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七年，许小姐不伺候了》 第1章 陆城，我们分开吧 “许秘书，这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新郎迟迟没来，你催没催陆总啊？” “你確定陆总今天会准时出席在这里，跟你结婚？” “据我所知，陆总现在还在国外度假。” 许梔穿著婚纱，听著公司里前来喝喜酒的同事议论纷纷，在眾人眼里，许梔就是跟在a城陆家少爷后面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大部分人是抱著看好戏来的，因为陆城放她鸽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流社会没人不知道，许梔在陆城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许梔强撑著笑，安抚完眾人的情绪，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拿著手机走到外面去给陆城打电话。 她陪在陆城身边整整七年，从大学到他创业白手起家。她陪著他出生入死，他曾经被绑匪绑架，为了让他活命，她傻乎乎的捅了自己心臟的位置，只求他活命，那一次，她差点死在手术台没下来。 但陆城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也不爭不抢的陪著他，看著他和他的白月光上演各种狗血分分合合的大戏，她因为他的一句『如果你是她就好了』，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去做了整形手术。 她本不喜欢秘书这个职业的，但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他，她荒废了她的绘画专业。 眾人都在背后笑她不要脸，犯贱迎合陆城到没有自尊。 好在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某个倾盆大雨的傍晚，陆城淋得浑身湿漉漉的，喝的醉醺醺，脸颊微红，难受的躺在沙发上，痛苦的喊著他白月光的名字。 她爬起来给他默默的煮了碗醒酒汤，他认真的看著她，仿佛在透过她，看某个人的影子：梔梔，我累了，想稳定下来了，我们下个月一號结婚好不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捨不得我难过的女孩子，我不能辜负你的痴情。 许梔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能放下她了？ 陆城点头。 她警告道：陆城，这件事如果你敢耍我，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了。 为了確定他的心意，她很怕她被玩弄，这件事之后，她还问过他好几次，喝醉酒那次说过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都没否认。 临走前，他还让她安心准备当新娘子。 她这才大张旗鼓的办婚礼，准备早就定製出来的婚纱和钻戒，甚至给公司的同事都发了喜。 可陆城三天前去国外出差，到现在都没回来。 酒店外的风呼呼的吹著，吹起了许梔的头纱和头髮。 电话时起彼伏的响，处於通话状態，却一直没人接听。 打到第三个的时候，陆城把电话给关机了。 许梔再傻也明白了，这是逃婚了。 遣散了候场的婚礼主持，和工作人员，脸颊掛著假笑，不停的说抱歉的话。 陆氏的同事临走时，看她可怜，忍不住戳破：“许秘书，你不会不知道陆总已经和柳小姐和好了吧？” 许梔脸颊笑容僵住了。 同事怕她不信，翻出陆城的朋友圈照片给她看，照片里陆城和他的白月光今早八点钟，已经登上了泰山看日出，还去寺庙为彼此求了姻缘签。 她这几天都在刷他朋友圈，並没看到这条信息，应该是被分组屏蔽了。 “许秘书，我是好心提醒，不是挑拨离间。你可別跟陆总说是我说的，这年头工作很难找。”同事临走时说了这么句话：“其实嫁给有钱人不一定就好的，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真心对你好的人吧，上嫁很受罪的。” 不怪同事这样认为，所有人都这么想她。 她一直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她多担待，多包容，多谦让，陆城迟早会长大，会看到她的好。可这七年，她把自己磨得早就变得不是她自己了。 大口大口的吃完冷掉的饭菜，这是她亲手定製的，浪费了很可惜。 傍晚，许梔在梳妆檯卸妆，陆城的电话打来了。 她接听，按了免提。 “梔梔，想要什么礼物？回来我带给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他惯用的路数。 以前她很吃这一招，许是这种不公平对待，积压了太多，此时此刻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克制不住的想要掰扯，想要较真。 “你和柳小姐去爬泰山了？还去求姻缘了？”许梔贴著面膜，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陆城不接话，继续问：“你喜欢的香奈儿出了新款手链，包包。看你一直捨不得入手，不如我每个色系都给你来一个？” 每次他做错事，心虚，想要缓和关係，都是避重就轻。 她突然觉得在这场关係里很累，很倦：“既然和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婚礼上放我鸽子，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我许梔就是个没有自尊，不会痛的玩具？我记得结婚这件事，是你提的，而且我跟你確定了很多次。” 许梔说：“陆城，我们分开吧。” 第2章 哈巴狗有什么资格耍脾气 她活的太难看了，为了陪在他身边，自甘墮落了这么多年，生活的跟烂泥一样，別说陆城看不上她，她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你有必要上纲上线吗？许梔，你少作。你只是一个秘书，一个床伴而已，你有什么资格闹？有什么资格提分手？给你买几个包，都是给你台阶。” 陆城轻蔑的笑著：“自尊？你许梔有自尊吗？从大学到现在，哪次不是你主动的？没有我陆城，你许梔还活得下去？你別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公司就职。是我赏了你一碗饭吃。” 当初是他让她放弃绘画专业，来做他的助手，因为他疑心病很重，其他人他不放心。他说她只相信为他挨过刀的女人。 她像个机器一样，连轴转了这么多年，帮他打下了陆氏的江山，身体小毛病不断，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是他赏给她的饭吃。 许梔突然觉得手机在掌心如千斤重，自从阿成走后，好像再也没人护过她，在意过她的感受了。 “那就散了吧。” “行啊，既然要散，那就散的彻底一点，你住的房子，是我名下的。你的工作，也是我给的。我给你的所有东西，你一个子儿都不许带走。我倒要看看，你这次闹腾，要闹几天才肯罢休。” 隨著电话里的忙碌音，秋天凉风蚀骨，透过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隙，吹到她那墨绿色的冰丝睡衣上，冷的她肩头一颤。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 一个好友申请：许梔，我找你有事，麻烦你通过一下。 许梔並不知道是谁，隨手就给通过了。 洗完澡掀开被子回到床上，她拿起手机，才看到方才通过的微信好友，给她发了张照片。 照片上的陆城正在和一个女孩子接吻，女孩子的五官，和她一样。 还有他们再一块儿看日出，他给那女孩子繫鞋带的。 ——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正版和盗版的区別，许梔，你就算把你的脸整成我的样子，你就算为他出生入死，给他卖命的工作，可那又怎么样呢？你终究是比不过我的，这场婚礼他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气我而已，你就是个炮灰。 ——你做那么多感天动地的事，可我什么都不用做哎，只要勾勾手指头，他就跟哈巴狗一样过来了。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別以为他对外说你是他女朋友，你就真是了。那是我不想跟你抢这个虚名，不然你是抢不过我的。许梔，你活的可真让人看不起。 是啊，她活的真难看，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许梔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回復消息也是同样如此：哦，我刚刚把他踹了，祝你们锁死。 她发完就把柳云云给拉黑了。 窗外传来沙沙声，她侧头看了过去，一盏孤灯散发著暖黄的光芒，秋雨如绣针，斜斜密密的打落在肥大的梧桐叶上。 整晚都没休息，她拿出行李箱，拎著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很大，但百分之九十九的空间都放置著陆城的昂贵衬衫，外套，领带，腕錶。 各种款式的皮鞋，他喜欢装扮他自己。 陪著他七年了，她到要离开的时候才悲哀的发现，她们的衣帽间里，关於她的衣服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五件。 没有一件是他买的，她所有的衣服总价，都没有他一副最便宜的墨镜零头贵。 这七年里，她忙著对他好，照顾他，可她捂了这么久，都没捂热他的心。 明明是他女朋友，没看过一场电影，没收到过一次鲜，唯一提出给她带礼物，还是这次婚礼上放她鸽子。 收拾完她的衣物，摺叠好，放进行李箱。 她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张黑卡，这是他唯一给过她的东西，或许再他眼里，她收了这张卡，他们就银货两清。 