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广寒仙子,天蓬遭贬

作品:《西游:开局拜师九天盪魔祖师

    第166章 广寒仙子,天蓬遭贬
    却说捲帘一事翻篇,太阴星君魔下舞乐仙子翩翩上前献舞。
    那为首仙子正是霓裳,但见她穿著织女亲手纺织裁剪的云锦天衣,那衣裙远看不过是素白色的一身衣裙,近看却有云嵐,星尘,月光,青霜点缀其间。
    隨著霓裳仙子长袖起落,飘飘然之间,可见那衣裙翻飞,隨著她的动作,幻化成仙鹤,蝴蝶,
    孔雀,青鸞等等灵兽。
    宽裳仙子自是风姿绰约,天界仙女论姿色,论才艺,无有能出其有者。
    玉帝抚须頜首,与一旁的太阴星君说道:“太阴星君掌管广寒宫眾娥仙子,能调教出这般才貌双绝的仙娥,以舞乐娱眾仙耳目,朕心甚慰。”
    太阴星君谦逊道:“陛下过奖,臣论降妖除魔,不及盪魔天尊,论建言献策,不如太白金星,
    只有魔下一眾仙子,能以舞乐献与眾仙,却是广寒宫之荣幸。”
    天庭的神仙,也並非是昼夜不休地司掌神职,或者精进修为。
    閒暇时分,也可寻仙访友,或对坐品茶,弈棋,讲经,论道。
    每逢盛大宴会,便有礼乐歌舞可供观赏,心情愉悦的仙人,方能更加有效率地司掌神职,且不容易生出事端。
    天宫如此快乐,还有什么理由觉得天宫不好?
    陈玄看向一旁的天蓬元帅,但见他已连吃了数盏御酒,神色微地观赏歌舞。
    那一眾仙子之中,恰有霓裳仙子一舞终了,循著陈玄所在,朝著这边回眸看了一眼,这一眼之中多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更兼那霓裳仙子略施粉黛,盛装华服,衬得周围娥仙子黯然失色。
    此时的霓裳,说她是天界第一仙子亦不为过。
    偏巧天蓬吃醉了酒,又坐在陈玄身边,便以为霓裳仙子在看他,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丝凡尘俗念来,任凭他如何消磨,都抚不平道心之上的涟漪。
    天蓬一时间口乾舌燥,又连饮数杯御酒陈玄朝著霓裳仙子微微頜首,显然只是出於对她才艺的欣赏,更无他念。
    那霓裳仙子见了陈玄这般反应,心中略略有些儿失落,远眉微微,些许恼气涌上心头,而后黯然一臀,转身便走。
    这一警把个天蓬看得心头顿生怜惜,就连魂儿都被勾走了去。
    那宴席散尽之后,天蓬仍然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直至回到天河水府,一轮巨大的圆月照著整片天庭,那月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更添了些许寒意。
    天蓬恍然之间,又从那地上的青霜之中瞧见霓裳仙子的模样。
    当此时,这位天仙凡心大动,循著那月光走出天河水府,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广寒宫门前。
    而广寒宫的宫门紧闭,徒留寒意慢慢浸透周身。
    天蓬长嘆一声,就在宫门外律徊,不愿离去。
    广寒宫中。
    宽裳正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对镜梳妆。
    那一件委託织女精心製作的云锦天衣,就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而她摘去玉簪,將一头青丝放下,正以桂木梳子轻轻梳理著。
    寒玉镜之中的容顏俏丽,不过落得眾仙一句讚赏,落得他微微頜首。
    她也曾问过织女,为何要舍了天界的长生不要,冒著触犯天条的风险,也要下界与凡人相爱。
    彼时织女笑问她,霓裳姐姐可知,对於仙人来说,比长生不老还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霓裳默然,她自然是知道的,
    当她站在陈玄身边,遥遥看向银河中间,鹊桥之上的牛郎织女相会之时,凡心已经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可她没有一个如王母一般的母亲,心里念著那个人,也绝非是下凡一趟,便能得偿所愿的。
    仙与凡,不能相爱。
    仙与仙,又岂能因为七情六慾,令道心蒙尘,断绝了那本来有望成就不灭不朽之境的长生大道?
