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快叫消防队来！（4k）
    “当然！”一名员工开玩笑的说道：“如果你们太久没回来，我们会派出个搜索队，带著一瓶氧气！”
    此言一出，引得眾人鬨笑。
    然而，这种轻鬆的氛围並没有持续太久。
    没过多久，两人就急忙跑回了控制室，告诉在场眾人，“有一个管道排出了异氰酸甲酯！”
    除了星鵡和他的同事，其他人似乎都有些不相信，“把它永远记在脑子里，在一个停工的工厂里不可能有泄漏。就算白痴都知道这个。”
    前去检查的辛格坚称有一个管道正在泄露，而且味道很重。
    一人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也许是一滴残留的异氰酸甲酯隨冲洗的水从排水旋塞中溢出。我们要做的就是关闭水龙头，再看看关了之后还能不能闻到这个味道，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说完，他看了看手錶，补充道：“伙计们，现在是午夜了，该喝茶了！”
    的確，正如他所说，经常有一些残留下来的极少异氰酸甲酯会溢出来。
    星鵡此刻完全不相信这群人，所以他和他的同事，决定亲自去看看，他不会赌这个可能性。
    直觉告诉他，问题出现在610储罐上，很快，星鵡就和他的同事发现了新情况指標盘上的610储罐的压力表已经从每平方英寸2磅飆升到每平方英寸30磅了。
    失灵了几天的610的储罐压力仪錶盘此刻突然动了起来。
    星鵡和他的同事试图向其他人说明情况的严重性。
    “这工厂都停工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压力变化？”
    “那个仪錶盘都失灵几天了，估计现在是瞎报数据呢？”
    其他人依然不以为然。一个监督员懒洋洋地说道：“好了好了，別闹了。大家都放鬆点，喝杯茶，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外面大雾，就算真有问题，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星鵡和同事也没有墨跡，直接跑去主管的房间。
    他们需要將情况直接匯报给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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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跑进主管所在办公室，而此时的主管正在喝茶。
    听到星鵡讲述的事情后，他认为他们的反应实属过激了。
    在他看来，每平方英寸30磅的压力，实无拉响警报的必要。
    南查尔斯顿的工程师们用特殊的钢材为异氰酸甲酯储罐设计了足够厚的內壁足以抵御五六倍的压力。
    然而，控制室錶盘上的指针再度往上跳，压力升至每平方英寸55磅，已达錶盘的极限。
    更重要的是，这已经是工程师们所说的“允许的最大压力”的两倍。
    主管也和那些员工说出了一样的话一一或许只是仪錶盘的问题，毕竟这东西已经坏了几天了。
    仪器是像这名主管所想的那样出现了故障，还是真的显示了真实的压力呢？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
    进入3个储罐所在的区域，查看直接装在e610储罐上的压力表。如果它与控制室錶盘上的数字一致，那就意味著情况真的不妙。
    “走吧，星鵡。”他的同事对他说道。
    【解锁纪念碑物·戴伊（苏曼·戴伊）】
    根据系统的提示，此时星鵡得知了眼前这位同事的姓名。
    “我们需要口罩和氧气罐，不瞒你说，我发自內心地害怕那些可怕的化学物质。”戴伊对星鵡说道。
    他们走之前又看了眼仪錶盘的数据：55p.s.i.g。
    每瓶氧气至少可用半小时，当氧气不足5分钟的时候，警报便会响起。
    仅仅只用了三分钟，两人就来到了e610储罐前，確定压力表上的指针也指向了55p.s.i.g.。
    戴伊爬上了包著储罐的混凝土石棺，跪在上面，脱下手套，小心翼翼地触摸著金属外壳。
    “里面动得很厉害。”他隔著口罩大喊。
    戴伊將他的所想告诉了星鵡，他猜测这个搅动是异氰酸甲酯气体在滑入通向净化塔的管道。
    “所以？”星鵡有些不明白。
    “这就是他应该去的地方，但是，今天晚上工厂没有运转，所以通往净化塔的通道是没有开启的，这也是为什么压力迅速上升，一些气体肯定是逸出了！”
