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锡兰镇的终结
    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出现再离开庭院的保护范围。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马尔莫听到莱尔严肃的语气，也完全没有任何怀疑。
    在確定了莱尔没有出事之后就和莱尔道別，向莱尔挥手离开的时候还给他留下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就这样和莱尔一起离开了这栋被诅咒的房屋。
    看著少年的背影，他的脑后纯白的灵魂光晕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他离开时露出的表情一样纯净。
    可是就是这样的少年也是一样的愚味，跟著那群镇民一起对黛妮尔进行欺凌，甚至在现在也认为黛妮尔是恶魔对她抱有復仇之心。
    该说是教育和文化导致的愚味已经深入到了灵魂吗，这样从纯净心灵中透露出的恶意，才更让莱尔感到他的恶意的纯粹。
    和马尔莫分別之后莱尔又重新来到锡兰镇，在和黛妮尔的交流中莱尔心中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黛妮尔和精通灵魂法术的维奥进行了交易，加上修斯父母灵魂的异状，让莱尔心中有一个猜测。
    可能是黛妮尔將他们的灵魂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又想起刚刚黛妮尔的留言，把锡兰镇称为属於她的东西。
    这就是莱尔脑中不详预感的来源，在来到锡兰镇的中心之后看到聚集的村民，莱尔知道他不详的预感成功的应验了。
    在锡兰镇中唯一的大陆上，道路的两边明明是漆黑的深夜，却挤满了手持火把的镇民，用他们手中的星火將漆黑的夜空照亮，沉默的佇立在道路的两旁，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来。
    直到他们看到莱尔的身影所有的村民才开始行动，挥舞著手中的火把轻哼著民谣，双眼紧盯著莱尔舞动著他们的身体，狂热的样子让莱尔以为他是误入了什么祭典。
    所有锡兰镇的村民都是这副奇怪的样子，让莱尔都被他们的异常嚇到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位白须的老人在镇民的簇拥下来到了莱尔的面前，从他的样子来看应该是镇子里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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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人也和其他疯狂的镇民一样，马上跪倒在地上向莱尔献上了最虔诚的礼仪，口中说著意义不明的胡话。
    “神明大人请上前接受我们的供奉，这是我们按照您给予的神启进行的仪式，现在就差您的降临了。”
    他的背后是村子里的几个壮汉同样跪倒在地上，一起向著他们心中的神明大人莱尔行礼。
    这就是黛妮尔留下来的应援吗，还真是一副让人记忆深刻的场景啊。
    看著这些祭祀神明的居民脑后的灵魂，莱尔知道了他们疯狂的原因，所有的灵魂中心都被掏出了一个空洞，被塞入了一团绿色的灵魂与之拼接。
    没有修斯父母那样的惊喜的缝合，加上灵魂中心塞入的是被拼接之力污染的灵魂，让莱尔仔细观察后马上就发现了他们灵魂的异常。
    来自『恶魔”的復仇用来形容这场祭典是莱尔能想到最合適的称呼。
    这就是黛妮尔把锡兰镇说成属於她的东西的原因吧她竟然將这个镇子里的所有居民全部进行了灵魂改造，並且能够隨意的操控他们的灵魂，现在这场將莱尔作为神灵祭祀的庆典，不用想就是黛妮尔的手笔。
    在『恶魔”的控制之下祭拜他们心中不存在的神灵，还真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这样的话锡兰镇里面倖存的就只有马尔莫他们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可能这就是黛妮尔最后的温柔了吧。
    恶的根源全部成为了黛妮尔的愧，最后举办了这场祭祀不存在神明的祭典之后，对於黛妮尔来说他们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这就是她说將属於她的锡兰镇赠予莱尔的原因吧，