这张卡，她一分钱都没用过，她把卡和钥匙，都放在床头柜上，他一回来就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她拉了行李箱，刚从陆城的別墅出来，就碰到打扮的像只孔雀的陆母。 陆母手里拎著香奈儿最新款的包包，看她身边放著行李箱，讥讽的挽起唇角笑了：“你这是要去出差，还是要跑路远离我儿子了啊？我天天烧香，都在求菩萨保佑，赶紧让你这个攀附豪门的心机女被我儿子玩腻，好拋弃你。” 陆母並不喜欢许梔，她心仪的儿媳妇是柳云云那样的豪门贵女。而不是许梔这样从孤儿院出来的贫民窟女孩。 即便她救过陆城的命，再她眼里，也不过是许梔的苦肉计，如果不是许梔没钱没势力，她甚至会怀疑，那群绑匪是许梔找来的。 这位阔太太一向牙尖嘴利，目中无人，许梔以前还会看在陆城的面子上，哪怕她说好再难听，自己也不会顶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可现在，她都和陆城分开了，自然也不会惯著她了。 许梔直勾勾的望著陆母，並没说话。 陆母被她看的发虚，总觉得这贱皮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说的不对吗？你看著我干什么？別怪我说话不好听，你想攀高枝，用身体赚钱，就得学会承受別人难听的话。这是等价交换。” “昨天你真是丟死人了。我们陆家有承认你吗？你就擅自做主的办了场婚礼，我还以为我们家小城有多宝贝你呢，没想到婚礼结束，他都没回来跟你结婚。你要笑死我啊，许梔。”陆母捂著唇，她今天来就是故意嘲讽许梔的。 许梔冷声道：“阿姨，我和陆城已经分开了，是我不要的他。麻烦你先搞清楚状况再说话。” “你开什么玩笑？你会捨得分开？你为了攀上他，当初可是连命都不要的！你自己信你说的话？我劝你少作妖，少耍手段，小城不会娶你，但我或许会看你乖巧懂事，让他最后赏赐你一点分手费的。可你如果不识趣，想捞都没得捞！”陆母斜眼恨她，自然是不信这样的话。 就在此时，许梔叫的网约车来了。 车子停靠再她面前，她懒得跟陆母掰扯，提著箱子，打开后备箱，把箱子放进去，就要开后座的门。 “喂，许梔，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態度？你信不信，我让小城修理你！” 许梔听到这话，扭头看向她：“好呀，那你告状去吧，我等著他来修理我。” 拉开车门，许梔让网约车司机开车。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陆母那脸色越发难看的吃瘪样。 很快她就移开视线，司机问她：“是直接去机场吗？” “先去一趟陆氏集团，再去机场。” 她得去离职，把a城所有的羈绊都断的乾乾净净，才能开启新的人生。 …… 国外某度假酒店。 陆城用牙籤插了块水果，给柳云云餵水果。 柳云云不耐烦的推开，水果掉在地上。 “那个许梔横什么横呀？我不过是跟她分享了下泰山的日出，她就把我刪了。她不过就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哈巴狗，有什么资格耍脾气？”柳云云气呼呼道。 第3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城听到这话，愣了下，再他眼里，这是许梔在爭风吃醋了，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他逃婚的確是他不对，谁都要面子，许梔也不为过。 许梔这一举动，在他看来，就是口是心非，求著他去哄她而已。 昨晚他也没睡好，他也担心这次是不是太过火了，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许梔没了他，是活不下去的！ 柳云云却听到陆城轻笑了几声，她更火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你笑什么笑？我被人欺负了，你这么高兴呀？” 此时生气的柳云云，在他看来很有性格，像是惹火了的小辣椒。不像那个许梔，没脾气，情绪稳定的都不像正常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陆城凑过去想亲她，她躲开：“你走开。” “我保证，回去了让她跟你道歉？” “她也不找张镜子照照她自己，一个小孤女，凭什么跟我爭你？垃圾人，下等人而已。她就是在陆氏给你卖命一辈子，她都比不上我柳云云的一根手指头。” “你说的对。她哪儿比的上你。” 柳云云听了这些甜言蜜语，脸颊浮出笑意，主动坐在他腰上，取下他的眼镜，吻了上去。 手机突然响了。 陆城想接，柳云云不让。 一番云雨过后，陆城翻身坐起，拉好外套的衣领，挡住脖子上的草莓痕跡。 拿起手机，边抽菸，边去回电话。 陆母在电话里问他：“你把许梔给踹了？” “没有的事。”他咬著烟，欣赏著远处的海景，想也没想的否认。 她语气更不好了：“那你是被她给踹了？” 他把唇边的烟给夹在手指缝隙，拧眉道：“妈，你在哪儿听的这些风言风语？我和梔梔好的很，任何人都离间不了我们的关係。” “是吗？刚刚我遇到她，她提著箱子走了，她还跟我说，她不要你了。” 这话让陆城心情有点烦躁了。 手指被烟给烫著了，他摁灭燃烧了一半的烟。 “儿子，妈可跟你说啊，你可不许去倒贴那个小孤女，你听到没有？咱们陆家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能让她陪睡，那都是她上辈子祖坟冒青烟了。女人不能惯，特別是许梔这种一穷二白的女人。你把她胃口养大了，以后你结婚的时候，怎么把她甩得掉？怎么收场？” 陆城从没想过自己结婚，会扔下许梔，可母亲说的也是现实，他这样的公子哥，是不可能娶一个贫民窟女孩的。 最多到时候给她一笔分手费，或者给她找个和她差不多档次的男人结婚。 可他心里莫名的烦躁：“妈，我心里有数，你別老是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行不行？” “许梔那边，你確定这次没事吗？我看昨天她挺丟脸的。” “放心，有你儿子在，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她故意找存在感，想我哄她呢。” “那就行，总之你记住妈的一句话，女人不能惯。得咱们拿捏她，不能让她拿捏你。” 安抚完陆母，陆城就给远在a市的特助打了个电话，交代道：“香奈儿的包包，丝巾，每个色系都订一条。回来之前交给我。” 他有注意到许梔翻看香奈儿杂誌，留意过新款包包和丝巾。 特助以为他是给柳云云定的，也没多问：“好的，陆总。” 陆城刚说完，手机还没掛断，腰间就缠上一双涂著指甲油的手臂，把他越缠越紧。 他身体一僵，掛了电话，不安的看向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柳云云开心的笑著，其实她从陆母打电话时，她就在偷听了。 果然陆城最把她放在心上了，她的確喜欢香奈儿的新款包，她还没说出口，她就为他准备了。 他怕自己知道，是想给自己准备惊喜么？那她也会识趣的配合，哼，陆城对她这样好，那个小孤女拿什么跟她比！ …… 陆氏集团的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边滑开。 许梔从电梯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温度打的太低了，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刚走到秘书部门口，她被里面的议论声给绊住了脚步： ——天啦，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呀，陆总出手就是大方，香奈儿新款包和丝巾，每个色系都买，这不是真爱，什么才是真爱。 ——害，这下有人欢喜有人忧了哟。许秘书昨天被放鸽子，到现在都没来上班，肯定是正在家里哭唧唧，难过呢。如果知道她的男朋友在给白月光买香奈儿包和丝巾，她会不会想不开，得忧鬱症？ ——是我，我也会想不开的吧，女人的青春多值钱？许秘书陪著陆总，可是不离不弃，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陆总对她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许梔攥紧了手里的提包，陆城给柳云云买包，给她什么都没买过。或许连她生日，她的喜好，她的经期什么时候来都不记得。 没关係，都要结束了，她要奔向她自己的人生去了。公平和不公平，又有什么关係。 她推开部门的玻璃推拉门，走了进去，许是大家吃瓜吃的热火朝天的，她这么格格不入的闯入，现场瞬间冷却。 只有大眼瞪小眼：“许秘书，你，你还好吗？” 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同情。仿佛她是古代被拋弃的弃妇。 “我很好啊。谢谢大家的关心。”许梔脸上掛著职业微笑。 眾人从她身上看不到悲伤，她穿著黑色的连体阔腿裤，踩著一双恨天高，扎著低马尾，大浓妆，显得干练，气色很好。 但吃瓜群眾却不这样认为，觉得她是打碎牙齿往肚子咽，故意装坚强。 “许秘书，其实我们是站你的。你和陆总更有cp。”说这话的人，是昨天给她看陆城爬泰山的那位，语气很真诚。 陆城的特助也有点尷尬，都怪他嘴快，把这事给说出来了，许梔在职场上也是与人为善，又有工作能力，算很好的帮手。 特助也忍不住安慰她，说善意的谎言：“刚刚她们说的都是假的，是她们猜测的。陆总的包是买给他母亲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4章 肯定是陆总不要她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许梔就想到刚才来的路上，瞥到陆母手里那只香奈儿最新款的包。 陆城昨天在电话里说要送她包，今天她又得知他要送柳云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奢侈品包批发商。 她对陆城的特助是了解的，和陆城是两类人，很明显人家是为了不让她难堪，才情急之下说的假话。 若是拆穿，显得她不会做人。 