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毒妃》 第1章 神秘的王爷 日落漫天,云霞飞舞,男子一袭玄色的金丝软袍,有如神祗般立於巍峨的高墙之上,风吹起他乌黑的三千青丝,那耀眼的气质夺尽了世间的风光霽月。 那精雕玉琢的容顏上,长眉入鬢,一双漆黑的眸子带著浓浓的杀伐之气,緋红的朱唇因为中了媚毒而略显苍白。 即使他身中剧毒,依旧像一尊神一样立在那里,衣带翩翩,举手投足间溢出狂傲霸道的王者之气,神秘威严,只是他的身体越来越躁热,薄唇渐渐溢出血跡,鲜血很快把他的朱唇染得殷红,像带血的樱。 如果再不解毒,他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须臾之间,他看到下面的一间厢房外,有个满脸麻子的脚夫抱著一名女子进入房內,那女子的脸被头髮覆盖著,看不清她的长相,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很明显被人点了穴道。 男人深遂的凤眸里闪过一缕狂野而魅惑的冷笑,攸地,修长的玉手戴上一张银白色的面具,一阵疾风闪过,他人已经悄无生息的闪进了房內。 一记手刀冷劈,那脚夫已经被劈晕,男人邪冷的睨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洛云珠在醒著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放到床上,接著,一个戴著面具、满眼妖冶肃杀的男人已经覆上她的身,开始解她的衣裳。 男人虽然戴著面具,身上却有著帝王般的矜贵气质,面具下露出的双眼冷傲强势,深不可测,洛云珠愤恨的盯著他,想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男人在她耳畔落下诱惑的话语! 痛从心底传来,痛得洛云珠的心重重的揪成一团,洛云珠身体虽然像著火一样痛,却只能眼睁睁的瞪著他。 她的脸被头髮遮住,她只能透过头髮丝看到压在上方男人面具下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仿佛凝聚了日月精华,璀璨漂亮,灿若星辰,一排纤长的睫毛宛若浓密的蒲扇一般,绚丽而鬼魅,看得她一片胆寒。 身体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她现在满腹的疑问,这是哪里? 几分钟之前,她明明正在和下属做一台难度极高的手术,在手术將要完成的时候,病人家属以为她们把人治死了,衝进来拿刀朝她的心窝子捅了过来。 她一代医学天才,能医死人、活白骨,竟然陨落在一个粗鄙无知的病人家属身上。 然后她一醒来,就发现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覆了上来。 突然间,一串串记忆像雪般飞进她的脑海,她似乎是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上官流月,是大將军府、也是医学世家最懦弱最废材的嫡女,还是当今太子的未婚妻。 太子今日在琉璃园举办赏宴,爱慕太子的流月为了看他也小心翼翼的来了,没想到在一个时辰前被人点了穴道放进厢房,然后就有个满脸麻子的脚夫进来凌辱她! 在那麻子准备解她衣裳的时候,她居然因为太胆小太害怕,被活活的嚇死了。然后洛云珠的灵魂便占据了这副身体,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麻子已被这个男人踹到床下,换成了他。 所以她现在正遭受凌虐,她的身体像被火烧一样,不过男人的霸道中也渐渐夹杂了一丝温柔和怜惜。 洛云珠好恨,好想一拳给他打过去,可她不能动,只得任由他把她带向地狱。 洛云珠很快就冷静的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不,她现在不是洛云珠,而是上官流月,上官家最不受待见的废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肃杀之气,冷酷狠绝的看了眼外头,然后迅速起身,一个旋身穿好衣袍,动作瀟洒姿意,仪態万千。 驀然间,他冷酷的看向床上的流月,从骨节分明的玉指上摘下一颗闪著金光的红宝石戒指,扔到她身上:“这是本王的定情信物,你等著,本王会娶你为妻。” 这时,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男人双眸犀利的一扫,难道杀手又追来了? 紧急著,他一个旋身便飞出了房间,衣玦翻飞,美若謫仙,临走前,他还给流月解了穴道。 他在临走之前还看了流月一眼,面具下那双冰冷的凤眸危险、冷酷、狠绝,女人的脸被头髮遮住来不及看清,再加上他刚才中毒神志不清,半眯起眼睛朦朧行事,眼前全是重影,没看清她的模样,只隱隱记得她小腹上有朵梅的胎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急著是两个丫鬟阴冷的声音。 “怎么样?那脚夫把那小贱人办了吗?” “肯定早就办了。这病秧子体弱多病,懦弱无能,居然还霸占著太子妃的位置不放手,太子殿下早就想甩掉她了,谁知她那么不要脸,以皇帝赐婚为由坚决不退婚。这不,连累殿下只能娶一个没用的废物,殿下厌恶她都来不及,她居然还敢跑到琉璃园来丟人现眼。殿下正好趁此机会毁了她,好找藉口退掉这门亲事。” “对,她被王二麻子破了身,手臂上肯定没有守宫砂了,这样太子就有藉口退婚。绿萝,你赶紧进去检查一下她那守宫砂还在不在。” 听到推门声的同时,流月发现自己能动了,她赶紧將那枚红宝石戒指揣进兜里,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著。 透过一丝眼缝,流月看到那个叫绿萝的丫鬟朝她冷冷的走进来,並且擼起她的袖子,粗鲁的检查著她的手臂。 检查完毕之后,绿萝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阴狠笑容,然后迅速带上门离开。 走到门外她对另一个丫鬟说了句:“守宫砂没了,不过王二麻子不在,估计溜了,得把他抓进来指证这贱人。” 第2章 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 流月漆黑的眸子攸地冷睁,她陡地坐起身,看了眼自己的右臂,的確雪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床底下传来“砰”的一声,紧急著,一声咒骂从床底传来:“他娘的,是谁把老子打晕了塞在床下!” 流月一愣,眼神瞬间骤冷,这床下竟然有人,她冷静的穿好衣裳,观察四周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在那男人爬出来之际,流月已经冷冷的握紧床头的瓶,暗中作好埋伏。 “草,你醒了?小丫头倒是长得挺美的,这样的绝色天仙,就算她们不给钱,老子也心甘情愿的上你,春霄一刻值千金,小丫头我们来吧……” 就在满脸痤疮的王二麻子要扑向流月时,流月已经凌厉的將手中的瓶砸向王二麻子,正砸中他的头顶。 倾刻之间,一大片鲜血从王二麻子的头顶流下来,他痛得目眥欲裂,伸手往头上一抹,就抹下了满手的鲜血,“草你个小贱人,竟然敢砸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就在王二麻子要动手之际,又是“砰”的一声,那门被人重重的踢开了,紧急著,一堆身著华美衣裳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眾人一走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纷纷发出愤恨的指责声。 “上官流月,你居然和琉璃园的脚夫私通,你这个贱妇,有没有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本小姐这就替殿下教训你,打死你!”人群中一个叫沐顏丹的少女抡著鞭子衝进来,对著流月就是一顿乱打。 只听“啪啪啪”几鞭,沐顏丹的鞭子已经狠狠的抽在流月身上,抽得流月手上腿上皮开肉绽,顿时,她手臂上起了几条红印子,隱隱有生肉翻出来。 沐顏丹一边打,她的狗腿子们就在一旁气愤的叫。 “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废物,不要脸的追著太子殿下到琉璃园来,居然和脚夫私通,她可是殿下的未婚妻,这种行为简直是藐视太子殿下!” “殿下,你亲眼所见,这上官流月还勾引了一个长相如此丑陋的麻子,根本是故意打你的脸。她仗著父亲是大將军,霸著太子妃位置不放也就算了,今天居然给你带绿帽子,必须拉她去浸猪笼!” “对,连麻子都下得去嘴,这种浪荡的女人必须浸猪笼,不浸猪笼难消我们的心头之恨!沐顏丹,你给我们狠狠的打,最好打死她!” 流月前世是医术界的天才,精通中西医,被人尊称为女神医,就连各国的政要首脑为了请她治病都要上门求她,哪个同行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她走在哪都是千人崇拜、万人敬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那么鄙视,还被人用鞭子抽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虎不发威被她们当病猫。 她不会武功,但是因为常年拿手术刀眼疾手快,在那犀利的鞭子再抽上来时,她便一步上前,冷冷的拽紧了那鞭尾。 同时,她眼里燃烧起两簇浓浓的火苗,简直欺人太甚!这些人也太过分了! 见流月居然敢拽自己的鞭子,沐顏丹脸上浮起惊讶的表情,“小贱人,你居然敢拽我的鞭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沐顏丹一脸疑惑,这小贱人一向胆小如鼠,任人欺凌,今天怎么敢还手,而且还用那种冷静的眼神盯著她,谁给她的胆子! 流月冷冷的拽紧长鞭,乌黑的瞳孔透著森冷的寒意,好像能吞噬人心,看得沐顏丹心里抖了两抖,这丫头怎么变得如此沉稳不迫。 此时,流月倨傲的扬起下巴,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副永不屈服的模样,让人不敢轻视。 “小贱人,你居然敢瞪我,谁给你的勇气?我打你你不服是不是?不服气那我继续打,打到你向我跪下求饶为止!”沐顏丹说完,猛地一扯鞭子。 可她扯了一下,发现扯不动,因为鞭子的另一头被流月冷冷的拽住。 见扯不动鞭子,沐顏丹突然一咬牙,用尽百倍的力气狠狠的用力一扯,就在这时,流月突然鬆手了! 她一鬆手,沐顏丹就因为强大的惯性和后挫力猛地摔到在地上。 同时,那鞭子也猛地往后一弹,重重的弹到她脸上。 登时,她脸上被狠狠的弹了一鞭,那如似玉的小脸顿时被弹了一条血痕,伤口看起来鲜血淋漓,十分渗人。 眾人被这一变故嚇得大惊失色,纷纷愤怒的指责流月,这个胆小鬼居然敢跟沐顏丹动手。 “上官流月,你居然敢打刑部尚书的女儿,你就不怕死?” 流月乌黑的美眸冷酷的扫过眾人,眼里充满慧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我不过是放手,把鞭子还她而已。” 大家一听,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流月的確没有动手,是沐顏丹打她在先,她只不过放了鞭子,这沐顏丹是自己倒霉,怪不得流月。 “上官流月,在本宫面前你也敢放肆,来人,把这贱妇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治她个私通之罪!”说话的是早在门外看了半天的太子殿下楚弈。 太子一走进来,流月就朝他看过去,面前的太子一身华服锦袍,一头乌黑的黑髮用发冠束起,腰上繫著青鋥玉带,长得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模样,可惜做的事情太不像人,眼神也阴险至极,深沉而阴鷙。 而他身边,站著一名身穿白衣貌似仙女般的美人,那美人此时正冷冷的盯著自己,不用说,这就是记忆里那个一向看不起流月的上官雨晴。 太子一发话,当即有狗腿子想上前抓流月,流月一个侧身闪开,双眼晶莹明亮,冷冷的睨向眾人:“慢著!我又没犯罪,太子殿下凭什么抓我?” 楚弈没想到这个一向胆小懦弱的少女敢回嘴,还敢对他怒目而视,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火气蹭蹭蹭的冒了上来,眼神阴毒得像毒蛇:“你背叛本宫,与人私通,还敢质问本宫?”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人私通了?说我与人私通,敢问你可有证据?”流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走向楚弈,倨傲的扬起头颅,给人一种沉稳不迫的气度,她身上也有一层压迫人的逼人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第3章 见招拆招 “难道你身上的痕跡不是证据?我们亲眼所见不是证据?”这时,摔在地上的沐顏丹已经带著一腔仇恨爬了起来,她摸了把脸上的血痕,上官流月居然敢阴她,害她差点毁容,她一定要以牙还牙狠狠的把她踩在脚下。 流月挑眉冷笑,这沐顏丹和上官雨晴一向同穿一条裤子,她受上官雨晴指使,仗著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经常虐待她、抽打她,和她仇深似海。 如今这副身体换了个主人,就由不得別人欺凌凌虐了,她的身体她做主。 经沐顏丹一提点,所有公子小姐的目光都往流月身上瞄。 此时流月和王二麻子站得很近,流月身上的衣裳被撕扯成了布条,堪堪能挡住身上的肌肤。她露出来的脸上、脖颈上和手上到处是青紫的吻痕,以及一些欢爱过后的痕跡。 那床上她的鞋子外套髮饰散落一地,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坐实她和王二麻子私通。 而那王二麻子在看到太子殿下进来时,已经嚇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看到这副场景,所有人都鄙夷的盯著流月,而流月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怕的神色,她流月不是胆小如鼠、任人欺凌的人,更不是会被世俗眼神杀死的人。 这时,上官雨晴突然走向流月,一脸担忧的看著她,然后看向太子殿下:“请殿下息怒,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此事定有误会,或许她是被人强迫,才破了身子,希望殿下饶她一命。” 流月冷笑的看一眼上官雨晴,这个和她同父异母的二妹妹,还真是“善良”。 轻轻一句破了身子,就给她定了死罪。 上官雨晴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是人人唾弃的废物,而上官雨晴是大晋朝的第一美人,上官家的医术天才,上门提亲的队伍能排到京城五环之外。 “雨晴,你也太善良了,再善良也不能为贱妇说话,这可不是普通的小罪,这是私通之罪。”沐顏丹摸著脸上的血跡,直到现在还觉得头晕晕的,更是愤恨的盯著流月,“就算她是你姐姐,你也不能袒护她。她干出如此丑陋的事,败坏的是你家的门风,到时候会连累你们几个姐妹,这种人不值得你帮忙。” 流月扫了沐顏丹和上官雨晴一眼,眼里迸射出一道寒芒:“好一出一唱一和,你就这么確定是我与人私通?你看清楚,这不是吻痕,是他猥褻我不成,我反抗时留下的抓痕。这个歹徒受人指使,企图姦污我,还好我临死不惧,奋力反抗才免遭毒手。” 流月本来无意与她们辩解,可她这副身体实在太羸弱,现在又没什么靠山,所以只有暂时隱忍、韜光养晦。 这是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皇权就是天,男人是主宰,女人是附庸,女人一旦沾上私通二字,这辈子就別想过上好日子,一般都是浸猪笼沉塘的下场,所以她绝不会让太子等人得逞,她要坚决否认这样的指控。 她这个未婚夫好狠毒,居然联合沐顏丹她们陷害她,给她栽赃要毁了她的罪名,恨不得对她辱之而后快。不过现在她占据了这个身子,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可不是好惹的主,他们今天怎么对她,她会十倍百倍的討回来! 流月四两拨千金的一席话,听得眾人砸舌。 她这意思,她竟从私通的女人,变成了誓死反抗歹徒的烈女子,太子不仅不能怪她,还得给她歌功颂德?也真够不要脸的。 这时,王二麻子已经嚇得浑身一抖,跪在地上的双腿开始打颤,绿萝说他欺负的是个老和她作对的丫鬟,只要他帮她办了这丫鬟,她就给他一百两银子。 可是听这意思,面前的小姐並不是什么丫鬟,而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当今大將军的嫡女上官流月。 这下遭了,要是知道这是上官流月,打死他他也不敢做这种事。 如今一旦坐实他欺负未来太子妃的罪名,他全家必遭灭族。 想到这里,他只能把错往上官流月身上引,於是他对著太子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请殿下息怒,是上官流月勾引小的,是她对小的拋媚眼,叫小的来此幽会,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小的是被迫的。” 他本来想说他根本没欺负到流月,但流月身上的痕跡太真实,没人会信他,这种废话还是先別说的好,得利用有说话的机会赶紧把罪责推到流月身上,好奢望自己能脱罪。 流月凤眸微眯,这丑八怪居然想把罪责推到她身上,真当她是吃素的? 她美眸冷挑,冷冷的看向王二麻子,平静的眼里有著不容违逆的威严,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你说我勾引你,是我主动的,为何我还会拿瓶砸你?” 王二麻子脸色很慌,赶紧捂住自己的头,心里嚇得直打鼓,怎么这小姐的眼神那么可怕,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不是你砸的,是小的太兴奋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摔到瓶上面。” “摔得真巧,居然可以摔到头顶。”流月砸的是王二麻子的头顶,这再怎么摔都只能摔前面和后面,是绝不可能摔到头顶的,他有没有说谎已经一目了然。 这下,有些不懂真相的小姐们开始怀疑的看向王二麻子,王二麻子顿时感到头皮发麻,神经错乱。 “还有,你不是说我勾引你么,说明你对我有一定的了解。那你告诉大家,我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印记或標誌?你別说你不记得。” “小的……当时屋里太暗,小的没看清。” “我的脚上有三颗黑痣,你说,这黑痣到底是在左脚还是右脚?” “左……不对,右……不,左右都有。” “那好,我就让你们看看真相。”流月嘴角讽刺的勾起,然后往地上冷冷的一坐,朝眾人亮出一双雪白的脚丫,那脚上哪有什么黑痣,一片雪白。 “你们看清楚了,我脚上根本没有黑痣,到底是谁在撒谎,到底我有没有勾引他,我相信只有脑袋正常的人都看得到。” 相反,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怀疑她。 第4章 打赌 眾目睽睽之下,流月居然不知羞耻的向大家亮出一双脚丫,实在太不守妇道,不过现在大家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大家都在看她的脚。 她脚上的確什么都没有,此时,她很有骨气的站在那里,身上有浓浓的光华在绽放,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强者之气,大家看得一头雾水,这上官流月该不会换了个人。 看了她的脚,大家顿时觉得是王二麻子在说谎,难道她是清白的? 流月收回脚穿上鞋的时候,从楚弈眼里看到一抹浓浓的厌恶,她知道他厌恶她,厌恶就厌恶吧。 她又不是为他而活,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眼神,她现在为自己而活,她就是自己的主宰,这里的谁也別想再欺负她。 想到这一切的陷害和阴谋都是拜太子所赐,流月很为以前的原主感到悲哀,原主是真的无怨无悔的爱慕太子,是为了他可以去死的人,就因为是废物,就得到这样的下场。 这时候,王二麻子嚇得嘴巴一哆嗦,流月则是底气十足的质问他:“太子殿下在这里,你还不快说实话,到底是哪个指使你陷害我,哪个给我点的穴道,哪个给你的银子?你给我一一的指出来,为我洗刷冤屈!” 她极度厌恶太子,提都不想提起他,无奈只有这样才对自己有利,她只能在心里嫌恶一番了。 一听到流月追问,太子、上官雨晴和沐顏丹三人的脸色突变,沐顏丹还心虚的敛了敛眸。 这贱人,居然敢利用太子威胁王二麻子。 以前她看到她们躲都来不及,常嚇得瑟瑟发抖,今天居然那么厉害,而且她们不敢接话,生怕一接话就是不打自招,被当成陷害她的人。 王二麻子的证言被流月推翻,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害怕流月,更害怕手段毒辣的沐顏丹,想到沐顏丹的狼鞭,他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她:“上官小姐,你別再逼小的了,就是殿下在,小的才敢说实话,是你勾引小的强迫小的,你就別威胁小的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抵赖,流月是不怕他的诬陷,她凤眸微微转了转,对大家说,“我再不济,好歹也是大將军之女,你们说,他配得上我吗?说我勾引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他这猪头样,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流月要勾引,也是勾引天底下最优秀最完美的男人,他算哪根葱?” 流月此话一出,围观群眾倒是觉得说得在理,她再懦弱胆小,身份也很尊贵,怎么会看上王二麻子这样的人。 流月必须为自己的名誉据理力爭,如果今天不洗清“冤屈”,她会被人送上断头台,就算人不死,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她才十八岁,可不想被人浸猪笼。 见双方僵持不下,上官雨晴眼里突然闪过一抹精芒,看向流月:“姐姐,我相信你,但是別人不信。不过我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我们家族的女孩从一出身就会在手臂上点一个守宫砂,只要没成亲,这守宫砂一辈子都在。要不,你把袖子掀开给大家看看,向他们证明你的清白。” 听上官雨晴的话,流月还在想这守宫砂的伏笔什么时候来,没想到就来了。 原来她们检查她的守宫砂,就为了这一刻。 还好她刚才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在她们闯进来之前已经打开床头的梳妆盒,从里面拿了胭脂在手臂上涂了一个小红点。 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大不了唬唬她们。 这时她看到绿萝正向沐顏丹得意的邀功,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沐顏丹则向上官雨晴邀功,做出一脸諂媚討好的样子。 看来也们很得意很篤定,认为自己必胜无疑。 见流月不说话,沐顏丹以为她心虚了,便兴奋的冷笑起来:“废物,你还愣著干什么?不赶紧掀开手臂,是不是心虚了?有本事,就向我们大傢伙展示一下你的守宫砂。如果你已经失身,我看你就配不上太子殿下,趁早滚蛋,別碍殿下的眼。” 配不上太子殿下? 流月可不答应,如果她今天因为失身被这阴毒太子退婚,那她將会跌入泥潭,永远爬不起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她一定会和太子退婚,但不能是这种理由,至少,也要是太子不举、太子废物之类的理由,失身这种损害她名誉的理由,她看比较適合沐顏丹这种真正的废物。 其他沐顏丹的狗腿们也跟著附和,“是啊,只是看一下手臂,又不会吃了你。蠢货,你到底敢不敢让我们看。” 看到沐顏丹她们得意的样子,流月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假装心虚的低著头,“你们真的要看?” “当然。”大家坚定的点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她们巴不得这废物出丑,以前她们的娱乐就是靠玩弄这个废物,逗这个废物可有意思了。 她们还真不想这废物就这样被定罪浸猪笼,就这样死了多无趣,要一直活著供大家凌虐、调戏才有趣。 “好,是你们要看的。但我堂堂大將军的嫡女,岂是你们隨便看的,要看也可以,我们打个赌,我有守宫砂如何,没有守宫砂又如何?”流月看向眾人,眼里闪过一缕算计。 沐顏丹身边的绿萝亲眼检查了流月的手臂,所以一听此言,顿时歹毒的说:“打赌就打赌,如果你没有守宫砂,让我家小姐鞭你一百鞭,再拉你去浸猪笼。” 流月冷笑,一百鞭,可真狠,这得活活打死她吧。 “如果我有守宫砂,叫你家小姐沐顏丹喝阴沟里的水如何?” 流月此话一出,上官雨晴觉得有些奇怪,面前的流月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蠢,她好像变了,变得聪明睿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绝代风华的味道来。 她一头乌黑的长髮隨意的披在身后,如闪著光的缎子,眉目如画,那乌黑的双眼像一汪星月,闪著瀲灩的芳华,她好像瞬间变得光芒万丈,看得人移不开眼。这样看过去,倒真像个绝世无双的美人。 第5章 利用狠毒太子 流月提的这个赌约太奇怪,她隱隱觉得不对劲,这像是个套,她得提醒沐顏丹別上当。 就连太子楚弈也发现,流月变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美的样子,以前她要不是蹲在墙角就是缩著脖子,导致他从来没看过她真正的样子。 今天冷冷扬头,姿容无双的站在那里,那风华那气质,看起来竟然比第一美人上官雨晴还美。 这难道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不,不可能,这就是那个蠢货加废材,她现在展现的冷静睿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无能的蠢货,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时,思虑清楚的上官雨晴正想阻止沐顏丹,哪知沐顏丹已经阴狠的点头:“好,赌就赌。如果你手上有守宫砂,我马上去喝粪水。反之,如果你没有,你知道你的下场!” 反正她胸有成竹,刚才绿萝已经亲手检查过她的手臂,十分確定她没有守宫砂,绿萝的一家老小都在她手里,是不可能骗她的。 流月在心底冷哼一声,这沐顏丹比她想像中的蠢,这才是真正的蠢货,居然就这样上套了。 等下沐顏丹输了,被逼在心仪的太子面前喝脏水,这一幕应该很解气。不过,由於她的守宫砂是假的,她也不敢太大意。 想到这里,她慢慢的扬起手臂:“本来有些人不配看我的手臂,但为了我的清白,今天就容你们放肆了!我这就让你们看!”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可並没有掀袖子。 一干围观群眾同时凑上前,见她没掀袖子,同时切了一声,“根本不敢,装什么大尾巴狼,废物,別再故弄玄虚。” 分明就是心虚,还敢遮遮掩掩,姦夫和身上的罪证都在,还敢装清白,只不过想拖延浸猪笼的时间罢了。 “放肆!”突然,流月沉声一喝,眼里寒光万丈,说完就朝眾人掀起了袖子,露出她比雪还白的玉臂。 “这……”眾人在看到她的右臂时,顿时一阵迟疑,有人惊得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太子一看,毒蛇般的眼睛狠狠瞪了瞪,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震惊得差点吐血,怎么会这样? 上官雨晴一看,轻轻呼了一声,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沐顏丹不是打包票说绿萝搞定了吗?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太子阴沉的脸,事情被绿萝办砸了,盛怒的太子会不会拿她出气! 而沐顏丹先是大惊失色,接著脸色开始发僵:“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手上怎么还有守宫砂?刚才绿萝明明亲眼看到没有了,她不会撒谎的,怎么又有了。上官流月,这守宫砂怎么又出来了,我不相信,这是假的对不对?” “绿萝?”流月冷酷的眯起眼睛,像发现真相似的,“大家都听到了,她刚才这话,意思是绿萝事先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这是她们事先布置好的,怪不得她们来得那样及时。