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终刊词
作品:《1978合成系文豪》 第544章 终刊词
一篇小作文很快写好。
其实有时候江弦也挺无奈的。
这一边,拍的是《编辑部的故事》,讲的是和谐相处,和人家相亲相爱。
这另一边,自己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得不亲自下场,跟人家隔空骂战。
“唉,也算是向鲁迅老先生看齐。”
有句话说得好,真正有魅力的,招人喜欢的男人,一定不是那种永远循规蹈矩,言行举止得体,喜怒不形于色的,而是那种有血有肉,爱憎分明,敢爱人也敢骂人的的性情中人。
这种男人,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年龄,你都能感觉到他的激情,他的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和那种力度感。
比如说鲁迅。
他就是不软,他连骂人,骂的都是铿锵有力。
鲁迅先生是公认的大文豪,是鲁郭茅巴老曹之中的第一位,但同时,鲁迅先生也是公认的民国第一“喷子”,骂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骂出了水平,骂出了特色。
梁秋实那样出身于大户人家,学贯中西的高级海归,被鲁迅先生喷了长达八年之久,一开始还是学术批判,到后面直接就是人身攻击。
骂的有多狠呢?据说梁秋实先生每回都会被气得摔杯子,时间一长,最后梁秋实先生竟然没了杯子可用。
还有就是大作家林语堂了,一开始是鲁迅的好朋友,鲁迅说林语堂是中国最好的四个作家之一,林语堂也说鲁迅是中国思想最深刻的人。
结果两位文豪因为一点小误会反目成仇。
鲁迅觉得林语堂总是讽刺他,而林语堂则觉得鲁迅是个神经病。
据统计,两个人一共交往了11年,鲁迅骂了林语堂127次,基本上是月月对着干,句句有回应。
这里再提一下。
都知道鲁迅有句著名的话:“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条东洋狗,仔细一看,原来是郭末若先生!”
这倒是谣言了,他俩确实对骂很多年,最恨的时候,鲁迅说郭末若是“流氓加才子”,而郭末若则说鲁迅是“封建余孽”。
但这句就鲁迅先生骂人也不至于脏成这个样子。
而且鲁迅先生在《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里说:“我和郭末若,曾也笔墨相讥过,但我们的战斗方向却是一致的,决不日夜记着个人的恩怨。”
郭末若读后也大为震撼,愧疚不已,在夏日的蝉鸣声中,写下了对鲁迅的歉意:“我比鲁迅先生年轻些,又素不相识隔得远,对您妄自揣测,实在是不该。读了之后才知道,您实在是一位宽宏大量的人,我们终于有了解决问题的曙光!”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呢,鲁迅先生和郭末若共事于中国文化事业,还对骂了那么多年,结果俩人竟然一辈子都没见过面。
鲁迅病逝之后,正在日本的郭末若连夜写了悼文悲痛感叹:“鲁迅的死,是中国不可测算的重大损失!”
而后又匆匆从赶到日本哀悼活动现场,亲写挽联“憾无一面”,懊悔流泪:“我们还未见过面呢。”后来回国还写了三首悼念鲁迅的诗。
总之,江弦受不得委屈,更不能接受自己被扣帽子,他从不是什么好脾气。
骂战这种事,文豪尚不能幸免,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圣人,姓刘的这种货色,直接骂了便是。
这一写竟然写到夜深,推开书房门出去,朱琳正好从江年年屋里出来。
“睡了?”江弦问一句。
朱琳抱着身子点点头,“睡了,我把你编的那个故事一讲,睡得特别快,你这故事真够可以的,我觉得这都能当一部完整的小说。”
“呵呵。”江弦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朱琳解释,她口中的那个“故事”还确实是一部小说,一部在世界文坛中占据重要地位、有重大影响力的小说。
这么一部堪称“名著”级别的小说,江弦直接拿来当作睡前故事给自家闺女讲。
也就是他了。
能随随便便玩的这么奢侈,打这么富裕的仗。
“我真觉得你能把这故事写出来发表。”朱琳一双妙目在江弦身上不断流转。
江弦虽然给她说是“童话故事”,但在朱琳看来,这个故事绝对不是“童话”那么简单,第一次听江弦给她讲的时候,她一个成年人都听的出了神。
这让朱琳想起此前江弦曾发表过的小说《草房子》。
在天真烂漫且纯洁的童话故事背后,深藏着的是哪怕成年人都能够接受的精神价值。
可能好的童话故事都具备这样的特质,表面上编给孩子,实际是写给成年人。
《草房子》是这样,郑渊洁的《皮皮鲁》《魔方大厦》同样是这样,还有在世界享誉斐名的《格林童话》。
小时候读的时候觉得非常有趣,长大以后才明白此中黑暗。
“再说吧,我现在不着急发表小说。”江弦揽上妻子的腰间,女人的腰有多斩男老司机们都懂,这恐怕是小初男不会理解的xp。
朱琳眼神迷离,双手轻推在他胸前。
“也是,你现在也不缺稿费。”
自从作家出版社那套江弦的“文学新星系列丛书”出版以后,江弦每月收到手里的稿酬都相当可观,他即便不发表作品,稿费也超越了几乎所有的小说作者,连长篇小说作者也难以望其项背。
当然了,朱琳还知道江弦在美国还有一摊子,此前她没怎么仔细问过,也不太清楚江弦在美国究竟搞了些什么东西。
还是上次去欧洲的时候,朱琳这才间接接触到了一次“今天”的产业。
贝托鲁奇给《末代皇帝》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并不算高级,毕竟剧组资金紧张,住的只是普通的房间。
结果朱琳才刚下榻酒店,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告知自己的房间已经升级成了“总统套房”。
朱琳还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这样一份特殊待遇,找尊龙他们打听一遍,发现他们的房间都没升级,这就让朱琳更加困惑。
虽然不明白,但是朱琳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导演贝托鲁奇,表示自己虽然是剧组的女主演,但并不需要这样一份特殊的对待,不想接受超出其他演员的特权。
贝托鲁奇说:“啥?”