    他们戴著口罩，背著氧气瓶，便又原路返回控制室。
    路上，他们能闻到气体外泄的浓烈气味。
    “异氰酸甲酯和光气的臭味。”戴伊咕噥道。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急流般的嘶嘶声。
    他们立刻抬头看向管道，管道刚刚在一瞬间爆射出一道气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他之前在生產另一种化学物质的区域发生大火时就经歷过。
    而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式就是—按下警报。
    於是他扑向最近的警报点，打碎玻璃，按下了触发警报器的按钮。
    警报器的啸叫声让主管放下了他的茶杯，他跑出休息室，冲向控制室，在那里他遇到了刚从e610罐区回来的星鵡和戴伊。
    两人摘下了口罩，脸色惨白。
    “真的压力爆表了？”
    “异氰酸甲酯和光气的臭味很明显。”
    “今晚工厂没有开工！”
    “我直到！就是因为晚上工厂没有运转，通往净化塔的通道根本没有开，这也是为什么e610铁罐的压力正在上升，一些气体肯定是逸出出去了。”
    “不可能，我需要亲自去看看！”主管迟疑了一下，隨后怒气冲冲向罐区跑去。
    在他消失的身影后，星鵡提醒他：“你的口罩！”
    “那东西盖住我的脸就没法下命令了！”这位已经爬下楼梯的主管回答。
    星鵡和戴伊对视一眼，拿著口罩和氧气管也跟著主管走了出去。
    但他们到主管身后时候的。
    那名主管已经愣在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真的..”他喃喃地说。
    他就呆立在那里，坚信在一家停工的工厂里不会发生任何事故的他，正在目睹碳化物公司各种手册、安全练习和所有安全活动一直在警告的灾难：一种可怕的、无法控制的、灾难性的异氰酸甲酯放热反应。
    这个巨大的反应，充斥了整个储罐，而不是管道里剩下的几滴。儘管有了所有的安全规定，但怎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故？
    主管仓皇撤退，並前往储罐所在的区域。
    他有个主意。即使阻止e610储罐的喷发为时已晚，至少也可以防止污染物扩散到e611储罐储存的20吨东西。
    他的眼睛开始灼痛，呼吸越来越困难。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星鵡將一个口罩和护目镜戴在了他的脸上。
    储罐和它的混凝土外壳在抖动、开裂、吱吱作响。
    在混乱之中，三人能隱隱能听到先前那名监督员的声音。
    “我们必须隔开e610！我们必须隔开e610！”他使出全力大喊道。
    三人迅速跑回了控制室，先前那名不相信泄露的监督员正带著护目镜，戴著口罩喊著“隔开e610”
    这样的决定遭到了戴伊的反对。
    “关闭连接发生反应的储罐与相邻储罐的阀门和旋塞，可能会增加压力並引发爆炸！”
    这位拥有加州学位的二十六岁年轻人，对这方面很清楚。
    在场所有人，除了他和星鵡，他们都坚信储罐能扛住任何事。
    储罐是他们亲眼见证过的技术杰作一他们多年来精心维护、修復和养护的储罐，怎么可能像一个普通油箱一样瓦解呢？
    所以他们决定，关闭储罐与相邻储罐的阀门和旋塞，將e610储罐单独隔离开来。
    无论星鵡和戴伊如何反对，这位主管还是带著几名员工前往管道一他们脚下的地面正在迅速开裂。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设法切断了两个储罐之间的所有连结一这样一来，储存在e610旁的e611储罐当中接近20吨的物质就不会被捲入这场灾难。
    这位主管和其他几名员工完成这一切之后，就迅速撤退了。
    在消失於通往控制室的楼梯上之前，他们又转身去看，e610储罐的混凝土外壳刚刚破开。
    从石棺中冒出的巨大钢製储罐直立，倾斜，倒下，又再次立起来。
    最终重重地倒下。
    但它没有爆开。
    但地面上，那些破裂的管道中开始喷出第二道间歇性气体，比先前他们见到的第一道力道更加迅猛。
    在进入控制室之前，主管看了一眼从桅杆顶端飞起的风袋。
    他的脸部扭曲，因为风一直在吹，白色锥体清楚地指向南方，指向火车站和老城区附近的街区。
    这一晚，这位主管是个真正的碳化物人，他觉得自己对手下的安全负有最大的责任他下达了今晚的第一条指令。
