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继承靠山王成绝世强龙》 第1章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杨业,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简简单单的男女之情,是相互扶持,是同甘共苦,携手共进。” “这两年,你在帝都,吃喝玩乐,游手好閒……我梁若兰,却带领帝国雄师,平北疆,灭南蛮,福泽社稷,功在千秋!” “如今,我凯旋迴京,陛下御封我为一品“彩凤將军”,而你,却没有任何长进,仰仗著靠山王世子的身份,混吃等死,连爵位都无法继承!” “我一介女子,能征南战北,开疆扩土,受万民敬仰,你贵为王孙,却放浪紈絝,不思进取,为百姓唾弃!” “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爱我,就该放手,別用婚约这种可笑的理由,为你的一己私慾,来束缚我的辉煌人生!” 大洪朝,帝都。 彩凤將军府外。 女子白衣白袍,骑白马,持银枪,英姿颯爽,居高临下。 清丽的眸光中,透著浓浓地鄙夷和不屑。 前方,杨业锦绣华服,手捧礼盒,原本欣喜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今日,他起了个大早,来迎接未婚妻凯旋。 万万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曾经许诺非他不嫁的梁若兰,离別两年再相逢,竟是这样一副场景! “听说彩凤將军,当年家族落魄,是靠山王世子救梁家於水火,后来两家便定下了婚约……难道彩凤將军现在想悔婚?” “什么悔不悔婚的,多难听,就靠山王世子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也配娶彩凤將军?” “不错,彩凤將军,是我大洪第一將军,功在千秋!岂是他这种紈絝能覬覦的!” 府邸外,围观的百姓逐渐增多。 议论纷纷。 在眾人的指指点点中,杨业嘴角苦涩。 他是紈絝,却不是傻子。 到了现在,梁若兰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 梁若兰如今,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家族破產后,在街头卖身葬母的青涩又胆怯的柔弱女子。 她凯旋归来,是帝国新贵,荣耀加身,已高不可攀! 有汗马功劳,等著朝廷封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在她眼里,自己区区一个紈絝世子,怕是早已不入眼了……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吗? 不,自己恐怕就是梁若兰眼中的一块跳板,根本算不上什么意中人吧? 或许叫备胎更合適一点? 杨业目光深邃。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但梁若兰似乎忘了,她能有今日荣耀,凭的是什么! 梁若兰,原本只是一介商贾之女。 三年前,梁家破產,她在街头卖身葬母。 而杨业,则是大洪第一王爷,靠山王的世子。 靠山王为了帝国,南征北战,旧伤发作,客死异乡,杨业携靠山王灵柩,回京发丧守孝。 途中,见梁若兰身世可怜,杨业思及尸骨未寒的父亲,慷慨援手,助梁家重回巔峰。 梁家无以为谢,全家老小亲自登门,求著杨业,能让梁若兰以身相许报恩! 杨业感念梁家诚心,没有计较梁家的低微身份,不仅答应接纳梁若兰,甚至愿意许梁若兰正妻之位,倾心培养。 知道梁若兰不喜女红,偏爱舞刀弄枪,梦想建功立业。 杨业动用家族势力,给梁若兰请禁军教头指导,僱佣武状元餵招。 北疆动乱,杨业进宫面圣,以放弃继承靠山王为条件,苦苦哀求,说动圣上,让梁若兰领军平乱。 为此,杨业甚至立下军令状,梁若兰战败,他甘愿以死谢罪! 杨业仍记得,临行前,梁若兰曾发下重誓。 等自己守孝期结束,等她凯旋归来,便和自己成婚,绝不辜负! 怎想,如今,守孝期过,佳人凯旋…… 杨业等来的,却是梁若兰的悔婚! 自己亲手捧起来的未婚妻,因为他而躋身高位,但凯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还真是可笑啊…… “杨业,” 马背上,见杨业迟迟不语,梁若兰有些不耐烦了。 她仰著高傲的下巴,目光清冷,“你但凡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应该清楚,一只癩蛤蟆,不该妄想不属於他的天鹅。” “不过,念在你曾经救我梁家於水火之中的情分,我可以帮你出手三次。” 梁若兰淡漠道,“你只是一个连爵位都无法继承的世子,我却贵为大洪国的彩凤上將,只要我放话,相信你以后不管惹下何等祸事,看在我的薄面上,也无人敢过多难为你。” “但,仅有三次!” 梁若兰美眸轻蔑,带著浓浓地鄙夷,“我是帝国上將,不可能无下限地为了你一个紈絝,不顾礼法,我会出手帮你三次,三次后,你我情分尽散……你也不用感谢我,我梁若兰恩怨分明,从不亏欠於人!” “好好好!好一个从不亏欠於人!” 听到梁若兰的回覆,杨业怒极反笑。 他揭开手中的礼盒上的红盖头。 托盘上,一尊雕琢精美的琉璃狮,光彩夺目。 “天吶,这是两日前,天下商会拍卖的那尊,可以发出神光的琉璃彩狮?” “据说,有人豪掷三万两黄金,拍下了这尊彩狮……没想到,居然是被靠山王世子买下了!” 將军府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但下一刻—— “啪!” 一声脆响,琉璃彩狮,被杨业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齏粉! “世子,您在干什么啊?” 杨业身后,贴身丫鬟翠儿,嚇了一跳。 虽然这种会发光的琉璃雕塑,是世子新发明出来的东西。 製作材料很是廉价。 但,现在全天下,却只有这么一尊啊! 杨业神色淡漠,並没有理会翠儿,看著马背上的丽人,自嘲一笑,“我本来,想以这尊目前天下独一无二的彩狮,庆贺你凯旋……但如今看来,是我不配!” “罢了,梁若兰,从今日后,你我两清,婚约作废,再无瓜葛!” “杨业,你……” 马背上,梁若兰终於看向杨业。 俏丽的神色中,带著深深遗憾和惋惜。 虽然,杨业答应作废婚约。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杨业居然还拍卖了如此重宝,来庆贺她凯旋。 哪怕她在军中,也曾有所耳闻,天下商会的这尊琉璃彩狮,冠绝天下,独一无二。 想来,世间也只有此物,才配得上她这两年来,为大洪朝立下的滔天功绩吧? 可恨杨业,只因为不忿她做出的明智选择,居然恼羞成怒,摔碎了本该属於她的重宝! “杨业!” 梁若兰神色厌恶地开口。 本来,这个消息,因为担心杨业纠缠,她是不想告诉杨业的。 但现在,梁若兰不吐不快! “下个月中秋,我將与当朝宰相之子订婚!” 梁若兰高傲著雪白的下巴,眼眸里,儘是嘲弄,“希望到时候,你能別这么小肚鸡肠,来参加我的订婚礼,为我……送上祝福!” 第2章 进宫面圣,继承靠山王 “婚礼吗?好,本世子肯定会去!” “希望到时候,你能受得起本世子的祝福!” 杨业淡漠地留下一句话,扭头离开。 懒得再去看这忘恩负义的女人。 “世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丫鬟翠儿紧紧跟上,捏著小粉拳,清亮的眼眸中满是愤慨,“世子,您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她虽然配不上您,但也要让她狠狠后悔才是!” 翠儿很清楚,自家的世子爷看似紈絝,背地里,却有经天纬地之才。 根本不是外面传闻中那般不堪。 看著义愤填膺的小丫鬟,杨业不客气地点了点翠儿的鼻子,没好气道,“本世子是那种张扬的人吗?” “世子您当然不是,只是……” “去,回府,给本世子沐浴更衣,本世子要进宫面圣,向天下人宣告,正式继承靠山王王位!” “……” 翠儿哑然。 这就是世子您说的不张扬? …… 大洪帝宫。 御书房,二十多岁的洪皇楚望天,正盯著手里的奏章,一脸厉色! “废物,一群废物!我大洪明明打了胜仗,但北疆居然还敢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礼部那帮饭桶,就是这么宣扬国威的吗?” “陛下,” 一旁,中书舍人王元智,垂首抹汗,訕訕道,“此事,也不能全怪礼部,北疆地广人稀,遍地草场,彩凤將军虽然击败北疆可汗主力,但我大洪子民,世代农耕,无人愿去北疆开荒。” “偌大的地盘,派军驻守,不仅要隨时提防北疆可汗捲土重来,更要耗费大量军资维繫……北疆王正是清楚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开口!” “唉!”听到王元智的分析,洪皇无奈嘆了口气。 “陛下,” 这时,等候在御书房外伺候的太监总管黄大监稟报导,“靠山王世子求见!” “杨业?” 听到杨业求见,洪皇莞尔一笑,“快宣!” “陛下万岁万万岁!” 杨业进入御书房后,拱手向洪皇行礼。 他父亲靠山王杨继风,抵御外敌,战功赫赫,被先皇特许面君不跪的特权。 杨业虽没有继任靠山王爵位,但身为靠山王世子,亦享此特权。 行礼罢,杨业又使眼色,对洪皇身旁的王元智打了个招呼:“王舍人!” 王元智,乃两榜进士,新科状元,大洪年轻一辈中第一才子。 虽贵为皇帝近侍,中书舍人,但面对杨业,依旧笑吟吟回礼:“世子!” “行了杨业,说吧,你找朕是有什么事?” 洪皇最烦杨业这副面面俱到的“油腻”。 昔日,靠山王镇守边境,杨业身为靠山王世子,也是靠山王唯一的儿子,按大洪惯例,一直留居京城。 可以说,是和洪皇光屁股玩大的。 先帝殯天,洪皇继位,一直对杨业这个可以信任的“发小”抱以厚望。 但三年前,靠山王病故后,杨业突然性情大变…… 不仅紈絝不羈,整日天酒地,还跟个老油条似的,从不参政议政,谁都不肯得罪。 洪皇虽然对杨业的“背叛”恨的牙痒痒,但每每关键时刻,杨业又总会出些奇淫巧计,助他渡过难关。 大洪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 两年前,若非杨业暗中献上製作“琉璃”之法,让大洪获得了足够的军费……大洪根本坚持不到胜利! 偏偏,杨业不愿居功,寧愿做个紈絝,也不肯入朝帮他。 对杨业,洪皇可谓“爱恨交加”。 此刻,洪皇一脸玩味地调侃道:“朕知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交情归交情,君臣之礼不可废,杨业,开口向朕提要求之前,你最好能有帮朕分忧的筹码,否则,朕可未必会答应你!” “自然!” 杨业见怪不怪。 他穿越到大洪,已有三年时间。 早就清楚,洪皇重情重义,嘴上厉害,心却是软的。 虽继帝王,少年心性仍在。 “陛下,三年孝期已过。” 杨业脸色严肃道:“臣请陛下,准臣继承靠山王爵位,入朝议政,为陛下分忧!” “什么?” 洪皇闻言,大吃一惊。 他之前几番让杨业继承爵位,杨业都推脱不肯。 甚至,更说出拿爵位,换梁若兰出征,还不惜立下军令状的混帐话来。 洪皇当时一气之下,差点没將杨业削为庶民! 可今日,杨业怎的转性了,居然主动请求要继承爵位? “杨业,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 洪皇徐徐沉吟,“如今的朝堂局势,你多少也清楚,先皇暴毙,朕登基后,为防边境作乱,已於一年前,採纳丞相沈群建议,以换兵之法,全国推行。” “如今,大洪军將,兵不识將,將不识兵,只有持朕虎符,才能调动军务。” “昔年你父亲在边境的军队,早已打散,你就算继承靠山王,也只是徒有虚名,且朕令已出,也不可能出尔反尔,让你去边境就藩。” “而且,你那未婚妻,朕已经按你的要求,封她为一品『彩凤將军』,有这个身份,即便你不继承靠山王的爵位,在帝都也能衣食无忧,没人敢得罪你。” 洪皇不明所以地看著杨业,狐疑道,“莫非,你是大婚在即,觉得现在的身份,和你那未婚妻不匹配,所以特地来向朕討要个身份?杨业,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放弃爵位的!你当这大洪的爵位是什么?是让你风光大婚的添头不成?” 说到最后,洪皇的脸色已经明显黑了下来。 “陛下,你错怪臣了,臣与彩凤將军之间,已无任何瓜葛。” 杨业淡淡道,“臣之所以想继承爵位,是不想坠了祖辈的声名,掌不掌兵权无所谓,只要能继承爵位,让臣位列朝堂,能为陛下分忧即可!” “什么?” 洪皇神情错愕,丝毫没听清杨业后面说了什么,难以置信道:“你说和彩凤將军,已无任何瓜葛?” “陛下,” 杨业没有回应,拱手道:“臣听闻陛下,正忧心与北疆谈判一事,若陛下能答应臣的请求,臣愿献策,令北疆在一年內,对我大洪俯首称臣!” 第3章 公开道歉 “此话当真?” 洪皇长身而起! 和北疆的战爭,大洪虽然获胜,却也元气大伤,財政捉襟见肘。 若不趁势解决北疆的隱患,等到北疆恢復过来,再行扰边劫掠…… 那大洪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胜犹败! 杨业如果真有办法能解决北疆隱患,莫说只是继承靠山王的爵位,就算再加点筹码,洪皇也会答应! “杨业,君臣无戏言。” 洪皇目光灼灼,“你若做到,朕绝不吝赏赐,可你若做不到……朕现在,还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 杨业拱手道,“只要陛下能恢復臣的爵位,三个月后,臣绝对给陛下一个交代!” “好,朕即刻下旨!杨业,你可千万別让朕失望啊……” 等杨业离开后。 御书房,洪皇转头看向王元智:“王爱卿,杨业的许诺,你怎么看?” “这……” 王元智摇头苦笑,“臣不敢妄言。” 换个人来,哪怕是当朝丞相,说能在一年內解决北疆问题,王元智都会嗤之以鼻。 唯独杨业,王元智捉摸不定。 作为洪皇身边的近侍,心腹中的心腹,王元智知道很多事情。 这位,可是连琉璃都能造出来的猛人! 听说,最近还推出了更高级的彩色琉璃,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天价,轰动帝都! 只是,王元智沉思一番,忽皱眉道,“陛下,杨世子突然主动要继承爵位,会不会是察觉了什么?毕竟,当年靠山王突发恶疾,疑点诸多……” “你以为,杨业会不清楚吗?” 洪皇眼眸深邃,“三年前,他性情大变,后突然以靠山王爵位,让朕用那彩凤將军出征……朕本以为,他是担心继承靠山王爵位后,会遭遇不测,故而,朕才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荒唐要求。” “朕还以为,他妥协了,只想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现在看来,朕终究是误会他了,蛰伏三年,不出则已,一鸣惊人……朕很期待!” 