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虞渺心里没有你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心跳平静下来后,虞渺內心只余下空荡荡的嘆息。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幸好,她未曾放任自己沉溺在赵载寧编织的温柔乡里。
虞渺回了府中。
赵载寧一夜都未曾归。而安平郡主要嫁给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上京。
裴行玉得知这件事,特意借赏宴邀请了虞渺。
太子出事后,裴行玉整日在寧王府中,不敢四处招摇,都快闷坏了人。
得知赵载寧又要成婚,她险些气得晕过去。
她就知道,这赵载寧不是个好东西。
与李安华纠缠不清,又与虞知月纠缠不清,这爱和女子纠缠不清的男人,就不能要!
虞渺赴宴时,才发现这场赏宴,就只有她和裴行玉,还有裴行昭。
一簇簇梅傲立枝头,盛开在结了冰的湖旁。
湖不大,岸上放著滑冰车,想来是裴行玉弄的,想在湖上嬉冰。
湖边亭子里,三人围坐,桌上放著炉子,炉子上架著铁网,茶壶旁堆著几颗黄栗子,被火烤出了香气。
冬日能和友人围炉煮茶,虞渺也难得神思清净一回。
裴行玉给虞渺到了一杯红茶,小声嘀咕:“说实话,我还真希望太子被废,这样我就不用嫁人了。如果赵载寧也……”
话刚说完,裴行昭就给了她一记眼刀。
“君子慎独。”
“哼,我和虞渺说悄悄话,你偷听什么!”
裴行昭无语沉默。
裴行玉抱著虞渺的手臂摇晃,“这人世间最乐的,不就发財死丈夫?拿著一大笔钱,我想养几个小倌就养几个!不用天天看同一张脸!”
虞渺被她的调皮话逗笑,却也没敢笑得太放肆。
裴行昭目不转睛地看著她,见她笑得枝乱颤,像风中抖落霜雪的梅,但需用晶莹剔透的玉梅,才能形容她的娇美。
正是大好的年纪,不该被人困在后院,耽误一生。
裴行玉闹著要煮酒,跑去后厨抱酒罐子去了。
亭子里只剩下虞渺和裴行昭。
虞渺望著手里的茶,有些不敢看他。
她二人也不是没有独处过,可如今,她还是赵载寧的妻子,那些曾经有关二人的记忆,就应当拋却脑后,隨风消散。
“虞渺,”裴行昭心里积攒了太多的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有你的苦衷……但人,还是要为自己而活。”
“谢谢你。”虞渺心中有些感慨。裴行昭被她那样没留脸面的拒绝,却仍旧选择相信她。
“虞渺!”
裴行昭突然抓住她的手,一股热意沿著手背传来,她惊得抬头看去,只见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將要溢出的情意。
“你如果想离开,我愿意帮你。我也可以放下世子的身份,我们可以带著你娘,一起踏遍山川,走到哪,想留下,就能留下……”
虞渺心口猛地一震。裴行昭戳中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欲望,她甚至察觉到了,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可她不能连累裴行昭。他没有义务,为她放弃身份地位,倘若將来,二人终归落得不过如此的结局,谁又能知晓,裴行昭不会后悔,不会怨恨她?
但她还是很感激,裴行昭愿意在此刻给与她温暖。
虞渺缓缓將手抽离,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裴世子,你不是也说,人要为自己而活吗?所以,还请裴世子,为自己而活吧。”
裴行昭手掌渐渐蜷缩,他听出了虞渺的言下之意。
“我愿意帮你,只要你开口。”
“好,那便先多谢裴世子了。”
裴行玉抱来酒,拉著虞渺喝到晕乎乎时,非要虞渺给她拉冰车。
裴行昭看著二人醉酒胡闹,只能叮嘱她们小心摔倒。
虞渺使出牛劲,拉著裴行玉在湖面上滑。她看著裴行玉天真快乐的脸,真诚希望她,能一辈子如此开心。
“虞渺,我来拉你!”
虞渺坐在冰车上,裴行玉真像头乱冲乱撞的牛,嚇得虞渺抓紧了扶手,却又忍不住开怀大笑。
赵载寧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是他从未见过的虞渺。
她如此鲜活快乐,像只欢快的鸟雀。
裴行昭坐在亭子里,给赵载寧倒了杯酒。
“赵將军可是安抚好了安平郡主,才得空来接虞渺?”
赵载寧罕见地没有回懟裴行昭,只盯著虞渺。
李安华寻死觅活,他受懿贤长公主万般乞求所託,心中同情她作为母亲的爱女之心,只能表面先应下此事,待她病好,再与她讲清楚。
他唯独对不起虞渺。
“赵將军如今也懂了,万般不由人的煎熬吧,你想留下她,也不看她心里有没有你,愿不愿意。”
他与裴行昭对视,见到了他眼中的讽刺和挑衅,他垂下眸,轻声道:“多谢你,能让她开怀片刻。”
虞渺回到岸上时,像只胡乱纷飞的蝴蝶,和裴行玉你追我赶,直到她踢到台阶,险些摔倒的时候,撞进了赵载寧温热的怀中。
赵载寧抱著她,眼睁睁地,看著她脸上快乐的神情,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的心,也一同冷下来了。
虞渺果真心里没他了吗?
回府的路上,虞渺靠著车壁,醉意上头,昏昏欲睡。
赵载寧看著她身子扭来扭去,只好抬手將她抱入了怀中。
虞渺坐在他双膝上,头埋在他怀里,嘴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载寧想凑近听,却见虞渺突然直起身子,她眨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脸上突然浮现出怒气。
“赵载寧!”
赵载寧见她气势十足地喊他名字,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眼皮下意识一跳,下一刻,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就这么打在了他右脸颊上。
马车里静了片刻。
赵载寧半张脸都麻了。
他这辈子,从没被人这么扇过巴掌,且不说还是被同一个人扇过两次。
他整个右脸都在发麻,吐了口气,劝自己不能和醉鬼计较。
他抓著虞渺的手,看著她白嫩的手掌都红了,顺势给她揉了揉。
“手疼不疼?”
虞渺半眯著眼睛,还想抬手,两只手就被赵载寧抓住,往背后一压,她动弹不得,整个人都朝他身上倒去。
赵载寧哼笑,眼里满是趣味,低头就吻住了她送上来的唇。
她今日喝的是米酒。
虞渺虽醉著,却也不想和他亲近。
“呸!呸呸!”她胡乱噗嚕著唇,想故意噁心他。
赵载寧无奈抬手,用手指擦乾了她唇边水渍,似是囈语般:“赵府於京中群狼环伺,如今,我竟捨不得让你入局。”
当他发现自己想將虞渺留在身边时,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隨心所欲。
倘若眾人將虞渺视为他赵载寧的软肋,那她整日面对的,不再是后宅爭斗,而是猛虎廝杀,你死我活。
虞渺渐渐入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了。
赵载寧坐在桌旁,等著她洗漱完一起用膳。
虞渺走近时,看见了他手边,放在桌上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