    理解了所有之后莱尔也只能仰天嘆息，发生在锡兰镇的一切真是一场令人心情烦闷的闹剧，不过也终於画上了休止符。
    而莱尔在理解了村子里面发生的异状和它產生的原因之后，他也没有心情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就这样莱尔在所有镇民恐慌的眼神里面离开了锡兰镇，向著驶向锡兰堡的马车追去。
    这个小镇里面发生的悲剧已经落幕，
    在锡兰堡那里还有著另外的一场好戏在等著莱尔的到来。
    距离锡兰镇有著几十公里远的平原上，一座巨大的城堡正盘踞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之上。
    和锡兰镇周边被山岭树林环绕的自然风光不同，锡兰堡的周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耕地道路水渠被规划的非常整齐。
    不过在他们的马车路过周围田野的时候，坐在车上的几人都能够看到原本有序的耕地全部被野草覆盖，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人打理。
    看到这荒凉景象的艾克斯·谢尔的眼神都不禁变得昏暗了几分，像是因为锡兰堡周围荒凉的景色而感到悲伤。
    坐在他的身旁的则是已经赶上了马车的莱尔，在莱尔探索锡兰镇的时候，艾克斯和神父就在不远的地方將马车停泊一直在等他的归来。
    在莱尔回到马车上之后，他们就马上启程前往距离不远的锡兰堡，在马匹的狂奔之下，才赶在天刚刚亮的黎明时分到达了自的地。
    城堡的护卫进行了严密的检查之后，他们一行人才被放行来到了戒备森严的城堡之中。
    走进了锡兰堡之后映入莱尔眼帘是死气沉沉的佣人，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了一层阴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活力和笑容。
    阴鬱的表情就算是看到了作为主人的艾克斯，也只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勉强的做出高兴的表情至於他们如此没有精神的原因艾克斯和莱尔也都知道，所以也没有去为难这些佣人。
    当初艾克斯和修斯的爭吵时，修斯给莱尔解释过他的家庭现状。
    在谢尔伯爵臥床的这段时间里面，谢尔家族的人只要出现在野外，就有可能会被突然出现的怪物袭击，他们家族里面也因此出现了许多伤残的人，现在还留在家族中的佣人都已经是极度忠诚的僕人了。
    这样的压力之下就算是作为主人也无法苛责他们的精神状態。
    而莱尔和艾克斯一起在剩余几个僕人的迎接下，也没有去享用僕人准备好的早餐，或者去换身衣服进行沐浴之类的，直接就走向谢尔伯爵臥床的房间。
    毕竟莱尔剩余的时间也不算富裕，还有一周就要到深潜者进行仪式的时间，他来到这里的目標只有一个，就是用他的特殊视觉来確定谢尔伯爵现在的情况，来解决他心中留有的疑问。
    如果维奥·谢尔真的就是那个被黑皮书蛊惑进行仪式的维奥，那莱尔心中的一个猜想说不定能够被验证。
    从老二和维奥的交流中莱尔已经知道维奥具有分裂灵魂的能力。
    加上维奥被皮尔杀死了的事实，还有现在臥床不起的维奥，让他產生了一个猜想。
    难道维奥是將自己的灵魂分割成了几份，分別控制著不同的躯体在进行活动，被皮尔杀死的那个维奥可能只是他的一个化身，现在臥床不起的维奥也是他的一个化身。
    他的本人会不会还隱藏在幕后並没有被杀死。
    而这一切在莱尔见到他的同时就会同时揭晓。
    走到大门之前的莱尔在艾克斯的带领下，进入了维奥·谢尔修养的房间。
    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在艾克斯的推动下打开，莱尔也终於和所有事件的中心人物--维奥有了第一次见面。
    在晨光的照耀下，一位如同骷一样身材枯稿的老人倚在枕头上，正用无神的眼睛看著升起的太阳。
    从他的身形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中年人，谢尔伯爵今年应该才五十多岁正值壮年，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晨星级巫师寿命比一般人要长，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说一句还年轻都不为过。