顿了顿,洪皇又皱眉道,“只是,他和彩凤將军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给朕查一查!” “皇兄!” 就在王元智俯首领命之际,一身材火爆的貌美女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御书房。 “你是不是准备把我送给北疆和亲?” 女子瞪著眼睛,三两步走到洪皇跟前,气呼呼地质问道。 “菱悦,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这是御书房!立即出去,有什么事,等朕回了寢宫再说。” 洪皇无奈看著自己的妹妹楚菱悦,头疼不已。 他方才,之所以那般愤怒地喝骂礼部,就是因为,北疆王提出谈和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楚菱悦和亲,嫁给北疆王子。 “不,我就不出去,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就不走了!” 楚菱悦眼眶红肿,死死地盯著洪皇。 “菱悦公主,” 一旁,王元智见状,急忙说道,“大洪一战凯旋,陛下怎么会答应北疆如此无理的要求?陛下就您一个妹妹,是断然不会送公主您去和亲的!” “真的?” 楚菱悦目光一转,却不肯罢休,“口说无凭,除非皇兄能下一道圣旨!” “这你让朕怎么下旨?” 洪皇头大无比,知道不拿出点东西来,楚菱悦这丫头绝不会罢休,无奈道,“朕已准备擬旨,让杨业继承靠山王爵位,全面主持与北疆和谈事宜,箇中详情,你大可去问杨业。” “谁?杨业?” 楚菱悦闻言,当即炸了,“皇兄,就杨业那个紈絝,他现在已经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你让他去主持和谈?” “什么笑柄?” “当然是他被彩凤將军当眾退婚……” 楚菱悦添油加醋,將事情说了一遍。 目的就一个,不相信杨业,让洪皇换人! “竟有此事?” 洪皇眉头紧皱。 怪不得,杨业会说今后和彩凤將军,再无瓜葛。 “梁若兰这女人,居然拒绝了杨业,还真是有眼无珠……” “皇兄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菱悦,这样,朕也有点不相信杨业,但朕一时间,的確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选。” “杨业虽然紈絝,但其父杨继风,当年威慑诸国,上任北疆王,以杨业主持和谈,多少可以震慑北疆。” 洪皇果断甩锅道:“当然,朕其实心里,也对杨业这个紈絝不放心……这样,菱悦,朕现在就下一道口諭,在杨业主持何谈期间,你可全权监察,督促杨业尽心尽力!” …… 彩凤將军府。 梁若兰卸甲,换上了女装。 身姿挺翘,一双凤眸,明艷动人,看向身旁的父亲梁启。 “爹,女儿已经跟杨业那废物斩断关係,等女儿跟丞相之子成婚,我梁家,只须数年,定能成为大洪第一豪族!” “若兰,你做得很好。” 梁启满意点头道,“如今,只等你这將军府竣工,丞相便会前来提亲……” “大哥,不好了!” 突然,就在这时,梁若兰的二叔匆匆赶来,焦急道,“刚才天下商会来人,说杨业那混蛋,居然把將军府的地契交给了天下商会,要在三日后拍卖!” “现在,商会要求我们在三日內,必须搬出將军府,否则,就要到衙门告我们!” “什么?” 梁启闻言,勃然大怒,“杨业这王八蛋,当初不是说这块地皮送给若兰建造府邸吗?他居然敢拿去天下商会拍卖?哪来的胆子!” “爹,这说到底,还是你的疏忽,你应该早点让杨业把地契转到我名下的。” 一旁,梁若兰神色淡漠,起身道,“罢了,不就是一张地契吗?杨业就是不甘心,所以才想用这种办法来噁心我……真是可笑!” “我这就修书一封,让婢女跟杨业將地契討回来便是,天下商会那边,不必理会。” “嗯!”梁启淡淡点头,不屑道,“杨业一向对你言听计从,若兰你亲自修书遣人去要,谅他也不敢不给!” 顿了顿,梁启补充道,“不过若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梁家名誉有损,你记得书信里,让杨业好好检討一下,公开向我梁家道歉!” 第4章 菱悦公主到 靠山王府后院,假山池沼,雕栏玉砌,一派江南园林的清幽雅致。 杨业信步走到池塘边,手里提著个小木桶,里面装著些许灰褐色的粉末。 他隨手抓起一把,均匀地洒向水面。 水面顿时泛起一阵涟漪,几尾锦鲤爭先恐后地跃出水面,张开大嘴,將那粉末吞入口中。 “看来这麦麩、豆粕混合的饲料,鱼儿还挺喜欢。” 杨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等过些日子,精料的配方试验成功,这偌大的北疆,可就遍地是黄金了。” 他负手而立,目光却望向了远方,思绪万千。 北疆苦寒,土地贫瘠,一直是大洪的心腹大患。 此次北疆主动求和,看似诚意满满,实则暗藏祸心。 礼部那帮老狐狸,想把公主推出去和亲,也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 杨业拍了拍手,自信满满:“一则畜牧,二则矿產,三则旅游!” “若是时机成熟,青楼也未尝不可。” 翠儿只当是杨业说胡话了,不再开口。 这时候一道略急的身影逼入,走近便看清了,是梁若兰身侧丫鬟秋莲。 近前,毫不客气开口:“世子爷,我家小姐有信,还望速速观后,予我回报。” 杨业淡淡地“哦”了一声,並不伸手。 秋莲见杨业如此怠慢,心中顿时不悦,目光转向翠儿,怒骂道:“你这个下人干什么吃的,赶紧给你家公子把信打开!”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翠儿小脸涨红,就要反驳,杨业却面无表情地伸手夺过信,展开一看。 秋莲见杨业看了信,便接著说道:“世子,我家小姐还有言语托我告诉你。” “如今我家小姐受封一品彩凤將军,而你无官无爵,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世子爷莫要生窝囊气,早点把地契拿来。” “再者,世子將地契卖给天下商会,让我梁府顏面大失,更是损失了丞相府的顏面!从此刻算起,限世子一炷香內去將军府登门道歉!过时不候!” 秋莲说完,轻蔑地瞥了杨业一眼,转身欲走。 “本世子不答应!” 杨业將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隨手扔在了地上,却让秋莲顿时石化。 秋莲闻言,猛然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尖声叫道:“杨业!” “我告诉你,现在备马去將军府,或许小姐还会原谅一二,若是惹怒了小姐,小姐那战场上养成的脾气,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杨业神色不变,淡淡地点了点头:“这地契本少爷拍定了,滚吧!” “你……” 秋莲见杨业油盐不进,气得浑身发抖:“真是不可理喻!” 哼! 一个废物居然还有脾气了! 想到日后杨业又要低三下四来巴结自己,秋莲感到一阵恶寒,便再也不多说一个字,回府稟报。 “公子,那梁府的下人也太囂张了。” 翠儿嘟著嘴,替杨业感到不值。 “呵,有句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杨业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咱们且等著瞧吧。” 想起初见秋莲时,那温婉可人的模样,再对比如今的尖酸刻薄,杨业不禁心中苦笑。 人性,真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东西。 “可笑,我还以为皇兄钦定的和谈主事有多大的本事,结果一个低贱奴婢都能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一道清脆中带著几分尖锐的声音传来,杨业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宫装女子款步走来,眉目间带著几分骄矜,正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菱悦公主。 “怎么,怕是临了北疆和谈,面对那些高大雄壮的北疆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吧?” 菱悦公主掩唇轻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杨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没有说话。 菱悦公主心中莫名一慌,但很快便恢復了镇定,她昂首挺胸,厉声说道:“皇兄已经传了口諭,命我全权监督北疆和谈,我有权知道你在做的所有事情!” “若有遮掩,我就稟报皇兄,让皇城司的人来代替本公主监督!你可明白?” 见杨业没有反驳,菱悦公主心中得意,挑眉问道:“你就不怕?” “公主屈尊驾临,杨业自然求之不得。” 杨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况且有美人相伴,何乐而不为?” “你!” 菱悦公主顿时气结,俏脸涨得通红:“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了?” “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等不了一年,一个月內,我就要看到成效!” “否则,就是皇兄不治你的罪,本公主也有的是法子让你难受,明白吗?” 菱悦公主气呼呼地说完,狠狠地瞪了杨业一眼。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和谈一事,已经有了进展,不用一月,今日就能让公主安心!” 杨业漫不经心地说著,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菱悦公主跟上。 菱悦公主心中疑惑,这杨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穿过几道迴廊,空气中隱约传来阵阵水声,还夹杂著几声牛哞。 “这是要去哪?” 菱悦公主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开口问道。 杨业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身后的翠儿也缄口不言。 转过一座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草如茵的庭院出现在眼前,几棵高大的柳树垂下万千丝絛,隨风轻轻摇曳。 几名身穿粗布麻衣的下人正忙碌著,他们面前,赫然是几头体型肥硕的母牛! 时不时还发出舒服的叫声。 “这是……” 菱悦公主顿时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杨业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那些下人正拿著木盆,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给母牛擦拭著身体,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宝物一般。 “水温怎么样?有没有太烫?” 杨业走到一头母牛身边,伸手摸了摸水温,转头询问一名下人。 “回世子爷,水温刚刚好。” 那名下人点头哈腰,恭敬地回答道。 “嗯,下次记得加些瓣,这些畜生虽然蠢笨,但也得让它们舒舒服服地享受。” “还有,搓澡要顺著毛搓,这样更加舒適,也能带走大部分泥土杂物。” 杨业淡淡地吩咐道。 “是,世子爷教训的是。” 那名下人连忙点头称是,隨后便转身去准备瓣了。 “这……也太荒诞了!” 菱悦公主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幕,脑袋一片空白。 第5章 对牛弹琴 “呵,早就听闻杨家世子乃是京城第一紈絝,我本以为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靠山王之后,当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是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荒唐!” 菱悦公主很快冷静下来,心中却是鄙夷无比。 “杨业,本公主好言相劝,若是你再这么下去,不用本公主攛掇,那些御史言官都会爭先恐后弹劾你!到时候皇兄能不能保住你,就另说了……” 杨业听后不痛不痒:“公主误会本王了,本王这是为了议和。” “可笑,这和议和有什么关係?” 公主把脸別过去,只觉得腌臢无比。 就在此时,翠儿已经布置好两张案桌,奉上两杯乳白色的液体。 菱悦公主疑惑不已,看向杨业。 “公主请用,这是刚从牛棚挤的新鲜牛奶,本王特意吩咐翠儿加了,口感绝佳!” 杨业带著淡淡笑意。 菱悦公主看著那两杯乳白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腾,强忍著不適,秀眉紧蹙:“牛奶也能直接饮用吗?本公主从未听说过大洪有这样的吃食。” 杨业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便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笑著说道。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此乃牛乳,原是北疆蛮夷的饮品,本王稍加改造,已经十分適合我大夏人口味,早晚饮用一杯,强身健体。” “你……” 菱悦公主看著杨业粗鲁的举动,心中一阵厌恶,强压著怒火,冷声说道:“既然来此北疆,此等下作之物,本公主是不会喝的。” 杨业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菱悦公主,意味深长地说道。 “公主此言差矣,这牛乳虽然是蛮夷之物,但其营养却是不容小覷,公主若是不信,大可问问那些蛮子,若是从小饮用牛乳,是否能……” 杨业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菱悦公主的胸前。 菱悦公主顺著杨业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羞愤交加,俏脸涨得通红,怒斥道:“杨业!你放肆!” “本公主乃是皇室贵胄,你敢以此物羞辱我?本公主今日是来监督你的,可未曾见你为议和有半分准备!” 