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作品:《将军请自重》 沈鲤道:“阴阳两界,分管不同,活人管不了死人的事,死人也不该对活着的人指指点点。”
李素莲登时变了脸色,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可不敢乱说。”说罢又对四方鬼神拜了拜,“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这天稍晚的时候,她又将周宗璋叫到屋里,说及子嗣一事,见周宗璋与沈鲤说的话差不多,她轻叹一声:“你们想好就成,我也是多嘴提醒一下,如果想生就趁早,省得以后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
周宗璋道:“您当然是为了我们好,我和阿鲤都明白奶奶的苦心,只是这件事我们早就想好了,有岫姐儿一个就够了。”
之后,这件事就没再被提起过。
直到夏末的某天,有相熟的邻人见岫姐儿在门口玩蹴鞠,见她长得雪白可爱,动作却像只小豹子似的来去如风,忍不住笑着问:
“岫姐儿,你想不想要个弟弟呀?自己玩太孤单了吧,让娘亲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另一人道:“没有个弟弟,以后你出嫁了,你家的家业谁来继承啊?”
这本是大人常常逗趣孩子的话,他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却没想到岫姐儿放下球,认真回答:“孙大婶,岫岫不需要弟弟或妹妹,刘爷爷,我娘亲说了,以后家里的钱他们留一部分,余下的都给我。”
邻人皆哈哈大笑,又逗了她一会儿这才回家去劈柴做饭。
岫姐儿有点气闷地回到屋里,脸颊鼓着,像一只气呼呼的小河豚。
沈鲤见状,忙将她抱坐在身上,柔声笑问:“谁欺负我们家岫大姐啦?说出来,我去给你出气。”
岫姐儿鼓着腮将方才的事说了,委屈问:“娘亲,岫岫说错了么?”
沈鲤听罢,道:“你说得很好,是他们不懂咱们家的事。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你要是不爱听就扭头就走,不必同他们生气,不值当的。”
岫姐儿仰头问:“娘亲,为什么我说以后你和爹爹会把钱留给我,他们就开始笑?”
沈鲤:“那是因为很多父母都不会把钱留给女儿,所以他们才觉得好笑,以为你是小孩家信口胡说。”
岫姐儿小眉头紧皱:“可是岫岫没说谎呀!”
沈鲤笑着摸了摸女儿肉乎乎的脸颊,“当然,岫大姐是个乖宝宝,从不说谎骗人。”
岫姐儿忽地害羞一笑,凑到沈鲤耳边悄声道:“娘亲,其实昨天老奶奶屋里发现的饴糖,是从我小荷包里掉出来的,我怕你凶我,没敢承认……”
“所以你就让老奶奶为你背了锅?”沈鲤轻拧了一下她的小脸,嗔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自己有错就认,不能推给旁人。”
岫姐儿抱着她的脖颈笑嘻嘻撒娇,理直气壮:“可老奶奶又不是旁人,再说我之前见过她偷偷吃糖,她还让我给她保守秘密呢!”
沈鲤眯着眼打量她:“哦?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还不快一起招了。”
说着,她伸手去挠她的胳肢窝,岫姐儿最是怕痒,登时笑个不停,一面笑一面求饶,“娘亲、娘亲我错了,哈哈哈……娘亲……”
最后,小姑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哼哼唧唧地又将自己爹爹给卖了:“爹他怀里有一只手帕哦!香香的手帕哦!”
沈鲤倏地一愣:“什么?”
岫姐儿极为聪慧,立马捂住嘴,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恰在此时,周宗璋沐浴完正好走进来,见母女俩闹成一团,笑着问:“什么事这么热闹?”
第59章 俊将军,以身赔礼
一抬头,却对上沈鲤满是审视的目光,他心中一惊,忙走上前去。
“怎么了这是?”
沈鲤径直问:“岫姐儿说你怀里藏着一只帕子,还特别香,我也想见识见识。”
她本以为这是女儿乱说的,可却见到周宗璋脸色微变,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这让沈鲤瞬间心口一窒,四肢发软,密密麻麻的酸涩蔓延开来。
难不成,他真在外面有了其他人?
难道在京城那几个月,他血气方刚禁不住寂寞,与旁人有了什么暧昧苟且……
脑海中乱糟糟的,沈鲤面色发白,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红了眼圈。
周宗璋满脸慌乱,俯身将她抱至床上,低声安抚:“阿鲤你听我说,这帕子不是旁人的,是你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帕,柔软馨香,图案雅致,正是沈鲤曾用过的。
沈鲤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她捶了周宗璋一下,羞窘道:“你、你干嘛偷藏我的帕子?”
