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506侠女披风沾碧血英雄褐衣染寒星

作品:《武侠:开局成为百胜刀王

    第506章 506.侠女披风沾碧血·英雄褐衣染寒星
    石飞扬望著岩壁上被血染红的“玉皇顶”石刻,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清脆的铜铃——是日月神教的“搜魂铃”,曲诚的人到了。
    曲阜孔林的柏树林飘著纸钱灰,石飞扬的麻衫换成了书生的青衿,手里的《论语》其实是赵清漪誊抄的城防图,“为政以德”四个字的笔锋里藏著锦衣卫的暗號。
    碑林深处突然传来玉佩相撞声,三名穿著宋廷官服的人从孔子墓碑后转出,为首那人的玉带镶著金鱼符,正是赵佶身边的大太监童贯。
    童贯的兰指捻著拂尘,拂丝里缠著七枚透骨钉,尖声道:“石先生好雅兴。官家说了,只要先生肯归顺大宋,江南的美女任你选,比洛阳的屠芃芃、耶律鸣泉可娇媚多了。”他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拂尘突然指向石飞扬的咽喉,森然地道:“若是不肯,这孔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石飞扬翻过一页《论语》,书页边缘突然弹出三根银针,擦著童贯的耳际钉在墓碑上,针尾还缠著丐帮的莲线。他戏謔地道:“听说童公公的『葵宝典』练到第九重了?”合上书卷,青衿下摆扫过满地柏叶,又嘲笑道:“可惜啊,再厉害的功夫,也补不回被阉掉的东西。”
    童贯的拂尘突然炸开,透骨钉如暴雨般射来,怒骂道:“找死!”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同时拔刀,刀鞘上的“破军营”標记在暮色中刺眼——那是王稟的部下,去年在汴梁城外被石飞扬冻成冰雕的那支。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在碑林里闪转腾挪,青衿扫过石碑的剎那,施展“百胜刀法”,以书卷为刀,闪电般似地划出“劈山岳”的轨跡。第一刀劈断护卫的长刀,第二刀震碎他的护心镜,第三刀已贴著他的咽喉掠过,带起的血珠在“大成至圣先师”的匾额上凝成血字。
    童贯的“葵宝典”身法非常诡异,身影如鬼魅般绕到石飞扬身后,拂尘的钢针已触到他的后心。
    石飞扬施展“移接玉”神功,看似隨意的转身,竟让童贯的钢针尽数扎进自己的小腹。
    那太监看著腹部的血洞,突然尖笑道:“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曲阜的禁军还有一炷香就到!”
    石飞扬也不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论语》,青衿上的血跡已被明玉功的寒气冻成暗红的冰,远处传来丐帮的“莲落”歌声——李铁牛的人正假扮成送葬队伍赶来。
    曲阜孔林的柏香混著纸钱灰,在暮色里织成张灰濛濛的网。
    石飞扬的指尖刚触到《论语》的封面,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踩著《梅三弄》的韵律,显然是女子的莲步,且深諳轻功的“提气诀”。
    他没有回头,青衿在碑林中微微晃动,如同一株临水的青竹。
    童贯腹部的血洞还在渗血,却已被明玉功的寒气冻得不再喷涌,那太监瘫在“大成至圣先师”匾额下,看著自己小腹上的钢针,眼神里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怨毒。
    “前辈!”清脆的女声带著喘息声传来,月白短打混著水绿披风的影子,从两块清代的石碑后闪了出来。贺瑶的碧玉簪斜插在发间,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青丝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鼻尖沁著细密的汗珠,像是刚跑完长途的小鹿。她手里的太极剑还在微微颤动,剑穗上的绿珠隨著她的呼吸轻轻摇晃。
    石飞扬这才缓缓转过身,斗笠的阴影落在脸上,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頜。
    他看著贺瑶肩头那道新添的伤口——显然是追著金兵一路过来的,水绿披风的破口处,露出里面月白短打的衣襟,上面绣著的兰草已被血渍晕染,倒像是沾了晨露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石飞扬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目光落在她紧握剑柄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指节却因用力而泛出淡淡的粉色,显然是常年练剑的缘故。
    贺瑶咬了咬下唇,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个还带著余温的炊饼。
    她温柔地道:“前辈,我见山下的炊饼铺快收摊了,就买了几个,您……您大概也饿了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蚋,眼睛却亮晶晶地看著石飞扬,像是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就在这时,童贯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打破了碑林的寧静:“好啊,原来是一对野鸳鸯!石飞扬,你以为救了这小丫头片子,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曲阜的禁军马上就到,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挪动身体,想要靠近旁边的石碑,似乎想要求救。
    贺瑶闻言,秀眉一蹙,握紧了手中的太极剑,对童贯怒目而视,骂道:“你这阉贼,休要胡言乱语!”说著,便要提剑上前。石飞扬轻轻按住了贺瑶的手臂,对她摇了摇头。
    然后,石飞扬望向童贯,冰冷地道:“童贯,你以为凭那些禁军,就能留得住我吗?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敢胡言,休怪我掌下无情。”
    童贯被石飞扬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出声,只是恶狠狠地盯著他们。
    石飞扬不再理会童贯,转而对贺瑶道:“小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贺瑶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石飞扬身后。两人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孔林的暮色之中。
    出了孔林,石飞扬带著贺瑶来到一座废弃的古寺。
    古寺的佛像早已斑驳,蛛网密布,但好在还能遮风挡雨。
    石飞扬找了个相对乾净的角落坐下,贺瑶则乖巧地站在一旁,手里捧著那几个炊饼,眼神里满是期待。“前辈,”贺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知道自己的太极剑练得不好,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二?”