杨业见好就收,连忙转移话题:“公主可冤枉本王,公主面前的牛奶,正是本王准备的议和之物。” 菱悦公主仿佛被气笑了:“哦?那洗耳恭听?” 杨业看向远处的母牛群,心中一片安寧:“自从大洪立国以来,北疆和大洪和战不定,百姓困苦,將士疲敝。” “如今我大洪战胜,北疆蛮夷以退为进,主动议和,实则是逼迫,反倒是让陛下为难。” “而陛下將如此重任交予本王,本王自然要了解其风土人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菱悦公主看了看杨业,又看了看面前的牛奶,仍然不信。 杨业起身,恰好这时微风习习,吹起杨业衣摆。 “公主,这牛奶的確是议和的关键,关係日后边疆百年安定,本王付出的辛苦著实比你看到的要多。” 这时候一个身影缓缓进入两人视野。 杨业指著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说道:“公主且看,这也是本王的准备之一。” 菱悦公主顺著杨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著青衫,手抱古琴的男子缓缓走来,此人面容清俊,气质儒雅,正是当今天下闻名的琴师——禹弦! 禹弦对这杨业恭敬躬身:“拜见王爷!” 杨业淡淡扫过禹弦:“嗯,不必拘礼,老规矩,先来十首曲子,若是效果良好,今日就早些归去。” “啊?” 菱悦公主闻言,顿时惊呼出声,一双美目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著杨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可是禹弦啊! 京中有名的琴师,除了陛下亲临的宫廷盛宴之外,京城的达官贵人、王公贵族,不知道多少人曾经邀请此人弹奏,禹弦全部拒绝。 就是菱悦公主,也心中仰慕禹弦的才华,曾经从宫中写过邀请函,结果也是被礼貌拒绝。 禹弦抱著古箏点头:“多谢王爷,请问王爷今日第一首曲目?” 杨业看向已经呆住的公主,於是正色对禹弦说道:“这位是当今圣上亲妹妹,菱悦公主,既然公主亲至,第一首曲目就让公主决定吧。” “我?” 菱悦公主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可以吗?” 杨业微微一笑,说道:“自然可以。” 菱悦公主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禹弦的名气太大了,如今和此人四目相对,菱悦公主都觉得礼数不够完备,真让禹弦如此草草弹奏,当真是玷污了名曲! 禹弦先行开口,乃是拱手说到:“公主殿下,草民本是卖艺贱民,闹市譁眾搏命之辈,若非世子倾囊相授,禹弦绝无今日成就。” “既然公主与世子爷交好,那草民便赠公主一首。” 楚菱悦內心略带紧张,看向杨业,却发现杨业微微頷首,眼神鼓励之意明显。 “先生的一首《竹间雅颂》很出名,不如就弹奏这一首吧。” 楚菱悦努力保持著自己公主的仪態,端庄地说道。 禹弦恭敬頷首,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始调试琴弦,准备弹奏。 楚菱悦注意到禹弦的动作,恨不得掐自己一把,自己真的能够有幸点禹大师一首曲子! 果然是当世大师,果然是有自己的脾性,今日机会难得,定要好好学习一二。 下一秒,楚菱悦就知道自己错了。 禹弦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响起,那些本在沐浴的母牛们竟然齐齐有了动作。 半首曲目过去,不少母牛竟然跑到了禹弦跟前,隨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异味。 可是禹弦似乎並不在意,反而更加忘我弹奏。 一曲过半,已经有大半的母牛开始“哞哞”地叫唤起来,那声音中似乎还带著几分愉悦。 杨业也笑意昂然,並没有阻止的意思。 菱悦自然不能忍受:“杨业,你未免太不尊敬禹大师了,禹大师的曲子都是当时名曲,天籟之音,你竟然让这群母牛近他身前?” 挨了一顿批斗的杨业一脸无奈:“公主,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曲子本来就不是给你听的,这给牛听的啊。” 楚菱悦这才幡然醒悟,这曲子是给牛听的! “杨业!你竟然让禹大师给畜生弹琴!” 楚菱悦再也无法忍受。 第6章 公主要告御状 杨业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它们並非听不懂,你看它们,有些还在隨著琴声舞动呢。” “你……” 楚菱悦气得浑身发抖,指著杨业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业,本公主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威逼禹大师做这种荒唐事!” “公主,本王从来不做荒唐之事。” “可这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议和!” 杨业反而没有反驳,微微頷首:“公主冰雪聪明,北疆之人不仅喝牛奶,还会给牛弹琴,兴致来了舞一曲也是必要的。” 楚菱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怒火:“杨业,怪不得京城人都说你是紈絝。” “皇兄让你和北疆和谈,是为了振我国威,保境安民!你却做些討好北疆之事,不管牛奶也好,对牛弹琴也好,在我看来,都是为了方便和谈摇尾乞怜,本公主一定会如实上奏皇兄!” 说完菱悦公主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翠儿无奈开口:“少爷,公主好像被气走了,怕是要到御前告状的,要不要挽留一二?” 杨业摇了摇头:“不必,她生气了会自己回来。” 至於告御状? 笑话! 陛下若是真的不信我,大可派一员重臣前来监督。 偏偏来的是个蛮横公主,分明是陛下不胜其烦,把她踢到这里求得清净罢了。 禹弦也发现此方变故,恭敬开口:“世子爷,公主殿下很欣赏草民的才华,要不草民主动入公主府,替世子爷美言两句?” 杨业摆摆手:“禹先生辛苦了,该说的都说了,她不信而已。”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再过两日我就把新曲子送到你府上,定让你闻名天下!” 禹弦闻言大喜,一拜再拜。 失去了兴致,杨业便回到前院。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丁快步走了进来,正是杨业的心腹——元朗。 “公子,您吩咐那一辣罐已经做好了!” “是易拉罐……” “哦对对对,易拉罐!” 元朗兴奋地稟报导,“第一批一共做了五万个,据秦统领说,此物装下牛奶效果绝佳,炎炎夏日放置阴凉处数日都不会有异味,但是若是放置太久,已然会变味。” 杨业微微頷首:“已经很不错了,让秦统领继续加大產量,越多越好。” 杨业知道,牛奶快速变质,无非就是两个环节,密封和杀菌,只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便可以让牛奶流通全国。 “易拉罐保鲜效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那琉璃製作的玻璃瓶可以投入生產了,做好两手准备。” 杨业吩咐后,元朗点头不止:“少爷,秦统领还说,少爷您给连弩图纸,他们了一天一夜,已经打造出来了,效果拔群,只待少爷前去试手。” “很好,让他们务必保密,本少爷拿到手之前,谁都不准碰!” …… “他是这么说的?” 彩凤將军府,正厅內。 梁若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面前,丫鬟秋莲跪在地上,低著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思考著什么。 “小姐,奴婢,奴婢已经把您的意思,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杨公子,可是他,他……” 秋莲说到此处,竟然强行掐了掐自己大腿,硬生生憋出两滴泪。 梁若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怒火,她缓缓坐下,语气冰冷地问道:“不可能,我与杨业相识日久,他的脾性我还是清楚的,绝不可能突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秋莲,你確定把我的话带到了?若是有所隱瞒……” 梁若兰眼神定格在秋莲身上,已然有了怀疑。 秋莲见自家小姐不信,又惊又怕。 又想到杨业之前对自己百般討好,上次却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中又燃起一股怒火,於是添油加醋地说道:“杨公子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梁若兰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说,他说將军府算什么东西,丞相府又算什么东西,都……都是狗屁!” “啪!” 梁若兰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她怎么也没想到,杨业竟然敢如此羞辱她,羞辱將军府! 秋莲擦了擦眼泪,连忙开口:“小姐,想来是小姐那日当眾告知他订婚之事,让他失了面子,才如此逞强。” “奴婢好言相劝,將军府本无恶意,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更何况他有错在先,明明道个歉奉上地契便是,谁知道他反而不答应,见奴婢多嘴,还扬言要放狗咬奴婢……” 坐在一旁的梁启,一直沉默不语。 此刻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若兰,老夫明白了,这杨业显然是年轻气盛,想逞强罢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你的注意,就能让你回心转意,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他看来,杨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小孩子赌气的把戏。 梁若兰厌恶地皱了皱眉:“父亲说的是,他只是在胡搅蛮缠罢了!” “可是女儿偏偏不会惯著他,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努力奋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生窝囊气给我看!” “这地契咱们自己拍了吧,不受这气!” 梁启捋了捋鬍子,却是面露难色。 他们梁家本是商贾起家,凭藉靠山王府支持把生意做大,有了和豪门打交情的资本。 可是自从梁若兰三年前开始展露头角之后,梁家就已经开始有选择地放弃过去的生意,將更多的银两拿去巴结达官贵人。 毕竟商贾毕竟是最受人看不起的,陛下也厌恶商贾。 也就是说,如今梁家存银无法支撑支付者將军府的地契。 更何况现在杨业在气头上,要是派人恶意抬价,反而得不偿失。 当然此事唯独梁启知道而已。 “若兰,莫要生气,这將军府本就是他杨业欠我们的!” “若不是你这三年征战沙场,履立奇功,他靠山王府如何能获得陛下恩宠?只是如今他置气,实在是小人行径!” 梁启眼珠子转了转:“若兰,我看那杨业还是只认你当面的言语,要不……” “爹,女儿绝对不会跟那废物妥协,我不答应!” 第7章 井底之蛙 “爹可不是这个意思,本来错不在咱们,咱们当然不能妥协!” 梁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且安坐,交给爹便是,必须找回面子,不然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折辱我梁家!” 秋莲在一旁暗自得意,以为是自己挑拨成功,心中对杨业更加鄙夷。 就在这时,一个清瘦的身影走进正厅,恭敬地朝梁启和梁若兰行礼。 “爹,姐。” “滔儿回来了。” 来人正是梁家次子梁文滔,正在太学求学,鲜少在家。 梁若兰揉了揉眉心,似乎不想再谈论杨业,语气中带著一丝疲惫。 “你怎么回来了?” 梁文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莲,又看了看面色不虞的父亲和姐姐,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今日太学休沐,我便回来了,刚才的事情我也听了个大概。” 梁文滔拱手道:“姐,我知道你心中不忿,但此事確实是咱们考虑不周。” “杨业虽然之前对我们多番示好,但那都是看在婚约的份上,如今你单方面撕毁婚约,他心中自然不满。” “將军府的地契本就是他靠山王府的,我们开口索要,已经落了下乘,更何况还派一个丫鬟去,他自然是要作威作福。” 梁若兰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梁文滔的话不无道理。 梁文滔见梁若兰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於是继续说道:“姐,让我去一趟靠山王府吧!” “你去?你去做什么?”梁若兰不解开口。 此话一出,梁启却双眼微眯,嘴角勾起笑容。 原因无他,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儿子了,梁文滔从小便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即使在他面前,也没少做阳奉阴违的事情。 而且梁文滔心狠手辣,看似文弱,內心相当要强,若是他去靠山王府,既能让梁若兰不低头,还能让杨业乖乖交出地契,何乐而不为呢? 梁文滔转身看向梁启和梁若兰,语气恭敬却难掩傲然。 “爹,姐,你们放心,那杨业虽然有靠山王府当家底,但我梁文滔也不惧他!” “一来,他素来敬重我,往日里甚至说过,若是我日后拜將封侯,还要我多多提携他。” “如今我在太学之中,深受老师器重,不日便可入朝为官,他区区一个閒散世子爷,如何敢对我指手画脚?怕是第二日就要被太学子弟声討暗骂!” 梁启闻言抚须点头,眼中满是讚赏。 就连梁若兰也放下心来,弟弟自幼聪慧过人,如今又得名师指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二来,有些话,今日也必须要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生枝节。” “我梁家如今蒸蒸日上,假以时日,必成大洪第一豪门!” “若是此时不趁机立威,日后那杨业若是再来纠缠,反咬一口,岂不平白坏了我们名声?” 