我堂堂大將军的女儿,要私通也不会找个满脸麻子的丑八怪,她们故意找个丑八怪来噁心我,是想狠狠的羞辱我,毁我的名节,让別人以为我是个连麻子都不放过的浪荡女人,她们这是侮辱大將军还是侮辱太子殿下?” 这下,其他不知道內情的围观群眾似乎明白了,敢情是沐顏丹和绿萝买通王二麻子陷害流月,这么毒的手段,要不是流月冷静聪明,早就被抓去浸猪笼了。 有些本就中立的人,在看清那守宫砂之后,选择相信流月,毕竟她们也不討厌流月,只是迫於沐顏丹的威慑屈服於她。 她们害怕沐顏丹她们欺负自己,不得不假意臣服她,与她虚与委蛇,如今沐顏丹被揭怕让他,她们倒真想看看她的下场。 只是她们永远也想不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太子殿下。要是知道她们崇拜仰慕的太子是如此狠毒无情的男人,她们想必也不会再崇拜他,更不会对这种储君心悦臣服。 这下,一些人看沐顏丹的脸色怪异起来,有人开始怀疑她,鄙视她,有人则赶紧疏远她,生怕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將来哪一天也会被她陷害。 见事情被揭穿,太子的脸色陡地变得深黑,这事要是再揭下去,他怕揭到他头上,到时候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就会毁於一旦。 都怪这个上官流月,如此牙尖嘴利,早知道他直接派人杀了她就好,不需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听到流月的话,看到她冰冷的眼神,沐顏丹赶紧摇头,同时脑门开始冒冷汗:“不可能,我不相信,绿萝明明亲眼所见,你明明就和王二麻子有私情。那守宫砂一定是假的,我不信你个蠢货能变出来,不行,我必须亲自检查,你让我看看,我要拿水洗一遍。” 看沐顏丹要衝上来扯自己的袖子,流月冷冷往后退,她这守宫砂本就是假的,这胭脂並不牢靠,轻轻一蹭就会掉,更何况拿水洗。 想到这里,她凤眸一转,心中立即有了主意:“你站住,本小姐可没有作假,证据都在手上,你应该想是不是有人背叛了你,欺骗了你,而不是眼瞎的怀疑我。” 听到流月的话,沐顏丹有些怀疑的看向绿萝,这一看,绿萝嚇得脸色惨白,小姐居然怀疑她? 沐顏丹见绿萝脸色惨白,不看还好,越看越怀疑,她顿时放鬆了对流月的警惕,也暂时不想去看她的手臂,转而瞪起绿萝来。 看到沐顏丹这么蠢,流月决定再加一把火,利用利用这个狠毒太子。 她看向太子楚弈,满眼讽刺的冷哼一声,楚弈立即阴沉的瞪著她,“你在讽刺本宫?” 流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十分鄙夷的甩了甩袖子:“不是我瞧不起太子殿下,而是殿下太没种了。有人恶意刁难你的未婚妻,联合丫鬟、脚夫毁我的名誉,你一点態度都没有!都证据確凿自己的未婚妻被诬陷,你还不敢治她们的罪。说实话,这真不像一国太子的气度,你作为一个男人一点血性都没有,不会维护自己的未婚妻。我已经给她们看了证据,她们还敢以下犯上。作为未婚夫,既然你没本事给我一个公道,那我自己处置,我这就抓她们到我爹爹面前,治她们一个诬陷之罪。” 第6章 洗刷冤屈 居然敢说太子没种,太子没血性,太子没本事,人群里一片譁然,这上官流月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她似乎说的是事实,从头到尾大家都只看到太子联合別人刁难她,的確是对她一句维护都没有。 可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与人私通,太子也会脸上无光,会被天下人耻笑他头戴绿帽,一般的男人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太子似乎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难道这事与他有关?他是希望大家都知道,他好找藉口甩掉上官流月? 这下,大家看太子的眼神怪怪的,表面上不敢怀疑,心里已经把他鄙视透了。 太子一听,冷脸已经沉如黑炭,比他身上的黑色锦袍还黑,上官流月居然敢鄙视他,说他没种! 作为男人,尤其是大晋朝的太子殿下,被人说没种,这也太侮辱他了。 偏偏上官流月说得十分认真,那口气和態度,一下子把他打成了这种人,他发现眾人看他的眼神不再仰慕,而是有些质疑。 当然,那种质疑只是转瞬即逝,他们哪敢表现出来,不过肯定会在心里质疑。 他堂堂一国太子,这脸面往哪搁? 他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维护她。可她这么理直气壮,他如果再不替她说两句,別人倒真以为他是毫无血性的软弱男人。 而且,现在绿萝已经露陷,他也不能让上官流月再追查下去,如果绿萝受不住把他供出来,那他这忧国忧民的名声就別要了,百姓会怎么看他,皇上又会怎么想他,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好名声也会毁於一旦。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他早就杀了上官流月,哪会让她活到今天。他陷害上官流月私通,也是为自己博一个吃亏才退婚的好名声,结果被这女人搅黄了。 想及此,他看流月的眼睛能射出毒针来,然后转眼瞪向沐顏丹,凌厉的雷霆一怒:“大胆沐顏丹!你给本宫说清楚,绿萝和这脚夫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实话,本宫立马宰了你!” 直接当场宰人,这够有血性,够男人了吧? 太子此时有一种被流月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觉,他明明被她当枪使,他还得照办,不然他就是无情无义不维护未婚妻的渣男。 太子殿下要宰人,那可不是说著玩的,他的確有这个权利,並且经常行使。 见太子突然调转枪头对向自己,沐顏丹心里一紧,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太子准备推她出去受死,她是万不敢指认太子的,只得担下这个罪名。 想及此,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手心发汗,她从来没觉得这么害怕,这么头皮发麻过,也没有这么忌惮流月过。 攸地,她狠狠瞪了绿萝一眼。她本来极度信任绿萝,可现在,她越来越怀疑她是上官流月的人。 上官流月的守宫砂的確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內根本不可能做假,她那个脑子也想不出这种办法,这只能说明绿萝在撒谎,在欺骗她! 想到这里,她瞪绿萝的眼神更愤恨。 绿萝被冤枉,真是有苦难言,她知道小姐瞪她是什么意思,要她站出来顶罪。 她艰难的咬了咬唇,眼一闭,心一横,突然跪下来说:“殿下,是奴婢的错,这一切与我们小姐无关。但是我们並没有陷害上官小姐,奴婢之所以提守宫砂的事,是因为刚才刚好经过这里。” “奴婢刚才经过这里时,发现这脚夫把上官小姐打晕了抱回厢房,奴婢十分担心,就在房间外面偷听了一会儿。开始听到有小姐的叫声,后面突然没有了,奴婢就十分紧张,赶紧衝进去救她,结果发现里面没有脚夫,他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翻窗逃跑了。这时上官小姐也晕了过去,奴婢就顺便看了下她的手臂,发现没了守宫砂,这才出来告诉了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也是心急的维护殿下,才对上官小姐动了手。” 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听得有人开始冷笑,流月自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种拙劣的谎言,想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她不屑的轻哼一声,冷冰冰的反驳,“你若真想救我,为何不一开始就衝进来?你说脚夫翻窗逃跑,他为何还在屋里?你说脚夫打晕我,我之前明明被沐顏丹点了穴道,你们要真为我好,为何一口咬定我已失身?恨不得將我浸猪笼,分明是你们主僕联合陷害我,我想给你们天大的胆子都不敢陷害將军之女,你们幕后一定有主谋,你还不从实招来!” 她现在更清楚的记得刚才的事,原主在一个时辰前被沐顏丹点了穴道,那时候原主正怯生生的站在园里偷看太子,被沐顏丹发现,沐顏丹就带人过来嘲笑了她一顿,然后叫婆子们把她掳到僻静的厢房门口,沐顏丹亲手点了她的穴道,她才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等沐顏丹走后,和绿萝约好的王二麻子就来抱她进屋,企图姦污她,谁知还没姦污到就把原主嚇死了。 就在这时那个自称“本王”的面具男人进来了,他把王二麻子打晕扔到床底,接下来就是她失身的事情。 听到流月要揪出主谋,太子眉心隱隱抖动,如果再让她查下去,势必对自己不利,绿萝这种小角色让她替自己顶罪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到这里,他胸腔愤懣起一腔怒气,阴冷的眸子像暗夜的修罗,警告的看向绿萝:“大胆奴才,竟敢砌词狡辩,一定是你与脚夫联手陷害上官流月。来人,把她和脚夫一起拉下去宰了!” 王二麻子一听要被宰掉,脸色唰地惨白,双腿猛地软了下来。 突然,他感觉双腿一热,裤子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难闻的味道迅速袭来。 眾人立即捂起鼻子,原来王二麻子被嚇得尿裤子了,这也太没种了。 太子极为盛怒,王二麻子以为太子要逼出真话,所以他再也不敢说假话,恨不得把真相一鼓脑的捣出来。 第7章 恶奴现行 “请殿下饶命,奴才这就说真话,是绿萝指使的奴才。奴才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將军府的小姐,要是知道,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是绿萝说有个丫鬟总欺负她,让奴才去破了丫鬟的身给她点教训,只要奴才一成功,她就给奴才一百两银子。” “都怪奴才一时贪心,又癩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到可以和美人睡觉,还有银子赚,就大著胆子去了。可是奴才敢用奴才全族的性命发誓,奴才根本没碰过上官小姐,奴才甚至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绿萝把奴才叫到厢房门口的时候,上官小姐已经被点了穴道。奴才只好把她抱进屋,就在奴才准备脱她衣裳的时候,有人潜进屋从背后打晕了奴才,然后把奴才塞到了床底。等奴才一醒来,你们就衝进来了,所以奴才根本没碰过她,她是清白的,奴才也是清白的,求殿下看在奴才没碰到太子妃的份上,饶奴才一条狗命。” 听到王二麻子像倒水一般倒出真相,太子气得眉心跳动,这个蠢货,他有叫他招供? 绿萝听到自己被指认,心底一惊,跪著的双腿抖得像筛糠,她立即指向王二麻子,作最后的反抗,“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反咬一口,根本不是我指使你,此事与我没有半点干係,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个姦污犯还是赶紧认罪,免得连累家人遭受灭族之苦。” 王二麻子身体一怔,这绿萝竟然拿他家人威胁他,他知道沐顏丹的本事,她爹是刑部尚书,要隨便给人安个罪名抓进大牢易如反掌,他不敢得罪她,更不敢指认她。 他嚇得又想尿裤子,可惜他已经尿不出来了。 流月听到王二麻子说有人打晕他,心里一紧,生怕人家知道她虽没被王二麻子欺负,却失身於面具男的事,不过王子麻子和绿萝互相指责和爭论,所有人都暂时忘了王二麻子被打晕的事,大家的注意力全被他俩的爭执吸引去了。 这王二麻子就连爭论都一脸害怕,嚇得战战兢兢,流月心里冷哼,就这种没种的男人,还有胆子欺负女人,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她冷冷的看向王二麻子,一字一句的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是猥褻未遂,並没有伤害到我,那么害怕干什么!是不是背后有人拿你家人威胁你?只要你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你不说,胆敢期瞒太子,太子立马就可以灭你的族。” 流月恩威並施,再次拿太子当枪使。 这太子不是想毁了她吗?她就让他尝尝自作孽不可活的痛苦,让他陷进自己设的圈子,有口不能言。 王二麻子一听,如蒙大赦,太子妃居然肯不追究他,他要再不说实话,恐怕太子现在就会要他的命。 现在招供或许太子妃会饶他一命,再晚了,不仅太子要惩罚他,就连沐顏丹也不会放过他,都是死,但他头上的脑袋能多留一刻是一刻。 想及此,他愤恨的指向绿萝,“绿萝,就算你拿奴才全家的性命威胁奴才,奴才也要说真话。就是你指使奴才欺负上官小姐,奴才就怕你们反咬一口,早留了一手。”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银子,把那银子和包银子的白手绢恭敬的递到流月面前,“上官小姐,请你过目,这就是绿萝给奴才的五十两定金,她许诺事成之后再给另外的五十两。这银子和手帕奴才都留著,这手帕上还绣得有她们府上的姓——沐府。”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现在大家全明白了,幕后主使就是沐顏丹,人证物证俱在,她跑不掉了。 沐顏丹在看到那刺有沐府字样的帕子时,脸色早已一片煞白,这绿萝做事根本靠不住,简直跟废物没两样,这么重要的帕子居然拿来包银子,要么是她蠢,要么她和上官流月是一伙的,来了个反间计反陷害她。 流月冷笑的眯起眼睛,其实这些人都不蠢,是她们太轻敌,根本没把原主放在眼里,以为原主是个蠢货,会任由她们诬陷,哪知道原主早已换了人。 而绿萝已经嚇得身子一软,当场瘫倒在地。 沐顏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打死也不承认,就说帕子是被王二麻子偷的,结果绿萝收错信號,以为沐顏丹要她一人顶罪。 她终於抵抗不住,心防瓦解,哀怨的看了沐顏丹一眼,然后跪到地上开始“砰砰砰”的磕头,“请殿下恕罪,这件事是奴婢一人干的,与我家小姐无关。是奴婢嫉恨上官流月,因为她曾经欺负过我家小姐,她对小姐又打又骂,万般凌辱,奴婢才擅作主张想替小姐报仇。上官流月做的事人神共愤,奴婢是看不过去才想毁了她。” 说完,她期待的看向沐顏丹,眼里露出悲愤的泪水:“小姐,这件事你並不知情,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认罪、认罚。求你看在奴婢伺候过你的份上,在奴婢死后,好好照顾奴婢的家人,奴婢也就死而无憾。” 这下,所有人都无比鄙夷的瞪著沐顏丹,没想到她是个那么歹毒的女人,居然用这种骯脏的手段陷害流月。 这丫鬟说的话她们一个字也不信,明明是沐顏丹天天欺负流月,把流月欺负得个半死,流月这么胆小怕事的人,怎么可能打沐顏丹,她连正眼都不敢看沐顏丹一眼。 这绿萝居然顛倒黑白,认罪也给流月扣上个十恶不赦、活该的帽子。 她则成了反抗暴力的正义丫鬟,好一对阴险狡诈的主僕。 听到大家的议论,上官雨晴死死的握了握手指,把白皙的手掌握出了条血印子来。 没想到居然让流月见招拆招,她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再让她审下去,她可能也会被招出来,陷害嫡姐,这样的坏名声一出,她这医术天才的名头別想要了,更別想寻门好亲事。 她不动声色的推了沐顏丹一把,那原本善良无辜的眼里,陡地溢出抹来自地狱般的毒芒,嚇得沐顏丹头皮发麻。 第8章 打赌结果 她是见识过上官雨晴的狠毒的,她最害怕的就是上官雨晴,上官雨晴手上有她最难堪的把柄。 如果得罪上官雨晴,她把她的秘密揭发出来,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她看到流月又冷冷的走向了绿萝,“你不也是为了家人才认罪,只要你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也可以放过你。我爹是大將军,职位比刑部尚书高,要保你一家不难。我要你告诉我背后的主谋是谁,我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最好也尝尝这种被陷害失身的滋味。 看到流月又来这一招,沐顏丹喉咙一紧,她生怕绿萝背叛自己,双眸攸地一紧,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一巴掌朝绿萝重重的扇过去:“贱人,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你这小贱蹄子,居然敢背著我干这种事,毁我名誉,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她一边说一边对著绿萝又是几巴掌扇过去。 在眾人惊讶的目光中,沐顏丹厉声朝外头的人吩咐:“来人,把这背主干坏事的贱人拉出去杖毙!” 果然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有两把刷子,她一吩咐,立即有两名凶恶的老嬤嬤衝进来,抓起绿萝就往外面走。 “慢著!”流月可不给她们毁灭证人的机会,她一步拦上前,强势挑眉,“你们放肆,太子殿下还在这里,你们竟敢滥用私刑,你们以为殿下会任你们包庇主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此言一出,把两个老嬤嬤震慑在当场,两张又肥又皱的老脸显得十分难看。 又把自己拉出来,楚弈凤眸微眯了眯,心口的浓血快溢出来,他很想快点了结此事,谁知流月一再紧逼,逼得他双目凌厉的盯紧她。 如果他这时候任人拉走绿萝,说明在维护背后的主谋,说明他心虚,他只好阴鷙的瞪向那两个老嬤嬤,“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本宫面前放肆!还不退下!” 沉沉的怒音一吼,嚇得两个老嬤嬤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这时,绿萝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官流月再也不是以前的懦弱废物,这一次她们怎么跑都跑不掉了。 她无比悲愤的看了沐顏丹一眼,眼里呈现恳求和决心赴死的姿態,一瞬间,她心一横,闭上眼睛咬紧了自己的舌头! 只听细细的一声闷哼,绿萝嘴里已经溢出大片鲜血,攸地,她重重的倒在地上,有一半沾满了鲜血的舌头从嘴里滑了出来,嚇得眾人尖叫起来。 “死人了,绿萝咬舌自尽了!” “她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替人顶罪?说起来也挺可悲,做奴才的,就是贱命一条。” “死了还瞪著大眼睛,死不瞑目,肯定是有人拿她家人威胁她,不过她心思歹毒,害人在先,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人群中本就有很多厌恶沐顏丹做派的官家小姐,如今看沐顏丹落难,恨不得人人都上去踩一脚,朝她吐口水。 楚弈厌恶的瞪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这奴才终於知道如何选择,他稍稍鬆了口气,就怕流月再把矛头对向沐顏丹,连带牵出他来。 上官雨晴见绿萝已死,朝楚弈使了个眼色,赶紧吩咐外面的嬤嬤:“绿萝畏罪自杀,別让她脏了殿下的眼睛,来人,赶紧把尸体拖出去。” “胆敢欺瞒主人,扔去乱葬岗餵野狗!”沐顏丹颤抖著加了一句。 那两个嬤嬤赶紧进来拖走绿萝,绿萝一双眼睛瞪得死死的,眼神空洞如地狱里的鬼魅,一看就死得冤屈,她是替主顶罪,却落到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尸体拖走后,地上起了条长长的血印子,流月这才觉得有些解气。 陷害原主的人得到这种下场,算是给原主討了些利息,不过没揪出上官雨晴和太子这两双幕后黑手,这让她很失望。 这时,仿佛怕王二麻子再指认,楚弈已经以极狠的语调吩咐外头的侍卫:“真凶已死,来人,把这个企图姦污上官流月的罪犯拉出去杖毙,立即行刑。” 立刻有几个护卫像风一般闪进来,快速的捂住王二麻子的嘴巴,把他拖了出去。 流月並不紧张,她早料到太子会处理王二麻子,这麻子必死无疑,她也没想过今天就揪出太子来,毕竟她现在无依无靠,就算指认太子,別人也不会信她。 她现在身体羸弱,力量弱小,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又不会武功,没有钱財傍身,怎么和拥有重兵的皇家斗,她一人之力是斗不过皇权的。 所以她必须暂避锋芒、韜光养晦,暂时隱忍一把,等她休养生息,再慢慢找他们报仇。 看到绿萝和王二麻子已死,沐顏丹才算鬆了口气,她赶紧给太子殿下认错,好下台,“殿下,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没管教好僕人,才闹出了今天的事情。” 楚弈满脸阴沉的开口:“这一次是你走运,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眼流月。 沐顏丹本该给流月认错,是她诬陷流月,不过她一向瞧不起流月,怎么会做这种事,她满眼怨毒的瞪了流月一眼,偏过头去冷哼一声,並不说话。 那样子,似乎还高傲得很,像个斗败了仍旧骄傲的公鸡。 流月冷笑一记,岂会放过她,“刚才是谁和我打赌,输了要喝阴沟里的脏水?” 其他人也想起来了,尤其是那些討厌沐顏丹的人,顿时开始起鬨:“对,沐顏丹,愿赌服输,流月手上有守宫砂,你要喝脏水哦,我马上命人舀水来。” “你们!”沐顏丹气得满脸铁青,她黑著一张脸,她们居然把赌约当真,要她在太子殿下面前喝那又脏又臭的水,太子得怎么看她。 “阴沟里的水来了,沐小姐,才打的,快喝了。”说话的是个叫苏沫儿的少女,她是后面才来的,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从来没有欺负过流月,以前还维护过流月,她一向看不起沐顏丹她们,不屑与她们为伍。 刚才叫人舀脏水的也是她,看来她迫不及待的想看沐顏丹出丑,她说完,朝流月露出善意的微笑,流月扯了扯唇,朝她挑了挑眉以示回应。 第9章 羞辱太子 沐顏丹恨恨的瞪了苏沫儿一眼,再看向丫鬟手中端的脏水,不看还好,一看她忍不住想吐。 那水又黑又臭,散发出能熏死人的味道,她转身就想呕吐。 她从来都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气,她是决计不会喝这水的。 “原来沐大小姐是个输不起的人,如果流月输了,沐大小姐铁定会抓她浸猪笼。当著殿下打的赌,居然愿赌不服输,真没將殿下放在眼里。流月,我发现绿萝的证词有漏洞,要不我们请太子殿下再细查一番?把幕后真凶抓出来!”苏沫儿何尝不知道这事是沐顏丹设计的,如今没揪出她来,只让一个丫鬟顶罪,她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让她喝点脏水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如今流月不像以前那样懦弱,她越发的欣赏她。如果沐顏丹再不喝,她就联合流月揭穿她的假面目。 以前她总瞧不上流月那股子胆小怕事的样子,就算维护过她,也不想靠近她,扶不起的阿斗她也不想交往。 如今看流月变得那么厉害,风华绽放,有勇有谋,她立马对她刮目相看,心想这丫头终於醒悟了,这才值得交往。 苏沫儿的话像炸雷击到沐顏丹和太子心上,沐顏丹咬了咬牙,太子的眼神则阴毒得可以射穿人。 攸地,他威胁的瞪了沐顏丹一眼,身上浮起一层浓浓的肃杀和威压,压得沐顏丹心口一惊,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太子这表情摆明要她喝粪水,这样流月和苏沫儿才不会继续追究,太子是为了自保。 別人的奚落她不怕,但太子的威胁她不得不怕,现在喝粪水是小,以后没命才是大。 想到这里,沐顏丹突然喘了口气,嫌恶的盯著那脏水,深深一闻,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眼里泪水都快溢出来,“好,我愿赌服输,喝就喝,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 说完,她一把夺过那杯脏水,悲切、愤懣的盯著里面的落叶,咬牙切齿的扫向流月她们,然后两眼一闭,如赴死般的一仰头,喝下了那水。 那水一进口,她就猛烈的咳嗽起来,然后捂著嘴巴痛苦的呕吐起来。 沐顏丹脸色痛苦至极,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厌恶得要死,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她竟然被流月摆了一道,真是气死她了。 在她喝完之际,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股鬨笑。 “有种,居然真的喝了阴沟里的水。” “沐顏丹,你放心,我会將你今天的壮举告诉大家,让整个大晋朝的贵公子都知道,到时候贵公子们感慨你的勇气,一定会纷纷向你提亲,你就快出名了。”苏沫儿在沐顏丹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沐顏丹一张脸比刚才的两个婆子还难看,她何尝不懂苏沫儿的意思,不等她苏沫儿宣扬,她很快会在全国出尽丑名。 堂堂刑部尚书的嫡女,居然当著太子殿下的面喝了地下的脏水,实在是奇耻大辱,这要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她以后別想见人,估计也嫁不出去,哪个公子会娶被当眾羞辱喝脏水的小姐? 就算有人敢娶她,对方也不会是什么优秀的男人,也要终生接受今天的嘲笑,別人会拿这件事羞辱她的相公一辈子。 这是何等的耻辱,这都是流月害的,她一定要报此仇,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流月自始自终都冷著一张脸,沐顏丹今天的羞辱算什么,她们以前给她的羞辱更狠更多,她不过討点利息,更狠的还在后头。 沐顏丹遭眾人嘲笑,名声尽毁,已成弃子,楚弈看她的眼神便嫌恶而无情,仿佛沾上她他也会臭似的。 他居高临下的瞪了流月一眼,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突然凑近她小声的说,“你別太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到本宫手里。” 听到这威胁,流月突然假装没听懂似的,一脸茫然的大声询问:“什么?太子殿下,你要和臣女退婚,是因为你不能人道,不想连纍臣女!你太实诚了,生不出孩子居然如实相告,你放心,臣女不会嫌弃你的,咱们得同甘共同,好好找大夫治好你的暗疾。臣女家就是医术世家,虽然臣女是个不会医术的废物,但臣女的二妹雨晴是医界的新星,殿下如果治不好,可以找她。” “你!”太子哪知道流月会这么叫嚷,她一叫嚷,把四周的路人们全嚷过来了,大家全听清了她的话,一个个震惊的看著太子。 什么,他们的太子竟然不能人道,是个阳痿男!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偏偏流月还对他露出一口白牙,正善良的微笑著,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都说打人不打脸,流月脸上在笑,他自然是一口恶气衝到了上,散不出来。 被眾人质疑,太子那张脸瞬间气得直冒青烟,他捏紧拳头愤恨的瞪著流月,恨不得一手掐死她,偏偏她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笑得更深,笑得他出不了手。 “上官流月,你竟敢一派胡言,以下犯上,你给本宫等著!”太子像个爆炸的地雷,阴毒的瞪了流月一眼,朝围观群眾们威胁的瞪过去,“她是信口雌黄,污衊本宫,谁敢乱传乱说,本宫一定割了他的舌头!” 太子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可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大家就默认流月说的是真的,太子不让大家乱传,很明显怕別人知道这个真相。 万万没想到啊,像太子这么高贵的美男子,居然不能人道,男人不能人道,地位再高、钱財再多、长得再帅都没用,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废物。 当然,聪明的人也不会相信流月,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蠢,直接告诉她这种事,她们知道是流月气太子的。 可这负面新闻就像雪片一样到处乱卷,人们才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只管乱传一通,当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不过,这流月胆子真大,竟敢这样说太子,一定会被太子记恨上的。 