    石飞扬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太极剑乃当世武林绝学,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你刚才在孔林对付那些护卫时,剑招过於刚猛,失了太极剑的精髓。”
    贺瑶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请前辈赐教!”
    石飞扬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说道:“《九阴真经》中有云:『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太极剑的要诀在於圆活连贯,绵绵不断。你且看好了。”
    说著,石飞扬手持枯枝,演练起太极剑的基本招式。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著无穷的力道,枯枝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把真正的太极剑,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如狂风骤雨。贺瑶看得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她跟著石飞扬的动作,在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招式的要领。
    石飞扬演练完一套剑法,停了下来,对贺瑶说道:“你试试。”贺瑶深吸一口气,手持太极剑,按照石飞扬刚才的指点,慢慢演练起来。
    起初,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硬,但在石飞扬的不断纠正下,渐渐找到了感觉,剑招也变得流畅起来。
    “不错,”石飞扬点了点头,称讚道:“你很有悟性。但要记住,太极剑不仅要练形,更要练神。心中无剑,手中才有剑。”
    贺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对石飞扬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贺瑶便一直跟在石飞扬身边。
    她每天都缠著石飞扬教她练剑,石飞扬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一路上,贺瑶总是穿著那身月白短打,外面罩著水绿披风。她的碧玉簪依旧斜插在发间,隨著她的动作轻轻摇晃。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眼睛像清澈的泉水,闪烁著灵动的光芒。
    石飞扬教她练剑时,总是很有耐心。
    他会一遍遍地纠正她的动作,讲解太极剑的要领。贺瑶学得很认真,进步也很快。休息时,贺瑶看著石飞扬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她连忙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
    “前辈,”贺瑶鼓起勇气,开口说道,“等我们到了目的地,您能再多教我一些剑法吗?”
    石飞扬看了她一眼,说道:“只要你肯学,我便教你。”
    贺瑶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桃。
    这日,两人来到一家客栈休息。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譁声。
    原来是一群金兵在客栈外闹事,欺压百姓。
    贺瑶见状,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太极剑,眼神里满是愤怒。
    石飞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稍安勿躁。”
    金兵闹了一会儿,便衝进了客栈。为首的金兵看到贺瑶,眼睛一亮,说道:“好个漂亮的小娘子,跟爷爷们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说著,便伸手去抓贺瑶。
    贺瑶冷哼一声,手持太极剑,施展起石飞扬教她的剑法。
    她的剑招圆活连贯,以柔克刚,很快便將那名金兵击退。
    其他金兵见状,纷纷拔刀上前。贺瑶毫不畏惧,与金兵展开了激战。她的太极剑在金兵中穿梭,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时而攻向金兵的要害,时而防守得滴水不漏。
    石飞扬站在一旁,看著贺瑶的剑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贺瑶已经將太极剑的精髓掌握得差不多了。
    激战中,一名金兵从背后偷袭贺瑶。石飞扬眼疾手快,隨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掷向那名金兵。筷子如箭一般,精准地射中了金兵的手腕,金兵惨叫一声,长刀掉落在地。
    贺瑶趁机转身,一剑刺中那名金兵的胸膛。其他金兵见状,嚇得不敢再上前。贺瑶冷哼一声,说道:“还不快滚!”金兵如蒙大赦,连忙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地逃走了。
    客栈里的百姓纷纷向贺瑶道谢,贺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看石飞扬,眼神里满是感激。
    石飞扬说道:“你的剑法又进步了。”
    贺瑶脸颊微红,说道:“都是前辈教得好。”
    离开客栈后,两人继续前行。这天,他们走进一片密林。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异响。
    石飞扬和贺瑶对视一眼,提高了警惕。很快,从密林里衝出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凶狠。
    贺瑶紧张地道:“是童贯的人!”认出了为首的黑衣人,正是童贯身边的护卫。
    石飞扬说道:“小心应对。”说著,两人便与黑衣人展开了激战。贺瑶手持太极剑,与几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她的剑法越发精湛,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猛虎下山,將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