一席话说完,梁文滔已经成功说服了两人。 梁启闻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得好!文滔,你去吧,务必要让那杨业羞愧难当,亲自登门道歉!” 梁文滔自信一笑,领命离去。 望著梁文滔的背影,梁启端起茶水一口灌下,眼神复杂。 杨业啊杨业,老夫心慈手软,给你低头的机会你不要,这下子落在梁文滔手里,可就別想日后安生了。 梁文滔离开梁府,一路之上,心中怒火翻腾。 该死的杨业! 之前对自己姐姐百般討好,自己不过是想求他帮忙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他都推三阻四! 现在既然有机会將杨业狠狠踩在脚下,梁文滔心中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了杨业被自己巧舌如簧说得羞愧难当,自愿登门道歉的场景了。 梁家的家丁早就擼起袖子候著,只等一句话而已。 梁文滔眼神阴狠:“跟我走,待会儿机灵点,別丟了我梁家的脸!” “是,少爷!” 靠山王府和將军府相隔极近。 不多时,梁文滔便带人来到了靠山王府门前。 梁文滔站定,抬头看著眼前这座巍峨府邸,心中冷笑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了王府门前。 而他手下的家丁,根本不需要吩咐,到了门前直接开始砸门衝撞,一副要强闯的样子。 不多时,周围便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这不是梁家二公子吗?怎么跑到靠山王府来了?” “听说前些日子,杨公子和彩凤將军之间闹了些不愉快,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多时,王府大门已经被砸得咿呀作响,梁文滔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著。 他今日来此,就是要让杨业明白,梁家不是好惹的! “砰!” 一声巨响,在街道上空迴荡。 王府內。 翠儿匆匆忙忙地跑到杨业面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世子爷,不好了,梁家二公子强闯进来了!!” 杨业放下手中书卷,眉头微皱。 他淡淡一笑,语气平静:“著什么急,元朗在呢,靠山王府又不是没人。” 话音刚落,梁家家丁气势汹汹走进,为首的梁文滔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阔步走到杨业面:“杨业,本公子来你府上你的荣幸,你不来迎接本公子不说,竟然还敢锁门?” 杨业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著一卷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见杨业不搭理他,梁文滔也不恼,在中堂一步一趋:“杨业,正所谓无知者无罪,当今陛下英明神武,不论出身,只论才华,如今我梁家大兴,我姐也成为本朝第一位一品女將军!” “正所谓只论才华,你这等靠著父辈留下家底的紈絝废物,才会无官无爵,被全京城人唾弃!” “我劝你乖乖交出地契,这地契本来就是我们將军府的,物归原主而已,你非要胡搅蛮缠,只会自討苦吃!” 一通话说完,杨业依旧淡定:“那我若是不给呢?” “不给?你真有这个胆子?就算我姐不收拾你,要是这事情传到我未来姐夫沈公子耳朵里,这京城,日后保证没有你立锥之地!” 第8章 无耻之人 杨业仅仅只是淡漠瞥了梁文滔一眼。 梁文滔来了劲。 果然是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对著敢秋莲大吼大叫,对上本少爷倒是哑口无言了? 真是个贱骨头,活该被我姐伤透心! 梁文滔心中一横,继续开口嘲讽道:“杨业,別装聋作哑,今天这地契你要是拿不出来,本少爷不介意让你真的成为哑巴!” 此话一出,身后几个负手而立的家丁凶狠无比,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说完了么?说完了请回吧。” 杨业忽然开口说道。 “我凭什么回去?將军府的地契本少爷没看到,难道你要本少爷派人进去搜吗?” 梁文滔暴怒,杨业什么时候还敢顶嘴了? 废物凭什么有脾气? 杨业淡漠开口:“地契属於天下商会,至於他们要拍卖將军府,那是他们的自由,你们要么给钱,要么搬走,跟我毫无关係。”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梁文滔眼神一凛:“那我不管,地契你是给的!不管你去偷去抢,反正地契和银子都不能少!不然我就砸了靠山王府!” “谁叫你不告知我们自作主张?你这个废物膝盖软了一辈子,这时候你偏偏要硬气一回,弄巧成拙,让我將军府顏面大失!” 梁文滔跋扈无比,身后的家丁也是跃跃欲试,他们早就想要捞些油水,真要搜刮起来,偌大的靠山王府岂不是任由他们霍霍? 而杨业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本来考虑到当今圣上重视文人,之前陛下对自己也有多有偏袒。 自己贵为王爵,也没有必要和一个书生置气。 谁知道这梁文滔竟然如此不讲理,竟然要耍横?那自己也不愿意多费口舌。 “元朗,送客吧。” 言罢,杨业给了早就准备好的元朗一个眼神,后者忽然身形一闪,竟然直接绕过了梁文滔的护卫,和梁文滔不过几寸的距离。 梁文滔根本不用正眼瞧:“你想干什么?” “小王爷有令,公子请回?” 元朗冷笑一声。 “笑话,老子今天就不走了!要不给我地契,要不就把靠山王府值钱的东西给本公子送到府上!” 梁文滔丝毫不惧:“来人啊!给这个不长眼的下人一点教训!” “喏!” 梁府护卫齐齐围来,谁知道元朗表情淡定猛地出招,竟然逼退了两个护卫,隨后竟然朝著人群最中心,也就是梁文滔扑来,几个呼吸间,七八个护卫全部倒在地上。 梁文滔目瞪口呆,大为吃惊,这可是他姐姐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士兵,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就这么轻易被一个靠山王府下人打败了? 下一秒元朗朝著梁文滔一步一步走来,梁文滔不屑:“杨业,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傢伙,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看我姐怎么收拾你!” 元朗开口:“梁公子,对不住了!” “对不住?你倒是动手试试啊?老子就在这,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梁文滔刚要坐下,却被元朗一把抓起猛地一提,扔出五米开外。 啊! 梁文滔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蛋子摔得生疼。 此刻看向杨业,却觉得荒谬无比。 这杨业竟然真的还对他动手? 以前杨业可不敢这样对自己啊? 这……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废物紈絝吗? 这一刻梁文滔恍如做梦,看著杨业和元朗两人站在对面,恍若两个陌生面孔一般。 然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杨业直接下令:“元朗,我不想再看见他,赶紧打出去!”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梁文滔头上。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不过杨业,咱们俩这件事没完!” “你殴打读书人,我要去京兆府尹告发你!” 梁文滔起身,狠狠甩了一个袖子,扭头就走,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们也各自扶著,一瘸一拐的跟上自家公子。 刚出府门,梁文滔带著怒气吩咐一位家丁:“杨业狗贼,待本公子回头在收拾他,本少爷先去京兆府尹报官,你去告诉父亲和大姐,就说那杨业动手打人,颇不讲理!” 言罢,转身就离开。 …… 隨著梁家二少爷敲鼓鸣冤,消息如同风一般,迅速席捲了整个京城。 半个时辰不到,靠山王府下人殴打梁文滔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人人都在议论纷纷。 一个是当朝权贵亲族,一个是功勋之后,这二者之间的衝突,无疑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听说了吗?靠山王府的世子爷,把將军府的二公子给打了!” “这杨业也太囂张跋扈了吧!梁二公子好歹也是读书人,他竟敢下此毒手!难道不知道皇上优待士人吗?” “谁让人家是皇亲国戚呢?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啊!” 街头巷尾,议论声不绝於耳,各种猜测、传闻甚囂尘上,將这桩衝突渲染得愈发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一家华丽马车由远及近停靠在靠山王府门口,梁若兰和梁父相继下马车,打破了人群的喧闹。 梁若兰此刻內心对杨业失望到了极点。 她本以为杨业虽然並非像她一样功成名就,但是好歹出身高贵,至少是心胸宽广之人。 可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的紈絝子弟罢了。 文滔是她的亲弟弟,自幼饱读诗书,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爭执。 他今日好心好意去靠山王府,想跟杨业解释清楚,却不想反遭羞辱。 …… “少爷,那梁公子看起来可不像是说著玩的,要是真的告到京兆府尹,少爷可就麻烦了。” 翠儿担忧开口。 谁知道杨业丝毫不慌:“一个跳樑小丑而已,翻不起多大浪。” “小王爷说的是,那梁文滔才华再优秀,不也没有授官吗?一个庶民也敢骑在小王爷头上,要不是王爷仁慈,他已经被打断腿扔出去了。” 元朗语气之中满是对梁文滔的不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杨业!谁给你的狗胆,敢打我儿?” 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元朗和翠儿表情都齐齐一滯。 第9章 商人本色 杨业端坐太师椅上,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没看到梁家父女一般,只是轻轻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著杯中香茗。 翠儿和元朗见状,也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梁启见杨业依旧神色平静,顿时怒火中烧,指著杨业的鼻子破口大骂:“杨业!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我儿文滔好心好意去你府上,想跟你解释清楚地契的事情,你却让人把他打成重伤,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梁启心中怒火滔天,这杨业欺人太甚! 他本以为杨业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紈絝子弟,隨便就能拿捏,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难缠! 先是拒绝归还地契,现在又出手打伤文滔,简直是目无王法! 梁启心中暗暗发狠,今日若是不给杨业一点顏色看看,他梁家顏面何存?! “杨业,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把地契交出来!” 梁启强压著怒火,语气阴冷的说道:“否则,等若兰和宰相府结亲,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梁启心中冷笑,他就不信,搬出宰相府,杨业这小子还敢囂张! 梁若兰从踏入府中就觉得厌恶无比,秀眉微蹙。 在她看来,杨业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紈絝子弟,根本配不上自己。 杨业看著眼前这对父女,心中冷笑不已。 明明是梁家三番五次前来挑衅,现在却反倒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梁启,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杨业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的盯著梁启,语气森然的说道:“第一次,你府上的丫鬟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本世子念在你女儿为朝廷立过功劳的份上,不予计较!” “第二次,你那宝贝儿子跑到本世子面前大言不惭,要本世子给他跪下道歉,本世子念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只是略施惩戒!” “怎么?难道本世子还要任由你们梁家欺辱不成?!” “杨业,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 梁启指著杨业,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分明就是故意压著地契,想要趁机羞辱我將军府!” “现在你又打伤文滔,分明就是心虚,若不是那日文滔带著若兰给的亲兵,怕是都被你灭口了!” “梁启,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杨业冷笑著说道:“本世子想要对付你梁家,还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你!” 梁启被杨业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杨业不再理会梁启,而是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 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更是让梁启怒火中烧。 “杨业,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梁启指著杨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说你压著地契,不是为了报復我將军府?” 杨业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梁启,眼神淡漠如水。 “梁启,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杨业语气平静的说道:“自从梁小姐与本世子断绝关係后,本世子便再未想过要与將军府有任何瓜葛,更別提什么报復了。” “你!” 梁启再次被杨业的话噎住,气得浑身发抖。 梁若兰秀眉紧蹙,美眸中闪过一抹怒火,杨业居然敢对她的父亲如此不敬。 “那你为何要压著地契不给!” 梁启指著杨业,怒声质问道。 杨业淡淡一笑,说道:“將军府的地契,当初本就是本世子从天下商会赊借而来,每月替將军府交予天下商会千两白银。” “谁知你女儿一回京城,便急著与本世子撇清关係,既然如此,本世子自然不会再替將军府掏钱,便將地契归还给了天下商会。” “你胡说!” 梁启怒声说道:“你分明就是故意藏著不说,居心叵测!” 杨业冷笑一声说道:“此事,你应该好好感谢你的宝贝女儿。” “当初她那般决绝的態度,根本不给本世子任何解释的机会,便急著与本世子划清界限,本世子又何必自討没趣?” 梁启顿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梁若兰更是难以置信的看著杨业,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根本不信杨业的说辞。 杨业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自己贵为一品將军,才貌无双,另寻良人是她的自由,可是帮梁府供养月租是杨业的责任,凭什么不履行? 梁若兰此刻心里已经篤定,杨业就是当日被她退婚不甘心,而且还喜欢她,便用这样的下作手段。 这不,她不也如杨业的愿来到靠山王府了吗? 梁若兰恶寒不已,杨业怎么可以如此无耻,她偏偏不要杨业如愿! 只见梁若兰终於开口,语气却十分冰冷:“杨业,你死心吧,我梁若兰这辈子不可能嫁给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梁启也接著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得意:“杨业,你要知道,如今若兰和你天差地別,若兰想要的,你给不了!” 杨业闻言,眉头一挑,目光如炬,直视梁启,仿佛能看穿他內心深处的齷齪。 梁若兰心中暗暗认可父亲的话,她要一直往上爬,绝不会和杨业这种废物相守相知,那只会让她的人生黯淡。 自己运筹帷幄,北疆南蛮,宛若草芥,那是何等的快意! 浴血奋战,获封一品將军,荣归故里。 从藉藉无名的到天下皆知,这种荣耀和成就,都是杨业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紈絝子弟,永远无法理解的! 梁若兰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优越感,她觉得自己和杨业,就如同翱翔九天的凤凰,和地上卑微的螻蚁,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说到底,你们还是嫌弃我靠山王府,难道我给的还不够吗?” 杨业气极反笑,语气中带著一丝嘲讽。 梁启心中冷笑,若是三年前,梁家破產,靠山王府自然是梁家復兴的重要助力。 可是现在,梁家已经名声在外,如果还想往上爬,不可能和靠山王府绑在一起,因为反倒是会被拖后腿。 毕竟谁都知道,靠山王就杨业一个独苗,而且还没有爵位世袭,说句不好听的,靠山王府已经是架子,一踹就倒。 而杨业更是声名狼藉,毫无建树,和这样的家族结亲,只会拖累梁家的发展。 第10章 京兆府见 梁启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杨公子,这话说的,好像我梁家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似的!” 杨业冷笑,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著梁启表演。 “那敢问杨公子除了给我们梁家钱粮,还做了什么呢?” 梁启逼近一步,咄咄逼人。 “老夫承认当时你就是我梁家救命稻草,但是你且记住,並不是因为你杨业出手帮忙,我梁家就要感恩戴德一辈子!” “就算你不出手,凭我女儿的美貌才华,难道还缺达官贵人相助吗?” 梁启越说越激动,仿佛杨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如你算算,你又真真切切帮我梁府做了什么?” 杨业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如同惊雷炸响。 “既然要算帐,那便好好算算!” 梁启不明白杨业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势。 “三年前,你梁家不过京都城中一个濒临破產的小小商贾之家,你可知道,为何自从你女儿跟了我之后,再也无人来梁家討债?真以为是你女儿卖身葬母让全京城的人感动?” “是本世子挨家挨户敲门,挨个请求放过你梁家!” “还有,两年前,梁若兰顶撞大儒陈渊,非要证明自己的才华胜过陈渊徒弟葛晨,当眾对赌诗词,定下了不死不休的赌约。” “结果梁若兰被葛晨碾压大败,是谁以性命维护?又是谁替她向陈家求情,最后得到陈家谅解,化干戈为玉帛,陈家也不再追究这件事!如果不是本世子,你们梁家在京城生意都做不了。” “一年前,梁若兰出征北疆王庭,被重兵包围一月,缺兵少粮,若不是本世子几乎要把半个王府卖了,恐怕梁若兰已经饿死在北疆雪地,再无彩凤將军一说。” 杨业语气虽然冷冽,但字字珠璣:“这三年,本世子问心无愧!” 梁启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隱情。 杨业神色平静,仿佛在诉说著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慄。 “不可能!” 梁启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指著杨业怒吼,“你撒谎!我女儿天资卓绝,怎么可能需要你帮忙!” 梁若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些不堪的回忆涌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杨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梁若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暴躁,语气冰冷,“你敢说你帮我就没有一点私心吗?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美貌?” 杨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梁若兰,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我梁若兰乃是天之娇女,万中无一,不是那青楼隨意就能买来的艺伎!” 梁若兰被杨业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语气越发尖锐,“你做的这些,都是你未曾问过我的,我接受那是因为我的確需要,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呵呵…… 接受礼物不等於喜欢? 这还有啥可说? 梁启见缝插针,连忙上前一步,指著杨业的鼻子怒骂:“杨业,好说歹说,你到底给不给地契?我不相信你不能从天下商会要回地契!” “免谈。”杨业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冰冷刺骨。 “好!好得很!” 梁启气急败坏,指著杨业的手指都在颤抖,“杨业,本来只要你给出地契,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你偏偏不给!那老夫只能报官了!你可敢去京兆府公堂对峙?” 杨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梁启。 梁启还以为杨业怕了,得意地冷笑一声:“杨业,我劝你还是好好准备地契吧,京兆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去京兆府?”杨业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你们可想好了?真的要去京兆府?” 梁启暗自狂喜,杨业果然上当! 京兆府尹、刑部,大理寺梁启早就全部上下打点了一番,而且京兆府尹韩广和沈公子有故交,只要杨业去京兆府,被定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怎么?不敢了?” 梁启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杨世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怕了?” “也罢。”杨业突然释然一笑,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这可是你们选的,別后悔!” “后悔?哈哈哈……” 梁启仰天大笑,畅快无比。 杨业,我看你到京兆府还怎么狂! “杨业,多说无益,一刻钟后京兆府,我看你有何言辞!” 梁启甩袖离开。 梁启父女离开后,杨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翠儿,准备马车!” 杨业沉声吩咐道。 …… 御书房內,金碧辉煌,雕樑画栋,处处彰显著皇家的威严。 洪皇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地看著下面的亲妹妹楚菱悦,菱悦公主。 菱悦公主今日穿著一身火红色的骑装,英姿颯爽,只是脸上带著几分怒气,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洪皇身边的中书舍人王元智垂手而立,却没有开口,他素来知道菱悦公主风风火火,这番突然入宫,肯定有什么事情。 “皇妹今日怎么有空进宫啊?”洪皇放下手中的奏摺,语气温和地问道,“不是去靠山王府监督杨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皇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楚菱悦一听到杨业的名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跪在了地上。 洪皇眉头微皱,但还是耐著性子问道:“皇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杨业他欺负你了?” 楚菱悦一想到杨业对牛弹琴,给牛洗澡等等,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於是立马告状,“皇兄!我怀疑杨业通敌叛国!” 此话一出,洪皇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握不住,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就恢復了镇定,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皇妹慎言!”洪皇语气严肃地说道,“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皇兄,我说的都是真的!”楚菱悦见洪皇不信,顿时急了,“杨业这几日都在给母牛洗澡,还让著名琴师禹弦给牛弹琴,每天都得弹十首!” 洪皇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皇妹仰慕禹弦已久,如今看到禹弦被杨业僱佣,心中不忿,所以才故意借题发挥。 第11章 绝对可靠 “皇妹啊,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洪皇放下茶杯,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 他这个皇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 楚菱悦听到这里,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不满地嘟囔道,“皇兄,你莫不是不信我?那杨业分明就是在误国!牛奶这些都是北蛮的习俗,他就是个软骨头!” “菱悦,朕当然信你。”洪皇正色道,“只是这和谈毕竟是一年的期限,那杨业素来紈絝,做出些荒唐事也是正常的。” “可是……”楚菱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洪皇打断了。 “好了,菱悦,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洪皇安慰道,“你继续去监督杨业,如果他还有更荒唐的举动,你再来告诉朕,朕定会好好惩戒他!” 听到洪皇这么说,楚菱悦这才高兴起来,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著说道,“皇兄英明!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楚菱悦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洪皇看著楚菱悦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牛奶?给牛弹琴?”洪皇喃喃自语道,“这杨业,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总觉得,杨业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些事情,这背后,肯定隱藏著什么秘密。 