我不道啊!
贝托鲁奇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事儿,完全蒙在鼓里。
朱琳和他同时懵逼。
俩人又找剧组的制作人托马斯打听了下,托马斯表示自己完全就不知道这事儿。
最后找上酒店前台,酒店的人查了一下,说是“今天”给付的账,他们垫付了一笔钱,并且告知酒店朱琳小姐可以在酒店内任意消费。
三人对“今天”都不陌生,托马斯和贝托鲁奇是因为“今天”是他们《末代皇帝》的重要投资方。
朱琳就更不陌生了,知道这是自己爱人在美国搞出来的玩意,也很快明白这是自己爱人给她的一份“特殊惊喜”。
在打听了一下酒店“总统套房”的消费价格以后,被吓了一大跳的朱琳连忙询问酒店能否退掉房间,自己并不需要这么昂贵的屋子。
“资产阶级社会”的酒店非常真实,非常不人性化的告诉朱琳,酒店的房间是预定好的,如果退房,就要扣掉一笔昂贵的定金。
无奈,朱琳只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这份爱人提前布置下的“惊喜”。
而之后的这段时间,定期每天一朵的玫瑰,定期送到房间的点心、茶水,以及朱琳不管想去哪里酒店的专车接送.
有那么一瞬间,朱琳差点儿真的要沉沦在“资c阶j”的衣炮弹当中。
而给她震撼最大的,是“今天”在欧洲的影响力,在超市、酒店、餐馆的报架上,她都看到了《今天》这份杂志的身影。
这太吓人了。
因为《今天》可是在美国办起来的,结果在欧洲都占据了这么大的影响力。
直到此刻,朱琳才依稀察觉到,在江弦无形的操控下,大洋彼岸已经徐徐创造出一份影响力巨大的热门刊物。
并且她是知道的,“今天”的商业领域并不局限在杂志上,在影视领域也有布局。
在酒店房间里收看收费电视的时候,朱琳在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的字幕上,也看到了非常显眼的“今天”标识
——一个带笑脸的小太阳的简笔画,下面跟着一笔写成的“today”单词。
朱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家那个爱人平时真是低调,甚至可以说低调的过了头。
这么一份“丰功伟业”,在他口头上都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放在别人身上,那恐怕一遇到家庭聚会之类的节点,就要忍不住拿来炫耀一番,以此博得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江弦呢?
别说吹嘘了,他恨不得不说!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低调,使得朱琳竟然从没在意过,只当丈夫是在美国搞了些小动作,直到自己真的接触到才发觉,一切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夸张的超出她的想象。
回国以后质问起江弦,这厮只是说,不觉得这算多大的成就,所以觉得没什么好说。
朱琳都懵了。
一家横跨欧美的传媒企业,在你口中就是不算多大成就。
然而江弦的话确实让她无法反驳。
他觉得这点儿商业上的成就,和他目前在文学上取得的成就是不太具备可比性的。
是,商业上确实横跨了欧美,《今天》的杂志以及影视投资都已经出现在欧美两地,都是偶尔能在生活中见到的东西。
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传媒企业,在经济发达、资本横行的西方,并不算什么。
这种企业在西方即便称不上多如牛毛,也完全能用司空见惯四个字来形容。
没什么稀奇的。
除去那些财团、家族的分公司,还有大量的小企业,基本快把
这行业瓜分个干净,差不多达到饱和状态。
然而文学成就呢?
毫不夸张的说,江弦在欧美的知名度绝对是外国作家中第三档的存在。
前三档不低了。
第一档大概是托尔斯泰、高尔基这种享誉斐名的文豪。
第二档是史蒂芬.金这样新崛起的畅销小说作家。
江弦把自己在欧美的知名度放在第三档里面,一个刚崛起刚被读者所熟知的名字。
最夸张的是一直到现在,外界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作家string和他江弦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账号。
如果外界知道,写出《月亮和六便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string,和写出《饥饿游戏》《漂流记》等小说的江弦就是同一位作家。
江弦都不敢想,两个“账号”的知名度会迭加到一个何等恐怖的地步。
这还没算上他在国内的成绩。
要知道,“今天”如今在国内可是毫无影响力的。
而他已经是皇家刊物《人民文学》的主编,是在国内文坛已经能被视作“宝藏”“泰斗”的超人气作家。
这么一解释,朱琳确实哑口无言。
没办法,谁让江弦太能干了呢。
“我觉得我以后也可以写本书。
”
朱琳躺在江弦怀里,杏眸闪烁:“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所熟知的江弦》。”
“.”
江弦心说这话可不太吉利,难道写这种东西不都是回忆亡夫的么,和杨绛写的《我们仨》一样,是回忆钱钟书,王小波的妻子李银河也写过类似的东西,讲和王小波生前的点滴日常。
翌日,江弦才准备把自己的“小作文”递出去,没想到刘绍棠又找上门,来意很简单,江弦还欠着他们《中国》杂志一句终刊词。
这事儿已经约了很长时间,刊物组稿都组完好几天了,江弦这终刊词还迟迟没有动静,刘绍棠只好亲自过来问问。
而江弦又不好说,自己这段时间忙着《编辑部的故事》,一直没什么头绪去写好这一句终刊词。
此刻面对刘绍棠急切的目光,又联想到《中国》杂志其实和他的《顽主》一样,最近遭遇的归根结底都是同样的事情。
他一拍脑门,很快想到“小作文”里的一句话:
“笔来!”
(本章完)