    石飞扬则对付著为首的几名高手。他施展“百胜刀法”,以掌为刀,掌风呼啸,每一招都带著排山倒海的气势。黑衣人的兵器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纷纷被震断。
    激战中,一名黑衣人突然使出阴招,向贺瑶掷出一把毒鏢。石飞扬见状,连忙施展“移接玉”神功,將毒鏢引向旁边的一棵大树。毒鏢深深嵌入树干,树干很快便枯萎了。
    贺瑶嚇了一跳,连忙向石飞扬道谢。
    石飞扬说道:“专心对敌。”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將黑衣人尽数击退。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贺瑶鬆了一口气,对石飞扬说道:“多谢前辈相救。”石飞扬说道:“举手之劳。看来童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多加小心。”
    贺瑶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她知道,只要有石飞扬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她都不会害怕。经过连日的激战,两人来到一处湖畔休息。
    湖水清澈见底,倒映著蓝天白云,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十分优美。
    贺瑶坐在湖畔,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石飞扬教她的剑法,想起了他说的“心中无剑,手中才有剑”。此时,石飞扬走到她身边,说道:“在想什么?”
    贺瑶抬起头,看著石飞扬,说道:“前辈,我好像明白了太极剑的真諦。太极剑不仅是一种武功,更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它教会我们要以柔克刚,以静制动,要懂得宽容和退让。”石飞扬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武功的最高境界,不是战胜別人,而是战胜自己。”
    贺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看著石飞扬,眼神里满是崇拜和爱慕。“前辈,”贺瑶鼓起勇气,说道,“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想跟著你。我想一直跟著你学剑,跟著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石飞扬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著贺瑶,眼神复杂。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石飞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贺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前路充满了危险。你还是回去吧,回到你的太极剑门,那里才是你的归宿。”贺瑶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回去!我就要跟著你!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不怕!”
    石飞扬看著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动。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好吧,”石飞扬嘆了口气,说道,“你既然执意要跟著我,那就跟著吧。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贺瑶闻言,破涕为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多谢前辈!”
    阳光洒在湖畔,照在两人的身上,温暖而愜意。贺瑶知道,她的人生將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不同。她看著石飞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休息了几日,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座城镇。
    城镇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在这里补充一些物资。
    然而,他们刚住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譁声。
    原来是童贯带著禁军来到了这座城镇,正在四处搜查他们的下落。
    贺瑶听到消息,不由得紧张起来。
    石飞扬安慰她说道:“不要怕,有我在。”
    两人连忙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客栈。
    但刚走到门口,就被禁军拦住了。“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禁军问道。
    石飞扬说道:“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要离开这里。”
    禁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童公公说了,要搜查所有可疑人员。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贺瑶说道:“我们不是可疑人员,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禁军说道:“少废话!再不配合,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著,禁军便要上前抓他们。石飞扬和贺瑶对视一眼,知道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石飞扬说道:“贺瑶,小心点。”
