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给止水看灭族之夜

作品:《火影:人在木叶,我叫漩涡面麻

    第169章 给止水看灭族之夜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著丝丝的凉意。
    宇智波止水躺在星之都军事基地医疗部的病床上,双眼被厚厚的纱布缠绕,隔绝了所有光线。
    黑暗里,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在死寂中迴响。
    他努力回忆著佛堂前的战斗,团藏那张冷酷的脸、骤然爆发的剧痛、右眼被硬生生去的撕裂感..—
    那个瞳术,绝对没错,是伊邪那岐——』作为族內唯二的万筒,止水从富岳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关於写轮眼的秘术,就比如能改写现实的『伊邪那岐”。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团藏会有发动伊邪那岐的三勾玉写轮眼—难道团藏—
    就在他试图整理混乱思绪的瞬间,一股无可抗拒的意志洪流猛地撞入了他的脑海!
    眼前的黑暗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粉碎、剥落。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取代了病房的消毒水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他缓缓睁眼,猩红的月亮,悬掛在漆黑的天幕之上,投下令人作呕的、仿佛浸透了血的光辉。
    那光芒笼罩著下方熟悉的景象,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然而,这不再是安寧的家园而是地狱!
    血,到处都是血!
    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像噁心的油漆,泼洒在熟悉的院墙上,浸透了精心打理的石板路,在猩红月光下反射著妖异的光。
    浓烈到令人室息的血腥味和內臟破裂的腥臭味,如同实质的潮水,狠狠灌入止水的感官,瞬间引发胃部的剧烈痉挛。
    “不———这—这是什么?!”止水的意识在尖叫。
    他发现自己正“漂浮”在族地上空,像一个被钉在画框前的绝望观眾。
    视线无法控制地被拉扯向下。
    族地的中心街道上,一个身影正在移动。
    动作快得如同鬼魅,每一次闪烁,都伴隨著一道冰冷的刀光和一声夏然而止的惨叫。
    是鼬!
    那张脸,是止水熟悉的挚友的脸,此刻却如同戴上了最完美的、冰冷无情的能剧面具。
    猩红的写轮眼在月光下闪烁著非人的寒光,万筒写轮眼缓缓转动。
    他手中的忍刀,每一次挥出都精准、高效、冷酷得令人心胆俱裂。
    刀刃切开皮肉、切断骨骼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如同在止水耳边锯割!
    “鼬!住手!!”止水的意识在幻境中疯狂嘶吼,灵魂都在颤抖。
    他拼命地想衝下去,想阻止,想抓住那个身影质问!
    但无形的力量將他死死禁在空中,他像一个绝望的幽灵,只能眼睁睁看著!
    屠杀!
    一场针对所有宇智波族人的、无差別的、高效的屠杀!
    没有激烈的对抗,只有单方面的、冷酷的收割!
    老人,妇女、甚至强裸中的婴儿那微弱的蹄哭声刚在某个房间响起,便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鸡仔,瞬间沉寂下去。
    死寂。
    彻底的死寂。
    只有鼬的忍刀切开空气和血肉的、单调而恐怖的“噗”声,如同地狱的鼓点,敲打在止水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止水嘶吼著,本能地想衝上前去阻止。
    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径直穿过了燃烧的房屋、倾倒的树木,甚至从一个正被忍刀刺穿胸膛的族人身体里穿透过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看著那个曾经温和的宇智波鼬,此刻眼神空洞,手中的忍刀精准而高效地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喉咙,无论男女,无论老幼。
    刀光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溅在鼬那张麻木的脸上,也溅在止水绝望的瞳孔里。
    一个学步的幼童被无情的刀锋扫过,小小的身躯软软倒下;一位年迈的老妇试图用身体护住身后的孩子,下一秒,冰冷的刀尖已同时贯穿了两人“不一一!”止水目毗欲裂,灵魂都在剧痛中咆哮。
    他再次扑向鼬,双臂张开想要阻止那挥舞的屠刀。
    结果依旧,他像一阵虚无的风,徒劳地穿过了鼬的身体。
    他只能站在鼬的身边,看著那双万筒写轮眼在火光映照下,冰冷地映照著族人的死亡,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止水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重视的族人们被鼬屠戮,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在鼬的身侧不远,一个戴著橘红色螺旋纹单眼面具、身著深色长袍的神秘身影同样在高速移动。
    这个人的手段更为诡异,手臂上掛著一条铁链,如同捕食的触手,轻易地抓住奔逃的族人,猛地扭断他们的脖子,或是將他们拉回来,再用忍刀贯穿。
    那面具下的独眼,透出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纯粹享受杀戮的疯狂。
    透过一丝丝月光,止水看到了面具孔洞中一颗猩红的写轮眼。
    “你是什么人?!”止水朝著面具人怒吼,声音却消散在杀戮的风暴里。
    面具人似乎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只是配合著鼬的行动,高效率地清除著每一个角落的生命。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止水的心臟,越收越紧。
    为什么?除了宇智波光,还有其他宇智波族人流落在外?
