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璋脸泛薄红，主动将脸颊依偎在她掌心，“会与不会，小娘子待会儿便知道了。”
    “等等，”沈鲤杏眸中闪过一抹黠色，取下腰间衣带在手指上饶了两圈，笑盈盈道，“我听闻，男子的初次极容易太快，不如我来帮帮你。”
    “嗯？”
    在周宗璋疑惑的目光中，沈鲤将衣带缠绕在了另一处。
    “阿鲤……”他眸光炽热，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有点太勒了。”
    沈鲤瞟他一眼，“不想？”
    “想。”周宗璋不假思索，还将衣带往她手边送了送，“小娘子不想把玩一下么？”
    沈鲤见他只是脸红气喘，倒没什么难受的模样，心下有点气闷，握住衣带的一端来回拉扯，见他耳根与脖颈腾地红了，一时间兴致高昂，故意亲他的脸与薄唇，却只是轻轻一碰就离开。
    她清晰看见周宗璋漆黑眸中的欲.求不满，以及那竭力压制的蓬勃欲.念，她心尖一颤，忍不住动了动腿，柔软衣衫蹭过他，耳边他的呼吸声更加粗沉。
    “娘子……”他低声唤她，一声又一声，缱绻又沙哑。
    沈鲤脸色发红，忍不住俯身吻上他的唇，唇舌相触的一刹那，她好像听到他满足的低叹。
    日光渐渐西斜，屋里光线渐暗，床帷内人影纠缠，拔步床微微晃动。
    一更时，周宗璋抱着沈鲤去了净室。
    二更时，他亲自洗干净他弄污的衣裙与小衣。
    三更时，他上床欲抱着沈鲤睡觉，却被她肘击了一下，他低笑一声，将人抱得更紧。
    他今日的这场道歉本来是得到原谅了的，耐不住他不知收敛，最后又将人给惹毛了。
    无妨，过两日他带阿鲤策马出门，换个法子再道一次歉便是。
    -
    冬去春来，朝局渐渐稳定后，赵麒英回了趟南溟。
    她来到嫖骑营，时隔数月之后，再次见到这批娘子军。
    在她不在的日子，周宗璋与玄英毫不松懈操练，队伍比从前实力更强。
    “以后我会长期驻守京城，想继续跟着我的，可在明日参加比试较量，我会选拔三十个人，随我一同进京。”
    “有我赵麒英在，便会有你们高官厚禄飞黄腾达之日。”
    赵麒英眸中泛光，“下个月初，朝廷便会公布政策：女子亦可从军，凭军功晋升职级。”
    众女兵哗然，发出震耳的欢呼声，脸上满是喜色。
    赵麒英略微抬手，下面恢复寂静，她继续道：“不过我劝你们有空的时候也多读读书，做一个能文能武的女将军，不是更厉害吗？”
    有人出声问：“将军，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啊？我妹妹她身子弱，但她很聪明的，如果她能读书考试，一定不比很多男子差！”
    赵麒英负手而立，笑道：“很快，不会太远。”
    三日后，她带着挑选出来的三十名女兵回了京城。
    玄英被封为副将，三日后出发前往京城。
    玄羽得知兄长要跟分开，十分不舍，兄弟两人多年来相依为命，如今要离这么远，都有些怅惘。
    玄羽道：“哥，你到了京城要好好保重身体，早日娶一个嫂子进门，有人嘘寒问暖知冷知热，这样的日子才叫舒心。”
    玄英睨弟弟：“怎么你这语气好像已经体会过了一样？”
    玄羽俊脸微红，眼神闪躲：“没啊，我哪来的机会体会？”他只是在宋姐姐那里，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而已。
    “小羽，哥虽然没喜欢过什么人，但是哥也知道，烈女怕郎缠，你要是真心喜欢宋娘子，就真心待她，时日久了，她自然会看到你的心。“
    玄羽垂眸：“我知道的，能这样陪在宋姐姐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才怪。
    他当然想得到更多，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
    两人如今关系虽仍是姐弟，却比从前亲近，闲暇时他常跑去找宋姐姐，她也不恼，反而会留他一起吃饭。
    前阵子他贪嘴吃多了，脸都变胖了，姐姐没嫌他，反倒是婉儿对他做鬼脸：“舅舅，你再吃这么多就变丑啦！”
    吓得他赶忙增加了训练，虽在半个月后下颌线又变得清晰了些，却还没完全恢复到从前，玄羽不好意思去见宋香云，已经快一个月没去找她了。
    兄弟俩饮酒到天黑方各自回房。
    玄羽住的房间十分简朴，好在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因为他总想着或许某一日，宋姐姐会突然有事来找他，若是撞见他屋里狼藉一片就不好了。
    他喝多了仍不忘记打水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他躺在床上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嗓音轻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姐姐……”玄羽睁开眼，仿佛看到了那抹窈窕的倩影，他心口倏地狂跳，在反应过来之前，他人已经扑到了那人身上。