特助怕她多心，又冷著脸训了顿秘书部的同事，让她们以后不许乱嚼舌根，乱传莫须有的话。 眾人都很配合的点头答应。 许梔心里暖暖的，同事都比她的男友会疼人。 把手提包隨手放在办公桌面，她打开电脑，从网上下载了一份离职报告，离职理由敷衍的写完，起身拿著离职单，去李特助那了。 李特助是陆城的心腹，权力很大，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当他看到许梔递过来的离职报告时，特別是留意到离职理由，他有些意外：“许秘书，你是因为昨天陆总没回来，跟他吵架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换成是我，我也一样。不如这样，我跟陆总给你申请几天短假，你出去换换心情，再回来？” 再他眼里，许梔离职，他最得力的助手没了，况且她和陆总的关係，他也不敢隨便乱批。 “不用。我今天是专门来离职的。”许梔扯了扯大红色唇角。 李特助有点犯难：“可是陆总还没回来，我夹在中间有点难办啊。不如这样，离职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等陆总回来，你亲自跟他说？” “那怕是没机会了，我赶时间，一个小时后的飞机。”许梔乾脆利落的开口：“我也不是为难你，你帮我办理走流程就行了。” “可是离职，按照规定，得提前一个月提出来，不然这个月——” “这个月工资我不要了。还有问题吗？” 李特助憋出来一句：“可是你这样不辞而別，陆总知道了，会生气的。许秘书，你再陆氏呆了七年，不要感情用事。” “我和他分开了。” 李特助的表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原来是陆总不要她了，真是可怜，陆总怎么连补偿金也不给她一点。 许梔也是人精，自然捕捉到他可怜自己的眼神，她郑重其事的解释了句：“是我腻了。是我不要的他。” 他诧异，震惊的看著她。 她转身要走。 “许秘书——” 许梔回头：“？” “要不要改下离职原因？陆总知道了，真会生气。到时候你又得回头哄他，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是不信她会真的离开陆城。 努力打拼了七年，也算是个职场女性，偏偏再別人眼里是个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 不怪別人，是她自己活成了別人眼中的样子。 拉开李特助办公室的门，整个秘书部的人都歪著脑袋再吃瓜。 很明显，她和李特助刚刚的话，都被吃瓜群眾听到了。 眾人想开口安慰她，她踩著高跟鞋去工位收拾东西了。 把她买的多肉，笔筒，腰枕都送了秘书部的同事。 桌面很快就光了，只剩下办公电脑，她的视线略微停留在单人相框上。 手指拿起，长睫颤了颤，这是陆城的照片，它是她的精神支柱，陪著她在这个工位在无数次的深夜加班，改策划案。 现在她清醒了，不在意她的人，她再怎么付出，表现，都是给別人徒增笑料。 啪嗒一声，相框在眾人的惊呆中，丟进垃圾桶。 相片里的男人面部瞬间破碎成几半，若是从前，她肯定会心疼自责死，可现在，心如止水。 临走时，公司的同事跟她笑著说场面话：“许秘书，你这么有能力，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的。” “你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肯定会遇到比陆总好千百倍的人。他就等著后悔哭吧。” 她抬眼看了下腕錶，她得下楼了，网约车司机说过不会等她太久。 刚出部门，她就听到方才安慰她的同事在兔死狐悲：“果然是不能陪一个男人长大啊，男人长著长著就是別人的了。” “许秘书就是傻，豪门的男人都薄情，哪儿那么容易进得去？” “她喜欢陆总喜欢的发疯，当初连命都不要，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哎，怎么可能就这么离职放手？肯定是陆总不要她的。她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顏面才自己离职的吧。” “我好奇的是，许梔的离职理由是啥，为啥李特助说陆总知道了会不高兴。” …… 许梔很快就乘坐到了机场。 她拿出身份证说要买飞机票，柜员问她去哪里，她说：“隨便。” “？”柜员以为听错了，抬眼看她。 她確认道：“哪班飞机最快起飞，就去哪里。” 只要能离开这里，她怕自己多待下去一分钟，陆城就会给她打电话，她会沉溺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再次走回头路。 拿了机票，办好行李拖运，她把手机关了。 …… 李特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上报给陆城，他担心这把火烧到他头上。 电话拨通，电话里，陆城那边很吵，像是在忙碌著什么。 “陆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匯报。” “再重要都得等我明天早上回来当面说。”陆城不想听他说废话。 他还是不想放弃：“可是这次事情有点不一样了。” “行了，再不一样，能不一样到哪儿去？我忙著呢。掛了。”陆城掛电话时，嘱咐道：“让你订的包和丝巾，明天拿给我。” 李特助深深的替许秘书惋惜，她走了，她的男友都没时间听她离开的消息，忙著给他的白月光准备礼物。 第5章 许梔该消气了 李特助再他掛电话时，突然不识趣的提醒了他一句：“陆总，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许秘书吧。女孩子是要哄的。” 他总觉得，这次许秘书走的很决绝，她是个很没情绪的人，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大反应。 陆总现在去哄，说不定还来得及。 电话里，传来柳云云的抱怨：“谁给你打电话打那么久啊？是许梔那个下等人是不是？赶紧把电话给我掛了，给我切牛排。” 果然电话就掛断了。 柳云云非要翻她手机，他就喜欢她这样在意他的样子，拿起刀叉给她切好，推到他面前：“许梔没有缠著你吗？” “没有。”牛排吃进嘴里，味道极好。 “她再欲擒故纵，小贱人，心眼真多。”柳云云鄙夷道：“你別忘了啊，等我们回去，你得让她给我赔礼道歉，让她敢拉黑我。” 陆城的思绪却想到了李特助刚刚的话了，他让自己抽时间多哄著许梔点儿，他又想到母亲说许梔提箱子走，说不要他了。 这种不安的情绪，让他拿起手机，他想给她发个微信，手指再信息框里编辑：吃饭了没？给你买的包和丝巾，明天就能送你了。 理智瞬间回笼，她不过是个小孤女，当初为她那么卖命，她对自己的放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不定她自己气都消了。他必须要牢牢地占据，再他和许梔这段关係里的上位。 母亲说的没错，女人不能惯，一个柳云云已经让他头疼了，许梔决定不能变成第二个柳云云那么泼辣的性子。 信息被刪除，手机又放回了原处。 “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一直再等你的生日礼物哎。”柳云云笑著提醒他。 他对於她直接要东西，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没表现出来：“晚上你就知道了，全球直播，保证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羡慕你。” …… 飞机缓缓起飞，许梔侧头看向窗外，窗外层层叠叠的白色云朵，漂浮再湛蓝的天空。 空姐这时推著推车过来了，问她要什么饮料，她说一杯白开水，接过白水，她说了句谢谢，然后喝了口，放在小桌板上。 此时来了位穿著衝锋衣的男人，走到她跟前，她忙把她的手提包拿起来，他坐了下来。 习惯性的抬眼，无意间的匆匆一瞥，她发现他的眼睛很像阿成。 他跟她礼貌性的点点头，就打开他携带的电脑，忙起了工作。 许梔再次看他，许是她的注意太没礼貌，他侧头问自己：“你有事？” 她啊了一声，忙抱歉的说没有。 怎么会是阿成呢，阿成早就没了。若是阿成，看到她，不会是这么冷淡。 他说过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穿过茫茫人海，找到自己的。 飞机需要飞行三个小时，她拉下口罩，想补会觉。 恍恍惚惚的看到阿成从一道光影里走了出来。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和煦。 手里拿著她爱吃的小笼包，递给她：“又没吃早饭吧？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照顾不好自己。” 许梔鼻尖酸涩，並没去接塑胶袋里，冒著热气的小笼包，而是张开怀抱，把他紧紧的抱著，生怕他再次消失：“阿成，我好想你，我寧愿当初死的人是我。” 他推开她，帮她擦眼泪。 她眼眶哭的通红，睫毛颤抖著：“我整容了，我变得不是原来的许梔的样子了。你让我好好活下去，我却活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梔梔，深处沼泽，要及时脱身。人生的容错率很高的，我们要允许自己犯错误。梔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突然她面前的阿成变成了空气，她怎么哭，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没再出现了。 有人推攘她的肩膀，她睁开眼，发现眼前很黑，取下眼罩，侧头看了过去。 身旁的口罩男人，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他的眼睛真的很像阿成，只是他眼里只有陌生人的关心。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递手帕，男人指了指他的脸颊，她摸了摸，手掌湿漉漉的。 说了谢谢，接过后，擦了泪痕。 “不用还我了，直接扔了就好了。” 他的声音就不太像了，许是感冒了，透著几分沙哑。 飞机落地，已是晚上十点。 她拿了行李，再机场口，等计程车，去网上预定的民宿。 