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再次超凡状态，轰炸机的超低空战斗
    天空的黑影一闪而过，因为天色阴暗，加上舰炮轰鸣声，琼州海峡上的日军第五舰队完全没有发现空中飞过的衡山一号。
    自然，他们也不知道有将近一吨重的航空炸弹落了下来。
    五枚穿甲弹率先抵达，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砸向凤翔号航母。
    第一枚命中舰艏升降机，钢索和升降板被瞬间炸飞，整个电梯竖井炸开了一个巨大豁口。
    第二第三第四枚落在航空甲板上，瞬间爆炸的金属射流作用在钢板上，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与爆炸声混响，甲板被炸出了3个凹陷深坑。
    第五枚落在甲板后方停机坪，将那边的油料箱引爆，发生连串燃爆。
    而后落下的高爆弹群在甲板炸开连环火海，一团团橘红色爆焰将整个飞行甲板吞没。
    受到如此突然打击的凤翔号，航空甲板已经彻底损毁，不可能再用于降落舰载机了。
    但它位于航空甲板下方的主体，却没有受到重创，只需要返回本土重新修理又可以继续作战。
    这个不是方文想要的效果，他要炸沉这艘航母，绝不给复活的机会。
    现在外挂炸弹已经用完，还剩下1000公斤内部载弹，其中燃烧温压弹20枚，高爆弹40枚。
    该如何运用它们给凤翔号致命一击呢？
    方文一边爬升高度，一边用机械感知观察思索。
    10枚燃烧温压弹是计划好用于航母3个烟囱的。
    另外10枚燃烧温压弹则用来配合高爆炸弹对船体内部进行二次爆破。
    但第一轮轰炸，效果并不好，虽然全部击中，可落点分散，造成航空甲板破口散乱。
    该将炸弹丢进哪个破口呢？
    为了更好的轰炸效果，方文摸向脖间骨珠项链，给机械感知状态迭加了透视眼能力。
    机械鹰眼的视线穿透扭曲变形的甲板钢板，凤翔号内部的混乱景象如剖开的蚁穴般在方文眼前铺展。
    甲板下方的各区域都陷入半瘫痪状态，爆炸冲击波连带甲板坍塌的碎钢块将下面搞得一片狼藉，断裂的工字钢下，鬼子士兵在惨痛哀嚎，有些支撑航空甲板的钢铁立柱扭曲成金属麻状，泄漏的航空燃油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油河，鬼子军官正在命令水兵用沙土袋疯狂填埋，试图阻止油火蔓延。
    船体东侧的消防泵正在轰鸣，高压水柱冲向天板渗下的火星，但破裂的蒸汽管道喷出的白汽混着烟雾，让整个空间能见度不足五米。
    方文将能量输入提高，视线穿透了这层看向更下方，下方的长廊中日军军械兵正手忙脚乱地将弹药箱转移到这层，以防止弹药殉爆。
    看着那些航空炸弹，引爆这个区域会得到很好的轰炸效果。
    方文决定了以此地为轰炸点。
    但他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看向另一边的轮机舱区域，透过两层甲板，他看到六台重油锅炉仍在运转，鬼子锅炉兵赤着上身，挥着铁锹往炉膛里塞煤，而压力表指针在红色警戒区边缘移动。
    它想跑！
    方文冷笑，今天是肯定跑不掉的。
    收回异能视角，方文下达命令。
    “接下来将进行两次连续轰炸，第一次高度2500，投放所有高爆弹，以及10枚燃烧温压弹。第二次滑翔式投弹，投放剩下10枚燃烧温压弹。两次投弹都以我命令为准，听明白了吗？”
    “明白。”两名投弹手大声回复，并开始操作。
    方文继续：“机枪手注意，轰炸过程中，可能会遭遇海口方向日军战机的攻击，你们需要进行还击。”
    “是。”机枪手们齐声回道。
    机舱里还有两人没有安排。
    访问继续道：“邵思慎，你去投弹室协助，如果发现问题，立刻指正。龚修能，你去巡视三个机枪位，随时替补。”
    邵思慎和龚修能两人应声，分别前往各自的岗位。
    机组成员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要看方文的了。
    第一次轰炸，敌人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是最安全的。
    现在就不同了。
    方文需要在降低高度轰炸的同时，提防其他军舰的防空火力，以及从海口回航的日军战机。
    只有应付了这些因素，才能完成任务。
    为此，方文再次启用了超凡状态。
    大量能量从秘宝中吸取，激发了人体的超级潜能。
    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速度感变慢，精神力外放，一切都变得渺小。