    霓裳紧抿嘴唇,眼眶微微一酸。
    咚咚咚-
    —
    有人在敲房门。
    霓裳轻声道:“谁在门外?”
    门外传来了一个天真的声音:“霓裳姐姐,我是阿紫。”
    霓裳回忆了一番,阿紫,广寒宫新来的娥仙子,在自己手下学习舞乐,但却笨手笨脚,一直没能学会一段完整的舞乐,因此她只得在广寒宫中继续练习,不得和其他姐妹一般於眾仙面前献舞。
    平心而论,霓裳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她身上还带著对天庭的好奇和嚮往,还未被漫长的时光以及重复无数次的动作磨灭內心的热情。
    长生对她来说,还是天底下最难得的东西。
    霓裳说道:“进来吧。”
    阿紫一进门,带著光亮的眼晴便被吸引在了那件云锦天衣上面,那件衣裙,只有广寒宫中舞乐第一的仙子方才穿得。
    像她这样笨手笨脚的仙子,自是穿不得的。
    阿紫试探著问道:“霓裳姐姐—我能摸摸这件云锦天衣嘛?”
    霓裳见她这般模样,微微一笑,已是明白了她的来意。
    当年霓裳初来乍到,瞧见那前辈之中舞乐第一的娥仙子,穿著这般华丽的衣裙翩翩起舞,心中自是嚮往。
    霓裳挽著她的手,柔声道:“这里又没有別人,你也可以穿上试试。”
    阿紫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道:“霓裳姐姐—我————可以吗?!”
    霓裳点头道:“当然可以。”
    阿紫便带著激动的心情换上了这身华丽的衣裙,霓裳扶著她的肩膀坐在镜子前,初来乍到的阿紫不敢置信地看著镜中的自己。
    霓裳打开自己的梳妆檯,將一旁已经收起来的首饰盒也一一打开。
    她就像当年的前辈娥仙子一般,悉心教导阿紫如何打扮自己,直到镜中的阿紫隱隱显露出令霓裳恍惚的模样。
    阿紫惊讶地看著镜中:“哇,我原来可以这么漂亮!”
    霓裳说道:“你若勤勉练习,终有一日,这广寒宫中舞乐第一的名头,便是你的,那时你再想穿这件衣服,我自会赠给你,那时你亦能与我一般,请得织女为你製作一件更美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在一眾仙子的最前面,在眾仙乃至玉帝陛下面前,献上舞乐。”
    阿紫兴奋地点头:“嗯!”
    时候不早,霓裳已有了些许困意。
    阿紫小心地问道:“霓裳姐姐,夜深了,我不便再打扰,只是我还想多穿一会儿这件衣服,能不能明天还给你?我就穿一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不会让別人发现的!”
    霓裳笑道:“便是发现了又如何,你只说是我教你穿的,去吧去吧。”
    阿紫闻言,千恩万谢,满心欢喜地穿著这身云锦天衣,走出霓裳仙子的房门,趁著夜深人静,
    就在广寒宫的百玉地面上翩然起舞。
    恰逢此时,在宫门外徘徊已久的天蓬满身酒气,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广寒宫。
    只见得冷落清辉之中,那令他牵肠掛肚的倩影正在前方空旷的空地上起舞,仿佛是在等候他的到来。
    还不等阿紫惊讶,那天蓬早趁著酒意上前,口中呼喊著宽裳的名字。
    阿紫一时间不明白髮生了什么,忽然被一个浑身酒气的天神抱住,口中含糊不清地说著什么,
    只听得要她陪歌,一时间哭出了声来。
    哭声惊扰了霓裳仙子,走出房门,却见那天蓬抱著身穿云锦天衣的阿紫,口中喊著霓裳的名字,欲行非礼之事。
    霓裳脸色骤然阴沉,极为嫌恶地喊道:“纠察灵官何在?”