航站楼外的风很大，吹的她透心凉，耳边的碎发如一张大网，疯狂的往她脸颊上扑。 她拨弄了几次到耳后，还是会飞出来，她索性不管了。 许梔的目光突然落到对面那栋航站楼的电子大屏上。 屏幕上是其他城市，大朵大朵的蓝色烟再天空绽放，形成爱心的形状。 不知道是哪位痴情种，在跟心爱的女孩子表白。 屏幕里突然出现了无人机，几百架无人机摆成了一行字：柳云云，生日快乐。 她怔愣了下，原来痴情种是她的前任。只是他痴情的对象，从来不是她。 柳云云在屏幕里开心的捂著唇，激动的踮起脚尖，吻上了身旁男人的侧脸。 画面是那么唯美，男才女貌，如一对壁人。 许梔站在冷风里，默默的注视著，她把手机开机了，陆城没给她打一个电话，连个问候都没有。 七年的陪伴，比不上屡次三番拋弃他的白月光的生日。 明明是去国外哄白月光了，却骗她办婚礼，做他的新娘，是怕她不配合，不能引出他的柳云云么？ 决定分开了，她看到他的厚此薄彼，还是会计较公平，还是会心酸。 网约车来了，她把行李箱放好到后备箱，然后乘车到了民宿。 房间很安静，她想弄点声音出来，显得不那么孤独，打开电视，可笑的是，电视里也在现场直播陆城送给柳云云的那场烟秀。 许梔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放手，还是太过於无聊，她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完完整整的吃完了他们的狗粮。 吃的她发腻，喉咙发酸。 …… 次日中午，陆城和柳云云飞回了a城。 回別墅的衣帽间换洗衣物，他都没注意到许梔原本就不多的衣物，已经凭空消失了。 他想，许梔肯定在公司上班。 冷处理好几天了，她应该消气了。他在送上包包和丝巾，她是个聪明人，怎么也得下台阶了。 第6章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看把她能耐的 出差前换下的衣服，还原封不动的扔在脏衣篓里的。 陆城拧眉，他的西装，衬衫，西裤都很高端，需要纯手洗，特別是洗涤剂的成分要求更苛刻，一不注意他就会皮肤过敏，浑身红疹。 许梔像个老妈子一样，主动请缨接手了他的洗衣工作，他就再也没过敏过。 以前他每次出差回来，他的衣服就会被洗的乾乾净净，熨烫好，掛进衣帽间的格子间里，整整齐齐的摆放整齐。 这次不一样，是跟他闹脾气，想要他的香奈儿包包和丝巾呢吧。 陆城掏出手机，给李特助致电：“让你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香奈儿包和丝巾，每个色系各一份，我这边已经拿到配货了。陆总，您来公司我就能亲手交到您手上。”李特助恭敬的开口。 他淡声道：“不必亲自给我，你送出去就行了。” 谁不知道李特助是他的人，谁送都是一样的效果。 “好的，陆总。” 掛电话时，陆城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问他：“知道送给谁的？” “知道的。” 送给他的白月光柳云云小姐，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在陆氏不就白混这么多年？ 陆城想，李特助应该是知道要送给许梔的，毕竟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只有许梔一个。送给许梔的礼物，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一个特助就能办好的事情，何必小题大做。 * 陆氏的总裁办和秘书部虽是同一层楼，但却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 陆城没有回总裁办，而是特意去了趟秘书部，他很好奇，许梔拿到礼物，对他什么样的態度和反应。是故作姿態，还是已经下了台阶？ 推开门，他瞥见眾人都围绕在许梔的工位，他眼里闪过不屑和嗤笑，女人啊女人，果然几个包和丝巾就哄好了，他还以为许梔这次能翻起什么大风浪呢！ 但他心里明显的安心了不少，故意乾咳了几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有人看到他了，从吃瓜的表情转化成被瓜主抓到的慌张，忙小声扯著同伴的衣服：“快散了散了，瓜主来了。” “瓜主来了就来了唄。”有人以为是许梔回来了。 “陆总回来了！” 眾人这才惊慌失措的停止交谈，纷纷看向陆城这边，让出一条道来。 真是倒霉，吃个瓜，两次都被正主撞见！ 陆城的目光直挺挺的能看到许梔的工位，除了电脑和办公椅，她的桌面已经空空荡荡了。 桌面上仅剩下他的相框照，照片他的脸部已经砸烂了，划了几条口子，整张照片像是被双面胶又粘好了。 啪嗒，眼眶里他的眼珠子掉下来了，玻璃落在地面，显得滑稽，可笑。 眾人强忍著笑，想笑又不敢笑，低著头，把此生最难过的事都想了好几遍，才克制好情绪。 陆城面色变了好几次，红了白，白了又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梔从前最宝贝他的照片了，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谁弄得？”陆城面色可怖。 眾人指向眼镜妹。 眼镜妹感觉到大老板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凌迟，她忙摆手：“陆总，不是我，您是被许秘书扔进垃圾桶的。是我看你可怜，才把你捡起来了，用双面胶粘好的。” “陆总，您可不能恩將仇报哈，如果不是我，您现在都在垃圾回收站待著了。” 陆城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了。 “啊，不对，不对，我口误，是照片，不是您本人。” “许梔呢？”陆城脸色已经有了红温。 眼镜妹小声回答：“她不在。” “打电话让她回来，就说我找她！”陆城命令道。 眾人面面相覷，有个吃瓜群眾发出了灵魂质问：“陆总，您不会还不知道，许秘书离职的事情吧？” 许梔离职了？！ 他有点恍惚，心情变得复杂，离职了？呵，离职了，翅膀硬了。 “陆总，你这么生气，不会真是许秘书不要你的吧？她说她对你腻了，就离职了，还当著我们的面，把您的照片丟垃圾桶了。”眼镜妹瞧著他的面色，在瓜棚里上躥下跳。 陆城气极反笑，扶了下眼镜框：“笑话，她是什么东西，我会捨不得她！” “最多三天，她就会像丧家犬一样回来求我收留！你们等著看好戏吧！” 陆城撩完狠话离开，他怕再待下去，就会情绪失控，装不下去了。 眾人交头接耳，继续评头论足：“你们看，我有没有猜错？就是许秘书婚礼被放鸽子，去找陆总闹脾气，陆总不惯著她了唄，让她滚了。” “闹脾气也正常吧？谁会这么大度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这么戏弄自己啊，要我说，许秘书的脾气已经算很好的了。” “陆总如果没钱，你看她会不会作小服低？你们等著看吧，这许秘书迟早会灰溜溜的回来继续作小服低。害，年轻人，就是没有忍性，忍字头上一把刀，都忍了这么几年了，好不容易熬到转正，嘖嘖嘖，这一闹，便宜了那位白月光。” 给许梔看陆城爬泰山的那位女同事，看著手机里的录音，没错，她刚刚把陆城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她是站在许梔那边的，因为许梔在工作上帮过她几次。 都是女人，她能共情女人，许秘书可不能被这么哄回来，那才是笑死人，可这是老板的私事，她如果参与进来，会不会丟了饭碗。 陆氏的待遇是很不错的，外面有的，它有，外面没有的，它还有。 纠结了好一会，女同事就把录音发到了许梔邮箱，然后给她发了微信：许秘书，安顿好了记得看看邮箱哈。 陆氏，总裁办。 陆城心情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抽著细长的烟，盯著面前站的笔直的李特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匯报？学会帮我做主了？” “陆总，当时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事情的，是您说回来当面说。您还记得不？”李特助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万幸当时给陆城打了电话，不然现在他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这么一提醒，陆城就记起来了，李特助当时还提醒自己去哄许梔的，他面色有点尷尬，把指尖的烟弹落到菸灰缸：“没有离职申请，做不得数，擅离岗位，按矿工处理。” 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只是走人，却不办离职手续，看把她能耐的。 第7章 陆总，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陆总，许秘书交了离职申请的。在我这。我还没来得及拿给您看。” 李特助这话一出，陆城眼眸微眯，危险的光芒从眸底乍现：“你批了？” 他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哪儿敢越俎代庖。我劝许秘书出去玩儿几天，心情好了在回来。但她心意已决，我就只能隨她去，卡著离职流程，等您回来再做决断。许秘书现在是带薪休假。” 陆城脸色缓和了一些，这算是给许梔留的退路，还算会办事。 “把她离职申请拿给我看。”陆城瞥了眼他手里的离职申请。 他抿唇，不安的看著：“还是別了吧，陆总，您看了会生气的。” 陆城眼神冷冽如刀，李特助自知躲不过去了，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许秘书多福了，把离职申请交到他手里。 他慢条斯理的抖了抖，垂眼看了起来。 前面的信息都很正常，直到离职理由：阳痿？！ 陆城咬扁了嘴角的烟，连笑几声，一声比一声瘮人。 李特助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生气了，他都劝过许秘书换个理由，她非不听，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她自己的脚！ 