    就像行走在人间的神灵一样。
    随即，他控制战机降低高度，飞往下方。
    衡山一号如离弦之箭般快速下降高度，螺旋桨飞速搅动着带着硝烟味的空气，发出低沉的咆哮。
    方文的超凡感知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下方的一切动静尽收眼底。
    他看到凤翔号周围的三艘军舰上的防空炮已调转炮口指向天空。
    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高射炮管正随着战机轨迹缓慢转动。
    炮口火光出现，防空炮弹向着高空激射而来。
    它们的目标都是方文驾驶的这架衡山一号。
    可炮弹射去，根本就追不上提前改变飞行轨迹的衡山一号。
    连串的防空炮烟团在空中炸开，却没有一个可以威胁到方文。
    “即将第一轮投弹，准备情况如何？”方文的声音透过传声管传到投弹室，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已经准备好了。”负责协助的邵思慎回道。
    随即，方文迅速调整机位，向着下方凤翔号飞去。
    十几秒后，飞机就要抵达凤翔号上空。
    超凡状态的方文，已经计算好了环境因素影响变量，在最佳投弹位下达命令：“立即投弹。”
    趴在地上的主投弹手迅速拉下投弹拉杆。
    弹舱门开启，高爆弹如雨点般落下，随后是10枚燃烧温压弹。
    此时的下方，凤翔号的残缺甲板上已竖起临时高射机枪，几名日军士兵趴在断裂的甲板边缘，疯狂扣动扳机。
    他们的射击对衡山一号根本没有威胁，唯一的用处是射中了一枚航空炸弹，导致其掉落在凤翔号边上的海面。
    剩下的航空炸弹却悉数落进了之前穿甲弹炸开的大洞中。
    数十道橘红色的火光从凤翔号中部甲板破口喷涌而出，像是巨兽突然张开的血盆大口，断裂的钢板被气浪掀上天空空，又带着呼啸砸落海面。
    连续不断地爆炸。
    船体在剧烈的抖动。
    外部船体出现了一道裂痕。
    爆炸来的太猛烈了，数百公斤的炸弹，并且是高爆弹在同一个区域爆炸，让船体受到了严重破坏。
    而接下来，10枚燃烧温压弹落入被扩大了一倍的豁口中。
    下面虽然炸得稀巴烂，但仍然是密闭船体结构。
    这给了燃烧温压弹很好的发挥机会。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团团橙红色火焰在舱内翻滚、膨胀，以及蘑菇状的云朵升起。
    高温瞬间将泄漏的燃油点燃，形成一道贯穿舰体的火龙，在船体内部空间乱窜。
    随后，二次爆炸产生。
    空气中的铝粉爆燃，瞬间抽空了空气，形成了巨大的压强。
    整个船体中部区域，高温，高压，简直就是死地。
    没有任何活物可以在这个区域存活。
    而后，下层的弹药舱发生了连锁殉爆。
    来自内部弹药的爆炸，给船体造成了致命一击，中部船壳的那条裂痕撕裂了，破口处大量海水灌入。
    完成2500米投弹的方文，驾驶飞机爬升高度，身后的防空炮弹幕依然无法追上他的轨迹。
    下方凤翔号的情况，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还差最后一击才能让这艘航母失去动力，静静待在海面上等待沉没。
    但从雷达索敌装置的反馈看，海口空袭的日军战机已经有6架返回了，正在飞向衡山一号。
    难道就要因此功亏一篑了吗？
    处于超凡状态的方文，迅速将这一因素加入并进行分析。
    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生物计算机一样，迅速得出了结论。
    现在的方文，还是有96.7的概率能够成功的。
    如此高的概率，方文毫不犹豫继续轰炸。
    他控制飞机突然偏转，机身超过30度仰角变向。
    这是轰炸机驾驶的大忌，一般轰炸机俯仰角度不超过30度，以避免对机身造成超过上限的压力，从而失速。
    但方文却非常有把握，他如同自己身体一样了解现在的衡山一号状况。
    在投放了1800公斤航空炸弹后，衡山一号已经没有重载荷，可以进行一些之前不能的飞行动作。
    在他精妙的操作下，轰炸机竟然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变向，转为俯冲向下。
    6架日军97式战机也立即变向尾随。
    因为日军战机距离过近，军舰的防空炮只得停止了射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原本计划的滑翔式投弹肯定是不能用了，在控制飞行的同时，他也大声下达新的命令。