    贺瑶点了点头。
    禁军一拥而上,石飞扬和贺瑶连忙应战。
    街巷狭窄,不利于禁军展开攻势,这给了石飞扬和贺瑶可乘之机。
    贺瑶手持太极剑,在禁军中间穿梭,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她的剑法越发精湛,时而攻向禁军的下盘,时而攻向他们的上三路,让禁军防不胜防。
    石飞扬则施展“降龙十八掌”,掌风呼啸,每一招都带著强大的威力。
    禁军在他的掌风下,纷纷被震飞,惨叫连连。
    激战中,童贯从远处赶来,他看著石飞扬和贺瑶,眼神里满是怨毒。
    他大声喊道:“给我上!谁能抓住他们,重重有赏!”禁军受到鼓舞,更加疯狂地冲向石飞扬和贺瑶。但石飞扬和贺瑶配合默契,丝毫不落下风。
    贺瑶一剑刺中一名禁军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长枪,反手掷向童贯。
    童贯嚇得连忙躲闪,长枪擦著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墙上。
    石飞扬趁机施展“移接玉”神功,將几名禁军的攻击引向旁边的店铺。
    店铺的门板被撞得粉碎,里面的商品散落一地,禁军伤亡惨重,再也不敢上前。
    童贯看著眼前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今天又输了。
    “我们走!”童贯气急败坏地下令,狠狠地瞪了石飞扬和贺瑶一眼,带著残余的禁军狼狈地离开了。
    看著童贯远去的背影,贺瑶鬆了一口气,对石飞扬说道:“前辈,我们终於摆脱他们了。”石飞扬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儘快离开这里。”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座城镇。
    离开城镇后,两人走进一处山谷。山谷里地势险要,怪石嶙峋,周围寂静无声,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突然,山谷两侧传来一阵箭雨,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他们。石飞扬和贺瑶连忙施展轻功躲避,箭矢落在地上,发出“嗖嗖”的声响。
    “是金兵的埋伏!”贺瑶喊道。石飞扬说道:“小心应对!”两人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向山谷深处衝去。金兵从山谷两侧的岩石后衝出,手持利刃,向他们扑来。
    贺瑶手持太极剑,与金兵展开了激战。
    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在金兵中穿梭自如,將金兵打得落流水。
    石飞扬施展“百胜刀法”,以掌为刀,掌风凌厉,每一招都能击倒一片金兵。
    金兵的兵器一靠近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
    激战中,一名金兵的將领手持大刀,向石飞扬砍来。
    石飞扬不慌不忙,施展“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掌风与刀风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金兵將领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虎口发麻。
    贺瑶见状,趁机一剑刺向金兵將领的胸膛。金兵將领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金兵见状,嚇得纷纷后退。石飞扬和贺瑶趁机衝出了金兵的埋伏,向山谷外跑去。
    跑出山谷后,两人都鬆了一口气。
    贺瑶看著石飞扬,说道:“前辈,今天多亏了你。”石飞扬笑了笑,没有吭声。
    贺瑶的心里暖暖的,看著石飞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经过连日的奔波和激战,石飞扬和贺瑶终於来到了目的地——沂蒙山。
    沂蒙山的崮顶积著半尺厚的松脂,在烈日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石飞扬的兽皮袄沾著山路的泥痕,腰间箭囊里的毒箭轻晃,箭簇上的“七星海棠”汁液在阳光下流转著紫黑的光,像极了他眼底偶尔闪过的锋芒。
    贺瑶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月白短打的袖口已被松脂粘住,水绿披风的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的细尘里竟裹著几粒金粉——这是五毒教的“金蚕蛊”卵,遇热便会孵化。
    “前辈,这气味……”贺瑶的指尖微微发颤,碧玉簪下的鬢角渗出细汗。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异香带著刺人的甜,吸入肺腑时像有无数细针在扎,太极剑的剑穗绿珠已染上淡淡的青黑。
    石飞扬没有回头,兽皮袄下的明玉功却悄然运转,一层肉眼难见的寒气顺著他的脚跟漫开,將贺瑶笼罩其中。那寒气遇到她鬢角的汗珠,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带著她周身的金粉一起坠落在地,发出“噼啪”的轻响,像初春解冻的冰粒。
    “闭住呼吸,用內力护住心脉。”他的声音里带著笑意,却藏著不容置疑的关切,“五毒教的『醉仙香』,闻多了会让人把自己的舌头当蛇胆吞下去。”
    话音未落,七道彩影已从密林中掠出,裙裾扫过松脂层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
    为首的蓝凤叶穿著孔雀蓝的纱裙,裙摆上用金线绣著百毒图谱,金步摇上的银铃每响一声,她腕间的金环蛇就吐一次信子。她的眉梢眼角都带著媚意,看向石飞扬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匕首,又狠又黏。
    “石郎倒是会疼人。”蓝凤叶讥讽地道,她的指甲涂著蔻丹,轻轻刮过蛇杖上的鳞片,又嘲笑道:“这小丫头片子的太极剑还没练到家,就敢闯我的『万毒窟』?”
    她身后的六名教徒同时掀开斗笠,露出脸上狰狞的蛇形刺青,手里的毒鏢在阳光下泛著蓝汪汪的光,又威胁地道:“不如让她留下来给我当试毒的药人,我便饶你今日擅闯之罪,如何?”