身为他的特助，他还是硬著头皮说不痛不痒的话安慰：“陆总，您消气，许秘书就是玩笑话。我相信您那方面肯定是槓槓的。” “女孩子嘛，哄哄也就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陆城就火大，把嘴角颤动的烟给取下，摁灭在菸灰缸，冷眼盯著他：“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离开她，就活不下去了？” “啊？没有，没有的事。” “她许梔不过是我陆城养的一条狗，她有什么资格闹情绪？有什么资格被我哄？”陆城阴沉著脸，气笑了：“她想闹大是吧？她想玩儿是吧？好，那我满足她，这次我非得治治她的臭毛病！让她分不清大小王！” 李特助觉得自己嘴笨，明明是想劝和的，结果火上浇油了。 “滚出去！” “以后再敢妄加揣测我的心思，再跟帮她说话，你也收拾铺盖卷滚蛋。” 李特助刚从总裁办出来，还没把门关严实，里面就传来叮叮噹噹，瓷器落地的声音。他早就见怪不怪了，陆总就是这脾气，人不坏，但所有人都必须得捧著他，哄著他。许是再柳小姐那委屈受多了。 办公室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的乾乾净净，彻彻底底。 看著满地的狼藉，陆城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许梔第一次闹脾气，认识七年了。 他得把她身上刚长出来的刺，全部拔光，他就喜欢她那温温柔柔，没有脾气的样子。这场较量，他陆城必须贏。 靠在沙发上，刚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柳云云电话就过来了，她笑嘻嘻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如果是平时，看到她心情好，他也会跟著开心，可今天，他觉得她笑起来的声音很烦。 柳云云说：“我在你家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陆伯母亲自煮饭给我吃。” 若是以前，他一听这话，立马回家，陪她吃饭了。 可现在，许梔搞砸了他的心情。 “你自己吃。”陆城声音缓和道。 她不高兴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家，主人不在家算怎么回事啊？陆城，我又没惹你。你想复合，我也答应了，你还要怎样？” “临时有个客户要应酬。明天陪你吃早餐，乖。”他撒谎了，晚上他没有任何活动，他只想一个人待著。 “好吧，陆城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吧？许梔把我拉黑了，对我言语粗鲁，你说过你要让她到我面前低头认错，保证永不再犯的。你不会反悔吧？明天我有空，我们吃早饭的时候，你可以把她带来，让她跟我赔罪。”柳云云话题一转。 陆城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几天没空。” “你不会是包庇她吧？陆城，你別忘了，我可是你求回来的！她是个下等人，她一根头髮丝，一颗指甲盖都比不上我！” 柳云云以往的泼辣性子，在他今天看来，有点无理取闹了：“我都说了，她这几天没空。她是陆氏的秘书，难道什么事情都不干，天天就跟你赔罪了？她是不是得先完成她的本职工作再谈其他的？” 他这么维护许梔，柳云云是有点不爽的，但听到他这么说，就觉得自己多心了，明显是把许梔当牛马的用，真心疼不会这样，更不会结婚逃跑，跟自己爬泰山。 “我相信你啊，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陆城，下不为例哦。许梔这次必须要给我道歉，你帮她也没用。” 陆城抓到了重点却不是道歉：“礼物？” “对啊，你送我的礼物啊，我很喜欢。再接再厉啊。” “你说仔细些，什么礼物？” 叮咚。 一张照片就发了过来，陆城看到一排香奈儿包和丝巾，他就气笑了。 这个李助理，真会办事儿啊。 “陆城，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些礼物，你不会是不送给我的吧？送错人了？你不会是送许梔那个下等人的吧？”柳云云在电话里追问。 他想到许梔擅自离职，四处扬言说是她不要他的，把他的脸面和尊严往地上踩。 口是心非道：“她不配我送礼物。別拿你跟那种下等人比，抬高了她，贬低了你自己。” 安抚完柳云云这个祖宗，他拨通內线，叫来了李特助。 李特助被他看的浑身犯怵，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做错什么事了。 “香奈儿的包和丝巾，谁让你送柳云云的？”陆城眯著眼，靠在老板椅上，笑著问他。 他条件反射的问：“她是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不送她，那送谁？许秘书吗？” 陆城听了这话，沉默了。 “难道真是送许秘书的？那是我会错意了！”李特助观察著他的表情，猜测道。 完了，他好心办坏事，许秘书误会，都是因为他这张破嘴乱说话！陆总心里是有许秘书的呀！ “陆总，要不要我去跟许秘书解释解释？误会说清楚解开就好了，许秘书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揪著这点小错误不放的。”李特助请缨道，他只希望他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8章 许秘书你好可爱啊 陆城是极其要面子的那种人，若是许梔不闹腾，他或许会凭著愧疚，对她和顏悦色些的。可事態的发展，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骑虎难下，除非许梔主动来哄他，不然他在公司，下属面前，真成了笑话。 都怪许梔！ “解释什么？一条哈巴狗而已，也配我给她送包？给她脸了。不出意外，她这几天会打电话来试探你，关於我的態度，別那么快告诉我，我这人耳根子软。”陆城吩咐道。 李特助其实想告诉他，许秘书自从走了，就再也没联繫这边了，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不能乱说话，免得火上浇油。 许秘书没联繫也好，双方都冷静下，她迟早会回头的。毕竟许秘书是为陆总挨过刀的女人。哪儿那么容易说分开就分开的。 …… 陆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给柳云云吃，因为在陆母眼里，柳云云的家境略高於他们陆家，还是独生女，她和陆城又是从小认识，青梅竹马的，以后成一家人那是知根知底，再好不过的。 陆母不停的给柳云云夹菜，撇了眼柳云云放在一旁的包和她戴的丝巾：“云云，这只灰色的包很配你的气质。你喜欢香奈儿包包呀？” “是的。” “伯母是她们家的高级会员，以后有新款伯母送你啊。”陆母慈眉善目的笑著，相比对许梔，和善太多。 柳云云扭扭捏捏的戳著饭碗里的米饭：“我的包和丝巾都是陆城送的，再要您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呵呵，云云，以后你嫁过来，我们家什么都是你的，这几个包包算什么。” 柳云云听了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才不要嫁给陆城呢，她喜欢刺激，喜欢不爱她的男人，陆城太听话了，太乖了，如果不是看许梔不顺眼，她才不会来抢陆城。 就连柳云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对许梔有那么大的敌意。她看许梔第一眼就不顺眼，打心里排斥。 “伯母，你觉得许梔她怎么样？”柳云云故意试探。 陆母听到许梔这个名字，好看的眉就拧巴再了一起：“她就是下等货！云云，伯母最喜欢的人是你，她连你一根头髮丝都比不上的，她不会成为你的竞爭对手。” 柳云云挽起唇角，陆母继续说：“小城也不会对她认真的，就是玩玩儿而已，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你知道的，没有父母教养的小孩，就是不自爱的。其实也怪不得她。” “那你觉得我和她谁好看？”柳云云又问。 陆母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你啊，你的家世，你的长相，你的教养，都是万里挑一的。她是个跳樑小丑，如果不是她整成你的样子，我们家小城都不会看她一眼，说到底，她能有今天，再陆氏站稳脚跟，都是借云云你的光。” 柳云云心情大好，拿出手机，隨手拍了几张陆母做的一大桌子菜，和她的包包，丝巾，隨手就发了条朋友圈：伯母的手艺真好，家宴是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 她发了朋友圈才想起来，许梔把她拉黑了，她得用陆城的帐號发才行。 …… “伯母让你发条朋友圈，证明我们感情很好。” 陆城喝醉酒了，刚往別墅床上一躺，就接到了柳云云的电话。 他闭著眼，手里慵懒的握著手机：“什么朋友圈？” “你喝酒了？”柳云云发现了端倪。 “应酬喝多了。”他撒谎了，其实是他接受不了许梔突然跟他闹脾气，很鬱闷就喝了点闷酒。 柳云云只记得朋友圈挑衅许梔了：“我把照片和文案发给你，你复製发了就行。不许刪哦，伯母说了会检查的。” 陆城只想睡觉休息，迷迷糊糊的答应了，接收到她的照片和文案，都没看清，而后就隨手转发到了朋友圈。 ……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许梔躺在民宿里的臥室里，臥室是小红书最近流行的奶油风，极简主义，但装饰品又能锦上添，显得颇有味道。 臥室里没开壁灯，只开了盏落地灯，落地灯放在灰色的地毯上，散发著暖黄的光晕，照在她的素顏侧脸，显得五官底子无可挑剔。 她刚来这里，就每天东走走，西逛逛，把自己的时间每天都填充的满满当当，因为她怕她一閒下来，就会沉浸在失恋的情绪中。 其实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洒脱的，七年的时光，实打实的付出和感情，只是她更懂得『別低头，坏人会笑，王冠会掉』这个道理。 晚上吃的当地小吃，她失眠了。 刷了很久的短视频后，隨手翻看了微信。