    广寒宫中,浮梦仙子和倚云仙子走出,见此情景,亦是大为震撼。
    她二人因陈玄有意提拔,故而被尹喜安排到广寒宫做纠察灵官,积累资歷,不曾想刚刚到任不久,就遇上了这般事情。
    那天蓬见了素顏便服的霓裳仙子,方才知晓怀里的人儿不是她,一时间酒醒大半,刚要逃离广寒宫,早见两位纠察灵官围了上来。
    浮梦仙子神色复杂道:“天蓬元帅,还是伏法吧,今我二人认得你面目,你又潜入广寒宫行如此醃之事,便是公子来了,亦不会放过你。”
    倚云仙子见这天蓬元帅欺侮广寒宫嫦娥仙子,心中早已愤愤,直接拿出了纠察灵官配备的捆仙索,將天蓬元帅绑了。
    那天蓬此次潜入广寒宫本就不占理,欺侮嫦娥仙子,更是犯了天条律法。
    此时被浮梦仙子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又在霓裳仙子面前,更不敢造次,只得任由倚云仙子捆了,押送都天纠察大灵官所在。
    灵官殿中。
    王灵官,马灵官,赵灵官,温灵官瞧见那阶下天蓬,又听了霓裳仙子並浮梦,倚云两位纠察灵官的陈述。
    温灵官微微摇头嘆息。
    赵灵官揉了揉眉心。
    马灵官看向一旁的王善。
    王灵官鬚髮怒张:“大胆天蓬!你身为玉帝亲封天蓬元帅,近日又擢升天河水神,夜闯广寒宫,欺侮嫦娥仙子,罪大恶极,本尊执掌灵官殿,察审天界善恶,依天条律法,即刻將你押送玉帝处,请玉帝陛下处罚!来人!”
    两名灵官殿的纠察灵官上前架起天蓬,
    天蓬叫道:“我亦无辩词,认罪伏法便是,但在伏法之前,教我见一面启明殿的陈小天君,
    我有话要对他说!”
    霓裳仙子微微一愣。
    那陈玄先前受王母之令,多方辗转保下了触犯天条的织女。
    天蓬与他乃是叔侄,若是陈玄从中运作,说不定这天蓬便从轻发落,依旧留在天界。
    宽裳心头隱隱对陈玄產生了反感。
    你陈小天君若是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连天蓬这般令人噁心的天仙都要保,那就怪我霓裳眼瞎,竟一直惦念著这么一个不分黑白,不辨善恶的男子。
    王灵官行事正直,且知晓陈玄为人,即吩附道:“浮梦,倚云,去请玄鉴广法天君来一趟灵官殿。”
    二仙子领命,不一会儿,陈玄一脸无奈地走进来。
    陈玄先与眾灵官见礼道:“眾位灵官,许久未见,別来无恙啊。”
    一旁的霓裳仙子冷哼一声。
    陈玄纳闷儿,他与这几位师父的手下,又是当年在人间的旧识敘礼,也没招惹霓裳啊,你冷哼什么?
    眾灵官与陈玄还礼,言明天蓬要见他一事。
    陈玄頜首道:“此事我已知悉。”
    说罢,他转而看向一旁被捆仙索捆缚住的天蓬,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
    猴儿才闹了天宫,你这呆子便夜闯广寒宫,中间还穿插著金蝉当著佛祖面打瞌睡被贬,捲帘当著玉帝面摔了琉璃盏被贬。
    果然不是一类人,也进不去一个团队陈玄说道:“元帅有话不妨直说。”
    天蓬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贤侄!你可算来了!叔叔我陈玄咳嗽了一下:“谈公务的时候称职务。”
    天蓬连忙改口道:“陈天君,你是知道我的,我当日喝醉了酒,这才酿成了大错,错把阿紫姑娘认成了霓裳仙子—
    霓裳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
    这对吗?
    那天蓬的错,错在这儿?
    陈玄连忙打断道:“停停停,什么叫错把阿紫姑娘认成了霓裳仙子?你这还贼心不死呢?”
    天蓬低下头,偷眼看了一眼霓裳,又看向陈玄,嘆息道:“罢,罢,罢。”
    “我早该知晓,原来是落有意流水无情,空负了几人痴情。”
    “我一生混沌迷心,糊里糊涂修成了天仙,飞升天界,终日昏昏如饱食之猪,一些事情太过清楚,反而令人痛苦。”
    那天蓬说罢,闭上了眼晴,任由发落。
    霓裳仙子听到那“落有意流水无情”,亦是微微动容。
    这灵官殿中,跪著的,站著的,看著的,被看著的,谁是落,谁又是流水?
    看得太清楚,反而令人痛苦。
    这天蓬最后一番话,不像他,却也是他。
    陈玄双手拢袖,再不说话,不看左边的霓裳仙子,也不看右边的天蓬。
    王灵官说道:“来人,带走!”
