道他实际上治好了唐家大小姐的病,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此时此刻,在钱家,气氛也是十分沉重。 “唉,我们钱家怎么会招来这样的女婿?这下子丟脸都丟到全城去了。”肖菊抱怨道。 她的朋友圈里,平时一起打麻將的富太太们都在询问顾渊的情况,搞得她不知所措。 直到朋友们发来了照片和高少华的文字说明,肖菊才明白髮生了什么。她感到无比的无奈。 钱金元也在嘆息,而钱允则笑不出来。 “爷爷说他是条龙,等著风云际会化龙,我看他就是条泥鰍,只会往烂泥里钻。”钱洛瑶不屑地说。 全家人纷纷议论,觉得顾渊有私心,甚至背著家人去找工作,这让他们感觉被背叛了。 对於这些指责,下班回家的顾渊一无所知。他按照日常的节奏,平静地回到了家。 顾渊到了钱家,发现气氛异常冷淡。 一家人脸上掛著不悦的神情,连最基本的招呼都懒得打。 他试著主动示好,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冷哼,隨后他们就转过身去,仿佛他透明一般。 这让顾渊一头雾水:自己好像没招惹他们吧? 洗漱完毕后回房休息时,顾渊发现钱瑞雪不在他们的房间里。 显然她找另外的地方睡觉,原本以为一切会恢復平静,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早上,顾渊准备像往常一样上班。 通常,钱瑞雪会先走一步前往公司,而他会选择慢跑锻链的同时去上班。 然而今天的情况截然不同,当他走出钱家大门时,看到钱瑞雪的跑车正停在路边等著他。 当顾渊走近时,她降下车窗,直视著他。 顾渊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钱瑞雪已经命令道:“上车。” 他一脸疑惑,问道:“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钱瑞雪说道:“请一天假陪我处理些事情。” “请假?这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毕竟他的公司是他自己的,他拥有完全的自由。 上了车,顾渊心里满是疑问:老婆究竟要带他去哪里?钱瑞雪没有解释,只是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驶离。 顾渊几次张口想要询问目的地,但看著钱瑞雪那严肃的神情,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终,车子停在了天南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前。 顾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想逛街购物! 对於结婚这么久的钱瑞雪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购物的兴趣,像其他女人那样热衷於逛街。 所以当她拉著顾渊一起进入商场开始购物之旅时,这无疑让他大吃一惊。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超出了顾渊的想像,让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渊被钱瑞雪拉著进了百货商城,直奔男装区。 她一件接一件地挑选,每件都按照顾渊的尺寸来选,最后毫不犹豫地刷卡结帐。 一圈下来,顾渊仿佛成了行走的衣架,大包小包掛满了身,几乎要將他淹没。 顾渊心里嘀咕,钱瑞雪是不是有点失常了?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而且都是为他买的。 终於,他忍不住问:“瑞雪,咱们是不是要开服装店啊?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 钱瑞雪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谁说开店?这些都是你的。” “啥?”顾渊没想到这些竟然是给自己的礼物。他心想,妻子今天怎么了? 不仅如此,接著是鞋子和各种配件。 买完这一切之后,钱瑞雪又带著顾渊去了云端酒店,选择了最贵最好的餐厅用餐。 菜单上凡是昂贵的菜品,她都不眨眼地点了。 顾渊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第126章 明显的敌意 顾渊看著钱瑞雪冷静地刷著卡,急忙问道:“瑞雪,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吗?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很不安。” 钱瑞雪切著牛排,淡淡地看了顾渊一眼。“作为钱家的上门女婿,你在外的行为会影响到我们家族的形象。” 她说道:“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能负担得起你的一切,也能给你高品质的生活。” 说到这里,钱瑞雪拿出支票簿,写下了一万的数字,递给了顾渊:“从现在起,每个月我会给你一万块零钱,所以你可以辞掉九天集团的工作了。” 顾渊明白了她的意图:她不想让他在合作商那里工作,更不想看到他在唐家丟脸。 她这样做是在告诉他,安心在家享受生活吧,不要在外面给我们钱家丟人。 顾渊苦笑不得,面对这样一位愿意养自己吃软饭的妻子,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困惑。 他嘆了口气,笑著对钱瑞雪说:“亲爱的,谢谢你这么支持我。但我顾渊並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让钱家蒙羞的事。” 提到这个,钱瑞雪有些恼火:“你昨天不是去给唐家人看病了吗?高少华当时也在场,拍了照片发到了社交圈里。现在整个天南市都知道这件事了。” 顾渊惊讶不已,原来事情已经传开了。 “咦?原来高少华也在?”他竟完全没有留意到。 这又如何呢? “怎么?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妥吗?你来看病前,为何不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呢?” 钱瑞雪看著顾渊那副平静自若的模样,心里纳闷:这小子难道真的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吗? “我是在路上被唐家的人请来治病的,根本来不及商量啊。而且,这有什么不妥的呢?” 在顾渊看来,这件事並不值得羞愧。相反,能够治癒古医书中记载为无法治疗的附子中毒,这是一件足以自豪的事情。 如果消息传出去,中医界定会为之震动,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就算如此,你也应该提前通知家人。结果你来了,却没能治好……” 就在钱瑞雪准备继续批评顾渊时,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她:“顾医生?”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位大约十七八岁、活泼可爱的女孩站在那里,带著灿烂的笑容看向顾渊。 钱瑞雪心中一惊,呆立当场。这个女孩是谁?她怎么会认识顾渊? 顾渊也是一愣,这不是唐家的大女儿唐嫣然吗? 唐嫣然笑著对顾渊说:“真巧,我刚下来想找点吃的,一看见有人坐著的样子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顾渊点了点头回应:“你能出来找吃的,说明身体恢復得不错吧?” 唐嫣然开心地回答:“是啊,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昨天我还吃了三份牛排呢。” 说著,她就自己坐到了顾渊旁边,招呼服务员將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然后,她和顾渊聊得十分投机,气氛轻鬆愉快。 钱瑞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这么自来熟?谁邀请她在这里拼桌了? 更让她感到恼火的是,唐嫣然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自己,眼里只有顾渊一个人。 钱瑞雪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顾渊,你不觉得应该介绍一下吗?” 经过一番聊天后,唐嫣然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存在,她好奇地转向顾渊。 顾渊显得有些尷尬,急忙做介绍:“唐小姐,这位是钱瑞雪;瑞雪,这位是唐嫣然。” 对於这样的介绍,钱瑞雪显然不太满意。於是,在顾渊说完之后,她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唐小姐,我是顾渊的妻子,钱瑞雪。” 这句话让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顾渊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唐嫣然转身,上下打量起钱瑞雪来。 果然名不虚传,皮肤白皙得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身材和面容也十分出眾。 “原来你就是顾医生的夫人啊,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叫唐嫣然。”两人礼貌地握手。 钱瑞雪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唐小姐,你对顾医生的感激之情,这难道是说……” “没错,感谢顾医生治好了我的病,真的非常感谢他。”唐嫣然回答道。 钱瑞雪顿时明白了,原来顾渊不仅为她自己看过病,还帮助了这位年轻的女孩。不过,这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搞的? 先给自己治病,然后两人就结为了夫妻。 现在又给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看病? 而且,为什么病人都是女性?没有男性患者吗? 这背后不会有什么別的意思吧? 该不会,钱瑞雪想起最近家里和顾渊之间的不愉快,难道他在考虑其他的选择?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顾渊当然不知道他的妻子內心有这么多戏码,只是专心与唐嫣然討论她的健康问题。 钱瑞雪在一旁听著,除了感到鬱闷还是鬱闷! 终於,看著两人的谈话越来越深入,钱瑞雪开始觉得难以忍受。 “顾渊,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还得去上班吗?” 顾渊愣了一下,之前钱瑞雪还说可以养家,让他不要丟人现眼地去工作,现在却催促他去上班? 顾渊疑惑地看著钱瑞雪,直到她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才反应过来。 “啊,对对对……我得去上班了,唐小姐,改天再聊吧。” “好的,那再见了。”唐嫣然感觉事情有点奇怪,但没再多想,立刻叫来服务员准备结帐。 毕竟,顾渊帮她治好了病,这份恩情应该请一顿饭作为感谢。 然而,钱瑞雪冷冰冰地说:“用我的卡刷,我们自己能付得起。” 唐嫣然感到一股明显的敌意,而顾渊则是一脸无奈。 等付完钱,出门后,钱瑞雪几乎是拉著顾渊的衣领把他拽上了车。 唐嫣然在后面看著,满心疑惑不解。 钱瑞雪这位千金大小姐今天的行为確实让人摸不著头脑。 一上车,她就忍不住向顾渊发问:“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顾渊似乎没跟上她的思路。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係?” 第127章 特別的地方 “哦!那不过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正常交流啊。” “別蒙我,要是那么简单,她怎么会对你那么热情?” “拜託,我救过她一命,她对我好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钱瑞雪冷哼一声,脸上明显的不满。 顾渊则是一脸困惑地看著她,“你怎么了?吃醋了吗?那天你还和魏栓聊得很开心呢。”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是同学啊。” “哪里不一样了?我和病人之间也是有界限的啊。” 两人一时语塞,气氛变得尷尬起来。 虽然嘴上说是因为长辈的压力才被迫结婚,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对对方有著特殊的感觉。 看到对方和其他异性走得太近,心里都会泛起一阵不舒服。 离开酒店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公司忙碌。 在钱氏企业,钱瑞雪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著笔不停地戳著笔记本,心里暗暗抱怨:顾渊这个傢伙,连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而顾渊这边也在嘀咕:自己和她的男同学聊得开心点就被排挤,自己和病人说几句话就要被冤枉,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当天晚上,两人在钱家门前相遇,互相打量著对方,原本对顾渊行为感到不满的钱家人,见到这一幕也觉得气氛异常诡异。 先前还对顾渊態度冷淡,现在却仿佛有了一丝变化。 现在的情况让家里人有些摸不著头脑。 虽然瑞雪表面上对顾渊爱理不理的,但她的行动却很诚实,总是默默地回到她与顾渊共有的新房里。 更奇怪的是,每当顾渊接电话或是查看手机时,她总是在一旁偷偷地留意。 老两口肖菊和钱金元看著这一切,心里满是疑惑。 事情发展的速度太快,让他们有些跟不上节奏。 於是,他们决定坐下来好好討论一下。 丈母娘肖菊觉得,这可能是因为顾渊之前在唐家出丑,导致瑞雪对他感到不满,甚至怀疑是不是到了考虑离婚的地步。 但钱金元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顾渊可能是有了外遇。 “你说什么?顾渊有外遇?”肖菊几乎笑出声来,“整个天南市谁不知道顾渊是个没用的人,谁会看上他啊?” 钱金元无奈地说:“老婆子,你不信也得信,我有种直觉,顾渊肯定在外面认识了別的女人。” “哼,那小子也配?我不信。”肖菊坚决不相信,提出要打赌,如果钱金元输了就要洗一个月的臭袜子,而她要是输了就负责洗內裤。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这对老夫妻又开始了他们的跟踪计划,想要找出所谓的“外遇”。 当看到顾渊跑步去九天集团上班时,肖菊更是確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你看,谁会看上他这样的人?” 钱金元只是嘆了口气说:“別急,也许他在公司里有秘密恋情呢?” “得了吧,你別开玩笑了。九天集团里的人都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得上顾渊?”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嘛。”钱金元回应道。 “就算你说得对,真有这么个人!哼!我看也不过是个工厂女工,哪能跟我们瑞雪相比?” 就这样,顾渊在九天集团工作了一整天后下班了。按照往常的习惯,他准备跑回家。 而此时,肖菊和钱金元几乎已经打起了瞌睡,为了省下计程车费,他们整个下午都坐在对面的奶茶店里。 服务员看著他们只点了一杯奶茶却待了一下午,心中也是无奈至极。 就在肖菊靠在钱金元肩上,梦到家境突变、瑞雪成为亿万富翁,给他们买了豪车大宅,並且甩掉了废物女婿顾渊,另觅高枝的时候…… “哎,老婆,快醒醒。” 被拍醒的肖菊还在迷糊中胡言乱语:“啊?女婿……女婿,不用送了,叫直升机就行,妈的要求不高。” 钱金元一脸茫然地看著她,然后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女婿?什么直升机?你的女婿要走了。” “什么?”肖菊顺著钱金元的目光看去,只见顾渊正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路边谈笑风生。 这一幕让肖菊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没想到真的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缠上了顾渊这个她眼中的废人。 这怎么可能? 钱金元得意地说:“看吧,我说有问题吧?这次你输了。” 肖菊怒火中烧:“这个顾渊,居然真找了个厂妹,年纪轻轻不上学就去打工,这种小姑娘有什么好?咱们瑞雪哪里比不上她?” 想到女儿是钱家大小姐,而顾渊却选了一个这样的小丫头,肖菊觉得更加气愤。难道顾渊放弃大小姐,转而去欺骗一个小姑娘吗? “走。”肖菊起身就要往外冲。 钱金元不解地问:“去哪儿啊,老婆。” “当然是去教训那个厂妹,哼,我还以为顾渊有多厉害呢,结果也就找个厂妹!今天非让他好看不可。” 话音未落,两人发现顾渊和那女孩似乎聊完了,准备离开。 这时,女孩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正当老两口走出奶茶店,准备行动时,他们看到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一位年轻女孩的司机驾驶著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顾渊和她面前。 两人轻声谈笑著,隨即轻鬆地坐进了车里。 旁边的肖菊和钱金元看得目瞪口呆,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女孩只是个普通的工厂女工,谁能想到她不仅容貌出眾,而且家財万贯,甚至拥有专车接送。 肖菊揉了揉眼睛,想要確认眼前的情景是否真实。 她紧紧抓住丈夫钱金元的手臂,惊讶得几乎喊出声来:“老钱,我是不是眼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真的是坐在劳斯莱斯里的。” “別掐了,你没看错,確实是劳斯莱斯,还有专职司机呢。”钱金元疼得直叫唤,但仍努力保持镇定。 肖菊的脸色由红变青,心中的疑惑如同风暴般翻腾。 最终,她失去了控制,在街上不顾形象地摇晃著钱金元,质问为什么这样的豪门千金会青睞於像顾渊这样的人。 而此时,顾渊和那位名叫唐嫣然的女孩正前往一个特別的地方。 唐嫣然神秘兮兮地带他来到这里,要求顾渊闭上眼睛,不让他偷看。她温柔地遮住他的双眼,带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儘管顾渊多次询问,她只说“快到了”。 第128章 人生大事 当终於到达目的地时,唐嫣然鬆开了手,笑著说:“到了,顾大哥,现在可以睁眼了。” 顾渊睁开眼,眼前的是一座温馨的小楼,似乎隱藏著唐嫣然想要与他分享的秘密。 这座小楼被装饰得满是古典韵味,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悬掛在门上的招牌“中医馆”。 顾渊惊讶地盯著这栋建筑,满心疑惑:“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唐嫣然微笑著解释道:“顾渊大哥,你治好了我的病,还不收任何费用。我和父亲商量后决定,送给你一座中医馆,你看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顾渊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唐家果然出手不凡,仅仅一次的治疗,他们就以一整座楼房作为回报! 这座四层高的小楼设计精巧,一楼是宽敞的大厅,摆放著眾多药柜和诊疗台;二楼用於熬製中药,而三、四楼则是病房区。 唐嫣然期待地看著顾渊,问道:“顾渊大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顾渊苦笑了一下,回答说:“妹子,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心意,这地方確实符合我的品味。” 看到顾渊的认可,唐嫣然非常高兴。但她很快又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不过,我必须拒绝这份礼物,真的非常抱歉。” 唐嫣然愣住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顾渊打断了她,坚定地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责任,我不愿意以此换取物质回报。” 唐嫣然先是惊讶,隨后脸上却浮现出了敬佩的笑容。旁边的管家老唐也点头表示赞同。 “顾渊先生,你的医德高尚令人敬佩。但是,医生也需要维持生活,才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唐嫣然接著劝说:“顾渊大哥,你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和善良的心肠,如果能利用这个中医馆为更多人看病,那將是对社会的巨大贡献。” 实际上,唐家之前为了治疗她的疾病费尽周折,最后还是顾渊拯救了她。唐家人觉得必须要有所回报,否则总是感觉欠著人情。 而且,唐嫣然体內的附子毒素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完全清除,给一些补偿也是为了確保顾渊能够全心投入治疗。 对於顾渊而言,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总,他並不需要亲自坐诊行医。然而,看著唐家人的態度,他明白如果不接受这份礼物,唐家人会感到不安。 最终,顾渊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份厚重的谢礼。 顾渊只能默默点头,他说:“那我就先谢谢唐先生和唐小姐了。” 唐嫣然和老唐相视一笑,仿佛心中的一块石头终於落地。他们觉得,这样就两清了,不欠顾渊任何东西了。 毕竟,顾渊帮唐小姐治好了病,而他们也以一栋楼作为回报,双方算是扯平了。 而在另一边,钱家则是乱成了一团糟。钱金元和肖菊起初怎么也不相信,顾渊居然会受到其他女孩的青睞。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仅有一个年轻且富有的女孩在追求他,而且两人之间的关係似乎还非同一般。 当消息传回家中,钱瑞雪的脸色变得冷峻无比,显然心情非常糟糕。 钱允、钱洛瑶等人则在一旁看热闹,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钱如山因气急攻心入院治疗了两天后也出院了。 面对家人的嘲讽,钱如山脸色铁青,愤怒地拍桌喝道:“你们笑什么?看到我受挫就这么高兴吗?”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儘管被爷爷训斥,但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满。钱洛瑶低声嘀咕著,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钱如山当初看错了人。 钱如山对顾渊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觉得自己对顾渊再好,顾渊也没有半分感激,一遇到更好的选择就把钱瑞雪拋在了一边。 钱瑞雪显得有些无奈,她已经见过了那个追求顾渊的女孩,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家庭背景雄厚。 她感到失望和痛苦,但最终决定要放顾渊走,她说道:“爷爷,我想清楚了,我打算和顾渊离婚,给他自由。” 听到这话,钱家人无不震惊,尤其是钱如山,他简直急疯了,不明白为什么钱瑞雪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处理。但他也知道,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渊过去在钱家人眼中是个无用之人,但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眾人瞩目的“价值男”,身边还有人抢著要。面对这样的变化,钱瑞雪是否应该放手呢? 钱如山见状,轻声劝说:“瑞雪啊,结婚和离婚都是人生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钱瑞雪紧咬牙关,沉默不语。 肖菊却忍不住插嘴道:“我看有什么好犹豫的?那小丫头太年轻不懂事,把顾渊当成宝,以后有的是哭的日子,我们瑞雪才不屑於他这种没用的男人,离就离吧。” “没错,瑞雪,和一个不珍惜你的人在一起,离婚才是解脱。”钱洛瑶也附和道。 “就是啊!他不过是个靠別人过活的男人,將来也不会有出息。以瑞雪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钱允也在旁边帮腔。 他们看似为钱瑞雪著想,实际上不过是凑热闹看戏,心里或许还盼著她早日离婚,成为二婚女子。 钱如山嘆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对顾渊的看法错了。 他曾以为顾渊是一条迟早会腾飞的龙,能为钱家带来巨大的財富。 然而,感情这条路走不通,顾渊显然对钱瑞雪没有感情,遇到更好的就轻易放弃。 这样不知感恩的男人,怎能指望他在未来飞黄腾达时还记得钱家的好? 再次嘆息后,钱如山无奈地说:“瑞雪啊,爷爷对不起你,如果你决定要离婚,爷爷支持你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钱如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一生都在为钱家的前途考虑,却忽略了子女的幸福。 就在全家人都打定主意要与顾渊离婚的时候,顾渊回来了,並且带了一位唐小姐一同前来。 唐小姐开著豪车送顾渊回家,出於礼貌,顾渊邀请她进屋坐一坐,没想到唐小姐竟欣然同意了。 当两人进门时,看到的是钱家人的冷脸相迎。 丈母娘肖菊更是立刻跳起来,指著顾渊大骂:“你还真不怕丟人,直接把狐狸精带回家里来了?这里可是钱家,不是你家。” 第129章 愚蠢行为 顾渊和唐嫣然都愣住了,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唐小姐更是感到莫名其妙,她只是好心来拜访,却被人误认为是“狐狸精”。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尷尬。 唐嫣然看了顾渊一眼,带著疑惑说:“顾大哥,你家里人好像不太欢迎我呢。” 顾渊顿时满脸通红,显得十分不自在。 “妈,这……”他正想解释,却被母亲肖菊打断,她突然怒气衝天,吼道:“別叫我妈,谁是你妈?顾渊,你听著,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钱家的一员。” 顾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布嚇呆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唐嫣然也是一惊,隨即露出一个尷尬的笑容,“顾大哥,看来你家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改日再来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但肖菊还不肯罢休,继续骂道:“走什么走?既然敢做,怎么不敢承认?真是不要脸。” 儘管已经走到门外,唐嫣然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看在顾渊的面子上,她真想当场反驳回去。 顾渊急忙制止母亲,“妈,注意你的形象啊。” “形象?你还好意思提形象?”肖菊继续数落,“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钱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婿,瑞雪会和你离婚。”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顾渊整个人都傻了眼。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突然就要面临离婚。他看向钱瑞雪,只见她咬著嘴唇避开了他的目光。 顾渊的心猛地一紧,然后转向钱如山,希望得到一些答案。 钱如山只嘆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顾渊,你让爷爷很失望。” 这一刻,顾渊感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他苦笑著说:“所以……这是你们全家商量好的决定吗?” “没错,你可以离开了,钱家不欢迎你,至於去民政局的时间,瑞雪会通知你。”肖菊双手抱胸,一副高傲的样子。 顾渊最后看了一眼钱瑞雪,但她始终没有回望他。 他苦笑一声,想起了之前的经歷。 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別人的意愿而被赶出钱家了。 深吸一口气,顾渊看了看眼前的人,他曾以为这里是他真正的家,也曾感激钱如山和钱瑞雪的接纳,但现在这一切看起来多么讽刺。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顾渊最终说道,然后毅然转身离开,再次成为了那个无依无靠的人。 这一次,他选择了保持尊严,不再乞求挽留。 他默默地走了出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种哀伤。 钱瑞雪转过身,目光追隨著顾渊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 但肖菊迅速插话:“瑞雪,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你要记住,是他先背叛了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钱瑞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將心底的话压了回去。 顾渊走出门来,迎面碰上了唐嫣然和老唐。 唐嫣然见到他狼狈的模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顾渊大哥,也许你需要一辆车来方便出行?” 顾渊苦笑回应,心中满是苦涩,没想到自己的难堪竟被他人目睹。 老唐嘆道:“顾渊小兄弟,以你的才能,你应该像龙一样翱翔天际。天南市太狭小,钱家也束缚不住你。这里不適合你这样的天才,你值得更广阔的空间。” 老唐深知顾渊不仅武艺超群,医术同样高明。 如此人物,却在钱家做个上门女婿,確实大材小用。 唐嫣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顾渊大哥,唐叔说得没错。不如隨我们到大都去吧,我唐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將来定能成就非凡。” 唐家人此刻与之前的钱如山一样,看中了顾渊的潜力,觉得他未来不可限量。 他们內心或许也在暗笑钱如山的短视,然而,他们是不是真的比钱如山看得更远? 顾渊现在就已经前途无量,九天集团及其无数珍贵药方便是证明。 如果唐家是一台印钞机,那么顾渊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钻石矿。 隨便拿出一个药方,都能价值连城。 面对唐家的热情邀请,顾渊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立即拒绝。 大都固然繁华,也是他嚮往的地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渊相信,终有一天,他的九天集团不仅会称霸大夏,甚至会在世界舞台上崭露头角。不过,那不是现在的事。 老唐见状,轻轻示意身边的两人,他们立刻上前为顾渊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 “顾渊先生,请上车。” 就在顾渊准备登车之际,钱家的方向突然涌出一群人。 “顾渊,等一下。” 正要钻进车里的顾渊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 钱家的人直接丟过来一个包裹。 钱洛瑶嘲讽地说:“拿走你的东西,別留在钱家,哼,我们可不想你以后用这当藉口回来。” 顾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钱允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冷笑道:“顾渊,你真行啊。现在坐上了劳斯莱斯,下次是不是要多跳几次槽?多交几个女朋友,说不定还能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呢!哈哈,真是个吃软饭的高手。” 顾渊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包裹,转身坐进了车里。 钱允似乎还不解气,转头对唐嫣然说:“小姑娘,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你们家也不差钱,怎么就看上顾渊这么个没用的人了?” 唐嫣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们这是误会了,这是因为她和顾渊之间有特殊关係。 她微微一笑,决定不解释,只冷冷地说:“你们今天的愚蠢行为,將来一定会后悔的。” 钱家人先是愣住,然后哄堂大笑,觉得她的威胁简直是笑话。 “钱家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他做上门女婿,你现在迷恋他,將来长大了就会明白自己的错误。”钱允说道。 唐嫣然不再理会他们,径直上了车。 外面,只剩下老唐带著礼貌的微笑。钱家人看著他感觉似曾相识。 钱如山仔细打量后问道:“咦,这位老先生,您……” “钱家主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上次我还来过,为了我家小姐治病的事,还向您求购了棺材。” 第130章 到底该听谁的 钱如山恍然大悟:“原来是唐先生,欢迎欢迎,请进屋坐。” “不必了,我是为顾渊来的,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钱家的女婿治好了我家小姐。” 这句话让钱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渊治好了唐小姐? 如果唐家的人在这里,那么刚才那个女孩…… 突然间,肖菊和钱金元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追求顾渊的那个女孩也姓唐。 天吶!难道说,那个小狐狸精就是唐家大小姐? 想到这里,夫妻俩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高少华之前不是说顾渊没能治好唐家人的病,还被赶走了吗? 肖菊心里这么想著,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她急忙站出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唐先生,刚才那位小姐,是你们唐家的大小姐吗?” 唐先生微笑著点头確认,“没错。” 听到这话,肖菊差点站立不稳,心中满是震惊。 原来他们眼中的第三者竟然是唐家的大小姐,而他们口中的无能之辈顾渊,不仅治癒了大小姐,还受到了唐家的尊敬! 更糟糕的是,他们一家人竟然將顾渊拒之门外。 看到肖菊几乎要昏倒的样子,钱允和钱洛瑶两家还不明就里。 钱洛瑶上前扶住肖菊,疑惑地问道:“三婶,你这是怎么了?” 肖菊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指著已经启动的劳斯莱斯,大声喊道:“那是大都唐家的大小姐!顾渊治好了她的病啊!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钱洛瑶和钱允这才恍然大悟,看著远去的豪华轿车,意识到这不仅仅是顾渊的离开,更是失去了与唐家联姻的机会,失去了可能的荣华富贵。 一时间,钱家人像疯了一样追著车跑,大声呼喊:“唐先生,等等,误会啊!这都是误会。” 然而,顾渊和唐家人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呼喊,车子加速离去,消失在视野中。 钱家的人群中一片混乱,大家纷纷质疑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都被高少华骗了。”有人懊悔地说,“十七八岁的女孩开著劳斯莱斯,那肯定是唐家的人啊。” 得知真相后的钱如山和钱瑞雪,因为对顾渊的误解选择留在家里没有出去。 当其他钱家人回来讲述这一幕时,刚出院不久的钱如山因愤怒再次晕倒,不得不再次入院。 老天爷似乎真的在戏弄钱如山,让他经歷了如此大的起伏。 曾经,钱家认为顾渊就像一条潜龙,只等风云际会便能腾飞。 这次唐家的出现,仿佛就是那场期盼已久的机遇。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起初,钱家人因对顾渊医术的疑虑而犹豫不决,最终选择了退缩。 但顾渊惊人的能力,成功治癒了唐家大小姐的病症。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唐小姐前来道谢时,钱家的人竟误以为她是破坏家庭的小人,不但將她拒之门外,还连带把顾渊也赶走了。 得知真相后,钱老头儿气得几乎要疯掉,而钱家其他人很是懊悔。 “这本是钱家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啊,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溜走了呢?”肖菊在医院里懊恼不已,捶胸顿足。 钱家其他成员则纷纷指责三婶的鲁莽行为,抱怨她不仅葬送了钱家的富贵,还可能引来了唐家和顾渊的不满。隨著责备声四起,每个人都在推卸责任。 “你们当时也都参与了,急著要离婚,驱逐顾渊,甚至扔掉了他的东西,现在却全怪我?”肖菊反驳道,让眾人一时无语。 钱洛瑶灵机一动,看向姐姐钱瑞雪说:“姐,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不如我们就此重新接回顾渊吧?” 钱允一家也立刻附和,强调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鼓励钱瑞雪邀请顾渊回来。 他们不断劝说著,想要挽回这段婚姻,毕竟一旦离婚,所有希望都將化为泡影。 面对家人的快速转变,钱瑞雪感到尷尬。 儘管明白这是一场误会,但她不愿意主动低头去请回顾渊。 “如果要去,你们去吧,我不愿意。”钱瑞雪坚决地说。 肖菊焦急万分,责骂道:“你这个固执的孩子,难道真想成为二婚之人吗?” 钱瑞雪感到十分无助,她对著母亲说:“妈,当初是你们觉得顾渊不好要离婚;现在又说他好,不想离婚了。我到底该听谁的?別再烦我了,我要自己静一静。” 说完,钱瑞雪转身就走,没有给家人任何回应的机会。 钱家人只能无奈地面面相覷。 原来是因为顾渊治好了唐小姐的病,而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开了,归咎於高少华在社交圈里的不负责任传播。 另一边,林香玉正在努力地与一位名叫张先生的人商谈合作事宜。没想到这位张先生並不是真心想谈生意,而是提出了不当的要求,甚至暗示林香玉陪他过夜作为合作的条件。 当林香玉提出请吃饭討论时,张先生却要求更进一步,提到云端酒店。 林香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並且非常愤怒地拒绝了这种无礼的要求,强调她是在做正经生意。 被掛断电话后,林香玉怒不可遏。她並不稀罕那个合同,也不愿意为了生意牺牲自己的原则。 对於张先生这样的提议,她嗤之以鼻,认为他是自不量力。 当林香玉带著满腔怒火走出房间时,她的母亲李秀芹询问生意进展如何。 一提起此事,林香玉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向母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李秀芹也跟著一起生气,十分愤慨。 就在母女俩气得不行的时候,林磊恰好回家了。 林磊满脸喜悦,手里一边拿著大瓶的可乐,另一边则拎著一份香喷喷的大都烤鸭。 然而,看到他这副模样,李秀芹和她的女儿林香玉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磊啊。”李秀芹开口说道,“现在生意难做,你姐姐为了合作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结果还是失败了。家里经济並不宽裕,还欠著不少债,你应该节俭一点。” 听到母亲的话,林磊愣了一下,隨后笑著说:“妈,姐,虽然生活有些困难,但今天我觉得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第131章 不好意思拒绝 李秀芹和林香玉对视一眼,满是疑惑。“小弟,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你知道吗,我刚才又有一个合同谈崩了。” 林香玉也附和道:“就是,什么事情让你高兴成这样?” 面对两人的疑问,林磊笑著回答:“我刚刚听说,顾渊那个傢伙被钱家赶出来了,他们要离婚啦!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李秀芹听到后不屑道:“那种只会依赖別人的废物,无论到哪里当上门女婿,迟早都会因为同样的原因被赶出来,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庆祝的。” 林香玉嘆了口气,她曾经因为顾渊的无所作为而选择与他离婚,没想到他在钱瑞雪那里也没有改变。 她担心地问道:“他没有能力,又被钱家驱逐,还有犯罪记录,这下该怎么办呢?” 李秀芹立刻回应:“我们何必管他?即使他去乞討,也和我们无关。” “话不能这么说,妈。”林香玉略带愧疚地说,“他找不到工作多少是因为我的缘故,毕竟那条犯罪记录是我造成的。” “別傻了。”李秀芹急切地说,“是他自愿的选择,没人强迫过他。而且,那样的人会去找工作吗?就算没有案底,他也未必会去做。” “可是人家去了九天集团啊。”林磊插话说。 “那又怎样?九天集团和钱家有合作关係,估计也是看在钱家面子上才录用他。现在钱家不再支持他,他恐怕连那份工作也保不住了。” 林香玉心里一沉,意识到事情可能真如母亲所说,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烤鸭了,没胃口。” 林磊看著姐姐回到房间並关上了门,不解地问:“妈,姐姐怎么了?这么好吃的烤鸭,她为什么不吃呢?” 李秀芹轻嘆一声,招呼儿子一起吃,但她也能感受到林香玉內心的情绪。 都说母亲最了解女儿的心思。 李秀芹眼看著女儿林香玉渐渐长大,自然深知她內心的想法。 当目睹某件事情发生时,李秀芹的反应带著一丝不屑,不满地说道:“哼,你姐姐啊,那可是大发慈悲心肠呢,对顾渊动了同情。” 听到这话,林磊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什么?不会吧?我姐该不会又一时糊涂,把顾渊带回家来吧?” “不至於到那个地步。”李秀芹解释道,“我们林家不要的人,別人也不会要。现在顾渊已经是个被多次拋弃的人了,不可能再回来的,你姐姐虽然心软,但她不是傻子。” 林磊鬆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而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我猜姐姐肯定还是会偷偷帮助顾渊的,我看她肯定会去找他。” 这一夜,林香玉確实睡得不太安稳。 梦中,她见到顾渊被赶出家门后,在冰冷的街头无处容身,蜷缩在桥下瑟瑟发抖。 第二天早晨,报纸上一则关於一名男子冻死在桥下的新闻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但现实中的阳光灿烂驱散了她的恐惧,显然,顾渊並没有遭遇那样的不幸。 不过,林香玉还是为顾渊的未来感到担忧,他没有钱,也没有工作,而且因为曾为她坐牢三年,这使得找工作更加困难。 儘管离婚时她按协议赔偿过顾渊,但后者分文未取,甚至她还卖掉了本应属於他的房子。 出於愧疚,林香玉决定联繫顾渊。 可惜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顾渊拉入黑名单。无奈之下,她只好通过信息的方式询问他的近况和是不是吃过了饭。 而此时的顾渊正在云端酒店享用著丰盛的早餐,这是他在帮唐小姐排毒后受到的款待。 他看到林香玉的信息很是困惑。刚刚忙完工作,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热情邀请享用了昂贵的餐点。 他面对林香玉的关心,简单回復了句:“正在吃”。 “下一顿饭在哪儿吃啊?” 这条消息让他感到莫名其妙。这前妻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饮食来了?是想来蹭饭吗? “有病。”顾渊直接回復了两个字,然后不再理会她。 放下手机,他啜了一口麝香咖啡,那所谓的猫屎咖啡,心里想著:也不过如此嘛!虽然价格不菲,但对学中医出身的他来说,这点儿小怪癖不算什么。 中医里还有用人粪入药的“人中黄”呢,相比之下,猫屎咖啡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只是出於好奇才尝试了一下。 正当顾渊准备结帐离开时,老唐早已悄悄地帮他付了钱。 他知道顾渊离开唐家后可能面临的生活挑战,却不想让对方感到难堪。 因此,在提醒顾渊可能会去诊所工作以维持生计时,老唐表现得非常体贴。 “顾渊兄弟,吃完饭应该是要去诊所那边吧?”老唐说道。 顾渊一愣,隨即明白了老唐的意思。儘管自己的经济状况並不像老唐想的那样窘迫,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份善意,没有多做解释。 更令顾渊意外的是,老唐还安排阿达开车送他过去。面对这样的帮助,顾渊只能感激地说:“那就谢过唐先生了。” “別这么客气,叫我老唐就好。”老唐微笑著回应。 “好吧!老唐,谢谢你的早餐。”说完,顾渊起身离开了。 老唐的笑容背后,是对顾渊自尊心的理解和尊重。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给钱反而会伤及对方的尊严,所以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默默地给予支持。 顾渊开著他的劳斯莱斯抵达诊所时,心里盘算著接下来的行程。 他本以为自己还得另外找车去九天集团,但考虑到对方的好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看病?谁说我要来看病。”他嘟囔著,心中满是疑惑。 当他看到诊所前排起的长队时,眼睛瞪得老大。人群密密麻麻,似乎都在等待诊所开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想。 诊所明明还没正式开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这里能看病? 这时,他注意到阿达站在一旁。 顾渊突然恍然大悟:唐家人的用心良苦,他们担心直接给钱会伤及顾渊的自尊心,所以选择送给他一座诊所,还帮他做了宣传,让大家都相信这里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第132章 解除婚约 “谣言止於智者,可这些传言已经传开了。”阿达只是简单地告诉他,“顾先生,晚上我来接您回家。” 顾渊愣住了,这是要让他住在酒店里,享受包吃包住的服务吗?看著眼前热情的老人们,顾渊感到一阵不忍。 於是,他决定不直接回公司,而是打电话给陈庆寻求帮助。 “庆儿啊,我刚接收了一座空诊所,你帮我联繫老吴,让他送些药材过来吧。”电话那头的陈庆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搞得一头雾水。 毕竟,一个身家几十亿的老板跑去开诊所,確实有些出人意料。 “除了中药材,还需要什么吗?”陈庆问道。 “银针、病床,还有几个人手来帮忙抓药熬药。”顾渊回答道。 掛断电话后,顾渊正准备走进诊所,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前妻林香玉发来了视频通话。 面对前妻无休止的打扰,顾渊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 “你又想干什么……哎哟!”他轻声抱怨著,对於前妻的行为感到无可奈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顾渊的脸,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在哪呢?”林香玉关心地问道。 “你问这干嘛?閒得慌?”顾渊的回答带著一丝不耐烦,让林香玉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本是想关心一下他,毕竟听说他最近经歷了离婚,生活可能遇到了困难。没想到,她的善意却换来了这样的回应。 林香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当她注意到视频背景中排著长队的人群和一个中医馆的招牌时,她的担忧加深了。 难道顾渊是因为身体不適才来这里?她记得昨晚梦到他似乎感冒了。可是,以他对金钱一向的態度,他会愿意钱看病吗? 出於真心的关怀,林香玉说:“给我发个定位吧,我去找你。” “別来烦我。”顾渊拒绝得乾脆利落,甚至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掛断了电话。 林香玉握紧了手机,感到一阵无奈和气愤。她明白顾渊的自尊心强,离婚后被钱家赶出家门对他打击很大。 他可能害怕面对前妻,担心会被嘲笑。但是,林香玉只是单纯想要帮助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支持。 儘管如此,看到他这样固执己见,林香玉还是忍不住嘆息。 她知道,要改变顾渊的想法並不容易,但他至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接受別人的善意。 想到这里,林香玉决定不再纠结於刚才的对话,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才能真正帮到他。 林香玉在网上一搜,发现唐家的中医馆宣传做得挺到位,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她隨即开车前往。 顾渊这边可不简单,他有钱有势,人脉广。 很快,陈庆带著队伍开著货车就到了,他们一到就大声喊道:“大家让一下。” 排队的人群纷纷让路,看著大伙儿搬运药材和医疗设备进去。大家意识到,这家中医馆似乎要开张了,而且据说能治各种病。 老人们其实多是些小毛病,像风湿、腰痛之类的,西医治来治去,不是给点止疼药就是建议手术,这让他们心生畏惧。 手术风险高,老人们更倾向於保守治疗。 但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在这些病症面前都显得办法不多。 然而,当听说这里有可能提供新的治疗方法时,老人们抱著一丝希望前来询问。 陈庆等人忍不住笑了,九天集团新研发的“骨护宝”正是针对这类疾病的特效药。 对顾渊来说,这些所谓的“病”算不了什么。 就在眾人忙碌之际,一辆宝马停在诊所外,从中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士,正是顾渊的前妻林香玉。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住了,没想到这里会有一个生意兴隆的中医馆。 见到顾渊后,她径直走过去叫了他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渊先是僵住,然后不情愿地转过头。 果然是林香玉,他带著疑惑不解的神情看著她。 顾渊看著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林香玉,心中暗自诧异。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无奈的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林香玉轻嘆一声,目光温柔却带著几分忧愁:“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什么风声传到你耳里了?” “听说钱家决定与你解除婚约,並且让你离开钱家大宅。”林香玉的话让顾渊的心猛地一紧,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很明显,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在努力掩饰內心的波动。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顾渊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冷淡不容忽视。 林香玉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顾渊眼中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回想起上次吴溪欺骗她的时候,顾渊揭露真相的那一幕,那时她是否也误解了顾渊呢? 她觉得他是不是也在嫉妒她的幸运?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顾渊当时確实帮了她一把。 如今他遭遇困境,林香玉只想著或许可以藉此机会报答他曾经的帮助。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林香玉的声音轻柔,“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这几天你肯定过得不容易吧。” 顾渊对前妻的这番话感到困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正当他准备回应时,林香玉从包里拿出支票簿,迅速地写下了三万元的数目,然后將支票递给了他。 “这点钱不多,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林香玉的脸微微泛红,“请收下它,找一个合適的工作重新开始吧。” 就在顾渊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份帮助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就知道你会来救这个没用的男人。” 听到这声音,顾渊皱眉,而林香玉则显得非常惊慌,急忙把支票塞进顾渊手里。 “你快走,这里有我应付。” 不远处,李秀芹和林磊正朝这边走来,显然他们並不是来支持林香玉的行为的。 原来,昨天李秀芹就察觉到了女儿的异常,还跟儿子打赌说林香玉会因为善良本性发作而去帮助顾渊。 林磊並不相信,认为姐姐不会傻到去帮助一个被钱家拋弃的人。 第133章 不小的代价 但事实证明,母亲还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 林香玉家里的人对金钱总是格外计较,连她自己吃个烤鸭都要被说成是浪费。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姐姐出手阔绰,竟然一次性给了三万块钱给某人! 这下,李秀芹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她对著顾渊破口大骂,指责他是个无用之人,认为他在钱家吃软饭,最后还被赶了出来,甚至与钱家人离婚。 李秀芹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还要给他钱,並强调当初的离婚协议里已经明確规定了净身出户的事宜。 听到母亲的话,林香玉急忙解释,指出家里面原本答应过要支付的离婚赔偿一分钱也没有兑现,现在只是在顾渊落难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而已。 “哼!你这孩子,三万块也不是小数目啊。”李秀芹抱怨道,接著转向林磊,后者也加入了责备顾渊的行列,质疑他的自尊心和能力,觉得他不应该再向林香玉要钱。 这一幕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开始低声议论,有人觉得顾渊不爭气,有人则为他感到惋惜。 但顾渊却站在那里,冷静地看著这一切闹剧。 林香玉不断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离开,但顾渊纹丝不动。 最终,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演得够了么?”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秀芹和林磊一时语塞,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应。 李秀芹更是恼羞成怒,继续侮辱顾渊,甚至威胁要报警。 然而,顾渊当著眾人的面,把那张支票撕成了两半。 在他看来,三万块钱对於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香玉一家人顿时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林香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顾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秀芹和林磊在愣了一下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拿女儿的钱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李秀芹心里想著,便竖起大拇指对顾渊说:“你真行,坚持你的高洁吧,別靠近我家女儿,也別接受她的帮助。我倒想看看你今晚吃什么、喝什么。” “嘿嘿……”林磊也在一旁附和著笑。 “顾渊啊,我知道有个地下商场,晚上不关门的,你可以去那里的厕所过夜。至於吃饭嘛,看来得你自己想办法了,不过像你这么有骨气的人,大概觉得骨气就能当饭吃吧?” 这对母子脸上带著明显的幸灾乐祸。 林香玉嘆了口气,感到无可奈何。她悄悄地站在顾渊旁边,低声说道:“你在恆祥餐厅等我,一会儿我去见你。” 她的计划很简单:先让母亲和弟弟回去,然后再去找顾渊,请他吃饭並给他一些钱,让他能暂时渡过难关。 然而,顾渊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说:“你自己体会吧。” “妈,小弟,你们先回去,我待会儿也要上班了。”林香玉想要转移话题。 但李秀芹不是傻瓜,她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了,“少来这套,小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想趁我们走了再帮他是不是?这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就是,姐姐,现在的顾渊连狗都不理他。你帮他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她们喋喋不休地贬低顾渊的时候,诊所里走出一个人,打破了僵局。 “老板,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业了吗?”那人问道。 一句话让全家人都愣住了,一脸茫然。顾渊是老板? 顾渊看了一眼他们,点头说:“好,辛苦大家了,准备开业吧。” 说完,那人转身走向诊所,並大声呼喊病患们排队就诊。 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原来眼前的男人竟然是这家诊所的新老板!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的嘲笑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这一家三口站在那里,神情像是吃了酸柠檬一样,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刚刚还在嘀咕顾渊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阔气。 这家诊所看起来挺气派的,光是建筑就不是个小数目,更別说刚才看到的那些药材了,一包包地送进来,显然价值不菲。 林香玉一家子现在傻眼了,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顾渊难道是这家中医馆的新老板?他不是钱家赶出去的人吗?不是说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来开诊所呢? 李秀芹忍不住开口问道:“顾渊,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啊,这诊所是你开的?” 她根本不相信顾渊有这个能力。 但顾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回答得有些刺耳:“与你何干?我还是个废物,你们最好离我远点。” 这句话直接让李秀芹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接著,顾渊转身走进诊所,换上白大褂,高声宣布诊所开业。 外面立即响起了鞭炮声,热闹非凡。 这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顾渊確实拥有了自己的诊楼,並且成为了这里的老板。 想到之前一家人还因为区区三万元而贬低顾渊,觉得他不值一提;林香玉给他的那三万块,好像施捨乞丐一般,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讽刺啊。 尤其是林香玉,回想起昨晚做的梦,以及刚才“慷慨解囊”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一阵尷尬和懊悔,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出尽洋相的小丑。 看著病人源源不断地涌入,顾渊坐在那里为他们把脉、开药方,而旁边一群临时帮忙的人忙忙碌碌地抓药、熬药,这一切都证明了顾渊的转变。 林磊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地问母亲:“妈,我没看错吧?顾渊这傢伙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钱?” 林磊心中满是疑惑,顾渊怎么可能突然有钱了呢?他不是已经被钱家扫地出门,连婚姻都没保住吗?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们,事情远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哎呀,我们怎么这么迟钝,顾渊这人,根本就是个攀附富贵的主儿。他娶了钱家的千金钱瑞雪,人家可是四大豪门的大小姐啊!要甩掉这样一个赘婿,肯定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第134章 应该遭天谴 李秀芹和林香玉母女俩一听,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她们家当初为了与顾渊离婚,也是费了不少周折,几乎倾家荡產才让他签了字。 还好他们当时“机灵”,让顾渊空手离开,没有分走林香玉的任何財產。 但是,在钱家那边情况可能就不同了。 顾渊很可能在离婚时分到了钱瑞雪不少的財產,並用这些钱开了这家小小的诊所吧? 想到这里,李秀芹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个顾渊真是没骨气,靠离婚来发財致富,如果再离几次婚,说不定真能登上富豪榜呢! 你看,小玉,人家靠离婚都能过上好日子,你在这里瞎操心什么呢?说不定他从钱家得到的財產比你还多呢。” “没错,姐姐,你就別在这儿做好人了,人家顾渊的前妻是钱瑞雪,离婚后分到的財產肯定是一大笔呢。” 听著这对母女的对话,林香玉只感到一阵无奈。 回想自己与顾渊离婚的时候,虽然协议中提到要给他补偿,但最终却什么也没给。 现在想想,还是钱瑞雪大方,真的给了顾渊一大笔钱。 见顾渊有了自己的小诊所,林香玉也鬆了一口气,不再为他的生活担忧。她跟著家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另一边,钱瑞雪正在公司里烦躁不已。顾渊治好了唐家小姐的病,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过得风生水起?更让她担心的是,那个小丫头总是掛在嘴边的“顾渊大哥”,两人之间会不会有更多的情感纠葛? 钱瑞雪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害怕顾渊会像以前一样,转身又去另一个家族当上门女婿,比如唐家。 就像职场上的跳槽一样,顾渊似乎通过不断地结婚、离婚,找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这让她既生气又无奈。 顾渊倒是逍遥自在,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二婚妇人。 不过,这事儿能怪顾渊吗?毕竟当初是她和林香玉都认为顾渊不济,將他扫地出门的。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打断了她的思绪。 此时,办公室的门上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钱瑞雪正为某些事情心烦意乱,听到敲门声后迅速调整状態,“请进。” 门开处,是她的秘书小王。 “小王,有什么事吗?”钱瑞雪问道,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小王微微一笑,回答说:“钱总,我想请您批准我几天假。” “请假?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请假呢?”钱瑞雪询问道,心中好奇。 “我妈的关节炎一直困扰著她,最近听说有家中医馆有一位医生特別擅长治疗这类疾病。我想带她去看看。”小王解释道。 听到这里,钱瑞雪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背后可能隱藏的巨大商机。“你说这位医生能够治疗关节炎和骨质增生?” 钱瑞雪心里想,如果真有这样的治疗方法,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財富。 毕竟,九天集团就是靠著一款有效的药物起家的。 如果能掌握这项技术,钱家的企业也有可能迎来腾飞的机会。 她转头问小王,“你確定这位医生真的这么厉害吗?” 小王皱眉思考了一下,“我妈和其他邻居都说效果很好,但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没关係,我们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钱瑞雪决定立即行动,拉著小王一同前往。 当她们根据地址找到这家中医馆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目瞪口呆。 中医馆门口排满了等待就医的老年患者,他们都是为了那个据说可以治癒多种老年疾病的神奇疗法而来。 隨著里面传出的“下一位”的声音,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看著长长的队伍,钱瑞雪不禁担心起来,但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呼唤的声音,“闺女。” 原来是小王的母亲已经在队伍里等候多时了。 见到女儿带来的陌生面孔,她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妈,这是我的上司,钱瑞雪总监。她是来考察的。”小王介绍道。 “伯母您好。”钱瑞雪热情地问候道,眼中闪动著对潜在商业机会的期待之光。 钱瑞雪站在老太太面前,听到她提到自己是女儿的上司时,老太太立刻热情地握住她的手,连声夸讚她是多么年轻有为、容貌出眾。 老太太还说,女儿能在她的公司工作,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样的讚美让钱瑞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成就更多是因为出身於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而不是个人的努力。 不过,钱瑞雪很快回过神来,问起那个据说医术高明的医生是不是真的能治疗骨质增生。 话音刚落,周围的老人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讲述那位医生的神奇疗效。 他们描述了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治癒案例,听得钱瑞雪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的可能。 正当她思索之际,秘书王小姐提议钱瑞雪先去休息区等待,考虑到队伍很长,而钱瑞雪穿著职业装和高跟鞋,身体又尚未完全恢復,不宜久站。 钱瑞雪接受了这个建议,感谢了王小姐后便离开了。 隨著队伍慢慢向前移动,王小姐和她的母亲也开始了閒聊。她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刚才遇到的钱瑞雪,討论起她的年轻和成功。 然而,对话不久便转到了钱瑞雪的感情生活上,王小姐透露了一些关於她老板婚姻不顺的信息,包括钱瑞雪曾经的丈夫如何不负责任,最终被钱瑞雪发现外遇並赶出家门的事。 老母亲听后,对这种男人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认为钱瑞雪的做法非常正確,应该把这种人从生活中彻底清除。 “妈,你知道我老板的公司多大吗?那是四大豪门之一啊!这次被赶出家门,离婚时不知道得损失多少钱呢。”他无奈地抱怨道。 听到这话,老太太气得直跺脚:“哪有这么无耻的男人?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种人就是个人渣,应该遭天谴。” 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召唤:“下一位。” 这对母女正沉浸在对钱瑞雪那不成器丈夫顾渊的批评中,突然发现已经轮到她们就诊了。 第135章 饿死街头 王秘书连忙扶著母亲坐到了医生面前,准备接受诊疗。 然而,那位年轻医生只是黑著脸看了看她们,隨即又喊了一声“下一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母女俩愣住了,老太太急忙询问为何不给看病。 医生冷眼一看,直言她的问题是长舌妇病,喜欢搬弄是非。 周围的人听了都鬨笑起来。王秘书皱眉不解,询问医生的意思。 医生冷冷地回应道:“我正是你们口中那个没本事、吃软饭、该遭雷劈的渣男。”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母女俩僵在了那里,尤其是王秘书,她惊恐地看著眼前的年轻医生,结结巴巴地说:“你是顾渊?” 顾渊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就在刚才给前面的人治病时,这对母女一直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最过分的是还咒他遭雷劈。 如果不是考虑到场合和在场的其他人,他可能早就发作。 现在她们竟敢来找他治病? 所以,顾渊瞪了她们一眼,拍了拍桌子,威胁道:“下一位,治不治?不治我就关门了。” 后面排队的患者听闻此言,都嚇了一跳。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他们排了这么久的队,就等著治病,如果因为这两人的缘故导致医生停止诊疗,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於是眾人纷纷催促母女俩让开,好让下一个病人上前。 王秘书和她的母亲满脸错愕,心想:不是都说钱瑞雪的老公是个废物,而且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变成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 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开设医馆,专门用来治病救人,谁能想到呢? 看著那些拿了药的病人们满意地离开,一个个都对这位医生讚不绝口。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无用之人吗? 正当她们愣神之际,钱瑞雪戴著斗笠、蒙著脸,几乎看不见神情,硬是从门外挤了进来,后面还有人抱怨她的插队行为。 “哎呀,你说那姑娘怎么搞的?长得漂亮就可以隨便插队吗?有点规矩行不行?” “就是说啊!我们都在排队呢。” 钱瑞雪尷尬地笑著,向后面的人解释:“对不起,我之前已经排好队了,现在轮到我们看病了,真是抱歉。” 当她终於挤到了前面,鬆了一口气,询问王秘书母女俩为何还在那里。王秘书显得有些难为情,提到似乎这位医生不愿意给她们治疗。 “钱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王秘书说著,指向正在为病人诊断的那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的一刻,钱瑞雪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顾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渊抬头看了一眼钱瑞雪,明白了刚才那对母女为什么对他有意见。原来是和钱瑞雪一起的。 然而,他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只是继续低头写药方,“你这病是上火了,开两剂清热的药就好。” 患者接过药方,感激地离开了。 顾渊又喊道:“下一位。” 钱瑞雪、王秘书及其母亲感到自己仿佛被无视了。 后面等待的病人也催促她们让开,別耽误时间。 钱瑞雪觉得非常丟脸,而顾渊自始至终只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这让她气得七窍生烟。 难道昨天才分开,今天就装作不认识了吗? 最终,钱瑞雪带著满心的愤怒和王秘书母女离开了医馆。 而顾渊一直忙到太阳落山,完成了所有病人的诊治。 当然,对於一些特定病症如骨质增生、老寒腿或关节炎,他给出了直接的建议,不需要再进行详细的检查。 前台的客人购买了“骨护宝”后就回家使用,而其余等待的人终於得到了诊治。 事情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儘管忙碌了一天,诊所里的工作人员都感到腰酸背痛,但好在一切顺利完成了。 看著大堂里同样疲惫不堪的陈庆和其他同事,顾渊轻拍双手,宣布大家可以下班了。 毕竟,他们为公司付出了劳动,顾渊也觉得应该有所回报。 因此,他让陈庆带大家去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並且费用由公司承担。同事们纷纷道谢,高兴地离开了。 隨后,顾渊起身检查门窗,確保一切安全后,锁上门准备回自己的別墅。 然而,当他走出诊所,来到街上时,却发现了一个意外,钱瑞雪並没有离开,她的跑车还停在那里。 此时的钱瑞雪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顾渊终於结束工作出来,急忙下车追了过来。 “顾渊,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顾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钱瑞雪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她还是迅速发动跑车,在后面追赶著顾渊,打开车窗喊道:“顾渊,你要去哪里?上车,我送你一程吧?” “谢谢,我自己有脚。”顾渊回应道。 钱瑞雪一时语塞,只好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开诊所啊?你是老板吗?还是来打工的?” 听到这话,顾渊突然停下脚步。 钱瑞雪嚇了一跳,赶紧踩下剎车。 顾渊转过身,冷冷地看著钱瑞雪说:“你觉得有意思吗?你来找我又想干什么?” 钱瑞雪的脸瞬间涨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只是听说这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竟然是你。” “所以呢?让你失望了吧?我顾渊离开钱家之后,没有饿死街头,我能自己养活自己,这让你不开心了吗?”顾渊说道。 钱瑞雪咬牙切齿地看著他,眼中满是愤怒:“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以为我在你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在这里?钱大小姐,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这里跟我这个废物浪费时间做什么?” 钱瑞雪紧紧握拳,忍无可忍,终於爆发:“喂,顾渊,你太过分了,难道只有我有错吗?” “呵,现在轮到我说错了?”顾渊冷哼一声。 “难道不是吗?你有没有把我当过老婆?你背著我跟前妻见面,还跑去给唐家小姐治病,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知道那女孩是唐家小姐吗?我也只是普通人,一个女人的心也是肉长的,看到自己的丈夫总是和別的女人纠缠不清,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第136章 故意炫耀 面对钱瑞雪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顾渊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你看我和其他女性交谈就会吃醋!那你为什么不设身处地为我想想?” 顾渊深吸一口气,最终看向钱瑞雪说:“你说得很对!但是有一件事你是无法改变的,那天当我被赶出去的时候,你一句话也没有说。” 钱瑞雪一听这话,心里不禁泛起了恼意。 “怎么?他们排挤你,赶你走,你还指望我替你说情?”她质问道。 顾渊只是苦笑,轻轻摇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也不在意钱家能给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表明你的立场。” 这下子,钱瑞雪愣住了。顾渊的话虽轻,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觉得一个人……也挺自在的。”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钱瑞雪独自坐在车里,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气之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她意识到,自己总是隨波逐流,没有自己的主见。 结婚是爷爷的决定,赶走顾渊也是父母的意思,而她每次都选择了沉默。 但这次,顾渊要的是她的態度,一个她给不出的態度。 当钱瑞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家人早已等得心焦。 钱如山迫不及待地问:“瑞雪啊,顾渊呢?” 钱瑞雪懊悔地说:“他不会回来了。”说罢,不顾家人的惊讶,径直衝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內一片寂静,直到钱洛瑶小声嘀咕:“爷爷,现在顾渊可是唐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地位不同往日,可能已经看不上我们了。” “就是,这小子忘恩负义,怎么可能还记得钱家的好?”有人附和道。 “够了。”钱如山厉声喝止,“你们都参与了將顾渊赶出家门的事,还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眾人一时哑口无言。 钱如山长嘆一声,他深知顾渊非同一般,曾寄望於他,然而关键时刻却犯了糊涂,与眾人一同將顾渊驱逐出门。此刻,他懊悔不已。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餵。” “顾大哥,你在哪呢?老唐说去接你到云端酒店,没见到你人啊。” “谢谢唐小姐的好意,但我已有住处。”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啊,你不会住在诊所吧?” “不是,是一个朋友的房子空著,我暂时住在那里。” “那……顾大哥,记得常来玩,一起喝茶如何?”电话那边传来关切的声音。 “好。” 电话掛断后,顾渊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望著小区里每家每户温馨的灯火,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羡慕。 外面的世界满是欢声笑语,而他的晚餐却只有一碗泡麵。 回忆涌上心头,从儿时与祖父母及小伙伴们共度的时光,到后来在狱中结识的一群兄弟,如陈庆等,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陪伴。 特別是遇见钱瑞雪之后,他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属,孤独感似乎离他远去。 但此刻,面对著空荡荡的大房子,那份曾经以为已经远离的孤寂再次紧紧缠绕著他,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第二天,顾渊没有选择去公司,而是来到了诊所。並不是因为他不想努力工作。 而是因为在这里,他能和一群老人一起度过愉快的时光,看著他们因病痛解除而露出的笑容,他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而迎接他的是唐嫣然,那个还未痊癒的唐家大小姐。她此行並非为了看病,而是想要成为他的朋友。 顾渊有些惊讶,但也笑了:“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当然,顾渊大哥,除非你觉得我不配。”唐嫣然笑道。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顾渊感到久违的温暖。以前的朋友如今都成了下属,那种纯粹的友谊似乎已经不復存在。 而现在,有人愿意真心地称他为朋友,这种感觉是多么珍贵。 “谢谢你,唐小姐,我確实很久没有真正的朋友了。” “別这么见外,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唐嫣然热情地提议。 顾渊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唐先生微笑著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唐小姐优雅地先进了车,而顾渊正准备跟隨进入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身,目光被不远处马路边的一幕吸引。 那里,一辆炫酷的跑车旁站著一位美艷动人的女子钱瑞雪,她直视著这边,眼中满是期待。 顾渊愣了一下,见钱瑞雪欲言又止,似乎想喊他的名字,但最终,他没有回应,而是转过头,径直坐进了劳斯莱斯。 隨著车门关闭,老唐启动车辆,疾驰而去。 看到这一切,钱瑞雪心中一紧,眼眶里泛起了泪。 大家总是如此,往往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曾经拥有却未加重视的东西。 有时候,我们轻视的人,在他人眼里却是珍宝;当有人想要夺走时,自己才会意识到真正的价值。 今天,钱瑞雪特意来找顾渊一起吃早餐,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同伴。 看著劳斯莱斯远去,钱瑞雪感到一阵失落,带著复杂的心情,她上了自己的跑车,准备前往公司。 到达办公室后,钱瑞雪坐在办公桌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顾渊发去了信息:“和唐家大小姐一起吃早餐,感觉如何?” 消息发送出去,只留下那提示音在寂静中迴响。 很快,顾渊回復了钱瑞雪的信息,但不是文字,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张皮蛋瘦肉粥和两笼小笼包,看起来十分诱人。 钱瑞雪看到照片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不明白顾渊的意思,难道是在故意炫耀吗? 气愤的她立刻回了一条消息:“我当时就在那里,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还是坐上了她的车?” 片刻后,手机提示音响起,顾渊的回答让她更加恼火,“我看到了,但我们现在的关係,並不意味著你对我有约束。”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痛了钱瑞雪的心。没有约束力?这意味著他们之间的关係已经结束了吗?她不再是他的妻子了吗? 钱瑞雪感到既愤怒又无助。毕竟,当初是她家把顾渊赶出家门的,现在再来责怪他,似乎不太合適。 第137章 当成废铁 而在另一边,吃完早餐的唐嫣然好奇地看著顾渊,发现他在吃早饭的同时还在用手机聊天。 她忍不住问道,“顾渊大哥,你在跟谁聊天呢?” “没……没什么人。”顾渊有些措手不及地回答。 “我猜,是钱家的大小姐吧?”唐嫣然笑著猜测。 顾渊惊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猜到的。 “她肯定已经知道你是多么优秀了,一旦一个男人从普通变得出眾,女方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唐嫣然自信满满地说。 顾渊笑了笑,“你今年才18岁,怎么好像成了爱情专家了?” “虽然我在读书,但我们宿舍的姐妹们最热衷的就是看爱情偶像剧了。”唐嫣然解释道。 听到这里,顾渊不禁觉得有趣。这確实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兴趣。很多女性都喜爱观看爱情偶像剧。 “谢谢你的早餐。”顾渊说道,“不过我得去诊所工作了,再见。” 看著顾渊走向诊所的身影,唐嫣然静静地看著他的背影,思绪万千。 不远处的老管家老唐则站在车旁,默默地观察著这一切。他也看出顾渊非同一般,甚至唐先生对他也有很高的评价。 老唐心里明白得很,顾渊和钱瑞雪这段缘分怕是难以为继了。 顾渊曾经为了钱瑞雪,孤身一人衝到顾山儿的地盘上,这不仅展现了他非凡的胆识,更表明他对钱瑞雪有著深厚的情感。 再看看自家小姐,正值青春年少,感情刚刚萌芽,老唐不禁摇头,希望她不要一时衝动做出傻事。 当顾渊回到诊所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却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一幕,一群老人正在诊所前大打出手! 顾渊愣住了,不知何时这里竟成了战场。他急忙挤进人群,想要平息这场闹剧。 然而,当他认出肇事者正是岳母肖菊和岳父钱金元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顾医生,那女人插队。”老太太们纷纷指责道。 肖菊不甘示弱,“我可是他的丈母娘,凭什么要排队?” 老人们面面相覷,带著些许怀疑看向顾渊。“顾医生,这是真的吗?他们真是你的家人?”一位老人问道。 肖菊见状得意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但顾渊一句话就让这对夫妇顏面扫地:“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们。” 这话一出口,肖菊的脸色唰地变了。老人们对她的態度也立即转变,开始议论纷纷,对肖菊和钱金元进行言语攻击。 “你这个女婿想疯了吧,跑到这里乱认亲?”有人说道。 “就是,看你的样子,你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配得上顾医生?”另一个人附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羞辱,肖菊气得不行。但她最不能接受的是,顾渊竟然装作不认识他们。 “顾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肖菊质问。 顾渊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只是平静地说:“我现在跟你家还有什么关係?如果不是来看病,请你们让开,我要工作了。” 肖菊还想说什么,却被钱金元拉住。 顾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诊所,而其他病友则鬨笑起来,催促两人离开,別耽误大家看病的时间。 两人在眾人的责备下,匆匆离开了诊所。 一出门,肖菊就气得直跺脚。 她抱怨道:“顾渊这忘恩负义的傢伙,谁能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们钱家供他吃穿,现在他有了点权势,立刻翻脸不认人了。” 钱金元在一旁听著妻子的牢骚,嘆了口气,无奈地说:“也许是我们之前做得太过分了。他心里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当时他治好了唐小姐的病也不说一声。看到那女孩和他那么亲密,怀疑她是小三也很正常啊!更何况,他以前確实有过类似的行为,不是吗?”肖菊反驳道。 “算了,老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可能帮不上忙。”钱金元劝慰道。 “哼!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靠唐家多久。”肖菊忿忿不平。 然而,如果顾渊没有与唐家的关係,他们夫妇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这个上门女婿吗? 另一边,顾渊继续著他的日常诊疗工作。上午十点多,当他又叫下一位病人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顾渊给钱如山把脉后问,“哪里不舒服?” “最近总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老人回答。 “你失眠得很厉害,看来是有心事。”顾渊抬头看去,发现是钱如山,不禁有些无语。 “我的好孙女婿不再回家了,这让我夜不能寐啊。医生,你说这心病该怎么治?”钱如山微笑著问道。 顾渊淡淡地说:“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孙女婿的岳父母对他做了什么。” 钱如山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起身,嘆了一口气: “我承认,可能是我们误解了,错把一块宝当成废铁。但你也知道,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师父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说完,钱如山转身离开了诊所,他的话让顾渊陷入了沉思。 钱如山的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很明显:陆晋閒实际上已经认可了钱瑞雪作为“儿媳”的身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避开了直接道歉或请求原谅的方式,而是用师父的事情来触动顾渊的心弦。 这让顾渊感到十分为难。他知道,钱家人赶他走,而现在听说他治癒了唐家小姐的病,又想请他回去,这样的反覆让他不知所措。 但现在,提起师父,钱如山成功地让顾渊內心动摇了。 顾渊自幼由爷爷奶奶抚养成人。然而,隨著两位老人的离世,他彻底成了孤苦无依之人。 幸运的是,命运为他安排了一位改变他一生的师父陆晋閒。 陆晋閒发现了顾渊的特殊才能,將他收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在忙碌的一天结束后,顾渊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 但当他走出工作的地方时,那辆熟悉的跑车再次映入眼帘,车里坐著的钱瑞雪正远远地注视著他。 顾渊轻嘆一声,没有多言便转身离开,可是钱瑞雪的车子又跟了上来。 “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跟踪我一辈子?”顾渊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第138章 如何反应 钱瑞雪的脸红了起来,有些尷尬,但她很快反驳道:“这路是公用的,我为什么不能走?” “看来你是真的有毛病。”顾渊讽刺地说。 “那你不是神医吗?治不了我的病吗?”钱瑞雪反问。 “如果病根是贫穷,我能治吗?”顾渊回应。 钱瑞雪愣了一下,她意识到顾渊的话是在说她的家人因为他贫困而看不起他。 她感到愤怒,认为家人为顾渊提供了很多帮助,却因误会而受到这样的指责。 “即使你知道我们曾经帮你,但如果我不能治好你的病,他们还会如此对待我吗?”顾渊问。 “你管我呢?反正你也从没把自己当成钱家的一员,就让我自己去面对吧。”钱瑞雪生气地说。 看到钱瑞雪的反应,顾渊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认真起来:“钱瑞雪,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钱瑞雪的心跳加速,不知道顾渊接下来会说什么。难道是要谈离婚的事?还是有关於他们的未来? 这一刻,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钱瑞雪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你……你想说什么?” 顾渊深吸一口气,直视著她的眼睛说道:“没错,我確实治好了唐家大小姐的病。但作为回报,他们给了我一个诊所,你也看到了。 这意味著唐家不再欠我任何情分。所以,別指望唐家会因为这事对钱家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说完这番话,顾渊感到如释重负,仿佛看穿了钱家人的心思。 他明白她们现在找自己,不过是希望藉助唐家可能的报答来为钱家谋利。 钱瑞雪愣住了,瞬间领悟了一切。的確,她的父母和族人或许怀有这种期望。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顾渊会在那所诊所行医,那是唐家赠予他的礼物。 此刻,钱瑞雪觉得顾渊似乎过於天真了。毕竟,在帮助別人之后,若直接索取回报,这份恩情便成了一场交易。 而若是不求回报,那份人情將永远存在,將来求助时也更容易获得帮助。 唐家的资源网络可是无比珍贵啊! 然而,顾渊却只接受了区区一个诊所作为交换,这让钱瑞雪忍不住嘆息。 但她很快调整心態,坚定地告诉顾渊:“其实,有恩情固然是好,但即便没有也没关係。” 顾渊被这话弄得有些摸不著头脑。 钱瑞雪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顾渊拥有的医术以及那个能治疗骨质增生的秘方远比任何恩情都宝贵。 只要拥有这个,钱家就能走向辉煌。 起初,顾渊对钱瑞雪的理解感到些许感动,提议共进晚餐。 但在晚餐期间,钱瑞雪不经意间流露出真实目的,问起了关於治疗骨质增生、关节炎等病症的药方。 她提到如果能生產並申请专利,钱家可能会成为下一个九天集团。 听到这里,顾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意识到,自己在钱瑞雪眼中终究只是个工具,有价值才被重视。 面对钱瑞雪的期待,顾渊毫不犹豫地回答:“哦,你说的是那个?你知道吗?九天集团已经推出了一款名为骨护宝的神药,专门针对这些疾病,我用的就是他们的成品药。” 钱瑞雪的希望如同泡沫般破灭,原来顾渊所提到的能治骨质增生和老寒腿的药物,竟是九天集团的產品。 她不禁心想,如果顾渊真有这般医术,又怎会只是一个上门女婿,在钱家寄人篱下? 看著钱瑞雪失望的眼神,顾渊冷笑开口:“你很失望?” “確实有些。” “那我真的很抱歉,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 但钱瑞雪並未就此罢休,她拉著顾渊反覆询问是否还有其他药方,或是能治疗奇难杂症的秘密。 顾渊一时语塞,他確实掌握著不少药方,只是不愿在钱瑞雪面前显露。 面对钱瑞雪的追问,顾渊依旧淡然,“拜託,別忘了我因误诊蹲了三年大牢。要是真有你说的能力,我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那不是为你那拜金前妻顶罪吗?”钱瑞雪反驳道。 “……” 隨后,钱瑞雪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中医之道,以及如何藉此发財的计划。 而顾渊竟然也跟著她聊了起来,討论起各种病症与可能的治疗方法,甚至畅想开发新药后的財富前景。 曾经,顾渊与钱瑞雪交流过医术,只要一触及这个话题,他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眼中更是闪烁著光芒。 然而,正当谈兴正浓时,顾渊突然意识到,他们原本是要討论离婚的事,而自己却不知不觉被带入了这番对话之中。 回过神来,顾渊刚要抱怨,却发现钱瑞雪撑著下巴,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著他,这让顾渊感到些许不安。 “为什么这样看著我?” 钱瑞雪忽然笑了,“顾渊,我明白了爷爷为何对你另眼相看!虽然你现在医术平平,连骨质增生都得靠九天集团的药来治。 但在这一刻,我和爷爷的想法是一致的,你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顾渊沉默著,心中满是无奈。 这个问题,他已经听了太多次,从钱如山、老唐、唐嫣然到现在的钱瑞雪。 当顾渊注视著钱瑞雪那明亮的眼睛时,他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脱口而出心中的疑问: “瑞雪,如果我说实话,假如我这一生真的无法翻身,一事无成,最终只落得个被人嘲笑的上门女婿,你会怎么想?” 钱瑞雪的笑容瞬间消失,陷入了沉思。 顾渊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思绪飘回到了过去。他曾与林香玉討论过类似的问题,她的回答虽然没有直接回应,却满是鼓励。 “你有手有脚,怎么会一事无成呢?”她曾说,“即使不是什么大人物,养活自己总没问题吧?” 林香玉也反问过他,假如她一生平凡,无法自给自足,他会怎么办? “我养你啊。”顾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了钱瑞雪面前。如果他的未来並非如人所料的美好,而是满是挫折,她又会如何反应? 令人惊讶的是,钱瑞雪思考后,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用和顾渊曾经一模一样的话回答:“我养你啊。” 这简短的回答让顾渊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第139章 太异想天开 在现代社会,女性说出这样的话並不常见,但这份承诺背后的真诚和支持却是无比珍贵。 顾渊看著钱瑞雪,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而钱瑞雪则带著疑惑的神情询问他为何如此神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俩很像。”顾渊轻声说道。 “好了,我吃饱了。”顾渊失去了继续用餐的心情。 钱瑞雪迅速叫来服务员结帐,利落地支付了费用。 两人离开餐厅后,钱瑞雪走向自己的跑车,而顾渊停在原地,沉浸在刚刚那一幕带给他的触动中。 钱瑞雪转过头,看到顾渊愣在那里,眉头一皱,便催促道:“还愣著干嘛?不上车吗?” “我们要去哪儿?”顾渊反问道。 “回家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顾渊沉默了片刻。家?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变得陌生。 但钱瑞雪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將他拽上了车。 就这样,顾渊又被带回了钱家。 回忆起上次离开时的狼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回到这里。 正当他在门外犹豫不决时,屋內的钱家人听到了动静,纷纷出来迎接。 特別是岳母肖菊,拉著他的手笑盈盈地说:“哎呀,女婿你终於回来了,別站著啦,快进来。” “没错,姐夫,这儿就是你的家,別客气。”连平时不太说话的钱洛瑶也热情地招呼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顾渊有些不知所措。 钱家人簇拥著他进了屋子,关心的话接连不断,仿佛他是失而復得的亲人,而非一个上门女婿。 尤其是钱如山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回来就好,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那一夜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顾渊像往常一样去了诊所。 等到他离开后,肖菊忍不住夸讚钱瑞雪:“还是我们家瑞雪有办法,你这一来,事情就解决了。” 钱瑞雪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一丝苦涩。为 了劝回顾渊,这几天她可没少费心思,在诊所外守候,只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她轻声说道:“妈,下次別这么做了,我们不应该轻易怀疑顾渊。” “对对对,瑞雪说得对。”肖菊连忙附和,“现在顾渊是我们钱家的重要成员,是唐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我待他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里,钱瑞雪心里微微一颤,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尷尬。 钱洛瑶见状,赶紧打圆场,想要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钱瑞雪心里感嘆,爷爷当初的决定真是英明。她由衷地说道:“爷爷,现在我明白了您的远见,真的非常佩服。” 钱如山听了孙女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钱允也附和著说:“瑞雪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应该团结一心,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藉助唐家的关係,让钱家更上一层楼。” 此时此刻,三房的人几乎被其他两房捧到了天上去。 毕竟,顾渊如今成了唐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而唐家可是有著“印钞机”之称的大家族。 有了这样的关係,钱家的好日子似乎就在眼前。 他们谈笑风生,却忽略了钱瑞雪越来越凝重的神情。 钱如山注意到了孙女的情绪变化,关心地问:“瑞雪,你怎么了?为什么愁眉不展?”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转向了钱瑞雪。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说:“爷爷,各位叔伯婶婶,其实顾渊他已经用掉了唐家人情。” 听到这里,刚才还欢声笑语的钱家人顿时安静下来,难以置信地看著钱瑞雪。 肖菊急切地抓住钱瑞雪的手问道:“你说什么?他怎么用了?” 钱瑞雪解释道:“妈,你们不是也去找过顾渊吗?他的那个中医馆就是用人情换来的。” 这个消息让钱家人几乎要集体晕倒。 救了唐家小姐性命这么大的人情,顾渊竟然只换来一个诊所? 这简直是…… 但仔细一想,钱家人意识到,虽然诊所看起来不小,但在寸土寸金的天南市,它真正的价值可能只有四五百万。 而如果保留那人情,与唐家建立长期的关係,那將是对钱家来说无法估量的財富。 於是,有人嘆息道:“唉,真可惜,得到了鱼却没有学会钓鱼的方法。” 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惋惜,觉得顾渊的选择是多么的不明智。 顾渊的选择让肖菊气得直跺脚,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只要了一个小小的咸鱼诊所作为酬劳。 在她眼中,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啊! 她懊恼地数落著:“这个笨蛋,这个没远见的傢伙,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钱允和钱洛瑶等人原本还在討好三房一家,听到这话后也不禁笑了出来。 “哎呀,这可真是符合顾渊一贯的作风呢!只看得到眼前的小利。”钱洛瑶附和道,“要是他有长远的眼光,也不会成为上门女婿,依赖別人过活了。” 周围的笑声中,肖菊心急如焚,拉著女儿钱瑞雪的手焦急地说:“瑞雪,你快去找顾渊,告诉他找唐家大小姐说情,我们不要那诊所了,我们要做生意,或者直接给钱,一亿都行。” 钱瑞雪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著母亲,心想:您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钱金元急忙拉住妻子,嘆息著说道:“够了,老婆子,事情已经这样了,哪还能退回去要钱的道理?到时候唐家会怎么看我们这一家人?” 肖菊听了更加生气,抱怨不停。 这时,钱如山的一句话让全家人都安静了下来:“那是顾渊自己治病赚来的报酬,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大家诧异地看著钱如山,记得当初他因为失去这个人情而气得进了医院,现在却表现得很豁达。 原来,钱如山心中另有算盘。 他想到陆晋閒的高徒顾渊,其医术肯定不凡。 既然能治好唐家大小姐的病,將来也可能为更多人解除病痛。 唐家的人脉广泛,一旦顾渊的名声传出去,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生病时自然会来找他。 所以,从长远来看,顾渊的未来未必不好。 钱如山一脸严肃地注视著家人,警告他们不要对顾渊有任何不敬。 第140章 空头支票 他老了,但他的威严没有减弱,谁要是敢再针对顾渊,他就真的不客气了。 钱家人对此感到困惑不已,不知道老爷子为何又突然这样。 以前,他们听信了顾渊的话,將他迎进门,以为找到了一个机会。他们耐心等待,终於等到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契机,可结果呢? 顾渊却用这个宝贵的机会换来了一间小小的诊所。 现在老爷子再次为顾渊出头,让他们不禁怀疑,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不会再有。 而林香玉她心中愧疚地站在中医馆外,看著忙碌的顾渊,林香玉的心中五味杂陈。 顾渊不仅有著出色的医术,更有著无私的情怀,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林香玉原本以为答案很简单。 她自认为不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娇小姐了,如果真是的话,怎么可能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她家今天的地位,完全依赖於顾渊和他的九天集团的支持。 然而,当她出人头地后,却选择了背弃顾渊。 现在,失去了顾渊和九天集团的帮助,她的家族又回到了起点。 但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林香玉来到这里,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潜在的机会。 她与钱瑞雪不谋而合,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顾渊手中的药方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为什么这些老年人对他讚不绝口,说他的医术如此出色? 假如这药方確实有效,林香玉想,要是能从顾渊那里得到这个药方申请专利,再利用自家的製药厂进行生產,岂不是可以將林家打造成另一个九天集团? 这款药物似乎並不亚於九天集团的“脑清丸”。 但如何说服顾渊出售药方呢? 林香玉在不远处观察著,注意到顾渊治疗时的一些细节。 对於骨质增生、老寒腿等病症,他直接提供现成的药物,而不像其他疾病那样需要诊脉並开药方。 这让她原本打算通过购买药方来获取秘方的想法落空了。 即使顾渊开了药方,她拿到手也未必能读懂。 医生的字跡常常只有护士能够辨认,普通人拿到药方往往如同看到天书一般。 所以,钱窃取药方这条路行不通,也不现实。 无奈之下,林香玉决定尝试与顾渊洽谈合作。 儘管她目前资金不足,但她提出可以用股份交换药方,由她负责生產和销售,利润双方分成。 不过,看著顾渊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她一时找不到合適的时机开口。 於是,林香玉只能继续等待,寻找那个与顾渊谈合作的最佳时刻。 中午时分,到了休息吃饭的时间。 她急匆匆地奔向顾渊所在的地方。而此时的顾渊,面对络绎不绝的病人,感到有些吃不消。 他一直坐著为患者治病,长时间下来,腰背都开始疼痛了。 作为重视健康的人,顾渊意识到这样的工作强度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来看病的大多患有老寒腿、关节炎或是骨质增生,其实用“骨护宝”就能有效缓解;还有些人只是小毛病,像头疼脑热之类的,完全可以去別的地方解决。 想到这里,顾渊决定加快“骨护宝”的上市进度,这样一来,患者可以直接在药店购买药物,诊所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他还考虑聘请几位中医师来分担诊疗工作。 正当顾渊思索著如何调整现状时,背后传来林香玉的声音。 顾渊转过身,看了一眼林香玉,带著一丝不满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林香玉被他的態度气得不轻,但为了即將提出的合作,还是强忍著不悦,微笑著说:“听说你离婚了,我来看看情况。” 顾渊一脸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图。林香玉在诊所里走了一圈后说:“这诊所挺不错的,是钱瑞雪给你的吧?” 顾渊再次露出不解的神情,接著林香玉清了清嗓子说:“我想买下你的诊所,你说个价钱吧。” 听到这话,顾渊笑了,正巧他也想卖掉诊所,这份工作让他疲惫不堪。 “你想买?呵呵……那你有这个財力吗?”顾渊反问道,直击要害。 林香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显得非常尷尬。 事实上,她確实没有足够的资金。 “放心,我会想办法还钱给你的。”林香玉勉强挤出这句话,想要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更可信一些。 顾渊冷笑一声,回应道:“你想要免费的东西?你还真会给人画饼充飢,不过,我那冰箱可装不下你画的那些空头支票。” 当初,顾渊为了她坐了三年牢,支撑他的唯一希望就是林香玉。 这三年,他就像吃了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结果呢? 等他出来,迎接他的却是让她滚蛋的话。 紧接著,林香玉满口承诺:离婚后给五百万、一套別墅和一辆豪车。但这些承诺,无一实现,都是空谈。 现在,林香玉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其实我是想让你退出这一行,別再干了,你知道你的骨质增生药方有多值钱吗? 我们可以合作,我家有製药厂,可以为九天集团代工。我们可以一起批量生產这个药方,申请专利,利润对半分,这不挺好的吗?” 顾渊斜眼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的眼光太小了。” “什么意思?”林香玉不解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自己生產药物,然后通过加盟商销售,收取高额加盟费,再以十倍的利润卖成品药给他们。 这样我们不仅能割一波韭菜,还能持续获利,因为这是垄断產品。” 听到这里,林香玉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顾渊的想法確实能让他们超过九天集团。 但是,这种手法怎么如此熟悉? 猛然间,她明白了,这不是九天集团推出脑清丸时用的老套路吗? “谈合作就谈合作,你提九天集团干什么?”林香玉狐疑地看著他。 顾渊看著她,冷冷地说:“我就是在谈合作啊,只不过,你应该找错人了。” “不找你找谁?药方不是你的吗?” “你说对了,药方確实不是我的。”顾渊说道。 “那是谁的?”林香玉一脸困惑。 顾渊脸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九天集团啊,你不知道吗?人家的骨护宝要上市了。” 第141章 下一个依靠 林香玉一听这话,整个人愣住了。她瞪大眼睛,半天才挤出一句:“嗨呀,真气人。” 心里暗骂,这傢伙简直拿自己当猴耍。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用人家现成的药来治病咯?”林香玉没好气地反驳道。 “哎,没错。”顾渊满不在乎的回答,脸上还带著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下林香玉更火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和顾渊討论合作的事。 原来九天集团早就有了成品药,而她还以为能分得一杯羹。她意识到,九天集团就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先收加盟费割一波韭菜,再卖成品药赚一笔。 合作哪有这么容易?不说別的,光是加盟费就够林家喝一壶的了。看著顾渊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林香玉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无耻。” 顾渊被这句话弄得一怔,心想:我急於发財想疯了,以为掌握了药方就能空手套白狼,结果没套到,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他冷笑一声,看向林香玉:“我们俩谁更无耻?明明是你来这里画饼充飢,想让我白白交出一切,阴谋没得逞,就开始骂人?” “你……”林香玉指著顾渊,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从前的顾渊对她言听计从,像个舔狗一样,怎么可能做出让她生气的事? 可现在,他的嘲讽態度让林香玉始料未及,看著他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像在享受她恨不得吃人的愤怒。 “顾渊,你真是低俗,我听说你和钱瑞雪离婚了,所以想著安慰你一下。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跟我离了婚,又跟钱瑞雪离了婚,你就没想过问题在哪吗?难怪你只能靠女人过活,你这个男人真让人失望。” 说完,林香玉跺脚离开,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顾渊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脑袋里一片混乱。真低俗?这女人怎么这样说,到底是谁的问题? 林香玉回到家中,看到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正在吃榴槤看电视,他们见她一脸愤怒,都是一愣。 李秀芹起身关切地问:“小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谁让你这么生气啊?” 林香玉刚想开口,差点脱口而出“还不是那个顾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说错了话。 林香玉赶忙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李秀芹和林磊母子俩一听,气得不行。 “你这丫头,又去找那个没用的顾渊了?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总是惦记著他?”李秀芹皱著眉头责备道。 “没错,姐姐,顾渊那傢伙就是个靠女人过活的废物,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他,让他净身出户。 你看钱瑞雪那么漂亮的美人,现在却成了二婚夫妇,还得赔偿一个诊所。你还去找他,不怕他也拖累咱们林家?”林磊也附和著。 在他们眼里,顾渊简直就是个瘟神,哪个女人沾上他就倒霉。 钱瑞雪刚吃了亏,现在林香玉还去找他,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但林香玉解释道:“妈、小弟,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看到顾渊手里有一个治疗骨质增生等疾病的药方,要是我们能得到这个药方,家里不是有药厂吗? 我们可以申请专利,把这个药推向市场,说不定我们能成为下一个九天集团呢。” 林香玉的话让李秀芹和林磊愣住了。顾渊这么厉害?真有这种神奇的药方? 林磊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道:“有可能是真的。记得我们去他的中医馆时,门口排著那么多老人排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药方有效,怎么会有人愿意排队呢?” 李秀芹听儿子这么一说,突然醒悟:“这么说,顾渊手里的確有宝贝?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分一杯羹啊?” “妈,这药方肯定是在和小玉婚姻期间得到的,所以有一半是她的。”李秀芹的逻辑让一家人面面相覷。 林磊接著说:“对啊,姐姐,我看过类似的案例,夫妻共同財產包括彩票奖金,如果顾渊真的有这个药方,你是可以要求分割的。” 听到这里,林香玉简直要晕过去了。之前离婚的时候,他们一点都没给顾渊,现在反而要分割人家的財產,这是什么道理? “妈,小弟,你们的想法也太离谱了吧。”林香玉无奈地说。 “小玉,这件事不能心软,这药方价值连城,一定要拿到手。”李秀芹坚持道。 “没错,姐姐,如果我们有了这个药方,我们就能像九天集团一样成功。” 林香玉差点儿被他们的贪婪打败:“你们真是为了钱疯了,那个药根本不是顾渊的,而是九天集团的產品『骨护宝』,已经上市了,各大药店都能买到。” 李秀芹和林磊听了这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李秀芹忍不住抱怨:“嗨,我还以为顾渊真有那能耐,能拿出什么了不起的药方呢!结果白高兴一场,原来用的是別人的药。” “哎哟,我的天哪,我还以为咱们林家要靠这事儿发达了呢。”林磊也跟著嘆息,显然有些失望。 林香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心里想著:就算顾渊有那样的东西,也是人家自己的,你们激动个啥?还想著分一杯羹,真是不要脸。 李秀芹挥挥手说:“既然顾渊什么都拿不出来,以后你就別再和他来往了,免得惹上麻烦。这傢伙被钱瑞雪赶出来后,正愁找不到下一个依靠呢。” 林磊却插嘴道:“妈,其实他还有那个诊所呢,不是一无所有。” 这话让林香玉心急如焚:“我警告你们,別打人家诊所的主意,那是钱瑞雪离婚后给他的分手费,跟我们没关係。”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磊解释:“顾渊这种人,习惯了吃软饭,迟早会把诊所卖掉,再去找新的依靠,这种人吃不了苦的。” 林香玉皱眉思考著,觉得弟弟说得不对:“应该不会吧?诊所对顾渊来说是唯一的出路,他怎么会卖呢?” 李秀芹却不屑地冷笑:“怎么不可能?那种人能经营好诊所才怪呢。” 林香玉並不认同,她相信顾渊不会那么愚蠢。但第二天路过诊所时,她发现情况大变。 第142章 小小的诊所 诊所內新来了几位老中医,业务看起来愈发正规,甚至像个小医院。 街坊邻居都在討论诊所换了老板,而顾医生已经不在了。 林香玉感到十分震惊和失望,不明白顾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曾经在自己家里诊所工作时,虽然顾渊没有多大的成就,但他確实努力工作过。现在看到他这样做,林香玉心中满是疑惑。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钱,钱,还是钱! 自己努力赚钱本无可厚非,但他是打算靠女性的资助过活。 这让人觉得他是个依赖他人、不思进取的人。 一个平常的周末,林家一家三口心血来潮,决定去餐馆享受一顿美餐。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偿还亲朋好友的债务,他们勒紧裤腰带度日,生活颇为艰辛。 终於,在林磊的一再请求下,家人同意放鬆一下,一起去餐馆吃顿好的。 当他们坐在餐馆里,点了心仪的菜餚,林磊脸上洋溢著久违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与家人分享一个好消息:顾渊,那个被他预言会失败的人,真的如他所言,很快就放弃了诊所的工作,將它出售,然后离开了。 李秀芹听后,先是惊讶,隨后不屑地说:“我就知道顾渊不是块料,幸好小玉早早地和他分手了,不然跟上这么个没用的男人,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林香玉嘆了口气,她没想到弟弟还特地去確认了这件事:“嘿,姐姐,我没说错吧,他就是那种人,从我们林家到钱家,现在又走了,不知道下一个会被他缠上的又是谁。” 林磊得意洋洋地说完,但林香玉却有不同的看法:“我想他可能只是想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吧。” “不可能。”林磊拍桌笑道,“他脸皮那么厚,尝到了甜头,怎么会轻易放弃?” 李秀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说他吃软饭,哪有那么多机会给他吃?” “哈哈,他可以找那些有钱的老太太嘛。”林磊打趣道。 正当他们谈论之际,顾渊竟然也出现在这家餐馆,而且是带著他的伴侣一同到来。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座驾竟是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 林磊看到那辆车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样的豪车出现在这里,著实让他感到震惊。通常来说,这些富豪应该会选择五星级酒店才对。 隨著车门打开,顾渊走下车来。 林磊指著门口的方向,惊呼出声。 李秀芹和林香玉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呢? 李秀芹和林香玉母女俩也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了那辆豪车。 顾渊竟然坐著一辆劳斯莱斯到来,这一幕让她们目瞪口呆。 大家心里都打起了问號:顾渊怎么会有钱买这么昂贵的车?他从钱家分得的诊所,总不至於卖掉换豪车吧?毕竟车子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 然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顾渊下车后,紧跟著下来一位十七八岁的漂亮小姑娘。 她优雅地与司机交谈了几句,司机便离开了。 这下真相大白:原来豪车是属於这位年轻美女的。 看到这里,林磊简直要气炸了。 原本以为顾渊会找个身材臃肿的妻子,没想到他身边站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富家千金。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离婚后不久,他就成了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钱家大小姐钱瑞雪的丈夫。 林家人眼见著顾渊的日子越过越好,心中满是不平衡。 好不容易等到钱瑞雪与顾渊离婚,可谁也没想到,顾渊又找到了一个开著豪车、年轻漂亮的女朋友。 林磊此刻真是欲哭无泪,感嘆世道不公。 顾渊不仅坐过牢,还曾被看作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但现在他的桃运却如此旺盛,每次找的对象都是既漂亮又有钱。 而一旁的李秀芹也感到十分不是滋味,似乎咽下了什么苦涩的东西。 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渊能过得如此风光,明明之前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靠妻子养活的人,应该每天都在家庭生活中受尽折磨才对。可是现在……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变化让人实在难以理解。 林香玉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似乎在摇摇欲坠。 难道真的是我林香玉看错了人,没看出顾渊的优点? 还是说钱家的千金和那位开著豪车的小姑娘们真的没有眼光,竟然看不出顾渊其实並无过人之处?怎么一个个都爭著向他献殷勤呢? …… 此时此刻,顾渊並未察觉到前妻一家对他既惊讶又恼火的眼神。他正与唐家的大小姐唐嫣然愉快地交谈,因为他刚刚又一次为她进行了治疗。 唐嫣然当然想要请顾渊吃顿饭以表感谢。 顾渊对高级酒店的奢华宴席已经感到厌倦,因此当唐嫣然邀请时,他提议了一家价格適中、口味不错的餐厅。 他心想:“隨便吃点就好”, 作为主人的唐嫣然自然尊重客人的选择,所以他们就来到了这家餐厅。 “对了,老唐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顾渊好奇的问道。 “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唐嫣然解释道。 “哦?”顾渊轻轻应了一声。 “我父亲今天要回去了,他得送他去机场。” 顾渊点头表示理解。唐凌廷身为商业帝国的掌舵人,日程繁忙,此次来到天南市完全是出於对女儿健康的关心。 既然顾渊承诺一个月內可以治癒她的病,唐凌廷便放心地先返回工作岗位,几乎把女儿的健康全权委託给了顾渊。 顾渊这人不错,有真才实学,態度谦逊,治病救人也不求回报。 更让人敬佩的是,在需要进行特殊治疗时,他还特別注意保护病人的隱私,这样的医生非常难得。 至於报酬,那间小小的诊所其实是唐家人硬塞给他的礼物,以此来偿还所欠的人情。虽然一个诊所的价值远远不足以抵销这份恩情。 唐凌廷还打算回到首都后,利用自己的人脉为顾渊推广业务,让圈內的朋友们都来支持一下这位年轻医生的工作。 如果顾渊知道了他的计划,可能会哭笑不得吧! 毕竟,顾渊是九天集团的董事长,他的使命是研发药物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成为某些权贵的私人医生。 第143章 找个地方躲起来 陈庆就曾说过,顾渊去给人看病是一种“不务正业”的行为。 开诊所的收入能有多少呢?而创办一家药企又会带来多大的財富? 更重要的是,即便你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医生,一天里你能亲自医治的病人数量也是有限的。 然而,如果你能够开发出一种新药,那不仅大夏的病患会受益,全世界的患者也能因此得到帮助。 “是啊,看来用不了多久,你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到时候,你也可以回家休息了。”顾渊不经意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治疗,唐嫣然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再进行几次疗程,预计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可是,当听说自己即將痊癒可以回家时,唐嫣然却显得有些犹豫,她看著顾渊,微笑著说:“我觉得天南市很不错,这里的风景如画,我想在这里再多留一段时间。” 顾渊愣住了,他从小在天南市长大,怎么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別的美景? “到时候,顾渊大哥,你一定要做我的导游哦,带我游遍整个天南市。”唐嫣然请求道。 顾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姑娘治好了病不但不急著回首都,反而要留在天南市游玩,还指定他来做嚮导。 虽然顾渊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但面对女孩那期待的眼神,他不忍拒绝,只好含糊其辞地说:“到时候再看吧。” 唐嫣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两人坐下来后,服务员热情地递上了菜单。 显然,看到他们乘坐的劳斯莱斯,服务员就知道这是一对有实力的客人,服务自然格外周到。 “两位想吃点什么呢?”服务员问道。 “今天我请顾渊大哥吃饭,你来点菜吧。”唐嫣然说。 正当顾渊考虑要点什么的时候,唐嫣然乾脆地说:“我看不用费事挑了,你们菜单上最贵的菜品都来一份吧。” 此言一出,餐厅內的其他顾客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议论大方的“白富美”。 大家猜测她家里是不是开印钞厂的,如此豪气。 林家的人则在一旁暗自嘆息。为了这次用餐,林磊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家人出来。他们点了相对便宜的菜餚,儘量节省开支。 而现在对比之下,他们的选择似乎显得更加拮据。 林磊简直想哭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渊总是这么走运,身边的女孩一个比一个优秀。 那些他交往的女孩子,都是那种让人仰望的类型,这让林磊感到特別不平衡, 李秀芹作为过来人,此刻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女儿內心的煎熬。 看到曾经被自家轻视的顾渊如今过得如此风光,明明之前他们认为顾渊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现在却是香餑餑。 林香玉想著,为什么那些优秀的女孩都愿意和顾渊在一起呢? 李秀芹意识到不能让女儿继续这样下去,否则林香玉可能会陷入更深的情感泥沼中。 她担心如果女儿开始后悔与顾渊分开,那將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她不想让这种情况继续恶化。 在林香玉惊讶的目光下,李秀芹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我不能再看著这个男人到处欺骗那些单纯的小姑娘。”她说完这句话,便大步向顾渊所在的方向走去。 “妈,你站住,你要做什么?別衝动啊。”林香玉急得直叫。 李秀芹一脸怒气,“小玉,你看顾渊在干啥?这人整天游手好閒,专门骗小姑娘的钱和感情。我今天非得揭露他的真面目不可,帮助那些被骗的女孩子。” 林香玉正想开口,但还没来得及说。 林磊也跟著站起来,“没错,妈,我支持你,姐姐和钱家的女儿都成了他的受害者。如果再让他这样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会受害。” 林香玉用手遮住了脸,真是不忍心看这一幕。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係呢?干嘛要多管閒事? 无非是见不得顾渊过得好罢了! 为什么离开林家后,他还能找到一个又一个富有的女友? 凭什么啊? 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怎么就能靠女性养活自己,享受生活,最后还分到一大笔钱? 想到林家离婚后的生活如此艰难,这让母女俩感到十分不舒服。 “天南市其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哦!上次我发现了一个景色很美的公园。”唐嫣然为了吸引顾渊的兴趣,不断夸讚著天南市的好玩之处,希望顾渊能带她去看看。 但是,顾渊对此並不感兴趣。对於本地人来说,这些地方早就玩腻了。 唐嫣然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述,突然间停了下来,眉头紧锁。 顾渊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转头一看,同样愣住了。 只见前岳母李秀芹和前小舅子林磊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顾渊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巧?天南市这么大,吃个饭也能碰到他们? 李秀芹和林磊走到近前,对著顾渊冷笑一声:“哟,这不是顾渊吗?真巧,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顾渊无语凝噎。 李秀芹接著看向惊讶的唐嫣然,嘲讽道:“你怎么又在这里哄骗单纯的女孩子?” 听到这话,顾渊立刻不悦地皱起了眉,“什么叫『我』在骗无知少女?” 唐嫣然也满脸疑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问向顾渊,“大哥,你认识她们?” 顾渊抿了抿嘴,刚准备解释。 然而,林磊抢先一步,笑容满面地对那位小姐说:“当然认识啦!你可能不知道,顾渊以前可是我姐夫呢。” “曾是姐夫?”唐嫣然一脸疑惑。 她心里打了个问號,这人怎么和钱瑞雪有关係? “你是?”她皱眉看著林磊。 “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林磊,那边的是我姐姐林香玉。”林磊拍著胸脯,带著几分骄傲介绍道。 此时的林香玉,感觉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唐嫣然更加困惑了,“你姓林?不是钱家的人?” 林磊得意地解释说:“你可能没听说,顾渊已经结过三次婚了。第一次娶的是我姐林香玉,之后又与钱家的大小姐结婚,不过很快就被人家赶了出来。离婚后,他又找到了你。” 第144章 灰溜溜地走开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整个餐厅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原来是他,那个有名的天南市上门女婿啊。” “没想到背著老婆出来找別的女人。” “看样子他是被钱家大小姐识破了真面目,现在又找了一个有钱的新目標。” “这傢伙还真会挑,专门找富有的女子结婚。” 李秀芹也不甘示弱,附和道:“这位小姐,看您开劳斯莱斯来的,家庭背景肯定不简单。 要小心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他们可能会用甜言蜜语哄骗你,一旦结婚,离异时就会分走大量財產。” 林磊更是直接点名批评:“顾渊这个废物,在和我姐姐离婚时得到了不少好处,但最终因为他的背叛而一无所获。 钱瑞雪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给了顾渊一栋诊所大楼作为离婚补偿。如果他也这样对你,可就麻烦了。” 两人想要说出顾渊过去的“成就”,希望面前这位年轻女士能看清事实,避免被骗。 然而,顾渊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点想笑的样子。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品著茶水,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到他这般淡定,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李秀芹和林磊不禁咽了口唾沫,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但唐嫣然却突然举起手打断了他们,“等等……诊楼是钱瑞雪给他的?” 显然,这信息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事情听起来並不像林磊和李秀芹描述的那样简单。 在诊所的事情被唐嫣然提起时,李秀芹和林磊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同情,反而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没错,他確实在诊所待了几天,之后就把诊楼给卖了,然后来找你。你可以想像,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品性?显然就是个坐吃山空的傢伙。” 李秀芹双手环抱胸前,脸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而林磊则悠閒地將手插在口袋里,心里满是畅快。 对於他们来说,让顾渊出糗、破坏他的“依靠”,带来的快感简直无与伦比。 表面上,他们声称是为了阻止顾渊继续欺骗无辜的女孩,但实际上,看到別人过得好,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种折磨。他们甚至希望对方最好能落魄到街头乞討的程度。 然而,当唐嫣然得知此事后,没有如他们预期般愤怒。 相反,她皱眉关切地问道:“顾渊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诊楼卖掉呢?如果你缺钱的话,告诉我啊!不管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直接打碎了李秀芹和林磊的如意算盘,也让周围等著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 餐厅內瞬间安静下来,连服务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最终,整个餐厅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原来,那座诊楼並非离婚財產,而是唐嫣然赠予顾渊的礼物。 更让人惊讶的是,即便如此,顾渊依然保持著镇定自若的態度,而唐嫣然也愿意为他提供帮助。 面对这样的反转,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顾渊贏得了唐嫣然的信任。 他们真想问这位姑娘,你是不是特別在意这个男人啊?看起来他更像是个依赖別人的人呢。 面对唐嫣然的好奇,顾渊悠閒地翘起二郎腿,挺直身子,说道:“其实也不是缺钱……只是最近没空去打理罢了。” “你別瞒我了,你和钱瑞雪之间出了问题,所以失去了经济支持吧?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麻烦?”唐嫣然关切地追问。 如果顾渊真的有困难,她一定会伸出援手的,毕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恰好,唐家被称为“印钞机”,最不愁的就是金钱。 但他们的对话让周围的一些旁观者,特別是李秀芹母子,感到几乎要抓狂。 顾渊似乎在依靠他人生活,但这姑娘却急切地想要让他多消费,仿佛求著他自己的钱一样。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明明知道顾渊与钱瑞雪之间的关係,仍然急於靠近他,甚至主动提供財务帮助。 这让李秀芹觉得整个世界都顛倒了。难道这姑娘脑子有问题吗? 还是说顾渊真是个钻石级的男人? 顾渊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事实上,我已经回到钱家了,我和我的妻子……夫妻间的爭吵很正常嘛。” 这一番话让李秀芹、林磊以及林香玉瞬间愣住了,周围的旁观者也集体僵住。 一边是富有的女性,拼命要对方接受她的资助。 另一边是坚决拒绝,强调自己已经与妻子和好了。 这一刻,李秀芹和林磊肯定觉得无比尷尬,林香玉也是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揭穿了顾渊依赖他人的真相,指责他骗取財富,结果却是…… 林香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曾经认为一文不值、像垃圾一样踢出门的前夫顾渊,现在竟然成为了眾多人追捧的对象。 那些在外界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白富美们,竟爭先恐后地追求著他,甚至天南市的四大豪门之一也抢走了他作为上门女婿,而且他们还火速完婚,生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还不算完,又有一位开著劳斯莱斯的千金小姐加入了这场爭夺战,儘管她已经知道顾渊有了妻子,却依旧对他很大的热情。 面对这一系列变化,林香玉感到无比的挫败,她不禁怀疑起自己过去的眼光,掐了自己一把以確认这不是梦,疼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渊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早有预料,他戏謔地看著前任丈母娘李秀芹和小舅子林磊:“你们俩是不是想当门神啊?我们点的饭菜都来了,你们站在这里挡道,是想让我们饿肚子吗?” 这番话让李秀芹和林磊瞬间成了全场的笑柄,尷尬得无地自容。 服务员们见状,礼貌地请他们让开,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用餐。 李秀芹母子二人满脸通红,但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灰溜溜地走开。 隨著饭菜上桌,顾渊和唐嫣然愉快吃著美食,笑声不断。 反观林香玉一家都一脸的苦涩,尤其是林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条件优秀的女性都愿意围绕著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转。 第145章 形影不离 对於李秀芹而言,这一切更加难以接受。 她无法理解那个有著財富和美貌的大小姐为何会如此疯狂地追求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 但无论如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而讽刺,让她感到深深的痛苦。 李秀芹觉得这事儿比天还大,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转念一想,计上心来。 “嘿!钱瑞雪肯定还不知道他俩的事儿呢!我拍张照发给她,让她看看她那上门女婿的真面目。”李秀芹自言自语道。 林磊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他赶忙帮忙找联繫方式,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打听钱瑞雪家公司的电话號码。 得到消息后,李秀芹开始行动。 但林香玉却提醒道:“妈,这么做太卑鄙了。” “什么叫卑鄙?我是为了防止顾渊欺骗钱家大小姐啊!到时候她会感谢我的。”李秀芹辩解道,立刻拨打了钱瑞雪的电话。 钱瑞雪正在公司忙碌,手机突然响了,显示是一条来自陌生號码的彩信。 打开一看,是顾渊与唐家小姐在餐厅谈笑风生的照片。 紧接著,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通后,李秀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钱小姐吗?我是李秀芹,林香玉的母亲。我得告诉你,你的上门女婿和別的女孩子关係不一般,甚至那个女孩给他送了一栋楼。” 钱瑞雪愣住,林家怕是有病。 面对李秀芹的指控,钱瑞雪冷笑著回应:“这事我知道,但跟你有什么关係?你要是閒得慌,建议去医院看看。” 李秀芹被这番话惊呆了。 旁边的林磊满脸期待地问:“妈,钱瑞雪怎么说?” 他想像著钱瑞雪大发龙廷的样子,认为很快就会有好戏上演。 李秀芹难以置信地说:“她说她知道这件事,还说跟我没关係。” 林磊也愣住了,几乎跳了起来。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瑞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这样的中伤不屑一顾,显然事情並不像林家人想像的那样简单。 这家人觉得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顛倒了。 先是那位愿意让顾渊享受,毫不在意钱的富家女;现在又有一位钱瑞雪,即便知道丈夫可能不忠,也选择默默忍受。 这一切让他们不禁怀疑,这世界的人际关係怎么变得如此复杂? 李秀芹和林磊感到无比震惊,不明白顾渊到底有何种魅力,竟能让这些富裕的女性对他如此倾心。 一家人同时將目光投向了正在与那位富家女共餐的顾渊,眼中满是疑惑。 这时,林香玉提出了一个假设:“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或许背景非凡? 甚至可能是连钱家大小姐都要忌惮的存在?所以即使她意识到自己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想法一经提出,大家开始认真思考,似乎確实有道理。 否则为什么钱瑞雪明知丈夫与其他女性外出就餐,却不敢多说什么呢? 看来这个女孩子確实非同一般,甚至可能连钱家都不敢轻易招惹。 但钱家可是天南市的四大豪门之一,还有谁能比他们更强大呢?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位小姑娘並非本地人,而是来自外部的“外掛户”。 正当林家人绞尽脑汁想要解开这个谜题时,顾渊已经结束了与唐嫣然的午餐。 他礼貌地道谢:“感谢唐小姐的款待,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 听到这话,唐嫣然立刻站起身来,“顾渊大哥,你要走了吗?要我送你一程吗?” 顾渊笑著回答:“不用了,你的司机和车不是去送你父亲了吗?我自己走回去正好锻链身体。” 说完,他便洒脱地离开了餐厅,留下林家人一脸惊愕地看著这一幕。 林磊这情况,真是让人摸不著头脑。 话说顾渊,他这个人向来是按自己的节奏行事,吃软饭却吃得硬气十足。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对那位千金小姐百般討好吗? 可顾渊不仅不巴结,反而让对方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这操作实在令人费解,难道这位所谓的“第三者”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被钱家的大小姐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 其实啊,事情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复杂。 顾渊治好了唐家大小姐的病,而后续的治疗还在继续。 对於救命恩人,唐嫣然自然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如果她不对顾渊好一点,万一人家生气不再继续治疗了,那该怎么办? 再说钱瑞雪这边,之前误会了顾渊和唐家大小姐的关係,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门,差点失去了一个可能的优秀女婿。 更糟糕的是,这一举动几乎让钱家与唐家產生了矛盾。 现在,顾渊再去给唐家大小姐治病,钱家又怎么可能去干涉呢? 相反,他们还希望藉此机会修復与唐家的关係,这对钱家未来的长远发展是有好处的。 毕竟豪门世家也不能永远只局限在天南市,需要更广阔的人脉和资源。 至於顾渊本人,他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样子,口袋里揣著手,大摇大摆地回了钱家。 刚到门口,就碰上了也刚回来的钱瑞雪,两人面面相覷,场面一时有些尷尬。 “你今天又去看唐家大小姐了?”钱瑞雪直截了当地问道。 顾渊愣了一下,惊讶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你的前任丈母娘李秀芹看到你了,然后告诉我的。”钱瑞雪毫不隱瞒地说。 听到这话,顾渊著实嚇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在寻找跟踪者:“她跟踪我?怎么知道的?” 钱瑞雪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李秀芹,你前任的丈母娘。” 顾渊这才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与李秀芹一家的关係,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知道李秀芹和她的儿子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敌意,只要自己过得好,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 “没错,因为唐家大小姐的病还需要几次治疗才能完全康復,所以我今天又去给她治疗了。”顾渊解释道。 钱瑞雪轻哼了一声,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话中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你们俩可真是形影不离啊!一起吃午饭,还被你前任丈母娘撞见了。” 第146章 救命药 顾渊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他急忙解释道:“我去给她看病的时候確实没时间吃饭。忙了一整天,她请我吃个饭也很合理吧?对了,我还要继续给你治疗呢。只是……” “只是什么?”钱瑞雪追问,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焦急。 顾渊嘆了口气,无奈地说:“你的病需要一些非常罕见的药材才能彻底治癒。 现在我只找到了棺材这一味,要完全治好还需要其他药材。目前我能做的就是暂时压制病情。” 听到这里,钱瑞雪的心情从激动转为忧伤。 她多么想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再依赖轮椅。 但她也知道顾渊一直在努力帮她寻找药材,因此不忍心催促。 看著顾渊,钱瑞雪苦笑著说:“能治好固然好,如果不能治也是我的命运。我不著急的。” “瑞雪,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找到所有药材,一定帮你彻底治癒。”顾渊坚定地承诺。 这番话让钱瑞雪一怔,她看著眼前的顾渊,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刚才她还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之前的行为,没想到顾渊却在如此用心地帮助她。 钱瑞雪知道自己是顾渊的妻子,看到丈夫和其他女孩走得近,產生嫉妒之情是很自然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展露了一个微笑,並且想到了一个主意。 “对了,过两天我要参加一次同学聚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钱瑞雪提议道。 一听到同学聚会,顾渊就猜到了背后肯定有魏栓的身影。 这个人一直对钱瑞雪念念不忘,组织这样的活动无疑是想重温旧梦。 钱瑞雪意识到单独赴会可能会让顾渊感到不安,所以决定大方地带他一同前往,向同学们介绍这位重要的男人。 顾渊明白这次聚会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维护他们之间的关係,也是为了表明立场。 他对钱瑞雪愿意带上他感到欣慰,这显示了她对自己作为丈夫的尊重。 “好,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顾渊应允道。 顾渊自信满满地说:“我平时就这么帅气呢。” 钱瑞雪却不以为然,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两人就这样定了同学聚会的时间。 白天,钱瑞雪得去工作,而顾渊则要前往九天集团处理事务,所谓的“遛弯”,不过是他的玩笑话。 最近,因为即將推出骨护宝,公司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九天集团现在有两款明星药物:一款是能有效治疗脑梗的脑清丸。 另一款则是针对老寒腿、骨质增生和关节炎的骨护宝。 这两款药物的出现,在医药界引起了巨大震动。 长久以来,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对於这些病症都没有特效疗法。 而现在,九天集团带来了突破性的进展,为患者提供了新的希望。 特別是骨护宝,它的受眾非常广泛,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可能需要它。 谁家没有几位长辈呢?而这些长辈中,又有多少人正遭受著关节炎或骨质增生的困扰? 传统中医可能会採用草药和针灸来缓解症状,而西医往往只能提供止痛药物,暂时减轻痛苦。 但这样的治疗方法治標不治本,长期依赖止痛药还可能对身体造成额外负担。 最终,当病情恶化到无法忍受时,患者可能被迫选择手术,这又伴隨著不小的风险。 但是今天,这一切都改变了。 骨护宝的诞生,意味著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们终於有了更安全、有效的治疗选择。 有一种新药,它结合了传统中医的温和调理与现代西医的快速见效特点。 使用者初次体验时,可能会感到膝盖有温暖的热感。 坚持使用一段时间后,原本行动不便的人会发现自己能够轻鬆行走。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对於患有骨质增生或关节炎的老年朋友来说,这种药物的效果尤为显著。 在使用“骨护宝”几个疗程之后,那些曾经连下楼梯都困难重重、疼痛难忍甚至可能摔倒的老人,现在可以顺畅地下楼而不会感到痛苦。 这款药物不仅疗效显著,而且得到了医学界的广泛认可。 因此,在医院或诊所中,当医生听到患者提到类似骨质增生、老寒腿或者关节炎等问题时,他们往往会直接推荐使用“骨护宝”,不再依赖止痛药物治疗。 关於市场上的商机,有人认为无成本生意最赚钱,但实际上,独家代理的產品才是真正的金矿。 因为这类產品的定价权掌握在代理商手中,它们不像普通感冒药那样隨处可见。 比如林香玉错过了上一次脑清丸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爭取到“骨护宝”的代理权。 至於製药行业的运作流程,从研发一款有效的药物开始,经过临床试验验证其对特定疾病的有效性,再到获得批准上市销售。 这一过程满是挑战。正如电影《我不是药神》所揭示的,药物的成本和售价之间可能存在巨大的差异,这反映了製药行业背后复杂的经济现实。 利润直接翻倍,让主角赚得盆满钵满。 但之后发生的事却让人跌破眼镜,主角竟然被判刑入狱了。 这背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被定罪不是因为他后来为病友们做好事带药,而是因为在一开始利用这一方法牟取了暴利。 在医药行业,研发新药的成本是最高的一个环节。 资本需要投入巨额资金进行研究,而且前期没有任何回报。 如果研发成功还好说,但如果失败,所有投资就打了水漂。 一旦药物研发成功並获得专利授权上市,售卖盗版药品牟利的行为便构成了专利侵权,这也是为什么主角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不过,在九天集团这里,事情有了不一样的转折。 顾渊作为公司的老板,自己研製出了药方,所谓的“研发室”实际上只是配药和实验的地方。 他们確保药物对人体无害后申请上市和专利。 因此,顾渊省去了高昂的研发成本,以极低的成本价生產药物,再以高价出售,甚至加盟商可能会將价格抬高到几百块一盒。 对於那些饱受疾病折磨的人来说,即使价格昂贵,他们也愿意购买这些救命药。 第147章 引人注目 这让我们意识到,真正最赚钱的生意,並非传统的衣食住行,而是与生老病死相关的產业。 比如,生產的那一刻,大家不惜费重金。 年老时,保健品市场繁荣,因为老年人容易成为营销的目標。 而疾病,正如顾渊所操作的,当大家面对健康危机时,几乎不计代价地寻求治疗。 所以,儘管听起来有些冷酷,但事实证明,涉及到人的基本生存需求,特別是健康和生命时,商机往往更加惊人。 死亡,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最简单的事…… 殯仪馆提供一条龙服务,確保人生最后一程体面而隆重。 对於大多数人而言,即便生前过得再平凡,离世时也希望能有尊严的离去。 因此,在处理后事上,家人们往往愿意倾注心力和財力。 顾渊的经歷可谓一波三折。在“社会大学”三年的洗礼后,他仿佛脱胎换骨,不仅懂得了如何灵活应对各种挑战,更是在商业上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面对帐面上不断攀升的巨大数字,曾经被林家轻视、认为是无能之辈的顾渊,如今已经对財富的积累感到麻木。 金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不断跳动的数字而已。 九天集团旗下的工厂昼夜不停地运作,工人轮班作业以满足国內外市场对两款急需药品的需求。 这些药物在国內价格尚可接受,但到了国际市场,由於关税及西方经销商的哄抬物价,价格便翻了几番。 儘管如此,病人別无选择,只能接受高价药物,这无意间也让外国消费者体验了一把天价药的感觉。 不过,九天集团声称自己只收取所谓的“成本价”,即使这个“成本价”已经远高於实际成本。 当陈秘书告知顾渊天竺方面希望购买公司专利並在当地设厂的消息时,顾渊果断拒绝了这一提议。 他担心一旦专利外流,可能会导致市场竞爭失控。 於是他提出了一个替代方案:派遣团队到当地建立工厂,由对方提供劳动力。 这一策略既保证了专利的安全,又解决了供应问题。 不久之后,又有消息传来,尚都的唐家表达了对大都骨护宝代理权的兴趣。 顾渊愣了一下。 大都?唐家?对,是唐嫣然家想买那里的代理权吧? 他正准备答应,突然意识到一天的忙碌让他完全忘记了时间。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一看屏幕,顾渊的脸色瞬间变了,是他的妻子钱瑞雪打来的。 已经六点半了! “餵。” 电话一接通,钱瑞雪不满道:“你不会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我们说好要做什么来著?” 顾渊心中一惊,尷尬地解释道:“我记得啊,你今天有个同学聚会,他们会一起吃晚饭,对不对?” “那你人呢?我已经到家了,怎么没见到你?”钱瑞雪的声音里满是抱怨。 “我……我在忙。”顾渊一时语塞,想找一个合適的藉口。 “我遇到了个老人,和他在下棋。”这个藉口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钱瑞雪显然也是一头雾水,“下棋?游泳?你在说什么梗呢?” “你说的同学聚会我还是会去的,我现在就过去。”顾渊连忙说道。 开玩笑,魏栓肯定是要去的,如果自己不去,那还得了? 尤其是钱瑞雪,当年学校的校,如今天南市的第一美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覬覦她的美貌。 顾渊当然要去,这不仅是陪伴,也是在宣示主权。 於是,他迅速把手中的工作交给了公司那位高冷的女总裁兰悦心,心里想著:辛苦你了,妹妹,哥得去陪老婆了! 兰悦心无奈地接受了任务,她可是从別处高价请来的,至今还没休过一天假,不是在处理海外业务就是在帮顾渊顶班。 不过,能者多劳嘛,而且作为持有公司股份的成员之一,公司的业绩越好,她的收益也越多。 安排好一切后,顾渊立即给陈庆打了电话:“庆子,快点,叫上化妆团队,去车库拿辆车,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陈庆一脸疑惑:“同学聚会?你还有同学啊?我记得你是从『社会大学』毕业的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疑问,当得知原来是钱瑞雪的同学聚会时,陈庆顿时恍然大悟,表示没问题。 顾渊则准备开车去参加这次同学聚会。但陈庆告诉他,公司里没有普通的私家车,只有昂贵的迈巴赫,並且都是登记在公司名下的。 如果顾渊想要隆重登场,他可以安排一队车队和保鏢护送;要是想低调一点,陈庆建议他自己去租车好了。 毕竟,一辆起价五百多万的迈巴赫,开到哪里都难以避免引人注目。 无奈之下,顾渊只好改变计划,换上便装,叫了计程车直奔钱家。 到达目的地后,顾渊惊讶地发现家门口停著一辆兰博基尼,而站在车前的人正是高少华,四大豪门之一高家的大少爷。 “高少华,你在这里做什么?”顾渊问道。 “等钱瑞雪啊。”高少华叼著烟,懒散地坐在车头上回答道。 他还透露自己与钱瑞雪也是大学同学,这让顾渊感到十分意外。 更令人震惊的是,高少华接著说曾经两人差点因为家族联姻走到了一起,只因钱瑞雪当时健康状况不佳,才使得这段关係未能成真。 正当顾渊思索这些新信息的时候,钱瑞雪已经从家里走了出来。 她穿著一身蓝色连衣裙,佩戴著顾渊赠送的黄宝石项链,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她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向顾渊拋来了车钥匙。 顾渊接过钥匙,心中五味杂陈。 钱瑞雪看看自己的高跟鞋,对顾渊说:“你会开车吗?我这鞋子不太方便开,你来吧。” 顾渊笑了笑,轻鬆地说:“会一点,会一点。” 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开车,连驾照都没有。但在社会大学里摸爬滚打三年,什么样的能人都没见识过? 顾渊虽然自己不会开车,但他有一个司机朋友陈振。 陈振有“二环十三郎”的绰號,是网上闻名的飆车高手。 据说他在下班高峰期以平均时速140公里,在仅仅十三分钟內跑完了整个二环路。 第148章 隱瞒婚事 而他最疯狂的一次记录,是在六环上骑摩托车达到了315公里的时速! 这速度几乎可以和f1赛车手在赛道上的表现相媲美了。 陈振因为此成为了网络红人,被誉为现代版的“藤原拓海”。 然而,名声大了也惹来了麻烦,最终因非法赛车被抓住,进了班房,成了顾渊的狱友。 出狱后,陈振摇身一变成了顾渊的私人司机。 所以,当钱瑞雪怀疑顾渊是否真的会开车时,其实不用担心。 如果顾渊真要和高少华比试一圈,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即使高少华开著豪华的兰博基尼,顾渊哪怕驾驶一辆普通的五菱宏光,也能让高少华望尘莫及。 不过,顾渊並不是那种狂妄的人。儘管他的驾驶技术出自高手,但对待安全他非常谨慎。 坐进钱瑞雪的跑车,他一丝不苟地系好安全带,双手稳稳地放在方向盘上,就像一个初学者那样小心翼翼。 钱瑞雪皱著眉头,心里嘀咕:这细狗行不行啊? “要是不行,咱们就坐高少华的兰博基尼吧。”她想著。 但那辆车只有两个座位,顾渊肯定得自己打车了。 顾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婆坐別人的车,尤其是副驾驶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还好,车子顺利启动,平稳地开动了。 钱瑞雪鬆了一口气,心说还好没出岔子。 一旁的高少华却一脸不屑地上了自己的兰博基尼,油门一踩,排气管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瞬间就把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这下可气坏了钱瑞雪,但她也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毕竟爭一时之气不值得。 路上,钱瑞雪开始给顾渊做起了简报:“等会儿同学聚会,你最好少说话。如果有人问起你的工作,你就说是钱家公司的总经理。” 她担心极了,生怕顾渊到时候被问到显得无所事事,那多丟人现眼啊。同学聚会上,大家最爱聊的就是各自的职业成就和收入,仿佛过得不如別人就是一种罪过。 顾渊点点头,表示明白。但钱瑞雪还是有些不安,於是又问他懂不懂管理学。 看到他茫然的神情,钱瑞雪忍不住嘆气。如果他说是总经理,万一有人问起管理方面的事,他要怎么回答呢? 考虑再三,钱瑞雪决定改变策略。“要不你说是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 但这个提议很快又被她否决了,因为这样肯定会引起更多好奇的问题。 最后,钱瑞雪灵机一动,“对了,你不还有点医术吗?就说你是我们家大药房的经理好了。” 顾渊依旧是一脸疑惑,这让钱瑞雪有点急了。 “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总是这么迷茫的样子?你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啊?” 钱瑞雪一边说著,一边也在心里暗自嘆息,希望这次的安排能让一切顺利进行。 顾渊:“……” 当年我在社会摸爬滚打的时候,你还在钱家的保护伞下呢。 再说,他为什么需要懂那些东西? 兰悦心就明白这些,她可是他的得力助手。 不过,像她这样的精英,在他的公司里可不少见。 说到顾渊的职责,他只是提供创意和方向,把想法变成財富,確保大家的工资袋充实,这就是他的工作。 看到钱瑞雪有些恼火,顾渊赶忙笑著安抚道:“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只说我熟悉的领域,不懂的就不装懂,这样行吧?” 钱瑞雪点头,这才稍稍安心。 这次同学聚会选在了高少华家的云端大酒店举行。 本来应该是大家分摊费用,但作为“阔公子”的高少华,为了在老同学们面前炫耀,大方宣布今天的全部消费由他承担。 “尽情享受吧。”他说。 对於很多人来说,同学会是个展示自我的好机会。 因此,即使是最普通的人,也都会租辆车来撑场面。 很快,云端酒店的停车场就被各种豪车填满了。 当然,钱瑞雪家的法拉利也不逊色。 车子一停,就有不少人已经在等待了。 钱瑞雪下车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尤其是男同学们! 钱瑞雪曾经是学校的校,那时的她像是个娇弱的“林妹妹”。 但在顾渊的帮助治疗后,她的健康状况改善了许多,现在成了阳光灿烂的大美女,典型的白富美。 自然更加迷人了! 当钱瑞雪出现时,眾人欢呼,“我们的大美女瑞雪来了。” 特別是组织这次聚会的魏栓,他是暗恋钱瑞雪的一员。 人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打招呼。 直到,从法拉利上又走下来一个男人! 这一幕让大家愣住了。 “嘿,瑞雪的车上有男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瑞雪已经结婚了。” “这就是瑞雪的丈夫?样子挺普通的啊,难道他特別有钱?”有人小声嘀咕。 “噗。”旁边的同学忍不住笑了出来。 考虑到钱瑞雪的家庭背景和她本人的美貌,一般人確实难以企及。 但当这些同学提出疑问时,了解內情的高少华和魏栓几乎笑出声来。 说到钱,这个男人简直是反面教材!他可是靠妻子养活的呢! 作为钱家的上门女婿,在天南市,这样的情况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不过,这群同学显然不在此列,说明他们还不在这个社交圈子里。 这时,一位穿著暴露、化著浓妆的女人走近,亲昵地对钱瑞雪说:“瑞雪,不给老同学们介绍一下吗?” 既然今天带顾渊来了,钱瑞雪就没打算隱瞒婚事。 她微笑著挽住顾渊的手说:“各位,这位是我的丈夫顾渊,我们刚结婚不久。” 听到这,大家的態度立刻变了,开始夸讚顾渊长相出眾。 浓妆女人转向顾渊问道:“顾渊,你在哪家公司高就?能娶到我们的校,想必你一定很优秀吧?” 这个问题直接戳中了钱瑞雪的担忧之处。 她紧张地看著顾渊,而顾渊也感到有些无奈。 身为九天集团的老总,身家数百亿,此刻却要假装是钱氏企业药房的一名主管,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然而,看著妻子期待的眼神,顾渊只能微笑回应:“我现在在钱家的药房工作,担任部门主管。” 这句话让钱瑞雪鬆了一口气,但却令她的老同学们震惊不已。 第149章 医科大学 他们心里想著,钱瑞雪的丈夫应该是一位杰出的人物才对啊! 一个来自四大豪门的大小姐兼校,她的丈夫怎么会是在她家族的企业里工作? 高少华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校不仅出身於四大家族之一,还在钱氏担任总监,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嫁人?” 这话含沙射影,眾人一听便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会在钱家工作,原来是典型的吃软饭的男人。 但这似乎也合乎逻辑。天南市的四大豪门要么通过联姻与其他三家结盟,要么就得找上门女婿,这是常理。 高少华喊道:“好了,大家別愣著了,咱们进去吧!有什么话留到饭桌上再说。” 听到这话,眾人这才动身,跟著走进了云端大酒店。 走在路上,女生们聚成一群,男生们也自然地分成了一组。 男同学们围在顾渊身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他们似乎对顾渊在钱家药房担任主管一事很好奇,问东问西。 问题里隱隱带著一丝试探,仿佛想看看这位上门女婿是不是真的能担得起这个名號。 面对这样的提问,顾渊並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自在。 相反,他表现得非常自信,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恰到好处。 这种反应显然超出了某些人的预期,尤其是魏栓和高少华,他们原本期待的是一个因为自卑而显得局促不安的顾渊。 现在看到的却是光芒四射的他,这让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正当气氛有些紧张的时候,魏栓给儿时的朋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领会意图,站出来想要挑战顾渊。 他提出了男人要自强的观点,暗示顾渊要独立,而不是依赖钱瑞雪的支持。 然而,顾渊回答道:“你父亲说得没错,他肯定是个有智慧的人。” 顾渊不仅认同了他的观点,还间接讚美了对方的父亲。 听到这里,那位同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可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而此时,原本喧闹的女生群体也因为这段对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都愣住了。 几位女生开始低声討论起来:“张镜看起来真的很有男人味了呢。” “没错,男人就应该像他这样,有保护女性的责任感。他说的一点没错。” “是啊,记得以前我们班的张镜总是畏畏缩缩的,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听说他在银行当上了经理呢。” “真的吗?” “千真万確,我前几天去办业务的时候还见过他呢。” 一时间,女生们看向张镜的目光中满是敬意。 因为,他不仅甩掉了过去“普通”的標籤,更是从一个不太起眼的人变成了大家眼中的优秀人士。 而这个曾经的標籤,似乎正悄悄转移到了顾渊身上。 顾渊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井底之蛙? 你这是在讽刺谁呢? 顾渊一眼就看穿了魏栓和张镜之间对视的眼神,这魏栓找来自己的老友来故意贬低自己,想要让钱瑞雪觉得嫁给他是件丟脸的事,从而產生嫌隙。 魏栓的目的是想让钱瑞雪认识到现实,对她所谓的“废物”丈夫感到不满。 古话说得好,贫贱夫妻多烦恼。 儘管魏栓的行为显得有些不择手段,但顾渊只是微微一笑,对著张镜说:“哦,这么说来张镜兄確实值得自豪。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高升了呢?” “哼。” 张镜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臂交叉,满脸骄傲地宣布: “不敢当,在奇信银行天南分行担任总负责人。” 此言一出,女生们的反应更加热烈。 “奇信?就是那个歷史悠久、遍布大夏各地的唐家银行?” “对啊,听说唐家可是非常成功的家族企业。” 女生们看著张镜的眼神愈发炽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考虑饭后如何在同学群里获取他的联繫方式,希望私下里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毕竟,这样的优质男性並不多见。 至於顾渊,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一个小分行的负责人,也这么得意? 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分支的头儿,唐家真正的掌舵人唐嫣然知道你吗? 高少华笑著对顾渊说:“顾渊,你真的不太適合这种场合。来参加我们的同学会,是不是有点自找没趣呢?” 顾渊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盯著高少华。 高少华接著说:“你看你,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身家百万?而你呢?让你掏一百块可能都困难吧。” 这话一出,现场的男同学们哄堂大笑。 然而,钱瑞雪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她在心里想:这些人是在羞辱顾渊吗?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同学,你们这样对待我的丈夫也太过分了吧? 看到钱瑞雪的神情不对,其他女同学纷纷出来打圆场,想要缓和气氛,並提议大家开始吃饭。 在饭桌上,大家聊起了天南大学时的往事。 突然,张镜转向顾渊问道:“嘿,顾渊,还没问你呢,你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顾渊身上,连钱瑞雪也很好奇。结婚这么久,她竟不知道顾渊的学歷背景。 顾渊喝了一口饮料后,平静地说:“天南医科大学。”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钱瑞雪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南医科大学是极为出名的学府,与他们就读的天南大学不同,后者是收费高昂的私立学校,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入学,被称为“天南贵族大学”。 而前者则是以严格的入学考试闻名,特別是医学专业,其难度可想而知。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渊在校期间成绩优异,被誉为中医界的天才,甚至成为了名医的关门弟子。 可惜的是,由於早婚和隨后的三年牢狱之灾,他的学业被迫中断。 当眾人惊嘆於顾渊的辉煌过往时,钱瑞雪看著丈夫的眼神中满是惊讶。 原来他不仅能够治癒自己的病,还能治好唐家大小姐的病,这下一切都明白了。 在那个瞬间,高少华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动。 他和林香玉曾经有过一段过往,所以对顾渊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 第150章 欺客 於是,他毫不留情地讽刺道:“顾渊,你真会吹牛啊!天南市的医科大学毕业生?我记得你不是去蹲过监狱吗?” 就在刚才,大家还被顾渊的魅力所折服。然而,隨著高少华的话音落下,震惊迅速蔓延开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顾渊,那些靠近他的人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 谁也不会想到,身边这个人竟然是个刚刚从监狱释放出来的劳改犯。 这样的消息无疑让人感到不安。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看向顾渊的眼神都满是恐惧。 “他真的坐过牢?” “天哪!钱瑞雪到底在想什么?她家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怎么会选中一个劳改犯?” “这真是晦气,同学聚会怎么会有这种人参加?” 张镜也忍不住插话,看著高少华嘲讽地说:“高少,你的消息是不是不太准確呢?钱瑞雪可是我们的校,怎么会找个劳改犯?” 其他人也隨声附和,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少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还说自己是学中医的,但听说他因为误诊害死了人。这事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问他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渊和钱瑞雪身上,他们的眼中满是疑惑。 顾渊本不想与这些人计较,但是“劳改犯”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拿起饮料一饮而尽后站起身来,对著钱瑞雪歉意地说:“对不起,瑞雪,我吃不下这顿饭了,我想先走。” 钱瑞雪心疼地看著顾渊,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发生的。面对高少华和张镜的恶意嘲讽,她感到无比愤怒。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她非常清楚顾渊为何会入狱,那是因为遇到了林香玉那样的坏女人。 为了这个“劳改犯”的名声,顾渊甚至被迫与她离婚。 “高少华,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份同学情谊,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揭別人的伤疤。”钱瑞雪愤怒地质问高少华。 但高少华並不在意她的感受,只是淡淡地回应:“我说的是事实,既然做过的事就不该怕別人提起。再说,今天聚会是在我家酒店举办的,如果有人觉得不舒服,隨时可以离开。” 钱瑞雪心中明白,高少华的话背后隱藏著的恶意。她决定不再沉默,准备为自己和顾渊爭取应有的尊重。 钱瑞雪怒火中烧,她猛地转身,紧紧拉住顾渊的手,她喊道:“我们走,顾渊。” 高少华不屑地冷哼一声,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招呼其他人继续享受美食,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周围的同学们目睹这一切,脸上浮现得意神情。 在他们眼中,钱瑞雪曾经是那个出身优越、貌美的同学,而现在,她的丈夫却成了眾人嘲笑的对象。这种反转让他们心中的嫉妒得到了一丝慰藉。 然而,事情並未如他们所愿发展。 电梯门开启,一位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伴隨著两位魁梧的保鏢和一位老管家走了出来。 她是唐嫣然,刚刚享受了一场特別的药浴,正感到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对老管家说道:“唐叔,泡澡真舒服,现在我肚子都饿了,想找点东西吃呢。” 老管家微笑著回应:“大小姐,看来顾渊先生的疗法確实有效果,您最近食慾好了很多呢。” “没错,顾渊大哥的医术真的让人惊讶。”唐嫣然赞同地点点头。 此时,在餐厅一角,一群人在低声议论著顾渊,质疑他是如何贏得钱瑞雪的心,並且能够成为她的丈夫。张镜和魏栓听著这些閒言碎语,內心快意。 但就在这时,高少华突然注意到了唐嫣然的到来,他的眼睛一亮,迅速起身朝她走去。 对於高少华而言,唐家可是財大气粗的家族,如果能与唐家建立联繫,那將是高家的一次重大飞跃。 正当唐嫣然准备找服务员点餐时,高少华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唐小姐。” 唐嫣然听到呼唤,转头望向眼前这位她不认识的男人。 “我是高少华,云端酒店是我们高家的。唐小姐光临,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儘管高少华的热情洋溢,唐嫣然却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似乎並不在意。 高少华见状,赶紧问道:“唐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们饿了,想找些吃的。你忙你的吧。”唐嫣然的目光仍在搜索著服务员的身影。 高少华微笑提议:“不如我为您安排一顿晚餐如何?” “好啊!”唐嫣然刚想应允,突然看到了门口的熟悉身影,立刻改变了主意。 她轻轻推开了还掛著笑容的高少华,快步奔向门口。 “顾渊大哥。” 顾渊和钱瑞雪正准备离开酒店,听到这声呼喊,两人转身一看,原来是唐嫣然跑来,脸上带著灿烂的笑容。 “顾渊大哥,你是来找我一起吃晚饭的吗?”唐嫣然满怀期待地问。 钱瑞雪微微一怔,这个突兀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顾渊则尷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不是的,今天是我妻子的同学聚会,恰好在云端酒店有宴会,所以我们来了。” “哦,这样啊。那我能有幸参加吗?”唐嫣然充满希望地问道。 顾渊看向钱瑞雪,后者无奈地说:“唐小姐,真的很抱歉,即使我想让你加入也不行了。” 老唐听后轻笑著上前询问:“这云端酒店是大店欺客不成?” 钱瑞雪正欲回应,但顾渊抢先一步说:“差不多吧。如果唐小姐还没用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简单吃点?” 然而,唐嫣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唐嫣然是个需要顾渊医生定期照料的人,因为他曾救过她的命。然而,今天在云端酒店,顾渊却被要求离开。 这不仅是对唐家客人的不敬,更严重的是,它可能妨碍到顾渊为唐嫣然提供必要的治疗。 老唐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转头对著似乎还摸不清状况的高少华喊道:“高家少爷,请过来一下,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谈谈。” 第151章 大放厥词 周围的同学,包括高少华本人,都是一脸困惑。张镜等人也感到不明所以,但既然高少爷请客,他们便决定过来帮忙撑场面。 当他们赶到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钱瑞雪和顾渊並没有离开,而且身边还多了四个人。 更令人吃惊的是,一位老人正指著高少华的鼻子严厉斥责,言辞间都是不满,提到什么“尊贵的客人”“怠慢不得”。 对於现场的人来说,这一切显得十分突然和混乱。 他们不明白为何顾渊会在此刻被视为如此重要的客人,甚至有人认为他不该出现在同学聚会中。 高少华心里也是一阵苦笑,他没想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眾矢之的。 最让他震惊的是得知顾渊竟是唐家极为重视的人物。 如果赶走顾渊,那么即使能驱散所有同学,並且唐家愿意赔偿一切损失,这也绝不是一件小事。 因为高家的酒店还在唐家银行有贷款未还,怎么敢轻易得罪唐家? 欠债的人有时候確实能耍横,但这招在银行面前就行不通了。 高少华现在是手足无措,他以前可没碰到过这种棘手的事。面对唐家这样的债权人,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他的朋友张镜却站了出来,想要为他撑腰:“你在这里嚷嚷什么呢?