第10章 诈骗妖孽美男 流月何尝不知道,原主以前对太子那么恭敬,谨小慎微,太子也要杀她,她不如趁机损他一把,討点利息回来,反正太子都瞧不起她,恨不得对她杀之而后快,两人早结了仇,也不怕再多添一记仇。 太子走了,並且在马车上越想越气,他后悔刚才没揍流月一顿,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疑点。 据王二麻子所说,他根本没看清楚流月,就被人打晕了塞到床底,等一醒来他们就进去了。 那究竟是谁打晕的他?如果他没碰到流月,那流月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的衣裳被撕烂了,身上明显有被欺负过的痕跡,这和王二麻子被打晕的供词相矛盾。 难道,欺负她的另有其人?或者她已经失身了! 可她的守宫砂怎么还在,这件事疑点重重,他得亲自確认一下她的守宫砂,如果让他发现她已失身,他立马就会宰了她。 敢给他戴绿帽子,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太子一走,这琉璃园自然没什么戏看,今天本来是太子邀请公子小姐们来琉璃园吟诗赏菊的日子,结果出了流月这事,大家也没了玩乐的兴趣,便三三两两的全部回家。 上官雨晴望著太子远去的背影,冷冷敛眉,转身朝流月看过去,假装亲切的去扶她:“姐姐,今天你受惊了。咱们赶紧回府吧。” 流月冷冷的打掉她的手,“別叫我姐姐,我们貌似没有这么亲吧?” 刚才她被沐顏丹打、被冤枉失身的时候,可没见她叫姐姐,现在装什么白莲。 如果说上官雨晴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那她就是生长在淤泥里的黑玫瑰,恨不得用刺扎死白莲。 就在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在哭的丫鬟。 “大小姐,你没事吧?绿萝把奴婢骗到柴房,把奴婢锁在里面一个时辰。奴婢著急死了,生怕她们欺负你,还好刚才路过一个洒扫的婆子把奴婢放出来了,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玉清著急的跑进来,一把扑到流月面前,一看到流月破烂的衣裳和身上的伤,她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给小姐披上,也哭得更大声,眼睛肿成了核桃:“小姐,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绿萝,让奴婢去替你报仇,她们总这么欺负你。” “別哭了!我没事!”流月揉了揉眉心,她不喜欢遇事哭哭啼啼的人,不过看这婢女似乎对她一片忠心,她也不忍苛责她。 “可你身上的伤?”玉清发现,她家小姐有点不一样了,眼里好像有光华闪现,站在那里气度不凡,给人一种不可褻瀆的威严感。 “差点被一个歹徒给猥褻,不过他已经罪有应得。至於关你的绿萝,因为和歹徒联合陷害我,已经畏罪自尽。” 流月说得轻描淡写的,玉清可听得心惊胆战,“什么?绿萝居然敢联合歹徒陷害你?这个王八羔子,我真想鞭她的尸!” “行了,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府吧。”听玉清的口气,连她都比原主有血性,要不是有她的保护,原主估计早就掛了。 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胆量还不如一个小丫鬟,这样的丫鬟,她倒是欣赏。 待流月主僕一走,上官雨晴眼里射出一抹毒芒,她刚才仔细观察了流月的一言一行,流月是真的变了,她是换人了还是中邪了,怎么变得如此沉稳机灵,她发现她看不透这个废物,感觉这废物身上有股强大的气场,她竟然有点惧怕她。 不行,她得好好调查,看这废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府时上官雨晴坐的是將军府那辆最豪华最漂亮的马车,流月没有这种待遇,只能走路。 幸好琉璃园离將军府不远,她便和玉清一同走路回家,如今她已接受前身已死的事实,接受这个新的身份,准备利用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 既然老天要她代替原主,她就替她和自己好好的活一场,她绝不会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她要活得认真瀟洒,绝不退缩。 一边环视周遭古朴典雅的建筑,流月一边调动记忆了解这里的一切。 她所在的地方叫青云大陆,大陆上有很多国家,大大小小的不下数百个。 其中最大的有大晋朝、大燕国、大齐国、大梁国,大陆的东南西北还分布著各种南狄、北夷、西戎、东胡、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小国家小部落,比如西边的火云国和犬戎部落为主的白狼国。 今年是大晋朝建国两百周年整,她父亲叫上官云,是大晋朝位高权重的大將军,同时上官家也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医术世家,家族无论男女个个都学医,成绩有好有坏。 像二妹上官雨晴擅长银针治病,三妹上官秋月擅长製毒解毒,而她则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自然在家族备受奚落与嘲笑,她们从来就看不起她。 看不起就看不起,要是让她们知道她流月在前世是中西医术的天才,她们会这些她五岁就会了,她们会是什么表情。 流月唇角冰凉的一勾,她倒是很期待。 在路上时,她偷偷看了眼那颗红宝石戒指,只见这颗戒指呈圆形状,四周围著一圈莹绿绿的碧璽,小小的碧璽中间嵌著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宝石在阳光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看到戒指,她就想起神秘男人那句话:“你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 “这是本王的定情信物,你等著,本王会娶你为妻。” 呵,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这戒指一看就绝非凡品,一般人拥有不了,它的主人应该很厉害才是。 戒指指环由千足金打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突然,她在戒指的內侧看到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楚二。 不过,那个二字由於戒指的主人长期摩梭显得有些模糊,看起来像二,仔细看又像一,再看不像一、二,倒像手指磨出来的痕跡。 这应该不像一个字,有谁会叫楚二的,应该没有。 不过这个楚字倒是很清晰,面具男子自称本王,大晋朝又是楚家的天下,难道,他是大晋朝的王爷? 不过,堂堂王爷也会被追杀吗?而且需要靠这种拙劣的方式解毒? 他们想要女人,只要一招招手,就有一大堆女人巴上来,何须用这种手段。谁知道那个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他是个採贼,故意编些谎话当藉口,好欺负女人。 他编个他是王爷的藉口,被欺负的女人说不定就不怪他了,还满心欢喜的等著他娶她。 那些少不更事的女人会相信,她流月可不信。 想到自己一穿越过来就被破了身子,流月死死的捏紧拳头,她真恨那个狂傲的神秘男人,如果让她找到他,她会先给他十个巴掌。 这时,玉清看到流月手臂上有带血的鞭痕,顿时心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个该死的沐顏丹,居然这么狠毒,这伤口这么严重,竟然还在流血,奴婢又没有金疮药,也没有钱带小姐看大夫,该怎么办呀。” “她也没討到好,她的內伤也不浅。”流月眸光冷闪,刚才她松鞭子的时候,沐顏丹被惯性退得撞到假山上,嘴角都出了血,很明显受了內伤。 这时,她走到街道两边的草丛旁,双眸冷冷扫过那一片草,只是轻轻一扫,她就知道这堆野生草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生长习性,可不可以入药,药有几分毒。 这可是她三岁就开始练的技能,父母从小带她上山寻草药,所以她隨便一扫,便从里面扯出两株夏枯草,夏枯草又叫自愈草,叶子呈椭圆形,表面布满绒毛,上面开著淡紫色的小。 这种草的汁液可以用来消毒止血,流月在路边的小溪里捡了块光滑的鹅卵石,拿石头將夏枯草的叶捣碎,再慢慢的敷到伤口上,很快她手臂上的伤口竟然没有冒血珠,血止住了。 看著流月一气呵成的动作,玉清眼睛都瞪直了,这个从容不迫、聪明冷静的姑娘是她家那个笨小姐么? “小姐,你怎么知道这草可以止血,你太厉害了。”玉清崇拜的看著流月,一双眼睛像星星似的晶莹透亮。 这点小事算什么?流月扯了扯唇角,这世上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中草药,不过她知道古代中草药的种类更多,很多到了现代都灭绝了。 所以她可能会在这里遇到很多不认识的草药,不过她会好好学习,不会放过一个学医的机会。 因为只有学她擅长的医术,她才能在大晋朝有一席之地。 也许是生长习性的原因,或是古代没有空气污染,所以这夏枯草药效还真挺神奇,很快流月的伤口就不再流血,她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破布包住手臂,带著玉清继续往前走。 走的过程中,流月隱隱觉得腹部发疼,好像她体內有一根毒针在四处游走一般,这种感觉从她醒来时就有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要为自己的名誉辩解,所以没太注意这茬。 这痛感不是很痛,却像针一样在她身上时不时的扎,令她感觉很不舒服,她想,这具身体如此羸弱的原因,肯定与这毒针有关。 上官府的大夫人苏映雪最擅长使毒针,她又是上官云的继室,她的后妈,如果说这毒针与苏映雪没关係,她一个字都不信。 这时,玉清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来,她忍不住朝流月不好意思的一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奴婢有些饿了,小姐也饿了吧,可惜咱们没有钱。都怪王婆那刁奴,又把小姐的月例抢了,小姐每个月的月例本就不多,除了被大夫人剋扣之外,全都得进王婆的口袋,一个子儿也不剩,奴婢想给小姐买只赵四家的烧鸡都是奢望。” 那赵四烧鸡可是京都一绝,烤得外焦里嫩,皮薄酥脆,闻起来香喷喷的,令人流口水,这不,说著说著她们就走到了赵四烧鸡的门口。 那里还有人在排队,有些买到烧鸡的百姓一边嗅一边忍不住开吃,看得玉清眼巴巴的眨,口水都流出来了。 “你真想吃那烧鸡?”流月挑了挑眉,目光开始犀利的四处搜索。 “想吃,不过只是奢望,小姐,咱们赶紧走,离开这里就不想吃了,如果再在这呆下去,奴婢怕奴婢会忍不住上去抢来吃。”玉清说完就要拉流月走。 “等一下。”流月甩掉玉清的手,目光突然集中到一个刚从银楼走出来的年轻少年身上,顿时邪邪的勾起唇角,“冤大头来了。” 那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著一袭緋红的锦袍,袍子上用金线绣了些许流云,脚踏银白的玉靴,腰间的玉带上掛了几个玉佩和一个钱袋,那钱袋鼓鼓囊囊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男子有一双狭长的眼睛,显得妖冶而邪美,他的皮肤很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毫不为过,他这长相比女子还阴柔,比女子还美,一看就是个妖孽,而且是令人销魂蚀骨的妖孽。 可惜,再有钱的妖孽遇到她流月,也会变成穷鬼。 流月看到妖孽正低头数著银票往前走,一副毫不在意周围环境的单纯模样,冷笑一声之后,慢慢的走上前,决定给他上一课。 妖孽正低头数著手中的银票,“一百两、二百两……五百两……八百两……一千两……两千两,不对,我明明取了两千两,怎么只有一千八百两?” 妖孽抬头一想,决定重新再数。 这时,流月走到他面前,蹙眉凝神,紧张不已,一脸的忧思凝重之色,“这位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是遇到了白虎煞,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灾。” “什么意思?”妖孽狭长的眼睛看向流月,面前的少女穿得破破烂烂的,身形瘦小,但有一双日月星辰般清明的眼睛,听了她的话,他不由得嗤笑一声,嘴角玩味的勾起。 没想到这妖孽並不傻,且有一双精明的眼睛,流月轻咳一声,继续郑重其事的道:“我没有和公子开玩笑,我看你身上煞气很重,应该是在哪里碰见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不过你我素不相识,我只是好心提点你一把。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告辞了。” 见流月要走,妖孽眼底闪过一抹哂笑,赶紧叫住她,“等等,你倒是说说我身上有什么不乾净的东西,遇到这种东西我又该如何化解?” 第11章 回府刁难 流月一听,有戏,忙故作老成的转身,仔细的打量了妖孽一眼,沉重的嘆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摸了摸下巴,“遇到你是我们有缘,我才多嘴两句,不过天机不可泄露,现在你面泛黑光,灾劫难免。如果你信我,我便冒天下之大不韙助你化解,你只需要慷慨解囊,我代你供奉好佛祖,我便能助你渡过这次劫难。如果你不信,不解灾的话,三天之內必定在劫难逃。” 妖孽这时已经十分紧张的看著流月,眼里隱隱浮现担忧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我只要钱消灾,通过你替我供奉好佛祖,就能化解这次劫难,那需要多少银子?” 妖孽说完,眼底却闪过一抹乖戾,他要供奉佛祖,大可以去寺庙,需要找她么? 流月一本正经,一脸庄重的说:“多少是你的心意,给得多,我化解得也快,放心,有我出马,定能化解你的血光之灾,以后什么凶神恶煞都不敢靠近你。” 妖孽想了想,赶紧点头,从手里抽出五张银票,“请问五百两够吗?” 流月没想到这妖孽那么容易就上当,而且出手如此大方,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抽出一张银票:“一百两就够了,多了我也无福消受。” 她乾的可是骗人的勾当,只要一百两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就行,多了她也不好意思要。 同时她在心里承诺,这一百两算她借的,日后她有了钱,一定双倍还他。 接著,流月猛地咬破手指,把指尖的血往妖孽头顶上一点,然后对著妖孽开始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hello,i'm liuyu,what's your name,thank you for your money,see you around。” 妖孽听不懂流月在念什么,以为她在念奇怪的咒语,他漂亮的凤眸不动声色的微眯了眯,嘴角勾起一缕戏謔的哂笑,这女人可真狠,说咬手指就咬,是个狠角色。 流月隨便念了一大串英语之后,一本正经的对妖孽点头:“我已经成功帮你化解灾难,你现在又很平安健康了,公子我先行一步,有缘再会。” 这时候不溜何时溜,难不成等这妖孽醒悟过来,那时候就溜不掉了。 流月很快就溜之大吉,根本没看到妖孽眼底浅浅的玩味狡黠,和对她的饶有兴味。 穿过一条小巷子后,流月就和等在一旁的玉清匯合,她把一百两银票扔给她,“去买只烧鸡,然后去药店买点金疮药和纱布,再买点儿泻药和一些其他药材。” 看到这一百两,玉清惊讶得瞪大眼睛:“小姐你也太神了,你在哪里得的银票,会不会是……偷的,老夫人教导过我们,不是我们的不能要……” “你小姐像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是人家心甘情愿给我的,你赶紧去买来。”偷鸡摸狗没有,坑蒙拐骗倒是有。 玉清怀著一身的疑惑,很快买齐了这些东西,流月把剩的银子揣在怀里,便和玉清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吃起烧鸡来。 玉清可有几年没吃这烧鸡了,今天托流月的福,又吃上了,她吃得满口流油,齿颊留香,囫圇吞枣,“这烧鸡太好吃了,果然是赵四的手艺,再来一只奴婢都吃得下,只是小姐,你为什么要奴婢买泻药?那药房老板怀疑的看著奴婢,奴婢赶紧说奴婢最近便秘,他才卖给奴婢。” 流月优雅的扯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吃得慢条斯理,目光直直的盯著天边的霞光,“你不用管,咱们等会剩一只鸡腿,你把它藏好了,千万別让任何人发现。” 玉清一脸懵懂的点头,现在的小姐变得太有主意,也太能干了,居然像变戏法一般变出一百两银票,小姐说得对,她必须护好这只鸡腿,千万別让王婆那野婆子抢走。 很快流月和玉清就吃得饱饱的,这才往回家的路上走,她们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一双妖冶的眼睛正盯著她们,那视线直跟踪到了大將军府。 很快她们就走到大將军府,一到门口,远远的,流月就看到几个衣著华丽的公子小姐站在那里。 玉清一看,有些紧张的拽了拽流月的手,“小姐,大少爷和五小姐居然等在那里,他们是不是刻意在等你,又想找你的麻烦?” “你別怕,有我在。”流月拍了拍玉清的手以示安抚,双眼攸地睁大,冷静犀利的望著前方,面无表情、双眼冰凉的迎了上去。 一看到流月主僕回府,五小姐上官秋月脸上浮现起一抹浓浓的嘲笑:“哟,我们失身的大小姐终於捨得回府了,还知道这是你家呀?怎么不死在外头,还知道回来,莫不是那野男人不要你了,又回来找父亲当靠山。” 上官秋月是上官雨晴的三妹,她们两姐妹外加大少爷上官狄,三兄妹都是继室苏映雪所生。 她们从来就没少欺负流月,流月一看到她们,眼里就迸射出极深的恨意,继室的孩子欺负原配的孩子太常见,流月从小受的侮辱打骂是家常便饭,以前她一看到她们就嚇得不敢回家,如今她倨傲的扬起头颅,冷冷的迎上了她们侮辱讽刺的目光。 她对比了一下她和上官秋月她们的衣服,上官秋月身穿綾罗绸缎,头戴贵重的首饰,恨不得把所有首饰堆在头顶,打扮得像个骄傲的孔雀,而她则是粗布寒衣,面容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她们的丫鬟。 不,在大夫人的剋扣下,她的吃穿用度比府里的丫鬟还不如,就像个在外头要饭的粗鄙丫头。 上官云忙於领兵打仗,很少看到她,也从没来小院看过她,就算看到,他也不会怪大夫人剋扣她的饮食,只会怪她又脏又丑,丟了他大將军的面子。 真是个凉薄而无情的爹,古语果然说得对,有后娘就有后爹。 第12章 打了恶少爷 流月冷冷的上前,唇角勾起抹蚀骨的冷意:“我是將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未来的太子妃,凭什么要我给你们行礼?难道你们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 居然敢拿太子来压她,上官秋月嘴角扯出一丝讽刺,鄙夷的瞧向流月,“废物,谁给你的胆子,敢拿太子殿下压人,太子要是看得上你,早就上门提亲了。如今你与人私通,被破了身,我看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还敢在我面前囂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上官流月像个人,上官流月哪次见了她们不是嚇得尿裤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被破了身胆子反而变大了么? 这时,站在她身侧的上官狄满眼阴鷙的瞪向流月,冷哼一声:“三妹,当然是那姦夫给她的勇气,我听二妹说那男的满脸麻子,还是个下贱的脚夫,嘖嘖,胆小鬼的口味真重,连麻子都要。” 听到上官狄开口一个姦夫,闭口一个姦夫,流月眼里突然聚起浓浓的寒光,她满目愤怒的瞪著他们,“你们给我说话注意点,上官狄,注意你的用词,污衊长姐,你就不怕传出去人家说你们目无尊长,蛇蝎心肠!” 上官狄哪里怕流月的威胁,他过分的大笑一声,满眼的奚落,像看螻蚁一样看向流月,“叫子也敢威胁人了,嘖嘖,长进了,本少爷也是你敢威胁的?你算什么长姐,你给我们兄妹提鞋都不配,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娘是个短命鬼,你也是个小祸害,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残败柳!你娘当初与野男人鬼混,自知愧对父亲投井而亡,今天你又与麻子乱搞,嘖嘖,简直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娘俩是一样的……” 上官狄话还没说完,流月突然一步窜上前,抡起巴掌朝他的脸狠狠的打了过去,她打得极狠,巴掌声响砌大地。 在打完之后,她还不解气,直接在地上捡了块沾满泥巴的石头狠狠的塞进上官狄嘴里,那石头往上官狄嘴里一塞,塞得上官狄一嘴的泥灰。 上官狄何时受过这种气,他愤恨的吐掉嘴里的石头,呸呸呸的开始吐泥灰,然后捂著发红的脸怒瞪著流月,眼睛像毒蛇一样阴鷙,“好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本少爷,本少爷这就打死你!” 说完他就飞起一脚朝流月踹过去,流月早知道他会对自己动手,所以在他出脚之前她已经猛地把上官秋月扯到自己面前来。 在上官狄那一脚踹过来之际,她迅速闪开,上官狄那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上官秋月身上,把上官秋月狠狠的踹飞到地上。 这下,上官秋月哇哇的大哭起来。 上官狄见没踹中流月,而踹中了自己万分心疼的妹妹,彼此更恨流月,同时又担心妹妹会受伤,赶紧上前去搀上官秋月,“三妹,你没事吧?哪里痛,快告诉我,我叫母亲给你看看。” 上官秋月难受的捂著肚子,上官狄这一脚踹得可不轻,他是照著毁掉流月的力气踹的,谁知道踹中了他妹妹,他既后悔又心急,上官秋月则是一边呜咽一边发脾气:“大哥,你踹得我好痛,差点踹死我了,都是这个小贱人把我拉出去抵挡,要不被踹的就是她了。” 流月冷冷的挑了挑眉,上官秋月还能那么凶恶的骂人,说明人没事。 “好,三妹你消消气,你先在边上等一会儿,等大哥替你报仇。”上官狄说完,怒向胆边生的站起身,稳稳的捏了捏拳头,把手指捏得咔咔作响,愤恨的瞪向流月,“小贱人,本少爷教训人,你居然敢躲,还敢拿我三妹抵挡,本少爷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就在他要对流月动手之际,突然,他捂著腰“哎哟”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惊恐的看向四周,“谁,谁在暗中偷袭本少爷?” 流月和玉清都觉得奇怪,她们没看到有人打上官狄啊,上官狄在乱嚷什么。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有颗小小的石子直打向上官狄的头,他头上立即起了个大包,气得他在原地直打转,“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敢在暗处偷袭我,龟孙,有种出来和本少爷比试,別在暗中搞见不得人的勾当,哎哟……” 正骂著,他突然痛苦的捂著嘴巴,原来他骂人的嘴巴被一颗石子打中,竟然破皮出血,那满嘴的鲜血看著渗人,嚇得他再也不敢骂人了。 看来那暗处的人是武功高手,上官狄也不过十七岁的少年,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他的嘴巴被打中,想骂人也骂不出,生怕再被打,他只得暂时闭口不言,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歹毒至极。 他心底在思考,怪不得上官流月胆子那么大,敢和他们爭执,原来找到了靠山,还把靠山带回家门口。 他想,就凭上官流月那废物的模样,能找到什么样的靠山?不过一些江湖人士而已。 他上官家有的是护卫和兵力,等他带护卫揪出那个男人,一定会让那个男人生不如死。 流月也冷冷的朝四处看了看,她不会武功,没有內力,自然不知道附近藏了人,不知道是谁居然跑出来帮她,她们此时正站在將军府大门口,那藏人的地方可多了,她也不知道他在哪。 不过,能让上官狄吃瘪,嘴巴被打出血,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谢了,神秘人。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衣著得体的老妇人走了过来,流月记得她,她是祖母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名叫张妈妈。 她是个一向稳重的人,也从来没有欺负过她,看到她急冲冲的走过来,流月心底鬆了一口气。 看到上官狄一脸惨样,地上的上官秋月一脸窝囊的样子,张妈妈是满眼的疑惑,“大少爷,五小姐,大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呢?老爷和老夫人都等了很久,你们怎么还不带大小姐去见老爷?” 上官秋月一听,一个打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恨的指向流月,“对,父亲和祖母在等著你呢,他们已经知道你在外面乾的丑事,一定会狠狠治你的罪,你快跟我们去见父亲。” 第13章 谁害了娘亲 在张妈妈面前,上官秋月倒不敢放肆,毕竟她是老夫人的亲信,老夫人可是府里地位最尊贵的人,不仅母亲见了她得尊敬,就是父亲也极为孝顺她。 老夫人的娘家都有人在朝中为官,她从来就是身份高贵的小姐,如今做了祖母,虽然地位尊贵,但很少管內院的事。 如今她亲自要见上官流月,想必是为了治她的罪。 想到这里,上官秋月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等著吧上官流月,很快你就会有好果子吃。 流月一点也不害怕即將来的风暴,她无视的扫了上官秋月一眼,上前朝张妈妈礼貌的行了个礼,“请张妈妈带路。” 流月的声音细而平缓,平静的声音中透著不容置喙的威仪,听得张妈妈转了转眼珠,这大小姐果真如二小姐说的那样,变了。 不过,是变好了,她倒是喜欢这个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的大小姐。 大小姐以前十分懦弱,如今也不像五小姐那样骄纵自大,很尊重她这个下人,她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但也是万万不敢和嫡女比的,也只是个下人而已。 如今却被大小姐如此尊重,她心里顿时浮现一股暖流,也对大小姐刮目相看。 其实流月觉得张妈妈出现得很及时,她知道上官秋月擅长製毒解毒,上官狄武功也不俗,如果再和她们斗下去,她铁定会吃亏。 就算暗中有人相助,她也不敢再与他们正面对上,毕竟那暗中的人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 所以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她必须先隱忍,吃点小亏也不要在意,总有一天她会全討回来。 可要不是她们欺人太甚,辱骂她娘亲,她也不会对上官狄动手,是可忍熟不可忍,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要维护娘亲的体面,遇到这种侮辱,她想没一个人能忍得了。 娘亲在她八岁时就跳井自杀了,那时候苏映雪还是姨娘,没有当继室。 传言都说,是因为娘亲在外面勾引了男人,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所以父亲打了娘亲,还冷落娘亲。 娘亲被人安上与人偷情的罪名,整日活在痛苦和鄙夷之中,所以受不了才自杀。 可她不相信外头的传言,因为从小娘亲就告诉她,要珍惜生命,爱惜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都不能放弃生命,她一定会护她一辈子。 这样一个惜命的母亲怎么会自杀呢? 她又从外头听到另一个传言,有人说娘亲根本不是跳井自杀,而是被人害死的。 那人亲眼看到娘亲像被控制住的木偶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古井,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像个殭尸,然后奇怪的一笑,悄无生息的跳了下去,那人说娘亲的心智完全受了蛊惑,她做的动作完全是身不由已。 那人还说这种蛊术叫“摄魂术”,这是苗疆人特有的蛊术,下蛊之人把蛊虫下到別人身上,就能控制住別人的心神,让別人做什么別人就会做什么。 所以她的娘亲並不是跳井自杀,而是被人害死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传这话的“那人”是谁,她就像个谜,谁都找不到。 