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不会娶她
作品:《替嫁暴戾将军后,和离不成被强宠》 “我不会娶她。”
赵载寧坐在凳子上,拉住了虞渺的手。
那双冷厉的眼睛,此时只剩下迫切。迫切得到虞渺的相信。
“赵將军,你终究是臣子,效忠听命的人是陛下。”屡次抗旨,便是皇帝也忍无可忍了。虞渺將手抽离,落座后,没有再看他。
赵载寧眼里的情绪逐渐转变,变得晦暗幽深。
“臣子?我所做的,是想让天下太平,不是让这群蠹虫无忧无虑地啃噬百姓,若皇帝成了蠹虫,我亦有清君之责。”
此话太过放肆,虞渺听得心惊胆战,急忙捂住他的嘴。
“不要瞎说!”
赵载寧抓著她的手腕,贴著她的掌心吻了又吻,漂亮凤眼中带著引诱,一点点吻向手腕內侧。
虞渺见他这幅样子,惹她烦得紧,皱著眉抽出了手。
“莫想白日宣淫,將军还是注意些身子吧。”
赵载寧只好作罢,提起了虞渺她娘,“可以去接你娘出来了。”
“好。”
天气尚好。
虞渺去大理寺接她娘时,她娘倒也没有削瘦,反而是白胖了些,一看知道没有吃苦,虞渺也放心了。
“赵载寧是让你认罪毒害太子侧妃了?”
珮香摇摇头,“根本没提这事,那些人,让我在虞山衡杀兄冒充朝廷命官的供书上画押,我又怕得很,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珮香之前登闻鼓前反悔,虞渺就知道,她不可能再为此事作证。
如今赵载寧这么做,又是为何?
一路回府的路上,虞渺想了很多,最终还是选择去问赵载寧。
听到赵载寧的回答,虞渺心中的疑惑更多。
“这不是你曾经想做的吗?如今我来做,不好吗?”
她的確是想用此事扳倒虞山衡,但赵载寧又为何这么做?
虞渺脑子里开始回想。
赵载寧从未阻止过她揭露虞山衡的事,甚至后来还故意在京中散播此事。
如今让珮香作证,必然是想利用虞山衡。
他是想掌控虞府,去对付谁吗?
除了太子和皇帝,虞渺想不出別人。
她浑身开始发冷。
从一开始,赵载寧或许就是想利用她去影响虞府,逼迫虞府,但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还是会出手,不会让虞山衡真的倒下。
这一次虞山衡涉及造反,此等坐连九族的罪名,也不一定会让虞山衡死。
虞渺又忍不住想,大婚夜,他掀开盖头时,並没有半点惊讶换了新娘,而是追问她的主人,也就是她背后的人是谁。
正常与心爱之人成婚的男子,看见新娘换了,不应该先关心新娘去哪里吗?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虞知月会逃婚吧,他也知道虞知月想嫁给太子,所以帮她达成心愿了吗?
而她在他心里,却是那个蠢笨又有野心的庶女,除了別人给她出谋划策,她又哪里来这么多心机手段,敢顶替嫡姐替嫁。
他却没想过,虞知月会是那个不择手段逼迫她替嫁的人。
虞渺的泪,真的一滴都流不出了。
前十几年哭过的泪水,此刻聚集成暴雨,在她心里如水注般砸落。
“渺儿?你怎么了?”珮香看著她坐在窗前出神,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模样,担忧地给她披上了披风。
“天冷,不要坐在窗前,容易风寒。”
虞渺回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有事吗?”平日里,珮香不爱跟她说太多閒话。
珮香扶著腰,为难道:“那牢狱里的床太硬,睡得我腰疼,我想找李神医帮我看看,但她最近都早出晚归的……”
“你腰疼就先躺著吧,我去问问。”
珮香对这些高门大户的人,总是有种莫名的恭敬害怕,生怕自己哪儿说错做错得罪人。
李神医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
她来正院替珮香针灸后,虞渺才开口问她:“李神医,你最近都是去宫里了吗?”
“是啊,”李神医收起隨身的药袋,满脸无奈,“宫里那些太医,生怕惹怒懿贤长公主,给那安平郡主看病,都得挑好的说。”
“她身体很差?”虞渺追问,平常看李安华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像病很严重的。
“我本想说这安平郡主早產带病,那是治不了的,这些太医拦著我不让我说。”李神医摇摇头,这些太医要看皇室过活,她可不用。
虞渺也不是没良心的,只能劝道:“如此隱瞒,不也是耽误安平郡主病况?若真出事,这些太医怕也需担责。”
“你说的是,”李神医突然扬起笑脸,握住了虞渺的手腕,搭在上面给她把脉,然后眉头一皱,“你这身子还得养,平日可要记得避子。”
“多谢李神医。”虞渺有些羞意。
虽说她如今颇为厌烦赵载寧,但女人亦有欲和情,她就当找了个不要钱的小倌。
不过,事到如今,看清赵载寧无情算计的本性,虞渺也彻底不想理会他了。
每每赵载寧挨到她身侧推都推不开的时候,虞渺就觉得他像只不要脸的狗,见人就舔,就不管人乐不乐意。
“赵將军,你不是向来严以律己吗?”
虞渺被赵载寧抱在怀里,他站在她背后,用下巴蹭著她的头顶。
“近来军中忙碌,待有了头绪,便要去外地,你我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是啊,待郡主进府,將军陪我的次数也要少了,看来我是得识相些。”
虞渺冷嘲热讽,赵载寧只好將她翻个身,两人面对面。
“你刚进府时,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那时候怕死,生怕赵將军哪天看我不顺眼,手起刀落就把我杀了。”虞渺避开他的目光。
赵载寧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追问,“你现在就不怕了?”
虞渺看著他,冷笑,“將军想杀了我吗?”
赵载寧这才意识到,虞渺的情绪不对劲。他有点懊恼,刚刚那样和她说话。
“你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他双臂收紧,將她抱得更亲密,“告诉我。”
虞渺当然不能把自己想的东西告诉他,恐怕如实说出来,真会成催命符。
男人的心说变就变,焉知明日,赵载寧还能对她有兴趣?
“没想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去剪枝了。”
赵载寧隔著窗,看著她站在院子里那盆文竹前,修剪著它的枝叶。
今日天晴,刚好能晒晒太阳。
一抹金色的光,穿过树枝,落在了虞渺脸上,她那双深色的瞳孔,也泛起了淡淡褐光。
她如今亭亭玉立,正是大好年华。
赵载寧不禁想,当虞渺二十三岁,他已经年近三十,他永远会比她先老一步,但只要虞渺在他身边,他就会一直活下去。
与虞渺同床共枕的夜里,赵载寧几乎可以確定,他对虞渺是喜欢的。
怯懦不过是她保命的表象,她骨子里比竹还要坚韧,更不畏霜雪严寒。
纵使有些心机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