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体验清单：出国旅行】
    决定寒假和裴行之去圣莫里茨后，许雾便在小本本上把这一项划掉了。
    三、四个月的时光充实又甜蜜，从指缝中流失，抓不住便只能更好地过好现在的每一刻。
    “这是什么？”裴行之垂著长睫，视线落在桌上的浅蓝色小本子上。
    虽然本子在裴行之走过来前就合上了，但许雾莫名有些心虚。
    好像里里外外都被看见过了。
    “没什么，”他站起来，把本子收到抽屉里，拉著裴行之往外走，“一个备忘录而已。”
    裴行之抿著唇，眸光在许雾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有些晦暗。
    本子上的內容他早就看过了，明明是愿望清单，许雾却为什么要瞒著他？
    当然。
    他瞒著许雾的事也有很多。
    去机场前，许雾还去搜了一下第一次坐飞机的详细攻略，確保自己没带什么违禁物品。
    但这份攻略並没有用上，连入口都和別人的不一样。
    许雾本以为他们走的是vip通道，没想到……
    “这是……你的飞机？”
    许雾站在航站楼，瞪大眼睛看著停在不远处的一架过於与眾不同的大型飞机——整体是蓝白色调，庞大的机身上喷绘著两个可爱的q版卡通人物，周围点缀著雪和星星，左下方还有一个软萌的猫猫头。
    猫猫头留著八字刘海，许雾一眼就认出来是晴天，而那两个亲昵地靠在一起的q版人物，一个黑髮一个蓝发，不会是他和裴行之吧……？
    裴行之什么时候这么有少女心了啊喂！
    “嗯，”裴行之看了一眼飞机上的喷绘，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还挺满意的，並说出了一句霸总名言，“喜欢吗？送给你。”
    许雾：“……谢谢你。”
    裴行之牵著他走上舷梯，两侧站成一排的机组人员向他们恭敬地弯腰行礼，许雾感觉自己都有点不会走路了。
    差点以为自己是总裁了。
    这有点过分豪奢了。
    但也確实很爽。
    进入舱门，里面的装设也豪奢得让人心惊。
    客厅、餐饮区、臥室套房，还有全尺寸淋浴间……
    “这对吗？”许雾看著淋浴间的洒，忍不住问，“谁会在飞机上洗澡？”
    “我记得只用飞十几个小时吧。”
    裴行之用手指勾了勾他的，眯眼笑：“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许雾懵。
    “体验一下在飞机上洗澡是什么感觉。”
    像是被裴行之的眼神灼了一下，许雾顿时一个激灵，不知道是想岔还是领悟到什么，他急忙摇头，婉拒道：“我不想体验”
    有些事还是別体验的好。
    飞机在几乎无感的滑行后轻盈升空。
    许雾老实地调了飞行模式，虽然空乘说不需要关闭电子设备。
    但许雾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是第一次坐飞机，跟大多人反应一样，这会无心玩什么电子设备，只扒拉著窗户，新奇地看著窗外。
    白云绵延铺开，一幢幢高耸庞大的建筑楼逐渐缩小成积木，整座瀘城也仿佛变成了棋盘格、又或者是游戏里的一张小小地图。
    而他们现在，要去另一个国家，开拓另一张小地图。
    儘管还没到目的地，许雾却好像体会到了一点旅游的意义。
    拿著手机拍了几张照，许雾正要坐回座位，飞机却忽地顛簸起来，他脚步不稳，还没来得及扶住椅子，从侧边伸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搂住他的腰。
    並没有帮他稳住身形，反而让他更加顛簸。
    裴行之这个坏傢伙，趁人之危，按住他的腰后直接把他往下一拽。
    许雾坐在了裴行之的大腿上。
    隨著气流的顛簸，失去重心引力般，他的后背撞在了alpha的胸膛上。
    像是落入圈套般猎物般，身后高大精壮的猎人箍住他的腰，十分迅速、精准地咬住了他的后颈。
    含在唇齿间廝磨，像是在品尝著肉香。
    “你……”
    许雾瞬间红了脸，耳边响起空乘温柔的提示音，他慌张地向四周看了看。
    还好没人，只是广播提示有强气流，让他们系好安全带。
    “鬆手。”许雾羞愤地抓著裴行之的手臂。
    “让我抱一抱。”alpha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后，黏黏糊糊的。
    “这样不安全！”许雾恼道，“你没听到说要系安全带吗？”
    裴行之胸腔微震，哼笑一声：“宝宝，我就是你的安全带。”
    “不会让你摔下去的，放心。”
    ……
    大部分飞行时间都是极其平稳的，许雾却一直都在顛簸。
    从客厅区到臥室，最后到他以为绝不会用上的淋浴区。
    他就开始前看了一会风景，后面直接瘫大床上睡著了，睡醒的时候已经落地了。
    但许雾已经很困很累。
    他没好气地瞪著给他套毛衣、羽绒服外套的裴行之，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变態？”
    “宝宝，你玩得不开心吗？”
    裴行之眨了眨眼，鼻尖的黑痣蛊惑人心。
    这人最可恶的点就是每次先把许雾拉下欲望深渊，让许雾先开心，这样事中许雾就不能撇下他跑路，事后也不能把全部责任推给他。
    许雾眼睛还洇著雾气，软绵绵的手扯住裴行之的耳朵来出气。
    他还是很羞恼，方才的那一场他就像是海里的一叶小舟，被澎湃凶猛的海浪撞来撞去，许雾感觉自己都要晕机了。
    “下次不准这样了。”他恶狠狠地警告道。
    裴行之想笑，却只敢在心里笑，他听话地点点头：“好。”
    其实没想特地折腾许雾的，但许雾太香了，在他怀里又很紧张，不知道是怕被看见还是怕飞机真的出事。
    总之，很美味。
    裴行之拉著许雾走下舷梯，清冽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带著阿尔卑斯山特有的纯净气息。
    这里是苏黎世机场，也是中转站，离圣莫里茨还有200多公里。
    本来许雾是计划从这里坐火车到圣莫里茨的，但火车要坐4个小时，他现在屁股真的很痛，所以在裴行之第二次问他的时候，选择了直升机。
    飞过去会快很多。
    在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中，直升机拔地而起，脚下的景色逐渐变成一幅白雪皑皑的壮丽画卷。
    连绵的雪峰、冰封的湖泊、如同宝石般散落的山间小镇……
    许雾揉了揉眼睛，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他抓紧了裴行之的手，下意识地看向alpha，唇瓣蠕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两个人都戴著降噪航空耳机，无声对视著，眸里好似有千言万语。
    最后都情不自禁弯了眼睛。
    外面的世界飘著细雪，他们的心口却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