在这府上有这能耐的人,除了大夫人一房还有谁? 想也不用想,流月就知道是谁害死的娘亲,以前最恨娘亲、最想夺她主母之位的就是苏映雪,苏映雪仗著自己是臣相之女,还为上官云生了一儿两女,是不甘心做妾的。 原本当初她肯嫁入將军府,也是父亲对她许了承诺,会扶她当正室才嫁进来的。 当初上官云只是一个总兵头子时,先是对生为孤女的娘亲一见钟情,他觉得娘亲没有父母,身世可怜,无人保护,又长得极美,所以坚决把她娶回家保护起来。 等娘亲一怀孕,男人的肠子立马显现,那时候他已经官拜大將军,年纪轻轻就那么优秀,威风凛凛,霸道冷酷,就算他已成亲,全城的少女哪个不喜欢他,哪个不想嫁给他,哪怕是做妾。 母亲怀孕后,他有一天在別人的宴会上遇见了娇羞的苏映雪,顿时对出身高贵的苏映雪有了兴趣,他已经受够了无人庇佑的娘亲,受够了娶一个对上官家毫无助益的女人。 年轻时不懂事,总以为娶妻只要喜欢就好,后面才发现,必须门当户对,妻子的娘家厉害,他活得才轻鬆,在朝中有左膀右臂,对他的前程大有帮助。 所以他看中了出身高贵的苏映雪,承诺娶她进门,再找个由头休掉娘亲,或者隨便打发掉,总之要想一切办法给苏映雪正妻之位。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两人孤男寡女一相处,顿时打得热火朝天,很快父亲就娶了她进门。 可苏映雪嫁进来六、七年都没能扶正,流月的娘一直占著那嫡妻的位置,她谨守妇道、不爭不抢,上官云抓不到她的把柄,没有理由休她。 上官云再狠心,也不会杀自己的妻子,但苏映雪愤恨、嫉妒,日日诅咒娘亲死掉,还在外面散播母亲与人偷情的谣言,这谣言让上官云信以为真,终於抓到娘亲的把柄,也击垮了娘亲。 最后她得逞,娘亲跳井自杀,她终於坐上了上官家的嫡妻之位。 一想到这些,流月心里就恨,她恨不得也让苏映雪尝尝中摄魂术的痛苦,恨不得她也是这样的死法。 这些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流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全部的真相,真正的真相一直让她耿耿於怀,那就是娘亲在跳井之前,才为上官云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弟弟。 那个弟弟一出生就失踪了,不知道被抱去了哪里,流月曾经追问过下人们,她们全都不承认,否认这件事,否认这个弟弟的存在。 她明明亲眼看到娘亲怀孕,肚子慢慢隆起,她看到娘亲呆若木鸡的神情,和咬牙切齿的不甘。 娘亲曾笑著说,父亲之所以看不起她,是因为她作为嫡妻,竟然没有给他诞下嫡子,她本来不在意这种事,只想和流月母女俩相依为命,谁知老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她,竟然让她在对上官云心灰意冷的时候怀孕。 第14章 偏心父亲 她实在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不想让他和她们一起受苦,这是个不该来的孩子。 这时候上官云早变心了,早纳了几房姨娘生了一大堆孩子,娘亲对他彻底失望,她本来想喝药藏红流掉这个孩子,可是在把药端到嘴边时,七岁的小流月眼泪汪汪的看著她:“娘亲,他也是一条生命,把他生下来陪我们好不好?” 看到流月满眼的泪水,娘亲心软了,决定再苦再难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在她怀孕后上官云就去外面打仗,根本不知道妻子已怀孕。 那时候祖母也被大夫人骗去郊外的別庄静养,娘亲怀孕的消息一直被大夫人封锁著,除了她的人无人知晓。 在痛苦的熬了九个月之后,娘亲拼了性命生下一个男婴,谁知才生產,娘亲就远远的听到大夫人的爪牙过来的声音。 那一刻,她看到娘亲抱紧男婴,眼里蕴出悲愤和绝望的泪水。 突然,娘亲拉起男婴的右臂,在她右臂上狠狠的咬了一个牙印,娘亲咬得很狠,可眼里早迸射出痛苦的泪水,她硬是在小婴儿右臂上咬了一排深深的带血牙印,婴儿立马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那时候流月年纪小,不知道娘亲此举何意,娘亲却在咬完后对她说:“流月,你记住,娘在你弟弟右臂上咬了一排牙印,这牙印很深,十年、二十年都消不掉。如果你弟弟被人夺走,你一定要记住这排牙印,以后一定要找到他。” 娘亲话才说完,大夫人就带人衝进她的屋子,命人把流月带了出去。 大夫人狠狠的打了娘亲一顿,凶狠而粗鲁的把孩子抢走了。 小流月想上前阻挡大夫人,却被大夫人的爪牙王婆拽到柴房里关了一个月,等她被放出来之后,就听到娘亲跳井自杀的消息。 娘亲死了,弟弟也被抢走,她作为娘亲生產的证人跑去质问大夫人,要大夫人交出弟弟,谁知道大夫人否认这件事,並且叫人狠狠打了她一顿,警告她不准乱说。 就算她说,也没人会信她,父亲和祖母都没有看到娘亲怀孕,他们自然不会信她的话。 大夫人还说了,要不是看在她和太子有婚约的份上,早就办了她。 流月想到这里,头皮发寒,心底一阵发冷,若不是她有太子妃这个身份,大夫人忌惮皇家,怕她出事皇家会追查,她也活不到今天。 从这里来看,她还应该感谢太子没有提早退亲。 这个秘密尘封已久,久到流月都不敢相信这真实的发生过,在娘亲死之前,她有娘亲庇佑,胆子还很大,娘亲一死,她无人保护,就沦为人人欺凌的对象,性格也渐渐变得懦弱怕事起来。 想著想著,她们一行人已经穿过好几条走廊走到老夫人的主院门口,张妈妈掀开帘子去通传之后,就把流月她们叫了进去。 流月细细的打量著老夫人的主院扶云院,扶云院內院装修得古朴典雅,庄重奢华,地上铺的是印著祥云纹路的金砖,屋里的家具全由红木和杨枝木製成,红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贵重的奇珍古玩,简直是一派大气恢弘之態。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再比较一下她的那小破屋,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走进屋,流月赶紧扫了所有人一眼。 她先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祖母陈氏,陈氏被眾人尊称一声老夫人,她穿著一身绣有牡丹和飞鸟的宝蓝色锦袍,头上戴著简单却不失威仪的玉簪子,她鬢角的头髮微微发白,可以看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但她年纪虽老,头髮却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乾净贵气,她手中捏著串棕色的佛珠,淡淡的坐在那里,身上透出股子神秘威严的劲儿来,一看这雍容华贵的气度,就知道她的出身极为高贵。 眼角一瞄,流月看到了上官云,她的父亲。 上官云身材高大,头髮乌黑,嘴角有细细的短胡茬,身著一袭青色的锦袍,坐在老夫人身侧的梨木太师椅上,双眼冰冷的眯起,神情一派森冷,不怒自威。 站在一旁的有大夫人苏映雪,和早早坐马车回来的二小姐上官雨晴,苏映雪穿著一身正红色的华丽锦袍,上面绣满了鲜艷的粉色牡丹,头上戴著价值不菲的珠釵,那皮肤水嫩得能掐出水来,神情浅浅淡淡的,一看也是出身很好的世家小姐。 一看到大夫人这副自视尊贵的模样,流月就想起惨死的娘亲,还有那个被狠狠夺走的弟弟,也许弟弟早就被大夫人杀害,她怎么会任由娘亲生的嫡子存在,来威胁她儿子的嫡长子之位呢? 想到这些,流月心底有一道寒流滑过,看大夫人的眼神愈发的冰冷,她心底有浓浓的恨,这恨意积聚在她脑海里,多年不散。 站在大夫人对面,一身柔柔软软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则是二姨娘高氏,高氏皮肤比大夫人更白,像条蛇一样站在那里,隱隱有种站不住要倒进上官云怀里的妖嬈姿態,她轻轻抬了抬眼皮,是一脸的慵懒轻慢,一看就是个惯会討好男人的娇媚女子。 高氏嫁给上官云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三小姐上官冬儿,如今师从名医,正在外面学医。 还有一对站在角落里不惹人注意的母女,这是三姨娘风婉柔和她的女儿,四小姐上官羽烟。 在记忆里,流月对她们的印象並不深刻,因为她们十分低调,风婉柔为人和善有礼,上官羽烟也十分懂事善良,是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少女。 待流月等人一进屋,上官云突然坐直身子,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狠狠一顿,板著一张冷脸看向流月,“大胆孽女,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还不给我跪下!” 上官云一质问,几乎屋里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流月,上官秋月和上官狄眼底的得意更深,只不过上官狄嘴上有伤,他害怕被父亲发现,便时不时的用袖子捂住嘴。 流月看向永远板著一张脸的上官云,倨傲的抬起头颅,脸上风华闪现:“敢问父亲,女儿为什么要下跪?女儿所犯何罪?” 第15章 我不能跪 上官云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女儿竟然变成了块臭石头,真是又尖又硬,他指著她的手指都开始发抖:“你胆子大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干了什么好事,你这个废物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丟尽我上官府的脸。太子殿下看在我的面上才饶你一命,你別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你的罪过,殿下不怪罪你,我作为你的父亲必须好好惩罚你!” 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惩罚自己,流月还真觉得可笑,她这父亲可真是凉薄又自私,心都偏到外太空去了,要是换成上官雨晴遇到这种事,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吧。 流月在心底冷哼一声,並不理上官云,而是走到老夫人面前,微微曲身,给她庄重的行了个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没料到这个一向胆小怕事的孙女居然会给自己请安,她正在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眼皮抬了抬,淡淡的道:“你回来了?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虽是质问,但並不咄咄逼人,这平静的声音给了流月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知道这府里的家主是上官云,主母是苏映雪,但她更知道,不管是家主还是主母都得听老夫人的,这家里老夫人的权利最大,也最有威严。 要不是有老夫人这尊神在,估计她早就被苏映雪害死了。 这个祖母处事一向公平公正,性格刚正不阿,但她很少管事,几乎都在礼佛,她平素住在扶云院里,过著閒云野鹤般的平静日子,又不爱多言,所以有时候大家都会忘记她才是家中真正的主子。 正是因为这位祖母处事公正,从来没鄙夷过她,流月才先给她行礼,在这个家中,她唯一尊敬的也只有这个祖母了。 她现在人微言轻,十分弱小,必须儘快找一个靠山,所以她一进来,目光就盯准了老夫人。 看到流月毫不避讳的討好老夫人,苏映雪眼底露出一缕轻蔑和冷笑,紧急著表情恢復正常,又成了那个一脸尊贵的体面主母。 流月则是上前一步,回答老夫人的问题:“回稟祖母,孙女差点被沐顏丹主僕设计陷害一事,想必二妹妹已经告诉您了。孙女之所以不跪,是因为跪不得!” “跪不得?我这个当爹的叫你跪你就必须跪,你犯了罪,叫你跪下你就跪下,这有什么跪不得的?”上官云一脸阴沉,疑惑的盯著流月。 流月抬眸静静的扫了扫眾人,眼里闪过一缕清明,一脸从容的回答:“父亲认为我有错,惩罚我下跪。如果我真的下跪,就是在告诉世人我真的犯了错,真的失了身,丟了上官家的脸。可是我並没有犯错,连太子都知道,我没有与人私通,我是被陷害的,那脚夫只是与我撕扯,我反抗时把衣裳弄破了才会这么狼狈。如果我没有犯错而跪了,相当於承认私通一事,这要真的传出去,可损害的不止我一人的名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样的小角色损害名誉是小,要是连累几位姐妹可就得不偿失了,尤其是二妹妹,那么优秀聪明,可不能被恶言连累影响名誉,为了几位姐妹的前程,所以我不能跪。” 听到流月的话,上官云一腔怒火堵在了嗓子眼里,想发却发不出来。 大夫人则是犀利的眯起眸子,心里一惊,她上下打量著流月,这丫头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竟然变得那么聪明,让她捉摸不透了。 老夫人把手中的佛珠轻轻放到桌上,第一次用正经的眼神瞧流月,且高看了她一眼,同时在心底暗暗点头。 “你当真没有与人私通?”上官云怀疑的眯起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可外头传得风言风语,还说那姦夫一脸麻子,你可知道我明天一上朝,这老脸铁定不能要了,別人会如何耻笑我?” 见上官云冷冷嘆气,大夫人赶紧一脸自责的说:“老爷请息怒,都怪妾身没管教好大小姐,不是妾身不管她,委实是她脾气太怪,性子又急又冲,妾身实在管不动。不过老爷请放心,出了这么丟人的丑事,妾身一定对她严加看管,让她好生在府里读书练字,万不可放她外出,以免再给上官家惹事。” 大夫人三言两句,又给流月定了罪,那语气仿佛流月已经失身,完全无视流月刚才说的话。 好一个精明阴险的大夫人,简直句句诛流月的心。 流月心底冷笑一声,便从容不迫的说:“爹,你是不是连太子殿下也不信?如果不信,明天上朝你大可去问他。如果我有罪,他早惩罚我了,何须等到现在?是不是你们连一国的太子也质疑?” 流月把太子一摆出来,上官云是一脸的惶恐,流月说得对,太子一向厌恶她,如果她真的与人私通,他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太子审后还能放她回来,並没有藉机退亲,说明她仍是清白的,所以他心底已经选择相信流月。 见上官云还在考量,流月冷冷的撩起袖子,指了指手臂上的红色守宫砂,“如果我真与人私通,守宫砂为何还在?虎父无犬女,父亲是威严厉害的大將军,你认为我看得上一个麻子?沐顏丹的丫鬟和脚夫已经认罪,丫鬟当场畏罪自首伏法,太子当场杖毙脚夫,这事有很多人可以作证。父亲如果不信,可以去问户部尚书的嫡女苏沫儿,实在不信,可以问问二妹妹,她可是全程都在,而且离沐顏丹最近,看得最清楚。” 流月冷冷的看向上官雨晴,这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上官雨晴心里抖地一惊,流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在威胁她。 如果她不替流月说话,说不定流月马上就会把她供出来。 想到这里,上官雨晴慢慢的上前一步,朝上官云恭敬的回答:“父亲,大姐说的都是事实,你千万別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欺骗,大姐没有失身,是被陷害的。如今她平安归来,还请父亲不要责罚她了。” 第16章 噎了嫡母 府里最优秀的二小姐站出来替流月说话,上官云这下不信也得信了。 再加上太子没有怪罪,流月手臂上还有守宫砂,他彻底相信流月没有失身的事。这下,他看流月的眼神有了些愧疚,毕竟再怎么说,站在面前的都是一个柔弱娇小的可怜女孩。 看她身上浑身是伤,想必是极力反抗,正因为她的反抗,才替上官家族保全了顏面,只是,一想起她是个没用的废物,他对她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怜惜都化为乌有。 一想起她那个与人偷情的娘,他看她的眼神更冷更寒,有其母必有其女,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流月来。 看上官雨晴替流月说话,大夫人眼底浮起一层冷意,真是个不成器的女儿,居然替这贱人说话。 上官云听了上官雨晴的话,这才神情凝重的点头,“没有失身就好,既然这次有惊无险,以后你一定要处处小心,要谨守生为女子的本分,別隨便往外头跑。” “爹,你居然就这样放过她了,你不能轻易放过她。她再怎么都沾上了失身的罪名,別人才不管她失没失身,只知道她今天名声尽毁,要不是她往外面乱跑,也不会给我们家带来那么大的麻烦,都是她的错。爹,你必须要惩罚她,罚她跪一个月祠堂,或者关一个月柴房。”上官秋月赶紧跳出来指责流月,她还记恨刚才那一脚呢。 听到她的话,上官狄也跟著起鬨,“就是,就算没失身,此事也因她到处乱跑而起。她就是罪恶的源头,父亲必须重重惩罚她,狠狠打她一顿给她点教训。” 上官狄双眼像喋血的豹子,眼里恨不得能射出钢针来,阴毒至极、鄙夷狂妄的盯著流月。 流月悲愤的望了他一眼,声音虽小,却带著不容质疑的威严,“大少爷,你就那么希望我沾上失身之名?你口里一个一个的失身,生怕人家不知道这件事?我们是亲兄妹,我受了伤,你不保护我帮助我就算了,怎么一副恨不得我被打死的样子?难不成人家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你之所以如此瞧不起我,是因为我娘亲死了?” “还有,今天不止我去了琉璃园,二妹妹也去了,我是和她一道去的,为什么你偏要教训我,却不提她一句。难道真如外人传的那样,继室和继室的子女欺负原配之女,你们才是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外人?” 流月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惊异的看著她,尤其是大夫人,此时已经坐如针毡,手心猛地出了一大股汗。 她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说她虐待別人的子女,继室难为,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她平常把流月关在小院子里,没有人看见流月,自然没人传这些风言风语,可如今流月这样说,她顿时听得心惊肉跳。 这丫头,说她虐待子女,简直是剜她的肉喝她的血,想让世人鄙视她。 她顿时尷尬的咳了一声,假笑著看向流月:“流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著,你可不能胡言乱语,不能寒了为娘的心。” 边上的高氏正愁找不到机会整大夫人,一听到这话,她突然中风似的站直身子,快步走到流月面前,来劲的指著她那破烂的衣裳,“姐姐,你看流月这身衣裳,也太寒酸了,堂堂將军府的嫡出女儿,居然穿的是粗布烂衣,连丫鬟都不如。再看看二小姐五小姐,身上穿金戴银、綾罗绸缎,你说你没有偏心自己儿女,这……这谁也不信啊。” 说完,她拿帕子捂著嘴巴,咯咯咯的轻笑起来。 她娘家后台虽然小,只是个普通的小郎中,不如大夫人是臣相之女,还有个在兵部当统领的哥哥当后台,但她有上官云的宠爱。 光这一项,她就敢和大夫人斗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夫人那原本不怒自威的模样,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可是世家出身的高门小姐,竟处处被这破郎中的女儿噎,她一向瞧不起高氏这种为人粗野不懂规矩的狐媚女子,再生气都要保持体面,不能和高氏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在外人眼里,她必须表现得端庄宽容,公正严明、识大体,再生气都要维护家族的面子,不能像高氏似的处处计较,所以被高氏那么讽刺,她还是儘量保持端庄,赶紧解释:“妹妹这是误会我了,流月是今天受伤了衣裳才会破,我早命紫妍给她做了好几身衣裳,这不,製衣坊正在加紧做,还没来得及给流月,等做好了,我会第一时间让紫妍给流月送过去。” 高氏媚眼一洌,眼珠婉转的转了转,“我十回见著流月,十回都穿著粗布衣裳。姐姐要真有心,早就做好了,看来这衣裳做得真久,竟然做了十年。还有,流月平时吃得也不怎么好吧?你看她又瘦又小,一看就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再看大少爷这满身横肉,嘖嘖,一个月恐怕吃得下一头猪,姐姐把他养得可真好。” 高氏就差没说大少爷膘肥体壮了。 大夫人一听,眼底登时浮起一缕冷意,她真恨不得抓破高氏那虚偽的脸,突然,她发现老夫人正用一种森寒的目光看著她,上官云看她的目光也不善,一脸质疑,她顿时歉意的笑了笑。 “平素这些我都是交待给紫妍的,都怪这下人办事不力。紫妍,还不过来跪下!” 大夫人怒斥一声,紫妍赶紧过来跪下,大夫人则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开始指责她:“你是我一手提拔的大丫鬟,因为倚重你,我把府上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办。你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我给大小姐拨的月例哪次少了?分配的衣裳鞋子被子褥子哪次又少了?都怪你办事不力,你说,我在衣食住行上面有没有剋扣过大小姐,有没有偏心子女,待她不好?” 第17章 恢復名誉 紫妍赶紧低头擦拭脸上的冷汗,一脸自责,万分歉疚的对大夫人恭敬的说:“大夫人做人一向公平公正,她从没有剋扣过子女的衣食,奴婢也按夫人吩咐传下去了,可能是那些丫头婆子背著主子剋扣衣食。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严查此事,会给大小姐一个公道。” 瞧瞧这话说的,既捧了大夫人,又要为流月做主,不知道的人还真会相信紫妍,流月冷冷的看她们做戏,並不期待她们会对自己真的好。 高氏噎了大夫人一把,心里觉得很解气,便顺坡下驴,直截了当的说:“既然是奴才疏忽,紫妍你可要调查清楚,千万別让大姐背锅,背上这虐待继女的罪名,大姐是有教养的高门小姐,万一摊上这罪名,日后还怎么见京中的夫人,恐怕到时候人人都要唾弃她一番,这就得不偿失了。” “二姨娘说得是,奴婢谨遵教诲。”紫妍低下头,眼底迸发出一缕冷冷的恨意,那恨意像把弯刀,朝高氏和流月狠狠的迸射过去。 流月从不指望大夫人会对她好,也不指望这家里有人会为她出头,高氏这么说,也只是拿她来当棋子,斗大夫人罢了,她也不是真的关心自己。 她也不相信父亲会因此训斥大夫人,父亲本来就偏心,对她又刻薄至极,所以她懒得就此事追问下去,而是一脸认真的看向所有人,最后对上官云说:“爹,我不是个錙銖必较的人,但是有一事我要和大家说清楚。那就是失身一事,我认为,为了家族的名誉著想,请爹爹下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失身这件事,如果大少爷和五小姐揪著不放,日日提夜夜提,就算我没有失身,也会被人误认为失身。別人会怎么想上官家?认为上官家治家不严,上至將军,下至丫鬟,个个都是不守礼数之人,不管谁犯错,都会有辱门风,没犯错的人也会受影响,这对家族的影响可不止一星半点。” “俗话说,我们都姓上官,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大家不齐心协力划好这条船,有人总想著自己的利益,在船上胡搞一通,最后一旦翻船,所有人都將灭亡。放眼往上看,那些歷经百年还长盛不衰的家族,都是因为家族齐心,才走到今天。而那些因为利益內斗,互相攻訐的家族,传承不了几代就会消亡。为了我们上官家族的名誉和未来,我希望父亲下令,谁也不能再提今天的事!” 流月一席话说得上官云极为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废物女儿还能说出这种大道理。 他还没发话,坐在最上首的老夫人突然將手中的茶盏一顿,讚许的看了流月一眼,冷冷点头:“这丫头说得倒是在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们总想著內斗,那谁也別想好过。我上官家除了出了你爹这个大將军外,出的都是医术高手,你们兄妹之间要斗的是医术,以医术一较高下,而不是这些粗鄙烂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今天的事,谁提,就是与老身作对,映雪,你听明白了吗?” 老夫人淡淡的看向大夫人,眼里闪过一缕警告的意味。 其他人一听,顿时心底一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夫人竟然夸了流月。 大夫人一听,老夫人这是在敲打她,让她管住几个子女的嘴,她顿时阴沉著脸,朝上官狄、上官秋月怒瞪过去:“你们两个心直口快的东西,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哪怕是玩笑也不行。流月是你们长姐,你们要以她为榜样,团结一心的学习医术,爭取把上官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上官狄、上官秋月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不过一听到要以流月为榜样,两人嘴角不屑的勾起,上官秋月不悦的小声嘀咕,“要我们像一个废物学习,这成何样子,她会什么呀,她什么也不会,这家里哪个医术不比她好,凭什么要我们向她学习,应该是她向我们学习才对。” 这话虽然小声,但眾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大夫人瞪了上官秋月一眼,上官云则是轻咳了一声,开始摆出一副家主的姿態说:“为父好久没有考量你们的医术了,不知道你们的医术最近可有长进?” 说完,他满脸慈爱的看向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没说话,上官秋月赶紧夸她:“爹爹,隨便你考,二姐的针灸术最近大有精进,她早就精通各个穴位,懂得利用穴位针灸治疗。上次母亲感染了风寒,服多少药都不见好,多亏二姐在她的穴位上扎了几针,母亲的风寒很快就好了,二姐真是医术天才,对什么都一学就会。” 听到上官秋月夸自己,上官雨晴小脸一红,赶紧捧起上官秋月来:“妹妹真是谦虚,你的解毒术也进步不少,上次周婶在园里被一条毒蛇咬了,幸好你急中生智,懂得用鸡蛋解毒,周婶的毒血才被逼出来,人也没事。” 上官云一听,颇为讚赏的看向上官秋月:“这鸡蛋如何解蛇毒?” 他虽是医术世家的家主,但他却不会行医,他从小喜欢练武,后面考取武状元,才走上当兵这条路,最后成功当上大將军,对医术则是一窍不通。 流月看著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內心十分酸楚,感觉不是滋味。 偏偏这个时候上官秋月得意的睨了她一眼,然后骄傲的说:“我也是在古书上看来的方法,只是隨便试试,没想到真有用。此法是在鸡蛋上破一孔,让那孔对准伤口,过了一会儿,鸡蛋內的蛋黄和蛋清逐渐变成黑色,我马上换一个鸡蛋,继续吸伤口,直到最后鸡蛋不变黑为止。那天我足足换了八个鸡蛋,周婶的蛇毒才被吸了出来。” “秋月果真是厉害,从小就有医术天赋,看你们这么有出息,我这个当爹的也脸上有光,你们一定要好好练习医术,为上官家族爭一口气。狄儿,你如果不喜欢医术,就来军营跟为父学习兵法。只要你们肯学,为父都会举全家之力大力支持,为父会再给你们找几个医术好的老师,我上官家的儿女必须是京城最优秀的。”上官云摸了摸两撇短短的胡茬,很满意又讚赏的盯著上官狄他们。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第18章 听说太子要退亲 上官云看上官狄他们的眼神既慈爱又宠溺,他眼里满是骄傲,还把上官羽烟、在外学医的上官冬儿全部夸奖了一遍,唯独漏了流月。 大家一片其乐融融,仿佛流月就是个外人,一句话插不上,也没有谁正眼瞧她一眼。 看到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流月心里可不高兴了,她也是上官家的女儿,凭什么要被这么冷落。 想到这里,她笑吟吟的看向上官秋月,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妹妹,原来你会解毒,你真厉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解毒。” 上官秋月嫌恶的瞪了流月一眼,一把打掉她的手,眼睛都长在天上去了,“教你,你会吗?你看得懂医书,会识文断字吗?就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也想学医,简直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我都不忍心打击你,怕伤害你幼小的心灵。” 流月一听,顿时委屈巴巴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要是我也会医术就好了,也能为爹爹爭气,我也希望像妹妹们那样厉害,可惜我连个医药箱都没有,想学也学不了,想替爹爹长脸也不行,只能干著急。” 