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陆城没有给她发过一个信息，打过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他竟然都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遇到危险么。 隨手点开了他的头像，他的头像是他滑雪耍酷的帅照，这张照片还是她给他拍的，给他修的，他用了这么多年。 打开他的朋友圈。 她的眼球就被他的动態给刺痛了。 照片里是柳云云的脸，面前是一大桌子饭菜，饭菜色香味俱全，还有香奈儿包包和柳云云脖子上的纯色丝巾。 呵，果然是送她的包和丝巾！ 文案更是讽刺，家宴是最好的款待方式。 她陪著陆城七年了，曾经她不止一次的提出想要去陆家看看，她想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的家人。 她想谈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可太难了，每次他前面答应了，临到要到时间了，就会出现各种么蛾子和藉口。 许梔不是傻子，次数多了，她就渐渐明白了，办不到的事情，说再多都是没什么用处的。 只能显得她是个傻子，是个小丑，所以后来她再也没提过。 可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她用尽手段，赔上性命都办不到的事情，柳云云轻轻鬆鬆就能办到。 陌生號码突然打了进来，许梔没多想，就按了接听：“哪位？” “是我呀，许秘书。你这么晚还没睡，不会是还再等陆城给你打电话，哄你回家吧？哈哈哈哈，许梔，你好可爱，好单纯。我好喜欢你这么可笑的样子。” 第9章 等许梔的新年祝福 “……”许梔攥紧了手机。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吗？你说说你啊，好好的人你不当，非要靠爬床走捷径。整容成我的样子又怎么样？你有我的家世吗？你有我和陆城从小的情分吗？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许梔啊许梔，你除了有你一张故意搞成和我一样的皮囊之外，你什么都没有。” 柳云云在电话里极尽嘲讽：“如果你真的在等陆城找你，那你死了这条心吧。不死心你可以去看看他发的朋友圈，你看看他家人对我的態度，在看看她们对你的態度？幸好你爸妈死的早，不然我是你爸妈，我看到你这么不自爱，我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不可啊！” “你给陆城付出那么多，你知道陆家的大门朝哪边开吗？哈哈，不知道吧，陆城一次都没带你回去过吧，你知道他妈妈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是个小丑，跳樑小丑，一辈子都高攀不上他们陆家哎。”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带著无数小锯齿的斧子，一下一下的在凿许梔的心。 “许梔，你活的真狼狈，一辈子都只能带著我的皮囊，活在我的影子下面。” 陆城的白月光很难缠，许梔这么多年领教了太多次，陆城也是放任他的白月光欺负她的，所以她以前都是默默的忍受，不想给陆城找麻烦。 可现在这种低位，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压的她要踹不过气来了：“柳小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拉黑一次，你就换一个號码骚扰我？” “我哪儿有你有病啊，不然你整成我的样子干什么？许梔，你真让人噁心。” “柳小姐，我再说一次，我和陆城分开了。你不用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不要他了。而且我也从陆氏离职了，陆城没告诉你离职了吗？”许梔斥责道。 柳云云一听这话就乐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疯言疯语啊？你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富二代，又是挡刀，又是陪著创业的，还陪床这么几年，把你自己都熬成老姑娘了，你捨得放开他不要了？这是你以退为进的招数吧？” “信不信看你。”许梔气笑了。 “我当然是不信了。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你想重新回陆氏，回到陆城身边，那你得来亲自给我磕头赔罪的。这是陆城承诺给我的，是你拉黑我的惩罚。想清楚了就掂量掂量吧，许梔，你走了，我还觉得无聊呢，还是回来跟我抢他比较好玩儿啊。你都不知道，没有你，我都觉得陆城魅力大减了。” “真的是有病！柳云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敢换號码骚扰我，我会报警处理的。最后重申一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不要他了。” 许梔掛断电话，鼻尖酸涩，眼泪就顺著眼眶流出来了。染湿了枕头。 她突然注意到了，有个同事几天前给她发的微信，让她安顿好了看看邮箱。 她忙回復了个好的。 手指点卡邮箱，果然找到了一份邮件，是个录音，她没多心，就点开了。 录音里是陆城的声音，声音里带著鄙夷和不屑：她不过是我养的一条哈巴狗而已，你们等著看吧，最多三天，她就会摇著尾巴想回陆氏。 陪伴了七年啊，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夜，就算不喜欢她，不尊重她，不在意她，看在她救过他的命，看在她差点下不来手术台的份上，看在她把第一次给他的面儿上……也不能这么趾高气扬的说话吧。 陆城是真的一点脸面，一点体面都不愿意给她的啊，女同事有这样的录音，说明是再公眾场合说出来的话啊！ 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精力，青春，就落了个哈巴狗的標籤。 女同事的微信来了：“许秘书这么晚还没睡吗？” “还没有呢。” “安顿好了吗？” “还好。” “许秘书啊，我发你这个，可不是挑拨离间的。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主要是你人挺好的，当初我也是你招进秘书部的，你对我也蛮好的，所以我才偷偷录音发给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被陆总的言巧语给欺骗了啊，千万別回头。” 女同事絮絮叨叨的给她发了一堆：“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后，陆总回来咬死是他不要的你嘞，公司的人都觉得你会吃回头草，等著看你笑话的。可千万要坚持住啊，许秘书。” “咱们不蒸馒头，爭口气。独自美丽，气死他狗日的。” 许梔看著这些暖心的话，喉咙更酸更涩了，眼泪像是水龙头，不断地顺著眼角往下落，其实陆城是她的初恋，是她第一个男人，第一个男朋友。 原来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瀟洒和决绝。 “再我眼里，许秘书是如阳光般耀眼的人物啊，带著我们成长，还不给我们穿小鞋。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整容成柳云云的样子啊，她其实还没你原本的样子好看。她就是会投胎而已，你身材比她好，能力比她强，还专一，是陆总没长眼睛，错把鱼目当珍珠。” “许秘书，你可得好好发展啊，相信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再哪里都过的不会太差的。发展好了，俺来投奔你，哈哈，提前抱个大腿！” “陆总是个公子，他配不上你的。你適合真正尊重你，在意你的男人。” 许梔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她很少被人真正的关心，时间长了，她的內心都乾枯的成了沙漠。没想到突然被同事这么关心一下，她就溃不成军了。 她很幸运，能在职场上遇到这样知恩图报的下属。 手指本来再编辑信息的，眼泪不断掉落在信息框，信息都掉了。她呼了口气，最后刪掉了一长串的信息，回復了个：哈哈，好的，等我混好了，带你飞。 “好嘞，那我等许秘书哟。” “许秘书，新年快乐啊。祝你顺风顺水顺財神，遇到真命天子哟。” 许梔恍惚了下，退出微信界面，查看日历，原来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啊。她回復了个同乐。 窗外突然响了起来，她盘腿坐起，正好看到漫天绽放的烟，这场烟款式很单一，没有陆城给他白月光的那场豪气，却显得接地气，充满了市井气，烟火味。 她看著看著，喃喃自语道：“许梔，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啊。” …… 第二天，陆城从別墅的大床醒来，发现衣服都没脱，鞋子也是昨天穿的，头疼欲裂。昨天是跨年，许梔一定会借著新年祝福的由头，跟他认错搭话。 他满怀希望的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登上了微信，去找许梔的每年准时的新年祝福。 第10章 陆城没有想像中的开心 微信上99条+微信信息。 却没有一条是许梔的。 柳云云倒是发了条新年快乐过来，这是他收到她为数不多的新年祝福，可他却没有想像中的快乐。 他刷了很久，才找到许梔的微信聊天框。 还停留在上次吵架互相说狠话的阶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没有给他发新年祝福！一个字，一句话都没有！ 陆城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把自己拉黑了，可他还是能看到她的朋友圈，她朋友圈永远都是一条线，从来不发任何动態，跟她这个人一样，没一点情绪起伏，仿佛永远不会生气。 