洪皇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智囊,王元智。 王元智自然明白洪皇的心思,於是拱手说道:“陛下,微臣才疏学浅,著实不知这牛奶能作何用,更不明白杨业为何要给牛洗澡弹琴。” 洪皇听罢,不禁笑了起来:“王爱卿,你可是朕的中书舍人,若是你都才疏学浅,这天底下怕是找不出更有学问的人了。” 王元智惶恐,连忙说道:“陛下谬讚,微臣愧不敢当。” 洪皇的笑意渐渐收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朕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爱卿解惑。” 王元智拱手以对:“陛下请讲,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洪皇微微頷首::“这杨业行事,向来乖张,朕虽知他有些小聪明,但此次和谈事关重大,他如此胡闹,会不会误了大事?” 王元智听罢,心中暗道:“陛下这是在试探老臣呢,杨业的才能,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碍於朝堂上的流言蜚语,不好明著偏袒罢了。” 想到这里,王元智便正色道:“陛下,杨业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那只是他的偽装罢了,他真正的才能,別人不清楚,难道陛下还不清楚吗?” 洪皇微微点头,想起杨业之前进献的那些奇思妙想,心中不禁感嘆,若不是杨业自己推辞,他甚至都想让杨业出任一部尚书了。 杨业的才华,在本朝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也正因为如此,和谈这个烫手山芋,洪皇才愿意交给杨业来做。 毕竟,其他人可能办不成,但杨业一定会爭取到最好的和谈结果。 想到这里,洪皇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笑著对王元智说道:“王舍人,陪朕下一把五子棋吧!” 王元智闻言,顿时露出一脸苦相:“陛下,臣……” 洪皇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不得推辞,难得清閒,就陪朕玩玩杨业进献的新棋。” 王元智无奈,只得硬著头皮答应下来。 洪皇心情大好,一边摆弄著棋盘,一边说道:“这杨业,还真是个奇才,就连下棋这种小事,都能玩出新样来。” 王元智附和道:“杨世子的確与眾不同。” …… 京兆府,巍峨的府衙庄严肃穆,阳光照耀下,牌匾上的金字熠熠生辉。 公堂之上,京兆府尹韩广端坐於高堂之上,他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人,人都在外面了,要不要带入?”师爷躬身问道,语气恭敬。 韩广微微頷首,沉声道:“都带进来吧。” 他心中暗自思忖。 昨夜,韩广府上就收到了三箱白银,原来是为此做准备? 早就听闻梁启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商人,为了家族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捨得下血本。 “不过,这梁若兰如今可是堂堂一品將军,深受皇上器重,本官也不能太过偏袒。” 韩广心中权衡著利弊,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决断。 很快,梁文滔便在一眾衙役的押解下,走进了公堂。 他衣衫凌乱,脸上带著明显的淤青,显然是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韩广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盯著梁文滔。 梁文滔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韩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隨即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学生梁文滔,状告靠山王世子杨业欠將军府地契不还,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草民!” “可有证人?”韩广沉声问道,目光扫过堂下眾人,却无人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缓缓走入公堂,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梁家家主梁启,他身著锦衣华服,面容富態,眼中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位身穿银色盔甲,英姿颯爽的年轻女子,正是当朝一品彩凤將军,梁若兰。 梁若兰容顏绝美,眉宇间带著一股英气,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却满是寒霜,显然是心中怒火难平。 “下官参见彩凤將军!”韩广见到梁若兰,连忙起身行礼,语气恭敬。 “来人,给彩凤將军和梁家主赐座!” 两名衙役搬来两张椅子,梁若兰和梁启分別落座,目光冰冷地扫视著堂下眾人。 围观的百姓们见到梁若兰,顿时议论纷纷,眼中满是惊讶和敬畏。 “竟然是彩凤將军亲自来了,看来这杨世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一品將军的家人!” “可不是嘛,这杨家虽然势大,但也不能如此欺辱朝廷重臣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梁启耳中,让他心中得意不已,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让原本嘈杂的公堂瞬间安静下来。 “靠山王世子到!” 下一秒,一道挺拔的身影大步走入公堂,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所有人的目光。 来人正是杨业,他身穿黑色锦袍,腰间佩玉带,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第12章 恶人先告状 一瞬间场面有些混乱,衙役们面面相覷,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广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肃静!”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公堂內迴荡,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堂中央,等待著这场官司的最终审判。 韩广面色阴沉,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了一圈堂下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杨业身上。 “杨业,”韩广沉声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威严:“法不容情,你侵占地契不归还,还殴打士人,罪不可赦,你可知罪?” 杨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丝毫不惧韩广的威势,反而带著几分嘲讽的语气说道:“韩大人,做什么都得讲证据,为何他们的话大人听得真切,我的话就充耳不闻呢?” 杨业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让韩广的脸色更加难看,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哦?你有何冤情,速速讲来。” 杨业嘴角的笑意更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慌不忙地说道:“冤情犯不上,乃是罪证,梁文滔闯入我靠山王府,该如何定罪?” 杨业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杨业的话感到震惊不已。 梁启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站出来说道:“韩大人,杨业这是诡辩!正是因为杨业压著地契不给將军府,我儿文滔才去寻他,至於强闯那是万万没有的。” 梁文滔连忙说道:“没错,韩大人,我带著家丁是害怕杨业过激,並没有做出过分举动。” 他低眉顺眼,一副谦卑的模样,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得意之色。 韩广故作威严地问道:“可有人证?” 他明知故问,心中却在冷笑,这齣戏,他可是期待已久。 梁文滔连忙点头,指著堂外说道:“有,有!当日有两个百姓亲眼所见,还请大人明察!” 韩广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带人证!” 两名衙役应声而出,很快便带上来一男一女两个百姓。 两人衣著朴素,面带畏惧之色,一进公堂便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韩广问道:“你们二人姓甚名谁,当日可曾见过梁公子?”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答道:“草民王二,当日路过。” 那妇人也跟著说道:“民妇张氏,也见过梁公子。” 韩广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王二偷眼看了看梁启,见他微微点头,才壮著胆子说道:“那日,草民亲眼所见,梁公子带著几个家丁,恭恭敬敬地站在靠山王府门前,並没有强闯。” 张氏也跟著说道:“是啊,是啊,民妇也看到了,梁公子很有礼貌,还给门口的乞丐钱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著韩广的脸色,见他並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相信,也有人怀疑。 杨业却面无表情,他此刻却想明白了,怪不得梁启这老狐狸要给他往这里带,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梁文滔见时机成熟,继续说道:“韩大人,我乃太学子弟,懂得礼义廉耻,这一点你可以问彩凤將军。” 他故意搬出太学和梁若兰的身份,想要给韩广施压。 韩广看向梁若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梁若兰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没错,我弟弟温文尔雅,反倒是杨业,本將军有话说!” 她美眸中闪烁著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杨业焚烧殆尽。 杨业笑了,笑声清朗,却透著一丝嘲讽,仿佛在看一出拙劣的表演。 他微微扬起下巴,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那姿態,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编出什么样来。 梁若兰见状,心中更加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压抑著怒火,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杨业此人品行不端,不可信他一面之词!” 韩广故作惊讶地问道:“哦?彩凤將军此话怎讲?” 梁若兰美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说道:“三年前,我梁家遭逢变故,家父重病,兄妹年幼,我为了救治家父,无奈之下,只能卖身葬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圈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梁若兰偷偷地看了杨业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心中更加愤怒,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当时,杨业看上了我的美貌,强行要我嫁给他,不然就要让我梁家消失在京城!”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更大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这靠山王世子也太囂张了吧!” “竟然强抢民女,真是无法无天!” 韩广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肃静!” 公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事情的后续发展。 梁若兰趁机继续说道:“当时我无依无靠,梁家正好破產,只能委身於他,而他顾忌名声,不敢对我动手动脚,然而三年內侮辱打骂数不胜数,在外却做出对我关怀备至,他骗了所有人!” 她说著,泪水终於忍不住夺眶而出,顺著脸颊滑落,滴落在公堂的地板上,仿佛朵朵梅,悽美而绝望。 梁启和梁文滔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梁若兰,梁启痛心疾首地说道:“兰儿,你受委屈了!” 梁若兰轻轻摇头,目光坚定了不少:“爹,女儿如今已经可以顶天立地,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 她深吸一口气,泪眼朦朧中却透著一股坚毅:“只是今日发现杨业竟然如此无耻,顛倒黑白,所以才將真相说了出来。” 梁启心疼地搂住女儿的肩膀,老泪纵横:“都是爹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梁文滔在一旁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指著杨业的鼻子破口大骂。 