    不多时。
    灵霄宝殿上。
    眾灵官押著天蓬元帅,並陈玄,霓裳一同站在阶下。
    玉帝听闻王灵官陈述前因后果,震怒道:“荒唐!本以为妖猴伏法之后,天庭便会稳定,怎料想先是捲帘,后是天蓬。”
    “你们这些个天仙,还嫌三界不够乱吗?”
    “天蓬,你是朕亲手提拔,老君亦对你寄予厚望,如今你竟动了凡心,欺侮娥仙子,你让朕怎么说你—真的是荒唐,胡闹!””
    眾仙纷纷跪地,不敢触怒这位三界之主。
    玉帝息怒之后,发落道:“来人,將天蓬押送斩仙台,即刻问斩!”
    左右闪出天兵天將,架起天蓬元帅。
    天仙虽是不灭之体,但仅限於修为还在天仙的时候。
    上了斩仙台,便是修成五气的天仙,也能一道一道將五气斩落,然后斩落三,最后彻底斩杀魂魄,直至身死道消。
    当然,某只修行了逆天功法,又吃了老君金丹,吃了王母蟠桃的猴儿除外。
    那天蓬被带出灵霄殿,送上斩仙台,正要问斩,一旁忽而闪出了太白金星。
    老金星出面求情道:“陛下三思,之前陛下因琉璃盏一事,已將捲帘打了八百,后將他贬下凡间,在那流沙河每七日一次,受飞剑穿心之苦。”
    “捲帘乃是陛下近臣,陛下如此良苦用心,乃是为了日后他有悔过之意,尚且能够留作他用。
    “天蓬当年亦是陛下亲自提拔,与捲帘一般无二,何至於就地问斩,而不容徐徐商议?”
    玉帝便问道:“长庚爱卿有何高见?”
    太白金星道:“依老臣之见,这天蓬欺侮娥仙子,罪大恶极,固然可以將他诛杀,以做效尤“但天河八万水兵元帅骤然问斩,恐一时间军心动摇,天河骤然失去水神掌管,亦会生出许多变故。”
    “不妨將他贬下凡间,与那捲帘一般,受些苦楚。一则不至於闹的天界人心惶惶,二则可以藉此机会稳固天河水军,另选天神补缺天河水神之位。”
    玉帝想了想,目光落在一旁的霓裳仙子身上:“仙子因此事受影响,金星这般处置,可妥当否?”
    霓裳仙子说道:“老金星考虑周到,全凭陛下裁断。”
    玉帝便吩附道:“传朕旨意,將天蓬贬下凡间,教他受尽人间辛劳,地府投生之处,不得令他转投富贵人家,亦不得令其享凡间寻常百姓之乐。”
    处罚既定,出了灵霄殿。
    宽裳仙子只管恨恨地看著陈玄。
    陈玄一脸无辜道:“这怎么搞得好像是我夜闯了广寒宫一般,难不成把我也贬下凡间去,霓裳仙子才满意?”
    那玉兔儿从远处走来,长耳朵早听见了陈玄的话,来到他身边笑嘻嘻道:“陈玄,若真是你夜闯广寒宫,我家主人才捨不得教你贬下凡间呢—哎哟,痛痛痛!”
    霓裳仙子一把拎起玉兔儿的耳朵丟到一边,银牙轻咬,恨恨地对陈玄说道:“金星替天蓬求情,定是你暗中联络,是也不是?”
    陈玄一脸冤枉道:“这都哪儿跟哪儿,我要替天蓬说话,直接在灵官殿跟王灵官说情,不闹到陛下面前,什么都好说,哪儿用得著如此拐弯抹角。”
    霓裳仙子竟是气得直接哭了出来:“你—”
    太白金星从远处领著一个人走了过来,见一出男默女泪的场景,连忙道:“哎哟,是小老儿的错,小老儿光顾著照顾另一个当事仙女,偏偏忘了你们这边,阿紫姑娘,快来快来,教你家霓裳仙子別哭了。”
    阿紫上前挽著霓裳仙子的手道:“霓裳姐姐莫生气,是我去请长庚老星为天蓬元帅求情的。”
    宽裳闻言一愣,陈玄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