心里空落落的，呵，以前每次她都会发的，哪怕他一次都不回，她都会坚持不懈的发。他问她为什么这样，不觉得是独角戏？ 她傻不拉几的来了句，发不发是我的心意，回不回是你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心里笑她傻。 现在是几个意思，是对他没心意了么？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真是手段频出啊，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这齣。 就因为没发跨年祝福这事，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偏偏不长眼的眼镜妹，看到他，打招呼之余，还多嘴问了句：陆总啊，新年快乐啊。那个许秘书，有跟你发新年祝福吗？ 陆城眼神瞬间就冷下来了，盯著她，觉得她不会来事，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您不是说，许秘书三天肯定回来吗？三天过了啊。”眼镜妹不怕死的补了一句。 李特助跟在陆城身边，感受到了陆城气场的变化。 跟许梔关係好的女同事也竖起耳朵听八卦。 她也很好奇，许秘书到底有没有发这个新年祝福。 “你觉得她发没发？”陆城把这个问题，拋回给了她。 眼镜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明明是想拍个马屁的。 她颇有生存欲的尬笑：“发了，是陆总腻了，不想她回来了。” “你都知道的答案，还来问？”陆城心里窝火，嘴硬道，转身就出了秘书部。 许梔那个办公位，还是空落落的。 女同事隨手打开许梔的微信：许秘书，你昨晚给陆总发新年祝福了？不会这么快就要吃回头草了吧？千万不要啊！ …… 陆城回办公室的时候，问李特助：“这几天她有没有联繫你，打探我的事？” 李特助想了一秒钟，明白他再问许秘书了，表情有点尷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停下脚步，看向他：“几天过去了，她应该坐不住了吧？” “陆总，许秘书自从离职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繫过了。” 陆城晃了神，再也没联繫过了，呵，这是演戏上癮了，跟他槓到底了是吧。 …… 女同事手机响了，她忙拿起来看，是许梔发了个问號。 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她是个人精，自然察觉出了点什么，忙编辑道：没事没事，隨口一问。许秘书，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 另一边，李特助思来想去，有点明白过来陆城的真实意图了。 陆总是想许秘书回头的，只是他没有台阶下，所以才问许秘书有没有联繫。 包和丝巾，如果一开始就是送柳云云的，就不会追问他这件事了！ 李特助是个工作狂，对於感情是一窍不通的，他这才发现他脑迴路慢了半拍，便起了想要缓和许梔和陆城矛盾的心思。 毕竟这个事情是因为他嘴快起的，许秘书平时为人也不错，如果从私交来说，他更喜欢许秘书，那个柳小姐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不把他这种人放在眼里。 没有人喜欢会对自己释放恶意的人，他也不例外。他觉得陆城癖好不正常，为什么要上赶著当柳小姐的备胎，而不要那么好的许秘书。 李特助在茶水间，等水烧开时，找到许梔的號码，犹豫了下，这是陆总和许秘书的私事，按理说他不该趟浑水。 很可能好心办错事的。 可他还是想当回好人，减少点负罪感，纠结之余，拨通了號码。 许梔正坐在民俗外的露天坝子外看古道上的男男女女，有的是热恋中的情侣，眼里饱含著爱意，有的则是一家三口，很幸福。 可惜她任何一种幸福都没体会过。 她接通了李特助的电话：“李特助，你有事吗？” 一般他们平时不联繫的，除非工作上有交流。 “许秘书，你最近过的还好吗？”李特助关心的问她。 她隨口道；“多谢关心，还好。” “那就好。人这辈子就是为的个好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许秘书，可以告诉我，不必客气。”他在暗示她，如果想走回头路，就找他，他这正好有个台阶给她！ 许梔想了想拒绝：“我最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你要不要好好想想，真的没有？”李特助不死心。 许梔笑了：“真没有，我在外面旅游呢，暂时还不想工作，所以暂时也不会麻烦你的。” “……” 这话把李特助的铺垫，全部给堵死了。 她望著远处的风景，手里握著电话：“李特助，咱们开门见山，不妨有话直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许秘书，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有空啊，你说，我听著呢。”许梔回答道。 李特助告诉她：“许秘书，我想跟你说句抱歉，你和陆总的事，有我的原因。是我好心办了坏事。” “哦？” “你来公司离职听到的那些话，是我嘴快乱说出去的。不关陆总的事，是我会错了他的意思。他其实是想把包和丝巾送给你，我以为他要送的人是柳小姐。陆总要面子，打死不愿意低头，可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从你走后，我们都提心弔胆的。你的离职也没批，这段时间就算带薪休假？许秘书，千错万错都是我办事不利，我这张嘴惹了祸，希望我的解释，能亡羊补牢。”李特助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舒坦多了。 许梔没说话，听他继续劝：“许秘书，散心完还是回陆氏来，你说呢？我们秘书部少了你，都少了很多快乐。大家都很想念你的。尤其是陆总很想念你。” 这话一出，许梔瞬间想到女同事刚刚的话，她打开微信聊天框，问女同事：是陆总说的我昨天晚上给他发新年祝福了？ 第11章 拨通许梔的语音电话 女同事秒回她：对头。他说你想吃回头草，想回陆氏，他拒绝了你。嚇得我赶紧来问你，生怕你一个没挺住，又被忽悠回来了。许秘书，全公司的人都认定你被陆总拋弃了，死要面子才离职的。你回来会被笑话死的，不骗你。 许梔看到这则消息，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了。 真是绝了，一边在公司散播她被拋弃的言论，一边又让李特助来当好人把她劝回去！她的舔狗人设，到底是有多深入人心？ 为什么她真的想离职，想分手，愣是没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许秘书，你在听我说吗？”李特助略微尷尬地问她。 她回过神，心情复杂地呼了口气：“李特助，其实你早就知道陆城跑到国外去挽回柳云云了对吧？她们去爬泰山，你也是知道的吧？” “许秘书，我——”他顿时语塞。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是打工人，混口饭吃，他是你老板，你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都瞒著我，我没有立场怪你。但这是我的私事，就算想我回去，也应该让陆城亲自来跟我说，而不是假借你的手来办，还是他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他出马？” “许秘书，你误会了。陆总其实——”其实今天问我了，你有没有联繫。 话说了一半，许梔就打断：“我没有误会，即便真误会了，也没关係的。这几天，我被我是不是被陆城甩了这个问题，烦的已经要暴走了。如果你们觉得是他不要的我，隨便你们怎么觉得了。你们开心就好。” 许梔冷声道：“至於回陆氏，更是不可能。陆城是我吐出来的，断没有在把吐出来的呕吐物，在吃下去的道理！” “许秘书，陆总真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信我的话，跟他好好说，许秘书，许秘书！”李特助说的是真话，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掛断了。 他还没说完的话茬，只能咽回。 水烧开了，李特助转身正要接水，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陆总？！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陆城手里拿著马克杯，面若冰霜地盯著他，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来一个洞。他出来接个水，都能碰到这通电话。 至於电话里许梔说了什么，没有开扩音，他不太清楚。 但他听得很清楚的是，李特助一直卑躬屈膝地在哄许梔，但对方掛了电话。 呵，厉害了，翅膀硬了。 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啊。 “陆总，那个，你消消火，许秘书的意思是，她让你亲自去说让她回来的话。” “她也配？李特助，你下次再敢擅作主张，就收拾铺盖滚蛋。”陆城嗤笑，拿著马克杯转身出了茶水间。 李特助嘆气，为什么他每次都是好心办坏事？他好像又火上浇油了。 …… 陆城的午饭，是柳云云送来的，是陆母做的，委託她带来给他。 他吃饭的时候，都没好脸，想到许梔掛李特助的电话，他就来气，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才几天时间，这个女人就一直在他的雷区蹦迪，一直打他脸。 “我给你发的新年祝福，你怎么没回我？”柳云云坐在沙发上挖著杯子里的抹茶甜点，不满意道。 他拧眉道：“事情太多了，就忘了。抱歉。” “你最近有没有许梔那个下等人的消息啊？” “她怎么了？”陆城瞬间抬了眼皮。 柳云云心里有点不爽，他果然是在操心那个下等人，便添油加醋地说了；“我担心她在外面一个女孩子过得不好，给她打电话，问她近况，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她说她不要你了，让我们別去烦她。