    “你、你怎么喝这么多？”
    那人身子软绵绵的，还透着一股甜甜的幽香，玄羽气血上涌，再也忍不住低头亲上了她的嘴唇。
    柔软香甜，玄羽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笨拙又急切地贴着她的唇瓣辗转。
    “姐姐、姐姐……”他一声声叫着宋香云。
    黑暗中，她的面皮涨得通红。
    第60章 赴幽欢，饮食男女
    “阿羽，你、你先松开我。”
    “我不，我一松开，姐姐就会消失了，像以前那些梦一样……”
    玄羽说着将她抱得更紧，宋香云身子紧贴着他的，清晰地感受到他硬邦邦的胸膛与腰腹，忍不住红了耳根。
    她是早已经事的成□□人，此时羞涩之余，又难掩几分蠢蠢欲动的渴念。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玄羽对她的感情丝毫未淡，反倒比以前更浓烈，他每每看向自己时，宋香云都会被他的眼神给烫到。
    她本来也对他有好感，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与年龄，她担心玄羽只是一时冲动，又不想伤了两人和气，这才想了个结为姐弟的折中法子。
    却没想到，两人以姐弟名字处着处着……之间的感觉更是变了味儿。
    今夜她之所以来找他，也是因为这个月他迟迟没来找自己，宋香云很不习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在婉儿这个小丫头的催促鼓励下，她来找他，想跟他谈一谈，却没想到甫一进门，便被他给抱住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以为自己尚在梦中，难不成……他经常梦到自己？
    宋香云兀自胡思乱想着，蓦地低呼一声，腰间一松，玄羽他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阿羽不可以！”她急忙出声制止，嘴唇却又被他猛然堵住。
    她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弄得哭笑不得，听到他呢喃道：“为什么在梦中你也要拒绝我？”语气酸涩，满是委屈。
    宋香云心中一动，软下嗓音哄他：“阿羽，你不是在做梦。”
    “不可能，”玄羽将脸埋在她怀中，“真实的姐姐不可能让我碰她的，你一定是梦里的姐姐。”
    他忽然低笑一声，蓦地将她拦腰抱起放至床上，不顾宋香云的挣扎拍打，伏在了她身下。
    黑暗中，他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浑无半点醉意，他矮下.身去。
    宋香云心里一紧，觉察到有什么不对，正欲开口，她瞳孔倏然放大。
    不一会儿，玄羽直起身，他点亮一盏灯，昏黄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
    他俊脸发红，却毫无半分醉意，薄唇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眸子一错不错地凝着宋香云。
    后者身段妩媚，脸色潮红，眉眼间却满是怒气：“玄羽，你居然在装醉骗我！”
    玄羽盯着她俯身靠近，见她羞窘地别过脸，他唇角微弯，沙哑道：“姐姐，如果我不这样，你又要欺骗我多久？”
    他凑到她耳边，嗓音低沉含笑，“姐姐也是喜欢我的吧？若不然怎么会那么地……”
    宋香云捂住他的嘴，没让他说出那个字，却不想他忽然舔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她倏然愣住，在没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抱坐在他身上。
    玄羽突然正色道：“姐姐，我不介意名分，你把我当做一个解闷的玉势也好，别推开我，好不好？”
    什、什么玉势？宋香云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没事儿吧？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姐姐，我是认真的。”玄羽看着她，手上却很老实，“方才我也是突然想到装醉，只是想亲近你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跟你道歉赔罪，你想怎么责罚我都成。”
    “只是，你真的不考虑试试我么？”
    宋香云心跳加快，口唇发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与人……”
    “我没有随便，”玄羽直起上身，握住她的肩，“姐姐是我长这么大头一个亲近的女子，我日日夜夜，总是会梦到你。”
    宋香云睨他：“你梦中对我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