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唐是唐凌廷的管家,在唐家多年,被这样当眾羞辱,脸色变得铁青,身后的隨从也是一脸震惊。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毕竟,骂狗还得看主人呢,唐家的管家被人如此对待,可以想像唐家其他人会有多么愤怒。 顾渊和钱瑞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暗自取笑当前的局面。 显然,有人要倒霉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谁请你们来的?”张镜继续说道,“这里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高家开的酒店,不是你们想闹就能闹的地方。” 其他同学也开始指责钱瑞雪的行为,认为她是不知廉耻地利用了高少爷的好意。 他们提到高家新找了个有劳改背景的女婿,这成了大家嘲讽的理由。 钱瑞雪被这些话气得哭笑不得。她心想,你们现在骂得越凶,等下就死得越难看。 高少华已经快要嚇哭了,心里想著这些人的身份,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敢这么说。 天南市的四大豪门之一的唐家人,那是求都求不来的客人。 意识到这点后,高少华急忙喊道:“別说了。” 但张镜却不以为然,他与高少华关係密切,身为奇信银行天南市分行的总负责人,他知道高家贷款的事情。 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觉得应该挺身而出,帮助朋友。 魏栓也对顾渊早有不满,此时更不会袖手旁观,决心为兄弟出头。 张镜突然站了出来,对著高少直言:“高少,我明白你们四大豪门之间有联繫。有些话你不好开口,那我来说。” 他转过身,目光凌厉地直视钱瑞雪,“瑞雪,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我们是同学,见你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老公,心里也替你不值,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啊?” 接著,张镜的话锋一转,直接对准了顾渊,“顾渊,你还真敢做啊,把父亲和朋友都拉来撑场面?有种在这里闹事,隨便你叫多少人,我张镜一人接下。” 同学们纷纷为张镜打气,称讚他的义气。 “以前没看出来,张镜这么讲义气呢。” “这才叫男人。” “他是奇信银行天南分行的老大,人脉广著呢,顾渊哪是对手?” 然而,顾渊被触怒了,谁允许拿他父亲开玩笑的? 正当顾渊要发作时,老唐向身后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 就在张镜还在自鸣得意之时,其中一位高大的汉子猛然衝出,一脚踢中张镜的腹部,让张镜瞬间弯腰痛苦。 紧接著,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张镜鲜血吐出。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让在场的同学都惊呆了,他们意识到眼前站著的是一位不容小覷的人物。 高少华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而张镜捂著流血的嘴巴,发出痛苦的尖叫:“顾渊,你竟敢打我?你以为有钱家撑腰我就怕你吗?钱瑞雪,你这是仗势欺人。” 钱瑞雪起初看到昔日同窗被打成这样还有些不忍,但听到张镜的话后,她只觉得对方是个不明事理的蠢货,竟然分不清形势,不知道打他的就是自己的上司。 同学们也开始为张镜抱不平,指责钱瑞雪和顾渊的行为过於粗暴,威胁说唐家和银行的关係网足以让他们吃不了兜著走。 结果,他们的威胁適得其反,张镜反而遭到了更猛烈的攻击,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开始向高少华求救。 毕竟这里是高少华的地盘,自己是为了给他出头才落得如此下场。 高少华的眼皮微微一跳,然后他站了出来。 大家以为他会愤怒地指责那些动手的人,没想到他却说:“唐先生,我真不认识这个人,他刚才说的话只代表他自己,和我们高家没关係。”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特別是张镜,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为高少华出头,结果高少华在这种时候撇清关係,假装不认识自己? 其他人也感到困惑:为什么高少华会这样退缩? 老唐背著手,冷眼看向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张镜,冷冷地说:“你刚才不是很囂张吗?仗著自己是奇信银行天南市分行的负责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镜咬牙切齿,但显然已经失去了那份傲气。他看著老唐,威胁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明白今天的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吧?” 老唐摊开手,淡淡回应:“很遗憾,因为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负责人了。” 这时,唐嫣然走出来,高声道:“我以唐家大小姐的身份宣布,你被解僱了,任何与唐家有关的企业都不会再录用你。” 眾人震惊,尤其是张镜的同学,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唐家大小姐?”有人喃喃自语。 眼前这个场面让他们惊愕不已。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唐家继承人,而她恰好出现在云端酒店。 第152章 几乎寸步难行 张镜先是一愣,隨后怒火中烧,但他很快意识到事態严重性,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喊:“你们……你们竟然敢找人假扮唐家大小姐来对付我……你们死定了。” 钱瑞雪和顾渊依然站立不动,只是用轻蔑的眼神看著张镜。 这时,高少华忍不住插话:“笨蛋,她確实是唐家大小姐,这几天就住在我们云端酒店。” 这一句话再次让周围的人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回想起高少华之前奇怪的行为,面对侮辱保持沉默,以及在张镜惹祸后迅速划清界限。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这位小姑娘真的是唐家大小姐! 张镜此时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歉:“大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唐家的人,这都是顾渊的错……跟我没关係啊。” 唐嫣然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了:“好得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顾渊是我们唐家最尊贵的客人,你们詆毁他就是与唐家作对,你们想试试看唐家能不能处理你们吗?” 她的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没人敢再吭一声。 接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著顾渊,眼中满是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是一直传闻说顾渊是个无所作为的劳改犯吗? 怎么突然间,连唐家都对他礼遇有加? 周围的同学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高少华,因为这个消息是他最先透露出来的。 此时的高少华,显然已经成了眾人瞩目的焦点,而他內心不安。 就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顾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何能与唐家扯上关係。 突然,高少华回忆起了在云端酒店见到顾渊的情景,顾渊出现又匆匆离开的那一幕。 难道……他是不是治好了唐家大小姐的病? 这似乎不太可能。以顾渊那点医术,怎么可能治癒唐家费尽心思都无法解决的病症?但若非如此,又怎能解释唐家大小姐对顾渊的敬重呢? 想到这里,高少华看向顾渊,意识到自己刚才在饭桌上对他的冒犯。他立刻改变了態度,想出了一个补救的方法。 “张镜,你太过分了,我邀请你们来云端酒店免费用餐,是因为我们是同学。没想到你竟敢侮辱唐小姐的客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保安,快把他赶出去。” 张镜和魏栓都愣住了,而顾渊、钱瑞雪和其他同学也都目瞪口呆。 高少华的转变实在让人措手不及,毕竟之前他还跟著大家一起贬低顾渊,而现在却为了討好唐家大小姐,毫不犹豫地拋弃了自己的同伴。 张镜想要辩解:“冤枉啊,高少,其实是你……” 然而,高少华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完。保安迅速上前,將张镜架起並扔出了门外。 至於张镜是否会报警报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失去了银行负责人的身份后,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面对高少华或者更可怕的唐家,他根本无力反抗。 处理完张镜后,高少华马上厚著脸皮走到唐嫣然面前,赔笑道:“唐小姐,真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才让这样的人混进来,我向您道歉。” “是吗?”唐嫣然並不买帐,她双臂交叉,冷冷地说,“我刚才分明听到有人要把顾渊大哥赶出云端酒店。 高少华,如果你觉得我的朋友不配留在这里,那我也就不住这家酒店了,请帮我安排退房吧。” 这话一出,高少华嚇了一跳。得罪了唐家大小姐,他的父亲唐凌廷一旦知道,恐怕会对自己家的贷款问题大做文章。 这可是惹不起的存在! 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高少华只能继续低声下气地赔罪。 高少华此刻满脸愁容,急忙凑上前,低声下气地对顾渊说:“顾渊兄弟,刚才那只是个误会,我说话有些冲,请你原谅,回来吧,我自罚三杯。” 顾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高少爷,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坐过牢的人,一个无能之辈。像我这样的確不適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和你们同桌確实尷尬。” 他用高少华之前的话回敬了回去,这让高少华一时语塞。 看到顾渊不为所动,高少华转向钱瑞雪求助,毕竟大家都是四大豪门的同学,是不是? 说著,他还向其他同学使眼色,暗示他们也来帮忙。 同学们领会了他的意图,立刻改变了態度,纷纷以老同学的身份请求钱瑞雪,难得的聚会不应该扫兴啊! 这一切都要怪张镜,都是他的错,以后大家都不再理他了。 的確,张镜现在处境艰难,唐小姐已经表明態度,他想找好工作怕是不易。 此时,他成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钱瑞雪嘆了口气,她本想离开,但考虑到多年同学情谊,以及在天南市的生活圈,还有高家与钱家长久以来的关係,觉得还是儘量化解矛盾比较好。 於是她试著劝说顾渊留下。 顾渊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妻子的家庭关係紧张,最终他同意留下来。 隨著唐家大小姐的介入,局面迅速扭转,刚才还被嫌弃的顾渊,现在却成了焦点人物。 他坐在中间,两边分別是钱家和唐家的千金。 高少华不得不举起酒杯,再次向顾渊道歉。 儘管心里仍然认为顾渊是个依赖他人、毫无作为的人,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唐家的面子。 而那些同学呢,也开始討好顾渊,夸讚他的人脉广博。 甚至有浓妆艷抹的女同学不断向他拋媚眼。 如果要说在这次聚会上最难受的人是谁,那无疑是…… 魏栓心里盘算著,他精心策划的同学聚会终於到来,目的就是让顾渊在眾人面前出丑。 这样一来,他的妻子钱瑞雪也会觉得蒙羞,从而嫌弃顾渊这个失败的丈夫。 为了实现这一目標,魏栓甚至安排好友张镜先发难,用尖酸刻薄的话攻击顾渊。 只是事情並没有按照魏栓的计划发展。 唐小姐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布局。 更糟糕的是,张镜因为这次事件失去了他在银行的工作,而唐家大小姐更是宣布所有与唐家合作的企业都不得录用张镜。 这意味著张镜被贴上了“不诚信”的標籤,在商业世界中几乎寸步难行。 第153章 不务正业 现在,本应是魏栓表演的小丑戏码,却意外地让他自己成为了焦点,人们围绕著顾渊献殷勤,而魏栓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切,心中很少不甘。 至於张镜,这位曾经的分行负责人,如今却陷入了困境,得罪了顾渊和钱瑞雪,就等於失去了整个行业的机会。 大公司不敢冒险接纳他,小公司又不能满足他的职业追求,儘管尝试联繫了许多企业,但张镜还是没能找到新的工作机会。 面对这样的局面,张镜开始思考是否要离开天南市重新开始,可是,考虑到唐家的影响遍布全国,换个城市又能改变什么呢?张镜感到前途一片迷茫。 张镜在求职路上四处碰壁后,抱著一线希望给一家小型製药公司打了电话,没想到,这家公司居然看中了他的简歷,並邀请他第二天去面试。 对於张镜而言,这是绝处逢生的机会,他立刻精心准备,穿上最体面的西装前往。 这家製药公司背后的大股东竟然是林香玉,顾渊的前妻,早先,由於张镜曾在奇信银行任职的经歷,一些公司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便婉拒了他。 经过几次这样的经歷,张镜学乖了,在向林家递交简歷时,只提到自己曾在一家私人银行担任经理,但刻意避开了具体名称。 林家或许因为对张镜的背景不够了解,又或是看到了他表现出的专业能力,最终决定录用他。 张镜的表现確实令人印象深刻,他的经验和应对问题的能力让林家相信自己找到了一个得力助手。 然而,好景不长,林香玉一家经营的九天集团债务缠身,仅靠代工维持生计,到了结算的时候,公司发现资金流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偿还贷款后几乎无法继续运营。 为了避免再次陷入大款的陷阱,他们决定转向正规渠道寻求帮助,於是想到了曾经拒绝过张镜的奇信银行。 林香玉计算著下个月从九天集团获得的收入应该足以支付贷款的利息和本金,但她担心的是,贷款周期可能比预期要长得多,这对本已脆弱的资金链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林香玉觉得,除了主业之外,似乎有必要开拓一些副业了,她想到了九天集团,这个靠“脑清丸”起家的企业最近又推出了一款新產品:骨护宝。 据说这款產品一上市就大受欢迎,生產线24小时不停歇,员工们三班倒地忙碌著,连机器都快被用到冒烟了。 看到这个机会,林香玉认为可以考虑与九天集团合作,特別是在骨护宝项目上,她想著派谁去洽谈这桩生意呢? 张秘书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最后她记起了新进的张镜,他的业务能力非常突出,正好可以藉此机会锻链一下。 对於张镜来说,这是展现自己价值的好时机,他刚加入林家,对这份工作很热情,自然希望能在新的任务中表现出色,於是,张镜满怀信心地代表林家前往九天集团商討合作事宜。 然而,命运总是满是戏剧性,张镜没想到的是,他之前轻视过的顾渊,实际上正是九天集团的老板。 那次因为误解而引发的衝突,最终导致张镜失去了工作,当时他还以为是唐家小姐的影响,现在,他决心重新站起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在九天集团內部,真正的老板顾渊正因一场游戏失利而大发脾气,让整个公司氛围紧张起来。 其实,自从將日常管理交给兰悦心后,顾渊便有了更多閒暇时间,这次是在办公室玩一款多人在线生存游戏时遭遇了挫败。 他在游戏中辛苦建立的基地毁於一旦,这让习惯了胜利的他感到格外恼火。 对面有一群外国玩家,在游戏中拆了顾渊的家,还蹲守他並反覆攻击,这谁能忍?顾渊气得像要喷火,决定用特殊手段反击。 怎么反击呢?顾渊想到一个主意:给朋友陈庆打电话,请他帮忙联繫游戏伺服器的管理员,想直接购买整个伺服器! 这样一来,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对付那几个外国玩家了。 陈庆一脸茫然,心里嘀咕著老板是不是有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开诊所、买伺服器,这些副业和他们原本躺著赚钱的製药生意相比,显得有些不务正业。 就在陈庆对老板的计划感到疑惑的时候,秘书急匆匆跑进来打断了这一切,她告诉顾渊,楼下有一位自称是林氏企业的经理,想要见他討论合作事宜。 听到“林氏”两个字,顾渊立刻联想到了前妻一家,意识到他们可能是为了他的“骨护宝”而来。 顾渊询问这位经理是否是他曾经遇到过的张秘书,那个在自己刚出狱时递给他离婚协议,並冷嘲热讽的人。 但秘书说来的经理叫张镜,这让顾渊稍微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让秘书先安排张镜到会客厅等候后,顾渊起身准备去见他,同时不忘叮嘱陈庆儘快处理伺服器的事情。 “你可別开玩笑了,老板?”陈庆惊讶地说。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过?”顾渊回答。 至於张镜,他似乎並不知道这次会面的严重性,当得知顾渊同意接见他时,还在会客厅等待著,完全不知道即將面对的是什么。 张镜心里一阵雀跃,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到九天集团,竟然能直接见到大老板,这突如其来的机遇让他感到兴奋不已,感觉已经看到林家对他的嘉奖。 他深知这次谈判的重要性,如果成功的话,不仅能在林家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甚至可能重新贏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而且,他心中还有更长远的计划,他知道现任上司林香玉的经歷,她是一位离婚后的女性,至今单身。 如果自己能立下汗马功劳,並逐步展现自己的能力,也许未来可以与林香玉建立更深的关係,从而为自己铺就一条光明大道。 一想到这些,张镜忍不住冷笑起来,心中暗自盘算著如何对付那个一直以来轻视他的顾渊。 第154章 看个乐子 “等著瞧吧,我定会百倍偿还你给我的羞辱。”然而,他的思绪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哟,谁在叫我啊?”这个声音让张镜瞬间愣住,转头望去,只见顾渊正迈步走进会客厅,这一刻,张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顾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渊轻鬆地耸了耸肩,“不是你请我来的吗?不知道有何贵干?”张镜一时语塞,原本要说见的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却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並非如他所想。 “你也是来谈『骨护宝』项目的?”张镜试探性地问道,以为对方是为同一项目而来,顾渊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张镜,显然对於对方的误解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张镜完全误解了情况,而这种误会可能会让他之前所有的设想都化为泡影。 顾渊被人打过脸,不仅掉了几颗牙,还丟了工作,现在,他又旧病復发了! 令顾渊没想到的是,这次他是代表林家来洽谈合作的。 这不禁让顾渊纳闷:前妻林香玉现在这么大胆了吗?竟然无视唐家的禁令,敢录用张镜? 而张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这里遇见顾渊,他肯定不是九天集团的老总吧?那唯一的可能是顾渊代表钱家来谈合作了! 他知道钱家也加盟了九天集团,但只限於“脑清丸”,並没有涉及“骨护宝”。 在张镜看来,顾渊肯定是来谈“骨护宝”的,想到这里,张镜露出了一丝冷笑,顾渊啊顾渊,你真是自投罗网! 我真没想到会在九天集团遇见你这个傢伙,等著吧,今天不搅黄你的合作,我的名字倒著写。 张镜整理了一下思路,正想著怎么破坏这笔交易,却突然沉默了。 顾渊一脸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这时,会客厅门开了,陈庆兴冲冲地跑进来,他刚刚成功说服了游戏伺服器的主人,在九天集团的资金诱惑下,对方同意將伺服器卖给顾渊,完成任务后的陈庆立刻回来报喜。 可惜,作为保鏢的他穿著西装打著领带,这一衝进来,被张镜误认为是九天集团的老总了。 於是,整理好思路准备行动的张镜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董事长好。” 陈庆一脸茫然:自己什么时候成董事长了? 但他没注意到陈庆奇怪的表情,继续说道:“董事长,我是林氏企业的经理,我们之前有过合作。” 陈庆用困惑的眼神看向老板顾渊,这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顾渊双手抱胸,没有揭穿眼前的局面,他给陈庆使了个眼色,示意无需多言,自己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渊心里暗自想著:“这齣戏还挺有意思,就当是看个乐子吧。” 要知道,这位拥有百亿资產的老板,此刻本应在办公室忙於工作,却在电脑前玩起了游戏,陈庆原本打算解释一番,但看到老板的眼神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於是,张镜开始了他的表演,口若悬河地介绍林家的优势,强调合作的好处,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 如果顾渊不了解內情,几乎都要被他的说辞所迷惑,不得不说,张镜確实有一套说服人的本领,否则也不会坐上奇信银行天南市分行总负责人的位置。 陈庆在一旁听著,满脑子都是疑惑:我到底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在这儿? 张镜的话听起来专业且有道理,虽然陈庆不明白具体含义,但似乎显得非常权威,陈庆最初以为这是老板的一位熟人,而老板为了不暴露身份,特意让他来应对。 然而,隨著谈话深入,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 张镜开始含沙射影,提到一些敏感话题,如劳改犯、坐过牢的人不应该与大企业合作等。 暗示这样的合作伙伴可能信用有问题,甚至质疑他们是否值得信赖,言外之意,顾渊和九天集团並不匹配。 听到这些话,顾渊和陈庆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事实上,不仅顾渊有过类似的经歷,就连陈庆也有过,而且整个九天集团的安保团队成员都有过“社会大学”的经歷。 张镜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反而自得其乐,认为自己的策略正在奏效。 他觉得顾渊的行为是在欺骗像九天集团这样的大公司,並为能阻止这次合作感到高兴,甚至觉得之前的脑清丸项目也可能因此告吹。 但张镜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激怒著面前的这位老板,而这场面的结局,恐怕不会如他所愿。 那天在云端酒店,因为顾渊与唐家大小姐的相识,张镜竟当眾羞辱他,让他顏面尽失,牙齿也挨了一顿揍。 而今天……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张镜的预料,他原本以为九天集团的老板会大发龙廷,质问顾渊关於钱家是否欺骗了九天集团,並且追问顾渊是否有过犯罪记录。 但事情並没有按他的剧本走…… 陈庆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目光直指顾渊:“老板,我能教训这傢伙吗?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张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慢慢地,他的头扭向顾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顾渊双手交叉於胸前,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你说什么?老……老板?”张镜结结巴巴地问道,完全摸不著头脑。 顾渊只是轻轻拍了两下手掌。 隨著啪啪两声,一群穿著整齐西装的保鏢们迅速涌入房间,见到顾渊后整齐划一的鞠躬行礼:“老板。” 当顾渊再次把视线转向张镜时,那表情依旧不变。 张镜只觉得背心一阵凉意袭来,刚刚好转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他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在开玩笑?肯定是在开玩笑吧? 顾渊,那个曾经坐过牢,被天南市人视为钱家无能女婿的人。 第155章 进行了惩罚 怎么可能会是身家上百亿的九天集团的大老板呢? 顾渊看著张镜,嘴角微微上扬,“你的惊讶显而易见。” 张镜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天在云端酒店,你侮辱我,打我的脸,那时你一定认为我是靠女人吃饭的废物。” “不是那样的。” 张镜想要解释,但顾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侮辱我和我的妻子,我当时没有反击,並非是因为我软弱,而是因为我不想在那个时候对付你。” 最后,顾渊看向身边已经满脸愤怒的保鏢们,轻声问道,“监控已经关闭了吗?” “是的,老板。” “你们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对吧?” “当然听到了。” “很好,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吧,不用客气。” 顾渊对陈庆说:“走吧,咱们去研究伺服器。”陈庆看了一眼张镜,冷笑道:“行啊。”两人便离开了现场。 张镜几乎要暴走了,他面前的这群人,不是什么保鏢,一个个身上纹著龙虎图案,看起来像是街头混混,甚至还有些是坐过牢的。 张镜意识到自己猜得没错,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社会上的不良分子! “顾渊……不对,顾老板,我错了,求您別……別这样……停手。”张镜惊恐地大喊,但为时已晚。 一群人衝上来,一顿乱打,让张镜叫苦不迭,刚刚补好的牙齿也再次遭殃,最后,这些所谓的“保鏢”们將他像处理垃圾一样从九天集团的大门扔了出去,样子狼狈不堪。 林家这边,林香玉一家正满怀期待地等待张镜带回与九天集团签下的“骨护宝”合同的消息。 突然,林香玉的手机响了起来,听到电话里的消息后,她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惊讶地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可恶!这张镜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林香玉气得直跺脚。 “好!我立刻过去。”掛断电话后,她的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都是一脸茫然,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天哪!我们摊上大事了。”林香玉急得直呼。 “这个张镜啊,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跑到九天集团闹事,还动手打了人家的老板!现在被人家的保鏢教训了一顿,送进了医院。” 李秀芹听了差点晕倒,她尖叫道:“张镜怎么敢在九天集团行凶?他是不是有病?” “妈!他是代表林家去谈合同的!结果却跑去揍人家老板……这下我们林家完了。”林磊也被嚇得不轻。 林家人原本指望著这份合同维持生计,没想到张镜的行为把一切都搞砸了,他们立刻决定前往公司商討对策,想要挽救局面。 林香玉为了挽救局面,开始四处打电话求人帮忙,然而,她很快发现事情远比想像的复杂和糟糕。 当她提到公司经理张镜的名字时,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了调。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被奇信银行开除,並受到职场封杀令的人?”对方惊讶地问道。 原来,张镜曾因不当行为被奇信银行的唐家大小姐开除,並且唐家及其合作伙伴都不得录用他,得知这一消息,对方匆匆掛断了电话,生怕牵连到自己。 林香玉想要继续追问详情,但对方已经將她拉入黑名单,电话不通,显然,林家这次惹上了大麻烦,同时得罪了九天集团和奇信银行这两个在天南市举足轻重的大势力。 林家现在进退两难,一边是急需借款的九天集团,另一边是在本地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奇信银行,两边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对象。 儘管如此,林家还是决定要尝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避免更多不必要的牵连。 经过一番努力,林香玉终於了解到整件事情的真相。 张镜不仅被唐家开除,还因为在与九天集团洽谈合作时对对方老板动手而声名狼藉,这种疯狂的行为让林家感到懊悔。 面对这样的困境,林香玉必须迅速找到一条出路,为自己也为林家爭取一线生机,毕竟,真正需要承担责任的张镜此时正躺在医院,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或补救。 张镜曾经看不起一个人,那就是被他视为无能之辈的钱家女婿顾渊,然而,张镜不知道的是,顾渊不仅是九天集团的大老板,还与唐家千金关係密切。 更让张镜意想不到的是,顾渊心思縝密,为了教训他,竟想出了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宣称张镜精神有问题,並在公司內对他进行了惩罚。 这样一来,当顾渊的保鏢出手时,就显得完全合法合理了,这种手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而张镜即使有再多的胆量,也不敢声张是顾渊指使保鏢打了他。 不说顾渊的企业地位和与唐家的关係,单是他手下那些刚出狱的社会人士,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一旦揭露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张镜这类人总是欺软怕硬,在得知顾渊的真实身份前,他曾多次羞辱顾渊,但当真相大白后,他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现在,张镜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深知在天南市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尤其是想到陈庆手下的那群人,他就感到一阵寒意。 因此,从医院一出来,张镜便迫不及待地要求转院,並决定从此远离天南市,再也不敢回来,他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 至於林香玉,她出於好意给张镜提供了一份工作,结果却被搞得一团糟,所有责任都落到了她的肩上,面对这种情况,林香玉別无选择,只能带著家人前往九天集团请罪。 当他们到达九天集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吃了一惊,这里布满了保鏢。 林香玉一家因为张镜的莽撞行为陷入了困境,人们甚至猜测九天集团的老板是不是遭遇了刺杀,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当他们想要亲自向九天集团的老板道歉时,却被保鏢们无情地挡在门外。 “你们林家?就是你们那位经理到我们公司大闹一场的人?”保鏢的话让林香玉一家感到无比难堪。 第156章 不著头脑 为了撇清关係,他们急忙解释那只是一个临时工的行为,並且那人已经被解僱了,但保鏢显然不买帐,“你猜我信不信?”一句话,让林家人尷尬至极。 不仅没能见到人,还被赶了出来,林香玉一家简直要绝望了,他们开始担心,得罪了像九天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以后在天南市还能不能立足?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想到了曾经追求过林香玉的高少华,虽然只是短暂的交往,但林香玉还是抱著一丝希望拨通了他的电话。 高少华接起电话时確实表现得很高兴,但在听到事情经过后,他的態度立刻变了。 “你说谁去九天集团打了他们的老板?”高少华的声音带著明显的惊讶和不满。 “是……张镜。”林香玉小心翼翼地回答。 “什么?”高少华似乎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面对高少华的反应,林香玉感到十分困惑,但她还是请求道:“能不能帮我们……” “不行,再见。”电话那边传来高少华果断拒绝的声音,隨后便是忙音。 林香玉一家呆住了,他们原本以为高少华会伸出援手,没想到得到的是如此冷淡的回应,这一刻,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世態炎凉,人心难测。 当初那些甜言蜜语,在关键时刻都变得不堪一击,林香玉一家不得不重新思考对策,寻找其他出路。 你信不信? 唐家和九天集团,那都是响噹噹的大人物啊。 唐家的银行遍布全国,而九天集团的药品不仅在国內畅销,还远销海外,甚至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合作关係。 相比之下,高家虽然在天南市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在这样的巨头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当初,当九天集团刚刚起步时,天南市的四大家族中有三家联手向其施压,希望能给个面子。 但九天集团根本不买帐,直接告诉他们,在自己面前,所谓的面子根本不存在,所有的压力都被视为无足轻重,最后,为了平息风波,高家不得不做出牺牲,送走了一位养女。 现在,有人竟然希望高家再次介入林家的问题,这简直是让高少华去冒险,林香玉感到无比的沮丧,李秀芹则是放声大哭,林磊也是一脸愁容。 他们不知道为何家中会遭遇如此不幸,得罪了两个无法招惹的大势力,即使失去唐家的贷款支持还能勉强接受,但失去了九天集团的支持,就如同失去了经济上的生命线。 得罪了九天集团,林家未来的生活將变得异常艰难。 就在眾人陷入绝望之际,李秀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顾渊,他是四大家族钱家的女婿,並且曾在九天集团工作过,认识高层。 之前林家遇到侵权问题时,也是通过顾渊牵线搭桥得以解决,或许,现在可以请他帮忙联繫九天集团的老板,传达一个诚挚的歉意。 听到这个建议,林香玉和林磊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们意识到,目前能够帮助林家走出困境的人,似乎只有顾渊了,不过,想到又要依赖他人求情,林香玉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尷尬至极! 当离婚协议书籤署的那一刻,两人便形同陌路,谁料到,事態竟会如此反转! 林香玉每次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顾渊,这样的行为哪像是已经离了婚的样子? 李秀芹见女儿沉默不语,心中明镜似的,她深知女儿的心思,於是上前握住林香玉的手轻声安慰:“小玉啊,如果是一般小事,我们確实不该打扰他。 可是现在林家同时触怒了两位重量级人物,他们的力量远超我们所能抗衡的,哪怕只是动动手指,也能让咱们家陷入绝境。 只有顾渊能帮我们联繫上九天集团,难道你希望看到林家就此衰败吗?” 林磊也明白,一旦失去九天集团的支持,没有了那份合同,林家將难以为继。 然而,林香玉嘆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不是我不想找他帮忙,而是他已经把我拉入手机黑名单,我根本无法联繫上他。”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不由得一红,显得十分窘迫。 毕竟,她心里清楚,为何会被拉黑,虽然说是离婚后互不相识,但她多次主动找顾渊,甚至引起了钱瑞雪的误会,认为顾渊在玩弄感情。 儘管顾渊解释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香玉的坚持,但钱瑞雪並不买帐,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离婚后还对前夫纠缠不清呢? 但现实是,林香玉不得不找顾渊,回想当初,林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诊所,在顾渊的帮助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如今,若没有顾渊的支持,林家將会四面楚歌。 面对林香玉提到被拉黑的问题,林家人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们决定发挥家族中坚韧不拔的精神,採取蹲守策略,轮流在钱家门口等待,直到找到顾渊为止。 和尚可以跑,但庙是跑不了的;只要顾渊回家,就一定能见到他。 而此时,顾渊这边,由於閒暇时间较多,不仅涉足了医疗行业,开了一间诊所,还投资进入了游戏產业,这些副业的发展,似乎让他暂时忘记了与林家的纠葛。 在永恆集团,人才济济,其中不乏电脑专业的高手,顾渊乾脆让他们开发一款游戏出来,这一决定让公司里不少人感到无奈。 毕竟,老板已经在中药行业赚得盆满钵满,实现了財富自由,现在开始发展副业了,但是选择开发游戏,这一步著实让人摸不著头脑。 顾渊与团队討论了好一阵子的方案,这才慢慢从公司返回,当他准备回钱家时,在路上突然出现了三个“蒋门神”,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把顾渊嚇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前妻一家三口,带著一副得意的笑容站在那里,顾渊心里纳闷,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秀芹推了推身边的林磊,林磊又推了推姐姐林香玉,示意她上前说话。 第157章 无地自容 之前,李秀芹和林磊对这个被认为是吃软饭的顾渊冷嘲热讽,如今让他帮忙实在难以开口,林香玉只好硬著头皮走上前,尷尬地说:“顾……顾渊,真巧啊!” 顾渊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讥笑道:“这里是钱家门口,能在这里遇见,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巧合!”这句话直接揭穿了他们的阴谋,一家人顿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林香玉看了看李秀芹和林磊,想要寻找帮助,但他们只是不停地给她使眼色,最后,她鼓起勇气说:“那个……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顾渊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哎呀,別!你们林家的饭太贵,我可吃不起。”这话一出,李秀芹和林磊气得不行,但顾渊也没说错,他在林家吃了几年的饭,却也付出了三年的青春。 林磊忍不住说道:“顾渊,一顿饭而已,何必这样呢?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我姐姐也是多年的夫妻了,总有些情分在吧。” 顾渊一脸戏謔地说:“好傢伙!一听你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就知道又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他的话直击要害,揭露了林家人的真实意图,平时,他们看不起顾渊,认为他是废物、窝囊废,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一旦有人向你求助,就如同一夜夫妻百日恩,总有些情分在,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帮忙呢? 然而,顾渊却对此心知肚明……他已经被前妻一家骗过无数次了,现在甚至学会了抢先一步堵住他们的嘴! 难以想像,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这件事,这家人会有多尷尬、多么的无地自容!但是,他们却不敢发作。 要是以前,李秀芹的目的被揭穿时,肯定会气得跳脚大骂,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林家已经得罪了两位重量级人物,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渊一人身上,她哪敢造次? 只见李秀芹硬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始施展她的第二招,装可怜。 “顾渊啊,过去的事情我们林家確实做得不对,对你……確实是苛刻了些。”天哪,谁能想到李秀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连顾渊都被惊到了。 这个曾经对他苛薄的前任岳母,居然也会主动道歉?於是,顾渊抬起头,东张西望起来,他那奇怪的动作引起了林香玉的好奇,她也跟著抬头看向天空,“顾渊……你在找什么呢?” “哦,我在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落下的,真奇怪,好像从东方落下似的!”林香玉一时语塞,而顾渊的话显然是在讽刺她们一家人,因为眾所周知,太阳应该是从西边落下才对。 李秀芹尷尬不已,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林磊,示意他来说点什么,於是,林磊站出来想要挽回局面:“顾渊啊,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外表冷酷但內心热情的人。 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能力,但你绝对是个好人,林家现在遇到了困难,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停停停!千万別再说下去了,现在做好人可不是个褒义词啊!” 看著眼前这一家人,顾渊直接切入正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们在这里等了我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完这话,林家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隨后,林香玉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並再三保证自己对於张镜惹怒唐家一事毫不知情。 听到这里,顾渊明白了,林家是想让他帮忙向永恆集团传达歉意並澄清事实。 林香玉满怀期待地看著顾渊,旁边的林磊和李秀芹也同样以恳求的眼神注视著他。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与我何干?”顾渊冷冷地丟下这句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哑口无言。 林磊怒火中烧,“你问了半天不是为了帮我们吗?” “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帮你们家了?”顾渊反唇相讥。 面对如此挑衅,林香玉和李秀芹只能默默无语,而林磊则气得直咬牙。 “我觉得吧,你们家的闹剧简直可以当饭吃,正好我现在还没吃饭呢,看完了回去肯定能多吃两碗。”顾渊的话像一把刀,刺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李秀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觉得这个顾渊完全是在戏弄她们一家人。 “顾渊!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別忘了,当初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我林家给了你一切,甚至把我女儿嫁给了你,若非有我林家的帮助,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说得真好!”顾渊拍手称讚,“所以,为了报答你们,我为你们坐了几年轻牢,这不就扯平了吗?” 此话一出,李秀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林磊见状,决定要算总帐:“好啊,既然你要算帐,那因你姐姐成了二婚,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哈哈哈……”顾渊差点笑出眼泪,“听起来好像是我要离婚一样,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看到我成了劳改犯,觉得配不上你姐姐才拋弃我的吗?” 林磊一时语塞,只见他满脸通红,恶向胆边生,竟想动手打人。 然而,顾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上门女婿了,就在林磊即將挥拳击中顾渊的那一瞬间,顾渊如背后长眼般迅速转身,稳稳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下一刻,顾渊猛然用力一握! “啊啊啊!疼死了……快鬆手!”林磊痛得大叫。 他完全没料到顾渊的手劲如此之强,好像一把铁钳紧紧夹住了他的拳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別忘了顾渊不仅在陆晋閒师父那里练过武艺,即使以前也是轻鬆就能制住林磊。 就像电影里的台词说的那样,“医生靠手术刀吃饭,拿不稳刀还做什么医生?” 顾渊冷冷地注视著因痛苦而面容扭曲的林磊,再看看旁边惊慌失措的林香玉和李秀芹,嘲讽地说:“好傢伙,来求人帮忙不成,就动手打人了?” 第158章 找茬 话音未落,顾渊一脚踢向林磊的腹部,將他踢飞出去。 “搞错了对象吧!这里是钱家,我早不是你们林家的女婿了!” 看到林磊被踢飞,李秀芹和林香玉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李秀芹见自己的宝贝受了伤,愤怒地咒骂起来,泪水横流:“顾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靠著钱家大小姐生活,现在却对前小舅子拳脚相加!” 林香玉也怒目圆睁,泪眼汪汪地瞪著顾渊,“你太过分了,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差劲了!” 顾渊本想解释什么,但转念一想,何必呢?他们一家就是这样,如果刚才林磊偷袭成功,顶多一句道歉就算了。 但现在失败了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了,以前的他会委屈地辩解,可现在的他只是冷漠地说:“没错,是我打的,你们又能怎样?” 林香玉和李秀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曾经那个在林家任由她们欺凌的顾渊,如今竟变得如此强硬,李秀芹愤怒地挥舞著手中的手机,“我要报警,送你进去蹲几年!” 然而,当她看到顾渊指的那个装有摄像头的电线桿时,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手机再也拔不出去了。 抬头看向那根电线桿,上面確实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没打中,人家身手敏捷,回身一脚就把局势逆转了,这事能怪谁呢? 李秀芹只能站在那儿,放声痛哭。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傢伙!无耻啊!大家都来看看啊……打死人了,真的打死人了啊!”而林磊则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她的这番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立刻引起了群眾对顾渊的谴责。 想像一下,前妻一家发现顾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女婿,这不是现代版的陈世美吗?林香玉就像是那个可怜的秦香莲。 这一家人真是不要脸,先来道歉博同情,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见顾渊不吃这套,就转而採取强硬手段,结果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於是开始耍赖皮,企图迫使顾渊屈服。 你钱家可是天南市四大豪门之一,多少也该有点尊严吧?他们想把事情闹大,让顾渊难堪,以为他会因此害怕钱家大小姐知道此事而低头认错。 但是顾渊完全不理睬他们,直接转身走进了钱家,群眾们愤怒不已,纷纷骂他是缩头乌龟、现代版陈世美,有人喊道:“快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啊!” 隨后,隨著一声门响,钱家的大门再次打开,眾人愣住了。 紧接著,看到顾渊搬了个小凳子出来,坐在门口,左手拿著一瓶可乐,右手抓著一包瓜子,翘起二郎腿,大声招呼:“快来瞧一瞧,看戏咯!今天我给大家演一场好戏!” 顾渊这种毫不在乎的態度,让不明真相的群眾们面面相覷,就像在看一场滑稽剧一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紧接著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今天我要给大家分享一个故事,曾经有一户人家,他们招了一位上门女婿,这位女婿勤勉努力,几乎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一个月却只有微薄的八百元工资。 后来,家中女儿犯了错误,为了救她出困境,这位女婿毅然决然地代替她坐了三年牢,当他刑满释放归来,却被认为是个有污点的人而被迫离婚。 在没有拿走一分財產的情况下,他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並很快与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大小姐结婚,这时,那家人看到他的好日子来了,又跑来找茬,各种无理取闹。”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隨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林香玉一家和被顾渊这一系列操作震惊到的李秀芹母子。 人群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这事儿是真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说道:“好像林家是那位钱家大小姐老公的前妻一家。” 接著便有人问起林香玉的情况,另一个人则透露,“你们不知道吗?林香玉可是我们天南市有名的『绿茶』,先拋弃了自己的丈夫去追求高少爷。 之后又去找永恆集团的老总,最后还公开徵婚,条件之高让人咋舌。” 就在这一刻,顾渊的故事和林香玉的“精湛演技”被联繫在一起,眾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装作受害者的李秀芹一家现在成为了眾矢之的。 “真是不要脸!看到別人过得好了就来捣乱。”有人不屑地说。 正当群眾准备报警的时候,倒霉的是,钱瑞雪、钱如山一家人正好回家,他们一到家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自己家门口? 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后,钱家人走近一看,也都愣住了,特別是钱瑞雪看到林香玉,顾渊的前妻一家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钱如山看著坐在门口悠閒喝著可乐吃瓜子的顾渊问道:“女婿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门口闹事?” 顾渊尷尬一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钱家人也感到十分震惊,面对林家人的纠缠,钱如山冷冷地表示无法介入此事。 但李秀芹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提出让顾渊帮忙带话给公司的人,钱瑞雪更是愤怒地回应道:“顾渊凭什么要帮你们?” 这句话让林香玉羞愧难当,儘管如此,林磊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一日夫妻百日恩”。 钱瑞雪觉得有些好笑,“当初他在出狱时,你给他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这些话?” 顾渊哑口无言。 “我看这就是报应!你们家自作自受!”钱瑞雪说完,冷冷地瞥了一眼顾渊,“跟我回家。” “哎!”顾渊答应著,跟在钱瑞雪身后一起离开了。 钱如山对著围观的人群喊道:“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那些看热闹的群眾带著戏謔的笑容,对林家人指指点点。 第159章 绝不会手软 因为这次的事情,林家人真是丟尽了脸面,看著钱家人似乎並不想插手此事,而顾渊也翻脸不认人,林家人感到十分无奈。 甚至用上了撒泼耍赖的手段,但都无济於事,现在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至於顾渊呢,此刻他正低著头站在自己的房间里。 钱瑞雪像教训孩子一样对他大发凌廷:“怎么回事?顾渊,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你和前妻之间的破事竟然闹到了我家门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堪?” 顾渊哭丧著脸急忙道歉:“瑞雪啊,这真不是我的错!你也看到了,她一家人不要脸,死缠烂打,我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你给了她希望,她怎么会缠著你不放?” 顾渊一时语塞,仿佛某些女性身边总是有很多追求者,不停地向丈夫抱怨自己並不想如此,是別人纠缠不清。 这样的情况下,丈夫该是多么鬱闷啊?但是这句话放在顾渊身上却並不合適,因为他確实已经切断了所有可能给对方希望的途径,可即便如此,林香玉还是不肯罢休! 当然,如果林家有其他出路的话,林香玉又怎么会来纠缠顾渊呢? 看到钱瑞雪气鼓鼓的样子,顾渊只能尷尬一笑说:“別生气啦,瑞雪,我知道错了!明天我就辞职,不再去永恆集团工作了,这总行了吧?” 钱瑞雪想了想,认为这是一个解决办法:如果顾渊不在永恆集团工作了,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林香玉应该就不会再来纠缠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林香玉之所以找上顾渊,正是因为顾渊认识唐家、永恆集团的人脉关係。 这种人脉关係,以后钱家或许也能用得上,毕竟林香玉家的合同是由永恆集团提供的,而钱家也是永恆集团的一个加盟商。 “不行,不能辞职!”钱瑞雪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顾渊问道。 “这样吧!”钱瑞雪开始思考解决方案。 钱瑞雪轻咬下唇,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道:“从明天起,你上班我送,下班我去接,你就待在公司和家里,看那狐狸精还能怎样?她要是还敢来,本小姐定要好好教训她!” 为了彻底杜绝林香玉的纠缠,钱瑞雪决定亲自出马守护顾渊,她想看看,林香玉还有何胆量再来,若林香玉真敢出现,钱瑞雪绝不会手软。 听到妻子这一计划,顾渊先是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他露出了笑容,因为这证明了钱瑞雪对自己的在乎,她在吃醋呢,於是,顾渊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次日清晨,两人享用完早餐后,顾渊放弃了晨跑的习惯,直接坐上了钱瑞雪驾驶的法拉利,前往永恆集团工作,看到他们一起到来的员工们,都震惊不已! 令人惊讶的不是顾渊拥有如此美丽且开法拉利的妻子,而是老板身边的女性似乎又换了,之前与林家的林香玉在一起,这次怎么换成了另一位更加迷人的女子? 公司的流言蜚语顿时四起,大家都在猜测这位新面孔是谁,以及她与老板的关係,得知她是钱瑞雪,来自显赫家族的千金之后,眾人更是议论纷纷。 毕竟,钱瑞雪已经结婚了,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猜测是由於她丈夫的原因,才导致她与顾渊有了联繫。 如果顾渊知道了这些猜测,怕是要哭笑不得,而这一切,皆因他太过低调所致,在这样庞大的公司里,除了核心成员外,很少有人知道大老板的名字和样貌。 当顾渊刚到办公室,陈庆便急匆匆地走来,一脸紧张地说:“老板,不好了,我们刚才收到了这个东西!”顾渊接过陈庆递来的物件,心中一沉。 在一个被岁月雕琢的古旧盒子里,还残留著火漆的印记,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在这个手机和微信盛行的时代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难道写信不是更直接吗?然而,这样一种承载著古代军事机密的方式却让顾渊感到新奇不已。 “里面的东西检查过了吗?”他问。 “没什么大问题,我们確认过,肯定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同事答道。 顾渊接过盒子,询问道:“是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公司邮箱里!” 顾渊皱了皱眉,表示自己明白了,带著这个小盒子进入办公室后,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隨后找来了打火机和小刀,小心地烤软並切开了封口的火漆。 里面只有一张捲起的白纸!经过一番谨慎的检查后,他確定没有异样,但心中依旧疑惑,突然,他想到一个主意,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洒在纸上,果然,字跡慢慢浮现了出来! 原来使用的是隱形墨水,需要遇水才会显现,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吧?其实,用家里的露水写字,干了之后也是看不见的,但是遇到水就会像魔法一样显现出字来。 顾渊认真阅读了纸上的信息:“小心!外邪!”看著这几个简单的字,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是谁给他的警告呢?什么是所谓的“外邪”? 如果按照中医的说法,“外邪”指的是外界病原入侵人体,比如古代所说的瘴气,现代科学解释,这些所谓的瘴气实际上是指如疟疾之类的疾病。 顾渊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並不简单,显然这不是在提醒他注意身体是否会被感染某种疾病这么直白。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外邪”需要他特別留心呢?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也许!它有另一种解释,但顾渊完全摸不著头脑,要是师父陆晋閒在的话,问他“外邪”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必他会明白的吧? 然而,这位老者正云游四海,崇尚復古,连手机都不用!要怎么才能联繫上他呢?说起復古,手中的盒子倒是很符合这个风格,这些傢伙究竟是什么人?真是怪异! 这件事让顾渊感到好奇,但他並未深究,隨后,他打开电脑,启动了自己游戏中的伺服器,这款游戏之前也提到过,是一款生存游戏。 第160章 全军覆没 玩家需要在野外採集资源,製作药膏、生火做饭、製作物品等,一点点发展自己的基地,不仅要应对毒虫猛兽,还要防备其他玩家来破坏。 为什么顾渊如此喜爱这款游戏呢?因为它的製药系统。 可以製作各种具有奇特效果的药膏,比如恢復生命值的、增加移动速度的,甚至是夜晚能视物的,总之,五八门,非常有趣。 顾渊既不攻击他人也不建造基地,只对製药感兴趣,古时候中医都是亲自採药,但在现代,只要钱就能买到专门种植的药材。 因此,他对这种亲身体验採药製药的过程感到十分新奇,並有了將游戏里的药方加以改进,使其更加复杂专业的想法,甚至考虑將其发展成一款新游戏的可能性。 顾渊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他在游戏中发现了一个漏洞:採集草药时可能会遇到毒蛇,被咬后就会失败; 但如果捕获毒蛇並利用其毒液製造毒素,再用这毒素对付其他毒蛇,竟然可行,更神奇的是,毒蛇中毒后吃掉另一条毒蛇,循环往復,最后一窝毒蛇全军覆没。 就在他为这一发现笑得前仰后合时,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毒蛇之间相互毒害,最终导致所有毒蛇死亡,那么……顾渊猛然站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迅速衝进书房,找出那个盒子和那张纸……小心!外邪!这一刻,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顾渊终於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外邪”到底是什么角色,他立刻行动,出门拨通了陈庆的电话,语气急切地让他马上到办公室来。 陈庆从电话中听出了顾渊的紧急情况,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一见面就问:“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顾渊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对陈庆说:“陈庆!启动公司的安全措施,並且在天南市寻找一个人。” “找谁?” “找出是谁把盒子留在永恆集团的人,这个人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陈庆一时愣住了,接过顾渊递给他的那张纸条,看到上面写著小心!外邪,他满脸疑惑地看著顾渊,“这是什么意思?外邪又是什么?” 顾渊嘆了口气,担忧地说:“这些人……他们回来了,恐怕天南市將不再安寧。” 陈庆更加困惑了,“老板,你有什么仇人吗?你说的是谁?” 这不是关於私人恩怨的问题,问题在於,顾渊无意间触碰到了他们的禁臠,钱瑞雪。 对於这个团体而言,钱瑞雪是他们的財產,但顾渊却出现了,不仅治癒了她的病,还娶她为妻,这无疑激怒了对方。 可能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如果了解钱瑞雪为何患病,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她体內被人种下了异物,而顾渊这个不知深浅的年轻人,竟然治好了她的病並迎娶了她,这让那些原本拥有她的人非常愤怒。 那么,“外邪”指的是什么呢?在中医术语里,指的是那些使用非正统、甚至邪恶手段的人或群体,他们被正规医学界所唾弃。 例如,在某些恐怖故事中,有人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採用极其残忍的方法,比如食用未足月胎儿製成的食物,这类人就是所谓的“外邪”。 他的绰號是“道长”,这位特別的君主不仅因尝试炼製长生不老药而声名远扬,更因为他是歷史上唯一一个差点被宫女勒死的皇帝。 为什么宫女会想要杀死自己的皇帝呢?原来,“道长”听信了某些偏方,认为用未出嫁女子的生理期血液可以炼製不死之药。 为了確保这些女子的纯洁性,他命令她们只饮用露水,並使用各种药物干扰她们的正常生理周期。 可想而知,这样的待遇让宫女们饱受折磨,也难怪她们会对这位皇帝產生杀意。 回溯歷史,汉武帝曾因巫蛊事件错杀了自己的太子,自此以后,任何与巫蛊相关的事件都会引起皇室的极大愤怒和严厉惩罚。 这里提到的“外邪”,正是那种能让人深恶痛绝的存在,无论民间还是朝廷,对於这种行为都是极度反感,一旦被抓到,几乎无一例外地会被处决。 因为他们做事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用人进行实验。 在中医里有一种名为“闷香”的药物,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种普通的香料或是迷烟。 实际上,“闷香”是由不腐烂的尸体製成的一种药物。 特別是在汉朝和元朝时期,许多人为了寻找所谓的殭尸肉,进行了大量的盗墓活动,尤其是士兵们,他们相信这种物质对治疗刀伤有奇效。 了解这一切后,顾渊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股危险的力量,当他向陈庆解释完情况之后,陈庆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觉得这些人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如果所有研究中医的人都如此痴迷於这些极端的方法,那么他们为达目的所採取的手段必定也是极其残忍的。 这样一群人必然会与顾渊发生衝突,尤其是围绕著钱瑞雪的爭夺,將成为这场爭斗的核心焦点。 隨后,陈庆建议是否应该暗中派遣一些人手去保护老板娘的安全,顾渊对此表示赞同,同时心中也在思索,究竟是谁给了自己这个警告,以及这个人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至於顾山爷这边的情况则显得有些狼狈,原本,在唐家的支持下,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不过,这並不令人惊讶,毕竟唐家与这类地方势力之间的往来频繁。 毕竟,面对坏帐、烂帐,谁愿意去追討呢?那些老赖们,即便信用记录一塌糊涂也毫不在意,对付这样的人,有时不得不採取些特別的手段来逼他们还钱,毕竟,恶人还需恶人治。 原本,顾山爷认为唐家大象小姐的病情是他飞黄腾达的好机会,然而,顾渊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双方之前斗得不可开交,顾山爷为了获取能治癒唐大小姐的“棺材”,与顾渊激烈爭斗,损失惨重,没想到的是,最后唐家和顾渊竟然和解了,而且顾渊成功治好了唐大小姐。 第161章 重生的机会 现在,唐家对顾山爷越来越不满,就像两口子吵架,外人劝架反而不落好一样,顾山爷成了那个不受欢迎的人。 “我就是他们的夜壶,急用时觉得我方便,用完就觉得我又脏又臭。”顾山爷喝著酒,满脸通红,满心无奈。 原本还想抢夺钱家代理权的他,得知顾渊的实力后,不敢再轻举妄动,特別是顾渊成为了唐家的大恩人,作为曾经依附於唐家的自己,怎敢得罪主人的朋友? 身旁的小弟们也只能看著嘆息,因为失去了唐家的支持,顾山爷的事业恐怕难以为继,这时,刘源提议:“顾山,没有唐家做靠山,我们可以找別的靠山啊!” 並提到了永恆集团,说这个集团招揽了许多有背景的人,可能是个不错的依靠。 听到这里,顾山爷眼前一亮,確实,既然唐家对他日渐冷淡,何不去寻找新的机遇,让唐家后悔当初的选择?这一念头似乎为他指明了一条新路。 如今的永恆集团,实力不容小覷,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为自己找个新的靠山呢? 最核心的问题在於,永恆集团正在接纳那些所谓的“边缘人”,为什么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呢?毕竟在本地做生意,少不了需要一些地头蛇的帮助,而我,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选吗? 想到这里,顾山儿顿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对刘源说:“坤啊!你说得太好了! 我们確实不应该自暴自弃,而是要振作起来!这个地方不留爷,自然有留爷的地方!你的一句话,真让我茅塞顿开!好好干,做得好,我甚至考虑收你做乾儿子!” 刘源一脸疑惑。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顾山儿第一次这么说了,总是隨隨便便就让別人当他的儿子,好像有人真的渴望成为他的孩子似的。 接著,在一阵兴奋之后,顾山儿决定派遣刘源执行这个计划,去接触永恆集团,並尝试让他们接受这一群人,最佳的切入点自然是陈庆。 陈庆曾经是天南市的风云人物,曾因防卫过当入狱几年,出狱后却成功加入了永恆集团,负责安保工作。 尤其是上次,他单枪匹马展现出了惊人的威慑力,让顾山儿等人不敢轻举妄动,虽然现在他已经转向正规生意,但其影响力仍然存在。 於是,顾山儿打算通过江湖上的朋友邀请陈庆出来喝酒,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展示力量,警告他人不要轻易招惹永恆集团,也是为了利用这些地头蛇的信息渠道。 陈庆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邀请,儘管只带了一个兄弟,唐凌,但这位可是打黑拳界中仅有的两次败绩之一。 就这样,双方会面,一边吃喝一边交流,刘源牢记自己的使命,主动向“陈庆”示好,希望得到一份认可和支持。 剎那间,陈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对方。 “你家顾山爷在天南市也算是个响噹噹的人物吧!”他说道,“到处都有他的儿子们,他还缺饭吃?还是说,刘源你是混不下去了,想换个东家?” “跳槽可不行啊!”他继续道,“虽然永恆集团收留了不少『亡命之徒』,但这些人都是和顾渊一起从社会大学毕业的老同学。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四大铁:同窗共读、並肩作战、狱中相伴!而你刘源算什么?能进永恆集团?” “即便不是第一批加入的人,永恆集团也不会隨便接纳任何人,首先,这个人要有改过自新的决心,想要重新做人。 但由於他们的前科,社会对他们关上了大门,他们无路可走,甚至可能重蹈覆辙,在这种情况下,永恆集团才会给予他们重生的机会。” “一方面,顾渊深知其中的艰难,他的財富来自社会,也应回馈社会;另一方面,对於这些无路可走的人来说,给予他们新生,他们会感激不尽,愿意为顾渊赴汤蹈火。” “然而,刘源和顾山儿真的到了绝境吗?如果觉得不好混,为何不选择退出江湖,找份工作安稳度日?他们是被社会拋弃了吗?只有真正珍惜这次机会的人,才会感恩顾渊。” 儘管遭到拒绝,刘源並没有生气,反而厚著脸皮告诉陈庆,双方合作有很多好处。 “只要顾渊同意合作,在天南市这片土地上,就没人敢打扰永恆集团的生意,有任何麻烦我们都帮你们解决。” 这番话让唐凌和陈庆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笑了出来。 “所谓合作,其实就是变相的保护费嘛。”唐凌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以为我们是好惹的吗?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听说你也练过拳击,不如我们就单挑一场如何?” 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战,刘源一脸茫然,原本只是想谈谈合作,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永恆集团的这两位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当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次的合作破裂了,反而激怒了永恆集团,这让顾山感到十分无奈。 “刘源啊刘源,你真是个废物!”顾山暗自抱怨,“你除了会打人还会什么?连谈合作都能搞成谈判!” 当然,在责骂別人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並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打架和敲诈勒索外,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合適的人选来处理这样的情况,最终,顾山认为刘源確实是个累赘,决定亲自出马解决问题。 第二天,顾山穿著整洁的西装来到了永恆集团,一方面是为了道歉,另一方面则是想澄清他们的合作绝非收取保护费之类的事情。 然而,当他到达永恆集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永恆集团的保鏢们……简直就是一群“恶人”,虽然公司要求员工摒弃那些社会上的不良风气,比如染髮的要恢復黑色,长发的要剪短,但纹身这种东西却无法轻易去除。 因此,即使在炎热的天气里,这些保鏢们也都穿著短袖,露出满是纹身的手臂或是乾脆剃著光头。 第162章 合情合理 当顾山到达时,正好赶上他们结束训练,浑身湿透的保鏢们脱下短袖,只穿著背心,露出了身上的纹身。 他们一边休息,一边叼著烟,齐刷刷地看著顾山,那目光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畏惧,尤其是当看到陈庆和唐凌这样手上沾过血的人物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脱地只剩下背心像什么样子?” 听到这声音,这群看似凶悍的保鏢立刻变得规矩起来,纷纷尷尬地笑著,迅速穿上了衣服,扔掉了菸头。 能够让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如此听话的,只有他们的老大顾渊。 清晨,妻子开车送他到公司,刚进门,他就看到了那些傢伙,穿著背心,露出纹身,嘴里叼著菸捲,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对公司形象的践踏! 顾渊决定製定新规:在办公室內,禁止袒胸露背!禁止吸菸!想抽菸?请移步厕所,別在这里败坏公司的名声。 目睹这一切的顾山爷震惊不已,那不是顾渊吗?上次衝突中差点被他掐死的人就是他啊!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顾渊战斗力那么强,面对这些人自然毫无惧色,还能大声训斥这群所谓的“社会人”,他们哪敢吭声? 显然……他是保安头目! 想到这里,顾山爷觉得或许可以通过顾渊接触到永恆集团的高层,於是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顾渊兄弟……” 顾渊转过头来,“咦,您是哪位?来我们永恆集团有何贵干?” 顾山爷愣住了,他精心打扮,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没想到顾渊居然没认出他来!无奈之下,只能尷尬一笑,“我是顾山……” 听到这个名字,顾渊才恍然大悟,然而,对於这个曾经囂张跋扈、却屡遭打击的老头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公司,顾渊感到十分不解。 “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在永恆集团工作?”顾山爷试探性地问。 “嗯。”顾渊简短回应道。 之前两人势如水火,因为一口救命用的棺材而陷入生死搏斗,但自从唐家小姐治癒后,不再需要棺材,顾渊也因此成为了唐小姐的恩人,两人的矛盾也隨之化解。 顾山爷笑著对顾渊说:“顾渊兄弟,在这儿工作肯定认识不少高层吧?我想请你帮我引荐老板,事后一定重谢!” 顾渊皱了下眉,“你预约了吗?” “啥?”顾山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要提前和老板秘书联繫,她会安排时间,如果老板愿意见你,自然会通知你;如果没有预约,请回吧。” 顾渊平静地说完,留下一脸茫然的顾山爷。 这位平日在自己小圈子里呼风唤雨的“顾山”,一旦面对像唐家或永恆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时,其实什么都不是,所谓的“顾山”之名,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天南市,唐家的掌门人唐凌廷,没人会尊称他为“唐爷”。 顾渊用实际行动给某人上了一课:你若不属於这个圈子,就不要硬闯,你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或许是个人物,但在我们这里,什么都不是。 天南市的四大家族或许会给些面子,然而永恆集团连四大家族都不放在眼里,更別说其他人了。 所以,你的地位在这里显得更加微不足道,顾山爷为此感到非常愤怒。 他对顾渊说,“你一个小小的钱家上门女婿,又是永恆集团的一个保安头目,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头葱?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现在就能让你消失!” 但是,他真的不敢这么做,顾渊的身份背景太复杂了,他是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乘龙快婿,是挽救唐家於水火之中的恩人,更是永恆集团的核心人物。 如果贸然与顾渊对抗,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顾山爷只能选择討好顾渊,提出只要顾渊能帮忙牵线搭桥,不论事情成败,都会支付十万元作为介绍费。 顾渊对这一提议嗤之以鼻:“你这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吗?” 面对这样的侮辱,顾渊直接吩咐陈庆和唐凌將顾山爷请出公司,並表示如果不是考虑到公司的形象问题,他们甚至会让顾山爷体验一把特別的“送別仪式”。 这件事让顾山爷既愤怒又无奈,也让他深刻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曾经自认为在天南市颇有名望的他,现在却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既然无法融入更高的社交圈,那就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吧,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了前妻林香玉,打算从她那里找回一些所谓的“尊严”。 为何要找林香玉?顾山爷家道中落,他不得不仔细盘点自己的財產,看看还能撑多久,未来的日子,只能省吃俭用。 然而,在清点资產时,顾山爷惊讶地发现乾儿子张虎还有不少未收回的帐款。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顾山爷心想,“我是你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更是我的!让我来帮你把这些钱收回来吧。” 至於是否需要徵求张虎的意见?考虑到张虎被顾渊打得重伤住院,这笔医疗费也是顾山爷出的,为了弥补损失,去收那些帐目似乎也合情合理。 可怜的林家人,尤其是前妻林香玉,自从因为顾渊曾坐牢而与他离婚后,她以为自己即將成为天南市最富有的人,但现实却远不如她的理想那般美好。 离婚后的她並未如愿以偿,反而让全家陷入了对唐家和永恆集团报復的恐惧之中,然而,时间一长,他们发现这些担忧是多余的: 唐家小姐正忙著在天南市游玩,而顾渊则专注於对付所谓的“外邪”,对林家毫无兴趣。 林家的惶恐源於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重要性,实际上两位大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种误解让他们觉得自己得罪了大人物,但实际上,人家连搭理他们都觉得多余。 因此,当顾山儿为了度过难关开始清算自己的债务时,他派了几名手下前往林家討债。 第163章 真正的回应 为了改善街溜子的形象,他们竟然苦练书法! 一天,林家的人出门时,发现门口被泼上了红色油漆,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著:“欠债不还,杀你全家!”看到这行字,林家人嚇得魂飞魄散。 显然,这是张虎的手笔,他之前因为追债未果而入院治疗,林家为了避免麻烦,將张虎引向了钱家,没想到,张虎出院后又来找林家討债。 前一阵子,张虎带著人去对付顾渊,结果被顾渊打得落流水,自己也再次进了医院。 现在,他又找上门来,林家真是雪上加霜,既怕得罪张虎,又怕惹恼顾渊,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李秀芹急得拉著林香玉的手问道:“林香玉啊,怎么办?我们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林香玉也很焦急,她疼爱弟弟,但此时也不禁抱怨道:“都怪你借高利贷,才让我们陷入这样的困境。” 林磊辩解道:“姐姐,我借钱也是为了解决工厂的资金问题,谁能料到会变成这样?”林香玉无奈之下提议:“要不……报警吧?” 这个建议让李秀芹和林磊更加恐慌,“不行啊,姐姐,那些人太危险了,报警只会让事情更糟。” 考虑再三,林香玉感到无比绝望:“为什么我要经歷这么多不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面对如此困境,林家人的未来似乎一片黯淡。 曾经自认为是天之骄女的她,如今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为了顾渊,她曾不惜重金五百万离婚,並且豪车、豪宅一应俱全,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连基本的生活开销都成了问题。 面对高少华那场“盗药方”的侵权官司,赔偿给永恆集团的钱几乎让她倾家荡產,现在就连张虎那区区几十万的债务都无法偿还,不得不四处向亲朋好友借钱度日。 做生意本就有风险,需要谨慎行事,你可能看到某人开著迈巴赫,出行带著保鏢,生活奢华无比,心中满是羡慕,但也许不久之后,你会发现他竟沦落到街头乞討的地步。 李秀芹愁眉苦脸地想著,要是先前给奇信银行的贷款能下来,先把欠款还了也好。 但是儿子林磊对此嗤之以鼻:母亲,我们得罪了唐家,还想从奇信银行贷款?不被他们整治已经是万幸了! 无奈之下,林香玉决定向永恆集团借款,毕竟永恆集团是他们的客户,每个月都有结算货款,既然如此,何不尝试与永恆集团协商,提前支取未来几个月的货款来应急呢? 然而,想到之前和永恆集团之间的不愉快,尤其是那次想要通过顾渊牵线搭桥却闹得很僵的经歷,林香玉深知此事並不容易。 思前想后,她觉得突破口还是在顾渊身上,这一次,她决定独自前往,不带母亲和弟弟同行,以免节外生枝。 於是,在一个忙碌的工作日后,当顾渊走出永恆集团准备回家时,林香玉驾驶著宝马车在路边等待。 见到顾渊出现,她满怀希望地上前迎接,然而,顾渊却故意装作没看见,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传到钱瑞雪耳中引发家庭矛盾,他选择了迴避,见此情景,林香玉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嘴里嘟囔著不满的话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顾渊看到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 林香玉向来心高气傲,被视为家族的掌上明珠,而眼前的顾渊,不过是个被她拋弃的前夫,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人。 然而,想到林家如今的困境,已不仅仅是得罪了几位权贵那么简单,整个家族都陷入了生死攸关的危机中。 无奈之下,即便骄傲如林香玉,也不得不低下头,恳求这个曾被她看不起的男人。 “顾渊!顾渊,请等一等!可以听我说句话吗?”林香玉焦急地追上去,在他身后不停地呼喊,可是顾渊並未停下脚步,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往前走。 林香玉一边追赶,一边大声说道:“最后一次了,帮帮我吧!我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但顾渊依旧沉默著,步伐加快。 林香玉愈发焦急,“顾渊啊,我知道过去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轻视了你的价值,但我们確实也曾真心相爱过。 现在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已经请求过所有能求助的人,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说著,林香玉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显得十分委屈,如果换做以前那个痴情的顾渊,看到她如此伤心的模样,定会心软。 甚至,他会为了她去承担一切罪责,只因为那份深沉的爱意,但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就在林香玉以为顾渊会像以前一样回心转意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漠地回头看著她。 “嘿,林香玉,你知道吗?我是由奶奶带大的。”顾渊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这让林香玉感到困惑。 接著他说,“奶奶教我要勇敢、细心和厚脸皮,对喜欢的人要好,一直对她好,最终她会感受到你的真心,但是……” 顾渊的话语变得冷酷,“现实教会了我一个残酷的道理:一味的好只能让你成为一个备选,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回应。” 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打在林香玉脸上,她慌忙解释道:“不会的,顾渊,我已经吸取教训了!对於过去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能再次帮助我们家,我会铭记於心的。” 顾渊只是冷笑一声,“我对你们的帮助不止一次,但每次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我……”林香玉哑口无言。 林香玉愣住了。 “我只想告诉你……別费心了!一个老实人被骗无数次后终会觉醒,不论你如何哭泣,甚至在此刻选择结束生命,这都与我无关!听明白了吗?林女士,我们是彼此的过客。” 顾渊的话语如刀割般刺痛著林香玉的心,她呆立当场,震惊得无法言语。 而顾渊呢?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林香玉的感受或想法,径直转身继续前行,看著他的背影,林香玉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第164章 后悔莫及 “顾渊!你真的这么无情吗?你真想逼死我吗?难道看到我死去你才会开心?”她的喊叫满是绝望。 听到这话,顾渊突然停住脚步,但他没有回头,而是放声大笑。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让你来表演的舞台!” 他轻蔑地说,“舔狗和所谓的『女拳』都有个共同点,自以为自己的行为能够感动別人,实际上只是自我陶醉,至於『女拳』?总是把错误归咎於他人。” 顾渊再次转过身去,边走边笑道:“说得好像我是逼你走上绝路的人一样!有本事,你就用行动证明给我看。”留下林香玉一人站在那里,泪水不停地流下,“顾渊!我恨你!” 隨后,林香玉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消息:“男人都不可信!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你们却只知落井下石。 等我度过这段艰难时期,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莫及!” 这条信息立刻引来眾多追隨者的留言,大家纷纷安慰这位看似受伤的女神,猜测著她所经歷的困难,谴责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然而,在这一切的背后,林香玉的故事如同网络上的另一出“农夫三拳”,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真別小看…… 林香玉这阵子练拳,效果显著。 怎么个显著法? 有个一直默默关注她的人站了出来,打算帮自己的女神一把,这个人是谁?郑双江! 要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钱瑞雪和高少华原来是同窗,但更让人意外的是,顾渊、林香玉和郑双江也是同学! 他们都在天南市医科大学求学,如果不是这样,孤儿出身的顾渊又怎会遇见林香玉,並成为她的上门女婿呢? 话说回来,郑双江家里虽有些许资產,但远谈不上富裕,他在学校时也对林香玉有意,然而最终林香玉选择了顾渊而非他。 这种情况令人费解:既然林香玉家境追求物质,为何选择一无所有的顾渊,而不是相对富有的郑双江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外表问题,首先,郑双江由於家庭条件不错,在饮食上颇为讲究,因此体型偏胖。 其次,他还患有一种罕见病,脸上布满了雀斑。 这让很多女生对他敬而远之,这样一个形象,加上有点宅的性格,让他成了典型的“肥宅”,如果不是家庭经济支持,他可能连社交活动都不愿意参加。 至於为什么他会在这所大学学习,则是因为家族经营药房的需求。 提到郑双江,人们往往想起他的一个著名事件。 在一次课堂上,他被老师误以为在睡觉而叫醒,但实际上他是在翻阅一本不適宜青少年阅读的书籍,这一插曲让他在学校里声名大噪。 自那以后,他成了眾人嘲笑的对象,女生们更是对他避而远之,但请不要笑他,因为郑双江其实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平凡人。 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工作,而是选择了待在家里依靠父母生活,並非出於懒惰,而是因为他像许多人一样,患有社交恐惧症,害怕出门面对外界的目光,感到极度自卑。 他对林香玉的感情其实很简单,新生报到那天,其他女孩看到他的样子都躲得远远的,只有林香玉迷路时向他问了路。 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人,因此他在心中对林香玉很有好感,即使在林香玉选择了顾渊后,他经歷了痛苦与挣扎; 在顾渊入狱后,他又感到了一丝快意;而在他们离婚后,他更是激动不已,儘管自己从未有勇气接近林香玉,但只要知道她单身,他就莫名自信,觉得自己有机会。 现在看到林香玉发的朋友圈,郑双江真的有些焦急了,他想出现在她的面前,去安慰她、保护她,却又缺乏勇气。 最终,他通过各种方式打听林香玉的消息,想要了解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当他得知林家被泼油漆的事情后,通过邻居了解到真相,发现林香玉並没有新的恋情,鬆了一口气,但隨后想到林香玉欠下的高利贷,担心她会受到伤害,便决定要帮助她。 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办法竟然是在同学群里公开此事,呼吁大家共同出资出力帮助林香玉。 同学们对此感到十分困惑,甚至有人怀疑他是来借钱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顾渊也在这个群里。 这並不奇怪,毕竟即使是服刑期间,手机也是个人財產,只是暂时由监狱保管而已。 顾渊刚一回到家,就发现那个从未响过的同学群里突然热闹起来,这简直让他目瞪口呆,这个几乎可以被称为“死群”的地方竟然有人发言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见鬼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怀著好奇的心情点进去一看,差点没让顾渊吐血,原来是郑双江在群里提到了林家遇到的麻烦,並请求大家帮助林香玉。 更让人惊讶的是,为了引起注意,郑双江竟逐一@了群里所有的52位同学,甚至连辅导员毕庆红也被捲入其中不得不回应。 要知道,在大学里是没有班主任这一说的,只有辅导员。 而他们的辅导员毕庆红,入学时不过二十出头,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与那些油腻的大叔或大妈式的辅导员相比,大家都觉得特別幸运。 然而,隨著时间的推移,大家逐渐发现了她的双重標准,比如顾渊生病请假看病她不批准,但富二代以玩剧本杀为由请假,她却轻易放行。 在她眼中,好学生要么有钱要么有势,像顾渊这样的穷苦孤儿则处处受她打压,即便如此,顾渊始终用优异的成绩回应著这一切,直到他因替林香玉顶罪入狱。 儘管其他同学希望將顾渊踢出学校,但毕庆红表面上维护他,实则是把他当成了反面教材,每当有人不服从管理,她就会提起顾渊的例子,强调不听话的后果。 第165章 彻底懵了 因此,即使顾渊出狱后想要重返校园完成学业,也因为被开除以及案底的问题无法实现了。 这个聊天群是私密的,所以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有数,然而,偏偏有个叫郑双江的人,做事不分轻重缓急,不懂得看人脸色行事。 在群里,每个人的名字都被逐一提及,这其中也包括顾渊,很快,有人对这种做法表示不满: “隨便艾特谁都行,但为什么要把顾渊也牵扯进来?他出狱后能找到工作吗?如果连饭都吃不上,又怎么能有钱去帮助林香玉呢?” 另一个人反驳道:“但他毕竟是林香玉的丈夫啊。” “哈哈,恐怕林香玉在他入狱之后就已经和他离婚了吧?”有人讽刺道。 “他们俩可是我们大学里最早结婚的一对!”有人回忆起往事。 虽然大学生结婚並不罕见,但此刻大家的话题都围绕著奚落顾渊展开,此时,毕庆红也被艾特了,无奈之下只好现身询问林香玉的情况以及大家近况如何。 隨著话题的深入,群里顿时热闹起来,有人提到自己在哪家大医院工作,有人则分享自己在製药公司的工作经歷。 然而,当谈及要借钱帮助林香玉渡过难关时,大家的態度变得犹豫不决。 由於不清楚林香玉的具体情况,眾人决定让她亲自说明,林香玉曾说她已经尝试联繫所有可能的帮助对象,唯独没有联繫母校。 毕竟,在校期间早早结婚让她感到尷尬,但现在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向同学们求助。 面对困境,林香玉诚恳地表达了她的艰难处境,並请求同学们基於同窗之情给予援助。 在郑双江和毕庆红的带头支持下,每位同学或多或少都伸出了援手,尤其是郑双江,承诺借给林香玉三十万。 作为医科大学的毕业生,这些人的经济条件相对较好,拿出一两万並不算难事。 就这样,通过东拼西凑,林香玉从同学们那里筹集到了八十多万,儘管这笔钱勉强够解决眼前的问题,但对於利息的计算却成了新的难题。 於是,郑双江再次动员大家为林香玉发声,企图利用人数优势嚇退债主顾山儿。 不过,这一提议並未得到积极响应,对於这群刚刚起步、事业有成的人来说,与街上的混混正面衝突並不是明智之举。 最终,他们选择继续调侃顾渊,甚至鼓励他站出来解决问题,有人开玩笑地说:“你们好歹做过夫妻,你既然没坐过牢,肯定更懂得如何处理这种事情,不如你去试试?” 毕庆红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私信顾渊:“顾渊啊!你怎么能不帮帮你前妻呢?虽然你走错了路,没能为社会做贡献,但至少帮她一下也是你的责任吧?” 顾渊觉得这简直好笑极了! 他乾脆地回答说,“帮忙?怎么帮?难道要我给债主递刀子吗?” 这话让毕庆红彻底懵了! 然后,他就把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了群里。 一群老同学开始对顾渊口诛笔伐。 有人说顾渊真不是东西!自己违法坐牢,还怪罪前妻?好像他是为她才去坐牢似的? 还有人说,肯定是记恨林香玉跟他离婚,不过这也正常,要是换了別人,也会因为对方犯法坐牢而选择离婚。 这时…… 群里终於有位“大佬”发声了! “哎,毕竟同学一场,林香玉啊!这事我来帮你!” 同学们纷纷拍马屁: “真正的救星出现了!” “王智,你是真的英雄!”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你们不知道吗?王智可是我们中最成功的,现在在永恆集团药厂当部门经理呢!” 看到这些对话,顾渊愣住了! 什么情况? 我的公司竟然录用了我的同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也不能全怪顾渊。 自从推出了“骨护宝”,公司实行三班倒24小时不停工生產,机器都不停歇,產品供不应求,不得不扩大生產规模。 如果说第一个工厂顾渊作为老板还能事必躬亲。 那么之后扩建的新工厂和招聘的人才,他就完全交给了兰悦心妹妹处理。 林香玉看到这些消息,感到十分惊讶! 原本以为自己无路可走了,只能求助於前夫顾渊,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谁能想到? 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確实留下了另一扇窗。 没想到自己的同学王智居然有这样的关係,林香玉立刻联繫上了王智。 “王智哥,你真的能帮我吗?” “私聊我。” 王智以一种成功人士的姿態,在群里几乎不怎么发言,却迅速与林香玉私下沟通起来。 与此同时。 群里还在热烈討论著,有人@王智询问永恆集团是否还需要招聘,是否有其他岗位空缺,以及听说永恆集团福利很高是不是真的等等问题。 王智就是不回应! 群里,顾渊装聋作哑,但在私聊时,他却暗中递刀相助。 王智话不多,但总是默默帮助老同学,这种行为与顾渊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智的援助为陷入困境的林家带来了转机,当然。 顾渊並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首先,他们都是同学,同学间互相帮忙,怎能横加指责?其次,儘管顾渊对前妻林香玉心存不满。 並不想直接帮她,但他也绝不会狠到要把她的家人逼上绝路,既然自己不愿出手,別人愿意帮忙,他也不会无耻地去阻拦。 因此,在被群里的同学们@和嘲讽之后,顾渊便失去了兴趣,不再理会他们,放下了手机。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去客厅喝点水,然而。 钱瑞雪还没有下班,岳母肖菊和岳父钱金元也不知去了哪里。 家里显得异常安静,顾渊拿著装有枸杞、人参片等养生药材的杯子。 虽然还未到需要茶杯泡枸杞的年纪。 但顾渊確实没有夸大其词,他在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色。 年纪轻轻就开始注重养生,身体自然不会差。 正当顾渊看著饮水机烧开的水,准备泡一杯养生茶细细品味时。 第166章 扎针之苦 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嘆息。 原本以为家中无人的顾渊正背对著接热水,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心头一震,汗毛直立。 他疑惑地转过头寻找声音来源,愣住了。 原来是钱如山老人在家,只是因为背对著而未被发现。 此时,钱如山正坐在躺椅上,手中不知拿著什么东西在看,一边嘆气,看起来十分忧愁。 顾渊满脸不解,最终忍不住问道:“爷爷……” 顾渊的声音也嚇了钱如山一跳,他转过头惊讶地看著顾渊说:“顾……顾渊?你在家里啊?” 顾渊一时语塞,心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回家半天了,还发了消息,现在出来泡个茶而已。 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可以想像,钱如山刚才有多么专注了,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顾渊好奇地瞥了一眼那张纸,但由於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上面的內容,於是,他好奇地问道:“老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钱如山愣了一下,迅速收起了手中的东西,尷尬地笑了笑说:“没……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感慨?”顾渊疑惑道。 “唉,想起了我去世的老伴儿!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在做什么呢?” “哦,我在泡茶!” 顾渊如实回答,听到这话,老头儿一脸惊讶,“咦,你这么年轻就会喝茶?是什么好茶啊?爷爷我也喜欢喝茶,不如……我们爷俩聊聊茶经吧!” 顾渊尷尬的一笑,回应道:“那可不行!爷爷……我喝的是枸杞养生茶!” 钱如山一时无语,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顾渊,让顾渊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直到…… 钱如山嘆了口气说道:“顾渊啊,虽然你们新婚不久,但你还年轻,要注意节制啊!” 顾渊一脸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了,你自己慢慢品茶吧!”说完,转身回房。 顾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狐疑地看著钱如山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老头儿刚才看的东西一定有什么隱情,只是不知遇到了什么问题,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无可奈何。 当天晚上,钱瑞雪穿著小热裤和吊带,露出两条白皙的大长腿趴在床上,顾渊从背后给她针灸治疗时,她哼哼唧唧地说:“顾渊,最近永恆集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顾渊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公司的事,“一般般,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想再要骨护宝的代理权,你也知道这款药现在非常受欢迎,很多人都想和永恆集团合作……” 说到这里,钱瑞雪的脸微微泛红,偷偷看了顾渊一眼,“你在那儿工作,认识不少高层,能不能帮我们问问,能不能让钱家拿到骨护宝的代理权?” 原来如此,她们家是想再次获得骨护宝的代理权啊! 也是……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生活中的宝贝,谁要是拥有了它,简直就像捧著个金块一样珍贵,谁能不心动呢? 顾渊微笑著回应:“好啊!到时候我去问问看吧。” 听到这话,钱瑞雪忍不住笑了,然而,一想到林香玉,顾渊的前妻,她的心情便有些低落,难怪那个女人总是对顾渊纠缠不清。 不得不说,在永恆集团工作的顾渊確实让人羡慕。 “嗯?”突然间,钱瑞雪轻哼了一声。 顾渊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有……有点疼!”钱瑞雪回答道。 “那得忍一下,治疗很快就会结束的。”顾渊安慰道。 “哦。”钱瑞雪略显沮丧地说。 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场噩梦,但隨即她又嘆了口气说:“唉,真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彻底好起来,不用再受扎针之苦,这样下去,你辛苦,我也痛苦。” 听到这番话,顾渊心里一阵难过,他说道:“会好的!我正在想办法找药,相信很快就能治癒你的病,只是……” “只是什么?”钱瑞雪疑惑地看著他。 正当顾渊想要解释时,他想到了那些即將到来的人,但是,就算告诉钱瑞雪又能怎样呢?那些人极其危险,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无力抵抗,也无法改变现状,除了担忧,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顾渊尷尬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没……没什么。” 钱瑞雪立刻嘟起嘴,不满地说:“做了亏心事不敢说是不是?不会又是你前妻的事吧?” 显然,钱瑞雪对林香玉的敌意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每当顾渊表现出一丝异样,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林香玉,怀疑顾渊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面对钱瑞雪的猜疑,顾渊无奈地说:“你怎么总爱胡思乱想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完,看著趴著的钱瑞雪,他故意拍了一下某个位置,惹得钱瑞雪尖叫出声。 “好了,针已经扎完了,一会儿就拔掉。” 钱瑞雪噘著嘴,脸红得像苹果,气呼呼地看著顾渊,她生气地说:“哼,我不是非你不可,如果你觉得前妻更好,去找她好了,我不介意放手。”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她內心却是极度紧张和不安的。 假如顾渊顺势答应了,那该怎么办呢?然而,他只是默默地整理著工具,目光直直地落在钱瑞雪身上。 这种毫无顾忌的眼神让人感到不安,毕竟,此刻的钱瑞雪穿著相当大胆,被这样的眼神反覆打量,难免觉得尷尬,她的脸涨得通红,不满地说:“你在看什么呀?你这个老sp!”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治好你的病,然后把你追到手!”顾渊笑著说,“大家都说女孩子嘴上倔强,一旦动了真情,就会变得温顺。” 钱瑞雪羞涩难当,拿起枕头就朝他扔去,“別胡说了!”顾渊接住枕头,放声大笑。 “好了,说点正事吧,刚才我去泡茶的时候,看到爷爷对著一张纸嘆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顾渊说道。 钱瑞雪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那你没有问问他吗?” 第167章 独特的秘密 “我问了,他说是在想念你去世的奶奶……”听到这里,钱瑞雪眉头紧锁,顾渊不禁追问:“怎么了?我的瑞雪,你也想起奶奶了吗?” 听到“我的瑞雪”,她顿时觉得十分尷尬,毕竟,儘管身为女总监,她却从未谈过恋爱,对顾渊这种甜言蜜语实在难以招架。 她白了顾渊一眼,发现他的口才越来越溜了,之前因为顾渊和唐家千金的事,两人还闹过矛盾。 奇怪的是,自从那次爭吵后,他们之间的关係反而有了微妙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钱瑞雪意识到,当顾渊身边有其他女性时,自己心里会酸酸的;而顾渊也察觉到了钱瑞雪对自己的在乎。 钱瑞雪嘆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我的奶奶,据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说起奶奶,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渊不解地问。 “奶奶去世之后,家里人从不提起她,甚至家中连一张她的照片、一幅画像都没有,更不用说她以前的生活用品了。” 钱瑞雪的话让顾渊感到十分困惑,这確实很奇怪,即使说逝者的生活用品可能被认为不吉利,但至少也应该有些纪念物啊。 通常情况下,亲人去世后,他们会將生前的东西烧掉以示怀念,然而,钱瑞雪的家庭似乎採取了完全不同的方式处理这一切。 有一种东西,註定会被永远珍藏,那就是遗照,哪家的老一辈没有留下一张自己的影像呢? 即便是在摄影技术尚未发明的古代,人们也会通过画像来保存对亲人的记忆,就在顾渊思索这些时,他突然意识到钱家背后似乎也藏著不为人知的故事。 古老家族之所以能躋身四大豪门之列,並非一日之功,而是歷经岁月沉淀的结果,財富与歷史並存,意味著这个家族一定有著它独特的秘密。 不过,顾渊並没有打算深入探究这件事,不是因为此事与他无关紧要,而是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隱。 既然钱家的人不愿提及,甚至连钱瑞雪都不知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打听呢? “或许你的爷爷奶奶之间有过一段深刻的爱情故事呢!”顾渊隨口说道。 钱瑞雪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在豪门世家谈爱情,这怎么可能?如果说普通人家还有可能拥有真爱,那么在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里,所谓的婚姻更多是为了利益联姻。” 確实如此,看看钱家其他成员,哪个不是通过联姻维繫家族关係的?如果不是钱瑞雪因身体原因坐轮椅,恐怕她现在已经是高少华的妻子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爱情? 电视剧里的那些王公贵族、皇室公主们,又有几个真正掌握了自己爱情的命运呢?想到这里,顾渊意味深长地看了钱瑞雪一眼,钱瑞雪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钱瑞雪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也算是一个例外吧?嘿,你觉得咱俩之间有没有爱情呢?”顾渊反问道。 这个问题让钱瑞雪愣住了,她的脸瞬间变得緋红,毕竟,在现实生活中,男女间直接表达爱意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钱瑞雪低头不语,脸颊泛红,然后抬头瞄了顾渊一眼,小声反驳道:“那你呢?你对我有爱情吗?” 这一问也让顾渊愣住了,思考许久后,他艰难地说出:“也许……是有的吧。” 钱瑞雪不满意这个答案,冷哼了一声,隨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顾渊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这让钱瑞雪感到既惊讶又不知所措。 顾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认为,爱情不应该轻易说出口,但我確实喜欢你。” “哦~”钱瑞雪轻声回应,脸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钱瑞雪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轻声说了句:“哦~” 顾渊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好了,咱们该去拔针了。” 不得不说,经歷了这次事情后,两人之间的关係明显变得亲近了许多,早晨一起享用早餐,然后一同出门,钱瑞雪开车送顾渊上班。 当顾渊下车走向永恆集团时,钱瑞雪还不忘提醒他:“別忘了我们家骨护宝的事!” 顾渊做了个ok的手势回应。 一到公司,顾渊便去找兰悦心商量骨护宝的事情,最近,兰悦心真是感到无奈,老板不专注於本业,反而开诊所、搞游戏开发去了。 这边药厂刚刚起步,他就把所有事务都推给了她,现在,他又打算將骨护宝的代理权交给钱家,就像上次一样。 兰悦心心里嘀咕著:你自己的决定,我还能说什么?再说,那也是你的家人啊! 不同於普通员工,作为核心成员的兰悦心自然了解顾渊的真实身份。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工作了。”她的回答总是那么简洁明了,正准备转身回去忙碌,突然顾渊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兰悦心疑惑地回头看著他。 “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一位名叫王智的总经理?”顾渊问道。 兰悦心想了想,自信满满地回答:“是的,他是第三分厂的总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招聘的他吗?”顾渊追问。 兰悦心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老板对这个人选不满?她解释道:“他的背景很好,来自天南中医大学,之前也在其他地方担任高管。” 但顾渊似乎並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隨口说道:“他今天应该是请假了吧?”兰悦心一时愣住,隨即拿出手机联繫相关人员確认情况。 下一刻,令人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顾渊老板竟然知道他请假了。 更奇怪的是,顾渊仅仅核实了一下公司確实有这个人存在后,就让兰悦心继续忙去了,没再多问什么,这一切让兰悦心感到十分困惑。 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明白老板不想提及的事,自己也不便多问,她深知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第168章 彻底愣住了 至於王智是否与顾渊之间有什么过节,或是顾渊对王智有什么不满,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內。 毕竟,她在招聘王智时是根据其简歷和面试结果做出的决定,一切按规矩办事,出了任何问题也与她无关,最坏的情况,大不了就是被解僱罢了。 与此同时,在顾渊享受著与妻子的甜蜜时光,並支持岳家的时候,林香玉也没有閒著,终於,她找到了老同学王智,对方答应帮她解决眼前的麻烦。 林香玉自然是感激涕零,通过郑双江的帮助,她召集了一些老同学,筹集到了八十万资金。 拿到钱后,林香玉立刻与王智会面,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王智毫不客气地带著林香玉直奔顾山儿处而去。 可怜的顾山爷,恐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失去唐家的支持並转投永恆集团未果之后,竟又惹上了永恆集团的人。 他本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资產,过点小日子的同时帮助乾儿子收回一些旧债,没想到却引来了新一轮的麻烦。 正当顾山儿还在计算著帐目时,手下突然进来通报说外面有个提著钱的女人说是来还帐的,顾山儿心里一阵冷笑,以为不过是些容易嚇唬的老百姓。 於是,他吩咐人將这对男女带进来,只见那女人容貌出眾,男子则穿著讲究,看起来颇有风度,面对周围一群面目狰狞的手下,顾山儿摆足了架子,一边抽菸一边翘著腿坐在那里。 他瞥了一眼林香玉,笑著问道:“你是林家的人吧?听说是来还帐的?”接著,他对旁边的眼镜男喊道:“小王,算算林家欠了多少钱?” 眼镜男敲打著计算器和笔记本电脑,隨后推了推眼镜回答:“顾山,算好了,连本带利一共一百二十万!”听到这个数字,林香玉心中不由得一震。 哇塞! 这伙人简直比吸血鬼还狠!林香玉借了六十万,转眼间就得还一百二十万,翻了一番还不止? 看著周围这群不怀好意的人,林香玉心里直打鼓,她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王智,见他正向自己投来坚定的眼神。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办法。”林香玉暗暗给自己打气。 於是,她深吸一口气,將手中的包放在地上,开口说道:“我不会付你们一百二十万的!这里只有八十万,其中六十万是本金,剩下的二十万算是利息,要不要隨你们的便!” 原本笑嘻嘻的顾山一听这话,脸瞬间阴沉下来,周围的那些小嘍囉们也一个个露出凶光。 “你说什么?你以为这是哪里?竟敢跟我討价还价?林小姐,恐怕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欠我们的钱,可不是你想还多少就还多少的。” 看到顾山那副恶狠狠的样子,林香玉心中一紧,虽然她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但面对这种地痞无赖还是有些心虚,於是,她满怀期待地看向了身旁的王智。 作为老同学,尤其是面对如此美丽的老同学,王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走到林香玉前面,这一举动让顾山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找男朋友来就能不还钱了吗?”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鬨笑。 王智只是微微撇嘴,整理了一下西装,冷静地说:“顾山!据我所知,我的这位老同学只欠您六十万,就算加上利息,八十万已经足够,您还赚了二十万呢!做人不要太贪心!”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山,他的手下也开始对王智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们顾山说话?” “小子,想在这里显摆是不是?等下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装不装!” “顾山,我看他们根本没打算真心还钱,这八十万顶多算本金,剩余的利息正好够男的卖肾女的卖到东南亚去!”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威胁,通常这类手段用来嚇唬人非常有效,然而,王智背后有强大的永恆集团支持,他镇定自若地整理著西装,这让顾山感到十分困惑。 於是,顾山冷冷地说:“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动手?” 王智冷笑回应:“您当然敢,不过我怀疑您是否愿意承担永恆集团找上门的后果,如果不怕,请儘管动手!” 哇塞~ 当“永恆集团”这四个字一出口,刚才还囂张叫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个个倒抽冷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顾山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永恆集团?又是这个庞然大物?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为一个女人出头? “你在胡扯些什么!你算老几,永恆集团会为你撑腰?”顾山爷半信半疑地盯著王智问道。 王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顾山,我是永恆集团第三分厂的总经理,你说我是什么人?” 仅仅这一句话。 就让顾山彻底愣住了! 一位总经理亲自出面,说明了事情的重要性! 难道说…… 他们真的要保护林香玉? 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王智自作主张,利用永恆集团的名號嚇唬人的把戏! 真假难辨的顾山,真的被嚇住了! 如果永恆集团真要护著林香玉,他又能怎么办? 敢动吗? 不敢! 看到顾山沉默不语,王智冷笑一声,继续装腔作势道:“顾山,我们永恆集团並不想与您为敌。 这八十万,您收下这事就算了结,若您执意如此,那我保证您一分钱也拿不到,並且我们会陪您玩到底!” “你……” 在这眾目睽睽之下,竟有人用永恆集团来威胁他! 然而…… 他对永恆集团確实心存畏惧! 特別是顾渊,那个保安队长,轻易就能打趴他的手下,更不用说那些凶悍无比的永恆集团成员了。 眼前站著的可是位经理啊! 因此,除了一个“你”字,顾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智哼了一声,没再多言,瀟洒转身带著林香玉离开。 至於那八十万…… 接也好,不接也罢,总之必须接受! 从今往后…… 再也没人敢找林香玉的麻烦! 第169章 望著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们不甘心! 顾山在天南市地下世界一手遮天! 就这样被人羞辱后,竟然就这么走了? “什么永恆集团?有什么了不起?” “顾山!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传出去以后我们在天南市怎么混?” “对啊!顾山,下令吧!今天不管他是哪个集团的,老子非得捅他十七八个窟窿不可!” 这群街溜子越说越激动,情绪越来越失控。 毕竟他们平时乾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愿意被人这样欺负。 长久以来,都是他们去威胁別人,哪曾想有朝一日会被別人威胁?正因如此,当这些人被王智,那所谓的永恆集团经理嚇住后,心中满是不甘,纷纷扬言要找回面子! 然而,他们的叫囂並未换来顾山的讚许,相反,顾山儿怒火中烧,猛地一巴掌扇在小弟脸上,“你这个蠢货,动动脑子!”小弟捂著脸,满脸困惑。 站在一旁的刘源皱了皱眉,心里明白,其实顾山儿是对永恆集团无可奈何,但今天丟了脸,肚子里全是火气。 那些手下吵吵嚷嚷地喊打喊杀,这无疑是让他难堪,为了下台,他只能把气撒在自己的手下身上。 刘源轻轻嘆了口气,低声劝道:“顾山,別跟这些不懂事的人计较了!我看啊,这八十万就当是钱买教训吧,毕竟我们也赚了二十万。”刘源这话给顾山儿找到了台阶。 儘管脸色阴沉,望著那两人离去的方向,顾山儿还是咬牙切齿。 想到顾渊一人就能突破他的防线,甚至用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更不用说唐家的老管家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他就感到无力。 最后,他对著周围一脸迷茫的手下说道:“以后……不要招惹永恆集团的人!我们……我们惹不起啊。” 另一边,王智借著永恆集团的势力,肆意炫耀,心情大好,即使是声名显赫的顾山爷,在永恆集团面前也得低头。 林香玉此刻事情解决,心情极佳,感激地看著王智说:“老同学,今天的帮助,真心感谢你!” 王智微微一笑,显得从容不迫:“不用谢,既然你说是老同学,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那一刻,林香玉愣住了,她突然觉得王智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回想学生时代,她怎么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或许正如人们所说,追求一个女人若长时间未果,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她失恋时给予支持,而现在的林香玉,正是在顾渊拒绝她之后,感受到了王智的支持。 在这个时刻,王智出现了,並接替了顾渊的位置。 与顾渊的冷漠相比,王智的行为显得尤为高尚和难得! 尤其重要的是,他对林香玉的帮助纯粹是出於同学间的真诚情谊,没有丝毫的私心杂念。 例如,他从未想过要藉此机会占林香玉任何便宜。 正因为如此,在林香玉心中,王智是一位既友好又极具绅士风度的男人。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她微笑著提议,“老同学,今天你帮了我大忙!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王智优雅的微笑,“不用了,老同学,留著下次吧!” “啊……这……” “好了,好了!我今天请假出来,还得回去上班呢!先走了。” 说完,他向林香玉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望著王智渐渐远去的背影,林香玉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觉得十分温馨。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无私的好人存在! 帮助他人却不求回报,甚至连一顿感谢饭也礼貌地拒绝了。 在林香玉的心中,王智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 与此同时,王智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永恆集团。 司机放下“空车”標誌,启动计价器,驱车前往目的地。 这时……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王智拿起手机查看,原来是林香玉发来的消息。 打开一看,林香玉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並强调下一次一定要请他吃饭,还问什么时候方便。 王智微笑著回覆:“那就周末吧!” 林香玉迅速回应了一个“ok”。 收起手机,王智脸上始终保持著那份温和的笑容,就像因为帮助了老同学而心情格外愉快。 然而,就在这时……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林香玉打来的,但当王智看到来电显示后,他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 “喂!”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使得王智的声音变得冰冷。 “放心,我已经著手处理了!” 在一片静默中,电话那头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是的!我一定会得到他们的秘方!” 关於永恆集团的领导者,传言他极为神秘,即便我在公司工作了这么久,也未曾有幸一睹他的真容。 倒是那位名叫兰悦心的女士,一直负责著公司的事务,或许,她能为我们揭开这位神秘老板的真实身份。 若此人愿意加入我们,那自然是最佳结果;然而,如果他选择与我们为敌,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从他先后研发出脑清丸、骨护宝等药品来看,他在医学领域的造诣极高,加之其雄厚的財力,这无疑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倘若他不选择合作,那么他就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会让他永远消失。”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 “放心吧,我的手法乾净利落,即便是最顶尖的法医也无法发现任何破绽。” 掛断电话后,原本温文尔雅的王智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眼中闪烁著阴狠的光芒,与此同时,他並不知道自家工厂已被悄然渗透,有人正计划窃取药方。 顾渊此刻正在做什么呢?只见他背著手站在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目光凝视著楼下的空地。 那里,一位穿著迷彩背心的教官正对著永恆集团的保安队伍大声训斥:“你们这些废物,社会的败类! 我被永恆集团聘请来將你们训练成精英,但在你们身上看不到任何成为精英的潜质,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第170章 恍然大悟 底下的人们个个面露愤怒,他们怎能不是精英?但是,要说军训的话,他们確实还差得远。 有人想发作,但看到周围人的眼神示意,抬头看见顾渊正站在窗前注视著他们,立刻收敛了脾气。 “我承诺用三个月的时间將你们这些人渣改造成合格的成员,训练將会异常艰苦,现在谁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可以立即离开!” 教官宣布道,令人意外的是,竟无一人动身,开玩笑,在经歷了重生之后,还有什么挑战比这更艰难?更何况,这里的苦根本无法与他们曾经经歷过的相比。 看到这一幕,教官满意地笑了,最初接到这个任务时,他对要训练一群有过犯罪记录的人感到非常牴触。 但在顾渊提供了高额报酬后,他改变了主意,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像永恆集团这样財大气粗的企业,不僱佣正规保安,反而费巨资来改造这些人? 就在这一刻,陈庆站在了顾渊面前,旁人或许不明白,但陈庆深知顾渊心中的那份苦衷!他曾经也经歷过这样的艰辛,不希望兄弟们重蹈覆辙。 上次在公司看到大家穿著背心,身上纹著各种图案,蹲在地上抽菸的样子,让顾渊深感忧虑,於是,他一咬牙,费重金请来了教官,决心好好训练这帮兄弟。 “老大!你放心吧,我相信咱们的兄弟,不管多苦多累,这三个月他们肯定能挺过来!”陈庆带著微笑说道。 顾渊点头回应,“那是当然,自家兄弟,我也相信他们个个都能完成这三个月的艰苦训练!只不过……” “只是什么?”陈庆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啊?” “难道你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待遇吗?赶紧去集合训练!” 陈庆只能无奈地苦笑,“老板,你也太无情了吧,这么快就『出卖』了兄弟?” 顾渊看著已经开始的训练,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仔细看起来。 “夫莫迪.李!”这个名字让他有些困惑,直到看了后面的介绍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混血儿,父母早年离异,隨母姓李。 成年后参军,退伍后因母亲去世,前往国外寻找父亲,期间加入了僱佣兵组织,在外拼搏多年最终选择回国。 正是看中了他的经歷,顾渊给出了三百万的高价,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费。 这份投资在他看来十分值得,毕竟夫莫迪不仅在国內受过训,在国外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为了將这帮兄弟培养出来,这点投入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个物慾横流的世界里,兄弟情谊才是最珍贵的,如此重视兄弟的老板,哪里去找? 儘管当前形势看起来有些棘手…… 陈庆觉得应该安排车辆接送。 不过,看到兄弟们经过一天的训练后累得像狗一样,再加上今天妻子钱瑞雪有事不能来接他,顾渊想到自己確实也很久没有好好锻链了,最终决定跑步回家。 然而,刚跑出去不远,他就遇到了一个正准备登上宝马车的男人,两人面对面站著,彼此瞪大了眼睛,那个男人惊讶地问道:“你是顾渊吧?” 顾渊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对方,“不好意思,没认出来。” 那人指著自己,同样惊讶地说:“我是王智啊!” “哦!”顾渊恍然大悟。 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遍,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后,你回忆起以前的同学时,往往只能记住那些成绩优异、家境优越或者调皮捣蛋的人。 那些普普通通的学生,反而没有人想起,王智就是当初很普通的存在,而顾渊就不一样了,他则是成绩非常出眾的一员,所以当王智问的时候,他根本季郿认出来。 当王智发现顾渊是从永恆集团走出来的时候,更加惊讶地问:“你也在这工作吗?”见瞒不过去,顾渊坦然一笑说:“是的。” 得知两人都在同一家公司,但职位不同,顾渊做保安,而王智是三厂的经理,他们开始聊起了大学时光,感慨万千。 王智热情地邀请顾渊搭车回家,就这样,顾渊原本想要跑步的心愿再次被搁置,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回忆著往昔的美好时光,对彼此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毕竟,遇见老同学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尤其是当他们都各自有所成就时,然而,与功成名就的王智相比,顾渊的现状则显得有些平淡。 在他眼里,顾渊不过是个坐过牢的保安,要是换做別人,恐怕不会愿意与这样的人多打交道。 然而王智不同,他不仅没有嫌弃顾渊,反而热情地邀请他搭自己的宝马车,並亲自驾车送他回家。 这一点,让林香玉觉得王智非常绅士,也让顾渊感到这位老同学確实不错,值得交往。 到了钱家大宅前,王智被眼前的豪华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坐过牢、如今只是普通保安的人,怎么能够住在如此奢华的地方? 面对他的疑惑,顾渊笑著解释:“哦!这里是我老婆钱瑞雪的娘家!我是入赘到钱家的女婿!”在天南市,这已经不是秘密,只不过仅限於富人间流传罢了。 然而,当顾渊透露出自己是钱家的上门女婿且妻子是钱瑞雪后,王智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不过,这仅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带著微笑说:“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同学,你真是福星高照啊!嫁入豪门,以后的日子可就无忧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有手有脚,不能总依赖老婆吧?对了,要不要进来坐会儿?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一起吃顿饭!” “不了,不了!家里老婆还等著我回去吃饭呢。”王智推辞道,“那……下次再聚?” “嗯,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太开心了!”说这句话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完,他便匆匆告別,开著他的宝马离开了。 第171章 恍然醒悟 站在门口的顾渊一脸困惑,总觉得今天的王智有些奇怪,隨后,他转身走进家门,迎面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岳母肖菊和岳父。 原来他们刚刚结束了一次旅行回来,正在討论旅途中的所见所闻,感慨著旅游確实是件奢侈的事,因为这次出行几乎耗尽了他们的积蓄。 他们两人在钱家並不掌权,怎么会有钱呢?还能存下积蓄?这把年纪了,不是跟著钱如山,就是在家啃老! 提到钱洛瑶、钱允两家这次出去游玩,钱如流水,让老两口心生不满。 “你大哥、二哥家里哪来这么多钱?”钱金元一时无言以对。 显然,这些钱从何而来?还不是从公司所得!虽然指责大哥、二哥不太合適,他选择了沉默,肖菊自觉没趣。 此时,顾渊恰好归来,大家都有些意外,被眾人注视的顾渊尷尬一笑,硬著头皮打招呼:“爸,妈!你们回来了!” 两位老人淡淡点头,算是回应,这让顾渊感到无奈,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岳父岳母,为了与他们女儿的关係,也不能太僵硬。 想到这里,顾渊灵机一动说:“爸,妈!你们去旅游了吗?正好永恆集团发了福利,送旅游票,我也得到了几张!考虑到工作原因,不如你们俩去玩吧!” 永恆集团的旅游票?显然是顾渊自己掏的钱。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討好两位老人,另一方面也是眼不见心不烦,能和钱瑞雪享受二人世界多好!毕竟他们回来后嘰嘰喳喳,也挺烦人的。 果然,在顾渊提出给二老旅游票时,两人相视一眼,態度立刻热情起来,问起是什么福利,去哪里旅游等细节,不过,仅有旅游票是不够的,吃喝也需要钱啊!所以,包吃住吗? 顾渊不得不佩服这对老人占便宜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不仅想要旅游票,还想包吃住!但考虑到钱瑞雪没有额外收入,加上之前受到两个哥哥的压制,他们几乎没有存款。 为了让他们开心並打发他们,顾渊大方表示:吃住全包,实则是自己承担费用。 两位老人乐坏了,天天盼望著外出旅游的机会,第一次旅行就爱上了这个活动,还没玩够呢,但由於资金有限,只能返回。 现在听说顾渊的公司还包吃包住提供旅游票,怎能不高兴?一时间,老两口对顾渊讚不绝口。 真是个出色的女婿啊!在永恆集团工作就是不一样! 钱瑞雪下班回家,看到父母都在,心中满是欢喜,然而,最令她惊讶的是顾渊与父母之间那般亲密的关係。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直到听到顾渊和父母討论起旅行的事情,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顾渊背后还有这样的“好处”啊!因此,那天晚上钱瑞雪有些不是滋味,向顾渊提出旅游费用报销的事,表示会把钱还给他。 顾渊一脸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要还钱,钱瑞雪可不傻,嘀咕道:“哪有公司组织旅游还包食宿的!” 顾渊一时语塞,“我们公司就是这样……”钱瑞雪哑口无言,永恆集团真的如此財大气粗?竟然连吃住行都包了?这让她也心动起来想去那里上班了。 原本这是一件增进家庭和睦的好事,却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不过暂且按下不表。 次日清晨,钱瑞雪与顾渊边吃早饭边谈笑风生地前往公司,到了公司后,顾渊立即拨通了陈庆的电话,“陈庆啊,有事儿找你帮忙!” 陈庆无奈地想,就知道没好事,听完顾渊的请求才知道是要为岳父岳母预订机票和酒店,安排一次旅行,並且所有开销都记在永恆集团帐上。 总之就是要让他们尽情享受,一切费用由永恆集团承担,对永恆集团而言,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是,要在这条旅游路线上协调眾多商家、酒店,全得靠他来安排,这让陈庆直呼救命,而顾渊不管这些,作为老板,快乐往往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陈庆又能怎样呢?作为一个打工人,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了。 安排妥当后,顾渊立刻给岳母打电话,告诉她永恆集团会派人接送他们直达车站,所有车票和机票的事宜也都会有人处理,这个消息让两位老人喜出望外。 顾渊心里也是乐开了,因为他知道,送走了二老,家里又將恢復二人世界的甜蜜时光,然而,这份喜悦並未持续太久。 在公司忙碌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不同於其他人度日如年的上班体验,顾渊总觉得工作时间眨眼即逝。 今天也不例外,一转眼又到了下班时间,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钱瑞雪的名字。 “喂,瑞雪……”还没等他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钱瑞雪的哭声,“顾渊……呜呜……我爸,我爸他……” 听到这话,顾渊心中一紧,预感不妙,“別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他在离城住院了,现在生命垂危!”钱瑞雪哽咽著说。 顾渊倒吸一口凉气,离城正是他为家人安排旅行的第一站,怎么会这样?一瞬间,自责涌上心头,没再多问什么,他立即表示自己马上赶过去。 出门后,他在公司车库隨便挑了一辆车,凭藉著自学的驾驶技巧,一路狂飆前往离城,儘管钱瑞雪已经提前出发,但令人惊讶的是,顾渊后来居上,率先抵达了离城医院。 得知岳父病情严重,无法离开当地医院后,顾渊直接前往指定医院,在前台询问钱如山所在的病房,护士的回答简单而沉重:icu,这表明情况远比想像中要糟糕得多。 在那重症监护病房之外,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钱金元病情的严重性,顾渊迅速赶到医院,在走廊里便看见了泪流满面的丈母娘肖菊。 根据规定,icu不允许家属陪护,所以肖菊只能在外焦急等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丈夫突然病危,她感到无比无助,就像天塌下来也无人可依。 第172章 最佳解决方案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妈!”肖菊浑身一震,抬眼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女婿,顾渊,那一刻,平时看起来有些窝囊的顾渊,显得格外亲切。 肖菊急忙跑向顾渊,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泣不成声地说:“顾渊啊,你爸他……呜呜……你爸他怎么样了!” 看著情绪失控的两人,面对突发事件只知道哭泣的样子,確实让人感慨万分。 顾渊心中满是无奈,轻轻嘆了口气,想要安抚道:“妈,您先別急,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爸爸会突然变成这样?” 肖菊哭诉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们刚到这座古城不久,正准备回酒店时,钱金元突然捂著胸口倒下了。 顾渊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他的中医知识,这种情况可能是脑梗或脑出血,但又不太可能严重到需要入住icu的程度,於是他进一步询问岳母关於当时的具体情况。 经过一番回忆,肖菊描述道:“他倒下后捂著胸口,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听到这里,顾渊心里有了大致判断:这是中毒的症状。 而提到毒物,不得不提的是百草枯,一种无色无味、常用於农村除草的剧毒物质,超过一定剂量服用后,会导致严重的呼吸困难等中毒反应。 即便给予了氧气支持,但生命体徵依旧逐渐消失,最终因器官衰竭而告终,这其中最令人胆寒的事实是,百草枯无解药! 无法通过任何药物直接解毒!唯一可能的救治方法是在中毒早期发现並立即送往医院进行洗胃处理。 由此可以得出两个重要结论: 首先,確实存在一种无色无味、能导致窒息並最终引起器官衰竭的毒药。 其次,根据肖菊描述的情况来看,老丈人突然呼吸困难倒地,迅速拨打急救电话送医,时间上完全来得及进行洗胃治疗,因此,几乎可以排除他是因百草枯中毒。 顾渊感到头痛,並非是因为没有应对之策,而是因为仅凭当前的症状,他脑海中就能浮现出至少十几种可能的毒素。 包括但不限於肉毒桿菌、蓖麻毒素、汞中毒、氰化物以及河豚毒素等,然而,在这么一家大型医院中,理应能够检测出具体是哪种毒素才对。 难道是中医中的某些特殊毒药?虽然中医里也有不少毒药,但在不知道具体毒源的情况下,尤其是在患者已经进入icu的状態下,顾渊也束手无策。 反覆思考之后,顾渊转而询问岳母娘:“今天你们吃了什么?遇见了谁?”这让肖菊感到十分不解和不满,认为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 顾渊表现得过於冷静,甚至开始调查起来,就像一位侦探,就在气氛变得紧张之时,钱瑞雪匆匆赶到,她的到来暂时缓解了现场的尷尬局面。 然而,她很快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顾渊是如何比她先一步到达医院的?与此同时,面对亲人躺在icu生死未卜的情形,钱瑞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眾人皆焦急万分,唯独顾渊显得异常镇定,难道他真不把自己当作钱家的女婿看待?还是心中暗自期盼岳父早些解脱? “你到底在干嘛?” “瑞雪,妈!你们先別急,我在想,咱爸中的可能不是普通西药毒素,否则医院早就查出来了。 若要救咱爸,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中的是什么毒,也许……我能配出解药。”顾渊解释道,稍作停顿后补充了一句。 这话一出,两人的表情瞬间转变,才想起顾渊確实有过人之处,他曾经治癒过钱瑞雪和唐家大小姐,或许也能救得了老丈人呢? 肖菊急忙催促:“那你快去看看你爸的情况吧。” 然而,顾渊苦笑著拒绝了,“现在最好別打扰他,虽然这里的医生无法解毒,但维持生命体徵暂时没有问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爸中了什么毒。” 经过顾渊的提醒,母女俩恍然大悟,隨后,顾渊冷静地向她们示意安静,“接下来,请听我问话,时间紧迫,分秒必爭。” 接著,他开始询问母亲今天去了哪里、接触了何人、吃了什么东西,每一处细节都至关重要。 而实际上,在认真听取肖菊描述的同时,顾渊正通过手机紧急联络陈庆,“十万火急!全员出动!立即前往离城,越快越好!” 钱瑞雪几次想要插话,却又忍住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顾渊还能如此冷静,这完全不像普通人应有的反应。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人早就乱了方寸,可他却能保持理智,甚至迅速採取行动。 他冷静得几乎不像一个常人,甚至在这种复杂的情境下,仍能保持清晰的头脑,迅速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面对如此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是真的冷血,对任何情感都无动於衷;要么,他是个真正的领袖,胸怀大志。 成就大事者,首要的是什么?遇事不慌,沉著应对,正如那句俗语所说:“让子弹飞一会儿”。 然而,在顾渊身上发现这种素质,怎能不令人感到惊讶?一位本应成就大事之人,为何会选择在钱家做上门女婿,看似平淡度日? 当然,钱瑞雪可能未曾料到这一点,难道这些人天生就是这般从容吗?並非如此,他们都是经过无数磨礪才达到这样的境界。 老兵们之所以能在战场上临危不惧,並非因为他们生来就勇敢,而是因为他们经歷了从新兵到战士的转变过程,经歷过恐惧,最终成长为英雄。 就像顾渊,他首次遭遇重大事件便是林香玉治因他而陷入困境,替他顶罪。 即便是后来入狱的日子,他也见识了比现在更为残酷的现实,因此,眼前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怎么可能让他失去冷静? 此时此刻,在永恆集团內部,陈庆刚吃完晚饭,正准备休息时,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老板顾渊的消息,看到信息內容后,陈庆猛然坐起,倒吸一口凉气,事情紧急! 第173章 確实不知情 意识到这是全员动员的信號,陈庆迅速行动,按下红色紧急按钮,紧接著,警报声响起,所有成员立即停止手中的事务,快速反应过来,知道有紧急情况发生。 在一阵匆忙中,大家纷纷冲向集合点,陈庆则在人群中边跑边喊:“快!开车!快点!” 在混乱但有序的场面中,可以看出之前的军训確实起到了作用,相比以往,这次的响应速度快了许多,队伍也更加整齐有序。 现在的场面,让人眼前一亮…… 从车库跑出来后,虽然队形有些歪歪扭扭,但大家都还算是站得稳当,嗡嗡作响中,车库內的灯光闪烁不定,汽车引擎声震耳欲聋。 紧接著,一辆接一辆的迈巴赫缓缓驶出,这些人纪律严明,从前到后,四个人为一组,有序地登上最近的一辆迈巴赫。 车子载满人员后便向前行驶,后面的车辆隨即补上,继续这一过程。 隨著车队浩浩荡荡地来到大门前,早已待命的两名保安迅速打开公司外的大铁门,在轰鸣的引擎声中,迈巴赫车队打著双闪灯陆续驶出,每辆车都装备了无线电设备。 此刻,在车队最后压阵的陈庆拿起无线电通话器,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一辆车:“所有人注意! 目標是离城,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哪怕是上厕所,都必须紧跟队伍,以最快速度前进,谁要是掉队,就等著我的皮鞋教训吧!” “听清楚了吗?” 所有车內同时响起陈庆那粗獷的声音,队员们整齐划一地对著对讲机大喊:“知道了,陈庆!” “回答应该是:是!明白了吗?” “是!” 不得不说,经过这样的训练,大家確实有了军人的样子。 陈庆放下无线电后,马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查看微信。 一条消息传来,他仔细阅读完绿底黑字的信息后,再次拿起对讲机下达指令:“1號车立即前往离城车站寻找车牌號为xxx的车辆,並控制住司机等待进一步指示。” “是!” 隨后,只见领头的迈巴赫关闭了双闪灯,打开了左转向灯,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向左转去,离开了主队。 “2號车前往顾家牛肉粉店进行调查!” “是!” “3號车去离城古堡找卖葱油饼的人!” “是!” 就这样,根据顾渊通过丈母娘肖菊提供的信息,他们沿著老两口旅行的路线逐一排查,任何与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被询问。 与此同时,在离城中心医院的icu病房內,老丈人钱金元生命危急,而钱瑞雪和她的母亲肖菊则在外面走廊焦急等待,时不时偷偷抹泪,顾渊只是背著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忧虑…… 他异常镇定,但心中清楚,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们正在与死神竞速!如果找不到解药所需的特殊毒素,后果將不堪设想,真不知道瑞雪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 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难熬,黑暗笼罩天际,光明似乎遥不可及,顾渊紧锁眉头,在寂静中焦急等待著黎明的到来,终於,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叮咚一声,手机收到了消息,顾渊急切地抓起手机查看陈庆发来的信息:“有线索了!老板,是葱油饼!”喜出望外的顾渊立刻冲向医院外。 此时,钱瑞雪母女全神贯注於icu病房內的情况,並未察觉到顾渊的离去,他飞奔至楼下並拨通电话,“陈庆,你在哪儿?快把葱油饼带过来,时间紧迫!” “老板,我已在楼下。”陈庆回应道,就在顾渊四处张望时,一阵轰鸣声划破夜空,一辆打著双闪的迈巴赫从远处驶来,稳稳停在顾渊面前。 跳上车后,顾渊催促道:“饼带来了吗?开车去最大的中药房!” 陈庆递过半块葱油饼解释说:“我们按您的指示排查,最终找到了卖葱油饼的小贩。 据他说,有一对中年夫妇曾买过他的饼,但他们觉得味道不佳便丟弃了,为了找到这半块饼,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垃圾桶。” 听到这里,顾渊心里一沉:葱油饼之所以难吃,或许是因为它被下了毒。 而且,这个小贩所在的地点正是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站,也是岳父发病的地方,看著那半块饼,顾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驾车途中,陈庆通过后视镜注意到顾渊铁青的脸色,轻声问道:“老板,您岳父的情况如何?” 顾渊答道:“仅剩一丝气息,若没有解药,恐怕撑不过今天。”陈庆闻言,虽然惊讶,却並未质疑老板的判断。 顾渊对中医有著深厚的造诣,他敢这么说,显然是心中已有定见,然而,陈庆皱眉咂舌,总觉得事情並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如果葱油饼真有毒,顾渊应该直接送去实验室分析才是,但他却直奔药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著顾渊紧紧盯著那块所谓的“毒油饼”,陈庆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与顾渊家人遭遇的不幸有关,尤其是他的岳父正命悬一线。 陈庆赶紧补充道:“老板,我们已经询问过卖葱油饼的人了,他说自己没有下毒,而且我们也对他进行了恐嚇,但他確实不知情。” 顾渊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个长期在古堡旁摆摊的小贩,怎么会无缘无故认识钱金元、肖菊,並对他们下毒手呢? 显然,这块葱油饼是被他人恶意投毒,至於如何准確地將毒下到目標人物身上,顾渊一时还理不出头绪。 但当陈庆通过后视镜看到顾渊仍专注地看著那块葱油饼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片刻之后,顾渊竟毫不犹豫地拿起那半块剧毒葱油饼放入口中,嘎吱一声脆响,陈庆惊恐万分,猛踩剎车大喊:“老板!你疯了吗?” 顾渊挥手制止了陈庆的干预,急切地说:“快开车!不想我死就赶紧去药房!” 虽然满心疑惑,陈庆还是咬牙启动车辆,一边驾驶一边通过后视镜关注著顾渊的状態,担忧不已:“老板!为什么非要这样做?送到实验室检查不是更安全吗?” 第174章 好东西 “时间紧迫,送检来不及了,试毒是最快的方法!”顾渊解释道。 车內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为了拯救钱瑞雪的父亲,顾渊不惜以身犯险,这份决心令人动容,对於一位医生来说,卫生与否已不再重要。 正如古人发现尿病一样,伟大的医者为了人类健康,有时必须做出牺牲。 隨著毒素逐渐发作,顾渊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以及噁心等症状,陈庆则全力以赴驾车前往最大的中药店,一路上提心弔胆,生怕有任何闪失。 钱金元生病后,勉强在古堡中走了一圈,最终才倒下,这说明他的病情並非瞬间发作。 陈庆心急如焚地赶到“吴家大药房”,没错,就是那个以药材闻名的吴家所开的药店。 刚下车,他就看到顾渊面色铁青,浑身是汗,无力地靠在车座上,见状,陈庆立刻打开车门,扶著顾渊快速衝进药房。 此时,吴家大药房刚刚开门准备营业,卫生还未打扫完毕,突然闯入的两人让店內的伙计有些措手不及。 “两位,我们还没正式营业,请稍等半小时……”话未说完,陈庆便粗暴地將他推开,直奔店內深处。 被推开的伙计惊愕不已,心里嘀咕:这么早就闹出这种事?当他追上去时,发现其中一人病得不轻,以为是医闹事件,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家的药材出了问题。 毕竟,吴家的药材向来质量上乘,从未有过差评,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伙计迅速去请来了经理。 经理听闻有紧急情况,匆忙赶来查看,只见一位脸色极差的年轻人正紧紧抓住另一个人的衣服,似乎在低语著什么。 陈庆此刻也显得十分无助,他对中医一窍不通啊!但看到经理出现,他立刻上前问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经理点头確认。 “那你懂中医吗?”陈庆的眼神变得凌厉。 经理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顾渊,心中盘算著如果贸然承认可能会带来的责任。 然而,陈庆的情绪爆发了,他抓起经理的衣服,將其提了起来,“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懂不懂中医? 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这里砸个粉碎!”面对如此强烈的威胁,经理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帮忙。 於是,陈庆將经理带到顾渊身边,希望他能提供必要的帮助。 顾渊已经虚弱到极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至於陈庆,他那德行从来就没变过。 但是现在顾不上这些了,顾渊和他岳父都中毒了,生命垂危。 於是,顾渊张开嘴,用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始说话:“菝葜捣水,滤汁两大碗,加入枸橘李、水蛭、丹参各半两,再加上莪朮三钱,煎至八分满,喝下去……” 药铺掌柜不得不凑得很近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听完之后直接愣住了,陈庆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掌柜皱著眉头,对著这个“恶人”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去!” 要是陈庆认识这些药材,早就自己来了,哪需要在这儿浪费时间?最后,掌柜憋了半天才说:“兄弟,你確定要用这个方子吗?依我看,这些药材都有毒啊!” 什么?陈庆也嚇了一跳,都有毒? 但看到顾渊坚定的眼神,陈庆决定相信他。 “快去吧!出了什么事我们自己负责!钱不会少你的!” “好!”掌柜无奈,只好照办,看著脸色发青的病人,他心里嘀咕这会不会是来寻短见的?想在药店自杀讹诈?但这里是吴家药房,谁敢在这闹事? 药很快熬好了,递给顾渊,可顾渊只剩一口气,根本咽不下药,陈庆只能祈求一切神明保佑,然后硬著头皮把药灌进顾渊嘴里。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以毒攻毒起效还是情况恶化? 药一下肚,顾渊的身体就开始颤抖,隨后剧烈呕吐,陈庆嚇得不知所措,大喊:“快打120!”周围的人却无动於衷,他又揪住掌柜的领子吼道:“没听见我说打120吗?” 掌柜指著顾渊惊讶地说:“你看,你朋友吐出了好多黑色的东西,而且脸色明显好转了,这药起作用了!” “真的?” 听到这话,陈庆先是一愣,隨即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他半信半疑地转过头,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老板顾渊。 此时,顾渊正躺在地上,在呕吐之后似乎感觉好多了,原本铁青的脸色逐渐恢復了红润,胸口那剧烈起伏的状况也渐渐平稳下来。 这表明什么?由於呼吸不畅,胸腔才会剧烈起伏;因为缺氧,脸色变得铁青,而现在,经过服药和呕吐后,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他的呼吸开始恢復正常。 看到这一切,陈庆鬆了一口气,端著碗思索片刻,心想这是个好东西啊!再给老板喝点,说不定能更快恢復。 然而,顾渊却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不知是觉得药物已经足够,还是认为不必再喝以节省用量。 接著,他费力地张开嘴,只说了一个词:“去医院!”陈庆立刻明白了,顾渊是担心自己老丈人钱金元的情况,怕去晚了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陈庆一边担心顾渊的安全,一边威胁屋內的两人要看好老板,並迅速跑出去,但在门口他又折返回来,將那一锅药全带走了。 毕竟,钱金元中毒较深,而顾渊是因为及时配药才见效快,万一钱金元那边不够用药怎么办? 离开后,掌柜、伙计与顾渊三人面面相覷,场面十分尷尬,更糟糕的是,正值营业时间,顾客陆续到来,顾渊躺在大厅里显然影响了生意。 掌柜上前拱手称讚道:“小兄弟医术高明,我干了半辈子,见过不少中医高手,但你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真是罕见。”隨后,他邀请陈庆考虑担任药房的坐管医生。 就在掌柜准备继续说话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大群西装革履、黑眼圈明显的男人涌入店內,原来是陈庆走后,担心老板安危的保鏢团队迅速赶到。 第175章 解心头之恨 他们包围了整个药店,让掌柜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身份非同一般,之前那些对陈庆的轻视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如今的情况却让他笑不出来,因为对方的威胁似乎真的能產生效果,顾渊瞥了一眼他的兄弟们,抬手示意,却发现只能动动食指。 唐凌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急忙靠近,顾渊艰难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唐凌点了点头,转身面向药房掌柜,伸手入怀的动作让掌柜嚇了一跳。 毕竟他们一身黑衣打扮,这个动作难免让人误以为是要拔枪。 然而,唐凌只是从怀里掏出钱包,数了数钞票后说道:“掌柜的,今天老板要在这里休息一天,谁也不能打扰! 你们这药店一天的营业额我们全包了!”这种豪气的做法令人称快,不仅包下了药店的营业额,还保留了店里的药材。 但是当掌柜看到唐凌的钱包时,尷尬一笑说:“你这点钱恐怕不够吧?这家大药房的日营业额……”话未说完,他突然看到了钱包里的一样东西,倒吸一口凉气。 是什么东西呢?原来钱包外层放的是名片,而更关键的是,唐凌的职位竟是永恆集团安保科副经理! 提到永恆集团,眾人皆知,那么这群保鏢口中所说的老板究竟是谁?答案呼之欲出,想到这里,掌柜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吴家中医大药房背后的真正老板是吴大有,號称全国药材界的巨头,但鲜为人知的是,吴大有所拥有的药材大部分都供给了永恆集团,可以说他是永恆集团最大的供应商。 这意味著,对於吴大有而言,永恆集团就是他的重要客户,每个月向永恆集团供应药材所获得的利润,足以养活吴大有多少手下啊?这样的人物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药店中! 这简直就是“佛祖降临庙宇”,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还敢提钱的事儿,还想赶人走?掌柜连忙轻声吩咐伙计两句,伙计会意,立刻掛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对顾渊笑道:“这位老板,真是幸会!我家东主一直很仰慕您,总想找机会见见您……” 顾渊一脸疑惑:“?” 事情是这样的……东家一直想见顾渊一面,但实际上吴大有根本无法见到顾渊,因为此时顾渊正在关外! 在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上,种植著最適合生长的中药材,隨著科技的进步,两人虽相隔千里,见面却易如反掌。 於是,掌柜给东家吴大有打了个电话,匯报了这边的情况,並带来了个震撼的消息:永恆集团,那个吴大有梦寐以求想要见的神秘老板,居然就在他们的药店里! 吴大有异常兴奋,急忙询问详情,得知永恆集团的老板竟因中毒在“离城”的分店配药解毒,吴大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愧是商业与医疗界的双料传奇!这种能力绝非常人能及,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立刻躺下拨打急救电话。 因此,他对顾渊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掌柜提到永恆集团的老板愿意与他见面时,吴大有自然是喜出望外,通过手机视频通话,两人很快在网络上相见。 吴大有是个年近半百、钟爱唐装的男人,看到顾渊的真实面貌后,他內心震撼不已,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就是永恆集团的神秘老板? 这怎么可能?他自己奋斗了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顾渊呢? 如果不是看到周围的保鏢,他几乎怀疑掌柜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当顾渊展现出其非凡的气度和对中药深刻的理解后,吴大有確信自己没有找错人。 两人聊得很愉快,临別时,吴大有意外邀请顾渊去关外做客,並承诺有一份神秘大礼要送给他,至於具体是什么礼物,他说等到时候再揭晓。 隨后,吴大有叮嘱掌柜,“离城”是他的地盘,顾渊是他极为重要的贵客,既然人家上门拜访,一定要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掌柜记下了吩咐,在掛断电话后,对於顾渊提出的赔偿一天损失费的要求,自然不敢再提,不仅不再索要费用,还让伙计拿出最好的食物和茶水来招待顾渊和他的保鏢们。 这一切变化之快,让唐凌他们也感到惊讶,没想到永恆集团的名字竟如此具有影响力。 顾渊和他的团队首次离开了他们熟悉的天南市,踏上了探索外界的旅程,这次出行不仅让他们体验到了不同的城市风貌,还享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待遇。 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顾渊舒適地躺在一张按摩椅上,等待著体內毒素的解除,与此同时,他与药房的老板閒聊起来,询问起这座城市的治安状况以及是否有擅长用毒的高手,老板听到这样的问题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老板心中嘀咕,看到顾渊中毒后仍由眾多保鏢护卫,老板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诚实地回答:“关於用毒的高手我不清楚,但我们这里有几位非常出色的中医。” 作为中药房的老板,他与这些中医界的大师们有著密切的联繫,虽然不確定谁是用毒高手,但中医中使用毒物治疗疾病並不少见,顾渊自己就是箇中好手,懂得如何以毒攻毒。 顾渊沉思片刻后,向身边的唐凌示意了一下,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请详细说说吧。”顾渊对老板说道,原以为只是隨口一提的话题,没想到顾渊竟认真了起来,要求唐凌记录下所有提到的名字和住址,准备逐一拜访调查。 这件事因涉及到自己的家人而让顾渊愤怒不已,尤其是对方竟然对他下毒,这不仅是挑衅,更是对他的医术的轻视,必须找出幕后黑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隨著老板继续讲述,当提到一位名叫白医生的人时,顾渊和唐凌都震惊了。 巧合的是,顾渊岳父钱金元正是在吃了离城古堡附近一个葱油饼后倒下的,种种跡象表明,这位白医生有重大嫌疑。 第176章 迎来转机 未等顾渊吩咐,唐凌已经转身指挥手下,根据老板提供的线索,对每一位被提及的医生进行仔细调查。 唐凌安排好一切后,带著手下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必须保护顾渊的人,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陈庆,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显然是急著来报告情况,他的脸上满是焦急,生怕自己晚到一步就要面对老板的不测,看到顾渊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陈庆才鬆了一口气。 顾渊瞥了他一眼,问:“药送到了吗?” 陈庆点了点头。 “交给了谁?”顾渊追问。 陈庆一脸茫然,“……” 顾渊无奈地看著他,“我是在问你,解药交给谁了?” 见顾渊有些生气,陈庆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去的时候,医生不在,老板娘和她母亲也不在。” 顾渊感到十分困惑,难道钱瑞雪母女俩竟然在这种时候睡著了?这显然不合常理,或许她们去吃饭或是上厕所了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在於。 “那你到底把解药给谁了?你知道那关係到我岳父的生命安全吗?”顾渊语气严肃。 陈庆耸了耸肩,“我知道!所以我直接衝进icu病房,餵您的岳父服下了解药。” 听到这里,顾渊一时语塞,几乎可以想像出陈庆不顾医护人员阻拦,强行给钱金元灌下解药的画面,考虑到当时紧急的情况,也许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吧。 想到这里,顾渊挥了挥手,决定不再多说,心里却忍不住感嘆:有时候,这样的莽撞也许是必要的,心累至极,他甚至觉得世界末日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医院的確认下,顾渊竟然是个预言家!这一消息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母女俩彻夜未眠,当她们终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眼前的一幕让她们目瞪口呆,顾渊这个女婿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瑞雪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父亲躺在icu生死未卜,而作为女婿的他却在这关键时刻逃之夭夭? 母亲肖菊也忍不住抱怨起顾渊来,认为他不负责任,毕竟,真金不怕火炼,越是困难时刻,越能考验一个人的本质。 愤怒中的钱瑞雪想打电话给顾渊质问,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感到无比的沮丧与无助,只能勉强安慰自己和母亲说,顾渊可能是去寻找解药了,肖菊冷冷地回应,“他最好是在找解药。” 从昨晚到现在,母女俩都没顾得上吃饭,一直在守护著亲人,肖菊去医院食堂打饭,而钱瑞雪则留在病房陪伴父亲钱金元。 就在陈庆到达前,护士通知钱瑞雪支付医药费,因为昨天紧急入院时没有联繫到家属,所以医院先进行了救治,钱瑞雪急忙去支付费用。 回到病房后,钱瑞雪发现那里一片混乱,原本以为是好消息,没想到看到的是医生们正在对父亲进行急救。 原来,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闯入病房,给钱金元灌下了不明液体,导致他呕吐不止、心跳加速。 听到这些,钱瑞雪感觉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都懵了,心中不禁吶喊,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 正当她在为父亲担忧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响,扭头一看,原来是母亲肖菊在得知这一切后晕倒了,此刻,灾难似乎从未离开过她们一家。 医院里一片混乱,医生们正忙著抢救钱瑞雪的母亲,並迅速將她的父亲送入急救室进行洗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坐在急救室外的钱瑞雪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灾难接二连三地降临到她身上,父母双双倒下,让这个原本坚强的女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钱瑞雪首先想到的是向自己的伴侣顾渊求助,然而,当她想要拨通电话时,得到的回应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失望与绝望交织在心头,钱瑞雪咬紧了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她鼓起勇气拨通了爷爷钱如山的电话。 听到孙女的哭诉后,钱如山的心猛地一揪,他能感受到钱瑞雪的无助与恐惧。 安慰完孙女后,钱如山迅速通知了家族成员,並尝试联繫顾渊,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电话也处於关机状態。 钱如山心中满是疑问:为何在这关键时刻,顾渊会消失不见?他一直认为顾渊是个可靠的人,將来能够守护钱家,但现在,他无法理解顾渊的行为。 此刻,只剩下钱瑞雪独自一人坐在急救室外,捂著脸无声哭泣,她刚刚才重新站起来,成为了钱氏企业的总监,原以为生活即將迎来转机。 但如今,面对父母同时遭遇危险的局面,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前行,如果这意味著失去双亲,她寧愿永远不再站起来。 啪! 此时回应著钱瑞雪的呼唤,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群医生走了出来,他们面面相覷,神情复杂,似乎在传达某种难以言喻的信息。 真是怪事连连!今天格外不同寻常! 钱瑞雪急忙衝上前去,紧紧抓住一位医生的手,焦急地问:“医生,我爸他……他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微微一愣,尷尬地笑了笑,无奈地说:“对不起。” 听到这个“对不起”,钱瑞雪感觉如同五雷轰顶,她的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心中闪过最坏的念头:难道父亲…… 然而,医生接著说道:“我们没能为病人做什么,因为……” 泪水模糊了钱瑞雪的视线,她哽咽道:“我明白……你们尽力了。” 医生却出乎意料地补充说:“实际上,我们根本没来得及做什么,你父亲被送进来后就自己醒了过来!呼吸也变得顺畅了!所以,我们什么也没做,他就自然好了!” 这番话让原本悲痛欲绝的钱瑞雪瞬间破涕为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医生肯定地回答。 第177章 得到了保障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她急切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会把他转到普通病房,你可以直接过去陪伴他。”医生说完,钱瑞雪彻底鬆了一口气。 得知父亲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的消息,意味著他已经脱离危险,这让钱瑞雪感到无比欣慰。 正准备下楼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瑞雪!” 转身一看,原来是爷爷钱如山带著全家人都来了,除了钱如山满脸担忧外,大伯二伯家的人都显得相当平静,甚至有些漠不关心,也许,在他们心里,更希望看到的是另一个结果吧。 见到爷爷的到来,钱瑞雪感到了一丝安心,最重要的是,父亲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想到这里,她激动地跑向爷爷,抱住他说:“爷爷!呜呜……你们终於来了!” 爷爷轻拍她的背,略带哽咽地问:“你爸他……还好吗?” “爸爸没事了!医生说他已经完全恢復了!”钱瑞雪兴奋地宣布。 这一消息让爷爷和周围的家人既惊讶又欢喜,尤其是钱允还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我就说了嘛,三叔只是食物中毒,小问题而已,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样。” 大家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隨之消散。 钱洛瑶一家此刻心情低落,谁被从麻將桌上硬拉走都不会高兴,钱如山和钱瑞雪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两家人,心中五味杂陈。 幸运的是,钱金元已经脱离危险,大家终於可以鬆一口气了。 就在这时,钱如山突然想起一个人,“顾渊呢?瑞雪,这么大的事,你没通知他吗?” 一提到顾渊,原本因父亲病情好转而稍显轻鬆的钱瑞雪,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看到这一幕,钱如山愣住了。 考虑到顾渊手机关机的情况,钱如山想要为他辩解:“也许顾渊那边出了点状况,一时没能赶过来。” 然而,这话却让钱瑞雪怒火中烧,“別提他了!昨晚他还在这里,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通,人也找不到。” 听到这里,钱如山的心猛地一紧,如果顾渊一直不在场,还能说他是不知情或是忙於其他事务,但既然他昨晚还在,现在却联繫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钱洛瑶、钱允两家对这件事冷嘲热讽,觉得这是顾渊一贯不负责任的表现,儘管他们是在讽刺顾渊,但这些话在钱瑞雪和钱如山听来格外刺耳。 因为这个女婿是钱如山选的,虽然最后把是否离婚的选择权交给了钱瑞雪,但现在的局面让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当钱瑞雪自己找回顾渊,並坚持让他回到钱家后,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与此同时,顾渊这边基本上已经解决了自身的危机,身体也在逐渐恢復。 吴家药房的大掌柜十分热情地挽留他吃饭喝茶,顾渊索性將这里作为临时指挥所。 在此舒適地享用了一顿饭,一边品茶一边听取手下兄弟们的消息,“没有!不是他!”就这样,顾渊继续处理著手头的事情。 “这里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嫌疑人拥有不在场证明,因此不具备作案时间!” 关於那位大掌柜向唐凌提及的所有中医界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已被排查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新的线索浮出水面。 顾渊转身向身旁负责保护他的保鏢询问情况,每收到一个反馈,他就在那个人的名字上打个叉。 这意味著每当有人被排除嫌疑,剩下的嫌疑人数量就会减少一些。 直到…… “现在还剩下几位?” 此时,顾渊手中的茶已彻底凉透。 他情不自禁地问起身边记录信息的手下。 那手下仔细检查后。 皱著眉抬头看向顾渊,“老板,目前只剩下一位了!” 顾渊一惊,从座位上起身,背著手问道,“还剩谁?” “白医生!” 手下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老板的问题。 “派谁去调查的?” “是唐凌!因为在古堡时,他认为此人极为危险,所以亲自前去!” 想到这,顾渊目光转向显得十分尷尬的大掌柜,“掌柜的,从这儿到离城古堡需要多久?” “这个嘛……如果路上顺畅的话,大约二十几分钟吧!” “二十几分钟?” 顾渊看了看表,意识到自己下令开始调查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但为何唐凌那边仍无消息? 这一想让顾渊感到事態严重。 他迅速命令道,“快!给唐凌打电话!” “好的!” 旁边的下属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唐凌的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那人眉头紧锁,神情紧张地说:“老板,联繫不上唐凌!” “不好!出事了!所有人立即行动,前往离城古堡附近搜查所有诊所!唐凌可能遇到麻烦了。” “明白!” 於是,原本在外排查毫无收穫的队员们接到通知后,纷纷驱车赶往离城古堡。 顾渊心急如焚,在原地来回踱步。 果然不出所料,…… 大约一个小时后,外出的人陆续返回。 他们匆忙跑回来,合力抬著一个人进来了。 是谁? 正是前去调查白医生的唐凌! 此时,他腹部受伤,流了很多血。 顾渊急忙上前了解情况,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隨行人员均摇头表示不知情,只知道接到指令后迅速赶到现场,在一处杂乱的诊所內发现了昏迷不醒、倒在血泊中的唐凌。 面对此景,顾渊只能求助於大掌柜,“我需要一间房,还有银针和手术刀!” 店老板点了点头,迅速领著顾渊穿过店铺,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后方生活区。 当唐凌被抬到这里,顾渊撕开他的衣服时,才发现唐凌腰间有一道三寸长的小伤口,但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部分。 真正让人惊恐的是,从那伤口流出的血液竟是黑色的,看著唐凌急促呼吸、面色铁青的样子,顾渊立刻意识到,他中毒了! 而且这毒与之前自己尝试过的毒相同,毫无疑问,白医生就是那个给岳父钱金元下毒的人。 第178章 大费周章 当下,顾渊一边让陈庆带人去抓捕白医生,一边用掌柜送来的医疗工具进行消毒,並立即对唐凌实施急救手术。 幸运的是,解毒剂的配方已知且现成可用,给唐凌服用解毒剂后,顾渊马上为他进行了手术,缝合伤口並止血。 唐凌非同常人,作为地下拳击界的王者,生平只输过两次,因此,他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受伤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送来时,他正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手下说他还曾单手抵抗白医生,正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在救援赶到时还能挽救回来,否则失血过多就无力回天了。 本应在给岳父和自己解毒后返回医院的顾渊,因追查真凶及担心唐凌的状况而留了下来。 结果,钱瑞雪一家在医院等待了一天一夜,最终伤心失望地离开了医院,毕竟,钱金元的毒素已被清除,无需继续住院。 然而,直到出院,钱家人还未意识到事情的真实严重性,还以为只是普通食物中毒,另一方面,顾渊一直守在唐凌身边直到次日清晨。 当唐凌醒来时,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看到周围洁白的一切,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但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还活著。 转头看到疲惫不堪的顾渊披著外套趴在床边睡著的模样,唐凌心中一阵感动。 在给予了这些人重生的机会后,为了避免他们重蹈覆辙,走上犯罪的道路,严格的约束措施被实施了,甚至不惜重金聘请教练对他们进行培训。 在他以为自己即將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又是那个人,硬是將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嘿,唐凌,你这傢伙终於醒了!”就在唐凌陷入沉思时,陈庆推门而入,声音有些大。 唐凌急忙示意他小声些,因为老板正在休息,陈庆先是一愣,隨后露出苦笑,这小子竟然也开始懂得关心別人了?以前的他可是只顾自己。 两人交谈间,不小心吵醒了顾渊,他揉著眼睛,看了看病床上的唐凌,发现他已经甦醒。 “你好了吗?没事了吧?”顾渊问道。 唐凌点头回应后,顾渊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受伤呢?”一旁的陈庆也很好奇。 “你的功夫那么好,除了老板,还真没见过谁能把你打成这样!这次怎么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差点丟了性命?” 唐凌顿时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地说:“那个女人耍心眼,我中计了!”於是,他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根据地址,唐凌找到了离城古堡附近的诊所,並见到了白医生,说明来意后,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白医生显得异常冷静,她穿著沾有血跡的白大褂,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接著,她主动提出要亲自去见他们的老板,但请求允许她换一身衣服,因为现在的装束不合適。 唐凌当然有所顾虑,担心她趁机逃跑,然而,白医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表示不会离开他的视线。 据唐凌描述,白医生当著他的面换上了连衣裙,在这个过程中,还请他帮忙拉上裙子背后的拉链,结果,这件事成了他的一大糗事,被陈庆调侃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唐凌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实际上內心却乐开了。 