第13章 大洪奥斯卡影后 “韩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我梁家做主啊!” 他声嘶力竭地控诉道:“杨业这等仗势欺人、欺辱良家妇女的紈絝子弟,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无辜少女!” “还请大人明察秋毫,將他绳之以法!” 杨业站在原地,听著梁家父子的表演,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竟然能够当著这么多人的面编造谎言,还演绎得如此逼真。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业心中冷笑,看来今日这齣闹剧,是梁家精心策划的一场鸿门宴。 他们为了逼迫自己交出地契,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杨业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倒要看看,这梁家究竟还能耍出什么招来。 梁若兰听著身后百姓的议论纷纷和指责谩骂,心中得意不已。 杨业,要怪就怪你无能吧。 我梁若兰那日卖身葬母之时就曾对天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直到不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 你错就错在,得不到我,就想毁掉我的名声! 韩广猛地一拍惊堂木,怒视著杨业,厉声质问道:“杨业,对於梁家父女的指控,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你可有人证物证?” 杨业微微一笑,带著几分嘲讽的意味。 “自然是没有的。”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此仓促,如何去寻?” 韩广冷冷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那本官可要定罪了!” 元朗站在人群外围,看著公堂上被梁家人步步紧逼的杨业,心中焦急万分。 “糟糕,少爷被梁家暗算了!” 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翠儿站在他身旁,顺著他的目光看向公堂之上,神色平静如水。 “呆子,少爷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她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带著几分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把心踹在兜里!” 元朗闻言,转头看向翠儿,眼中充满了疑惑。 “可是……” 他刚想开口,却被翠儿一个眼神制止了。 “看著便是。” 翠儿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著公堂上的发展。 公堂之上,杨业面对韩广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一个梁家,好一个將军府,竟然都是骗子!”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梁启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杨业,你休要血口喷人!” 他指著杨业的鼻子,怒声呵斥道:“我梁家世代清白,岂容你如此污衊?!” 杨业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扫过梁家眾人。 “三年,我未曾限制过梁若兰的自由。”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若是真的打骂了她,你们梁家人能不知道吗?” “你们不过是沆瀣一气演戏罢了,我是不会认的。” 韩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看向杨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杨公子慎言。” 他沉声说道:“一品彩凤將军,怎么可能会说谎话?” 杨业闻言,脑海中浮现出梁若兰那张虚偽的脸庞,心中冷笑连连。 谎话,梁若兰说得还少吗?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 那时,梁若兰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对他百般討好。 她总是说,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离。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罢了。 杨业睁开双眼,目光冰冷地看向梁若兰。 对梁若兰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悄然散去。 杨业嘴角泛起一丝自嘲,语气中带著几分决绝。 “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 他目光直视韩广,语气平静得可怕。 “韩大人,定罪吧,本世子只认打人的罪!” 公堂之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杨业这突如其来的认罪惊呆了。 梁文滔和梁启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喜。 “废物,终究还是斗不过我们!” 梁文滔在心中恶狠狠地骂道,仿佛已经看到杨业身败名裂的下场。 梁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自得意。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扳倒杨业。 梁若兰听到杨业认罪,心中微微一惊,隨即又恢復了平静。 她看著杨业,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还是捨不得我受委屈的。” 她心中暗道,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韩广听到杨业认罪,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气。 他原本还担心杨业会百般抵赖,到时候他夹在靠山王府和將军府之间,两边都不好得罪。 现在杨业主动认罪,倒是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既然杨公子认罪,那本官便依律判决。” 韩广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杨业当街殴打平民,罪证確凿,现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眾人,提高声音说道。 “先打入大牢,等候刑部公文!” 话音刚落,两旁的衙役便上前一步,就要將杨业押下去。 元朗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翠儿一把拉住。 “別衝动,少爷自有安排。” 翠儿低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著公堂之上的杨业,眼中充满了自信。 就在衙役即將靠近杨业的时候,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著,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簇拥著一群太监急速敢来。 黄公公手持圣旨,尖声喊道。 “圣旨到——” 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公堂之上炸响。 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跪倒在地,就连梁若兰也不例外,只能半跪在地,以示尊敬。 唯有杨业,依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梁文滔看著依然站立的杨业,心中冷笑。 “真是个傻子,死到临头了,嚇傻了吧?” 他斜眼看著杨业,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圣旨来了都不知道跪,真是不知死活!” 梁若兰看著杨业的身影,心中却充满了期待。 “一定是沈郎运作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让陛下亲自下旨!” 她美眸中异彩连连,心中对那位尚未露面的如意郎君更加倾慕。 第14章 按律当斩! 黄公公手捧圣旨,在一眾太监和士兵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公堂。 他步履稳健,眼神锐利,扫视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依然站立的杨业身上。 梁若兰见状,连忙起身,对著黄公公盈盈一拜。 “黄公公辛苦了。” 她声音温柔,带著一丝恭敬,试图给黄公公留下一个好印象。 黄公公微微点头,脸上带著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梁將军客气了,咱家只是奉旨办事,不敢言苦。” 说罢,他便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杨业文武双全,国之栋樑,特加封为靠山王,世袭罔替,享两千石俸禄!” 黄公公的声音洪亮,在公堂之上迴荡,久久不散。 “什么?!” 梁若兰顿时容失色,不敢置信地看著杨业,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以为是沈郎出手帮她教训杨业,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梁文滔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一颗鸡蛋。 “加……加封靠山王?!”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梁启也是瞳孔骤缩,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会这样?陛下怎么会突然加封杨业为王?!”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一瞬间便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心中开始权衡利弊。 黄公公宣读完圣旨,便將目光转向杨业,脸上带著一抹和善的笑容。 “小王爷,接旨吧。” 杨业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圣旨。 “臣,杨业,接旨。” 他语气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激动。 这一幕,更是让梁启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业看著跪倒一片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缓缓扫视了一眼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黄公公身上。 “黄公公一路辛苦了。” 杨业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黄公公额头上还带著一丝汗珠,显然是赶路匆忙。 他连忙躬身道:“不敢当,不敢当,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杨业微微一笑,状似隨意地问道:“不知黄公公为何如此气喘吁吁?可是发生了何事?” 黄公公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尷尬之色。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连忙解释道:“回稟小王爷,奴才先前奉陛下之命,前往靠山王府宣旨,却不想扑了个空,府中下人说您並不在府內。” “奴才无奈,只好四处打探您的下落,最后才得知您竟然在此处,这才一路疾行赶来,这才耽误了些许时辰,还望小王爷恕罪。” 杨业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倒是本王疏忽了,竟是忘了告知府中之人。” 他说著,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跪倒在地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过,黄公公来得也正是时候,本王这里正好有一桩趣事,想要与黄公公分享。” 黄公公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陪著笑道:“哦?不知小王爷有何趣事,奴才洗耳恭听。” 杨业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黄公公见多识广,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二。” 黄公公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硬著头皮道:“小王爷言重了,您有什么问题儘管问,奴才一定知无不答。” 杨业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著黄公公,一字一句地问道:“本王想问问,这大洪律法森严,也不知这何项罪名才能罚王爵?”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眾人耳边炸响。 