老夫人一听,看大夫人的眼神又冷了一度,大夫人惯会察言观色,看老夫人神情不悦,她赶紧对流月笑著说:“你这孩子,以前我给你准备过医药箱,是你自己不要,又送回来了,我才让人送回了仓库。” “那你还不快叫人拿出来!”老夫人冷冷出声,她早就观察到大夫人故意叫孩子们和上官云互动,以此忽略其他房的子女。 她不是妻妾,不需要爭宠,她是祖母,所有孙子孙女都是她的心头肉,所以她见不得大夫人冷落流月。 看到流月眨巴著眼睛,一副好学却学不了的样子,她心里生了一抹隱测之心。 大夫人正得意的脸色微变,皮笑肉不笑的点头,一转身就冷冷的吩咐紫妍:“还不快下去把大小姐的药箱拿来,顺便给她拿几本医书。” “娘,別给她药箱了,给她干什么,简直是浪费。她想学医,这辈子都別指望了,就算给她医术她也大字不识一个。有时间她还不如在家里绣绣,纳纳鞋底,说不定太子殿下会对她改观。” 上官狄不屑的嗤笑一声,说完后,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不过我看让太子对她改观也难,我可是从朋友那里听到,说听宫里传出来消息,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和她退婚,因为殿下要与大齐国的公主联姻。那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又长得十分漂亮,两国联姻是为了国家好,只要两国联姻,边疆的战士不用打仗,百姓就能休养生息。到时候公主来了,哪还有你的位置,你连个妾的资格都没有,比不上人家公主一个脚趾头,你就做好被退婚的准备吧,还学什么医。”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顿时傻了眼,上官狄在外面是有一堆背景深厚的狐朋狗友,知道些宫中的消息不难,这下,所有人看流月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大夫人眼底浮起一抹冷笑,以前因为忌惮流月与太子的婚约,不敢对她下手,把她留到现在,如今她彻底成为一个废物、一颗弃子,这样还留有何用。 流月还知道她娘亲的秘密,这是一颗定时炸弹,以前她胆小怕事,她谅她也不敢乱说,再有个太子妃的身份加持,她才没动她。 事到如今,看来是她动手的时机了。 上官云则是对著流月摇了摇头,这女儿没有医术天赋,又不能为家族出力,怎么看怎么心烦,以后隨便把她打发出去找户人家嫁了就是,管她活得如何。 流月並不在意太子退亲一事,她巴不得太子退亲,她才不屑嫁这种阴毒的男人。 她现在的关注点在那个医药箱上,她必须要得到那个药箱,才能施展自己的医术。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突然看向上官云:“父亲,如果我说我会医术,二妹和三妹会的我都会,你会不会高看我一眼,也像关心她们一样关心我?”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上官云愣了下,没说话,上官狄一脸阴冷的接话:“就凭你,別异想天开!你连字都不识,连草药都不会认,就別妄想了。” 流月缓缓的扫了扫眾人,眼中冷光一闪,又看向上官云:“如果我说我识字,並且认识世上所有的草药,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治,並且会製毒解毒,你会不会为我引以为傲?” “哈哈哈!”上官狄发出一声嘲笑,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你也好意思说你会治疑难杂症。別说疑难杂症,你要是认识这本医书上的字,我立马给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鞍前马后的伺侯你。” 流月淡淡的勾起唇角,眼底是一抹冷笑,她现在还不是展现实力的时候,如果她此时展现实力,会被大夫人覬覦,会成为大夫人首要除掉的对象。 她还没能力自保,对付不了这一大家子人,只能隱藏锋芒,暂时依附他们生存,看到上官云眼里的鄙视和冷嘲,她会让他后悔的。 很快紫妍就命人抱来一大撂医书,还拿了一只木製的药箱,药箱里装满各种针和银针、纱布等物,全是治病才用得上的医疗用品。 流月走到老夫人面前,对她行了个礼,重重的道了谢之后,这才带著玉清回到自己的小院。 流月从小和娘亲住在飞月阁,这原本是一座极为奢华的院子,在流月娘亲逝世之后,就慢慢的破败下来。 如今飞月阁的主院被恶僕王婆霸占,流月只能和玉清挤在破败狭小的外院。 走进飞月阁,流月冷冷的眯起眼睛,看这飞月阁如今已萧索得不成样子,就连飞月阁三个字都脱了金漆,变得丑陋无比。 內院要好一些,外院则是杂草丛生,又脏又乱,院子里摆满了木柴和冬天用的炭火,已然成了上官府放杂物的地方, 王婆一直是大夫人的狗腿子,这些年为了看住流月,大夫人特意安排她住在飞月阁主院,这王婆生得一脸横肉,皮肤黝黑,行为粗鄙不堪,委实是个不討人喜欢的人。 第19章 除掉妖邪 她仗著是大夫人的亲信,在大夫人的授意下抢了她的主院,平时对她作威作福,又打又骂,经常抢她的月例和吃食,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老刁妇。 就是因为有这些刁妇在,她这个堂堂的嫡出小姐竟然活得连狗都不如,成了上官家放弃的女儿。 很好,这一笔笔债她都会向她们討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回到外院的破房子里,流月赶紧走向那面破了的铜镜,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原主到底长什么样。 凑到铜镜前一看,流月是一脸的震惊,这张脸竟然是如此的仙姿玉色、倾国倾城,谁说流月的样子丑了,这分明是个柔柔娉婷的绝代佳人。 柳叶般的眉毛、翦水般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生在一张鹅蛋脸上,顿时有如明珠生暉,美玉莹光。她的皮肤很白,肌肤吹弹可破,有如冰肌玉骨。那一汪清泓的双眼微微一笑,便顾盼神飞,姿容无双,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失了顏色,简直夺尽了天下的春秋月。 一直被眾人鄙视,流月还以为自己很丑才会有这样的待遇,结果根本不是这样,这张脸比她现代时好看多了,她现代那张脸平平无奇,戴一副方框眼镜,一看就是个只会沉醉於学业的女博士。 没想到穿越后竟然变漂亮了,这样她心里稍微好受点。 飞霜院里,大夫人握著只茶杯冷冷的坐在杨枝木椅上,脸色一直难看至极。 上官秋月坐在她下首,嘴里塞了块绿豆糕,一边吃一边愤恨的向大夫人告状:“都怪那个小贱人,害我被大哥踹了一脚,差点踹死我了,这个死丫头,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母亲你一定要狠狠的惩治她。”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听到自己心疼的女儿被踹,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说今天在门口,暗中有人打你大哥,这小蹄子背后一定有人,才敢如此囂张,你们说她变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 上官雨晴漂亮的美眸动了动,一脸轻柔的看向上官秋月:“五妹,你也该改改你的急脾气,我看她就是中邪了,好像变了个人。母亲,咱们要不要请个道士上门作法,把那个附在她身上的妖魔抓出来,然后烧死,这样就能除掉妖邪。” 大夫人一听,突然抬起眼皮,嘴角冷冷的勾起,眼里露出一抹冷笑,“还是雨晴聪明,她以前软弱得像条狗,如今牙尖嘴利,连老夫人都向著她,我是要请个道士回来作法,好好整治她。” “还有那个高氏,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她一找著机会就损咱们母亲,天天霸占著爹不放手,母亲也得好好治治她。”上官秋月冷哼了一声。 上官秋月的话像把钢刀狠狠的刺进大夫人心里,做女人的最恨男人被別人抢了去,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抢。 自从高氏进府,就常年霸著丈夫不放手,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母一样。 她苏映雪是高贵的小姐,可学不来那狐媚子的噁心伎俩,她才不屑於与这种狐狸精学,又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只得在心底诅咒,诅咒高氏早点死。 当天晚上,流月把医书小心翼翼的放到小屋里,又打开那药箱,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药瓶之类的东西,然后她把玉清买的药草拿了出来,在蜡烛下面挑灯夜战,开始配製各种药粉。 医和毒自古是一家,会医的人一般也懂毒,她用草乌、半夏、阴起石、阳起石研磨成粉,配製出了可以使人浑身发痒的痒痒粉。 然后后用洋金配製了蒙汗药,这蒙汗药也有麻醉药的功效,还用附子、肉杜、鹿茸、晚蚕蛾等药材配製出了催情散。 在对付那么多仇人,她不多准备两手怎么行呢。 同时她赶紧看医书,了解现代没有的很多医学常识和药材,还好,这些医书她都曾看过,里面的医治方法她都懂,她都迫不及待想治两个病人试试了。 第二天,紫妍代表大夫人给流月送了几件衣裳,那衣裳倒是漂亮,不过全都旧了,一看就是上官雨晴她们穿过的。 大夫人真是面善心毒,表面上答应老夫人给她做衣服,结果拿的都是她女儿的旧衣服,她流月又不是叫子,不屑穿別人穿过的。 “玉清,你不是说院子里没柴火了吗?把这些衣裳拿去烧了,免得看著碍眼。” 玉清指著那些漂亮的衣裳,一脸的不舍:“可是烧了的话,小姐你穿什么呢?你的衣裳又脏又旧,都洗髮白了,不能再穿了,现下有这些衣裳可以勉强渡过秋天。” 流月冷冷的挑眉:“我娘亲不是留了很多衣裳?我看也挺漂亮的,你去內院向王婆討来我穿,这些衣服马上烧掉。” 就算不穿娘亲的衣裳,她身上还剩得有银子,可以上街去买。 “王婆……啊,奴婢不敢,奴婢怕她。”一提到王婆,玉清就嚇得寒毛直竖,以前小姐连提都不敢提王婆,如今居然敢向王婆討要东西,小姐胆子越来越大了。 流月冷冷的走进屋里,把昨晚上用纸包著的鸡腿拿了出来,掏出昨天玉清买的泻药就往鸡腿上撒,撒完后她又往纸包里塞了几枚碎银子,才带著玉清往內院走去。 一想到这么肥美的鸡腿和碎银要让给王婆,流月心底就隱隱作痛,但为了能让自己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损失个这个鸡腿也值得。 还没走到主院,流月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麻利的磕瓜子声音。 同时,她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用五大三粗来形容毫不为过的壮女人坐在假山前的石头上,她一只脚搭在另一块石头上,大刺刺的露出粗布裤子,还一脸不屑吐飞嘴里的瓜子壳。 “昨儿个没见著那臭丫头,听说被人欺负了,真丟脸,她怎么没死在外头,真是个扫把星。” “王妈妈,我听说大小姐没被欺负,只是差点被欺负。老夫人对这件事下了禁令,不让下人们再议论。”站在一旁的七婶有些害怕的看向王婆。 第20章 吃了泻药 七婶是王婆的手下,不过长得比较漂亮,衣裳虽旧,却乾净得体,头髮也梳得乌黑油亮。 她曾是戴罪官员之妻,后官员被杀,全家女眷被充入奴籍。有些充进宫中为洗衣婢,有的分给各个大臣使唤,更惨的则流放充军。 七婶因为能识文断字、懂规矩礼仪,就分到了大將军府当差,她为人谦和有礼,不像王婆那样粗鄙无知,也从没欺负过流月,倒能让流月高看几眼。 王婆听了七婶的话,铜铃似的双眼像刀子一样射向她,嚇得七婶身子一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维护那臭丫头。你越维护她,我就越要找她麻烦,没她孝敬我,我这口中无肉、肚中无酒,日子难过得紧,整日吃这些生瓜子都吃死我了,嘴里能淡出个鸟来。走,我们去找那臭丫头,在她身上搜刮搜刮,看有没有铜板,换几只烧鸡来吃。” 王婆说完白了七婶一眼,起身拍了拍肥大屁股上的灰就走。 要不是七婶会写字,她早不留她了,寻常可以利用七婶写封家书什么的,倒也有用。 王婆才起身,一转眼就看到流月带著玉清正朝她迎了上来。 一看到王婆,玉清心里就嚇得直哆嗦,王婆手下有一堆刁奴,打起人来狠得很,从来都是往死里打,她们就是大夫人的打手之一。 但玉清再害怕,还是昂著头颅挡到流月面前,朝王婆高高的挺起胸脯,娇小的身子蕴藏著无限的能量,“小姐,你別怕,有奴婢保护你。” 王婆没找流月,居然看到流月主动找上门来,顿时嘖嘖的奚落出声:“哟,小废物,我没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是不是昨天出门玩得了银子,主动拿来孝敬我?你也不蠢嘛,知道主动奉上银子,少挨一顿皮肉之苦,这生意划算。” 平素要抢这丫头的钱难得很,这丫头总把银子护得紧紧的,每次她抢都得费一番劲,最后只能以打她一顿抢走了事。 流月冷冷的扬头,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阵冷傲的神色,平静的眼底暗流涌动,她冷冷的迎上王婆,沉声道:“我是来要我娘亲以前的衣裳的,麻烦你给我拿出来。” “我呸,小贱人,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居然敢命令我?”王婆长著一双三角眼,隨便一咧眼看起就十分凶狠,她一边剔牙一边呸呸呸的出声,走起路来那臀部像椰子一样晃来晃去,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对象。 她受命於大夫人,所以才敢如此囂张,她手下打手多,人多势眾,以搜刮流月娘亲留下来的嫁妆为生,无比的刻薄寡恩,每次都嚇得以前的流月如惊弓之鸟,流月娘亲留下的嫁妆早被王婆搜刮乾净了,哪里还有钱供她夺取,她便开始打流月月例的主意。 流月冷冷敛眉,假装护食的抱紧肚子,一副衣服里藏有宝贝生怕王婆抢走的样子,“我没衣服穿,不穿我娘的穿谁的?” 王婆眼尖,一眼就看出流月身上藏得有东西,她哪里会和流月废话,直接上前一把推倒流月,两只肥大的手开始掀流月的衣裳。 一掀开,她就看到流月衣裳里藏了一团纸,她把那纸粗鲁的扯出来,顿时有几枚碎银子哗哗的掉在地上,一看到有银子,王婆兴奋得蹲下身子赶紧去捡。 捡完钱之后,她又看到纸里包著一只肥硕的鸡腿,顿时两眼放光的大叫起来:“小东西,居然敢私藏碎银和鸡腿,被我发现,就当充公了。” 流月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王婆强健的大腿,“那是我最后的银子,我自己的东西不叫私藏,你还我,你要是不还我,我就去告诉老夫人。” “哟,敢拿老夫人压我,你以为我怕那个老不管事的?山高皇帝远,强龙难压地头蛇你知道不?这银子我今天要定了,鸡腿也吃定了。”王婆说完,一脚踹到流月身上,把流月踹到了地上。 玉清见状,一脸心疼的扶起流月,“小姐,算了,给她吧,不给她也会抢,省得被她打。” “不行,银子她不能拿走,那是我们这个月的开支。她要拿走也可以,拿我娘的衣裳来换!”流月虽然被踹得身上很痛,但眼里却迸射出箭步不让的冷意。 看流月那么坚持,不喜欢多废话的王婆捧起那银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罢了,银子都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纠缠,七婶,去把她娘那个装衣服的破烂箱子抬出来,老娘早嫌那箱子碍眼,占地方,抬出来给她得了,反正里面全是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 有了钱和鸡腿,王婆这才没再欺压流月,她恨恨的瞪了流月一眼,心想这小丫头可不能死,留著她每个月都有月例抢,今天暂时饶她一次。 雁毛要慢慢拔,以后才有得拔,一次把毛拔光,很难再长出来,她以后也拔不到毛了。 王婆说完,拿嘴咬了咬碎银,確定是真的后,又拿起鸡腿囫圇的一啃,便领著她的打手们走出院子,“这些银子又够咱们挥霍一段时间,走,咱们去隔壁院子赌几把。” 说完,她冷冷的扫了七婶一眼,“七婶,你那么心疼这小贱人,就不用去玩了,给我留在院子里把大家的衣服全洗了。” 七婶朝她恭敬的点了点头。 等王婆走后,七婶进主院把流月娘亲留下来的箱子搬到外院,放好箱子之后,她有些同情的看著流月,“大小姐,你没事吧?王婆她一向那样,如此恶僕,也不知道究竟谁能治得了她。” 流月冷冷的抬起眼睛,“你放心,很快就有人治她了。” 话才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惊叫声,“哎哟,我肚子痛,张婆、李婆,你们在这等一等,等我去上个茅房咱们再去,哎哟,好痛……” 怎么了? 七婶著急的走出院子,看到王婆捂著肚子,迅速朝远处的茅房疾奔过去。 原来是拉肚子了,七婶还以为王婆怎么了,竟然叫得那么痛苦。 第21章 惩治王婆 流月撩开窗户上的窗帘,看到王婆急冲冲的闯进茅房,很快就一脸爽快的走出来。 就在她正要和打手们离开时,她肚子突然抽筋似的猛地一痛,痛得她身体发冷,满头虚汗,“不行不行,又要去了,我再去一回。” 王婆说完,一溜烟又跑进了茅房。 “小姐,王婆她怎么了?”玉清说完,突然想起昨天小姐叫她买的泻药,顿时恍然大悟,“小姐,难道你在鸡腿上放了泻药?王婆她活该。” 流月乌金般的眸子迸出幽冷的寒芒,“光是泻药哪有那么厉害,我不过在里面加了味寒性极强的甘草,等著吧,她今天一定会拉掉半条命。” 果然,王婆时不时的进出茅房,去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去完一出来,她那肚子又咕嚕咕嚕的剧痛起来,好像有人在拿手搅动她的肠子一样,痛得她皱紧眉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流月算了算时间,王婆已经拉了一个时辰,她一直往茅房进进出出,再次出来的时候浑身虚软,眼前发黑,身体好痛,痛得她齜牙裂嘴的扶著墙壁,赶紧喊婆子们来扶。 “这是怎么回事,吃了那小东西的鸡腿老娘就开始拉肚子,是不是她搞的鬼?我现在没力气治她,张婆你快去问问,是不是她搞的鬼?”王婆已经拉得虚脱了,真的去了半条老命,她现在浑身无力,可是肚子却还在一阵阵的痛,全身直冒冷汗。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她真恨不得就这样死了,省得再受苦。 张婆领命后,便气冲冲的走到流月的外院,一脚踹掉院子里的柴火,对厢房里大喝一声,“小东西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在鸡腿上放了东西,才导致王婆拉肚子?” 玉清小脸有些害怕,流月却直起身子走向张婆,嘴角邪冷的勾起,“是她抢了本小姐的鸡腿,本小姐没怪她这个奴才大不敬都算好的,还敢找本小姐麻烦!” “你!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骂王婆是奴才,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张婆也傻眼了,如果说是流月搞的鬼,可那鸡腿是王婆抢的,流月明明是不肯的。 这样说来,应该不关鸡腿的事,不过现在王婆有事,关不关流月的事她都要栽到她身上,想拿这小丫头替王婆出口恶气。 流月冷笑的看向张婆,眼里绽放出绝代的风华,“刚才王婆抢了本小姐所有的月例,为什么那些钱全在她手里,她吃肉,你们只能喝汤。那个鸡腿也被她独占,她要真看重你们,为什么不分点给你们。你要是稍微聪明点,也不至於落得这个下场。现在王婆拉掉半条命,正是你上位的大好时机,王婆以前可搜颳了我不少银子,你不趁机把银子据为已有,给自己挣点养老钱,你老了怎么办?六七十岁动不了还给她当打手么?到时候你动不了了,谁要你?现下她拉肚子,正是个好机会,她需要买药治病,人又动不了,你只管问她要钱买药好了,至於用多少钱,那还不是你一句话?” 流月一席话把张婆震在了那里,张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別想挑拨我们的关係,王婆一天是我们的大姐,一辈子都是,你休想挑唆我害她。” 流月挑了挑眉,看了眼远处正搀扶著王婆进屋的李婆,淡淡笑道:“看,有人比你快一步,你要是再蠢下去,可真会痛失王婆存的那一大笔金银財宝。她这些年搜颳了我娘亲的全部嫁妆,加起来可不少呢,足够好几个人舒舒服服的养老了。” 在利益面前,姐妹感情是什么,何况王婆对这些打手也提防著,大家也没什么真感情。 打手们也是因为忌惮王婆才听她號令,如今王婆被一包泻药整成这样,正是弄她钱財的好机会。 张婆看到李婆正討好的扶著王婆,顿时在心底骂了句老贱货,然后狠狠的剜了流月一眼,“你別以为我会听你挑拨,我绝不会背叛大姐。” 张婆说完,眼底浮起一缕精芒,赶紧著急的朝主院跑去,生怕好处全让李婆一人占了。 远远的,正在內院洗衣服的七婶看到这一幕,搓衣服的手停了一下。 由於王婆拉到虚脱,甚至不省人事,內院顿时没了主心骨,再加上张婆、李婆为了谁拿银子去买药一事大肆爭吵,內院顿时乱成一团。 趁她们內斗的时机,七婶偷偷潜进屋里,从屋里拿了包东西出来,塞进衣兜里,然后悄悄的潜到了外院。 到了外院后,她轻轻敲开流月的门,“大小姐,奴婢是七婶,找你有事。” 玉清一脸疑惑,上前打开门,看到七婶正惊慌的四处张望,生怕別人发现她似的,“七婶,小姐正在看书,你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七婶把怀里的小包袱递给玉清,“我趁她们內乱,把以前萧夫人放在我这里的首饰和银两拿给大小姐。” 萧夫人?正是大小姐的娘亲萧秋雨在府里的尊称。 玉清一听便觉得事情不简单,她赶紧打开门,把七婶迎了进去。 七婶一进屋,打量了这萧瑟的小屋一眼,便看到流月正慵懒的坐在窗前晒著太阳,她手里卷了本医书,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阳光打在她脸上,映得她十分的美好。 流月淡淡挑眉,看了七婶一眼,“明人不说暗话,七婶,你早不拿晚不拿,现在拿我娘亲的东西给我,必定是有所求,你就长话短说。” 七婶这下已经確定大小姐不一样了,看大小姐如此聪慧的模样,她坚信自己没投靠错人。 她朝流月缓缓一拜,行了个礼,然后把包袱放到桌上,一打开,包袱里是十几锭银子,以及十几副首饰,有金饰银饰珠釵玉簪,看著虽然不多,但流月知道,这些应该是娘亲唯一的东西。 第22章 再遇白莲花姐妹 “这是萧夫人以前託付给奴婢的,她知道王婆和大夫人虎视眈眈,料到自己会有那一天,便把它们託付给我,说等你长大嫁人的时候再给你。我看大小姐如今不一样了,所以提前给你,我相信你能保护好它们。而我除了求一傍身之所,其他別无所求。”她知道大夫人阴毒,王婆靠不住,如今王婆被整成这样,肯定与大小姐有关。 大小姐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的小姐,以前的小姐大字不识一个,现在的小姐居然可以看完整本医书。 她隱隱觉得大小姐像换了副心,不管如何,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 她相信大小姐可以成长起来庇佑自己,而她再呆在王婆身边,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提早给自己谋条出路,投靠大小姐。 流月懒懒的放下医书,起身看向桌上的首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若真的想投靠我,就做点实事来让我看看。” 谁知道那些宝物是娘亲託付给她,还是她自己以前私吞的。 “好,奴婢任凭大小姐吩咐。奴婢在府中没有其他靠山,王婆整日凌辱奴婢,今天她拉肚子,奴婢委实高兴,大小姐如果有別的吩咐,可以儘量吩咐奴婢,奴婢定拼尽全力去做。”七婶说得十分坚定,她两眼清明,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流月以前也了解七婶,她和王婆她们不是一路的,既然她肯投靠自己,那她就用一用此人,先考验考验她,如果她真的忠心,她不介意庇佑她。 王婆这次肚子足足拉了三天,拉肚子的当天下午张婆就给她买了药来,但中药和西药不一样,不能立即见效,所以王婆就算服了药,也等了三天才鬆缓。 虽然不拉肚子了,但她气色还是很差,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她一休息,就不能带头欺负流月,流月就有了好几天的悠閒时光。 这些天她用娘亲留的银子买了很多药材,呆在小屋里潜心研究药丸,她想做一些可以及时救命的解毒药丸,以防遇到事情时没有药。 这天秋高气爽,天方晴好,流月看书看累了,便带著玉清去园玩。 上官府占地宽广,里面修葺得十分奢华,假山玉石摆得十分漂亮,几乎每隔一个院子,就有供人休憩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只见那小桥下有一汪莲池,微风一吹,莲池荷香、曲水流觴。 一走到小桥处,流月远远的就看到上官雨晴几个人走了过来,上官雨晴今天打扮得好美,她穿了一袭新做的烟粉色长裙,裙子上绣有小小的蔷薇,並以金线滚边,在阳光下闪著莹润的色泽。 她的妆容也十分精致,看著很是用了一番心思打扮,就那么柔柔的站在那里,看著眉目如画,削肩细腰,明眸皓齿,有如弱柳扶风,仙子下凡,她比那一圈小姐丫鬟都出色,果然是大晋朝第一美人,这气质真的无人能比。 而上官秋月和上官羽烟虽然也漂亮,但和上官雨晴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两个地下,光气质这一项两人就差了上官雨晴许多。 “二姐,咱们好久没见著上官流月那小贱人了,听说她总窝在那破院子里养伤,她是不是胆小不敢出来了?胆子那么小之前还敢那么囂张,死废物肯定又恢復了本性,亏我还以为她变了,还高看她两眼。如今她又龟缩在小院不出门,一看就是被嚇傻了。要不,咱们去找她玩玩?”说是玩,还不是虐待流月。 上官秋月今年十四岁,在上官家的姐妹中排行第五,是最小的小姐,自然也最受宠爱,所以养成了看不起人的刁钻性格。 “五妹妹,你別这样骂她,让別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虐待她。”上官雨晴皱起眉头,她再怎么厌恶流月,但在大家面前还是会保持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上官秋月不屑的轻哼一声,“我看得起她才虐待她,我要看不起她,连碰都不会碰她一下。” 正说著,她们已经走过桥头,一走过去,就看到流月正站在桥边,一脸冰冷的看著她们。 一看到流月,上官秋月就像燃起斗志的公鸡,顿时兴奋的嗤笑起来:“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到,我正说著那个小贱人,没想到她就在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废物自动送上门来,我也好久没玩了。” 上官秋月捏了捏手指,看流月的眼神简直放光,就像看到一个活体实验品一样。 是的,以前流月就是她的实验品,她研製出什么新的毒药或解药,都会拿流月试药,还好她年纪小,技艺不精,流月才没中毒而亡,能活到现在。 流月一看到这行人朝自己走来,顿时觉得心中隱隱作痛,是那颗毒针,此时正在她心里游走,一想到这毒针有可能拜她们所赐,她真想活剐了她们。 上官雨晴她们带了不少丫鬟,还带著风婉柔家的四小姐上官羽烟,有外人在场,上官雨晴顿时呵斥了上官秋月一句:“五妹妹,还不快住口,你是妹妹,要以长姐为尊,可不准再这样说流月。” 说完,她那高洁的眼底下闪过一缕轻蔑,轻蔑的瞧著流月。 流月今天的装扮和以前大不一样,她不再穿粗布衣裳,而是换了套水烟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秀髮披在脑后,整个人如出尘脱俗的仙娥,水烟色,居然和她身上的烟粉色差不多,两姐妹竟然撞色了! 可是她怎么觉得流月的衣裳更好看,更胜她一筹。 听到上官雨晴教训自己,上官秋月赶紧亲切的挽住她的手臂,又撒娇又討好的说,“二姐,就你最善良,不像有些人,明明是个废物,居然还敢拿太子妃之位压我,有种真当了太子妃再说。二姐,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你比某些人优秀一百倍,她给你提鞋都不配。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应该由你来当太子妃才是。” 第23章 白莲花落水 上官雨晴顿时瞪了上官秋月一眼,她不动声色的睨了眼流月,一脸娇嗔的说:“你这臭丫头,你胡唚什么呢,尽拿我开涮。我和太子殿下只是以文会友,我们只交流诗词文墨,你可不许再胡说了。流月,今天天气真好,你也出来晒太阳?” 上官雨晴笑著看向流月,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眼底的蔑视和冷意,都认为她这个二小姐大度善良,对任何人都好,她人又长得美,在府里说话很有威严,所以极有人缘,人人都喜欢她,就连刁蛮任性的上官秋月都臣服於她,可见她的厉害。 流月不屑的勾起唇角,哼,偽善。 