他屁顛屁顛地跑到白医生身边,帮她拉上拉链的同时,偷瞄著她那如玉般光滑的后背,正当他看得出神时,没想到这女人突然发难,从手术台上抓起一把手术刀就朝唐凌捅去。 若是普通人,这一下怕是性命不保,然而,自从白医生在旅游景点下毒的事情败露后,被受害者找上门来,她竟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冷静应对,足以见其冷酷无情。 那一刀刺进唐凌腹部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显然是想置唐凌於死地。 一般人可能会选择直接拔出再刺,但她选择了旋转著抽出,这样造成的伤口会更大,更致命。 可是,她面对的是唐凌,一个练过拳击的人,在手术刀插入腹部的瞬间,唐凌迅速反应过来,向后一跃,利用两人的位置差將手术刀从身体中强行抽出,这一刻,白医生也意识到了自己遇到了高手。 接下来,诊所內展开了一场搏斗,虽然唐凌受伤严重,只能单手行动,但他毕竟是经过训练的。 而白医生儘管手持凶器,但因心虚不敢久战,担心被人发现报警或被永恆集团的人追来,於是她决定不再纠缠,转身逃跑。 唐凌不甘失败,捂著伤口紧追不捨,但毒素最终让他倒地昏迷,幸运的是,白医生没有回来补一刀。 听到这里,陈庆和顾渊相视无言,既惊讶於白医生的决绝与果断,又佩服唐凌出色的体能和顽强精神。 陈庆忍不住打趣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不是说不需要女人,女人会影响你的速度吗? 结果呢,遇到个女的就被耍得团团转!”说完,他还翻了个白眼补充道,“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老板亲自为你做手术並守护了你一整晚,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一句话,让唐凌哑口无言! 实际上,这一切都因为白医生不仅貌美如,而且身材出眾,若换成其他女性,唐凌未必会上鉤。 就这样,唐凌的事情告一段落,而那位神秘的白医生则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这一局面,陈庆无可奈何,转头向顾渊好奇地问道:“老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顾渊此刻也感到头疼不已,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位白医生与他的岳父一家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大费周章? 根据唐凌的说法,这位白医生大概三十岁上下,显然不太可能是因情生恨。 沉思片刻后,顾渊决定:“先调查一下这个白医生的所有资料,並派人去她的诊所附近蹲点,我就不信她会一直不回来!” “明白!”陈庆应道,隨后又小心提醒,“老板,今天已经是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了。” 第179章 拿著鸡毛当令箭 这句话让顾渊猛然想起什么,拍著额头惊呼:“糟糕,我的岳父一家还在医院呢!”想到这里,他急忙驾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然而当他赶到时,才得知岳父钱金元已经出院,他们全家早已离开,意识到情况不妙,顾渊想要拨打钱瑞雪的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无奈之下,他又叫来陈庆,带著车队返回天南市,在车上匆忙给手机充电。 终於开机后,顾渊急切查看来电信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钱瑞雪打了18个未接电话,钱如山也打了7次。 当他回拨过去时,听到的是:“您拨打的號码是空號,请查证后再拨。”这怎么可能?钱瑞雪的號码自己打过无数次,怎么会变成空號?唯一的解释就是被拉黑了。 此时的顾渊心情低落至极,满心疑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现在不是鬱闷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是回家,然后找钱瑞雪把事情说清楚。 这一天,天南市显得格外热闹,尤其是在大街上,看到那壮观的迈巴赫车队缓缓驶过,任何人都会被震撼到,这支豪华车队一路行进,场面之壮观,令人难忘。 车队从永恆集团出发,气势如虹,路上的车辆见状纷纷紧急避让,生怕稍有不慎便惹上赔不起的麻烦,即便是那些昂贵的豪车,见到这般阵仗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这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完成任务后,又井然有序地返回了永恆集团的车库。 此时已是午后三点多钟,儘管顾渊与他的保鏢们都不在公司,但由於兰悦心妹妹的精心管理,员工们依旧照常工作。 然而,无人察觉到的是,三厂的总负责人王智此刻正站在高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持一杯咖啡,悠然自得地品味著。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如同钢铁巨龙般的车队,缓缓驶入永恆集团的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寧静,王智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號码陌生,但心中却已知晓对方的身份。 接起电话,他脸上掛著绅士般的微笑,显得格外从容,甚至还有閒情晃动杯子,使里面的分更加均匀溶解。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情绪激动,她愤怒地质问:“你这个混蛋!我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了!你满意了吧?” 听到这番话,王智歪著头,似乎被她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片刻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回答道:“至少,你的努力並非徒劳,你证实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女人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 “你帮助我们確认了永恆集团背后神秘老板的真实身份。”王智得意地说,脸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电话那端的女人沉默了片刻,隨后怒火中烧,“你就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让我冒险?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吗?” 王智耐心解释道:“白女士,请理解我们的处境,如果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双方將永远处於猜疑之中,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而我们可以隨时採取行动。” 我们也得知了打电话的人正是那位给顾渊岳父钱金元下毒的白医生,她和王智显然是同伙,因目前的情况无法回家,只能將自己的不满发泄在王智身上。 儘管內心很愤怒,但事已至此,白医生无奈之下只得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想知道,我冒这么大风险到底揭开了什么秘密?永恆集团的真正老板究竟是谁?” 王智笑了笑,准备说出答案,“他就是。” “王智!”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喝斥。 白医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嘀咕著发生了什么事?永恆集团背后的真正老板是“王智”?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在忙,就你在那儿悠閒地喝咖啡,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想喝点咖啡提提神!”王智回应道,紧接著,电话就被对方掛断了。 而在永恆集团这边,能这样毫不留情地训斥三厂经理的人,自然非厂长莫属,今天,三厂厂长知道老板回来了,並且听高层说老板心情非常糟糕。 这次全体员工外出活动的结果是,听说有一名员工受伤住院了,可想而知,老板的心情有多差。 老板在大家心目中一直是个相当严格的人,虽然待遇优厚,但对工作要求极高,鑑於当前的情况,看到王智如此懈怠,厂长生怕被老板迁怒。 “你就知道一天到晚偷懒!看看其他同事,他们不累吗?为什么只有你要休息?如果不能胜任工作,就请离开!” 面对厂长的责骂,王智只能赔笑道歉,並保证立即投入工作,不再喝咖啡。 目睹这一幕,三厂的同事们不禁为王智感到惋惜,在他们心中,王智平日里待人友善,有求必应,只是偶尔偷个小懒而已,厂长未免太过分了。 “你们也一样,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我们这里的工资和福利这么好,但绝不养閒人!想要享受高福利,就得靠自己的努力!谁要是敢偷懒,別怪我不客气!” 说完,厂长便离开了现场,在他走后,员工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周扒皮真是狠心!就因为早入职一点时间就成了三厂厂长,整天拿著鸡毛当令箭!”有人抱怨道。 但也有人理解厂长的压力,“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我们的老板有多严格,他也怕受到牵连吧。” 隨后,话题转到了最近发生的事件上,据说是因为一起涉及豪门恩怨的事情,导致一名员工受伤住院。 对於这样的情况,普通人可能会选择报警求助,但对於像永恆集团这样的企业来说,更倾向於自行解决问题。 第180章 置之不理 毕竟,在天南市,永恆集团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在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兰悦心正在向顾渊匯报最近公司的事务进展,然而,顾渊的心思似乎飘到了別处,对她的报告显得毫无兴趣。 听著兰悦心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置身於唐僧诵经的场景中,於是,在她准备继续往下说时,顾渊急忙打断了她:“等等!等一下!”他扬手示意停止。 “悦心啊,你现在也是个经验丰富的ceo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一一过问我,你自己决定就好。”顾渊说道。 这句话让兰悦心心里一阵苦涩,什么叫“你是个成熟的ceo”?这分明是想把自己甩开,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一个人承担吧? 心灰意冷地离开后,顾渊满脑子都是为何钱瑞雪不接他的电话,甚至將他拉黑的问题,真是太过分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 想到这里,他再次尝试拨打钱瑞雪的电话,结果依旧提示为空號。 再也坐不住的顾渊决定亲自前往钱氏集团寻找答案,当他走向车库时,遇到了陈庆。 “老板,您这是要去哪里?”陈庆关切地问。 “我打算回家,有什么问题吗?”顾渊隨口回答,並隨手拿了一把车钥匙。 “这个……还是安排几个人陪你一起去吧,现在的局势有些危险,我们不確定这次的袭击是否针对钱家还是您个人。” 儘管顾渊自信满满地表示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但在陈庆的一再坚持下,最终同意让他陪同,一路上,由陈庆驾车,他们径直驶向钱氏集团。 到达时恰逢下班高峰,员工们陆续从公司走出,顾渊在人群中寻找著钱瑞雪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穿著职业装、美丽动人的妻子。 正当他准备上前打招呼时,却看到钱瑞雪面带微笑,朝著另一个方向走去,就像没有看见他。 原本堆满笑容准备打招呼的顾渊,此刻尷尬地停在了原地,手中举起的手也僵住了。 顾渊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儿放,他的脸涨得通红,尷尬地僵在那里。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钱瑞雪朝著一个方向走去,心中猛地一紧,不远处,一辆凯迪拉克静静地停著,旁边站著一位手持鲜、面带微笑的男人。 钱瑞雪径直走向他,两人交谈了几句后,那男人优雅地为钱瑞雪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一切让顾渊怒火中烧!魏栓,这个傢伙,竟趁自己不在意时追求自己的妻子! 原来,在听说了钱瑞雪父亲生病的消息后,魏栓便以探病的名义前来。 更让他气愤的是,他得知在岳父住院期间,顾渊竟然离开了,只去看过一眼就置之不理,钱瑞雪对顾渊的失望和伤心可想而知。 消息的来源很简单,钱洛瑶和钱允两家当时也在场,他们不喜顾渊,自然乐於传播此事。 正当钱瑞雪准备坐进魏栓的车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瑞雪!”她身体微微颤抖,惊讶地转过身,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顾渊。 “你来这儿做什么?”钱瑞雪皱眉问道。 顾渊著急地说:“我正想问你呢,为什么要上他的车?” “这与你何干?”钱瑞雪冷冷地回应道,她的冷漠像一把刀刺痛了顾渊的心,“瑞雪,我可以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相信我的眼睛。”说完,钱瑞雪毅然决然地坐进了车內。 顾渊想要阻止,但魏栓站了出来,挡在他面前:“你想干什么?”他质问道。 顾渊的眼神冰冷而锐利,“让开!”面对顾渊的气势,魏栓心里一惊,但他还是硬著头皮说:“顾渊,別这样,你现在做的事连男人都称不上,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顾渊的脸色阴沉,目光冷冽地看著魏栓。 被顾渊的目光锁定,他感到一阵紧张,但魏栓此时却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为了爱,勇往直前! “你恨我也罢,但我必须说出来!钱家从未因你的出身低微而看轻你,瑞雪更是愿意招你为上门女婿,即使你在钱家无所贡献也无所谓! 然而,在老丈人出事后,你竟然置之不理!你怎么能这样?你对得起钱家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好了,魏栓,別说了!我们走吧!”听到这里,钱瑞雪忍不住对著车窗外喊道,魏栓这才转过头,上了车。 看著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钱瑞雪,顾渊心中五味杂陈。 “瑞雪,难道你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吗?那天其实我是想说……”话未说完,凯迪拉克已加速离去,只留下顾渊独自站在原地,望著远去的车子,心情沉重。 不远处,陈庆双手插兜,嘴里叼著烟,淡淡地说:“老板,需要我去解释一下吗?”顾渊只是瞥了他一眼,“你就別再添乱了,事情已经够复杂的了。” 事实上,如果当时陈庆將解药及时交给钱瑞雪或肖菊,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当然,若非情况紧急,拖得久了反而可能救不了岳父。 在凯迪拉克里,钱瑞雪望向窗外,默默流泪,魏栓一边开车,一边偷偷观察这位心中的女神。 儘管她极力掩饰,魏栓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悲伤,他实在不明白,顾渊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他的女神为他落泪?那不过是个依靠別人生活的废物罢了。 “瑞雪,別为了这种人渣伤心,他配不上你!你是如此美好的女孩,你应该得到更好的!”魏栓温柔地安慰道,钱瑞雪没有回应。 到达钱家后,钱瑞雪下车前擦了擦眼角,对魏栓说道:“谢谢你,魏栓。” “那个……叔叔的身体还好吧?” “好多了。” “那……我能进去探望一下他吗?”魏栓犹豫地问道,钱瑞雪考虑了一下,婉拒了他的请求。 虽然顾渊伤害了她,但她觉得现在和魏栓走得这么近並不合適,魏栓表示理解,並鼓励她要坚强。 第181章 解释的机会 钱瑞雪回到家后,一家人恢復了平常的生活,对於顾渊的存在,更是绝口不提。 顾渊感到自己就是空气,心中的苦闷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懊悔不已,为什么当初在解毒之后没有立刻去找她,反而选择了追查凶手的路,结果,不仅没抓到凶手,还失去了妻子的关注。 第二天清晨,顾渊鼓起勇气来到钱瑞雪的公司外等待,就像曾经钱瑞雪等他那样,看著员工们陆续进入大楼,当钱瑞雪的跑车出现时,顾渊急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然而,钱瑞雪並未理会,一脚油门直接驶入公司,顾渊愣在那里,无奈地嘆了口气转身离去。 下班后,他又早早地来到公司外等候。 再次见到钱瑞雪时,顾渊带著微笑走上前去,但这次,她依旧视而不见,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凯迪拉克,顾渊的笑容僵住了,满心懊恼地走回了家。 就在这时,一辆车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摇下,竟是老同学王智,看到顾渊一脸困惑,王智笑著问:“这不是我的老同学吗?怎么在这里?”顾渊尷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回家吗?上车吧,我送你。”王智提议道,顾渊对王智印象不错,也没多想便上了车。 路上,王智关心地问:“是要回钱家吗?”顾渊摇了摇头,笑著说不是。 “你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吗?”王智继续问道,顾渊苦笑,“只是有些误会。” 王智安慰说:“两口子吵架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鼓励顾渊要有信心解决问题,“水到渠成,一切都会好的。” 顾渊听著这番话,心中虽有安慰,但也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至少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顾渊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去路边摊凑合一下?” “这……不太合適吧!”对方显得有些犹豫。 “哎呀,都是老同学了,別这么见外,放心,我请客!”顾渊热情地邀请道。 就这样,两人在附近找了个烧烤摊坐了下来,一边享受著美味的烧烤,一边畅饮冰凉的扎啤,他们的话题从学生时代开始,回忆起无数美好的往事。 本来因为钱瑞雪的事情而心情沉重的顾渊,在与王智的交谈中逐渐感到轻鬆了不少,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他的心情明显好转。 分別时,顾渊站在路边向王智挥手告別:“谢谢啦,老同学!” “我们是老同学,帮忙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的?要是有烦心事,记得隨时找我聊聊!” 望著王智离去的背影,顾渊的心情格外舒畅,他觉得王智真是个不错的朋友,甚至考虑是否可以提拔他担任厂长一职。 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开导,顾渊的心情变得异常愉悦。 “笑口常开,好运自然来”,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了验证,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顾渊查看消息后大为惊讶:钱瑞雪竟然主动通过w信联繫了他。 “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早上八点,婚纱拍摄地点见。” 顾渊喜出望外,迅速回覆:“好的,我一定会到。” 另一边,这条消息的发送者確实是钱瑞雪,但为什么之前对她不理不睬的她,现在却愿意给顾渊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原来,隨著天气转冷,钱瑞雪发现自己在下楼梯或穿高跟鞋时腿部出现了刺痛感,这让她想起了顾渊曾经说过的话:只有他能找到治癒她的药物。 意识到自己离不开顾渊的帮助,钱瑞雪和家人商量后决定重新接近顾渊,因为她知道没有他的治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失去行走的能力。 肖菊,钱金元的丈母娘,心里自然是满肚子的不乐意!早前钱金元住院时,顾渊的行为確实让人寒心。 然而现在,她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开口说道:“为什么非得找顾渊来治疗?难道除了他,就没人能治这病了吗?” 这话一出,整个钱家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清楚,要是有別的办法,他们早就把钱瑞雪的病给治好了。 过去那些年,为了治好钱瑞雪,他们四处求医问药,跑遍了各地名医,可结果呢?最后还不是等到了顾渊出现才有了转机。 现在想到还得依赖顾渊,一家人都觉得彆扭,最终,还是得由家族的一家之主,钱如山来做决定,钱如山看著孙女钱瑞雪,依然坚持让她自己做选择。 以前,钱如山固执己见,甚至不惜牺牲钱瑞雪的幸福也要让顾渊进入这个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让他感到十分愧疚,因此,这次他选择了放手,让钱瑞雪自己决定。 钱瑞雪在房间里反覆思考著,回想起顾渊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很怨恨,但当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她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因为她想起了顾渊虽然有些缺点,但是他的医术確实高明。 或许他当时所说的寻找毒药配方是真的,也许他在某些方面確实有所不足,但在医院里他付出了时间陪伴家人,而不是医药费。 正是这些想法让钱瑞雪意识到,给予顾渊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是必要的,只要他的解释合理,且在她的接受范围內,她愿意原谅他。 毕竟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钱瑞雪感觉双腿疼痛加剧,而顾渊的治疗曾让她暂时摆脱了轮椅的困扰。 没有了他的继续治疗,她真的很担心又要回到过去的日子,就这样,双方约定了时间,在第二天见面。 打扮完毕后,顾渊前往那家婚纱店准备与钱瑞雪会合,然而,他並不知晓,已经有不明身份的人盯上了钱瑞雪。 再次踏入这家婚纱店,顾渊的心情异常复杂,毕竟,这里承载著他和钱瑞雪拍摄婚纱照的记忆,也是他们走向婚姻的起点。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两人因钱如山的“逼迫”而步入婚姻,拍摄婚纱照时儘管努力展现出幸福的笑容,但那种被迫的结合让他们的笑容显得格外勉强。 第182章 热点新闻 时光飞逝,顾渊意识到自己和钱瑞雪已经共同走过了很长一段路,他已经决定,要让钱瑞雪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再让她感到一丝勉强。 怀著这样的期待,他望向道路尽头,疑惑她是否遇到了交通堵塞,因为直到现在仍未见其身影。 就在这时,婚纱店的门缓缓打开,原来是到了开店的时间,店主看到门口站著的顾渊,大吃一惊,问道:“你是来拍婚纱照的吗?” 顾渊尷尬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在等人。”店主仔细看了看外面,並未发现顾渊等待的人,隨后认出了顾渊的身份,“你是钱家的姑爷吧?” 听到这话,顾渊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认识我?” 店主热情地回应道:“当然记得!你们的婚纱照是在我们店里拍的,而且那天你的前妻一家人还来闹事了呢!”这段不愉快的回忆让顾渊颇为尷尬。 店主猜测顾渊在等的人是钱瑞雪,邀请他进店內坐著等候,“没关係,进来坐吧,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荣幸。” 店主说道,於是,顾渊被热情地请进了店內,不仅有了座位,还享受到了茶水服务,就这样,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看著人们陆续下班回家,顾渊依然耐心地等待著钱瑞雪的到来。 最终,连店老板也按捺不住了。 顾渊坐在那里,注视著那些忙碌了一天、带著疲倦却面带微笑回家的上班族们,他们就像现实中的你我,在公司辛苦了一整天,最欣慰的时刻莫过於下班后能享受个人时光。 买点菜回家,与家人共享晚餐,放鬆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聊当天的热点新闻,多么愜意。 然而,对於顾渊来说,“家”这个概念是什么呢?他的家又在何方? “顾渊先生,顾渊先生!”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耳边响起了呼唤声,顾渊猛然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站著的是店老板。 此时,手中的茶已经冷却,不知是第几杯了,店老板尷尬地笑了笑说:“您等的钱家大小姐还没到吗?” 顾渊礼貌地笑笑並摇了摇头,见状,老板嘆了口气说:“顾渊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要关门了。” 这时顾渊才意识到,自己竟在这个婚纱店里等了一整天,他立刻站起来,略显尷尬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老板再次道歉,而顾渊则表示是自己耽误了人家的时间,並拿出几百块钱作为补偿,儘管老板推辞,顾渊还是坚持把钱塞给了他,微笑著离开了。 望著顾渊离去的背影,老板手中捏著那几百块,苦笑著摇头,人倒是好人,只是... 显然,两人之间出现了矛盾,现在结婚讲究门当户对,那些不顾长辈劝告执意追求幸福的人,他们的生活真的幸福吗?要么天天为琐事爭吵,要么最终只能选择离婚。 顾渊孤独地走出婚纱店,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最后,他苦笑一声,转身往回走。 或许,命运真的是公平的。 它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当顾渊感到最无助的时候,他遇到了师父陆晋閒,並结识了一群真心相待的朋友,然而。 命运在给予机会的同时,也似乎会从你这里取走一些什么,特別是当你显得过於出眾时,那么,被取走的是什么呢? 也许,是顾渊一直梦寐以求的家庭温暖吧?那个所谓的家,真的能称为他的家吗?钱家是否真正接纳了他作为家庭的一员呢?想到这里,顾渊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那时,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他的身旁,顾渊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回头望去。 可惜,那並不是钱瑞雪的法拉利,而是老同学王智的车! 王智探出头来,笑著说:“老同学!真巧啊,又碰见你了。” 顾渊先是愕然,接著苦笑摇头。 “需要我顺路带你一程吗?” “那就多谢了!” 於是,顾渊坐进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后,王智问道:“还是去老地方吗?” 顾渊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察觉到顾渊情绪低落,王智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又在想钱瑞雪的事?” 顾渊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老同学,你这么有才华的人,根本不需要为没有伴侣而烦恼。” “我也希望自己能这么想,但事实並非如此。”顾渊苦涩地说。 王智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儘管你现在功成名就,內心深处却感到孤独,对吗?”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顾渊的心,“也许你说得对……” “其实呀,女人嘛,都是那样一回事,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和珍惜。” “比如?” “比如,你的起源是什么?未来要走向哪里?以及,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哈哈,你在跟我探討人生哲理呢?”顾渊好奇地看著王智。 “我没打算和你討论人生的哲理,你现在这么有钱,女人对你来说肯定不是问题!但是……你会缺少一样东西,这种东西是你钱也买不到的!” 两人的对话起初很正常。 然而,聊著聊著。 顾渊突然感到不对劲。 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汗毛都竖了起来。 转过头,眯著眼睛看向王智。 问道:“你到底是谁?” 王智愣了一下,奇怪地瞥了顾渊一眼,“我是你的同学啊,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没告诉过你我成功发达、拥有这么多財富的事!你是谁?” 这句话让王智露出了马脚。 短暂的愣神后,他张嘴大笑起来。 先前的温文尔雅瞬间消失不见! 耸了耸肩,他淡淡地说:“无所谓,你依旧是顾渊,我还是王智,不可改变的是,我们曾经是同学。” “但我印象中的王智不是这样的,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此刻,顾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显然,王智的行为有些诡异,似乎私下调查过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前他的老同学形象、绅士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第183章 无人能及 王智继续开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 顾渊全神贯注地注视著那只手。 如果…… 王智掏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顾渊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令顾渊意外的是,王智只是拿出一盒烟,递给他一支问:“来一根吗?” 顾渊拒绝了。 点上烟后,王智深深吸了一口,嘆息道:“顾渊,我真的羡慕你,你知道吗?在学校时,你是个穷学生,却娶到了林香玉。 虽然后来你入狱了,大家都以为你会失败,但你在中医方面的才华无人能及!你的成就超越了所有人!” “这么说,你確实调查过我?”顾渊反问道。 王智点头承认。 “告诉我你的目的!这將决定你能否安全离开!”此时,顾渊的声音冰冷至极。 难以置信,不久前他们还在愉快地聊天吃饭。 而在顾渊低谷时,王智以同学的身份安慰他。 那一刻。 顾渊真心觉得有个好同学真不错。 但现在,他们的对话满是冷意。 王智叼著烟,默默开车,说道:“顾渊,上学的时候……其实你也想不到,我和你一样穷!我也很努力,拼尽全力才考上了天南市中医大学。” 顾渊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著下文。 他呆呆地望著车前的挡风玻璃,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光。 “那时候学校放寒假、暑假,我看到同学们被开著豪车的父母接走,而我呢?我要挤公交,要坐火车,甚至还要步行三十里回家!我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农民,只能靠种地养家餬口,辛苦劳作后卖了粮食供我上大学。” 顾渊默默听著,王智则继续感慨道:“每到假期回家,我都感到无比心酸,因为每次都能看到岁月在父母脸上留下的痕跡。 那时我的心愿就像歌词中唱的一样,希望时间能慢些,別让父母再老去了。” 说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有些激动,“大四那年家里经济愈发拮据,为了完成学业,我不得不节衣缩食,甚至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我一直坚信只要我能顺利从天南市大学毕业,就能找到好工作,改变家庭的命运,但毕业那天我才得知,父母半年前就去世了……” “父亲劳累过度病倒了,但他怕影响我的学业,尤其是关键的大四时期,没让母亲告诉我。 母亲独自撑起了这个家,生活费减少,因为她不仅要照顾生病的父亲,还尝试用土方治病,结果採药时不幸坠崖。 直到第二天早上,父亲才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了,失去母亲后,瘫痪的父亲最终饿死在家。” 说到这儿,王智显得非常痛苦和自责,顾渊发现他的眼泪已流满面。 “我不明白,顾渊,学医到底是为了什么?救死扶伤吗?可是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能救下,学医的意义何在?” 顾渊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因为我从小是个孤儿,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从未体验过父爱母爱。” 听完这些,王智擦乾眼泪,露出一丝苦笑,“毕业后我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医生,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但医院里的现实让我看清了很多,有钱才能得到救治,没钱就只能等死。” “所以你遇到了一些人,他们告诉你生命的意义,並让你相信自己是在为人类谋福祉,对吧?”顾渊突然严肃地看著王智。 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你是外邪之一。” 果然,原本沉浸在悲伤中的王智表情瞬间冷峻,车內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王智语气冰冷地说:“顾渊,你的医术无人能及,研究出了脑清丸、骨护宝等药物,你应该无偿公开它们,造福更多的人。” 听到这里,顾渊震惊不已,意识到对方是想让他无偿分享研究成果。 “你想多了!如果所有东西都无偿提供,智慧財產权和专利又有什么意义?而且研发药物也需要成本,公司还需要运营。” 王智却冷笑道:“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资本家,你们的財富建立在剥削普通百姓之上。” “別誹谤我,我的成功基於自己的努力与智慧,没有我的药物,那些患者怎么活?”面对这种道德绑架,顾渊坚决不同意无偿公开自己的成果。 他们炼製不死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皇帝和特权阶层服务?现在却说是为了天下劳苦大眾? 是啊,你们確实是在为百姓著想,拿著別人的成果,扮演慈善家的角色,要求別人分享。 顾渊这人头脑清晰,不容易被糊弄,王智冷笑一声,“我会让你交出药方的!” “你猜错了,老同学!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只对金钱感兴趣!” 顾渊显得很平静,心里想著:白拿我的东西,门都没有!不爽的话,来咬我呀! 但是紧接著…… 王智冷冷一笑:“真的只对钱感兴趣?对你老婆钱瑞雪也没感情了?” 这话一出,顾渊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这是在玩火!” 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但要是涉及到他老婆,那就是触碰到了顾渊的底线。 “哈哈哈……”王智疯狂地笑著,“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为什么钱瑞雪没有出现?” 愤怒与恶意涌上心头,杀意骤起! 顾渊咬牙切齿地盯著王智,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三秒內,信不信我能让你死在这里?” “我相信!不过,你也別用死来嚇唬我!我们都是经歷过生死的人,你觉得我会怕这个吗……” 这一刻,顾渊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次面对的敌人不是以前那种贪生怕死的顾山儿之流。 顾山儿这类人害怕死亡,你可以用武力威胁他,但是对於像王智这样的敌人,这种方法根本不管用! 顾渊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外邪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並且之前王智偽装得太好,以至於顾渊一度认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看著王智,顾渊的眼神冰冷,最终决定不採取暴力手段。 第184章 小事故 因为他清楚,王智这种因不同经歷而对社会抱有敌意的人非常危险,无论你怎么逼迫他,他都不会在乎,想到这里,顾渊更加谨慎起来。 顾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愤怒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突然,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平静。 王智看到顾渊这样的反应,明显愣了一下,感到非常惊讶,不愧是有大作为的人!顾渊的这种反应让王智十分意外。 “出身低微並不丟人,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不错!顾渊,我真是小看你了!”说到这里,王智直接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手中的脑清丸、骨护宝的药方! 只要你交出来,今天就能平安见到你的夫人;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顾渊陷入了沉思,通过王智的话语,他获得了两个重要信息:第一,王智加入永恆集团显然是为了窃取自己的药方而来的臥底。 第二,王智不是单独行动,肯定有同伙,想到这里,顾渊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这一切都是王智他们精心策划的圈套,包括老丈人钱金元中毒的事情。 第三,他们利用这个机会验证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永恆集团的老板。 第四,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渊感到一阵寒意,这帮人的恐怖之处在於他们的疯狂,王智仅凭怀疑就想出了如此极端的方法来验证真相,甚至不惜伤害无辜之人。 想到这里,顾渊反而更加冷静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王智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隨后冷笑一声,“自从我知道你是钱家大小姐的上门女婿时!” “確实聪明!”顾渊点头称讚道,对王智能够迅速联想到这一点表示认可,然而,王智只是微微一笑,並没有在意顾渊的夸奖。 他突然打断道:“好了!別浪费时间了,顾渊……谈正事吧!现在你必须在你的妻子钱瑞雪和你的药方之间做个选择!如果我们今天得不到药方,你可能永远见不到你的妻子了!” 王智以为自己计谋得逞,然而…… 听到威胁的顾渊反问了一句,“我很好奇!如果今天你回不去的话,对方怎么知道我们的交易是否成功呢?” 这话让王智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著顾渊。 没想到,顾渊竟然有此胆量? 王智冷笑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说道:“如果没有在太阳落山前与她联繫,那么……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妻子了!” 原来只是单方面的联络方式。 顾渊冷笑道:“我想时间应该是够的!现在是五点半,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半小时……” 听到这里,王智心里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顾渊打算同归於尽? 王智警告说:“顾渊……我劝你不要有別的想法,只剩下半小时,时间根本不够!” “谢谢提醒!但我认为时间足够!”说完,在王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顾渊迅速弹出两指,噗的一声,王智只感觉后颈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现是一根银针!王智大为震惊,不仅因为顾渊的大胆举动,更因为他高超的医术,这竟是失传已久的“飞针封穴”! “你……”王智还想说什么,但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脑袋一歪,当场昏倒过去。 顾渊抓住方向盘稳住车,拉起手剎,待车辆稳定下来后,將昏迷的王智推到副驾驶座上,然后驾车朝婚纱店方向开去,並打电话给陈庆,“十万火急!我要在太阳落山前找到钱瑞雪!” 这个命令让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陈庆等保鏢不得不重新投入工作,不过,在天南市要在半小时內找到钱瑞雪並不容易。 但对於顾渊而言,仍有机会!王智他们自以为聪明,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从他和王智最后的对话中,顾渊发现了其中的重大漏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要找到钱瑞雪,就得依靠这个“漏洞”! 什么是漏洞呢? 其实就是钱瑞雪的生活习惯。 钱瑞雪的生活十分规律且简单,她几乎不参与社交活动,也没有特別的爱好,每天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家,仅此而已。 那么如何確定她的位置呢? 很简单,三个地点:公司、家以及最近频繁光顾的婚纱店,这三点连成的一条线,就勾勒出了她的活动范围。 没错! 她肯定在这个区域內活动! 而这一区域有一个显著特徵,热闹非凡。 试想,像公司和婚纱店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位於荒僻之地?这意味著。 如果有人想要通过暴力手段强行带走钱瑞雪,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无法避开人群和监控摄像头。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会用某种藉口,在这些地方將她留住。 一旦太阳下山后。 若王智未能与他们取得联繫,这些人可能会对钱瑞雪下手! 虽然作为医生,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並不困难,但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带走一个人,难度极大。 因此,锁定这片区域后。 目標变得清晰,陈庆等人也就更容易找到了! 然而。 顾渊內心其实也有些许不安,万一自己的推测有误呢? 万一…… 钱瑞雪今天偏偏不在那三点一线之中? 也许她出差了,或是被某个熟人以正当理由带走了呢? 当然,顾渊坚信钱瑞雪会出现在那里也有其道理。 那就是昨晚他们之间的约定! 如果钱瑞雪重视这次与顾渊的约定,她必定会前往婚纱店。 然后在那里遭遇那些人,並被他们以某种方式留下。 那么现在。 钱瑞雪正在做什么呢? 是否如顾渊所料? 实际上。 顾渊猜得没错! 一大清早,钱瑞雪就急匆匆地赶往婚纱店,因为她要去见顾渊,听听他的解释,然而,一个预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你想秘密地阻止某人离开,同时又不想引起公眾或监控的注意,这里有个简单的方法!开车去製造一场小事故吧。 第185章 有备而来 钱瑞雪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她的法拉利被另一辆车撞了,从那辆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立刻道歉说她是新手司机。 由於急著要去婚纱店,钱瑞雪让这女人提供保险公司信息以便走保险程序,但对方表示车没有保险,建议私了。 在討论赔偿金额时,双方僵持不下,对方只愿出几百块,对於一辆法拉利来说,这点钱显然不够。 儘管女子声称生活困难无法支付更多,善良的钱瑞雪决定不再追究,打算联繫自己的保险公司处理。 就在她准备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抢走了她的包,钱瑞雪还没反应过来,撞她车的女人已经追出去了。 这一连串事件让钱瑞雪既尷尬又无奈,她的车被撞了,包也被抢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两车相撞,她无法立即离开现场,而她的手机还在被抢走的包里,无法联繫顾渊。 既然对方帮自己追贼,钱瑞雪觉得有责任等待结果,於是,她只能无助地在现场等待。 隨著时间推移,天色渐晚,后面的司机不停地按喇叭催促她们挪车,最终,钱瑞雪不得不將两辆车分开並停到路边。 她感到非常沮丧,不仅因为遇到这些麻烦事,还因为她失去了与外界联繫的方式,只能希望那位女司机能帮她找回包。 太阳慢慢落山,钱瑞雪意识到今天顾渊恐怕要空等一天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这一刻,钱瑞雪一想到要解释就感到头疼,今天本该是她去听顾渊解释的日子,为什么自己反而在考虑要不要给对方一个解释呢? 就在钱瑞雪犹豫不决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算了吧?先去婚纱店?可是那女车主的车怎么办?她为了帮女车主追小偷,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 钱瑞雪还在为那女车主担忧的时候,並未察觉到危机正悄然逼近,隨著太阳逐渐西沉,一直在等待王智消息的那个人,始终没有等到任何音信。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心里清楚,恐怕是王智这个莽撞鬼搞砸了事情,他向来心思縝密,这次怎么也失手了呢? 不过,即便如此,她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一样也不能少,看著马路那边,钱瑞雪仍在坚守著女车主的车子,等待她的归来,只能摇头嘆息,对不起啊,这一切只怪你太容易上当了。 於是,她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拿著钱瑞雪的包,此时,钱瑞雪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不知何时才能离开,也不知如何面对顾渊。 谢天谢地,女车主终於回来了!她满脸笑容,快步跑来,而那女车主看到钱瑞雪朝自己跑来,脸上掛著温暖的笑容,但不动声色地將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涂在了手提包上。 当钱瑞雪接近並伸出手准备接过自己的包时,“你的包!”女车主微笑著递过包,“谢谢!”钱瑞雪高兴地说著,伸手去接。 就在钱瑞雪的手即將触碰到包的那一瞬间,轰鸣的汽车引擎声突然响彻整条街道,声音之大几乎震耳欲聋。 钱瑞雪和路上的行人们都转过头,目光投向了马路上……这一看,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一列打著双闪灯的迈巴赫车队以惊人的速度朝这边驶来,钱瑞雪大为震惊,这不是永恆集团的车队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紧接著,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支“钢铁长龙”在她面前一个接一个地急剎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车几乎同时停稳。 隨后,车门齐刷刷打开,一群穿著黑西装、戴著墨镜並配备耳麦的保鏢们迅速下车,径直朝她走来。 这阵势让钱瑞雪感到有些害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衝著我来的? 这时,陈庆通过耳麦轻声说:“老板,找到了!” “她安全吗?” “很安全!一个人站在那儿。” “务必小心!对方可能有备而来!注意任何异常情况!” “明白!” 这群人很快便来到了钱瑞雪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陈庆出列,恭敬地问道:“钱家大小姐?” 钱瑞雪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吗?”陈庆问,钱瑞雪轻轻应了一声,上次家族事务时见过他。 陈庆接著说:“钱家大小姐,您现在处境非常危险,请跟我们走!” “啊?”钱瑞雪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冒出来一群人说自己有危险,让她跟著走? 觉得这些人似乎比自己还危险,钱瑞雪並没有轻易相信。 看到她不愿动身,陈庆无奈地说:“顾渊先生也在我们那里,你可以打电话確认一下!”听到顾渊的名字,钱瑞雪稍微放鬆了一些。 正准备打电话確认,她突然想起手机还在包里……再回头看刚才帮忙拿包的女人,却发现人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的包在地上,钱瑞雪惊讶地指著身后说不出话来。 陈庆察觉到异样,立即指挥保鏢將钱瑞雪保护起来,然后问她:“钱家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不……刚才那个女人帮我看著包,本来还在的,但是你们一出现……她……就消失了!” “看著包?”陈庆看了看地上的包,又问:“就是这个吗?”钱瑞雪点了点头。 一名保鏢警觉地环顾四周,然后准备帮她捡起包,然而,陈庆突然喊道:“等一下!”保鏢的手隨即停住,陈庆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亲自上前仔细查看那个包。 儘管钱瑞雪是钱家的大小姐,出行讲究排场,所用之物皆为高档真皮製品,此时太阳已西沉,余暉透过建筑间的缝隙洒落下来。 陈庆注意到,在那皮包上似乎有一层晶莹闪烁的物质,虽然没有顏色和气味,但他意识到这是一层不明液体。 在保鏢们的簇拥下,钱瑞雪好奇地探头看著那位正认真检查自己包包的领队,心中满是不解:她的包又不是炸弹,到底在查什么? 於是问道:“先生,我的包有什么问题吗?”陈庆严肃回答:“我怀疑上面有毒素。” 第186章 竟然消失了 听到这个回答,钱瑞雪不禁失笑:“我知道你们工作谨慎,但也不至於处处都是毒药吧。” 陈庆转过身,表情严肃地说:“钱小姐,请相信我,你確实处於危险之中,也许你觉得生活很安全,但是回想一下,你的父亲是怎么中毒的?” 这句话让钱瑞雪愣住了,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父亲只是普通食物中毒。 而此刻被陈庆这么一提,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难道真有人要对她不利? 紧接著,钱瑞雪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然从人群中衝出,这种激烈的反应让陈庆和保鏢们措手不及。 他们不明白为何刚才还显得茫然的她,现在却如此紧张。 陈庆站起来,看到钱瑞雪远远避开他们,保持距离,並警告说:“別靠近我!否则我会大声呼救,这里是繁华地段,人多眼杂,你们跑不掉的。” 陈庆一脸疑惑:“?” 周围的保鏢们面面相覷,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这位“隱形老板娘”之前受过什么刺激?脑子有点问题? “钱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怎么了?刚才你们不是说我有危险吗?我还没反应过来!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情况?”钱瑞雪反问。 陈庆一时语塞,他心想,这姑娘真是后知后觉啊,刚才最危急的时候你怎么不警觉呢? “钱小姐,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是顾渊先生让我们来的!”他又解释道。 “不可能!顾渊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中毒住院的事?”钱瑞雪质疑道。 听到这里,陈庆一愣,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透露了机密信息,既然老板和老板娘现在闹彆扭似乎就因为这事,索性他就直接承认了,“没错,我知道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钱瑞雪震惊地问。 “因为那天给你父亲下药的人就是我。”陈庆坦白道。 钱瑞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內心很愤怒,差点想衝上去打陈庆一巴掌,並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考虑到陈庆在永恆集团的地位以及他们家与永恆集团的合作关係,钱瑞雪只能强压怒火,“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父亲?” “是顾渊让你这么做的!”陈庆回答。 “什么?”钱瑞雪完全懵了,不明白为何顾渊会捲入其中。 无奈之下,陈庆只好將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想要解开钱瑞雪心中的疑团。 钱瑞雪得知真相后,如同被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 她责怪顾渊! 那一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竟然消失了! 因此,钱瑞雪对顾渊失望透顶。 父亲出院后,她决定再也不理顾渊,並带著一丝报復心理坐上了魏栓的车。 然而…… 当她了解到顾渊那晚为了找到毒饼凶手彻夜未眠,甚至不惜以身试毒,只为了儘快为她的父亲配出解药时,一切都变了。 最后因为中毒发作倒下,但他还是成功配出了解药並通过陈庆送了过来,陈庆给父亲灌药也是出於无奈,时间紧迫找不到他们才那么做的! 此时,钱瑞雪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 以为是食物中毒? 以为是医院治好的父亲? 怎么可能! 昨晚还在icu,今天就出院了?显然是解药起了作用! 想通这一切,看著陈庆,钱瑞雪捂著嘴,既惊讶又愧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转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心痛得无法呼吸。 “钱瑞雪啊钱瑞雪!”她在心里自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顾渊为了救她的父亲,甚至不惜以身试毒,即使背负误解,仍然每天早晚来公司等她,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她没有给他机会,反而更加生气,选择了魏栓的凯迪拉克。 此刻,她转向陈庆,急切地问道:“顾渊在哪里?我要立刻见他!” 陈庆一时语塞。 很快,在永恆集团內,顾渊指示唐凌控制住了昏迷的王智,此刻,他在公司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不久,看到陈庆一行人乘坐迈巴赫归来,顾渊迫不及待地下楼迎接。 他大声问陈庆:“钱瑞雪没事吧?” 陈庆尷尬一笑,回头看向车子。 这时,车门打开,一位长腿美女走了出来,正是顾渊日夜思念的妻子钱瑞雪。 看到钱瑞雪平安无事,顾渊鬆了一口气,但是…… 钱瑞雪显然情绪激动,迅速跑向顾渊,扑进了他的怀里。 隨后,她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紧紧抓著顾渊的衣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周围的保鏢们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笑著。 陈庆见状,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別在这里碍事,眾人这才散开,留下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顾渊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钱瑞雪用小拳头不停地捶打顾渊的胸口,一边哭泣一边责怪:“你这个傻子!呜呜……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让我误会?” 顾渊愣住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看到陈庆离去时回头露出的一丝苦笑,似乎在说: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顾渊心中暗嘆:好嘛,真是个“好”下属啊!他抱著钱瑞雪感慨道:“我想解释,但你也没给我机会,还把我电话拉黑了!” 这番话让钱瑞雪更加愧疚,她突然抬头查看顾渊的状態,“你也中毒了,没事吧?”这个问题让顾渊差点笑出声来。 “父亲中的毒都解了,我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钱瑞雪嘆了口气,看著公司里人来人往,脸微微泛红,拉著顾渊来到了公司后面的小树林,在那里坐下后,她讲述了今天莫名其妙遭遇车祸的事情。 原本她是去婚纱店的,並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顾渊,顾渊听后点了点头,心想与自己猜测的大致相符,也幸亏那家婚纱店位於繁华地段,否则那些人可能不会用这种低级手段。 第187章 心思縝密 看著顾渊,钱瑞雪好奇地问:“顾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钱家会遇到这些麻烦?他们为什么要害我父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渊很想告诉她实情,因为拥有財富而惹祸上身,但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只会让她更担心罢了。 “没事了,瑞雪,放心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顾渊回答道。 然而这一次,钱瑞雪坚决不退步,她怒视著顾渊,咬著嘴唇生气地说:“你又想独自承担一切吗?不行,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真相,我是不会罢休的,无论如何……” 面对钱瑞雪坚定的眼神,顾渊感到无奈极了,他嘆了口气,问:“还记得你的病情吗?” 钱瑞雪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那次在车上我对你说的话吗……” 听到这里,钱瑞雪浑身一震,一股寒意顺著脊梁骨蔓延开来,“你是说……那些在我体內种蛊的人?” “没错!他们找上门来了,现在正盯著你!瑞雪,你现在非常危险,甚至全家都处在危险之中!”顾渊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钱瑞雪慌了神,焦急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顾渊心里想著,真不应该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著紧张的钱瑞雪,顾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怕,只要你提高警惕,知道有这回事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想起陈庆,钱瑞雪疑惑地看著顾渊问:“但是,你和他们那帮人好像关係不错啊!” 顾渊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我老公我人脉广,在这儿工作,跟他们处得好很正常啦!” 听了这话,钱瑞雪稍微放下了心,至少永恆集团是个坚实的后盾,顾渊应该是安全的,她又嘆了口气,带著歉意说:“对不起啊顾渊,之前误会你了,陈庆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了。” 顾渊笑了笑,打趣道:“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钱瑞雪一愣,脸刷的一下红了,“你想怎么补偿?” “嘿嘿……”顾渊坏笑著,让钱瑞雪更加不好意思。 “要不借你的跑车给我开两天?我一直很羡慕呢!” 钱瑞雪一脸疑惑:“啥?我以为你要开车,结果真的要开车啊?” 翻了个白眼,钱瑞雪掏出钥匙递给他,“拿去吧,反正那车撞坏了正在修呢。” 就这样,两人冰释前嫌,但事情远未结束,比如王智还在顾渊手上,用甜言蜜语哄走了老婆,顾渊还得回永恆集团继续上班。 钱瑞雪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求顾渊晚上必须回家,不然就让他好看,顾渊感觉头都要炸了,之前还是紧闭大门的你,现在却敞开了怀抱。 让陈庆找几个人护送钱瑞雪回家,自己则得来处理这位老同学的问题。 首先,顾渊立刻安排將钱瑞雪包上的毒药送至化验室进行检验,他这次可不想冒险亲自试毒,毕竟时间充裕,慢慢来就好。 儘管顾渊说要慢慢检查,但唐凌强调这是老板特別关照的紧急任务,於是,化验室迅速行动起来,並很快得出了结果,递交给顾渊审阅。 分析结果显示毒药由两种主要成分构成:一种是生长在南美的剧毒卉“阿亚丝卡”,另一种是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物质krokodil。 这两者的混合使用,足以让接触到的人皮肤腐烂,毒素透过伤口进入血液,后果不堪设想,想到钱瑞雪差点因接触这包而面临生命危险或失去一只手,顾渊愤怒不已。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为了进一步调查此事,顾渊单独询问唐凌,“人在哪里?”唐凌立刻明白顾渊指的是他的老同学王智,並告知其位於地下车库。 永恆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拥有五层的地下车库,其中两层尚未开放使用,唐凌直接將目標带到了负五层,一个上班时间即便呼救也无人能听见的地方。 虽然唐凌看起来是个粗獷之人,但在处理这类事务时却异常细致,甚至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这让顾渊不禁怀疑唐凌是否对这种工作有著特殊的兴趣,不久后,顾渊与隨行人员一同前往负四层,然后再到负五层,每一层都有专人看守。 最后,唐凌还在顾渊耳边小声提醒道:“老板,我们测试过了,在地下五层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使在这里唱卡拉ok,三层也听不见声音。 而且因为这边还没完工,电梯也不开放。”对此,顾渊只能感嘆唐凌的周到考虑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顾渊心里有了主意,他想隨便对付王智,即使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察觉。 现在,顾渊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了! 没想到这傢伙竟然有这样的嗜好! 把那些奇怪的念头放在一边,顾渊表情严肃起来,因为他即將面对的是老同学王智。 此时此刻。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水泥地面,没有地胶,甚至没有灯。 不过唐凌带来的发电机解决了照明问题。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提供光源,二是发电机的声音可以掩盖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唐凌真是心思縝密啊。 而王智就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 他的头低垂著,处於昏迷状態。 这是顾渊点了他的昏睡穴的结果。 顾渊走过来时,有人立刻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坐在王智对面。 看著还在昏睡的王智,顾渊对旁边的唐凌说:“去给他两个耳光,把他弄醒!” 唐凌接到命令后冷笑了下。 作为一个黑拳选手,他的力量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结果,两个耳光下去,王智不仅醒了,还吐了血! 嘴里的一颗大牙都被打飞了出来。 顾渊无语。 难怪这小子这么激动呢? 原来打人也能上癮啊? 当王智迷糊地醒来时,他之前的囂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不堪。 满口鲜血地看著眼前的场景,顾渊坐在他对面,周围站著永恆集团的保鏢。 令人惊讶的是,王智居然疯狂地笑起来。 那满嘴鲜血的样子显得格外恐怖。 第188章 必有蹊蹺 唐凌见状心想,你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看来刚才打得还不够狠! 正要再上前教训他时。 却被顾渊阻止了,並挥手让唐凌等人退下。 无奈之下,唐凌和眾人只能退到几米外警戒。 顾渊看了看王智,嘆了口气说:“老同学,不知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王智笑著看向顾渊说:“老同学啊,是我小看你了!你以为妻子的生命不值一提吗?可笑……我用你老婆威胁你,原来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根本不在乎老婆的数量。” 顾渊撇了撇嘴,轻弹指甲说:“让你失望了,我的妻子很安全。” 原本狂笑的王智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再也笑不出来。 但他很快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可能失败的!” “她?你是说白医生?” 王智瞬间呆住。 “非常抱歉!我的手下刚到,她就逃走了!没完成你交待的任务,实际上……” 顾渊平静地说:“你们这些外邪声称为了人类的福祉和追求长生!但是……追求长生恰恰暴露了你们怕死的本质!她怎么可能愿意牺牲自己来完成你的任务呢?” 听到这里,王智的脸色骤变,显得异常愤怒。 確实…… 儘管陈庆赶到的速度很快! 但如果白医生决定豁出去,在那时杀了钱瑞雪也是能做到的。 不过,她也会被隨后赶来的陈庆等人抓住,自己也难逃一劫。 牺牲別人,保全自己!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 更重要的是,永恆集团车队的到来意味著王智已经失败! 再傻的白医生也不会陪王智一起完蛋! 此刻,失去了抓住顾渊弱点的机会,王智彻底没了脾气。 “愿赌服输!老同学,这次我输了!低估了你的能力和决心……我认输!” 不得不说,王智的计划相当周密。 然而…… 他低估了人性! 也低估了顾渊对钱瑞雪的理解,以及在这次事件中所表现出的果断。 可以说,如果顾渊稍有犹豫,钱瑞雪就危险了! 当然! 王智错了吗?他的错误是什么? 只是这样吗? 不!他確实低估了顾渊! 低估了顾渊三年里经歷的所有衝击和变化。 如果是以前那个从天南市中医大学出来的顾渊,肯定斗不过他们。 毕竟…… 现在的王智也不是当年的王智了! 在外邪中,他也经歷了许多事情。 而顾渊呢? 他是从“社会大学”毕业的! “好了!王智,话说到这儿……看在大家是同学的情分上,我现在好好跟你说!不要逼我!” “我知道……你想知道外邪都有谁,对吧?” 王智不愧聪明,立刻明白了顾渊的目的。 顾渊也愣了一下,噢哟!原来他也小看了这位老同学啊! “所以……告诉我,他们都是谁?” 王智冷笑一声,看著顾渊,“可以!” 让人惊讶的是…… 王智答应得如此乾脆!如此直接! 顾渊皱起眉头,事情反常必有蹊蹺!果然…… 王智再次大笑起来,“我敢说,但你有胆听吗?” 顾渊听了这话,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唐凌!” 唐凌迅速跑了过来,“老板!” “带所有的兄弟离开这里!你们的保护不需要,还有……通知五层的兄弟也到四层集合!” 唐凌有些惊讶,瞥了一眼冷笑中的王智,显得有些犹豫。 然而,顾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出去!” “是!” 唐凌这才反应过来,挥手示意其他兄弟跟他一起离开,经过负五层通道时,他们也將那里的人叫走了。 此时…… 偌大的负五层地下停车场只剩下了顾渊和王智两人,周围异常安静,只有发电机嗡嗡作响。 顾渊转向王智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智看著离去的眾人背影冷笑道:“看来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不想让你的兄弟们牵涉其中。” 顾渊没有回应。 “但是……你要想清楚!我的老同学,一旦你知道了这一切,不管你想不想知道……呵呵……你的家人,你的兄弟们,一个都逃不掉!” 听完王智的话…… 顾渊沉默了,因为他意识到王智可能並非危言耸听,这件事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复杂。 看到陷入沉思的顾渊,王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很快…… 接下来的事情让王智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听你说!”顾渊坚定地回答。 其实理解这一点非常简单: 如果不去探究,这些人就不会对你下手了吗? 既然知道了真相会被攻击,不知道也会被攻击…… 那为什么不选择了解真相呢? 至少知道对手是谁,有哪些势力,才能更好地应对。 说得难听一点…… 即使失败必须面对死亡,也好过做个不明不白的冤魂吧? 看到顾渊严肃的表情,並非强装出来的,王智也笑了,“好!非常好!既然你选择了明智,那我就告诉你!顾渊,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后別后悔!” 於是…… 在负五层里,王智和顾渊谈了很多很多,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而在负四层等待的唐凌和其他兄弟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伙计看著唐凌,担忧地问道:“凌哥,老板在下面待了这么久,不会有啥事吧?” 唐凌自信地笑了笑,轻鬆地说:“你们还不了解咱老板的实力吗?就算来十个王智,也伤不了他分毫!” “话虽如此,凌哥,你的功夫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个女人捅了一刀?万一老板有个闪失呢?”那伙计不甘心地反驳道。 唐凌原本的自信瞬间消失,感觉自己像是被击中要害,心中暗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简直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他愤怒地瞪了说话的小弟一眼,对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 儘管不悦,唐凌还是陷入了沉思:確实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王智使阴招怎么办? 第189章 以身试毒 老板顾渊下去这么久了没消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他决定不顾一切进去看看情况。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黑暗中的负5层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唐凌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嘛!正是老板顾渊出来了! 唐凌立刻带著一群人迎上前去,急切地问:“老板,你没事吧?王智没对你耍什么招吧?” 然而,顾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並未多言,唐凌这才注意到,老板的脸色异常苍白,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嚇。 他赶紧扶住顾渊,焦急地问:“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里面出什么事了?” 顾渊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但唐凌知道事情並不简单,原来,在与王智交谈后,顾渊得知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消息,这个消息让他感到极度震惊,甚至有些后悔知道了真相。 有时候,无知或许也是一种幸福,但现在,面对沉默的老板,唐凌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大家一起护送顾渊回到公司。 从昏暗的地下车库走出来,顾渊踏入了阳光明媚的办公室,唐凌递给他一杯水时,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接过水后,唐凌惊讶地发现顾渊的手在颤抖,这让他十分不解,顾渊在地下车库里到底遇到了什么,竟会如此恐惧? 终於,好奇心驱使下,唐凌忍不住问道:“老板,那傢伙到底跟你说啥了?告诉我们吧,大家也想帮你分担。” 顾渊抬头看了看唐凌,苦笑著摇头:“我不能说,这是为了你们好!別再问了。” 唐凌知道顾渊的性格,要是他不想说,谁也逼不出话来,嘆了口气,唐凌继续道:“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我们將面对怎样的敌人。 但是,老板,有些话我还是得讲。”见顾渊没反应,他接著说:“当初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都不怕任何困难,现在有了钱和兄弟们的支持,怎么还会被嚇到呢?” 这话激昂人心,但顾渊只是淡淡回应:“拥有一无所有时自然无所畏惧,拥有越多反而越容易感到害怕,你能理解吗?”唐凌摇了摇头。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个手下突然衝进办公室,焦急地喊道:“不好了,凌哥,老板!出大事了!”顾渊疑惑地看著他,“什么事?” 手下答道:“王智……他跑了!”唐凌惊呼一声,猛地跳起来抓住那人的衣领:“你说什么?他在地下五层被绑著,怎么会跑了?” 小弟无奈解释,在顾渊离开后他们去查看王智时,只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绳子和一张凳子,王智已不见踪影。 唐凌气急败坏,“他被绑著都能逃脱?”立刻决定带人追捕。 没过多久,大家相信王智逃不了多远,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就在关键时刻,顾渊突然喊道:“別追了!算了!”唐凌和兄弟们满脸疑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顾渊。 “老板!这是放虎归山啊!这次他失败了,如果我们不抓住他,以后恐怕会有麻烦……” “不会有以后了!”顾渊喝了一口水,平静地望向窗外说,“他的任务失败了,还暴露了很多秘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这番话让唐凌他们哑口无言,同时,也揭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事实:王智背后的势力极其可怕,任务失败就意味著死亡,可见这些人多么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顾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老婆”,顾渊原本难看的脸色一下子舒缓了不少,他挥挥手,示意唐凌等人离开。 “喂,瑞雪!” “我今天买了排骨,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美味,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钱瑞雪的话,顾渊不禁莞尔,她一定是担心自己不会回去,特意找藉口试探询问,顾渊几乎没怎么考虑,立刻回答:“我马上到!” “那好,快点回来!” 掛断电话后,顾渊感到之前的恐惧烟消云散,虽然有牵掛意味著有弱点,但也赋予人巨大的勇气。 一个男人,当独自一人时可能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有了妻子和孩子,他会变得无所不能。 在另一边,钱家的人看著厨房里忙碌的钱瑞雪,爷爷钱如山只是慈祥地笑著,而岳父钱金元和岳母肖菊则一脸震惊,因为他们难以相信钱瑞雪刚才带来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肖菊才开口问钱金元:“老钱啊,你说瑞雪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没想到,顾渊为了给你研製解药,竟然愿意以身试毒!” 別说她不信,连钱金元都不敢相信,谁能想到这样的事情呢? 顾渊,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个没用的人,如果不是爷爷钱如山一直维护著,家人早就对他发难了。 即便如此,这家人还是对顾渊冷眼相待,甚至排挤他,然而,顾渊却以德报怨,通过亲自尝试解药救了钱金元。 “虽然难以置信,但正如瑞雪所说,当时確实有人给我灌药,本来我都半死不活了,但是……之后就慢慢恢復了! 如果瑞雪说的是真的,这確实合乎逻辑。”钱金元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確实是被顾渊救回来的。 一旁的爷爷钱如山笑著摸了摸鬍子说:“好了,现在误会解开了,毕竟还是一家人嘛!”“爸说得对。”钱金元点头赞同。 不过,肖菊显得不太满意,嘟囔道:“哼,还不是因为顾渊给了我们旅游票,我们才去旅游的,要是不去旅游,哪会有这些麻烦事? 所以,是顾渊让我们去旅游,老钱才会中毒,他来治疗也是应该的吧?”这话让钱如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时,门铃响了,钱如山笑著说:“应该是顾渊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冲向门口,原来是钱瑞雪。 打开门,果然是顾渊站在门外,漂亮的钱瑞雪繫著围裙,看起来就像个美艷的厨娘,顾渊一时看得愣住了,钱瑞雪见状,反问道:“怎么,我脸上有吗?” 顾渊尷尬地笑了笑,“不是,我只是觉得难得,我在钱家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大小姐亲自下厨!” 钱瑞雪翻了个白眼,“少贫嘴了,我是特意为你做的!” “哦,我何德何能?”“哼,你知道就好,这是我带著歉意为你准备的。” 说完,她拉著顾渊的手臂往屋里走,並喊道:“爷爷,爸,妈,顾渊回来了!” 钱如山和钱金元满脸笑容迎了出来,肖菊也在丈夫的拉扯下勉强站了起来,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渊进屋后与每个人打招呼,大家都微笑著回应,为了不让顾渊感到尷尬,钱瑞雪直接带他进了厨房。 让顾渊来帮她一起燉排骨吧!结果…… 顾渊一进厨房,看到锅里的排骨,顿时一脸无奈。 “你就这么燉排骨的?”他问道。 钱瑞雪不解地说:“放水、放排骨、开火燉,等半熟了再加蔬菜,这不对吗?” 顾渊捂著脸,几乎不敢看,“也许……我们该先焯一下水,把排骨里的血水去掉?然后再按你说的步骤做?” 钱瑞雪不以为然地反驳道:“焯不焯水有什么区別?” “你没注意到锅里全是泡沫吗?” 钱瑞雪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说:“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別太挑剔了!” “可之前是谁说要用心准备的呢?我怎么没感觉到这份心意~”顾渊笑著回应。 钱瑞雪感到一阵挫败,最后决定还是让他来主导,於是,顾渊亲自动手,让钱瑞雪帮忙,看著他拿起刀具,钱瑞雪眼神中很怀疑,仿佛在说:你能行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顾渊熟练地换了水,洗净薑片切好放入锅中,毕竟独自生活这么久,要是不会做饭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周围的人才济济,想学点厨艺也不难。 钱瑞雪全程站在旁边打下手,每当顾渊喊出需要的东西,她立刻递过去。 “葱!” “哦!” “枸杞!” “哦!”就这样,原本简单的燉排骨,在顾渊手中变成了一道独特的药膳。 坐在客厅里的钱如山和钱金元闻到了香味,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钱如山深吸一口气,摸著鬍子笑著说:“没想到啊,竟然是药膳!味道真香,今天有福享了!” 钱金元点头附和道:“好久没吃到药膳了,小时候妈妈经常给我们做的。” 听到这里,钱瑞雪的奶奶被无意间提及,钱如山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没过多久,药膳就准备好了! 顾渊端著药膳走出来,钱瑞雪紧隨其后,“爷爷,爸妈!做好了,快来尝尝吧!” 钱如山乐呵呵地说:“瑞雪做的排骨,一定要尝一尝啊!” 这句话让钱瑞雪脸红到了耳根,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本来是说钱瑞雪要做饭的,结果却是顾渊一手操办,等大家拿了碗,先喝了口汤,那香味四溢的药膳汤一下肚…… 全家人都被惊艷到了! 钱瑞雪夸张地说道:“这……这也太美味了吧!顾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顾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就是学了些中医知识,自己瞎琢磨的罢了。” “你还瞎琢磨?我看开个餐馆都够格了!” 全家人难得一致夸奖起顾渊来,这顿饭让他们吃得心满意足,直到吃完,肚子都是满满的。 刚用完餐,顾渊还在坐著消化食物的时候,钱瑞雪急不可待地拉著他的手往房间里跑。 看到这一幕,钱如山、钱金元和肖菊的脸色都变了! 嘿,这丫头…… 还真是不避嫌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要去做那事? 顾渊也被钱瑞雪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难道是药膳太补了,让钱瑞雪有点按捺不住了吗? 当他们进了房间,钱瑞雪关上门並反锁,隨后,在顾渊一脸疑惑中,她提出要顾渊帮她打针。 为什么会这么急呢? 因为隨著天气变冷,她的腿开始感到更加刺痛,仿佛是受不住寒冷而冻僵了一样。 听到这里,顾渊恍然大悟。 他竟然忘了!隨著季节的变化,冬天即將来临,钱瑞雪的病情可能会加重。 看著穿著职业装和丝袜的钱瑞雪,顾渊笑著说:“那个……你得先换衣服啊,穿成这样我也没法给你针灸。” 钱瑞雪这才意识到,赶紧去找自己的短裤,但发现顾渊还在房间里,她的脸瞬间红了,想要让他出去却又觉得尷尬不已。 无可奈何之下…… 她只好羞涩地红著脸说道:“咳咳……那个,你转过去,不准偷看!” 顾渊只是沉默以对。 “偷看?你以为我是谁?我向来是光明正大的!自己的老婆,自己欣赏,这很合理吧?” 钱瑞雪被这句话说得满脸通红,羞涩难当。 她哼了一声,“你想的美!” 顾渊却纹丝不动,既不回头也不转身,就等著她换衣服。 “你到底回不回头?” “坚决不回头!” “真的不回头?”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那好吧,你不回头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在顾渊疑惑的目光中…… 啪的一声!灯熄灭了! 接著…… 黑暗中传来了脱衣服的细微声响! 顾渊简直欲哭无泪。 “你怎么能在黑暗中如此精准地穿上衣服?” “哼,这是每个女性都具备的技能!”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特殊技能吗?” 顾渊突然反问道。 黑暗中的钱瑞雪愣了一下,反问:“什么技能?” “那就是在黑暗中……男人能把任何衣物迅速脱掉!” 说完,顾渊如猛虎扑食般直接冲了上去。 钱瑞雪尖叫一声,然后拼命挣扎,“討厌,別闹!” “我这是在帮你啊!担心你看不见……” “少来这套!你在瞎摸什么呢,你根本不行!” “嘿,你还说我不行……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隨后,在钱瑞雪一阵“咯咯”的笑声中,顾渊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手脚並用解开了她那套漂亮的ol制服上的纽扣,一个接一个。 第190章 故意为难人 钱瑞雪笑著象徵性地抵抗了一下,没多久……外套没了,衬衫也没了,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一切进行得出奇顺利! 然而…… 就在顾渊即將到达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时,他遇到了大问题! 钱瑞雪的某件衣服怎么也解不开! 天哪!顾渊开始有点急躁了。 这设计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故意为难人嘛? 这该怎么解开?怎么找纽扣都找不到! 苍天啊!大地啊! 是谁发明了这么复杂的东西? 看著顾渊几乎急出汗的样子,钱瑞雪捂嘴再次笑出了声。 她轻轻推了顾渊一下,自己则坐了起来,顾渊急得大喊:“別,別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钱瑞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刚才你还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呢,我可没不给你机会!现在不行,还能怪谁?”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顾渊头上,让他感到无比挫败,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连衣服都解不开,真是让人气愤! 钱瑞雪双手护住胸口,再次白了顾渊一眼,“不准偷看,我要换衣服了!” 看著眼前娇美的妻子和她的这个小动作,顾渊心中又燃起了一团火,然而,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他只好硬著头皮放弃。 “明天我就去买些这样的衣服研究,非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暗自决定,满心的不甘。 就这样,钱瑞雪穿上了小背心和热裤,熟练地趴在床上,顾渊拿起针准备给她打针、针灸,过程中,钱瑞雪突然笑出了声。 顾渊顿时一脸尷尬,显然她是想起了刚才的事,在嘲笑他,他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钱瑞雪答道。 但很快,钱瑞雪转过头来盯著顾渊说:“不对呀,顾渊,你以前结过婚的,难道你和林香玉……你怎么连衣服都不会解?” 这句话让顾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已经结婚了啊!难道他们之间没有亲密接触?哪怕作为上门女婿,也不至於这么狼狈吧? 事实上,顾渊並不是那么纯真,他和林香玉確实有过亲密行为,不过每次林香玉都要先洗澡,然后才允许他接近,因此根本不存在解衣服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林香玉爱乾净?但是钱瑞雪同样也很讲究清洁啊,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顾渊有点挑剔,非要等他洗得乾乾净净才行。 顾渊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钱瑞雪撇了撇嘴,没再追问下去,显然,他们的前段婚姻中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吧? 与此同时,前妻林香玉打了个大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不適,一旁的妈妈李秀芹注意到了,关切地问:“香玉,是不是感冒了?” “妈,不是啦,就是打了个喷嚏。”林香玉回答道。 “说不定是有人在想著你呢!”李秀芹笑著补充了一句,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会不会是王智啊?” 一听这话,林香玉立刻想起了老同学王智,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王智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他总是那么礼貌和绅士,这样的好人现在可不多见了。 这时,弟弟林磊凑过来笑著说:“姐,我觉得王智可能是喜欢你!” 林香玉立刻反驳:“別乱说!上次你还说人家是九天集团的老板呢,这还不够丟脸吗?” “这次不一样哦。”林磊坚持道,“你们是老同学,日久生情很正常吧?而且,他为什么愿意帮你还不求回报呢?” 听了弟弟的话,林香玉陷入了沉思,有可能吗?难道真的是学生时代的事? 看到姐姐若有所思的样子,林磊继续加油添醋:“再说,王智可是九天集团的经理,而顾渊那个废物,在公司干了这么久还只是个小职员。 要是你俩好上了,嘿嘿,分分钟让他滚蛋!” 林家母子又开始了他们一贯的踩低捧高,每次夸奖林香玉现在的对象时,总不忘狠狠贬低一下她的前夫。 李秀芹一脸厌恶地说:“別提顾渊那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我们家遇到顾山爷那事,香玉怎么求他都没用,完全不顾旧情。 我真觉得林香玉之前真是瞎了眼,被这白眼狼白白占了这么多年便宜!” 这番话让林香玉羞红了脸,正当她想说什么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林香玉愣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全家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居然是王智打来的! 李秀芹急忙催促道:“快接啊,別发呆了!” 林磊也附和著:“对呀,姐,肯定是有什么事找你,我就说了,他在想著你吧!” 林香玉只好接起电话,心里有点紧张。 “喂!”她说道。 “老同学,最近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真的吗?太好了!” 林香玉轻快地回应,这时,王智主动问她是否有空,想不想一起吃饭,林香玉感到十分惊讶。 以前她曾提议请王智吃饭以表感谢,但被他婉拒了,说以后再找机会,然而现在,轮到他来邀请她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香玉立刻回答:“当然好!我正好有时间,老同学,上次的事我一直想谢你,今天就让我请你吃饭吧!” 可怜的林香玉並不知道,又一次小麻烦在等著她。 王智欣然同意,两人確定了吃饭地点后便结束了通话,林香玉的母亲李秀芹和妹妹林磊兴奋不已,认为这是女儿找到幸福的新开始。 毕竟,这次的对象是九天集团的一位经理,人好又乐於助人,而且事业有成,家里的生意如果能得到更多来自九天集团的订单,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李秀芹催促林香玉赶紧出门赴约,林磊也急切希望姐姐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这样林家就能与九天集团建立更深的关係了。 想著这位既绅士又乐於助人的王智,林香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因此,在出门前,她特意化了妆,穿上漂亮的连衣裙、肉色丝袜和高跟鞋,开车前往约定地点。 第191章 遭遇了危险 到达后,林香玉有些吃惊:王智竟然还没到!这样一个礼貌的男人怎么会让她等待呢?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林香玉还是耐心等待,並安慰自己可能是公司的事情让他耽搁了。 坐在那里,林香玉不禁开始幻想,一个年轻有为、有能力、又如此绅士且对自己特別好的男人,对於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一想到未来可能的美好发展,她心中满是期待。 唉,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很残酷。 林香玉在餐厅等了一个小时,周围的顾客都已离开,只剩她一人,她开始疑惑:王智怎么还没来? 就在林香玉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询问时,门口出现了一个行为鬼祟的身影快速走向这里,在进入饭店前,他警惕地左右张望。 实际上,他早就到达了,但为了確保林香玉没有带其他人,並等待其他顾客离开,他在远处观察了很久,確认安全后,他才现身。 这个人径直走到林香玉面前的桌子,林香玉惊讶地看著他,一身破旧骯脏的西装上还有乾涸的血跡,头髮乱如鸟巢,满脸胡茬。 林香玉几乎以为他是从哪儿来的乞丐,感到十分不舒服,正想叫保安处理,这位“乞丐”竟开口说道:“林香玉,让你久等了!” 林香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看似乞丐的男人竟是她期待已久的绅士王智?这怎么可能?她皱著眉头问道:“你……你是王智?真的是你吗?” 儘管心中满是疑问,王智尷尬一笑解释道:“对不起!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小偷打劫。” 听到这儿,林香玉理解了他的狼狈,愤怒地说要报警帮助王智討回公道,然而,王智急忙阻止她,表示那些人可能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事。 听到这些,林香玉深感同情,对王智的认识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这个男人,真的让人感慨万千。 真是个大好人啊! 即使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他也不忘帮助別人,现在,即便他自己遭遇了危险,还能原谅那些“劫匪”! “唉,老同学,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善良,过分的善良就是软弱。” 儘管如此说,她还是放下了电话,並没有报警。 王智鬆了一口气。 接下来自然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了。 原本林香玉觉得王智真是太不幸了,约会时竟然碰上了劫匪,她感到有些內疚,毕竟他是为和自己吃饭才会遇到这种事的呀。 然而,当他们开始吃饭时,林香玉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她眼中的那位绅士、那个好男人,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 点了一桌子满满的菜,林香玉本想问这么多能吃完吗?但看到王智狼吞虎咽的样子,很快桌子上就只剩下了空盘子。 她惊讶得合不拢嘴。 王智似乎还没吃饱,又点了一轮菜,依旧吃得风捲残云,看著他的吃相,林香玉忍不住捂著嘴打嗝。 这让她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老同学,你这是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 他真的是九天集团那个位高权重的经理吗? 难道是从哪个灾区逃出来的? 连吃了三桌菜后,王智这才满意地拿起牙籤剔牙,这个动作让林香玉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王智?她心目中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好男人去了哪里? 饱餐之后,王智注意到林香玉正用怀疑的眼神看著他,赶紧放下牙籤,尷尬地笑著说:“对不起啊,林香玉,因为忙工作,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还被打了一顿,让你见笑了!” 虽然满心疑惑,林香玉还是笑著回应:“没……没有,我能理解,我忙起来也常常忘记吃饭!” “那个……我还想跟你借点钱!”王智突然的话让林香玉心里猛地一沉,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第一次约会就向女生借钱? 王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王智也有自己的理由: “刚才不是遇到了劫匪嘛?他们拿走了我的钱包,里面有我的钱、身份证和银行卡,离发工资还有段时间,我现在真的很困难!”林香玉听了,觉得確实有道理。 没有银行卡,他该怎么取钱呢? “你的手机……?” “也被抢走了!”王智尷尬地回答。 林香玉感到非常无奈,毕竟对方曾经帮过自己,最终,她硬著头皮借给了王智五千块钱,然而,在拿到钱后,很明显他对这笔金额不太满意。 实际上,如果真的面临没饭吃的困境,这五千块足以支撑到下个月发工资,儘管如此,王智还是不好意思地再次开口道谢,並告辞离开。 林香玉心里十分不爽,原本期待的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果不仅付了三桌饭菜的钱,还倒贴了五千块。 林香玉心想,至少这个人情抵消了之前的高利贷债务,五千块算是值了,回到家后,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急切地想知道约会的情况。 面对家人的询问,林香玉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讲述了今天的遭遇。 听说王智一个人吃掉了三桌酒席,李秀芹和林磊惊讶不已。 不过在得知遇到了抢劫之后,他们安慰起林香玉来,认为王智会感恩图报,等发工资了一定会加倍偿还,林香玉虽然点头同意,但心中很疑虑。 但他们並不知道,第二天九天集团就將王智的名字从员工名单上移除了。 不仅如此,公司开始对所有员工进行审查,尤其是那些拥有特殊技能却处於底层的员工,成为重点调查对象,同时,暗中也在寻找王智的下落,一旦他出现,就会被发现。 道理很简单,不是吗? 你的吃住都在哪儿解决? 现在到处都要用身份证。 可惜,根本找不到他! 王智决定彻底隱藏自己,不去使用身份证,他直接搬到了城市边缘的棚户区,住在最便宜的小屋里。 靠著林香玉给的钱,他在那小屋里足不出户地过日子,你上哪儿找他去? 第192章 领头羊 特別是那个棚户区,因为离城市近,房租特別便宜。 成了很多外来打工者聚集的地方。 由於人员流动大,这里鱼龙混杂,想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顾渊这边寻找困难重重。 另一边,那些外邪们想要找到他也同样不易! 说到找人,最快最稳的办法当然是找当地的地头蛇帮忙。 谁最合適呢? 顾山儿! 这天,顾山儿怀里揣著个暖手宝,坐在火炉前骂著这鬼天气! 说冷就冷了! 当然,除了天气变冷,顾山儿的心也凉了! 他的生活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在天南市,他仗著背后有唐家撑腰,可以肆无忌惮。 但自从唐家拋弃他后,他在天南市的话就没那么管用了! 先是九天集团根本不给他面子! 好嘛,新兴的九天集团看不起我,忍了! 接著连林家也开始无视他们。 仿佛打开了一扇连锁反应的大门,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人,现在连个尊敬都不给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 遇到一个以前跟著他混、现在单干的手下,居然叫他“三子”! 真是气死人了! 如果不是那傢伙现在和高少华家族关係密切,顾山儿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教教什么叫尊重! 越想越气,顾山儿看著手下们破口大骂,“看看你们的样子,年纪轻轻不努力赚钱,在这儿烤火?都给我滚!” 手下们也很无奈。 以前报出顾山儿的名字还能嚇唬人。 但现在,谁还怕你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甚至那些欠他们公司钱的人都开始学林家,赖帐不还! 要钱没有,要命……老子不给! 听说“王豹”那边生意兴隆,现在跟高家关係不错。 提到这个王豹,就是之前喊顾山儿“三子”的那个人。 从前是顾山儿身边的小跟班,后来跟著顾山儿一起发跡,再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辉煌之路。 对於顾山儿的吝嗇,大家早有怨言,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做,可钱却分得少得可怜,终於,有人忍不住了,带著一帮兄弟脱离了顾山儿,决定自立门户。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人似乎特別走运,竟然搭上了高家的关係网,事业逐渐有了起色。 不仅为高家管理酒店和场子,最近还听说他通过强硬手段帮助高家拆迁楼盘,成功赶走了当地的居民,从中大捞了一笔。 王豹似乎正渐渐成为新的领头羊,而此时其他人还在为生计发愁,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驶入顾山儿的大本营,停在了总部门口,手下急忙跑进来通报:“顾山!外面出事了!” 听到喊声,顾山儿心里一阵烦躁,“能有什么事?整天咋咋呼呼的!”手下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顾山,门口来了一辆宾利,点名要您出去迎接。” 顾山儿顿时警觉起来,首先想到的是,对方非常有钱,而且认识自己,但敢这样直接找上门,说明对方並不怕自己。 难道是九天集团的人?这个念头让顾山儿感到一丝不安,如果是他们,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出去见一面。 於是,顾山儿叫上自己的得力助手刘源,以备不时之需,一行人来到门外,看到宾利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 直到他们走近,车门才缓缓打开,下来一位三十多岁、保养极好的女士,她打量了一下顾山儿,轻描淡写地问:“你就是顾山儿?” 而在她身后的车里,隱约可见坐著一名男子,但因为反光膜的缘故,看不清面容。 顾山儿感到有些不安,他更喜欢別人尊称他为“顾山爷”。 眼前的阵仗让他意识到,对方非富即贵,不是他能招惹的,现在的他就像掉毛的凤凰,还不如鸡。 於是,他堆起笑容,恭敬地问道:“是的,我就是顾山爷,听说你们在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那女人二话不说,直接递给他一张支票,顾山儿接过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一百万! “这……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老江湖,顾山儿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对方无缘无故给这么多钱,肯定有所图谋。 “这是酬金!我们要和你做一笔交易!”女人解释道。 顾山儿皱眉追问:“什么交易?需要我做什么?” “找到一个叫王智的人,我们老板不想见到他。” 听到这里,顾山儿瞥了一眼车里坐著的神秘男子,心中一阵忐忑,这明显是要他去对付某人。 忽然,顾山儿想起了什么。 “王智”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旁边的刘源低声提醒:“顾山,上次帮林家解决高利贷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就叫王智。” 一听这话,顾山儿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张价值百万的支票此刻重如千斤,让他去对付九天集团三厂的总经理? 他还年轻,还想活到七八十岁呢。 要是拿了这笔钱,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想到这儿,顾山儿尷尬一笑,把支票还给了对方。 见状,女人皱眉不解:“嫌钱少?” “不,女士,钱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钱烫手,这个活儿我们不能接。”顾山儿答道。 这有什么可笑的?顾山儿自认为在天南市风光无限,但九天集团早已超越了这个城市,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 认怂並不丟脸,女人再次递出支票,笑著说:“別担心,顾山儿!王智已经被九天集团开除,甚至成了他们的敌人。 所以这笔钱你拿得心安理得,我保证只要你解决了王智,就没人会找你麻烦。”她还低声补充,“当然,前提是你要做得不留痕跡。” “这……”顾山儿陷入了沉思,为了一百万值不值得冒险? 看到他的犹豫,车內的人轻咳一声,放下车窗递出一张名片,顾山儿接过一看,大吃一惊,眼神中满是震惊。 “顾山儿,我喜欢交朋友,如果你帮我办妥这件事,我们就成朋友了,怎么样?愿不愿意?”刘源等人觉得不可思议,只凭一张名片就要顾山儿卖命? 然而,接过名片后的顾山儿態度突然转变,恭敬地点头哈腰:“徐先生,请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让您满意!” 第193章 自投罗网 刘源等人目瞪口呆,这位徐先生究竟是谁? 就这样,一百万买一条命的协议达成了,那女人看著这一幕感慨万分,嘆息一声后说:“合作愉快,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便上车离去。 顾山儿望著远去的宾利,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好,刘源等人上前,满脸疑惑:“顾山,就这么答应了?这么做会不会太草率了?” “你们懂什么?这一百万不是关键,重要的是结识这位大佬,我们现在正需要一个靠山,做这件事等於投名状,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 听到这里,眾人不再多言,顾山儿厉声警告:“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外传,否则別怪我不客气!”大家立刻闭嘴。 看到这一切,他默默点头,最后目光落在了刘源身上,“找几个你信得过的朋友来帮忙,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刘源愣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这事並不算什么大不了,所谓打黑拳,就是在地下擂台上进行无规则格斗,任何手段都不受限制。 只要能击败对手,甚至將其置於死地,都是被允许的,实际上,刘源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生死决斗了。 与此同时,王智清楚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为了快速获取药方,他想要通过顾渊的妻子作为突破口,结果失败被捕。 更糟糕的是,他还泄露了外邪的秘密给顾渊,现在,不仅外邪团伙想置他於死地,连九天集团也在全力搜捕他,显然,天南市已经不再安全。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立即逃离呢?首先是因为没钱,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其次,在事件刚发生时,封锁和搜查最为严格,此时外出买票无异於自投罗网。 因此,王智决定留在天南市,利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可能是最安全的道理,暂时隱匿起来,等待时机成熟再悄悄离开。 他选择住在棚户区,依靠林香玉给的钱勉强维持生活,计划等到风波平息后再行动,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断绝了一切社交,甚至拔掉了手机卡,保持手机关机状態。 然而,现代社会的便利让人们习惯了依赖网络生存,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很快就让人难以忍受。 为了不至於疯掉,王智买了许多书籍,每天在家阅读以打发时间,儘管他认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实际上…… 这世界上聪明人多的是! 我们已经找到了王智的藏身之处。 比如说…… 九天集团! 之前唐凌因为带老板顾渊去了办公室,结果让王智趁机溜了…… 这事让他一直耿耿於怀。 为了补救,唐凌召集了公司里那些所谓的“人才”,让他们帮忙找出王智可能躲在哪里,以及怎样才能抓住他。 不得不说,这些“人才”由於过去的所作所为,脑袋里的点子都挺阴暗的。 有人提议,每个人都有弱点,既然王智敢动老板娘来威胁老板,那咱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的家人来逼他现身。 但这个主意行不通,一是老板绝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二是王智根本没有家人,这条线索就此断掉。 然而,柯旭站了出来,提出了新的想法,他是柯南的铁粉,梦想著像小五郎那样开侦探所破案,但在现实中,他只能帮富太太找宠物或搜集丈夫出轨的证据。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他唯一一次接触到命案,是因为一位不满丈夫天酒地的富太太毒杀了她的丈夫。 原本是去搜集出轨证据的柯旭发现了真相,但由於被高额封口费诱惑,最终选择了做偽证,因此失去了自由。 加入九天集团后,柯旭首次发挥了他的侦探技能,给出了一个反侦察的策略。 王智逃跑后,肯定不敢回公司宿舍,他受过高等教育,清楚用身份证住酒店或取钱都会暴露自己!他需要找一个能提供金钱援助的地方。 由於没有父母,他只能向朋友、同学或同事求助,但九天集团的同事们不会帮他,而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之前被出卖后,恐怕巴不得他消失! 这样看来,只剩下同学这条线了,特別是他和老板顾渊是老同学,或许可以从这个关係入手寻找线索。 在所有同学中,最有可能帮助他的就是林香玉了,毕竟大学毕业后虽然关係淡了,但王智曾经帮过林香玉,她欠他一个人情。 王智认为柯旭分析得有道理,便將此事报告给了顾渊,心里却十分紧张,因为他们的怀疑对象竟然是顾渊的前妻! 听完分析后,顾渊表情严肃,这让唐凌预感不妙,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然而,顾渊不仅没生气,反而认同了他们的推测:“你们的猜测很合理,王智失去亲人,那些所谓的朋友们也不会帮忙,剩下的只有同学关係,尤其是林香玉。” 不过,顾渊补充说还有一个可能,恋人,也许王智有个女朋友可以投靠,但柯旭反驳道,考虑到王智的情况,拥有女朋友並让她知道秘密是很危险的,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 最终,他们决定先调查林香玉,顾渊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凌,並强调直接去问林香玉是否帮助了王智不太合適,唐凌承诺会完成任务。 这事用顾渊的名字做不太合適,若以九天集团的名义来做,则会轻鬆许多。 於是,九天集团拨通了林香玉的电话,约她来公司详谈要事,毕竟,双方是合作关係,林家还指望从九天集团拿到“骨护宝”的秘方呢。 接到邀请后,林香玉满心欢喜,迅速打扮一番,驾车匆匆赶往九天集团,她本以为有好事降临,结果在会客室等了足足两小时,期间无人问津,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就在林香玉开始失去耐心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喜,赶紧整理仪容,准备迎接来者。 然而,进来的並非想像中的高管或秘书,而是一队身穿黑西装的保鏢,唐凌与柯旭走在前面,看到他们,林香玉顿感不妙。 第194章 商业间谍 两人进入房间后,保鏢们隨即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唐凌、柯旭和林香玉三人,林香玉紧张不已,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唐凌见状笑了笑,介绍自己是九天集团安保科的副经理,並解释道:“林小姐,请別紧张,我们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完全可以离开,但我们希望这是你的自愿选择。”言下之意很清楚,这次谈话必须是出於她的自愿,而非被迫。 但是,如果你决定离开,那么你就不再是九天集团的朋友了,之前你家代工的事情,合同到期后我们会考虑换合作伙伴,这话一出,林香玉哪还敢轻易离开? 她不仅不敢走,还得装出一副笑脸,表示愿意留下来配合九天集团的调查,毕竟,自己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门。 再说,九天集团虽然强势,但还是讲道理的,隨时可以走人。 唐凌点头示意,將目光转向柯旭,似乎接下来的问话要由这位“智多星”接手了。 柯旭还没来得及开口,林香玉就抢先问道:“那个……我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事和我有关吗?” 柯旭直接切入主题:“请问,你和王智是什么关係?”林香玉心中一紧,立刻明白了对方找她的原因。 是之前王智帮自己的忙惹出麻烦了吗?他不就是借用了九天集团的名义嚇唬人嘛! 想到这里,林香玉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同学!上次的事是我让他帮忙的,这和他没关係,如果贵公司要追究,请不要开除他!”唐凌和柯旭闻言都是一愣,原来真有其事。 就在他们思索之际,唐凌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很遗憾,我们已经把王智开除了。”听到这个消息,林香玉整个人僵住了,满脸震惊。 “什么?王……王智被开除了?” 激动之下,林香玉站了起来,內心满是內疚和紧张。 “你们太过分了!王智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他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凭什么开除他?” 看到林香玉为王智辩护的样子,唐凌和柯旭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香玉女士,请控制你的情绪!开除王智是公司高层的决定,而且,事实证明,他確实做了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所以他被开除了!” 这句话让林香玉再次陷入沉默,低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她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他到底做了什么损害公司的利益?” “……” “……” 唐凌和柯旭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唐凌才缓缓开口:“告诉你也无妨,他其实是个商业间谍,混进公司是为了偷取九天集团的秘方!” 听到这话,林香玉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王德发啊,这怎么可能? 王智,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老同学,帮助过自己的人,竟然是“商业间谍”?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像被告知家人中有外星人一样震撼。 “好了,林香玉女士,如果你对这些没有其他想法,我们可以继续提问了吗?”柯旭这时插话道。 林香玉低著头,机械地点了点头。 “请问林香玉女士,你最近一次见到王智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四天前。” 林香玉的回答让唐凌和柯旭都很惊讶,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情况?四天前,那是在王智事发后,已经被公司开除之后啊! 这意味著…… 果然如柯旭猜测,王智逃跑后向林香玉求助了。 “见面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只是吃饭?” 唐凌眉头一皱,这位顾渊前妻的选择总是出乎意料。 竟然和一个“危险人物”一起吃饭,胆子真大! “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说钱包丟了,向我借了五千块。” 柯旭更加专注了,因为这一切都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 看来,他的侦探梦还是有实现的可能。 “你们是怎么联繫的?” “通过电话,他会打给我。” “你现在还能联繫上他吗?” “不行,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显然,王智拿到钱后就消失了。 五千块足够让他离开天南市。 如果他真的离开了…… 事情就会变得复杂难办。 接下来,他们聊了很多,但…… 柯旭发现从林香玉那里已经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 最后,柯旭轻咳一声,向唐凌使了个眼色,唐凌心领神会,立刻站起宣布:“林香玉女士,感谢您的合作,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鬆了口气的林香玉感到如释重负,那种被审问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隨著这次会谈的结束,她感觉自己终於可以放鬆下来。 就在唐凌和柯旭准备离开时,林香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站起来问道:“我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偷走了九天集团的药方?” 听到这话,两人都愣住了,唐凌疑惑地反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香玉解释道:“如果他没有偷药方,你们为什么追查他呢?” 唐凌一时语塞,只好回答:“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权回答。” 然而,他们越是迴避,林香玉越是怀疑王智是否真的偷了药方,若非如此,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追捕他? 谈话结束后,林香玉离开了公司,迎面而来的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与之前压抑的会议室形成鲜明对比。 望著夕阳下的天空,林香玉的心情异常复杂,难以接受心中“好男人”王智竟然是商业间谍的事实,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生活还要继续。 正准备离开时,林香玉注意到落日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打著哈欠走出公司大门,认出是顾渊后,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迅速追上去。 今天得知王智的消息后,她心里很少震惊和不信,急於找到答案。 最近不是碰到了顾渊吗?正好可以向他打听一些消息。 於是,林香玉追上顾渊后,大声喊道:“顾渊!” 第195章 毛骨悚然 正走到公司门口的顾渊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一脸困惑,谁这么大胆,在九天集团敢这么叫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转过头,他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林香玉,真倒霉,偏偏在这种时候碰到她,虽然他知道九天集团安排前妻来询问情况是得到自己默许的,但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发生。 看到林香玉,顾渊嘆了口气,无奈地说:“有什么事吗?” 林香玉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怎么感觉他对自己满不在乎?清了清嗓子,她问道:“你刚下班吗?” 顾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能说点有用的吗?”说完就想离开。 林香玉急了,急忙跟上去:“顾渊,你在九天集团这么久,我能不能问你点事情?” 顾渊停下脚步,奇怪地看著她,林香玉赶紧解释:“不不,我不是想打听公司的秘密,只是想知道王智的事。” “哦?”顾渊显得很感兴趣,“看来你对王智挺关心啊,是不是对他有点好感?” 这句话让林香玉十分尷尬,回想王智,他在林香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私援助,甚至婉拒了她的饭局邀请,完全是个理想的绅士。 可惜,这位所谓的“白马王子”最终却成了商业间谍,让人意想不到,儘管听起来像是一种高尚的职业,但现实往往並非如此。 这不就是个小偷吗!不过是更狡猾一点的小偷罢了。 “我……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就好了!”面对顾渊那直击心灵的问题,林香玉羞愧难当,乾脆拒绝回答。 听到她的回应,顾渊也怒了:“你算哪根葱!你问我我就得答,我问你就不用答了吗?”耸耸肩后,他丟下一句“告辞”,转身就走。 看到这一幕,林香玉气得不行,最终只能妥协说:“好吧!好吧!我承认,之前他確实帮过我,我很感激,所以我觉得王智是商业间谍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接著她想要说服顾渊:“顾渊,你也算是老同学吧!王智也是我们的同窗,现在遇到困难,我们不应该帮他吗?” 一听这话,顾渊转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她,“嘿,林香玉!没错,我们是同学,但同学之间没有帮忙犯罪的义务!即使我想帮忙,但他做的是违法的事,我也不能帮他。” 然后指著自己的脑袋说:“如果你觉得应该这么做,那你自己去,很遗憾,我不像你那样被爱情冲昏头脑,况且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句话狠狠地打击了林香玉,仿佛在说:你就是个被爱情蒙蔽的人,別拿同学情谊说事,你想帮你心中的白马王子,却来忽悠我? 林香玉再次感到无比尷尬和羞愧,愤怒地说:“反正我不相信王智会是坏人,说什么商业间谍都是瞎扯!” “哦?”顾渊带著戏謔的笑容说:“也许你是对的!要不你去找他解释清楚?让他向法官证明自己不是商业间谍?” 林香玉没想到顾渊会用激將法,但她为了面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去就我去!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说完,她气呼呼地走了,而这一切正中顾渊下怀,他立刻打电话给唐凌,安排人跟踪林香玉,打算利用这次机会找到王智的踪跡。 唐凌接到指示后十分惊讶,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也意识到这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只是,老板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毕竟王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比如为了確认顾渊的身份,他就曾毒害无辜者,这种行为简直无视生命的价值。 如果发现林香玉被跟踪,她的生命可能就危险了,这能怪谁?顾渊吗?常言道,灾难面前,先除掉那些偽善的人! 她要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顾渊也只能隨她去,至於安全问题,不作就不会死。 与此同时,王智不仅被九天集团四处搜寻,顾山爷也在找他。 相比九天集团,顾山爷有一个特別的优势:他手下有很多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这些人在社会底层游荡,本地出身,年少时没好好学习,走上了歪路。 他们中有些人完全不愿努力工作,只图享受。 顾山爷命令这些手下务必找到王智,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还得討好徐先生,因此,这个任务变得非常紧迫。 上头一声令下,底下就得拼命完成,这些小混混又召集了自己的小弟,在棚户区展开搜索,棚户区靠近城市,房租低廉,住著很多外来务工人员,环境复杂。 有意思的是,这些懒惰成性的小混混们自己也住在棚户区,得知完成任务有丰厚回报后,他们变得异常积极。 其中一个恰好住在王智租的房子隔壁,他注意到王智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本只是想找个机会偷点东西,但在晚上,他察觉到了异常。 儘管王智为了安全几乎不出门,但有些跡象是藏不住的。 夜晚来临,要是不想在黑暗中摸索,就得打开电灯。 手机已经关机,唯一的娱乐方式只剩下看书。 想像一下,如果没有灯光的夜晚该怎么度过? 原本以为这家没人住,打算趁著夜深人静时撬门入室偷点生活费,没想到,深夜过来竟然发现屋里灯火通明! 通常看到屋內有光就意味著有人在家,既然无法继续行窃,大多数人都会立刻离开,但这回的小偷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观察了好几天,都没见主人进出过,那这灯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家里的人一直没出门,直到晚上才开灯?想到这里,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现代社会中,一个人可以长时间不出门吗?即使是宅在家里的人,偶尔也得出去倒垃圾吧?但这户人家,连倒垃圾的身影都没见过! 小偷开始怀疑,绕著房子走了一圈,结果在窗户外面发现了大量的生活垃圾,显然,这个人吃喝拉撒都在家中解决,甚至直接从窗户扔垃圾。 第196章 空无一人 小偷本来没在意,直到他的老大提醒要注意一个叫王智的人,突然间,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並立即报告给了老大,认为此人行为异常。 即使不是王智,通常喜欢躲起来的人要么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要么就是极度社恐,前者可能让他们找到王智,而后者则更容易对付,因为社恐者很容易被嚇唬不敢报警。 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对於一个小混混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不管怎样,先试探一番再说。 老大得知后向更高层匯报,引起了刘源的关注,因为他接到顾山爷的任务,一旦找到王智就要亲自处理。 刘源迅速获取地址,让手下暂时不要行动,自己独自计划晚上的行动,等到夜幕降临,他召集了几名心腹,乔装打扮后前往目的地。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杂乱无章、污水横流的地方,根本不存在摄像头监控。 一行人根据街溜子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那个房间前,夜幕降临,房內如预期般亮起了灯光。 他们站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刘源,等待他的行动指示,深吸一口气后,刘源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再次尝试敲门,终於,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谁?” 通常情况下,为了骗开门,人们可能会说自己是来查煤气或水电气表的,但刘源直接叫出了名字:“王智!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屋內陷入沉默,片刻后传来回应:“这里没有叫王智的人,你认错人了。” 听到这迟疑的回答,刘源心里有数了,那躲在里面的人肯定是王智,確认了目標,他不再犹豫,一脚踢向木门,两下便把锁头踹开。 考虑到可能的危险,他並没有亲自带头衝进去,而是命令手下先上:“兄弟们给我冲!” 隨著一声令下,准备充分的手下们手持砍刀,喊著口號衝进了屋子,然而,想像中的激烈反抗並未发生,屋里除了几个泡麵桶和几本书籍外空无一人。 这让刘源感到十分意外,他走进屋子环视四周,这个小小的房间一眼就能看遍,显然王智早已不知所踪。 这人怎么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刘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到窗前查看。 果然,他看到王智浑身脏兮兮地从楼下跑过,以前说过,王智几乎不出门,生活垃圾都是从窗户扔出去的,这次,他直接从窗口跳下,然后拼命逃跑。 刘源气得不行,大声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他从窗口跑了,还不快去追!”街上的混混们听到后,纷纷探头向下看,果然看见王智跑得飞快。 一些胆大的混混,立刻从窗口跳下,手持砍刀就追了上去;而那些胆小的,则转身从楼梯下去追赶,此刻的王智真是倒霉透顶。 想当年在九天集团工作时,他是多么风光,当初为了林香玉出头,报上自己的名字,九天集团的经理,就能让顾山儿等人不敢吭声。 可现在,才过了多久,还是这些人,却把他逼成了过街老鼠。 “站住別跑!”一个速度极快的傢伙衝上来,对著王智后背就是一刀,王智机灵一闪,但胳膊还是中了一刀,鲜血直流。 他反击一拳一脚,暂时打退了对方,然而,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钢管、砍刀、球棒、车链子纷纷朝他身上招呼。 王智虽然尽力躲避,但终究寡不敌眾,被铁链绊倒后一顿暴打,情急之下,他抓起旁边的垃圾桶当作武器,疯狂挥舞,周围的混混一时难以近身。 就在王智稍微喘息之时,刘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脚將他踹倒在地。 “敢惹顾山,你打听打听,在天南市得罪顾山有什么好果子吃?”刘源啐了一口。 王智心中愤怒不已:我只是帮林香玉出头,怎么就和顾山儿结了仇?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自己,於是他举起垃圾桶向刘源砸去,刘源闪身避开,不屑地看著他。 才一转眼,他就拔腿狂奔!刘源目睹此景,咧嘴大笑。 跑吧!看你究竟能逃多远? 此刻的王智,身上至少中了三刀,还挨了不少棍棒,浑身是血。 逃跑等於加速死亡,但他別无选择,刘源则悠然自得地尾隨其后,像猫戏老鼠般看著狼狈逃窜的王智。 王智呼吸急促,汗流浹背,作为天南医科大学的医学毕业生,他清楚失血过多继续奔跑意味著什么。 然而,停下同样是死路一条,想到一生追求长生不老,却因所谓的朋友们在他任务失败后的背叛而濒临绝境,心中满是悲哀。 就在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棚户区的小巷衝到外面的路上时,看到了一辆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呼救。 但当他適应光线看清那是一列车队时,希望瞬间破灭,全是迈巴赫,周围站著黑衣人。 绝望之际,刘源带著一群人也追到了路上,面对眼前的景象,双方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刘源硬著头皮向对面喊话,“哪条道上的?给个话!” “九天集团!”隨著唐凌的一声喊叫,刘源的心猛地一紧。 他的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不安,九天集团怎么会捲入这件事?难道他们也要插手吗?之前有传闻说王智被九天集团开除了,显然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就是他。”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通常来说,顾山爷是不会与九天集团为敌的,但王智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毕竟有了徐先生的支持,他们並不惧怕九天集团。 想到这里,他立刻拨通了顾山爷的电话,告知了当前的情况,当听说九天集团也想抢走王智时,顾山爷大吃一惊,但他深知富贵险中求,於是指示刘源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完成任务。 面对这样的局面,刘源也不打算退缩,只能继续对峙,唐凌感到困惑,不明白这些人哪来的胆量敢和九天集团对抗。 这时,柯旭冷静地建议:“凌哥,最好还是给老板打个电话確认一下。” 第197章 顿然醒悟 儘管唐凌非常不情愿,他认为这些小混混算什么东西,竟敢挑战九天集团,但在柯旭的提醒下,他还是决定打电话请示。 此时已是深夜,顾渊正和妻子钱瑞雪同床共枕,原本钱瑞雪睡在地上,但因为天气寒冷,为了不让她的病情加重,两人决定一起睡在床上。 电话突然响起,吵醒了半睡半醒的钱瑞雪,顾渊轻声接起电话,听到唐凌的匯报后皱起了眉头。 看著身边的钱瑞雪,他平静地说:“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吗?既然九天集团看上了,那他就属於九天集团。”说完就掛断了电话。 唐凌接到指示后立刻明白了该怎么做,他望著对面的刘源,轻轻撇了撇嘴,指向那个半死不活的王智,“抱歉!老板发话了,这个人不能交给你们!” 听到这话,刘源一愣,隨即回应道:“那我也很遗憾,但我们顾山吩咐了,这人我们必须带走!”话音刚落,四周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手下们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动手。 然而,唐凌和他的保鏢团队只是微微一笑,对这些威胁视若无睹,唐凌掏了掏鼻子,挑衅地说:“听著,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为了减少双方损失,不如我们单挑如何?” 刘源的手下们闻言鬨笑起来,觉得唐凌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毕竟,刘源可是地下拳击界的高手,几乎无敌手。 不过,对於唐凌而言,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他曾横扫西方地下拳坛,从未败绩。 於是,刘源毫不犹豫地脱掉外套,接受了挑战,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仅仅三个回合,刘源便倒在了地上,被唐凌的一记重拳打得当场昏迷。 唐凌並未使出全力,否则在真正的黑市拳赛中,这样的打击足以致命,他转向那些惊恐的手下问道:“还有谁不服吗?要不要一起上?” 那些人嚇得连连摇头,他们深知刘源的实力,却连三个回合都没撑过。 就这样,这群人在震惊中眼睁睁看著唐凌及九天集团的人带走了王智,毫无反抗之力。 哎呀,说错了,他们还是有事可做的,那就是灰头土脸地抬著昏迷的刘源赶紧跑路! 刘源这人也真是倒霉,在天南市那可是无人能敌,也因此被顾山儿看上,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但自从顾渊出现后,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铁拳”,现在又碰到了唐凌,仅仅三招就被打败了,让他见识了所谓的“帝国铁拳”!看起来唐凌似乎比顾渊还要厉害一点。 其实呢,刘源和顾渊那次打架,完全是偷袭得手,两人还近身扭打在一起,根本没有正面对决,但是今天,在擂台上真刀真枪地比试,也就三招就分出了胜负! 王智被抓后,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他让唐凌他们犯了难,唐凌想打电话给老板请示,却被柯旭制止了,建议直接送王智去治疗、包扎止血,这样不会错。 这让唐凌十分不解:这个王智可是毒害了顾渊的岳父钱金元,並用顾渊的妻子来勒索他的人啊,难道老板不希望他死吗?为什么还要给他包扎、止血? 柯旭笑著解释说:“从目前的情况和他的伤势来看,顾山儿那边是铁了心要置王智於死地。 如果老板想要他死,只需要不理这事就行了,何必费劲把人带回来?这不是自找麻烦,让自己背上恶名吗?” 確实如此,这样的分析非常合理,若不管这事,王智就会死在別人手里,自己动手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唐凌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习惯直来直往,对这些弯弯绕不太理解。 “那老板到底想做什么?” 柯旭回答道:“凌哥,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恆的利益,你想,顾山爷为何要除掉王智?” “你的意思是……那些外来的威胁势力想要剷除王智?” “没错!现在的王智已构不成威胁,但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刺卡在这帮人的喉咙里,吞不下也吐不出。” 经柯旭这么一说,唐凌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如果外来势力不插手,王智必死无疑;但现在既然他们要除掉王智,顾渊就必须保护他。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一方面可以噁心一下这些人,另一方面也能通过王智揭露他们的罪行,至於他毒害老板岳父、利用老板妻子进行威胁的事情……那就等大事成就之后再算总帐吧。 古时候打仗,春夏要种地、除草,秋天得忙著收穫,如果男人们全去打仗,庄稼谁来收?所以冬天成了最閒的季节。 等到庄稼收割完毕,再找敌人算帐不迟,就像现在,王智是老板顾渊手下的一名战士,专门对付那群不良医生,等解决了他们,咱们再看看怎么处理你这条走狗。 经柯旭这么一解释,唐凌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打的是这个主意! 就这样,王智捡回了一条命,在九天集团的医护室里得到了治疗,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白和浓烈的药味,不禁自问:“这里是天堂吗?” 一个冷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觉得你能上天堂?” 转头一看,原来是顾渊,王智苦笑:“是因为老同学的情谊救了我?”顾渊不屑地说:“因为你还有用,不然你就没命了。” 听到这话,王智苦笑著回应:“你说得真直接。”顾渊放下书本说:“我看完了你在出租屋里看的《活著》,写得很好。” 然后他继续道:“你追求长生,不过是怕死的表现,事实证明你是对死亡感到恐惧的人,怎么样,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 这番话让王智感到羞辱,他怒视著顾渊说:“好吧,顾渊,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顾渊回答:“你看那些外邪之人多么厉害,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对抗他们。” 听完这话,王智无奈地笑了:“你知道他们的恐怖,也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却还要拉我一起冒险?” 第198章 重要线索 顾渊冷冷地说:“你有选择吗?他们会放过你?记住,是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按我的方式行事,离开九天集团,你活不过明天。” 沉默片刻后,王智耸耸肩说:“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扳倒这些人,我不行,你也做不到。” 顾渊站起身来说:“那是我的问题,不用你操心。”说完,他喊道:“进来吧。”门被推开,唐凌等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交给你处理!如果他听话,那还好说;要是不听话,隨便你怎么整治他,只要別弄死就行!”顾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一个能指证那些人的活口。 唐凌看著病床上的王智,露出了一抹冷笑,“少爷放心,我会让他变得非常合作的。” 顾渊没有多话,直接离开了房间,王智在顾渊身后喊道:“等等!”顾渊停在门口,但没有回头。 “她叫白尹,这个女人相当危险,不仅心机深重,而且认识很多不良势力的大佬,比如徐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顾渊皱起了眉头。 “徐先生?”王智提到这个名字时,嘴角掛著一丝冷笑,似乎期待著顾渊的反应。 顾渊瞬间明白了过来,是那位房地產界的传奇人物徐茂,虽然不在江湖传说之中,但他的名字却广为流传。 徐茂並不是天南市人,但他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属於自己的传奇,儘管只有初中学歷,並早早輟学,他的人生转折点出现在被父亲严厉教训之后。 自此,他开始集结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从最初的小打小闹到后来通过收取过路费积累財富,隨著队伍的壮大,他们甚至每月能赚取四十万之多。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很快,徐茂和他的团伙就被捕入狱,被判了两年监禁,出狱后,他会改变吗? 改什么改!他又拉拢了一群老部下,准备再次大干一场。 这次不同以往,因为他曾经坐过牢,非但没嚇倒这些人,反而让他们觉得。 徐茂大哥是去“进修”了,从“特殊大学”毕业归来,名声更响亮了。 凑齐人马后,他真的带著这些“学识”回来了……而且变聪明了! 在这个时代,只有傻子才会直接收“保护费”。 於是,他转向了一个更加隱秘的行当,走私!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因为手法极其隱蔽,几乎找不到他的破绽……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没错,徐茂这傢伙又被抓住了,判了两个月监禁…… 这里有个奇怪的地方: 组织一群小混混强行收取保护费,按理说应该算作严重的犯罪行为。 但他第一次只被判了两年。 而第二次,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仅仅两个月! 据说,徐茂的小弟透露,在他背后有一个叫霞姐的女人支持。 不管他们是如何结识的,自从遇到这位贵人后,徐茂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狱后不久,他就投身房地產,通过一系列的操作赚得了第一桶金,並逐步成为开发商,最终成就今日之辉煌。 听到这里,顾渊不禁感嘆,这傢伙难道拿了主角剧本? 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居然成为了天南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之一。 但现在看来,徐海似乎也被捲入了这场风波中。 “这不合理啊!” 顾渊皱眉问王智:“虽然徐茂已经非常有钱,但他不至於追求那种虚无縹緲的东西吧?” 王智冷笑道:“他自己或许没有这种想法,但不代表他背后的人没有。” “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徐茂背后真有位霞姐,而且与你们有关?”顾渊追问。 王智耸耸肩,无奈地说:“我只知道一部分情况,不能全盘托出。” 顾渊点头,明白王智这个级別的官员,可能只知道徐茂的事情,更高层次的信息,恐怕就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了。 老狐狸越狡猾,藏得就越深。 他们从不亲自动手做那些骯脏危险的事,总是让手下出面,以免自己沾上麻烦,这也是顾渊一直隱藏身份的原因,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 “好吧,不管怎样,你確实给了我一个重要线索!” 说完,顾渊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儘管已经了解到这帮人的残忍与恐怖,但顾渊明白,逃避不是办法,对方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放过你。 所以,面对这些威胁,顾渊决定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彻底击败敌人才能確保安全,既然王智提到了徐茂和白尹,那么这两人必须被列入他的目標名单。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 顾山爷正在大发雷霆,对著王智和他的手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养条狗都比你们有用!居然让九天集团的人抢走了目標?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手下们个个嚇得发抖,本来这个责任应该由刘源承担,但他已经被唐凌一拳打晕送进了医院,於是,所有的责骂都落到了他们头上。 “顾山……那九天集团真的很强,他们只派了一个人,不到三个回合就把坤哥打昏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顾山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又是九天集团!我和你们势不两立!自从遇到这个九天集团,我的好运似乎都结束了。” 手下们看著顾山爷,小心翼翼地问:“顾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山爷心里也没底,他知道直接对抗九天集团无异於自杀,最终,他决定打电话给徐茂,诚实地说明情况。 得知此事后,虽然徐茂也感到愤怒,但他並没有责怪顾山爷,也不再要求那一百万。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他说,並表示那一百万就算是交朋友的费用,这就是真正的豪气。 一百万说扔就扔,只为交个朋友。 掛断电话后,徐茂沉思片刻,决定派人去查看一番,王智此人必须剷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南市的五星级酒店里,顾渊再次前来为唐家千金治病,如同往常一样,唐嫣然羞涩地脱下衣物,跳入装满中药的木桶中开始熏蒸。 第199章 命不久矣 顾渊则在外面进行针灸治疗,治疗结束后,唐嫣然洗了个澡,大大方方穿著浴袍走了出来。 顾渊还需再次为她把脉確认体內毒素是否完全清除,確定附子毒彻底消除后,他鬆了一口气,笑著祝贺唐小姐:“一个月整,恭喜你!体內的余毒已清。” 唐嫣然听罢喜出望外,曾经四处求医无果,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在天南市遇到顾渊,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让她重获新生。 她感激地看著顾渊:“顾渊大哥,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 顾渊玩笑道:“我不是已经收了你的报酬吗?” 唐嫣然反应过来后笑道:“那小诊所不算啦!我的命可值钱了,不想再要点別的吗?” 顾渊笑答:“我还真没听说过嫌诊金便宜的。” “我家不缺钱,但欠人情心里不舒服。”唐嫣然解释道。 確实,財富自由的人更不愿欠人情。 “那就把诊所当诊金吧!”收拾好药箱,顾渊准备离开,唐嫣然急忙挽留:“顾渊大哥,这几天有空吗?想请你做嚮导,在天南市转转。” “也许有时间吧!”顾渊的回答模稜两可。 即便如此,唐嫣然仍非常高兴:“那就定在明天,一起出去玩,庆祝我康復!” “到时候看吧,有时间我会通知你。”顾渊回应。 就这样,顾渊终於治好了唐家大小姐唐嫣然身上的附子毒,他也算完成了唐家的嘱託。 顾渊离开后,唐嫣然迫不及待地给父亲唐龙廷打电话,告知自己已经痊癒的消息。 听到这个好消息,唐龙廷连声叫了三声“好!”为了女儿的病,他一直寢食难安,总担心对不起已故的妻子。 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即便赚再多的钱,没有继承人,这些钱又能留给谁呢? “既然你的病好了,嫣然,儘快回大都来吧!”唐龙廷建议道,原本高兴的唐嫣然听了这话,心情稍微沉了下来。 “爸,我才刚康復!之前我一直生病,好不容易能出门走走,我想在这里多待几天。”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但这……你一个人在那里,我有点不放心。” “不是有老唐在吗?还有阿达和阿哼他们!而且顾渊也在这边,他家在当地也算是有些势力,不会有事的。” 看到女儿为了能在天南市玩一圈而找各种藉口,唐龙廷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想到她的病確实已经全好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女儿的要求,唐嫣然非常高兴。 “另外,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还有什么?” “就是……顾渊治好了我的病,我觉得送个小诊所给他有点不够意思,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份更大的礼物?” 唐龙廷一时语塞,这女儿怎么如此不计较自家利益?要是顾渊单身也就罢了,毕竟有这般医术的人註定不会平凡,但是…… “女儿啊,顾渊是有家室的人,虽然我很感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作为唐家的女儿,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唐嫣然嘟起嘴,满脸不悦,“我知道,只是想还这个人情,你也知道,我们唐家不喜欢欠人情。” “好吧好吧,你知道分寸就好,钱都是小事,你自己看著办吧,没钱的话就从我们在天南市的分行取。” 掛断电话后,唐龙廷坐在自家四合院里,这里是大都,拥有一个四合院足以证明唐家的富有。 穿著唐装的他,此刻正坐在石桌旁品茗“大红袍”,儘管如此,他仍感到一丝不安,隨即拨通了管家老唐的电话。 老唐接到家主电话,立刻接听。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唐龙廷在电话里特別叮嘱他,要多留意大小姐,她才18岁,对很多事情还懵懂无知,根本不懂爱情为何物。 很多少女在这个年纪容易被言巧语的男生欺骗,等到明白过来,已是悔之晚矣,因此,唐龙廷非常担心女儿会走弯路。 听完唐龙廷的话,老唐马上答应下来,其实他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顾渊这人確实不错,但他已经结婚了。 唐家大小姐与他的身份悬殊太大,婚前或许还有可能,但现在绝无可能。 所以掛断电话后,老唐立即安排阿达和阿哼在大小姐门口轮流守候,確保她去哪里都有人陪同,两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与此同时,顾渊完全不知道唐家对他有这么多猜测,他刚刚结束给唐家大小姐的治疗,正准备回家吃饭。 之前有些事情让他困惑不已,今天终於找到了答案,为了找到这个答案,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就在他离开云端大酒店时,一辆埃尔法商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车门打开,一群穿著西装打著领带但又带著耳洞或纹身的人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顾渊愣了一下,这些人看起来很眼熟,就像自己公司里的那些同事,同样是西装革履,却又各有特色。 隨后,一个穿著斑马纹西装的大光头男子携著一位衣著暴露的女人下车。 那男人对著女人说:“宝贝儿,五星级酒店,等下你隨便吃,吃完我们再开个房间,听说这里的水床超级舒服!”女人笑著回应,同时用小拳头轻轻捶打他的胸膛。 当女人转过脸看到顾渊时,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顾渊也认出了她,那是钱瑞雪同学聚会上浓妆艷抹的韩丽芬,场面一度十分尷尬。 上次同学聚会时两人匆匆见过,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换了个身份。 “豹哥”见状一愣,转头疑惑地看著韩丽芬问道:“你们认识?” 韩丽芬尷尬地笑了笑,立刻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钱瑞雪的老公,顾渊!” “你同学?是哪位同学啊?” “就是四大豪门之一钱家的大小姐。” 听到这里,豹哥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袋,奇怪地打量著顾渊,“等等,如果她是钱家大小姐,那她老公怎么像个擦皮鞋的?”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哄堂大笑,韩丽芬也差点没憋住笑意,顾渊心里那个气啊! 第200章 换靠山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顾渊背著一个装有银针、手术刀等工具的传统中医箱子,这箱子没有標誌,加上他朴素的穿著,让人误以为他是擦皮鞋的。 豹哥得意地说:“既然你是韩丽芬的同学老公,照顾你生意吧,给我擦擦皮鞋,小费少不了你的!”说完丟下一百块钱在地上。 顾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对不起,我不是擦皮鞋的,请找別人吧。”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举动让豹哥和他的手下们呆住了,王豹觉得丟了面子,示意手下將顾渊围住。 “想走?豹哥同意了吗?”手下们威胁道。 面对这群挑衅的人,顾渊冷冷地说:“別挡路,好狗不挡道。” 这句话激怒了对方,“你竟敢骂我们是狗?”还没说完,顾渊直接一拳击中他的脸,那人倒地惨叫。 王豹一开口就爆了粗口:“我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 他活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如此狂妄的人? “我自认够囂张了,但这傢伙更胜一筹。”王豹心里嘀咕著,他的手下们先是震惊不已,接著便破口大骂,一个个面露凶光地冲向顾渊。 结果,顾渊轻而易举地把他们一个个撂倒在地,看到这情景,王豹先是一愣,隨后竟然觉得有点好笑,打架厉害又怎样?在这个社会上混,靠的是关係、势力和金钱。 虽然他是四大家族之一钱家的女婿,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如果在钱家有地位,怎么会出来做这种底层工作? 看著顾渊迅速摆平了自己的手下,王豹非但没有逃跑,反而鼓起掌来,“啪啪啪”。 “不错啊顾渊,身手確实好,但你死定了!这里是云端酒店,你敢在这里闹事?”王豹满脸傲慢地说,然而顾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看著一个无知的小丑。 果然不出所料,酒店经理听到有人闹事后匆忙赶来,一看是王豹,还有对面那个熟悉的面孔,钱家的女婿顾渊。 王豹可是跟高少华合作的伙伴,按理说应该是“自己人”,经理出来时,王豹以为他会立刻明白情况並帮助自己。 没想到,经理径直走到趾高气昂的王豹面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王豹,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云端酒店,你怎么敢在这儿闹事?”这一巴掌让王豹彻底懵了。 “陈经理,你看不见吗?是他打我的人!”王豹不解地辩解。 “他打你的人?胡说八道!我看是你的人围著人家,结果技不如人被打了一顿!”经理反驳道,然后转向顾渊连连道歉,“顾渊先生,实在抱歉,高家人打扰了您。” 顾渊冷笑一声,对王豹不屑一顾,转身离开了,留下王豹在那里尷尬又无奈,还挨了一巴掌。 他不明白,为什么经理会帮著钱家的一个上门女婿对付自己,甚至称他为狗,显然,在高家眼里,王豹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他们害怕的不是顾渊的岳家,而是住在酒店里的那位厉害角色。 这话一出,王豹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为啥呢?因为在江湖上混,最怕的就是换靠山。 听到高少华这么一问,王豹还以为他怀疑自己和九天集团有瓜葛! 於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王豹急忙说道:“少爷,这事儿真与我无关!张忠义那小子出来后也没找我们。 如果不是您今天提起,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別担心,我会找人处理好的!” 高少华听后笑了笑,摆手说:“我不是让你去处理,相反我觉得有个愿意为你坐牢的好兄弟很不错啊,难道你不该跟他结拜吗?” 这话让王豹一时摸不著头脑,心里暗想:你確定这不是在逗我玩吗?如果是手下这么说,王豹或许会信,但是…… 大哥,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別在这儿给我讲故事了,江湖道义嘛,就像老板对员工说好好干,年底分红、加薪、旅游之类的,不过是画饼充飢罢了,哪有真的把小弟当兄弟的? 看到王豹一脸困惑,高少华解释道:“他在九天集团工作,你知道的,那个公司很有钱,他们的財富源於专利,也就是药方,这样说你能懂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王豹还不明白,那就真成糊涂蛋了,摸著下巴,王豹阴险地笑了,“我好像明白了……少爷,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去吧!”高少华为了让他更卖力地工作,又提到:“你今天是带著韩丽芬来的吧?” 王豹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尽情消费吧,所有费用算在我的帐上!”高少华淡淡地说,王豹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感谢。 另一边,第二天早上,顾渊去上班时鼻子里塞著卫生纸,跟老丈人钱金元和肖菊打了招呼就出门了,没见到钱如山。 听说他回乡下探亲去了,昨天从钱瑞雪那里得知,钱家原来是从一个叫“拔山坳”的小村庄出来的,在那里是个大家族。 钱如山辈分很高,这次回去是因为村里有人结婚请他去参加婚礼,想想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嘛。 几百年前,他只是一个村庄里的乡绅,隨著时代的发展,他逐渐走进城市,有了今天的一切,这並不奇怪。 至於顾渊今天的奇怪行为,让肖菊和钱金元十分不解,不明白这个女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难道说……是家暴吗?昨晚与钱瑞雪发生了衝突? 一想到这里,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顾渊!反了你了!你一个入赘的女婿,在我家吃住,还打我女儿? 老两口满脸担忧,生怕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可怜的瑞雪,身体虚弱,怎会是顾渊的对手? 他们急匆匆地赶到女儿女婿的房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女儿受到了伤害,肖菊决心要和顾渊拼命。 然而,当他们到达门口时,门开了,钱瑞雪走了出来,原来顾渊醒了要去上班,她也准备去公司。 第201章 新招数 看到父母突然出现在门口,钱瑞雪嚇了一跳:“爸,妈!你们这么早站在这儿干什么?”没等她说完,父母就上前拉住她的手仔细检查。 钱瑞雪一头雾水,摸了摸妈妈的额头问道:“妈,你是不是发烧了?”肖菊拍掉她的手:“你还问我有没有发烧!我问你,昨晚你和顾渊打架了吗?” 钱瑞雪一脸茫然:“没有啊,为什么要打架?”“那顾渊为什么早上流鼻血了?他没欺负你吗?”钱金元插话道。 听到这话,钱瑞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肖菊和钱金元被弄得一头雾水,最后,肖菊著急地说:“你別笑啦,告诉我,顾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肖菊看著女儿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 钱瑞雪急忙笑著摆手,“没事儿,真没事儿!我们俩一切都好!” “那顾渊是怎么回事?” “他啊?” 面对两人紧追不捨的追问,钱瑞雪捂嘴笑了半天才说:“上火啦!”看了看时间,“哎呀,爸、妈,我得去上班了,不然要迟到了。” 望著女儿离去的背影,肖菊和钱如山对视一眼,都无奈地耸了耸肩,上火?顾渊为什么会上火?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是因为昨晚顾渊忙了一整晚也没能成功,看得见却吃不著,自然就上火了,要知道,昨天白天他还给唐家小姐治病,她直接在他面前脱了个精光,钻进了浴桶里。 晚上回来又要为钱瑞雪治疗,之后二人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扯战,这让顾渊感到十分沮丧,自己研究这么久的技术明明已经掌握,但钱瑞雪总是出新招数,让他措手不及。 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几乎全裸,偏偏就是解不开,这是多么折磨人啊! 不过,也证明了顾渊没有吹牛,经过师父陆晋閒的各种药浴疗法后,他的身体素质確实非常好,但是这种好处也有个问题,长时间得不到释放,就会导致上火。 另一方面,钱如山来到了拔山坳,虽然他们家不是村长,但他却是族长,整个村子的人都姓钱。 封建时期,钱家是这里最大的地主,后来转而经商,但仍与同族保持著密切联繫,哪家有困难,他们就出资帮助; 哪家有喜事,也会邀请钱家人参加,这不仅是荣耀,也是因为他们家族发达后依然不忘本,持续支持这些亲戚,这其中有著深厚的歷史渊源。 有人研究过大明是怎么亡国的吗?当时朝廷里东林党势力庞大,这些官员怎么来的呢?地方上的士绅和豪强控制了教育资源,培养自家子弟进入官场后为家族谋利,所以。 崇禎皇帝处决再多的大臣也改变不了明朝灭亡的命运,因为新提拔的人还是那些大家族的一员。 教育被他们掌控,导致这种情况发生,歷史上有底蕴的大家族背后都有这种家族影响力,到了现代社会,这种方式不再適用。 不过,在过去,为了保护家族生意,人们会僱佣亲族做家丁,称呼“老爷”,这些人选自家族內部,因为信任问题。 钱如山所在的钱家依旧保留著这样的传统,但他意识到时代在变,下一代可能无法继续这种关係。 因此,这次聚会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参与,怀著这样的心情,钱如山来到拔山坳参加婚礼,与乡亲们见面聊天。 之后是宴席,见证婚礼,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家,但离开前,钱如山去祭奠已故的妻子。 妻子来自另一个家族,两人因联姻结合,儘管如此,婚后二人相敬如宾並產生了真挚的爱情。 这也是钱如山坚持让钱瑞雪嫁给顾渊的原因之一,即使妻子並非本地人,却葬在此地,因为战爭让她失去了家乡。 她去世时年仅22岁,留下年轻的丈夫和幼子,钱家为了延续家族血脉,生下三兄弟,他们出生间隔很短,几乎是接连不断。 过去的人们不了解频繁生育的危险性,22岁时,她生下钱金元后身体迅速衰弱,最终不幸去世。 天南市找不到地方安葬她,而当时人们因迷信害怕火葬,钱家只能將她的遗体送到拔山坳一个风水宝地埋葬。 钱如山对此深感懊悔,因为他这一代家族仅剩下他一人延续香火。 因此,他的父亲在他年轻时便急切地娶妻,並催促多生育以延续家族血脉,幸运的是,钱奶奶接连生下了三个儿子。 然而,到了钱瑞雪这一代,好运似乎用尽了,两家都只生了女儿,唯一的男丁是钱允,但他並不成器,讽刺的是,钱如山最看好並打算將家族未来託付给钱瑞雪。 某日,钱如山来到妻子的坟前,同行的还有几个家族成员,由於山坡陡峭,他们需要搀扶著年老的钱如山。 到达墓地时,大家都震惊了,因为坟前有鲜和祭祀用品,钱如山困惑不已,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谁会来拜祭呢? 钱如山怀疑是不是同村人所为,於是询问了一同前来的老村长,但老村长表示如果不是跟著钱如山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钱如山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多次询问,確定无人前来扫墓后,钱如山觉得这事非常诡异,儘管如此,他並没有太过在意,隨后就回家了。 与此同时,在九天集团內部,顾渊看到桌上的辞呈,眉头紧锁。 张忠义! 他在里面结识的这个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之所以会入狱,是为了替自己的老大顶罪。 相同的遭遇让顾渊对张忠义刮目相看,两人在狱中成了好朋友,隨著时间推移,张忠义通过劳动改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混混了。 曾经以为进监狱是镀金,出去后就能成为老大的得力助手,但现实让他认清了这种想法是多么荒谬。 他知道过去的路是错的,街头的小混混永远不会有好结果,出来混,要么蹲监狱踩缝纫机,要么就准备进棺材,这样的未来,既惨澹又绝望。 第202章 唯一的出路 幸运的是,九天集团给了他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得知以前的狱友都在这里工作,张忠义毫不犹豫地加入了。 然而今天,他向顾渊递交了辞职信,这令顾渊十分困惑,看著面前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张忠义,顾渊问:“你考虑清楚了吗?” 张忠义默默点头。 “但是,据我所知,你家里还有母亲需要照顾,失去这份工作,再加上你的案底,再找工作会很难,真的决定了吗?” 面对顾渊的关心,张忠义犹豫了一下,咬著嘴唇,最终苦笑著说:“我已经决定了。” 看到他的表情,顾渊嘆了口气,“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勉强你,不过记住,如果遇到困难,九天集团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 离开九天集团后,张忠义收拾宿舍时,唐凌、陈庆等人站在走廊里看著他,他们想要挽留,问他为何要离开,九天集团和老板对他们都很好啊。 但张忠义只是简单说家里有事,必须回去处理,这让大家都很无奈,毕竟,正如顾渊所说,人各有志,谁也不能阻挡別人的选择。 他们是公司,不是hsh! 陈庆嘆了口气,拍了拍张忠义的肩膀说:“兄弟,有空回来看看大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唐凌也搂著张忠义的肩膀,勉强笑著说道:“话不多说了!出去后別和兄弟们断了联繫!我们还得工作,先走了!”隨后,其他兄弟也跟著陆续离开。 这是一场离別……总是让人感到伤感。 虽然张忠义家就在天南市,隨时可以见面,但志同道合的朋友即將各奔东西,心情还是格外沉重,张忠义告別九天集团这个“家”,独自踏上新旅程。 刚离开九天集团不久,一辆桑塔纳停在他面前,副驾驶位上的一个戴墨镜男人朝他吹了一声口哨。 张忠义愣了一下,那人歪了歪头示意他上车,就这样,张忠义坐进了桑塔纳,最后看了一眼九天集团,直到它从视线中消失。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在深蓝酒吧,王豹正在大发雷霆。 “什么?你说你被九天集团开除了?”面对面无表情点头的张忠义,王豹怒不可遏,他原本计划通过张忠义获取九天集团的秘密药方,没想到这么快就失去了机会。 昨天才找到张忠义,今天人就被炒了?王豹摸著自己的光头,转头盯著张忠义,怀疑地说:“你是不是在戏弄我?你怎么可能被开除?” 张忠义知道瞒不过,乾脆直接承认:“我已经递交了辞呈,现在起我和九天集团没关係了。”实际上,接到电话时他还以为是老友相聚,结果却是另一回事。 他跟张忠义说,眼前有个赚大钱的机会,只要一起合作,財富就会源源不断地来! 哈哈哈…… 但张忠义对王豹的话一个標点符號都不信。 之前让他去顶罪时说得多么高尚,结果呢? 果然,王豹滔滔不绝地讲九天集团之所以能迅速崛起是因为他们的药效果极佳,那药方肯定值钱,如果他们也能弄到手,岂不是也能发財? 儘管林家因为专利申请遭受了不幸,但他们这些人需要自己製药吗? 直接把药方卖到黑市或国外不行吗? 听完这些话,张忠义嚇了一跳。 他的前老大要偷现任老大的药方? 张忠义为王豹坐牢是出於忠诚与义气! 但现在要他去偷顾渊老板的药方,抱歉!做不到! 看到张忠义脸色不对,王豹便提起了这些年照顾他母亲的事。 之前的汤药费也不少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施恩图报,实际上是在提醒张忠义: 別忘了你还有个老母亲欠著他人情! 张忠义实在无路可退,只好告诉王豹需要一天时间考虑。 王豹同意了! 然而第二天,张忠义选择了辞职! 王豹曾是他的大哥,替他入狱那是义不容辞;而顾渊老板给了他新生。 一边是对母亲的责任,另一边是对老板的感恩,张忠义不愿辜负任何一方。 最终选择辞职,是他唯一的出路。 但这一决定激怒了王豹。 “你竟然戏弄我!昨天说考虑一晚,今天就辞职?张忠义,你好样的!”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王豹向旁边的一个墨镜男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上前,对著张忠义的肚子就是一拳! 张忠义痛得弯下腰,隨后一群小弟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直到他倒在地上吐血,满脸伤痕。 但他始终没有还手! “停!” 王豹摸著自己的光头,叼著雪茄,看著几乎认不出的张忠义,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 他抓起张忠义的头髮,看著满脸鲜血、肿胀不堪的脸。 “嘖嘖,张忠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两边都想討好,你以为你是谁?菩萨?混蛋,你只是个小混混!” 张忠义的脸肿得像发胀的麵包,尤其是眼睛,更是肿成了两个大包,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勉强睁开一只眼,血从嘴角流下,显得格外狼狈。 “豹哥……我妈用了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张忠义虚弱地说。 王豹一听,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你还?拿什么还?你看看你自己,坐过牢的人,找工作都难!” 接著,王豹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忠义啊,別怪大哥无情,你出狱后换了工作,这在道上是大忌。 我帮你照顾了你妈,给了不少钱,这样吧,你去把九天集团的一个药方弄来,咱们就两清了,我还给你们母子一笔钱,让你们远走高飞,怎么样?” 张忠义沉默不语。 “不用现在回答,回去好好想想。”说完,王豹挥挥手,让人把张忠义带了出去。 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张忠义,在椅子旁坐了很久,直到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些,才慢慢站起来继续前行。 张忠义觉得自己命运多舛,父亲早逝,母亲辛苦將他拉扯大,因为受港片影响,误入歧途,跟著王豹混社会,最后为了所谓的兄弟情顶罪进了监狱。 第203章 不禁陷入遐想 出狱后,他以为找到了好老板顾渊,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但王豹的突然出现,让他再次面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去背叛顾渊和兄弟们,他是做不到的,然而,王豹確实给了他母亲很多钱,这让他陷入了两难。 为什么王豹会在他入狱期间给钱?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张忠义报復,另一方面则是利用他的过往威胁,这一切都让张忠义感到无比纠结。 现在不给点好处,下次想找人帮忙顶雷,手下看到张忠义母亲的遭遇,谁还敢上前?谁能不怕? 不论张忠义那边怎么纠结…… 另一边,顾渊下班回家,家里今天异常热闹! 进屋后,顾渊发现钱家三兄弟带著家人全来了,原来,钱如山参加宴席回来了,为了討好老爷子,期待將来分財產时能多得一些,他们全家齐出动。 令顾渊意外的是,钱如山不是独自回来的,他还带了一男一女,见到顾渊,钱如山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坐下,並说今天钱家人齐聚一堂,共享团圆饭,顾渊点头入座,没有多话。 用餐时,钱如山分享了他在拔山坳的见闻,没提妻子扫墓的事,他说,这个山村变化很大。 以前这里非常贫穷,村民依赖自然资源生活,但交通不便,所以,钱家祖先外出经商,这次回去,每家门口都有了路,年轻人也能进城打工了,显然,家乡的变化让钱如山很高兴。 那两个新人据说是钱家村的一对兄妹,因为缺乏文化和经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於是,他们的父母带著一篮土鸡蛋找到钱如山,请求他领走两人,让他们见识世面。 钱如山考虑到家族面子和家中需要帮手,便將他们带回,打算安排哥哥当司机兼隨从,妹妹做保姆,这对兄妹及其家人对此都很满意。 钱家作为四大豪门之一,自然少不了佣人,儘管旗下公司员工眾多,但在家里,老人生活简朴,兄妹俩的名字简单直接:哥哥叫钱二狗,妹妹叫钱小鱼。 名字虽普通,但他们工作十分勤奋,尤其是妹妹钱小鱼,进入钱家后就没停过,到处擦拭打扫;哥哥则在院子里把钱瑞雪的跑车洗得乾乾净净。 晚饭后,一家人各自散去,夜晚,顾渊又开始为钱瑞雪治疗疾病,隨著天气转冷,她的病情更需持续关注,看著她修长洁白的双腿,夏志新不禁陷入遐想。 今晚再试试看能不能解决bar的问题吧,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住,昨天都上火到流鼻血了,要是再不降降火,真怕会憋出病来。 就在夏志新盯著妻子诱人的身姿走神的时候,钱瑞雪突然开口问顾渊:“哎,顾渊,今天遇到的那对兄妹你怎么看?” 顾渊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说:“他们挺勤快的啊,爷爷也很喜欢他们。” “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要把两个陌生人带进来呢?现在社会这么发达,家家都有路,他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钱瑞雪疑惑地说。 顾渊想了想,回答道:“也许爷爷是想找个帮手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家里本来就不大,这两人一来更挤了!”钱瑞雪反驳道。 確实如此,这对兄妹晚上声音太大,连老人都受不了,想著赶紧给他们买新房搬出去住。 这时,钱瑞雪想起一件事,问道:“说到房子,之前让你买的房不是说已经装修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隨时可以搬。”顾渊回答。 听到这里,钱瑞雪笑了,“那我们就可以去新房看看了,明天一起去如何?” “呃……这个……”顾渊担心岳父母看到別墅后也想搬进去住。 “有什么问题吗?”钱瑞雪追问。 “没……没有问题,只要你开心就好!”顾渊答道。 第二天一早,顾渊被尿意憋醒,想起今天还要去看房子,便打了个哈欠起床去了厕所,虽然钱家人习惯早起,但通常不会这么早。 顾渊迷迷糊糊地一把拉开了厕所的门,“咔嚓”一声打破了清晨的寧静,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那女人立刻捂住自己,尖叫起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顾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嚇得不轻,这才想起家里昨晚还来了客人,钱二狗和钱小鱼,显然,眼前这位就是钱小鱼。 顾渊懊恼不已,这么早谁会想到有人在洗澡呢?更没想到的是,浴室门居然没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顾渊急忙退出来,连声道歉。 因为这个意外,早餐时气氛异常尷尬,钱瑞雪一家还没起床,但勤劳的钱小鱼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想给新家人留下好印象,却没想到一大早就发生了这样的糗事。 原来,钱小鱼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不太懂得如何使用卫生间的锁,这才导致了误会的发生。 看著她端著饭菜上桌,顾渊只能低头猛扒饭,偶尔偷偷瞄一眼,心虚得很,两人不小心对视时,都立刻移开目光,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为了缓和尷尬,顾渊找了个藉口早早出门散步,留下了满腹疑问的钱家人,要知道,平时他都是搭钱瑞雪的车去公司的,今天的行为確实反常。 顾渊一边走一边回想早上的情景,忍不住摇了摇头,自责道:“真是不应该!”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来电显示是唐家的大小姐! 不用猜,顾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姑娘打电话来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 当顾渊鼓起勇气接通电话时,对面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嘻嘻,顾渊大哥,有空吗?之前说好带我去天南市的景点逛逛,现在方便吗?” 听到这话,顾渊无奈极了! 只好硬著头皮撒谎:“那个……我现在挺忙的!” “可是你明明在散步啊,就在大马路上。” 什么? 唐嫣然一句话让顾渊嚇了一跳! 第204章 绞尽脑汁 环顾四周,她怎么知道自己正在走路呢? 等他转过头才发现,唐嫣然正拿著手机站在他身后。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搭配咖啡色短裙和肉色丝袜长靴,看起来很有韩风,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被顾渊盯著看,唐嫣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嘿嘿……我就知道你有跑步的习惯,所以就在你家门口等著,果然找到你了吧?” 顾渊一脸无奈! 你厉害!真有你的! 我无话可说! 收起手机,看著唐嫣然,顾渊只能苦著脸说:“唐小姐,天南市就那么几个景点,真的没什么好玩的,我都厌倦了。” “对你们当地人来说或许是这样,但我是第一次来的大都市人,总得去看看吧?” 说完,她直接拉住顾渊的手臂,几乎是半拖著他走。 “走啦走啦!” 就这样,顾渊在家门口被唐嫣然堵了个正著,被迫成了她的导游。 其实天南市確实没啥特別的,除了几个森林公园和一座古城。 而唐嫣然对那座古城特別感兴趣。 因此,他们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天南古堡”。 据说这座古堡是由明朝军队建造的,用来镇压当地的土司叛乱,並在事后留住士兵以维持秩序,由於没有合適的住所,士兵们便建了这座城堡, 当然,唐嫣然是从大都来的,那里的歷史底蕴深厚,作为三朝古都,本身就承载著丰富的歷史故事。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么个小古堡呢? 但事实证明,顾渊完全猜错了,这姑娘对一切都感到新奇,沿途的草树木都让她兴奋不已,觉得这里风景特別美。 然而顾渊心里只是无奈地想著:“……” 哈哈,不愧是大城市来的朋友,连乡下的狗尾巴草都觉得新鲜。 由於古堡位於郊区而非城区,他们只能乘坐便宜的旅游大巴前往,每人只需十元车费。 上车后,女孩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並拉顾渊坐到她旁边,一路上她对著窗外指指点点,嘰嘰喳喳说个不停,而顾渊则显得有些尷尬。 到达古堡后,大家一起进去参观,游客中以年轻情侣居多,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热恋中的情侣谁会有空来这里玩呢? 这让顾渊颇感难为情:人家都是成双入对,他和唐嫣然的关係却非比寻常,两人同游的確有些彆扭。 看著其他情侣欢声笑语、打闹嬉戏的样子,顾渊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前妻钱瑞雪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甜蜜时光,心中满是遗憾。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唐嫣然的声音:“顾渊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顾渊转头一看,原来是个许愿牌。 如今不少景点为了盈利,推出了“许愿牌”服务,让情侣们写下心愿掛在树上,据说这样愿望就能实现。 见唐嫣然认真地在牌子上涂鸦,玩得十分开心,顾渊差点脱口而出“幼稚”,但他隨即想到,唐嫣然是个18岁的少女,正是爱玩的年纪。 原本顾渊並不打算干涉她的行为,可是当看到唐嫣然把两人的名字写在同一块牌子上时,他惊呆了。 这姑娘。 你是故意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將双方名字一起掛起来的行为通常是情侣间做的事?你写自己的名字就好,为什么还要加上我?“唐小姐,这样做不合適……” 顾渊刚想上前阻止她,別让这个女孩继续闹下去了! 但是,当他看到牌子上的字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牌子上写著:“唐嫣然、顾渊,永远是好朋友!开开心心一辈子!” 突然间,顾渊觉得做个“好朋友”也不错。 毕竟,他確实没有太多真正的朋友。 虽然陈庆、唐凌他们总是称兄道弟。 