周宗璋凑到她耳边,快速亲了一口她的耳垂,低声道:“还不是我思你成疾,拿这个排遣寂寞。”
“刚从京城回来那几日,我抱着岫姐儿到处玩,被她这个鬼灵精怪给看到揪了出来,还一直放在鼻子上闻,说好香。”周宗璋说起旧事,俊脸上闪过尴尬,“也不知她怎么就记得这么牢,还当成一个秘密告诉了你……”
沈鲤轻哼一声:“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周宗璋转身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儿,见她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他低咳一声,压低嗓音:“你不是还少了一件鹅黄色绣梅花的小衣裳?那也是被我拿走了。”
“……”
沈鲤又捶了他一拳。
周宗璋捧着她的手轻柔吹了吹,眉眼含笑:“轻点儿,仔细弄疼你的手。”
见沈鲤还是不太愿意理他,他转身走到女儿跟前,蹲下道:“岫大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好不好?”
岫姐儿人小鬼大,虽不到三岁,但最喜欢旁人将她看做大人,府里的人时常开玩笑地叫她“岫大姐”,她每回听到都会昂起脑袋满脸得意。
“什么事呀爹爹?”
“我惹你娘亲生气了,待会儿要好好哄她开心,你去老奶奶那边玩,别打扰我们,成不成?”
岫姐儿伸着短短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爹爹做错事哦,要不要岫岫帮你求情呀?”
周宗璋笑道:“不必,我自有法子。”
“那我走啦。”岫姐儿小心翼翼地挪下圆凳,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门外立着的丫鬟婆子立马跟了上去。
房内,瓷盘内的瓜果散发着淡淡果香。
周宗璋关上门,上了门闩,一边朝沈鲤走一边解衣裳。
他修长的手指扯去衣带,又慢条斯理地脱掉外衫、里衣,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膛与腰腹。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沈鲤脸有点红,这还是大白天呢,这人怎么又开始犯浑。
周宗璋轻笑:“我在给娘子赔罪,娘子经商有道,不缺银钱,眼下我能想到的,也只有用这副身子好好伺候娘子,来让娘子消消火气。”
沈鲤嗔了他一眼,“你这是把自个儿当成什么人了?堂堂镇南大将军,怎么跟小倌似的……”
“小娘子可以把我当做是。”
“什么?”沈鲤额角一跳,就见周宗璋赤着上身,跪伏在脚踏上,将她的腿拢在了自己腿间。
沈鲤本是坐在床榻边,此时被他从下面钳制住动弹不得,目光不得不落在他身上。
青天白日里,日光透过窗子洒进来,落在他的宽肩窄腰上,他皮肤本就白皙,明亮光线下,衬得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愈发醒目。
沈鲤情不自禁伸出手,触上那些疤痕,往常她碰到这些伤疤时都是夜里,灯光昏暗,意识也不甚清醒,此时她一寸寸抚过他身上的伤,动作极为轻柔,却见他胸膛起伏明显,呼吸渐渐变得沉浊。
她故意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是痒还是疼?”
周宗璋喉结上下滑动,眸光幽邃,“有点疼,还望小娘子多怜惜我几分。”
“撒谎!”沈鲤指尖蓦地在他胸口划了一下,她指甲不算长,但故意用力后还是在他白皙胸膛上留下一道绯红指痕,细细长长的,从左边胸肌蔓延至腰腹上方。
他面不改色,薄唇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喘,漆黑眸子直勾勾地凝着她,高大身躯却显得很委屈似的伏在她腿边。
好像小时候她养过的一条大狼狗啊。
体格威风凛凛,在她面前却很会撒娇。
沈鲤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身上摩挲着,不经意间触碰到某点,听到他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她玩心大起,故意磨他那个地方,不出意料地见他脸色越来越红,甚至连想来冷肃的眸子里,都隐隐泛出了几分水色。
真真是我见犹怜。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床榻间,周宗璋那么喜欢逗弄她了。
男人若是勾起人来,再厉害的女人也禁不住诱惑。
“你多大了,之前可接过其他客人?”
周宗璋微愣,旋即低垂眉眼:“小的二十有四,今日开幞。”
“哦?年纪不小了,还是个雏儿。”沈鲤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颌,“会伺候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