    可他却如同马上要进入坟墓的老人一样衰老，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皮肤鬆弛的掛在骨头上形成大量的褶皱，气息也是有气无力的，仿佛马上要断绝呼吸。
    木门的响声响起之后许久他好像才感知到了动静，缓缓的將脖子转过来看向走到床前的莱尔和艾克斯。
    “你回来了艾克斯，这位是你的朋友吗，长得很帅气啊，有点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艾克斯沉默的咬著嘴唇一言不发，大概是无法直视这个不明正体的男人，对於他来说现在床上的维奥·谢尔不管他的正体是什么，对於艾克斯来说都不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而艾克斯的沉默让莱尔只能代替他回答维奥的提问。
    “您好维奥伯爵，我是艾克斯在血色庭院里面共同学习的朋友，最近恰巧高塔有任务来到了谢尔伯爵领，就想著要拜访您一下。”
    维奥向莱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用沙哑的声音向莱尔说出让旁边的艾克斯不禁手掌紧的嘱咐。
    “他能交到朋友就好，要是我哪天不在了，只留下艾克斯一个人的时候，就要靠你们这些朋友来帮他了，到时候他就拜託你们了。”
    说完维奥还用他枯稿的躯体向莱尔行了一个简单的贵族礼，来向他表示感谢，让道德水平极高的莱尔也向老人同样的行礼。
    看到身边艾克斯因为维奥的动作全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愤怒才如此激动。
    將从维奥·谢尔身上观察到的一切都刻印到记忆之中，莱尔拍了一下艾克斯的后背，示意他已经观察完毕，之后艾克斯就和莱尔一起和维奥告別，走出了维奥修养的房间。
    直到他们离开了谢尔伯爵门口的走廊，泪水才从艾克斯的眼中疯狂的涌出，让安慰他的莱尔都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
    不过艾克斯也不是那种会被情绪完全控制的人，在將泪水擦乾之后他终於恢復了理智的状態。
    “莱尔大人，请问我的父亲真的是他本人吗，你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莱尔稍微沉默了一会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该怎么回答艾克斯，才將他看到的真相说出。
    “臥床的维奥·谢尔可以说是他本人，也可以说不是他本人，在那具身体中的他並不是完整的灵魂，只是被分裂出来的残缺灵魂。”
    “但这个残缺灵魂的来源確实是他本人，说他是你认识的那个父亲也没什么问题，你之前没有感觉到异常也很正常，他拥有著和你们所有的回忆，某种意义上他就是你们真正的父亲。”
    说完这些莱尔就没有再多说，让迷茫的艾克斯消化著维奥是残魂的信息。
    之后他的猜测说实话已经和艾克斯没有什么关係了，他就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就算知道更多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因为在和维奥见面之后，莱尔已经確定了那个被黑皮书驱使进行仪式的男人维奥，就是艾克斯的父亲维奥·谢尔。
    同时莱尔那些猜想也被他验证了许多，比如维奥能用分裂的灵魂来控制化身。
    臥床的维奥拥有著特殊的灵魂，一半是纯洁的人类灵魂，另一半则是和深潜者一样黑色的扭曲灵魂。
    两者都有著相同的波动来自同一个人，纯洁的那一半灵魂应该是他在成为深潜者之前分裂的，
    而扭曲的灵魂应该是他在成为深潜者之后分裂出来的。
    其中纯洁的人类灵魂处於灵魂的中心，而扭曲的灵魂包裹著那纯洁的灵魂好像准备隨时吞噬他。
    同时莱尔还同时验证了他的一个猜想，那就是现在的维奥是否还活著。
    刚刚在房间里面莱尔运用梦境权柄，发现整个城堡之中只有一条梦境丝线，正是连接到维奥的扭曲灵魂之中。
    而莱尔用梦境权柄试著顺著梦境丝线去寻找起源，感知到的丝线尽头是一个与之同源的强大灵魂。
    让莱尔彻底確定了维奥现在果然还活著，同时那灵魂尽头传来的熟悉感觉让他想到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维奥的灵魂波动跟融合梦境中的赐福者竟然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