    “投弹手准备二次投弹，小心滑移，听到命令后立即投弹。”
    投弹手大声回复：“是。”
    可下一秒，机身突然猛地侧摆，进入了超低空飞行状态。
    趴着的主投弹手被惯性甩了出去，副投弹手也没能接替。
    一旁辅助的邵思慎却依靠舱门没有被甩出去，见此情况猛地扑向投弹位，接替了主投弹手的位置。
    他大声喊道：“投弹手移位，我来接替，继续。”
    听到他的话，方文没有改变计划，继续超低空飞行。
    螺旋桨飞机的低空高度一般是300米以上，超低空飞行则在300米以下。
    此时的方文驾驶衡山一号在150米高度进行超低空飞行。
    高速飞行的飞机激起下方的海面波涛。
    这个高度可是很危险的，一旦控制不好造成哪怕一秒的失速状态，就会撞进海里。
    后面跟随而来的六架日军九七式舰载机，就面临着这个问题。
    其中一架，突然失速，机身猛地扎入了海中，激起十多米高的巨浪。
    见到队友出事了，剩下五架战机并没有放弃，反而仰仗速度优势加速追了上去。
    驾驶飞机靠近凤翔号的方文，突然命令道：“后机枪位开始平行扫射。”
    后机枪位就是机尾处的机枪位，机枪手听到命令，抓住握把，扣动扳机。
    12.7毫米机枪在猛烈抖动，枪身由左至右扫射，子弹壳不断洒落在地。
    他根本来不及看射击孔外面的情况。
    而这时，一架高速飞来的97式战机，正好就撞上了扫射而来的子弹。
    一连串的弹孔出现在机头上，驾驶员被击中失去了意识，飞机瞬间失速栽进了海里。
    “右机枪位，上角25度，扫射！”方文的声音在机舱里炸响，此时他的超凡感知已锁定右侧一架正试图拉升规避的 97式战机——那架敌机刚躲过机尾机枪的扫射盲区，正准备占据射击位置，机翼与衡山一号的水平距离已不足百米。
    右侧机枪手几乎与命令同步转动枪身，机枪射出的子弹如银蛇般窜出。子弹精准地撕裂了敌机的机翼蒙皮，油箱被击穿的瞬间，一道火舌顺着机翼蔓延，飞行员慌乱中猛打操纵杆，战机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海面坠去，在海面上激起一团冲天的水。
    方文的机械视角转向另一架从左前方斜插而来的敌机，这架 97式显然吸取了前几架的教训，始终保持在机枪有效射程边缘游弋，试图寻找机会发动突袭。
    这明显是个老手，行为非常阴险。
    但方文不给它任何机会。
    “前机枪，左前方扫射！”
    在下达命令的同时，方文控制飞机略微减速。
    瞬间，那架飞机进入了射程中。
    机枪手将枪管转向左前方射击时，那架敌机迎头冲上。
    机枪喷出的弹幕如暴雨般泼洒过去，驾驶舱玻璃瞬间碎裂，飞行员的鲜血溅满舱内，战机失去控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翻转着扎进海里，激起的浪甚至溅到了衡山一号的机翼上。
    短短十秒内，又有两架敌机被击落。剩下的两架 97式终于被这近乎预知的射击节奏打懵了，它们不敢再贸然逼近，只能在衡山一号后方两百米处尾随，既不敢加速追上，又不甘心放弃追击。
    “就是现在！”方文抓住敌机迟疑的间隙，猛地拉升战机高度。衡山一号如游鱼般挣脱海面束缚，在 150米低空完成一个30度仰角爬升，瞬间突破到三百米高度——这个高度恰好是投弹的最低高度。
    片刻后。
    “邵思慎，投弹！”
    早已等待投弹命令的邵思慎猛地拉下投弹杆，最后十枚燃烧温压弹顺着投弹滑轨落出。它们在空中划出弧线，其中3枚精准地钻入凤翔号甲板上3个大烟囱中。
    几乎在投弹完成的同时，方文操控衡山一号做了拉升动作，飞机从低空飞向高处。
    而那最后两架敌机却竟然还是没有追上来，显然是被轰炸机用机枪干掉己方3架飞机的行为给弄蒙了。
    但他们的结局并不好。
    没有选择继续追击的两架97式舰载机，在飞到了自家航母上空时，下方的凤翔号烟囱处冒出巨大的橙红色火浪，瞬间吞噬了两架战机。
    那是温压弹在轮机舱内部引发了连环爆炸，锅炉的殉爆不但让航母失去了动能，同时也让中部的裂口进一步放大。
    顿时，整个舰体从中间断裂，烟囱带着浓烟轰然倒塌，海水如沸腾般涌入各个舱室。
    “目标正在下沉！”透过投弹镜头看到下方情况的邵思慎第一时间报喜。
    机组成员陷入了惊喜中。
    他们经历了最刺激的空战过程。
    不但击沉了日军的航母，还干掉了日军战斗机，这是轰炸机空战历史上可以落下重笔墨的一次战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