    “打开警笛！然后给我对著扩音器大声喊一让所有人都集合到北侧的製剂区，除了我们区域的操作员，此外，所有人都必须戴口罩，隨时准备待命！”
    对於这位主管而言，一切还未尘埃落定。
    他曾经在自己的婚礼上，深情的表示一这辈子不会再有比这身“带有蓝白標誌的亚麻连身工作服”更令他自豪的衣裳。
    身为主管，他要在这场危机中力挽狂澜。
    “星鵡！戴伊！试著让净化塔启动！”他对著星鵡和他的同事下达了命令，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试就永远不知道，也许维修队已经修好了！”
    戴伊同意了对方的想法。
    两人迅速在操作台上操作起来，戴伊小心翼翼地摆弄著操纵杆，但控制面板上的指针却毫无反应。
    那指示灯依旧黯淡无光，压力针也固执地停在“0”的位置，不给两人一点动静。
    就在此时此刻，又一电话打来，那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划破控制室內那紧张的氛围。
    主管迅速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生產经理的带有些许睏倦的声音。
    这位生產经理刚刚被一名夜班操作员从梦中叫醒，此时此刻，他正在博帕尔另一边的別墅中打来电话。
    生產经理对主管说道，“我会儘快赶来！同时，把炬点起来！”
    火炬，化工厂里的一种安全装置，用於燃烧生產过程中產生的可燃气体，以防止环境污染和安全事故。
    换成普通人能听懂的话，就是在化工生產过程中，会產生一些气体。
    这些气体有的容易燃烧，有的含有有毒有害成分，还有的在设备启动、停止或者出现意外情况时会释放出来。
    这些气体不能直接回收利用，所以会被收集起来，暂存到一个叫火炬柜的设备里。
    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输送到火炬中点燃，燃烧后生成二氧化碳和水，最终排放到大气中。
    听到生產经理的话，主管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他妈的，生產经理，工厂里的生產负责人竟然不知道那火炬此刻正在维修！
    这听起来，简直是荒谬至极...
    “炬？”主管愤怒地对电话重复了遍这个词，带著难以置信和无法压抑的愤怒质问电话那头的生產经理，“你他妈忘记那东西正在维修了吗？里面可是少了足足五六码长的管子！”
    “换上去！换上！”生產经理的语气异常坚决，没有给这位主管任何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位主管气地將电话拿到窗户外面，听到的是气体喷出的呼啸声，“你听见了吗？！那是气体喷出的声音，那是气体从某个空间被挤出来的声音！就算我们设法更换了那火炬的管子，我们也得疯了才会去点燃火炬！”
    主管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会被炸飞！整座工厂，整座城市会一起被炸飞天，所有人都会在下辈子见面！”
    生產经理无法可说。
    主管掛断了电话，他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待毙。
    虽然他平时是个偷懒的傢伙，但是，他在这种情况面前，他仍然要为这座工厂，为这座城市，拼尽他最后的那一丝力气。
    “快叫消防队来！”这位主管对星鵡下达了命令。
    主管深知，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恳求碳化物公司能儘快派人来，或者城市里的消防队能赶来，向从净化塔下喷出的气体浇水。
    他知道，在密闭空间中可能导致异氰酸甲酯爆炸的水，在开放的环境中却可以中和它。
    这种化学上的矛盾，曾让1982年来视察工厂的3名美国工程师提出在敏感的异氰酸甲酯生產区安装自动喷水的消防系统一然而，他们的建议却被无情地驳回。
    所以，他们叫来的消防队员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险，充当人类洒水器，去解决这个问题。
    星鵡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是老费力。
    所幸，消防队是和他一样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