    而且,虽然宇智波族地在村子外围,但这种规模的屠杀,村子没有一点反应?
    暗部的忍者呢?
    终於,那个身影走向了族地中心最大、最庄严的宅邸。
    族长宅邸,富岳族长的家。
    门无声地滑开。
    富岳族长端坐在主厅的榻榻米上,背对著门的方向,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他一生坚守的骄傲。
    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静静地跪坐在他身旁,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壮的平静。
    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將他持刀的身影拉长,投在房间的地板上。
    富岳没有回头,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止水的灵魂上:“你来了,鼬美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传来,冰冷、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富岳缓缓地、带著一种沉重的仪式感,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燃烧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鼬。”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质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確认。
    鼬沉默著,手中的忍刀微微抬起了一个角度,刀尖反射著窗外猩红的月光,冰冷刺眼。
    富岳的目光越过鼬,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那片流淌著族人之血的土地。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动手吧,。宇智波一族的——.罪孽,就由我们父子———亲手终结。”
    他闭上了眼睛,挺直的脊樑仿佛一座即將倾塌的山岳。
    美琴也睁开泪眼,那目光里交织著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最深沉的、属於母亲的理解。
    她张了张嘴:“佐助—拜託了“
    鼬的身影动了。
    快!
    快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噗!
    噗!
    两声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沉重。
    富岳和美琴的身体同时一震。
    富岳挺直的脊背缓缓僂下去,鲜血从他胸前和背后的巨大创口里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榻榻米。
    美琴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倾倒,伏在了丈夫的背上。
    自始至终,没有一声惨叫,没有一句诅咒。
    只有生命流逝时沉重的喘息,最终归於永恆的寂静。
    鼬站在父母的尸体前,身影在月光下凝固了片刻。
    手中的忍刀,血珠正沿著冰冷的刀刃缓缓滴落,在寂静中敲打著地板。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著一丝无法分辨的颤抖。
    他缓缓抬起左手,似乎想触碰什么,却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鼬!你疯了吗?!!”止水的意识在幻境中彻底崩溃、疯狂地咆哮!
    亲眼目睹如同富岳族长夫妇,以如此平静、如此顺从的姿態死在鼬的刀下!
    还有那无数族人被血腥屠!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彻底地摧毁了他的信念!
    这不仅仅是屠杀,是整个宇智波一族核心的、无声的自我献祭!
    为了什么?
    为了佐助?
    为了木叶?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將止水的意识猛地从族长宅邸的惨剧前拽离。
    瞬间“飘”到了宇智波族地最外围的高墙之上。
    冰冷的夜风吹拂著他虚无的身体。
    墙外,距离族地围墙约五十米的一片茂密树林阴影里,影影绰绰地站著几个道身影。
    他们都戴著暗部和根部的面具、制服,涇渭分明的分成两股势力,如同沉默的雕塑,静静地立在黑暗中。
    没有一个人试图衝进去阻止那场正在上演的灭族惨剧。
    没有惊呼,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观察?或者说,是监视?
    其中一个戴著白鸟面具的暗部,正微微侧著头,似乎在通过某种术式,专注地倾听著墙內传来的、越来越稀疏的惨叫和刀兵碰撞声,然后低声向旁边一个戴著狐狸面具、气息更为凝重的暗部匯报著什么。
    那狐狸面具暗部微微頜首,姿態从容,仿佛只是在评估一场与己无关的演习报告。
    墙內是族人临死前的哀豪,是房屋燃烧的爆裂声;墙外,是木叶暗部和根部冷酷无情的监视与等待。
    “木叶暗部—还有团藏的根部———”止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震惊,不是愤怒,而是彻骨的、深渊般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灵魂深处最后一点火星!
    原来...如此。
    原来这场灭族之夜,並非仅仅是鼬的疯狂,也並非仅仅是宇智波的宿命。
    它是一场被默许的、被旁观著的、被精心安排的清洗!
    来自他们所守护的村子!
    “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悲愤、被背叛的绝望、对族人惨死的无力感——
    所有极致的负面情绪如同火山熔岩,在他灵魂深处彻底爆发!
    这股无法宣泄、无法承受的精神风暴,瞬间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他那双被纱布覆盖、刚刚移植不久、还处於虚弱状態的单勾玉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