上官雨晴眼底的轻蔑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以前的流月生性单纯,根本看不出那眼底的嘲弄,还以为这个二小姐是菩萨下凡,最讲公道,被上官秋月欺负了总找她哭诉。 结果上官雨晴总是当著大家的面假装训斥上官秋月两句,一转身又和上官秋月热络得很,根本就是个面善心毒的假好人,这种阴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比上官秋月这种直截了当的还要坏一百倍。 上官雨晴对自己打招呼,流月也不好装没听见,便淡淡的回答:“是呀二妹妹,这太阳是很好,明艷耀眼,是人是鬼都能照出来,哪怕是鬼装人,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在太阳底下也无所遁形,会立现原形。” “贱人,你是什么意思?你骂我二姐是装好人的鬼?”上官秋月愤怒上前,怒瞪著流月。 流月轻轻拍了拍手,挑了挑眉:“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我也没指名道姓,你就把帽子往二妹妹身上扣,难不成你认为二妹妹就是那种装好人的鬼?” “你!你强词夺理,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二姐是世上最好的人,比你好一千倍。”上官秋月被流月一噎,噎得面色涨红,她越发的看流月不爽。 偏偏这女人还一副冷静从容的样子站在那里,优雅得像个真正的公主,而她则被衬成了路边的野。 上官雨晴乌黑的眸冷冷观察著流月,饶是她偽装得再好,被流月这么一损也气得破功,她摸了摸手心那枚银针,准备给流月一点教训。 思及此,她突然上前拉住流月的袖子,一脸善意的道:“大姐,既然我们碰到了,不如一道去祖母那,去给祖母请安,陪她说说话。” 上官雨晴一靠近,流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倒要看看这偽善的女人要干什么,“好,我也正想祖母了,我们一起去。” 流月说完,刻意的走到上官雨晴身后,她可不敢走上官雨晴前面,万一被阴了怎么办。 上官雨晴见流月居然躲到自己身后去,手里握紧银针冷笑一记,真是个胆小鬼。 不过要对付这女人不著急,她要趁流月不注意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刺中她的百会穴,让她感染风寒,畏寒怕冷,浑身发抖,惊惧哆嗦,忧思成疾。 敢这样损她,她就小小的惩戒一下她。 看到流月低眉顺眼的走在上官雨晴身后,上官秋月心里冷哼一声,突然有了个主意,流月这时正背对著她,她正好给她个教训。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伸手往流月背上猛地一推,希望將流月推下荷池。 正以为要推中流月时,流月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她突然往左侧一闪,假装去摘池塘边的树叶,上官秋月的手便直直的朝前头的上官雨晴推了过去。 “啊!”上官秋月大叫一声,发现自己推中了上官雨晴,可这时候她已经收不回手,那手硬是依据惯性狠狠的把上官雨晴推到了边上的荷池里! 只听“扑通”一声,上官雨晴砰的一声掉下水里,迅速在里面扑腾起来,“救命,谁来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发现自己竟然把上官雨晴推下水,上官秋月瞬间就傻了,“二姐,来人,快来人救二姐!二姐落水了!” 她们这里全是一堆女人,根本没人会水,所以一个个的只能看著上官雨晴在水里挣扎干著急,而上官雨晴更惨,她刚才被推落水的时候,手里的银针猛地扎到她百会穴上,银针一刺中,她的身体瞬间发起寒来,冷得在水里直哆嗦。 流月看到这一幕,突然大叫一声指向上官秋月:“三妹妹,你推二妹下水干什么?你是不是嫉妒二妹穿了新衣裳,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你太狠了,好歹你们也是亲姐妹,你居然把她推下水。” “你胡说,我没有,我明明是要推……”推你的,当然这三个字上官秋月说不出来,她只得支吾著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来人,快来人救我二姐。”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著,就是你趁二妹妹不备,衝上去推她。二妹妹和四妹妹並排走著,你说你不是推她,难不成你想推四妹妹下水?”流月声音鏗鏘有力,说完看了眼边上不知所措的四小姐上官羽烟。 还好她刚才察觉不妙,觉得上官秋月突然鬼鬼祟祟走到她后头肯定有问题,她就轻轻侧脸用余光瞟了瞟上官秋月,发现上官秋月居然跑过来要推她。 她顿时眼疾手快的闪开,上官秋月才推了上官雨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官秋月一下子急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没想推四姐姐,也没想推二姐,来人,快来人啊,护卫呢?” 这时候的上官雨晴已经喝了好几口池水,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和头髮全乱了,新做的衣裳也变得脏兮兮的,可能是在水里挣扎过猛,她的腰带鬆了,露出脖子前的一圈肌肤,以及她艷红艷红的肚兜。 这又是初秋,还不是很冷,所以上官雨晴穿得很薄,薄衣裳一透水,里面的肌肤自然一览无余,她现在顾不得身子被眾人看到的事实,努力的打著水求救,“怎么还没有人来,啊!谁来救救我!” 就在这时,不远处跑来好几个小廝,其中为首的一个高大威猛的小廝一个箭步衝过来,一个猛子扎进荷池,然后就游过去救上官雨晴。 虽说是救,可流月竟看见那小廝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在抱上官雨晴的时候,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伸手狠狠的在她腰上摸了一把,而且摸完居然不放手,就抱著她往岸边游。 第24章 白莲花被袭 这小廝仿佛是故意的,他游得很慢,明明很快就可以救上来人,却在水里多呆了几分钟,看得岸上的人焦急不已。 上官雨晴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她嘴里进了很多水,脑子昏昏沉沉的,被那小廝一乱摸,她顿时恨不得杀了那小廝。 她又羞又急,赶紧伸手想拽掉小廝覆在她身上的大掌,无奈她的银针刺中了百会穴,身上没剩多少力气,所以只得任由小廝抱著上岸,同时她居然晕了过去。 终於,那小廝把上官雨晴拖到岸边,顿时有几个男护卫赶紧去抱人,男护卫们一看到上官雨晴衣衫不整的样子,一个个眼里冒出了浓浓的精光。 他们都是下等人,平素连小姐的面都见不到,更何况看到小姐的身体,官家的小姐们对他们来说就是仙女似的人物,只可远观而不敢褻玩,如今能近距离的观看身体,他们便偷偷的多瞧了几眼。 就在这时,接到消息的大夫人带著人愤怒的赶过来,开始她在飞霜院听曲儿,听到有丫鬟通报有小姐落水,还以为是流月这废物,毕竟她的女儿怎么会落水。 她正准备赶来看一齣好戏,谁知道丫鬟说落水的是二小姐。 这下,大夫人脸色阴沉,像疯了似的衝过来。 上官雨晴可是她的命,是她培养的最优秀的女儿,是用来攀龙附凤的好棋子,可千万不能出事。 一衝过来,她就狠狠的扒开人群,呵斥那帮小廝闪远点,然后赶紧拍著上官雨晴的晕过去脸,“雨晴,你怎么样?你醒醒,来人,快拿我的医药箱来。” 大夫人也精通中医,所以不需要请大夫,她自己就能为上官雨晴治病。 等医药箱拿来之后,大夫人准备用银针扎穴,刺醒女儿。 可她几根银针下去,上官雨晴依然没有醒,这银针似乎不管用。 流月冷笑一声,古人真是愚昧,並且知识匱乏,落水了不懂施行急救,居然去扎针。 要是扎针有用的话,別人还学急救干嘛。 扎了几回针上官雨晴都没醒,大夫人这下急了,她急得眼泪都快冒了出来。 流月见状,突然冷冷的上前,一把扒开大夫人的手,“大夫人,溺水之人不是这样救的,我有办法,你们离二妹远点,別挡著她呼吸新鲜空气。”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盯著流月,脸色铁青至极,“你?你懂怎么救人?就凭你,你別把雨晴害了,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流月抬了抬眼皮,救她女儿还要她的命,果然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二妹已经溺水很久了,必须马上施行急救,如果不急救让她醒过来,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大夫人希望她死,那我大可不管。”流月说完就准备甩手走人。 大夫人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根本没起作用的银针,便对流月说:“好,我听你的,你救,快救,一定要救醒雨晴,救醒我重重有赏。” 若是救不醒,让雨晴出半点事情,她会要她的狗命,给女儿赔葬。 有大夫人发话,流月便让大家退后,她是蹲下身子,先清理掉上官雨晴覆在眼、耳、口、鼻处的污泥和杂草,然后用一只手按住上官雨晴的额头,另一只手抬起其下顎,打开她的呼吸道。 做完这一切后,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上官雨晴的鼻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將口对上上官雨晴的嘴,慢慢的往她嘴里吹气。 眾人见状,皆一脸不解的看著流月,她这是什么急救法,居然亲上官雨晴的嘴,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你,你怎么能亲我女儿,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大夫人急了,脸上早已没有平时保持的端庄,她急得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指甲差点把手心掐出血来。 你以为我想亲你女儿?流月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不理大夫人,继续每隔五秒给上官雨晴吹一次气,吹完气后便检查她的胸腔有无起伏。 这时,上官秋月又冲了上来,突然狠狠推了流月一把,“你是不是想害我二姐,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落水,我不准你靠近她。” 玉清一听,赶紧瞪著上官秋月质问:“五小姐,你说话要凭良心,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著,是你嫉妒二小姐穿了新衣裳,把二小姐推下水,与我们小姐半点干係都没有。我们小姐好心救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大夫人这下听懂了,原来是她这个不成器的五姑娘把雨晴推下水,她狠狠的剜了上官秋月一眼,朝她呵斥道:“你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让流月施救!不成器的东西,尽给我找事做,要是你二姐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轻饶你。” 眾人都以为大夫人公平公正,替流月说话,流月心里清楚,大夫人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要她替上官秋月顶罪。 今天如果上官雨晴出事,就是她延误了大夫人施救的时机,是她害死上官雨晴。 大夫人自己扎的银针没用,又害怕老爷发现惩罚上官秋月,就想把罪责推到流月身上。 她流月在她们眼里有这么傻吗? 上官秋月一脸不服气的让开,流月继续给上官雨晴按压胸脯,她在专心的施救,边上的人却小声的议论起来。 “大小姐到底救不救得醒二小姐?她明明是个废物而已,怎么会救人?” “连大夫人都没办法,一个没学过医术的人又怎么会?幸好有人去请大夫了,有专门治溺水的大夫,不过不知道二小姐能不能等到大夫前来。” “上官家族可是医学世家,自从老爷弃医从武当上大將军之后,这医术真是日渐没落,连个溺水之人都不会救。” “我敢打赌,大小姐救不醒二小姐,她什么都不会还逞强,要是二小姐醒不来,她也別想活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怀疑的看著流月,没有人相信她能救醒上官雨晴。 第25章 救醒白莲花 就在这时,她面前的南宫雨晴的头突然动了动,紧急著,她难受的轻咳了一声,再接著,她面色泛白,痛苦的咳嗽起来。 她一咳嗽,流月赶紧把她的背扶正,这下,南宫雨晴稀里哗啦的乱吐一番,吐出好多脏水臭水。 看到南宫雨晴醒了,所有人惊得下巴都掉了,大小姐竟然这么有本事,居然把二小姐救活了。 大夫人见状,一颗悬著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赶紧走到上官雨晴面前,温柔的扶著她,“好女儿,你终於醒了,醒了就好,来,先披件衣裳,免得感染风寒。” 上官雨晴一醒,便疑惑的看了流月一眼,突然,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个救她的小廝,冷眼一洌,狠狠的剜了小廝一眼,这狗奴才,刚才居然趁机摸她的胸。 但气归气,她又不敢当眾讲出此事,免得让人知道后损坏她的名誉,她只得暗暗记住小廝的相貌,等找个机会狠狠治他一顿。 这时候,丫鬟请的吴郎中已经来了,就连才下朝回家的上官云都匆匆赶了过来。 上官云看到流月救人的动作,眉头疑惑的皱了皱,而吴郎中则是对流月频频点头。 上官云知道,上官世家的確是医学世家,但只精通其他的治病之术,对这溺水之术倒不精通。 而且近年来他当了大將军,家里不缺银子,势力越来越大之后,子女们渐渐的都不愿意行医了,家族不靠行医生活,自然没人愿意干这苦差事。 只有他的几个兄弟,那几个旁支一直坚持开医馆行医,那几个兄弟的医术都很好,他为了面子,到处向人宣扬自家也会医术,才在外头也得了个医术世家的名誉。 他平时虽然夸讚几个子女医术不错,但他知道和叔伯堂兄的子女比起来,差人家一大截,为了儿女能结门好亲事,他自然是把儿女抬得越高越好。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家族的医术已经没落了几十年,在医术界算是家道中落。 吴郎中看到流月对著上官雨晴的嘴巴吹了几口气,然后上官雨晴就醒了,见状,他赶紧朝流月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医学世家出生的小姐,居然知道吹气疗法,幸好你知道这个救人方法,这位小姐才倖免於难,小小年纪就那样聪明,老夫佩服。大將军,你这女儿是可造之材啊。” 上官云被吴郎中一夸,脸上自然生了些许光彩,不过他怀疑的看向流月,流月从没有学过医术,是怎么学会的救人? 流月知道上官云和眾人都会怀疑自己,便主动说:“吴郎中谬讚了,我其实也没有学过,只是前几天母亲给了我几本医书,其中有一本东汉末年张仲景所撰的《金匱要略》,该书第二十三卷就详细记载了吹气疗法,我也没有什么天分,不过是照著书上做而已。” 流月知道溺水的急救知识,当然是在现代学来的,不过她从小就看各种医书,也在书上看过关於吹气疗法的记载,这吹气疗法和现代的人工呼吸异曲同工。 如今她会救人,所用的是古代的疗法,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 只是她很不屑,上官家族號称医学世家,居然连个会吹气疗法的人都没有,这可是一般大夫都会的疗法。 吴郎中一听,更对流月另眼相看,“大將军,你这个女儿不仅聪明,还勤奋,居然熟记《金匱要略》里的內容,连在哪一卷都知道,她这样的天才要是好好打造,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上官云摸了摸两撇短胡茬,僵笑道:“是是,多亏了她母亲悉心教导,她才那么厉害。让吴郎中辛苦跑了一趟,本官委实感激,来人,去取诊金来,送吴郎中回家。” 吴郎中赶紧挥手:“在下並没有帮上忙,全赖这位小姐聪明,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能要诊金,在下这就告辞。” “来人,送吴郎中。” 大夫人身边的紫妍亲自去送吴郎中,在把吴郎中送到门口时,吴郎中和她閒谈了两句,“请问刚才救人的那位小姐是谁?” 紫妍冷笑著出声,“是我们家的二小姐上官雨晴,她一向聪明懂事,很有医术天赋。” 吴郎中有些疑惑,“那落水之人又是?” “是我们夫人的继女,之前那位萧夫人的女儿上官流月。这流月呀也真不爭气,成天乱蹦乱跑,要不別人都没落水,就她落水,真是让我们夫人头疼。”紫妍何尝不知道吴郎中多多少少看到二小姐露胸的样子。 为了二小姐的名誉,她特意跟出来送吴郎中,就为了等这一刻。 吴郎中被紫妍绕得脑子都懵了,“哦,不过你们大夫人真是和善,流月小姐一醒来,她就第一个扑上去,把她当亲女儿似的关心,真不愧是將军府的夫人,这气度、胸襟就是不凡。你们二小姐竟然能熟背《金匱要略》,想必也是熟读医书,我看她一定前途无量,等我出去,一定要將此事好好宣扬一番,让大家知道上官府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医术天才。” “如此这般,那就多谢吴郎中了。”紫妍冷笑的送走吴郎中,这才赶紧回到荷池边。 这时,在荷池边,眾人亲眼看到流月救醒上官雨晴,一个个下人看她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从以前的鄙夷和嘲弄,变成了一脸的星星眼。 她们仰慕的看著流月,连大夫人都不会救人,她却会,顿时觉得大小姐很厉害,她们纷纷喜欢上这个沉稳不迫的大小姐。 上官秋月看到上官雨晴醒了,也鬆了一口气,看到大家夸流月,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她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误事打误撞运气好,再说,她以前可不会识字,怎么突然会看医书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流月不紧不慢的挑眉,樱桃般的红唇一字一顿的说:“谁说我不会识字了?你们不关心我,不了解我就乱说,作为大將军的女儿,我会识字有问题吗?” 第26章 重打二十大板 “你骗人,父亲从小就没请过先生教你,你在哪里识的字?” “你也知道父亲没请过先生教我呀,同样是女儿,他可是给你们请了好几位先生。”流月凤眸一转,看得上官云一张老脸瞬间红了起来。 “我不管,你以前明明不识字,怎么会突然识字,你是不是换了个人,被妖怪上了身,根本不是以前的上官流月。如果让我知道你冒充流月,我就叫母亲请道士来揪出你的真面目。” 眾人一听,顿时怀疑的看向流月,古人最是愚昧和迷信,一向相信这些神鬼妖怪之说,流月的確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她们被上官秋月一挑拨,真怀疑她被鬼上身了。 就在上官秋月恨不得扒掉流月一层皮之时,七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赶紧朝上官云弯腰行礼,“老爷,你误会大小姐了,她是真的大小姐,没有被妖怪附身。奴婢会识字,她的字是奴婢教她的,奴婢从小就悄悄教她,不敢將此事宣扬出去,怕王婆知道了打奴婢,所以才保了很久的密。” 上官秋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以前不说,偏偏现在才说。” 七婶迟疑了一下,“那是因为以前王婆都盯著奴婢,如今王婆生病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奴婢见她打不了自己,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老爷,其实大小姐非常聪明,也很勤奋,只是被埋没了。” “她聪明?哈哈,她就是运气好而已,一个只会背死书的丫头,会聪明到哪里去?她要真聪明,以前早就展现天赋,何须等到现在,爹,你別听她们的,她就是误打误撞救醒二姐。而且说不定二姐根本不是她救醒的,是自己醒的。我们和她感情又不好,她突然救人,肯定是別有用心。” “够了!逆女!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越说越离谱,她不救人难道让你二姐等死?”上官云冷冷的呵斥上官秋月,他现在更厌恶这个话多的女儿,反而对流月没那么厌恶。 流月冷冷的看了上官秋月一眼,有一句话她说得很对,她就是別有用心。 她怎么会真的救上官雨晴,只是她观察了上官雨晴的样子,发现她仍有脉搏,心臟也跳动得厉害,根本不是呛水昏迷,而是被水冻昏了而已。 她给她清除杂草,做人工呼吸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大家认为她救人有功,这样就没人敢小瞧她。 同时她救了人,上官雨晴落水的事就推不到她身上,上官秋月想把责任推给她就是妄想,也想,围观的丫头们都不会答应。 上官雨晴只是冻晕过去,过不了一会儿身体暖和就能自动清醒,她就算不救人人也会醒,她何不假装救救,还博得一个好名声。 果然,上官云开始训斥上官秋月,看流月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这时,流月扯了扯玉清的袖子,玉清立即会意,上前对上官秋月说:“五小姐,你怎么能处处针对大小姐,要不是大小姐救了二小姐,你今天可是罪责难逃,多亏有大小姐,二小姐才捡回一条命,你也不用心虚和后悔。” “臭奴婢,你什么意思?”上官秋月害怕的看了上官云一眼,凶狠的瞪向玉清。 玉清则指了指四周的丫鬟,还有四小姐上官羽烟说,“这么多双眼睛看著,是你把二小姐推进池塘里,你能不能说说这么做的原因,你们是亲姐妹,居然都闹不和,这要传出去,別人会怎么看大將军府。” “好你个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还不给本小姐滚蛋!啊……”上官秋月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她抬头一看,打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平常最宠溺她的父亲上官云。 上官云听到真相,气得浑身发抖,他指著上官秋月怒喝一声,“逆女,竟然是你推的雨晴,你还不跪下认错!” 自己犯了错还想推给別人,还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恶主模样,威胁奴婢,这种事上官云可不会纵容。 被上官云这么一怒吼,上官秋月立马委屈的眨巴著眼睛,可她眼底没有歉意,有的全是仇恨。 大夫人见她这样,赶紧推了她一把,“你还愣著干什么,你爹叫你跪你还不赶紧跪,快跪下向你爹认错,你只是和二姐姐开玩笑,不小心將二姐推进湖里,你爹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认错,他不会和你计较。” 上官秋月愣了一下,被母亲的眼神嚇怕了,父亲发起火来真的会惩罚人,她可不想挨打。 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为了不挨打不关祠堂也弯下身子,正准备向上官云认错,谁知一挑眉,她就看到流月正对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流月不仅嘲笑她,还向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这下,上官秋月怒了,她立马爬起来愤怒的走向流月,一把朝流月推去,猛地把流月推倒在地上,“贱人,是你害的我对不对,都是你,要不是你突然闪开,我也不会推错二姐姐。本来是你要落水的,却让二姐姐替你受过,你怎么不去死!” 这下,一双双眼睛惊异又愤怒的盯著上官秋月,原来她是要推流月,只不过流月碰巧闪开了,她就推到了上官雨晴。 这叫什么意思? 这就叫害人终害已! 这下,上官云看上官秋月的双眼能喷出火来,他看到流月被推到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看到上官秋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气得走上前,一脚朝上官秋月踹了下去,勃然大怒,劈头厉喝:“你给我好好跪到!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说完,他又觉得这惩罚不够狠,顿时朝四周的护卫吩咐道:“来人,五小姐仗势欺人,不仅推二小姐下水,还打嫡姐。做完错事不知道羞愧,反而处处欺凌姐妹,闹得家族不和,你们给我把她绑了,重打二十大板,打完后丟到祠堂,让她在祠堂里反省一个月,一个月不准出来。谁要是敢私自放她出来,或者替她求情,一同重罚。” 第27章 占二小姐便宜 这下,上官秋月的身子彻底软了,大夫人也差点倒了下去。 她想给女儿求情,可一接触到上官云那阴鷙的眼神,顿时嚇得欲言又止。 大將军的官威不是摆设,上官云一吩咐完,立即有护卫上来拖上官秋月,大夫人心疼女儿,赶紧叮嘱护卫们,“你们可要轻点,二十大板她得屁股开,她怎么也是上官府的小姐,你们一定要手下留情,不许重打。” 可上官云却沉声吩咐:“不许手下留情,今天我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知悔改。慈母多败儿,你不许插手这件事。你们立马给本官打,给本官狠狠的打!” 这下,护卫们端来两条凳子,便把上官秋月绑了上去,上官秋月嚇得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连连向上官云求饶。 大夫人见女儿这样,赶紧给上官云求情,“老爷,秋月可是女儿家,她不过是娇横了点,並没有真心想害姐妹,你如果把她打坏了,她还怎么嫁人,你会后悔的。” 上官云愤怒的瞪了大夫人一眼,“要不是你对她们处处宠溺,她们也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今天我不教训她,明天她就会被別人教训,与其让別人打死她,还不如我提前教好她。你別多嘴,人是我下令打的,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老爷,你!”大夫人还想说什么,手已经被上官雨晴拽住,上官雨晴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再激怒父亲,否则五妹会受到更重的惩罚。 在休息的间隙,上官雨晴细细的观察著流月,她不敢相信刚才真是流月救的自己,当然她並不感激,甚至愤恨流月。 她刚才一直盯著流月,把流月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清楚的看到流月对五妹妹做鬼脸,要不是五妹妹蠢,也不会被流月激怒,最后换来二十大板的下场。 原本五妹妹只要跪一跪就好,结果要被打板子,都是流月害的,她真是低估了流月。 这时,在上官云的监督下,护卫们已经抡起板子,朝上官秋月重重的打了下去。 一板子打下去,上官秋月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她痛苦的皱起眉头,眼泪都迸了出来,“爹爹,你放过女儿,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 “一板子就知错了?你这认错也太隨便,继续给本官打。”上官云今天是真的想好好教训上官秋月,他对上官秋月的行径也有所耳闻,尤其今天上官秋月当眾推打流月,还推雨晴落水,差点害死雨晴,犯了这么大的错,他必须重罚。 他要是不重罚,別人会怎么看他,会以为他偏心继室的女儿,任由继室的女儿欺负原配的子女。 子不教父之过,上官秋月变成这样,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最大。 很快,上官秋月就挨了好几板子,每一下都打到眾人的心上,打得大家忌惮不已。 大夫人看得眼泪汪汪,愤恨的瞪了流月一眼,赶紧去求上官云,“老爷,你看秋月都见红了,叫他们別打了,她知道错了,再打下去会打出人命的,你小小的惩戒她一下就行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上官云冷冷的扫向上官雨晴和流月,“这事你得问问被她欺负的雨晴和流月,如果她们原谅她,我才会停手,如果她们不原谅,就继续打,狠狠的打。” 就这几句话说完,上官秋月又挨了几板子,这几板子简直打得她血肉横飞,她背后的衣裳都红了,估计得有七、八天下不来床。 这板子看得上官雨晴心惊,她赶紧对上官云说,“爹,五妹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她吧,我相信她再也不敢了。我不怪她,她只是年幼无知,生性单纯,以后我会好好教导她。” 说完,她又看向流月,眼里浮起一缕刺骨的冷意,“大姐,你是我们的嫡姐,这里你最大,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你那么善良、大度,你肯定会原谅五妹妹的无知,对吧?” 