但实际上,他们之间更多是老板与员工的关係,对他更多的是尊敬。 “你看……顾渊大哥,这样可以吗?”唐嫣然拿著牌子,笑著问他。 站在那里的顾渊看著唐嫣然踮著脚尖想要把牌子掛在树上。 不知为何,这一刻。 看著她的模样,顾渊觉得唐嫣然非常美丽。 也许,这是一种纯粹、不染世俗的美。 毕竟,要达到这种纯真,首先家里要有钱,其次要年轻,並未涉足社会。 顾渊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轻轻说了声“嗯”。 “可我够不到,你能帮帮我吗?” “帮忙?” 看著她穿的小裙子,顾渊该怎么帮?抱她上去吗? 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在唐嫣然的笑容中。 接过牌子,自己踮起脚尖,轻鬆地將牌子掛上了树。 唐嫣然先是一愣,接著大眼睛笑成了弯月。 “走吧!”顾渊隨意地说。 “哦!”唐嫣然应了一声,背著双手,踢著小脚。 顾渊在前面走,她在后面噘著嘴,显得有些生气。 当然,她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然而,走到前面的时候,唐嫣然又有了新主意。 既然是在旅游景点,为了赚钱,商贩们也是绞尽脑汁。 前面竟然有个投飞鏢的游戏! 十元七鏢射气球,如果全中,就能得到一个比唐嫣然还大的北极熊玩偶。 於是,唐嫣然拉著顾渊一定要玩这个游戏。 顾渊无奈,只好答应,“你想玩就玩吧!” 夜市霓虹下,唐嫣然正和飞鏢摊位较劲。这姑娘准头实在离谱,十块钱三支鏢,最好成绩就擦破三个气球边。可她不依不饶又续了十轮,眼见著粉色钱包都瘪下去大半。 “老板今天要提前收摊啦!”摊主乐得合不拢嘴,手上数钞票的动作快得像点钞机。 唐嫣然气得直跺脚,突然拽住旁边看戏的顾渊衣袖:“顾渊哥快帮我报仇!你上次扎银针那么准……” 顾渊望著五米外脸盆大的靶盘,心说这难度简直像用高射炮打蚊子。架不住小姑娘晃著他胳膊撒娇,只得摸出枚硬幣。 只见他隨手甩出三支鏢,破空声未落,二十米外最角落的三个小气球应声炸裂。 “哇!”围观人群炸开了锅。唐嫣然兴奋得直拍手,转头衝著面色发白的摊主甜甜一笑:“老板,再开五十局!” 第205章 战利品 嚇得对方赶紧作揖:“两位行行好,我这摊子还要留著娶儿媳妇呢!” 最后还是顾渊拦著,小姑娘才抱著战利品收手。 看著满地毛绒玩具,唐嫣然突然蹲下来跟小朋友平视:“想要哪个?姐姐送你呀。”夕阳里她发梢染著金光,把公仔挨个分给雀跃的孩子们。 最后她只留下只雪白泰迪熊,说是要带回北方当护身符,返程公交摇摇晃晃,玩累的姑娘抱著熊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 顾渊翻著手机信息,余光瞥见玻璃窗映出的恬静侧脸,这个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的姑娘,连睡著时嘴角都带著月牙般的弧度。 天南市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顾渊低头看著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 公司考勤系统显示他今早又缺席打卡,不用想都知道陈庆和唐凌两位主管肯定要找他谈话,最棘手的还是助理兰可欣发来的连环语音,点开就听见年轻女孩带著哭腔的控诉。 “顾总监您知道运营部现在有多混乱吗?三个项目进度表撞车,財务部催了三次报表,连您办公室的绿植都快枯死了!” 兰可欣气鼓鼓的语音突然转为哽咽。 “上周五您说好要亲自审核的设计方案,结果现在全压在我这里……” 顾渊摸著发烫的手机屏幕苦笑,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被下属当面吐槽当甩手领导。 他急忙发送安抚表情包,指尖快速敲击:“能者多劳这句话就是为兰助理髮明的!等这阵忙完给你申请季度奖金……”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右肩传来温热触感。 转头看见邻座的唐嫣然不知何时睡著了,柔顺的长髮垂落在他肩头。大巴车缓缓停靠在城市换乘站,电子屏显示此刻是上午十点十五分。 唐家千金揉著惺忪睡眼拉住他衣袖:“顾渊哥明天再陪我考察东郊度假村好不好?我让司机开游艇过来……” “银行千金的工作邀约太诱人了。”顾渊笑著婉拒,晃了晃持续震动的手机。”不过再不去收拾烂摊子,恐怕连现在的工作都保不住。”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別时,唐嫣然忽然踮脚在他耳边轻语:“记得你答应下次要教我开帆船。” 当唐嫣然哼著歌回到云端酒店,远远就看见管家老唐带著两名保鏢在旋转门前来回踱步。 老人见到她便快步上前:“大小姐您手机定位突然消失六个小时,安保组差点要启动紧急预案!”跟在后面的阿达阿哼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紧绷的肩膀明显放鬆下来。 “老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唐嫣然俏皮地转了个圈,目光扫过远处即將落山的夕阳。 她当然不会透露自己偷偷关掉定位和顾渊去郊外看萤火虫的事,有些秘密就该像萤火虫的微光,只在特定时刻才会闪耀。 “这样確实不太妥当!” 少女无奈地扶额:“知道啦唐叔!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嘛?再说有人全程陪同,安全得很!” 管家明显僵住了。 看著唐嫣然眉飞色舞的得意小表情,他突然福至心灵:“是顾家那小子?” “你怎么……”唐家千金杏眼圆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管家见状心头一沉,想起唐先生前些日子的秘密来电,额角顿时沁出冷汗。 “小姐啊!”他苦口婆心劝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顾渊毕竟已婚。天南不比咱们大都,流言蜚语能毁人清誉。您是天际鸿鵠,他不过是檐下家雀……” “都星际时代了!”唐嫣然气鼓鼓地打断。 “朋友间正常交往而已,您这老古董思想该更新啦!” 老管家暗自摇头,十八岁少女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哪里瞒得过阅人无数的他? “折腾整天饿死了!”唐嫣然突然蹦起来。 “阿达阿哼快备餐!吃饱喝足再泡个香薰浴,完美!” 望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老唐长嘆一声,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家主来电。” “人找到了?”唐雷霆声音冷冽。 “又去找那个顾渊了吧?” 管家握著手机的手微微发汗。 电话那头传来嘆息:“女大不中留啊……但凤凰怎能与草雀为伍?”唐家家主望著窗外星幕,指尖轻敲檀木桌,夜幕下的停机坪,私人飞机正闪烁著信號灯。 唐家別苑內,檀香木桌上的手机传出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即准备航班,明天就带嫣然回天南!”老唐握著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窗外的梧桐叶打著旋儿飘落在砚台边。 “唐先生,可顾医生那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听筒里的声音陡然冷硬:“医者本分而已!难道要拿嫣然的终身当谢礼?更何况……” 停顿间传来茶盏重重落案的声响。 “他现在是钱家的赘婿!” 廊下的金丝雀突然扑棱翅膀,惊醒了怔忡的老唐。他望著庭院里正逗弄锦鲤的唐家千金,少女裙摆掠过水麵盪开涟漪,就像她初遇顾渊时骤起波澜的心绪。 老唐摩挲著紫砂壶上温润的包浆,终究在记事本上划下明日航班时刻。 与此同时,九天集团顶层的诊疗室內瀰漫著艾草清香。顾渊的银针悬在钱瑞雪白皙的脊背上,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妻子慵懒的询问像片羽毛落在他耳畔:“听说你今天没去研发部?” 针尖在空中凝滯半秒,顾渊瞥见梳妆镜里妻子半闔的眸子,顺手將空调调高两度:“临时有个重要会诊。” 话音未落,钱瑞雪忽然翻身,真丝睡袍的系带擦过他的手腕:“哦?能让陈特助都查不到行程的会诊?” 窗外霓虹映在针灸铜人上,经络穴位泛著幽微的金属光泽。顾渊將温热的艾灸盒敷在她肩井穴,氤氳的烟雾模糊了彼此表情。 手机適时震动,屏幕跳出陈庆两小时前的消息提醒,这大概就是职场与情场皆需针灸平衡的艺术。 眼看实在搪塞不过去,顾渊急中生智搬出药材大亨吴大有的名號。这番说辞倒让钱瑞雪信了三分,九天集团作为知名药企,与药材供应商业务对口本就正常。 第206章 唯一的继承人 见妻子不再深究,顾渊刚抹了把冷汗,却不想对方突然话锋一转。 话题冷不防扯到新来的钱家小妹身上。 听到“钱小鱼”三个字,顾渊惊得后背发凉,晨间误闯浴室的尷尬画面顿时浮现。 所幸钱瑞雪並未察觉异常,只感慨这勤快姑娘拿著三千月薪操持整个钱家,实在太过委屈,盘算著要替她爭取加薪。 面对灵魂拷问,顾渊搬出资本家的思维:“试用期总要考察工作態度,日久才能见人心。” 这话倒並非敷衍,前女友林香玉婚前殷勤得如同田螺姑娘,婚后却判若两人的教训,让他对“临时表现”始终存疑。 待钱瑞雪认同点头时,时针已悄然划过九点。顾渊正欲鬆口气,却见妻子不知何时伏案入眠。 轻抚她微凉的脉搏,医者的警觉瞬间压过杂念,体內寒毒正在加速侵蚀,若再寻不到缺失的几位主药,病情恶化恐怕难以遏制。 次日黎明破晓,顾渊整装奔向九天集团。 晨雾中高耸的写字楼轮廓渐显,当他疾步跨入旋转门时,意想不到的转折正候在门后…… 手机持续震动发出嗡鸣,顾渊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唐嫣然”三个字,剑眉瞬间拧成结。这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昨日游乐场疯玩时的欢笑声犹在耳畔,此刻来电多半又是邀约出游。 修长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未动。 钱瑞雪病榻上惨白的面容浮现眼前,那些潜伏在她血脉深处的蛊虫虽被银针与药剂暂时压制。 却如同休眠火山下的熔岩暗潮,每次镇压都会积蓄更骇人的能量。若不能及时根除,终將引发摧毁性的血脉崩裂。 正当他准备掛断时,听筒突然传出破碎的抽泣:“救……救我!他们……” 紧接著金属碰撞声夹杂著衣料摩擦的窸窣,电话易主的瞬间,机械变声器处理过的怪诞嗓音响起:“东河路3號仓库,独身赴约,否则明日头条就是唐氏千金浮尸河道。” 顾渊瞳孔骤缩,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这伙人显然与先前绑架钱瑞雪的王智同属暗网势力,但为何选中唐嫣然? 作为唐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绑架她无异於向整个商界宣战。更蹊蹺的是,自己与这位大小姐不过数面之缘,对方怎会以此要挟? 急促呼吸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仪錶盘萤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頜线。 虽然疑云密布,但监控画面里唐嫣然被胶带封嘴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无论阴谋如何,鲜活生命不该沦为筹码。引擎轰鸣声中,改装越野车如离弦之箭撕开夜幕。 顾渊意识到必须採取行动了。 摆在面前的选择並不复杂,最稳妥的方案自然是寻求警方协助,毕竟他与唐嫣然並无深厚交情,自身安危显然更为重要。 另一个选项则是调动九天集团的资源,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 经过王智事件后他彻底明白,所谓的身份保密不过是自欺欺人,当对手有备而来时,任何偽装都会在抽丝剥茧中现出原形。 月光在柏油路上投下细碎的银斑,顾渊倚著路灯杆闭目凝思。夜风拂过面颊的瞬间,他忽然扯动嘴角轻笑出声。 四年前面对顾山儿威胁的场景歷歷在目,那时他也是这样赤手空拳闯过十二道关卡。有些时候,看似愚鲁的果决反而能撕开困局。 当手机定位显示抵达河东路时,第六感告诉他暗处有窥探的眼睛。果然,新指令很快传来,要求他绕行至废弃河堤。 穿过芦苇丛生的荒地,锈跡斑斑的铁桥横亘眼前,桥墩阴影中七八个身影正静候来客。 “真令人意外。”戴著齐天大圣面具的首领嗓音沙哑,目光扫过顾渊身后空荡的夜幕。 “单枪匹马赴约,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 被捆在水泥柱上的唐嫣然剧烈挣扎,胶带下的呜咽声在寂静河岸格外清晰。 顾渊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目光扫过三个戴著神话人物面具的领头者,突然嗤笑道:“各位既然专程设局,不妨直接亮底牌?” 面具人互相对视,猴王面具上前半步,金属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们要的东西,顾先生应该很清楚。” 河面忽起疾风,捲起顾渊的衣角猎猎作响。他单手插兜向前踱步,鞋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惊飞数只夜梟。 当距离对方仅剩五步时,他骤然驻足抬眸,眼底锋芒乍现:“想要古方?可以。”右手缓缓从裤袋抽出,掌中赫然躺著个u盘。 “但你们得证明……” 话音未落,三个面具人同时暴起。寒光闪烁的匕首划破夜色,却在触及目標前僵在半空,顾渊左手不知何时已扣住猴王手腕,反关节技的脆响与惨叫同时炸开。 其余打手尚未反应,只见黑影如鬼魅般穿梭,金属坠地的叮噹声此起彼伏。 当最后个打手瘫软在地时,顾渊踩著猴王面具的胸膛弯腰轻笑:“现在能好好谈判了?”指尖u盘在月光下折射出幽蓝光泽,映得他笑容格外森冷。 寒光乍现的瞬间,顾渊指节间银芒微闪。他凝视著步步紧逼的蒙面人,嘴角扯出讥誚弧度:“药方不可能交,性命……你也休想取!”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已破空而出。当猴哥的示警声还在仓库迴荡时,看守唐嫣然的两名歹徒突然踉蹌跪倒。 他们惊恐地发现四肢如同灌铅,原本强健的肌肉此刻竟像被抽乾力气的皮囊,连抬起手指都成奢望。 “是玄门飞针!”猴哥的声线陡然拔高。话音未落,顾渊已化作离弦之箭冲向人质。他双掌翻飞间银星点点,七名壮汉接连发出闷哼,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般颓然倒地。 唐嫣然脖颈间的麻绳骤然绷紧,却见黑影如巨斧般劈面而来。 顾渊本能架臂格挡,金属撞击声在骨节炸响,戴著猪脸面具的巨汉竟將谭腿练至如此境界,这一记鞭腿震得他虎口发麻。 第207章 用实战搏杀技 面具人攻势未歇,右腿刚落地便拧腰旋身,左腿化作残影直取顾渊肋下。唐嫣然的尖叫刺破空气:“当心腰眼!” 电光火石间,顾渊不退反进。他错步欺身切入对手攻击盲区,袖中银针在月光下划出致命弧线……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招,顾渊双臂交叉护住要害,硬生生吃下这记重击。他借力向后弹射两步,正准备重整架势时,后脑突然袭来破空声。 余光瞥见唐嫣然惊恐瞪大的眼眸,顾渊瞬间判断形势。电光火石间他拧腰侧闪,脑后三寸处赫然劈落记凌厉手刀,戴著沙僧面具的偷袭者竟违反武者规矩,趁人调整间隙突施冷箭! 顾渊抓住对方招式用老的瞬间,反手冲拳直取肋下。未料偷袭者变招奇快,劈空的手刀顺势划出半圆,整个人借势凌空翻滚避开反击。 按常理腾空时最难防御,顾渊正要补上扫堂腿,戴著猪脸面具的壮汉已闪电出脚截击。 两股腿劲轰然相撞,双方顿时展开连环快腿对决。沉闷的骨肉碰撞声中,两人如同镜像般互踢七次方才分开。 猪面人强撑宗师架势不到三秒,突然齜牙咧嘴抱著右腿单脚蹦跳,显然吃了暗亏。 正当顾渊要趁势追击,先前的手刀客却如猎豹般再度扑来。此刻他才恍悟:这二人竟是互补型战阵组合!手刀客专攻上三路突袭,腿功高手封锁下盘,配合之默契令人防不胜防。 更令人心焦的是那个猴脸面具人,始终环抱双臂倚墙观战,戏謔眼神透过面具清晰可辨。顾渊心头警铃大作:仅两人配合就如此棘手,若这深不可测的“齐天大圣”加入战局…… 生死关头,顾渊突然反其道而行。面对对手標誌性的高扫腿,他猛然矮身突进,西式搏击虽腿法炫目,但单腿支撑时恰是破绽所在!若能趁机破坏平衡…… 空手道高手瞳孔骤然收缩,低喝道:“找死!” 他敏锐察觉到顾渊的移动轨跡存在破绽,右臂瞬间绷成钢鞭,以劈裂木桩的力道横扫而出。寻常人面对这记手刀多半会闪避,但顾渊眼中精光乍现,五指如鹰隳般闪电探出。 旁观的白髮武者突然直起身:“锁筋扣脉?这小子竟通晓擒拿术!” 只见顾渊指尖精准扣住对手腕部麻筋,借著冲势旋身牵引。沙悟净顿觉整条手臂酸软难当,身形不受控地隨著牵引力腾空移位。 恰在此时,代號八戒的壮汉凌空飞踢已至,原本锁定顾渊后心的杀招,此刻却结结实实轰在同伴背脊。 骨骼闷响声中,沙悟净如同断线风箏撞上三米外的承重柱,作战服后背赫然印著43码鞋印。八戒落地时踉蹌半步,难以置信地盯著自己右腿。 “战术配合?”顾渊甩开失去意识的沙悟净,指节捏出爆鸣。 “现在该重新计算战力差了。”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弹射而出。 八戒慌忙后撤步拉出鞭腿距离,却见对手突然伏低身形。横扫的右腿擦著发梢掠过瞬间,顾渊左腿如钢鞭般扫向对方支撑腿。清脆的脛骨碰撞声里,二百斤的壮汉轰然栽倒。 “住手!”观战许久的猴哥终於扯下偽装面罩。 “这是战术演习!”他手中紧急制动器红光频闪,却已赶不及制止顾渊蓄满力的摆拳。 拳锋在距太阳穴毫釐处骤停,激盪的气流掀飞八戒额前碎发,顾渊收势起身,甩了甩手腕道:“下次测试记得准备急救组。” 血色残阳下,顾渊挥出的重拳骤然悬在半空,这个沙哑声线为何如此耳熟? 瞬息间的迟疑给了对手可乘之机,黑衣人腰身如灵蛇般扭转,军靴挟著破空声狠厉踹来。顾渊踉蹌后退三米,后背重重撞在货柜上,金属撞击声在废弃码头激起阵阵回音。 “你们疯了吗!”唐嫣然突然娇叱,只见她纤指巧妙一勾,拇指粗的麻绳应声而落。 这个平日温婉的千金此刻杏眼圆睁,指著持枪大汉厉声道:“阿哼!说好点到为止,你竟用实战搏杀技?” 被点名的壮汉慌忙收起格斗架势,战术手套上还沾著顾渊外套的纤维。他挠著板寸头訕笑:“条件反射……嘿嘿,在境外当僱佣兵落下的毛病。” 顾渊扶著生锈铁架起身,瞳孔骤然收缩,唐嫣然雪白手腕上哪有勒痕?那套號称特製防脱困的绳结,此刻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他猛然转头看向始终抱臂旁观的白髮老者,对方战术马甲下隱约露出虎头刺青。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三日前唐氏集团安保简报会上,投影仪闪过境外安保小组的档案照,代號“净坛”的爆破专家、“金身”的格斗教练,还有那个总把玩核桃的…… “唐伯!”顾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额角青筋暴起,作战服后背被冷汗浸透,海风裹著咸腥味灌进鼻腔。 唐嫣然指尖绞著碎钻发卡,水晶镶面在暮色中折射出细碎光芒。她欲言又止地凑近,却被顾渊周身腾起的戾气逼退两步。 原委要追溯到三天前的加密卫星电话。唐氏掌舵人雷霆震怒,勒令独女即刻返京。 老管家带著精锐小组连夜布局,从偽造绑架现场到设计对抗环节,甚至特意在货柜暗格里准备了医用冰袋,却唯独漏算了顾渊对唐嫣然声音的敏锐辨识力。 “父亲说……说再纵容我在临江市胡闹,就冻结所有……”唐嫣然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轰鸣。 六架黑色旋翼机呈战术队形压境,舱门处狙击镜反光刺痛人眼。 老管家腕錶突然红光频闪,他扫过全息投影的紧急讯息,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唐家父女的对峙陷入胶著状態。面对家主严令,老管家虽於心不忍却仍要执行带唐嫣然返家的任务。这位倔强的千金提出至少要与顾渊告別,没想到连这个基本请求都被断然驳回。 “凭什么连道別都不允许?”唐嫣然气得双颊緋红,与老管家爆发激烈爭执。 第208章 激將法 夹在中间的老管家满腹委屈,家主之命岂是他能违抗的? 为打破僵局,他索性將顾渊描述成依附豪门生存的庸碌之辈。 陷入情网的少女自然听不进这些,老管家眼中顾渊的每个缺点,在她看来都闪耀著独特光芒。 若顾渊能为唐嫣然涉险相救,便证明其品性绝非老管家所言。 谁都没想到这个赌局会引发惊天变故。当顾渊真为红顏豁出性命时,原本设定的剧本彻底崩坏。 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竟在危急关头展现出惊人的担当与魄力,不仅折服了监牢里的亡命徒,更让涉世未深的少女彻底沦陷。 而知晓內情的老管家只能暗自叫苦,他曾在顾山爷地盘亲眼见证,顾渊豁出性命守护的从来只有结髮妻子钱瑞雪。 这场精心设计的“现实验证”最终適得其反。 当少女情怀撞上成人世界的算计,命运的齿轮已然偏离预定轨道。老管家望著唐嫣然眼里的星辰如山,深知有些真相,或许永远说不出口了。 “这太离谱了!顾渊简直像会读心术!”我气得直跺脚,看著面色铁青的顾渊摔门而去。 唐嫣然提著裙角就要追,阿达和阿哼对视一眼正要阻拦,唐总交待的任务就是隔开这两人,免得大小姐越陷越深。 没想到唐总突然抬手制止,望著女儿背影嘆了口气:“让她去吧,不告別她是不会安心走的。” 两位保鏢面面相覷,终究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长廊里,唐嫣然的高跟鞋敲出急促的节奏。顾渊突然停步转身,少女险些撞进他怀里。 “唐小姐。”顾渊攥著文件的手指发白。 “您生来含著金汤匙,自然不懂我们普通人要拼尽全力才能活著。 我凌晨四点就要去码头搬货,您却拿真心当消遣……”他自嘲地扯了扯洗得发白的衣角。 “我真像个傻子对吧?” 唐嫣然鼻尖发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些精心设计的考验此刻全成了利刃,把眼前这个倔强的身影刺得千疮百孔。 她多想说出和父亲的赌约,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顾渊哥……”她轻轻拽住对方袖口。 “父亲要带我回北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声音越来越轻,试探著抬起水雾瀰漫的眸子。 回应她的是沉默的侧脸。 “对不起!”少女垂下头,髮丝在晨光里镀上金边。 远处传来汽笛声,顾渊望著港口方向,终究放缓了语气:“十八岁是该玩闹的年纪,但有些事开不得玩笑。” 朝阳將两道影子拉得很长,年轻的码头工人终究没问出那句“为什么要走”,富家千金也没敢说出“能不能让我留下”。 命运的红线在这一刻绷紧又鬆开,只剩海风裹著咸涩的气息掠过空荡的走廊。 “最后一次!”顾渊故作严肃地竖起食指。 唐嫣然眼眶瞬间泛起水雾,手指紧紧揪著衣角。当看到对方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时,她才意识到这並非真正的责备。 两人交换联繫方式时,她执意要顾渊把手机號存进常用联繫人,又用自己手机反覆拨了三次才安心。 机场广播响起时,唐嫣然突然转身扑进顾渊怀里。 年轻女孩的泪水浸湿了男人胸前的衬衫,顾渊悬在半空的手掌迟疑许久,最终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背。 “到地方记得视频报平安。” 他无奈地笑著,目送那个拖著粉红行李箱的身影三步一回头地消失在登机口。 轰鸣声中,银灰色客机划破云层。 顾渊揉著发麻的胳膊苦笑,昨天那两个武馆陪练下手確实不知轻重。 若不是灵机一动用激將法让他们互相牵制,恐怕真要掛彩而归。 回到公司时,办公区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让顾渊脚步一顿。 助理兰悦心从文件堆里抬头,镜片后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控诉。 “下周开始我每天坐镇办公室。” 新任总裁举起双手投降,顺手接过三份亟待签署的合同。 午间盒饭的油渍在財务报表上晕开时,敲门声突兀响起。 顾渊左手握著啃到一半的滷鸡腿,右手钢笔在审批单上龙飞凤舞:“直接进。” 话音戛然而止,钢笔尖在纸面洇出墨团。 顾渊正伏案批阅文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窸窣响动。 抬眼望去,只见陈庆垂首立在门框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褶皱。 “超子?”顾渊笔尖悬在报表上方,目光掠过金丝镜框打量著来人。 陈庆喉结滚动几下:“顾总……张忠义他……”声音像是卡在生锈的齿轮间。 “辞职信三天前就批了。”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顾渊用尾指推了推镜架。 “成年人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档案柜的阴影斜切在他侧脸上,將表情隱在明暗交界处。 陈庆盯著地板砖的缝隙,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走廊的顶灯突然闪烁两下,在他眼底投下转瞬即逝的微光。 直到暮色浸透玻璃幕墙,陈庆套上磨白的牛仔外套。 电梯门开启时撞见斜倚著消防栓的唐凌,那人正把玩著打火机,金属盖开合声在空荡楼道里格外清脆。 “东郊老巷。”陈庆按下楼层键。 “认得路?”唐凌將防风火苗凑近嘴边叼著的菸捲。 两人在斑驳的旧墙间穿行,潮湿的青苔味混著下水道气息扑面而来。 每当报出张忠义的名字,路人脸上都浮现古怪神情,匆忙指完路就躲开。 某个杂货店老板甚至直接拉下捲帘门,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最终停步的筒子楼墙皮剥落,三楼阳台外悬著的蓝白条纹床单在晚风里摇晃,像面褪色的旗。 陈庆望著生锈的防盗网,忽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张忠义浑身湿透撞进值班室,怀里还护著被醉汉骚扰的女实习生。 锈跡斑驳的楼群在暮色中交错成网,这里的自建楼以“握手楼“著称,相邻的窗台几乎能触到彼此的防盗网。 陈庆踩过被餿水浸透的碎砖,腐坏的菜叶混合著动物粪便的气味直衝鼻腔。 “这地段房租不过八百,忠义那小子月薪至少五位数起步。” 唐凌用袖口掩住口鼻,皮靴避开墙角散落的卫生用品。 第209章 两边都不想辜负 两人对视间都读出了彼此的不解,集团安保部曾经的精英,怎会沦落至此? 顺著渗水的楼梯下行时,陈庆突然按住同伴肩膀。 地下通道昏黄的应急灯下,七八个造型夸张的身影正围著蜷缩的躯体踢打。 霓虹映出为首者脖颈的夜光纹身,像条吞吐信子的毒蛇。 “张忠义你当自己是忠字堂红棍?”纹身男將菸蒂按在对方肩头。 “豹哥要的不过是个门禁密码,你他妈装什么清高!” 皮靴撞击肋骨的闷响让陈庆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听到“九天集团“四个字时,唐凌已擒住最近混混的手腕反拧。 陈庆的侧踢精准击中纹身男膝盖,骨骼错位的脆响在地下室炸开。 这些街头混混哪见过特种兵出身的格斗技,转眼间躺倒一片。 “你们他妈知道这是谁的地……”纹身男的威胁被唐凌踩在胸口的军靴碾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时满脸血污的张忠义突然扑过来扯住陈庆衣角:“陈庆住手!我……我签过保密协议的!” 陈庆揪起昔日同僚的衣领,发现他左臂有道未愈的刀伤:“就为这个辞职?你当集团法务部是摆设?” 张忠义躲闪的眼神让两人心头一沉,显然这场债务纠纷的水比想像中更深。 “中年男人目光凶狠地瞪向张忠义,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姓张的,豹哥那边你自己看著交代!” 他踉蹌著后退时,唐凌猛然踏前两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还想尝尝皮带扣的滋味?” 这声低吼让几个混混瞬间脸色发白,连滚带爬逃出了巷子。 …… 推开褪漆的铁门,狭小的出租屋里瀰漫著中药味。 里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张忠义端著两个缺口瓷碗侷促道:“家里只有凉白开,不好意思。” 唐凌接过粗陶碗时,注意到斑驳脱皮的墙面掛著三张泛黄的病歷单。 陈庆环视著不足十平米的客厅,终於按捺不住:“忠义,月薪过万的工作,你怎么还……” 话未说完,里屋门帘掀动,佝僂著背的老妇人扶著墙缓缓挪出。张忠义急忙搀住母亲:“都是同事过来坐坐。” 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颤抖著握住陈庆手腕:“同志,我家忠义在公司表现还好吧?” 唐凌瞥见张忠义暗地里摇头的幅度几乎不可察觉,接过话茬:“阿姨,我们是九天集团安保部的,就是研发脑康寧那个企业。” “哎呦那可是大公司!”老人激动得直拍儿子手背。 “忠义你要珍惜机会,千万別再……”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张忠义慌忙將母亲送回里屋,转身时衬衫后颈处露出半截暗红色疤痕。 三人在逼仄的阳台上点燃香菸,张忠义盯著楼下锈跡斑斑的自行车棚低声道:“七年牢饭,是豹哥派人给我妈送降压药。” 夜风吹散烟圈,他脖颈青筋突起。 “顾总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可豹哥手里攥著我妈的命。” 唐凌突然攥灭菸头,金属打火机在掌心烙出红印:“所以你寧愿被他们打死?” 陈庆望著晾衣绳上成排的中药袋,突然明白那些月薪为何始终没变成新家具。 陈庆警觉地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混混提到九天集团,他们到底要你干什么?” 空气突然凝固了般沉重。 唐陈二人目光灼灼盯著张忠义,菸头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最终传来沙哑的坦白:“他们让我偷抗癌药方。” 唐凌手中菸灰簌簌落地,终於明白这个老战友为何突然辞职。 今早他还想替张忠义向顾总求情,却不知对方早已深陷两难境地。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忠义两难吗?” 唐凌突然想起武侠剧里的经典困局。就像契丹勇士夹在故土与养育之恩间,进退皆是背叛。 陈庆攥紧拳头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告诉顾总?他肯定会帮……” “我们在他眼里算什么?” 张忠义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顾总给的恩情够多了!再说王豹不仅是我前老大,这些年还一直照顾我病重的母亲。”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四十岁男人的重担他们都懂,赡养重病双亲的医药费,孩子新学期的学费,隨便哪座山都能压弯脊樑。 “两边都不想辜负,最后只会把自己压垮啊!” 陈庆看著战友泛白的鬢角,想起上周撞见他在消防通道无声痛哭的模样。 张忠义碾灭菸头起身,故作轻鬆道:“工地搬砖总能混口饭吃。” 转身时佝僂的背影却出卖了他,有过案底的人,连搬砖都会被工头拒之门外。 夜幕中飘来他最后的低语:“替我瞒著顾总,算兄弟求你们了。” 阴云笼罩在返程途中,陈庆的皮鞋碾过枯叶发出脆响。 他忽然停住脚步,目光穿透雾靄望向远处的霓虹灯牌。 “唐凌,你说老板桌上那盆君子兰,今年是不是开得特別早?” 唐凌攥著皱巴巴的烟盒,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残影:“那破重要吗?现在该不该把张忠义的事捅出去?” “成年人的选择就像中药方子。”陈庆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张忠义女儿在病床比v的照片刺痛瞳孔。” 苦不苦都得自己咽。”他指尖突然发力扣住唐凌肩膀。 “但药引子未必不能换!” “你是说……” 唐凌眼底腾起火光,瞥见陈庆手机里王豹地下赌场的定位坐標。 两人在路灯下对视,影子在地面拧成復仇的绳索。 晨光刺穿云层时,顾渊正对著浴室镜子刮鬍子。 剃鬚膏泡沫里浮现钱瑞雪留下的便签:“股东大会提前,车钥匙在玄关。” 他蘸水抹开字跡,看著墨痕在镜面晕染成山水纹。 “姑爷,要加葱油饼吗?”钱小鱼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乐章。 庭院里钱二狗踩著竹梯修补飞檐,瓦刀敲击声与画眉鸟啁啾此起彼伏。 顾渊咬著酥脆饼边踱到廊下,忽然眯眼望向东南方天空。 那里有朵乌云正以诡异速度吞噬朝阳,像极了昨夜陈庆通话记录里某个加密號码的尾数图案。 第210章 赏金翻倍 晨光中钱小鱼红著脸转身跑开,马尾辫在身后划出俏皮的弧度。 顾渊將最后一口豆浆饮尽,碗碟清脆地碰撞著被收进琉璃水槽。 推开公寓门时,初秋的晨风裹著桂香扑面而来,他舒展双臂做了个深呼吸,西装布料在肩背处绷出流畅的弧度。 公文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响,看到来电显示“兰可欣“三个字,顾渊苦笑著將刚系好的领带又扯松两分。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的指节逐渐发白,定製皮鞋在岗岩地砖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 城西分局的玻璃窗折射著正午的炽阳,两位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在会见室缩成鵪鶉。 陈庆的颧骨还带著青紫,唐凌缠著纱布的右手无意识敲打铁质桌面。 当那道修长身影挟著冷香踏入时,空气瞬间凝结。 “上个月刚给你们换了智能手环监测心率,结果用来测酒吧斗殴的肾上腺素峰值?” 顾渊的定製袖扣在桌面上敲出清脆节奏,目光扫过两人胸前的工牌。 “三次酒精浓度超標提醒全当系统故障?” 玻璃幕墙外的律师团正在翻动案卷,烫金封皮的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唐凌盯著桌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老板今天没系那根墨蓝暗纹领带,那是他去年年终考核优异时收到的奖励。 “对方是荣盛集团的安保队长。”陈庆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们说九天集团的防暴演练像儿童话剧。” 声音在顾渊骤然变冷的眼神里消融。窗外梧桐叶打著旋落在警用摩托的警灯上,红蓝光影透过百叶窗在墙面织出诡譎的网。 顾渊突然起身整理西装下摆,铂金錶盘在腕间闪过寒光:“法务部正在调取酒吧72小时內的全景影像,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先动了手……” 未尽的话语悬在空调出风口的嗡鸣里,两位安保主管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 “真以为能独当一面了?” “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既然你们不服管教自认无敌,行!从今天起我撒手不管了,你们自己看著办!” 这番训斥让两个七尺男儿喉头哽咽眼眶泛红,却始终倔强地沉默著。 顾渊气得摔门而去,带著隨行人员消失在走廊尽头。 当办公室只剩唐凌和陈庆时,他们躲进无人的角落抱头痛哭,內心充满对顾渊的愧疚与悔恨。 顾渊虽然撂下狠话转身就走,转头却立即联繫何律师寻求解决方案。 何律师给出两条关键建议: 1.取得受害者谅解书並达成和解协议 2.將案件定性为双方衝突而非单方施暴 顾渊强压怒火,连夜召见调查专员柯旭。此时两位得力下属已被拘留,要想破局必须查清深蓝酒吧事件真相。 柯旭当即带领便衣团队换上常服低调查访。 其实事发经过早有目击者:这家由王豹掌控的酒吧素来与高家交好,豢养著大批安保人员。 当晚唐陈二人与王豹激烈爭执后,双方隨从爆发肢体衝突。 按江湖规矩本应私下解决,但王豹竟不顾顏面直接报警,这种打破潜规则的做法让事態变得复杂。 唐凌和陈庆深夜在“夜未央“酒吧的鲁莽行径,很快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两位集团安保人员当眾殴打王豹手下,不出所料,两人很快就被警方控制。 监控视频清晰显示,这绝非寻常斗殴,而是单方面的暴力行为。 收到消息时,顾渊正在签署季度財报。 当法务部何律师將现场影像投射在会议屏幕上,这位素来冷静的集团掌舵人罕见地扶额长嘆。 影像中醉態毕露的安保科骨干,与平日训练有素的形象判若两人。 “立即启动危机预案。”顾渊揉著发胀的太阳穴下达指令。 “联繫所有目击证人,调取周边三十个监控点位。通知公关部做好舆情监控。” 待法务团队退出后,他转向待命的安保科成员:“约见王豹,以最高標准协商赔偿方案。” 这个棘手任务最终落在钟寿肩上。这位因女儿被害案轰动全城的父亲,如今是集团危机处理专家。 三年前他变卖祖產追凶的壮举,至今仍是司法课堂上討论的典型案例,那份轰动全国的“悬赏令“,让他付出了三年刑期的代价。 谈判现场火药味十足。王豹把玩著紫檀手串,斜睨著桌上的赔偿协议:“九天集团的面子?在我地盘闹事的规矩,可不是几张支票能解决的。 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顾总亲自来谈……” 钟寿不动声色收起文件:“王总说笑了,治安案件自有司法程序。我们只是表达对伤者的慰问。” 起身时瞥见包厢暗处闪烁的执法记录仪,心中瞭然,这个表面囂张的帮派头目,早已给自己留好退路。 回程车上,钟寿看著手机里实时更新的热搜榜单,『知名企业暴力事件』的话题阅读量正以每分钟十万的速度飆升。 他拨通法务部专线:“申请启动证人保护程序,重点关照现场三位服务生。” 天南市的地下世界正酝酿著风暴。钟寿整理著西装袖口,凝视对面沙发上蹺著二郎腿的光头男人:“豹哥的条件不妨直说?” “痛快!” 王豹把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缸里,露出金牙:“听说贵司的安宫牛黄散效果拔群?专利转让书籤个字,咱们的恩怨就翻篇。” 他摸著鋥亮的光头,目光扫过钟寿身后的保鏢。 会议室空气骤然凝固。钟寿慢条斯理收起文件: “三天前您派人砸了集团仓库,我们给了台阶;昨天劫走运输车,我们依然备了和解酒。现在……” 他突然展顏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却淬著寒芒:“豹哥听说过財可通神吗?” “嚇唬顾山那个软脚虾的把戏,老子十六岁捅人的时候……” 王豹的狂笑被摔门声截断,走廊迴荡著钟寿最后的忠告:“天南市要变天了。” 永恆大厦顶层的防弹玻璃映出顾渊修长的身影,听完匯报的集团高管们屏息等待。 这位製药大亨突然低笑出声,惊飞了窗外的白鸽:“通知所有堂口,每砸王豹一个场子,赏金翻倍。” 第211章 如坐针毡 夜幕降临,深蓝酒吧霓虹闪烁。王豹正在vip包厢左拥右抱,忽听楼下传来玻璃爆裂声。 三十多个戴机车头盔的暴徒手持球棍涌进来,为首者掀开面罩,正是满脸狞笑的顾山。 “豹哥还记得上个月抢我码头的事吗?”钢管划出银弧。 “今晚新仇旧帐一起算!” 夜幕笼罩下,王豹浑身发抖地繫著裤带衝出来,额头渗出冷汗:“出什么事了?” “顾山爷手下来砸场!”几个手下慌得直跳脚。 王豹瞪圆了眼睛,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姓顾的吃错药了?敢动我的地盘!” “大哥快撤!他们带了两卡车人!”传话的马仔急得直扯他袖子。 “你带弟兄们顶著!”王豹边吼边往后退,腰间皮带扣叮噹作响。 看著带头逃窜的背影,几个手下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狠狠啐了口唾沫:“真他娘讲义气!” 当王豹带著三个亲信从后巷钻出来时,刺耳的剎车声划破夜空。 麵包车跳下十几个拎钢管的壮汉,为首者狞笑:“毛爷让我们给豹哥送温暖!” “毛不举?”王豹后背瞬间湿透。 苍云市和天南市隔著三百公里,这疯子怎么跨市来堵人? 这一夜的逃亡堪称魔幻。每穿过两条街就冒出一批新面孔,天南十三太保、西城双虎,连不知名的小帮派都扛著傢伙围追堵截。 王豹边跑边喘粗气,裤衩被荆棘颳得开了线,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成了江湖公敌。 “快联繫高少!”躲进暗巷时,王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几个手下刚掏出手机,巷口突然亮起十几道手电光。 “拦住他们!我找机会突围!” 王豹踹翻两个垃圾桶夺路狂奔,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王豹瘫在荒郊野岭的土坡上。 他望著天南市方向闪烁的霓虹,摸著自己快散架的肋骨,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 暗巷深处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王豹的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他猛地剎住脚步,后背重重撞在潮湿的砖墙上,喉间迸出沙哑的咒骂:“早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双腿仿佛被钉入地面,他颓然跌坐在污水横流的墙角。 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漏气的破风箱,每声喘息都裹挟著铁锈味的血腥气。当瞳孔適应黑暗的剎那, 数十道雪亮光柱骤然刺破夜幕! 王豹慌忙抬手遮挡,指缝间窥见的景象令他肝胆俱裂。 三十米开外的路口,黑压压的车队组成钢铁围栏,车顶警示灯在雨幕中诡异地明灭。 最前排的防弹车窗缓缓降下,泛著冷光的枪管阵列如同机械巨兽的獠牙。 “道上兄弟行个方便!”他强撑气势嘶吼,尾音却泄露出颤抖。 回应他的是一串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黑伞阵如摩西分海般裂开通道。 当看清来者面容时,王豹的求生本能瞬间冻结。钟寿摩挲著翡翠扳指踱步上前,藏青色唐装上的金丝盘龙在雨中泛著幽光。 两周前谈判桌上的画面歷歷在目,这个永远掛著佛珠的男人,曾温声细语劝诫:“江湖水深,王总可要掌好舵。” 此刻那抹慈悲笑意依旧掛在钟寿嘴角,只是镜片后的目光已淬上寒冰:“九天集团向来遵纪守法。” 他俯身轻拍王豹抽搐的面颊。 “但要是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 黑衣人们默契地拉动枪栓,金属撞击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 王豹的喉结艰难滚动,挤出破碎的哀求:“钟先生,给条活路……” “嘘。”钟寿竖起食指抵住嘴唇,身后车队突然齐鸣喇叭。 震耳欲聋的声浪中,他的呢喃如同毒蛇吐信:“我们是正经商人,只帮迷途羔羊重新做人。” “您这玩笑开得未免太过了!”王豹强压怒火瞪著眼前人阵仗。 “摆出这么大场面,总不会专程邀我品茗吧?” “倒让您说中了,今日正是邀您喝茶。” 钟寿话音未落,身边保鏢立即会意:“没见豹爷跑得满头汗?” 说著便將白毛巾递上。 王豹此刻浑身燥热难当,却因单衣薄衫的窘態,只得勉强接过毛巾搭在肩上。 在十余双眼睛注视下,他如芒在背地走向临时布置的茶席。 楠木矮几上青瓷茶具整齐陈列,蒸腾水汽氤氳著诡异气氛。 “请。”钟寿拂袖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王豹却如坐针毡。 见对方始终不碰茶盏,钟寿轻叩案几:“贵社近日在城南的买卖,倒让我想起些旧事来。” 这话如惊雷贯耳,王豹猛然忆起江湖传闻,三年前顾山爷当街被“请茶“后,其势力便在一夜间销声匿跡。 冷汗霎时浸透后背,他这才惊觉今日茶席竟设在九天集团安保训练场边,远处靶场的枪声隱约可闻。 “我们集团向来奉公守法。”钟寿將茶盏推近半寸,腕间狰龙头刺青隨动作起伏。 “不过安保部的弟兄们閒时爱研究些传统手艺。” 隨著话音,四周保鏢微微侧身,露出衣领下若隱若现的盘龙纹身。 王豹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杯沿,青瓷冰凉的触感直透心底。 他终於明白为何毛不举那伙人近日总绕著自家地盘走,面前这些“安保人员“的站姿,分明是道上失传已久的困龙阵。 “这杯和解茶,豹爷意下如何?” 钟寿声线依旧温和,远处却传来金属器械清脆的组装声。 王豹仰头饮尽茶汤,喉间苦涩竟化作释然笑意,能坐著喝这盏茶,已是道上难得的体面。 王豹喉结剧烈滚动著,强忍心头翻涌的苦涩,仰头將杯中物尽数灌入喉间。 钟寿粗獷的笑声震得人耳膜发颤,蒲扇般的巴掌重重拍在他肩头。 “往后在天南地界遇上麻烦儘管开口!” 车队引擎轰鸣声里,转眼间空巷只余落叶打著旋。 待最后一缕尾烟消散,王豹挺直的脊樑突然塌下半寸。 夜风掠过脖颈时,后腰传来冰凉的湿意。 晨光初露时分,昨日那些掛彩的混子们竟排著队往局子里钻。 待双方签字画押后,何律师拎著鱷鱼皮公文包,风风火火將陈庆、唐凌从铁柵后带出。 第212章 集团仁义 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的剎那,刺目的阳光灼得人睁睁。唐凌五指张开挡在眼前,指缝间漏下的金线在黧黑皮肤上跳跃。 陈庆贪婪地深吸气,喉间满是柏油马路被晒化的焦香。 “牢饭滋味如何?”钟寿倚著迈巴赫车门,墨镜片上倒映著两人惊愕的面容。 陈庆喉头哽了哽。 “老钟,这情分……” “別谢错人。”钟寿摘了墨镜,露出眼底血丝。 “老板为捞你俩,光现金就砸出去这个数。”粗糙的巴掌竖起六根指头。 唐凌瞳孔骤然收缩,六百万足够买条人命! “知道那帮龟孙子怎么鬆口的?”钟寿摸出包软中华,烟盒在掌心敲得啪啪响。 “每个堂口主事塞了百万现钞,说是给弟兄们的茶水钱。” 陈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鼻腔泛起酸涩。 他想起昨夜铁窗上凝结的寒露,想起顾渊送他进公司时说过“我的兄弟不轻贱”,此刻才懂那话的分量。 唐凌別过脸去,喉结在青紫的掐痕间上下窜动,活像吞了块烧红的炭。 钟寿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室內的温情,两个白色信封被推到陈庆和唐凌面前。 两人盯著封口处的火漆印章,手指不约而同地颤抖起来。 “钟哥,这是……”唐凌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顾总亲笔签发的离职文件。”钟寿別过脸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 “他说大厦將倾时,有人不顾自身安危,有人遇险不主动求援,纵使观音再世也渡不了自弃之人。” 陈庆猛地站起来撞翻椅子,文件上的墨跡在剧烈晃动中晕开几道泪痕似的褶皱。 围观的十几个老同事纷纷侧过脸,这些共同经歷过生死考验的兄弟,此刻谁都不忍看昔日战友失魂落魄的模样。 当陈庆颤抖著展开信纸,顾渊遒劲的笔跡刺得他眼眶生疼,三年前跨国救援行动中,正是这个签名批下三千万赎金,从绑匪手里换回他们二十六条人命。 “总得给个说法!” 唐凌一拳砸在钢化玻璃桌面上,裂纹蛛网般在倒影里蔓延。 “那晚我们擅自行动全是为了……” “保全手足情分?”钟寿突然提高声调,指著墙上“令行禁止”的鎏金牌匾。 “你们可知那场火併差点毁了整个情报网?三个臥底弟兄至今还在icu!” 陈庆突然拽著唐凌往门外冲,却在旋转门前被七八双手臂拦住。 曾经並肩作战的兄弟们红著眼圈摇头,往日勾肩搭背的热乎劲儿全化作了沉默的铜墙铁壁。 “回总部!”陈庆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弹孔伤疤,那是替顾渊挡子弹留下的印记。 “就算要跪著进电梯,我也要当面问顾总记不记得这道疤!” “可离职流程都走完了……”唐凌攥著皱巴巴的信封,上面还沾著不知是谁的冷汗。 “先前为兄弟情分越了界,现在要用余生守住本分。”陈庆抓起外套大步流星。 “你就说敢不敢再赌一次?赌顾总办公室那扇门,还认不认我们瞳孔识別的权限!” 盛夏骄阳下,九天集团正门广场上演著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两名赤裸上身的壮汉背负荆棘条,细密尖刺已在他们古铜色脊樑上划出斑驳血痕。 往来职员纷纷驻足,有人举著手机拍摄,有人交头接耳议论这齣荒诞戏码,安保部正副主管唐凌和陈庆,竟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这都什么年代了?” 前台小妹攥著冰咖啡直摇头。 “不就是个安保经理离职……” 殊不知烈日炙烤下的两人正咬牙硬撑。 荆棘刺破的伤口混著汗水泥泞成片,每分每秒都像被千万只火蚁啃噬。他们比谁都清楚,顾渊的雷霆之怒绝非职位去留这么简单。 三年前刑满释放那天,是顾渊在监狱铁门前扔给他们新衬衫。 从城中村筒子楼到甲级写字楼,这个带著他们洗白上岸的男人,始终像兄长般严厉。 那套折磨人的军事化管理,天价聘请的格斗教官,分明是要把他们的野性淬链成守护的力量。 “渊哥垫付六百万保释金时,眼睛都没眨。” 陈庆眼前开始发黑,恍惚想起那夜大排档斗殴后,顾渊摔碎茶杯的怒吼:“给你们配枪是不是要去抢银行?” 寒暑交替折磨持续整整六十小时。翌日骤变的阴雨天里,围观眾人裹紧外套瑟缩,浑身滚烫的两人却像雕塑般纹丝不动。 当陈庆在第三日破晓时分轰然倒地时,监控室里的顾渊攥碎了对讲机。 “老大,真不出去看看?”贴身保鏢瞥见老板手心的血痕。 “让他们记住这痛。” 顾渊扯松领带走向落地窗,三十八层高空的风灌满西装。 “总好过將来戴著手銬哭。” 九天集团医疗部內,两位缠著医用绷带的伤员正接受静脉营养液输注。 在他们身侧的金属器械台上,赫然摆放著集团人力资源部签发的红头文件。 关於唐凌、陈庆严重违纪的处分决定: 1.即日起免除运营部正副经理职务; 2.调岗至安保部担任门岗执勤; 3.全集团通报批评。 当两人颤抖的手指触碰到这份文件时,原本刚毅的面容瞬间崩溃。 文件边角被攥出褶皱的同时,咸涩的液体正从他们指缝间渗出。 沙哑的哽咽声在消毒水气味中格外清晰:“集团仁义……” 三天后的总裁办公室,顾渊將两份万字检討书重重拍在实木桌面上。 墨跡未乾的纸页上,详细记载著两人为帮张忠义偿还赌债,私自联繫地下钱庄的全过程。 “混帐!”向来沉稳的集团掌舵人罕见失態。 “六百万保释金我眼都不眨,你们倒好!寧可去借高利贷也不肯找我?“ 暴怒的质问声在三十八层高空迴荡:“在九天集团,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但兄弟情义。” 顾渊猛地扯松领带,手指几乎戳到两人鼻尖:“是用金山银山都换不来的!” 这场风波虽因兄弟义气而起,却暴露出更深层的管理命题。 若张忠义面对胁迫时选择明哲保身,若唐陈二人遇事不报擅作主张,整个事件本可避免。 第213章 手伸得够长啊! 但正是这份超越利益的羈绊,让看似愚蠢的选择闪耀出人性光辉。 这让人想起欧·亨利笔下的《麦琪的礼物》: 妻子剪去齐腰秀髮为丈夫购置表链,丈夫却变卖祖传怀表换来玳瑁梳子。 看似荒诞的交换背后,是超越物质算计的赤诚之心。 商场如战场,但九天集团坚守的兄弟道义,恰似那对夫妻跨越时空的呼应。 当王豹亮出债务陷阱时,张忠义但凡稍有私心,本可轻鬆化解危机。但正是这份”愚蠢”的担当,让冰冷商业帝国始终保有温度的火种。 谁也没料到后续的风波会如此激烈! 面对两位恩人间的纠葛,他做出了最艰难的选择,既不愿背弃栽培自己的顾渊,也不愿牵连王豹的兄弟。 最终他默默递交辞呈,独自扛下所有责任。 当唐凌和陈庆得知兄弟陷入困境时,他们义无反顾地打破了组织禁令。 这两个曾因误入歧途付出代价的汉子,押上了用尊严换来的新生,只为践行“同甘共苦”的誓言。 然而他们低估了顾渊的重情重义。 这个被外界称为“冷麵阎罗”的老板,竟会为两个犯错的弟兄豪掷六百万。 当真相在曾经服刑的弟兄间传开时,所有人都在沉默中红了眼眶,他们原本以为顾渊提供的只是救赎的工作岗位,此刻才恍然这里更是用真心构筑的家园。 …… 在建筑工地奔波整日的张忠义,用布满血泡的双手攥著刚结算的工钱。 经过水果摊时,他摸出皱巴巴的纸幣想给病重的母亲买些荔枝。 突然窜出的混混头目劈手夺过钞票:“欠豹哥的钱不还,倒有閒心买水果?” “我妈……就这几天了……”这个七尺汉子声音发颤。 “少跟老子装可怜!”对方用钞票拍打他的脸颊。 “知道义字怎么写?上羊下我!当羊羔的就是你这號傻子!”混混们鬨笑著扬长而去。 张忠义佇立在暮色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远处工地传来机械轰鸣,像极了命运无情的嘲笑声。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张忠义摸著墙根掏出钥匙。 推开斑驳铁门的瞬间,里屋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混著痰液的闷响里带著金属刮擦般的刺啦声。 他僵在玄关盯著鞋尖,直到听见玻璃杯磕碰桌面的动静,才慌忙把攥得发烫的退烧药塞回裤兜。 人到中年最怕什么?上有病弱双亲要照料,下有稚子待哺育。 他想起年轻时在录像厅看过的老电影,男女主角总爱念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现在想来这话该改改,最该护著至亲的年纪,偏被现实捆住了手脚。 出租屋霉味混著血腥气扑面而来,老母亲蜷在泛黄的被褥里,枕巾上溅著暗红梅斑。 张忠义喉结滚了滚,哼著走调的摇篮曲掖好被角。 铁窗透进的夕照在地面拉出细长光影,他退到楼道时膝盖一软,胡乱抹了把脸,蹲在楼道里把呜咽声闷在掌心。 “妈,儿子真没辙了。”水泥墙的凉意渗进脊背。 “医院帐单比催命符还凶,债主天天堵门……” 攥著皱巴巴的缴费单,他摸出裤袋里藏了三天的小药瓶,標籤上“安定”两个字被汗渍晕得模糊。 灶台上冷水煮开时,钥匙转动声突然响起。 防盗门吱呀著推开半扇,陈庆咬著菸蒂斜倚门框,唐凌正把两箱营养品往玄关摞。 后边乌泱泱挤著十几个工装汉子,米麵粮油堆得堵了楼道。 “老张你这就不地道了!” 钟寿从人堆里探出头,保温桶里飘出当归鸡汤的香气。 “上个月替我顶夜班的情分,当我们都忘了?” 柯旭直接掏出一叠票据:“王豹当年让你顶包坐牢,现在该他还债! 这些是哥几个凑的住院押金,真要论亏欠,你该向顾总认错,旷工三天没请假,害我们全车间被扣绩效!” 张忠义怔怔望著塞满屋子的日用品,灶台上沸腾的热水顶著锅盖噗噗作响。 唐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三根烟,两根插在窗台当供香,剩下一根塞进他打颤的指间:“给伯母熬点粥,待会车来了接老人家转院。” 月光爬上生锈的防盗网时,急诊科走廊亮起“手术中”的红灯。 陈庆把缴费单拍在护士台,转头对攥著病歷发抖的男人挑眉:“顾总说了,等你把车间新项目搞完,年终奖够还我们钱。” “你总说王豹对你有恩对吧?”唐凌突然发问。 “这些年替他扛了多少事?这本就是你该得的!” 张忠义顿时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陈庆已带著人推开院门,七手八脚把臥床的老太太抬了出来。 “作孽啊!忠义快拦住他们!”老太太惊慌地拍打竹椅。 张忠义刚要开口,陈庆抢著说:“伯母记得我吧?去年帮您修过屋顶的。咱们老板可是神医!免费给您治!” 母子俩同时愣住时,人群已簇拥著担架往车上挤。 看著母亲被抬进商务车,张忠义攥紧拳头追了上去。在九天集团诊疗室外,透过玻璃能看到顾渊专注施针的身影。 “肺部纤维化拖了三年?” 顾渊推门而出时脸色铁青,突然揪住张忠义衣领。 “整天把孝道掛嘴边,却让你妈咳血咳了1095天?但凡你早三个月来找我……” 陈庆偷偷踹了发愣的汉子一脚。 张忠义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哽咽著:“让我回来赎罪……求您……” “听著!”顾渊甩开他的手。 “你欠的不是王豹,是躺在病床等你尽孝的老娘!从今往后,你的命归九天集团管!” 诊疗室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张忠义把脸埋进掌心,泪水从指缝渗进白大褂的褶皱里。 “张忠义!明白!” …… 王豹据点。 钟寿推了推金丝眼镜,將支票往斑驳的木桌上一拍。 王豹盯著“拾万元整”的字样,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捏得发白: “你们九天集团手伸得够长啊!张忠义跟了我十五年,光他老娘的医药费我就垫了二十八万!” 第214章 孽缘 玻璃杯底磕在桌面的脆响让王豹浑身一颤。 钟寿忽然倾身向前,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豹哥记性不太好?三年前仁和医院监控录像需要我帮你回忆吗?关於某个翻墙进研发楼的黑影……” 汗珠顺著王豹的络腮鬍滴在支票上,晕开墨跡。 当他颤抖著抓起那张薄纸时,钟寿已披上驼绒大衣走向门口,漫不经心掸了掸肩头雪粒: “暖气该换了,改天来集团顶楼喝英式红茶,那儿地暖足有26度。” 目送黑色迈巴赫碾碎积雪驶离,王豹抡起菸灰缸砸向液晶电视,飞溅的玻璃碴在『』恭喜发財』的年画上划出狰狞裂痕: “操他祖宗的!拉完屎还管老子要手纸!等著瞧,老子迟早把永恆大厦拆成砖头卖!” 深夜,锦华苑7栋顶楼。 顾渊陷在羽绒被里睡得正沉,忽然颈后传来薄荷香波的凉意。 他故意翻个身將偷袭者箍进怀里,果然听见妻子嗔怪:“装睡技术这么烂!快醒醒,有天大的发现!” “你说,我听著呢。” 顾渊把脸埋进钱瑞雪绸缎般的长髮,冬夜寒气被怀中的温暖驱散殆尽。 床头投影钟显示凌晨两点,公司法人变更的文档在钱瑞雪手机屏上泛著冷光。 “你看这里!”她挣开半个身子指著屏幕。 “集团法人根本不是爷爷,而是奶奶名下的离岸公司!我查了开曼群岛註册记录……” 话音未落,顾渊突然收紧手臂,两人裹著被子滚到地毯上。 “顾渊!”钱瑞雪捶他后背的手突然顿住,丈夫食指正压在唇上,目光死死盯著微微晃动的窗帘。 夜风掀起帘角瞬间,有道金属冷光在二十三楼窗外一闪而逝。 顾渊的眉峰微微蹙起,指节无意识敲击著桌面: “这倒是新鲜事。钱氏集团註册法人归属问题,你作为执行总监竟不知情?” “上任才三个月的新任总监能了解多少家族秘辛呢?” 钱瑞雪將咖啡杯重重搁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碰撞出清脆声响。 “最弔诡的是法人代表辞世五年间,祖父作为配偶竟从未申请变更登记!” 顾渊敏锐捕捉到关键点:“原始註册文件是否直接登记在你祖母名下?这或许能解释程序漏洞。” 他的视线扫过对方泛著青黑的眼瞼,突然话锋一转:“老夫人当年……走得突然?” “自我记事起就未见过祖母。”钱瑞雪指尖缠绕著发梢。 “家族对此讳莫如深,只说是寿终正寢。”她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 “但公司近三年七个重大决策都卡在需要法人签章环节,祖父却始终……” “或许该换个角度思考。”顾渊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九天集团骨护宝的云城总代授权,市场部总监约你明天面谈。” 他满意地看著未婚妻瞬间被点亮的眼眸。 “比起陈年旧案,百亿级项目的操盘权更值得费心吧?” 当钱家新星在商界跃跃欲试时,城市另一端的老宅里,林香玉正对著一叠法院传票出神。 这个曾与顾渊有过婚约的世家千金,此刻正经歷著戏剧性的人生转折,从云端跌落的过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先是家族企业被九天集团终止合作,接著是接二连三的违约诉讼,曾经光鲜的林氏集团如今竟连核心专利都面临法拍危机。 书桌上的鎏金檯灯映照著三份不同律所的公函,最上方那份的“財產保全”字样被反覆摩挲得字跡模糊。 窗外的夜雨淅沥落下,恰似她记忆中那个改变命运的秋日,当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籤下名字时,绝不会想到命运的齿轮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咬合。 重逢老同学王智那天,林香玉沉寂许久的心突然泛起涟漪。 这位九天集团三厂总负责人举手投足尽显儒雅,谈吐间流露的学识更令人倾心。 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正当她编织著粉红泡泡时,集团內部爆出惊天消息,所谓青年才俊竟是商业间谍!专门潜伏窃取核心药方! 现实的重锤砸得林香玉措手不及。 她对著镜子自嘲苦笑,最近似乎总在重复相似的剧本: 每次以为抓住幸运草,最后都发现攥著的是根狗尾巴草。 家庭会议毫无意外演变成甩锅大会。 李秀芹立刻祭出传统技能,甩锅给前女婿: “要我说啊,自从顾渊出狱,咱家运势就像过山车俯衝!以前诊所生意红火,现在连九天集团的合作都黄了!” 弟弟林磊神秘兮兮地凑近:“姐,你记不记得当初你俩结婚半年就摊上医疗事故? 他前脚进监狱,咱家立刻拿到永恆投资。现在人出来了……” 未尽之言化作意味深长的眼神。 玄学论调让林香玉哭笑不得,可盘点近年遭遇又莫名吻合。 最终抵不过母亲提议,三人决定前往传闻中香火鼎盛的皇明寺改运。 谁也没料到,这场看似荒诞的祈福之旅,竟成了改写家族命运的转折点。 晨雾未散的山道上,林家三口正沿著青石板台阶向上攀登。 林香玉望著远处若隱若现的飞檐翘角,虔诚地捻著腕间佛珠。 三天前母亲特意请高人卜卦,说皇明寺的转运法事能斩断孽缘,此刻她迫切期待著重获新生。 当鎏金牌匾映入眼帘时,林香玉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朱漆大门前那道挺拔身影,赫然是让她噩梦缠身的顾渊! 手中佛珠突然断裂,琉璃珠子叮叮噹噹滚落山崖。 “真是孽缘啊!”母亲颤抖著抓住丈夫胳膊。 林香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天前占卜师的话语在耳边炸响:“此劫若不能破,恐要纠缠三生三世。” 此刻的顾渊同样目瞪口呆。 他背包里装著特製密封罐,为给未婚妻钱瑞雪配药,需要百年香炉灰做药引。 好友陈庆拍胸脯保证皇明寺能满足这个特殊需求,却没人告诉他这里也是林家的”转运圣地”。 想起昨夜查阅的医典,顾渊眉头紧锁。 《药草纲目》明载古法香灰的药用价值,可现代人总將其与封建迷信混为一谈。 就像此刻远处指指点点的林家人,永远不会理解他翻山越岭的真实目的。 第215章 执掌乾坤的相格 千年古剎的铜钟突然轰鸣,惊起满山棲鸟。 纷纷扬扬的香灰隨风飘散,落在林香玉发间宛若落雪。 她慌忙拍打,却不知这些带著岁月痕跡的灰烬,正是某人救命药方的关键材料。 当顾渊將密封罐交给住持时,老和尚意味深长地笑了:“施主可知,您要的不仅是香灰,更是三百因果?” 山门外,林家人正將写著生辰八字的黄纸投入香炉,跃动的火苗將“顾渊”二字烧成灰烬。 皇明寺的青石台阶上,顾渊攥著褪色布袋刚要跨进山门,抬眼就撞见林香玉一家三口从朱漆门柱后转出来。 八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里炸开细密的火星。 “晦气!”林磊用鞋尖碾著门槛缝隙的杂草,吊梢眼斜睨著前姐夫。 “姐你看这丧门星,连佛祖道场都镇不住他带霉运。” 少年扯著林香玉藕荷色衣袖后退两步,仿佛沾染了瘟疫。 肖菊捏著沉香佛珠的手骤然收紧,鎏金护甲在阳光下划出锐利弧线:“大师说过要避煞三丈,玉儿还不快过来!” 贵妇人刻意扬高的声调引得香客们纷纷侧目。 顾渊喉结滚动两下,最终把滚到嘴边的讥讽咽了回去。 看著林家人如避蛇蝎的模样,他忽然觉得滑稽,当初跪在民政局求复合的,不也是这群人么? 功德箱前的知客僧眼睛一亮,盯著顾渊塞进来的五张红钞殷勤合十:“施主功德无量,不知有何……” “劳驾,取些香灰。” 顾渊晃了晃褪成灰白的布袋,在僧人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主殿。 铜鼎里新焚的线香还在裊裊升烟,他蹲身探进半人高的鼎腹,指尖触到温热的香灰时,突然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这人有毛病吧?” “怕不是来偷香炉的?” 纷杂议论中,顾渊恍若未闻地刮开表层灰烬,露出鼎底凝结成块的陈年香垢。 暗金色碎屑簌簌落入布袋,混著几片未燃尽的古早符纸。 山门东侧的签房內,解签老僧的眉头在林香玉的签文上拧成川字。 檀香忽明忽暗地映著“下下籤”三个硃砂小字,肖菊颈间的翡翠坠子隨著急促呼吸轻颤。 “令嬡命盘本有鸞凤乘云之相……” 老僧欲言又止地瞥向窗外,正巧看见顾渊拎著鼓囊囊的布袋穿过庭院。 秋风捲起他衣角时,几粒香灰隨风飘散,落在签房窗欞雕著的莲纹上。 晨光斜照街角,算命摊前林家三口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鬚髮斑白的相士轻叩桌案,镜片后精光闪烁:“林女士生辰带紫薇,本该是坐拥金山银海的命格,家族三代富贵无忧。可惜……” 他蘸著茶汤在桌面画出断纹。 “二十二岁那年命星移位,財帛宫硬生生裂出道天堑。” 林母手中绢帕骤然攥紧,长女林香玉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晃出凌乱光影。 那年牢狱之灾的记忆如潮水漫捲,本该是林香玉戴镣銬的雨夜,顾渊这个傻小子却抢著顶了罪。 “扫把星!”林磊突然对著巷口啐骂。 眾人转头望去,正撞见捧著香灰钵漠然离去的背影。 顾渊灰扑扑的布鞋踏过青石板,肩头还沾著殯仪馆的纸钱碎屑。 相士突然摘下瓜皮帽起身,古铜罗盘在掌心嗡嗡震颤。他踉蹌著追上那个萧索身影,老镜差点滑落鼻樑:“这位先生留步!” 枯瘦五指扣住顾渊手腕。 “龙目含日月,山根伏麒麟,这分明是执掌乾坤的相格!” 殯葬店二楼忽然传来摔打声,几个纹身大汉探出头嚷道:“渊哥,义安堂那批檀香到货了!” 顾渊嘴角微翘,垂眸看著相士掐算的指尖:“老先生,这太平年景的,莫非要我去当山大王?” 摊位上林家人呆若木鸡。 相士却对著顾渊背影深揖到地,喃喃自语:“潜龙在渊啊!” 香炉青烟盘旋成龙形,远处货车上跳下个刀疤脸汉子,恭敬地为顾渊拉开车门。 “咳,別指望从我这儿拿走半个子儿!” 老者沉默片刻,轻甩衣袖道: “此言差矣!老朽所求非財,这位公子天庭蕴紫气,实乃潜渊之龙!若涉商海必成陶朱之业,若入仕途定有封侯之期!” 这番夸张的讚誉让林家眾人瞠目结舌。他们素来將家族厄运归咎於顾渊的“灾星”体质,此刻却被这江湖术士捧作天降贵胄。 林磊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老丈莫要信口开河!这廝不过是个仰仗妻族的米虫,哪来经天纬地之才?” 肖菊冷笑著环视佛堂:“皇明寺百年香火,竟养著这般招摇撞骗之徒!” 占卜者闻言惊疑不定,反覆端详顾渊眉目,突然急切探身:“可否借掌纹一观?分文不取!” 顾渊后退半步淡然拱手:“多谢美意,在下俗务缠身,告辞。” 转身时衣袂带风,自幼受教於奇人陆晋閒,他早知自己命格特殊。 当年师尊正是观其星盘异象,方破例收为关门弟子。 老术士望著青年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不可能,这分明是七杀朝斗格……” 廊檐铜铃无风自动,惊起檐角白鸽振翅入云。 “奇哉怪也!”老道士猛然拍案而起,手中龟甲竟裂开细纹。 “这后生分明是紫薇入命的天乙贵格,怎会沦落为赘婿?” 他捻著山羊须的手微微发颤,面前的签文竟呈现出罕见的“潜龙饮涧”之相。 林家三口脸色愈发阴沉。 林母突然嗤笑出声:“前年白云观的玄真道长都夸我女儿是鸞凤命,你这江湖骗子倒好,捧著个吃软饭的倒插门当贵人!” 她拽起女儿就要走,镶金坤包重重磕在签案上。 “且慢!”老道慌忙拦住去路,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 “这位姑娘命中確有段失之交臂的良缘,若错失……” “闭嘴吧老神棍!”林父掏出金质名片拍在桌上。 “看清了!云顶集团董事长的名帖,够买你十个算命摊!” 三人踏著义大利手工皮鞋的脆响消失在巷口。 老道颓然跌坐,颤抖著翻开泛黄的《滴天髓阐微》。 暮色中,书页间“困龙得水”的批註忽明忽暗。 第216章 將来你准能闯出大名堂! 他望著街角渐暗的天光喃喃:“太平年月竟现乱世梟雄之相,这世道……怕是要起风了。” 铜钱相击声中,算命先生正凝神研读卦书。 一片阴影骤然笼罩案头,他手中翻页动作未停,笑容可掬道:“客官是测八字还是解签文?” ”敘旧。” 这意外答覆让老者指尖微颤,抬首打量眼前人:同是白髮老翁,眉眼带笑却陌生得很。 他捻著山羊须迟疑道:“恕老朽眼拙,不知何时与阁下……” “钱如山。”对方突然自报家门。 老者手中龟甲驀地跌落,记忆如潮水翻涌。 二十年前天南首富两次婚姻皆由他合婚的往事浮现眼前,当年排场浩大的迎亲队伍与红绸铺街的景象歷歷在目。 “钱老太爷有何指教?”他慌忙起身作揖。 钱如山枯瘦手指摩挲著签筒,昏黄眼瞳泛起涟漪:“烦请先生再算一人,段晓红。” 与此同时,顾渊正疾步穿行於古巷间。 腕錶指针令他频频蹙眉,晨间被卦摊耽搁的懊悔愈发强烈。 想到妻子敏锐的盘问,他不由得將衣领又拉高几分。前方黑色轿车突然横剎,刺耳摩擦声惊起檐下白鸽。 顾渊正沿著山路慢跑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诧异地回头,那辆本已驶远的黑色商务车竟在十米开外倒车回来,精准地停在他身侧。 副驾驶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钱如山標誌性的白山羊鬍。 这位钱家掌舵人正倚著真皮座椅,手中盘著两枚文玩核桃冲他笑:“孙女婿脚程够快啊,要不要搭顺风车?” 顾渊下意识掏出手机看时间,原本掐著表计算的返程时间突然宽裕起来。 他摸著后颈訕笑两声,利落地钻进后座。 驾驶座上沉默的刀疤脸司机引起他注意,这人正是钱家新晋保鏢钱二狗。 据说他早年在物流公司开重卡,因双亲重病返乡务农,后来被钱如山从山沟里带出来时,背篓里还装著三十斤土鸡蛋。 “瑞雪那辆保时捷911不是天天接送你?” 钱如山突然用核桃敲了敲檀木扶手,目光扫过远处皇明寺的金顶。” 九天集团总部在城东工业园,你跑这荒郊野岭作甚?“ ”您忘了我是中医世家出身?”顾渊扯著汗湿的t恤下摆。 “晨跑能增强腰腿力量,对某些……咳,诊疗方案有辅助作用。至於来这儿。” 他从背包里掏出密封袋晃了晃。 “皇明寺百年香炉的香灰,配上伏龙肝做药引,对瑞雪的寒症有奇效。” 听到“伏龙肝”三字,钱如山指间核桃突然停转。这 种听著玄乎的中药材,实则是古法土灶经年火炼的灶心土。如今农村多用煤气灶,正宗伏龙肝比冬虫夏草还难寻。 老爷子想起孙女近来苍白的脸色,语气难得严肃:“瑞雪这几日总说心悸,夜里……” ”爷爷!”顾渊耳尖泛红地打断。 “我是医生,比谁都清楚她现在的体质。” 他望著窗外飞掠的银杏林嘆气,钱瑞雪畏寒的病症就像这些飘零的落叶,明明知道病因却难觅对症良药。 钱如山突然笑出满脸褶子,核桃又咔噠咔噠转起来:“知道就好!你们小两口夜里……” 话没说完就被剧烈咳嗽打断,顾渊慌忙拧开保温杯递过去,车厢里顿时瀰漫起枸杞黄芪的药香。 顾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衝著空气嘟囔:“我这想折腾都没法折腾,研究bar技术折腾一整天,到现在还卡在瓶颈上呢!” 话音刚落,他懊恼地捶了下桌子:“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瞥见身旁的钱如山,顾渊及时剎住这个让人难堪的话题,话锋一转:“老爷子您怎么突然来皇明寺了?” 钱如山眼神忽闪,摸著白鬍鬚打哈哈:“咳,都说这庙里菩萨灵验,我这把老骨头来討个吉利。” 说完故意冲顾渊挤眼睛:“你小子是不是想说爷爷老古董?” “哪能啊!” 顾渊放下茶杯认真道:“传统习俗本来就是情感寄託,像开业选吉日、年节祭先祖,都是咱们文化里的温情脉脉。” 这番见解让老爷子眼睛发亮,拍著青年肩膀直乐: “小顾你这脑瓜子里装的可都是新鲜玩意儿!不过老头子敢打包票,將来你准能闯出大名堂!” 这话顾渊倒不陌生,这已经是第二位长辈这么说了。 当初钱如山力排眾议招他当孙女婿,看中的可不就是这份独特? 两人谈笑间车子已驶入钱家宅院,刚巧撞上晚饭时辰。 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繫著围裙的钱小鱼正忙著摆碗筷,见到祖孙俩结伴而归,全家人都露出诧异神色。 ”你们怎么凑到一块的?”钱瑞雪咬著筷子满脸好奇。 “路上碰著就搭伙回来了。” 老爷子打著马虎眼,拽著顾渊就往餐桌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紧洗手开饭!” 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气氛,突然被肖晴的提问打破:“小顾啊,之前让你物色的房子有著落没?“ 瞬间六道目光齐刷刷射来。顾渊忙往嘴里扒拉著米饭:“找是找到了,就是……” 这迟疑立刻让丈母娘会错意,转头就敲打丈夫:“早说现在房价离谱,咱家添丁进口的,那点预算哪够用?” 这话说得钱金元父女差点把脸埋进饭碗里。 顾渊和钱瑞雪计划搬出去住,原本想找个小点的房子,但没想到两位老人也打算一起搬过去! 对钱金元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但问题是,哪个儿媳妇愿意和公婆同住呢? 总觉得头上有人压著,不自在。巧合的是,顾渊也有同感。 他不介意继续住在这里,也不介意和钱瑞雪单独搬出去,但一想到要和岳父岳母同住,他就有些发怵。 没有了爷爷的约束,他这位岳母恐怕会天天“收拾”他。 那么,现在最尷尬的人是谁呢?当然是钱如山了! 因为他只给了一百万的预算。 想想看,一百万在城里能买到什么好房子? 顶多是个小户型。再加上钱允两兄妹也来了,房子显得更加拥挤。 第217章 这买卖划算! 说到底,当初谁也没想到钱家三代人会同住一个屋檐下,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尤其是一男一女两兄妹,总不能让他们挤一个房间吧? 钱如山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这件事,確实是我考虑不周。上次股东大会后,我盘算了一下,在瑞雪的带领下,钱家赚了不少钱。 这样吧,我再追加三百万,总共四百万,可以买个大户型了。” 这话一出,岳母的目的算是达成了,终於能换套大房子了!但钱金元却觉得很难做人。 然而,岳母还不满足,又补充道:“可是,家里还有两个佣人呢,房子怕是不够住。” 她的话外之音,要么再加点钱买更大的,要么就別过去住了,和佣人们一起住吧。 顾渊和钱瑞雪听得面红耳赤,这位岳母真是极品! 但作为晚辈,他们也不好插嘴。 钱瑞雪开口道:“是啊,爷爷,爸妈,这段时间我盘点过,姬氏因为和九天集团的合作,赚了不少钱。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她在桌下踢了踢顾渊。 顾渊立刻反应过来,附和道:“对,九天集团那边我也问过了,新出的骨护宝,加盟商还是优先和我们钱家商谈。” 听到这话,钱如山乐开了,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顾渊和钱瑞雪果然是钱家的未来。 但听到要买更大的房子,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爷爷抠门,赚了钱也想多分给你们三房。但你也知道,老大、老二那边,实在不好交代啊!” 这句话让肖晴、钱金元和钱瑞雪都哑口无言。 是啊,他毕竟有三个儿子,不能只顾著这一房。 光给三房买大房子,他们怎么会不要呢? 儘管他们从公司里偷偷挪用了资金,在外面自己购置了房產,但他们对外宣称这些钱是自己在外面投资做生意赚来的,坚称没有从公司拿过一分钱! 如果你要买房子,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也会跟著买! 本来一切都谈得好好的,但突然提到大房和二房,丈母娘肖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不满地说道:“老爷子,你想一碗水端平,我这个当儿媳的能理解!但是大哥、二哥他们已经有房子了,我们三房可没有啊! 再说了,钱家的生意能好起来,是谁的功劳?瑞雪在公司当总监,顾渊在九天集团工作,是他们俩努力拉来的项目! 当初那两房在公司的时候,公司不仅没赚钱,还亏了不少!为什么我们三房不能分到一套房?” 这一番话,让老爷子感到十分尷尬! 但他並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觉得亏欠了三房什么。 为什么? 因为老爷子早就写好了遗嘱,等他去世后,公司的股份和钱家的財產都会直接留给钱瑞雪! 反而,肖晴这种爭財產的行为,作为儿媳妇,確实让人有些恼火。 但换个角度来说,肖晴的话有错吗? 她並不知道老爷子已经立了遗嘱! 她只是觉得不公平!那两房捞钱的时候,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瑞雪当了总监,辛辛苦苦为公司赚钱,却一分钱都没捞到。她要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又有什么错? 话越说越激烈,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钱瑞雪和钱金元感到十分无奈。 日子刚有点起色,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还號称四大豪门呢!要是让別人知道他们家为了一套房子吵架,恐怕会笑掉大牙! 说实话,钱家並不是没钱! 只是在那两房的东拉西扯下,钱瑞雪接手公司、得到九天集团扶持之前,他们其实只是个空壳子! 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大公司,好像是个豪门! 可实际上银行那边还欠著高利贷呢! 从商业角度来看,负债本身也是一种能力! 如果你没有能力,银行也不会借给你这么多钱,对吧? 可没想到,刚有点余钱,家里又闹起来了。 眼看家庭矛盾一触即发,顾渊咳嗽了一声,赶紧解释道:“呵呵!妈,爷爷!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房子很大!而且不需要多少钱,甚至咱们不用钱!” 嗯?一时间,全家人都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盯著顾渊。 满脸的难以置信!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可没听说过天上掉房子的! 肖晴直接吐槽道:“顾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不要钱的房子?就算有,你敢住吗?” 额!好吧!对对对,你说得对! 其实不是不要钱的房子,而是不用你们钱家出钱,因为那是我出钱买的! 算是给钱瑞雪的嫁妆吧,谁让我是个上门女婿呢。 顾渊嘆了口气,只好编了个谎话:“我们九天集团的高管正好有一套新房子! 不过,他因为要在国外负责业务,这套房子一直空著。他说如果我想去住,正好可以帮他看著房子,顺便打扫一下卫生就行!” “哇塞!真有免费住大別墅这种好事?” 钱瑞雪和父亲钱如山喜出望外。白住不要钱? 这买卖划算! 肖晴却板著脸泼冷水:“房子终究是人家的,等房东回来不还得乖乖搬走?” 这话噎得顾渊一时语塞。 钱瑞雪眼珠一转,挽著母亲撒娇:“妈您想啊,现在家里挤得转不开身。 听说楼市马上要大跌,现在买房铁定亏本!咱们先暂住著,等房价触底再入手不香吗?” 顾渊暗地里给媳妇的机智点讚。 肖晴哪是省油的灯:“房价还能跌?我看只会越涨越高!” “哎呀我的亲妈!等九天集团的骨护宝项目起来,咱们生意肯定要拓展到大城市。到时候在云海买房不就成了累赘?” 老爷子钱如山听得直捋鬍子,当场拍板给三房拨了300万安家费。反正钱给到位,住不住別墅他们自己看著办。 小夫妻回房后,钱瑞雪难得精神抖擞:“那房子真像你说的能住下一大家子?” “绝对没问题!连爷爷的房间都预备好了。”顾渊信誓旦旦。 看著妻子感动的模样,顾渊心里却打鼓:要不是老爷子镇场子,跟丈母娘同住怕是要天天挨训! 第218章 扬眉吐气 次日小两口分头上班前约好,下班就去『验房』。 顾渊转头就找兰悦心救场——这位经常出国的业务主管,此刻正纳闷:直接说自家房子不就好了?整这齣戏图啥呢? 顾渊並非未曾考虑过坦白一切,然而,揭示真相的代价实在太高。 钱瑞雪已多次陷入险境,甚至她的父亲也险些遭遇不测。 一旦他的身份曝光,更多人知晓他们家族与他的关联,风险无疑將急剧攀升。 既然老板选择保持低调,兰悦心也只能顺从。毕竟,她只是他的下属,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如果没有其他事,老板,我先告辞了。” 兰悦心见事宜已交代完毕,便准备离开。她与顾渊不同,她的事务繁忙,无法像他那样轻鬆放手。 “去吧。” 顾渊挥手示意,兰悦心转身离去,面容冷峻,一如既往地展现出她冰山女总裁的风范。 然而,就在她即將踏出门槛之际,顾渊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兰悦心疑惑地回过头,目光投向顾渊。 “对了,上次我们收购的那款游戏,我让你招募一些开发人员对其进行深度开发,进展如何了?”顾渊突然提及游戏项目。 兰悦心无奈地嘆了口气,直言不讳:“老板,恕我直言,九天集团的核心业务是药物研发,这不仅盈利丰厚,更能造福人类。 而您涉足游戏领域,似乎有些偏离主业。 况且,国內的游戏开发水平您也清楚,若真要进军网游市场,我认为代理国外成熟游戏或许更为稳妥。” 兰悦心的专业意见確实中肯。国內游戏產业的现状,確实令人扼腕。 但顾渊只是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並非只为盈利而做。” “那您的目的是什么?”兰悦心不解。 “呵呵,日后你自会明白。按我说的去做吧。” 顾渊轻描淡写地回应,兰悦心只得无奈接受。毕竟,老板的决定,她只能执行。 时间飞逝,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钱瑞雪下班时,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她即將前往新家,心中满是好奇。顾渊承诺的免费別墅,宽敞豪华,这样的好事真的存在吗? 当她走出公司,准备驾驶心爱的法拉利与顾渊会合时,却未曾预料到…… 车子刚驶出公司大门,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钱家的所有人,竟然全都到齐了。 不用说,丈母娘肖晴那张大嘴巴,早就把消息传得满天飞了。 本来嘛,钱家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有自己的房子,一家人住得舒舒服服。 唯独老三钱金元,混得最惨,简直是个標准的啃老族,整天窝在老爹钱如山的家里。 关键是,钱如山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努把力,明年顾渊和钱瑞雪说不定就能让他抱上重孙子了! 这把年纪了还被啃老?不仅要自己啃,还要带著女儿、女婿一起啃! 这事儿真是让人瞧不起。 在两位哥哥钱沅和钱山面前,钱金元根本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三房一家居然要搬家了,还要住进大別墅! 房子还没见著,肖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扬眉吐气了。 大房和二房自然是一脸不屑。 三房住大別墅?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他们住的公寓楼,可是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公司里一点一点掏钱才买下来的! 最鬱闷的莫过於钱洛瑶了! 她家刚把房子卖掉,现在突然听说三房要住大別墅了,心里別提多酸了。 於是,一群人全都跑来看“热闹”了。 钱洛瑶一家人酸溜溜地问道:“三弟媳啊,你说的是真的吗?瑞雪真有这么大本事,找到大別墅,还特別便宜?你不是在逗我们吧?” 钱瑞雪听到这话,满脸疑惑。什么情况?我找的房子?跟我有什么关係? 一看老妈那得意的样子,不用说,这功劳肯定是被她安在自己头上了。 关键是,炫耀顾渊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女婿,哪有炫耀自己亲女儿来得有成就感? 再说了,正因为顾渊是个窝囊废,要是他说找到了房子,大房和二房未必会信,对吧? “哎呀,二伯啊!咱瑞雪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公司当总监,立马就让公司转亏为盈!找个房子,还不是小事一桩?” 肖晴一句话,说得大房和二房面红耳赤,脸上掛不住。 毕竟,他们之前在公司里可没少捞钱。 “哼!现在话说得漂亮,別到时候拿不出来,丟人现眼!”钱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幸好钱如山这时候站了出来。虽然功劳被安在钱瑞雪头上,他也没戳穿,毕竟这是三房家的事。 “好啦,瑞雪!今天不是要去看房子吗?咱们一起去看看吧。如果房子不错,正好一家人都在,给你们三房庆贺乔迁之喜吧!” 钱瑞雪无奈地点了点头。 全家人齐聚一堂,钱瑞雪自然不便將他们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她只得拨通顾渊的电话,询问其是否已抵达目的地。 顾渊確认已到,並承诺稍后將发送定位,让她直接前来即可。 於是,钱瑞雪启动导航,载著母亲,驾驶跑车在前方引路。 钱如山及其他家人则驾车紧隨其后。 途中,钱允一家不免心生嫉妒,议论纷纷。 “钱瑞雪定是从公司捞了不少油水,否则怎能购置房產?”有人质疑道。 “哼,她在爷爷面前装清高,曾指责我们挪用资金,自己却暗地里中饱私囊,真是表里不一!”另一人愤愤不平。 “罢了,少说两句。我倒要瞧瞧钱瑞雪所购之宅何等模样。她升任总监不久,即便从公司获利,又能有多少? 想必是个小户型。看他们三房那得意劲儿,我平生未见过大別墅,今日倒要开开眼界。” 大房钱殷忍不住吐槽,內心既期待又忐忑,矛盾重重。 正当眾人议论之际,钱允瞥见窗外,惊呼:“天哪!云海湾!天南市最贵的小区!” 此言一出,钱殷与妻子脸色骤变。 云海湾房价高达三万一平,即便普通住宅,钱瑞雪在公司恐怕也捞了数百万。 若真是別墅,那价值岂不逾千万? 第219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与此同时,顾渊正忙於布置兰悦心借予的居所。 虽可隨意居住,但屋內空无一物,实难安居。 於是,他提前下班,开启疯狂购物模式,紧急联繫搬家公司运送家具,草草摆放,力求营造出家的氛围。 刚送走搬家公司,钱瑞雪的电话便至:“顾渊,我到了!” 顾渊暗自庆幸,若他们早到片刻,真相必將暴露。 在钱家人惊愕的目光中,顾渊自別墅院內走出,开启大门。 原本以为能在云海湾拥有一套商品房已属不易,万万没想到,顾渊竟从別墅中现身,远超肖晴的预期,令全家人瞠目结舌。 钱如山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望向顾渊。 全家人齐刷刷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顾渊下意识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 钱瑞雪回过神来,神情复杂,指著眼前那栋豪华別墅:“顾渊,这栋別墅……真的是我们的?” 顾渊肯定地点了点头,隨即招呼大家进屋。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大別墅,门前竟然还有一个宽敞的游泳池。 別说钱瑞雪一家,就连钱如山、两个佣人,甚至大房、二房一家人都能轻鬆住下。別墅內的房间多得让人眼繚乱。 正当全家人像初次进城的“土包子”一样四处参观时,钱瑞雪悄悄把顾渊拉到一旁,再三確认: “这房子真的是我们的?你没开玩笑吧?你们九天集团的总经理,工资到底有多高?居然能住得起这样的別墅?” 顾渊思索了一下,兰悦心的话,確实买得起这栋別墅。 她不仅是执行ceo,更重要的是,她在公司持有股份。 隨著九天集团市值在几款神药问世后一路飆升,再加上她成功开拓了西方市场,分红拿到手软都不为过。 顾渊没有隱瞒,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道:“这別墅其实是兰悦心的。” 一听到兰悦心的名字,钱瑞雪立刻释然了。 她也听说过,兰悦心不仅成功与罗斯柴威尔家族达成合作,还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有顏值、有实力,更重要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简直让人无法企及。 想到这里,钱瑞雪突然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顾渊,眼神中带著一丝审视。 顾渊被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 “兰总是个女的吧?你在九天集团只是个小保安,怎么会认识她这样的顶层人物?她还把別墅借给你住?是因为你长得帅,还是她脑子有问题?” 钱瑞雪毫不客气地质问。 顾渊一时语塞,没想到“剧本”里还有这么个漏洞。 是啊,兰悦心怎么会认识他呢?她甚至只认识陆晋閒,连唐凌都不熟悉,更別提安保科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小保安,他顾渊凭什么能得到她的青睞? 面对钱瑞雪的质疑,顾渊灵机一动,隨口编了个理由: “嘿,人家是製药公司的嘛!你老公我医术也不差啊!我帮兰总解决了一个中医上的小难题,这不就认识了嘛!” 钱瑞雪微微点头,似乎被说服了。 確实,顾渊的医术非同一般。 他凭藉高超的医术,不仅治癒了钱瑞雪,还结识了四大豪门的千金,並最终与她结为连理。 之后,他又与唐家大小姐相识,如今再认识一位女总裁,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钱瑞雪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意。 难道顾渊是借著医术,四处留情吗? “瑞雪,你怎么了?”顾渊疑惑地看著她。 钱瑞雪摇摇头,自然不会说出心中的疑虑,反而有些愧疚地看著顾渊,將之前她母亲的话转述给他。 她感到十分尷尬,顾渊借来的房子,功劳却被安在了自己头上。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渊对此並不在意。 他明白,三房在其他两房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想要藉此机会扬眉吐气。 所以,面对岳母的说法,他只是耸了耸肩:“没关係,反正这房子……” 他差点脱口而出,这房子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他说出来,恐怕明天岳母就会要求他在房產证上写上钱瑞雪的名字。 虽然法律规定,婚內房產属於夫妻共同財產,不论登记在谁名下。 但现实中,如果房產证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么过户时,她不需要另一半的同意就能完成。 这很神奇吧?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很多女性在婚前都要求“房產证上加我名字”的原因。 其实,加不加名字对顾渊来说並不重要,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关键是,他们要追问钱的来源,顾渊无法解释。 所以,借来的房子正好,先住著吧! 在钱瑞雪的感动中,两人回到家中,发现家人早已坐定。 他们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翘著二郎腿,悠閒地喝茶。 岳母肖晴和岳父钱金元满脸笑容,觉得这辈子值了,能住上这么大的別墅,终於不用在大房、二房面前低头了。 但其他两房的人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发难了。 首先是大房的钱沅,阴阳怪气地说:“瑞雪侄女,这房子不便宜吧?少说也得上千万吧?” “可不是嘛!云海湾的商品房都要三万一平了,这別墅得多少钱啊?” 听了半天,钱瑞雪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 他们这是在暗示,自己从公司里捞钱了! 钱金元和肖晴也反应过来,顿时生气了。 “大伯,这房子贵不贵,跟我家瑞雪有什么关係?你別含沙射影,有话直说!” “好!这是你说的,你家三房哪来的钱买房子?还这么大的別墅,钱瑞雪当了总监就有房子了!这钱不是她从公司拿的,那才怪了!” 此言一出,三房顿时愣住了! 钱金元和肖晴原本只是想將功劳归於自家女儿,哪料到竟会惹出麻烦! 不过,若是將功劳安在顾渊身上,恐怕更令人怀疑吧! 眾所周知,他是个无能的上门女婿,怎么可能买得起这样的豪宅? “大伯,我可以明確告诉您,我从未从公司拿过一分钱!不像你们,这房子其实是我一位朋友的!这件事,爷爷也知情!” 第220章 因为你们让我顾渊有了一 说著,钱瑞雪的目光转向了钱如山。 钱如山点了点头,表示昨晚他们一家人已经向他说明了情况。 然而,二房的钱山却开口质疑:“爸!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別墅,借给你们住?你们不觉得这理由太牵强了吗?” 一时间,顾渊感到无比尷尬! 这理由真的牵强吗?他怎么没觉得? 仔细一想,似乎確实有不少漏洞! “是啊!爷爷,我建议彻底查一下公司的帐目!三房可能有问题!” 钱洛瑶也跳出来表示怀疑。 原本令人高兴的事情,此刻却让三房一家倍感委屈。 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钱瑞雪贪污得来的房子? “够了!都別说了!” 钱如山站了出来,直接主持公道。 “公司帐目在之前股东大会分红时就已经核对过了!公司方面没有问题! 这房子,我相信確实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你们也说了,这房子至少值千万,公司怎么可能一次性抽走这么多钱?” 这番话一出,大家仔细想想,確实有道理! 钱瑞雪从公司贪污,她也不可能贪走千万啊! 当然,也不排除她贪污了一个“首付款”的可能性! 但钱如山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谁是贪的,谁是为公司办事的人,他难道看不出来? 別的不说,钱瑞雪不在位的时候,公司几乎被挖空了!她一上任,就发现了问题,並让公司扭亏为盈。 就凭这一点……他寧愿相信三房,也不愿相信其他两房! 钱瑞雪一家终於鬆了一口气! 接下来,大家开始商量搬家的事情。 以前的老房子太拥挤了,他们一家人决定搬到这里来。 至於钱如山,原本他不好意思提出自己也搬过来。 是顾渊和钱瑞雪主动邀请他,毕竟大家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习惯了!爷爷一个人住在老房子也孤单,不如一起搬过来吧! 明显可以看出,钱如山收到邀请后愣了一下,隨后眼眶有些发红! 他感动地点了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钱洛瑶家卖了房,没有地方住,也趁机厚著脸皮提出他们一家人能不能搬回老房子去住? 毕竟老房子也需要有人照看,不是吗? 老爷子心情愉悦,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搬进了新居,二房也有了安身之处,唯独大房一脸不悦。 大家共进晚餐后,各自回家,不愿久留,毕竟气氛有些尷尬。 老丈人和丈母娘住在一楼,顾渊和钱瑞雪这对小夫妻住在二楼,而老爷子钱如山则住在三楼。 考虑到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差,小两口晚上难免会打扰到其他人。 而顾渊的新房子隔音效果极佳,即使他们在房间里折腾得床塌了,其他房间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饭后,钱瑞雪和父母坐在舒適的真皮沙发上,一边享用水果,一边在大屏幕电视前追剧。 钱小兔忙著打扫卫生,钱大宝则在院子里修剪草。 在二楼的观景台上,顾渊和钱如山一边品茶,一边欣赏风景。 钱如山看著顾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突然问道:“孙女婿,老实告诉我,这別墅到底是谁的?” 顾渊一愣,尷尬地笑道:“爷爷,我不是说了吗?是朋友的。” 钱如山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些只看表面的年轻人。我早就注意到,別墅里的家具都是新的,而且摆放得很不合理,显然是匆忙搬进来的。” 顾渊心里一紧,尷尬地解释道:“实不相瞒,確实是朋友的。但家具確实是今天才搬进来的,主要是为了方便一家人住进来。” 钱如山嘆了口气:“你不说就算了。爷爷我老了,瑞雪在公司干得不错,將来钱家还得靠她。” 他意味深长地看著顾渊:“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你绝非普通人。 你將来一定会大有作为。我曾经自私地想过,为了家族的未来,牺牲瑞雪的幸福,用她的感情来捆绑你。你不会恨我吧?” 其实,老爷子这话有些多余。他既然认识顾渊的师父陆晋閒,当然知道顾渊的本事。 能被陆晋閒收为关门弟子的顾渊,怎么可能普通?至於后来同意將顾渊赶出家门,可能是良心发现,不想牺牲瑞雪的幸福来捆绑顾渊。 顾渊沉默片刻,捧著茶杯,看著院子,轻抿一口,无奈地说: “谈不上恨。老实说,我无父无母,从小跟著爷爷奶奶长大。师父对我有大恩,当时你们都同意这门婚事,我无法拒绝。” 钱如山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和无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的他,不也是这样吗? “但现在,我很感激你,也很感激瑞雪。因为你们让我顾渊有了一个家。” 听完这话,钱如山伤感过后,嘴角绽开笑容,像一朵老菊。 他笑著问顾渊:“拋开別的不说,你觉得瑞雪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 顾渊扭头看了一眼屋里,钱瑞雪像只仓鼠一样躺在沙发上,一边吃坚果,一边看著电视剧,不时捂著嘴咯咯直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她明明是个天真单纯的姑娘,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女总裁模样!而且她的心地非常善良,纯真得让人心疼!” 钱如山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他的目光转向钱瑞雪,嘆了口气说道:“其实瑞雪这孩子命苦啊!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也知道你丈母娘和老丈人是什么样子吧?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个三儿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所以在两个哥哥面前,他总是唯唯诺诺,抬不起头。你知道吗?瑞雪以前可是个爱笑、阳光开朗的孩子!” “这……” 顾渊还真没注意到。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冷冰冰的,仿佛谁都欠她几百万似的。 “可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坐上了轮椅,父母又不爭气,在家里总是低人一等。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强硬。爷爷明白,她恨自己不是个男孩,恨自己的身体不爭气!” 第221章 你果然不行啊! 说到这里,钱如山的语气中带著一丝伤感: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扮演自己想要的角色,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如果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她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顾渊皱著眉头,默默听著,一言不发。 钱如山站起身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进了钱家门,她笑得越来越多了?你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顾渊想了想,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是个聪明人,话到嘴边,自然明白。 “爷爷我这辈子啊,过得一塌糊涂!爱情、事业都不顺心,就连三个孩子也没管教好。 但我始终相信,这辈子最正確的决定,就是为瑞雪选了个好丈夫!” 说完,老头儿背著手,转身进屋了。 临走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顾渊啊,別让这姑娘再变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记住,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子!”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顾渊没说话,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那边正拿著爆米,笑得开心的钱瑞雪。 他轻轻吹了吹茶杯上的雾气,趴在阳台护栏上,喝了一口茶,低声呢喃:“这茶初入口是苦的,但回味却是甘甜。” “喂!顾渊!” 身后突然传来钱瑞雪的喊声。 他们住在二楼,顾渊回过头,看到钱瑞雪正盯著自己,脸颊微红:“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顾渊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他转过身,准备回屋。就在这时,余光不经意瞥见庭院里的那棵树。 只见钱大宝拿著剪刀和扶梯,正骑在梯子上修剪树枝。 结果,因为重心不稳,他整个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本以为这个憨厚老实的傻大个儿会摔得人仰马翻,没想到——他在落地的瞬间,单手撑地,一个后仰翻,稳稳地站住了。 接著,他像没事人一样,扶稳梯子,继续修剪树枝。 顾渊眯起眼睛,静静看著这一幕。 隨后,他转身回屋,顺手关上了二楼的落地窗。 走进夫妻俩的房间,里面自带了卫生间和浴室,中间隔著一层毛玻璃。 钱瑞雪正在洗澡,毛玻璃上隱约映出她婀娜的身姿,看得顾渊有些出神。 为什么今天没给钱瑞雪治病呢? 新別墅內,暖气管道遍布每个角落,即便外面天气再冷,室內也温暖如春。 顾渊坐在宽敞的双人床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浴室,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了钱瑞雪沐浴的身影。 水汽繚绕中,她的身姿若隱若现,顾渊忍不住开口唤道:“瑞雪啊!” “嗯?怎么了?”钱瑞雪听到声音,將水龙头调小了些,好奇地回应。 “钱大宝是拔山坳的村民,对吧?”顾渊突然问道。 钱瑞雪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晚上问起这个。 她一边擦著头髮,一边回答:“是啊,爷爷之前从拔山坳带他们来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以前见过他们兄妹俩吗?”顾渊继续追问。 钱瑞雪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我知道我们钱家是从拔山坳出来的,但从我父亲那一代开始,家里就没人再回去过了。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地方。” “听说钱大宝唯一一次离开村子,是去外面当货车司机,对吗?”顾渊若有所思地问。 “应……应该是吧。” 钱瑞雪有些不確定,心里纳闷他为什么对钱大宝这么感兴趣。 顾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钱瑞雪忍不住从浴室探出头来,问道:“这个钱大宝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好奇,隨口一问。” 顾渊笑了笑,接著又问:“还有那个钱小兔……”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住了。因为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嘎巴”一声开了。 钱瑞雪裹著一条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髮还在滴水,浴巾下露出两条修长的腿,白皙得晃眼。 顾渊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心跳加速。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神里透著一丝危险的意味。 钱瑞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別嚇我,你这样子像要吃人一样!” 顾渊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坏笑:“你还真说对了,今晚我真的要吃人!” “啊?吃人是犯法的!” 钱瑞雪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逃跑,顾渊已经一把將她拦腰抱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在钱瑞雪的尖叫声中,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钱瑞雪早早起床去上班,而顾渊则揉著酸痛的腰,慢悠悠地走出房间。 老丈人钱金元和丈母娘肖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相视一笑,继续忙著自己的事情。 老爷子钱如山一脸无奈地摇头嘆气,仿佛已经预见了结局:“没救了!” 那天从皇明寺回来的路上,他还特意叮嘱顾渊,说瑞雪那丫头身子骨弱,让他悠著点,別折腾得太狠。 结果呢?顾渊不仅没听进去,还把自己折腾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可想而知,昨晚的瑞雪妹子到底经歷了什么。 面对眾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顾渊心里直发毛。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你们在想什么呢?昨晚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昨晚顾渊一扑,瑞雪妹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咯咯笑著闪开了。 这一闪不要紧,顾渊扑了个空,再加上之前跑皇明寺的路程太远,运动量过大,结果这一扑直接把老腰给闪了。 钱瑞雪见状,失望地摇了摇头,调侃道:“细狗!你果然不行啊! 只是抱著我从浴室门口走到床铺,居然就把腰给闪了?你这也太虚了吧!以后咱们还有『幸福』可言吗?” 腰闪了,顾渊自然没法再进行什么“剧烈运动”了。 面对长辈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他赶紧找了个藉口溜之大吉。 出了门,顾渊打电话给陆晋閒,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陆晋閒赶到时,一脸惊讶:平时一直强调健身的老板,居然不开“11路”了? 等到了地方,看到顾渊捂著腰的狼狈样子,陆晋閒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222章 中医百科全书 二话不说,陆晋閒直奔九天集团医务室,开了几副狗皮膏药,给顾渊贴在腰上。 顾渊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自己这身体素质,抱个妹子、扑个空居然能把腰闪了,说出去谁信啊? 看来运动真的要適度,尤其是剧烈运动后,別忘了拉伸筋骨和肌肉。 一旁的陆晋閒和唐凌憋著笑,看著坐在办公椅上齜牙咧嘴、长吁短嘆的老板,显然忍得很辛苦。 陆晋閒小声对唐凌说:“阿凌啊,你唯二的两次败北记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打破了。” 唐凌一脸疑惑:“哦?为什么?” 陆晋閒笑著解释道:“你看咱们老板,自打结婚有了老板娘后,身体素质是每况愈下啊!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唐凌感慨道:“哎,这就是我为啥不找女朋友的原因了!女人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两人正说得起劲,顾渊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我怎么记得你俩还在惩罚期,现在应该是在看大门呢?” 两人瞬间尷尬得无地自容,连忙说道:“老板,我们这就滚去看大门!” 说完,憋著笑溜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董事长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两人终於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顾渊:“……”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心情不佳的顾渊喊了一声:“进来!” 只见兰悦心穿著一身职业套装,搭配黑丝袜,脸上带著高冷的表情走了进来。 “老板,您要找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顾渊在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家公司的员工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他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板吗?一个个都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此时,九天集团最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游戏开发的核心成员,大家正等待著会议的开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顾渊穿著一身笔挺的西装,头髮打理得一丝不苟,精神焕发地走了进来。 瞬间,会议室里的所有开发者纷纷起身,热烈鼓掌。 掌声此起彼伏,持续了好一会儿。 顾渊走到会议室前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掌声渐渐停下,所有人重新坐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新老板”。 顾渊微微一笑,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被人轻视的“窝囊废”形象。 他显得自信而强大,甚至给人一种自带光环的感觉。 “相信各位在加入公司之前,已经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 眾人纷纷点头。 “你们都是游戏开发领域的顶尖人才,但国內游戏的现状,你们也心知肚明。 今天,我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共同打造一款全新的游戏,一款足以载入史册的游戏!”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低语和討论。 载入史册的游戏? 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什么样的游戏能做到这一点? 就算他们做得再经典,顶多也只是在游戏史上留下一笔吧? 儘管大家心里充满疑惑,顾渊依然继续他的演讲:“这款游戏的核心是一款生存类游戏。 但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其中的药物合成系统。当然,游戏中的药物是虚构的,效果也超乎想像——它们可以回血、加buff,甚至更多!” 听到这里,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老板,您是不是对游戏有什么误解? 游戏里的药物不就是这样设计的吗?难道还真指望它们像现实中的药物一样治病救人? 然而,接下来顾渊的话却让他们大开眼界,这正是他所追求的效果! 他希望通过游戏中的药物搭配,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我们的游戏將融入中医经典《难经》《药草纲目》《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脉经》《针灸甲乙经》、《肘后备急方》等中医巨著! 每一种药材都將在游戏中真实呈现,玩家可以自由搭配,观察药物在虚擬病人身上產生的效果,这些效果都將直观地展现在游戏中。” 顾渊的话让在场的游戏开发者们听的目瞪口呆的。 “大哥,你这是在开发游戏吗?简直是在编写《永乐大典》吧?你是不是疯了?”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中医已经没落了,谁还在乎这些?直接去西医买药片不是更快吗?” “现代人有几个能认出中药的样子?” 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顾渊的这款游戏,恐怕没人会玩。 终於,一位开发者忍不住举手提问:“老板,我想知道,你研究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渊的回答简洁有力:“弘扬国粹!让更多人了解中医,感受中医的神奇!” “嗯,很宏大,很伟大!但是这游戏谁会玩呢?而且,你搞得这么复杂,为什么不直接让人去买本中医书看呢?” 顾渊不愿多做解释。理由?有些事情值得做,有些事情不值得。 他的成就源於中医,源於师父陆晋閒的教诲。如果陆晋閒自私自利,完全可以不收徒弟,让中医传承消失也无所谓。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思想正是中医没落的原因之一。 中医为何敌不过西医? 除了这种观念,还有传授方式的差异——中医往往是师父带几个徒弟,而西医则有系统的学习和专门的学校,能够大规模培养学生。 顾渊的这个项目,简直令人震撼! 所有中药的名称、形態、古典药方、治疗病症,都可以在游戏中一键搜索! 与其说这是一款游戏,不如说它是一部中医百科全书。 它披著游戏的外衣,只是为了用年轻人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吸引他们,让他们更好更多地了解中医的本质。 很快又有人举手提问。 顾渊点了点头,说:“问!” “老板,虽然我们几乎可以確定这款游戏会亏损,毕竟可能只有学中医的人才会用。 但既然你坚持要投资开发,我们也能做出来。不过,我们不懂中医,也不熟悉药材,这该怎么办?” 第223章 潜藏的巨大商机 顾渊“嗯”了一声,说道:“放心,我会请药材大王吴大有帮忙,同时也会联繫中医协会协助推广。” 这时,又有人举手提问。 顾渊点头示意。 “老板,这游戏明显不赚钱,为什么还要做?难道真的是为了弘扬国粹?” 他们难以相信,商人会为了“弘扬国粹”而自掏腰包。 顾渊认真地看著大家,回答道:“没错,我是商人,追求利润是我的本分。但在爱国和弘扬国粹方面,赚钱並不衝突。” 见大家仍存疑虑,顾渊出示了一组数据:“你们可能不知道,大夏人普遍认为中医不如西医,但他们忽视了中医在东倭和高丽的蓬勃发展。 东倭街头隨处可见汉方院,而我们的中医药店却寥寥无几。 全球中药专利中,我国仅占0.3%,而东倭抢占了70%的古药方专利。 以《伤寒杂病论》为例,其中210个药方已被他们註册。 他们的所谓汉方,其实就是我们的中药,75%的原料从我国进口,加工后以高价返销。” 顾渊继续拋出更惊人的数据:“在全球中医市场,东倭占据了95%的份额,年利润高达800万亿。 我九天集团的几款神药,甚至不及这一零头。这理由够充分吗?” 顾渊终於揭示了他的宏伟蓝图和中药商业帝国的野心。 他决心夺回这800万亿的全球份额,並利用九天集团的影响力,逐步成为行业龙头。 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作为先行者的九天集团將获得巨大收益。 不过,要从东倭和百济手中抢回市场,他们会同意吗? 顾渊表示无需过问,因为他们也是从我们老祖宗那里拿走的。 儘管顾渊的演讲充满激情,既有爱国情怀,也有利益驱动,但老实说,国人更倾向於西医。 他们觉得顾渊画了一个看似美好却不切实际的大饼。 不过,只要资金到位,他们愿意全力以赴。 至於能否盈利,那是九天集团的事,他们只是打工的。 出乎意料的是,当顾渊向中医协会寻求支持时,他们竟然需要开会討论。 但有一个人对顾渊的奇特游戏和计划表现出浓厚兴趣,並愿意提供帮助。 他是谁?正是大都神医陈潘炔,那个曾为钱瑞雪治病,在顾渊提到师父奇人陆晋閒时落荒而逃的陈潘炔。 陈潘炔的医术其实相当高超,否则也不会在大都享有“神医”的美誉。 这位人物有个独特的习惯! 他从不因金钱而就医,要么出於人情,要么隨心情而定! 他愿意治就治,不愿意就不治! 你说破天也无济於事! 然而这一次当九天集团传出消息,要收集中医典籍,开发一款別出心裁的游戏时。 他感到十分惊讶! 九天集团是製药界的新锐,凭藉脑清丸、骨护宝等神奇药物,震撼全球! 陈潘炔当时就对其讚嘆不已!究竟是何等天才,能发明出全球都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 如今,九天集团再次不走寻常路,开始了新的冒险! 当陈潘炔多方打听,得知九天集团那奇思妙想,意图爭夺中医市场份额时,他给九天集团写了一封信! 表示自己愿意协助九天集团,完成这款游戏的开发,同时在大都游说各方,希望他们予以支持! 不得不说,陈潘炔的影响力还真不小! 天南市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 大都方面,官方正式文件已经下达,他们要求中医协会全力配合,完成九天集团的这款游戏。 甚至,官方愿意出资5800万,帮助顾渊完成这个项目! 不得不说,大夏的高层真是精英啊! 他们一眼就看穿了九天集团的策略,也明白这块市场份额有多大?被那些小东倭和高丽抢走,他们其实也著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人,对各类商业信息非常敏感。 俗话说得好,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但前提是,你得知道什么时候会起风?风口又在哪里? 所以说,整个天南市,甚至很多商人都在观望风口在哪里。 当九天集团作为一个“灯塔”,走在最前面,他们家的风向其实就是最大的情报嘛! 所以说,天南市四大家族、甚至其他商人,他们都在关注九天集团的消息。 还是那句话真正赚钱的行业,根本不是衣食住行!反而是生老病死! 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无所谓!只要不光著腚,不吃翔就行。 至於住行,没有房子,没有交通工具,还不活了不成? 但是。生老病死,这才是真正必须的,你是个人就脱离不了的! 你生病了,你可以说不交费,不看医生,不治病还不活了不成? 事实上,如果你真的採取这种极端做法,恐怕连生存都成问题! 如今,隨著经济的迅猛发展,普通民眾手中也积累了一定的財富。过去,人们在温饱未解决时,心中只有一个忧虑; 而一旦生活条件改善,各种烦恼便接踵而至。其中最为核心的担忧,莫过於如何延长寿命!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投身於广场舞、健身和身体保养,目的就是为了实现这一愿望。 顾渊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社会趋势,顺势而为,使得九天集团迅速崛起。 然而,他並不满足於现状,渴望抓住更大的机遇,以助自己一飞冲天! 但面对东倭人和高丽人牢牢掌控的市场,他必须另闢蹊径:开发中医游戏领域。 推出一款以中医为主题的游戏以吸引更多人的关注,但这也引发了外界的广泛质疑。 许多人认为这是不务正业,甚至嘲笑他们註定失败,认为这个项目將成为一个无法填补的无底洞。 然而,事实却出乎意料——中医协会不仅全程参与,官方更是投资了5800万。 官方的支持意味著什么?这款游戏几乎註定不会亏损! 这一消息迅速引发了轰动,敏锐的商人们立刻意识到其中潜藏的巨大商机。 四大家族纷纷派出代表,试图在游戏正式上线前分一杯羹。 第224章 一个亿的擂台赛 其他商人也跃跃欲试,包括林家也在试探九天集团,希望能够加入其中。 他们表面上打著“爱国”和“弘扬国粹”的旗號,但背后的真实意图不言而喻——无非是为了利益。 九天集团並未直接拒绝这些请求,但也没有轻易同意。 那么,顾渊究竟在盘算什么?其实,他的想法並不复杂。 这款游戏不仅仅是让玩家认识中药和古籍中的药方,如果仅仅如此,恐怕难以吸引年轻人的兴趣。 那么,如何才能真正推广中医呢? 顾渊提出了一个创新的概念——斗医! 这一玩法不仅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也让中医文化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深入人心。 在医学领域,我们各自都有深厚的造诣,谁也不服谁,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较高下,看看谁的医术更胜一筹。 所谓的全新概念,其实並不新鲜。在民间,这种医术比拼是常有的事。 比如,当年名震一时的陈潘炔,自认为天下无敌,直到他遇到了顾渊的师父——那位传奇人物陆晋閒。 陈潘炔束手无策的病症,陆晋閒却轻鬆解决。 自此,陈潘炔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以至於后来,当他遇到顾渊,听到对方提及师父的名句时,嚇得他落荒而逃。 正因为如此,顾渊决定藉此机会,將民间这种医术比拼的形式搬上正式擂台。 这既是一种推广手段,也为眾多老中医提供了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 此前我们已討论过中医与西医的差异。中医更多依赖於师徒传承,因此民间存在许多“赤脚医生”。 他们中有些人只能治疗小病小痛,而有些人则身怀绝技。 例如,曾有新闻报导,一位被西医宣判“死刑”的癌症患者,抱著最后一线希望求助於中医,竟然奇蹟般康復。 为了吸引更多关注並推广中医,顾渊决定联合中医协会、电视台及官方机构,由九天集团出资,设立一亿奖金,举办首届中医斗医大赛。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能来瓜分这笔巨额奖金。 更重要的是,在比赛中取得好名次,不仅能获得金钱和声誉,还能收到中医协会的入会邀请,甚至获得官方的“行医资格证”。 眾所周知,人们往往被利益驱动。 在巨额奖金的激励下,中医將焕发新的活力,吸引更多年轻人投身其中。 过去有句老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如今顾渊所做的,正是在“天打雷劈”中注入利益和金钱的支持,相信这会让人们对中医改观不少。 最值得一提的是,顾渊本人並没有“行医资格证”。 因为他大学未毕业就入狱了,哪有机会考取这证书呢? 这也算是他的一次“公车私用”,意味著他打算通过参赛,为自己爭取一个名额! 不一定要多么出类拔萃,只要能获得一个名次,拿到这份证书就足够了。 如今,大家终於明白了顾渊的真正意图。你以为他在做亏本生意?错了! 仅凭与电视台签订的“收视率”分成协议以及节目的赞助费用,顾渊就能大赚一笔! 而且,关键在於,电视台为何会选择与你合作?你究竟有何特別之处?官方文件的下达?哦,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什么?一……一个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此时,林家也得知了最新消息。 林香玉带回了九天集团的大手笔——他们竟然砸出了一个亿! 前任丈母娘李秀芹听到这个消息后,仔细算了算,一个亿到底是多少? 天哪!有了这笔钱,林家不仅能摆脱目前的困境,还能有余力將公司发展壮大! 当然,九天集团的目標是老中医参赛。 儘管林家也是从事医药行业的,林香玉更是从云海医科大学毕业,但面对这种级別的比赛,真的能行吗? 林香玉自己也感到有些尷尬,但她认为这確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毕竟,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即使不行,九天集团也明確表示,参赛者不限於个人,公司也可以参与,但需要请一位选手上台较量。 这实际上是在推动斗医行业的职业化。林家没有足够的资金聘请专业选手,思来想去,林香玉决定亲自上阵。 与此同时,钱家也为此激动不已。 一个亿的擂台赛?这简直是为他们家量身定製的!顾渊本身就拥有高超的医术,不是吗? 当钱如山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意味深长地说:“风云终於来了!老头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呢!” 他一直坚信顾渊会崛起,但问题是,顾渊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又会在哪里崛起呢?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九天集团掀起了一场风暴,只要你才华横溢,他们便会为你搭建舞台,助你化龙腾飞! 这不正是为顾渊量身定製的机会吗? 钱瑞雪也点头表示认同。 她甚至觉得顾渊必定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即便不是冠军,至少也能拿下几百万的奖金,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虽然总奖金高达一亿,但眾多参赛者將共同分享。 药材巨头吴大有也拨通了顾渊的电话,仔细询问了参赛资格和规则。 了解清楚后,他心生一计,打算派代表参赛。 奖金並非首要目標,吴大有的真正用意在於为自家药房打响名声。 试想,若他派出的代表夺得冠军,民眾会如何评价? “这家药房的中医真厉害!” “他们的药材肯定也一流!” 正是基於这种考量,眾多药业商人纷纷响应九天集团的斗医大赛。 甚至一些非药业领域的商人也嗅到了商机,迅速投资gg赞助,只为在节目中露脸。 这档节目能否火爆? 其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必定大火! 近年来,各类综艺节目层出不穷,主打爱情、旅游、明星歌唱等元素。 起初颇有趣味,但隨后同质化严重,观眾早已审美疲劳。 2018年,一档名为《华国好说唱》的综艺节目横空出世,一举夺得当年收视冠军。 让人惊讶的是,这种源自国外的文化形式为何在国內如此受欢迎? 第225章 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答案很简单——新鲜感!前所未见! 如今,九天集团將中医文化搬上综艺舞台,同样让人耳目一新。 中医也能参与综艺?他们会呈现怎样的內容? 再加上官方支持,这档节目想不火都难! 一时间,中医师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餑餑,各公司爭相邀请他们加盟参赛。 无论胜负,都有丰厚报酬。 贏了,既能获得奖金,又能为公司药物做宣传;输了,也不过是多招了一名员工而已。 当顾渊从公司回到家门口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许多人等候在门口,手中捧著礼物。 他们来此何意? 只听钱如山在门口高声宣布:“各位!各位!感谢你们对我钱家女婿医术的认可,並邀请他加盟! 老朽深感欣慰!但请回吧!因为我们钱家也已决定参赛,顾渊將代表我们钱家出战!” 天南市的中医高手难寻,真是让人头疼。 顾渊凭藉治癒钱瑞雪和唐家大小姐的本事,成了眾人爭相邀请的对象。 但钱家怎会轻易放人?让自家女婿代表其他公司参赛,岂不是丟了四大豪门的面子? 赶走那些邀请者后,顾渊现身,家人顿时笑逐顏开。 岳母肖晴热情地迎上前,拉著顾渊的手笑道:“哎呀,女婿回来了!上班累了吧?走,妈给你燉排骨去!” 大房钱沅和二房钱山也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各种恭维。 顾渊心里暗想:要不是九天集团搞这一出,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家这么受重视。 饭桌上,家人终於忍不住问顾渊是否要参加九天集团的斗医大赛。 顾渊当然要参加,他需要行医资格证。虽然不再靠行医谋生,但有证在手心里更踏实。 更何况,九天集团是製药公司,老板若没有行医资格证,研发的药岂不是显得不够专业? 顾渊答应参赛,钱家看到了崛起的机会,全都寄托在这位上门女婿身上。 既然钱家参赛,其他三大家族自然也不会缺席。儘管他们的主业不在药物,但別忘了,他们旗下產业中,有不少是从钱家获得脑清丸代理权的。 …… 高家这边,高少华父子正为参赛人选发愁。他们也想抓住这个机会,毕竟风口稍纵即逝。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跑来报告:“家主,门外有个叫『吴信』的郎中,说愿意代表高家参赛!” 高屿大为惊讶,这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他迅速唤来老管家,吩咐將吴信请进屋內。 吴信到来后,双方进行了一番私密交谈,內容无人知晓。最终,他们达成一致,高家决定让吴信作为代表参赛。 四大豪门——张、赵、李、钱,各自选定了代表,投身於九天集团举办的这场盛大游戏中。 这不仅仅是为了那高达一亿的奖金,更因为九天集团为了提升赛事热度,额外增加了筹码。 第二款传奇药物“骨护宝”的代理权也將通过这场比赛决定。 这一消息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犹豫不决的加盟商和潜在合作伙伴纷纷行动起来,积极派遣代表参赛。 准备时间定为一个月,消息一经传出,大夏各地的精英们纷纷涌向天南市。 赛事尚未开始,天南市的酒店、招待所、旅游景区以及计程车服务就已经人满为患,可见此时的天南市有多么热闹。 在这一个月里,不仅顾渊放下公司事务,专心研读医书,紧张复习; 林香玉及其大学同学们也在积极准备。 即便不能一举成名或贏得巨额奖金,只要能在这场赛事中露脸並取得好名次,也是相当不错的结果。 终於,在漫长的等待后,大赛开幕的前一天到来了。 整个钱家仿佛迎来了高考一般,大家小心翼翼不打扰正在复习的顾渊,各自忙碌著准备饭菜和车辆。 第二天清晨,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钱家全家出动,驾车浩浩荡荡地护送顾渊前往比赛现场——云海体育馆。 比赛不仅允许现场观看,还同步进行电视和网络直播。 进入会场后,钱家人便不能再陪同,他们的座位在观眾席上,而顾渊作为参赛选手需独自入场。 临別时,钱瑞雪比顾渊还要紧张,她紧握顾渊的手,再三叮嘱:“別紧张,顾渊,放轻鬆,你能行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过关的!” 顾渊不禁笑出声来:“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呢?” 钱瑞雪顿时羞红了脸。她怎能不紧张呢? 这不仅关乎钱家的声誉,更重要的是“骨护宝”的代理权,这是他们家一直梦寐以求的。 即便顾渊未能获得名次,九天集团依旧会授予她家代理权。 “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有什么话,晚上关上门再说吧!顾渊,赶紧进场,预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钱如山话音刚落,顾渊便点头示意,转身步入赛场。 这场预赛实则是筛选参赛资格,並非任何人都能登上擂台,获得镜头关注。若连初期的考核都无法通过,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顾渊进场后,出乎意料地遇到了几位故人——前女友林香玉,以及前妻的追求者郑双江,还有一群老同学。 显然,他们也是来碰运气的。 “哟,瞧瞧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老同学顾渊吗?” 顾渊一出现,便有人嘲讽道。 定睛一看,正是那位盘著头髮、面容精致的女子,班长周意婷。 她之所以成为班长,全因大学时期成绩斐然。 “九天集团这是怎么了?连有前科的人都能参赛了?” 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双手 抱胸、神情倨傲的男子胡浩,他是周意婷的追求者,家境优渥,自视甚高。 大学时期,他就瞧不起顾渊这个靠贷款完成学业的“孤儿”。 胡浩话音刚落,他的好友张华也讥讽道: “顾渊,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在林香玉家做上门女婿时,治病救人却闹出了人命。 你这种人,简直是中医的耻辱,我们学校的败类!你还有脸来参赛?” 这番话引得在场同学哄堂大笑。 顾渊脸色阴沉,默不作声。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林香玉,虽然面带愧疚,却並未出言解释。 第226章 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顾渊此刻深刻体会到了“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的含义。 这些所谓的同窗,远不及陆晋閒等人。 面对老同学们的嘲讽,顾渊並未理会,径直走向四大家族代表所在的位置。 毕竟,他如今是四大家族的女婿,自然不会与这些人为伍。 看到这一幕,胡浩气得咬牙切齿:“呸!废物一个,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靠娶了个有钱的老婆吗?” “放心吧,昊哥,顾渊虽然读书时成绩不错,但他连大学都没毕业,敢来参赛?比赛一开始,他只会自取其辱!”张华附和道。 胡浩微微一笑,显然对这番恭维颇为满意。 接著,他目光转向班长周意婷,语气中带著几分討好:“要说实力,咱们大班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这次比赛,冠军非你莫属啊!” “没错!班长,要是咱俩在擂台上碰上了,可得手下留情啊!”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 周意婷嘴上谦虚道:“哪里哪里,这次比赛高手如云,我那点本事可不够看。”但 实际上,她心里早已乐开了,坚信这场比赛就是为她量身定製的。 她暗自思忖:“冠军捨我其谁?” 一旁的林香玉却有些沮丧,看著这么多强手,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当她抬头看到观眾席上母亲、弟弟以及一眾亲友正为她吶喊助威时,她紧紧握拳,暗自鼓励自己:“我一定行!这场比赛,我绝不能退缩!” 另一边,顾渊站在一旁,一个年轻人微笑著走上前,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吴信,是高家的代表选手。” 顾渊愣了一下,隨即礼貌地伸出手回应:“你好,我是顾渊,代表钱家参赛。” “哦?你就是顾渊?” 吴信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妻子是你治好病后以身相许的那位吧?” 顾渊笑了笑,点头承认。 “你的传奇我都听过,我可是你的粉丝呢!今天能和你同台竞技,真是我的荣幸!”吴信热情地说道。 “彼此加油吧!”顾渊回应道。 就在这时,现场钟声响起,预赛正式开始。场內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一对俊男美女主持人登场,开场白中强调了弘扬国粹、发扬中医的宗旨,並介绍了此次大赛的赞助商。 虽然冗长的介绍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但终於,比赛进入了正题。 主持人首先介绍了三位主评审: 第一位是来自大都、享有“神医”之称的陈潘炔,现场掌声雷动,他的资歷和名声无疑足以胜任评审一职; 第二位是主办方九天集团的执行ceo兰悦心; 第三位则是中医协会副会长周强。 隨后,主持人宣布由中医协会派出的十位副评审也正式登场。 由於预赛主要是考核参赛资格,正式赛的规则暂不详细介绍。主持人简短宣布:“预赛正式开始!” 首轮比拼,略显单调! 文试登场! 每位参赛者都会拿到一份试卷,共十题,仅允许错两题!超过即淘汰,反之晋级。 试卷內容並无新意,基本出自中医古籍。例如,某题可能源自《药草纲目》,答对即过关。 这么多选手,考试会耗时很久吗? 其实不然! 你猜考官如何快速批改大量试卷? 他们手握標准答案!將所有试卷叠在一起,標准答案置於最上方,用钢针在正確答案上穿孔。 若你的试卷上有孔,即答对;无孔,则错误。 当然,这方法仅適用於选择题! 但仅靠选择题,已淘汰大批选手,后续的手写答案部分更简单!十位副评审负责批阅! 首轮文试,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三十! 顾渊留意到,四大家族的代表无一出局。 这也难怪,他们代表著四大豪门的顏面,若无真才实学,怎敢参赛? 至於他的同学们可能是运气不佳,毕业后,许多学过的知识早已还给老师! 比如,林香玉的追求者郑双江! 这位啃老族,首轮便被刷下。 令人意外的是林香玉竟然晋级了,你敢信? 林香玉此刻冷汗直冒,庆幸自己过去一个月加紧复习,这些题目她还记得! 场外,李秀芹和林磊母子激动相拥,大喊:“姐姐!香玉晋级了!她晋级了!” 坐在正前方的钱瑞雪一家则眉头紧锁,满脸不悦。 如此喧譁,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女儿已夺冠! 笔试环节,实在乏味! 观眾们大失所望! 以至於导演组討论是否剪辑掉这段,毕竟没人愿意看这个环节。 但接下来的环节,绝对让全场沸腾! 纸上谈兵结束,真功夫登场! 工作人员抬著一个个箱子进入赛场,在观眾疑惑的目光中,主持人开始介绍! 这些箱子表面覆盖著麵粉!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麵粉层下隱藏著无数鸡蛋,但这些並非普通鸡蛋,其中不少是已经孵化18天的毛鸡蛋! 眾所周知,鸡蛋孵化周期为21天,这意味著这些蛋中已经孕育了生命胚胎! 参赛选手的任务是在规定时间內,仅通过触摸麵粉表层,找出那颗已经孵化的毛鸡蛋。 成功者晋级,失败者或误挖普通鸡蛋者则被淘汰。 这一环节一经公布,现场观眾和通过电视、手机观看的观眾们都瞬间沸腾了! 他们原本对中医综艺节目不感兴趣,尤其是前期的笔试环节甚至让观眾昏昏欲睡,但这一环节一出,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观眾们惊嘆,这简直如同仙术!普通人怎么可能在无数鸡蛋中找出那颗特殊的毛蛋? 不仅观眾震惊,参赛选手如林香玉等人也感到难以置信。 他们心中暗想:这该怎么玩?简直难如登天! 有观眾质疑,这种掏鸡蛋的环节与中医有何关联? 对此,知情者解释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一环节正是考验“切”的技巧。 中医需要摸脉,尤其是垂死之人的脉搏极其微弱。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怎能称为中医? “各位选手请准备!” 隨著大屏幕上的十分钟倒计时开始,主持人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无论选手信心如何,此刻都必须迅速行动。 第227章 加时赛 考官们严格监督,选手只能用手触摸麵粉,不能挖蛋。 隔著麵粉找出毛鸡蛋,才能成功晋级。 现场观眾屏息凝神,紧紧盯著赛场。钱瑞雪的心也悬了起来,默默为顾渊加油。 林磊母子则紧张地注视著林香玉,心中忐忑不安。这样的考核,真的能有人完成吗? 对於普通人来说,这確实如同仙术。但实际上,这正是对中医技艺的极致考验! 对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而言,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在巴蜀地区,人们热爱品茶,茶馆里常能听到评书声和麻將的碰撞声。 茶馆的伙计们个个身怀绝技,他们能用长嘴壶以各种样倒茶,甚至能將茶水精准倒入碗中,哪怕是通过铜钱的小孔,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这种技艺,无非是熟能生巧罢了。 把脉也是如此,只要不断接诊,日復一日面对眾多病人,自然也能练就一手绝活。 这不,许多高手接连从麵粉中发现了“毛鸡蛋”,敲开一看,里面竟是小鸡的胚胎,成功晋级。 顾渊注意到,之前一直装作新手与他寒暄、自称是他粉丝的吴信,动作敏捷,迅速找到一枚毛鸡蛋,顺利过关。 看台上的钱家人,尤其是钱瑞雪,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钱瑞雪双手紧握,目不转睛地盯著顾渊,仿佛在默默祈祷: 他一定要猜对!否则,不仅顾渊前途尽毁,作为四大豪门之一的钱家也將顏面扫地。 其他三家的代表已陆续完成任务,拿到了晋级卡。 在钱家人紧张的目光中,顾渊微微一笑,走向前,手指在麵粉上轻轻一滑,隨后停下,果断挖出一枚鸡蛋。 虽然规则不允许挖开鸡蛋,但只要確定是毛鸡蛋就能晋级,否则淘汰。机会只有一次! 看到顾渊拿出鸡蛋,钱瑞雪一家紧张得手心冒汗。 会是毛鸡蛋吗?在敲鸡蛋的瞬间,钱瑞雪甚至站起身来,伸长脖子,仿佛这样能看得更清楚。 当考官举起“通过”的牌子时,钱瑞雪激动地拉著旁边的肖晴大笑:“妈!顾渊成功了!他晋级了!” 钱家人也都喜笑顏开。 钱如山虽然呵斥钱瑞雪注意形象,但自己刚才也紧张得手心冒汗,激动得微微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意婷、胡浩、张华也陆续晋级。 顾渊的同学们有的被淘汰,有的成功晋级。 他们刚才太过紧张,只顾著专注把脉,现在看到被淘汰的同学,不禁觉得好笑:谁让你们平时不用功?现在被淘汰了吧? 顾渊连大学文凭都没拿到,之后还进了监狱! 这种事儿,经验才是关键,他恐怕一点经验都没有,早就该被淘汰了吧? 但谁也没想到,顾渊竟然是这群同学中第一个晋级的! 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十秒,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变红,一点点减少。 这时的李秀芹和林磊都傻眼了。 为什么?因为林香玉从头到尾就一直站在那儿,除了摸还是摸! 可摸了半天,她始终没有动手!林磊急得大喊:“姐,快点!没时间了,再不动手就要被淘汰了!” 李秀芹也在旁边大喊:“快!香玉,隨便摸一个吧!” 林香玉此时额头上全是汗,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哪里会把什么脉啊!在这种状態下,还要摸出个小鸡来? 眼看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入了最后的十秒倒计时。 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在旁边大喊大叫,让她隨便摸一下!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总比拖到时间结束,最后被淘汰要好吧? 林香玉不经意间看向晋级的队伍,顾渊站在那里,双手抱胸,一脸嘲笑地看著她。 林香玉气得不行! 凭什么啊? 顾渊都能晋级,我难道连他都不如? 想到这里,在最后…… 3!2!1! 最后一刻,林香玉把鸡蛋挖了出来。 同一时间,考官们大喊:“时间到!停止动作!” 不得不说,最后时刻选择碰运气的人还真不少! 毕竟这些人真的摸不出来啊!眼看时间快到了,乾脆赌一把,直接蒙了! 当然,没有最菜,只有更菜! 还有人因为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懵了! 反覆来回地摸,结果摸了个寂寞! 左右摇摆,觉得这个下面有,觉得那个下面也有。 最后在这种犹豫不决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都没发现! 这种人,毫无疑问,直接被淘汰了! 接下来,考官们开始逐个敲鸡蛋,检查最后一轮的人到底有没有摸到。 在这个环节考官们频繁举起“淘汰”的牌子,场面紧张而激烈。 观眾席上,生鸡蛋比比皆是,而毛蛋却寥寥无几,想要靠运气过关,还不如去买张彩票来得实在。 林香玉的心跳隨著考官的逼近而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当考官终於站到她面前,审视她手中的鸡蛋时,林香玉感到时间仿佛凝固了。 考官对林香玉並不看好,她外表光鲜,时尚靚丽,与传统中医的形象格格不入。 她之前的犹豫不决,更是让人怀疑她的能力。考官几乎可以肯定,她手中的鸡蛋里只有普通的蛋黄。 然而,当鸡蛋被轻轻敲开,全场瞬间爆发出惊嘆声——一个小鸡胚胎赫然在目! 顾渊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最不被看好的林香玉竟然成功入围。 林香玉眼中泪光闪烁,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林磊和李秀芹在场外欢呼雀跃,为林香玉的胜利喝彩。 但好景不长,三位主考官和十位副考官开始低声討论,隨后主持人宣布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由於入围人数过多,將进行加赛。 这一决定立即引起了现场的骚动,许多人对突如其来的挑战感到不满。 儘管抗议声此起彼伏,但规则由举办方制定,无人能够改变。 而且,即使通过了初赛,若不具备真正的实力,最终还是会被淘汰。 这场比赛,真正考验的是选手们的真才实学。 无论你是否情愿,加时赛再次拉开帷幕! 首轮较量,关键在於“切”! 第二轮比拼,则聚焦於“闻”! 第228章 「作弊」 十位副评审各自在三张小纸条上写下三味药材,所有参赛选手需隨机抽取一张。 纸条上所列的中药,选手们必须在未標註名称的药柜中,准確无误地找出这三味药! 这一比赛规则,再次点燃了现场观眾的热情! 天哪!这就是中医比赛的魅力吗? 这还只是预选赛,他们就要展现如此神奇的技艺了? 当然,对他们而言或许是仙术,但对於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作为一名中医,若连中药都无法辨別,那些曾亲自採药的中医前辈们,又该如何生存? 好吧!一如既往,吴信迅速完成了任务。 顾渊则保持中庸之道,既不爭先,也不落后! 拿到药方后,他径直走向药柜,真正的行家无需查看药柜上的標籤,甚至不用眼睛去辨认! 只需拉开药柜,那瀰漫而出的气味,便能立刻分辨出是哪味药材! 顾渊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几乎要笑出声来! 陈皮、人参、薄荷! 大哥,你確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別说中医了,就算是个普通老百姓,也能轻鬆找出这三味药! 所以是该说顾渊的医术被小覷了,还是说他运气爆棚呢? 他轻而易举地打开药柜,迅速找到了人参、薄荷和陈皮! 难题,又一次落在了林香玉的肩上! 那么?顾渊的这位前妻,是否还能延续之前的好运,抽到和前任一样简单的药材呢? 拿著手中的小纸条,林香玉看了看第一味药,心中大喜! 枸杞!好吧,这东西还是那句话,隨便找个普通人,也能在药柜里翻出来! 再看看第二味药,林香玉差点没笑出声来! 哈哈哈,生薑! 第二味中药,竟是家家户户做饭都用的生薑! 就算是头猪!也能把生薑找出来。 林香玉得意洋洋!看来我的好运气依然在! 加时赛终於来了!林香玉心里暗自庆幸,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能顺利晋级。 然而,当她看到第三味中药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王不留行?这是什么鬼东西?天底下真有这种中药吗?林香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欲哭无泪,心里直呼:这是在逗我吗? 前两味药,枸杞和生薑,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可这王不留行是什么玩意儿?真的是中药吗? 林香玉愣在原地,眼皮直跳,完全不知所措。 李秀芹和林磊母子俩见状,也是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丫头又在发什么呆?怎么还不行动?”两人心里直嘀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忍不住催促林香玉:“快点啊!別愣著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听到身后的催促声,钱瑞雪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 “前面的环节,林香玉还能靠运气矇混过关,但这次按药方抓药,可是实打实的中医技术考验,她恐怕要被淘汰了。” 钱家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次靠运气,两次还能靠运气吗?要是运气真这么好,还不如去买彩票呢!”有人小声嘀咕。 就在大家以为林香玉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动了! 她迅速拉开一个个药柜,很快就找到了前两味药——生薑和枸杞。 看到这一幕,大家不禁有些惊讶:“这林香玉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找到?” 但很快,他们又疑惑了:“生薑和枸杞?这也算中药?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顾渊在一旁看著,眼皮直跳,心里嘀咕:“难道前妻也跟我一样,抽到了一个简单到爆的药方?不可能吧!” 果然,林香玉在找第三味药时,彻底卡住了。 她不停地拉开又合上药柜,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王不留行!王不留行!” 顾渊从她的口型中读出了这味药,无奈地摇了摇头:“完了,林香玉这次肯定晋级不了了,这味药她绝对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他选手都已经隨意抓了一味药,只有林香玉依然站在那里,彻底陷入了茫然。 考官几乎要崩溃了! 唉,又是你!这位女士,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吗?每次都要等到最后一刻,非要成为压轴的那一个吗? 此时的林香玉,紧锁眉头,努力回忆著课堂上学过的知识。 毕竟,她家以前也是开小诊所的,她自己也曾在诊所坐诊。 虽然,她的医术並不高明,甚至曾因抓错药而治死了人,最后还是顾渊替她顶了罪。 但林香玉不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她肩负著全家和公司的希望。 王不留行?王不留行? 仔细想想,林香玉,快想啊!你一定能记起来的,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不知为何林香玉又不自觉地看向了入围选手的方向,目光在顾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看台上的钱瑞雪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顿时皱起眉头,一脸不悦! 这女人还有完没完?每次你盯著我老公看什么?你总不会指望顾渊帮你作弊吧? 唉!还真让钱瑞雪猜中了,顾渊確实帮林香玉“作弊”了。 当然,这並非他本意。 而是看到顾渊后,林香玉突然眼前一亮,脑海中迅速闪过两人的过往,回想起在小诊所的日子! 那时,两人结婚后,家里开了个小诊所。他们一边学医积累经验,一边帮忙照顾家里的生意。 当然,他们並没有资格独立治病救人。 但按照药方抓药,还是没问题的。顾渊是最勤奋的一个,他说他记得诊所里所有中药的名字,甚至在第几个柜子! 林香玉不信,跟他打赌! 结果自不言而喻! 顾渊转过身去,林香玉看著药柜上的药名,念一个,顾渊就说出在第几行几號柜子,让林香玉惊嘆不已! 当林香玉考著考著,突然看到了一味药——相思子! 她顿时停下,不再继续了。 顾渊觉得奇怪,回过头来,问林香玉怎么了? 林香玉说,好奇怪啊!这味药竟然叫“相思子”?是代表了相思的男女之情吗? 毕竟在校园里,未经世事的女孩对爱情充满了懵懂的幻想,未被社会染缸污染,她对此感触颇深! 第229章 过关斩將 顾渊注意到林香玉因一味中药而深有感触,不禁觉得有些有趣。他笑著对林香玉说:“其实很多中药的名字都特別美,你听过吗?” “比如呢?”林香玉好奇地问。 “当归、独活、远志、青黛、半夏、白芷、紫苏、泽兰、紫芙……” 顾渊如数家珍般列出这些名字。 林香玉惊讶地看著顾渊,第一次发现他竟然如此博学。 那时候,两人的感情还十分深厚。 然而,隨著顾渊入狱,林香玉步入社会,生活不再只是关於爱情,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和金钱的琐碎。 回忆中,林香玉曾问顾渊:“那你最喜欢哪个中药名?” 顾渊愣了一下,笑著回答:“王不留行。” 林香玉当时满脸疑惑:“这么奇怪的名字?真的是中药吗?” 为了证明,顾渊还特意打开药柜,向她详细解释:“王不留行是石竹科植物麦蓝菜的乾燥成熟种子。 夏季果实成熟时採摘,晒乾后打下种子,再晒乾。 它分布广泛,功效包括活血通经、下乳消肿、利尿通淋,常用於治疗经闭、痛经、乳汁不下等症状。” “对!我想起来了,王不留行!顾渊告诉过我,它是黑色的,圆形的,味道辛、苦。” 林香玉恍然大悟。 於是,在眾人的注视下,林香玉在最后三十秒內迅速翻找箱子。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她额头冒汗,手忙脚乱。 李秀芹和林磊忍不住大喊:“加油!香玉姐姐,你能找到的,全家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看著林香玉在倒计时中依然不放弃,拼命寻找“王不留行”的样子,顾渊愣住了。 直到最后十秒,她拉开了那个柜子! 顾渊咧嘴一笑,转身离开。 “我找到了!我找到王不留行了!哈哈哈!王不留行在这里!”林香玉兴奋地喊道。 “5!4!3!2!1!”主持人倒计时结束。 看著林香玉满脸笑容地抓著那三味药,主持人高声宣布: “恭喜!所有留在台上的选手顺利入围!今天的预赛到此结束!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为他们精彩的表现喝彩!” 瞬间,掌声雷动。 这场斗医大赛的精彩程度令人惊嘆,即便是预选赛,也让不少对中医一知半解的观眾大开眼界。 以前常说医生救死扶伤,从阎王殿拉人回来,虽然有些夸张,但今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中医的神奇之处。 这两关的挑战,普通人根本难以通过! 现场高手云集,许多人技艺嫻熟,甚至能轻鬆辨別药材。 在热烈的掌声中,场外直播也引发了网友的热烈討论,弹幕如潮水般涌现。 “666!” “虽然我词汇有限,但只能用『太牛了』来形容!大夏的中医真是神奇!” “为这节目点讚!它很好地弘扬了我们的传统医学。” “林香玉的表现堪称全场最佳,她真的很会製造节目效果。” “没错,每次以为她要失败时,她总能创造奇蹟。” “中医是我们的!思密达!” “楼上出现了一位思密达朋友!” “屏蔽你屏蔽你!思密达朋友!” 在欢呼声中,林香玉凝视著手中的药材,感慨万分。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掌声和欢呼让她深受触动。 她抬头望向镜头和聚光灯,心中默默感谢顾渊,没有他的帮助,她不可能入围。 她转头在人群中寻找顾渊的身影,但正如她手中的“王不留行”药材一样,顾渊已经悄然离去,不见踪影。 “顾渊先生,请等一下!”顾渊走出体育馆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高家的代表吴信。 顾渊对这位言辞风趣的吴信颇有好感,便停下脚步,笑问:“有什么事吗,吴信兄弟?” “顾渊先生,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比赛,表现真是太出色了!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吴信的话让顾渊哭笑不得。 “不敢当,不敢当。你在比赛中一直领先,医术一定在我之上。” “不不不,我自愧不如,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开始了一番“商业互吹”。 隨后,吴信邀请顾渊:“今天我们都顺利入围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顾渊稍作犹豫,正要答应时,突然有人叫住了他:“顾渊!” 身后传来一道柔美的嗓音,顾渊回头一望,只见钱瑞雪满脸喜悦地带著钱家人走了出来。 顾渊只能带著歉意看向吴信,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恐怕得陪老婆一家人庆祝了。” 吴信微笑著摆摆手:“理解,理解!没关係,下次再约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说完,他礼貌地转身离去。 这时,钱瑞雪快步走到顾渊身边,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哦,他叫吴信,是高家的代表,专程来参加比赛的。”顾渊解释道。 “高少华家的?”钱瑞雪眉头微皱。 钱家人也觉得有些蹊蹺。吴信既然是高家的代表,而这次的斗医大赛又是擂台制,两人如果一路过关斩將,最终难免会对上。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竞爭对手才对,怎么还能谈笑风生? “顾渊,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老丈人钱金元语重心长地劝道:“高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四大家族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明爭暗斗。 这次比赛不仅是为了九天集团那一亿奖金,更是为了骨护宝的代理权。” 其他钱家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顾渊笑了笑,不以为然:“不至於吧?” “什么不至於?” 钱金元严肃地说:“你没看过《精武英雄》吗?霍师傅是怎么死的?” 肖晴则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觉得吴信作为高家的代表,突然接近顾渊,恐怕別有用心。 万一两人对决时,吴信邀请顾渊吃饭,暗中下毒,那可怎么办?更何况,刚才吴信確实在邀请顾渊吃饭。 “好了,不说这个了。” 钱如山打断了大家的议论:“今天顾渊顺利入围,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一家人就別回家吃饭了,直接在外面吃吧!” 第230章 暗流涌动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房。 顾渊的入围无疑为三房增光不少。 如果他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不仅能为三房贏得一笔可观的奖金,更重要的是,骨护宝的代理权也將落入他们手中。 想到这里,三房的人心里乐开了。 女儿钱瑞雪已经拿到了脑清丸的代理权,如果女婿顾渊再拿下骨护宝的代理权,那大房和二房在钱家还有什么地位? 家產不就成了三房的囊中之物了吗? 虽然大房和二房对三房的得意样貌感到不爽,但他们也清楚,如果顾渊真的拿到骨护宝的代理权,对钱家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財富。 即使心里不痛快,也不能得罪三房。 毕竟,將来如果三房掌权,他们还指望从三房手里分一杯羹呢。 要怪,就只能怪大房和二房没有学中医的儿女,也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 体育馆附近就有一个大型商场,一家人决定去那里庆祝一番。 这一层专门售卖时尚服饰,往上走一层则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区,而三楼则是美食爱好者的天堂。 这里匯聚了各式各样的餐饮选择,包括烤肉、寿司、中式火锅和各式炒菜。 甚至还有独具特色的春卷,被赋予了一个別出心裁的名字:“丝娃娃”。 然而,烤肉、寿司以及西式牛排等高档美食价格不菲,让人望而却步。 考虑到家庭的经济负担,毕竟其他家庭成员並没有分担这些开销,钱如山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精打细算,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因此,经过一番討论,大家最终选择了经济实惠的“鸭爪”火锅。 钱如山还巧妙地用言语安抚大家,提议等到顾渊取得优异成绩时再品尝西餐。 顾渊听后不禁苦笑,心想如果自己表现不佳,岂不是连牛排的边都沾不到? 他们刚坐下,服务员便递上了菜单。 由於人数眾多,一桌难以容纳,钱如山果断决定点两桌。 大房和二房的成员坐在邻桌,而钱瑞雪一家则与爷爷同桌共餐。 不久,餐厅逐渐热闹起来,其他客人也开始陆续进入。 显然,许多人选择在这里庆祝他们的成功。 令顾渊感到不快的是,他遇到了昔日的同学:班长周意婷、她的追隨者胡浩,以及胡浩的跟班张华。 还未进门,顾渊就听到胡浩在奉承周意婷,称讚她在挑选毛鸡蛋时的果断。 周意婷对此颇为得意,依旧保持著班长的威严,教育胡浩要重视学习。 胡浩则笑著回应,感谢周意婷的激励,正是这份暗恋促使他努力学习,最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与此同时,顾渊的前任小舅子林磊也带著林香玉一家走了进来。 顾渊不禁感嘆,这家人的出现总是如此巧合。 实际上,这並非纯粹的偶遇,而是因为体育馆附近只有这一家大型商场,自然成为了市民观赛后消费的热门地点。 一时间,餐厅內气氛微妙,大家面面相覷,场面颇为尷尬。 胡浩的手下瞥见顾渊身旁坐著的钱瑞雪,眼睛瞪得老大。 他悄悄捅了捅胡浩,朝那边使了个眼色。 胡浩原本正专注地盯著班长周意婷,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被小弟这么一提醒,他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是顾渊? 他旁边那女人是谁?怎么会这么漂亮? 胡浩一直以为周意婷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没想到跟顾渊身边的这个女人一比,简直相形见絀! 想到这里,胡浩忍不住啐了一口:“特么的!我还以为顾渊当了钱家的上门女婿,是吃软饭的! 他老婆应该是个一两百斤的胖女人,满脸麻子嫁不出去那种!才会找顾渊这个劳改犯!结果却完全相反,这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可不是嘛!真让人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看上顾渊这废物!” “走!我们就坐在他们旁边。看我好好羞辱一下顾渊!” 胡浩之所以对顾渊这么不满,还得追溯到读书那会儿。 顾渊成绩比他们好,还娶了班林香玉,当时他们就嫉妒得不行。 后来听说顾渊竟然治死人,进了监狱! 全班男生嘴上说顾渊可惜了,人才啊!就这么进去了! 可实际上呢,他们心里可是乐开了! 让你小子狂!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中医天才又如何?娶到了班又如何? 你运势太好了,总有你倒霉的时候。 “咦,林香玉!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就在胡浩和小弟准备发泄嫉妒的怒火时,周意婷突然看到了林香玉,微笑著打了个招呼。 但实际上她在心里简直把林香玉骂了个遍! 妈的!绿茶婊! 整个天南市都听说,这女人先前和顾渊结婚,在人家坐牢出来之后,立马就离婚,去傍大款四大豪门的高家公子去了。 后来,被人家“玩腻”了,一脚给踹了之后,又跑去搞什么相亲? 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最可笑的是,她还敢来参加九天集团举办的斗医大赛? 谁给你的勇气啊?不仅如此,明明是个大菜比!但今天的比赛现场,直播画面几乎全被她一个人给垄断了。 明明就是她医术最差,一直过不了关,全靠蒙运气! 但她因为总是卡著时间点,在最后完成,反而得到了全场瞩目! 不得不说傻人有时候就是有傻福的。 当代社交场上的眾生相总是耐人寻味。 当某些男网友看到精心修饰的虚擬美人时,总会陷入莫名的狂热追捧。 林香玉作为曾经的班级焦点,此刻站在餐厅门口进退维谷——她特意选在大家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出现,自然成了全场焦点。 服务员引导入座时,林香玉的目光掠过顾渊所在方向,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正当她试图选择远端位置时,胡浩的声音突然响起:“难得遇到这么多老同学,不如就坐在顾渊旁边这桌吧?正好聊聊今天的中医大赛。” 这看似隨意的安排,让顾渊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这场看似偶然的同窗相聚,实则暗流涌动。 第231章 无声的万民书 周意婷挽著林香玉的手臂笑靨如:“咱们坐近些才好敘旧呢。” 她眼角余光扫过顾渊,又落在妆容精致的林香玉身上,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三个人的微妙关係在圆桌间无声发酵——顾渊与林香玉那段从校园到离婚的往事,周意婷对胡浩多年追求未果的芥蒂,都化作此刻餐桌下的暗礁。 李秀芹母子倒是从容落座,盘算著这顿意外聚餐的经济帐。 胡浩打量著在场眾人,大学时期错失追求林香玉的遗憾与如今对周意婷的將就,在推杯换盏间愈发清晰。 当服务生递上菜单时,这场裹挟著旧日情愫与现实计较的同窗会,终於在氤氳茶香中拉开帷幕。 胡浩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钱瑞雪清冷的面容上,这位气质出尘的冰山美人让他暗自揣度——不知这位冷美人私下与顾渊相处时是否也这般疏离? 带著某种微妙的窥探欲,胡浩率先打破沉默:“老同学,不给我们引见下这位佳人?” 顾渊略显侷促地清了清喉咙:“这是我妻子钱瑞雪。这几位是云海医大校友胡浩、张华、周意婷……” 他的视线转向邻桌时明显停顿,“那边几位想必你们都认识,我前妻林香玉一家。” 这个直白的“前妻、前丈母娘、前小舅子”三连击,让林香玉如坐针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正当眾人陷入微妙沉默时,张华突然注意到钱洛瑶,眼睛顿时发亮:“那位小姐是……” “这是內兄钱允一家,还有小妹钱洛瑶及其家人。” 顾渊简明扼要的介绍让两位连襟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保持缄默。 胡浩突然起身向钱瑞雪伸手:“幸会,我是顾渊的大学同窗。” 然而这位冷美人仅是微微頷首,悬在半空的手掌让空气骤然凝固。 恰逢侍应生开始上菜,才堪堪化解这份尷尬。 钱瑞雪偏头低语:“你这些旧识似乎……” 话音未落,顾渊已会意接道:“许是夫人容色倾城,总引得旁人注目。” 这半真半假的恭维让钱瑞雪轻嗔“油腔滑调”,唇角却隱现笑意——毕竟在前任面前获得丈夫的讚美,多少带著些隱秘的愉悦。 胡浩突然將话题转向要害:“今日的医药大赛,顾渊你应该没通过初试吧?” 暗含锋芒的试探在场中激起涟漪。 第二环节顾渊的意外晋级让眾人倍感困惑。 这位曾深陷囹圄的青年究竟如何通过严格筛选? 隨著赛程推进,更棘手的问题浮现:刑满释放人员能否重执医业?缺失执业经验的他將如何应对后续考核? 这个悬念在人群中持续发酵。当年顾渊入狱时正值医学院肄业,特殊经歷反而为他开闢了独特的实践路径。 铁窗岁月里,他凭藉过人医术贏得特殊尊重,不仅为囚犯诊治疑难杂症,更数次受邀参与狱医团队会诊。 这段鲜为人知的“下行医”经歷,悄然铸就了他非凡的临床能力。 当胡浩拋出尖锐质疑时,周意婷眼中同样闪烁著探究的光芒。 钱瑞雪以退为进的回应令现场气氛骤然凝固:“各位既然能入围庆祝,难道想不到顾渊出现在此的缘由?”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番机锋暗藏的反问,让张华等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某种可能。 李秀芹嚼著零食的閒適姿態与刻薄话语形成强烈反差:“某些人能入围还不是沾了我们林家的光?” 这番意有所指的发言揭开尘封往事,顾渊曾在柳氏诊所担任药剂师,对数百味药材的位置如数家珍。 林香玉欲言又止的窘態,恰恰印证了这段过往的真实性。 周意婷突然拋出的法律质疑如平地惊雷:“根据《医师法》第三十八条,非法行医致人死亡者將终身禁止执业资格。” 这个致命问题瞬间聚焦全场目光,连林香玉都露出惊愕神色。眾人这才惊觉,顾渊的参赛资格本身竟存在重大法律爭议。 面对连环质询,顾渊的沉默愈发耐人寻味。 这场医学竞赛正逐渐演变为道德与法律的双重审判,而真相似乎远比表象更为复杂…… 法庭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家律师团拋出的尖锐质疑让空气骤然紧绷。 旁听群眾交头接耳:“顾渊当年非法行医致人死亡,怎么只服刑三年?” 这恰是案件最弔诡之处。 根据大夏刑法336条,无证行医致人死亡的量刑基准是十年以上。 但鲜为人知的是,若在押期间做出重大专利发明,最高可获80%刑期减免。 更別提顾渊在狱中协助医疗工作,累计获得五次重大立功表现。 此刻审判长敲击法槌:“请被告方说明减刑依据。” 顾渊握紧的指节泛出青白,往事如潮水翻涌。 三年前林家诊所的医疗事故,专利研发时彻夜不眠的探照灯光,还有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夜。 师父陆晋閒隔著铁窗递来的《千金方》孤本。 “减刑原因?” 他喉结滚动,最终吐出官方说辞:“服刑期间表现良好。” 旁听席骤然炸开声浪。 林香玉攥著病歷复印件的手微微发抖,当年那场医疗事故的原始记录早已被她焚毁。 若真相曝光,她苦心经营的“中医传承人”形象將彻底崩塌。 突然,掌心传来温软触感。顾渊转头对上妻子钱瑞雪沉静如水的眸子,她指尖在丈夫掌心轻划:“看证人席。” 顺著视线望去,十余名身穿病號服的证人正在宣誓。 他们胸前的铭牌折射著冷光,脑卒中康復者张建军、骨癌倖存者李爱华。 全是九天集团新药临床试验的受益者。 审判长开始宣读专利文件:“2019至2021年,被告在押期间完成脑清丸、骨护宝等六项发明专利,其中三项填补国际空白……” 顾渊闭目倚向椅背,耳畔响起师父的临终嘱託:“大医之道,不在证照,而在苍生。 铁窗三年,他亲手接生的23个新生儿啼哭,此刻都化作法庭上鏗鏘有力的呈堂证供。 林家律师团仍在纠缠:“无证行医是既定事实!” 但旁听席已有人举起led屏,滚动播放著顾渊义诊的纪实影像,数百面锦旗在九天集团大厅猎猎招展,宛若无声的万民书。 第232章 世事难料 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若非那次人生转折,又怎会结识这群肝胆相照的伙伴? 对於林香玉,顾渊始终怀著复杂心绪。 那次意外既让她亏欠良多,却也铺就了命运的转机之路。 人性本能总在得失间徘徊,就像单恋者追求心上人,付出越多越难抽身。 毕竟三年铁窗岁月,顾渊为林香玉扛下的罪责,又怎能轻易付诸东流? 此刻胡浩与张华的面色阴鬱得能拧出水来。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治死过人的傢伙凭什么能提前出狱? 更可气的是顾渊不但迎娶绝色佳人,竟还有资格重考医师执照! “老天当真不公!” 两人在心里咒骂著,全然不知命运早已暗中標好砝码——那些顾渊独自吞咽的苦楚,远比他们想像中沉重千万倍。 叮叮叮!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打破沉寂。 九天集团群发的赛事通知里,藏著决定命运的密钥。 林香玉屏息划开屏幕,庆幸发现自己的赛程排在最后。 当钱瑞雪凑近想窥探丈夫的手机时,两道突兀的狂笑骤然炸响。 胡张二人仿佛突然得了癔症,扭曲笑容里带著令人不安的亢奋。 真相很快揭晓——顾渊的参赛信息栏赫然显示:“对抗选手:046號张华”。 这戏剧性安排让当事人哭笑不得,却令那两个宿敌如同中彩般癲狂。 当抽籤结果公布时,宴会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张华死死攥著手中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胡浩突然將竹筷重重拍在雕红木桌上,震得青瓷碗盏叮噹作响:“顾渊!你这场晋级赛算是走到头了!” 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在包厢里激起迴响:“张华他老爷子可是仁心堂坐诊三十年的老国手!” 顾渊垂眸搅动著碗里的菌菇汤,银勺与骨瓷相碰发出细微脆响。 钱瑞雪注意到丈夫握著汤匙的指节微微泛白,以为他在强作镇定,殊不知那抹冷白是克制笑意的证明。 “要说运气这事还真是奇妙啊!” 周意婷用银叉戳著餐后甜点,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她睫毛投下阴影:“输在自家同学手上总比被外人看笑话强。” 她抬眼望向窗边沉默的身影,却意外捕捉到顾渊眼底转瞬即逝的锋芒。 宴会厅另一隅,柳母慢条斯理地抿著铁观音,青茶盏掩住嘴角讥誚:“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装多久。” 鎏金屏风折射的碎光映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將那份幸灾乐祸衬得愈发刺目。 回程的夜色中,法拉利轮胎碾过梧桐落叶发出细碎声响。 钱瑞雪第三次从后视镜偷瞄丈夫,见他支肘望著窗外流动的霓虹出神,终於忍不住开口: “其实父亲更在意你从大赛积累的经验……” 话音未落,顾渊突然转过脸来,街灯在他瞳孔里划出金色弧线。 “你以为我在担心比赛?” 他尾音带著气音轻笑,伸手將妻子被夜风吹乱的髮丝別到耳后。 仪錶盘蓝光映出他稜角分明的侧脸,那抹游刃有余的笑意让钱瑞雪心头猛地一跳。 这个表情她曾在唐家晚宴上见过,当时他三句话点破了唐小姐三年未愈的顽疾。 “亲爱的,你是对张华期望过高还是低估了自己丈夫?”顾渊轻抚婚戒若有所思。 此刻困扰顾渊的並非如何取胜,而是如何在即將到来的中医巔峰对决中合理退场。 这位九天集团掌门人必须確保自己既不能过早淘汰失去行医资格,又不能闯入决赛圈引发爭议。 赛事规则存在微妙悖论: 若创始人亲自摘冠,不仅会让重金打造的“杏林爭霸”沦为笑谈,更会引发中医药管理局对集团公信力的质疑。 这如同主办方既当裁判又做选手,必將摧毁多年积累的行业声誉。 经过精密推演,最佳策略是在16强至8强区间完成战略目標。 既获取执业资质,又维持赛事公平性。这需要精准控制比赛节奏:既不能刻意放水被识破,又要確保对手能合理晋级。 这场医术较量堪比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两难境地,用力过猛恐令对手溃败,收敛过度又恐遭假赛非议。 顾氏集团发家史篇: 顾鑫的商业版图始於上世纪九十年代街头博弈。 这位草莽梟雄最初整合社会閒散人员,以电子博彩设备完成原始积累。 真正转折发生在2003年煤炭行业井喷期,通过非常规手段迫使某矿主以地板价转让採矿权,自此开启资本扩张之路。 世事难料啊! 顾鑫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煤矿產业,这些年早就在时代洪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自从攀附上唐家这棵大树,自然也没必要再靠挖煤討生活。 不过有人要问了:堂堂唐氏银行为何要扶持顾鑫这种街头混混? 这里有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唐家经营的是私人钱庄! 这种地下钱庄和正规银行最大的区別,就是放贷流程“灵活高效”。 不需要繁琐手续,也不用抵押担保,只要敢开口他们就敢放款。 而他们之所以敢这样做——秘密就在於唐家的“地方合伙人战略”。 每进驻新地区,他们都会笼络地方势力。当遇到死帐烂帐时,自然有“专业人士”帮忙催收。 不过最近唐家大小姐治病这事,倒是让顾鑫现了原形。 因为爭夺药材和钱家起衝突时,面对顾渊单枪匹马的挑战,顾鑫带的人马竟被打得溃不成军。 唐家老爷子气得直拍桌子:这种废物留著有何用? 唐凌廷当机立断切断了这条关係线。资本市场的生存法则向来如此——有用时称兄道弟,没用时弃如敝履。 站在顾鑫的立场想想,能不窝火吗? 替唐家卖命招惹了顾渊这尊煞神,结果人家转眼和仇敌握手言和,倒把自己踢出局外。 这操作简直比美式双標还精彩! 正当顾鑫清点家底准备过年时,戏剧性转折来了,徐先生突然拋来橄欖枝。 原以为能东山再起,谁料连收拾王智这种小事都搞砸了。 如今坐在暖气十足的別墅里的顾鑫,心里却比数九寒天还冷冽。 第233章 专业权威性 要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九天集团教训王豹时给的那百万补偿金。 靠著这笔意外之財,手底下几十號兄弟才没作鸟兽散。 正当顾鑫愁云惨雾之际,九天集团突然发布的重磅消息让他眼睛发亮。 亿元悬赏的斗医大赛!这泼天富贵瞬间激活了他的投机神经,急忙召来心腹刘源密谋大计。 顾鑫爷叼著牙籤斜靠在沙发上:“九天集团那个斗医擂台赛,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你总该知道吧?” 刘源拍著大腿直笑:“能不知道吗?平时那些选秀节目谁爱看啊! 可这回奖金整整一个亿!现在街头巷尾连收废品的老头都在说这事!” 顾鑫爷突然直起身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人当代表参赛?” 刘源摸著下巴琢磨半晌:“三爷想派自己人上场比试?” “放你娘的屁!” 顾鑫爷一脚踹在茶几上:“老子是正经生意人吗?去参加正规比赛那叫自投罗网!” 说著从裤兜掏出把瓜子边嗑边说:“白手起家的秘诀是什么?空手套白狼啊!” 看著刘源一脸懵相,顾鑫爷指著电视里重播的赛事预告: “瞧瞧这阵仗,全球直播外加航拍直升机。等入围选手开始单挑对决,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您是说……像世界盃那样搞外围赌盘?” 刘源突然开窍,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总算没白跟我混!” 顾鑫爷吐著瓜子壳冷笑:“找几个能操控的参赛者,让他们该输的时候输,该贏的时候贏。庄家通吃的道理,还需要我教?” “可这是九天集团的地盘啊!”刘源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笨!” 顾鑫爷把瓜子壳撒了满地:“参赛的又不是他们自家人。那些野路子医生,给钱能买鬼推磨!” 第二天正午,市体育馆礼炮轰鸣。 八架航拍直升机像蜂群般盘旋上空,巨型led屏实时转播著360度全景画面。 穿旗袍的礼仪小姐捧著金丝楠木药箱列队入场,空气中瀰漫著金钱与硝烟交织的味道。 答案揭晓——顾渊的商业版图迎来爆发式增长! 全国十余家主流媒体机构斥重金竞购转播权,只为呈现这场中医界盛事。 据权威收视统计机构数据显示,昨日预选赛阶段,与九天集团达成合作的电视及网络平台综合收视率已达3.6524%。 这个看似普通的数字背后,实则暗藏乾坤。 值得对比的是,2018年现象级综艺《大夏好说唱》巔峰收视率定格在3.5524%。 这意味著九天集团打造的这档中医竞技节目,已悄然突破娱乐综艺的收视壁垒,创造了专业领域內容传播的奇蹟。 这场价值亿级奖金的赛事之所以引发全民关注,关键在於其开创性的內容呈现。 当传统医学智慧通过现代化视听语言展现,无数观眾惊嘆於中医诊疗手段的精妙绝伦。 官方机构的全程技术背书,更为节目增添了专业权威性。 值得关注的是,九天集团在赛事运营上展现的魄力令人咋舌。 仅开幕式首日的白日焰火表演,集团便豪掷三百万元打造视觉奇观。 这种突破常规的烧钱式营销,配合直升机航拍、多机位直播等尖端技术,成功將现场氛围推向高潮。 “各位观眾,您现在收看的是cwtv特別直播!” 直升机上的记者在轰鸣声中激情解说,地面数十家媒体的镜头记录著每个精彩瞬间。 这场顶级赛事不仅成为中医界的狂欢,更化身天南市的城市名片。 据文旅部门初步测算,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赛机构代表团,已为当地带来堪比黄金周的消费热潮。 住宿业入住率飆升215%,特色餐饮营业额增长178%,交通枢纽客流量突破歷史峰值。 市政部门正积极筹备授予九天集团“年度標杆企业”称號。 “让我们用掌声欢迎108强选手入场!” 隨著主持人的吶喊,镜头依次扫过每位入围者。 备受关注的张华与胡浩以睥睨姿態亮相,当镜头捕捉到顾渊时,张华竟公然做出挑衅手势。 这场火药味十足的较量,已然为明日赛事埋下重磅伏笔。 此刻周意婷正面对一位特殊的对手——年逾古稀的钟仁老人。 这位被列入“感动大夏”年度人物的老中医,此刻在擂台上双腿微颤的身影,与当年跋山涉水的坚毅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上世纪七十年代,钟氏父子背负药箱,踏遍闽北山区每寸土地。 在公路未通的年月,父子俩用草鞋丈量出近千公里巡诊路线,成为三十七个自然村唯一的医疗依靠。 药箱里陈旧的听诊器,至今保留著为孕妇接生时沾染的胎脂。 2008年全民医保普及后,镇卫生院的白色诊室逐渐取代了钟家的木诊台。 最令老人痛心的是,儿子钟明放弃祖传《金匱药录》,带著妻儿进城务工那天,百年药碾终於停止了转动。 当“中医振兴计划”的曙光照进山村时,七十六岁的钟仁连夜翻出祖传脉枕。 这个曾因没有行医资格证被三次约谈的老者,颤抖著填写报名表时,窗台上的决明子突然抽出了新芽。 擂台上的银针盒刻著钟家六代传承的医训:“寧治百人疾,不取一文钱”。 此刻周意婷面对的不仅是位老者,更是一部行走的中医断代史。 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时,观眾席响起的掌声,恍惚间与四十年前那些获救產妇的感激泪光重叠在了一起。 当赛场灯光亮起时,八旬老者钟仁扶著轮椅颤巍巍起身。 这场中医对决,他就算爬也要爬进赛场! 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死死攥住衣角,浑浊眼底燃烧著最后的火光。 “爷爷您別折腾了!”老人的长孙攥著降压药直跺脚。 轮椅上的老人连完整句子都说不清楚,银针在帕金森症的震颤中根本握不稳,却执意要挑战那个二十出头的天才医师周意婷。 家族群里炸开了锅,都说老爷子定是衝著亿元奖金髮了疯。 没人看见老人枕边泛黄的《黄帝內经》,扉页题著“悬壶济世”四个褪色硃砂字; 更无人知晓他藏在床头柜里的诊断书——晚期肺癌,只剩三个月阳寿。 第234章 追梦路上燃烧到底 “现在我为大家讲解本次斗医大赛规则!”主持人的声音穿透鼎沸人声。 展台上,三十位面色苍白的志愿者排成两列,他们是从各大医院募集的疑难病患。 这些被天价诊疗费逼至绝境的患者,此刻正攥著生死状,等待两位医者望闻问切。 评审席坐著杏林泰斗,他们手中的加密档案详细记录著每个病例的標准诊疗方案。 当钟仁枯枝般的手指搭上3號患者腕脉时,ai监控系统已同步调出该患者的电子病歷。 晚期尿毒症合併心衰,正確处方应是附子配五苓散加减。 “计时开始!” 周意婷如离弦之箭冲向病患,白大褂下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线。 反观钟仁,光是走到诊疗台就了足足两分钟。 当年轻女医师已在书写脉案时,老人青筋暴起的手才勉强握住狼毫笔。 电子计时器跳动著残酷数字,老人佝僂的脊背几乎贴到宣纸上。 墨汁在震颤的笔尖滴落,晕染开来的不只是药方,更是一个百年中医世家的最后倔强。 他要让世人看见,那些湮没在ct扫描仪下的脉象玄机,那些被化验单取代的君臣佐使,依然能照亮生命的至暗时刻。 比赛现场氛围逐渐焦灼,周意婷与钟仁面前的诊断板上同时出现“肺癉”字样时,评委席顿时骚动起来。 当工作人员將两人书写的诊断结果並列举起时,场边医疗监督员立即举起了计时器。 此刻任何细微的诊疗差异都將决定胜负走向。 “关键要看用药配伍!”评委陈潘炔压低声音与同僚交流,目光紧盯著选手配药台。 周意婷熟练抓取著甘草、黄芩等常规药材,而年逾六旬的钟仁却往药秤上多添了一味白朮。 这个细节让观眾席上的顾渊突然直起腰身,作为医学院曾经的优等生,他太清楚这味药材的特殊性。 “白朮?” 钱瑞雪注意到丈夫神色变化,正要发问,却见评委席已有记者向陈潘炔发难:“陈老,钟医师这味额外添加的药材是否会影响疗效?” 此时直播镜头恰好对准患者: 面色潮红的男人不断用毛巾擦拭额间冷汗,剧烈咳嗽间夹杂著痰鸣音。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陈潘炔指著实时体徵监测屏解释:“白朮虽不在传统肺癉方剂中,但其健脾利湿的特性恰好针对患者长期酗酒导致的脾虚湿困。” 这番专业解读让肖晴听得云里雾里,扯著丈夫衣袖追问:“老头子,癉字怎么写来著?是病字头加个单?” 这突如其来的家庭对话引得邻座观眾忍俊不禁。 顾渊正欲向妻子详解药理,钱瑞雪却指著大屏幕突发惊人之语:“我看周意婷未必会输!” 这番质疑让顾渊颇为意外,作为天南市立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他从未想过会被非医学专业的妻子反驳。 “患者虽然汗出如浆,但你们看……” 钱瑞雪指向评审台前的实时药性分析仪:“白朮会增强方剂的温燥属性,而患者舌苔显示……” 话音未落,仪器数据突然波动,印证了她看似外行的直觉判断。 这个戏剧性转折让全场譁然,谁也没料到这场中西医对决会演变成夫妻间的专业较量。 顾渊耳边突然响起钱瑞雪的警示:“快看钟老!” 转头望去,只见那位悬壶济世半生的老中医此刻正经歷著前所未有的考验。 药炉青烟中,钟仁布满老年斑的双手不受控地痉挛,汗珠顺著褶皱的皮肤不断滚落,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却仍执著地搅动著药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意婷的凌厉攻势。 这位年轻女医者眼中燃烧著野心之火,银针在她指间化作道道寒芒。 晋升主任的机遇、价值过亿的骨护宝代理权,这些筹码足以让她化身无情的竞赛机器。 当钟仁终於完成煎药时,竞技场的倒计时沙漏已流失大半。 老人踉蹌著端起药碗,青瓷盏中琥珀色药汁剧烈晃荡,在观眾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那袭灰布长衫轰然倒地。 “老先生!” 主持人箭步衝上扶住老人颤抖的肩胛,急救组人员已从幕后衝出。 钟仁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地面,浑浊眼眸迸发出惊人亮光:“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每说半句就要停顿喘息,却硬是撑著手肘一寸寸向前挪动。 观眾席嘘声四起,刺耳的议论在环形场馆迴荡: “老棺材瓤子要钱不要命!” “主办方还不强制退赛?” “等著收尸队进场吧!” 突然,稚嫩的哭喊撕裂喧囂:“爷爷上个月查出了肺癌!” 角落里的少年挣脱父亲阻拦,泪珠大颗砸在看台栏杆上:“他说要证明古医方能救急症,根本不是为奖金!” 这声控诉让顾渊心头剧震。 老人磨破的裤管下,隱约可见结著血痂的脚踝,那正是千里跋涉行医留下的印记。 竞技场大屏的特写镜头里,钟仁白鬍鬚已被冷汗浸透,却依然向著病患模型爬出新的血痕。 