    贺瑶的太极剑猛地抬起,剑尖直指蓝凤叶的眉心,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怒斥道:“妖女休要胡言!我太极剑门的弟子,岂会怕你这旁门左道!”她的声音虽抖,却字字清亮,像山涧里的泉水撞上青石。
    石飞扬突然轻笑一声,笑声在崮顶迴荡,惊起几只躲在岩缝里的山雀。他抽出一支毒箭,箭尖在指尖转了个圈,戏謔地道:“蓝教主去年在大理说过,谁能解你『化骨散』的毒,你就给谁当小妾。”
    他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金环蛇,突然加快语速,嘲讽地道:“怎么?如今见了段正忠送你的定情蛇,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蓝凤叶的脸色瞬间涨红,又变得铁青,金步摇猛地一顿,银铃发出刺耳的尖响,暴喝道:“放肆!”
    她的蛇杖突然点地,金环蛇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石飞扬的面门,蛇嘴里喷出的毒液在阳光下化作一道绿线,森然地道:“段王爷的事也轮得到你这唐狗置喙?今日我便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金环蛇离石飞扬还有三尺时,突然僵在半空。
    明玉功的寒气已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冰墙,蛇身被冻得通体透明,连七寸处的血脉都看得清清楚楚。
    蓝凤叶的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內功——寻常武者运功时气息外放,而这人的寒气却像有生命般,只在他周身三寸內流转,连阳光都穿不透。
    “六妹!结网!”蓝凤叶忽然大喝道,她的纱裙突然鼓起,三十六枚毒针从裙摆的暗袋射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绿网。她身后的六名教徒同时甩出毒鏢,鏢尾的彩绸在空中互相缠绕,將石飞扬和贺瑶围在中央,网眼里的毒蛛足有拳头大,吐出的丝落在松脂层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贺瑶的太极剑划出“云手”式,试图將靠近的毒蛛挑开,却没想到那蛛丝竟能黏住剑刃,越收越紧。
    她急得脸颊緋红,碧玉簪都歪了,眼看著一只毒蛛顺著蛛丝爬向剑柄,嚇得闭紧了眼睛。
    就在这时,石飞扬的左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冰凉,带著明玉功特有的寒气,那寒气顺著她的经脉游走,瞬间冻住了剑刃上的蛛丝。
    他低声指点道:“太极剑讲究『引进落空』,”指尖轻轻一挑,贺瑶的手腕不由自主地翻转,太极剑突然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將毒蛛连丝带网挑向空中。
    他又点拨道:“对付这种阴毒的东西,要像春风拂过湖面,不能硬碰硬。”
    他的右手同时抽出三支毒箭,弓弦震颤的剎那,“百胜刀法”以弓为刀,划出绝杀招“断天涯”的轨跡。三支毒箭在空中突然分岔,每支箭都精准地穿透毒蛛的心臟,箭尾的羽毛带著毒蛛的尸身撞向彩绸网。
    “嗤嗤”几声,毒蛛体內的毒液腐蚀了彩绸,那张毒网瞬间裂开一个大洞。
    “前辈!”贺瑶颤声道,她的心跳得像擂鼓,石飞扬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腕上,那冰凉的触感透过月白短打传过来,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焐手的暖炉,只是这“暖炉”带著惊心动魄的力量。她看见他兽皮袄的袖口沾著毒蛛的绿血,却在接触到他肌肤的瞬间凝结成冰,然后簌簌掉落,连一丝痕跡都没留下。
    蓝凤叶的金步摇突然发出悽厉的响声,她亲自化作一道彩影扑来,“五毒神掌”拍向石飞扬的胸口,掌风里的异香突然变得浓郁。
    贺瑶眼前顿时出现幻觉——无数毒蛇从石飞扬的兽皮袄里钻出来,正张开嘴咬向他的咽喉。
    “小心!”贺瑶惊叫一声,想也没想,扑过去想要推开石飞扬,却被他反手揽住腰。石飞扬左掌和右袖施展“移接玉”神功,顺势將蓝凤叶的掌力引向旁边的岩壁。
    “轰隆!”那面石壁竟被掌风腐蚀出一个丈许深的大洞,碎石混著绿色的毒液溅得到处都是。
    “傻丫头。”石飞扬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著温热的气息,霸气地道:“这点小把戏,还伤不了我。”
    他的手臂紧紧箍著她的腰,生怕她被飞溅的碎石伤到,另一只手已抽出腰间的匕首,匕首上的冰纹在阳光下流转,正是用明玉功冻成的冰刃。