流月想了想,並没有急於回话,她在等,等到上官秋月又挨了几板子,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她数了数,上官秋月应该已经挨了十五板子了吧? 都快打完了,这求情有什么意思。 不过,在护卫打到第十八板的时候,她终於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说,“爹,我想五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她这一次,我相信她以后再也不敢轻视我和打我了。” 流月也发话原谅,上官云这才气哼哼的朝护卫伸手,“停。別打了,既然她两个姐姐都为她求情,就看在雨晴和流月的面子上饶她这一次。要是她以后敢再犯,我还打!” 这时候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好吗? 上官秋月满背是血,已经哭得梨带雨,在心里把流月、护卫和她老爹诅咒了十八遍。 都打完了再说饶命,这些人简直是太坏太坏了。 大夫人赶紧扑上去,连忙叫紫妍等人把上官秋月带去上金疮药,她眼底有浓浓的泪水,还有对流月深深的仇恨。 上官秋月一被带走,上官云正想说散场,突然,不知道人群里的哪个丫鬟小声说了句,“刚才奴婢好像看到李护卫在救二小姐的时候,悄悄占二小姐的便宜,他全程都在把玩二小姐的胸,真是个心术不正的护卫。” 这话像石头一样狠狠的落进平静的湖里,一石激起千层浪,上官雨晴赶紧朝丫鬟们看过去,却发现这里竟然已经围观了几十个丫鬟。 丫鬟太多,她竟然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耳朵尖的上官云也听到了,他顿时两眼阴沉的朝站在旁边的李护卫瞪了过去,那护卫被这么一瞪,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向上官云磕头求饶,“老爷,你別听她们乱说,小的根本没有摸二小姐,小的只是救二小姐,可能是救人心切,不小心碰到她哪里。但小的敢发誓,小的对二小姐绝无坏心。小的是第一个跳下水救人的,救人是小的的本份,小的不祈求能得到奖赏,只求二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第28章 还閒事情不够大 此时上官雨晴看李护卫的眼神能射出钢刀来,她脸色难看至极,幸好李护卫没认罪,否则她被他猥褻的事会传遍整个大晋朝。 也不知道是哪个臭丫头多事,要让她揪出来,定不会轻饶她。 大夫人冷冷的转了转眼珠,也希望这李护卫不要承认,不管摸没摸,他嘴里说出来的只能是没摸,不然女儿还怎么嫁皇亲国戚。 她想,到时候一定要暗中把李护卫除掉,省得他乱说。 不过今天这么多双眼睛看著,她是不可能把人全部除掉的,唯今之计是要让李护卫打死不得承认,这样女儿的名声就能保住了。 “既然你是救人心切,不是故意的,我也会奖赏你……” 大夫人话还没说完,一道水烟色的身影已经迅速上前,指著李护卫就指责起来,“李护卫,你这个登徒子,居然敢猥褻我二妹妹的身体,我早就发现你手脚不乾净了,刚才大家可都看见了,你在救二妹妹时一直伸手占她的便宜,当时二妹妹在你手上,我不敢激怒你,害怕你不救她才没敢说。如今二妹妹已醒,我要向老爷告发你,好你个採贼还好意思要赏赐,你这样的人必须逐出將军府,省得你再祸害其他姑娘。父亲,你可一定要重罚他,留这样的祸害在府里,会威胁姐妹们的清白和人生安全。” 流月鏗鏘的一习话嚇得李护卫低下了头,也气得上官雨晴皱起小脸。 上官雨睛恨恨的瞪了流月一眼,这个贱人,是嫌事情不够大吗?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想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而且还添油加醋的一通乱描述,搞得她真的被李护卫占了便宜一样,而且还用“採贼”等难听的词汇,根本就是想毁她的名誉。 就算她是受害者,这事情要传出去,她这脸也別要了。 看到上官雨晴铁青的脸,流月冷冷一笑,就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她之前被陷害与王二麻子私通,她又如何受得了? 事情没发生到自己身上不知道难受,如今上官雨晴也体会到被诬陷的感觉,不过,上官雨晴遭受的痛苦可比她差远了,这点小痛算什么,她还想让她更痛呢,比自己还痛。 她流月从来就不是会任人欺凌的人。 上官云听到流月的指责,突然阴冷的瞪向李护卫,“大胆,好你个手脚不乾净的狗奴才,居然敢覬覦將军府的小姐,来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老爷饶命,小的没有,小的真的是救了二小姐。” “老爷,你不能打小的,堂堂將军府不能做这种事,小的是好人,老爷不能寒了眾人的心。” 听到李护卫的话,大夫人突然阴鷙的走上前,朝上官云小声的耳语:“老爷,这人暂时不能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咱们一打,此事必定会传出去,一来损害雨晴的名誉,二来会让底下的奴才寒心。那些个奴才都是一体的,互通消息厉害得很,救了人还被惩罚,到时候奴才们再也不会对咱们忠心耿耿,不利於咱们笼络人心。依妾身看,咱们先放他一把,还要以他救人的功绩奖赏他。为防他泄露今天的事,损害雨晴名声,咱们后面再找个机会做掉他。” 大夫人说完,暗中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其他人没看到,上官云和流月却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云听罢,精明的双眼闪过一抹狠厉,顿时对拖李护卫的下人伸手阻止,“等一下,本官已经查清楚,李护卫是被冤枉的,他救二小姐有功,本官理应奖赏。李护卫,等下你去帐房支取两百两银子,是本官对你救女的报答。” 李护卫一听,立即跪在地上给上官云磕头:“小的多谢老爷饶命,谢老爷给小的作主,谢老爷明察秋毫,还小的清白。” “好了,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说,尤其是那种假流言,谁敢乱传,本夫人一定不会轻饶。”大夫人冷冷的出声,满目威胁的盯著一干丫鬟。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眾丫鬟赶紧低下头,纷纷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这件事才暂时告一段落。 封了眾人的口,上官雨晴这才鬆了一口气,她猛地看向流月,见流月一副事不关已、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里嫉恨无比,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她总觉得流月的眼神很危险,表面平静,可那眼底的钢刃能直衝她的心臟,划破她的肚肠,让她一阵胆寒,心生惧意。 飞霜院里,上官秋月趴在床上痛苦的哼哼著,紫妍和她的贴身丫鬟半夏正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洗伤口,看那臀部处血肉模糊,像一团肉被活活打成肉酱一样恐怖。 紫妍替上官秋月擦洗好伤口处,便看到那伤口呈浓黑的青紫色,上面的细皮嫩肉也像蔷薇瓣一样翻卷开来,白肉中渗出丝丝血珠,看得人头皮发麻。 每擦一下药,上官秋月就痛得像杀猪似的大声尖叫,同时嘴巴一个劲的在诅咒流月,“都怪上官流月那个小贱人,母亲,我好痛,好痛啊,你怎么不替我报仇,不打死那小贱人。我原想推她的,结果不小心推了二姐,也不知道她背后是不是长了眼睛,居然看得到我的动作。” 大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一顿,双眼阴沉的瞪向上官秋月,“我早就警告你行事要小心,你怎么这么鲁莽,就算要整她,也要算好时机,你也太蠢了,把二姐害得落了风寒,自己也被打成这样。” 大夫人现在心里既痛又恨,她一双引以为傲的女儿,今天居然双双摺戟,雨晴落水染了风寒,还被小廝猥褻和欺负,名誉受损,秋月因为当眾打流月,又被惩罚了二十板子。 她白嫩的手指甲恨恨的掐进桌上的蜡烛里,乌黑的眼里露出森冷寒潭般的冷芒,“我倒是小看了那个小贱人,她娘是个老贱人,像块石头又臭又硬,她以前是个胆小鬼,谁知道现在变得那么有心计。看来这小贱人是留不得了,我真后悔当初留她一命,那时候以为她就是根隨时会死的杂草,心想任她自生自灭迟早会死,谁知道这杂草长成了小树。我太低估她了,也太轻敌,现在想把小树连根拔起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她眼里腾升起浓浓的杀意。 第29章 找靠山 坐在黄梨木椅子上的上官雨晴轻咳一声,一双雪亮的眼睛掛在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娘,她再怎么厉害也是根杂草,就算长成小树也容易除掉,趁她羽翼未丰,咱们要儘快除掉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二姐,你想了什么办法,快告诉我,我巴不得她快点死掉,我才能泄心头之愤。哎哟,好痛……”上官秋月正在上药,正说著又皱起眉头嚎叫一声。 上官雨晴绝美的凤眸抬了抬,眼里露出一股狠绝的冷意,“母亲以前在飞月阁留的那些棋子起作用了,王婆那就是一个横的,由她出手,我想上官流月她活不了一个月。” 大夫人转了转眸,“你不说我倒是把王婆忘了,紫妍,你等下去告诉王婆……” 大夫人在紫妍耳边耳语了几句,紫妍赶紧领命而去,大夫人脸上则露出满意的微笑。 上官雨晴轻咳一声,又说:“上官流月和以前大不相同,恐怕王婆也不是她的对手,咱们得做两手准备。母亲,你不是和山阴观的刘道长相熟,这刘道长擅长降妖除魔,再厉害的妖魔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如今將军府的大小姐突然变了,我怀疑她被妖魔附身,必须让刘道长除掉她身上的妖邪,才可保家宅平安。” “你说得对,还是你心思玲瓏。我这就派人去山阴观找刘道长,如果王婆没除掉上官流月,我立马派人把刘道长请来做法。老夫人这辈子最信佛也信教,最尊重这些道长,到时候只要道长一指认她被妖魔附身,恐怕老夫人也会厌弃她,除掉她。”这真是个除掉上官流月的好计策。 趴在床上的上官秋月也说,“对,这贱人霸占著太子妃这个位置太久了,有她在,二姐都没办法上位。二姐美若天仙,才华横溢,却屈居於这小废物之下。等除掉小废物,二姐就有机会当太子妃。” 二姐一登上高位,她何愁找不到一门好亲事。 傍晚,流月去扶云院看望了老夫人。 老夫人喜欢清净,她屋子里总摆著医书、佛像、玉石之类的玩意,她这个年纪的人喜欢,但上官家的几个姐妹却喜欢不起来。 每次上官雨晴她们来请过安之后就匆匆找藉口走掉,老夫人想和孙女们多谈谈心都是奢望,如今流月居然来扶云院陪她说话,她不由得多望了流月几眼。 这个孙女是学聪明了,知道找靠山了。 流月知道老夫人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自己,便提出给老夫人捶背。 老夫人淡淡的挥了挥手,“捶背就免了吧,今日太晚了,你要是真有心,以后可以早点来。” 言下之意,她准流月常来看她。 但是她还不信任流月,还在考验流月。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笑盈盈的说:“老夫人,今天多亏了大小姐,才救回二小姐一命,大小姐心思聪慧,让大家刮目相看呢。” 张妈妈对流月印象不差,觉得流月身上没有其他小姐的骄横和高贵之气,便由衷的抬举了她一下。 流月朝张妈妈笑著看了一眼,赶紧说:“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正巧看过那本医书,当时我也拿不定主意,生怕治不好会承担责任,还好老天爷庇佑二妹妹和我,这才救醒了她。” 老夫人之前略微听过张妈妈稟告这件事,听到是流月救的人,她不由得高看了流月两眼,“不愧是我的孙女,你今天行事果断,有勇有谋,救了雨晴,当真该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婆子通传的声音。 “老夫人,大夫人来看你了。” 她怎么来了?老夫人眼底沉了沉。 流月不动声色的看了外头一眼,看到大夫人有些焦急的打开帘子走了进来,不过一走进来,她脸上的焦急就消失不见,换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沉稳模样。 流月想,大概是大夫人的眼线告诉她,她到老夫人这里来了。 大夫人生怕她攀上老夫人这尊神,赶紧过来盯著。 “女儿给母亲请安。”流月起身,拂了拂裙裾,朝大夫人甜甜一笑。 这个笑容在大夫人看来是挑衅和威胁,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坐到了流月对面。 一坐下,她那如蛇的眸子便直缠上流月,冷冷的一笑,“流月今日变孝顺了,知道来看望老夫人,以前我怎么叫你都不来,你二妹妹、五妹妹她们可是天天来,可孝顺老夫人了,无论春夏秋冬,从不缺席。” 老夫人一听,看流月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度。 流月却不著急,而是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泪,一抬眼,她便泪眼汪汪的看向老夫人,“祖母,不是孙女不孝顺你,不来看你,而是孙女有苦衷。祖母待孙女一向亲厚,待所有人一视同仁,最是公平公正,亲和慈爱,孙女又怎么会不爱祖母呢?实在是,孙女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老夫人一听,一颗坚硬的心瞬间软了,看流月的表情不像装的,看著像真的受了不少苦,她何尝没听过大夫人对她不好的风言风语,她本以为都是將军府的女儿,大夫人再过分流月也过得不差,毕竟將军府家大业大,有的是钱,再怎么一个小姐都会过得不错。 哪知道听这流月的口气,好像另有隱情。 她以前不喜欢流月,总觉得这丫头不爱说话,也从不来向她请安,嘴巴不甜,也不会关心长辈,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她心下一软,立即看向流月,“有什么苦衷你儘管给我说,你放心,我会给你作主。” 流月浅浅抬了抬眼皮,讥讽的扫了眼大夫人,“我那院子里有个叫王婆的恶奴,她惯会欺负人,不仅抢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还抢我的月例。我经常因她的故意剋扣,吃不饱穿不暖,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却像仇人般硬是紧盯著我,经常虐待我。她把我虐得满身是伤,我当然不敢来看祖母,生怕她以为我来告状,等我回去她会更狠的报復我。” 第30章 大夫人割肉 “我何尝不思念祖母,可我怕祖母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担心,又害怕王婆私下报復,所以一直没敢来。祖母,你可知道,孙女这些年来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如果孙女吃过饱饭,又怎么会瘦得皮包骨头?而那王婆抢了我的吃食和月例,吃得满脑肥肠,壮如泰山,我更不是她的对手,她手底下又有一帮恶奴,我一个小小女孩,哪敢违背她的命令来看祖母。” “要不是上次王婆不小心吃拉了肚子,狠狠拉了几天下不来床,我也没机会来看祖母。” 听到流月平静的话语,老夫人震惊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她將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拍到桌上,满目威严:“太可恨了,府中居然养著这等刁奴,映雪,我为何不知道?你是將军府的当家主母,你也不知道还有这等恶奴欺负小姐?我把治家之权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当的家?” 大夫人一听,嚇得心里一阵哆嗦,她赶紧说:“母亲,儿媳事务繁忙,每天劳心劳力,委实管不到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飞月阁竟然有这种恶奴。” “我把主母之位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当起大任,你如果当不了大任,还不如让高氏来治家!”老夫人冷喝一声,嚇得大夫人心口抖了一下。 大夫人赶紧低头表態,“请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严查此事,等查清楚,如果大小姐说的是真的,真有恶奴欺主,儿媳一定会重惩那恶奴,绝不轻饶。” 言下之意,如果查出来流月胡乱栽赃,乱说话,就怪不得她了。 老夫人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你最好给我查清楚。流月,那恶奴怎地如此囂张,难不成她在府中有什么后台?” 说完,她怀疑的看了大夫人一眼。 流月赶紧恭敬的回答老夫人,“这事孙女也不敢胡言,只是那王婆总是说她是……母亲的亲信,是母亲的得力干將,所以才如此囂张。我不知道王婆说的是真是假,兴许她狐假虎威,利用了母亲。” 听到回答,老夫人目光瞬间冷洌寒彻的睨向大夫人,大夫人恨恨的挑了挑眼皮,赶紧反驳,“流月,你一定是被王婆唬了,她以前的確在我手下当过差,但我从没抬举过她。这等恶奴,自以为在我手底下干过活就打著我的名义四处囂张,看我不好好治她。” 流月微微一笑,笑容却没有半点温度:“如此,那女儿就等母亲好好的惩治那恶奴。” 大夫人则是气得心绞痛,好像滚刀割肉一样痛,她本来想用王婆对付流月,谁知道流月抢先告状,这下王婆留不得了,还怎么利用她办事。 不,她不能就这样丟掉这枚棋子,就算要丟,也要在丟掉之前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流月也没指望一次就除掉王婆,王婆这个话题聊完之后,老夫人又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便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翡翠鐲子,“你今天救了你二妹妹,应该奖赏,我给你一个鐲子,算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流月赶紧对老夫人行礼,一派郑重的样子,“多谢祖母,孙女以后一定会好生孝顺祖母,让祖母颐养天年,过更好的日子。” 流月说的话虽有些天真的意味,不过却听得老夫人心里一阵熨帖,感觉十分暖心,大夫人一张冷脸僵在当场。 正僵著脸,老夫人的声音猛地传入她耳中,“张妈妈说,你今天发了话,谁救好雨晴,便重重有赏?” 大夫人脸色尷尬的一沉,要她赏东西给流月,分明是割她的肉。 她记恨流月还来不及,怎么会赏东西给她,哪怕一钱银子她也不愿意。 但老夫人发话了,且浑身充满压迫感的瞪向她,四周的丫鬟僕妇又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她,她如果不给流月一点什么,今天绝对下不了台。 张妈妈笑道:“老夫人,大夫人一向慷慨大方,就连下人做了分內的事都奖励颇丰,今天大小姐救了二小姐,这可是救命之恩,大夫人一定不会吝嗇赏赐大小姐,毕竟千金难买一条命,大小姐是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奴婢想大夫人肯定早已经准备了丰厚的奖励给大小姐。” 老夫人希望大夫人出点血,敲打敲打她,张妈妈自然要打蛇隨棍上,紧盯著大夫人。 被张妈妈一抬举,大夫人想不出血都难,她脸上露出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手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笑著对紫妍说:“张妈妈说得是,我早就准备好了谢礼,本想找一个时机感谢大小姐,如今正是好时机。紫妍,还不快去我屋里取两百两银子。”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两百两,不少,是流月十年的月例,和李护卫的赏赐一样,但对於將军府来说,绝对不多。 大夫人这是把她当成李护卫那种低贱的下人,才会给这个数目。 不过管她的,能让大夫人出两百两的血也好,两百两也够买不少药材。 这下,老夫人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紫妍去取银子的时候,大夫人阴阳怪气的打量了流月一眼,“流月自上次被歹徒猥褻之后,恢復得蛮好的。而且京中的大家族们听到这件事,都纷纷夸讚流月当时誓死反抗歹徒的气节。” 都过了这么久还提起这件事,流月冷冷一笑,大夫人分明是想在她伤口上撒盐。 “为了我们家族的声誉,为了几个姐妹的名节和前程,哪怕歹徒再凶再狠,我也坚决反抗,誓死也要保全名节。还好那歹徒没有成功,而且被太子殿下惩罚,落到应有的下场。”流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 大夫人凤眼一挑,“是吗?据我所见,你那天回来身上有不少被凌辱的痕跡,那歹徒虽然没有做成坏事,但终究是碰过你。哪怕没有失身,你被男人摸过,也脏了,你既然如此注重名节,誓死反抗,当时大可咬舌自尽以全了名声。” 第31章 迎战恶奴 大夫人此言一出,老夫人身上便溢起一缕冷洌之气,她脸色十分阴沉,眾人都码不透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是厌恶流月被歹徒摸了身子,还是厌恶大夫人挑起事端? 见大夫人紧逼不让,流月见招拆招,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女儿倒想一死以全名节,但如果女儿真的咬舌自尽,人家铁定以为女儿已受侮辱,这样女儿就百口莫辩了。而且,女儿想死,太子殿下也不让啊,他第一个出头惩罚了歹徒,还叮嘱女儿好好回府休息。太子殿下说: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自古以来皇宫里的女人剪掉头髮都被视为大不敬,不尊重生命,更何况自杀。自杀在皇宫里头,可是牵连族人的大罪,没有受委屈何需自杀,自杀了就表明別人对她不公,受了天大的委屈。” “女儿只是被歹徒碰了下皮毛,没受什么大委屈,所以没到自杀的地步。父亲和祖母辛苦把女儿养大,女儿还要好好活著报答你们,可不能轻易了结性命,这是对父母不孝。太子殿下既没惩罚我,母亲却质疑我,希望我自杀,这样威逼於我,难不成在质疑殿下的处理结果,想连累我们整个將军府?” 流月开始还说得云淡风轻,话锋一转,便凌厉冷漠,听得大夫人当场僵住。 好你个上官流月,扯了一大堆,既抬高了老夫人,还利用太子压人,这心计端不是一般的深。 大夫人僵在当场,愤愤的瞪了流月一眼,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只觉得流月变得好厉害好精明,这玲瓏心思,连她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得看向老夫人尷尬的一笑,老夫人则讚许的看向流月,“你继续说。” 流月坐定身子,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我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我,但母亲也太双重標准了。如果说被男人接触一下就要以死谢罪,那下午二妹妹被护卫摸了胸,是不是也要以死明志?” 这下,所有人怔在当场,包括换了新衣裳正从外面走进来的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也是收到流月来討好老夫人的消息,特意赶来的,她可不能让流月爭了先。 结果匆匆走到门口,就听到流月大刺刺的话,她顿时听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喉头差点有口血要吐出来。 看大夫人被自己噎得无话可说,一副要背过气的样子,流月这才缓缓口气,“母亲,做女人的都不容易,这个世道男人是天,女人是弱者,所以我们要互相扶持,遇事要互相关心,就像二妹妹落水我第一个救她那样。如果谁都睚耻必报、那么记仇,那家族就强大不起来。” 言下之意,大夫人是个心眼小爱记仇的小人,而她流月是个宽容大度的好人。 老夫人听了流月一席话,越发的看重流月,直在心里点头,同时她不悦的看向大夫人,“行了,等把奖励给流月,你回你的飞霜院去。” 別在这碍她的眼,別打扰她和流月说话。 大夫人以前在老夫人面前很说得上话,要不然老夫人也不会把主母之位让给她,如今却开始厌恶她,抬举流月,让大夫人的心像被锥子戳一样难受。 回飞月阁时,流月捧著两百两银子心情大好,这下,她就有钱还上次那个妖孽了。 想起大夫人那吃瘪的表情,流月就觉得解气,今天吃晚饭都可以吃一大碗。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流月就从七婶那得知一个消息,清晨时丫鬟们在荷池里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打捞出来后一看,竟是那个李护卫。 大夫人下令封锁消息,同时彻查此事。 最后查出,李护卫是被一个同乡的护卫杀的,那护卫覬覦李护卫得了两百两赏钱,贪墨他的钱,就把他杀了扔进荷池,自己则盗了两百两银子逃了。 大夫人派人去抓那个凶手,还报了官,但一直没抓到人,大夫人下令加强將军府戒严,没有她的允许,不准人隨意进出。 同时大夫人严查留在府中的护卫,希望能审出与凶手有关係的人,流月知道,抓凶手只是个藉口,大夫人这一系列强势的动作,那是在警告眾人。 昨天那么多人看到李护卫摸上官雨晴的胸,大夫人最忌惮人家將此事传出去,这李护卫一死,自然没了证人,其他人也不敢再乱说。 听到这个消息流月是震惊的,大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今天这样对李护卫,明天也会这样对她。 那凶手到底有没有还没有定论,依大夫人做事狠辣的尿性,这李护卫很有可能是她派人暗杀的,她还编了个同乡的凶手出来,意图欲盖弥彰,掩盖她的丑恶行径。 现下她可是大夫人的眼中钉,必须努力强大起来自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天后一大早,飞月阁。 早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像细细的手抚摸著大地,流月和玉清把萧夫人的箱子抬出来,她准备把箱子里的旧衣裳拿出来晒晒消毒。 就在这时,七婶躡手躡脚的从內院走出来,朝流月小声的耳语一番,听得流月皱起眉头。 等七婶走后,玉清赶紧问流月发生了什么事,七婶为何鬼鬼祟祟的,流月垂了垂眼皮,赶紧进屋拿了瓶痒痒粉握在手中,然后对玉清说:“王婆等下要来砸我们的屋子,你快做好准备,隨时迎敌。” 大夫人办了李护卫,这下轮到她了。 “什么?那老刁奴,一定又是大夫人指使的。可是小姐,王婆的身子好了,奴婢真的有点怕她。”玉清说完,垮著一张小脸,手心紧张得出了汗。 流月眼里迸出冷酷的寒芒,冷冷的咬了咬牙,“你別怕她,我有的是招对付这恶奴,快,先把娘亲的衣裳收进去。” 这些衣裳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她必须要保住,不能让王婆损坏。 可话才说完,內院里说衝出来一群浩浩荡荡的僕妇,为首的是满脸横肉的王婆。 第32章 抢夺戒指 王婆在床上躺了十天之后,身子终於好了,身子一好,她就收到大夫人的命令,然后领著爪牙凶狠的冲向外院。 一衝到外院,她就看到正在收衣裳的流月和玉清,她一看,就知道那些旧衣裳是之前萧夫人的,顿时指挥张婆、李婆衝上去,“张婆李婆,你们俩去把她的衣裳夺了,给我夺过来拿剪子狠狠的剪。这小贱人敢给我下泻药,你们把这些旧衣裳全部毁了。其他人,你们给我砸,狠狠的砸,砸了这贱蹄子的屋子。” 王婆一声令下,婆子们一涌而上,张婆李婶瞬间上前,一把夺过流月手中的衣裳,然后抡起剪子恨恨的刺,很快就把那些衣裳刺成了布条。 流月愤恨的盯著他们,眼里迸出摄人心魄的狠劲,这时,其他人一涌而上闯进她的屋子,把她屋子里的被褥、衣裳、医书、茶具、桌子椅子等拿出来扔了,又对屋里的一切家什又打又砸,很快就把院子和小屋砸了个稀巴烂。 “你们要干什么?大胆王婆,这是大小姐的东西,你们不能砸!”玉清衝上前保护萧夫人的衣裳,双眼愤恨的盯著王婆,又急又气,看到萧夫人的衣裳被毁,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王婆则朝流月一步步紧逼上去,一张肥硕的脸凶狠的盯著她,“小蹄子,你敢给老娘下泻药,老娘今天就要你的命!” 说完她就衝过去抓流月,流月早料到她会上来,眼疾手快的朝边上一闪,她迅速闪到王婆背后,在王婆身上洒了很多痒痒粉。 王婆见流月居然敢躲开,眼底露出一记冷笑,突然,她扬起手,手中赫然多了一柄匕首,“上官流月,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阎王要你三更死,你休想活到五更。