少年突然哽咽失声,泪水夺眶而出:“主治医师说爷爷只剩三个月了,让我们准备后事! 他当了大半辈子乡医,背著药箱走遍山野,临终前唯一的念想就是拿到执业证书!你们根本不明白!凭什么这样污衊人?”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全场观眾瞬间无声。 而直播平台的弹幕此时也正经歷著惊人反转。 刚开赛时满屏都是质疑:“这老头真是要钱不要命!”“这么大年纪就別来掺和了!” 直到有位网友甩出关键信息——钟仁,曾入选《感动大夏》年度人物,三代从医救治过数千村民。 满屏弹幕突然陷入真空状態。 顾渊突然双手拢成喇叭高喊:“老爷子!就算走到生命尽头,也要在追梦路上燃烧到底!” 这句话如同火星溅入油锅,瞬间点燃全场。 观眾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钟老加油!”“您是我们的骄傲!” 直播画面里,数万网友不约而同刷起红色爱心。 许多人猛然记起,十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正是这位赤脚医生冒死涉洪抢救孕妇,被央视镜头记录下的佝僂背影。 第235章 传统精髓 赛场上,周意婷已完成针灸准备送药时,钟老颤抖的手终於落下最后一针。 当他想转身取药碗时,枯瘦的身躯突然晃了晃。早有准备的主持人箭步上前,將老人稳稳托住。 评审席传来急促脚步声,陈潘炔衝上台把住脉门,紧绷的神情稍缓:“万幸!只是过度虚脱。” 这位国医圣手望向昏迷老人布满老茧的双手,喉头突然发紧——那掌心密密麻麻的针眼,分明是常年试针留下的印记。 心电图监测仪发出刺耳长鸣,八十四岁的钟仁在病床上艰难睁眼。 消毒水气味中,他恍惚看见十五天前那方搏命擂台。 镁光灯在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投下光斑,钟仁握紧银针的手微微发颤。 对面年轻选手的机械臂闪烁著冷光,评委席的电子眼正扫描著他每处关节磨损。 “传统中医术式对抗现代义体改造,首轮对决现在开始!” “这老爷子疯了吧?” “听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了。” 儿子攥碎观赛指南:“早劝您別来参赛!” 十岁孙子踮脚拽他衣角:“爷爷说要给中医挣个名分。” 当机械臂完成第三十七套精准手术模型时,钟仁的百会穴银针终於刺偏0.3毫米。 老人像棵被雷击中的古柏轰然倒下,白大褂上渗出暗红血渍。 急救担架穿过漫天飘散的处方笺,某张泛黄的《黄帝內经》残页掠过老人失焦的瞳孔。 观眾席某处突然爆出嘶吼:“医道不朽!” 十万人的体育馆泛起人浪,智能座椅感应系统首次记录到9.8级情感震颤。 直播无人机捕捉到惊人画面——前排仿生人观眾正用合金手掌模仿人类鼓掌节奏。 急救通道的顶灯在钟仁眼中晕成光斑,恍惚间他看见父亲在晒药场演示九针之法。 1943年战地医院的桐油灯,还有那个问他“中医能治晶片过热吗”的机械小沙弥。 监测仪突然规律跳动,钟仁在弥留之际微笑。 全息投影里,他最后参赛的“子午流注针法vr教学包”下载量正突破十亿次。 走廊传来孙子清亮的背诵声:“经脉十二者,外合十二经水,內属五臟六腑。” 钟老先生颤抖著双手將银针收回布包,看台上零星响起的掌声让这位老中医眼眶湿润。 他望著评委席上方悬掛的“中医传承大赛”横幅,褶皱的面庞浮现欣慰笑容。 至少,这些年轻面孔让他看到了岐黄之术延续的希望。 导播镜头扫过观眾席,前排几个医学院学生正偷偷抹眼泪。 他们知道这位带病参赛的老先生,正是本地百年中药堂“杏林堂”第七代传人。 此刻电子屏上的生命体徵监测数据,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可能是钟老最后一次公开施针。 “让我们恭喜周意婷医师晋级!”主持人的声音划破凝重的空气。 聚光灯下,戴著金丝眼镜的年轻女医师优雅欠身,却在低头瞬间咬紧后槽牙。 她精心准备的晋级感言卡在喉头,本该属於她的欢呼声,此刻都化作了对退赛老者的惋惜低语。 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镜头,周意婷迅速调整呼吸频率,纤长睫毛沾染著恰到好处的湿意: “钟老先生才是我心中的无冕之王,真希望有机会向他请教太乙神针的奥秘。” 这番真挚发言通过直播信號传向千家万户,弹幕瞬间被“医者仁心”的讚嘆刷屏。 没人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的冷笑。 候场区墙壁上,往期比赛集锦里林香玉夺冠的画面格外刺眼。 周意婷抚平白大褂上的褶皱,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已联繫水军造势,#最美中医传承人#话题正在预热】 某中医论坛热帖持续发酵: 【理性討论:钟老自创的五行拔罐法是否该列入非遗?】 【起底周意婷:协和医学院高材生的成长之路】 【技术分析:周氏推拿改良手法的临床价值】 而在匿名討论区,几条新帖悄然浮现: 【八一八某周姓选手的学术黑料】 【惊人对比:晋级赛施针穴位误差达0.3cm】 【独家爆料:决赛评审与周家药企存在利益关联】 中医药管理局监控中心,舆情分析师的咖啡早已凉透。 大屏上跳动的数据流里,传统与革新、传承与流量的战爭,正隨著这场全民关注的赛事愈演愈烈。 今日赛事中,周意婷的表现並未引起太多关注,但后续赛程的意外转折为比赛增添了戏剧性。 参赛者云集的真实动机值得玩味——九天集团提供的亿元奖金和骨护宝代理权,加之全国性曝光机会,才是吸引眾多医者前来的核心动力。 正如业內人士所言,即便未能摘冠,只要在镜头前留下深刻印象,便足以转型为医疗领域网红。 首日三场较量可谓精彩纷呈: 首战由八旬名医钟仁压轴,其行医六十载的赤子之心与临终参赛的壮举,令无数观眾热泪盈眶,直接助推赛事收视率飆升。 次场对决堪称教科书级示范,两位选手在切脉、开方、施针环节展现超群技艺。 然而戏剧性转折出现在最后环节,身著传统长裙的女选手在疾走时不慎踩到裙摆,手中的药碗应声坠地,遗憾失去晋级资格。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苗族医者张阿彩的登场。 作为稀有的苗医传承人,其诊疗手法本应成为关注焦点,可惜整场表现中规中矩,最终因意外失手黯然退场。 赛事主办方代表顾渊透露,当初审核选手资料时发现苗医参赛確实颇感意外。 赛事间隙的观眾热议中,既有对钟仁医者的敬意,也有对传统医学现状的討论。 现场观眾王女士表示: “现代人越来越依赖西医,国际社会对中医理论尤其针灸疗法始终存疑,认为穴位学说过於玄奥。但今日亲眼见证的诊疗效果,彻底顛覆了我的认知。” 明日焦点將集中在顾渊与胡浩的巔峰对决。 作为中医现代化改革的倡导者,顾渊在赛前採访中强调: “我们不仅要展示望闻问切的传统精髓,更要证明中医体系与现代医学的兼容性。” 第236章 绝品 这场传统与创新的碰撞,已然成为赛事最大看点。 在中原传统医学体系中,苗医长期处於被误解的境地。 这种文化偏见可追溯至古代医疗理念的衝突——苗医独创的“以毒制疾”疗法,与儒家文化浸润下的传统中医体系形成鲜明对立。 尤其在武侠文学创作领域,这种认知偏差被艺术性放大:苗医形象往往被塑造为使用阴诡手段的反派角色,或令人忌惮的施毒高手。 文化包容性提升的当代社会,公眾对苗医的认知逐渐回归理性。 统计显示,苗医体系收录的3200余种动植物药典中,约65%具有现代医学验证的有效成分。 但令人遗憾的是,苗医传承面临的现实困境远比中医更为严峻。 某次全国民族医药技艺展示会上,来自黔东南的苗医传人张一芬甫登台便发生意外。 传统服饰的曳地裙摆致其失足跌落,成为赛事首轮即遭淘汰的憾事。 这位身著蓝靛染百褶裙的姑娘,在苗寨拥有双重文化身份。 官方户籍登记的“张一芬”与族人传颂的“仰阿莎”,也就是苗语“清水女神”,映射著其特殊的家世渊源。 其父张建国作为首批驻寨扶贫干部,歷时八载协助苗寨完成“三通工程——通路、通电、通网; 母亲吴银作为苗医世家的独脉传人,不仅继承祖传《百草毒经》,更创新性开发出17种苗药製剂。 这段汉苗通婚的佳话始自1998年国道贯通工程。 张建国带领村民开凿的18公里盘山公路,不仅打破苗寨千年闭塞,更促成跨文化医疗合作。 吴氏苗医將传统解毒剂改良为適用於现代临床的急救方案。 作为民族融合的象徵“仰阿莎”的命名经由寨老会议全票通过,標誌著苗寨对外开放的歷史性转折。 这个位於古夜郎国腹地的村落,曾是国家级贫困县的重点帮扶对象。 2016年精准扶贫工程实施后,依託苗药產业化与生態旅游开发,村民人均收入实现年均23.6%的复合增长。 区域发展不均衡的现状,恰是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需要重点突破的课题。 山坳里的扶贫標语褪了色,却始终钉在村委会墙上。 村里人常盯著那行字发呆——要是能脱贫,谁愿守著穷窝过日子? 路通了,年轻人像候鸟般往外飞。 寨子空心化得厉害,老张蹲在石磨旁抽旱菸,望著村口玩耍的孙辈们发愁:这些娃娃的父母在城里盖楼,自家老屋的瓦片漏雨却没人修。 转机来得突然。九天集团的亿元赛事消息传进深山时,苗寨的火塘边炸开了锅。 老村长敲著铜烟锅提议:“让仰阿莎去露脸!城里人要是知道咱这儿有千年梯田、百年苗医,还愁旅游搞不起来?” 十五岁的张一芬被推到了台前。 临行那夜,母亲把祖传药囊塞进包袱:“记著啊闺女,咱苗家治蛇伤的方子传了七代人,比城里西药管用。” 父亲老张翻出压箱底的银饰,那是给女儿攒了十八年的嫁妆。 寨民们凑出皱巴巴的旅费时,谁也没想到这趟天南市之行会改写命运。 张一芬穿著百褶裙站上初选舞台,摄像机扫过她胸前的蝴蝶银锁,直播间突然涌入百万观眾,都市人太久没见过这般清澈的眼睛。 “晋级了!”父女俩在廉价旅馆煮泡麵庆贺。 女孩捧著热气腾腾的纸碗,想起寨子里日日吃的“金银饭”。 城里人猎奇尝鲜的粗粮,在苗岭却是掺了碎玉米的救命粮。 候场走廊里,化妆品气味熏得人头晕。 张一芬摸著赛委会发的號码牌,听见斜眼飘来的閒话:“山里妞也想分奖金?怕是连赞助商名字都念不全。” 父亲攥紧女儿颤抖的手,突然意识到城里人的战场不用镰刀,却比毒蛇还危险。 舞檯灯光亮起的剎那,姑娘银饰叮噹作响。她举起药篓讲述苗医智慧时,评审席有人冷笑:“故事编得挺动人,证据呢?” 老张在后台急得跺脚,祖传医书明明锁在寨子木箱里。 比赛前二十四小时,五名染著夸张发色、手臂布满刺青的社会青年踹开了招待所房门。 张老汉刚拉开条门缝,就被破门而入的彪形大汉撞了个趔趄。 “你们这是……” 老张话音未落,领头的臂男抄起桌上的搪瓷缸就砸。玻璃碎裂声中,两个马仔架起老人就往外拖。 十九岁的张一芬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些年在村里跟著老把式学手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染著红毛的混混用弹簧刀拍打她脸颊:“小村姑听著,明天你要敢贏,老爷子这双手可就保不准了。” 比赛现场镁光灯刺目。当主持人宣布张一芬登场时,观眾席爆发出惊嘆——这姑娘的刺绣作品《百鸟朝凤》堪称绝品。 可就在评委准备打分时,张一芬突然踉蹌著踩住裙摆,整个人重重摔在绣架上。 深夜的招待所走廊阴风阵阵。 张一芬攥著退赛证明的手不住发抖,却在拐角处撞见倚著墙吞云吐雾的刘源。 这个自称三爷麾下头马的男人弹了弹菸灰,戏謔的目光扫过她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 “道上混的最讲信用,老爷子在屋里歇著呢。” 刘源朝身后努努嘴,几个跟班突然鬨笑起来。 黄毛混混扯了扯她褪色的袖口:“三爷场子里缺个绣娘,月钱顶你在村里绣三年,考虑考虑?” 张一芬浑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 她记得这个声音——正是昨天拿刀威胁她的红毛! 少女猛地甩开咸猪手,淬火的目光扫过这群豺狼:“你们也配谈信用?” 走廊突然死寂。 刘源眯起眼掐灭菸头,金属打火机在掌心敲出噠噠的节奏。 马仔们默契地围成半圆,將少女逼向泛著霉味的墙根。 走廊的声控灯隨著脚步声忽明忽暗,刘源突然抬手在半空划出锐利的弧线,原本鬨笑的跟班们顿时收声。 他斜倚著斑驳的墙砖,指间香菸明灭间映出张一芬苍白的脸:“小妹妹,知道王家帮怎么处理这种事吗?” 第237章 商业里的间谍 他故意拖长尾音,皮鞋尖勾起女孩颤抖的下巴:“你哥可能永远回不来,而你……” 骤然爆发的狂笑惊飞窗外棲鸽:“该去霓虹街学伺候人了!” 张一芬的后背紧贴著冰凉的瓷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这群人囂张的背影转过楼梯拐角时,她突然发现发梢凝结著细小的冰晶——原来自己连呼吸都忘了。 城郊招待所的霉味裹挟著血腥气扑面而来。 当看到父亲被反绑在锈跡斑斑的铁床上时,她竟荒唐地鬆了口气。 老张脸上的淤青在昏黄灯光下泛著紫红,被胶带封住的嘴角还留著暗褐血痂。 “他们用乡亲威胁我,我没办法。”少女哽咽著撕开胶带,却被父亲枯树枝般的手抓住腕骨。 老张浑浊的瞳孔突然迸出骇人亮光:“你认输了?你对著祖宗牌位发的誓呢!” 嘶吼震得天板簌簌落灰:“村里三百口人等著救命药,你让我怎么面对晒场上的血手印?” 与此同时,天南市中心某处,水晶吊灯將餐桌照得如同手术台般惨白。 顾渊机械地咀嚼著醋排骨,甜腻酱汁顺著喉管滑落时,余光瞥见岳母殷切的笑纹在法令纹处堆叠。 “小渊啊,明天对阵张华……” 陶瓷汤勺与骨瓷碗沿清脆相碰:“你师从国医圣手的事……” “咳咳!” 主座上的钱金元突然呛酒,暗红液体在雪白餐巾上晕开:“我们不指望贏,別在直播镜头前丟人就行。” 他盯著女婿虎口处褪色的墨跡,那是十年前某份退学通知的拓印。 钱家餐厅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钱瑞雪父亲握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这次云海医道大会可不同往年,其他三家都请了国手坐镇……” 话没说完就被呛咳声打断。 钱如山老爷子重重撂下汤碗,瓷底与红木餐桌碰撞出清脆声响。 “陆晋閒亲传弟子会诊不出脉象?” 老人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眾人:“唐家丫头昏迷三年是谁唤醒的?无雪的病歷现在还在仁爱医院当教学案例!” 顾渊正往嘴里送醋排骨,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 瞥见“兰悦心”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他不动声色地擦嘴起身:“参赛的事我有分寸。” 走出餐厅时,身后传来碗碟轻碰的细响。 肖菊压低的声音追出来:“该不会又和林家……” 钱瑞雪用汤匙搅动著碗里的银耳羹,琉璃吊灯在她睫毛投下晃动的阴影。 老爷子突然朗笑:“当年我追你们奶奶的时候,接个电话要在邮局排两小时队!” 走廊拐角处,顾渊指节抵著震动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匯报。 他望著窗外渐暗的天色,玻璃映出餐厅暖光里偷瞥过来的身影。 “让技术部封锁所有样本,我半小时后到。” 掛断时,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无名指上的婚戒。 餐厅突然爆发的笑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钱如山正比划著名当年的糗事,钱瑞雪托腮听著,余光却追著那道推门进来的身影。 顾渊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会议纪要,衣角还沾著实验室特有的苦艾香。 餐厅內水晶吊灯投下暖黄光晕,顾渊握著门把的手微微收紧,目光扫过餐桌前神色各异的家人:“仓储部说货品交接有问题,我得去公司確认。” 他刻意避开妻子低垂的侧脸,西装下摆被攥出褶皱。 钱如山用银匙搅动瓷盅里的汤药,褐瞳映著蒸腾的热气:“新药上市在即,是该谨慎些。”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敲在梨木桌沿发出闷响:“无雪,你送送他。” “我正好要回设计部拿样稿。” 钱瑞雪耳尖泛红,叉尖戳进凉透的牛排,暗纹餐布洇开深色酱汁。 她抓起车钥匙时碰倒了红酒杯,玛瑙红的液体在雪白桌布上蜿蜒成河。 地下车库迴荡著高跟鞋的脆响,顾渊望著妻子绷直的脊背哑然失笑。 引擎轰鸣声中,法拉利衝出车库的瞬间,霓虹灯潮水般涌入车內,在钱瑞雪颤抖的睫毛上流转。 “只是顺路。” 她咬住下唇猛打方向盘,车载导航显示前往城郊工业区的路线:“市场部王总说……说这批药材检验单有问题?”尾音消散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中。 顾渊瞥见屏幕上的“陈庆”二字,指腹划过掛断键:“仓库监控拍到可疑人影,可能涉及商业间谍。” 后视镜里,钱瑞雪修剪精致的指甲在真皮方向盘上划出月牙痕。 当车灯刺破九天集团地下停车场的黑暗,三十七楼某扇窗户倏然亮起红光。 顾渊解开安全带时,金属扣与妻子腕间的翡翠鐲相撞,发出清越的颤音。 “发什么呆呢?要不要进来看看?” 顾渊望著独自留守车內的妻子,料想她在狭小车厢里定然无聊。 正欲转身时又折返敲了敲车窗,玻璃降下后他挑眉发出邀请。 钱瑞雪诧异地睁圆杏眼,指尖点著自己鼻尖:“哎?我能进去?不会违反你们公司制度吗?” 顾渊无奈扶额:“我的地盘我做主。再说都下班了,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故意拖长尾音逗她:“再犹豫我可锁门了?” “別別!我还没见过夜间的九天总部呢!” 钱瑞雪慌忙解安全带,金属扣撞击声在寂静街道格外清脆。 顾渊按住她动作,掏出手机晃了晃:“直接开进去吧,这路段抄牌特別勤快。” “还能这样操作?” 钱瑞雪握著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后视镜里映出她惊讶的眉眼。 顾渊逕自走向岗亭,冲值夜保安比划个手势。 训练有素的守卫看清来人后立即挺直腰板,电子闸门在机械运转声中缓缓开启。 驶过自动升降杆时,钱瑞雪忍不住降窗打量。 月光下的集团园区宛如钢铁森林,空荡的停车坪延展成银色海洋,与白日里车水马龙的景象截然不同。 “你们员工停车场抵得上三个足球场吧?” 她边找车位边惊嘆:“我们钱氏每天抢车位都能上演全武行。” 顾渊倚著电梯按钮轻笑:“上次竞標时你不是来过?” “白天停满车根本看不出规模嘛!”钱瑞雪快步钻进轿厢,顺势挽住丈夫臂弯。 第238章 被篡改的人生轨跡 金属门映出她狡黠的侧脸:“大半夜叫你回来加班,到底出什么状况了?” 顾渊盯著跳动的楼层数字,语气突然凝重:“还记得比武场那个苗疆姑娘么?她根本不是自愿认输……” 话音未落,电梯“叮”地停在顶楼。 钱瑞雪拽住他袖口追问:“被胁迫还来找你们討说法?这逻辑说不通啊!” 霓虹灯透过落地窗在走廊投下光斑,顾渊揉著太阳穴苦笑:“问题就出在这里,她坚称集团安保存在漏洞才导致被威胁。” 夜色中九天集团大厦灯火通明,钱瑞雪踩著细高跟刚跨进旋转门就顿住了脚步。 她下意识抓紧丈夫的衣袖,空荡的大厅里回声格外清晰,安全出口的幽绿標识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简直荒谬!” 她压著嗓子抱怨:“正规比赛首日就曝出黑幕,这和赌球有什么区別?” 水晶指甲险些戳破手中那份举报材料。 顾渊揉了揉太阳穴,公文包里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 中医协会那边已经连发三封质询函,更別提网上疯传的暗箱操作视频。 当他推开顶层会议室的门,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投来救星般的目光。 走廊里杵著的保安队长正擦著汗,几个公关部小姑娘眼眶泛红,活像群等著家长收拾烂摊子的孩子。 “监控录像確认过吗?” 顾渊解开西装扣子刚落座,发现妻子正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扫视全场。 钱瑞雪终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们法务是摆设吗?这时候不该让律师出面?” 她捲髮隨著动作轻颤,珍珠耳坠在顶灯下划出光弧。 在钱氏集团执掌多年的经验让她无法理解,这帮职场精英为何像无头苍蝇般慌乱。 会议室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新来的实习生低头猛掐大腿。 顾渊无奈扶额:“亲爱的,他们等的『背锅侠,咳,紧急事故负责人,正在你面前。” 玻璃幕墙外,城市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斑斕光斑。 顾渊望著投诉人提供的证据照片,选手袖口若隱若现的微型通讯器让他瞳孔骤缩。 这场打著弘扬传统医学旗號的赛事,水远比想像中浑浊。 在客户服务部办公室外,钱瑞雪正饶有兴致地观察著走廊里来回奔走的工作人员。 每当有情绪激动的投诉者出现时,总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部门主管通常会指派助理出面应对,等对方发泄完情绪再出面安抚。 这套化解危机的流程,倒让她想起古装剧里为君王试毒的侍从。 “看来顾渊就是你们这里的『御用缓衝带』?” 她转头看向正在整理西装的丈夫,眼中带著揶揄的笑意:“既要帮上司挡酒,还要替领导挨骂,难怪你最近总带著解酒药。” 顾渊闻言手上一抖,领带差点系成死结。 自从三个月前调任董事长特別助理,他確实成了各部门主管的“人形盾牌”。 不过看著妻子戏謔中暗含心疼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差事也不算太糟。 “咳,其实我们集团的药品效果確实立竿见影。” 他故作正经地转移话题,指了指墙上满墙的锦旗:“毕竟疗效摆在那里,患者就算有怨气也……” 话没说完就被走廊传来的喧譁打断。 在vip接待室里,张一芬父女正侷促地缩在真皮沙发边缘。 老张头粗糙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著绣坐垫,女儿则不断调整著褪色的碎裙摆。 当顾渊推门而入时,父女俩触电般弹起身,却在看清来人后露出困惑——眼前这个穿休閒装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能主事的样子。 “二位请坐,我是集团特別事务协调员。” 顾渊將温水递到他们开裂的指尖前:“听说您对药品运输环节有疑问?” 他特意用了“协调员”这个模糊的头衔,果然看到父女俩紧绷的肩膀稍稍放鬆。 顾渊的目光在来访者身上逡巡。 张老汉的面容仿佛被岁月揉皱的牛皮纸,古铜色肌肤明显是长期劳作留下的印记。 若不是那双浑浊眼珠偶尔闪现精光,根本无从判断这具佝僂身躯的实际年龄。 在土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总比城里同龄人显老十岁不止。 倒是他女儿张一芬透著山泉般的灵气,蜜色肌肤在日光灯下泛著健康光泽,攥著搪瓷杯的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父女俩手中的茶水转凉了都没入口,杯沿在桌面磕出细碎颤音。 “两位別紧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顾渊將文件轻轻推向桌角:“关於比赛公平性问题,九天集团绝不会坐视不理。” 老张喉结滚动著咽下茶汤,试探道:“敢问先生贵姓?在集团里主理哪块事务?” “姓薛,暂时没掛具体职衔。” 这话让父女俩眼底刚亮起的光倏然熄灭,张一芬指腹无意识摩挲著杯身彩釉剥落处。 “不过……” 顾渊指尖在实木桌面敲出篤定节奏:“我经手的承诺,在九天体系里就是通行证。” 他从西装內袋抽出镀金签字笔,金属笔帽弹开的脆响惊醒了呆滯的父女。 经过五分钟的沉默拉锯,真相如开闸洪水倾泻而出。 老张说到激动处突然离座,膝盖即將触地时被顾渊稳稳架住。 少女带著哭腔的敘述里,透出被篡改的人生轨跡。三天前的暴雨夜,五个蒙面人用镰刀抵著老农咽喉,逼她在预选赛里故意失误。 “我明白这种委屈。” 顾渊从公文包取出便签本,笔尖悬在空白页上方:“但竞技场不是菜市场,结果公示后就不可能推翻重来。” 他推过报警回执单模板:“现在最该做的,是让施暴者付出代价。” 老农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报警单上,震得笔筒里的裁纸刀嗡嗡作响: “薛先生!全村老少凑的盘缠就为这场比试!要是输在真本事上,我们爷俩现在就收拾包袱回家!可这……” 他扯开衣襟,锁骨处的淤青在灯光下泛著紫红。 顾渊凝视著那道伤痕,突然抓起內线电话:“安保部吗?派两个人到三號会客室。” 在父女错愕的目光中,他抽出名片夹: “现在送你们去市刑侦支队做笔录,这是我的私人號码。关於比赛重启程序,我需要四十八小时核查空间。” 第239章 復活赛 “爸,咱回家吧!” 张一芬抹著发红的眼眶,拽了拽父亲打补丁的衣角:“村里再穷,好歹乡亲们不会欺负人。” 老张佝僂著背往门外挪,鞋底蹭著地板发出沙沙声,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攥住门框:“认命吧,这就是咱的命数。” 顾渊看著这对父女踉蹌的背影,后槽牙咬得发酸。 当初自己揣著十块钱进城闯荡的画面突然闪现——火车站台阶上蜷著睡了三晚,被保安当流浪汉驱赶的场景歷歷在目。 “我派车送你们去报案?”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老张摆摆手谢绝,褶皱堆叠的眼角瞥见墙上“公平公正”的烫金牌匾,喉咙里滚出声苦笑。 走廊穿堂风掠过,顾渊猛地拍案而起:“等等!还有转机!” 老张的布鞋在地上蹭出个急剎,张一芬辫梢的红头绳跟著晃了晃。 父女俩转身时,顾渊分明看见老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听说过復活赛吗?” 顾渊从文件堆里抽出张赛程表:“就像庙会里打擂的守关赛,给有真本事的选手二次机会。” 张一芬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可转瞬又暗下去。 老张摩挲著兜里最后的五块三毛钱车票钱,喉结上下滚动:“等不到那时候了。” 八强爭夺战都未必能入围,他们耗得起这么长时间吗? 难道要打道回府,等復活赛通知再折返? 来回折腾的路费,你好意思再向乡亲们伸手討要吗? 眼下这局面,他们实在没脸回去面对家乡父老。 顾渊带著温和笑意转向张一芬,这注目礼让初出山村的姑娘耳尖泛红,侷促地攥著衣角。 在淳朴的乡俗里,年轻男子如此坦然注视异性著实罕见。 “您来申诉的核心诉求,是认为女儿具备真实实力却未获公平机会。若確有真才实学,何须担忧復活赛资格?” 顾渊话锋一转:“不如让一芬留在九天集团实习?我们医药公司正需要中药人才,包食宿有薪酬,还能隨时备战復活赛。” 这番话让父女俩眼眶发热,原以为比赛失利是重大挫折,未曾想竟开启新机遇。 这次申诉不仅贏得二次参赛机会,更获得知名企业工作资格,简直是意外之喜。 商议后老张决定独自返乡——他负责的扶贫项目正值攻坚期。 女儿能在省城立足发展,既节省开支又增长见识,可谓两全其美。 临行前这位父亲將女儿的手郑重放在顾渊掌心:“一芬往后就把薛总当亲兄长,遇到难处就找浩哥!” 这充满乡土智慧的託付,既是为女儿构筑保障网,也是山里人特有的处世哲学。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信任,顾渊理解这是贫困家庭在绝境中的最优选择。 以九天集团的行业地位,確实比任何承诺都令人安心,更何况雪中送炭的情义本就千金难换。 “爸放心,我会认真工作备战比赛!”张一芬目光坚毅。 老张再三叮嚀后红著眼眶踏上归途,承载著全村人对这位企业家的感激,更寄託著深山苗寨走出首位专业人才的希冀。 老张在陈庆的专程护送下顺利抵达车站,陈庆还贴心地为其购置了车票。 与此同时,顾渊这边却有了意外收穫,平白多了个年轻姑娘需要安置。 处理完这些事务后,顾渊著手安排张一芬的住宿问题。 念及妻子钱瑞雪仍在等候,他自然不会亲力亲为。 顾渊当即安排陈庆团队负责此事,没想到这群单身青年异常踊跃,个个爭相表现,场面堪比春季招聘会现场。 看著下属们垂涎三尺的模样,顾渊无奈扶额。 都说看守所待三年,出狱见著异性都觉眉清目秀,今日算是见识了。 为確保稳妥,他指定了中年职员钟寿负责此事。 这位曾因替女报仇入狱的父亲,若女儿尚在,年纪应与张一芬相仿。 钟寿望著姑娘时眼含慈爱的模样,与寻常单身汉的殷勤大相逕庭。 这番安排引得陈庆、唐凌等年轻下属哀嚎连连。 他们私下嘀咕:“老板是饱汉不知饿汉飢,有美娇妻暖被窝,哪懂我们成天与糙汉子为伍的苦楚?” 暮色四合时,顾渊携妻返程。 银色跑车划破寒夜,车载暖气熏得钱瑞雪昏昏欲睡。 见妻子频频掩唇打哈欠,顾渊主动提出换驾。待钱瑞雪换至副驾,不过片刻光景,她的发梢便轻轻垂落丈夫肩头。 顾渊调整坐姿稳住身形,任由妻子枕著肩膀安睡,车载导航的冷光映著他专注驾车的侧脸,与窗外流萤般的路灯交相辉映。 指针划过午夜,顾渊轻手轻脚推开钱家老宅的铜门。 庭院里月光如水,岳父钱金元靠在藤椅上打盹,茶盏里还飘著半温的龙井香。 他目光扫过熟睡的家人,最终定格在蜷缩在沙发上的钱瑞雪身上。 褪去白天的干练模样,熟睡的钱家千金像只收起利爪的布偶猫。 顾渊俯身將人横抱入怀,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几分。 掖好蚕丝被时,几缕青丝扫过手背,痒意直钻心底。 “顾木头你竟敢……”钱瑞雪掀被坐起时,晨光正爬上绣著並蒂莲的枕巾。 梳妆镜里映出她凌乱的职业装,耳尖却莫名发烫。 指尖拂过额间若有似无的温热,对著空气挥了挥拳头:“算你机灵!” 楼下传来瓷盏轻碰的脆响,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穿透楼板:“老张!把我那套乾隆年的砭石针盒找出来!” 钱瑞雪赤脚奔向阳台,却在雕木门前剎住脚步。 晨风掀起顾渊的衬衫下摆,他正单手举著手机交代事务。 另一只手腕轻抖,三道银芒破空而出,二十步外的铜人模型霎时颤动。膻中、百会、涌泉三处要穴上,牛毫细针正泛著幽蓝寒光。 “陆老头教的保命本事,倒用在这了。” 顾渊摩挲著指间玉扳指,那是师父临终所赠。 当年在神农架深谷,那位怪医拿著竹条逼他蒙眼扎飞蛾,如今想来每个淤青都是馈赠。 在礼教森严的古代,太医署流传著两条铁律:其一,不得直视后妃容顏;其二,诊脉需隔纱三寸。 第240章 平常心对待 正因如此,歷代御医都需掌握两门惊世绝技——隔衣认穴的飞针术与悬丝辨脉法。 可嘆隨著西医东渐,这两门传了十八代的绝学,竟在抗生素普及的年代悄然失传。 医圣陆晋閒收徒那日,青玉案上摆著两卷泛黄典籍。 少年顾渊跪在紫檀蒲团上,目光灼灼盯著那捲《九针玄要》。 老医仙捋须而笑:“飞针定生死,悬丝断阴阳,选哪卷?” “弟子斗胆,愿双修!”少年叩首有声。 “贪多嚼不烂!” 陆晋閒竹杖轻点地面:“当年李时珍为著《纲目》尚要三易其稿,你当自己比药圣聪慧?” 顾渊眼珠一转,抓起记载飞针术的羊皮卷:“那便学这个!悬丝诊脉听著唬人,如今谁还隔著帘子看病?倒是这飞针术……” 他指尖轻弹,案上铜人模型的膻中穴应声亮起红光。 十年寒暑,顾渊將二百零八个要害穴位烂熟於心。 如今他施针已至化境,莫说寻常衣物,便是防弹背心也挡不住他的银针。 可上月给唐家千金诊治时,偏要人家褪去外衫——这其中的门道,怕是只有诊室里的薰香知晓。 “叮!”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银芒破空,人形木偶的咽喉要穴精准没入三寸。 顾渊摩挲著手中银针暗忖:若非生死关头,这招“锁喉针”还是少用为妙。 医者仁心,比起取命的死穴,他更愿点人曲池穴——就像现在,他正用银针给妻子演示如何让人手臂发麻。 “你確定要比医术?” 倚门而立的钱瑞雪黛眉微蹙,望著满地医书忧心忡忡。 她记得张华自幼在中药铺长大,去年还拿了云海医科大特等奖学金。 反观自家丈夫,此刻竟在翻看《黄帝內经》彩绘本。 顾渊合上烫金封面的古籍,指尖银针在阳光下泛著冷光:“夫人可知?华佗为关羽刮骨时,用的可不是手术刀……” 话音未落,窗外飘来阵阵药香,混著远处比武场的铜锣声,惊起满庭白鸽。 “这评价也太伤人了吧?” “对付张华还需要犹豫?” “那傢伙不过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根本不堪一击!” “你这话说得我心口疼啊!” 顾渊捂著胸口佯装受伤。 “別多想!记住我们的约定,只要展现真正实力就好。家族荣誉固然重要,但你的状態更重要!” 钱瑞雪边说边挥动粉拳,眼底闪著期待的光芒。 楼下传来丈母娘的催促:“顾渊!该出发了!” 整理西装时,钱瑞雪忽然拉住他衣角。 少女红著脸为他调整领口,突然踮脚在青年侧脸印下轻吻,细若蚊吶地说了句“必胜”便逃也似地跑开。 “这算是赛前福利?要是我贏了……”顾渊摸著发烫的脸颊坏笑。 “等你贏了再说!”远处飘来羞涩的回应。 “就冲这句话,今天非贏不可!” 整装待发的顾渊享受著皇室待遇:丈母娘准备战袍,岳父亲自熨烫,小姨子熬製参汤。 前往赛场的车上,家族成员接力式打气: “张华那些垃圾话別放心上!” “你可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平常心对待,你行的!” 顾渊倚著车窗神色淡然,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被亲吻过的脸颊。 与其说紧张赛事,不如说更在意晚间可能兑现的“神秘奖励”。 体育馆外已是人声鼎沸,各路观眾如潮水般涌入。 顾渊整了整衣领,在亲友团的簇拥下迈入竞技场,身后此起彼伏的加油声织成战歌。 赛场入口处人头攒动,三五成群的观眾正议论著选手表现。 “都给爷闪开!”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惊得人群骚动,几个染著七彩头髮、露著刺青的混混推开眾人,簇拥著个戴宽檐礼帽的中年男子阔步走来。 这排场十足的正是道上混的顾山爷,自打靠著地下赌盘日进斗金,这位爷的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要说他敢这么横,全因昨儿操盘大赚了一笔——九天集团比武赛程拖得越久,他兜里的票子就越厚实。 钱家眾人看得直磨后槽牙。 前些日子顾山还惦记过他们家祖传的“脑清丸”秘方,后来不知怎的就消停了。 要说內情嘛,全赖顾渊那不要命的打法——上回这煞星单手掐著顾山脖子把人按墙上,差点让道上赫赫有名的三爷见了阎王。 顾山目光扫过人群,在钱家大小姐钱洛瑶身上顿了顿,耳根子莫名泛红。 倒是他身后混混头子刘源突然咳嗽两声,臊得这位爷赶紧摸出雪茄掩饰。 “哟,这不是薛老弟嘛!” 顾山故作熟络地搭上顾渊肩膀,吐著烟圈压低声音:“今儿可给哥哥爭口气,老子在你身上押了这个数……” 他比划著名手指,突然瞥见对方冷得像冰碴子的眼神,訕笑著带人往贵宾席溜了。 顾渊望著那帮人背影眯起眼。地下赌盘这事儿他早有耳闻,没成想庄家竟是顾山这老狐狸。 不过转念想起方才对方提到押注时的微妙神情,嘴角不禁勾起冷笑,这赌鬼怕是还记著上回的教训,想藉机捞本呢。 当顾渊在选手通道偶遇前妻一家时,林香玉正躡手躡脚试图避开眾人视线。 她弟弟林磊却故意提高声调:“姐你躲什么呀?张华可是中医世家的科班生,顾渊这个半路出家的,能贏就见鬼了!” 这刺耳的话语让后方观战的钱瑞雪紧握双拳,她今早特意给丈夫打气的吻,可不能被这些閒言碎语破坏。 赌局风云: 盘口操盘手顾山叼著牙籤,正对著下注终端乐得合不拢嘴。 当王豹豪掷三百万押注张华时,这个街市出身的庄家眼都没眨就接下了赌注。 “等著收钱吧!” 王豹瞥著选手休息区的顾渊冷笑:“我同学张华家传五代的医术,还能输给个吃软饭的?” 贵宾席上,姬老爷子突然按住孙女婿的肩膀:“看见那个穿衬衫的了吗?” 他目光如炬盯著顾山:“天南市有名的混世魔王,你將来是要接掌钱家的人,离这种地头蛇远点!” 顾渊恭敬点头,转身时却与猫腰溜过的林香玉撞个正著。 第241章 赛场硝烟 观眾席骤然爆发的欢呼中,林家母子仍在聒噪:“要我说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周意婷,那丫头运气真好,碰上个老眼昏的评审……” 话音未落,裁判长钟仁已敲响铜锣。 顾渊整了整白大褂,在聚光灯下稳步走向诊台,背后大屏幕赫然亮起对决名单——顾渊vs张华。 大赛一触即发! …… “全场的观眾朋友们!” 红裙女主持挥动著手卡:“经过昨日的激烈角逐,我们迎来了更加精彩的八强爭霸赛!” 身旁的西装男搭档默契接话:“据导播间最新消息,节目版权已引起周边多国关注,或许很快就能在海外频道看到我们的中医对决了!” 这番对话引起台下阵阵欢呼。 贵宾席上的九天集团代表露出满意笑容,当初以“振兴传统医学”为核心理念打造的这档节目,正在成为文化输出的新桥樑。 隨著清脆的铜锣声响起,六位晋级选手依次登台。 顾渊站在队列末端,目光扫过观眾席时,意外发现前排有个戴著棒球帽的熟悉身影。 根据抽籤结果,他与张华的较量被安排在压轴场次。 当其他选手开始首轮比拼时,两人在候场区形成了微妙的对峙。 张华整了整刺绣唐装的立领,斜睨著正在翻阅《本草纲目》的顾渊: “知道为什么把我们留在最后吗?组委会需要收视爆点,而我能给他们最完美的表演。” 见对方毫无反应,他索性转身撑住座椅扶手:“听说你最近在查三年前的医疗事故? 省省吧顾渊,当年我能让你背上黑锅,今天照样能让你在全国观眾面前身败名裂。” 书页翻动的声响戛然而止。 顾渊合上典籍,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擂台上的刀光剑影:“你听说过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他忽然转头直视张华:“你眼白髮青,呼吸短促,最近没少用麻黄硷提神吧?” 张华猛地后退半步,左手下意识按住微微发抖的右腕。 候场区的射灯在他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那道从颧骨延伸到耳际的旧伤疤突然变得格外刺目。 此时解说席传来惊呼:“出现了!百会穴飞针!” 沸腾的声浪中,顾渊起身整理袖口,月光绸长衫泛起流水般的光泽:“该准备谢幕了,张医师。” 张华抱臂冷笑,字字如刀:“我就要说!这次比赛定要让你顏面扫地!等林香玉看清你无能本质,离婚悲剧又会重演!想想那场景……” 他故意拖长尾音:“多难堪啊,顾渊?” 他紧盯著对方每个微表情,期待看到暴怒或乞求。 然而当他转头时,发现顾渊竟倚著墙发出均匀呼吸声,这戏剧性场面让张华瞬间破功,额角青筋暴起。 这般重要的决赛现场,对手竟能安然入睡?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蔑视! 场馆內山呼海啸的助威声中,前两场选手吴信已斩获胜利。 当主持人宣布最终对决名单时,看台某处突然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吶喊:“张华必胜!吊车尾滚蛋!” 坐在亲友席的钱瑞雪蹙眉转身,对著后座激动的人群轻斥:“公共场合注意素质!” 却在下一秒画风突变,双手拢成喇叭状高喊:“顾渊!让那个自大狂见识真本事!” 此刻候场区的张华整理著袖口,斜睨仍在补眠的对手冷哼:“装睡逃避?倒是个保全体面的好方法。” 说罢昂首阔步踏入聚光灯下,殊不知身后青年悄然睁眼,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钱家眾人面面相覷,原本喧闹的赛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三百多名观眾不约而同发现,参赛席上竟空缺著一个显眼的位置——备受关注的选手顾渊不知所踪! 主持人反覆扫视候场区,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观眾席间突然炸开张华好友胡浩的怪叫:“顾渊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这句挑衅瞬间引爆全场鬨笑,钱家亲友团集体涨红了脸,恨不得钻进地缝。 “小雪,这到底怎么回事?” 姬老爷子拄著拐杖的手微微发颤。 身旁的钱瑞雪攥紧参赛名单,指尖几乎要戳破纸张,焦虑的目光不断扫向选手通道。 转播镜头捕捉到评审团紧急商议的画面,导播手忙脚乱切换镜头时,后台突然传来工作人员憋笑的声音:“薛先生……薛先生您醒醒!” 监控画面显示,某位参赛者正蜷在休息室沙发里酣睡。 当睡眼惺忪的顾渊顶著鸡窝头晃进赛场时,十台摄像机同时记录下这戏剧性场面: 评审席茶杯齐齐悬在半空,主持人张大嘴巴忘了台词,观眾席爆发出更胜先前的声浪。 “这小子……” 场外的肖菊扶著额头哭笑不得:“他居然真在后台补觉?” 钱家亲属们交换著复杂的眼神,既为这齣闹剧尷尬,又隱隱期待反转。 原来前夜处理张一芬的突发事件直至凌晨,返程时妻子尚能在副驾小憩,顾渊却要强打精神驾车。 本就缺觉的他听著张华冗长的赛前宣言,竟真被催眠般沉入梦乡。 此刻面对满场嘘声,顾渊揉著发红的眼眶欠身致意,顺手將皱巴巴的参赛证別正。 对面的张华冷笑捏响指节,暗自发誓定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傢伙顏面扫地。 当主持人重申规则时,没人注意到顾渊悄悄活动著脖颈——这场意外频出的对决,远比眾人想像的更为精彩。 隨著主持人哨声划破空气,竞技场瞬间被声浪淹没。 钱瑞雪指尖抵在唇边,目光如炬锁定场中那道慵懒身影。 林香玉下意识前倾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医疗服下摆被攥出深深褶皱。 “顾渊,让我亲眼见证你的真本事!”林香玉无声默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观眾席东北角的骚动格外刺眼。 顾山咬著雪茄无视周围怒视,身边站著的混混让抗议者只敢掩鼻侧目。 他吐出烟圈冷笑:“赔率1:7.8,今天非得让云城豪门跪著数钱!” 赛场骤起的惊呼声浪中,张华已闪电般完成三个病患的初诊。 评审席上的陈潘炔霍然起身,老镜滑到鼻尖都未察觉——顾渊竟倚著立柱打哈欠,白大褂衣领还翻卷著。 第242章 声討 “这混帐!” 顾山手上的雪茄应声折断,火星溅在鱷鱼皮鞋上:“老子棺材本都押上了!” 钱瑞雪突然冲向隔离栏,髮簪坠地迸裂成珠:“顾渊!你在等什么!” 声线里的颤音惊飞檐下棲鸽。观眾席咒骂声四起,矿泉水瓶雨点般砸向赛场。 转播镜头捕捉到顾渊掏耳朵的瞬间,他对著漫天飞落的杂物勾起嘴角,突然旋身甩出白大褂。 布料展开的猎猎声里,三十六枚金针在阳光下划出炫目流光。 “急什么?” 清朗嗓音穿透喧囂:“真正的大夫,从来不用跑著看病。” 赛场陷入诡异的僵局,所有人屏息凝神盯著顾渊。 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选手如同老僧入定,任由观眾席逐渐沸腾成滚烫的油锅。 “顾渊!你他娘是来当雕像的吗?” 某个西装革履的暴发户暴跳如雷地嘶吼,脖颈青筋暴起,手中攥著的下注单已被汗水浸透。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观眾席此起彼伏的咒骂声里,矿泉水瓶与皮鞋在空中划出凌乱弧线,安保人员举著防暴盾狼狈躲闪。 评审席上的白大褂们如坐针毡,唯有兰悦心气定神閒地转著钢笔。 镁光灯下她优雅抿著矿泉水,水晶甲折射出冷冽流光——作为最了解顾渊实力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场闹剧的结局。 当张华结束长达二十分钟的望闻问切,在诊断板上写下“慢性神经衰弱”时,观眾席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见顾渊终於懒洋洋提起狼毫笔,墨跡游走间竟与张华的诊断如出一辙。 “这操作堪比镜面反射啊!” 前排戴金丝眼镜的医学生瞠目结舌。 评审团面面相覷,规则手册里確实没禁止“借鑑”对手诊断结果,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復刻著实令人瞠目。 张华抓药时手背青筋暴起,余光瞥见顾渊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誊写药方。 药材配伍分毫不差,连柴胡与酸枣仁的比例都精確到毫釐。 场边举著“悬壶济世”横幅的老中医气得直捶轮椅扶手:“竖子!这哪是比赛?分明是书法表演!” 兰悦心忽然轻笑出声,水晶耳坠在笑声中轻轻摇曳。 她早料到会有这齣——当实力碾压形成降维打击,任何竞赛规则都会沦为强者的游乐场。 顾渊不过是用最戏剧化的方式,將中医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摊在阳光下曝晒。 钱家席位上眾人面色赤红如血,恨不得用衣袖遮住脸庞。 观眾席此起彼伏的斥责声浪中,顾渊却閒庭信步般走向药材区,指尖在檀木药柜间游走。 评审团首席攥著钢笔的指节发白,宣纸上的“淘汰建议”几欲力透纸背。 胡浩在观赛席笑得前仰后合:“张华都开始熬药了,这模仿者连药方都还没配齐!” 戏剧性转折发生在张华將紫砂药罐置於炉火的剎那——原本端坐的患者突然垂首昏迷。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顾渊从锦盒拈起一枚银针,手腕轻抖间寒芒破空。 几乎同时,宣告比赛终结的金钟轰然鸣响。 全场譁然中,眾人惊觉顾渊竟已完成治疗流程。 药材台上静静躺著半开的《千金方》,书页恰好停在“厥逆急症”篇章,他方才挑选的羚羊角粉与冰片正散发著清冽药香。 钱瑞雪猛然起身,罗裙拂翻了茶盏——原来顾渊早就识破患者突发性休克的徵兆,那些看似迟缓的动作,实则是为等待最佳施救时机所做的精准预判。 现场气氛陷入诡异僵局! 林家眾人脸色铁青,参赛选手胡浩和周意婷面面相覷。 场馆內突然爆发出声浪:“顾渊你疯了吗?自己消极比赛还要干扰张华诊疗?” “连脉象都没诊,药方都没开,这算哪门子完成比赛?” 看台观眾与直播弹幕同步炸锅,质疑声浪此起彼伏。 评审团区域传来密集的议论声,十位副评审正欲启动违规审查程序——这堪称医药竞技史上最离奇的突发状况。 按惯例,消极参赛者不仅要取消资格,更將面临终身禁赛处罚。 千钧一髮之际,主评审席传来清脆电子音。 首席评审兰悦心放下骨瓷茶杯,职业装束映衬著从容仪態,纤指果断按下绿色確认键。 根据赛事章程,当出现同步完成等爭议情况时,主评审团具有最终裁定权。 观眾席瞬间沸腾如滚油入水,谩骂声几乎掀翻穹顶。 更令人震惊的是,陈潘炔与另一位主评审经过短暂商討,竟接连亮起晋级指示灯。 三盏绿灯宣告顾渊戏剧性晋级,场馆电子屏同步刷新赛果。 张华攥著银针的手剧烈颤抖,诊疗台发出刺耳摩擦声:“这算什么规则?他明明……”解说席陷入尷尬沉默,导播镜头慌忙切走。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选手通道——顾渊单手插兜吹著口哨离场,对身后山呼海啸的声討置若罔闻。 直播平台实时弹幕监测显示:“黑幕”“退赛”等关键词每秒激增上千条。 钱家亲属席陷入死寂,几位长辈攥著檀木椅扶手青筋暴起。 他们看著大屏幕里持续发酵的舆论风暴,仿佛听见家族百年声誉碎裂的声响。 三位主评审面对镜头神色自若,正装上的赛事徽章在聚光灯下反射冷光。 这场裁决引发的颶风,正从体育馆向整个医药界蔓延。 现场气氛陡然凝固,主持人略显迟疑地將话筒递向评审席,试图让三位评委解释场上突发状况。 当金属话筒停在兰悦心面前时,观眾席顿时响起压抑的嗡鸣声——谁都知道这位科技公司代表对中医一窍不通。 然而这位短髮女强人並未露怯,径直走向舞台中央:“请导播调取多机位画面,用四分之一速回放。” 隨著她的指令,六块环绕屏幕同时亮起,在十二倍慢速镜头下,观眾们惊觉当张华小跑向患者时,数道银芒正从顾渊方向破空掠过。 “切3號机位特写!” 兰悦心话音刚落,屏幕立即聚焦在顾渊手腕轻抖的细节。 当播放速度降至极限时,人们终於看清五枚银针呈梅状激射而出。 画面恢復正常速度的瞬间,原本焦躁的患者突然垂首沉睡,整个会场陷入诡异寂静。 第243章 「特殊奖励」 观眾席如同被按下静音键,直到某个前排观眾打翻矿泉水瓶,爆裂声瞬间点燃全场。 “这是什么魔术表演吗?” “中医还能这么玩?” 此起彼伏的惊呼中,陈潘炔颤抖著接过话筒: “这是中医典籍记载的飞针封穴绝技,需要同时掌控腕力、认穴精度和气流预判,与张华的诊疗手段存在维度差异。” 原本志在必得的张华突然暴起:“就算会杂耍又如何?望闻问切四诊未施,汤药炮製流程全无,这算哪门子医术比试!” 这番辩解显然站不住脚——监控画面清晰显示,当张华还在切脉时,顾渊的银针已然精准刺入患者安眠穴与神门穴。 评审席上的陈潘炔猛然起身,指节敲击桌面发出脆响:“参赛选手,请复述你诊断的病症!” “长期劳累引发的神经功能紊乱!” “治疗方案呢?” “需服用安神静气方剂配合针灸调理,建议充分休养!” “但患者是网际网路从业者!企业实行996工作制,业绩指標如山,何来休养余地?” “这……” “顾渊这两针下去,直接切断了他的焦虑循环!与其被动调养,不如强制进入修復状態!” 隨著陈潘炔话音落下,全场目光聚焦於治疗台上的患者——此刻正鼾声如雷,任观眾席嘘声四起仍酣睡如泥。 监测仪显示其脑波已进入深度睡眠周期,这无疑是对治疗方案最有力的证明。 主持人擦拭额角冷汗长舒一口气,暗忖险些酿成直播事故。 评委席的钱家代表团则难掩喜色,几位年轻子弟交头接耳: “难怪顾渊今早对著经络模型反覆练习,原来在精进隔空刺穴的绝技!” “这手飞针术颇有古法遗风,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点穴功夫!” 观眾席中的顾山少抚掌大笑,当初投资顾渊正是看中他剑走偏锋的胆识。 武术家刘源摩挲著下巴,回想起擂台较量时对方展现的惊人爆发力,此刻方知那精准控制力源自深厚医学功底。 原本质疑声不断的观眾席渐次沸腾,这场顛覆认知的治疗展示彻底点燃了现场: “这才是国粹应有的玄妙境界!” “以气御针竟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薛医师这手绝活当真妙手回春!” 评审组最终亮出满分牌时,大屏幕实时呈现的脑部供血对比图,清晰展示著患者从神经衰弱到深度修復的惊人转变。 这场现代医学与传统技法碰撞的视觉盛宴,註定成为中医竞技史上的经典时刻。 这场医学比试的结局,竟在选手登台时早已註定! 当裁判宣布结果时,人们才惊觉顾渊全程未移动分毫。 若他开场就施展那手银针绝技,张华恐怕连展现实力的机会都没有——那枚悬而未发的银针,分明是给对手保留最后体面的温柔。 站在场中的张华浑身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不通这个大学肄业又入狱服刑的“废物”,何时修炼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医术? 更讽刺的是,某些观眾席上的杂技演员还在嘟囔:“不就是飞针穿物的把戏?我们团里三岁娃娃都会!” 观眾席上那些原本瞧不起顾渊的同窗们,此刻全都变成了哑巴。 胡浩和周意婷对视时,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若换作自己上场,就算把抓药速度练到极致,又怎能快过那破空而来的银针? 现场突然爆发出抗议声浪:“这根本是作弊!” “让他参赛对其他选手公平吗?” 但很快有眼尖的观眾发现蹊蹺:回放镜头显示顾渊確实取了味药材,可那味药……怎么会在评审席的茶杯里? 当导播切出特写画面时,全场譁然。 有位白髮老者突然拍案而起:“那不是普通药材!他取的是……” 话音未落,评审团首席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关於这味药的功效嘛,咳咳……主要针对男性在夫妻生活中的体力需求! 至於顾渊为何要取用此药? 当然是为了应对今晚与妻子钱瑞雪的亲密时刻! 虽说顾渊自认体质过人,但俗话说得好——勤牛难耕沃土啊! 赛事中有观眾质疑顾渊违规取用药品,但更多人觉得这无伤大雅。 毕竟这位选手白天刚展示过独门银针定穴法,转眼却为私密之事“借”药,这种反差让观眾直呼真实又滑稽! 网络热梗“顾渊为爱续航”瞬间刷屏,吃瓜群眾甚至@钱瑞雪追问感想。 有趣的是,那些投诉顾渊偷窃的举报,官方竟毫无回应——原来赛事药品本就来自顾渊所属集团,拿自家东西怎能算偷? 回到钱家,丈母娘肖菊全程笑眼盈盈。 毕竟女婿今日在医斗大会上,那手出神入化的针灸绝技已震撼全场。 此刻家族群聊里,七大姑八大姨还在疯狂转发比赛视频。 不过顾渊此刻心不在焉——怀中药包隱隱发烫,手机计时提醒距离吉时只剩三刻钟。 奈何家人们热情围坐,从养生茶聊到育儿经,急得他暗数墙上的时钟格子…… 这家人第一次亲眼目睹飞针封穴,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此前除了唐家千金唐嫣然,谁都没见过顾渊施展这门秘技。 为满足眾人好奇心,顾渊不得不即兴演示。 只见他单手擎著人体模型,另一手银光连闪,数枚细针如流星赶月般精准刺入穴位。 这番操作看得老丈人钱金元频频点头,丈母娘更是激动得直拍手。 虽说在中医大赛转播中见过这绝活,但现场观摩带来的震撼岂是屏幕能比? “天吶!这针法简直开了掛!”小姨子捂著嘴惊呼。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围著顾渊问个不停,从针法传承问到实战应用,连平日寡言的钱瑞雪都忍不住加入討论。 唯有顾渊暗自苦笑,眼角余光不住瞟向臥室方向——说好的“特殊奖励”可还等著呢。 “其实飞针准头不算稀奇。” 顾渊试著解释:“就像夜市里扎气球的……” 话未说完就被岳母打断:“谦虚什么!要我说这次中医大赛冠军非你莫属!” 眾人闻言纷纷附和,仿佛已经看到骨护宝代理权在向他们招手。 第244章 巫医取蛊 顾渊望著兴致勃勃討论奖金分配的家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此刻钱瑞雪竟也两眼放光地计算著:“要是拿下代理权,咱们是不是该换套大平层了?” “小雪啊,咱们之前约好的惊喜你不会忘了吧?” 钱如山轻叩著药盒,目光在孙女和孙女婿间流转。 落地窗外月色溶溶,客厅水晶吊灯在钱瑞雪羞红的颊边投下细碎光晕。 老爷子摩挲著黄梨扶手,望著正在沏茶的顾渊暗自点头。 三年前当这年轻人提著简陋行囊站在钱家雕铜门前时,他就预见今日——九天集团的武道擂台岂止是比武场,分明是蛟龙入海的龙门。 “人老熬不得夜咯。”钱如山忽然撑著膝盖起身,青瓷茶盏与檀木茶几相碰发出清响。 肖晴会意地扯了扯丈夫衣袖,二楼走廊感应灯次第亮起,將两代人的身影分隔在旋转楼梯两侧。 新居的智能恆温系统悄声运转,顾渊指尖还残留著赛场的金属围栏凉意。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磨砂玻璃映出曼妙剪影,梳妆檯上“霍羊霪”棕褐药瓶在暖光下泛著幽泽——这是他从十六强选手处得来的古方补剂。 手机震动的嗡鸣划破旖旎,来电显示“兰悦心”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顾渊瞥了眼雾气氤氳的浴室,握著手机退向露台,夜风捲起他未扣紧的衬衫衣角。 手机突然震动,顾渊刚按下接听键,兰悦心急促的声音便冲了出来: “出事了!中医协会紧急调整规则——本届斗医大会全面禁用飞针封穴!” 顾渊握著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关节隱隱发白。 客厅里岳父岳母的笑声还在迴荡,他们半小时前还在为自家女婿的独门绝技欢呼,此刻这禁令就像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们这是明著耍无赖!” 兰悦心在电话里愤愤不平:“需要让集团以主办方名义抗议吗?” 顾渊正要开口,浴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透过毛玻璃隱约可见人影倾倒,他瞳孔骤缩,手机滑落在地都浑然不觉。 撞开浴室门的瞬间,温热的水汽裹著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 钱瑞雪蜷缩在湿滑的瓷砖地面,乌髮如墨散落在苍白的肌肤上。 顾渊扯过浴巾將人裹住,触手异常的体温让他心头狂跳。 “小雪!”闻声赶来的肖晴在门口倒抽冷气。 顾渊已抱著妻子衝进臥室,三枚银针精准刺入內关、人中穴位,转头朝呆立门口的岳母喊道:“快拿急救箱!” 当钱如山拄著拐杖赶来时,看到孙女婿额角掛著汗珠,床头散落著十几个药瓶。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里,顾渊正將最后一根金针缓缓旋入檀中穴。 “脉象虚浮,气血两亏。” 顾渊声音沙哑,手上动作却稳如磐石:“这次必须调整治疗方案。” 窗外月色渐沉,电子钟跳过凌晨三点。 当钱瑞雪的睫毛终於颤动时,全家人才惊觉顾渊保持著施针姿势已整整五个小时。 顾渊扶著门框走出来时,额角的汗珠正顺著下頜滴落。 肖晴与钱金元几乎同时扑到跟前,钱金元布满青筋的手掌抓皱了衣摆:“小雪她……” “嘘!” 顾渊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走廊顶灯在他眉骨投下浓重阴影:“到楼下说。” 客厅水晶吊灯明晃晃地亮著,却照不亮三人脸上的阴霾。 顾渊陷进沙发时弹簧发出吱呀声响,他双手交握抵著额头沉默半晌,忽然抓起茶几上的凉水一饮而尽。 “镇魂针能封住蛊虫一时,但寒潮每侵袭一次,那东西就多挣开一道枷锁。” 他指尖敲击著玻璃杯壁,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往滚油锅里泼凉水,眼下镇得住,可油星子迟早要炸开锅。” 钱如山捻著虎口处的老茧突然开口:“八七年我在滇南游行时,见过巫医取蛊。” 老人浑浊的眼底闪过精光:“听说深山里的生苗还守著古法。” “云岭深处確有支黑苗部族,我这就去。” 顾渊猛地起身带翻了茶杯,琥珀色茶汤在米色地毯上洇开暗痕。 他抓起搭在椅背的衝锋衣就往玄关冲,金属拉链刮过门框发出刺啦声。 “开我的车去!” 钱如山甩出钥匙串,铜製令牌掛件在空中划出弧线:“让大宝抄近道走环城高速。” 发动机轰鸣声撕破夜色时,钱大宝从后视镜瞥见后座的人正在翻找背包。 月光掠过顾渊腕间银鐲,上面盘绕的衔尾蛇纹泛起冷光。 “姑爷,往哪个方向?” “西南,三百二十公里外有个叫雾瘴沟的地方。” 顾渊將卫星电话塞进侧袋,金属扣碰撞声淹没在骤然加速的引擎声里。 凌晨四点的公路犹如黑色缎带,仪錶盘幽光映出钱大宝紧绷的下頜线。 顾渊摩挲著袖扣突然开口:“大宝,拔山坳那种地方……听说过蛊吗?” 换挡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倒是跑滇缅线时听老师傅提过。” 钱大宝瞥了眼后视镜:“要说秘术,中原自古传著三样奇门——茅山、巫蛊、赶尸。” 顾渊指尖无意识敲击著皮质座椅:“展开说说。” “汉朝茅氏三兄弟创立茅山术,分白黑两脉。” 轮胎碾过减速带,车身微微震动:“白脉镇邪驱鬼,黑脉专研降头。至於巫蛊……” 他声音突然放轻:“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可是让长安城浸透了血。” 后座传来金属打火机的脆响,火光忽明忽暗间,顾渊的轮廓如同雕塑:“赶尸术呢?” “苗疆秘传的阴兵借道。” 钱大宝喉结滚动:“当年蚩尤战败,数万亡魂要归故里。军师作法让尸身自立行走,这手艺传到如今……” 他忽然轻笑:“不过深山走夜路的商队都知道,那平举双臂的尸首,其实是竹架捆著让脚夫抬的。” 顾渊突然前倾,皮革座椅发出吱呀声:“你倒是对这些旁门左道门儿清?” 方向盘上的指节骤然发白,旋即鬆开。 “当年给个湘西老师傅运过棺木,路上听他扯閒篇罢了。” 钱大宝扯开话题:“要说巫蛊可比降头邪乎,八十年香江那个跳楼的影后据说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第245章 奋进者反而成了刺眼的存 话尾消逝在引擎轰鸣中。 顾渊望著窗外飞掠的护栏,想起实验室里钱瑞雪苍白的脸。 那些古籍记载的蛊毒解方,所需的千年肉蓯蓉和雪山血莲,根本是传说之物。 晨雾未散的训练场上,顾渊的跑鞋与塑胶跑道摩擦出规律声响。 集团大楼轮廓在鱼肚白天际线下逐渐清晰,他抹了把额角细汗,瞥见陈庆带著保安队列正从宿舍区小跑而来。 七小时前,帕萨特轿车碾过郊区公路的碎石子,钱大宝搭著方向盘突然开口:“顾总,中医讲究阴阳调和,但有些病灶……” 后视镜里他喉结滚动:“就像野火燎原,光靠调理怕是难断根。” 顾渊抚平西装下摆的褶皱,电子门禁蓝光映亮他稜角分明的侧脸。 “收工吧,天亮我自己回。”他推门时顿了顿,金属门把的凉意顺著掌心蔓延。 这个被钱家从滇南寨子带出来的司机,上次格斗训练时显露的擒拿手法分明带著特战队的影子。 九天集团安保系统实施三班轮值,红外报警装置与巡更打卡点形成立体防护网。 当顾渊穿过尚在休眠状態的研发大楼,指纹锁的滴答声在空旷走廊格外清脆。 顾渊驻足在供电总闸前。 三十秒后,整栋建筑如同甦醒的机械巨兽,此起彼伏的起床铃混著拖鞋踢踏声从每层楼道传来。 食堂方向飘来葱油饼香气时,他已在训练场完成第五组变速跑。 陈庆的战术靴在跑道边急剎:“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 新来的保安揉著眼睛嘟囔,却在看见百米外那个浸透汗水的背影时噤了声。 顾渊掠过他们时的气流捲起一片落叶,年轻人脖颈后的陈旧疤痕在晨光中若隱若现。 財务部小林抱著文件夹小跑经过,瞥见led大屏的监控画面突然驻足。 董事长专属跑道与员工训练场交匯处,两道运动轨跡在热成像图上织成阴阳鱼图案。 她扶了扶眼镜,想起今早实验室刚送检的那批中药材萃取剂。 晨训的哨声照常划破黎明,女生们在教官的催促声中陆续睁眼。 当阳光漫过集体宿舍的窗台时,总有个身影早已將蓝白格纹的床单抚得笔挺,军绿色搪瓷碗里盛著食堂第一笼出屉的馒头。 乡下来的张一芬成了姑娘们晨间话题的主角。这个总比值班铃早半小时起床的姑娘,总能在开工前把製药车间的设备擦得鋥亮。 同寢室的城里姑娘们咬著牙刷打趣:“厂里发的工资还不够买支口红,犯得著这么较真?” 人性总有弔诡之处,当集体陷入怠惰的温床时,奋进者反而成了刺眼的存在。 就像深秋的雁群会排斥逆风独行的候鸟,腐烂淤泥中的莲茎总要承受更多阻力。 张一芬的工位逐渐成了无形的隔离带,她的搪瓷饭盒在长桌上形单影只。 可谁也没见过这个扎麻辫的姑娘露出愁容。 她总说流水线上每粒药片都在构筑希望——能让她在城里站稳脚跟的希望,能让老家弟妹安心读书的希望。 当別人对著更衣镜补妆时,她正在默记设备说明书上的每个参数。 这天清晨,张一芬端著饭盒穿过晾满工装的院子。 晨露未晞的水泥地上忽然传来熟悉乡音,她转身时辫梢在空中划出半弧。 晨光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她下意识攥紧了印著“先进工作者”的搪瓷碗。 “渊……渊哥?”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的雀跃。 “我来办点事,顺道来看看你適应得怎样。” 顾渊指了指飘著蒸汽的食堂窗口:“边吃边聊?新研发的当归提取工艺,正需要车间实操的数据。” 铝製餐勺碰著碗沿发出清响,张一芬从工装口袋掏出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晨光给她的睫毛镀上金边,那些曾被嘲笑的坚持,此刻正在字里行间闪烁微光。 清晨的食堂玻璃窗上还凝著水雾,每位员工专属的餐卡正躺在读卡器上发出“滴”的轻响。 这套智能餐补系统会根据职级和司龄自动充值,普通职员张一芬的卡里每月固定跳动著1000元伙食金。 按30天折算,每日大约33元的预算足够让这个节俭的姑娘用十元钱解决一餐——通常是半碗白饭配两勺时蔬炒肉。 作为公司核心层的顾渊和兰悦心则享有特殊待遇,他们的餐卡权限近乎无限。 有趣的是,这两位高层鲜少现身员工餐厅,不是在外洽谈错过饭点,就是觉得没必要占公司便宜。 直到今天,入职三年的顾渊才首次踏进飘著豆浆香气的用餐区。 “渊哥尝尝这个!” 张一芬將盛著金黄油条的餐盘轻轻推过来,皮蛋粥的热气在她镜片上晕开白雾。 这个刚转正的姑娘坚持要用自己的餐卡请客,虽然她下个月工资还没到帐: “等我发工资了我请你去东街那家私房菜馆吃大餐。” 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餐巾纸上的麵包屑。 顾渊咬下酥脆的油条边角,米粥的暖意顺著喉咙滑进胃里。 比起铁窗里千篇一律的早餐——梆硬的馒头就著盐粒明显的醃萝卜,这顿早餐对他来说简直是饕餮盛宴。 在特殊羈押期间,他靠著帮医疗组研发药品管理系统,每晚都能多获赠一份肉菜,而总爱惹事的陈庆他们只能眼巴巴看著。 食堂门口突然涌进晨练归来的身影,唐凌眼疾手快拽住要打招呼的陈庆:“没看见顾总正进行重要商务洽谈?” 这个一米九的壮汉朝张一芬方向挤眼睛,活像个人形避雷针挡在打饭队伍前。 玻璃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餐桌,照见张一芬用门牙磨著油条的羞涩模样,以及顾渊手背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针孔旧痕。 晨光漫进员工餐厅,油条被张一芬撕成小段送入口中,目光像受惊的蝴蝶般在顾渊脸上短暂停留。 这个苗族姑娘的银饰隨著每次偷瞄发出细微脆响,又在对方察觉前迅速垂下眼帘。 “一芬最近怎么样?” “啊?”竹筷碰在瓷碗上的清响暴露了她的心慌。 “我是问你新环境適应得怎么样?” 第246章 状態有异 “钟寿叔常把手机借我往寨子里打电话。” 她指尖摩挲著苗绣衣角:“阿吉在学堂进步很快,里阿说今年菌子收成特別好。” 顾渊用纸巾擦拭豆浆杯沿,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寨子的老手艺……现在还有人做吗?” 银勺突然跌进粥碗,米汤溅在靛蓝土布上晕开深色痕跡。 张一芬的银项圈隨著急促呼吸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渊哥最討厌说谎的人。”顾渊抽出纸巾推过去,目光如炬。 苗族姑娘突然抓住胸前的蝴蝶银锁,指节发白:“寨里每家的火塘边都养著陶罐,阿妈说那是和山神沟通的信物。” 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枫叶:“开春採药时,我们会把特製的药粉撒在猎物经过的地方。” 顾渊握咖啡杯的指节微微泛白,面上仍保持著平静:“那些陶罐里的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张一芬猛地抬头,银冠上的月牙饰片叮噹作响:“去年县里来人收走三个陶罐,第二个月寨子就遭了山洪!”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阿崔说这是泄露秘术的惩罚。” 张一芬略显诧异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在这片山村里,敢直面她谈论蛊术的人可不多见。 顾渊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带著求知的眼神认真发问,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寨子里代代相传的规矩。 外人若是主动提及蛊事,必要將其中玄机说个明白。 “蛊术可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般玄妙。” 她捻起一根草茎在地上比划:“五月初五采百虫入瓮,封存百日任其相噬,最后存活者確为蛊主。但……” 草茎突然折断:“若虫豸尽亡,先人们自有妙法,置青石入瓮,虫尸毒液浸透石胎,碾粉即成『石蛊』,这才是保本的买卖。” 顾渊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所以本质上,是让毒虫分泌物渗透载体?” “你倒是会抓关键。” 张一芬笑著摇头,指尖无意识抚过腰间银饰。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跟著阿婆学辨毒草,老人曾说真正的蛊术不在虫豸,而在人心。 话题忽转至中原药酒,她眼中泛起奇异光彩:“见过北人豪饮御寒,可曾见过南疆『活蛊酒』?” 素手凌空勾勒著罈罈罐罐:“青蛇盘樽,黑蚁结巢,连胎鼠都能泡作药引。在我们看来,这何尝不是养蛊?” 山风掠过竹楼,银铃轻响间她压低嗓音:“寨子里人人研习蛊术,不为害人,倒像带著刀耕火种的先民遗风。” 指尖沾著茶水在木桌上画出符纹:“三十年前乞蒲那事……他在井边埋下血蜈蚣,害得半寨人呕出黑水。 后来阿公查实,用铜镜照出他袖中阴蛇,这才逐出山门。” 顾渊注意到她手腕內侧若隱若现的硃砂纹,像极了古书里记载的守宫砂。 张一芬忽然轻笑:“莫怕,如今寨子里养的多是『善蛊』。前日阿吉嫂难產,还是我用金蚕蛊吊住的气息。” 说著从腰间锦囊拈出粒琥珀色晶石:“就像这虎睛石蛊,能镇惊安神,你要不要试试?” 自那件事后,全寨上下都立了规矩:虽人人都会摆弄些门道,但绝不可伤天害理! 这倒不是大家自觉,而是一芬的娘亲——寨中公认的蛊术宗师坐镇。 若有人暗施阴招,那位神出鬼没的蛊婆婆眨眼就能揪出祸首。 “当真?” 顾渊攥著茶碗的手指节发白,连日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 眼前这个掛著银项圈的苗家少女,竟能带他叩开通往希望的大门。 张一芬笑吟吟点头,发间银饰叮噹作响:“我们寨子啊,扫地的阿公都能驱瘴气,採药的阿姐会辨百毒,就连看门的大黄……” “你会蛊术吗?”顾渊急切打断。 少女突然噤声,指尖摩挲著绣腰带:“阿娘不许我碰蛊,只教了治病救人的草药经。” 诊室里的掛钟滴答作响,顾渊望著窗外药圃里翻飞的蝴蝶,想起钱瑞雪日渐苍白的脸色,心口像压著块青石板。 他摸出贴身带著的病例本,上面密密麻麻记著爱妻发病时的症状。 “若不知蛊虫品类……” 一芬蹙眉翻看病歷:“就像蒙著眼在雷公藤林里找解药。金蚕蛊需石榴皮熬汤,水气蛊得用猫睛石磨粉,若是情蛊……” 她突然咬住下唇,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急促的上班铃骤然响起,少女抓起苗绣挎包往外跑,银鐲撞在门框上“噹啷”一声。 “渊哥放心!” 她逆著光回头:“等斗药大会结束,我带你回寨子求阿娘!” 顾渊望著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七彩裙摆,案头《千金方》被穿堂风掀得哗哗作响。 他摸出手机订下两张去黔东南的机票,窗外蝉鸣震耳欲聋,却盖不住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张一芬前脚刚离开,顾渊便整理好文件准备前往公司视察。 临近正午时分,他正核对季度报表时手机突然震动,丈母娘肖晴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说钱瑞雪状態有异,要他立刻赶回。 “昨晚的针灸应该能维持三天才对啊。” 顾渊盯著电梯镜面里自己微皱的眉头,指尖无意识敲打著车钥匙。 在助理兰悦心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將签了一半的合同塞进对方手里,转身衝进专属电梯。 钱家別墅玄关处传来纷乱的爭执声,顾渊推门时正听见瓷器相碰的脆响。 客厅里钱瑞雪攥著財务报表站在真皮沙发前,苍白的脸色与脖颈间祖母绿项链形成强烈反差,对面三位长辈如同三足鼎立的阵势。 “公司刚完成b轮融资,这时候让我当甩手掌柜?” 钱瑞雪话音未落突然呛咳,手中文件散落满地。 老爷子拄著黄梨手杖重重顿地,红木地板发出沉闷迴响:“昨晚要不是顾渊用金针吊住你三焦经,现在你还能站著说话?” 顾渊弯腰捡起飘到脚边的收购方案,纸张边角还带著未乾的咖啡渍。 他迎著四道目光走到茶案前,指节轻叩紫砂壶:“无雪需要静养,但公司事务也不能停。” 第247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眾人困惑的注视下,他掏出手机点开云端系统:“三甲医院都开通远程会诊了,上市公司掌门人怎么不能线上办公?” 肖晴端著药膳盅愣在原地,钱如山白的长眉突然舒展:“你是说……让小雪像诸葛亮那样运筹帷幄?” 老爷子说著掏出镶翡翠的老怀表:“当年我在南洋做生意,电报机嘀嗒响两声就能调动货轮……” “现在连视频会议都能实时翻译七国语言。” 顾渊接过话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出流畅弧线,全息投影立刻在空中展开公司实时数据。 钱瑞雪眼眸亮起星光,抓著他袖口追问:“那財务章和法人印鑑……” “早该升级电子签章系统了。” 顾渊变魔术般从公文包取出生物识別设备:“虹膜和声纹双重加密,比实体印章安全十倍。” 正当眾人围著全息投影討论时,肖晴突然拍案:“今天不是斗医大赛十六强赛吗?” 客厅顿时陷入寂静,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可闻。 钱如山摩挲著手杖龙头沉吟:“听说这轮有唐门的人参赛,他们的毒理分析……” “比赛直播可以开画中画模式。” 顾渊说著在投影屏角落调出赛事画面,右手却稳稳扶住钱瑞雪微晃的肩膀:“况且……” 他转头看向妻子因激动泛起潮红的脸颊:“某些人嘴上答应静养,真放她独自在家,怕是要偷看二十份財报。” 钱瑞雪耳尖泛红地掐他手臂,眼底却漾开笑意。 阳光透过琉璃窗將两人的影子投在《千里江山图》屏风上,纠缠成难分彼此的墨痕。 钱瑞雪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指尖无意识摩挲著青瓷茶盏。 顾渊体贴的提议像三月细雨沁入心田,却在转瞬间被理智蒸腾。 “顾渊!” 她忽地直起身,翡翠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凌厉的光:“大丈夫当如展翅鯤鹏,怎可困守方寸?” 案几上的香炉青烟裊裊,在她紧绷的下頜处投下阴影: “这场赛事关乎你的前程,也繫著钱家荣辱。既有线上处理公务的法子,何需在此虚度光阴?” 顾渊刚张开的嘴被祖父中气十足的笑声堵了回去。 钱如山抚著银须頷首:“雪丫头说得在理!” 老人布满茧子的手掌重重拍在青年肩头:“世人冷眼何惧?出身微末不是枷锁,能屈能伸才是真豪杰!” 望著妻子眼底闪烁的期待,顾渊无奈扶额。 这情形倒让他想起东瀛的职场怪象——那些下班后寧愿在居酒屋消磨时光也不敢早归的社畜。 在钱瑞雪看来,丈夫在外拼搏才是荣耀,若整日与她耳鬢廝磨,反倒成了不思进取的铁证。 当他第四次在评委席上打盹时,斜后方选手的惊呼声惊散了睡意。 暮色已悄然漫过场馆穹顶,散场的人潮裹挟著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顾渊揉著酸涩的脖颈起身,却在出口处撞见倚柱而立的吴溪。 “总算等到顾兄了。” 对方掸去西装上的落叶,镜片后的笑意意味深长:“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顾兄今日观战,可寻得破敌良策?” 顾渊脚步微滯。远处霓虹在吴溪肩头投下斑斕光斑,像蛰伏的兽瞳。 吴溪依旧带著標誌性的笑容开口道:“顾渊兄弟该不会忘了?上次约好要聚餐,结果您家里临时有事说要改期对吧?” 顾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商界大佬居然在写字楼门口守候多时,只为兑现一顿饭局邀约? 虽说心里犯嘀咕,但看著对方真诚等候的模样,到底还是应承下来。 两人来到商场顶层的韩式烤肉店,吴溪轻车熟路点了个双人套餐。 顾渊刚要开口说分量太多,对方已经笑著摆手:“招待贵客哪能计较这些,吃个尽兴最重要。” 侍应生很快端上雪牛肉拼盘,红白相间的纹理在烤盘上滋滋作响。 当吴溪聊起医药大赛风波时,手中烤肉夹精准地翻动著肉片:“顾老弟的飞针绝技实在让人惊嘆,可惜中医界那帮老顽固……” 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要我说,那些举报者纯粹是嫉妒贤能。” 顾渊抿了口大麦茶,眼底闪过几不可察的微光。 他自然听得出这番感慨背后的深意——看似为他鸣不平,实则暗藏对传统医界的轻蔑。 但经歷过人生起伏的他早已明白,与其抱怨规则,不如另闢蹊径。 “吴总说笑了。” 顾渊將烤好的牛舌夹到对方盘中:“医术本为治病救人,又不是街头卖艺的杂耍。” 这话说得轻巧,却让吴溪翻动烤夹的手微微一顿。 商场沉浮多年,他头回遇到把绝世技艺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人。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烤肉的烟火气与话里的机锋无声交织。 吴溪忽然朗声笑道:“顾老弟这份通透,倒显得我俗气了。” 举杯时目光扫过对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某些盘算在心底悄然转了方向。 吴溪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低头搅动面前凉透的咖啡。 “就像武侠小说里三流剑客围攻掌门,自己练不成绝招就砸了藏经阁,这不正是中医界的写照吗?” 这番尖锐的讽刺让空气陡然凝固。 顾渊慢条斯理地將烤得焦香的五肉裹上辣椒麵,咀嚼间辣油顺著嘴角滑落。 “这齣闹剧可不分中西医,就像古玩市场里总有人摔碎自己买不起的汝窑。” 吴溪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起青白。 “知道吗?去年九天集团研发部抓住三个商业间谍,其中两个竟是內部技术员。” 顾渊擦拭著油渍斑斑的指尖:“嫉妒就像影子,你站得越高它越清晰。” 邻桌食客的喧闹声忽然放大,吴溪盯著杯中晃动的倒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態。 这个永远从容进食的男人,竟用最市井的比喻道破了丛林法则。 “但总要有人……” 吴溪的声音卡在喉咙,他突然发现顾渊正用解剖青蛙般的眼神凝视自己——那是实验室里穿透表象的专注目光。 夜市霓虹在玻璃窗上流淌,顾渊推开还剩半碗的辣油碟:“与其抱怨规则,不如想想怎么把辣椒麵卖到米其林三星。” 第248章 人性之殤 返程地铁上,顾渊望著车窗倒影中扭曲变形的gg灯箱。 吴溪那些义愤填膺的控诉,此刻在脑海中重组出完全不同的图景,就像精心编排的舞台剧,每个愤慨的停顿都暗合心理学诱导节奏。 他想起前年破获的跨国诈骗案,那些“理財顾问”正是用类似的话术,在受害者心里种下贪婪的种子。 知情人透露,这位女士原本是职场精英,长期承受高强度工作压力。 她为企业倾注全部心血,却在事业巔峰期遭遇解僱打击。 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其精神防线逐渐崩溃,最终呈现出异常行为状態,引发广泛社会討论。 相比而言,这位女士的心理承受能力较弱,其失常行为主要影响自身。 但另一案例更令人揪心:某失业男子因心理扭曲產生极端念头,竟持械闯入幼儿园实施无差別伤害。 这种將个人困境转嫁社会的行径,堪称人性之殤。 这种潜在危险与吴溪给顾渊的观感如出一辙。 表面看似正常的吴溪,內心深藏对传统医学的敌意。 这种隱而不发的偏激心態,远比精神失常更具社会危害性——谁也无法预料压抑的怨恨何时会演变成极端报復行为。 当顾渊回到钱家时,家人立刻围上来关切询问赛事见闻。 他只能含糊应付,毕竟整场比赛他压根未曾留意。 “瑞雪呢?”顾渊转移话题问道。 眾人目光投向书房方向——所谓的休假疗养,不过是把办公场所搬回家而已。 推开书房门,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全神贯注处理文件的钱瑞雪甚至没察觉有人靠近。 顾渊轻笑著走到她身后,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的策划案文档,双手轻轻搭上妻子肩头。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钱瑞雪惊颤转身,发现是丈夫后才展露笑顏:“赛事现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吗?” 她握住顾渊的手问道。 “暂时没发现,倒是你。” 顾渊边为她按摩肩颈边蹙眉:“刚控制住病情就透支精力,医嘱都当耳旁风?” 钱瑞雪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眼底浮起淡淡阴霾:“我想在有限时间里,为公司多做些准备。” 这话让顾渊心头一紧,他俯身环住妻子郑重承诺:“相信我,定能还你健康的人生。” “我当然信你。” 钱瑞雪笑著轻拍丈夫手背,转身继续投入工作,屏幕萤光映著她坚毅的侧脸。 顾渊的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按在钱瑞雪单薄的肩头微微施力。 隨著办公椅转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被迫与那双灼灼黑瞳四目相对。 “抬头!信我准没错,你这病我治定了!” 顾渊指节敲击著檀木桌面,震得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蜿蜒墨跡。 钱瑞雪摩挲著腕间玉鐲,青瓷般的面庞绽开浅笑:“再信你最后一次。” “那现在……” 顾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电脑电源键,液晶屏的蓝光映得他眉峰如剑:“去露台看会儿晚霞,饭点叫你。” 钱瑞雪刚要起身,忽然感觉背后疾风掠过。 清脆的击掌声中,她猛然转身捂住后腰,琥珀色瞳孔里燃起羞恼的火苗。 “顾!渊!” “这叫物理唤醒服务。” 顾渊倚著书架笑得恣意,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蝶。 隨著文档保存的提示音,他顺手扯过绒毯裹住妻子单薄的身躯:“钟姨新学的药膳鸡汤,凉了可就辜负了。” 水晶吊灯下,紫砂汤盅蒸腾著氤氳热气。 钱小兔正给眾人布菜,银匙碰触骨瓷碗的脆响混著电视里的新闻播报。 顾渊垂眸盯著汤匙里晃动的枸杞——这片刻安寧如同镜水月,若不能在斗医大会夺魁,怕是要被岳母用这汤匙敲碎脑壳。 九天集团员工宿舍楼前,张一芬抱著褪色的帆布包来回踱步。 暮色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钟寿拎著鼓鼓的牛皮纸袋气喘吁吁出现。 “钟叔,这是?” “老家捎来的脆柿,你姐当年最爱吃……” 话尾突然消音,中年汉子慌乱改口:“咳,天乾物燥,多吃水果。” 少女接过沉甸甸的纸袋,指尖触到夹层里硬质的信封。 抬首时只看到钟寿微驼的背影融入夜色,路灯將他影子拉得很长,像道癒合不了的旧伤疤。 若那孩子还在人世,该有这么大了吧? 张一芬摩挲著果皮粗糙的橘子,眼角微微发热。 三个月前背著行囊踏上南下的火车时,她何曾料到这座繁华都市会给自己上如此残酷的生存课。 父亲在工棚咳血的模样犹在眼前。 黑心包工头捲款潜逃那夜,父女俩蜷缩在漏风的板房里,听著远处霓虹喧囂,第一次读懂了世態炎凉。 可命运终究留了扇窗——先是面冷心热的顾渊帮忙討回欠薪,接著又有门卫钟叔常塞来食堂多出的餐券。 此刻捧著沉甸甸的水果袋,张一芬忽然觉得这座钢铁丛林也没那么冰冷。 这份暖意却在推开女工宿舍门的剎那冻结成冰。 七八双眼睛刀子似的剐过来,刻意压低的讥誚裹著劣质香水味在空气里横衝直撞。 “某些人真是豁得出去,上午在仓库跟维修工眉来眼去,下午就哄得看门老头送水果。” 烫著波浪卷的姑娘把指甲油刷得啪啪响,旁边立刻有人接茬:“要我说钟老头也够可怜,半辈子积蓄怕是要被榨乾囉。” 张一芬抿著发白的嘴唇將水果袋放在公共桌上,话还没出口就被尖利的嗤笑打断。 “哎哟喂,这种沾著老头口水的果子谁敢碰啊?” 浓妆组长抱著胳膊往后退了半步:“我们可不像某些村姑,逮著根稻草就往上爬。” 空荡荡的走廊吞没了此起彼伏的鬨笑,却吞不掉手心里掐出的月牙印。 张一芬盯著晃动的门帘,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屋檐下的冰稜子,太阳晒不化,得用体温慢慢焐。 十月三日清晨,九天集团总部中庭拉起了猩红地毯。 九点整,鎏金邀请函上的“骨护宝”字样在镁光灯下灼灼生辉。 这款耗时三年研发的骨科修復材料选择今日面世,暗合著某种鲜为人知的因果! 第249章 聪明人从不与愚者较劲 天南市商界近日迎来高光时刻,九天集团凭藉“斗医大赛”首季赛事的成功运作,跃居舆论焦点。 这场精心策划的医疗界盛事,为即將面世的拳头產品“骨护宝”铺设了完美的亮相舞台。 选在赛事休战日召开的发布会,成功吸引了全城目光。 受邀名单堪称云海政商界年鑑:四大世家掌舵人、集团战略伙伴、医疗协会代表悉数到场。 值得玩味的是,钱氏家族竟全员盛装出席。 虽然正式邀请函仅发至家主钱如山,但大房钱沅、二房钱山等旁支成员纷纷藉机亮相红毯,上演了现实版“家族荣耀”。 產业链下游的柳氏企业同样在列,作为“骨护宝”代工方,林香玉家族自然不会缺席这场主场盛会。 发布会当日,九天大厦周边三公里內豪车云集,露天停车区早被抢占一空,地下车库五层全数启用仍显捉襟见肘。 赛事生態链的深度运营令人称道: 从晋级选手到淘汰者,所有参赛者均获入场券。 这些背负著不同地域医疗资源期待的选手们,此刻更直观感受到为之拼搏的代理权价值。 曾被嘲讽“乡野游医”的张一芬意外现身。 在顾渊授意下,集团不仅为其提供定製礼服,更配备专业妆造团队,让这位草根选手终能以得体姿態登上行业殿堂。 戏剧性转折发生在周意婷等参赛者身上,这群曾对顾渊嗤之以鼻的年轻医者,踏入九天集团水晶穹顶大厅时集体失语。 鎏金浮雕与全息投影交织的科技美学空间,彻底顛覆了他们对“医疗企业”的认知框架。 此刻方知,这场赛事不仅是职业跳板,更打开了通往高阶资源圈层的秘钥。 值得关注的是,参赛者中近七成来自基层医疗机构。 当他们在智能迎宾机器人引导下穿梭於基因图谱艺术墙之间,某种行业变革的隱喻正在形成。 或许正如钱瑞雪家族感慨的,这场跨界盛事正在重塑云海医疗產业格局,而每个参与者都成为了歷史进程的见证者。 钱家这次收穫双份邀约。 作为九天集团区域代理商的商务请柬,以及顾渊以参赛者身份获得的专属邀请。 这个安排让全家人倍感欣慰,当初力排眾议推选顾渊参赛的决定,此刻显得格外明智。 宴会现场儼然形成两大阵营: 商界名流们手持香檳穿梭交谈,话题总绕不开即將上市的骨护宝代理权爭夺; 而晋级选手区域则完全成了媒体焦点,记者们爭相採访这些中医界明日之星。 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场景在此刻格外鲜明: 拥有参赛选手的企业代表春风满面,那些错失机会的则懊悔得直拍大腿。 更令人唏嘘的是张一芬的处境——这位早早出局的选手独自站在角落,与周围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形成刺眼对比。 精心布置的会场处处彰显九天集团的实力: 训练有素的安保团队维持秩序,礼仪小姐以专业笑容迎宾,服务生们托著银盘在人群中灵活穿梭。 这看似宾主尽欢的场面,实则暗含著残酷的生存法则——財力、能力、人脉缺一不可。 当眾人端著红酒杯优雅社交时,顾渊却躲在餐饮区大快朵颐。 这般率性举动引来了老同学胡浩的嘲讽:“钱家是饿著你了吗?还是监狱伙食不合胃口?” 张华等人也趁机发难:“听说中医协会突然颁布了飞针封穴的禁令,顾神医接下来准备怎么施展绝技啊?” 面对这些带著酸味的挑衅,顾渊只是淡然擦去嘴角酱汁。 经歷过生死考验的他明白,真正的反击从不在唇齿之间。 擂台上的实力较量,才是最好的回答。 顾渊背过身去充耳不闻,这些年他早悟出个道理。 聪明人从不与愚者较劲,否则会被对方的思维泥潭吞噬,最终陷入无意义的缠斗。 几个挑事的见状自觉无趣,张华忿忿扯著胡浩衣袖:“浩哥!擂台赛上定要替兄弟雪耻!” 他至今难忘当眾出糗的难堪,恨不能立时报復。 胡浩凝视顾渊背影,指尖在张华肩头轻叩:“莫慌,这小子偷学的飞针封穴已被协会禁用。” 他眯起眼冷笑:“没了这手绝活,他拿什么与我抗衡?” 周遭諂媚声此起彼伏,周意婷不经意的侧目更让胡浩志得意满。 酒过三巡膀胱告急,他踉蹌著摸向洗手间,口中仍咒骂不休,盘算著如何在擂台上羞辱顾渊。 推门瞬间刺鼻烟味扑面,五个黑影聚在角落窸窣作响。 胡浩吹著变调口哨走向便池,余光瞥见他们围著的帆布袋里——竟塞满肉色丝袜! 尿柱骤然断流,胡浩浑身僵硬。 金属拉链声此起彼伏,那些男人慢条斯理將丝袜套头,尼龙纤维在日光灯下泛著诡异光泽。 当五颗变形头颅齐齐转来时,他裤襠霎时浸湿一片。 胡浩喉结剧烈滚动著,正欲开口辩解,后脑骤然传来钝痛。 剎那间视野天旋地转,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光斑。 隨著意识急速下坠,他重重栽倒在地面瓷砖上。 医学研究表明昏迷状態下膀胱括约肌会失去控制,此刻他裤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深色水渍。 几个戴丝袜头套的暴徒嫌恶地后退半步,为首者腰间寒光闪动,利刃已然出鞘。 “慢著!” 纹著蝎子刺青的头目抬手制止:“留活口锁进隔间,必要时能当谈判筹码。” 眾人闻言迅速行动,用工业胶带將昏迷者捆成粽子,封住口鼻后塞进最內侧隔间,门锁旋至闭合状態。 宴会厅內依旧觥筹交错,水晶吊灯折射著香檳气泡。 顾渊倚在罗马柱旁品鑑红酒时,耳畔忽而传来清脆女声:“渊哥也收到邀请函啦?” 梳著双马尾的苗疆少女蹦跳著现身,银饰在颈间叮噹作响。 “一芬?” 顾渊晃著鬱金香杯轻笑:“看来组委会给每个民族医代表都发了请柬。” 少女踮脚环顾金碧辉煌的会场,鹿皮靴轻点大理石地面:“是的,我们寨子过年才杀猪摆长桌宴,城里人每月都这么热闹吗?” 第250章 重磅消息 顾渊险些呛酒,正欲解释这是特殊规格的商务酒会,突然压低嗓音:“听说斗医大会要启动復活机制了。” 张一芬瞳孔瞬间晶亮,苗银手鐲磕在玻璃杯上发出清响:“当真?什么时候公示?” 纤长手指无意识攥紧对方衣袖,银铃在腕间震颤不止。 顾渊感觉耳根发烫,这个过分亲昵的举动让他在眾目睽睽下如坐针毡。 尤其妻子钱瑞雪就站在宾客群里,若是被她瞧见这般场景,恐怕整个集团都要被醋意掀翻。 他不动声色地错开半步,將姑娘的手从臂弯巧妙抽离,礼节性頷首回应。 张一芬正欲再说什么,尖锐的啸叫声突然撕裂宴会厅的喧闹。 滋滋—— 音响设备发出刺耳鸣响,调试话筒的“喂喂”声隨即迴荡全场。 原本谈笑风生的宾客们不约而同转向舞台,聚光灯下身著定製西装的司仪调整著领夹麦: “感谢各位贵宾蒞临九天集团新药发布会!” 话音未落,水晶杯与骨瓷盘的轻碰声戛然而止。 无论是举著香檳的商业精英,还是端著茶点的医药代表,此刻都屏息凝神望向主舞台。 这才是他们翘首以待的重头戏。 当司仪宣布“有请集团执行长兰悦心女士”时,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瞬间编织成银色光网。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身著墨色露背礼服的女总裁踏著鎏金台阶款款而来,珍珠耳坠隨步伐轻晃,在追光灯下划出优雅弧线。 观眾席顿时泛起窃窃私语。 “执行总裁这么年轻?” “听说幕后还有位从不露面的董事长。” 几个医药代表交头接耳,前排的医疗器械商却见怪不怪地继续调试著录像设备。 兰悦心轻点触控屏,全息投影即刻在空中绽放冰蓝色司徽。 “自创立之日起,九天集团始终秉持『生命至上』理念。” 她清冷的声线透过环绕音响震动空气,天鹅颈上缠绕的钻石项链隨著说话节奏微微闪烁。 台下不少商业精英看得入神,有年轻股东悄悄整理领带,也有研发主管不自觉地挺直腰板。 媒体区记者们却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这看似高冷的商业宣言背后,谁不知道即將公布的脑梗特效药专利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毕竟能让瘫痪患者三个月下地行走的“九天再生因子”,足以在医药界掀起惊涛骇浪。 医疗科技领域迎来重磅消息! 在今日由九天集团主办的全球健康峰会上,执行总裁兰悦心手持银白色医疗级容器,向与会者展示了革命性透皮给药装置“骨护宝”。 当產品三维模型呈现在环形巨幕时,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这款採用生物相容性材料打造的精密给药装置,其创新设计的微球缓释系统引发行业关注。 不同於传统膏药贴剂,骨护宝通过专利的纳米渗透技术,能够实现药物成分12小时持续靶向释放。 临床数据显示,其对骨关节滑膜修復效率较传统疗法提升237%。 “我们的生物靶向技术已获得23项国际专利。” 兰悦心调出实时热成像图演示: “针对退行性骨关节炎、半月板损伤及运动性关节劳损,骨护宝能精准修復受损的2型胶原蛋白网络。” 当大屏幕展示出患者治疗前后的步態对比数据时,前排投资机构代表不约而同调整了坐姿。 观眾席的私语声逐渐形成声浪,某跨国药企亚太区负责人转头对助理快速记录: “立即联繫他们的技术授权部门,这个透皮给药系统完全可以嫁接我们的管线產品。” 后排医疗投资基金合伙人在平板上划动著成本测算模型,低声感慨: “单国內银髮经济市场的渗透率每提升1%,就是百亿级的增量空间。” 值得注意的是,骨护宝的定价策略凸显市场洞察力。 相较於需要长期服用的氨类產品,其按疗程使用的性价比模式,既符合医保控费趋势,又规避了手术置换关节的巨额支出。 现场骨科专家指出:“这种非侵入性治疗方案將重构骨科医疗指南,特別是对合併基础病的老年患者群体。” 当被问及研发背景时,兰悦心透露技术源自对《黄帝內经》经筋理论的现代化詮释: “我们利用crispr技术標记关键生物標誌物,结合10万例中医诊疗大数据,最终锁定了37个协同作用的活性成分。” 这种传统医学智慧与现代生物技术的融合创新,恰是九天集团近年市值飆升的核心动能。 发布会尾声的qa环节,面对关於技术延展性的提问,兰悦心意味深长地回应: “生命科学领域不存在孤立的突破,就像我们正在搭建的智能健康生態系统。” 她身后的屏幕突然切换成分子级神经再生模擬动画:“或许下次发布会,我们可以探討更前沿的话题……” 这句话的未尽之意,让场內骤然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关於人类寿命延长的科学预测曾引发广泛討论,有研究机构指出本世纪中叶或迎来生命科学重大突破。 在这场技术革命的浪潮中,九天集团推出的骨护宝引发了业界震动,其战略意义甚至超越了此前风靡医疗界的脑清丸。 这款针对骨关节疾病的突破性药物,精准锁定了老龄化社会的核心痛点。 统计显示全球65岁以上人群中,骨关节疾病发病率高达68%,而当前医疗市场在此领域仍存在显著空白。 这种绝对的市场独占性,使得在场嗅觉敏锐的商业精英们早已洞悉其中商机。 毕竟能受邀参与这场发布会的,都是经歷过脑清丸市场红利分配的资深合作伙伴。 发布会现场暗流涌动,当兰悦心明確表示代理权分配將与正在进行的医疗技术大赛掛鉤时,原本聚焦於社交应酬的资本方纷纷將视线转向竞赛区。 那些已斩获佳绩的参赛团队瞬间成为焦点,而暂时落后的选手则面临重新洗牌。 转折点出现在兰悦心宣布新增復活赛机制的同时,一纸“禁用飞针封穴技术”的赛事禁令引发全场譁然。 第251章 突如其来的劫持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投向顾渊,这个刚凭藉传统针灸技艺惊艷全场的年轻医师。 某些旁观者眼中闪烁著幸灾乐祸的光芒——毕竟要掌握这种失传技艺,没有数万次的反覆练习根本难以企及。 但当事人始终保持著从容微笑,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规则限制不过是增添挑战的趣味註脚。 值得玩味的是,当眾人热议赛事规则变动时,似乎都选择性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些引发疯狂竞逐的划时代药物,其真正的研发者究竟是谁? 这个悬而未决的疑问,正在为后续的商战埋下精彩伏笔。 赛事新规重磅出台! 在確保赛事公正性的原则下,大会正式宣布禁用飞针封穴技法。 更令人瞩目的是,赛事组委会將开启復活挑战机制,为前期遭淘汰的选手提供二次竞技机会。 通过激烈角逐,优胜者將重获晋级资格,与现有优胜者展开巔峰对决! 这则公告让张一芬欣喜若狂。 自入职九天集团云海分部以来,她苦守数月等待的,不正是这个能扭转命运的復活通道吗? 同样激动的还有张华阵营的几名落败选手。 当赛事总策划兰悦心宣布细则时,张华目光如刀般刺向顾渊,若在禁用飞针的规则下再战,这个曾让他饮恨的对手必將败北。 不过要想与顾渊交锋,他需先突破张一芬等强劲对手的围剿。 “本届发布会到此结束,请各位移步宴会厅。” 兰悦心收拢文件准备离场时,异变骤生! 震耳欲聋的破门声撕裂会场寧静,十余个蒙面暴徒持械闯入。 为首者朝天鸣枪暴喝:“全部抱头蹲下!” 宴会厅瞬间陷入混乱,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陈庆、唐凌等安保人员已悄然伏低身形。 三声枪响震慑全场,暴徒头目枪口扫过人群:“谁敢妄动,子弹伺候!” 在致命威胁下,眾人被迫屈从。 蹲伏在角落的顾渊与陈庆目光交匯,两人正用暗號沟通是否要冒险反击。 冷冽的金属光泽在宴会厅內游走,顾渊按住耳麦无声地做出战术手势,身后的暗部成员立即解除警戒状態。 他垂眸调整呼吸频率,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攒动的人群。 在第三根罗马柱后方,钱瑞雪正与家人蜷缩成防护姿態,那双琥珀色瞳孔里跳动著惊惶却克制的光。 这场突如其来的劫持透著蹊蹺。 顾渊的指节捏得发白,后槽牙几乎咬碎。 陈庆率领的安防队竟让武装分子堂而皇之闯入婚宴现场,这些从特殊监狱特招的“人才”终究还是出了紕漏。 “各位金主爸爸们,跟你们借点零钱不过分吧?” 劫匪首领操著混杂方言的普通话,枪管敲击著香檳塔的玻璃杯。 顾渊注意到对方虎口的监狱刺青正在褪色,战术靴底还沾著郊外红土。 这是批越狱的亡命徒,且至少在外流窜两周以上。 当劫匪开始收缴宾客財物时,顾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某个纹著黑龙图腾的暴徒正逼近钱瑞雪所在的角落,他的战术腰带里藏著三枚微型爆破装置,足够让整个宴会厅化为火海。 重情重义者方能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方显赤子心性。 反观忘恩负义之徒,纵使收入麾下,终成祸患之源,搅动满城风雨。 顾渊的九天集团立下铁规:凡真心悔过的改造者,皆可在此重启人生。 但若有冥顽不灵者,比如眼前这群持枪恶徒——集团大门永远紧闭。 当蒙面劫匪持枪闯入发布会时,顾渊与陈庆等人眼神交匯,彼此眼中儘是困惑。 这些套著丝袜的暴徒仿佛凭空出现,连安保系统都未触发警报。 七支黑洞洞的枪口下,宾客们屏息颤抖。 顾渊指节捏得发白——以他的身手,本可瞬息制敌。 可余光扫过妻子瑞雪惊恐的面容,还有满场政商名流,终究不敢冒险。 为首的劫匪用枪管顶了顶帽檐:“诸位都是聪明人,破財可消灾!” 他身后的同伙拖著麻袋开始搜刮,高少华的百达翡丽金表被生生扯下时,錶带在腕间勒出血痕。 当麻袋晃到钱家人面前,钱瑞雪颤抖著摘下琥珀色项链,那是结婚时顾渊送的礼物。 当劫匪贪婪的目光锁定这件首饰时,她本能地护住胸口,却在这时听见子弹上膛的金属脆响! 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廉价塑料的斑斕光泽,这条地摊货项链在钱瑞雪纤白的颈项上微微颤动。 当粗糲手掌扯住链子时,她猛然护住胸口后退两步:“这只是纪念品!” “当老子瞎啊?” 满脸横肉的劫匪啐了口唾沫,枪口在人群中隨意划动。 宴会厅角落里,唐凌蜷缩的身影与陈庆对视时,分明看见对方后腰处凸起的武器轮廓。 老丈人颤巍巍的手突然插进来:“小雪听话!” 金属搭扣刮破后颈皮肤的瞬间,钱瑞雪咬破的唇角渗出血珠。 顾渊太阳穴突突直跳,余光瞥见落地窗外隱约晃动的黑影——那是他们提前布置的安保信號。 “哥几个开开荤?” 贪婪目光在名媛们裸露的肩颈游走,领头的刀疤脸却突然踹翻同伙:“都他妈管住裤襠里那玩意!” 没人注意到顾渊鬆开的领带结正缓缓下滑,暗纹丝绸里藏著微型定位器。 九天集团监控室內,十七块屏幕同时定格在劫匪头目的面部特徵。 技术员敲下回车键的剎那,三十公里外特警支队的警报灯划破夜空。 宴会厅二楼通风管道里,五名狙击手的热成像仪亮起红光。 钱瑞雪突然踉蹌撞向展示台,碎裂的水晶奖盃在枪声炸响前反射出顾渊的手势。 那是他们新婚时约定的摩斯密码:三短三长三短。 刀疤脸话音刚落,金属錶带重重磕在手腕上。 他猛力甩出耳光,厉声呵斥道:“都他妈看看时间!想蹲號子的留下,其他人带著东西撤!” 清脆的巴掌声中,几个嘍囉摸著发烫的脸颊。 他们瞟著鼓囊囊的背包,想到即將到手的財富,到底压下了心头火气。 只要有钱,何愁没有女人?谁也不想在警笛声中结束这场狂欢。 撤退的脚步声刚要响起,变故陡生。 第252章 动我的人,拿命来偿 “等等!”刀疤脸突然盯著人群中的身影。 顺著他的视线,眾人发现蜷缩在角落的职场丽人。 剪裁精良的黑色套裙勾勒出曼妙曲线,细高跟在地面划出凌乱痕跡,冷艷面容此刻血色尽失。 “头儿这是闹哪出?” 混混们面面相覷。 方才那几个名媛千金主动投怀送抱都被踹开,如今却要带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刀疤脸踹翻发呆的手下,揪著衣领低吼:“蠢货!这是九天集团的女阎罗!” 他阴惻惻盯著兰悦心胸前的工牌:“绑了她,赎金能买下半座城!” 当两个蒙面人架起兰悦心时,她绝望地望向展厅角落。那个本该主持发布会的男人此刻攥紧拳头,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作为集团总裁却要替老板出席活动,如今竟沦为绑匪筹码! 尖叫声划破凝滯的空气。穿名牌套装的贵妇率先冲向安全通道,水晶指甲在消防栓上刮出刺耳声响。 人群顿时如炸锅蚂蚁,高跟鞋与皮鞋在光洁地砖上打滑,手包、手机散落满地。 “唐凌!陈庆!”顾渊的低吼穿透混乱。 两名安保主管条件反射立正,却见老板扯松领带,眼底翻涌著骇人寒意:“组织疏散,维持秩序。” “那您……”话音未落,顾渊已扯下西装甩在展台上。 精壮身躯绷成猎豹姿態,腕錶折射著冷光:“九天集团的规矩……” 顾渊盯著玻璃幕墙外的逃生通道,一字一顿道:“动我的人,拿命来偿。” 唐陈二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他们见过这种眼神——三年前码头暴乱时,七个持械暴徒被顾渊亲手送进icu。 而这次,绑匪们甚至来不及看见追猎者的影子。 血色残阳下,九天集团总部警报声响彻云霄。 三个月前曾公然挑衅集团女主人、夺走象徵企业传承的龙纹玉佩的匪帮,如今竟悍然发动总部突袭,更將执行董事兰悦心挟持为人质。 监控画面里匪首擦拭匕首的特写,让顾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 “我跟你去!”陈庆攥紧拳头挤出这句话,指节发出压抑的脆响。 顾渊將战术背心甩上肩头,头也不回地扎进疏散人群:“守好数据中枢。” 两个老战友对视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次突袭明显针对集团核心机密,安保系统被精准瘫痪绝非偶然。 与此同时,宴会厅水晶灯在枪声中碎裂成星雨。 钱洛瑶拽著父母往安全通道狂奔:“他们肯定还会杀回来!” 肖晴却发觉女儿突然定在原地——钱瑞雪正逆著人流张望,婚纱拖尾在满地玻璃碴上划出凌乱痕跡。 “那废物早躲进老鼠洞了!” 肖晴拽著女儿胳膊就往安全通道拖:“枪响时他连头都没露!” 钱瑞雪挣扎著回望硝烟瀰漫的大厅,珍珠头饰滑落在地,被慌乱的脚步碾成齏粉。 后巷阴影里,改装清洁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兰悦心的定製西装在挣扎中撕开豁口,左颊掌印在冷白肤色上格外刺目。 “再动就让你脑浆装饰轮胎纹!”匪徒用枪管挑起她下巴,目光扫过剧烈起伏的胸口。 当冰凉的金属抵住太阳穴时,这位以冷峻著称的女强人终於垂下睫毛,颤抖著爬进车厢。 三百米外天台,顾渊的狙击镜捕捉到车厢內转瞬即逝的反光。 夜风掀起他风衣下摆,露出腰间暗格里寒光凛冽的龙纹匕首——正是三月前被夺走的集团信物。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车门重重合拢。 兰悦心攥紧皮质座椅,指甲几乎要掐进人造革里。 后视镜里九天集团的大楼轮廓逐渐模糊,她感觉胃部像被人塞了块乾冰,寒意在胸腔里蔓延扩散。 前排光头男人油腻的视线扫过她紧绷的商务套裙,喉结滑动发出响亮的吞咽声。 兰悦心强迫自己直视前方挡风玻璃,余光却瞥见后座两个混混正在用方言討论“货物处理流程”。 三个月前猎头递来的那份offer突然在记忆里浮现——康诺生物科技,法人代表持有七项国际专利,年报数据漂亮得像是科幻小说。 金属撞击声打断她的思绪,副驾驶的刀疤脸突然將手枪拍在仪表台上。 “老板说要活的。” 后颈纹著蝎子的男人用枪管挑起她一缕捲髮:“不过可没说不能拆包装验货。”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骤然炸响,整辆车剧烈顛簸。 驾驶座传来咒骂:“见鬼!后面有个疯子!”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兰悦心在剧烈摇晃的视野中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渊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车流中穿梭,黑色风衣下摆在身后猎猎作响。 “他疯了吗!” 刀疤脸摇下车窗举枪瞄准:“人肉追车?当自己是终结者?” 刺鼻的硝烟味在车厢里爆开,兰悦心的耳膜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 透过瀰漫的蓝烟,她看见顾渊突然腾空跃起,风衣展开如同夜梟的翅膀。 “油门踩到底!別让那尾巴追上!”副驾驶的绑匪扯著嗓子吼。 兰悦心透过后视镜看到顾渊狂奔的身影,突然撞开持枪歹徒尖叫:“住手!” 金属器械砸在车壁的闷响惊得驾驶员手抖。 暴怒的绑匪反手甩出耳光,兰悦心嘴角渗血仍倔强瞪视。 “贱人活腻了!” 后排同伙嬉笑著起鬨:“后头那穷追不捨的傻帽不会是她姘头吧?九天集团总裁口味挺独特啊!” “都闭嘴!” 副驾坐著的头目猛捶仪錶盘:“市区开枪找死吗?阿彪开稳点,前面路口绕高架!” 改装麵包车骤然加速,顾渊看著逐渐缩小的尾灯急得青筋暴起。 常年晨跑练就的体能终究敌不过机械动力,眼见目標消失在街角,他撑著膝盖大口喘息。 此时周意婷正魂不守舍拧著油门,手腕上被抓出的红痕还隱隱作痛。 三小时前她还在九天集团酒会上炫耀新买的卡地亚手鐲,转眼就成了劫后余生的落难者。 想到兰悦心可能遭遇的折磨,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吱!”刺耳的剎车声划破夜空。 横空窜出的黑影让她险些翻车,正要破口大骂却愣住了:“顾渊?酒会时你不是在安保区?” 第253章 现代版孤胆英雄? 她盯著眼前大汗淋漓的男人,手机定位显示这里距案发地足有八公里。 意识到某个可能性,周意婷瞳孔骤然收缩,指尖颤抖著指向对方: “原来如此!危急关头你拋下妻子和同学独自逃生,现在却装得若无其事?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卑劣之徒!” 话音未落,顾渊突然揽住她的腰身。 周意婷浑身汗毛倒竖,这个曾因犯罪入狱的胆小鬼,遇险时溜得比谁都快,此刻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她像炸毛的猫科动物般剧烈挣扎:“放开!你这下流胚子……啊!” 天旋地转间,周意婷被拋在柏油路面上。 尾椎骨传来的钝痛让她倒抽冷气,抬眼只见顾渊跨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怔忪数秒后,羞愤的尖叫划破街道:“欺软怕硬的废物!有本事去和歹徒拼命啊!” 此刻飞驰的麵包车內,劫匪们正清点战利品。 金表与钞票在顛簸中闪烁,有人不甘心嘀咕:“那些富豪都是行走的金库,老大怎么不绑票?” 头目擦拭著枪管冷笑:“八个守卫看三十个人质?等警察包饺子吗?” 突然用枪口挑起兰悦心的下巴:“不过……这位九天集团的女总裁,足够换十辈子不完的赎金。” 冰凉金属抵住咽喉,兰悦心强忍战慄甩开桎梏:“別碰我!” 劫匪头目却亢奋地吹起口哨,枪管如毒蛇游走在她锁骨间,最终停在心口位置:“兄弟们赶路也累了,不如先收点利息?” 淫邪的笑声顿时充斥车厢。 刀疤脸首领的沉默印证了最坏的猜想,兰悦心死死咬住下唇,眼眶里的温热液体终究衝破防线。 引擎盖上的指甲划痕见证著她此刻的屈辱与不甘。 “草!那疯狗又追上来了!”司机猛捶方向盘,后视镜里轰鸣的摩托如同索命幽灵。 后排纹身男用枪管戳了戳人质起伏的胸口,猩红菸头在昏暗车厢明灭:“小娘们,你这姘头倒是痴情种,可惜马上要变筛子了!” 改装麵包车突然急转衝进林间岔道,轮胎碾过断枝发出爆裂声。 五个亡命徒拽著踉蹌的兰悦心跳下车,领头的啐掉檳榔渣:“正好给条子爭取点惊喜时间。” 他们熟练散开呈扇形站位,枪栓拉动的金属脆响惊飞了树梢夜梟。 当刺目车灯撕裂夜幕时,纹身男突然神经质地怪笑:“留那小子半条命怎么样?” 他扯开兰悦心的衣领狞笑:“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夫目前犯!” 同伙们鬨笑著给霰弹枪上膛,没人注意到人质腕间悄然鬆动的麻绳。 顾渊甩开头盔跃下座驾,战术靴踏碎满地枯叶。 他迎著七步外的五道枪口稳步前行,月光照亮风衣下摆若隱若现的冷光。 兰悦心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脖颈间的银链在混乱中绷成直线——那坠子分明是微型定位器。 “砰!”第一声枪响惊破死寂,却不是来自歹徒阵营。 纹身男捂著炸开的右手惨叫倒地,林间霎时亮起十几 道红外射线。直到特警衝锋的脚步声震落露珠,兰悦心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当兰悦心看清衝进包围圈的果真是顾渊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总爱穿灰衬衫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单薄,她拼命用眼神示意对方退后,喉咙却像被铁钳扼住发不出声。 原来他外套內侧绣著的,是九天集团的暗纹盾徽。 “哟呵,现代版孤胆英雄?” 老王用枪管顶了顶鸭舌帽檐,靴底碾碎几片枯叶。 他身后七道身影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枪械与刀刃在暮色里泛著寒光。 顾渊在距离二十步处站定,军靴底沾著暗红淤泥。 他目光逡巡过每个暴徒的面容,像是猎人在清点猎物。 当视线掠过蜷缩在树桩旁的兰悦心时,喉结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瞬。 “知道丛林法则吗小朋友?” 老王突然抬脚踹飞脚边的空罐头,金属撞击声惊起几只昏鸦:“雌兽归胜者,败者……” 他故意拉长语调,枪口曖昧地在兰悦心与顾渊之间游移:“当饲料。” 此起彼伏的狞笑声中,顾渊解开战术背心纽扣。 暗袋里银质怀表的反光刺得老王眯起眼睛,表链垂落时竟带出金属摩擦的细响。 “八个。”顾渊突然出声,数字在唇齿间化作冰碴。 他慢条斯理地捲起衣袖,露出小臂虬结的旧伤疤:“都在这里?” 暴徒们面面相覷,兰悦心发现老王扣著扳机的食指在微微抽搐。 暮色渐浓的山林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蝉鸣都消失了。 “看来你选活埋套餐。” 老王突然暴起,枪口喷出火舌的剎那,林间骤然掠过银蛇般的冷光。 兰悦心只来得及看见顾渊旋身时扬起的衣角,下一秒老王的惨叫撕破夜空。 他持枪的手掌竟被某种利器钉在了身后的樺树上。 七道黑影尚未反应过来,顾渊已如鬼魅切入人群。 他指尖寒芒每次闪现必带起血,战术靴精准踩碎膝关节的声响混著哀嚎,像首残酷的交响曲。 当最后个暴徒轰然倒地时,顾渊正用染血的袖口擦拭镜片,仿佛刚结束场寻常晨跑。 老王双膝砸地发出闷响时,几个歹徒还叼著烟嬉笑。 他们本等著看这男人被挑断脚筋,好让老王现场上演限制级戏码。 谁都没料到老王此刻像台漏水的破机器,全身剧烈抽搐著,暗红血线从七窍喷涌而出,在水泥地面晕开诡异图案。 “草!这他妈……” 离得最近的黄毛刚蹦出半句脏话,顾渊手腕轻抖的瞬间,他脖颈突然爆出两点血珠。 眾人眼睁睁看著黄毛双手徒劳地捂著喉咙,指缝间溢出的鲜血在作战服上洇出大片暗。 劫匪头目突然瞳孔骤缩,喉头髮出声怪异的“咯”响:“暴雨梨针!你是鬼医顾……” 话音未落,顾渊已闪身扑向货柜车。 子弹暴雨般倾泻在车体上,迸溅的火星照亮了他手中寒光凛凛的九寸银针。 “给老子轰碎这杂种!” 头目扯著变调的嗓子嘶吼,却见某个持霰弹枪的同伙突然僵直倒地。 两支细若髮丝的银针精准钉入他太阳穴,针尾还在高频震颤。 第254章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兰悦心蜷缩在轮胎后,耳边炸响的枪声中混杂著人体倒地的闷响。 每当金属寒光划破硝烟,必有人捂著咽喉或眼眶栽进血泊。 她忽然发现顾渊每次用针前,都会用拇指轻搓针尾的龙纹浮雕,那动作优雅得像个正在调弦的琴师。 “见鬼!这玩意比子弹还邪门!” 某个戴骷髏面罩的劫匪刚摸出闪光弹,顾渊甩出的银针竟在半空划出诡异弧线,绕过防弹衣领口扎进他颈动脉。 当这人抽搐著抓挠脖子时,剩下三名歹徒终於崩溃地扔下武器,跪在满地血泊中疯狂磕头。 血色残阳下,八个亡命之徒的包围圈突然炸开刺耳的惨呼。 转眼间四个兄弟已经横尸当场,暴睁的瞳孔里还凝固著难以置信。 余下四人慌忙寻找掩体,粗糲的树干被指甲抠出深深划痕——那个叫顾渊的男人正倚在断崖边,指间寒芒若隱若现。 “三当家的!”有个嘍囉突然瞥见蜷缩在乱石堆里的身影。 兰悦心髮髻散乱地贴在煞白的脸上,名牌套装沾满草屑,哪里还有半点商界女王的模样。 嘍囉眼冒精光,猫腰窜出藏身处,五指成爪直扑这绝佳筹码。 破风声比惨叫声更早刺破空气。 兰悦心只觉面前黑影骤然僵直,那嘍囉保持著前扑姿势轰然倒地,七窍渗出的黑血在岗岩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三十米开外的山岩后,顾渊冷眼看著腕錶暗格弹出的银针,金属寒芒映出他毫无波动的瞳孔。 “都特么別动!” 劫匪头目突然暴喝,柯尔特蟒蛇的枪管从树后探出,准星死死咬住兰悦心剧烈起伏的胸口:“姓顾的!老子这就送你的小情人上路!” 扳机扣动的剎那,枪膛炸开的火星照亮了头目狰狞的狞笑。 电光石火间,三道银芒呈品字形撕裂空气。 第一枚击穿枪管引发炸膛,第二枚贯穿头目扣扳机的食指,第三枚精准没入喉结。 当焦黑的左轮坠地时,兰悦心才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颤抖的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仅存的两个嘍囉瘫坐在血泊里,裤襠早已浸透。 他们至死都没想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怎能在夺走八条人命时,连呼吸频率都不曾紊乱半分。 山风卷著硝烟掠过顾渊的黑色风衣,他俯身抱起昏厥的兰悦心,踏过满地狼藉时,腕錶暗格又传出细微的机簧復位声。 冰冷的枪管紧贴太阳穴时,兰悦心突然想起影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她多想对著远处喊出“別管我”,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在这生死瞬间,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祈祷顾渊会来相救。 “一!” 匪首沙哑的倒计时在密林中炸响。三十步外的灌木丛死寂如坟场,连蝉鸣都消失了。 “二!” 树后闪出黑洞洞的枪口,持枪者刚探出半张脸,寒芒破空而至。 只听闷哼声起,那人突然倒地抽搐,口中白沫染脏了枯叶。 “见鬼!” 匪首踹开抽搐的同伙,枪口狠狠戳进兰悦心后颈:“姓顾的!再耍招就给她收尸!” 他对著空气咆哮,食指在扳机上神经质地颤动。 兰悦心被硝烟味呛得睁不开眼。 她忽然意识到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那些传闻中的生死相许,此刻显得如此荒诞可笑。 麵包车后的阴影里,顾渊攥著银针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能看清二十米外飘落的松针,却看不透人心——若那姑娘在绝望中说出真相,这场赌局便满盘皆输。 “把暗器丟出来!” 匪首的嘶吼惊飞夜梟:“老子数三声!” 第三声即將出口时,兰悦心突然剧烈挣扎。 匪首条件反射扣动扳机,子弹擦著她耳畔嵌入树干。 这剎那的混乱中,顾渊瞳孔骤缩——对方握枪的右手小指,有道新月形疤痕。 暗夜密林中,顾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透过交错的枝椏,他能清晰看见兰悦心惨白的脸色,却看不见那两个藏在阴影里的恶徒。 “三!” 劫匪头目从树干后探出半张脸,黑洞洞的枪口始终锁定兰悦心的眉心。 蜷缩在树干后的女总裁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树皮里。 这位商界叱吒风云的女强人此刻浑身发冷——mba课程里可没教过怎么应对抵在眉心的枪管。 “二!” 倒计时如同丧钟在潮湿的空气中炸响。 顾渊喉结滚动,他能想像对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在缓缓收紧。 兰悦心突然对上他的视线,泪光中混杂著惊惶与愧疚,这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 “別开枪!” 顾渊突然高举双手从掩体后站起:“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他故意將腰间的鹿皮针囊碰得哗啦作响。 劫匪头目发出夜梟般的怪笑,却仍谨慎地躲在树后:“把吃饭的傢伙扔过来!少耍样!” 枪口示威性地顶了顶兰悦心的太阳穴。 金属坠地的脆响惊飞几只夜鸟。 当那捲传承了十三代的冰魄银针滚落泥地时,兰悦心瞳孔剧烈收缩。 她比谁都清楚这套针具对顾渊意味著什么——上次黑市出价八位数他都无动於衷。 仅存的匪徒握著匕首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佝僂著身子从侧面迂迴,刀刃在月光下泛起青芒。 树后的头目突然暴喝:“慢慢转过来!敢动一下老子就……” 话音未落,他惊觉兰悦心的瞳孔突然放大——这女人竟在盯著他身后的树冠! 试探性地將头部快速探出又收回的瞬间,劫匪发现目標依然保持著诡异静止。 顾渊双手高举的姿態如同凝固的雕塑,甚至能看清他手腕处青色血管的细微搏动。 “咳咳……”劫匪用袖口擦拭著额角冷汗,发出压抑的沙哑笑声。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终於耗尽手段了,那些惨死的弟兄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当他从藏身的混凝土立柱后侧身转出时,攥著格洛克的手掌青筋暴起。 兰悦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纤长睫毛在剧烈颤抖。 被枪管抵住的太阳穴传来金属特有的森冷,她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扼住。 当视线捕捉到顾渊即將暴露在射击范围时,兰悦心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第255章 这些都是我乾的 然而在生死交错的剎那,顾渊原本僵直的上肢突然划出完美弧线。 他食指与中指夹著的银针泛起冷光,当第三个劫匪从掩体边缘刚探出手肘时,寒芒已撕裂空气。 兰悦心感觉视网膜上残留著银色的运动轨跡,时间流速似乎產生了紊乱。 她看著那个总带著疏离微笑的男人,先前那份感动此刻化作锋利的冰锥——原来自己不过是资本家博弈中的廉价筹码。 “这就是现实。”她扯动僵硬的唇角,耳畔传来劫匪首领扣动扳机的金属摩擦声。 两处不同方位的枪焰几乎同时绽放,子弹与银针在虚空中交错而过。 当金属撞击声与爆裂声同时炸响时,兰悦心看见顾渊的西装领口突然绽开血色蔷薇,而对面掩体后方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寒芒乍现的瞬间,兰悦心的睫毛微微颤动。 树后的歹徒头目突然身体后仰,眉心赫然绽开一朵血,手中的枪械颓然落地。 这一切源於三秒前的生死博弈——当持枪歹徒狞笑著抬起武器时,顾渊指尖的银针划出诡异弧线。 那枚细如髮丝的暗器精准刺入对方手背商阳穴,如同激活了隱秘的机关按钮。 人体神经反射比思维更快,歹徒食指不受控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裹著火星穿过两棵並排白樺的缝隙,原本倚在树干后的头目瞳孔骤然放大。 金属弹头从左额没入,右颅穿出的瞬间,他脸上犹带著即將得逞的阴笑。 这个精心策划越狱的亡命徒,最终倒在自家兄弟的枪口之下。 “这……这不可能!” 仅存的歹徒盯著自己颤抖的右手,银针在月光下泛著幽蓝微光。 暴怒的嘶吼撕破夜空,他抓起衝锋鎗疯狂扫射。 弹雨掀起的尘土中,顾渊就地翻滚抄起警员遗落的手枪。 “永別了。”平静的宣判与枪声同时炸响。 歹徒看著胸口晕开的血,踉蹌著撞向身后树干。 这个计划退休后环游世界的犯罪团伙,终究没能走出这片白樺林。 顾渊喘息著繫紧皮质针囊,夜风吹散了硝烟味。 五米外的兰悦心这才发现,他腰间缠绕的並非普通皮带,而是排列著数百银针的特製武器带。 浓重血腥气中,顾渊逐一確认现场再无活口,这才转向蜷缩在墙角的兰悦心。 当他看清对方此刻的姿势时,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 原本盘坐的职场丽人此刻正双腿大喇喇地摊开,裹著黑丝的膝盖上还沾著灰渍,丝袜勾破的裂口正对著他的视线。 “受伤了?”他刻意將目光定在对方肩头。 空气里飘著若有似无的茉莉香,与硝烟味形成微妙对冲。 兰悦心雕塑般凝固的姿势让他心头一紧,该不会自己最后那枪………… 顾渊单膝点地凑近观察,少女瞳孔仍保持著应激性扩散状態。 当他三指搭上纤细手腕的瞬间,兰悦心突然触电般弹起,髮丝凌乱地扫过他的鼻尖,掛著泪痕的脸庞在距他十公分处定格。 “测……测个心率。”他后仰著解释,喉间发出可疑的吞咽声。 话音未落,带著体温的香风突然撞进胸膛。 兰悦心揪住他的前襟放声痛哭,断断续续的抽噎震得他锁骨发麻:“子弹擦过我耳朵的时候,我以为……以为脑浆会溅在会议桌上……” 顾渊僵在半空的手掌最终落在颤抖的脊背上,触感比想像中更单薄。 当兰悦心带著哭腔喊出“辞职”时,他苦笑著摸出手机,屏幕裂纹映出自己沾著血渍的侧脸:“等做完笔录,我亲自开车送你去人事部。” 窗外蝉鸣搅得人心烦,赵江摩挲著保温杯上的茶垢,將最后几粒寧夏枸杞抖进杯底。 刚沏上热水,桌上的《云海晚报》头条標题突然刺痛眼睛。 “某国企科长四十岁提前病退”。 他猛地合上报纸,茶水在喉头哽了哽,竟尝出几分铁锈味。 当差二十三年,肩章上的四角星就像焊死的零件。 安侦支队长这个名头听著威风,实际天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治安案件。 上个月帮王奶奶找走失的泰迪时,那畜生正窝在快递站啃火腿肠,冲他摇尾巴的模样活脱脱在嘲讽。 “老赵!西郊白樺林!” 实习队员小陈撞开办公室门的瞬间,赵江手一抖,枸杞水在案卷上洇开猩红痕跡。 自首电话里那人的声音在监控录音里格外清晰,像把钝刀在磨刀石上来回刮蹭:“我宰了八个,对,现在就要见你们最大的官。” 警笛划破暮色时,对讲机突然炸响。 二队老张的破锣嗓子带著颤音:“九天大厦持枪劫案!疑似境外僱佣兵……” 赵江攥著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自己眼角的皱纹像突然深了三寸。 今早队长还在会上念叨“天南市连续七年命案破获率百分之百”,这话简直成了现世报。 越野车碾过满地枯枝,车灯惊飞宿鸟。 穿米色套装的女子蜷坐在树根处,髮丝间粘著片枫叶,月光把她的侧脸雕成冷白玉像。 赵江放缓脚步,多年刑侦练就的嗅觉捕捉到异常——没有血腥气,没有泥土翻动的痕跡,连她脚边的蚂蚁都排著规整的队列。 “人都在哪?”他蹲下身,警徽在夜色中泛著幽光。 女子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唇角竟噙著若有似无的笑。 三百米外忽然传来土块塌落的闷响,赵江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声音他太熟悉了,去年端掉盗墓团伙时,洛阳铲捅穿棺槨就是这种声响。 潮湿的柏油路面蒸腾著暑气,警车红蓝顶灯划破夜幕时,照见蜷缩在角落吞云吐雾的年轻人。 菸头明灭间,那人影倏然站直,肩胛骨顶得单薄t恤凸起稜角。 “报案的顾渊在哪儿?” 赵江指节叩著出警记录本,例行公事的问话裹著三分沙哑。 话音未落,青年已掐灭菸蒂碾进砂砾,暗红火星在他帆布鞋底发出细碎爆裂声。 “我在这,这些都是我乾的。”三个字砸得警戒线簌簌震颤。 年轻女队员安然攥著执法记录仪的手陡然收紧,镜头里映出张平静到诡异的侧脸。 没有瞳孔震颤,没有喉结滚动,连睫毛抖动的频率都像用尺子量过。 第256章 惊心动魄的商战 当八具呈扇形倒伏的躯体暴露在探照灯下,赵江后颈陡然泛起鸡皮疙瘩。 七把伯莱塔92fs散落腐叶堆里,枪管还凝著新鲜火药味。 最外侧尸体脖颈扭曲的角度,让他想起三年前境外受训时见过的职业杀手惯用手法。 “联繫安侦队调九天集团的监控备份。”赵江压低嗓音嘱咐安然,却见顾渊倚著警车后视镜扯出苦笑。 顾渊指腹摩挲著袖口暗褐血渍,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淬过冰:“他们用枪指著悦心太阳穴时,就该料到这个结局。” 审讯室单面镜映出两重人影。 玻璃这边,兰悦心裹著毛毯敘述劫持经过时,睫毛膏晕开的痕跡顺著泪痕蜿蜒; 玻璃那头,顾渊正用铅笔在案卷背面画几何图案,稜角分明的四边形叠成密不透风的网。 斗医大会上顾渊施展的银针绝技,这次在商场外再度震惊全场。 监控画面显示他指尖寒光连闪,八名暴徒瞬间倒地不起。 经法医鑑定,六处大穴遭精准封堵导致肢体麻痹。 十二小时问询过程中,执法部门调取了完整的现场录像。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顾渊行为完全符合无限防卫权要件,面对持械暴徒实施绑架的紧急状况,任何制止手段均属合法。 至於临时徵用摩托车,则適用紧急避险条例,无需承担民事责任。 案件通报显示,这八名暴徒系邻省越狱要犯。 值得玩味的是,他们甫脱牢笼便全副武装,更精准掌握到九天集团新品发布会的动向。 刑侦专家指出,暴徒装备的制式枪械与越狱时监狱丟失的狱警配枪型號完全吻合。 调解室內,兰悦心仍止不住浑身颤抖,反观顾渊却平静得如同刚结束日常会议。 前来接洽的赵警官暗自心惊,从业二十年从未见过这般从容的当事人。 更令他诧异的是,当提及可能获得见义勇为表彰时,顾渊只是淡漠地表示“分內之事”。 集团专车抵达时,顾渊特意安排女助理乘坐另一辆轿车。 “你的辞职申请暂缓处理。” 他递过热可可时补充道:“等心理评估通过再说。” 后视镜里,安保主管唐凌握著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 他知道,暴徒能突破三道安检关卡绝非偶然。 车队驶入跨海大桥时,顾渊突然开口:“发布会场地的施工图纸,明天上午十点前送到我办公室。” 副驾上的陈庆浑身一僵,蓝牙耳机里传来技术部急促的匯报声:“东区通风管道的监控盲区,上周刚被工程部调整过……” 顾渊指节捏得发白,水晶菸灰缸在掌心转了三圈才重重放下。 九天集团真要垮台吗?那些蠢货绑走的可是檯面上的掌舵人兰悦心! 虽然集团真正的话事人藏在幕后,但那些亡命之徒哪会知晓內情? 整件事情透著股精心策划的腐臭味,就像有人故意把刀递到蠢货手里。 “查!” 顾渊衝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拍桌子让柯旭滚进来,却见对方早就抱著平板候在门边。 “清洁公司外包环节出紕漏。” 柯旭点开监控截图,画面里穿著蓝白制服的队伍正推著三层保洁车入场: “发布会当天的人手缺口让『洁洁公司』钻了空子——准確说,是他们的运输车在城郊立交桥底被劫了。” 顾渊眯眼看著被放大数倍的保洁车底盘,金属夹层里隱约露出黑色枪管轮廓。 那些暴徒竟提前四小时潜入,堂而皇之藏在男厕所隔间,直到香檳塔亮起的时刻才破门而出。 “被劫车辆三天前刚完成年检。” 柯旭调出运输公司档案:“司机王德发有二十年驾龄,女儿在云城大学读大三。” 暗示再明显不过——这场绑架恐怕连人带车都是饵料。 办公室里响起规律的金丝楠木叩击声,顾渊单手托腮盯著桌面裂纹:“说说你的判断。” “对方在践踏九天的脸面。” 柯旭调出热搜截图,『女总裁浴室照』的词条正在暗网疯传:“若兰总真被……那股价至少蒸发三十亿。” 后半句隱在喉间,监控显示歹徒腰带掛著四台微型摄像机。 顾渊猛地捶桌,红木桌面顿时凹下去半寸。 这招阴毒得令人齿冷,既要摧毁集团信誉,还要把九天钉在商界耻辱柱上。 “派影子组全天候盯住兰总。” 他扯松领带抓起车钥匙,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在侧脸投下阴翳:“通知法务部准备三套收购方案,我要让『洁洁公司』明天就从云城消失。” 柯旭退出时瞥见老板手机屏亮起,锁屏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姑娘正在实验室比耶——那是技术部从不敢提的禁忌。 顾渊眉梢微动,疑惑地看向下属:“出什么事了?” “老大!兰总那边……”年轻助理欲言又止地搓著手。 方才发生的绑架事件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谁也不敢確定那位素来雷厉风行的女总监是否还会留在公司。 毕竟在九天集团工作,要承担的不仅是商海浮沉的风险。 顾渊扶著窗台长嘆一声,玻璃倒影里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何尝不懂? 当企业即將突破行业壁垒时,那些暗处的对手自然会使出见不得光的手段。 “如果兰总监要走,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他转身时西服下摆带起一阵风:“只是接下来恐怕要辛苦各位了。” 后半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说出口的是:在找到合適的继任者前,他这个总裁怕是要亲自坐镇各个项目组。 柯旭望著桌上摆著的集团全家福,照片里钱瑞雪干练的身影让他欲言又止。 若是建议让老板娘回来主持大局……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掐灭。 今天被绑的是兰总监,明日说不定就会是钱家大小姐,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 “先处理善后吧。” 顾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我得回去看看瑞雪。” 今天这场惊心动魄的商战,妻子那边总该有个交代。 看著上司疾步离去的背影,柯旭和助理面面相覷。 最需要心理疏导的难道不是刚脱险的兰总监? 第257章 守护公民安全是我的天职 不过转念想来,已婚男士深夜单独探望女下属,確实容易惹人非议。 黑色迈巴赫碾过满地梧桐叶时,顾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自王智事件后他就该警觉的,那些躲在財务报表背后的敌人,早就把九天集团列入了黑名单。 別墅雕铁门刚推开条缝,尖利的质问声就刺破暮色: “你们顾渊就是个偽君子!抢我机车还动手动脚,今天不给说法我就报警!” 客厅水晶灯下,周意婷踩著十厘米细高跟將茶几拍得砰砰作响。 钱家眾人脸色铁青地围坐著,茶几上放著凉透的茶盏——这位自称顾渊老同学的不速之客,已经闹了整整两个钟头。 钱瑞雪攥著手机的手指节发白,屏幕上显示著27个未接来电。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满城寻找丈夫的下落,等来的却是这样荒唐的闹剧。 混乱发生的瞬间,那个身影便消失在了人群之外。 更令人不齿的是,据周意婷所述,这个逃跑者竟在途中对她实施肢体骚扰,隨后强行夺走摩托车扬长而去。 如此行径怎能姑息? 此刻的周意婷不仅准备对顾渊配偶及其家族提起诉讼,更要求对方承担全额赔偿。 在她看来,无论財物损失还是人格尊严,都该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钱瑞雪凝视著眼前这位自称顾渊同窗的女子,眉间不自觉聚起沟壑。 那些指控的每个字都在衝击她的认知。 性骚扰?临阵脱逃?这怎么可能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丈夫所为? “我们同窗四年,你应当清楚他的品性。” 钱瑞雪声音微颤:“这般荒谬的指控,究竟出於什么目的?” 周意婷闻言冷笑出声,指尖重重敲击著桌面上的报案回执: “钱小姐不妨想想,一个有过刑事案底的人,做出什么出格举动都不奇怪吧?” 她突然倾身向前:“难道你不好奇?当所有人都被困在现场时,他凭什么能提前脱身?” 这番质问令整个会客厅陷入死寂。 钱允夫妇交换著意味深长的眼神,角落里的钱洛瑶已按捺不住讥誚: “某些人平日装得情深义重,生死关头却跑得比谁都快,真是讽刺至极。” “重点在於……” 周意婷提高声调截断话头:“我的机车定位显示是在三公里外的辅道被遗弃。 试问若没有提前离场,他如何能赶在所有目击者之前抵达那个位置?” 钱如山猛然拄杖起身,檀木与理石碰撞出清脆声响。 老人环视全场,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当日劫匪撤离五分钟安保系统才解除封锁,若顾渊当真尾隨暴徒而去,这份胆识在座哪位具备?” “危急关头拋下妻子算什么爷们?” 钱瑞雪攥紧胸前的塑料吊坠,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始终坚信那个会在雨夜背她去医院的男人,绝不会临阵脱逃——哪怕此刻家族眾人质疑的目光几乎要將她刺穿。 “你们钱家当我在编故事吗?” 周意婷踩著细高跟在地砖上叩出脆响,手机屏幕几乎戳到姬老爷子鼻尖: “监控录像里清楚拍到他抢我机车逃命!不信现在就去安保室查!” “监控能证明什么?” 清朗的男声自玄关炸响,顾渊挟著夜风大步跨入。 发梢还凝著未化的冰晶,黑色夹克上覆著层薄霜,整个人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钱瑞雪悬著的心突然落回原处。 可当她看清丈夫躲闪的眼神,喉头又泛起苦涩——那是她拼死护住定情信物时,歹徒刀刃抵在颈间都不曾尝到的滋味。 “戏演得挺全啊顾少爷。” 周意婷抱臂冷笑,镶钻美甲划过机车钥匙划痕:“九天集团离这不过三条街,需要骑三个小时?” 满室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顾渊喉结滚动,在妻子破碎的注视中垂下头颅:“机车……是我骑走的。” 吊坠突然变得千斤重,钱瑞雪踉蹌扶住沙发。 那个暴雨夜,高烧39度的她伏在他汗湿的背上,听这个笨蛋边跑边吼“撑住”; 订婚宴上,他红著眼眶將廉价的塑料星星扣在她颈间,说这是妈妈临终留给儿媳的…… “监控只拍到前半段。” 顾渊突然抬头,从怀里掏出染血的档案袋:“我抄近道引开三个持刀匪徒,这是警局出具的见义勇为证明。” 他颤抖著拭去妻子脸上的泪珠:“后视镜里看见你折返寻我,差点把机车油门都拧断了。” 钱如山戴著老镜逐字查看文件,突然拍案大笑:“好小子!警署表彰令都下来了!” 老爷子转身瞪向呆若木鸡的周意婷:“某些人怕是不知道,九天集团今天协助警方端了个涉黑团伙吧?” 钱瑞雪怔怔望著文件上鲜红的公章,忽觉颈间塑料星星在月光下流转著奇异的光彩。 “我从未临阵脱逃!当时就在案发现场!” 这句话犹如投入寧静湖面的石子! 在场眾人面面相覷,钱允最先绷不住笑出声。 “顾渊你这牛皮吹上天了!堂妹脱险时找遍现场都没见著你!” “拜託编故事能不能先理清逻辑?歹徒撤离时我们都留在原地,你怎么可能比周意婷还早离开?” 钱洛瑶环抱双臂扬起下巴,眉宇间凝著寒霜。 理智告诉她事实胜於雄辩,可心底却翻涌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哪怕他隨便找个像样的藉口,自己也不至於像个傻子。 顾渊却直视著钱瑞雪泛红的眼眶,语气斩钉截铁:“他们从后巷撤离,我尾隨追踪,自然比你们早离开。” 满堂寂静被突然爆发的鬨笑打破。 “这笑话够我笑一年!” “你以为在拍动作片吗?八个持械歹徒你单枪匹马追击?” 周意婷抹著眼角笑出来的泪:“大英雄既然追上劫匪,请问战果如何?” 钱瑞雪攥紧的指节泛白,颤抖声线里带著最后期冀:“我要听真话。” “追查到底。” 四字回应激起千层浪。 “瑞雪你疯了?这种鬼话也信?” “九天集团保安守则可没让你送命!” 面对质疑声浪,顾渊脊背挺得笔直:“守护公民安全是我的天职。” 角落里钱如山看著孙女婿坚毅的侧脸,浑浊眼底闪过精光。 第258章 我想再信他一次 “人呢?” “全完了!”顾渊的回答依旧简短。 话音未落,在场眾人急忙捂住嘴巴,肩膀不住地颤抖。 这牛皮吹得……震天响! “姓顾的,你就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有人笑得直拍大腿:“八个带枪的悍匪,你说全收拾了?你这么能耐,市局怎么没给你发锦旗啊?” “真有这本事还用当上门女婿?嘁!” 钱洛瑶环抱双臂翻了个白眼,指甲深深掐进胳膊里。 这个窝囊姐夫总能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如今在警局还敢信口开河。 周意婷气得指尖都在发颤,今天这场闹剧足够她笑满三年。 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少扯这些没边的!你当眾猥褻我,还抢走警用摩托,这两桩事今天必须给说法!” 要么警局立案让这软饭男三进宫,要么钱家大出血赔钱,没有第三条路。 可顾渊仿佛置身真空,目光穿过喧囂人群,径直锁定脸色苍白的妻子。 在眾人错愕的注视下,他大步流星走向钱瑞雪,皮鞋叩地声清晰可闻。 “你聋了吗!”周意婷厉声呵斥,指尖几乎要戳进对方眼眶。 却见男人轻轻执起妻子冰凉的手,眼底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混帐东西!”岳母肖晴突然暴起,发狠推搡女婿肩膀。 可往日任打任骂的女婿此刻竟纹丝不动,宛如扎根地面的青松。 积压整晚的怨气瞬间爆发,肖晴扬起巴掌狠狠甩去——清脆的皮肉撞击声让整个大厅骤然死寂。 “妈!” 钱瑞雪惊呼著要阻拦,却见顾渊脸上迅速浮起红痕,而那双黑眸依然固执地凝视著自己,仿佛要望进灵魂深处。 钱瑞雪突然出声喝止,肖晴举在半空的手掌生生顿住。 母亲脸上交织著失望与焦躁,指尖几乎要戳到女儿鼻尖: “丫头你魔怔了是不是?这种鬼话也信?单枪匹马追凶徒,他当演武侠片呢?” 少女抿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诚然顾渊的说辞荒诞至极,可当视线撞进对方漆黑瞳孔时,她竟捕捉到某种令人心悸的篤定。 喉头滚动间,她听见自己发颤却坚定的声音:“妈,我想再信他一次。” “呕!” 周意婷夸张地捂住胃部,两根手指抵住咽喉:“我早饭都要反出来了!你们这是垃圾偶像剧现场?” 她斜眼乜著顾渊,仿佛在看什么秽物:“难怪放著豪门公子不要,非捡个吃牢饭的,敢情是脑子进硫酸了!” 厅堂里泛起尷尬的窃笑。钱允別过脸假装咳嗽,钱洛瑶的茶杯与托盘碰出清脆的响。 所有人都等著看这对荒唐夫妻的笑话,直到——温热的金属硌入掌心。 钱瑞雪低头望去,呼吸骤然停滯。 那串本该躺在劫匪赃物袋里的蓝宝石项链,此刻正在她指间折射著冷光。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钱金元踉蹌著撞翻茶几。 滚烫的茶汤泼在裤管上也浑然不觉,这位素来端方持重的家主,此刻活像见了鬼似的盯著女婿:“这……这是九天集团失窃的那条?” 空气凝成胶质。 顾渊依然沉默如石,唯有绷紧的下頜线条泄露著情绪。 钱瑞雪突然记起清晨替他系领带时,瞥见他颈侧那道新鲜的血痕。 赤手空拳对抗八名持械暴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周意婷涂著粉色唇膏的嘴张成圆形,原本喋喋不休控诉顾渊性骚扰的尖锐嗓音戛然而止。 当她看到那条闪著寒光的铂金链子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这个能单枪匹马歼灭八名劫匪的男人,本质上比那些亡命之徒更危险。 “他要是想掐死我……”周意婷感觉后颈汗毛倒竖,镶著水钻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她终於明白,自己刚才在警局撒的那些谎,就像在猛兽面前摇晃红布般愚蠢。 人群的窃窃私语中,顾渊径直走向眼眶发红的妻子。 他布满擦伤的手掌轻轻包住钱瑞雪颤抖的指尖,將带著硝烟味的项链放进她手心:“收好,別让小偷惦记了。” 金属链条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钱瑞雪突然发现吊坠內侧有道新鲜刮痕。 这枚被劫匪扔进下水道的婚戒,此刻重得几乎让她捧不住。 她甚至能想像到顾渊在昏暗巷弄里搏斗时,金属与水泥地碰撞迸出的火星。 “其实我……”顾渊刚要开口,却被妻子突然涌出的泪水截断。 他无奈地扯了扯浸著血渍的衬衫领口,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身影。 周意婷瞬间像被猛兽锁定的兔子,贴著墙根挪了半步。 “摩托车在证物室3號柜。” 顾渊沙哑的声线让空气骤降五度,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从黎明到正午的生死追逐,远比应付这些荒唐指控更耗心神。 他现在只想瘫在沙发上,闻著家里柠檬味空气清新剂入睡。 钱家老爷子適时清了清嗓子:“周小姐,警队的物证清单上应该登记了你的机车编码。” 老人拄著黄梨拐杖在地面轻叩两下,清脆声响惊醒了呆滯的眾人。 “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周意婷强撑著最后那点骄傲,踩著十厘米细高跟往外走时差点崴了脚。 她心里清楚,无论顾渊的战绩是否掺水,能毫髮无损从劫案现场带回赃物的人,绝不是她能招惹的。 围观亲戚们面面相覷,二房媳妇新做的水晶甲无意识抠著鱷鱼皮手包,三叔公的紫砂壶悬在半空忘了续水。 直到防盗门“咔嗒”合拢,客厅里凝固的时间才重新流动起来。 晨光中,钱瑞雪轻轻抚摸著颈间温热的金属链坠。 昨晚的惊险遭遇仍令她后怕,但此刻更令她在意的是丈夫顾渊略显苍白的脸色。 “这可是顾渊拼了命抢回来的。” 她第三次向堂妹解释,指尖摩挲著蓝宝石表面细微的刻痕。 家族会议厅里此起彼伏的嗤笑声中,只有她注意到宝石背面那道浅浅的裂痕——正是三个月前婚礼上被戒指划伤的印记。 “九块九包邮的地摊货也值得玩命?” 堂妹钱洛瑶把玩著新做的美甲,斜睨著那抹幽蓝:“要我说,某些人怕是自导自演……” 第259章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突然响起的瓷器碎裂声打断了讥讽。 眾人转头看见顾渊僵在茶水间门口,西装下摆还沾著昨夜打斗残留的泥渍。 他沉默地弯腰收拾满地瓷片,泛白的指节泄露著透支的体力。 入夜,钱瑞雪在梳妆镜前小心收好项链。 镜中倒映著床上蜷缩的身影,顾渊连衬衫都没换就陷入昏睡。 她轻手轻脚靠近,意外嗅到混著药膏味的雪鬆气息——这是她半年前送他的生日香水。 “其实你可以直说……” 她將脸贴在他微微起伏的后背,感受著衣料下尚未消退的淤肿。 记忆忽然闪回婚礼当天,这个男人笨拙地替她戴上项链时,宝石扣曾三次勾住她的发梢。 晨雾漫进臥室时,顾渊被胸前的重量惊醒。 垂眸看见妻子髮丝间別著的蓝宝石髮夹,那是他今晨特意別上去的。 钱瑞雪迷糊间抓住他欲缩回的手,將温热的掌心按在自己颈间。 “这里……” 她带著睡意呢喃:“比宝石更烫呢。” 晨光微熹时,顾渊垂眸望著枕在自己胸膛的钱瑞雪。 少女纤长的睫毛在瓷白肌肤投下蝶影,唇角噙著清浅笑意,全然不似平日清冷模样。 他指尖悬在距她鼻尖半寸处,终究只是虚虚掠过,生怕惊醒这难得一见的温软光景。 庭院蝉鸣未起,顾渊赤足踏过冰凉的云纹地砖。 露天泳池在晨雾中泛著粼粼波光,他舒展四肢扎入沁凉池水,水珠顺著肌肉纹理滚落,在熹微晨光里碎成细钻。 自从搬离钱家老宅,他终於不必为清晨冲凉犯难——那个令他误闯钱小兔浴室的狭小卫生间,早已成为记忆里的窘迫插曲。 水面突然盪起异样涟漪。 正在池边擦拭廊柱的钱小兔僵在原地,抹布从指间滑落。 晨风卷著池水特有的氯气味道掠过鼻尖,她望著破水而出的青年,发梢滴落的水珠正顺著锁骨滑向麦色胸膛。 “我穿了泳裤!”顾渊急急出声时,少女已提著裙摆转身疾走。 晨风送来她仓皇间碰倒的清洁工具声响,金属水桶在鹅卵石小径上滚出清脆乐章。 顾渊仰面浮在池中苦笑,天际渐白的云絮倒映在眸中。 这场景与月前在老宅的尷尬何其相似。 只是如今宽敞的庭院里,晨露浸润的茉莉香混著池水气息,將那个拥挤屋檐下的侷促往事悄然稀释。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晨光刚探进窗欞,顾渊握著豆浆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餐桌对面钱小兔的耳尖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埋头啃包子的模样活像要把瓷碟盯出洞来。 他第三次把“我穿了泳裤”这句话咽回喉咙——现在解释只会让油条在豆浆里泡得更尷尬。 “今天的虾仁馅特別鲜。” 钱瑞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罐上的蝴蝶。 她今天把波浪捲髮束成高马尾,可发梢扫过天鹅颈时,顾渊分明看见那抹红霞从锁骨蔓到耳后。 老爷子抖了抖报纸,镜片后闪过洞悉世事的精光:“小渊啊,尝尝这碟醋泡姜。” 金属筷子碰到骨瓷的脆响里,岳父突然呛咳著推开椅子:“公司晨会要提前。” 岳母几乎同时端起碗往厨房走:“得给月季修枝了。”两双拖鞋在地砖上踩出凌乱节奏,活像被猫追著跑的仓鼠。 顾渊转头望向落地窗,玻璃映出自己困惑的倒影。 昨夜记忆突然闪回——钱瑞雪推开主臥门时,薄纱睡裙像笼著清晨雾气,水晶指甲在门把上犹豫地摩挲了三下。 而他居然抱著枕头睡得人事不知! “年轻真好啊。” 老爷子突然笑出声,报纸財经版头条的ceo照片被他折成滑稽的尖帽子: “二十年前你奶奶往我被窝塞暖炉,我嚇得抱著暖炉在书房睡了三夜。” 晨光忽然变得滚烫,顾渊终於读懂餐桌对面那碗没动过的红糍粑。 当钱瑞雪拎著鱷鱼皮包落荒而逃时,门框磕碰声惊醒了窗台上的绿萝。 原来千金总监冷若冰霜的套装下,藏著比小笼包褶还细密的心思。 即便假设顾渊的经歷都是事实! 这意味著什么? 他背负著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刚出狱就敢连续犯下八桩命案! 这哪里还是寻常人? 普通人光是听到前科犯三个字就躲得远远的,更何况是这种手起刀落的狠角色! 顾渊心里堵得慌。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平日里装得与世无爭,他们就嘲笑你是靠老婆养活的窝囊废!遇到危险拋下妻子逃命的胆小鬼! 可当自己为了护妻大开杀戒时……他们又觉得你凶残暴戾! 恨不得立刻划清界限。生怕哪天拌嘴吵架,自己就变成法制新闻里弒杀岳母的恶婿! 想到这里,顾渊盯著手里半凉的包子,胸口像压了块大石。 这是钱如山的声音突然响起:“小渊,你想不想听听的我们老一辈人的故事?” “好啊,爷爷。” “我们是靠买粮食起家的,从我爷爷那辈开始越做越大,当时我们钱家开著全县最大粮行,其他三家也都被这群豺狼盯上。 原本各不相干的四户人家被逼急了,抱团拉起队伍和世纪会硬碰硬。 那时我们被逼著给东倭人当走狗,替他们抢粮夺药。 两边人马杀红了眼,街头巷尾天天见血,比戏文里的江湖仇杀还惨烈! 可咱们哪拼得过?世纪会背后杵著东倭军队,那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啊!四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到最后连脊梁骨都折了。” 钱如山声音突然哽住,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著椅背。厅堂里静得能听见檀香灰落在铜炉里的簌簌声。 顾渊等了半晌,轻声追问:“后来呢?” “我有个亲叔……” 老人抬手抹了把脸:“他在北边念过洋学堂,后来突然跑回来。 那些年神出鬼没的,家里人都摸不清他在外头干啥。直到有一天……直到衙役来家里抓人……” 话尾散在风里,顾渊望著老人通红的眼眶,心里已猜出七八分。 “世纪会那帮人用尽各种手段,想从你叔公嘴里撬出情报!” 钱如山捏著半凉的包子,指节泛著青白: “竹籤扎进指甲缝,烧红的烙铁烫得皮肉焦糊,可你叔公咬碎了牙也没吐半个字!后来他们发现他和我爹是亲兄弟,硬逼著我爹去劝降。” 第260章 偷天换日 老人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掺著砂砾:“你猜怎么著?我爹揣著全家老小的命走进地牢,出来时倒成了你叔公的信徒!” 他举起包子对著阳光:“那天你叔公说,哥你闻闻这包子香不香?可外头多少乡亲连树皮都啃不上!” 顾渊发现手里的包子突然重若千钧。 钱如山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铁板:“他说断头台上枪子儿钻心不过眨眼疼,可要是脊梁骨断了,子子孙孙都得跪著活! 我爹半夜翻出祖传的医书,把止血药方抄了三十份。” 1943年立冬那日,菜市口的枪声惊飞了满城寒鸦。 钱如山至今记得父亲站在药柜前配药的手——原本抓脉枕的手,现在分装著磺胺粉和雷公藤。 “黎明前最冷的时候,父亲把我们娘俩送回乡下老宅。后来……” 老人抹了把脸:“后来穿灰布军装的人送来个铜药碾,说姬先生配的药救活了整支医疗队。” 顾渊望著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灯把“世纪安保”的招牌映得血红。 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显示,上周劫持药厂的那伙人,使用的消音器编號竟与三十年前某场刺杀案吻合。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老板,世纪会的帐本有问题。” 助理柯旭滑动平板:“他们去年採购的医用绷带,足够包扎整个天南市的伤员。” 顾渊捻起文件间飘落的银杏叶——正是从钱家老宅那棵百年古树上摘的。 斜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成长长的问號。 世纪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里,刀叉碰撞出清脆的响动,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伤疤与新生。 顾渊站在钱家大厅里,指尖无意识摩挲著青瓷茶盏。 半小时前刚听完钱家的歷史渊源,此刻柯旭突然拋出的消息让他瞳孔骤缩——那个笼罩在迷雾中的世纪会竟从未消失? “大少爷应该对这个组织不陌生。” 柯旭握著茶杯的手微微发颤,水面上涟漪盪开:“如今他们换了个名字,叫炎生堂。” 茶盏重重磕在红木案几上,顾渊猛然起身。 记忆如倒卷的潮水涌来——三个月前那场代理权谈判,自称百年国货的炎生堂代表,西装革履递来的脑清丸合作书还锁在他办公室第三格抽屉里。 “又是东瀛人的手笔?”顾渊后槽牙咬得发酸。 那些包装精美的草本精华礼盒,gg里“纯天然无添加”的烫金標语,此刻都成了扎在民族產业脊樑上的暗刺。 柯旭掏出加密平板调出资料:“当年招商引资热潮里,他们打著国际美妆集团的旗號落地云海。这些年靠著本土化包装……” 话音未落,屏幕上的股权穿透图已映出东京某財团的標誌。 顾渊突然记起林香玉梳妆檯上排列的鎏金瓶罐。 三年前他顶著烈日送快递攒钱,在专柜前比对半天价钱才买下那套樱限定礼盒。 当时柜姐骄傲介绍:“咱们炎生堂可是传承百年的唐医古方。” “好个偷天换日!” 顾渊一拳砸在雕窗欞上,惊飞檐下棲雀。 全球中药市场94%的份额被海外企业蚕食,他筹办斗医大赛就是要重铸行业標杆,却没想到敌人早已披著羊皮混进家门。 柯旭调出最近半年的商战记录:“自从我们拒绝代理並启动中医復兴计划,炎生堂名下的药材基地就频繁出问题。 上周边贸港扣的那批问题当归,报关单盖的正是他们子公司的章。” 暮色透过窗格在顾渊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影,他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通知市场部,明天开始全面筛查合作方背景。另约药材协会陈会长,我要在斗医大赛嘉宾席给他们预留『特別席位』。” 廊下穿堂风掠过他紧绷的背脊,当年捧著化妆品礼盒的穷小子与此刻的集团掌门身影重叠。 东方既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爭才刚刚撕开帷幕。 “咱们九天集团光靠製药业务太局限了!” 顾渊突然拍案而起,震得会议室玻璃嗡嗡作响。 在柯旭惊愕的目光中,这位总裁指著窗外鳞次櫛比的商业大厦: “那些傢伙能打著中医旗號做护肤品,凭什么我们不能?东洋人能赚的钱,我们照样能赚!” 柯旭手中的签字笔啪嗒掉在会议记录本上。 自从上个月投资手游產业,接著砸重金搞中医擂台赛,现在又要跨界美妆行业,自家老板的商业版图扩张速度实在令人咋舌。 此刻没人知道,这份决策源於半小时前收到的调查报告。 当“炎生堂”三个字跃入眼帘时,顾渊眼中燃起的战意比实验室里的酒精灯还炽烈。 此时的云城商圈正流传著各种八卦: 昨天的新品发布会因突发绑架事件被迫中断,医药巨头的掌舵人竟在自家地盘被挟持。 正当眾人等著看笑话时,九天集团官微突然发布水墨风海报,赫然写著“国风美妍”四个大字。 普通消费者只当是常规商业动態,但在某些人眼中却嗅到了火药味。 林香玉摩挲著梳妆檯上成套的炎生堂產品,忽然发现瓶身標註的“汉方萃取”字样格外刺眼。 作为十年老用户,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东瀛品牌对国內市场的侵蚀。 而隔江相望的姬氏集团总部,钱瑞雪正对著电脑屏幕蹙眉。 当她看到九天集团招聘公告里“本草研发工程师”的职位要求时,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两家世交企业的微妙竞爭,此刻在美妆领域开闢了新战场。 资本市场的嗅觉永远快人一步。 当社交平台还在討论昨天的绑架惊魂时,已有精明的投资人开始估算国內草本护肤市场的规模。 毕竟在这个“顏值经济”当道的时代,能让都市白领心甘情愿掏空钱包的,除了救命药就是驻顏霜。 商界新贵九天集团近日再掀波澜。 当董事长顾渊提出创建女性护肤品牌的构想时,业界普遍认为这只是资本巨鱷的又一次试水游戏。 然而隨著“在水一方”品牌发布会的召开,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这个充满诗意的品牌名称暗藏锋芒。 第261章 暗潮汹涌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古典意象,与竞爭对手炎生堂的品牌典故形成微妙呼应。 更令市场譁然的是其產品定位: 天然草本精华与植物精油成分,零化学添加剂的配方宣言,几乎復刻了行业龙头炎生堂的经典gg语。 这种明目张胆的市场叫板,被业內人士戏称为“不仅要在市场对决中占尽优势,还要在营销策略上让对手难堪”。 在全球汉方护肤市场被东倭企业占据96%份额的背景下,这场本土企业间的角力尤为引人注目。 炎生堂凭藉数十年深耕积累的忠实客群,在高端护肤品领域筑起了护城河。 其天南市分公司总裁沈茂辉面对媒体追问时,用职业化的微笑回应: “九天集团在药品研发领域或许有所建树,但在护肤品行业……最多算是业余爱好者水平。” 这番绵里藏针的表態,折射出传统巨头面对新晋挑战者的复杂心態。 值得玩味的是市场风向的转变。隨著国民消费升级,消费者对“安全有效”和“自然草本”的追求已成不可逆趋势。 据第三方数据显示,国內草本护肤品市场规模正以年均18%的速度扩张。 九天集团此次跨界布局,正是看准了这片价值千亿的蓝海市场。 这场商战背后暗流涌动:既有本土品牌对国际垄断格局的突围尝试,也包含著新生代企业对传统经营模式的顛覆野心。 正如某位观察家所言,当资本力量开始认真玩转文化符號,市场的游戏规则或將迎来新一轮洗牌。 两款神药的横空出世,不仅改写了中药行业的格局,更在製药领域掀起巨浪。 但令人费解的是……跨界进军护肤品领域?这无异於让交响乐团改行玩摇滚! 面对深耕行业数十载的炎生堂,他们早已构建起稳固的受眾帝国。 年轻人,你拿什么与这棵参天古木抗衡? 面对质疑,顾渊只是淡然一笑,眼中闪烁著难以捉摸的光芒。 在他构建的商业版图里,资本从来不是问题。 更令人期待的是——他手中那张从未亮出的王牌。 镜头转向万眾瞩目的斗医擂台。 隨著千万奖池的曝光与话题发酵,这场传统医学的巔峰对决儼然成为现象级赛事。 单论网络直播数据,它已强势碾压所有娱乐综艺。 毕竟真实医术较量可比某些“佛脚艺人”的表演带劲得多! 此刻聚光灯下的,是顾渊的昔日同窗胡浩。 这个骄傲得近乎跋扈的青年,对班长周意婷的执著追求確有其资本。 当年为博佳人侧目,他硬是將《黄帝內经》啃得滚瓜烂熟,以顶尖成绩从医学院毕业。 胡浩本满心期待周意婷会现身观战。 现实却是……周意婷正在失物招领处办理手续——偏偏选在比赛日。 微妙的时间选择暴露了残酷真相:在这位天之骄女眼中,胡浩的医术造诣根本不值得关注。 儘管內心翻涌著苦涩,胡浩仍咬牙坚持。 毕竟数年如一日的殷勤付出,早已让他深陷这段不对等关係难以自拔。 今日擂台不过是场虐菜局,对手是个毫无存在感的无名之辈。 正如预期,比赛过程毫无悬念。 当裁判宣布结果时,场外观眾欢呼如潮,业內行家却看得兴致缺缺——这种降维打击实在缺乏技术含量。 就在眾人以为赛事將平淡收场时——变故陡生! 赛事落幕时分,一道身影突然突破安保防线冲向主评审台。 只见这名男子衣著襤褸,在眾目睽睽下高举著泛黄的绸布,声嘶力竭喊著:“我有千年驻顏秘方!请九天集团收下!” 全场譁然之际,四名黑衣安保如猎豹般从两侧包抄,將其当场制服。 被压在地上的男子仍不甘心,挥舞著褪色绸布嘶吼:“你们不是说要振兴中医吗?” 观眾席爆发出阵阵嗤笑,有人掏出手机记录这场闹剧。 贵宾席上的兰悦心在陈庆等人护送下匆匆离场,唐凌不动声色地挡在她与闹事者之间。 记者们敏锐察觉到,这位集团女总裁脸色异常苍白——三周前那场绑架案的阴影似乎仍未消散。 次日云海晚报独家报导揭开事件另一面: 当事人何其自称御医后裔,家中珍藏数卷《內廷养容经》。 其八世祖何护曾是慈寧宫首席驻顏师,专为后宫研製美容圣品。 隨著王朝倾覆,家族珍藏的八十一道秘方仅余半卷残篇。 “母亲需要换肾手术费,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在拘留所里,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破袄夹层掏出张泛黄照片。 泛黄的相纸上,穿长衫的老者正在炮製某种膏状物,照片边缘印著“光绪二十六年御药房”字样。 据值班民警透露,那张承载著家族荣光的绸布,经鑑定確为晚清宫绢。 九天集团舆情监测部將此事標记为三级舆情,而研发中心却在深夜紧急召开研討会。 那张抓拍照片里,先人手中的药材配伍似乎暗合某失传古方。 这背后究竟有何隱情? 既然手握珍贵古方,为何不直接与行业巨头九天集团接洽? 九天集团作为行业標杆,知名度自然更胜一筹。 相较之下,炎生堂这类传统药企在普通民眾中的认知度显然不足。 可要见到九天集团掌门人兰悦心谈何容易?更何况涉及核心商业机密,谁敢轻易委託他人传递? 情急之下,那位耿直的持有者採取了最直接的方式——硬闯行业峰会现场! 当这条爆炸性新闻传开后,全网瞬间掀起探秘热潮: 深宫贵妇们使用的养顏古方究竟有何玄机?与现代科技產品有何异曲同工之妙? 商业嗅觉敏锐的各方势力迅速行动。 林香玉、钱瑞雪乃至钱洛瑶纷纷入场布局,四大家族更如猎鹰般伺机而动。 所有人都在思考:若传言属实,这位名为何其的神秘人手中掌握的,將是足以顛覆行业格局的財富密码! 戏剧性的是,这场意外曝光竟成就了最佳营销案例。 记者会的独家专访不啻为免费gg,引得商界暗潮汹涌。 第262章 寻宝游戏 当顾渊结束工作返家时,正撞见妻子钱瑞雪焦灼地联络各方,试图获取何其的联络方式。 此时钱洛瑶与林香玉的团队同样在全力搜寻。 最具黑色幽默的是,连向来稳重的钱如山都罕见表態支持。 原来钱瑞雪此前提出的“女性美肤经济”战略构想,竟与这场意外风波不谋而合。 “顾渊!现在全城都在找这个何其!” 钱瑞雪攥著当日报纸急切道:“你那些九天集团的朋友能不能……” “冷静点。” 顾渊苦笑著打断:“九天集团刚成立『在水一方』美妆品牌,你觉得他们的情报网会比我们慢?恐怕整个集团的安保系统都已经出动了。” 这番分析让钱瑞雪恍然惊醒。 確实,作为直接利益相关方,九天集团势必倾尽全力。 但钱如山的提醒犹在耳畔:危机往往与机遇並存,这场全城寻人战或许正是破局关键。 而在暗处,炎生堂高层会议室內,决策者们正神色凝重地商討对策。 对他们而言,这张古方已不仅是商机,更是关乎企业生死存亡的威胁——要么收入囊中,要么彻底摧毁。 可现实哪有想像中美好? 普通护肤品配方在红海市场廝杀,拿什么和盘踞行业多年的炎生堂抗衡? 就算研发新成分,消费者认知门槛又太高。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当“宫廷驻顏秘方”五个字出现时,顾渊分明听到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皇室御用——这四个字就是行走的印钞机,连炎生堂的金字招牌都要黯然失色。 儘管顾渊全程冷著脸,架不住妻子硬拽著他跑遍天南市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九天集团的车队也在大街小巷穿梭。 斗医大会带来的商界精英们嗅到商机,全城都加入了这场寻宝游戏。 诡异的是主人公何其仿佛人间蒸发。 直到三天后,九天集团突然官宣以3200万天价买断秘方专利,四大家族才惊觉被摆了一道。 坊间热议达到沸点:能让九天集团豪掷千金,这秘方究竟有何玄机? 最坐不住的是炎生堂云海总裁沈茂辉。 看著热搜榜上『错失三个亿』的词条,他摔碎了第三只茶杯。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从秘方曝光到神秘消失再到高价成交,整套流程简直像精心编排的戏剧。 江湖秘闻:九天集团如何用三十六计打开美妆市场? 沈茂辉把玩著手中墨玉镇纸,突然拍案而起:“好一出连环计!” 就在三天前,坊间传出爆炸性消息——新成立的在“水一方”护肤公司竟获赠失传百年的宫廷驻顏秘方。 此刻望著案头情报,这位商界老手终於看透棋局:所谓“神秘人献宝”,分明是九天集团自编自导的商业大戏! “妙啊!”沈茂辉对著落地窗外的霓虹喃喃自语。 若按常规操作,砸重金宣传“皇家古方”必然遭疑,但通过这场精心策划的“意外曝光”,却让消费者自动脑补出传奇故事。 更绝的是借势斗医大会余温,將商业竞爭巧妙包装成传统医学传承之爭。 此刻永盛大厦门顶层的总裁室里,顾渊正把玩著真正的《玉肌要术》。 这本由恩师陆晋閒相赠的古籍,记载著从唐代尚药局到清宫造办处的美顏秘法。 当市场部提议仿效炎生堂走草本路线时,他笑著亮出了这张底牌。 “让翔宇去搭戏台。”顾渊对特助吩咐道。 那位曾把高家耍得团团转的“影帝”杨翔宇,这次化身落魄太医后人,在眾目睽睽下演了场献方大戏。 监控画面里,看著媒体们如获至宝的模样,顾渊嘴角勾起弧度——要的就是这份“偶然发现”的真实感。 “顾总,舆情监测显示『太医传人』词条登上热搜前三。” “通知研发部,按丙字號方案调整配方比例。” “法务部提醒可能存在虚假宣传风险……” “我们手里有真方子,怕什么?” 沈茂辉站在办公室三维战略图前,看著“水一方”的舆情曲线直衝云霄。 这招“明修栈道”不仅省下数亿gg费,更让新品未面世就自带歷史厚重感。 当对手还在纠结草本提取技术时,九天早已把战场升级到文化维度。 此刻城东炎生堂总部,十余位高管盯著实时数据面面相覷。 谁也没料到,这个半路杀出的美妆品牌,竟用一本古籍搅动了整个行业格局。 而真正的杀招,还藏在顾渊保险柜的改良版配方里——古今结合的生物发酵技术,才是“水一方”敢叫板百年老字號的底气。 依託九天製药的强大行业背书,“在水一方”护肤系列从研发到量產实现了高速推进。 在集团联合中医协会举办的斗医大会专业背书下,產品审批流程可谓畅通无阻。 不得不承认,当行业权威认证叠加商业资源倾斜时,品牌確实掌握了市场先机。 该系列最大卖点在於其传承自明清宫廷的御用配方。 歷史是最好的质检员。 那些深宫贵胄早已用百年时光验证了配方的安全性。 毕竟在封建王朝,太医若敢將存疑配方进献贵人,等待的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这份歷史沉淀,无形中为產品可信度增添了厚重砝码。 系列三款產品命名堪称营销典范:御顏凝时霜、九重宫闕精华露、凤仪焕采面膜。 看似张扬的命名策略实则精准捕捉消费者心理,藉助近年宫斗剧热潮,將產品与宫廷贵妇形象深度绑定。 配合九天集团特邀的十大国医泰斗联名认证,歷史典籍佐证的真实性让市场瞬间沸腾。 营销团队巧妙利用斗医大会期间天南市商贾云集的契机,发动全城联动销售。 据財经记者现场报导,首发当日盛况堪比年度科技產品发布,各专柜前排起蜿蜒长龙。 为確保市场全覆盖,九天集团紧急调动柳氏等四大商业家族的门店资源。 以临时分销模式构建全城销售网络,不过代理权归属仍悬而未决。 这场现象级营销背后,折射出当代消费市场的深层逻辑: 当產品同时具备歷史厚重感、权威认证背书和精准情感营销时,便能瞬间点燃消费者的购买狂热。 第263章 歷史是最好的质检员 只是不知这轮热潮过后,市场沉淀下来的会是口碑,还是泡沫。 云海商圈最近上演了一出跨界商战大戏。九天集团这次搞了个“共贏局”,承诺给药店渠道商利润分成和未来加盟资格,原本卖感冒药的柜檯突然摆满了护肤品,连李记大酒店都撤了宴席改卖面膜! 这波操作可把老对手炎生堂气得直跳脚。他们旗舰店原本络绎不绝的贵妇顾客,现在全挤在九天集团八楼专柜排长队。最扎心的是自家柜姐都偷溜去买对家產品,气得沈茂辉在办公室摔了三套茶具。 这位炎生堂少东家也不是没想过低头,硬著头皮给九天招商部打电话:“咱们合作分成比例好商量啊!”结果对方秒回:“请保持安全社交距离!”寧愿让药店卖货也不给专业美妆渠道,这记耳光抽得实在响亮。 九天集团这次营销確实玩得野,御用宫廷秘方的金字招牌往產品上一盖,又承包了中医擂台赛的gg时段。看著电视里“在水一方”的洗脑gg,再瞅瞅自家冷清的门店,沈茂辉终於明白:商战不讲武德,只看疗效。当初派人找茬的旧帐,人家这是连本带利算回来了! 在中医界引发热议的营销案例中,顾渊的商业运作让专业人士都嘆为观止。当前大夏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杏林爭霸》背后,隱藏著令人咋舌的商业密码——单是节目冠名权的竞標价就突破九位数门槛。 这场以中医文化为载体的商业盛宴,堪称教科书级的逆向操作。当顾渊投入巨资开发中医主题游戏时,业內普遍认为这是烧钱的无底洞。但隨著国家级媒体为赛事背书,看似亏损的棋局瞬间翻盘——通过版权分销、gg植入和品牌联动构建的收益矩阵,仅附属收益就达68.3亿元(根据集团內部审计报告)。 某头部卫视以单集300万的价格抢购转播权,当提出独家播放时报价直接翻倍。顾渊却精明地选择多点开,既保障传播覆盖面,又实现收益最大化。其旗下美妆品牌“在水一方”更借势实现销售额三级跳。 真正令人震撼的还在后线。作为医药界隱形冠军,九天集团手握两大王牌:脑梗特效药“通络寧”和骨关节修復剂“骨护宝”。权威数据显示,仅大夏就有551万脑梗患者,而全球骨病患者更达3.55亿之巨。若按人均百元疗程计算,其市场潜力可见一斑。 对比国际医药巨头年收千亿美元的规模,顾渊坚持自主专利的战略愈发显现远见。知情人士透露,曾有外资药企开价百亿求购配方,但顾渊显然更看重持续收益,坚持独家经营策略。 至於那个引发热议的中医赛事,不过是顾渊商业版图中的支线任务。当媒体追问运营细节时,这位商界奇才轻描淡写:“交给兰悦心团队了”。被业界称为“九天铁娘子”的兰悦心欲哭无泪:怎么又是我的活? 兰悦心原本已动离职念头,但顾渊半年前的生死相救让她改变了主意。如今面对公司扩张带来的超负荷工作,她终於將酝酿数日的方案摆在办公桌上。 “这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友艾玛的简歷。”她推过平板电脑:“全a毕业的高材生,手握西欧七国医疗圈资源。”为加重筹码,特意补充道:“集团要开拓海外市场,需要真正的文化摆渡人。”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顾渊翻阅著电子档案挑眉:“对方真愿意屈就?” “只要您承诺执行董事席位和期权池。”兰悦心指尖轻点桌面,琥珀色瞳孔泛起水光。三年前正是同样的承诺,让她从华尔街分析师变身成全天候待命的集团大管家。 新任ceo入职当日,兰悦心特意订製了巨型篮。当艾玛拖著lv定製行李箱走进在水一方门店时,香檳色玫瑰与简陋的街边商铺形成荒诞对比。这位新任命的“国际事业部总裁”望著二十平米的护肤小店,精心修饰的睫毛剧烈颤动。 “亲爱的,这就是你说的百亿市值企业?”艾玛的中文带著颤抖的尾音。透过落地玻璃,能清晰看见对面商铺晾晒的腊肠在秋风里摇晃。 兰悦心战术性扶正gucci墨镜:“所有伟大都始於微小,当年苹果公司还在车库创业……” “可你没说我的办公室在菜市场旁边!”艾玛攥紧铂金包带,终於意识到所谓期权可能比加密货幣还不靠谱。街角飘来的葱油饼香气中,两位海归精英开始了关於职业理想的深度博弈。 emma的蓝眼睛瞪得滚圆,指尖无意识揪著衣角,活像只被抢走松果的松鼠。她盯著兰悦心的每个毛孔都在控诉——上帝啊!这简直比发现室友偷用洗髮水养仙人掌更离谱! “亲爱的兰,我们同窗时你连口红都分不清色號!”她指著“在水一方”的粉色招牌直哆嗦:“现在让我辞掉巴黎cbd的总经理职位,跨洋来卖护手霜?” 兰悦心訕笑著递过纸巾,看著对方气到发光的金髮:“別激动,这可是顾总灵光乍现的跨时代企划!”她望著空荡荡的店铺咽了咽口水——天知道那个疯老板怎么突发奇想,三天前才在天南市註册完公司名称。 清晨九点的阳光突然被黑压压的人群割裂。emma刚端起咖啡杯,就看见蜿蜒的队伍像贪吃蛇般盘踞了整条步行街。玻璃柜檯瞬间被拍得砰砰作响,三十七种方言混杂著“我要十盒玫瑰面膜”的声浪掀翻屋顶。 “你们国家……是刚解除护肤品禁令吗?”emma的睫毛膏差点晕成熊猫眼。她亲眼看见有位旗袍阿姨豪掷五万现金,只为预定根本不存在的白金会员套装。 兰悦心憋著笑拽她钻进姬氏药房后门,监控屏幕里各家分店的盛况让两人同时倒吸冷气。“看到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姐姐没?她刚退了飞米兰的头等舱机票。”兰悦心戳著实时销售数据:“等正式开放加盟,这些vip客户能承包太平洋小岛。” 当钱瑞雪踩著细高跟旋风般衝进来时,emma正捧著计算器按到手抽筋。 第264章 商业成功的核心密码 她突然理解为何华国朋友总说“撑死胆大的”了。 眼前这位钱家大小姐眼里的精光,分明是嗅到金矿的猎豹。 “所以我的股权协议里包括年终分红对吧?” 艾玛用新学的中文成语修改著合同:“那个词怎么说来著?雨露均沾?” 钱瑞雪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深諳交际之道的她立刻向艾玛欠身致意,顺势发出邀请:“前面有家不错的咖啡厅,两位可愿赏光小坐?” 艾玛困惑地瞥向兰悦心,显然对药店老板娘的过度热情感到诧异。 兰悦心耳尖微红,压低声音道:“她丈夫……嗯,身份特殊。” 说罢借著整理丝巾掩饰神情。 咖啡厅临窗卡座里,三位丽人自成风景。 从九天集团新研发的靶向药聊到“在水一方”的珍珠精华面膜,话题隨著拿铁的热气氤氳流转。 钱瑞雪轻晃鎏金咖啡匙,状似不经意道:“其实我想加盟贵司的美容线呢。” 兰悦心抿了口焦玛奇朵,余光扫过艾玛好奇的脸庞,温声道:“秋季招商会会有详细说明。” 此时落地窗外掠过几只白鸽,翅膀扑棱声里,钱瑞雪突然倾身:“那天的劫持案,顾渊当真追出去了?” 萨克斯风正吹奏著《秋日私语》,空气骤然凝滯。 兰悦心的银勺“叮”地撞上骨瓷杯:“他没和你细说?” 钱瑞雪指尖摩挲著方包装纸,砂颗粒簌簌落在亚麻桌布上:“他说得太像动作片情节。” “若非亲眼所见……” 兰悦心喉间发紧,腕间钻石手链折射著细碎光芒:“他用中医飞针术击倒八个持枪暴徒时,我连呼吸都不敢。” 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悄然滑落,在实木桌面晕开深色痕跡。 “飞针封穴?” 钱瑞雪倏地攥紧餐巾,丝绸衬衫领口的珍珠纽扣微微颤动。 记忆闪回中医大赛现场,银针破空的寒芒与此刻眼前战慄的咖啡拉重叠交织。 兰悦心將冷掉的咖啡推远半寸,腕錶錶盘映出她凝重的神色:“那些针快得看不见,等歹徒倒下时,顾渊的白大褂上连褶皱都没多一道。” 窗边风铃叮咚作响,送来她轻如嘆息的尾音:“他救的不只是我,更是整个研发团队。” “太好了!兰总,您没伤著吧?” 確认对方无恙后,钱瑞雪悬著的心这才放下,连忙仔细打量对方周身。 兰悦心整理著衬衫领口,指节在真皮座椅上轻叩:“多亏顾总来得及时。” 她的目光扫过后视镜里破碎的玻璃渣,喉间溢出声几不可闻的嘆息。 三人从职场经验聊到海外见闻,艾玛饶有兴致地托腮观察。 面前这位黑髮如瀑的东方美人不仅精通四国语言,谈起跨境併购更是见解独到,这与她想像中的传统千金截然不同。 当话题转向北欧建筑设计时,钱瑞雪隨手在餐巾纸上勾勒的简笔草图让艾玛眼前一亮。 暮色渐沉时兰悦心率先起身,定製腕錶在落地窗折射下泛著冷光:“研发部还在等新型辅酶的数据。” 艾玛与钱瑞雪交换私人號码时,指尖在对方手机壳的鎏金暗纹上多停留了两秒。 那是九天集团核心成员的专属標识。 银灰色迈巴赫刚驶离停车场,艾玛就扯鬆了香檳色领结:“那位钱小姐……” 她故意拖长尾音,红指甲轻点中控台:“能让九天集团二把手亲自端咖啡的人,总不会是普通合作方吧?” 方向盘倏然左转,车载香氛系统溢出雪鬆气息。 兰悦心注视著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身影:“还记得剑桥那场ai医疗辩论赛吗?当时坐在评委席首位的……” 她突然噤声,蓝牙耳机里传来助理的紧急匯报。 三小时后,当艾玛站在二十七层全景办公室时,瞳孔因震惊微微收缩。 落地窗前转身的青年穿著皱巴巴的白大褂,左手还握著半管试剂,与她在华尔街见过的精英截然不同。 直到对方用纯正牛津腔说出她毕业论文里的核心公式,她才注意到他胸牌上烫金的“顾渊”二字。 次日清晨,人事总监捧著定製礼盒敲门:“代步车停在b2区a01位,別墅钥匙在顶层抽屉。” 艾玛翻开黑色烫金聘书,內页夹著的铂金卡在晨光中流转暗纹——那是能调动集团三成研发资金的权限標识。 关於薪资待遇部分,顾渊给出了极具吸引力的方案:基础月薪五万元外加5%原始股权。 “这可是集团原始股!” 顾渊著重强调股权价值:“未来无论是『在水一方』拓展加盟业务,还是开设连锁门店,这部分股权收益將远超你的想像。” 曾经质疑单店规模的艾玛豁然开朗。 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美容机构,背后竟隱藏著如此庞大的商业版图。 当得知顾渊已为项目注入三千万启动资金,並將运营决策权全权交託时,艾玛果断签署了五年期的专属合作协议。 项目启动后,艾玛迅速展开部署: 租赁核心商圈写字楼作为运营总部,组建专业团队,同时在市郊购置工业用地筹建专属生產基地。 值得注意的是,该生產基地完全独立於九天集团原有药厂体系,形成独立运作的產业链闭环。 在建设过程中,初期三千万预算很快见底。 顾渊展现惊人魄力,连续追加投资直至总金额达八千万,確保生產设备与研发实验室达到行业尖端水准。 与此同时,艾玛严格推行商业保密机制,要求所有接触古方改良工艺的研发人员签署保密协议。 虽然薛玛曾建议与炎生堂渠道合作以快速打开市场,但顾渊明確否决了这个看似双贏的方案。 “商业竞爭的本质是资源爭夺。” 他指著会议室战略版图分析:“我们投入重金打造全產业链,就是要构建完整的竞爭壁垒。让竞爭对手参与利润分配?这有违战略初衷。” 值得玩味的是,这个曾被业界视为“仓促上马”的项目,在专业团队操盘下竟呈现出惊人潜力。 从產品研发到渠道铺设,艾玛团队用事实证明:系统化运营才是商业成功的核心密码。 第265章 家庭纷爭 顾渊的拒绝让艾玛陷入困境,这位外籍高管没料到直属上司会因私人情绪影响商业决策。 眼看炎生堂合作告吹,在水一方项目不得不启动外部招商。 消息甫一公布,商界女强人们闻风而动。 钱瑞雪、钱洛瑶姐妹与林香玉纷纷入场,更令人意外的是张倩梅也加入了这场角逐。 这位张家大小姐是钱允未婚妻,她的现身让局势骤然复杂。 作为云海四大家族中主营女性奢侈品的豪门,张家从民国布庄起家,如今涉足服饰、箱包、美妆多个领域,甚至在邻市开设药房专营九天集团產品。 与钱家的联姻关係更让这次竞爭蒙上家族博弈的色彩。 这场招商会对钱家姐妹意义重大。 她们深知家族主营的食品行业已陷入红海困局,祖父钱如山常感慨祖传米店生意每况愈下。 受过现代商科教育的钱瑞雪明白,脑清丸的成功只是转型开端,在水方项目才是真正改变家族命运的关键。 竞爭阵营中,林香玉的处境尤为特殊。 作为炎生堂忠实用户,她不仅推崇天然护肤理念,更背负著挽救家族財政的重任。 这位破落户千金將全部希望押注在此次招商,势要背水一战。 天南市商界近日因九天集团新品代理权掀起暗潮,本土四大女性企业家成为焦点。 虽然全城商贾都在爭夺这块蛋糕,但张倩梅、钱瑞雪等人凭藉地理优势和过往合作基础,在竞標中占据天然优势。 市场总监艾玛私下更青睞张家,毕竟其家族深耕美妆行业二十年,专业能力毋庸置疑。 但来自总部的人事专员兰悦心透露,集团总裁顾渊与钱氏长女存在特殊交情。 这让艾玛陷入两难——选择张家虽符合商业逻辑,却可能让总裁夫人难堪。 “这种裙带关係真让人头疼!”艾玛揉著太阳穴抱怨。 作为海外归来的职业经理人,她始终难以適应本土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 最终决定將决策权移交集团总部,儘管她心知肚明:所谓董事会表决不过是过场,最终仍是顾渊说了算。 顾渊的解决方案颇具东方智慧。 不同於药品代理的独家授权模式,他创新提出“网格化区域代理制”,將天南市拆分为多个经营区块。 既保留张家的传统优势区域,又为钱家开闢试水空间。 更巧妙的是,针对总爱爭功的小姨子钱洛瑶,他直接將邻市田海划为新增代理区,既化解家族內耗,又拓展了市场版图。 这个决策背后暗含多重考量:既维护商业伙伴关係,又兼顾家庭和睦;既控制试错成本,又实现市场扩张。 看似简单的地图划分,实则平衡了利益分配、风险管控与情感纽带,堪称本土商业智慧的经典案例。 顾渊將手头事务处理妥当后,目光转向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此时助理低声提醒:“还有林香玉女士的代理权问题需要確认……” 听到前妻的名字,顾渊握著钢笔的手指微微发紧。 这个总是拎不清轻重的女人,上次居然在商圈聚会上当眾质疑他的商业决策。 即便在水一方集团愿意提供货源支持,可店面租金、员工开支这些实打实的成本,林家现在的財务状况真的撑得住吗? “把城南新开发区的经销区域划给她。” 顾渊在文件上快速签批,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 他清楚这样的安排既给了对方机会,也保全了彼此的体面。 至於最终能否经营成功,那就要看林香玉自己的本事了。 正当眾人以为尘埃落定时,会议室玻璃门被猛地推开。 金髮碧眼的艾玛抱著文件站在门口,这个从华尔街高薪挖来的职业经理人此刻面色铁青。 顾渊暗自苦笑,自己確实越界了。 说好让ceo全权管理,结果不仅推翻人家的运营方案,还接连安插家族成员。 “艾玛小姐,除云海省外的市场决策权全权交给你。” 顾渊起身亲自拉开座椅:“但有个前提,绝对禁止与炎生堂的合作。” 看著对方稍缓的脸色,他悄悄给兰悦心使眼色。 这个当年同窗的財务总监正用“你又坑我”的眼神瞪著他。 当晚的接风宴上,兰悦心端著红酒跟艾玛碰杯:“欢迎来到东方职场第一课。” 她望著正与新任ceo谈笑风生的顾渊,压低声音道: “等过几个月你就会发现,咱们这位甩手掌柜的『放权』有多要命——他能把整座山的压力都推给你扛。” 宴席散场时,顾渊站在落地窗前给妻子发消息报备。 霓虹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这个在商界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笑得无奈又温柔。 身后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肩头,像是披了件璀璨的鎧甲。 处理完手头事务,顾渊瞥了眼时钟准备返家。 兰悦心瞧著艾玛阴沉的脸色,挽著闺蜜往餐厅方向走去。 刚踏入钱宅门庭,预料中的家庭纷爭正如火如荼。 钱瑞雪攥著会议资料的手指发白,冷眼盯著堂妹:“家族同时派两拨人去爭取同一个项目,传出去让合作伙伴怎么看我们?” 她特意加重总监二字的发音:“市场部统筹全局的时候,某些人擅自行动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二房眾人瞬间炸了锅。 钱洛瑶的母亲把茶盏往茶几重重一放: “各房凭本事开拓业务有什么错?你们三房把持著集团资源,我们二房自谋生路倒成了罪过?” 镶著碎钻的美甲划过空气:“洛瑶想为家族分忧,这孝心倒被说成贪得无厌了?” 肖晴端著果盘从厨房转出来,闻言把瓷碟磕得脆响: “二嫂这话说得轻巧,瑞雪前前后后对接九天集团三个月,顾渊还在那边当差呢!上次人家总裁遇险……” “三弟妹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二房太太夸张地掩嘴:“赤手空拳对抗持枪歹徒?要我说就该给顾渊报个金扫帚奖!” 眼见肖晴气得发抖,又补了句:“就算没有这齣戏,我们洛瑶找赵家注资开旗舰店总没问题吧?” 爭执声惊动了书房里的钱如山。 第266章 制衡之术 钱如山拄著乌木杖现身时,满室喧囂戛然而止。 出乎所有人意料,家主竟转向二房:“洛瑶既有心做事,总比成天购物喝茶强。” 这话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三房心头,钱瑞雪望著爷爷转身的背影,喉间泛起酸涩。 自己呕心沥血筹备转型方案时,何曾听过半句鼓励? 处理完家族事务,老爷子依然力挺钱洛瑶的提案。 钱瑞雪咬著下唇强忍酸楚,此刻任何爭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在钱家,掌舵人钱如山的决策就是最终裁决。 隨著“咚”的摔门声,大小姐踩著高跟鞋消失在二楼转角。 老族长望著孙女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嘆了口气。 全程倚在门边的顾渊將这场家族交锋尽收眼底,目光掠过志得意满的钱洛瑶母女,最终落在神情复杂的钱如山脸上。 “今天家里真热闹啊。” 顾渊適时打破沉默,目光扫过在场眾人。 正准备开口讥讽的二婶被女儿猛地拽住衣袖,倒是钱山反应极快堆起笑脸:“小顾下班挺晚的,厨房给你留了夜宵。对了……” 他话锋一转:“你在九天集团当差,可听说『在水一方』的代理权动向?” “二叔说笑了。” 顾渊保持著职业微笑回应:“我就是个看大门的,这种核心机密哪轮得到我接触?就算真知道些內情……” 他故意拖长尾音:“公司保密条例可不是摆设。” 钱洛瑶適时接茬,笑眼弯成月牙:“理解理解,顾大哥专心做好本职就行。等代理权到手,我作东请你吃私房菜如何?”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砰”的巨响,震得吊灯都晃了三晃。 顾渊挠了挠鼻尖訕笑:“这事儿……咱们改日再议?” “那就说定啦!” 钱洛瑶仿佛没听见楼上的抗议,挽著父母施施然离去。 丈母娘肖晴狠狠剜了女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吃里扒外”便拂袖而去。 夹在中间的钱金元左右为难,只得跟著妻子回房安抚。 廊灯下只剩翁婿二人,顾渊望著茶几上早已凉透的茶汤若有所思。 老爷子摩挲著紫砂壶的手顿了顿,终究什么也没说。 暮色漫入落地窗,钱如山枯瘦的手指在檀木扶手上轻敲两拍,年迈的瞳孔里沉淀著七十年岁月凝成的智慧。 对面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垂下眼睫,暗纹领带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那盆君子兰开得不错。” 老人突然开口,目光掠过窗台青瓷盆里抽出的嫩黄蕊:“去年霜冻差点没救回来,到底还是开了。” 顾渊顺著老者视线望去,月光在青瓷釉面上流淌如水。 他想起半月前在icu走廊徘徊的深夜,此刻才读懂老人迂迴的谢意。 两人间流淌著某种秘而不宣的默契,像棋盘上落定的黑白子。 餐厅水晶灯在微波炉的嗡鸣中投下细碎光斑,顾渊端著温热的莲藕排骨汤走向婚房时,脚步在红木地板上凝滯了半拍。 月光织就的银纱帐里,绣著並蒂莲的锦被整整齐齐叠在床角,而他的新娘裹著鹅绒睡袋蜷在波斯地毯上,发间珍珠发卡泛著冷光。 浴室水汽氤氳间,顾渊望著镜中自己锁骨处的暗红抓痕,那是昨夜钱瑞雪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那抹艷色刺痛眼眸,他扯过浴巾时带翻了琉璃皂盒。 “曹孟德临终前特意召见司马懿。” 黑暗里他的嗓音裹著水汽:“你说这位梟雄明知仲达鹰视狼顾,为何还要託孤?” 地铺上传来窸窣响动,蚕丝被掀起细微波浪。 顾渊凝视著天板上摇曳的树影,仿佛看见建安二十四年铜雀台的夜风捲起谋士们的袍角。 当他数到第十七片银杏叶擦过窗玻璃时,终於听到妻子带著鼻音的回应:“因为……他最懂制衡之术?” 月光悄悄爬上婚床,照亮顾渊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楼下园里,钱如山臥室的檯灯依然亮著,老镜压著的《三国志》正好翻到《武帝纪》末页。 泛黄书页间夹著张泛黄的b超照片,影像里两个蜷缩的胚胎清晰可辨。 顾渊眼中泛起星点笑意,指节无意识摩挲著青瓷茶盏:“老爷子把慈父之心给了幼子,可若作为家族掌舵人……” 他忽然垂眸低语:“你说他会不会在选最適合执掌魏国的人?” 钱瑞雪握笔的手骤然悬在半空,钢笔尖在报表上晕开墨点。 这个商业场上素以敏锐著称的女强人,此刻却怔在原地。 家族会议上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当钱洛瑶提出要组建新团队时; 祖父布满老年斑的手杖重重叩击地面,浑浊的嗓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给予钱洛瑶肯定。 茶室沉香繚绕间,顾渊用笔桿在檀木案几上划出三条水痕:“曹公当年属意七步成诗的才子,可最后守得住江山的……” 笔尖突然转向,在右侧水痕重重圈点。 “难道我……” 钱瑞雪喉咙发紧,指甲几乎掐进真皮笔记本。 家族三代同堂的景象在脑海翻涌: 大伯父在海外挥金如土,三叔守著祖產坐吃山空,唯有二房长女从华尔街归来后,让连续亏损七年的医疗器械公司转亏为盈。 顾渊忽然轻笑出声,婚戒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芒:“传女不传男的规矩早该破了。”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但老爷子真正在意的,是那个能让钱氏血脉延续的人选。” 钱瑞雪驀然惊醒。 婚书上的烫金条款浮现眼前——顾氏长子入赘钱家,诞下的长孙將冠钱姓。 这个曾被视作权宜之计的契约,此刻却像块拼图严丝合扣。 “可代理权爭夺……” 她指尖划过竞標书上的烫金家徽,两家团队为同个医疗项目打得头破血流的场景歷歷在目。 顾渊忽然將两盏茶並排推至案几中央,琥珀色茶汤在青瓷盏中微微荡漾:“听说过双黄蛋招標吗?” 他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卫计委新规允许联合体竞標,前提是……” 窗外惊起一群白鸽,扑稜稜的振翅声里,钱瑞雪猛地站起身,定製西装裙摆扫翻了茶盏。 第267章 惊人的成绩单 钱瑞雪终於看清祖父藏在皱纹里的深意,既要扶起日渐式微的旁支,又要守住嫡系基业,这盘棋的解法从来不在取捨,而在…… “你肯定有內幕对不对?快告诉我!” “这几天总见你躲著我睡地铺,咱们夫妻倒生分了。罢了,早些休息吧!” 顾渊故意背过身去,钱瑞雪急得赤脚跳下床。 质睡裙扬起轻巧的弧度,转眼钻进被褥里,指尖戳著丈夫胸口嗔怪:“顾大忽悠!再卖关子信不信我挠你?” “行行,明日揭晓如何?” “现在!立刻!” “那既然夫人主动投怀……” 顾渊突然翻身將人圈住,眉梢掛著狡黠:“不如探討下睡衣款式改良方案?” “巧了,本姑娘正想研究明日菜谱呢!” 顾渊:“……” 晨光初现时,钱家姐妹与林香玉同时收到烫金邀请函。 在水一方总部水晶吊灯下,艾玛將区域规划图徐徐展开:“天南市作为试点,採用蜂窝式布局,每条商业街仅设一个专柜。” 四位女性面面相覷,张倩梅率先发问:“这和之前市级代理完全不同啊?” “市场下沉需要精细化管理。” 艾玛轻点电子屏,三维地图顿时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三个月內,谁的片区销售额增长最快,就能优先选择新开拓的黄金商圈。” 钱洛瑶翻看协议突然愣住:“没有违约条款?” “我们要的是共贏伙伴,不是赌徒。” 艾玛露出职业微笑,门外隱约传来其他申请者的喧闹声。 最终四份签名落定时,落地窗外正飘过九天集团的无人机gg,机翼在阳光下拉出细长的博弈阴影。 这就是唯一的惩罚! 你们家族在水一方项目的快速通道资格已被取消,后续商业版图拓展將不再考虑与贵方合作。 竞爭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面对现场几位竞爭对手的施压,双方最终在协议上落笔签字。 抱著“输了就当积累经验”的心態,两位千金各自带著限定区域的经营权,风风火火筹备起门店运营。 艾玛精心设计的商业考核,实则是想用事实验证自己的判断。 张氏家族才是最佳合作伙伴。 顾渊老板不是质疑她任人唯亲吗? 这次就让他亲眼见证专业判断与裙带关係的本质区別,张倩梅负责的门店业绩必將碾压钱家。 四位商界丽人就此展开限时对决: 最令人跌破眼镜的是——看似显赫的钱洛瑶竟是最缺乏竞爭力的那个! 张倩梅手握家族奢侈品渠道,高端护肤品根本不愁销路; 钱瑞雪依託钱氏集团资源,倒也能打个势均力敌;反而成了团队中的薄弱环节的,竟是林香玉与钱洛瑶这对组合。 不过林香玉自有破局妙招:多年行业积累的人脉资源及作为斗医大赛明星选手,她可以直接在赛事直播中植入gg 还记得初赛时那个惊艷全场的白衣天使吗? 凭藉专业素养与出眾外形,林香玉早已积累大量粉丝。 为完成业绩对赌,这位医学女神不得不转型成为网络红人直播卖货。 反观钱洛瑶就尷尬了——往日只顾中饱私囊,既没有家族支持也缺乏商业手腕。 加盟费还是靠著祖父钱如山提供的百万创业基金,以及未婚夫赵明昊“提前支付”的彩礼钱才勉强凑齐。 当门店正式开张后,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既没有现成客户群体,又不懂现代营销手段,这位千金小姐只能硬著头皮给所谓“豪门朋友圈”打电话推销。 殊不知那些名流贵胄谁不认识钱家?这种笨拙的推销方式反倒成了圈內笑谈。 云海商界最近掀起热议,钱氏集团掌权人钱瑞雪与张倩梅组成的联盟,牢牢把控著传统渠道资源。 钱洛瑶的处境则颇为微妙,这位二小姐虽藉助家族关係取得“在水一方”代理权,却因堂姐姬雪凝的商业光环导致实体渠道受阻。 戏剧性转折出现在顾渊前妻林香玉身上。 当所有人认为林家濒临破產无力运营时,这位离异女性竟率先打通线上销路。 不同於四大家族继承人的矜持作风,林香玉亲自上阵直播带货,將“宫廷驻顏术”与斗医大赛热度巧妙结合,短时间內就完成对赌协议要求的首批销量。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模式存在天然壁垒。 传统贵胄子弟碍於身份不愿拋头露面,而普通商户又缺乏林香玉的赛事曝光度。 其独创的“网红+直销”策略在空白期迅速占领全国市场,但业內人士指出,隨著各地实体加盟店扩张,这种跨区域销售模式將面临渠道衝突。 