    贺瑶的脸颊贴在他的兽皮袄上,能闻到上面的松脂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心里却像被蜜浸过一样甜。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很鲁莽,却忍不住想要保护这个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的人。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斗笠下的侧脸线条分明,左耳的银环在阳光下闪著细碎的光,突然觉得就算此刻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蓝凤叶的“五毒神掌”被引开后,纱裙下的腰肢突然扭转,三十六枚毒针从领口射出,目標却是毫无防备的贺瑶。她算准了石飞扬会护著这小丫头,这正是他露出破绽的瞬间。
    石飞扬果然如她所料,抱著贺瑶旋身闪避,兽皮袄的下摆被毒针划破,露出里面青衫上的龙纹暗绣。
    就在这剎那,蓝凤叶的蛇杖突然点地,那条被冻成冰雕的金环蛇竟突然活了过来,张开嘴咬向石飞扬的脚踝——原来她刚才在蛇鳞上涂了“解冰散”,专破至阴至寒的內功。
    石飞扬冷哼一声,驀然施展“帝天狂雷”,明玉功的寒气突然化作雷电,顺著他的脚踝游走,那金环蛇刚碰到他的肌肤,就发出一声悽厉的嘶鸣,身体瞬间炸开,血肉溅在松脂层上,燃起幽蓝的火苗。
    他抱著贺瑶的手突然收紧,搂著贺瑶,腾空而起,右掌拍出“飞龙在天”,掌风化作一条金龙,撞向蓝凤叶的胸口。蓝凤叶的纱裙在掌风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上面竟绣著大理段氏的茶標记。
    她看著石飞扬胸口露出的半块和氏璧,瞳孔突然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是耶律诗涵的什么人?”蓝凤叶的声音带著颤抖,金步摇掉落在地,银铃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她想起十年前在大理皇宫,段正忠抱著这块和氏璧,说要送给未来的儿媳妇,那时她还偷偷发誓,一定要让这块玉佩属於自己。
    石飞扬没有回答,只是用“天蚕功”的银线缠住她的经脉。那些银白色的丝状物顺著她的手臂游走,將她的內力一点点锁断,蓝凤叶的嘴角渐渐溢出黑血,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告诉段正忠,”石飞扬將半块和氏璧扔给她,兽皮袄扫过满地的毒尸,教训道:“再敢打我儿媳妇的主意,我就拆了他的大理皇宫,让他的茶都变成毒草。”
    他的目光落在贺瑶身上,见她鬢角的汗渍已干,才鬆开揽著她腰的手,语气里的冰冷瞬间融化,又关切地道:“嚇坏了吧?”贺瑶摇摇头,又点点头,手里的太极剑突然掉在地上。
    她扑过去抱住石飞扬的胳膊,水绿披风將两人裹在一起。“前辈,你刚才好厉害!”她的声音带著哭腔,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他的兽皮袄上,哽咽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被蛇咬伤……”
    石飞扬被她抱得哭笑不得,想推开又怕伤了她,只好任由她抱著。他看见她碧玉簪下的耳垂红得像樱桃,知道这小丫头是真的担心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傻丫头,”他伸手替她扶正碧玉簪,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贺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鬆开抱著他胳膊的手。他霸气地道:“我是谁?怎么会被区区一条小蛇伤到?”
    就在这时,密林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一个穿著鹅黄襦裙的少女提著食盒走了出来。
    她的髮髻上插著七根珍珠釵,每走一步,珍珠就碰撞出悦耳的声响,正是峨眉派的郭碧玉。
    “石大哥!我给你送了你最爱吃的桂糕!”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看见石飞扬身边的贺瑶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却很快换上笑容,说道:“这位妹妹是谁?长得真俊。”
    贺瑶见有人来,连忙鬆开石飞扬的胳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看著郭碧玉手里的食盒,那食盒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刻著“飞扬哥哥亲启”,心里突然酸酸的,像吃了没熟的梅子。
    郭碧玉却像没看见她的窘迫,径直走到石飞扬面前,打开食盒。
    里面的桂糕还冒著热气,香气瞬间压过了空气中的毒味。
    “石大哥,这是我凌晨三点就起来做的,放了好多桂,你尝尝?”她亲昵地道了一声,拿起一块桂糕,递到石飞扬嘴边,眼神里的情意像要溢出来。
    紧接著,她又亲热地道:“我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多加了两勺蜂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