得罪了大夫人,你就等著遭到李护卫那样的下场。” 流月一看到那寒光逼人的匕首,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王婆根本不避讳將大夫人指使的真相告诉她,看来是必杀她无疑,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她们今天要定了她的性命。 她一边躲一边想办法往王婆身上撒痒痒粉,这可不是一般的痒痒粉,这是她特意配製的奇痒粉,比一般的痒痒粉狠毒十倍。 王婆带的爪牙太多,人多势眾,就流月和玉清是不可能和她硬拼的,这时,流月发现她们居然抓住玉清,张婆、李婆正对著玉清打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瞬间就把玉清的脸打肿,嘴巴打出血,头髮也凌乱不堪。 看到玉清受苦依旧倔强的瞪著爪牙们,流月心像被针扎一样,像刀剜似的疼。 她正把注意力集中到玉清身上,突然,王婆一刀划向她的手臂,她来不及躲闪,手臂竟然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手臂见血、玉清被打,流月悲愤不已,她在地上捡起一个茶壶罐,朝王婆狠狠的砸过去,茶壶罐里有茶水和茶叶,一砸向王婆,里面的茶叶就流出来贴在王婆脸上,那水把王婆的老脸糊得丑陋不堪。 有茶叶糊住了王婆的眼睛,气得她张嘴哇哇大骂,流月见状,一个箭步衝上去,把瓶中的痒痒粉全部倒进了王婆嘴里。 王婆发现自己被倒了药粉,赶紧呸呸呸的吐出来,她一边吐一边暴怒厉喝的奔向流月,伸手往流月的衣裳一扯,想把流月扯过来杀掉。 可一扯流月的腰带,她腰间就有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戒指滚到地上,看到那戒指的一瞬间,王婆两眼放光,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戒指,把戒指死死的握在手里。 看到戒指被王婆抢走,流月犀利的眯起眼睛,脑海里想起狂傲男人的那句话。 “这是本王的定情信物,你等著,本王会娶你为妻。” 不行,这戒指无论如何也不能给王婆,她即使討厌那个狂傲男人,可每每看到这枚戒指,她就会想起他那美丽的承诺,她和所有天真的少女一样,都期待著这承诺会成真。 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这枚戒指。 可是,凭王婆贪財的性格,戒指到了她手里,她是决计不会拿出来的。 “王婆,把戒指还给我!”流月冷喝一声,胸腔隨著声音重重的起伏著,这一刻,她恨不得杀了这老妖婆。 王婆捏著那戒指冷冷一笑,一脸的贪慾相,“废物,你居然敢藏著宝贝不给老娘,我还要怪你偷藏东西,我不管,你掉在地上的,我捡到就是我的。反正你都快没命了,还惦记著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大夫人要她趁乱杀了流月,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到底等会谁会没命,我们走著瞧。王婆,我流月是猫妖所变,有九条命,是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我给你数一二三,你不赶紧把戒指还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流月冷冷的站在那里,乌黑的眸子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她就那么直盯盯的盯著王婆,看得王婆往后退了一步。 这小蹄子好有气势,身上像蕴藏著巨大的力量,瞪得王婆心里一紧,“任你是有九条命的猫妖,也敌不过我的断肠草,我这匕首上涂有断肠草的剧毒,你手臂被划伤,已经身中剧毒。如果一个时辰之內不解毒,你就会中毒身亡。那毒液很快会渗入你的血液,直达你的五臟六腑,然后你的肠子会粘到一起,变黑溃烂,腹痛不止,最后你全身的肉会溃烂而亡!” 就是知道流月不好对付,大夫人才给了王婆染了毒液的匕首,只要刺中流月,哪怕只是刺破一点皮,她也会中毒身亡。 流月一听,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臂上被刺破皮的地方,那肉已经渐渐变成了黑色,断肠草可是剧毒,不是说著玩的,这大夫人也太狠毒了,恨不得立马除掉她。 可惜,她这十几天闭关准备可不是白准备的,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医书,製毒解毒,她最先制的就是断肠草的解药,因为她了解过大晋朝,在大晋朝这味毒药很有名,常被人用来杀人。 而且,上官秋月擅长製毒解毒,她最擅长的就是制断肠草,这事大家都知道。 第33章 痒痒粉 大夫人想杀她,自然会选上官秋月制的这味毒药,因为方便易得,为了防备上官秋月,流月早就开始了解她会制什么毒,並且早有准备。 如果王婆不说,流月还以为这是什么奇怪的毒,她冷冷的勾起嘴角,断肠草而已,医毒本就是一家,对她这个精通各种毒药的女神医来说,小意思! 想到这里,她趁王婆不备,赶紧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制的万能解药,所谓万能解药,是用雷公藤、绿豆、金银、甘草、荔枝蒂、生豆浆等製成的一味解药,这味解药里的每一项药草都能解那些普通毒药,是出了名的万用解毒药。 拿出万能解药后,她迅速倒出来往手臂上一抹,然后藏起解药,冷冰冰的盯著王婆。 就在这时,王婆突然难受的大叫一声,紧急著,她开始往身上挠痒痒,而且越挠越快,越挠越狠,隱隱有把皮抓破之势。 同时,张婆、李婆等人也发觉身上有异样,她们身上也开始发痒,而且和王婆的症状不一样,她们的轻些。 但再轻也痒,此时她们也顾不得打玉清,而是放手一个个的直往身上抓,玉清被放开,便一脸疑惑的跑到流月身边保护她,“小姐,你別怕,有奴婢保护你,她们怎么了,怎么全在挠痒痒?” 流月心疼的摸了摸玉清被打肿的小脸,从兜里掏出个药瓶递给她,“玉清,你受苦了,这是雪山玉露膏,你快擦到脸上,你的脸很快就能消肿。” “谢谢大小姐。”玉清一脸感激的接过药瓶,伸手沾了里面的药膏往脸上擦,一擦,脸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不见了,她顿时佩服的看著流月。 此时,所有摸过流月娘亲衣裳的婆子们突然开始在地上打滚,“哎哟,痒死我了,怎么这么痒,像有千条虫在咬我似的,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王婆是打滚得最厉害的那个,她此时已经抓得浑身是伤,那一道道的抓痕,比流月手臂上的伤口深多了。 流月再看自己的手臂,因为及时涂了解药,手臂上慢慢溢出一团黑血,她赶紧拿帕子擦掉。这是解药逼出来的毒,只要把毒逼出来,她的血液变成正常的红色,她的毒就解了。 她再伸手在伤口处轻轻挤压,很快就把手臂上的毒血逼了出来,没几下就逼乾净了,她手臂上的皮肤重新恢復肉色,不再有中毒跡象。 流月知道,她中的断肠草解了。 但王婆她们中的特製痒痒粉却越来越严重,除了流月有解药,任何人都没有,所以她们等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痒死我了,又痒又痛,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流月,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对我们下毒了!”王婆痛得直在地上做鱷鱼的死亡翻滚,她粗壮的指甲抓在那一身老皮上,把老皮抓得全是血痕,她指甲缝里都嵌起满满的皮肉,看著触目惊心,让人害怕极了。 而且她只顾著抓痒,竟把带毒的匕首扔到地上,流月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匕首,看著匕首上染了毒的锋利刀刃,流月冷笑的勾起唇角。 前一秒这东西还危险的威胁著她,后一秒就成了她威胁別人的工具,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她家,真好。 一瞬间,她就拿起那匕首指向王婆,一字一顿的厉喝出声,“大胆贱奴,竟敢以下犯上,伤害本小姐,还抢走本小姐的戒指,玉清,给本小姐把她五大绑到树上,本小姐要將她凌迟处死!” “是,小姐。” 玉清说完就上前去绑王婆,但王婆有著一身的蛮力,她又痒得厉害,所以玉清一衝上来,就被她狠狠的踹开了。 “玉清,我来帮你。”这时,一直在暗处躲著的七婶突然上前去帮助玉清。 看到七婶竟然帮流月,王婆气得想用口水啐死她,“好你个贱人,竟然吃里扒外帮她们,你快去稟告大夫人,让大夫人替我们报仇,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七婶冷冷的走上前,抡起一条板凳,突然朝王婆狠狠的砸了下去,砸在王婆肥硕的肚皮上,砸得她闷哼一声,嘴角瞬间流血,七婶则是气势汹汹的瞪著她,“你才是贱人,你再骂我,我就割了你的嘴!我现在就是大小姐的人,就要帮著她对付你们,你们就等著报应吧!” 七婶恨死王婆了,因为王婆不仅欺负流月,还总是欺负她。 她不肯任王婆蹂躪,不服王婆,和王婆不对盘,所以也是王婆的打击对象。 这王婆因为长得丑,力气大,像个男人,所以没有男人喜欢她,她只好在院子里找长得漂亮的女人相好,七婶一被送来她就看中了七婶。 谁知道七婶看不上她,还咬了她反抗她,她自然將此事记恨在心,常找藉口侮辱七婶。 七婶常年和王婆呆在一个屋檐下,多多少少的总被猥褻过,她原是清高尊贵的官家太太,岂能受这种侮辱,於是恨透了王婆。 如今看到大小姐把这群恶奴才放倒,她第一个衝上来报仇,恨不得手刃她们。 流月淡淡的看了七婶一眼,在最开始起衝突的时候七婶並没有衝上来帮她,那时七婶在观察,观察到底是哪边贏。 如果是王婆贏,她肯定不敢站出来。 王婆一输掉,她就赶紧跑出来表忠心。 即使知道七婶这样做,流月却並不反感,因为这是人的本性。 七婶常年受王婆欺压,又无人庇佑,哪敢以一人之力和王婆斗,如果她一开始站出来,势必会被王婆视为盯中钉,下场十分悽惨。 她为了自保,这样选择无可厚非,好歹上次在荷池边上她站出来替自己说过话,说是她教的流月读书。 她刚才还跑来报信,说明七婶不是一个坏人,她只是一个想活命的聪明人。 这下七婶站出来,又用板凳狠狠砸了王婆一记,王婆顿时动弹不了,七婶赶紧和玉清把王婆绑在树上,其他人见领头羊都被绑了,顿时不敢再咒骂月,只得继续抓身上的痒痒。 第34章 拿鞋底打 “小姐,张婆她们怎么也在抓痒,难道她们也中了痒痒粉?可奴婢没看到你向她们撒药啊。”玉清亲眼看过流月研製痒痒粉,所以很了解这个毒药。 流月痛心的扫了满地狼藉被毁坏的衣裳,冷冷的挑眉:“因为她们心坏,毁了我娘亲的衣裳,这是娘亲对她们的惩罚。” 这下玉清明白了,肯定是小姐事先在衣裳上撒了药粉,小姐知道王婆她们马上就会杀过来,她们来不及收走衣裳,还不如洒上药粉让这群恶奴陪葬。 此时,王婆的人全部焉了,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瘫在地上,同时嗷嗷的叫唤著,抓著痒。 王婆虽被绑到树上,但她第一时间將红宝石戒指含在嘴里,冷冷的威胁流月,“你別想活剐我,你敢动我,我就吞了这枚戒指,让你也得不到。” 流月嫌恶的皱了皱眉,把匕首移到王婆脸前,“有本事你就吞,你吞了我就活剐你,硬要將戒指剐出来。” 只是这么贵重的戒指如果进了王婆的肚子,是对戒指的褻瀆。 所以这戒指还是儘量直接拿回的好,免得被王婆这种骯脏之人侮辱。 王婆却不屑的一甩头,纵使身上再痒,她都咬牙强忍著,因为嘴里含著戒指,她说话也含糊不清,“想要我把戒指给你,就把解药拿出来。一物换一物,公平得很。” “就凭你,也敢和本小姐说公平?你也配?”流月冷冷的瞪大眼睛,古井般的眸子森冷的睨向王婆,“別说现在你在本小姐手里,就算你不在,本小姐也可以要你的命!你现在身中奇毒,浑身发痒,要是再不解毒就会抠破全身而死。除了这毒,本小姐手里可有大夫人为你准备的匕首,本小姐大可以刺破你的喉咙,把戒指拿出来!” “你!你这个废物……” 王婆话还没骂出来,玉清已经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脸上,“小姐,她的脸太老,把奴婢的手打痛了!” 玉清打完,委屈巴巴的看著流月。 流月看了眼玉清脚上的绣鞋,冷冷挑眉,“打这种人何须自己动手,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脱下你的鞋,给我狠狠的教训她,她刚才怎么派人打的你,你就十倍百倍的打回去!打狠一点,打不狠你就別来见我了!” 王婆听完,硬是闭上眼睛大叫一声,“上官流月,你乾脆一刀杀了我算了,你这样折磨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只是个娇弱的女子,哪是什么英雄好汉。玉清,还不赶紧打!”这么好的报復机会,玉清,你可要紧紧抓住。 流月话音一落,地上的婆子们嚇得瑟瑟发抖,这大小姐像换了个人一样,儼然一副霸主的姿態,居然还说自己是娇弱的小女子。 她除了外形娇弱一点,其他哪里娇弱了。 连凶狠的王婆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哪是娇弱的人。 玉清听罢,利落的脱下自己的鞋,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就朝王婆愤愤的走上去,一走上去,她就使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劲,抡起鞋子朝王婆的老脸恨恨的打了下去。 拍拍拍几声,玉清拿鞋底恨恨的打著王婆,打得解气得很。 流月则叫七婶端来一张椅子,她冷冷的坐到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开始饮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可不想一下子弄死王婆,她得慢慢折磨她,把当年王婆对她的欺辱十倍百倍的討回来。 就这么让她死了可不解气,她要让她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而且,这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著,她手上可不会沾半点血腥,要彻底搞垮王婆,有的是机会。 这下,王婆被打得嗷嗷直叫,脸上很快起了几道血印子,再加上她刚才抓的血痕,那老脸是彻底破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是生不如死。 刚才她好歹可以用手抓痒,如今手被绑住,想抓都抓不了,只得硬抗著。可那不是一般的痒,那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她身上啃咬一样,痛得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打了一会儿王婆,玉清手都酸了,七婶也想报仇,赶紧脱下鞋子接玉清的班,继续用鞋底打王婆。 “我打死你这个老妖婆,你欺负我,凌辱我,折磨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真恨不得活活的打死你!” 七婶痛苦又解气的大吼著。 这下,张婆、李婆她们见状,一个个嚇得赶紧跪到流月面前,放下姿態给流月认错。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请你饶奴婢一命。奴婢身上痒得厉害,请大小姐赐解药,不然奴婢会活活痒死!” “大小姐,以前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们也不想,都是被王婆逼的,你要怪就怪王婆,別怪我们。” “是啊,大小姐宅心仁厚,不是王婆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求大小姐看在我们很少欺负你的份上,给我们解药。” “我们给你磕头,求大小姐开恩,大小姐饶命。以后我们必定鞍前马后的伺侯大小姐,一切以大上姐为首,一切都听大小姐的,唯大小姐的命是从。” 王婆一落难,就听到手下对她最真实的评价,她恨恨的瞪向这帮狗腿子,居然没一个人帮她说话,全部落井下石的出卖她。 流月玩味的扫了这一干僕妇一眼,她们肯投诚,她可不敢要,她从不收与自己有矛盾和二心的人。 这堆婆子都与她有仇,以前帮著王婆整过自己也虐待过自己,她们今天能背叛王婆,明天就能背叛她。 她们好吃懒做,喜欢吃里扒外,最爱偷奸耍滑,隨时会出卖自己,她绝不会將这帮炸弹放在身边。 她必须培养几个像玉清那样忠诚的心腹。 “你们想归到本小姐门下,也得看本小姐收不收,本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流月冷冷挑眉,这么一帮好吃的僕妇,她可养不起。 “求小姐收留我们,我们以后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我们只为大小姐办事。” “我们绝不会背叛大小姐,只求大小姐赐了解药,我们会终生侍奉你。” 第35章 毁她的容 流月慢慢的转了转眼珠,看向艷阳高照的蓝天,“要我收你们也可以,你们得有点表示,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王婆的人,假意投诚想骗取解药。” 婆子们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表忠心。 这时,张婆、李婆突然冲向內院,很快两人抱了两个包袱出来,一跑到流月面前,她们赶紧把包袱奉上,恭敬的说:“大小姐,这些是王婆以前搜刮的你娘亲的银子和首饰,还有分给我们的,这些全是萧夫人的嫁妆,王婆想留来养老的,我们现在交给你。只求你能给我们解药,我们身上太痛太痒了,像蚂蚁在身上咬似的,钻心的痛,我们快痒死了。” 这个时候了自然是命和容貌重要,钱財乃身外之物,再说这里大半是王婆藏的钱財,她们拿出来也不心疼。 流月垫了垫两个包袱,果然是满满当当的两包首饰,还有一些成锭成锭的银子,她给玉清使了个眼色,玉清赶紧上前把包袱收好,锁到里屋的箱子里。 “算你们识相,我娘的嫁妆算是物归原主,玉清,把解药给她们。” “谢谢大小姐开恩,大上姐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僕妇们赶紧跪下磕头,流月把解药给玉清和七婶,让她们拿去给僕妇们服下。 一点痒痒粉就把娘亲的嫁妆要回来了,流月摸了摸下巴,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对面的飞檐上早已藏了一个人,那人一双妖冶的眼睛正饶有兴味的盯著她。 很快僕妇们全部服下解药,过了一会儿,她们的毒解了,身上也慢慢的不痒了,这时候她们才鬆了一口气。 她们再也不敢在流月面前囂张,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站在流月面前,隨时准备听候號令。 同时,她们也在心中暗暗佩服这个胆识厉害的大小姐。 流月把解药给她们后,便开始对付王婆,毕竟王婆狗嘴里还含著她的戒指,她必须儘快拿出来。 这时候王婆已经被七婶打得奄奄一息,流月上前朝七婶挥手,“七婶,別打了,留她一口气,她还没把我的戒指吐出来。” “是,大小姐。”七婶恭敬的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 墙上那双妖冶的眼睛笑著挑了挑,什么戒指对她那么重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回来。 王婆看到大家的毒都解了,就剩她一个人没解,顿时像被拋弃了一样。 她身上痒得抓心挠肺,老脸被打得稀巴烂,好想把戒指吐出去换解药,可一想到没有戒指,她拿什么来威胁流月。 流月得到戒指,还会给她解药,留她性命? 为了保命,她硬是强忍著蚂蚁啃咬似的钻心的疼,死死的咬住戒指不放嘴,“想要戒指,就拿解药来换,你先给我解毒,我再给你戒指。” “就凭你也敢跟我谈条件。玉清,王婆以下犯上,砸我的院子,毁我的衣裳,还拿带毒的匕首刺伤我,你说该如何惩罚?”流月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匕首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 玉清转了转眼珠,“王婆划伤小姐,小姐也划她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怎么划的,咱们十倍的划回去。” “不!”王婆惊惧的大叫一声,这刀刃上可是涂的断肠草,一中毒就会没命的。 她也不知道流月怎么中毒了还没事,但她没有解药,中毒必死无疑。 “好,我这就划,先毁她的容!” “她这老脸还有什么容可毁,长得就是一副毁容相。不过小姐你尽情的毁,让她连人都不敢见,看她还敢不敢欺凌弱小,强抢钱財!” 流月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冷冷一挥刀,往王婆的老脸上划去,一划,王婆就嚇得哇哇大叫。 流月才不管她叫不叫,她直接冷洌双眸,在王婆脸上划了两个大刺刺的字:王八。 流月一动手,边上的婆子们嚇得浑身发抖,噤若寒蝉,这大小姐外表看起来柔柔的,可这手段也太狠了。 惹不起惹不起,她们再也不敢惹她了。 “你把不把戒指吐出来!不吐本小姐继续划!”流月冷冷的盯著王婆。 王婆满脸黑血,嘴唇红紫,已经中了断肠草的毒,她已经嚇得瑟瑟发抖,可还是咬著牙齿不放嘴。 就在这时,流月突然上前,把匕首对准王婆的眼睛,满目威胁的说:“你若不吐出来,本小姐立马把你的眼球挑出来!” “不要,不要伤我的眼睛,我吐,我这就吐!”王婆一想到自己的眼睛要被毁,嚇得再也不敢倔强,赶紧把戒指吐了出来。 流月划伤她的脸她还能忍,这张脸本来就丑,可若是毁掉她的眼睛,她坚决不答应,没了眼睛她还怎么看这个美好的世界,没了眼睛她就成了废物。 一想到剜眼的那种痛苦,她就不寒而慄,决计不敢尝试。 戒指一吐出来,玉清赶紧捡起拿到水里洗,等她把戒指洗了十几遍,洗得很乾净的时候,才把戒指交给流月。 “小姐,奴婢以前怎么没见过这枚戒指,它好漂亮,你在哪里得的?”玉清是一脸的疑惑。 流月没有回答,只是收回戒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戒指璀璨的光芒折射到墙上男子漂亮的凤眸里,他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有这枚戒指? 他正好丟了枚一模一样的,难道被她捡去了? 上次她装神弄鬼给他算命的时候,他记得只给了她一百两,他的戒指正巧在那天丟了,难不成被这丫头顺手牵羊了! 一想到这里,原本带笑的凤眸瞬间浮起一层冷意。 流月要回戒指,自然不想再折磨王婆。 王婆已经中毒,过不了多久就会毙命,她可不能死在飞月阁,要死也是死在大夫人的飞霜院。 流月穿越过来早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就是在別人眼中,她的手不会沾上半点血腥。 没人看见那就另当別论了。 王婆已经欺凌了她十年,如今还想要她的命,她流月可不是软强弱可欺的人,王婆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 第36章 七皇子楚轻尘 她今天不杀王婆,王婆就会杀了她向大夫人邀功。 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必须扳倒王婆,否则让她留在院子里,早晚是个大隱患,说不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必须努力自保。 打定主意后,流月把解药递给玉清,“给王婆服下痒痒粉的解药。” “小姐,王婆想要你的命,你还给她解药?”玉清一脸不解。 流月冷傲的挑起双眉,“本姑娘一向仁慈,见不得人受苦,这痒痒粉既然是我下的,我就会给她解。解了痒,她是死是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她身上的断肠草来自於大夫人,她要想活命,便去求大夫人去,与我无关。” 言下之意,流月下的毒已经解了,如果王婆不小心死了,可是大夫人害的。 反正王婆已经中了断肠草,如果没有解药,早晚也是死,她不介意给她解了痒毒。 她把王婆像皮球那样踢给大夫人,现在就是考验大夫人对王婆的心,如果大夫人真心疼她,自会给解药。 如果大夫人觉得这颗棋子没用,要弃了她,那她是死是活可就与流月无关了。 “张婆、李婆,你们把王婆抬去飞霜院,交由大夫人处置。原本老夫人就已吩咐大夫人惩罚这刁奴,这刁奴以下犯上,抢我娘嫁妆,还用毒匕首刺伤我,还敢说是大夫人指使她的,我想大夫人才不会做这等恶事。你们告诉大夫人,我已替她惩罚王婆,就不劳她费心了,她只要善后就行。” “玉清、七婶,你们也跟去。”跟去,自然是监督这群婆子。 张婆一听,有些疑惑的看向流月,“那大小姐,奴婢等如何处置?” 流月慵懒的眯起眼睛,“你们自然是与王婆一起,交由大夫人处置。” 张婆一听,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们有所表示,就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把萧夫人的嫁妆还给你,你不要我们了吗?” 流月懒懒的卷了卷胸前的髮丝,朱唇柔柔的轻启,“你们还的是我娘的嫁妆,这是物归原主。我又没要你们的钱,谈什么表忠心。我也想收留你们,无奈我这庙小,自己都才二两月银,怎么养你们?你们跟著我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受苦,我也不想连累你们存养老钱。” 她这小庙可养不起这帮偷奸耍滑的刁奴。 “你!你分明是过河拆桥。”张婆愤怒的指著流月,早知道她就不把那堆嫁妆拿出来了,这下她们没了嫁妆,又得不到收留,真是后悔刚才的举动。 流月凤眸陡地森寒,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要我收留你们也可以,你们就在外院当差,每月我会从二两月银里拔几十文铜板给你们。我寧肯自己不吃饭,也要给足你们的口粮。” 张婆冷冷一哼,说得好听,就几十个铜板,这么多人连一顿饭都吃不饱,够干什么! 看来这废物小姐没什么可追隨的,一个月就那死死的二两银子,连她自己都养不活,她们跟著她一定没有前途和出路,还不如回到大夫人那里,让大夫人给她们安排个差事,再差也比在这里强。 想到这里,张婆朝其他婆子冷声吩咐:“你们抬上王婆,我们去大夫人院里。” 流月冷冷扫了她们一眼,吩咐玉清:“记得向大夫人传达本小姐的话。我这有瓶痒痒粉,如果有人敢不听你们的话,你就往她们身上撒。” 流月把痒痒粉给玉清,以防张婆、李婆反水,不听玉清的话,如今玉清手里有了痒痒粉,张婆、李婆虽然不服,可也不敢再做什么。 “遵命,大小姐。”玉清一句遵命,倒乐得流月笑了起来。 等所有人一走,整个小院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树上轻轻的蝉鸣声。 把这帮婆子赶走,流月准备搬到內院去,这內院让王婆占了十年,如今她要占回来。 內院比外院新很多,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不像外院夏天漏水冬天漏风,倒是个棲身的好地方。 她正在搬箱子时,突然,发现右手被一颗石子打中,痛得她惊呼一声。 “谁?”流月惊叫一声,双眸犀利的扫向四周。 楚轻尘一袭白袍风华翩翩的坐在墙头上,嘴里刁了根狗尾巴草,一双绝世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盯著流月,这时流月正睁著双眸犀利的四处找人,他趁她不备,纤纤玉手拈起一颗石头,又朝她背上打了过去。 “到底是谁,居然敢阴我!要让我抓到,我揭了你的皮!”流月阴冷出声,眼里迸出一缕森寒的狠意。 还敢威胁她,这小姑娘胆子不小,心也很黑,他刚才可是全程目睹了她下药打人的黑心,他顿时就明白,此女人一般人惹不起,惹不得。 流月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扔石子的人,双眸顿时犀利的眯起,这人喜欢用石子在暗处打人,难不成是上次打上官狄那个? 他上回帮了她,打了上官狄,这回居然敢捉弄她,要让她揪出来,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楚轻尘很清楚的看到流月眼里的冷意,他悠閒的勾了勾唇,殷红的唇间露出饶有兴趣的笑意,这女人,明明长著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心却比煤炭还黑。 那几个婆子那么厉害,居然都不是她的对手,看来他上次小瞧她了,以为她会受那大少爷欺负,还在暗中帮她。 想来,他上回是多此一举了。 她发明的那些什么痒痒粉,看著也太厉害,十分渗的,连他不敢轻易招惹她。 有意思,有趣味的女人。 接著,他又用手指弹飞两颗石子,一前一后打中流月的脑袋瓜,还好他没有用力,不然流月的脑袋瓜非得冒血不可。 可再没用力,流月也感觉脑袋瓜隱隱作痛,她此时真的怒了,一张娇美的容顏浮起暗黑深渊般的寒气,隨后她转了转眼珠,假装不再找那人,而是把箱子搬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