再敢骚扰她，她就报警处理。” 陆城面色瞬间难看：“她说的？” “对啊，你认识她七年，她竟然报警处理。我去，她高贵什么呢，一个下等人，没有你，她还在画什么鬼画呢。艺术家都是穷鬼，哪儿有给你当秘书，两腿一开，来钱快啊。”柳云云鄙夷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几天才回来找你。她跟你非亲非故的，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鬼才信她什么都不图。” 柳云云临走时，看了他一眼：“明天我去你家吃早餐，你做给我吃。上次你说一起吃，你都忘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吃你亲手煮的南瓜粥。我最爱吃你做的了。” “行。” …… 陆城回到別墅，別墅里少了许梔，顿时没了烟火气。 他这才注意到，衣帽间里没了她那破烂货衣服。 床头柜上，留了车钥匙，和一张黑卡。 这是她当年帮他挨刀，他给她的，他是真被感动到了，不然也不会放任她捞自己钱。 他想，就算她是下血本的捞女，他也认了，也不怕被她捞，即便是演的，这演技他都佩服。 脏衣篓里的衣服都满了，满满当当的扔在一起的，如果她再，这些衣服不会堆到现在，他的皮鞋也会擦的很亮，一点灰尘都不会有的。 而现在，他的皮鞋都穿了一大半了，每天换一双不重样，可擦鞋的人也走了。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给他情绪价值，不图回报的舔狗走了，抽离开了，他很不习惯！ 没有吃饭，醒了瓶红酒喝完，他趁著酒意，仿佛看到许梔再跟他招手，来扶他，说要给他煮醒酒汤。 他看到她，所有的气都没了，还咧嘴笑了，可迎接他的是空气，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疼的他咧嘴嘶了声，原来刚刚是他的幻觉。 他想到他曾经被人绑架，绑匪勒著他的脖子，把一把刀扔给她：你捅你自己心臟几刀，我们就交换人质！ 那傻子二话不说，就捡起刀，眼睛都不眨的捅了她自己几刀，每刀都是心臟的位置。 他惊得目瞪口呆，非亲非故，竟然这么爱他！ 这么爱他的小傻子，突然闹脾气了，他不同意她跟他闹脾气。她必须要回来，继续顺著他！宠著他，惯著他！ 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蹌蹌地站起，摇摇晃晃走到沙发，倒了下去，摸索到茶几上的手机，他嘴里喊著许梔的名字，点开她微信头像，拨通了语音通话。 第12章 你不会是在外面乱搞吧 民宿坐落於一个古镇，到了傍晚，每个店铺的彩灯都会一闪一闪地闪烁，像天上的星星。 许梔拉了把椅子，坐在民宿二楼，看著来往的行人和热闹。 风出起她的黑色长髮，长发往她脸颊扑，她抬手把髮丝別到耳后，此时手机响了。 垂眼一看，是陆城的微信帐號，打来的语音电话。 她出来这么久了，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都分开了，何必再惺惺作態的，许梔掛断。 陆城一直再打，大有她不接，他就一直轰炸的趋势。 她还是很想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的，在第五个语音电话时，她选择了接通。 他声音带了醉意，劈头盖脸的抱怨迎面而来：“许梔，你来劲了是吧？你在干什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不会是在外面给乱搞吧？” 许梔眨了眨乾涩的眼眸，七年的陪伴，他竟不信她的人品，打电话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而是担心她给他戴绿帽子了。 “说话！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他趁著酒劲，跟她嚷嚷。 许梔提醒他：“陆城，以前你也是这样对我的，我给你打电话，打几十个，你都不会回一个地。怎么现在我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你反而接受不了了？” “你跟我能一样？我是你老板，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对我而言算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对哦，我只是柳小姐的替身，只是帮你赚钱的工具，只是一条哈巴狗。”许梔接话道。 陆城喝得醉醺醺的，以为她认错了：“你知道就好。赶紧回来给我洗衣服，一堆衣服还等著你洗。” 这是他变相地给她台阶下了，只是嘴上说得很硬气。 可许梔偏偏不领情：“陆总，我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我不是你公司的下属了。没有义务在听你的命令。” “许梔！你存心要跟我抬槓是不是？你存心想惹我生气是吗？別给脸不要脸！不就是忽悠你了一次，婚礼上放你鸽子了吗？你至於上纲上线到现在？你直说，你要什么补偿，想跟我谈条件，想捞多少钱，你才愿意罢休？”陆城语气有点不好了，耐心在告罄。 她觉得很好笑：“你觉得我在跟你要钱？” “不然呢？你不图钱，你图什么？都是成年人了，你受的委屈，我拿钱砸。想要多少，开个价吧。”他高高在上，嗤笑。 许梔心瞬间凉透了，她的七年陪伴，付出，在他眼里竟是个捞女。 眼眶有了湿意，她强行逼退，故作轻鬆道：“不用了，我说过了，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在打扰我。管好你的白月光，不然我跟翻脸不客气。” “许梔，你没完没了是吧！给你台阶，你不下，你觉得你自己特牛逼吗？我都没说你，你看看你乾的那些事，你装什么啊？你是什么性子，別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 陆城怒道，极尽嘲讽挖苦：“离职理由说我阳痿，我阳不阳痿，你不清楚？是谁每次亲一下，就双腿发软，哼哼唧个不停的？哪次没把你弄得舒舒服服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了吧？你就是离不开我，你就是没脾气，你就是离开我活不下去。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非得我戳穿你？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 每次办事的时候，他想要，她不想他生气，都会配合，在他眼里却成了他的魅力四射。 许梔惨笑，她原来在他眼里，是这么的下贱啊。 “你把柳云云带回去吃饭了？你妈亲自给她煮的饭？”许梔声音很轻，追问道：“你还送她香奈儿包和丝巾了？” “我买的包和丝巾，我想送谁就送谁，你还有意见？” 陪了他这么好几年，她无数次幻想过，提著礼物，去陆家拜见他的家人。收他送的礼物，可她的希望落空了，她的希望都跑到柳云云身上实现了。 陆母看不起她，也是他纵容的吧。 没关係，都结束了。 “陆城，我们真的结束了。”许梔说完，乾脆利落地掛断电话。 很快他一分钟的语音又发过来了。 她手指不听使唤地点开，他气急败坏地不停输出：许梔，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看是我对你太好了，把你性子给养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外面能瀟洒几天？你装到什么时候！我是你上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才遇到的，我是你这辈子择偶的天板，离了我，你能找到比我好的？你做梦吧你。我陆城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不出半个月，你就会跪在我面前，求我收留你，赏你一口饭吃。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天仙人物？我离开你，陆氏离开你，还能倒台了？你只会是我最差的选择。 许梔看了这条信息很久。 陆城后面的语音，她没有在看了，没必要的。 她初次遇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上大学，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整个人很灰暗，再加上抑鬱症復发，有好几次她都想离开这个世界。 本来买好了安眠药，打算去阿成的坟前自杀，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安眠药瓶从手里掉落。 她正要弯腰去捡，一只大手帮她捡起，仔细打量了下瓶子。 ——这是我的。麻烦你还给我。 许梔跟他说。 他站在逆著阳光的地方，挡住了她所有的光亮，他嗤笑：买这么多安眠药干什么？年纪轻轻的，不会是想不开，想自杀吧？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他抬眼看向她，她顿时血液倒流，她脑子轰然炸裂，因为从某种哪个角度来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阿成很像。 她不禁看呆了，他衝著她暖心一笑，笑的样子更像阿成了。 他给她了一把水果，放在她手心：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这个药我帮你保管。长得这么漂亮，好好活著。 他送的很甜，许梔因为他，放弃了自杀，后来打听了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陆城。 她想，他一定是老天爷见她过得太苦了，送给她的礼物，一开始接近他，保护他，確实是因为他像阿成的原因，时间久了，她就陷进去了，她爱上了不爱她的男人。 微风吹来，许梔拢了拢肩上的披肩，乾脆利落地刪掉了陆城的一切联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