顾渊看著前妻交出的惊人成绩单,不得不履行商业契约。 这场博弈中,曾经不被看好的林香玉用数据证明: 新时代的商业战场,固有规则正被流量经济重塑。 眼下虽签下大额订单,但如何平衡线上爆发力与线下持续性,將成为所有入局者的新课题。 商业版图启动令正式生效! 根据战略规划,天南市作为核心枢纽,辐射网络正式向省內邻市铺开。 经过激烈角逐,最终落林氏药业!林香玉摘下桂冠那一刻,会议室掌声雷动。 没人能想到,当林香玉在“在水一方”商务会所从容签下协议后,回到家中面对母亲李秀芹和弟弟林磊的询问时,突然把自己锁进房间哭得撕心裂肺。 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如同泄洪般奔涌而出。 数年前,林氏诊所借著九天集团的东风转型製药企业,作为掌舵人的林香玉被家族视为商界奇才。 为攀登事业巔峰,她甚至与替自己顶罪入狱的丈夫顾渊决裂。 然而命运的反噬来得猝不及防——九天集团终止合作,商业帝国瞬间崩塌。 为挽救家族企业,她鋌而走险借高利贷、攀附高家豪门,甚至触碰法律红线盗取专利配方。 九天集团一纸诉状让林氏赔得血本无归,追债人绑架弟弟林磊的惊魂事件,彻底击碎了这位女强人的骄傲。 转机出现在斗医大会。 为爭取“在水一方”区域代理权,昔日商界精英放下身段,学著网红在直播间强顏欢笑。 第268章 云淡风轻的坦然 面对弹幕里“包夜多少钱”的羞辱,她涂著精致口红继续介绍產品,下播后却躲在卫生间咬著手背痛哭。 此刻握著烫金的合作协议,林香玉颤抖的手指抚过文件封面的烫金logo。 没人知道这份合同的背后,藏著前夫顾渊的暗中成全。 他完全有能力让侵权诉讼成为致命打击,却选择了手下留情。 或许在某个深夜,顾渊会想起铁窗內收到的离婚协议,想起曾为护她周全甘愿顶罪的往事。 那些爱恨交织的岁月,终究化作商业战场上无声的宽容。 而林香玉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绝地翻盘的底牌,其实是前任留在牌桌上的温柔。 放下执念的顾渊再次相遇时,眼中只剩云淡风轻的坦然。 那个曾占据他心头的影子,早已被另一份真挚情感温柔覆盖。 林香玉借势行业风口迅速崛起,先是依託九天集团的战略合作,继而拿下“在水一方”区域代理权。 她將首笔资金投入连锁经营,构建起分销网络。 其实產业链顶端才是九天集团的核心战场,掌握源头才是利润核心,下游渠道不过是依附者。 林磊在社交圈上演著荒诞剧,用九宫格展示著財富新贵姿態。 评论区暗流涌动:有人讥讽其姐弟发跡史,有人揶揄“创业不如卖脸”,但闪烁的点讚图標后,藏著无数艷羡目光。 钱瑞雪深夜辗转难眠,拍开丈夫不安分的手:“你说我要不要也开直播?” 顾渊望著天板苦笑:“咱们家还没到要夫人亲自下场的地步吧?” 女强人咬著被角不甘心——那个曾让丈夫心动过的人,如今正站在流量风口上。 钱瑞雪烦躁地扯著办公椅转了个圈: “说实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林香玉这招確实高明。我查过数据报告,实时销售是目前最热门的营销方式。” “前提是要有流量池啊!” 顾渊端著咖啡杯斜倚在门框上:“你的外形条件確实比她优越,但没推广资源等於零基础起跑。 等我们培养出忠实观眾,在水一方的区域代理权恐怕早就被瓜分殆尽了。” 这番分析让钱瑞雪泄气地趴在桌面上。 顾渊见状笑著转移话题:“要不要去新开的星空餐厅?据说……” “没胃口!” 钱瑞雪抓起文件夹拍在桌面,看著丈夫吃瘪的表情,心里那点彆扭竟莫名消散几分。 次日公司会议室里,钱瑞雪对著投影屏咬住下唇。 画面里林香玉正穿著缀满亮片的吊带裙,操著夸张的语调与观眾互动:“亲爱的宝子们!三二一上连结!” “譁眾取宠!” 钱瑞雪啪地关掉视频,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刷新著后台数据。 当看到竞爭对手直播间突破六位数在线人数时,酸涩感从喉间蔓延到胸口。 她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输入丈夫的名字,指尖突然僵在触控板上。 某个认证帐號赫然显示著紫金色大v標识,粉丝量数字后跟著令人眩晕的七个零。 点进那个简洁得近乎神秘的主页,唯一动態停留在三年前的註册通知。 七百二十万关注者仿佛在无声嘲笑著她的迟钝,男人侧顏剪影的头像此刻显得格外陌生。 “这怎么可能?” 钱瑞雪攥紧滑鼠反覆核验帐號信息,突然意识到朝夕相处的伴侣竟藏著如此惊人的秘密。 “这操作你见过没? 顾渊的迷妹们不仅全网搜他信息,连某度搜索都成了跳板,直接把人引到热门视频区。 点开播放量爆表的那个神剪辑,好傢伙!直接给我看懵圈了! 这视频有多绝? 从预选赛徒手碎蛋孵小鸡的骚操作开始,到每个微表情都精准卡点的神仙剪辑,配著魔性循环的洗脑bgm。 当音乐飈到高潮时,正好切到顾渊飞针封穴ko胡浩的名场面,这波节奏带得绝了! 弹幕瞬间被“厉害了”“帅炸了”等词汇刷屏,人类的崇拜基因算是被玩明白了。 姑娘们迷强者不稀奇,但汉子们也集体高潮是为啥? 就跟追漫威超英一个理,谁强谁就是爷! 对比靠顏值吃饭的林香玉,顾渊这波操作才是真的技术流。 更绝的是中医协会连夜修改规则封杀飞针封穴,这排面!官方认证的大魔王人设直接拉满,粉丝直接飆到700万加! 看著数据钱瑞雪突然开窍:还搞什么女强人人设?我家这位就是现成的顶流啊!带货王分分钟碾压林香玉好吗? 不过刷著刷著就酸了——这视频每个镜头都精准狙击少女心,bgm踩点比偶像剧还准,要说剪辑师没点小心思谁信? 第六感疯狂报警:绝对是女粉!还是死忠女友粉那种!” 天南市钱家的別墅內,钱瑞雪盯著手机屏的指尖微微发白。 即便再恼火,隔著屏幕又能如何?此刻她更在意的是究竟谁在暗中推波助澜? 而千里之外的大都市里,茶色长捲髮的女孩正咬著吸管反覆拖动进度条。 唐嫣然从云海回来后总感觉心里缺了块拼图,那个雨夜急诊室的情景常伴著消毒水味道闯入梦境。 本已决心將那段记忆封存,直到《杏林爭锋》节目预告跳出来。 “这不可能!”咖啡杯在茶几上发出脆响,画面里熟悉的身影让她瞳孔震颤。 自此每期节目都成了她的专属时刻,即便要忍受冗长的药材鑑別环节。 当顾渊终於出现在擂台上时,唐嫣然几乎把平板懟到脸上——银针在他指间流转的光泽,与记忆里手术灯下的寒光如出一辙。 “剪辑工具在哪下载来著?” 凌晨三点的电脑屏映亮她发红的眼眶。 原本只想做个私人剪辑合集,谁曾想无心插柳,这段《鬼手九针名场面集锦》竟以燎原之势席捲全网。 与此同时,九天集团顶楼会议室的投影幕布正定格在暴涨的粉丝数据上。 兰悦心推了推金丝眼镜:“顾总,观眾反馈显示周更模式更有利於话题发酵。” 顾渊揉著太阳穴刚要开口,特別关注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妻子发来的带货合作方案。 一则能吊足观眾胃口。 二来啊,要是每天连轴转播出,观眾铁定会腻味! 第269章 现成的顶流 最关键的是,哪家正经综艺会日更啊?战线拉得越长,gg招商就越可观! 这完全是资本运作的常规操作嘛! 顾渊虽然急著给中医界搞点大动静……哎算了不装了! 说白了就想抢占行业先机,可兰悦心说得在理——节目热度需要时间酝酿! 最终顾渊拍板採用周播模式。 散会后,兰悦心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顾渊看著助理纠结的模样,挑眉问道:“还有顾虑?” “老板,我还是更適合在製药领域发光发热!” 这话把顾渊噎得不轻。 他仿佛听见了潜台词:说好的专注医药集团呢?又是化妆品又是影视项目的,真当我是全能超人吗? 顾渊尷尬地摸摸鼻尖。 仔细想想…… 这档中医综艺確实更贴近文娱產业嘛! “咳……” 兰悦心幽怨的眼神让他如坐针毡。公司扩张速度远超预期,专业人才根本接不上茬。 现在要成立影视子公司,去哪找掌舵人? 正发愁时,顾渊突然灵光乍现。 公司大牢里不就关著现成的? 温旭存——娱乐圈金牌推手,捧红过半个影视圈。 虽说有偷税漏税的前科…… 但人在改造期间痛改前非,多次递交万字悔过书。 顾渊看著档案陷入沉思:或许该给这个“行业鬼才”一次重生机会? 深夜里,顾渊曾撞见温旭存蜷缩在茶水间角落,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握著泛黄的照片泣不成声。后来才得知,照片里是他六年未见的女儿。每当提及往事,温旭存就止不住捶打自己胸口——当年犯下的经济案让他错失见证女儿成长的每个瞬间。 出狱后的现实比想像更残酷,背负污点的他只能在九天集团財务部做著最基础的票据核验。有次团建时顾渊注意到,当其他同事聊起子女教育话题,这位前金牌经纪人总会沉默地躲进露台抽菸。 “或许我们都该有第二次启程的机会。”顾渊在总裁室敲击著桌面,忽然抓起內线电话。半小时后,温旭存颤抖著接过娱乐事业部策划书,镜片蒙著雾气却不敢擦拭——生怕这薄薄的几页纸会像泡沫般消散。 隨著九天娱乐正式掛牌,业內爭议声此起彼伏。製药巨头跨界文娱本就荒诞,更何况掌舵者还是个刑满释放人员。但顾渊在发布会上从容回应:“我们投资的是'修正力',就像中药材需要九蒸九晒才能激发药性。” 集团架构调整后,顾渊终於能准点打卡下班。夕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在拐角处撞见香车美人。红色法拉利旁,顾晚晴摘下墨镜的瞬间,发梢在晚风里划出挑衅的弧度。 “顾小姐这是改行当车模了?”顾渊故意放慢繫鞋带的动作,瞥见对方踩著七厘米细高跟的脚踝微微发颤。这个死对头企业的千金连续蹲守三天,显然不只是为了展示新买的限量款手包。 街角霓虹灯下,顾渊刚跨出诊所大门就撞见倚在法拉利旁的倩影,惊得倒退两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姬大小姐亲自接驾?” 钱瑞雪卷著发梢轻笑:“少贫!”纤指戳向他额头:“前些天谁在直播间给老太太讲穴位养生?现在全网都喊你薛神医呢。” “天地良心!”顾渊举起白大褂做投降状:“我就是给王婶她们做做健康科普……”话音未落,手机屏幕懟到眼前——某音帐號赫然显示720万粉丝。 两人在法餐厅落座时,顾渊仍盯著柠檬水发怔:“这数据造假吧?” “千真万確!”钱瑞雪晃著红酒杯眉眼弯弯:“你在镜头前讲《黄帝內经》的样子……特別像武侠片里悬壶济世的高人。”玻璃杯沿掩住她微红的脸颊。 顾渊叉起牛排的手顿了顿:“所以……在水方护肤品要请老中医代言?” “准確说,是特邀研发顾问兼品牌代言人。”钱瑞雪抽出企划书推过去:“不需要露腹肌,穿白大褂讲解中草药成分就行。” “夫人这是要榨乾为夫最后的价值啊。”顾渊扶额哀嘆:“说好的豪门赘婿混吃等死剧本呢?” 水晶吊灯下,他腕间银针袋闪过微光。钱瑞雪托腮望著这个男人——明明长相扔人堆里就找不见,可当他谈起川芎与当归的配伍禁忌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你猜我为什么突然要开社交帐號?”钱瑞雪神秘兮兮地晃著手机:“斗医擂台赛的参赛者都在经营个人帐號呢!” 这场万眾瞩目的中医盛会確实有独特魅力。主办方不仅设置了过亿奖池,更將海外市场代理权作为重磅筹码。不过最吸引年轻医者的,当属林香玉的成功案例——这位新锐女医师去年凭藉赛事直播,三个月內粉丝突破五百万大关。 顾渊正翻看病例的手突然顿住:“等等,你说谁要成网红了?”话音未落,妻子已把手机懟到他眼前。屏幕里认证为“鬼手薛医师”的帐號赫然显示著728万关注者,实时互动数据还在持续攀升。 “这……直播镜头这么夸张?”顾渊望著自己施展飞针绝技的比赛片段,终於理解为何中医协会要紧急修订规则。视频评论区满屏都是“求拜师”的留言,某条高赞评论戏称:“建议给薛神医的手上天价保险!” 钱瑞雪狡黠地眨著眼睛:“亲爱的,你知道在水一方的线上旗舰店还差多少业绩吗?”纤指划过报表上刺眼的数字缺口:“林香玉代言的养顏膏上周销售额可是我们的三倍呢。” “你想让我直播卖货?”顾渊下意识后退半步:“那些翻车案例还不够多吗?” “所以更要靠专业背书啊!”妻子变戏法似的亮出產品检测报告:“自家研发的草本精华,难道你信不过?”见丈夫仍在犹豫,她忽然放软声调:“要是薛大神医不愿出镜,本小姐只能亲自上阵试水了……” 这句话精准击中要害。想起直播间里那些狂热弹幕,顾渊无奈扶额:“设备调试好了吗?先说好,我只演示药理知识。” 第270章 直播间妙语连珠 当晚的钱家別墅灯火通明。 玄关处整排补光灯亮起的瞬间,顾渊看著兴师动眾的家人恍然大悟。 钱老爷子捧著养生茶坐镇沙发,岳父母调试著环形补光器,连三岁的小侄子都举著玩具手机假装拍摄。 “我说烛光晚餐怎么突然改吃法餐。” 顾渊繫著妻子准备的定製唐装,耳边传来全家人的憋笑声。 钱瑞雪狡计得逞的笑容比镁光灯还要耀眼:“顾先生,三分钟后开始直播首秀哦!” “我尽力而为,但效果不能打包票。” 顾渊在妻子期待的目光中提前打预防针。 看著全家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硬著头皮打开了全国最大的直播平台。 当“顾渊”的id显示已被註册时,空气突然凝固。 钱瑞雪举著手机憋笑:“全国有368个顾渊,平台显示重名用户就有27个呢。” 老丈人端著茶壶慢悠悠路过:“当年梅兰芳本名还叫梅澜呢,好角儿哪会在乎戏台匾额怎么写?” 取名环节顿时成了创意大赛。 妻子提议叫“顾渊本尊”,丈母娘起鬨“钱家姑爷在线营业”,最后还是老爷子一锤定音: “不如取个中药艺名,王不留行这味药既能活血通经,又暗合网络时代信息流之意。” 註册成功后的会员门槛让顾渊直咬牙:“这平台应该改名叫氪金直通车!” 开播当晚的冷清场面更是令人窒息,空荡荡的直播间里只有三条滚动弹幕: “主播网卡了吗?” “画面是静止壁纸吧?” “这新人比南极还冷清。” 转机出现在钱瑞雪灵光乍现的引流策略。 当顾渊在社交帐號发布直播预告后,沉寂多年的评论区突然诈尸:“失踪人口回归!” “活久见系列!” “建议主播改名叫顾·钮祜禄·渊。” 某条高赞评论被顶到最上方,配图是只抱著枸杞保温杯的熊猫。 “顾渊可得悠著点!” 这句没头没尾的调侃让薛家眾人面面相覷。 肖晴捧著手机直犯嘀咕:“这『顾渊为汁』到底是啥新鲜说法?” 全家动员翻遍网络热搜,当真相浮出水面时,钱瑞雪耳尖瞬间通红。 所谓“顾渊”自然是自家丈夫,而“为汁”暗指的竟是那味被顺走的滋补药材! 想到药效说明里“强健体魄”的隱晦提示,丈母娘和老丈人同时捂脸转身,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顾渊这孩子真是……” 肖晴攥著血压药直摇头。若非还指望女婿帮忙拓展市场,她几乎要掀桌痛斥这前科犯的劣根性。 好在九天集团意外保持了沉默,否则这桩不光彩的“药引子”事件,怕是真要闹到警局备案。 处於风暴眼的当事人浑然不知家中暗涌,仍在直播间勤恳营业。 只是这线上世界,远比现实更令人窒息——七百多万观眾里,正经询问飞针疗法的不足三成,余下儘是些令人血压飆升的奇葩提问: “顾医生传授下独门针法唄!” “赘婿在家要跪键盘吗?” “听说尊夫人国色天香,求露脸!” 钱瑞雪死死按住丈夫青筋暴起的手背。 这位坐拥顶流却毫无网红自觉的中医传人,此刻终於体会到什么叫“数字时代的要饭艺术”。 正如某条弹幕扎心吐槽:既要靠流量吃饭,就別端著清高架子,网络乞丐哪能站著要打赏? 为打破僵局,顾渊低头装作查看留言。 突然一条求助信息引起他的注意:“顾医生!我妈关节炎下不了床,镇上买不到『骨护宝』,能不能支个临时缓解的招?” 顾渊轻叩桌面沉吟片刻,眼睛突然亮起来:“把牛黄解毒片碾碎,用陈醋调成糊状热敷关节,能暂时止痛。” 这条朴实无华的偏方让弹幕区瞬间炸开了锅——原来家常药物还能这么用? 仿佛打开了泄洪闸,直播间顿时涌入各种稀奇古怪的提问。 有人正经求医问诊,有人纯粹凑热闹,更有人故意出偏题考验顾渊。 但无论多刁钻的问题,这个被中医界排挤的年轻人总能侃侃而谈。 当质疑者偷偷搜索验证时,惊讶发现那些天马行空的疗法竟都有典籍可循。 原本冷清的直播间开始疯狂刷屏。 观眾们发现,这个穿著白大褂的年轻大夫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 平时不显山露水,谈起中医经络却像换了个人。 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穴位时,连髮际线都透著专业光芒。 更绝的是顾渊应对奇葩问题的急智。 当被问及“全国哪里姑娘最美”,他狡黠一笑:“朋友圈精修区。” 面对“什么动物不会游泳”的恶搞,他秒答:“你媳妇和丈母娘。” 这些神回復被截屏疯传,意外带火了『中医段子手』话题。 有人注意到,每当镜头扫过诊室角落的合影相框——那是他和妻子钱瑞雪的结婚照时,顾渊讲解脉象的声音都会温柔三分。 或许正是这份对生活的热爱,让他既能严谨开方,也能在直播间妙语连珠。 “林香玉居然是你前妻?她帐號关注列表里就你一个前男友!” 面对弹幕区突然炸开的八卦,顾渊冷著脸扶了扶眼镜:“想知道为什么?” 在满屏“求锤”的起鬨声中,他幽幽吐出八个字:“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这波神操作瞬间点燃直播间,弹幕区被“笑不活了”“主播是懂扎心的”疯狂刷屏。 更魔幻的是某个百万转发的名场面: 当圆脸姑娘撒娇说“不想节食运动又怕伤身,怎么月瘦40斤”时,这位钢铁直男盯著镜头沉默三秒,蹦出石破天惊的两个字:“截肢!” 这条切片视频彻底把顾渊送上流量巔峰。 闻讯而来的吃瓜群眾刚想撤退,就被他面无表情拋出的金句钉在原地。 网友戏称这里是“当代年轻人的赛博急救室”,进来时愁眉苦脸,出去时笑到需要人工呼吸。 原本为推广护肤品开设的直播间完全跑偏,粉丝数却在荒诞中衝破千万大关。 妻子钱瑞雪看著后台数据哭笑不得:“要不咱直接带货?”这话让正在喝水的顾渊呛得满脸通红。 第271章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命运的转折出现在某天直播。 当有人问起大热的“在水一方”护肤品时; 顾渊瞬间切换专家模式,从草本萃取讲到纳米技术,最后猝不及防来了句:“我媳妇店里现在买三赠一。” 正在喝水的观眾集体喷屏,弹幕炸出满屏“防不胜防”“这gg打得我服”。 更戏剧化的是,这位新晋顶流某天晨跑时,竟被二十多个举著手机的路人尾隨拍摄。 九天集团安保主管唐凌看著监控画面直揉太阳穴:“虽然老板亲自上阵给老板娘带货很有爱,但您的安全……” 话音未落,顾渊已经对著玻璃反光整理髮型:“没事,正好给新產品拍组街拍。” 眾人神色凝重地提醒道:“顾总,您如今声名太盛未必是好事! 如此频繁在外露面,极易被民眾认出暴露行踪!这会带来安全隱患!” 这位集团掌舵人素来行事出人意表! 既然身份已存在泄露风险,不如在集团高层信息保护上加码。 唐凌突然灵光乍现:“对啊!外界根本无从得知顾渊就是九天集团掌门人!” 陈庆与唐凌对视片刻,顿觉此计可行,谁会想到新晋网红竟是商业帝国的幕后掌控者? “此事暂且搁置,先討论骨护宝推广事宜……” 顾渊话锋骤转直切主题,惊得两位安保主管目瞪口呆。 “顾总,这超出我们职责范畴了!”两人慌忙摆手推拒。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请兰总监过来?”顾渊利落下达指令,两人如蒙大赦快步离去。 片刻后兰悦心推门而入,却见她神色古怪似在极力克制,面颊憋得通红。 顾渊蹙眉打量:“身体不適?需要批假休息吗?” “不……不必!” 兰悦心左手急摆,右手紧捂樱唇,声音里压抑著颤抖:“我状態很好!” 察觉对方目光躲闪,顾渊恍然醒悟——定是昨夜那场別开生面的直播惹的祸。 想到自己在直播间的詼谐互动与企业家身份的强烈反差,这位商界翘楚无奈扶额。 “若觉有趣不妨直言,分享欢乐亦无不可。” “真没什么!” 兰悦心强作正经,眼底笑意却如春水荡漾。 此刻若有地缝,顾渊定会毫不犹豫钻入,商界精英形象在直播带货中碎了一地。 待笑意稍敛,顾渊正色道:“言归正传,昨夜直播有位观眾提及因推广不足导致母亲买不到骨护宝。关於市场拓展进度……” 兰悦心闻言立即切换工作模式:“顾总,目前代理权作为赛事奖品尚未分配,除天南市外,其他区域確实存在渠道真空。” 顾渊食指轻叩桌面:“模式不必拘泥,可借鑑『在水一方』的预售方案。通知各地门店先行铺货,待正式代理商確定后逐步移交市场。” “但临时销售政策与后续代理制衔接……”兰悦心面露迟疑。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顾渊目光灼灼:“確保患者及时用药方为根本,具体细则由你全权统筹。” 此番调整既彰显企业担当,又为后续布局贏得缓衝,在场眾人无不暗嘆决策精妙。 “如果对方在没有正式授权的情况下销售產品,后续出现法律纠纷怎么办?” 兰悦心握著文件的手指微微发白:“万一我们反手起诉侵权,这不是在设局收割?” 顾渊转动著办公椅,目光扫过年轻女助理紧绷的脸庞: “等代理权审批下来就立即终止他们的销售资格,现在市场空窗期需要这些渠道商。”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钢笔在会议记录本上划出重重痕跡。 “兰小姐是常春藤商学院的管理学硕士吧?” 顾渊突然转移话题,见对方点头后轻笑:“你被西式管理思维框住了。看看天南市的护肤品市场……” 他调出实时销售数据投影:“那些没拿到授权的店铺,不都抢著帮我们铺货?” 兰悦心凝视著屏幕上跳动的曲线:“骨护宝確实有市场號召力,但法律风险……” “所有合作都有补充协议。” 顾渊点开加密文件夹:“三个月观察期,销售数据达標自动转正代理。” “达不到的既能筛选优质渠道,又能规避法律风险。”他接著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夕阳將写字楼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时,顾渊刚跨出旋转门,一辆银色凯迪拉克缓缓滑至人行道旁。 驾驶座女子降下车窗,栗色捲髮在晚风中轻扬。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顾总该不会认不得自家人吧?”红唇勾起玩味的弧度。 顾渊眯眼打量这个陌生面孔:“恕我眼拙,你是?” “张家三房长女,张倩梅。” 她伸出缀著碎钻的美甲:“按辈分,你该叫我堂嫂。” 后视镜映出顾渊恍然的表情——三年前张家那场轰动全城的商业联姻女主角,此刻正鲜活地坐在他面前。 “顾先生应该听说过联姻这回事吧?” 张倩梅將碎发別到耳后,指节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我和钱允不过是家族协议的短期合作者。” 顾渊倚在车门上,食指轻敲著窗沿:“所以张家千金专程来物流园区,总不会是考察仓储系统?” “考察你。” 高跟鞋清脆叩地,张倩梅突然逼近两步,香水尾调裹著咖啡豆的焦香扑面而来:“方便借步说话吗?” “这得问过钱大少。”顾渊故意转动手机,锁屏壁纸正是钱瑞雪的笑顏。 张倩梅突然笑出声,公文包重重压在引擎盖上:“法律上我还是独立个体,顾总监。” 她指尖划过车钥匙上鎏金的“云”字徽记:“况且,你当真不想知道云顶项目的內部数据?” 顾渊瞳孔微缩,目光扫过对方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装。 比起未婚妻,眼前人更像是带著併购案的谈判专家。 他忽然注意到对方耳垂上摇晃的珍珠耳钉——和钱瑞雪上周收到的拍卖会藏品如出一辙。 “请。” 顾渊拉开副驾时故意抬高音量:“大嫂即这么坚持,做妹夫的当然要捧场。” 路过抱著纸箱的工人踉蹌了一下,张倩梅耳尖瞬间泛红,泄愤般將油门踩出跑车的轰鸣。 车载香氛里,顾渊注意到后视镜掛著的平安符,红线顏色鲜艷得可疑。 第272章 『软饭硬吃第一人』 在落地窗投射的光斑中,张倩梅的铂金卡轻敲大理石台面:“蓝山还是瑰夏?” “六安瓜片。”顾渊翻著甜品单,余光瞥见斜后方卡座里闪烁的镜头反光。 “这里不是茶室。”张倩梅咬著吸管,柠檬水在玻璃杯里泛起细小气泡。 “那就曼特寧,双倍浓缩。” 顾渊突然倾身向前:“毕竟要打起精神听张家开价,不是吗?” 当黑咖啡端上时,张倩梅看著对方喉结滚动著咽下滚烫液体,自己搅拌拿铁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她没注意到,顾渊藏在桌下的手机早已开启录音模式,而自己西装內袋的微型窃听器指示灯,正规律地明灭闪烁。 “这咖啡能喝?”张倩梅用银勺搅动著深褐液体。 “总比中药强。” 顾渊盯著窗外的车流,余光里那双裹著珍珠色丝袜的长腿正隨著爵士乐轻晃。 叮——奶坠入杯底激起涟漪。 “现在甜了。”她抿唇时睫毛微颤:“看来顾先生很懂苦中作乐?” 顾渊转著婚戒的手顿了顿。 三个月前他还在工地搬砖时,怎么都想不到会穿著定製西装坐在这里,更想不到会被钱家大小姐的闺蜜堵在角落。 “有些苦头,张小姐的金勺子可舀不起来。” 他瞥见玻璃窗倒影里自己僵硬的坐姿,像被丝线吊著的木偶。 银匙突然敲响杯沿。 “所以你就把自己卖进豪门?” 张倩梅倾身向前,香根草香水混著咖啡醇香扑面而来:“知道现在短视频里都叫你什么吗?『软饭硬吃第一人』。” 顾渊喉结滚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妻子钱瑞雪第八个未接来电。 他想起今早更衣时瞥见的股权转让协议,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比水泥袋还沉重。 “听说你帮林香玉直播间带过货?” 张倩梅忽然翻开手机,屏幕里正循环播放他上个月在菜市场即兴表演的“西红柿价格谈判”短视频,328万点讚数刺得他眼疼。 “运气而已。” “运气可买不来三百万活粉。” 她指尖划过他僵硬的肩线:“考虑过自己开个工作室吗?不用看人脸色的那种。” 窗外飘进几片梧桐叶,顾渊盯著其中一片在空中打转。 三个月前他確实在工地幻想过,等存够钱就开间修车铺——而不是穿著拘谨的三件套,在拿铁香气里討论流量变现。 “嫂子说笑了。” 他故意把称谓咬得清晰,看著对方瞬间绷直的脊背:“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足。” “哎!我是说你自己挣的钱!直播带货的收益,你媳妇儿分过你半毛吗?” 空气突然安静。 张倩梅这句话像根鱼刺卡在顾渊喉咙里,他端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发紧。 玻璃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在桌面上划出明暗分界线。 “不过跟我合作可不一样!” 张倩梅涂著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每单我给你抽这个数。” 她在手机计算器上按出一串数字推过去:“等钱袋子鼓了,谁还敢说你是吃软饭的?” 顾渊突然笑出声,从牛仔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纸幣。 三张五块叠著八张一块,啪地拍在咖啡渍斑驳的桌面上。 “你疯了吧?这连杯摩卡都买不起!”张倩梅精心描绘的眉毛拧成波浪线。 “嫂子不是说还没领证么?” 顾渊拎起搭在椅背的外套:“非亲非故的,我图啥?”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张倩梅鬢角的碎发。 “顾渊!” 高跟鞋踩著爵士乐节奏追到门口:“你就甘心当一辈子受气包?在钱家当看门狗很光荣?” 玻璃门晃动的风铃声中,青年回头笑了笑:“狗窝再破,总比野地里强。” 这句话像块生铁砸在张倩梅脚背上,她攥著香奈儿链条包的指节发白。 “活该你吃软饭!” 她对著早已空荡的街道尖声咒骂:“烂泥扶不上墙!” 镶著水钻的手机壳在垃圾桶盖上磕出裂痕。 暮色渐浓时,顾渊哼著跑调的情歌拐进巷口。 身后突然炸响的引擎轰鸣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他下意识侧身…… 铁锈味的拳风擦过鼻尖的瞬间,多年习武的肌肉记忆自动激活。 右腿划出凌厉的弧线,偷袭者像被踢飞的麻袋撞在墙上,震落几片墙皮。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顾渊刚转过巷口就察觉劲风扑面。 他本能地后撤半步,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抬膝猛踹的瞬间,袭击者的拳头堪堪停在他鼻尖三寸处。 “砰”的闷响里,西装革履的身影倒飞著撞上围墙。 顾渊背靠青砖摆开八极拳架子,目光鹰隳般扫过街角檐角——这地段离钱家祖宅不过百步,哪个愣头青会选在监控密布的主干道设伏? 待看清蜷缩在法国梧桐下的身影,顾渊后颈顿时沁出冷汗。 那位捂著下腹抽搐的,可不正是钱家二房长子? 虽说平日里这紈絝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但光天化日玩偷袭实在出格。 “对不住啊大舅哥。” 顾渊摸出帕子蹲下身:“您要试我身手也该提前说声,生死关头谁顾得上收力?” 话没说完就被揪住领带,钱瑞雪涨成猪肝色的脸近在咫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少他妈装蒜!” 世家公子从牙缝里挤出嘶吼:“敢动小爷的奶酪,今天不废了你……” 话音未落突然暴起,十指成爪直取咽喉。顾渊暗嘆口气,错步拧腰使个“懒驴打滚”,顺势勾脚绊向对方膝弯。 八极拳讲究“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这一式“黄鶯双抢爪”本是擒拿手法,用在此时却成了绝妙绊子。 钱允收势不及踉蹌前扑,昂贵的阿玛尼西裤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声响。 “大舅哥,您这咏春打得可比叶问差远了。”顾渊掸著衬衫起身,目光扫过街角某处反光。 三百米外写字楼顶,望远镜镜片倏然隱入阴影——这场闹剧背后,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 “你给老子站住!”钱瑞雪攥著拳头浑身发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盯著顾渊悠閒的背影,突然从坛边抄起半截砖头就往前冲。 第273章 我不要当金丝雀! 顾渊刚转身就感觉耳畔生风,本能地侧身闪避。 砖块擦著鼻尖飞过,在水泥地上砸出个白印。 “大舅哥你发什么疯?”他瞥见钱允充血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少装蒜!” 钱允扯开领口露出发红的脖颈:“老子未婚妻今天下午和谁在星巴克卿卿我我?监控都拍到你们碰手的画面了!” 他从手机相册翻出张模糊截图,画面里顾渊的指尖確实搭在张倩梅的手背上。 顾渊太阳穴突地一跳——那明明是递纸巾时不小心碰到的。 刚要开口解释,钱允已经抡著王八拳扑上来,嘴里还嚷著:“老子今天不把你蛋黄打出来,就跟你姓!” 常年蹲號子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半拍。 顾渊膝盖微屈重心下沉,左手格挡的瞬间右掌已经扣住对方腕骨。 等回过神时,钱允已经像条咸鱼似的被他甩出两米开外,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垃圾桶上。 金属桶盖噹啷落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顾渊盯著自己发烫的手掌暗自叫苦,这该死的肌肉记忆又闯祸了。 刚要伸手去扶,就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暮色里站著乌泱泱一大家子。老丈人手里还攥著削到一半的土豆,丈母娘围裙上沾著麵粉,最要命的是妻子惨白的脸。 她手里端著的汤碗正冒著热气,蒸腾的白雾后那双杏眼睁得滚圆。 “钱允小子快起来!” 老爷子最先打破沉默,拐杖咚咚杵著地面:“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打架?” “爷爷您不知道!” 钱允抹著眼泪从垃圾堆里爬起来,活像只炸毛的斗鸡:“这混蛋吃著碗里看著锅里!下午刚勾搭完我未婚妻,现在还敢动手打人!” 七道目光齐刷刷钉在顾渊身上。 他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手里攥著的车钥匙重若千钧。 那钥匙扣还是张倩梅落在车上的,此刻正明晃晃掛著hellokitty吊坠。 大房仗著长子身份处处排挤岳父母,毕竟不是亲骨肉终究隔层肚皮。 钱瑞雪看著丈夫顾渊行事凌厉,虽觉手段过激,但结髮多年深知他品性。 几个旁支亲戚竟露出看热闹心態,暗自嘀咕这钱瑞雪真是不长眼,招惹谁不好偏要惹顾家这头下山虎? 当初八名持枪悍匪都被他追得满山逃,最后全折在他手里。 就凭钱允那身板?再来十个也不够看! 可当钱允喊出那句惊雷般的话语时,整个庭院霎时鸦雀无声。 钱瑞雪更是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昨夜还温柔解她衣扣的男人,转头竟去招惹准堂嫂? “爷爷您评评理!” 钱允躲在老者身后跳脚:“他明知张倩梅是我未婚妻,还单独约在咖啡厅私会!” 老族长钱如山眉头紧锁,菸斗在掌心转了三圈才开口:“顾渊,这事怎么说?” 肖晴急得直扯丈夫衣袖,要搁往日早甩耳光过去了。 顾渊扫了眼院外围观的富豪邻居们,沉声道:“进屋谈吧,总不能把家丑晾在园里任人指点。” 眾人这才惊觉,远处已有数家別墅亮起了看热闹的灯火。 跨过门槛时钱允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却不得不跟进——方才的缠斗已让他明白,论拳脚十个自己也不是这退役战神的对手。 此刻满屋子人各怀心思,都在等那个足以顛覆家族关係的解释。 深秋的黄昏笼罩著钱家別墅,水晶吊灯在客厅洒下暖黄光晕。 顾渊坐在真皮沙发上,將整件事娓娓道来时,能清晰看到老丈人钱如山握紫砂壶的手背青筋凸起。 “张家那个张倩梅……” 丈母娘肖晴猛地將茶盏磕在茶几上,翡翠鐲子碰出清脆声响:“吃著钱家的米还帮著张家刨墙角!” 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泛起潮红:“当年她嫁进钱家时连双像样皮鞋都没有,现在倒敢抢我女婿?” 顾渊低头摩挲著婚戒,余光瞥见妻子钱瑞雪蜷在沙发角落。 她垂落的髮丝遮住半张脸,唯有攥著羊毛披肩的指节泛白,像只被雨淋湿的布偶猫。 这画面让他心臟猛地抽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攥住了胸腔。 肖晴突然换了语调,將果盘往女婿跟前推:“小渊做得对,咱们自家人就该……” 话未说完,钱瑞雪突然起身,米色拖鞋在地毯上踉蹌一绊,留下句“头疼”便消失在旋转楼梯转角。 老式座钟敲响七下时,钱如山用菸斗敲了敲红木桌:“钱允你听明白了?” 被点名的钱瑞雪訕笑著起身,西装后摆还沾著方才打翻的龙井茶渍。 待玄关门重重合上,老爷子对著满桌佳肴嘆气:“这混帐要有顾渊三分担当……” 臥室里飘著苦橙香薰的味道。 顾渊轻手轻脚掀开鹅绒被,指尖刚触到妻子腰际的丝绸睡裙,就听见闷在枕头里的声音:“我们分开吧。” 他触电般缩回手,月光透过纱帘映出钱瑞雪睫毛上细碎水光。 “为什么?” 声音乾涩得不像自己:“白天在张家会所,你不是说信我?” “我信你。” 她翻身时带起一阵檀香气息,婚戒在无名指上泛著冷光:“可我不信这个吃人的世道。” 泪水倏地滑入鬢角:“今天能逼你喝下三杯白酒谈生意,明天会不会要你跪著签合同?” 窗外秋雨骤落,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顾渊望著床头合影里笑靨如的新娘,喉结艰难滚动:“给我半年,等直播公司步入正轨就……” “我不要当金丝雀!” 钱瑞雪突然撑起身,真丝吊带滑落肩头:“我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你的阴影里担惊受怕!” 嘶哑的尾音混著雨声,在黑暗中久久迴荡。 “不可能!” 空气陷入凝滯,钱瑞雪的指尖无意识绞著衣角。 顾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暖不了她心底泛起的酸涩。 “该说的都说了,我和张倩梅连单独见面都不超过三次。” 顾渊摩挲著妻子微凉的手背,声音像浸了陈年米酒: “她是钱允的未婚妻,按辈分该叫你声堂妹。你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这个陪你淋了三年雨的傻瓜?” 第274章 偷腥的猫 月光在钱瑞雪睫毛上碎成星子,她忽然想起今早会议室里张倩梅转著钢笔说的那句话:“他现在是千万级流量的带货王,你给的起他应得的未来吗?” 玻璃幕墙外的云层压得人心慌。 “我害怕。” 她听见自己声音里藏著细小的裂纹: “直播间数据每刷新一次,你就离普通人的生活远一步。对赌协议达成后会有更多资本找上门,而我……”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嘆息,融进空调的嗡鸣里。 顾渊胸腔突然发出闷闷的震动,惊得钱瑞雪抬头。 这人居然在笑!她气恼地要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我的傻姑娘。” 顾渊將她五指扣进指缝:“当年我被赶出顾家时,是谁把浑身酒气的流浪汉捡回家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若不弃,我便拿余生换你岁岁平安。” 钱瑞雪感觉有滚烫的液体在眼眶打转,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突然跌进带著雪松香气的怀抱。 顾渊的手臂像藤蔓缠上来,鼻尖蹭著她发烫的耳垂:“要说报酬,张倩梅能给你丈夫的早安吻吗?” “等等!市场部还有报表……”抗议被突如其来的吻封在喉间。 顾渊的指尖顺著她脊樑游走,在某个穴位不轻不重地按下去,钱瑞雪顿时化作春水瘫软在他臂弯。 “顾渊你混……”未尽的话又被辗转的唇舌吞没。 直到那只不安分的手试图解开她背后的搭扣,钱瑞雪终於逮到机会狠狠咬了下某人作乱的舌尖。 “谋杀亲夫啊!”顾渊疼得直抽气,却將哭红眼的妻子搂得更紧。 窗外霓虹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流转,映出茶几摆著的股权转让书——受益人那栏,赫然签著“钱瑞雪”三个字。 夜幕笼罩的臥室里,钱瑞雪被顾渊的黏人攻势逼得退无可退。 这痞气十足的傢伙仗著力气大,手脚並用地展开攻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忍无可忍的姑娘突然张嘴咬住对方下唇,齿尖虚虚抵著皮肉没敢用力。 “嘶!媳妇儿你这练过铁齿功啊?” 顾渊捂著嘴退开半步,眼尾耷拉成委屈的弧度。 “说了多少次別胡闹!” 钱瑞雪揪著凌乱的衣领往床头缩,月光勾勒出她泛红的耳尖:“明知道最后收不了场还非要招惹我。” “谁说收不了场?” 顾渊突然支起上半身,指尖作势要解皮带扣:“这世上就没有解不开的扣子!” “啪”的一声脆响,钱瑞雪指尖戳在他眉心:“呆子!都说了今天不方便!” “不方便?难道……” 顾渊突然鲤鱼打挺跳下床,抄起外套就往身上套。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惊得钱瑞雪扯住他衣角:“大半夜的要去哪?” “等我十分钟!” 顾渊转身笑得像偷腥的猫,故意压低嗓音:“听说最近便利店新上了橘子味。” “顾!渊!”钱瑞雪抄起枕头砸过去,緋色从脸颊漫到锁骨:“是月事!月事懂不懂!” 床头的电子钟跳动著23:59,映出男人石化般的背影。 白天被张倩梅撩拨的旖旎火苗,此刻被现实浇得连烟都不剩。 晨光熹微时,九天集团附近的梧桐道上,两道身影在车流两侧逆向而行。 背著藤编药箱的布衣青年与晨跑的顾渊擦肩而过,各自奔向命运的十字路口。 灶台上腾起白雾,铁勺碰著粗陶碗叮噹作响。 案板前的中年汉子將煮好的裤带面捞进青大碗,蒜末辣椒麵在热面上堆成小山。 铁勺舀起滚烫的菜籽油往佐料堆里一浇——滋啦爆响中,焦香混著蒜末的辛辣直衝鼻腔。 蹲在门槛边的灰衫青年喉结滚动,裤兜里硬幣叮噹响了三声。 麵摊老板甩著汗巾凑过来:“后生仔,整碗油泼麵不?管饱!” 见年轻人侷促地扯了扯嘴角,老板伸出油乎乎的三根手指:“十块钱便宜得很!” 灰衫青年掏遍四个口袋,钢鏰在掌心摞成小山。 “我只有九块八。” 声音轻得快要化在风里。老板盯著缺角的硬幣直嘬牙,忽然抄起抹布往案板一拍:“得嘞!权当开个张!” 竹筷戳进面里捲起一大坨,青年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呛得辣椒油顺著下巴滴到领口。 邻座穿貂皮的大婶捏著鼻子往后躲,金链汉子碗里的汤还没喝完就起身挪位子。 柴油引擎突突声撕开街巷寧静时,麵摊塑料凳上只剩吸溜麵条的响动。 三辆褪色麵包车横在路中央,铁皮车门哐当弹开,跳下来的臂青年们活像打翻的顏料罐——绿毛的拎著棒球棍,红毛的趿拉著人字拖。 领头疤脸男踹翻两张塑料凳,菸灰弹在还剩半碗的麵汤里。 “曾復哥蹲了七年窑子,里面的牢饭塞不饱肚皮?” 刘源踩著板凳俯身,鼻尖快要碰到对方油亮的嘴角。 筷子尖在碗底刮出刺耳声响,曾復左手悬在半空比出暂停手势,喉结一动咽下最后一口面。 二十米外面包车后盖突然震响,惊飞了落在车顶的灰斑鳩。 在七八个混混惊愕的目光中,曾復旁若无人地將最后一口麵条吸溜进嘴,油溅在领口也浑不在意。 他用筷子仔细刮净碗底残汤,对著阳光確认没剩半根菜叶,这才放下粗瓷大碗发出满足的饱嗝。 刘源指间的香菸突然被掐出弯折,他盯著这个蹲在马路牙子上吃麵的男人,七年前雨夜里的断骨声仿佛又在耳边炸响。 曾復却像没看见周围明晃晃的砍刀,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裤腿:“你弟弟那事,我蹲了七年苦窑抵债。江湖规矩,该两清了。” “两清?” 刘源突然怪笑起来,脖颈青筋突突直跳:“等老子敲碎你膝盖骨,送你坐一辈子轮椅再谈两清!” 话音未落,身后黄毛混混的刀锋已劈向曾復后颈。 破空声起瞬间,曾復旋身踢翻长凳。 榆木凳腿与钢刀相撞的闷响中,黄毛抱著扭曲的右腕跪地哀嚎。 其余混混刚要合围,却见曾復反手扯下背上的黑布包——暗红木鞘里滑出把三尺乌木剑,剑格处鏤空的太极鱼眼竟嵌著颗浑圆铁胆。 第275章 活命的手艺 噹啷啷! 铁胆在木腔中急速旋转的尖啸声,恍若歼20战机贴著耳膜掠过。 混混们顿时丟开武器,涕泪横流地捂住双耳。 刘源踉蹌后退三步,香菸从张开的嘴角跌落,燃烧的菸头在裤管烫出焦痕。 乌木剑刃悬停在他眉心三寸处,剑风削断的额发缓缓飘落。 “面子给足,恩怨勾销。” 曾復收剑入鞘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方才只是掸去衣上尘埃:“若不服气,隨时恭候。”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街角,瘫坐在地的绿毛小弟才颤声嘀咕:“蹲过苦窑的都这么邪门?前有薛三针飞穴定乾坤,今儿又冒出个木剑镇场。” 话音未落便被刘源血红的眼神瞪回肚里,却在他心里种下更深的恐惧。 那把会咆哮的木剑,莫不是传说中墨家机关术的残篇? ktv包厢的霓虹灯下,王豹油亮的光头顶著七彩光斑,手臂搭在身著旗袍的珠圆玉润女子腰间。 这个昔日顾山爷麾下的头號打手,如今自立门户的江湖新贵,最近格外迷恋盛唐风韵——当然仅限於对异性的审美偏好。 “兄弟你瘦了……”跑调的歌声突然被撞门声打断。 马仔阿飞连滚带爬扑到王豹耳边:“坤哥栽了!在城中村被个叫曾復的撂倒,三招都没顶住!” 王豹摩挲著后脑勺的手突然顿住,嘴角逐渐咧到耳根:“这尊活阎罗,合该是老天爷送我的大礼!” 水晶菸灰缸被他攥得咯吱作响,眼中精光暴涨。 自从三年前带著三十弟兄反出顾家堂口,他最缺的就是能镇场子的狠角色。 那个油盐不进的刘源,他可是眼馋了整整七百个日夜。 此刻城西茶楼里,顾山爷的紫砂壶重重磕在黄梨案几上。 这位盘踞临江二十年的老江湖,正死死盯著面前缠著绷带的刘源:“你確定那小子是號子里出来的?” “千真万確!” 刘源肿成馒头的脸微微抽搐:“他使的是正宗的监狱格斗术,要不是我撤得快……” 话音未落,顾山爷已拍案而起,腰间玉牌叮噹作响:“找!掘地三尺也要抢在王豹前头!” 浑浊的老眼里泛著赌徒般的狂热。 他太清楚如今的江湖规则——十个混混不如一个杀神,何况这尊杀神还带著刑满释放的“金字招牌”。 两股暗流在夜幕下急速奔涌,却不知某辆黑色埃尔法已悄然停在城中村口。 车窗降下,戴著金丝眼镜的男人对著手机轻笑:“李总放心,猎头部已经锁定目標。” 仪錶盘蓝光映出他胸前的徽章——九天集团人事总监。 暮色中,白大褂的褶皱在路灯下泛著冷光。 白医生將支票按在潮湿的砖墙上,指节敲击著墨跡未乾的五十万金额:“徐先生要九天集团王智的命。” 曾復的匕首尖挑起支票,寒光映出他嘴角的狞笑。 此刻九天集团地下室的通风口正透进几缕月光,王智蜷缩在铁床边缘。 他至今记得顾渊捏碎药瓶时飞溅的玻璃渣,那些折射著寒光的碎片像极了老同学眼里的杀意。 若不是需要他当诱饵钓出外邪组织,自己早该和那八个绑匪共赴黄泉。 每日晨跑时间,王智会趴在气窗柵栏上数蚂蚁。 直到那个马尾辫姑娘闯入他的视野,她总抱著泛黄的《金匱要略》穿过梧桐道,书页间夹著的银杏叶会隨风飘落几片。 某日暴雨突至,女孩躲雨时突然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王智慌忙扯下窗帘,却听见清脆的喊声:“喂!淋雨会得风寒的!” 自称张一芬的实习生开始用保温杯装著薑茶过来。 她总隔著铁柵栏晃悠胸牌:“我可是正式员工哦,不像你这种关禁闭的坏学生。” 王智望著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银针包,突然抢过来扎向自己曲池穴。 张一芬惊叫出声时,他苦笑著展示纹丝不动的右手:“看,被顾渊废掉的经脉。” 当女孩追问禁闭原因,王智转动著失去知觉的手腕:“我偷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望著通风口外盘旋的鸽子,忽然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笼中鸟不逃吗?因为开锁的瞬间……” 话音未落,地下室警报器突然尖啸。 地下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张一芬捧著保温杯蹲在台阶上,看著正在研磨草药的消瘦身影。 这个叫王智的男人似乎对各类植物如数家珍,从滇南的七叶莲说到长白山的野山参,连药碾子转动的节奏都带著韵律感。 “你该不会在终南山修过道吧?” 女孩晃著手机屏幕,斗医大赛的选手资料在幽暗空间里泛著微光。 她注意到对方握药杵的指节突然收紧,青白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像盘错的藤蔓。 王智抓起一把乾枯的忍冬藤丟进铜臼,沙哑的笑声混著捣药声在墙壁间碰撞:“山里待久了,总得学些活命的手艺。” 他突然停住动作,浑浊的眼球倒映著手机冷光:“除了顾渊,这些架子连君臣佐使都配不明白。”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 张一芬还想追问,却看见男人脖颈处尚未消退的暗紫色勒痕,那是三天前暴雨夜,他在仓库后巷被保安从绞索里救下时留下的印记。 第七次踏入地下室时,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 歪斜的木架上,晒乾的半边莲洒落满地,铜製药秤悬在铁鉤上来回摇晃。 张一芬的帆布鞋踩到本摊开的《雷公炮炙论》,泛黄书页间夹著半张烧焦的火车票,墨跡在“云台山”三个字上洇成团状污痕。 “监控有37分钟空白期。” 陈庆擦著额头的冷汗,平板上循环播放著货车进出记录:“那辆冷链车本应运送药材到市郊仓库,却在环岛路消失了。” 顾渊用钢笔尖戳著办公桌上的太极图镇纸,檀木开裂的细纹沿著阴阳鱼蜿蜒:“查查最近谁在打听《青囊书》残卷。另外……” 他忽然转头看向窗外的银杏树:“让那姑娘离地下室远点。” 柯旭摆弄著从现场带回的紫砂药壶,壶底沉淀的黑色药渣泛著金属光泽。 当他用镊子夹起半片未燃尽的黄表纸时,暗红色的符咒纹路在实验室灯光下若隱若现。 第276章 秘闻 “还能怎样?” “对方绝对是个顶尖行家!” 顾渊喉头动了动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 这些年江湖上自詡高手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架子,真正能在飞摘叶间取人性命的,他二十八年人生里也就见过两位。 可陈庆和唐凌的安保布局他是清楚的,三层电子防护网,十二人轮岗值守,王智竟能在这种铜墙铁壁里凭空消失? 监控画面至今还定格在空荡的囚室,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凭空抹去了活人存在的痕跡。 顾渊在脑海中推演著,若是换作自己会怎么做呢? 用改良版九转还魂香让守卫暂时失神? 或者从通风管道逆向突破? 倒也不是全无可能,但要做到这般天衣无缝…… “继续盯著吧。”顾渊突然出声,惊得两个下属肩膀微颤。 他们本以为至少要挨顿狠批,却见老板逕自望著窗外发呆。 晨光在他侧脸投下明暗分界线,睫毛在眼瞼处抖落细碎阴影。 確实,王智不过是颗废棋。 自打从他嘴里撬出外邪门与四大豪门的百年纠葛,这叛徒的价值就只剩每天消耗两顿牢饭。 可这次劫囚事件像根鱼刺,正正卡在九天集团咽喉要处——那些蛰伏在歷史褶皱里的古老组织,远比明面上的商战更让人脊背发凉。 顾渊扯松领带,金属扣在玻璃桌面上敲出清脆声响。 他想起王智那夜濒死的坦白,烛火摇曳中那些关於“活人蛊”“阴符兵”的秘闻,当时只当是疯话,如今想来每个字都渗著血锈味。 最要命的是钱瑞雪,昨夜她蜷在沙发上看综艺的笑靨突然浮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抄近路穿过梧桐巷时,枯叶在跑鞋下碎成齏粉。 顾渊猛然剎住脚步,后颈汗毛集体起立。 左侧老槐树的第三根枝椏比记忆里多出十五度倾斜,树皮上新添的刮痕泛著青白色,像被某种鉤状物狠狠撕扯过。 异样的直觉在脊背蔓延。 这种难以名状的感应究竟从何而来? 不信你试试长时间注视某人,对方很快就会感知到目光的重量。 这该死的第六感! 顾渊猛然转头,斑驳树影下佇立著个身背怪异器械的青年,两道目光如同钢钉般將他钉在原地。 看清对方面容的剎那,顾渊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头泛起金属腥味。 他扯动嘴角露出冷笑,转身疾步冲入林间暗处。 轮胎与地面摩擦声此起彼伏,顾渊在车流缝隙中穿行,尾隨那道身影跃进密林。来人正是传闻中的曾復! 幽深林径在追逐中急速后撤,枝叶抽打著两人面颊。当钢筋森林再次取代自然屏障,顾渊扶著膝盖剧烈喘息,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綹。 “这疯子要跑到卫星城吗?”他望著前方模糊人影暗骂,五十元车费的念头荒谬地闪过。 曾復忽然停驻在旷野边际,拇指朝身后粗壮槐树比划。 树身上赫然捆著个塞著破袜子的男人——失踪三日的王智! “五十万买他项上人头。”曾復晃动著支票,金属器械在肩后泛著冷光。 “我出双倍赎命。”顾渊平復著呼吸,目光如鹰隼。 “成交。”曾復笑意森然:“不过……顾先生的命该开什么价?” 空气骤然凝滯,蝉鸣声突兀消失。顾渊缓缓摇头:“看来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烈日下寒芒乍现,两道身影瞬间交错。枯叶被劲风捲起,在空中划出凌厉轨跡…… 顾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后撤时鞋底在泥地上划出深痕。 他顺势侧滚避开锋芒,双腕抖动间两道寒芒破空而出。 金属相击的脆响中,曾復用铁棍精准挑开暗器,讥誚的笑意尚未成型便僵在脸上。 顾渊如同猎豹扑食般欺身而上,双臂死死钳住对手腰际,借著惯性將人重重砸向地面。枯草混著沙砾飞溅,曾復的背脊在泥地上犁出浅坑。 就在顾渊要施展擒拿手的剎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炸响。 曾復手中铁棍震颤著发出尖啸,肉眼可见的声波震得顾渊耳膜生疼。 他踉蹌著翻滚躲避,铁棍裹挟劲风擦著肩头砸下,地面顿时崩开蛛网般的裂痕。 “別白费力气了!” 曾復狞笑著逼近,铁棍拖地划出火星:“这玄音杵专克你们这些……”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呈品字形袭来。 曾復横棍格挡的瞬间,顾渊竟顶著刺耳鸣响突入他胸前半尺。 砰!拳锋与颧骨相撞的闷响中,曾復突然发现异常——对手耳垂处隱约闪著银光。 “你封了听穴?”他抹去嘴角血沫。 顾渊充耳不闻般再度抢攻,两人纠缠著滚入荆棘丛。 铁棍在近身搏杀中失了优势,拳拳到肉的闷响与折断的灌木枝杈交织成残酷乐章。 曾復的衣襟被扯碎时,露出腰间暗藏的机括铜盒…… 王智被捆在树干上,眼睁睁看著两位武林高手从正午打到日暮,场面逐渐失控。 顾渊的拳锋如暴雨般砸向对手面门,曾復却异常冷静,交叉双臂护住要害,任其击打。 当顾渊力竭的剎那,曾復突然暴起,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额头如重锤般撞向鼻樑。 清脆的骨裂声里,顾渊眼前金星乱冒,鼻腔涌出的鲜血染红衣襟,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瘫软。 曾復趁势翻身压制,指节如雨点砸在对方护头的双臂上,震得顾渊牙关发颤。 生死关头,顾渊目光扫过对手下盘,猛然屈膝上顶。 曾復瞬间面色煞白,蜷成虾米状,这记阴招让战局再度逆转。 两人如同发狂的困兽,时而绞作一团翻滚,时而骑在对方身上施展摆锤式攻击,昂贵的锦袍早成了碎布条。 树上的见证者看得目瞪口呆。前半个时辰尚能见招式拆解,如今全然变成市井斗殴。 双方体力逐渐透支,最终竟演变成古怪的回合制——你捣我胸口一拳,我回敬下頜一记,像极了西洋拳师笨拙的比试。 暮色笼罩时,顾渊肿胀的双眼只剩条细缝,曾復左颧骨青紫发亮,两人机械地重复著抬臂、挥拳的慢动作。 最后一击同时命中对方太阳穴,双双瘫在满地狼藉中。 第277章 安全第一 远处传来汽车急促的剎车声,这场荒诞对决终被赶来的执法队员打断,而掛在树上的“粽子”早已看麻了四肢。 当曾復的拳锋即將触到顾渊面门时,两人紧绷的躯体同时到达极限。 顾渊的颧骨刚感受到劲风扫过,双膝便不受控地砸向地面。对面传来闷响,曾復也踉蹌著栽倒在半尺之外。 “嗬!有意思!”顾渊扯著破碎的衣襟笑出声,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漏气的风箱。 汗珠顺著下顎滑落,在地面晕开深色水痕。 观战的王智急得脖颈青筋暴起,被布团堵住的喉咙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他拼命扭动被捆缚的手腕,试图提醒顾渊补上最后一击,却只能眼睁睁看著两人像被抽去骨头的鱼般瘫倒在地。 暮色渐浓时,顾渊摸索著拔出耳后的银针。 蝉鸣与风声骤然涌入耳膜,连带捕捉到身旁粗重的喘息声。 他偏头望向同样狼狈的师兄,指尖捻著寒光闪烁的银针:“若我此刻偷袭……” “认输。” 曾復抬手挡住刺目的霞光,喉间溢出沙哑的笑声:“小师弟的耐力倒比医术更胜一筹。” 顾渊撑起酸痛的腰身,向对方伸出沾满尘土的右手。 曾復故意拍开他的手掌,借力翻身坐起时,袖口露出的绷带洇著暗红血跡。 “非要打碎师父的紫砂壶才肯相认?” 顾渊揉著淤青的肩窝苦笑。夕阳將两道歪斜的影子拉长,重叠在青石板上。 曾復忽然放声大笑,惊起檐下棲息的夜梟。 “老头子珍藏三十年的云雾茶,全餵了你这个关门弟子。” 他屈指弹去衣摆草屑,眼底闪过狡黠:“不把师父的心头肉揍趴下,怎么对得起我们三个记名弟子?” 顾渊望著天边渐亮的星子恍然。 陆晋閒门下的三位记名弟子各有所长——大师兄精研机关,二师姐擅毒理,三师兄曾復的拳法堪称南派翘楚。 而自己这个正式弟子,却因能將师父驳杂绝学融会贯通,成了药王谷最特殊的传承者。 夜风捲起零落竹叶,掠过两人交错的伤痕。 药庐方向忽然传来瓷盏碎裂声,隱约夹杂著老人中气十足的咆哮:“两个孽徒!又把老子的红景天踩烂了!” 血色残阳下,两根菸头在草坪上明灭不定。 曾復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他天生就是块练武的料子。 当年陆晋閒捧著《黄帝內经》教他认穴,这小子愣是能把经脉图睡出个口水印。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师父无奈摇头,转手扔给他一副铁指虎:“去院里打木桩吧!” 这日头顾渊贏得实在侥倖。若非他故意卖个破绽引对方近身,此刻怕是要被那套虎鹤双形拳揍得找不著北。 曾復接过递来的云烟,火苗在暮色里跳成个橘色小点:“今早刚跨出铁门。” “怎么不叫我去接风?” “得了吧!” 曾復吐出个浑圆的烟圈:“你现在可是九天集团的乘龙快婿,我这当师兄的还要脸。” 两人突然同时笑出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盘踞的黑龙。 “知道谁要搞你么?” 曾復从后腰抽出根青铜短棍,暗纹里渗出幽幽绿锈:“我刚接个五十万的活,金主点名要砸九天集团的场子。” 青铜棍突然发出蜂群振翅般的嗡鸣。顾渊猝不及防捂住耳朵,却见曾復笑得狡黠: “老头子从西汉墓里刨出来的,说是能镇阴兵——你猜墓主枕头底下压著什么?” “总不会是《青囊书》残卷?” “比那还绝!”曾復用棍尖在地上划出个“鹊”字:“扁鹊亲笔的《六十药方》,就垫在殉葬的巫医天灵盖上。” 顾渊望著天边火烧云,突然明白师父为何常年神出鬼没。 那些湮没在陪葬坑里的岐黄秘术,青铜棺槨里的武学残谱,怕都是陆晋閒用洛阳铲一寸寸叩出来的传世瑰宝。 草丛里惊起只夜梟,振翅声裹著曾復的嘀咕飘散在风里:“你说老头子到底在找什么长生方?” 呛人的烟圈在空中打了个转,曾復用食指碾灭菸头,军靴后跟重重磕了磕台阶:“別折腾了!你们安防漏洞百出,自己当心点……”话未说完已起身拍落裤腿的灰尘。 “师哥!”顾渊望著对方鼓鼓囊囊的兽皮行囊突然开口:“要不来九天集团?刑满人员求职不容易。” 曾復扬了扬手中的菸蒂,金属腰链在月光下叮噹作响:“外门弟子也是要脸的!我这身功夫还愁混不到饭?”腰间的苗刀穗子隨著转身划出弧线。 顾渊望著那个逐渐模糊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对方后颈若隱若现的刺青——那是师门惩戒叛徒的標记。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 “喂!” 曾復在五十步开外突然驻足,战术手套拍了拍背后形状诡异的布包:“下次见面別指望我跟你玩地面锁技!” 夜风裹著他的轻笑掠过空荡的停车场。 顾渊正揉著青紫的肋下,突然触电般僵住。 那个青铜摄魂铃分明震响过七次,为何对曾復毫无影响?他猛地扯开衣领,胸口的木製护身符正泛著诡异幽光。 “顾爷!”地下室方向传来闷响,被捆成粽子的王智正用脑袋撞击铁门。 扯掉对方嘴里的破布瞬间,刺鼻的咸鱼味熏得两人同时乾呕。 “那疯子是徐老板派来灭口的?” 王智吐出嘴里的线头,却见顾渊正用手术刀挑开他手腕的尼龙扎带。 “灭你还需要请动苗疆蛊师?” 顾渊甩出个透明证物袋:“自己看监控截图,他进拘留室前在墙上画的是生死蛊符。” 王智盯著照片上血红的符咒突然哆嗦起来:“我……我还是回地下室住吧!这儿有二十四小时监控,那什么安全第一!” 顾渊望著连滚带爬钻进牢房的背影,指腹摩挲著从曾復打斗现场捡到的鳞片。 这分明是师父密室禁物,十年前就该焚毁的蛇蛊遗蜕。 这该不会是他觉醒了什么隱藏属性吧? 处理完王智送回地下室后,顾渊揉著发疼的侧脸回到钱宅。 刚踏进玄关,客厅里的家人们齐刷刷倒抽凉气。 第278章 祸水东引 钱瑞雪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摔在茶几上,顾不得擦拭溅出的液体,拎著裙摆就往储物间冲。 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时,急救镊子还叮叮噹噹掉在地上。 “你是去当保安还是当拳击靶子啊?”她抖著手蘸碘伏,签在丈夫颧骨处的淤青上打转。 消毒水气味在两人鼻尖瀰漫,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肖晴抓著遥控器愣在沙发角落,三个月前女婿单挑八名歹徒的英勇事跡还在嘴边掛著,眼前这场景实在荒谬得可笑。 顾渊別过脸避开岳母探究的目光,后颈渗出薄汗——总不能坦白说被自家师兄当沙包练手了。 “最近公司安保系统升级。” 他扯松领口胡诌:“碰上个闹事的疯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老爷子钱如山的拐杖重重顿地,老丈人钱金元眯著眼在家庭群翻出钱洛瑶发的质疑信息,三人的视线在空中交匯成无声的审判。 阁楼传来古董座钟的报时声,此刻徐宅书房里,白医生正握著发烫的手机来回踱步。 “九天集团在翻监控找目击者。”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扯开领带对著暗处低吼,墙角的青瓷瓶映出扭曲人影。 曾復早带著支票跨省逍遥去了,临行前不忘在高铁站买了两斤麻辣鸭脖。 顾渊接到师兄“已到安全区”的简讯时,正被妻子按著冰敷肿起的额头。 他盯著屏幕轻笑,这招祸水东引用得妙极。等徐老板发现雇的“杀手”捲款跑路时,怕是恨不得把曾父祖坟都刨了。 钱瑞雪把纱布剪成爱心的形状贴在丈夫手背,完全没注意窗外掠过的黑影。 市郊某栋烂尾楼里,徐先生正红著眼撕碎曾復的假身份证复印件,而三百公里外的国道上,戴著墨镜的曾復嚼著口香,把五十万现金码进了密码箱。 曾復孤身一人无牵无掛,这场较量他有的是时间周旋! 可顾渊不同,他身后还背负著钱瑞雪整个家族的重量。 …… “太棒了!” 林家客厅里,林香玉兴奋地比出胜利手势。 李秀芹端著果盘走过来,看到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笑著將切好的苹果递过去:“闺女,事情办成了?” “妈!奇信银行批了贷款!” 林香玉接过水果叉的手都在发抖:“九天集团分配的份额马上就能变现,咱们所有分店都能开张了!” 虽然直播带货让她提前完成对赌协议,但实体店铺扩张需要真金白银。 先前她还忐忑,唐家控股的奇信银行会不会因为旧怨卡审批,没想到对方听说“在水一方”项目后,审核流程出奇顺利。 客厅顿时充满欢笑声,压在林家人心头多日的阴云终於消散。 李秀芹忽然神秘地眨眨眼:“还有个好消息呢,你爸明天的航班回国。” 空气突然凝固,林香玉手中的叉子悬在半空,弟弟林磊的电动手柄“啪嗒”掉在地毯上。 这个消失多年的父亲,此刻突然出现的消息让姐弟俩措手不及。 关於林家男主人的故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林胜昌曾是社区诊所的普通医师,经人介绍与李秀芹成婚。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平生最骄傲的,就是说服女儿报考天南市中医药大学——虽然谁都没想到,这个决定竟成了家族命运的转折点。 客厅的白炽灯在林香玉眼前晃动著,她攥著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 母亲李秀芹的声音却在这时钻进耳朵:“你爸明天九点的航班……” “他还有脸回来?” 林香玉猛地转身,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 记忆如潮水翻涌——七年前诊所门口的追债红漆,母亲藏在米缸底的存摺,还有顾渊被警车带走时沉默的背影。 李秀芹侷促地搓著围裙边:“当时诊所经营压力大,你爸也是被逼急了才沾上赌……” 林香玉冷笑出声。她永远记得父亲消失的那个雨夜,自己穿著湿透的校服蹲在麻將馆门口。 那些油腻的牌友叼著烟笑:“香玉又来替你爸还钱?” “他现在真不一样了!” 李秀芹突然提高声调:“这些年跟著大老板做医疗器械,攒下不少家底。” 她竖起三根手指:“他听说你要开分店,给你准备了三千万周转金。” 消毒柜发出沉闷的嗡鸣,林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三千万?爸真这么说了?” 他摩挲著新买的苹果手机,屏幕倒映出骤然发亮的眼睛。 林香玉望著走廊尽头“医疗美容”的霓虹灯牌,想起直播间里那些打赏的玫瑰。 她曾连续三个月每天直播八小时,直到卸妆时发现法令纹又深了半分。 “明早八点出发去机场。” 李秀芹转身时围裙带起一阵冷风:“你爸特意交代要全家到齐。” 深夜值班室,林香玉翻著分店企划书。 贷款合同上鲜红的公章突然扭曲成追债人的刺青,她抓起手机订了最贵的接风宴包厢。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顾渊出狱后发来的第37条未读消息。 “林家顶樑柱”的称號落在长女林香玉肩上已经七年。 自父亲林胜昌嗜赌成性离家出走,这个家就靠她单薄的肩膀撑著。 此刻她攥紧接机牌站在航站楼里,指尖无意识摩挲著“林胜昌”三个手写的字体。 昨夜接到越洋电话时,母亲李秀芹哭得几乎昏厥,说父亲要衣锦还乡了。 “姐,这牌子举高点。”弟弟林磊叼著吸管含糊提醒。 林香玉望著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青年,想起上个月九天集团索赔案最艰难时,这位“林家独子”还在网吧包宿打游戏,喉头又泛起熟悉的苦涩。 当航站楼电子钟跳至九点十七分,李秀芹突然爆发出少女般的欢呼。 玻璃幕墙外,墨镜遮面的男人被八个西装革履的隨从簇拥著走来,鱷鱼皮皮鞋在瓷砖上敲出清脆节奏。 林香玉瞳孔微缩——那个记忆里佝僂著背躲债的男人,此刻正用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朝他们挥舞。 “老林!”李秀芹扑进丈夫怀中时,林香玉闻到父亲身上陌生的雪松香水味。 林胜昌摘下墨镜露出眼尾新添的疤痕,转头对隨从们说了句异国语言,八个壮汉立刻九十度鞠躬,整齐划一的应答,惊得林磊倒退两步。 第279章 衣锦还乡 “爸你发財了?”林磊攥住父亲衣袖,金丝袖扣硌得他掌心发疼。 林香玉却盯著隨从们远去的背影,他们黑西装下若隱若现的浪纹身,像极了当年討债人身上的印记。 “中午订了天香楼包厢。”她终於开口,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林胜昌搭上女儿肩膀的瞬间,林香玉条件反射地绷直脊背——这个动作让父亲手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磕到了她的锁骨。 绝了!这剧情简直魔幻! 谁能想到失踪多年的老父亲竟是海外归侨,身后还跟著整队东瀛护卫! 看来是真发达了,李秀芹说的携带三千万资金回乡竟不是空穴来风。 半小时后,林香玉驾驶著宝马车载全家前往餐厅。 席间话题自然聚焦在林胜昌身上,姐弟俩迫不及待想揭开父亲这些年的神秘经歷。 面对儿女追问,林胜昌轻描淡写讲述: 当年为躲避债务远走他乡,先到閔省蛰伏,后来找机会偷渡海峡对岸的夷州岛。 辗转数年后又渡海至东瀛,幸得贵人“田吉”提携做些小买卖,如今算是小有积蓄。 当林香玉追问具体经营內容时,老父亲只含糊其辞说是清酒贸易。 李秀芹倒是欢天喜地,絮絮叨叨说起女儿如今在九天集团旗下打理“在水一方”品牌,正筹备多家分店。 深夜归家后,久別重逢的夫妻自然要温存。 只是林胜昌五分钟就歇菜的表现,惹得李秀芹怒摔枕头:“前戏那么久就这点能耐?怕是在东瀛烟巷弄虚了身子!” 老林苦笑著討饶:“这把年纪哪比得当年……” 此时客厅里的姐弟却各怀心事。 林磊美滋滋盘算著当躺平咸鱼,林香玉却疑竇丛生:清酒生意短短数年怎能暴富? 更蹊蹺的是寻常商人为何需要东瀛保鏢隨行?这些护卫为何不留在僱主身边? 臥室里,李秀芹突然翻身坐起:“姓林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东瀛到底搞什么营生?” 被褥里的男人瞬间僵住,眼神闪烁不敢与妻子对视。 李秀芹抱著胳膊冷笑一声:“林胜昌,咱俩结婚二十年,你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清酒生意?你三更半夜数钱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骗鬼呢?老实交代!” 林胜昌后脖颈的汗“唰”地淌下来。 这些年他试过几十种说辞,可老婆那双丹凤眼就跟照妖镜似的,把那些谎话照得灰飞烟灭。 “那年借了驴打滚的印子钱……” 他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菸,手指在打火机上摩挲:“追债的跟到闽南那天,我跳上渔船就往基隆港漂。你猜怎么著?那船老大收了我三根金条!” 李秀芹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知道丈夫在夷州混过黑道,却没想到水深成这样。 “刚到艋舺那阵,我给人治痔疮换口粮。” 林胜昌突然笑出声:“有天三个纹龙画虎的兄弟来拆我摊子,说这是三环帮的地盘。你男人抄起手术刀……” 他比划著名当年架势,突然颓然垂手:“结果被人按在臭水沟里喝了个饱。” 窗外的月光爬上林胜昌眉骨,那道蜈蚣似的疤泛著青:“后来跟了龙虎堂的豹哥,他教我玩枪比拿手术刀顺手。去年冬至,东瀛山口组来抢码头……”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豹哥让我做掉田吉,说这是投名状。” 李秀芹突然抓住丈夫的手,那上面有道新鲜的灼痕。 “我拎著汽油桶摸进仓库,田吉早带著二十把武士刀候著呢。” 林胜昌的瞳孔缩成针尖:“那东瀛狐狸说: 林桑,你杀我就像捏死蚂蚁。但要是你帮我搞定龙虎堂的货轮……我设了个局谎称自己受重伤,你趁乱脱身。 这样既能让上头满意,又不用背负血债,你觉得这计划如何?” “嗬!天上真会掉金元宝?那田吉的条件是什么?” “他要渗透进我们组织的情报网,甚至想逐步掌控整个团体。作为交换,他承诺在夷州遇到棘手问题时,会动用东瀛势力替我摆平。” 林胜昌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要他当双面人! 更可能沦为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可刀架在脖子上的处境,他哪还有討价还价的余地? 靠著田吉背后的东瀛势力,林胜昌竟在灰色地带混得如鱼得水。金钱权势唾手可得,代价却是沦为异族鹰犬。 他猛地灌了口凉茶,瓷杯在桌上磕出脆响。 月光下夫妻俩的影子缠成死结。 巷口传来野狗的呜咽,像极了那年基隆港的汽笛。 李秀芹手中的茶杯“噹啷”坠地,滚烫的茶水溅在绣鞋上竟浑然不觉。 林胜昌喉结滚动,掌心沁出冷汗——他最怕妻儿知晓真相后唾弃自己。 谁料妻子突然拍著膝盖笑出声: “我当是多大的事!那年你不在家,顾山指使手下泼红漆討债,林磊被他们绑在仓库三天三夜!要是早知你有这层关係……” “什么?” 林胜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泼皮敢动我妻儿?老子非剁了他餵鱼不可!” “还有更糟的。” 李秀芹拢了拢鬢角:“顾渊出狱后香玉就跟他离了。那小子蹲过大牢,怎么配得上咱家诊所现在的名声?” 林胜昌如遭雷击:“那孩子为香玉顶罪坐牢,你们居然……” 话到喉头突然哽住,他看著妻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恍然惊觉这个家早已面目全非。 李秀芹轻嘆著將这些年的事缓缓道来。 林胜昌听著妻子讲述,眉头逐渐拧成了结——在他缺席的岁月里,这个叫九天集团的神秘企业竟如藤蔓般悄然缠上了林家诊所。 最蹊蹺的是,这家实力雄厚的集团放著大医院不选,偏要扶持他们这种小门面。 隨著合作深入,诊所规模日渐扩大。 林香玉母女眼瞅著顾渊刚从牢里出来,觉得配不上如今的家业,到底还是把婚事给断了。 虽说这事做得不厚道,但世態炎凉也属寻常。 让林胜昌拍案惊奇的是,离异后的顾渊竟鸿运当头,成了四大豪门钱家的乘龙快婿。 “短短几年光景,云海城竟翻出这许多浪头?” 林胜昌掸了掸菸灰,目光灼灼望向髮妻:“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女三人了,往后有我撑著,倒要看看谁敢再来找麻烦!” 第280章 年轻人要懂取捨 李秀芹眼眶微热,这些年单打独斗的酸楚此刻化作释然的嘆息。 当家的回来了,这风雨飘摇的日子总算有了主心骨。 …… 九天集团训练场上,此起彼伏的口號惊飞了树梢麻雀。 顾渊踏进公司大门时,正撞见陈庆领著队伍喊出“1234567”的魔性口令,整齐划一的敬礼手势惹得往来职员频频侧目。 “陈教官!” 顾渊扶额低喝:“你特战队的规矩拿到写字楼显摆?” 话音未落,电梯间闪出兰悦心的身影。两人在金属门前不期而遇,空气突然安静。 “身体……可大好了?”顾渊率先打破沉默。 兰悦心怔了怔,指尖无意识摩挲著工牌:“顾总问的是哪桩?上回暴雨天送退烧药,还是大半夜送我去急诊?” 数字显示屏跳动著楼层数字,密闭空间里的氧气似乎突然稀薄起来。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空气里炸开一声清脆的冷笑。 兰悦心攥著文件的手指骤然收紧,新做的美甲在金属门框上划出细微声响。 三天前被歹徒划破的袖口还隱约可见,这人倒好意思提公司福利。 “顾总真是当代周扒皮转世呢。”她轻飘飘甩出这句话,余光瞥见对方僵在电梯按键上的手。 顾渊后颈沁出薄汗,看著液晶屏跳动的数字如催命符。 前天他亲自把负伤的姑娘送回公司时,怎么就没想起递张纸巾? 现在倒好,这丫头把电梯间当成了审判庭。 “要不……给你配辆防弹专车?”他试探著摸出手机,屏幕上还留著昨晚太太发来的爱心表情包。 “呵!” 兰悦心忽然转身,薄荷香隨著髮丝扫过男人鼻尖:“不如您亲自当人形盾牌?” 她歪头露出酒窝,眼底却凝著寒霜。 监控摄像头在头顶幽幽闪烁,倒映出顾渊喉结滚动的窘態。 金属空间突然剧烈晃动,顾渊踉蹌扶住扶手。 等眩晕散去,只见兰悦心指尖正按著紧急制动钮。 “顾总不是说安保系统升级了么?” 她无辜眨眼,蝴蝶结领结隨著歪头的动作轻颤:“看来连电梯都比您会疼人。” 楼下传来维修人员的呼喊时,顾渊终於缴械投降:“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 他摸出烫金名片塞过去:“保鏢人选你定,工资从我私人帐户划。”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兰悦心啪地拍开制动开关,甩著高马尾扬长而去。 电梯门缓缓闭合前,她突然探回半个身子:“对了,我要女保鏢,您那些五大三粗的兄弟,留著保护自家太太吧。” 总裁室里,唐凌憋笑憋得脸通红:“老大,咱们真要招女子护卫队?” 陈庆在记事本上刷刷写著什么,突然举起本子,上面画著q版顾渊被一群女保鏢追得满街跑。 “老板,兄弟们拼起命来可都是真把式!” 唐凌攥著文件的手指发白,行政部刚递来的《安保改革方案》烫得他心慌。 落地窗外九天集团的logo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三天前又有商业间谍混进了研发中心。 顾渊转著钢笔的手突然停住,金属笔尖在实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庆子,上周兰秘书被堵在车库时,是你带著六个兄弟解的围?” 陈庆喉结滚动两下:“是,但当时……” “六个大老爷们围著小姑娘嘘寒问暖?” 顾渊从真皮座椅里直起身,定製西装勾勒出精瘦腰线:“知道监控室新来的实习生怎么说?『黑帮绑架现场实拍』。” 落地空调出风口呼呼作响,陈庆后颈沁出冷汗。 他忽然想起上周护送夫人参加慈善晚宴,当八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把娇小的老板娘围在中间时,红毯摄影师们確实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安保不是军演。” 顾渊推开电脑,屏幕上跳出女子防身术大赛的直播画面: “研发部那帮宅男看见你们就腿软,市场部姑娘们午休都不敢穿裙子——你们倒是说说,这种工作环境怎么留得住人?” 唐凌手里的文件啪嗒掉在波斯地毯上。 他想起上周三在23楼茶水间,確实有三个抱著资料的文员看见他就原地调头。 “夫人那边……”陈庆还在挣扎。 “庆子。” 顾渊突然笑出声:“上个月你护送瑞雪去spa会所,被当成变態跟踪狂报警的事……” 他举起手机,屏保照片里穿香檳色礼服的女人正对镜头比剪刀手: “她现在出门寧可带助理都不叫安保部,这事人事总监找我谈过三次了。” 陈庆耳尖瞬间通红。 监控录像里他蹲在女士美容院门口抽菸的憨样,已经成了集团內部表情包。 “明天开始组建女子特勤组。” 顾渊把平板甩给两人,屏幕上是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合作方案: “退役通讯兵优先,要会拆电子设备的;特警支队下来的更好,记得给人事部说薪资按你们1.5倍算。” 唐凌盯著待遇標准倒抽冷气,突然瞄见备註栏小字: 需持有心理諮询师证书。他想起上季度员工满意度调查里,研发部博士集体投诉“安保人员沟通方式引起焦虑”的评语。 “对了。” 顾渊走到门边又回头:“下周三夫人要去时装周,你们挑两个姑娘跟著。” 他扯松领带笑得狡黠:“记得找会挑口红色號的。” 办公室的寂静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 顾渊盯著震动的座机微微出神,食指在桌面敲击三下才按下接听键。 前台姑娘甜美的职业声线从听筒传来:“董事长,有位林胜昌先生坚持要见您。” “接待守则没背熟?” 顾渊將钢笔重重拍在文件上,墨跡在纸张洇开小片阴影。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斜照进来,將他绷紧的下頜线条映得格外冷硬。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细响,前台姑娘压低声音解释:“这位客人有些特殊……” 顾渊望著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集团股价图,林胜昌三个字在舌尖转了两圈。 记忆突然闪回民政局门口,那位总爱穿亚麻唐装的中年男人,曾將离婚协议书拍在他胸口说“年轻人要懂取捨”。 第281章 「人才吸纳」 “让他按流程预约。” 顾渊突然觉得中央空调温度太低,伸手扯松领带。 落地窗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多讽刺,当初逼他签离婚协议的是林家人,如今主动找上门的还是林家人。 一楼大厅旋转门前,林胜昌摘下雷朋墨镜擦拭镜片。 这个动作让前台姑娘看清他右手虎口处的蛇形刺青,暗青色鳞片隨肌肉起伏栩栩如生。 “转告你们老板。” 他將墨镜重新架回鼻樑,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板:“错过今天,他赔上的可不止是商机。” 烟盒上烫金的“和平”字样在掌心一闪而过,转身时定製西裤锋利的裤线割开大理石地面的反光。 前台姑娘盯著他渐远的背影,注意到那双义大利手工皮鞋落地无声。接待台瓶里新换的白色鳶尾突然折断,茎渗出透明的汁液。 看过抗日剧的都记得那经典场面,鬼子衝锋前总要喊那句“tennoheika banzai!” 懂歷史的自然明白! 林胜昌刚走出大楼,一辆深灰色suv缓缓停靠。 后座车门自动弹开,他习惯性掸了掸西装下摆坐进去。 车厢里三个岛国面孔的护卫,让真皮座椅上的龙纹刺绣显得格外刺眼。 引擎发动瞬间,驾驶座传来带著冲绳腔的询问:“林先生怎么突然造访九天集团?” 后视镜里映出司机狡黠的目光。 “处理点私人事务。”林胜昌点燃雪茄,烟雾在防弹车窗內氤氳。 副驾驶的八字鬍突然转身:“听说您女儿和九天集团董事长关係密切?”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刀刃划过玻璃:“真是令人羡慕的父女情深啊。” 林胜昌指节发白,雪茄灰簌簌落在手工西裤上。 这些豺狼竟暗中调查他的家人,那些看似恭维的“家庭美满”,分明是拿妻儿性命作要挟的鬼把戏。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基隆港,田吉財团少东家用皮鞋碾著他的手掌说:“支那人只配当指南针。” 如今叫他这“云海活地图”回来,不过是要他继续当人形导航仪。 “承蒙田吉社长栽培。” 林胜昌吐出烟圈,金丝镜片后闪过寒芒:“说吧,这次要我导哪条航线?” 车內爆发诡譎的笑声,八字鬍按亮中控屏:“社长说,该让『云海龙王』重操旧业了。” 地图红点聚焦在港口保税区,那是他发跡前走私的黄金水道。 蜿蜒山路上顛簸的轿车將林胜昌从浅眠中摇醒,他揉著发涩的眼角看向窗外。 三小时前他们还在霓虹璀璨的天南市中心穿梭,此刻却停在这处被岁月侵蚀的废弃採石场。 裸露的岩壁像被巨兽啃食过,碎石堆里零星长著几株枯黄杂草。 “林先生,该下车了。”小鬍子敲了敲车窗玻璃。 林胜昌这才想起昨夜与妻子久別重逢的荒唐,耳根不觉发烫。 五年分离让重逢的温存格外热烈,此刻他双腿仍有些发软。 锈跡斑斑的铁皮箱突兀地横在乱石间。 当箱盖掀开的瞬间,林胜昌踉蹌著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尖锐的岩石也浑然不觉。 五把乌兹衝锋枪整齐排列在黑色海绵中,金属部件在夕阳下泛著冷光。 “你们疯了?” 他声音发紧,掌心瞬间沁出冷汗:“这是大陆!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夷州!” 山风掠过空旷的矿场,將他的尾音吹散在嶙峋怪石之间。 几个东瀛人相视而笑,小鬍子用鞋尖踢了踢铁箱:“田吉先生托我问您,当年在基隆港走私军火的胆量去哪了?” 这话像枚钢钉扎进林胜昌太阳穴,他猛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货轮甲板上的斑驳血跡。 “时代不同了……” 他喃喃道,喉结艰难地滚动。 山间暮色渐浓,岩缝里的蟋蟀开始鸣叫。 小鬍子突然將某个硬物拍在他胸口——是把沉甸甸的白朗寧,枪柄上缠著的膏药旗胶带格外刺眼。 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林胜昌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採石场入口处,两辆黑色越野车正撕开暮色疾驰而来,捲起的烟尘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八字鬍男人使了个眼色,汽车尾箱应声弹开。 隨著皮革摩擦的窸窣声,林胜昌的瞳孔剧烈收缩,整箱码放整齐的美元现钞在日光下泛著青灰色冷光。 “活动经费。” 对方將金属箱转了个方向,钞票特有的油墨气息扑面而来。 戴白手套的隨从突然將车钥匙拋在钞票堆上:“田吉先生会另行指示。” 两辆黑色轿车掀起尘土扬长而去时,林胜昌攥著钥匙的指节已然发白。 他望著后视镜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记起当年躲债时夜奔三百里的月光。 江湖这潭浑水,终究溅湿了每个试图抽身的人。 次日晌午,城郊某处霓虹灯残缺的洗浴城换了主人。 林胜昌將两个密码箱锁进更衣室暗格时,忽然发现隔板后藏著前任老板未带走的相框,全家福里小女孩的笑容刺得他太阳穴发疼。 三教九流陆续聚集在蒸汽氤氳的浴池边。 “林哥如今发达了!”几个纹著过肩龙的汉子拍著水起鬨。 林胜昌往池中撒了把新买的金箔浴盐,看著碎片在漩涡中沉浮:“想赚快钱的,明晚八点带著傢伙来。” 暗处监控探头红光闪烁,他仰头饮尽杯中清酒。 恍惚间又看见二十年前那个蹲在赌场后巷啃冷馒头的自己,而今角色倒转,倒成了拋诱饵的庄家。 林胜昌熟练地展开他的“人才吸纳”策略,他叼著菸捲对街边游荡的年轻人们挑眉:“想不想日进斗金?” 在眾人发亮的眼神中拋出诱饵:“跟著我看场子,月薪这个数起!” 隨著他比划出的手势,这群无所事事的青年爭先恐后地签下了“卖身契”。 这支队伍像滚雪球般壮大。每当新人入职,林胜昌就会塞给他们一叠钞票:“去把你们道上兄弟都喊来,拉来一个提成五百!” 如此往復,他的势力版图悄然扩张。 与此同时,市中心九天大厦前的招聘gg牌引发热议。 鲜红的字体写著:“退役人员优先录用,月薪万元起步——仅限女性!” 第282章 虚擬实境完美融合 这个顛覆传统的招聘条件在安保行业投下惊雷。 令人意外的是,这场“女子特勤队”招募竟引发热潮。 健身房里擼铁的肌肉女將、退役女兵、甚至特种部队出身的巾幗们挤爆了面试现场。 顾渊看著报名表上“女子自由搏击冠军”“前总统卫队成员”等头衔,惊得手中咖啡杯差点摔落。 负责筛选的安保顾问李莫迪捏著鼻樑苦笑:“知道吗?训练那群刺头男就像驯服野狼,他们在看守所进进出出都成家常便饭了。” 说著抽出份简歷眼睛发亮:“但这位……简直是量身定製的队长人选!” 他推荐的江雪堪称传奇。这个扎著利落高马尾的女子,修长双腿包裹在战术裤中,行走间带著猎豹般的优雅。 她曾任某国第一夫人的贴身侍卫,明星保鏢界的金字招牌,直到那颗子弹改变人生轨跡。 “去年替某歌后挡枪住院,痊癒后宣布退休。” 李莫迪翻著档案嘖嘖称奇:“结果在家閒不住,说太平日子比中弹还难受。” 正在此时,监控画面里的江雪徒手放倒三个陪练,转身对著镜头比了个胜利手势。 顾渊望著这个把玩著蝴蝶刀的女武神,突然对即將到来的风暴满是期待。 玻璃幕墙外,林胜昌的街头军团与九天集团的女子特勤队,正在这座城市的暗面悄然成型。 清晨的阳光洒在训练场上,顾渊望著正在列队的安保人员,指尖轻敲著文件页。 这位商界新贵转身看向身旁的总务助理:“让夫李莫迪和江雪十点来我办公室。” 在落地窗前凝视著楼下训练场时,顾渊回想起三日前与江雪的初次会面。 这位来自大都安全局的退役女特勤,当听到要组建专业女子安保团队时,眼睛里瞬间迸发的神采至今让他印象深刻。 比起男教官,这位经歷过真实安保任务的女性专家,確实更適合培养贴身护卫团队。 “董事长,人都到齐了。”秘书的提醒將他拉回现实。 会议桌前,江雪正专注地翻看著训练大纲,而夫李莫迪则漫不经心地转著钢笔。 这位从国外安保公司高薪聘请的格斗教官,似乎对即將开展的特训计划兴致缺缺。 在接下来两周的筹备期里,两个团队的差异逐渐显现。 男子组的训练场上充斥著格斗对练的呼喝声,而女子组的训练室则不断传来突发事件模擬的警报声。 江雪设计的“人体盾牌速成训练”让不少女队员身上布满淤青,但她们眼中逐渐凝聚起专业护卫特有的警觉。 衝突爆发在某个黄昏。当陈庆第三次“顺路”给女子组送奶茶时,江雪直接將整箱饮料提到顾渊办公桌上。 “顾总,如果安保人员连基础职业纪律都守不住,我建议取消男女混训。” 她冷著脸將监控录像推向前。 次日清晨的全体会议上,顾渊宣布的新规在安保部掀起波澜:男女团队实行分区管理制度,非必要不得跨区活动。 唐凌在散会后凑近陈庆苦笑:“得,咱们这些有前科的,连同事都防著呢。” 玻璃幕墙外,女子组的防暴训练仍在继续,二十名女队员持盾列阵的动作整齐划一。 看著监控画面里涇渭分明的训练场,顾渊给总务部发了条简讯:“下月开始职业素养培训,重点加强团队协作课程。” 他深知,要消除这群特殊员工之间的隔阂,远不是几道禁令就能解决的。 九天集团总部实验室內 顾渊正屏息凝神地佩戴著全景视觉头盔,指尖在动作捕捉手套中微微颤动。 眼前全息界面展开的瞬间,这位商界奇才瞳孔骤然放大。 来自北美的雷特曼工作室確实展现了顶尖实力,他们打造的沉浸式医疗系统竟將《黄帝內经》与虚擬实境完美融合。 “我们不仅获得了中医协会权威认证的百草配伍体系……” 技术总监调试著全光谱模擬器,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千年药典的立体模型: “独创的悬壶求生模式中,玩家需在子时阴阳交替之际抵御疫气侵袭,而岐黄爭锋模式则还原了宋代太医局考校场景。” 兰悦心注视著动態捕捉系统中的银针轨跡,那些曾在古籍中记载的“透天凉”“烧山火”针法正化作数据洪流。 当顾渊启动灵枢探秘关卡时,八段锦功法竟转化为角色基础属性值,这让他忍不住击掌: “西方技术团队竟能参透东方医道精髓!” “更值得关注的是世界观架构。” 首席文案调出全息捲轴,墨色竹简在虚空中延展: “我们特邀蝉联三届银河奖的网文宗师构建平行时空,玩家在亥时须调製避瘴方剂应对百鬼夜行。 未来计划中的虚擬经济系统,將实现游戏內太医院功绩点与现实货幣双向兑换。” 董事会成员们闻言纷纷前倾身体,这些曾见证网际网路浪潮的元老们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当顾渊突然摘下设备发问:“能否接入体感健身系统?”时,研发主管立即调出北美实验室资料: “kat walk c系列vr跑步机已叠代至第六代,但单机採购成本……” “立即启动技术併购!” 顾渊指尖在全息沙盘上划出弧线:“將《诸病源候论》导引术编入基础动作库,让玩家在攻克五禽戏副本时完成每日运动量。” 看著成本测算数据飆升,兰悦心轻声提醒:“目標用户日均在线2.7小时才可摊薄设备成本,这需要顛覆传统游戏生態。” 顾渊却注视著全息屏上跳动的用户画像。 那些深夜刷著养生帖却瘫在沙发里的z世代,那些嚮往武侠世界却疏於锻链的都市白领。 他知道自己正在模糊虚擬与现实的边界,正如当年智慧型手机顛覆生活方式那般,这次他要让养生成为沉浸式体验的副產品。 在完成美妆、文娱、医药三大领域的布局后,顾渊的商业版图扩展至数字娱乐產业。 当九天集团官宣进军虚擬实境领域时,国家科技发展委员会公开转发企业公告,引发业界震动。 第283章 有些错踏进去就回不了头 行业观察家指出,我国早在三年前已启动vr技术產业化扶持计划,嗅觉敏锐的资本早已暗流涌动。 九天集团此次布局,再次印证其“非前沿不投”的投资理念。 战略会上某位高管的隨口提议,意外促成重要决策。 集团首席技术官兰悦心此刻正在国际航班上查阅专利资料,內心五味杂陈:早知今日,何必多言? 消息公布后,国內玩家社区瞬间沸腾。全息擬真网游?这不是科幻小说里的设定吗? 其实vr技术民用化进程早已启动,只是多数企业选择低调研发——毕竟现阶段各家技术都尚未完全成熟。 项目启动会上,顾渊亲自演示的“飞针技法”引发热议。 这项源於中医的精准投射技艺,与民间技艺传承者的飞牌绝技確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推进传统文化数位化,该技术將作为特殊技能植入游戏角色。 社交平台上,网友“银针侠客”调侃:建议开通中西医技能树对决模式! 更有忠实用户追问:限定版护肤礼盒什么时候补货? 正当顾渊结束直播准备回家时,安保主管陈庆带来紧急消息。 某个本应闭门思过的身影,此刻竟出现在集团大厦休閒区,王智不仅擅自解除禁足,更在眾目睽睽下与集团实习生张一芬相谈甚欢。 现场目击者描述,画面极具衝击力:本应在地下室反省的王智,此刻正在露天咖啡座与张一芬谈笑风生。 要知道这位实习生可是顾渊亲自担保引进的“重点保护对象”。 茂密榕树的阴影下,顾渊攥紧的指节发出轻微脆响。 当他看到王智凑近张一芬耳语的模样,后槽牙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个从黔东南深山走出来的苗医姑娘,清澈的眼眸里还盛著露水般的单纯,哪经得起城里那些肠子? “咳咳!”顾渊故意加重脚步声,惊得长椅上的两人触电般弹开。 张一芬转身时发梢掠过野薑的香气,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僵住,羊脂玉似的面庞霎时染透晚霞。 “王先生倒是清閒。” 顾渊的声线像淬了冰:“听说你最近总抱怨地下室憋闷?” 被点名的男人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三日前那场“意外”的记忆涌上心头,他慌忙摆手后退:“这就回去!保证再也不……” 陈庆晃著新配的铜锁钥匙从树后转出,戏謔的眼神扫过王智发白的嘴唇。 这个总爱耍小聪明的傢伙怕是忘了,当初是谁跪著求他们收留的。 暮色渐浓时,顾渊望著眼前低垂的鸦羽长睫。 少女绞著绣有蝴蝶纹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渊哥,我们真是在討论《本草拾遗》……” 山风掠过她腕间的银铃,叮噹声里混著几不可闻的嘆息。 “一芬,你看这株断肠草。” 顾渊弯腰折下半枯的草茎:“在苗寨它入药能镇痛,可若被心术不正之人採去……” 月光掠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还留著十年前替族人试毒落下的疤痕。 姑娘忽然仰起脸,银项圈在颈间泠泠作响:“我晓得的!阿爹常说城里人舌头会开,可我有这个……” 她从腰封里掏出个竹筒,拔开塞子竟是条碧绿小蛇:“小青最会辨人心!” 顾渊怔了怔,哑然失笑。 远处传来陈庆锁门的哐当声,惊起几只夜棲的伯劳。 或许该让这丫头知道,有些毒,可比她竹篓里的任何蛊虫都险恶万分。 “渊哥,那个人……是不是做过很坏的事?” 顾渊垂眼转开了视线,指节无意识叩著桌面。 张一芬攥著衣角,酸涩感在胸腔漫开。这个在人才市场主动给她递名片,手把手教她配药的大哥哥,总不会存心害自己吧? 可地下室窗口那张温和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王智会仔细检查她抄录的方子,把难懂的医学术语掰碎了讲,有次她发烧时还悄悄递过退热贴。 “小丫头刚出社会能懂什么?” 顾渊突然打破沉默,白大褂袖口沾著药材碎屑:“往后有疑难直接来找我。”他起身时带起淡淡艾草香,那是上周教她穴位针灸时染上的味道。 张一芬眼睛倏地发亮,差点碰翻桌上的《伤寒论》。 见男人挑眉,她慌忙把衝到嘴边的欢呼咽回去,指尖在背后绞成麻:“那……我每天都能来请教吗?” 直到那道挺拔身影消失在药柜转角,女孩仍盯著诊室门帘傻笑。 可当消毒水气味被地下室霉味取代时,她鬼使神差停在了铁柵栏前。 “渊哥说不能再和你来往了。”她鼻尖抵著冰凉的栏杆。 阴影里的男人僵了瞬,忽而低笑出声,腕间镣銬撞出闷响:“该听他的。” “可你明明……” 张一芬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住。 铁窗后的人仰头望著通风口漏下的光斑,喉结滚动:“有些错踏进去就回不了头。” 就像他永远洗不净指甲缝里的毒物残渍,忘不了挟持人质时那声绝望的“爸”。 张一芬望著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茶杯边缘。 半晌才轻声道:“王大哥,九天集团的规矩……终究是难以打破的。” 她將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宿舍了。” 王智转动轮椅面向她,布满针痕的手掌在膝头轻拍:“小丫头,顾渊那手针灸术连我都自嘆弗如。跟著他好好学,將来定有大造化。” 这话让张一芬怔了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总觉得王智並非传言中那般冷血无情。 …… 顾渊推开雕铁门时,身后忽然传来甜得发腻的呼唤:“姐夫!” 这声称呼惊得他钥匙差点脱手。 转头便见钱洛瑶倚在银杏树下,素来倨傲的眉眼此刻堆满笑意。 自打与钱瑞雪成婚以来,这位堂妹连正眼都没给过他,此刻却亲热得仿佛换了个人。 “听说堂姐的对赌协议快成了?” 钱洛瑶踩著碎步凑近,珍珠耳坠在暮色中晃得人眼:“姐夫现在可是带货红人,帮我也带几场直播唄?” 顾渊不动声色后退半步。 第284章 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 上回帮张家表亲带货惹出的风波还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再触霉头。 “这事儿得和瑞雪商量。”说罢转身就要走。 “哎哟!” 钱洛瑶突然提高声调:“姐夫如今也算事业有成的男人了,怎么还像个提线木偶似的?” 见顾渊脚步顿住,她压低声音嘀咕:“难怪林家那位要离婚,换谁谁受得了啊!” “你说什么?”顾渊猛地转身。 “我说改天找堂姐喝茶!”钱洛瑶瞬间换上乖巧笑容,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顾渊揉著发胀的太阳穴踏进玄关。这钱家大宅里,怕是连廊下的画眉鸟都长了八百个心眼。 真是邪门了! 推开家门时顾渊愣在玄关,整栋別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水晶吊灯投下冷白的光,大理石地面映出他错愕的面容。 不该这样的。钱瑞雪的生活轨跡向来规律得如同精密仪器——早晨七点半准时出门去九天集团,傍晚六点雷打不动返家。 这个连电影院都不肯多去的姑娘,此刻竟不在她最爱的书房里整理財务报表? “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机械女声第七次响起时,顾渊焦躁地扯松领带。 通讯录里所有钱家人的號码轮番拨过去,连养在园里的金毛犬项圈上的定位器都显示离线状態。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二楼琴房那架施坦威钢琴反射著幽蓝的光。 “姐夫你魔怔了?” 钱洛瑶把瓜子壳吐进青瓷盏,丝绸睡衣肩带滑落半截:“说不定全家组团去了碧海云天泡温泉呢?”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她晃著白皙的小腿,珊瑚色指甲油在暖光下泛著珠光。 顾渊猛然转身,领带夹磕在玄关镜上发出脆响:“就算老爷子突发奇想搞团建,瑞雪也绝不会关机超过三小时!” 话音未落,手机屏保上钱瑞雪穿著职业装的证件照刺痛眼睛。 那是她去年刚接手集团cfo时拍的,眉宇间还带著青涩的锐气。 凌晨三点,別墅监控室的红外画面依然空无一人。 钱洛瑶蜷缩在真皮沙发角落睡著了,薄毯滑落露出半截雪背。 顾渊抓起车钥匙时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她,钱洛瑶迷迷糊糊揉著眼:“要报警吗?市局刑侦队长是我大学师兄……” “先別惊动外人。” 顾渊扯过羊绒大衣,瞥见智能家居控制面板显示异常——全屋安防系统在下午三点十五分被主臥虹膜锁强行解除。 那是只有钱瑞雪才能触发的最高权限,而监控记录却诡异地停留在三点十四分五十九秒。 “这称呼变得真利索!昨天还叫姐夫呢?” 顾渊斜睨著凑近的钱洛瑶,指节叩击著方向盘发出闷响。 钱洛瑶扒著车窗探头,发尾被晨风撩起:“所以顾大忙人今天准备去哪捞人?” 没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接话:“別瞪我啊!你眼底血丝都能织渔网了,疲劳驾驶当心被交警请喝茶。” 越野车钥匙在半空划出银弧,顾渊挑眉看著突然殷勤的小姨子。 视线掠过对方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刘海,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加密简讯。 钱家三代人的合照里,某个纹著青虎刺青的手臂在角落若隱若现。 车载导航亮起时,钱洛瑶正把薄荷咬得咔咔响:“先说好,要是撞见二叔公藏在祖宅地窖里的私房钱,咱们三七分帐。” 后视镜映出她绷紧的唇角,握著方向盘的指节泛起青白。 当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第三次颤动时,新来的实习秘书几乎要把咖啡杯捏碎:“钱总监昨天签完併购案就提前离岗了,真的!” 玻璃幕墙外,顾渊盯著钱瑞雪工位上那盆反常蔫败的蝴蝶兰,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某次紧急剎车时,妻子曾把整杯茶水泼在了盆里。 “听说拔山坳的老祠堂要拆?” 钱洛瑶突然开口,车载广播里財经频道正播报著钱氏股票异常波动。 顾渊摩挲著手机壳背面的金属凸起,那是上周神秘人塞进他风衣口袋的微型定位器,此刻屏幕上的红点正在跨江大桥上匀速移动。 盘山公路第九个急转弯处,桑塔纳的底盘擦出火星。 钱洛瑶突然轻笑:“知道为什么我坚持开这辆破车吗?” 仪錶盘下方,被她改装过的gps正闪烁著诡异蓝光:“三个月前二狗叔借车运过一批中药材,后来我在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后座帆布包突然滑落,数十个贴著生物標誌的密封试管滚落出来。 暮色渐沉的山道间,副驾驶座上的顾渊指节发白地攥著手机,通讯录里所有与钱家有关的號码几乎都被他拨了个遍。 无论是姻亲故旧,还是四大世家的其余三家,得到的回覆出奇一致——没人见过钱家任何成员。 “你怀疑他们遭遇不测?” 钱洛瑶终於打破车厢里近乎凝固的沉默,余光瞥见男人眉宇间积压的阴云。 顾渊將手机重重拍在仪表台上,金属与塑料碰撞的脆响惊得她手指微颤:“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好事?” “那还不报警?”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果然,顾渊扯出个讥讽的冷笑:“等巡捕房走完流程,我们该准备的是棺木,不是救援队。”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块界碑,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液晶屏上原本清晰的路线图化作大片空白,猩红的“未收录区域”字样不断闪烁。 顾渊踹开车门拦住个扛著锄头的老伯,递烟时注意到对方粗糲掌心的厚茧。 “顺著这道车辙印走到底。” 老伯吞吐著烟圈,黧黑脸庞在暮色中模糊成剪影:“前些天暴雨衝垮了石桥,你们这铁壳子怕是够呛。” 接下来的路程如同在巨兽脊背上顛簸。 钱洛瑶死死扣住方向盘,感觉五臟六腑都要从喉咙里顛出来。 当车灯终於刺破村口浓雾时,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惊飞了竹梢棲鸟。 “去村委。” 顾渊抹了把挡风玻璃上的泥浆,远处隱约可见褪色的红旗在暮色中招展。 轮胎碾过晒穀场碎石的声音惊动了值班室,穿碎衫的胖大婶探出头时,手里还攥著串未收起的钥匙。 第285章 爷爷在拔山坳出事了! “钱如山家的?” 大婶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突然拍著大腿嚷起来:“昨儿个老支书还念叨呢,说钱老爷子这些年都没……” 话音戛然而止,浑浊眼珠里闪过异样神色。 暮色四合的山道上,胖大婶提著竹编灯笼在前引路,青石板上的苔蘚泛著水光。 顾渊扶著气喘吁吁的钱洛瑶,看著远处黑黢黢的房檐轮廓皱眉:“您確定是这条路?” “哎哟!整个拔山坳谁不晓得钱家的传奇?” 大婶拍著大腿笑出声,灯笼穗子跟著晃出暖黄的光晕:“当年老钱叔赤脚挑著货担出山,谁能想到在天南市闯出偌大家业?要说这老宅啊……” 她突然收声,拐过道荆棘丛生的弯,青砖灰瓦的老宅赫然眼前。 斑驳的铜锁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顾渊单手撑墙纵身跃入,落地时惊起几只夜鸦。 钱洛瑶裹紧羊绒披肩直跺脚:“这阴森劲儿!不如去老乡家借宿……” 话音未落,老木门“吱呀”作响,穿堂风卷著陈年霉味扑面而来。 “你听!” 钱洛瑶突然抓紧顾渊胳膊,镶著碎钻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阁楼有动静!” 顾渊摸到墙边的麻绳灯线猛拽,昏黄灯泡晃动著照亮堂屋——褪色的年画下,紫檀木炕桌上赫然摊著件藏青中山装。 “爷爷的云纹盘扣!” 钱洛瑶惊叫后退,绣鞋踢翻了墙角陶瓮。 顾渊捻起布料细看,前襟沾著星点黄泥:“三天前的雨水痕跡,他们確实回来过。”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木板异响,惊得窗欞外夜梟厉声长啸。 钱洛瑶尖叫著扑到顾渊背上,珍珠耳坠扫过他侧脸:“有……有人拍我肩膀!” 顾渊反手托住小姨子,另只手已摸向腰间短刃。 摇曳灯影中,老式座钟突然噹噹报时,惊得樑上簌簌落下陈年积灰。 夜幕如墨汁般浸染整个山村时,顾渊望著窗外黑黢黢的山影,知道再急也只能等到天明。 他打发钱洛瑶去东厢房休息,却见女孩死死攥著褪色的窗帘,指节都泛了白。 “老房子空了三四年,老鼠在樑上跑了一宿。” 钱洛瑶声音发颤,突然抓住他袖口:“姐夫你听!是不是有脚步声在瓦片上?” 顾渊瞥了眼斑驳的房梁。比起监狱里蟑螂在铁窗上爬动的声响,这种程度的动静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看著小姨子惊慌的模样,他终究拖了两条被褥铺在堂屋的土炕上,中间隔著张瘸腿的八仙桌。 后半夜钱洛瑶裹著被蜷成虾米,每次风吹窗纸沙沙响都要哆嗦。 顾渊倒是枕著胳膊很快入睡,规律的鼾声在屋內迴荡,惹得女孩气恼地抓起瓜子壳扔他。 晨光初现时,村里飘起炊烟。 顾渊挨家挨户打听,有个豁牙老汉正蹲在门槛上抽旱菸:“那辆银灰色別克车?前晌日头毒的时候来过,老钱头下车时还崴了脚。” 烟杆朝西边山坳指了指:“说是要去小海子村找什么族谱。” 返程时钱洛瑶盯著导航直皱眉:“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地名。” 她突然猛踩剎车——前方土路被半人高的野草吞没,车轮在碎石滩上打滑空转。 “当年知青下乡的聚居点,十年前就荒了。” 尾隨而来的老汉咂著菸嘴:“听说去年暴雨衝垮了进山的石桥,现在想过去得蹚河。” 钱洛瑶望著对岸影影绰绰的残垣,突然把车钥匙塞给顾渊:“公司明天有季度匯报,我……我得赶回去准备材料。” 她转身时背包掛倒了后视镜,清脆的碎裂声在山谷里格外刺耳。 顾渊目送桑塔纳歪歪扭扭地倒退著逃离,弯腰捡起镜片上残留的半片玻璃。 阳光折射出七彩光斑里,隱约映出草丛里半掩的车辙印,新鲜的泥痕延伸向雾气瀰漫的河谷。 若顺利会合就搭乘钱瑞雪他们的车返程,否则联繫钱洛瑶派车支援。 钱洛瑶在电话里爽快应允,对她而言,前往有人烟的村落总好过在荒郊野岭冒险。 顾渊望著淹没在蒿草中的土路深吸口气,常年锻链的体能应该能应付这段徒步路程。 当他真正踏上这条被遗忘的古道,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荒野的侵蚀力,齐腰深的野草缠绕著碎石,每步都要拨开荆棘丛生的屏障。 行至日头偏西时,手机信號格彻底消失的提示让顾渊心头一沉。 他望著远处起伏的山峦恍然大悟: 难怪那家人没留下任何讯息,想必他们抵达时才发现身处通讯盲区,所有联络计划都落了空。 穿过最后一片芦苇盪,布满泥点的帕萨特静静停驻在断头路前。 顾渊仔细检查车辆,发现后备箱留著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车辙痕跡延伸至荒草丛中——显然他们选择了弃车步行。 循著隱约可见的土路遗蹟,顾渊用树枝开闢著前行方向。 当他第三次蹲身辨认车辙时,某种不协调的声响打破了林间寂静。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槐树林中飘荡,为暮色中的荒野蒙上诡譎色彩。 若是常人此刻早已落荒而逃,顾渊却展现出侦探般的执著。 他逆著声源拨开蛛网密布的灌木,在盘根错节的古树群中发现蜷缩的身影。 那个掛著残破丝袜、发间沾满苍耳的女人驀然抬头,赫然是失踪多时的钱瑞雪。 暮色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女孩凌乱的髮丝间沾著几片枯叶。 当她看清来人的瞬间,瞳孔剧烈震颤著,踉蹌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顾……顾渊?” 带著哭腔的尾音尚未消散,满身尘土的钱瑞雪已然扑进对方怀里。 被荆棘划破的制服下摆隨著剧烈抽噎不断晃动,黑丝袜上凝结著暗红血渍。 顾渊明显感觉到怀中人正在发抖,如同惊惧过度的幼兽。 “爷爷在拔山坳出事了!” 她突然挣脱怀抱,染著泥污的双手死死攥住顾渊衣襟:“必须马上去救……” 话音戛然而止,血色从她脸上褪去,遍布擦伤的双腿正不自然地打颤。 顾渊目光扫过她脚上断裂的高跟鞋跟,果断扯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 第286章 绝望记號 当温热的脊背贴上胸口时,钱瑞雪终於崩溃地哭出声来:“我找了三个小时了,那些树全都长得一样……” “抓紧。” 顾渊托住她膝弯起身,潮湿的夜雾中,钱瑞雪断断续续的敘述比寒风更刺骨。 原来昨夜钱如山突然执意返乡,七旬老人摸黑穿越三十里山路,最终倒在了荒废的祖宅前。 他们此刻所在的密林,正是通往小海子村的死亡迷宫。 顾渊摸到树干上新鲜的刻痕——这分明是钱瑞雪先前留下的绝望记號。 更深露重,他敏锐察觉到肩头的温度正在升高,发烧的钱瑞雪仍固执地指著某个方向:“往东,祠堂后有暗道。” 血色残阳笼罩的密林中,钱瑞雪咬著发白的嘴唇踉蹌前行,高跟鞋早被泥泞吞噬。 当她第三次绕回歪脖子树旁时,脚踝处的刺痛终於击溃了强撑的倔强。 “咔嗒”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惊破寂静,顾渊背著药箱的身影劈开树影。 钱瑞雪望著那双磨破的登山靴,忽然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踏实的声响。 “爷爷的手机定位突然消失,我们分头……”话音未落,顾渊已半蹲在她面前。 男人背肌透过汗湿的衬衫传递温度,钱瑞雪鼻尖驀地发酸。 三天前那场爭执仿佛隔世。 蜿蜒山路上,顾渊的呼吸声与林间蝉鸣交织:“前天老爷子收到条加密简讯,整夜翻族谱到三更。” 他腾出手扶正背上昏昏欲睡的人:“现在想来,怕是有人刻意引他来。” 村口青石旁,肖晴攥著卫星电话来回踱步。 当两个灰头土脸的身影撞进视线时,这位素来矜持的贵妇人竟踉蹌著扑来:“小渊!老爷子他……” 哽咽声里,她颤抖著指向祠堂方向。 残破的雕木门“吱呀”洞开,浓重的艾草味裹著血腥扑面。 钱如山面若金纸蜷在草蓆上,指甲缝渗著诡异的靛蓝。 顾渊瞳孔骤缩,银针在掌心旋出寒芒:“快取井水!通知所有人別碰祠堂供品!” 钱瑞雪倚著门框看银针游走穴位,忽然瞥见供桌下闪著微光的录音笔。 当顾渊捻动第七根金针时,昏迷的老者突然痉挛著嘶吼:“不能开……青铜匣……” “快些!再耽搁就来不及了!”肖晴急得直跺脚,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中交织著惊疑与不解。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在这荒郊野岭,哪能寻得现成的解毒草药? 顾渊二话不说背起老人疾走,林间枝叶颳得衣衫簌簌作响。 穿过密林见到帕萨特时,钱瑞雪发现父亲握著方向盘的指尖泛著青白。 车辆启动瞬间,钱金元突然倒抽冷气,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 “爸?” 副驾上的肖晴刚要转头,却被丈夫急促的喝止声定在原地:“专心看路!” 仪錶盘萤光映著钱金元逐渐发紫的唇色,后视镜里顾渊的眉头越拧越紧。 赶到镇卫生院时,值班医生看著两个危重病人慌了神。 顾渊径直闯进药房的动作惊得白大褂直跳脚:“乱用药要出人命的!” 直到钱瑞雪亮出斗医冠军名號,年轻医生才恍然退开,看著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精准抓取药材。 汤药入喉片刻,钱金元胸腔的滯涩感如潮水退去。 而老爷子床前的心电监护仪仍跳动著危险波形,顾渊抽出银针时,金属冷光在指尖流转成残影。 当老人面颊终於泛起血色,实习医生举著病历本呆立门边,嘴里不住念叨著:“这不可能!” 夜色漫过卫生院走廊,顾渊独自返回车辆翻找著什么。 月光透过车窗勾勒出他凝重的侧脸,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钱瑞雪攥著沾血的布条,指尖微微发颤。 “这车有什么问题吗?”钱瑞雪终究没忍住好奇。 顾渊猛地转身,看清来人后压低声音:“你仔细想想,岳父和小海子见面时有什么异常?” “当时……他好像突然倒吸凉气?” 钱瑞雪瞳孔微缩:“难道说……” “重点在接触过的物件!” 顾渊掏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真皮座椅:“老爷子发病在拔山坳返程后,岳父今天又是在……” 话音戛然而止,金属反光在他眼底闪过。 排挡杆缝隙里卡著根泛青的细针,针尖还沾著暗红锈跡。 钱瑞雪倒抽冷气:“这是什么?” “氰化物淬过的暗器。” 顾渊用镊子小心夹起:“老爷子坐主驾,岳父今天急著开车才误触。两次中毒的根源都在这。” “可这是爷爷的专属座驾!” 钱瑞雪突然攥紧拳头:“只有长期接触车辆的人才能中毒。”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同时吐出那个名字:“钱大宝!” “但他上个月就辞职回老家了。” 钱瑞雪指甲掐进掌心:“爷爷资助他们兄妹念书,安排工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动机恐怕得等老爷子甦醒。” 顾渊將证物封存:“通知警方调取车库监控吧,这手法不像临时起意。” 仪錶盘萤光映著钱瑞雪苍白的脸,车窗外的夜色突然变得危机四伏。 暮色渐沉,顾渊转身面向钱瑞雪,眼中漾开暖意:“別担心,有我在,伯父伯母暂时不会有事。” 钱瑞雪微微頷首,髮丝在夜风中轻颤。 若没有顾渊及时追来,此刻家中怕早已乱作一团。消息很快传遍钱家。 当钱洛瑶拨通家族群组视频时,屏幕里瞬间挤满各房面孔。 大房钱沅握著紫檀手串频频踱步,二房钱山的镜片反著冷光,连远在邻省的三姑都连夜驱车赶来。 眾人面上虽带著忧色,眼底却藏著盘算:老爷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在场与否可关乎遗產分割的筹码。 破晓时分,镇卫生所走廊响起此起彼伏的嘆息。 病榻上的钱如山呼吸平稳,面泛红光,全然不似中毒模样。 值班护士第三次驱散聚集在观察室的人群:“留两个陪护就行,其他家属请回吧。” 顾渊在街角寻了间青瓦民宿,木窗欞上还贴著褪色的剪纸。 钱允夫妇替换下守夜的钱瑞雪父母时,夕阳正將白大褂染成暖金色。 眾人草草用过晚餐后,各自回到临时落脚的招待所。 第287章 趁火打劫 浴室蒸腾的水雾中,钱瑞雪望著镜中狼狈的倒影:裂开的丝袜缠著脚踝,裙摆还沾著山路的泥泞。 当她裹著浴巾出来时,发现床头整整齐齐码著质睡裙,浅蓝碎在月色下泛著柔光。 顾渊回来时只见月光铺满床榻,蜷缩的身影在薄被下勾勒出流畅曲线。 他猛然僵在门口——洗衣袋里的职业装安然未动,这意味著被褥下的娇躯此刻…… 冷水澡也浇不灭的燥热在血脉里窜动,当他轻手掀开被角,指尖触及凝脂般的肌肤时; 记忆突然闪现陆晋閒特训时的警告:“七日周期未过,切忌妄动真气。” 顾渊对著天板苦笑,原来师父连这种情形都算到了。 晨光穿透窗纸时,钱瑞雪晃醒枕边人,眸中闪著雀跃:“爷爷醒了!” 顾渊揉著泛青的眼眶起身,瞥见女孩裹著睡裙蹦跳的模样,突然觉得这趟折腾倒也值当。 晨光中,身著碎连衣裙的钱瑞雪侷促地扯了扯裙摆,脚上那双朴素的布拖鞋在青石板路上轻轻摩挲。 见顾渊目光灼灼,她耳尖泛红地嗔道:“看够没有?” “忽然发现古话不靠谱。” 顾渊倚著门框轻笑:“我家夫人披麻袋都像高定礼服。” “油腔滑调!” 钱瑞雪双颊飞霞,作势要拧他胳膊:“还不快收拾,全家等著用早餐呢。” 卫生院走廊此刻热闹非凡,推开病房门瞬间,七嘴八舌的问候声浪扑面而来,活像打开了葫芦兄弟的话匣子。 “爷爷总算醒了!”、“您这把年纪还跑去小海子逞强!” 二房媳妇率先发难,尖锐的嗓音在消毒水味里格外刺耳。 大房立即帮腔:“老三你们怎么当的差事?老爷子要有个好歹……” 三房眾人面色铁青,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分明是他们彻夜守护,是顾渊从阎王手里抢人,如今倒成了他人的功劳簿。 “都住口!” 钱如山捶床的闷响镇住喧囂,老人剧烈咳嗽著看向角落:“顾渊,过来。” 眾人不情不愿退场时,玻璃窗映出各异神色。 待室內只剩祖孙二人,老爷子握住孙婿手腕长嘆:“小海子那遭凶险,我这把老骨头心里明镜似的。” 顾渊边號脉边摇头:“您这齣瞒天过海实在冒险,毒素若晚发现半刻……”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钱如山望向窗外纠缠的紫藤:“那些个不省心的啊。” 突然压低声音:“毒蘑菇的事,你怎么看?” “我这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可要是连累瑞雪他们一家,我……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啊!” 钱如山重重捶著床沿,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悔意。 顾渊攥著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您为什么非要去小海子村?那里究竟藏著什么?” 老人突然闭紧双唇,浑浊的眼珠转向窗外。车厢里只听得见轮胎碾过砂石的声响。 “是钱小兔的事对吗?” 顾渊突然掏出半盒皱巴巴的香菸:“我在您车子的换挡杆旁边发现了这个烟盒,能接触到车的人只有您自己和钱大宝。” 钱如山的瞳孔骤然收缩,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揪住被单:“孩子啊。” 他嗓音发颤地抓住顾渊手腕:“爷爷求你件事,往后务必护好瑞雪他们。钱家这艘船,往后得靠她掌舵。” “可您明明知道她有多在乎您!” 顾渊反握住老人冰凉的手:“上次她冒险救您差点……” “够了!” 钱如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就让我这老棺材瓤子自生自灭吧!” 他扯过被角蒙住脸,任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返程时三房眾人挤在帕萨特里,老爷子果真如他所言坐上了大房的车。 钱允摇下车窗朝这边得意地鸣笛,引擎轰鸣声里,肖晴气得直扯安全带:“瞧瞧他们小人得志的样!” 副驾上的钱瑞雪咬著下唇望向窗外飞逝的梧桐树,后视镜里映出顾渊紧绷的下頜线。 那盒从报废车底摸出来的骆驼牌香菸,此刻正在他口袋里发烫。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老钱,当年老爷子病重时,咱们带著瑞雪守了三天三夜! 后来还是瑞雪冒雨求援,顾渊连夜把老爷子送去抢救的!现在老爷子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肖晴气得直拍座椅扶手,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隨著动作不停晃动。 钱金元摸著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压低声音劝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別急。” “不急?我看老爷子就是偏心大房!就因为瑞雪是姑娘家,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宝贝孙子钱允!” 肖晴突然回头看向后座的女儿,发现钱瑞雪正低头摆弄婚戒,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 副驾驶的顾渊透过后视镜將一切收入眼底。 他比谁都清楚,老爷子突然疏远三房其实是种保护。 最近药材市场的恶性竞爭愈演愈烈,前两天还收到匿名恐嚇信。 但这些话哽在喉咙里,终究没能说出口。 当车队驶入別墅区时,八十高龄的钱如山突然宣布要搬回城西祖宅。 任凭眾人如何劝说,老人拄著黄梨拐杖站在庭院里纹丝不动。 大房二房的人殷勤地帮忙打包古董字画,钱洛瑶经过顾渊身边时轻笑道:“姐夫,別忘了咱们的君子协定哦。” 这话让原本在查看行李清单的肖晴猛地抬头,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质手包: “顾渊,你和那丫头私下有什么约定?我记得当时在老宅门口,就看见她在你车边转悠!” 钱瑞雪闻言放下手机,目光在丈夫和堂妹之间来回游移。 顾渊无奈解释:“她之前想让我帮忙推广新开发的草本面膜,我拒绝了。后来找老爷子时她確实帮了忙……” “趁火打劫还差不多!” 肖晴气得扯断了手包流苏:“现在倒好,老爷子前脚搬走,二房后脚就来占便宜。 等他们把订单抢走,公司资源全往钱允身上堆,咱们三房就等著喝西北风吧!” 钱金元试图打圆场:“毕竟这次多亏洛瑶……” “你闭嘴!” 第288章 我只要结果 肖晴把断裂的流苏摔在丈夫身上:“要是瑞雪当初招的不是上门女婿,老爷子会不会多看重我们几分?现在倒好,白给人当垫脚石!” 庭院里传来搬家公司货车的轰鸣声,钱如山最爱的紫檀雕屏风正被抬上车。 钱瑞雪突然起身走向二楼,水晶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 顾渊望著妻子单薄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追上去。 钱金元搓著衣角訕笑:“老爷子不至於赶尽杀绝吧?总要给三房留点余地。” “余地?” 肖晴將茶杯重重一撂:“你还没看明白?老太爷坐大房的车回来,现在直接搬回祖宅独居了!” “要不咱们也搬去祖宅?” “要去你自己去!” 肖晴抱臂冷哼:“我放著好端端的別墅不住,去那漏风老宅子找罪受?” 话虽如此,没了钱大宝兄妹打理家务,连口热乎饭都要自己动手。 钱瑞雪揉著太阳穴起身:“我先去公司,积压了好几天的事务。” 顾渊急忙按住她肩膀:“你昏迷刚醒……” “没事的,医生说是疲劳性休克。”她轻轻拂开丈夫的手,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肖晴追到玄关嚷嚷:“你给钱允那小子做嫁衣裳呢?累死累活最后钱都落別人口袋!” 看著妻子远去的背影,顾渊瞥了眼喋喋不休的丈母娘,抓起车钥匙道:“我也得回永恆集团处理事务了。” 刚跨出庭院铁门,顾渊骤然顿住脚步——路旁梧桐树下,失踪多日的钱小兔正垂首而立。 “在等我?”顾渊眯起眼睛,这姑娘与兄长製造了那场变故后,竟敢主动现身。 钱小兔绞著衣角指向远处:“能……去那边凉亭说话吗?” 顾渊扫了眼百米外的社区公园,开发商为提升別墅区格调打造的景观园林倒是幽静。 他頷首跟上,倒要听听这对兄妹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人工湖面泛著碎银般的光晕,两岸垂柳在暮色中织就翠色帘幕。 钱小兔的布鞋停在青石板上,顾渊的影子恰好叠在她的影子上方。 暮蝉声渐歇时,湖面跃起一尾红鲤。 钱小兔抚著隨风摆动的刘海轻笑:“这浑水本不该沾了你的衣角。”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顾渊望著她侧脸微怔。与妻子摄人心魄的美不同,眼前人像是青瓷盏中的雨前茶,需细细品才能觉出韵味。 “老爷子是我妻族血脉,我岂能袖手旁观?” 柳条突然簌簌作响,钱小兔转过身的瞬间,顾渊看见她眼底结著经年的霜。 “我们只要钱如山偿债。” “八十老翁能犯下何等罪孽?” “三十年前的债,要现在血偿。” 她指尖划过石栏上的裂痕:“那年暴雨衝垮了半个镇子的房梁,偏他家的粮仓滴水不漏。” 顾渊心头微沉。 那个年代的法律確实存在太多灰色地带,就像这暮色中的湖面,虚实难辨。 “即便真有冤屈,也该让司法……” “等得了二十年的追诉期?” 钱小兔的笑声惊起苇丛中的白鷺:“顾先生,你尝过骨灰拌饭的滋味吗?” 最后一缕夕照沉入湖底时,顾渊伸手接住飘落的柳叶:“我在铁窗后数过三千次月升月落,那种滋味……” “未经断指之痛,莫劝人弃刀。” 钱小兔退入柳荫深处,声音浸著夜露的凉意:“若执意挡路,下次见面就该备好棺材了。” 顾渊望著女孩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袖扣。 能让钱老爷子寧可直面死亡也不愿求助,二十年前的旧事究竟藏著怎样惊人的內情? 办公室落地窗倒映著他眉间的川字纹,整整三个小时,他保持著这个姿势反覆推敲。 青瓷茶盏里的龙井早已凉透,却浇不熄他心头焦灼的猜测——莫非当年钱家掌舵人真犯过不可饶恕的过错? 如今仇家后人寻来,老人怀著赎罪之心独自赴死? “请柯旭过来。”內线电话被重重按响时,金属外壳还带著他掌心的温度。 身著復古猎装的男人推门而入,侦探特有的敏锐目光扫过满地菸蒂:“老板遇到棘手的家事?” 在听完来龙去脉后,柯旭把玩著黄铜打火机的手顿了顿:“让仇家永远闭嘴才符合逻辑,老爷子这反应……倒像是心甘情愿抵命?” 他掏出隨身笔记本唰唰记录:“我需要钱家老宅的卫星地图,再配辆改装过的乌尼莫克。” 顾渊刚要补充注意事项,前台专线突然亮起红光。 张倩梅踩著十厘米细高跟的身影仿佛穿透三十八层楼板直刺而来,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位准堂嫂的香水味昨天才在会议室弥散不去,今天竟敢追到总部来? “行!过几天我再来,改主意了隨时联繫!” 张倩梅啪地甩出烫金名片,细高跟踩出清脆声响径直离开。 顾渊盯著桌上名片犹豫片刻,终究收进了抽屉。 钱家兄妹行踪暴露这事透著蹊蹺——张家能查到,其他势力会不会也…… “倩梅又去找顾渊了?” 钱允攥紧手机青筋暴起,未婚妻三番五次私会那个网红医生,简直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线人战战兢兢解释:“张家发现钱小兔兄妹踪跡,想用情报换代理权……” 这话让钱允瞳孔骤缩。前些日子老爷子被这对兄妹气得中风,家族正悬赏找人,没想到竟藏在深井路。 网红带货的暴利他比谁都清楚,顾渊靠斗医大赛爆红后,半个天南市的权贵都捧著钱找他合作。 “给我查具体位置!”钱允忽然兴奋起来。 若能亲手解决这对祸害,既能在老爷子面前露脸,又能断了倩梅找顾渊的由头。 更重要的是……他瞥见梳妆檯上未婚妻的香水瓶,喉结动了动。 狐朋狗友的效率出乎意料,十分钟后定位坐標传了过来。 看著对话框里“抓到妹子让我玩玩”的猥琐留言,钱允冷笑著按下语音键:“老规矩,人归你们,我只要结果。” 在实施计划前,钱允遇到了棘手难题——他根本找不到可用之人。 儘管平日里呼朋引伴纸醉金迷,但当听说要参与违法行动时,那些酒肉朋友立刻作鸟兽散。 第289章 並蒂莲 “开什么玩笑!我们虽然游手好閒,可不想吃牢饭!” 昔日称兄道弟的公子哥们纷纷推脱,气得钱允將手机狠狠摔在真皮座椅上。 他不过是想在婚约对象和祖父面前证明自己並非废物,谁料关键时刻竟无人可用。 转机出现在凌晨三点的群聊里,某个醉醺醺的紈絝突然发来语音:“允少何必捨近求远?城西顾家山爷和高家豹哥,给钱就能平事!” 这话如同电流击中钱允——对啊!身为钱氏继承人,最不缺的就是钞票! 次日正午,天南市郊汽修厂內。豹哥把玩著金丝楠木手串,打量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 他身后站著八个纹身青年,改装麵包车的后备箱里隱约露出棒球棍轮廓。 “八万八,图个吉利。” 豹哥吐著烟圈开出价码:“断手断脚包售后,但要闹出人命……” 话音未落,钱允已將装满现金的lv旅行袋推过去。他自然明白江湖规矩,真出紕漏也只能自己扛。 当车队驶向深井路时,钱允瞥了眼后视镜里的麵包车。 这条因明代忠臣投井得名的古街,即將见证他精心策划的“成人礼”。 只是他没注意到,后座打手的手机屏幕正闪烁著匿名简讯:“鱼已上鉤”。 深井路的传说在当地流传了数十年,青石板铺就的巷道尽头,那口直径两米的古井至今仍在汩汩冒水。 老人们常说,当年有位义士在此凿井济民,后来整条街便以“深井”为名。 斑驳的砖墙上还留著褪色的春联,巷口的槐树已生出碗口粗的树瘤,见证著这条百年老街的沧桑。 曾经的繁华如同老茶馆里飘散的茶香,每逢春节庙会,捏麵人的手艺人能在巷口摆出十米长的摊子。 卖葫芦的吆喝声和孩童的嬉闹声能传到三条街外,连新嫁娘的轿都得在人群中挤上一个小时。 可自从市政府將云海大厦的蓝图钉在城东,霓虹灯取代了红灯笼,这里便成了被时光凝固的琥珀。 如今的深井路像件褪色的绸缎衣裳,虽没了光彩,针脚却依然细密。 住在红砖筒子楼里的,多是守著祖屋的老云海人。 他们的防盗窗上晒著腊肠,楼道里飘著中药香,每日清晨仍会端著搪瓷缸子在巷口买现磨豆浆。 不同於棚户区拆迁户的期盼,这里的居民早与爬满青苔的屋檐达成了默契——就像住在三楼的老裁缝说的:“旧房子住惯了,倒比新楼接地气。” 二楼东户的门框上贴著去年春节的“福”字,钱家兄妹的爭吵声惊动了窗台上的虎皮鸚鵡。 钱大宝攥著发皱的烟盒,指节在木桌上敲出闷响:“你当顾渊是庙里的菩萨?上回在更衣室的事你都忘了?” 褪色的蓝布窗帘被风掀起,漏进的光斑在钱小兔脸上晃动,她正在修补的帆布包上,针脚突然歪了。 “那天他只是走错隔间……” 钱小兔將顶针转了个圈,细银针在阳光下划出弧光:“倒是哥的计划,差点让急救室多添张病床。” 她抬头时,耳边的碎发跟著晃动,像极了妈妈年轻时的模样。 钱大宝猛地起身,竹椅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墙角的立柜突然发出吱呀声——那是父亲留下的樟木柜,二十年来每逢阴雨天都会这样作响。 他盯著柜门上的铜锁,恍惚又看见父亲临终前抓著锁扣的枯手:“他们害得啊爸咳了半辈子血,现在倒要我们当圣人?” 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楼道里传来铁皮信箱开合的哐当声。 钱小兔將缝好的背包掛上墙钉,那上面用金线绣著並蒂莲——是妈妈留下的最后一件绣品。 “啊爸走时攥著我的手说『好好活』。” 她转身时,玻璃瓶里的野薑正簌簌落下一片瓣:“若我们活得比仇人还苦,这仇算是报成了吗?” 急促的叩门声在此时炸响,老式门环撞在包铁木门上,震得墙灰簌簌而落。 两人同时望向微微颤动的门閂,楼道里飘来陌生的古龙水味道。 虎皮鸚鵡突然扑棱著翅膀惊叫起来,打翻了窗台的搪瓷水杯。 防盗门外的敲击声让钱大宝瞳孔骤缩,他冲沙发上的妹妹比了个噤声手势。 “谁啊?”他故意拖长语调,后背已沁出冷汗。 “社区抄水錶的,麻烦配合登记。”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钱大宝踮著脚贴近猫眼,只见穿深蓝制服的男人正低头翻著记录本。 正当他握住门把时,余光突然捕捉到金属反光——楼道转角处分明藏著四五双皮鞋。 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发疯般用肩膀抵住门板:“小兔翻窗!是钱允带人来了!” 实木门在剧烈撞击中震颤,门框簌簌落下白灰。 钱大宝脖颈青筋暴起,双腿在地面蹬出两道浅沟。 透过逐渐扩大的门缝,他看见堂弟钱允正阴笑著擦拭蝴蝶刀,身后三个打手正轮番用军靴踹门。 “哥!” 钱小兔颤抖的哭腔从阳台传来,她半个身子已探出锈跡斑斑的防盗网。 这个从没离开过山村的姑娘死死抓著窗框,散落的髮丝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 “跳!” 钱大宝嘶吼著侧身用整个体重压住门轴,铁质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清晰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鼻腔里充斥著铁锈味——不知是门框脱落的油漆,还是牙齦渗出的血。 二楼阳台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著是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钱大宝突然泄了力道,任由门板被踹得轰然洞开。 他顺著惯性滚倒在地,却在钱允扑上来的瞬间猛地抬膝,准確击中对方胯下。 趁著眾人愣神的空档,这个从小在山里追野兔的青年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楼道。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追!两个都別放过!” 木门在剧烈晃动后轰然倒地,金属门框与地面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钱允带著暴戾气息跨过门槛,厉声喝道:“全给我上!还有那个死丫头,別让她溜了!” 浑身掛彩的钱大宝听到最后这句,如同被电击般猛然窜向灶台。 第290章 突破底线 他抄起剁骨刀横在胸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门口:“谁敢靠近!老子今天就跟谁换命!” 这不要命的架势让眾人脚步为之一滯。 钱允突然狂笑起来,抬脚踹翻脚边的木凳:“九个人还怕他个独狼?今天谁撂倒他,我当场给一万现金!”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混子互使眼色,有人抄起圆凳当盾牌,有人扯下墙上的相框当飞盘。 刀刃与木器相撞的闷响中,钱大宝被逼得节节后退,最终被掀翻在地。 “给脸不要脸!” 钱允踩著青年红肿的脸颊,鱷鱼皮鞋底在皮肤上碾出深痕。他掏出手机抵在俘虏耳边:“叫你妹滚回来!” 钱大宝突然爆发出惊人力量,脖颈青筋暴起:“跑!永远別回……” 话未说完就被揪著头髮摜向地面。 混子们趁机抓住他颤抖的手指,强行解锁了通讯录。 “小贱人听著!” 钱允对著免提冷笑:“半小时內见不到你,我就把你哥的腿骨做成拐杖!”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少女带著哭腔的应答让屋內爆发猥琐的笑声。 混子们贪婪地交换眼神,他们记得那个总躲在哥哥身后的清秀身影。 钱允把玩著染血的摺叠刀,刀尖在钱大宝脖颈划出血线:“你说,等你妹妹来了,咱们怎么招待她才好?” 寒夜中手机屏幕的蓝光映著钱小兔发颤的指尖,巷口穿堂风掀起她单薄的衣角。 半小时前那通威胁电话仍在耳畔迴响:“若午夜前见不到你兄妹,就等著收你哥的手指快递。” 蜷缩在便利店后巷的少女突然发出压抑的呜咽,沾著雨水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凌乱水痕。 若不是祖父当年与钱家那点香火情,他们兄妹早该被沉进云海港餵鱼。 如今东窗事发,钱允那张斯文败类的脸仿佛近在眼前冷笑。 “別犯蠢!”她狠狠咬住手腕止住战慄,血腥味混著咸涩液体渗入嘴角。 兄长被扣在钱家私宅的地下室,监控画面里捆在刑架上的身影刺痛神经。 报警?云海四大家族的暗哨遍布警署,这念头比巷口的穿堂风更冷。 通讯录黑名单里“顾渊”的名字被重新点亮时,指甲几乎掐破塑胶手机壳。 三天前他们刚给这钱家女婿寄过恐嚇信,此刻却要赌对方那点传闻中的原则——至少比钱允那个笑面疯子多些人性。 “嘟……嘟……” 九天集团顶楼,顾渊望著震动的私人手机眯起眼睛。 三小时前刚截获钱家暗卫的加密通讯,此刻屏幕显示“钱小兔”的来电让他指尖在檀木桌面上敲出节奏。 玻璃幕墙外霓虹映亮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这齣戏倒是比预计早上演三天。 “顾……顾先生!” 电流杂音里裹著破碎的哽咽,十七岁少女强行镇定的声线带著走投无路的颤音:“您说过,恶人也该有底线……” 顾渊踱步至落地窗前,俯瞰天南市蜿蜒的灯河。 五公里外某处监控画面正同步传到他平板——刑架上昏迷的青年,墙角闪烁红光的摄像头,以及藏在瓶里的微型爆破装置。 真该给布置这场景的人加薪,逼真得连他都差点信了。 “共享定位。” 他截断对方抽泣的陈述,余光扫过平板里实时更新的监控。 当红点出现在城西老码头区时,笑意终於漫上眼角。钱允这蠢货居然真把人藏在自家货运仓,倒是省了排查的麻烦。 改装路虎碾过积水冲向雨幕时,顾渊摩挲著袖扣上的家族徽记。 后视镜里,四辆黑色轿车如幽灵般从不同路口匯入车流。 这场猫鼠游戏里,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深井路幽暗的巷道里,钱小兔紧贴著潮湿的砖墙探出半张脸,纤细的手指朝街角方向急促摆动。 顾渊单手插兜踱近时,明显感觉女孩肩头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墙缝里,圆睁的杏眼里分明藏著未说出口的警惕。 “三楼东户……” 她的声音带著细微颤音,指甲在剥落的墙皮上划出白痕:“我哥被钱允的人堵在房里,他们说要给他放血。” 巷口忽明忽暗的路灯將她的影子揉碎在砖墙上,像只隨时会炸毛逃窜的狸猫。 顾渊摩挲著袖口暗袋里的银针,目光扫过二楼亮著惨白灯光的窗户。 不用问也猜得到缘由——这对兄妹背著家族搞的小动作被抓住把柄,现在倒成了钱允名正言顺的“清理门户”。 “要帮忙?”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47的萤光在镜片上转瞬即逝。 钱小兔突然揪住他的衣摆,又触电般鬆开:“你……你真肯出手?” 悬在半空的手掌在夜风里蜷成发白的骨节。 话音未落,顾渊已经踩著老式铸铁水管跃上二楼阳台。 防盗门后传来猥琐的笑骂:“那小娘皮再不来,咱们可要拿她哥当沙包练手了!” 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门缝里探出张油光满面的脸。 “走错门了傻瓜!”醉醺醺的混混刚要摔门,手腕突然被三根银针钉入门框。 杀猪般的惨叫惊动了客厅里翘脚刷手机的钱允,他举著拍有钱大宝惨状照片的手机僵在原地,屏幕上点讚数还在不断攀升。 顾渊跨过满地空酒罐,银针在指间翻出冷光:“给你两个选择。” 他踢开挡路的摺叠椅,椅背上的血手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目:“要么带著你的人从楼梯滚下去,要么……” “放你娘的狗屁!” 钱允抄起酒瓶砸向茶几,玻璃渣混著酒液溅到昏迷的钱大宝脸上:“老子今天就要让全云城知道,谁才是钱家……” 破风声掠过耳际,三枚银针贴著钱允头皮扎进背后的皮质沙发。 顾渊的腕錶发出滴答轻响:“你还有十秒考虑时间。” 他弯腰解开钱大宝腕间的尼龙扎带,暗红勒痕下是青紫的皮下出血。 噹啷! 染血的扳手从某个混混手中滑落,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钱允喉结滚动著后退半步,手机屏保上“云城十大杰出青年”的证件照在锁屏界面不停闪烁。 他们终究低估了世家的触角。 第291章 永绝后患 当钱允带人踹开柴门时,腐朽的木屑混著雪粒子簌簌落在兄妹俩肩头。 若非顾渊横剑挡在当院,此刻兄长怕是已折了手脚,小妹的粗布襦裙也早该浸透血污。 “以牙还牙罢了。” 顾渊收剑入鞘时,剑格上的缠绳在掌心勒出深痕。 他临走前將半枚铜符拋在草蓆上,夜色里泛著幽光的纹路恰似毒蛇盘踞。 谁曾想钱大宝突然暴起,伤口渗出的血珠顺著下頜滴在夯土地面:“少在我面前演什么苦肉计!” 他攥著铜符的手背青筋暴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 “隨你。” 顾渊玄色披风在门边旋出半轮残月,脚步声很快湮没在犬吠声中。 钱小兔抖著手揭开药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狼藉。 碎陶片深深扎进哥哥掌纹,她突然想起三年前跪在父亲坟前时,北风也是这般割得人眼眶生疼。 “当初在厨房……”钱大宝突然嗤笑出声,舌尖尝到铁锈味。 那日他握著砒霜纸包在厨房站了半天,最终却將毒药撒进了垃圾桶。 跳跃的火舌吞噬白末时,他分明听见小妹在廊下哼著採桑小调。 此刻檐角冰棱断裂的脆响惊得钱小兔药杵脱手,兄妹俩同时望向窗外墨色苍穹。 顾渊留下的铜符在炭盆边忽明忽暗,仿佛某种未可知的邀约。 “哥,咱们现在该往哪儿走?” 钱小兔抓著衣角轻声发问,潮湿的夜风捲起她散乱的髮丝。 钱大宝將半截菸头碾在石墙上,猩红光点瞬间爆开:“不能再待了,那帮人天亮前准会杀回来。” 他扯过妹妹手腕往暗巷深处钻,鞋底踩碎积水的声音在空巷里格外刺耳。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此时钱家老宅灯火通明,钱允正攥著青茶盏来回踱步,瓷器与檀木桌磕碰出细碎裂响。 他三个小时前刚在码头吃了瘪,顾渊横插一槓让他当眾摔了个狗啃泥,此刻脖颈上还沾著未洗净的污泥。 “爸您给评评理!” 钱允突然將茶盏重重顿在八仙桌上,碧绿茶汤溅湿了族谱:“顾渊那吃里扒外的混帐,当著三十多號弟兄的面护著那两个叛徒!” 三房眾人面面相覷,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钱瑞雪苍白的脸上晃动。 她猛然起身,红木椅脚在地砖上划出刺耳声响:“顾渊绝不会……” “不会什么?” 钱允妈妈捻著佛珠冷笑:“码头装卸工可都瞧见了,你家那位英雄救美时,搂那丫头腰肢的手可紧得很吶。” 客厅空气骤然凝固,直到雕木门被推开撞在黄铜门吸上。 钱如山拄著龙头杖跨过门槛,阴沉脸色惊得佛珠串啪嗒坠地。 “爷爷!” 钱允踉蹌著扑跪过去:“孙儿替您……” 苍老手掌带著破风声落下,钱允左脸霎时浮起五道红痕。 满室倒抽冷气声中,龙头杖咚地杵碎两块地砖:“谁准你动家法?当钱家是土匪窝?” 二房长子刚要开口,老爷子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全场:“从此刻起,谁敢碰那两个孩子——” 龙头杖尖掠过眾人鼻尖:“就给我滚出钱家!” 沉重的木门在老人身后轰然闭合,钱沅盯著儿子脸上的掌印,突然抄起茶盏砸向祖宗牌位。 瓷片飞溅中,三房眾人望著神龕里裊裊升起的青烟,谁也没注意到钱瑞雪攥破掌心的指甲。 这到底图什么啊? 老爷子被人暗算,亲孙子想討回公道,却被自家孙女婿拦著。 不追究胳膊肘外拐的事就罢了,现在竟对钱允放狠话,让大伙都別掺和。 咱们这不是活脱脱的冤种吗! 三房眾人憋著满肚子火气各自散去,摔门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钱瑞雪一家表面帮著顾渊说话,可刚出老宅大门就炸了锅。 老爷子是打算躺平等死? 更想不通的是顾渊——他吃饱了撑的管这閒事? 难不成真像大房嚼舌根的,看上钱家那丫头了? 等这家人黑著脸衝进家门,眼前景象差点没让人背过气。 顾渊大喇喇瘫在沙发上,拖翘得老高,手机短视频外放声充斥客厅。 听见门响慌忙弹起来,扯出个僵硬笑脸:“爸妈,无雪回来啦?” “呵!” 岳母肖晴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拽著丈夫摔门进了里屋。 只剩钱瑞雪踩著细高跟咔咔走近,职业套裙下黑丝泛著冷光,抱起胳膊朝二楼扬了扬下巴。 二楼露台凉风习习,钱瑞雪抱臂倚著栏杆:“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你说。”顾渊看著妻子绷紧的侧脸。 “钱允今天闹到老宅告状了。” “猜到了。” “知道他说什么?” 钱瑞雪突然转身,眼眸似刀:“你帮著外人说话,是想当钱小兔的护使者?” 空气瞬间凝固。 顾渊被这记直球砸得发懵,这脏水泼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再看妻子绷紧的唇线,突然笑出声:“那两房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再说……” 故意拖长音凑近半步:“放著满城名媛不追,偏要守著家里这位,你说为什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钱瑞雪耳尖微红却不肯示弱:“家看久了,野不更香?” 高跟鞋突然重重跺地,震得盆栽簌簌发颤。 钱瑞雪蹙著眉梢不肯罢休地追问著。 顾渊瞧著自家媳妇这副酸溜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倚著沙发扶手懒洋洋道:“老爷子什么態度?” “他当眾甩了钱允一耳光,勒令全族不许插手此事!” 钱瑞雪攥著抱枕的指尖微微发白:“可他们是要害爷爷的刺客啊!” “这不正说明我处理得当?” 顾渊忽然俯身凑近,温热的掌心覆上妻子紧绷的肩颈:“老爷子若真生气,这会儿该进祠堂领家法的可是我。” 说话间熟稔地按压著风池穴,惹得钱瑞雪轻哼出声。 居高临下的角度让春光尽收眼底,透肤黑丝下交叠的玉腿隨著按摩节奏轻颤。 顾渊喉结滚动,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那夜陪爷爷下棋,他老人家提起陈年旧事……” 感受到肩头力道骤然加重,钱瑞雪仰头撞进丈夫深不见底的眼眸:“你是说爷爷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我觉得反而更像是亏欠。” 温热指腹沿著脊椎游走,满意地捕捉到妻子瞬间放软的身躯:“若真想永绝后患……” 他忽然俯身贴近耳畔,气息扫过发烫的耳垂:“就该学钱允发朋友圈前先把人埋进后山。” 第292章 本就不该困著活人 钱瑞雪猛地转身,散落的鬢髮扫过顾渊喉结:“爷爷糊涂你也跟著疯?那对兄妹要是……” 未完的话语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截断。 顾渊瞥见屏幕上的“张倩梅”三字,眼底掠过寒芒,监控画面里,钱允正握著染血的匕首对镜头傻笑。 顾渊的决断实则同时保全了钱允性命与钱家声誉,何错之有? 当钱瑞雪听闻要取人性命时,脸色瞬间发白,紧紧抓住丈夫衣袖:“我们世代清清白白经商,怎能沾染这种血腥勾当?” 看著妻子纯真的面容,顾渊暗自苦笑。 温室里生长的朵永远不知外界风雨有多凛冽,若非有人暗中筑起屏障,钱家怎能在商海沉浮中安然至今? “正是要避免钱家沾上血案污名,我才必须阻止钱允。” 顾渊轻抚妻子颤抖的手背:“老爷子当眾掌摑钱允,不正是怒其险些让家族蒙羞么?” 这番解释让钱瑞雪恍然惊觉,原来顾渊暗中协助那对兄妹,反而维护了钱家的道义立场。 “可他们终究是行刺爷爷的……”想到病榻上的老人,钱瑞雪声音发颤。 “钱小兔那个姑娘还有些良知。” 顾渊眼前闪过当日意外撞见的旖旎画面,腰间突然传来剧痛。 钱瑞雪指尖掐住他腰间软肉,柳眉倒竖:“提起她就眼神飘忽,莫非那晚在洗手间……” “天地良心!我是说或许能通过她说服他哥哥!” 顾渊疼得直抽冷气:“不过最根本的,还是得查清老爷子当年的恩怨。” 与此同时,九天集团训练场上寒风呼啸,数十名赤膊壮汉在零度气温中咬牙扎马步。 不远处的落地窗后,莫迪·李愜意地抿著热咖啡,透过雾气蒙蒙的玻璃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洋教官简直魔鬼!” “他倒是会享受暖气!”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有人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刺骨寒风呼啸了一个多钟头,解散哨终於响起。 人群哆嗦著衝进安保部抢暖风,唯有个黑影雕塑般钉在台阶上。陈庆搓著冻红的耳垂凑近,发现是张忠义正盯著结霜的栏杆发怔。 “啪”地弹开打火机,陈庆把皱巴巴的香菸懟进对方指间。 张忠义猛地回神,烟火明灭里挤出苦笑:“庆哥……” “犯什么轴呢?暖气房都挤破头了。” 陈庆哈著白雾蹲下,军靴在冰面划出凌乱刻痕。这个被顾山坑进泥潭的兄弟,半年前还是看守所常客,如今制服胸牌被擦得鋥亮。 “老板垫了我妈的医药费……” 张忠义喉结滚动,霜顺著眉骨往下淌:“可我这辈子怕是还不清。” 陈庆噗嗤笑出声,菸灰簌簌落在雪地上:“老板差你那点碎银子?” 见对方仍揪著衣角,他敛了笑意:“咱们把场子守稳,就是最好的报答。” 话音未落,两人被尖利哨声惊得跳起。 挤进暖烘烘的值班室时,玻璃窗外掠过的画面让眾人瞠目——枯树林里蜷著个单薄身影,冻红的手指正飞快翻动医书。 “一芬这丫头魔怔了。”陈庆摇头。 监控屏幽光里,地下室窗边蜷著裹被的王智。 他呵气擦亮玻璃,看著雪粒落满少女发梢,想起半月前顾总说的话在走廊迴荡:“让她专心备赛,少来地下晃悠。” 县誌残页在膝头沙沙作响,王智把暖水袋往窗台推了推。 二十米外,张一芬突然把医书扣在脸上,仰头对著铅云密布的天空背诵药方,白汽隨著口诀裊裊升腾。 王智望著蜷缩在窗边的单薄身影,喉头哽著半句劝诫始终没出口。 地窖的霉味混著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他裹紧发硬的被,目光却黏在斜上方那扇巴掌大的气窗。 张一芬正咬著铅笔尾端,泛黄的古医书在她膝头沙沙作响。 正盘算著该用伤寒论还是金匱要略打开话头,却见张一芬突然摸出手机。 视频通话的光影映在她骤然舒展的眉间,轻快的应答声顺著铁柵栏飘下来:“原来白芷要配羌活呀!顾老师您真厉害!” 被从僵直的肩头滑落,王智机械地捡起时才发现掌心结著冰碴。 气窗外的积雪在暮色里泛著蓝光,三天前他固执地扒开每片试图封住视线的雪,如今才惊觉这方囚笼里早没了期待的脚步声。 呼啸的北风裹著雪粒灌进领口,他盯著自己青紫的指节发怔。 直到铁门铰链的锈蚀声惊醒混沌,陈庆举著应急灯愣在门口,羽绒服吊牌还在唐凌指间晃荡。 两人倒抽冷气的声响在空荡地窖格外清晰——墙角的冰棱已爬过霉斑,蜿蜒指向蜷缩在破絮堆里的人形。 可能是连日的积雪重压让铁製窗栏不堪重负,亦或是王智执著清理冰碴时反覆触碰导致金属腐蚀。 总之,那个蜷缩在雪堆里的身影竟从变形的栏杆间隙钻出,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陈庆攥著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唐凌额头沁出冷汗,两人手忙脚乱拨通了顾渊的號码。 此刻別墅內暖气氤氳,顾渊正握著银针为钱瑞雪调理足底穴位,蒸腾的药雾里传来手机震动声。 “老板!王智他……” 唐凌急促的声音从听筒炸开。 顾渊將浸著艾草的热毛巾覆在妻子脚踝,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隨他吧,本就不该困著活人。” 两个手下举著手机楞在了原地,儘管心中疑虑也不敢再说话。 …… “顾渊,我要去公司!” 钱瑞雪慵懒地窝在躺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冒著热气的热可可。 顾渊將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指尖划过她冰凉的腕脉:“零下二十度的寒潮,你打算用这副身子骨挑战极限?” 投影仪在墙面投出实时会议画面,他晃了晃自己的平板电脑:“看,我连季度报表都搬回家了。” 银针在穴位上轻颤,钱瑞雪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 当顾渊取下最后一根针时,她已然蜷成团陷入酣眠。 手机在茶几上突兀震动,屏幕上闪烁的“林香玉”二字让他瞳孔微缩。 这个被拉黑数月的號码,竟换了个马甲重新出现。 “同学会?” 顾渊掩上阳台门,寒风瞬间裹住他的冷笑:“当年在教室后门泼我脏水的傢伙们,如今倒想起敘旧了?” 第293章 无形的较量场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通知义务尽到了,地址时间发你备用號码。” 通话戛然而止时,玻璃窗內熟睡的身影无意识蹭了蹭毛毯,供暖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林香玉刚要切断通话,突然又急急喊住:“等等!这是备用號码,这號码不许再拉黑!再失联我就直接扛著喇叭去钱家要人!” 听筒里传来顾渊无声的嘆息。 他隨手划开震动不断的手机,同学群里正上演著狂欢盛宴。 周意婷、张华、胡浩几位入围中医大赛的“准名医”,正被眾人簇拥著要办庆功宴。 这场面活像菜市场抢特价菜,入围者要请全员吃饭的规矩,说白了就是变相敲竹槓。 更可笑的是连他这个“网红中医”也被架上烤架,满屏@符號后面跟著各种道德绑架。 “咱们顾大神医现在可是流量担当,请几桌饭不是洒洒水?” 这条消息后面跟著二十几个大拇指。可惜主角忙著给媳妇燉养生汤,完美错过这场线上围剿。 直到有人阴阳怪气发话:“人家现在忙著直播带货割韭菜,哪有空理咱们这些穷同学?” 这话瞬间点燃火药桶,各种酸话喷涌而出。 最绝的是竟有人翻出林香玉旧號码,硬逼著这位前妻当传声筒。 此刻顾渊盯著手机直摇头,这群人永远活在装腔作势的循环里。 他们吹嘘的药材提成,在他听来就像原始人钻木取火;而他研究的古方改良,在对方耳中无异於天书奇谭。 正要关机图清净,厨房飘来当归鸡汤的香气让他改了主意。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刚给夫人做足疗呢,聚会地址甩过来。”这话就像往油锅里泼凉水,顿时炸出满屏酸柠檬。 “软饭硬吃第一人!姬大小姐的洗脚水什么滋味?” “建议开个直播,我刷火箭看豪门赘婿日常!” 突然冒出条清流弹幕:“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钱家门槛高到你们连门铃都摸不著!” 顾渊盯著那个陌生头像陷入沉思,记忆里从没有这號人物。 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让所有人愣住了——竟是胡浩! 这位昔日总与张华狼狈为奸捉弄顾渊的混世魔王,此刻却站在人群中央。 就在两个月前的斗医赛场上,张华还仗著家世对顾渊百般刁难,结果被顾渊以银针封穴绝技当场击败。 此刻胡浩的反常举动不仅让顾渊困惑,连围观的同窗们都面面相覷。 莫非今天的太阳换了轨道? 这个向来以欺凌弱者为乐的紈絝子弟转性了? “大家难得聚首,这顿算我的!” 胡浩豪爽地拍了拍顾渊肩膀,这番话让在场眾人倒吸凉气。 几个女同学交换著意味深长的眼神,男同学们则摸著下巴暗自揣度。 虽然顾渊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充满警惕,但终究抵不过眾人推搡。 顾渊匆匆在玄关留下便签:“外出带餐回来,若敢擅自出门……” 笔尖在纸上顿了片刻,最终画了个夸张的巴掌图案。 套上米色风衣时,他瞥见镜中自己微皱的眉头,上次唐家千金在云端酒店的突袭还歷歷在目。 如今同学会將地点改在张家旗下的龙凤阁,这巧合让顾渊脚步微滯。 鎏金牌匾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作为四大家族產业网的冰山一角,这座中式酒楼印证著他们在天南市无孔不入的势力。 也难怪钱家兄妹当年逃亡时处处碰壁…… 计程车刚停稳,等候多时的嬉闹声便扑面而来。 “哎哟,我们顾家好丈夫怎么连辆代步车都没有?” 染著红髮的男生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夫人座驾是限量版跑车?” “入赘的日子不好过吧?”阴阳怪气的附和此起彼伏。 “都少说两句!” 胡浩突然横插进来,在眾人错愕的目光中搭住顾渊肩膀:“说不定人家早就財务自由了。” 这话引得几个女生掩嘴偷笑,却也让顾渊捕捉到胡浩眼底转瞬即逝的闪烁。 正说著,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银色宝马流畅地滑入停车位,副驾上走下的身影让空气骤然凝固——竟是三年未见的那个人。 车门轻启的瞬间,眾人目光不约而同被吸引。 踩著七分跟银色凉鞋的女士款款而下,剪裁考究的米色套装衬得身姿挺拔,肩头那只棋盘格纹手袋隨著步伐微微晃动。 精心修饰的雾面妆容下,林香玉扬起招牌式甜美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呀,刚结束直播就赶过来了。” 昔日同窗们暗自交换眼神——这位转型成时尚博主的姑娘確实脱胎换骨,与在场穿著休閒装的女生们形成鲜明对比。 角落里的周意婷攥紧了餐巾,指甲在布料上压出月牙痕。 当年中医药剂师资格考核时,分明是自己率先完成药剂调配,偏生林香玉故意磨蹭到压轴出场。 镜头偏爱那张明媚笑靨,直播弹幕瞬间被“女神”刷屏,本该属於自己的掌声全被夺了去。 在场唯有周意婷、胡浩、张华三人神色淡淡。 其余人早已围上前寒暄,此起彼伏的“大网红”“带货女王”称谓在包厢里迴荡。 林香玉捋著新烫的波浪捲髮,颈间蒂芙尼钥匙吊坠在灯光下晃出细碎光芒,显然很享受这般眾星捧月。 当胡浩招呼眾人入席时,微妙的气氛开始流转。 林香玉状似无意地拉开与顾渊的距离,这个动作引得附近几个座位瞬间空置。 被孤立的男人垂眸转著茶杯,嘴角泛起自嘲的弧度——既被当作透明人,何必邀他来充场面? 倒是胡浩反常地拍著身边空位:“老顾,这边坐。” 见对方无动於衷,他压低声音嗤笑:“某些人不过是在手机屏幕前扭扭腰肢,倒真端起明星架子了。” 顾渊仍沉默著剥开消毒碗筷的塑封,余光掠过被簇拥的前妻。 水晶吊灯映得她耳际流苏耳环璀璨生辉,却照不见四周或艷羡或鄙夷的复杂目光。 服务生恰时推著餐车进场,暂时打破僵局。 推杯换盏间,久別重逢的客套渐变成无形的较量场。 男士们的话题绕不开薪资职位,女士们则巧妙地將话锋引向伴侣的成就。 第294章 骯脏的潜流 不知谁起了头,满桌突然开始比较起各自座驾型號,某位戴著欧米茄腕錶的同学正欲开口,却被包厢门外的骚动打断了话音。 同学会上暗流涌动,几个单身女性正被眾人调侃。 李珊端著红酒杯轻笑:“咱们林香玉可是高標准严要求,到现在还单著呢!不过人家可说了,男友是跨国公司高管,月薪这个数!” 说著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这话让角落里两个人脸色发青。 郑双江攥著西装下摆,这个靠父母收租过活的“药房经理”正偷瞄林香玉。 当话题转向工作时,他故意提高嗓门:“我在家族企业负责战略管理,最近正筹备新店扩张。” 突然有人把话锋转向顾渊:“要说工作,咱们顾同学可是专业软饭王!” 鬨笑声中有人接茬:“听说昨晚还跪著给老婆涂指甲油呢?” 林香玉闻言挑眉,当初结婚时顾渊可从没这般殷勤。 出人意料的是向来刻薄的胡浩突然拍桌:“能娶到钱家千金也是本事!在座谁有这能耐?” 眾人错愕间,顾渊起身走向洗手间。 胡浩眼珠一转快步跟上,留下满室窃窃私语。 洗手台前,胡浩故作亲热地搭话:“別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嫉妒……” 话音未落,他余光扫过小便池方向,突然倒吸冷气退后半步,脸上浮出古怪神情。 此刻他终於明白,某些天赋確实能改写人生剧本。 回到包厢时,胡浩刻意与顾渊保持距离,却凑近他耳边低语:“不过男人终究得有钱傍身……” 话音未落,顾渊的手机屏亮起银行到帐提醒,余额显示的数字让胡浩瞬间瞳孔地震。 胡浩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突然抓住顾渊手腕低吼:“顾渊!有条发財的捷径你接不接?这机会我只留给过命的兄弟!” 顾渊眉梢微挑,差点笑出声。 这场猫鼠游戏持续了整场聚会,终於到了收网时刻。 他故意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说来听听?” 胡浩眼中精光乍现,从西装內袋掏出一张铂金卡晃了晃:“看见没?上周刚提的限量超跑,刷卡时眼睛都没眨!” 他压低嗓音凑近:“今晚西郊拳场有场生死局,只要你在擂台上適当发挥……” “让我放水?”顾渊打断对方,指尖轻叩玻璃杯发出清脆声响。 “这叫资源置换!” 胡浩突然勾住他脖子,酒气喷在耳畔:“押你贏的赔率现在是1:9,只要你在第三回合假装体力不支,我们五五分帐!” 顾渊垂眸瞥见胡浩发颤的手指,嗤笑出声:“这么稳赚的买卖,胡少怎么不亲自上阵?” “你当大赛组禁令是摆设?” 胡浩猛地鬆开手,脖颈青筋暴起:“你的飞针绝技被禁用,现在就是个普通武者!真以为能打贏我?” “既然胜券在握。” 顾渊慢条斯理整了整衣领,眼底寒芒乍现:“何必钱买平安?” 胡浩脸色骤变,酒杯重重砸在吧檯上:“两百万现金!赛前就到你帐上!” 大理石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顾渊收回暗劲冷笑:“胡少这么急著送钱,是怕在擂台上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在天南市的竞技场上,总有些令人玩味的故事。 曾几何时,张华不也自视甚高,认定能轻鬆碾压顾渊吗? 可当真正交手时,这位傲慢的挑战者竟被顾渊以碾压性姿態击败。 此刻站在训练场边的胡浩正烦躁地踱步,他注意到顾渊对自己提出的“特殊合作”毫无兴趣,这让他藏在西装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合同。 那份文件里藏著的,可是能改变整座城市地下盘口流向的秘密。 “顾渊!” 胡浩突然提高声线,脖颈处青筋暴起:“你以为自己真有选择权?这场比赛的结果早被写进命运簿了!” 他故意將“命运”二字咬得极重,眼神瞟向观眾席某处vip包厢的防弹玻璃。 顾渊擦拭护腕的动作微微停顿。 他想起上周在中医馆偶遇的张一芬父女,那位老拳手眼角的淤青和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串联成线索。 竞技场的灯光在他瞳孔中折射出冷芒:“操纵比赛结果的幕后操盘手,莫非就是你口中的『命运』?” 这番犀利的反问让胡浩瞳孔骤缩。 他猛地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若隱若现的豹头刺青:“別以为攀上钱家高枝就能为所欲为!知道最近云海地下世界谁说了算吗?” 他压低声音凑近:“豹爷的场子里,连你老丈人的命都……” 话音未落,顾渊突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胡浩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当时有个不知死活的混混头目在巷口堵他,也是被这样带著寒意的笑声嚇得落荒而逃。 “劳烦转告王老板。” 顾渊慢条斯理地戴上拳套:“大夏律法里可没有『地下皇帝』这个词。” 查地下钱庄的安防系统,听说最近网络稽查组在查虚擬货幣洗钱案。” 胡浩脸色乍变,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手机屏幕连续弹出的信息让他后背冷汗频出。 那些暗桩据点正一个接一个变成刺眼的红色警示標誌。 当顾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通道尽头时,观眾席vip包厢的防弹玻璃后,有个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掌重重拍在实木桌面上。 价值百万的紫砂壶应声碎裂,混著普洱茶的暗红液体缓缓漫过监控屏幕,画面里顾渊的选手资料页正显示著鲜为人知的加密档案编號。 走廊脚步声渐远后,公共洗手间拐角处的瓷砖墙面突然传来细微颤动。 林香玉死死咬住下唇,后背紧贴著冰凉墙面,连呼吸都屏住了半拍。 方才的对话碎片仍在耳膜震动——操控赛事、威胁选手、假赛交易。 她无意识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原来这场匯聚全城目光的医学盛典,暗处竟涌动著如此骯脏的潜流? 更令她心惊的是顾渊的態度。 那个向来温和示人的四大家族女婿,面对王豹集团的威逼利诱竟半步不退。 第295章 小礼物 此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即將登台的选手身份,是否也成了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正当思绪纷乱时,楼下传来餐具碰撞声。顾渊提前结帐离席的姿態,无疑给这场谈判画上强硬句號。 胡浩盯著空荡荡的座位,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豹哥,那小子仗著钱家背景……” 此刻城东的独栋別墅里,钱瑞雪正赤著脚从旋转楼梯跑下来。 午后的阳光將窗帘照得半透,她揉著惺忪睡眼四处张望,发梢还带著枕头压出的可爱弧度。 “顾渊?”清脆的呼唤声在挑空客厅里迴荡。 发现餐桌上的便笺时,她嘴角不自觉漾起梨涡。指腹摩挲著便签纸上的字跡,仿佛能触到那人临走前残留的温度。 门铃骤响打断少女旖旎心思。 当她雀跃著拉开雕铜门时,兜帽阴影下陌生的轮廓让她瞬间僵住——来人袖口隱约闪过金属冷光。 钱瑞雪托腮嘆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敲打著桌面。 “有事吗?”她拉开防盗链问道。 门外戴鸭舌帽的男人压低声音:“顾渊先生住这儿吗?” 得到肯定答覆后,男人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有他的加急件。” 接过沉甸甸的包裹时,钱瑞雪注意到男人指节处隱约可见的刺青。 没等她追问,对方已快步消失在楼道拐角,运动鞋踏在瓷砖上的闷响格外急促。 倚著门框发愣的少女端详著这个特殊邮件——既无邮戳也没有寄件信息,纯白色信封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当她轻晃时,金属碰撞声从內部传来,像是钥匙扣又像是硬幣。 “该不会是哪个女粉丝的定情信物吧?” 她盘腿陷进懒人沙发,对著茶几上的神秘物件皱起鼻子。 顾渊最近爆红的健身短视频评论区里,確实有不少曖昧留言在跳动。 好奇心像只挠人的猫爪。钱瑞雪瞄了眼智能门锁的显示屏,確认丈夫归家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轻手轻脚从书房取来美工刀,学著刑侦剧里取证的方式,用指甲沿著信封底边小心翼翼地划开。 空荡荡的信封里没有信笺,倒在她掌心的却是两枚黄铜弹壳。 金属撞击声格外刺耳时,密码锁的电子提示音突然响起。 “今天有你爱吃的虾饺……” 顾渊拎著食盒的右手悬在半空,目光落在妻子僵硬的背影和满地滚动的子弹上。 顾渊推门进屋时,阳光正斜斜映在钱瑞雪发颤的睫毛上。 她僵坐在沙发边缘,面前茶几上泛著金属冷光的东西让他瞳孔骤缩,两枚黄铜子弹正压在拆开的信封上。 “给你带了南街老铺的烧鹅。” 他故作轻鬆地晃了晃手中油纸包,蒸腾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氳开,却化不开钱瑞雪眼中凝固的恐惧。 当指尖即將触到她额头的剎那,顾渊忽然看清她攥紧的指节已泛出青白色。 “他们寄来的……” 钱瑞雪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颤抖著指向那两枚凶器:“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突然抓住顾渊的衣袖,布料在掌心皱成扭曲的漩涡。 顾渊顺势將人揽进怀里,察觉她后背僵得像块铁板。 他对著子弹冷笑:“王豹那伙人想逼我打假赛,我掀了他们的赌盘。” 怀中人猛地抬头,髮丝扫过他下巴时带著潮湿的凉意。 “我们报警吧!或者……或者退赛?” 钱瑞雪攥著他衣襟的指节发白:“上次你被他们绑去荒山,要不是九天集团的保鏢……” “记得我教你打靶时说的话吗?” 顾渊突然抓起颗子弹对著阳光端详,金属壳折射出刺目寒芒:“当枪口指著你时,最危险的反而是转身逃跑。” 他忽然轻笑起来,指腹摩挲著子弹底火处的凹痕:“这两枚是教练弹,空包弹都算不上。” 钱瑞雪怔住时,顾渊已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盒。 掀开红丝绒衬垫,两枚子弹旁赫然躺著同款弹壳製成的袖扣。 “九天集团安保部送的小礼物。” 他拈起一枚对著光,弹壳內侧鐫刻的集团徽章清晰可见:“王豹现在应该正对著三十枚真子弹发抖呢。” “可爸妈那边?” 钱瑞雪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孩童嬉闹声。 透过纱帘望去,两名身著运动服的“路人”正陪著钱家二老在庭院逗弄金毛犬,胸前的九天集团徽章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顾渊將烧鹅切片码在青瓷盘里,琥珀色的脆皮咔嚓作响:“尝尝看,这可是用王豹赌场对面那家店的秘制酱料醃的。” 他夹起块鹅肉,油脂的香气混著话里的锋芒在室內瀰漫:“有些人总学不会,被剁过爪子的狗不该再吠。” 顾渊轻拍钱瑞雪的手背再三安抚:“別担心,我自有应对方法。” 为让妻子宽心,他特意补充道:“等会就去九天集团找兄弟们商量对策。” 听到这话,钱瑞雪紧蹙的眉头终於舒展了些许。 …… 林家宅院內,林香玉从同学会归来后始终神色恍惚。 李秀芹与林磊交换著疑惑的眼神,最终还是弟弟按捺不住开口:“姐你这脸色比暴雨前的天色还阴沉,该不会又碰上姓顾的找晦气了吧?” “他敢!” 李秀芹瞬间竖起眉毛拍案而起:“现在你爸回来了,咱们还怕那些宵小之辈?当年顾山儿那帮人现在连门都不敢靠近!” 她骄傲地挺直腰板,丈夫林胜昌的归来確实让林家有了底气。 林香玉眼睛突然亮起来,拽著妈妈衣袖急促道:“妈您说得对!这事正需要爸爸出手!” 她將中医大赛的黑幕和盘托出,听得母子俩倒抽凉气。 李秀芹手中的茶杯“噹啷”落在桌上,林磊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姐你疯了吗?帮那个忘恩负义的傢伙?他钱家不是號称手眼通天吗?” “你们还不明白?” 林香玉急得直跺脚:“这次他们能操控比赛针对顾渊,下次就能把黑手伸向我!” “那又如何?” 李秀芹冷笑抱臂:“他顾渊被淘汰咱们放鞭炮庆祝还来不及,你倒上赶著当菩萨?別忘了当初离婚时他让林家成了全城笑柄!” 林磊掰著手指头帮腔:“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现在知道回来求……” 第296章 自然是最威风那个! “够了!” 林香玉突然提高声量:“你们眼里就只有私人恩怨?知不知道这潭浑水有多深?” 她望著仍不以为然的家人,颓然跌坐在红木圈椅里。 窗外惊雷乍响,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正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目睹顾渊陷入困境,他们终於鬆了口气! 出手相助? 简直是异想天开! 得了!看来怎么劝都没用,林香玉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妈妈李秀芹无意间提起的话,却在林香玉心里生了根——遇到麻烦別慌,父亲林胜昌或许能解决。 也许…… 该找父亲试试? 咬著吸管陷入沉思的林香玉,突然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鲜少联繫的號码。 接到女儿来电时,林胜昌正在擦拭新买的日產车。 自从为躲高利贷远走夷州,漂泊多年才敢回乡,没想到女儿不仅完成学业,还经营著自己的事业。 听到女儿主动邀约,这个中年男人握著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 “老地方见?”林香玉的声音带著几分疏离。 “好好!马上到!”林胜昌踩下油门时,后视镜里映出他泛红的眼眶。 盛茂茶餐厅的卡座里,两杯港式奶茶腾著热气。 林香玉刚把吸管插进杯子,就听见皮鞋敲击地砖的声响由远及近。 “丫头!” 风尘僕僕的男人刚落座,就被女儿劈头质问:“成天不著家,回来三个月见过弟弟几次?” 林胜昌訕笑著嘬了口奶茶:“爸总得挣钱啊,以后你嫁人了,不得给昊儿留点家底?” 话锋突然一转:“倒是你,和顾渊怎么就……” “打住!” 林香玉的指甲在杯壁划出白痕:“今天找你不是聊这个。”她压低身子向前倾:“妈说你现在很吃得开?” 林胜昌怔住了,女儿眼中闪烁的期待让他想起二十年前,梳羊角辫的小女孩举著摔坏的玩具找他修理的模样。 “在云海这地界。” 林胜昌解开衬衫领扣,露出脖颈的刀疤:“谁要敢动我老婆孩子……” 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惊得邻座客人转头张望。 林香玉噗嗤笑出声,悬著的心终於落地。 父亲说话时眼底的锋芒,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林香玉捧著奶茶杯的手突然收紧,指节微微发白:“爸,我正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您最近关注过斗医大赛吗?” “电视上见过。” 林胜昌从衬衫口袋摸出盒金丝楠木烟盒,鎏金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 “连我在夷州做生意的朋友都在追这节目,听说收视率破纪录了。” 隨著女儿將事情娓娓道来,林胜昌夹著香菸的手指顿了顿。 当听到“买通裁判”几个字时,他忽然笑出声来,菸灰簌簌落在墨玉菸灰缸里:“假赛?这年头倒也不稀奇。” 他想起上个月在夷州码头,几个拳击手为赌场开盘口当眾互殴的荒唐场面。 林香玉的吸管在椰果堆里戳出漩涡:“可这事和咱们有什么关係?顾渊现在可是钱家的女婿。” 林胜昌倾身向前,老式真皮沙发发出吱呀声响。 他注意到女儿脖颈上若隱若现的银链——那是离婚时顾渊留下的唯一物件。 “当初说好补偿的房產现金,最后变成张空头支票。后来九天集团的合作……” 林香玉的声音突然哽住,玻璃杯壁凝成的水珠顺著指尖滚落。 烟雾繚绕中,林胜昌捻熄了第三支烟。 女儿当年连夜抱著文件箱从婚房搬出来的场景突然浮现,那日暴雨倾盆,顾渊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模糊得像褪色照片。 “所以是咱们理亏?” 他摩挲著虎口的旧疤,那是二十年前为女儿凑学费跟人械斗留下的。 见女儿耳尖泛红地点头,林胜昌长嘆著抓起外套:“我让赖三去探探那个豹哥的底细。” 走到玄关又回头补了句:“明晚七点,老地方的水晶虾饺给你留笼热的。” 三小时后,洗浴城顶楼的檀香里混进丝汗酸味。 赖三趿拉著鱷鱼皮鞋晃进来时,林胜昌正用绒布擦拭收藏的瑞士军刀。 “三儿,天南市地界上有个叫豹哥的,听说专接脏活?” 刀刃寒光掠过赖三鼻尖,这个曾为五百块酬金捅伤三名壮汉的亡命徒,此刻喉结明显滚动了两下。 “嘿,林爷您这题可考倒我了!天南市道上喊豹哥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您要找的到底是哪尊佛?”赖三摸著后脑勺直咧嘴。 林胜昌指节敲得桌面咚咚响:“自然是最威风那个!” 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能把手伸进斗医大会的,怎么可能是杂鱼? 赖三叼著菸捲狠嘬两口,突然一拍大腿: “那准是西城王豹!这廝原本跟著顾山爷混饭吃,嫌老大分帐不公,三年前带著二十几个弟兄另立山头。” 他压低声线神秘兮兮道:“听说搭上了高家的线,现在场子从码头开到夜总会,道上都喊他『豹爷』。” “比顾山儿如何?” “顾山爷毕竟是老江湖,但王豹仗著高家撑腰……” 赖三竖起两根手指:“这个数!” 见林胜昌皱眉,连忙补充:“论根基稍欠火候,可要论现下风头,这位豹爷的赌场日进斗金吶!” 林胜昌甩出鎏金请柬:“递个帖子,约他明晚八点鸿宾楼见。” 赖三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憋得满脸通红:“林爷,不是小的推脱,咱这点家当在人家眼里怕是连门房都瞧不上。” 他比划著名小拇指尖。 “混帐!”紫砂壶盖震得跳起来。 林胜昌额角青筋直蹦——在夷州谁不卖白联堂三分薄面? 强压下火气道:“报夷州白联堂的名號。” 赖三盯著烫金拜帖直咽口水。什么白联堂黑联堂的,在天南市还不如烧纸钱的白纸有用。 但看著林胜昌鹰隼似的眼神,只能硬著头皮抓起帖子。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冷哼:“当年老子在艋舺收保护费时,这些崽子还在穿开襠裤!” 走廊里赖三对著铜墙铁壁般的电梯门直搓脸。 他这种街溜子最懂生存法则——大人物斗法,他们这些虾米轻则挨顿胖揍,重则连命都得丟! 突然想起上个月码头捞出来的麻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297章 激化矛盾 “要钱还是要命?不给就让你这买卖做不成!” 这泼皮不敢硬闯,却在商铺门口耍起狠来,对著自己拳打脚踢,直打得满脸血污。 做生意的虽不在乎旁人性命,可这疯子似的自残行径,谁家客人看了不绕道走? 报官也拿他没辙——哪条王法管得了自残? 赖三就仗著这条歪理,顶多挨顿皮肉之苦,大摇大摆闯进王豹地盘。 当著对方小弟的面,他搬出林胜昌教的“夷州白联堂”名號,倒把马仔唬得发愣。 这土生土长的帮派分子哪听过什么白联堂,慌忙稟报给王豹。 听闻是夷州来的势力,王豹也摸不著头脑,急忙召集心腹询问。 倒真有个跑过码头的弟兄开口:“豹哥,这白联堂在夷州码头势力不小,听说专替东瀛人运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哟,还是吃江湖饭的?” 王豹叼著菸捲来了兴致。 底下兄弟却暗自嘀咕:人家玩的是跨国黑產,咱们这收保护费看场子的买卖,倒显得小儿科了。 王豹想著攀上这层关係能接大单,便按江湖规矩收了拜帖,约在城南老茶馆碰头。 赖三回去復命时,林胜昌正擦拭著祖传匕首,盯著时钟等赴约时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当晚八点,两帮人在茶馆剑拔弩张。 林胜昌带的十来个生面孔虽透著狠劲,终究比不上王豹坐镇主场的气势。 双方马仔在楼下对峙,楼上雅间里却推杯换盏烟雾繚绕。 “柳老大放著夷州好日子不过,来咱天南市这潭浅水……” 王豹弹著菸灰试探:“莫不是有什么发財门路要关照兄弟?” 林胜昌搓了搓手指间的菸捲,挤出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豹哥,今儿找你不是谈买卖,是为我那个离了婚的姑爷来的。” “哈?离了婚的姑爷?哪號人物啊?” 王豹蹺著二郎腿往椅背一靠,手里盘著的核桃发出咔咔声响。 “顾渊。”菸灰簌簌落在玻璃缸里,林胜昌盯著那点火星。 王豹突然坐直身子,手里核桃都不转了。 他左顾右盼环视包间,活像吞了颗生鸡蛋似的:“顾渊?这名字听著耳生啊,咱道上没这號人吧?” “就是斗医大会要和胡浩掰腕子那位。” 林胜昌敲了敲茶几:“昨儿你不是让人递话,要他放水么?” “哎哟喂!” 王豹猛拍大腿,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出来了:“瞧我这记性!早说啊林爷,这不闹笑话了么?自家人碰自家人。” 见对方认了帐,林胜昌紧绷的肩膀刚松下来,王豹突然话锋一转: “要我说老哥哥,您这前姑爷要是识相,让他在擂台上演场戏。这买卖成了,三江口的码头隨你挑!” 林胜昌手里菸头差点烫著手指:“您可甭抬举我,离了婚的姑爷比泼出去的水还难收。人家要堂堂正正打擂台,我这糟老头子能说啥?” “几个意思?” 王豹手里核桃往桌上一摔,骨碌碌滚到茶盘边:“拿兄弟我逗闷子呢?” 青烟裊裊里,林胜昌不紧不慢掐灭菸头:“擂台有擂台的规矩,人家要站著挣钱,咱总不能按著脑袋让人跪著接银子吧?” “砰!” 王豹拳头砸得茶碗直跳:“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押了全部身家在这局上!” 他撑著桌子俯身逼近:“告诉那小子,这擂台他输也得输,不输老子帮他输!”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林胜昌慢悠悠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前襟。 “商量个屁!” 王豹扯著嗓子朝门外吼:“来人!送客!” “行啊王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著瞧!” 林胜昌双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碗碟作响:“顾渊但凡蹭破块油皮,我林家定要你双倍奉还!” 他竖起食指隔空点了点对方,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楼下走去。 走廊里两拨混混面面相覷,赖三摸著下巴的胡茬嘀咕:“这架势,怕是来掀桌子的吧?” 王豹踹开包厢门时,铁青的脸色印证了眾人猜测。 几个嘍囉围上来七嘴八舌:“豹爷,就这么放虎归山?”“不是说好谈买卖么?” “都他娘闭嘴!” 王豹扯松领口,脖颈青筋暴起:“知道那姓柳的来干嘛?给顾渊那软饭王当护身符来了!” “顾渊?” 纹著臂的混混挠头:“就钱家那个……” “斗医大会用绣针扎人的那个!” 刀疤脸突然拍腿:“我押了五千块赌他输给胡浩呢!” 这话让眾人倒吸凉气。王豹攥著紫檀手串嘎吱作响:“白联堂在夷州横著走我管不著,但在云海地界……” 他猛地將手串砸在墙上,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散落满地。 “豹哥,那咱还按原计划?”黄毛比划著名砍手动作。 “计划?” 王豹扯出狞笑:“改!我要那小子比赛当天连轮椅都坐不稳!” 转身时瞥见窗外的霓虹,他啐了口唾沫:“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云海是夷州后园了?” 此时顾渊正给妻子熬中药,全然不知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暴。 若晓得林香玉暗中求助反而激化矛盾,怕是要苦笑这“雪中送炭”的关怀。 而关於那颗子弹的帐,他早已在训练场把王豹照片钉在飞鏢靶心——红心处密密麻麻的针眼无声宣告著反击倒计时。 天刚泛起鱼肚白,顾渊掖了掖妻子被角,轻声说要买些老母鸡燉汤驱寒。 走出小区拐过街角,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柯旭號码:“城西仓库的位置摸清了?”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声,显然对方早已备好资料。 三天前收拾顾山的手段,看来该在王豹身上重演一遍了。 这个盘踞云海二十年的地头蛇,自从被九天集团用资本铁拳教训过后,倒是学乖了把势力缩回老巢。 但顾渊这次不打算动用集团力量——既然对方衝著他个人来,就用“钱家女婿”这个身份做个了断。 穿过早市时,蒸笼腾起的热气里忽然混进几道不协调的阴影。 顾渊嘴角浮起冷笑,这帮人怕是从他出单元门就跟上了。 他故意在乾货摊前驻足,余光扫见三米外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慌忙背过身,连偽装成路人看手机都演得破绽百出。 拐进背街巷口的瞬间,顾渊突然发力衝刺。 第298章 往后各走各路 身后凌乱脚步声顿时炸开,夹杂著此起彼伏的“靠!快追!”。 听著七八道呼吸声逐渐逼近,他闪身钻进废弃配电房,反手抄起半截生锈钢管。 “哥几个找谁呢?”顾渊斜倚在铁门框上,钢管在掌心轻敲出清脆节奏。 六个气喘如牛的打手刚衝进死胡同,抬头就看见他们追踪的目標正悠閒擦拭镜片,寒光在金属框架上倏然闪过。 暗巷中忽起一阵穿堂风,眾人后颈发凉猛然转身,却见顾渊如鬼魅般出现在眾人背后,单手插兜斜倚灯柱。 月光在他镜片上折出冷光,嘴角噙著的讥笑让空气陡然凝滯。 “诸位跟得这般殷勤……” 顾渊指尖轻叩錶盘:“是准备给我当人形计步器?” 为首的糙汉急忙摆手,皮靴在石板路上蹭出刺响:“顾先生且慢!我们是林爷派来的!” 他摸出腰间刻著柳叶纹的铜牌:“三年前您救过林家小姐,这份情林爷可一直记著。” 顾渊挑眉,记忆如潮水漫过旧事。 三年前林家宅院外,那个跪在暴雨中为父求医的倔强身影。 谁能想到当年捲款潜逃的赌徒,如今竟成了道上尊称的“林爷”? “林叔倒是出息了。” 顾渊指尖划过铜牌上的暗纹:“不过……” 他忽然欺身逼近,袖间银针在月光下若隱若现:“我顾渊的命,轮得到你们护?” 赖三额角渗出冷汗,他分明看见三根银针正抵在自己喉结,却连对方何时出手都未曾察觉。 “林小姐她在拳场看过胡浩的生死状。” 他喉结滚动:“东城十六个堂口的兄弟都在查您底细。” 夜风捲起满地碎叶,顾渊忽然收针轻笑。 远处传来悠长钟声,他转身走向霓虹深处,暗纹唐装下摆翻涌如墨:“告诉林香玉,周日拳赛……” 话音未落,身影已隱入街角暗处。 赖三摸著自己完好的喉咙,这才发现后背布料早已被冷汗浸透。 小弟凑近要问,却见路灯下飘落半张烫金请柬,赫然印著“东城生死擂”的猩红印章。 “老大交代的差事要是办砸了,弟兄们回去都得脱层皮!” 赖三摸著后脖颈直咂嘴,几个臂青年在他身后焦躁地来回踱步。 顾渊倚著电线桿剥开棒棒纸,金属牙套在阳光下闪了闪:“就你们这身板?” 他突然伸手戳向最近黄毛青年发颤的肱二头肌:“真遇上事,到底谁给谁当肉盾?” 空气突然凝固,赖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指节咔咔声,七八道阴影慢慢围拢过来。 “省省吧。” 顾渊突然甩出手机,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林叔那边我自会交代,就说你们护驾有功?” 他特意拖长的尾音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赖三从牙缝里挤出冷笑,带著人转身时狠狠踹飞路边易拉罐。 金属罐子叮叮噹噹滚进排水沟的声响里,混著他压抑的咒骂:“不知死活的软饭男!” 半小时后,林香玉美甲上的碎钻在手机屏反光里晃成星河。 “稀客啊!这不是钱家乘龙快婿嘛?” 她故意把咖啡杯碰得叮噹响:“听说你把我们派去的保鏢团嚇跑了?” 顾渊盯著路边正在翻垃圾的流浪狗,看它叼著半块发霉蛋糕跑远:“转告林叔,下回要派人……至少找个能单手开易拉罐的。”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重重磕碰桌面的脆响。 “林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真的不必费心!” 顾渊握著手机的五指微微发紧,指节泛出青白:“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麻烦,明白吗?” 电流声里传来林香玉急促的呼吸:“顾渊!你以为这是普通纠纷?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境有多危险?如果是因为上次合作的事跟我赌气根本没必要!” “赌气?” 顾渊突兀地笑出声,笑声里浸著冰碴:“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化作支离破碎的光斑。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林香玉显然在翻找资料:“上个月你在码头救过我,这次就当还你人情。” “两清了。” 顾渊突然打断,喉结滚动著咽下后半句未尽的嘆息:“往后各走各路。” 拇指重重按在掛断键上,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忙音炸响的瞬间,林香玉將手机狠狠摔在真皮座椅上。 车载香氛的柑橘味突然变得刺鼻,她摇下车窗大口喘气,精心打理的捲髮被夜风吹得凌乱不堪。 三分钟后,来电铃声再次划破沉寂。 “爸,您派的人呢?” 林香玉攥著重新捡起的手机,美甲在机身刮出细痕:“他不要命是他的事,可咱们不能……” “那小子实在顽固不化!”林胜昌揉著发胀的太阳穴,面前监控屏上正是顾渊公寓的实时画面:“我派去的三组人都被撵回来了,连门禁卡都摔了出来。” 林香玉猛地直起身,安全带勒得锁骨生疼:“那就暗中布防!至少等到擂台赛结束……”后视镜映出她发红的眼眶:“算我求您。” “知道了。”林胜昌摘下老镜,看著屏幕里正在阳台抽菸的年轻人。 烟雾繚绕中,那个单薄身影竟让他想起三十年前倒在血泊里的师弟。 林香玉烦躁地抓著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心里翻涌著复杂情绪。 她第无数次点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最终却咬著唇关掉屏幕。 “顾渊这个莽夫!” 她踢开脚边的抱枕,却又在瞥见茶几上相框时心口发紧——照片里男人抱著奖盃的笑容张扬得刺眼。 她比谁都清楚那傢伙的倔脾气。 当年被四大家族当眾羞辱后,顾渊在暴雨里站了整夜的场景突然浮现在眼前。 如今好不容易搭上钱家这条线,偏偏自己娘家此刻竟无力护他周全,更讽刺的是最后兜底的居然是…… 林香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敢细想那人接到前妻电话时的表情。 而此时城西霓虹闪烁的街区深处,顾渊正仰头打量著招牌上“蓝调”两个鎏金大字。 他指间夹著半截香菸,另一只手隨意插在裤袋里,黑色夹克被夜风掀起衣角。 第299章 匪夷所思的场景 “劳驾通报,就说顾渊来討杯酒喝。” 他衝著门口两个纹身青年吐了个烟圈,火星在暮色里划出暗红弧线。 两个马仔对视一眼,左边染黄毛的突然笑出声:“哥几个正愁去哪找你呢!” 说著抄起对讲机就要联繫上头,却被顾渊用菸蒂按住了手腕。 金属灼烫的触感让黄毛瞬间僵住,耳边传来带笑的低语:“不急,我就在这儿等著。” 地下赌场监控室里,王豹盯著屏幕上的实时画面,雪茄灰簌簌落在定製西装上。 “有意思!” 他摩挲著下巴的刀疤,身后七八个打手已经默契地抄起傢伙。 当红牌荷官附耳提醒“要不要按老规矩办”时,这位云城地下皇帝突然拍桌大笑:“把二楼贵宾厅清场!我要请这位顾先生玩场大的。” 此刻地面上的对峙仍在继续。 顾渊眯眼看著旋转门里晃动的光影,耳麦里传来助手急促的匯报声:“钱小姐的车队还有十分钟到!” 他碾灭第三支烟,抬手將防风打火机拋向半空又稳稳接住。 金属外壳映出他眼底跳动的暗火——这局棋,该將军了。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顾渊的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当看清屏幕上的信息,他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穿过霓虹闪烁的舞池,领路的黑衣壮汉突然停步。 推开消防通道锈跡斑斑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二十米长的过道里,三十多个混混组成的阵列宛如活体柵栏——通道两侧挤满了顶著彩虹发色的青年,裸露的皮肤上盘踞著青龙白虎的刺青。 有个梳著鸡冠头的年轻人正用蝴蝶刀削著苹果皮,果肉碎屑簌簌落在顾渊的皮鞋前。 “豹哥在最里间。”领路人故意把钥匙串甩得哗啦作响,斜眼观察著来客的反应。 顾渊弹了弹菸灰,火星在昏暗的过道划出弧线。 他单手插在裤袋里,菸头的红光隨著步伐明灭不定。 两侧此起彼伏的金属撞击声突然密集,钢管与刀刃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响动,却始终没能让那张稜角分明的面孔出现半分波动。 当顾渊的剪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原本摆弄蝴蝶刀的黄毛突然手抖,刀刃在指缝间划出细小的血线。 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王豹夹著雪茄的手悬在半空。 透过繚绕的烟雾,他看见闯入者正用鞋尖勾过木椅,从容落座的姿態仿佛身处自家客厅。 办公桌两侧的五名打手下意识绷紧肌肉,他们分明看到这个穿著旧夹克的男人,在坐下的瞬间用拇指碾灭了菸头。 “听说你急著见我?” 顾渊十指交叠搭在膝头,目光平静得像是看著菜市场卖鱼的摊主。 王豹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放声大笑:“钱家真是好福气!” 他故意拖长尾音,染著金牙的嘴角扯出夸张弧度:“仪表堂堂的贵婿,怎么屈尊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镶著钢钉的棒球棍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六个壮汉默契地形成包围圈。 顾渊却只是调整了下坐姿,目光越过王豹肩头,望向墙上开裂的西洋钟。 分针颤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开始沿著地毯蔓延。 王豹胸膛剧烈起伏,五指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住翻涌的怒气。 他扯出个僵硬笑容,指节敲得实木桌面咚咚作响:“好!有气魄!怪不得钱家大小姐会挑你当上门女婿!” 镀金抽屉被猛地拉开,黑黢黢的枪管泛著冷光,旁边躺著份早已备好的合同。 王豹將文件甩到顾渊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竖起食指:“我这人惜才,擂台不用打了。签个字,这百来万就当见面礼。” 他重重拍著胸脯:“往后在天南市就报我王豹的名字!” “豹哥的名號真有这么响亮?” 顾渊两指捻著合同边缘,纸张摩擦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你他妈聋了?” 臂壮汉抡起钢管就要砸桌,却被王豹抬手拦住。 这位道上大佬腮帮咬出稜角,忽然拍出三摞现金摞在文件上:“再加三十万!年轻人要懂见好就收。” 顾渊歪头盯著簌簌飘落的钞票,忽然噗嗤笑出声:“听说去年腊月,有人光著腚被追了八条街?” 空气瞬间凝固,七八个打手齐刷刷摸向后腰。 王豹整张脸涨成猪肝色,镶金打火机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给脸不要脸是吧?” 摺叠椅突然擦著地砖发出尖啸,顾渊借力后滑半米,钢製椅背精准撞翻背后偷袭的马仔。 几乎同时抬腿猛蹬,冲在最前的臂男捂著肚子跪倒在地,早餐秽物喷了满地。 “都他妈愣著干嘛!” 王豹踹翻办公椅狂吼,水晶菸灰缸擦著顾渊耳畔砸在墙上,碎成漫天星芒。 顾渊身形骤动,椅背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他借势侧滚避开突袭,单膝触地瞬间右腿如钢鞭横扫,第三名壮汉应声栽倒。桌面文件被气流掀飞,纸页在吊灯下凌乱飘散。 王豹安插在屋內的头號打手喉结滚动,后撤半步摆出格斗架势,却见顾渊突然暴起擒拿。 铁钳般的手掌瞬间锁住对方拳头,五指收拢时竟发出骨节摩擦的脆响。 惨嚎声中,那打手被踹得撞翻金属文件柜,铝合金柜门凹陷处赫然映著个人形轮廓。 “操傢伙!” 王豹嘶吼著扑向红木办公桌,右手刚探进半开的抽屉,整张实木桌突然震颤著平移半尺。 顾渊飞身踏桌的力道透过抽屉传导,將五根肥硕手指碾成紫红色肉条。 惨叫声中,鱷鱼皮老板椅被剧痛挣扎的王豹顶得原地打转。 顾渊单足踩住抽屉边缘,俯视著蜷缩成团的帮派头目。 黑皮鞋尖有节奏地敲击著核桃木桌面,每声轻响都让王豹抽搐著抱紧伤手。 “在南山监狱,你这种货色活不过放风时间。” 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现在说说,谁给你的胆子设局?” 通道里迟来的援兵撞开房门时,正撞见匪夷所思的场景。 他们战无不胜的豹哥被踩在义大利进口地毯上,鼻樑歪斜满脸血污。 第300章 连锅端了 顾渊左手撑著防弹玻璃制的桌面,右脚踏著人肉沙包挑眉冷笑:“豹字辈?我看是猫崽子。” 皮鞋撞击面骨的闷响在室內迴荡,每声都让新闯入者后退半步。 “就属你最能耐是吧?” “敢给我媳妇儿寄威胁信?” 老天!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他们进门的方式有问题?怎么会看到如此骇人的场面? 这个顾渊!他不要命了吗? 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得赶紧把豹哥从顾渊脚底下救出来啊! 再让顾渊这么踩著,王豹的脑袋怕是要变成碎西瓜了! “弄他!” “废了这孙子!” 后面那群混混叫囂著衝上来。 顾渊突然发力,双手撑住桌面猛然一推,整张办公桌轰然滑出,把冲在最前的几个混子撞得人仰马翻。 走廊尽头还有黑压压的人群不断涌来。 满脸是血的王豹趁机从桌底爬出,鼻樑已经塌成诡异的形状,他嘶吼著:“给我往死里打!今天別让他喘著气出去!” 人群顿时沸腾如滚油,狭窄的走廊挤满了挥舞棍棒的身影。 顾渊如同战神附体,卡在办公室入口处形成天然屏障。 受制於狭窄地形,每次只能两人並排进攻,顾渊拳脚如电,每次出击必有人惨叫著倒下。 战意愈发高涨的顾渊突然衝出,在走廊里展开游斗。 正当他侧身肘击右侧混混时,那个蝴蝶刀青年悄悄绕到背后,刀刃闪著寒光直刺后心。 谁知顾渊仿佛脑后生眼,旋身一记迴旋踢正中偷袭者胸口。 伴著肋骨断裂的脆响,青年如断线风箏般撞上墙壁,手中利刃脱手飞向半空。 顾渊凌空接住下坠的蝴蝶刀,反手甩向办公室方向。 此刻王豹正颤抖著举起手枪瞄准,刀尖不偏不倚卡进枪管。 “砰”的炸响伴著惨叫,炸膛的手枪在王豹手中化作冒烟的废铁,这位道上大哥捂著手掌蜷缩成团,指缝间不断渗出殷红血珠…… 金属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在通道里格外刺耳,顾渊叼著点燃的香菸,军靴踏过满地蜷缩的躯体。 被汗浸湿的衬衫领口下,喉结隨著吐出的烟雾上下滚动。 十三个打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二十米通道,这个数字是王豹特意安排的——用十三具身体堵死所有退路。 可惜狭窄地形反而成了囚禁自己的牢笼,顾渊的肘击在墙面间反弹出暴烈迴响,如同困兽撕碎牢笼时崩裂的铁链。 当军靴底纹碾碎最后一根指骨时,王豹扭曲的面孔几乎嵌进水泥地面。 顾渊单膝压住猎物后背,燃烧的菸头在视网膜上划出橘色残影:“听说你给顾家送了份大礼?” 惨叫声被掐灭在咽喉深处,混著焦糊味的唾液从王豹嘴角溢出。 通道尽头的应急灯在顾渊身后拉出修长剪影,如同审判之刃劈开黑暗。 酒吧外三十米处,赖三攥著对讲机的手沁出冷汗。 监控画面里那个悠閒整理袖口的男人,正用鞋尖挑起王豹脱臼的下巴:“记住,顾家的女婿从来不是摆设。” “顾渊那小子准是进去求饶了!” 赖三一脚碾灭菸头,衝著手下嗤笑:“咱们就在这儿蹲著,他要能竖著出来算咱交差,要是横著……” 他做了个抬尸的动作:“给林爷报个信也算完活!” 七八个汉子齐刷刷望向霓虹闪烁的酒吧招牌,有人摇头嘆气。 先前在巷口要护著这位姑爷,反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倒自己送上门找虐。 “豹哥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黄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上回让他打假拳不干,现在怂了顶屁用?” 玻璃转门突然晃出人影,赖三手里的菸蒂掉在鞋面上。 眾人瞪圆了眼——顾渊整著衣领踱出来,除了领口微皱,连块油皮都没蹭破。 “见鬼了?” 赖三掐了把大腿。预想中的断手断脚没见著,倒看那冤家掏出手机瞥了眼,径直拦了辆出租。 “永……九天集团是吧?” 司机被后视镜里的冷眼激得结巴,油门踩得震天响。尾气糊了赖三满脸,他才被手下推醒。 “三哥,还跟不跟?” “跟个锤子!” 赖三踹飞易拉罐:“人家都跟豹哥穿一条裤子了,轮得到咱们当保鏢?” 这话引得混混们鬨笑,有人掰著指头数落:“倒插门的能有啥骨气?指不定在里头跪著叫爹呢!” 骤起的鸣笛声撕裂夜幕。 眾人回头剎那,三辆救护车闪著蓝光疾驰而过,轮胎摩擦声刺得人牙酸。黄毛突然指著酒吧招牌哆嗦:“那……那不是豹哥的场子么?” 赖三一伙人集体石化在原地。 这……这什么阵仗? 怎么会有这么多救护车扎堆出现? 按说救护车不是应该来抬顾渊吗?现在这排场是要运什么? 就在这群人杵在道牙子上抻著脖子张望时,接下来上演的画面,足够成为他们未来半年的噩梦! 只见急救人员鱼贯而入,抬著担架开始流水线作业,伤员像传送带上的包裹般不断运出! 更夸张的是伤员实在太多,最后连担架都不够用了。 那些平日里横著走的混混们,此刻正勾肩搭背相互搀扶,活像串在竹籤上的葫芦。 最讽刺的是他们奉若神明的大哥王豹,此刻倒是彰显了“大佬特权”——头一个被塞进救护车。 看著这群街头霸王集体化身病猫哀嚎连连,赖三等人感觉世界观正在崩塌。 我是谁?我在哪?这破酒吧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惨案? 哪个阎王爷能把王豹的场子连锅端了? 难不成……是刚才大摇大摆走出去的顾渊?可那小子就单枪匹马啊? 他要真有这本事,柳镇南那老狐狸怕是得跪著给他端茶认爹! 他闺女当初又怎么会闹离婚? 完全说不通!这不合逻辑! 此刻城西某茶楼里。 “嚯哈哈哈……” 刘源几个马仔面面相覷,看著自家老大顾山爷笑成个疯癲老头。 顾山儿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挤出泪,枯瘦的手掌把桌面拍得砰砰作响。 七十多岁的老骨头这般折腾,嚇得小弟们隨时准备拨打120。 “最后那叛徒豹子什么下场?” 第301章 肆意妄为 这位江湖老炮平生最恨反骨仔,尤其是王豹这个亲手带出来的白眼狼。 当初被这孽徒反咬的旧伤疤,此刻被这齣“顾渊单刷副本”的戏码治癒得透透的。 要说顾渊这小子,前脚废了张虎,后脚就血洗王豹老巢。 这哪是上门女婿?分明是活阎王! 主动挑衅反遭压制,王豹这次真栽跟头了! 要论莽撞还得是王大少,竟敢去触那位霉头,这不现世报来得飞快? “王豹那小子?倒是比手下人抗揍些,担架抬走时愣是没吱声!” “算条硬汉!”连刘源都难得开口夸讚。 听说这位倒霉蛋被打得面目全非,顾渊的军靴还在他脸上碾了好几个来回。 光想想都牙酸,当事人居然全程保持沉默。 “硬汉个鬼!八成是疼得发不出声!” 顾山爷叼著烟冷笑:“就王豹那墙头草,见钱眼开的主儿能有什么骨气?” “三爷,道上新消息……白联堂的人早前找过王豹谈判,结果姓顾的直接掀了桌子!” 手下话里带话,暗示天南市暗潮汹涌。 顾山指节敲著桌面:“台岛帮派跨海来凑什么热闹?” “具体门道还没摸清。” “管他呢!沾著顾渊的浑水,咱们躲远点准没错!” 摸著脖颈的旧伤疤,顾山仍心有余悸。 这位爷发起狠来简直六亲不认,上次张虎那事嚇得小弟们做了半月噩梦。 单枪匹马端了王豹场子,估计那倒霉蛋往后听见顾渊名號都得打哆嗦。 更棘手的是对方后台够硬——天南市四大豪门钱家的女婿,九天集团安保部成员,还与唐家大小姐关係匪浅。 混江湖的谁不懂?专挑软柿子捏才是生存之道。 “但顾渊马上要打擂台赛了,赌盘怎么运作?现在押他的注单都爆了!” “死脑筋!学学世界盃操盘,改押晋级速度不就行了?” 眾人闻言豁然开朗。 刘源仍存疑虑:“三爷真觉得顾渊医术碾压?他对手可是医药世家的胡浩……” “动动脑子!” 顾山弹落菸灰:“唐家千金怪病多少名医束手无策,最后谁治好的? 这种水准需要跟学生仔细比划?要我说评委席都该有他位置!记牢了,往后开盘口都绕开这尊煞神!” 场中诸人面面相覷,空气里瀰漫著微妙的尷尬。 这离奇程度简直刷新了眾人认知,堪称年度荒谬大戏! “简直胡闹!”有人压低声音嘟囔。寻常赘婿哪个不是谨小慎微? 就算小说里的男主也不敢这般肆意妄为吧。 偏偏这个顾渊反其道而行,不仅將软饭吃得风生水起,更在九天集团闯出名堂——娶了倾国倾城的钱家千金。 与唐氏掌上明珠曖昧不清,医学竞赛中技惊四座,社交平台坐拥千万拥躉。 更令人气结的是,这廝竟还身怀绝顶武艺! 这般开掛的人生配置,直教在场眾人相形见絀,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扔,货比货得焚。 顾山爷拄著檀木拐杖起身,冬日阳光在他银白鬢角跳跃:“散了吧,各自忙去吧。” 待人群如退潮般散去,刘源钻进黑色轿车,却在驶过第三个街口时突然转向。 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頜线——此刻本该巡视赌场的他,正朝著与水岸商业街相反的方向疾驰。 柏玉街“在水一方”专柜前,刘源將羊绒围巾往上扯了扯。 玻璃门开合的清脆铃音里,店员熟稔地招呼:“刘先生又来给你妹妹选面霜?” “我妈……我妈也要试试。”他耳尖泛红,目光飘向收银台方向。 那里端坐著正在核对帐目的钱洛瑶,晨光为她栗色捲髮镀上金边,计算器按键声竟似某种韵律。 “老板娘最近愁容满面呢。” 新来的导购小声嘀咕,望著钱洛瑶微蹙的眉头不解道:“咱们季度业绩明明超额完成……” 此时刘源已抱著礼盒挪到展柜侧面,借著观赏新品香水瓶的姿势,悄悄將视线投向那个令他魂牵梦縈的身影。 门店自开张以来客似云集,钱洛瑶却突然攥著帐本瘫坐在收银台前。 几个店员面面相覷,谁也没敢去碰碎在地上的咖啡杯。 “你们根本不懂!” 她突然扯散盘发,乌黑捲髮垂落肩头:“日流水破八万又怎样?林香玉那妖女把省级总代都签了!钱瑞雪上月新开十二个专柜!” 钢笔尖重重戳进实木台面,墨渍在季度报表上晕开血痕似的污跡。 店员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女强人不是嫌赚得少,是恨不能把竞爭对手的蛋糕全抢过来。 货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谁都不敢接话茬。毕竟对赌协议白纸黑字写著,业绩不达標连现有分成都要吐出来。 “备车!”钱洛瑶抓起鱷鱼皮手包衝出门,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鼓点。 转角处的刘源刚要抬手招呼,只见香奈儿套装带起的旋风掠过鼻尖,徒留五月玫瑰香水在空气里打旋。 眼镜青年保持著僵硬的挥手姿势,直到导购姑娘憋著笑递来礼盒:“先生您的焕顏套装。” 他耳尖瞬间充血,扫码付款时险些把手机摔在柜檯上。 此刻三十公里外的湿地保护区,顾渊正戴著全息设备蹲在芦苇丛里。 虚擬界面上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水面轰然炸开五米高的数据流,黄金巨蟒建模张开能吞下越野车的血盆大口。 “靠!新手村地图藏满级怪?” 他骂骂咧咧甩出针灸包,银针化作流光扎向七寸位置,却在鳞甲上撞出金属火。 正要启动紧急脱离程序,来电显示突然挤爆了整个视觉界面。 顾渊盯著手机屏幕眉头紧锁,来电人显示“钱洛瑶”三个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实验室里穿制服戴护目镜的技术团队正在调试设备,他抬手做了个暂停手势:“今天数据採集先到这里。” 走廊拐角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纠结的身影。 电话刚接通,钱洛瑶清亮的嗓音就穿透听筒:“我在你公司正门口!带你去吃新开的日料呀!” “现在是上班时间,无故离岗要扣绩效的。” 顾渊后背抵著防火门,眼前闪过前些天妻子钱瑞雪发现他和张倩梅吃饭时的慍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有事直说?” 第302章 暗藏心机 “喂!上次在盘山公路你亲口答应帮我推广新品的!” 钱洛瑶的声调陡然拔高:“別拿我姐当挡箭牌,她巴不得我的项目黄掉呢!” 手机突然震动著弹出第二通来电。顾渊瞥见“张一芬”的名字,语速加快:“这样,你先去研发部调取產品参数,我处理好手头……” 话未说完就被急促的“嘟嘟”声打断。 诊室里的张一芬正对著《本草衍义》的疑难段落犯愁,听到顾渊声音瞬间雀跃:“先生,关於三阴交的配穴……” 她没注意到窗外飘过一片墨色裙角。 此刻大厦旋转门旁,钱洛瑶攥著手机原地转了三圈。 重拨键按到第十次时,她盯著通话记录里两分三十秒的陌生號码,高跟鞋狠狠碾过地砖缝隙:“顾!渊!你居然掛我电话接別人的!” 钱洛瑶焦躁地按著重拨键,指尖几乎要把屏幕戳穿。 半小时过去了,电话那端始终占线,她咬著下唇盯著暗下去的屏幕,该不会真是钱瑞雪在和他通话? 九月的柏油路蒸腾著暑气,街边冰粉摊飘来的玫瑰香勾得她喉头髮紧。 正当她掏出零钱准备解渴时,邻座女孩清亮的嗓音隨风飘来:“顾渊哥,这人中白真的能入药?古方里用这个也太……” 后边的话被吸管搅动冰块的声响吞没。 钱洛瑶捏著塑料碗的手指驀地收紧,玫瑰色的冰粉在碗中泛起涟漪。 她斜眼打量著这个扎著麻辫的姑娘,对方正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勾画著什么,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顾渊大哥”的字样刺得人眼疼。 “有意思。”她不著痕跡地挪到遮阳伞边缘,解锁手机的瞬间突然顿住。 直接质问怕是打草惊蛇,倒不如……镜面手机壳映出她狡黠的眉眼,录像键被轻轻按下。 蝉鸣混著街道的嘈杂成了天然掩护,镜头里女孩时而蹙眉记录,时而恍然展顏。 当暮色开始晕染天际时,长达87分钟的通话终於结束。 张一芬满足地舔著嘴角渍收拾书本,全然不知自己的侧影已化作26个加密视频片段。 钱洛瑶轻点云盘上传键,冰粉碗底凝结的水珠啪嗒落在屏幕上。 她望著女孩远去的背影勾起冷笑,这枚暗棋,迟早要让那个装腔作势的顾渊跪著求她刪除。 清亮急促的铃音突然划破沉寂,钱洛瑶垂眸扫过手机屏幕,葱白指尖在接听键上停顿两秒,这才轻抚屏幕接通电话。 当“顾渊”二字映入眼帘时,她眼尾微微上挑,唇边绽开一抹带著寒意的笑纹。 “方才被个要紧电话耽搁了。” 顾渊低沉的声线裹著电流传来,隱约还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钱洛瑶倚著落地窗的钢化玻璃,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上画圈:“看来这通电话比我想像中还要重要?” 她刻意加重了尾音,目光穿透玻璃幕墙投向楼下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某个扎著双马尾的身影正蹦跳著转过街角。 听筒里骤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连纸张摩擦声都消失了。 钱洛瑶几乎能想像到对方此刻微蹙的眉峰,她將手机换到左手,右手迅速调出云端相册: “需要我帮您回忆吗?二十分钟前在星环广场的咖啡座,蓝白条纹遮阳伞下那场感人至深的会面,需要我把监控录像发给当事人吗?” “你跟踪我?”顾渊的声线陡然下沉三度。 “碰巧遇见罢了。” 钱洛瑶点开视频预览,画面里穿鹅黄连衣裙的少女正將牛皮纸袋推向顾渊: “你说……要是瑞雪看到未婚夫在订婚宴前夜私会神秘少女,会是什么表情?” 手机那头传来指节叩击桌面的闷响,频率越来越快。 正当钱洛瑶准备欣赏对方慌乱的模样时,顾渊突然轻笑出声:“既然你如此热心,不妨把整段影像都发给她。” 话音未落,通讯已戛然中断。 钱洛瑶怔怔盯著退回主屏的手机,精心修饰的美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 这个入赘钱家的男人哪来的底气?难道那叠装在纸袋里的文件…… 她赌气般戳开家族群聊,將剪辑过的三十秒视频直接@了置顶联繫人。 视频封面特意截取了张一芬踮脚凑近顾渊耳语的曖昧角度,配文“婚前惊喜大放送”。 此刻城郊別墅內,裹著羊毛披肩的钱瑞雪正伏案审阅合同,突然震动的手机在实木桌面滑出半寸。 当她看清发件人时,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未动,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协议书落款处投下摇曳的暗影。 令人费解的是,钱瑞雪通讯录里分明存著钱洛瑶的帐號,可两人向来如同平行线般鲜少往来。 当那个闪烁的对话框突然跃入眼帘时,钱瑞雪迟疑片刻还是点开了消息——屏幕中央赫然躺著段未读影像。 纤指轻触播放键的瞬间,张一芬娇俏的面容伴著甜腻的“顾渊大哥”钻进耳膜。 视频里少女捧著手机眉飞色舞,话题始终围绕著中医药理打转。 待画面暗去,钱瑞雪冷著脸敲出二字回应:“幼稚!” 显然钱洛瑶此举暗藏心机。 她本盘算著用这段曖昧影像引燃战火,最好能瞧见顾渊被暴怒的堂妹痛斥的场面。 谁料那端传来的不是雷霆震怒,而是如此淡漠的嘲讽,这完全偏离了她精心策划的剧本。 “简直不可理喻!” 钱洛瑶攥著手机在房里踱步,地毯都快被高跟鞋戳出洞来。 她实在想不通,哪个妻子看到丈夫与其他女子亲密通话能这般镇定? 执念如野草疯长,她抓起羊绒大衣便往別墅区赶去。 此时钱家宅邸內暖意融融。肖晴裹著珊瑚绒毯窝在沙发里,茶几上散落著瓜子壳,投影仪正播放著家庭伦理剧。 丈夫钱金元听著剧中婆媳爭吵的台词昏昏欲睡,突然被门铃惊得差点摔了茶杯。 “你女儿又忘带钥匙了?”肖晴用脚尖轻踢丈夫小腿。 钱金元揉著惺忪睡眼拉开大门,寒风卷著香奈儿五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叔好呀!” 钱洛瑶笑靨如地晃了晃手中糕点盒:“城西老字號的核桃酥,特意给您二老带的。” 第303章 自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钱金元望著这个五年未登门的侄女,恍惚间以为门廊的圣诞环產生了致幻效果。 男子微微頷首示意门卫放行,肖晴將手中的茶盏轻放案几,眉眼含笑招呼道:“洛瑶,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三婶好!” 钱洛瑶应声时脖颈微倾,余光不住向屋內探寻:“瑞雪姐姐可在家里?” “在二楼书房呢。” 钱金元捋著鬍鬚回应,话音未落便见緋色裙裾已翩然踏上木梯。 肖晴与丈夫对视间皆是疑惑,窗欞透进的日光在青砖上投下摇曳的树影。 阁楼暖阁內,钱瑞雪纤指在键盘上跃动如蝶,铜炉炭火將她月白襦裙染上淡淡金暉。 推门声起时,她不过略抬眼帘,復又垂首专注於屏幕萤光。 “姐姐,好兴致呀,你的身体恢復的怎么样了?” 钱洛瑶解了斗篷挨近暖桌,指尖轻叩红木案几:“我听说姐夫最近和一个女孩走的很近……” 话音悬在半空,唯闻时钟滴答。 钱洛瑶捻著袖口暗纹,忽觉喉间发紧,暗红玛瑙耳坠隨著坐立不安轻轻晃动。 “要我说……” 她忽地提高声线:“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是朝秦暮楚?” 青瓷茶盏与檀木相触的轻响截断话音。 钱瑞雪素手执壶斟茶,氤氳水雾模糊了眉目:“新焙的蒙顶甘露,尝尝?” 钱洛瑶怔忡接过茶盏,琥珀色茶汤映出她蹙起的眉峰。暖阁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穿堂风掠过博古架上的玉磬,发出泠泠清音。 钱洛瑶正期待看到堂姐暴怒的神情,却见钱瑞雪从容合上笔记本电脑,纤长手指在金属外壳上轻轻叩击:“若你期待我为你的这些话失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空气突然凝滯。 “这姑娘的遭遇我早已知晓。” 钱瑞雪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霞光为她镀上金边:“顾渊与她不过是医者仁心,需要我详细说明诊疗记录么?” 钱洛瑶手中的咖啡杯险些滑落,滚烫液体在真丝袖口洇开暗痕。 这个素来伶牙俐齿的商场新贵此刻像被按了静音键,耳畔嗡嗡作响。 老天爷!她精心策划的“抓包大戏”竟成了笑话? 窗边传来一声轻笑:“看来某些人该更新情报系统了。” 钱瑞雪转身时,腕间玉鐲与玻璃幕墙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我……我也是担心姐夫……” 钱洛瑶指尖掐进掌心,昂贵的定製西装皱成一团。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蹩脚演员,在观眾早已看穿的剧本里拙劣表演。 敲击键盘的声音再度响起,每声都像敲在钱洛瑶绷紧的神经上。 当她瞥见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市曲线,终於硬著头皮开口:“家族对赌协议还剩两周,姐姐可以……” “想要顾渊协助直播带货?” 钱瑞雪突然打断,滑鼠光標在某支医药股k线图上划出锐利折线:“他正在准备中西医擂台赛。” “可赛事结束就来不及了!” 钱洛瑶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只需占用三天,不,两天!” 旋转椅缓缓转过来,钱瑞雪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既然你们已经沟通过……” 尾音意味深长地拖长,目光扫过对方溅著咖啡渍的衣袖。 钱洛瑶顿时噎住,想起顾渊那句“这事归我太太管”,终於明白自己被这对夫妻当成了传球游戏里的那颗球。 落地窗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像极了被戳破心思的稚嫩学生。 “这算求人的態度吗?不领情就作罢!” “你……” 钱洛瑶猛然起身,指尖几乎戳到钱瑞雪鼻尖: “当初我赴祖宅救场时,顾渊亲口说欠我份人情!你们如今倒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原本尚算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钱瑞雪冷笑著拍开对方的手:“那次受伤的是祖父,要论恩情也是祖父承你的情。孙女救祖父天经地义,你倒来討要报酬?” 这话噎得钱洛瑶面红耳赤,抓起提包摔门而出。 楼梯转角处,钱金元夫妇慌忙缩回偷听的脑袋,一个假装整理文件,一个忙著擦拭早已光洁的桌面。 “嗤!” 钱洛瑶的冷笑声在门厅炸响:“三房如今得了势,连骨肉亲情都餵了狗!” 这话让肖晴气得直哆嗦,被丈夫拽著才没追出去理论。 当晚钱家老宅里,钱洛瑶对著父亲哭诉:“他们分明是仗著在水一方的代理权作威作福!” 钱山闻言拍案而起,当即拽著女儿去找老爷子討公道。 钱如山摩挲著茶盏沉默良久。虽说孙女救祖父本属应当,但想起那日手术室外的凶险,终是嘆著气拨通了顾渊的电话。 此刻別墅內的气压低得骇人。 顾渊推门便瞧见妻子绷著脸擦拭茶几,岳母在厨房把锅碗摔得叮噹响,唯有岳父对他使著眼色往楼上指——老爷子正拄著拐杖等在书房。 顾渊注意到老丈人钱金元、丈母娘肖晴以及妻子钱瑞雪神色凝重,二房钱山全家此刻也端坐在客厅。 顾渊跨进门槛时虽不明就里,但联想到午后钱洛瑶的突然造访,心下已然瞭然——二房定是搬动了老爷子钱如山来主持公道。 “爷爷,二伯,二伯母。”顾渊依照礼数问候,却碰了满鼻子灰。 钱山夫妇別过脸发出冷哼,茶几上的青瓷茶盏被震得叮噹作响。 “咳咳!” 钱如山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地,打破僵局道:“顾渊啊,洛瑶毕竟是你妻妹。云水集团的代理权若能两家共持,咱们钱氏脸上也有光。” 话音未落,十几道灼热视线齐刷刷钉在顾渊身上。 顾渊与妻子目光交匯,钱瑞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瞥见丈母娘肖晴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岳父钱金元正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便知今日若不应承,这厅堂怕是要掀了顶。 “全听爷爷安排。” 顾渊话音甫落,钱如山褶皱纵横的老脸顿时舒展:“这才像话!自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转头对钱洛瑶吩咐道:“订个像样的馆子,今晚全家聚宴。” “是。”钱洛瑶咬著后槽牙应声,指甲险些掐进掌心。 那边肖晴已然涨红了脸,胸口剧烈起伏著,被丈夫女儿左右架住才没发作。 第304章 抱佛脚也比耍手段强 老爷子佯装未见,拄著拐杖踱向书房,留下满室暗潮汹涌。 饭厅吊灯將眾人影子投在长桌上,几个性格迥异的人被迫同处一室。 二房几位端著青瓷碗,眼尾笑纹里藏不住得逞的欢愉,筷子碰碗的叮噹声都透著轻快。 反观三房方向,青椒肉丝在钱允碗里被戳得七零八落,银筷与骨瓷相击的脆响格外刺耳。 顾渊握著竹筷的手紧了紧,米粒在碗里堆成小山。 前日钱洛瑶別有用心相助的画面在脑海回放,人情债终究要还,可这代价……他余光瞥见妻子耳垂泛起的红晕,喉结动了动。 “小渊啊!” 钱如山突然发声,惊得顾渊差点打翻汤碗。 老人布满寿斑的手掌拍在他肩头:“你那个直播间的活计,倒比我想的强些。就是……” 老爷子推了推玳瑁眼镜:“弹幕总刷的『耗子尾汁』,是你们年轻人新发明的汤药名?” 哐当一声,钱瑞雪的筷子悬在半空,醋排骨滚落脚边。 顾渊看著妻子快烧起来的耳尖,差点被呛到:“咳咳!那是……是网友开玩笑的谐音梗!” 他慌忙掏出纸巾擦拭溅出的茶渍,青瓷杯沿的水珠折射著吊灯光晕。 话题突然转向即將到来的中医擂台赛,满桌目光如聚光灯般打来。 胡浩这个名字让空气凝滯——云城医科大同期状元,三年执业经验,更棘手的是中医协会明令禁用飞针绝技。 顾渊望著窗外渐暗的天色,梧桐叶在暮色中翻飞,忽然想起看守所铁窗后苦练铜人模型的日夜。 “大家放心。” 他放下碗筷,瓷底与红木相碰发出清响。 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腕间铜钱手链,那是狱中老中医用输液管编的。 “胡同学擅长的望诊,我恰好……” 笑意漫上眼角:“在號房里对著八百个病患案例琢磨过。” 餐后廊下,钱瑞雪突然扯住他袖口。 月光漫过她蹙起的眉峰:“你刚才说案例……是那些狱友?” 顾渊转身时,紫藤架漏下的光斑晃过眉眼:“他们教我认疔疮比教科书更鲜活。” 夜风捲走未尽之语,远处传来竹笛断续的调子,像极了號房夜半的呼痛声。 夜深人静时,顾渊本想著和妻子钱瑞雪享受温馨时刻,不料对方却捧著医书认真提醒: “明天就是医术大赛关键场次,你还有心思琢磨风月?” 说罢便將丈夫的枕头塞进他怀里,反手锁上了臥室房门。 望著紧闭的房门,顾渊抱紧枕头欲哭无泪。 自从上次展露飞针绝技后,妻子对他要求越发严格,连夫妻间的小情趣都要为赛事让路。 与此同时,城西某处公寓亮著彻夜不熄的灯。 胡浩烦躁地扯松领带,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王豹经纪公司最后的通牒犹在耳畔——若输掉这场对决,不仅公司要支付天价违约金,他苦心经营的精英医师人设也將彻底崩塌。 凌晨两点,辗转反侧的顾渊正对著天板数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瞥见来电显示“胡浩”二字,他眉头顿时拧成川字:“胡大医师深夜扰人清梦,总不会是来敘旧的吧?” “老同学真是快人快语。” 胡浩乾笑两声:“两百万,买你明天输得漂亮。订金现在就能到帐,赛后补齐尾款。这笔钱抵得上普通人数十年收入,足够你下半生……” “胡先生怕是误会了。” 顾渊翻身坐起,月光透过纱窗在他肩头洒下清辉: “我既非你公司艺人,也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与其费心收买对手,不如多研究《黄帝內经》,毕竟临时抱佛脚也比耍手段强。” 听著电话里的忙音,胡浩將手机重重砸向沙发。 月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昂贵的水晶菸灰缸在窗台折射出冷冽寒光。 “顾渊,你掂量过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吗?” 胡浩的嗓音陡然拔高,手机屏幕几乎要被他的指节捏碎: “现在赛事早把飞针封穴禁了! 老老实实拿钱退赛还能保住顏面,非要硬著头皮上场,等著当眾出丑不说,到时候豹哥的怒火你可承担不起!” 眼见利诱不成,胡浩彻底撕破脸皮,连王豹的旗號都搬了出来。 电话那头却传来顾渊的嗤笑:“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话音刚落,通话戛然而止。 听著刺耳的忙音,胡浩僵立在落地窗前,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突然暴怒地踹翻茶几,玻璃炸裂声惊飞了窗外棲鸟:“姓顾的!明天不让你跪著爬出赛场,我胡字倒著写!” …… 云城另一端的柳宅,林香玉攥著发烫的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 窗外月色正浓,她却毫无睡意:“爸,您確定万无一失?”声音里透著藏不住的焦虑。 电话那头的林胜昌揉著太阳穴苦笑: “丫头,你那前夫可不是省油的灯。赖三亲眼看到王豹的老窝被人端了,现在那帮手下还拄著拐呢!” 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他背后有神秘势力撑腰,你就別操这份閒心了。” “什么?” 林香玉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修剪精致的指甲无意识抠著沙发缝。 钱家的能量她再清楚不过,可若真有这般能耐,前些日子怎会被內鬼算计? 这谜团越想越心惊,直到父亲最后那句“明天去现场看看不就知道了”才回过神。 此时的顾渊却在柔软床垫上翻了个身,怀里枕头被勒得变了形。 晨光微熹时,他顶著头乱髮晃进浴室,正巧撞见对镜梳妆的钱瑞雪。 嘴角扬起坏笑,双手精准环住盈盈一握的腰肢。 “別闹!” 钱瑞雪手肘轻撞身后人,薄荷味的牙膏沫差点沾到睡裙:“爸妈在楼下晨练呢。” 镜中倒映的俏脸却泛起红晕,指尖无意识地绕著发梢打转。 “昨晚独守空房简直要命!”顾渊揉著太阳穴抱怨。 钱允雪將热毛巾拍在他脸上:“还不是为了让你养精蓄锐?今天要跟全国名医对决呢!” “我现在精力充沛得很……” 顾渊突然贴近妻子耳畔:“要不咱们切磋下体力?” 温热气息惹得云雪脖颈泛起红晕。 第305章 机关算尽 “正经点!” 钱允雪红著脸推开丈夫:“洗漱完快吃早餐,等比赛结束隨你闹。” 她故作镇定地理了理旗袍领口,指尖微微发颤。 当车队在十字路口匯合时,眾人发现少了支重要队伍。 钱允那支系终究缺席——自从上次假药风波后,他们已数月没踏入主宅大门。 倒是钱老爷子拄著紫檀拐杖亲自督阵,身后跟著抱著直播设备的钱洛瑶。 拥堵来得猝不及防。 八车道的长街变成巨型停车场,云雪第三次查看镶钻腕錶:“还剩四十分钟开场,这分明是……” 话音未落,前车司机探出车窗怒吼:“按什么喇叭!没见整条街都堵死了?” 顾渊忽然轻笑出声,指节轻敲车窗:“拙劣的手段,以为靠这种伎俩就能阻止我?” “难道……”云雪猛然攥紧方向盘,指甲在真皮包裹上留下月牙痕。 “记得咱们恋爱时常走的那条秘密通道吗?” 顾渊解开安全带:“帮我保管好西装,赛后发布会还要穿。” 没等妻子反应,他已翻出天窗跃上车顶,白大褂下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九天集团的玻璃幕墙折射著朝阳,顾渊扯松领带,目光穿透停滯的车流。 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对手不会想到,这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医者,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开闢新路。 钱瑞雪还没反应过来,顾渊已经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望著后视镜里渐远的挺拔身影,她扶著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收紧,急促的呼吸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 “从这里到体育馆足足八公里!” 她摇下车窗对著那个狂奔的背影喊道,尾音被呼啸而过的货车碾碎。 回应她的是顾渊逆著车流纵身跃上隔离带的身影,黑色运动服在车尾气中翻涌如旗。 立交桥的钢铁骨架在头顶交错,顾渊踩著隔离带边缘疾驰。 晨跑时被露水打湿的裤脚记忆突然鲜活——谁能想到那些与朝阳赛跑的日子,竟是为此刻埋下的伏笔。 他摸出手机瞥了眼时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第一个障碍出现在第三个路口。 穿碎衫的老太婆颤巍巍拄著拐杖,在顾渊距她五米时突然踉蹌。 早有预判的青年凌空侧翻,落地时听见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咒骂:“撞了人还想跑!” 第二个陷阱是哭得梨带雨的红裙女子。她拽住顾渊衣角时,三个壮汉恰好从报刊亭后转出。 “就是他!” 带著哭腔的指控刚出口,顾渊已经甩开外套金蝉脱壳,徒留几人对著掛在路灯上的运动服面面相覷。 当第七波混混从麵包车涌出时,顾渊终於明白这场猫鼠游戏的规则。 他望著百米外九天集团的玻璃幕墙,突然笑出声——那些人在公司门口布防时,大概忘了研发部的秘密通道直通地下停车场。 “实时播报,目標进入c区!” 蓝牙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 监控室里的男人猛捶操作台,看著屏幕上消失的红点咬牙切齿。 他们当然不知道,此刻的体育馆內,大屏正亮起九天集团的紧急通讯界面。 阴谋得逞的这群人確实达成了目標! 他们精准地阻断了顾渊前往赛场的所有可能。 为確保万无一失,王豹特意安排手下在九天集团外围布下天罗地网。 只要目標现身,哪怕用肉身阻挡消耗对方体力,也要將人困在方寸之间。 此刻被困在集团內部的顾渊,似乎已与赛场彻底隔绝。 这场至关重要的较量,难道真要因缺席而落败? 视线转回比赛现场,浑身缠满绷带的王豹躺在担架上,活像具木乃伊。 为搅黄这场赛事,他可谓机关算尽:从交通瘫痪到人海战术,连自己手下都成了消耗品。 若那些被当炮灰的小弟们知晓,怕是要集体泪洒当场——摊上这么个“爱兵如子”的老大,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当电话里传来顾渊龟缩不出的消息时,王豹险些笑崩伤口绷带。 事实证明武力再强终归有限,真正决胜的还得是智谋。 任凭顾渊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刻不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间? 赛场这边,先前精心策划的堵车陷阱虽被顾渊识破,却意外带来连锁反应——当道路恢復畅通后,钱家眾人反而提前抵达了目的地。 “顾渊人呢?” 钱老爷子刚下车就急得直跺拐杖,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寻。看著独自下车的孙女,钱家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钱瑞雪攥著车钥匙的手微微发抖:“路上堵得厉害,他怕误了时间……” 话未说完,周围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怎么可能?两地相隔至少二十公里,徒步过来根本来不及!” 钱家小妹难以置信地摇著头。 “赛事规则是开场十五分钟未到直接判负,顾渊好不容易打进全国赛……” 姑妈急得直跺脚,手中赛事宣传单攥得皱成一团。 此时银色宝马x5驶入停车场,林香玉推开车门正巧听见这番对话,精致的妆容瞬间失色。 李秀芹摘下墨镜嗤笑出声:“有些人总爱出风头,这下遭报应了吧?” 她儿子林磊配合地吹了声口哨,母子俩交换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自从顾渊直播间人气突破千万,他们代言的同类型產品销量就被压得抬不起头。 钱瑞雪突然握住妈妈颤抖的手:“我们沿高架过来时,特意观察过应急车道。” 她清冷的声音让全场安静下来:“以顾渊的脚程,如果真在跑步,应该会和我们车队相遇。” 这话如同定心丸,钱家人立刻昂首走向入场通道。 观眾席第三排,林香玉咬著吸管迟迟没喝饮料。 她想起三天前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王豹的手下往顾渊机车油箱里倒白的场景。 此刻大屏幕开始倒计时,全场八万观眾齐声呼喊顾渊的名字。 擂台聚光灯骤然亮起,裁判长反覆查看计时器。 当红色倒计时跳到00:03时,安全通道铁门轰然洞开,浑身蒸腾著热气的男人扶著门框喘息。 浸透汗水的运动服紧贴肌肉轮廓,他对著直播镜头扯出標誌性痞笑:“路上扶了三位老太太过马路,应该没迟到吧?” 第306章 违规操作? 解说席突然爆出惊呼,技术组紧急插播航拍画面: 四辆黑色越野车正歪七扭八地卡在四环立交隔离带,车头还冒著青烟。 观眾席某处,王豹脸色铁青地摔碎了蓝牙耳机。 顾渊引发的观眾狂热远超所有人预期,数以万计的投注单如雪片般堆积在公证台前。 王豹眯眼看著电子屏上滚动的数字,喉间纱布渗出的血丝都掩不住笑意——若那人不出现,这笔天文数字將全数落入他的口袋。 备战区此刻呈现诡异对比: 胡浩正做著最后的热身动作,而对面选手席只余冷清灯光。 王豹的视线扫过贵宾包厢,捕捉到钱家三人慌乱的身影。 他们不断张望的通道口始终空无一人,这让他嘴角又上扬几分。 “定位系统显示他还在城西高架!” 肖晴划动著导航软体,指尖不住发颤。 钱瑞雪第17次按下重拨键,听筒里机械女声如同诅咒。 观眾席逐渐骚动起来,前排有人发现选手缺席,议论声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听说组委会封杀了顾氏飞针?” “这是无声抗议吧?” “退票!我们要看顾渊!” 当主持人举起计时器的剎那,整个场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五万双眼睛盯著鲜红的倒计时数字,不知谁喊出第一声名字,旋即化作震耳欲聋的声浪衝击穹顶。 评审团交头接耳中,胡浩对著直播镜头做出割喉手势。 贵宾室里,钱瑞雪把脸埋进掌心,指甲在丝缎手套上刮出细痕。 王豹咬著特製加长滤嘴,菸灰簌簌落在西装前襟——这场精心设计的赌局,只差最后三十秒就將尘埃落定。 突然,东南角观眾席爆发出海啸般的尖叫。 某个身影正踏著钢架穹顶的弧形结构疾驰,晨光在他身后拉出流金轨跡。 计时器显示00:00:09,安保人员的惊呼与五万人倒计时的吼声混作一团。 王豹茫然地顺著眾人视线仰头张望,指间的菸蒂突然坠地,在水泥地面溅起几点火星。 “这……这怎么可能!” 顾渊的身影赫然悬浮在眾人头顶! 螺旋桨的轰鸣声瞬间撕裂空气,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保持著仰望姿势僵在原地。 那架黑色直升机像只骄傲的巨鹰悬停半空,机舱门处顾渊正对著镜头比划胜利手势。 观眾席沉寂两秒后爆发出海啸般的声浪,粉丝们疯狂挥舞著萤光手环,前排女生甚至踩上座椅尖叫:“顾渊!是顾渊啊!” “天吶!这齣场特效直接拉满!” “不愧是年度最会整活的选手!” 观礼席上的钱家亲属团集体石化。 钱瑞雪手里的应援扇“啪嗒”掉落,她怎么也想不通,三天前还在车库修电动车的未婚夫,此刻竟乘著军用级直升机从天而降。 最崩溃的当属王豹,他抓著助理肩膀拼命摇晃:“我们派了十二辆拦截车!三个路障点!这傢伙难道会空间跳跃?” 被晃得头晕的助理瞥见上司扭曲的面孔,突然觉得那支价值八千的镀金打火机,马上就要成为凶器。 当顾渊利落跃下机舱时,螺旋桨掀起的气流捲起满地彩带,在阳光下形成金色漩涡。 回过神的主持人声音发颤:“虽然这不符合入场规则,但根据赛事章程第38条,飞行器降落不算违规!” 此刻观眾席已化作沸腾的海洋:“顾渊”的呼喊声震得gg牌嗡嗡作响。 王豹盯著电子屏上疯狂飆升的实时赔率,后槽牙几乎咬碎——那些欢呼声在他耳中全变成了金幣坠地的叮噹响。 这下怕是要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吧? …… 另一头直播间里 唐嫣然捧著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抚了抚略显青涩的胸口。 看到顾渊终於现身赛场,她悬著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先前迟迟不见人影,她真怕这位新秀连登台机会都错过。 此刻弹幕直接炸出一片“9999”,满屏数字像沸腾的滚水。懂行的都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祝福暗號,毕竟六位数都hold不住这波操作! “这就是传说中自带bgm的男人?出场方式绝了!” “顾神这波直升机空降我给满分!” “常规操作!別刷屏!” “装得越狠摔得越惨,没了飞针绝活还嘚瑟啥?” “楼上敢开盘吗?我押顾渊稳贏,赌注隨你开!” “加注五包辣条!” 看著满屏跳动的弹幕,唐芷柔笑眼弯成月牙,葱白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顾渊哥冲鸭!”可惜这满屏的加油吶喊,註定传不到主角耳中。 擂台上,主持人又开始了例行公事的规则宣读。 这环节看似枯燥,实则暗藏玄机——既要防选手乱出奇招,更要避免医疗事故惹上官司。 “二位都听明白规则了?” 顾渊与胡浩同时頷首。 当倒计时的尾音即將消散时,场边突然炸开声嘶吼:“胡浩!你小子要是搞砸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豹这记威胁犹如当头棒喝,让本就神经紧绷的胡浩浑身激灵。 望著对面气定神閒的对手,他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大家都是中医大出身,那傢伙还蹲过三年大牢,现在连成名绝技都被禁了……胜负还未可知! 就在胡浩开启自我激励模式的瞬间,裁判的哨声划破长空:“比赛开始!” 倒计时归零的剎那,胡浩瞳孔猛地收缩——完了!心理建设全白费了! 胡浩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短暂游离了几秒。 身体比思维更快行动,他像离弦之箭般朝著诊疗台弹射起步。 可身后突如其来的骚动让空气骤然沸腾,观眾席的惊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无数道惊疑的目光聚焦在某处,顾渊在搞什么名堂? 胡浩咬紧牙关克制回头的衝动,竞技场上每个呼吸都关乎生死。 但当他全神贯注搭上患者脉搏时,诡异的不协调感如芒在背。那个本应出现在余光里的劲敌,此刻竟毫无踪跡。 观眾席的议论声如同蜂群嗡鸣,穿透隔音玻璃钻进他耳膜:“违规操作?” “直接跳过了诊疗环节!” “这简直是胡闹!” 胡浩的手指在患者腕间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第307章 晋级 当第七次误判脉象时,他终於被魔鬼的低语蛊惑,侧头用余光扫向药柜区。 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 本该在诊疗区的人影,此刻却站在药材柜前从容称量。 顾渊甚至没触碰过患者的手腕,直接从起跑线倒退回药房,像倒放的录像带般逆向操作。 传统中医四部曲在他脚下支离破碎,诊疗台前的计时器仍在跳动,而他已经开始调配药方。 胡浩喉间泛起铁锈味,突然意识到这场较量的维度正在发生扭曲。 赛场內骤然爆出王豹的怒吼:“裁判组!顾渊严重违规!他根本没按诊疗流程操作!” 这声咆哮让原本专注的观眾们集体愣住,纷纷扭头望向失控的参赛者方向。 观礼席上顿时骚动起来——確实,那个站在药柜前的年轻人完全跳过瞭望闻问切的步骤,此刻正以惊人速度配製药材。 三位白髮苍苍的主评审与十位资深医师组成的副审团快速交换著意见,金属框架眼镜在灯光下折射出密集的闪光。 “规则只要求最终药方无误。” 清冷女声突然穿透喧譁,职业套装勾勒出完美曲线的兰悦心单手托腮,纤长睫毛在评审席投下阴影: “若他真能隔空断症,何尝不是医道至境?” 修长双腿交叠间,黑丝与高跟鞋构成极具威慑力的画面。 这番话让前排的周意婷瞬间血色尽褪,她攥紧的参赛证已被汗水浸透。 身旁几位往届冠军更是面如金纸——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费尽心思举报顾渊的“飞针速诊法”,不过是在逼这怪物展现更恐怖的医术境界。 此刻赛场边沿,倚墙而立的布包青年嘴角微扬。 身旁刀疤汉子抓了抓刺青遍布的后颈嘟囔:“老大,这种抓药比赛有啥看头?” “当猎豹出现在田径场,你猜羚羊们会怎样?” 被唤作飞鹰的男子轻叩背后长形包裹,金属碰撞声在喧闹中清晰可闻:“注意看,那个顾渊配药时甚至没看计量秤……” 刀疤男眯起独眼细看,突然倒抽冷气——药斗开合间,顾渊的指尖如同精密仪器,每次抓取的药材分毫不差。 更可怕的是评审席至今无人亮起警示红灯,意味著所有药方都精准匹配电子病歷库的標准答案。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就像……” 刀疤男努力寻找比喻:“就像別人还在组装枪械,他已经完成十连射击?” “不。” 飞鹰眼底闪过异彩:“是当世人还在钻研弓箭时,有人造出了洲际飞弹。”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著布包凸起,那里隱约显出半截古朴剑柄的形状。 “等下!你说的那部电影我刚好也看过!『阿祖收手吧,外面全是龙哥』那段对吧?” 青年突然拍了下膝盖,眉梢挑起戏謔的弧度:“不过今天这场比试,结果早就写进剧本了!” “既然胜负已定,何必特意来看?” “我好奇的是……” 青年指尖敲击著座椅扶手:“老爷子夸上天的亲传弟子,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 观眾席另一侧突然传来骚动,林家三人组正陷入诡异沉默。 李秀芹抓著女儿胳膊的手越来越紧,终於忍不住压低声音:“这比试还能这么玩?顾渊连脉都不把就开方,裁判都不管管?” “妈你小声点!” 林磊扯了扯妈妈衣袖,斜眼瞥向评委席:“要我说他肯定用了什么歪门邪道,你看那些老头子……” “中医四诊是望闻问切!” 林香玉猛地拔高音调,惊觉四周目光又急忙压低:“他早就练到观气断症的境界了,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悬丝诊脉!” 李秀芹鼻腔里挤出声冷笑,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质座椅:“他要真有这本事,当年还会被咱们……” “嘘!” 林磊突然指向擂台,只见胡浩还在称量药材,顾渊的银针已经扎进患者穴位。 当胡浩的汤药刚刚沸腾,对面患者已经咽下最后一口药汁。 “绝对有黑幕!” 李秀芹从牙缝里挤出断言:“定是钱家提前买通了病患和考题,否则那废物怎么……” “妈你看评委!” 林香玉突然抓住妈妈手腕。 评审团首席正扶著老镜,镜片几乎贴到顾渊的病歷记录上,枯瘦的手掌在评分栏悬停许久,最终落下鲜红的满分印章。 擂台上的三位裁判同时亮起指示灯,这场对决在观眾惊愕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相比先前顾渊以银针控穴技惊四座的表现,这次他竟在號脉环节直接弃权,仅凭观色问诊便完成诊断的惊人之举,让场边医疗专机都成了陪衬。 钱家席位上爆发出热烈欢呼,钱瑞雪攥紧的拳头终於鬆开。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如死灰的王豹; 这位药材商瘫坐在座椅上反覆念叨:“全完了,全完了……” 手中价值百万的翡翠手串滚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晋级者——顾渊!” 隨著主持人的高声宣布,观眾席瞬间炸开锅。 前排戴金丝眼镜的老者推了推镜框:“望诊术?这技法不是上世纪就失传了吗?” 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冷笑:“听说比赛前夜,九天集团的医疗专机在选手村出现过。” 质疑声很快蔓延开来。 后排几个年轻观眾举著手机直播:“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所谓的中医天才,连脉都不把直接开方,当我们是傻子?” 立刻有举著应援牌的女粉丝反驳:“评审团都没说话,你们比国医大师还懂?” 这场爭议当晚就衝上热搜榜首。 支持派翻出古籍中“望而知之谓之神”的记载,反对派则扒出顾渊的九天集团员工身份。 某中医大v的点评引发万转:“就像开彩票站的自家中头奖,你说巧合?我信!你说公平?得加钱!” 赛事组委会连夜发布声明,强调诊断过程全程受医疗ai监控。 但这反而激起更大波澜,有网友晒出顾渊问诊时的热成像图:“病人体表温度分布早被扫描过了吧?” 底下热评第一写著:“建议查查评审银行卡流水。” 夜幕下的直播间硝烟瀰漫,弹幕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第308章 考场作弊者? 顾渊握著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原本精心布置的环形补光灯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钱洛瑶,发现对方精心打理的髮髻已被冷汗浸湿了几缕。 “九天集团內定冠军!保安冒充神医!”猩红的弹幕不断在屏幕上滚动,夹杂著各种污言秽语。 某个掛著“医疗从业者”认证的帐號正在长篇大论:“各位注意看海选视频第37秒,这个顾渊根本没接触患者就开药,这完全违背医学常识!” 钱洛瑶涂著精致美甲的手指不断刷新著后台数据,原本预约突破十万的直播间此刻在线人数断崖式下跌。 她突然抓住顾渊的胳膊低呼:“快看热搜榜!”只见#斗医大赛黑幕#的词条后赫然跟著“爆”字,话题主持人竟是认证为某医疗协会的蓝v帐號。 別墅区的另一端,钱瑞雪將平板电脑推给父亲,画面定格在顾渊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的判决书扫描件。 “爸,这些爆料连看守所编號都写得清清楚楚,肯定有內部人员……” 她话音未落,妈妈突然指著屏幕惊叫:“快看!直播间有人刷礼物!” 价值万元的星空战舰特效突然霸屏,送礼者的id让所有人倒吸冷气——“王豹本尊”。 这个顶著金v认证的帐號在弹幕区留言:“顾医生,听说你连《本草纲目》都背不全?” 紧隨其后的,是二十个带著嘲讽表情的火箭连击。 顾渊猛地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冰凉的液体顺著喉结滚动。 他瞥见直播间观看数诡异地开始回升,那些谩骂弹幕中不知何时混进了大量新註册的小號。 当某个自称“前狱警”的帐號开始描述他在看守所的“日常”时,顾渊突然对著镜头露出冷笑:“既然各位怀疑我的医术,不如现场连麦问诊?” 整个直播间骤然寂静了三秒,隨即被铺天盖地的“同意”刷屏。 钱洛瑶慌乱中碰翻了水杯,晶莹的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她不知道,此刻城市另一端的顶级写字楼里,王豹正对著满墙监控屏幕露出狞笑,他身后坐著三个正在疯狂打字的水军头目。 暗箱操作的风波在这个夜晚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所有庄家都吃定了顾渊必败的赌局,却因他施展出失传的“飞针封穴”绝技彻底翻盘。 当裁判宣布胡浩落败时,整个地下赌场的电子屏幕前炸开了锅。 王豹攥著堆成小山的押注单,后槽牙几乎咬碎。 赌场后台的警报器此起彼伏地尖叫,暴怒的赌客们挥舞著票据衝破安保防线。 这个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当机立断,带著核心团队从密道撤离,留下个空荡荡的赌场任人泄愤。 次日清晨,当马仔战战兢兢传回现场照片时,王豹盯著手机上被掀翻的百家乐赌桌和散落满地的筹码,突然对著直播平台的热搜笑出了声。 全网疯传的匿名举报帖宛如救命稻草。 “扒皮顾渊:从医疗事故犯到考场作弊者。”的標题在热搜榜上疯狂攀升。 “都给我把场子收拾乾净!” 王豹踹开办公室大门,將平板电脑拍在会议桌上: “告诉那帮红了眼的赌鬼,庄家赔率是以官方认证结果为准!现在组委会正在重新审查考试录像,姓顾的要是被取消资格……” 他故意拖长尾音,扫视著满脸困惑的手下。 当第一批討债者再度上门时,赌场监控室里正循环播放著顾渊施针的慢动作解析视频。 “瞧见这手法没?” 戴著金链子的看场头目敲著屏幕冷笑:“裁判组正在调取他三年前医疗事故的案底,等正式公告出来,该赔的我们自会清算。” 这番说辞在赌客中激起了更大骚动。 有人举著手机里组委会的临时公告叫骂,更多人盯著墙上新贴的“风险告知书”窃窃私语。 混在人群里的託儿適时起鬨:“现在退钱跑了找谁去?等两天出结果,该赔的一分不少!” 这场精心设计的舆论战在胡浩团队发布质疑声明时达到高潮。 隨著某医学论坛大v拋出“飞针封穴真实性考据”的长文,原本剑拔弩张的討债现场竟逐渐演变成技术討论会。 王豹站在二楼监控室,看著楼下爭论穴位定位的赌客们,给正在撰写新爆料帖的枪手发了条信息: “重点渲染他监狱里拜师的情节,记得配上十年前的中医禁令文件截图。” …… “豹哥,我这里正在平事呢,您老怎么来了?” 徐哥见到王豹立马陪著笑脸递上烟,还殷勤的拿出打火机点燃。 王豹抽了口烟,眯起眼睛看著徐哥:“你小子出息了,敢在我大姐的地头闹事?这是不把我和我大姐放在眼里了?”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来不及向您报告嘛,我现在就撤,马上撤!” 徐哥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只有赶紧討饶。 “给你们十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这一次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如若不然……” 王豹斜眼看人的架势很有压迫感。 “明白!明白!回头我亲自登门给豹哥和大姐谢罪!走!” 徐哥悻悻挥手,手下们却都没动作。 王豹脸色有点难看:这帮孙子不给面?活腻歪了? “还愣著干什么?走啊!楞你娘啊!” 徐哥看到王豹生气了又惊又恼,却发现自己双腿也动不了了。 所有人胯部之间,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插了一根银针。 上半身行动自如,腰部以下却丝毫没有知觉;僵硬的像石头! “妈啊,这是怎么了?” 徐哥用双手搬住自己一只脚往前挪动,但那只脚像石块般纹丝不动!他失去平衡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王豹呆了,菸灰掉下来烧到手都没察觉。 “十秒?来不及了……我的麻痹针五秒就发作。” 顾渊看了王豹一眼:“辛苦你了,但不要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很危险的。” 夹著香菸的手指微微有些哆嗦,王豹目送顾渊上车走人,这才双手放在膝盖上喘著粗气: “妈的……这傢伙太危险了!嗯?大姐你人呢?” 第309章 望门兴嘆 而王豹的大姐王玫瑰已经开车死死跟上顾渊,刚才的一幕反而让她对这个男人產生浓厚兴趣。 “能这么短时间內把七八个人搞翻,真是高手!若是我手下有这种人才……” 她心里不由冒出这么个念头。 虽然几十万不算小钱,但跟一个得力大將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跟大姐王蔷薇相比,自己的手下总是那么不给力,处处都要仰仗姐姐的威名来镇场,这是王玫瑰一直耿耿於怀的现状。 她一直跟到钱家大门口,顾渊走进钱家,她却只能望门兴嘆。 这样不是办法,这么才能跟接近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佣人出来倒垃圾,细长的眉眼立刻笑弯了。 顾渊刚进门,就看到坐在大厅里的小昭,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从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开始就说自己是他的爸爸。 不管他怎么跟他解释都不听,反正只要他一见到自己就喊自己爸爸。 这小鬼看来还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如何说服佣人开门让他进来的。 旁边一个佣人见到顾渊面色尷尬:“顾先生,这个孩子说是你的,是你的……” “爸爸!” 小昭石破天惊一声招呼,直接把顾渊搞崩溃了。 “小鬼,你在搞什么!” 他拉住小昭进了旁边屋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您叫我有事情就来找你们吗?我遇到麻烦事了,学校父亲节要组织活动……” 小昭低下头来,有点不好意思。 顾渊有点不知所措了:“你刚才怎么对那个阿姨说的?” “我说我是你的私生子。” 小昭挤挤眼睛:“你们有钱人不都有私生子吗?” “小鬼,你怎么信口雌黄!” 顾渊扭住他的耳朵,手伸过去却见对方不躲不闪,很是纳闷。 “您要是生气就打我几下骂我一顿,反正过去我妈天天打我骂我,我都习惯了,您能帮我这个忙不? 下午三点学校组织的活动就开始,人家的爸爸都去参加!” 小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吃饭了吗?” 面对这个孩子,顾渊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先让佣人领著孩子去吃饭。 上次钱允的事情提醒了顾渊,这些蛀虫们长久以来吞噬著钱家的声誉和財富; 像钱允这种人渣估计不在少数,自己看来必须多点精力在医院药店那边。 “哦,顾先生,老爷现在不在。” 一个佣人见他上来找钱金元,便说道:“刚才天南商会的中心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有人聚眾闹事呢!老板立刻过去了。” “聚眾闹事?” 顾渊轻轻皱起眉头:中心医院那边设备先进医生老练,很少出现医疗事故,怎么会有人闹事? 他来不及多想就赶到中心医院,只见外面围著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全是人头,一半是看热闹的,另一半製造热闹的。 为首的几人打著鲜红色大横幅:“庸医致人不治,欺世盗名!” “怎么回事?” 顾渊默不作声挤了进去,看到了愁眉不展的钱金元。 “一帮赖子,病人送来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却偏偏责怪医院救治不及时……我已经报警了。” 钱金元脸沉的可以滴水。 “这种情况,一旦让警方来处理对医院的声誉不大好吧?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顾渊知道开门行医跟开医院一样,最重要的是信誉,尤其是钱金元这种私人医院。 “是啊,但这有什么办法?一群不通情理的人,你再怎么跟他说也没用的,他们应该在別处也是一样的答覆。 病人是狂犬病毒潜伏多年復发,可以放弃治疗了。但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钱金元说完嘆口气:“没办法的事情,狂犬症是百分百死亡率的,不过像这位病人这样病毒在体內潜伏8年,真是比较少见。” 钱金元说的是实情,狂犬病预防很容易,但一旦发作却很麻烦。 被携带狂犬病毒的狗咬了,现有的防疫针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这么大家医院,居然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还开著干嘛!” 为首的病人家属是个一米九多的胖子,大叫大嚷著就要去砸门口的牌子。 医院门卫保安都挡不住他肥大的身躯,钱金元身后的保鏢立刻將其制服压在地上。 “医院打人了!医院打人了!” 胖子嚎哭著大喊大叫:“我女儿快死了,他们救不了人还打人!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围观路人议论纷纷:“不是吧,这家医院不是信誉挺好的?” “哎,谁知道,看来私立医院就是靠不住,以后不能来这里看病了。” 钱金元气不打一处来,老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示意保鏢把胖子架走。 但病人家属人数眾多,看到胖子被制服纷纷围上来;一时之间场面更加混乱了。 “住手!”顾渊一声怒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低头看看气急败坏的胖子,平静的说道:“狂犬病復发是吧?我可以治。” “什么?” 胖子和病人家属们都呆住了,连忙凑上来:“您真的有法子治疗?” “但话必须说清楚,否则我还真不敢接。我问你几句大哥,这是小病吗? 您难道没带她去其他医院?別的医院怎么说?你们的孩子这个样子,真的认为是医院造成的?” “医生,您真的有办法?我们全家老小都给您下跪了!一定要救救孩子! 我们这都是被逼的没法了,送到哪个医院都说放弃治疗,这不是让我的孩子等死? 为什么这些年都没事,一復发就没治了?我苦命的孩子啊!” 旁边一个中年女子红肿著眼睛拉住顾渊的腿。 胖子也站起来握著顾渊的手:“大夫,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迁怒医院,但我们真的没办法…… 有您这句话我们都有了主心骨了,就怕上来就判我孩子死刑啊!” 其他家属见此情形都把横幅之类的东西丟掉,不再围堵医院大门。 事態平缓下来,钱金元脑门上却是冷汗直流:这小子,在发什么疯! 病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相清秀却脸色惨白。 第310章 殊死的搏斗 “孩子是在6岁的时候被一只野狗咬了,当时在村里的医疗站打了防疫针,不知为什么却没管用。” 孩子父亲颇为自责:“都是我!当时若是再仔细检查一下就好了!”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请问您的孩子出现症状是什么时候?” 顾渊隨手拿个纸片记录,即便是对於一个密宗医者来说,復发狂犬症也是顶级挑战。 事实上他也是仅仅见过师傅白淮替人治疗过一次,这种世界性的医学难题也只有密宗医者敢於尝试,那些所谓的高级医师,医学博士都不敢蹚浑水。 白淮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顾渊十分认同。 密宗医者,没有成型的医学理论体系,所以每一次治疗都是在用自己的经验,用自己的力量在挽救生命。 每一次治疗,都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要检测身体指標吗?”平时的主治医生只能给顾渊打下手,却没有一丝脾气。 敢於接復发性狂犬病的医者,绝对不是寻常人! 顾渊头都没抬:“不用,只测试身体肝臟,呼吸心跳频率就好。” 感知力和经验,是一个密宗医者唯一的標准。 密宗医者对医疗器械的依赖並不大,实际上他们对医疗器械都不完全信任。 发展了仅仅百十年的现代西医学,足以詮释进化数千年的身体密码嘛? “医生,孩子是一个月前发现的症状,先后转院七八次,省里京城的医院都去了,都说我孩子没救了! 我就不信被狗咬了一下就治不好?都这么多年了。” 胖子一米九多的汉子哭哭啼啼的:“您要是能治好孩子,再多的钱,哪怕是倾家荡產也在所不惜!” “不需要倾家荡產,你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就行!现在你们先去做检查,十五分钟之后开始手术。” 顾渊看到一直朝自己使眼色的钱金元,对著那人交代了一句便朝著钱金元走过去。 钱金元把顾渊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笑眯眯拍了拍顾渊肩膀: “小渊不错啊,还是你有办法,这下子咱们医院的声誉也避免了损失,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但是这个手术你不能做,让別人做吧。” 顾渊听完一愣,隨即问道:“为什么?” “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而是为你著想;我知道其中的凶险。我问你一句小渊,你有几成把握?”钱金元眉毛一沉。 “四成,师傅或许可以有六成七成以上的把握;但如果不拼一下,这孩子必定会死! 狂犬症復发症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蹟了,既然被我遇到了哪有不救的道理?” 顾渊没有退让。 钱金元凝视顾渊好一阵子,终於嘆口气转过身去: “好吧!我相信你!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定要让对方明白你的努力!不要让自己的声誉毁在这种事上!去吧!” 这种胜算不大的手术,钱金元不愿意赔上顾渊的声誉,在他看来找个普通医生来承担责任更合算。 顾渊面无表情的再次走进手术室,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做好了准备工作,给孩子打好了麻药。 狂犬病毒之所以造成死亡率极高,跟它的结构有关。 这种基因血清类型的病毒极其棘手,可以渗透潜伏在人体內悄无声息很多年,使得人体免疫系统彻底丧失作用。 这种病曾经在欧洲造成血雨腥风,因为狂犬病人会犬齿发达,失去理智见人就咬,久而久之吸血鬼的传说就这样诞生。 即便是在现代,对付狂犬病毒的方法也只有预防,预防住了就万事大吉,一旦出现紕漏就必死无疑! 顾渊通过观察患者的创口,发现一些细小的白色皰疹。 这是防疫针效力不够的表现,一般来说狂犬防疫针都能完成任务。 但是过期或者劣质的狂犬防疫针会有效力不足,无法彻底剷除体內病毒的情况。 病毒跟毒又是两码事,毒的含义极其广泛,可以是有生命的也可以是无生命的,但病毒必定是有生命的。 这些有生命的死神在不停的发育繁殖,跟固定形態作用的毒又不同。 顾渊从自己背包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箱子,箱子外侧包裹著一层层步,里面是个小罈子。 小罈子里面的红色液体很粘稠,在场的护士医生都嚇了一跳:“这是什么药物?” “这不是药物,是毒。” 顾渊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开始你们只管按照我的话去做,明白吗?不要问多余的问题!” 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像个冷酷指挥官甚至暴君一样,因为接下来的环节中一分一秒都不能出差错! 狂犬病毒虽然是血清基因类型病毒,但並不是没有天敌。 它其实在空气中极其脆弱,但进入人体之后就会威风八面,除非…… 人体產生死亡的预兆,也就是假死状態! 这种红色粘稠的液体,就是能让人呼吸心跳暂停甚至某些器官都停止运作的“半毒”。 顾渊很清楚这东西的副作用,只要在人体內停留的时间多几秒,立刻就会让假死变为真死! 听完顾渊的治疗思路,一个医生立刻把手套一摘:“胡闹!这不是胡闹吗?哪里有这种治疗法?您这不是害人吗?” “小渊,真的要用这种办法?” 钱金元还略懂一些,但也是忧心忡忡:“这种办法听起来就很凶险,真的有把握吗?” “我刚才已经跟病人家属谈过了,他们已经无路可走,愿意试一试!” 顾渊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跟他平时自己按照师父的指示去行医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自己是独立面对一切,掌控局面。 不仅仅要掌控的是病人病情,还有病人家属和自己下属的情绪和斗志。 面对眾人怀疑甚至是奚落的目光,他淡淡一笑:“各位,看来我必须要简单的讲解下了……” “为什么很多病人在濒死的情况下会出现迴光返照?” 顾渊的话让眾人再一次傻了。 迴光返照指的是病人在病危之际,肾上腺会全力分泌各种对身体有益的激素,並且人体內的三磷酸腺苷会一起发挥作用; 在两者合力之下病人会从昏迷转为清醒,就跟已经痊癒的状態一样。 第311章 得心应手 但这种状態出现预示著病人已经穷途末路了,因为这种应急而发不计后果的状態,会在短时间內耗光病人身体最后的能量,最后油枯灯灭。 “您是说用医学界正在全力研究的肾上腺刺激治疗法?那可是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阶段!” 一名年长医生点点头:“不错,这个思路確实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您真的有办法控制好分寸吗?那可是在鬼门关上打晃!” “现在有的选择吗?如果不博一下,孩子必死无疑!” 顾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孩子的父亲抢先一步说道: “医生,您放手做吧!我知道没有退路了!我们连京城,省城的名医中医都找遍了,就指望您了!” “我尽力为,请非医护人员先出去吧。” 顾渊脑门渗出细密汗珠,他从来没有挑战过这样的高度,復发狂犬病毒,肾上腺刺激法这些字眼无一不跟死亡息息相关。 在场的医生护士也都很紧张,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就算自己不是主治医师,曾经有过协助经验也是千金难得! 按照秒表倒计时,这场决定孩子生死的手术开始了。 各种液体输入孩子体內,已经打了麻药的孩子依然对半毒有些感应。 半毒的刺激性极强,属於神经类毒液,让人体全身器官都感受到死亡预兆而进入应激状態。 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著,患者本身体质就很弱,这无疑给手术增添了很大难度。 顾渊只能略微又减少了半毒的使用剂量,心里开始默默计算病人身体的承受极限。 “啊!病人没呼吸了!” “没心跳了!” “顾先生,要停止吗?” 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不知所措。 “再等等。”顾渊顶住巨大压力,一直用手搭在女孩颈脖的穴位。 这个穴位是身体功能出现极限的大门,一旦女孩身体真的承受不住了这里就会塌陷下去。 他感到这个穴位在轻轻的跃动,肾上腺已经受到刺激开始分泌激素,而体內三磷酸腺苷却迟迟没有发挥功效。 顾渊有点著急了,要知道这两者的功能缺一不可,一旦肾上腺储备的身体能量耗光就全完了。 “看来要加一点东西!”他依然把自己的胳膊扎起来:“抽我的血给她!” “什么?”眾多医护人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个时候输血有用吗? “要不要先验个血型?”一个护士怯生生问道。 “不用!” 顾渊回答的很果断,他的血是万中无一的万能血型,这种血型甚至连最权威的医学机构都没有確认它的存在。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如果说孟买,类孟买等血型是熊猫血,这种血型就是传说级的。 师傅白淮曾经说过:“你的命很差,却又很好。 这种血液比起一般人活性强一倍,並且可以给任何人输血,也可以接受任何血型的人输血;因为这种血型会同化其他血型……” 当顾渊的血透过管子缓缓进入女孩身体的时候,女孩体內的血液成分立刻同化,血液结构活性重组。 在这种积极作用之下,体內昏昏欲睡的三磷酸腺苷终於开始抬头,跟负隅顽抗的肾上腺各种激素一起联手促进全身器官復甦。 “脉搏正常了!” “心跳开始平稳!” “呼吸恢復正常!”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欢呼雀跃,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蹟啊! 但顾渊却沉下脸喝道:“还没结束!病人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现在才去常规医疗措施!” 不可一世的狂犬病毒显然不甘心就这么被灭掉,渗透到身体其他组织器官的病毒虽然被杀死,但是被咬伤的旧伤口附近依然聚集著一部分顽毒。 这些顽毒经歷漫长岁月已经跟周围身体组织融为一体,建立坚固堡垒。 凭著肾上腺作用和药物压制,根本无法攻破狂犬病毒的堡垒,即便是在顾渊双倍活性的血液支持下,狂犬病毒所在的老巢依然牢不可破! 顾渊已经浑身被汗浸湿,这种高强度的手术实在非常耗费体力。 他的神经一直处於高度集中状態,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疲惫,恳求著休息。 但顾渊心里明白,如果不根除这病灶,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这次是潜伏八年后发作,下次很有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那个时候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了。 这种病毒的强大程度,跟它潜伏时间是成正比的。 只要有一个病毒个体逃脱潜伏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肾上腺刺激方法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已经耗光了身体全部潜能,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准备第二次手术,部分组织切除。”顾渊沉著脸做出决定。 既然被野狗咬伤的部分身体组织已经彻底沦为病毒堡垒,只能丟卒保车。 刚才一战,他已经在医护人员心中树立绝对的权威,一声令下之后执行效率更高了。 这个手术还是比较简单的,对作为密宗医者的顾渊来说简直得心应手。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病灶的切除,由於切除部位较小,加上顾渊特製的消毒药水和包扎方式,小女孩的腿甚至都不另外再植皮。 当急救室灯熄灭之时,穿著手术服的顾渊率先走出,这是小女孩的家属都围了上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没事了。” 顾渊满脸的疲惫神色,这时他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小手从后面扶住了他。 转过身去,迎接他的是钱瑞雪波光粼粼的眼睛。 “为什么那样拼命呢?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去换別人的命!你有没有想过別人的感受?”钱瑞雪带著几分愤恨瞪视著他。 “哦,对了……” 顾渊擦擦汗看了眼手錶:“坏事了,时间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小昭学校的父亲节活动!这小鬼肯定在掉眼泪,我答应他的事情没做到……” 顾渊一拍大腿。 “哼,等你啊?我陪他去了!” 钱瑞雪笑著一扭头,后面是手里拿满玩具零食的小昭。 他歉意的笑笑,想去摸下小傢伙的脑袋。 对方却一闪身躲过去:“真是不靠谱的叔叔,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第312章 还挺霸气! 顾渊有点哭笑不得,他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对父亲的死这样麻木。 或许这个孩子经常来找他们两人,是为了寻找一种依靠和替代的爱。 “呵呵,瑞雪也来了?这是谁的孩子,长得真机灵!” 钱金元这个岁数的人,对小孩子是很喜爱的。 他做梦都盼著自己能儘早抱上孙子,自己朋友们有的四十多岁就当爷爷外公了,而自己有两个女儿却一点动静没有。 “这老头是谁?我跟你很熟吗!” 小昭似乎有几分害怕钱金元,拼命往钱瑞雪身后钻。 钱金元抚须大笑:“这臭小子……还挺霸气!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钱瑞雪脸色一变,连忙伏在父亲耳边耳语几句。 “哦,是这样啊。” 钱金元脸色也沉了下来,嘆了口气:“好好照顾他,能帮就多帮衬著点,实在不行让他先住咱家……我先回去了,刚才太紧张老毛病又犯了。” “爸,这种事以后交给顾渊来处理就好,您不用老这样操心了。” 钱瑞雪说完这句话幽幽看了顾渊一眼。 “呵呵,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小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比我强太多了。 当初我师傅说我资质不足根本无法修行入品密宗医术,我还心里酸溜溜的不辞而別……现在想来真是,对不住他老人家。” 钱金元老脸有几分泛红,这段往事他从来没对別人提起过,今天气氛融洽像是一家人在说话,不由自主就把这句话带出来了。 他以为顾渊早就知道,但对方却是一头雾水。 顾渊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位师叔是跟自己的师傅置气后才出走的,难怪白淮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位同门不同艺的师弟。 小孩的父亲千恩万谢,说什么都要塞给顾渊一张银行卡作为酬谢。 要是在过去顾渊肯定坚决推掉,因为无论自己赚再多钱师傅白淮最后也会搜刮的连根毛都不剩,索性自己落个高尚的名声。 但这次他却略微推辞一下就收下了,一来是这胖子急赤白咧非送不可有点黏糊劲;二是自己在暂时確实需要钱。 虽然钱家也是有钱,顾渊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个窝,哪怕简陋一点朴素一点。 胖子见顾渊收下卡很高兴,拍拍胸脯留下一句话: “我是各大城市的大医院都去过了,都脸一沉给孩子判死刑! 我算看透什么专家,医学博士了!您才真有本事!这是我的名片,以后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开口!” 接过来名片一看,顾渊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名片上正儿八经写著:武警支队支队长:朱大昌。 这名字起的可够隨心所欲的。 手术结束往外走的时候,顾渊感到自己脚步有些发飘,好在有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直在搀扶自己。 外面的医生护士见了顾渊都连连点头,用看偶像般的眼神看著他; 这件事情彻底奠定了顾渊在钱家的地位,不仅仅是在钱家大院之內这一亩三分地,在钱家企业內部也建立了很高的威望。 就连一直对顾渊办冷不热的马院长也態度谦恭起来,过来嘘寒问暖: “顾先生,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愧是钱先生的同门师兄弟,有两把刷子!” “您过奖了,运气而已。” 顾渊能听出来,这话里包含著酸溜溜的味道。 但他此时心情也没功夫跟他逗闷子,一语带过。 “顾先生,钱先生!你们还是换辆车在医院后门走吧,前面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保鏢阿龙慌张跑过来,做了个夸张的手势:“简直是十面埋伏!这些傢伙就像疯了一样!” 儘管他们从后门走的,顾渊一冒头还是遭遇闪光灯。 他本能的用手一遮,一个女记者却不顾一切挤开同行凑了过来,脸几乎要跟他贴上: “顾先生!您居然治癒了復髮型狂犬症!这在世界上还是首例啊! 请问您是哪所医学院毕业的?是中心医院请来的客座留美医学教授吗?” “对不起,顾先生已经很累了,请不要打扰他!” 钱瑞雪很不满女记者的贴身採访,用身子一下子把对方挤开了。 “顾先生,给大家说两句吧?” “顾先生,您现在心情如何?” “您现在最想感谢的是谁?” 他们的车子开出好久,后面的记者还是余音绕樑,经久不息。 这件事造成了很大轰动,当地媒体做了十分努力的宣传专题报导,然而只是当地媒体而已,主流上级媒体根本不敢认同这个事实。 攻克狂犬病毒復发症?简直有点天方夜谭! 过分谨慎使得他们错过这个或许可以轰动世界的新闻,转而哭爹似得报导另一个明星的死讯。 不过顾渊也乐的无人打扰,其实这样拋头露面高调行医已经触犯了密宗医者的信条。 若不是事情感到嗓子眼上实在需要救场,他真不愿意违背师傅教诲显山露水。 顾渊对这一切都感到厌烦,回去之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没脱鞋袜就睡著了。 “这傢伙!怎么这样子!” 给他去倒水的钱瑞雪愣了下,转身开门想离去,想想却又折返回来。 床上的顾渊鼾声如雷,看来是累的不轻。 这样睡觉肯定很不舒服,但……我要给他脱鞋袜衣服? 她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小脸立刻红彤彤像熟透的番茄。 她从来没有伺候过別人,更別说伺候男人。 当小手帮助顾渊解纽扣的时候,身子在不停的颤抖。 她祈祷著顾渊不要醒过来,那样的话真是太难堪了。 羞答答的给顾渊除去衬衫,鞋袜裤子什么的真没勇气继续了,草草帮其盖上被子就往外走。 “您在干什么?”冷不丁一个幽幽的人影挡住去路,居然是林宇平! 这傢伙刚从医院出来,脸上还带著青紫色,很显然蜂毒还没有完全排出体外。 “我做什么,要你管?”对林宇平,钱瑞雪没有半分客气。 “我只是提醒您小姐,人心叵测世道艰险,不要被某些人耍的团团转!” 林宇平说罢脖子一梗转身离去,把门撞的很响。 这一闹动静不要紧,把顾渊吵醒了。 “啊?这……” 第313章 居心叵测 他看著自己被脱去的衬衫,在看看从头红到脚的钱瑞雪,冒出来一句找打的话:“这是要劫色的节奏?” 这句话让他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原本就被林宇平惹火的钱瑞雪好不气恼,满腔怨气化作小拳头小巴掌雨点般招呼上来。 顾渊自然不能站在哪里做沙袋,连忙抓住对方的手腕。 两人撕扯著滚到床上,钱瑞雪居然连脚丫都用上了,甩掉高跟鞋穿丝袜的小脚蹬在顾渊的下巴:“放手!让我打几下就没事!否则有你好看的!” “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 顾渊被脸上几道手指印搞得心里有点恼火,这大小姐压抑了许久的野蛮本性还是原形毕露了。 想想钱瑞雪之前在医院善解人意的样子,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女人最让人发怵的一点也是她们最让人喜欢的一点,那就是善变。 “啪嗒。”五嫂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又一次膛目结舌站在门前。 这次不能怪人家不敲门,因为门压根没有关。 “顾先生,新来的佣人在外面等著分配活呢。” 五嫂头低下去,床上两人的姿势动作实在太劲爆了。 钱瑞雪光脚蹬著顾渊的下巴,而顾渊却死死抓住她的两只玉臂。 “我们刚才在……闹著玩。”钱瑞雪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顾渊瞪她一眼,迅速穿好衬衫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又新进佣人了?我怎么没听老爷子说起过……” 顾渊脖子还有点发酸,刚睡了不到几分钟就被吵醒,心情自然而然有些烦躁。 “似乎是老爷一个生意伙伴的关係,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呢,但这种进人的事情一般都是经过老爷允许的吧?” 五嫂对顾渊始终不敢直视。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根基在钱家那是站稳了脚跟的,总之一句话: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 所以自己可不能把他给得罪了! 大厅里安静的坐著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顾渊从楼上下来先看到她的背面,而那女人耳朵上带的那耳环让顾渊感觉非常熟悉。 “咳咳!” 五嫂走上前咳嗽了几声以示提醒,女人听见后慌忙站了起来:“您好!是新来的保姆,我叫白晓荷!” 顾渊从头到脚扫了对方一圈,回头对著五嫂等人说道:“你们先去忙吧,辛苦了。” 待眾人散去,他立刻沉下脸来:“喂,你有完没完?我都跟你的手下说过了,不要做傻事!不然后果自负!” “您在说什么啊……” “那天在肯德基里的服务生,还有路上被调戏的女学生,车胎坏了的女司机……不都是你?跟我这里装傻有意思吗?我再说一遍……” 顾渊单手点著王玫瑰正欲往下说,身后却传来钱金元的声音:“哦,是志明介绍来的人啊,小渊有什么事情吗?” “恩,没事,只是觉的这个新人有点眼熟。” 顾渊听老胡这么说,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见钱金元身后站著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两人开心的寒暄握手。 “谢谢您了钱先生,我这个侄女高不成低不就,不过干把子力气还是蛮利索的;还请您多费心了。” 中年人谦恭的笑笑,却用复杂的眼神扫了王玫瑰一眼。 “小事一桩,何必这样客气呢老兄? 再说我这里正好缺人,前一阵子出了点事情很多佣人辞职了,正是用人的时候呢……说起来是你帮了我的忙。” 钱金元也觉察到对方那游离的眼神,多问了一句:“这是你的侄女?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小渊你刚才说她眼熟?怎么你们认识吗?” “嘿嘿,我这个人是大眾脸,都说我眼熟。钱先生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王玫瑰脸上笑开了,回过头来就对顾渊吐个舌头。 顾渊没有做声,他知道没有证据红口白牙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是托人进来的还是老胡亲自批准。 他只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死赖著混进钱家接近自己有什么企图? 都被人识破了还妄想搞鬼? “顾先生,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王玫瑰笑的眼弯弯,她本来眼睛就不大,一笑起来简直像是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的五官独立起来评价,算不上什么美女,小细长眼,大嘴巴,还微微有点招风耳。 但不知道为什么组合起来却有一种特殊的妖冶和魅力,让人过目不忘。 钱金元跟志明说说笑笑的走了,大厅里只剩下顾渊和一脸坏笑的王玫瑰。 “好吧,新佣人。” 顾渊淡淡一笑一指厕所:“以后这就是你负责的区域了,也是唯一的区域。” “你!” 王玫瑰俏脸一变,攥紧小拳头却不好说什么。 钱家大院里多了个王玫瑰,顿时热闹起来。 林宇平一大早去厕所,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只见房间內厕所地面就像溜冰场一样,光可鑑人。 显然某人打蜡的时候直接用倾倒作业。 他站起来破口大骂:“这尼玛的,谁干的?谁擦得地?” 顾渊不得不承认自己安排王玫瑰去打扫厕所是个大错误,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厕所里面吃了亏。 钱瑞雪浑身湿噠噠的找到顾渊,气的浑身哆嗦:“你安排的这叫什么人?为什么我厕所的管道都漏了?她在干什么!” “姓顾的,你整我?” 林宇平气的宛若怒目金刚:“这件事別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你是不是男人?派个女人来整我?” 面对眾人詰难,顾渊却默不作声坐在在那里吞云吐雾,搞得两人都无可奈何悻悻离去。 看到眾人离开,顾渊才铁青著脸径直朝钱金元书房走去。 既然是钱金元亲自安插进来的人,要赶走当然要跟他打个招呼。 这女人来歷不明胡搅蛮缠且居心叵测,真让他放心不下。 “哦?小渊来了?来来来,快点坐!” 钱金元看起来气色精神都不错,並没有像顾渊想像的那般气恼。这让他有点疑惑:难道老爷子今天还没去过卫生间? “爸,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咱们应该严谨进人的规则……” 第314章 药癮 顾渊觉得这种事犯不著兜太远的圈子。 “是啊!” 钱金元连连点头:“必须知根知底才行!並且必须是能吃苦耐劳的,那些个干啥啥不行品行不端的绝对不能进!” 顾渊笑著点点头,然而对方下半句话却让他立刻石化了:“像晓荷这种勤快机灵的女孩子,就该重用!” 他没有吱声,而是站起来歉意的说道:“师兄,我这几天肠胃有点不舒服,借你房间的厕所用下好吗?有点急。” “哦,当然可以!”钱金元大大方方一摊手。 走进钱金元的卫生间,顾渊终於什么都明白了。 这比任何一个五星级总统套间的卫生標准都高,很显然王玫瑰並不是不会干,而是知道活干到什么地方最有效果,知道怎么对顾渊施压。 夺命书生那种高手都能战胜的顾渊,真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这个小女子跟钱瑞雪那种没心机的刁蛮不一样,人家把钱金元的卫生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无可挑剔,摆明了就是逼宫顾渊:敢戏弄姐?就是戏弄你自己! 走出卫生间顾渊当然不再提起王玫瑰的事情,看来只能抓到对方的確凿证据了。 “对了,有个叫王修远的人你有印象吗?”钱金元突然提起这茬。 “有点印象,怎么了?” 那件事之后王修远很自觉的递上辞呈消失了,而顾渊对这件事也没有大肆渲染。 “我想对你说的是,这傢伙似乎跟混社会的几个傢伙有点交情,最近传出风声来要找你的麻烦啊。” 钱金元抽口雪茄,习惯性的甩过来一根。 两人在这方面已经相当有默契了,当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总要来上一棵巴西雪茄过过癮,仿佛这样谈事情思路更清晰。 “这种杂碎,不要耗费自己的精力跟他们周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钱金元整个人都被烟雾笼罩:“开门做生意,难免要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还记得上次的马面吧? 有时候真要用到他们,你如果有什么麻烦直接跟我说,虽然我相信你有能力摆平,但这种小角色其实根本用不到自己动手,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顾渊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钱金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刀尖舔血咬牙拼上来的;肯定也没少跟那些地下世界的人物们打交道。 最后他能把那些人物利用起来,当自己的挡箭牌,这也算是本事。 他相信钱金元可以做到,也相信王修远之流的傢伙根本没有胆量继续正面跟自己衝突,但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他当然不愿意沾上麻烦,但初来乍到必须用杀威棒。 王修远消失之后,那些下面药店的经理们都老实多了。 知道顾渊的铁腕之后,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王修远。 四四六六的谈了些业务上的事情,钱金元突然脸色严肃起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小渊,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大女儿晓雪的事情吗?” “记得,但我来钱家这么久,真的没有见过她呢,她在疗养院吗?” 顾渊很纳闷,钱金元怎么会节骨眼上谈这事。 “跟我来吧。”钱金元轻嘆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房的墙壁前。 墙壁前是一副齐白石的画,按照钱金元这种身价的人绝对不会摆著假古董充门面,水墨画栩栩如生清癯传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真跡。 而钱金元却粗暴的將画掀起,按中墙壁上的按钮。 “嘎滋……” 整个墙壁都翻转过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这是……”顾渊真想捏捏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顺著暗道下去,居然是一间封闭性极强,设备及其先进完备的病房。 在病房正中特质的床铺上,躺著一个美得炫目的女孩。 如果说见到钱瑞雪顾渊有一种惊艷的感觉,见到钱晓雪就有种呼吸停滯的压迫感。 只不过女孩双目紧闭,牙关紧锁;否则还会更加靚丽。 “她这是得了什么病?需要这样吗?” 顾渊注意到,女孩的四肢都被绑住,用的是专门对付精神病人的绑带。 “错了,她没有病,而是有癮!” 钱金元沉痛的说道:“我之前忙於做生意没有照顾好女儿,只是给她们钱……结果她被人带坏染上了毒癮! 本来想要送她去戒毒所,但朋友说在哪里虽然一时可以戒掉毒癮却会认识更多的癮君子互相影响! 所以我还是狠狠心把她暂时锁在这里自行戒毒。” 顾渊点点头,以师哥的能力应该比一般的医生做的都要好,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只是让外人一眼看上去太骇人了。 “这件事我其实犹豫很久该不该告诉你,虽然不是外人……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並且这种事情有点不合规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钱金元用手抚摸下女儿的额头。 躺在床上的钱晓雪突然睁开双眼,这是一双宝石般散发著迷人神采的眼睛,纯真无暇,顾渊不由把目光移向別处。 “爸,您总算来了,这是谁?” 钱晓雪很惊讶这个房间会进来外人,要面子的父亲一直把自己是癮君子这件事视为家耻。 “这是你妹夫,他叫顾渊,他会医术,他可以帮你戒掉药癮。” 钱金元的声音极其温存,可以看出他还是很疼爱这个大女儿的: “晓雪,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彻底破解药癮的办法的,到时候你也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此时顾渊的心里却有些疑惑:如果只是药癮,有那么难解除吗? 钱晓雪用柔弱的声音对著钱金元说道:“可是爸,我已经好多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我天天呆在这里见不到阳光见不到人都快闷死了? 钱金元闻言脸色立即很难看,也不回答钱晓雪的问题,站起来转身就走。 “钱金元!你个混蛋!你这是要折磨死我啊!快点给我拿红丸来!” 钱晓雪猛然间暴怒起来,披头散髮大吼大叫,她四肢被绑住脖子却拼命抬了起来,身体扭成一个怪异的曲线,让人不寒而慄! 瞬间美好的画面全部破碎,成为不堪入目的一幕。 第315章 束手无策 顾渊愣了一下,钱晓雪冲他怒吼:“快点把我放开!我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 “小渊,快上来吧!” 钱金元在地道上面宛若一座冰山:“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性的,不要见怪,也不要跟她多说什么。” “给我一颗红丸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钱晓雪眼神迷离,苍白嘴唇居然轻轻递上一个飞吻。 回到书房,顾渊心里有点翻江倒海,端茶杯的手都有点哆嗦。 身为父亲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都看到了小渊,晓雪就是这个情况。幸亏我发现的比较早,不然她被人胁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钱金元掩面不语,遮挡住不知不觉流下来的泪珠。 “可是,恕我直言,一般的药癮对於师兄来说应该不算问题吧?就算是最令人上癮的毒物,在师兄的手法下应该也不难解除吧?” 顾渊踌躇再三,终於把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令她上癮的药叫做红丸,说起来真是惭愧,我居然对这种药癮束手无策! 这种药绝非一般的毒物,一定是高人炼製!我施展生平所学,居然毫无转机。” 顾渊想起钱金元平日动不动就要休息,精神萎靡的状態,心里总算明白几分。 原来老胡背地里都在偷偷医治自己的女儿,独自承担著不为人知的伤痛。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估计他会一直隱瞒下去;因为作为一个医者来说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真心难过。 “爸您所说的红丸……有没有样品?” 顾渊知道对方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向自己求援,而自己这件事责无旁贷。 不为別的,刚才那一幕已经让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让这可怜的女孩再受苦! “头疼的问题就在这里,贩卖这种东西的组织最近半年被警方清扫一空,我了很多人力物力都没能搞到一颗;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现在或许只有两个个地方或许可以搞到。” 钱金元表情严肃起来:“一是这种药品的產地,应该是在东南亚一带的某个小国,二就是警方的证物室!” 顾渊点点头: “这两个地方都不好说话啊,药品產地似乎不大好找,就算找到了不知道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能拿到不一定处得来;而警方证物室……” “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渊,我也曾经託过关係爭取过,但警方对於证据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都是省级外派警务人员垂直管理,真的是铁板一块啊!” 钱金元摇摇头,一拳砸在桌子上:“作为一个父亲,我真是感到自己很无能!白白忙碌了大半辈子,结果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顾渊安慰他几句,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 產地就不用想了,警方证据管理部门算是唯一可行的方案,而连钱金元都搞不定的部门,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他的手机来简讯了,拿起来一看是洪警官发来的:“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发现情况立刻通知我!” “师兄,看来办法来了。” 他苦笑一下,拿著手机对钱金元说道。 洪所长由於上次参与解救钱家的案子,被提升为刑警队长掛分管刑侦副职;別的不说光工资就提了將近一千,心情十分舒畅。 所以她对顾渊好感度大增,是不是就想著跟他打个电话谈谈若人生之类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想从钱家入手进一步挖掘到五毒门的蛛丝马跡。 凭她这些年的办案经验和对五毒门的了解,这些亡命之徒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傢伙。 其实她对上级部门全力打压的做法並不认同,因为那样对方就会全部转到地下更加难抓。 对於一个老警察来说,放长线钓大鱼才是上策,其余的都只是治標不治本;但她却没资格没权利对上级领导指手画脚。 副队长黄维敲敲门进来,这是一个三十出头块头壮硕的型男,长得四平八稳国字脸就像流水线作业產品一样毫无特色。 “洪队长,上级下了文件,要搞三清三扫,集中警力对城市里黄赌毒现象进行整治,咱们要抽派人手去……” “什么?又要搞这些玩意?平时管严点不比临时抱佛脚做样子好得多?搞得到头来又抓了一些小鱼小虾,有个蛋用!”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这是上级指示,咱有什么办法?” 黄维这个人有个绰號叫做万年老二,因为每一位队长来了他都能迅速跟上队形相应指示; 一些沾腥的事情半点不沾只乖乖领份工资;所以连续三任领导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被咔嚓掉了,他还是安然无恙。 两人正聊著,顾渊推门就进来了。 “你小子!总算知道死过来看看姐!” 洪队长一见顾渊就眉开眼笑:“对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五毒门最近有没有找钱家的麻烦?” “跟你来是谈另外一件事。”顾渊说罢看看身边站著的黄维。 “恩,你们聊,我先去把文件下发基层。” 作为万年老二,黄维的眼力价无需置疑。 门被关上了,跟这位穿著小一號警服的警单独相处四目相对,顾渊脑门子渗出几滴汗: “洪警官,这是云江產的一级雀舌茶叶,朋友从南方带来的……” 洪警官眼一瞪:“到底什么事?你小子没事献殷勤,肯定没憋著好屁!” “您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住啊!我们人民群眾有您这样的保护神,真是……” “少扯蛋!到底什么事?姐我每天忙著呢,没工夫听你蛋逼。” 洪警官不光有魔鬼身材,还有魔鬼性格。 当顾渊婉转的,掛完抹角的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之后,洪警官娇媚的笑了笑拿起电话: “黄副队长,来办公室一趟,我发现一个企图窃取证物的犯罪分子。” “別介,別介啊……” 顾渊眉毛鼻子挤作一团:“咱们这不是正在好好聊天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洪警官一拍桌子:“聊个屁!你有没有点法律常识啊? 窃取证物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这是害我知道吗?你以为姐姐我为什么当上这个刑警队长?” 第316章 处世哲学 “不是因为处理五毒门一案表现出眾吗?当然这里也有我的小小功劳在里面,跟姐姐你的丰功伟绩比起来微不足道。” “啊呸!协助警察办案那是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要不是原刑警队长候平因为袒护儿子侯伟犯奸坐科被撤职,你以为我能坐在这里? 既然来了姐姐我就不愿意因为这些个烂事下去,多丟人啊!” 洪警官很显然是胆大心细那一类型,外表豪放其实也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 “侯伟的老爹?就是原刑警队长?” 顾渊恍然大悟,终於明白这孙子当时为什么这样横。 老爹是市局刑侦队长,这个靠山真是十分拉风,难怪年纪轻轻就可以当上油水官人前人后威风八面。 但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隨著侯伟人被废官被丟,老子也被彻查归案,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所以我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必须谨慎!”洪警官严肃的瞪他几眼。 “队长,您叫我?您说的犯罪分子在哪里?”黄维真的走进来了,一脸纳闷。 “恩,没你事儿了,出去吧!” 洪警官不耐烦的摆摆手:“一点悟性都没有,我办公室能有犯罪分子吗?快去下发那靠蛋的文件吧!” 黄维愣了半晌,还是很有素质的退下了。 跟女性领导共事,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方式,不然会吃大亏。 “也就是说没商量的余地了?”顾渊沉下脸来,起身就走。 “嘿?给我这里甩脸子?我怕你……” “咣当!”顾渊不等她话说完,已经摔门而去。 洪警官气得连喝几口茶水,在背后问候了好几次顾渊祖宗。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还是无奈的拿起了电话:“餵?臭小子!你確定是只要一颗鑑定成分,用来救人?” “没错。”顾渊的声音很清晰,即便是在电话里。 “好吧!下午来拿!我这次豁出命去给你想办法!上辈子姑奶奶肯定是欠你的,什么? 现在为什么不行?那个催命鬼!都十一点半了不吃饭啊!你不是都回去了吗?来来回回不累啊?” 她这边在拍桌子打椅子大声怒骂,顾渊却轻轻推开门: “我压根就没走远,来吧痛快点,吃饭前搞定这件事,人命关天啊!” 洪警官本想骂个一两句的,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那边防范比较鬆懈! 我只负责把你带进去,至於你能不能拿到东西,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顾渊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洪警官身后走进这个城市最高刑事部门。 证物部守卫严密,即便是洪警官也在门口被细细的盘问半天,反而是身后冒充文员拿著材料的顾渊没有受到门口保卫的注意。 里面的警员儘管都从事不同工作,却都枪不离身始终处於警戒状態。 “你们是来查阅关於五毒门的证物?红丸?跟五毒门有关联吗?”负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面相看上去就很凶悍。 “没错,我们在一宗案子发现了线索,有很大可能红丸的生產销售也有五毒门人参与,所以我们要查看下证物。” 洪警官撒谎不打草稿的功夫不亚於顾渊。 “这个……” 胖女人犹豫一下:“这种重要证物,需要局长的批文!你们带了吗?” 顾渊真心不敢相信这一幕,一个单位里上班的两个人,居然这么难说话。 这就是新证物制度的严酷之处,洪警官显得淡定很多。 这些被派下来的人大都是性格顽固古板,刚正不阿的狠人,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副职人家才不放在眼里。 她耐著性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处长,我怎么说也是分管刑侦的副职,这个案子现在局里乃至省级主管部门都很重视。 说不定这个点就是关键性突破,您支持一下吧,你看我们发现线索后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了。” 这句话说的胖女人心一软:“好吧!注意证物使用制度!千万不要损坏,给你们半小时!我也得陪著你们晚吃饭了。” 两人千恩万谢进去,铁门开启后立刻关闭,顾渊抬头一看四处监控系统蜘蛛网般密集交错,里面的人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这样不行的,这里是百分百没有监控死角!”洪警官把小嘴凑在他耳边。 顾渊感到一股幽香袭来,熏得他小心肝猛一哆嗦,身子却被对方的小腰拱了一下。 “看,就是这个!” 洪警官把从眾多保管箱格子中抽出一个真空袋,里面装著一个小瓶。 小瓶里只有可怜巴巴的一颗“红丸”,这种传说级极易上癮的禁药居然卖相很平庸。 朱红色的药丸,外表还凹凸不平带;若不是上面注释著名称类別,顾渊真心不敢相信这就是让无数人陷入深渊的恶魔。 “快点,时间快到了。”洪警官不安的看看身后的监控摄像头,小声催促。 胖女人现在估计正盯著他们吃盒饭,对这些古板的人他们却恨不起来,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让人尊敬。 顾渊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甲轻轻挖下一小块红丸,隨即反手一抹把缺口抹去,好在这药丸质地鬆软立刻不漏痕跡了。 他长长的小手指甲常常被钱瑞雪嫌弃,认为这是不讲卫生的习惯,但关键时刻却派上了用场。 两人快速把药丸放回原地,出去的时候胖女人突然大喝一声:“站著!” “啊?干什么?”做贼心虚的两人嚇得屁滚尿流,愣在那里。 “完了,我的前途,我的仕途,我的人生全被你个死人头给毁了!” 洪警官慌张起来也是七荤八素,站都站不稳。 胖女人一步步凑过来,顾渊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颤抖。 他还偷眼瞟到对方腰间的配枪,黑亮亮闪著幽光。 对方的胖手搭在洪警官肩膀上,语重心长的问道:“不吃了饭再走啊?我给你们也叫了两份盒饭呢。” “啊?” 洪警官有点脑子不够用了,好在顾渊已经反应过来接下话茬:“好啊!嘿嘿,能在您这里蹭顿饭真不错呢。” “这个小哥我怎么觉得眼生啊。” 胖女人眼睛眯起来:“是新来的?” 第317章 失职 “他是下面派出所的干警,这次的线索就是他提供的!”洪警官訕笑的同时用小手狠狠掐了顾渊屁股一下。 顾渊闷哼一声,知道自己引起对方注意了,作为鱼目混珠进来的外人,一旦被对方盯上那就完蛋了。 胖女人明显是別有用心,两份盒饭就把两人拖住了。 跟对方耗得时间越长,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胖女人却气定神閒不停的东拉西扯:“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这么点年纪就当上刑侦队长了! 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我四十多岁才混上处长,说是处长不还是跟大头兵一样该值班值班,该加班加班?” 这个是就是证物处的处长?这下子两人都嚇了一跳。 洪警官初来乍到,单位里经常晃荡的人都认不全,別说这些冷僻独立部门了。 “这位小哥长得挺帅啊,是下属分局的?有对象了吗?”胖女人笑里藏刀,慢慢的把话题渗透到顾渊身上。 老练的刑警,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 刚才洪警官拉扯顾渊那一下,她一双小眼睛看真真的。 其实两人一表明来意,她就怀疑上了。 这里虽然匯总的整个地级市所有案件的证据,却基本上收录后很少有人再来看,除非是庭审的时候要出示。 几乎十次有八次都是刑警带著法院文书之类的东西来提取证据,为了查案而提取证据本身就有些不正常,除非为了翻案。 这可以说是刑警中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案子判下来定了性; 证据搜集好了归类上缴;除非上级特別指示或是舆论压力特別大,谁会冒著得罪同行的危险再次勘验? 虽然洪警官给的藉口算是四平八稳,但这样的话肯定得罪了之前上缴证据的办案人: 既然把五毒门这样一个重要因素给忽略了,算是失职! “有了。” 顾渊知道对方的下一步棋,如果自己说没对象,对方就会以介绍对象的名义开始查户口。 “哦?也是……这么帅的小伙子当然抢手,找哪里的姑娘?” 胖女人有点失望,却仍不甘心。 洪警官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帮顾渊,只能低头装作大吃大嚼。 “就是她啊!”顾渊脸色平静的一指洪警官,使得后者一口饭喷出来。 “这?”胖女人的吃惊程度不亚於洪警官,眼珠都瞪圆了。 “我们是办案是认识的,刚认识不久就觉得很投缘。” 顾渊硬著头皮伸出一只手揽住洪警官的小蛮腰。 “没错!” 这种情况下洪警官只好忍辱负重,忍著把顾渊拍扁的衝动挤出笑容:“我们很投缘呢。” 顾渊眉头微皱,下面的高跟鞋狠狠踩住自己的脚,钻心似得疼。 看著两人这幅德行,胖女人反倒是彻底放下戒心:“哦,真是一对小冤家,呵呵!” 这顿饭吃的很彆扭,顾渊偷偷揉著自己发红的脚背,心里琢磨自己待会还能不能活著出去。 这个姐姐的野蛮程度,比起钱瑞雪来危险係数至少多五个星星!从她丧心病狂的一脚已经说明问题了。 肩並肩走出证物部,顾渊立刻跟对方拉开距离。 “干什么?” 洪警官用不屑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小样还算机灵,刚才你那样做也算是迫不得已,所以姐姐我就饶你一命。” 还没等顾渊鬆口气,对方一双杏眼斜了过来:“等等,这就想走?” “那你还想怎么样?莫非要假戏真做?” 顾渊訕笑著凑上前去,脚上却又挨了一高跟鞋:“做你个死人头!刚才你说是我们下属分局的,不是吗?” “啊?是你说的吧!” “不管是谁说的,既然已经说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我决定特招你进警队!” 洪警官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国家统一编制的你这素质是不可能了,就先到我先前待的派出所掛名做个协警吧,那里你可以不去,只要隨时听我调遣就好。” “洪警官,光天化日你这是要强抢美男啊。”顾渊咽了一口吐沫。 “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嘛?” 洪警官脸上掛霜:“你觉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那个胖娘们以后去查你的底细怎么办?你个死人头?还美男? 让我瞧瞧,嗯,看长相,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看身材,也算是有几分身材。” 遇到这么个女流氓,顾渊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答应明天去所里点个卯报个道,算是把这通谎话编圆。 春路派出所,管辖著包括几个別墅区在內的居民区,表面上看来治安管理任务没有其他商业区,城乡结合部那么大,其实却事物繁多。 正因为是这里聚集著財富,所以才聚集著矛盾衝突,这里的人轻易不出现虚张声势的打架斗殴,一出就出恶性案件。 站在派出所门口,顾渊有点踌躇不前。 只见几个协警正押解著穿著清凉的妹子出出入入,有个大胸脯还飞自己一眼,非常敬业。 “你找谁?” 看门的大爷警惕的扫他一眼,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总在警局门口晃悠的没好人。 “我是来报到的。”不知道为什么顾渊觉得自己说话特没底气。 “报导的?去人事科找王干事!” 老头子笑了:“一看就知道你新来的,不过谁刚来那会都这德行。 当年这里前任所长洪西枫也是害羞的要死,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才好意思进去。” “前任所长?洪西枫?” 顾渊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憋不住想笑。 难怪那洪警官从来都不爱別人叫自己名字,这个名字確实听起来自带搞笑效果。 当顾渊从后勤领出协警制服时,忍不住轻轻嘆口气。 想想自己虽然刚来春熙城数日,却已经是数个身份;真心有些无奈。 最终还是落在这个女土匪手里了,人家昨天一句话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姐我都为了大局冒充你女人了,你多领一份工资又何妨? “你是新来的?” 顾渊正拿著衣服嘆气,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身材臃肿的胖子,脸上肉很多很瓷实,似乎肥肉都集中在这里昭告天下。 第318章 黄金区 他手里正扭著一个染黄髮穿连衣裙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巴掌打上去: “你个贱货给我听好了,这个月不给我钓上几条大鱼来,小心我送你去劳改!” “我说这位老兄,不能这样隨便打人吧,打的还是女人……这不大好看吧?” 顾渊眉头微微一皱。 胖子从头到脚打量了顾渊一番,“哼”了一声: “新来的你很囂张啊,我林易峰做事需要你管?你把这些人当人看,那你就不是人!正好这边缺人,牡丹区发生了个案子,你去跑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有別的任务,再说也未必归你管。” 顾渊注意到这个人穿的是黑色警服。 “什么!” 大肉脸脸一沉:“你个新来的挺牛啊,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让你下岗?你再跟我说一遍?” 顾渊淡淡一笑,径直往前走去。 “嘿!这小子!是谁介绍来的?我非把他踢出去不可,谁的人?” 胖子气咻咻的朝身边的人叫嚷,黄髮女趁机溜掉了。 “不知道,不管谁的人,在这里敢不把峰哥放在眼里?咱哥几个不让他好受!” 身后几个协警討好的笑著:“看我们的! 一定把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新人都是要接受岗前培训的,到时候咱们打个招呼换成自己人,不把他整死?” “恩,你们几个总算让我开眼一回,这事儿给我做利索了!” 胖子姓林名峰,是这里负责协警的小头头。 虽然也是个合同工,但隨著洪西枫调到市局,他姐夫副职转正,整天鼻孔看人牛气的不得了了。 顾渊实在没时间搭理他们,领完衣服就等著报个道走人;却被人事部的人告之必须参加岗前培训。 说是培训,其实就是检验这个人適不適合做协警,虽然工资开根號连个正经服装都没有,却要求很高。 协警必须镇得住场,受得了罪,当好正式警员的小跟班; 一般出了事正式警员都先放协警出去压制住局面,等到案犯都蹲在地上的时候,正式警员才腆著肚子迈著大爷步登场。 所以这些协警不能身子骨太弱,不能性格太懦弱,也不能脑筋太死。 符合协警条件的却恰恰是那些有前科却想稳定下来的流氓混混,这些人跟市面上的无赖也是脸熟,一些事情他们出面几乎不用动手就能解决。 林易峰之前在社会上也算威震三条街的角色,打架手黑能吹会侃,市井諢號“豹子头”。 若是林冲他老人家泉下有知,自己的名號居然被这种显世宝盗用,一定会气的从地下钻出来。 林易峰这边憋著报仇,居然自己又来到培训处观战。 安排培训顾渊的,已经被调换了他的人,脸上满是麻子的一个瘦子。 瘦子看林易峰来了,连忙挤挤眼。 此时顾渊正在按要求做伏地挺身,標准是连续做五十个,而瘦子让他做一百五十个。 林易峰笑眯眯的端著茶杯,等著对方累趴下的时候奚落几句,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在这个大院里,莫说是像这种临时工,就算是黑皮带的正式警员都跟自己客客气气的,谁敢像这样无理? 今天这小子不给我磕头点菸,別想两条腿走著出去! 林易峰掏出根烟,瘦子很有眼力价的点燃了。 这一点不要紧,一下子暴露了两人的关係。 原本还想应付一下的顾渊冷笑一声,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伸个懒腰:“哎呀,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什么!” 林易峰和瘦子都愣住,继而怒斥:“你这是什么素质!把培训工作当儿戏?不通过培训的警员,没资格上岗!” “那正好,我通不过培训,就不用上岗了,这是你们说的。” 顾渊淡淡一笑,转身就走。 “嘿!这小子挺牛啊!” 林易峰气不打一处来:“老四,把范大勇叫来!他不是出来了?告诉他有个官復原职的好机会!” 林易峰这里正忙活著准备各种小鞋给顾渊招呼,没留神自己身边的协警一个个都站直身子:“所长好!” “哦,姐夫!”林易峰连忙站直身子。 姐夫这个人虽然蛮照顾自己,但管教他也很严,见了他林易峰那股子二大爷架势烟消雾散。 “问你个事,刚才来了个新人对吧?叫顾渊的协警。” 王晗没正眼看他,对於这个小舅子他素来没什么好感,原先跟范大勇一样经常捣鼓仙人跳诈骗钱財。 但亲戚毕竟是亲戚,没后台的范大勇犯事被抓,这个小舅子被自己力保还继续逍遥自在。 “新人?对!您来的正好!那孙子我见了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的架势您是没见啊!这种人该立刻叫他滚蛋!” 林易峰说完洋洋自得的看了眾协警一眼,优越感爆棚:这下看谁敢不听我的,在这个所里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混蛋!说什么屁话!” 谁知道一向文质彬彬的王晗居然直接爆粗:“是你让人家回去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培训的事情要你说了算?你算老几!” 王晗的话像炸雷一般,一个接著一个!眾人都傻了,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变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易峰。 “不是,姐夫……”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单位叫我所长!工作的时候谈工作!沾亲带故干什么? 你是我小舅子犯了错作奸犯科一样处理你!告诉你这件事你惹的,你给我平了,把人家请回来!” 王晗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帮人大张著嘴巴半天没合上。 “这是怎么了?” 林易峰莫名其妙被自己姐夫骂了一通,只好拿手下出气;瞪瞪这个骂骂这个,整个春路派出所一下午喧囂不已。 “林哥,没准这小子后台硬!不然的话所长绝对不会这样生气,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您还是去道个歉吧。” 一个协警悄声进言。 虽然像吃死苍蝇一样,但林易峰还是硬著头皮来到钱家门口。 开著协警的吉普车,他都不敢往门口停。 附近一大片都是绿化带,这可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区!一般的暴发户哪里有这种魄力和排场? 还没进门,林易峰已经胆怯了:我是不是走错了? 第319章 弄残了算我的! 他一只脚还踏出去,两个黑衣保鏢已经凑了过来:“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住所,你不能把车停在这里。” “我,我找人!”林易峰有几分窝火,却不敢发作。 这两个保鏢都身高一米八七左右,说话都需要仰视; 虽然他的身材算是比较魁梧强壮的,但在这些人面前就显得娇小多了。 “找谁?”保鏢有点不耐烦,因为开著这种车子的人不可能跟里面的人有交集。 “我找人,请问这里有人是在派出所当协警的吗?” 林易峰说话声音一下子柔顺下来,住在这种大宅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瞎扯什么?不管你是协警还是警察,这里是私人住宅,请把车移开。” 保鏢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林易峰占据的是二小姐钱瑞雪的车位。 虽然园內有车库,但钱瑞雪往往图省事停在外面,也方便自己不用移入移出。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都很討厌移库。 “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 林易峰二句话都没递上去就被轰出来,心里好不窝火! 他觉得一定是搞错地址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谁会去干协警? 掏出电话拨通了姐夫王晗的號,说明情况之后被对方破口大骂: “你这是怎么回事?连个地方都找不到?是在敷衍我吧?我可告诉你,这件事你不按我说的老老实实给人家道歉,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说罢姐夫掛掉了电话,搞得林易峰眼泪都下来了。 这是惹上哪尊神了?姐夫到底在搞什么?妈的,老子还不信了! 他盛怒之际恶向胆边生,拨通了范大勇的电话。 范大勇口气里充满揶揄:“喂,峰哥,才想起我来?我还以为兄弟倒霉了没人管了呢……” “少跟我在这里扯!我问你想不想回来上班?想的话就给我搞定一个人! 听好了一定要他乖乖服软,让他干啥就干啥!把你那帮子小兄弟都叫上!弄残了算我的!” 林易峰夸下的海口很大,但其实谁有多少本事两人心里都有数。 “这小事一桩啊!包在兄弟我身上,只不过那姓洪的娘们愿意吗?” 范大勇提起洪西枫还心有余悸。 “现在所里是我姐夫说了算!那娘们已经不在所里了,只要你帮我把那人彻底搞定,一切都好说!等我姐夫给我转正之后捎带把你也转正!” 林易峰知道这孙子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所以连忙拋出自认为自己能拿的出的条件。 范大勇闻言立马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若是我搞不定,那我就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对了,他叫什么?” “顾渊。” 林易峰鬆了口气回道。 谁知电话那头听完这话沉默了一会,接著竟然掛掉了。 “餵?喂!” 林易峰死活都打不通了,那边的电话一个劲的显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林易峰知道这孙子是把手机电池抠掉了,气的差点把自己手机摔了: “我就不信了,这个小子真是马王爷三只眼不成!我治不了他就跟他姓!” “你想搞定这个人吗?” 突然背后阴测测传来女人的声音,嚇得林易峰魂不附体连忙转身:“你谁呀?” 只见一身材高挑性感的女郎,一双细长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 虽然林易峰很好色,但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让他不由得后脊背一凉:“王玫瑰大姐!您怎么……” “嘘……林队长啊,您怎么说也是个协警队长,被这种小卒子搞得没面子,以后怎么混?” 王玫瑰笑眯眯看著这个局促不安的男人,作为地头蛇的王玫瑰没少跟林易峰打交道。 对於这种恶人林易峰从来是低眉顺眼不敢招惹,没想到人家主动来找自己了。 “王玫瑰大姐,您这是要帮我出气?有什么条件吗?” 林易峰毕竟是混跡社会这么多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好说,就是有什么事情提前给我提个醒,这个你能做到吧?” 王玫瑰的眼睛似乎带著磁场,恐怖且妖异。 林易峰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这点芝麻绿豆的小官小权居然能被对方看重,不由得喜上心来: “有大姐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只要您帮我把这小子整治老实,我鞍前马后!” “很好,你听我说,要这样做……” 王玫瑰细长的眼睛一眯,笑著看看不远处的钱家大宅。 顾渊还不知道自己惹出这么多插曲,他还在忙乎著检查各个诊所的设备和药品採购。 儘管王修远的事情给了这些药店老板提供了前车之鑑,但还是有人存有侥倖心理,仍企图利用各种违法行为继续捞钱。 顾渊在马蓝街药店发现了问题,他眼神严肃的看著药店的销售员:“这里的药物明明都过期了,该处理了,为什么你们还放在仓库里面?” 对方却娇媚一笑身子贴上来:“哎呀,真烦人,別老开玩笑嘛……” 这个女经理二十七八的年纪,身子丰满窈窕,在四下无人的库房中真有些诱惑力。 “回答我的问题,这些药物为什么还在冒充库存?” 顾渊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今天你沾了她就会换来无休止的麻烦,她就会肆无忌惮的搞小动作。 “可能是会计搞错了,现在天气真的好热啊……” 女经理呵呵一笑,一撂上衣露出里面的衬衫。 女人穿衬衫是种罪过,衬衫这种东西不能掩饰身体任何曲线,会让凸出的部位更加凸出。 一股子幽香喷在顾渊耳边:“大哥,你是不是木头做的?白捡的便宜都不要?” 顾渊却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把角落里的dv机拽出来: “下次偷拍的时候,记得把闪光关闭,这样容易被人发现;还有这些帐目今晚都给我做上,明天若还在这里招摇过市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女经理羞得满脸通红,灰溜溜的把上衣捡起来。 他早已把协警报导的事情拋在脑后,那种事在他看来就是走个形式,不必太认真。 第320章 见一次打一次 只是获取的那一小块红丸的成分確实很复杂,顾渊不得不承认炼製这种药物的傢伙確实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研究一晚上居然毫无成果。 他现在终於明白,钱金元为什么束手无策了,即便是师傅来了估计也要费些时日。 刚从药店出来,迎面就撞上个香喷喷的身子。 “顾渊!”被撞的女人顾不得说別的,一把就把顾渊抓住了;原来是女土匪洪西枫杀到了。 “嗨,光天化日不要这样子,您可是领导了要注意影响。” 顾渊嬉皮笑脸,对方的小手却越抓越紧:“去你的!昨天的事儿我已经把王晗骂了一顿,你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什么事情?”顾渊真的差不多都忘了,包括昨天在派出所拂袖而去。 “你给我听好了姓楚的:別以为用这种小小藉口就可以摆脱姐的五指山!我现在问你一句,听我招呼不?”洪西枫脸上刮霜的样子確实很镇人。 “听,当然听嘍!但我的脾气对你们这个职业来说不合適,看看报个道就被人家赶回家了,別说以后干別的了; 所以嘛……五毒门的消息我继续帮你打探,有什么风吹草动当然让你第一个知道,但就別提什么协警的事情了。” 顾渊得意的笑笑,没有什么比昨天那件事更適合当藉口了。 洪西枫气的丰满胸脯剧烈起伏,单手点著顾渊发毒誓:“我今个就把话撂下,在我管理的一亩三番地谁敢跟你过不去……” “是这小子,没错就是他!” 没等洪西枫一句毒誓发完,后面十几个社会青年已经把药店门口围上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啪嚓!”药店经理见此情状立刻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又见面了啊,你还认识我不!” 林易峰冷笑著拍拍手:“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不好意思转过身来让大家看看呢?” “我劝你最好停下,离开,真心的。”顾渊一手掩面。 林易峰『哼』了一声:“怎么著?怂了?別以为自己有点关係有点后台就拽,告诉你在春路我老大! 你既然来这里就乖乖受我管!我不管你是谁的关係,今天给我磕三个头。 嘿嘿,用这妞来弥补我面子上的损失,来吧妹妹,別跟这小白脸……” 洪西枫窈窕娇小的身子在颤抖,缓缓转过身去。 顾渊一开始打算不吭声,但洪西枫的残暴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不得不出手阻止。 “喂,我说——你別太衝动,” “不能用高跟鞋踩人家脸啊!” “別打了再打就死了,都晕过去了!” 顾渊看著实在惨不忍睹,连忙过去拉开暴走状態的洪西枫同志。 而地上的林易峰已经成液体横流状態,流出来的不光是血还有尿。 林易峰找来的十几个社会青年中有认识洪西枫的,见此情形都四散遁走了。 “臭嘎嘣的!敢在老娘鼻子底下捣蛋!还敢调戏老娘?让我再踹他一脚!让我再踹他一脚!” 被顾渊从后面拉住的洪西枫依然小脚蹬个不停,力气大得像只母豹。 药店女经理见此情形立刻拉开门,笑脸相迎:“我刚才是怕这些人闯进来砸坏店里的东西嘛。” 楚白她一眼没屑的跟她计较,拉扯著不停怒骂的洪西枫上了二楼。 两只手穿过腋下架住洪西枫的前胸,两人一开始都没觉察到什么不妥,一直到了楼上才迅速分开,面红耳赤。 “不行,我还得下去。” 洪西枫脸上属於女性的那种羞涩只留存片刻,隨即又被彪悍的表情替代。 “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顾渊见过亡命之徒,没见过这样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的,打得林易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渣一般,真心彪悍。 “哼!他最好是死了!不然被我遇到见一次打一次!” 洪西枫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別拦著我,让我看看他死透没有。” “站住!” 顾渊正顏厉色:“你瞧瞧你,还像个人民警察吗?整个一中美合作所女特务,有你这样的吗?我都没说什么呢。” “那是你的事儿,我告诉你不是这一次了!上次这小子被我逮著跟范大勇一起玩仙人跳讹人钱,他叔叔几乎跪下来给我保证求情! 我才网开一面把他继续留在所里面,谁知道祸害始终是祸害。” 洪西枫这股子疯劲儿上来著实嚇人,看来她最瞧不得別人对自己出语轻佻,林易峰这孙子又不知死活撞到阎王鼻子底下。 顾渊感到一阵后怕:自己昨天幸亏是师出有名,不然惹到这个母夜叉估计会被打得说不出话来! 看著120急救车匆匆赶来把林易峰抬走,不远处高楼上的王蔷薇放下望远镜冷笑:“妹妹,看来你找的这个替身不行呢,人家都没出手……” “哼,我会乱说?这个人同时把七八人动作封住!我亲眼看到的!” 王玫瑰嘴里咬著吸管,恶狠狠说道:“我不管,这个人我要收!这单生意还是放弃吧,买家出多少钱?我给!” “你还真打算袒护他?” 王蔷薇微微一笑:“妹妹啊,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干咱们这一行,最忌讳什么?” 王玫瑰不说话了,低下头去。 虽然是姐妹,但她深深了解姐姐认真起来有多么可怕。 “既然接了这单生意,不管目標是谁,就算是亲爹也不放过!做我们这种生意很苦,所以我们要把信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你以为我们是靠什么挺过来的?官方三番五次打击为什么就我们没事! 那些出尔反尔的大佬们哪个不比我们人多地盘多?现在他们在哪里?” 王蔷薇脸沉的就像一座冰山,转过身去。 此时药店里的顾渊和洪西枫还没出来,但林易峰已经被抬走了。 王玫瑰见状惊叫一声,边把望远镜递给姐姐边说:“姐!你快看!” 王蔷薇拿著望远镜一看,药店附近的小胡同里聚集著很多的人,且每个人手上都有武器。 王玫瑰也有些急了:“这是咱们的人吗?你已经布置好要动手了?” 第321章 险象环生 “是的,咱们一言堂可不能出尔反尔!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蔷薇说完话,便听她嘴里发出一声唿哨,胡同里的那些人纷纷出动,瞬间便围住了药店。 在屋里的顾渊和洪西枫也发现了外面的异样,洪西枫气呼呼的喝道: “肯定又是林易峰找来的人,这孙子还没完了?看我不收拾他们!” “慢著!” 顾渊眼疾手快,猛衝过去扑倒了她! 洪西枫只闻到一股子药草味道,被顾渊的身子压在下面;她羞愤难耐,一把把对方拨开。 “哗啦!”几把斧子穿过玻璃投掷进来,碎片落了一地。 “这……” 洪西枫脸色变了,其中一把斧子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公分,若不是顾渊及时把自己扑倒,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这是专业打手。对方一共十几个人,並且个个都很精悍,不好硬打!带枪了吗?”顾渊声音悄声说道。 “带了。”洪西枫点点头拔出枪。 顾渊鬆了口气:“谢天谢地!有枪就好办多了,我从后面包抄,你用枪震慑住他们!” 但他立刻被一只小手拉住,洪西枫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没带子弹。” “我擦!”顾渊险些晕过去:“不带子弹你带枪做什么!” “没有战斗需要都不带的,打了子弹写报告太麻烦……”洪西枫的声音低下去。 “衝进去吧,他们只有两个人!记住目標是那个男的!” 外面红衣人中有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正是王蔷薇四大金刚之一的石虎。 眾多红衣人冲了进来,药店门被直接砸开! 药店女经理早就溜走了,几个店员尖叫著钻到柜檯后面。 明晃晃的刀,十几把在眼前晃动,一般人早嚇尿了。但顾渊和洪西枫都稳住神,背靠背拒敌。 “嘿!” 一个嘍囉挥刀砍来,出刀隱蔽快速,但还是没有洪西枫的腿快,瞬间飞起来砸在墙上。 顾渊那边也跟对方接上火,飞针射中一人自己却险些被侧面的刀片子劈中,险象环生! 这些嘍囉都是凶悍勇武之辈,绝对不是刚才林易峰找来凑人数帮人场的酒囊饭袋。 他们都是在武校出身,心狠手黑並且都会几手功夫,顾渊没把握同时应付这么多。 受过战斗训练的人,跟一般人动作敏捷性完全不同,即便是这种看似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群殴也有区別的; 没受过训练的人根本不嫻熟配合作战绞杀强敌,而这些武校出身的打手配合起来上下其手左右开弓,攻击防守都很有默契。 此外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可供两人腾挪躲闪的余地都没有,一把把明晃晃的刀锋闪著眼睛无处不在! 眼看著包围圈越来越小,顾渊已经一只手摸出怀里的黑色小瓶。 这东西不到迫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用的。 但使用之后在场的药店人员和洪西枫也会一併遭殃! “都別动!” 犹豫之间,洪西枫已经硬著头皮亮出空枪,倒是一时震慑住了对方。 儘管这些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也愣住了。 “这种枪只有八发子弹,有种都打在我身上!”石虎分开人群站了出来,赤著的上身纹著一只斑斕大虎,很有气势。 洪西枫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没想到自己身为堂堂刑警队长,居然被这群杂碎围困住! “没错,我正有此意!” 顾渊却淡淡一笑,接过洪西枫手里的枪对准石虎:“八发子弹打在一个人身上,估计很过癮。” 石虎脸色变了,他刚才只是看著拿枪的是女人,不相信对方会有胆量开枪。 现在枪枝到了顾渊手里,这个眼神阴冷的男人真的让他心里没底。 “你们跑不掉的,你若是个爷们就乖乖的认栽,免得这位姑娘受连累!” 石虎感到有点骑虎难下,心里也很纳闷:这女的怎么会有枪?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高处正在看戏的王玫瑰抱著双臂冷笑一声:“姐姐啊,你没有问我情况就贸然派人去了,这样吃亏的是你自己哦。” “此话怎讲?”王蔷薇脸色一变,她也觉察到局势有点不大对劲。 “那个女人呢,正是现在市局副局长洪西枫,你撞到铁板上了吧?袭警可是大罪哦,还是快点收手吧!” 王玫瑰虽然不服姐姐比自己强,却也不希望自己人吃亏。 这种情况下就算吃下顾渊和洪西枫,官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蔷薇千辛万苦才生存下来,靠的就是避开这种雷区。 “虎子,撤!”王蔷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用耳麦式对讲机下达指令。 “啊?但是……” 石虎有点不甘心,今天出动如此之多的弟兄,若是无功而返真心没面子。 但王蔷薇大姐的话,不容反驳。 “你们给我小心点!”石虎恶狠狠瞪了顾渊一眼,带著眾手下悻悻而去。 洪西枫的手微微有点哆嗦,绕是她这样的女土匪也会害怕。 顾渊一脸平静的把枪递还给她:“好了,没事了局长大人,记得以后要装子弹!” “他们为什么走了?”洪西枫稳下神来之后似乎想到什么。 这种精悍打手,绝非一般的地痞流氓! “这件事不简单!你现在很危险必须由我们24小时保护!” 洪西枫咬著嘴唇,她有点憎恨自己刚才表现出来的懦弱。 “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衝著我来的?没准是对付你的呢。” 顾渊心里当然明白,但他知道自己一旦被警方保护起来,钱家那些人怎么办? 仅仅靠著那些保鏢和不靠谱的林宇平,真心跟不设防没是没区別。 “你考虑清楚!这可是性命攸关!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行李,今天就住进警局!” 洪西枫转念一想似乎也意识到了顾渊的担忧:“这样钱家那边就是去监控了,不行!要派警员入驻钱家!” “什么?警员住在钱家?” 顾渊倒是希望这样,但他也很清楚这不大好办钱金元那性格,是很难容许外人住进来的,何况还是警察。 再者说来对方什么时候行动很难说,警员长时间住在钱家也不现实。 第322章 怒从心起 “依我看,还是老办法吧!”听了顾渊的担忧,洪西枫眯起眼睛来。 “引蛇出洞?”顾渊几乎有点摸到这位小姐姐的脾气了。 “没错!与其长年累月的提防著,不如卖个破绽让他们自己显出原形!我们好一网打尽!” 洪西枫说这句话的时候满面红光,似乎又在憧憬上次那种场面。 前几次打击五毒门的行动使得她连连升官,这次若是再建奇功,估计就要铁定成为正职接班人了。 市局的梁局长六十多了,退休已经迫在眉睫。 “先別想这些,你这又是拿我们当诱饵啊!合著一点不心疼……” 顾渊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就不能用点別的办法?您这都副局了,就不能推陈出新来点创造性?” “妈蛋!我办案的时候你还穿开襠裤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你就装作被我们保护起来,这样一来五毒门人一定会下手!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鱉了!” 洪西枫似乎还陶醉在自己憧憬的美梦中,双手合十痴般的笑道: “成为局长压力会不会很大?我这才28岁就已经躋身局级干部,会不会丧失奋斗的目標?” 顾渊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这样最好,我前脚进警局后脚咱们就在钱家附近布置人手监控,这次你的手下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少废话,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的动作也要加快!我现在就带著你去钱家拿东西! 记得一定要让对方看到,要大摇大摆!” 洪西枫有几分担忧:“对了,要是咱们做的这些障眼法对方都不知情,那就白忙乎了。” “放心吧,对方百分百知情!” 顾渊突然想起赖在钱家的王玫瑰,不由怒从心起。 自己来视察药店的行程,自己什么时候出门,只有家里的人通风报信外人才有可能知道! 他真有点后悔自己太轻视对方,没有直接告诉钱金元真相;一时大意差点让自己没了小命。 “你的车叫人开走就好,坐我的车!”洪西枫得意洋洋的一指路边轿车,居然是辆崭新的別克君威。 “乖乖,当上领导就是不一样;立马就换了座驾?” 顾渊习惯性的打开架势位置的车门,却被洪西枫身子一挤:“妈蛋,谁叫你开了?死开!” 看到对方这样有驾驭欲,顾渊先入为主的认为她驾驶技术一定不错。 但实际上呢……直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最好,一路上看的顾渊心惊肉跳:“我去,左转弯你不闪灯啊,我去!別在这里急剎车啊!” 有些女性天生不適合开车,即便是桑塔纳换成別克还是那副德行,后面一有车按喇叭就不知所措。 很神奇的是这位姐姐居然开了这么久都没事,一方面是行车龟速,另一方面是动不动就停下来缓一下,这样倒是比慌手慌脚出大事的女人强。 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结果用了將近一个小时。 看到又有陌生车辆停在外面,保鏢立刻围了上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顾渊不愿意惊动眾人,这样的事情越多的人知道越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要告诉钱金元知道就好了。 顾渊刚走进自己的房间,瞬间就冷在了原地,王玫瑰居然就大大咧咧的站在自己屋里! 顾渊左右扫了一眼后迅速把门关上。 王玫瑰脸上的笑容很是得意:“帅哥回来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看哦。” 顾渊见她得意洋洋的的样子恨不得上去给她两耳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敢回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根本就没离开过啊,莫非是在外面受气回来拿我这可怜兮兮的丫鬟撒气?”王玫瑰似乎在故意煽动怒火。 顾渊淡淡一笑,拿起电话。 “喂喂,你要把我交给警察?別这样,知不知道今天是我救了你?”王玫瑰有点慌了。 “看来真的跟你有关呢。” 顾渊双眼直勾勾盯著她:“你到想干什么?你们做的事情没准会搅局懂不懂?” “谁想到你有这么多仇家。我可以明摆著告诉你,林胖子那些人是我让去的; 其实我不让他们去他们也会找你算帐,你跟洪局长在一起他是自投罗网!我是在帮你哦。至於后来那些人那是我姐姐派去的,跟我无关。” “我越来越糊涂了,你为什么帮我?” 顾渊冷笑:“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无缘无故的关心,你可以得到什么?” 王玫瑰脸色严峻起来:“听我说哦,有人钱买你残,我姐姐势在必得的! 虽然这次帮你化解危机,但下次就很难说了!我劝你还是接受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您到现在还没说自己的目的,这是重点;你能得到什么?还有,刚才不光是我有危险!你们的人处境更加危险,不是吗?” 顾渊眼神也微微绽放出杀气。 他隨手拿起桌上杯子,玻璃质地的杯子在他手里居然开始融化,成为黑乎乎的液体。 腥臭的味道瀰漫整个屋子,王玫瑰捏住鼻子脸色铁青:“你……” “哼,要想选我做对手,最好有必死的觉悟。” 顾渊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屋里呆呆发愣的王玫瑰。 “顾渊,你站住!” 王玫瑰气的胸脯剧烈起伏:“这是你的最后决定吗?我可以这样理解?” “没有考虑,何来决定?你自始至终都没说自己的要求是什么。” 顾渊站在门前,轻轻把门打开:“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听,我不喜欢受人胁迫,你还是安静离开吧,我不愿意为难女孩子。” 王玫瑰愣了下,慢慢从他身边走过。 突然她袖中伸出利爪,无声无息朝顾渊刺去! 顾渊居然不躲不闪,生生用手臂挡住爪峰,血四溅喷了王玫瑰一脸。 “你!” 王玫瑰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应对,一时之间慌了神,隨即被顾渊一把按在墙上! “知道了嘛?千万不要跟我站在对立面,否则自己会受伤,你姐姐也会受伤!” 顾渊手臂的血不停的往下滴,但他毫不在乎。 这种利爪只能抓伤皮肉,只要不击中要害部位根本没有威胁。 第323章 要死要活 王玫瑰的眼睛睁大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雄性的,粗野的呼吸。 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感觉,是那样剧烈浓郁。 平时习惯了手下那些混混们的低眉顺眼和低三下四,这个男人的雄浑和胆魄让她的心颤抖不已。 “好吧,我去说服姐姐。”王玫瑰突然恢復了平静,转身就走。 “你能告诉我僱主的消息吗?我只是隨便问问,若是太为难你可以不说。”顾渊满不在乎的看看流血的臂膀。 王玫瑰的脚步停住了,回头看了顾渊一眼:“是本地口音哦,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顾渊目送王玫瑰离去,从怀里掏出蓝心粉,这是一种產自南疆的植物果实研磨成的药粉,比起一般止血药物强效数倍。 蓝色的粉末瞬间让血液凝结,结痂然后脱落,手臂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跡。 “滴滴滴!滴滴滴!” 外面的洪西枫明显等急了,这种性子的人是不会用委婉方式表达情绪的。 他在阳台招呼一声:“別嚎了姑奶奶,用不著了。” 看来他和洪警官都预计错了,僱佣凶手对付自己的,居然还不是五毒门人! 五毒门人绝对不会是本地人,也绝对不会本地口音。 看著王玫瑰欲说还休的样子,明显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怎么回事?奶的!你又怎么了?不是刚才说好了吗?”洪西枫喘著粗气站在楼梯下面,她出入钱家倒是畅通无阻,因为上次的事件保鏢都认识她了。 “上我房间说话,五嫂来两杯茶,阿龙阿彪,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顾渊把左右人都支开。 这一幕被钱瑞雪看到了,气的她立马心跳加速:好傢伙!大白天孤男寡女关上门干什么?还把人都支开! 她躡手躡脚来到门外,耳朵贴住门。 里面的每一个细微动静,都让她浮想联翩。 “这次真的对不起,这是我闯的祸。”顾渊的语气很歉疚。 “咱俩谁跟谁?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谁叫你是我的人?” 洪西枫语气倒是颇为豪迈。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门外的钱瑞雪捂住嘴巴,开始飆泪。 “这,八字还没一撇,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人?” “嗨!不就是个手续的事?明天办了就是!” 屋里正说话,突然钱瑞雪破门而入! 指著顾渊洪西枫大声吼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无耻!下流!不要脸!” 说罢嚎啕大哭著摔门而去,剩下两人泥胎似得站在哪里。 “她这是……怎么了?抑鬱了?”洪西枫苦笑一下。 “不知道,估计大姨妈来了,我去看看。”顾渊倒吸一口凉气,跟了上去。 钱瑞雪一路都搞著破坏,情绪激动的她居然把沿途走廊里的瓶都打碎了,价值不菲的壁画通通撕掉,这种发泄情绪的方式確实成本很高。 “顾先生,小姐这是怎么了?” 五嫂正在清扫残局,悄声说道:“小姐这是又发脾气了,她发脾气的时候千万別逆著她的意思,不然会出大事!” “出大事?”顾渊被钱瑞雪房间里乒桌球乓的声音搞懵了。 “她十六岁的时候,老爷没有按照她希望的回来给她庆祝生日,结果就把整个家都给砸了!” 五嫂连连摇头:“老爷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整个人都抽搐起来,送到医院抢救了七八个小时才脱离危险!” 哦……顾渊心里稍稍有点底了,根据他的经验,这不是什么身体上的疾病,而是一种心病。 跟身体骨肉皮內臟的病灶不同,人的思维意识和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人的成长中也会形成各式各样的病態。 这些病態或许平时不会发作,但一旦到了特定条件就会亮出獠牙。 像钱瑞雪这种情绪失控破坏欲大增的情况,就是一种典型的病症。 他轻轻拉开钱瑞雪的门,迎面一个瓶就砸过来:“你给我滚!给我出去!找你的相好去!” 顾渊连忙躲过,瓶应声而碎。 碎片崩到他脸上,划破一绽! 但钱瑞雪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標,各种水杯,紫砂壶,小工艺品甚至是枕头布娃娃都撇了过来! 顾渊挺著胸任由这些东西砸在身上,慢慢靠了过去。 “你別过来!你个骗子!心萝卜!你……” 钱瑞雪突然手被抓住了,手里拿著的东西也滑落在地。 “闹够没有?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或者先歇口气?”顾渊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跟你没关係!以后我的事儿,跟你一点关係没有!只是请你不要把莫名其妙的人都往我家领!我烦!噁心!” 说罢钱瑞雪用指甲狠狠抓他的手,奋力想要挣脱。 顾渊的手很快就被挠的跟国旗一样,他也有点恼了: “別这样孩子气好不好,有事说事!谁惹到你了?你敢像正常人一样沟通下嘛?怎么越来越像个……” 他本来想说“泼妇”二字,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若是寻常人说出来也就罢了,这小姐姐心里嘎嘣脆弱,没准真来个要死要活抹脖子上吊。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洪西枫唯恐天下不乱的伸进头来:“怎么了?地震啊?” “你就別添乱了姑奶奶,差不多。” 顾渊连忙把门关上,一回头钱瑞雪那边却已经一只脚登上露台。 “你又搞什么!” 顾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刚才洪西枫冒头总算给他提了个醒,让他寻思过来了对方发飆的原因。 “我活腻了,死还不行?你別过来!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钱瑞雪嘴里虽然这么说,一向恐高的她看看下面嚇得长腿有点哆嗦。 顾渊停下脚步,笑呵呵的说道: “我也经常活腻,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啊,你看看这里是三楼,跳下去肯定摔的手脚折断,內臟都跑出来!脸被划!” 最后一句话明显起到了决定性作用,钱瑞雪立刻尖叫一声从露台边上窜下来,被顾渊一把抱住。 “放手!臭流氓!” 钱瑞雪挣扎著双手胡乱挥舞,而顾渊却死死抱住她。 高挑身材的钱瑞雪,身体却很纤细瘦弱,顾渊的手抱住她的腰居然可以环过来摸到自己的胳膊肘。 第324章 暴力抗法? 与纤细腰身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对方那很有存在感的胸围。 紧紧贴在顾渊身上,钱瑞雪整个人都要融化了的感觉,疯狂挥舞著的双手渐渐平息下来。 “別闹了,听话。”顾 渊有点忍俊不禁,自己似乎在把对方当小学生。 钱瑞雪这人情绪一激动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任性。 谁知钱瑞雪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他原地崩溃:“你是不是跟她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就有孩子了?净瞎说!” 顾渊说完便看到洪西枫在门缝里偷看,还笑得鬼鬼祟祟的,他不耐烦的冲他摆了摆手。 这时楼下的钱金元也被他们的吵闹声给惊动了,上来推开门一看,顾渊正抱著钱瑞雪轻声细语的在哄著,便又一声不吭关上了门。 洪西枫看著他冷笑著哼了一声:“钱叔,您女儿这脾气也真是够呛,这要是在我家,我敢这样做的话老爹早把我一脚踹出门了。” “呵呵,洪警官见笑了,我內人去得早,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忙著做生意干事业,真心觉得亏欠她们很多……她成为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的。” 听了这句话钱金元很不悦,却依然谈吐淡定恳切。 “我得先回所里了,您要多注意五毒门那边的动静哦,有什么异样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一定,您不用说我们也会这样做,我都恨不得你们留下来住呢。” 钱金元一句客气话没有考虑很多。 “恩!我正有此意!接下来如果五毒门那边动作频频的话,我一定会派专案组过来驻扎! 好了,您不用送了,哎?这个小孩子是谁?” 洪西枫看到角落里正在偷看的小昭。 钱金元对著她耳语几句,小昭却率先嚷嚷起来: “为什么你们大人都背著我说话?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吗?那个怪叔叔是这样,老头你也这样!为什么!” “呵呵,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洪西枫看著小昭胖嘟嘟的脸蛋,忍不住就上千掐了掐。 小昭很严肃的推开她:“阿姨是女流氓,怎么能隨便亲人呢。” 眾人都哭笑不得,却听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是保鏢正在跟人爭执。 “怎么了?”钱金元等人来到门前,只见外面停著几辆警车。 “你们是市局的?”洪西枫感到莫名其妙:“谁派你们来的?” 对方领头的是个棺材脸:“不好意思,我们是省局的,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没有资格证书非法行医,顾渊在吗?” “我就是。”顾渊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的钱瑞雪紧紧跟隨。 “你作为主治医生靠刀进行手术,应该有行医许可证或者资格证书吧?” 棺材脸拿出一张报纸,上面刊登著他救治女孩狂犬病症的事件。 “没有。” 顾渊直言不讳,对於密宗医者来说去考取那些东西简直就是笑话。 密宗医者的资格认证,比起主流医学认证那种闹著玩的东西严酷多了。 “对不起,您以为无证行医,触犯了律法,请跟我们去协助调查。” 法律就是法律,他只认同服从自己的东西,对於心高气傲有自己独立標准的密宗医术,或许都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等等!您是省局的?哪个部门的?” 钱金元拦住警员:“或许这是个误会,我们这位医师的资格证书正在办理中。” “这位先生,请不要妨碍公务好吗?” 棺材脸冷笑:“这种说辞也是於事无补,办理中也属於没有行医资格,没有行医资格就擅自给病人动手术,这是违法!” “没事的,师兄你就別说了。”顾渊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瑞雪看著顾渊要被带走,连忙拉住钱金元:“你跟省局的王叔叔不是认识吗?怎么不……” “放心吧,我无证行医,按照法律规定3000元以下罚款,对吧?” 顾渊平静的看看棺材脸:“並且我是治好了病人,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酌情应该减轻处罚对吧?” “呵呵,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没错!但你必须跟我们去交代清楚案情,你的违法行医工具必须没收!” 棺材脸对著身后的警员眼神示意,其余几个警员说话间就要闯进去。 “干什么!这是你们隨便闯的吗!”钱瑞雪那股子凶狠劲又上来了,嚇得两个警员倒退几步。 后面钱家七八个保鏢都凑了过来,人数对比並不吃亏。 “你们这是干什么!暴力抗法?你们有义务协助调查!我现在怀疑这个为发行医者把工具藏匿在这所房子里,要搜查!” 棺材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我说,这位同僚,我虽然只是市局的,但有件事情我实在搞不清楚……你们是省局的,为什么越权办案? 並且使用的车辆是別的单位的?还有,看你们的警號应该是省局下属派出单位,02开头不是吗? 你们作为分管区域的片警,有什么资格来异地办理案件管理案件?你们有什么利益驱使?” 洪西枫趁著这段时间把对方的车號,警號都扫了一遍,知己知彼之后句句话都直指要害! “这……”棺材脸明显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同行,一时之间语塞了。 “把他们扣下!” 钱金元把脸一沉:“居然敢来这里瞒天过海!他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都抓起来等著省局领人!” “你们这是犯罪!退后!”棺材脸慌了,拔出枪来。 但他拿枪的手顷刻间就被插上一根银针,银针不偏不倚正中麻穴,手枪应声落地。 其他警员见势不妙纷纷去摸枪,却被洪西枫率先用枪逼住: “住手!不想死就住手!咱们警员执行公务死亡呢,还能算烈士;你们若是死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意识骂名!” 不知道是黑洞洞的枪口管用,还是后面这句话管用,隨行来的七八个警员都老实了。 顾渊拦住眾人,目光炯炯瞪视著这些不速之客: “別这样,我確实是非法行医,但你们也是违规执法,我会按照规定接受本地公安机关的惩处;这一切跟你们说不上话,滚!” 第325章 医者父母心 棺材脸等人自知理亏,灰溜溜捡起枪走了。 “就这样放他们走?”钱瑞雪有点不甘心。 “这些是受人指使的傀儡而已;否则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晦气!” 顾渊看看钱金元:“看来想对付我的,不止是五毒门啊!” 钱金元和洪西枫都点点头:这种手段和行事风格,確实不是五毒门的做派。 就在眾人慾回屋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 这些警员走的时候或许是太慌张,后面一辆车居然撞上前面的棺材脸车子。 棺材脸的车子里立刻失去控制撞上大树,整个人从副驾驶位置飞了出来十几米,面朝下趴在地上不动了。 眾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快救人!” 还是顾渊先反应过来,把对方从车里抬了下来。 那些隨行的警察都傻了,倒是洪西枫等人反应比较快,七手八脚把伤者送到屋里。 “啊,我怎么了,我看不见了!” 棺材脸突然醒来,刚才翻白眼翻得很起劲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光泽。 “別动!你的头骨首创压迫视觉神经,千万別动!不然视神经受损眼睛就永远废了!” 顾渊將其按坐在沙发上,回头对钱金元耳语几句。 “不把他送医院吗?” 洪西枫真心有点厌恶这个同僚,眼看著顾渊要出手相救心里很不高兴。 “来不及了,伤势非常严重! 头骨的碎片边缘尖锐已经损伤部分神经,不然的话不会怎么快就暂时性失明!若是在三十分钟內不及时处理创口,会有生命危险!” 顾渊脸色非常严峻。 师傅白淮说过一句话:医者父母心。 即便你是你的仇人,也要把救死扶伤放在首位。 顾渊没有师傅这么高的境界,但他明白这些人只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被人做枪的人其实往往最悲惨。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手术器具一字摆开,身后那些警察有点不大敢相信:“在这里就要动手术?” “对啊,我还没有行医资格呢,敢不敢让我做?”顾渊似笑非笑的看著这些人。 “做!医生您连那样的绝症都可以治癒,我详细您!” 棺材脸连忙嚷道:“说实话,我们真的是受人指使,是我们所长的朋友……” “別给他做!”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喝道:“楚兄弟,这人明明是无理取闹想要中伤你!这种人救他做什么?” 眾人都把目光转过去,说话的人居然是林宇平! 在眾目睽睽之下,林宇平表情有点不自然:“呵呵,我就是隨口一说。” “宇平,我听说你跟省局黄所长很熟,不是吗?”钱金元突然脸色严峻起来。 “原来是你!” 钱瑞雪瞪大双眼:“对了!前一段时间他不是说去省城治疗吗?” “这……”林宇平愣了下,身后的保鏢已经很有眼力价的抓住了他。 但冷不丁他一个大背摔,抓住他的保鏢被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等左右其他保鏢过来,飞快抄起桌上一把水果刀。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陡然对准了他。 “我要是你就消停点。” 钱金元面无表情的看著对方,他手里的枪一分钟內可以打死三十个林宇平。 “老爷,我……” 林宇平始终有些怕钱金元,这种威严感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就算今天钱金元手里没有枪,他心里也会犯怵几分。 “这些事情都是你捣鼓的吧?你是不是觉得,钟管家的例子不够醒目? 是不是我这些年把你们惯坏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凌驾於规则之上?是不是翅膀硬了?” “老板,我……我只是不甘心啊!” 林宇平这时终於爆发了,不管不顾的指著顾渊大喊道: “凭什么他一来就抢走我的一切!以前您心目中最信任的人是我,可自从他来了以后。你就把什么都给了他,凭什么?” 钱瑞雪被他声嘶力竭的样子嚇了一跳,急忙退后两步躲到了顾渊身后。 钱金元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你觉得没有他你就可以得到我的信任了?” “林宇平,你这人是什么脾气性格,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给你留点面子罢了,是因为你毕竟为钱家尽心尽力,但现在一切都完了,你敢在我面前挥刀?你走吧!” “什么?” 林宇平愣了下:“您让我走?我能去哪里……” “凭你一身功夫,还愁没有地方吃饭?但你给我记住,不要再出现愚蠢的念头!否则你下次走都走不了了……” 钱金元发怒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那边顾渊已经开始抢救了,棺材脸的伤势比较重,神经组织已经被损坏,不仅暂时性失明,还开始晕厥。 林宇平默默看了钱金元,钱瑞雪和正在忙碌的顾渊一眼,转身离去。 “老爷,这样让他走会不会留下后患?”一个保鏢悄声问道。 “让他去吧,就凭他还掀不起多大风浪!” 钱金元转身查看顾渊的手术进度,只见顾渊已经用自己锋锐的手术刀淬火消毒,並且麻利的掀开表皮开始修復组织神经。 密宗医者大大强於普通医生的地方,就是使用极其简陋的工具就可以完成高难度的手术。 在一般人看来无比艰险,即便有顶级设备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成功。 而顾渊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用自己精湛的手法完成了神经组织修復,拿出骨头碎片,並且对伤口进行了缝合。 隨著麻药效力渐渐衰退,棺材脸醒来了。 “这!顾先生!这件事我真是……” 他庆幸著自己劫后重生,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我不是人!我做的这件事违背了自己的职责!您为什么要救我呢?”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顾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就算扒掉这身皮,不吃这碗饭,我也不干!” 棺材脸咬牙切齿:“我这是被人当枪使,还乐顛顛的以为自己拍了领导马屁。 刚才在鬼门关转悠终於让我想通了,人家压根就没把我当人!来做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把我当炮灰!” “不要情绪太激动,否则伤口还会崩开,多保重吧。” 看到棺材脸这幅悔恨不已的样子,顾渊终於明白几分师傅的话。 第326章 惴惴不安 用暴力,有时候未必可以让自己取得优势,没头没脑的暴力只会让自己四面受敌。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小渊。” 钱金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样:“这个站在林宇平背后的人,一定要查清底细!不然的话还会有麻烦的。” “这下应该不难找到他了。” 顾渊手里攥著一张名片,是棺材脸临走前递给他的。 名片印刷精美,在无数头衔后面写著一个名字: “章华。” 又一只菸蒂被抽得快要烧手,而顾渊却浑然不觉。 最近以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人太片面。 原本以为有勇无谋的林宇平,居然也能想出这种弯弯绕的点子来算计自己,看来真像师傅所说的那样:人不可貌相!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先要把自己隱藏起来,减少对立面然后再慢慢的消除不利於自己的因素。 这是师傅的处世哲学,但顾渊似乎永远也无法做到。 “別抽了!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抽个不停!” 钱瑞雪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屋里来,把他手里的烟屁股夺过来,用高跟鞋踩灭了。 顾渊没有说话,懒洋洋的倒在床上。 昨晚又熬了一夜,红丸的成分研究却毫无结果。 就像钱金元说的一样,炼製这种违禁药物的真是奇才,各种成分看似稀鬆平常,但组合起来却威力惊人。 “还在为姐姐的事情烦躁?其实我爸这几年也是……” 钱瑞雪跟著坐在床上,一只手轻抚他的背:“不要太勉强自己,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姐姐中毒太深了。” 顾渊的眼神有点发愣,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似乎连一点解决的思路都没有。 如果说治癒復发狂犬症他是一般是靠著敢拼的劲头,那这次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一个毫无头绪。 不单单是药品成分的研究方面,一直没有露面的五毒门杀手也让他有点焦躁。 不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有自己的弱点。 但这种始终隱藏在阴影里的杀手,真心让人惴惴不安。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顾渊出师以来,第一次產生这种念头。 想想自己被派到这里来,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师傅明显是要把自己支开。 云游四方?哪次他云游不是带著自己一起? 突然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顾渊从床上竖起身来,凑到窗前。 只见钱金元的座驾匆忙驶出大门,启动速度很快。 “这是怎么了?你爸这是干什么去?” 顾渊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一向作息规律的钱金元怎么会这个时间出去? “我也不知道。” 钱瑞雪看著顾渊,情绪也紧张起来:“昨天我爸喝酒了,真是奇怪!他已经十几年没喝酒了,应酬什么的都是让人代替自己……” 夜半三更出门的钱金元,满脸皆是一去不復返的惆悵。 他回头看看堡垒般的钱家大院,心里默默念叨:好好活著吧,一切由我来终结。 在三天前,他受到陌生人的来信。 对方毫不忌讳的说明自己五毒门人的身份,並且很直接的告诉他:取你们全家性命,易如反掌! 但我们现在只想要顾渊一个人的人头,作为交换你们可以获得安寧…… 最要命的筹码是,对方保证可以治癒钱晓雪的药癮。 无法否认,最后一个筹码让钱金元纠结很久,但他还是没有选择用小渊的命来换取自己一家的苟活。 並不是因为他义薄云天,而是他不信任这些人! 作为一个老练的生意人,知道这些捞偏门的人都是什么行事风格,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用实力和手中的筹码做后盾的。 谁能保证这些人不过河拆桥? 小渊顾渊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而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东西? 自己知道了关於他们的这么多事情,难道会放过自己? 到了约定见面时间,他不露声色带著两个精悍保鏢上路了。 这两个保鏢一直没有在钱家露过面,是他刚刚从非正常途径僱佣的杀手。 省內要价最高的鬼斧和神枪,这一对搭档是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杀手,钱金元了400万才聘来助拳。 跟这些人物打交道是迫不得已,他也看到了自己女儿对顾渊的心意,他不想让顾渊跟著自己冒险。 “都准备好了?” 钱金元检查著自己手里的枪枝,过去几十年在商界拼杀,这支枪没少派上用场。 “放心吧老板,你请了我们兄弟两个,就不用担心场面得不到控制!” 鬼斧是个身材魁梧强壮的大个子,脸上的肌肉都很发达。他狞笑著对著车后座的搭档神枪笑笑。 神枪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一双小眼睛很有神很警觉,他在车上都时刻观察著四周车辆的异样。 看著两人自信满满的样子,钱金元终於鬆了口气: 这一战,能降服对方做人质,整个五毒门就会投鼠忌器,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才真正有了保证! 城郊红星砂石厂,这是一座早已废弃的厂房,由於砂石资源日益紧张成本增加,这种私营小厂自然经受不起压力倒闭。 由於地理位置偏远,银行把这里贴封条之后就没再管过,因为没人对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感兴趣,不如等著有朝一日城郊开发了。 “就是这里吧?”后座的神枪警惕的看看四周。 “怎么样,老弟?”鬼斧眼神也严肃起来,嘴里的牙籤吐了出来。 作为职业杀手,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但作为保鏢却是头一遭。 让习惯狙杀目標的人来保护人,確实有点滑稽,但话反过来说,这些杀人如麻的傢伙都对杀手那一套路异常嫻熟,也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同行。 “不大好,四个制高点都有可能设置狙击手,厂房那边没有光源,咱们带著照明设备过去就会被暗处的敌人当活靶子!” 神枪摇摇头:“老板,对方选这个地方就是要你死啊。” “此话怎讲?” 钱金元头顶渗出冷汗,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 第327章 耍太极 “这种地方杀了你,尸体直接就地取材用石灰水,硫酸挖个坑融化掉,警察都找不到一点证据。” 鬼斧冷笑一声:“不过你很走运,遇到我们兄弟了!老弟,上!老板,你按照计划继续往前走!” “啊?”钱金元抬起头来,车里的两人早已不见踪跡。 他只好硬著头皮,缓缓把车开了进去。 里面很黑,灯光全无,只有一间小屋里忽闪著灯光。 钱金元不是没有经歷过生死一线的场面,但那个时候自己一无所有浑身是胆,现在却没那么淡定了。 现在他有钱,有地位,有女儿马上可能就有女婿,或者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身上的东西多了,牵掛的东西多了,脚步也就越发沉重。 闪著小灯的屋子越来越近,这应该是之前看守材料的人值班用的屋子。 钱金元一把推开门,看到屋子里坐著一个老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钱金元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来了!” 对方却依然保持酣睡,没有搭腔。 “我来了!你们有什么办法杀顾渊,我可以全力配合!” 钱金元有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但那老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他的心里开始发毛。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老头人的脖子以一种非正常的角度弯曲著; 他走过去轻轻的碰了一下老头的肩膀,老人便“哗啦”一声倒了下去,原来这人早已死去。 四周一片漆黑,却有声音不断传出来:“胡老板,你这是在开玩笑?我们要的是你小渊的人头,不是一个承诺!” “但你们也知道,我小渊不是寻常人物!我曾经试图下手,他的防范心很强!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忙!” 钱金元逐渐稳下神来,开始跟对方耍太极。 “你不要跟我们耍样!” 黑暗里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並且发出拉动枪栓的脆响:“知不知道我们隨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一个黑影从房樑上坠落,直挺挺摔在地上,面门上插著一把小斧头。 鬼斧在房顶对著钱金元一个呼哨,钱金元连忙闪避开来。 一个角落射出子弹,子弹在房顶和钱金元刚才站立的地方开,但隨即就哑火了。 神枪从另外一处窜出来,小心翼翼的接近对方。 用脚踢了踢,角落里居然倒下两具尸体。 鬼斧这才从屋顶跃下,仔细查看对方的面孔。 “这不是粤北三蛇?” 神枪哼了一声:“听声音就觉出来了,这三个傢伙都请的动,看来对方下了不少血本呢。” “你们认识吗?”钱金元胆战心惊的站起来。 “去年,这帮人跟我们抢过生意,真是冤家路窄啊……” 鬼斧狞笑著想从死人脸上拔出斧子,但斧子砍得太深被骨头卡住了。 他不得不弯下腰去,一只脚踩著对方的面孔,双手用力! 钱金元突然嗅到一股子香味,立刻掩鼻喝道:“小心!不要呼吸!” 这股子勾人魂魄的香味中,带著麻痹人神经的剧毒! 作为钱金元这样的医者自然敏感,但鬼斧神枪却没这样走运了。 两人嗅到毒气立刻瞳孔散乱起来,鬼斧突然拔出斧子,狠狠劈在神枪左肩! 神枪呵呵傻笑著持枪胡乱射击,子弹飞蝗似得乱飞! 钱金元连忙臥倒在地,但子弹还是呼啸而过带走一块带毛髮的头皮。 忍著火辣辣的疼痛,他举枪还击。 神枪的神经已经完全被麻痹错乱,乱枪把自己兄弟鬼斧打成骰子一般,转身又朝钱金元走来。 钱金元的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他却毫无知觉。 被麻痹的不单单是意识,还有痛楚神经。 经管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马上就要倒地毙命,但他还是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一点点走过来…… “刷!” 刀光流星般闪过,神枪人头落地。 钱金元看到后面站著的黑影,连忙用枪对准:“五毒门的人?” “聪明,但是您应该计算好自己的子弹,刚才你开了12枪了吧?如果我没听错,这种是杰克伦敦限量版手枪,弹匣容量12发对吧?” 黑影缓缓露出自己的面孔,居然是一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 这女人年纪最多三十出头,但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成熟女人的魅力比青涩少女更加吸引人。 她一双眼睛充满狐媚劲儿,即便是在这种状况下钱金元还是有些心笙摇动。 “老伯,看来您这个人不怎么守信用呢,也就是说咱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狐媚女人手中的刀形状很怪,有点类似苗刀。 钱金元看著那刀锋一点点向自己逼来,万念俱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这下一切都完了!瑞雪,晓雪,小渊!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如果我是你,就把那破刀片子收好。” 顾渊和钱瑞雪双双现身,用枪指住了女人的后脑。 “嗯?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大惊失色,手里的刀颤抖起来。 “我们早知道家里被设了眼睛,所以只能用掩人耳目的办法出来!” 顾渊冷笑著把枪递给钱瑞雪,自己上前扶起了钱金元。 “小渊,我……”钱金元老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本来想著扮演一把子孤单英雄,却彻彻底底的演砸了。 “不好意思啊爸,瑞雪死命缠著我非要来,我实在没招了。” 顾渊这只顾说话,冷不丁女人一闪身窜到钱瑞雪面前,猛地把枪夺了过去! “呵呵,情势大逆转,不是吗?” 女人得意的用枪指著眾人,把钱瑞雪往前一推: “你们高兴的太早了,钱家上下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中!之所以没动手是为了避开警察的眼睛,现在四下无人夜深人静,你们该上路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眾人,钱瑞雪躲进顾渊怀里,顾渊也一副害怕的样子。 “咔咔!”手枪却连续发出两声闷响,毫无动静! “哈哈!” 顾渊和钱瑞雪笑的前仰后合:“既然你能听出別人用的什么型號手枪,为什么听不出別人的手枪里有没有子弹呢?” 原来下午洪西枫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把自己没子弹的手枪给了顾渊嚇唬人用,免得有人趁著警察还没入驻的间隙偷袭。 第328章 一钱不值 五毒门把钱金元钓出来,就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一旦警员入驻,行事就更加艰难。 “哼,找死!”女人连著翻了几个跟头跟眾人拉开距离,突然嗖嗖嗖手里分撒出银丝来! “小心,军用钢丝!” 顾渊衝上去用双手利刃砍断那些坚韧的丝线,否则的话这些东西立刻就会把三人勒住,勒的深入骨头! 女人却趁著这个档口,一翻身上了墙。 “啪!”没想到钱金元趁著这个机会换了弹夹,一枪击中了她的小腿! “啊!”女人一个倒栽葱摔下来,手握著小腿哀嚎不已。 小腿迎面骨是神经密集敏感,又比较脆弱的地方,但这个地方恰恰又是承担身体重量的重要部位。 女人的这个部位被击碎,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和逃跑能力。 “小渊,带她上车!这里並不安全!没准还有別的杀手!” 钱金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拿著枪四处张望。 顾渊想想也对,一把背起脸色惨白的女人。儘管看起来这女人身子很丰满妖嬈,其实体重很轻。 只有这样贴身接触才知道,她是多么骨肉均润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 女人的双臂,柔若无骨的环绕在他肩膀勃颈处,冰凉冰凉! “哼哼,你大意了!” 对方满脸细密汗珠,却硬撑著喝道:“放下我!不然要你人头落地!” “女士,你的伤势不轻啊,若不及时救治估计会失血过多而死,若是耽误治疗轻则终生残疾走路都成问题!您不会想以后用拐杖吧?” 顾渊的脚步没有停下,钱瑞雪却脸色变了。 “你……”女人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晕了过去。 迎面骨被击碎,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意志比较坚强了。 钱金元开车,钱瑞雪充当起助手的角色来。 狭窄的后车厢成为临时手术室。 “不好,有车子追踪我们!” 开车的钱金元十分敏感,他发觉后面有一辆无牌照的车辆紧追不捨。 “进入市区路程不算远,爸你能搞定吗?我先给她手术!”顾渊把袖子一挽。 “没问题!” 钱金元总算找到点存在感和师兄的尊严;刚才他以身犯险就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没有尽到责任,没有承担更多的责任。 “这种情况下手术,行得通吗?” 钱瑞雪有点担心,隨著父亲左右晃动车辆躲闪对方撞击,手术环境更加恶劣起来。 顾渊没搭腔,按部就班的传达著指示:“用打火机淬火手术刀,在我包里找出绷带和红色,蓝色小瓶来……” 这种外伤手术,技术含量其实並不高,主要是看手法。 其实对於密宗医者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只是在剧烈晃动的车厢內,手术难度上升不少。 “咣当!” 后面的车子图穷匕见,狠狠撞了下车尾! 好在钱金元的座驾价值不菲,非普通的家用车,不然的话早就撞的车屁股解体了。 顾渊的手术刀隨著晃动也偏离航道,不慎在对方粉白的大腿上划了一道,虽然不深却惊得他一身冷汗:还好,不是割到伤口。 “爸你开稳一点!”钱瑞雪也有点著急,完全忘记了有人正在追踪他们。 “小渊,这不是办法!你听我的口令,咱们配合好,我们不能光被撞,不然迟早会被撞下路去!” 钱金元被对方搞的也有点恼火。 “好!你喊一,我就动刀,喊停我就收刀!” 面对这种情况顾渊也是无可奈何。 “噠噠噠!” 没等他们协调完毕,后面的车射出一梭子弹把后车窗玻璃全部打碎。 眾人都被打得缩下头去,好在都没受伤。 “小渊,停!我要出手了!” 钱金元猛地一剎车,对方全速驶来的车子立刻撞在车尾! 对方的车子明显质量比钱金元的座驾差远了,车前盖立刻凹陷下去一大块,速度降了下去。 “好,一!” 顾渊趁著对方没追上来的间歇,连忙把伤口清洗,然后清除碎骨取出弹片。 “啊!”虽然上了麻药,但残余的疼痛还是让女人醒了过来。 看看正在全力救治自己的顾渊,她的眼神很复杂。 顾渊见她醒了,有点担心她乱动影响手术:“我若是你就不要乱动!” “我正在帮你动手术,现在是手术的关键时刻,而你的同伙还在不停的撞击我们的车子,现在我需要你的配合,就五分钟!” 女人闻言咬牙轻轻点了下头,作为五毒门的密医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轻,她不想变成瘸子,所以只好儘可能的配合好顾渊。 这时钱瑞雪往后看了眼,大声喊道:“他们又追上来了!小心!” “爸,他们在左后方!” 倒车镜被后面的扫来的子弹打碎了,钱瑞雪只好一边观察后面的车的位置,一边做著顾渊的手术助手。 吃了亏之后,对方也不敢速度冲的太猛了,毕竟车辆素质不一样对方很吃亏。 钱金元的座驾,是私人定製的別克“堡垒”级別豪华轿车,车重四吨半! 就算路虎越野跟他撞都要掂量掂量,何况是一般的轿车? 手术环境稳定下来,顾渊也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剩下的程序,最后用带著药粉的绷带將对方包扎起来。 “你们……为什么救我?” 女人脸色惨白,无助的看著后面呼啸而来的车子。 很显然,同伴知道自己在车里,但依然做出这种致命的攻击,想要把这辆车撞下路去车毁人亡。 自己的生命在同伴眼里居然一钱不值,而对手却在这种条件下都不放弃自己。 “因为我是医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顾渊擦下手上的血,顺便给自己包扎了下。 手术的时候车厢晃动,手术刀不可避免的切到自己。 “那傢伙是谁?小姐,现在咱们都在一条船上,停下来对方立刻就会用枪扫射!我们都会死!” “那是我们毒龙堂的副党主牟熊,他是夺命书生的把兄弟……你们要小心,他號称第一飞车手!” 女人避开顾渊的炯炯目光,低下头去。 “第一飞车手?哼!” 钱金元淡淡一笑,他十几年前閒来无事也曾捣鼓过赛车,对於富人来说赛车就是一种大玩具,人人都秀上一把。 第329章 最后一搏 根据他赛车的经验,牟熊这孙子顶多算个区级三强,这个所谓第一飞车手真的很有水分。 后面的牟熊正在隱蔽的加速,不远处已经看到市区灯红酒绿的光晕,一旦车子进入市区,牟熊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即便是囂张的五毒门,也不敢在闹市区开枪杀人。 其实牟熊临来前堂主曾经严厉告诫:不许闹出动静,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目標,迅速归来! 但嗜好赛车的牟熊显然没听进去,不仅仅上演了一出绝命飞车大追杀,还使用衝锋鎗扫射对方,已经是把领导的训诫忘在脑后。 “注意,坐稳!”钱金元也知道,这孙子肯定还有最后一搏。 其实牟熊直接在后面射车胎,钱金元一点法子没有只能乖乖等死,但对方似乎觉得那样不算是公平竞赛,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中。 后面的车子发动机呻吟著,死命冲了上来! 钱金元老脸紧绷,稳住车身不动! 这种速度,撞上来是玉石俱焚! 但钱金元还是没有动! “爸!” 钱瑞雪急的双脚跳了:“他衝过来了……” 顾渊看到对方那副架势,幽幽看了女人一眼:“他是要,关键时候跳车?” 果不其然,牟熊在车子接近对方的时候开到全速,自己一闪身跳出车子。 用自己的车子做武器攻击敌人,让两辆车都粉身碎骨一点证据不留! 钱金元最后时刻猛地一个大甩尾!对方车子撞到后腰隨即冲向別处。 “啊?那是怎么了?” 不远处已经有人围了过来,眾人看热闹的积极性救了他们一命。 滚落路边的牟熊狠狠一捶地,闪身离去。 劫后余生的眾人在车子里许久没下去,那个女人怯生生问了句:“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顾渊从女人口中得到一些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原来自己已经被五毒门列为头號追杀对象,不仅仅毒龙堂,般若,浮生,修罗,奈落,恶鬼等堂口纷纷表示,若是毒龙堂没有能力剷除仇人,他们就会动手! 听了这个消息,顾渊等人面如死灰。 