梁若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娇躯微微颤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梁文滔更是嚇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裤襠处隱隱传来一股骚臭味。 梁启脸色阴沉如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杨业这是要秋后算帐了! 黄公公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推脱,却在触及到杨业那深邃的目光时,硬生生地將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稟小王爷,这……这大洪律法,自然是罚不到王爵头上的……” 杨业也不为难他,只是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既如此,黄公公便请回吧。” 黄公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告退,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堂。 他前脚刚走,杨业的目光便如刀锋般射向了韩广。 韩广本就因为夹在靠山王府和將军府之间左右为难,此时被杨业这凌厉的目光一扫,更是嚇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强撑著身子,声音颤抖著说道:“靠山王……不,王爷,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误会……” 杨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误会?本王今日想听点別的。” 他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韩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冷汗顺著额头不断往下滴落,將官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心中叫苦不迭,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接下这桩烫手山芋。 “韩大人身为京兆府尹,断案无数,想必对大洪律法了如指掌。” 杨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中带著一丝戏謔。 “本王且问你,平民衝撞王爵,该当何罪?” 韩广闻言,心头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梁启见韩广面露难色,眼珠一转,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爷息怒,小儿今日也是一时衝动,这才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梁启一边说著,一边偷偷地给韩广使眼色,示意他顺著自己的话说下去。 韩广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硬著头皮说道:“王爷,梁公子只是一时衝动,並非有意冒犯,还请王爷……” “韩大人!” 杨业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韩广的话。 “本王问你,平民衝撞王爵,该当何罪?” 杨业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公堂上炸响,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响。 韩广被嚇得浑身一哆嗦,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按……按律……当斩!” “轰!” 韩广话音刚落,梁文滔顿时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第1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文滔只觉一股热血直衝脑门,怒吼出声:“杨业,你敢!” 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梁文滔脸上多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梁启眼疾手快,反手给了梁文滔两个耳光,怒斥道:“逆子!休得对王爷无礼!” 梁文滔被打懵了,捂著脸不可置信地看著梁启,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梁启却顾不上理会他,转而对著杨业换上一副討好的嘴脸,赔笑道:“靠山王,您別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口无遮拦的。”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著一丝哀求:“王爷,您看这样行不行,这地契我们不要了,就当是孝敬您的,只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梁启说著,从怀中掏出一叠地契,颤巍巍地递到杨业面前。 杨业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叠地契一眼,语气冰冷刺骨:“梁老爷,你这是在跟本王谈条件吗?” 梁启心头一颤,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息怒!草民不敢!草民只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业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梁老爷,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会在乎这几张地契吧?” 他语气中带著一丝戏謔,仿佛在看一个跳樑小丑。 梁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愤欲绝。 他知道,杨业这是在故意羞辱他,但他却无言以对。 谁让他之前在杨业面前放肆,甚至还口出狂言,扬言要让杨业付出代价呢?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他却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梁启心中悔恨交加,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去招惹杨业这个煞星。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只能咬紧牙关,硬著头皮说道:“王爷,草民知道错了,草民之前是猪油蒙了心,这才……” “够了!” 杨业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无情:“梁老爷,你不用再惺惺作態了,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梁启此刻真是哭笑不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梁若兰。 梁若兰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父亲和弟弟,心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杨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父亲和弟弟都已经跪下了,你还想怎样?!”梁若兰怒视著杨业,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杨业轻蔑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梁若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梁將军,你这话说的,本王可就不明白了,本王是何错之有?”杨业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圣旨?什么圣旨?拿出来我看看!”梁若兰柳眉倒竖,她才不信杨业能突然变成什么靠山王。 杨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梁若兰,你可以不相信本王,但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旨意吗?”杨业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一把利剑直指梁若兰的心臟。 梁启见状,嚇得魂飞魄散,连忙疯狂地给梁若兰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再激怒杨业。 梁文滔也从被打的屈辱中回过神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救他。 梁若兰被杨业的话噎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虽然是武將出身,性子直爽,但也知道质疑圣旨是死罪,更何况,她也不相信杨业敢偽造圣旨。 “杨业,你非得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梁若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怒火。 杨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梁若兰,这话应该本王问你吧?是谁三番五次地来纠缠本王?是谁把本王告上京兆府的?本王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杨业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梁若兰被杨业的话懟得哑口无言,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梁启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了。 杨业不再理会梁家人,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京兆府尹韩广的身上。 韩广被杨业的目光看得冷汗直流,他从杨业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韩大人,本王希望你能秉公执法,就像刚才审判本王一般!” 杨业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说完,杨业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京兆府。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杨业,你不过是投胎投得好罢了,如果我和你有一样的出身,绝对不会输给你!” 想到这里,梁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杨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杨业嘴角噙著一丝冷笑,看也不看瘫软在地上的梁家三人,径直朝京兆府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围观的人群便自动向两边退去,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杨业所过之处,眾人皆低头垂目,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位新晋的靠山王。 走到京兆府门口,杨业一眼便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翠儿和元朗。 元朗一见到杨业,顿时双眼放光,快步迎了上来,激动地说道:“少爷!您可出来了!如今您是靠山王,实至名归啊!” 翠儿的眼眶早已泛红,见到杨业平安归来,一颗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杨业见状,停下脚步,温柔地用手帕擦拭著翠儿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怎么了?哭鼻子了?” 翠儿破涕为笑,哽咽著说道:“少爷,翠儿高兴,为靠山王府高兴!” 直到这一刻,翠儿才终於確定,自家少爷是真的放下了梁若兰,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反击罢了。 杨业看著翠儿,心中一暖,笑著说道:“好了,別哭鼻子了,今儿个本王高兴,带你去买身新衣服。” 翠儿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少爷,买新衣服做什么?” 杨业笑著解释道:“本王打算大摆宴席,庆祝本王承袭爵位!” 翠儿一听,顿时也跟著高兴起来,拍手说道:“好啊好啊!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翠儿也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一旁的元朗见状,挠了挠头,憨笑著问道:“少爷,那我呢?” 杨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有活干,去工坊把秦伟还有曾伯都叫回来,这次宴席自然也不能少了他们。” “好嘞!少爷您就放心吧!”元朗得到指令,兴冲冲地跑去办差了。 杨业看著元朗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