这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千疮百孔的“別克堡垒”在车水马龙中静静流淌,不少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叫你丫车子比我好,被撞了吧。 单单一个毒龙堂,就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五毒门还有这么多分舵,这么多强人,以后恐怕是永无寧日了。 “若不是警方採取的行动使得门主忌惮再三,恐怕你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女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夺命书生很討门主喜欢的。” 回到钱家,居然大厅还亮著灯! 顾渊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有人趁机袭击家里? 只见保鏢们鼻青脸肿站在一旁,佣人们嚇得缩成一堆蹲在地上,而大厅正中的桌子上悠然坐著一人。 “你这孙子,总算回来了。”对方带著低檐帽一身黑衣,居然是阔別多日的董璋! “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渊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在搞什么!” “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我教育一下。” 董璋哼了一声,看到后面的钱金元总算知道点礼数,屁股离开桌子。 “这是你的朋友?你们对客人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钱金元脸一沉看看保鏢们,他知道这些人的秉性。 “我们……” 保鏢见此情形连忙点头哈腰:“我们不知道这是顾先生的朋友,最近老爷不是说要严防五毒门的人吗?” 顾渊轻轻嘆口气:董璋区区一个五毒门小卒,都搞得你们人仰马翻;若真是取你们性命真是易如反掌! “黑玫瑰!”董璋看到隨同他们进来的女人,脸色一变。 “你是谁?”女人冷冷看他一眼,两人在五毒门的身份地位立刻见了高下。 你认识別人,別人不认识你,说明你的名气大大不如別人。 董璋显然也不掩饰这一点,他有些警惕的看著黑玫瑰:“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哦,我想起来了,夺命书生手下的六邪之一,董璋是吧?” 黑玫瑰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跟你差不多吧。” “大家都別站著了,先到里面休息,很多事情咱们要从长计议呢……” 钱金元心里稍稍有点欣慰:多了两个帮手,就少了两个敌人。 钱瑞雪一转头,恍惚看到有双眼睛在角落里一闪,隨即不见了。 在钱金元的书房中,眾人呆坐著宛若泥胎一般。 大家都被黑玫瑰带来的消息压抑的心很难受,五毒门上上下下都把火力集中在这里,哪里还有生路? “我要声明哦。” 黑玫瑰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走了几步:“我告诉你们这些消息,只是为了报答不杀之嗯!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该走了。” “走,往哪里走?” 董璋冷笑:“別犯傻了,先不说你透漏消息,单单说顾渊救你这件事,你说他们会放过你?会相信你?” 黑玫瑰愣了一下,无言以对。 董璋虽然身份不如她,说的话却是一点没错! 身为五毒门毒龙堂跟夺命书生身份差不多的黑玫瑰,却始终被副堂主牟熊当前锋炮灰使用。 夺命书生深受门主欣赏,所以区区一个晚辈都有了自己的眾多部下; 还有独立行动的权利;但她作为比学生老资格的前辈却始终做马前卒,为他人做嫁衣,没有任何前途和希望。 貌似神秘的五毒门,实际上跟所有组织单位一样,都是等级森严和特权林立相对比。 黑玫瑰和董璋这种人永远没有机会出人头地,只能充当被人利用的廉价炮灰和劳力。 “你的伤势还没痊癒,最好不要走动。” 顾渊眼见对方尷尬,连忙岔开话题: “现在我们似乎不用討论战线问题,能坐在一起都是一条船的人,没有退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让五毒门打消报復的念头?” “不可能!” 这次黑玫瑰和董异口同声:“除非整个五毒门全军覆灭!” “那就灭了它吧。” 顾渊石破天惊一句话,让眾人再次成为泥胎。 第330章 奸细 “小渊,现实一点吧,咱们毫无胜算……” 钱金元重重嘆口气:“说起来还是我引狼入室惹的祸!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大不了我去找他们,用我一条老命换来安寧!” “爸,你觉得说这话有意义吗?你想没想过瑞雪的感受?” 顾渊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们这些熟悉五毒门的人都明白,他们没有怜悯,没有原谅!或许咱们只有这个机会,一旦警方打压五毒门的行动结束,我们將更加被动!” 钱瑞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著顾渊。 这个男人能考虑自己的感受,她还需要说什么?顾渊说的话就是她想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 钱金元脸色一沉:“找你师傅帮忙?” 作为世上仅存的宗师级密宗医者,白淮具有碾压对手的实力。 “师傅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只是飞鸽传书给他带了信,回没回家就很难说了。” 顾渊轻轻摇头:“在我师傅来之前,我们必须擒贼先擒王。” “等等!”黑玫瑰突然站起来,打开书房的门环顾四周。 书房外面的走廊灯明晃晃的,一片寂静。 现在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钟,除了值班的保鏢之外都休息了。 虽然外面空无一人,却有股子诡异的过堂风吹来,走廊一侧的玻璃开著。 黑玫瑰这异常的举动提醒了钱金元:“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门?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 “不好,你们这里有五毒门的耳目!” 黑玫瑰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著耳目必须要除掉!不然咱们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黑玫瑰现在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她在五毒门眼里,已然是背叛者。 顾渊听到黑玫瑰的话瞬间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岳父一进屋就让眾人进书房议事。 钱金元的书房不仅装备了很先进的隔音系统,还装有干扰窃听的设施。 书房的门也是很有学问的,看似平平无奇其实结构致密精巧,里面反锁之后外面炸弹都够呛轰进来。 这里藏著钱家储备的金银,名贵古董; 更重要的是钱金元平时跟生意伙伴谈事的地方,涉及的商业机密比黄金还值钱;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加上女儿钱晓雪安置在书房下面,所以这里被打造成整个钱家最坚固的区域,堡垒中的堡垒。 虽然在这里面不会被监听,眾人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到底谁是奸细? “小渊,这个月没有进新人吧?除了志明介绍来的那个女孩。”钱金元眉毛一沉。 顾渊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个身材高挑眼睛细长的女孩,绝对不是奸细! 且不说她早已离开了钱家,就算之前恶作剧似得在钱家滯留的那段时间之內,也从没有掩饰过自己一分一毫。 林宇平走了,王玫瑰也走了,难道这里还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此时有人敲门,钱金元警惕的问道:“谁?” “我,老爷,你要的茶好了。”门外传来五嫂的声音。 “哦,你瞧我都忘了,大家喝点去燥去火的茶吧。” 钱金元擦拭下额头汗珠,看来刚才惊心动魄的绝命飞车把他折腾的够呛。 五嫂进来了,精巧的茶杯容量却不小,眾人把茶杯捧在手里之后所做事情都不一样。 顾渊看了五嫂一眼隨即一饮而尽,看那喝像就不是会品茶的人。 而董璋小心翼翼用银针试探,见银针没有变色才放心饮用。 黑玫瑰冷笑著白他一眼,掏出一块锡纸在茶杯边缘擦了一下。 他们的做法,搞得眾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喝好还是不喝好。 “应该没问题,对方也知道咱们有戒心了,不会採用这样浅显的办法来下毒。”黑玫瑰说完端起茶杯缓缓饮用。 五嫂脸色不大好看,收起茶具气呼呼的走了。 “晚上睡觉怎么办?”钱瑞雪揉揉眼睛,提出一个比较接地气的问题。 是啊,人吃饭喝水可以严加防范,但睡觉的时候可是百分百不设防的。 “再过三个小时,洪队长就会带著警员过来入驻,对方应该比我们更焦虑吧?” 顾渊喝完茶心满意足的舔舔舌头,这个习惯动作被钱瑞雪詬病多次,说好像流浪狗一样,但他始终改不了。 钟錶上显示的时间是四点二十,七点二十警员就会到来,把这里全部控制起来。 黑玫瑰和董璋点点头:“你们沉住气不让警察立刻来,就是要避免对方狗急跳墙吧?” “其实他已经比我们先动手了……你难道没注意到,五嫂的脸色发青吗?” 顾渊表情陡然严肃起来:“除了我们之外,钱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估计都中了毒!” 这下子不单单是钱金元他们,连用毒老手黑玫瑰都惊了:“刚才那个佣人中毒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气色是稍稍差点,但……” 这就是密宗医者品级的差別,低级別密宗医者如同黑玫瑰,董璋之流,根本无法用最直观最快捷的方式甄別出毒素。 中毒的人呼吸频率,面色和眼神都跟正常人有很大区別,只是这种区別只有像顾渊这种基础扎实的密宗医者可以看出来。 “哼,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著呢。能驯服冰蝉的人,当然技高一筹!” 董璋总算在这里找到些优越感。 冰蝉?两个女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看顾渊,顾渊对著钱瑞雪笑笑:“他说的是小薇。” 小薇?那个长相噁心却有个萝莉名字的蠹虫? 钱瑞雪想起来就有点噁心捂住嘴巴,而黑玫瑰却一脸崇拜:“您有冰蝉?真的吗?传说中的冰蝉?” “先別说这些了,现在咱们的时间不多,他的时间也不多,必须给他创造条件,引蛇出洞!” 这是他跟洪西枫学来的一手,虽然老套但屡试不爽。 “引蛇出洞?怎么个引法?” 黑玫瑰懵懂的看著顾渊,却发觉顾渊和钱金元都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在场的这些人中,敌人最想杀的是谁? 不是最终目標顾渊,不是二號目標钱金元,不是不相干的钱瑞雪和佣人,而是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黑玫瑰! 况且黑玫瑰还受了伤,最容易下手。 第331章 惊心动魄 从书房出来,眾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时间只剩二个小时,短暂的120分钟。 虽然商量好了对策和计划,但每个人回自己屋里时都是心里打小鼓。 顾渊和钱瑞雪一间房,董璋和黑玫瑰住相邻的两间客房,钱金元留在书房。 他们儘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黑暗中那个人却迟迟不肯现身。 钱金元书房內的监控器,清晰观察著各个房间的异样,顾渊那边他不用担心,主要是董璋和黑玫瑰。 这可以说是一场赌博,输了没准要牺牲掉一人还救不了全家上下的佣人。 贏了,生擒对方或许还有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剩一小时了,洪西枫那边警队已经整装待发,启动车辆。 钱金元双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监控器,他们刚才都拿了一颗可携式窃听器,这样各个房间的动静都可以听到。 作为当诱饵的黑玫瑰,当然心理压力更大一些。 来到房间里她先认真勘察了下地形,排气窗,通风口……任何可以渗进毒气的地方都被她堵住了。 既然要逼著对方现身,就不能让对方有条件无声无息杀死自己。 躺在床上,她默默看著天板。 过去12小时发生的事情,比自己半辈子经歷的事情还要惊心动魄! 没想到一次简单的任务,居然促使自己背叛了五毒门,她的父亲母亲都是五毒门人,都是因为执行任务失败身亡,而她是被门人抚养长大。 如果说顾渊的童年是悲惨,始终徘徊在死亡线上的,那她的童年就是不堪回首的。 从小被餵下各种毒药,跟各种不同的男人睡觉,然后杀死那些男人…… 黑玫瑰的牙齿根都是黑的,指甲染得血红是为了掩饰那病態的灰绿色,每个冒冒失失跟她接吻的目標,都会迅速毒发身死。 “咔嚓!”门轻轻响了下,缓缓开启…… 黑玫瑰等待这一刻很久了,手里攥著钱金元刚给她的简便式衝锋鎗。 “黑玫瑰啊,你也要背叛我吗?” 这个声音清脆中带著几分沧桑,严阵以待的黑玫瑰被雷劈一般,手脚抖个不停! “出现了!” 钱金元和顾渊等人持枪衝出书房,却被佣人和保鏢们拦住。 “老板,救救我们!好痒!” 五嫂脸上满满都是毒疮,有的甚至外皮薄如蚕翼! “具五毒!” 顾渊知道这是传说级的剧毒,无色无味,但中毒的人会在几个小时之內浑身毒疮痛苦难耐,最后神智失去控制挠烂全身皮肤气绝身亡。 “千万不要挠!坏事,黑玫瑰那边!” 顾渊和钱金元遇到同样的麻烦,这些身中剧毒的人一心求救,死死拦住他们不放! 毒发时间,行动时间,算计的一分一秒不差,甚至连这些中毒之人什么反应都了如指掌!这个人,真心可怕! “你们去找老爷让他给你们用冰疗法,我去找其他中毒的人!瑞雪,带他们去书房那边!” 顾渊好说歹说终於脱身,但毕竟耽误了一会儿。 当初计划著把黑玫瑰安置在书房和自己房间之间,原本以为是高招现在看来却是失算了! 对方利用中毒之人的恐慌心理,成功阻拦自己半分钟,而这半分钟黑玫瑰能撑住吗? 董璋的房间门开著,里面空无一人。 黑玫瑰的房间门虚掩著,顾渊一咬牙推开门。 面前的一幕,让他下巴都要掉了。 只见黑玫瑰和董璋肩並肩坐在床上,宛若犯了错误挨罚的小学生。 在他们面前,站著一熟悉身影。 “小昭?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渊眼睛几乎要突破眼眶,但对方诡异的姿势却告诉他大事不妙。 “我不是小昭,你们可以告诉他,我是谁……” 这声音很清脆宛若童声,但现在却带著一股子沧桑味道。 “他……他就是我们五毒门门主!” 黑玫瑰头都不敢抬,门主的意外出现,使得她瞬间丧失战斗意志。 董璋也是一副等死羔羊的架势,这个孩童身体的男人,却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虽然时间紧迫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元征。或许我的形象让你失望了,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孩童模样的元征,说起话来有板有眼,但是想想他之前的偽装,真是让人不寒而慄。 原来五毒门的门主,是个侏儒! 他跟一般的侏儒还不一样,他的心智长大成熟,外表却始终是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他可以放肆的去摸女人的屁股和胸脯,也会被女人们毫无防备的抱在怀里,但这却是个成熟的有正常欲望的男人! 洪西枫要知道了,估计要疯。 顾渊在这生死命悬的时分,脑子突然无厘头的抽了下筋。 “我得马上走,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但我走之前得说清楚几件事: 第一,我们作为集密宗医者,过去的老路子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因为我们不愿再滥杀无辜; 第二,我们的人是不可能任人宰杀的!这件事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也给这件事画上句號!” 元征神色严肃,语气凌冽的说道,但顾渊面对这个童魔却毫不畏惧,依旧面不改色。 “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人不是我杀的!但如果你想报仇,可以找我的对手!” “你是说他吗?” 元征突然打开手里的包袱,里面赫然是一颗血粼粼的人头! 居然是那个曾经俯视自己一眼的白髮男子。 这个比夺命书生更加强大的男人,已经双眼泛白成为一件战利品,他白色头髮被元征稚嫩的小手提著,表情还保持著被杀时的惊讶状態。 “没有人能瞒过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我们五毒门跟你们是两条平行线用不相交。 但就是韩玄那个二货贪图蝇头小利给人做佣军,才扯出学生被杀,海蛇嫁祸这些事,我说的对嘛?” “既然你知道一切真相,为什么还来找我麻烦!” 顾渊眉峰一聚握紧拳头,但隨即又轻轻鬆开。 “因为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能在海蛇和学生的攻势下坚持到现在,我以为你早早的会成为失踪人口。” 元征苦笑一声:“我的两个接班人都死了,这难道跟你一点关係都没有?” 第332章 隨时恭候! 元征喜欢学生的上进心和拉拢人的干劲,欣赏海蛇的阴毒腹黑,所以迟迟没有决定自己的选择。 现在两个选择都没了,他心底的愤怒只能找顾渊来释放了。 “说这么多,不觉得累吗?你找我来不会是来聊天的吧!” 顾渊已经忍无可忍,对方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自大让他早已怒火中烧。 师傅说过,不打没胜算的仗;但也说过: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就算跟老天爷干仗也要揪下两把鬍鬚来! “你要跟我过招?” 元征感到好笑:“认真的?” “如果你觉得所有人的命运都攥在你手心里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你以为你是神?” 顾渊体內仅有的一点气,在慢慢沸腾。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胜过自己几十倍,虽然比起师傅略逊一筹但已经是世间难寻。 高品级的密宗医者,气功修炼程度和药物毒物炼化程度,感知度已经达到超乎常人的境界,但顾渊却认为自己不是没机会。 “很好,我真是有几分喜欢你呢,今天的场合不適合比试,先去搞定那些满脸毒疮的傢伙吧,不然待会满屋子都是爆浆尸了。” 元征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微笑,一小瓶晶莹透亮的液体丟给顾渊:“我要先清理门户!五毒门绝对不容许背叛者!” “慢著!要杀他们,先杀我!” 顾渊把药瓶丟给董璋:“快去救人,这里我顶著!” “你真的想死?好吧我成全你!” 元徵收起脸上的笑意,身上的衣服被体內真气催动著膨胀起来! 一股子绿气,从对方口中喷出!毒气所到之处所有物体纷纷解体碎裂! 顾渊仓促间躲闪,身上的衣服被毒气擦到一下,立刻被腐蚀掉一大块。 他连忙把剩下的衣服撕下丟掉,赤裸著的上身满是伤疤。 “这……”元征愣了下,这地图般密集的伤疤让他也有点惊骇。 “熊牙山的毒蜂咬的,当初很疼,现在很少有东西让我疼了。” 顾渊冷笑著一挥手,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冰蝉!”元征大惊失色,连忙吐出毒气想要把毒虫逼退。 但冰蝉所散发出的白色毒气,远远比他黄绿色腐蚀毒气强悍的多,白色把黄绿色光晕纷纷撕扯开来,直指元征! “这!”元征猝不及防之下猛地把衣服一扯,一条斑斕小蛇从他衣服中窜了出来! 这条是元征在上万条五步蛇银环蛇中挑选精华,最后培育出的至毒之物! 虽然不如顾渊的冰蝉那般强横,但也是世间难寻的顶级毒物。 冰蝉和斑斕蛇相比身体小很多,却並不落下风! 它的毒性明显比对方强很多,斑斕蛇儘管能力不济,但还是顽强的挥动著身体硬撑。 “好厉害的傢伙,居然……” 元征这才承认自己大意了,原本不起眼的一个申等左右的密宗医者,居然拥有这般霸道的蠹虫! 要知道密宗医者除了个人实力之外,唯一影响胜负的就是饲养毒物蠹虫的能力。 一般来说密宗医者的能力跟蠹虫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但这个顾渊…… 元征心疼的看著斑斕蛇一点点被冰蝉冻住,这种冰蝉的毒很特殊,可以慢慢把身体组织器官化作停滯状態,慢慢就將人变成冰雕。 但就在这时,顾渊却一声唿哨! 冰蝉像只听话的猎犬,飞快窜回瓶子里。 元征连忙用双掌抚住斑斕蛇,白色的毒气变成人和毒蛇一併承担,一下子淡化不少,这是元征独门秘笈,利用人和毒物之间的配合来清除任何剧毒。 即便如此,他和斑斕蛇都是元气大伤,毕竟冰蝉之毒天下第一! “谢谢留手,阁下的手段我十分佩服!他日再来討教!” 元征满脸皆是愤懣,身为五毒门门主,一代宗师的他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击溃,实在是太没面子。 “隨时恭候!”顾渊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有数。 刚才並不是他有意留手,而是冰蝉出鞘的时间不能太长。 冰蝉归根结底,仅仅是一种短寿的虫类而已,因为小瓶里適应的温度和溶液才让它活的长久些,一旦失去这些保护进入真空,寿命就会飞速缩短。 这只冰蝉自从跟了自己,从来没有出鞘这么长时间过;若不是对方太过难缠,顾渊也真不愿意拿蠹虫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眼见元征悻悻而去,一旁嚇得不敢动弹的黑玫瑰终於舒了口气。 她原以为自己和董璋都要用最悲惨的方式死去,没想到顾渊真的逼走了恐怖的元征! 她正欲上前磕头致谢,却听到令人崩溃的一番话。 “小异,真心对不住你……” 顾渊对著小瓶自言自语:“都怪我学艺不精,害的你又短寿了。” 人居然对著蠹虫道歉! 黑玫瑰快晕过去了,儘管冰蝉是传说级的珍惜毒物,但这种做法也太…… “云,外面的人都没事了!你怎么样了?” 钱瑞雪光著脚丫闯进来,看到顾渊手里的黑色小瓶子连忙后退几步:“你怎么又把它捣鼓出来了?” 顾渊没有说话,他想起刚才元征喷出的毒气,几乎可以腐蚀掉一切接触到的物体,这种能力跟师傅白淮几乎相差无几! 高阶密宗医者,自己的血液口水,乃至呼出的气息都有剧毒!这件事他只是听师傅讲述过,这次真的看到这种近乎神的宗师,一阵阵后怕袭来。 若是没有小异,若是一开始判断不准確……自己早就死了几个来回! 救了他的还有这一身的伤疤,这些伤疤就像是一件特殊的盔甲,让他抗毒能力比一般密宗医者强很多。 刚才的毒气擦身而过居然没有造成伤害,这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 之前师傅让自己吃那么多苦,看来都是有原因的。 顾渊心里突然充满感激,有道是百链出精钢! 对你要求越严酷的人,其实对你越好。 外面警笛声大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洪西枫兴冲冲的带人走进来,看到的却是狼狈不堪的眾人。 “我草,这又怎么了?”她出口成脏已经成了习惯,大家也適应了。 第333章 让人费解 “一言难尽,总之你又来晚了……”顾渊无精打采的摆摆手,瘫坐下去。 一个矮小的身影疾驰在狂野之间,岩石树木飞速后退著…… 突然他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般若,剎诡,赤修,你们都来了?” “拜见门主!” 三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从树梢之间跃下,三人都带著造型各不相同的诡异面具。 般若戴著的是鬼叉罗面具,而剎诡却戴著红色狰狞鬼面,赤修的面具最怪异,看上去就像一张涂白粉的胖女人。 “门主,就这么算了?这个小子不值得您亲自出马吧?” 赤修声音尖细,很显然他在三人之中资歷身份最高,即便对著门主元征也只是微微頷首,要知道当年他也是跟元征竞爭门主位置的接班人。 元征心里自然明白,这混蛋这个时候带著眾人来看自己笑话,明显是在拆台! 他双目炯炯瞪视对方:“赤修,什么时候我做事要你教了?怎么了?你觉得自己比我更適合这个位置吗?” “我可不敢耶,不过啊,大家总有些怨言,毒龙堂和般若堂的青年才俊都死在这个小子手里,您身为门主不帮著大家出这口恶气,真是让人费解啊。” 赤修知道,这是大家对元征最不满的时候,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毒龙堂的剎诡,般若堂的般若,原本对元征都很忠诚,但自己分舵的经营被杀始终让人心里不爽,这个时候挑唆大家不满情绪是最聪明的。 “赤修,不要代替我们说话。” 剎诡狰狞鬼面之后,却是一张谨慎的面孔: “我们可没有对门主不满的意思,学生收人不成反被自己人暗算,算是自己学艺不精心思浅虑,我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般若闻言也快速的確立了自己的阵营,接著说道: “你说的对,这海蛇居然敢背叛我,还敢对著同门出手,这种东西就算门主不出手,我也会杀了他以清理门户!” 他们三个人都知道只有三人一起联手,才有可能战胜元征! 若是单打独斗,那以元征的实力。可以毫无悬念的轻取他们的首级。 赤修没想到剎诡居然会临阵倒戈,一时脸色发沉,无言以对。 元征看著他们却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心里在犹豫著这些人是杀或是不杀好。 赤修確实是不可多得的悍將,儘管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放弃对自己地位的挑战。 赤修堂也是几大堂中实力最为坚强,提供財力支持最多的堂口。 近期门內风雨飘摇,两位接班人都横死让整个五毒门人心惶惶,此时再杀大员…… “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但我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了好吗,赤修?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元征往前走了几步,赤修等人慌忙跪下。 “是!”赤修滑稽的笑鬼面具后面,是一张快哭出来的人脸。 “但是,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小子,居然敢用蠹虫暗算您!要不要我们联手去除掉他!” 剎诡暗自得意,这件事之后他在门主心目中信任度大增! “对!这件事由我们去处理就好,那种货色只会凭藉蠹虫的威力苟延残喘,我们只要有针对性的对付他,一定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般若心里暗骂剎诡出卖大家,但也庆幸自己变通的快。 “我有別的打算,现在咱们缺乏生力军,尤其是像顾渊这种天赋异稟的年轻人! 我现在有点明白学生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把他拉拢进来,说实话我也有点欣赏他呢。” 元征斜目一扫跪在地上的眾人:“你们跟我都是平辈,咱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將来把五毒门的重任交给谁?” 这句话问的眾人都心尖发颤: 原来,元征是看上了顾渊那小子?欲拿他做接班人培养? “阁下,这也太草率了吧?” 般若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们五毒门续任者,怎么能找个外人?咱们对他一无所知啊!” “你们难道忘了吗,当初我不也是个外人?老门主留下的话大家都忘了吗? 我们五毒门流传千百代,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任人唯贤!至少在门主这个位置上,必须坚持这一点!这是咱们的生存法则!” 元征说起老门主不由有点唏嘘,眾人见状都不说话了。 元征沉吟半响才抬起头来,缓缓吐出几句话:“至於此人適不適合这个位置,我会慢慢考验。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动他! 还有赤修,以后你调任总坛长座吧。这些年来一直为门內事物靠劳,该清閒一下了!以后赤修堂让剎诡一併管理吧。” “谢门主提拔!” 赤修俯身谢恩,心里却狂奔草泥马。 剎诡也跪拜谢恩,但两人的心情却是大相庭径。 清晨的阳光瞬间吞噬了四人的身影,荒草瑟瑟,微风徐徐,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 “顾渊,你看我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钱瑞雪又一次出现在门前,身上穿的裙子更刚才那条几乎没什么区別。 “好看,都好看。” 顾渊正在屏气凝神看著电脑屏幕,最近以来他迷上了这玩意,用它来搜集医药信息和玩游戏再好不过了。 钱瑞雪转了下身子:“会不会显得顏色淡了点?跟高跟鞋不配?” “小姐,你半小时內换了八身衣服了,到底是要干什么去?” 顾渊被搅得头晕脑胀无可奈何,玩著游戏被人揍的猪头一般,还被自己的队友用各种方言问候著祖先。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是去谈生意!” 钱瑞雪神气活现的笑笑:“我爸终於放心大胆的让我独当一面了!” “啊?” 顾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不信钱金元会突然冒出个这么荒唐的主意。 “是一笔无关痛痒的小生意……” 钱瑞雪嘆了口气:“不过这也算是个好兆头,这说明我爸终於不把我当小孩子了!” 顾渊看著欢呼雀跃的钱瑞雪,深度怀疑此人是否真的已经二十多岁。 “你怎么不去换衣服啊?” 钱瑞雪突然恍然大悟:“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爸叫你陪我一起去!快点!还有三分钟我们就要出发了!” 第334章 大发雷霆 三分钟是吧…… 顾渊不紧不慢的一一回復队友的谩骂,记得钱瑞雪直跳脚: “瞧你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屁孩似得玩游戏,多大了你?还有三分钟,你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永远不要把男人穿衣服的时间预计的跟女人一样。” 隨著这句话顾渊早已化作一道虚影,休閒男装,皮鞋,刮乾净的鬍子! 三十秒钟之后,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出现在钱瑞雪面前:“走吧,啊?你还没穿另一只鞋啊……” 他们要见的人,正是海通药业的区域总裁李进齐。 海通药业是省內知名的大製药商,所生產的药物在全国各大药店均有销售。 他们的gg在廉价的地方台滚动播出,始终是红底白字外加响亮画外音:“海通製药,享誉全球!” 李进齐今年三十有四,但双眼贼溜溜精力过人的样子,看到来洽谈业务的是位美女,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哎呀,哎哎呀,您是胡老派来的?真是有失远迎,既然来到我这里我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啊,中午我请客!” 顾渊乾咳一声,这才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这位是……” “保鏢。” 钱瑞雪调皮的一笑,眨眨眼瞟了下顾渊。 “你好。” 顾渊对这个身份没什么意见,毕竟所谓“管家”也是现代人难以理解的身份。 “哦。” 李进齐无视顾渊伸过来的手,直接去握钱瑞雪的小手,但对方仅仅是指尖轻轻一握就灵巧的避开。 李进齐心痒难耐:这是钱家什么人?居然派一个女人来洽谈。 虽然钱家財大势大,但区区一个女雇员搞了应该没什么关係吧? 作为摧老手,李进齐是颇有些心得的。 对女人,一哄二骗三胁迫,最后把女人搞的奴隶一般供自己享乐驱使,眼前娇艷欲滴的钱瑞雪,让他有点呼之欲出的衝动。 顾渊遭受冷遇却没淡淡一笑,这种势利眼他见得多了;所以也不感到奇怪。 酒席不出意外安排的非常丰盛,正是在全市最豪华的“玉龙金阁”酒店。 李进齐在洽谈中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钱瑞雪,恨不得一口水把对方吞进肚去。 他已经决定,待会在酒席上灌醉这个女人,然后送她自己的房间。 但旁边始终用阴冷眼神看著自己的顾渊,让他颇为不爽。 钱家人好大的排场,一个女业务员都带保鏢?他也感觉到两人的关係有点不一般,或许这个男人是自己降服美人的最大障碍。 並且钱瑞雪的盘口很紧,无论自己怎么劝,人家始终是优哉游哉喝著自己的饮料,让自己干喝几杯白酒听不到迴响。 他眉毛一皱,计上心来;对於钱瑞雪说的药品价格和业务方面的问题一一应允,最后话锋一转:“您说这位老兄是保鏢?那一定身手很好了?” “没错,他確实有几分功夫呢。” 钱瑞雪似笑非笑的看了顾渊一眼。 “孙大壮!进来!” 李进齐冷笑一声,把自己的保安队长叫了进来。 孙大壮人如其名,一米八六的个头二百四十多斤的体重,站在那里宛若金刚一般:“老总,您叫我?” “这位是顾先生,是位专业保鏢呢,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的私人保鏢? 我给你个机会向这位顾先生討教几招,好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你啊。” 李进齐笑起来眼睛都没了。 “了解!”孙大壮咧嘴一笑,冷冷俯视著顾渊。 “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钱瑞雪没料到对方有此一著,俏脸变色:“咱们是谈生意的,又不是看杂耍的!” “生意?不是谈完了吗?总得搞点余兴节目吧? 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女士喝酒的,所以咱们得找点別的节目代替吧?干坐著多没劲啊。” 李进齐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顾渊连连摆手:“好傢伙,李总的保安队长都这么大块头,我哪里招架的住?” “客气什么,只是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而已。” 李进齐阴笑著,眼神已经示意孙大壮动手。 “我来討教几招!” 这个孙大壮一出手,顾渊就看出来不是一般的莽汉,居然是一手纯熟的军体拳! 原来孙大壮是个退伍兵,还是野战部队那种训练严酷的兵种,虽然他身体条件各项军事素质都拔尖。 但最后还是死在没关係没法续签志愿兵这个坎上,当了九年兵復员后只能灰头土脸当保安。 这种身手,要跟一般人对打那是以一当五都不成为题了;但很遗憾他遇到的是顾渊。 身为申级密宗医者,他的感知力比一般人灵敏很多,对方的大拳头虎虎生风確实很带劲,但没有一拳沾身。 李进齐笑吟吟的看著钱瑞雪,等著这位美女鬆口,接受自己的敬酒。 但钱瑞雪却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脸上掛著耐人寻味的笑容。 哼,看你硬撑多久!反正打的是你的人! 他对著孙大壮狠狠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手下留情,往死了打。 他自动在心里脑补著这样的画面:顾渊被孙大壮一拳揍的倒地不起,而钱瑞雪则被嚇得大惊失色,一口喝下自己的酒压惊。 “哎呀!”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他的美梦,等他抬眼看去,只见孙大壮已经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不停的在哼哼! 顾渊笑著伸手想去拉起孙大壮,孙大壮却像躲瘟神连连缩起自己的手。 “哥们不好意思,你这是让著我呢吧?害我还用尽了全力呢!”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给我滚!” 李进齐气没想到事与愿违,气的对著孙大壮大发雷霆。 没想到自己一招逼宫不成,倒是让人家有了表现机会。 “今天我是超常发挥,加上这哥们心眼好让著我,不然就我这点功夫不早被丟上房了?” 顾渊这边得了便宜卖乖的架势,让李进齐更加恼火。 “呵呵,有这样的余兴节目也不错。对了李总,咱们该签字了吧?” 钱瑞雪用指尖擦擦嘴巴,她某些时候还是蛮靠谱的。 “签字?再说吧。” 李进齐黑著脸冷冷说道:“我喝的有点多,改天清醒点再找个时间谈谈吧,如果你们识相点的话……” 第335章 你真是太损了 “识相点?您这是什么意思?合著这大半天这是耍我们玩呢?” 钱瑞雪这个时候撕下大家闺秀的偽装,刁蛮本性一触即发。 “哼!自己心里明白,我这么低的价格给你药,你难道不给我点甜头?” 李进齐这个时候顾不得掩饰了,索性腆著脸凑过去: “这一上一下可是十几万的差额哦,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我觉得咱们两人的关係提升空间很大……” 钱瑞雪笑的百绽放般娇艷,瞬间却一巴掌呼上去! “啊?你个臭娘们敢打我?”李进齐捂著肿起来的半边脸大呼小叫:“孙大壮,孙……” 话一出口他才记起来孙大壮已经被揍成三孙子,而自己身后站在一脸狞笑的顾渊! “我告诉你,这单生意砸了!你看看回去钱金元不撤了你的职!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钱家大小姐?一个女业务员这点事都看不开,最后饿的你去卖!” 李进齐明白自己吃不到这美人了,索性破口大骂。 突然他的后衣领子被人拽住了,身后冰山一般的顾渊让他胆战心惊:“怎么?你还要打人?我可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没错,希望你待会记住这句话。”顾渊笑著鬆开手。 “算你识相,哎?哎呀我擦,好痒!” 李进齐突然感到自己后背一阵奇痒难忍,拼命用指甲抓挠著。 “哎呀,李总怎么这么不讲卫生,身上有跳蚤啊,钱小姐你可小心点刚才跟他握手了吧?”顾渊拉著钱瑞雪后退几步。 “什么,她是……” 李进齐顾不得惊讶了,因为后背那股子瘙痒已经开始传遍全身。 糟糕,蛋皮上也被叮了口! 这下子可让他手足无措,这个男性最最敏感的部位被叮,让他夹著双腿使劲摩擦,此时酒店女服务员员来上主食,他碍於面子又不好用手直接抓挠。 跳蚤,是有名的吸血鬼,害人精。 这种体型较小比一粒米还小的虫子,却能搞得人生不如死,比蚊子毒十倍! 顾渊放在李进齐身上的,是西部山区特產的背毒跳蚤,一咬可以红一大片,並且它跟所有的跳蚤一样,喜欢咬一口换一个地方。 短短的几分钟內,李进齐身上已经满满全是凹凸不平的肿块,两只手已经忙不过来挠遍全身每一个角落,终於忍耐不住当眾脱衣解裤。 这也是对付跳蚤的唯一手段,跳蚤最擅长的是夹在衣服缝隙里面咬人,光著身子的人很难被咬,除了…… “呀!流氓!” 几个上菜的女服务员落荒而逃,而李进齐光著身子跑了出去——他要追顾渊求救。 他跑到酒楼大厅就被酒店保安按住了,光著身子还在大叫:“顾先生,顾先生!我错了,快帮帮我!” 来往的食客们纷纷侧目,但也有大胆前卫的年轻人过来用手机拍照,一边拍一边摇头晃脑:“这是正儿八经的行为艺术啊!” 而顾渊和钱瑞雪早就回到车里,准备找个地方正经的吃点东西。刚才跟李进齐那货色在一起,真是再好吃的东西也难以下咽。 “你真是太损了。” 钱瑞雪在车上补妆,轻轻嘆口气:“说到头来,我还是没完成任务,这回去老爷子可得意了。” 刚说到这里,顾渊电话响了。 “喂,哪位?”虽然看到了是洪西枫来的电话,顾渊依然佯装不知。 “妈蛋,少给我装蒜!玉龙金阁酒店有个男的肿的跟猪头似得,你做的吧?你这是在犯罪啊!”洪西枫气急败坏。 “大姐,说话办事要讲证据,讲证据懂不懂?” 顾渊正儿八经的回应:“我们之前是见过面谈过生意,但生意没谈成一拍两散,就这么简单。” 洪西枫那边的电话传来一阵杂音,听起来像是她在气恼的用牙齿啃电话。 “好吧,让他跟你说!”洪西枫明显是没招了。 “姓楚的,我警告你!不给我解药我就……我就叫警察抓你!” 李进齐的声音中掺杂著苦楚。 “哦,还有事吗?我很忙,你忽悠我们半天都没谈成生意,我们或许要去找別人谈,或许要出去很久。 对了,你可以问问身边的警察用什么罪名起诉我,没有的话我先掛了。” “別……顾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求你救救我好吗?” “你错哪儿了?大声点给旁边的警察姐姐听到!” “我,我不该接著谈生意的藉口,对钱小姐图谋不轨!我真的不知道是钱小姐啊! 不然借我三胆子也不敢!” 这句话李进齐倒是没说谎,凡是在春熙城地界上的生意人,都忌惮钱金元这地头蛇三分。 “虽然你的道歉很有诚意,但我们也很忙啊,你看刚才白忙活半天……” “刚才的合同我已经签了,稍后给您送到府上!” “哎,好吧,真不是为了钱,医者父母心啊!” “妈蛋!你別废话了,这总行了吧?警告你顾渊快点来收拾残局,这货身上烂成一片,噁心死我了! 出了人命我就算逮著跳蚤验指纹也要抓你!” 洪西枫接过电话狠狠说道,隨即扣死了。 一边涂著口红的钱瑞雪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真有你的。” “没办法,救死扶伤嘛。”顾渊一甩头髮:“开车吧。” 风光过后,是无尽的苦楚和哀伤——某位不知名的诗人。 当顾渊坐在警察局审讯室里时,充分领略到这一点。 “我说大姐,你不去抓犯人,抓我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摸烟,烟刚摸出来却被洪西枫小手一把夺去,自己吸起来。 女人抽菸,总有几分女流氓的气场。 但洪西枫远远超越了女流氓的范畴,活脱脱一女土匪。 她双眼直勾勾盯著顾渊,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大姐,昨天那件事我做的过头了,也不用这样精神折磨我吧?” “嗯,你总算承认了。” 洪西枫点点头,吩咐手下:“记录!备案!” “我突然又迷糊起来了。” 顾渊一看要玩真格的,立刻拉下脸来:“我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作为警察也只能拘留我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第336章 女人好恐怖! 话说你都没说什么事就把我带来了,要不是看著咱们这么熟我真想投诉你呢……” “是啊,你对法律很熟悉嘛,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再有三个小时我就该放你了。” 洪西枫笑的很奔放:“但看咱们这么熟了,先给你报个料,待会我將用另一个嫌疑指控把你再拘留二十四小时。” “对不起,你没权利这么做。” 突然一国字脸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著钱瑞雪。 “你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洪西枫眼一瞪:“审讯室怎么胡乱让人进来!” “洪队长,这是马律师。” 手下人挤眉弄眼:“省里来的大律师。” 大律师跟律师,有很大区別。 虽然实际上官方没有大律师这个角色,但本行业及其整个公检法行业都对这种人忌惮三分。 这种人对各种法律侵淫已久了如指掌,並且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活动力。 一个大律师,足以干掉一个派的小法官。 这位马律师就曾经做出过连续让三位当庭法官迴避的壮举,因为他掌握了三人跟被告人亲密接触发生財產关係的材料证据。 “哼,律师了不起?这是审讯室!”洪西枫明显有点色厉內荏。 “哼,警察了不起啊?身为辩护律师有权利见到自己受到不法侵害的当事人。”马律师也是有几分童趣的人。 洪西枫气的眉毛鼻子聚作一团,挽起袖子来正欲发作,只听身后有人严肃的斥责:“小洪,你这是什么態度?这样对待律师同志?” 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自己永远的顶头上司——梁局长! 她积攒千钧的怒气值一下子烟消雾散,换上一副笑模样:“局长好!” “我一点都不好!” 梁局长脸上刮霜:“不好好钻研五毒门的案子,把精力放在这些芝麻绿豆的小纠纷上做什么? 小洪你要端正態度提高意识,最近你在某方面很薄弱啊!要加强学习!哦,是瑞雪啊,都长成大姑娘了,回头跟老胡带个好!” “谢谢梁叔叔!” 钱瑞雪眉开眼笑的拉起顾渊来,白了洪西枫一眼。 洪西枫两只耳朵冒黑烟,不停吸气呼气安慰自己:深呼吸,別生气,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经过律师和梁局长的一番沟通后,钱瑞雪便拉著顾渊要离开了,这时洪西枫大喊了一声:“等等,顾渊你先別走。” 钱瑞雪一听立刻就火了,指著洪西枫怒斥道:“你有完没完了!你不让我们家顾渊离开是想要留著他干什么?” 我们家顾渊?话说出口了钱瑞雪才顿觉害羞,瞬间脸红像一个大苹果。 洪西枫闻言却反而淡定的很,她仿佛摸到钱瑞雪的软肋一般,一只手不客气的搭在顾渊的肩膀上说道: “这个嘛……我不过是按著梁局长刚才的指示,找他谈谈五毒门的案情不行吗? 对了,我们可能要谈到很晚,没准要促膝长谈,秉烛夜谈……还要聊聊人生什么的。” “你!—”这次轮到钱瑞雪耳朵冒黑烟了,气咻咻绝尘而去。 “喂喂,不要闹了!”无辜的顾渊苦瓜著脸:女人好恐怖! “谁跟你闹了,跟你说正经的呢!” 洪西枫绷起脸来:“上次你说五毒门门主亲自来了?就是那个小孩子?你没骗我吧?” “是啊!”顾渊没好气的回道,不知道这娘们是否记得自己的吻被別人骗走。 要说那五毒门门主元征也真够无厘头的了,居然有閒心装成小孩子玩弄他们这么久。 要是换了顾渊,光是装小孩奶声奶气说话撒娇的架势,就要了他的命。 “奇怪,那他家里其他人呢?” 洪西枫面露喜色:“这是一条线!或许可以顺藤摸瓜……” “摸你个头!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找吕明父母,他们肯定是被胁迫了!” 顾渊突然想起当日吕明母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莫非真的是被人威胁了? “那更应该去找他们啊!” “你怎么都不懂,如果咱们不去找他们,他们或许就没危险; 只要咱们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要知道两个老人能有什么防御能力?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顾渊凶起来,也是蛮嚇人的;就连女土匪都气焰减退几分。 “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可恶!这么一条重大线索就没了!你拿什么补偿我?” 洪西枫作为警察似乎有著某种商人天赋。 “我建议你们不要再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人了,把大鱼都放跑了!五毒门势力庞大根基稳固,非一朝一夕所能歼灭,还是从长计议吧。” 顾渊一招稀泥掌,让洪西枫残存的怒气爆发出来:“滚!死远远的!二十四小时开机,隨时听候我召唤,別忘了你还是姐的手下!” “马律师,我这是第一次见您呢,你是钱家的法律顾问?” 顾渊对这个国字脸的男人第一印象很好。 “是啊,钱家好一段时间没用著我出马了,因为老胡把各方面关係梳理的很到位。” 跟他並肩走在路上的马律师面无表情,但语气很恳切。 刚走出警察局的大门,一个人影就从拐角处窜出来,一把揪住顾渊的领子:“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係!” 顾渊惊魂未定,看是钱瑞雪才鬆了口气:“小姐,別这样猛地窜出来好吗,我心臟不大好……” “我现在不光心臟不好,心肝肠子肺什么的都不好!那个洪西枫到底跟你什么关係! 为什么一天到晚缠著你?你们究竟背著我做了什么?” 钱瑞雪怒气冲冲似乎找到了释放渠道。 “瑞雪,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人家那是故意气你的。”还是马律师给顾渊说了句公道话。 “听到没有?放手!” 顾渊看看自己被拉扯变形的领子,也有几分不悦。 钱瑞雪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时候像是化学元素,一点就炸。 温柔的时候像小猫似得黏人,生气的时候像火山爆发,刁蛮起来像是旧社会地主婆。 钱瑞雪悻悻放开顾渊的领子: “哼,看在马叔叔面上,信你一次!不过我可要给你提个醒哦,你惹到的李进齐虽然这是个靠背景混饭吃的废人,但他背后的人可不好惹哦!” 第337章 表明你很没家教 “他背后的人?” 顾渊淡淡一笑:“哎,难怪那种德行也能当个总,现在的总裁什么真心越来越水了。” “瑞雪说的没错,李进齐他老爹是海通药业大股东,他老爹把兄弟是市检察院院长郑德荣!这可是个实权人物啊。”马律师点点头。 几人正在交谈,没留神前后几辆车把他们的车围在中间。 “嗨?怎么停车的?找茬啊?” 钱瑞雪立刻来劲了,刚才残存的怒火还没释放完。 只见车里出来一墨镜男,身后跟著脸上贴满橡皮膏的李进齐。 “还认识我吧?”满脸带著非主流饰品的李进齐,竭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 “有点难度。” 顾渊咧嘴一笑:“怎么对我的治疗方案不满意吗?” “顾渊,这事儿没完!我知道你是钱金元眼前的红人,但钱金元算什么?只不过是个土財主而已!这次你摊上事儿了!我会整死你!” 李进齐咬牙切齿,不小心牵动自己被咬的肿块。 “进齐,何必跟他废话?” 墨镜男冷笑著看看钱瑞雪:“这就是你看上的妞儿?真不错哦!我要是你估计也得动心呢,等把他收拾了,这个妞咱们共享怎么样?”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马律师正顏厉色:“郑泉,不要以为自己老爹是检查院长就目空一切,不要给你父亲丟人最好。” 郑泉把手里烟屁股一弹,菸头在空中翻著跟头朝马律师脸上袭来! 菸头在空中跟头翻得很优美,但却被一手捏住了。 “不要乱丟东西,小朋友。” 顾渊冷冷看著墨镜男:“对一个长辈做这种不敬的行为,表明你很没家教。” “呵呵?他说我没家教?本来还想著待会收拾你呢……” 墨镜男狞笑著凑过来,步伐儼然是跆拳道的路子。 只见顾渊脚步一晃一切,直接把对方步伐和算好的攻击范围打乱了,墨镜男的腿还没踢出去,就被他一脚踹中膝盖弯跪了下去。 “不识相是吧?我要打的人,在这个城市还没人敢躲!” 墨镜男气急败坏想要站起来,脸上却狠狠挨了一巴掌! 后面的李进齐愣住了,车里下来的几个小青年也愣住了。 “你们丫的都是死人啊!给他往死里整!” 墨镜男脸上火辣辣的,刚喝出这一句就又被打了一巴掌! 本来想衝过去帮忙的嘍囉们,被这一巴掌的动静嚇得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你敢打我?” 郑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居然当眾哭了起来,一方面是他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另一方面顾渊出手特別狠,半边脸肿的跟年糕似得。 顾渊第三巴掌愣在空中,看著对方哭的梨带雨搞得他哭笑不得:又遇到个精神未成年的,怎么净遇到这种极品啊! “你敢打我?我告诉我爸,弄不死你!”郑泉趁著没挨打的间歇不忘喷出这句话找回几分面子,却適得其反。 这句话让他又多挨了几巴掌,这下两边脸一样高了。 “顾渊!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死定了!” 李进齐想过去帮忙去忌惮顾渊的厉害,上次被背毒跳蚤已经整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我管你是谁?” 顾渊把郑泉提起领子来丟在地上:“快点把车给我开走!” “好,好!你等著!” 李进齐一摆手,几个嘍囉惶惶然把郑泉架到车上。 前面的车子移开了,顾渊等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一定要弄死他!弄死他!” 吃了亏的郑泉捂著通红的脸大叫:“他是谁?他全家都要死!我弄不死他我就隨他姓!给我电话!” 本来以为凭藉自己的身份,对方一上来就乖乖屈服,没想到人家对自己老爹的身份毫不在乎! 郑泉这三十年来建立的自信和优越感瞬间有种崩坍的感觉,他没有给自己老爹打电话,而是先给自己的老爹的把兄弟鲁林茂。 鲁林茂是跟王蔷薇倖存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佬,跟王蔷薇不同,他是及时在风暴来临之前全面漂白转正,现在已经成为正经商人。 儘管如此,他的手下都没散,都在各个部门担任要职,平素里跟人谈生意总是带著些蛮横手段威胁恐嚇。 郑泉一般惹出事情,都不会直接跟自己老爹打电话,这样免不了最后还要挨顿训,这些人都巴不得给自己老爹拍马屁表忠心,不用白不用! 果不其然,鲁林茂听到这件事之后拍案而起:“谁啊!这么大的胆子!郑院长的公子也敢动?胆儿肥了!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 “谢谢您了叔叔,一定要把那个叫顾渊的活捉回来给我,我一点点弄死他!” 郑泉说话牵动了嘴角肿块,不由得哀叫一声。 鲁林茂那边听得真切心情激动:总算可以跟老郑加深感情了! 要知道新一届市局梁局长不大好说话,也不大喜欢搭理地下世界的人,这让他很恐惧。 玩意哪天自己过去作奸犯科的旧案被人抖出来,如今的一切辉煌全完了。 这下可好了,虽然市局铁板一块,但能克制那边的检察院也是一条途径! 他姓梁的也得看著人家检察院的脸色,不论什么案子人家那边给你插上一槓子,你立刻就白费功夫了。 “我说那两孙子,你真该好好给他们点顏色瞧瞧。” 钱瑞雪在车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尤其是那个郑泉,在本市可是出了名的恶少!” “没工夫搭理他们,回去还得给你姐姐输血呢。” 顾渊当著钱瑞雪的面,没好意思狠狠整整这两极品,毕竟自己这边也是一摊子事忙活著呢。 钱晓雪的药癮他总算有了点眉目,他想出来以前师傅传授的削减法。 削减法就是针对一些比较特別的中毒者採取长时间不间断的抽丝疗法。 每天先持续削减毒性,然后结合抽丝疗法渐渐的摆脱中毒者对药品的依赖。 有的人天生对药癮有抵抗性,吃什么都不会上癮,顾渊就是这种人,他的血液里天生就带有抗体。 於是他將自己的血液输入到钱晓雪体內,每天输入一小部分;渐渐的提高钱晓雪身体的抗性。 这也是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第338章 诚心挑事 “真是走运啊,你和我姐姐的血型是一样的。” 钱瑞雪听顾渊说起姐姐,眼神有点黯淡。 姐姐的事情,她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父亲为了避免她受刺激,居然连看都不让她看姐姐一眼。 如果他治好了姐姐,姐姐会不会喜欢他?突然钱瑞雪开始莫名其妙的担心,担心这个男人会被別的女人瓜分抢走。 她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这样吃醋,这样失態。 不行不行,要听老爹的话,要矜持。 钱瑞雪想起刚才在警局的作为,脸不由又红透了。 顾渊从车镜里看到对方番茄般的脸,哭笑不得:这小姐姐又怎么了?大白天发春梦? “小楚,后面有车子跟我们。” 马律师警觉的扭过头去:“三辆车,都是衝著我们来的。” “早发现了。” 顾渊不以为然的笑笑,后面的三辆车不仅追踪技术烂得掉渣,还都是同一款车型顏色都一样,就这德行居然还玩追踪。 “他们人很多,咱们要不要开回警局去?”钱瑞雪忧心忡忡,不安的往后看了一眼。 “时间有点紧,到了给你姐姐输血的点了。” 顾渊有点著急,这种输血削减治疗必须坚持每天同一时间,本来就在警局耽误了很长时间,再也耽误不起了。 “还是报交警吧。” 马律师隨即掏出电话,但就在这时车子被撞了一下,电话脱手滑了出去。 “坐稳!” 顾渊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收拾对方更狠点,他猛地一拐弯车子驶进了小胡同抄近路。 但刚走到一半,前面的路就被堵死了。 后面的车也来了,又形成了刚才那种前后夹击的局面。 只不过从车上下来的不再是那些凑人数的小混混,而是几个身躯强壮穿黑背心的壮汉。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留光头,脖子上带纹身的鲁林茂打开车窗狞笑一下,挥了挥手。 几个手下砍刀铁棍围住了顾渊的车子,慢慢凑了过去…… “嗖,嗖!” 两枚银针从车窗飞出,无声无息射中其中两人的脖颈。 身高將近一米九的两个大汉,立刻倒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银针刺穴,刺中的还是昏睡穴。 就算你是李元霸再世,也得乖乖躺下。 鲁林茂脸色变了,其余几人也不敢靠近了。 只听“兹啦”一声,车门开了。 顾渊歪著身子从车里出来,看看严阵以待的眾人,冷笑一声:“越是赶时间,越有人捣乱啊。借过下,健美先生们。” 鲁林茂也从车里出来了,他挥挥手示意眾人后退,自己挤出笑容迎了上去:“真是厉害!这位兄弟是混哪里的?怎么称呼?” 自己两个最能打的手下,还没看到人就躺下了,对方的本事確实让他胆寒,看样子不是那么好吃下。 但已经答应了郑泉,还真不好下台。 鲁林茂在思索一个两全之策,他儘量让自己笑的诚恳一点:“年轻人,你岁数我比你大一些,我有个方案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方案?”顾渊看看车里的钱瑞雪,使个飞眼。 钱瑞雪本来心提到嗓子眼了,看到顾渊对自己放电,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撅撅嘴回应一个搞怪的表情。 看到对方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鲁林茂心里有点恼火。 但他毕竟是只老狐狸,该忍的时候还是很能忍: “我这样建议,是为了你们好,小年轻的一点点矛盾,干嘛搞得你死我活都过不好?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不好吗?” “哦,您是来讲和的?我没意见!” 顾渊笑笑:“叫他来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大家还是好朋友。” 最后一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噁心,噗嗤一声笑出来。 鲁林茂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给你道歉!挨了你的打还要给你道歉!诚心挑事么! “年轻人,我身为长辈是努力调停你们之间的矛盾,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方吃亏,你这样的態度可不大好!” 鲁林茂脸一沉,手下人很有眼力价的往前逼了一步。 “大叔,你来干什么的自己心里清楚吧?把车让开,我赶时间。”顾渊看看表。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在场那些大汉都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了?老大怂了? 其实不能怪鲁林茂优柔寡断,而是他看到了车里坐著的另外两人。 钱瑞雪和马律师。 这两个人跟这小子一起的!鲁林茂真心有点胆寒。 钱金元的厉害,自己早就领教过。虽然是个生意人而已,处理事情右手腕有魄力,很多地下世界的大佬都忌惮三分! 据说前段时间还跟五毒门闹的不可开交,居然最后安然无恙! 这种人他惹不起。 马律师就更別说了,几乎跟所有官方部门都有交情,门路很野!这种人是鲁林茂最不愿意招惹的人物,比钱金元还难缠!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黑白双煞,搞得鲁林茂小心肝冷颼颼,又不知道如何打圆场给自己下台。 “真的赶时间救人呢,大叔行个方便?” 顾渊无奈的笑笑,他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犹豫和恐惧。 “好!但作为长辈我还是劝你们妥善解决此事!回见!” 鲁林茂总算让自己平稳著陆,找回几分面子。 他毫不犹豫的快速消失,宛如躲瘟神一般。 那边的郑泉还不知道这边的状况,一个劲的给他打手机。但是鲁林茂死都不接,最后居然关机了! 郑泉愣了半天都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李进齐连忙挑唆: “给你爸打电话啊,这些混江湖的都滑头著呢,表面答应你好好的背后跟人家不知道怎么装孙子呢!要不我找几个人?” “不用!我认识个人,他认识咱们市里的大姐头王玫瑰,叫他请王玫瑰来对付顾渊!” 郑泉还是不大敢惊动自己的老爹,因为老爹虽然宠爱自己但事后自己免不了挨顿揍。 电话於是打到林易峰哪里,这傢伙已经被派出所开除,但出去跟狐朋狗友喝酒时还喜欢吹嘘: 说自己认识王玫瑰怎么怎么地,跟王玫瑰很熟甚至有一腿怎么怎么地。 事实证明,吹牛不是不上税,而是像一颗地雷隨时都有可能把你炸飞。 第339章 我妹妹她很可怜的 当林易峰接到郑泉电话时,眉毛嘴巴聚作一团:“哎呀,这种小事王玫瑰大姐懒得搭理吧?” 其实他是担心王玫瑰懒得搭理自己,上次的事情他以为是自己给人家搞砸了,没敢再跟王玫瑰联繫。 “这事儿你跟王玫瑰大姐牵上线,给你一万!” 郑泉不心疼钱,这点钱都不够自己一晚上的最低消费。 “好吧!” 这下子林易峰没有犹豫,因为没工作又天天大吃二喝耍大钱,他家底早就空了。 “噗嗤!你要僱佣我对付顾渊?我没听错?” 王玫瑰接到林易峰电话时,真有点忍俊不禁。 “不是我,我哪里有那个能耐?是郑院长的公子郑泉! 大姐,这可是好机会啊!能攀上郑院长这条线,以后办事方便啊!”林易峰还是有点阅歷的。 王玫瑰哭笑不得:“不是我们不接,是已经有人预定了,你们太慢了。” “有人预定?” 林易峰心里乐开了,眼珠一转二转三转:“呵呵,那我们就不用费劲了,麻烦您了!” 他心里盘算著自己能捞多少,既然已经有人钱对付顾渊了,那跟郑泉说要多少钱都是白要的! 儘管有点忌惮郑泉的身份,但穷怕了的林易峰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大嘴一撇跟郑泉要了20万,郑泉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咬咬牙给了10万定金。 若是自己跟老爹说,估计被扣的挑费就不止这个数了。 於是他们就瞪著大眼,乐呵呵的等著顾渊被废。 一天过去了,两天、三天过去了…… 顾渊依然生龙活虎带著钱瑞雪出入各种饭店,聚会和娱乐场所,还四处巡视药店医院,一切都是那样风平浪静。 郑泉发了疯似得每天准时电话轰炸林易峰,而林易峰只能回应:快好了,快好了,人家正在准备。 一周过去了,顾渊仍在公共场合四处蹦躂! 郑泉终於按捺不住找上门去质问林易峰,林易峰家却已经人去楼空。 这胖子知道自己无法交代,早就捐款而逃。 “我靠。”郑泉嘴里喃喃冒出这几个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直接抽了过去不省人事。 钱晓雪的药癮渐渐得到控制,不用每天撕心裂肺的折腾了,虽然眼神还有点嚇人。 又一次给她输血的时候,钱晓雪一把抓住顾渊的手腕:“你对我这样好,为什么?” 眼见这个顾渊一天天的把鲜血输送给自己,钱晓雪自然感激备至。 已经大半年不见天日了,她除了父亲唯一可以见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因为我是你老公啊。”顾渊带著几分调皮说道。 他看出来,儘管这个女孩子深陷药癮难以自拔,但本质上却是文静温柔的性格,跟钱瑞雪截然不同。 顾渊见多了女汉子和女土匪那样的女人,钱晓雪可爱率真、嫻静素雅的性格总是让他感到如沐春风。 钱晓雪闻言轻轻一笑著,眼神柔和的看著顾渊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自从钱晓雪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復后,顾渊在她面前就越来越有压力,一种面对绝色美貌的压力。 这是微妙的生理和心理双重混合的现象,即便顾渊的定力非凡人可比也在所难免。 美丽的女人似乎处处都可爱,一笑一顰,说话皱眉头都带著一股子俏生生惹人怜爱的劲头,一般女人穿透视装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顾渊不敢直视对方纯洁无暇的眼神,似乎自己心底的一切秘密都会被这双眼睛看穿。 “你要好好对她,妹妹她很可怜的。” 钱晓雪呼吸有点急促,眉毛微微弯下来: “她生性要强,不喜欢轻易表露自己的心跡……你能让她这样不顾一切的爱,由此可见她有多喜欢你!” 顾渊没有说话,他觉察到钱晓雪的身体很虚弱。 这种药物摧残人身体的效果比一般的违禁药品要狠的多,若不是及时採取治疗控制;估计这个女孩早就不在人世了。 “姐姐怎么样?” 出来书房,钱瑞雪就在外面守候。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姐姐的现状,只是碍於父亲的限制不敢探进书房一步。 钱金元对女儿的感情很微妙;一方面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深沉老练,有时候又会显示出自己情绪化甚至独断专行的一面。 顾渊疲惫的笑笑,脸色有点白。 连日以来的输血,使得整个人身体都虚弱了很多。 但能看到自己这个笨办法能一点点的挽救对方,他感到比什么都开心。 “你是不是累了?”钱瑞雪难能可贵的学会体贴起来,用手绢给他擦擦汗。 “没事!”看著钱瑞雪的眼睛,顾渊突然感到有点压力。 钱晓雪说的话歷歷在目,这个女孩刚恢復正常意识,就关心起自己妹妹的事情来,看来她性格更加柔顺体贴一些。 钱瑞雪从小习惯了有姐姐的庇护,习惯了有父亲的宠爱,突然间姐姐病倒父亲几乎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姐姐身上时,难免会有叛逆和焦躁。 顾渊想起了一开始见到钱瑞雪的时候,那刁蛮的丫头確实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当这些刺一点点被剥离的时候…… “你老看著我干嘛。” 钱瑞雪缩回了手,眼帘低垂下去:“我爸说,叫你最近多去医院那边看看。” “医院那边?”顾渊突然想起了那个表情古怪的马院长。 这个老马一直对自己怀著复杂情绪,敌意始终挥之不去。 顾渊明白对方的担忧,从一开始就明白。 只有身为钱金元最信任的人,才会被委派坐镇中心医院,这是钱家的核心產业,也是钱家的一块招牌和门面。 马院长的担心,很可能跟林宇平一样,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取代。 来到钱金元书房里时,他正在正襟危坐著看书。 书的名字叫《道德经》,这是一本很多单位领导都喜欢看的书。 因为这是老子的书。 “来了啊,小渊看过这本书吗?” 钱金元微笑著把书递过来,顾渊看看封面隨即递还给他:“看过几眼,但不是很感兴趣。” “其实啊,本性纯良的人,不需要看这些书的。 第340章 端正自己的位置 反过来说,本性贪婪的人,即便是用这些书装满自己的书架,隨手翻阅警示自己,也是无济於事。” 钱金元似乎有几分不悦,把书丟在桌上。 “您要我去医院那边多看看,不是有马院长吗?” 顾渊当然知道潜台词是什么。 钱金元愣了半响,缓缓说道:“真心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很失败。 自以为信得过的这些人,有的甚至是自己当年两肋插刀的朋友,却一一背叛自己。” “您的意思是?” “这本是当年马院长送给我的,因为当时我急功近利跟地下世界人物交往频繁,他送我这本书让我警觉; 当时真是给了我很大启示!我没有往歪路上越滑越远,而是端正自己的位置,这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钱金元说著说著目视窗外,似乎在回忆什么。 “但是……” 顾渊接著他的话往下说:“您现在发现,这本书或许该还给他了?” 钱金元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把一叠报表递给他:“这是我派在医院內部的眼线传来的,你看看吧。” 这段时间顾渊已经对这些简单的东西了如指掌,他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短短一年之內,中心医院的帐目居然被人为改动76次!这样的帐目改动,每一次或许都牵扯到一笔巨款!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並不指望手下人能一尘不染,但像这样已经突破了底线,一个往年盈利数十亿的医院; 今年居然连一半都不到!我不知道该对昔日的老朋友说什么了。” 钱金元拿出药瓶往嘴里塞了几颗药。 顾渊这才意识到,中心医院的利润有多么丰厚诱人。 自己仅仅担任钱家管家这个虚职,都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捞钱,甚至就算你秉公处理药品採购事宜,都有大把收入。 而这点油水对於医院这个印钞机般的盈利单位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或许马院长少捣鼓一点,哪怕一年搞个一亿估计钱金元都很难察觉,这样大刀阔斧一下子搞了七八个亿,谁能不红眼? 怀著复杂的心情,顾渊驱车来到中心医院。 这里依旧是人声鼎沸,靠著各地方言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属拥挤在大厅,走廊,甚至是庭院內每一寸地方,整个占地庞大的医院都被塞满满的。 光看一楼收款处,就明白这里有多发財了。 不管你有多抠门,捨不得吃捨不得喝,不穿好衣服不住好房子,但你生病了不能看病。 看病最怕光钱看不好,所以大家都愿意选择大医院,有口碑的医院。 中心医院设施齐全,医生资质非常高;再加上前一段日子顾渊治癒狂犬病復发症的造势,整个中心医院成为省內的焦点。 顾渊一步步走在病人之中,心情十分复杂。 马院长真的有那么贪心? 说实话虽然对那个人的第一感觉不好,但马院长看上去满谨慎的,实在不像贪婪成性的人。 贪这么多的钱,难道他不怕砸自己脚后跟? 电梯门开了,迎面走来两个女护士。 顾渊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两个女护士都带著泪痕哭丧著脸。 顾渊跟她们擦肩而过,后面突然追来一个中年男子:“喂,你们別走啊!” “不干了!说什么都不干了!” 女护士愤愤嚷道:“这么累的活一个月才两三千的工资,够吃还是够喝?护士不是人啊!” 才两三千的工资? 顾渊虽然对医院的帐目只扫了一眼,但他清晰记得即便是劳务工护士也有二千五百元基础工资。 目前的物价之下,加上中心医院如此的工作量工作压力,即便是两千五百元也不算多。 “等等,你们是这里的护士?”顾渊意识到自己撞到一个突破点。 虽然有內部人员通风报信传出真实帐表,但这些帐目肯定已经被马院长用各种方式抹平,顾渊这样红口白牙去找对方,只能是给对方敲个警钟。 看钱金元的口气,似乎还不完全相信马院长做出这种事,自己若拿不出確凿证据就算白来一趟。 “现在不是了!” 一个年长点的女护士看了顾渊一眼,拉扯著另外一个护士走了。 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有点恼了: “哼!不干啊,有的是人干!回头就从卫校召几个年轻漂亮的,几百块钱一个,比你们还便宜呢!” “哎,我说这位老兄,你这么说话有点不体面吧?” 顾渊本来不愿意跟这种小角色耽误时间,但男子的嘴脸確实有点噁心。 “你是谁啊?管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医院內部的事!看病的在楼下,这里是管理层!” 中年男子白了顾渊一眼,突然眼珠子僵直住了:“顾先生!哎呀哎呀!是您啊!” 一个变脸,表演的炉火纯青大师级水准。 顾渊甚至怀疑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是自己產生了错觉。 “顾先生,您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马院长现在不再啊!” 中年男子顾渊看著不大眼熟,但对方看自己却十分眼熟! 这也难怪,上次顾渊大出风头,在小小春熙也算是一段时间的风云人物,这些医院小中层们自然趋之若鶩。 “您先到院长室喝点茶,我这就叫院长回来!” 中年男人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地位,或许比坐在这里马院长还要高一头!万万不能得罪。 “刚才是怎么回事?”顾渊坐在院长室,似乎是很不经意的问起来。 “哦!几个小护士,嫌弃工资低……其实她们旷工半个月,能给她们发全工资吗?您先喝茶,我去给院长打电话。” 中年男人很狡猾的避重就轻,窜了出去。 顾渊毫不客气的坐在马院长的椅子上,这椅子又宽又大异常舒適。 从这里侧过身去往下看,周围几乎没有比这里更高的地方,真有股子俯视群雄君临天下的感觉。 坐在这个位子上,难免会飘飘然吧? 顾渊冷笑一声站起来,悄悄掏出手机给董璋打个电话。 董璋这傢伙自从上次劫后余生后,就一直死皮赖脸说要紧跟顾渊的脚步,说什么只有在顾渊的身边才有安全感,才能活命。 第341章 洞察力 “老板,有什么吩咐?”而顾渊自从有了董璋之后,就把开车这个差事交给他了。 至少这傢伙的作用比起钱家那些他中看不中用的保鏢要大得多。 顾渊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在门口有没有看到两个女护士走出去?” “有,看到了,真不愧是中心医院,普普通通两个护士都这样亮眼! 年纪小的那个胸部大点,年纪大的那个略微有点下垂,但也不小!算是发育的不错了。” 这段时间董璋活的最滋润,比过去在五毒门那种苦闷无聊还时时刻刻把脑袋提裤腰上的日子好多了。 人的眼神最说明问题,原来的董璋双眼充满怨毒表情就跟別人欠他钱似得,现在是眼睛隨时笑的弯弯的,时不时喜欢说点冷笑话。 “听好了,我要你请她们吃顿饭……总之把她们留住,好好问一下中心医院的待遇问题。” 说道这里顾渊真有点无语:这老胡得多粗心啊,人家算计他都这样事无巨细了,他还浑然不觉。 这种小护士的钱都要扣一半,简直是没人性了。 按一百个护士来算,一个月也才捞十几万而已,简直茹毛饮血了。 看著马院长回来估计还有段时间,顾渊逛盪著先去了特护病房。 黑玫瑰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但顾渊来到病房之后却发现床上没有人。 他感到不大对劲。 突然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从天而降,有人哀叫一声坐在地上。 原来黑玫瑰觉察到有人来了,用双手攀附在房顶躲避。看到是顾渊才手一软掉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骨头刚刚固定住,会散开的!” 顾渊连忙將其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到床上。 “我还以为是杀我的人来了呢,” 黑玫瑰的语气很坦然:“没办法,提心弔胆惯了,一感觉到有內气的人在附近,我就紧张。” 有內气的人?顾渊心里苦笑:自己身上这点內气,居然也能被对方感应到? “这是第二次了,前天我也被嚇得不轻,但幸好不是衝著我来的。”黑玫瑰脸色白的嚇人。 “拥有內气的人,在医院出现?” 顾渊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密宗医者身上的內气,跟纯粹气功师的气又不同,那是用药力和自己自身修链气凝结出来的。 换言之,前天出现的神秘人,必定是密宗医者;还是高级別的密宗医者! “我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似乎跟我的担心无关。” 黑玫瑰苦笑:“没想到我会混到这一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五毒门的人应该不会再来了。” 顾渊其实心里也没底,元征遁走时那心有不甘的表情,深深刻在他心里。 但他暗暗下了决心: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绝对不让人再伤害他们! 董璋和黑玫瑰,都是被人利用了大半辈子的可怜人,他们本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和快乐,没人有权利剥夺別人的自由和命运。 “其实话说回了,门主那天的表现很奇怪啊,我以为他会不计代价杀死咱们,最后却不了了之……真是有点意外。” 黑玫瑰面无表情,思维却很清晰:“能让门主网开一面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让他欣赏的人。” 顾渊想起来当日元征那些话,他以为对方只是隨便说说,因为现在嘴里说著欣赏你背后立刻捅刀子的人比比皆是,他根本没当回事。 “就因为他欣赏我,所以我捅了这么大篓子,害了他这么多人都可以忍?” 顾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那个男人,根本就是神的化身!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跟神一样有洞察力,和掌控力! 那天他跟你交手其实没用全力,不然的话咱们都会死!你连使用冰蝉的机会都没有!” 黑玫瑰的话让顾渊一身冷汗:“没用全力?” “那种程度的毒气,只是他功力的第一层,他的功力共有七层,分別是绿,黄,蓝,紫,金,青,白。 他跟你交手,或许只用了七分之一的功力!” 黑玫瑰嘆了口气:“这句话我一直犹豫著要不要告诉你,其实有些事情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幸福,不是吗?” 顾渊轻轻点头,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凭藉手段胆识击败强敌,甚至有点信心爆棚的感觉,但今天知道真相之后如同冷水浇头,心都凉透了。 回念一想,自己当日若不是心疼冰蝉自行收手,或许必死无疑! “纯粹的暴力,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师傅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顾渊又深深的体会一层。 “顾先生,顾先生?” 中年男子屁顛屁顛的跑进病房,訕笑著说道:“院长已经回来了,您是不是先……” “嗯,我马上就过去,”顾渊终於知道这种人为什么吃得开了,这傢伙腿儿真的够勤。 原本可以打电话叫自己过去,非要呼哧呼哧亲自跑过来,显得特別有诚意。 “再发现那个人出没,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交代医院这边注意的。” 顾渊其实很不放心黑玫瑰继续留在这里,但除了这里之外別的地方就安全? 在自己家的医院都不安全,更別说其他地方了。 马院长回来有一阵子了,看到顾渊还是那副略显侷促的笑容: “顾先生又见面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刚才我是要去参加一个人大组织的会议……” 顾渊这才想起来,这位马院长还是一名人大代表。 地方上人大代表有两种人最容易选中,一种是学校校长,一种是医院院长。 一个是教书育人,一个是救死扶伤,似乎都很有理由参选。 但教书育人的人,未必自己品行端庄;救死扶伤的人,未必自己就心里没病。 “这本书,我岳父看完了,叫我来还给你。”顾渊先把钱金元交代的事情做好。 “哦?”这个举动让马院长立刻皱起眉头:“看完了?” 其实这本薄薄的书,谈什么看完看不完的,主要是个寓意。 当初他送这本书给钱金元,有自己的意思; 现在钱金元把书还给他,也有自己的寓意。 只不过对方的意思,让他十分尷尬难堪。 第342章 三思而后行 一本书得而復失,他拿著书的手却颤抖起来: “呵呵,看到这本书真是勾起往事啊,当时老胡年少气盛做了不少荒唐事。好在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很少有人记得了。” 嘿,这就胁迫上了!顾渊眉毛一抬:这老小子,果然不老实! 看来对方做这些事之前,已经想清楚了。 他好像手里握著钱金元的把柄,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之前钟管家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顾渊並没有介意,现在看来这件事的轮廓越发凸显出来。 “马院长,虽然咱们之前接触不多,但我觉得您是个很谨慎蛮靠谱的人呢,为什么现在我的看法有点动摇呢? 其实我觉得,人贪一点没什么;但连小护士那点工资都要剋扣一半,有点太过分了吧?” 顾渊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决定先从搞清最关键的问题。 “看法?人的看法不能当饭吃的,孩子。” 马院长冷笑著看看他:“过去我实在是太傻了,拼命的为钱金元做事不求回报。 无论自己经手多少钱都只是拿那一份工资,到头来怎么样?別人说我是个好人,但自己遇到事儿了,有人来救你吗?”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大明白?” 顾渊眉头微微一皱,把茶杯一放。 “刘主任,不要在外面偷听了,给顾先生续茶水。”马院长的感觉也很敏锐。 “哦,是!” 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满脸訕笑,乖乖从门外进来:“嘿嘿,我只是正好回来……” 两人都没搭理他,相互使劲瞅著。 顾渊不明白,一个这样收入这样身份地位的院长,会有什么难处。 有什么东西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从规劝钱金元不要走邪路的良师益友,到今天贪婪成性的蛀虫,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需要钱,需要很大一笔钱!你们不懂的!” 马院长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这些我都跟钱金元说过,但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明的不给,我只好自己拿了!反正现在上上下下不都这样? 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没多拿过一分钱,现在多拿点有什么问题吗?他钱金元的钱,难道都乾净?” “你是说,我岳父的钱来的不明不白了?” 顾渊知道,作为一个商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钱百分之百清白。 在整个社会风气还没有得到彻底扭转之前,上到商人下到普通打工仔的收入中,或许都有灰色部分。 “没错,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笔钱我先借用也好,他若是有气量送给我也好,我是要定了! 不要跟我说什么法律,我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已经考虑清楚退路了,他钱金元若是还不依不饶,咱们就走著瞧!” 马院长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用手掌在桌上一拍! “啪!”一声巨响过后,红木办公桌上居然出现一道裂纹! 这种劲力,绝对是內气催动的! 力气再大的人,也不可能轻轻一拍达到这样的效果。 顾渊突然想起来黑玫瑰的话,那天夜里悄然出现的神秘高手,莫非就是马院长? “顾先生你刚来这里,可能对我们的过去並不了解,也不知道我和钱金元,钟管家三人之前的关係! 但或许你了解之后可能就不愿意再跟钱金元掺和在一起了。 我给你一句忠告,这里面水深著呢,你最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你回去后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钱金元,一字不差的告诉他!” “说实话,对於你们之间的过去我不感兴趣。 但是嘛,既然是曾经出生入死,同甘共苦过来的兄弟,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是三思而后行,最好不要搞得像钟管家那样的下场为好!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过去,但我知道你的未来。” 马院长眉毛一挑:“我的未来?” “不是在铁窗之中,就是在冥府地狱!” 顾渊也一种手击打在办公桌上,原本就出现裂纹的红木办公桌瞬间碎裂开来,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茶好了……”中年男人推门进来,却被马院长手一扬,应声倒地! 门窗呼啦一下,自动关闭了! 顾渊手指尖早已夹著银针飞刀,他早就觉察到此人有点怪异,但没想到居然也是个高品级的密宗医者! 这一点,估计连钱金元都不知道。 对方的內气似乎比自己更加充沛,居然可以使得门窗受到自身气流的影响! 顾渊突然感到脸颊一疼!居然划破一绽! 但对方手上根本没有任何锐器,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气矢! 突然顾渊意识到了什么,这个马院长確实不简单! 他使用的正是比较偏门的邪派密宗术中的气矢! 气矢完全靠著內气催生,一点外力都不藉助,虽然马院长的气矢之术显然还不够火候精准度不够,但在这狭窄的斗室十分危险。 这种功法,只有上品密宗医者才有条件修行。 並且修行效果很大程度上都是视修行者天赋,马院长此时恼羞成怒已经失去理智了,看起来是要大开杀戒了! “嘿嘿,你非要逼我的?知道我为什么需要这些钱吗?有了这些钱,我才能得到更加厉害的秘籍!” 看著对方扭曲狰狞的面孔,顾渊突然想起来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来。 天赋不够,硬是要修炼上级秘术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 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其实是一种身体透支到了极限的病態。 因为有些秘术功法確实太难,要求所谓的天赋其实並不是信口开河。 这些秘书功法要求修炼者的身体承受能力,身体力量潜质,以及內臟健康程度等,都是有科学道理的。 像马院长这样一把年纪原本就气血衰竭,內臟器官承受能力也处於低下状態,这个时候却愣是要修炼上级心法,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顾渊现在来不及为对方的健康考虑,他先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儘管是不完全的气矢,对於他来说也是很有威胁的。 “嗖嗖!” 无影无形的气矢连连射来,房间里的瓷器,装饰品和书架都被气矢射的粉碎。 马院长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看来他修炼功法使得自己的行事也变得脱离常理,只想著把拆穿自己的顾渊杀掉。 第343章 功亏一簣 顾渊不慌不忙,左右躲闪著对方的气矢,虽然身上几处都受到擦伤,但他没有自乱阵脚。 这种气矢极其耗费体力,尤其是像马院长这种年过半百又没有修炼完全的人,即便自己不反击他也会后续无力。 果不其然,一轮快射之后马院长气喘吁吁单膝跪地,但他的双眼像野兽一般血红血红,仍然死死瞪著顾渊! “放弃吧,同为密宗医者,我不明白你的做法,为什么要这样不计代价的修炼这种功法? 你很清楚自己的岁数和身体状態,根本不能承受!” 顾渊慢慢靠近对方,但马院长却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哈哈……最终还是功亏一簣!也罢!” 说完他脸一沉,双手猛击自己太阳穴! “慢著!”顾渊想要过去阻拦,对方却早已气矢击穿脑袋,气绝身亡! 他赌上自己一切修炼的气矢,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 “啊!啊!”外面传来护士的尖叫声,而警笛声在下一秒由远及近…… 顾渊知道这里马上就会被警察封锁勘察现场,但他要趁著这有限的时间查清事情真相。 他在马院长怀里发现了一本已经开始解体的《蓝田气经》。 整本书都是小篆手写,肯定出於宋代之前。 这种国宝级的典籍,怎么会在马院长手里? 既然马院长拥有这种失传已久的秘术,为什么不早点修炼? “奶的,又给我添堵!这钱家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不给我闹点事心里就难受怎么地?” 外面又传来洪西枫叫囂,顾渊连忙把书塞进自己怀里。 在警局应付完洪西枫的詰问之后,顾渊顺利回到钱家。 洪西枫没有再为难顾渊,一方面是了解他的为人,另一方面是处於对梁局长的忌惮。 “老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也是密宗医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钱金元难以置信的翻阅著那本书,脸色晦暗声音低沉。 自己当年两个最信任的人,一个个都以这样的方式离去,怎能让他不伤心? 都一把年纪快要安享晚年做爷爷的人了,却依然避不开杀伐和血光。 “从他的修为来看,不比我差多少呢,只是根基不够却贸然修炼这种东西,所做出来的行为都是因为神志不清吧?” 顾渊突然想起马院长半疯癲状態说出的话,心里有点不安:钟管家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呢,莫非……这岳父大人的底子真不乾净? “哎,真是的!” 钱金元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目光却依然停留在书本上。 对於任何一个医者来说,这本书都是无价之宝!任何一个有追求的医者,都会被这种神秘莫测的秘籍所吸引。 气矢之术,其实最早是一种精湛的治疗术。 古时候很多宗师级密宗医者,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化脓,都用自己的真气为针,刺穿患者穴位治疗瘟疫。 用气矢治疗肿瘤,淤血,寄生虫之类病症也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据说当年江南一带多发血吸虫寄生虫,使得千千万万人生病受苦,后来十三位宗师级密宗医者联手平息瘟疫,用的正是气矢之术。 但能用好这种神技的,真是屈指可数。 且不说需要多么强劲的內气,单单是把患者病灶之处掌握的分毫不差,气矢刺入的位置精確无误这一点就比登天还难。 只有內气深厚的天之密宗宗师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而在马院长这种火候未到的修炼者手中,不仅无法救人还成为杀人利器。 看著钱金元那带著几分痴迷的眼神,顾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 马院长既然沉迷於修链气经,为什么还要拼命敛財?他所说的遇到事儿了,是什么事情呢? “之前老马確实跟我借过钱,一张嘴就是10亿!” 钱金元脸上露出几分尷尬:“不是我小气,这么大一笔钱是个人都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吧? 我一问他就没有再提,后来晓雪的事情搞得我手忙脚乱,也就没再继续关注。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若是我多关心他的情况,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了! 其实这样的书,落在资质平凡的人手中更是害人不浅!” 顾渊文言心里的怀疑更加加深了。 从钱金元屋里退出来,他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嗨!你看看我是谁!”钱瑞雪兴奋的像个孩子,身边站在脸色苍白的钱晓雪。 “你怎么……出来了?” 顾渊大惊失色,身后的钱金元笑著说道:“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带著她去戒毒中心测试了,她已经完全摆脱了药癮!” “以后姐姐再也不用在地下室呆著了!我们都一年多没见面了,想死我了。走!顾渊!咱们带著姐姐出去玩!” 钱瑞雪抓住对方的胳膊使劲摇著,摇的钱晓雪虚弱的身子东摇西晃,轻声咳嗽。 “瑞雪,注意点!你姐姐身子很虚,不能剧烈活动!” 钱金元眼一瞪:“你姐姐不能像你似得玩命的疯,別乱来!” “爸,让我去吧。我这么长时间没出去了。” 钱晓雪的目光带著祈求,让钱金元很难拒绝。 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锁在地下室一年多,其中的滋味真是常人难以想像。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顾渊看著兴奋的两姐妹心里感到很欣慰,柔弱嫻静的钱晓雪似乎更像是妹妹,更需要人呵护。 但从身材上来说,她就比妹妹钱瑞雪矮上一头。 说话的声音也是轻声慢语,標准软妹子一枚。 身边坐著两姐妹,顾渊感到自己被连带著回头率上升很多。 一路上跟自他们擦肩而过的男士都纷纷行注目礼,身材娇小美艷惊人的钱晓雪夺走了妹妹不少风头。 顾渊又一次经歷嫉妒眼神洗礼,平时一个钱瑞雪在身边就已经招蜂引蝶了,现在多了一个大美人钱晓雪,有点引起交通堵塞的趋势。 都说男人不愿意逛街,但若是有这两个精灵般的女孩陪伴身边,天天逛都毫无怨言任劳任怨。 突然钱晓雪停留在路旁一处橱窗,里面是洁白的婚纱。 “姐,你看这个干什么?想嫁人了?” 第344章 年轻人最好也別太囂张 钱瑞雪凑过来从后面搂住姐姐的脖子:“姐,我不要你嫁人,你嫁人之后我又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不嫁人难道我跟父亲过一辈子?” 钱晓雪微笑的样子有种特別的气质,跟钱瑞雪大相逕庭。 顾渊一直跟在她们的后面仔细的观察著她们:这两姐妹的性格一个是继承了父亲,另一个则是可能继承了母亲。 而长相方面钱瑞雪的高挑身材像钱金元,钱晓雪倒不是很像钱金元,至於是不是长得隨他母亲,这顾渊就不得而知了。 他没见过钱金元的夫人,也没看过她的照片,所以无从考证。 正在顾渊沉思之际,身后的董璋突然靠上前来悄声说道:“老板,你后面有人来了。” 顾渊闻言转过身来一看,不禁轻笑了出声。 身后嘴巴歪斜不停流著口水的郑泉和满脸橡皮膏的李进齐,居然还有勇气出来大街上晃,看到顾渊歪嘴的郑泉凑了上来,身后几个小弟也跟了上来。 “再靠近一步试试?” 顾渊眼角余光扫了下姐妹两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两女居然浑然不知,还在那里嘁嘁喳喳全神贯注的討论哪个婚纱好看。 这样也好,免得受惊后手足无措更加麻烦。 顾渊瞪了对方一眼,身后的董璋手中亮出飞刀。 “別……乱来,我……我们只是问几句话。” 郑泉歪著嘴结结巴巴的说道:“最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你想说什么?”顾渊感到好笑:“有啊,就是你!不过你再来惹我,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哼,你……你別……”郑泉脸一红,嘴巴却不爭气。 “你別太得意了顾渊!” 还是旁边的李进齐口舌利索点:“我们现在没工夫找你麻烦,先找到林易峰那个孙子再说!” “我管你们要找谁,滚一边去,別来烦我就好。” 顾渊对这两个孙子的德行了如指掌,所以对著他们根本就没带客气的。 “好!你给我们等著!” 郑泉怒气冲冲的倒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接著这狗改不了吃屎的眼神突又停留在钱晓雪身上,歪著的嘴扯开笑了笑:“那是钱家的姑娘?怎么以前没见过?” “郑老弟,那就是钱金元的大女儿,钱晓雪!怎么样够味吧?春熙城十大美女之首啊!只有老弟这样的青年才俊才配的上啊!” 李进齐不怀好意的扫了郑泉一眼,他知道这个没脑子的傢伙很好利用。 “哦,是不错啊,”郑泉想要走过去,却被董璋一肩膀撞倒了。 “你干什么?” 郑泉身后的嘍囉都围上来:“找死?” “说的好,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们抢我词了。” 董璋话音刚落,手中飞刀快速闪动几下! 原本都留长髮的小混混,脑袋顶部都被剃禿了一大块!尖叫著逃走了。 “顾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隨意伤人?” 李进齐扯著郑泉连退几步,冷笑几声: “哼,中计了!郑叔叔你们都看到了吧?手持违禁物品闹事隨意伤人,这可是重大刑事犯罪啊!” 顾渊这才注意到,路边停靠著的两辆车里满满都是人,几个穿制服的男人走下车来,其中一个还手持摄像机。 “你就是顾渊?” 为首一人挺胸凸肚,长相倒还算周正浓眉大眼方脸阔鼻一副忠厚相。 就是一张嘴把他好色的本性显露出来,使得道貌岸然的演技全部穿帮。 他偷眼扫视旁边的钱家姐妹,冷笑著扭过头来: “刚才你们做的事情,完全可以立案!但我身为公职人员,不愿意跟欺负你们这些后辈小子……我只问你几句话。” “好,你问吧。” 顾渊虽然不担心对方这种幼稚手段,但董璋亮出飞刀挥舞的情形確实被对方拍下了,对於熟知法律的对手来说这是一个小小把柄。 “有个叫林易峰的,你认识吗?” “不算认识,只是被我修理过而已。” 顾渊直言不讳:“听刚才令公子的话,似乎是跟那个脑残有纠结?” “呃……” 郑院长老脸红的丝啦啦的,顾渊骂林易峰脑残,而自己的儿子却被那个脑残给骗了,说起来真是很没面子。 他憋住火继续问道: “你就別管我们之间什么事情,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问你一句:林易峰有什么其他联繫方式?你对他了解多少?” “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个人已经被警队开除了;你们最好別跟这种人打交道,没准会吃亏呢。” 顾渊看出了对方的底,使劲憋住笑: “还有啊,大叔您最好多管管自己的孩子,这样在街上闭著眼横著走,不定哪天给您惹祸招灾呢。” “谢谢,我郑德荣活了四十多年,还没轮到你教训我呢!” 郑院长委实窝火:“年轻人最好也別太囂张! 刚才的事情,信不信我给你整个劳改?有些事情可大可小,我可以给你往大了整!你有辙吗?” 顾渊点点头:“没辙。” “那就给我老实点,別以为仗著钱家的財势你就拽了,这里是春熙城! 你要搞清楚是谁说了算!我分分钟就可以让你进去蹲著,知道不?” 郑德荣觉得顾渊服软了,更加得意。 身后的郑泉和李进齐也洋洋自得起来,凑近顾渊: “你怎么不得意了?刚才不是挺猛的嘛?哎呀凶的跟煞神似得,你再给本少爷牛一个看看?怎么神气不起来了?” “真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姐妹俩,我得去认识认识……” 郑泉自我感觉掌控住了局面,大摇大摆就要朝不远处的钱家姐妹走去;不了爪子伸到一半就被顾渊一直铁手钳住,咔吧一拧! “哎呀!爸!他打我!” 郑泉这句话一出口,连后面的李进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知道郑泉娇生惯养幼稚脑残,但在这么多人前露底还是第一次,郑德荣满脸黑线大喝一声: “顾渊!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永远不见天日?” “咔吧。” 郑泉的手继续呻吟著,骨头演奏著另类乐曲,疼得他口不择言:“爷爷,饶了我吧,鬆手吧……” 第345章 趋之若鶩 原以为当著自己老爹的面,天皇老子都不敢动自己,这是从小到大形成的观念。 不管自己闯多大的祸,惹多大的事儿,只要老爹来了一切都没事了。 “没出息的东西!”郑德荣给自己儿子当眾整低了俩辈,伸手想要去摸枪。 “小董,录好没有?”顾渊回头问摆股手机的董璋。 郑德荣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衝上头顶:董璋居然手持摄像手机!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渊身上,都没注意身后这个人在做什么。 “信不信我给你整个劳改?有些事情可大可小,我可以给你往大了整!你有辙吗?” 他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被手机录下来,董璋还特意把音量调大最大。 “呵呵,喜欢玩录像是吧?我也喜欢。” 董璋把视频资料一复製转存,啪啪啪各大门户网站立刻趋之若鶩。 现在正是反对滥用职权职务犯罪的风口浪尖,各大网站对这种猛料自然如获珍宝,短短几分钟时间郑德荣立刻上了头版头条。 “你们……” 郑德荣原以为帮自己儿子嚇唬嚇唬几个小孩出出气,没想到这几个年轻后生个顶个的生猛!直接把他给拉阴沟去了! 他气急败坏的掏出枪来,却发现对方继续在录製,想想不对头赶紧把枪丟给旁边的法警: “小张把这两个犯罪分子拿下!” “您也知道,检察部门只有法警和警卫可以使用枪械啊?” 顾渊看著差不多了,鬆开手里的郑泉往他爹怀里一丟,拍拍董璋的肩膀:“好了,別跟院长闹了,都一把岁数了经不起这曝光度。” “哼,你们別得意,就你会发?就你会?” 李进齐把刚才拍录董璋耍刀的录像调出来,但却发现录像中的董璋手里的飞刀快的根本看不到,即便是慢动作播放也一样。 视频资料传上去之后网友一片差评:“什么玩意,都看不清楚,一看就是合成的!” 董璋飞刀术確实算是一绝,当时跟顾渊黑暗中对决险些要了顾渊的命,他的手速远比检察院那落后的老式机器播放速度频率快。 “你们等著!”老郑重复了一遍儿子的台词,悻悻离去。 毕竟只是检察院,直接抓人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干嘛给这帮孙子留面?彻底端了他们免得后顾之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看著落荒而逃的郑氏父子,董璋有点不解。 “这就够他喝一壶的,瞧著吧。” 顾渊笑著扭过头,整个人却愣在哪里。 两个小姑奶奶呢?他心里“咯噔”一声!像是从山顶瞬间坠落谷底。 刚才还在这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赏嫁衣的姐妹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看到我们爭执,先回去叫人了?”董璋习惯於用男人思维衡量女人。 顾渊拨打对方的手机,却都无人接听。 被绑架了?在我眼皮底下被绑架? 他整个人像是被火烤著,紧紧攥著手机像是要攥出水来:难道,郑氏父子刚才玩声东击西?不像。 这对父子的城府明显跟他们的智商一样捉急,能在自己和董璋两人咫尺之遥把人掳走,绝对不是普通人! 就在他想著找洪西枫帮忙寻人时,一个陌生號码却打来电话。 “餵?您找哪位?” “是顾先生吗?您的两位朋友正在舍下做客,不知道您是否赏脸一起来?” 电话里传来一个甜润女声,显然有些年纪。 “你是谁?有事说事,不要伤害她们。”顾渊听到对方的声音,倒是安心几分。 对方是女人,不会有侵犯她们姐妹两人的可能;並且看这个阵势,是衝著自己来的。 “富华路三十九號,六楼。” 女人甜润声音中夹杂著几分杀气:“不要拿这两位姑娘的安全开玩笑哦,我相信您知道怎么做体面。” “我这就过去,稍后。”顾渊冷笑著掛掉电话。 董璋闻言,他是知道其中利害的,便出言阻止道:“老板,这不能去,这纯纯是叫你去自投罗网的,叫洪队长去就行了!” 顾渊却淡定的一笑说道:“我就是要去见识一下,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在咱们眼皮底下就能把人给掳走,我猜对方肯定在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 顾渊带著董璋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富华路39號,到这一看才知道这里竟然是一所养老院。 这养老院在这个城市可是极其罕见的,这里是一栋六层高的旧楼房,面积不大但居然住著几百名孤寡老人。 当两人上到六楼时,只见一留短髮的女人正在给老人餵水。 老人看上去至少八十多岁了,眼神呆滯嘴巴不停的往外流口水,边餵边往外漏。 但衣著考究的女人依然耐心的把一碗水餵进去,小心翼翼的交代护士:“王爷爷最近病情加重了,要小心看护啊。” “哼,假惺惺的傢伙。” 董璋斜著眼睛看了擦肩而过的老人护士一眼:“绑架者还喜欢搞公益?在这种地方见面?” “隨你怎么说,但我是为了节省时间。” 女人短髮一甩,露出精致中透著几分倔犟的面孔。 虽然跟钱家姐妹比起来算不上什么美女,但有股子特殊气质。 適中的身材臀圆胸挺,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高跟鞋和黑色袜把她那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又调浓一些。 王蔷薇猩红小巧的嘴巴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不希望有人在这里携带武器,伤到这些老人可不好。” 她身后几名大汉立刻凑过来,对著两人身上搜索一番。 顾渊身上的东西都没被注意,一些小瓶小罐似乎都人畜无害; 倒是董璋身上的飞刀,匕首什么的被搜出来一大堆,一件件丟在地上。 “真是大胆呢,带著这点玩具就敢来见我,既然有了觉悟就敞开了跟你们说吧…… 我跟两位女孩无冤无仇,跟你也是无冤无仇,但你却跟钱有仇,所以很对不起。” 说罢王蔷薇打个指响,几个手下押著两女从里屋走了出来。 “顾渊,你快走!她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钱瑞雪见顾渊以身犯险,记得连连挣扎,无奈身后押解她们的女人个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正是王蔷薇的悍將“四鬼婆”! 第346章 非常手段 这四鬼婆不是之前那些杂兵,王蔷薇之所以能在春熙闯下一片天地,跟著四个强力手下不无关係。 她们神出鬼没身手敏捷,並且个个块头都跟男人般壮硕有力! 有很多轻视她们的男人,都败在她们的石榴裙下。 看到这四个女魔头,董璋心里暗暗叫苦。 本来对方手里就有人质自己这边处於下风,再有这四个扎手货就更麻烦了。 从对方的步伐眼神就可以看出,她们都是受过正规战斗训练的角色,估计刚才悄无声息把两姐妹掳走也是这些人的杰作。 “你真是本事不小啊,来了短短几个月就在春熙城搅动起这么大风浪! 我妹妹一直在为你说好话,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什么,有人买了你一条腿,所以你今天必须有所付出才能带走两个女孩。” 王蔷薇微微一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砍刀。 这把砍刀异常锋锐,削骨如泥!看来对方早就准备“收货”了。 刚才还是正在伺候孤寡老人的天使,转眼间就已经化身魔鬼要砍人腿,这个转身著实有点华丽。 “你试试看?谁敢动他我杀他全家!” 董璋咬牙切齿,在五毒门的日子扭曲了他的部分心性,让他在面对敌人时异常冷酷。 “我不杀你全家,太麻烦,我只知道你们不乖乖照做这两个女孩脸上就要被划一刀。” 王蔷薇突然另一只手掏出匕首,缓缓朝钱家姐妹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一霎那,突然顾渊手中的银针开般四射飞弹! 这一突然变故让眾人都瞠目结舌,银针体积狭小不易发觉,原本以为顾渊未携带武器的眾人一时间人仰马翻,七八人都被射中麻穴倒了下去。 突袭效果,远远比正面作战好的多。 “別乱来!” 王蔷薇的手腕也被射中一针,匕首落地。但她依然疯狂叫囂著:“你再敢动一下,她们就没命了!” 后面四个女魔头持刀抵住两女的脖颈,但顾渊却冷笑一声:“是吗?那要你和你的手下陪葬!先看看自己的手腕吧。” “啊?” 王蔷薇这才发现,自己手中飞针的部分已经开始发黑! 针上涂有蟾毒,这种毒虽然毒性不至於立刻致命,却发作的异常迅速伤口灼痛,可以瞬间剥夺人的战斗能力。 王蔷薇的手下不仅被戳中麻穴还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她自己手腕的黑气也开始扩散,皮肤开始出现噁心的小疙瘩,就像蟾蜍皮肤一样。 “这……你混蛋!” 她气急败坏的嚷道:“居然在针上下毒?真卑鄙!” “嗯,我这个人其实除了长得帅就没什么优点了。” 顾渊冷峻的脸上带著一丝微笑:“现在交易的筹码变了: 你放人,我来给你们解毒怎么样?这种蟾毒发作可是很快的,待会你光洁的皮肤就会长满毒疮,穿三点式就不好看嘍。” “大姐!” 王蔷薇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几个手下已经撑不住了连声叫苦。 其中一个脸部中针的满是毒疮面目骇人,嚇得王蔷薇不敢犹豫,沉著脸对女魔头们一甩下巴。 四个女魔头狠狠瞪视著顾渊,顾渊却笑得热情奔放,揽过两姐妹之后他突然一转身! 手中有什么东西狠狠掷了过去。 “小心!” 其中一个女魔头眼疾手快,手中铁球瞬间击中异物。 “彭!” 原来顾渊掷出的是一个纸包,被铁球击中之后立刻粉尘四扬,等到眾人回过神来顾渊早已不见人影。 “混蛋,被他骗了!这个毫无信誉的小人!” 王蔷薇心急如焚,大声喝道:“四魔女,快追!不然大家都会没命!” 但四魔女却拼命拍打著身上的粉末,担心这是更致命的毒物。 说来也怪,这些粉末洒在中毒之人身上,毒疮快速被消融掉了,只剩一点淡淡的黑气。 拔下银针之后,眾人渐渐恢復了行动能力,身上的黑气也烟消雾散。 “哼,顾渊!难怪妹妹说你难对付!” 王蔷薇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走著瞧吧!这笔帐我跟你慢慢算!被我王蔷薇盯上的人,绝对逃脱不了! 从虎口脱险,董璋驱车带著眾人快速逃回钱家。 “真是嚇死人,那些都是什么人?绑匪吗?” 钱晓雪捂著胸口有点喘不过气来。 顾渊有点恼火,因为自己的事情居然把这两个女孩子卷进来!看来对手已经彻底无节操了,自己如果不採取些非常手段,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 “之前我们隨著学生来这里行动,事先摸透了些这里的势力分布,似乎这个王蔷薇是这里一枝独秀的地下势力,也是当地最大势力!” 董璋从后车镜里看看顾渊的脸色,纳闷不已:“你为什么要放过她们?让她们毒发而死不是很好吗?反正是咎由自取!” “无脑的暴力,並不能解决问题。”顾渊轻轻摇头。 这个道理他初出江湖时不明白,现在已经开始明白了。 自己杀了王蔷薇,不仅对不起王玫瑰曾经对自己的帮助,更是让自己的注意力被牵制住。 事情的关键在於一点,谁是僱佣者? 郑家父子?似乎不大可能。 如果是把自己当诱饵来给对方提供绑架条件,似乎太二了点。 之前王玫瑰曾经说过,自己的姐姐一根筋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看来真是没有说谎。 那个身材匀称嘴角迷人的女人,似乎坚持著某种信誉。 若是置身事外顾渊或者会点个讚,但对方的目標是自己那就不大好玩了。 小丑般的郑家父子不知道之后还会搞什么样,而王蔷薇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不出动出击的话钱家姐妹还是会有危险! “你们先上楼去,小董,你留在这里,閒杂人等都不可放进去!” 顾渊心里拿定主意,脸色露出生铁般的色泽。 “你一个人去?”董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找死吗?你不是在逗我吧?” “对付那些人,我还是有信心的,不要多说!叫你留在这里,千万不要离开!” 顾渊突然语气变得有些凶狠,因为有些时候光靠感情是不能维持命令的,身为头目即便手下只有一两人,你也要拿出个头领的样子。 第347章 这个男人很务实 “嗯,你自己多小心!”董璋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黑玫瑰现在腿脚可以下地了,她或许可以帮你一些,务必记得一点,千万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入钱家大院!” 顾渊说罢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起。 “他,为什么变得那么凶?” 钱瑞雪一直在等,她以为顾渊会安慰自己几句,在这个时候顾渊却连一句话都没多说,似乎自己和姐姐只是一对木偶。 “你误会他了,他只是想让我们更安全;这个男人很务实。” 钱晓雪搂住泪眼婆娑的妹妹,轻声安慰。 比起一些男人甜言蜜语惺惺作態,不如像个爷们一样去解决问题。 王蔷薇这边正在收拾残局,检查人员伤亡情况,出师不利让她压力非常大。 自己几乎是倾巢而出,带上了所有精锐!並且还是先抓了人质在手,这种情况之下都没能搞定顾渊等人,让她在手下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大姐,不用顾虑那么多!让我们姐妹把那小子杀了吧!” 说话的是身材最高大的女人,四魔女之首的大兰。 大兰这人是四魔女之中虽然年纪最小的,但也是最心狠手辣的。 且她的功夫了得,一手杀人不见血的近身小擒拿让七尺大汉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因为她身手最好,正面作战实力最强,所以四魔女唯她的马首是瞻。 平时王蔷薇若是要离开帮里,也是把帮內事务交给她打理。 此时的王蔷薇內心满是愤怒,但还是克制住没有轻举妄动: “大家不要衝动,看看还有没有残存的毒药,各自检查一下伤势!” 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各自检查了一番后,便相互搀扶著走出了养老院,过往行人见状个个都侧目观望,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大家放心,这件事情不算完!那个姓楚的死定了!” 议论声中王蔷薇感到脸上无光,恶狠狠诅咒。 其实她对顾渊临走时留下解药这件事,心里存有一丝感激。 起码这个男人还算磊落,没有对別人落井下石。刚才她口口声声说別人卑鄙无耻使用毒药暗器,其实自己不也是挟持人质威胁人家? 一辆熟悉的车子呼啸著,猛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危险!”这些身经百战的精悍打手此时也不免有些慌张,四散躲避。 “你……还敢回来!” 王蔷薇看到从车里钻出来,正贱嗖嗖朝自己摆手的顾渊,气的七窍生烟:“快把他拿下!拿下!” 左右手下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有的心里忌惮顾渊的毒针不敢上前,只有大兰冲了上去。 她的近身小擒拿,招招攻击人的关节要害,上点罩子下撩阴,居然一时之间逼得顾渊无暇使用毒针。 顾渊的功夫,基本上是以防守为主。 这也跟所有的密宗医者一样,防守好就差不多,攻击有各种毒物来搞定。基本上很少有密宗医者把主要精力放在功夫修炼上。 只有高品级的密宗医者,才主要以修炼內气为主,那种內气既可以为病患治病疗伤,又可以击杀敌人,当然能达到那个程度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师父白淮,顾渊还没见过第二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大兰的勇猛衝击,真的带给他们反扑的机会。 很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也只有王蔷薇和其他三魔女凑过去,其余人都连边都不敢凑近。 顾渊的毒確实太恐怖了,刚才眼看著自己的皮肤一点点腐蚀掉,这种体验估计正常人都不会想著体验第二次。 顾渊面对五人围攻,却不紧不慢,用自己灵活的步伐左右移动,逐渐拉开几人的距离。 以一敌多,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同时针对自己出手,不然的话自己就会应接不暇。 用脚步拉开敌人之间的距离,这个要求看似容易其实很难。 且不说王蔷薇等人都是配合嫻熟受过专门战斗训练的高手,就算是几个街边混混凑数的烂仔,也会群体作战前面丟酒瓶子后面打闷棍。 王蔷薇等人不是不想合力,而是顾渊確实狡诈!一发现几人有聚拢的跡象,手中飞针立刻飞蝗般射出! 这种体积狭小不容易防备的暗器,王蔷薇等人躲闪起来也很吃力,一个不留神两人中了飞针,立刻瘫坐在地上手脚抽搐动弹不得。 “你!”王蔷薇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种就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跟我们几个女人打都耍这种卑鄙手段吗,是爷们吗?” “呵呵,你们原来是女人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女人一般不会玩绑架,喜欢砍人手脚吧?是女人最好有个女人的样子!”顾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是谁僱佣你们做的!说!” “哼!你脑袋发晕了吗?”王蔷薇冷峻的笑笑,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来。 袖珍手枪! 这种东西虽然不稀罕,但一般流传在民间的枪枝大多都是仿製品山寨货;而王蔷薇手里的袖珍手枪,顾渊一看就是比利时製造女士防身手枪! 他曾经在钱金元私人收藏品里见过这种枪,那手枪子弹估计跟生米差不多大小,遇到胖一点的傢伙都射不穿皮肤。 “拿这种玩具嚇唬谁?” 顾渊脸上满是笑意,其实心里暗叫不妙:这种原装货百米之內极其精准,被咬中可不是闹著玩的! 自己本身就以寡敌眾,万一掛了彩就玩蛋雀了。 王蔷薇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愿意使用枪械。 跟钱金元商人身份不同,她们可是案底子几层楼高的社团组织,早就被警察盯在眼里记在心里,稍一不慎就会被连根拔起。 即便是掩护她的保护伞,也曾经一再告诫她:枪械慎用!说不定就会被上纲上线! 一群使用钢管西瓜刀的,和一群使用枪械的,是截然不同两个概念。 但顾渊今天逼得她不得不破戒了,再不掏枪估计自己待会就成阶下囚了。 纤细的枪管,却带著致命的威胁! “现在又到了交易时间了,只不过你现在没有选择,”王蔷薇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 这个敌人手中握有致命毒药,每次都可以把自己的人搞的生不如死,这样一来明枪暗箭都伤不了他呢。 第348章 总算给姐带了条大鱼 她有点后悔没有听从妹妹的劝诫,这样的棘手活儿就算完成了估计也是元气大伤,得到的仅仅是区区几十万而已。 但是这个时候想这些都毫无意义了,已经打的刺刀见红不可收拾;任何懦弱和胆怯的想法,都会让自己极其组织今后无立足之地! “是吗,凭你那把娘炮枪?” 顾渊咧嘴笑的样子让王蔷薇恨得牙根痒痒,她恨不得扣动扳机把这个傢伙灭掉,但身后几个手下哀嚎声响成一片,使得她身不由己! “拿解药!”王蔷薇柳眉倒竖,眼珠子气的要喷天然气。 “解药?什么解药?” 顾渊脸上还是那副贱嗖嗖的表情:“或许你给我提供僱主的信息,我可以想起来……不过要快点哦,毒是很危险!” “僱主本地人,皮肤黝黑,我只知道这些!解药拿来!不然鱼死网破!”王蔷薇银牙险些咬碎。 顾渊不紧不慢的打个哈欠:“解药?辣椒粉沾伤口上而已,需要解药吗?” “啊?辣椒粉!” 蔷薇回头望去,自己那些手下们个个都是一脸茫然!其实此时不用什么毒药,精神压力已经使得他们崩溃了。 等她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手腕已经被扭住了。顾渊把她的手臂反剪著,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找死!” 王蔷薇从来没有被男人制服过,哪怕是再牛社团大佬也没人敢摸她一指头!但现在却被顾渊紧紧束缚在怀里,在手下眾目睽睽之下! 怀抱温香软玉,顾渊恍然大悟:我擦,原来她也有35c。 王蔷薇脸上火辣辣,一口咬在顾渊手指上! 不等顾渊反应过来,一个大背摔把顾渊狠狠摔在地上! 顾渊两脚先著地缓衝,然后是后背。 这也是防范背摔的最有效办法,只不过他倒地之后视角陡然面对对方裙底,风光一览无遗。 “畜生!” 王蔷薇侷促的用手捂住裙子,连连后退几步。 此时几个魔女已经涌上来把顾渊擒住,这些女人手上的力气一点比男人还大! “这下你把自己玩死了,认命吧!本来僱主只要你一条腿,现在我要加上一条!” 王蔷薇恨得牙根痒痒,因为顾渊这个时候都还带著那种很欠抽笑看自己。 顾渊没有说话,而是笑著扬扬下巴。 下巴指向的方向,站著洪西枫和一大队警察。 洪西枫半小时前还在睡午觉,突然被顾渊一条简讯吵醒。 张嘴正要骂人,一看简讯却嘴巴张成o型,连胸罩都没穿就火速带队赶来。 没戴胸罩的恶果就是,跑动起来荡漾旋律很显著,让顾渊贱嗖嗖的笑转移了焦点。 “不错,总算给姐带了条大鱼!” 洪西枫没有在意对方的眼神,她笑著走到王蔷薇身前,一把拿走手枪: “可算逮到你了!牡丹!服气吗?这下谁都救不了你了!光天化日之下持械劫持人质,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哼!姓洪的!在学校你就跟我是死对头,这下总算得偿所愿了吧?” 王蔷薇冷冷看她一眼,別过头去:“我要见律师!” “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像这种团伙犯罪的,暂时不能见律师!都给我押回去!” 洪西枫和王蔷薇面对面站在一起,有点胸器爭锋的味道;但又似乎难分伯仲。 顾渊还在琢磨谁更胜一筹,洪西枫已经一嗓子吼过来:“死相!看什么看!你是喝奶粉长大的?” “奶粉都没得喝……” 顾渊訕笑著凑到洪西枫耳边:“这次我可给你立了大功,什么协警之类的差事就给我抹了吧。” “嘿,刚为人民做了点贡献,立刻就居功自满上了?吃老底可不是年轻人做事的態度,我们要继往开来,要更上一层楼!” 洪西枫把手背过去:“待命吧!没准什么时候用到你。这次应该是我救了你一命,不然你小子早就被拆散黄了!收队!” “哎,你这人……” 顾渊装作委屈小媳妇的架势,而对方的车子已经带著滚滚黑烟,呼啸而去。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王蔷薇这个搅局者暂时不用靠心了,但那个黑皮肤本地口音的男人是谁? 很显然,这个男人比较了解自己,也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一般人跟王蔷薇这种人是无法接上头的,就像是跋扈如同郑泉般的恶少,也无法直接跟王蔷薇说上话。 “啪!”他这里正在深思,冷不丁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你是……” 转过身去,他只看到一双穿短袜的长腿,隨即晕了过去。 钱瑞雪的內心此时正笼罩在不安之中,钱瑞雪让父亲赶紧派人去找回顾渊,她很担心顾渊出去会遇到危险。 钱金元倒不是不想派人去找,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即便去了也根本帮不上顾渊什么忙。 但看到自己女儿如此担心,也只能开口安慰道: “放心吧,小渊肯定有把握才去的!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顾渊连董璋和黑玫瑰都没带出去,证明他这一次出去还是有把握的。 再说他若把他们两个都带去了,没准钱家这里更危险。 自从家里的钟管家被杀之后,祸事是一件连著一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烧香拜佛,导致自己灾祸横生。 “爸!你怎么可以坐视不管!顾渊他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钱瑞雪看到老爹这幅样子,气的攥紧小拳头。 “瑞雪,顾大哥没事的。”钱晓雪拉住妹妹的手,看父亲的眼神很复杂。 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从父亲顾虑重重的表情来看,情势应该很危险…… 钱晓雪对钱家的记忆,很多还停留在一年多以前。 原本守护钱家的一些人都不见了: 深藏不露的钟管家,身手彪悍的林宇平,就连一直低调行事的马院长都死於非命,这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顾渊的出现牵动了这一切发生,还是钱家早就隱患重重? 她现在还想不明白。 但这个男人给自己一身温热的血液,让自己重新活过来,这一点就足以让她百分百的信任。 带著顾渊的血,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內心深处的敏感,善良。 第349章 大意了 这些东西都深深埋藏在玩世不恭的举止之下,冷酷的表情之中,一般人很难看到。 但愿他平安无事…… 钱晓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冷水泼在脸上,顾渊终於醒了过来。 看著手持棒球棍,虎视眈眈看著自己的王玫瑰,他一阵懊悔:大意了! “你可真行!把我姐姐玩弄的狼狈不堪,最后还把她送给警察?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 王玫瑰举起棒子,这件武器跟她纤细窈窕的身子很不搭。 “喂喂,我已经是几次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顾渊哭笑不得:“你既然在场怎么不拦著点?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 “我呸呸呸!你倒打一耙?我劝她?我劝她劝的自己都被软禁了!刚刚才从我姐的地牢里逃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王玫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少废话!快点把我姐放出来!” 顾渊瞪大了眼睛:“把你姐放出来?你当我是神仙啊,人到了洪西枫手里你让我怎么放?你要早来一会儿也不至於闹成这样!” “你当美女就不会动私刑,对嘛?”王玫瑰脸上刮霜,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皮鞭。 顾渊眼睛都直了,这场景……这打扮,这装备,確实是让人浮想联翩…… “啪!啪!”鞭子抽动空气的响声,让他从臆想中回过神来。 虽然某些艺术成分很高的视频中,这东西抽在身上似乎很美妙,但现实中没人愿意挨这玩意。 “这可是沾了水的鞭子哦。” 王玫瑰冷笑著,穿短袜短靴的长腿缓缓移了过来。 “別这样,有话好说。” 顾渊咽了口吐沫:“咱能好好说话吗?现在咱们都很危险!” “少扯淡!是你很危险!怎么了?”王玫瑰柳眉一皱。 “我都说了,想杀我的人现在是排成长队了,而你们只是其中一个。利用你们的人对我来说才最危险。” “那关我什么事!你这叫自作自受!才来春熙城多久啊,人缘就混成这样?一看就是社会经验欠缺人品够呛!” 王玫瑰气咻咻的挥动鞭子:“少废话,叫那娘们放人!”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 顾渊无奈的摇摇头:“我危险了,你姐就危险了。因为我一旦被杀,就没人从洪西枫那边捞你姐了!我这样说你能懂?” “不懂!你现在在我手里,除了我谁能动你?”王玫瑰眨巴眨巴细长眼。 “我人在你手里,但钱家其他人呢?人家挟持那些人叫我去送死,你能保我?” 顾渊摇头晃脑,慢慢把对方绕进来:“所以说钱家人危险了,就等我危险了; 我危险了,就等於你姐危险了!手持枪械聚眾还挟持人质,这可不是什么小罪过!加上那些警察早就憋著要整你姐。” “好了!別说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王玫瑰最不喜欢动脑子,听到著弯弯绕的话就头晕。 “现在带我去钱家,估计我不在肯定要有人对他们下手!” 顾渊站起来,示意对方解开绳子。 “等等,我好像明白过来了,你把钱家人加进来干什么? 你在我手里,你不叫洪西枫放人我就宰了你,这样不是更直接点?哼!险些被你绕进去!” 王玫瑰气呼呼扬起鞭子,却被进来的黄毛拦下:“大姐,我倒是觉得他讲的有几分道理。” “什么?” “您想想啊,王蔷薇大姐因为什么进去的?咱们这不是在走她的老路? 就算用这种方式把王蔷薇大姐救出来,以后还能在这里混吗? 彻底暴露警察视野里了,估计还会被通缉!”黄毛很显然没有他外表那样脑残。 “妈蛋!真麻烦!你们男人就是磨磨唧唧!” 王玫瑰气咻咻把鞭子丟在地上:“那就走!去钱家!” 上了车她还一个劲的恐嚇:“小子,你若是敢耍样,我阉了你!” “好吧,捞不出你姐我自宫还不行?” 顾渊开车风驰电掣,突然在一个转弯处猛的把车剎住了。 “你作死啊!会不会开车?” 坐副驾驶位置的王玫瑰身子不由跟他靠在一起,脸一红连忙把顾渊推开。 “瑞雪在那辆车上!” 顾渊清晰看到迎面来的车子里坐著钱瑞雪和董璋! 原来钱瑞雪实在担心他的安危,於是偷偷央求董璋带著自己出来了。 顾渊正欲调转车头,突然只见后面三辆车子呼呼呼快速从眼前窜过! “糟了!她们被追踪了!” 顾渊急不可耐,车头一个大摆尾轮胎摩擦地面兹啦作响!后面的车子都被他这幅架势嚇呆了,纷纷绕行。 追了没多久,只见四辆车停在前面,车里都已经空无一人。 “车胎被射爆了,看来她们躲进旁边树林了!” 顾渊扫视一眼,大声喝道:“这边!” 因为他看到有一缕细细的血跡绵延著朝树林而去,夹杂著凌乱的脚印…… 很显然,董璋处理的十分机警,带著钱瑞雪他没有选择正面对战。 走了没几步,王玫瑰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具插满飞刀的尸体! 飞刀黑柄红色刀神,一看就是董璋的武器。 这种飞刀刀身带著弯鉤,一旦被刺进去几乎等於没救了。 这个追击者很显然没料到,董璋带著个女人还能如此有威胁,所有轻视董璋反击能力的人都会吃大亏。 前面渐渐传来打斗的声音,打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哎呀!”一人猛地朝他们扑过来,整张脸已经被一分为二。 董璋的飞刀,在丛林中威力更加生猛。 树木可以遮蔽他的身体,让他在任何一点攻击敌人,分割敌人。 “小董!你怎么样!”顾渊知道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误伤,先发声確认身份。 “老板,这里没事了!”董璋浑身是血的走出来,左肩已经变成血窟窿。 他走了没两步就单膝跪地倒了下去,很显然是硬撑著过来的。 “晓荷,带他回车上!瑞雪呢?”顾渊见状连忙扶住他。 “对不起,刚才我奋力阻击敌人,她应该是受惊跑到树林深处去了……”董璋说罢一阵剧痛袭来,疼的他皱紧眉头。 第350章 继承人 顾渊赶紧用银针封穴,快速给董璋上了止血药物。 “这里交给我,你去救人吧!” 王玫瑰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连忙对著黄毛等人使个眼色:“水牛他们到了吗?看样子对方人很多,会是一场恶战!” “放心吧,大姐,出发前我已经给他们打招呼了。” 黄毛拔出砍刀,点点头去查看树丛外的动静。 “老板,不用管我,快去救钱小姐!” 董璋满脸都是汗珠:“外面有多少人我们一定会顶住的!在树林里没人可以战胜我!” 顾渊心里一酸,狠狠心转身离去。 对不起了,兄弟! 我答应过师兄和晓雪,一定要保护好她。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钱瑞雪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眼前。 当时自己跟她第一次见面,时间仿佛停滯成为永恆。 那个在水里出来的精灵,不知不觉中用自己的刁蛮,用自己的可爱,用自己的一笑一顰俘获了他的心。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穿过树林,外面是一片烂泥地。 这种地方属於狼不吃狗不啃的死泥地,长年累月以来的雨水冲刷使得这里鬆软土质下陷成为天然陷坑,旁边都有警示牌禁制人畜入內。 这就是传说中的沼泽地。 只不过位於城市边上,边缘部分被有关部门填平,但里面还是暗藏杀机。 “救命……救命!” 顾渊的双耳微微颤抖,他似乎听到钱瑞雪的呼救声。 但一眼望去土黄色的泥地一望无际,哪里有钱瑞雪的身影? 突然烂泥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顾渊大骇,连忙后退几步! 烂泥中冒出一人,光头长身面色冷峻,烂泥覆盖在脸部看不清长相。身型矫健的酷似那个鱼人菲普斯。 “你就是袭击者?是你伤了董璋!” 顾渊想想董璋肩部伤口,似乎是某种撕裂伤!而面前这个男人手里正握著一把钢爪。 “鱼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突然俯身把手伸进烂泥里,接著从里面拉出了一只雪白的手臂来,这手臂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臂。 顾渊看著对方从烂泥中一点点把那手臂的主人拉了出来,顿时喜出望外的喊道:“瑞雪!” 但鱼人便没有放开拉著钱瑞雪的手,只是伸出另外一只钢爪,衝著顾渊蓄势待发的说道: “我可以给你提供了救她的机会,但是你现在想要救她,就得先打倒我!” “別管我!顾渊!” 钱瑞雪的腿脚还是陷在淤泥里,整个下半身动弹不得!这些软泥是毫无支撑力的,一旦陷进去就是没顶之灾,除非有外力施救。 “鱼人”心思縝密,这样一来顾渊心神难以集中,自己的胜算大大增加! 听到钱瑞雪喊的话,顾渊十个手指头的骨节都在颤抖!他的双眼突然蒙上一层冰霜的顏色,猛然冲了上去! 钱瑞雪的身子每分每秒都在下陷,他必须儘快击倒对手! 鱼人不但身形高大,並且动作闪躲十分敏捷。 他似乎很明白顾渊的心理,故意採取守势,逼迫顾渊更大胆更玩命的攻击自己! 顾渊明知道对手的伎俩,却不得不全力以赴! 飞针漫天飞雨般的插了一地,但鱼人仅仅是大腿处中了一针而已。顾渊的麻痹针似乎对其不起作用,对方还是健步如飞毫不示弱。 “现在你的招数使用完了,轮到我了!” 看到气喘吁吁的顾渊,鱼人嘴角一咧,一个后空翻双爪突然凌空拋出! 钢爪的体积大,顾渊没费多少劲就躲闪过去;但鱼人手臂一抖,双爪陡然改变曲线,直接抓中他的后背! 原来双爪之上,连接著一条细细锁链。 董璋估计也是败在这一招下吧?剧痛侵袭之下,顾渊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哼!元征说要让你这种垃圾做继承人,真是笑死人了。”鱼人笑冷颼颼的笑著,发达的胸肌微微起伏。 就在此时,顾渊抬起了头。 “嗯?我的双爪拔不出来?呵呵,你用受伤的肌肉夹住钢爪想干什么?” 鱼人脸色微变使劲挥动双手,但双爪却像在顾渊身上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顾渊用仅有的內气之力,死死吸住对方的武器;哪怕是忍著剧痛,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对方收回钢爪! 一旦这东西撕裂背部伤口,自己恐怕无法再战!而钱瑞雪也死定了! 关键时刻,每个细节都是如此重要。 “这样死撑,真难看啊!”鱼人气急败坏,身子却一点点的被拉了过去! 顾渊居然用双手抓住锁链,背上插著敌人的武器开始反攻! 鱼人没料到顾渊身子不算庞大,力气却並不吃亏;慌乱之下他只好放弃武器解开锁链。 “呼呼,你现在没戏了!”他连连后退几步,掏出背后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剔骨刀,刀锋闪著蓝光就像一张鬼脸…… 泥地阻碍了他的脚步,即便是鱼人的双腿矫如同骏马——这一切顾渊都计算在內。 他这边却一声不响,缓缓把双爪拔了出来! 儘量不扯坏自己的其他组织,把伤势减小到最低。 对方手持剔骨刀直刺心臟而来,但见顾渊双手舒展,双爪一只抵住刀锋,一只直接刺进对方腹部…… 唯一计算之外的是,对方居然被刺穿身体之后还扑腾了几下欲继续攻击,但后脚跟不慎踏中淤泥之中,动弹不得! 顾渊转身往前一扑!死死抓住钱瑞雪露在外面的一直小手。 手被拉上来了,接著是头,脖子,身体! 原本枝招展的钱瑞雪此时浑身泥浆狼狈不堪,衣服头髮紧紧黏贴在身上。 但她却丝满不在乎,出来一把抱住顾渊哭了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渊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这样心疼,她受的委屈流的泪水似乎加倍在自己身上翻腾著,拳头几乎可以攥出水来。 他决心再也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转头再看那鱼人,整个身体仅剩头部,他死到临头依然在狞笑: “呵呵,你很棒……我来之前就有觉悟,你被我杀,我们五毒教不会落在一个废物手里; 你杀了我,接管我们五毒教的看来不会是废物!哇哈哈哈!我稳赚不赔!门主对不起了!我先走一步!” 第351章 罪过极轻 鱼人沉下去了,尸骨无存。 但他疯狂的笑声仍在沼泽地中盘旋,徜徉……钱瑞雪嚇得缩著头,把顾渊抱得更紧了。 似乎抱著这个男人,她觉得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面对钱瑞雪珍珠般的眼神,顾渊脸颊也燃烧起来,使劲咽了几口唾沫:“快去洗个澡吧,你身上的味道很不好。” 外面的散兵很轻易的就被他们联手做掉,王玫瑰几乎出动组织所有剩余人马,给了顾渊相当大的支援。 事后顾渊信守承诺,对王蔷薇撤销指控,声称自己欠债不还导致绑架。 这一点他显然諮询过马律师,理论上所有的绑架都属於重刑事犯罪,而因为债务问题限制人身自由事后又得到被害者原谅的,罪过极轻。 洪西枫虽然气的鼻子冒烟,但也是无可奈何,竭尽全力关了王蔷薇满半个月才放人。 钱瑞雪事后在浴室足足呆了一个钟头。 她平时就有点小洁癖,那件事之后对身上的味道敏感很多。 过去一见顾渊开口就是:“我这件衣服怎么样?这件裙子配这件衣服好看吗?” 现在改为:“我身上的香水怎么样?” 顾渊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重视自己的看法,重视的甚至有些无以復加。她来顾渊房间的次数直线上升,五嫂敲门的觉悟性也越来越高。 胡小谭一直默默注视这一切,她脸上总是带著恬静的笑让钱瑞雪“悠著点”不要让男生被自己的激情嚇到。 之前钱金元被迫扮演的角色,总算有合適人选来代替了。作为父亲有些话真是很难开口,女人之间的问题只有女人最好沟通。 钱瑞雪酷似其父的性格,喜欢一个人就往死了喜欢;把喜欢掛在嘴边,把喜欢写在脸上;哪怕顾渊出去巡视药店多一会儿,她就会简讯微信轰炸个不停。 顾渊比以前略忙了一些,因为现在大部分时间他的屁股都要坐在院长室的座椅上。 看著微信嘟嘟响,他只好歉意的对著面前匯报工作的护士长笑笑:“不好意思,我回个微信。” “没事,年轻人都爱玩这个,我整理下文件待会进来。” 护士长是个不喜欢等待的人,但面对领导她没脾气。 其实顾渊也不大喜欢这些东西,微信摇摇和陌陌什么的,把自己的隱私暴露给一个陌生人。本身就把自己的情感贬值很多。 他更喜欢了解一个人,然后喜欢一个人; 这根师傅多年以来灌输的处世哲学有关。 即便是面对钱瑞雪,他还是有些若离若即,拿捏不住的感觉;让他面对陌生人绝对不可能。 钱瑞雪接到这个简练甚至有点应付的回覆,显然有点不满意。 她嘟著嘴继续玩微信,突然有人死皮赖脸的申请好友。 要是平时,对这种傢伙钱瑞雪是一概不搭理,但她点拒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居然不小心点了同意。 加为好友之后那个叫“石山”的人急不可耐的要电话,要住址,要见面。 钱瑞雪笑著说了一句“神经”,隨即把他晾一边去了。 她开始自己的行程,先是去锻链美型塑身;然后去美容院泡上一下午。 晚上就开始各种姐妹的派对,跟顾渊晚餐什么的,倒是閒的充实。 “小姐,您的手机一直在响。”在网球场打网球的时候,女侍者前来提醒。 “谁啊?”钱瑞雪以为是顾渊良心发现,兴冲冲的打开手机。 满屏都是那个叫石山的人发来的信息,其中掺杂著很多限制级图片。 满眼皆是不堪入目的话,这个石山一看就精虫冲脑病入膏肓。 从这些语句来看,对方受教育程度很低,什么我好爱你宝贝,你是我的心肝之类的低级庸俗臭大街的话复读机一般乱窜,看的钱瑞雪午饭差点吐出来。 “滚,回家玩去。”钱瑞雪对这种人向来不客气,爆刺小玫瑰並非浪得虚名。 正所谓盗亦有道,就算有约炮这种爱好的男男女女,都有明显的標籤和工具; 男未婚女未嫁生理需求超越精神需求的时候,也得点时间確认对方是不是你的菜。 那傢伙被钱瑞雪一顿滚刀杀的屁滚尿流,半天没搭腔,最后来了句:“婊子,不约上微信干嘛?看我不弄死你!不搞到你我跟你姓!” 跟钱瑞雪的眾多语言暴力比起来,他的这个反抗算是赌气型的示威,立刻就取消登录了。 这事钱瑞雪以为没下文了,但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第二天早上六点二十分,对於钱瑞雪来说距离起床还有两小时。 但水果手机不近人情的响了,钱瑞雪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来。 “你好啊。” 话筒里传来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很有素质的架势。 “嗯……”钱瑞雪这边还在梦里面。 “你一个人在家吗?家里有人吗?”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猥琐起来。 “嗯?你是谁?”钱瑞雪还在梦囈,但已经觉出有点不对劲。 男人笑了笑,这笑声让他原形毕露,钱瑞雪也彻底警醒起来:“你是谁?” “我想找你开房间,宝贝。” 男子喘著粗气:“我说过一定会搞到你,你跑不了的!你在春华区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地址!” 钱瑞雪感到有点恐惧:“再骚扰我报警了!” 钱瑞雪气的用脚在地板上狠狠跺了几下,顾渊正好进来看到:“小姑奶奶,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生气不好,彆气坏了……” “我老公来了,有本事你跟我老公说去!”钱瑞雪看到顾渊进来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救星,急忙把手机递给顾渊。 “哼!你等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还没有我玩不到的女人!” 对方听闻钱瑞雪的话,可能是害怕了,的摔下一句狠话就急忙掛断了电话。 “就是这个无脑的蠢货!” 钱瑞雪气冲冲指著微信上名叫“石山”的好友,狠狠的拉黑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渊一脸懵状,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觉得刚才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顾渊挠挠后脑勺:“你打算咋办?” “什么咋办?给他点顏色看看,使出你的绝活来,嘖嘖,特別是放跳蚤那一招,真是不赖……” 钱瑞雪眼睛眯起来,女人发狠的时候比男人厉害的多。 顾渊懒洋洋一摆手:“没兴趣,你爸的保鏢足够镇住他了吧?我医院还一大堆事……” 话没说完,钱瑞雪这边双眼已经蒙上轻雾:“你,你不爱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我都被人轻薄了,你还无动於衷!” 顾渊顿时一阵无语,只好打电话交代秘书处理医院事物,自己跟著这位姑奶奶去了运营商那里。 电话號码虽然保密,但查询起来並不麻烦。 顾渊佯装帮这个號码充钱,把20元钱递过去的时候突然挠挠后脑勺:“哎呀,我帮这个朋友充钱,號码可能记得不大准,能帮我查下名字吗?”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新规定……现在不能透漏名字,除非本人。”前台服务生一副职业化笑容。 “是啊?那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叫……梁成文?” 顾渊隨便胡诌了个名字,故意说的含混不清。 此时后面的顾客催促:“搞什么啊,这么慢。” 服务生匆匆看了眼屏幕:“您搞错了吧?是候冠丰!” “哦。” 顾渊微笑著点点头,把钱又抽了回来:“不好意思,我记错號码了,我先到后面打个电话再问一遍。” “搞定了吗?这么久!直接让阿龙他们去公安局查不就得了!”钱瑞雪一脸不耐烦。 “你懂什么小姐姐,公安局那边你有人別人未必就没有,你查人家的万一人家有认识的人留心怎么办?在这里查最隱蔽!” 顾渊把名字输出手机,先从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查起。 搜索讯息到了某个词条陡然停滯,弹出来一条注释:“原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主任更名候冠丰……” 就在这是,智慧型手机的短板出现了:没电! 无论多么贵重的智能机,电池始终是短板,顾渊挠挠头:“坏事,昨天忘了充电。” “这里就有,快去啊!” 钱瑞雪心急痒痒的:“老娘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是那个王八蛋了!” “这位先生,您要充电啊?请跟我来。” 美容院的服务生態度很温柔,尤其是见到顾渊这种衣著挺括腕带名表的。 电池在充电状態,顾渊却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哈,我总算逮著你了!” 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响起,居然是昔日差点被学生咔嚓掉的侯运。 侯运这孙子吃了不少苦,但不知道命贱好活还是祸害留千年这句话应验,居然在扛过七八种毒药之后活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侯运已经是满脸麻子,一只脚一瘸一拐,另一只手单吊著,昔日那股子优越感还隱约留存: “你就是那个臭娘们吧!不识好歹?被我逮到了吧?” 钱瑞雪正在做面部美容,头被蒙住动弹不得,她看到侯运这个样子真差点笑出声来。 这还是当年的翩翩偽君子吗?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的侯运不是当年做著油水官,每个礼拜都换女朋友的侯主任了; 他身上的名牌运动装明显是淘宝买的山寨货,脚上居然不伦不类穿了一双仿阿迪。 穿西裤,配球鞋,然后上身一件山寨运动衫;外加脚部残疾手部功能丧失,侯运这个德行了居然还带著昔日的霸气。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跟我装高雅?跟我装纯洁?我告诉你,知道我爸谁不? 我爸就是以前市局刑侦队长!副局长!跟我斗?老老实实的跟我处一处,咱就两清,不然的话……” 侯运扭扭歪嘴,一个瘦子没精打采的走了进来。 “看到没有,这是我哥们!”侯运声音更大了,嚇得周围做美容的女顾客纷纷离座。 “侯先生,你不能影响生意啊。” 美容院女老板知道这种青皮很麻烦,陪著笑脸说道:“有什么话等人家做完美容再说吗。” “好,我给你面子!” 侯运心里其实有点发怵,这美容院不是一般人能开起来的,自己现在老爹进局子自己被贬到单位看大门,著实没实力跟人家硬磁。 就这个来压场子的朋友,还是看著以前自己帮著解决了点事情,好不容易才搬来。 “好了没有,搞不搞的定啊?不就泡个妞吗?瞧你费得这劲……” 瘦子一副爱答不理的大爷样,让戴著美容罩的钱瑞雪憋不住笑出声来。 “嘿,小蹄子还敢笑我?”侯运脸憋得跟猴屁股似得,那只没废的手高高扬起…… “干嘛呢?侯主任?” 身后幽幽传来一声招呼,声音在侯运听来同样熟悉且毛骨悚然…… 第352章 帮朋友凑人场没办法 但是更大的打击接踵而来:自己冷嘲热讽连哄带骗都不吱声的女人,此时终於摘下美容罩…… 钱瑞雪! 昔日他奉为女神苦苦追寻的钱瑞雪! 当年他竭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男人吸引这个女人的注意,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现在却把自己的猥琐无耻一次性展示出来。 “哦,这……” 侯运看见这两个人,去死的心都有了。一个是他最怕遇到的男人,一个是他此时最怕遇到的女人。 “侯运啊,你最近怎么如此……” 钱瑞雪低头掰著自己的指甲,强忍笑容。 “哎呀,是你啊瑞雪!真是有缘分!” 侯运脸上臊的可以烙饼了,依然硬撑著:“我就觉得冥冥中有什么把咱们牵引到一起……” “话说侯科长,身子好利索没有?对了你最近改名了?” 顾渊又好气又好笑,拿著手机上的讯息念道:“原住房公积金管理处科长侯运,更名为候冠丰……这是何解?” “哦,是这样子!” 侯运脸红了:“我爸说可能是以前这个名字起得不好,所以祸事连连!改了这个名字或许可以转运。” “哦。”顾渊没好意思奚落他,反倒是善意提醒两句:“身体不好,就少折腾。” “哎,是。这不今天歇班嘛,想找个网友闹著玩,没想到是你们!抱歉抱歉,真不是有意的。” 侯运知道顾渊的厉害,並且自己这条命都是人家救过来,哪里敢放个屁? 从昔日夜夜笙歌,漂亮女友走马换將的大主任,一下子成为只能用微信约泡的屌丝男。 侯运很显然还没完成角色转换,屌丝男也有自己的自尊和原则,他却还带著另一个身份的腔调欺骗自己。 “兄弟,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瑞雪位置的?”顾渊淡淡一笑,递上一根烟。 侯运接过烟,却不捨得抽;夹在了耳朵上面。 这种烟过去的他或许隔三差五可以抽到,现在是问价都不敢。生活使得他放弃在钱瑞雪面前最后一丝自尊,腆著脸笑道: “她的手机定位开著,並且號码登录设置通讯录公开……” 顾渊苦笑著看了钱瑞雪一眼,对方脸面低头噼噼关掉了设置。 “这件事是我错了,要不请你们吃个饭?”侯运,或者说现在的候冠丰颤悠悠问道。 实际上他现在兜里只剩389,由於习惯了大手大脚刚领完上月血汗钱就的差不多了,找特殊服务都没底气,只好在微信上钓。 他双眼苦兮兮注视著这两人,对方只要稍稍一点头,他这个月就没钱吃饭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请这两人吃饭,这点钱吃自助火锅都不够多叫盘牛肉的。 “还是算了,都挺忙的。” 顾渊这句话,让紧捏著兜里三百多一身冷汗侯运长吁一口气,訕笑著快速消失了。 看著侯运落荒而逃的样子,隨同而来的瘦子一脸不屑: “这废物人还自以为多牛,要不是看在他以前帮过我的份上真不愿意蹚浑水……哥们不好意思啊,帮朋友凑人场没办法。” “再见。” 顾渊点头算是回应,这个瘦子窥探钱瑞雪美貌的猥琐眼神比侯运还让人討厌。 瘦子明显有点不甘心跟这个大美人擦肩而过的意思,想著跟顾渊套几句磁,但顾渊已经转过身去对钱瑞雪说道: “看到没有?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不要玩儿,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讲话的好。” 这句话让瘦子顿感无趣,顾渊钱瑞雪人家两人的关係已经很明显了,他也灰溜溜走了。 “哈哈!” 钱瑞雪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真是逗死人了,居然遇到这两个极品。” “大小姐你天天閒的没事儿,我可要回医院了!” 顾渊的急躁不是装出来的,最近医院住了一位重量级人物,既然马院长已经驾鹤仙去,自己只能坐上他的位置顶起一片天来。 “喂,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哦,你一定早点回来陪我一起吃饭!” 钱瑞雪小脸通红的对著顾渊说道,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似乎今天遇到的那两个傻比都没扰了她的兴致。 “重要的日子?又不是你生日啊?是你爸妈结婚纪念日?那似乎不管我的事吧?” 顾渊边想边自说自话,冷不丁抬头一看,钱瑞雪正撅著嘴气鼓鼓盯著自己。 他不由的心里发慌,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大小姐能不能给个友情提示呢? “哦!我知道了!”绞尽脑汁之后顾渊一拍脑袋。 “终於想起来了?”钱瑞雪满脸期待,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小星星。 “是你爸大寿!” 顾渊笑的嘴巴咧到耳根:“回头我给你爸买点礼物,毕竟也是我大师兄呢。” “你去死吧!死远点!”钱瑞雪怒不可遏的扬起拳头,隨手就把杂誌丟了出去。 杂誌没有命中,却准確无误的砸中了刚进屋的董璋。 董璋显然被这一本子砸蒙了,半天没吱声。 “怎么了?小董?” 顾渊半边脸被钱瑞雪的手扭的变了形,另外半边脸依然和蔼的笑著。 “呃……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刚转院来的齐老爷子有点情况不妙!” 董璋终於明白过来,提高音量喝道:“您快去吧,再不去人就撑不住了!要出大事!” “收到!” 顾渊对著钱瑞雪耸耸肩膀,旋即转身离去。 钱瑞雪追出店门:“哎,顾渊,你別忘了!一定早点回来,今天是我们的……” 钱瑞雪说的日子,顾渊一整天都没猜到。 最近医院来了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是从省中心医院转院过来的,一样是被医生判了死刑:脑血管严重病变,还伴有有心臟病症状。 这种病人最难搞的地方就是很难做重大手术,一旦手术中药物稍稍调配失当,就会引起心臟血管併发症立刻死亡。 没有医生会接这种病人,因为失败的比率太高,会影响自己的声誉。註定要失败,费力不討好的手术没人愿意尝试。 齐老爷子的家属是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阿姨,很有股子江南仕女娟秀气质。 第353章 全力以赴 虽然上了年纪头髮梳理的整齐大方,衣著朴素得体;看那眉眼那神韵,想必年轻时候是个迷倒千万人的俏佳娘。 “洛女士,齐老爷子的病情……相信不用我再说一遍了。” 顾渊的副手黄副院长小心翼翼的看了对方一眼,他也觉察到这个带著十几名近卫的老人身份不一般。 这个女人叫洛灵,家属方虽然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就是这个女人把大小事务都处理的分寸的当合理得体,一看就是见过世面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老齐这个状况,我心里自然有数;否则也不会从省院转到这春熙中心医院来了,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姓楚的大夫?” 这位阿姨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我就是衝著顾渊的医术来的,其余阿猫阿狗都別拿来敷衍! “呵呵,洛大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新任院长,也就是治癒復发狂犬病症的顾渊,顾先生!” 黄副院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其余人呆著也是碍眼,於是知趣的招呼其他人起身离去。 “啪。” 门缓缓关闭,只剩下洛灵和顾渊二人。 顾渊微微感到有些不自然,洛灵那双眼睛带著成熟女人的知性味道,嘴角的笑意像是欣赏,又像是某种暗示。 “洛女士,我会主刀齐先生的手术,但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这种手术毫无疑问是高风险高死亡率的,作为主治医生我当然会尽心竭力,但……” “没有但是。” 洛灵的笑陡然冰封:“必须保证手术成功,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顾渊愣了一下:“若是我不小心失手呢?” “那这家医院显然没有继续开办的必要了。” 女人笑起来嘴角很美,但说的话却很难听。 顾渊还没来得及搭腔,对方已经接著拋下一连串狠话:“有很多人希望这位老人乖乖在省院等死,所以他们不同意齐老转院; 我是顶著很大压力,才把他转到这里来。转院之前我已经说了狠话,若是,不能好转的话……” “您这是把自己的压力转化为我们的压力啊!” 顾渊愣了半晌,笑了:“我觉得你这样办事儿可不太厚道; 再者说光天化日朗乾坤,有这么威胁人的吗?你要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信心接这个手术了。” “別误会,我只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的完成这个手术,儘自己最大努力。” 看到顾渊不吃这一套,洛灵也有点慌:“就当我求你,这个手术不光是关係到齐老的命,也关係到我的命!” 有这么严重吗?顾渊眯起眼来,重新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 看样子,她是认真的,这位老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所以他的生老病死都关係著很多事情。 “其实你说这句话是多余的,我每次手术都是全力以赴。” 顾渊站起身来抬起一只手:“你先去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吧,稍后就进行手术。” “稍后?你们也不进行专家会诊之类的研究?”洛灵瞪大眼睛。 “用常规医学手段根本无法治疗,所以说没有討论的必要。” 顾渊偷看了下手机,又有很多个简讯在蹦躂著示威。 “我相信你的专业,如果能治好齐老,我会资助你在任何一线大城市开办医院,小小的春熙城真是太屈才了。” 洛灵说罢伸出修长的手指,一张黑卡划过桌面到了顾渊面前。 “这是什么?”顾渊嘴角微微一翘,食指按住了这张很有分量感的磁卡。 “黑钻卡,拿著这张卡可以在银行提取八位数以內的金额。” 洛灵语出惊人,站起身来整整裙摆就要离开。 “稍等,我想知道这些钱是什么意思?” 顾渊冷冷一笑,两根指头夹住了卡片“嗖”的一声! 卡片快速朝女人飞去,对方背对著他居然隨手接住。 果然內气深厚…… 顾渊早就觉察到此女不是一般人,但她的內气並非密宗医者所修炼的真气,而是练武之人內家高手的罡气! “也好,看来您是个无功不受禄的人,那就等手术之后吧。希望这张卡能找到合適的主人。” 洛灵微微一笑,快步消失在顾渊视线中。 连身边的女人都这么好的功夫!会是什么人? 此人的身份更加让顾渊浮想联翩。 他拉开窗帘,只见外面停著几辆掛著军牌的轿车,这些车子每一辆都价值不菲,並且地方上的小土豪们再多钱也没资格用的。 定製车! 顾渊心尖一颤:莫非,是军界人物? “顾院长。” 黄副院长不知何时进了屋,说实话这位六十多的老者每天面对这样一位二十来岁的上级,心里也有点疙疙瘩瘩的。 “嗯?”顾渊回过神来,拉上窗帘。 “外边又来了几个病人家属,一到医院不看病人先在大厅吵吵嚷嚷,声称这里若是治不好就把医院拆了!” 黄副院长气的鬍子一撅撅的:“我就没看到过这么横,还没进行手术这里已经恐嚇上了!要报警吗?” “不用,有人会对付他们。儘快准备手术赶,时间很有限!” 渊终於明白透了洛灵的话,这些病人家属之中,果然有很大一部分人希望老人死掉。 他看看监控器里那些在大厅闹事的汉子,牙关咬紧:丧心病狂的混蛋们,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 黄副院长上次就参与顾渊的手术,对於他的路子还是了解一些。 独立特行的手术工具,手术手段,用一般的医学界常识来判断简直会崩溃。 这些明明是害人的毒,明明不合手术规格的器械和自製麻药,居然比国外最先进的西药还管用! 不得不承认,一些治疗重症急症的药物,正规医院都是依赖西医西药,这个趋势在上个世纪就开始了。 西医学习门槛不是很高,系统化成型化,而中医这么多流派和宗师,却苦於没有一个真正统一的系统和规格。 虽然都有中医院和中医部,却只是用来治疗慢性病,用来疗养身体的上上之策。 中医正趋於两极分化的阶段,有真才实学的诸如顾渊这种寥寥无几,大多数还是学了几个把式就出来治病的蒙古大夫。 第354章 飞扬跋扈 对於中医的看法,黄副院长其实很矛盾。 是自己民族的宝贵財富,又在很多领域拿不出有说服力的理论系统来。 儘管顾渊上次成功救治了復发狂犬病,但依然不被主流媒体所接受,依然还在核实手术的真实性。 这次手术黄副院长很感兴趣,他认为中医方面对於心脑血管的治疗一向是软肋。 但在密医圈子看来,无论是谁,无论有多高的学歷地位,在不了解一门学问之前没有发言前。 其实中医对於手术的研究千年前就有了,但这门学术跟功夫一样,都属於师傅带徒弟这种老套路的方式传授,並且顶尖秘术要求修习者资质很高,无形中限制了中医系统化理论化的发展。 真正有能耐的密医,都不屑於跟世俗討论中西医谁强谁弱,当这些摒弃中医的人被西医放弃治疗的时候,自然会哭爹喊娘四处来寻。 “病人的脑血管很脆弱,因为西医药物的缘故导致身体各项指数全面下降,如果不注意控制情绪,隨时会爆血管!” 顾渊终於明白省中心医院为什么也会缴械,这种状况之下的病人手术与不手术,都很危险。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这个过程不仅考验病人的身体承受能力,也考验医生的心里承受能力和专业技术。 上过麻药后,黄副院长对著顾渊小心翼翼地问道:“顾院长……接下来要怎么做?” “停止手术。”顾渊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手术室,留下手术室里其他人惊呆在原地。 黄副院长看著顾渊的背影,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停止手术?这个时候?我没听错吧?” 顾渊闻言停下脚步说道:“没错,马上把病人送到特护病房,按照我的步骤进行疗养! 病人的身体素质在上了麻药之后大大的减弱,这个程度根本不可能承受手术。” “疗养?” 门猛地被推开了,眾多家属都冲了进来,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目深鼻高,直接一把揪住顾渊的领子: “你就是这样给我们交代的?不手术你打什么麻药?你搞这些干什么?” “这里是手术室,这里是医院,我说了算。” 顾渊一把拨开他的手:“若没记错的话,齐老爷子的全权代理人並不是你吧!” “我是他亲儿子,我爸的事,我当然要管!” 鹰鉤鼻死死瞪著顾渊:“姓顾的!你要为自己做的每件事,说的每一句话负全责! 你怎么捣鼓我不管;最后人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把你的皮扒下来!咱们走!” “站住!”顾渊一声怒喝,声音不算高却很有分量。 鹰鉤鼻眯起眼转过头来:“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现在放弃还不晚,自己没那个本事,趁早別揽这个瓷器活!” “我只想问一句,希望自己的亲爹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態呢?” 顾渊淡淡笑著,每个字却像標枪一样深深刺中鹰鉤鼻的软肋。 “你找死啊!这句话什么意思!” 鹰鉤鼻身后的一群手下都摩拳擦掌,有个甚至提起来防爆灭火器要砸过来。 这些傢伙人多势眾,医院区区几个保安都嚇得不敢靠边。顾渊淡淡一笑,搬了把椅子坐下来。 他这个架势使得对方一愣,举著灭火器的人也愣在哪里,动作定格。 “还没有开始治疗你们就在这儿打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顾渊身后不知何时站著董璋和黑玫瑰两人,虽然只有两个人气势却陡然压倒对方! “都给我住手,还没有闹够吗!” 洛灵突然从后面衝出来,穿著高跟鞋的她动作却异常敏捷,对准鹰鉤鼻“啪啪!”就是两耳光! “你打我?臭……”鹰鉤鼻刚要骂出脏话却意识到对方的身份,缄口不言。 “我这是替你爸打你!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是后的还是亲的,我都是你妈!” 洛灵站在这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儿子面前,眼珠瞪圆毫不胆怯。 “你不是我妈,你只是我爸的姘头而已!別忘了你之前对你做的承诺,若是我爸在这儿病情得不到转机……” 鹰鉤鼻冷笑著点点头:“咱们走吧,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样!” “哪有这样的儿子呀真是造孽!” 黄副院长看那帮人走远才凑过来:“副院长,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 “他们是军队的人,警方没有权利拘捕他们。”洛灵嘆口气,似乎刚才的强硬架势只是装出来的。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她也不好隱瞒什么了。 在院长室里,她一五一十的把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齐老爷子是军界巨人,功勋卓著位高权重的元老; 当年三大战役参加了两个,並且参加过严酷的战爭。 鹰鉤鼻是他的大儿子,叫齐俊。 靠著他老爹的关係混上了副司令员,却没有与职位对称的才干,经常靠著职务飞扬跋扈胡作非为。 给老齐捅下无数篓子还不服管教,最后上司看治不了他,跟老齐谈了之后决定让其强制转业。 这个小衙內听了大为光火,转业后不仅不去报到还天天跟老齐闹,直至把齐老爷子气的住院。 “其实人家这样做都是给了老齐面子,不然他会上法庭的!” 洛灵说道伤心处眼角渗出几滴清泪:“老齐病重不能处理事情之后,他就更囂张了! 甚至要我把所有財產提前过户给他!並暗示我消极治疗!让老齐等死!” “这些事情气老爷子知道吗?”顾渊嘆了口气,示意黄副院长关上门。 “现在我都搞不清老齐是否还清醒,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说话。” 洛灵闭上双眼使劲摇摇头:“我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我都不敢告诉他这些事情,怕他一生气……” “治疗和手术,必须在一周疗养之后进行!” 顾渊斩钉截铁的定下疗养计划,老人每天都要用自己特製的药酒擦身。 然后用內服药来巩固血管韧性,最重要还是每天的食物,他吩咐食物必须是流质高铁质並且加上自己的药膳配方。 “但是,老齐的身体能吸收的了吗?” 洛灵很显然也懂些医术,对於齐老爷子现在的肠胃状况十分清楚。 第355章 生日姐最大 以前吃饭可以吃三大碗的人,发病之后吃几口就已经很勉强了,这也是身体快速衰败的原因。 人的体质,很大程度上跟他的饮食习惯和肠胃状况有关,一个大饭量的人身体肌肉结实有力,而一旦这种营养无法供应,原本强壮的身子会加速枯萎。 “必须有东西来帮助他消化吸收。” 顾渊掏出墨绿色小瓶的时候有些犹豫,这种蠹虫他很少使用,因为这些贪婪的傢伙一旦到了合適的寄生场所,再將其清除就很麻烦。 这是一种在动物肠胃部位寄生的虫类,头髮丝那么大小,只聚拢成一团的时候才容易被发现。 別小看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他们在健康人肠胃里可以兴风作浪侵占食物营养,让好好一个人饭量惊人却骨瘦如柴。 而他在这种肠胃功能不振的病人身体內,就可以发挥积极作用。 齐老爷子现在茶饭不思水米不进,正是因为病情和体质影响了肠胃消化分解食物. 而这些蠹虫的消化分解食物的能力,使得老爷子可以渡过难关。 毕竟蠹虫的食量是有限的,大部分被分解的食物根本无法全部吃掉,最后都会被身体快速吸收。 “要在身体里放虫子?” 洛灵知道食疗方法之后咽下一口吐沫:“没有其他办法吗?真的有效?” “夫人,您现在要做的,是全力提防齐俊干扰治疗,齐老爷子现在体质一天比一天差,已经错过了治疗手术的最佳时机,不能再出现紕漏!” 顾渊想起来齐俊那不甘心的眼神,心里有点隱隱担忧。 这个连自己老爹都要害的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齐老爷子的治疗方案开始有条不紊的付诸实施,顾渊布置好一切之后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这才想起来上午答应钱瑞雪的事情。 “小董,开快一点。” 还没到家,钱瑞雪恼怒的咒骂似乎已经传到他耳朵,这个小姑奶奶发起飆来是很可怕的。 “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董璋感到有点意外,这个平素里告诫自己开车稳点的头,怎么突然这样暴走? 车子在街头疾驰,甚至玩出了很多高难度的动作,董璋的车技很不错。 在密密麻麻的车流中愣是万军丛中一点红,杀出重围用不到半小时时间跑完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 “滴滴。”董璋按按喇叭,示意保鏢把车子移进库,却没人来迎接。他疑惑的走下车去叫人。 车里此时只剩顾渊一人,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门卫,平素穿梭於园中的家嫂皆不见踪影。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平素热闹喧囂的钱家,此时却是一片寂静。顾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拉开车门,一只脚探下去…… “哗啦!”突然眾人从身后窜出来,一把把他又推进车里! “嗶嗶!” 车锁被人用遥控锁住,四面车门都开不开了!董璋不等反应过来,爆米已经將他埋没。 “喂喂!你搞什么!”顾渊惊慌之中身子动弹不得,他抬头一看钱瑞雪正手持口袋站在轿车天窗处,一脸女特务式的微笑。 “还记不记得,我早上说的话?我要你早点回来,你这混蛋八点才回家!干什么去了!” 钱瑞雪气急败坏的吼著,一边把爆米继续往车里倒。 顾渊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爆米居然可以淹死人! 实际上当身体被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包围淹没的时候,转个身都很艰难。 “喂,不要玩了!”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窜进几个爆米,险些呛死:“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 钱瑞雪满脸雨恨云愁,眼帘低垂下去:“算了,你出来吧……” 车门锁打开了,顾渊被爆米冲了出来。 参与行凶的家嫂们都一副无辜的样子,赶紧把盛满爆米的袋子丟在地上。 “没事的人都去忙自己的。”顾渊把衬衫提起来,抖落里面夹著的爆米。 钱瑞雪还在一边攥著小拳头生闷气,似乎顾渊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股子愤懣的劲儿让顾渊哭笑不得:“我错了,不管是什么日子,我错了总行了吧?但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四月七號!我姐生日!去年因为药癮姐姐都没有过成自己二十四岁的生日,今年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说道这里,钱瑞雪眼圈有点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顾渊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之后,这位从来不把感情当回事的刁小姐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顾渊对她的一点疏忽,甚至是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会引得她勃然大怒。 男人和女人是正好相反的,男人在恋爱中智商会无限升高,而女人不然,不仅不会升高,反而还会下降。 “哦!” 此时顾渊终於想起来了,好像再一个多月前钱瑞雪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事。 但是时隔太久,加上这段时间祸事连连,他忙的手忙脚乱的,早把这事给忘了个乾净。 钱瑞雪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看著顾渊: “现在怎么办?本来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的,现在大家饭快吃完了! 就是为了等你回来,要不然我早就去给姐姐庆祝生日了!现在再去找小丑订蛋糕,哪里来得及!” 顾渊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女人,既然有时间捣鼓出一个爆米口袋阵来,怎么就不把这些功夫用在自己姐姐的生日宴上? 他看看满车的爆米,突然幽幽一笑:“干嘛来那些俗套,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嗯?” 他的话猛地提醒了钱瑞雪,乌溜溜的眼珠一转:“你是说……” 於是十几分钟之后,正在低头吃饭的钱晓雪迎头遭遇爆米洗礼,手持筷子的她愣在哪里。 钱金元脸色一变:“瑞雪!你们这是……” “生日快乐!” 钱瑞雪和顾渊用商量好的姿势摆出对联,上联是:少半斤,甩掉贵妃似飞燕;下联是:增一岁,赛过芙蓉比西施;横批:生日姐最大! “噗!” 钱晓雪捂嘴笑了:“你们这俩个捣蛋鬼,真能作!” 第356章 不解风情 “呼呼,爸……您都忘了吧,今天是我姐二十五岁的生日!” 钱瑞雪得意洋洋的双手按在老爹肩膀:“为了惩罚您的健忘,补送礼物也要有我一份!” 顾渊趁机帮钱晓雪扫清长发上的残屑:“別怨我,我是被她胁迫的。” 手指尖触到这个女孩的黑髮,居然像触摸到瀑布一样,滑润的长髮轻轻把他的手指尖埋进去,他顷刻间愣在哪里。 “其实我都不打算过了,一晃都二十五了……老了。” 钱晓雪微笑著晃动手指,示意顾渊回过神来。 “不管多大,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娃娃。好吧,算是我不好!改天给你们一人补一份礼物!” 钱金元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居然摸出菸斗来。 “爸你真烦人,怎么又抽菸?”钱瑞雪立刻给他夺了过来。 “高兴嘛,对了五嫂,把我珍藏的勃艮地红酒拿来!”钱金元笑著梳理了下头髮。 勃艮地红酒?看著两姐妹兴奋的窃窃私语的样子,顾渊有点迷惑。 即便是钱金元这种底子厚实的大老板,勃艮地红酒也算是珍藏品。 这种红酒创下过两次拍卖价格最高纪录。 因为高规格勃艮地红酒的稀有程度,苛刻超长的发酵时间和原材料珍稀,这种酒已经处於“喝一瓶少一瓶的”的现状。 “这下老爹是真捨得出血了,这瓶酒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待会別客气,多喝点。” 钱瑞雪悍然已经胳膊肘朝外拐,悄声对顾渊耳语道。 精品勃艮地红酒虽然標榜很高,但顾渊却並不欣赏。 酒量惊人,並不意味著喜欢好酒,顾渊从小就受到白淮的淳淳教诲: 酒,不是用来显示你男子汉气概的东西,真正的男人是靠实力说话!把自己灌得二逼一样还沾沾自喜,那真是没药可救。 一个密宗医者是不能嗜酒的,因为他时刻需要清醒的头脑。 钱金元很显然喝大了,喷红著脸摇摇晃晃回到自己书房里,无声无息了。 钱晓雪也喝了不少,但还算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傻笑著一手牵起妹妹,一手抓住顾渊的手腕: “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就觉得你们很般配,真好!看到妹妹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真高兴!” 顾渊被对方温软的小手抓住,哭笑不得。而钱瑞雪也喝了比较多,眯著眼睛稀里糊涂的偷笑:“姐,你嫉妒了?要不我把他让给你?” “噗!” 正端起杯子喝茶的顾渊喷了出来:我擦!女人喝多了,真是比男人还奔放啊! “说实话,我还真的看著他挺顺眼的,你可別后悔哦!” 钱晓雪傻笑著俯下头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啊?都睡了?”钱瑞雪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蹌,好在顾渊从背后扶住了她。 “呵呵,你真好!” 她小嘴巴里喷著酒气幽香掺杂的味道,眼神迷离晶莹。 那张涂著樱桃色唇膏的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倾诉著什么。 “你醉了,回房吧!” 第357章 百炼钢成绕指柔 顾渊快速解决好前面问题,这才镇定下来:“您没事吧?” “没事,真不好意思,第一次喝这么多。” 钱晓雪的笑容依然是那么恬静,一只小手缓缓伸过来:“你昨天忘在桌上的,五嫂以为是我的……” 顾渊愣了一下,对方手心里正是自己的手錶。 这块限量版的江诗丹顿,是钱瑞雪亲自帮他选的,蓝黑色,造型冷酷高雅,性能稳定可靠,钱瑞雪说人戴的表要跟自己的气质吻合才好。 顾渊其实並不习惯戴著这种累赘,很多时候都不大方便,其实单单从实用角度来看,戴著这种手錶除了炫耀之外真没什么价值。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戴著这种手錶的人,跟一个不戴手錶的人在服务场所以及各种卖场受到的礼遇就是不一样。 根据他的统计,每当自己戴著这块手錶陪著钱瑞雪逛商场,总回有超过一打的导购员过来主动服务问询; 而不戴的话受到的待遇就会差很多,导购员的眼睛好像是自带了滤镜一样的厉害。 穿在身上的名牌男装不一定所有人都能认出,但手腕上的名表可是难逃每个导购员的法眼。 “谢谢你!” 顾渊每次跟钱晓雪说话,总有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说话柔柔的,似乎每个音符每个字节都透著一种嫵媚,这种嫵媚是恬静素雅的,並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昨天真是太失礼了,想想就不好意思。” 钱晓雪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她的个子比较矮,所以看顾渊的时候只能仰起头来。 顾渊很喜欢这种俯视的感觉,比起钱瑞雪,钱晓雪似乎有一种更需要人呵护的感觉,他真想走上前去轻轻抱住对方单薄的身子。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下,他炙热的眼神似乎让钱晓雪有些恐惧:“那……我先走了。” “嗯。” 眼见那纤巧的小玻璃人从面前逃走,顾渊深深的长出一口气。 美丽女人给人的压迫感,不亚於强敌。 尤其是这种既美丽又有柔情似水的,简直是可以让百链钢成绕指柔啊。 已经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钱晓雪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下顾渊的房间。 她可以感觉到刚才顾渊看自己眼神中带著的特殊意味道,莫非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想起自己昨天跟妹妹无意开的玩笑,一下让她感到面红耳赤, 钱晓雪也是一个內心敏感的女人,此时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內心对顾渊是有所期待的。 想到这里,她拼命的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摇出去,小嘴悄声嘀咕著:“不行,绝对不行!” 顾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自己是嚇到人家了。 这是他第一次仅仅被对方的外形和谈吐吸引,钱晓雪他並不熟悉並不十分了解,却依然一厢情愿產生好感甚至爱意,这一点让他自己都惊讶不已。 这种臆想其实昨天喝酒时就產生了,当钱瑞雪笑著说要把自己送给钱晓雪,他的心跳的很厉害。 早上的事情,使得他一整天都小鹿乱撞。 来到医院坐在院长室,心不在焉审阅著文件,半天居然都没察觉到文件拿倒了。 “院长,不好了!齐老爷子拒绝治疗!”护士长门都没敲就闯进来。 “哦,我去看下。”对於这种情况,顾渊並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配的药膳和治疗方案,对於现阶段肠胃状態薄弱的齐老爷子来说,是一场战爭。 一个肠胃消化能力弱的人,却要吃下去比正常人分量更大的三餐和药膳,確实有些艰难。 来到病房,一地的食物和呕吐物正在发出刺鼻味道,周围的护士医生都不敢靠近。 虽然戴著呼吸机不能说话,齐老爷子那彪悍的眼神依然嚇人,在战爭年代生杀无数被称为军神的他,即便是英雄迟暮依然锐气不减当年。 “收拾一下,继续治疗。”顾渊淡淡说了句,似乎眼前一切都没有发生。 “咣当!” 听到他说的话齐老爷子恼了,一脚踹翻病床前的手推车! 手推车上的东西叮叮噹噹落在地上跳著舞,像是在表达病人愤懣心情。 “老爷子,您既然能动,就一定还有清醒的意识。” 顾渊缓缓走过去,对方的眼神很具有侵略性,死死盯住他。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齐老爷子居然一只手自己摘下呼吸器,喘息著说道: “我不愿意在进行著愚蠢的治疗!我吃不下这些难吃的东西!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不要折磨我?” “不行。” 顾渊面无表情眉头微微一陇:“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为生存而努力。 您没有时间了,血管已经脆弱到经不起任何刺激!您当然可以自暴自弃,相信有人正希望看到您这么做!” “你,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齐老爷子一只手捂住心臟,在刚强的人也有软肋。 “院长,他不能承受刺激的……” 护士长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明白一向谨慎理智的顾渊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越早知道,您就越早接受现实!” 顾渊的胸口微微起伏著:“很显然您的亲人更希望早点接手遗產而不是让你继续活下去,这一点您心里其实也有数了吧?” 齐老爷子不说话了,他默默把呼吸机重新戴上,闭上双眼。 “不过您挑选的代言人却真是很有眼光,没有她的积极奔走估计您……” 顾渊说道这里停住了,因为他看到老人无力的摆摆手。 “重新做好药膳和营养餐,注意都必须是流质食物。” 顾渊心里明白,此时是病人最难受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放弃的时候。 比起死亡,有时候活著更需要勇气。 “楚医生,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洛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此时的洛灵眼圈红红的,神情萎靡。 显然刚才那一幕她都看到了,齐老爷子逃避现实的態度让她心碎,原来纵使铁一般的人物在亲情面前也是脆弱的。 虎毒不食子,父亲为孩子可以不计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自己生命,而儿子对付老爹,背叛老爹的故事却一再发生。 “你为什么对老齐说那些?” 第358章 两难抉择 洛灵情绪有点激动:“你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透漏此事吗?” “对不起,有些时候必须要用一些特殊方式来刺激病人,哪怕冒著风险。 我只知道,他不肯吃东西那就死定了;用这个办法至少让他有机会活下来。” 顾渊在某些时候非常冷酷。 此时护士长从病房內出来,面露喜色:“院长,他肯吃东西了!全吃光了!” “真是很坚强的人啊!” 顾渊知道齐老爷子每吃一口都蒙受巨大痛苦,这个时候必须增加点蠹虫数量了。 很显然,齐老爷子的肠胃消化能力,已经相当薄弱。 儘管肠胃中植入协助消化分解食物的蠹虫,依然没有让他轻鬆些。 这个时候顾渊面临一个两难抉择: 增加蠹虫,很有可能让这些虫子喧宾夺主,抢走所有营养;不增加蠹虫数量,齐老爷子坚持的格外吃力。 旁边一直沉默的董璋突然插嘴:“为什么不试试山鬼草?那东西可以让人的肠胃变得蟒蛇般强健!” “你开玩笑吧?” 顾渊苦笑著摇摇头:“山鬼草,虽然可以让人的肠胃消化能力增加数十倍,但仅仅可以维持24小时而已;24小时之后肠胃会变得更加衰弱……” 其余的医生都愣在后面,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顾渊他们討论的范畴,根本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等等!”顾渊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董璋:“山鬼草,你手头有吗?” “那种东西,一般情况下真不大用……不过,我可以回自己家乡的药铺拿点。” 董璋为难的搓搓手,作为在前五毒门的密宗医者,这种治病救人用的药材真很少用到。 “可惜啊,来不及了。” 顾渊有点失望:“齐老爷子病情决定性突破,就看这几天,一去一回真的……” 董璋不说话了,他家乡在南部山区,路程就要七八天。 等他拿回来药材,估计老爷子已经驾鹤西去了。 “你们站住,不能进去!” 外面传来医院保安的怒吼,顾渊董璋连忙冲了出去。 只见王玫瑰和王蔷薇肩並肩站在一起,身后是黄毛等几个大將,个个表情严肃气势逼人! “喂,你们还不长记性啊?”董璋冷笑一声就要摸飞刀,却被顾渊按住手腕。 “如果她们要来找我算帐,就不会来怎么点人了。”顾渊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顾渊,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但我王蔷薇不喜欢欠別人情!” 王蔷薇一双长靴长袜,黑色职业装把身材勾勒的曲线凸显,倒是身边高挑的王玫瑰衣著宽鬆嘻哈装,把勾魂曲线掩藏几分。 “互相帮助没有什么谢不谢的,理解你的立场,但很多事我也是毫无选择。” 顾渊不卑不亢的架势,让王蔷薇无话好说一时语塞; 身边的王玫瑰嫵媚的笑笑:“哎呀,姐姐你怎么来道个谢都这幅腔调?我都说了这个人靠得住……” “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王蔷薇脸色一沉,对著身后大汉眼神示意。 赤著上身的大汉摸出一手提箱来,打开一看居然满满的都是钱。 “这就是给你的谢礼,我说过自己不喜欢欠別人的情!” 王蔷薇拿起其中一捆钱,隨手掷了过去。 顾渊接住钱,淡淡一笑:“钱,真是好东西呢。” “现在咱们互不相欠!下次见了面你我依然是水火不容!” 王蔷薇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心里暗忖道:到底还是个贪婪之辈,不知道妹妹欣赏他哪一点! “姐姐!你不是跟我说好来道谢的吗?怎么……” 王玫瑰显然还被蒙在鼓里,彻底傻了。 “傻妞,你姐当然不能向我低头了。” 顾渊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的组织威名扫地,但我也不想让这些钱脏了我的手!” 说罢他手一扬,那捆钱准確无误回到大汉手里的箱子,大汉嚇得后退几步,生怕这煞星一个不开心给自己下点料。 顾渊的厉害,王蔷薇的手下中乃至整个春熙地下世界都传得神乎其神,就差说他是如来转世死神化身了。 “你!”王蔷薇没想到对方拖了个长腔,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是她最怕的。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他。 而杀人对於王蔷薇这样的社团来说就是埋炸弹,她们毕竟是打手不是杀手; 毕竟还要长期在这块地面上混饭吃,况且还有洪西枫那样的死对头紧紧盯著自己,做那种事等於自己抹脖子。 “咱们走著瞧!” 王蔷薇自討了个没趣,气咻咻正欲离去,却听顾渊幽幽一声招呼:“这位小姐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不需要这些钱,但真有事找你帮忙。” 王蔷薇气的直翻白眼:我去你奶奶的头,你有屁不能一气放乾净吗? “我需要一种叫山鬼草的药材,但时间紧迫。” 顾渊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对方要个面子,自己就给人家个面子唄,正好自己也是一筹莫展需要多个帮手。 “好!不就是一种药材!24小时之內给你到位!” 王蔷薇还在迟疑,王玫瑰这边已经兴奋的满口答应:“算你小子求对人了,在这里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东西!姐姐咱们走!” “要是真找到就好了。”顾渊看著扬长而去王玫瑰姐妹,苦笑著摇摇头。 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喊道:“院长,您快去看看吧,齐老爷子又吐了!” “我想给他打止吐针,可谁知道他突然好像发疯了似的乱打人,我们都没有办法靠近他。” 顾渊闻言边往齐老爷子病房走边沉思:看来再不上加倍的猛药,这老头子就没救了! 而出来医院的王玫瑰坐在自己的重机车上晃著腿问道: “姐,山鬼草是什么玩意来的?你说顾渊那傢伙要山鬼草干什么?” “你还问我,你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敢答应人家给他找?万一找不到怎么办?咱们的脸往哪里搁?你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